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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外龍飛(全)作者:黃
轉自:SexInSex
(一)神劍無敵
問誰是當今武林中的領導者?
少林一向是武林泰斗,為各大門派之翹楚。
少林方丈,智光,武功超群,精擅各項少林絕藝,座下六大金剛武技驚人,
尤其智光佛法精深,溫和內斂,品德修養無一不受人景仰。
華山派掌門,易行天。
以精妙劍法扭轉華山百年基業逐漸衰敗的窘狀,手上一柄「驚天」,天下無
雙,儼然新一代武林至尊。
南宮世家,雖然僅為一家一脈,這幾年才慢慢從武林崛起,但是,南宮世家
家主,南宮無極為人精明幹練,極有野心。
其家業跨足各種行業,幾乎京城賺錢的事業都有紫金色的「南」字旗飄揚,
資產富可敵國,影響力極大。好事之人曾傳言一共有五十個幫派組織接受南宮無
極的資助,隱然支持南宮世家。
問當今武林之中,醫術最高明者?
「武華陀」蔣興中,不但醫術高明,其仁心更勝過他的回春妙手,曾經流連
黃河災區替災民治病達三年之久。
田中義,久居江南一帶,閉戶不出,極少看診。
醫法倒行逆施,十分奇特,有名的頭痛醫腳,腳痛醫頭,傳說中他醫術極為
高明,更得東瀛扶桑秘義,只是,其人脾氣古怪,對一般病痛不屑一顧,專治疑
難雜症。
從西域來的天竺神僧,不需把脈,不需用藥,僅用觀望即可查明病因,擅長
以針灸治病,一針見效。
問當今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劍客?
沒有其他答案。
「神劍無敵」龍鈞豪。
************
無敵,的確是個很庸俗的形容。
如果一個人的外號稱為「無敵」,不是他本身是個不折不扣的渾人,就是他
身邊儘是些渾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敢問又有誰稱天下無敵?
但是,除了無敵之外,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詞可以代表龍鈞豪了。
龍鈞豪。
一個傳奇,使劍的傳奇。
龍家三子居次,十八歲弱冠即劍霸江湖,天下無敵。
武林名宿「百識老」在欣賞了龍鈞豪一劍斃敵的劍法後,曾感歎道:「此子
乃百年一見之奇才,難得,難得,難得,難得。」
一連四個「難得」。
武者想要擁有絕佳的練武根骨就已經是千難萬難了,還必須有著可以配合習
武的心性、悟性,各種條件缺一不可。
而世上千百業,選擇之多,此人需獨獨衷心武道,就更加巧合了。
就算是再佳的良質美材,如未經奇匠之巧奪天工,終究是一塊石質罷了。學
武之初,不但決定一名武者的眼光氣度,更決定他的極限,如經玷污,一輩將子
事倍功半,終生與卓越無緣。
最後,武學之路精深艱困,多少人才因一念之差,棋差一著,功敗垂成。
龍鈞豪不但擁有絕佳的資質,更有絕佳的運氣。
龍雨潭,龍家的家主,也是龍鈞豪的叔叔,早就發現了龍鈞豪過人的天分,
可是,龍雨潭也知道光憑自己在武學方面的造詣,絕對無法讓侄兒成為真正的高
手,為了龍家的未來,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燕嘯風。
他打算請江南第一劍來教龍鈞豪劍法。
燕嘯風為人怪僻,除了飲酒外,沒有任何愛惡,畢生鑽研劍道,從不收徒。
年輕時,曾經求戰於「劍聖」常欲歡,纏鬥三日,敗於劍聖一招之下,他也
是與劍聖比武以來唯一的生還者。
為了阻絕絡繹不絕的挑戰者,常欲歡的仙鶴劍下,一向不留活口。
劍聖之名冠絕天下,劍下殘生之事可能有人還會因此沾沾自喜,燕嘯風卻引
以為奇恥大辱,從此隱遁鄉間,不涉入江湖之事。
而老奸巨猾的龍雨潭以龍家珍藏的陳年美酒引燕嘯風相見。
那天還飄著細雨,天色一片朦朧。
穿著破爛污穢的燕嘯風一進富麗堂皇的龍家莊,便大剌剌地坐進主位,以白
玉筷子敲著桌沿,大聲喊道:「上酒,上酒!」
「呵~呵~呵,燕兄,長夜漫漫,何必著急呢?」龍雨潭連忙迎接貴賓一邊
吩咐家僕,一邊笑道。
神色恭敬的老僕捧著沾滿灰塵毫不起眼的大甕,矯健地拍開封口,美麗的侍
女則端著精緻的酒壺上桌。
燕嘯風一聞到陣陣酒香,雙眼馬上亮了起來。
「燕兄,喝酒之前,我們先……」
「且慢,今日,你是請我喝酒,還是另有所圖,要引我入局。」
燕嘯風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龍雨潭的話,臉上閃爍著狡獪的神色,嘴角卻也忍
不住洋溢的笑意。
「當然是喝酒,我們多年交情,我還會騙你嗎?」老練的龍雨潭連眼睛都沒
眨,理所當然地答道。
兩人自此不再言語,酒到杯乾。
酒過五巡。
龍雨潭望著雙頰酡紅、微有醺意的燕嘯風,不經意地說道:「我們讓鈞豪舞
個劍,助助興吧!」
「男人舞什麼劍!還不如要女人跳舞來助興!」
喝得搖頭晃腦的燕嘯風,望著怯羞羞的婢女,完全沒有注意緩緩走到堂中央
的龍鈞豪,已經擺好架勢了。
十歲的龍鈞豪只使了一劍。
一招龍家劍法中的「宇外龍飛」。
爽朗的笑聲驟然而止,反手拋去了手中酒壺,琥珀色的酒漿四濺,一股白煙
從燕嘯風身上裊裊升起,臉上的酒氣一瞬間斂去,恢復了滿臉精悍之色。
沒有其他的話語,燕嘯風就此住在龍家莊,教授龍鈞豪劍法……
兩人每日練劍五個時辰,燕嘯風或比畫,或口述,或親身演練,卻絕對不與
龍鈞豪對招,而且規定了彼此絕不以師徒相稱。
時光一縱即逝,轉眼就過八年。
一個清爽的下午。
燕嘯風闖入龍雨潭書房之中,淡淡說道:「鈞豪的劍已是天下第一了,從此
之後,他的配劍由我賜名為:無敵。」
蒼勁的筆法寫下了「無敵」二字,筆畫中蘊藏無盡深意。
雖然,燕嘯風握筆穩健,運筆如飛,但是,隱在袖中的右臂卻斷斷續續地發
出「滴答~滴答」的水滴之聲,灰色的衣袖暈染出好大一塊可布的暗紅色。
寫完之後,燕嘯風轉身就走,龍雨潭根本來不及挽留,也來不及追問。
燕嘯風已經飄然而去了。
師傅沒有留下交代,龍鈞豪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平素瀟灑自如、笑容
滿面的少年,那段時間一直愁眉深鎖。
二天後,龍鈞豪也離開了龍家莊。
二個月後,武林中出現一位年少的天才劍手,連敗數位武林高手,而且都只
用了一劍。
二年後,西域天山一帶盛傳,「劍聖」常欲歡已敗……
龍鈞豪之名頓時傳遍江湖,成為另一個武林不敗的傳說。
然而,就像每個傳說一樣,總少不了好事之徒的穿鑿附會:
在人擠人的酒館裡,層層人群中正有人侃侃而談。
獨目老者煞有其事地指出:「龍鈞豪的命格乃十全至極,天縱英才,無論何
事都注定是冠絕群雄。」
一位江南口音的旅人則故作神秘地洩漏:「於龍家莊時,龍鈞豪一天練劍長
達七、八時辰,幾乎是劍不離手,甚至會練武到睡著。」
「劍聖早已垂垂老矣,龍鈞豪不過適逢其時而已。」手執長劍的少年劍客滿
臉不屑,冷笑說道:「我雷冰也辦得到!」
一位滿臉笑容,渾身骯髒的老頭,不斷發出刺耳的笑聲,好像聽到天下間最
可笑之事。
老者的手腕處有著怵目驚心的創傷,一寸的長痕劃過手臂,結成紫紅色的瘡
疤,枯瘦的手緊緊握住酒壺,不知道是因為右手的顫抖,還是笑得太厲害了,酒
水不停潑灑出來,濺濕了方桌。
無人知道……
在與「劍聖」常欲歡的天山決戰中,龍鈞豪一開始就已經落入絕對的下風,
常欲歡行雲流水般巧妙的劍法遠超過他的想像,要不是常欲歡驚訝於龍鈞豪的年
少,存心欣賞他的劍法,他早已在幾十招前便要飲恨於「仙鶴」之下了。
無論是劍意或是劍招,頭昏眼花的龍鈞豪都已經無法去掌握了,龍鈞豪只能
一招一式不斷施展他最熟練的龍家劍法,才能勉強跟上常欲歡出招的速度,不至
於利刃穿心。
如今,龍家劍法已經演練般地使到第三遍了,龍鈞豪直覺地掌握到常欲歡將
會在最後一招「宇外龍飛」的第三個變化時,用手中長劍刺穿他的胸膛。
那是龍家劍法最凌厲的一招,也是空隙最大的一招。
縱使如此,他依舊無計可施……
兩人的長劍舞得飛快,終於又到了龍家劍法中的最後一招,滿頭白髮仙風道
骨的常欲歡滿臉笑意。在長達五十年的爭雄人生中,不知經歷多少次勝負的刺激
了,常欲歡知道他自己旋即會因為麻痺感而再度感到無趣,但是,勝利的那一瞬
間總是讓他格外興奮。
……宇外龍飛。
「仙鶴」朝著龍鈞豪沒有任何防備的胸口刺去,劍峰的反射在少年的雙瞳中
映出著奇異的光芒,異常的虛幻似乎看透了即將面對的命運,光亮的劍身佈滿傷
口,每一道痕都代表一份榮耀,如今,「仙鶴」又要品嚐少年英豪的鮮血了。
但是,奇妙地,就在生死交錯的那一瞬間,龍鈞豪本來應該左刺的長劍卻自
殺似地向右虛砍,隨著常欲歡的進招,不偏不倚地刺入劍聖的咽喉。
劍蜂貫喉而過,光潔的劍尖染滿腥紅。
一切發生的極快,常欲歡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
「龍鈞豪是永遠不會敗的!」
酒館裡持續著喧鬧吵雜,也不知道有無旁人能聽到。
老者大口吞下一口酒,大聲笑道:「因為他遇強則強,天下無敵,敵人越強
大,只會激起他真正的實力罷了。」
