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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小流氓的驚蟄 01-17 作者:furm  
 
tohappy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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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的驚蟄 01-17 作者:furm

【小流氓的驚蟄】(一)(少兒不宜)
作者:furm
2010年11月12日首發sis

注意:
一 本文淡色,不宜作為手槍文之用。請有心擼的同志繞行。
二 本文涉及年代有點悠久,請看官三思而後看。


              小流氓的驚蟄

                 一

  孫成的青春期正好趕上改革開放。他牛屄地認為,以後的孩子再也不會有機
會幸運地像他和他的哥們兒們那樣把自己的青春盛開在一個偉大的時代。因為這
裡再也不會經歷之前那種令人絕望的夢魘,也再也不會出現大夢初醒劫後餘生的
狂歡了。

  這是一個驚蟄的時代。

  其實孫成不壞,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他忘了從什麼時候起,小流氓這
個名詞就成了他的身份象徵。他倒不覺得自己是流氓,他只做了別人想做卻不敢
做的事情。起初他開始注意到雜誌畫報上的女人比以前越來越漂亮,穿得也越來
越少。

  每一張外國女明星露肩或穿泳衣的大照片都會讓他垂涎欲滴大半天。每當大
街上千奇百怪的女人擦肩而過,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漂亮的,醜的,好看的,不
好看的,都會飄過一陣陣令他暗暗勃起的各種香水的味兒。特別是到了夏天,那
些高低不等的胸部,露在襯衫和裙擺下面的肌膚,踩著高跟鞋的腳,總會讓他產
生聯想。魯迅老師曾經說過一句話,大意好像是中國人善於從女人裸露的手想到
胳膊,從胳膊想到大腿,從大腿想到生殖器,從生殖器想到性交。孫成總在想他
真是一個好老師,他太瞭解我們的感受了。不知道魯老師自己是不是也這樣。

  性慾,這個在幾年前被視為洪水猛獸的怪物此刻就像是一口大柴鍋裡面正在
沸騰的開水,雖然還蓋著鍋蓋,但掩蓋不了開水變成熱氣正頂著鍋蓋從縫隙中滾
滾而出。

  那時候這個城市還保留著她特有的文化底蘊和韻味。胡同,作為最為顯著的
特徵還依然縱橫交錯在人們的生活裡。這裡的生活節奏永遠比街上慢了一拍。男
女老少們依舊慵懶,依舊閒散,街坊鄰居依舊每天有聊不完的天兒。胡同就像女
人,走進胡同就像走進女人的心裡,幽深神秘,錯綜複雜,每個院子,每家每戶
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打開一扇來看,都會令人驚奇或感動。而很多秘密都
會在茶餘飯後在街坊鄰居間被添油加醋卻又沒有惡意的流傳,今兒是張家,明兒
是李家,說不準下次就是你家。甚至這些秘密同樣會在孩子之間蔓延。

  「成子,怎麼最近老瞅不見你啊?」石頭在胡同口的大槐樹底下喊孫成,小
鍾在他旁邊,坐在自行車的後車架子上,嘴裡啃著一根奶油冰棍兒。周圍還圍著
幾個小孩子。

  「我剛到少年宮作報告去了。」

  「肏,你丫別吹牛屄了,是告別昨天重新做人的報告吧。」小鍾嘻嘻哈哈地
說。

  「街道主任說的真對,你們丫就是四人幫的流毒,小四人幫。」

  「你丫別忘了,肖太后第一個點名兒的就是你,小四人幫裡你是罪魁禍首。

  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你丫都佔全了。」

  「那老丫的說過誰好啊?再說我有那麼偉大嗎?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高尚的
人,一純粹的人,一有道德的人,一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你丫就是一下流的人,一,什麼來著?」石頭問小鐘。

  「一下流的人,一無恥的人,一缺德的人,一就剩了低級趣味的人。」

  「肏,我要是那樣兒,許亮呢?那孫子比我得加個更字兒。對了,那孫子呢?」

  石頭指了指不遠處,許亮正給一群跳皮筋的女孩子撐著皮筋兒,兩眼不錯位
地盯著正在跳的肖麗娟看。輪到他,他跟著他妹後面像只蛤蟆一樣跳,很快就犯
了規被其他女孩子哄了出去。許亮還想死皮賴臉地再接著跳,他妹不停地一邊扯
著嗓子埋怨他一邊給他推開。

  「給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給丫一搓板兒哦,回家搓屁眼兒哦。」三個人
衝著那邊一起喊。

  許亮嬉皮笑臉地跑過來,「我肏,這妹妹大了就是不聽哥哥話了。要不是我
們家老爺子讓我看著她,我才懶得理她呢。」

  「得了吧你,你丫看的是肖麗娟吧。」

  「誰呀誰呀?我他媽是一高尚的人,一……」

  「得得得,你丫歇了吧,貧不貧啊。」

  孫成扭頭看見小豆包兒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去去去,回家去。待會兒讓你媽看見又得說我們給你帶壞了。上回就差點
兒丫打起來。」

  「我都寫完作業了,沒事兒,我媽還沒回來呢。」小豆包兒急忙解釋。

  「聽說你丫現在學畫畫兒呢?」

  「嗯,我媽讓我學的。」

  「都滾蛋,都滾蛋,我們這兒有事兒呢。」許亮急赤白臉連推帶搡地把幾個
小孩兒轟走了。「哎,你們丫聽說4號院兒姓錢的那家兒大姑娘出事兒了嗎?」

  許亮把聲音壓低了些說。

  「什麼事兒?」

  「我肏,丫和一男的在北海公園親嘴兒,被人看見帶派出所兒去了。」

  「這叫他媽什麼事兒啊?人家外國電影裡頭親嘴兒跟咱們這兒作揖一道理,
這幫傻屄老土。」

  「不光親,連他媽衣服都脫了。那倆大白咂兒讓那男的揉得來回逛蕩,正好
又是大白天兒大太陽,返光,跟他媽鏡子似的,晃著過路的都睜不開眼睛了。」

  許亮一邊說一邊做著動作晃動前胸。「那孫子嘿,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往前
湊,瞪著眼瞅了得有十幾分鐘,才看清楚是他媽錢大姑娘的倆大屁股蛋子,那肉,
倍兒白淨。接著丫立馬兒就報告派出所了。」

  「我肏,那孫子是不是把臉貼錢大姑娘屁股上瞅的?他媽十幾分鐘才瞅出來,
我看丫就是一臭流氓,連錢大姑娘的腸子都瞅見了吧。」

  「我肏,你還不信,我聽你們院劉大媽說的。那還有假?警察到的時候那倆
還動呢,跟倆大肉蟲子似的。」

  「我敢跟你丫打賭,這故事就親嘴兒那點兒是真的,其它的都是你丫和劉大
媽在被窩兒裡攢的。」

  「你丫又提這事兒,都多少年了。」

  許亮五年級的時候,有一天他去找孫成,孫成沒在家。許亮聽劉大媽那屋兒
有水聲兒,就趴在窗台往裡偷看。劉大媽正在屋裡搓那倆像面口袋似的大咂兒,
一會兒又脫了褲子洗下半身兒。許亮一看那一堆黑毛兒,眼睛和雞巴立馬兒就直
了,腳底下沒站穩,把旁邊的花盆踢倒了。劉大媽在屋裡喊誰,這小子還自作聰
明,一邊往外跑一邊學貓叫,跑出了院子嘴裡還喵喵的。幸虧中午院子裡不是睡
覺的就是上班不在家的,沒人看見他。不過自打那天他兩個多禮拜都沒敢去找孫
成,可每次在胡同裡看見劉大媽他都忍不住往下瞄兩眼。這事兒還是他自己告訴
他們幾個的。

  「對了,成子。最近你丫上哪兒嗅蜜去了?還理不理汪欣了?你丫是不是玩
兒完了就給丫甩了?要不發我得了。」許亮說。

  「發你你敢接著嗎?我忙,得考大學。不能老跟你們丫的混日子了。趕明兒
實現四個現代化缺了我不行。再過二十年,我們再相會,拍著胸脯問問自己心中
可有愧?你們啊,墮落。對得起黨和人民的哺育老師的教誨和街道主任的關懷嗎?」

  「給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給丫一搓板兒哦,搓嘚兒又搓眼兒哦。」幾個
人一起哄孫成。

  「孫子,你丫見天兒跟你那琳姐姐起膩吧。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許亮大聲
說。

  「你丫別胡說,讓汪欣知道了你丫吃不了兜著走。難道你們的人生真的就沒
有一點兒追求了?」

  「你丫甭來這裡格兒楞,到時候兜著一褲襠屎走的是你。」

  其實許亮說的沒錯,最近孫成是喜歡去琳姐那兒起膩。

  孫成的父母是改革開放以後最早的一批個體戶。從一開始背著單位做點小買
賣,到最後乾脆都辭了職當起了倒兒爺。從搗騰糕點水果,到後來的服裝鞋帽。

  生意做大了點,他們就很少回來,乾脆在外面單租了房子作為倉庫和起居用。

  他們每月會給住在前院的琳姐錢,讓孫成去她家吃飯。琳姐以前是孫成媽
的同事,又是街坊。但她只比孫成大十二歲,所以就叫她琳姐。孫成媽和琳姐以
前在單位的時候關係最好,所以托付給她也非常放心,當然每次見面的時候都少
不了送她一些時髦的衣服。

  琳姐那時年輕漂亮,孫成一直保留著一張她那時在公園抱著他照的一張相。

  照片裡的琳姐留著一條又黑又粗的大辮子,兩隻眼睛明亮有神,笑得很甜。

  而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板著臉沒有笑。

  那天孫成剛一進琳姐的小院子就看見晾衣繩上掛著剛洗完的衣服,水珠一滴
滴往下滴瀝。他一眼就看見在繩子的最裡頭是琳姐的乳罩和內褲,在陽光下特別
顯眼。孫成下面立刻就有了感覺,進屋的時候一直彎著腰,趁她不注意就一屁股
坐到了椅子上。琳姐穿了一件白條紅格子襯衫和一條白色的褲子,光著腳踩著一
雙塑料拖鞋。她用淺粉色的手絹把長髮繫在腦後,好像是剛剛洗完澡的樣子,渾
身散發著清香。她坐在孫成旁邊,明亮的眼睛讓孫成心裡一陣騷動。

  「好吃嗎?學習怎麼樣了?功課做完了沒有?是不是又上外面淘去了?」

  孫成一邊低著頭往嘴裡塞一邊含含糊糊地答應。她站起身走出去,孫成從後
面看著她,陽光照耀著她苗條的身材,他的心不由得抖了抖,下面也挺了挺。琳
姐進來手裡拿著一條黃瓜遞給他。

  「給,慢點兒吃。」

  「琳姐,王哥呢?」孫成嘴裡塞滿了麵條問。

  「他帶著小傑參加同事的婚禮去了。我不喜歡那種場面就沒去。再說你還得
吃飯吶。」

  孫成看了她一眼,又馬上低頭西裡呼嚕地吃麵。此時他腦子裡就像眼前的那
碗麵條一樣亂糟糟的糾纏在一起。

  其實孫成對女人的身體早已經熟悉了。從小他媽就帶他去女澡堂子洗澡,只
是那是還小,雖然將滿屋的光屁股女人盡收眼底,但卻無動於衷。大了一些他上
了幼兒園,和許亮,石頭,小鍾還有肖麗娟一班。那時候男孩子和女孩子會經常
一起上廁所。他記得有一次他仔細地瞪著肖麗娟光禿禿的小縫兒看了好一會兒,
忽然就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從此女孩子的那條白白的小縫兒就成了他觀察
的目標。但他從來沒有看過老師的,因為那些女老師每次上廁所都會把男孩子轟
出去。這更加重了他的好奇,難道大人們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嗎?他想起以前他媽
帶他去女澡堂洗澡的事兒。可那時他已經被他爸媽擱在他奶奶家,再沒有去女澡
堂的機會了。

  小學一年級,有一次小鍾說他現在還和他媽一起洗澡,就是去他媽單位的澡
堂。孫成聽了便迫不及待地讓小鍾跟他媽說說也帶他去。小鍾拍著胸脯說沒問題。

  在去小鍾媽單位澡堂的路上,孫成快樂得像只小鳥,歡蹦亂跳地拉著小鍾媽
的手,嘴裡唱著「小鳥在前面帶路,風兒吹著我們」。到了澡堂門口,小鍾媽把
倆孩子交給了一男同事,還囑咐他們一定要聽話不要淘氣。於是,孫成和小鍾在
小鍾媽單位的男澡堂子裡看了一下午的小鳥兒。

  小學畢業那年暑假,幾個人由於共同的興趣愛好終於走到了一起。胡同裡的
公共廁所小,男的那邊除了小便池只有四個茅坑,幾個人經過合計正好一人一個,
佔著茅坑不拉屎,一個人負責把風,兩個人掩護,一個人從挨近牆角的圓洞偷看
那邊的女廁所,輪流一人一分鐘。女廁所沒有小便池,所以有兩排茅坑,從圓洞
的角度窺去,剛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最外面那排。於是他們幾個冒著隨時被發
現的危險忍受著刺鼻的騷臭,還要把臉盡量貼近滿是尿液的地面,但比起偷窺帶
來的刺激,這點根本算不了什麼。那些日子他們看了很多胡同裡大姑娘小媳婦老
娘們兒的生殖器,一邊聽著那邊伴隨著撒尿聲傳來的家長裡短聊天兒而分辨出誰
是誰,一邊偷看著她們毛茸茸的屄,是幾個人最快樂的日子。他們貪婪地偷窺那
些女人最隱私的事情,看著那些平時被隱藏得最好的地方此時毫無遮掩地暴露在
他們眼前,無論是白白嫩嫩的小縫隙,還是那裡像剛起床的頭髮一樣亂糟糟的黑
毛,或是陰毛疏密有秩肉穴嬌美鮮活,都令他們驚歎不已。事後他們還會湊在胡
同口的大槐樹下面,看著被他們偷看過的女人從身邊走過,嘻嘻哈哈或津津有味
地評論一番。

  孫成第一次偷看既興奮又緊張,不亞於他一年前入少先隊戴紅領巾宣誓的那
一刻。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看見的竟是肖麗娟。不過距離上次看到她那裡已經是
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這一次孫成發現肖麗娟那裡已經長出一些黑黑的細毛,而
那條縫兒還是細細的沒有變。很快,一股清澈的尿液從縫隙中像澆花一樣灑向茅
坑裡,孫成暗暗勃起了。這時一個女人走進來,肖麗娟和她打招呼。許亮一聽是
肖麗娟的聲音,立刻來了精神,想拉把孫成拉起來讓他看。可孫成死活不動窩,
用手比劃著說時間還沒到。許亮一邊作揖一邊用手比劃著說把自己的時間讓給你。

  看得石頭和小鍾捂著嘴樂。等孫成同意了,許亮再趴過去看的時候,肖麗娟
已經提上褲子出去了。

  從那以後就立了一個規矩,只要是肖麗娟,就讓許亮看。但後來他一直都沒
有如願。幾個人知道他喜歡肖麗娟,勸他說人家肖麗娟跟咱們不一樣,學習好,
又好看,長得還比你高半頭,根本不是一塊堆兒的。再說人家現在又考上了重點
中學,你丫肯定沒戲。最重要的是她奶奶是街道主任肖太后,要是知道你丫的心
思,生吃了你的心都有。許亮沒說什麼,可誰都看得出來,他根本沒聽進去。後
來因為有幾次差點被上廁所的大人撞見,而且幾個人也失去了興趣,也就不再去
偷看了。

  開了學幾個人都被就近分配到一所遠近聞名的垃圾中學。進了這所學校就是
混日子,混的好等到初三畢業拿個文憑找個工作。混不好就被退學或被送到工讀
學校。所以學校的管理鬆懈,老師們也不負責。但這卻給了學生們難得的自由。

  孫成和石頭在一班,許亮和小鍾在四班。青春期荷爾蒙分泌旺盛再加上叛逆
的心理,平時湊在一起不是曠課就是打架鬧事,後來還從校內打到校外,慢慢的
他們成了學校的名人。那段時間他們幾個經常曠課溜進電影院看電影。看了《望
鄉》,從此迷上了栗原小卷。看了《追捕》,迷上了真由美。看了《莆田進行曲
》,迷上了松坂慶子。初二的時候石頭淘換來一本《少女之心》和一本《新婚性
衛生》,看得幾個人春情激盪。他們迫不及待地想把書裡的情節變成現實。不久,
孫成就和四班的體育委員汪欣交上了朋友。其實嚴格說起來還是汪欣主動找的他。

  她性格外向像男孩子,在學校經常會看見她和男生打鬧在一起,有時候動起
手來一點不輸給那些男生。她還是區體校的主力,一萬米全市第二名。

  孫成每次見到她都會想起真由美在東京新宿騎著馬救杜丘的畫面。他覺得如
果他有什麼事,這丫頭片子開著坦克救自己的情況都很可能發生。但孫成那時候
心裡比較喜歡像山口百惠的那種女孩子,微笑文靜善解人意。所以當汪欣主動找
到他的時候,他給了自己兩個理由說服自己和她交朋友。一,他覺得汪欣的眼睛
長得像松坂慶子,雖然那許亮他們都說不像。二,汪欣的身材確實沒的說。孫成
看上的就是她已經隆起的胸和圓翹的屁股還有兩條長腿。

  第一次是他們在一起三個禮拜以後,在孫成家裡,那時他爸媽已經開始經常
住在外面。孫成想表現得老練一點,特意還買了包煙,雖然抽煙的時候,手因為
激動而抑制不住地有些抖。陽光從米色的窗簾照進來,籠罩著汪欣。孫成忽然發
現她此刻竟然這麼漂亮。他禁不住吻了她,感覺她的身體似乎也在微微地抖。

  「你嘴裡有煙味兒……」

  「又不是第一次了。」

  孫成抱起汪欣把她放到裡屋的床上,近乎慌亂地扒掉她的衣褲。這是他第一
次真實地感受一個裸體的女孩子在他面前。兩個人都很緊張,那條白色的小內褲
在四隻手短暫地拉扯下,很快被脫了下來。

  「把手拿開!」

  孫成一邊說一邊把汪欣的雙手掰到兩邊,把她的雙腿也分開。孫成盯著那一
小撮烏黑的陰毛,還有毛叢中的肉縫,下意識地嚥了嚥口水,這比隔著牆洞偷看
要刺激得多。期待已久的夢想立刻就要成為現實了。幾秒鐘之後,孫成便利落地
脫光自己,挺著勃起的雞巴對準汪欣的小穴往裡捅。

  「哦……」汪欣咬著下唇輕輕皺了皺眉。

  孫成的雞巴很快便直入進汪欣的小穴,他立刻感到下面被緊緊地包裹住,滑
溜溜的溫熱濕潤別提多舒服了。可忽然他心裡卻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孫成把雞
巴抽出來看了看堅挺的雞巴,上面沾滿了汪欣的水。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強烈了。

  他看著滿臉潮紅的汪欣,想說什麼又嚥了回去,用力再一次插了進去。孫成
開始抽動,從未有過的刺激瞬間便給了他到達頂峰的快感,插了沒幾下就把持不
住射了出來。

  孫成並沒有之前想像中的興奮,他坐起身點上一支煙默不作聲地抽。汪欣從
後面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背上。

  過了一會兒,孫成忽然說:「你跟別人幹過吧?」

  汪欣猛地推開他,「你說什麼呢你!」

  孫成一個趔趄差點跪到地上。「你丫別裝傻,那男的是誰?」

  「你大爺,孫成!你王八蛋!」汪欣舉著枕頭劈頭蓋臉地朝孫成砸去。

  孫成趕緊躲開,指著手裡又舉起一本《神雕俠侶》準備扔的汪欣說:「你丫
放下,那跟別人借的。再扔就跟你急了啊!」

  汪欣舉著書的手沒動,眼睛裡卻噙著淚水。「姓孫的,你今兒給我說清楚,
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孫成覺得她不會把手裡的書扔過來,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邊。屁股剛一挨
到床,汪欣拿著書就狠狠地打在他背上。孫成哎喲一聲從床上跳起來,感覺後背
火辣辣的疼。

  「我他媽真急了啊。」他一邊衝著汪欣瞪眼,一邊把手伸到後面摸。「肯定
紅了。」

  「活該!你把話說清楚,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說著,汪欣的眼淚流了下來。

  「第一次女的都有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沒有?」

  「我哪兒知道?」

  「你不知道誰知道?無所謂,反正咱倆壓根兒也長不了,愛誰誰吧。」

  「你混蛋,你混蛋!」汪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穿著衣服。「孫成,你不是人!

  你就是一流氓!」

  「對了,我就一流氓,剛明白啊?走了?不送。」

  汪欣跑出去「啪」的一聲使勁把門摔上。

  第二天一上學,許亮他們看出兩個人之間有事兒,經過死纏爛打刨根問底以
後孫成才把前一天的事告訴他們。

  「傻屄了吧?」石頭拍了拍孫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哥兒們,傻屄了
吧?老冒兒了吧?不瞭解情況冤枉好同志了吧?」

  「你丫說什麼呢?我怎麼冤枉她了?你丫瞭解情況?」

  石頭仰起臉微微一笑,「唉,傻屄了。」

  「不是你丫說不說?別老傻屄傻屄的,我怎麼傻屄了?」

  「就是就是,你丫別拿搪,快點兒說。」許亮和小鍾都催促他。

  「這女人啊……」石頭不緊不慢的晃著腦袋說:「這女人的處女膜是處女的
象徵,沒錯。可也不一定全對。」

  「你瞅你丫那肏性,還他媽搖頭晃腦的。怎麼不全對?」

  「當新婚之夜的時候,處女膜會因為性交而破裂,產生輕微疼痛和少量出血。

  如果沒有血流出會有以下幾種情況:一,處女膜沒有破裂。」

  「我肏,那男的雞巴得多小啊?」小鍾插話。

  「別搗亂,讓丫接著說。」許亮不讓小鍾說話。

  「不信吧?第二種情況,這女的不是處女了已經。」石頭頓了頓,看著孫成。

  「是啊,你丫什麼意思?我說的就是這事兒啊。」

  「別急,還有第三種情況。如果那女的曾經從事劇烈運動或體力勞動,例如
跳高,武術,登高爬梯什麼的,特別是下半身的活動,很有可能會導致處女膜破
裂。」說到這,石頭恢復了平常的語氣,對孫成說:「就你那位,甭說一膜兒,
就是那兒砌堵牆也早塌了。每天跑一萬,還舉重。見天兒跟男生對打,拿根兒鞭
子就是白無瑕。再說了除了你,誰敢接著她啊!前兩天課間的時候我還瞅見她把
小鍾摁在課桌上呢,跟抓個小雞子似的。」

  「你丫提這幹嘛?我那是讓著她,好男不跟女鬥。」

  「可你丫當時那樣兒真的挺讓人同情的,我估計你媽看見了哭的心都有。」

  「沒錯,我就在旁邊站著呢,瞅得真真兒的。汪欣讓丫叫姐姐,這孫子先開
始還嘴硬,還假牛屄說士可殺不可辱。最後疼得丫的連叫聲兒都岔了,那叫一慘。」

  許亮急忙證明。「最後丫叫了幾聲奶奶,汪欣才放了丫的。起來的時候臉都
是癟的,嘴犄角歪著還流哈喇子。」

  「沒錯兒,每回跟別人碴架這孫子都掉鏈子,說是四個人一塊兒上,最後嘿,
你也分不清丫是哪撥兒的。就上回跟小四兒他們丫碴,這孫子拿板磚差點兒給我
楔了。我沒倒在敵人的槍炮下,差點兒栽在叛徒的手裡。下回帶汪欣都比丫管用。」

  石頭也義憤填膺地說。

  「你還說呢,那回跟強子他們丫碴,要不是我手疾眼快躲開了,這孫子拿板
兒鍬差點兒掄我臉上……」孫成也說。

  小鍾急赤白臉地喊起來:「不是,我說剛才咱們不是說汪欣的處女膜嗎?怎
麼轉我身上來了?再說了,關公還走麥城呢,英雄也有氣短的時候。」

  被他一喊,孫成才想起剛才的事,就問石頭:「你丫怎麼知道的?」

  「我三姨是計生辦的啊。有一回我去找她,她正和一女的說話,我聽到的,
那還有假?」

  孫成聽了石頭的話覺得有道理,心裡不免閃過一絲歉意。於是丟下幾個人跑
到教室裡找汪欣。汪欣看見他先是橫眉冷對,接著便看也不看他。孫成嬉皮笑臉
地往跟前湊,死皮賴臉地沒話搭了話,壓低了聲音跟汪欣一個勁兒道歉還生怕被
別人聽見。

  汪欣被他一番花言巧語哄得撲哧樂了。孫成這才鬆了口氣。

  兩個人下午沒上課,孫成帶著她吃冷飲又去看了一下午電影,後來又跑到景
山公園。已經過了關門時間,兩人就從圍牆翻了進去。他們躲開管理員的巡查,
登上最高的萬春亭在那裡俯瞰故宮以及遙遠處。夕陽穿過晚霞給黃昏的北京籠罩
上一層充滿詩意的光彩,在連綿起伏的西山環抱中,這座古老又歷盡滄桑的城市
此刻盡顯出她的坦蕩博大與美麗莊重的氣勢。

  「你不回去,你們家人不找你?」孫成抱著沉浸在彩霞中的汪欣問,此時他
感到懷中的這個女孩子和平時所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不會。我在運動隊訓練經常住隊友家。他們才不管我呢,反正還有我弟弟。」

  「他們更喜歡你弟弟?」

  「差不多吧。你呢?你們家也不管你?」

  「我都一多禮拜沒見著他們了。不過我覺得挺好,沒人管。」

  「如果我管你呢?」

  「別介,咱倆誰也別管誰,好不好?」

  「不好。我不是要當你家長,我只想,只想……」汪欣額前的絲絲長髮在晚
風中微微飄散。「我真的喜歡你……」

  孫成心裡像是被什麼抓了一下,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汪欣抱的更緊。他聞到
從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奶香。夜色低垂,四週一片漆黑,只有很遠處
星星點點地閃著模糊的燈光。

  「你餓嗎?」

  「不餓,我就想和你這樣呆著。」

  「冷嗎?」

  「不冷……成子,昨天你說的話是真心話嗎?」汪欣往孫成的懷裡靠了靠。

  「不是不是,沒一句真的……你問哪句?」

  「就是說我們壓根兒也長不了……」

  「那句啊……氣話,你要不說我自己都忘了。」

  「其實我最氣的就是你這句……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直好下去……」

  雖然在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臉,但孫成可以感到她身體的溫度,以及低語時情
感。孫成吻著她,這十幾年來他都不曾認認真真地做過一件事,可此時他卻異常
用心。

  「昨天是我不好……」

  「沒事兒,都過去了……」

  孫成的手在汪欣的後背上摩挲,慢慢地滑向她圓潤的屁股,那兩團肉飽滿富
有彈性。汪欣感到孫成的下面已經硬邦邦地頂著自己了。

  「在這兒?」

  「那在哪兒?故宮太和殿?」

  「討厭……」

  孫成的手伸進了汪欣的褲子,溫柔地在那滑溜溜的屁股上揉弄,接著轉到前
面撫摸她的陰部。汪欣的喘息聲隨著他的撫摸漸漸有些急促,下面也濕了。孫成
脫掉自己的襯衫鋪到地上,讓汪欣躺在上面。他摸索著把汪欣的褲子脫下來,掏
出自己的雞巴,尋找汪欣的洞口。黑暗中兩人的手碰到一起,孫成的雞巴在汪欣
的牽引下順利地長驅直入。溫存的快感瞬間帶給孫成無法形容的愉悅。他開始抽
插,像一匹強健的野馬揚起四蹄狂奔在草原上。每一下都深深地插入汪欣的最裡
面,在那裡狂嘯嘶吼。四周寂靜無聲,肉與肉互碰發出的聲響顯得特別清晰。汪
欣想叫,可卻死死地閉上嘴,把臉埋進孫成的懷裡只從鼻腔裡傳出低低地悶響。

  她喜歡孫成的勇猛帶給她從未有過的快樂。她的身體好像在飄,似乎不是躺
在地上而是在雲上。孫成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交歡的刺激,他要用盡全力讓自己享
受到最大的快感。他從沒有這麼激動過,那根雞巴在黑暗中在汪欣的下面進進出
出,雖然笨拙卻充滿了力量。

  地是涼的,卻托起兩個火熱的年輕裸體。亭外山下,遙遠的望不盡的昏暗將
夜空和地平線連在一起,點點燈光在夜色中執著地閃耀著。

  孫成吻著汪欣,她的嘴唇像花瓣般柔軟甜蜜。他一直在動,彷彿永遠不會停
下來一樣。高潮終將汪欣的矜持覆蓋下去,她開始在孫成的耳邊呻吟,只有這樣
才能把身體裡湧動的岩漿般的幸福宣洩出來。

  「啊,啊……」

  呻吟聲像衝鋒的號角讓孫成更加用力地猛插,熾熱的身體在他的兇猛中激亢
起伏。不知過了多久,最快樂的時候近了,漸漸集中蔓延,孫成能做的就是繼續
抽動不要停,讓自己感受到最後的激情。瞬間一股熱流被無形的力量噴出體外,
射進狹窄溫濕的黑暗中。

  「你真猛……」汪欣伏在孫成的胸前,愛惜地抱住他汗津津的身體。

  「我也覺得自己倍兒牛屄。」

  「對,你是最牛屄的……」

  「汪欣,我們今天做了一件最有意義的事兒。」

  「你是說這事兒?」

  「對啊,你想啊,在偉大祖國的首都北京的最高處肏,全國人民都能看見,
那還不牛屄?那還沒意義?」

  「你真壞!」

  「事實嘛。你看啊,咱們倆現在都沒穿衣裳,光著,跟那首歌唱的一樣。」

  「哪首?還有這歌?」

  「北京的景山上光芒照四方……」

  「哈哈哈,你太壞了,真是一個流氓……我喜歡你,成子……」

  「得快四點了吧?你困嗎?」

  「不睏,愛幾點幾點。有你在我身邊兒就行了。」

  「你不煩啊?」

  「不煩,我永遠都不會煩你,除非你煩我……」

  「怎麼會?疼你還來不及呢。」

  「成子,有件事兒我挺納悶兒的。」

  「納什麼悶兒?」

  「我說了你可別急。」

  「當然不急了,我哪兒能會跟你急啊?」

  「就昨兒個你說我那個,怎麼這麼快就道歉,跟換了個人似的?」

  「嗨,這事兒,嘿嘿嘿,我問了。你那是因為劇烈運動,跟那什麼沒關係。」

  汪欣從他身上起來,「你問誰了?」

  「石頭他們啊,丫懂的還挺多,他三姨……」

  「你跟他們說我……」

  「對,不對,是啊……也不是都……就是那什麼……你聽我解釋……」

  「姓孫的,你這個流氓,王八蛋!我跟你沒完!」

  「汪欣,汪欣,你聽我解釋,哎喲哎喲……胳膊折了,輕點兒,我錯了我錯
了!姐姐,奶奶!我下回不敢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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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的驚蟄】(二)
作者:furm
2010年11月17日首發sis

                 二

  孫成向汪欣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任何人說起兩人之間的事。可汪欣心裡還
總是彆扭,見著許亮他們就會聯想起孫成在他們之間說她的情景,所以沒人的時
候就拿孫成出氣。孫成自知理虧就由著汪欣打鬧,慢慢也就習慣了。那段時間兩
個人經常黏在一起,老師同學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沒人去管。只是孫成的
班主任找他談過一次,告訴他別搞出什麼事來。因為去年學校已經開除了一個懷
孕的女生。孫成偷偷地讓石頭從他三姨那兒偷了點避孕套。起先汪欣問他是從哪
兒拿來的,他編瞎話說是原來他爸單位發的,一直放在櫃裡沒用,他剛找出來的。

  汪欣還擔心如果被他爸發現了怎麼辦,孫成說沒事兒,他們現在忙得腦子裡
都是錢,反正床上的事是顧不過來了。

  沒幾天學校新來一個校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就把全校師
生都叫到操場上從鴉片戰爭講到五四運動,從紅軍長征講到抗美援朝,從粉碎四
人幫講到四個現代化,口若懸河地把近代史複習了一遍。最後才說從今天起要做
對黨和國家人民有用的人以及重申學校的紀律。接著親自帶著副校長和教導主任
幾個人把孫成他們幾個和另外一些男生叫到隊伍前面去示眾,理由是他們頭髮太
長了,限明天之前剪短。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拍他們的腦袋。拍到孫成的時候他抬
手把校長的手擋開。校長沒想到孫成會這麼做,愣了一下後還想再拍他。孫成急
了揪著校長的衣服抬手就打。幸虧被幾個手疾眼快的老師拉開,校長才躲過這一
拳。很多學生立刻跟著起哄。校長氣急敗壞地說要嚴肅處理他。最後給了他一個
記過處分。孫成不服氣,和許亮他們找了一根鐵鏈子和一把大鎖,午休的時候把
校長反鎖在了辦公室裡。下午幾個老師找來鎖匠才把門打開。門一開校長就衝出
來,臉紅脖子粗得像充血的雞巴,兩條胖腿一路蹭著跑進廁所。校長懷疑是孫成
干的,他當然不承認,而且還有幾個人給他證明不是他幹的,後來這件事也就不
了了之了。

  汪欣擔心孫成早晚讓學校開除了,所以總提醒他別再鬧事。孫成對汪欣也算
言聽計從,答應她收斂一點。每天孫成都會騎著自行車帶著汪欣把她送到運動隊
訓練,先開始許亮他們幾個也跟著。後來他們坐在看臺上看女孩子們訓練的時候
總是起哄,讓教練趕了出去,弄得汪欣很沒面子。跟他們急了一次,就不再讓他
們去了。只有孫成還每次送她。每天訓練結束,汪欣都會和隊友一起洗個澡。孫
成最終禁不住誘惑趴到女浴室的窗戶上偷看。隨著一個個青春靚麗的裸體逐一映
入他的眼簾,孫成心想要是能同時擁有這麼多的女孩子,那他媽真是天下最牛屄
的事了。汪欣在這些女孩子裡無論樣貌還是身材都是出眾的,不過孫成發現了另
一個讓他激動不已的女孩子,和汪欣差不多一邊高,樣子要比汪欣文靜些,但身
材卻極其吸引人,一對挺立的乳房已經發育成熟了,特別是那兩條勻稱圓潤的長
腿和小腹下一簇烏黑的陰毛,讓孫成慾火焚身。汪欣跟他說過這個女孩子上高一,
每禮拜只來一天。因為她家裡想讓她考大學。她平時不愛說話,所以不是太瞭解
她。就在孫成看得望眼欲穿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發現了窗戶上有個影兒,便驚叫
起來,頓時浴室裡面尖叫聲響成一片。孫成立馬跑開,一邊跑一邊喊「抓住他抓
住他,別讓他跑了」。看門的老頭和教練聞聲跑出來問出了什麼事,孫成上氣不
接下氣地說有人偷看,翻牆跑了,沒抓著。事後汪欣猜出是孫成在搞鬼,可打死
他也不認,最後汪欣氣得一個禮拜都沒讓他碰她,也不讓他再去體校了。

  汪欣到體校集訓,準備參加全市比賽,心裡最擔心的就是他會和別的女生好。

  當初她之所以主動找孫成交朋友,一是她確實喜歡他。二是那時候她知道有
幾個女生也對孫成又好感,所以先下手為強。孫成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汪欣從來沒說過。臨走的前一天,汪欣逼著許亮石頭和小鍾唱了十遍《路邊的野
花不要采》給孫成聽。聽得孫成又好氣又好笑,一個勁保證她絕不會找別的女的
才算完。可保證歸保證,誰也沒拿根繩子把孫成綁起來,更別說他的心了。俗話
說越呆越懶,越吃越饞。更何況他又正值無處宣洩的青春期呢。吃不到的日子他
就想法兒找別的食物來代替。他總能最恰當的理由來說服自己,都八十年代了。

  汪欣一走,他就開始有意地接近琳姐。靠近她身邊的時候,趁她不注意深深
地吸幾口氣,把她的味道好好享受一番。

  「你幹嘛呢?」琳姐發現了他的舉動。

  「我,我有點感冒,鼻子堵了。」

  琳姐摸摸孫成的額頭,「不熱,可能就是有點熱傷風。」她起身去裡屋拿來
兩片感冒藥,又倒了一杯溫水。「把藥吃了,一會兒就在我這兒睡一會兒。你這
個媽呀,掙錢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了。」

  孫成接過藥,硬著頭皮吃了。「我還是回去了,感覺好多了。」

  「你哪兒也別去今天,就在琳姐這兒睡會兒。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沒準
兒又出去瘋鬧去。」

  她讓孫成在小傑的床上躺下,給他蓋上毛巾被,就到外屋去了。孫成躺在床
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牆外就是胡同,偶爾清脆的自行車鈴聲會一閃而過。窗外太
陽很高,從屋簷閃出刺眼的光。琳姐手裡織著毛衣走進來,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
頭。

  「睡不著?」

  「嗯。」

  「那就和琳姐聊會兒吧。」她沒有看他,只是低頭忙著手裡的毛活兒。陽光
從側面曬在她臉上,那一刻她特別漂亮。琳姐不化妝,是一種自然的秀美。

  她的皮膚很好,如粉雕玉琢沒有一點雜質。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忽閃忽閃的,
襯托出一雙明亮的黑眸。鼻子直挺,鮮嫩的嘴唇紅裡透粉,偶爾會探出舌尖將嘴
唇潤濕,而濕潤的唇片上就會閃著晶瑩的光點。她還是用淺粉色的手絹隨意繫住
長髮,雪白的脖頸散出幾縷曲長的髮絲。那雙玉手把持著閃亮的毛衣針飛快地將
棕色的毛線穿來引去。彎曲翹起的小指在孫成眼前晃動,令他陶醉。她將渾圓的
雙腿上下交疊,穿的還是那雙塑料拖鞋,但絲毫掩飾不住那雙嬌柔白嫩的腳在不
經意間散發出的美。孫成只是這麼看著她,下面就慢慢硬了起來,好在有毛巾被
蓋著她不會發現。

  「看什麼呢?瞪著倆大眼睛。」

  「琳姐,我覺得你特漂亮。比胡同裡的女人都好看。」

  她撲哧樂了,「喲,這麼小,嘴就這麼甜,跟抹了蜜似的,指不定得騙多少
女孩子呢。」

  「嘿嘿嘿。我說的是實話。」

  「最近看見你爸你媽了嗎?」

  「昨兒我去跟她們要了點錢。」

  「唉,你這倆爹媽啊,真是要錢不要兒子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也是為
了你。其實我最佩服你媽。」

  「小傑整托還習慣嗎?」

  「剛一去就沒完地哭,現在好了,跟他爸一樣,哭著不回來。」說著,她苦
笑了一下。

  「王哥還玩兒牌?」

  琳姐扭臉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織毛衣。「玩兒,怎麼不玩兒?別人一叫就去,
三更半夜都叫不回來,有時候成天成宿也見不著人影兒。他呀,早晚得折進去。

  「他要是能像你爸就好了。」她輕輕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哎,你最近看
電視了嗎?《血疑》,我覺得特好。」

  「我還是喜歡《加裡森敢死隊》,倍兒牛屄。」

  「你呀滿嘴髒話,讓你爸聽見了又得克你。」

  「嘿嘿嘿,我說錯了。」

  「嘿嘿嘿。」琳姐也學著孫成的語氣,壓低嘴角笑。

  「琳姐,我是不是挺壞啊?」

  「誰說的?」

  「街道主任跟我爸說的,說我中四人幫的流毒特深。」

  「甭聽她的。我看她比誰都壞。前些年看誰不順眼就帶著紅衛兵抄誰家,整
了不少街坊。她們家又圈地又蓋小廚房,誰也不敢說什麼。我上次剛把我這小院
兒的牆砌高點她就說這說那。要不是你媽幫我戳著,她早就帶人把我外面那牆拆
了。」琳姐看了看孫成,「你不壞,就是淘。男孩子哪兒有不淘的?你就是老跟
石頭他們幾個呆的,沒事也能生事。你媽可說了,要我不光管你吃飯,還得替她
看著你點兒。」

  「我一老實巴交的孩子,能做什麼事兒?」

  「你自己知道。成子,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你甭蒙我,我什麼都知道。跟我說說,我不告兒你爸你媽去。」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你說不說?不說算了,還不聽了。」琳姐撇了撇嘴,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兒
低頭織毛衣。

  「其實也沒什麼,就一女同學。」

  「完了?」

  「那還有什麼?你想聽什麼?」

  「我可告兒你,」琳姐稍稍壓低了些聲音說:「小心點兒,別弄出事兒來。」

  「什麼事兒?」

  「就那事兒,甭裝傻。」

  「要裝我是孫子,到底什麼事兒啊?」

  「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就不說。」

  「向毛主席保證我沒裝。」

  「哼,我是看你光著屁股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

  「琳姐,現在我要是光屁股你還看嗎?」

  「蹬鼻子上臉是不是?信不信我拿針把你嘴縫起來?越學越壞,回頭告兒你
爸去,讓他像以前一樣綁起來打你。」琳姐似笑非笑地抿著嘴接著織毛衣。

  「我才不怕呢。每回我都把我爸當成徐鵬飛,我就是許雲峰,我們家就是渣
滓洞。你什麼時候聽我叫過?」

  「嘁,你是不是還想在烈火中永生?」

  「差不多吧。」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年你爸打你,我去勸。你還喊毛主席萬歲,打倒反
動派呢,哈哈哈。跟真的似的。」

  「我也覺得自己挺牛屄的。」

  「傻德性。」

  「成子,成子。琳姐,成子在這兒嗎?」這時,孫成聽見小鍾在院子裡喊。

  他極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你別動,我去。」

  琳姐放下毛線走出去,就聽她站在院子裡和小鍾說:「成子不合適,不能出
去。」

  「我找他有急事,真的,琳姐,向毛主席保證。」

  「那也不行。」

  「成子,成子。」小鍾不甘心地又喊。

  孫成只好走出去,看見小鍾滿頭大汗,一臉通紅。

  「什麼事兒?」

  「你就跟我走吧,他們讓我來叫你的。」

  「那我出去一下,琳姐。」

  「可你還沒好呢。」

  「沒事兒,吃了藥,好多了。」

  「那你別忘了晚上過來吃飯。」

  「知道了。」

  孫成跟著小鍾跑了出去。

  「你丫到底什麼事兒啊?」

  「石頭看上一妞兒,不是咱學校的。」

  「就這事兒啊。」

  「丫有男朋友。」

  孫成明白了,「他們丫的呢?」

  「在學校門口兒等著那妞兒呢。」

 兩人跑到學校門口看見石頭和許亮旁邊還圍著街上的疤拉五六個人抽著煙聊

  天。疤拉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主兒,就因為右臉頰上因為跟別碴架留下一道刀
疤而有了這個外號。

  孫成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石頭遞給他一根煙。

  「你丫怎麼才來啊。」

  「你丫怎麼把疤拉也招來了?為一妞兒再出了人命。」

  「你不知道,那天我都跟她說好了,沒成想她男朋友中間插一槓子。我肏,
還說要跟我碼屄。」

  「不是,我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呢?怎麼了倒成了她男朋友中間插一槓子了?」

  「我肏的嘞,誰插不是插?到時候嗆過來,想怎麼插怎麼插。」疤拉一臉壞
笑在旁邊插話。

  「石頭聽見了吧,你丫是引狼入室了。」

  「別介啊成子,哥們兒什麼時候幹過那種事兒啊?我肏,誰不知道我疤拉最
講義氣了。」

  「待會兒你丫悠著點兒。」

  「放心,就是嚇唬嚇唬他們丫的,一幫書獃子。你沒看我連傢伙什兒都沒帶?」

  「來了來了。」石頭喊著,一群女學生說說笑笑地向校門口走來。

  「哪個哪個?」

  「馬尾巴,有點黑的那個。」

 孫成立刻認出石頭看上的那個女孩子是上回在體校被他偷看洗澡的汪欣的隊

  友。

  「那不是汪欣她們一塊兒跑步的嗎?你丫什麼時候嗅上她了?還不知道她叫
什麼呢。」

  「那回去看汪欣她們訓練就看上丫的了。葉青。」

  「丫比你大好像。」

  「哥們兒就喜歡姐姐。」

  說著話,那群學生已經走到跟前。幾個人圍了上去,女生們嚇得立刻就躲開
了,只留下葉青一個人。石頭剛要說話,從葉青身後跑過來十幾個氣勢洶洶的男
生,最前面的一個高個子看上去有些斯文的男生把葉青擋在身後,瞪著石頭。

  「石頭,我勸你快點兒走,我們不想以多欺少。以後不許你再來找葉青,要
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說完,他身後的男生們又向前圍了圍。

  「你是陸遙啊?」

  疤拉走上前沒等陸遙回答猛地把嘴裡的煙頭吐到他臉上,接著就是一大嘴巴
把他打倒在地。所有人跟著就衝了過去,見人就打。石頭騎在陸遙的身上揪著他
的衣領左右開弓,打得他雙手捂著臉全身縮成一團。那十幾個男生雖然人多,但
打起架來顯然沒有小流氓專業。很快四五個男生就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還有幾
個機靈地跑去叫老師。孫成反鎖著一個孩子的雙臂,另一隻胳膊勒著他的脖子,
那孩子痛苦地漲紅了臉張著嘴喊不出聲。他扭頭看見疤拉正在踹一個倒在地上的
孩子的腦袋,嘴裡還不停地罵。

  「疤拉,小鍾那邊兒!」

  小鍾正被兩個孩子圍著打,一個抱著他的腰,另一個打他的肚子。疤拉過去
一腳將那孩子踢開,揪著頭髮就撂倒在地上,接著就是一通拳打腳踢。那個孩子
很快像一隻受了虐待的蟲子蜷縮起來,痛苦地痙攣。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葉青喊。

  石頭揪起倒在地上的陸遙說:「你丫敢讓葉青捲進來,我他媽廢了你!」說
完拉著葉青就和其他人跑了。

  跑出一段距離一群人才停下來,找了個冷飲店孫成請客買了一堆雪糕和汽水
就在馬路邊一個高台上吃喝起來。

  「我肏,沒勁啊,剛他媽幾下啊?哪天還得找強子他們丫練練。」疤拉似乎
還沒過癮,點上一顆煙喊著。

  「都八十年代了,你丫的就真的沒有一點人生追求?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而
拼了什麼的?」孫成問他。

  「我只為哥們兒拼。不是,成子,這不像你說的話啊?什麼時候從良了?」

  「他呀,都是讓汪欣管的。」許亮嚼著雪糕說,黃橙橙的一嘴。「那天汪欣
走,逼著我們哥兒仨給成子唱了一下午《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你說吧,這歌兒
應該是媳婦兒給爺們兒唱,嘿,我們幾個招誰惹誰了?」

  孫成不說話一臉笑意。

  「你瞅你瞅,丫那一臉幸福的肏性樣兒,真他媽噁心。」

  讓許亮一說,孫成笑得更開心了。

  「我認識你,你是汪欣的男朋友吧。」葉青看著孫成說。

  「是吧。你怎麼沒集訓去?」

  「我們家讓我考大學,不讓我去了。」

  「你跟著石頭還不如集訓去呢。」

  「孫子,你丫攪和是不是?你怎不跟汪欣說這話?」石頭瞪著眼說。

  「丫敢嗎?見著汪欣立馬兒就變橫路敬二了。」疤拉扯著嗓子喊。

  「給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所有人都跟著哄孫成。

  「謝謝,謝謝。」孫成微笑點頭示意。「肏你們丫大爺。」

  「成子,看電影去不去?《葉塞尼亞》,倍兒牛屄。」疤拉站起來把煙扔了。

  「不去,我都看兩遍了。」

  「丫還用看,丫現在就是那奧斯瓦耳朵,傻老婆等漢子似的等著他那汪欣尼
亞。」小鍾說。

  「當兵的,你不守信用。你不等我了?」疤拉裝著女聲說電影裡的台詞。

  「我已經等了三天了。」許亮立刻壓低了聲音配合他。

  「嘿嘿嘿,我沒說過我要來?那現在,你去哪兒?」

  「我想到你們那去,去找你。非要讓你……」

  「怎麼?哦,瞧你呀,你要是這麼板著臉去,連懷抱的孩子也要嚇跑了,哈
哈哈。」

  所有人一陣起哄,惹得路人側目而視,一群人便哄得更厲害。

  「你們丫真是天生的一對姦夫淫婦。」孫成罵兩個人。

  「你們真逗。」葉青手裡拿著汽水笑著看著他們。

  石頭把手搭在葉青的肩膀上,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隨即又引起一陣哄
笑。

  又說笑了一會兒就各自散去。石頭騎著車把葉青送回家,一路上東拉西扯地
侃。還沒到葉青家的胡同,她就從車上跳了下來,兩個人找了個背人的拐彎處躲
了起來。

  「你喜歡我什麼呀,石頭?」

  「個兒高,漂亮。還比我大。」

  「那你得叫我姐姐。」

  「那不成,讓他們丫聽見了那多跌份啊。」

  「我得回家了。」

  「那我明兒放學去接你。」

  「不行不行,我怕到時候你又要打架了。要是讓老師知道了告訴我們家,我
就完了。」

  「你放心,我剛警告丫的了。丫敢告兒老師,我他媽廢了丫的。」

  「別,你別再打他了。」

  「怎麼著,你心疼了?」石頭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出事。為了我沒必要。」

  「肏,當然有必要了,我喜歡你。」

  葉青還想說什麼,石頭已經貼到她身上親了她的嘴,舌頭還使勁地往裡面擠。

  葉青想推推不動他,不得不張開嘴讓那條焦急的舌頭闖進來。石頭不滿足,
手在葉青的胸上揉了幾下就直奔下面,掀起了她的裙子。葉青抓住他的手。

  「別,石頭。」

  「讓我摸摸還不行?不幹別的。」

  「不行,我真得回去了。」

  「就摸一下,向毛主席保證,就一下。」

  葉青撲哧樂了,「毛主席還管你這個?讓你摸一下,你肯定還要做別的。所
以一下都不行。」他看著有些失望的石頭,「生氣了?真是小孩子。」

  葉青的手剛剛鬆開,石頭便趁機一下子伸了進去。等葉青再想阻止他已經晚
了。石頭的手穿過內褲的邊緣一把就摸在葉青的陰毛上。

  「我肏,毛兒真多。」

  葉青紅著臉,心都快跳出來了。「你……」她閉上眼睛,咬著嘴唇,象徵性
地把手搭在石頭的手腕上。

  石頭摸到了那條縫兒,手指劃了幾下,很快就感到裡面濕了。他拔出手就脫
褲子,葉青用力地抓住他。

  「不要不要!石頭,你說過只摸一下的。」

  「我忍不住了。」

  「不要,我不要!」

  「快點兒快點兒!。」

  「你說話不算數,我再也不信你了!」葉青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些,板著臉,
手也放了下來。「隨便你吧。」

  她的話和動作反而讓石頭猶豫了。他提上褲子,笑嘻嘻地看著葉青。

  「生氣了?還說我是小孩兒。我不是跟你逗著玩兒呢嘛。我說話從來都算數,
好了,別生氣了,我剛才就是鬆鬆皮帶,那玩意兒一起來,褲襠就緊了,沒別的
想法。」

  葉青一下笑了。「以後不許你這樣。」

  「哪兒樣啊?」

  石頭看見葉青笑了,就去親她。葉青沒有拒絕,抱著他吻起來。

  「你和那孫子有過那事兒嗎?」

  葉青看著石頭,「沒有,我和他沒做過什麼。」

  「沒事兒,我就隨便問問。我明兒接你放學。」

  「以後你別到校門口接我,遠點兒,別讓人看見,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好吧。」

  回去的路上,許亮跟孫成和小鍾嘮叨:「你們丫不夠哥們兒,沒勁沒勁。」

  「我說你丫別念秧兒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小鍾不耐煩地說他。

  「我不管,你們幫石頭磕了葉青,也得幫我。」

  「你是說肖麗娟?你丫嘬死呢吧?她那肏性奶奶知道了,非得帶著雷子給你
們家抄了,再把你丫當流氓抓起來。」孫成嚇唬他。

  「咱們不是流氓嗎?」小鍾說。

  「誰是流氓?那老丫的才是流氓呢。我不壞,就是中了四人幫的流毒,跟我
本身沒關係。我至少還有一個火熱的心。」

  「你丫見了汪欣除了心是涼的,全身上下都是火熱的。」

  「別胡說,我媳婦兒挺好的。見了她我他媽哪兒哪兒都是燙的,哈哈哈。」

  「你們丫別逗悶子了,行不行?這兒說正經事兒呢。你們是不是怕那老丫的?」

  「肏!長這麼大還真沒怕過誰。甭說一肖麗娟,你想要她奶奶,哥們兒都幫
你拍來。」

  「得得得,那老丫的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孫成想不出許亮為什麼就那麼喜歡肖麗娟。從上小學的時候起,肖麗娟就沒
怎麼正眼看過他,不是因為別的,這孫子形象長得猥瑣不說,還特邋遢不講衛生。

  十幾年了,就沒看他拉完屎洗過手,倒是每次見他抓起饅頭烙餅就啃。除了
身邊這幾個人愛搭理他,連老師跟他說話都得往旁邊跨一步。北京冬天冷,兩條
大鼻挺像兩條蟲子從翻鼻孔流出來輪流懸掛在他嘴的上方,而且不流到嘴邊絕不
往回吸。徹底讓肖麗娟煩他的那回是丫的好不容易逮著一機會和肖麗娟說作業的
事,正手舞足蹈的時候從鼻孔裡吹出一鼻涕泡兒,還越吹越大,肖麗娟沒來的及
躲,那泡兒就破了,濺了倆人一臉。當時肖麗娟就哭得不成樣子。到了夏天,一
跑就是一身臭汗,頭髮也不洗成天亂糟糟的,後來害得同桌的女生有一回上課差
點吐了。氣得班主任都給他起了個文雅的外號,冬蟲夏草。上了初中以後才好點
兒,懂得美了開始愛捯飭自己,經常照鏡子,拿把小梳子捋捋毛兒。見誰都說自
己像阿蘭德龍。

  孫成忽然想起了汪欣,有兩天沒見她了,剛才被他們一哄還挺想她的。於是
就扔下許亮和小鍾騎上車去體校找汪欣。他遠遠地坐在看臺上看見廣闊的體育場
裡學生們都正在訓練各種運動項目。最遠處還有一隊解放軍在操練。很快他就找
到了汪欣和幾個隊友正繞著操場跑步。汪欣一頭短髮高挑的身材在隊伍裡非常顯
眼,孫成最喜歡看的是她那兩條充滿活力圓潤的長腿在藍色運動服和短褲的陪襯
下有節奏地輪換交替,他竟勃起了。不一會兒汪欣也發現了他,不被人察覺地對
他揮了揮手。又跑了兩圈,汪欣走到教練面前說了幾句,教練點點頭表示同意什
麼。她轉身走出了操場。孫成看著她離開,就下了看臺去找她。大白天的樓道裡
也是黑乎乎的,孫成走過一扇扇關著的門,傳過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呔!鬼鬼崇崇地什麼的幹活?」汪欣突然從後面蹦出來嚇唬他。

  「我肏,早晚你得把我嚇成呆傻?再說了,那叫鬼鬼祟祟,傻媳婦兒。別見
天兒地跑圈兒了,讓你腦子也活動活動吧。沒事兒翻翻字典。」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我說崇就是崇,不服啊?」

  「服,服,我最服的就是你的文采。」

  「姓孫的,你是不是成心氣我啊你。」

  「我想你了。」

  說完抱著汪欣就要親。汪欣一閃身把他拉進旁邊的器械房關上門。兩個人抱
著就親在一起。孫成不知怎麼回事彷彿是有很多年都沒看見汪欣了,那擁吻的熱
烈勁頭讓汪欣都暗暗驚喜。

  「你身上的奶味還沒掉。」

  「哪兒有啊,都是汗味兒,嘻嘻……」

  說著又吻在一起。孫成的手伸進汪欣的藍色運動服裡,隔著乳罩就揉起來。

  「幾天沒見好像大了點了。」

  「流氓。」

  「我他媽肏你。」

  「小流氓。」

  「肏你丫的。」

  「小流氓。」

  孫成猛地抱起汪欣把她放到海綿墊子上,扒掉她的運動短褲,抓起她的雙腿
大大地分開。那條掩藏在一片黑毛下面的肉縫在孫成眼前暴露無遺。身體裡一股
原始的衝動讓他撲過去舔吸汪欣的屄。混合著淡淡的騷味和汗味的毛叢讓他徹底
瘋狂了。

  他伸著舌頭貪婪地舔著那條肉縫,舌尖輕巧地挑動著嬌嫩的陰蒂。很快那裡
就濕了,流出的水和孫成的口水混在一起被他吃進嘴裡。這是孫成第一次用嘴占
有那裡,汪欣既興奮又有些羞臊,她勾住自己的雙腿盡量分開,緊閉著嘴把快感
都封存在口腔裡。孫成用嘴唇力度恰好地抿著肉縫中的花瓣,又將舌頭捅進湧動
著春水的小穴。

  「噢。」

  汪欣還是抑制不住快感全身抖動著輕輕地叫了一聲,立刻又把自己的嘴捂上。

  孫成舔得更起勁了,舌頭竟在那穴裡攪動起來。汪欣高潮了,腹部劇烈地起
伏著,像是風暴中的海浪。孫成立起身掏出雞巴就插了進去。汪欣立刻瞪大了眼
睛,張著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短短的一秒鐘後,她的臉幸福的扭曲了,在孫成
的抽插中顯出女人的嬌媚。孫成看得出汪欣被自己征服了,他驕傲有力地扭動著
腰部,堅硬的雞巴沾黏著濕滑的體液飛快地進進出出。他感覺似乎很久都沒有肏
汪欣了,他想她的身子,想她的小屄,而現在,簡直太他媽牛屄了!她的小屄真
緊,那水源源不斷地被肏出來,把兩個人的生殖器都浸濕了。這個小騷屄,簡直
太棒了!

