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gt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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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1-12-14 來自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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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反噬
我到妻學校門口時妻已經約了何苗在幾個學校老師詫異的眼神中坐進了我的車裏。
“張老闆,這事還真對不住你,因為我的事連累到雲老師了。”何苗笑吟吟地看著我,好似看到了曙光。
“狗沒人逼也咬人,真是大笨狗。”我腳踩油門向紅高粱駛去。
“實說了吧,其實我跟校長是一路的,校長快退休了,我跟占為民實力相當,他在局裏有人,我也有人,他是想把我搞臭。只是想不到他會這麼卑鄙,他跟曹老師那檔子事學校也不是沒人知道,有好幾個老師看到過他半夜三更從人家房間出來。”何苗憤憤道。
“晚上我請客,能約的老師都約來,我來澄清這件事,看看有沒有效果,沒效果的話我還有其他法子的。”我想起了徐錠,這種小事總不要找他吧,自己能搞定就自己搞定,真不行讓姑父出面給占為民安上個嫖娼的罪名,想來很簡單吧,他不是很維護妻嗎?
“讓張老闆破費,真不好意思。”何苗討好地笑道。
“你要是當了校長我老婆還要靠你關照呢。”我笑著,這也算是一種投資吧。
“我想再請一些老師家屬,其實很多東西都是經他們的口出來的,他們這些人在學校很多都是無所事是,無聊得緊的。”
“好啊,”我高興道:“姓占的怕也是借了他們的嘴,這樣也好,大家公平一點玩。”
晚上來了四十多個人,有很多是老師家屬,看來何苗在學校還是有人緣的。
“今天請大家吃飯只是為了澄清一件事,就是最近你們學校盛傳我老婆和何老師的緋聞,大家都聽說吧,要是在娛樂界肯定已經上報紙了。”
老師們和家屬們一片哄笑。
“這都是你們學校某人編出來的,大家也心中有數吧。主要還是我老婆的錯,她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看到你們學校的某個領導從某個女老師房間走出來,結果有條狗來咬人了,相信大家都知道這條狗叫什麼名字?”
眾老師和家屬們又是一片哄笑,好象他們都與謠言無關似的,他們都是智者。
“今天我,作為受害人家屬,只是向大家澄清事實,並不是對某人進行攻擊,真有人對號入座的話那是他自己的事,大家給我做個證,到時不要說我進行人身攻擊。”
台下哄笑一片。
何苗發言了:“本人也是受害人,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淒慘啊!雲老師是我們學校的驕傲,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我是第一個不答應,今天只是向大家澄清一下,謠言止于智者,相信大家都能擦亮眼睛,看看那條狗是誰?”
何苗說到後來有些狠,看來是個當官的料。
“一頓便飯,請隨意。”我舉杯大笑。
老師們也不客氣,席間更是議論紛紛,矛頭直指占為民,何苗和老師們套著近乎,好似校長就是他了。
晚上摟著妻做了個好夢,夢見我與妻,朝霞三人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你睡覺喊什麼啊?”妻見我醒來就問我道。
我背上冷汗淋漓:“我也會說夢話?”