************
決戰之後,龍鈞豪成為武林第一人,龍家盛名廣及四海。
「無敵」成為每個敵人的夢魘,瀟灑不羈的笑容成為每位少女心中的綺想,
龍鈞豪是最危險的敵人,最多情的情人。
可惜,榮極必枯,盛極必衰,這個武林傳奇有著更傳奇的結局……
就在一個平凡無奇的清晨,龍鈞豪莫名其妙地從江湖上消失。
不但,龍鈞豪失蹤了,連龍家新任當家的長兄龍鈞傑,不肖的三弟龍鈞傲,
也奇跡般蒸發在江南如夢似幻的初霧之間。
兄弟三人行蹤一夕成謎,只留下垂老悲痛的龍雨潭。
龍家之名從此在武林中煙消雲散……
(二)無名之人云
兩指輕輕夾住杯沿,裊裊輕煙盤旋而上。
男子沉默不語。
鼻樑傲然挺立,看起來充滿自信,劍眉朗目間卻蘊含些許憂鬱,堅毅的下顎
冒出歷盡風霜的幾簇短鬚,消瘦俊雅的臉龐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當然,從外表看來,男子已有些許年紀,並不年輕,但是,或許是精深功力
所致,或是閒適的姿態,挽留了少許青春的腳步,絲毫沒有給人衰老的感覺。
燭光如豆,昏暗搖曳。
男子把玩著杯子,絲毫沒有要喝下杯中茶的意思,雙眼似張似閉,眼光彷彿
沒有任何交集,凝重的樣子好像正在思索什麼……
環顧四周,跟與生俱來的一股貴氣相反,男子所在處極為簡陋,不,甚至可
形容為破爛。竹板、木料及篷草組成的小棚,彷彿風一吹就會倒,屋子十分地狹
窄,只是屋內乏善可呈的擺飾讓四周顯得稍微寬敞。
男子安穩地坐在吱吱作響的竹倚上,輕鬆地前後搖擺。在莫名的氣質渲染之
下,竹倚彷彿是鑲金的龍倚,寸尺之室有若皇宮。
以規律的節奏搖動,男子飄渺的眼光掃到牆上,漸漸慢了下來……
就在不甚牢固的竹牆上,左右對掛著兩幅字:「兩袖清風,一枝獨秀」
還有一柄劍。
墨跡甚淡的兩幅字中間則橫放著一柄長劍。
在這間屋子裡最適合這男子的物件,大概就是這柄長劍了吧。
精雕細琢的劍鞘上佈滿飾紋,連劍柄都是黃金所鑄,吞金處則鑲著一塊的翠
玉,更添尊貴之氣,其華美有若裝飾品,而不是兵器。牆上沾滿塵埃,連兩幅字
都微顯斑黃,但是,長劍卻是光潔無暇,亮麗如新。
男子的貼在倚臂上的右手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握住什麼,卻有著顧忌,而輕
輕顫抖著,正在猶豫之間。
「飯菜好了。」
悅耳的軟語響起,硬生生打斷了男子的動作,女子輕輕走到男子身邊。
彎月般的秀眉,接下來是一對星辰般閃耀的雙眼,美麗的眼眸中充滿無盡的
情意,溫柔而細膩。
白淨無暇的臉龐,嬌艷欲滴的櫻唇組成一幅絕美的容顏,或許是因為家務之
忙,兩頰處淺淺地染上了粉紅色,一滴透明的汗珠滑過粉頰,有如熟透的仙桃。
毫不遜於女子的美貌,濃纖合度的身材即使是畫中仙子也未必能如此完美,
飽滿的酥胸順著不堪一握的纖腰至豐盈的玉臀,形成了驚心動魄的曲線。
尤其,那誘人的胴體不再青澀,充滿了成熟的韻味,引人采拮。
飯桌上擺著飯菜,正冒著香氣。
一碟煎魚,酥黃焦脆,雪白的魚肉從十字形鵝黃色的魚皮畫口處迸出來,生
動靈巧有若活物。
菜蔬青白交錯,根莖以燜熟入味,菜葉則保持著鮮嫩的狀態。還有一鍋冒著
熱氣的冬瓜豬肉湯,湯清如水,透明可見底。
「吃飯吧。」
女子把盛著八分滿的飯碗遞給男子,露出甜美又溫柔的笑容。
「我不要吃飯!」男子不接過碗,邪笑著說道:「我要吃你……」
男子的手腕一轉,輕輕握住女子的藕臂,立刻把整個玉人擁進懷裡。
「別鬧了,飯菜可是人家花了好多功夫才做好的。」女子嗔道。
男子的手在細嫩的腰際貪婪地磨蹭,感受著幾乎一折可斷的細腰,一邊笑著
夾起一筷青菜送入口中。
一陣咀嚼。
「嗯~嗯,滋味不錯,可惜……」男子的大手轉到挺起的酥胸上作怪,一邊
笑道:「火候差了點。」
方纔爐上的湯狂沸著,一時情急下,的確是耽誤了起鍋的時辰。不知道是羞
於調理之失,還是男子放肆揉弄,女子的俏臉頓時暈紅了一片。
「快……吃……飯吧。」
薄紗褪去,傲人的乳峰已經偷偷鑽出藕色的肚兜了,女子顫抖的聲調已經蘊
含著媚意,敏感的身軀不停扭動。
「我們一起吃。」
男子舀起一瓢熱湯,含在口中,大嘴立刻封住女子的櫻唇,在靈舌的攪弄之
下,清湯混和著甜美的香津在兩人口中交換。
女子含糊不清地說道:「飯菜會涼……」
抗拒的嬌音在男子的口手施為之下,終於漸不可聞。
************
小方桌上的飯菜完整無缺,卻早已冰涼。
一旁斷斷續續傳來女子嬌媚的呻吟,與規律地肉體碰撞之聲……
「啊~啊~啊,夫君……你的……好……硬,快頂死人家了!」
無暇的肌膚上沾滿晶瑩的汗珠,匯聚成潺潺小溪,透出膩人的白晰與櫻紅,
映射出綺麗無比的色彩。
女子有若大海中的孤帆,在風浪間狂野地飄搖,正在放聲呼喊。
「有那麼舒服嗎?為夫都還沒有使勁呢!」
一手托起渾圓的乳球,男子用指頭輕輕按壓著頂端的嫣紅,那飽滿的乳峰顫
動,極為誘人。男子忍不住含住那美麗的乳尖,舌頭與牙齒交錯地挑撥,鑲嵌在
潔白皓齒間的乳蒂有如紅寶石般堅挺。
男子輕輕笑著,相對於跨下的麗人早已如癡如狂,他的動作並不激烈,顯得
優雅而輕鬆,天賦異稟的龍根緩緩進出潮濕的秘處。
「小浪蹄子,為夫肏的你爽不爽?」
女子修長的雙腿緊緊圈在男子的腰間,雙手環抱用力著男人的頸子,扭動著
纖腰,總是整齊盤纏的秀髮散開,黑色的瀑布隨著激烈的擺動飛揚,跟平素的溫
柔婉約相比,多了一份艷麗,一分嬌媚。就在兩人結合處,濃密的草叢間,春潮
氾濫,滿是黏膩,深紫色的玉莖岔開粉紅色的花唇,不停搗向深處,大量的蜜液
湧出,好像是嬌嫩的花房被搾出汁一般。
「要死了!肏死雅兒了!」
雙唇緊合,動作越來越激烈,麗人噙著淚水的雙眼已經迷濛了,就在兩人靈
欲交合的一瞬間,男子居然硬生生拔出堅硬的玉根。
「怎……麼抽……出來了,夫……君,快……快啊!」女子失聲啜泣著,整
個人崩潰似哭喊道:「不要……再欺……負雅兒了,雅……兒要……死了……」
「雅兒想要為夫的疼愛嗎?」
玉根上沾滿黏稠的淫露,頂端也溢著半透明的黏液,看起來閃閃發光,正頑
皮地在清麗的俏臉旁搖晃著。
「想……想,求……求夫君……干……雅兒吧。」
女子咬著下唇,身體自然扭動著,源自於體內燃燒般的搔癢讓她不得不說出
羞人的話語。
「那雅兒就轉過身子來吧。」
女子暗暗發出一聲呻吟,橫過玉體,把自己最羞人的粉臀朝著愛郎。
其實純潔的女子最害怕如野獸般奇異的交合方式,但此時春情勃發之下,業
已經無法忍耐了。
男子面露微笑,輕輕撫著高高翹起飽滿的圓臀。
雖然兩人已經久歷閨房之樂,但是,教養良好的麗人還是如少女般羞怯,並
不能放肆地享受魚水之歡,所以男子總是盡心挑逗愛侶,增添樂趣。
女子努力地抬高粉臀,不知羞地開始扭動,有如一隻春情勃發的母狗,奇妙
的姿勢彷彿連纖腰都折成兩半了,大概只有十分擅長輕功的身法,才能做到這般
高難度的動作。
「為夫最喜歡小騷貨淫亂的樣子了。」
望著愛人哀羞的模樣,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噗嗤!」一聲,怒張的龍根
立刻從後頂入蜜洞之中。
花徑十分狹窄,越到深處越是曲折離奇,層層交疊的嫩肉不停磨蹭著突入的
龍根,尤其女子下盤功夫十分扎實,雖然,雙腿會因此稍顯粗壯,但這時給男人
的糾纏快感絕非筆墨可形容。秘肉箍住龍根,欲進一分,都變的極為困難,但是
那種酥麻的暢美也是隨之增強。
「喝!」男子一聲呼號之下,粗長的龍根盡根而入,重重撞擊著女體的最深
處,雞蛋大小的堅硬頂端毫不留情地敲在細嫩的蕊心處,只聽到下身的玉人發出
一聲銷魂的悲鳴。男子咬緊牙關,下半身一次又一次忘情地挺送著,大手搓揉著
彈手的肉丘,甚至,「啪~啪」大力拍打著白嫩的臀肉,哀嚎逐漸變成甜美的哼
聲,滾燙的女體也開始迎合龍根的肆虐,盡情扭動。
「啊~啊~啊!」
似哭似喊的聲音環繞著小小的屋子,久久不散。
************
夜了。
全身穿戴整齊,輕撫著劍身,臉上一貫瀟灑的笑容斂去,嚴肅而認真。
螁去劍鞘,劍光閃爍,光亮鋒利的劍身刻著兩個古篆:無敵。
在愛劍的光澤吞吐間,男子似乎也激起了滔天的鬥志,雙眼開闔出異樣的神
采,好像變了一個人。
「鈞豪。」
床上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龍鈞豪心中一震,緩緩轉過頭去。
平日,激烈纏綿之後,都應該是熟睡不醒才是。
但是,今天卻有所不同……
「雅兒知道,鈞豪常常在雅兒睡後,偷偷出去……」
語氣十分平穩,沒有絲毫驚奇,好像訴說著最平常不過的瑣事,龍鈞豪不禁
露出苦澀的笑容。
「詩雅是如何知道的?」龍鈞豪不敢去直視那一雙充滿感情的雙瞳,只是淡
淡地說道:「我出去時都很小心,詩雅肯定睡了。」
白詩雅輕輕一歎,慢慢說道:「牆上繫了一條細線,動過劍,線就斷了。」
雖然,一向自負聰敏過人,沒想到紅粉知己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龍鈞豪輕輕撫弄下顎的須渣感歎說道。
白詩雅躺在床上,並不起身,心頭的波濤洶湧並不遜於愛郎。
要知道以龍鈞豪的絕世武功,如此彫蟲小技如何能不被發現?
