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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6-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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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福星闖江湖 01-07 作者:不詳
作者不詳,手工錄入:AK-74(F-16)
前言:女福星闖江湖是大陸在九十年代初出版的一套情色武俠小說。這本書
的男主人公名叫「吳天才」,大反派人物名叫「海遼」。書中的主要女性人物有
「郭玲瓏,史脫秀」等等。由於這本小說中夾雜了很多臺灣口語,如「按怎」,
「查某」等等。因此我懷疑此書,最初源於臺灣,後被大陸不法書商盜版。如果
有看過原版書的臺灣朋友,請把原版書的情況介紹一下(如書名,作者,出版社
,定價等等)。小弟在這裏不勝感激。
在2005年左右,這本書再次在大陸重印,但是書名改為怒血情天,作者也改
為黃易,但是重印版錯字極多,幾乎沒有辦法讀下去,因此請大家注意。
另外由於本人沒有掃描器,全憑手工錄入,速度極慢,因此如果大家想看全
文的話,請耐心等待。
內容簡介
奇俠吳天才自從離別師門,步入江湖,探察自己的出身和父母的下落,展開
一系列驚險搏鬥場面,一時間江湖中人屢遭殺戮,更有一些聲譽卓著的名家高手
因性好色也暗中在為美女島主效勞,從此淫亂江湖掀起血影紛飛。江湖女傑對英
俊,瀟灑,文武全才的吳天才暗中結情,助他救出父母,掃平稱霸江湖的美女島
主的淫亂稱霸野心,使得吳天才難以分辨什麼是真情,愛情,性愛與淫亂。本書
情節新穎,人物離奇,悅目賞心,獨創新意,充滿著神奇,這也是臥龍生先生著
意追求的一點。讀此書後有一種說不出的愉快之感,大有不看此書情緒難平。
第一章
龍口鎮算不上是個大地方,可是它是蘇皖必經之官道,就因為這原因,給這
個鎮上帶來了繁華。它之所以能繁榮,占了地利固然是主要的原因,但是,它能
很快的繁榮起來,那就要歸功於龍家寨的龍老爺子。
龍家寨就在這龍口鎮東南三裏外的地方,也不算大,可是它的勢力範圍卻遠
及滁縣,蕪湖。它靠的是什麼。龍老爺子眼皮寬,人緣廣,底子硬,孟嘗君門下
三千客,在龍老爺子手下討生活的,至少也有千八百,他們有文,有武,也有下
三流的混混,更有江湖豪客,總之,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如果有人問,這
龍口鎮是屬於哪一省管轄,只怕沒有人說得上來,於是這成了兩不管的地帶。
地處兩不管,自然成了牛鬼蛇神安身的地方。同時成了兩省爭相管轄的地方
,是按怎(為什麼)?為的是外快多,油水足。說這樣龍家寨在這山高皇帝遠的
所在,兩不管的地界,形成了一股不可碰的勢力。
龍老爺子有眼光,看准了這個小鎮具有發展潛力的地方,大把大把的銀子往
外掏,在龍口鎮經營了各行各業的生意,有見日頭的,也有不見日頭的。單就中
原十八州,即有八百九十一處產業,買賣幾乎包括了三百六十行,還有北方四家
牧場,南方二十七家客棧。
不管這些生意是見日頭的也好,不見日頭的也罷,對行旅客商並不影響,最
重要的是個個都有賓至如歸之感,有夠贊。只要來到這裏的人,誰也會慷慨的掏
腰包,是按怎?一句話,逆旅辛苦,這兒舒服,儘管來的時候腰纏萬貫,走的時
候光著屁股大有人在,可是,以龍口鎮為家的卻沒有減少一個,不但沒有減少,
而且日漸增多。魚幫魚,水幫魚,龍口鎮就這麼很快的繁榮起來。龍老爺子也就
這麼財源滾滾,白花花的銀子直往門裏蹦。
地方一繁榮,自然就少不了吃喝玩樂的所在。這兒,最受歡迎的地方,武館
附設的豪客休閒中心。休閑中心乃江湖正興起的一種新行業。它如雨後春筍般的
快速成長。我國歷經多少朝代以來,嫖這種行業,始終都沒有正式禁止過,諸如
妓院,茶室,暗娼...到處都是。
休閑中心的產生,一方面迎合人客的新鮮感,另一方面就是半暗半明的,掛
羊頭賣狗肉的做法。這種行業,最重要的就是它的陣容,「卡司」要強,這樣生
意才會好,才會旺。什麼落翅仔,私娼,幼齒...的,還有流動人口,全被網羅
,更標榜的是清純少女風格。
最受歡迎的應該算是幼齒。除了卡司要強以外,還需要海報,廣告之類的東
西輔助。所以業者絞盡腦汁,在廣告上著手。什麼油壓,指壓,泰國煜,上海浴
,三溫暖,等等專案,應運而生。而分類廣告更是業者用來招攬人客和應徵工作
人員的法寶。像溫馨新穎,款款深情,新鮮幼齒,清純可愛...等語,多曖昧。
又如幫忙解決困難,代為保守秘密,歡迎南北佳麗,名媛貴婦兼職,日進鬥金.
..
又如「xxx公司招服務小姐,高薪,日夜兼差」,婦女兼職,酬高,工作輕
鬆,福利好...等等。這些都是業者想出來的花招,真是琳琅滿目,不勝枚舉。
再來就是設備,每個休閒中心,都有浴室設備,平常總有個百八十人客光顧,生
意也當然是「贊,贊,贊」。業者個個「牛角掛錦旗,爽歪歪」吳天才一進門,
立即就有服務生走了過來問道:「咯咯,人客,有熟小姐嗎?」
「哇操,我是第一次到貴寶地。」
「咯咯,一回生,二回熟,我替您介紹一位,包您滿意。您請坐。」
服務生走後不久,果然帶來一位水查某(漂亮女人)。她穿了一件輕飄飄的
,粉紅色的,柔軟的絲袍,柔軟得像貼紙一樣,粘貼在那標準而又勻稱的胴體上
。那件絲袍幾乎薄得透明,從外往裏看去,你可以看到那光滑如白玉般的誘人皮
膚,真是挺引人注目的。
她那張「水」冬冬的盤兒,非常正點,未施一絲脂粉,尤其是那對明亮而又
圓又大的眸子,水汪汪的,正是上蒼賦予她最美好的東西了。哇操,女神,西方
維納斯女神。
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別說滑動那兩顆大眼珠了。但吳天才對她來說,只是
一個「查脯」,一個花錢尋歡的普通人客。
「哇操」,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水「查某」。吳天才不由暗暗讚美著。假
如硬要派她有什麼缺點,就是有點冷,冷得像一座冰山。冷得叫人難以接受。寒
冬總會過去,冰山也有解凍的時候,二人進入室內,當吳天才洗去臉上塵垢,冰
山就開始溶解了。
猿背蜂腰,唇紅齒白,點漆雙睛,黑白分明,神光奕奕似明星,英氣逼人,
如果用潘安來比,潘安也要遜他三分。
因為潘安只是傳說,面前站的可是真實的人。姐兒愛錢,姐兒也同樣愛俏。
只聽她嬌聲叫道:「我叫小芝,請多指教。」
「哇操,這是職業病,抑是管制路導錯了航行方向,一座冰山竟如此容易就
解凍了,真是難以思議。」吳天才心裏憋想。
「哇操,別客氣,能認識小芝姑娘是我的榮幸。」
「榮幸,這是指哪一方面,床上?」她說話時把臉湊過來了,吹氣如蘭,吳
天才立即明白了,非關氣候,而是手腕。
他放棄了不可冒瀆女神的想法,知道她是熟於此道的熟手了,談話無須死板
板的,於是說道「正是,也就是剛才服務生告訴我的。」
「你們男人全不是好東西,研究女人就離不開床上。」
「哇操,有什麼辦法,孔老夫子也提倡『食色性也』,這四個字。」
「哦,看來你是歡場浪子了,你在床上很罩得住,是不?」
「哇操,一會,你就知道,罩不罩得住,是不?」
「不錯,天橋把式---光說不練,顯不出你的真功夫。」說完,一屁股往床
上座下去,把她壓在不面,她開始氣喘籲籲了。
「快點,在洗澡時,你把我撩撥得真是難以忍受。」她催促著,張臂把他抱
緊了。
「哇操,小姐,何必這麼猴急呢?」
他把臉貼上去索吻,如火的紅唇接觸的一剎那,整個床上像變成了岩漿滾滾
的火山口,把一對男女驟然燒到欲罷不能的地步。
她像八爪魚一般死死的抱著吳天才,似乎怕他忍心離開而留下她受煎熬。
吳天才啜著紅唇,索香舌,他的熱吻像雨點,狂吻著。她的香舌就像小蛇出
洞,在他的口腔中翻卷攪動。他的手像北冰洋的探險者,在她的身上活動,尋尋
覓覓。隨著她低沈性感的咿嗚聲,他的手掠著兩條渾圓的玉腿而上。
隨著小腿而上,接觸到大腿油膩的肌膚,而她全身在顫抖了。
「咯咯,你...你捉弄人...」
她閉著一雙媚眼,火紅著臉,被壓在下面的胴體扭動著,被刺激得玉腿掙紮
了。
然而,她卻不是要掙紮這種刺激,也不是她受不了,而是她現在需要的是更
大的刺激,這種玩火的動作,只是使她愈加難受罷了。但是他像一隻頑皮的小貓
,捉到一隻小老鼠後,並不急於把他吃掉,而要盡情撲擊,在指爪中玩弄一陣,
才進這美妙的一餐。
他的手繼續閃縮而上,直到她大腿的內側根部,輕輕的鑽了進去。馬上他感
到沼澤地帶正下著綿綿春雨,茂盛的芳草叢中一片水漬。
他稍一進入馬上停止,她卻長長的嘆了口氣,活像見到了希望的影子,暫時
滿足到幻想之中。
小芝年齡雖然不大,看上去還在幼齒階段,而在這方面需要的強烈卻是只雌
貓,吳天才首先想到這點。由此可見,吳天才並不是梁山軍師---吳用。欲速則
不達,假如不能使她滿足,那麼此後的交易就不順暢了,他馬上想出了應對之策
。
他開始展開行動了。伸在她不面的手,扣開了門扉,在那勾人魂魄的呻吟聲
中,突破防線直逼中心地帶。而上面的手也不規矩起來。
雖然是仰臥著,但她的一對豪乳卻驕傲的向上漲滿,並不鬆弛,難怪她不用
戴肚兜,也能保持她峰巒的突出和渾圓。因為她有足夠狂傲的本錢。他把臉貼在
她的乳溝上,只感到無比的溫暖和酥軟,加上她急促的呼吸,越教人為這兩團火
球的炙灼而心動。
「咯咯,壞東西,你好壞啊。」她伸手捶著他的背部,粉腿則猛地拼命的把
他的雙腿夾緊。
「哇操,難道你不喜歡這樣?」
「咯咯,你故意作弄我,你明知人家現在需要什麼,卻不給我。」
她幽幽的說著,半睜著媚眼,她的上額被紛亂的烏雲所掩蓋,苦不勝情,令
人又憐又愛。
「哇操,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但你難道不欣賞我的調情手法嗎?」他柔聲
的說,溫暖的口氣燙熨在她的酥胸上,她只得閉上了眼。
的確這種調情手法,是細膩的,溫柔的,不像一些急色兒,只顧自己,一上
來就英雄自居,自己剛剛起步淺嘗到滋味,就功成身退。現在,這個男人,不,
應該說是大男生,卻為她帶來心靈與肉欲的雙重享受。
她不說話了,她要享受這難忘的溫馨。
他張著嘴,吸吮她峰頂的蓓蕾。這是多麼甜蜜的味兒,鮮紅嬌嫩欲滴,就像
要沁出甜美的果醬。他的舌尖輕舔著嘴唇,輕啜著。
在如此輕微的動作中,也足以使受盡挑逗的小芝進入瘋狂之境。但是,他除
了這種挑逗外,另一隻玩火的手,正在峽谷中匍匐前進,度過激湧的溪流,深入
長江三峽,直攪得天旋地轉,昏天黑地。天旋地轉,是激起她強烈的性的意識,
昏天黑地,是她霧煞煞(迷迷糊糊)的欲的需要。
她像是被一陣強勁的龍捲風卷起,飄飄欲仙,她不知道,闖進她身體的那一
部分是吳天才身體上的哪一部分,是手,還是...那裏的活動也太激烈了,翻江
倒海,它卷起了這個空間的一對男女的欲潮澎湃,難以遏止。它讓人知道沒有了
肉欲的愛,那麼所謂愛情將變得如何空虛,人生將變得如何枯燥。鮮花要有雨露
的滋潤,愛情又何嘗不需要甘霖灌溉,而宇宙間一切美妙的東西,也將因為沒有
了性欲而相顧失色。
「咯咯,親哥哥...求求你...求求...哎呦...哎...」
那種連綿不斷的,活像是在地獄中受煎熬的囚徒發出的乞求聲,顯出她內心
的空虛和饑渴,也顯出了吳天才這番調情收到了成效。
她腰肢的蠕動,也刺激了緊貼在她上面他的機能。在如此緊迫燙貼下,在如
此一切都充滿性欲火花的接觸和閃爍下,他那雄壯的本能在昂首呼應。
它像一隻發情的雄獅,面臨著思春的雌性同類向她求愛,然而,卻被困在鐵
柵裏,它被激怒得在鐵柵內左沖右突。它的猛撲和狂撞,深深的感動了鐵柵外的
同伴。她猛地支起身子,狠狠地,張口向他的耳朵猛咬下去,痛得他哎呦一聲呼
痛起來。
「狠心鬼,快給我,給我,給我,給我。」
她強而有力的把他拖了上來,一把撕開他圍在下體的浴巾,內褲,直到他裸
露的寬闊胸膛貼緊她的酥胸為止。
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向他的胯下,初一接觸,就像觸了高壓電似的,渾身抖
了一下。
他驚人的天賦,確是教女人嚇驚的。剛才兩人在浴室戲水時,它並不怎樣勇
猛,威武,如今卻變得似張三爺的長矛,剛強挺拔。
據她初步估計,該在九寸左右,粗得像一號高爾夫球杆。而它前面那粒香頭
,也有高爾夫球那樣大。這一來,她不得不重新評估自己這鳥巢能不能容納得下
這只老鷹了。
「人客,你真是得天獨厚!」但是一面說著,一面已把它導航到她自己的慾
的港口。
「哇操,這算什麼,還有更強的技巧哩。」
她原存有自己是否吃得下它而暗暗耽著心事,但吳天才的一句話,激起她不
服輸的性格,使她採取了主動。只見她將吳天才擺平了之後,雙腿一分,立即將
「要塞」對準了「炮口」。
她那兩片殷紅的赤貝,一碰到那頂微燙的「銅盔」,令她情不自禁的身子一
震,立即站了起來。
吳天才看她舉動,知道她有所顧忌,不由暗暗忖到:「哇操,死三八,你這
是武大郎踩高蹺---高不成,低不就。」
小芝一瞄他神色,明白他的心意,暗暗一咬牙,立即沈腰坐了下去。火辣辣
的撕裂疼痛,令她悶哼一聲。
吳天才卻樂得雙頰肌肉一咧。小芝擦去額上的冷汗,噓了一口氣之後,一見
吳天才的神情,心中暗哼道:「哼,半桶屎---擔得蔡(灑),待會非整得你丟
盔棄甲,丟盡洋相。」
只見她雙目乍亮,雙掌捂住丹田。吳天才頓覺巨無霸好似一隻過街老鼠似的
,被她導入內港之後,被忽緊忽鬆的持著。
「炮口」更是被一片細柔的「菜瓜布」輕輕的摩擦著。一股強大的吸力,使
吳天才俊臉酡紅,身子輕顫。
小芝嘴角含著笑意,居然施展「凡塵苦海」的陰功。須知吳天才此次是有備
而來,他踏入江湖的第一站,最初的目標就是龍口鎮。
在沒有踏上龍口鎮一畝三分地的時候,就搜集了龍口鎮各種資料,進入這家
休閑中心發生這種事情,他早就預料到了。知己知彼,才是克敵制勝的關鍵。他
不能第一回合就失手,那多丟人。輸在一個蹲著尿尿的查某手裏,大丈夫就得變
成大豆腐了。
因此他首先要擒服這落翅仔,讓她在胯下臣服,進而收為己用。就在這時,
她只覺得移動中的炮口突然起了變化,炮膛的來福線緩緩升起旋轉,磨得她要塞
一陣酸麻。
她慌忙將下身朝上一提,緩緩的吐出那門鋼炮。炮管四周殷紅的鮮血,她才
感到自己受到了傷害,也震驚於它的神猛。她仔細一瞧,乖乖隆的咚,使她驚心
的,是那根暴起老高的青筋,無形中增加了它的粗度。而那只有一分多長,類似
鬍鬚椿子的短毛,稀稀落落的分佈在上面,生似一把掉了毛的鋼絲刷子,難怪她
會感到陣陣酸麻。她好奇的摸了幾下,確信它並非用藥物粘上去的,不由嘖嘖稱
奇不已,心中也隨著掀起一陣漣漪。
半晌之後,小芝再度將鋼炮吞了進去。這回她存心體會一下那鋼絲刷子的妙
用,只見她上下套動著,那對高聳的雙乳亦隨著抖動不已。已屬雙十年華的她,
渾身散發著成熟的風姿,平日有多少豬哥為她神魂顛倒,寢食難安。想一親芳澤
的大有人在,但都不得其門而入。
因為她是龍老爺的養女,手上一張天牌,得力助手,所以一些人都望而卻步
。她可不是「擊菜」(隨便)就跟人上床,別看她在「來好休閑中心」裏頭混,
人家可還是在室女。她所以甘心做,並不是因為吳天才人長得「煙鬥」(俊逸)
,穿著又很氣派,才砰然心動,而是另有打算。
誰知,居然情不自禁,獻出了少女初夜權。誰知碰上張三爺,人硬貨扎手。
這就更使她難忘。盞茶時間過後,小芝主意的體會,套搖旋晃的美妙快感之後,
停了下來,低聲問道:「您高姓大名。」
「吳天才」
「糊包子?」立即不由咯咯一笑。
吳天才氣得暗罵一聲:「三八查某」,但嘴裏卻說道:「我姓吳,吳朝的吳
,天上的天,才是才能的才,不是什麼糊包子。」
小芝鬆了一口氣之後,立即再度施展凡塵苦海陰功。
「鋼炮」再度面臨嚴重的考驗。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的氣息都粗濁了。
小芝想不到對方在自己凡塵苦海陰功之下,竟然能支援如此之久,好勝之心
,使得她全力運起陰功,主動展開猛烈的攻勢。
吳天才只覺得炮口好像澆了無煙硫酸,溉得又酥又麻,一泡尿隨時會射出來
。可是他不能認輸,也不甘被她擺佈,意念一直想著,不能輸給尿尿上不了墻的
查某。
兵家有句名言,最佳的防禦,就是攻擊。他馬上一個大翻身,完成了正規傳
統戰術,穿過叢林,二度揮軍葫蘆谷,進入沼區。
她輕呼了一聲,有被灼痛的感覺,但是這種炙灼十分好受,舒服得如同置身
在三溫暖浴室中。那種飄飄欲仙,使她陶醉,強烈的顫抖,完全臣服在那海濤般
震性感旋律裏。他呢?也像進入三溫暖的浴室裏,溫度在節節升高。他覺得溫暖
如火的地方,是一個空空的峽谷,把他迫擠著,迫擠得氣喘起來。他剛一退縮,
馬上被她摟緊了,他的雙腿也被她的雙腿盤繞著,逼得她再次匍匐下來,而且必
須緊緊地緊緊的貼著。
他繼續推進到美妙的港灣,在她的迫擠下加速航行,她為他的進入港灣,開
放了碼頭,她的豐臀開始撞擊,她立刻忘了一切,只除了那份純粹的喜悅。扭動
,翻滾,衝擊,搖擺,一切都在動蕩不安中。潮來潮往,隨著二人的行動浪花四
濺。房中再度響起急驟的「啪...」聲響。盞茶時間,小芝已被那鋼絲刷子刷得
頻頻後退,她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及他所喚起的欲望已毫無防禦能力。
她只覺得「小貓咪」被刷得懶慵酸麻,不由自主開始收縮花房。
吳天才正在興頭上,雖覺失去了她的迎合,少了一些味道,卻仍大刀闊斧的
廝殺,殺得她全身猛顫,呻吟「糊包子...糊包子...我...我不行了...啊...好
人兒...我真的不行了...哎呦...糊包子.....泄死我了....啊...啊...」
她驀然的狂叫和隨之而來的昏迷,不知經過多少次。她像哭泣般的聲音和眼
淚奪眶而出,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遭。
但,不論她高潮起伏了多少遍,他,仍然是一柱擎天的雄赳赳,威武不屈。
他仍然不要命的衝刺,進入,又退出來,再進入,又徐徐退出。諸葛亮六出祁山
,七擒孟獲。
最後在她香汗淋漓,美目緊閉,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搐狀態下,吳天才也黃河
決堤了。滾滾的熱流洶湧而出,驚醒了一切假寐的神經,生命的源泉濕潤了床褥
,無聲的歡呼在她的心頭迸發。
一瀉千里的結果,兩個疲弱的人軟癱在一起。他們渾忘了一切,緊緊地擁抱
著,像飛進了沒有氣壓的太空。沈重的喘息像從鼓風機所發出,朦朧的月色,出
現了五彩繽紛的幻光,從窗源射入,在兩人眼中閃現。
生命太短促不定了,不容你永遠遵照那麼多的規則。小芝,記得這個,有時
候,你只要抬高頭,大膽的走向,去他的結果。這一剎那,她推翻了自己以前的
假設,她突然把一切都豁開了。不論吳天才所求于她的是什麼,事實上是她深深
的受到他吸引,如果拒絕了他,她將會遺憾終生。
「你...你真行。我是第一次和男人搞這種飛機,卻得到如此的。」
她像是在夢囈,氣喘吁吁的迸發出來,那是個吃飽了的查某由衷之言。
「哇操,不用多久,我可以再來一次。」
吳天才閉著眼睛,事實上,他也很疲倦,要在這樣美艷的尤物面前逞強,委
實是不容易的事。他必須按捺著不讓那最要緊的時刻到來,必須手口並用的撩撥
她最癢處。
最重要的,那中心地帶必須全力以赴,極盡翻江倒海,煽風點火的能事。那
需要他無比堅韌的意志和抑制力,把熱情保持在情欲沸點之下,直到她如癲如狂
,高潮疊起,昏迷了又蘇醒,蘇醒了再昏迷,然後迸發出最後的一擊。
「哇操,你還要嗎?」
「我夠了,但你...」
她伸手下去,一撫摸,馬上又接觸了熱血沸騰的話兒,道:「吳公子,你好
凶喔!」
「哈...哈...哇操,不這樣,你會...爽嗎?」
小芝踉蹌落地之後,拿著一塊浴巾,輕拭吳天才身子,同時嗲聲道:「吳公
子,尊夫人受得了嗎?」
「夫人...我...哈...哈...」他的笑聲很刺耳,臉頰上充滿著痛苦的表情。
小芝柔聲道:「對不起,我是無意的,人都有個三災六難,公子吉人天相,
後福無窮,有什麼需要小芝去做的,我會盡力去為你去做!」吳天才緩緩闔上了
眼簾,跌入了回憶。
碧空如洗,一輪明月高懸。冷輝輕灑在這座號稱西嶺的「天絕峰」,整個兒
的沈浸在寧靜而柔和的月色裏。
任何地方的月亮都是一樣的,世間每一個有月夜晚都很美,但都美不過這座
人煙絕跡天絕峰的夜色。因為,它美得不帶人間一絲煙火氣。好險絕的一座奇峰
。嶙峋嵯峨,筆直如削,峰嶺霧氣繚繞,氤氳縹緲。
如果有誰能登上這座峭拔陡峻,聳立千仞的絕峰,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如今就在這夜深靜臥百蟲絕,銀光點點入光扉的時候,一塊平滑如鏡的大石上,
坐著兩個人。不,應該說是三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位布衣芒鞋的和尚,一個
則是紅光滿面,銀髯飄拂的灰袍老人。在老人身後,恭謹的肅立著一名豐神俊逸
,英氣勃勃的藍衣少年。但是他卻不時朝和尚扮鬼臉。
和尚,看上去是個中年人,不胖不瘦,很白淨,肌膚幾乎吹彈得般,一雙手
,十個指頭不但白晰修長,而且根根似玉。
這二人,可是武林響叮噹的人物,被武林同道公證的一僧,一俗,一神尼,
早在四十年前即已名震江湖。悟靜神僧,早年曾以一根禪杖,一手七十二式降魔
杖法領袖群倫,號稱天下第一杖法。可是這位高僧卻是半路出家,在出家以前,
有個響當當「牡丹居士」外號,他傲視群雄,後來卻不知什麼原因,竟然遁跡空
門,滑稽突梯,不拘小節,常年遊戲風塵,沒有一點佛門莊嚴氣氛。
慈因神尼以一支烏黑的聚瑩寶劍,八八六十四式百花劍法名震武林。老人白
天放,當年在中原武林稱得上是一代豪俠,不但武功高絕,其他方面更是胸羅萬
有,只是這近幾十年來,在西嶺天絕峰過著半隱居的生活一心傳授徒兒。
這兩位之間擺著一個棋盤,諸子排列,黑白相間。
白天放一開始就布下三連星。三連星是攻擊的有利武器,築成大模樣,引誘
對方侵入加以攻擊。
悟淨神僧武功高,手談亦非弱者,他現在的佈局是東坡棋。東坡棋的難處是
考慮到對方何時何地停止,因為東坡棋下起來是這樣的,對方下哪里,他也下哪
里,沒有妙位,但一到中盤就有極大變化,也就是要不要繼續模仿,或停止東坡
棋。
棋局已到白熱化了,乍看難見勝負,但神僧兩手置膝,不時朝少年擠眉弄眼
,而白天放則兩眼緊盯著棋盤,皺眉捋髯,顯然有點急躁。
好靜,四下無聲,聲在樹梢茂葉之間。神僧打破這寧靜:「糊包子,聽說你
師父釀了不少猴兒酒,還不拿出來孝敬孝敬我老人家。」
白天放笑著嘲弄:「才兒,你師伯身在佛門,還是依然愛幹一杯,還不速去
洞中將為師的『猴兒酒』取來款待師伯麼!」
吳天才去後,悟淨神僧這才道:「天放,我看該是才兒下山的時候了。」
白天放點點頭道:「和尚果然高明,但此子一身情孽殺孽極重,此下山行道
,我怕...」
悟淨神僧哈哈一笑,道:「免傷腦筋啦,以我所授的陽極神功,應該是萬無
一失的。」
「但願如此」
這是一個石洞,沿口壁上嵌著顆寶珠,銀光四射,大如鴿蛋,光芒正罩住整
個洞口。四周石壁上也嵌著一些光芒閃爍的小珠子,這洞中的光亮都是從這些珠
子中發出來。
室中左邊放著一張石桌,兩旁放置著兩張石椅,正中靠著石壁放著一張石床
,白天放正盤膝坐在石床上望著吳天才。
只聽白天放道:「才兒,你真以為自己是一名孤兒麼?」
吳天才聽得有點呆,連忙躬身道:「哇操,弟子自幼無父無母,不滿周歲,
便被師父收來撫養,這樣還不叫孤兒就沒有孤兒啦。」
白天放面色忽現凝重,搖搖頭道:「為師現在就明白告訴你,你的雙親仍在
人間。」
吳天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中迫不及待的問道:「哇操,師父『
只款代志』這種事情)你緊講(快說)給才兒聽,才兒的父母目前在『啥米所在
』(什麼地方)?」
白天放神色轉趨黯然,長長歎口氣道:「他們被囚禁在東海一處島嶼上,求
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也是我一直不肯告訴你這件事的原因。」
吳天才情感大為激動道:「哇操,既然有『只款代志』,師父就早該卡早講
出來,也好讓才兒卡早把伯(父親)母救出來呀。」
白天放又是黯然一歎道:「正是因為為師知道你的性子急,所以才不得不瞞
著你,須知你那仇家武功太高,勢力太大,若貿然採取行動,不但你自身難保,
更可能因而枉送了你父母的性命。」
「哇操,那麼師父是『按怎』(為什麼)只尊(現在)把只款代志講給我『
宰羊』(知道)?」
「因為現在你習藝已滿,明天一早便要離開這裏,從此躋身武林,為師已不
能再隱瞞你了。」
白天放頓了一頓,又道:「為師明白,當你得知令尊令堂仍在人間,明日下
山後,第一件事一定是設法趕往東海那處島嶼,搭救你的父母,但為師必須告誡
你,這是一件十分危險而艱難的人物,務必特別小心,一切行動,要不露痕跡,
千萬不可大意。」
吳天才強忍著激動道:「哇操,師父可還有『別款代志』(旁的事情)吩咐
?」
白天放似是早有決定,緩緩從懷裏取出一封錦囊道:「把這錦囊好好藏在身
上,非到必要,不可打開觀看,你下山之後,第一站先到蘇皖邊境龍口鎮找一個
人,找到這人之後,對你的行動,必定大有幫助。」
吳天才接過錦囊道:「哇操,師父,你緊講,伊是啥米人?」
白天放道:「這人叫龍超群,那一帶的人都很尊敬他,叫他一聲龍老爺子,
是為師的多年故友。」
「哇操,再請師父示知弟子,龍老前輩是一位什麼樣的人?」
「龍超群當年在中原武林,稱得上是一代大俠,武功雖然略遜為師,但其智
珠似海,只是近十幾年來,已在龍口鎮過著辦隱居的生活,很少再在外面走動。
」
「哇操,師父,是按怎要才兒一定去找他呢?」
「因為他知道一個人的隱居的地方,而這個人對令尊令堂當年遭人暗算以及
被囚禁在東海那處島嶼上的事情最清楚,只有找到他,才可展開營救令尊令堂的
行動。」
吳天才還有話說,白天放已站起身道:「時間不早,為師該休息了,明晨下
山時,不必再來向我拜辭。」
次日一早,吳天才便起身整理行囊,雖然師父曾交待過不必再行拜辭,他卻
不能不向恩師道別。豈知進入白天放所居石室,師父卻早已不知去向。他明白,
這是師父有意避開,於是只好佩起長劍,背起簡單行囊,出山下山了。
從西嶺到蘇皖,路途遙遠,吳天才可以說是曆盡千山萬水才抵達。
天黑了,龍口鎮的人家都上燈了,一到上燈的時候,龍口鎮反顯得比白天熱
鬧。本來也是,一天忙過了,吃過晚飯沒事兒,正是走動走動,串門兒,閒聊的
時候。龍口鎮後頭有一片幽暗的小樹林子,天一黑就顯得陰沈沈的。
吳天才在小樹林子前背手來回踱步,深情顯得似乎很急躁。當然救人如救火
,何況要救的人又是自己親生父母,想起他二位老人家在受折磨,為人子者哪能
不急。
