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xiangbi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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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到要偷(完) 作者:碎蓝
愛不到要偷(完) 作者:碎藍
/ 10. M
/ Interlude
(雙雙:)
我為什麼要問那句話?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明白。
從計劃執行的角度,無論任何時候問那句話都是愚蠢的。那只會令他想起那個女人,
而不是我。
按照計劃,那句話只能由他來問我。
按照計劃,當他向我問出那句話之後,我就會將他一手推下懸崖。
然後,我就可以冷眼旁觀,享受將這賤人摔至粉身碎骨所帶來的樂趣。
本應是這樣。
但事實上,是我先問了。
真失敗。這究竟是因為在那個情況下,我知道唯有這樣做才能令他停下來,還是因為
我不甘心一個男人在和我發生親密接觸的時候,心裡面卻竟然沒有我?
更可恨的是,當他因為另一個女人而疲軟下去時,我心裡居然湧起了一股酸銳的刺痛
。
我寧願相信,這只是一種單純的恥辱感,只是因為無法接受一個男人竟然寧願沉浸在
對另一個女人的虛幻哀傷之中,也不願意侵犯我。
這只是一個自尊受損的少女正常的生理反應,別無其他。
怎樣也好,事實是這個人渣又一次帶給我屈辱。為了洗脫這斑斑沔點,我沒有選擇。
先撩者賤,要怪就怪你自己,賤人。
Interlude out /
我心神恍惚地被雙雙拉下巴士,又傻傻地被她拉到一間女裝店,最後,她讓我在櫃檯
前面坐下。我呆呆地看著那個女人來來回回地試衫,不期然地覺得這幅圖景帶有一種奇妙
的溫馨。
我漸漸回過神來,想起還要拜訪客戶,連忙一看手錶,剛剛十一點,馬上趕過去還有
機會。我站起來四處張望,正好發現雙雙從試衣間款款步出。她穿著一身暗藍色套裙,看
上去非常有OL氣質。
我說:「很順眼,就這套吧,快走,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她甜甜一笑:「你不給錢我怎麼走?人家要追我們九條街的。」
我一時反應不來:「為什麼要我給錢?」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她垂著頭,做出一副不勝嬌羞的樣子,順勢轉身
向旁邊站立的小姐問:「這件多少錢?」
「這件正在做特價。」那小姐露出個鬼艷的笑容,然後報了一個相當於我半個月薪水
的價錢。
「我身上沒那麼多CASH。」我抹了把汗,心存僥倖地說。
「可以刷卡嘛,豬頭。」雙雙一臉奸計得逞的媚笑,看得我幾乎想奪路狂奔,但這妖
女早已經死扯住我,扯得我頭皮發麻,偏偏這時候那小姐又過來加一句:「先生,刷卡請
到這邊。」
我心中咒罵:NND,叫雞都沒這麼貴。一面不情願地掏出錢包,一面寡廉鮮恥地問:
「難道你的褲子被我捅破了?」
「那倒沒有,不過,濕成那樣你叫我怎麼穿出去見客?」想不到雙雙回答得如此直接
,連那小姐都不禁掩嘴偷笑。
我窘得無地自容,只好以極快的速度輸入密碼,衝出店外。
「別不滿了,裡面那件的錢還沒和你算呢!」雙雙嘟著嘴說。
「咦,對了,換外面不換裡面有什麼用啊?」
「豬頭,你怎麼知道我沒換!?」雙雙紅著臉說。
「我又沒看見。」
「要你看見,你就想!」雙雙狠狠地捶了我一下。
從客戶處出來,近十二點,於是和雙雙去了間西餐館。不是我腐敗,是這個妖女威脅
我的。
「你爽了那麼久,不補償我一點怎麼行?」她厚著臉皮直嚷嚷。
「據說有人爽得尿褲呢,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啊?」
她咬牙切齒地說:「警告你,敢說出去,我切了你!」
「你不說我就不說,說出去我也沒好處。而且當時我也很被動。」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真是個賤人!」她一叉向我刺來,我連忙用刀撥開。
「好好,算我不對,我真的不會說出去,來勾勾手指。」
兩隻大小懸殊的尾指相勾,而雙雙那纖巧的尾指看上去比小孩子的大不了多少,我又
忍不住犯賤取笑她:「好小的雞爪。」
雙雙眼神凌厲地盯著我,忽然出擊,右手叉子一下虛晃,左手重重一記直拳,正正打
中我的鼻尖,立時間鮮血直流。
「禍從口出,死有如辜!」雙雙凶狠地下斷語。這令我意識到,這一記直拳和這一句
斷言,顯然是她早就想施在我身上的絕殺。
我咧牙咧嘴地抹著血,卻奇妙地感到一絲難以言表的幸福。
玩完,看來自己是個M。
怪不得總是不幸纏身,怪不得人家說悲哀都是自找的。
怪不得我後來竟然會愛上這個妖精。
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要死在她手上。這一點在多年後看來,實在是非常之明顯。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幾乎觸手可及的救贖,卻被我錯過了。
第二個救贖出現在多年後的那個清晨,當青青在我懷裡垂著淚問我為什麼要對她說那
一番殘忍的話時,我知道,只要一句話就可以將她奪回我身邊。
只要我說出曾經說過的那無數謊言中的一個。
只要我說得出。
只可惜,我說不出,連一個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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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采青
/ Interlude
(青青:)
五年前他在我心上刺刻的傷口一直沒有結疤。
五年了,那個傷口還是不時地沁血。尤其在夜闌人靜、驚夢碎醒的時候,甚至連那滴
血的聲音都能聽見。
只覺得心裡極酸極冷,酸冷得想要將那東西一刀挖出。
但等到我終於有勇氣把它挖出來、並將它捧到那個人的面前時,我卻看見了他臉上閃
過的那一絲迷茫。
忽然間,我感到一陣可怕的空虛。
伴隨著空虛而來的是瞬間的眩暈。
一股血崩般的恐怖衝動洶湧而至。
Interlude out /
我感到懷裡的青青在發抖,連體溫也漸漸變冷,她的眼神很空很暗,臉色極度蒼白,
整個人竟似中了邪一樣。
「青青,青青,你別嚇我,青青……」
「告訴我,你還愛我嗎?」青青低喘著說。
「……我曾經說過,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我艱難地呢喃。
「現在呢?你還愛我嗎?」
「……嗯,要怎麼說你才相信……」
「你騙我,連你都騙我……」青青垂淚飲泣。
說謊向來不是我的強項,從前如此,現在亦然。
每個人心裡面都築有堤壩,以便將所有不肯示人的情緒都傾倒其中。但當堤壩有了裂
痕,而又得不到修補,那麼,它總有一日會崩潰。
我很善於築壩,也很精於修補,因此我的堤壩從未崩潰過。
但我仍然清楚知道,當一個人的堤壩崩潰的時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等它完全
洩洪,排盡最後一滴眼淚,或者鮮血。
多年前我曾經見過青青這樣哭過。當時的我無能為力,但是很心痛。事到如今,我明
明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卻什麼也沒做。心早已死,自然不痛亦不酸,所感到的唯有怪
異。
就好像看著曾經的自己。
其實我和青青,根本就是同一種人。
「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既然是這樣,我不會讓你得到。」
某妖精曾經這樣對我說過。據說是出自一部經典到人神共憤的電影,名字叫做--《
東邪西毒》。
/ Interlude
(青青:)
原來這就是心碎的感覺。
看著滿地血淋淋的碎片,一股幻滅感由然而生。
那個男人,果然很殘忍,在我痛哭失聲的時候,他竟然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那眼神,
彷彿看一出奇妙的大戲。
隨著眼淚漸漸乾澀,我開始明白,某種東西已經永遠地離我而去,這將是我第一次、
最後一次、唯一一次的……紅杏出牆。
我撫摸著曾經心愛的人兒,輕佻地想,便宜你吧,就當是留個紀念。
Interlude out /
青青的手在我的身上慢慢游動,那軌跡的殘影令我想起自己身體上飄逝的歲月。
那毫無意義的日日夜夜。
我既無從後悔,也不覺得遺憾。曾幾何時,那個憂慮著想要快快長大的男孩已經老了
。他追求過幸福,幸福卻與他擦身而過,一次又一次,他依然什麼也沒有得到,他依然什
麼也沒有抓住,但他卻已經老了。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回那早已遺失的心。
月轉星移,旭日東昇,然後新的一日來臨,時光不斷飛逝,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找多
久。
青青變得極盡溫柔,每一個動作都情意綿綿,每一個眼神都含羞答答。她伸長濕濕的
舌尖,舔著我胸口上她自己灑下的微干的淚水,那麻人的觸感如癡似怨,如霧似電。
她的舌尖一路向下,慢慢越過我的小腹,開始滑向我的肉根。我被這孤軍突進的攻勢
所衝擊,措手不及,一連打了幾個戰慄,連那早已疲軟不堪的神龜也被激得頭顱高昂。
軟滑的丁香順著冠溝周遊一圈,然後輕刮了幾下龜頂馬眼,濕熱的腔體隨之而慢慢套
上。
青青的口技進步神速,這幾下竟令我舒坦得閉目歎息。
兩粒嬌挺的柔媚乳尖輕輕掃過大腿,傳來一陣輕快的愉悅。
青青吐出龜首,對我甜甜一笑,極慢極慢地含住我某一側春蛋,極輕極輕地吸吮。快
感緩緩而至,唯其遲緩,力度巨大。
我的肉龜在這種歡躍的狂喜中不住跳動。青青以全濕的舌面拖過棒身,才讓它稍稍安
靜。
然後,青青整個人趴倒在我身上,一面以濕舌舔滑,一面以赤裸的身體、軟滑的雙乳
撫摩著我。同時,一隻小手扶住我的硬棍插入那個早已濕滑的秘境。
青青深呼一口氣,溫熱的氣息令我一陣暢美。她用雙手挽緊我的脖子,一面聳動著下