她不過是稍微試探一下罷了,果不其然……
「男人一向有男人應該要作的事。」白詩雅壓下情緒,淡淡說道:「雖然心
中不安,雅兒不能,也不願去干涉。」
龍鈞豪靜靜聽著,不發一語。
這幾年來……
省城裡,淫賊姦淫良家婦女,作案無數,有「花花太歲」之稱,甚至一連三
個晚上犯案,但是,花花太歲輕功高超,官府根本莫可奈何。
一晚,沈財主家,沈小姐閨房裡,突然傳來淒慘的尖叫聲。
當眾人匆匆趕到之時,花花太歲的屍體早已冰涼了。
據忤作所言,乃是一劍封喉,但是,在巧妙的控制下,歹人並未立即死亡,
對方隨即騸了他,並且讓他失血過量,痛苦致死。
皖中三義,為奸人所欺蒙,鑄下大錯。
雖然找華山掌門易行天主持公道,卻因理屈,黯然而歸,三人只好親至川中
報仇。江湖中得知內情之人實在不少,但是礙於道理,居然,無人出手相助。
邊川十九鷹。
光是三對三,三義都沒有把握抵擋大力鷹抓功撕木破石的功力,三對十九更
是沒有任何勝算,他們甚至已經備妥後事,萬萬沒有想到……
十九人,十九劍。
飄然而來,飄然而去。
「鈞豪還記得我們為何歸隱於此嗎?」
「我如何能忘……」
龍鈞豪眼前彷彿再度浮現出無比真實的畫面,心頭一顫,緊握的長劍居然松
開了,俊臉上儘是無奈。
「以前之事,雅兒不想多談,雅兒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束縛鈞豪。」白詩雅的
聲音越來越輕,語調已微帶哭音,一字字說道:「但是,這次請鈞豪無論如何別
去……」
「怕我回不來嗎?」龍鈞豪強笑道:「你對我那麼沒信心?」
「雅兒知道鈞豪最近都心神不寧,雖然,雅兒不知事情的真相,也暗暗為夫
君擔憂。」白詩雅嚴肅地望著愛郎,說道:「雅兒不要什麼英雄豪傑,也不要什
麼天下無敵,只要我的夫君好好活著。」
龍鈞豪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但又旋即露出燦爛的微笑,笑道:「這次跟以前
不同,我必須要去……」
白詩雅起身,望著愛郎,靜靜從耳際褪下一隻耳環。
粗劣的黃銅大部分已經銹蝕了,露出深藏的古銅色,縱使細心擦拭,也完全
沒有任何光澤,其上的珠花也是仿作之物,其做工平凡,不,應該稱為拙劣,大
概是一般市集上最便宜的耳環了。
龍鈞豪望著殘舊的飾品,往事漸漸浮現腦海中:
鵲橋上,身穿白紗的絕世玉人正在橋畔觀望。
身旁圍繞著大批人群,正喧鬧不休,可能是因為那天人一般的美貌,也可能
是因為她正是江湖上頂頂有名的「白雪女俠」白詩雅。
雖然人聲喧雜,悶熱難耐,但擠的水洩不通的人群不但沒有散去,反而越聚
越多,只是,他們不敢靠近白詩雅,只敢於幾步之遙,暗暗窺視,品頭論足。
距離上個少年跳入湖中,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平穩的湖面完全沒有任何
動靜,別說人影,連個波紋都沒有。
「可能是找不到,又不好意思上來,所以偷偷逃走了吧。」白詩雅身旁的紅
衣少女輕聲說道。
「噗通!」剎時,又一位少年躍入冰冷的湖水之中。
白詩雅靜靜地遠眺湖面,不置可否,彷彿事不關己。這個時候,一位玉面少
年捧著一個錦盒,氣喘吁吁地奔到她面前。
「白姑娘,請您挑一個合適的吧。」
錦盒中放著數對耳環,光彩奪目,亮幾乎要讓人睜不開眼。表層刻著「寶玉
齋」三個字,少年之靈巧聰穎的確罕見。
白詩雅面無表情,望一望少年,又望一望錦盒,卻沒有任何表示。
少年臉色一紅,手中錦盒,收也不是,捧也不是,正是左右為難。
「哈~哈~哈」
身旁一位的鄉人已忍不住笑了出來,少年滿腔的怨氣正好無處發作,全朝鄉
人爆發,二話不說,一拳就揮了過去。
鄉人雖不懂武藝,年輕力壯也是反手就打,轉眼間,數人扭成一團。
就在場面一陣混亂時,一個錦衣少年脫眾而出,緩步前來,身旁幾個彪形大
漢,體魄雄健,看起來無一不是高手。
「在下南宮玉,人稱「玉公子」,在京城也久聞雪山女俠大名,今日一見,
可謂死而無憾。」
南宮玉外型俊美,談吐高雅,確實不枉玉公子之名。
「請白女俠,請看看這副耳環,可堪入目?」
耀眼的純金鳳凰,當中鑲著一顆碩大的明珠,耀眼的金亮混著流轉的珠光。
全場的人聲頓時停止,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稀世珍寶。
「寶劍贈烈士,當然只有如此珍寶才足以匹配白女俠的風采。」
就在白詩雅輕啟櫻唇,正欲答話之時,一件事物劃成一道圓弧,以絕妙的角
度,不偏不倚地落在白詩雅眼前。
一隻耳環。
一隻市集上最便宜的那種耳環。
眾人才剛剛為拋擲耳環的精妙手法所震撼,待看清楚了眼前的耳環後,頓時
爆出哄堂大笑,連南宮玉都不禁掩嘴。
這時,一個身影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瀟灑的身影削瘦而修長,身上的服飾並不特別華美,卻十分貼身舒適。純白
的衣衫上繡著銀色的龍形圖案。這衣裳穿在其他人身上,不是覺得庸俗,就是感
覺浮濫,但是,那男子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之感。
「螢蟲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男子走向白詩雅,除了玉人倩影,充滿自信的雙眼中沒有其他事物。
「在姑娘花容月貌下,什麼寶物都黯然失色,小生又何必白費心機呢?」
眾人的訕笑聲肅然而止,南宮玉的表情好像自己吞下了那耳環,然後哽在咽
喉裡一般。
……龍鈞豪。
「神劍無敵」龍鈞豪。
偕美把臂同遊湖光山色。
那一晚,在龍家莊最高的「射月樓」,白詩雅獻出最珍貴的處子。
這對年少風流的龍鈞豪來說,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夜晚,而他哪裡想像
得到,身旁的玉人與他眾多情人大為相同……
逐漸從回憶中醒來,眼前美人依舊,耳環早已破舊不堪了。
龍鈞豪心頭一熱,認真說道:「我答應雅兒,這次約會,我不去了!」
「是真的嗎!」
白詩雅的聲音藏不住滿腔的喜悅。
龍鈞豪輕輕點了點頭,溫柔地說道:「只是,為夫方纔還沒有盡興,雅兒,
我們就再來一次吧!」
「不要啦,在說正經事呢,夫君最壞了……」
不顧白詩雅的不依,龍鈞豪揭開薄被,挺起豪壯的下半身,兩人的身體再度
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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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暖,美人春睡,說不盡地濃情蜜意。
白詩雅的呼吸聲均勻而厚實,顯示她正沉醉在夢鄉裡,方才龍鈞豪特意使勁
的結果,美人早已精疲力竭了吧。
龍鈞豪巧妙地起身,盡量不驚動身旁熟睡的玉人,緩緩披上長袍,目不轉睛
地注視著牆上的長劍。
輕輕撫著劍身,龍鈞豪並沒有取下他最珍愛的配劍,只是緩緩地走過。
經過桌邊,桌上卻赫然放著一枚耳環。
龍鈞豪淡淡向後望了一眼,床上似乎傳來淺淺地啜泣聲,輕輕推開了門,旋
即消失在無盡地黑暗之中。
(三)巧遇麻煩
距離客棧還有幾十步之遙,但暄雜的人聲已經不自覺穿入耳內。
酒酣耳熱之際,杯酒交錯的碰撞聲,舌頭微粗,口齒不清的吆喝聲,這種熱
鬧的場景對龍鈞豪來說,彷彿相當遙遠了,他最常聽見的不是樹林中的蟲響,溪
間的蛙鳴,就是玉人的吳濃軟語。
但是,完全不覺得煩噪,只有一股熟悉又有趣的感覺。
拍去衣上的塵土,緩步走入堂中。
客棧裡,跑堂斜眼看著一身粗布的英俊男子,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客官
抱歉了,今個兒人多,上房已經滿了。」
龍鈞豪面露微笑,一言不發。
對付這種人,龍鈞豪一向用一種最有傚法子。
打……打賞。
一小塊碎銀比什麼都有效,店小二笑得燦爛,比之討老婆時有過之無不及。
「大爺,上房立刻為您準備,先喝杯茶歇歇腿吧。」
龍鈞豪四平八穩地坐著,品嚐著香茗。
店小二所言不虛,客棧生意果然極好,幾乎每張檯子都坐滿了客人,尤其是
龍鈞豪左首的一張檯子最為熱鬧,環繞著一圈又一圈的人潮。
