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o5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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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創五毒宮
宗童頭一次深入皇宮禁地,正仔細的觀察四周地形環境,以便日後混水摸魚之用。
“聽說你曾經擋下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
宗童正看得入神,突被打擾不悅道:“不錯。”
“哼,江湖傳聞多半道聽塗說,向某對於無憑無據的事情,多半是一笑置之不加理會!”
“既然如此,向兄重提此事,莫非也是道聽塗說之人?”
三刀追魂怒道:“你說什麼?”
“向兄如果耳背的話,在下可以再說一遍。”
“哼,如果這裡不是皇宮禁地的話,向某就……”
“你如果想自找死路的話,任何時間地點在下都奉陪到底。”
“好,向某倒要領教一下,你憑什麼擋萬劍齊發的攻擊,今日午時咱們就在西山左側松林一較高下。”
“一言為定。”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立刻不歡而散。
殿門口的一名公公突然轉身離去。
不久,又見他來到太和殿門口朗聲道:“皇上有旨,宣童護衛和向護衛進殿。”
宗童二人一陣錯愕,卻不約而同的答應,並隨他一同進殿。
“啟稟皇上,奴婢已將向、童兩位護衛帶到!”
“宣。”
“遵旨。”
那名公公起身轉對殿口朗道:“皇上有旨,宣向、童兩位護衛覲見。”
宗童二人便肅容進殿。
“臣宗童叩見皇上。”
“臣向雲天叩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
宗童起身一看,只見一身九龍黃袍的俊逸中年人,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皇上,心中不自主的升起一股強烈的殺氣,恨不得一刀將他刺死,以報親人的血海深仇。
“剛才郝公公前來稟報你們二人約戰在西山,不知可有此事?”
三刀追魂道:“是的。”
“你二人身為兩府的貼身護衛,當知官方嚴禁私鬥的規定,怎可明知故犯?”
“啟稟皇上,我們是比武較技,並非一般的逞凶鬥狠,故而並末違反私鬥的規定。”
“既是如此,朕也想見識一下你二人的武功高低,由朕充當見證人,汝等便在禁衛軍的操練場公平比試一場。”
“臣遵旨。”
只見操練場寬達兩甲方圓,草地不但平整,更規畫好幾個區域,以供各項戰技所需,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整齊的擺放一旁。
宗童才剛到達定位,便有二十餘名身披盔甲的禁衛軍迅速的掠到殿前,分成兩隊站立兩旁。
接著又有二十餘名內侍,分別撐傘搬椅而來。
盞茶時間之後,皇上及文武百官才就位坐好。
“你們可以任意施展了,只是不準殺害人命,務必點到為止。”
“臣遵旨。”
三刀追魂叩完首便對宗童冷笑道:“向某之所以被人稱作三刀追魂,意思是說只要三把飛刀就足以讓對手一命歸西。今天有皇上在此當你的保命符,你的命算是保住了,今日之戰只要你能接住向某一刀,向某便低頭認輸,相信你確是接住了天馬山莊的絕技萬劍齊發。”
宗童強忍住對皇上的恨意,冷冷的道:“很好,宗某對暗器也是情有獨鐘,自從接住萬劍齊發之後,更多了一層體驗心得,正好拿你來試驗它的威力如何?”
三刀追魂聞言色變道:“你也擅長使用暗器?”
“不錯。”
三刀追魂不禁開始後悔了,深悔自己在不明對手底細之下,冒失的樹立強敵。
須知暗器數百種,功能和威力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速度絕對要快。
凡是已成名的暗器高手,都能勇氣十足的面對任何對手,唯獨不敢輕易接受其他暗器高手的挑戰,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則的話,十之八九都是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因為暗器出手,必然快逾閃電,只要有任何的失神,必是後悔終身的結果。
再說,就算雙方實力相差近半的話,勝利的一方也很難全身而退,多少必須付出代價。
這就是成名的暗器高手心中最忌諱碰上的對手,一旦無法避免,便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更何況宗童還是傳聞中,曾經避開過萬劍齊發的唯一活口。
三刀追魂知道這下子他是踢到鐵板了。
尤其當他看見宗童一副信心十足的眼神時,所帶給他的心理壓力更大,讓他手心都冒出冷汗來。
一聲怒吼,他終於受不了壓力的折磨而出手。
刀芒一閃,宗童的身影隨之隱沒。
三刀追魂立刻旋身揮袖,點點寒星緊追幻化黑影而去。
宗童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道:“看來你的三刀追魂絕技不過如此,實在令我失望!”
三刀追魂大吃一驚,連忙轉身想再出手時,卻發現兩肩血流如注,不由得慘叫倒地。
皇上大感興奮道:“太精采了,這是朕所見過的比鬥中,最凶險刺激的一次。”
兵部尚書沉著臉不言不語,也沒理會被抬下療傷的三刀追魂。
八王爺卻欣喜欲狂道:“多謝皇上的贊舉!”
皇上笑道:“童宗上前聽封。”
宗童一怔,不知所以然。
八王爺忙道:“童護衛還不跪下接旨。”
宗童只好心不甘情不願跪了下去。
皇上滿意道:“朕封你為皇家第一勇士,並賞賜御用金刀一把,及錦衣衛侍衛令牌。”
“多謝皇上。”
八王爺有點緊張道:“皇上要將童護衛收編在錦衣衛旗下?”
皇上搖頭道:“朕知道你舍不得割愛,又怎會強人所難呢。”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不過是欣賞他的人品武功,故賜他金刀侍衛的身分,並無藉此束縛他之意,他仍然是你的護衛。”
八王爺聞言大喜道:“多謝皇上恩典。”
皇上顯然非常高興地道:“這場比武就此結束,汝等沒事的話,就此退朝吧。”
“臣等告退。”
皇上默默的目送宗童的身影消失,才道:“你們都看見他的武功了,不知你們對他的評價如何?”
拱形圓門後,應聲轉出兩名美少女。
稍微豐滿的美少女道:“兒臣覺得他聰敏有餘,可是勇氣卻不足。”
皇上哈哈大笑道:“瑤光,你沒聽見朕剛封他為第一勇士嗎?怎麼才一轉身,你就來拆朕的台?”
瑤光公主笑道:“父皇欣賞他的高超武藝,才封他為勇猛之士,兒臣卻發現他處事小心謹慎,明顯膽氣不足,並未與父皇的賜封相沖突!”
“你根據什麼判斷他的膽量不足。”
“比武一開始,他先以言語恐嚇對手,使對手心生膽怯,以致種下敗因。接著又假裝出手誘使對手情急之下,被迫出手反擊,表面上雖然驚險有餘,威脅卻已經蕩然無存。”
皇上笑了笑,轉對另一位俏麗少女問道:“瑤縱,你的看法又如何?”
瑤璇公主冷哼道:“兒臣就是不明白,宮中高手如雲,父皇為何單獨對他如此重視。”
“事到如今你仍然無法理解?”
“是的,他的一手暗器雖然高明,光憑這點並不能證明他其他的武功造詣是否同樣高明。
如果僅是暗器一門出色的話,充其量也不過像三刀追魂之流的侍衛高手,難以扶上檯面擔當重任。““朕不需要他的武功多高,只要他練就一手高人一等的暗器即可。”
“父皇不是要培植一批武將,以便取代侯世邦的狐群狗黨嗎?”
“不,當前局勢已變,朕已經改變計畫了。”
“局勢已變?”
“不錯,胡統領已經證實天馬山莊和侯世邦勾結,近期之內便會諦結盟約。”
“什麼?玉劍書生竟敢參與陰謀造反?”
“下月初五華山派和天馬山莊,就要替白馬紅綾完婚,雙方已經約定假藉喜宴之便,趁機調動人馬,並且正式結盟。”
“哎呀!那就糟了。”
“不錯。侯賊還不知諦盟之事已泄露,所以尚不敢明目張膽的調兵遣將,如此敏感時機,我們的任何異動,都可能打草驚蛇,提早引發侯賊的叛變之心。”
“我明白了,父皇是想利用童侍衛來對抗白馬公子,以牽制住天馬山莊的行動是也不是?”
“你總算想通了。由於童、向二人的相約私鬥,觸動了朕的靈感,故而變更計畫,改采以夷制夷的策略。利用江湖人喜好逞凶鬥狠的劣根性,我們只要多培植幾個童宗之流的人物,便可以有效牽制天馬山莊,必要時以暗殺手段,獵取以侯賊為首的叛臣項上人頭,使之群龍無首,或可解決當前危機。”
“嗯!這法子確是可行,古時候有荊軻刺秦王的前例可循。我們為何不能反過來,利用刺客暗殺不忠之叛臣,以免步上南宋趙匡胤篡位之危。”
“朕打算由錦衣衛挑選暗器能手,另外成立刺客組織,以便執行監視朝中大臣的任務,凡是有不忠事證者,一律斬草除根,以防範於末然。”
“嗯,父皇以前便是遭遇奸臣的矇蔽,以致錯失制裁良機,才使侯賊坐大的。以後我們只要廣設耳目,便可以防止這類的叛變再度重演,使本朝的政權得以穩固,可說是好處良多。”
瑤光公主忽問道:“父皇準備由誰負責領導這批‘欽差大臣’?”
皇上聞言大笑道:“好一個‘欽差大臣’,既是由朕欽命所差,自然是由朕直接指揮,這批‘欽差大臣’只需要對朕一人負責,以免再產生另一個侯賊出來。”
“難道這此一人沒有階級之分?父皇不派親信接管整合,以發揮團隊組織的優勢。”
“目前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成員必須要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否則不配成為朕的欽差大臣。”
“這麼說的話,父皇已經認定童宗是第一個具備這項資格的成員?”
“不錯。”
“父皇不覺得這個決定太草率嗎?別說他的身分來歷不明?而且他是否願意效忠也未可知,我們一廂情願的決定,會不會太天真了。”
“目前情勢迫在眉睫,身分可以等到以後再查,至於他的意願如何?朕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他是淡泊名利之人,又豈會屈就王府護衛之職。”
“嗯,有道理,試問能看淡名利之人,確實是世間少有。”
“正是如此。”
“那麼父皇準備如何進行清除亂黨的計畫?”
“朕要你們調派一些人手,假冒侯賊的手下尋仇,以加深他們的仇隙,最後再由朕出面坐收漁人之利!”
“兒臣明白了。”
瑤漩公主皺眉道:“父皇這樣做好嗎?萬一事機不密,或有人被他活擒,這樣豈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傷了彼此和氣。”
皇上沉臉道:“瑤漩,朕知道老八和你母后結盟對付西宮和老四他們。朕之所以不聞不問,乃是考慮到你們對朕還有一片忠心,並未損及朕的利益。只是老八剛才一度不忍割愛,顯然私心過重,就如你現在這樣,都是不該的行為。”
瑤漩兩女聞言臉色一變,連忙下跪求恕。
“你們都起來吧。”
瑤擬二女驚惶起身,再也不敢亂言。
皇上沉聲道:“為了避免瑤琉的角色尷尬,這項假冒行動便由瑤光你來負責吧。”
瑤光公主欣然答應。
瑤漩急道:“父皇,兒臣也可以勝任的!”
皇上搖頭道:“不必,你就負責破壞白馬紅綾的婚事,使他們結盟的陰謀落空,這項任務遠比吸收童侍衛更重要。”
瑤漩只好無奈的答應。
一場由皇宮所主導的陰謀就此展開。
︽︽︽
這一天,小蕙和小美再度聯手上陣,事前已經服過靈丹的她們,仍難以將宗童馴服。
她們二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仍被宗童殺得丟盔卸甲,直翻白眼不已。
小蕙忍了又忍,最後終於四肢一癱的喘道:“不玩了……再玩下去…!又要像上次一樣……三天下不了床了。”
宗童哈哈大笑道:“這便是你們自從上次之後,一直不敢再來找我的原因?”
小蕙欲言又止道:“不是的……而是……”
宗童疑道:“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的嗎?”
小蕙遲疑“陣,轉對小美道:”小美,你來說吧。“小美臉色微變道:“我說是沒關係,只是責任我們必須共同承擔才行。”
“沒問題!”
小美才松了口氣,道:“童護衛還記得三天前,在皇宮中比武擊敗三刀追魂的事吧?”
宗童冷笑道:“當然記得。”
“侯大人官拜兵部尚書,在京中可說位高權重,別人想巴結都來不及,童護衛初到京城,便得罪這種巨頭,難道不怕對方報復?”
“我一向的為人處事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與向雲天的決鬥,是正大光明的比武,誰輸了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如果侯大人不明事理的話,無論是明仗暗攻,我也絕不含糊。”
“侯大人身邊的謀士也曾如此勸說,可是侯大人氣憤難消,已經派人請殺手準備刺殺童護衛,甚至打算請白馬公子親自出馬,因為他已經查出童護衛曾敗於他的手下。”
“咦!他竟能收買天馬山莊的人?”
“不是收買。而是雙方經過條件交換,準備在下個月初五藉著白馬紅綾成婚之便,互訂結盟之約!”
“什麼?天馬山莊竟然不顧江湖禁忌,依附在官方羽翼下,動機實在令人存疑。”
兩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宗童卻心中冷笑道:“紅綾仙子突然急欲完婚,必是為了掩飾失身的事實,加上天馬山莊和兵部尚書勾結的情形看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果然都是藏污納垢的偽君子。”
小蕙見他默默不語,最後長吸一 口氣,道:“童護衛一定在懷疑我們為何知道這件內幕消息吧?”
“不錯,你們可願意為我解開謎團。”
“很簡單,因為我們是侯大人派到王府的內奸。”
“咦!你們為何如此坦白?”
小美白了他一眼,羞笑道:“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們喜……歡你。”
小蕙也嬌羞不勝道:“我們有感於護衛的真誠相待,不忍護衛無備之下反遭其害,故而厚顏坦白心跡,希望護衛不要因此看輕我們才好。”
宗童輕吻了她們道:“你們太多心了,我感激都來不及呢。”
兩女心中暗喜,粉臉卻紅透耳根。
宗童心中一陣感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兩女的身上東摸摸西捏捏,直逗得兩女嬌喘連連,像八爪魚般,緊緊地纏在他身上。
正當她們鬧得不可開交之際,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你們這群狗男女究竟……哎呀!不要臉!”映雪郡主一見床上的三條白羊,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地跑開了。
宗童三人也大吃一驚,連忙迅速著裝。
等兩女像受驚的小鳥一樣,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只見映雪郡主又怒衝衝的出現。
“你說!你究竟把八王府當作什麼?是尋花問柳的妓院嗎?”
“咦!郡主何出此言?”
“你少裝蒜,你竟敢大白天的公然宣淫,為何又敢作不敢當?”
“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連王法都不能禁止,郡主不覺得管太多了嗎?”
“你……你無恥!”宗童皺眉道:“郡主親自跑來含翠樓,難道只是為了罵卑職出氣?”
映雪郡主一怔,冷笑道:“本來我是有事找你的,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想說了。”
宗童對她近乎無理取鬧的刁難,不禁百思不解的凝視著她。
映雪郡主被他看的芳心“咚咚……”直跳,忍不住羞急道:“你看什麼?”
宗童見她滿臉紅霞,心中不禁一動,他幾乎無法置信自己的猜測,臉上也不自覺地流露出驚疑之色。
映雪郡主一見他的神色,只覺得他的目光像透視了她一樣,讓她混身不自在地顫抖道:“你……”
“你喜歡我!”
宗童突出驚人之語,頓時羞得映雪郡主幾乎無地自容,神情先是一呆,便“哇!”的一聲,哭泣著跑開了。
一時之間,就連宗童也分不清是悲是喜,只覺得心口像壓了一大塊石頭,一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良久之後,他只好無奈的嘆了口長氣,道:“我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堂堂一個郡主居然會愛上我這個欽命要犯,這讓我如何下得了復仇之手?”煩悶之餘,他只好外出散心。不知不覺間,他便走到了龍門客棧。
“少爺!你是向蕭公子祝賀的是不是?”宗童一見是阿忠興奮的跑來,怔道:“你說什麼?”阿忠笑道:“蕭公子今天參加殿試,已經高中進士了。”宗童大喜道:“真的?虎哥人呢?”