  「騷屄!」

  「流氓!」

  「小騷屄!」

  「小流氓!」

  「小騷屄!」

  「小流氓,小流氓。」

  孫成又開始吻她,汪欣也開始吻他。

  「說你是我媳婦兒。」

  「我是你媳婦兒,我愛你……」

  孫成吻著她,不讓她再說話,只允許她從鼻腔裡發出嗯嗯的呻吟。汪欣的小
穴已經濕透了,在那根粗壯的雞巴抽插下完全大開,就像她驚喜的嘴一樣合攏不
上。她雙手扣住孫成的脖頸,和他對視。這個俊朗的有些壞的男孩子佔據了她的
身體和心。那根滾燙的雞巴不僅給了她快感,還讓她徹底愛上了他。孫成感覺汪
欣的小穴越來越緊,也越來越濕滑,舒服得讓全身都酥軟了。那雙眼神裡面充滿
了他想要的東西。他突然冒出閃過一個念頭,可能有一天我真的會娶她,這個小
騷屄,我真他媽愛她,肏!這個念頭讓他自己暗暗欣喜若狂,他的眼睛發亮,身
下一陣猛抽,孫成射了,在身體的愉悅中他居然得到了心靈的慰藉。

  汪欣從短褲兜裡拿出一塊巧克力,往孫成嘴裡塞。「知道你愛吃,給你留的,
吃吧。」

  「不吃不吃,你們訓練發的,還是你自個兒留著吧。」

  「讓你吃你就吃,兩天不見怎麼婆婆媽媽的?」汪欣瞪著他。

  孫成大口大口地嚼著巧克力,汪欣笑瞇瞇地看他。「好吃嗎?」

  「嗯。」

  「我原來想如果你不來找我,等化了我就自己吃。沒想到你真來了,算你有
良心。」

  「你們什麼時候結束。」

  「還得過會兒呢。」她低頭發現孫成的胳膊上青了一塊兒。「你是不是又和
人打架了?疼不疼?我不是跟你說了……」

  「沒有,沒打架。剛走路上被一老太太撞的。」

  「行,你不說實話是不是?」

  「你別老把我當兒子管行不行?就幫石頭一忙,以後再跟你細說。」

  「成子,很多時候我特擔心你。」

  「沒事兒,我不是好好兒的嗎?擔心什麼?別老像個老娘們兒似的。」

  「誰讓我是你媳婦兒呢。」

  孫成看了看她,在她嘴上親了一下。「你什麼時候能回去?」

  「過倆禮拜,比賽完了。對了,如果成績好的話,也許以後我可以上專業體
校呢,還能考大學。」

  「你想考大學?」

  「不知道,再說吧,嘻嘻。」

  孫成站起來,穿好了衣服。「我得走了,別讓你們的人看見。」

  「你現在才怕?剛才幹嘛去了?」

  「我怕耽誤你考大學。」

  「我不在的時候你老實點兒,不許打架,不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有了你我算是被判了無期了。」

  「你不樂意啊?」

  「早晚我休了你。」

  「你敢!」

  孫成看著汪欣瞪圓的眼睛惡狠狠地說:「你他媽一輩子都是我的。」

  汪欣撲過去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孫成拐進胡同看見許亮和小鍾拿把吉他坐在樹底下的石墩上。

  「成子成子,快點兒過來。」許亮揮手喊著他。

  「你丫又出什麼么蛾子?」

  「這孫子嗅蜜,讓咱哥們兒當劉三姐。」小鍾一邊調弦一邊說。

  「別說別說了,來了來了。」許亮興奮地看著和一個女孩子一起剛走進胡同
的肖麗娟。「唱啊唱啊,快點兒。」

  小鍾壞笑著給孫成使了個眼色,琴聲起兩個人咧著嘴唱:「你到我身邊,帶
著微笑,帶來了我的煩惱。我的心中早已有個她,哦,她比你先到。」

  「孫子!你們丫毀我是不是?不帶這樣兒的啊。小秘密小秘密。」

  「我心裡埋藏著小秘密,從沒有告訴你,那不是一般的情和義,那是我內心
衷曲,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匆匆地與你相遇。對你有無限依戀,那就是我的秘
密……」

  幾個人的歌聲真的讓肖麗娟和她的朋友駐足觀看,又圍過來幾個胡同裡的小
孩子。許亮像打了雞血一樣唱得更加賣力,高亢的走調音把孫成和小鍾都帶跑了。

  「你丫跑調了。」

  「剛還在這兒呢,一轉身兒丫跑天津去了。」

  「誰呀誰呀,這歌兒唱得就是那個情意。世上本沒調,跑多了就有了調了。」

  他們的對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小娟兒,回家去!」街道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院子門口橫眉立目地瞪
著許亮他們。肖麗娟立刻沒了笑容,拉著朋友進了院子。「不好好學習,以後怎
麼考大學?站大街上就剩喝西北風了!早晚都得進去!」肖太后說著用力把院門
關上。

  「老丫的,這是說咱們呢,唱!」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如果你在戰鬥中
犧牲,我一定把你來埋葬……喔……」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12-20 16:23 編輯 ]
2010-12-13 04: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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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的驚蟄】(三)
作者:furm
2010年11月25日首發sis

                 三

  孫成去給琳姐送飯錢。剛一進院子就看見她抱著一堆換洗的衣服從屋裡走出
來放到洗衣盆旁邊。孫成一眼便看見夾在裡面的內褲。雞巴立刻就脹了。

  「成子,昨兒你怎麼沒過來吃飯啊?我還等你呢。你先進屋兒,我把這點衣
服先洗了。」

  「我媽讓我給你下個月的飯錢。」他遞過錢,眼睛還瞄了瞄那堆衣服。

  「你先進屋兒坐會兒,和小傑玩一會兒。」

  小傑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玩具槍對他說:「成子哥哥,我們來玩兒打仗的
遊戲吧。」

  「趕明兒吧,我還有事兒。」

  「那好吧,你等會兒,我買了點兒香蕉,給你幾條。」

  琳姐轉身進屋,小傑也跟在她後面跑進去。孫成想也沒想就衝到那堆衣服邊,
麻利地從裡面把她的內褲翻出來塞進兜裡就跑回了家。

  關上所有門窗,他才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這麼做太不值了,現在再放回去
也來不及了,肏,愛誰誰吧。外面一如平常,只有偶爾鄰居劉大媽出來打水,再
沒有其它聲音。他從兜裡拿出內褲擺弄,這是從琳姐身上脫下來的,而且最重要
的是從那裡脫下來的。他的陰莖瞬間就暴漲了,如洪水般的慾望很快就讓他忘了
剛才的懊悔。孫成把內褲放到眼前仔細欣賞,竟然發現上面還有一根細細的彎彎
曲曲的陰毛。他小心地把毛捏在手裡來回瞧,又放進嘴裡抿了抿,似乎在品嚐琳
姐的蜜穴。他把內褲放到鼻子底下嗅,一股淡淡的清臊味兒,他想那肯定是尿的
味道,或許還有琳姐陰部的味道。他再也忍不住了,一邊聞一邊猛烈地手淫。

  他閉上眼想像著琳姐關上房屋的門,拉上窗簾。然後解開褲子右側的扣子脫
下,露出一雙修長的白腿。她裡面穿的就是這條褲衩。接著她用那雙纖細的玉手
將它脫下來,露出雪白圓滑的屁股。她的股縫細長,最下端的大腿與股縫的結合
處就是毛茸茸的屄。琳姐轉過身,那裡是黑乎乎的一片。她下身赤裸,只穿著一
件瘦小的顯露出她身體曲線的襯衣。她看見孫成就站在身後,並沒有一點吃驚。

  而是笑著把襯衣也脫了,還有裡面白色的乳罩。那一對肉球白花花的,像雪
白的饅頭。琳姐坐在床上叫他過去,分開自己的雙腿讓他看。那片毛兒裡面的肉
屄清清楚楚地映在孫成的眼睛裡。他伸舌頭去舔,那裡飄散出一股刺激他神經的
味道!

  琳姐被舔得叫出了聲,聲音很大。

  孫成受不了了,把雞巴插進她的屄裡用力肏她。他聽見琳姐叫他的名字。他
不停地肏,肏得自己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他從沒有這麼興奮過,越肏越快,最
後將精液射進琳姐的屄裡……

  孫成到晚上都沒敢出門,也沒去找許亮他們,而是躲在屋裡看小說。

  「成子,成子,把門打開。」琳姐站在外面喊他。

  孫成激靈一下,驚慌失措地把她的內褲急忙塞在枕頭底下,整理好自己的衣
服。這時他聽見琳姐在外面說話。

  「劉大媽,吃了嗎?」

  「剛吃完。麵條兒,省事兒。你吃了嗎?」

  「我也剛吃完,給成子送點兒過來。」

  「要說你這個姐當得還真不錯,還老想著他。你們家小王怎麼樣了?怎麼好
幾天都沒瞅見他?」

  「他還那樣兒。」

  她們聊著天,孫成聽到琳姐的語氣還不錯,心裡稍稍平靜了些,就把門打開。

  琳姐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大碗飯菜,好像還挺高興的樣子,不過看見他臉上
立刻嚴肅起來。

  「還得讓我給你送來,架子夠大的。還不接過去?」

  「我不餓。」

  孫成把碗接過去側身讓她進屋,把飯放到桌子上。琳姐環視了一下四周就坐
在了床上。孫成腦子裡立刻琢磨著怎麼應付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你看你這兒亂的,跟個豬圈似的,哪天我得幫你好好拾捯拾捯。」

  「不用不用,琳姐,我習慣了。這樣挺好。小傑呢,他幹嘛呢?」

  「今兒下午玩兒得太累了,睡了。對了,剛我說給你幾條香蕉,你怎麼跑了?」

  她的兩眼一直看著孫成,看得他心裡發毛。

  「我剛才急著上廁所,就沒等。」

  「肚子疼?」

  「王哥呢?王哥幹嘛呢?」

  「玩兒牌去了。」

  「小傑一個人在家睡,行嗎?」

  「你是不是想轟我走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擔心。」

  「好吧。」她站起來往外面走。「吃完了把碗給我送過去。」

  「噯。」

  關上門,孫成才鬆了一口氣。剛才的情景在他腦子裡又過了一遍。琳姐的舉
動好像完全是在試探他,又好像完全沒有懷疑他。反正她也沒看見沒抓著,打死
也不承認。再說院裡院外那麼多人呢,保不齊就是誰偷的。想到這兒,他便心安
理得些。

  過後孫成還是去琳姐家吃飯,但始終發現沒有她有什麼異樣,心裡才真的踏
實下來。王哥下班一回來就吃飯,看了兩眼電視就去打牌了,臨走從裡屋偷偷拿
了些錢,琳姐看見了也沒說什麼。

  「你覺得你王哥怎麼樣?」琳姐一邊吃一邊問孫成。

  「湊合。」

  「什麼叫湊合。」

  「湊合就是湊合。剛才你也看見他拿錢了,怎麼沒說話?」

  「唉,你不明白。」琳姐放下筷子,慢慢地說:「如果我要是不讓他拿錢,
他肯定會跟別人借。到時候就不光是玩牌的事兒了。湊合過吧……」

  「那不讓他去玩兒不就行了?」

  琳姐苦笑了一下,「沒那麼簡單,成子,等你以後結婚就知道了。唉,他要
是有你爸一點兒都好。」

  孫成曾經聽他媽說過,琳姐結婚之前有個相好的。可家裡說什麼都不同意,
說那個男的出身不好,硬把倆人拆散了。後來托人給她介紹了王哥。王哥是個鉗
工,沒什麼文化,可卻是正經的根紅苗正。倆人沒認識多長時間就結婚了。結婚
一年後有了小傑。可琳姐也開始發現王哥平時在單位吊兒郎當,經常出錯讓領導
批評。而且他還有一個特別不好的毛病就是賭。雖然賭的不多,但幾乎每天晚上
都會出去上街坊家,或者同事家玩到深夜。先開始琳姐跟他鄭重談過不要再玩兒
了,可他只老實了兩天就又管不住自己。琳姐不想和他大吵大鬧,那樣院子裡甚
至是胡同裡就都會知道了,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慢慢地她也就隨他去。

  吃完了飯,琳姐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

  「要不要看看電視再回去?算了,你也不愛看。」

  「沒有,我現在倍兒喜歡《血疑》。」

  琳姐看看他笑了笑,低頭洗碗。

  十二寸的黑白電視的屏幕上面還有很多跳躍的雪花。琳姐一直在擺弄著天線,
試圖讓圖像更清晰一些。當她抬起胳膊的時候,孫成從她汗衫的下擺處窺到露出
的一點點腰部,像一塊兒誘人的奶油。她的屁股很圓,撐起了褲子,可以看到上
面清晰地印出內褲的邊。孫成下面硬了,恨不得上去就把琳姐按在床上。

  「沒辦法,湊合看吧。」琳姐轉身回來,和他一起坐在小傑的床上看。

  她看得很專注,而孫成用餘光看她也很專注。他沒法不分心。一個充滿誘惑
的女人就坐在身邊,他怎麼可能去注意什麼電視劇呢?其實孫成也沒看到她什麼,
只是就喜歡這樣悄悄地偷窺她,感覺她真實的就在身邊坐著,讓腦子裡不停地幻
想,下面不停地跳動。但他身體一動都不敢動,就翹著二郎腿一直到電視劇結束。

  「唉,幸子真是可憐。」琳姐看完不禁感歎。

  「對,挺可憐的。」孫成隨聲附和。

  剛要起身,只覺兩腿一陣酸麻,沒站穩差點坐到地上。

  「怎麼了你?」琳姐嚇了一跳。

  「腿麻了,沒站穩。」他掙扎著站住,呲牙裂嘴地揉,但是腿還有點不自然。

  「傻樣兒。」琳姐笑起來。「要不要再坐會兒?反正我一人兒也沒事幹。」

  「我也沒事兒。」兩個人坐在外屋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寂靜的屋裡響著瓜
子皮破裂的聲音。

  「你平時都幹嘛?」琳姐問他。

  「彈球兒,拍洋畫兒,下棋玩牌。」

  「你別老跟許亮他們一起瞎折騰。我記得你原來學習挺好的,不是還當過小
隊長嗎?」

  「半個學期就讓老師抹下來了。我就喜歡上體育。我們班主任是教數學的,
我又煩數學。她喜歡聽話又學習好,愛拍馬屁的學生,像肖麗娟那樣兒的。所以
後來就把我劃到差學生那堆兒去了。」

  「那你不想考大學了?」

  「大學?我連高中都不想上。現在這樣兒挺好,想幹嘛幹嘛。不是說到了2
000年什麼都有了嗎?那我還著那急上那學幹嘛?」

  「你呀,少惹點事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頭做的那些事兒。」

  「你怎麼不管王哥呢?」

  「我就管你。」

  「琳姐,你這衣服真漂亮。」

  「你媽給我的。好看嗎?」琳姐將衣服抻了抻,挺起胸讓孫成看。

  「當然了,也不說穿誰身上。什麼陳衝啊,張瑜啊見著你都得躲著走,沒臉
見你。」

  「呸!貧嘴。」

  「哎,琳姐,你是不是老洗澡啊?身上老聞著有股雪花膏的味兒。」

  琳姐揪著衣領聞了聞,「沒有啊,哪有兒雪花膏的味兒?」

  「真的,向毛主席保證有。」說著孫成也湊過去貼近她領口處聞,故意碰到
了她的脖子。

  琳姐在他腦門使勁拍了一下,「討厭。」

  「我就是想證明一下。」

  「證明你越來越壞。」

  時鐘的秒針一格一格不緊不慢地走著,琳姐襯衣下聳起的乳房隨著滴答聲微
微起伏。她雙唇微啟,拇指和食指捏著瓜子放到貝齒之間,稍稍用力,瓜子便清
脆地迸裂,柔軟的舌尖熟練地挑出裡面的瓜仁送進嘴裡。

  「成子,你以後想幹嘛?」

  「我想當瓜子兒。」

  「什麼當瓜子兒?你說什麼呢?」

  「哦,我是說幹什麼都無所謂。」

  「哎,哪天把你那小朋友帶來,讓我瞧瞧。不跟你爸你媽說。」琳姐笑瞇瞇
地看著孫成。

  「她有什麼好看的?我怕給她帶來打擊她的自尊心。」

  「什麼意思?」

  「琳姐你想啊,你這麼漂亮,到時候她在你旁邊一站,得多受打擊啊。」

  「呸!淨撿好聽的說。哎,跟琳姐說實話,你和你那小朋友有沒有那事兒?」

  「沒有。你怎麼老把我想那麼壞呢?」

  「肯定有,你現在越學越壞……我還不瞭解你?」

  「真沒有。」孫成嬉皮笑臉地湊過去說:「我還等著琳姐教我呢。」

  琳姐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越說越來勁了你還。反正不管有沒有,我就是
提醒你,別弄出……」她用手在肚子前劃出一個弧形。「到時候你爸非打死你不
可。」

  「我知道。哎,琳姐。王哥老不在家,你悶不悶得慌啊?」

  「怎麼不悶?可有什麼法兒?」

  「那我每天都來陪你怎麼樣?我正好現在也一個人閒的沒事。」

  「那敢情好。你那小朋友呢?」

  「她去體校集訓了,得過倆禮拜呢。」

  「就倆禮拜啊?」

  「嫌少?我想代替王哥,他也不幹哪。」

  「廢話。越說越沒溜兒了你。那說好了,以後晚上天天陪著我,哪兒也不許
去。我得替你媽管著你。」

  孫成心裡一陣暗喜,剛想趁熱打鐵再說點什麼,這時王哥開門走進來。

  「成子,你怎麼還沒走?」

  「這就走,琳姐剛還說讓我找你去呢。」

  「怎麼了?這麼快就底兒掉了?」琳姐疑惑地看著他說。

  「今兒沒湊齊人,就我一個,我就回來了。」王哥叼著煙在屋裡轉來轉去,
四下踅摸。「火兒呢?怎麼找不著了?」

  孫成走過去把自己的火柴放到他手裡。「琳姐,那我先回去了。」

  「走啊,明兒來啊。」王哥的話接得很快。

  孫成沒理他就走了出去,屋門很快在背後關上了。院兒裡的街坊差不多都關
燈睡了,只有蛐蛐兒在陰濕的牆角里叫。孫成走到後院,心裡忽然升起一種特別
的感覺,他轉身又返了回去,悄默聲地邁進小院兒,看見琳姐家的燈也關了,只
剩下裡屋一盞昏暗的檯燈在窗簾布上映出淡淡的光暈。孫成知道他們的床就緊貼
著窗戶,就脫了鞋藉著明晃晃的月光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想找到一點點空隙或者
漏洞。可令他失望的是一無所獲。他只好把耳朵貼過去想聽聽裡面的動靜。夜很
黑很靜,裡面傳出的竊竊私語此時變得非常清楚。

  「我說你是不是跟他媽說說,這成子的飯錢得漲點兒了吧。他們掙了那麼多
錢,不在乎這點兒。」

  「幹嘛?掙得再多也是人家自己的血汗錢,有本事你也去掙啊。」

  「我不是沒那本事嗎?你等著,等我手氣旺的時候,一準兒給你搬個彩電回
來。」

  「你就做夢吧。你不把自己輸進去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問你,今兒你是不是
都輸光了才回來的。」

  「其實吧,我是想你了。咱倆都好些日子沒做那事兒了。」

  「虧你還能想起來,玩兒牌什麼都有了,還要我幹嘛?」

  「廢話,你他媽是我媳婦兒。快點兒,我都憋不住了。」

  「等會兒,等會兒,把燈關了。」

  「關個屁,我就想看你的屄。別廢話了。」

  「啊,輕點兒,別把我衣服扯壞了。」

  「反正也是白來的。」

  屋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地脫衣服聲。孫成的心裡立刻湧出一股興奮的摻雜著
酸酸的複雜感覺。他又在窗戶上查找了一遍任何可能的破綻,但還是徒勞無功。

  「你這騷屄,比我還急。」

  「廢話,都多少日子了。」

  「你在家是不是天天兒想啊?」

  「想有什麼用,你每天都不在家,看見牌比看見我都親。」

  「不是有成子陪著你嗎?找他解饞呀。」

  「放屁,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要死啊你。」

  「你以後少跟那小流氓聊,看著他就煩。還有以後不許穿這衣服,特別當著
那小流氓的面兒。」

  「這是最流行的。」

  「廢話,你他媽都有孩子了,還流行個屁。哎,嘬兩口。」

  「不要,太髒。」

  「髒他媽什麼呀?上次你不是嘬過一回嗎?」

  「不要,上回完了一禮拜我嘴裡都彆扭。」

  「你他媽真事兒多。好,你不嘬我,我嘬你。」

  「別,別,還是……啊……啊……」

  裡面傳出琳姐的呻吟聲和清晰的吮咂聲。

  「嘿嘿嘿,我就喜歡你這騷屄的味兒!」

  「啊……」

  「想我的雞巴了吧?嘿嘿嘿……」

  「啊,啊,啊……想……啊……」

  琳姐的呻吟一聲一聲地傳進孫成的耳朵,像是一種有魔力的音樂使他身不由
己全身熱起來。他的手伸進褲襠就開始套弄。

  「哦,哦,哦……」

  「媽了個屄,就他媽喜歡聽你叫!」

  呻吟聲忽的提高了些,也更急促了,同時還有床板嘎吱嘎吱地響動。孫成的
血都湧到了腦子裡,他的手飛快地擼著,希望裡面的呻吟聲再大點。

  「趴著趴著,快點兒!」王哥催促著。

  琳姐邊翻身邊低低地喘著氣。「噢」的一聲便是肉體碰撞和床
嘎吱嘎吱的聲音。琳姐的呻吟沒有像剛才那樣清楚,而是嗚嗚的含糊不清。可床
板卻更響了,像是快要散架一樣。突然,所有聲音都停了,只有呼呼地喘息聲。

  孫成失望地將手從褲襠裡抽了出來。

  「媽的,你這娘們兒早晚吸乾了我……」

  「親親我……」

  「累著呢。睡吧,明兒還得上班呢。」

  「親一下嘛……」

  「你現在怎麼變得那麼騷?是不是和那小流氓呆的?」

  「王八蛋!」

  屋裡徹底黑了下來,沒有一點動靜。

  「哎,別忘了跟他媽多要點飯錢啊。」

  葉青走出校門口,遠遠地望見石頭倚在自行車後座上低著頭抽煙等她。她迅
速轉身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開。她走進一片新建的高層樓區。

  葉青敲敲門,門開了,陸遙滿臉微笑地站在門後。

  「你還真的來了。我就說嘛,你也不會那麼傻,真的會和那些小流氓兒混到
一塊兒去。我這頓打挨的還是值的。至少證明你還有腦子。我可沒跟老師說一個
字。」陸遙遞給葉青一瓶可口可樂。「這是美國的汽水,嘗嘗。」

  葉青接過可樂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陸遙哈哈大笑,「不習慣吧?人家美國
人都喝這個。這是我爸從友誼商店買的,用外匯卷呢。」

  葉青又喝了一口,把可樂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陸遙在她身邊坐下拿起來可樂
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接著打了一個響嗝。

  「外國的東西就是好喝,北冰洋算個屁!」他扭頭看看葉青。「你怎麼不說
話?對了,這次入團絕對有你,今天團支書跟我說的。我可是一直都跟團委說你
的好話。」

  葉青抬起手摸了摸陸遙有些淤青的臉頰。

  「我不會怪你的,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以
後別再跟那些小流氓混了。你還要入團,還要考大學,以後還要出國。你和他們
不是一路人。我會幫助你,像以前一樣。」

  葉青笑了笑點點頭。陸遙把手放到她的胸上隔著襯衫揉弄那對乳房。葉青心
跳得厲害,想拿開他的手,反被陸遙把她的手擒住。

  「怎麼了?還不好意思?」他將葉青前額的長髮捋到她耳後,露出一臉嬌紅。

  「那個小流氓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葉青低著頭搖了搖。

  「我量他也不敢。小心我報告公安局,把他們都抓起來。」

  「別……」

  「放心,只要他沒對你怎麼樣就行了。」

  葉青閉上眼靠在了柔軟的沙發背上。陸遙笑著著解開她的白襯衫和褲子。很
快,葉青就赤裸了,乾淨的身體像一塊被精心雕琢的美玉。陸遙把手插進她的兩
腿之間,手指在那叢陰毛裡肆意地挑撥。葉青雙眉微縮,身體輕輕地顫抖。陸遙
把葉青的身體橫在沙發上,分開她的雙腿近乎成了一字型,茂盛的陰毛下面的縫
兒已是春水瀲灩。他看著葉青,將手指伸進濕漉漉的小穴裡,同時玩弄著她的陰
蒂。葉青身體收緊,嗯的一聲將臉扭向一邊。陸遙笑了笑,將沾滿體液的手指按
在整片陰部用力揉下去。

  「啊……」葉青一震,失聲叫了起來。

  陸遙得意地伸出另一隻手去捏葉青的乳頭。嬌嫩的乳頭在他的玩弄下很快就
挺立了,他肆無忌憚地將兩粒乳頭輪流夾在指縫間搓來捏去,同時揉按整只乳房。
葉青用手背擋在嘴前面,呻吟中帶著些許哀怨。

  「來,過來。」陸遙放開她,靠在沙發上叫她。

  葉青坐起身,有些膽怯地望著陸遙。他手裡正套弄著自己的雞巴。葉青俯下
去靠近那個直挺挺的東西,張開嘴慢慢地將它放到嘴邊。陸遙用手在她的腦後稍
稍一按,整條雞巴便吞了進去。葉青鼻子一陣酸痛,胃裡似乎有東西向上翻湧,
立刻將雞巴吐了出來,艱難地咳嗽了幾聲。

  「對不起,我是不是太使勁了?你沒事吧?」陸遙摸著她的頭關心地問她。

  葉青看了看他,搖搖頭,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她將雞巴再次含入嘴裡,小心
翼翼地吞吐。陸遙滿足地閉著眼睛,從鼻子裡呼出一口氣,他感覺雞巴在溫熱的
口腔裡就像在她的小屄裡一樣舒服。他還能感到葉青那條濕軟的舌頭有時會滑過
他的陰莖,觸動龜頭邊緣的敏感區。雖然她的動作不連貫略顯生澀,可陸遙心裡
卻非常舒服,他知道自己是絕對的勝利者。

  他起身放倒葉青,重新分開她的雙腿,將雞巴對準那個小穴慢慢地插進去。
邊插邊觀察葉青的臉。每次他都喜歡看她被插的表情,特別是歡喜,幽怨,嬌媚
和羞澀瞬間都凝聚在她漂亮的臉蛋上的那一刻。而那小穴又擠又窄,每次進入都
能讓他體會到無盡的快感。整根雞巴終於完全進去了,兩個人的陰毛交匯在一起。
葉青禁不住呻吟了。

  「啊,啊……」

  輕柔的聲音一下子將陸遙的神經挑動起來,他向外緩緩拔出雞巴,看見上面
已經粘上了葉青的蜜液。他不再等,猛地又插進去,溫濕的肉穴再次緊緊圍裹住
硬邦邦的雞巴。葉青彷彿被點到穴位一般抖動起來。陸遙順勢趴在她身上,下身
用力抽插。葉青只覺得全身都被壓住了,她想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她的思維是
混亂的。忽然石頭在遠處抽著煙等她的情景出現在眼前,葉青閉上眼,石頭消失
了,一陣陣快感隨之而來。

  「啊,啊,啊……」

  陸遙每一次深深地插入都會激起葉青柔弱的呻吟聲。

  「叫,繼續叫,我特別喜歡聽。」

  「啊,啊,啊……噢……噢……」

  葉青叫著,陸遙瘋狂了。他直起上身,左手將葉青的腿掰向一邊,右手勾住
她的胯,暴風驟雨般抽插著水淋淋的濕穴。葉青微睜著雙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臉
激亢的陸遙,她抬起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陸遙把她的雙手扒開放回去,他不想
去親她,他要注視身下這具美麗的裸體因為他的抽插而顫抖。她的臉很漂亮,長
長的睫毛忽閃著一對柔情似水的眼睛,就在潮紅羞怯之中透露出少女的嬌媚。那
對發育成熟的乳房在劇烈的運動中上下舞動,看得陸遙熱血澎湃。葉青閉上眼,
那根雞巴更加有力地抽動使她不停地呻吟,反覆柔弱地在房間裡迴響。

  陸遙感到最快樂的時候來了,他扣緊葉青的身體,用盡全力向前撞擊。十數
下猛插之後,隨著從鼻子裡發出哦哦幾聲低鳴,他漸漸停止了抽插,片刻雞巴從
葉青的陰道裡滑落出來。可葉青的抖動卻沒有停止,她的身體依然起伏,潔白的
肚皮一下一下地跳。她想收攏雙腿,卻被陸遙攔住。

  「別動,就這樣。」

  葉青不再動,分著雙腿讓陸遙看。每次完事之後,陸遙都要欣賞他的戰果。
他心滿意足地盯著葉青的縫兒,黑黢黢的孔裡流出乳白色的精液仿如一條蟲子,
緩緩地向下滑去。她的身體慢慢恢復了平靜,可那條開著的肉縫和粉紅的肛門還
在有節奏的收縮著。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12-20 16:24 編輯 ]
2010-12-13 0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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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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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孫成偷吃

  一群鴿子從藍天下飛過,留下一片悅耳的哨聲。

  「我要是鴿子就好了,想去哪兒去哪兒。」孫成抬頭看著飛遠的鴿群發著感
慨。

  「嗯,對。吸嚕吸嚕……到時候汪欣一吆喝甭管飛多遠還得飛回來。吸嚕吸
嚕……」許亮嘴裡吸嚕吸嚕地嘬著一根奶油冰棍說。

  「我說你丫要吃就吃,別老他媽嘬。弄的滿嘴都是白湯兒,跟他媽那什麼似
的。」孫成瞥著許亮,嘴邊都是乳白的液體。

  「你丫什麼意思?是不是汪欣……啊?嘿嘿嘿……」許亮的小三角眼笑成兩
個逗號,露出一嘴四環素牙和粉紅的牙床,用胳膊肘拱孫成。

  「是你大爺。說他媽什麼呢?」

  「肏,沒勁了啊。我聽說女的給男的嘬雞巴,倍兒舒服。你丫是不是也讓汪
欣給你……啊?說說說說。」許亮一臉淫笑,褲襠已經明顯地鼓起一個包。

  「沒有,真沒有。」

  「完了完了,你丫完了。我都懷疑你們倆幹那事兒的時候到底誰肏誰?」

  「當然我肏她了!」

  「不信。對了,你丫老找琳姐起膩,是不是對她也想肏屄的幹活?」

  「你丫是不是沒事兒不想別的啊?」

  「肏,那當然了。每回看見她就想她光著是什麼樣兒。那龐兒那咂兒那屁股
蛋子,我雞巴都硬了,就想肏她。你說她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怎麼就跟了姓王
那傻屄了?怎麼看都不是一家兒人。我聽說丫還玩兒牌,讓琳姐空守閨房。成子,
我要是你我就辦了她。我聽說女人這時候特猛,特別是爺們兒老不在家的時候。」

  「你丫是不是色憋的?有能個兒你丫把肖麗娟拍來,想怎麼肏怎麼肏,別老
在這兒嘚屄。」

  聽了這話,許亮不笑了。他看了看孫成,一本正經地說:「成子,哥們兒今
兒跟你說句心裡話。我看見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心裡都癢癢,看著她們丫的就
想按在地上玩命兒肏. 不怕你笑話,連你們院那劉大媽我都想過。那老屄下面一
堆黑毛我到現在記得還倍兒清楚。」他停了一下,繼續說:「哥們兒不怕你不信,
我對肖麗娟從來就沒往那兒想。我就想跟她好,真的,騙你我是孫子。誰敢欺負
她,我跟誰玩兒命。」

  「既然你丫這麼純,那年怎麼爭著想看她的屄啊?」

  「這是兩碼事。想看她的屄不一定想和她幹那事兒。總的來說我尊重她,我
對她是純潔的感情。」

  「你丫就裝屄吧。」

  「我說的是實話,反正比你和汪欣純。不過我不怪你,誰讓咱們是哥們兒呢。」

  「你丫怪我什麼啊?」

  「你看了我們家麗娟那兒,我說什麼了?我還不是照樣拿你當哥們兒。」

  「許亮,這話咱得說清楚……」

  「你說,哥們兒是不是長得像阿蘭德龍?」許亮根本沒聽孫成說,自顧自地
問他。

  「雙胞胎。」

  「那你說肖麗娟怎麼就看不上我呢?」

  「你丫試試換個名字,橫路敬二什麼的。」

  剛說到這,許亮一眼看到肖麗娟走進胡同。他立馬從台階上站起來雙手插兜
背靠著牆,擺了一個自覺很牛屄的姿勢。  「我說孫成,我借你的作業抄完沒
抄完?你平時也自己動動腦子,別老抄我的。我成績好都是自己刻苦刻出來的。」
許亮提高嗓門對著孫成喊,眼睛瞟著正從身邊走過去的肖麗娟。

  「你丫知道傻屄倆字兒怎麼寫麼?」孫成瞪了他一眼,扭頭喊住了肖麗娟。
  「肖麗娟。」

  肖麗娟停下來看著他,「你叫我?」

  「晚上有空兒嗎?我們哥兒幾個在大街口兒彈琴,要不要一塊兒玩玩去?」

  「我還得寫作業。」

  「就一會兒。列寧同志說過,不知道休息,就考不上好大學。再說你學習那
麼好,不差這一會兒,你也得勞逸結合嘛。我們都特想讓你去,是不是,許亮?」

  「就是就是,一塊兒去聽聽,聽聽。」許亮邊說邊搓著手。  「你放心,
這回不讓許亮出聲兒。」

  肖麗娟被逗樂了,「好吧,晚上見。」

  許亮樂得差點蹦起來,「牛屄,夠哥們兒!」

  夜晚的大街上飄過一陣陣清爽的涼風,明亮的路燈下坐著從胡同裡出來乘涼
的街坊們。年輕人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打牌,時而傳出爭辯和吵鬧聲。老人則在
不遠處下著棋,臉上的表情如大敵當前的統帥般肅穆。女人們則閃著扇子扯著家
常,豐富的表情顯露出話語中的喜怒哀樂。  孫成他們遠遠地看見疤拉挎著吉
他和其他幾個男女站在明亮處,身邊靠著一個穿著紅色襯衫喇叭口褲子漂亮的女
孩子。許亮立刻眼睛就瞪起來。

  「我肏,那不是英子嗎?」說著話他跑了過去,擠在疤拉的另一邊。「英子,
你怎麼還那麼漂亮,往這兒一站,整個一條街的女的全斃。」

  英子歪著頭瞥了一眼許亮,「切」的一聲沒再理他。

  「還真是英子。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騷勁兒,真想肏丫的。」石頭說。

  「肏,丫就一喇兒。」孫成不屑地撇撇嘴。幾個人走過去和疤拉他們打招呼。

  「成子,上回在街上叫你怎麼不理我啊?有了汪欣人都牛屄了。」英子看著
孫成問。

  「這話不能這麼說。沒汪欣之前我也不敢理您啊?您又是疤爺的人,我更不
敢跟您嗅了,一會兒再讓疤爺給我那第三條腿廢了,不值啊為了你。」

  「嘁,德性。」

  「你丫真沒勁,我是那人嗎?」疤拉遞給孫成一支煙。「只要哥們兒一句話。」

  「你丫說什麼呢!討厭。」英子重重地打了一下疤拉。

  「你發他他還真不敢接著。回頭你沒廢了他第三條腿,汪欣能廢了丫的。」
  有人起哄道。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唱歌唱歌,又他媽拿我打镲。英子唱一個,哥們兒就想聽你唱。」

  「就不唱。」

  「不唱我可回家睡覺去了啊。」

  「你死去我才高興呢。」英子得意地搖著頭。

  「你們丫這叫打情罵俏,真看不下去了。我先唱一個。」  小鍾說著撥動
琴弦開始唱。  「晚風輕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綴斜陽只是一片海藍
藍。坐在門前的矮牆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黃昏的沙灘上留著腳印兩對半……」

  一曲唱罷,所有人都鼓掌叫好,讓他再唱一個。

  「遠遠地見你在夕陽那端,打著一朵細花陽傘。晚風將你的長髮飄散,半掩
去酡紅的臉龐。我彷彿是一葉疲憊的歸帆,搖搖晃晃劃向你高張的臂彎……」 
 輕妙的歌聲把附近乘涼的男女也漸漸吸引過來,不知不覺圍成了一個圈靜靜地
聽小鍾唱。不一會兒,歌聲停止,人群一片歡呼。

  「我也唱一個我也唱一個。」疤拉來了精神,彈起琴扯著嗓門就開唱:「阿
美阿美,幾時擺嫁妝,我急的快發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實講,我是否有希望。雖
然我是個窮光蛋,人又長得不怎麼樣。但是你要想一想,看看自己的長相……」
  人群發出善意的笑聲。

  許亮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間的肖麗娟,興奮地衝她揮揮手。肖麗娟也對她笑
了笑。

  「我我我唱一個。」許亮自告奮勇地喊,讓小鍾給他伴奏。  「你丫歇了
吧。我怕你丫把我們都帶張家口去。還是聽英子的吧。」

  「對,英子唱一個,唱一個。」少男少女都在喊。

  「那我就唱一個恰似你的溫柔。」  人們安靜下來,小鍾和疤拉兩個人彈
起琴,英子悠揚的歌聲在人群中迴響。  「某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
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
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  到如今年復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
懷念你,懷念從前,但願那海風再起,只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溫柔……」 
 男女老少沉浸在優美的歌聲中不由得隨著旋律點頭附和,。  「好!」歌聲
一落,人群裡立刻響起叫好聲和掌聲。

  「丫唱得夠他媽純的。」石頭小聲跟孫成說。

  「肏,是啊,丫什麼時候成黃花大姑娘了?」孫成有點納悶兒。 「別唱了!
別唱了!」幾聲淒厲的像是指甲用力滑過玻璃的吆喝聲從人群裡發出,肖太后滿
面怒容地擠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警察。「吳同志,你都聽見了吧?這都唱的什
麼烏七八糟的東西?不堪入耳,這就是靡靡之音,靡靡之音!」

  「你們幾個都幹什麼的?」吳同志橫眉冷眼地走到幾個年輕人面前。「年紀
輕輕不學好,流里流氣,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流氓一群。」肖太后高聲插話。

  「我們怎麼了?唱歌也犯法?」孫成爭辯說。

  「你們這是唱的什麼歌?啊?靡靡之音!為什麼不唱點鼓舞人心的?是吧?
那麼多歌頌黨歌唱祖國的歌為什麼不唱?偏偏唱這種下流的歌。還怎麼了?你們
這叫聚眾唱靡靡之音,擾亂正常的社會秩序,懂不懂?」吳同志瞪著眼睛一個個
掃過面前的年輕人。「社會風氣都讓你們這幫小流氓帶壞了!都站好了,站好了!
一個個穿得這叫什麼?啊?花襯衫,喇叭褲,你們要造反啊?」

  「穿條喇叭褲就叫造反?」

  「誰說的?你再說一遍?」吳同志瞪著眼打量著孫成。「你是不是想進去呆
兩天?啊?」

  「對,關他們幾天就都老實了。」肖太后見縫插針地喊。

  孫成咬著牙瞪著肖太后剛想罵,旁邊一隻手扽他的衣服。他扭臉看見英子正
跟他使眼色,讓他別再說話。

  「今天先警告你們一次!以後不許再聚眾唱這些亂七八糟的歌!還有,不許
穿喇叭褲。琴沒收,每人寫份檢查交所兒裡來。」  「其實他們唱得挺好聽的。」
人群中忽然有人說了一句。接著所有人都議論起來,表示同意,像是一大群蒼蠅
在盤旋。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都回家睡覺吧。」吳同志不耐煩地揮著手驅趕著蒼
蠅。

  孫成還想再說什麼,被英子攔住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人群漸漸散
了。許亮看著肖太后拽著肖麗娟一邊走一邊訓著她。肖麗娟頂了她兩句就跑回去
了。

  「肏!」成子對著肖太后的背影大聲地罵。

  「行了,成子。那老丫的陰著呢,有雷子戳著,為唱兩首歌進去呆兩天不值。」
  疤拉拍著他的肩膀。

  「你等著,我把話撂這兒,我他媽早晚收拾老丫的。」

  這年秋天的一個晚上,肖主任去上廁所。有人從男廁所的茅坑裡往女廁所扔
了一掛鞭炮。不僅濺了肖主任一屁股屎,心臟病還發作了,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沒人知道是誰幹的,因為她得罪的人太多了「嗨,跟丫著那急呢。你看丫那肏性
還能蹦躂幾天啊。行了,哥們兒今兒高興,帶你去個地方樂樂去。」

  「沒勁,回家睡覺去了。」

  「真不去?你丫可別後悔。」

  「後他媽什麼悔。我他媽現在就想打人。」

  「算了算了,那我先走了。有事兒找我。」疤拉一幫人唱著歌走了。孫成幾
個轉身剛走幾步,就聽見英子從後面跑過來喊他。  「幹嘛?」

  「哎,我今兒上你那兒。反正你們家也沒人。」

  「那我們家也沒人啊。」許亮趕緊說。

  「一邊兒拼刺刀去。哪兒都有你丫的,煩不煩?」英子瞪了他一眼,許亮不
說話了。

  「你怎麼不跟疤拉走啊?」孫成問她。

  「沒勁。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孫成往英子身後望了望,疤拉衝他壞笑一下,和其他人走了。 「你就不怕
我耍流氓?」

  「肏,姐們兒我誰都怕,還就是不怕流氓。」

  街上的這幫孩子都知道英子。她因為漂亮而出名,初二那年被學校開除了。
具體什麼原因誰也說不清楚,有的說她交男女朋友,有的說她因為和校外的流氓
有關係,還有說她懷孕了,反正是越傳越神,最後甚至傳說是因為學校的女老師
們嫉妒她長得太漂亮,所以合起伙兒找了個茬兒把她開了。每個人都能說出一堆
和她有關的桃色新聞,彷彿自己就是故事裡的男主角,特別是那些剛在街上混的
孩子。和同伴吹噓的時候總能說出很多自己和英子的事情以博得同伴的羨慕。如
果誰要是能壯著膽子在別人面前和英子說上兩句話,那簡直會被同伴視為英雄。
可誰也不會在她面前說出任何出格的話,因為他們都知道很多人都會為了英子動
刀子。疤拉就是其中一個。英子是怎麼掛上疤拉的,誰也說不清楚。疤拉是因為
打架不要命和講義氣而出名。只要是一打架,他的眼睛就是直的,不管對方有多
少人,從來都沒慫過。上次另一條街上的強子碰見疤拉和英子,就仗著人多調戲
了她兩句。疤拉二話不說拔出刮刀就捅過去。要不是強子躲得快,那一刀就捅在
他的腰眼上了,但還是把他的皮劃了一個大口子,血立刻就流了出來,嚇得他們
撒腿就跑。過後每次強子碰見疤拉都遠遠地躲著走。有個玩兒主想收了疤拉,可
他不幹。因為他心裡只佩服一個人,就是文革時名震北京四九城的玩兒主小混蛋。
每次聽到別人講到他帶著兄弟們對抗紅衛兵的暴行,疤拉都會熱血沸騰。特別是
最後小混蛋一個人被一百多個紅衛兵堵截,亂刀扎死的情景總會在他的腦子裡反
復出現。他想如果他當時也在場的話,他會一直戰死,像個戰士一樣悲壯地倒下
去。和孫成也是不打不相識,那還是認識汪欣之前的事情。那回石頭在街上走,
迎面過來五個小玩鬧,雙方都不服互相照眼,還沒說兩句就動起手來。石頭寡不
敵眾抵擋了一陣就被幾個人打倒在地上。這時孫成正好路過,撿起路邊的一塊板
兒磚就hai了過去,一下就把一孩子給花了。磚頭碎了一地。又抬起一腳踢到
另一個孩子襠部,石頭也爬起來倆人一起把另外幾個也收拾了。幾個人跑之前說
要約個時間和地方。孫成帶著其他三個人去的,而對方十幾個人,帶頭的就是疤
拉。孫成當時心裡也發怵,他聽說過疤拉,是個打架心黑手狠不要命的主兒。可
事已至此,退也晚了。好在疤拉也聽說過孫成,說要一對一單挑,其他人不許上
手。孫成沒刀,疤拉就扔給他一把。孫成玩刀沒什麼經驗,拼了幾分鐘,手上胳
膊上都流了血。但憑著敏捷的動作和凶狠的氣勢還是抵擋了一陣。看得許亮他們
提心吊膽手心裡捏把汗,可誰也不敢上去幫忙。就在孫成開始覺得力不從心的時
候,忽然疤拉把刀一扔,說認孫成當哥們兒。孫成這時心裡才鬆了口氣,也把刀
扔了。於是兩撥人合到一處都成了哥們兒。後來疤拉跟孫成說當時他從他的眼神
裡看出一股不認慫死扛到底的玩命勁頭,跟他一樣。不過疤拉覺得孫成身上有一
種東西是自己缺少的,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如果讓疤拉在女人和哥們兒
之間選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哥們兒。誰都知道他有過幾個女朋友,但他只
為英子拔過刀,不過兩個人總是分分合合的。孫成對英子的瞭解大多數也是從街
上聽說的。雖然見面的時候也不少,但總是天上地下地臭貧。他覺得英子是另一
種女的,不同於汪欣。汪欣雖然性格像男孩子,但她內心卻還是個小女孩,尤其
和孫成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而且雖然平時她也常和孫成的哥們兒們在一起打打鬧
鬧,但絕不會有過分出格的事。而且汪欣總是對疤拉那些哥們兒帶來的女孩子看
不順眼,背後總對孫成抱怨。孫成不說什麼,就怕她哪天脾氣上來當別人的面說
漏了嘴壞了哥們兒之間的關係,便一再告誡她管好自己的嘴。所以在孫成心裡一
直把汪欣當做圈外人來小心維護她。而英子完完全全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她抽煙
喝酒,髒口罵人甚至打架拍板兒磚,沒有人和她可過分的玩笑。孫成不傻,他能
感覺到英子對他和對其他人的態度不一樣。但他不願多想,因為她是疤拉的女朋
友,雖然疤拉總是有意無意地說把英子給他,可他都是裝傻搪塞過去。有一個小
母老虎已經夠他一嗆了,他還是喜歡的比較溫柔一點的女孩子,比如山口百惠,
或者琳姐那樣的。所以他總是刻意和英子保持一些距離。可今天他都沒多想就把
英子帶回了家。  孫成和英子走進院子的時候,院子裡一片漆黑。藉著胡同裡
的路燈和月光才能看清腳下的路。走過琳姐小院,他下意識地往裡看了看,燈都
關著,說明王哥今天沒去玩牌。沒去玩牌那就是說玩琳姐了。孫成緊走幾步到了
後院。劉大媽那屋兒傳來的鼾聲像陰雨天的悶雷此起彼伏。

  「肏,這他媽還是人的動靜兒嗎?」英子說。

  「你丫小點聲兒。」

  倆人進了屋,孫成拉上窗簾鎖好門。只開了一盞檯燈,英子坐在床上半倚著
牆衝他笑。

  「肏,喝了蜜了?」

  「有涼白開嗎?我渴了。」

  孫成倒了一大缸子白開水遞給她,自己也在她旁邊靠著。英子拿著缸子咕咚
咕咚地就喝起來。

  「你怎麼跟驢似的喝水。」

  「會說話不會?」英子說了她一句,繼續咕咚咕咚地喝。喝完了,又接過孫
成遞過來的煙抽。

  「哎,你丫剛才唱得夠純的。不像你平時……」

  「我他媽平時怎麼了?你丫說啊。」

  看著英子的眼睛瞪起來,孫成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最起碼說話不帶髒字
兒吧。」

  「肏,說話跟他媽念詩似的就是他媽純啊。你丫也沒什麼文化,跟剛才那倆
傻屄一樣。」

  英子的話倒把孫成逗笑了。他看看英子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放到薄薄的
嘴唇上隨即一閃一閃的發亮。白皙的臉在燈光中映出俏麗的輪廓。孫成從沒有仔
細地這麼近的看過她,這張臉上融合了青春的灑脫與倔強的叛逆。高挺的鼻樑上
面那雙明亮的眼珠在長長的睫毛後面散發著一種像水晶般的明澈。她的嘴角自然
的微微上揚,似乎永遠都在微笑。可她卻是一臉冷艷。裸露的胳膊像白瓷般細滑,
卻清清楚楚地突顯出幾道淺淺的疤痕。她不止一次打架,也不止一次流血。

  「看什麼?沒見過?」

  「他們都說你漂亮,我怎麼不覺得。」

  「嘁,你他媽眼裡只有汪欣。」英子把煙滅掉,扔到地上。  「哎,剛才
你幹嘛不讓我說話?」

  「廢話,為了頂兩句嘴進去啃兩天窩頭,值嗎?你也不動動腦子。整個一大
島茂兒。我都不知道汪欣看上你什麼了?」

  「我也不知道,那你看上我什麼了?」

  英子看了他一眼,又扭過臉去。「嘁,誰他媽說我看上你了?自作多情。」

  「好,好,算我自作多情。睡覺,明兒見了您吶。」說著孫成就要關燈。

  「哎,你他媽到底還耍不耍流氓了?」

  英子的話把孫成逗得一口湮沒吸好,嗆得直咳嗽。「咳咳,哎喲喂,我,我
肏,我他媽頭一回看見一女的盼著別人耍流氓的。咳咳……」

  「長見識了吧。瞅你那傻德性。」英子笑著幫他拍後背。

  孫成止住咳,伸出手去解英子的襯衫扣。英子看看他,把手摸向他的褲襠。

  「你不怕汪欣知道了廢了你那第三條腿?」

  「沒事兒,咱們嫉妒死她。」

  英子的乳房很豐滿,把白色的乳罩圓鼓鼓地撐起來。英子收回手,伸到背後
把搭扣解開,一對雪白柔軟的乳房便顫顫悠悠地躍然而出。孫成忍不住將它們握
著手裡來回地揉。

  「我們倆,誰的好?」英子抿著嘴問孫成。

  「當然你的好了,那還用問嗎?」

  「口不對心。」

  「那汪欣的好。」

  「我不信。」

  「你他媽還讓不讓我活了?」英子看著孫成急赤白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瞧給你急的,傻樣兒。」

  「哎,給哥們兒嘬兩口。」孫成套弄著雞巴說。

  英子俯下身,把長髮捋到一邊,右手輕輕捏住孫成的陰莖,張嘴把整條雞巴
含進嘴裡。孫成立刻感到一股溫暖的熱氣把下面包裹住了,並且那條柔軟的舌頭
把他撥弄得心花怒放。英子慢慢將陰莖吐出,嘴唇箍在他的龜頭上,用舌尖在上
面滑動,又調皮地舔弄上面的小孔兒。孫成覺得那滑溜溜的舌尖簡直是舔在他的
心上。他心裡一陣酥癢,全身震了震。英子索性脫掉孫成的褲子,趴在他的兩腿
之間,重新含入雞巴,一邊嘬一邊看著孫成。孫成此刻覺得英子非常漂亮,而相
比起汪欣來,她的臉上更多了一層冷艷。她沒有笑,只是看著孫成。她的手輕握
著雞巴放到舌頭上摩擦,滑溜溜的舌頭輕緩地蹭著陰莖上的那層敏感的皮,讓孫
成舒服得幾乎要叫起來。英子做了個壞笑的鬼臉兒張大嘴將整根雞巴含進去,靜
止了幾秒,舌頭在口腔裡左右挑弄,接著又吐出來,又吸進去。只幾下,孫成的
雞巴已是濕漉漉的油光發亮。英子看著孫成興奮的表情,笑了笑,就開始連續不
停地吮吸。孫成覺得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雞巴上,從來沒有這麼漲這麼舒服過。英
子的嘴不僅能罵人,還能疼人,他心裡想。孫成坐起身就把英子壓在身下,扒掉
了她的褲子。白皙的兩腿之間露出一片漂亮的小三角形的黑毛,根根細長彎曲,
濃密均勻地簇生在那條細細的肉縫周圍。他扒開英子的陰唇張嘴就親了下去。濕
濕的舌頭探進濕濕的小穴,在裡面靈活地攪動。英子的身體抖了抖,快感立刻從
下面傳遍全身。她忍不住把手插進孫成的頭髮裡,向自己的下面按。

  「肏,啊……你丫太棒了……舒服……啊……」

  孫成聽了她的呻吟,心裡那團火燒得更旺了。他含住英子的陰蒂,不停地用
嘴唇吮吸磨蹭,雙手則盡力按住她因為興奮而不斷向上挺起的腰胯。他喜歡那裡
香鮮的臊味,從沁入鼻腔的那一刻,就讓他瘋狂了。孫成可勁兒地舔吸著柔軟的
肉,把裡面的水舔進嘴裡。

  「肏我,成子……快……肏我……啊……快……」

  孫成直起身,握著雞巴就插了進去。

  「啊……」英子一下子就把孫成緊緊抱住,顫抖著吻他,吮吸他的舌頭。孫
成只顧奮力地抽插,英子的小屄又緊又濕,一進一出之間將裡面的水兒抽出體外,
順著雪白的肌膚流下去。孫成用雙臂支撐起身體,看見英子一邊呻吟一邊望著自
己,平日冷傲的臉上中此刻儘是柔情。他腦子一團糊塗,但抽插的快感和身下漂
亮的肉體讓他來不及再去想別的。他能做的就是將每一下就深深的頂進她的屄裡,
讓她叫。

  「肏你丫的屄……」他脫口而出。

  「嗯……肏我……嗯……成子……」英子雙手勾住孫成的脖頸,似乎永遠都
不會鬆開。「我喜歡你的,雞巴……肏我……」

  肏,她他媽太騷了!騷的就像是一桶汽油統統倒在孫成的慾火上。孫成被點
燃了,他掰著英子的兩條腿,猛烈地向黑毛叢中的濕穴衝擊。

  「趴著趴著……」他催促著英子。

  英子喘著氣翻過身趴著床上撅起屁股。孫成眼睛立刻直了,這種視覺的刺激
絕對不亞於真實地插入。英子上身伏在床上,優美的曲線從苗條的腰部一直畫到
嫩白的屁股,幽長的股縫開啟處暴露出濕漉漉的肉穴和已經被春水浸濕的屁眼兒。
孫成口乾舌燥,來不及多想就握住雞巴捅了進去。

  「噢……」英子叫起來,立刻又將臉埋進雙臂之間,發出嗚嗚的歡吟。

  孫成的雞巴天衣無縫地塞滿英子的整個小穴,他覺得他已經頂到了最裡面。
他按在英子的屁股用力地肏,床板嘎吱嘎吱地聲音響起,英子的叫聲也更加急促
和含糊。英子突然抓住孫成的手腕,用力地攥住它,幾乎要將手指掐進去了。而
且隨著孫成抽插不斷猛烈,她的手攥的也愈加用力。手腕的劇痛給了孫成更強烈
的刺激,心裡越發激亢,他咬著牙,用最大的力氣不停地往那個濕答答的孔兒裡
肏. 英子的身體在抖,指甲已經掐進孫成的肉裡。孫成手裡使勁攥住英子的臀肉,
雞巴像瘋了一樣進進出出。猛地,孫成從喉嚨裡發出近似野獸般的嘶吼,下身一
陣猛插,便趴伏在英子的後背上。  兩個人在昏黃的檯燈光下喘著氣,赤裸的
身體此起彼伏像兩條疲憊的蟲子。片刻,倆人逐漸恢復了平靜,英子起身將自己
的陰部擦乾淨。重新躺回到孫成旁邊。

  「你他媽真猛,肏死我了……」她拿起孫成的手腕看,上面一排整整齊齊地
血痕。「疼麼?」

  「我肏你,你掐我,你倒是不吃虧。」

  「廢話,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那雞巴那麼給勁呢……」英子一臉嬌紅,
看著孫成。

  「點顆煙。」英子起身點上一支煙,放到孫成嘴上。孫成吸了幾口,心裡舒
緩了許多。

  「你跟疤拉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就那麼回事啊。」

  「我不明白……」

  「要那麼明白幹嘛?累不累?有吃的時候就吃,問那麼多幹嘛?」英子把煙
從孫成的手裡拿過來,自己抽了一口,又遞回給他。「你喜歡嗎?」

  「喜歡什麼?」

  「喜歡……」英子停了停,「喜歡就剛才那樣兒……」

  「喜歡啊,你他媽真夠騷的,特別是叫的時候……我他媽真受不了……」

  英子俯下臉吻他,溫柔地吮吸他的舌頭。「我們倆,誰好?」 「又來了又
來了。煩不煩?」

  「隨便問問,瞅給你急的。」英子笑了,「傻樣兒。」

  「哎,再給哥們兒唱一遍剛才那歌兒。」

  英子躺在孫成的胸前,撫摸著他的皮膚,聽見他的心跳強勁有力。「某年某
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這不是
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孫成想,
女人為什麼都有別人不知道的另一面呢?哪一面才是真的?