一個滿臉肥肉的胖子以高昂的聲調高談闊論著,話題不外乎是行遍各地的經
歷與奢豪的手筆。身旁幾個年輕人面露羨慕的臉色,而另外四個材特別壯碩的大
漢應該就是這個胖賈的保鏢之流。
雖然,身旁吵的厲害,龍鈞豪的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最角落桌的一
位妙齡少女。
並不是因為少女的美貌,少女臉上隔著一層薄紗,只能看見少女青春煥發的
玲瓏身材,卻瞧不到少女的容貌。少女的動作給人極不自然的感覺,全身上下充
滿著警覺性,好像連肌膚都繃得緊緊的,眼光漫無目的,卻不停左右觀望。
……意有所圖。
當然,這些小細節也只有超絕的龍鈞豪有所感應,其他人依舊懵懂不知。那
是一種藉由細膩觀察後的直覺感應,極盡玄妙,他曾經因對方手中微微顫抖而濺
出酒水的小動作中,識破了黑龍會精心策劃的暗殺計劃。
沒有注意到身旁英俊男子特異的眼神,少女飄渺的眼光漸漸集中到大胖子商
賈身上,閃爍著異彩……
「那顆夜明珠放在房裡,夜裡都不用點燈,比白天還亮啊!」
當胖子故作神秘卻又以全客棧都聽得到的音量,講述他這次買賣的成果時,
龍鈞豪放下手中不甚香醇的清茶,轉身上樓。
膽大包天的龍鈞豪一向不怕事,卻最怕麻煩。
尤其是那種專門自找麻煩的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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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位於上廂房所在的二樓,卻位居角落頗為偏僻,看起來應該是店東自
用的房間,暫時充作客房之用。
龍鈞豪沒有表示任何不悅,又一塊碎銀送走了眉開眼笑的店小二。
夜了。
屋裡的燭火卻依舊搖曳不休。
之前離家數次,總是一夜來回,縱使百里之遙,亦是快馬疾奔,盡力而為。
這次卻不相同,劍客的直覺告訴龍鈞豪,等待他的人絕不同於往常。
需要更多時間去準備,更多時間來思考,尤其這次可能不光是龍鈞豪最擅長
的劍可以解決……
「肏他媽的!左右都給我仔細搜!」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吼聲,雖然對方已經刻意壓低音量,龍鈞豪依舊清晰地聽
到胖賈激動的咒罵聲。
心頭浮起一個戴著紗的俏臉。
……看來這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了。
龍鈞豪正在想應該早點就寢,不去理會眼前的麻煩,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只見香風襲來,一團粉紅迅速地滾入房內,又俐落地關上房門。
有時候,人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自己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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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長夜漫漫,可需要個人陪伴嗎?」少女笑容燦爛,嬌聲說道。
……大叔。
龍鈞豪輕撫著鬍渣,露出無奈的微笑。
自己可能要好好清理一下門面了,例如剃剃鬚之類。
少女望著滿臉苦笑的男子,柔聲道:「人家是說笑的,大叔俊得緊,不知道
迷死多少女人呢,尤其,人家最不能抗拒成熟的男人了……」
說到最後,少女忍不住噗嗤一笑,緩緩揭開臉上的粉色輕紗。
有若黎明時分,一輪紅日浮上天空。
容貌與少女傲人的身材一般美好,臉上還留著少女特有的豐腴,但是,水汪
汪的雙瞳與飽滿的紅唇,已具備美女應有的所有條件,尤其那種青春的魅力撲面
襲來,火熱灼人。
少女的天真卻充滿著引人的性感,組成了奇妙的誘惑力,無論是一個眼光,
或是一句話語,都在激起男人獸性的本能。
龍鈞豪也不得不承認,欣賞眼前的少女就是一種享受,但是,玫瑰都是多刺
的,越美麗越是扎人,尤其,門外胖子氣急敗壞的呼喊聲還隱隱傳入房內。
少女的目的跟此間房偏僻隱密有著絕對的關係,龍鈞豪可不是那種自我催眠
的蠢人,雖然,他的確擁有風靡少女的驚人魅力。少女縱然甜美可口,但是,對
他來說,這並不是適合節外生枝的時刻。
「我不過是個鄉下人,房裡可沒有什麼夜明珠,也沒有京城的玉觀音。」龍
鈞豪淡淡說道。
無禮的話語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少女神色不改,反而發出一陣銀鈴似的
笑聲,彷彿沒聽到龍鈞豪的諷刺。
「我陪大叔喝杯酒吧。」
少女話還沒說完,已經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了。
一切落入少女操縱下,再下去將會方寸盡失,不知少女還有如何手段。
不若化被動為主動……
心念一閃,龍鈞豪的右手如迅雷般快捷,朝著少女的腕處抓去。
馭龍爪。
太極拳高手宋修齊與之連續對掌三招後,都自歎弗如。
沒想到少女不避不閃,像是完全沒有發覺眼前的殺著一般,意料中,少女即
使有所不如,也不會如此不濟。如果直接抓到少女的腕子,分筋錯骨在所難免,
千鈞一髮間,龍鈞豪只好收起了爪上的勁道。
十指相觸,一陣過人的彈性傳到指上,棉軟溫熱甚是舒服。
「大叔,抓住人家的手,想作什麼?」
少女俏臉微紅,嬌聲呻吟,五指卻反握住龍鈞豪的右手,緊緊纏住。
龍鈞豪右手輕輕一使勁,卻是掙脫不開,不禁暗自叫苦。
少女一番做作,其實根本身懷武藝,只不過是看穿他不願傷害女子的心理罷
了,威脅恫嚇在聰穎的少女面前毫無作用,只是白費力氣。
他寧可對抗十位高手,也不願面對這個小古靈精怪。
少女身子一轉,整個人投向龍鈞豪,嬌聲道:「好熱,房裡好悶……」
寒冬邋月,江南雖不至於下雪,也是陣陣寒意逼人。
少女舞動著嬌軀,龍鈞豪突然也感到陣陣女性熱力,額間汗水微滲。
「大叔不介意我脫個外衣吧。」少女一面自說自話,一面緩緩解開自己的衣
裳,解衣的動作非常地慢,似乎要男人仔細看個清楚。
外袍褪去了,粉嫩的藕臂纖細修長,雪白的肩頭展露,半裸的玉背有若光滑
的鏡面,毫無瑕疵,已經褪到裡層的薄紗衣裳,少女居然沒有停手的意思……
鮮紅的肚兜下,渾圓的雙峰裂衣而出,少女雖然年輕,該長的地方卻是絲毫
不馬虎,不,應該是格外飽滿,出類拔萃。
白晰的肌膚一寸寸暴露在男人眼前,少女的行徑雖然大膽,臉上卻逐漸羞紅
了,美妙的胴體輕輕顫抖,雪花般的純白上綻開了朵朵暈紅,那種羞人的媚態,
任何男人看了都抵擋不住。
如果,這是少女故意誘惑男人的招數。
那麼她的演技實在驚人。
彼此間的距離不到一寸,龍鈞豪的鼻子幾乎觸到少女的臉頰,少女羞怯的表
情揉和著微妙的春情,輕聲哼著,一陣溫暖的吐息噴到龍鈞豪的臉上,紅唇已經
貼上他的脖子,左右磨蹭著。
濃郁香氣傳來,不是脂粉的香氣,或是鬢上的茉莉,而是少女特有的體香。
龍鈞豪的喉間發出混濁的聲響,猛然一聲嘶吼,如雄鷹擒幼雛一般,雙手環
住少女,兩人滾到大床上。
手指在飽滿的乳溝間遊走,滑膩的乳肉緊緊箍住手指,充滿彈性的乳浪胸波
蜂擁而至,鎖住了龍鈞豪的手,。
龍鈞豪縱橫武林,從未遇見如此厲害的擒拿招式……
「啊~啊~啊,大叔,好麻,好癢。」
隨著手上的動作不停,白晰的胸肌映出粉紅,胸前的屏蔽慢慢被拉了下去,
那比肚兜還要嫣紅的蓓蕾若隱若現,煞是誘人。
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響遍整間房,少女開始嬌喊道:「好熱~好熱,
快脫掉我的……」
羞人的話語漸不可聞,只有甜美的呻吟聲大作,由女體的劇烈波動與雙頰上
的潮紅,少女似乎已到了春情勃發不可抑止的境界了。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龍鈞豪的雙眼佈滿血絲,手指顫抖地深入胸前的秘境,
但是,那邪惡的手指不往起伏的山巒頂探幽,反而向肚兜內側探去。
「你要幹嘛?」少女聲音極為激動,臉上的春意早已斂去,驚訝地喊道。