“他正在裡面整裝,準備等一下赴刑部向葉大人行謝師禮。”
“我去恭喜他。”宗童快步進入客棧,才到門口正好遇上蕭虎準備外出。
“虎哥,聽說你中進士了?”
“你怎麼知道的?”
“阿忠剛才告訴我了。”
“唉,只怪我平常不夠用功,要不然狀元也不會擦身而過了。”
“能考中進士已經是相當不易了,試想考生成千上萬,虎哥能夠魚躍龍門,我們應該知足才對。”
“說的也是,我現在要到刑部拜訪葉大人,你要不要同行?”
“不了,小弟只是來道賀而已。”
“那麼我們晚上再好好的聚一聚,我就不陪你了。”
“沒關係,虎哥儘管請便,小弟也還有事待辦,等今晚再來個不醉不歸。”
“好,咱們一言為定。”
“虎哥慢走。”
看見蕭虎二人逐漸遠去,宗童心中卻充滿喜悅之情。
突然他的視線被一名彪形大漢擋住,他不悅的瞪了對方一眼,同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你們想幹什麼?”
體型比較矮小的青年道:“我們是兵部的英雄好漢,你應該知道我們找你的目的才對。”
宗童一見他戴了面具,便冷笑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那裡來的,只有兵部那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才會有你們這種見不得人的傢伙。”
本以為對方必定惱羞成怒的動手,誰知青年竟不在乎的冷笑道:“你儘管罵好了,對於將死之人,本公子是不會太計較的。”
宗童見他冷靜如常,心中立刻警惕不敢再輕敵,道:“你的口氣倒是不小,我倒想見識一下你的功夫是否和口齒一樣銳利。”
“很好,本公子絕不會讓你失望,只是這裡卻不是動手的好地方,你可敢隨本公子到城外一決?”
“好。”
不久,他們便來到城外一處僻靜的林邊。
宗童看了四周一眼,不禁冷笑道:“這裡倒是埋骨的好風水。”
青年冷哼道:“本公子大發慈悲,就給你一條生路走,只要你願意歸順侯大人,本公子就可以饒你不死。”
“本座也給你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跪下來叩三個響頭,本座就饒你一命。”
“大膽!來人呀,好好的教訓他。”
周圍的八名彪形大漢悶不吭聲地一涌而上,刀光呼嘯,聲勢極為憚人。
一聲沉喝,刀光突如閃電般綻放而出,並傳出懾人心魄的虎嘯龍吟。
“錚……”近身的刀光,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震錯開,人影紛紛狼狽而退,合圍的陣式一下子瓦解。
同時,一道銳利刺耳的破風聲呼嘯而起,如沉雷驚一般襲向半空中的宗童。
情勢變化不過瞬間工夫,突如其來的偷襲,一讓宗童大吃一驚,半空中已無法改變身法閃避,只見他怒叱一聲,左掌急拍而出,“砰!”的一聲,身體隨即被可怕的力道震落倒地。
青年一擊成功,立刻興奮撲身而上,打算將他生擒活捉。
眼看宗童便要被他點中穴道的剎那間,突見宗童一個翻身而起,快如閃電的一掌將他擊昏。
八名彪形大漢見狀大驚,立即揮刀攻來,阻止他進一步行凶。
接二連三的遭受猛烈襲擊,不禁激怒了宗童,只見他身形一閃不見,點點星芒突然四面八方向八名大漢電射而去。
一陣慘叫聲中,人體陸續仆倒,不久,地上已經躺滿八具屍體,全都是眉心中鏢而亡。
宗童立刻取出藥丹服下,並迅速的運功療傷。
不久,宗童長噓一口氣,又察看了掌心依然瘀青的左掌一眼,恨恨的道:“該死的侯狗官,你竟敢一再派人行凶,實在令人忍無可忍。你既然自恃兵多將廣,我就先拿他們開刀,看你有多少強兵悍將夠我宰殺。”
心中余恨實在令他難息,轉身便想找昏迷不醒的青年算帳,突然他意外地發現青年的一頭青絲,正披散雜亂的蓋住了容貌,顯然是剛才的一掌,不但將她打昏,還把長髮給打散了。
宗童不必再細看也知道她是個女人。
“哼,難怪古人會說最毒婦人心。你剛才的那一記偷襲,確是陰毒至極,差一點就被你廢了一條左臂,簡直是欺人太甚。所謂殺人償命,欠帳還錢,首先就從你開始回收利息吧。”
接二連三的偷襲暗算,而且都是女人居多,使他的人生觀產生極大的轉變,決定不擇手段的以牙還牙,以報復加害於他的敵人。
氣憤之餘不但將她剝個精光赤裸,並粗暴地強渡關山,狂野地攻城掠地,如入無人之境地將她占有。
異樣的快感,立即迫使他欲罷不能地興風作浪著……
美少女慘叫一聲而醒,隨即被宗童制住穴道作聲不得。
隨著他的狂野馳騁動作,美少女的豐乳也隨之搖擺出陣陣乳波,逗得他忍不住搓揉狂吻不已。
他忽然想到她所帶的面具,便隨手將它取下。
一副精雕細琢的絕色容顏,令他眼睛一亮,簡直是驚為天人。
可是,當他想起不久前自己險遭她暗算的事情,不由得火冒三千丈,剛生起的憐惜之心,瞬間便化為烏有。
美少女含淚緊咬牙根,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蹂躪。
潮來潮往,她終於悲嗚一聲,昏死過去。
宗童又馳騁一陣,見她昏迷不醒,雖未盡興仍然嗚金收兵,當他穿好了衣裳,便發現美少女面帶笑容的昏睡,下身落紅斑斑一片狼藉。
“哼,你活該,誰叫你是侯狗官的幫凶。”
他隨手將她解開穴道,毫不留戀的脫離現場。
不久,美少女終於睜開美目醒來,她立刻發現全身赤裸,而且下體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顯然已經被人花蕊盜蜜,只留下風卷殘雲的一片狼藉景象。
“畜牲!童宗你這個惡魔,本公主做鬼也不會饒你。”
美少女悲傷欲絕的咒罵一陣,才起身迅速穿衣而去。
美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奉皇上之命,率人假裝侯府殺手向宗童尋仇的瑤光公主。
這一招嫁禍江東的毒計,如果成功的話,皇上將是坐收漁翁之利的最大嬴家。
只可惜瑤光公主太過自信,也錯估了宗童的實力,雖然順利的達成嫁禍目的,她卻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賠上貞操,卻又有苦難言。
一旦事情鬧開,宗童很可能反目成仇,恐怕皇上打死也不會承認。
瑤光公主愈想愈心煩,直覺的轉向束方往皇宮奔去。
如果她由原路返城的話,便可以在林外遇上宗童了。
因為宗童才出了樹林,便再度遭遇伏擊,而且手段更加陰毒,才剛碰面便暗器齊發,接著四十多名蒙面人一涌而上,絲毫沒有半點江湖道義可言。
宗童事先已經得到小美的密告,知道兵部尚書派人買通殺手的事,便已提高警覺。
所以,當他走到林邊時,便已警覺不對勁,因為太靜寂了,就連一點鳥蟲聲也沒有,這表示附近一定有人埋伏。
因此,當埋伏的殺手以暗器偷襲無功後,他們又打算以多為勝的追殺宗童時,便碰上宗童反擊而回的暗器,一片慘叫聲之後,將近一半的人已中鏢倒地不起。
為首的老太婆一聲厲嘯飛撲而上,手中的龍頭杖猛烈攻向宗童,破風厲嘯四起,滿天杖影飛舞,氣勢懾人令人眼花撩亂。
宗童立即感受到氣壓逼人,身形一閃而沒。
“小輩,有膽就別逃,像男子漢一樣,光明正大的和老身一決。”
“你是誰?為何在此埋伏偷襲我。”
“老身就是五毒姥姥花彩媚,有人出價一千兩黃金,要買你的項上人頭,所以你就認命吧。”
“買主是誰?”
“你不必多問。”
“是不是侯世邦那個狗官?”
“咦!你怎麼……你死定了。”
五毒姥姥情急狂攻的神情,更加確定了宗童心中的判斷,下手也不再留情,身形如電般,不斷的穿梭四周,不斷的宰殺人命。
五毒姥姥一見手下接連慘叫倒地,更是心急如焚的狂追猛攻,仍無法阻止全軍覆沒的惡運。
當她發現宗童不再四處逃竄時,立刻飛撲上去,將龍頭杖舞的密不透風,似乎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才甘心。
“你怎麼不逃了,是不是覺得累了?還是知道逃不了了。”
“你少臭美,我是不想被你的狐群狗黨暗算,等清除了爪牙之後,再鬥一鬥你這個老太婆究竟有何驚人本領,立見敢如此囂張?”
“什麼?”
五毒姥姥聞言一驚,停步一看才發現地上躺了一片,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
她忽覺全身一顫,一回頭便看見宗童得意的笑容。
“你……”
“你別怪我偷襲,我不過是現學現賣,效法你先前的作為罷了。”
“卑鄙!”
“哼!你這是隻準州官放火,卻不準百姓點燈的自私想法……哎呀……”
只見五毒姥姥突將龍頭杖一拋,龍頭隨即爆開,並噴出一陣黃煙,隨著風勢瞬即籠罩住宗童。
宗童連打噴嚏,胸口先是悶痛,接著便是一陣涼爽,不禁怒道:“你敢下毒!”
“不錯……你該知道……黃疆復蛇的……厲害……所以你……死定了。”
“未必!”
“你少……嘴硬……”
“你看這是什麼?”
五毒姥姥強忍痛楚的睜眼望去,只見他取出一顆橙紅色寶珠,令她臉色為之一變,顫聲道:“這是……”
“這是千年毒蝎留下的,能解百毒的蝎珠。”
“不……不可能……惠陽……呂員外……那粒蝎珠……應該在宮主……手中……怎會……”
“什麼?呂員外那一粒被你們搶去了?”
“你……這不是……”
“哼!呂員外那一粒蝎珠,就是我賣給他的,我手中還有十一粒,還有何奇怪的?”
“原來你……就是宗仁……我……好恨!”
五毒姥姥突然口吐鮮血倒地,兩眼怒張,顯然死不瞑目。
宗童大吃一驚,他並非被她的死狀猙獰所嚇到,而是宗仁的化名,竟被她們查知,顯然五毒宮主並不以得到呂員外的蝎珠為滿足。
因為五毒宮主精通百毒,一定明白這種千年毒物所遺留的寶珠,絕不會單單只有一粒而已。
更何況蝎珠能解百毒,等於是五毒宮的主要剋星,任何一粒流落在外,都會對五毒宮造成威脅。
如果讓她們查出宗仁和蕭家的關係,後果將十分的嚴重,想到這層顧慮更讓宗童憂心不已。
幾經考慮之後,他決定先向八王爺請假,以便查清事情經過,以免腹背受敵造成遺憾。
八王爺雖然不捨仍然答應了他。
他立刻日夜兼程的趕往惠陽。
︽︽︽
五毒宮。
近十年來,最神秘最恐怖的殺手組織。
長久以來,無論是黑白兩道的高手名宿,都對五毒宮又恨又怕,因為它是個為錢賣命的組織,讓黑白兩道都深感威脅。
江湖上講究弱肉強食,絕大部分的人更是快意恩仇的莽夫,試問有誰能免除恩怨纏身的命運?
這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
五毒宮自從十年前成立至今,黑白兩道不知有多少高手名宿,被五毒宮殺手暗殺除名,使得人人自危,急思反制之道。
可惜五毒宮的山門所在地,至今依然成謎,讓黑白兩道無可奈何。
五毒姥姥的死訊轟傳江湖,無論黑白兩道都為之歡欣鼓舞,一致認為這是五毒宮的一大笑柄。
這件消息對五毒宮造成的震撼更大,就好像被人戳破的蟻窩一樣,幾乎鬧了個雞飛狗跳。
五毒宮主十萬火急的召回五大長老,立刻展開密集會商,以徹底輓救五毒宮的威信。
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臉寒霜的中年美婦,正是威震江湖的五毒宮主。
“花總護法命喪京城的消息,已經轟傳江湖,五毒宮的威信受損,已是無可輓回的事實。
如今的補救之道,便是盡快為她報仇,將凶手的首級示眾江湖,才能重振五毒宮的聲威。“蛇魔東方仇沉重道:“花總護法當真是命喪在童宗這無名小卒的手中?可有目擊者親眼看見兩人交手情形?難道沒有第三者所為的可能嗎?”
“現場並無人親眼目睹經過,只知道花總護法等四十六名殺手,全都中鏢身亡,凶器確是童宗所有的沒錯。”
“江湖傳聞他曾在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發下逃生,接著又擊敗了三刀追魂,顯然也是個暗器高手。只是單靠他一人之力,就能讓本宮的四十六名殺手全軍覆沒,實在無注令人信服。”
“這點也正是本宮心中的疑點之一。”
蜈蚣王林文田道:“光憑飛鏢並不能證明什麼?”
“林長老有何高見?”
“如果童宗事前得到警訊,並且安排幫凶設下陷阱,他就可以將花總護法等人一網打盡,這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嗯,林長老的分析也有道理。”
“本座甚至懷疑童宗是一個組織名稱,是本宮的仇家用以引蛇出洞的餌。”
五毒宮主臉色一變道:“林長老可是有所發現?”
“目前還沒有。只是本宮仇敵滿天下,難保這次的事件,不是仇家精心設計的陷阱。”
“嗯,有道理。”
蝎妖郝國賓不耐煩道:“管他是不是一個人?或是一個團隊?只要是本宮的敵人,就必須盡快殺掉,以取殺雞傲猴之效!”
“郝長老請放心,這件事本宮自有主張。”
蜘蛛女楊瓊英冷笑道:“說不定這件事情,連侯大人也難脫干係。”
“楊長老千萬不可信口開河,這可是相當嚴重的指控!”
“宮主大概還沒忘記華山劍客吧?”
“唔!華山劍客任不同,一年前被楊長老親自毒殺而亡,本宮怎會亡心記這件大事。”
“如此宮主也該明白,華山掌門任不凡身為大哥,自然極思復仇之方。加上白馬紅綾將於近日完婚,當天更是侯大人和玉劍書生結盟之日,宮主請想,侯大人會不會為了巴結天馬山莊,以致賣友求榮,將本宮作為結盟賀禮。白送給華山掌門報仇雪恨?”
五毒宮主聞言,不禁沉雲不語。
蜂後皇甫玉秀揚眉道:“果真如此的話,我們豈能坐以待斃,讓這些不忠不義的叛徒為所欲為。”
五毒宮主冷靜地搖手道:“這一疑點尚未證明之前,我們不宜輕舉妄動,以免破壞了彼此的和氣。”
“宮主準備如何求證?”
“綜合各位長老提出的種種疑點,大致上可分兩路同時求證。京城方面由雲姬繼續追查童宗和侯大人的關係,另一方面,本宮將派玉霜設法結交雪花仙子,以便滲入天馬山莊作內應。”
“太好了,有少宮主親自出馬的話,相信不久之後,必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五毒宮主環顧一眼道:“各位長老不知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蛇魔哈哈一笑道:“講到統籌謀略的策畫,咱們這些莽夫有誰比得過宮主?依本座看來,宮主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各盡本分豈不大家方便?”
眾人連忙附和。
五毒宮主微笑道:“既然這樣,各位長老何不配合玉霜的行動,一面在天馬山莊附近監視雙方結盟情形,另一方面也可以隨時支援玉霜。只要侯大人膽敢出賣本宮的利益,各位長老便可以隨時執行懲戒,以免他人也群起效尤。”
“宮主放心,只要不是動腦筋的事,咱們這幾個人絕對沒有問題。”
“很好,事關本宮威信與生死存亡的大事,各位長老請務必小心謹慎,以免上當再遭對方算計!”
“屬下遵命。”
一場武林風雲,由於彼此心結所引發的誤會,終於演變成一場武林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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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府。
宗童一如往昔的潛入呂府,卻發現府裡的人全是生面孔,巡更守衛的行動步伐穩重,顯然擁有一身的好武功,整體氣氛充滿肅殺之氣。
面對不尋常的事務,每個人都難免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更何況是藝高人膽大的宗童,更是不會放過。
於是,他小心的潛至呂員外的書房。
“宗仁的行蹤還是沒有查出來嗎?”