              五 姐弟夜話兒

  小鐘的吉他被警察沒收了,心情特別沮喪。回到家,門鎖著,屋裡亮著燈。

  「姐,開門。」

  小鐘的姐姐秀梅比他大五歲,長得眉清目秀。兩年前他媽因病去世以後,他
姐姐就接了他媽的班進廠當了工人。秀梅性格內向,出來進去只是禮貌性的和鄰
居打招呼,平日裡幾乎不和她們聊閒篇。有好事的大媽給她介紹過對象,都被她
婉言拒絕了。家裡就一間小房,一張桌子一個立櫃兩張床就顯得滿滿登登的。所
以小鍾爸就常年上夜班,這樣晚上不用和兩個孩子擠。等白天孩子們都上班上學
了再回來睡一覺。有秀梅照顧小鐘,小鍾爸也放心。打小秀梅就對小鍾特別好,
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緊著他,從來都沒對小鍾發過脾氣。自從母親病逝以後,
就又當姐又當媽,對小鍾更是照顧有加。雖然小鍾生性頑劣,但和姐姐的感情最
好也最親。從來不會惹她生氣。那把吉他就是秀梅用平時省吃儉用的錢給他買的,
平常他都小心保護,沒想到今天晚上卻讓警察沒收了。

  「馬上。」秀梅在屋裡答應著,同時傳來嘩啦的水聲。片刻,門開了,秀梅
端著一盆水走出來,小鍾立刻聞到一股清香,頓時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秀梅把
水潑到地上,轉身看見小鍾還站在門口。 「怎麼不進屋兒?唱歌唱傻了?」一
句話提醒了小鐘,心裡的氣又冒了上來。他進了屋陰沉著臉坐在床上。

  「又和誰鬧彆扭了?跟你說了多少次就是不聽,唉。」

  「不是,你不知道。我們剛唱著挺好的,姓肖那老丫的帶著雷子攪和,把我
的吉他也沒收了,還他媽讓我寫檢查,我就肏他大爺的!」

  「你小點兒聲,別讓鄰居聽見。不就是寫檢查嗎?你寫一個明兒個交過去不
就行了。」

  「憑什麼呀?我不寫,我唱歌礙誰事兒了?都他媽八十年代了,憑什麼沒收
我的吉他?那是你給我買的。」

  「不讓你去你又不聽,賴誰呀?好了,別生氣了,他們會把吉他還給你。你
要不寫,姐替你寫,到時候你抄一遍。」

  小鍾看了看姐姐,沒說話,可心裡的氣卻消了一大半兒。  「睡吧,別想
了,明兒還得上學呢。」

  說著,秀梅關了燈。小鍾躺在床上瞪著兩隻眼睛沒有一點睡意。他聽見姐姐
的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

  「姐,你幹嘛呢?是換衣服呢嗎?」

  秀梅沒理他,聲音停了。「快睡吧。」

  小鍾一躍而起,竄到秀梅的床上。

  「你又來了,真賴。這麼大還不自己睡。」

  「我打小兒就喜歡和你挨著睡。」

  「別人要知道你這樣,還不得笑話死你?」

  「我不管,愛誰誰。」

  黑暗中兩個人面對面的躺著,秀梅用手輕緩地拍著小鐘的後背,溫熱的氣息
舒和地呼在小鐘的臉上。

  「姐。」

  「嗯?」

  「你為什麼不找對象。」

  「你問這幹嘛?」

  「就想問。」

  「咱媽臨走的時候囑咐過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咱爸平時上班又累,我得
替他分擔點兒。我現在不會考慮其它的事兒,等你畢了業有了工作再說。」

  「那我要找不到工作呢?」

  「那我就養你一輩子。」

  「那敢情好,就咱倆和爸仨人一起過。」

  秀梅笑了,「好啊,對你這個小淘氣鬼,我還真不放心。」  「拉鉤兒。」
倆人摸著黑把小手指勾在一起。忽地小鍾感到鼻腔裡都是姐姐身上清爽的體香,
心裡便是一陣騷動。他沒有把手放回去,而是搭在秀梅的腰間。

  秀梅一抖,把他的手拿開。「別鬧,癢。」

  小鍾又把手放回去,並且故意搔她的癢。秀梅笑起來,連連打他的手。小鍾
更興奮了,不停地在秀梅的腰部搔來摸去。秀梅笑成一團,翻轉著身體躲避小鍾
的手,同時也抓住機會去搔小鐘。這個簡單的遊戲,兩個人小時候經常玩。很快,
兩個人都團在一起,咯咯地笑。

  「別鬧了,別鬧了,姐認輸了……」秀梅不再動,喘著氣小聲地求饒。

  小鍾此時感到身體裡燥熱難耐,手心發燙。他感覺姐姐就在自己的身下,清
新的體香竟讓他下面硬了。

  「姐……」

  「幹嘛?」

  「我,我想摸摸你……」

  秀梅一怔,身體本能地向後躲,可身後是冰涼的牆,小鍾急促的喘息不停地
噴在她的臉上。

  「你胡說什麼呢你?」

  「就摸一下,反正小時候……」

  「不行,姐什麼都答應你,可就這不行。你快點兒回你的床上去。」秀梅的
語氣堅定,用手推他。

  「我什麼都不讓你答應,只這一件事兒,求你了,姐,我特別想……」

  「你再胡說往後姐不理你了。」

  「求求你了,姐,就一下。」

  「不行,你走!走啊你!」秀梅全身用力又擰又推,一下子把小鍾從床上推
到了地上。撲通一聲,屋裡立刻安靜了。

  「小鐘,你沒事兒吧?」

  小鍾沒有回答,忍著屁股上的疼爬回到自己的床上。他沒有生姐姐的氣,反
而在埋怨自己。姐姐身上的味道讓他腦子亂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不知道今天怎麼了,以前和姐姐睡的時候,腦子裡沒有任何想法。可剛才他真
的勃起了,而且心裡充滿了慾望。姐姐平時對自己那麼好,可自己卻差點冒犯了
她。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懊悔,他知道他不應該這麼做。他想向姐姐道歉,可話
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他面對著牆緊閉著嘴,努力想讓自己忘記這件事。迷迷糊糊
中,小鍾感到有人躺到了他身後,用溫暖的手臂把他抱住。

  「姐?」

  秀梅將小鍾緊緊地抱住,柔軟的乳房貼在他的後背。「是姐不好……」

  小鍾鼻子發酸,扭過身鑽進秀梅的懷裡嗚嗚地哭了。「姐……都,是,是我
不好……我錯了……」

  「別哭了……明兒上學別人會笑話你的……」秀梅雖然勸著小鐘,自己的眼
圈也濕了。姐弟倆抱著流了一會兒眼淚才止住。秀梅幫小鍾把臉擦乾淨,輕緩地
握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上。小鍾一震,姐姐柔軟的乳房就握在自己手裡。

  「姐……」秀梅感覺自己的臉發燙,像是燒著一般。她閉上眼放開小鐘的手,
任其撫摸。小鐘的慾望重新被點燃了,他伸進秀梅的衣服,真真實實地觸摸到了
那對柔軟細滑的乳房。秀梅不禁嚶的輕輕吟喚一聲。這是秀梅第一次被不是自己
的手觸摸這裡,這也是第一次小鍾摸到女人的乳房,這更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聽到
女人的呻吟,雖然只是輕微的非常短的一聲,但這卻留給他終生難忘的記憶。它
像一片落葉不經意地落在平靜的湖面上,便泛起層層漣漪。秀梅的乳頭硬了,在
小鐘的揉捏中似乎在不停地發脹。她感到小鍾下面的東西硬著,頂著她的腿,火
辣辣地磨蹭。她想伸手摸摸它,可又不敢。小鍾把秀梅的衣服掀了起來,捧著那
對乳房去吮吸嬌俏的乳頭,像一個吃奶的孩子。秀梅胸前一陣酥癢,快感油然而
生。她愛撫地將手放到小鐘的背上輕撫,發現他的身體和自己一樣滾燙。而那根
硬邦邦的東西一直在自己的大腿上磨來磨去。小鍾剛要把手往下摸,忽覺下面一
熱,陰莖在褲衩裡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動,將一股股精液噴射出來。

  「哦……」

  「你怎麼了?不舒服?」秀梅不解地問小鐘。

  「姐,我……」

  「怎麼了?」秀梅摸了摸小鐘的額頭。

  小鍾攥著秀梅的手去摸自己的下面。「你尿褲子了?」秀梅急忙把手收回來。
「這麼大還尿褲子。」

  「不是,姐,不是尿褲子。」

  「還狡賴。」

  「真的不是,是那什麼了……」

  「什麼呀?」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小鍾想笑,沒想到姐姐還是什麼都不懂。「那不是尿。」  「不是尿是什
麼?」

  「是男人的那個,就那個……」

  「哪個呀?」

  小鍾趴在秀梅的耳邊說:「男的和女的幹那事兒,就會出來,叫射精。我從
書上看的。」

  秀梅好像更糊塗了,不過她不想再問。「不管什麼,你還是脫下來,禮拜天
我給你洗洗。尿褲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還編個瞎話來騙我。」

  「你快急死我了。」

  「不和你說了,快睡吧。」說完,秀梅回到自己的床上,可她睡不著。她睜
著眼看著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剛才的事讓她的臉始終都是燥熱的。她不知道自己
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那麼做。小鍾撫摸她的乳房,吮吸她的乳頭,那種愉
快的感覺讓她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她下面,就在最隱秘的地方有東西在往外流,
她不知道是什麼,也不敢去摸,但卻很舒服。小鍾拉著她的手去摸他那裡的時候,
她摸到了他的小雞,像一團跳動著的熾熱的火。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看過小鐘的小
雞雞。小鍾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圍著她轉,拉了尿了都是秀梅幫著收拾乾淨。
自從大了懂事以後,雖然已經沒有了這方面的接觸,可有時倆人還會經常擠在一
起睡,但誰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過。可就在剛才,小鍾不僅摸了她的乳房,吮吸
了她的乳頭,她還摸到了他長大的小雞雞,她心裡怪怪的,既羞騷又有些激動。
除了小鐘,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男孩子。平時在廠裡也只跟那些大姐們說說話。有
些無聊的男同事故意逗她,都被幾個好心的大姐罵了回去。回到家更是大門不出
二門不邁,不像小鍾在外面折騰到天黑餓了才想起回家。她對小鍾既像姐姐又像
媽媽,反正是最親近的人。別看小鍾經常惹是生非,但從來沒有和她鬧過彆扭。
兩個人有什麼心裡話都會互相說一說。可今天的情況忽然之間發生了變化,她好
像聽那些廠裡的大姐們說過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就會懷孕。想到這兒,她心裡開始
有些害怕,都怪自己一時心軟,這萬一出了事可怎麼辦?她想問問小鐘,可又張
不開嘴。於是她越想越後怕,越想越心慌。

  小鍾心裡倒是喜洋洋的,脫了濕膩膩的褲衩扔到一邊,索性就先光著。射精
以後的雞巴軟塌塌地趴在兩腿之間。他心裡的喜悅和驚奇交錯出現,他用手狠狠
地擰了自己一下,確定這不是夢。姐姐的乳房又大又軟,比汪欣英子的都牛屄。
和姐姐比起來,她們算個屁啊。他的嘴裡似乎還余留著秀梅的乳香,舌尖還殘存
著她乳頭的柔嫩。小鍾想笑,別看姐姐已經上了班是個大人了,可男女的事兒還
沒自己懂呢。也難怪,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也沒什麼朋友,她哪兒能知道這
種事兒呢?可惜的是剛才自己太他媽急了,要不就能摸到姐姐那兒了。想到這兒,
心中一陣竊喜,下面不知不覺又硬了起來。

  「姐。」小鍾小聲地叫秀梅。

  秀梅沒答應,可腦子裡睡意全無。

  「姐……」小鍾又輕輕叫了一聲。

  過了半晌,秀梅才勉強回了一句:「嗯?」

  「你還沒睡?」

  「快睡了。你還不睡?」

  「睡不著。」

  「小鐘,我問你……」秀梅欲言又止。

  「問什麼?你說。」

  「算了,沒事兒了,睡吧。」秀梅翻身臉沖裡閉上眼睛。

  小鍾忘了自己沒穿褲衩起身又竄到秀梅的床上。

  「你怎麼又過來了?快回去!」秀梅轉身想推開他。

  「你想問什麼?你不說我睡不著。」

  「沒什麼,真的,沒事兒了。」

  「你要不說我今兒晚上就不睡了。」

  秀梅知道他犯起軸來說什麼都沒用,便微微歎口氣。「我想問你的是……剛
才咱們那樣……我是不是會……」

  「會什麼?」

  「會,會有了……」

  小鍾一下子笑出了聲,立刻又摀住自己的嘴。

  秀梅一臉通紅,使勁地掐他。「笑什麼笑,我不知道才問你……」

  「傻姐姐,我真得給你上上課了。」小鍾興奮地壓低了聲音說:「不會不會,
要有也是汪欣和英子,你不會有。她們都沒事兒,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秀梅越聽越糊塗。「你說什麼呢?和汪欣有什麼關係。」

  「姐,你真想聽嗎?男女之間的事?」

  秀梅想說聽,可又不好意思張口。說不聽,心裡那點火苗已經被小鍾有意無
意地撥亮了。想了片刻,她只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下。小鍾立刻精神百倍,調整
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嘿嘿,從哪兒說呢?男的那個我們都叫雞巴,你知道吧?其實書上說應該
叫陰莖。女的那兒也不叫屄,叫陰道。女的那兒有倆洞,上面是撒尿的,底下那
個是肏屄,不對不對,應該叫性交,是性交用的,孩子也是從那出來的。」

  「你胡說,孩子怎麼可能從那兒出來?」

  「我真沒胡說,但怎麼出來我還真不知道,嘿嘿……」

  「你騙我,不理你了。」

  「向毛主席保證我說的句句是實話。性交的時候,倆人都得光屁股,男的雞
巴硬了以後就插進女的陰道裡邊兒,來回蹭,把精液,不是尿啊,射進去,女的
就會有了。不過也不是絕對的,好像還有什麼安全期的什麼玩意兒,我說不清楚
了。」

  秀梅聽得面紅耳赤,心咚咚跳。「真噁心,真流氓!你越來越壞了。」

  「怎麼流氓啊?這是知識,咱爸和咱媽要不幹這事兒,也就沒咱倆了。孩子
都是這麼來的,向毛主席保證。」

  「真的?」

  「蒙誰也不能蒙你啊。我們都知道。成子和汪欣早就幹過了,石頭給他們的
避孕套兒,干的時候套在雞巴上,女的就不會有了。以前我從咱爸咱媽的床墊下
面翻出過一個,我以為是氣球,還吹呢。讓咱爸罵了一頓。你當時還問怎麼回事,
咱爸也沒說。」

  「對,我好像還有點印象。」

  「還有一事兒特逗。成子和汪欣第一回干的時候,成子插進去以後發現沒血。」

  「什麼?還有血?」

  「我的親姐姐,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不聽了,我睡了。」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沒做過那事兒女的那裡面都有一叫處女膜的東西。
你也有,嘿嘿嘿……」

  「你壞,我真的睡了。」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證明沒和男的做過那事兒,真的,證明是雛兒。
不過第一次雞巴插進去的時候就給捅破了,就跟捅層窗戶紙似的,有一點血,不
多。成子瞅著沒血就急了,問汪欣是不是有過別的男的?汪欣多魯啊?上去又踢
又打又咬,罵成子不是人是王八蛋。把成子打得遍體鱗傷趴在地上,汪欣就踩著
他腦袋讓他叫奶奶才算完……」

  「那汪欣到底有沒有別的男的?」

  「沒有,除了成子誰敢把這母老虎抱到床上去,別人躲還來不及呢。後來聽
石頭說其實女的如果做劇烈運動那處女膜也會破,他是聽他三姨說的,他三姨是
計生辦的。現在成子跟汪欣也挺好的。不過他今兒又招了一隻母老虎……」

  「你們一個比一個壞……」

  「都八十年代了,人家外國早就這樣了。姐,我問你……」

  「什麼?」

  「你從來沒看過自己那兒嗎?嘿嘿嘿……」

  秀梅聽了臊得抬手就打小鐘,「死小鐘,臭小鍾!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鍾沒躲,任憑姐姐的小拳頭砸在身上,反而笑嘻嘻地用勃起的雞巴去蹭秀
梅的腿。這次他什麼都沒穿,肉和肉直接地接觸讓他更加興奮。

  秀梅推他,忽然感到他下面光溜溜的。「呀,你怎麼光著!」 「我把濕的
脫了,沒穿新的。嘿嘿嘿……」

  此時秀梅已經從耳朵根兒紅到了脖子,她不知所措地小心地抵擋著小鐘的身
體,心裡怦怦亂跳。

  「姐,讓我摸摸那兒,行嗎?就一下。」

  小鍾終於說出了讓她的腦子轟鳴的話。黑暗中兩個人無聲地推拉著,暗暗地
較著勁,溫熱的喘息呼到對方臉上。秀梅的手稍微一軟,小鍾就緊緊地貼住她。
兩個人都能感到對方的心跳強烈而有力。誰也沒有說話,時間彷彿突然停了。抱
了片刻,小鍾顫抖著把手伸向秀梅的下面。秀梅閉上了眼屏住呼吸,似乎只要她
一張開嘴,心就會跳出來。小鍾摸到了,他和秀梅幾乎同時全身一抖。他又揉了
揉,雖然隔著褲子,可切切實實地感覺了一下那柔軟的肉。秀梅抓住小鐘的背心,
她不知如何是好,那隻手把她的身體摸的滾燙,心也亂了。小鍾乘勝追擊,手飛
快地伸進了秀梅的褲子。秀梅把腰向後扭躲避他的手。可他的手已經伸了進來,
並且一下就摸到了最隱秘的地方。小鐘的手和姐姐的身體一起抖著。他摸到了一
片毛,柔軟的像一叢青草。姐姐的屄!他在心裡喊。那裡已經濕了,整條肉縫像
是水洗了一般。軟軟的濕濕的滑滑的,肏!這就是屄!小鍾生平第一次摸到了女
人的屄。他激動得發抖,但沒有繼續往裡摸,他說過就摸一下,他要說話算數。
他把手收了回來,把秀梅抱得更緊了。

  「姐……我喜歡你……」

  秀梅已經說不出什麼了,那裡被小鍾摸了一下,全身都沉浸在愉悅和惶恐之
中。她同樣抱住小鐘,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姐,你喜歡我嗎……」

  秀梅的臉始終都是燙的,身體慢慢恢復了平和,不由自主地嗯了一聲。小鐘,
聽到姐姐嗯的一下,心裡樂開了花。他忽然覺得自己長大了,身體裡有股力量在
洶湧地往外衝,把兩個人包圍住。他摸了姐姐最秘密的地方,那姐姐以後就是他
的人了。他要像疤拉保護英子一樣關鍵時候不要命都要保護姐姐。

  「姐,我要保護你一輩子!」

  「姐不要你保護,只要你自己能踏踏實實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姐就知足了
…  …」

  「你放心,為了你我什麼都答應。」

  秀梅忽然感覺小鐘的身體是那麼結實,彷彿一瞬之間就長成了大人。她確實
喜歡小鐘,他是她最疼愛的弟弟。可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用這樣的方式喜歡他。
她讓他摸了自己最不能見人的地方,這代表了什麼,她此時想不清楚。可她心裡
是快樂的,雖然這快樂後面帶著隱隱的不安。秀梅在夜色中笑了,笑得無聲。那
根堅挺的東西還在頂著她,可她還是不敢去摸它,任由它在腿上火熱地顫動。

  「小鐘,這事兒只有咱們倆知道……」

  「你放心,姐。永遠都只有咱們倆知道,嘿嘿……」

  「調皮,快睡吧,明兒還得上學呢。」秀梅輕輕地拍著小鐘,一下一下,既
溫柔又舒緩。

  小鍾聽著姐姐均勻的呼吸聲,自己漸漸也困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秀梅沒
有睡,她忽然對這個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弟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她想看看
他的臉,可屋裡沒有一絲光線。她心裡還像熄滅前的火苗閃動著微弱的光和熱。
她的手悄悄地伸向小鐘的下面,摸到了已經軟下去的小雞雞。很多年沒見,她驚
喜地發現他已經長毛了,像自己一樣了。她柔緩地只用指尖掠過光滑的表皮,又
蜻蜓點水般在佈滿皺紋的蛋蛋上感受了一下,便把手收了回來。不知不覺,秀梅
也睡了,手還搭在小鐘的身上。

  蛐蛐兒在院子裡某處的牆角里鳴叫,高亢的歌聲反而使這黑夜顯得更加寂靜。






                       六 地下沙龍

  疤拉的吉他也被沒收了,但他沒有小鍾那麼沮喪。雖然讓英子跟孫成走是自
己的主意,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酸澀的滋味。肏,反正是早晚的事兒,他想。疤
拉把其他人打發走了,一個人騎車走了一會兒拐進一條筆直的胡同裡,就在胡同
深處的一座四合院門前停下。他把車靠在門前的大樹上鎖好,走上台階,猶豫了
一下,還是抬手拍了拍老舊的院門。他的心跳像敲門聲一樣沉悶。過了一會兒,
門開了,一個身材中等戴著眼鏡的斯文女人微笑著看著他。

  「您好,惠姐。」

  「小巴,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快請進。」

  疤拉笑笑,進了院子。惠姐探頭看了看外面把院門關上。繞過影壁走在遊廊
裡,可以看到院中的植物在暗淡光線中影影綽綽地舒展著蓬勃的嬌態,隨著清風
飄來一陣陣淡雅的茉莉花香。堂屋裡有些昏暗,只有一盞落地燈照亮了三分之一
的房間,但足以把圍坐著的幾個男女照得清清楚楚。

  「來,小巴,別拘束,都是朋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敏,詩人,小說
也寫得非常好。有時間你應該好好讀一讀。」叫惠姐的女人熱情地給疤拉作介紹。

  王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頭披肩發面色白皙,穿著一件白色翻領的連
衣裙,身材略微豐滿,笑起來很甜。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向疤拉伸出手,「你好。」

  「哦,您好,王姐。」疤拉趕忙把手伸過去和她握了握。

  「這是她的愛人,鄭海濤,畫家。我很欣賞他的才氣。」一個長頭髮絡腮鬍
子的消瘦男人從她旁邊站起來,微笑著和疤拉握手。

  「您好,鄭哥。」

  「叫我老鄭就行了,他們都叫我老鄭,因為我有鬍子,所以他們都說我老了,
哈哈。」

  「這是高妍霞,英文翻譯,她的英文可不是一般的好,翻譯了很多書呢。剛
從美國回來。」惠姐繼續給他介紹。

  高妍霞是這裡最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一件嫣紅色的無袖連衣裙在幽暗的光線中像一團火,又如一朵紅牡丹。她長髮披
肩,那張乍看沒有笑容卻秀美高雅的臉上似乎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疤拉想伸手又縮了回來,只勉強地說「您好,高,高姐。」

  「別叫我高姐,叫我妍霞就好。」高妍霞卻笑了,笑得燦爛,像黑暗中綻放
的水仙。

  「妍霞。」疤拉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最後這一位是我的愛人,郝軍,和我在一所大學裡教書。你們是第一次見。」

  郝軍熱情地把手放在疤拉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小巴,你好,一直聽
文惠提起你,只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啊,哈哈哈。別拘束,我們都是朋友了。」

  「各位,這就是那天幫我解圍的英雄。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真名,小巴,
你真打算作一個無名英雄麼?」陳文惠歪著頭微笑著看他。

  「我的名字不好,不好聽,別人都叫我疤拉,所以還是叫我小巴吧。」

  「那好吧,我也不勉為其難。來,坐我旁邊。」陳文惠拉著疤拉的手和她坐
在一起。

  「我們剛剛聊到你,小巴。」高妍霞說:「能給我們講講那天的事兒嗎?」

  「也,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正好路過,碰上了,就,就……」陳文惠笑著把
話接過去說:「你們啊,別看他現在說話笨嘴拙舌的,可當時他真的是威武。
那三個流氓已經把我逼到牆角了,有一個還拽我的胳膊。就在這時候小巴就
出現了,一腳就踢倒了一個。我當時還真的替他擔心,有兩個流氓都比他高。可
打起來我才知道,他們根本不是小巴的對手。不過他拿出刀的時候,我是真的嚇
到了。」

  「如果當時惠姐不攔著,你真的會捅他們嗎?」王敏問。

  「我,我不知道,會吧,當時沒想那麼多……」疤拉撓了撓頭。

  「好在那三個流氓問了小巴的名字,就不再打了,嚇跑了,哈哈哈。」陳文
惠輕輕拍了拍疤拉的手。「他跟我說他也是流氓,我說不是。真的流氓是不會救
人的。你不壞,你是好人,一個英雄,是這個社會誤解了你。」

  陳文惠的話讓疤拉臉發熱抬不起頭來。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沒錯,我認為小巴就是英雄。英雄不一定要去堵搶眼炸碉堡。」郝軍滿臉
嚴肅地說:「英雄也不是被教育出來的。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閃光的地方,都有
值得讓別人尊重的地方。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教育存在很大問題。」

  「是的,我們的教育不僅僵化而且落後。」高妍霞把話接過來說,「似乎所
有人必須要成為一種人,聽話的人,才是正確的,沒有錯誤的。我們培養的不是
人才,而是聽話的庸才。當我到了美國之後我才發現,我們已經被那個曾經批判
打倒的美帝國主義遠遠地拋在了後面。曾經以為我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現
在才知道我們是最悲哀的人。不僅僅是物質上的貧瘠,最重要的是精神上承受了
更多的壓抑。我們落後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沒有了自我獨立思考的能力
。而這種在西方看來很普通的能力在我們這裡已經退化了,甚至消失了。」

  「人是不同的個體,有著千差萬別的差異。可我們的教育是要把我們變成一
個人,只存在於集體之中而沒有個人的思想和行為,永遠都是整齊劃一,異口同
聲。如果誰有可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自私自利的,是要被批判的。可當我們變成了
一個人的時候,我們就成了沒有頭腦和靈魂的動物,任人擺佈,就像是木偶。就
因為這樣我們才經歷了那十年令人最絕望的夢魘。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普通
的個體,有喜怒哀樂,有七情六慾。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所有人也都是平等的。
不管是偉人還是平民百姓,也不管是被歌頌的英雄還是被批評的所謂的階級敵人。
」陳文惠說。

  「我們需要反省的太多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惠姐,我特別喜歡這首詩。」王敏說。「還有這首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
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死者彎曲的
倒影。冰川紀過去了,為什麼到處都是冰凌……」王敏輕聲地朗誦了一首詩。朗
誦結束,所有人鼓掌。

  「小巴,你喜歡這首詩嗎?」陳文惠轉頭問疤拉。

  「喜,喜歡。」他笑得有些靦腆,心裡卻一頭霧水。

  「你也說說吧。」

  「我?」疤拉不知所措,連忙擺手。「我不行,我不懂詩。我剛從街上唱完
歌兒回來。」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那你就給我們唱首歌吧。」高妍霞提議。

  「我還是聽你們念詩吧。我覺得倍兒感人。」

  「那你喜歡哪首詩?」疤拉想了想說:「鋤禾日當午,汗,汗珠和什麼…
…我忘了,還是聽你們的吧。」疤拉低下頭不再說話,臉像火燒一樣滾燙,
他忽然覺得坐在這裡是一輩子最難以忍受的煎熬。

  陳文惠把手搭在疤拉的手上拍了拍,笑著安慰他,「沒關係,小巴,不用自
卑。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在歷史和時間面前,我們所有人都是渺小的,也都是
平等的。我們的精神是平等的。我們聚在一起就是要解放自己,讓靈魂自由,擺
脫套在心靈上的枷鎖,打碎那些銹跡斑斑的桎梏,去勇敢地追求美,追求愛。」

  「沒有高低貴賤,沒有所謂的階級,沒有紅黑之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人
生而平等,這是最重要的。」鄭海濤說著,從身後拿出一個被牛皮紙包裹嚴嚴實
實的平板。「作品完成了,你們看看。」

  說著,他將平板拿到燈下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將牛皮紙揭開,裡面是一幅油
畫。畫面上兩個裸體女人,一個曲身站立礁石上,另一個半臥在她腿前。身後是
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和藍天。兩個人都面容嬌媚一頭被海風吹起的烏黑的長髮,
臉上浮現著自信和優雅的笑容。精湛的畫技準確地展現出女人獨特的魅力和特質。

  「真太漂亮了!」陳文惠不禁感歎。「小巴,看出來是誰了嗎?」

  疤拉當然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眼都直了。那兩個女人站著的王敏,臥著的
是高妍霞。他的眼睛一直注視在那兩對豐滿的乳房和黑黢黢的陰部。

  「他經常以我為模特兒,創作了很多畫兒。你覺得怎麼樣?」

  王敏笑吟吟問疤拉。

  「我?我說不好……」疤拉手心都出了汗,下面也硬了。心說,怎麼樣?絕
對肏屄的幹活。但他臉上還是極力保持鎮定。「我覺得很美,真的。把您和妍姐
的優點,都,都畫出來了。」疤拉腦子裡飛轉才擠出幾個字,眼睛一直都沒有離
開畫板上寫實的赤裸的性器官。

  「謝謝。我覺得也是。」高妍霞站在疤拉的旁邊,高聳的乳房無意間掃了一
下疤拉的胳膊。疤拉腦子翁的一下差點撲過去把她按到地上。

  「人體是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對嗎?」

  「對,對,沒錯兒。我最佩服的就是畫家,就像鄭哥這樣的。」疤拉心想,
我他媽要是有那兩把刷子也見天兒地畫光屁股女人,畫完了就肏,牛屄。

  「我可以教你啊,小巴。藝術的大門是向所有人敞開的。」鄭海濤拍著疤拉
的肩膀說。

  「我?我不行。我這手最多摸摸吉他……」

  「別這麼說,也許你比我還有才華,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讓我們輕鬆一下吧。」陳文惠走到三屜桌前,按下錄音機的鍵,片刻磁帶
沙沙地旋轉聲後,裡面緩緩傳來鄧麗君的歌聲。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在那裡,在
那裡見過你……」

  「跳個舞吧。」高妍霞對疤拉說。

  「啊?」疤拉看見陳文惠和鄭海濤,王敏和郝軍已經摟在一起,緩緩挪動著
舞步。「我,我不會跳……」

  「沒關係,我教你,很容易。」高妍霞笑著已經把手搭在疤拉的肩上,她穿
著高跟鞋,比疤拉還要高一點。

  疤拉雖然沒跳過,可那些打仗片裡的國民黨舞會倒是沒少看。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疤拉把手放在了高妍霞的腰上。

  「slowdown and take it easy, relax。」

  疤拉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笨拙地隨著高妍霞的身體移動,生怕一不小心
就踩到她的腳。可高妍霞身上的香氣卻又一直往他鼻子裡鑽,讓他分心。他下面
硬了,只得尷尬地把屁股稍稍向後盡量避免接觸到高妍霞的身體。可他沒想到高
妍霞卻把拉了回去,竟還貼在了他身上,而那硬邦邦的東西著著實實地頂在她的
腹部。

  「你真害羞,完全不像惠姐說的那樣兒……」高妍霞在他耳邊呼著熱氣,每
個字都像雷聲一樣在疤拉的腦子裡轟鳴。「不過聽說你的下面倒是很勇敢。」

  疤拉嚥了嚥口水,盯著高妍霞文雅的臉,「惠姐說的?」

  「嗯。」

  疤拉心裡放鬆了很多,此時的高妍霞一臉嫵媚,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冷艷。

  「你多大了?」

  高妍霞聽了疤拉的問話笑了起來,「你還以為我是高中的女學生嗎?你真有
意思,你是不是都這樣和女孩子搭訕的?」

  「隨便聊聊。」

  「在國外不可以問女人的年齡,這是隱私,是秘密。」高妍霞的嘴角上翹,
把雙手搭在了疤拉的肩上。

  疤拉機靈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扶著她慢慢地挪步。「可咱們現在不是在
中國嘛。」

  「呃,好吧。你先說你多大?」

  「惠姐沒跟你說嗎?我十八,快十九了。」

  「那我就二十,嘻嘻。」

  「肏,不帶這樣兒的。」疤拉立刻覺得對高妍霞說出髒字很不好,趕快解釋:
「我沒那個意思……」

  高妍霞笑得很開心,「你什麼也沒說呀,為什麼要解釋?你就是你,不需要
掩飾什麼。」說著,趴在疤拉耳邊小聲說:「其實我他媽也會罵人,肏. 」

  這些平時聽起來太普通的髒字此時從高妍霞嘴裡說出來卻有了另一番味道,
聽得疤拉心裡直癢癢。他把手向下,摟住了高妍霞的屁股。高妍霞不但沒有害羞,
反而將身體貼在了疤拉的身上。疤拉睜眼瞅了一下周圍,驚訝地看見惠姐把臉埋
進鄭海濤密密麻麻的大鬍子裡正在親嘴!而鄭海濤的手在惠姐的陰部隔著褲子摸
著。而旁邊,惠姐的丈夫郝軍已經拉開了王敏連衣裙後面的拉鎖,王敏一縮肩膀,
白色的連衣裙就無聲地脫落到地上,露出裡面的褲衩和一雙修長的大腿,和畫裡的
一樣。

  「這在美國很正常。他們六十年代就流行這樣了……」高妍霞繼續在疤拉耳
邊小聲說。「我們追求性的解放和追求美是一樣的。性不是淫惡的,更不是骯髒
的。人體是美的,性同樣也是美的。而性交會把生命中最美的感情釋放出來。」

  疤拉只感覺嗓子眼發乾,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他也沒仔細聽高妍霞在說
什麼,就覺得自己像是在他媽做夢。他在街上混了這麼長時間,早就不是雛兒了,
沒想到今兒才算是真正開了眼界。解放真好,八十年代真好。媽了個屄,有文化的
人跟他媽我們玩兒的就是不一樣。疤拉心裡想著。

  「陰莖和陰道就像魚和水的關係……而性交是生命中最和諧最愉快的活動
……」高妍霞摩挲著疤拉的背,用小腹蹭著疤拉的雞巴說。「我現在都可以感覺
到你的力量……」她將手蓋在了疤拉的褲襠,在那個凸起的部分揉。「脫掉我的裙
子好嗎……」

  疤拉在高妍霞的背上摸索著拉開拉鎖,脫掉她的連衣裙。高妍霞在疤拉的懷
裡緩緩地扭動著身體,雙手勾在疤拉的脖子後面。疤拉看著她如花似玉的臉,立
刻來了精神。他雙手伸進高妍霞內褲的兩側向下一推,高妍霞微微彎腰雙腿交替
抬起將內褲脫了下來。他摸摸她那簇蓬鬆絲滑的毛,倆人同時笑了笑。

  「你喜歡女人哪兒?」

  「當然是長毛兒的那兒了。」

  高妍霞笑笑沒有說話。惠姐和鄭海濤這時都光溜溜地抱在一起,隨著音樂還
在輕搖慢擺低低地談笑,像一對甜蜜的戀人。而郝軍已經把王敏壓在沙發上正在
吮吸她的乳頭,王敏一臉享受的閉著眼睛輕吟,手撫摸著郝軍的頭髮。

  「覺得怎麼樣,我們的沙龍?」高妍霞輕輕地問疤拉。

  「美國真的就是這樣了嗎?不過,到時候兒他們都想得開嗎?」疤拉用下巴
指指其他人。

  「你覺得你和惠姐的事兒,郝軍不知道嗎?你看他在意了嗎?」

  「我肏!牛了屄了!」

  「我喜歡你的粗糙……現在我是你的,用你的雞巴佔有我,用你的雞巴肏我
……」她的話輕得讓疤拉的頭皮發麻,全身已經處在臨戰狀態。

  這個女人太牛屄了!

  他摟著高妍霞的腦袋就是一陣亂親,並且手在她的乳房上揉。

  高妍霞滿足地哼著,舌頭主動伸進疤拉的嘴裡。疤拉頓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茉
莉茶香。兩人同時吮吸著對方的舌頭,像是粘在了一起。疤拉從來沒有和這樣的
女人做過,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和她比起來簡直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許英子
會好些,但至少也沒有高妍霞的氣質,因為她不是在街上混的,而是懂英文出過
國有文化的女人。惠姐雖然也是知識分子,也充滿了慾望,但她更像一個慈愛的
師長。而高妍霞卻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讓疤拉既想接近又覺得她高不可攀的
女人。她渾身上下充滿了誘惑卻又高高在上。這一點讓疤拉感到自卑,但同時又
在內心充滿了征服她的渴望。他要征服這個女人,不是用詩歌,而是他的雞巴。

  疤拉猛地扭過高妍霞的身體從後面摟住她,把她就近按在牆邊的單人沙發上,
勾過她的屁股魯莽地扒下內褲,幾乎撕爛了它。疤拉掏出雞巴順著那條細長的股
縫兒向下捋過屁眼,碰到軟軟的濕滑的肉便捅了進去。他不禁會玩刀子,他的雞
巴更像是一把刀子,插得高妍霞噢的一聲身體幾乎失去平衡,上身不得不附到沙
發背上。

  她感到一個強大的衝擊力瞬間佔據了她,而滿足的快感也與此同時從下面那
個點蔓延到全身。疤拉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姿勢,他更願意面對著面肏,因為這樣
不僅可以看見女孩子時而羞澀,時而興奮,時而又飢渴的臉,還能看見女孩子的
全身,晃動著的嬌柔的乳房,烏黑又不濃密的屄毛,特別能看著自己的雞巴在那
些女孩子的屄裡進進出出。這個後面的姿勢他似乎只用過一次,就是和英子的第
一次。那時的英子有點像高妍霞,渾身上下帶著傲氣,像一匹無法馴服的野馬,
一開始竟讓疤拉有些拘謹。但他畢竟是隻狼,一旦嗅到獵物的弱點,就會撲過去
咬住她的死穴。而英子的弱點就是她不是狼,而是過著狼的日子的狗。疤拉用這
種後入式粗魯地征服了英子,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讓英子抬起頭來,而她的小屄卻
被肏得春水湧流,全身癱軟。從那以後,英子就跟了疤拉,再做的時候,都是面
對面的。疤拉喜歡看英子被自己肏得臉紅紅的,咬住嘴唇看著他的樣子,讓他又
愛又恨。直到他發現英子喜歡上孫成。

  疤拉看著趴在沙發背上高妍霞,這個剛才典雅的知性女人此刻正被自己肏得
吟聲綿延淫水漣漣。那盞落地燈正好就在沙發旁邊,照著兩個赤裸的身體分外醒
目。疤拉又一次變成了狼,他伸手掐住高妍霞的脖子向下按,使她整個人蜷縮在
沙發裡動彈不得,只有屁股高高地撅著,披散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嘴裡發出嗚
嗚地聲音。

  疤拉這時已經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高妍霞還是英子,他只管用盡全身力
氣肏著雪白的屁股裡面那濕漉漉的屄。他聽著這個女人不停地叫,他知道他贏了,
他用雞巴征服了她!不管她有多高傲,不管她有高不可攀,也不管她是誰,她就
是一個被自己的雞巴肏飛的女人!他扒開高妍霞的屁股蛋子,用略帶得意的眼神
看著裡面花朵般的屁眼以及那條被肏得淫水氾濫蚌肉外露的屄縫,那裡的黑毛都
粘在一起貼在她的皮膚上。疤拉絲毫沒有鬆懈,暴怒的雞巴繼續勇往直前地肏.
他不要給她留任何喘息的機會,她唯一可以喘息就是呻吟。只有在打架和肏屄的
時候,疤拉全身的血液才會沸騰,肌肉像鋼鐵般堅硬。打架的時候他是把刀子捅
進男人的身體,肏屄的時候他是把雞巴插進女人的屄裡。因此男人害怕疤拉,而
女人則愛上了他。但只有一個女人似乎是例外的。

  「肏!英子!」

  疤拉突然喊了一聲,撲到高妍霞的後背上一邊肏一邊狂親,牙齒碰到光溜溜
的後背,令高妍霞不禁顫抖。她感到在下面抽動的那根雞巴毫無溫情卻充滿了力
量,把她推向快感的深淵。

  王敏晃著球一樣的乳房走過來,身後的陳文惠正彎著腰雙臂支撐在沙發上,
低頭吮吸著郝軍的雞巴,而鄭海濤站在她身後勾住她的屁股肏著她。

  王敏從後面撫摸疤拉的有力的屁股,吻他的脖子。疤拉一激靈回頭看是王敏。

  「小巴,還有我……」她走到疤拉前面吻他。

  疤拉吻著王敏,手在她的球一樣的乳房上揉。他還從來沒有同時肏過兩個女
人。他猛地抽出雞巴,高妍霞立刻像斷了線的木偶軟在沙發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王敏則自覺地跪在了地上,扭回頭看著疤拉,明亮愛慾的眼神讓疤拉。他挺著水
淋淋的雞巴,扒開王敏的胖屁股就插了進去。王敏享受般嗯的一聲肉身起伏,隨
著疤拉的抽插呻吟起來。這時沙發上的高妍霞已經稍稍緩過神來,她靠在沙發上,
大大地分開雙腿,露出濕漉漉的生殖器。王敏略微抬頭,對著高妍霞的肉縫便舔
吸起來。高妍霞閉著眼睛一臉沉醉揉弄著自己的乳房。疤拉看著自己正在肏的女
人同時正在舔著另一個女人的屄,兩個女人此起彼伏地呻吟著,他感覺快要靈魂
出竅了!

  「肏!這你媽屄就是共產主義了!」疤拉心裡喊著,身下加快了動作。

  這時堂屋裡的另外三個人也進入了高潮。鄭海濤胸前和陰部長滿了濃密的汗
毛,看上去活像一頭精瘦強壯的獅子,那根粗壯烏亮的雞巴在陳文惠的屁股後面
飛一般的穿梭。陳文惠低低地叫,潔白嬌小的身形仿如一隻楚楚可憐的羊羔。她
嘴裡含著郝軍已經軟塌塌的雞巴,似乎正在努力使它重新振作起來。但似乎她更
享受來自身後的快感,鄭海濤的雞巴每一次都能輕而易舉深深地頂進她的最裡面,
就像是一針針嗎啡打進她的身體,讓她情不自禁的哼哼。她一邊叫,一邊努力地
含著郝軍的雞巴,口水不自覺地流下來。郝軍面帶微笑看著陳文惠扭曲幸福的臉,
手伸進她的頭髮裡輕緩地撫摸,似乎在撫慰又似乎在欣賞。少時,他站起身離開
沙發,鄭海濤便抱起陳文惠讓她跪伏在沙發上。陳文惠像個無力的嬰兒任人擺佈,
高高撅起的陰洞大開,周圍的黑毛亂糟糟地黏在一起。鄭海濤一條長腿跨在沙發
邊上,粗大的雞巴又一次頂進陳文惠的陰道裡。郝軍坐在他們身後邊看邊玩弄著
自己的雞巴。妻子被扭轉著身體動彈不得,那高高撅起的陰道裡飛舞著他好朋友
的雞巴。

  「不,不要……啊……」妻子的呻吟聲像是在念唐詩宋詞,美妙悅耳。郝軍
心裡一陣激盪,手裡加快擼動,隨即一股精液噴發而出射在地上。

  此時的高妍霞已經被王敏舔得高潮一陣接著一陣,整個肚子都在強烈地收縮,
敞開的肉縫上淫水和唾液混在一起像被水洗過一般。王敏的呻吟隨著豐滿的肉一
起顫抖,她已經無心再去舔高妍霞的屄,疤拉的抽插一次強過一次,讓她全身無
力卻又異常興奮,幸好前面有把椅子,否則她就會趴在了地上。疤拉看著眼前兩
個光屁股女人心想:肏!我要是有兩個雞巴就他媽牛屄了!

  高妍霞緩過神來,站起身走到堂屋。此時的鄭海濤按著陳文惠的屁股狂肏一
陣,拔出雞巴將一股股精液射在她的背上。高妍霞走過去微笑著吻他,鄭海濤放
開已經癱軟的陳文惠,轉身壓壓高妍霞的頭。高妍霞會意地跪了下去,含住那根
依然挺立濕漉漉的大雞巴貪婪地將上面殘留的液體吮進嘴裡。

  疤拉想強忍著感覺再多肏一會兒,因為王敏的屄太舒服了,而且她叫得也好
聽。可身體裡那股勁還是不老實地向外拱,一直拱到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時候,疤
拉一咬牙,對著王敏的濕穴猛肏,隨即奔騰的精液就湧進王敏的深處。

  屋裡頓時沒了聲音,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依舊典雅肅靜,只有那隻,
老舊的座鐘像個睿智的旁觀者一樣滴答滴答審視著屋裡赤裸的六個人。

  休息了一會兒,六個人重新坐在一起,只不過這次誰都沒有穿衣服。

  「小巴,嘗嘗,這是妍霞帶來的。」惠姐遞給疤拉一杯咖啡。

  疤拉正好渴的厲害,端起杯子就往嘴裡倒,可中藥般的味道差點讓他把咖啡
都噴出來。他咬了咬牙,聳了聳鼻子,硬嚥了下去。

  「不習慣吧?」高妍霞笑著問他。「這就是電影裡外國人喝的咖啡。」

  「是嗎?我看電影裡他們喝的倍兒享受,敢情都是假的,蒙咱們中國人民。
以後咱們也拍電影,喝中藥,蒙老外去。」

  疤拉的話把其他人逗得大笑不止。看著他們,疤拉也跟著笑起來。

  「你這個小巴啊,其實真的是挺可愛的。」陳文惠說。

  「嘿嘿,是嗎,嘿嘿……」

  「小巴,感覺怎麼樣?」王敏問他。

  「蓋了帽兒了。我覺得跟做夢似的。」疤拉有些手舞足蹈。

  「對,我們就是在做夢,做美夢。」陳文惠說。

  「就像我說的,性不僅僅是傳宗接代的一種手段。在彼此都是自願的情況下,
男女之間的性理所當然是美好的,值得讚美的。性交是上天賦予人類最美好最浪
漫的權利。而我們卻認為性是淫穢的,骯髒的,不能放在檯面上講的。可又無時
無刻不在需要著它,我們的人口數量就是最好的證明。」王敏說。

  「沒錯。性被我們扭曲變形抹黑以後,就成了淫穢的代名詞,而它只剩下了
最原始最基本的功能,可同時卻負載了太多的惡名,在我們這個具有五千年文明
史的國度,一個人類最普通的和吃飯睡覺一樣的行為活動卻成了過街老鼠。《孟
子?告子上》說,食色,性也。古人尚且懂得的道理,為什麼我們到現在還忌諱
莫深呢?」郝軍說。

  「我覺得,這正是我們中國人人性扭曲的地方。一方面就像王敏說的,我們
有著全世界最多的人口,而這個巨大的工程必須要通過性交來完成的。另一方面,
我們卻對性這個話題,甚至是這個字都避之不及,好像誰一說到性,就會十惡不
赦,是十足的流氓。我們把本來美好的性當成了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見不得陽
光的罪惡。可一旦當人們暗地裡說起和性有關的話題,卻又表現出極大的興奮。」
高妍霞說。

  「成年人為什麼沒有權力去自由支配自己的身體?而雙方自願的性活動也被
視為淫亂?淫亂到底是屬於道德範疇還是法律範疇?淫亂這個詞本身是一個形容
詞,而據我所知在法律文本裡只應該客觀陳述事實,而不能出現任何主觀色彩的
詞彙。我一直在想這些問題。你們都知道,就在幾年前,我們很多人結婚還要通
過組織上領導的批准,如果領導不同意,兩個人就算再相愛也結不了婚。反之,
如果是領導的意見,那麼兩個本來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也要結
婚生孩子。唉,也許過了很多很多年以後的人再來看我們,都會覺得我們是那麼
可笑和可悲。」鄭海濤說。

  「是啊。其實我心裡是很驕傲的,我們作為實踐者和先行者,也許會被人唾
棄甚至批判,但我感到我心裡是充滿了陽光和喜悅。我們開放自己的靈魂,袒露
自己的身體,從來沒有感到淫蕩,也沒有覺得羞愧。性和裸體不是淫蕩的,而虛
偽的道德才是下流的。」陳文惠說。

  疤拉看著面前五個赤身裸體的男女表情嚴肅,講的頭頭是道,可他卻聽得亂
七八糟。雖然每個字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在他腦子裡卻像是一鍋粥。不過他心裡
高興的是這個晚上牛大屄了,讓雞巴好好地開放搞活了一回,他的臉上露出一絲
不易察覺的笑。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5-17 11:33 編輯 ]
2012-5-11 09: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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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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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琳姐的裙子

  中午放學,葉青獨自一個人低頭走,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葉青。」她回頭看是她的朋友江淑曼。「怎麼了,葉青?你這幾天都
好像有很多心事兒。」

  「沒什麼,就是學習有點累,睡得太晚了。」

  「咱們倆可是最好的朋友,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嗎?」江淑曼閃著一對大眼
睛問她。

  葉青看了看她。「真的沒什麼。」

  「是不是那個小流氓還找你?上次真的把我嚇壞了。可你和陸遙都不想讓老師
知道,真搞不清你們是怎麼想的。你最好離那些人遠點兒,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其實也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那你還跟陸遙在一起嗎?我看上次他被那些小流氓打得挺重的。」

  「其實他們也不是什麼小流氓……」

  「你怎麼還護著他們?葉青,作為你的朋友我必須提醒你,你別被人騙了,
到時候就晚了。」

  「我知道了,小曼,謝謝你。」葉青遠遠地掃見了石頭在遠處等她,「我先
走了,還有事兒。下午再說吧。」說著,就撇下江淑曼快步向石頭走過去。走過
石頭身邊也沒有停,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往前走。石頭追了過去。

  「葉青,你昨兒幹嘛去了?」

  葉青拐進胡同的僻靜處才停下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別在校門口等我嗎?」

  「昨兒你上哪兒了?」

  「我去圖書館了,最近有個測驗要準備。」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葉青立刻回答。「石頭,我喜歡你,真的。可有些事……」

  「那孫子還纏著你嗎?他沒為難你吧?」

  「沒有沒有,你放心。我,我說的不是他……」

  「那是什麼?你告兒我,我能幫你。」

  葉青看著石頭一臉真誠,閃爍的目光讓她把想說的話又嚥了回去。她抱住了
他。

  「石頭,我是真的喜歡你,相信我。」葉青鼻子發酸,眼圈紅了。石頭也緊
緊抱著葉青,柔軟的身體讓他感到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沒事兒,沒事兒,我在這兒,有什麼事兒我替你戳著。」  葉青的眼淚
像小雨般流淌著,落到嘴邊,又鹹又苦。她想不出別的話,只是一遍遍地重複著,
「石頭,我喜歡你……」

  石頭吻她的嘴唇,把鹹澀的眼淚吻去。葉青閉著眼感受著他的吻熾熱而又充
滿了溫情。他的手在她的胸部撫摸著,又急速地向下摸去。

  「別,石頭。」葉青抓住她的手。「石頭,我不想……別把美好的時候破壞
了,行嗎?」

  石頭望著她懇求的眼神,慢慢收回了手。

  「你覺得這樣不好?」

  「對。我不喜歡這樣。我覺得這是對我們感情的褻瀆!」  「褻瀆是什麼
意思?」

  「就是玷污,糟蹋,強姦!」葉青的聲音忽然高了許多,眼眶裡含著淚水。

  「你怎麼了?沒事吧?」石頭被她嚇了一跳。「你不想,我也不勉強你。」

  葉青再一次抱住石頭,眼淚又流了下來。「石頭,我永遠都喜歡你,我發誓!」

  「我也喜歡你,葉青。」

  海一樣的天空中白雲在靜靜地飄浮,陽光下拂過一陣陣暖暖的微風偶爾帶來
遠處清脆的車鈴聲。葉青一直抱著石頭,在她心裡暗湧著驚濤駭浪,把她翻捲起
來又扔回無邊無盡的深淵。她感到害怕,似乎只有抱著石頭她才感到安全。石頭
的身體強壯結實,像是一棵樹,一塊頑石。抱著他,那黑洞洞的恐懼才不會把她
吞噬。忽的葉青笑了。

  「你笑什麼?」

  「你不覺得今天天氣很好麼?」

  「天天兒都這樣兒啊。」

  「當然不是。」葉青想說什麼,臉一紅沒有說出來。「石頭,我要你永遠都
對我好……」

  「當然了,那還用說。如果我不對你好,我是孫子。」

  葉青真的笑了起來,燦爛的像和暖的春光。

  小鍾一放學發現孫成和石頭都沒影兒了,許亮上午也沒來上學。早上起來的
時候,姐姐已經上班去了,桌子上給小鍾和他爸留好了中午飯。小鍾心裡一直都
美滋滋,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裡頭抑制不住的快樂就往上湧。孫成和石頭問他是
不是吃笑藥了,他不說,這個秘密只屬於他和姐姐兩個人。小鍾哼著歌曲走進胡
同,一眼就看見許亮垂頭喪氣地坐在院門口的石墩上。

  「你丫今兒怎沒上課去啊?」

  許亮頭也不抬地說:「肏,別提了,哥們兒算是背到家了。」 「怎麼了?