身,一面與我濕吻。原本我相當抗拒和剛剛吐出我下體的口舌濕吻,但在青青如此動情的
動作帶動下,我狂熱地吸吮著她吐出的丁香小舌,同時她呼出的熱氣也令我明白她處於一
種如何迷亂的境地。
我伸出兩隻大手,緊緊包覆著青青的兩團雪股,開始接管掌控聳合的節奏。
青青忽然脫離我們一直糾纏的舌戰,無限嫵媚地笑著說:「相公,奴家今日把所有的
都給你,你呀,別想忘掉我。」
我無言以對,只看著她緩緩抬起臀部,聽到「啵」一聲悶響,濕淋淋的肉棍從她溫熱
的窄道脫出,她伸出小手扶住,向另一個洞口迫近。
她不斷嘗試,仍然無法令菊門張開到可以容納我的程度。
我抱緊青青,淚水漣漣而下:「為什麼?不需要這樣的。」
青青雙眼潮紅,喃喃道:「不是說越痛楚的記憶越記得清晰嗎?我不要你忘記我。」
「是哪個烏龜王八蛋說的?我幹他娘親!」我失聲痛哭。
「這是我唯一可以送你的禮物,你要、還是不要?」青青哀哀地說,語氣中帶著一股
凜然赴死的慘烈。
「當然要,不要的是王八烏龜!」我揮淚大叫。
青青淒艷地笑笑:「那好,你來吧。」
她推開我的懷抱,趴伏床上,雪白的圓臀高高翹起,晨光透窗而入,灑在她豐潤的股
肉上。在股溝中間,一朵嬌怯的女菊早已露濕閃亮,下方,兩瓣微隆的淫肉不時開合,中
間的桃源洞偶而擠出幾滴膩滑的花露。
我向這聖景低伏下去,整張臉陷入青青的柔軟股肉之中。鼻尖點著菊蕾,舌尖舔著兩
片小唇皮。一股淫靡的女息衝擊著我的嗅覺和味覺,比之前的更加濃烈。
青青動情地輕震著,全身嫩肉彷彿都在歡呼,蛤口沁出的清露越來越盛,甚至沿著我
的下巴流到她的大腿內側,又一路滑到膝窩。
我伸出沾滿青青花露的舌尖,向那朵微微收縮的菊蕾襲去,甫一接觸已令青青渾身劇
震。我又將食指插入青青汁水淋漓的花徑,輕拔深挖。
青青前後二洞同時遭到侵犯,不禁低聲地呻吟嬌喘起來。
我將濕淋淋的食指拔出,感到花徑內壁一陣不捨的抽搐,於是馬上插入另一隻食指撫
慰那無助的呻吟。然後,將剛抽出的那隻手指慢慢捅入菊門。開始時極難極緊,但隨著一
下下的試探,菊門內外四周都被抹上滑液,而腸道也漸漸習慣這入侵的異物。我的食指一
節一節地越捅越深。
青青的雙洞同時被我指奸,雪股亂震,哀吟綿綿不絕,沉沉的喘息聲不時響起。我感
到那肉棍已經被這一陣擂鼓助威聲催谷得堅硬如鋼,足以開山劈石。於是,我同時抽出二
指,先將棍體插入青青前洞,左右縱橫衝殺一番,然後挾帶出一片春雨,顛昂昂地捅向後
洞密道。
由於之前被我的食指開墾過,菊門尚且露著一個小小圓孔,不斷張合,看去彷彿噢噢
待哺的小嘴。在嬌媚的菊花面前,龜頭顯得那樣碩大,簡直恐怖。
我深吸一口氣,將一尊金剛玉羅漢沉沉壓入青青那可憐的小谷肛。
即使在多重潤滑之下,龜冠每入一寸依然要付出極大的體力,並忍受深度的壓迫。有
一瞬間,我幾乎以為羅漢金身也要斷為兩折。
青青痛得大口大口吸氣,淒婉的呻吟聲每每於緊痛處突然中斷,我甚至能夠聽見那銀
牙咬碎的尖銳聲。
好不容易將整個龜頭捅入,我和青青都不禁劇烈喘息。
我愛撫著青青高聳的雪白股肉,輕聲詢問:「還要繼續嗎?」
「嗯,再慢一點,再輕一點。」青青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將龜頭拔出,看著菊門緩緩合上小許,又張開小許,黑黑的洞口深不可測。一絲恐
慌似乎正從洞內洩出,我馬上再次捅入,將洞口塞住。這一次又比之前更加深入。
等到青青的腸道將我的棒身完全吞食,我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近乎虛脫。
連場惡戰,對於身體不算粗壯的我來說,根本就是玩命。我很清楚這一點。
但我根本停不下來。不將自己抽乾搾盡,這一切根本停不下來。
這是兩個肉體的較量,也是兩個靈魂的互相慰藉。
我們注定沒有未來,因此,只好把握現在。
將棍體完全插入之後,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任何動作,只能力盡筋疲地趴倒在青青的
背上。
但青青受到侵犯的秘道並沒有放過我,來自四面八方的迫力令我感覺像被圍毆。一下
緊接一下,不斷抽緊,不斷蠕動,不窄干我最後一滴絕不甘休。
我絕望地尋找青青的熱唇,深恐下一個瞬間自己的意識就會飄飛無蹤。雖然從身後索
吻姿勢彆扭,但卻有一種奇異的佔有感。
我一面狠狠吸吮青青的滑舌,一面奮起餘力,將雙手擠入青青身下。左手緊抓右邊滑
乳,右手探向青青腿心,緊緊包覆住隆起的肉丘,中指撫過濕膩的蛤口,深深挖入泥濘的
花徑。
一陣激烈的戰慄之後,我全身所有肌肉同時緊縮,陽精隨即傾情噴灑。
仍然喘息著的二人,終於感到一種如釋重負的空虛恍惚。
我知道,這種空虛恍惚意味著我和青青的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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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當時的月亮
在無窮無盡的虛空之中,往事如雪片般飛舞。在那一片片於半空閃爍的花火裡,隱約
認出曾經的自己,那曾經深愛著青青、恨不能將心挖出奉上的自己。
那年的五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是青青二十三歲的生日。
並不特別意外,那晚,青青的男友不能陪她。那個男人的工作很特別,雖然薪水很高
,但空餘時間很少,尤其在一般人放假的時候,他通常都在工作。他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兩
種人。
聽青青說他當年追她的時候曾經使盡渾身解數,但當他覺得青青不可能脫離他的掌握
之後,他漸漸不再把她放在第一位。
這很正常,當一個男人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擁有某個女人,其態度自然會變得平淡,就
好像丈夫對老婆一樣,這其實表示他已經將那個女人視為家人了。
而對家人當然不需要再偽裝。
但女人卻不會這麼看,她會不斷地追問,為什麼他對她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
答案其實很簡單,只是她不願相信。
她對他來說,早已不再新鮮。
但對另一個男人來說,她卻又極度新鮮。
在那樣一個特殊的日子,我懷疑她是否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接受我的邀請。
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端的曖昧,這種曖昧實在令我感到巨大的鼓舞。
我真的以為,自己會在那晚成功撞開牆腳。
不過,那完全是一種幻覺。
某些人喜歡挖牆腳,我卻喜歡撞牆腳。
雖然每一次都撞得頭破血流,但是我覺得很開心。
坦白說,這句話前半段是事實,後半段則十足矯情。沒有人能在頭破血流的時候還感
覺開心,就算有,也只能是扮開心。
我很清楚這種裝B的痛苦,因為我裝過很多次。
牆腳雖然不是誰都能挖,但確實有很多人挖成功過。而撞牆腳呢,大概還沒什麼人成
功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決定要做那極少數能撞倒牆腳的人。
如果有人問我,挖牆腳和撞牆腳有什麼分別,我恐怕答不出。但是如果一定要我回答
,我只能說,挖牆腳是一項有組織有計劃、有陰謀有詭計的龐大工程;而撞牆腳則不過是
一單無組織無計劃、無謀略無心計、類似一時間氣血上湧衝動殺人的不入流的小CASE。
所以,倘若有人曾經以為撞牆腳有什麼偉大感人之處的話,很不幸,他被誤導了。
顯然,要以血肉之軀撞倒牆腳,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相信每個人都會
經歷這樣一個階段,那就是,明知其不可為而偏為之。
當時的我,就正好經歷著這樣的階段。
我明知道自己很傻,我明知道那不過是幻覺,我明知道對方不會因為我血流滿面的造
型而稍一側目,可是,我依然為了那種讓我心跳的迷幻感而在牆腳上狠狠撞擊。
那晚去了一間以新鮮水果為賣點的餐廳,我還準備了一條鑽形紫晶手鏈作為禮物,因
為我聽說紫水晶利於睡眠,而青青那一陣睡眠不好。
我看著青青戴上紫晶鏈,大小正合適,這是因為我事先偷量過她的腕徑的緣故。我看
得出她喜歡這件禮物,因為她收的時候一點扭捏作態都沒有。
這令我又增添了幾分虛幻的信心。
在這醞釀表白的過程中,我漸漸感到心跳加速。這未能瞞過對面的青青,她也開始有
點不自然起來。
我知道這並非最好的時機,人在緊張的時候,極少能做出正常反應,卻多半會做出令
自己後悔的決定。
但那一刻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根本沒有選擇。
雖然之前練習所謂謊言的時候,早已對青青說過無數肉麻話,但這次明顯同以往任何
一次都不同。這次的氣氛非常凝重。
其實青青根本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那股沉重的壓力明顯地同時壓在我們心頭。對青
青來說,那可能還意味著一種莫名的可怖。
那一刻,已經全然是等待。
我看見她臉泛蒼白,眼神迷離,似乎正處於一種生死抉擇的邊緣。而那定定地望住我
的眼光中,則閃動著一種令人心痛的不安惶恐。
我深呼吸,極力平靜地說:「青青,我對你的感覺你應該很清楚。事實是,我的確很
愛你。現在,我將我的心挖出來,擺在你面前,只等你選擇,是接收、還是在上面插一刀
,隨便你。反正這上面早已經刀痕纍纍,我不在乎今晚是否會多一道傷疤。」
青青渾身戰慄,眼神複雜地注視著我,那表情內有三分心亂,七分驚恐,似乎是被我
血淋淋的示愛所驚嚇。良久,她才聲音發震地問:「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我看著已經瀕臨崩潰的青青,忽然覺得自己很嘔心。我的愛竟然會令青青如此恐慌、
如此痛苦,這真是諷刺。
那一刻,我有預感,她會拒絕我。
沒有人能夠接受自己恐懼的東西。
雖然我很清楚,如果她對我毫無感情的話,她絕不至於因為這個抉擇而如斯痛苦。
但最終,她依然選擇拒絕我,依然選擇插我一刀這個殘酷事實,仍然令我的心瞬間崩