“啟稟總管,屬下已經日夜派人監視呂氏錢莊的活動,一直沒有發現宗仁的蹤跡出現。”
“如果調查工作再無進展,恐怕宮主就快要失去耐心了。”
“總管心裡也明白,宗仁這個名字只是一個化名而已,否則憑我們五毒宮的人脈,怎會到現在還查不出他的來歷。”
“此人身分愈是隱密,愈是可疑。如果不能盡快查清對方底細的話,對本宮將是一大威脅。”
“是,屬下遵命。”
“有關呂員外的掌上明珠,居然在咱們展開滅門的前一晚失蹤,至今依然行蹤成謎,你可曾再詳細拷問那些姨太的口供?也許有疏漏的地方。”
“除了六姨太之外,其他五女都沒有武功底子,經過分筋錯骨的嚴刑拷問,應該不會撒謊才對,不過……”
“不過如何?”
“她們卻不約而同猜想,呂秀蘭的失蹤,很可能和她們的姦夫有關。”
“你是說每半個月便會潛入府中和她們幽會的神秘人?”
“定是。”
“可是咱們取代呂府的人,至今已過了月余,也不見什麼神秘人的蹤影?你想會不會是她們胡說八道的。”
“應該不會。屬下審問時是分開隔離的,她們絕不可能串供。”
“如此說來,她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總管,如果將她們滅口的話,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倒不如廢物利用,讓她們在自家人開的妓院‘春秋閣’接客,豈不是能為咱們新增一筆財源?”
“嗯!有道理。不過六姨太武功不弱,身分來歷又死不招供,必須立刻處理掉,絕不容許她活著走出大門,到外面泄露咱們的秘密。”
“屬下明白。”
只見自稱屬下的“呂柏松”向“呂員外”躬身行禮之後,便往後院而去。
宗童知道他要殺宋美玉滅口,便放棄擒捉“呂員外”的打算,連忙緊跟在他身後而去。
“呂柏松”行至柴房外停住,取出鑰匙將門鎖打開。
宗童眼見機不可失,連忙掠近將他制死。
柴房門一開,果見六女全被五花大綁的關在裡面。
宋美玉首先驚喜道:“好人,你是專程來救我們的嗎?”
“不錯。”
宗童剛解去她們身上的牛筋和穴道,她們便憤恨不平的對“呂柏松”拳打腳踢。
“他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又何必蹭蹋他的屍體。”
宋美玉氣惱的道:“這畜牲根本不是人,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他是如何奸辱我們六姊妹?全身上下無論任何部位,他無處不玩,我們簡直比淫蕩的妓女還要不如。所以,短短不到十天,麗玲那丫頭就被他活活蹂躪死了。”
“可惡,呂員外不是請了保鏢嗎?你們又怎會落入他們手中的?”
“這畜牲就是保鏢之一,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在酒菜中下毒,害我空有一身武功,卻是英雌無用武之地,照樣成為階下囚!”
“原來如此,此地高手眾多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離險地吧。”
“不!我要知道他們的來歷,否則將來找誰報此一箭之仇?”
“他們的來歷,我是略知一二,就算告訴了你,你也不敢惹他們。”
“你儘管直說無妨,就算他們是閻羅王的鬼卒,老娘也要讓他知道,得罪老娘的嚴重後果。”
“好吧,你既然如此堅持,我就坦白告訴你吧。他們是五毒宮的殺手,也是兵部尚書暗中培植出來,幫他消滅異己的江湖勢力。”
“什……什麼?他們真是五毒宮的人?”
“不錯。”
“這……”
“所以我說過,他們的來頭不小,江湖上還沒有幾個人敢拍胸脯,大聲的說不怕他們。”
“哼,大家之所以對他們有所顧忌,乃是他們在暗處,讓大家防不勝防。如今情勢逆轉,他們的身分來歷反而先曝光,就該輪到他們嘗一嘗被人偷襲暗算的滋味了。”
“你可別太一廂情願,你的上司是否同意還未可知呢?”
“為了奪迴避毒寶珠,相信教主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
“我也在奇怪,寶珠在呂員外手中也有一段時間,怎麼不見你有所舉動?”
“哼,都怪那死鬼保密到家,直到參加賽珍大會消息才曝光,本想等他回來之後,再趁機盜走。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東西還沒到手,就已經引鬼上門了。”
五姨太緊張地道:“我的姑奶奶,你要閒聊也要看地方,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萬一被他們發現就難以脫身了。”
“不錯,我們還是速離險地要緊。”
於是,宗童一馬當先以飛鏢開道,如閻王帖子一般,無聲無息的收奪人命,個個喉部中鏢,沒多久便躺了一片。
不久,他們已逃至城郊附近。
宋美玉不禁離別依依道:“好人,今旦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再相聚。事到如今,你難道不能透露身分給我知道嗎?”
宗童搖頭道:“只要有緣,自有相會之期。”
宋美玉黯然神傷道:“冤家,你太無情了!”
強忍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一轉身便飛奔而去。
宗童目送眾女的背影,逐漸消失不見。
想到呂秀蘭的不幸遭遇,他不禁深表同情,立刻轉往天雷峰而去。
剛到洞口外面,大老遠便聽見呂秀蘭的尖叫聲,急得他連忙衝進去一探究竟。
只見玉帶蛟身形敏捷的追著她四處逃竄,難怪她會驚叫連連了。
玉帶蛟忽見他回來,立即“嘶!”的一聲歡叫,如久別重逢的夫妻般,親熱蜿蜒在宗童的懷中。
呂秀蘭一見他,不禁怒火中燒的罵道:“你這臭淫賊還回來幹什麼?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這口氣就像吃醋的嬌妻,對著晚歸的丈夫發飄一樣,聽得宗童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你還敢笑?你將我囚禁在這種鬼地方,究竟想對我怎麼樣?”
“當然是讓你閉關潛修內功了,難道一整瓶的‘朝陽神丹’服下後,你的純陽真氣還沒有練成嗎?”
“你想見識本姑娘的純陽真氣,只要將這條該死的蛇叫開,別再死纏著我,我就讓你知道純陽真氣的厲害!”
“玉兒既乖巧又可愛,難道你們相處一個多月,還沒有培養出感情?”
“你去死好了,誰要跟蛇談感情。”
宗童將玉兒放入懷中,邪笑道:“既然如此,換我們來談好了。”
呂秀蘭臉色忽變,如母夜叉般粉臉突然脹紅,沉雷乍響,夾帶著炙熱的掌風已向宗童攻來。
宗童迅速閃開,兩人如走馬燈般東奔西走,你追我跑好不熱鬧。
“太好了,你的內功果然進步神速,這都是拜朝陽神丹之賜,你該知恩圖報才對,怎可反目相向恩將仇報呢?”
“報你的頭啦,你污辱我的貞潔在先,又囚禁我的自由在後,新仇加上舊恨,不殺死你,難消本姑娘的怨氣。”
“前後兩次都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怎能完全怪我一個人?”
“該死的,到現在你還想推卸責任。”
“好吧,你如果要我負責的話,我們成親就是了,你又何必如此惡行惡狀呢?”
呂秀蘭聞言,便停止了追殺,心有不甘道:“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贈丹的分上,加上生米已煮成熟飯的話,休想本姑娘會如此輕易的饒恕你!”
宗童欣喜道:“你同意嫁給我了?”
“還沒有。”
“咦!你不是……”
“首先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才能決定是否要嫁給你!”
“唉!你問吧。”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除了父親一人之外,還有一位賢妻在家。”
“什麼?你已經成親了?”
“不錯。”
“可惡!既然如此你還敢到處拈花惹草?”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的事,而且事先經過她的同意,你又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呂秀蘭聞言,不禁嫉妒地道:“哼!你的福氣倒是不小,竟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
宗童得意笑道:“好說好說,以後你嫁給了我,你也會鼓勵我多找幫手的。”
呂秀蘭臉色忽變道:“你休想,我絕對不容許我的丈夫對我不忠,只要你敢到處留情,我就將你的是非根切掉,看你如何‘興風作浪’?”
“你這麼做太狠了吧?一旦作了太監,大家豈不是沒得玩了?”
“哼!這樣最好,本姑娘的東西,絕對不準有人跟我搶。”
“你爹不是也娶了六名姨太,怎不見你抗議過?”
“他是我爹,我管不著他。而且話又說回來,就是有了那些狐狸精,才發生和你偷情的事。前車之鑒不遠,你還敢娶三妻四妾?難道你不怕戴綠帽子?”
“這……”
“哼!怕了吧?”
“你先別得意,我和你姨娘交歡的情形,你是見識過的,你不讓我納妾的話,有自信憑一己之力能滿足我嗎?”
“這……”
“哼!怕了吧。”
呂秀蘭見他得意洋洋地模仿自己的語氣,不禁生氣道:“你少得意,我就不信憑我現在的內功,會擋不住你的攻勢。”
“有志氣,你可敢接受挑戰?”
“哼!你休想趁機占我便宜,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休想我會嫁給你。”
“唉,你還真是麻煩,說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一定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首先我要求和你妻子的地位一樣,不分尊卑的兩頭大。”
“這……我無法現在答覆你,這件事我必須請示家父和君妹的意見,不過原則上我並不反對。”
“很好,你的顧忌我可以體諒,站在將心比心的立場,我如果是你元配的話,也希望你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
“當然有,我爹可是惠陽城的首富,豈能隨隨便便的嫁女兒?最起碼也要有媒婆上門提親,還有聘金也不能少,這樣才不會丟了我爹的面子。”
宗童聽的頭都大了,怔了一怔道:“依照俗禮,每個人的一生中,不是僅能娶親一次嗎?
我怎麼好破這種先例呢?“
呂秀蘭瞪眼道:“我不管,既然是兩頭大的妻室,她有的,我也一定要有。”
“唉!好吧!那麼你要多少聘金,才肯答應婚事?”
“這……聘金當然是愈多愈有面子,你先坦白告訴我,你家究竟有多少家產?”
宗童見她貪婪的表情,不禁心中大起反感,便佯裝一副為難的神色,遲疑不語。
呂秀蘭看著臉色漸變,最後忍不住失望道:“你家莫非是貧戶?”
“是的,而且家岳就是曾經在你家,擔任過西席夫子的蕭子雲!”
“是他,這麼說的話,你的元配就是蕭芷君了。”
“不錯。”
呂秀蘭難掩失望的低頭嘆息,道:“那你呢?你現在又是在那裡高就?”
“我目前擔任人家的護衛。”
呂秀蘭大為失望道:“你只是個保鏢?”
如果他明白說出是王府的護衛,呂秀蘭不但不會失望,甚至會與有榮焉。只可惜他對皇室沒有好感,甚至以仇敵視之,又豈會藉此自抬身價。
“是的,你……你還願不願意嫁給我為妻?我一定會好好的愛惜你們,絕不會讓你們吃苦的。”
只見呂秀蘭臉色大變,神情激動的罵道:“你休想!你一個小小護衛的微薄月俸,憑什麼養活兩個妻子?你的人品武功雖然不差,但是現實的生活,卻不是光靠愛情就可以過活的,更何況你將來還要生兒育女,你又那來的錢養育他們。”
“我……我會更努力賺錢的。”
“就算你每個月多增加一倍的薪俸,照護衛的一般月俸計算,最多不超過十兩銀子,還不是要縮衣節食,每天粗茶淡飯的過活?”
“你……那你的意思是不肯答應嫁給我了?”
“那是當然。憑你這種身分地位,能養活一個妻子已經不錯了,竟敢妄想得到三妻四妾,你簡直是不自量力。”
老實話不但難聽,而且極為傷人。
宗童臉色一變,道:“你不要太市儈瞧不起人,人生的際遇變化萬千,說不定我將來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將來的事誰也不敢預料,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壞。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你想要多少的妻妾,也沒有人敢管你。至少在目前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除了芷君那個傻丫頭之外,絕不會再有任何女人肯嫁給你的。”
“哼!你以為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樣市儈嗎?”
“什麼?你敢罵我。”
“罵你又怎樣?你不過是命好,生在呂員外家裡,除此之外,你又有什麼好驕傲的?”
“你強占了我的身體,我還沒找你算這筆帳呢,現在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新仇舊恨正好一起算。”
呂秀蘭咒罵一聲,突然飛撲而上,掌風如雷般威猛的狂攻不休。
宗童也是氣惱不已,互不相讓的硬碰硬反擊。
除了暗器一門絕藝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與人正面交鋒,一時之間,掌風四起,聲勢驚人。
宗童愈打心中愈是叫苦不已。
呂秀蘭得到內功精進的助力,使得蕩魔掌法得以發揮至極境,宗童如果不是功力深厚,恐怕早已落敗。
儘管如此,博大精深的蕩魔掌法,仍逼得他狼狽不堪,窮於應付。
“原來你除了輕功高明之外,其他的武功也不過如此而已,你竟敢囂張的留丹贈藥,分明是不知死活,就跟你妄想擁有三妻四妾一樣無知,今天就算你跪地求饒,姑奶奶也一樣饒不了你,你就等著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吧。”
宗童聽她凶狠的話,不禁急喝道:“玉兒!快幫我咬她。”
“呱!”地一聲,白光乍閃。
呂秀蘭這才想起他還有一條靈蛇助威,而且是她最畏懼的剋星,不禁驚叫一聲,狼狽的滾地閃開。
宗童見機不可失,連忙點中她的“軟麻穴”。
“你不要臉,靠著畜牲助陣,一點也不像個男子漢大丈夫。”
宗童冷笑道:“你不過是命生的好,出生在小小縣城裡的富豪之家,卻如此狂傲自負,實在令人倒盡胃口。如今你們呂家慘遭五毒宮滅門,你已經是一文不名的窮丫頭,又有什麼好驕傲的?”
呂秀蘭臉色一變,叫道:“你騙人,我爹才不會死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五毒宮的殺手絕不會放過你的。你如果想報仇雪恨的話,除了你師父之外,也只有百花教肯幫助你了。因為你六姨娘是百花教的護法,要幫你報仇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什麼?你是說……”
“我說的已經夠了,如何取捨就看你自己決定了,後會有期。”
“慢著,你……”宗童立刻飛掠而去,不再和她多糾纏。
第四章 母子宣相逢
蕭府。
一向低調處事的蕭員外,一直是老百姓眼中人人稱讚,為善不欲人知的真善人。
尤其是在兩天前,收到從京城送來的御賜賀匾,他也不願張揚,僅設宴請府中僕佣和家屬暢飲一番,不曾請任何外賓,可謂過水無痕一般,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相較於威遠鏢局的席開兩百多桌,並且請來巡府大人等佳賓慶祝,極盡奢華的排場相比,可說是天壞之別。
說也奇怪,愈是不欲人知的事,愈有人感到興趣。
這一天,蕭府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趙巡府。
蕭子雲隆重的接待這位貴賓,奉茶侍酒更是少不了。
趙巡府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蕭員外這樣款待本官,不是太見外了嗎?”
蕭子雲謹慎的陪笑道:“大人千萬別多心,草民一向如此招待知心好友,絕無見外之意,倒讓大人見笑了。”
“原來如此。”
“是的,不知大人百忙之中前來,是否有什麼事情,需要草民效勞的?還請大人不吝賜告。”
“不敢,本官此行主要目的,是來向蕭員外致謝賑災的義舉,使災民得以安居樂業,免去了本官不少麻煩。”
“草民不敢當,這一切都靠大人的支持,和眾人辛苦的結果,大家分工合作,才有這一番詳和的局面。”
“蕭員外不必客氣,誰是真心全力的濟助災民,誰是沽名釣譽之徒,本官心裡有數。這也正是本城富商貴人近百,本官卻單獨推薦蕭、江兩位為好人好事代表的原因。”
“原來這面御賜賀匾,竟是大人幫的大忙,草民真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感激才好。”
“為國舉薦賢能善士,原是本官分內之事,這一次能得到皇上賜匾肯定,本官深感與有榮焉。只可惜……”
“大人是否覺得推舉人數太少,以致有遺珠之憾?”