  又偷看劉大媽,讓她逮住了?」

  「你丫就別擠兌了我了。」

  「到底他媽什麼事兒啊?瞅你丫那德行。」

  許亮看了看四周,小聲說:「別提了。昨兒回家以為他們都睡著了。我就,
就在外屋兒擼了一管兒。沒想到讓他媽我們家老太太看見了……」

  「肏,你丫沒關燈啊?」

  「關了,可我媽起來尿尿(sui),一開燈正好撞見……肏,就她那一嗓
子給我爸和我妹喊醒了,我估計連他媽前後院兒的街坊都聽見了。」

  小鍾忍著笑接著問:「那,那後來呢。」

  「我們家老爺子扇了我一嘴巴,讓我跪了一宿。我腿都木了,哪有精神頭兒
上學去啊。」

  小鍾再也忍不住了,心裡想昨兒晚上成子把英子肏了,我摸了姐姐的屄。這
傻屄許亮自己玩兒自己倒讓他爸打了一頓,於是樂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孫子,你丫就笑。以後什麼都不跟你們丫說,沒他媽一點兒同情心。」說
著抬起一腳踢在小鐘的屁股上,小鍾倒在地上還是沒了完笑。許亮只得無奈地看
著他,不甘心地在他屁股上又踢了一下。小鍾笑夠了才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

    「你丫是夠背的。得嘞,上我們家吃去吧,我姐都給我留好了。」

  「肏,這才叫哥們兒。」許亮站起來,伸伸腰,抖抖腿。「不是,你姐給你
和你爸留的飯,夠吃的嗎?」

  「茲要有我的,就有你的。」兩個人說笑著搭著肩膀去了小鍾家。

  國營飯館裡瀰漫著飯菜的香味和人們的聒噪。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孫成和
疤拉麵對面坐著抽煙,桌子上的飯菜冒著輕緲的熱氣,一串串琥珀色的氣泡在啤
酒瓶裡冒起。

  「晚上的黑眼珠兒,讓我瞅見了光亮……」疤拉喝了一口酒,滿臉微笑,念
詩一般說。

  「你丫說什麼呢?瞅見光亮,還瞅見許亮了呢。」

  「這個,你不懂。」疤拉笑了笑慢悠悠地說著,往嘴裡夾了一口菜。「這是
一首很有名的詩。很多有文化的人都知道。」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應該這麼說吧?」孫成抽
了一口煙說。

  疤拉差點兒被嘴裡的肉噎著,沒來得及嚼就嚥了下去。「你丫怎麼知道的?」

  「肏,看書啊。誰不知道這首詩啊,那幫有點兒墨水兒的人見天兒都是這些
東西。」

  「你不是只看武俠嗎?」

  「那玩意兒看多了沒勁,我是閒的什麼都翻翻,到時候兒好跟別人吹牛屄去
啊。」

  疤拉不說話了,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蔫頭耷腦地抽煙吃菜。過了半晌,孫
成問他。

  「你到底什麼意思?英子的事兒。」孫成看著疤拉,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臉上,
那道猩紅的疤痕愈加醒目,好像一張白紙上被人惡意地用紅筆劃出一道令人心悸
的口子。

  「上了?」疤拉吸了口煙問。

  孫成沒說話,緩緩地點頭。

  「夠哥們兒。干了。」疤拉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往嘴裡倒。

  孫成沒動,只是看著疤拉將手裡的一瓶酒喝光。

  「你丫罵我?」

  「真心話。成子,真心話。」疤拉放下酒瓶,往嘴裡夾裡一口菜。停了片刻
才說:「今兒就咱哥兒倆。哥們兒跟你說幾句掏心的話。成子,你仗義,夠哥們
兒,這誰都知道。我比你大兩歲,我當你是我親兄弟。兄弟之間就沒虛的。」疤
拉又點上一支煙,「英子喜歡你。」

  「可……」

  「別說汪欣,咱先不說汪欣,也不說你,就說英子。我喜歡英子,其實我他
媽誰都喜歡。只是對英子最他媽上心。她喜歡我,可她更喜歡你。我們倆沒戲,
這我知道。可你們倆有戲,這你知道嗎?我知道。成子,聽哥哥一句話,你和汪
欣不是一路人,她壓根兒就跟咱們走不到一塊兒去。你要跟她在一塊兒,早晚會
害了她。英子要是跟我在一塊兒,早晚也會害了她。我他媽沒上過多少學,認不
了幾個字兒。你將來肯定比我有出息,哥們兒這一輩子算是交代了。你跟我不一
樣。你身上有東西,我沒有。」

  「你說什麼呢?什麼東西?」

  「我說不清楚。沒準兒這就是英子喜歡你的原因。我和她聊過,別看她表面
特糙,可心裡明鏡兒似的。英子跟你,我放心。我還跟你保證,打今兒起,我疤
拉要是再碰英子一個手指頭,你把我手剁了!」疤拉停了停,吃了口菜接著說。

  「她是你的了,你怎麼對她,要好要壞要合要掰那是你們倆的事,我管不著。
不過汪欣和英子都不是善茬兒,你自己掂量著辦。」他看了看孫成,又說了一句:
「你不會嫌英子……」

  「肏,你丫說這話還不如給我倆嘴巴得了。」

  「夠哥們兒。」說著又拿起一瓶酒大口大口地喝。

  「我今兒也跟你說個心裡話。其實哥們兒喜歡山口百惠那樣兒的女的。當初
拍汪欣也沒想有什麼往後……」

  「行了,成子,就別得便宜賣乖了。英子可比山口百惠牛屄多了,要哪兒有
哪兒……」疤拉沒再往下說。「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這事兒哥們兒幫不了
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絕對不許欺負英子,否則哥們兒饒不了你。」

  孫成說不出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心想,汪欣一集訓,心裡本來還挺
美,剛剛舒坦了兩天,想和琳姐起起膩,沒想到又蹦出一個英子。更要命的是自
己沒看好門兒把她上了。現在才明白,原來英子真的早就瞄上自己了。疤拉說的
是實話,其實英子也沒什麼不好,很多人甭說肏,就是想和她貧兩句都得看她的
臉色。她跟過誰倒不是問題,問題是汪欣呢?都說我媽是母老虎。我爸狠,我媽
更不是善茬兒。這回可好,我他媽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套了兩隻母老虎放在身邊。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現在不是藍的問題了,都他媽奼紫
嫣紅了。疤拉說我身上有他沒有的東西,就是英子看上我的原因,我他媽到底是
哪兒肉長錯了?本來就想肏個屄樂樂,屄是肏了,可這小命兒也攥在倆姐們兒手
裡了。甭管誰,只要稍微一使勁,我他媽就得「雞飛蛋打」。琳姐的肉還沒到嘴
邊,自己倒先讓別人給吃了。孫成越想越覺得自己虧。 

  「成子,哪天我帶你去一地方,肏,整個一共產主義,天堂。」 

   「什麼天堂,大隊食堂吧?59年不就解散了嗎?」

  「別打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從飯館出來和疤拉分了手,孫成看看時間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就沒去學校,
而是去找他媽要錢。

  「什麼?又漲飯錢?又是那個王八蛋出的么蛾子吧?」孫成媽一聽眼睛就立
了起來。

  「不是,我不是正長身體呢嗎?平時吃的太多了,自己都覺得不合適。琳姐
又不好說什麼……」

  「你少打馬虎眼。上回要不是你媽攔著我,我他媽早抽那王八蛋肏的了。」
孫成爸瞪著兩隻牛眼,一臉怒氣,似乎立刻就要上手打了。

  孫成媽看了他一眼,從錢包裡掏出錢遞給孫成。「我可告兒你小兔崽子,好
好地給我上學,拿畢業證。拿不著看我怎麼收拾你。要是再打架鬧事,我讓你吃
不了兜著走。今兒怎麼這麼早就放學了?」

  「大掃除,我溜出來的。我現在倍兒刻苦,連睡覺說夢話都是數學公式英文
單詞。您就放心吧,老太太。」孫成臉上陪著笑,可心裡卻想哭。不知道自己犯
了什麼忌,掉到老虎窩裡了。這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汪欣和英子的事兒,活吃了自
己都算我撿了一便宜。當初我爸多渾的一主兒,在廠子裡也是誰都不吝,連廠長
跟他說話都得小心翼翼輕聲細語的,最後生是讓我媽拿下了馬,現在鞍前馬後的
整個一碎催。看著他有點英雄遲暮的感覺。可他媽自己現在還不如他呢。

  「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等會兒。」孫成媽從紙箱子裡拿出一條海棠紅色的連衣裙遞給孫成。「剛
進的,給你琳姐帶過去。」

  「她穿這行嗎?都有孩子的人了……」孫成突然想起這是他偷聽到的話,心
一虛立刻又閉上了嘴。

  「你廢什麼話?都八十年代了,有他媽什麼不行的?這是從香港那邊兒過來
的,全北京也沒兩件兒。我說你這小兔崽子的腦子裡怎麼還是一堆陳谷子爛芝麻?
穿條裙子和生不生孩子有他媽什麼關係啊?你那意思你媽我是不是就得見天兒的穿
著緬襠棉褲裹著小腳兒你看著才舒坦?你是不是連你爸你媽當倒兒爺也瞧不上眼啊
?我可告兒你……」孫成媽越說越氣。

  孫成趕緊把她攔住,「得嘞,老太太,算我今兒出門沒看黃歷。您還是留著
那點兒唾沫星子噴我爸去吧。拜拜了您吶。」說著拿了裙子蹬上車就跑了。

  孫成剛拐進胡同迎面正好看見肖麗娟走過來。肖麗娟把他攔下來,面帶難色
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還有事兒,忙著呢。」孫成不耐煩地看著她。

  「昨兒晚上的事真對不起,都是我奶奶不好……我一直都沒理她……」

  「肏,」孫成剛想罵兩句髒話,但看到肖麗娟滿臉的歉意,也明白這事兒本
來也跟她沒什麼關係,便說:「嗨,無所謂了。就是許亮覺得讓你吃了掛落兒挺
過意不去的,本來是我們讓你去的。」  肖麗娟轉而一笑,「我沒事兒,我經
常和我奶奶鬧彆扭。其實,有時候我也挺看不慣她的……昨兒我看你挺生氣的,
怕你……」 

  「您就甭擔心我了,我們那阿蘭德龍那沒人安慰呢。」
 
  「誰是阿蘭德龍啊?」

  「許亮啊,許爺。」

  肖麗娟笑起來,「真臭美,什麼阿蘭德龍,我看是阿Q還差不多。」

  「喲,這話我可不敢說。到時候他肯定說我是嫉妒他,惡意抹黑他的光輝形
象。」

  肖麗娟咯咯地笑起來,「你真逗。對了,你那個女朋友呢?」 「你問哪個
啊?我好幾個呢。」

  「臭美,就是前些日子還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個,長得有點像松坂慶子。」

  「你也看出來了?他們丫都說不像,我肏,這幫孫子。」

  「聊什麼呢?在大街口就聽你們倆歡聲笑語了,夠親密的。」許亮不知道從
哪兒冒出來站在兩人身後,陰陽怪氣的說。

  「得,抓一現行。正聊你呢,阿蘭德龍的雙胞胎弟弟阿Q許亮。」

  「孫子,你丫這是對我光輝形象的污蔑,是嫉妒。」

  說著許亮摟住孫成的脖子,把他從自行車上拽了下來,虛虛實實地扭在一起。

  「你們別鬧了,你們別鬧了,一會兒真急了傷了感情就不好了。」肖麗娟著
急地沖兩個人喊。

  許亮聽了立刻就把手放開,「我聽你的,娟子。要不是你攔著,他今兒就得
在這兒睡了。」

  「是,是,是。」孫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謝謝二位大恩大德,小的還有
事兒,先走一步了。」

  「你丫幹嘛去啊?」

  「去報告上校,佐羅沒有死,他又活了。」

  許亮看著孫成的背影笑著搖搖頭:「這個成子,永遠都像個孩子。」

  「好像你自己有多大似的。」肖麗娟說了他一句,往胡同口走去。

  「哎,你幹嘛去啊?」許亮追過去問。

  「買黃醬。」

  「正好,我也去買黃醬。」

  孫成進了院子,往琳姐的小院兒裡看了看,屋門兒開著。他走進小院兒
喊:「琳姐,琳姐。」

  琳姐從屋裡跑了出來,「成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沒做飯呢,剛下
早班兒。」

  「我媽讓我給你帶件裙子。」說著從綠色帆布書包裡把裙子拿出來遞給琳姐。

  「你媽老想著我,謝謝她啊。真漂亮。」琳姐臉上笑開了花,拿著裙子抖摟
開左看右看。「你先進屋坐一會兒。

  「你穿上試試,我媽說不合適再給你換一件。」

  「有什麼不合適的?真漂亮。」琳姐拿著裙子進了屋,孫成也跟著走了進去。

  「成子,昨兒你怎麼沒來吃飯啊?我還等你呢。」琳姐進了裡屋把門關上。

  孫成探頭探腦地往院子裡看了看,靜悄悄的,屋門敞開著,正好擋住外面的
視線。「昨兒我有點兒事兒。」答著話,他把腦袋往裡屋的門玻璃上湊過去,很
容易地就在破舊的布簾上找到洞。琳姐背對著門,已經脫掉了衣服,只穿著乳罩
和褲衩。潔白的肌膚光滑如脂,肉墩墩的屁股在淡黃色的內褲裡面微微地顫動著。
孫成立刻就硬了。

  「你老有事兒。不是說好每天陪我的嗎?」琳姐套上了連衣裙,對著衣櫃的
鏡子照來照去。

  孫成小心離開門邊,「我不是怕王哥不樂意嘛。」

  「他呀,昨兒也沒回來吃,一宿都沒回來。你也沒來,氣得我八點多就睡了,
反正我今兒也是早班。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啊,是嗎?那我倒沒想到。」孫成心裡連連叫苦。要知道那王八蛋沒回來,
我就他媽不惹英子了。

  這時琳姐開門出來站在孫成面前,「怎麼樣,好看嗎?」  海棠紅的寬領
無袖連衣裙襯托著琳姐冰清玉潔的肌膚,一雙圓潤的手臂裸露自然垂直在身體兩
側,而高聳的胸部卻似乎在考驗著孫成的忍耐力。

  「蓋了嘿,讓我看看屁股,不是,後邊兒後邊兒。」孫成說漏了嘴,趕緊遮
掩。

  「討厭。」

  琳姐笑著轉過身,一頭蓬鬆的黑髮遮蓋住了裸露的頸和肩。孫成眼睛發直,
心裡想這時候我要把她放倒,一通猛肏,那就真牛了屄了!

  「我也覺得很漂亮。」琳姐轉過了身,又仔細地整理一下裙子。 「琳姐,
不是我說,就你這樣兒往街上一走,絕對警車開路的幹活。圍觀的群眾肯定少不
了。」

  琳姐聽了臉上忽然沒了笑容。「算了,太艷了,對我不合適,我都是孩兒他
媽了。」

  「哪個大傻屄說的?真他媽欠抽。」孫成一聽就急了,聲音也提高了很多。

  「都他媽八十年代了,還他媽一腦子屎。穿條裙子跟生沒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非得讓你見天兒穿著緬襠棉褲裹著小腳看著就他媽舒服了?肏,有沒有文化?」

  「你怎麼了,成子?幹嘛那麼激動?」

  「我就是特煩這種封建殘餘。黨號召我們要解放思想,改革開放,有這種思
想的人就是在跟黨和人民作對。」成子一邊胡說八道一邊想著怎麼把話轉回來。

  「昨兒我們幾個剛在大街口唱兩首歌兒,就讓那老丫的帶著雷子給我們端了。」

  「嗨,我不是跟你說了,她壞著呢。能不惹就別惹她。咱們這條街上只有你
媽敢當面罵她。」

  「對對,你說的對。」孫成走到琳姐身邊,指著裙子說:「這兒好像有點兒
不合適。」

  「哪兒啊?」

  「你把胳膊抬起來。」

  琳姐以為孫成真的看出有什麼毛病,就把胳膊抬了起來,露出腋下一小撮毛。
孫成把臉和手同時湊過去,假裝認真地端詳。「咦,我剛真的看見了,怎麼
……」

  「到底哪兒不合適啊?」

  孫成把腦袋歪過來歪過去,「琳姐,你的毛兒真軟和兒,嘿嘿……」

  他忽然摸了摸琳姐的腋毛。琳姐一癢,臉一紅,一巴掌就打在他肩膀上。

  「要死啊,看你再敢胡說!」

  孫成嬉皮笑臉地揉著肩膀,「琳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活該。」

  琳姐一笑轉身進了裡屋關上門。

  孫成又趴在門玻璃上往裡偷看,這次他膽子大了許多。「琳姐,別換了,就
穿著吧。多颯啊,可著全北京都找不出第二件兒,這是從香港過來的。」

  「那更得好好保存了,要不然都對不起你媽的心意。」琳姐把裙子脫下來放
在床上仔細地疊好放進衣櫃裡。彎腰的時候,整個屁股的輪廓完全凸顯出來,而
兩腿間模模糊糊的影像更讓孫成激動不已。

  「琳姐,你穿的那條褲衩兒也是我媽給你的吧,我以前看見過她賣,嘿嘿嘿。」

  琳姐聽了,啊的一聲立刻抓起床上的衣服護住自己的身體,驚慌地看著門。

  「要死啊你,成子!滾一邊兒去!快走快走!看我出去怎麼收拾你!」

  孫成笑呵呵心滿意足的坐到椅子上,「琳姐,我可什麼都沒看見,我是猜的。」

  裡面沒說話,很快屋門開了,琳姐滿臉羞紅地叉著腰瞪他,他一臉壞笑地看
著琳姐。琳姐大步走過來,揪起他胳膊上的一小塊兒皮肉,使勁擰。「讓你壞!
看你還敢不敢了?」

  孫成忍著疼,做著鬼臉。「那褲衩兒,穿你身上真好看。」 

   琳姐滿臉通紅咬著牙,又用了些力氣擰。「小流氓!我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著伸出另一隻手擰他的另一隻胳膊,用低沉惡狠狠的語調說:「上次偷我
褲衩兒還沒理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蹬鼻子上臉了你!是不是你,說!」

  「不是,你有什麼證據?」孫成臉色變了變,還是挺住了。
 
   「敢做不敢當,還算什麼男人?小流氓!」

  「是我拿的又怎麼樣?」孫成掙扎著小聲說:「我喜歡那味兒……」

  琳姐又氣又羞,臉都紫了,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個字。孫成這時兩臂用力,肌
肉繃緊,猛地一掙,琳姐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手裡稍微鬆懈沒捏住,反而被孫成
攔腰抱住。她驚慌地立刻用雙臂支撐在孫成的肩膀上想推開他。

  「放開我,我打你了!」

  「你打吧,嘿嘿嘿,就不放。」孫成把琳姐使勁往懷裡摟。 

   「我真打了!我,我真打你了。」

  「你打吧,打吧,嘿嘿嘿……」孫成把臉伸過去,「琳姐,讓我親一下,嘿
嘿嘿……」

  琳姐嚇得花容失色,「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放開我吧,待會兒讓別人看
見了。」

  「外面兒看不見裡頭。」

  「好成子,別鬧了,我該去做飯了,一會兒你還得吃飯呢,你肯定餓了。」

  「吃飯找什麼急啊,先親一下。」

  琳姐突然把臉一沉,「你再不鬆開,我就告兒你媽去,你信不信?」

  孫成一聽要告他媽去,立馬就把手鬆開了。琳姐往後退了好幾步,整理被弄
亂的衣服。

  「膽子越來越大了你!小流氓!非得告兒你媽去不可!」

  「別介啊,我不是跟你逗著玩呢嘛。」孫成滿臉堆笑著走過去。「你要告兒
我媽,我就瞎了。」

  「活該!扒了你皮抽了你筋才好呢。離我遠點兒。」琳姐知道佔據了主動,
來了精神。「有這麼逗著玩兒的嗎?我多大,你多大?還說那麼下流的話,讓別
人聽見以為咱們倆怎麼著了呢。」

  「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琳姐,我餓了。」

  琳姐看著他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氣得倒想笑出來。「餓死你完了,也給國
家節省糧食。」

  說歸說,一轉身她出屋就進了廚房。孫成也跟著過去,廚房小,只能將將容
納兩個人。

  「吃什麼呀,琳姐?」琳姐正在剝蔥,一臉陰沉也不看他。  孫成從兜裡
拿出錢往琳姐的褲兜裡塞。琳姐急忙把身子扭開,瞪著他,「幹什麼你!」

  「這是王哥讓多加的飯錢。」

  琳姐愣了愣,臉騰地就紅了。「你……」她說不出話,把臉轉了過去,一動
不動地站著。

  「琳姐,我覺得丫配不上你。」

  「你懂什麼!」

  孫成一把將琳姐抱住,硬邦邦的下面頂著她的屁股。琳姐全身微微顫慄,想
掰開他的雙臂。

  「褲衩兒是我拿的,我……」孫成忽然發現琳姐好像在抽泣,手也垂了下去。

  他吸了口氣,手不安分地伸向琳姐的下面。琳姐如夢初醒般抓住他的手。

  「別,成子。我們不能……我們都會後悔的……」

  孫成沒有聽她的,手執意地向琳姐的兩腿間摸去。






             八欲拒還迎

  孫成沒有聽琳姐的話,執意向她的兩腿間摸去。琳姐死命地抓著他的手,不
容置疑地喝住他。

  「成子,我說真的!如果你再這樣兒的話,以後咱倆誰也別認誰!」

  孫成住了手,鬆開琳姐,往後站到廚房門口。

  「你把錢拿回去!我不要。」琳姐把錢從兜裡掏出來放到案板上。

  「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

  「成子,你不懂。」琳姐沒回頭,用手在臉上抹了抹。「你媽她們掙錢不容
易,風裡來雨裡去,沒白天沒黑夜的,掙的都是辛苦錢……」她轉回身把錢往孫
成手裡塞。「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誰也不許再提。就當你什麼都沒聽見……」

  孫成看著琳姐,一時語塞。琳姐拿起蔥接著剝,動作緩慢。  「琳姐,我
先回去了。」

  琳姐沒說話。孫成想再說什麼,一想還是算了,轉身就走出廚房。

  「我等你吃晚飯。」琳姐忽然在後面說。

  孫成沒答音,或者他根本就沒聽見。他沒回家,而是出了胡同,一個人在大
街上溜躂。他喜歡琳姐的性格和身體。每次看見琳姐那對乳房在襯衫裡顫動,還
有褲子裡面渾圓的屁股,孫成下面就脹得慌。她好像就是吊在幹活的驢眼前那根
胡蘿蔔,看得見,卻永遠吃不到。可他為了嘗一嘗,哪麼只是聞一聞,他都要往
前走。走了很多路以後,他才發現自己是在原地打轉,而那根胡蘿蔔還顫悠悠地
在眼前晃。如果自己早生幾年,如果琳姐晚生幾年,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不會有
現在這麼大。他腦子裡都是那天晚上琳姐呻吟的聲音,纏綿的,細柔的。就在剛
才他差一點就要摸進去了,只要琳姐稍微一軟,略微遲疑,他的手都會毫不猶豫
地去侵佔那裡,就差一點。琳姐現在不僅知道了那條褲衩是他偷的,而且還知道
了他偷聽窗根兒的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蘿蔔沒吃著,這回可能連看蘿蔔的
權利都會被剝奪了。孫成坐在馬路牙子上,掏出煙點上,無聊地看著眼前來來往
往的人群和車輛,耳邊都是叮鈴鈴的車鈴聲和偶爾響起的汽車喇叭聲。這時,有
人在後面用腳踢他的屁股。他剛要急,回頭一看是英子。

  「又看哪個小姑娘兒呢?」英子瞪著他冷冷地說。

  「正踅摸你呢。沒想到你打後面來的,整個一遊擊隊女戰士。」孫成笑著說。

  「你丫笑的太假了。」英子在他旁邊坐下。

  「可我的心是真的。」

  英子看了他一眼,「你應該對汪欣好點兒,別他媽老滿世界嗅蜜去。」

  「嘿,我說英子,你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不是你昨兒晚上……」 「你不
明白的事兒多了。」

  「那昨兒晚上……」

  「別老昨兒晚上昨兒晚上的,好像昨兒晚上我跟你有什麼事兒似的。」

  「那我他媽昨兒晚上肏誰了?」孫成把眼睛一瞪說。

  「你!」英子看看他,把臉一扭不說話了。

  「我肏,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孫成糊塗了,從昨兒晚上開始到現在,他基
本上算是徹底糊塗了。

  這時他一抬眼看見胡同的小豆包一邊走一邊哭,旁邊跟著許亮的妹妹在安慰
他。孫成跑過去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等小豆包說話,許亮的妹
妹就搶著喊:「我們剛出校門口就碰見幾個小流氓,把他錢搶了,還打他。我跟
他們說我哥是許亮,到時候兒找他們算賬。他們說到時候兒連我哥一塊兒打。」

  「誰那麼牛屄?。」孫成讓小豆包別哭了,「走,帶我看看去。」

  「好像就是強子那撥兒的人。」許亮的妹妹氣哼哼地和小豆包帶著孫成和英
子來到學校門口,指了指不遠處的三個流里流氣的半大小子,正圍著另一個小男
孩兒要錢。

  「我說你們丫夠牛屄的,跑我的地盤兒上,連我弟都敢洗。」孫成領著小豆
包走過去說。

  三個人一看是孫成,趕緊賠笑臉。「喲,成子。誤會,誤會,我們還真不知
道他是你弟。」

  話還沒說完,一塊板磚就從孫成的身後飛過來,三個人嚇得急忙向旁邊跳竄
出去。紅色的板磚四分五裂,滾撒一地。孫成回身看到英子手裡還有一塊板磚,
趕緊把她攔住。

  「肏你媽,你們丫現在知道他弟了嗎?」英子罵。

  「喲,英子姐,我們錯了,現在知道了,知道了。」三個人看著一臉怒氣的
英子,忙說:「早知道……」

  「少他媽廢話,把錢拿出來。」英子沒等幾個人拿錢,自己就過去挨著個兒
地掏他們的兜,把他們身上所有的錢都翻了出來。  「別介,英子姐,那是我
自個兒的錢,向毛主席保證。你這不是明搶嗎?」三個人把目光投向孫成。

  「肏,就是明搶,你們丫不服啊?」

  孫成看著周圍已經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就走過去拉過英子,「行了,走吧,
差不多了。」

  英子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走到小豆包身邊,立刻變成笑臉,把錢還給他。孫
成趁她轉身的時候,從兜裡掏出錢遞給三個人。「趕緊滾蛋。以後少到這兒
來。」仨人連身道謝,跑了。

  「你可真夠魯的。」孫成笑瞇瞇地摟著英子的腰。「別氣壞了身子。」

  「你他媽話忒密,這要是疤拉,刀子早他媽上去了……」英子停下沒繼續說。
「算了算了,走,我請客,搓一頓兒去。」她拿出錢笑著在孫成眼前晃了晃。

  飯館不大,但生意卻出奇地好,除了每張桌子旁邊已經坐滿了人,窗口還排
著等著買飯的長隊。

  「中午我剛和疤拉吃完,也是在這兒。」英子看了孫成一眼,低頭吃菜。

  「其實我有點兒糊塗,不是一點兒糊塗,是特別糊塗。我們是兄弟,聊了很
多。英子,咱倆有什麼就說什麼吧,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我哪兒了?」
英子連看也沒看他,只是吃飯吃菜。「我什麼德性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想和
你在一塊兒,這裡面兒還有一汪欣……對了,剛你說讓我對汪欣好點兒,是
什麼意思到底?」英子停了一下,又繼續吃。

  「我說,你能不能歇會兒,搶來的錢買的飯就那麼香?」

  英子忍不住撲哧樂了。「你真混蛋,真貧。」她不再吃了,說:「別以為我
不知道,你把你的錢給那仨傻屄了。」

  「是是是,你都知道,你聖明。」

  「這就是你和疤拉不一樣的地方。不過說實在的,有時候你還不如疤拉懂女
人呢。」

  「是,我承認。他說我身上有他沒有的東西。其實他身上也有我沒有的東西。」

  「你們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總而言之,你被我接管了,小妞兒。今兒晚上是不是再來一桿
兒……啊?」孫成壞笑著說。

  「我不信。」

  「不是,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跟誰啊?」孫成愣了一下。 「跟誰你
管不著。」

  「我肏,你丫是不是有病啊?」

  「你丫的……」英子氣得站了起來,抿著嘴瞪著孫成沒說話,突然轉身跑了
出去。

  「我肏,你他媽就是有病!」孫成罵著。

  英子跑了一段路拐進一個小胡同裡面的大雜院,穿過七扭八歪擁擠不堪的過
道,走到在一間把角兒破舊的門前,門上掛著的藍色布簾已經洗得發白底部成了
條狀。門沒鎖,屋裡昏暗潮濕,藉著屋外的照進來的光線可以看到除了床和兩個
衣箱以及桌子椅子,屋裡別無其它傢俱擺設。

  英子走到床前一巴掌打在疤拉的肩膀上。「你他媽給我起來!」

  疤拉睡得正美,一下子就被打醒了,瞇著眼看看是英子,翻身又睡了。英子
氣得抬腳踢在他屁股上。「你他媽到底起不起?」  「別鬧,困著呢。」

  「你說,你丫到底都跟成子說什麼了今天?」

  疤拉這才明白英子來的目的,滲了片刻,慢慢裝過身起來,揉了揉眼睛,在
床上摸著煙盒。英子一把將煙盒搶過來攥在手裡。  「不說清楚就別他媽抽。」

  「你又犯什麼毛病啊?」疤拉瞇著眼睛看她。

  「你到底都跟成子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心裡話,英子。我不是也跟你說
過嗎?再說,你也對他有那個意思……」

  「放屁,他有汪欣。」

  「肏,我都跟成子說了,讓他把那汪欣蹬了。到時候你們倆不就成了嗎。」

  「你!你他媽這叫人做的事兒嗎?」

  「我說英子,我可都是為了你。你別狗咬呂洞賓。」

  「你他媽真操蛋!我的事兒以後你少管!」

  「我肏!你他媽以為我願意管啊,要不是我看在成子是我哥們兒……」

  「你們倆一對臭流氓!」英子對著疤拉喊,扭頭跑了出去。  「我肏!你
丫有病吧!」疤拉稀里糊塗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孫成也讓英子弄糊塗了,事兒不是都明擺著的嗎?肏都肏了,而且疤拉的話
也就是把一張窗戶紙給捅破了。即便疤拉不說那些話,孫成心裡也明白英子對他
的意思。可怎麼今天又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還讓他對汪欣好
點兒。要是對汪欣好點兒,那你他媽還跟我幹嘛?肏,女人不光有兩面,甚至有
三面,四面。要不然連老二都說過,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丫肯定在這方面
吃過大虧。孫成一抬眼,許亮和小鍾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滿臉淫笑地看著
他。

  「怎麼放單兒了?」沒等孫成說話,許亮拿起英子吃剩的飯菜就往嘴裡塞,
含糊不清地說:「說說說說。」小眼睛已經笑得只剩下兩個小黑點。

  「說你大爺。」

  坐在許亮旁邊的小鍾也說:「說說說說。」

  「說他媽什麼呀?」

  「英子啊,肏沒肏?肏沒肏?肯定肏了。」許亮停止咀嚼,眼睛裡放著綠光。
「怎麼樣?丫在床上騷不騷?肯定他媽騷!」

  「就跟你丫在旁邊看著似的。」

  「瞅見沒有?瞅見沒有?小鐘,我說什麼來著?都八十年代了,都改革開放
了,可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你說哥們兒我長著一張阿蘭德龍的臉,就是
愣找不著靶子。丫長得跟阿Q似的,還有人倒貼。」說著把碗裡的剩菜一口氣扒
拉進嘴裡。

  小鍾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別瞅著眼饞。就成子惹這倆姐姐,一個比一個生,
有丫哭的時候,我還把話撂這兒。到時候就給丫道該。」

  「對,活該!」

  「我可說好了,這事絕對不能讓汪欣知道。」

  「那可保不齊,我正琢磨怎麼大義滅親主持公道一回呢。」許亮抹了抹油光
光的嘴說。「你這樣太對不起汪欣了,我們哥兒倆都看不下去了。你說汪欣人家
對你多好,你居然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兒。唉,說說吧,把具體情
況說一說。讓我們哥兒倆聽聽,視情節輕重再決定舉報不舉報你丫的。」許亮奸
笑著給小鍾使了個眼色。

  「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們丫就裝屄。反正汪欣知道了,咱們誰都舒坦不了,別忘了誰給我唱了
十遍采野花,株連九族啊。」

  「那是讓你丫不要采。」

  「反正我採了。而且,要是讓英子知道是你們倆叛變革命……」孫成停了停,
笑了。「後果,你們丫自己掂量。」

  「肏,肏……」許亮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威脅我們哥兒倆,是不是?是不
是?」

  「許亮,你怕過誰呀?你在我心中可是黃繼光似的英雄。」小鐘鼓勵他。

  「得了吧你,別來這裡格楞兒。到時候我身上的槍眼兒得有一多半兒是你丫
打的,你這個甫志高。」許亮沒上小鐘的當,扭臉笑嘻嘻地對孫成又說:「說說,
就講一丁點兒還不行?我們倆保證絕對絕對不說去。」

  「對對對,向毛主席保證。誰說誰是孫子。」

  孫成笑著看看他們,吃了一口包子。「你們想讓我說什麼呀?」

  「肏,這還用問嗎?哎,英子那倆咂兒軟和不軟和?平時我看她那倆把衣服
都撐起來了,肯定倍兒軟和。我他媽都想上去揉一把。嘿嘿……」許亮說著用手
做了一個抓撓的姿勢。

  「還有還有,」小鍾也興奮得一臉扭曲。「英子那兒毛兒多不多?小屄緊不
緊?你肏的時候什麼感覺?跟汪欣比怎麼樣?你丫不說今兒就別想……」

  話還沒說完,許亮和小鐘的後腦勺都被重重地打擊了一下。倆人回頭剛要罵,
看見英子正瞪著他們。

  「成子要不告兒你們他怎麼肏我,今兒就別想什麼?」英子伸手就擰小鐘的
耳朵,疼得小鍾直求饒。

  「哎呦呦,英子姐,英子姐,姑奶奶,親奶奶,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我
下回再也不敢了。」

  「看見了吧,上回丫就是這麼跟汪欣說的。」許亮小聲對孫成說。

  「還有你,許小眼兒,別以為我沒聽見你丫說什麼。」英子另一隻手揪住了
許亮的耳朵,兩個人臉對臉一起呲牙咧嘴,惹得周圍吃飯的人扭臉注視。

  「行了英子,別鬧了。」

  英子看了孫成一眼,放下兩個人,坐到孫成旁邊,眼睛還瞪著兩個人。許亮
和小鍾揉著發燙的耳朵,嘴裡不住地埋怨。

  「不帶這樣兒的啊,成子,你丫忒陰了。知道英子在後邊兒還逗我們哥倆兒
說話,把我們和英子的關係都破壞了。再說了,要知道英子來,我說什麼也得洗
個澡換身兒新衣服啊。」

  「就是你丫光著,我都不看你。」英子說著扭頭不理他們。  孫成給兩人
使了個眼色,許亮和小鍾知趣地走了。

  「你沒事兒吧?剛那麼著急,沒拉褲子裡吧?」孫成貼近英子的耳邊假裝關
心地說。

  英子忍著笑也不回頭,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你真是一直
腸子。咱倆一塊兒吃的,我這飯剛到胃裡,您那兒都出去了…  …」孫成忍著
疼還耍貧。

  英子猛地回頭怒視著他,「你有完沒完?」說完,還是忍不住笑了。「缺德。」

  就在這一瞬間,孫成忽然發現英子的臉是那麼美,沒有了那層冷艷,添了一
份嬌情,讓他悄然心動。如果不是在飯館裡,他會立刻撲過去親她。這感覺他有
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過。 「哎,英子。」孫成小聲說:「我現在
特想看你屁眼兒。」  英子抿了抿嘴,臉上浮現出笑容。「行啊,我現在就脫
了褲子給你看。」

  「真的?在這兒?」孫成驚訝的張大了嘴。

  英子立刻把臉一變,「真的屁!」

  「你又急了。這都他媽賴許亮和小鐘,把我這勁兒勾起來了。」 「你他媽
少廢話,臭流氓。」

  「你不知道,昨兒晚上……」孫成看了看四周,嘈雜的喧鬧聲讓他覺得掃興。
「走,找個沒人的地兒說會兒話去。」

  孫成拉著英子走出飯館,心裡充滿了喜悅。他暫時忘掉了汪欣,也沒去想琳
姐。英子的手熱乎乎的,他現在就想摸她的手,順著手摸到胳膊,然後是她的乳
房,再往後是她的屄還有屁眼兒。不過他心裡還是告訴自己,要穩住,不要慌慌
張張的。他不時地看看英子,英子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平時掛著的冰霜已經
融化了。  他們去了故宮外面的筒子河,波光粼粼的河面閃著夕陽的餘輝,靜
靜地緩緩地流動,像一條鑲滿了寶石的綢帶。遠處有人在看書學習,也有人在談
情說愛。一個滿臉絡腮鬍子消瘦的畫家正在寫生。

  「你剛才到底想說什麼?」英子背靠著一棵柳樹,落日在她臉上塗抹了柔和
的橘紅色。

  孫成緊貼著她,注視著那雙映著夕陽的眼睛。「昨兒晚上,你趴在那兒,從
後面看,倍兒,倍兒,倍兒……」

  英子笑了,「倍兒個屁。」

  「對,你那屁眼兒讓我看得心裡一下兒就炸了。」

  「流氓。」

  「真的,向毛主席保證。反正一看你屁眼兒我就倍兒激動。」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你要說不出為什麼,以後就不讓你看了。」英子的臉上不知道是夕陽的余
輝灑下的紅暈,還是她臉上悄悄泛起了羞澀,翹起的嘴角自然流露出一絲笑意。

  「你是不是臉紅了?」

  「沒有,我才沒臉紅呢。」英子忙把臉扭向別處。

  「就是,還不承認。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你屁眼兒的原因。」  「噓…
…」

  「怎麼了?」英子沒再說話,瞇起眼睛眺望著天邊的夕陽,絢麗的晚霞鋪灑
在幽藍的天上,靜悄悄地緩緩地變換著千姿百態的形狀和艷麗繽紛的色彩。人置
身於這靜謐的美裡面,自然而然與之相互映襯,宛若一幅絕妙的圖畫。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孫成
輕輕地說著。「李叔同的詩,我覺得特棒。」

  微風將英子的髮梢撩起,她的臉生動如鮮花般嬌艷。她看著孫成,孫成盯著
她,似乎同時一股清幽的柔情在兩個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盛開來。他們情不自禁
地親了親。英子笑了,如彩霞般燦爛。 「我剛發現,你今兒怎麼穿的這麼樸素?」
孫成打量著英子身上的白襯衫和淺灰色的褲子。

  「我樂意。」

  「哎,英子。」孫成又往英子身上靠了靠,「你真漂亮……」  「真的?」

  「真的。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可這是我心裡話,我特想說出來。」

  「什麼話?你說。」英子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孫成。

  「我一覺得你漂亮吧……就想肏你……想看你那小屄,還有那毛兒,還有屁
眼兒,還想摸你屁眼兒……」

  英子紅著臉把頭埋進孫成的胸前,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勁地擰下去。「你非要
把氣氛破壞了,你真壞!真壞!不許再說了。」她的心跳得厲害,孫成的話像是
烈酒灌進她的腦子裡,整個人都熱得發燙。

  孫成沒聽她的,繼續說:「我倍兒喜歡你的毛兒,不多不少,油光發亮,肏
你的時候一邊看你的毛兒,一邊摸你的屁眼兒,人生無憾矣。」

  「流氓,流氓,打你,打你……」英子靠在孫成的懷裡,揮拳輕輕捶打著他
的肩膀。

  孫成環抱住她,在她的秀髮裡聞。「英子,我開始喜歡你了……」

  英子伸展雙臂摟住孫成的腰,沒有說話,但她的視線分明模糊了。她閉上眼
睛,不讓那東西流出來,可鼻子是酸的,而心裡是甜的。那東西還是從眼皮底下
溜了出來,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去。  「你不應該喜歡我……」

  「為什麼?」

  「對汪欣好點兒,別聽疤拉的……」

  「我不懂……」

  「你懂個屁。」英子抬起頭,腮邊的淚已經沒了。「你就知道屁眼兒!」

  「我說英子,你怎麼一會兒一變啊?跟孫悟空似的。」

  「對了,知道就好,以後少招我。小心我拿金箍棒打你。」

  「嘿嘿,你那金箍棒在我這兒呢。」孫成壞笑著指著自己的褲襠。

  英子沒笑,「不許你對不起汪欣,要是讓我知道你滿世界磕蜜,我可饒不了
你。」

  「那咱們倆算怎麼檔子事兒呢?算不算對不起汪欣?」

  一句話把英子問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四目相對,沉默不語,空氣仿
佛凝固了。遠處的畫家畫完最後一筆,收拾好畫具走了。天色如淡墨潑灑進一池
潔淨的清水裡,慢慢地渾濁了,模糊了。路燈無聲緩緩地亮起,筒子河裡的水還
在靜靜地流淌,角樓在黝黯的光線中更顯高大與肅穆,而懸在上方的一輪殘月看
上去卻孤獨和渺小。孫成看著英子的眼睛忽然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不是特別
清楚,那感覺隱隱約約地在他心裡出現卻又無法抓到手裡看個一清二白。兩個人
都沒有再說話,特別是英子。他們沿著馬路走了一會兒,英子就上了公共汽車獨
自回家了。孫成看著汽車開走,心裡忽然空落落的,如果他剛才不問那句話,說
不定英子現在還和他在一起說說笑笑。英子沒有生氣,她只是讓自己尷尬了,孫
成知道。但他說什麼也不相信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還會讓這個男人和別的
女人好,除非她腦子有問題要麼就是她心地善良。是善良嗎?還是大方?孫成實
在想不出準確的詞來形容。不過他確實已經喜歡上英子了,不僅是漂亮的外貌和
令他勃起的肉體,還有一種感覺,在這兩者之上。就在剛才的夕陽中,這種感覺
觸動了他的心。如果在昨天晚上幹完那事以後問他會在汪欣和英子之間選擇誰,
他會肯定地說汪欣。可現在,他含糊了。如果現在選,他會放不下英子,汪欣似
乎離他有些遠了。

  孫成進了院,下意識地走過琳姐的小院兒往裡瞥了一眼,看見燈亮著,門卻
關著。他沒進去,下午的事兒讓他心裡還有些彆扭。回到家,躺在床上看了一會
兒小說,可腦子裡都是英子的影子。忽然他聽見琳姐的聲音。

  「劉大媽,您還沒歇著吶?」

  「快了,溜溜兒忙叨一天,乏了。給成子送飯來了?」

  「啊,是。他今兒沒上我那兒吃去,不知道有什麼事兒,這不,給他送過來,
就手兒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要說你這姐當的,親的又怎麼樣?你是真沒的說。得,我先歇著去了。」

  「您歇著您的。」

  孫成開門,看見琳姐雙手捧著一大碗飯菜站在當院,屋裡的燈光照在她身上,
令他驚訝的是琳姐穿著那件下午送給她的連衣裙。 「怎麼沒上我那兒吃去啊?」
說著就進了屋。

  「王哥還沒回來?」

  「他死外頭了。」琳姐沒好氣地回答。

  那就最好不過了,孫成心裡想。「琳姐,你到底還是穿上了。」

  「啊?哦,我說再試試,看哪兒不合適……你怎麼沒來吃飯,我都說等你。」
琳姐把話一轉,臉也沉了下來。

  「是嗎?我沒聽見。剛有點兒事……」

  孫成坐在桌子旁邊用手支撐著頭,他忽然想跟琳姐說說心裡話,他要知道女
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琳姐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把碗放在他面前,也坐了下來。

  「那你吃了嗎?我給你留的。」

  「吃了。」孫成心不在焉地回答,看了看琳姐。「琳姐,我想問你一問題。」

  「說吧。」

  「你說一女的喜歡一男的,不明說,可又特明顯。而且她還讓那男的對別的
女的好點兒,你說這算怎麼回事兒?」

  「我怎麼聽著那麼糊塗呢?這裡到底有幾個女的幾個男的?」  「倆女的
一男的。」

  「是你自己吧?」

  「啊,就是我。」

  「沒想到你還挺招人兒,小東西。」琳姐笑笑,用手指頭在他額頭上杵了一
下。「心裡美吧?」

  「煩著呢。琳姐,你也是女的,你說那女的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
麼想的,考驗你唄。看她到底在你心裡有多重要。她是故意讓你去對別的女孩子
好。如果你真那樣做了,她反而會吃醋。不明說,說明她很有心眼兒。你可別傻
了吧唧的,女人心海底針吶。」

  孫成撇撇嘴又搖搖頭,「不像。我覺得不像你說的那樣兒。」 「我可是女
人……沒一個女人能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喜歡的男的讓給別人,除非不喜歡那男的。」

  「你說這個有道理。可如果……」

  「沒什麼如果,聽你琳姐一句話,躲那個女的遠點兒,有一個還不夠?你們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碗裡瞅著鍋裡的。」說著瞪了一眼孫成。

  「嘿嘿……」孫成把話題一轉說:「其實吧,我要是丫的,我見天兒都得守
著你。有你這麼一大蜜,傻屄才玩牌呢。」

  「說什麼呢你!又來勁是不是?」琳姐把眼一立,用手擰孫成的臉。

  孫成笑嘻嘻反而把手大膽地伸到桌子下面,放到琳姐的大腿上。琳姐嚇了一
跳,立刻鬆開他的臉,去打他的手。

  「要死啊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去告兒你媽?」

  不管琳姐怎麼打,孫成就是死皮賴臉地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不走。

  「你去告吧。你怎麼說?說我把手放你大腿上了?」

  琳姐被問得啞口無言。這她倒是沒有想過,她只想嚇嚇孫成,可沒成想倒被
他問住了。

  「真賴,不理你了。」可琳姐沒走,還是坐在那兒,拿起桌子上的書翻。

  「看你看什麼書呢?是不是不健康的。」

  孫成心裡大喜,手試探著在琳姐的大腿上動了動,看她沒有反應,就慢慢地
摩挲。不過他沒有做更多的動作,從看見琳姐穿著裙子站在門口的那一刻起,他
心裡就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可又不敢確定。經過這些日子的事情,女人對他來說,
還需要時間去琢磨,對汪欣,對英子,對琳姐都是一樣。而眼前坐著的琳姐不是
汪欣,也不是英子,她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她的心裡也許比她們更加難以捉摸。
女人有意思,就像老師出的一道沒有標準答案的數學題,而最關鍵的事情不是答
案,而是方法以及步驟。

  「嘿嘿嘿……倍兒健康。」

  「嘿嘿嘿。」琳姐也學著他的笑。「笑什麼笑?小流氓。」她胸前一起一伏
的。「對了,今兒晚上有好電視,你想不想……」

  「看電視多沒勁啊,還是看琳姐吧,嘿嘿嘿……」孫成的手仍舊不老實地在
她的大腿上滑動。

  「別鬧,門都開著呢。」

  孫成看了看門。「誰說的,關著呢,我關的。」

  「哎,我問你。」琳姐的聲音很輕很低,她翻著書沒有看孫成。「你都聽見
什麼了……」

  孫成被她沒頭沒尾地一問有點糊塗,可腦子一轉,立刻笑嘻嘻地說:「也沒
聽著什麼,就是你那聲兒吧,跟唱歌兒似的,比李谷一都好聽,嘿嘿嘿……」

  琳姐羞得拿著書就往孫成腦袋上拍,「讓你偷聽!讓你偷聽!小流氓……」

  孫成一邊用手擋一邊嘴裡還說著:「是你問的,又不是我要說的。」

  「不理你了,我走了。」

  琳姐站起身要往外走,被孫成一下子抓著大腿,又坐了回來。孫成乾脆挪過
椅子和琳姐並排坐在一起,心裡癢癢地恨不得一口把琳姐吃進去。

  「躲我遠點兒,討厭。」琳姐用肩膀拱他,他反而挨得更緊。「你說你怎麼
那麼壞哪現在……」琳姐輕聲說。

  「怎麼壞了?」

  「就是壞……還是小時候的你好,我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什麼,聽我的話
……」

  「還是現在的我好,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嘿嘿嘿……」

  「討厭。」

  「哎,琳姐。」

  「嗯?」

  「你是怎麼看上丫的?怎麼看都配不上你,真是一朵鮮花兒插屎上了。」

  「命唄。」琳姐手裡翻著書,眼睛卻看著桌子。「那年家裡非逼著我跟那個
人分了,和他好。」

  「那你不會不同意?」

  「唉,如果當時……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琳姐看了看孫成,苦笑一
下。「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以前,你媽沒搗騰買賣的時候,我經常跟她說說心裡
話。她一忙著賺錢,現在連能說個話兒的人也沒了。」

  「我呀!這不明擺的嘛。」

  「小東西,你才多大?你懂什麼?」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一般不露相,露相肯定不真人。你大意
就要失了荊州啊,這叫輕敵。」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你說你都懂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

  「那要看你想說什麼了。」

  「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琳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好像你什麼都懂似的。」

  「那倒也不是,反正該懂的都懂了,嘿嘿嘿……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懂,得問
你,你說這女的一那個,怎麼就喜歡叫啊?而且叫得讓我渾身上下都軟了。」

  「不知道。」琳姐抿著下唇,手捻著書頁。

  「知道不說,怎麼當姐姐的?再說告訴我又怎麼了?不是說心裡話嗎?」

  「你去死吧你,沒一句正經的,我走了。」琳姐紅著臉,站起來又被孫成拉
住坐回到椅子上。

  「我要死了,誰陪你聊天兒啊,本來獨守空房就寂寞,再沒個說話的人,想
想我都替你惋惜。」

  「甭廢話,你少氣我就行了。」

  「沒氣你,我真想知道。」孫成挨著琳姐發燙的身體,小聲說:「反正現在
也沒別人,就跟弟弟我說說吧。」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可你怎麼叫得那麼好聽呢?真的跟唱歌似的,這要去紅五月歌詠比賽,肯
定震了。」

  琳姐被他說得悸動燥熱,心裡就像有很多草在悄悄地滋長出來,弄得心裡癢
癢的。她抑制住難耐的心情決定不理孫成,於是定了定神,裝作沒事的樣子翻著
書,默念著上面的字,可上面寫的什麼,她可一點沒進腦子。孫成把手又放到她
的大腿上,她左閃右閃可就是躲不開那隻手,索性就不動了。

  「哎,跟我說說你和你那小朋友。」

  「你想聽什麼?」

  「隨便。」

  「有一回,我帶她去了景山公園的萬春亭,在那兒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我
們倆在那兒就幹了一宿。」

  「誰要你說這個了?」

  「你不是說隨便嗎?」

  「好吧好吧,繼續說。」琳姐似乎有點不耐煩。

  可孫成心裡卻笑了,接著說:「那時候在那兒肏就跟關著燈一樣,什麼都看
不見,全憑感覺。手剛一碰她那兒,她就濕了。她也忍不住,也摸我的雞巴。我
們倆……」

  「不聽了不聽了,我真的走了。」琳姐的臉通紅低著頭站起身大步走到門口,
孫成追過去一把從後面抱住她。

  「別走啊,琳姐。剛說到興頭兒上,多沒勁啊。」他下面硬著,慢慢的蹭著
琳姐的軟軟的屁股蛋子。

  琳姐的手握在門把上沒有鬆開。「別鬧了,成子。一會兒讓劉大媽看見。」

  「她睡覺,放炮都醒不了,就76年地震醒過一次,還是讓我媽把她從被窩
裡拽出來的。」

  「真貧……啊!」琳姐突然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卻沒有了聲音。她沒有想到
孫成那只近乎無賴的手竟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穿過裙擺伸進了她兩腿之間,摸在
最隱秘的地方,並且開始悄悄地搔弄那裡。她感覺癢,又感覺羞,抓住了孫成的
手腕。可手上卻沒有力氣,身子也軟了。孫成順勢牢牢地摟住她,下面的手隔著
褲衩不急不躁地揉按著。琳姐本想掙脫出去,可腿卻邁不開步,身體又在抖,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的嘴,別發出聲音。但那幾根靈活的淘氣的手指卻好
像揉在她最薄弱的地方,讓她最終還是把持不住,呻吟起來。

  「啊……啊……你……你真不聽話……嗯……」

  孫成已經可以感到琳姐的下面濕了,他低頭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親吻,琳姐享
受地仰著臉閉著眼睛,讓他熾熱的嘴唇品嚐著自己的肌膚。

  「到床上去吧,琳姐。」

  「嗯……嗯……」琳姐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可突然立刻清醒了。她驚慌失措
地從孫成的懷裡掙扎出來,喘著氣。「不,我,我該走了,該走了。」她慌慌張
張地整理著頭髮和裙子,「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她念叨著,打開門就走了出
去。

  孫成沒有去追,雖然心裡有些失望,但更多的還是驚喜。他把手放在鼻子前
面聞了聞,笑了。

  英子倚在路旁的一棵樹下望著對面樓上一盞窗戶映出的燈光。玻璃窗開著,
窗簾微微擺動,偶爾映出一閃即逝的人影。過了一會兒,她輕輕歎口氣,轉身走
了。







                       九 石頭的憤怒

    許亮被強子打了。事情是這樣的。本來強子的三個兄弟搶小豆包錢的事已經
過去了,不僅那幾個人都孫成心服口服,而且回去跟強子一說,強子也覺得孫成
是個爺們兒。可事情開始壞就壞在許亮的妹妹這兒,她回到家把小豆包挨搶孫成
和英子怎麼把錢又搶回來的事告訴了許亮,還特別把那三個人怎麼罵許亮的話添
油加醋一說。許亮的小眼睛立刻就立起來,「我肏,帶我找那幾個孫子去,哥今
天讓你開開眼,知道牛屄不是吹的。」他帶著妹妹就去找強子。其實如果當時強
子的女朋友於紅不在,也不會打起來,可能許亮是倒霉催的。於紅是街上出了名
的嘴賤人更賤的小娘們兒。就因為她這張嘴,強子不知跟多少人翻過臉。強子也
煩她這個毛病,可每次於紅到了他這兒就甜言蜜語,說得他五迷三道的,況且還
能時不時地上一桿兒。他想於紅雖然沒有英子漂亮,也沒有汪欣單純,但好歹也
是個妞兒,所以也就稀里糊塗地老帶在身邊。許亮找到他們的時候,強子是不想
理他的。一是看在孫成的面兒上。二是他也知道現在許亮他們和疤拉一撥兒的。
如果當時許亮識相點,罵兩句走了也就沒事了。可他就是倒霉催的,他見強子不
言聲兒,情緒立刻高漲,嗓門兒也高了,越罵越興奮。於紅在旁邊本來就看許亮
不順眼,就在旁邊兒一個勁兒碎嘴子攛掇強子,說什麼人家都罵到家門口兒了還
不還嘴真他媽不是個站著撒尿的。最終強子急了,和另外三個人暴cei了許亮
一頓。許亮先開始還挺牛屄,可猛了還沒一分鐘就被打得抱著腦袋躺在地上鬼哭
狼嚎。他妹妹嚇得傻了眼,趕緊跑回胡同找人。孫成和石頭都不在,只有小鍾在
家正要吃飯。小鍾一聽就翻箱倒櫃地找傢伙,最後從床底下翻出一把趕錐別在腰
裡就往外跑。秀梅攔也攔不住,氣得直跺腳。等跑過去的時候,強子他們幾個人
早就跑了,只有許亮灰頭土臉耷拉著腦袋靠著牆根兒哼哼唧唧。旁邊兩個大媽對
著他指手畫腳說著什麼。小鍾跑過去把倆大媽轟走,上去就攙許亮起來。

  「肏,你丫怎麼才來?」許亮看見小鐘,呲牙咧嘴地指著遠處說:「他們丫
跑得再慢點兒,今兒都得睡當街了。」

  「行,你丫都這肏性了還假牛屄呢,夠爺們兒。」小鍾和許亮妹妹一起使勁
往上提許亮。

  「哎喲哎喲,輕點兒,疼……我臉沒事兒吧?還像阿蘭德龍嗎?」

  「像。」小鍾看著許亮變得更小的眼睛說:「像阿蘭德龍的屁股了。」

  許亮妹妹忍不住笑個沒完。許亮轉頭就罵:「笑個屁啊,還不是都因為你。」

  「你自己打不過人家,還賴我。」

  「你懂個屁!我這叫欲擒故縱。我還告訴你,回家別跟爸媽說,聽見沒有?
要問就說我見義勇為來著。」

  「知道了,知道了。」

  許亮被小鍾生拉硬拽地拖到附近的一家醫院,門診的護士看著他就煩,使勁
給他傷口上擦酒精,疼得許亮大呼小叫地直哆嗦。

  「叫什麼叫?現在知道疼了?早幹嘛去了?」

  「不是,我,我是見義勇為來著,哎喲哎喲,您輕點兒。您這下手別那幾個
孫子還狠。」

  「你少來這套,你這樣兒的我見多了。」

  「真的,不信您問那倆。仨流氓圍著我,不是,四個,不是,得五六個。」

  「像你這樣兒連數兒都不會數的,流氓不欺負你欺負誰?」護士抬頭對小鍾
和許亮妹妹說。「我還是建議你們帶他去照個片子,萬一有什麼腦震盪的,到時
候就人傻了。我看著他不像那種機靈的孩子,以後可得看好了他。這是沒出大事
兒,萬一真有什麼事,哭都來不及。」

  兩個人忍著笑一個勁點頭。護士要給許亮包紮一下,他說什麼都不要。小鍾
知道他是怕裹得跟炸藥包似的,有損他的形象。把許亮送到家,他媽一見他的德
行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臭罵,小鍾趕緊跑了出來,出了院門還能聽見他媽的吼聲。

  小鍾回了家,秀梅正在床上看書。看見小鐘,秀梅臉上的憂慮立刻消失了,
可馬上又板起了臉,把書一放扭頭臉沖牆躺下不理他。小鍾知道姐姐生氣了,趕
緊走過去賠不是。

  「姐,姐……」

  秀梅閉著眼假裝睡覺。

  「姐,姐……」小鍾用手推推秀梅的肩膀。

  秀梅生氣地把他的手推開。

  「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你不知道,我要是再去晚點兒,許亮就嗝兒了
今天。你沒看他讓人打的那樣兒呢,臉腫的跟一豬頭似的,這要是讓唐僧瞅見,
肯定給他拉西天去。」小鍾看見秀梅的肩膀微微顫抖,知道她在笑,就接著說。
「就這樣兒,他還問我呢,像不像阿蘭德龍。我說像,這回像阿蘭德龍的屁股蛋
子了。」

  秀梅笑出了聲,突然她坐起身轉過頭看著小鐘,臉上的笑意沒了,轉而舉起
手不停地打在小鐘的肩膀上。小鍾沒有躲閃,任憑姐姐地拳頭捶打著自己。

  「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秀梅一邊說一邊打,說著打著自己的眼淚掉
了下來。

  小鍾一下子抱住姐姐,「姐,我錯了,我錯了。」

  「你知道我多提你擔心嗎?你要是有什麼事兒……我怎麼對得起咱媽……」
秀梅伏在小鐘的肩上哭著說。

  小鐘的視線也模糊了,鼻子酸酸的,也跟著哭。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有什麼事……咱爸得多著急……我……我該怎麼辦
……」

  小鍾說不出話,他知道姐姐是對的,這時候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慢慢的,秀
梅不哭了,心情平靜了些。

  「姐,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你擔心了。我要是再讓你擔心,你就把
我腿打折了。」

  「蠢話,我怎麼能把你腿打折呢。要真那樣兒,我還得養你一輩子。」秀梅
用手背擦擦臉上的淚痕。

  「那敢情好,咱倆就一輩子都在一塊兒了。」

  「想得美,我才不要呢。餓了吧,我去把晚飯給你熱熱去。」

  「不用,我自個兒去。」

  小鍾跑進小廚房,把已經涼了的飯菜放進一個大碗裡,回到屋裡坐在桌子邊,
西裡呼嚕地往嘴裡塞。秀梅坐在床上,頭墊著膝蓋笑吟吟地看著小鍾吃。

  「真香!嘿嘿……」小鍾一邊吃一邊衝著秀梅傻笑。

  秀梅聳聳鼻子,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小鍾吃完飯,秀梅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
遞給他。

  「給,抄一遍,明兒給交上去,把吉他要回來。」

  小鍾拿著姐姐替自己寫的檢查看了又看,秀梅的字跡工整清秀雋永。笑嘻嘻
地說:「姐,你寫的太感人了,我都眼淚盈眶了,你不上大學太可惜了。」

  「別貧了,以後別在鬧事就好了。咱們家出不了大學生。」說完,拿著小鐘,
吃完的碗筷去廚房洗。

  小鍾很快就抄完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秀梅進屋躺在了床上,像是
要睡覺的樣子。

  「姐,我抄完了。」

  「抄完了就去洗洗睡覺吧。」

  「噯。」小鍾答應著拿著肥皂去院子的水管子底下抹了一把臉,又含了口水
漱漱就當刷牙了。

  等他跑回屋,秀梅已經把燈關了。小鍾站在黑漆漆的屋裡不知如何是好。他
不想到自己的床上去睡,昨晚的事情一直在他腦子裡重現。可他又怕自己魯莽行
事壞了和姐姐的關係,畢竟剛才自己還惹了她生氣。

  「姐,你睡了?」小鍾站在原地輕輕地問。

  過了半晌,秀梅才嗯了一聲。

  「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這一次,秀梅沉默的時間更長,小鍾等著,彷彿過了一百年。

  「隨你便。」秀梅終於說話了,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屋裡聽得特別清楚。

  小鍾喜出望外,幾乎是跳到秀梅的床上的。秀梅面沖牆背對他,也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小鍾瞪著兩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姐姐身上的味
兒悄悄地溜進他的鼻子裡,讓他下面立刻有了反應。他伸出手放在秀梅的肩膀上,
小心地動了動。

  「姐,我給你揉揉肩吧。」

  秀梅扭動肩膀,「別鬧了,快睡吧。」

  「姐,我不睏。」

  「我困了,昨兒晚上都是你搗亂,我今兒一天上班都沒精神。」

  「昨兒是你想聽的,我才說的。怎麼又賴我了?不好,不好,你地良心大大
地壞了,嘿嘿。」

  「討厭,都是你講那些亂七八糟的的東西……」

  「怎麼是亂七八糟?」

  「就是亂七八糟,我不管,我要睡了。你要是再說話,就回你床上睡去。」

  「好吧好吧,我不說話了。我就在你後面看著你。」

  「隨你便。」

  小鍾什麼也看不見,屋裡一片漆黑,只有姐姐的味兒讓他心裡癢癢。

  「姐,你身上又味兒。」

  「我沒味兒。我洗過了剛才。」

  「我是說好聞的味兒。」

  小鍾把鼻子湊到秀梅的脖頸後面聞,鼻尖觸到秀梅的皮膚,癢得她一顫。

  「呀,真討厭。」

  「真好聞。嘻嘻……」

  小鍾這次故意用鼻尖在秀梅的脖子上蹭,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掃來搔
去。秀梅癢得前後躲他,咯咯地笑出了聲。小鍾聽見姐姐笑了,膽子更大了,他
知道姐姐哪裡最怕癢,就不停地騷擾那裡。秀梅再也忍不住了,翻過身同樣在小
鐘的身上搔弄起來。兩個人嬉笑著扭成一團,小時候兩個人經常這樣逗著玩,長
大以後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好了,好了,姐認輸了,別,別鬧了。」秀梅已經笑得喘不過氣,背頂著
牆,央告小鐘。

  小鍾停了手,兩人對著在黑暗中喘氣,熱乎乎地傳到彼此的臉上。小鍾心裡
好像有一萬條蟲子在蠕動,而下面那條最大的竟往秀梅的身上爬。秀梅的臉和全
身燥熱,她感到小鍾下面硬邦邦地頂著自己,她不敢說話,不敢問。