裂,然後沉默,繼而滴血。
我迅速回復平靜,十分冷酷地說:「我早已知道你的選擇,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一次
,讓自己死心。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我只會問你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絕對
不會給機會任何人拒絕我第二次。」
青青雙眼潮濕地說:「可以讓我考慮下嗎?你知道,我不可以沒有他,我們在一起那
麼久……」
我恨得想殺人,她和他的故事我早已聽厭,現在再聽一次只會讓我立刻暴走,我打斷
她:「愛就一個字,不愛就兩個字,需要考慮的愛根本毫無意義。」
青青定住,然後艱難地說:「很抱歉……」
「行了,不用說了。」我漠然地總結,同時感到雙眼異常乾澀,甚至有一種快要撕裂
的刺痛。
戀愛永遠混合著痛苦和快樂,但有一種愛卻只會帶來痛苦,因此,許多人甚至認為,
這根本不算是戀愛。
這種反常的戀情就叫做單戀。
由小到大,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數來數去,我也只有過單戀的痛苦,而從未有過相
戀的快樂。
坦白說,我很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
自己會在某個時刻喜歡上某個人,並不是我可以決定的,而對方是否喜歡我,就更加
輪不到我來控制。
如果一定要從我這方面找原因,那麼我的問題,也許就是太自戀。
每一次我都以為,我選擇的人也會選擇我,但每一次我都搞錯。事到如今,我已經不
再相信有「相戀」這種童話故事了,可是,我卻無法停止「單戀」這種愚蠢行為。
所以,我只好繼續承受這種時而強烈、時而柔弱、時而洶湧、時而平靜的痛苦。
曾經看過一個貼子,說的是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孩的話,就應該永不放棄,死纏爛
打,不管被拒絕多少次,還要再來再來,這樣總有一天那個女孩會被感動,成就一段美滿
姻緣云云。
這顯然是在女人的角度,而且只是在某些女人的角度,才能得出的結論。
在我看來,如果一個男人追一個女孩追得太久,即使有一日真的等到女孩子回心轉意
,但那時候,恐怕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心力交瘁,然後忽然間不愛她了。因為他會懷疑這個
女孩究竟是不是真的愛他,還是到了最後沒有選擇才隨便挑一個,又或者是因為某些不可
告人的理由,而不是愛他這個人本身。
所以我始終認為,會被男人以這種死纏方式追到的女孩,一個字,賤。
如果有男人不幸愛上這種女人,那麼恭喜,你只要死纏就好了,不過如果你真的這樣
做,我只能鄙視你。
假如這個世界上所有女孩都這麼賤,我寧願獨身。幸好不是。
的確,我是很怕被別人拒絕,所以,我往往會先拒絕別人。偶然會有一兩個人我無法
拒絕,但我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拒絕我第二次。
某些女人也許會覺得這種想法很可笑,但這就是男人的尊嚴。
男人的尊嚴並非不可以放下,不過要視乎情況。而更重要的是,假如一個女人連自己
男人的尊嚴都可以不顧,你憑什麼認為她值得你放棄尊嚴?
我承認我的愛缺乏誠意。
我無法再像年輕時一樣,近乎無厘頭地對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作出那麼可笑的一生
一世的承諾。因為我已經知道,很多事情是會變的。我曾經以為,有些事一旦講出來就是
一生一世,但原來只是講的時候才有一生一世,做的時候就會變得支離破碎。
所以當我打算挖出自己的心交予別人的時候,我只可以提供唯一一次選擇機會:要麼
無條件地接收我的心,要麼在上面插一刀,然後讓我回收。
對某些人來說,這無疑是一次鮮血淋漓的殘忍選擇。
之所以會殘忍,不是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是因為她們什麼都想要。另一
個原因可能在於,她們太自以為是,總以為只要說出那句話,別人就會死去。
我承認我是犯賤。
我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要逼人家插我一刀,除了希望藉此而迅速抽身之外,還
希望對方不要忘記,曾經有過我這樣一個賤人,在某年某月某日,手捧著血淋淋的心,並
不求她接納,只要求她爽快地插上一刀。
也許對這種事,我已經上癮了。
就在那晚,在我送她回家的途中,在的士上,我對她描述那種被心愛的人拒絕的感覺
:
「……彷彿一刀插在心上,再用力一擰,『喳』一聲心碎掉,鮮血飛賤……」
那晚的月色出奇地好,好得令人想哭。
雖然想哭,但哭不哭得出又是另一回事。
每一次被拒絕,我都哭不出。我的確會想很多方法來發洩,但從來沒試過哭。不是想
不想哭的問題,是根本哭不出。
看著別人的悲傷我可能會落淚,但看著自己,我做不到,因為,我知道自己的不幸是
必然的,是無話可說的。
這是我身為一個賤人的自知之明。
所以,我可以對自己很殘忍,自然,對別人也很少例外。其實我完全明白,這一切都
是因為,我太懦弱。
我太渴望得到,但更害怕失去,而最可笑的是,其實我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
由始至終,我都一無所有。
這無關乎悲哀,只是愚蠢,極端的愚蠢。是的,正如羅素所言,這世間唯一的不幸,
便是自己的無能。
我曾經以為這是武斷,但事實的確如此。
我從來不是百折不回的精鋼,只是一棵一觸即收的含羞草。每一次在別人拒絕之前,
其實我就已經放棄了。
非常可恥,也極度嘔心。
面對這樣的自己,所能感到的只有厭惡,而厭惡是不會令人流淚的,只會令人想要多
插幾刀。
因為那晚的重傷,我龜縮在自己構築的堡壘裡面,療養了很久。
那段期間的事我基本都不記得了,只有一件被留存下來。
那是發生在某個奇異下午的曖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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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三人行,必有白癡
那年六月初的一天下午,我無意間在電梯口撞見青青和雙雙。一問之下,原來她們正
打算偷溜出去,到附近的便利店買酸奶。正好那天我喉嚨痛,於是就拜託她們幫我買潤喉
糖。
但她們不肯,還說要去就一起去云云。
我一時無事,便跟著她們入了電梯。
電梯裡面只有我們三人,空氣中忽然飄浮起一種詭異的氣氛。
一陣難堪的沉默隨之而來。
那段日子,雙雙正在倒追我的傳聞在公司內暗流湧動。
青青肯定也聽說過,而沒多久之前她又拒絕了我。
我則因為仍在養傷,對一切都恍恍惚惚,可能因此而令雙雙感到某種挫折。
在那個密閉的空間內,短暫的沉默已經令人幾乎窒息。
我站在前面,看著不斷跳動的數字,感受著背後的兩雙迫人視線,如同芒刺在背。
等到漫長的下降終於結束,我不禁暗暗喘了口氣。
身後的雙雙卻突然發難:「心哥,你最近那篇求愛小說寫成怎樣了?」
聽見她在青青面前親暱地叫我「心哥」,簡直有一種毛管直豎的恐怖,這妖女明顯是
故意的。我沒好氣地說:「太監了,永不出宮那種!」
「哎?最近見你一天到晚心事重重,還以為你正在趕稿呢!」雙雙裝出一臉驚訝。
「你有寫小說嗎?怎麼沒聽你提過。」青青在旁邊不輕不重地插了一句,那種眼神,
那種語調,冷淡得幾乎讓人發抖。
我看了她一眼,同樣淡然地回答:「你又沒興趣聽,我為什麼要說?」
「青姐,別小器,是我偷看到的,呵呵呵……」雙雙那歡樂的笑聲聽來非常刺耳。
我忍無可忍地向她咆哮:「你這偷窺狂!還好意思說!」
雙雙被我一喝,顯然有點措手不及,臉色也有點發紅,但她隨即反唇相譏:「死淫賊
!不讓人看你寫來幹嘛?你就是這種態度對你天字第一號讀者啊?你個臭淫蟲!死太監!
」
「我頂你個肺!我喜歡做太監不行啊?關你鬼事!」我惱羞成怒地說。
「你這死爛人,虎頭蛇尾,半途而廢,你根本不是男人,你是天下間最賤最無能的死
太監。」
我以想殺人的目光死盯著這妖女,正打算反擊,卻忽然聽見青青再度插口:「原來你
根本就是這種人。」
青青冰冷的視線直射向我,竟讓我不期然打了個冷戰。
如此一來那個妖女又有機會幸災樂禍:「不然你以為他是哪種人?」
「我是什麼人輪不到你這妖女來說!」我開始有點氣急敗壞。
「怎麼輪不到我說?我可是最有發言權了,尤其在你是個死淫賊這方面。」雙雙咬著
牙狠狠地說。
「喂喂喂,某人的信用是不是破了產?」我火大了,舉著尾指質問。
「哼!」雙雙故意扭過頭不理我。
青青看看我,又看看雙雙,終於忍不住語帶酸氣地說:「你們兩個之間的秘密真多,
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你聽不懂很正常,因為此人語無倫次。」我乘機抽水。
「我不介意說得更加條理分明的哦,不過是有人不想我說罷了!」雙雙瞪著我搶白,
我凶狠地瞪還她。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自便。」青青賭氣地說,隨即一馬當先步入便利店。
我在店外扯住雙雙:「你今天作死啊?!」
「沒有啊?哪有?我平時都是這樣的啦,你有什麼不滿?」雙雙摔開我的手挑釁地說
。
「平時私下怎麼說我不理你,當著青青的面亂說就不可以!」我爆燥地狠聲喝了她一
句。
雙雙死死地盯住我,迷死人的眼中水光漸現,那閃動的水光竟然令我有點心痛,正當
我意識到自己的過分,想要出言補救的時候,她忽然暴走:「我為什麼要理會她?!我為
什麼要遷就她?!」
她快速轉身,飛一般跑開。在她轉身的一剎那,我似乎看見一抹水花在空中閃過。
/ Interlude
(雙雙:)
王守心這個大賤人!大垃圾!
太過份了!太過份了!太過份了!
只有她柳青青是人,本小姐難道不是人?!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再好涵養也忍不住要爆發的嘛!
真是豈有此理!
嗚……
都怪自己,為什麼要在那個女人面前撩拔他?