他原想一進龍口鎮,就直撲龍家寨,向龍老爺子稟明一切,偏偏自己對搜集
的有關龍口鎮的一切感到興趣,尤其是「休閒中心」,少年仔若對新鮮事沒趣味
,那還搞什麼飛機。
他的本意只是好奇,抱著玩玩的心情來輕鬆一下,誰知道碰到小芝,人家姑
娘竟是大閨女,若是一般登徒子,也就算了,但吳天才偏偏不是這種人。
一陣輕微的沙沙腳步聲響動,吳天才回頭一看,來人是小芝。小芝走近了,
一襲晚裝,雪白的衣裙,長裙拖地,秀髮垂肩,在迷蒙的夜色裏裊裊邁步,輕盈
,飄逸,好美,好美。那樣子,就跟來自廣寒宮的人兒一般,美極樂,美得不帶
人間一絲煙火氣。吳天才有著一剎那間的錯愕,可是一剎之後,他馬上又恢復了
平靜。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幹什麼?」小芝一臉詫異之色看著他。
「哇操,我出來看看,這兒的夜色與山中夜色又自不同。」吳天才緩緩說。
「你好野性,害得人家到處在找你。」小芝的唇邊現出一絲輕微的笑意。
「哇操,有啥米代志?」
「沒事兒。上燈後就不見你的人影,房裏也沒有,能不找嗎?」
「呃,哇操,你先回去吧,我再站一會就回去。」
「你要再站一會?」吳天才微探了口氣,道:「哇操,我從小就在山中長大
,這是第一次涉足江湖,今夜的月色卻勾起我無限感觸。」
小芝笑笑道:「哇塞,看來你很有詩人氣質哦。」
「我寧願是個孤兒,哇操,在那一段時光,無憂無慮,不知啥米叫艱苦,不
知啥米叫煩惱,只有快樂與歡笑。」
「聽你的口氣,你好象有滿腹的憂愁。」小芝深深看了他一眼。
「哇操,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款心性啥米人會瞭解?」
「你可知道,有這種感覺的,不是你一個人。」小芝低下頭輕聲說。
「小芝!」吳天才的唇邊浮起一絲艱澀的笑意,道:「哇操,我原不該苛求
什麼,但是,我不該拖累你,原先我不知道。」
「我沒想到這些,這是我出於自願,並沒有認為你拖累了我,從來沒有。」
「小芝,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可不能生氣。」
「你以為我是屬蛤蟆呀。」
「你怎麼會在好來休閒中心?」
小芝咯咯一笑,道:「我奉養父之命來接你,所以你只要踏上龍口鎮的土地
,無論在哪里我都會在你面前出現。」
「小芝...」
「別說了,你的是我全知道,在你下山的時候,白前輩已借用丐幫千里捎信
的通訊方法,將你的事情送到了龍家寨。」
「哇操,原來你籠統宰羊,就只我一人是憨人。哇操,閻王爺沒鼻子----鬼
也不信。」
「好了,你最條直(老實)了,我們這就去見養父他老人家,好不?」
龍家寨,是龍老爺子的住宅。刀柄上鑲著碧玉的彎刀,已經擺在盛物的盤子
裏,刀鋒上還沾著濃濃的肉汁。龍老爺子---龍超群用一塊柔軟的絲布把刀鋒擦
得雪亮,然後才問長孫虹。
「姓吳的這孩子怎樣?」
「很好!」長孫虹淡淡的道:「可能已經同小芝一道往這裏來了。」
「他們來的時候,安排在書房見面。」
「是!」
龍老爺子剛到書房不久,小芝偕同吳天才推門走進書房。
「還住得慣嗎?我想小芝不會令你有客居異鄉之感。」龍老爺子讓他二人坐
定後,旋即含笑開了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兩人聽得不但臉紅,連脖子都染了色。
龍老爺子接著道:「白大俠讓你到這裏來,我對你唯一可以幫助的,就是告
訴你一個人的住處,這個人才知道令尊令堂受害的來龍去脈。」
吳天才想開口,立即被龍老爺子用手阻止。
在這一刻,龍老爺子的目光十分明亮,十分逼人,跟兩把利劍似的,逼得人
透不過氣來,也像能刺入人的心靈深處。
吳天才想躲開他的目光,可是他沒有躲,他也明白這不能躲,躲了就是俗仔
,只好接受這個事實。
「小芝雖只是我的養女,但我對她像親生女兒,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我知道」吳天才神色一正道:「哇操,是情非孽,這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
龍老爺子哈哈一笑,道:「有這句話就夠了,我想你是性情中人。」語音一
頓,接道:「我原先只想告訴你尚大俠的住址,現在我不得不有所安排,那就是
讓小芝跟你一同去。」
吳天才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吧,別悶在心裏。」
吳天才噓了口氣,道:「哇操,等我救出阿爸阿母,到時候我只要活著,對
小芝妹妹的情意,我會用大紅花轎迎接過去,只是...」
「只是什麼?」此去十分兇險,我不想叫芝妹涉險。
「 這點你不必顧慮,我自另有安排,我還不想讓小芝白白犧牲哩。」
「哇操,如此我就放心了。」
龍老爺子這才道:「你先到東嶺紅葉谷,找尚元亮,找到這人之後,他會告
訴你如何採取行動。」
「謝謝」。
大約半月之後,吳天才已到達泰安。泰安是登東嶺最近的城市,他在泰安投
宿一晚,次日早餐後便出城往泰山而來。
泰山為五嶽中的岱宗,詩經載:「泰山儼儼,民具而瞻」,自中國有史以來
,它的地位極為崇高。自黃帝,虞堯以來,已有七十二代國君,曾在泰山頂上封
禪,封禪是君主時代的教化手段。
杜甫有一首雄壯的詩:「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
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末句來自孟子:「
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
當時的士大富,認為泰山渾然獨立,粗石曠野,一旦登臨,便覺廣博難名,
在黃淮大平原上能看見古柏長鬆,高山流水,莫不覺造物之奇,神而孜之。泰山
海拔一五四二公尺,方圓十餘裏,要想找一個人,真是阿母生子---談何容易。
女福星闖江湖 第二章
現在我通過手工錄入,算是體會到了作者的辛苦。大熱天的,有時候忙碌了
很長時間,才發現只錄入了一小部分。錄入尚且如此,原創想必更加辛苦。再次
對諸位原創作者表示深深的敬意不太會排版,對不起了。大家將就著看吧
女福星闖江湖 第二章
他問過不少人,就連紅葉谷也無人知道。不過他想到既然地名紅葉谷,必然
是在一處山谷裏,而那山谷又必定是滿谷紅葉,憑著自己的輕功和腳程,就必定
能在翻山越嶺間有所發現。
然而,就這樣奔走跋涉到天晚,不知翻過多少山頭,越過多少峰巒,竟從頭
到尾,什麼鳥紅葉也沒看到一片。這時,四顧茫茫,又無月色,即便想再回泰安
,也不如何走法。他已經迷路了。
現在他只希望能找到一處山居民家,暫時借宿一宵,並且要買一些食物充饑
。但這種深山曠野,根本沒有民家可尋。就在他仿徨無計之際,突見左前方遠處
亮起了一線光亮。他大喜之下立即向光線望去。夜晚之間,只覺是有人手持燈籠
,由十餘丈外一片樹林中穿出,而且正向自己停身之處走來。
當然這是因為他的目力異于常人,所以才能看得如此清楚,若換了普通人,
所能看到的,充其量不過是火螢的屁股。吳天才心中先是一喜,接著卻又猛地一
驚,喃喃自語道:「哇操,荒山曠野,四無人煙,這般時候,怎麼會有人打著燈
籠走夜路呢?」
為了察看究竟,他隨即悄悄躲在路旁一塊大青石後,探出頭來暗中注視有啥
米無甘款(有何異樣)
那手持燈籠的人愈來愈近,奇怪的是腳下竟絲毫未曾發出聲息,莫非是毛神
(鬼)?...傳言中鬼是有形無體的,果真如此,此人又怎能手持一盞燈籠。
漸漸吳天才已看清來人竟是個少年查某,而且長髮披肩,身穿一襲長長的白
綾羅裙。吳天才頓感心頭一震,只款扮相,真實的有一點像是傳說中的查某鬼仔
。尤其她那手中的燈籠,說不透明卻又帶點兒透明,使得那射出來的光芒,似乎
特別明亮,明亮中又有種慘淡的恐怖感,令人不寒而慄。
所幸躲在大石後的吳天才身負上乘武功,藝高膽大,若換了一般人,不嚇得
渾身起雞母皮才怪。白衣女子很快便來到跟前,腳下依然不聞半點聲息。偏偏她
就在距那大石不足一丈處停下腳步,接著自言自語道:「剛才這裏明明有人,為
什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她的聲音嬌脆得有如燕語鶯嚦,聽得有夠爽的,但吳天才卻越是詫異。因為
他發現對方,只是籍著燈光,而對方居然也能發現自己,一個人的目力如此之強
,也未免太誇張了吧。不過他已斷定,這白衣女子是人,絕不是鬼,因為鬼是不
可能說話的。
白衣女子似是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著忽然望向吳天才藏身的大石,提高聲音
道:「用不著躲躲藏藏,有膽量就快出來相見。」
吳天才只好輕咳一聲,緩緩由大石後轉了出來。
白衣女子似笑非笑道:「何必如此,夜路歹行,彼此做個伴兒,不好麼?何
況我邊拿著燈籠,可以替你帶路。」
吳天才連忙拱手道:「哇操,你的好意,這樣做真歹勢啦。」
白衣女子響起銀鈴般的笑聲道:「小兄弟何必太客氣,要到哪里去,我情願
送你一程。」
吳天才見對方稱呼自己小兄弟,知道她年齡必定比自己大,隨即改口道:「
哇操,無宰羊女前輩要去」多麼「(哪里)?」
白衣女子咯咯笑道:「小兄弟方才叫我姑娘,似乎把我叫得太年輕了,現在
稱呼我女前輩,卻又把我叫老啦。」
吳天才頓了一頓,道:「哇操,那就稱呼你一聲阿嫂子吧。」
白衣女子搖頭道:「可是我還沒丈夫,這樣稱呼也不恰當。」
「哇操,有夠囉嗦,在下就稱你姑娘好了,不論年紀大小,都是姑娘,何況
你的年齡,可能也比在下大不了多少。」
「隨你的便,還沒請問小兄弟貴姓,大名怎麼稱呼?」
「哇操,在下吳天才,天上的天,秀才的才,但偏偏有人叫成糊添財,姑娘
可否告知芳名?」
「我叫史脫秀。」吳天才半晌沒再說什麼。
史脫秀似乎已知吳天才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我這名字好麼?」
吳天才忙道:「哇操,當然好,不但容易記,叫起來也十分響亮。」
史脫秀撲哧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名字只是隨便的稱呼,沒什
麼好不好的分別,譬如小兄弟的大名吧,乍聽起來好像是『無添才』,若叫成『
無卷才』就更順口了,我看乾脆用『添才』作為你的小名。」
吳天才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哇操,擊菜,史姑娘準備到哪里去?」
「我該先問問小兄弟要到哪里去?」
「哇操,在下在山上迷了路,想回泰安已來不及,現在只求能在附近找處人
家暫住一宵。」
「那正好,我家就在前面不遠,小兄弟就隨我來吧。」
吳天才不免深深為自己慶幸,今晚總算不會露宿荒山了。
於是他緊隨在史脫秀身後,開始前進。但史脫秀蓮步移動間,有如飛絮一般
,幾乎不發半點聲響,若非具有上乘輕功,根本不可能達到這種境地。毫無疑問
,對方是位武林人物。吳天才因內心有很多疑竇,邊走邊問道:「哇操,史姑娘
是按怎住在這樣的大深山裏頭?」
史脫秀道:「我一向喜歡清靜,唯有住在深山裏頭,才能達到清靜的目的。
」
「哇操,你都有些啥米人?」
「只有我一個。」
吳天才不覺一愣,道:「哇操,姑娘一個人住在深山裏方便麼?」
史脫秀不經意的反問道:「你是指哪一方面。」
「哇操,譬如吃的或用的方面,就十分不方便。」
「有人會自動送來,用不著我操心。」
「哇操,世上哪有這樣的好心人。」
「咦,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就沒有親戚朋友?」
吳天才本想再問,但又覺問多了不但會令人認為自己雞婆,而且也容易引起
對方疑心,便不再言語。
他和史脫秀見面後,拘於男女有別,一直不曾細看她的面貌,此刻隨在她的
身後,只覺對方楚腰細細,身材婀娜,步履移動間,似乎予人一種特別的誘惑力
,尤其伴隨著那香風陣陣,更容易引人遐思。
大約半盞茶工夫之後,已進入一片叢林。
「史姑娘,還有多遠?」
「快啦,馬上就到。」
果然叢林盡處,是一處山壁,緊靠著山壁,正中是一排三間茅屋,兩邊各有
廂房,屋週邊著一道高可及人的竹籬。
史脫秀把吳天才引到左邊的廂房。這是因為吳天才弄不清方向,只能以左右
來區分。
進入室內以後,史脫秀點上油燈,吹熄燈籠。
當史脫秀將披肩長髮向後攏起,吳天才終于看清了她的面貌。並非燈下驚豔
,而是這女人實在太美,太嬌,太媚了,尤其那媚在骨子裏的風韻,保證就算是
柳下惠看到她,也坐懷大亂啦。
特別是她那秋水般的大眼睛,神秘中更充滿了一種難言的誘惑。好在他與小
芝曾經有了默契,心有所屬,若換了別人,只怕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舉動。
室內靠壁處有張床,床上放著現成的被褥,史脫秀款款深情的望了吳天才一
眼道:「小兄弟請稍待,你一定口渴了,我去端杯茶來。」
其實吳天才豈止口渴,腹內更是饑腸轆轆,只是總不成『哭么』「(叫餓)
吧。」
史脫秀去後很久,才提了一壺熱騰騰的茶來。她端了一杯,放在桌上,道:
「還很燙,待會兒再喝吧。你一定餓了,是不?」
吳天才道:「哇操,這麼晚了,小弟雖然餓,但卻不好意思再打攪史姑娘。
」
史脫秀道:「什麼話,我縱然忙一點,也不能讓你『八堵妖』(餓肚子),
何況東西都是現成的,只要拿進鍋裏熱一熱就成了。」
說著,轉身出門而去。
這時的吳天才,對史脫秀真有說不出的感激。
不過,在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女人實在處處透著可疑。以她這樣美貌年輕
的女子,居然一個人住在深山裏怎麼不令人百思不解。如果她是孤零零一個人,
為什麼廂房裏又有現成的被褥。
吳天才實在不能多想,因為越想越傷腦筋。史脫秀很快便把飯菜端過來,不
論飯菜,都是美味可口的食物,而且十分豐盛。
這使吳天才越發疑竇叢生,因為這裏若只住著史脫秀一人,哪里曾有這多現
成的飯菜?但他不是不曾多問,由於肚子太餓,立即毫不客氣的大嚼起來。
史脫秀坐在一旁,默默的望著他,直到看他吃完,才又忙著收拾碗盤,一邊
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小兄弟,一定要照我的話做。」
吳天才見對方語氣似乎十分鄭重,不覺輕呃一聲道:「哇操,史姑娘,有話
請講。」
史脫秀霎時神色顯得頗為鄭重,壓低聲音道:「晚上熄了燈,夜裏我那房裏
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這裏千萬要保持鎮靜,絕對不能讓人覺察出這廂房裏有人。
」
吳天才怔怔的道:「哇操,為啥米,莫非...」
史脫秀道:「別管為什麼,還有,明天早上必須天不亮就走,要悄悄的走,
絕不可再向我打招呼。」
正說到這裏,忽聽籬外傳來腳步聲。史脫秀不由神色大變,急急將燈吹熄,
立即出房而去,而且還將房門從外面倒扣起來。
吳天才心知有異,便悄悄來到窗前偷偷向外望去。
只見由竹籬外走進一名彪形大漢,因為並無月光,無法看清這大漢的衣著面
貌。不過以身形而論,此人實在夠壯碩魁梧的。簡直就像一座鐵塔般。
史脫秀快步迎上前去,語氣溫柔的問道:「你不是說至少要到二更以後才回
來麼?為什麼才一更天就回來了。」
那大漢並未答話,卻反問道:「你到西廂房作啥米代志?」
史脫秀可能因為心虛,聲音帶著震顫道:「到裏面找點東西。」
那大漢道:「這麼晚了,還找的什麼東西?」
史脫秀道:「才一更剛過,有什麼晚,何況你不回來,我一個人也不能提前
睡。」
那大漢嘿嘿笑道:「寶貝,我提前回來還不是為了想你。」
史脫秀透著撒嬌語氣道:「這些天,你天天守著我,夜夜伴著我,我已經等
於是你的人啦,還有什麼好想的?」
那大漢搖搖頭,道:「可惜再過兩天就要動身,到了那邊以後,你就是別人
的人啦,那時只怕我想看你一眼都找不到機會。」
史脫秀沒再拱腔,轉身便往正屋而去。那大漢緊緊跟在後面,吳天才看到這
裏,看得霧煞煞的。
這大漢究竟是誰,和史脫秀又是什麼關係?史脫秀先前曾說過家裏只有她一
人,為什麼卻又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諸般疑竇,讓吳天才這個好事的,不去看一
下是怎麼回事,他可要去啦。他立即佩起長劍,無聲無息穿窗而出,躡蹤來到正
屋窗外。
此刻正屋早已亮起燈光,由窗簾不難看到裏面的一切。只見那大漢穿著一身
黑衣,面貌生得十分猙獰凶惡,倒吊著兩道長眉,雙目有如銅鈴,眨動間冒著紅
光,鷹鉤鼻,嘴巴還帶點歪,雙頰滿是虯須,一看便知絕非善良之輩。
這時史脫秀正坐在黑衣大漢旁,一個奇醜無比,一個卻又嬌豔如花,兩人坐
在一起,那場面實在不調和,簡直名副其實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看史脫秀的神色,顯然透著緊張和不安,他望了歪著身子斜坐在木椅上的黑
衣大漢一眼道:「你是不是要吃點東西?」
黑衣大漢歪嘴笑道:「喝過酒哪有不吃飯的,現在我只想著一件東西,所以
才一路急急忙忙的非趕回來不可。」
「你想的哪件東西?」
「酒不面那件東西。」
「酒不面有什麼東西?」
「酒下面有色,色就是你。」
黑衣大漢邊說邊探臂一把將史脫秀摟在懷裏,接著另一隻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
史脫秀在黑衣大漢的強暴下,極力掙紮,但掙紮中,她所表現出來的樣子,
卻除了更讓人遐思外,根本不能博得黑衣大漢的同情。
「不要。」她幾近哀求的道:「求求你...不要...大督辦...你怎麼這樣猴
急?」
她的俏模樣實在很讓人心動。尤其,胸前雙峰急劇的起伏,不規則的跳動,
令人有上百隻螞蟻在爬似的,心癢難搔。
黑衣大漢看得「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咧著嘴笑道:「如果不急,今
晚就宿在泰安城啦,又何必摸黑趕著回來。」
說話間,黑衣大漢已抱著史脫秀站起來,把人丟上床後,緊接著就壓了上去
,就是一陣狂吻。
可能是酒氣太重,看他那副德性就令人噁心,史脫秀一顆螓首左右擺動,令
黑衣大漢不能得到需求。這一來可惹火了黑衣大漢,一手抓著史脫秀秀髮,身子
跪著,雙膝壓著史脫秀肩部,史脫秀只好不再動彈,任由他象雨打芭蕉似的在臉
上吻個不停。
足足半盞茶久,黑衣大漢才翻下身來,喘吁吁道:「寶貝,快脫,我這裏等
得不耐煩了。」
「啊...不...求求你...大督辦...」史脫秀仍無力的掙紮哀求。
黑衣大漢對她的哀求無動於衷,一手將她按倒在床上,另一隻手將她的衣服
強行脫去。
被脫去衣服後的史脫秀,兩顆飽實細白而堅挺的乳房,隨之而彈出,並上下
不停的抖動著。
「不!不要...求求你...大督辦...」
那黑衣大漢毫不理會,卻將嘴巴俯低,開始去吻吮她的乳房。這使史脫秀的
的掙紮更加劇烈,但黑衣大漢力大無窮,除了換來狂肆淫虐的大笑外,別無任何
選擇。
「奧...好白...細...的浪肉...」黑衣大漢嘴角淌著口水。
「呵呵...真是大美人...呃...讓...讓我...實在是受不了...他媽的,雖想
緊急剎車,卻莫法度...」說話間,將她的長裙也強行拉了下來。
又是「斯」的一聲,褻褲也應手而裂。現在床上躺的像是一隻剛剪毛的綿羊
。
黑衣大漢用嘴巴靠近史脫秀的三角洲。那地方,沒有太多牧草,而是有兩片
厚美而略顯突出的肌肉。
黑衣大漢雙手象推「雞公車」似的拉著她兩條粉腿,用舌頭去舐觸這兩片貝
肉。
「嗯...嗯...」史脫秀不停的扭動著肥臀,似乎知道難以擺脫,無力的躺下
了雙淚。
黑衣大漢漸漸放下兩條小腿,讓它垂直在床沿,他一邊抵觸貝肉,不斷的移
動雙手去撫摸她的小腹,大腿。間或的對她的三角洲發出亢奮的贊美。
「啊...好美啊...奧...細泉滴滴,芳草萋萋,雙峰小溪,令人難以忍受..
.」
史脫秀上仰的姿態,著實引起黑衣大漢的欲念。
尤其她一身細白,豐腴的肌膚,更令人隨著現場的實況轉播更加深興奮的程
度。
吳天才已經開始搭帳篷了。史脫秀實在是太漂亮了,他想。
這時黑衣大漢正迅速的將自己的褲子脫掉,並用手握著那根精赤條條的黑驢
彈。說他是黑驢彈,形容得半點不過分,因為他全身的膚色,很向是剛從煤礦裏
爬出來的,只有屁股那一截稍微白一點。
但也只是比較而言,就像深灰色和黑色併排,雖然深灰色比較白些,也絕不
能說深灰色就是白的。
當他直起腰來,更會讓人嚇一跳,只見他那小腹之下,雖不能說裝置了一門
巨炮,至少有如一隻特大號的鐵海參。尤其那張牙舞爪般的惡行惡狀,簡直能把
普天之下的一般男人氣死。
吳天才能體會到---黑衣大漢要將海參送進淺溝了。然而事實上,他卻沒有
馬上就這麼做。
他先將海參用手握住,在那淺溝及小腹下處摩動。而他口中,則不斷發出淫
穢的笑聲。
「嘿嘿...呵呵呵...如何?我小老弟正在摩著你呢...嘿嘿嘿...想吧?...
你這騷貨...惹得我...漲得很難過...我要插死你...嘿嘿...要活活插死你...」
黑衣大漢說著,用手將史脫秀的雙腿分得更開,手指在嘴唇處沾了許多唾液
後,將它唾沫在香菇頭的周圍。而後,在史脫秀的極力掙紮下,將那根海參狠狠
的送入了淺溝。
「啊...呦...嗚...啊...」史脫秀開始流淚了,而且嗚咽著。
隨著黑衣大漢的挺動,史脫秀的身體一前一後的震動著。
「奧...奧...真好...美爽爽...」黑衣大漢不停的抽送,邊張口呻吟。
「奧...好...真爽...真緊...啊...好溫暖...啊...好美...」
史脫秀的雙眼緊閉,似乎正在抗拒黑衣大漢抽送時所帶來的刺激。
她的頭左右搖擺不已。黑衣大漢逐漸加快了步伐,並不停的以語音挑逗。他
像是拼命,每次都加足了馬力,最後全速推動,且一次比一次的力量強。
「呦...呦...唉...啊...」史脫秀在擺動的口中,也開始因承受不了強烈的
刺激而發出呻吟。
這使得黑衣大漢顯得愈發的亢奮,他不時的用手在狂烈的撫摸史脫秀的肌膚
。而下身的挺動,更是幾近瘋狂,而他的喘息更是粗濁不已。
這老小子一直衝刺了將近頓飯功夫,才頭上冒著熱氣,嘴裏發出濁氣,像只
死狗一樣,趴在史脫秀身上不動了。
窗外的吳天才早已不曾再看,因為他實在不忍再看,也不想看,免得生針眼
。此刻的他,已稱得上怒髮衝冠,腹中熱血,幾乎近於沸騰。
他好幾次想拔劍沖進室內,將那黑大漢一劍劈死,但最後還是強忍下來。他
之所以能強忍下來,不外是有幾項顧慮在牽制著他。
第一,他弄不清這黑大漢和史脫秀究竟是什麼關係,如果不清不楚的把黑大
漢殺死在史脫秀床上,說不定反而會給史脫秀招來災禍。
第二,也許史脫秀和黑大漢是為了某種事情所逼,雖然不情願,但仍不得不
如此,否則她為什麼不叫呢?至少,她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啊。想到這裏,他只
好悄悄再回到西廂房,和衣睡下。其實他真想就此離去,以便離開這處肮髒不堪
的地方,但又無別處可去,只好胡亂睡一覺了。由於一整天的翻山越嶺奔波,太
過困乏,很快便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天已微明,他想起史脫秀昨晚的交代,只好不辭而別。這時正屋
的門仍關著,沒半點聲息,可以想見,那大漢和史脫秀必定仍在酣睡中。
吳天才又開始翻山越嶺,一路行來,依然四無人煙。看看到了中午,還好總
算望見一戶人家,而且門口正站著一位鄉下打扮的老人。不由喜出望外,上前施
了一禮,道:「哇操,請問老人家,這附近可有一處紅葉谷?」
那老人沈吟了半晌,道:「老漢在泰山住了大半輩子,還沒聽說過紅葉谷這
地名,小兄弟要找的是什麼人?」
吳天才道:「哇操,是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輩。」
那老人搖頭道:「這名字也沒聽說過。」
吳天才好生失望,只好拱手告辭。
剛走出幾步,忽聽那老人叫道:「小兄弟請回來。」
吳天才止步回身,再施一禮,道:「哇操,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是不是想
起什麼,對晚輩有所...」
那老人向前指了指道:「翻過這座山,後面就是一座山谷,山谷裏好像住著
一位老先生,至於是不是小兄弟要找的人,那就不清楚了。」
吳天才像是大海中被溺的人,突然發現一塊浮木,急道:「哇操,老人家可
常看到那位老先生?」
那老人道:「他很少到這邊來,有時遇到,彼此也從沒打過招呼。」
吳天才連忙再向那老人道謝。不管對面山谷住著那位老先生是否尚元亮,這
對吳天才來說,總是沒魚是也好。
翻過山頭,他立即內心一喜,眼前不但是一處山谷,而且所有樹木,果然都
呈現出一片微紅之色。若這裏真是紅葉谷,那一定是尚元亮自己為這山谷取的名
,也就難怪外人不得而知了。
他凝神眺望,山谷裏卻不見任何房舍,似乎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不管如何
,他該進谷看看。
剛過了山腰不遠,他發現谷底有一道蜿蜒的小溪,在溪邊小徑上,正有一男
一女在緩步而行,看來十分悠閑的模樣。
那男的身穿灰袍,女的紅衣紅裙,像正月桃花般顯得特別耀眼。
因為相距太遠,即便視力再好,也無法看清這一男一女的年齡面貌。不過至
少可以斷定那女的年紀很輕,否則怎會穿的這麼騷包。
吳天才再不遲疑,快步向谷底奔去。盞茶功夫之後,便已來到那一男一女身
後不遠數丈處。那對男女可能已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雙雙回頭望了一眼。但他們
只是瞧了一眼,依然回頭走他們的路,對吳天才似乎沒有看到。
在這剎那,吳天才不覺立刻感到一怔。方才他只道這應該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豈知那男的卻是個圓臉無須的白髮老者,女的不過二十幾歲,兩人走在一起稱
得上是白頭紅顏,雖然年紀差了一大截,卻又狀態親密。
莫非是一對父女,以年紀而論,該是祖父和孫女比較恰當。吳天才見他們對
自己甩都不甩,也就懶得立即上前詢問,決定暫時跟在兩人後面,且聽他們說些
什麼。
只聽那女的嗲著嬌滴滴的聲音道:「尚老三,咱們該回去啦,還往哪里走?
」
吳天才頓時大為驚喜,這老人既然姓尚,很有可能是尚元亮了。不過他很快
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據師父說,尚元亮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一代高人,那女子
年紀輕輕,怎可對他如此不尊重?何況,以尚元亮的身份地位,又怎會和一個年
輕女子沒大沒小的膩在一起呢?