肚兜的夾縫處有一內層,稍微使勁一扯,兩指鑽出了少女的誘人深溝,龍鈞
豪的指間夾著一棵渾圓光亮的珠子,在微暗的房間裡放著幽幽螢光。
夜明珠。
少女臉色大變,再也不能保持原本那種輕鬆自如的模樣了。
龍鈞豪把少女翻過身來,撕開少女的褻褲,白晰的大腿側貼著一隻精巧的匕
首,反手就彈去凶器,只見那匕首的刀鋒處還透著碧綠的可布光芒。
「讓我好好教訓你!」龍鈞豪得意地笑道。
「啪~啪」拍打豐滿粉臀的響聲大作,渾圓的臀肉立刻腫了起來,深紅的手
掌明顯地印在其上。
龍鈞豪掌上並不出力,只是象徵地教訓眼前的頑皮女賊,但是,掌心傳來的
強烈反彈,讓他不由自主繼續輕薄少女的香臀。
少女咬緊牙關,不但不出聲求饒,連哼聲都苦苦忍耐著,緊緊夾住自己的大
腿側,保留女體最後的一絲神秘感。
縱然無此,女體奧妙之處卻不斷隨著身體自然的扭動而展露在男子面前,粉
紅色神秘的嫩肉秘蕾不停蠕動,充滿了淫邪的魅惑感,肉體間直接的接觸也醞釀
出微妙的變化,兩人的呼吸聲逐漸粗重了,佈滿瘀紅的雙丘滲出晶瑩的汗珠,頓
時瀰漫著淫糜的氣氛。
「冤家,打死人家了,輕手點吧,……可是也別太輕了。」少女媚聲道。
少女的哀嚎突然變成了淫亂的討饒。如果方纔她只是一位調皮的少女,現在
眼前雙頰酡紅的少女無疑就是個媚視煙行的小蕩婦。
「我服了,您就盡量懲罰我吧!」
少女圓臀不停扭動,雙腿間泛著奇妙的光澤,個中含意,不言可喻。
龍鈞豪望著少女的媚態,大笑一聲,卻是把給少女拋下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少女漲紅了臉,不知道是體內的火熱無處宣洩,還是被
無禮的折辱氣的。
「你……你不是男人!」少女輕揉著滾燙的玉臀,咬著唇,狠狠說道。
「我當然是個男人,還是好色的男人,只是……」龍鈞豪悠閒地躺在床上,
翹起腿來,大笑道:「你最好記著,男人喜歡女人脫衣服,但是,是男人自己來
脫;男人喜歡挑逗女人,可是,不喜歡女人挑逗他,。」
少女好像還想要說什麼,龍鈞豪已經大聲喊道:「女賊啊,捉女賊啊!」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別以為人家會這樣善罷干休!」
少女狠很瞪了龍鈞豪一眼,身影飛快地穿過窗戶,一溜煙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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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濺起陣陣塵土飛揚。
特製的寬軌車輪,結實的車廂由兩匹健馬著,顯得格外平穩。
昨日意外的騷擾下,一夜未眠,龍鈞豪必須把握任何一分儲備精力的機會,
馬車是個好選擇,龍鈞豪對選馬也非常在行。
果不其然,馬車不但穩當,速度也令人滿意,預估能夠更早抵達目的。
現在,他正專注地望著一封書信。
粗糙的白宣紙上佈滿縐折,不知道已經展開多少次了,筆跡十分拙劣,歪曲
扭斜不說,筆鋒甚至有點顫抖,那並不是不擅書藝的緣故,反而像是寫字之人身
有殘缺,自然所致。
可是,如果認真體會筆法中自然流露出的勁道,就會感受到對方翻天撤地的
強大壓迫感。
「……秋霓裳。」
龍鈞豪輕輕念出紙上的名字,臉色漸漸沈了下來,腦海中浮現絕美的玉容。
在女子的姓名下,除了寫著約會的地點外,還有另一個署名:
刀不敗。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一個字。
望著這個名字,他的臉色更加嚴肅了,力道施處,薄紙瞬間變做滿天飛屑,
白色的紙蝶飛舞。
************
「把窗戶帶上,風冷。」臥在軟塌上,閉目養神的龍鈞豪淡淡說道。
少女皺著眉頭,嘟著嘴,不甘願地關上窗戶,說道:「哼!人家這樣輕手輕
腳也被大叔發現了。」
在清楚少女的身份、目的及手段之後,少女就再沒有初遇時的深不可測,只
覺得叼蠻可愛罷了,彼此間的氣氛與之前的緊張截然不同。
「有水嗎?我好渴。」
少女神態輕鬆,決口不提過往之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那麼有興致,想陪……叔叔坐車嗎?」龍鈞豪遞過水壺,笑問道。
少女完全不顧忌男子用過的壺口,大方地就嘴暢飲,如此一來,倒是龍鈞豪
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不都是你,「女賊」叫的震天響,現在死胖子纏著我不放。」少女白了
龍鈞豪一眼,小聲埋怨道。
少女嘰嘰喳喳說個不休,蠻橫的嬌態極為可愛,無理取鬧反而更顯風情。似
乎知道之前的種種手段對龍鈞豪無用,她馬上改了一種態度。
龍鈞豪認真也不是,生氣也不是,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無論是八歲,還
是八十歲,有的女子注定是男人的剋星。
想到這裡,龍鈞豪甚至想把夜明珠還給她,解決眼前的麻煩算了。
突然間,少女話鋒一轉,問道:「大叔聽過刀不敗嗎?」
「……沒有。」
龍鈞豪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少女輕輕聳肩,露出無所謂的笑臉。
其實,龍鈞豪又豈會不知道這次決戰的對手,龍雨潭曾經教導過他,任何有
關於敵人的情報都有其必要性,不管如何微不足道的亦然。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而刀不敗是一個新的武林傳說……
在一次因緣際會中,重傷幾乎致死的刀不敗得武林奇醫田中義治療,病癒之
後,更得其傳授其武功秘訣。
刀不敗自此長居「不義莊」,田中義待他如子。沒想到此子喪盡天良,心術
不正,居然強姦田中義的妻女,田中義悲憤下與之決戰,結果死於他的刀下。為
斬草除根,刀不敗甚至將不義莊化為一片白地,從僕百人如數殺光。
正派領袖易行天率武林白道高手連夜追擊,數次均被刀不敗遁逃,其間飲恨
在刀下的正派之士不計其數,最後,由少林智光出面調解後,停止了一陣腥風血
雨的仇殺。
刀不敗自此略微收斂,罕有惡行,只是此人亦正亦邪,善惡不分,殺人往往
不過興之所致。
原本他名為刀不平,現在武林稱他為「不敗」。
根據他的判斷,刀不敗的刀法早已超越了易行天,不然以易行天嫉惡如仇,
自命不凡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成就威名的好機會。
易行天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不,易行天的「驚天」肯定不如刀不敗……
少女望著沉思中的龍鈞豪,輕聲問道:「大叔要跟刀不敗決戰,連對方是誰
都不知道嗎?」
龍鈞豪一驚,望向少女,這才發現到少女豐腴的大腿上整齊地擺著一張由碎
片組成的書信。
少女的精明遠超過龍鈞豪的想像,一股怒意正要發作,兩片粉嫩的紅唇卻貼
上他冰冷的唇,靈活的香舌鑽進他的嘴裡,貪婪地索求著,少女甜美的香津渡了
過來,澆熄了他心中的怒火。
少女整個人撲了上來,一種挑逗本能的香氣迎面而來。
龍鈞豪不敢置信,在男女身體輕微的接觸之下,他的龍根居然已經高高翹起
了,少女纖纖素手輕撫過龍頭,銷魂的滋味讓他忍不住要發出呻吟。
結實的雙腿纏住龍鈞豪,少女不但有過人的酥胸,還有天賦的修長美腿,與
身材比例完全不襯的長腿在強壯的胸腹間摩擦,龍鈞豪硬挺的玉莖已挺在少女的
大腿上了。
不知道是離開愛侶期間所累積的慾望,還是刀不敗強大壓力下造成的反常,
抑或是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神秘的名字所致,龍鈞豪體內強烈的情慾充斥全身,他
熱烈地企圖佔有眼前少女的一分一毫。
白詩雅的玉容在腦海中閃過,一股直透腦門的濃香卻讓他停止思考,只能一
步步隨著本能帶領。
大手慢慢攀上少女的纖腰,輕輕捏了一把,另一隻手在豐滿的大腿上磨蹭,
龍鈞豪的舌頭挺入少女小嘴中,唇舌相纏,少女雙腿間飽滿的溪谷緊合相貼,一
股幾乎要爆發的熱力在小腹中燃燒。
龍鈞豪慢慢地褪去少女的衣裳,就在這濃情蜜意之際,少女細長美麗的玉腿
突然重重踹在龍鈞豪胸口!