  「姐……」

  「嗯?」秀梅低低地答應。

  「我想……」小鍾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可手已經溜進了秀梅的汗衫裡面。

  秀梅心頭忽地掠過一陣酥癢,昨晚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她閉上眼睛,
眼前還是一片黑暗,可她心裡卻充滿了難掩的快樂。她緊閉著嘴,甚至屏住了呼
吸,任憑小鍾那只淘氣的手在她的乳房上左揉揉,右捏捏。

  「姐……你的奶頭兒硬了……」

  秀梅聽得羞臊難當,狠狠地在小鐘的屁股上擰下去。小鍾忍著疼,撩起了秀
梅的汗衫,含住她的乳頭就吮吸起來。秀梅感覺乳頭上有一條濕滑的小蟲在遊戲,
搞得她的心也亂了,頓時感到下面有東西在流。她手一鬆不知所措地抱住了小鐘,
而小鍾下面那個硬邦邦的東西正頂到那裡,秀梅忍不住哦的一聲輕吟,身體抖了
一下。這種感覺讓她興奮,同時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幸好是黑夜,小鍾此時是看
不出她的臉是羞紅的。

  小鍾聽著姐姐的呼吸似乎比剛才重了,熱熱地噴到他的臉上,他下面更膨脹
了,似乎快要把褲衩撐破了。他想起昨晚的事,手不由分手地就伸進秀梅的襯褲
裡面。秀梅一驚,沒想到小鍾突然會摸到那裡去,她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小鐘,
的手硬生生地插進她的兩腿之間。

  「小鐘,你……」秀梅渾身顫動,抑制不住的喜悅和羞愧讓她說不出任何的
話,只得將雙腿閉緊夾住小鐘的手。

  「姐,你也摸我……」

  秀梅沒敢動,雖然小鍾那個硬邦邦的東西一直在她的大腿上蹭。小鍾見姐姐
沒動,手也被夾住了,不甘心地使勁活動手指,一點一點摳哧那裡軟嫩的肉兒。
秀梅想推開他,可怎麼也使不出勁,下面又被他輕輕地撓,心神俱散,分開了雙
腿。小鐘的手就像是孫悟空從五行山下解放出來一樣,立刻歡喜地佔據了秀梅的
私密。今天他不再只是摸一下了,因為他沒有承諾只摸一下,姐姐也沒有阻止他。
他盡情地享受著撫摸姐姐的快樂。那叢毛還有那條縫,在小鐘的指間變得溫順聽
話,輕緩地蠕動。滑膩的液體順著那條縫沁出來,沾濕了小鐘的手。他慢慢仔細
地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一遍一遍在縫隙的邊緣徘徊,逐漸地把周圍的毛兒也浸濕
了。他聽著姐姐在耳邊急促地喘息,真想把手再往裡摸,去摸洞穴的深處。可他
沒動,他忽然想起孫成,他不想像孫成對待汪欣和英子那樣對姐姐。姐姐對他來
說是最珍愛的人,比她們要好一萬倍,如果摸進裡面就是對姐姐的侵犯和傷害。
想到這兒,他的手停住了。

  「姐,我想看看你……」

  秀梅無力地攥住小鐘的手腕,稍稍清醒了些。「不行,小鍾……」

  雖然知道姐姐會拒絕他,但是小鍾還是有點失望。

  「姐,那你摸摸我,摸摸我……」

  小鍾把手從秀梅的腿間抽回來,脫掉自己的褲衩,抓著她的手就去摸自己的
下面。秀梅驚慌地把那個剛剛頂著自己的硬邦邦的東西握在手裡,腦子裡嗡的一
聲似乎有支樂隊,鑼鼓镲齊鳴。而且那小東西還不老實的在她手裡震顫,窘得她
不知如何是好。它的軀身和她的臉一樣燙,可堅硬都卻像個小木棒兒。小鍾心裡
倒是樂了,雖然姐姐手很笨拙,但溫度正好讓他感覺特別舒服。

  「姐,你的手前後動一動。」

  「你,你又要幹嘛……」

  「就這樣兒……」

  小鍾握著秀梅的手輕緩地前後動了動,立刻一股熱流湧上心頭。秀梅握著小
鐘的小寶貝,小心地擼動,心裡卻像是開了鍋。她還是第一次握著男人的那裡,
準確地說應該是弟弟的那裡。她經常會從那些同事老娘們兒私下津津有味地聊天
中聽到一些關於這裡的隻言片語,她總是不懂為什麼她們臉上會泛起的紅暈和笑
意,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因為此刻她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像發燒一樣。而且她
感到興奮,還有說不出來的撓心的感覺。

  「姐,你的手真舒服……」

  「瞎說,手怎麼會舒服?」

  「嗨,跟你說你也不知道。稍微再快點兒,對……」

  秀梅加快些速度,她似乎已經有些熟練了,只是前後動一動嘛。

  「再快點兒……」小鍾伸手摟住秀梅,緊緊貼著她的肩膀。

  姐姐的手真舒服,小鍾想。無論是她的力度還是速度,都讓他心裡充滿了喜
悅。他的下面在姐姐的手裡膨脹,無限地延伸。

  「慢點兒,慢點兒……」他想讓快樂再持續更長的時間,可姐姐的手真的是
太舒服了。「快點兒,再快點兒,快……」

  秀梅被他說糊塗了,只得時快時慢地套動。

  「姐,我要出來了……」

  「呀,那怎麼辦?」秀梅焦急地問。她隨手摸過小鐘的褲衩兒堵在前面。

  「快呀,姐,出來了……啊……」

  小鐘的話剛說完,一股股精液就噴射而出,直落到褲衩上,連秀梅的手上都
沾了很多。秀梅也顧不得許多,用小鐘的褲衩把手上的精液反覆擦乾淨。

  「這是什麼呀,粘了吧唧的?真膈應。」

  「這就是精液啊,不是尿。」

  一句話說得小鍾興致全無。不過怎麼說他心裡還是高興的,姐姐替自己擼了
一次,比自己擼要舒服多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姐姐會為自己做這事,那種感覺
非常特別,完全不一樣。

  「姐,你真好……」小鍾貼著秀梅的身體,由衷地對她說。

  「調皮。」秀梅輕輕拍著小鐘,手舒緩地起伏。

  「姐,我們一輩子都在一塊兒吧。」

  「不要。等你畢了業,我就結婚走人。」

  小鍾聽了騰地坐了起來,「什麼?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小鐘的聲
音發顫,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秀梅撲哧笑了,也坐了起來。她看不見小鐘的臉,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傻
樣兒,姐跟你逗著玩呢。快睡吧。」

  「以後不許你再說這話。」

  「好好好,姐不說了,行嗎?快睡吧。」

  兩人躺回床上,半天沒有說話。屋裡屋外都安靜極了,像一塊無形無聲的黑
布籠罩著四周,連院子裡的老槐樹也靜止不動,似乎在守衛著這個祥和的小院。
只有躲在暗處的蛐蛐兒偶爾低唱兩聲撕破無邊的寧靜。

  「姐,我喜歡你……」小鍾快要睡著了,姐姐的手輕拍著他,就像夏日裡的
微風拂過身上。

  秀梅依然沒有睡意,她沒有說話,她只想看看小鐘的臉。每次看見他的臉,
她就會歡喜。而每次這張臉從她身邊跑走的時候,她就會著急無助。她也不知道
剛剛為什麼會說出那句話,她想起小鐘的反應,不禁自己鼻子也發酸。

  「小鐘,姐也喜歡你……」

  小鐘的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他沒聽見。秀梅的手繼續輕輕地拍著他,拍
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她慢慢地停下來,去觸摸小鐘的下面。現在它沒有剛才那
麼頑皮和堅硬了,好像和小鍾一起睡著了。秀梅的臉又紅了,那小東西滑溜溜的
像一隻小懶蟲,軟塌塌地縮了起來。她用指尖觸碰著它,還有周圍稀疏的毛兒,
忽然感覺自己下面又開始癢,她夾緊雙腿,可那感覺似乎變得更強了。她趕緊抽
回手,不敢再亂動,片刻心才逐漸平靜下來,那感覺慢慢地消退了。

  「你瞅瞅,你瞅瞅他們丫給我打的。」

  課間的時候,孫成幾個人躲在廁所裡抽煙。許亮指著自己青黃慘綠的臉對孫
成說。

  「他們丫還說要滅了咱們,我肏,你說怎麼辦吧,成子,就等你一句話了。
咱哥們兒可不能讓別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肏,還有什麼說的,碴呀,我早想滅了他們丫的了。」石頭喊。

  孫成看看許亮,問小鍾:「到底怎麼回事?」

  小鐘擺擺手,「這我可真不知道。他妹帶我去的時候,許爺正躺地上唱小曲
兒呢。」

  「肏,別說那麼多。」許亮搶過話說:「事實就寫在我臉上,這假不了吧。」

  孫成滅了煙,不緊不慢地說:「成,放了學我去強子那兒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兒。」

  「我肏,還問他媽什麼呀。我傢伙兒都帶了。」

  孫成也不理他起身往外走,回頭又問:「你丫沒跟疤拉說這事兒吧?」

  「沒有!絕對沒有!我跟他說什麼呀。我說成子……」許亮看著孫成沒說什
麼就出了廁所,心裡別提多彆扭了。「我肏,你丫倒是說句話啊。」

  「成子現在怎麼了?」石頭問。

  「肏,丫現在滿腦子都是屄!」許亮憤憤地說。

  中午放學,孫成和許亮石頭還沒走出校門口,小鍾就從外面跑了回來。

  「強子他們丫的在門口兒呢。」

  「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肏!都跑這兒叫板來了。」許亮的臉上泛
著紅光,眼睛也大了些。

  石頭和小鐘的手不約而同地伸進了書包。

  「慌什麼,一個李向陽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孫成學著松井的語氣就往
校門口走。「小鐘,帶路。」

  強子帶著三個人正在門口抽煙,看見孫成他們,就迎面走了過去。

  「成子……」

  「那邊兒說去。」

  孫成把強子的話截住,他不想在學校門口有什麼事。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
那個雞巴校長一直盯著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要是被他再抓住什麼把柄,別
說畢業了,直接就會把他開除或者送到工讀學校。所以孫成一直都加以小心,不
為別的,拿不著畢業證,家裡那隻母老虎絕對把他生吃了。許亮倒是一臉牛屄相,
橫著膀子成心撞強子後面的人。

  「是你把許亮打了?」走到遠點的地方,孫成回頭問強子。

  「是我打的。」強子沒否認。

  「聽見沒有,成子,丫自個兒承認了。」許亮喊著。

  孫成沒理許亮,盯著強子繼續問:「為什麼呀。」

  「成子,這事兒我跟許亮都有不對。今兒我來不是碴架的,不管怎麼說,我
們把許亮打了。」說著話,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這是二十,算我給許亮賠不
是了。以前的事兒,就算了了。」

  「肏,你說了就了,你丫把我們哥們兒當什麼了?」許亮繼續喊。

  孫成看看強子,接過了二十塊錢。「強子,今兒這事兒到此為止,就算過去
了。還有,看好你的兄弟,少到這邊兒來。」

  強子沒說話,拱拱手帶著人走了。

  許亮一看就急了,「我肏,就這麼讓他們丫走了?成子,你丫現在怎麼那麼
慫啊?」

  孫成把二十塊錢塞到許亮手裡,「拿好了,這點兒錢夠給你補腦子的。以後
看好你的嘴。」

  「我肏……」

  正說著話,疤拉一臉怒氣地跑了過來。「肏,今兒我就讓丫的死在這兒。」

  孫成瞪了許亮一眼,問疤拉:「什麼事兒?」

  「肏,許亮讓強子打了,丫還吹牛屄要滅了咱們。今兒我就站著讓丫捅,我
要是眨巴一下眼,我是丫孫子。我肏,跟我叫板。」

  「你聽誰說的。」

  「許亮啊,他早上找我去了。我肏,走吧,給丫窩兒端了。」

  許亮躲到石頭後面,把二十塊錢揣進褲兜,一句話也不說了。

  「甭聽許亮的,逗你玩兒呢。」

  「什麼逗我玩兒,你看給打的。」

  說著話再找許亮,已經沒影了。

  孫成笑著拍拍疤拉,「那是他爸打的,不信你問小鐘,昨兒他瞅見了。是小
鍾把丫從房樑上解下來的。」

  小鍾忍著笑點點頭,疤拉倒是糊塗了。

  「走走走,吃飯去吃飯去。老他媽打打殺殺的,累不累啊。」孫成摟著疤拉
就走。

  「成子,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兒。」石頭說。

  孫成回來小聲問石頭:「找葉青去。」

  「說好了中午接她。」

  「石頭,我問句不該問的話。上了嗎?」

  「還沒,就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我可告兒你,這女的不上,就不是你的。我覺得你不應該呀。」

  「她不讓。」

  「肏,什麼叫她不讓。你得多個心眼兒,我覺得那葉青挺精的。特別旁邊兒
還一那傻屄。咱們是哥們兒,有什麼說什麼,別到時候吃他媽一啞巴虧,弄一雙
破鞋穿腳上。」

  「你什麼意思?」石頭聽了孫成的話,眼睛立刻就瞪了起來。

  「我的意思你自己想,哥們兒是為你好。」孫成拍拍石頭的肩膀,和疤拉走
了。

  石頭一邊騎著車去找葉青,一邊琢磨孫成的話。他越想越覺得孫成的話有道
理。葉青至今都似乎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即便是接吻,也都是石頭主動要求,她
才勉強同意。至於其它方面就不用說了。比起孫成和汪欣還有英子,簡直就差遠
了。他越想越覺得彆扭,越想越覺得葉青根本就是拿他耍著玩兒。快到葉青學校
的時候,他放慢了車速,遠遠地看見葉青正和陸遙在門口說話。他趕緊下了車,
躲到對面的一棵樹後面觀察他們。陸遙滿臉喜氣,說話時眉飛色舞。葉青也是面
帶微笑,說話時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說話結束,葉青還跟陸遙揮揮手。石頭咬
咬牙,孫成的話一直在他腦子裡響起,他沒有動,看著葉青往前走離開校門口一
段距離後,東張西望的應該是在找他。又呆了一會兒,他看葉青有些著急了,才
從樹後面走過去。

  「你怎麼才來?」葉青喜悅的臉上又露出埋怨的表情。

  「有事兒。」石頭沒好氣地回答。

  「走吧,我餓了。」葉青似乎沒看出石頭的不開心,喜氣重新回到臉上。
「我有個好消息。」

  石頭沒說話,悶頭推著車。

  「你猜,是什麼好消息?」

  「不猜。」

  「猜呀。」

  「猜他媽什麼呀?」

  葉青嚇了一跳,她看看面無表情的石頭。「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我被批准入團了。」葉青的聲音提高了些,可石頭卻無動於衷。「石頭,
你今天怎麼了?」

  石頭拉著葉青拐進一條胡同裡面的僻靜處,把她頂在牆上。葉青看著石頭的
眼睛射出像狼一樣的光,頓時感到恐懼。

  「石,石頭,你怎麼了?」

  「我問你,你他媽是不是拿我當猴兒耍呢!」

  「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明白!哥們兒今天就辦了你!」不等葉青開口,石
頭的手已經撩起她的裙子,粗暴地插進內褲裡。

  「石頭,不……」

  葉青剛要張嘴就被石頭用手堵上了,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了,眼睛無
助地看著石頭。她想推開他,可他真的像一塊磐石壓在自己身上,動也動不了,
喊也喊不出來。石頭的手在葉青的兩腿間胡亂地揉弄,疼得葉青嗚嗚地發出顫抖
地哀鳴。石頭沒有就此罷手,反而將手指插進葉青的陰道,在裡面使勁攪動。葉
青閉著眼睛,全身顫抖,哀鳴變成了嗚咽,眼淚順著石頭的手指不住地往下流淌。
她不再反抗,身子軟得像被抽去了靈魂。

  石頭忽然清醒了許多,他盯著淚流滿面的葉青,手慢慢抽了出來,放開她。
葉青像一灘泥坐在了地上。石頭騎上車頭也不回飛一樣地跑了,只留下葉青掩面
哭泣。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5-17 11:35 編輯 ]
2012-5-11 1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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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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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英子的秘密

  疤拉拿出一支大前門遞給孫成,倆人坐在馬路牙子上抽起來。

  「你看見英子了嗎?」疤拉問。

  「沒有,也不知道這姑奶奶跑哪兒去了。」

  「成子,有個事兒,我覺得我得跟你說。」

  「什麼事兒?」

  「肏,本來英子不讓我跟你說,肏,憋我心裡太他媽難受了。」

  「到底什麼事兒啊?」

  「英子的事兒。你說這他媽女的真他媽有意思。喜歡你吧,還不跟你說她的
事兒,跟他媽我說,還不讓你知道。」

  「我肏,到底什麼事兒啊?」

  「英子本來不是咱們這片兒的。原先在學校也是個好學生,正經入過團。後
來,也不知道怎麼跟她班主任好上了。那傻屄給英子耍了,還有了。」

  孫成的眉毛擰成一個解不開的結,盯著疤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兩年前吧,我也說不清楚。後來,英子去醫院做了,也不知道怎麼讓學校
知道了。那傻屄翻臉不認人,提上褲子就不認賬。最後學校把英子開了。到了,
英子也沒把丫供出來。她們家嫌丟人,就搬了。就這事兒以後,她爸她媽對她也
特操蛋。後來她也不上學了,乾脆就漂著。她還有一姐,上大學。」

  孫成咬著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你丫怎麼不早說?」

  「英子不讓我告兒你。你也知道她那脾氣,犯起混來誰都不吝。我怕……」

  「肏!你見過那傻屄嗎?」

  「見過照片,她們班的合影。英子不讓我找丫去。說要是我去,就跟我玩兒
命。肏!你以為我不想廢了那傻屄啊?」

  「你他媽真聽話。」孫成騰地站了起來。「帶傢伙兒了嗎?」

  疤拉從兜裡掏出刮刀晃了晃。

  「走,找丫的去!」

  兩個人過大街穿胡同,騎了半個多小時找到了英子以前的學校。還沒到放學
時間,校門口靜悄悄的,只有一個傳達室的老頭拿著大笤帚掃地。他們把車支在
一邊,就坐在對面的花壇邊上抽煙等著。孫成一直沒說話,疤拉看見他的臉上像
罩上一層黑霧。

  「成子,你不會嫌棄英子吧?」

  「你他媽這是什麼話?」孫成瞪著疤拉說。

  「你別急啊,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不過,你說咱們哥們兒是不是有點兒重色
輕友啊?」

  孫成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他媽能一樣嗎?那他媽許亮就是吃多了醃雞巴,
閒的。這次你要是給丫的戳份兒,丫下回還能鬧別的事兒。真折進去不值得。」

  疤拉抽著煙點頭。

  「再說,強子都認慫了,再碴也沒意思。看過孫子兵法嗎?」

  「孫子兵法?沒聽說過,給爺爺寫的?」

  孫成終於樂了。「孫子,不是孫子。春秋時期打仗最牛屄的人。丫寫的兵書,
告訴怎麼用兵打仗的。」

  「不知道。」疤拉吸口煙,搖搖頭。

  「反正裡面有句話是說,善戰者,不戰而屈人之兵。意思就是說,會打仗的,
不用打就能贏。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
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肏,不懂,什麼玩意兒啊,亂七八糟的。不打就能贏?吹牛屄吧?哥們兒
的名字就是打出來的。」

  「我肏,怎麼跟你說不明白呢。這是兵法,就是計謀。打架不能光用手,還
得用腦袋。」

  「拿頭撞丫的?」

  孫成苦笑了一下,「肏,我一個人兒的哥哥,你能把我急死。這麼說吧,兩
軍對壘,你的實力已經明顯高於對方,此時再戰只有兩個結果。一,對方無還手
之力,落敗而逃。但心裡不服,積藏怨恨,日後再圖報復之機。二,後退無路,
拚死一戰。其結果很可能兩敗俱傷。但如果換一種方法,既不用打架,也讓對方
心服,豈不樂哉?」

  疤拉看著孫成直笑,「肏,你他媽整個一袁闊成。不過,哥們兒好像明白點
兒了。就是說不打丫的,丫反而不敢遞葛了。」

  「差不多是這意思。」

  「行啊,成子,你他媽背著我們沒少看書啊。你一定得見見我認識的那幾個
人,我不行,你能跟他們丫侃……」

  正說著話,學校的下課鈴響了,兩個人收起了笑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從校園
裡走出的人。一群群男女學生穿著樸素單一的衣服,說說笑笑地往外走,中間夾
雜著一些下班的老師。

  「看見丫的了嗎?」孫成問。

  「別急,我正瞅著呢。跑不了丫的。」

  學生們基本都走完了,也沒見那個人出來。孫成有點急了:「你沒看錯?剛
才可出去不少老師。」

  「沒有,向毛主席保證,剛才沒丫的。」忽然疤拉眼睛一亮,「就是丫的!

  就是丫的!」

  他指著正推著一輛自行車,身材健碩,相貌英俊的老師模樣的男人喊。那個
男人的身邊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兩人說說笑笑往往外走,看上去關係很親密。疤
拉掏出刮刀就要衝過去,被孫成一把攔住。

  「別急,先跟著他們丫的。別用傢伙兒,板兒帶。」

  「你什麼意思?改主意了?」

  「聽我的沒錯兒。」

  疤拉只好悻悻地收起刮刀,兩人騎著車慢慢悠悠地跟在那一對男女後面。過
了熱鬧的大街,又跟了一會兒,見他們拐進一條胡同,孫成給疤拉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人腳下緊蹬幾下追了上去。看看四周沒什麼路人,孫成和疤拉分開從那對男
女的身邊騎過去。孫成故意貼近男人的車把,稍稍一別,那個男人像是在鋼絲上
騎車一樣立刻左右搖擺不定,失去平衡,連人帶車摔到地上,差點把那個女人也
撞倒。孫成扔了車,跳過來就破口大罵。

  「你傻屄啊,會不會騎車?我肏!」

  「我看丫就是成心的,想找茬兒,叫板。」疤拉過了幫腔。

  「你們講理不講理?明明是你把他別下來的。」那個女人高聲叫著,扶起男
人,「你們哪個學校的?叫什麼名字?摔疼了嗎?」男人搖搖頭。

  「我叫雷鋒,他叫張海迪。」孫成壞笑著逼近那個女人。

  「你們!流氓!」女人喊著。

  「你丫再說一遍,誰是流氓?」孫成身體前傾,眼睛瞪著那個女人。女人的
氣勢弱了些,往那個男人的身後躲。

  「我們是人民教師,有話可以好好說,不然……」男人伸出手臂想攔住孫成,
被孫成擋開。

  「不然什麼?」孫成立起眼睛看看比他高半頭的男人。突然,他抬起腳猛地
揣在男人的襠部,那個男人立刻倒在地上,痛苦地弓著腰,兩腿抽搐。孫成和疤
拉上去一上一下解下板兒帶暴雨般抽打在男人的身上。

  「肏你媽!打的就是人民教師!雜種肏的!」

  「你媽個屄!教師你也配!你就一大傻屄!」

  兩人一邊抽一邊罵,男人抱住頭蜷縮著身體哀嚎。那個女人上前想拽住疤拉
的胳膊,被疤拉反手一個嘴巴打倒在地上。

  「來人啊!救命啊!流氓打人了!快點兒叫警察!」女人聲嘶力竭地喊,像
瘋了一樣跑向胡同口。

  「撤。」孫成抬頭看見有幾個人正往這邊跑過來便叫住疤拉,兩人收了手,
騎上車一股煙似的跑了。

  在路上,孫成心裡依然殘留著手握板兒帶抽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快感,這種感
覺讓他興奮,也讓他輕鬆了很多。那個男人的哀嚎像美妙的歌聲一樣迴盪在他耳
邊。他沒在意疤拉大聲對他說笑著什麼,他忽然想起了琳姐,下面竟硬了起來。

  孫成找了個借口沒有和疤拉一起走,騎著車回了家。

  「琳姐,琳姐。」進了小院他就喊。

  琳姐從廚房探出頭,「喊冤吶,那麼大聲兒。我在這兒呢。」

  孫成嬉皮笑臉地鑽進廚房,緊貼著琳姐站著。「我這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嘛。」

  「呸!又胡說八道。」琳姐不理他,只是低頭擇菜。

  孫成出其不意地撩起琳姐的頭髮,在她的脖頸上親了一下。琳姐激靈一下嚇
了一跳。

  「要死啊!你再敢胡來,我就抽你!」

  孫成沒理會她不疼不癢地警告,反而問:「想沒想我?」

  「我想我們家王力,想我們家小傑,哪兒功夫想你啊。」

  「這就不對了,我可一直都想你呢。」說著話把手指放到琳姐的鼻子前,
「我可連手都捨不得洗……」

  琳姐的臉騰地就紅了,她使勁用胳膊肘撞在孫成的肚子上,疼得孫成差點坐
到地上。他捂著肚子,五官擰到了一起。

  「姐姐,疼,疼死我了。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哎喲……」

  「該!剛知道我的厲害,你再胡來我還……」

  她的話還沒說完,孫成的兩手已經伸過前面抓住了她的乳房揉弄起來。琳姐
身體發軟,青菜從手中掉了下去。

  「成子,別……他馬上就回來……」

  孫成用勃起的雞巴隔著褲子在琳姐的屁股上來回蹭,「放心,琳姐,不干別
的,就蹭蹭……」

  「你不怕嗎……」

  「我就怕你不讓……」

  孫成想伸進襯衫去摸琳姐的乳房,被她阻止。「不行,成子,他馬上……」

  「你不怕衣服上都是褶子?」

  琳姐似乎被說服了,放下了手。而孫成的手卻像泥鰍一樣就鑽進琳姐的襯衫
裡,他心滿意足地隔著乳罩揉著,下面感覺琳姐的屁股好像也在蠢蠢欲動,他心
裡笑了。孫成的手撫摸著琳姐的上身,在她裸露的部分盡情地調戲。琳姐被他搞
的肚子很癢,一顫一顫的收縮。而心裡卻像風吹水面一樣一波一波蕩漾。

  「親一下。」孫成開始得寸進尺。

  琳姐低著頭搖了搖,卻被孫成生生地扳過來,貼上嘴就親。琳姐緊閉著眼睛
和嘴唇,讓孫成的舌頭在外面一通亂舔進不去就是乾著急。

  「你要是不張嘴,我可脫你褲子了。」

  「你敢。」琳姐睜開眼睛想從孫成的懷裡掙脫出去。

  正這時,院外傳來王力和街坊打招呼聊天的聲音,嚇得琳姐驚慌失措。孫成
倒好像沒事一樣,依舊抓著她不放。

  「讓我舌頭進去,我就放了你。」

  「你這個小流氓!」

  孫成二話不說又親了過去,這次順利了很多,他的舌頭沒費多大勁兒就伸進
琳姐的嘴裡,在裡面搗鼓了幾下,又趁機吮吸了她的舌頭,這才放開她。琳姐趕
快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定了定神,猛地在孫成的胳膊上使勁擰了一下,就快
步走出廚房。孫成也跟著走了出去,見琳姐和王哥有說有笑地走進小院,笑著迎
了過去。

  「王哥回來了。」

  王力看見孫成,臉上的笑收起了八分,只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就徑直進屋了。

  「傻屄。」孫成在他身後罵。

  琳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跟進了屋。

  「琳姐,我還有事兒,晚上就不過來吃了。」孫成衝著屋裡喊了一嗓子就走
了。

  許亮明知道自己理虧,可心裡就是不服氣。他覺得孫成不夠意思,再怎麼說
被強子打了是事實。這以後他在街上怎麼混?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要是
讓別的小玩鬧知道,自己的臉可就丟大發了。不過,他摸摸兜裡二十塊錢又樂了。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進賬,能頂一月工資了。於是他也感覺好過點,在飯館裡慰勞
了自己一頓包子,又買了兩根兒雪糕,本來想看場電影,又覺得一個人沒勁,就
在大街上溜溜躂達瞎轉悠。看見路邊一群小孩兒正在拍洋畫兒,就走了過去。不
過人家玩的是岳飛傳,他手裡拿的是西遊記。許亮看見是一幫小屁孩,精神又來
了,仗著自己人高馬大非要一起玩兒,還說一個孫悟空能頂六個高寵。小孩兒們
惹不起他,只好按著他的規矩來。贏了他大呼小叫,輸了他就不認賬,折騰了一
下午,到最後連蒙帶騙連唬帶嚇把孩子們手裡的洋畫兒幾乎都搜刮過來,揣進兜
裡。臨了,還對孩子們說:「這就叫牛屄。」

  許亮沒著急回家,他的計劃是把二十塊錢都花掉,一分不留,他認為這是他
應得的。這次他又去了一家遠點的飯館,點了兩個平時想吃又沒錢買的菜。服務
員看他的樣子不像什麼好人,就問他帶沒帶錢。

  「肏!」他從兜裡掏出剩下的十幾塊錢啪地就拍在桌子上,接著又從菜單上
點了一些菜和兩瓶啤酒。

  等菜都擺上桌子,許亮才開始後悔,甭說吃,看著都撐得慌,滿滿一桌子。
惹得幾個服務員和旁邊的顧客都瞅他。可錢已經花了,退也來不及了,只好腦子
裡默念著七把叉,硬著頭皮往嘴裡塞。但他畢竟不是七把叉,不一會兒胃裡和嘴
裡就都滿了,看看實在吃不下了,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摸著溜圓的肚子往外走。

  一路上,許亮打著飽嗝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華燈初上,迎面微風吹來,
讓他頓感舒服,全身放鬆,胃裡卻一陣陣發緊。許亮趕緊扶住旁邊的一棵大樹,
腦袋剛剛稍微傾斜一點,一股熱流就從胃裡奔向喉嚨,沒等許亮做好心理準備,
瞬間便瀑布般奪口而出。許亮的腿都吐軟了,稀里嘩啦的一地,惹得過路的人捂
著鼻子急忙閃開。

  「肏,我的二十塊錢喲!英雄……英雄……肏!」他想安慰自己兩句,可就
是想不出後面的話是什麼了。

  吐得差不多了,他才緩了緩精神,把嘴邊的殘留物和鼻涕擦乾淨抹到樹上,
又抱著樹發了會兒呆。感覺好一點兒了以後,就走到不遠的冷飲店用僅剩下的五
分錢買了一根奶油冰棍兒,吧唧吧唧地邊走邊嘬。忽然,他看見英子和一個女孩
子正在前面不遠處走,立刻來了精神,緊趕兩步追了過去。

  「英子,幹嘛去啊?老那麼漂亮。喲,這位姐姐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英子看見許亮有些詫異,「滾蛋。」她一把推開許亮,對身邊的女孩子說:
「甭理丫的。」

  「英子,別罵人家,多不好。」那個女孩子有些尷尬地對許亮笑了笑,和英
子走了。

  走了幾步,英子跑回來問許亮:「你他媽臉怎麼回事兒?讓誰打的?」

  「強子那孫子。」

  「成子和疤拉知道嗎?」

  「知道,這事……」

  「我今兒沒功夫,明兒再說。還有,不許跟別人說看見我的事兒,知道嗎?

  要不我他媽饒不了你。」

  「喳,遵旨。」

  英子扭頭跑了。許亮剛才瞄見那個女孩子手裡提著的布袋裡有衣服和梳子,
猜想兩人要去洗澡,心裡直癢癢,便悄悄地跟在後面。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
是坐在路燈下面乘涼的人。跟了一段路,兩人果然走進街對面的公共澡堂。許亮
一看,心花立刻就怒放了。他緊跑幾步繞到澡堂後面的小夾道裡。在一圈圍牆後
面是澡堂鍋爐房的後門,堆了小山一般高的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煤堆的上
方就是女浴池的窗戶。如果一個人站著煤堆上身體稍微向上一縱,雙手就能扒到
浴池窗戶的邊緣。就因為有了煤堆和窗沿的方便條件,以前這裡成了有些人偷看
女澡堂的最佳地點。後來有人偷看被當場抓住給拘了,澡堂的人又在圍牆的上面
加了一道帶尖的鐵柵欄,幾乎就沒有人再來了。不過此時這些對許亮來說都抵擋
不住他想偷看的慾望。他觀察了地形,左右環顧了一下昏暗的周圍,最近的路燈
離這裡最少也有二十米,而且這是澡堂的後門,除了燒鍋爐的沒有人會來這,這
時候離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所以應該說還是安全的。他一縱身就抓住了鐵柵欄,
腳尖用力踩著圍牆,身子向上一躍,很輕鬆地就跨過柵欄跳到煤堆上。他小心翼
翼地踩著煤,摸到牆邊,身體躍起,雙手靈敏地扣著窗沿,腳尖頂著牆壁,使勁
地伸著腦袋將將可以從窗玻璃最下端往裡瞅。

  雪亮的燈光把澡堂裡照得一清二楚,裡面不大,兩排淋浴噴頭。此時只有一
個肥胖的中年女人在噴頭下沖洗。赤裸的身體讓許亮眼前一亮,除了小時候無意
中偷看過一回劉大媽搓身子,這可是第二次真正看到一個女人的身體。那個女人
正閉著眼呈享受狀沖洗頭髮上的肥皂沫,兩個的乳房已經明顯下垂,隨著女人的
動作無精打采地晃動。肥碩的肚子讓他想起了劉大媽。不過這個女人的毛卻少得
可憐,稀稀落落的貼在身上。

  「肏,都他媽謝頂了。」許亮說著,忽然眼睛瞪了起來。

  英子和那個女孩子光著身子說笑著走進浴池,胖女人厭煩地瞪了她們一眼。

  許亮不禁吞了吞口水,雙手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固定住。

  「肏,功夫不負有心人,老天爺餓不死瞎家巧兒。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鋤禾日當午……」他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別看英子平時在街上混的時候對誰都是橫眉立目的,可現在和這個女孩子聊
的時候臉上一直都充滿著笑容。許亮還是第一次看到英子這麼開心。英子的漂亮
果然名不虛傳,彎眉杏眼,小巧的鼻子,滋潤的雙唇,近乎完美地鑲嵌在那張標
致的瓜子臉上。許亮第一次見她把頭髮披散開,看上去更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學
生。英子的身體白淨苗條,一對發育嬌好的乳房像兩個剛剛出籠冒著熱氣的圓圓
的饅頭,並且被巧奪天工地在饅頭尖上點上兩顆粉紅俏麗的乳頭,走起路來一顫
一顫的。平坦的小腹上那點彎彎的像月牙的肚臍在她身上都顯得那麼嬌媚可人。

  許亮的眼睛始終盯著英子的兩腿之間那小叢烏黑的毛,整齊唯美令人產生無
限遐想。許亮又使勁睜了睜眼睛,想看見黑毛裡面的情景,可卻一無所獲。

  「肏,有個望遠鏡就好了。」許亮心說。他想把左手鬆開,去摸褲襠,只用
右手扒著。可這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技術活兒,想想還是算了。

  旁邊那個女孩子年齡看上去比英子要略顯大些,也更文靜,留著齊耳短髮,
只是沒有英子漂亮。

  許亮的雞巴頂著牆,磨得他難受,讓他不得不把屁股往後收一收。他覺得兩
手已經木了,胳膊上的肌肉彷彿就要撕裂般疼痛。

  「堅持,堅持就是勝利!」許亮激勵著自己,但經過剛才吃撐以後又嘔吐以
後,體力有些不支,最終還是掉到煤堆上。他呲牙咧嘴地活動活動手腕和胳膊,
顧不上酸痛躍身向上竄,可勃起的雞巴正好撞到牆上,立刻就像撒上了辣椒面兒
又塗上一層芥末油,疼得他喊都喊不出來,只覺得鼻子發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手沒抓住窗沿摔到煤堆上滾了下去。許亮忍著疼躺在煤堆下面沒敢動,他怕剛才
的動靜會把人招來。過一會兒,他確定沒有人才送了一口氣。這時雞巴也軟了,
他想罵又閉上了嘴。他起身,又爬到煤堆上面,這次他學乖了,沉著謹慎地伸展
手臂,勾住窗沿,全身用力又趴回到窗邊。

  那個胖女人已經走了,澡堂裡只剩下英子和那個女孩子。英子站在噴頭下面,
正背對著許亮,全身已經淋濕,渾圓的小屁股在清水的沖洗下閃著亮光。許亮的
雞巴又硬了,只是這次在膨脹的興奮之中還伴隨著疼痛的感覺。他沒想到自己的
運氣這麼好,得了二十塊錢,又看見英子的身子,肏,今兒就是我的牛屄日,他
想著。平時英子從來都不拿正眼夾他,那股傲勁能把許亮拒之千里,他只能偷瞄
著她嚥唾沫。在他心裡雖然喜歡肖麗娟,但他卻始終認為英子龐兒最靚,每次擼
管兒的時候,腦子裡大多想的都是英子。今天他可算是開了眼了,英子就在咫尺
之間光著身子任他窺淫。而赤裸的英子比穿著衣服的英子更漂亮,全身上下沐浴
在水中彷彿籠罩著一層光彩,看得許亮兩眼發花。他使勁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

  英子彎著腰把肥皂塗抹在腿上,那條細長的股縫便隨著她的動作變化微啟,
許亮又嚥了口唾沫,可不管他怎麼睜大眼睛就是看不見縫隙裡面的景色。英子閉
著眼睛站在噴頭下沖洗身上的肥皂沫,她不經意地轉動著身體,似乎在有意地向
許亮展示著自己。當肥皂沫隨著水流從英子的身上退去的時候,那對飽滿閃著光
彩的乳房又重新裸露出來,像沾滿露水的果子。而細細的水流彙集到腹下將那叢
黑毛聚成一縷往下淌。英子關上水龍頭,傾斜著身子擰著濕漉漉的秀髮,又繼續
和那個女孩子說笑。許亮感到手臂和兩腿劇痛,整個身體都僵住了,而挺舉了半
天的雞巴也漲得難受,他只好依依不捨地又使勁地看了一眼赤裸的英子,不甘心
地鬆開手,掉了下去。

  孫成出了琳姐家漫無目的地轉了轉就去找小鐘,只有秀梅在家。

  「成子,進來坐。我讓小鍾給我爸送飯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孫成進了屋坐下,看見擺在桌子上的飯菜說:「秀梅姐,你做的飯可真香,
我都餓了。」

  「餓了就吃,你又不是第一次吃我們家飯了,還兜什麼圈子?」

  「瞧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張嘴了。」說著,端起飯碗就往嘴裡扒摟。

  秀梅看見他又好氣又好笑,「我看你是真餓了。慢點吃,我再給你做點兒。」

  「不用不用,夠了。」

  秀梅在他旁邊坐下看著他,半晌問:「成子,你找小鍾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兒,就是想問問他那吉他要回來沒有。」

  秀梅歎了口氣說:「唉,別提了。所兒裡說已經上交了,要不回來。」

  「我肏!肯定是那個老王八蛋使的壞,我他媽找丫的去!」孫成說著放下飯
碗就要跑出去。

  「成子,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秀梅叫住他,「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秀梅姐,有什麼事兒你說,我都答應。」孫成看著秀梅一臉憂鬱,又坐了
回去。

  「你和小鍾是發小兒。我媽沒的這幾年,你也幫我們不少……」

  「你說這幹嘛?」

  「我是想了又想才跟你說這些的,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也應該知道許亮被
人打的事了吧?那天小鍾從我身邊衝出去的那個時候,我的心都快碎了,腿也是
軟的。不瞞你說,我真怕他,怕他回不來……」說著,秀梅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最擔心的就是小鐘,我媽臨走的時候要我看好他……要是……」

  「秀梅姐,你別說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打今兒起,我絕對不讓小鍾再跟
我們一起混。而且我保證,只要有我在,小鍾就沒事兒!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事
兒就叫我,隨叫隨到!」說完,孫成走了出去。

  他邊走邊想秀梅的話,心裡一陣酸楚。他一直認為秀梅姐是他所認識的最善
良的女人,如果小鍾真的有什麼事發生,他真的無法面對她。同時孫成又小鍾能
有這樣一個姐姐羨慕。他走到街上找了一塊磚頭墊在屁股底下靠著牆坐下來,看
著眼前稀稀落落的路人。秀梅的話讓他想起很多事,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
或者還有以後的。

  「哎哎哎,又想哪個蜜呢?」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熟悉銳利的聲音把孫
成從思緒中拉回來。

  孫成抬頭看,英子正用腳踢他。

  「人生,理想以及生命的意義。」他也不站起來,只是慢吞吞地說。

  「瞧你那德性,還人生理想,能畢了業再說吧。」

  「什麼時候下雨了?我怎麼沒感覺?」孫成看見英子的頭髮是濕的。

  「下什麼雨?我剛洗完澡。」

  「哦,我說整個人看上去不一樣了呢。洗澡有什麼牛的呀?我明兒也洗去。」

  「德性。」英子看著孫成不知再說什麼。

  「你跑哪兒去了,跟游擊隊似的找都找不著你。」

  「我有事兒。這不來了嗎?」

  「來幹嘛?告兒我你剛洗澡了?」

  英子又急又氣,狠狠地在孫成的屁股上踢了一腳。「你不是要看我屁眼兒嗎?」

                * * *

  兩年前夏季的某天。

  教室裡空蕩蕩的,下課鈴已經響過半天了。英子放下筆從座位上站起來,收
拾手裡的書本,鮮艷的團徽在她的胸前閃動。她心裡激動卻又不安,像是有個人
在用力地叩響她的心門。她抱著全班同學的作業本走在空無一人的樓道裡,幾乎
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她在老師辦公室前停住,吸了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渾厚洪亮的聲音在裡面回答。

  英子推開門,「吳老師,作業都收齊了。」

  吳衛革微笑著看著英子,一張優秀教師的獎狀在他身後的牆上異常醒目。他
站起來走向英子,接過她手裡的作業本放到桌子上。

  「英子,現在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說著,他把寬大的手掌放到英子的
肩上。

  英子平時伶俐爽快的樣子此時消失無蹤,在高大的吳衛革面前變成一隻纖弱
惹人憐愛的小鳥。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像磁鐵一樣牢牢地
抓住她。她對他的一切都非常著迷,她的臉紅撲撲的,心在不停地亂撞。

  吳衛革低頭吻了吻英子,「英子,你真美。簡直是美的化身。」

  英子把臉貼在吳衛革的心口上,雙臂環抱住他,閉著眼聽那顆跟自己一樣強
烈跳動的心。英子感到幸福,她喜歡這個男人,喜歡被他強健的雙臂抱在懷裡的
感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自從那次吳衛革將兩個人的心事說明白以後。

  「英子,每天我在想你。每次在課上看著你,卻不能靠近你,你知道我有多
痛苦嗎?我真想就這樣永遠抱著你,不分開。」

  「吳老師……」

  「英子,我愛你,我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了!」

  「吳老師……」

  「說你愛我,英子,說你愛我。」

  「我,我愛你,吳老師……」

  吳衛革抱著英子用力地吻她,強大的擁吻幾乎讓她窒息。

  「我要永遠保護你,永遠愛你!等你畢業了,我們就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好
嗎?」

  「好,我愛你,吳老師……」

  英子在吳衛革的懷裡感到無比溫暖,她像是沐浴在春天的陽光裡。她想哭,
這個令她一見傾心的男人剛剛給了她一個美麗的承諾。

  「我的小公主,我就是你的白馬王子。現在我要給你我的一切,也要擁有你
的一切……」

  吳衛革稍一彎腰將英子整個托起,抱在懷中。英子驚慌地摟著他的脖子,凝
望他無法拒絕的眼神。吳衛革將英子平放到已經收拾乾淨的辦公桌上,微笑著看
著她。

  英子的身體發燙,心激烈地蹦跳,身體卻僵硬著。緊張,期待,慌亂,不安,
一點點快樂同時在她的腦子裡混合。她看著吳衛革走到窗前關上窗戶,但沒有拉
上窗簾。外面的殘陽依然可以照到他們。吳衛革回到英子身邊,臉上始終保持著
微笑。他伸手去解英子的白襯衫,也許沒有注意到她胸前的團徽,一不留神被扎
了一下。他哎喲了一聲,殷紅的血從刺破處冒出來。

  「吳老師,您沒事吧?對不起……」英子掙扎著爬起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來,躺好。」

  英子重新躺下去,仰視著吳衛革把手指放進嘴裡吸掉上面的血。這一次,吳
衛革小心了很多,順利地解開了襯衫所有的鈕扣,向兩邊攤開,露出裡面一件白
色的小背心。

  「真可愛。你是我見過最可愛漂亮的女孩子。」

  吳衛革說著就去脫英子的褲子。英子的心幾乎就要跳出來了,她看著那雙大
手嫻熟地解開她的褲扣,溫柔地向下脫。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另一個人脫掉自
己的褲子。英子開始有些抖,情不自禁地顫慄。

  「別怕,我的小公主,我會好好愛你的……」

  吳衛革充滿磁性的聲音逐漸平復了英子的慌張。他不緊不慢地將那條藍色的
褲子順著英子潔淨的雙腿脫下來,搭在椅子背上,轉頭俯視著那條遮蓋著少女的
秘密的淡粉色小內褲。英子羞怯地閉上眼睛,此時她不敢和他的眼神相對,因為
她就要獻出她最寶貴的第一次。她感到那雙大手正在把內褲脫離自己的雙腿,下
面有些涼,赤裸了!她下意識地閉上腿,可那雙大手卻溫柔又有力地把它們分開。

  「真是太美了!真是太美了!英子,你知道它有多美嗎?你知道它為什麼這
麼美嗎?因為它是你的……」吳衛革的話說得英子面紅耳赤,羞臊難當。

  而吳衛革的眼睛卻奪奪放光,死死地盯著那片鮮嫩的處女地。細軟柔順的黑
毛整齊有序地排列在那條稚嫩的肉縫周圍,像春天剛剛發芽的芳草,蓬勃充滿朝
氣。而那條細細的縫隙粉嫩滋潤好似一支花朵隱秘在芳草之中在吳衛革的注視下
含羞待放。他又向外分了分英子的雙腿,便將嘴湊過去,伸出舌頭,探進那條肉
縫裡舔弄。英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快感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收緊。

  「啊,吳老師……」

  「別動,小公主,你會快樂的,我保證。」

  說完,吳衛革重新舔弄起英子的細縫兒。他的舌頭異常靈活,像一隻穿梭在
草叢裡的蛇正努力地想鑽進一處潮濕溫熱的洞穴。英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悅很快
沖淡了她的緊張和不安,吳老師濕滑的舌頭正不斷地將這種喜悅慢慢地變成歡樂,
而且每一根神經似乎都在歡快地跳躍。

  英子情不自禁地起伏著小腹,讓吳衛革暗暗歡喜。他牢牢地按住英子的雙腿,
舌頭更加賣力地舔弄,於是英子的反應便更加強烈了。片刻,他鬆開顫抖的英子,
脫掉自己的褲子,握著已經蓬勃的雞巴。

  「英子,睜開眼睛。我要我們都記住這個時刻……」英子慢慢睜開眼,仰視
著吳衛革。「來,起來。」

  吳衛革把英子扶起,讓她用雙肘支撐住上身。英子的臉像火燒一樣紅一樣燙。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性器,濃密的黑毛中間是一根直挺挺光溜溜的絳紫
色肉棒,顫顫巍巍充滿了力量,讓她有些怕。而那個裡面裝著兩粒小球一樣的袋
子似的東西卻有些可愛。這就是吳老師的……她想不出它叫什麼名字。

  「我的陰莖雄偉嗎?」吳衛革微笑著問。

  英子羞澀地點點頭,她看著那根雄偉的陰莖在吳老師的大手中正伸向自己,
剛剛平靜些的心又開始跳躍起來。

  吳衛革非常平靜自如,他先用光滑的龜頭在英子處女的肉縫上嬉戲,同時欣
賞著英子少女嬌羞的面容。他太喜歡這一刻了,看著垂涎欲滴的英子,他覺得自
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師了。片刻,他便握著雞巴捅向那個封閉的肉穴。

  英子緊閉著嘴唇,屏住呼吸看著吳老師粗大的陰莖緩緩地插進自己的下面,
心裡既緊張又害怕。忽然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撕裂了她的羞澀,她的手緊緊抓住
桌子的邊緣。

  「吳老師……我疼……」

  「放鬆,英子,第一次都是這樣。馬上就好,你會快樂的,我保證。」

  吳衛革沒有理會英子,繼續用力深入進狹窄的肉穴,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阻
止他的慾望。頃刻,他忽覺輕鬆,知道已經成功了,臉上又露出充滿魅力的微笑。

  英子的臉上已經沁出了汗水,劇烈的疼痛讓她感覺不到一點快樂。而下面已
經被吳老師的陰莖完全填滿了,像被釘住了一樣。她抬頭看看他,他的臉上充滿
了微笑,她也對他笑笑。他低下頭吻她,舌頭在她的嘴裡挑逗。

  「說你愛我。」

  「我愛你。」

  「真的嗎?」

  「我是真心地愛你,吳老師……」

  「看著我,好嗎?」

  英子點點頭。

  吳衛革直起身體,雙手按住英子的兩腿,緩緩抽出陰莖。殷紅的血讓暴突的
雞巴更顯恐怖猙獰。吳衛革微微挺腰又將雞巴送進英子的小穴,停留片刻再舒緩
抽出,而後又連根沒入,反覆數次,逐漸加快速度。英子仍舊感到疼,但似乎沒
有剛才那麼強烈了。她看見吳老師的陰莖在自己的下面進進出出,時而填滿,時
而空虛,而快感也虛虛實實地若隱若現。逐漸地,歡悅在心底重新滋長出來,將
疼痛拂去了一大半。她望著他不禁露出了羞澀的笑。

  吳衛革心中激亢,英子的小穴已經濕潤了,滑膩膩的甚是舒服。他索性將英
子的兩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搏擊般一次次猛烈地沖插進去,他要讓英子在他的
身下永遠順服。很快,他感到高潮正在逼近自己,他咬緊牙又狠狠地抽插了一陣,
便將精液暴雨般射進英子的陰道裡。






            十一  秀梅的抉擇

  王力自打進了屋,臉就一直垂著,一張參考消息被他翻得嘩啦嘩啦直響。

  「又誰惹你了?臉耷拉的跟水兒似的。」

  王力厭煩地瞥了一眼琳姐,繼續翻騰報紙。

  「是不是這兩天手氣背?」

  王力忍了忍,還是沒有說話。

  「我可告兒你,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這個家早晚也得輸進去。」

  「都是你他媽這娘們兒的破嘴方的!」王力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嚷。

  琳姐看他臉上大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王力的火沒有發出來,啪地
將報紙拍著桌子上生悶氣。整個一晚上兩人都沒說話。吃完晚飯,琳姐打開電視
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盯著黑白屏幕。王力像只被圈在籠子裡的狐狸一會兒站起來,
一會兒又坐下。一會兒點根煙,沒抽幾口又滅掉。琳姐也不理他,只顧看著電視
裡的光夫和幸子。王力瞅著她,幾次想張嘴又憤憤地閉上。電視劇完了,琳姐起
身洗漱準備睡覺,她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王力,還是一臉陰沉。

  「你今兒不出去了?」

  王力看了看琳姐,沒有回答她的話。「我跟你說的事兒,你跟成子說了嗎?」

  「什麼事兒?」

  「漲飯錢啊!」

  「人家又不該你的。再說成子又不是天天在這兒吃。」

  「廢話,在這兒吃一次就得給一次錢!」

  「人家又不是沒給?」

  「你他媽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看上那小流氓了?」

  「王力!」琳姐想嚷,但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又壓低了聲音。「我不
跟你吵。有本事自己個兒掙錢去。」

  「肏!你他媽是不是嫌我沒錢?肏!」王力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彷彿就要攥
出血來,一晚上憋的火終於爆發了。

  他兩步就跨進裡屋,抓住正在整理床的琳姐,抬手一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
琳姐被打在床上,臉頰火辣辣地疼,腦子有些懵了。

  「你!你打我……」她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就他媽打你了!怎麼著?肏!嫌我不會掙錢!你他媽找能掙錢的去啊!你
他媽賣屄就有錢了!肏!」

  王力嚷著,瘋了一樣撲過去就去扯琳姐的褲子。琳姐褲子死死地拽住自己的
褲子,可面對瘋狗一樣的王力她似乎使不出力氣,她的下身很快就被扒光了。王
力把她拉下床,翻過她的身體死死地按在床沿,掏出雞巴就往兩腿之間插。琳姐
像一條落在岸上的魚痛苦地扭動著身體,可她感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無論怎
麼掙扎都無濟於事,王力那只發狂的手似乎快要把自己碾碎了,每掙扎一分,身
上的疼痛就會增加十分。終於,她不再掙扎,像當初接受了這段婚姻一樣接受了
王力的粗暴。她只有捂著臉,忍受著下身的疼痛,不讓自己哭出聲。

  王力握著雞巴使勁頂著琳姐乾澀的陰道口,艱難劇烈地摩擦同樣讓他自己也
感到難受。「媽的!肏!」他罵著,更加用力地往裡插。隨著從琳姐的鼻腔裡突
然發出哀哽的呻吟,他的雞巴終於擠了進去。他咬著牙艱難地開始抽動,但看著
身下顫抖的琳姐,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抽,有一種強烈扭曲的快意。

  「讓你他媽說!肏死你!」

  也許是快感太強烈了,沒幾下就把持不住射了進去。

  「肏!肏!」他悻悻地罵,提上褲子走到衣櫃前,打開裡面的小抽屜拿了錢
塞進褲兜,摔門出去了。

  琳姐癱坐在地上,眼淚被彭的聲響撞擊出眼眶。她整個身體彷彿都空了,剛
剛的一幕像電影片段一樣不停地在她腦子裡重放。無論她怎麼想停下,可那些畫
面伴著下身隱隱的疼痛就是揮之不去。她捂著臉又抽泣了一陣,心情才慢慢恢復
平靜。她掙扎著站起身從床頭拿過手紙,撕下一段,把生殖器上的污穢擦乾淨,
穿好褲子關了燈躺到床上。黑暗中,她慢慢停止了哭泣,腦子裡吵雜也逐漸平靜
下來。她開始想了很多事,初戀的男友,甜蜜又單純的日子。剛剛結婚時候和王
力短暫也美好的生活。小傑的出生……最後想到了孫成,她淺淺地笑笑,可立刻
腦子裡又出現了剛才的情景。她不禁身體一顫,清醒了很多。四週一片漆黑,外
面也出奇的寂靜,沒有一點聲音。她睜開眼睛,又閉上,再睜開,沒有任何區別。

  孫成比許亮幸運得多。他不僅看了英子的屁眼兒,甚至還舔了那裡。屋裡的
燈不亮不暗,把兩個人照得清清楚楚。孫成和英子脫得精光膩在一起,卿卿我我
地小聲說笑。孫成讓英子躺在掰著自己的兩腿,他則用手向上托起英子的胯到自
己眼前。

  「流氓……」英子笑吟吟地罵。

  「別鬧,幹正事兒呢。」

  「所以這就是流氓的正事兒。」

  「說對了,小妞兒。哥們兒以後就寫一本關於女人的屄和屁眼兒的小說。」

  「一準兒讓雷子給你拘了。」

  「我肏,這是性教育,懂不懂?傻娘們兒。」

  英子笑吟吟地不再言語。她的私處在燈光下一覽無餘,閃著迷人的光亮。剛
剛洗過的陰部甚至還隱隱地散發著香氣,一蓬細細軟軟的毛像華麗的黑絲。那一
條美妙的細縫兒在孫成的眼前含羞欲開,彷彿一道迷人的眼神。孫成目不轉睛地
盯著英子的屁眼兒,小巧玲瓏,拘謹害羞,就像英子此刻的臉。孫成看看屁眼兒,
又看看英子。

  「你有完沒完?」

  「我問你。」孫成一本正經地說。「你說,這女人的屄和屁眼為什麼都藏在
屁股蛋子裡邊兒?」

  英子看著孫成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咯咯地笑。「說你是流氓,一點兒都不冤
枉你。別人都正在為實現四個現代化加班加點兒。你倒好,加班加點兒研究屁眼
兒。你說,再過二十年,我們再相會,你說什麼?我研究屁眼取得了巨大成就。」

  「你懂個屁啊。我這是,這是性科學。趕明兒咱哥們兒說不定也能發表個論
文,混個諾貝爾獎。」

  「你呀,得不了諾貝爾獎,肯定能得個孔子獎,嘻嘻。」

  「孔子獎?什麼意思?」孫成沒明白。「哪兒有他媽什麼孔子獎啊?」

  英子拿著枕頭捂著嘴笑,孫成突然明白了。

  「好啊,你這個女流氓,竟敢對聖人無禮。讓我替老孔教訓你的小孔兒。」

  說著,兩個人就嘻嘻哈哈地扭成一團,在床上滾。扭著滾著,皮肉相觸,情
欲便如同膠水一樣從心裡流出把兩具年輕的裸體粘在一起。不知怎的,兩人已頭
尾顛倒,卻忽然感覺興奮難言,索性舔吸起對方的私處。孫成勾住英子的小臀,
臉埋在兩腿之間,他感到激情頓時迸發。因為他不僅正在舔吻著英子的小穴,而
且自己的雞巴也正被英子嘬得酥癢快活。他腦子的神經像樹杈一樣錯亂,兩頭的
快樂讓他應顧不暇。那一連串的快感從英子的舌尖舔送到雞巴頭,再由雞巴頭傳
遍全身,最後彙集在大腦。孫成的頭髮根發緊,舌頭如強勁的彈簧在英子的陰蒂
以及所有充滿敏感神經的區域跳動,使得英子的兩腿一個勁地收縮,同時發出輕
微的呻吟聲。孫成抱住她,伸著脖子將舌頭又盡力向外伸,去舔英子的屁眼兒。
英子一驚,屁眼兒竟如同含羞草般縮了回去。孫成歡喜,找準位置,扒著臀肉便
開始舔起英子的整個地方。英子被他舔得渾身無力,那個曾經醜陋骯髒的地方此
刻竟讓她如此激動難耐,快活無比。忽然內心一陣激盪,隨著一聲幸福的歡吟,
英子雙手抓住孫成的屁股,全身用力地收縮不停,一股愛液從小縫兒流出,被孫
成一舔而光。孫成看看身下起伏的英子,心裡像喝了蜜一樣,可屁股上卻隱隱作
痛。