果然不出所料,那白髮老者也是一副不正經的老豬哥模樣,抖著肩膀嘻嘻笑
道:「你就跟著走好啦,走到哪里算哪里,你看這滿谷紅葉,仰頭是青天白雲,
俯首是潺潺流水,尤其咱們兩個走在一起成雙成對,多夠情調。」
接著他竟吟起北宋程顥那首偶成七絕詩來: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遇川
前;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
豈知他剛剛吟完,那女的已嘟起小嘴,猛一跺腳道:「老江西,誰喜歡聽你
吟詩,有學問就自己作一首,幹嗎老撿人家現成的?」
白髮老者嘿嘿笑道:「我的學問再大,也沒這位程夫子大,只要人家的東西
好,撿來用用又有何妨。照你這樣說,千家詩就沒有念了。」
那紅衣女冷哼一聲,道:「老骨頭,人家懶得跟你辯,算你有理。」
白髮老者哈哈一笑,道:「我本來就有理,既然我有理,你就該聽我的,跟
著我走。」
那紅衣女櫻唇一撇,吼道:「誰聽你的,你高興走就一個人走吧。走得越遠
越好,最好從此別回來,現在我要回去啦。」
紅衣女剛要轉身,早被白髮老者一把抓住皓腕道:「珊珊,我的好小妹,老
哥哥興致來了,難道你就不肯陪陪?」
「我不是天天陪著你這老東西麼,你應該知足啦。」
「你陪我才不過幾個月,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呢,當然不知足。」
「你越不知足我就越要回去。」
白髮老者乾脆把紅衣女攬在懷中,涎臉低聲道:「珊珊,別撒嬌,後面還有
個年輕小夥子在跟著咱們,別讓人家看笑話。」
紅衣女撇撇嘴道:「咱們摟著走是兩廂情願,吹皺一池春水,幹他屁事。」
「可是以我這種年紀,你那個歲數,摟摟抱抱,總是不大好看。」
「是你摟人家,不是人家摟你,嫌不好看就趁早放開這雙狗爪子。」
這對老男少女,因為已經變成勾肩搭背的走路姿態,當然行進速度也越發慢
了下來,使得吳天才不得不放緩腳步。
一個行將入木的老頭子和一個年輕女子居然還打情罵俏,在那種年頭來說,
簡直稱得上是一種奇跡,尤其在吳天才眼中,這種一樹梨花壓海棠,更是奇跡中
的奇跡了。
這時他實在想不透,因為這對老男少女明知,身後有人,卻依然做出各種親
昵動作,似乎已經不知廉恥為何物。雖然他們做得出來,但吳天才卻實在看不下
去。
他本想越過兩人自行加速前進,偏偏此刻這對男女因勾腰搭背已變成併肩而
行,把一條崎嶇小徑完全占住,而剛好路旁又是溪流,根本無法超越,若施展輕
功,又好像太愛現。
吳天才略一猶豫,只得輕咳一聲,道:「哇操,兩位請讓路。」
白髮老者一手依然摟著紅衣女的纖腰,回過頭道:「小夥子,慢慢走,彼此
做個伴兒不好麼?」
吳天才冷聲道:「歹勢啦,哇操,在下有要緊的事,必須儘快趕路。」
白髮老者似是一愣道:「紅葉谷一向清靜,若有急事,怎會闖到紅葉谷來。
」
吳天才原本一肚子火,被他一提紅葉谷,不由氣都沒了,「原來這就是紅葉
谷,在下正想到紅葉谷找一位老前輩。」
白髮老者立刻鬆開攬住紅衣女的手,整了整臉色,道:「你看老夫這年紀,
像不像老前輩?小夥子要找的可是我?」
吳天才強忍不耐,搖頭道:「哇操,我找的那位前輩,看樣子可能不是尊駕
您。」
白髮老者拍了拍紅衣女香肩,道:「珊珊,真是怪事,這小夥子到紅葉谷找
人,找的卻又不是我,那該是誰呢?」
紅衣女白了白髮老頭一眼道:「人家找的必定是位高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哪一點像個高人。」
白髮老者頷首道:「說的也是。」
接著又回頭道:「小夥子,你找的那位前輩尊姓大名?」
吳天才道:「一位叫尚元亮的老前輩。」
白髮老者嘿嘿一笑道:「正好我跟尚元亮那老小子是朋友。」
吳天才見對方居然稱尚元亮老小子,內心雖然有夠不爽,但仍耐著性子道:
「哇操,尊駕既然知道尚老前輩,麻煩您指引一下,否則最好讓開路,由在下自
行去找。」
白髮老者兩道白眉一蹙,道:「真是怪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受拜託的
沒不耐煩,拜託的人倒不耐煩起來,老夫就住在附近,當然知道你所要找的人住
在哪里。」
「哇操,那就有勞尊駕指點一下!」
「不能指點。」
「不能指點就請讓路。」
「小夥子,別誤會老夫的意思,實對你說,尚元亮所住的地方,外人是無法
找到的。」
「那該怎麼辦?」
「當然必須由老夫替你帶路。」
吳天才既然有求於人,只好抱拳一禮道:「哇操,那就有勞老前輩了。」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你這小子真勢力,方才稱老夫尊駕,顯然沒把老夫放
在養裏,現在改口稱老前輩,目的不外是讓我替你帶路,是麼?」
吳天才只好作悶嘴葫蘆,不敢頂嘴。
只聽白髮老者又道:「小夥子,你能找到紅葉谷來,還真不容易。」
吳天才道:「哇操,老前輩說對了,晚輩進入泰山後,一路打聽,竟沒一人
知道紅葉谷在什麼地方,甚至連這地名都沒聽說過。」
白髮老者道:「可不是麼,據老夫所知,紅葉谷這地名,完全是尚元亮那老
小子編出來的,他對外自稱住在東嶺紅葉谷,但來訪他的人,卻又往往找不到他
,你今天能找到這裏,運氣真的不是普通的好。」
「哇操,晚輩能找到這裏,也的確不那樣簡單,我是昨天一早就由泰安出發
的。」
「你昨晚宿在哪里?」
「哇操,一處山居民家。」
「是啥米所在,距這所在多遠?」
「哇操,晚輩今天一早就離開那裏,根本說不出那是什麼地方。」
白髮老者皺了皺眉道:「那戶人家可是一處三合院,外面圍了一道籬笆。」
吳天才吃了一驚,道:「哇操,准哦,老前輩是怎麼知道的?」
「這附近三,五十裏內,除了紅葉谷外有戶人家,便是那處人家,你走了半
天才來到這裏,用肚臍想也知道。」
「哇操,那麼老前輩應該知道那幢三合院裏都住著有啥米人?」
「你既然昨晚住過,為什麼還問我?」
「哇操晚輩昨晚只看到一名年輕女人,看她的舉止打扮似乎不像山居的人,
而且房子很多,卻只住了她一個,所以至今仍覺有些奇怪。」
「不對吧,據老夫所知,那裏最近又多了一個查埔,難道你沒見到?」
吳天才因已說出只看到一個女人,若改口,反而顯得自己前後矛盾,只好搖
搖頭,道:「哇操,晚輩的確沒看到啥米查埔(男人)。」
白髮老者道:「眼不見為淨,沒看到最好,看多了那種事會生金針眼。」
吳天才雖然希望能從白髮老者口中打聽出史脫秀的身份來歷以及那黑大漢的
關係,在這種情形下,只好掂掂(閉嘴)。
白髮老者也不再言語,卻轉過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吳天才不由驚詫道:「哇操,老前輩要到哪里去?」
白髮老者道:「我本來想再到前面逛逛,既然你要找尚元亮老小子,就只好
向後走了。」
於是吳天才只好閃到路旁,讓白髮老者和那紅衣女再走到前面。
轉彎抹角,幾乎頓飯功夫過去,才轉到一處前有天然屏障的谷壁下。
白髮老者停下腳步道:「到啦。」
這地方的確難找,若讓吳天才自己找,他還真是找不到。
吳天才游目四顧,雖然白髮老者說到了,卻仍看不出到底在哪里。
只見白髮老者乾咳了一聲,望著山壁叫道:「大黃出來。」
他的叫聲甫畢,忽然在離地三,四丈高處的山壁上,冒出一個狗頭。
吳天才這才知道原來山壁上有處洞穴,若非那狗頭出現,實在很難發覺,似
乎和他自幼隨師父所住的洞穴同樣隱秘,難怪師父和尚元亮是至交,連居住的環
境也幾乎相同。
白髮老者望著那大黃犬道:「不必下來,尚元亮那老小子可在洞裏?」
白髮老者居然和那大黃犬說起話來。
不過吳天才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白髮老者竟公然把一代前輩高人尚元亮稱
呼為老小子,難道他比尚元亮還要罩得住?再看那大黃犬時,卻在張著嘴猛搖尾
巴。
女福星闖江湖 第三章
作者不詳,手工錄入:AK-74(F-16)第三章
白髮老者摸著光禿禿的嘴巴,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道:「原來老小子不在,
這怎麼辦?」
吳天才怔了怔道:「哇操,大黃狗能聽得懂老前輩的話麼?」
白髮老者道:「這裏是老夫常來常往之地,和大黃狗最熟不過,它當然聽得
懂老夫的話,只是不能以言語回答罷了。」
吳天才道:「哇操,承蒙老前輩引路,我已感激不盡,既然尚老前輩不在洞
中,我一個人在這裏等就好了,不敢再耽誤你老人家的寶貴時間,二位有事只管
去忙吧。」
白髮老者搖頭道:「免那麼客氣,老夫和珊珊走了半日,也有些口渴了,不
管那老小子在不在,至少該進去弄杯茶吃。」
他說著,側過臉道:「珊珊,你先上去看看。」
但見紅衣女原地嬌軀一縱,一沖數丈,像只大紅蝴蝶般輕飄飄地落在大黃犬
身旁,然後紅影一閃即逝。連那大黃犬也隨她進入洞中。
不大一會,紅衣女複又探向下叫道:「老東西,尚元亮那老小子果然不在,
不知他死到哪里去了。」
白髮老者攏著手道:「不管他在不在,你只管弄茶去。」
紅衣女隨即又隱入洞中。
白髮老者再回頭道:「少年仔,這樣的高度難不了你吧。」
吳天才道:「哇操,老前輩先請,我盡力一試。」
白髮老者驀地一式「旱地拔蔥」,身子原式不變,直躍上洞口。
當他剛落下腳來,但聞身旁輕風飄然,吳天才早已站在他的一側。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果然不愧是華山天絕峰白雲洞來的。白老頭子調教出
來的,的確不同凡響。」
吳天才心頭不由猛的一震,對方居然知道自己是從華山天絕峰白雲洞來的。
同時,他也從對方口中得知師父姓白。
原來他隨師父十八年來生活在華山天絕峰白雲洞。只知師父自稱無心隱叟,
其他的一概莫宰咩。
穿過一段約兩三丈長的通道,便是一間巨大的洞室。在洞室的四壁,又有好
幾處洞門,只因洞門緊閉,看不出裏面有什麼碗高(東西)洞室上方,吊著一盞
燈籠,照見洞室內擺設著不少十墩石桌。
這時洞室內已不見紅衣女,想必是在另一洞門內弄茶去了。只有那大黃犬蹲
坐在洞室一角。
白髮老者坐下後,一邊招呼著吳天才在對面坐下。
那紅衣女很快便從一處洞室出來,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托著茶盤,然後放在
石桌上,倒了兩杯茶,分別端在灰衣老者和吳天才面前。
吳天才難免有些奇怪,奇怪那紅衣女先前對白髮老者沒大沒小甚至象耍狗熊
一般,而現在卻又象在他面前表現得規規矩矩,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紅衣女送過茶後,連坐都沒坐,便又進入原來那洞門。
白髮老者道:「少年仔,你可姓吳,叫什麼名字?」
吳天才此刻已猜出,白髮老者身份不凡,連忙答道:「哇操,晚輩吳天才。
」
白髮老者點點頭,道:「果然看模樣有點象吳劍青,虎父無犬子,只憑你方
才躍上洞口的輕身功夫,便知你目前的功力一定不太離譜,要不讓,白老頭子也
不會放你下山,是麼?」
吳天才心頭又是一震,對方居然連自己的父親是吳劍青也知道。哇操,他究
竟從哪里得的這麼多消息。
白髮老者接著又道:「看樣子你連早餐都沒有吃,現在已是中午,必定餓了
,珊珊正在廚房里弄飯菜,她的動作很快,馬上就有你吃的啦。」
吳天才搭訕道:「哇操,這裏是尚老前輩的洞室,老前輩未經他老人家的同
意,就闖進來,已是鵲巢鳩占,又如此招待晚輩,難道尚老前輩回來後不見怪麼
?」
白髮老者拍拍胸脯道:「那老小子見的什麼怪,他姓尚,我也姓尚,難道我
就不是你的尚老前輩?」
有這幾句話,吳天才可不是憨呆,還有什麼不明白,他連忙站起身,接著恭
恭敬敬的拜了下去道:「哇操,一腳踢死麒麟----不識貨,原來你老人家就是尚
老前輩。」
雖然他也很幽默的回了一句,他內心卻難免認為對方的玩笑實在開得過火。
同時對師父的這位好友,居然是個不拘小節的老不修,真是快要跌破眼鏡了。
尚元亮探手虛空一托,道:「見了面就好,何必這麼多禮,快起來。」
吳天才在對方虛空一托之下,突感是是地面湧來一股奇大而又柔和無比的暗
勁,托得他不由自主的非站起來不可。
他重新落了座,搭訕問道:「哇操,那麼剛才那位可是老前輩的夫人?」
尚元亮臉色一整道:「別開玩笑,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吳天才『霧煞煞』的一愣道:「哇操,孔夫子系腰刀---不文不武,她是老
前輩的什麼人?」
尚元亮兩眼一眯,呵呵笑道:「是老夫的紅顏知己,說得時髦一點,也就是
老夫的女朋友。」
吳天才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前輩月亮裏點燈----空掛明(名)
,居然老男少女在一起鬼混,還洋洋自得的視為無上光榮。
他頓了一頓道:「哇操,老前輩真是走了桃花運,交了這樣一位紅顏知己,
不覺得孫猴子坐王位---太不配嗎?」
尚元亮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頭腦卻十分不開通,要知道,身高
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年齡不是問題,男女都沒有關係了呢。只要志同道合
,就很自然的就會走在一起,其中絕沒有半點勉強,這樣看來,我和珊珊交朋友
有什麼不可?」
吳天才暗道:「哇操,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何必看三國
掉眼淚替別人擔憂。」
不過他卻來了一個難題,那就是待會和紅衣女正式見面後,該怎樣稱呼她?
豈知尚元亮早已看透吳天才在想什麼,嘿嘿笑了幾聲,道:「你是否正在為
怎樣稱呼她發愁,她姓牛,你就教她聲牛姑姑吧。」
說話間,牛珊珊已把飯菜端了出來。
飯菜十分豐盛,不但有雞鴨魚肉,而且還準備了酒。
尚元亮笑呵呵的說:「珊珊,辛苦你了,坐下來一起吃吧,這孩子不是外人
,就是這些天我跟你曾說過的吳天才。」
牛珊珊嫣然一笑道:「還用你介紹,我早猜到是他了。」
吳天才連忙起身施了一禮道:「哇操,晚輩拜見牛姑姑。」
牛珊珊咯咯笑道:「在路上一同走了大半天,還拜見的什麼勁,別客氣,快
快坐下來吃飯,嘗嘗我做的菜可不可口。」
吳天才被弄得反而覺得歹勢得很,坐下後問道:「哇操,牛姑姑做的菜,當
然味道可口了。」
尚元亮也笑道:「珊珊的確能幹,不但武功出眾,下廚房也是高手,這樣的
查某,點著燈籠都找不到。」
牛珊珊斜睨了一眼道:「老江西,少說風涼話,既然不好找,為什麼被你找
到了。」
尚元亮嘻嘻笑道:「趕的早不如趕的巧,這算我三生有幸。」
這對一老一少的男女,居然又打情罵俏的戲耍起來。
好在牛珊珊能適可而止,接著正色道:「尚老三,吳小兄弟到這裏來必有正
事,你還是和他講點正經的吧。」
不等吳天才開口,尚元亮已先說道:「孩子,你的來意,我籠宰咩,不外是
到東海一處島嶼搭救令尊令堂,令師要你先來找我,對麼?」
吳天才訝道:「哇操,這款大條代志,老前輩怎麼知道的?」
尚元亮笑道:「老夫和令師白老頭子還有龍老頭子差不多每年要見一次面,
上個月我們見過,怎會不知道?」
吳天才大感驚異,道:「哇操,我師父十幾年一直隱居在華山天絕峰白雲洞
,偶爾下山走走,也是當晚即回,即便老前輩去訪,至少晚輩也該看見,為什麼
晚輩從來未見過你老人家呢?」
尚元亮道:「老夫去訪令師,何必要在白雲洞,令師有時外出,很可能就是
和老夫相會。」
「哇操,那就不用我脫褲子放屁多此一問了,現在就請您老人家指示該如何
行動了。」
「老夫想先問問你,龍老頭子有沒有為你籌謀怎樣進入東海那處島嶼?」
「哇操,龍老爺子和家師要晚輩來請示你老人家,實不相瞞,晚輩還連那處
島嶼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
「那處島嶼從前的名字不必提了,現在已改名叫美人島。」
「哇操,為什麼要改名美人島?」
「因為那島上美女如雲,男人反而不多。」
「哇操莫非那島上專出美女?」
「愛說笑,天下哪有那種地方。」
「哇操,為什麼會美女如雲呢?」
「理由很簡單,因為那島上的島主,是個大色魔,他想盡辦法把天下美女都
擄到島上去,以便供他享樂。」
「哇操,可是晚輩如何能到達美人島,還請老前輩指示一條明路。」
尚元亮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酒,摸摸嘴巴上的酒漬道:「美人島管制嚴格,外
人要想進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吳天才吃了一驚,剎那間有如涼了半截:「哇操,這樣說,我是薛仁貴東征
---白袍(跑)了?」
尚元亮又喝了口酒道:「你別急,條條大路通羅馬,此路不通,不會走別路
,活人總不能給尿憋死。」
吳天才立刻又是一喜,急急問道:「哇操,老前輩請快說明,那是一條什麼
路?」
尚元亮道:「另外的路,就應在你昨晚所遇到的那個女人身上,那女人叫史
脫秀,對麼?」
「哇操,不錯那女人正是叫史脫秀。」
「說實話,你是否還見過一個身材高大,皮膚奇黑,面貌凶惡的男人?」
吳天才哦了聲道:「哇操,關公喝酒---看不出來,您好像很神哦。」
尚元亮淡淡一笑,道:「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我認識那叫史脫秀
的女人,她兩天前還偷偷來見過我。」
「哇操,那男的又是誰?」
「那男的叫向天魁,是美人島的大督辦」
「哇操,大督辦又是什麼玩意兒?」
「負責美人島的對外交易,以及各種用物的採購,不過其中最主要的一件工
作是為美人島島主搜尋擄掠美女。」
「哇操,仙人放屁---不同凡響,他怎會來到東嶺而且和史脫秀住在一起?
」
「史脫秀是武林中出了名的美女,再加上過於風騷,喜歡招蜂引蝶,越發艷
名遠播,美人島島主知道後,當然希望把她挾來配合,因此就吩咐大督辦向天魁
前來,設法把她帶到美人島去。」
「哇操,豬八戒偷吃雪花膏---內秀,史脫秀願意麼?」
「她當然不願意,但卻沒有辦法。」
「哇操,是按怎?『濟公丟掉臘肉---不好作聲?』因為她已服了向天魁在
茶水中暗下的藥物,若不定時服用解藥,便會毒發而死,偏偏解藥在向天魁身上
,所以她現在的一切行動必須受向天魁的控制。」
吳天才帶些不解的道:「史脫秀既然也是武林人物,是按怎不趁向天魁熟睡
中把他殺死?」
尚元亮搖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向天魁身邊的解藥據說帶的並不
多,只夠史脫秀一兩個月用的,她若殺了他,也最多只能活一兩個月。」
「哇操,這樣說解藥都在美人島了,看來美人島主是屬曹操的---不信任屬
下。」
「不錯,美人島不但有臨時解藥,更有一服斷根的解藥,向天魁只要帶足讓
史脫秀在未到美人島之前這段時間的解藥就夠了。」
「哇操,老前輩方才說晚輩要到美人島唯一的一條路便應在史脫秀身上是按
怎講?」
「那就是你必須隨同史脫秀向天魁一起到美人島去。」
「哇操,晚輩怎樣隨同他們去呢?」
「哇操爺爺的秘方---不再傳,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辦法了。」
這對吳天才來說,實在是出了一道難題。
他內心雖然又著急又焦慮,嘴巴卻被尚元亮給先堵住了。
只見尚元亮忽然起身離座,走進另一間石洞。當他再出來時,手中已多了一
個小小玉瓶,交給吳天才道:「這裏面有十粒丹藥,是老夫自己煉製的,你不妨
帶在身上,也許會有用處。」
吳天才站起身恭謹接過道:「哇操,不知老前輩所賜之藥是做什麼用的?」
尚元亮道:「這藥有病去病,無病提神,不論什麼病,必要時都可一用,說
不定還可作為史脫秀的解藥,可惜兩天前她來見我時,我忘記送幾粒給她試試。
」
吳天才想了想道:「哇操,一人一家事,宮媽隨人拜,我決定再去見見史脫
秀,只是不知道這女人的品性如何?」
尚元亮忽然雙目射光,兩道精湛視線,凝注在吳天才臉上,卻久久不發一語
。
吳天才只感到對方的眼力,有如利刃般能看穿自己肺腑,情不自禁低下頭去
,道:「哇操,有話當面講,看人免本錢呀?」
尚元亮長長噓了一口氣,道:「老夫很擔心你逃不過史脫秀這一劫。」
吳天才心頭一震,道:「哇操,您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尚元亮道:「史脫秀的本性並不壞,而且有時還很講義氣,但她另一方面卻
又十分淫蕩,把男女關係看得象一杯水一樣,現在你又必須主動去接近她,只怕
...」
吳天才臉上一熱道:「哇操,誰怕誰?老和尚教的陽極神功是輛假的啊。再
說,據我昨晚的觀察,她對向天魁似乎有夠討厭。」
尚元亮搖頭道:「史脫秀就是這樣,她雖然淫蕩,但卻要看對方是什麼人,
對於自己喜歡的,她可以不擇手段弄到手,對於她不喜歡的,她又連正眼也不看
一下,像向天魁那種德性,她當然憎厭,更何況向天魁又對她下過毒。」
他頓了一頓,接下去再道:「但你可就不同了,像你這樣的翩翩少年,她豈
肯輕易放過,何況你此刻的處境,接近她還來不及,根本無法抗拒。」
略一沈吟,續道:「和尚肯把陽極神功傳授給你,看來他是有心的了,如此
我也放心了。」
吳天才正色道:「哇操,您放心,晚輩自信還能把持得住。」
「老夫縱然相信你能把持得住,但卻不能相信她把持得住。」
「哇操,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會見機行事,若連自己都不能保護,還談什麼
營救家父家母!」
「好吧,那就完全看你的了。」
飯後,吳天才本欲立即向尚元亮和牛珊珊告辭,但尚元亮卻硬要留他過一夜
再走。
當晚,吳天才細心觀察,尚元亮和牛珊珊之間,果然是止於打打鬧鬧,就寢
時兩人則是分洞而居,互不幹擾。
一對老男少女,以這樣的方式生活在一起,實在少見,算得上是精神上的互
相慰籍。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吳天才起初覺得奇怪,慢慢也就見怪不怪了。
次日早餐後,吳天才拜辭尚元亮和牛珊珊,離開紅葉谷,尋路直奔史脫秀所
住的那幾間茅舍。
豈知荒山峻嶺中方向容易搞錯,吳天才竟又迷了路,實在不能怪他低能。在
無法找到那幾間茅舍之下,他只好暫時坐在路旁休息,以便等待有過路人時再行
打聽。
由中午直到日已偏西,過路人雖有兩三個,卻誰都不能知道史脫秀所住的茅
舍在哪里。
看看天色已漸漸暗下來,肚子裏也開始咕嚕作響,此刻即便想再回紅葉谷,
也是東西南北分不清了。他無奈的站起身來,準備先在附近活動活動再說。
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走了不遠,便發現茅舍前方的那處
叢林。穿過叢林,那茅舍便隱約在望。所謂隱約,是因為天已全暗,否則那茅舍
就在叢林後面不遠的山壁下,很可一目了然。
這時,隔著籬笆,已可見由正屋內所射出的燈光。吳天才施展輕身功夫,繞
到正屋後方,立即聽到亮燈的室內,發出美人島大督辦向天魁說話的聲音。他輕
輕來到後窗外,偷偷向裏望去。
只見向天魁坐在桌邊喝酒,桌子上擺了幾盤小菜。
史脫秀則獨自坐在床沿,低垂粉頸,一臉很不爽的神色。向天魁邊喝邊吮著
嘴道:「寶貝,你也來喝點,酒色兩樣東西是分不開的,喝了酒以後,待會兒上
床才有意思。」
史脫秀冷聲道:「大督辦,我要提醒你,玩女人玩多了,是會傷身體的,像
你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在床上送了命。」
向天魁嘿嘿笑道:「你錯啦,老子是越玩女人越有精神,不過若和我們島主
相比,我還是趕不上他厲害。」
史脫秀似是有些吃驚:「他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向天魁道:「他老人家研究過素女經,懂得采補術,有時一晚上連招十二三
個女的陪宿,竟然還餘興未盡,這份功力,實在了不起,我最佩服他的,也就是
這一點。」
史脫秀老大不願意的道:「不管怎樣,今天晚上不准你碰我,我要到西廂去
睡。」
向天魁嘿嘿笑道:「寶貝,我不相信世上還有不喜歡男人的女人,在沒見到
島主之前,也只有我才能給你痛快,我若不趁現在和你多痛快痛快,將來到了島
主哪里還有機會。」
這傢夥可能已經欲火焚身,說完話,仰起脖子把一碗酒喝完,便起身走到床
前,像餓虎撲羊般直向史脫秀撲去。
史脫秀被壓得嬌喘吁吁,拼命掙紮。
向天魁似乎對女人有天生虐待狂,女人越是掙紮喊叫,他的興趣也越大。
其實以史脫秀的武功,很可以和向天魁硬拼一場,縱然不是他的對手,至少
也會讓他爽不起來。但她又不敢和對方翻臉,也不敢過分得罪他,因為向天魁若
一怒而去,她在無法得到解藥之下,豈不要毒發而死。
吳天才看到這裏,腹內一股熱血直沖,真恨不得拔劍殺進裏面去。但心念轉
動間,他還是忍了,因為他別師以來唯一的大事便是渡海到美人島營救父母脫險
,若此刻殺了向天魁,那就不用玩了。他急於和史脫秀單獨見面,如此一來,只
怕今夜是沒有機會了。
忽然他靈機一動,計上心來,迅速躡著腳步繞到前面籬笆之外,匆匆脫下一
件內衣,將頭面裹住,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然後再把外衣穿好,撿起地上一粒石
子,照準亮燈的窗戶擲去。以他的手法,當然奇准無比。
只聽向天魁沈渾的聲音喝道:「什麼人?」
吳天才不答話,又是一石子擲去。
向天魁很快便沖出門外,史脫秀也隨後而出。兩人手中都握有兵刃,只因天
空無月,吳天才無法看清他們的兵器是什麼。
這時吳天才人在籬外,雙方相距足有五六丈距離,向天魁和史脫秀根本無法
發現吳天才人在何處。向天魁吼道:「奶奶的,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敢來找麻煩,
有本事何必躲躲藏藏。」
吳天才因為日後還要和向天魁正式見面 ,不得不故意蹩著嗓門換聲變調,
也不敢用「哇操」口頭禪,道:「向天魁,你瞎了狗眼,老夫早就站在這裏。」
向天魁一聽對方居然能叫出自己姓名,不由大為驚奇。他當年雖然也在中原
武林混過,但卻尚未闖出名聲時便已投效了美人島主,如今多年後來到東嶺,而
且在行動上一直保持隱秘,怎會被人識破呢?