實在失算。
這小子最近心神恍惚,明明是他最空虛的時候,只要找個二人獨處的機會乘虛而入,
他一定會死在我手上,根本不需要做這種多餘事。
但是,看見他那個死狗樣,又禁不住火冒三丈--這個廢柴!
我向那個女人示威還不是因為他?!居然還敢凶我?!
可惡!可惡!
王守心你這個死賤人,你給我記住!
今日的每一絲屈辱我都要你百倍奉還!!!
Interlude out /
我獨自立於店門外,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剎那間感到一絲悵然若失。我下意識地步入
便利店,向青青的方向走去,但卻忍不住一次次回頭。
那個處於暴走狀態的妖精,竟然會令我如此心緒不寧。
當我走近青青身邊時,她神情曖昧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不煙不火地問:「雙雙呢?她
要我介紹一種酸奶給她,怎麼不見了人?」
「哪一種?我幫她買好了。」我低頭看向琳琅滿目的冰櫃,不去望她。
青青從我眼前拿起兩瓶綠色包裝的酸奶,將其中一瓶塞入我手中,然後轉身步向收銀
台。
我趨前說:「拿來我一起付吧。」
青青極度冰冷地頂了一句:「不用。」然後在櫃檯放下零錢就獨自走人。
我望著又一個遠去的背影,深深感到一股莫名的無力感。
我呆立於原地,直到雙雙忽然面無表情地殺了回來,以迅雷之勢從我手中奪過那瓶酸
奶、用力擰開封蓋,直著脖子往口裡倒。
我傻傻地看著她咕嚕嚕喝完。
雙雙豪邁地放下空瓶,對我瞪了一眼:「給錢啦,豬頭!」然後又飛快地轉身跑走了
。
我絲毫不覺得生氣,反而有一種奇妙的安心。
於是放下零錢,追了出去,便看見雙雙和青青邊走邊說笑,還不時回頭,似乎取笑的
對象是我。
我快步跟上,聽見雙雙對青青說:「這個白癡都不知道是來幹嘛的。」
青青笑答:「來幫你埋單囉。」然後二人一起掩嘴偷笑。
我這才想起自己的潤喉糖,於是又折返便利店。
看著店員怪異的目光,我心想,果然是「三人行,必有白癡」。
但如果真可以三人行……無聊,真要這麼想就實在太白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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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六二二
那年六月下旬的某一日,雙雙忽然跑來問我:「心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
我望她一眼,答非所問:「聽說你過兩日又要回學校了?這次去多久?」
她眨眨眼說:「一個星期,領畢業證啦,辦手續啦,畢業聚會啦什麼的。」
「恭喜你,終於畢業了。」我舉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有什麼值得恭喜?離開學校,進入萬惡的現實社會,一點都興奮不來。」雙雙嘟著
嘴說。
「哦?難道某人喜歡繼續交錢上那悶死人的大學?」
「那也不至於,只是臨近畢業,有少許傷感。」
「這未免太不像你了。不如,我今晚請你去K.Cofe,當是餞行,賞臉嗎?」
「我又不是去了不回來,再說了,你有那麼好?這未免也太不像你了!」雙雙閃動著
媚眼說。
我一臉嚴肅地指出:「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
「你說呢?」雙雙露出個妖艷的笑容,那瞬間的光輝令我不禁心動。
我在K.Cofe的二樓找了張靠窗的台坐下,將小禮盒輕放在檯面上,一邊撫摸著那包裝
紙的紋路,一邊望著樓下來往的行人車輛,一邊等雙雙。
那小妖精堅持要回去一趟,讓我先來。
其實我當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六月二十二號,是陸雙雙的生日。這並非什麼秘密,她進公司第一日就有人將這個消
息當成八卦新聞到處傳播。
「六月二十二號生日,又剛好姓陸,所以才叫陸雙雙。」
就是這樣,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並不需要專門去打聽,而且今日我也見到有人鬼鬼祟
祟地送禮物給她。
不過坦白說,我本來並未準備有任何表示,但當雙雙特意走來問我時,我卻忽然有點
過意不去。
辜莫論她有何陰謀,一直以來,我對她的確有點過份。從心上的刀傷稍稍恢復過來之
後,自己以往對她所作的一切,漸漸令我感到有點內疚。
我多少希望能夠對她作出一點補償,比如,讓她的陽謀成功。
這對我並不會有什麼損失。
因為我根本一無所有。
天色漸晚,街燈一盞盞亮起,一名衣著亮麗的少女忽然出現。
她自信而輕盈地走來,微微揚起的裙角下,一雙光潔的小腿帶著某種懾人心神的節律
來回擺動。
這只妖精,顯然是回去悉心打扮過才來的。
幾分鐘之後,雙雙婷婷立於我面前,示威一般對著我華麗轉身,深藍色的及膝裙輕舞
飛揚,甚至連大腿的一部分也若隱若現。
我注視著她儀態萬千地坐下,甜甜地笑望著我。
媚眼如電,笑如嬌花。
我無可抗拒地又再心動了一下,事實上,我也不想抗拒。
美人如美酒,最易醉人。
我忽然有點猶豫,如果今晚我讓她陽謀成功,我在她心裡面的地位就不再特殊,也不
再能擁有如此美妙的時光。
這一點我事先並沒有考慮過,這實在無異於自毀長城。
在我心念電轉的時候,雙雙終於忍不笑問:「看夠沒有?真是呆子,難道你以前都沒
發現本小姐的天生麗質嗎?」
我搖搖頭說:「失敬,的確沒有。」
雙雙輕咬下唇,露出一付嬌不可抑的表情:「死豬頭!那你現在怎麼又發現了?」
「可能是因為,今晚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我遞上禮盒。
雙雙接過,搖了搖,然後問:「今日問你還裝不知道,真可惡!這是什麼?」
「你絕對猜不到。」我微笑說。她的確不可能猜到,因為我只是剛才路過看見才一時
心血來潮買下的。
「這麼輕,這麼小,會是什麼?耳環?吊墜?胸針?」
「喂喂,誰規定一定要是飾品?」
「哼,我拆來看看就知道了!」雙雙賭氣說。她一邊拆包裝,我一邊表情古怪地東張
西望。
「千萬別拿起來,拜託!」我忍不住提醒。
「哦,是條手帕?咦!這個,這是……哎!?」雙雙果然還是忍不住拿起來。
於是,一條粉藍色蕾絲三角褲便在雙雙的指尖間微微晃動。
我掩住嘴故意扭頭不去看她,一邊咭咭怪笑。
從窗玻璃反光隱約看見她用力握緊那條高檔內褲,鼓著腮狠狠地死盯著我。
我忍住笑回頭,眼看她一臉通紅、嬌羞無限的樣子,又忍不住笑出聲。
「你有種!居然這樣戲弄本小姐?!哼!Waiter!」雙雙立馬叫來侍應,飛速點了幾個最
貴的。
我望著餐牌驚呼:「哇,你想吃窮我啊?等下沒錢埋單,一起洗碗!」
「誰叫你耍我!?你以為我好欺負啊?!」
「切,你以為這玩意很便宜啊?貴死了!我不過是想起上次弄髒了你的,才買一條還
你。不然你以為我去買這玩意很過癮啊?」
「誰知道你這個大變態、死淫賊在想什麼!?」
「你不是說你很瞭解我的嗎?」我悠然笑答。
「鬼才瞭解你!你最好快點死!」雙雙嬌嗔。
「你捨得嗎?」我忽然出招,雖然可惜,但我懶得再考慮了。
「我為什麼捨不得?」雙雙隨口應道,然後才反應過來,驚訝地望著我。
「就算你捨得讓我死,我也不捨得離開你啊。」我故作認真地說。
「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雙雙難以置信地問。
「我喜歡你。」我很自然地說,一點都不難為情。
「哎?!真的,是不是真的?」
我暗歎一口氣:「不止喜歡,其實,我很愛你。」
雙雙舉起雙手攏住嘴,瞪大眼望我,仿似見到恐龍。
我淺呷了一口咖啡,神色自如地問:「你呢?你愛我嗎?」
「哎?這個......這個......」雙雙顯然有點不知所措。
「沒關係,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不急的。」我輕笑著。
「咳,咳,你這賤人,又在耍我!」雙雙自作聰明地試探我。
我不以為然:「我沒有。你這麼美麗,我愛上你太正常了,怎麼會是耍你?」
雙雙一臉不信:「太突然了,太奇怪了。」
「怎麼突然?又怎麼奇怪?」
「你不是一直都愛著青姐嗎?怎麼會......」
我哈哈一笑:「你對我以前的事還相當清楚。」
「以前是什麼時候?上次你還為了她凶我!」雙雙面露慍色,似是忽然回憶起那日下
午。
「以前的我的確有點有眼無珠,我向你賠個不是。」
「太可疑了!」
「怎麼?你不樂意我愛你?你可以拒絕我嘛,我不會怪你的。」我一時口快,爽過頭
,穿崩了。
雙雙瞇起眼望我,似要用目光把我對穿。
她用這種眼神盯了我很久很久,明顯在考慮什麼,直到吃甜品時她才開口:「那好,
我明天就回公司宣佈,我們是情侶了。」
這次輪到我傻眼了:「你考慮清楚沒有?沒必要勉強自己。」
雙雙狡狤地一笑:「我已經決定了,你可別反悔。」
我看著這嬌美的妖精,忽然感到肉棍跳動了幾下。
於是。
我緩慢地伸出手,向雙雙纖細的指尖摸去。
雙雙的手輕微地縮了一下,但似乎馬上下定決心般一動不動,直等到我的手掌將她的
小手完全握住。
我賤笑說:「既然現在我們是情侶,那麼我是不是可以……」
我手上用力,極為猥瑣地捏了捏那纖柔的小爪,同時注視著雙雙的反應。
雙雙淡定地將手抽離我的掌握,似乎胸有成竹地說:「雖然我們是情侶,但我們的關
系還沒到那個程度。」
我回味著手上殘留的觸感,冷冷地說:「那請問現在我們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
雙雙嫣然一笑:「就是可以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逛街的程度,最多,也只能偶
而拖下手。」
這就是所謂的不知好歹。
某程度上也說明了她對我的怨念有多麼深。
我已經如此低聲下氣,如此明顯地想給她一個台階,她卻絲毫不領情,一定要我完完
全全地臣服於她,這未免也太過狠毒了。
我對她的最後一絲內疚也隨之煙消雲散。
小妖女,這種遊戲真有這麼好玩?