“非也,皇上御賜賀匾是何等殊榮,本官認為寧缺勿濫,也不能爛芋充數。”
“那麼大人是……”
“本官事前經過詳細調查,得知除了兩位大善人之外,另有一位大善人花費鉅資,幫助眾多災民脫離貧困生活,只可惜本官無法查出他的下落,以致御賜賀匾遲遲無法送出。”
“哦,不知此人是誰?”
“宗仁。”
蕭子雲雖然極力克制,臉上仍不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的不自然。
趙巡府宦海浮沉多年,豈會沒有發現,連忙道:“蕭員外可知道此人的下落?”
“草民不知。”
“請恕本官斗膽直言,蕭員外的資金來源,應該是來自呂氏錢莊吧?”
“是的!”
“蕭員外可知道呂氏錢莊的新東家,正是宗仁本人。”
“草民不清楚此事。”
“既然如此,本官能否拜託員外幫個忙?”
“大人直說無妨!”
“員外和呂氏錢莊的夥計應該很熟才對,如果得知宗仁的消息,請立刻通知本官,讓本官盡快送出賀匾,以完成使命。”
“大人請放心,草民一定會盡力配合此事。”
“此事就請員外多費心了。”
“那裡,大人是勤政愛民的好官,草民理該效勞。”
“太好了,本官就此告辭。”
“大人慢走。”
送走了趙巡府,蕭子雲返日大廳時,只見宗大千父子正在等著他。
“親家公都聽到了吧?”
“不錯。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位趙大人來此的動機,絕不像他所說的,只是為了送賀匾這麼單純!”
“我也這麼猜想。”
“兒子,你的看法又如何?”
宗童皺眉道:“趙大人此行頗有投石問路的味道,不論他代表的是那一方,對於我們都將是一大威脅。”
“自從童大夫詐死之後,官方已經撤消此案了,這一次會再追查宗仁,追究原因很可能問題就出在錢莊。”
“不錯,宗仁出入金額太大,可說是歹徒眼中的大肥羊!”
“我是在擔心,宗仁的早期資金供岳父置產投資,很可能讓有心人循線查出根底。”
“孩兒也是在擔心此事。”
“依我看來,現在的災情已經穩定,災民大致上也獲得安頓,我們該趁機功成身退,好好收斂避免招搖,以免引人側目。”
“也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要隨時準備撤離這裡。”
“又要搬家了?”
“當然。”
“唉!我這把老骨頭又要受苦受難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爹當年要得罪東宮皇后,沒有和她們同流合污,如今才會落得四處躲藏的命運。”
“臭小子,事到如今你還說這種風涼話。正因為官場黑暗,伴君如伴虎,所以老子才告誡你不要入仕。誰知道一趟京城回來,你不但騙了個王府護衛的職位,還擔任那昏君的金刀侍衛。你倒說說看,你究竟想做什麼?是不是想把我氣死呀?”
“孩兒不過是一時興起,逗他們玩一下,豈會真心侍賊?”
蕭子雲皺眉道:“皇上雖是幫凶,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則是東宮皇后。親家翁似乎不該一竿子打翻整條船的人,朝廷中如胡統領之流的正義之士,應該也不在少數,實在不宜因噎廢食才對!”
宗大千搖頭道:“疾風知勁草,路遙知馬力。滿朝的文武官員,至少在三百人以上,像胡統領這種雪中送炭的正直清官,實在是太稀少了。絕大部分全是逢迎獻媚的小人,以致政治無法清明,朝綱難以伸張,才會造成災情延著了兩年之久,至今仍無法恢復往日的繁榮。”
“正因為如此,我們正該積極介入政事,以免讓朝中的貪官污吏得逞,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唯有事先的防微杜絕,才能避免社稷的動盪,使傷害減至最小,總比我們現在事後的彌補,還要來得有價值。”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就是你極力鼓勵令郎入仕的原因嗎?”
“不錯。”
宗童恍然大悟道:“看來君妹也是受到岳父的影響,才會在我上次進京的前夕,對我鼓吹入仕的看法,簡直就和岳父今日提及的內容一樣嘛。”
宗大千點頭道:“好吧,你們要怎麼做,我都不再過問。只是我們的身分特殊,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我們領受到草木皆兵的威脅。我們如果不盡快找出解決辦法的話,別說是入仕參與朝政了,恐怕連正常生活都要過不下去了。”
“今夜孩兒就夜探巡府衙門,調查一下趙巡府的目的,我們再研議應變計畫。”
“如果他真的是有心人的話,很可能會設下陷阱,等你自投羅網,你可要小心謹慎才好。”
“孩兒明白。”
當夜三更剛過,宗童便戴上面具潛入巡府衙門。
負責巡邏的捕快丁勇,個個精神抖擻克盡職責的四處巡視,卻無人發現宗童的侵入。
儘管如此,他也著實費了一番工夫,才得以順利侵入中樞,一切似乎無異狀。
可是宗童卻感覺某些地方不對勁,就好像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的監視著他,讓他心中發毛,混身不自在起來。
但是任憑他如何默察,結果總是徒勞無功毫無所獲,一時之間,一讓他左右為難,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好。
位於書房左側的廂房內,正有兩個人透過窗縫,監視著宗童的一舉一動,並以傳音入密功夫相互的交談。
“師父,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否則怎會僵持如此之久,也不見他有所舉動?”
“應該沒有才對,否則他早已退走了。”
“可是他……”
“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暗訪巡府查詢宗仁的動機如何?如果發覺這是陷阱的話,理該迅速脫離險地才對,絕沒有進退失據的情況!”
“有道理,如此說來他只是心中犯疑而已。”
“不錯。想不到這小鬼如此機靈,事後一旦證明他真是我們猜想的人,我非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不可。”
“這樣不好吧,師妹她……”
“糟了,他怎麼……”
老者身形似電般射出,緊追在宗童身後,接連兩閃消失不見。
隨後追出的人,眼看兩人快逾閃電般的身影,知道追趕無望,便失望的停下身來。
書房門突然開啟,趙巡府迅速走出道:“師兄是否已經確認此人的身分了?”
月光下清晰可見屋頂上的人,正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江朝威,追蹤宗童而去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師父,“鐵面狂獅”柳忠華。
江朝威躍下屋頂,忍不住搖頭嘆息道:“說起來實在慚愧,愚兄並未看清來人的面貌,故而無法確認身分。”
“唔,想不到蕭府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小弟以前實在太大意了。”
“師弟平日忙於公事,怎能事必躬親?掌門師叔托我協助你管理治安,調查工作本該由我全權負責才是,怎能讓師弟一己承擔責任?再說,蕭府素有善名,並非我們緝查犯罪的對象,以致難免有所疏忽,這也是人之常情,師弟千萬不可如此自責。”
“多謝師兄的諒解,只是小弟仍然難辭其咎。上次宗大夫被逼落懸崖的事傳開之後,小弟如果有所警覺,進一步積極調查宗賢侄的下落,也許柳師妹母子早已團圓,何致於延誤至今呢?”
“這隻能怪老天太作弄人,如果不是烈華無意中向師妹提及宗仁的話,師妹怎麼也想不到,這位曾經托鏢的大主顧,極有可能是她失散多年……咦!師父怎麼一個人回來?”
只見鐵面狂獅一臉懊惱走來,道:“這小鬼。在太胡來,下次被老夫捉到,絕對不輕饒他。”
“師父,究竟怎麼回事?人呢?”
“被他跑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這小鬼一發現老夫在背後追趕,居然跳入飄香院胡鬧一通,結果被他趁亂溜走了。”
“飄香院不是有名的風月場所嗎?”
“可不是?這小鬼實在太沒出息了,真把我給氣死了。”
“師父先請息怒。也許他發現擺脫不了師父的追蹤,加上又是欽犯的身分,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師父千萬別太苛責他。”
趙巡府也幫忙勸道:“師兄說的對。以蕭員外的行事為人判斷,宗賢侄也一定是個光明正大的青年,請師伯原諒他這一次的無心之過吧。”
兩人如此一說,鐵面狂獅滿膛的怒火,終於熄滅一大半。
“嗯!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他會慌不擇路也是情有可原,果真如此的話,老夫便不再追究他的不當行為。”
“太好了,師伯果然明察秋毫。”
“之敬,你以後少拿官場上的馬屁話來逢迎,老夫可聽不慣這一套。”
趙巡府暗自咋舌道:“侄兒遵命。”
江朝威皺眉道:“師父,如今咱們引蛇出洞的計畫,算是失敗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
鐵面狂獅冷哼道:“既然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等明天一早,咱們就來個登門拜訪,明白乾脆的把話講明,看他如何表示。”
“萬一他並非咱們所猜想的人,這麼做豈不是令人尷尬。”
“哼!大不了道歉了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好吧!目前看來也只剩這條路可走了!”
“你知道就好,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翠珊那丫頭還在家裡等我們的消息呢!”
“說的也是,我們再不回去,師妹恐怕要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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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惠陽城殺聲四起,刀劍金嗚聲不絕。
惠陽四大首富,呂、何、楊、焦等四大富商,包括宅邸和經營事業,同時遭到為數眾多的高手襲擊,只少數機靈的人逃掉以外,幾乎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等到代理縣令職權的師爺率人趕到,凶手早已逃遁一空,連找個目擊證人都有困難,因為人證也早被殺死滅口了。
境內出了如此大的命案,師爺急的差一點上吊自殺。
原以為是單純的為財引發的滅門血案。料不到經過盤查現場之後,才發現惠陽城的四大家族,竟然都是有案在身的通緝犯。其中更以四家的主人,全都是殺人劫財的重刑犯。
案情因而急轉直下,師爺一方面為因禍得福而竊喜,另一方面也不忘派遣急足,向趙巡府稟報案情,順便趁機表功。
趙巡府得知消息,已是隔天一大早的時候,他覺得事情絕不單純,連忙向江朝威請求協助。
鐵面狂獅江湖經驗何等老練,僅從語熹詳的報告書中上刻判定這次的命案,不但是有預謀的仇殺,甚至可能引起江湖幫派的大火拚。
權衡輕重之後,他立刻放棄明訪蕭府的計畫,親率江朝威的子弟兵趕往惠陽。
這一番決定,可把柳翠珊急壞了。
思子心切的她,立刻不顧一切的趕至蕭府,並且聲淚俱下的述明來意。
蕭子雲被她的真情所感,連忙望向內室道:“宗兄請出來一見嫂夫人吧,小弟實在不忍心欺騙一位思子情切的母親。”
於是,躲在內室的宗大千父子,只好滿懷愧疚的走了出來。
柳翠珊一見到宗大千的臉,不禁驚怔住了。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珊妹,十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否?”
柳翠珊驚喜道:“你……你沒死?”
“那是童兒代我詐死,以擺脫官方的追緝。”
“啪!”地一聲,宗大千的臉上已多了五指血痕。
柳翠珊含怒道:“你既然沒死,而且就在省城,為何不早點來和我相認?”
宗大千塢著臉,愁眉苦臉道:“只要你爹在的一天,我怎麼敢去找你!”
想及父親對宗大千的怨恨,柳翠珊也無奈的嘆息,道:“你至少可以派人暗中捎信給我吧。”
“我有呀!可是你一向深居淺出,想通過你師兄那一關給你捎信,簡直比登天還難。”
柳翠珊黯然嘆息,一轉頭突見一臉驚疑的宗童,不禁欣喜的衝了過去。
“別打我。”
宗童才捂住臉頰,就被她緊緊地抱住了。
他怔了一下,低頭見她長得嫵媚動人,不禁贊道:“老爹,你真有眼光!娘可真是個大美人呢?”
任誰也想不到他會突然冒出這句話,可聽的眾人齊怔住了。
柳翠珊大感羞澀,她再也料不到年過三十六的芳華,竟會被兒子當眾讚美,不禁暗惱的瞪了宗童一眼。
宗童大驚道:“娘!我可是真心的讚美,你可別打我。”
柳翠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以後你在姑娘家面前,可別這麼冒失的讚美,否則會被人認為是輕薄之徒,你就永遠別想討到媳婦了。”
“這一點娘請放心,孩兒已經有媳婦了。”
“什麼?你已經成親了。”
“是的!”
柳翠珊立刻對宗大千怒道:“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宗大千顯得有些心虛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連登門認親都不敢了,又如何能通知你來主婚?難道欽命要犯,還敢發喜帖公告親友不成?”
“哼!你總是有理由搪塞責任。”
宗大千聞言大急,便待辯解。
柳翠珊白了他“眼道:”媳婦是誰家的姑娘?現在人呢?“內室的蕭芷君早由阿國通知前來,聞言連忙快步走出,向柳翠珊下跪,道:“愚媳蕭芷君拜見娘。”
柳翠珊見她長的清秀美麗,連忙將她扶起,愛憐道:“你姓蕭?你是……”
蕭子雲陪笑道:“親家母見笑了,她正是小女。”
柳翠珊欣喜道:“原來是大善人的千金,那真是太好了。”
宗大千眼看氣氛融洽,連忙將成親經過交待一遍。
“原來麻瘋病的特效藥是你研究出來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你高興的模樣,莫非另有隱情?”
“不錯,前年涵兒不幸也得了麻瘋病,師兄遍訪名醫依然無效。正當大家感到絕望之際,城裡的郎中突然有了解藥,包括涵兒在內的眾多女孩,都在一夜之間藥到病除。師兄在感恩之餘,發誓要找出這位神醫,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只要讓他知道你就是他要找的神醫,一定可以化解他對你的恨意。”
“真的?這樣我就放半個心了。”
“什麼半個心?”
“你爹恐怕仍無法原諒我橫刀奪愛的作法吧。”
“哼!你活該,誰叫你一開始要隱瞞身分。”
宗童眼看氣氛凝重,連忙叉開話題道:“娘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你先告訴娘,宗仁是你的化名?還是你爹在裝神弄鬼?”
同樣的問題卻褒貶不一,宗大千不禁苦笑不已。
“宗仁是我的化名沒錯,難道問題出在這裡?”
“是的,宗仁這個名字是當年娘為你取的,所以娘得知宗仁托鏢賑災,立刻就猜到是你所為。”
宗童橫了父親道:“原來如此,難怪爹堅持用這個化名,為的是想留下線索,好讓娘循線找來。”
宗大千佯裝末見的轉頭他顧。
“是的。後來你趙師叔派於總捕頭調查了呂氏錢莊的資金,知道蕭親家的往來金額最大,也最密切。便將追查對象鎖定在蕭府,才會有昨天趙師兄明為拜訪,暗為試探,總算成功的將你引出。”
“咦!趙大人是武當派的弟子?”
“不錯,而且是掌門師叔的關門弟子。”
“這麼說的話,昨夜在巡府衙門追我的人,就是趙師叔了?”
“原來昨夜逃入飄香院的人是你?”
“不錯。”
“你可把你外公給氣壞了,他回來之後,一直罵你沒出息呢。”
“什麼?原來是那個老……外公在追我。”
柳翠珊沒聽清楚他的話,便慈愛的撫著他道:“等你外公回來,一定會感到十分欣慰的。
因為你是如此的機靈乖巧,娘能有你這麼一位兒子,深感萬分榮幸。“宗大千心中暗笑道:“你且慢高興,等以後相處久了,你就會明白我為何頭疼的原因了。”
柳翠珊忽然興奮道:“你外公就快回來了,我們正好返回威遠鏢局等他!”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這樣好嗎?十多年不見了,我們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了去,萬一他余怒未消,我們父子倆豈非自討沒趣。”
柳翠珊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你現在不去見他老人家,難道要他親自來拜見你不成?”
宗大千心中一跳,連忙陪笑道:“珊妹說笑了,愚兄不過隨便講講,你如果不喜歡聽,就當作我在放屁好了,千萬別當真。”
柳翠珊沉臉道:“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還動不動就耍寶,一點為人尊長的威嚴也沒有,簡直是豈有此理。”
“是,娘子教訓的是。”
“什麼娘子,你以為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嗎?”
“是是,娘……珊妹所言有理。”
“哼!走吧,爹也該回來了,你最好想出一套好的說詞,以免又惹爹生氣。”
“是……唉!”
“你嘆什麼氣?是不是不願意去見他老人家?”