當下,向天魁暴聲吼道:「老小子,有種就到籬笆裏面來。」
吳天才果然緩步進入籬笆內,在相距向天魁兩丈外停下。天上雖無月光,在
如此近距離,向天魁已隱約看出吳天才身形,他冷冷一笑道:「老小子,原來還
蒙面而來,可見你是鬼鬼祟祟見不得人!」
吳天才道:「不錯,老夫確是見不得你這無恥禽獸,怕的是弄髒了眼睛。」
「你這老小子到底是誰?」
「用不著問老夫是誰,因為當老夫講出名諱時,你這小子早已死在老夫的劍
下了。」
向天魁不由氣往上沖,一個虎跳,閃電般已逼近吳天才身前,手中的奇形兵
刃鐵鬼手呼的一聲,挾著銳風,疾掃而下。
吳天才見對方兵刃沈重,又覺出他臂力驚人,當然不肯硬接,滑步旋身,一
劍疾向向天魁左肩刺去,出手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他只刺對方肩頭而不刺心窩,目的是必須留著對方性命,否則若向天魁一死
,自己又如何能到得了美人島。
向天魁沒料到對方出手竟然有如電閃雷奔,心頭一凜,急急側身疾閃,鐵鬼
手趁勢又掃了出去。
這次吳天才不再避實就虛,一咬牙,長劍硬是硬碰硬的迎了上去。
一聲金鐵大震,火星迸飛,尤其是在夜間,那火星不但密集,也亮得耀眼。
吳天才只感虎口一麻,當場被震出好幾步。
兩人一分即合,複又兵刃翻飛的拚鬥起來。其實吳天才是在試探對方的身手
,並不求勝,只要不落敗就好。
他不到周歲便被白天放收養,在華山天絕峰白雲洞習藝整整十八年,論武學
造詣,此刻堪稱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卻從無對敵經驗,此刻和向天魁對上了陣,
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與人動手過招,因此,他的這場拚戰,目的不外是在印證自
己從前所習的武功。
在他的感覺中和向天魁戰來,還蠻輕鬆愉快的嘛。他哪里知道,向天魁的身
手,也堪稱高絕,若換了一般武林人物,只怕十個八個也跟他沒的拚頭啦。
向天魁起初並未把對方放在心上,但卻越來越感到對手的頑抗難纏,似乎自
己的每一出招,都在對方的控制之中。好在他內力深厚,能夠久戰不疲,有決心
仍能再撐下去。吳天才這時已採取遊鬥戰術,始終把場面弄成不勝不敗之局。
向天魁殺得興起,立刻大聲叫道:「史脫秀,你老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上
陣來幫我把這老小子拿下。」
一直在旁觀戰的史脫秀,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她不能不震驚于這位蒙面老者的武功之高,據她所知,東嶺一帶的武林人物
,只有尚元亮具備這種身手,但看這人的身材以及說話聲音,卻又絕對不是尚元
亮,何況尚元亮決不可能乘夜來襲擊向天魁。
她本來不想上前助陣,但又不敢得罪向天魁,聞言只好挺著柳葉刀躍身功了
上去。
豈知吳天才的希望,正是要史脫秀也跟著出手。
他拼力攻出幾招之後,故意裝作不敵模樣,立即躍身疾退。
向天魁豈肯讓吳天才逃脫,叫道:「快追。」
吳天才身似劃空疾矢,幾個起落之後,早已把向天魁和史脫秀拋在身後。但
他卻在這時停下腳步,無聲無息的隱身在一棵矮鬆下。向天魁的輕功高於史脫秀
,他不知吳天才已在前方不遠處停下,依然向前毫無目標的猛追。
史脫秀則隨後趕來。
當史脫秀經過那棵矮鬆附近時,吳天才一躍而起,低聲道:「史姑娘。」
史脫秀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你是誰?」
吳天才順手扯去那件蒙面內衣,依然低聲道:「哇操,是我無添財呀。」
史脫秀這才定下心神,也低聲道:「無添財,怎麼是你。」
吳天才道:「哇操,這裏不是講話之所,咱們最好到茅屋一側的樹林中去,
這樣即便是向天魁回來,也不可能發現我們。」
於是兩人轉身後行,繞道來到茅舍左方二,三十丈外的一處樹林內。
兩人坐下後,史脫秀依然一臉驚詫之色,迫不及待的問道:「無添財,這到
底是怎麼回事?」
吳天才道:「哇操,怎麼回事,你方才不是已經親眼看到嗎。」
史脫秀道:「真想不到你有這麼高的身手,吳公子,你要說實話,你究竟是
什麼身份來歷,這次到東嶺來,又是什麼目的?」
吳天才籲一口氣道:「哇操,我昨天一早離開你這裏,就到紅葉谷去拜見尚
老前輩,你和尚老前輩不是滾水煮娃---熟人麼。」
史脫秀點點頭道:「我當然認識尚元亮老前輩,而且前幾天還和他見過,你
去見他又為了什麼?」
吳天才隨即把要到美人島營救父母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史脫秀聽後緘默半晌道:「尚老可是要你隨我一起行動?」
吳天才道:「哇操,不錯,量好屁股縫褲子---剛好,這是唯一的辦法。」
在史脫秀來說,是正中下懷,她愛的就是像吳天才這樣煙鬥(英俊)的少年
,尤其更具有這般高絕的身手,能有他在身邊,看著也養眼,更別說更進一步的
事了。
她故意又想了一想道:「我當然歡迎能與公子同行,不過總要想出一個理由
來,才能得到向天魁的許可,也才能不使他生疑。」
「哇操,矮子過河---安心,辦法是有一個,不過還是要先聽史姑娘的高見
。」
「我的辦法很簡單,怕的是你不同意。」
「哇操,史姑娘先說說看。」
「我們兩人,不妨假冒表姐弟,明天你就來拜訪我,不愁向天魁不帶你同行
。」
其實吳天才所想的辦法,也是如此而已,他點了點頭,道:「哇操,廟後面
一個洞---廟(妙)透了,小弟就決定明天來拜訪你。」
史脫秀鄭重其事的道:「明天你一定要來,因為向天魁就在這兩天便要帶我
動身,若來晚了說不定就會撲個空。」
吳天才道:「哇操,小弟根本沒地方可去,如果不來,讓我露宿荒山餓死。
」
史脫秀心中一動,忙道:「我還忘記,你方才說今天一早就離開了紅葉谷,
那一定到現在連飯都沒吃了?」
「哇操,無要緊啦,一兩頓飯不吃,小弟還無餓死,只要明天來訪你的時候
,你好好招待一餐就成了。」
「那怎麼成,我馬上回去看看,還有剩下的飯菜,替你送些來。」
「哇操,卡麻煩啦,萬一被向天魁撞見,就大大不妙了。」
「如果我回去時他已經回來了,那我就不來了,如果他還不曾回來,我送些
飯菜他又怎麼知道。」
史脫秀說完話,急急起身而去。
此刻的吳天才對史脫秀待自己如此關切,如此熱情,真是要感動流鼻血啦。
不大一會,史脫秀果然帶著一包飯菜回來,裏面是十幾個包子。
她把包子放下後道:「向天魁還沒回來,那傢夥也真怪,連人影都看不見,
還追的什麼勁。」
吳天才道:「哇操,史姑娘,晚春桃花---謝啦。」
史脫秀柔聲道:「從現在起,你就該叫我表姐了,免得以後叫溜了嘴,露出
馬腳。」
「哇操,小弟記下了。」
「真抱歉,今晚不能招待你,你只好露宿荒山,暫受一夜之苦了。」
「哇操,安啦,這點小弟還受得了。」
史脫秀走後,吳天才開始吃他的包子,他一口氣把所有的包子吃完,雖然找
不到水喝,精神也照樣為之一振。正想找處可避風雨的地方棲身,突然,林緣掠
過一道黑影。
那黑影飄掠極快,有如一陣輕風,分明具有上乘輕功。更一起吳天才注意的
,是那黑影奔行的方向,正是史脫秀所住的茅舍。但吳天才卻懶得多管閑事,因
為他若在後跟蹤,勢必暴露身形。好在他停身的林內離那茅舍不過二三十丈,深
夜間若那邊發生事故,必有聲音傳過來。
大約頓飯工夫之後,突見又是一道人影,由林外掠過,這次吳天才不再甘於
寂寞,隨即出林向那人影追去。
剛剛追出幾步,那人影自動停下腳步,發出嬌滴滴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
吳天才反問道:「哇操,我還想先知道你是誰哩。」
那人影立刻扯下蒙面黑紗,驚喜道:「是小兄弟,原來你在這裏。」
吳天才聽出這人聲音,忙拱手一禮道:「哇操,原來是牛姑姑,怎麼到這裏
來了?」
牛珊珊道:「是尚老頭子打法我來找你的,剛才我到了那邊,知道你不在,
本以為空跑了一趟,想不到還是遇上你了。」
「哇操,牛姑姑方才可見到史脫秀了。」
「我當然見到她,卻不能讓她看到我。」
「哇操,尚老前輩要姑姑來找我,可是有啥米代志要交待?」
「他要我送一瓶藥給你。」
「哇操,尚前輩昨天已經賜贈過晚輩一瓶丹藥,此刻又要賜贈,真讓晚輩感
激不盡,不知這藥叫什麼名字,作什麼用的?」
牛珊珊從懷中掏出一個紙袋,紙袋是密封的,可以摸出裏面有個小瓶。
她交給吳天才道:「那老東西鬼鬼祟祟的,既不說明瓶裏是什麼藥,更不說
明那藥是做什麼用的,他可能還防止我偷看,還特意找個紙袋把藥瓶密封起來。
」
吳天才接過紙袋,揣入懷中,道:「哇操,既然只是送藥,牛姑姑何苦連夜
趕來,真讓晚輩有夠歹勢。」
牛珊珊道:「這有兩個原因,第一,尚老頭子擔心明天你已隨向天魁和史脫
秀離開這裏。第二,尚老頭子說這事最好別讓向天魁看到,所以只有晚上來才恰
當。」
吳天才原以為牛珊珊對尚元亮只會打情罵俏,老小不分,到現在才明白她居
然能死心塌地的為尚元亮效勞,像今晚這趟翻山越嶺的辛勞,她竟心甘情願的毫
無怨言,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了。這也正是牛珊珊的可敬可佩處,也證明尚元
亮不是位簡單人物,絕不能單純以玩世不恭的四字視之。
只聽牛珊珊問道:「還沒問,你怎麼躲在這裏。」
吳天才只好把原因告訴了牛珊珊。
牛珊珊道:「那就只好忍受一夜之苦了,如果你願意,不妨隨我再回紅葉谷
暫住一夜。」
吳天才道:「多謝牛姑姑啦,哇操,一夜的時間很容易打發,晚輩隨便找處
地方便可棲身。」
牛珊珊略一沈吟,道:「也好,這裏離紅葉谷還有幾十裏路,往返奔波,照
樣也是辛苦,你快快找處地方休息,我走了。」
史脫秀第二次和吳天才分手,回到茅舍後,向天魁仍未回來。其實向天魁早
回晚回來,史脫秀根本沒拿著當回事。她心裏所想的只是吳天才。
她自那晚,第一次和吳天才見面起,便對他產生了強烈的愛慕,必欲得到手
而後快。
不過她閱人已多,深知想獵取像吳天才這樣初出茅廬的少年,必須要有耐性
,否則操之過急,反而容易把對方嚇走,那就未免因小失大了。
另外,此刻偏偏又有向天魁在,他也絕容不下自己有其他出軌的行為,因此
她至今在吳天才面前,便不得不假仙得像個淑女。如今她意外的獲得能與對方長
時間在一起的機會,哪能不心中暗喜。
正因她只顧念著這件事,警覺性也隨之減低,竟至對牛珊珊的來過,毫無覺
察。好不容易籬笆外有了腳步聲,她知道一定是向天魁回來了。為了對向天魁虛
情假意,她不得不忙著迎出籬笆外去。
只見向天魁不但走得很慢,而且嘴裏還在哼哼唧唧。史脫秀迎上前去道:「
大督辦,怎麼現在才回來呢?什麼事這樣高興,還邊走邊唱歌?」
向天魁哼了一聲道:「奶奶的,你的耳朵一定長了驢毛,唱歌可是這種聲音
?」
「你到底是怎麼了?」
「老子直追出一兩里路,一不小心,竟然被石頭絆倒,好在沒有摔破頭,但
左腿卻扭了,而且扭得不輕,痛得實在要命。」
史脫秀終于明白向天魁遲回的原因,連忙上前扶住道:「原來你是在喊痛,
不是唱歌啊。」
「去你的,即便沒扭著,我也不可能發神經在路上唱歌。」
「你追了半天,到底看到人影沒有?」
「看到人影就好了。」
「既然連人影都沒看見,還追得那麼辛苦幹嗎?」
「我一心只盼追上他,哪里還顧得那麼多,不過,當我摔倒以後,還真慶幸
沒追上他。」
「為什麼?」
「若追上他,我當時腿扭了半晌動彈不得,還想活命麼?」
「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那老小子既然在東嶺出現,你應該知道他是誰才對!」
「他能叫出你的名字,卻叫不出我的名字,當然應該你知道他是誰?」
向天魁頓了一頓道:「別管啦,想不到老小子這樣厲害,若不是你出手相助
,再戰下去,我很可能要吃他的虧。」
史脫秀搭訕著道:「你準備怎麼辦?」
向天魁道:「我準備明天就走。」
史脫秀楞了楞道:「你的腿扭了,走得動麼?」
向天魁道:「就因為我的腿扭了,怕他再來沒法招架,才非走不可,不過我
說的走,只是先到泰安,我的不少手下都留在泰安,到了那邊,人多勢眾,還怕
什麼。」
這時,史脫秀已把向天魁扶回房中,再忙著為他擰傷處,一邊按摩,一邊敷
藥。向天魁嘆著氣道:「他奶奶的,把腿這一扭,今晚連事情都不方便辦了,別
把老子憋出病來。」
第四章
吳天才好不容易在山野間熬了一夜。
次日一早起來,特地到山澗邊洗了個臉,又整理了一下衣冠。
他雖然急著到茅屋去,卻又不能去得太早,因為從泰安到這裏,至少要由早
上走到中午。去得太早,那就透著假了。他只好耐著性子,直到近午,才向那處
茅舍走去。
驀地,他想起昨晚牛珊珊前來相贈的丹藥,還不曾打開看看。
打開紙袋,裏面是一個小小玉瓶,裝了大約十粒丹丸。另附有一張字箋,不
消說是尚元亮的親筆,寫道:「特命珊珊連夜送來丹藥一瓶,此藥名『垂頭喪氣
丸』。系老夫獨門煉製而成,頗具神效,可暗放茶中或實物內,令向天魁服之功
德無量。唯此藥煉製不易,須珍惜使用,東行途中,向天魁最多三粒足矣。其餘
十七粒,可用于美人島主身上,更屬功德無量。」
吳天才看過之後,不由一陣迷惑,功德無量何指,操,貓拖醬瓜----眼花,
丹藥取名垂頭喪氣丸,更是聞所未聞。其實,這只能怪他初出茅廬,心地太過純
潔,若換了別人,用肚臍想也宰咩。
他順手把那字箋撕成粉碎丟掉,很快便來到那處茅舍前,又整了整衣冠,才
高聲叫道:「裏面有人麼?」
史脫秀早就在等這時刻的到來,聞聲後連忙由正屋奔了出來,望著站在籬外
的吳天才,故意一楞道:「你是誰?」
吳天才也故意大聲道:「史表姐,哇操,怎麼不認識小弟了,小弟是吳天才
。」
史脫秀啊了一聲,接著驚喜失聲道:「原來是吳表弟,三年不見,你已長成
大人了,姑丈姑母都好麼?」
吳天才道:「兩位老人家都好,哇操,表姐,你怎麼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烏
龜不靠岸的地方。若非在路上打聽得巧,只怕還真不容易找呢。?」
史脫秀道:「其實我也只是臨時住在這裏,你能找到,真不容易,快到裏面
來。」
吳天才進入竹籬,剛走了兩步,史脫秀又道:「表弟,我還忘記告訴你,這
裏另外還有位客人,來,我先介紹你們認識。」
只聽向天魁在裏面問道:「是誰來了。」
其實他對方才史脫秀和吳天才的一番對話,早已聽得一清二楚,此刻只是故
意一問而已。
史脫秀笑盈盈的道:「大督辦,真是喜事一件,我吳表弟來了。」
向天魁道:「你哪里來的個吳表弟?」
史脫秀馬上語氣變冷,道:「我的親戚朋友多的很哩,難道還要一個個數給
你聽?」
向天魁乾笑了幾聲,只好一拐一拐的走了出來。
史脫秀分別介紹道:「這位是向大督辦,這位是我吳表弟。」
正屋中間就算是客廳,史脫秀請吳天才和向天魁坐下後,又忙著端茶。
向天魁兩眼在吳天才身上轉來轉去,然後咂咂嘴道:「脫秀,你這位表弟,
可真稱得上一表人才。」
史脫秀嗤嗤笑道:「你向大督辦還不照樣也是一表人才。」
向天魁笑的曖昧道:「只要你看我是一表人才就好。」
吳天才喝了口茶道:「哇操,大督辦這職銜,好像是在官府裏做事,而且一
定官高爵顯吧?」
向天魁笑的有夠窘道: 「哪里,向某做的不是六扇門裏的事,也從沒吃過
公家飯。」
「那為什麼叫大督辦?武林中可有這種職銜?」
「吳公子問令表姐好了。」
史脫秀連忙搶著道:「這位向大俠是在美人島擔任島上的大督辦,並不是官
府裏的人物。」
吳天才呃了聲道:「哇操,天下無奇不有,什麼地方有個美人島,小弟怎麼
沒聽說過?」
史脫秀道:「美人島是現在島主取的名,難免很多人都不知道,不過我相信
很快便會傳遍武林。」
「哇操,按怎講?」
「據向大督辦說,美人島不但美女如雲,而且高手如林,將來若進軍中原,
武林盟主非美人島主莫屬。」
「哇操,果真了不起,這位向大督辦怎麼會和表姐認識呢,又怎會來表姐這
裏呢?」
「因為大督辦要把我帶到美人島去。」
「哇操,他為什麼要把表姐帶到那裏去?」
向天魁自動介面道:「吳公子,令表姐是出了名的美女,敝島主早就非常傾
心,所以便打發向某前來以禮相聘,令表姐到了美人島後,准可成為全島第一美
女,這份榮耀可就大了。」
吳天才不動聲色的望了史脫秀一眼道:「哇操,這是周瑜打黃蓋,表姐願意
去麼?」
史脫秀道:「既然島主看得起我,我當然高興去,要知道這種機會十分難得
。」
「哇操,那麼表姐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這就要看向大督辦的了,他什麼時候帶我走,我就什麼時候走。」
「哇操,糟糕,小弟本想和表姐多聚一段時日,這一來,竟然沒有機會啦。
」
「你也不妨隨向大督辦一起到美人島去。」
「哇操,行麼?」
史脫秀側臉望向向天魁道:「向大督辦,這回該我在島主面前又立了一次大
功了!」
向天魁楞了下道:「我不懂你這話的意思?」
史脫秀道:「我表弟同意隨咱們一起到美人島去,這功勞當然要記在你頭上
。」
向天魁兩眼眨了幾眨道:「有沒有搞錯啊!我帶他去做什麼?」
史脫秀道:「你們美人島不是也沒有男人,你不是說過島主除了喜歡美女,
也徵求武林高手麼?」
「不錯,島主為了擴充實力,也網羅武林高手,但他老人家要的是絕頂高手
,絕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人物,這位吳公子成麼?」
「大督辦可別小看了我表弟,三年前我和他見面時,那時他還是個孩子,我
們一時高興比劃起來,誰知我竟敗在他手下,現在又過了三年,只怕連你也不是
他的對手。」
「果真他有這種本事,我當然願意帶他到美人島去,但你空口無憑,我總要
試驗試驗他。」
「那麼你就出手跟他試試。」
吳天才抱了抱拳道:「哇操,如果大督辦有這興趣,在下倒很願意玩玩。」
向天魁剛要起身,忽然又咧了咧嘴坐下道:「不瞞吳公子,我昨晚不小心把
腿扭到,行動稍有不便,這樣吧,我在泰安城還有幾個手下,他們的身手都不錯
,你只要能勝過他們,我就答應你到美人島去。」
吳天才又抱拳一禮道:「一言為定。」
史脫秀道:「大督辦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向天魁道:「我本希望腿傷好了再離開這裏,但又恐怕昨晚那老小子再來找
麻煩。」
吳天才故做一驚,道:「哇操,是誰吃了豹子膽,敢來捋大督辦虎須。」
沒有人不喜歡戴高帽之的,吳天才這頂帽子也送的正是時候。
向天魁喜滋滋道:「昨晚有個老小子來找茬,被我打跑了,我就是因為去追
他才不小心把腿扭傷。」
「哇操,既然那老小子不是大督辦的對手,還怕他做什麼?」
「可是現在我的腿擰了,行動不便,若他再來,就不對付啦。」
史脫秀忙道:「現在多了我表弟,又有我,你還顧忌什麼?」
向天魁本不想走,聽史脫秀這麼一說,略一沈吟道:「也好,若那老小子來
了,正好可以考驗考驗令表弟的身手。」
原來向天魁所以不想離開這裏,不外是在這裏可以得逞獸欲,夜夜和史脫秀
成就好事,一旦到了泰安,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就不方便再和史脫秀接近了,因
為史脫秀是島主內定要的人,他先嘗了鮮,若被島主知道,後果的嚴重,實在不
難想見。
彼此又說談了一陣,史脫秀便忙著下廚做飯。不消說,這頓飯菜肴非常豐盛
,因為這是為吳天才接風。
向天魁因為喝多了酒,餐後就自行進屋挺屍去了。史脫秀又忙著為吳天才準
備住處,地點仍在西廂房。雖然忙,她卻忙得高興。
吳天才因昨晚露宿山野沒得好歲,也趁這機會睡了一會兒。
向天魁一覺醒來,又已傍晚。
史脫秀進來送了杯茶。
向天魁想起吳天才,問道:「你表弟呢?」
史脫秀道:「他下午也睡了一會兒,現在好像到外面散步去了,還沒回來。
」
向天魁見吳天才不在,一把將史脫秀攬進懷中道:「寶貝,趁你表弟不在,
我要跟你痛快痛快。」
史脫秀一見向天魁那長相就噁心,更加酒氣沖人,此刻她腦子裏想著的只有
吳天才,就越發對向天魁憎厭了,不由縮著身子道:「大督辦,你不是腿扭了不
能辦事麼?」
向天魁涎著臉道:「腿雖然扭了,我那老二還沒扭,只要老二沒出毛病,就
辦得了事,昨晚強忍了一夜,現在實在忍不下去了。」
史脫秀耐著性子道:「你別急,我還有大事與你參商。」
向天魁總算鬆開手,猛眨著一對紅眼道;「你有什麼話講?」
史脫秀整了整臉色道:「現在我表弟來了,咱們兩個必須分開房,我要搬到
東廂去睡。」
向天魁差點兒要吼出聲來:「爺爺向孫兒磕頭---豈有此理嘛,他來他的,
你為什麼要搬?」
「大督辦,你該明白,我現在還是姑娘,若公然和你睡在一起,我表弟知道
了怎麼辦?」
「既然如此,我就把那小子趕走。」
「這裏是我的家,你憑什麼把他趕走。」
「很簡單,老子就決定不帶他到美人島去。」
這是一記殺手鐧,史脫秀不由著了慌,若因而誤了吳天才的大事,那可不是
鬧著玩的。
她只好軟下來道:「你別發脾氣,我的話還沒說完。」
「你說。」
「我雖然到東廂睡,但夜晚卻可偷偷來陪你,只要瞞著我表弟就成了。」
向天魁眨動了幾下紅眼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我現在就要跟你完成好事。
」
史脫秀猛搖頭道:「大督辦,你就勉為其難忍一忍吧。現在晚飯時間已到,
我表弟必定馬上回來,若被他撞見,多不好意思。何況我已經答應過你,夜裏一
定來。」
向天魁嘆口氣道:「好吧,既然把好幾次要辦的事都積在一起,今晚我不會
輕饒了你,你最好先有個心裏準備。」
果然史脫秀剛離開房間,吳天才便回來了。
晚餐時,向天魁和吳天才沒再多談話,神情上也淡了很多,顯然他已把吳天
才列入不受歡迎的人。
吳天才本就懶得和向天魁講話,這樣一來,反而求之不得。不過為了能到美
人島,卻又不能得罪他。
史脫秀當晚般到東廂房,東廂自然和西廂相對,當一更過後,她站在窗前癡
癡的望著西廂,真恨不得硬著頭皮闖進去以圓鴛夢。但又顧慮到在時機來到之前
,不應如此急躁。當然最大的顧忌還是有向天魁在,萬一被他識破,至少會耽誤
了吳天才的大事。
看看將近二更,她覺得非到向天魁房間不可了,否則這色魔很可能會主動找
到東廂來,那時豈不更為不妙。悄悄爬起身來,再悄悄打開門,剛踏進天井,雖
然天上並無月光,卻仍隱隱可見竹籬外正站著一個人影。那人影赫然是吳天才。
她正想再躲回門內,吳天才已輕輕咳了一聲。這咳聲分明表示已發現了她。
她只好躡著腳步也走出籬外,低聲問道:「你怎麼這時候還沒睡。」
吳天才道:「哇操,心裏煩,睡不著,隨便出來走走,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也是睡不著出來走走。」
「哇操,史姑娘心肝內底有啥米代志無法去解決?」
「即便有心事,現在也不方便講。」
偏偏就在這時,正屋向天魁所住房間的窗,「砰,砰,砰」連響了三下,接
著發出向天魁的聲音道:「奶奶的,還不來,是不是要等我去把你做了麼?」
史脫秀順口道:「他可能是喝多了,要我倒杯茶醒醒酒。」
「哇操,他倒端起來了,自己不會倒麼?」
「他偏偏要端起高高在上的架子,誰也拿他沒辦法,何況咱們現在還有求於
他。」
「哇操,那麼你就快去吧。」
史脫秀剛走了兩步,只聽身後吳天才道:「史姑娘,哇操,請等一等。」
史脫秀茫然回身道:「公子還有什麼事?」
吳天才早已用紙包了一粒尚元亮所贈的垂頭喪氣丸放在懷中以便隨時使用,
他遞與史脫秀道:「這裏有一粒藥丸,不妨偷偷放在茶水中給向天魁服下。」
史脫秀訝然問道:「這是什麼藥?做什麼用的?」
吳天才道:「不必問是什麼藥,只要給他服下就成了。」
史脫秀來不及多問,只好伸手接過,然後來到正屋。向天魁的房門本就虛掩
著的,當她推門進去,向天魁已在起身點燈。
這傢夥不知是睡覺有脫光衣服的習慣,還是剛才臨時剝光的,反正他身上已
是一絲不掛,精赤條條的,簡直像一隻從山裏跑出來的大猩猩,而胯下那大人物
,就像是驢鞭,早已蓬勃發展完成,有如一條鐵棒槌,那形象實在誇張。
好在史脫秀對他這種大人物的形相已經看慣了,她顰了顰眉道:「大督辦,
辦事就辦事,何必點燈。」
向天魁道:「摸黑沒意思,你身上有享受不盡的風光,總應該讓我欣賞欣賞
。」
「可是你小心被我表弟看見。」
「你表弟年紀輕,年輕人夜晚都是一覺到天亮,他怎會看見,即便他醒來,
我房裏點著燈又有什麼關係?他怎知你在這裏?」
「點燈就電燈吧,大督辦,要不要先喝杯茶?」
「剛好我的嘴好幹,你這一提,正中下懷,真是個可人兒。」
史脫秀隨即端了杯冷茶,趁向天魁不注意,將那粒藥丸放了進去。
那藥丸遇水即溶,茶水本來就帶有顏色,因之藥丸溶後茶水並無多大改變。
向天魁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道:「寶貝,快上床吧,我實在等不及了。」
史脫秀接過茶杯放回桌上,依言上了床。
向天魁一把將史脫秀摟進懷中道:「你怎麼現在才來?你再不來,我真要獨
闖東廂了。」
史脫秀道:「現在才二更天,我來的還算晚麼?」
「當然晚,簡直把我等壞了,待會兒我要重重罰你。」
「你怎樣罰我?」
「我要和你玩個花樣。」
「隨便」
向天魁一個餓虎撲羊,已把史脫秀壓在身下。
史脫秀呃的一聲叫道:「大督辦,怎麼這樣凶?」
向天魁嘿嘿笑道:「現在你就嫌凶,更凶的還在後頭呢!」
史脫秀被壓得嬌喘吁吁的道:「可是你這樣壓著,人家怎麼脫衣服。」
向天魁總算直起腰來,親自為史脫秀解開羅衫,一面說道:「要來之前,就
該脫光,外面罩一件披風就夠了,何必還穿這麼多?」
這傢夥嘴裏雖是這樣說,卻早已三把兩把將史脫秀脫光。
望著那雪白粉嫩一絲不掛史脫秀的玲瓏嬌軀橫陳面前,向天魁的兩眼早已冒
出火星,二次來個餓虎撲羊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向天魁咦了一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史脫秀吃了一驚道:「大督辦你怎麼了。」
向天魁兩眼發直,連嗓門也發了直,道:「糟糕,怎麼在這種關頭,老二竟
縮回去了。」
他說著已翻身下馬,坐在床上,不住自行撥弄著他那位老二。
史脫秀在好奇之下,也坐起身來。
只見向天魁那原來的龐然大物,此刻果然縮了好幾倍,就像一位平日高高在
上的要人,突然被降職為平民一樣,從前是雄赳赳,氣昂昂不可一世,而現在卻
成了一條見人便躲的老鼠。
史脫秀心裏很快便有了底,毫無疑問是吳天才的那顆藥丸發生了效力。她不
覺暗喜。另一方面,卻又訝異于吳天才怎會藏有這種藥物,這小子真會裝。
她故意怔怔的道:「大督辦,你究竟怎麼啦?」
向天魁咬牙咧嘴的指指自己老二道:「難道你還沒看見?」
史脫秀故作吃驚道:「你怎麼會得這種毛病,偏偏不知自己愛惜,也不找人
看看,這下好了,緊要關頭老毛病發作了。」
向天魁冷哼道:「去你的,我向來就沒這種毛病。」
「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你問我,我問誰?」
「既然變成這樣子,準備怎麼辦?」
「真是邪門,前一刻還好好的,你剛進來時不也看見了,竟然這麼快就變了
樣。」
他為了力圖挽救大局,邊說邊不住撥弄,無奈大勢已去,越撥弄就越不爭氣
,到後來幾乎變成一堆黑色的風乾橘子皮了,只夠資料到中藥鋪當陳皮用。
向天魁搖著腦袋猛嘆氣,道:「奶奶的,以往它是抬頭挺胸,這一會兒功夫
竟然變得垂頭喪氣,簡直活活把我氣死。」
史脫秀也裝成一臉惋惜神色,搖搖頭道:「真可惜,我剛才正一心一意的等
待你的新招出現,你卻打了退堂鼓。」
向天魁道:「不打退堂鼓怎麼辦?你還讓我拿頭往裏鑽。」
「那我就要穿衣服回去睡覺了。」
「去吧,去吧。」
「只要你能抬頭挺胸,我隨時來陪你。」
史脫秀匆匆穿好衣服,下床出門而去。
她真希望吳天才仍在籬外,也好問問那藥丸究竟是什麼藥,怎會具有如此神
奇無比的功效。可惜吳天才已經回房去了。
這一夜史脫秀算是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不再有人打擾她。
次晨一早,當她來到門外,只見籬外遠處,又站著一個人。
這次換了,赫然是向天魁。向天魁一向晚睡晚起,不消說那是因為他夜裏工
作太累的緣故,昨晚西線無戰事,自然天一亮就爬起來了。史脫秀擔心他可能已
經恢復原形,便決定去試探試探,順便也算表示對他關心。
她悄悄來到向天魁身後,搭訕著道:「大督辦怎麼這樣早就起來了。」
向天魁回過身來,無精打采的道:「一切全完啦,在床上變成了廢物,不起
來做什麼?」
接著又歎口氣道:「我的形象完全被破壞了,真是太遜了。」
史脫秀心裏暗笑,口裏茫然問道:「大督辦的形象不是很好麼?」
向天魁道:「以前當然很好,抬頭挺胸,耀武揚威,想不到一夜之間,就變
得縮頭縮腦了。」
「還不是你鬧緋聞鬧出來的。」
「我有什麼緋聞?」
「你私自霸佔我難道不是緋聞。」
「我否認,這怎麼能算緋聞!」
史脫秀擔心向天魁動真火,立即把聲音變得柔柔的道:「說真的,那個好了
沒有?」
向天魁齜著一對大齙牙道:「如果好了,我還會不通知你。」
「你放心,很快就會好的。」
「但願如此,可是到現在還半點起色都沒有。」
「你就趁這機會休息幾天不是更好麼?」
「那讓我怎麼受得了。」
向天魁說的是實話,如果那東西振作不起來,連欲念也隨著消失,心裏不去
想它,當然也無所謂,偏偏他欲念絲毫不曾消失,就像一個人三天沒吃飯,眼看
著滿桌佳餚美酒擺在面前,偏偏嘴巴卻被封住,這可比死還叫人難過。
如果這人根本不餓,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聽向天魁又道:「再在這裏等一晚試試,如果仍舊沒有起色,明天咱們就
該動身走了。」
史脫秀道:「如果你那小老弟老是沒有起色呢?」
「那就等到了美人島以後,徹底檢查治療一下。」
「何必到美人島,泰安城裏一定有大夫,再不就到濟南府求醫,濟南府是個
大地方,不愁找不到名醫。」
「就實在的,這種事,我還真不好意思面對大夫。」
「那麼到了美人島就好意思麼?」
「島主身邊有位大名醫,和我交情最好,請他看就沒什麼忌諱了。」
史脫秀還想再問,向天魁已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去忙你的吧,讓我在這裏
好好想想。」
整整一天,向天魁始終是無精打采,和往日判若兩人。
史脫秀可就擺脫了無形的枷鎖,不再受向天魁的幹擾了,看看又到了夜晚,
向天魁晚飯後,一反常態的便無聲無息的上床挺屍去了。
史脫秀自然要趁這機會找吳天才一探究竟。
剛好吳天才又在籬外附近漫步。史脫秀輕輕跟了過去,道:「吳公子,怎麼
還不睡?」
吳天才道:「哇操,又不是豬,吃飯就睡,晚飯剛過不久,怎麼可這麼早便
睡。」
史脫秀頓了頓道:「可是向天魁已經睡著了。」
吳天才道:「哇操,他是豬,豬怎麼能跟人相比。」
史脫秀輕咳了聲道:「你不覺得他今天有些特別麼?」
吳天才對這問話,並未在意,搖搖頭道:「哇操,我吃飯了撐著,哪有時間
去注意他。」
史脫秀頓了頓道:「其實他今天顯得特別,正是與你有關。」
吳天才吃了一驚,道:「哇操,這話從何說起。」