他整個人跌撞在車廂內,後腦狠很撞在車門上。
要不是反應能力隨全身的血液流至下半身,龍鈞豪絕不會如此輕易著了少女
的道,功力深厚的龍鈞豪雖然不會因此受傷,比起胸口的一陣疼痛,或許跨間的
悶漲更為難受。
「色狼,與刀不敗的約會,大叔必敗無疑。」少女推開車門,一躍而出,大
聲笑道:「在這荒山野領,你就憋死吧!」
少女玉手一揚中,滿臉笑意,閃亮耀眼的夜明珠在她的手掌心中打轉。
「我叫「麻煩」,惹上我,你一輩子倒霉了!」
回聲遠遠傳來,龍鈞豪下身股漲,勉強苦笑,只能呆呆望著麻煩離去。車廂
內殘留一股幽香,就像麻煩的倩影在腦海中,一時間揮散不去……
(四)無敵戰不敗
落雨坡。
龍鈞豪苦笑著緩步在泥濘的官道上,隨著規律的節奏,逐漸收斂了精氣神,
構成了一種神秘的禪定境界。
本身並不信佛,也不崇拜任何神祉,但是那種心靈絕對寧靜的狀態,他卻是
心嚮往之,並在一場刻骨銘心的哀痛後,深刻地體會。
脈搏、吐息都開始漸緩,五感的靈敏度卻不減反增,在體內自成循環的絕對
韻律中,他已從小麻煩對他的捉弄中恢復過來了。
小麻煩的俏臉與玲瓏身材從腦海中雲霄霧散,心中只剩一個名字:
刀不敗。
比起少年時,無論是劍法的速度、變化,甚至狠辣均有所不及,畢竟,練劍
的時間與用劍的機會都與年輕時不能相比,可是,龍鈞豪並不擔心。
在時間的淬煉之下,他在劍道上的所得遠超過失去。使劍的沉穩、臨敵的判
斷等等,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無敵的自信。
不是自欺欺人的自負,也不是井底之蛙的癡愚,而是一次又一次翻越過高牆
之後,日積月累的成果。那種自信不但建構起他無敵的決心,更影響他的對手。
從劍聖常欲歡到川中十三鷹,無敵不知道已經讓多少次讓敵人意外。
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腰桿挺直如劍鞘,步伐寬闊卻輕巧,甚至沒有在濕地上留下任何腳印,臉上
洋溢著一貫的微笑,眉宇間蘊含著濃烈的劍意,氣勁凝而不散,慢慢在週身聚集
起來,龍鈞豪已非方才隨處可見的落魄男子,整個人轉換成一炳劍。
一炳無敵的劍。
************
距離約定的時辰正巧一整天。
龍鈞豪還有充分的時間調整自己的狀況與觀察地形。
對一個不是天天摸劍的人來說,前者非常要緊,可是,掌握戰場的重要性不
下於前者。景物的位置,光線的變化,甚至土質鬆軟的程度,在一場旗鼓相當的
比試當中,都像是天然的陷阱,影響到決鬥時的挪移或視線。任何小地方都有機
會成為關鍵,而機會只有一次,絕對不會再來。
滿樹的白花開得繽紛絢爛,雖然不知其名,依舊可以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
可是,龍鈞豪的宿命卻是恰恰相反。花瓣墜落的方式相當優雅,彷彿正盡力展現
生命最後一點光芒,龍鈞豪把停在指尖的花瓣輕輕托住,微一使力,雪白飄向天
際,隨即縱身一躍,一步跨上眼前的土丘。
站穩了腳步,撫去眼前的塵土,抖了抖衣擺,這時花瓣居然尚在空中飛揚,
龍鈞豪望著落英輕輕一笑,卻沒有警覺到,赫然,眼前有一位男子靜靜坐在大石
上,沉默不語……
************
男子披著寬敞的黑色外袍蓋住全身,還隱住自己大部分的面容,裸露出來的
雙臂盤纏著結實的肌肉,其上佈滿大小不一的傷痕,右手食指從根齊斷,甚為可
布,一把長刀就隨意地放在地上,老舊的刀鞘沾滿灰塵。
他的身形穩若泰山,不知道已經佇立此間多少時候了,全身上下充滿著奇特
的力量,像是要漲出來似的。那種勁道絕對不是江湖耍架勢唬人的壯碩身材,每
一分都極具威脅,尤其,男子身上一股凜冽的殺氣,如實質的刀劍,令人不寒而
栗。
龍鈞豪一言不發,逕自觀賞著雄偉的男子,兩人的目光始終沒有交集。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緩緩站起身,朝龍鈞豪走來,步伐雖然頗為靈動,卻說
不出怪異,大概是因為此人的左腳似乎有些創傷,行走時半拖半拉的姿勢所致。
褪下罩頭的披風,露出男子的面容,黝黑的臉上佈滿創痕,有些新口子甚至
還在滲血,在無情風霜的凋零下,男子年紀看起來遠大於實際的年齡。
說不上俊還是醜,男子的輪廓雖然端正,臉上的傷口也委實多了一點,在傷
痕遮蓋之下,縱使原本貌若潘安,也無法認清,只有傲然不屈的鼻樑挺立與漆黑
的雙眼閃著精光。
「刀不敗?」
男子嘴唇微微顫動,卻遲遲不答話,似乎很久未與人交談,想要開口說出一
言都十分吃力。
「……我……是誰……並……不重……要。」男子手握住刀柄,慢慢說道:
「……出……招……吧。」
如果男子輸了,他是誰就一點也不重要。
如果敗的是龍鈞豪,那麼答案就更不重要。
「好一個刀不敗!果然霸氣傲人,令人佩服。」龍鈞豪笑道:「可是,我今
天並不是想要一決高下,我只想問你,關於……」
「鏘~鏘!」
鞘與刀間激發出的淒癘聲響,頓時掩過龍鈞豪的聲音。
刀不敗冷冷望著龍鈞豪,隨手拋去外袍,赤著上身,露出比臉龐、手臂上更
多、更可布的傷疤,缺了兩指的右掌負在身後,左手緩緩拔刀。
刀身同樣傷痕纍纍,而且以光澤材質觀之,絕非什麼一流名刀,不過是把隨
處可見的凡品罷了,斑駁的長刀在功力的激震下,左右微震,彷彿迫不及待要奪
鞘而出……
駭人的氣勢如水銀洩地無孔不入,如果任其延展,將失去任何出手的機會。
「……拔……劍……受死。」
「……我沒有帶劍。」龍鈞豪輕撫著下顎,淡淡地說道。
像是完全無視眼前的勁敵,斜對著刀不敗,龍鈞豪反手折下一根輕枝,瀟灑
地舞動,枝椏比向刀不敗,從容笑道:「真氣所至,草木皆可為利刃。」
刀不敗的殺氣突然為之一窒,露出不平之色,冷漠的表情變得猙獰而激動。
「……你是……在……找……死。」
銀色的閃光劃破凝結的空氣,朝著龍鈞豪迎面而來。龍鈞豪好整以暇,居然
不避不閃,連用手上的樹枝去擋架的意願都沒有,任刀光越來越近。
在鼻尖處,刀停了下來。
刀刃緊貼著,在進一分,即將見血,龍鈞豪卻依然帶著笑意。彷彿早就洞悉
此招為虛招的冷靜,或是本身擁有著一瞬間反應任何變化的信心,洋溢在他瀟灑
英俊的臉龐。
刀不敗臉色鐵青,左手微微顫抖,毫不考慮,刀鋒一轉,再度橫向龍鈞豪,
刀上的氣勢更盛,更為霸猛!
龍鈞豪輕聲一笑,手中的枯枝迎上前去。兩人一來一往,儘是使招不使力地
虛比劃,無論如何激烈的對招,兩人的手中的兵刃始終沒有接觸。縱然如此,白
煙裊裊升起,刀不敗額角逐漸滴下汗珠,顯然有些許吃力。另一方面,龍鈞豪笑
靨逐開,臉上充滿著快意。
「痛快!痛快!」龍鈞豪放聲笑道:「果然是絕妙刀法!」
「……別使那……些無……謂的招式!」刀不敗臉色陰沉,狠道:「快……
點使……出宇……外龍飛……吧!」
龍鈞豪立刻臉上一寒。
宇外龍飛乃龍家劍法的極致,殺意極重,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好!我就成全你!」
龍鈞豪笑容斂去,手上的樹枝閃動不已,彷彿天外游龍嬉戲於雲朵間。
刀不敗臉色一變,龍鈞豪的「無敵」似乎近在眼前,卻又似在遠處,瞻之在
前,乎焉在後,已經全然無法掌握。
這時,宇外龍飛還尚未出招……
刀不敗雖然知道龍鈞豪的高明,沒想到以自己翻天覆地的精進,加上這幾年
的苦練,居然未出招已落下風。他深知高明的武術著重心志,如果鬥志一失,絕
無勝算,連忙集中心智,咬緊牙關。
眼前劍影幢幢,那必殺的一著若隱若現,隨時將迎面而來,白森森的牙齒陷
入下唇,齒間鹹熱的液體逐漸流入咽喉。刀不敗已經非常習慣那鮮血的滋味,無
論是敵人的或是自己的,莫名的激動湧上身,一種野獸般的直覺在腦海中。
來了!
樹枝激刺向刀不敗的眉間,快若閃電。刀不敗的左手刀同樣由下向上反撩,
朝龍鈞豪的胸膛劈去,雖然,速度有所不及,但是,其角度之巧,用勁之妙尤在
龍鈞豪之上!
就在那關鍵的一刻,朝著眉間而來的一劍突然變去的方向,以不可思議的角
度,不偏不倚地刺入刀不敗的左臂!