“不……不敢!小兄只是感嘆往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向他說起而已。”
“那就好,童兒過來,我們這就去拜見你外公,記得多講好聽的話,你外公聽得高興,保證你受用無窮。”
宗童想起鐵面狂獅在飄香院外咆哮的情形,直覺到祖孫兩人的會面恐怕不樂觀,卻不好破壞母親的興致,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父子倆隨她返回威遠鏢局。
事有湊巧,她們前腳剛到,鐵面狂獅一行人也隨後返回鏢局。
鐵面狂獅一眼便見到宗大千,一怔道:“你竟然沒死?”
宗大千連忙跪下拜見道:“劣婿宗大千叩見岳父大人。”
鐵面狂獅臉色一沉道:“我問你,昨夜逃入飄香院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愚婿昨夜並未出門。”
“既然不是你,又是何人所為?”
宗童見他不理會下跪的父親,不禁有些生氣的挺身道:“是我。”
鐵面狂獅見他年僅十六七歲的模樣,不禁有些意外道:“是你?”
“不錯。”
“你是誰?”
“我叫宗童,也就是化名宗仁之人。”
“既然你是宗童,為何你父親都跪在地上請罪,而你還大大方方的站著,難道你父親沒教你對待長輩的禮節嗎?”
柳翠珊見他臉色不豫,不禁大驚失色的拉著宗童下跪道:“爹請息怒,童兒只是一時疏忽,並非存心不敬,請爹不要怪罪於他。”
“好吧,這件事我就不再計較,你們起來吧。”
柳翠珊答謝一聲,便扶著宗童起身。
鐵面狂獅突對正要起身的宗大千喝道:“誰叫你起來的。”
宗大千臉色一變,連忙又低頭跪下。
宗童忍不住道:“跪拜尊長首重誠心真意,如果時間過長就是一種懲罰,外公如此作法,不覺得有失尊長的厚道嗎?”
此話一出,眾人齊聲驚呼,大感愕怔不已。
鐵面狂獅呆了一下,立刻又大怒道:“長輩在說話,那有你這個做晚輩的說話餘地?簡直是目無尊長,沒大沒小。”
宗童不理會母親的阻止,依然理直氣壯道:“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不教而誅,除非你說出個道理來,否則就是故意找爹的麻煩。”
“反了反了,你簡直是想氣死我。你爹自己行為不檢不知檢討,又沒把你教養好,讓你隨意出入不正當的風月場所。今天老夫就代你爹好好的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該如何敬老尊賢,以免傳出江湖丟了柳家的臉。”
柳翠珊見父親怒氣衝衝的模樣,嚇得她連忙勸道:“童兒,你怎能出言頂撞你外公呢?
還不快跪下請求外公原諒。“
宗童自小到大從未受過任何約束,突然冒出一個剛愎自用的長輩,動不動就要他跪這個跪那個,他那裡能夠忍下這口氣?
宗童不禁跳腳道:“休想,他如果不講出個道理來,分明就是鄙視我們父子的出身。這種行徑就跟昏君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斬殺忠臣沒什麼兩樣,我才不想再受這種冤枉氣呢。”
鐵面狂獅聞言,更是怒不可遏。論江湖輩分他都是數一數二的江湖元老,在家裡更是至高無上的土皇帝,從未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挑戰他的權威。
想不到晚年竟遭遇如此窘境,而且對方又是他最瞧不起眼的醜女婿之子,更是一讓他無法忍受。
尤其宗童明白挑明了他的心病,更一讓他難以忍受。
畢竟老實話難聽,而且傷人,令他不自主地惱羞成怒,道:“大膽!你簡直是要造反了,竟敢把老夫比為昏君,分明是大逆不道至極。來人呀!將他捉起來關入柴房,免得他出去惹是生非,給我們惹來滅門之禍。”
江朝威面帶難色道:“師父,這……這樣做不太好吧?”
鐵面狂獅怒瞪他一眼。
江朝威嚇得不敢再說,連忙朗聲道:“童賢侄!你還不束手就擒,難道要師伯動手嗎?”
宗童輕笑著一掠而去。
江朝威早知他輕功不凡,連忙飛縱而起,迅速地攔截他的去路。
接連幾個起落,江朝威都沒能捉住近身擒拿的機會,忍不住贊道:“賢侄這身輕功確實高明,相信江湖上已經少有人能高過你了。”
“那是當然,否則怎能逃過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
“什麼?你遇過白賢侄了?而且還和他交手過?”
“那小子面貌忠厚,其實內藏奸詐。上次在京城不期而遇,在一不警告二無深仇大恨下,突然近身就下毒手,如果不是我閃得快,早就去做閻羅王的女婿了。”
“我不信,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否則以天馬山莊的俠名,絕不會做這種不光明的事。”
“哼!天馬山莊如果正大光明的話,又怎會和兵部尚書結盟,其用心如何?令人心中懍懍。”
“你可不要隨便造謠,這種指控相當嚴重,沒憑沒據的話,很容易引起糾紛的。”
“你們威遠鏢局不是自許消息靈通嗎?你不會自己派人調查,我順便免費奉送一個消息,結盟的日期就在白馬紅綾結婚當天。”
“此話當真?”
“不錯,如果你要調查的話,最好小心提防一下五毒宮的人,他們似乎與兵部尚書的關係非比尋常。”
“什麼?連五毒宮的殺手也有牽連?”
“唉!由此可見師伯是安逸太久,以致變成耳目不聰,這對一個吃江湖飯的鏢局而言,可說是相當危險的事。如果師伯再不有所警惕的話,無異是壽星公上吊,不知死活。”
江朝威聞言,不禁神情尷尬起來,不自覺的停住了手。
柳翠珊忍不住叱責道:“童兒,你怎能對師伯如此講話。”
宗童暗自咋舌,不敢再多說。
心底下他對這位情場失意的師伯,多少含有一份歉意,才會一直以輕功迴避,無心與他正面交手。
江朝威疑慮的對鐵面狂獅道:“師父!依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鐵面狂獅也是一臉驚疑,如果這消息不是出自外孫口中,他一定會斥之胡說八道,可是事關重大,他更擔心其中是否有誤傳。
“此事關係著吾道盛衰,我們必須小心求證,反正佳期已經不遠,你就提早上路致贈賀禮,再暗中安排部屬人員調查此事。”
“徒兒遵命。只是惠陽四大家族滅門一案,恐怕無法協助趙師弟調查案情了。”
宗童大吃一驚道:“惠陽四大家族被滅門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江朝威訝裡一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事發生在昨天深夜。”
“唔!想不到他們動作如此之快,不到三天工夫就展開報復行動了。”
江朝威眼睛一亮,興奮地道:“你知道凶手是誰嗎?”
“不是很確定,我只是猜想可能是呂員外的家屬所為。因為我曾經救過她們,並且告知假冒者的身分,如果她們真有能力復仇的話,一定會有萬全的準備才對。”
“原來如此,這樣趙師兄就方便結案了!”
鐵面狂獅突問道:“你剛才提到救了呂氏家屬,究竟是指呂家的大小姐,還是呂員外的六個姨太太?”
眾人緊張地看著宗童,生怕他又出言不遜的觸怒鐵面狂獅。
誰知他卻佯裝未聞的左顧右盼。
鐵面狂獅見狀,又氣極的吼道:“你耳朵聾了是不是?爺爺在問話,你竟敢不理會我,是不是真的皮癢了?”
宗童佯裝吃驚道:“原來爺爺剛才是在問我呀?我以為爺爺又想叫誰出手教訓我呢?”
眼看鐵面狂獅已氣得臉色發青,柳翠珊急得瞪了他一眼道:“爺爺已經原諒你先前的無禮言詞,你就別再耍嘴皮子,自找麻煩了,還不快點回話?”
宗童咧嘴一笑道:“爺爺果然神機妙算,孫兒所救的人,全讓爺爺給猜中了。”
一番極盡恭維的話,只聽得鐵面狂獅怒氣全消,忍不住笑顏眉開道:“呂家大小姐是峨媚首席長老,紫陽師太的得意高徒,以師門淵源而言,算來都是自己人。你能從五毒宮手中救下她來,也算是為我們家添了一份光采。”
宗童心中暗驚道:“她們還不知道我的身分,如果爺爺愛現的跑去邀功,豈不是不打自招,保證碰一鼻子灰回來,到時候我可就慘了。”
柳翠珊見他心情大好,連忙道:“爹!您不是一直想找救了涵兒的神醫嗎?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鐵面狂獅和江朝威聞一言大喜,齊聲問道:“是誰?你快說。”
“此位神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兩人聞言一怔,不約而同的望向宗大千。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愚婿有感於空有一身精湛醫術,只因為是欽犯身分,不便掛牌行醫。故而錄印了一本”杏林醫典‘,再配合一瓶專治麻瘋的靈丹,將之廣發出去,以換取濟助災民的資金。想不到無心插柳柳成蔭,竟意外的救了江侄女。“江朝威驚喜道:“原來宗兄就是活人無數的神秘恩人,這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便向鐵面狂獅跪求道:“師父!請您看在無數的廣東人面子上,饒恕了宗兄這一次,否則徒兒就此長跪不起。”
鐵面狂獅嘆了口氣,道:“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天可承擔不起整個廣東鄉親的責難。你既是他們的大恩人,老夫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你們全都起來吧!”
眾人連忙道謝,並扶起宗大千噓寒問暖,態度可說一百八十度轉變。
鐵面狂獅凝重的道:“童兒!依你看兵部尚書為何要和天馬山莊結盟?”
宗童心情大佳之下,講話便不再模稜兩可的釣人胃口,直爽地道:“孫兒猜想兵部尚書可能有不臣之念。”
眾人心裡雖然早有預感,一經證實之後,仍然忍不住臉色大變。
“如此看來,果然不出你趙師伯的猜測,兵部尚書當真想陰謀造反。”
“這是可以想見的,無論任何人只要手中掌握住朝廷一半的兵權,都難免會產生競逐江山的野心。”
“唉!難怪將近兩年的乾旱,一直不見朝廷強力介入賑災,原來是國本即將動搖,自身已經難保,又如何有餘力顧及災民。”
“如果和兵災相比較,兩年旱災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下個月初五,雙方一旦順利簽定盟約,江山很可能一夕變天,到時候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將因此犧牲,多少家庭將因此而家破人亡。”
鐵面狂獅臉色大變道:“這件事情相當緊急,我們不但要盡快查明他們交換的條件,更要設法破壞他們的結盟計畫。”
江朝威忙道:“師父!此事要不要稟報掌門知情。”
“當然,你立刻跑一趟巡府衙門,把這件消息詳告之敬,他自會通報掌門一切詳情。”
江朝威答應一聲,立刻轉身離去。
宗童一見鐵面狂獅向他瞧來,立刻笑道:“爺爺有任何差遣的話,孫兒都樂於接受。只是醜話說在前頭,白馬紅綾和我的過節極深,要我搞破壞可以,如果要我協助調查的話,恐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甚至有連累大家的危險。”
鐵面狂獅心中一動,暗忖道:“這孩子果然機靈,光憑表面的察顏觀色,竟能猜出對方的心意,如果不趁現在好好地壓製他的話,以後恐怕連我都難以駕馭他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爺爺正是要你上天馬山莊大鬧一場,引開他們的注意力,這樣你師伯才有機可趁,調查的風險也可以降至最低。”
“哦!爺爺只擔心師伯的風險,卻讓我一個人承擔危險,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哼!憑你這鬼靈精的一身輕功,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威脅你的安全?”
“嗯!說的也是。既然要大鬧一場的話,我可要好好的準備一番,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
“好吧,你的行動原則上是完全髑立的,爺爺絕對不幹涉。萬一你需要協助的話,可直接連絡各地的威遠鏢局,這樣我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好吧,看爺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情勢似乎非常緊急,連我都不自覺地沸騰起來。
既然任務已經分配妥當,咱們就此分道揚鏢,下個月初五在天馬山莊再碰面吧。“話畢,他便迅速的飛掠而出。
不久,他來到胡七的“打鐵店”。
“七公,我的兵器打造好了沒?”
胡七笑呵呵道:“早就打好了,你快來看看滿不滿意?”
宗童近前一看,只見飛環刀薄如蟬翼,鋒利無雙。
他不由得興奮莫名,道:“這就是無定飛環?”
“不錯,為了答謝童少爺的救命之恩,我老七不惜工本,特將材質改為珍藏多年的千年鋼母,使刀身面積和重量大幅縮小,無論速度或靈巧程度,在兵器譜上都屬上上之選。”
宗童取出一片飛環刀向後院輕輕拋出,只見星芒一閃一旋,又迅速的飛回手中。
他不禁大感驚喜道:“好快!好靈巧!”
“經過我改以鋼母為主材之後,不但提高了飛環刀的彈性,如果敵人打算以寶劍或高深內功強力破壞,飛環刀雖然難以保全,可是碎片將被強勁的離心力帶動,反而擴大了威力範圍,敵人將不及應變遭受重創。”
宗童心中一動道:“咦!這原理豈不是和萬劍齊發相近嗎?”
欣喜之餘,他又千謝萬謝之後,才告別胡七而去。
(請看第三冊)
第一章 變調的婚禮
十月廿八日,京城,八王府。
宗童再一次進京的目的,就是打算進一步從小美、小蔥兩婢的口中,得知兵部的最新消息。
更何況要對付兵部的爪牙,也必須獲得八王爺的支持,如此一來,同屬官方的派遣特使,就下怕對方以官方身分壓製,破壞行動才得以毫無顧忌的使開。
誰知道他才向八王爺銷假報到,還來不及提出要求,立刻被八王爺的親熱舉動給嚇住了。
只見八王爺乍一見面,便熱情的拍著他的肩膀,笑呵呵道:“恭喜童待衛高升錦衣衛的二檔頭之職,今晚我們可要大大的祝賀一番。”
宗童一怔道:“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這是皇上三天前賜封的身分,只因你不在京中,自然是蒙在鼓裡了。”
“可是無功不受祿,皇上就算再欣賞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升我職吧?”
“你還在裝蒜?惠陽四大家族不是被你所滅的嗎?而他們的身分就是侯賊的江湖羽翼,人人恨之入骨的五毒宮殺手。這可是一大奇功,皇上得知消息非常高興,消息傳到京城的翌日早朝,皇上便當著滿朝文武百官,宣布了你的新職。”
“咦!這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事件也不過發生在這三、四天內,皇上居然隔天便得知內情,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哈哈,本王就坦白跟你說吧,皇宮中對於錦衣衛的新成員,都會派人暗中跟蹤,這是稽核其身分的防險措施。因為錦衣衛身負皇上安危,絕不能有一點漏洞,讓陰謀不軌的人有機可趁。所以在你離京的這段期間,一直有人密切的回報你的行蹤。本來這是不能讓你知道的秘密,但是本王對你極為賞識,有預感你將來的成就必定今非昔比,從此飛黃騰達。故而本王才毫不忌諱的坦誠以告,為的就是本王極為珍惜這個緣分。”
宗童連忙答謝道:“多謝王爺的知遇之恩,屬下絕對終生珍惜。”
心中卻罵道:“皇上真他???混帳。他派人跟蹤我不說,還故意當著兵部尚書的面,宣布此事並且升我新職。分明是故意刺激兵部尚書,讓我成為箭靶,存心想害死我。讓我暴露在陽光下,再也無法混水摸魚,居心可謂極為惡毒。”
八王爺笑得更是開心道:“童侍衛不必客套,皇上已經交待過了,只要你銷假回來,就要本王陪你進宮面聖,皇上另有機密任務託付你去辦。”
宗童連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馬上進宮,免得讓皇上等太久不好。”
八王爺自然不反對,兩人立刻上轎進宮,沒多久工夫,便在御書房見到了皇上。
“你們終於來了。” 。
“聽說皇上有急事交待微臣去辦,不知是什麼事情?”
“有關天馬山莊即將和華山派結成兒女親家一事,你可有聽聞?”
“微臣聽人提起過。”
“很好,根據胡統領傳回來的密報,玉劍書生白嘯天已經不甘雌伏,準備在兒子的大婚之日,和兵部尚書的密使結盟。”
宗童佯裝不知情的驚訝,道:“什麼?玉劍書生竟敢介入政事,他究竟想怎麼樣?”