「因為他自從昨晚服了你的那粒藥就...」
「就變了。」
「哇操,變了,什麼變了?你這沒頭沒尾,給我突驚啦!」
「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哇操,現在這樣子有什麼不對?」
「他變得規規矩矩,在外人來說,應該是變好了。」
「哇操,變好了就好,可見那藥還不是虎標,萬金油。」
「你那藥是從哪里來的?」
「哇操,尚老前輩給的,因為他指名要給向天魁服用,所以我才轉交給你。
」
史脫秀暗道:「好一個尚元亮,真是人老心不老,居然能煉製出那種藥物來
,好在是用在向天魁身上,若用在別人身上,不絕子斷孫才怪。」
她心裏雖然這樣想,卻對尚元亮有種說不出的感激,因為尚元亮分明是出於
幫助自己的心意。
吳天才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哇操,史姑娘好像在想什麼心事?」
史脫秀臉上一熱,忙道:「我想問問尚老前輩給了公子多少那種藥?」
吳天才道:「哇操,姑娘是按怎愛問?」
「如果公子身上還有,最好能交給我。」
「哇操,尚老前輩只給了三粒,現在只剩下兩粒。」
「你可帶在身邊?」
「放在屋裏,哇操,如果史姑娘要,明天我再交給你。」
兩人又談了半晌,便各自回房就寢。
今晚史脫秀睡得更穩,因為她又可得到兩粒藥,必可讓向天魁的形象越來越
差勁。
向天魁本以為在休養一天兩夜只好,便可恢復昔日雄風,誰知一覺睡到天亮
之後,依然毫無起色,簡直把形象破壞得一敗塗地。他在希望全失之下,決定提
前用過午飯便離開這令他衰尾之地。
史脫秀和吳天才自然都是他的隨行者。好在他的腿傷雖未痊癒,已可行動。
三人緩步而行,由於路線走得對,當晚便到了泰安縣城。
「東嶺客棧」,是泰安城中最大的一間客棧。這裏正住著向天魁帶來的不少
的手下。這些人都是負責采辦貨物的,另有幾人還去了濟南府。因為濟南府是大
城市,可以采辦到更多別處買不到的珍奇物品,以便運回美人島去。
向天魁的手下住在東嶺客棧的,共有七八個人,他們特別包下了一幢跨院。
向天魁到達之後,這些人齊齊擁出店門恭迎。
當他們發現史脫秀和吳天才這對俊男美女,一個個都看得目不轉睛。不過他
們已知女的叫史脫秀,是向天魁此來為島主帶回最主要的獵物。只是並不曉得男
的是誰。
進入跨院,這些人特地交待客棧裏備下酒席,就在跨院最大的一間屋子裏為
他們的頭目接風。
席間,向天魁首先介紹了史脫秀和吳天才是一對表姐弟,又為史脫秀和吳天
才介紹他的手下人。
跨院裏仍有空房,當晚向天魁,史脫秀,吳天才各住一間,其餘的人仍住在
原處。
次日早餐後,向天魁忽然交待所有的人,都攜帶兵刃在跨院裏集合。眾人都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有史脫秀和吳天才瞎子吃湯圓心裏有數。
果然,當所有的人佩刀帶劍集合完畢後,向天魁宣佈道:「各位,昨晚你們
已經見過吳公子,這位吳公子年紀輕輕,武功卻高得出奇,但咱們美人島,照樣
也多的是一流高手,各位有誰想向吳天才討教討教?」
向天魁帶來的這七八個人,的確各個身手不凡,他們當然沒把一個默默無名
的吳天才放在眼裏。
只見一名凶神惡煞般的彪形大漢應聲而出,走到跨院當中,緊握著一柄鉤鏈
錘,高聲道:「趙某不自量力,很想領教領教吳公子的高招。」
這大漢叫趙金鏢,是向天魁手下的督辦,在這跨院的七八個人中,算是數一
數二的高手。尤其他所使用的兵器,功能獨特,因之一般人都怯於和他交手,以
避免吃虧上當。
原來在向天魁手下,另有督辦四名,包括他自己才是大督辦。這趙金鏢正是
向天魁手下的四名督辦之一。至於督辦之下,也仍有所屬,那該是嘍羅一類的小
人物了。
吳天才昨晚已知道趙金鏢的身份,隨即拱了拱手道:「在下奉陪,不過還望
趙督辦手下留情。」
趙金鏢冷笑道:「刀槍無眼,趙某這麼鏈錘更沒長眼,吳公子最好自行多加
小心。」
吳天才淡然道:「哇操,阿殺利,痛快,痛快,趙督辦請賜招。」
趙金鏢道:「吳公子是客人,還是你先出招的好。」
吳天才緩緩拔出劍來,卻有意調笑的道:「哇操,黑白二無常,偷懶去打電
動玩具啦,他的吃飯傢夥倒被你偷來使用啦。」
趙金鏢本來就沒什麼客氣的,此刻更是氣得發抖,冷不防呼的一聲,鉤鏈錘
像泰山壓頂直向吳天才當頭擂下。
吳天才叱喝道:「哇操,玩陰的呀。」
旋步微一偏身,搶劍直向鉤鏈錘上撥去。
他這一撥,目的是在借力卸力,並非硬拆硬封的打法。
豈知雙方兵刃一接觸,長劍竟被錘上的鉤鏈鉤住。這正是鉤鏈錘的妙用處。
吳天才猛力將長劍往裏一帶,雖把對方帶動得踉蹌向前摔出兩步,但長劍仍
舊並未脫鉤。
趙金鏢一時火大,也拼力把鉤鏈錘往懷裏帶。
此人也是和向天魁般的力大無窮,吳天才大意之下,竟也被帶動得踉蹌向前
摔出好幾步。但他卻並不以此為足,至少要把吳天才弄得更難看些,才能得稱心
願。
而吳天才也有他的想法,那就是暫時深藏不露,只求小勝即可,也就是採取
遇高則高,遇低則低的戰法,因為若鋒芒太露,反而容易遭人嫉妒,唯有留著真
正本領到美人島後再施展,才是上策。
哪料趙金鏢求勝心切,趁吳天才踉蹌前摔之際,閃電般又推出一掌,這一掌
,他已用上十成功力,再加他本來就內力過人,威力自是不同凡響。
吳天才在和對方近身拼搏之際,要想躲過這記剛猛無儔的掌風,最簡單的辦
法就是棄劍閃避。但他絕不能這樣做,立即稍稍一偏身,一縷指風,穿過掌風,
直向趙金鏢前胸襲去。
趙金鏢根本沒料到對方指風如此強勁,被襲中之後,一聲慘呼,接著齜牙咧
嘴向後倒退。
吳天才也趁這時,右手長劍一抖,擺脫了對方錘上的鉤鏈。但他並不追襲,
收回劍來之後,一副氣定神閑模樣。
史脫秀看在眼裏,內心已有譜,望著向天魁道:「大督辦,你看我表弟身手
如何?」
其實她也明白,方才吳天才並未全力而為,必定因為有所顧忌而做了若干程
度的保留。
誰知向天魁反而並未看出多大門道,咧嘴一笑道:「這一仗吳公子雖然勝了
,但卻勝得勉強,算不得壓倒性的獲勝。」
史脫秀撇了撇嘴道:「只要勝了就算數,難道還非得拼出你死我活不成?」
「我是說如果他們兩人再較量一陣,趙督辦說不定能把面子扳回來。」
「那就不妨讓他們兩位再比劃一陣。」
向天魁瞥了趙金鏢一眼道:「趙督辦,想不想再來一次?」
吳天才不等趙金鏢表示意見,便先抱劍拱手道:「哇操,依在下看,還是免
了吧,否則很可能傷了和氣。」
但趙金鏢卻非扳回面子不可,因為他敗得實在有些不服氣,既埋怨自己太過
大意,又埋怨對方投機取巧,現在經向天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怎肯放棄。
當下,搶著鉤鏈錘直逼近吳天才身前道:「吳公子,趙某這次可要失禮了。
」
吳天才微微笑道:「哇操,還請趙督辦手下留情。」
趙金鏢圓瞪著兩隻牛眼道:「趙某方才正是吃了手下留情的虧,吳公子何必
再說風涼話。」
吳天才不動聲色道:「既然趙督辦非打不可,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請出招吧
。」
「尊駕小心了。」
趙金鏢的話聲音尚未全落,鉤鏈錘早已閃電奔雷般橫掃而來。
幾乎在掃出一錘的同時,左臂一揚,又是一掌劈了過來。
他一動之間兩招奇出,威勢實在驚人,目的不外是希望一擊而勝,使吳天才
根本失去還手機會,尤其他那錘勢由直擊變為橫掃,在預料中不論對方是採取左
閃或者右避身法,都無法躲過。
豈知他雙招齊出之後,吳天才卻已失去所在。
趙金鏢大感驚愕之下,忽聽頭頂輕風颯然。
他心知不妙,急急一仰頭,半路收錘再往上擊去。偏偏這一錘又落了空,而
那衣袂飄風之聲,卻又起自身後。
當他剛剛轉過身來,突感右臂一麻,鉤鏈錘竟然在無法握住之下拋落地上。
吳天才立即收劍,退後兩步,道:「趙督辦,承讓了。」
趙金鏢半邊身子已不能動,窘得他臉色由青轉紫,都快氣瘋了。
他雖然輸了,卻似乎仍不肯心服口服,因為他到現在還弄不清楚是怎麼輸的
。
這時,向天魁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趙金鏢是他手下的健將,就這樣糊裏糊
塗的敗下陣來,在他來說,當然也沒面子。
史脫秀卻是大為得意,再望向向天魁道:「大督辦,這次沒話說了吧。」
向天魁哼了一聲道:「趙督辦,還站在那裏做什麼。」
趙金鏢吃力的彎下腰,取起鉤鏈錘,垂頭喪氣的退了下去。
向天魁似是也心不甘情不願,視線掃過手下人一眼道:「你們哪個還想再領
教領教吳公子的高招。」
立刻,一個嬌滴滴,脆生生的聲音應道:「屬下很想和吳公子討教討教。」
這女子叫郭玲瓏,也是向天魁手下的一名督辦。
郭玲瓏年紀不過二十剛過,體態輕盈,風姿綽約,人如其名,看來嬌小玲瓏
,十分秀氣。她用的是兵器中少見的狐尾刀。不難想見,一個女子能在美人島擔
任督辦職位,身手定是不弱。
原來郭玲瓏曾做過美人島島主的寵妾,後不知為什麼又外放擔任督辦。正因
為她和島主還藕斷絲連,因之向天魁雖然早就垂涎於她,卻始終不敢染指,因為
他疑心郭玲瓏的外放,系島主故意安排,安排她負責監視自己的行動。
此刻向天魁一見郭玲瓏自願下場,忙道:「郭督辦要小心了。」
郭玲瓏並未理會向天魁的叮嚀,狐尾刀一攔,挽出一個刀花,接著笑吟吟的
道:「吳公子請。」
吳天才對郭玲瓏不能不稍存戒心,振腕一劍,斜斜的向對方左肩刺去。
只見郭玲瓏的狐尾刀,剎那間綻開出無數朵刀花,隨即形成一片寒芒,疾向
吳天才身前湧來。
吳天才心頭一震,猛地一個大旋身,變招再攻了上去。
其實他向前刺出的一劍,只是虛招,並無意傷到對方,此刻見郭玲瓏一出手
就施出了生平絕學,自己也就決定手下不再留情。
只聽一陣快得不能再快的刀劍交擊之聲,火星也隨著不住迸飛。
大約七八招過去,吳天才已覺出對方不過是先聲奪人而已,後繼之力似乎越
來越弱。
其實這也是郭玲瓏的一貫戰法,不少高手,都曾敗在她一出手的前幾招上,
若能撐過十招,便必可立於不敗之地。正因如此,凡是敗在她手下的人,無不驚
異於她的刀法淩厲。
看看十招已過,郭玲瓏已是嬌喘吁吁,香汗淋漓。她為了顏面,當然不能主
動罷手,只好不時望向向天魁。
向天魁當然明白郭玲瓏的用意,立即出聲道:「兩位請住手,用不著再打了
。」
兩人隨即各自向後躍開。向天魁接著道:「吳公子果然身手高絕,向某實在
佩服。」
吳天才還劍入鞘,道:「大督辦過獎,這全是兩位督辦手下留情。」
向天魁嘿嘿笑道:「如果吳公子還有興趣,向某倒想親自討教討教。」
吳天才沒料到向天魁竟要親自下場,不覺大傷腦筋。他和向天魁已經交過手
,自信有必勝的把握,但此時此地,卻又不能公然勝他,這就是他的為難之處。
當他正在猶豫間,向天魁已倒提著鐵鬼手緩緩走下場來。
第五章
作者不詳,手工錄入: F-16
史脫秀心細如發,明眼似電,早看透吳天才的心意,連忙也走下場來,一把
拉住向天魁道:「大督辦,我表弟連過兩關,已可證明他是位難得一見的少年高
手,何必你親自再試。」
向天魁道:「向某見令表弟找不到對手,親自出場,正是給他一個展露身手
的機會。」
史脫秀笑道:「大督辦,原來你還這樣孩子氣,我表弟如果有你這身本領,
他也早當大督辦了!」
向天魁本為著爭一口氣,聽史脫秀這麼一捧,頓時『心涼脾肚開』退了回來
,道:「只要令表弟知道還有我這位高手他勝不過就好。」
「你看我表弟夠不夠資格跟我一起到美人島去。」
「當然夠資格,即使他不會武功,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能不准他去。」
向天魁因此決定即刻啟程返回美人島,當天下午,便派了一名手下連夜趕往
濟南府,要那邊負責采辦的人也即刻東歸。他交待在濟南那邊的人,不必再回泰
安,可直接趕回東海邊返航處集中待命。
次日一早,向天魁便率領手上人以及史脫秀,吳天才由泰安出發東行。
由於采辦的物品甚多,特地雇了三輛騾車馱運。也正因為有騾車隨行,一路
行進十分緩慢。
曉行夜宿,在第三天傍晚,才到達淄川,這一帶多半是山區,有時天晚後便
露宿山頭。
淄川是山東省內有名的一座縣城,著聊齋志異的大文豪蒲鬆齡便是淄川人。
向天魁一夥人,便在城內一間客棧留宿下來。因為既有騾車,又有牲口,住
的必須是大型客棧,否則便無法安置。
在這一路之上,向天魁因有手下在旁,為了維持威嚴,表現的很是正經直到
在淄川住進客棧後,才示意史脫秀晚飯後到他房間去一趟。史脫秀暗叫不妙,在
她來說,單獨進入向天魁房間當然不會有好事,還不是在床上翻雲覆雨。
辦那件事兒,對史脫秀來說原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自從見到吳天才之
後,對向天魁無形中就生出厭惡之感。
好在她身邊尚藏著由吳天才那裏索要來的兩粒垂頭喪氣丸。
當一更左右,看看所有的人都入了睡,她便悄悄來到向天魁所住的上房。他
們一夥人一更之前便入睡,當然是因為長途跋涉太勞累的緣故,必須提前就寢以
便次日清晨有精神繼續趕路。
史脫秀一進門便問:「大督辦要我來可有什麼要緊的事。」
向天魁一把將史脫秀攬進懷中道:「寶貝,這麼多天沒機會接近你,真讓我
受不了啦。」
史脫秀早就打好了譜,果然被她料中,她閉起眼忍著噁心在向天魁面頰上吻
了下道:「你那形象不是已經壞了麼?」
向天魁嘿嘿笑道:「在感覺上已有些起色,好象已經可以工作啦。」
史脫秀扭動著身子道:「依我看你還是把形象徹底變好再工作的好,免得一
上班又開始怠工,弄得人己兩不便---掃興。」
向天魁搖頭道:「那怎麼成,我現在已經憋得夠嗆啦。」
他說著推開史脫秀,起身把房門關好,又吹熄了燈,接著跳上床,一面脫一
面說:「快上床,現在和從前不同,必須速戰速決,否則被人察覺,不是鬧著玩
的。」
「你要不要先喝杯茶?」
「你真體貼,我就是喜歡你這點,知道我待會兒會口渴。」
史脫秀竊竊暗喜,趁黑把藥丸方進茶水最是方便。
她把茶杯搖了一搖,才遞給向天魁道:「茶水在這裏,小心接住。」
向天魁接過茶杯,三口兩口便把一杯茶喝完,咂著嘴道:「小寶貝,快上來
。」
史脫秀裝得很聽話,上床之後,不急不徐的寬衣解帶,一面搭訕著問道:「
你到底行不行,別打腫臉充胖子,混充英雄好漢。」
向天魁道:「當然行,雖然形象沒有從前好,至少勉強可以辦事,不信你摸
摸看。」
史脫秀為了演得逼真,還真探手去試了一次,果然那東西有些軟中帶硬,蠢
蠢欲動,但那形象充其量不過是半吊子模樣而已。
她鬆開手道:「我看你還是停工的好,免得開了功上不上,下不下半天吊得
雙方都難過。」
史脫秀說的是百分之百的實話,像向天魁目前這種形象,若工作起來,不但
他自己有志難伸,對方也照樣苦不堪言。
向天魁豈肯放過史脫秀,半句話沒說,便把人按倒在床,然後象受過馬術訓
練的騎師一樣翻身上馬,挺腰擺臀向前沖,完全是黑驢告狀的景象。
好在這時已吹熄了燈,否則他這幅惡形惡狀的舉動,只怕連蒼蠅看了都要做
嘔三天。
這時的史脫秀,感覺最靈敏,她只感覺向天魁發動攻勢時,那形象似乎還帶
些骨氣,但撣動了幾下之後,竟是越來越回去了。
只聽向天魁氣喘吁吁的道:「糟糕怎麼又來這一手。」
史脫秀故作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手。」
向天魁滾下身來又開始捧著繡球搬弄,齜牙咧嘴道「他媽的,先前在感覺上
已經勉強可以用了,怎麼剛一接觸就又變成了縮頭烏龜。」
史脫秀道:「我勸你別開工,你就偏不聽人家勸阻,現在你該知道我說的話
有理吧。」
「你是根據什麼才說這種話的?」
「你這種病是見花謝,縱然完全好了,也得找個黃道吉日開工,你事先看過
皇曆沒有?」
向天魁楞了楞道:「真有這種事,那就難怪了。」
史脫秀趁黑穿起衣服道:「我勸你過幾天最好先找本皇曆看看。」
向天魁道:「小寶貝,是我不好,怪我不懂規矩,下次一定好好補償你。」
史
脫秀懶得和向天魁囉嗦,下床便匆匆而去。
也是在淄川縣城住進客棧的當晚,大約二更左右,吳天才在睡夢中驚醒。因
為有人輕輕敲門。
當他披衣打開門來,這人赫然是郭玲瓏。沒等他詢問何事,郭玲瓏便閃身而
入,而且把門關上。
吳天才極力保持著鎮定,茫然問道:「哇操,郭督辦怎麼半夜來到在下這裏
,有啥米大代志?」
郭玲瓏一徑坐上床沿,低聲道:「別聲張,如果讓別人聽到,我可要喊叫了
。」
「哇操,郭督辦喊叫什麼?」
「喊叫你強暴我。」
吳天才真沒料到郭玲瓏會來上這麼一手,一開口就說出這種話,不覺冷冷笑
道:「哇操,爺爺給孫兒磕頭---豈有此理,郭督辦現在是在我的房間裏,並非
在下闖進你的房間,憑什麼說我要強暴?」
「難道你就不能把我擄到你房中來?」
「哇操,不通,不通,果真如此,你在外面為什麼不喊叫?」
郭玲瓏頓了頓道:「先別說這些,我有話問你。」
吳天才道:「哇操,既然只是問話,幹嗎一進來就把氣氛弄得如此緊張?」
屋內雖未點燈,但窗外卻有月光射進,照見郭玲瓏只是披了一件薄沙,那裹
在薄沙內的玲瓏胴體,各部分都隱約可見,那種霧裏看花的情景,似乎更增加了
誘惑力。
吳天才不覺頓時暗暗心跳加速,這倒並非他已禁不住萌生欲念,而是若待會
兒郭玲瓏當真因無法達到目的鬧將起來,只要向天魁和他的手下人闖進察看,自
己雖然不致蒙受不白之冤,至少他讓這種打扮的女人闖進來,總是件大大不該的
事,若向天魁以此為藉口,拒絕帶他到美人島去,事情就大大不妙了。因之,他
對此刻的郭玲瓏,態度既不能太軟,又不能過硬,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件大大的
難事。
不過,在做一番思考之後,就有了初步的概念。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藉以穩定情緒,在床邊椅上坐下,道:「哇操,你有話
問,就請開口吧。」
郭玲瓏整了臉色道:「希望你說實話,你和史脫秀真是表姐弟關係麼?」
吳天才心頭一震,故意楞了下道:「哇操,你這話問得實在不上路,郭督辦
莫非懷疑我表姐和在下的身份?」
郭玲瓏道:「史脫秀的身份沒什麼懷疑的,我懷疑的是你。」
吳天才淡淡一笑,道:「哇操,夢裏想媳婦---想得妙,在下究竟什麼地方
值得郭督辦懷疑?」
郭玲瓏頓了一頓道:「在沒找到確實證據前,暫時不談這個,總之,我定會
查到水落石出的一天,現在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到美人島去?」
「哇操,麻雀拜孔聖人---有什麼鳥學,當然是為了好奇,聽說美人島美女
如雲,風光旖旎,誰不想開開眼界。」
「這是實話麼?為什麼別人不去,只有單單你去呢?」
「哇操,你怎麼牛皮燈籠---怎麼點也點不亮,那是因為別人沒有這種機會
。」
「我有什麼不開竅?」
「哇操,沒有別人去怎麼會知道有個美人島?難道向大督辦和他帶的這批人
,連你在內,都是在美人島土生土長的不成?」
郭玲瓏頓時有些詞窮,想了一想,冷笑道:「想不到,你不但人才和武功出
眾,還生得一張伶牙俐嘴。」
吳天才道:「哇操,狼牙裂嘴,拜旗,可別破壞我美好的形象,我是那種惡
行惡狀的人麼?」
郭玲瓏撲哧一笑道:「死相,我想再問你一件事?」
吳天才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哇操,有話請講。」
「在泰安那段時間,向大督辦和令表姐曾住在山上一段很長的時間,你一定
知道了?」
「哇操,在下也在山上住過好幾天,當然知道。」
「你可知道他們之間...」
「哇操,他們之間怎麼樣?」
「孤男寡女,相處一室,難道你還不明白怎麼樣?何況令表姐又那麼美貌出
麼?」
「哇操,我看你這個人是屬曹操的,疑神疑鬼,如果我說向大督辦有柳下惠
那樣的人品呢?」
「柳下惠。」
郭玲瓏冷冷笑道:「獎勵王爺出告示---鬼也不信。不瞞你說,偏偏向大督
辦是個大色魔。」
吳天才呃了聲道:「哇操,原來如此,不過據在下所見,他們在山上是分住
兩房,在行動上也毫無可疑之處。」
郭玲瓏冷笑道:「人是活的,分住兩房就不能做出那種事來?要辦事只要盞
茶工夫足夠了。」
吳天才不動聲色道:「哇操,如果真有這種事,最關心而且想查明白的應該
是我,你為什麼這樣關心?」
郭玲瓏帶點神秘神色一笑道:「用不著多問,我希望你能幫我的忙。」
吳天才訝然道:「哇操,我是神行太保放急屁---快人快語,在下能幫你的
什麼忙,就請直說。」
「暗中偵查向大督辦和令表姐之間是否有姦情。」
「哇操,你怎麼會有這種懷疑?」
「我懷疑的並非令表姐,即便有姦情,她也必定是被迫的,你想,以令表姐
那樣武林中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她會看上向大督辦那種德性的男人麼?」
「哇操,如果查到了便怎樣?」
「你只要掌握到證據,不但等於幫我立了功,你自己也照樣立了功。」
「哇操,你為什麼要我做這件事?烏龜打官司--搬弄是非。」
「因為其中一人是你表姐,你有理由經常和她接近,在行動上比別人方便得
多。」
「哇操,長短腳走路---舉足輕重,如果在下真是立了功,會得到什麼獎勵
?」
「說不定你會一下子得到向大督辦同樣的職位,當然另外還要看令表姐將來
在島主面前是否得寵。」
此刻吳天才已不難想見郭玲瓏必然仍是美人島主跟前的紅人,她由島主的姬
妾,外放但仍督辦,原來是負有某種任務的。
另外,也由此可見美人島主必定已對向天魁起了疑心,只是向天魁似乎還被
蒙在鼓裏而已。
如此看來,自己對郭玲瓏,更是得罪不得,為了營救父母和在美人島主面前
取得信任,說不定將來要她幫忙。
就在這時,郭玲瓏忽然把那件披著的薄沙卸下,就勢一仰身,竟然在床上躺
了下去。
吳天才情不自禁瞥過去一眼,借著由窗外射進的月光,照見她赫然一絲不掛
。
這情景吳天才當然知道,但他不能不先吊吊胃口,慌忙站起身,向後退了幾
步道:「哇操,郭督辦,這是要做什麼?」
郭玲瓏帶著嬌喘,嗲起聲音道:「現在別叫我郭督辦,要叫我姐姐,即使叫
我妹妹也可以。」
吳天才故意冷著聲音道:「哇操,茅坑裏撐杆跳,你現在的舉動,未免太過
糞(份)了些。」
郭玲瓏居然把兩腿叉開,低聲道:「哎呦,你這人怎麼是木頭呀,快上床來
,還等什麼?」
吳天才欲擒故縱的道:「哇操,若再這樣下去,該喊叫的是在下了。」
郭玲瓏終於坐起身來,勉強又披上了那件薄沙。但她仍然坐著不走。
吳天才輕咳了聲道:「哇操,寡婦死兒子---別指望了,你也該走了。」
「哇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是存心害死我?」
「你一定知道,我從前是島主的侍妾,一直過著夜夜春宵的日子,可是這次
出來到現在一個多月,始終獨守空帷,我需要,我在這再熬不下去啦。」
「哇操,既然如此,和你同來的有好幾個男人,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
「他們沒長那個腦袋,不夠資格,我也還不至於褲帶鬆得那麼賤。」
「哇操,你曾說過向大督辦生性好色,為什麼不找他呢?」
「別提他,我看了他那德行就噁心。」
「哇操,別八國聯軍打北京---胡鬧了,你還是忍著吧。」
郭玲瓏長長噓口氣道:「吳公子,這對你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別人想都
想不到,你還拿什麼勁?」
吳天才道:「哇操,我也不是仰著腳下蛋的笨雞,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郭玲瓏道:「只要你替我解決了問題,我一定不讓你吃虧,我會設法報答你
,到了美人島,只要我在島主面前隨便替你美言幾句,你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
處。」
她的眸子大睜,不是因為自己說了這種話震驚,眸子裏的氤氳,似暗紅色的
夢幻,在最深處潛藏著饑渴的紅色火焰。她猛力的吞咽著唾液。
當吳天才的視線落在她拉開的薄沙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胸脯有了奇異的騷
動。這不是對方的侵犯,而是生理上不平常的反應。
兩個人定住了屏息了。吳天才開始行動了。他的手握著她的手腕,指節恰好
滑過她的乳峰,拇指開始緩緩的摩弄它們。
他非常緩慢的俯身向她,雙手環在她身後,支援住郭玲瓏的重量。溫暖的女
性氣息似最醇香的老酒。尚未碰觸到她的唇,吳天才已感覺到自己鼠蹊部的腫脹
,他的手指近痙攣的抓住她的乳峰,可以感覺到她強烈的心跳。她的唇灼熱而顫
抖。他的舌頭溫柔的分開它們,感覺到他探索那甜蜜的口腔時她的需要,充滿了
火熱的欲望。她知道完全被融化了,然而她無法停止。
一波波的熱力,每一波都比上一波強烈,席捲過她的身子,她沈溺在那迷人
的歡樂裏。他的指關節按住她胸脯,握住它們,而他探索的舌頭正在她下腹燒起
一把火。她的身軀緊繃,乳頭疼痛,腹部肌肉打結成一團,而且在腿股間,正竄
起了一股熱力。
當他的唇緩慢的離開她時,她幾乎失望的哭出聲。他望著她那迷人,慵醉的
雙眸。他再次吻住了她,這一次較輕柔,溫文而醉人。郭玲瓏咬了咬下唇,發覺
他的視線緊隨著這個小動作,令她的身子再次一震。她已失去了思考,因為他的
手已滑進了薄沙,握住了一邊乳房,她喘息,瞪著他,感覺全身在他大膽的愛撫
下燃燒,乳頭在他掌中挺立。
吳天才含笑道:「哇操,玲瓏姐,你這艘萬裏船是不是要靠岸了?」
郭玲瓏拋過一個媚眼,玉首輕搖嗲聲道:「非也。人家想邀你乘長風破萬裏
浪,直上青天,人家有這份榮幸嗎?」
說話聲中,纖指一陣優美的轉動,薄沙已經離家出走,一具足以令人窒息的
胴體,立即赤裸裸的呈現出來。
吳天才身子一震,雙目不由一亮。郭玲瓏如泣如訴的道聲:「讓我死吧。」
雙手立即忙碌起來。吳天才衣衫立即相繼蹺家了。
半晌之後,吳天才也全身清潔溜溜了,即便那鹿皮靴和軟褡也跟隨著投奔自
由,躺在地上休息了。
郭玲瓏雙腳一縮盤旋在他的虎腰,腰肢一擺,要塞門戶大開,將貴賓迎入要
塞之後,立即上半身朝後一仰。
吳天才想不到她會有此怪招,立即雙手按住她的雙腕,哈哈一笑道:「玲瓏
姐,真有你一套,按下去怎麼行動呢?」
郭玲瓏吸腹挺腰一聳動,一邊嗲聲道:「周遊列國呀。」
「哇塞,好一個周遊列國,夾緊了。」
話聲方歇,他果真開始在房中漫步了。郭玲瓏咯咯一笑,道:「包子,你現
在是跳曼波,還是探戈?」
說完緩緩的站起身子。
「哇操,你這樣站著,莫非是要跳華而茲?」
郭玲瓏被吳天才上,中,下三路的招式,已感到又舒服又難受,舒暢的是從
他身上傳來一陣陣陽剛之氣,溫暖了她那將要枯萎的心田。但是,下貼就有點不
大對勁,似乎是若即若離,如兒吸乳,始終不落實,就像隔靴搔癢似的,是越搔
越癢,空虛難受死了。
「天才,不要再逗了,玲姐受不了,快替我止止癢,拜託。」
「哇操,正茲匹茲匹,啪茲啪茲啪,你準備唱歌吧,我要揮動指揮棒了。」
說完,走了一個狐步,帶動郭玲瓏轉了一個圓圈,就靠近床緣了,然後輕輕
一推,將她推倒在床上,上體剛貼床鋪,兩隻粉腿已被架起。緊接著,似在施展
亂披風劍法,毫不停頓的廝殺著。以他精湛的功力,提口清純真氣,一下子連殺
盞茶時間,立即殺得郭玲瓏手忙腳亂了。
吳天才見狀,徐吐一口氣,身子一頓,問道:「滋味如何?」
郭玲瓏眼兒一眯,喔了一聲,嗲聲道:「過癮,真的,好過癮。」
「好,小心啦,哇操,剛才是見面三分鐘,這回可是玩真的啦。」
說完,果然又發動一波激烈攻勢。
這一波計劃生育攻勢不但又疾又猛,而且為時甚久,果見郭玲瓏開始胡說八
道了,吳天才得意的道:「如何?」
郭玲瓏將雙足朝他的雙肩一擱,嗲聲道:「真妙,殺呀。」
說完徑直反攻過來。
「哇操,有夠浪,看我的。」
床榻立即激烈搖晃起來了。又過了半個時辰,郭玲瓏不但招架無力,而且反
常的呻吟及哆嗦,他立即問道:「玲瓏姐,你不要緊吧。」
「沒...沒事...啊...」
吳天才微微一笑,道:「哇操,我看以速戰速決的方法吧。」
「不要,人家還沒有夠,你不能垮。」
「哇操,愛說笑,我怎麼會垮呢?因為現在環境,地點都不對,所以想早點
將你擺平,讓你知道真正男子漢是什麼樣子。」
「咯咯,好嘛,緊啊,一劍穿心,子午運行!」
「哇操,妙招,虧你想得出來。」
說完,他果然偃旗息鼓了。
不過郭玲瓏可就慘了,似被擊中要害不停的顫抖,吶喊。那胴體更好似中了
瘧疾般不停的抽搐著。
直到又過了盞茶時間,她方始含著微笑安靜了。
吳天才一見這招一劍穿心果然見效,立即改用子午運行。
他那根鋼絲刷子就在裏面旋轉,好半晌之後,只聽郭玲瓏啊了一聲,道:「
天才,你...你還未...」
「哇操,還早哩。」
「不...不行...我夠了...」
「哇操,少來,我還沒過足癮呢,是你撩起了我的火,現在別打退堂鼓了。
」
郭玲瓏連連泄身數次,昏昏迷迷的癱瘓在床上,被他再次猛攻猛打,又回轉
過來,全身亂扭,好象要避開吳天才猛烈的攻勢,但是被他緊緊抱住,脫身不得
,只有挨打的份。
「好了,你...你饒了我吧...以後我...我一定幫你...即使上刀山...下油
鍋...在所不惜...」
「哇操,就饒你這一次,你可要言而有信。」
說完,又是一陣快攻猛打,郭玲瓏又在打著冷顫,一股濃濃的硝酸水沖向菇
頭,使得吳天才再也忍不住了。
菇頭一陣酥癢,腰脊酸麻,精關一鬆。一陣力挺,把菰頭頂緊花蕊,一股滾
熱的黃湯全灌入郭玲瓏的花房,吳天才大叫一聲:「啊,我射了。」
「哎呦,美死我了。」
一口緊緊咬住吳天才肩上厚肉。二人卻已達到愛的洗禮高潮,相擁相抱,魂
遊太空去了。
夜景很美,吳天才在月色下獨自散步了一陣,考慮下一步如何做。
大約半個更次過去,預料郭玲瓏可能已離開了,必定已回到自己房間。悄悄
躍墻回到跨院,進入房內,果然郭玲瓏已經不在了。這次他特別將門由裏面上了
閂,不虞有人能再闖進來。
一覺睡到天亮,盥洗過後,便有人進來招呼集合早餐。他們因為是有組織的
團體,在向天魁的規定下,起居作息都是集體行動。
早餐時,吳天才儘量避免目光和郭玲瓏接觸。郭玲瓏也儘量躲著吳天才。
半月之後,已到達東海邊。這是靠近山邊的一處海灣。離海岸不遠的山邊下
,零零落落的有幾戶人家,看起來像一處極小的漁村。其實這處小漁村,住著的
人全是美人島主的手下,這裏等於是美人島對外貿易的一處接運站,也等於美人
島對外人員往返的驛站,只是偽裝的毫無破綻,一直瞞著外人的耳目罷了。
向天魁帶著一行人眾到達之後,將貨物卸了下來,立即將騾夫和騾車付了運
費打發走,其餘的人便在這座小漁村暫住下來。這是因為派往濟南府以及其他各
地采辦的人尚未全部到齊,必須等統統回來以後才能一同上船返回美人島。
當晚,負責駐守這裏的頭目設宴為向天魁等人接風洗塵。這頭目是美人島派
來的一名香主,姓包名通,武功雖然不怎樣,但在交際應酬方面,卻八面玲瓏。
包通在這裏帶著十幾名弟兄駐守,正是人盡其才,才盡其用。
酒過一巡,菜上五味,忽見包通緊蹙著眉頭道:「大督辦,您這次由泰安回
來,可帶回什麼貴重東西,譬如珠寶玉器,金銀首飾之類的物件?」
向天魁不悅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包通尷尬陪笑道:「上次您老人家在這裏時,屬下已向您稟報過鬧鬼的事.