我只希望,到最後你都仍然能夠這樣認為。
我只希望,到了最後,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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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雙兒
從K.Cofe出來的時候,我拖住了雙雙的手。
她想回去,我不讓;我想她去我那邊,她不肯。
於是最後,我們去了一間叫Blue Music的酒吧,原本只打算在那裡坐一陣。
卻意外地坐了很久。
Blue Music是一間相對安靜的酒吧,因為這裡只會以不影響談話的音量播放一些藍調
音樂。這裡的燈光是暗藍色的,甚至連酒杯也是藍色玻璃製品。
這裡的顧客也不是那種會高聲叫喝的類型,通常他們只會一個人悶聲飲酒,一杯接一
杯,而且極少有人飲啤酒。
這裡最受歡迎的酒是Blue Mary,Blue Angel和Ghost Blue。
我曾經在這裡一次次獨自飲到嘔吐。
我要了兩杯Blue Mary,和雙雙坐在Bar台的一角,靜靜地聽了一陣音樂。然後,我忽
然發現自己有點寂寞地說:「我以前每次不開心都會來這裡。」
「在這裡,一次又一次,一杯接一杯……與其說是發洩,不如說是品嚐苦澀。」
「嚴格來說,其實我連失戀都沒試過,因為,從未相戀過的人又怎麼會失戀。」
我竟然開始向雙雙訴說自己可憐的單戀史。
坐在這個酒吧裡面,過往傷心的回憶不知不覺間一個接一個地甦醒,那一片接一片的
碎晶從深海中緩緩浮起,逐漸將我淹沒。
我其實從來沒想過要對任何人說起,但卻不由自主地越說越多。原來一個人的情緒積
壓得太多太久,一旦找到宣洩口的時候,就會洶湧而出,連自己都止不住。
/ Interlude
(雙雙:)
這個男人究竟在謀劃什麼,我完全看不懂。
本來我自以為能懂,但後來發現完全不懂。
再後來,我甚至都懶得去想他的企圖了。
可是,我卻開始明白,他為什麼一聽到拒絕這個字眼就神經短路。
我開始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高傲。
我開始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容易傷害到別人。
我開始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半途而廢。
因為他早已遍體鱗傷,他只是一心想要保護自己。
Interlude out /
恍惚之間,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個個醉意朦朧的夜晚,我似乎又陷入了那一杯接一杯
、永無止盡的酒獄輪迴。
等到察覺的時候,我依稀看見,面前已經擺滿了藍色的酒杯,我甚至也已經語無倫次
,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彷彿有人對我說了什麼,我卻完全把握不到其真意。
所有感覺都極端遲鈍,所有思考都完全癱瘓。
終於,我沉沉倒下,迅速陷入無夢之眠。
半夜,因口渴而醒來,卻發現自己倒臥在地上。
費力爬起,左右觀察,似乎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摸索了很久終於打開燈,慘白的光線照耀下,床上似乎還有個人,一剎那我竟然以為
自己靈魂出竅。
但隨即發現那個人不可能是自己,因為那是個女人,有一把長髮。我搖晃著身體倒了
杯水喝,莫名其妙地注視著床上的女人。那女人身上穿著我的一件T-Shirt,下身也是我
的短褲,雪白的長腿從褲管內伸出,非常觸目。
我搖晃著走到床頭,發現那個女人果然是雙雙。
頭暈得想嘔吐,我不禁在床邊坐下,深喘著氣。
雙雙翻了個身,圓翹的股丘對著我。
我不安地看著這一團誘惑,最後決定讓自己清醒一下。
我慢行到洗手間,聞到自身的各種異味,於是便脫衣沖洗。
冷水浴的確令我好過了不少。
然後我忽然發現洗衣盆內浸泡了幾件不屬於我的衣物,包括一條粉色絲質三角褲,和
一個同色的胸圍。
我看著這兩件濕淋淋的內衣,感到一陣可惜,可惜未能趁其充滿雙雙體味的時候深聞
幾下。
不知不覺間,我回到了床邊,我蹲下身來,我在雙雙的頸窩處深吸了一口氣。
於是便聞到了那種熟悉的異香。
我深深被那股異香所吸引,忍不住一聞再聞。
終於,雙雙被我聞醒了,她大叫一聲閃到裡面,貼牆而坐,然後才驚問:「你想幹什
麼?」
我爬上床,倒在雙雙剛剛睡過的地方,感受著她殘留的體溫和氣息,慵懶無力地說:
「這好像是我的房間,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才對。」
「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才,話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睡?」
「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因為被你噴了一身,說起來都想吐!」
「那為什麼我會睡在地上?」
「你活該!」
我忽然注意到雙雙胸前的兩團嫩肉起伏幅度相當大,似乎還隱約見到凸點,這才想起
這小妮子的胸圍還泡在洗衣盆裡,現在她的T-Shirt下面是真空的。
雙雙見我的視線有異,馬上用雙手護住前胸,嬌呼:「你還看!」
「有什麼不能看的?我們不是情侶嗎?」
「情侶也不能看!」她臉紅紅地說。
「這麼嚴重?你不會還是處女吧?」我取笑。
「關你什麼事!」雙雙用枕頭追打我。
「我女人的處女膜怎麼不關我事?」我悶哼。
「誰是你女人?不知羞恥!」雙雙霞飛雙頰,俏艷可人。
我悠然回答:「就是你啊!」
「你給我滾開點!」
一輪打鬧之後,我指著鬧鐘說:「別鬧了,才四點,再睡幾個鐘。」
「你死下去睡!」雙雙踹了我一腳說。
「你真會說笑,這是我的床!」
「哼,早知道不理你,讓你在街上露宿一晚……都叫你離我遠一點!」她又踹了一腳
。
「再踢!你信不信我奸了你!」我恐嚇她。
雙雙馬上閉嘴,狠狠地盯著我。
我關掉白熾燈,打開床頭燈。
我的床是單人床,只有一米二,兩個人睡勉勉強強,但難免會有身體接觸。雙雙似乎
因為那次在巴士上的經驗,所以選擇平躺而睡,希望這樣能減少摩擦。我卻不知廉恥地面
向著她,側身而臥,並且用力嗅吸那奇異的體香。
我睡不著。
每次半夜酒醒之後,我都很難睡得著,更何況如今躺在我身邊的是個嬌美的妖精。在
同一張床上,如此之近的距離,如此不安的靜默,逐漸醞釀成一種淫靡的氣息飄蕩於空氣
之中。
昏暗的燈光下,我靜靜觀察雙雙的側面、隆起的胸部,她雖然緊閉雙眼,但似乎仍然
無法忍受我熾烈的目光。
她終於不情不願地轉過身,背對著我。
我默默地看著她的背。
漸漸我忍不住向著她的圓臀摸去,一開始只是感受臀丘傳來的溫暖,慢慢就越貼越近
,到最後我幾乎以手背輕貼著她的臀肉,來回輕柔摩擦。
雙雙對我這種若有若無的觸撫似乎無可奈何,我只覺得她的身體時而僵硬、時而柔軟
,彷彿徘徊於一種曖昧難明的心境之中。
我輕微加力,越來越明顯地挑逗著雙雙的股肉、甚至股溝。
手指隱隱傳來的熱量似乎越來越大,我於是將手掌反轉,以散發著熱氣的手心逐寸逐
寸地緊貼上那綿軟的股丘。
雙雙的身體輕震了一下。
我稍稍放肆地輕揉輕捏,那種感覺,好爽,好軟,好溫暖。
雙雙越發明顯地戰慄起來,我知道她隨時都有可能翻臉,但我早已陷於一種迷亂的肉
欲沉醉之中,不能自拔。
我不僅沒收手,還以另一隻手潛向她光滑的大腿。
/ Interlude
(雙雙:)
這淫賊毫無疑問是想死了。
我也已經好幾次準備要轉身給他一巴掌了。
但奇怪的是,我的身體不僅不聽我的命令,還似乎越來越享受那個淫賊的愛撫。
我忍住腿心傳來的一陣陣燥熱,全身不由自主地抖震,我知道,那裡很快又要濕了。
在這羞恥的戰慄中,我幾乎想哭。
難道自己竟然會如此輕易地輸給他?