  「你這小娘們兒,又他媽掐我!」孫成一邊說,一邊胡擼著自己的屁股。

  「嘻嘻……」

  「還他媽笑!看我怎麼肏你!」

  說著,孫成壓過身,雞巴自動對準英子的濕穴毫不費力地插了進去。英子身
體一震,咬著下唇,睜著眼睛看著孫成,無限的愛意和嬌媚無遺地綻放在緋紅的
臉上。孫成感覺英子的眼睛像清澈的水,蕩漾著令他癡迷的波光。他突然想脫口
而出說出一句心裡的話,可就在話要出口的瞬間,他變了主意。

  「你媽屄的,真他媽騷!」

  英子臉上的羞紅立刻消散了,她盯著孫成,沒說話。

  「肏你媽屄的!」孫成繼續說,身下更加用力地抽動。

  「肏你媽屄!孫成!」英子突然瞪著眼睛說。

  「還他媽敢還嘴?肏死你個小騷屄!」

  「肏你媽個屄!」

  孫成的抽插愈發猛烈,「騷屄!」

  「臭流氓!」

  「騷屄!」

  「臭流氓!臭流氓!你媽屄……」英子的眼睛忽然泛出了淚光,她開始捶打
孫成,用力地在他的肩膀上拍擊。

  孫成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忍著痛繼續肏著英子,只是嘴裡不再廢話。

  英子把臉扭到一邊,閉上眼,彷彿整個身體對孫成沒有任何反應。

  「肏!」過了一會兒,孫成終於忍不住罵。他離開英子的身體,挺著雞巴在
屋裡轉圈找煙抽。把煙叼在嘴裡,可手裡的火柴怎麼都劃不著。「肏!肏他媽的!」

  他看見床上的英子開始穿衣服。「肏,你丫這又是怎麼了?剛還好好兒的。」

  英子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把衣服穿好以後走出屋去。

  「肏!」孫成狠狠地把煙摔在地上,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嘴巴。

  秀梅下班騎車路過美術學院,看見門口圍著一些人,便下了車走了過去。這
幾天她一直想著小鐘的事兒。自從上次吉他被警察沒收以後,不管能不能要回來,
她都不想再讓小鍾到大街上去唱歌了。可用什麼事能拴住他呢?秀梅扶著車看見
牆上的啟事,原來美術學院要辦個夜校,正面向社會招生。她想也許這是一條讓
小鍾走正路的辦法,他小時候也挺喜歡畫這畫那的。

  「你好,你也是來報名的?」

  秀梅循聲回頭看見一個瘦高的大鬍子笑瞇瞇地站在她身後。

  「啊,是,哦,不是。」她害羞地不知所措。

  「到底是不是啊?哈哈,你很有意思啊。自我介紹一下,鄭海濤,美術學院
的教師。」

  秀梅膽怯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你是來報名的?」

  「不是,我是想替我弟報名。」

  「哦,這麼回事。他的基礎怎麼樣?」

  「還好吧。其實……」秀梅欲言又止。

  「怎麼了?他不願意?」

  「不是不是,我還沒有問過他。」

  「這樣吧,如果你沒有什麼急事的話,要不要到我的辦公室去好好談談,我
正好負責這件事。也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秀梅看他熱心的樣子便點點頭,跟著鄭海濤來到他的辦公室。剛一進去,滿
屋的素描,油畫和石膏像立刻讓秀梅眼花繚亂,她還是生平第一次走進畫家的辦
公室,看到這麼多的畫作。

  「工作室加辦公室,有點亂,別在意。」鄭海濤拿過一把椅子放到秀梅面前。

  「不不不,不亂,很,很……」秀梅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頗有些尷尬
地低下頭。

  「哈哈哈,謝謝,你是第一個說我這裡不亂的人。看來你很懂得藝術啊。」

  「我不懂,真的,我就是喜歡看。」

  「哦?那太好了,那也算是半個知音了。你都喜歡什麼畫?」

  「我?說不好,好看的我就喜歡。」

  「那你看我的畫怎麼樣?」鄭海濤指了指牆上的畫兒。

  「好,真好!」

  鄭海濤笑著打量著秀梅,「你很樸實。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鍾秀梅。」

  「同樣樸實的名字。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就是一個,普通工人。」

  「誒,怎麼能說普通呢?要說普通,我們每個人都很普通,包括我。我們整
個社會就是由千千萬萬個普通人構成的嘛。再說,工人是實現四個現代化最重要
的組成部分啊。如果沒有你們這些工人全心全意地為我們的國家做出貢獻,那四
個現代化和共產主義是絕對實現不了的。你說對嗎?」

  「您說的對。」

  「你看,我們都已經相互瞭解,你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到
你。」

  秀梅抬頭看看鄭海濤,定了定神,說:「我弟其實是個好孩子,就是有些調
皮。他以前很愛畫畫兒。自從我媽去世以後,我和我爸又忙著上班,所以對他管
的少了。其實,他很聽話的。」

  「我明白了。你是想讓他學習美術,這樣他就不會到外面惹是生非了。」

  秀梅點點頭。「只是……」

  「有什麼問題儘管說,我覺得咱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對嗎?其實,如果你弟
弟真的很喜歡畫畫兒的話,我是很願意教他的。說不定以後他學有所成,真的會
成為大畫家呢。」

  「那真的太感謝您了!」秀梅滿懷感激地說。「只是,只是學費有些……我
一時拿不出這麼多……」

  「哦,是這樣。」鄭海濤低頭尋思了片刻。「這樣吧,我已經說了,我們算
是朋友了。那我就給你這個朋友走個後門,學費減半。你看怎麼樣?」

  「真的?」秀梅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秀梅有些激動,站起了給鄭海濤深深鞠了
一躬。

  「但有一點,我一定要先看看你弟弟的畫兒。讓他這幾天畫幾張拿來給我看
看。如果我覺得他有基礎,是可塑之才,我就會教他。」

  「好的好的,我回去就讓他畫。太謝謝您了,鄭老師!」

  「好了,問題解決了。你看,時間還早,我們隨便聊聊,好嗎?」

  「不會耽誤您的時間嗎?」

  「不會不會,我有的是時間。秀梅,你自己喜歡畫畫兒嗎?」

  「嗯,其實我小時候想當個畫家。可現在不想了。」

  「為什麼?」

  「沒時間,我得工作,還要照顧我弟,我爸每天上夜班,所以……不過只要
我弟有出息,我就算沒白辛苦。」

  「你真是一個好姐姐啊。這樣,我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幫到你。」

  「幫我?可您已經幫我了。」秀梅不解地問。

  「是這樣,我現在這裡有一個工作,如果你肯幹,我保證,不僅你弟弟的學
費可以全免,而且還可以掙到錢。當然,是利用你的業餘時間。」

  「真的?我干!」秀梅激動地想都沒想就乾脆地答應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今
天真的遇上貴人了。

  「可你還不知道是什麼工作呢?」

  「不管什麼,只要能讓小鍾走上正路,我都干!」

  鄭海濤笑著點點頭,「真是一個好姐姐啊。」說完,他起身從桌子上的書堆
裡拿出兩本畫冊。

  「這是關於古希臘神話的油畫,都是西方的畫家畫的,你看看。」

  秀梅接過書一看封面,臉就立刻紅了。封面上是一個赤身裸體金色長髮的西
方女人,站在一個貝殼上。雖然雙手遮擋住敏感部位,但仍有一隻白皙的乳房裸
露出來。秀梅羞得臉通紅,連翻開書的勇氣都沒有了,尷尬地坐在椅子上,不知
如何是好。

  「秀梅,你知道這幅畫嗎?」

  秀梅搖搖頭。

  「這是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波提切利畫的維納斯的誕生。你不需要害羞,這
是藝術。你不應該對它有什麼抗拒和厭惡。」

  「沒有沒有,我知道這是藝術……」

  「你看,畫面上的愛神維納斯從愛琴海裡誕生出來,站在如盛開的花朵般的
貝殼上,旁邊的風神把她吹到岸邊。」鄭海濤坐過來,表情肅穆認真地指著書上
的畫給秀梅講解。「而岸邊的春神正手拿著用天上的星星織成的衣服迎接維納斯。
你再看,維納斯的臉上充滿了少女般的羞澀,以及對未來的憧憬。波提切利運用
了他高超的繪畫技巧將這幅畫描繪得像詩一般的美麗,從而為全世界全人類留下
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秀梅聽著他的話,看著書上的話,似乎剛才的羞澀減少了很多。鄭海濤接著
翻開書,一頁一頁詳細地給她講解上面的畫作。秀梅一邊聽著,一邊看著書裡那
些赤裸的形態各異的男男女女,不知不覺地在腦子裡變成一個個淒美的神話。鄭
海濤說了一會兒,直起身往旁邊坐了坐,離開她一點距離。

  「我知道你剛才為什麼臉紅。其實,秀梅,你知道嗎?人體其實是世界上最
美最純潔的藝術。就像你,你沒發覺你就是書上的維納斯嗎?年輕,美麗,羞澀,
單純。」

  他的話讓秀梅又羞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說的是真話,以我的人格保證。秀梅,你擁有世界上最美的東西。但可
悲的是,在我們的國家,卻將這樣的美視為醜惡,罪惡。曾經我們的文化在世界
上是最燦爛的,可現在,我們還剩下什麼?一具具行屍走肉!」鄭海濤說著憤怒
地拍了一下桌子。

  「鄭老師,您別生氣。您說的我都懂,我能理解。」

  「比如說你吧,如果沒有四人幫,沒有文化大革命,也許你現在已經是一名
出類拔萃的畫家了!」鄭海濤繼續義憤填膺地說。「可你看看你現在呢?唉,我
們國家有多少人才就這麼被耽誤了!本來我給你看這些世界上最好最有名的藝術,
以為你會欣賞,但沒想到……」

  「鄭老師,其實我,我剛才只是不習慣。經過您的講解,我覺得這些真的是
最好的藝術。」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秀梅,不要誤會。這真的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怪
只怪我們這個時代。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可是還是有很多人的腦子是僵化的,
封建的。」

  「您說的對。其實就前兩天我弟和幾個朋友在胡同口唱歌,就被派出所把吉
他沒收了,還說他們唱的是靡靡之音。」

  「真是混蛋!都什麼年代了!這些人還想讓我們每天跳忠字舞嗎?說起這些
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算了,不說了。」

  「嗯,鄭老師,您是好人,別生氣。」

  「不生氣,我是不會在乎那些人的。來,我給你看看我畫的畫兒。」

  秀梅聚精會神地聽著鄭海濤談論著他的畫和他對藝術的追求,不禁暗暗泛起
敬慕之情。特別是他那一臉剛毅的絡腮鬍須以及稜角分明的面頰,使得秀梅心中
忽的泛起漣漪。她情不自禁地扭開臉,去看別處。

  「你在聽我說嗎,秀梅?」

  「我在聽,我在聽。」

  「美是沒有界限的,藝術也是這樣。同樣為藝術獻身的人是最值得敬佩和尊
敬的。你看。」鄭海濤從一堆畫作的後面拿出一張人體素描。「你看,秀梅,這
是我的作品。」

  秀梅看著畫面上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赤裸斜倚,雙手撫弄一頭烏黑的
長髮,一對俏麗的乳房像秋後的果實般艷麗。重疊的兩腿之間是一片黑漆漆的遮
掩。秀梅的心砰砰直跳。她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怎麼張嘴。

  「你覺得怎麼樣?」

  「好,好……」

  「這是我的一個模特,大學生,人很漂亮。做人體模特是她業餘的工作。她
和你一樣從小也很喜歡藝術,可家裡發對,她只好學了別的專業。可你知道她怎
麼說嗎?如果我學不了藝術,那我就要變成藝術的一部分。她做到了。我覺得她
簡直就是美的化身。你說呢,秀梅?」

  「對,您說的對,鄭老師。她確實很美,我很佩服她。」

  「來,秀梅。」鄭海濤把秀梅拉回到桌子邊坐下。「你比她還要漂亮,還要
美。如果你把上天賦予你的美浪費掉,那真的是犯罪。」

  「鄭老師,您,您想說什麼?」秀梅下意識地揪住衣領。

  「你剛才說過,為了你弟弟,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好,現在我跟你說,做我
的人體模特,好嗎?這樣,我不僅可以把你弟弟的學費全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可以把你變成藝術品,一個讓所有人都讚歎不已的藝術品。」

  秀梅看著眼前目光閃爍的鄭海濤,腦子裡嗡嗡地發脹。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5-17 11:36 編輯 ]
2012-5-11 10: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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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hty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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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的驚蟄】(十二) 春夢成真
作者 furm
首發 sis001

              十二  春夢成真

  秀梅沒有答應鄭海濤的建議。但鄭海濤說不著急讓她回去先好好想想,臨走
的時候把那本書硬塞進秀梅的書包裡,說是借給她看。秀梅不好意思推辭,只好
接著。但她覺得這本書實在是個很大的麻煩,必須要把它掩藏好。要是萬一在路
上碰上街坊或者熟人,萬一要聊天,萬一要打開書包看見這本書可不得了。其實
沒有人會發現這本被藏在書包裡飯盒下面的藝術畫冊,但秀梅還是加倍小心地保
護著它。拐進胡同的時候她好像做錯了事般一直都是低著頭,推車快步走進院子,
打開屋門轉身關上,才稍稍鬆了口氣。秀梅從書包裡拿出書走到自己的床頭,掀
起涼席下的被褥藏好,但她感覺還是不妥。又想把書放到床底下,可下面太亂,
要是弄髒了書可沒法向鄭老師交代。想了想,她還是把書藏到被褥下面,自己多
加小心,只要不被小鍾發現就行了。等到明天還給鄭老師,就不用再著這份急了。

  秀梅一邊做飯一邊想著鄭海濤的建議,雖然只是幾句聽得著看不見的話,但
依然讓秀梅想起來面紅耳赤。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光著身子,讓他畫自己,這是絕
對不可能的。她想起畫裡那個女大學生,她確實佩服她的勇氣,而且她也確實很
美。可自己不行,她說服不了自己。雖然和小鍾有過那樣的接觸,可都是在黑暗
中,而且,小鍾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但要是在別人面前脫光衣服,那豈不是太丟
人了?

  「姐,姐,我餓了。」小鐘的喊聲打斷了秀梅的思緒。

  「你先等會兒,飯一會兒就得。」秀梅手裡加快了動作。

  「快點兒,姐,吃完了我還有事兒呢。」小鐘的臉從廚房外探出來,伸手捏
了一瓣切好的西紅柿放進嘴裡。

  「你作業寫了嗎?」

  「寫完了。」

  「今天不准出去,吃完了飯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兒啊?現在說吧。」小鍾伸手又要拿西紅柿,被秀梅打了一下,扮
個鬼臉縮了回去。

  「好,你現在要是沒事,就畫兩張畫兒給我,要好好畫。」

  「幹嘛?有人想要收藏我的畫兒?我可不是輕易畫的。」

  「臭美。我給你報了美術學院的夜校,老師說要看看你的基礎。」

  「啊?」小鍾就像吃了一大口生苦瓜,嘴咧得能吞進整個皮球。「夜校?我
不去。」

  「不行,不去也得去。我都跟老師說好了。」

  「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

  「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的。你別忘了,你說過以後什麼都聽我的。」

  「我是說過,可包括這個啊。反正我就是不去。」

  「你聽話不聽話?」秀梅也有些急了,她瞪著眼看著小鐘。

  「不聽!」小鍾說完,撒腿就跑出院子。

  「小鐘,小鐘。」秀梅看著小鍾跑出去,跺跺腳乾著急。

  她有些後悔了,要是小鍾為了跟自己賭氣不回來,跑去找孫成他們,指不定
又要生出什麼事來。想到這兒,她也沒心思做飯了,回屋坐在床上發呆。

  小鍾跑出院子,遠遠地看見孫成正一邊騎車一邊哼著歌,他過去攔住孫成。

  「我肏,你還有心思哼哼。出事了!」

  孫成看著小鍾著急的表情,也立刻嚴肅了。「怎麼了?誰不服?找丫的去。」

  「我姐,我姐。」

  「你姐?」

  「是啊,我姐給我報了個夜校,讓我他媽學什麼畫畫兒。」

  孫成鬆了口氣,下了車把小鍾拉到牆邊坐下。「小鐘,我覺得你姐做的對。」

  「怎麼著,成子?你怎麼站到階級敵人的立場上講話了?」

  「你姐可不是階級敵人。你聽我說。我覺得咱們都這麼混下去,不是個事兒。
特別是你。」

  「我肏,你什麼意思?我不就是碴架的時候……」

  「不是那個意思。這幾天我都在想,不開玩笑啊。咱們幾個是發小兒,現在
咱們在一塊兒什麼都不想,可事情早晚會變。」

  「你是說咱們哥兒幾個都會變?」

  「我也說不清楚。小鐘,你聰明機靈,還有一個好姐姐。說實話,我挺羨慕
你的。要是我有一個像秀梅這樣的姐姐……」

  「你有琳姐啊。」

  「不一樣,真不一樣。那種感覺,你懂嗎?反正我說不清楚。」

  小鍾看著孫成滿臉真誠的樣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別惹你姐生氣,這世界上最疼你的就是你姐。哥們兒可以為你兩肋插刀,
可你姐給你的東西誰也給不了。我答應過你姐,有什麼事就找我。可我是絕對不
會再讓你跟我們混了。我說話得算數,得對得起你姐。」

  「可……」

  「咱們還是哥們兒,一輩子都是。要是哥們兒就得為你想。大學,咱們是都
沒戲了。可最起碼得有個一技之長。你姐不容易,你得想法兒為他分擔點兒。」

  小鍾不再說話,似乎被孫成的話打動了。

  孫成都被自己的話小小地打動了一下,這確實也是他的心裡話。他把小鍾送
回去,自己往家走。剛到院門口差點和出門的王力撞上。王力剛要急,一看是孫
成,馬上變成笑臉。

  「成子,回來了?琳姐這就回來。」

  「嗯。」孫成從鼻子了應了一聲。

  王力把孫成拉到一邊,小聲說:「成子,王哥平時對你怎麼樣?」

  孫成膩味地瞥了瞥王力。「你有什麼事兒就說。」

  「你看現在什麼都漲錢,吃的喝的使的用的。」王力面露難色,看看孫成,
又看看地面。「是這麼回事兒。你琳姐覺得你的飯錢是不是也應該……當然,我
說不能漲。你媽你爸賺錢也不容易,都是辛苦錢。她不好意思張這嘴,非逼著我
說,讓我當這惡人。」

  孫成看著王力,真想一拳打在他臉上。他從兜裡掏出三十塊錢遞過去。王力
笑著把錢揣進褲兜裡。

  「這事兒先別跟你琳姐說,要不她又得把錢瞎花了。我先替她存著,有什麼
事再拿出來,你說是不是?」

  「你沒事兒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記住,千萬別跟你琳姐說。」

  正說著話,兩人幾乎同時轉頭看見琳姐就站在院門口看著他們。

  「回來了?」王力一臉堆笑地走過去,「成子都餓了,還不趕緊做飯去。我
今兒有事兒,不回來吃了。」說著順著琳姐身邊的縫隙擠了出去,跳上自行車騎
走了。

  琳姐沒動,盯著孫成。

  「他問我點事兒。」

  「你給他錢了?」

  「沒有。我給他錢幹嘛?又不欠他的。」

  「你過來。」

  孫成跟在琳姐後面進了屋,看著她打開衣櫃,從最下層的抽屜裡取出一個小
錢包。

  「你給了他多少錢?」

  「真的沒給,真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給了他多少錢?」

  孫成看著一臉慍怒的琳姐,眼睛裡露出絕不妥協的目光。「就三十。」

  琳姐點出三張大團結遞給孫成。「拿著。」

  「琳姐,這錢我真不能要。」孫成沒接。「錢是我媽給的,她知道這件事。
我要是拿了你的錢,我可沒法跟她交代。弄不好我還有生命危險。」

  琳姐沒笑,手伸出去,卻收不回來。

  「琳姐,你聽我說。現在確實東西都比以前貴了,他就是不說,我也覺得應
該多給你們點兒。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這錢是我媽親手交給我的。要是哪天
她知道了我把錢給咪了,到時候真是重回渣滓洞了。反正我錢是給出去了,甭管
給誰了。你好歹算是幫我一個忙,還不行?你真忍心到時候看著我媽把我活吃了?
她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要真給我,就給我媽去,反正這錢我是不要了。」

  琳姐聽了孫成的話,緩緩地收回了錢,歎了口氣,收好錢包,鎖上櫃子,轉
過身眼圈已經紅了。「成子,你不知道。我這不是衝你,我……」

  孫成從來沒有看過琳姐哭,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沒有安慰過一個女人。琳
姐坐在床邊掩面而泣,淚珠順著指縫匯成淚流滑落下來。孫成看著琳姐微微顫抖
的身體,試著上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琳姐,琳姐,你別哭啊。我知道你不是衝我。都是那孫子不是玩意兒,等
哪天我找個茬兒收拾丫一頓,給你出出氣。」

  琳姐只是哭,哭著哭著倒向孫成的懷裡。這讓孫成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不出
就三十塊錢竟讓琳姐哭成這樣。她現在像一個小女人一樣需要他的安慰和保護。
可孫成的手在她的肩上,感覺著她的身體因為抽泣而顫慄,下面竟不合時宜地硬
了。他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慾望,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罪過,不能乘人之危。他開
始腦子裡想別的事,想他媽。真的很管用,雖然下面還生理性地挺著,可心裡已
經沒那麼燥熱了。

  哭了一會兒,琳姐自己慢慢平復些,抹了抹眼淚,站起身走到臉盆架邊倒了
點熱水,把毛巾浸濕了擦擦自己的臉。孫成仔細看著琳姐,她穿著一件黃底細藍
條的連衣裙,整個胸部挺立豐滿,腳上是一雙黑色半高跟皮鞋,露出一段白嫩的
小腿。

  「琳姐,你怎麼了?」

  「沒事兒。你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琳姐擦乾了眼淚,走到門前。孫成
一個箭步衝過去,從背後抱住她。

  「琳姐,我喜歡你。」孫成已經抑制不了自己了,只要琳姐現在點頭,他甚
至可以把她吞下去。

  琳姐低頭不語,片刻,轉過身注視著孫成。「你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琳姐。」孫成毫不猶豫地又說了一遍。

  琳姐閉上眼送上粉唇,兩人吻在一起。這個吻令孫成有些驚訝,他感到琳姐
很主動,完全沒有以前躲躲閃閃的樣子。她的舌頭闖進自己的嘴裡似乎在尋找什
麼,急切地又充滿了柔情。他不敢相信琳姐這麼樣就答應了,她的雙臂一直都在
背後用力地摟抱著自己,好像生怕自己會跑掉。孫成的思路亂了,他拚命地想刪
除掉此刻沒有用的東西,只剩下最重要的部分。現在他已經不覺得是乘人之危了,
琳姐的主動讓他的顧慮一掃而空。他大膽地把手放在琳姐的屁股上,向自己的身
上貼,用硬邦邦的下面頂著她的小腹。琳姐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把自己貼在孫成
的身上,像是被某種力量把兩個人擠壓在一起似的。她似饑若渴地吻著,把自己
全部的激情都用上了。琳姐的吻讓孫成的心中波濤洶湧,他不能明白為什麼一個
吻竟可以令自己有一種不能抑制的衝動。他一直認為只有插入一個女人的下面,
才能讓情慾勃發。可現在他竟然也感到自己似乎已經到了高潮。原來女人的吻同
樣可以讓男人激盪。

  孫成的手一直沒有閒著,就在他親吻琳姐的同時,手已經從後面撩起她的裙
擺伸了進去。他揉弄著她豐腴的肉臀,不失時機地沿著內褲的邊緣摸進屁股裡面,
準確地觸摸到了那條濕潤的肉縫。琳姐身體不由得一顫,屁股上的肉隨即收緊,
鼻腔裡發出愉悅地呻吟。她沒有阻止孫成那只淘氣的手,任憑它在自己濕滑的肉
縫間挑逗,她只顧全心全意地吻他,似乎這個吻永遠都不會停止。孫成清楚地知
道這一天終於來了!他吻著琳姐,想辦法把另一隻手從前面伸進她的內褲。他又
摸到了那片毛,並把它們掌控在手裡。於是,他的兩隻手一前一後的揉弄著琳姐
的私密處,雖然這時接吻的姿勢有些彆扭,可琳姐好像全然不顧,只是專心地吻
他。隨著孫成的手前後搔弄那敏感處,琳姐的身體開始顫抖,不自覺地收縮著腹
部。

  「去床上」孫成說。

  琳姐沒有說話,孫成就當她是默許了。他往外院兒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門
鎖,摟著琳姐就進了裡屋。躺在床上,琳姐依舊勾住孫成的脖子親他。可孫成的
心思不在這裡,親了一會兒,他便攤開琳姐的雙手,讓她平躺在那裡。連衣裙前
面有一排大鈕扣,孫成耐心地一個一個解開,他發現琳姐正看著自己,激亢的眼
光中還是有些羞澀。他衝她笑了笑,可她沒笑。連衣裙被孫成向兩邊掀開,露出
裡面雪白的肉體。琳姐的喘息隨著身體的暴露而加快,起伏的乳房和小腹看起來
像是在曼舞。那條內褲的最下端已經被水浸濕了,水印處映出裡面的黑毛。孫成
沒去管乳罩,直接就把內褲脫了下來。他是怕琳姐臨時反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了。其實這一次,孫成的擔心是多餘的。琳姐絲毫沒有反悔的意思,甚至反而把
兩腿分開,好讓眼前的這個小饞貓清清楚楚地看到最隱秘的私處。孫成看到了,
也許他應該永遠記住這一天,他夢寐以求的琳姐毛茸茸的臊穴近在眼前,被他盡
收眼底!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會突然出現意想不到的好轉。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看,想找出這個屄和英子汪欣的有什麼不一樣。其實除了
毛多一些,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可他卻驚喜不已,因為這是琳姐的屄,因為是琳
姐的屄所以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穴口在茂密的細毛間微啟,像一朵噙著露水綻放的花招引著孫成。孫成忍
不住趴過去將花瓣含進嘴裡,細細地品味其間的美妙。他的舌尖輕上慢下在縫隙
間戲弄,仿若一隻蜜蜂在花瓣間遊戲。琳姐被他舔得春水漣漣,白嫩的腹部有節
奏地顫動。她支起上身,看見孫成把臉貼在自己的陰部,一邊吮一邊直勾勾地盯
著自己,不覺心中泛起陣陣羞臊之情。可又看到自己那叢陰毛不偏不倚地正好擋
在孫成的鼻子下面,看上去好像是長了一嘴濃密的鬍鬚,那樣子著實有些滑稽。
她想笑,卻又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將笑意壓了回去。可沒想到,這個在她臉上一
閃而過的含羞帶笑的表情竟被孫成敏銳地捕捉到了,立刻激起他心裡的慾火。他
從沒見過如此動人的琳姐,至少是在這種時候。她全身赤裸,秀髮披肩,明眸皓
齒,仿若仙女下凡。孫成等不了了,他急忙忙地扯下自己的衣物,握著勃起的雞
巴就插進琳姐的濕穴。琳姐好像被電到了,她的眼睛忽地睜的很大,好像不相信
孫成那驕橫之物已經插進體內!孫成看到自己的雞巴在琳姐的小穴進進出出,真
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膨脹的莖身竟還沾滿了琳姐的體液!孫成想樂,又樂不出
來。因為這已經不是用笑就可以形容的感覺了。琳姐就躺在那裡,被自己佔有了!
她的屄很濕很緊,孫成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的屄是松的,可琳姐的屄卻不是。他
的心重重地撞擊著胸腔,幾乎快要撞出身體了。他盡力將每一次插入都深深到底,
讓自己完完全全地感受到琳姐的小屄。琳姐雖然依然努力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可
細微複雜的心理卻透過花樣的容貌悄悄地改變著。孫成情不自禁地趴在了琳姐身
上吻她,從臉頰到脖子,又去吻她的嘴。熾烈地吻重新喚起琳姐的情慾。她喘息
著抱住孫成,舌頭瘋狂地在他的嘴裡攪動。孫成感到琳姐的慾望正在升騰,他更
加奮力地肏她,聽到她在耳邊的呻吟一陣強過一陣,孫成的心裡有說不出的興奮。
孫成從琳姐的摟抱中掙脫支起上身,一手推起她的乳罩,兩顆豐碩的果實晃晃蕩
蕩地顯露在眼前。他俯身輪流吮吸那兩粒俏麗的乳頭,像個貪吃的嬰兒品嚐著世
間的美味。

  忽地,不知從哪吹來一陣涼風,風中伴隨著一股清爽的雨水的味道。外面陰
天了,很快就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外面的胡同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只是偶爾有
一個人飛快地跑過打破這寂靜。而隨著腳步聲的遠去,一切又恢復了安謐,只剩
下雨絲落地後的幾許落寞。

  外面的陰天沒有影響屋裡的視線,孫成把琳姐看得很清楚,雪白的身體,嬌
紅的乳頭,黑黢黢的陰毛,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映在孫成的眼裡。特別是那張讓
他一直以來都幻想的臉,他喜歡那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看的樣子,充滿了女人
的溫柔和嫵媚,讓自己肏得更有激情。他們就這麼相互的近距離地盯著對方,而
下面無時無刻地不再連在一起蠕動。孫成感覺自己的雞巴很舒服,在琳姐的小穴
裡抽插彷彿是天造地設的搭配。他看著琳姐的臉由羞澀變得柔情,又轉而嬌媚,
心中不禁暗暗樂開了花。

  「琳姐,我的雞巴硬嗎?嘿嘿嘿……」

  「嗯……」

  「你真漂亮……」

  「嗯……」琳姐仰起臉,兩個人又吻到一起。

  「我想從後面肏你……」

  琳姐嬌羞地點點頭。孫成抽出濕漉漉的雞巴,看著琳姐緩緩坐起身脫掉連衣
裙放到一邊,轉身趴到床上。沒等她撅起屁股,孫成就迫不及待地勾住它把它抬
了起來,雞巴順勢插進濕穴。琳姐輕吟了兩聲,肉壁加緊把孫成的雞巴牢牢握住。
孫成心中狂喜,摟著她的屁股就是一陣猛肏. 這種感覺真的和肏英子汪欣是不一
樣的。肏英子汪欣的時候只是感覺在和女孩子肏屄,因為她們漂亮,有著和男孩
子不同的生殖器官。可和琳姐肏的時候卻又另外的感覺和收穫。孫成認為只有像
琳姐這樣的才能叫真正的女人,她們有工作,結了婚有孩子,是個完整的女人。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吸引他,當然像他媽那樣的女人是除外的。她們賢淑又不失
嚴厲,嬌柔又有一點強悍。她們會像大姐姐一樣關心人照顧人,近在咫尺卻又得
仰面而視,在所有的男孩子心裡留下一個無法替代的影像。琳姐作為一個標誌,
早已經是孫成天空裡的一顆明星。他曾經仰望,感歎,如今如願以償地擁有了她。
她和她的肉體此時就在他的身下呻吟著蜷曲著,任憑他肆意妄為。

  外面的小雨好像停了,夕陽從陰雲間透出金光,屋裡便豁然明朗了。

  琳姐趴在那裡實在是一幅美妙的畫面,在孫成看來,完全除去衣服的琳姐是
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她趴在那裡的任何一個舉動,無論是低頭,還是顫抖。無
論是呻吟,還是輕擺,都能喚醒他心裡最深處的激情。琳姐的脊背很白很光滑,
腰身苗條,可臀卻是圓潤豐滿的。孫成情不自禁地伸手在琳姐的後背上撫摸起來,
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貴的玉器。琳姐沒有抗拒他的摩挲,她用雙肘支撐,上身向下
傾斜,溫順得像一隻小羊。孫成的手摸到她圓滑的肩膀,忽然用力扳起她的上身,
下面用力地肏,頓時肉體相碰啪啪作響,而床板也隨即響起令他熟悉的聲音。琳
姐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孫成控制住了,她想轉身或者彎腰都不能。身後那雙有
力的手牢牢地卡在她的肩膀上,她能做的只是呻吟。孫成的慾火越燒越旺,他不
停地用那根勃起一次次撞擊琳姐的肉穴,擠壓出她的水,纏粘在自己的雞巴上。

  「成,成子……我……我……嗯……不……」琳姐喚著孫成,她感覺自己已
經高高地飛了起來,可身子是軟的,四肢無力。

  她的聲音如夢如幻飄進孫成的耳朵裡,在腦海中迴響。孫成看著被自己肏得
欲罷不能的琳姐,心裡掠過一絲得意。他沒有答音,只管更加猛烈地抽插,他要
讓自己快活,把這些年對她的慾望都傾瀉出來。他聽得出來琳姐已經失控了,吟
聲中彷彿給他的身體又增添了無窮的力量。他要衝刺,他要讓琳姐永遠記住他的
雞巴。琳姐全身已經在顫抖,沁出一層汗水。孫成咬咬牙,他知道已經不遠了,
暴風雨就要來了!又是幾十下的猛插,孫成突然感到一身的疲憊隨著難以言表的
喜悅頃刻噴發而出被一掃而光。一股股粘稠的精液隨著雞巴的震動被射進琳姐的
體內。

  孫成喘著氣慢慢放開琳姐,她立刻就癱軟在床上。孫成也在琳姐的身邊趴下
來,撫摸她的背。片刻,琳姐猛地坐起身,一拳打在孫成的肩上。

  「你要害死我了。」她趕緊下床蹲在地上,也顧不得其它,用手指翻開陰唇,
很快白色的精液就從陰道裡滴落出來。「誰讓你在裡面的,你真要害死我了。」

  「不會那麼巧吧。」孫成側身手托腦袋一臉不在乎地看著琳姐。

  「要是有了事就晚了。」琳姐說著從床頭翻出手紙卷,扯下幾條擦拭自己的
陰部。

  「有事怕什麼?要是有了,男孩兒就叫孫悟空,女孩兒就叫孫二娘。」孫成
一臉壞笑地說。

  「還笑,有你哭的時候。要是讓你媽知道了,咱倆都得……」

  「那就不讓她知道。」雖然孫成嘴硬,可一聽到他媽兩個字,心裡還是忍不
住抽了抽。他下床穿上褲子,把內褲遞給琳姐。「行了,琳姐,再擦毛兒都沒了。」

  「還貧。」琳姐用手使勁在孫成的腿上擰。

  「要是害你,那你剛才還叫的那麼幸福?」

  一句話說的琳姐面紅耳赤,不知如何作答。「你!」她站起身穿好內衣連衣
裙,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乾淨,整理好床單,洗洗手就出去了。

  孫成跟著她進了小廚房,琳姐正在擇菜。他貼在她身後,也不說話,手伸到
前面摟著琳姐的小腹。琳姐拱他,不讓他貼近。他反而用雙臂緊緊箍住了琳姐。

  「你不吃飯了?」

  「吃飯多沒勁啊,還是吃你吧,琳姐。你可真好吃。」

  「你再敢胡說,我就……」

  「你就什麼?」

  「我……」琳姐漫不經心地擇著菜,忽然她的語氣變得低沉輕緩。「成子,
你有沒有想過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

  「我怕誰呀,著急了我,愛誰誰。」

  「你就沒有為我想過嗎……」琳姐始終沒有抬頭,手緩緩地掐著菜葉。「我
們還是把剛才的事兒都忘了吧,忘了吧,忘了是最好的……」

  孫成的手鬆開了琳姐,向旁邊站了站。他想說點什麼,卻像狗咬刺蝟一樣張
不開嘴。他想想知道琳姐說這話是對的,這樣做對兩個人都好,就當什麼是都沒
發生過,一切從頭開始,不對,一切恢復原樣兒。她過她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
可剛剛琳姐的叫聲此刻還在耳邊餘音未散,還有她的體溫都還殘存在身上。孫成
又勃起了,剛想再次抱住王琳,只聽她說:「你先走吧,成子,讓我一人待會兒
……」

  孫成看了看琳姐的背影,沒再說話退出了小廚房。他走到街上,漫無目的地
四處尋望。他不知道要找誰,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他腦子裡都是剛剛的情景,似
夢似幻卻都是真實的。他的心還沒平靜下來,身體似乎還懷抱著琳姐,感覺自己
的雞巴還在琳姐的小屄裡,或者說他的雞巴上還留著對琳姐的小屄的激情。他真
想現在就再回去和琳姐再肏一次,肏她一夜。這想法讓他不能自已,下面又硬了。
他跑到冷飲店買了兩瓶冰鎮汽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個精光,身體頓時涼爽了些。
他坐在路邊邊抽煙邊尋思,想著想著自己又笑起來。這麼美的事兒誰能不笑呢?
特別是這個巨大的收穫足以讓他回味一陣子了。孫成忽然想起剛才那個長長的吻,
他覺著琳姐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那個吻代表什麼呢?竟讓自己有想射的衝動。
是不是因為王力那孫子借錢的事兒?還是因為丫賭博?琳姐對丫失去信心了?不
管怎麼著,那傻屄成天在外面賭才好呢,沒錢?我他媽借你呀,傻屄,只要你丫
別回來。家裡的事兒我就代勞了,嘿嘿嘿。孫成想著又笑起來。最好那傻屄能折
進去,我肏的勒,嘿嘿嘿。他的念頭又轉到琳姐身上,她剛才在床上的樣子和以
前平時的舉止反覆交錯地出現在孫成以前。特別是當所有的幻想和想像變成現實
的那一刻,讓他回味無窮。琳姐在床上就是一騷逼,他想,從她走路時那倆上下
起舞屁股蛋子和那一大片黑毛來看,就他媽是個如狼似虎的女人。這要是養好了,
絕對是一大蜜。女人就得肏這樣兒的,要哪兒有哪兒,嘿嘿嘿。孫成在心裡告訴
自己這是第一次,以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想不起琳姐說的話,他能想到
的只是她的身體。他滿足地伸了個懶腰,看看天色已暗,忽然覺得肚子裡還是空
的。他想回去找琳姐,可琳姐說要一個人呆著,這要是回去找她,會不會把以後
的事兒給搞砸了?想到這,他決定還是找食去。沒走出幾步就看見疤拉騎著車風
風火火地騎過來。

  「疤爺,哪兒去啊?」

  疤拉看見孫成,翻身跳下自行車,「我肏,正要找你去。」

  「怎麼了?八路進城了?」

  「好事兒。肏屄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5-19 16:28 編輯 ]
2012-5-17 2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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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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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性聚會

  孫成和疤拉先找了一個小飯館狂搓了一頓。疤拉告訴孫成要帶他去一個聚會,
都是讀書人知識分子。孫成不願意去,說不喜歡那種文绉绉的氣氛,别扭。

  「不是讓你去背唐詩,肏屄,肏屄的幹活,花姑娘,你地明白?」疤拉壓低
了聲對孫成說。

  「我地還是不明白,太君。」

  「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嘿嘿嘿。」

  吃飽了飯,天色已晚,路燈在狹窄的街道邊亮起昏暗的光。疤拉騎車帶着孫
成走大街串胡同,最後七轉八拐地進了一條幽深的胡同裏。一路上疤拉一直叮囑
孫成千千萬萬不能把這事兒告訴别人。

  疤拉放好車,上台階叩門。不一會兒陳文惠從裏面露出半個臉,見是疤拉,
立刻浮現出笑容。

  「來了?進來。」

  「惠姐,這就是孫成。」疤拉指着身後的孫成介紹。

  「你好,孫成,進來吧。」

  孫成看到陳文惠不免有些失望。雖然她長得還行,但臉上流露出的師長氣質
讓他有些抗拒。畢竟剛剛肏完琳姐,那種特殊的感受在他心裏還沒有消失。

  「這就你說的花姑娘?」孫成貼在耳邊對疤拉說。

  「你别廢話,這兒都是有文化的人,注意點兒。」疤拉小聲提醒孫成。

  孫成奇怪,平時耀武揚威混不吝的疤拉怎麽變得跟個小學生似的。

  他們跟在陳文惠的後面進了屋,「這位是小疤的朋友,孫成。」陳文惠向屋
裏的王敏,高妍霞和鄭海濤介紹。

  孫成聽見「小疤」兩個字差點笑噴了。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陳文惠熱情地拉着孫成的胳膊說:「這是王敏,
詩人。」

  「你好,王姐。你都寫過什麽詩,沒準兒我還讀過呢。」孫成看着王敏,基
本符合他的口味,便上前握着她的手問。

  王敏笑着剛要說話,疤拉在後面扯了扯他的衣服。「注意點兒。」

  「不急,孫成,一會兒讓王敏念一念她寫的詩。」陳文惠接着給他介紹。
「這位是鄭海濤,王敏的愛人,大畫家。」

  「你好,孫成。也許我的畫兒你也看過呢。」鄭海濤開玩笑說。

  「是嗎?我倒是去過美術館看過一次什麽星星畫展,不過不是特懂,就是湊
熱鬧。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紅紅綠綠的挺好看。」

  「這是高妍霞,英語翻譯。别看她年輕,已經翻譯了很多書,經常出國。」

  孫成看見高妍霞從鄭海濤身後走出來,心裏不禁一動,她和琳姐從外貌上竟
不相上下。孫成主動伸出手,可高妍霞隻是有些勉強地和他輕輕碰了碰。

  「我翻譯的書,大概你也看過吧?」高妍霞語帶挑釁。

  「高姐,你要是給我推薦兩本兒,我肯定如饑似渴地秉燭夜讀。」

  高妍霞沒笑,哼了一聲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讓氣氛看上去有些尴尬。

  陳文惠忙上來說:「看來小孫的讀的書還挺多的。」

  孫成心裏根本沒覺得什麽難堪,反而挺高興。高妍霞的态度讓他有一種知難
而進的沖動。疤拉見孫成不知深淺的幾句話把高妍霞得罪了,趕緊想辦法岔開話
題。

  「惠姐,郝哥呢?」

  「哦,他去外地開會了,下個月才回來。」陳文惠說着,把臉轉向孫成。
「小孫,第一次來,不要拘束。你是小疤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對了,王
敏,你把你最近寫的詩念念,小孫不是很想聽嘛。」

  孫成沒再說話,他怕疤拉又要扽他的衣服。他看見王敏笑着站起來看着他說:
「好吧,我現在就把我新寫的一首詩送給小孫。」

  「你來了,像細雨,洗去我的憂愁,在我的身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迹。你走
了,像陣風,帶走我的思緒,卻在我的心中埋下天長地久的種子。沒人能把你從
我心中奪去,即使大地在顫抖,天空布滿陰雲。我相信,總有一天,陰霾會在我
的眼前褪去。」

  聽的人似乎都沉浸在王敏深情的朗誦裏,疤拉看看孫成,他也在裝模作樣地
表情肅穆微微點頭,不過看上去又像是在忍着笑。王敏朗誦完,屋裏響起了掌聲。

  「小孫,你覺得怎麽樣?」陳文惠笑着問孫成。

  「我覺得吧,」孫成煞有介事地說:「真好。先開始聽我以爲是首愛情詩,
可聽到最後一句又不像。所以整首詩的重點就在最後一句。」

  疤拉看着孫成心說:「你丫就瞎雞巴侃吧,真不應該帶你來。明擺着這就是
一發情的詩,還他媽重點呢。」

  沒想到王敏聽了孫成的話,禁不住笑起來。「小孫,你真行啊。能看出我最
後一句的意思。」

  「是啊。」孫成來了精神。「我還覺得吧,詩裏面的你好像不是指某個人,
應該是個象征。」

  「對啊,太好了!真沒想到我遇到知音了。」王敏把身子往前探,喜悅之時
溢于言表。

  「小疤,你的朋友真是不簡單啊。」陳文惠拍拍疤拉的肩膀笑着說。

  「那是。」疤拉這時倒有些出乎意料了。他心想:真他媽邪性了,成子什麽
時候變詩人了?

  王敏一湊近,孫成立刻感到一股暖流随着香水的味道包圍了自己,下面立刻
蠢蠢欲動了。他往王敏身後瞟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高妍霞和鄭海濤在坐在燈光暗
處貼着身體說着悄悄話,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熱戀的男女。特别是鄭海濤的
手居然放在了高妍霞的腿上。

  孫成沖王敏擠擠眼,努努嘴。王敏回頭看了看,笑起來。

  「小孫,你真可愛。」她拍了拍孫成的手。

  孫成摸不着頭腦,心說:整個兒一傻娘們兒。爺們兒都跟别的女人好了,還
他媽可愛。

  「小疤,你沒跟他說過?」陳文惠問疤拉。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我能理解。」陳文惠點點頭。

  孫成可糊塗了。看看身邊的三個人,尤其是疤拉,自打進了這屋兒就好像換
了一個人似的。

  「小孫,來,我們到這邊聊聊。」王敏拉起孫成的手,走進裏屋。

  孫成又瞥了一眼高妍霞那邊,兩個人幾乎都他媽快親上了。

  「不是,王姐,這是怎麽檔子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别管他們。跟我說說你都喜歡什麽詩?」

  肏,你爺們兒都快他媽濕了,還詩呢。孫成心想。

  「我就是瞎看,覺得好的就多看兩眼。唐詩現代詩都看過,就是記住的不多。」

  「那你最喜歡的一首呢?」

  「李叔同的送别。」

  「其實呢,送别應該不算詩,而是歌詞。是根據美國作曲家約翰奧德威的曲
子填的詞。原曲叫夢見家和母親。」

  「是這麽回事兒。不過,我倒覺得一首好的歌詞完全可以當做詩念。而好的
詩也可以譜上曲子當歌來唱。詩歌詩歌嘛。」

  「我同意你的說法。詩和歌之間不應該有什麽界限。你比如說這首送别,本
來是一首骊歌。但它完全繼承了中國古代送别詩的特點,并且升華了它。所以從
另一方面來說,它就是一首意境深遠的送别詩。」

  孫成盯着王敏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想:我是來他媽肏屄的,不是來以詩會友的。
但他還是點頭表示贊同王敏的話。他瞥了眼外屋,肏!疤拉正和高妍霞起膩呢!
這丫的,把我拐來說是肏屄,丫是挑了一個鮮靈兒的。讓我在他媽這補語文課!

  「小孫……」

  「别小孫小孫,王姐,我聽着特别扭。就叫我成子吧,舒服。」

  「好吧,成子。你和小疤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當然了。生死與共的鐵磁。對了,你們怎麽老管他叫小疤啊?」

  「是他讓我們這麽叫他的。他說他的名字不好聽。」

  「王姐。」孫成一臉壞笑地問:「你想不想知道他的真名。」

  王敏點點頭。孫成湊到王敏耳邊跟她耳語了幾句。王敏聽了撲哧樂了出來,
輕揮粉拳打在孫成的肩上。

  「真壞……」

  「真的,你還不信?但你可别問他去,要不他活吃了我。」

  「什麽真的假的?有什麽秘密說出來大家聽聽。」不知什麽時候高妍霞出現
在倆人身後。

  「沒事兒沒事兒,你忙你的去。」王敏把高妍霞推了出去。

  「王姐,這高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啊?」孫成看着高妍霞的背影。她比
琳姐要高和瘦一點。圓鼓鼓的屁股在裙子下面凸顯出一輪嬌媚的輪廓。

  「你第一次來,别多想。她就那樣兒,有點兒各色。不過人倒是不錯,長得
也漂亮,還懂得英文。」

  「王姐,我問你個問題。」

  「問吧。」

  「就剛才,我給你使眼色……」

  王敏笑了,「成子,真是越看你越可愛。」

  成子心裏說,肏,你丫是把我當兒子了吧?

  「小疤說你挺招女孩子喜歡的,是嗎?」

  「還行吧。」

  「其實我們幾個定期來這裏聚會,不光是談天說地,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
王敏趴在孫成的耳邊跟他說了一番。孫成聽到面熱心躁,下面直挺挺地頂起了褲
子。

  「真的?你們幹這種事兒?不在乎……」

  「傻成子,在美國六十年代就已經這樣了。」一句傻成子叫得孫成心裏直癢
癢。「身體是屬于大自然的。我們在這裏不會糾纏兒女私情,隻是享受生活中的
快樂。隻要你覺得快樂,就夠了,不要想那些讓自己煩惱的事物。」說着話,王
敏用手指了指外屋。

  外屋低低地回響着柔美的輕音樂,鄭海濤和陳文惠擁吻在一起,鄭海濤的大
手溫柔地撫摸着陳文惠的屁股。而最讓孫成驚訝的是疤拉正坐在對着裏屋他的沙
發上,高妍霞伏在他的胯間吮吸着他的雞巴。他有些暈乎,口幹舌燥。等他把臉
扭回來的時候,王敏的手已經按在他的褲裆上了。

  「怎麽樣,成子?」王敏的眼睛飄散出嬌柔的妩媚。

  孫成伸手在王敏的胸上摸了摸。王敏絲毫沒有害羞的樣子,反而解開了衣裙。
孫成便一手在她的豐乳上揉,一邊解開自己的褲扣,掏出雞巴在王敏的眼前晃了
晃。

  王敏笑着擡手在孫成的臉蛋上捏了一把,便蹲下身伏在他的胯間,将那根硬
物含進嘴裏。王敏精通此道,一條嬌嫩的舌頭舔得孫成找不着北了,吸溜吸溜地
生生把他的雞巴變成一根水淋淋的硬棒。孫成擡眼看到疤拉沖自己擠擠眼睛壞笑,
就張大嘴不出聲的指指他,「你牛屄。」疤拉一臉得意。

  高妍霞扭頭看見孫成的樣子瞪了他一眼,從地上站起來,脫掉身上的衣裙,
赤身裸體地面對着他,背對着疤拉跨坐上去,手扶着他的雞巴送進自己的下身。
孫成心裏忽然冒出無名的嫉妒。雖然今晚和高妍霞是第一次見,但他總感覺他們
之間有某種聯系。不僅是她讓孫成想起琳姐,也讓他想起英子,她的身上似乎總
有那兩個人的影子。高妍霞的秀發像翻卷的波浪,一臉冷豔仿佛是冬天夜空裏的
星星。她盯着孫成,孫成也打量着她。她的雙腿分得很開,身體後仰,孫成可以
清清楚楚地看到疤拉的雞巴在她的黑毛裏進出。高妍霞沒有呻吟,咬着嘴唇,隻
是死死地盯着孫成看。

  孫成讓王敏起來脫光衣物,用同樣的姿勢肏她。一個裏屋,一個外屋,四人
相對。王敏的白臀像肉夯上揚下落,肉穴濕膩膩的,套得孫成舒服至極,流出的
水把他的毛淋得濕漉漉的。孫成看看高妍霞,她還在盯着他,隻是眼神讓人不寒
而栗。孫成把手從王敏的腋下伸到前面肆意地揉弄那兩個搖晃的大乳,并不時地
用手指捏一捏乳頭。王敏呻吟着,豐滿的肉體靈活地在孫成的胯上起伏雀躍。這
時孫成用雙手反勾在王敏的肩上,向下壓她,腰身上挺,把雞巴整根牢牢地頂進
她的濕穴。王敏嗯的一聲悶響,感覺裏面被孫成填滿了,她的下腹興奮得一下一
下地震動。

  「成子……噢……我要……」

  孫成騰出一隻手摸到王敏的陰部,開始一邊肏一邊揉她的陰蒂。王敏身上的
肉興奮得直顫,她仰着頭閉着眼,不停地從鼻腔和喉嚨裏發出時高時低的歡吟。
這時,陳文惠走了過來,孫成看見外屋高妍霞已經趴在趴在沙發上,疤拉從後面
肏他,而她的嘴裏已經塞進了鄭海濤的大雞巴。高妍霞的屁股被疤拉按住,猛烈
地抽插令她的乳房前後晃動。她雙手支撐,頭被鄭海濤固定,努起的嘴似乎快要
被那根大雞巴撐爆了,嘴邊都是晶亮的液體,像是在吮吸一支快要融化的冰棍。

  孫成看見陳文惠不禁眼前一亮。脫光了衣服的陳文惠沒有了剛才古闆之氣,
取而代之的是風韻。她雖然沒有高妍霞漂亮,也沒有王敏豐滿,但看上去就像一
個沒有穿衣服的知心大姐姐,孫成想。她三十多歲,舉手投足間透着斯文,而斯
文中又包含着親切,親切中又露出韻味。她的乳房不大,卻和她的身材相得益彰,
微微隆起的小腹下面一小叢黑毛顯得精緻優雅。陳文惠走到孫成身後,用乳房輕
輕摩挲他的肩膀,像是在給他細心地按摩。陳文惠從後面親他的脖頸,用舌尖和
雙唇輕啜他的耳垂。一波波的熱氣穿過耳道竟直通到孫成的心裏。孫成全身一陣
酥癢,他恨不得把身邊的這兩個女人一起按下肏. 「要不要我們一起來?」陳文
惠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孫成趕忙點頭。王敏喘着氣從他身上起來,和陳文惠一起并排撅伏在床邊,
兩個白花花的肉臀高翹,露出裏面黑魆魆的肉縫。孫成擰了自己一下,他感覺有
點暈。他揉了揉眼睛,告訴自己這都是真的!這兩個各有千秋的女人像小狗一樣
馴服地趴在自己面前,毫無羞澀地等着自己去肏. 肏!這是他媽做夢都想不到的
事!他先站在陳文惠的後面,對準她的肉縫便一插到底。陳文惠嗯的一聲,身體
配合地随之微微擺動,彷如一條優雅遊動的金魚。孫成則用手去揉弄王敏的陰部,
王敏也發出哀怨優美的呻吟。兩個女人的呻吟相互交錯,此起彼伏,聽得孫成心
中狂喜。他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是皇上了!改革開放就是好!他低頭蓦然發現這
兩個女人的白肉間都有一朵嬌羞暗放的小花。他忍不住用沾滿體液的手指試着去
觸摸王敏的屁眼兒。王敏一驚,露出一絲驚慌。孫成便順勢暗暗較勁,竟把中指
緩緩地推進去一大半。王敏驚得啊的一聲,全身亂顫,臀肉收緊。

  「成子,别……啊……」

  孫成隻覺随着她的驚叫,手指被王敏的屁眼兒牢牢地夾住了。王敏扭動着肉
臀,想轉過身把讓他把手拔出來。

  「王姐,别動。你這樣兒太招人兒了。」

  「成子,你,你真是個小魔王……」王敏的一臉無奈轉變成嬌情,接受了孫
成的放肆。

  而孫成卻興緻大發,拔出雞巴對着陳文惠的屁眼兒就往裏捅。陳文惠立刻花
容失色,掙紮着擡起上身,扭頭阻止他。

  「小孫,别,别……小孫……」

  孫成可不聽她的,用力把她又按下去,擰腰使勁,可濕漉漉的雞巴就是頂不
進那個縮緊的小孔。

  「啊,小孫,不行不行,我疼……很疼。」陳文惠的語調急促,好像在哀求。

  孫成本來還想再試試,可聽見陳文惠的語氣好像真的很痛苦,就隻好作罷。
他放開陳文惠,又去插王敏。王敏驚得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屁眼兒。

  「不要不要……成子,……」

  「王姐,就試一次,不行就算。」孫成趴在王敏背上懇求。

  「會很疼……」

  「是啊,小孫……真的疼。」陳文惠也在旁邊說。

  「就試一次。我輕點兒,你要是覺得疼,我就停,向毛主席保證,王姐。」

  王敏慢慢放開了手,孫成不失時機地握着雞巴對着她的屁眼兒就往裏頂。開
始的時候還算順利,竟讓他稍稍頂進一點。可當他再使勁的時候,王敏忍不住叫
了出來。

  「不行不行,成子,疼,疼的厲害……」

  孫成見狀不好再繼續,頗有些失望的收回了雞巴。這時陳文惠已經跪在地上,
把孫成的雞巴含進嘴裏吮咂,似乎在給他一些安慰。王敏也下床和她跪在一起,
伸出手臂在孫成的屁股上愛撫,又用溫存的眼神望着他。孫成見兩個女人輪流爲
自己吮吸,剛剛失望的心情立刻就煙消雲散了。雖然她們的技術各有不同,但都
激起了孫成内心的欲火并火光沖天。陳文惠和王敏好像早有默契,一個人吮吸孫
成的雞巴,另一個人就去舔他的陰囊和會陰,然後兩人再調換。就是再有定力的
人也經不起這樣的挑逗,孫成隻覺得下面一陣陣酥癢之後,快樂的感覺便迅速到
達了頂峰。

  「姐姐們,快出來了……」他說着,用手飛快地撸着雞巴。

  王敏張嘴就把它含住,頃刻濃稠的精液便射向喉嚨。她緊皺着眉,差點嘔出
來。很快,孫成放下了手,王敏也松開口,讓那根還在挺立的雞巴滑脫出嘴裏。
她低頭把精液吐在手裏,接過陳文惠遞過的手紙擦幹淨。

  「行啊,小孫。」這時,鄭海濤走到孫成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敏對我
都沒這樣過,你可真有福氣啊。」

  「是嗎?那我真是倍感榮幸啊。王姐。」

  王敏過來在鄭海濤的身上打了一下,「别信他的,他可不是什麽好人。」

  「怎麽樣,小孫?感覺如何?」陳文惠拉起孫成的手問。

  「惠姐,我感覺自己真是主人翁了。」衆人聽了哈哈大笑。「剛才有點兒對
不住二位姐姐,我也是一時興起。」

  「不用解釋,其實如果下次做好一些準備的話,我覺得還是可以再試試的呀。
隻不過剛才有些突然……」

  孫成拿眼掃了一眼外屋,疤拉和高妍霞正光着身子在沙發上抱在一起親吻,
看上去像一對情侶。他便一邊說一邊往外屋走。

  「惠姐,我想請教你們一個問題。」

  他們走到外屋,找椅子坐下聊天,疤拉和高妍霞也隻好分開了。

  孫成一本正經地說:「你說這女人和男人怎麽就到一起了?」

  陳文惠略微思索了一下說:「你這個問題啊,看上去很簡單,其實非常深奧。
簡單地說,兩個人互相喜歡就走到一起了。但這互相喜歡裏面又包含了很多東西。
而且有時候往往互相喜歡也不一定會走到一起。所以我說這又是非常深奧的一個
問題。」