..」
向天魁一對紅眼眨了幾眨,搖頭道:「聲菜講講,世上根本沒有鬼,既然沒
有鬼,還哪里來的鬧鬼?」
包通苦笑道:「怪就怪在這裏,在您上次沒來之前,這裏幾乎夜夜鬧鬼,偏
偏您上次在這裏住的那一晚,一夜平安無事。」
向天魁哼了一聲道:「既然夜夜鬧鬼,你們又有誰見過鬼來?」
包通似乎未開口已先有毛骨悚然之感,齜著牙打了個冷戰道:「不瞞大督辦
,這裏的弟兄們全見過。」
「這樣說你也見過了。」
「連弟兄們都見過了,屬下當然更見過了。」
「你見過那鬼什麼樣?」
「他來去快得像一陣風,而且從不發出半點聲音,屬下只能發現他穿一襲寬
大的黑袍,長髮披散,掩住面孔,由於他 無聲無息,而且動作快如閃電,能看
清它穿的是什麼衣服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不過有名叫俞三的弟兄說,他曾看清那
鬼的面孔。」
「是什麼樣子?」
「那鬼居然沒有五官,活像脖子上頂了個大雞蛋,俞三一見之下,當場就嚇
昏過去了。」
這時在場的所有向天魁的手下,都已聽得目瞪口呆。
尤其因為包通本就能言善道,經他這樣一描繪,簡直活龍活現,那些沒看到
的,也像看到了一般。
向天魁兩眼眨都不眨的聽著,問道:「你方才問我是否帶回什麼貴重東西又
是什麼意思?」
包通乾咳了兩聲道:「最近這裏接連丟了不少貴重東西,以屬下猜想,必是
被鬼所偷,所以大督辦如果帶回貴重物品必須妥為保管,或者派專人看守,以免
被鬼盜走。」
向天魁終於忍不住嘿嘿笑道:「向某連鬼都不信,如今居然說出鬼能偷東西
,包香主,我看你是鬼話連篇,活見鬼了。」
郭玲瓏也接著說道:「聽說鬼是有影無體的,有影無體,怎能拿得動東西呢
。」
包通心裏一急,忙道:「這我也不知道,但卑職和這裏的弟兄都的確見過那
鬼,雖然沒看清楚,卻可斷定它是有影有體,怎敢欺瞞大督辦和郭督辦。」
向天魁不動生色道:「你不是說過有個叫俞三的弟兄看到過那鬼的真面目麼
,叫來講古說鬼。」
包通道:「卑職馬上派人把他喊來。」
當包通回座不久,只見一名乾瘦黝黑的中年漢子,匆匆忙忙奔了進來。
包通叫道:「快來向大督辦報告,他老人家要問你鬧鬼的事。」
俞三趨前幾步,打了一躬道:「小的俞三參見大督辦。」
向天魁揮揮手道:「用不著參了,把你的鬼話對我講一講。」
俞三咧了咧嘴,道:「小的講的是真話,不是鬼話。」
「不管是真話鬼話,現在就講給我聽聽。」
「您老人家問的是哪一次?」
「什麼,還有哪一次?」
「不錯,小的見鬼見過很多次,只有一次看得最清楚。」
「你看那鬼是什麼樣子?」
「身穿黑色大褂,滿臉亂頭髮,那頭很像個刺蝟。」
「你不是看清過它的臉麼?」
「對,那次小的躲在暗處,那鬼不知道有人在盯著它,無意中把頭髮攏了一
攏,這一攏不打緊,小的看過之後就...」
「就嚇昏了過去。」
「說了半天,他的臉到底什麼樣子?」
「很白。」
「既然很白,那一定不難看了?」
俞三咧了咧嘴道:「可是白跟俊不同,如果白得像白粉,像石灰,就絕不是
好看,你老人家一定見過戲臺上像曹操那種大白臉。」
「它的五官長得怎麼樣?」
「小的不明白什麼五官。」
「你是豬呀!五官就是耳朵,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等等。」
「小的當然知道,但那鬼的東西一概沒有。」
接著包通又搶著道:「大督辦,卑職說的完全實話,一點不假。」
向天魁道:「你閉嘴。」
接著再問俞三:「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
俞三道:「小的如果沒看清楚,怎會嚇昏過去?」
向天魁道:「沒有五官,那象什麼呢?」
俞三道:「像脖子上頂了個大白葫蘆瓢。」
「它沒眼睛,怎能認路?」
「這就讓小的不清楚了,其實它行動起來,根本不像用腳步走的。」
「像什麼?」
「像飛的。」
「你最近還見過它沒有?」
「昨天晚上還見過。」
「在哪里見過的?」
「每到半夜,它經常在附近活動,有時在海邊,有時在山腳下,有時還會來
到咱們這裏。」
向天魁仍不動聲色,再揮揮手道:「我明白了,沒你的事了。」
俞三深深打了一躬,轉身而去。
向天魁整了整臉色道:「包香主,今晚你不妨把貴重東西,故意擺在明顯的
地方,再派出弟兄躲在暗處,遠遠監視,一有動靜,立刻來向我通報。」
包通怔了怔,道:「大督辦莫非要親自捉鬼?」
向天魁哼了聲道:「我捉的是人,不是鬼。」
當晚包通便在常常丟失東西的一處空屋內,桌子上特別擺了兩盞琥珀夜光杯
,並在一側的廂房裏埋伏了兩名弟兄負責監視。他還特地向向天魁請示,這兩盞
琥珀夜光杯是一位島主的昔日好友托送島主的,萬一被鬼偷走,日後只怕沒法交
待。
向天魁拍拍胸脯道:「沒關係,丟失了一切有我負責。」
原來向天魁也暗中派出手下督辦趙金鏢在那進入空屋的必經之路一側,設下
了監視網。
佈置既畢,只待一有情況,便採取行動。向天魁在當晚,為了消磨時間,特
命包通備了一壺酒和幾樣小菜,一個人在房間裏自斟自酌,以便等待消息報來。
直到三更過後,他見仍無動靜,才上床睡去。
一覺醒來,天已微明。他只道必定一夜無事,豈知剛剛披衣下床,包通便慌
慌張張的跑來敲門。
看樣子竟然真的發生變故了。
向天魁剛打開門,包通打了一躬,打著哆嗦道:「稟大督辦,那鬼昨晚果然
來了。」
向天魁暗恨在心,接著冷笑道:「既然來了,為什麼當時不來通報我,難道
你不知道我在昨晚隨時準備行動?」
包通道:「屬下當然知道,可是屬下當時也沒接到消息。」
「那麼你現在怎麼知道的?」
「屬下放心不下,方才到那空屋去查看,發現派在廂房兩名暗中監視的弟兄
竟被點了穴道,他們既然被點了穴道,當然不能再來通報。」
「我也派出趙督辦帶了兩名弟兄在附近暗中埋伏著,他們呢?」
「屬下不清楚,也沒看到趙金鏢。」
「那對琥珀夜光杯呢?」
「那鬼不曾把夜光杯帶走,卻把它砸了個粉碎,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那鬼究
竟是想要按怎?」
向天魁匆匆穿好衣服,大聲道:「走,帶我去看看。」
這時天還未大亮,多數人尚未起床,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來到那間空屋,果
然琥珀夜光杯碎了一地。
這麼名貴的東西被無端摔破,相信任何人看了也會覺得可惜。
向天魁問道:「那兩名在暗中監視的弟兄呢?」
包通道:「還在廂房裏昏迷不醒的躺著。」
「為什麼不解開穴道先行問問?」
包通笑的有夠慘道:「屬下解了好幾次,就是解不開。」
來到廂房,那兩名弟兄果然東倒西歪的躺在那裏。
向天魁俯身仔細察看了一番,果然點穴的手法與眾不同。
他運足功力,連解兩次,才把兩人的穴道解開。
那兩名弟兄醒來後呆了半晌,才翻身跪在地上,嚇得全身發抖。
原來他們眼見那鬼把琥珀夜光杯砸破了才被點了穴道,因之擔心受責。
向天魁反而風度很好道:「別害怕,起來講話。」
兩名弟兄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
向天魁問道:「你們一定見過鬼了。」
其中那高個子的弟兄咧咧嘴道:「這回總算看清楚了。」
「什麼樣子?」
「和俞三見的一樣,臉上像個葫蘆瓢,什麼東西也沒長。」
「你們在被它點穴之前,可曾反抗過?」
「它撲過來時像一陣風,小的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人事不知了。」
向天魁沒再多問,揮了揮手道:「你們回去休息吧。」
他帶著包通,再來到趙金鏢和兩名弟兄埋伏之處。
趙金鏢和那兩名弟兄也動也不動的躺在路旁草叢中。
不用說,他們被點穴的手法,也和包通的兩名手下一樣。這就不得不使向天
魁大為吃驚。
一般弟兄被點了穴道,還算不得什麼,但以趙金鏢這樣的身手,也遭到同樣
的命運,就不可等閑視之了。
他為三人解開穴道後,冷笑了幾聲道:「趙督辦,我輸給你,居然能在露天
地裏睡得這麼安穩。」
趙金鏢臉色脹得通紅,乾咳兩聲道:「稟大督辦,那鬼的武功實在太高,屬
下眼見它像陣風般飄過來,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被它甩出衣袖掠倒。」
「你可看清它的面目?」
「屬下慚愧,所見到的只像一個影子,總之這鬼的武功,實在高得深不可測
。」
向天魁冷笑道:「鬼居然會武功,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過,不必多說,你也帶
著他們兩個回去休息吧。」
這時天已大明,向天魁回到自己房中,連早飯都是一個人在房中吃的,直到
將近中午,才召集所有的人來見。
他的房間外面就是客廳,招來的人,除趙金鏢,郭玲瓏和隨帶的弟兄,另有
包通和俞三。
至於史脫秀和吳天才,則是自動前來的,他們兩人這時也知道了昨晚發生的
事。
向天魁掃掠了眾人一眼道:「向某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郭玲瓏因身份特殊,並不畏懼向天魁,立即打斷他未完之言,道:「大督辦
明白了什麼?」
「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鬼,你們所見得,只是人扮鬼而已。」
「那麼它為什麼要常常夜間在這裏出現呢?」
「它不是為了財,而是為了仇。」
「為啥米?」
「它如果為財,昨晚就不該把琥珀夜光杯砸碎而不帶走。」
「那麼大督辦認為它和誰有仇?」
「當然是和咱們美人島,而絕不可能是和包通包香主。」
「大督辦準備按怎?」
「我有把握今晚讓它落網,除非它不再出現。」
包通迫不及待的問道:「大督辦要怎樣安排,請快吩咐屬下也好馬上準備。
」
向天魁略一沈吟道:「今晚仍在原處把貴重東西擺設出來,由我親自躲在廂
房裏等待他,其餘我所帶的弟兄和你的手下,全數埋伏在屋外的兩側,待我和他
交上手後,萬一他要逃跑時,兩旁便弓箭齊發,他即便行動再快,也絕難全身而
退。」
包通道:「屬下這裏有現成的弓箭,足夠二十人使用,待會兒屬下就分發給
他們。」
郭玲瓏道:「屬下和趙督辦要做些什麼,也請大督辦分派。」
向天魁道:「你和趙督辦也埋伏在屋外兩側,當它逃跑時立即躍出攔截,只
要能把他生擒活捉,弓箭手就用不著開弓了,因為最好的辦法是拿活的。」
史脫秀忍不住問道:「我和我吳表弟是否也有任物分配?」
向天魁道:「你們二位在未到美人島之前還算客人,暫時不必參與這次行動
,在預料中這樣安排已經足夠了。」
當晚,包通依言在空屋中的桌上又擺出貴重之物,為了不過分疲勞兵力,以
及保持行動隱秘,所有的人,在一更將近才暗暗各自就位。
這處空屋,實際上是一幢三合院,平常都是堆積待運的貨物,作倉庫之用。
引鬼的貴重之物是放在正屋,有月光可以射進,有助於對方發現。
那鬼只要進入正屋,向天魁由廂房竄出,正好可以堵住他的後路,如果出手
順利,僅向天魁這一關,便可使對方難以逃脫。
萬一對方在向天魁手中溜走,接著便有趙金鏢和郭玲瓏出手攔截,這將是第
二關了。
至於第三關,自然是屋外兩旁的弓箭手。
有這三關,對方縱有通天本領,也必在劫難逃。因此,向天魁的手下以及包
通屬下的弟兄,已全部在場,他們全都隱身暗處,以備隨時發起突襲。只有吳天
才和史脫秀兩人置身事外。
時間一陣陣的過去,所有在場的人的心情,也都越來越緊張。
大約直至三更左右,那鬼果然真的來了。
月光下,但見一條黑影,越來越近,腳下卻並未發出半點聲息。和包通,俞
三等人所描述的一樣,這鬼是穿著一襲寬大的黑袍,頭大如鬥,亂髮披散,行動
間有如禦風而過。
待他漸漸來到接近,眾人終於看清他行進間還真是腳不點地,就像是離開地
面飄飛一般。
他很快便在所有人的凝神監視下,進入正面屋內。
暗藏在廂房內的向天魁,看看時機已到,猛然閃電般沖出天井,堵在正屋門
口,大喝道:「朋友別裝神弄鬼,今晚只怕有你的來路,沒你的去路了。」
那黑衣人驀的回身,撩起寬大的袍袖,照準向天魁便拂了過來。
向天魁只感一股鋼猛無儔的暗勁,有如排山倒海般湧向身前,撞擊得他不由
自主的向一側摔出兩步。
就在這剎那之間,那黑衣人已趁機躍向天井。
向天魁急急回身,一掠丈餘,鐵鬼手向黑衣人當頭壓下。
豈知黑衣人動作比他更快,鐵鬼手剛剛遞到,他已身在兩丈之外,而且連衣
袂飄風之聲都絲毫不聞。
伏在兩旁暗處的郭玲瓏和趙金鏢,立刻斜刺裏迅快無比的沖了出來。兩人的
兵刃雙雙齊出,展開左右夾攻之勢。
這兩人都稱得上一流身手,在猝然夾擊之下,只怕任何高手都難以提防。
向天魁也在這時隨後追了上來。但見黑衣人雙袖分向左右拂出,然後再一掌
拍向身後。只聽郭玲瓏和趙金鏢幾乎同時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向兩旁摔出,直
摔到兩邊廂房窗外。
在同一時間,向天魁向前急沖的身子,也半路裏不進反退。
黑衣人擊退向天魁等三人之後,然後繼續向前飄縱。
就在這時,附近二十名弓箭手,弓箭齊發,像飛蝗般集中向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袍袖連拂,射來箭矢,紛紛被掃落於地。接著,黑衣人立即騰空而起
,直上直下的沖起五六丈高,所有再射來的箭矢,全由他身下掠過。
當弓箭手們正欲再行發射時,黑衣人早已劃空而逝,不知去向。
第六章
當黑衣人淩空飛縱過十餘丈外已脫離向天魁及弓箭手們的視線外,驀的,路
側暗處又縱起一條人影,望著那黑衣人飛逝之處,尾隨疾追。
原來這人影是吳天才。
吳天才未被分配任務,他為了好奇,便也偷偷隱身遠處,因之並未追趕。但
吳天才卻不肯失去這機會,他的輕功比劍招上的造詣更高,自非向天魁等人可比
。
這時他和黑衣人只相距兩三丈的距離。他施起踏雪無痕的身法,拚力疾追,
雖未被對方拋遠,卻也無法將距離拉近,可見黑衣人的輕功,至少不在自己之下
。
美人島的這處偽裝漁村的接運站,本來就是一邊瀕海,一邊傍山,因之追出
不遠,便已進入山區。
山路崎嶇,怪石嶙峋,又在夜間,兩人只好小心縱躍,以策安全。
吳天才弄不清黑衣人是否已發覺身後有人追趕,因為對方自始至終不曾回頭
察看。如果他不知身後有人追趕而行進間能保持如此速度,那麼此人輕功之高,
那就不得不令吳天才更為驚服了。
大約盞茶工夫過去,至少翻越了兩三個相隔不遠的山頭。
忽然,在一處山壁下的石丘旁,那黑衣人竟停下腳來。豈料就在他即將追到
的眨眼之間,黑衣人竟然一閃而沒,消逝不見。
頓時吳天才腦子裏嗡的一聲,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像有一股寒流,沿著他
的背脊,直瀉而下,雞母皮掉了一地。莫非這黑衣人真的是鬼?
說真的,黑衣人只要是人,即使他武功再高,吳天才也絕不膽怯,但若對方
是鬼,那就不得不令他心生寒意了。
他站在石丘旁呆了半晌,腦子裏一直思索不已。黑衣人消逝得實在太令人不
可思議了,石丘周近,除了草叢,並無其他可以藏身之處。至於緊靠石丘的山壁
,是一片嶙峋的峭壁,更不可能鑽進去,即便峭壁有暗門,當對方進入暗門時,
也絕不曾快得令人無法發現。
忽然,他發覺這石丘竟是一座墳墓。如果黑衣人是鑽進墳墓裡去,那麼他毫
無疑問的是鬼,但看見他有形有體的行動,又實在不可能是鬼。如果他是人,又
絕對不可能從那麼窄小的墓門鑽進去。更何況墓門封閉得十分牢固。
正在充滿訝異愕駭間,只聽石丘的背面發出一聲震響,像是石塊塌陷的聲音
。他急急轉到石丘背後,果然一塊石塊由石丘上掀落下來,露出一個大洞。他立
刻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黑衣人果真是鑽到墳墓裏去了,只因匆忙間沒把那石板蓋牢,所以才又
自動滑落下來。
吳天才不覺暗喜,既然黑衣人鑽進石墓,自己守在洞口,豈不等於甕中捉鱉
,不愁對方能飛到天上去。但他卻已知對方武功高不可測,若他被困久了鑽出來
和自己決鬥,勝負必定尚在未知之數。
他緊守洞口,向裏望去,因這洞口緊靠崖壁不遠,月光無法射進,視力再好
,也無法看清裏面的一切。
吳天才等得不耐煩,向裏叫道:「哇操,朋友,河豚吞河燈,大家心知肚明
,不管你是哪一道上的,還是自動現身出來相見為妙。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他這幾句話說了等於白說,因為不但不見黑衣人出來,裏面掂掂,連辦點聲
音都沒有。
吳天才想起身上帶了火摺子,連忙摸出來迎風一晃燃上,探手向裏照去。
他不敢太靠洞口太近,以防被對方猝施突擊。
這石丘果然是一座墳墓,因為離那洞口不遠,便赫然是一具棺木。由於洞口
僅可容一人通過,只能照見那棺木的一部分,而且也照不見棺蓋,即便棺蓋已經
打開,也看不到裏面的東西。
不過可以斷定,那黑衣人必定躺在棺材裏面,因為這石丘並不大,墓穴裏也
只能放一口棺材。
吳天才將火折熄滅,再向裏叫道:「哇操,烏龜頭上一個包,煩惱皆因強出
頭,如果再不出來,在下就要放火燒了。」
他一連以同樣的話講了兩三遍,裏面還是絲毫不見反應。
吳天才極力耐著性子道:「哇操,你怎麼是老牛筋三錐子紮不出一滴血,咱
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要尊駕出來說明一切,在下絕不為難於你。」
還是不見任何動靜。
吳天才一氣之下決定說幹就幹,他在附近不大一會兒,便找來一大堆乾柴枯
枝,然後一股腦的塞進洞口。
在點火之前,他終於有些於心不忍,只好再下一次最後通牒:「哇操,竹織
果子---沒心肝,我已表明心意,若尊駕在半盞茶工夫之內仍不出來,那就別怪
在下手下無情了。」
在他的預料中,這次那黑衣毫無疑問是非出來不可。
豈知半盞茶工夫之後,裏面還是當他在唱歌,依然不見動靜。
吳天才不覺冷笑道:「哇操,這是老鼠舔貓屁股---自己找死。既然你活得
不耐煩,在下也沒有必要再對你客氣。」
他說著,稍稍猶豫了一下,便燃亮火摺子,點起火來。
乾柴枯草,全是易燃之物,很快便嗶嗶啪啪的燒成一片烈焰。
吳天才只道黑衣人也許會在這時閉氣衝出火中,豈知等了許久,還是毫無異
樣。
黑衣人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燒死在墳墓裏,只怕任誰也不相信是老太婆
上雞窩---奔(笨)蛋。
將近頓飯工夫,那乾柴枯草才燒成一攤灰燼。不消說,那棺材也隨著付之一
炬。
吳天才由火焰中觀察,卻似乎不見燒到了人。他為了再仔細檢查一遍,特地
找來一根長樹枝,探進洞口撥弄了很久,也未覺出有燒焦的人體在內。
搞到底,他只有滿腹狐疑的尋路回去。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間,時間已近四更
。
推開房門,只見燈影下坐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赫然是史脫秀。
「哇操,表姐,你怎麼坐在這裏?」
「你可追上了他?」
原來史脫秀昨晚也是為了好奇,埋伏在暗處觀看向天魁如何對付那黑衣人,
只是她和吳天才,事先並未相互知會。
她眼見黑衣人擊退向天魁,郭玲瓏,趙金鏢的截擊,又躲過弓箭手有如飛蝗
般的箭陣,最後路側冒出一人,向那黑衣人疾追而去,便料定此人必是吳天才。
及至回房後,她見吳天才房中燈光未熄,由窗外向內一看,果然床上無人,
她是擔心吳天才此去吉凶難料,自己也睡不下,便索性來到吳天才房中等待。
吳天才聽史脫秀這麼一問,呃了聲道:「哇操,原來表姐昨晚也在暗處觀察
?」
史脫秀道:「這種離奇古怪的事,誰都會產生好奇心,我當然要暗中察看一
番,你到底追到那黑衣人沒有?」
吳天才隨即把剛才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史脫秀,他因心中諸多疑竇難
以破解,當然也希望知道史脫秀聽後的反應,因為對方年齡比自己大,經驗閱歷
也比自己多。
史脫秀緊蹙黛眉,半晌,才像自言自語道:「世上竟有這種令人無法相信的
事,莫非真的是鬼?」
吳天才籲了一口氣道:「哇操,子不語,怪力亂神,小弟從來不相信有鬼,
但現在似乎不相信也得相信,如果是人,哪有不怕火燒的,而且燒過後又找不到
屍骨。」
「你可真的看清楚了?」
「哇操,當時火光那樣大,墳墓方圓不到一丈的範圍,除非是青暝(瞎子)
,怎會看不清楚。」
「你可否帶我去看看?」
「哇操,可是可以,不過必須找個適當機會,不可讓任何人看到,就是剛才
我對你講的這段經歷,也不可讓任何外人知道。」
「我明白,一定會替你保守秘密。」
又談了幾句,史脫秀便起身回房而去。
她雖然對吳天才深深愛慕,無時無刻不在想找機會接近和親近,但卻能分得
清什麼時候是適當時機,以現在吳天才的心情,實在不是可以接近的時機。
很快,便天已大亮。早餐時,出人意料的向天魁竟然不曾到場,經包通親自
去請,只見向天魁仍未起床,只交待包通要眾人先吃,不必等他。
吳天才和史脫秀進入餐廳後,一搭眼便發現眾人的神色和往日都不大一樣,
一個個無精打采,呆若木雞,似乎誰都懶得開口說話,尤其包通和他的十幾名手
下,更是面如死灰。
吳天才和史脫秀都不難想見,包通和他的手下是擔心今後怎麼辦,連向天魁
在這裏都奈何不了黑衣人,一旦向天魁離開這裏,不如找塊豆腐撞墻算了。
早餐過後,因向天魁臥床未起,正好給吳天才和史脫秀機會,兩人隨即悄悄
往山上而來。
由這處偽裝漁村的接運站到山上的那處石丘大約三五裏路光景。一路尋尋覓
覓,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找到現場。
由石丘靠崖壁處露出的石洞中向裏望去,依然是一大堆灰燼,不曾有人動過
。再看那石丘的範圍,也不過一丈方圓左右,並不比普通墳墓的範圍大。
史脫秀特地也找了根樹枝,探進去將灰燼撥弄了半晌,也是毫無發現。
事實上若真有一個人被燒在裏面,絕不可能也化成灰燼。
忽聽史脫秀道:「你守著,讓我進去察看一下。」
吳天才楞了下道:「哇操,你認為回子的棺材---沒得底,裏面另有藏身之
處?」
史脫秀點點頭道:「很有可能,別看石丘很小,也許裏面範圍很大,說不定
還另有什麼機關布設。」
一語提醒吳天才,他不得不佩服史脫秀經驗閱歷比自己豐富。
凡是一個人對不解的事能提出疑問,便可證明他的思維細密和對這事的看法
深遠。但他卻不能讓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鑽進佈滿灰燼的墓穴裡去。
想到這裡,主動脫去外衣道:「哇操,有事小弟服其勞,還是讓小弟鑽進去
看看吧。這事本來就該小弟做的。」
他說完話,隨即先把灰燼撥到一邊,接著探著身鑽了進去。
墓穴裡雖然幽暗,以他的視力,仍能看得很清楚。
一點不錯,只是不到一丈見方的範圍,因為絲毫聞不到人體燒焦氣味,可以
證明那黑衣人絕對不曾燒死,但他又躲到哪裏去了呢?這怪事看來永遠找不到答
案了。
他毫無所獲的鑽了出來,並把那揭開的石板蓋上。
使他感到愧疚的 ,是自己不該一把火燒燬這墓內的棺材,連死人的骨骸也
燒得光光。好在自古以來人死就有火化的先例,他也只有這樣聊以自慰了。
二人在墓外席地而坐,苦思不得其解。
史脫秀緊挨著吳天才,吹氣如蘭:「才弟,要按怎?」
吳天才回目望見史脫秀,這才發覺史脫秀此番出來,居然經過刻意的打扮。
高挽的秀髮上插著一支毫光四射的銜珠彩鳳,瓜子形的嬌面上,眉目如畫,
櫻唇點珠,紅得令人想吸一番。那身紫色羅衫長裙,外罩荷旅長襦,綴玉珮,掛
金環,簡直是官宦人家的一位少奶奶。來追蹤查案,穿這樣,有沒有搞錯。
這炫目耀眼的裝扮,令吳天才心情一怔。
史脫秀輕聲細語的在他耳邊響起:「才弟,我在問你的話哩。」
「哇操,什麼要按怎?既然找不到,只好回接運站了,再說,這麼沒有我們
的責任。」
「才弟,別讓姐姐兜圈子,捉迷藏了。」
那雙媚人的桃花眼中,閃爍著說不出的欣喜及興奮,又似冀盼祈求。吳天才
不是傻瓜,那還聽不出言外之意,道:「哇操,秀姐,我會報答你的。」
「我不要空頭支票,我求的是實惠。」
說完,整個嬌軀已緊緊靠在吳天才胸前。
這話說得已夠明顯,吳天才實在無法支吾,何況,目前正需求人家幫助的時
候,於是伸手攬過她的纖腰,抱個滿懷。史脫秀本已春心蕩漾,給他那有力的雙
臂抱著,心內更加蕩漾,尤其少男的氣息,陣陣入鼻,熏得神魂不定,使之陶醉
在溫情之中。
這不是享受,這是一盆熊熊的爐火,在燃燒著她。劍眉虎目,膽鼻珠唇,俊
逸出塵,這一切一切,在勾起遐思。
她本性妖媚入骨,充其量是個蕩婦型的女人,要她忍受這無情的煎熬,實在
不可能。
人為萬物之靈,假如美女在懷,要保持不動之心,不是聖人,就是性無能。
吳天才雖然是個大孩子,但已是百折不扣的大男人,而且又有實際的戰鬥經驗。
史脫秀更是飽嘗其中三味,此刻刻意打扮,就曾經幻想投入吳天才懷中的情
景,愈想欲火熾烈,飢渴的愈難過,不覺得口裏呻吟。
「秀姐,哇操,是不舒服嗎?」
吳天才故意的問道。
「才弟,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心中有點難受。」
「哇操,那麼我替你揉揉,順順氣就會好的。」
史脫秀不知道吳天才對性不瞭解,還是故意假仙(裝蒜)而自己實在忍無可
忍了。管他呢,想辦法讓他明白怎樣可尋樂,然後再慢慢的引導他就好辦了。於
是,立即以略顫的聲音道:「才弟,你要輕一點揉呀。」
吳天才伸手在史脫秀胸口撫揉,只見她臉色艷紅,心臟更加劇跳動,呻吟之
聲反而更大聲了。
吳天才又道:「哇操,秀姐,現在是否好些?」
「才弟,你揉了幾下,不但沒好,反而整個胸脯都難過死了。」
史脫秀沉醉在有力的擁抱中,在男性特有的氣息裏,急需他那粗野,強而有
力的手撫摸。
吳天才聞其整個胸脯難過,乾脆解開她的上衣,雙手各撫摸一個圓滑白嫩玉
乳,按,揉,捏個不停。
史脫秀此刻感到一陣熱流沖遍了全身每一條神經,酥得心都快碎了,麻癢傳
到了整個嬌軀,有說不出的舒服及快感。
伸手將他擁在胸前緊緊地抱著,瘋狂的吻著。
丁香偷渡,暗示吻的技巧,吳天才早就體會到男女之間的樂趣,他也貪戀這
無窮快樂的享受。
一陣熾熱的狂吻,傳達了二人滿腔的熱愛,心靈的交織,希望融在這熱吻之
中,永不分開。
雖然只有這一陣熱吻,已使雙方滿足與快活。
「啊,才弟,你真行,我現在真快活,你是個好寶貝。」
「秀姐,哇操,我也好舒服呀。」
吳天才在她有計劃的挑逗之下,自然產生心裡上之要求,慾海之中,這濮桑
之則,為禮數上之禁條。
因為男女情,不能得到平衡,如在平靜的生活裡,絕不會發生這種孽緣。
這種生理自然本性,幾乎兩性相悅,即逾規範,也是可憐,何況吳天才與史
脫秀根本沒有血緣,怎可過於吹毛求疵哩。
吳天才抱著粉酥柔軟的嬌軀,那火熱般的體溫,叩開了情欲之門。
史脫秀本已陶醉,三貼的招式,已感到又舒暢,又難挨,舒暢的是從他身上
傳來一陣年輕男性陽剛之氣,溫暖了她的心田。
她平日只看到他俊逸出塵,絕未想到他的話兒會有如此粗大,她恨不得將它
塞進自己體內。
睜開一雙秀目,閃出兩股奇異的光彩,覺得吳天才是真正的理想伴侶,不覺
臉上現露出一陣嬌艷無比的緋紅,自動的除去菏綠長裙以及褻褲。
愛情是奇異的,其妙趣隨著陶醉的人而產生的。記得有一首打油詩這樣說:
「女人只要話兒棒,長得再醜又何妨。淫液四溢潤臀溝,浪騷十足拔頭籌。三面
腔道如累(這個字我打不出來)歷,造起愛來真神奇。不問情動是真假,做愛助
興需淫吟。」
史脫秀原就是淫蕩的女人,要不,怎會和向天魁有不正常的關係。就算是受
藥物控制,她不張腿,向天魁又豈耐她何。何況,史脫嗅是美人島島主欲要的人
,向天魁縱是吃了豹膽熊心,也不敢不給她解藥。就因為她自己淫蕩,才予向天
魁可乘之機,又因為向天魁的東西管用,才廝混了這麼久。吳天才的出現,這才