“是啊,你說雲英找蝦,找蝦的,叫我找什麼蝦啊?”妻笑道。
“哦,我夢到山莊剛買的蝦找不到了,客人偏偏一定要吃蝦,可是服務員又一個都看不見,剛好你來了,只好叫你找了,你找到沒有?”我絞盡腦汁解釋著,看來年紀大了是不行,連夢話也學會說了,這可不好,會嚇死人的。
“好吧,星期天我到菜市場找,很久沒燒菜給你吃了。”妻歉疚道。
“好啊,我送你到學校,你看看戰局進行得如何?給我打電話。”我起身穿著衣服。
“哦,我想占為民定然會恨死我的。”妻慈悲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是他疚由自取,由不得人。”我冷冷道。
“你好象從未做過這種狠事?”妻象剛認識我似的,不知昨晚怎麼沒認出來。
“為了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我深情道。
其實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憑空被人汙老婆紅杏出牆,孰可忍,孰不可忍。
“真的?”妻從背後抱住了我:“我就知道你對我好,我真的懷疑你在外面有過女人的。”
我心中大驚,依然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我不會亂來的。”
“有時覺得你很變態,不過我放心。”妻輕輕咬了咬我的耳朵,放開了我。
送妻到學校,回來路上我覺得我是個很成功的人,我做事無往而不利,不覺有些沾沾自喜。
朝霞打來電話,說韓有功晚上想當面謝謝我,問我方便不?我想回絕,又覺得太不盡情理,見見這朝霞頂頭上司也好,就定在圓月山莊了。想想這幾天在忙什麼?儘是些這種事。在腦中有個不好的兆頭,以後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把自己搞得象個特務似的。
中午時妻打來了電話,她帶著哭腔:“張漠,出大事了,曹玉珍割腕自殺被送醫院了。”
我笑道:“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她割腕說明她做賊心虛,承認了和占為民有那回事,洗清你的冤屈,很好啊。”
“你怎麼這麼沒同情心啊,人家已經這樣了,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妻言語中充滿了對我的不滿。
“婦人之仁,對這事負主要責任的是姓占的,他應該為這事負責,我沒有責任與義務同情她,我心中只有你,你知不知道?”我對妻義正辭嚴地說道。
“我知道了。”妻掛了電話,真不知她現在的心情是如何的,有報復後的快感?還是對那曹老師的同情?抑或在想著我對她瘋狂的愛意?
我大感痛快,這樣一來更有姓占的受的了,那些三姑六婆的言語殺傷力還不是一般的大,真不知他們說的是什麼,竟能逼曹老師自殺。雖然姓占的和我沒有直接的仇恨,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到雲英的頭上,要知道,雲英是我老婆,我結髮之妻,我原配,是我的女人。
手機又響起,是個陌生電話,接了起來,是何苗。
“張老闆,你真厲害,今天就有人受不了了。”
“死了沒?”
“沒有,死了不是沒戲了。”看來何苗骨子裏也是個冷血的人。
“主角有什麼反應?”我關心道。
“還能有什麼反應,不過他日子定然不會好過,校長打算上報教育局開除他。”
“也好,這完全是他自找的。”我籲了口氣,這事就算告一段落吧。
“不過我建議校長不要開除他。”何苗在電話那頭笑得很歡。
“隨便你,那邊看來沒我的事了吧?”
“我能搞定,多虧了張老闆,改天我請客。”
“好,再說吧。我不希望有不利於雲英的言語出現,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麼做的。”
“那再見了。”
“再見。”
何苗很陰險,但他是個聰明人。而姓占的通過這事定然是沒臉留在學校了,不開除他他會活得更難受,他也許是感到何苗的威脅才下了這招狠棋,卻要了自己的命,他這輩子再不能做官了。
晚上圓月山莊7號包廂中。
“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怎麼死都不知道。”韓有功對我十分感激,看得出是很真誠的那種。
“你是個實在人,其實我姑父也是,你不要記恨他。”
“朝霞跟我說過這事的起末,我不能怪他,不過這次真的很感謝你,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吩咐一聲就是了。”韓有功看上去倒象個黑社會老大。
“舉手之勞,朝霞是我老婆……親戚,朝霞的事就是我老婆的事,我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侃侃而談,腳上也不知被朝霞踢了幾腳。
“我這人不會說話,幹了這杯酒,我們以後就是兄弟。”韓有功更象黑社會的人啦。
“好,幹。”我遞給他一瓶五糧液。
“爽快!”兩人碰了酒瓶便灌了起來。
朝霞看著我的小動作抿嘴笑著,韓有功倒是真心實意地把酒全灌了下去。
“晚上在這兒歇吧。”我對韓有功道。
“不了,”韓有功慌忙拒絕:“我還要回家看我媽呢。”
“這也是理由嗎?”我笑道:“罰酒!”