  「我覺得,這是命,是緣分。」王敏把話接過去。「我相信命中注定的事。
也許一男一女面對面很多年都沒有愛的感覺。而兩個陌生人在大街上偶然遇見就
一見傾心,就像我和老鄭。」

  「你的話讓我想起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陳文惠接着說:「衆裏尋她
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雖然作者的本意可能并不是情愛。但
這首詩句和你的意思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也覺得王姐說的對,是緣分。」孫成掃了一眼高妍霞說:「生活中經常
有那種夫妻,每天客客氣氣的,倒不覺得有什麽感情,特假。反而每天吵吵鬧鬧
的吧,能白頭到老。」

  高妍霞白了他一眼說:「那要是按你的說法,人家相敬如賓的倒錯了?」

  「不是錯了,我就是覺得忒别扭。」孫成笑嘻嘻地對她說:「高姐,你不覺
得别扭嗎?兩個人出來進去吃飯喝水都跟招待客人似的,您請,謝謝,不客氣。
我覺得不像是過日子,倒像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先進。」

  孫成的話把其他人逗得哈哈大笑,高妍霞張着嘴說不出話,半天才冒出一句:
「你這是胡攪蠻纏。你懂什麽,又沒結過婚。」

  「小孫,照你的說法,那是不是隻有磕磕絆絆的婚姻才是長久的?」陳文惠
問。

  「那倒也不是。我隻是覺得相敬如賓的這種境界太高了,一般人老百姓達不
到。其實,高姐說的對,我也沒結過婚,都是瞎說。」

  「不不不,你說的很好。看得出,你懂得很多,起碼有很多想法。」

  「那是,成子是我們哥兒幾個裏面最有才的。」疤拉連忙補充說:「他連你
們上次說的那詩,什麽黑眼珠的那個,他都知道。」

  「哦?」王敏轉臉看着孫成說:「你也喜歡顧城的詩?」

  「碰巧讀過,就一首。」孫成怕王敏又把話題轉到詩歌上,馬上又說:「對
了,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你說。」

  「剛才王姐說在美國六十年代就這樣兒了,是都這樣兒嗎?要是的話那簡直
太牛屄了。」

  陳文惠笑了笑:「這個問題妍霞最有發言權了。」

  高妍霞看了看孫成,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說:「美國的社會确實要比我們
開放,特别是對待性的方面。你可以在大街上随處買到黃色雜志,也可以到酒吧
裏看脫衣舞,隻要你已經成年。這主要是因爲六十年代的一場嬉皮士運動,它源
于當時的年輕人對越戰的反思。他們提出最有名的一句口号就是,makelo
venotwar。那些人反傳統反世俗,群居在一起,過公社式的生活。當然
後來也出現很多不好的東西,比如說吸毒。但當時大多數的年輕人是爲了理想而
活,他們要做他們認爲對的事情,關心世界,關心社會,關心身邊的人。從另一
方面講,他們生活在自己的烏托邦裏,性解放就是從那時興起的。」

  「什麽是烏托邦?」疤拉不解地問。

  「簡單地說就是理想中的地方。」陳文惠給他解釋。

  「其實,美國本質上還算是一個在性問題上比較守舊的國家。」高妍霞接着
說:「雖然人們早就不會談性色變,但比起歐洲的一些國家來說算是保守的了。
而且并不像我們以前所宣傳的那樣那裏的人每天不是醉生夢死就是被資本家吸幹
了血肉。他們大多數人的生活品質是我們想象不到的。我們曾經以前他們都生活
在水深火熱裏,事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但要是說窮人乞丐,哪個國家都有,并
不是隻有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才有的。話又說回來,其實在美國像我們這樣的做
法也不是主流。但至少不會被譴責被抓被判刑,因爲他們相信一個成年人在不傷
害别人的情況下,有權支配自己的身體,有權決定和誰,不和誰性交。」

  「其實,我們這麽做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畢竟我們的國情不同,中國人在
性方面還是極端保守的。」陳文惠對孫成說:「你想想,就在十幾年前,女人連
燙個發,穿個花裙子都被認爲是罪過的社會,怎麽能怎麽快就接受這種事物呢?」

  「那我就不明白。既然咱們中國人民那麽極端保守,那這十億人口是從哪兒
來的?要是不好這口兒,能有那麽多孩子嗎?」孫成問的話似乎很認真,卻逗笑
了周圍的人。

  「我覺得小孫問的很好,這個問題聽上去很可笑,其實很悲哀。」陳文惠略
有感觸地說。

  「也許我們向來就是一個言行不一的民族。」王敏說。「說好聽了是含蓄,
說不好聽的就是虛僞。」

  「我們幾個其實都是說得來的好朋友,最初也很猶豫很尴尬。」陳文惠說:
「比如說我和我愛人都是大學老師,接受的都是很正規的教育。很難想像一個教
書育人,爲人師表的大學老師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我們就想做以前不敢做的事,
認爲對的事。我說過,也許我們會被别人唾罵玷污,但我覺得我做了一件解放自
己的事情,讓我自己支配自己的思想,支配自己的精神,而不是依附于某個人。
所以任何時候我都不後悔。」

  「惠姐,你還記得第一次嗎?」王敏笑着問。

  「當然記得。」陳文惠此時倒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
好。雖然我們幾個事先都已經說好了,有了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不能習慣。」

  「還是妍霞先脫的衣服呢。」王敏說。

  「是啊,當時我想反正總得有個人先下水。反正都說好了,不能幾個人幹坐
着等天亮吧。」高妍霞面帶喜悅地說。「等我都脫了,你們不也就跟着了嗎?」

  「是啊,那還是我第一次赤身裸體給郝軍以外的男人看。當時真的臉紅了,
特别不自然。」陳文惠微笑着說。

  「其實我們赤裸相對,也是我們坦誠相見的時候。我相信人體是美的,性是
美妙的。如果我們可以坦蕩地毫無雜念地分享性的快樂,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
事情。」王敏說。

  「那你們怎麽會想到讓疤拉來啊?」孫成不解地問。

  「你什麽意思?我就不美好了?」疤拉的話逗得衆人大笑。

  「我第一次接觸小疤的時候就被他的勇敢和善良打動了。以我做老師的眼光
看,他本質上不是一個壞孩子。特别是經過幾次接觸以後,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斷。
所以後來我們發生了關系,他很棒。」陳文惠會溫柔的眼神看了看疤拉,看得疤
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再後來,我就把他介紹給其他人了。」

  「他又把我介紹給你們。」

  「是啊。他一再跟我們說你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也比他有學問,人也俊。一
定要讓我們見見你。」

  「見笑,見笑。疤拉說的基本屬實,嘿嘿嘿。」

  「哈哈哈,你呀,小孫。其實也是很好的人,别看你喜歡說笑,可心很好。
我看得出來。不過,你千萬不要再告訴任何一個人這件事,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
陳文惠很嚴肅地叮囑孫成。

  「特别是你的女朋友。」高妍霞說。

  「對對對,千萬别跟英子和汪欣說,她們要是知道了非得宰了你。」疤拉也
連忙提醒他。

  「怎麽?你有兩個女朋友?」王敏問孫成。

  「甭聽疤拉瞎扯。」孫成瞪了一眼疤拉。「幾位放心,我打小是在渣滓洞的
烈火裏永生的。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出了這個門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待續)
2012-5-24 02: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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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7-10-2
狀態 離線
作者 furm
2012-5-30  


             第十四章、孫成的怨恨

  回家的路上,孫成一直在想著高妍霞。這個女人總能讓他想起琳姐和英子,
可她們長的並不像,也沒有什麼相似之處,這是為什麼呢?他旁敲側擊地問疤拉
一些關於高妍霞的事,可他也說不清楚,只是說他第一次見到高妍霞的時候也覺
得她挺傲的。不過,疤拉告訴孫成,剛才高妍霞跟他說,她不喜歡孫成那種嬉皮
笑臉的勁兒,看著煩。好像什麼都知道,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這娘們兒,原來背地裡還說我壞話。怪不得冷嘲熱諷的,她可不像琳姐和
英子。」孫成心想。

  進了院子,他望了一眼琳姐的小院,靜悄悄的,黑著燈。他回到家躺在床上,
他回想著這一整天發生的事,真像夢。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整天,秀梅都惴惴不安的。她把那本書用報紙包得裡三層外三層,又用膠
水粘個結結實實,因為這,上班還晚了點兒。昨晚小鐘回來後像是變了一個人,
很認真地畫了兩張畫給她。而她的想法也開始有些動搖,那張女大學生的人體素
描一直在她眼前出現,後來她開始感覺那畫裡的人竟是自己!鄭老師告訴她,如
果她做了模特兒,不僅小鐘的學費可以免了,更重要的是他會特別培養他,將來
他的前途肯定非常廣闊。不過想來想去她還是猶豫不決。

  下班以後,秀梅直接騎到美術學院,看到招生啟事前依然圍著很多人。她走
到傳達室問裡面的大爺鄭海濤老師在不在,大爺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鄭海濤就走
出來把她接了進去。

  「鄭老師,我來還您的書。」秀梅說著話,從書包裡掏出包好的書遞過去。

  鄭海濤見了禁不住大笑起來。「秀梅啊秀梅,你的太可愛了。」他接過書把
上面的報紙扯掉。「我的書是不是負重傷了,還是你以前當過護士?」

  鄭海濤的話把秀梅逗笑了,頗有些不好意思。「鄭老師,這是我弟畫的兩張
畫兒,您給看看。」

  鄭海濤拿著畫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端詳。少頃,他說:「嗯,不錯。看得出來
他還是有點基礎的。」

  「是的,他很喜歡畫畫兒。」

  「但問題還是很多,需要下很大的功夫才可以有所進步。」

  「那,您就多費心了。」說著,秀梅給鄭海濤鞠了個躬。

  「別客氣,秀梅。我們不是朋友嘛。對了,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我……」秀梅低著頭說不出話。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顧慮?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你不要把這個看成一件難為
情的事情,它是藝術,是美。你就是美的化身,知道嗎,秀梅?達芬奇,米開朗
基羅,畢加索,還有徐悲鴻,劉海粟,這些畫壇巨匠如果沒有模特兒為藝術獻身,
那他們的成就會大打折扣。你不會因為不穿衣服而被別人恥笑,而會因為成為模
特兒被世人所仰慕。也許以後你就是中國的蒙娜麗莎。如果你弟弟以後出人頭地
了,那也是因為有你在背後無私的支持啊。現在是八十年代,年輕人不應該再有
什麼封建思想,反而應該跟封建思想的殘餘作鬥爭。十年動亂耽誤了很多年輕人
的大好前途,同時也毀掉了中國人民對美的追求。現在改革開放了,我們就要追
求美,追求理想。裸體不是黃色不是下流,穿著得體卻道貌岸然的人才是最虛偽
最下流的。不要管世俗的眼光,他們是不能理解我們藝術的。我們的心靈比他們
更高尚更純潔,他們是在地上爬,而我們是在天上飛。」

  「鄭老師,我……」秀梅被鄭海濤的話說得已經沒了主意。「我行嗎?」

  「當然行了!你想想,這樣不光能省去昂貴的學費,最重要的是還能幫你弟
弟成才。我跟你說過,我會特別給他輔導。」

  終於,秀梅輕輕點了點頭,「那……那,好吧……」

  鄭海濤見狀,趕緊握著秀梅的手:「太好了!太好了!秀梅,你將永遠成為
藝術的一部分而名垂青史。」

  「您真的答應幫我弟弟?」

  「當然,我用人格向你保證。要不,咱倆拉個勾。」

  鄭海濤拿著秀梅的手勾了勾小手指,秀梅不好意思地笑了。

  「秀梅,現在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鄭海濤用手在秀梅的身前揮了揮。

  「現在嗎?在這兒?」秀梅驚訝地問。

  「是啊,我要看看你符不符合做模特兒的標準。」

  「可您不是說我……」

  「兩回事。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瑕疵,比如說疤痕,胎記什麼的。別
擔心,我工作的時間是沒有人來打攪的。」說著,鄭海濤走到門口把門鎖上了。
「這下你放心了吧。我背過身,不看你。你準備好了就叫我。」

  秀梅還想說什麼,可鄭海濤已經背對著她了。工作室裡的氣氛彷彿凝結成一
塊薄薄的冰,任何一點響動都會將這塊冰裂開粉碎。終於,秀梅打破了冰。她輕
輕轉過身脫去衣服。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像是冰在開裂的聲音。秀梅的臉已經漲得
通紅,全身發燒似的滾燙。她只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小鐘。不知過
了多久,她轉回身,赤身裸體地站在那裡。

  「鄭老師,我準備好了……」她的頭低著,聲音輕的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可鄭海濤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回身面帶微笑。「把你的手放在身體兩側。」

  秀梅緩緩地鬆開交叉在兩腿間的雙手,深深吸了一口氣。

  「太美了!」鄭海濤不禁感嘆。

  陽光從窗口照進來,斜灑在秀梅的身上,映著那雙單純的眼睛以及質樸的臉
蛋。她不嬌豔,卻天生帶有樸素的美。這種美是不用修飾不用裝點,天然而成。
她的一切似乎都在含苞待放,無論是毫無瑕疵的肌膚,或是那對俏麗的乳房,還
是潔白的小腹下面那叢黑亮的陰毛,彷彿都在告訴世人,她就是剛剛誕生的維納
斯!

  鄭海濤笑著點頭,「不錯,不錯,身體比例很好!秀梅,轉過去,讓我看看
後面。」

  秀梅轉身,聽見鄭海濤說:「簡直就是藝術品!秀梅,你知道嗎?你自己本
身就是藝術!你就是維納斯!」

  秀梅腦子裡一直嗡嗡響。

  「不錯不錯。我一定要用你創造出偉大的作品!太好了!好了,穿上衣服吧。」

  鄭海濤盯著秀梅穿好衣服,走了過去。「秀梅,你明天有時間嗎?下班以後?
可能只需要一個小時或者一個半小時,很快。我想先給你畫個素描。」

  秀梅點點頭。

  「那好,咱們就說定了,不見不散。」

  秀梅看了看鄭海濤,羞澀地又低下頭。

  孫成有點兒煩,他今天沒看見石頭。自從那天石頭說去找葉青後,就一直沒
露面。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怎麼樣了。問小鐘,他也說不知道。許亮也好像在有
意躲著他,孫成想,這孫子又犯小心眼兒,拿了錢還委屈。他也沒理他,想滲兩
天再說。不過有一件事讓他想想還挺高興,就是琳姐。他特想去找琳姐,雖然她
說想一個人呆會兒,這一會兒也該過去了吧。想著,他徑直回了家。剛到院門口
就看見裡面一些街坊正圍在琳姐小院兒的門口,裡面傳來吵架聲。他趕緊擠人群,
聽見王力正在大吵大鬧,突然一聲杯子摔在地上迸出的脆響嚇了看熱鬧的人一跳。

  「這又跟誰呀?」

  「不知道,看不見裡邊兒。」

  「再往前走走,走走。」

  人群默契十足地形成一個整體移動進小院。

  「嗨,就是王力。估計在外面受了什麼氣,拿媳婦兒出氣呢。」

  「要說他媳婦兒還挺不錯的,要哪兒有哪兒,出來進去見誰都打招呼,怎麼
找了這麼一位?」

  「誰知道呢?聽說王力賭……」

  「是嗎?聽誰說的?」

  「都這麼說。」

  「那是不是在外面輸錢了?」

  孫成聽著街坊們的議論,心裡可想的是會不會琳姐和自己的事被那孫子知道
了?要是知道了,自己倒無所謂,可琳姐的事兒就大了。可裡面聽不到琳姐的聲
音,孫成想會不會琳姐已經出了什麼事兒了?想到這他的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
他推開前面的人想衝進先楔丫王力一頓再說。可就在他身後突然躥出一個膀大腰
圓的大個子兩步就邁進了屋裡,他後面還跟著一個豹子似的女人。

  「我肏的嘞!」孫成心裡發涼,站在原地沒敢動窩。

  這時孫成爸已經進了屋,片刻就把嗷嗷亂叫的王力像小雞子一樣拎了出來,
扔到院子中央,人群自動向後閃開。

  「你個王八蛋肏的,你他媽也算個爺們兒,你丫也他媽站在撒尿。有能個兒
動我一下試試?我還告兒你說,你要敢再跟小琳子犯混,我他媽廢了你!」

  正罵著,人群中傳來鏗鏘有力的吆喝聲。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大白天尋釁滋事,打架鬥毆,目無法紀!」隨
著話音,肖主任一臉驕橫地站在人群前面。

  「喲,肖主任,您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沒等孫成爸說話,孫成媽已經站在
了門口,一步一步邁進院子。「這他媽王力打老婆沒人管,我們主持正義倒有罪
了?要是這麼說,明兒我就去婦聯法院告狀去。我倒要問問這他媽和壞人壞事作
鬥爭倒做出不是來了。那以後誰還敢見義勇為啊。黨和政府一個勁兒讓咱人民群
眾自覺維護首都社會治安,人人有責。我們他媽以身作則,末了倒成他媽罪魁禍
首了!」孫成媽說得不緊不慢,聲音不高不低。

  「肏!這老太太會的詞兒比我多。」孫成擠在人群裡心說。

  「成子媽,我可沒這麼說過,大傢伙兒都聽著呢。」人群沒有附和,肖主任
的臉色明顯緩和了很多。

  「您沒說?就差點名道姓了。」

  「你要這麼說可就冤枉好人了。」

  「我又不是街道主任,還真沒資格冤枉好人。要不這樣兒,您要覺著我冤枉
您了,您就告我去,上派出所上法院,您不是有人嗎?老太太我就在這兒等著!
我倒要讓他們給我評評這個理!」說著,孫成媽把眼一瞪。

  「還好,瞪的不是我,嘿嘿嘿。」孫成心裡笑。

  「沒法跟你講理,勸架倒勸出不是來了。」肖主任說著轉身推開人群囔:
「別堵著了,散了吧,散了吧,都回家吧。」

  孫成媽鄙視地看著肖主任的背影,撇撇嘴:「傻屄!一天到晚他媽沒事兒找
事兒。」

  這時孫成從人群裡跳出來,「行了行了,街坊鄰居們,都回家吧,沒什麼好
看的。」隨著人群的散去,再找王力早就沒影兒了。

  「老太太,剛才您那一大套跟楊三姐告狀似的,真……」孫成嬉皮笑臉地還
沒說完,孫成媽沒理他已經進屋去了。

  孫成爸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孫成進了屋,看到地上都是杯子的碎片。
琳姐正低著頭抽泣,孫成媽一邊安慰她,一邊讓孫成把地上收拾乾淨。

  「到底怎麼回事兒?」孫成媽關切地問。

  「大姐,我可真沒臉了……以後,讓我還……怎麼跟這院兒過……」

  「嗨,管他呢。誰家沒有個打打鬧鬧的,誰笑話誰呀。甭想那多了,今兒到
底是怎麼檔子事兒?」孫成媽抬眼瞅見孫成沒掃地,拿著條帚站著聽她們說話,
就扶起琳姐:「上裡屋說去。」

  琳姐看了一眼孫成,低頭跟著孫成媽和孫成爸進了裡屋,把門關上。孫成趕
緊掃完地,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斷斷續續地聽到大概是王力賭輸了又想拿家裡
的所有的錢去賭。正好琳姐回來碰到,不讓他拿。所以他就開始發脾氣,摔東西,
還把琳姐推到在地上。孫成聽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到王力廢了他。

  「跟丫離,再給你找個好的。」孫成爸在裡面嚷。

  「廢什麼話呀你!去去去,你先出去。」孫成媽說他。

  孫成趕緊躲開門,很快孫成爸就走了出來,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生悶氣。孫成
湊過去,掏出煙遞給他,點上。

  孫成爸抽了兩口,突然問:「你小兔崽子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就剛。反正差不了一年的事兒,早晚得會。」

  「也是。」孫成爸接著抽。

  「那什麼,琳姐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要我說跟那王八蛋離。」

  「我說也是。離了都踏實,小傑跟著琳姐,那丫的愛幹嘛幹嘛去。」

  「就是。你媽還不讓我說。」

  「我媽不會讓她湊合著過吧?」

  「不知道。這女的都有自己的一套,我可算知道了。」孫成聽了他爸的話想
笑,又不敢。「誒,你學習怎麼著?」

  「還那樣兒,就等著畢業了。」

  「準能拿畢業證?」

  「如果不會再有文化大革命的話,我想應該沒問題。」

  「你小子別跟我來這裡格楞兒,你媽可就盯著你這個呢。我今兒跟你說,你
要是能拿個文憑,到時候出路都給你想好了。」

  「什麼出路?」

  「我和你媽準備弄飯館,正在找門臉兒。現在飯館特賺錢,開一個火一個。
你媽不讓跟你說,等你拿了文憑再說。」

  「不會讓我去端盤子吧?」

  「傻兒子,我們開一個。等你畢了業,再給你開一個,你自己當老闆。」

  「嘿嘿,那敢情好。爸,您手頭富裕嗎?我這有點緊。」孫成做了一個撚錢
的手勢。

  孫成爸掏出一沓錢,「五十夠不夠?」

  「夠,夠。我就是平時在外面餓了,點補點兒零嘴。」

  「你們倆進來。」這時屋裡孫成媽叫他們。

  「別跟你媽說我跟說你飯館的事了,知道嗎?」進屋之前,孫成爸特意叮囑
他。看著他爸那樣兒,孫成心想,剛才打王力的勁頭都哪兒去了?

  琳姐已經不哭了,但眼睛還是紅的,精神也差了些。

  「我今兒就不走了,在這兒陪小琳子。」孫成媽對他爸說。

  「別別,大姐,我沒事兒,真的。我都好了,別耽誤了你們的事兒。」琳姐
趕緊說。

  「那怎麼行?你就別管了。」孫成媽繼續對他爸說:「你回家把該拿的東西
拿好了,別忘了什麼。」

  「你要不要過過目?」孫成爸說。

  「你這麼大人了,辦這點事兒還讓我過什麼目?」孫成媽沒好氣地說。孫成
爸不說話了。

  「要不這樣吧,媽。」孫成往前跨出一步,自告奮勇地說:「要不今兒我陪
著琳姐,你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別耽誤了正事兒。」

  孫成媽瞪了他一眼,「你陪著算怎麼回事兒?這裡有你什麼事兒?」

  孫成被他媽說的不敢再出聲。

  琳姐看了一眼孫成,忙說:「你們誰都不用陪我,我真的沒事兒了,謝謝你
了,大姐。明兒我把小傑接回來陪我就行了。」

  別介啊。孫成心說,別把孩子接回來啊,有我呢。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就讓成子叫我去。別怕,有我呢。」
孫成媽繼續安慰琳姐,轉頭對孫成說:「你過來。」

  孫成跟著他媽後面出了屋,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你去大街口那飯館買斤
包子給琳姐送來。」他媽掏出錢遞給他。

  「我有,我有。」

  「讓你拿著就拿著。剩下的都歸你了。吃完了就回家去,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要是那王八蛋再敢犯渾,你就叫我去。」

  「不用,我一人兒就能廢了丫的。」

  「你?你他媽少給我惹事兒吧。這事兒你別往裡摻和,聽見沒有。老老實實
給我拿個文憑。」

  「得了,親媽,我知道了。」孫成怕她又說什麼,騎上車就買包子去了。

  一路騎,孫成就想:不摻和,那哪兒行啊?再怎麼著也得對得起琳姐。買完
了包子回去,院子裡已經靜悄悄的了,屋門關著,孫成的爸媽已經走了。他敲了
敲門,不一會兒琳姐把門打開。孫成進了屋,把包子放到桌子上,去廚房拿碗筷
和醋。吃的時候,孫成幾次想張嘴,可一見琳姐始終低著頭,他只好把嘴閉上了。
吃完了孫成搶著把碗筷都收拾乾淨,回到屋裡看到琳姐坐在椅子上發呆。

  「琳姐,那個,要不,我陪陪你。」孫成走過去蹲在琳姐面前。

  琳姐搖搖頭,緩緩地說:「我真的沒事兒,成子。」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你放心,我就在這兒呆著,什麼都不說也不做。」

  「你回去吧……你媽……」

  正說著,院子裡響起腳步聲,孫成趕緊起身離開琳姐,轉身看見孫成爸押著
王力進了屋。孫成媽緊跟其後,看見孫成站在屋裡就問:「你怎麼還在這兒?吃
完了嗎?」

  「啊,剛吃完。」

  「吃完就回家去,沒事兒別瞎跑。」孫成媽瞪著他說。

  孫成不敢再說什麼,看了一眼琳姐就退出了屋子。他回到家躺在床上尋思,
原來老太太是勸和不勸離,可琳姐能答應嗎?要是答應了,以後還是這麼過?那
這叫什麼事兒啊?這老太太也糊裡糊塗,人家都打成那樣兒了,還往一塊兒撮合,
什麼呀這是?可萬一要是真和好了,那我就……

  正想著,孫成爸開門進了屋。孫成翻身躍起追過去問:「爸,我媽還想讓他
們倆湊合過啊?」

  「那不這麼著還怎麼著?你媽說好歹是多年的夫妻,還有個孩子。要是真走
了那一步,孩子跟著受罪。」孫成爸一邊開櫃門找東西,一邊說:「再說誰家沒
個炒勺碰鍋沿的時候?甭怕別人笑話,要是離了別人才說三道四呢。嗨,這老娘
們兒的事兒我也管不了,讓她們自己愛幹嘛幹嘛吧。對了,你媽讓我叮囑你別往
裡摻和他們家的事兒,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人家琳姐本來就不願意,過不下去了都,我媽還把人家往一
塊兒拉,到底誰不懂啊?」

  「那你別管就別管,這裡沒你的事兒。你要不聽,到時候別怪我站你媽那邊
兒。」

  「得嘞,我知道了。我就這麼一說,管我屁事兒啊。」孫成知道自己的意見
說了也沒用。等孫成爸走了,他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越想越覺得他媽這事兒
做的不地道。本來已經把王力教訓了一頓,應該趁熱打鐵離了就完了。哪那麼多
事啊,還怕別人說三道四的,這話可不像是老太太說的。自己過著舒服,管別人
說什麼呢。再說琳姐受了這麼大委屈,說和好就和好了?切,什麼都不懂。這要
是英子,要是汪欣,那孫子早就當公公了……

  想著想著,不覺天色已晚。孫成沒開燈看著外面漆黑一片,偶爾聽到劉大媽
出來進去開關門忙活的響聲,一會兒又都寂靜下來。孫成忽地坐起身,他心裡有
些沒著沒落,有個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他悄悄出了門,走到前院一閃身進
了琳姐家的小院。門關著,窗簾把裡面擋得嚴嚴實實。外屋黑著燈,裡屋的燈還
亮著。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像上次一樣把耳朵貼在窗戶上聽裡面的動靜。

  「我都道歉了,也寫了保證書,你還要我怎麼樣?大姐說的對,再怎麼著這
日子還得過不是?你就是不看大姐的面子,也得想想小傑啊……」

  「……」

  「我真的從今往後痛改前非了。我知道今兒都是我不對,我再給你鞠個躬
……」

  「……」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要是再賭,你把我手剁下來
……」

  「……」

  孫成聽了心裡覺得好笑。「傻屄,早幹嘛去了?該!」

  「琳子,我真的改。其實這幾天車間主任也找我談了,我跟他保證我今年一
定要改掉以前的臭毛病,努力爭取當個先進工作者。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啊?
我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就讓孫成他爸給我打死我都毫無怨言……」

  「唉……」

  「我知道,我要是不改,小傑以後都不能健康的成長,為了他,我也得改。
你就相信我吧,啊?」

  「你說的是真心話?」

  「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出門讓車撞死!」王力的語氣似乎非常堅定。

  「我不要你發什麼毒誓,只要以後你能像你保證的那樣……」

  孫成的心噹啷一下掉在腳面上,「我肏!這是怎麼回事兒?」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不生氣了?」

  「唉,還能怎麼樣呢?」

  「剛才推疼你了吧……」

  「嗯……」

  「其實我心裡也特難受,可當時我的脾氣一上來也就顧不上了。我他媽真不
是東西!」裡面突然傳來巴掌聲。

  「王力,你這是干嘛呀,別這樣……」

  「那你原諒我了?」

  「唉,兩口子沒什麼原不原諒的……」

  「我明天和你一塊兒把小傑接回來,帶他去中山公園好好玩玩。」

  「嗯。」

  沉默一會兒。

  「琳子,你真漂亮。我真有福氣,有你這麼一個好老婆。」

  「那你還不珍惜……」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我是真的昏了頭了,以後我一定好好補償
你……」

  「你要你能對我和小傑好點兒就行了……」

  「那是肯定的……現在就是改正我以前錯誤的好機會……」

  「別鬧……」

  「我想你,琳子……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今天……」

  「太晚了,趕明兒吧……」

  「你不會還因為那事兒生我的氣吧?」

  「沒有。我就是,有點累……」

  「活動活動就好了。你就給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把以前的補上……要
是把小傑接回來,就難辦了……來吧,來吧……」

  「你別……」

  孫成氣得真想罵出來,他咬著牙,聽到裡面脫衣服的聲音。

  「把燈關上。」

  「不要不要,我得好好看看我這漂亮的老婆,嘿嘿嘿……」

  「……噢……別……」

  「真臊,越臊我越喜歡吃……」

  「噢……嗯……別舔了……噢……」

  孫成心裡不是滋味,真的像是把甜酸苦辣一起吃進了嘴裡。他咬著牙,身體
像是僵住了一樣。

  「下去,不要……」琳姐在裡面說。

  「好老婆,幫我一次。」

  「不要……」

  「把嘴張開,就一次,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嗚嗚……」

  「求求你了,老婆……就舔一下……」

  「……」

  「噢,對,太舒服了……太,舒服了……」

  「肏你媽的屄!王力!」孫成聽不下去了,他不想繼續聽到下面琳姐呻吟的
聲音。他走出小院回到了家,一宿沒有怎麼睡,迷迷糊糊地總能聽到琳姐和王力
的說話聲。

  早晨的院子裡瀰漫著清新略帶潮濕的氣息,朝陽開始光臨小院的屋脊和樹上。
孫成被鄰居們說話聲叫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背起書包去上學。
走到前院正碰到琳姐端著豆漿和油餅兒回來。琳姐看到他,稍稍愣了一下。

  「你,吃早點了嗎?」琳姐說的很輕,就像是隔著窗戶傳出的一樣。

  孫成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不餓。」

  琳姐想再說什麼,又沒開口。她低頭從孫成身邊走了過去。

  「哎,成子,還沒吃呢吧?正好你琳姐買了油餅兒,一塊兒吃吧,來呀。」
王力出現在小院兒門口春風滿面地招呼孫成。

  孫成回頭看見琳姐已經進了小院兒,笑著就對王力說:「王哥,氣色不錯啊。」

  「嘿嘿嘿。重新做人,重新做人。昨兒晚上跟你琳姐和好了,嘿嘿嘿。哎,
進來一塊兒吃吧。」

  孫成想了想就進了小院。琳姐看見孫成和王力說笑著進來又愣了一下,孫成
也不理她,拿起油餅兒就吃。

  「王哥。」孫成把嘴裡的油餅兒嚥下去,又喝了口豆漿說:「我看琳姐的氣
色比昨天也好多了。」

  「嗨,昨兒都是我的不對,都跟你琳姐說開了。」

  「還是你行,王哥,我真的是佩服。要是我,真得急得抓耳撓腮的。」說著
話,他瞟了一眼正在吃早點的琳姐。

  「還得說你琳姐太好了。呵呵呵……」

  「都哪兒好啊?」孫成沖王力擠擠眼。

  「好你個成子,真是越學越壞。」

  「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麼呢。」

  「你不知道?我可聽說你有好幾個蜜呢。」

  「那是,不過比琳姐都差遠了,還是王哥有福氣。」

  「嘿嘿嘿……」

  琳姐突然把端在手裡的碗「啪」的一聲用力放在桌子上,裡面的豆漿飛濺出
來。她怒視兩人,起身出去進了廚房。

  「害我你,這兒剛消停了。」王力埋怨著孫成,趕緊起身追進廚房。過了一
會兒出來對孫成喊:「成子,我上班去了。」

  孫成見他推著車出去了,就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見琳姐正在廚房裡收拾碗碟。
他走過去站在琳姐身後,冷冷地說:「昨兒晚上舒服了?」

  琳姐突然轉身抬手狠狠地給了孫成一耳光。「你滾!」
2012-5-31 0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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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hty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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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的驚蟄】(十五)決裂
作者 furm
首發 sis001

                                                               

               十五  決裂

  「你滾!」琳姐的眼睛紅著,噙著淚水。

  孫成臉上火辣辣地疼,但他沒去摸。他不知是因為把琳姐氣哭而得意還是因
為那一巴掌的反作用,他竟感覺心裡好受了些。他拿起書包就跑了出去。

  許亮還是躲著孫成,在他覺得孫成真的不夠意思。雖然拿了錢,可面子丟了,
以後沒法在這一片混了,每次要去強子那邊辦點事兒,都得繞著走。他越想越覺
得孫成不對,所以他不僅在胡同裡刻意避開孫成,就連在學校裡也假裝沒看見。
後來見孫成也不理他,他就開始怨恨起孫成。從小孫成就能說會道,招人喜歡。
再加上為人仗義又能打架,自然而然就成了幾個人裡面的頭。站在孫成身邊,許
亮心裡隱隱約約總有些自卑。他周圍老有哥們兒和女孩子圍著,特別是當他看到
肖麗娟對孫成的態度和對自己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的時候,這種自卑心理便更重了。
他甚至覺得只要孫成在,自己就是隱形的。所以他總利用一切機會來引起別人的
注意。當孫成阻止疤拉為自己拔份的時候,許亮發覺他在孫成的心裡其實還不如
強子。許亮想找人聊聊,可石頭好幾天沒露面,小鍾好像也在忙自己的事,許亮
忽然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他想起疤拉,他認為他還夠哥們兒,上次要不是
孫成攔著,疤拉就為他拔刀子了。於是許亮跑到一所小學門口劫了幾個小孩兒的
錢,買了兩瓶二鍋頭和幾瓶啤酒,還有點花生米就去找疤拉。在路上碰見英子,
於是倆人就一塊兒去了疤拉家。三個人推杯換盞,連抽帶喝。

  「疤爺,我今兒說句心裡話,成子,他不夠意思。我挨了強子的打,還不許
我跟你說……他不管,還不讓你管。你們說說,他夠哥們兒嗎?」

  疤拉沒說話,只是喝酒。

  「成子這回是不對。」英子抽了口煙說:「我也覺得他不夠意思。不就一強
子嗎?廢了丫得了,看丫還敢不敢炸刺兒。」

  「英子姐,就衝你這句話,我拿你當我親姐姐。我敬你一杯!」說著,兩人
把酒一飲而盡。許亮捏了個花生米放進嘴裡嚼。「我被打了,他認慫了,以後讓
咱們哥兒幾個怎麼混?現在誰都覺得強子牛屄,咱們傻屄。」

  「沒那麼嚴重。喝。」疤拉端起酒杯把酒喝了。

  「怎麼了,疤爺?你也怕了?這不像是你說的話啊。」

  「真正會打的人不打也能讓人服。」疤拉實在想不起來孫成說的那一大套,
只能掐頭去尾說了一個中心思想。

  「那叫吹牛屄!英子姐,你聽說過嗎?不打就能讓人服?」

  「沒有,我就知道拿板兒磚拍才能服。」英子喝了口酒,又接著抽煙。

  「就是!我說疤爺,你是不是也跟孫成一樣認慫了?讓人家打上門來還說什
麼不打也能讓人服?靠什麼?靠嘴?別忘了疤爺你的名號就是打出來的。」

  疤拉沒說話,又把酒乾了。

  「我今兒是把心裡話都跟二位說了,我是拿你們當鐵磁。我知道我許亮操蛋,
不招人待見。」

  「你丫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和英子可從來沒說你什麼。」疤拉趕緊解釋。

  「是啊,我們都拿你當磁器。」英子也說。

  「我謝謝二位哥哥姐姐。我先干了。」三個人一起把杯裡的就喝了。「說句
心裡話,我覺得成子變了。有了汪欣,現在又勾搭上琳姐。」許亮說著看了一眼
英子。

  英子把眼一瞪,問:「什麼琳姐?」

  疤拉趕緊在桌子底下踹許亮。

  許亮根本沒理疤拉這茬兒接著說:「現在他有事兒沒事兒就往琳姐那兒跑。
上次替石頭戳份兒,要不是小鍾死活把他從琳姐家揪出來,他都不來。」

  「這琳姐到底是什麼人?」英子扭頭問疤拉。

  「我真不知道,你別問我。」疤拉不知道說什麼好,真想上去堵上許亮的嘴。

  許亮一臉沒事的樣子解釋:「琳姐是他媽以前的同事,住一個院兒。結婚了
有一孩子。他有時候上她那兒去吃晚飯。是,我也承認,琳姐漂亮,跟個電影明
星似的。但你也別忘了,你孫成可是有汪欣的人了。再說你就不怕把人家攪合離
婚了?」許亮偷瞄了一眼英子又說:「有時候我都替汪欣叫屈,唉……話又說回
來,誰讓成子招女人喜歡呢。」

  「你丫別瞎說,成子不是那種人。」疤拉不讓許亮繼續說下去,他看見英子
的臉色早就變了,不停地喝酒。

  「疤爺,向毛主席保證,我沒瞎說。我都親眼看著呢。」

  「喝酒喝酒……」疤拉端起酒杯和許亮碰一下仰脖喝了。

  「肏!都他媽不是好東西!」英子鐵青著臉把喝空的酒杯啪的拍在桌子上,
立刻又倒上一杯。

  「英子,別喝了,差不多了。」疤拉沒抓住她的手,英子又一飲而盡。

  「英子姐說的對,都不是東西。我們倆陪你一起幹。」許亮拉著疤拉又敬了
英子一杯。

  又連說帶喝的過了一會兒,疤拉和英子都答應幫許亮出頭去找強子。很快兩
瓶二鍋頭已經空了一瓶半,幾個啤酒瓶都見底了,屋裡充滿了酒氣。英子趴在桌
子上嘴裡還罵罵咧咧地,疤拉歪斜在地上不省人事,嘴角還掛著點液體。許亮支
撐著站起身走到角落裡的水桶旁洗了把臉,找到白開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他
買了兩瓶二鍋頭本來只想就和疤拉喝個痛快,再罵一罵孫成。沒想到碰上英子,
讓她喝了不少。自己沒醉,這倆人倒高了。別看平時疤拉打架誰都怵,但誰都知
道他酒量不行,又喜歡喝。英子還行,那一瓶白的基本都是她幹的,不過現在也
彈(癱二聲)了。

  「誰讓你他媽喜歡成子呢。」許亮心說。

  他走到桌子邊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想點上,又放下了。他推了推英子:
「英子姐,英子姐。」

  英子趴著嗚嗚地不知道說什麼呢。許亮心頭一震,像藏著千百面大鼓一樣同
時敲打。他走到門口插上門,把窗簾檔上,轉身回來把英子從桌子上扳過身,一
手托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臂伸到膝窩處,兩臂用力把英子抱了起來,小心地躲
過疤拉,把英子平放到床上,自己也竄了上去。他看著酒醉沉睡的英子,嚥了咽
口水。他伸手摸索著英子的褲扣,因為緊張,手不聽使喚地一直在抖。他控制著
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才把扣子解開,才長長出了口氣。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
鼓勵了自己一下,一點一點剝繭抽絲般脫去英子的褲子。撫摸著英子的兩條白腿
許亮的腦子裡鼓聲震天。

  他趴到英子的兩腿間,捏起內褲的邊兒把鼻子放進那叢黑毛裡聞了聞,雞巴
瞬間就把褲子頂了起來。他得意地抬頭看了看睡著的英子,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到
門口,透過門簾的縫隙向外窺,院子裡空蕩蕩靜悄悄的。許亮的膽子大了,他轉
身回到床上,沒有了剛才的膽怯,毫不猶豫地把英子的內褲扒了下來,分開她的
雙腿。許亮的小眼睛立刻就放出了光彩。他終於看清了英子的屄!也是他第一次
這麼近這麼清楚地看到女人的屄!此時他已經不光是雞巴在膨脹,他感覺身體似
乎都被某種東西越撐越大。他顧不上許多,掏出雞巴就往英子的小縫兒裡捅,可
試了幾次都不得要領,急得他滿頭是汗。他咬咬牙,用一隻手扒開英子的陰唇,
另一隻手握住雞巴又往裡插。但英子的陰道還是乾的,許亮剛想用雞巴頭磨一磨
那裡,突然一股無法控制的快感噴湧而出,白乎乎地粘在英子的陰部。許亮頓時
給了自己一耳光,「肏他媽的!」他懊悔地罵了一句。他抬頭看看還在熟睡的英
子,不甘心地把手指插進英子的陰道搗鼓起來。

  「疤拉,疤拉。」突然,外面傳來孫成的叫聲。

  許亮嚇得像踩到地雷一樣魂兒差點兒飛出身體。他驚慌失措地趴在英子的腿
上,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能憋住呼吸不敢出聲。只聽孫成在外面又喊了兩聲,就
傳來離去的腳步聲。許亮始終沒敢動,又過了幾分鐘,才長長地鬆口氣。他不敢
再久待,怕孫成隨時還會回來。一邊穿褲子一邊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忽
然他瞥見疤拉,心裡一樂,下床把疤拉的背心兜頭脫掉,又把他的大褲衩扒了下
來扔到一邊。看著疤拉,許亮得意地笑笑。

  「肏,我真他媽聰明。」

  隨後又望了望床上半裸的英子,快步走了出去關好了門。

  秀梅下班騎車來到美術學院門口。自從給鄭老師展示過裸體只後,她心裡已
經不像開始時那麼糾結了。雖然還是很不習慣,但小鐘的前途和藝術的美名讓她
覺得坦然了些。她覺得鄭老師畫技高超,而且學識淵博,又有藝術家的氣質,這
一切都讓她感覺安心。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像鄭老師這樣的藝術家,她身邊都是那
些手裡幹著粗活,嘴裡說著粗話的人。鄭老師的一舉一動都讓秀梅暗暗仰慕,她
覺得自己已經被鄭老師帶進藝術的殿堂了。

  秀梅到了美術學院門口,看見鄭海濤已經等在那裡了。

  「對不起,鄭老師,我晚了。」

  「沒有沒有,是我早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等著中國的維納斯了。」

  秀梅羞澀地低頭笑笑。

  「今天我帶你去我的工作室。不遠,就在前面。」

  「我還以為這裡是……」

  「我有一個自己的畫室,沒人打攪。要是在這裡老得去開會,他們找不著我
也就算了。」鄭海濤笑著說。

  「您真有意思。」

  離美術學院不遠有一條林蔭大道,街兩邊長著粗大的楊樹,陽光透過漫天的
枝葉灑在地面和牆壁上,像一幅優美的油畫。秀梅推著車跟著鄭海濤一邊聊一邊
走到街道盡頭一扇關閉著的綠色大鐵門前,他們從旁邊的小門進去,裡面靜悄悄
的,四周都是整齊的平房和鬱鬱蔥蔥的樹木。他們往裡走拐到一處月亮門前。鄭
海濤上前開了門,裡面是一處乾淨整潔的小院,兩間平房。

  「請進,這就是我的畫室。」鄭海濤開了屋門,讓秀梅進去。「外屋是畫室,
裡屋是休息室。當然也都放了畫。」

  秀梅看著滿屋的畫,聞著顏料的氣味,完全沉浸在藝術的氣息裡。「這都是
您畫的?」

  「是啊,都是我畫的。」

  「真好。」

  「平時就在這裡畫,安靜,沒人打攪,便於我創作。」

  「嗯,真的很安靜。」

  「我們畫畫兒的就怕亂。」鄭海濤邊說邊支上畫架。「今天我先給你畫個素
描,看看效果怎麼樣。我們抓緊時間,我不想耽誤你。」

  秀梅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想問又不好意思。

  鄭海濤好像恍然大悟。「噢,對不起,對不起。你去裡屋換衣服。我已經給
你準備了一件睡袍,乾淨的。你可以穿著它出來。」

  秀梅進了裡屋,果然看見單人床上已經放了一件白色的睡袍。下班之前她特
意在單位洗了個澡,她不想一身汗跡出現在鄭老師面前。她脫掉衣服,穿上睡袍
走出裡屋。鄭海濤已經微笑著等著她了。她不好意思地站過去,不知怎麼辦。

  「秀梅,你現在把睡袍放到那邊的椅子上,然後擺一個站立的姿勢。」

  秀梅照著鄭海濤的話做了,但她卻不知道如何擺出一個姿勢,頗有些尷尬地
站在那裡等著鄭海濤發話。

  「把你的雙臂放到腦後,對,就這樣。然後頭稍稍向左低下一些,沒錯,就
這樣。向左挺胯,左腿直立,右腿彎曲,對,對,就這樣,太好了。太美了,別
動,保持這個姿勢。」鄭海濤開始專注地畫起來。

  秀梅不敢動,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姿勢,更別說赤身裸體的。她的臉微微
發燙,她知道全身上下已經讓鄭老師看得清清楚楚,因為他離自己只有兩米遠,
也許更近。她不敢過分地喘氣,怕影響到鄭老師的創造,只得悄悄地一點一點地
呼吸。她想這是藝術,就像那張維納斯的誕生,很美。而且她現在也和那個女大
學生一樣了。她想看看鄭老師的表情,肯定是很嚴肅很認真一絲不苟的,因為藝
術家都是這樣的。不過她還是不敢動,只聽見鉛筆畫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外
面和屋裡都很靜,靜得讓秀梅覺得整個世界只有她和鄭老師兩個人一樣。她聽得
見自己的心跳,彷彿在告訴她自己依然很羞澀。她忽然想到小鐘,他現在幹什麼
呢?下了學可別亂跑,回家好好畫畫兒,以後就像鄭老師一樣當個大畫家。她的
臉紅了,她想自己會不會給小鍾做模特兒呢?不會,她絕不會讓小鍾看到自己的
身體,雖然他們已經有過那樣的接觸。而且,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做了人體模特兒,
如果讓他知道,他肯定會不再理她了。

  時間過得又快又慢,想著想著,秀梅忽然聽見鄭海濤說:「好了,秀梅,穿
上衣服過來看看怎麼樣。」

  秀梅放下胳膊,這時才覺得全身有些僵硬。她穿上睡袍走到鄭海濤身邊看著
畫上的自己,她不敢相信這個光著身子卻秀美的畫中人竟是自己!

  「這是我嗎,鄭老師?」

  「看上去不會像我吧?」鄭海濤的話讓秀美笑起來。「我會再修改一些細節。
你覺得怎麼樣?」

  「您畫的真好。」

  「是你太美了,秀梅!」秀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鄭海濤把手放在秀梅的肩
上,說:「去把衣服穿上,今天就到這兒。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

  秀梅點點頭,進屋換好了衣服。「鄭老師,那我先走了。」

  「謝謝你今天能來,秀梅。」

  「不,我得謝謝您。謝謝您讓小鍾給您學畫。」

  「別客氣,我一定用心教他。」

  「太感謝您了!鄭老師,我,我跟您商量一個事。」

  「說,儘管說。」

  「我,我不想讓小鍾知道我……」

  「當模特兒,是不是?我能理解。你放心,這事兒只有咱倆知道,是秘密。
來拉鉤。」

  秀梅放心了,和鄭海濤勾了勾手指。一路上,秀梅彷彿在心裡卸下了一個包
袱,輕鬆了很多,她似乎看到小鐘的畫在畫展上得了大獎,所有人都來祝賀。她
還看到鄭老師對她微笑,那笑容讓她臉紅了。回到家,小鍾也剛剛回來,正趴在
桌子上畫著什麼。秀梅心裡一片喜悅,哼著歌去做飯。

  「姐,你今兒怎麼這麼高興啊?」小鍾又在廚房門口扒頭問。

  「不告訴你。太陽太陽像一把金梭,月亮月亮像一把銀梭,交給你……」唱
著歌,秀梅往小鍾嘴裡塞了一片黃瓜。

  「到底什麼喜事啊?」小鍾越發地糊塗了。

  「因為你聽話呀。回來就畫畫,沒去亂跑。」秀梅一邊切菜一邊說:「今兒
我去見了鄭老師。」

  「誰是鄭老師啊?」

  「就是以後給你上課的老師,很有名的大畫家。他答應給你單獨輔導,說你
要是努力以後一定可以當個畫家。」

  「我又不認識他,他幹嘛給我單獨輔導啊?」

  小鐘的話讓秀梅愣了一下,她馬上說:「人家看了你的畫,覺得你很有才。
知道嗎?好了,別在這兒妨礙我做飯了,你現在趕緊去畫畫吧。」

  秀梅把小鍾敷衍過去,心裡卻暗暗驚了一下。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的好心情,
直到躺在床上,她心裡還是充滿了喜悅。她開始在黑暗中想起鄭老師,他畫自己
的時候一定非常嚴肅,就像在課堂上講課一樣。他的大鬍子讓人看了就有一種威
嚴的感覺。她平生第一次讓一個男人看了自己的身體,並且畫下來,而且這個男
人是個大畫家。應該有很多女孩子仰慕他吧?因為他那麼有才氣,那麼高大,那
麼男人。秀梅想著臉又紅了,用牙咬著枕巾悄悄地笑。

  「姐,讓我和你一起睡吧。」小鍾說著話,已經竄到秀梅的床上了。

  秀梅的思緒被打斷了,先是一怔,然後用力的推開小鐘。「不行,小鐘。以
後咱們不能再一起睡了。」

  「為什麼?」

  「你都這麼大了,必須自己睡。而且,而且,以後我們絕對不能再那樣了,
知道嗎?」

  「我不要,我要和你睡。」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秀梅使勁用手推著小
鐘。

  小鍾感到秀梅的語氣和手上的力氣都別平時要來的堅決,似乎絕對沒有商量
的餘地。他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床上。秀梅稍稍鬆口氣,她也不知怎麼會那麼
堅決地拒絕了小鐘的要求,但她認為這是對的。

  疤拉覺得自己沒臉見孫成。英子開始也有些懊悔,但後來又無所謂了。

  「肏,這有什麼?我又不是他媽誰的蜜。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但疤拉不這麼想,他不管孫成有沒有其他的女的,但他答應過孫成絕不再碰
英子一個手指頭,他沒做到,他對不起孫成。疤拉拿出刀想都沒想就把左手的小
手指給切了下來。英子看了趕緊給他包紮,並且大罵了他一天,什麼髒話都罵出
來了。疤拉一句話都沒說,忍著疼悶頭抽煙。

  後來他拿著小手指頭去見孫成,把孫成嚇了一跳。

  「我肏!你這是幹嘛呀,我的哥哥!」孫成的心著實被揪疼了。

  「我答應你的事,我沒做到,這是我對你的交待。」

  「你說讓我說什麼?」孫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和英子喝多了,就喝
多了。上了就上了,咱們是哥們兒,這點兒事哪兒用得著這樣?」

  「這是我說過的話,我得做到。」

  「我知道你說過這話,可也不至於……我真的不介意你跟英子,哥哥,你要
是喜歡隨時都可以,可你別這樣兒啊。」

  「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成子,是兄弟就別說那麼多了。我就一件事求你。」

  「你說,什麼事都行,別說求。」

  「我不管你跟誰玩兒,對英子好點兒,她真喜歡你。」

  孫成看著疤拉,點點頭。「行,我答應你。要是我負了她,你就把我砍了。」

  孫成問英子現在在哪兒,疤拉說她躲了,不想見他,也許過些日子就好了,
還告訴孫成悠著點兒,別玩大發了。英子確實不想見孫成,她不管孫成到底和琳
姐有沒有事,她心裡就是覺得孫成現在變了。

  疤拉帶著許亮和英子真的去找了強子,把強子打得很慘,眼睛給封了,腦袋
也給花了。許亮還不滿足,最後還給了於紅倆大嘴巴,這才覺得心裡痛快了點兒。
臨走疤拉跟強子說:「想碴架就找我,這事兒成子不知道。」

  孫成在學校碰到小鐘,小鍾告訴孫成許亮跟他說疤拉英子還有許亮一塊兒把
強子打了。孫成聽了真想揍許亮一頓,可又一想打都打了,說什麼都沒用了。小
鍾還告訴孫成讓他最好去看看汪欣。

  「她又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我聽我們班的女生說,她比賽的時候把腳崴了,還挺嚴重。
本來能得第一的。我看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了學了。」

  「肏,真能添亂。」

  孫成雖然嘴上說,可中午還是去看了汪欣,路上順便買了一些水果和兩瓶桔
子汁。他知道汪欣住哪兒,可不知道是哪兒門,就去問一個正好從院子裡走出來
的男孩子。

  「哎,你知道汪欣住哪屋兒嗎?」

  男孩子看了看孫成,問:「你誰呀?」

  「你管著嗎?」孫成看著眼前這個愣頭愣腦的男孩子真想抽他一頓。

  「你找我姐我就管的著。」

  孫成一聽是汪欣的弟弟,火氣壓下去一些。「我是她一同學,聽說她腳崴了,
來看看她。」

  「我姐正睡覺呢。」

  孫成還是想抽他一頓,但最終忍了。他把東西往汪欣的弟弟懷裡一塞,「你
丫他媽要是敢偷吃,我他媽花了你。」說著轉身走了。等汪欣連走帶蹦地跳出來,
孫成已經沒影兒了。

  下午回到學校,孫成看見小鍾正和石頭在籃球架子下面說話,就趕緊跑了過
去。

  「你丫上哪兒了?好幾天見不著人影兒。」

  「上我表哥那兒住了幾天,跟他一塊兒練了兩天攤兒。我聽說疤拉他們又給
強子花了?」

  「別提了,我猜就是許亮那丫的攛掇的。」

  「我說那天我看見丫的怎麼臉色不對呢。」

  「哪天?」孫成問。

  「就前兩天,我回家拿東西正好碰見他,滿嘴酒氣,慌慌張張的。說是上疤
拉那兒喝酒去了,還有英子。還問看見你沒有?我說沒有。沒說兩句他就跑了,
跟他媽誰要打他似的。」

  「我說這兩天許亮老躲著咱們呢,他怕你找他算賬。」小鍾說。

  「嗨,別說丫的了。你跟葉青怎麼樣了?」

  讓孫成這麼一問,石頭語塞了。「沒戲,不是一路兒的。」

  「那就這麼算了?怎麼也得給丫上了啊。」小鍾在一旁著急地說。

  石頭看了一眼小鐘,笑了笑:「哥們兒,我下不去手。」

  「石頭,你……」小鍾還想再說什麼,被孫成擋了回去。

  「沒上就沒上吧,反正女的有的是。」孫成說。「那你以後想怎麼著?」

  「我想退學。」

  「什麼?」孫成和小鍾聽了,都驚得合不上嘴。「你丫想好了嗎?」

  「都想好了。反正我們家也不管我,我想跟我表哥練攤兒去。還能掙點錢。
老這麼混也沒意思。」

  「肏……」小鍾一臉失望,他看看孫成,想讓他說點什麼。

  孫成心裡也不好受,拍拍石頭的肩膀。「石頭,既然你想好了,哥們兒支持
你。你記住,要是有什麼難,就回來找我,咱們他媽一輩子都是鐵磁。」

  石頭沒說話,點點頭。小鐘的眼睛紅了,「肏,肏,這算他媽什麼事啊…
…」

  下午上課的時候,孫成一直沉浸在石頭退學這件事的傷感中。他忽然覺得再
好的朋友,就算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兒,說分開就分開了。以前的那些日子都成了
回憶,回不來了,因為所有人都長大了,該散了。

  想著想著,突然一個念頭在他的腦子裡閃過。他騰地竄了起來,嚇得正在上
課的同學和老師一大跳。孫成瘋了似的拉開教室門,跑到四班推門衝了進去,看
到許亮就躍過桌子抓住他就打。

  「肏!你丫還他媽是人嗎!」孫成吼著。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6-26 15:34 編輯 ]




終於了解
為什麼
有人進來卻不發新作
真"心"酸
2012-6-6 20: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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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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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拜

写的太有感觉了,才子,继续吧
2012-6-10 09:3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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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v1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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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因禍得福

  孫成被學校開除了。校長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去工讀學校,要麼被開除。
全校大會那天,校長像是打了一個大勝仗似的器宇軒昂地站在主席台上曆數孫成
的罪狀,最後宣佈校方的決定,開除孫成。

  本來要通知家長的,孫成跟班主任商量讓他自己去說。班主任還不錯,說以
後有什麼事要幫忙就回去找他。孫成想了一下午決定把事情如實告訴他媽他爸,
包括許亮做的事,反正事已至此,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愛誰誰了。不過他
說的時候,雖然把疤拉切手指的事也說了,但他轉了個心眼兒說是因為疤拉覺得
對不起英子,欺負了她,所以把自己手指切了以示懲罰自己。他等著天崩地裂的
末日,可孫成媽聽了反倒不說話了。但他爸卻聽得氣炸了。

  「媽的!沒想到許亮這孩子真他媽不是個人肏的!打小我就看丫不怎麼地,
長得跟臭蟲似的。兒子,你做的對!要擱我,早他媽給丫騸了!對自己哥們兒怎
麼能幹這事兒?」

  孫成媽平靜地問他:「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著?」

  孫成見他媽沒動氣,知道這事差不多能平,於是賣乖說:「我聽您的。媽,
我對不起您。要打要罰您隨便。」

  孫成媽看看他說:「你別跟老太太我來這套。你是我生的,我還不不知道你
心裡怎麼想的?」

  「媽,我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您。要不我給您跪下得了。」說著話,孫成就要
跪。