開始發酵,現在見到他那話兒有獨到之處,這樣的男人當然是她心目中上上之選
。
吳天才這時掌心仍然停在她酥胸上,覺得她心臟狂跳,臉上粉紅髮光,像一
朵開放的玫瑰花。
知道她欲焰已在燃燒了。史脫秀欲火高升,血液沸騰,渾身酥麻,六神飄蕩
,早就將一切拋到九霄雲外了,心裏癢得難受。
「冤家...快...快來呀...我受不了呀...我急需要你...我也願死於你兇猛
摧殘之下...啊...」
這是史脫秀內心的呼喊。
什麼是尊嚴,什麼是羞恥,人生也只有歡樂,生命才能存在。
在吳天才的挑情下的史脫秀,顫抖,寒顫,芳心亂跳,可是她不敢睜目,不
敢呻吟出聲。
為什麼?女人嗎,女人總得捏一半。但是她已淫液如泉水般的流出,春情之
火在繼續高燒。
吳天才見其欲火已是燒得不能再燒了,終于撲向她的肉體上,這時的史脫秀
已忍得不能再忍了。
雙手環抱著吳天才的有力胳膊,玉腿自行分開,熱情狂烈的接吻,將整個的
肉體寄託在緊緊的擁抱中,又將一腔深情由舌尖傳達給他。他們在這無比熱情的
糾纏,情深意長的吻著,盡情的發泄心中的欲火,吻得兩人呼吸都感到困難。
他們這場野外攻擊,滾,擁,擠,壓,糾纏個不停,久久之後才戀戀的分開
,吸了一口氣。
「才弟,我愛你。」史脫秀終於出聲了。
「秀姐,不,我的情婦。」
「親弟弟,我的小丈夫...我的情人...我...我的...」
吳天才盡情的揉攪她的玉乳,凝視她全峰的肌肉,她的肉是芳香的,她的神
情喜悅,含情媚笑,呈現出無限的深情。尤其肉香陣陣,嬌媚無比,更增加其迷
人的姿態,令人接近她如同淋浴了香水浴。
史脫秀完全沉醉了,那小貓咪小嘴一開一合的歆動,礦泉水滴滴的向外流,
急抬肥臀搖擺不停,可見她已急不可忍了。
吳天才將他那英武,挺拔的話兒緊頂住了蟾蜍,將矛頭輕輕摩輾著。
「啊,好弟弟,你不要再挑逗我了,我忍受不了,可憐,可憐我。」她嗲聲
嗲氣的哀求。
她騷蕩的抬高粉臀,急速往上迎合,長矛漸漸的插入,使蟾蜍扁扁的嘴四周
隆起,矛頭頂著花蕊。美死了,不過也有點難過。她抬高粉臀晃動更急,一個急
抬,一個猛插,「噗嗤,噗嗤」的聲音在原野響起。
她的下水道好像是一口深水井,吳天才索性放長線,掘深井,這條坑道也真
深,好在吳天才的工具也夠長。
史脫秀這下可滿足了,因為這根掘鑿深井的工具正如她所想,下面的小嘴鼓
得凸凸的,還有矛頭頂住花蕊的滋味,火辣辣的燙得全身舒暢。真使她欲仙欲死
。
吳天才所接觸的三個女人,都是天生絕色,但各有千秋。小芝雖豪放,但卻
含羞帶怯。郭玲瓏外向,敢說敢叫敢做。史脫秀妖媚入骨,人間尤物。
凡是歡樂中的人,在發現了他和她旗鼓相當的對手時,無不喜上眉梢,他和
她都恨不得將對方吞下肚裏去得心理。
吳天才抱著她的嬌軀,長矛深入下水道裡,痛快異常,享受這美艷尤物的天
生媚功。人俊,貨扎手,史脫秀暢快得心要碎了,酸麻,酥癢,這種銷魂蝕骨的
樂趣,她樂得已達到了頂點。
氣象台掛起了八級強風襲擊的風球。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吳天才不由自主的
抵達終點站之後,史脫秀在長籲一聲之後,竟閉著眼睛呼呼睡了。
「哇操,睡就睡,誰怕誰。」
吳天才翻身下馬,片刻之後,在她的身旁睡著了。
當兩人回到接運站時,向天魁仍未起床,直到午餐時,才勉強起來。
接運站的一日三餐,都是定時,而且是集體行動,過的是軍營般生活。
餐廳也有餐廳的規矩,平常由包通主持,自從向天魁來了以後,自然就改由
向天魁主持。
當午餐已過,所有的人必須等向天魁離座後才能解散。
向天魁剛要離座,忽見包通撲通一聲,雙膝跪倒,憋著嗓子叫:「大督辦慢
走,屬下有重要事情請示。」
向天魁大為不悅道:「有重要事情等我回房後再進去講,當著這麼多人跪在
地上像攔轎喊冤一般,你以為我是包公啊。」
包通轉頭望了他的十幾名手下一眼,再低下頭,乾咳了幾聲道:「這是弟兄
們要屬下這樣做的,所以屬下必須當著他們的面向你老人家請示,也好讓他們當
面聽到你老人家的裁示。」
向天魁緊皺著兩道濃眉道:「到底什麼事,向火燒屁股似的,說吧。」
包通吞吞吐吐的道:「當然還是為了那鬼出現接運站的是。」
「那又怎麼樣?」
「昨晚的事,是你老人家親身經歷的,連你老人和趙,郭兩位督辦在場,都
奈何不了那鬼,若大督辦一旦離開這裏回到美人島,剩下屬下們在這裏如何應付
?」
包通說的是實話,他身為接運站的負責人,不能不為自己和弟兄們的安全打
算,同時也是十幾名弟兄逼他當面向向天魁陳情的。
向天魁對昨晚的事,當然也顯得既尷尬又沒面子,否則他就不會無精打采知
道近午才起床。
如今包通的這麼一提,等於給他出了難題,想了半晌,才道:「我管你按怎
應付,從前沒有我在的時候,你們還不是照樣過了。」
包通咧了咧嘴道:「大督辦,話不能這樣說呀。」
向天魁兩眼一瞪,道:「你要我怎樣說。」
「從前那鬼只是偷偷東西,屬下們並不曉得他的武功會高到這般境界,若大
督辦走後他鬧起事來,只怕屬下十幾名弟兄都難活命。」
「可是我不能為這事就留在這裏老不回美人島去呀。」
「屬下就是因為這緣故才不得不向你老人家請示。」
向天魁猶豫了很久道:「這樣吧,我把趙督辦暫時留下,由他幫你維護接運
站的安全。」
豈知他的話剛剛說完,趙金鏢已驚惶無措的站起身道:「稟大督辦,屬下只
怕負不下這麼重大的責任。」
向天魁臉色一沉道:「你怎麼這樣俗仔,你的武功也算得上是一流的,為什
麼負不了責任?」
趙金鏢痛樣得很道:「連大督辦都制服不了那鬼,卑職就算是再大條,也不
能跟你老人家比呀。」
向天魁道:「那就把郭督辦也留下,有你們兩人在,總該夠了吧。」
郭玲瓏也盈盈起立,響起她那銀鈴般的聲音道:「稟大督辦,卑職不能留在
這裏。」
「你為什麼不能留在這裏?」
「卑職由美人島出發前,島主曾當面交待,事情辦好之後,一定要隨大督辦
回島,不能在外面逗留。」
向天魁一向把郭玲瓏視線特殊人物,不能不對她另眼看待,只好點了點頭道
:「那麼你就不必留下,待我另想辦法。」
接著沉吟了許久,才望著包通道:「這樣吧,我必須等各地采辦人員統統回
來才能走,看樣子還要留在這裏幾天,你不妨馬上派人回島向島主稟報,請求島
主派遣高手前來。」
包通一臉菜色:「屬下人微言輕,最好大督辦能親自修書一封,這樣才能引
起島主的重視。」
向天魁無奈,他明白,如果不答應,包通一夥同十幾名弟兄上街頭,自力救
濟才怪,道:「也好,下午我就親自寫封信交給你。」
包通見事情已獲得解決,這才站起身來道:「若那鬼今晚再來,大督辦準備
怎麼樣辦?」
向天魁想了想道:「以我觀察,那裝神弄鬼的黑衣人完全是被你引來的。如
果不引他,他就未必來,所以今晚除了把各個倉庫的門鎖好,只管各睡各的覺,
只留一人巡夜就夠了,萬一有了動靜,再向我稟報。」
當向天魁離開餐廳以後,所有的人也各自散去。
當夜,包通遵照向天魁的吩咐,將所有倉庫門鎖起,只派一名弟兄負責巡夜
。
但向天魁卻依然提心吊膽,睡覺時連外衣都不敢脫,他只是表面不得不保持
鎮定而已。
一夜過去,那黑衣人還真的不曾出現。就這樣一直過了平平安安的三晚,所
有巡夜的弟兄都未再發現黑衣人的影子,於是大家總算定下心來,也無人再談鬧
鬼的事。
誰知就在第四天的夜裏,史脫秀竟然失了蹤。這是因為她早餐未到,向天魁
派包通去喊時,才發覺她房內無人。這一來,所有的人都突驚了。
但其中最為驚駭而又緊張的,毫無疑問是向天魁。向天魁這次離開美人島,
采辦貨物在其次,最主要的任務便是擄回史脫秀獻給島主,如今史脫秀失蹤,在
他來說,根本無法回島覆命。
史脫秀所住的地方,離向天魁和吳天才都很近,而且在靠裏邊的房舍,她被
人擄走,向天魁和吳天才夜裏居然一點聲音都沒聽到,也太離譜了吧。
向天魁起初本來想到是否是史脫秀自行逃走了的。但她已中了毒,必須按期
服用解藥,她自行逃走豈非自尋死路。再說她如果逃走,吳天才也不可能單獨留
下,而如今吳天才卻並沒有走。
在吳天才來說,焦慮不安的心情,似乎也不亞于向天魁。他唯一的目的,不
外是設法到美人島營救父母,失去了史脫秀,他也就無法再到美人島,到不了美
人島,一切的希望豈不完全化為泡影?
他決定主動去見向天魁,看他有何反應,同時也可消除向天魁對他的疑心。
來到向天魁房內,向天魁正坐在那裏發呆,一副氣憤焦躁而又一籌莫展的鳥樣。
他見吳天才到來,忙道:「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
吳天才落了座道:「哇操,想不到陰溝裏翻了航空母艦,大督辦準備怎麼辦
?」
向天魁嘆了口氣道:「吳公子,這事你著急不著急?」
吳天才正色道:「哇操,表姐不見了,在下當然著急,這還用大督辦問嗎?
不過,旗杆上綁雞毛---膽子也太大了,竟敢輕易在大督辦嘴邊捋鬚?」
他這是明捧暗損,再扇上一把火。向天魁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就算我多
此一問了,沒別的,現在咱們該合計合計,總要把令表姐找回來才成。」
吳天才道:「哇操,要想找回在下表姐,第一步必須查出是誰把她擄走,只
要查出這人,在下即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向天魁想了想道:「就是這第一步最難,這裏和令表姐相處最久的人只有你
,她從前都和哪些人來往過,你一定宰羊。」
「哇操,大督辦早已知道,在下和她是分別三年後才再到泰山訪她,對她最
近三年都和什麼人物交往過,根本莫宰羊。」
「這樣說來,可就難了。」
「哇操,大督辦說話最好阿殺利,別駝子放屁---彎彎曲曲。」
「向某說出來吳公子別介意,據我所知,令表姐這些年交往的男人很多,黑
白兩道人物全有,正因為她交往複雜,所以才很難查出眾索。」
「哇操瞎子算命---胡說,為什麼不在近的線索上想下去呢?」
向天魁呃了聲道:「吳公子可認為是那裝神扮鬼的黑衣人所為?」
吳天才道:「不錯,哇操,除了他不可能有別人。」
向天魁略一沉吟道:「我當然也早就想到是他,但令表姐是剛到此處不久,
那晚和他也不曾見面,他又怎會知道令表姐呢?」
他頓了一頓,又道:「即使那黑衣人是個好色之徒,因他已見過郭督辦,要
擄的應該是郭督辦,不可能是令表姐。」
吳天才道:「哇操,論黑衣人武功據說已達到驚世駭俗的境地,另一方面,
對這處接運站的內部情形,似乎也早已瞭若指掌,如此看來,他擄走在下表姐,
又有什麼不可能?」
「照你這樣說,咱們該怎麼辦?」
「哇操,那黑衣人必定隱藏在附近山上,大督辦何妨先率眾搜山。」
「如果搜不到呢?」
「哇操,不妨以靜制動,時間久了,那黑衣人必定會主動再來接運站騷擾,
那時大督辦盡可率眾圍捕他。」
向天魁一臉矬相道:「那黑衣人的武功,實在高不可測,上次夜晚的行動,
實際也就是在圍捕他,但還是讓他跑掉了,下次他縱然再主動前來,也不見得能
抓住他。」
吳天才道:「哇操,隔牆扔孩子---丟人。大督辦難道就這樣算了?」
向天魁嘆氣道:「其實我還更有難處。」
吳天才道:「哇操,有話直講,別老太婆撒尿---滴滴答答。」
「如果找不回令表姐,我就無法回美人島見島主,連你也別想能到美人島去
。」
「哇操,大督辦這種做法實在是太自私了,你想的只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但
在下失去了表姐,又該怎麼辦?」
向天魁不得不歉然賠笑道:「吳公子別難過,向某就是拼著一死,也要把令
表姐找回來,否則我也無顏再回美人島見島主了。」
向天魁在吳天才走後,立刻召集趙金鏢,郭玲瓏,以及包通等重要人員,共
商如何營救史脫秀的大計。
最後決定,依然在那處空屋的正房設下誘敵之計。因為上次兩邊埋伏的人隔
的較遠,這次改把弓箭手埋伏在兩廂,讓這些弓箭手,每到夜晚,便索性住在兩
邊廂房,一有動靜,便立刻起而應敵,如此便可避免夜夜疲勞兵力。
另外趙金鏢和包通也分別住在兩邊廂房,親自負責指揮。只有向天魁,郭玲
瓏,吳天才仍住在原來的房舍,好在他們住的地方離埋伏之處甚近,一有動靜,
馬上便可前來接應。
又是三天過去,那黑衣人依然不曾前來。
令向天魁高興的是,在這三天裏,派往濟南府以及其他各處采購的手下人都
已陸續到達。有了這批人的加入,等於增加了生力軍,使得向天魁在調度運用上
更為得心應手,不論警戒網和圍捕網都比從前嚴密了很多。
但那黑衣人偏偏不肯再來,搞得再厲害也沒有鳥用。豈知另一件麻煩的事卻
來了。
那就是向天魁經過這麼多天,那形象竟然完全恢復,換句話說,他服下的垂
頭喪氣丸的藥力已完全消失。這怎麼辦?他自從在東嶺因鬧緋聞,把想像弄壞以
後,到現在將近一個月才算抬起頭來,幹了這麼久,他如何能再忍下去。
偏偏他唯一的對象史脫秀又已失蹤。想來想去,餘下的對象就只有郭玲瓏。
但郭玲瓏曾做過島主多年的寵妾,身份不但特殊,而且還很神秘,又擔心若
動了她,怕會噎到。然而問題不能不解決,否則,那就非憋出毛病不可。
在他來說,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後,幾經躊躇,決定把心一橫,實在顧不的那麼多
了。所幸這時已在二更左右,他所有的手下和包通所屬的弟兄,都已集中到空屋
中埋伏去了,在行動上方便了許多,絕不至被人發現。
他本來早已睡上床,在實在熬不住之下,便重新穿好衣服,悄悄出了門,來
到郭玲瓏窗外。
屋內不見燈光,可以想見,郭玲瓏早已進入夢鄉。他鼓足勇氣,才在門上輕
輕敲了幾下。
不一會,只聽得郭玲瓏隨意濃厚的聲音問道:「什麼人這時候敲門?」
向天魁強自鎮定著,道:「郭督辦,是我。」
只聽郭玲瓏呃了聲道:「原來是大督辦,您怎麼這時候...」
向天魁乾咳著道:「我有要緊的事和你商議,請開開門?」
郭玲瓏雖然憎厭向天魁,但他總算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鋤頭管簸箕,在公事
上不得不應付,何況對方已聲明是有要緊的事而來。
這女人一向睡覺是不穿衣服的,這幾天因為擔心夜晚隨時有行動,不得不穿
上肚兜和褻褲,此時只披上一襲紗縷,便下床先點上燈,然後開門。
向天魁因為很久未近女色,一進門聞著房間裏的氣味就癢酥酥的快爽(受)
不了。他在床邊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眨著一對紅眼便向郭玲瓏身上猛盯。
郭玲瓏也在床沿坐下。
這女人的身材,玲瓏中又見豐腴,那胴體裹在半透明的薄沙內,各部分若隱
若現,只看得向天魁兩眼簡直要冒出火來。
郭玲瓏本來就對向天魁討厭,此刻被他看得更是全身起雞母皮。世上的事就
這麼處處令人不如意,如果像吳天才那樣的男人對她有這般模樣,那該是多麼一
件稱心如意的事,偏偏這個男人卻是她不屑一顧的。
郭玲瓏只好轉回頭去,輕咳了聲道:「大督辦,有什麼要緊的事,您現在就
請講吧。」
郭玲瓏對這種事最敏感不過,豈能看不出對方要做什麼,整了整臉色道:「
大督辦好像不舒服,既然不舒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話不妨明天再說。
」
向天魁那股「火」往上衝,咧咧嘴道:「就是因為要緊,所以必須現在...
」
「那就現在說吧。」
「這事用不著說,只做就成了。」
「鼓不打不響,話不說不明,做能做出什麼來呢?」
「您不是看出我不舒服麼?」
「是的,您的確像不舒服的樣子,和往日不大相同。」
「我就是因為不舒服才來找你。」
「大督辦這話讓屬下不懂,不舒服就該找醫生,屬下哪懂得病?」
「你懂,不但懂,而且你現在就是神醫,我這病由您一看就好。」
「大督辦,您好像精神有問題。」
「我沒問題,問題是你肯不肯。」
「我如果是醫生就肯,可惜我現在不是醫生,大督辦,你是媒婆走進尼姑庵
,找錯了門,也找錯對象啦。」
「沒找錯對象,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對象,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能就得了我
。」
郭玲瓏實在不願再和向天魁蘑菇下去,臉色一 變道:「大督辦,您可是以
欺負屬下,別忘了屬下曾做過島主身邊的人,若我受了什麼人的欺負,島主他老
人家照樣仍會為我做主。」
突見向天魁站起身來,「撲通」一聲,竟然雙膝跪在郭玲瓏腳下。
上司跑下屬,長官跪部下,豈有此理,簡直是件令人難以相信的事,連郭玲
瓏也不由剎那間呆在當場。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事情出在現在,那就不足為奇了
,尤其是實施勞基法以後,老闆向夥計下跪,根本就是小款代志(小事一件)。
即使在沒實施勞基法以前,董事長向女秘書下跪的,也常十有八九,只是下跪的
地點很秘密,外人多半不得而知罷了。
郭玲瓏呆了半晌,才驚慌無措的尖著嗓子道:「大督辦,您要做什麼?」
向天魁齜牙咧嘴道:「郭督辦,你要救救我,若今晚你不答應,我就活不下
去了。」
郭玲瓏直著聲音道:「大督辦到底是什麼病,哪會這麼嚴重。」
向天魁氣喘吁吁的道:「你只要肯救,一定可以妙手回春,若不肯救,後果
實在嚴重。」
郭玲瓏一見到了這種關頭,若再不採取行動,根本無法躲過,情急之下,剛
要奪門而逃,不想一起身就被向天魁抓住一條腿。
她沒來得及掙紮,向天魁便一躍而起,將她壓倒在床。郭玲瓏大聲叫道:「
大督辦,你若真是這樣,我回去後便非向島主稟報不可。」
到了這種地步,向天魁哪裏還顧得後果,探手就把郭玲瓏點了穴道。郭玲瓏
馬上便動也不動,在床上昏了過去。
向天魁兩眼冒著火,嘴角流著涎水,很快便把郭玲瓏剝了個精光。望著郭玲
瓏橫陳於榻的胴體,向天魁早已心花怒放,欲火直衝九霄。他匆匆為自己卸去皮
肉之外的那一層布,請出他那形象完美而又威武雄壯,張牙舞爪的老二先生,分
開郭玲瓏的兩條玉腿便要長驅直入的往裡進軍。
萬想不到就在這時,忽聽窗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人喊道:「稟
大督辦,那鬼又來了,那邊的人都已招架不住,請大督辦快快過去。」
在這種關頭竟然發生了這種情況,簡直能把活人氣死,又能把死人氣活。
向天魁即便色心再重,也必須先救那邊的火,再熄滅這邊的火。
他匆忙穿好衣服,連郭玲瓏的穴道都來不及解,吹熄燈,便奪門而出,再迅
快無比的回到自己房內取兵刃,往出事之處趕去。
當他到達時,那黑衣人早已走得無影無蹤,趙金鏢和包通帶著弟兄們都聚在
天井內亂作一團,鬧烘烘的有夠熱鬧。
可能這次已把黑衣人惹惱,竟然出手傷了好幾名弟兄,好在出手不重,只要
將養幾天,便可恢復。
一見向天魁到來,包通便叫道:「大督辦,你老人家怎麼來得這樣晚?」
向天魁乾咳了幾聲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今晚睡得特別沉,起身
之後,一時間又找不到火點燈,找傢夥就找了很久。」
包通道:「那鬼實在太厲害了,似乎刀槍不入,弟兄們二十幾名弓箭手一齊
發箭,他竟躲都不躲,卻似乎一箭都沒射中他。」
「那幾名弟兄是怎樣掛綵的?」
「在箭射無效之下,趙督辦便下令所有弟兄們衝出廂房圍攻,那鬼臨去時隨
便出手幾下,靠近他的弟兄們便紛紛倒下。」
只聽趙金鏢道:「郭督辦為什麼沒來?」
向天魁順口道:「他今晚好像不舒服。」
趙金鏢道:「她傍晚時還好好的,大督辦怎麼知她不舒服?」
向天魁頓了頓道:「我剛來時喊過她,她說不舒服不能來了。」
向天魁話出口後,才覺出辦得不妥,萬一散場後趙金鏢和包通進入郭玲瓏房
中探病問候,豈不糟糕。
想到這裡,連忙再道:「讓她好好休息一會,你們今晚誰都別去打攪她。」
趙金鏢道:「她是個女人家,三更半夜,屬下們當然不會到她房中去。」
向天魁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房中,向天魁真是懊惱透頂,一場好事,偏偏在緊要關頭發生意外狀況
,好像連上帝都跟他過不去。
他好幾次想在偷偷溜進郭玲瓏房中完成未竟之志,但這時所有弟兄都已陸續
回來,而且因為他身份地位高高在散,門外不時有巡夜的人走動,使他根本無法
找到機會。
好在他那點穴手法不超過兩個時辰便可自動解穴,預料郭玲瓏不到五更便可
醒來,若她不聲張,暫時還不至出問題。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只因早餐時不見郭玲瓏露面,向天魁心虛而又焦慮之下
,只好硬著頭皮前去探望。進入房中,只見郭玲瓏正嬌慵的靠在床上前椅上,面
色憔悴,精神有夠差,向天魁輕咳了一聲,接著尷尬一笑,憋聲道:「是不是不
舒服,最好把心情放寬些,我昨晚因為喝多了酒,一糊塗,失去理性,才作出那
種事來,不過...」
郭玲瓏冷冷哼了一聲道:「你還有什麼不過的?」
向天魁窘然頓了頓道:「不過事情還沒成真,正在差一點就成真的節骨眼上
,外面便發生了事情,你...」
「我怎麼樣?」
「你醒後自己一定也感覺得出來,那裏面沒有我的...」
「向天魁,已經到了那種地步,難道還不算成真,這問題你現在準備怎麼解
決?」
「郭督辦,請你千萬原諒,我向你鄭重道歉。」
「笑話,做出這種事來,說聲道歉就能算數,難道我們女人的貞潔就這樣不
值錢?」
「你...你打算怎麼辦?」
「先給我跪下再說。」
向天魁略一遲疑,竟然真的跪了下去。郭玲瓏撇了撇嘴道:「用不著難為情
,昨晚你不是已自動向我下跪麼?」
向天魁一張苦臉道:「郭督辦,有話請快說,若這時有人進來,我還怎麼做
人?」
郭玲瓏道:「你昨晚就已變成禽獸,不是人了。現在講的根本就是廢話。」
「求求你,郭督辦,請看在我多年為島主效力的份上,放我一馬。」
「起來吧。」
向天魁起來後,又打了一躬道:「多謝郭督辦的恩典。」
郭玲瓏道:「你先回去,等我想好條件再跟你講。」
向天魁拱手道:「這事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
其實向天魁這話說的是多餘,若郭玲瓏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向天魁固然非衰
尾不可,她自己也照樣混不下去。而且這事郭玲瓏也不敢對美人島主講,她雖然
仍在美人島主面前得寵,但一旦美人島主得知她曾失身于向天魁,同樣也必將她
當破鞋,這是人人都可想到的結果,除非美人島主有「你丟我撿」的毛病。
至於郭玲瓏不肯說出條件,這一招還實在厲害,這將使向天魁永遠提心吊膽
,也就是永遠無法在郭玲瓏手掌下翻身。
向天魁剛要走,郭玲瓏道:「我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美人島去?」
向天魁躬身答道:「本來現在就可以走,但史脫秀不見人影,必須把她找回
來才成?」
郭玲瓏冷笑道:「既然人已到齊,就該馬上回去,難道這麼多人還不及一個
史脫秀重要?」
向天魁苦笑道:「史脫秀失了蹤,人數怎能算到齊?姑奶奶,您是知道的,
我這次出來,主要就是要把史脫秀帶回去才能向島主交差。」
「你有把握能找回她麼?」
「不管如何,總不能不找,還請姑奶奶再寬限幾天。」
聽向天魁的語氣,簡直已把郭玲瓏當成了島主。
郭玲瓏冷笑了幾聲,也學著向天魁慣用的姿態揮揮手道:「好了,你走吧」
第七章
從現在起,向天魁明是郭玲瓏的頂頭上司,暗裏卻又處處受郭玲瓏的控制。
好在內情並未為外人所知,在公開場合中,郭玲瓏還是很給向天魁面子。
在這幾天裡,吳天才的焦慮不安並不亞于向天魁,若就不回史脫秀,他自己
又如何能進入美人島。除非...除非另找目標,從郭玲瓏身上下手。
向天魁也找他好幾次商議過,但商議歸商議,若史脫秀當真是被那黑衣人抓
去,想救回來,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就在當晚,大約二更剛過,吳天才正在朦朧入睡之際,忽然有樣東西,由窗
外射進室內,他悚然驚覺,急急披衣起床,點上燈,在地上找了很久,終於找到
一個小小紙團。
打開紙團,就燈下看去,只見上面潦潦草草的寫了六個字:「隨我到石丘來
。」
吳天才立即悟出來必定是黑衣人無疑,因為只有黑衣人知道他曾到過那崖壁
下的石丘。
這使他喜中帶驚,喜的是只要見到黑衣人,便不難查出史脫秀的下落。
驚的是黑衣人神功蓋世,萬一交起手來,自己就壞才了(不好)。但他卻不
能失去這個機會,即使上刀山,下油鍋,也要去試一試。為了找到史脫秀,他必
須不顧一切。於是他重新將衣服穿好,帶了長劍,吹熄燈,悄悄出門而來。
這時明月高掛在天,接運站除巡夜的人外,其餘的早已入睡。在他預料,那
黑衣人必定在不遠處等候,否則便不會有「隨我到石丘來」的隨我二字。
他遊目四顧,卻不見黑衣人的蹤影。幾經轉念,即使對方不現身,他也決定
自己到那石丘一趟。這條山路他已走過兩次,此刻月光又甚明亮,尋路而行為不
困難。
不到半個時辰,便已到達石丘附近。
月光之下,他不覺又是既驚且喜。但見在那石丘旁,坐著一個人影,那人影
長髮拂面,身穿一襲寬大黑袍,赫然正是黑衣人。
這時雙方相距還有五六丈,吳天才加快腳步,向前趕去。
就在走近對方只有兩丈時,忽聽黑衣人叫道:「馬上止步,不可再靠近。」
這聲音沙啞中又帶點鬆弛,似乎聲音中又隱含著一股懾人的力量,入耳驚心
。
吳天才依言停下腳步,他並未拔劍,拱手過額道:「哇操,晚輩拜見老前輩
。」
他稱呼對方老前輩,只是在直覺上認為對方一定年紀很大,否則絕不會是這
種形象,事實上他根本看不清黑衣人的面貌。
只聽黑衣人聲音冷冷的道:「免禮,就站在那裡和我講話。」
吳天才雖一向性情倔強,而又高傲,但對黑衣人卻表現得十分恭敬,輕咳了
一聲道:「哇操,晚輩本來就不會再前進。」
黑衣人緩緩問道:「你可叫吳天才?」
吳天才頓時心中一喜。他喜的是史脫秀必然在黑衣人手中,否則對方怎會知
道自己的名姓,便連忙應道:「哇操,不錯,晚輩正是吳天才。」
黑衣人道:「你為什麼要姓吳?」
這一問,實在把吳天才問傻了,這算是什麼問題嗎?這是因為他必須對黑衣
人保持應有的禮貌,若換了別人這樣問,他定會出言反譏。
黑衣人見吳天才不回答,緊跟著再道:「為什麼不說話,可是耳朵有毛病麼
?」
吳天才正色道:「哇操,阿狗當路睡---人己兩不便,老前輩這話問的實在
有點不近情理。」
「有什麼不近情理。」
「哇操,姓氏是承襲祖先,敬天法祖,哪裡還有為什麼。」
「難得姓吳的又出了像你這樣一個人才,年紀輕輕,在武功上就有這樣高的
造詣。」
「哇操,棺材沒底---丟人,難逃老前輩法眼。」
「上次夜晚,你追我追到這裡,這等輕功,便是當今武林中少有的。」
吳天才連忙躬身一禮,道:「哇操,夜壺置酒櫃---不成器。倒叫前輩誇獎
,不過,晚輩有一事不明,正想向老前輩請教。」
黑衣人哼了一聲,道:「用不著這樣客氣,有話直說。」
「哇操,上次夜裏,晚輩眼見老前輩進入石丘,但在石丘裏卻又找不到老前
輩,這是怎麼回事。」
「我今晚招你來,正是為了這事。」
「哇操,老前輩請講。」
「我正要對你興師問罪,你無緣無故火焚了石丘的棺材這種事情你也作得出
來。」
「哇操,經晚輩仔細察看,那棺材裡本來就沒有死人遺骸。」
「胡說,那死人就在你眼前。」
吳天才心頭一震,「哇操,老前輩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那黑衣人抬手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吳天才頓感毛骨悚然,頓了頓道:「到印度販駱駝---不識相(象),老前
輩可不要相騙呃。」
黑衣人發出一聲卑嘯道:「騙你的頭啦,我本來在潛心修煉,五百年後,就
能變成人形,而一再失去軀殼,只剩下靈魂了。」
吳天才啊了聲道:「哇操,聽老前輩的語氣,你老人家好像已位列鬼仙了?