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當淚水終於沁出、淌過火燒般的臉頰時,我覺得自己總算積聚起最後一股反抗的力量
。
我明白,我已經退無可退。
Interlude out /
雙雙忽然止住戰慄,令我馬上預感到不妙。在短暫的沉寂後,她暴力地掃落我的手,
然後一個轉身……我不敢讓她有機會完成下一個動作,只好奮力撲前,將她緊緊地擁入懷
裡。
她在我的全力緊抱之下幾度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在這糾纏中,我感到前胸漸漸傳
來一股濕熱。
雙雙在哭。
雖然她一點哭泣聲也沒有發出,也逐漸放棄掙扎,但她的淚水卻越流越多,將我的胸
口打濕了一大片。
我輕撫著她的背,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直至我再次聞到了那種濃烈的騷香。
我的肉棍迅速重整旗鼓,頑強地想要撐開一片天地。
雙雙顯然感覺到我身體的變化,她從我懷內抬起頭來,試圖用手推開我,我卻乘機低
頭索吻。
一陣追逐之後,我終於逮著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雙雙身體漸軟,最後竟如醉倒般軟癱在我懷內。我伸長舌頭追擊那濕滑的丁香,幾次
遭遇戰後,我將她逼到某處死角,抵死纏綿。
與此同時,我的雙手不斷地在她的背部、纖腰、翹臀、大腿上下遊走,恨不能化身八
爪怪,將她全身纏住,萬般寵愛。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變得這樣狂亂,可能因為那股騷香根本就是一種媚藥,每一次聞到
我都會性慾勃發,不顧一切。
我的中指從雙雙的股溝深挖下去,在腿心處觸到一片濕滑,原來她的媚汁早已濕透短
褲。我抽出中指,在鼻尖聞了聞,劇烈的騷香隨即湧入鼻中。我忘情地將她壓於身下,一
頭鑽入她的褲間,貼著濕熱的短褲追逐那強烈的媚香。
雙雙難受地抓住我的頭髮,似乎恨不能將我的頭整個塞入。
我雙手把住她的褲腰,稍一用力,便將那礙事之物扯掉,然後,我就看見那條作為生
日禮物的粉藍色蕾絲內褲。
那內褲早已濡濕一片,緊緊貼於雙雙的蜜唇上,包覆著一團極度淫靡的桃狀凸起。我
瘋狂地伏在她的腿間舔著,只覺得那種濕滑的媚汁一入口,便化成強烈的慾望燃燒著我的
肉身。
我喘著粗氣,將內褲扯落,扔在床上。
雙雙眼神幽怨地看著那一團濕布,終於忍不住撿起,緊握在手。
雙雙那裡光潔無毛。這妖精竟然是只小白虎。我看著那淫艷的水光,心中有一種說不
清道不明的肉緊。
我扒開她雪白的大腿,親吻著那嫩滑的唇肉,不斷吸食著肉縫內泌出的媚汁,耳中傳
來一聲聲似歡喜又似哀婉的嬌喘。
我感到下身的肉棍越來越硬,簡直脹痛欲裂。
在那驚人的脹痛之下,我近乎慌張地爬起身,挺著堅硬的鋼槍向那濕淋淋的泉洞昂然
襲去。
插入之前,雙雙還嘗試用她那纖小的手頂住我的腹部做最後抵抗,但這抵抗實在過於
無力,我無視之,豪邁地以一下兇猛的直刺突入那媚肉中心。
龜頭整個陷入,但似乎再難有寸進。
我挺聳了幾下,越入越覺得裡面根本就是重門深鎖。
我望向雙雙,只見她臉上淚痕未乾,眼瞼輕振,目光幽怨地注視著我,眼神中有一種
說不出的不甘。
我俯身將她抱住,在她的耳垂處舔滑,喘息著問:「你真的是處女?」
雙雙不答,不堪挑逗般微微戰慄。
我心中一蕩,不由低聲喚她:「雙雙,雙兒……」
忽然聽見我叫她雙兒,令她全身劇震了一下,那緊窄的膣道內也隨即湧出一股更加膩
滑的漿液。
我一面喃喃低呼,一面將肉棍往裡面擠壓,一下重於一下。終於,似乎在某處破開了
一層肉障,雙雙整個身軀瞬間僵硬。我抱住她,一次次地舔她的耳垂,吻她的頸窩。
良久,雙雙才堪堪回過氣來,她懶懶地說:「好熱。」
我將她抱起,幫她脫下T-Shirt。一對盈白雪兔便在我眼前躍動,那粉紅的尖端明顯
因為動情而凸起,像兩粒嬌滴滴的葡提。
我含住一粒,另一粒則以指尖捻住,稍稍用力,雙雙低呼一聲,整個人再次軟倒在我
的肩頭。
我扶住她,嘗試著聳動下身。依然很緊,每一下抽動都令她大口吸氣。
我只感到強烈的快感一波波衝擊而至。
雙雙柔軟的身體整個掛在我身上,隨著我的抽動有節奏地輕搖輕晃,不知為什麼,這
種以一根肉柱擺佈女體的姿式很令我血脈賁張。
可能因為實在太緊,而我的存貨又很多,沒多久,我就開始感到一陣陣射意洶湧而來
。
越來越堅硬越來越粗大的棍體將雙雙撐得全身發抖,她用盡力氣死死地抱住我,我不
禁洩了口氣,終於再也忍不住在她的體內激射而出。
長射結束,我抱緊雙雙,往後倒去。
她伏在我胸口喘氣。我的肉棍仍插在她體內,硬度有所減弱,但依然保持某種備戰的
態勢。
我將雙雙緊緊攬住,大手狠狠抓捏著一團軟滑股肉,聽見她在我耳邊低喘著問:「你
還會不會因為其他女人而軟掉?」
我深吸一口氣,用另一種方式來回應她。
雙雙嬌呼:「好快!」
我喃喃呼喚她:「雙兒,好雙兒,我的小妖精。」
雙雙在我懷裡默然無語,沒多久我又察覺到她的淚水在我的前胸慢慢流淌。
但我心裡卻充滿了喜樂安寧。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愛上了這個妖精而不自知。在幾個小時之前,我竟然還可
笑地建議她拒絕我。
也許,其實我怕的是,她真的拒絕我。
我之所以一直那樣對她,就是因為怕會有那麼一天,被她拒絕。
但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樣,你越害怕的事,偏偏,就越會成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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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心碎
/ Interlude
(雙雙:)
那個男人的肉莖在我體內再度脹大堅挺,根本不徵求我同意地再一次擠壓我腫痛的下
身。
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矛盾。
在他眼中,我大概可算是相當配合,起碼也是半推半就。但事實上,我真的很不甘心
就這樣被他得到。
至少在這一刻,他根本不配得到。
尤其令我不甘的是,他竟然對我用強。
他曾經只因為想起那個女人而放棄侵犯我,卻竟然在我明確表示反對的情況下,佔有
了我的身體。
這是何等的差別對待!?
這是何等的侮辱!?
他究竟以為我是什麼人?他究竟將我放在心中什麼位置?
我承認,我的獨佔欲很強,要做我的男人,只能將整個心完全奉獻給我。
我絕不容許任何人來分享,更不容許我的男人將我放在第二位!
既然他不珍惜我,既然他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既然是這樣,我絕不會讓他好過。
我愛不愛他?這根本不重要。
Interlude out /
我在雙雙身下慢慢聳動,感覺到一絲滑液從交合處緩緩流下,順著棍身流淌至腿間。
我伸手抹了一把,舉到眼前一看,只見一片混合著媚汁和鮮血的水紅,濕滿一掌,簡直觸
目驚心。
我握緊拳頭,紅水便沿著拳心滴落。我感到眼中發澀,心中開始一抽一抽地作痛。
雙雙扒在我的胸口,一臉不堪承受的嬌媚樣,但我根本不知道她心裡面想些什麼。
可能正在盤算如何一刀捅死我也說不定。假如某一日她真的這樣做,我一點也不會覺
得驚訝。
我知道這件事做得不合適,但既然已經做了,我也不感到後悔。
畢竟,能夠擁抱雙雙的機會絕無僅有,而自己的生命卻不那麼值得稀罕。
既然代價已經不是問題,我當然想從雙雙身上得到更多。
不過如果我當時真的明白代價是什麼的話,我一定會非常後悔。
不止後悔,我恐怕還會忍不住痛哭流涕。
我退出那窄迫小徑,在雙雙的身體上到處親吻,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寸肌膚。我奢望能
夠記住她每寸肌膚的觸感,我奢望以後只需閉上雙眼就能在腦中完整勾勒出雙雙的美妙身
體。
我知道這是一種神經質的罔想,但我依然決定盡力嘗試。
因為我不知道要等到何生何世,才能再一次擁抱雙雙。
這一次偷襲得手,只是因為她的大意,這個妖精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所以我能
夠做到的事,必須在日出之前做到最好。
我甚至不惜為她舔乾身下紅淚。
這期間,雙雙只是說過一句話:「討厭!你的口水好臭!」
而我的回應,就是再次插入她的體內。
這一下插入讓她緊皺眉頭,紅唇微張,喉間發出陣陣低呼,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頭,
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膚。
肩上的痛楚令我不自覺地再往內壓入幾分,幾乎令她痛暈過去。
我不敢聳動下身,只是嘗試在雙雙嬌嫩的肉壁間擺動肉棍。我感到那嬌怯的嫩肉被我
蠻橫的棍身擠壓得四處躲閃,甚為有趣。
就是這樣,我將肉棍深深插入那新辟花徑之中,以一種不太有效的方式控制肉身,在
她體內左擠右壓,而雙手則貪婪地撫愛著懷內的柔媚肉體。
僅僅是這樣,天亮之前,我竟然在雙雙體內第二次射精。
雙雙咬唇抱怨:「你就不能射在外面?」
我萬分抱歉:「你裡面太爽太滑,每次將射未射、將拔未拔之間我都爽得不知人間何
世,又如何控制得住?」
雙雙狠狠打我一記:「你總有理由!還說得好像我不對一樣!」
「哪裡哪裡,是我不對,是我經驗太淺,不過只要再試幾次我一定可以控制得住!」
我厚顏無恥地說。
「你想得美!死開!」雙雙推開我,想要起床,但下身的腫痛卻令她一下子又倒在我
懷裡。
「雙兒乖,相公疼你。」我抱緊她肉麻地說。
「人家那裡好痛!都是你!」雙雙一面雪雪呼痛,一面不停吸氣。
我沿著她的脊骨一路輕撫下去,在兩團柔軟的雪股上愛撫不止:「是相公不對,雙兒
別生氣,來,相公給你呵呵。」
雙雙一臉嬌媚,喘息著說:「你別再摸來摸去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於是停止手上的動作,只是靜靜地抱住她軟滑的身體,輕柔地說:「雙兒,原來相
公真的很愛你,卻傻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雙兒,你原諒我好嗎?」
雙雙的臉緊貼著我的心口,似乎這樣可以讓她確認我有沒有說謊。她良久不作聲,只
是默默地聽我的心跳。
我只好繼續剖白自己:「雙兒,遇見你的時候,我的確正愛著青青,但那個女人早已
令我死心了。雙兒,我現在只愛著你,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我真傻!」
明明曾經練習過無數肉麻話,但不知為何,如今對著雙雙說這些話還是令我心跳加速
,面紅耳熱。
而雙雙卻語氣深寒地回答:「原來你真的愛上我了,很好,我終於可以坦白了,我其
實一點都不愛你,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一刻,是的,我只是耍你!!由始至
終都是!!!今晚雖然有點失算,不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需要對著你這個賤人了。你現
在立刻放開我,不然我就大叫強姦。」
我傻傻地看著她赤裸著身軀從我的衣物中挑出一件T-Shirt和一條長褲,然後對著手
中那條半干的內褲猶豫了一陣,終於將它們一一穿上。
她又步入洗手間將自己的濕衣物擰乾塞入一個膠袋之中,然後收拾好其餘物件,開門
走人。
這期間,她連一眼都沒有看過我。
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怎樣悲傷,甚至可以說毫無知覺,就好像看著一部電影,
一部無聊的電影。
這電影沒有音樂,沒有任何聲音,根本就是一部默劇。
但忽然之間,音樂漸漸由遠而近,是一首令人心中滴血的淒婉樂章,而且樂聲越來越
大,很快將我的聽覺完全摧毀。我呆若木雞地獨對空洞的房間,一陣沉重的虛無寂寞洶湧
而來,將我的心整個擊碎。
一波又一波的虛無來回衝擊,直至將我的心徹底擊成粉碎。
我看著這一切,毫無反應,也根本無從反應。我唯一意識到的事,就是自己已經玩完
。
沒有任何迴旋轉彎的餘地,沒有任何緩衝,我只覺得自己已經真真切切地成為一具空
殼。
我默默注視著那如同繁星般的心之碎屑隨風飛揚,轉眼消逝。
太神奇了,我甚至都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其實雙雙這一刀不見得是傷我最深的,只是我早已佈滿裂痕的心再也無法承受這一下
重擊罷了。
/ Interlude
(雙雙:)
離開那個房間的時候,每走一步都覺得很痛。
下身的痛我勉強還忍得住,但心口的痛卻令我幾乎暈倒。
因為這痛楚突如其來,毫無徵兆,我根本無從防禦。這一擊的反震竟然會令我受傷,
實在始料不及。
但我依然很開心。
這次的計劃比想像中困難,付出的代價也著實不小,但最終總算完滿達成既定目標,
這一點無法不令我開心。
只是,這一切忽然讓我覺得很蠢。
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進行這麼一個愚蠢的計劃。
我現在完全不明白當初為什麼會這麼無聊。
付出那麼多,我究竟又得到了什麼?真是可笑到抽筋,無聊到反胃。
難道那時候,我並不只是單純的無聊?