“這點疑問正是膚要派你去查的,如果其中有陰謀成分的話,朕要你設法破壞雙方的結盟。”
“皇上可知兵部的代表密便是誰?”
“根據消息來源得知,侯賊已經指派其獨子侯不群代表出面簽約,不過……”
“莫非皇上對消息來源存疑?”
“不錯,侯賊生性多疑而且狡詐,所以這很可能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嗯!玉劍書生不但劍術高超,聽說自幼聰敏過人,不僅熟讀兵法擅長謀略,天馬山莊更網羅了江湖上各種奇技異能的人才,所以素有‘孟嘗君’之譽。如果這一次的結盟之議,是由他所主導的話,很有可能使用聲東擊西之計,不但密使另有其人,甚至地點也有可能變動。”
“正是如此,朕懷疑真正的密使,很可能是有‘女諸葛’美譽的侯憶如。”
“女諸葛?此女莫非以謀略見長?”
“不錯,侯賊的勢力之所以擴展迅速,大部分是她主導。”
“便算她有通天之能,如無皇上的寵信也難有發揮餘地。”
“唉,只怪朕聽信讒言,以致讓奸臣坐大,朕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
宗童心中暗罵道:“這個昏君到現在還是冥頑不靈,你真正愧對的是全國的老百姓。”
“愛卿已知情勢險惡,侯賊更是動作頻頻,顯然叛亂的野心已經蠢蠢欲動,朕的江山已是岌岌可危了。”
“皇上請放心,微臣一定設法阻止雙方結盟,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皇上很滿意的取出玉佩,道:“愛卿身負朕的重托,卻又不便公開行事,所以朕只能將貼身信物贈你,以備不時之需,企盼愛卿能共體時艱,以不負朕的託付。”
“微臣誓必達成皇上的託付。”
“很好,老八,你代朕至庫房幫童侍衛選一件順手兵器,以壯行色。”
八王爺答應一聲,便帶著宗童進入庫房。
只見各種神兵利器井然有序的排列著,簡直把宗童看得眼花撩亂。
八王爺心中忽然念頭一閃,道:“聽說玉劍書生的武功,是得自一本鐵卷丹書的秘笈修練而成。”
“不錯,王爺果然見聞廣博。”
“太好了,既然他在劍術稱雄,童侍衛也可以在刀法上稱霸,有朝一日兩雄爭鋒,也算是一件武林盛事。”
“卑職對刀雖有偏好,只是刀齡尚淺,又無精妙刀招,恐怕難以招架玉劍書生的劍招。”
八王爺淡淡一笑,道:“宮中藏書甚豐,其中一本‘雷霆刀法’,甚至是百年之前,曾經威震武林的刀皇雷霆天,聞名天下的絕世刀笈。童侍衛一旦練成雷霆刀法,既能稱霸武林,又可以和玉劍書生一較短長,甚至可完成百年前,鐵面如來和刀皇未完的一戰!”
“咦!原來這兩套武功的主人,在百年前便已是死對頭了?”
“不錯!”
“聽王爺言下之意,雙方不但是宿敵,而且兩人也曾經交手過,為何未將決鬥完成呢?”
“這事說來話長。百年前江湖群雄並起,經過武林大會的較技之後,刀皇順利取得了天下第一的頭銜。可是他卻在家中的慶功宴上,敗於一名無名老人之手,而老人所用的武功便是從鐵卷丹書上而來。”
“後來呢?”
“後來鐵面如來練成鐵卷丹書上的武功,找上刀皇,結果鐵面如來大敗而逃,只因為刀皇練成鯨吞大法,已經無懼於鐵卷丹書上的武功。後來鐵面如來又卷土重來,雖然有心與刀皇重新決鬥,可是世事變遷的結果,兩人一直無法達成這個心願。”
“這是為何?”
“因為兩人不但成了兒女親家,而且同時歸順了朝廷,冤家變親家的結果,當然是比不成武了。”
“既然如此,為何雷霆刀法收納在國庫藏書之中,而鐵卷丹書卻流落在外?”
“唉!這就應了一句‘一山難容二虎’的話了,先祖強逼鐵面如來繳納鐵卷丹書,使得他心中不平,便辭官歸鄉,卻被竊賊盜走,以致鐵卷丹書流傳在外。”
“原來如此,卑職倒想見識一下鐵卷丹書究竟有何驚人之處?”
“太好了,本王立即為你取來雷霆刀法的秘笈,還有龍泉寶刀。”
不久,八王爺便從一個櫃子中,取了一本黃頁古笈交給他。
宗童立刻翻覽一遍,內容可謂精妙絕倫,深入淺出,尤其刀招既邪又怪,刀式一出有天下無敵的氣勢,可謂霸道已極。
最後一頁的鯨吞大法,更是借力打力,生生不息的蓋世奇功。
他愈看愈覺得熱血沸騰,一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衝動。
“童侍衛如果喜歡的話,不如留待路上慢慢研究,現在距離下個月初五,僅剩下幾天而已,你還是盡早上路,以免辜負了皇上的重托。”
“卑撤遵命!”
※※
十一月初五,天馬山莊。
只見山莊前車水馬龍、萬頭鑽動的熱鬧盛況,真像是廟會一樣,人潮洶涌的賀客,可把接待人員忙的不可開交。
今天是白馬紅綾成親的大喜之日,也是洛陽城的大喜事,幾乎每一家客棧都已經客滿,各行各業多多少少跟著沾光賺了一筆,難怪商家個個眉開眼笑,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
其中更以身為主婚人的玉劍書生和華山掌門最為欣慰,畢竟兒女的終身大事,自古以來便是為人父母者心中最為牽掛的重責。
更何況兩家同是武林中極負盛名的大門大派,婚禮自然極盡奢華,席開五百多桌,手筆之大令人側目。
大門外突然傳出一陣鞭炮聲,“轟隆!”聲不絕足足響了盞茶時間,硝煙滾滾的涌向空中。
賀客紛紛起身拱手道賀。
玉劍書生也欣然連聲致謝。
不久,一身錦服的白馬公子以紅帶牽著新娘子出來。
“新人到,主婚人請就位。”一旁的司儀高唱道。
玉劍書生夫婦欣喜的就坐。
“慢著!”
頓時玉劍書生臉色一變,怒喝道:“何人在此喧嘩?”
人群一分,只見五毒宮宮主在一名美少女的陪伴下,緩緩行來。
“怎麼?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啦。”
玉劍書生大感吃驚道:“是你。”
五毒宮主冷笑道:“不錯,十多年不見,難得你白嘯天還記得我。”
一旁的中年美婦滿臉怒色,道:“花玉仙,你選在此刻前來,是不是存心鬧場的?”
五毒宮主也怨毒的瞪著她,道:“梅蘭花,你說這種話不是太可笑嗎?我的兒子今日成親,我這個做母親的理所當然就是主婚人,那有母親不準主婚之理。”
“你不配,嘯天早將你休棄另娶了我,我就是天馬山莊的女主人,主婚人當然非我莫屬。”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但狠心橫刀奪愛,而且喧賓奪主搶人家的丈夫,就憑你這狐狸精,也配為吾兒主婚?”
玉劍書生大感尷尬道:“你們就算要吵,也別選在這個時候,讓客人看笑話總是不好,何況今日又是玉樓的大喜之日,你們身為長輩的,難道不能為他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嗎?”
梅蘭花聞言變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想讓她當女主人不成?”
五毒宮主嬌笑一聲,道:“那是當然的事?你可以獻媚勾引我的前夫,我也可以藕斷絲連的搶你丈夫。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就在你產下雪兒不久之後,我也為嘯天懷了玉霜;你難道還看不出來,玉霜和雪兒站在一起時,簡直就像一胎雙胞的姊妹花。”
梅蘭花見她身邊的美少女,果然和女兒長得七八分神似,一時之間,不禁有種被愚弄的惱怒之感。
“白嘯天!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
梅蘭花見他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那裡還不明白?
“啪!”的一聲,她立即拉著白雪兒轉身離開。
玉劍書生剛要阻止,五毒宮主已經拉住他道:“你還有閒情去管她,難道你不顧兒子的婚禮了?”
玉劍書生一驚而醒,果見賓客神情異樣,連忙坐回主位,並暗示司儀盡快進行婚禮。
五毒宮主像大獲全勝的女王一般,志得意滿的坐在他的身邊。
司儀一定神道:“婚禮開始,一拜天地……”
白馬公子一臉驚疑的表情,他萬萬料想不到從小陪伴他成長的梅蘭花,竟會是他的後母,而親生母親竟是這位嫵媚動人的五毒宮主。
新婚之日女主人居然鬧雙胞,白馬公子乍遇這場人生劇變,不禁滿腹狐疑。不過以他的聰明才智,憑著三人毫無避諱的短暫對話,也明白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
儘管女主人臨時異動換了人,婚禮還是必須趕在吉辰內完成,所以白馬公子滿腹疑惑,也只好茫然的拜禮……
“慢著!”
玉劍書生強忍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忍不住厲聲喝道:“何方鼠輩竟敢前來鬧場?”
大廳門口人影一閃,宗童夷然無懼地飛掠而人,道:“奸個白玉樓,故人來訪,你老爹卻怒目相向,豈不是太失禮了。”
不理會玉劍書生投注過來狐疑的目光,白馬公子一見他這個死對頭,早已氣得臉色鐵青道:“臭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本公子晦氣,究竟意欲何為?”
宗童曖昧一笑道:“我來鬧場是給你面子,如果我不來的話,別說是面子了,你恐怕連裡子都要丟的一個不剩。”
白馬公子厲聲道:“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
“因為你的新娘子已經……”
紅綾仙子乍見宗童現身,便已預感大事不妙,此刻一聽兩人對話,似有拆穿她已非完璧之身的秘密,大驚之餘,她再也顧不了新娘子的矜持,連忙掀去頭蓋,厲聲喝道:“又是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還我一個公道。”
話畢,她便待衝去,卻被白馬公子攔住。
“婉妹!你這一身紅袍大褂的喜服,實在不適宜動手,還是由爹出面做主,任憑他是孫悟空再世,精通七十二變,也絕對逃不出爹的掌心。”
紅綾仙子所要的並不是要擒住他而已,最重要的是必須封住宗童的嘴,以防他口無遮攔,將她已破瓜的秘密揭穿,否則後果之嚴重,不但華山派永遠蒙羞,她也將羞於見人,就算是死了,也難以洗去失貞的污名。
所以,紅綾仙子不理會白馬公子的勸阻,立刻脫去喜袍珠冠,氣急敗壞地瞠道:“你不要管我,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以報復他羞辱本仙子的罪行。”
“婉妹!你怎麼……”
一旁觀禮的江詩涵,心情和紅綾仙子一樣著急,此刻一見他們心存顧忌,立刻忍不住嬌叱一聲,劍光如電的撲向宗童而去。
宗童見狀,一面閃避一面曖昧地笑道:“咦!原來你也在這裡?人家夫妻是小別勝新婚,你我三人好不容易久別重逢,你怎麼動起全武行的真刀劍來呢?難道你們是怪我,上次‘真槍實彈’的貼身肉搏不夠‘體貼’ ,所以才藉此發泄不滿……”
“住口!你儘管胡言亂語好了,等本姑娘將你的舌頭割下來之後,再看你如何造謠生非?”
“原來你想賴帳不承認?那好!如果我們並沒有親密關係的話,我又怎麼會知道你的小腹有塊梅花胎記,還有任妮婉右臀上的紅痣呢?”
這一番話頓時引來眾人一陣嘩然,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紅綾仙子和江詩涵更是臉無血色,不約而同的急辯道:“你……你胡說……”
眾人心中都明白,宗童雖然提出兩女身上的特徵作為佐證,卻無法令人信服,除非兩女願意脫衣證明清白,否則的話,難免淪為空口流言,無法取信於人。
儘管如此,流言仍具有一定程度的殺傷力,不但眾人心知肚明,兩女更是感同身受,只因宗童所言是真是假?兩女是再清楚不過了。
因此,紅綾仙子一見江詩涵久久無法取勝,還讓宗童當眾揭發她們兩人的隱密之私,令她忍無可忍地怒叱一聲,一把搶過侍女佩劍,劍出如風的直奔宗童全身要害。
兩女惱羞成怒下的情急拚命,頓時造成宗童極大的壓力,才一會兒工夫,宗童已被兩女攻的手忙腳亂。
“住手!你們這兩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不但紅杏出墻改嫁他人,而且反過來聯手謀殺親夫,難道你們真的不念舊情,想要……哎唷!”
紅綾仙子對他最是深惡痛絕,不但處女紅丸被他強行占去,如今更是得寸進尺,跑到未來婆家鬧場破壞她期盼已久的婚禮。眼看婚禮告吹,她真有欲哭無淚的感覺,絕望之餘,更是殺招盡出,一連串的猛攻,不但將宗童逼的窮於應付,更趁他胡說八道分心之際,一劍將他左臂殺傷,立刻血流如注,顯然傷勢不輕。
宗童暗吃一驚,一聲清喝,“錚!”的金鐵交鳴乍響,人影紛飛……
“龍泉寶刀!”
玉劍書生突然驚呼出聲,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只見宗童手握一柄紫芒閃爍的寶刀,一刀將兩女震退,立刻縱身掠出。
“白玉樓!除非你願當龜孫收拾我穿過的破靴,否則的話,你最好放棄和我搶女人的念頭。”
話畢,人已如飛而遁,一隱而沒。
江詩涵厲叱一聲,化作一道青虹,緊追宗童身後而去。
紅綾仙於亦想隨後追去,卻被白馬公子拉住,害她差點跌倒,只氣得她怒道:“你這是幹什麼?”
白馬公子鐵青著臉冷哼道:“這句話正是我要問你的。”
“你說什麼?”
“你少裝蒜,那小子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什麼?難道你真相信他所說的話?你真的相信我會和他做……不要臉的事?”
“哼!我當然不相信,不過他講的繪聲繪影,難免讓人心生疑慮,除非……”
紅綾仙子冰雪聰明,當然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什麼?可是她仍心存僥倖,故而強忍心中怒火,道:“除非如何?”
“除非你願意讓家母私下檢查,否則……哎唷!”
紅綾仙子終於忍不住氣極的甩了他一巴掌,含淚罵道:“你欺人太甚,就算你是當今皇上,也休想叫我答應這種無理的條件。”
白馬公子左臉登時腫了起來,不禁惱羞成怒道:“我是一片好意,讓你有機會為自己證明清白,你不但不知好歹,竟然……難道你和那小子真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玉劍書生皺眉沉聲道:“玉樓,事情尚未調查水落石出之前,千萬不可亂不斷言,以免任掌門追究下來,咱們沒憑沒據不好交待。”
紅綾仙子一聽立刻明白他也是主張驗明正身,只是顧忌父親興師問罪而已,不禁變色道:“什麼都不必說了,你們天馬山莊家大業大,我們華山派高攀下起。我們之間的婚約從此取消,此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干。所以,你們也無須擔心,我在外面的所作所為是否辱及天馬山莊的名譽,我也不必在此忍受你們的羞辱。”
這番話講的恩斷情絕,只聽得玉劍書生臉色連變,又見她轉身欲走,不禁怒道:“站住!”
白馬公子見狀,不禁氣的叫囂道:“你儘管走好了,本公子才下稀罕呢?天下美女如雲,本公子保證三個月之內,一定會娶到一個品貌比你更勝百倍的千金小姐,你好奸等著看吧。”
這番話簡直混帳已極,只聽得五毒宮主連皺眉頭,道:“玉樓!你身為天馬山莊的繼承人,怎麼可以講這種話?尤其是在各派長老前輩面前,實在是太失禮了,還下快向各位前輩致歉?”