」
黑衣人搖頭道:「不,我仍是鬼。」
「老前輩方才說只剩下靈魂,為什麼現在仍舊有形有體?」
「這只是你印堂的幻化,其實我現在只是個影子,既無形又無體,所以才不
讓你靠近。」
「哇操,我是個算盤珠子,撥一下,動一下,請問靠近了會怎樣?」
「因為我身上陰氣太重,靠近了對你大大不利。」
「哇操,俗家說『人死如燈滅』,鬼為什麼會說話?」
「鬼當然會說話,只是聲音與人不同而已,你不覺得我的聲音很不甘款(一
樣)?」
吳天才噓口氣道:「哇操,晚輩倒沒有這種感覺,老前輩絕不可能是鬼。」
黑衣人哼了聲道:「你憑什麼這樣說話?」
吳天才道:「哇操,因為世上根本沒有鬼嘛。」
黑衣人冷笑道:「想不到又出了個無鬼論者,你不相信有鬼也沒關係,現在
我就讓你看鬼是什麼樣子。」
他說著抬手輕拂將亂髮掠到腦後。
吳天才頓時目瞪口呆。果然黑衣人的臉,白得像白粉塗成,竟然真的耳朵,
眉毛,眼睛和口,鼻全都沒有,活像一個大雞蛋。好在他在此之前已聽包通等人
形容過,否則月光下猛一看到這種情形,膽子再大的人也會嚇得到處亂滾。
只聽黑衣人道:「看清楚了沒有?」
吳天才忽然心中一動,道:「哇操,子曰不語,怪力亂神,老前輩用不著嚇
唬晚輩,您本來就是人。」
黑衣人再把亂髮撥回前額道:「你可是發現我什麼地方不對?」
「哇操,不錯,老前輩如果是沒有嘴的葫蘆,又怎能說出話來。」
「我的聲音發自丹田,根本用不著嘴。」
「哇操,沒有嘴,聲音又從哪裏出來?」
「我頭頂有一孔直通丹田,你隔得遠,當然無從發現。」
黑衣人頓了一頓,接著又道:「要不要我再另外證明一下給你看看。」
吳天才茫然問道:「哇操,老前輩要證明啥米?」
「當然證明我是鬼!」
「哇操,證明老前輩不是人?」
黑衣人大聲道:「好小子,你敢罵我!」
吳天才也覺出剛才那句話,的確有語病,連忙拱手一禮道:「哇操,小和尚
唸經,有口無心,晚輩那句話是無心的。」
黑衣人道:「既然無心,也就算了,你上次眼見我進入石丘的墓穴裏,那墓
穴論範圍不到一丈見方,你卻找不到我,難道還不能證明我是鬼?」
吳天才暗想:「哇操,其實他上次是否進入石丘內,我並未看清楚,如果你
現在能再進一趟,那就絕不致看走眼了。」
想到這裡,連忙說道:「哇操,老前輩現在是否肯再進一次?」
黑衣人道:「廢話,我正是要再進一次證明給你看看。」
「哇操,三月桃花----謝了。」
黑衣人果然站起身來,繞到石丘後面,一腳踢開那活動石板,接著往裏一鑽
,霎時便人影不見。
吳天才隨即跟了過去。這次他看得一清二楚,黑衣人的確是鑽進石丘,絕沒
讓他繞跑。
正好他仍帶有火摺子,點燃火折鑽進去一看,固然不見黑衣人的蹤影。
墓穴內棺材已被燒掉,灰燼也所剩不多,視線毫無障礙,在不到一丈見方的
範圍,豈能看不清楚,說也奇怪,竟真的沒有黑衣人的蹤影。但吳天才仍不相信
黑衣人真的是鬼,是否墓穴裡設有機關埋伏呢?
然而他默察了許久,自以為可疑之處,還用手摸過,卻又毫無破綻可尋。
就在這時,石丘外響起黑衣人冷冷的聲音道:「不必找了,我在這裏。」
當吳天才駭然鑽出墓穴,黑衣人已飄出兩丈之外,搖著手道:「不可靠近我
,我身上陰氣太盛,免得對你不利。」
吳天才只好站在原地,問道:「哇操,仙人放屁---不同凡響,老前輩這一
會就在外面了。」
黑衣人道:「這表示我無形無體只有一個影子。」
他說著,看看天色道:「時間不早,現在你該回去了。」
吳天才終于忍不住有了惱意道:「哇操,老前輩把晚輩招來,這樣耍猴戲弄
一陣就算完事了?」
黑衣人並未被激怒,緩緩問道:「你打算要我怎樣?」
吳天才道:「哇操,小孩穿他媽的衣服---長啦,老前輩把晚輩招來此處,
總得告訴我一些事情,如今就這樣打發晚輩走,實在是小媳婦死了男人---悶煞
。」
「你想知道什麼?」
「有位姑娘失了蹤,不知是否老前輩所抓?」
黑衣人忽的霍霍冷笑道:「猴囡仔,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這麼大年紀,
怎會抓個少年查某在身邊,不過我卻知道她的下落,那女人姓史,是麼?」
吳天才急急接道:「不錯,哇操,老前輩請快告知她在哪裡?」
「看樣子你對她十分關心,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哇操,她是晚輩的表姐。」
「真的假的,我看你們不像有這種關係。」
「哇操,晚輩有欺瞞老前輩的必要嗎?表姐和表弟之間又有什麼像不像的。
」
「那就算你們是表姊弟好了,你想見她麼?」
「哇操,表姐無端失蹤,晚輩怎能不關心,既然關心,當然想見她。」
「哇操,好吧,我決定成全你的願望,你現在就回去吧。」
「哇操,五聖堂失火---廟災(妙哉)越快越好。」
「你不回去,又怎能與她相見。」
吳天才不由有所悟,道:「哇操,外甥是啞巴---不講舅(究),莫非晚輩
的表姐已釋放回去了?」
黑衣人道:「豈有那麼簡單的,既然把她抓了來,就不能輕易放她回去,不
過你放心,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哇操,四兩棉花---免談,既然她不曾回去,晚輩回去又怎能見到她?」
「不必多問,只要你現在就走,今晚一定可以見到她。」
黑衣人說完話,不再理會吳天才,轉身便揚長而去。
吳天才簡直霧剎剎(迷迷糊糊),不知下一部該如何做。他既不能老待在這
裏,也只有轉身向後走。
路上,他信念電轉,轉來轉去,還是什麼碗高(東西)都搞不懂。
既然史脫秀不曾被放回,今夜又如何能見得到她?剛轉過一道山坡,忽然眼
前一亮,一名黑衣人手提燈籠,正迎面走來。
他最初只感到毛骨悚然,以為這人就是剛才的黑衣人,果真是他,那麼他還
真可能不是人而是毛神(鬼)。但漸漸走近,他已看清這名黑衣人是個女的。不
但是女的,而且十分年輕,容貌更是秀麗脫俗。他頓時想起在東嶺初遇史脫秀,
史脫秀也是打著燈籠,這黑衣女郎除了衣服顏色和當時的史脫秀有別,情形卻十
分相似。
他剛要和對方擦身而過,黑衣女郎忽然止住腳步問道:「你可是吳公子麼?
」
吳天才呃了聲道:「哇操,在下正是姓吳,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黑衣女郎吹熄燈籠道:「那就不會錯了,隨我來吧。」
吳天才愕然道:「哇操,姑娘是啥米人,在下是按怎要跟你走?」
黑衣女郎道:「你不是要見一位史姑娘麼?我是來替你帶路的。」
吳天才不覺心頭一震,他真懷疑這黑衣女郎是否就是黑衣人,否則如何在時
間上能配合得這樣巧。但再一想,這似乎又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一個人由少扮
老容易,由老扮少卻是萬萬難以做到,面前這女子,嬌滴滴的婀娜多姿,那黑衣
人豈能扮得出來?除非她不是改扮而是變得,何況那黑衣人分明是個查埔。
他實在無法思解,搭訕著問道:「哇操,現在正是皓月當空,姑娘打著燈籠
走路,不嫌是老婆充軍---充數罷了。」
黑衣女郎道:「這燈籠是為你打的。」
吳天才大感一愣,道:「哇操,莫宰咩姑娘這話是啥米意思?」
「因為山上有岔路,我打著燈籠,目的是讓你發現,否則彼此錯過,你今晚
又怎能見到你想見的人?」
這話倒是頗有道理。
吳天才隨即跟在黑衣女郎身後,但見黑衣女郎腰肢擺動,蓮步輕盈,隨風飄
拂,背影婀娜多姿,真有種飄飄欲仙的美麗動人感覺。
吳天才問道:「哇操,離這裡還有多遠?」
黑衣女郎道:「該到的時候就到了,反正你今晚一定可以看到她。」
這兩句話,前一句是不折不扣的廢話,後一句也多餘,但此時,此地,吳天
才卻又絕對不敢出言得罪對方。因之他只好改變話題道:「哇操,剛才那位穿黑
衣的老前輩,是姑娘的啥米人?」
黑衣女郎笑道:「這是秘密,不能隨便告訴人。」
「哇操,那麼姑娘上姓芳名可否告訴人。」
「這是更大的秘密。」
「哇操,姑娘先告訴在下,在下稱呼起來總是方便些。」
「你現在稱我姑娘不就是很方便了麼,何況...」
「哇操,何況什麼,看來是老壽星唱曲---老歌重唱了。」
「你我也許只見這一次面,根本不需要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
「哇操,地球是圓的,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水轉,姑娘怎能斷定彼此之間不
再見面?」
「如果我是鬼呢?你可願意常常和鬼見面?一個人一生之中又有幾次能遇到
鬼?」
「哇操,剛才那位老前輩說他是鬼,姑娘又說自己也是鬼,果真如此,在下
一夜之間就遇到兩次鬼,人生何其幸與不幸,姑娘怎能斷定我不會經常遇到鬼呢
?」
黑衣女郎似為之語塞,許久,才又說道:「就算我不是鬼,但我過的生活卻
與一般人不一樣。」
吳天才道:「人生際遇不同,生活各如其面,有什麼不一樣,姑娘不妨說來
聽聽。」
「第一,我從不在白天出來,一切行動全在晚上,連你方才見過的那位老前
輩也是一樣,他每次到美人島的接運站去,都在夜晚,你可曾在白天見過他?」
「不錯,哇操,所以那位老前輩才被很多人誤認為是鬼,還有第二沒有?」
「當然有,第二,一般人都是住在地上,而我卻是組在地底下。」
「哇操,空氣,日光,水是人生三寶,為什麼要住在地底下。」
「這就是和一般人不同之處,所以我雖然不是鬼,但卻生活行動上很接近鬼
了。」
「哇操,待會兒,在下能否看到那位老前輩?」
「很難說,那要看你是否還和他有緣,何況你想看的只是一位史姑娘,何必
再看到那位老前輩。」
兩人邊說話邊走,倒也頗不寂寞。尤其黑衣女郎,似乎非常愛和人說話,即
使吳天才不開口,她經常無話找話。
吳天才道:「哇操,你的聲音有如黃鶯出谷,聽起來真是一種享受。」
他是「七仔騙八仔」,騙死抵償命,反正拍馬批又不要錢。黑衣女郎脆聲笑
道:「這也是兩個原因。」
「哇操,哪兩個原因?在下洗耳恭聽。」
「第一,我住的地方,很少有說話的對象,經常一天都沒機會說半句話,現
在見了人,有了說話對象,當然就想多說幾句。」
「哇操,在下榮幸,第二呢?」
「今晚的遭遇在你說來,一定忐忑不安,我和你邊走邊聊,對你情緒上的安
定,總有點幫助。」
「哇操,姑娘設想周到,在下畢生難忘。」
大約又過了頓飯功夫,已到達一處陡峭的山壁下。
黑衣女郎停步回身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先進去請示一下,看看要把你帶
到什麼地方和史姑娘見面。」
吳天才料想必定已經到了地頭,忙拱手道:「哇操,姑娘請便。」
黑衣女郎走出幾步,又回過身,語氣鄭重的道:「千萬不要離開這位置,若
你悄悄跟蹤在我身後偷看,今晚就別想見到史姑娘了。」
吳天才當然明白,對方必是提防他偷看到入口處機關設置,以免洩漏機密。
他依然站在原地未動,眼看黑衣女郎在夜色中消失。
足足等了盞茶功夫,黑衣女郎才又回來,招招手道:「隨我來。」
又前進百餘步,在山壁上忽然出現一個洞門。
吳天才知道這裡必是入口,他暗暗默察附近地勢,以便下次白天前來時容易
找到。
但奇怪的是附近地形除了一邊是陡峭的山壁,其他並無特別之處。
只聽黑衣女郎道:「你還愣什麼,就由洞門進去,我先前說過,我在地下的
。」
她說著,先行進入洞口,然後循階而下。
當吳天才進入洞口只走了兩三步,身後便響起一陣軋軋之聲,那洞口竟自動
緩緩封上。
這條甬道,是沿著石級而下。可以想見,通道內黑暗如漆,伸手不見五指。
吳天才生怕摔倒,搭訕著道:「哇操,黑不隆東啊,姑娘既然帶著燈籠,為
什麼不點上?」
黑衣女郎道:「不必啦,你只要緊緊跟在我身後,就不會摔倒。」
吳天才只得依言緊靠著黑衣女郎前進。可能由於靠得太近,竟連對方身上發
出的陣陣幽香都可以聞到,難免使人心生漣漪,想入非非。
但吳天才此刻卻沒有這種心情。
約莫下了二三十級石階,然後石階又向上升,直上升了三四十級,才踏入平
坦路徑。一路還是一片幽暗,不過在感覺上裏面則十分寬敞,雖然已進入山腹深
處,卻絲毫不帶潮濕之氣。
驀的,通道上方,同時亮起十幾盞燈籠,但卻不見燃燈籠之人。
這十幾盞燈籠,大約每盞相距兩三丈,也就是說,目視所見的這條山腹內的
隧道,至少在二三十丈以上的距離,而左右又足有兩三丈寬,工程之浩大,真有
夠驚人的。
當走到最後一盞燈籠,卻並非盡頭,而是通道又向左右兩邊分去,等於形成
一個T字形。黑衣女郎引著吳天才向左邊走去。左邊通道上方,也是懸著不少燈
籠,似乎一眼無法望到盡頭。
就在走到左邊通道又到轉角時,黑衣女郎推開一間石間道:「到啦,你先進
去等會,我這就到裏面通報去。」
吳天才這時已為這浩大的地下工程驚得幾乎呆住,不覺愕然道:「哇操,難
道這還不是裏面麼?」
黑衣女郎道:「再往裏面,才是主人真正居住的地方,這裏不過剛剛接近內
部邊緣而已。」
「哇操,在下可否直接到裏面拜見貴上,這樣也有禮貌些。」
「當然不可以,你能進入我們這地府的第一層門徑,已是難得的機緣了,怎
可再闖進第二層門徑。」
「哇操,貴上是什麼人?」
「你既然見不到我們主人,何必問他是誰。」
「我們小主人接見你,已經算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
「哇操,貴方小主人又是誰,姑娘可否透露一點,一面待會失態。」
「待會他如果來,你就看到了。」
這又是一句廢話。
黑衣女郎說過這句廢話後,立即轉向通道,往裏面去。
吳天才靜靜的一個人坐在洞室內。這間洞室很大,是長方形的,長有四五丈
,寬約三丈,若要具體形容,足夠作一間戲院之用了。
洞室內佈置得十分高雅,像一間大客廳。
更令吳天才奇怪的是,從進入洞口一直到現在,經過這麼長的一間通道,以
至此刻進入這間巨大洞室,除黑衣女郎之外,竟沒見到第二個人。
過了很久,黑衣女郎才又回來。
吳天才道:「哇操,貴小主人和在下的表姐來了沒有?」
黑衣女郎道:「我們小主人想看看你,當然要來。」
「在下的表姐呢?」
「隨同我們小主人一起來。」
吳天才暗感不妙,莫非這位小主人看上了史脫秀?哇操,如果是這樣,史脫
秀只怕就無法離開這裏了。
只聽黑衣女郎道:「你只管在這裏坐著,我先到那邊去佈置一下。」
她說著,走到洞室前面,扯起一道布幕,正好把前面的另一道遮住。
原來因為這洞室太長,前後共有兩門,吳天才方才是從後面的門進來的。
吳天才不知為什麼要拉起布幕,猛眨著眼問道:「哇操,姑娘這做是為啥?
」
黑衣女郎道:「請別介意,因為我們小主人不想讓你看到,待會兒他要躲在
布幕後面。」
「哇操,在下的表姐呢?」
「當然也是躲在布幕後面。」
「哇操,這又為什麼?我又怎能斷定是她就是我表姐呢?」
「你可以和她談話,而且必要時我們小主人也會讓你看到她。」
正說到這裏,布幕後已有了腳步聲,而且聽聲音不止一人。
不消說,必定是這裏的小主人和史脫秀來了。
只聽布幕後傳出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道:「告訴姓吳的年輕人,史脫秀就在
這裡,要他有什麼話趕緊說明白。」
黑衣女郎望著吳天才道:「聽見沒有,有話請說吧。」
吳天才卻愣愣的問道:「哇操,這發話的人是誰?」
黑衣女郎道:「我們小主人。」
吳天才不屑的哼了聲道:「哇操,你們小主人是個男的還是女的。」
黑衣女郎道:「你只要知道是我們小主人就好,何必問那麼多。」
吳天才本想衝進幕後,看個究竟,卻又想到若因此而無法和史脫秀相會,甚
至被幽禁在地道內,豈不因小失大。
他緘默了半晌,問道:「哇操,既然我那表姐在幕後,就請她和我講話。」
黑衣女郎道:「只要你先開口,她一定有問必答。」
吳天才冷哼一聲道:「如果幕後真有我那表姐在,她早就聽到我的聲音,也
早就主動開口說話了。」
就在他的話聲剛落,幕後已傳來史脫秀的聲音道:「無添財,我在這裏,有
什麼話,只管跟我說。」
聽嗓音確是史脫秀,世上從沒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完全相同的,再怎
麼模仿也絕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其次,這句「無添財」是史脫秀對自己的戲稱
,別人無法知道。
吳天才略一猶豫,立即叫道:「哇操,你真是史表姐麼?」
幕後傳來史脫秀的聲音道:「表弟,難道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
「表姐,哇操,幕後可有人控制你的行動?你是否可以隨心所欲的說話?」
「沒人控制我的行動,我一切自由的很,只有一件事受到限制。」
「哇操,卡緊講,哪一件事?」
「不能離開這裏回到接運站去。」
「哇操,小弟現在要問你幾件事,請你據實答覆。」
「你問吧。」
「哇操,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當然是被這裡的主人派人抓來的。」
「哇操,姓王的碰上姓於的---差那一點,這裏的主人為什麼要把表姐擄來
?」
「這個...連我到現在也不清楚。」
「哇操,黑白無常說話,鬼話連篇,有這種事,小弟不信。」
「表弟請放心,我來到這裏後,他們一直待我很好。」
忽聽那不男不女的聲音道:「姓吳的年輕人,令表姐的確知道的不多,有問
題不妨問我,我一定讓你問到滿意。」
吳天才道:「哇操,姓何的嫁給姓鄭的,正合適,我正要問你們為什麼要把
我表姐擄來?」
小主人似乎頓了一頓才道:「這問題不是幾句話可以說明白的,是否可以先
問別的?」
吳天才冷笑道:「哇操,和尚娶老婆,說說而已,尊駕連第一個問題都無法
答覆,我再問又有何用?」
「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先答覆第一個問題?」
「哇操,物有先後,事有本末,這是最重要的問題,也是在下最想知道的。
」
布幕後沉寂了良久,又響起小主人不男不女的聲音道:「這樣吧,過幾天你
再問令表姐,到那時她一定會告訴你原因。」
吳天才不由一愣道:「莫非你們也想把在下留在這裏?」
幕後傳來小主人的笑聲道:「我們這洞府裏不養閑人,留下你幹嗎?」
「哇操,那是準備要在下再來一趟?」
「也不是,挑水的回頭---時日已過,在下下次又怎能和表姐見面?」
「我們這洞府留人留得不會太久,過幾天就會把令表姐送出去。」
「此話當真?別是空中布袋---裝瘋。」
「當然不是戲言,本座才不愛說笑哩。」
「哇操,人在你們手裡,我是秀才的手巾---一包書,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放
她?」
「從現在起,少則三天,多則七日。」
「哇操,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吳天才料定再問也無意,站起身來道:「哇操,在下在臨走之前有個小小要
求,不知尊駕肯不肯答應?」
小主人道:「你不說是什麼要求,本小主人怎能現在答應。」
吳天才道:「哇操,可否讓在下和表姐見上一面?」
小主人想了想道:「當然可以,不過你們不能靠近。」
吳天才知道不能強求,就這樣已經是很難得了,忙道:「哇操,你放心,在
下並非貪得無厭之徒,只要肯讓我表姐露面就好。」
他的話剛剛說完,那布幕便拉開一條兩尺多寬的縫隙,史脫秀正好站在那縫
隙當中。
吳天才離那布幕不過兩丈遠近,而且燈光甚亮,對史脫秀當然看得很清楚。
他對史脫秀的身材面貌,神情以及方才說話的聲音,完全看不出絲毫虛假,
毫無疑問是真的了。
只聽史脫秀道:「吳公子,難道你還懷疑我不是你表姐嗎?」
吳天才帶著有些激動的語氣道:「哇操,小弟當然認得出是你,他們真的沒
把你按怎?」
史脫秀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
「哇操,可是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把你擄到這裡來?總有個目的吧。」
「不是剛才已經告訴你連我自己也不清楚麼?」
忽聽小主人道:「姓吳的年輕人,叫你放心,你就放心,連從前我們都沒有
虐待他,現在知道她的表弟是你,就更不會虐待她了。」
吳天才大為不解道:「哇操,這與在下又有什麼關係?紙菩薩戴鐵帽---頂
當不起。」
小主人道:「因為你姓吳?」
「哇操,被窩裡放屁---獨享,莫非小主人對姓吳的便另眼看待?」
「差不多,有那麼一點。」
小主人接著又道:「如果你和令表姐還有什麼話,就請快講,時間不早,你
也該回去了,以免接運站的人對你起疑心。」
吳天才道:「哇操,只要你能守信在最近把在下的表姐放回,在下就沒什麼
好講的了。」
小主人道:「那就好,送客。」
小主人的話說完不久,黑衣女郎便把布幔撤去。
這時小主人和史脫秀都已不見人影。
黑衣女郎道:「吳公子,我現在就送你出去。」
說著,出了洞室,在前帶路。
偏偏在即將到達出口,準備下臺階時,所有燈光盡熄,周圍暗得有如潑墨。
黑衣女郎道:「公子盡量靠近我,免得摔了跤。」
好不容易出了洞口,這時月亮雖未落,卻已被山遮住,使得吳天才連方向都
有些迷失。
黑衣女郎道:「要不要我再送一程。」
吳天才因為還有話要問,而且路徑也不熟,當然希望她再送一程,立即應道
:「哇操,如果姑娘方便的話,在下是求之不得。」
誰知黑衣女郎走的竟不是原來的路。
吳天才當然明白她的用意,那就是要他以後無法找到這裡。
他搭訕著問道:「哇操,你們這裡既有小主人,是否還有老主人。」
黑衣女郎噗嗤一笑,道:「你這話真是問得笑死人了,若沒老主人,哪裏來
的小主人?」
吳天才道:「哇操,在下決不是有意侮蔑,譬如說,老主人死了。」
黑衣女郎啊了聲道:「你怎麼這樣說話,好在現在只有我聽到,若被別人聽
到,只怕你就沒命啦。」
在他的想法裡,老主人很可能就是那位黑衣人。
黑衣女郎道:「老主人當然厲害啦。」
「哇操,姑娘在洞府時職司什麼呀?」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麼?」
說話間已到達那石丘附近,吳天才道:「哇操,姑娘請留步吧,我可以自己
認路了。」
黑衣女郎道:「我也在打算把你送到這裡為止。」
當吳天才走出兩三丈後,再回頭看時,黑衣女郎竟已失去蹤影。
吳天才不禁打了個冷顫,暗道:「哇操,莫非他們真的是毛神....」
吳天才回到接運站,已是四更左右。好在他感覺裡,似乎並無人發現。他仍
回房睡到天亮,才起床早餐。
早餐後,因睡眠不足,便回房再睡。但睡了不久,便被外面嘈雜的聲音驚醒
。
接著有人叫道:「台灣的貨物到了,大家快去搬運。」
台灣這地名,吳天才早已聽說過,只知在南海一帶,卻不知詳細位置,真想
不到台灣也有貨物運到接運站來。不過他不解的是,台灣既然也是一處海島,為
什麼不把貨物直接運到美人島,卻要送到接運站來再經轉運,這不是脫褲子放屁
---多此一舉嗎。
他並沒有出去觀看,仍賴在床上。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忽然有人來通知,說是大督辦有請。
吳天才連忙穿好衣服,來到向天魁房間外的客廳裏。
向天魁早已坐在那裏等候。吳天才拱手一禮道:「哇操,大督辦相召,可有
什麼見教?」
向天魁不動聲色道:「沒別的事,不過隨便聊聊。」
豈知吳天才剛剛坐下,他卻輕咳了一聲,道:「吳公子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
的?」
吳天才不覺心頭一震,料想若隱瞞反而更增加對方疑心,隨即也不動聲色道
:「哇操,大約四更左右回來的。」
「你好像是二更左右出去的?」
「不錯,哇操,這些事大督辦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巡夜的弟兄看到,吳公子夜裏出去這麼久,一定有原因了。」
「哇操,不瞞大督辦,昨夜那黑衣人又來了,不過他並沒有驚動其他的人,
只在我窗外掠過,我一時好奇,就追了出去。」
向天魁啊了聲道:「追到沒有?」
吳天才道:「哇操,當然沒有追到,其實我本來就不打算追到他,只想在後
面跟蹤。」
「為什麼?」
「哇操,我有自知之明,以黑衣人的驚人武功,連大督辦都不見得能應付得
了,我這微末之技,若追到了,豈不自身難保。」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跟蹤?」
「哇操,不外是想探知他藏身在什麼地方,然後再報知大督辦,研究如何採
取行動。」
向天魁咧嘴一笑道:「原來如此,實在太辛苦你了,而且你昨晚的行動也過
于冒險。」
吳天才道:「哇操,在下既然要到美人島,就自認美人島的一份子,應該為
島主有所效勞,如果能查出那黑衣人的藏身之處,再冒險也是值得的。」
向天魁笑道:「難得吳公子也有對島主效忠之心,現在不談這些,我請你來
,不為別的,是要請你吃水果。」
吳天才道:「哇操,大督辦哪裡來的水果?」
向天魁道:「早餐後台灣方面的貨物運來了,不外是當地的土產和水果,有
很多水果,可能是你從來沒見過的,當然更不可能吃過。」
有水果可吃,吳天才當然高興,他四下一眼,客廳裏卻又看不出有什麼水果
。
向天魁忙道:「水果此時已由船上搬到庫房,我已交待包通,要他各種各樣
都挑一些送來,公子請稍待,馬上就來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包通果然帶著兩名弟兄,抬著一大簍各種各樣的水果走了
進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12 16:1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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