樹枝輕觸到強健的手臂立刻停止,事實上,脆弱的枯枝也沒有半分傷害刀不
敗的能力。被樹枝刺的地方沒有絲毫不適,刀不敗卻也鬆開了即將貫穿對手胸口
的長刀,臉上充滿疑惑與不甘。
「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的……宇……外龍……飛?」
沙啞低沉的嘶吼隱不住滿腔怒意,眼眶裡鮮紅一片,佈滿了血絲,
如果招式是擊向柔軟的咽喉或是無法鍛煉的眼球等要害就算了,刀不敗萬萬
沒有想到,致命無敵的「宇外龍飛」竟然會以阻止他的刀招為目的,還是以不能
傷人的樹枝,近乎兒戲的方式逼他停手。
「我贏了,不是嗎?」龍鈞豪慢慢說道:「難道你能擋得了這招?」
「……不……我……擋不……住。」
語氣冰冷,刀不敗將手中的長刀拋出,疾射向天邊,轉身就走。
「刀兄且慢,還有要事請教……」龍鈞豪望著刀不敗的背影,大聲喊道。
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龍鈞豪自己的回音在山谷間迴盪。
平心而論,刀不敗的確有憤怒的理由……
表面上,猛烈剛直是刀不敗刀法的優勢,其實,他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刀法,
反是其越挫越勇的氣勢。
常人總是認為:「剛直易折,柔弱久存。」
但是,刀不敗的剛勇中,卻充滿了逆天向上、一往無回的決心。如千錘百煉
的精鋼,越受炙熱越鋒利,越經敲擊越堅硬。
殘而不廢,敗而不倒。
剛強無比,卻也不能硬折,所以縱使強如易行天,也一次次讓刀不敗全身而
退,甚至最後不敢與之較量。
在與龍鈞豪的決戰中,雖然處於絕對的下風,招式全盤受制於宇外龍飛,可
是,刀不敗最強的優勢也將於此時此刻爆發出來。而龍鈞豪卻選擇逃避與刀不敗
的最後一搏,不敢挑戰他未知的可能性,單以局勢的優劣逼他認輸。
再加上刀不敗的刀法本是走剛猛的路子,他不欲佔龍鈞豪兵器上的便宜,招
招留手,對他來說反而是大大吃虧。未能發揮全力,他又豈會甘心。
但龍鈞豪也有不得已的苦處……
從踏上落雨坡的開始,龍鈞豪就落入下風了。刀不敗雖然消耗了體力,卻是
出乎意料,也代表了他的意志、鬥志更勝龍均豪一籌。
龍鈞豪以對敵的經驗判斷之下,早已洞悉了對方武功的深淺與特性,任由對
手站在上風,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在尚未與刀不敗視線相對之前,他的氣機就緊
緊鎖住了對方,並以萬馬千軍之勢硬生生壓倒對手。
如願在氣勢上重新超越對手,但是,在龍鈞豪的意料之外,刀不敗的功力異
常的強橫,猛然發勁之下,他贏回了上風,卻受了不小的內傷。
一般比劃可能沒有影響,但是,在功力相拼的重要時刻,隱藏的創傷可能會
造成未知的傷害,而且,龍鈞豪也知道假使把刀不敗逼入絕處,他將會有更凌厲
的反擊,要就要一擊斃敵,否則絕不能貿然出招。
宇外龍飛的對招之下,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雙雙飲恨。
這並不是他此來的目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龍鈞豪本來就不為了決戰而來,但是,打從開始,
刀不敗就沒有解答他心中疑惑的意思,所以這一戰對他並沒有意義……
在各種變化難測的不利因素圍繞下,龍鈞豪能單憑智慧,毫髮無損的挫敗刀
不敗,那是不得已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想像不到的反而是刀不敗的目的與
隱藏在其背後的未知秘密,還有此人後續的行動。
沉思之際,不知不覺,夕陽逐漸西沈。
刀不敗的身影也早已消逝在遠山之間了……
************
午夜。
草屋就在眼前十步之遙。
雖然決戰沒有解答內心的疑問,徒留下更多疑惑,但是,屋內玉人卻足以彌
補一切的遺憾。
無論如何,他安然歸來了。
正欲開門,破舊的木門卻迎風敞開。
仔細一瞧,門栓處整根斷裂,那拴木化成細小的木屑,外表上卻沒有絲毫異
狀,顯然是極為高深的內功所致。
縱使決戰之時,也不曾如此心驚膽戰,龍鈞豪連忙闖入屋內。
小屋內空無一人。
最熟悉的身影消失無縱,只有小燈明滅不定和白詩雅最愛的茉莉香氣。
床上幾幅殘破的衣袖,半截麻繩橫過房梁,垂了下來,被襦沾著潮濕的神秘
黏液,瀰漫著奇妙的腥味,甚至還有些許血跡。
桌子上擺著一隻耳環。
破舊簡陋,市場上最便宜的那種耳環。
嚴格來說,那只耳環並不是「擺」在桌子上,上半截依舊,下半截卻巧妙地
鑲嵌在桌面上,深入一寸有餘。
鐵青著俊臉,龍鈞豪輕輕揭起了耳環,就在耳環入掌心的那一瞬間,突然之
間四分五裂……
(五)魂縈舊夢
溫潤如玉般的身軀殘忍地捆紮著麻繩,高高懸在房樑上,漆黑的荊棘縱橫在
羞人的秘處,藉著體重狠狠地烙陷在女體上。
瀑布般散亂的秀髮遮住臉龐,隱約可見玉人秀麗的臉龐,正痛苦地扭曲著。
一對完美的乳峰被緊緊束縛著,綁勒的肌膚呈現誘人的粉紅,擠壓的部分則
誇張地奮起,豐滿堅挺地不可思議,隨身軀晃動的兩粒紅梅,令人忍不住吞口水。
雙手縛在背後,繩索巧妙地吊起女子的右腿,讓身軀擺出最不堪的姿勢,暴
露出女體中最惱人的幽谷。茂盛的草叢整齊地分佈在微微隆起的沃谷,在男人無
情地撥弄下,黑色的芳草沾滿了晶瑩的露水,閃爍著淫邪的光澤。
佈滿傷疤的身軀強壯而結實,每一處肌肉都蘊含著力量,可是男子的動作卻
是極為細膩,指頭、舌尖輕巧地掃在最敏感之處,強烈的刺激之下,充血飽脹的
花核都探出頭來了,濃稠香甜的汁液氾濫到豐腴的大腿上。
嬌弱的女子似乎不堪男子的侵犯,柔嫩的肌膚在粗糙的大手、胸膛摩蹭下,
泛起一圈圈粉紅,彷彿要擠出汁來了。美麗的身體越是掙扎,益發顯得妖魅,成
熟的肉體清楚明瞭雄性將帶來的歡愉,不顧主人的羞卻,正誠實地發情。
男子環抱著纖腰的大手順勢擰著白嫩的臀肉,另一隻手則用力握住翹起的玉
乳,不停地搓弄。隨著兩人體溫的升高,汗珠在女子優美的曲線上滾動,一直流
洩到男子強壯的身軀上,在某次猛烈的碰撞之下,一隊黑白交錯的身軀終於合而
為一了。
既粗且長的陽物挺送進,彷彿一隻長槍,狠狠刺在花房的最深處,瞬時,塞
滿整個蜜穴的巨棒卻又立刻抽出來,然後再一次粗魯地頂入,如此連續不斷、大
開大闔的動作肏得粉色的秘肉都翻開了。
女子滿臉淚水,搖著頭,可是軟弱的雙手已經環住男人的頸子,修長的玉腿
也緊緊纏住強健的熊腰,無助地貼著姦淫她的凶獸,纖腰瘋狂地扭動……
************
龍鈞豪從睡夢中驟醒。
削瘦的俊臉蒼白的失去了血色,冷汗沾濕了整件單衣,身處客棧內寧靜的客
房中,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罷了,然而清醒之後,夢境中的影像並沒有因此煙消雲
散,依舊盤旋在眼前。
功力已臻先天,需要的睡眠十分短暫,即使熟睡時也是隨時處於任性自如的
境地。今晚會這般狼狽地驚醒,連自己都想像不到,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數晚,
畫面越來越清晰,連白詩雅欲拒還迎時痛苦的呻吟都如此真切。
「大叔還好嗎?」
一股熟悉又濃郁的少女幽香。
馨香充滿整個房間,可愛的麻煩倚在床邊,掏出懷裡的香巾,擦拭龍鈞豪俊
臉上的汗水,柔聲問著。
龍鈞豪歎了一口氣,輕輕推開麻煩的小手,說道:「唉,夜明珠你不是拿回
去了嗎?為何還要纏著我。」
「人家本來只是想看看大叔怎樣死在刀不敗手裡。」
「……抱歉,讓你失望了。」
「嘻,想不到大叔武功如此高明。」麻煩對著龍鈞豪淺淺一笑,盡顯少女的
嬌態,撒嬌道:「像大叔這樣的大英雄一定要保護人家這樣的弱女子啊。」
「你也算是弱女子嗎?你不去欺負人,已是別人的福氣。」龍鈞豪坐起身,
正色道:「我這次有要緊的事要辦,不能跟你胡鬧,你趕快走吧。」
「真想不到,天下居然還有什麼要緊的事……」麻煩收拾起楚楚可憐的模樣,
嘟起小嘴,一雙嬌小秀麗的赤足擺動,慵懶地說道:「連「神劍無敵」龍鈞豪都
如此緊張。」
音量不響,一字一句卻說的清楚明白。
龍鈞豪摸了摸鼻子,淡淡說道:「……你果然猜到了。」
「在馬車上人家就已經知道了。」麻煩得意地笑著,驀然間,似乎憶起了車
上旖旎的情景,小臉浮起一團暈紅,輕聲說道:「除了龍鈞豪之外,江湖上也很
少有人能在刀不敗的手下全身而退。」
龍鈞豪知道眼前的少女表面上天真爛漫,骨子裡卻是撒謊像喝水般容易的古
靈精怪,讓人捉摸不透。相遇數次,自己連她真正的目的也搞不清楚,甚至還被
耍著玩,只是可愛的麻煩總讓他無法狠心板起臉孔。
並不是因為少女誘人的美貌與胴體,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刀不敗是在逼我。」龍鈞豪歎道:「……想逼我出手。」
「他不過是大叔的手下敗將,又有什麼好緊張的。」
好像故意說著惱人的反話,又似發自內心的由衷之言,龍鈞豪望著麻煩一臉
天真無邪,不禁露出苦澀的笑容。
「現在大叔到底打算怎麼辦?難道準備一直窩在這裡嗎?」
龍鈞豪的劍眉深鎖,沉默不語。
「刀不敗要迫我一戰,自然會讓我知道他的行蹤。」
這句話藏在龍鈞豪心裡,沒有說出來……
這幾天,附近郊區散播著奇妙的傳言:
一個面目凶狠的男子在道上趕路……
雖然附近十分荒涼、人跡罕至,並非人來人往的大道,但一個趕路的旅人也
實在沒什麼出奇的,只是,特別的是男子驅趕的既不是水牛,也不是山羊,更不
是什麼其他的家畜。
而是位全身赤裸、千嬌百媚的女人!