難道那時候,我並不只是單純的不服氣?
難道,我並不是由始至終一點也不愛他?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我會因為他可笑的拒絕而勞神地策劃、費力地執行這樣一個既
愚蠢又無聊的計劃?
我不明白。
不過,這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反正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Interlude ou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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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小雪
事隔多年之後,回想起過往的那些人和事,再痛也不會切膚。只是當時的創傷令自己
成為了今日的自己這一點,卻令我相當唏噓。
雙雙回到學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因為她辭了職。
沒多久我也離開了那間公司,然後開始不斷流浪,在多間不同公司的不同職位上不斷
流浪。
沒有一次能夠做滿一年,更神奇的是,沒有一次能撐過六月。
似乎每當夏季來臨的時候,我就會奇怪地失業,彷彿傳說中的某種詛咒。
我甚至覺得,自己的人生實際上已經在那一年夏天徹底終結。餘下的日子,只是一具
行屍走肉的機械表演,不斷重複失敗的無聊表演罷了。
對所有這一切,我早就處之泰然。
我一再提醒自己,當你已經不可以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
忘記。
接近三十歲了,某日開始,忽然發現耳邊充斥了某種沒完沒了的噪音。
結婚,相親,諸如此類。
坦白說,我對婚姻一點概念都沒有,因為,我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結
婚。
即使在依然憧憬著某個女孩子的時候,也從未想像過。
結婚對我來說,是一件極度麻煩的事,必需要有無比的勇氣才能考慮,而這種勇氣只
有兩種東西可以提供。
一種是巨量的金錢;另一種是水乳交融的愛情。
偏偏,二者都與我絕緣。
所以這種噪音對於我如同死水般的生活來說,只是一種毫無必要的打擾。
面對這種無聊的打擾,我從未想過屈服,因為我很清楚,一旦屈服,這種群眾噪音最
終將會化成一個無比討厭而又無比真實的怨婦豬婆。我不希望連睡覺的時候都要忍受有一
頭母豬躺在身邊的那種恐怖不安。
況且,我也根本不相信名為「相親」的人肉市場。
因為很明顯,任何人在那裡出現,都無可避免只能極度市儈地互相比較各項條件。那
已經並非尊重與否的問題,根本就是侮辱。
而能夠坦然面對這種互相侮辱的人,絕不可能是正常人。雖然這個世界上變態的人很
多,我自己恐怕也是其中之一,但此種極品卻是我最難以接受…不,根本就是完全無法接
受的。
我不否認這有可能是一種偏見,但即使如此,我仍然選擇堅持這種偏見。
更重要的是,我不認為那種群眾噪音可以無限期地持續下去。
如果不是遇見葉小雪,我恐怕真的會一直獨身。
小雪的父親說過,她出生於某個寒冷的冬天,那一日正好是農曆的「小雪」。
但她出生的地方,卻從來不曾下雪。
她在出生的時候就很安靜,從那一日開始,她一直都很安靜。
因為她的聲帶根本無法發聲。
小雪的身材略顯豐滿,相貌也只屬平庸,思想也很少與我有所交集,我甚至很懷疑她
是否有愛過我。
但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我也從未愛過她。事實證明,婚姻根本不需要愛,只要兩個人能夠共同生活而不
討厭對方,便已經足夠。
小雪的父親開了一間做貨運的小公司。
當時的我由於不斷跳槽,境況越來越不堪,工作一份比一份差,也一份比一份難找。
最後迫於生計,我甚至連送貨員都肯做。
那是與青青訣別的一年之後。
但我只做了三日,就被小雪父親炒了,因為我的身體太孱弱,根本無法應付如此繁重
的體力勞動。
不過第二日他又請了我回去,還安排了一個文職位置給我。
後來才知道,是小雪幫的忙。
在我做送貨員的那三日,我完全沒有留意到這個女人。她的工作是統計貨運單據,因
此我交回單時和她有過接觸,但我沒太在意她。
如此過了半年,有一日她父親來找我,談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廢話之後,忽然問我覺
得小雪怎麼樣。
我回答得很沒創意,只是人云亦云地稱讚她人好,做事細心之類。
他沉默著噴了一口煙,喝了一口濃茶,然後才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女兒自小就很文靜
,也很怕生人,甚至連家裡人也有點怕,只是和母親關係好,等等。
我一言不發,完全把握不到他的真意,因為我雖然和小雪一個辦公室,但關係也沒有
好到可以聽這些話的程度。
他見我沒有反應,只好繼續說,這個女兒之前連和其他人單獨相處也覺得不自在,現
在卻接受和你在一個十平方不到的辦公室一起工作,你說奇不奇怪。
我一直只以為公司小,所以請的人不多,根本沒想過其他。
所以我依然保持沉默。
他不再說話,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噴煙。我只好扮無知,說,老闆,沒什麼事我先出去
了。
我正要開門的時候,他在我身後淡淡地說:「肯娶我女兒的人不是沒有,但她肯嫁的
卻極少,你考慮一下。」
半年後,在一個微型婚禮上,我和小雪交換了戒指。
做送貨員都被人炒,當時的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事實上,長期的經濟拮据和精神疲勞
已經讓我處於一種極為微妙的心境之下,我感覺自己已經受夠了。
只差一步,我就會踏上那條路。
因此,某程度上,是小雪救了我。
沒有她我可能已經死了,而我對自己的生命一向不太在乎,我只是想,既然這條賤命
還有人要,那麼就給她好了。
開頭我還以為她真的愛我,後來才發現,那是個誤會。
她身邊的人一向太在意她,太在意她的特殊,這反而令她難受。但她遇見我的時候,
我已經是一個無心無肺之人,對誰都不在意,對誰都無所謂,這種態度竟然會令她覺得自
然自在,這真是諷刺。
也許她同我一樣,根本就不再期望得到真愛,只要有個人能讓她覺得無拘無束就已經
足夠。
就這一點來說,我和她的確很相配。
一個無口,一個無心,簡直天生一對。
因為這些原因,我並不抗拒和小雪結婚,至少,如此一來可以毫無後患地消滅噪音。
新婚之夜我第一次抱她,才發現她的身體如此豐潤,如此柔軟,如此令人安心,這讓
我忽然明白到楊玉環的好處。
如果我不太挑剔的話,我甚至可以想像自己正準備為楊玉環破處。
這種豐滿型並不符合我的審美,但不符合審美的東西有時卻相當實用。
抱住這麼一個肥美圓潤的身體,我的肉棍很快昂然勃起,不知羞恥地頂著小雪的腹部
。
小雪把臉貼在我肩上,有點害羞。
我低頭輕吻著她的頸窩,這竟然令她全身發抖,她死死地抓住我的雙臂,抓得我有點
發痛。我只好停止親吻,以大手安撫她的裸背。
女人的肌膚可以柔滑到什麼程度,我在那一刻才算真正明白。
小雪的膚色原本白得耀眼,現在卻微微地泛著一層粉紅,這令我的心底生出一股突如
其來的溫柔。
無論如何,在這一刻,這個女人的的確確將她的一切全都托付給我了。
這一點實在不可思議。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我想直接從她的身體裡面挖掘出這個秘密
。
我將右手滑到小雪的股溝,在她更為明顯的戰慄中,用中指拔開兩片厚膩的肉唇,在
柔嫩的肉縫中漸漸深入。小雪緩緩抬起頭,以一種近乎絕望的眼神注視著我,濕潤的雙唇
似開似合,絲絲縷縷的熱氣從她的唇間游向我的胸口。
我不確定她想向我表達什麼,只好自作聰明地向她的飽滿潤澤的雙唇吻下去。
在我吻上她的一刻,她忽然不再發抖,幾秒之後,還主動將雙臂環在我的脖子上,身
體變得更加柔軟,仿如無骨地完全靠在我的懷內。
我的中指也順利滑入她的陰道,感到裡面漸濕漸熱。
我伸出舌頭,向她的口腔侵去,她不知所措地任我四處掃蕩。於是我只好暫時停止攻
略,示意她伸出舌頭。她怯怯地伸出一點,我便舔了舔那舌尖,再示意她伸出更多。等她
完全伸出以後,我便溫柔地含住那濕滑的舌體。
沒多久她就愛上了這種濕淋淋的接吻,在我轉攻她粉紅的乳蕾時,她竟然還不捨地含
住了我左手食指。
而我的右手早已將她的下身玩弄得水光閃閃。
看著她含住手指的淫靡樣,我忍不住將硬棍移向她的泉洞,貼肉軟磨。龜頭陷入一團
柔媚軟肉中,漸漸沉入。
當發現時,整根肉棒已經沉沒在小雪的腿心之內。雖然緊,但似乎並無障礙。
我有點詫異地看著小雪,她更用力地嘬著我的手指,眼中透出幾分羞意,卻並沒有任
何異樣。
於是我拔出肉莖,細看之下,一縷血絲也沒有發現。
小雪難道不是處女?這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她看見我的表情後,伸手往自己下身摸了摸,再舉到眼前一看,這才露出一絲疑惑不
解。
我笑說:「你以前應該沒做過吧,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小雪紅著臉搖搖頭,我俯身抱住她肥美的身體,下身再次進入她的濕道,感受那種又
緊又膩又滑的奇妙觸感,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放心,我信你。」
其實事實是什麼我根本不在乎。
那晚我在小雪體內射了兩次,一直癲狂到凌晨四點才沉沉睡去。
有一段時間,小雪的肉體對我來說還很新鮮。
那時候,幾乎每一晚,我都忍不住抱她,幾乎每一晚,我都會在她懷內射到腳軟。
因為除了做愛,我們並沒有其他的溝通方式。
我懶得去學手語,有緊要事就讓小雪給我發短信,我也沒發現她對此有任何不滿。
嚴格來說,我真的很少發現,她會對什麼事感到不滿。
包括我後來在外面玩女人的事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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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缺堤