白馬公子回神一看,果見眾人臉上盡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就連素未謀面的妹妹也是滿臉不層,暗驚之餘,立刻收斂狂態,故作乖順的向眾人致歉。
一場歡天喜地的結婚喜事,意外地變成一場鬧劇,先是女主人鬧雙胞,後是新娘鬧緋聞,以致一對新人反目,婚事告吹。
眾人多少能夠體諒白馬公子的感受,自然不會對他太過苛責,加上玉劍書生一臉強笑故作鎮定,那裡還有人不識趣?沒多久眾人便託詞告退,草草結束這場鬧劇。
玉劍書生這時候才一臉尷尬的向貴賓席上的一名美少女致歉道:“家門不幸,以致鬧出這許多的笑話,倒叫侯小姐看笑話了,白某在此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
美少女淡笑道:“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白大俠是作大事成大業的人,何必為此小小挫折而耿耿於懷。”
五毒宮主這才注意到這位氣質下凡的美少女,心中不禁電轉道:“原來她就是兵部尚書侯世邦的掌上明珠,素有‘女諸葛’之譽的侯憶如了。”
玉劍書生也是胸懷大略的厲害人物,自然聽的出她所謂‘大事大業’是指何事?
卻顧左右而言他道:“今天是犬子大喜之日,因而未曾與侯小姐多請教國家大事,如今婚事告吹,侯小姐如果無事牽絆,且等‘外人’離去之後,我們再找地方當面細談如何?”
侯憶如聽他將“賀客”說成“外人” ,立刻明白這個外人,所指的是反客為主的離異前妻五毒宮主了。
因此,她會意一笑道:“白大俠太客氣了,倒是尊夫人對於國家大事,另有獨到的見解,小女子正想再一次恭聞高見。”
玉劍書生這才想起離家出走的梅蘭花,確實知道太多的秘密,萬一落入敵人手中,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吃驚之餘,連忙吩咐手下出去尋人。
五毒宮主雖然聽出兩人話中有話,只可惜弦外之音所指何事,任她再三推敲回味,依然是茫然不知所以,只氣得她暗自咬牙切齒,一拉朝陽仙子轉身離去。
※※
梅蘭花負氣回房之後,原本以為玉劍書生會將她追回,並且給她一個交待。料不到玉劍書生競對她不聞不問,甚至讓花玉仙取代她擔任女主婚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讓她如何忍下。
一怒之下,她便帶著女兒收拾行李,含恨而走。
“娘!我們這樣不告而別好嗎?”
“你沒看見你爹和那個狐狸精眉來眼去的模樣?搞不好你爹正在計畫和她重修舊好呢。”
“娘可能誤會了,爹絕不是這種人。”
“怎麼不是?他讓那個狐狸精坐上主婚人的位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大哥既是她的兒子,由她來主婚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娘又何必……”
“什麼?你這個死丫頭怎麼淨幫著外人講話?你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
白雪兒無限委屈的道:“女兒只是就事論事,而且她們也不是外人。”
梅蘭花冷哼道:“那個狐狸精早就被嘯天休妻了,還敢厚著臉皮回來,分明是別有企圖。
只怪那死沒良心的色迷心竅,居然沒有發覺異狀,等我回娘家派人調查清楚之後,再回來找那狐狸精算帳。““哈哈,只怕你已經沒有這種機會了。”
“誰!”
人影連閃,兩女立即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住了。
梅蘭花一見為首之人,不禁臉色大變道:“娛蚣王林文田!”
娛蚣王哈哈大笑道:“不錯,正是本座。”
梅蘭花大驚失色道:“本莊與五毒宮並無恩怨是非,你率人攔路究竟有何企圖?”
“哼!你這不是在裝?嗎?武林中有誰不知道,凡是被本宮找上的人,最後的下場是如何?”
“你要殺我們母女?”
“不錯。”
梅蘭花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花玉仙故意將我氣走,然後再收買你們這群殺手在半路截殺,以報復我奪夫之恨,事情是不是這樣?”
“你無須多問,反正你問什麼,本座是絕不會告訴你的,你就乖乖受死吧。大家上!”
娛蚣王暴喝一聲,隨即放出一隻青色大娛蚣飛向梅蘭花。四周的黑衣人也同時大喝一聲,暗器紛飛射向她們母女。梅蘭花怒叱一掠避開大娛蚣的攻勢,立刻劍飛如虹的展開反擊。
白雪兒深得乃父“如來劍法”的真傳,身影一旋已不見,同時萬點寒星乍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間便刺倒三名黑衣人。
娛蚣王見狀,不禁有點後悔自己太過自大,低估了對方的武功。以為兩女並無過人之處,輕敵之下才會放棄殺手的一貫作風。公然現身正面對敵的結果,除了大娛蚣占了上風之外,其餘的手下顯然不是白雪兒的對手。
“該死的臭丫頭竟敢逞凶殺人,本座就來會會你,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娛蚣王憤怒的飛撲上去,“當!”地一聲,一爪架住白雪兒的寶劍,接著又一爪抓出,隱含沉雷爆響的爪風乍起,腥風大作的攻向白雪兒。
白雪兒大吃一驚,連忙挪身避開。
“小姐休慌,屬下姜河前來會會他。”
一道人影挾著森寒劍氣猛撲而至。
娛蚣王暗驚連忙避開,道:“穿雲劍客你敢管本座的閒事?”
穿雲劍客怒道:“娛蚣王,你敢對本莊的主母和小姐無禮,分明是不把天馬山莊放在眼裡,本總管現在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你既然存心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天馬山莊的子弟們,今天就痛宰這批陰毒的殺手,替武林同道出一口氣。”
天馬山莊的人答應一聲,豪情萬狀的猛攻下已,雙方人馬立刻殺成一團。
娛蚣王眼看情勢不利,立即放出大批的小娛蚣撒向天馬山莊的人。
驚呼慘叫聲不斷傳出,可見戰況之慘烈。
白雪兒雖然劍術高超,加上穿雲劍客的助陣,仍然無法對娛蚣王產生威脅。只因女人天生怕蟲蛇,每次娛蚣王作出拋物動作時,她都會嚇得躲開,完全失去主動攻擊的優勢。
突聽梅蘭花一聲慘叫,接著便見她迅速揮劍砍去左臂,只見斷臂落地不久,便迅速變為烏黑,顯然已經中毒。
“娘……”
白雪兒驚呼出聲,再也顧不得害怕地撲了過去,劍光颯颯地逼退青頭娛蚣。
梅蘭花忍痛連封左臂的穴道止血,叫道:“雪兒你快點回山莊求救,這隻大娛蚣競長了翅膀,攻擊迅速凶猛,絕不是你我可以應付的。”
“我不走,女兒怎能棄娘於不顧呢。”
“這裡距離山莊不到半裡遠,只要你快去快回,還來得及救我們。”
“不!還是娘回去求救吧,這裡由女兒來阻擋他們。”
“唉!你怎麼……”
娛蚣王突然拋出一把娛蚣,趁穿雲劍客忙於閃避,重心不穩之際,叱喝撲出,一爪抓穿了他的胸膛。
穿雲劍客當場慘叫著濺血飛出。
娛蚣王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穿雲劍客也不過如此,實在叫本座大失所望……
哎唷!“
憤怒如狂的白雪兒眼看穿雲劍客慘死當場,趁他得意忘形之際,飛身一劍將他砍傷。
“臭丫頭,你竟敢偷襲暗算,等一下本座捉住你們母女,必叫你們生死兩難。”
“你這個該死的凶手,本姑娘和你拚了。”
白雪兒抱定必死決心,運起“如來劍法”一陣猛攻,立即把娛蚣王逼得節節敗退。
“你找死!”
娛蚣王被她只攻不守的劍法,逼得狼狽不堪,不禁惱羞成怒的怪叫一聲。
正將梅蘭花逼得窮於應付的青頭娛蚣,如獲聖旨一般,口中獠牙一張,突然噴出一陣黑煙,立刻把來不及閃避的梅蘭花噴個正著,只聽她一聲凄厲慘叫,“碰!”地一聲倒地死去。
白雪兒回頭一看,不禁心膽欲裂的悲叫道:“娘……”
娛蚣王冷哼一聲,快速近身一指將她制倒在地。
“畜牲!你……”
“嘿嘿,你現在罵本座畜牲,等一下保證你就會叫本座好哥哥了。”
“你……”
“哈哈,等本座搞過你之後,再將你賞給本座的手下們玩,讓你體會一下千人騎萬人跨的滋味如何?”
“畜牲!你不是人。”
“哼!這是你砍傷本座的懲罰,最後再將你赤裸的曝屍洛陽城上,讓所有的人見識一下,天馬山莊大千金的美妙肉體。”
“你休想……嗯!”
白雪兒才待咬舌自盡,娛蚣王已早一步警覺的拉開她的下顎,並且喂她服下一粒粉紅色的藥丸。
“嘿嘿,這粒烈女淫保證讓你像蕩婦一樣,一定禁得起十幾名大漢的騁馳。”
白雪兒大驚失色,可惜有口難言,全身更是無法動彈,只能欲哭無淚的倒在地上乾著急。
娛蚣王立刻指揮青頭娛蚣王攻向天馬山莊的人,自己則淫笑連連的開始脫衣。
正當千鈞一發之際,右側林邊突然出現一群錦衣人,乍一碰面便不分青紅皂白,敵我不分的猛攻暗器,一片的慘叫聲中,五毒宮和天馬山莊的人已死了十多人。
娛蚣王大吃一驚,憤怒如狂的喝道:“何方鼠輩膽敢混水摸魚?”
四周氣流突然狂猛的向他集中壓縮,並且發出令人難聞的異嘯聲。
娛蚣王若有所覺的抬頭一看,只見三十丈高空有一道黑影狂撲而來,怪異的氣流不斷地卷向對方的掌中,壓力劇增令人窒息。
娛蚣王嚇得心膽欲裂,想閃避已經不及,悲吼一聲,情急之下,他連忙運起十成功力反掌拍出。
“轟隆!”一聲爆響,一陣狂風沸騰,地動山搖之後,方圓三丈之內,威力所及,樹倒、人飛,毫無立足之地。
這番異象仿佛地獄一般凄慘,可把敵我雙方的人給嚇呆了。
“嗡……”聲乍響,青頭娛蚣突然向黑影襲去,卻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又突然轉向,不斷地重覆相同的動作,令人搞不清楚它的行為。
為首的高大錦衣人看不清煙塵翻滾的現場,便喝道:“童宗!你還好吧!”
宗童連忙回應道:“我沒事,胡統領快將他們殺光,以免節外生枝。”
胡統領欣慰的答應一聲,立即下令猛攻不已。
宗童知道青頭娛蚣劇毒無比,早已取出蝎珠含於口中,才使得青頭娛蚣不敢近身。
突然刀光電閃,飛翔於空中的青頭娛蚣慘叫一聲,從頭至尾一分兩半,內臟灑出,一時之間腥臭難聞。
“你們是誰?竟敢在此行凶?”
胡統領回頭一見對方,突然大驚失色道:“糟了,看來我們都猜錯了,原來兵部的密使並非侯不群,也不是別人,而是兵部尚書的掌上明珠侯憶如。我在京中曾經和她照過面,不宜讓她發現我在此地現身,否則錦衣衛的調查工作將因此曝光。”
“既然如此,胡統領先率弟兄退開,這裡就由我來斷後。”
“奸,你要多保重。”
胡統領立刻率領錦衣人退走。
人影迅速撲到,並且將宗童團團圍住。
女扮男裝的侯憶如認出了地上屍體的身分,不禁大怒道:“你說,這些人可都是你殺的?”
“你別胡亂栽贓,我只動手殺一個人而已,其他的人都不是我殺的。”
“哼!男子漢大丈夫,敢作卻又不敢當,你實在是丟盡了所有男人的臉。”
“哼!你莫非是有眼無珠的睜眼瞎子?”
侯憶如怒道:“你說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
宗童也大吼道:“你不必大聲說話,我耳朵並沒有聾。你不見天馬山莊的人,都是死於同一種暗器嗎?還有五毒宮的人,也都是死於劍創。我如果要殺死他們的話,又何必如此故布疑陣,自找麻煩。”
侯憶如仔細一看,果然如他所言,卻不減她對宗童的懷疑,仍然口氣陰冷道:“你既然了解雙方的身分來歷,想必也是大有來頭之人,否則絕對不敢介入他們的紛爭。而且剛才錦衣人離去之前,曾經和你在一起交頭接耳,你倒是說說看,你們究竟有何企圖?”
“你倒真像個管家婆一樣,如果你想要管我的話,何不等你嫁給了我之後再說。”
侯憶如聞言大羞,立刻惱羞成怒的叫道:“大膽!給我教訓他。”
兩名胖瘦下一的老頭兒應聲而出,一左一右的將他圍住。
胖叟冷哼道:“小輩,老夫人稱‘乾手神魔’,你見到了閻羅王時,可別報錯了名字。”
宗童揚眉道:“是你,江湖四大暗器高手之一。”
千手神魔冷笑一聲,不再理他。
瘦叟也陰笑連連道:“還有老夫‘笑裡藏刀’羅邦友,你也別忘了。”
宗童臉色一變,怒極反笑道:“原來是你們這兩個屍居余氣的老狗,今天本座正好替天行道。像三刀追魂一樣,替你們除名,江湖四大暗器高手去其三,從此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你們了。”
笑裡藏刀臉色大變道:“你是童宗?”
宗童叱喝一聲,飛環刀電射而出,弧光連閃,綿延下絕的襲向兩人。
兩人暴喝出手,飛鏢和飛箭齊飛,快如電閃。
侯憶如突然驚呼道:“無定飛環!大家一起上。”
這一聲驚呼迅速的斷送了兩老的老命,原以為已經閃過的兩老,一聽對方使用的暗器竟是無定飛環,反而嚇呆了。
兩聲凄厲的慘叫傳出,雨人同時被旋飛而至的飛環刀劃破喉嚨而亡。
侯憶如大驚失色。長久以來,一直無往不利的她,終於體會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殘酷現實。她連忙轉身飛奔而去,卻被宗童以一粒小石擊中“麻穴”仆倒在地。宗童忽覺遠方人影閃動,連忙將她和白雪兒背起,迅速脫離現場。當他離去不久,天馬山莊的人也已經趕到現場。只見玉劍書生快速到達,一見遍地的屍體,不禁令他臉色大變。
隨後趕到的白馬公子忽然驚呼道:“爹!您看這不是二娘嗎?她怎會全身烏黑腫脹?難道是中了毒?”
玉劍書生大感悲痛地叫道:“是誰如此狠心下此毒手?”
“啟稟莊主,行凶的毒物應該是這條大娛蚣才對。”
玉劍書生回頭看了地上的娛蚣屍體,不禁大為憤怒道:“原來是五毒宮娛蚣王下的毒手,本莊主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一旁的五毒宮主母女對望了一眼,臉上神情顯得冷漠平常,其實她們心中不但大戚驚訝,而且震撼。
五毒宮主強忍著心中的驚疑,以傳音人密道:“霜兒,青頭娛蚣是林長老的心愛之物,如今居然遭人殺害,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
朝陽仙子也以傳音入密回應,道:“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糟吧?現場的屍體獨缺林長老及白雪兒,也許是林長老將她押走了。”
“唉!但願如此。可是究竟是誰插手管閒事,不但毀了林長老的青頭娛蚣,還殺死了這麼多本宮的弟兄?本宮無論如何都要找出此人,以示懲戒不可。”
白馬公子突然驚呼道:“糟了!這兩人不是侯大人的親信護衛嗎?怎麼會死在這裡?”
玉劍書生臉色一變,道:“你確定是這兩人沒錯?會不會看錯了。”
白馬公於點頭道:“正是他們沒錯,上次爹派我們上京送信時,我們就親見這兩人站在侯大人身後,而且是寸步下離,顯然是侯大人的親信沒錯。”
玉劍書生皺眉的瞧向一旁的江詩涵,一見她點頭默認,不禁心中二譏,道:“依現場的情況看來,他們必定負責接應保護侯小姐的暗鏢,如今卻出了意外橫死命案現場,可是屍堆中並無侯小姐的屍體,難道她被人挾持了?”
白馬公子察看了兩人傷勢,不禁奇怪道:“爹!您快過來看一下,這兩人的刀傷太奇怪了,怎麼全是圓弧狀的刀痕?”
玉劍書生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近前一看,不禁驚呼道:“無定飛環。”
五毒宮主也緊張地近身察看,不自主的驚呼道:“想不到這魔頭竟然還沒死?”