「我看你是聊齋看多了,頭昏了,大白天發春夢!」老者嘴裡的茶水差點噴
出來了,大聲對少年怒罵道。
年輕人面紅耳赤地說道:「才不是呢!我是親眼看到的。」
「哼,分明胡扯。」
「不,確有其事,我前天也看過。」一直縮在角落,從頭到尾沉默不語的行
腳商人突然搭腔道:「兩人是一路向西……」
「咻!」茶棚頓時無聲無息地少了個人影,只餘下幾個銅錢在桌上打轉。
正在喝茶的龍鈞豪連話都還沒聽完,便如一支勁箭般向西飛射而去。人影已
隱沒在樹叢間,幾個鄉人卻絲毫沒有發覺,猶在熱烈地爭吵不休。
由家中沿線追蹤至此,正在苦心思索下一步,鄉民的話無疑是指路明燈。龍
鈞豪發狂似急奔,直至精疲力竭,不得已才至旅店投宿休憩。
武學之道講究順乎自然,迎合天道,如此驅盡全力,近乎燈枯油盡,徒然落
入下乘,對本身修為絕無好處。
龍鈞豪當然明白這番道理,卻不自覺地咬緊牙關,奮足疾奔,胸口彷彿有一
團烈火在燃燒,驅使他不停邁開步子,可是,每踏出一步,煩躁鬱悶不但沒有消
減,反而更加猛烈,當意識稍清醒時,天色已再度泛起魚肚白濛濛的晨光。
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輾轉反側,各種念頭在腦中打轉,龍鈞豪既期望有進
一步的線索,心內委實不欲再聽到任何令他心碎的消息。
勉強入睡的效果並不理想。
殘酷的夢境立刻浮現,如同前幾晚一樣……
比起挑弄小麻煩的瀟灑自如,力戰刀不敗的豪情萬千,現在的龍鈞豪顯得憔
悴而狼狽。陷入沉思中的武林神話臉色漠然,天下無雙的右手居然微微顫抖。
「大叔喝杯酒吧,會舒服點,這可是清泉居的陳年好酒。」
麻煩拿起茶杯,用帕子將裡外擦拭乾淨,端起精緻的酒壺。
「不了,我不想喝酒……」
望著琥珀色的酒漿,龍鈞豪眼神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推開酒杯,倒了一杯隔
夜的冷茶。
麻煩也不以為意,一口氣喝光杯中的佳釀,問道:「大叔與刀不敗之間有什
麼深仇大恨,他非要如此苦苦相逼。」
從接到寥寥數筆的來信,盤旋腦中的疑問已問過自己數百遍。刀不敗比眼前
的少女更加神秘,除了江湖傳聞外,幾乎是一無所知。
可是,武林之爭又豈可以常理度之。
自己與劍聖常欲歡又何嘗有仇?
前仆後繼在無敵下飲恨的高手中,又有人真正有著解不開的恩怨?
「我不知道……」
「大叔既然不願意跟刀不敗決戰,為何當初又要赴落雨坡之約?這跟……秋
……
霓裳……有關嗎?」
從馬車內破碎的信紙上,精明的麻煩拼湊出龍鈞豪的身份,也沒有遺忘其中
的隻字片語。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龍鈞豪的身子依舊遽震了一下。
一個魂牽夢繫的名字,一段塵封已久的回憶再度襲上心頭……
「讓我說一個故事吧。」龍鈞豪注視著麻煩,彷彿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緩
緩說道:「應該是在中秋前夕吧……」
************
初秋。
景色如畫的湖畔,精緻的畫舫穿過一片波光水色。
趁興而返的龍鈞豪藏不住滿臉笑意。離去之時,他抱著美人纖細的柳腰,在
柳如妍粉嫩的香腮上吻了一口。
佳人不怪他唐突,反而再度定下了杏玉樓之約。
想起柳如妍絕美的玉容,燦爛的笑靨,還有蘊含情意的眼眸,龍鈞豪臉上的
笑意更盛。
走進家門,迎面而來一位錦衣少年。
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的面容,與龍鈞豪有幾分神似,只是比起龍鈞豪的英氣
煥發,少年則顯得青澀。
少年笑嘻嘻地問道:「二哥,看你滿面春風,又採了那家的花?」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龍鈞豪吟道。
「杏玉樓的柳如妍?」龍鈞傲驚道:「她可是有名的賣藝不賣笑。」
「柳如妍的確是不賣笑。」
龍鈞豪笑著地答道:「你二哥也不是用銀子買啊。」
「我們幾個死黨,邀約了好幾回了,銀子不知道花了多少,才見到柳如妍一
面,結果竟然是一付苦瓜臉,活像剛死了老爸,新婚守寡似地。」龍鈞傲滔滔不
絕地說道:「我看她撿到幾萬兩銀子都不會笑。」
對於弟弟的陰損的毒舌,龍鈞豪只覺得好氣又好笑,笑罵道:「小弟你成天
跟幾個狐群狗黨去青樓鬼混,看你練功就沒那麼勤快。」
「對了,大哥回來……」
見二哥開始教訓人,龍鈞傲連忙轉移話題。
「怎麼不早說!」
「我還以為現在二哥心中只有美人嘛。」
「胡說八道。」龍鈞豪笑道:「區區柳如妍豈可與我們兄弟之情相提並論。」
「對啊,所以還有加上白女俠、陳家妹子……」
談笑間,兩人已經邁入大堂,龍鈞傑正與二叔龍雨潭高談闊論著。
滿臉疲憊的龍鈞傑正座在大廳主位。
年少的家主有著龍家一貫的英俊與優雅,兩撇八字鬍子顯示出不同於兄弟間
的沉穩歷練,一對漆黑的雙瞳看似尋常,開闔間隱隱泛著異彩。不過三十左右,
鬢髮卻隱約斑白,靴子上沾滿泥漿,離家時簇新的白杉也染成了土黃色。
原本臉上的表情還十分嚴竣,直到輕拍二弟龍鈞豪的肩頭,繃緊的臉總算稍
微紓解了。
表面上,天下無敵的龍鈞豪是龍家的招牌,江湖上多聞「神劍無敵」的名,
常不知龍家,實際上,龍家真正的支柱卻是深謀遠慮的長子,龍鈞傑。
「京城新開的道場情況不錯,門人已經有八百多了。」龍鈞傑一邊抖落著身
上的塵土,一邊說道:「大哥想找一天,我們三兄弟一起去走一趟。」
「我們三兄弟?」龍鈞傲嘴裡嚼著松子糖,曬道:「我看我就算了,以免墮
了龍家的威名。」
「胡鬧!」龍鈞傑臉色一沉,發作道:「我瞧你臉色泛青,虛汗連連,分明
是酒色過度。雖然我常不在家,只能由得你放縱,但你平日的所作所為,大哥可
是一清二楚!」
龍鈞傲沉默不語,臉色鐵青,滿臉憤慨之色。
「我們兄弟多久不見了,犯不著剛回家就教訓人嘛。鈞傲的事情,我做二哥
的也有責任。」龍鈞豪強笑道。
龍鈞傑搖搖頭,說道:「鈞豪不用維護他,這個小弟我還不瞭解嗎?從小他
就……」
「別說了!除了道場之外,還有件大事要宣佈。」龍雨潭打斷了兄弟三人的
爭執,朗聲說道:「下個月你們大哥就要成親了。鈞傑已正式掌家,有了家室會
顯得穩重點。」
「全依潭叔做主。」龍鈞傑淡淡答道。
「是哪家的小姐?」雖然一臉黯然,龍鈞傲依舊忍不住問道。
「京城「長樂老」秋擎天的女兒,秋霓裳。」龍雨潭說道:「龍家的勢力想
要深入京城,南宮世家是首當其衝的大敵,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就是秋擎天了。」
「那女方是什麼樣的人?」龍鈞傲再度問道。
「這只是利害關係的結合,就算是娶只母豬也沒差。」龍雨潭淡淡地說道:
「但是秋霓裳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有名的才貌雙全。」
「別說這些事了。」龍鈞傑說道:「潭叔,我有點話想私下對鈞豪說。」
漫步至庭院。
「我們龍家的擔子本來並不沉,只要能夠克紹箕裘,不至於成個敗家子,也
就是了。」龍鈞傑注視著參天的巨松,濃密的枝葉幾乎蔽日,輕撫著雙手不能合
抱的樹幹,緩緩說道:「但是,偏偏上天要將絕世奇才生在我們家,是天命注定
要興旺龍家。你大哥雖然不才,肩負家族榮辱卻是責無旁貸。」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1-19 10: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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