和小雪結婚後,我的經濟條件明顯改善。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至少我有能力同
時供一部車和一層樓。這其中有我自身的努力,但離不開岳父的幫助。
我發覺自己漸漸變得圓滑,甚至開始出席一些我以前從來不會出席的場合。
比如說,舊同學聚會。
對我來說,同學聚會從來就不是什麼溫情脈脈的場合,只是互相比較、互相炫耀的戰
場。可能很適合業務佬大拉業務,但絕不適合一個混得毫無是處的倒霉鬼。
只不過,人是會變的。
經濟環境改變,心態也隨之改變。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很有興趣看看這種充斥著人
性醜惡表演的舞台,究竟可以醜陋到什麼程度。
於是,就在那一晚,我再次見到她,在學生時代我曾經暗戀多年但最終讓我飲恨的某
個女人。
也在那一晚,我婚後第一次和小雪以外的女人上床。
在我操得她下身白漿橫流的時候,她老公打來電話,問她何時歸家,電話中甚至隱約
傳來小孩的哭鬧聲。
我靜靜地等她說完那個無聊的謊言,肉棍在她的陰道中一跳一跳,幾乎忍不住洩出。
她一掛線,我就飛撲上去,狠狠地咬住她凸起的乳頭,咬得她淫叫不止。
那晚我在她的三個洞中各射了一次,把能玩的地方全都玩了個遍,臨走的時候她居然
還敢約我下次繼續。
從此我就知道,各種舊識聚會的重點都不是敘舊,而是偷情。
從此我就發現,這個社會其實到處都充滿了偷情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麼我以前竟然會
視而不見。
但我只和有夫之婦偷情,而且不論美醜。
每次偷食回來,小雪都知道。因為她每次都會幫我補充安全套。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將各種牌子各種款式的安全套一盒一盒地擺滿檯面的時候,我真的
嚇了一跳。
但看著她那空洞寂寞的眼神,我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和她做愛的時候,她從來沒要求過我帶套。她明知我一次次在外面偷食,也從來沒
有怨過我半句。
她只是希望我在外面鬼混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我不曉得那是一種怎樣的堅忍。
才可以忍受這種殘忍。
每一次,當我拿出她為我準備的安全套時,我都會變得很煩燥,有時甚至會在戴套的
一刻,迅速軟掉。
但這並不能阻止我。
我會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勃起,不將眼前的女人干到反白眼絕不罷休。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關於狠心和堅忍的戰爭。
自從開始在外面偷食以來,我就很少和小雪做愛,但我堅持天亮之前一定會回家。
這是我和小雪的默契,只要我還知道回家,她就會明白我並沒有真正背叛她。
她從來不會主動要求我抱她,但我有時會聽見浴室中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哀喘聲。
那並非發自聲帶,而是空氣急速通過喉間所發出的聲音,我知道,那是她一面自慰一
面嗚咽的聲音。
沒有任何表示,我一次又一次地在那個時刻選擇逃避。
我想如果她可以說話,一定會忍不住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但她說不出,她從來
都說不出。因為她說不出,所以她就不說,她一直想要表現得毫不在乎。
她無非想讓我明白,她根本不在乎失去我。
我冷冷旁觀,想看清楚她究竟有多麼不在乎。
於是有一晚,我和一個炮友直睡到第二日中午才回家。
那時候,我看見小雪扒在書桌上,旁邊是她的日記本。我打開來看,最後一頁寫著:
/ ***
天亮了,他沒有回來。
他終於沒有回來,終於……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是因為我對他太寬容?還是因為他根本太薄情?
我明明又沒有要求他愛我,我只是要求他盡一個丈夫的責任罷了。
為什麼,為什麼連這一點他都做不到?
唉…算了,反正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可以得到幸福。
只是,最初那一年的幻覺,讓我忘記了這一點。
我知道他其實很寂寞,但身為他的妻子,我卻無法對他作出任何回應。
對他來說,我可能只是一塊木頭。
一塊毫無價值的爛木頭。
我曾經觸摸過幸福,但從未真正擁有過。
我居然癡心妄想,以為這一次會是例外。
誰知,根本沒有例外。
*** /
有一股細微的悲傷在胸中暗流湧動。
我怔怔地看著那深深的字跡,陷入一種突如其來的呆然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小雪忽然驚醒,從我手中慌張地奪回日記本,緊緊抱於胸前,不知所
措地傻望著我。
彷彿一隻受驚的小貓。
我只好苦笑。
我將小雪輕輕地拉到身邊,默默地抱住她。
她在我的懷中不住地發抖,這令我想起當年的青青。
我不自覺地開始垂淚,沒多久更低聲哭了出來。
「對不起,小雪,對不起……」
一直以來,我都希望得到救贖,即使明知道自己不配。
一直以來,我都只希望有什麼人能給我一個救贖,卻從來沒想過自己也可以給予別人
。
一直以來,我都因為得不到救贖而自暴自棄,甚至殘忍傷害最不應該傷害的人。
一直以來,一直以來,我都只想到自己,只想到要保護自己,卻沒有發現,到頭來,
這反而更深地傷害了自己。
青青、雙雙、小雪,她們都曾經嘗試給予我救贖,卻被我一次又一次、愚蠢地捨棄了
。
太可恥,也太過分。
事到如今,我所能抓住的最後一絲希望,全在懷中這個無法言語、卻對我無限包容的
女人身上。
如果我再不抱緊她,如果我再讓她從身邊消失的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絕對無
法原諒自己。
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來追求她,直到她永遠留在我身邊。
即使她現在還不愛我也沒關係,即使我的心再也找不回來也無所謂,只要她留在我身
邊就好。
「小雪,雖然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但我真的很想,很想你給我一個機會
,讓你幸福。現在對我來說,只有令你幸福才是我唯一的救贖。」
小雪淚眼婆娑地看著我,羞澀地淺笑,這淺笑的光輝,彷彿令整個世界瞬息間明亮起
來。小雪雙手環著我的脖子,以新婚之夜同樣的姿勢吻我。
我回吻著她,二人的淚水在舌間混合,一片鹹苦。
可是我卻如嘗甘露般舔吸著、交纏著小雪的軟舌。
良久,小雪喘著氣脫出我的糾纏,深情地望著我,然後又再度用力抱緊我,那氣勢仿
似直到世界終結都不會放手。
我回應她的擁抱,雙手透過絲質睡裙撫摸著那大而柔軟的雪滑股肉。
人是會變的。
從前我最愛的是女人纖美的小腿,但現在,我最愛的是小雪這種圓潤的大白雪股。
我的雙手游入絲裙之下,潛入小雪的內褲之中,直接攻向她肥厚的大陰唇。
小雪全身癱軟。
我將她抱到床上,褪掉睡裙內衣,一絲不留。
看著這一身美肉亂震的小白豬,我一時間不曉得該從何處下手,最後便決定要將她從
頭致腳舔個完滿。
那天,小雪的日記本上寫著:他終於回來了。
我的確回來了。
我的肉棍深深插在小雪的陰道中,從後面抱緊她的身體,靜靜地體味這無比喜樂安寧
的時光。
直到她把我的手按到她膩滑的小腹上,向我表示她餓了。
她曾經觸摸過幸福,但從未真正擁有過。
她只希望這一次會是例外。
那天,我發誓,絕對要讓這一次成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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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妖女再臨
三十三歲那年夏天,六月二十二日,事隔八年之後,雙雙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當年春天,小雪為我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其實長久以來我都不想要孩子,但如果一定
要有的話,我只想要個女兒。
這個粉嫩的小可愛,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終於完滿了。
有一次我抱住囡囡,傻傻地笑說:「囡囡啊囡囡,快快長大,爸爸等不及要和你談戀
愛了。」
身邊的小雪露出一副不依的表情癡癡地看著我。最近一年,她的表情豐富了很多,而
我對她的瞭解也多了很多,因此,她經常只需用一個表情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向我表達她的
想法。
我用另一隻手環抱住她的腰,厚顏無恥地說:「我們一家三口要永遠在一起,媽媽是
爸爸的大老婆,囡囡是爸爸的小老婆。大老婆你說好不好?」
小雪還未反應,女兒卻忽然扁嘴,繼而大哭。
小雪馬上抱過女兒,動作自然流暢、極之利落地開始餵奶。
我哭笑不得地捻了一下女兒的小腳指,然後淘氣地含住小雪另一邊的乳頭,輕輕吸嘬
。
小雪溫柔地摸摸女兒的頭,又摸摸我的頭,一臉幸福的微笑。
我只希望這笑容能夠在她臉上永遠地延續下去。
六月二十二日,那天我收到一條短信,內容是:今天我生日,想見你,K.Cofe二樓,
只等到七點,雙雙。
最近這一年我已經很少不回家吃晚飯,尤其在女兒出生之後,我甚至都忘記了如何編
織借口不回去。
但有一些人你永遠都無法拒絕。
我只好給小雪發短信,說有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生日,不得不去。
小雪回復:知道了,早點回。
我馬上答應:是的,老婆大人。
小雪回了個笑臉。
她根本不知道,危險已經迫近了她的幸福小家庭。
她的安樂窩有可能很快就會處於風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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