夫妻兩人對望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白馬公子好奇道:“爹!這個無定飛環究竟是誰?難道他的武功如此可怕嗎?”
玉劍書生沉聲道:“他的武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暗器,只要讓他有機會出手,幾乎是例不虛發。因此老一輩的江湖人物,都相互告誡絕不招惹他,並且送了他一句可怕的詩。”
“什麼詩如此可怕?”
“飛環無定,不死不休。”
“唔,果然可怕。”
“一點也不錯,所幸他一向獨來獨往,而且行蹤不定。所以江湖上人人雖對他心存戒意,卻沒有多少人受到他的殘害。久而久之,大家便把他給淡忘了。”
“這不是很好嗎?既然他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前輩,只要我們避開他不就好了?爹娘又何必如此緊張?”
“傻瓜!現在你妹妹和貴賓同時失蹤,而且又發現死者身上有他的獨門暗器的刀傷。難道你能放棄這條線索,萬一他就是行凶的凶手,我們就必須有面對他的心理準備才行。”
“哼!如果他是殺死二娘的幫凶,任憑他再怎麼可怕,孩兒就不信以萬劍齊發的厲害,會比不上他的無定飛環。”
玉劍書生嘆了口氣,道:“萬劍齊發雖然歹毒厲害,可是只有一發之功,一旦被對方躲過的話,後續的攻擊,威力必將大減。反觀無定飛環卻無這層限制,暗器出手自尋目標,不達目的絕不停止。兩相比較之下,萬劍齊發的暗器手法,自然相形見拙。”
白馬公子聞言色變道:“這麼說的話,無定飛環對我們豈不是一大威脅?”
“哼!何止對我們是一大威脅?他早已威脅到整個武林同道,將近三十幾年之久了。”
“那我們怎麼辦?”
“目前只能證明侯大人的手下是他所殺死,充其量也只是侯大人的仇敵罷了,對我們尚看不出敵意。反而是五毒宮的殺手,居然不惜派出五大長老之一的娛蚣王,還把蘭花給毒死了,當務之急必須找五毒宮要人才成。”
“可是爹不是說過,人質可能是落在無定飛環的手中,這會兒怎麼又要向五毒宮要人了?”
“哼!你二娘死在娛蚣王的毒物之下,雪兒也有可能落在五毒宮手裡,反正任何一條線索,我們都不能輕易放棄。”
“孩兒明白了。”
五毒宮主皺眉道:“我們還是快一點報請官府處理,以免我們遭受池魚之殃,無辜受到連累。”
玉劍書生點頭道:“劉副總管,你立刻拿我的名帖,向沈大人報案請求協助。”
劉副總管答應而去。
玉劍書生立刻又交待莊丁展開搜人的行動,才返回山莊靜候消息。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左側不遠的屍堆中,有一處遭遇外力強行破壞的坑洞,正是娛蚣王的埋身之所。
只要他們再詳細搜查現場的話,不但可以認出娛蚣王的殘屍,偵查方向便不會偏頗,以致引發內部的誤會與矛盾,最後更導致敗亡的下場。
正所謂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
宗童押著兩女一陣穿梭,最後在一處山洞中停下身形,只因白雪兒所中媚毒已經發作,迫使他不得不獻身相救,以免她淫毒攻身,慾火焚身而亡,白白浪費可供談判的人質。
宗童為白雪兒寬衣解帶之際,突聞林中傳來一陣聲息,顯然來人身法極高,當他警覺時已經來到了附近,大驚之下,百忙中一把抓起侯憶如飛掠而走,再也顧不了媚毒攻身的白雪兒了。
不久,林中掠出兩名大漢,其中的錦衣人道:“蔣超!前方洞中有不尋常的聲息,你快去察看一番。”
蔣超應聲至洞口一看,不禁驚呼道:“啟稟大王子,洞中有一名女子受傷倒臥地上,而且衣裳不整,像是……”
大王子色眼二隻,趕到一看,不禁興奮地淫笑道:“太好了,這一定是老天體諒咱們主僕二人旅途辛勞,故意恩賜給咱們解悶的。你看她長的貌美如花,身材又如此噴火誘人,小王久仰中原美女如雲,今日正好得償所願一品芳澤的滋味。”
“這……不好吧,她好像身中媚毒的模樣,萬一她的仇家追來的話,我們豈不是無端捲入是非當中?”
“哼!你怕什麼?憑咱們的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輩,有誰敢不怕死的,叫他儘管來送死好了,小王可不願白白浪費這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簡直是暴殄天物。”
話畢,他整個人已迫不及待地撲在白雪兒身上,氣喘如牛的發泄起來。
蔣超見狀,只好強忍慾火的在一旁警戒著。
此刻的白雪兒已是媚毒攻心,雖被大王子強渡關山,僅悶哼一聲,卻又春情難耐的輾轉嬌啼,已經欲罷不能的扭擺呻吟。
初嘗異味的大王子,面對白雪兒抵死纏綿的需索,更是正中下懷,一面縱情馳騁,一面頻頻叫好不已。
原本已經慾火難耐的蔣超,耳聞兩人赤裸肉搏所製造的靡靡之音,無異是火上加油。
沒多久,他便因分心而松懈警戒,最後終於被兩人香艷火辣的活春宮所吸引,只看得他目瞪口呆,魂飛天外。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畜牲,竟敢做下這種天地不容的事情,簡直是罪該萬死。”
暴喝傳來,大王子二人在毫無戒心之下,當場身中暗器慘叫倒斃。
劉副總管一馬當先的急掠而至,咬牙切齒的踢開兩人屍體,並迅速地脫袍為白雪兒遮掩。
回首一見莊丁正隨後趕來,心中電轉,忙喝道:“送屍體隨後趕到。”
話畢,他便抱起白雪兒飛掠而去。“我先護送小姐返莊,你們負責!”
正等得心焦如焚的玉劍書生,一見女兒衣裳不整的狼狽樣,不禁變色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副總管連忙將所見到的情形敘述一遍,最後才道:“這兩個畜牲雖然身穿漢服,但是五官膚色極為分明突出,屬下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很可能是蠻國來的奸細。”
玉劍書生大吃一驚道:“此話當真?”
前有紅綾仙子,後有白雪兒,這兩個女人都是白馬公子身邊親近的人,卻不約而同的遭到污辱,令他深受打擊和刺激。
只見他氣得咬牙切齒地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罷,凡是得罪天馬山莊的人,都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任誰也休想全身而退。”
話未說完,莊丁已將大王子二人的屍體運到,劉副總管不但搜出許多銀票,並有一封密函,他連忙呈給玉劍書生。
玉劍書生愈看臉色愈是凝重,最後競低頭沉思下語。
白馬公子狐疑道:“爹!信函內容究競如何?”
玉劍書生不理他的問話,又道:“可有侯小姐的下落?”
“屬下已經加派人手追尋當中,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
“這件事非常重要,務必在近日之內將她尋獲。”
“屬下遵命。”
玉劍書生忽然低聲道:“雪兒受辱之事,是否還有他人知道?”
“沒有,屬下救下小姐之時,其他人尚未趕到現場,屬下就先一步將小姐送回,沿途並且注意隱藏行蹤,相信再無其他人知道了。”
“很好,你先下去吧。”
劉副總管才剛轉身準備離去之際,一旁的白馬公子突然一掌拍出,當場將他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下起。
玉劍書生冷笑道:“我早知道你在防著我,所以才暗示玉樓殺你,你果然上當失去戒心,真是死有餘辜。”
眼看劉副總管心有不甘的死不瞑目,白馬公子絲毫不為所動,道:“”爹!小妹的事該如何善後?“玉劍書生皺眉道:“為父也正在煩惱此事。”
一旁的五毒宮主忽道:“我倒是有一計,既可解決雪兒歸宿的問題,又不損及天馬山莊的名譽。”
玉劍書生只聽得雨眼發亮,有點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你快說,究竟是何妙計?”
“所謂虎父無犬子,根據傳聞兵部尚書之子候不群,才智謀略雖然有及乃妹侯憶如,可是其武功、人品也算是中上之選,目前更是官拜玉門關副元帥之職。我們何不略施手段,讓她們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從此兩家變親家,豈不是皆大歡喜?”
玉劍書生大為興奮道:“這果然是一條進可攻退可守的絕妙好計,如此一來,不但雪兒有了美滿的歸宿,同時也一併解決了本莊當前的難題,相信侯大人總不會不念情分,向我們追究侯小姐遇劫一事,真是一石二鳥的妙計。”
“儘管如此,我們仍然要盡快救出侯小姐,以免侯大人受制於人,這樣的話,對天馬山莊的威名仍有一定影響。”
白馬公子欣然同意道:“孩兒贊成娘的看法,因為侯小姐不但是天馬山莊的貴賓,將來也會是天馬山莊的女主人。”
玉劍書生訝然問道:“你想娶侯小姐?難道你真要放棄婉兒?”
“哼!只怪她不守婦道,不該到處招蜂引蝶,才會惹來童小子的報復,使婚禮不但被迫取消,天馬山莊的門風更差點蒙垢,這一切她都難辭其咎。”
“這樣好嗎?當初為父之所以極力促成你們的婚事,所看中的不僅是華山派的娘家勢力,婉兒的母舅江朝威不但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威遠鏢局更是穩坐江南第一把交椅。如此兩家一旦結為親家,我們天馬山莊的勢力,便等於掌握住大半武林。如果你放棄這段良緣,我們不但末蒙其利,反而先受其害,無端樹立強敵,華山派與威遠鏢局將與我們行同陌路,甚至可能反目成仇。一得一失之間,相差不可以道裡計,你身為天馬山莊的繼承人,千萬不可意氣用事,更不可因小失大,以免得不償失。”
白馬公子當然知道乃父所指的“小”是指侯憶如,但是他的個性狂傲自負,心中對於紅綾仙子的驕蠻行徑一直無法釋懷,故不改初衷的道:“這整件事情不論誰是誰非,她身為緋聞的當事人,名節已經受損,就算她仍想進我們白家大門,也不配大房的身分。再說男人三妻四妾事屬平常,爹總不會要孩兒單戀一枝花而已吧?”
玉劍書生聽得仰天大笑道:“說得好,既然如此為父便不再幹涉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
朝陽仙子忍不住嬌瞠道:“大哥這番話不是太一廂情願嗎?先不論侯憶如是否肯嫁你,如今她身陷敵人手中生死未卜,大哥卻在此異想天開,空打如意算盤,如此行徑豈是做大事成大業之人所為?”
白馬公子聽的很不高興道:“我只是和爹討論未來的計畫,你如果另有高見何不當面提出,愚兄倒想洗耳恭聽。”
眼看兩兄妹起了爭執,五毒宮主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們兩兄妹別一碰面就鬥嘴,地上這兩名蠻國奸細身分可疑,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極可能會引發戰禍,我們千萬要謹慎小心,不可等閒視之。”
白馬公子這才悻然道:“爹!剛才的密函究竟如何?”玉劍書生冷笑道:“這是蠻國國王親筆寫給兵部尚書的密函,死者之一正是蠻國的大王子。‘白馬公子大吃一驚道:”侯世邦竟敢通敵叛國,顯然他有不臣之野心,如此推論的話,他許諾孩兒的合作條件,豈不是……““住口!”
白馬公子暗吃一驚,連忙警覺止住到口的話,只可惜話出如風,這一番話早已被五毒宮主聽的一清二楚了。
五毒宮主有些不悅地道:“你們父子倆究竟有什麼秘密,居然連我也不能知道?”
玉劍書生淡笑道:“你別誤會,我只是怕玉樓一時氣憤而口不擇言,萬一不小心講了什麼不適當的話,被下人聽去傳揚開來,豈不是會引起不必要的禍端?”
“哼!你儘管鬼話連篇去騙一騙三歲孩童吧,別以為我花玉仙會像以前一樣天真,再一次被你瞞騙上當。既然你信不過我們母女,那我們立刻離開好了。”
五毒宮主一怒之下,拉著朝陽仙子轉身欲去。
白馬公子見狀大急道:“爹!二娘已經遇害身亡,天馬山莊更不能一日沒有女主人,您真忍心讓娘和小妹就此離去。”
玉劍書生輕嘆道:“玉仙!你怎麼還和十年前一樣,絲毫沒有改掉你那毛燥火爆的脾氣?”
“哼!那你自己有沒有檢討,究竟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情,以致惹來他人的惱怒?”
“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是不慎中了百花敦王的百花露,以致亂性與捨身相救的蘭花結下孽緣,我是迫於無奈才不得下和她成親的。”
“算了,反正她的人都已經身亡,我也不再計較以前的舊恩怨。如果你仍認為我是你可以依靠的妻室的話,就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我可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呼呼地仿相夫教子的黃臉婆。”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你只管問吧。”
“你和侯世邦之間,究竟有什麼協議?否則侯世邦絕不會無緣無故派他的寶貝千金來送賀禮,並且慎重其事的派遣貼身保鏢暗中保護,如非賀禮十分貴重,就是另有秘密任務。”
“果真是士別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如果是在十年前,你絕不會一針見血的抓住問題核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瞞你,我們之間確實有一項協議,侯大人提出的唯一條件,是要我暗中幫他消滅五毒宮殺手。”
“那你提出的交換條件又是什麼?”
“我要求他設法讓玉樓官拜至兵部侍郎之職,此次侯小姐便是帶來聘書,讓玉樓先任玉門關的先鋒官,現在他即刻可以走馬上任。”
“你們早就談妥條件了?今天的婚禮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咦!你也知道內情?”
“你們之間動作頻頻,早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消息更是傳聞甚廣,所以我才會重返天馬山莊一探究竟。”
玉劍書生臉色一沉,冷哼道:“一定是侯賊存心拖我下水,故意讓消息走漏以防我臨陣退縮,實在是太可惡了。”
“事已至此,我們再如何追悔也於事無補,倒是江湖上誰不知道五毒宮是侯大人暗中培植出來的殺手組織,負責替他暗中鏟除異己,你憑什麼相信他是真心要你消滅五毒宮,而非另有陰謀陷阱?”
“你的疑慮根本是多餘。八年前的五毒宮確是忠心聽命於侯大人,一直到老宮主意外身亡,新宮主繼位之後,不但網羅了五大妖魔擔任宮中長老,而且私自對外承接買主的重金收買人命,促使其殺手業務如日中天。這些年來五毒宮聲威赫赫,名震江湖,早已不受侯大人所控制,侯大人既然難以掌控,又有把柄落在五毒宮手中,當然急欲殺人滅口,以免尾大不掉,反而身受其害。”
五毒宮主臉色一沉,道:“原來如此。”
白馬公子道:“爹!既然密函是寫給侯大人的,我們是否應該送還?”
玉劍書生冷笑道:“不必!信中所提之事,只是蠻國答應侯大人的要求,準備發動小戰端,讓你有機會累積戰功,將來才有可能調升侍郎之職。如果我們將密函送還侯大人的話,一方面無法交待蠻國王子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失去反制侯大人的有力證據。”
“原來如此,孩兒明白了。”
“既然萬事俱備,你立刻準備走馬上任,順便安排侯不群與雪兒的婚事,必要時亦可使用媚藥,以促使婚事早日達成。”
“孩兒遵命。”
看著白馬公子興高采烈的離去,玉劍書生才對五毒宮主道:“玉仙!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坦誠相告,倒是你一別十年音訊全無,你又準備何以教我?”
五毒宮主低頭沉思不語。
朝陽仙子忍不住道:“娘!難得我們一家人得以團聚,霜兒以為自家人應該坦誠相待才對。”
“好吧,我便坦白告訴你吧,我就是你和侯世邦準備要消滅的五毒宮主人。”
玉劍書生大吃一驚:“什麼?你就是五毒宮主?”
“不錯!”
玉劍書生長吸了口氣,等情緒平復,才道:“既然如此,你準備如何善後?”
“殺手生涯畢竟是一條不歸路,並非長久之計。既然你和侯世邦早有協議,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裡應外合徹底消滅五毒宮。”
“此話當真?”
“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玉劍書生見她嬌嗔不依,不禁欣然報以擁吻,道:“好老婆!我愛死你了。”
“老不修!”
親蜜的舉動,換來五毒宮主受用的嬌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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