  「得得得,行了吧你。」孫成媽給他攔住。「越說越來勁兒了你還。你先回
去,你的事兒等我和你爸商量了再找你談。我還告兒你,回家好好給我呆著,聽
見沒有?」

  「您的話就是聖旨。」

  孫成心裡鬆了口氣,轉身就走。孫成爸從後面追了出來。

  「好兒子,做的對,隨我。那學不上就不上。還有錢嗎?」說著話,從兜裡
掏出一百塊錢塞給孫成。「想吃什麼自個兒買,別虧了嘴。聽你媽話,先回家呆
著去。等你媽,等我們有了主意再告訴你。」

  孫成點頭答應。

  這件頭等大事解決了,孫成心裡踏實了許多。可他並不高興,那天的事一直
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他總在埋怨自己,要是當時上去敲敲門,或者推一推,或
者沒有走再等一等,也許許亮就不會做出這事兒了。可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
了。

  但許亮做的事要不要跟其他人說,特別是疤拉和英子。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
不說的好。以疤拉的脾氣和他對英子的感情,許亮絕對活不了。可他不說,別人
就會以為他是因為強子的事打了許亮。愛誰誰吧,管不了那麼多了,孫成跟自己
說。

  很快,疤拉和英子就知道孫成被學校開除的事了,疤拉想去找孫成問問他到
底是怎麼回事,但英子不讓。英子這次是真動了氣,她覺得為了強子的事,孫成
就把許亮打了,這絕對說不過去。她越來越相信孫成變了。這裡唯一知道真正原
因的許亮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挨打,要不是當時老師和其他同學抓住孫成不放,孫
成殺了他的心都有,就這樣他還是摟頭蓋臉地重重地挨了幾巴掌。

  他更加怨恨孫成,因為讓他在所有人面前丟了面子。可畢竟心虛理虧,所以
他沒敢多說話。雖然疤拉和英子站在他這一邊,特別是英子一直安慰他,但許亮
一直保持沉默。他猜以孫成的為人應該不會把這事兒抖摟出去,但他怕如果給他
逼急了,可就說不好了。

  許亮的沉默反而讓英子更加怨恨孫成,他不但不給個解釋,甚至連個面兒
都不露。英子決定跟孫成一刀兩斷。疤拉看出這次英子是真的生孫成的氣了。他
也覺得孫成這回是有點過,不就是一個強子嗎,打就打了。

  但讓他想不通的是英子的事孫成倒不著急,反而倒和許亮過不去。一邊是自
己最好的哥們兒,一邊是英子,夾在兩人之間,著實令他為難。

  不過許亮倒是因禍得了福。因為他忽然又發現其實自己很聰明,做事也非常
成熟,一點兒不比孫成差。這次的事要不是半路碰見了石頭,絕對是誰都發現不
了的,更甭說孫成了。疤拉雖然打架不要命,可腦子不行。

  他始終認為是自己把英子上了。切手指的事,疤拉沒說,許亮也猜到跟這事
有關係。更主要的是,英子現在站到了他這一邊,不管是因為跟孫成賭氣還是真
的和他一刀兩斷,反正現在英子對許亮特別鐵。

  許亮想,現在和孫成算是掰了,石頭也走了,小鐘被他姐管住了。但只要還
有疤拉,那他還能在這片兒混下去,而且混得更好。他覺得自己雖然挨了打,但
收穫卻不小。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勝利果實保住並且擴大。他開始利用一切機會
討好兩個人。

  他去不同的小學門口劫孩子的錢,湊到一起就買煙酒和吃的,去疤拉那兒扯
淡拉關係。因為上次的事以後,疤拉說以後絕不碰酒了。疤拉想的和許亮完全不
一樣,他心裡一直彆扭,總想找機會和孫成聊聊,把這事兒說開了,畢竟都是哥
們兒,更重要的是他覺得不管怎麼說孫成應該對英子有個交待,不能兩頭兒都這
麼滲著。

  「英子姐,疤爺呢?」許亮給英子點上一支煙。

  「不知道,剛出去。」英子抽著煙,想著心事。

  許亮看看英子,想了想說:「英子姐,其實我覺得成子……」

  「少他媽跟我提他!」英子瞪著許亮,許亮不說話了。

                * * *

  「成子,不是我說你。就為了屁大點兒事兒,至於的嗎?」疤拉實在是憋不
住了,背著英子去找了孫成。

  「哥哥,你不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不就是我們背著你幫許亮把強子打了嗎?打就打了唄。是,
我沒聽你的,可你也用不著發那麼大火兒啊。打了自己兄弟不說,還讓人家開除
了,你說你值不值啊?」

  「不是因為這個,我的哥哥。」

  「那是因為什麼?你說啊。」

  「我……肏,不說了。」孫成真想把實情都告訴疤拉,可他看見疤拉還沒有
好的小手指,把話又嚥了回去。

  「沒話了吧?成子,既然你叫我哥,這次你聽我的,去給英子陪個不是,這
事就過去了。」

  「我給她陪什麼不是啊?」

  「嗨,她覺得你不夠意思,為了別人打自己的兄弟。你過去把事情說開了就
結了。」

  「肏,我不去。她知道個屁!」

                * * *

  「我知道個屁啊,我他媽什麼都不知道,連個孫成都他媽看走眼了。」英子
把煙掐滅,喝了一口杯裡的啤酒。「到現在連個面兒都不露,算他媽什麼爺們兒!」

  「其實,也不能都怪成子。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許亮低著頭說。

  「你有他媽什麼不對的?都是他媽孫成的錯!」

  「要不是我讓你們去替我找強子,就沒這些事兒了。」

  「肏,自己的兄弟讓人給花了,誰能他媽不管啊?除了孫成。」英子又喝了
一口酒。

  「我覺得成子也是為我好。」

  英子看看許亮,「許亮,我以前還真看錯你了。沒想到你他媽還真夠意思。
來,我敬你一杯。」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許亮忽然語氣沉重地說:「成子被開除了,我心裡也特難受。都是從小一塊
兒長大的兄弟,我不想就這麼掰了。」

                * * *

  「肏,都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就這麼掰了?」疤拉著急地看著孫成。

  「我沒丫這個兄弟。是兄弟就不能做出這種事兒。」

  「又來了,又來了。來回來去就是這點兒破事兒。成子,你可不是小心眼兒
的人。」

  「我當然不是。可這件事兒說什麼都沒用。我跟丫徹底掰了!他跟丫說,我
可以不再打丫的,可要當兄弟,這輩子沒戲!」

  「肏,你這是干嘛呀?至於的嗎?」

  「至於!」

                * * *

  「為點兒破事兒至於的嗎?成子真他媽是小心眼兒,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英子又點上一支煙。

  「其實成子這人不壞,挺夠哥們兒的。」

  「許亮,孫成打了你,你還替他說好話,你是個爺們兒。姐姐再敬你一杯,
幹了。」放下酒杯,英子忽然問許亮:「你上次說他跟那個什麼琳姐,是真的嗎?」

  許亮眨了眨小眼睛,說:「我說不好,不知道。」

  「你上次不是說你親眼看見的嗎?你是不是怕他?有我和疤拉呢,丫要是再
敢動你,我他媽花了他!」

  「不是,我是覺得成子也挺不容易的。從小他爸他媽就忙著掙錢,沒時間管
他,所以……」

  「肏,到這時候兒了你還向著他說,你他媽真夠義氣!」

  「不是,英子姐。我是怕你生氣,我知道你喜歡成子……」

  「放屁!誰他媽喜歡他!」英子的眼睛立了起來。「你他媽說,不說我拿煙
頭兒燙你。」

  「我說我說。其實,成子和琳姐。琳姐她爺們兒賭錢,經常三天兩頭兒不著
家,她那個孩子又是整托。成子每天去琳姐那吃晚飯。」許亮觀察英子的臉色慢
慢地變化著。「你也知道成子愛和女的聊天,有時候聊得特晚,特別是漂亮的。
琳姐確實也特漂亮……」許亮看著英子已經是一捆炸藥,藥捻兒正在呲呲地冒著
火星。

  「我覺得也不能怪成子,他天生就招女孩子喜歡,汪欣,琳姐,還有他們
班的女生。就連我們胡同的肖麗娟都喜歡他……他都能把關係處理的特好。」說
著,他嘆了口氣,又垂頭喪氣地說:「不像我,從小就招人嫌。可我講義氣,為
哥們兒兩肋插刀,每次碴架我都拼在最前面,這成子都知道。唉,可,誰讓我長
得寒磣呢。別人見了我都躲著走,我知道,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要不是這次成
子把我打了,連英子姐你,你都會一直覺得我特操蛋,離我遠遠兒的……都他媽
以貌取人!不怕英子姐你笑話,長這麼大,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看著成子
身邊老有女孩子圍著他轉,我真他媽想給自己倆嘴巴!我誰也不怨,就怨我他媽
自己個兒。」許亮說著說著竟然掉了眼淚。

  英子一愣,皺著眉看著哭泣的許亮。片刻,突然抓過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褲子
裡放。

  許亮掙紮著說:「英子姐,你這是干嘛?」

  英子把牙一咬說:「姐們兒今兒就讓你開開葷!」

                * * *

  「英子是真的喜歡你,成子。你要是爺們兒,就主動點兒。」疤拉依然苦口
婆心地勸著孫成。

  「哥哥,我知道你怎麼想的。可這事兒沒那麼簡單。這些天我可知道了,女
人,最他媽多變了。」

  「我不管誰變,反正英子沒變,這我看得最清楚。她其實就是跟你慪氣,女
孩子嘛,哄哄就行了。」

  「我不想哄她。我他媽還一肚子煩心事兒呢。哥哥,你要是心疼我,就別再
跟我提這事兒了。我現在得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辦。」

  疤拉一聽覺得也對,這半天淨說許亮和英子的事兒了,最重要的是孫成現在
被學校開除了。「那你想以後怎麼辦?有什麼事兒儘管說,我絕沒二話。」

  「有你這句話就行。」

                * * *

  許亮的雞巴早就硬了,他的手此時正在英子的兩腿之間,準確地說正摸在英
子毛茸茸的陰戶上。他全身發熱,口乾舌燥。

  「英子姐,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想肏我嗎?」英子一臉自若,嘴角上翹問許亮。

  「你說真的?」

  英子拉著許亮就往床上躺。許亮根本不用英子費勁,上了床就把英子的衣服
和褲子統統扒掉。他像一隻飢餓的野狗看見美味的鮮肉一樣撲了過去親英子。英
子在腦海裡瞬間閃過推開他的想法,可又立刻放棄了。她任憑許亮的舌頭闖進自
己的嘴裡,強迫自己接受了他粗莽帶有異味的親吻。

  她閉著眼,拚命地清空自己的腦子去擁抱許亮,好讓他激起自己身體裡的慾
望。許亮胡亂地吻著英子,雙手在她雪白的乳房上亂抓。他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自
己的衣服重新趴到英子身上,硬邦邦的雞巴慌亂地找尋著下面的入口。但那裡還
是乾的,許亮往裡頂了又頂,可就是進不去。

  「疼……」英子忍不住說。

  可許亮不管那套,他心說,到現在可就由不得你了。他繼續頂,可忽然想起
上次的事情。他馬上停下來,退下去趴在英子的兩腿之間用舌頭去舔那裡。片刻,
那裡就變成澤國。同時許亮第一次聽到了英子的呻吟。他幾乎是竄到英子身上的,
這一次他成功了,雞巴非常順利地滑進了英子的濕穴裡!許亮已經合不攏嘴了,
沒想到自己正在肏著英子!英子閉著眼睛,可微微擰起的眉眼之間依然顯露出迷
人的神情。

  「肏!我他媽正在肏英子!哈哈哈!」許亮心裡樂開了花。

  許亮感覺英子的小屄真緊,而且又很濕,夾得他從心裡往外地舒服,連腳趾
尖都充滿了快感。他忙亂地親英子的臉,脖子和乳房,只有嘴能夠到的地方他都
親了。他發現每次重重地插進,英子都會情不自禁地呻吟,他便用力地一次一次
插入,緊緊地插到最裡面,他要讓這個平時對他不屑一顧的英子在他身下淫叫。
但英子沒有淫叫,只是輕輕呻吟。這已經足以讓許亮興奮不已的了。

  他有些手忙腳亂,他想試一試所有聽說過的肏屄姿勢。他直起上身,把英子
的兩條腿抬起放到肩膀上。他一邊看著自己的雞巴在英子毛茸茸的小穴裡進出,
一邊還能看到英子的一對乳房在胸前飛舞。

  「肏!太雞巴牛屄了!原來肏屄這麼舒服!」許亮奮力地往裡一次又一次地
頂著。他看見英子的臉因為交歡而紅潤,雙眉輕佻,雙唇微啟,輕輕地低吟,那
模樣簡直讓他瘋狂了。

  忽然,許亮想起了什麼。「英子姐,英子姐,能不能轉過來,轉過來。」他
的語氣急促,話沒說完,手已經去翻動英子的身體。

  英子被他翻過身,把臉埋在兩臂之間。許亮快要瘋了!他摟過英子的屁股,
雞巴對準濕穴就一插到底,英子噢的一聲身體顫了顫,從雙臂間發出令人迷醉的
聲音。許亮真的是已經不能用興奮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望著英子雪白的後背,
纖細的腰肢和渾圓的屁股,想一口把她吞下去。他狠狠地插,次次到底,堅硬的
雞巴上擠壓出濕膩膩的水。

  許亮扒開英子的肉,看見裡面屁眼兒,莫名的激動便從心底翻滾出來。他剛
要伸手去摸它,就感覺下面的快感已經不受控制了,還沒等他調整好節奏和情緒,
一股股精液便迫不及待地噴射進英子的體內。

  許亮滿足了,喘著氣躺在英子旁邊。英子沒有說話,默默坐起身,找出手紙
把陰戶上的精液擦掉。許亮看著英子穿著衣服,真想上去把她按到再肏一次。

  「英子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英子沒回頭淡淡地說,把衣服穿好,梳理頭髮。

  許亮突然躍起身,使勁地抽自己耳光。「我操蛋!我他媽不是人!我他媽是
畜生!我對不起你!」

  英子趕緊回身抓住許亮的手,「許亮,你這是干嘛?我又沒說你什麼。」

  「英子姐,還用你說嗎?我他媽真不是人!」說著又打自己。

  「許亮!」英子再一次制止了他。「我自己願意的,你別這樣!」

  許亮掙脫開英子,跪倒了地上。「英子姐,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從我
剛見到你那時候,就把你當成明星了!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又有孫成在,我不
敢說。現在,我不怕了,就算孫成把我打死,我也敢說我喜歡你!」

  「許亮,你這是干嘛?我都說了我跟孫成沒關係。你起來。」

  「我不起來!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好!」許亮轉著腦袋拿過桌子上的煙點上,
去燙自己的胳膊。「我許亮要把對你的感情永遠烙在身上。」說著話,已經在胳
膊上燙了三個煙花兒。

  英子趕緊把煙搶過來,扔到地上。「你這是干什麼?我告訴你,許亮。和你
上床,是我自己願意的,可我沒答應別的。我現在已經不相信男人了。」

  「連我也不信?」

  「許亮,我不討厭你。而且現在我覺得你是個爺們兒。但我們之間不可能。」

  「是不是因為孫成?」

  「我說過,跟他沒關係。我根本不喜歡他!行了吧。」

  「那我們永遠都沒可能嗎?」

  「你別逼我。我現在不會找任何男人。」

  許亮見英子的態度非常堅決,怕給她惹急了,就不再說什麼了,慢慢站起來
穿衣服。英子看他一臉失望又有些委屈的樣子,忍不住問:「疼不疼?」

  許亮搖搖頭。英子把他胳膊拿過來,摸了摸上面的煙花兒,吹了吹。

  「以後不許這樣,知道嗎?」

  「我不管,從現在起,我已經把你烙在我身上了。」許亮堅定地說。

  孫成把疤拉送走了,轉身走進院子,迎面碰到琳姐。他想低頭從她身邊過去,
可琳姐擋住了他。

  「成子,你被開除了?」琳姐輕聲問。

  「啊,是又怎麼樣?」

  「你媽知道了嗎?」

  「你管那麼多干嘛?」

  「晚上上我這兒來,我給你做點兒好吃的。」

  「用不著,我跟哥們兒去外面吃。」

  孫成從琳姐身邊擠了過去。

  「成子,那天,我……」

  孫成沒聽她說完就徑直回家了。他躺在床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琳姐,英
子,石頭,小鐘,疤拉,許亮,被開除,每個人和每件事都像一層層陰云籠罩在
他心頭,讓他透不過氣。正想著,他聽見外面有人敲門。他起身開門一看,汪欣
正一手扶著牆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她只是把頭髮隨意系在腦後,看上去像個鳥窩。
她右腳踝上還纏著繃帶,只好用左腳站立。

  「你怎麼來的?」

  「嘻嘻嘻,想你了。」汪欣笑著說:「不過我可沒買水果。勞駕,扶我一把,
本姑娘有點兒力不從心。」

  孫成看著她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是問你怎麼來的?別告訴你就這
麼走來的。」孫成把汪欣扶進屋裡。

  「我讓我弟把我送到門口,我自己走進來的,嘻嘻。」

  「他呢?」

  「我讓他先回去了。」

  「肏,你真行。我他媽要不在家呢?你他媽自己走回去啊?」

  「那我就等你回來呀。反正你早晚得回來。誰讓我是你媳婦兒呢。」汪欣始
終滿臉笑意。

  「要是我媽在家呢?」

  「那就挑明了唄,醜媳婦早晚得見公婆。嘻嘻。」

  孫成看著汪欣的樣子,不知說什麼好了。他把毛巾放到臉盆裡投了投,擰乾,
遞給汪欣。汪欣接過毛巾把臉上的汗擦了。

  「你腳怎麼樣了?」孫成點上煙看著汪欣問。

  「快好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別老他媽瞎跑。要是留了根兒就變瘸子了,到時候你
哭都來不及。」

  雖然孫成的話很硬,可汪欣心裡卻甜滋滋的。「變瘸子也是你的人呀。」

  「誰說的?我可不要一個走一步一個坑兒的媳婦兒。」孫成吹了口煙說。

  汪欣撅了撅嘴,「你上次怎麼不進來?」

  「我有事兒,是路過順便去看你的。」

  汪欣笑笑,雙手趴在桌子上使勁探著腦袋問孫成:「你是不是想我了?」

  孫成看著她的樣子就想笑,不過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沒想。」

  「哼,不說算了。」汪欣悻悻地坐了回去。

  「我想你幹嘛?我忙著呢。」

  「你忙什麼?是不是忙著找其他的女孩子呢?」

  「還用找?烏泱烏泱的女的追著我,打都不走。」

  汪欣撅著嘴不再說話了。孫成看看汪欣,心裡有些不忍了,便說:「你那腳
是怎麼崴的?」

  「其實我能拿第一的,旁邊那女的故意撞了我一下,重心偏了,沒站住。腳
尖兒著地的時候不穩,就崴了。」

  「肏!你告訴我那女的哪學校的,叫什麼,我給丫的腿廢了。」

  汪欣看著孫成生氣的樣子,又笑了。「我才不要你為我鬧事兒去呢。無所謂
啦,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孫成聽了真是哭笑不得,「真他媽是傻媳婦兒。」

  汪欣聽到孫成叫她傻媳婦兒,笑得更開心了。「嘻嘻嘻,我就傻。我都想了,
拿不了第一就不拿,反正還有你呢。」

  「我他媽又不給你獎盃。」

  「我有你就行了,不管什麼第一不第一的。」汪欣忽然認真起來:「成子,
不管你上不上學,以後怎麼樣,我都跟著你。一輩子跟著你,我要當你真的媳婦
兒。」

  孫成的煙差點掉在地上,汪欣的話著實讓他心裡一震。「你知道了?」

  「嗯。我都知道了。沒事兒,有我呢。」汪欣堅定地點點頭。

  孫成終於被汪欣的樣子逗笑了。「有你有個屁用!」

  汪欣的嘴又撅上了。孫成過去捧起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嘴。

  「傻媳婦兒。」

  汪欣喜笑顏開。

  孫成此時看著汪欣,心裡有抑制不住的衝動。他小心翼翼地把汪欣抱起來,
走進裡屋。汪欣雙手勾著孫成的脖子小聲說:「我特想你……」

  孫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把她放到床上。他們一直在親吻,吻得難捨難分。
孫成剛剛才說女人多變,他已經有了抗拒感。可忽然他感到汪欣的愛正在不斷地
注入自己體內,把自己的心融化了。她還是那個汪欣,可這吻卻似乎已經不一樣
了。孫成牢牢地抱著她,他想永遠都這樣抱著她,吻她,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照顧
她。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身下這個女孩子是他一生的歸宿。他忽然發現汪欣在
低泣。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碰著你了?」

  汪欣使勁搖搖頭,擦掉眼淚。「我就是想你,一直都想你……」

  孫成聽得鼻子一酸,他抱過汪欣,把臉放到她的肩上。「我不是在這兒呢嗎
……」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

  孫成吻著汪欣,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彷彿他們已經是相處多年的夫妻,
命中注定她就是他的。他已經對她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無論怎樣他都會娶她,
給她美好的生活。

  孫成看著一絲不掛羞紅著臉的汪欣,伏下身在她的傷腳上親吻,一點一點吻
上去,直到親吻她油黑的毛叢。汪欣身體微微一顫,把腿又稍稍分開些。孫成把
肉縫兩側的細毛都舔濕了,又去舔肉縫中央,靈活的舌頭讓汪欣情不自禁地呻吟。

  「你的兒毛好像多了比以前。」孫成抬頭說。

  「我哪兒知道?我又看不見,都是你看的。」汪欣被自己的話說得羞臊不已,
拿過衣服遮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孫成。

  孫成也被逗笑了,假裝板著臉命令道:「把衣服拿下來。」

  「不要。」汪欣在衣服後面嗚嗚地說。

  「拿下來,我得看著你。」

  「就不要。」

  孫成突然一把就將衣服搶了過來,扔到椅子上。他下床翻抽屜拿出一面圓鏡
子,又跳回床上。

  「讓你自己也看看自己什麼樣兒。」

  「不看。」汪欣把手捂到眼睛上說。

  「不聽話是不是?」

  「你流氓。」

  「看呀。」

  「不看,不看。」

  孫成把汪欣拉起來,坐到她身後,頂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小聲
在汪欣耳邊說:「你要是不看我就不娶你了。」

  汪欣慢慢把手放下,扭頭說:「你敢。」

  「那你就看,看看自己什麼樣兒。快瞧快瞧。」

  說著話,孫成把鏡子放到汪欣的兩腿之間,找好角度。「看見了嗎?」

  汪欣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生殖器,一條細長的縫隙,長著密密的黑毛,
既熟悉又陌生。她羞紅著臉看著鏡子裡孫成的手指撥弄著那條肉縫,一陣陣快感
便油然而生。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小屄……也是我的……」孫成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我愛你,汪欣。」

  孫成突然說出的話像雷一樣在汪欣耳邊轟響。她扭過頭仰望著孫成,眼圈紅
紅的。「我也愛你,成子……我一輩子都是你的……」

  孫成低頭親吻汪欣,這個吻像山澗的泉水,情意綿綿永不止息。孫成溫柔地
揉捏著汪欣的陰蒂,汪欣也不由自主地把孫成的雞巴握在了手裡。

  「給我嘬嘬吧?」

  「怎麼嘬?」

  孫成想了想,還是讓汪欣躺在了床上,他則騎跨在她的臉上,把雞巴送到她
嘴邊。

  「就像吃冰棍兒似的,別用牙。」汪欣看著孫成,張開嘴小心地碰了碰他的
雞巴。「對,用舌頭和嘴唇。」

  汪欣伸出舌頭在龜頭上舔了舔,孫成立刻感到全身一陣舒服。汪欣大膽起來,
張著嘴把雞巴含了進去,孫成也微微晃動身體配合她的動作。雖然吮吸的還有些
笨拙,但她很快就掌握了要領,把孫成的雞巴吮得濕漉漉的。

  「真他媽舒服……」孫成不禁說。

  汪欣好像得到了獎勵,她努著嘴儘量含住雞巴,用舌頭不停地在嘴裡舔弄著
龜頭。她要讓孫成舒服,要讓他高興。孫成當然高興了,其實即便汪欣不答應他
的要求,他也是高興的。他看到汪欣吮吸自己雞巴的樣子雖然略顯笨拙,但卻讓
他暗生愛憐之意。他不禁感到舒服,而且心裡充滿了喜悅。

  孫成用雙臂支撐住身體,緩緩地插進汪欣的小穴,生怕動作大了會碰到她的
腳。他在裡面輕抽慢送,覺得自己被汪欣包圍了。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抗
拒這種感覺,但現在他心裡卻很坦然,汪欣那嬌嫩的肉體讓他感到平靜和安心。
好像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要仔細地享受和她的歡樂,在她的裡面,他完全舒展開了。雞巴的抽送緩
慢而又充實,每一秒似乎都帶來無盡的快感。汪欣仰視著孫成,撫摸著他的臉頰
以及結實的胸膛,他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就像那裡。四目相對,私處相交,
在汪欣的心裡激起無限的愛意。

  「媳婦兒……」

  「嗯?嘻嘻……」

  「不許樂。」

  汪欣調皮地把嘴撅起。孫成俯下身吻了吻她,她便又笑了。可隨即,她的臉
紅了,輕啄下唇。

  「有感覺了?」孫成問。

  「嗯。」汪欣點點頭。她的嘴張開,呼吸變重。

  孫成稍稍加快了動作,汪欣的面容也更加嫵媚。孫成索性把汪欣的兩腿放到
肩膀上,雙腳架空,這樣既能用力抽插,又不會碰到她的腳。很快,兩個人都享
受到了越來越強烈的快感。汪欣的臉蛋潮紅,雙目半合,玉齒啜唇,讓孫成看得
如醉如痴。

  認識這麼長時間,孫成還是第一次發現汪欣這麼漂亮,這麼迷人。他的眼睛
發亮,他要把這張動人的少女的臉永遠記在心裡。他慶幸,這張臉是屬於他的,
是因為他而變得美麗。

  孫成又發現就在他抽插的時候,汪欣那對發育完好的乳房在他眼中跳躍著,
像是兩隻頑皮活潑的小白兔在逗他開心。他的愛意油然而生,他暗暗尋思難道我
們倆真是天生的一對?她的到來抹去了他心頭的不快,像一道陽光穿透云層照在
他身上。孫成內心歡喜,下身也更加迅猛。強烈抽插產生的快感讓汪欣花容羞美,
吟吟不斷,平日裡那種男孩子的勁頭早已消失殆盡,不知不覺地變成讓孫成心動
的媚態。

  「看著我。」

  汪欣睜著眼睛,恍惚迷離地望著孫成。

  「嘿嘿嘿……小騷屄,真漂亮……」

  「你……」汪欣剛要說什麼,孫成猛地抽插讓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嗯
……嗯……」她用力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就像抓住岸邊的岩石,似乎只有這樣才
不會被一波波洶湧的激情沖走。

  孫成盯著汪欣,汪欣望著孫成,兩個人的身體隨著歡愛的動作強烈地起伏,
整張床似乎都被震盪起來了。孫成終於射了,在他最興奮的時候。他趴在汪欣的
身上,感覺她在下面幸福地顫慄。他吻著她,這是他第一次非常強烈地想親吻一
個人。

  孫成騎車送汪欣回家的路上哼著歌,心裡早已是一片藍天陽光明媚。他囑咐
汪欣一定得好好學習,拿到畢業證,最好以後能考大學。他說他可不想以後讓自
己的孩子有對沒文化的爹媽。汪欣聽了美得像喝了蜜,平日的傻氣又回來了。她
點頭答應,一定好好學習,讓孩子有個有文化的媽。

  許亮心裡特別得意,這麼輕易地就把英子給肏了,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不
過他覺得其實還是自己對女人很有一手,從英子關心他燙自己胳膊就能看出來。
其實他當時真沒想燙下去,但煙都點上了,手也開始往下走了,沒想到英子的動
作那麼慢,他只能硬著頭皮燙。疼得他心裡直哆嗦。好在付出以後得到了收穫,
雖然英子沒答應他什麼。但許亮知道他在英子心裡的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孫成帶著汪欣到大街邊的冷飲店裡買了雪糕和汽水,兩人嘻嘻哈哈地邊吃邊
聊。忽然孫成扭頭隔著大玻璃看見許亮正把自行車停在路邊,英子從後座跳了下
來。孫成站起來就走了出去。許亮和英子也看見了孫成,英子還看見了大玻璃後
面的汪欣。

  「許亮,你丫過來。」孫成滿臉怒氣地拉著許亮要去一邊說。

  英子過來推了孫成一把,瞪著他說:「孫成,你他媽想幹嘛?別他媽想欺負
許亮。」

  「英子,你躲開,這裡沒你的事兒。」

  「怎麼沒我事兒?欺負許亮就他媽有我的事兒!」

  「我讓你躲開,聽見沒有?」孫成也有點急了。

  許亮趕緊過來擋住英子說:「沒事兒,英子。我和成子是哥們兒,我們就到
那邊兒聊聊。打不起來,你放心。」

  英子氣哼哼不甘心地看著許亮和孫成走到不遠處,扭臉看見汪欣金雞獨立站
在冷飲店門口正盯著她。

  「許亮,你丫做的事兒你自己知道。我可告訴你,別把我逼急了。你他媽離
英子遠點兒!」

  「成子,你打我我不怨你,誰讓咱們是哥們兒呢?可你不能老是吃著碗裡佔
著鍋裡的啊。我他媽也得喝點兒湯吧?」

  「你丫吃奶我都不管,但你他媽離英子遠點兒!」

  「這就是你不講理了。跟你說實話吧成子。」許亮瞄了一眼遠處的英子。
「我已經把英子上了,就剛,她自願的。所以說你管不著了。你要不信問她去。」
許亮得意地用小眼睛瞄著孫成。

  孫成的牙快咬碎了,他瞪著許亮,忽然覺得他是另外一個人。

  「你還別說,英子的屄真他媽緊。」

  孫成聽得兩眼噴火,抬手就是一拳。許亮猜到孫成會打過來,急忙向後閃躲。
但還是慢了一點,孫成的拳頭正打在他的鼻頭。許亮沒站住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鼻子一熱,血流了出來。英子飛跑過來一把推開還要動手的孫成。

  「孫成,孫子!你他媽還叫男人嗎?就會打自己的兄弟!你他媽就是一大傻
屄!」英子衝他大喊大叫。

  「你他媽什麼都不懂!傻屄娘們兒!」孫成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亮坐在地上也對孫成喊:「成子,就算你打死我,我也喜歡英子!」

  「王八蛋!你丫行!許亮,我他媽看錯你了!」孫成罵著許亮,又要上前打
他。

  「姓孫的,我告兒你,我現在是許亮的人了!你丫要再打許亮我他媽跟你丫
拼了!」英子瘋了似的攔著孫成。

  孫成看著英子,又看見周圍已經圍了一些人,只好收了手。「肏!他媽的傻
屄!」他氣得大罵,轉身走到汪欣身邊扶她上了車,騎走了。


             (待續)
2012-6-14 19: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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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iwu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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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年少轻狂啊
2012-6-21 10: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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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v1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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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扭曲的快感

  汪欣很知趣一路都沒有說話,也沒問是怎麼回事,她能感覺到孫成的身體像
冒了火似的往外噴發。以前她見過英子一兩次,都是在大傢伙一塊兒的時候。說
實話,汪欣不喜歡她。並不是嫉妒英子漂亮,身邊總圍著一群男孩子跟她獻慇勤。

  她覺得所有的男孩子都比不過孫成。汪欣是看不慣她又抽煙又喝酒,還罵髒
話打架。而且她總感覺英子有意無意的老想跟孫成起膩。她跟孫成抱怨過她不喜
歡那些人,想讓孫成離他們遠點。孫成沒說什麼,畢竟那些人都是他的哥們兒。
他只好儘量避免讓汪欣和他們過多接觸。剛才,汪欣站在冷飲店門口看著,她知
道自己幫不上忙,就算自己的腳沒事兒跑過去幫他,肯定會被他一通臭罵。最重
要的是她相信孫成能解決眼前的問題。但讓她迷惑的是英子怎麼和許亮搞到一塊
兒了。

  快到家門口,孫成停車,把她扶下來。汪欣看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就說:
「別生氣了,想想我就沒事了,嘻嘻嘻。」

  孫成看到她的笑臉,果然氣消了很多。「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嗯。但我不想逼你說。」

  孫成笑笑,摸了摸她的腦袋,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汪欣,但他沒說和
英子的關係。他一再叮囑汪欣千萬不要把事情說出去,否則疤拉肯定會把許亮宰
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越來越覺得我選對了男人。」汪欣
看著孫成,倒把孫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把心裡的事說了出來,他感覺好
多了。

  「得了,別廢話了,趕緊回去吧。」

  「那你以後放學來接我吧。」

  「行。對了,汪欣?」孫成又把汪欣叫住。

  「什麼事兒?」

  孫成走到汪欣身邊問:「哎,你會唱那首歌嗎?《恰似你的溫柔》。」

  汪欣搖搖頭,「不會。什麼掐死你的溫柔?那麼恐怖?」

  孫成無奈地笑了,一字一字地重複。「恰似你的溫柔。」

  「我給你唱水妞兒吧。水妞兒,水妞兒,先出犄角,後……」

  「行了行了,讓你哄兒子吶?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別忘了來接我放學。」

  「知道了。」

  許亮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他很驚訝原來自己這麼天才,連孫成都被他耍了。

  想到剛才英子為自己跟孫成拚命的樣子,特別是那句「我現在是許亮的人了」,
讓他心裡簡直是喝了蜜似的。他想到以前學校組織學生聽過一個什麼模範先進的
報告,叫在逆境中成長。他覺得自己不僅成長了,甚至已經登天了。可他不能表
現出來,因為英子還在氣頭上。本來要請她吃雪糕,這回也省了。兩人回到疤拉
家,疤拉還沒回來。英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火氣依然很大。

  「肏!孫成真他媽不是個玩意兒!我他媽算是看走眼了!肏!男人沒一個好
東西!」

  「別介啊,英子。我可沒招誰沒惹誰。」許亮敬上一支煙給英子,又慇勤地
點上。

  英子看了許亮一眼,緩了口氣問:「你鼻子怎麼樣了?」

  「沒事兒。為你挨一拳算什麼?我還能為你去死!」

  「行了,別說這個。」

  「你不信?」

  英子沒說話,眼睛盯著角落裡,不停地抽煙。許亮看她沒反應,就從褲兜裡
掏出一把摺疊刀,打開,在自己的胳膊上劃。刀口處很快流出鮮血,許亮忍不住
嘶嘶地倒吸涼氣。英子扭過頭發現許亮正用刀子在胳膊上刺,趕緊過去要把刀子
搶過來。

  許亮這次是真豁出去了,他躲開英子,說:「英子,你別搶。我要把你的名
字刻在我身上,永遠帶著。」

  「許亮,你這是干嘛?把刀子給我!」英子著急衝他喊。

  「還有一個字兒。」許亮一邊躲一邊刺。

  英子不敢死乞白賴地搶,怕刀子扎到別的地方,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胳膊
上刺字。

  許亮咬著牙忍著疼終於把字刻完了,他把刀子一扔,很牛屄舉著胳膊對英子
說:「完了。我就是他媽喜歡你,英子。」

  英子趕緊過去,從自己襯衣的下襬扯掉一條,給許亮包上。「你他媽瘋了!」

  「沒錯,瘋了。為你瘋了,英子。」

  英子看著血很快浸透了布條,印出紅紅的血跡。「許亮,你這麼做不值。」

  「當然值,為了你。」

  「你別說了,我現在特亂。」英子退回身去坐在了椅子上。

  許亮的腦子裡像開動了一架齒輪交錯的機器,正在高速運轉。思來想去,最
後他決定還是賭一把。肏,反正字兒都刻了,不能白刻。他想,至少他抓住了英
子幾個特點就是同情弱者,愛聽好話,是頭順毛驢。

  「英子,我知道你還喜歡孫成……」

  「肏!我說過我跟丫沒關係!」英子突然急了,但立刻又壓住了脾氣。「許
亮,不是因為他,真的。」

  片刻許亮說:「我知道,我不配。剛才你說的那句話其實就是想氣他吧?」

  「什麼話?」英子問,但馬上她又想起了自己說過什麼。「我剛才不是那個
意思……」

  許亮苦笑了一下。「我早就應該知道自己就是癩蛤蟆。沒事兒,我已經被人
耍慣了。」

  「你別這麼想,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心裡特亂現在。」英子不知道該怎
麼解釋了,乾脆就不說話了。

  「英子,你別說了,我明白。我不逼你。」許亮看見英子又不說話了,就走
到門口。「我先走了,英子,有什麼事就叫我。我許亮為你出生入死絕沒二話。

  你記住,我這條命就是你的。」說著就要推門。

  「許亮。」英子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許亮沒有回頭站在門口問。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英子,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嘴也笨。而且說多了你也不信。反
正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喜歡你。」

  英子慢慢站起來,走到許亮面前看著他。「你保證,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保證,要是有半句假的,讓我不得好死!」此時的許亮知道勝利在向他
招手。

  英子輕輕拿起許亮的胳膊,又看看他。「很疼吧?」

  「不疼。為了你這算什麼。」

  英子投進許亮的懷裡抱住了他。「許亮,你不要騙我……」

  許亮已經忘了怎麼笑了,臉都是僵的。他的心就像有人拿著一對鼓錘正在用
力敲擊著一面牛皮大鼓。他想笑,卻笑不出來,這已經不是笑能表達的心情了。

  許亮摟住了英子,「我不騙你,我保證。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英子從許亮的懷抱裡抬起頭,「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我要是騙你,要殺要剮隨便你。」

  英子不說話了,只是看著許亮,緩緩地閉上眼送上粉唇。

  許亮絕對沒想到英子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他低頭去吻她,同時下面硬邦邦
地頂起來。英子好像沒有感覺似的,只是吻著許亮。可許亮心裡已經開了鍋。他
忽然想起疤拉以前神侃的時候曾經說過他有一回拍了一婆子,讓她跪著給嘬雞巴,
那感覺,牛屄。

  想到這,許亮說:「英子,我發誓,一輩子都對你好。真的。」

  英子點點頭。她也沒想到許亮居然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雖然她以前對他不
理不睬,甚至有些厭煩,但此刻他身上顯出的男人的氣概讓她刮目相看。

  許亮拉著英子坐到床邊,親她摸她的胸。英子已經完全放下姿態依偎進許亮
的懷裡任他撫摸。

  「英子。」

  「嗯?」

  「我,我從來沒有和女孩子有過,除了你……我特想,特想……」

  「你想說什麼?」

  「你能不能給我嘬嘬……」許亮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看著他為難又可憐的樣子,英子站起身。「你要躺下嗎?」

  「不不,就這樣,就這樣。」許亮急切地說。

  英子只好跪了下去,伸手解開許亮的褲子,從裡面掏出堅挺的雞巴含進嘴裡。

  許亮心裡炸了!這是英子正在嘬自己的雞巴!這他媽不是夢,是真的!從上
面的角度看下去,英子真他媽漂亮,瓜子臉,細眉大眼,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
梁,還有那對含著自己雞巴的粉唇!疤拉說的沒錯,太他媽牛屄了!誰能想到我
許亮會有這麼一天,讓英子跪著給我嘬雞巴!哈哈哈,孫成,還得好好謝謝你呢!

  「英子,謝謝你。」

  英子抬眼看看許亮,笑了笑。「這是給你的回報。」說著話,大口將雞巴含
進嘴裡,用雙唇緊緊箍住,舌頭去舔弄他的龜頭。

  許亮感到英子的嘴熱烘烘的,自己的雞巴嘬得也熱烘烘的。特別當她的舌頭
在雞巴頭上繞圈兒的時候,酥癢的感覺簡直比肏屄還舒服。許亮看著英子舒緩地
吞吐,伸手去撫摸她的頭髮,此時她溫順地像一隻小兔任他撫摸,並用充滿溫情
的眼神看著自己,許亮想,原來英子這麼容易就能拍上,幾句好話就能讓她乖乖
地跪在地上嘬雞巴。自己真是太牛屄了!

  許亮的雞巴已經被吮吸得通體油光閃亮,濕漉漉地像一根浸了水的硬棒子。

  「英子,你別動,我動。」

  英子不再動,只是用嘴套住雞巴。許亮開始挺屁股,用雞巴去肏英子的嘴。

  快感立刻就佔據了許亮的腦子,他越插動作越大,猛地一下竟插進英子的喉
嚨裡。

  英子心裡噁心,幾乎要吐出來,她趕快松口趴在地上一陣乾嘔。

  「你沒事兒吧,英子。我,我真他媽操蛋。」許亮急忙把英子扶起來。

  「沒事兒,你又不是故意的。別老這麼罵自己。」英子擦擦嘴說。

  「噯。嘿嘿嘿……」許亮知道只要幾句好話就能拿下英子。

  「儍樣兒……」英子在他的腦門戳了一下。

  許亮動手去解英子的褲子。英子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許
亮不想直視她的眼睛,說:「你趴下,手按在床邊兒。」

  許亮走到英子身後指揮著她彎下腰,雙手支撐在床邊。他一手按住她的屁股,
一邊握著雞巴就去插那條狹長的股縫。許亮魯莽的動作讓英子感到疼痛,叫出來。

  「不是這兒,再往下……」

  許亮壓著雞巴稍稍往下按,再插,就連根沒入了。再次肏屄的感覺讓許亮渾
身為之一振,他勾住英子的屁股從第一下開始就猛烈地肏,次次到底,啪啪的聲
音讓他聽起來特別悅耳。英子的下身像是著了火,而這火卻把她燒的舒服之極,
那根雞巴肏得她難以自控。她呻吟著,很快就有了感覺。許亮按著顫抖的英子,
絲毫沒有放慢的意思,反而更加強烈地抽插。極度的快感讓英子毫無力氣,四肢
一軟竟趴在了地上。

  許亮沒摟住她,也跟著跪在了地上,濕漉漉的雞巴從她的小穴裡滑落出來。
他馬上勾起英子屁股再次插入,繼續肏. 許亮心裡在大喊大叫,我是最牛屄的!
英子被自己肏得撅著屁股嗯嗯啊啊的哼哼,小屄裡的水正像河水一樣流出來,自
己的雞巴油光光的發亮。孫成,你想不到吧,我許亮正在肏英子的屄!許亮想著,
要用最快的速度來掀起巨浪。他壓著顫抖不停的英子,咬著牙,雞巴幾乎快飛起
來一樣。突然全身發緊,龜頭髮燙,精液瞬間噴發而出。

  許亮氣喘吁吁地勉強站起來,去拉英子,撣掉她身上的土,把她放到床上。

  「英子,地上涼,會感冒的。」

  英子閉著眼喘著氣,逐漸恢復了平靜。她轉過身眯著眼睛仰視許亮,把許亮
看毛了。

  「你沒事兒吧?我是不是,太過了?」

  英子一把摟過許亮就狠狠地去親他。「你太棒了……」

  許亮失去平衡壓在她身上。「英子……」

  「許亮……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不許騙我,不許招別的女的……要不然
……」

  許亮看著英子一臉柔情,心中竊喜。這個英子,現在成了自己的婆子,以後
自己到哪兒都牛屄了。

  「要不然你把我殺了,我願意。」

  「哼,殺了都便宜你。我要先把你騸了,然後再千刀萬剮。」

  許亮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別啊,英子,那玩意兒切下來就不能用了。」

  「我不管。」

  「英子,你真漂亮……我真的一直都喜歡你,要不是孫成……」

  「你怎麼又提他?」英子把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我就是想說,我知道,你當初看不上我,我知道。不過從現在開始,
我會好好心疼你……」

  「那就得看你的實際行動了。」

  「一定一定。剛才的實際行動怎麼樣?」

  「好……」說著,英子一臉緋紅。

  「我的雞巴怎麼樣?牛屄吧?」

  「牛屄……」

  「要不要再來一桿兒?」

  「你還行?」

  「當然行了,見著你什麼時候都是硬的。」

  兩個人說著又抱在一起做了一次。許亮知道他已經徹底把英子拿下,他總結
了一下經驗,別看英子在街上打架拍磚,但她吃軟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特別
對喜歡的人。喜歡聽好話,甜蜜蜜的。兩句好話就讓她服服帖帖的。她已經徹底
討厭孫成了,而疤拉對她又沒辦法,誰讓疤拉腦子不好使呢。許亮忽然有一種一
步登天的感覺,孫成消失了,疤拉成了鐵磁,特別是英子做了自己的女人。他偷
偷地樂,以後在街上他就是最牛屄的了。

  英子見到疤拉把她和許亮的事說了,疤拉一聽就氣炸了。

  「你他媽腦子有病吧?怎麼會跟許亮了?」疤拉的眼睛都快氣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跟你就行,跟許亮就不行?」

  「肏,我他媽還給你和成子撮合呢,還跟他保證你真的喜歡他!你說你,這
叫辦的他媽什麼事兒?肏他媽的!」

  「誰他媽讓你去的?你他媽憑什麼跟他保證?誰說我喜歡他了?我喜歡許亮,
我還告兒你說。」

  「那成子呢?你讓我以後怎麼有臉見成子?」

  「成子,成子,你他媽就知道成子,他是你親爹啊?」

  「英子,你他媽怎麼不講理啊?當初不是你……」

  「當初我他媽也沒說我喜歡他,是你他媽閒的沒事兒干……」

  「肏!到現在倒成了我的錯兒了。我問你,你喜歡許亮什麼?」

  「你管不著!」

  「英子,我可跟你說,別跟自個兒慪氣,到時候吃虧的是你自己個兒。」

  「誰他媽慪氣了?誰他媽慪氣了?許亮能為我做任何事,他孫成行嗎?」

  「你怎麼知道許亮能為你做任何事?你看見啦?你看見啦!」

  「對!我看見了!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他,可我就喜歡他!」

  「誰他媽看不起他了?」

  「就是你們!你,孫成!都算上。你就為了給孫成一保證,把手指頭都切了,
你為我做什麼了?」

  「我他媽為你做的還少啊!」

  「對,你他媽做的不少!你他媽玩夠了我,把我讓給孫成,然後讓孫成再他
媽玩我!這就是你為我幹的好事!高興了就肏我,不高興就把我送人,你們他媽
都沒拿我當人看!」說著,英子的眼圈紅了。

  「英子,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特清醒。我把你們看得特清楚!你們都他媽不是人!」

  疤拉說不過英子,看見英子哭他心裡也特別難受。英子跑出去的時候,他沒
攔著,呆呆地坐在屋裡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他實在想不通英子怎麼會和許亮搭上
了,難道自己錯了?難道真的不瞭解英子是怎麼想的?他仔細琢磨英子的話,覺
得不是沒有道理,他為了給孫成一個保證,毫不猶豫地就把手指頭切了。

  為了讓他們倆好就去和孫成說,可從來都沒有問過英子的意思。他知道英子
跟著自己是不會幸福的,沒想到跟著孫成也同樣不幸福。難道許亮能給她幸福?
肏,怎麼會跟許亮了呢?疤拉想得直撓頭。不管怎麼著,這事讓他覺得他沒臉去
見孫成,沒法跟他解釋。以後再說吧,他想,只要英子高興就行了。

  英子高興不高興他不知道,不過許亮倒是樂翻了天。街面上的小玩鬧們很快
就知道英子掛上許亮了,扼腕嘆息的,垂涎羨慕的,憤憤不平的聲音不絕於耳。

  可不管怎麼說許亮已經成了人物了。疤拉退了一步,不再幹涉英子的生活,
讓她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他也不讓他們再用自己的屋子了,畢竟這也算是給
孫成一個交代。不過這並沒有難倒許亮,他利用現在的名聲很快就找到一處房子,
一棟職工宿舍樓一層的一居室,外面是客廳,裡屋就是臥室。房子是一個小混混
兒的,又小又瘦,街上的人都叫他妖猴兒。他父母離婚以後跟著父親一起住。父
親又經常出差,所以家裡就他說了算,經常帶些狐朋狗友來過夜。聽說許亮在找
房子,馬上就主動提出讓他們用,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榮幸的讓英子睡自己的床。

  他還配了鑰匙給兩個人,告訴他們屋裡的東西隨便用。只要他們來了,妖猴
兒就懂事地離開。許亮是真牛屄了,走到哪兒身邊都會有一些小玩鬧跟他討好,
而他也是一幅昂首挺胸誰都不吝的樣子,在那些孩子看來他已經取代了孫成的位
置。

  在街面上英子依舊獨領風騷,但卻給足了許亮面子,許亮也儘可能的裝牛屄,
因為畢竟疤拉還站在他們這一邊,所以起了不小的作用。而在床上英子則是溫順
的小女人,許亮佔據了完全主動。他把十幾年來對女人的慾望全部發洩到英子身
上,為了這,他還特意去找石頭,讓他幫忙搞點避孕套。石頭經不住他軟磨硬泡
只好又從他三姨那拿了兩包給他,他現在已經不用再偷了。

  下了學沒什麼事他們就在屋裡鬼混,用各種方式性交,只要是許亮以前聽說
過的,或是他憑空想出來的他都會做。有時他也驚訝自己竟有如此旺盛的性慾。
當然許亮深知,要想讓英子順從自己,就必須喂她糖豆吃。他不僅在床上甜言蜜
語,更重要的是他會時刻獻慇勤。比如說性交以後他會體貼地為英子在身上蓋個
毛巾被,愛撫她的身體。又比如說在飯館吃飯,他總會先讓英子吃,並往她碗裡
夾菜。還比如說英子如果來了月經,他會細心地在旁邊呵護她,煮點薑糖水什麼
的。他的慇勤換來的是英子無條件的回報。無論許亮有什麼要求,英子都會答應,
即便是她自己不喜歡的,比如肏屁眼兒。


  從來沒有人肏過英子的屁眼兒,疤拉沒有,孫成也沒有。這是英子告訴許亮
的,因為他非要問。

  那天肏完,英子縮在許亮的懷裡,兩個人說悄悄話。每當這個時候,許亮就
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非常牛屄,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福氣讓英子像只小
羊般溫順地依偎在懷裡的。他忽發奇想問英子:「英子,你覺得我們幾個誰好?」

  「當然是你了。」英子想都沒想就說。

  「我的意思是在床上。」

  英子稍稍遲疑了一下,說:「還用問,當然還是你了。」

  就是這稍稍遲疑的一下,被許亮發覺了。多年生活在孫成和疤拉的陰影裡,
讓他此時非常敏感。

  「別蒙我,英子,我就想聽實話。」

  「你覺得我騙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亮子,你對我好,我一輩子都記著。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英子從許
亮懷裡起來半倚在床頭點上一支煙。「你是不是心裡總想著我以前和疤拉和孫成
的事兒?」

  許亮趕緊坐起來,「我真不是,英子。」

  「你要嫌棄我,就明說。」

  「我對天發誓,我許亮要是有半點兒嫌棄你的意思,天打五雷轟,出門讓車
撞死!」

  英子看看他,嘆了口氣。「亮子,我喜歡你,只有你才是對我真好,我英子
到什麼時候都記著。我是和他們上過床,可他們都沒有你好,真的。」

  英子本來是想用心裡話安慰許亮,而許亮也得到了滿意的答應,可他心裡就
是那麼彆扭。特別是聽到那句「我是和他們上過床」時,他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
用力攥了一下,一直疼到他骨頭裡。他全身僵硬,但馬上又抑制了這種情緒。

  「英子,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在乎你以前的事兒。我喜歡你就他媽喜歡
你,愛誰誰。但我告兒你,你以後是我許亮的,不許你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知
道嗎?」許亮裝屄是最在行的。

  英子的臉充滿了甜蜜,滅了煙重新靠進許亮的懷裡。「傻樣兒。我才不會看
上別人呢。你就是我爺們兒,我是你的女人。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許亮樂了,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英子會對他說這種話。「真的?」

  「你不信?」

  「信,當然信。你英子在街上那是說話砸坑兒的主兒。對了,英子,我想問
你……」

  「什麼?」

  「你有沒有試過屁眼兒?」

  「你什麼意思?」

  「肏屁眼兒。」

  「從來沒有。」

  「真的?」

  「誰會想到那兒去?你該不會……」

  「你可說為了我什麼事都會做。」

  英子看著許亮,又把頭埋進他懷裡。「你真壞……髒不髒啊?」

  「髒什麼?你所有的東西都是干淨的。」

  許亮的話讓英子心裡一陣感動。「那,你想怎麼肏?」

  「你趴著,我從後面肏. 」

  「那你輕點兒……」

  「當然了,我得好好嘗嘗你的小屁眼兒呢……」

  「你真壞,真壞……真流氓……」英子羞臊地鑽進許亮的懷裡撒嬌。

  「知道我是流氓就好,還不老實點兒,快去趴著!」許亮裝著牛屄說。

  英子轉身趴好,屁股高高翹起來。那個緊縮著像花兒一般的屁眼兒綻放在許
亮眼前。許亮看著它,心裡一直想著英子剛才的話,「我是和他們上過床」。他
越想越不是滋味,這個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肏過了,而自己他媽的只坐了一趟末
班車,撿了別人吃剩下的菜。忽然以前那種優越感和滿足感在他心裡一掃而光,
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憤怒。他上前按住英子的屁股,把勃起的雞巴對準她的屁眼
兒就往裡捅。英子啊的一聲疼得叫了出來。

  「亮了,疼,別弄了,疼……」同時她的手向後推許亮。

  許亮沒聽她的,也沒管她的手,又一次往裡插,可就是插不進去。氣得許亮
直罵:「肏!真他媽費勁!肏!」

  「亮子,真的疼……」

  許亮聽了英子的話,氣急敗壞放開了她,翻身靠在床頭點上一支煙猛嘬幾口。

  英子慢慢立起身滿臉歉意地湊過去。

  「生氣了?剛才真的很疼。」

  許亮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猛抽煙。

  「亮子……要不,你戴上套試試……」

  一句話提醒了許亮,他立刻拿出避孕套套在自己的雞巴上。「趴著趴著。」

  他著急地吆喝著。

  英子重又趴好,許亮再一次對準了她的屁眼兒往裡插。這一次比上次好了些,
可英子還是感到肛門一陣陣疼痛。她忍著,不敢再輕易地發出叫聲。許亮這次稍
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力量,緩緩地把雞巴往英子的屁眼兒裡插。雖然還是
很費勁,但雞巴頭好歹正在往裡走。

  他忽然靈機一動,吐了幾口吐沫在雞巴上,又抹了抹,就一手用力按住了英
子,一手握著雞巴使勁往裡插。他的方法果然有效,看著雞巴慢慢插了進去,許
亮心裡樂了。英子的臉通紅,汗順著臉頰不斷地流下來。她感覺那根曾經給她帶
來過快感的雞巴此刻卻正在硬邦邦毫無生機地撕裂她,而且越來越深,越來越疼。

  「亮子……我疼……別……」英子終於忍不住叫了,因為雞巴已經生硬地插
進了一多半。

  「都進去了,你再忍忍。」許亮此時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他不僅不會放棄,
而且還要享受肏英子的屁眼兒而產生的快感。

  「輕點……亮子……輕點……」

  許亮沒說話,眼看著雞巴快要連根沒入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把雞
巴完全插進去,沒有理由輕點。隨著英子一聲驚叫,許亮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
看見自己的雞巴已經完全插進去了,就像釘在英子的屁眼兒裡一樣。英子顫抖著,
想用手推開他,反被他抓住。許亮得意地笑了,他把英子的另一隻手也抓到身後,
這個姿勢讓他的心裡頓時無限地征服感。他開始抽動雞巴,一點一點往外抽,還
沒抽出來又插了回去,同時又往雞巴上吐了幾口吐沫。

  英子被許亮反剪雙手,上身只能匍匐在床上,而下身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疼得她想哭。她只感覺許亮的力氣很大,大得讓她無法掙扎。這種感覺只有和疤
拉的第一次時候有過,那次也是這樣,疤拉像一隻惡狼一樣捕獲了她,讓她無法
動彈,甚至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這一次,英子更加難過,甚至感到屈辱,因為
許亮闖進了不應該進的地方。

  英子從沒覺得那根雞巴是如此堅硬和強壯,像一根燒紅的釘子把自己牢牢地
釘在床上。她不再掙扎,張著嘴只是呻吟,聲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表達一種扭
曲的幸福。許亮已經是完全沸騰了,他不管英子的屁眼兒有多小有多緊,他只管
讓心裡滿足。而肏她的屁眼兒就能讓他滿足。他沒有這麼對待過英子,以前他不
敢,可現在他敢,他腦子裡有一個聲音或者是一個人一直在慫恿他,「肏她,肏
她!」。

  他看著英子被他像打敗的俘虜一樣降服,哀鳴,顫抖,屈從,無一不在觸及
著他全身的神經。他的雞巴最興奮,一直往裡延伸,直到盡頭被緊緊地裹住。許
亮好像看到了那兩張他最不願意看到的臉,這兩張臉讓他心有餘悸又暗生怨怒。
他撇了撇嘴,把雞巴往外抽,又狠狠地插了回去。

  「噢……亮子……放了我……亮子……」

  許亮不能相信英子居然在求饒!他更加不願鬆手,反而像是一匹野馬被人在
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奔騰出去。他緩慢卻又用力地一次一次挪動自己的雞
巴,狹小的空間幾乎讓他的雞巴窒息了。但他很快就適應了,而且動作也快了。

  他開始像肏屄一樣肏英子的屁眼兒。英子的叫聲已經變成了嗚嗚的沉重的喘
息聲,她完全被征服了。

  「亮子……呼呼……亮子……嗯……」

  許亮突然送開英子的雙手,勾住她的屁股拚命地肏,英子的叫聲也隨之變得
急促和高亢。片刻許亮低吼了一聲,渾身使勁抖了抖,放開了英子。英子像一灘
泥軟了下去,她感覺肛門像是爆開了一樣疼。她不敢回頭看許亮,這是她第一次
心裡有些怕他。剛才那股力量似乎還殘存在她身體裡,在最深處滋生。
2012-6-28 20: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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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f63143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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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做到如此程度,真叫人羡慕啊。
2012-6-29 13: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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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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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最终会是谁的老婆呢?期待。。。。
2012-6-30 10: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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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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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不会安排一段缠绵悱恻的婚姻和爱情呢?
2012-7-1 15:2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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