“張漠,不要強求他,”朝霞說道:“韓隊長很忙的。”
“是嘛,那就隨意好了。”朝霞的話是要聽的。
“那就謝謝了。”韓有功將杯中酒一干而盡:“家裏還有點事,我想先告辭了。”
“太晚回家怕老婆罵啊,這可以理解,下次再聊。”我笑道。
韓有功有些尷尬道:“真的有事。”
腳上又被朝霞踢了一腳,我忙道:“我送你,請。”
到了大堂韓有功往收銀台走去,我忙將他攔住:“這裏是我的地盤,我們主要是交個朋友,下次你補回來就是了。”
“這,這多不好意思。”韓有功呐呐道。
朝霞將警車開了來,我揮了揮手向他們告別。
這韓有功有些好笑,也不要裝出這麼感激的神情來吧,至於嗎?看上去也太假了,真不知朝霞為什麼要同情他?
晚上又要陪妻,她的心態還沒恢復,這些天沒跟朝霞在一起挺想的。
“我總覺得是我害了曹老師。”妻忐忑道。
“那是她自己命苦,遇人不淑,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有沒有覺得你特別幸福?”
“有,特別是這幾天,我覺得我老公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妻臉上寫滿了幸福。
“真有這麼好啊,小心別人來搶。”
妻抱緊了我:“別人搶不走的,除非你自己跟人跑。”
……
在路邊等著朝霞,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我跟韓有功說朝霞是我老婆的親戚,而朝霞家的人則認為我是朝霞的丈夫,那麼,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們碰在一起,那我們不是穿幫了,真糟糕,我歎了口氣,還是聽天由命吧。
“你還來接我啊?”朝霞坐進了車。
“想你!”我深情道。
“你老婆那邊處理得怎樣了?”朝霞關心道。
“還好,有個老師自殺了,沒死。”我跟朝霞說了全過程。
“那姓占的該死,這種男人真不是人。”朝霞恨恨道。
“那韓有功怎麼這副德性啊,昨天好象做得太過了,他好象真願意為我赴湯蹈火似的。”
“你不要這樣說他,我們局裏有三種人,一種是會說不會做的人,一種是會做不會說的人,還有一種是既會做也會說的人,韓隊長是那種會做不會說的人,他對你真的很感激,他老婆下崗了,他媽常年臥病在床,需要照顧,他可是孝子,這一點我很喜歡他,真要到了偏遠的地方還真不方便。”
“是嘛。”我有些不高興。
“你這人,我說的喜歡又不是那種意思的喜歡,這種醋也吃?”朝霞笑道。
“那他經濟不是有些拮据?”我問道。
“是啊,不過他說錢少有錢少的活法,日子還是要過的。”朝霞若有所思道。
“那他還請我客,是不是有別的外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就不信韓有功不吃夜草。
“沒有,他是破案是能手,但和局裏同事間的關係並不怎樣,是個直腸子,得罪人多,升不了官。”
“還真是好人,這樣的人現在不多了。”我感歎道。
“下星期二有沒有空?”朝霞問道。
“什麼事啊,只要跟你有關,沒空也變有空。”
“帶我姨娘到省城復診一下,已經跟專家約好了。”
“好啊,你去不去?”
“到時再說,我不去的話我會讓紅霞陪你的。”朝霞看著我的反應。
我眉毛反射性地一蹙:“你不能請假啊?”
“估計不能,局裏正在嚴肅警紀,沒以前寬鬆了。”朝霞無奈道。
“還真要放火啊,據說每個單位新領導上臺都要這樣來一下,慢慢地再又松下來,恢復原樣。”我大笑。
遠遠看見姑父的警車在前面開著,忙停了下來,朝霞對我一笑,就下了車。
看來這條路也不太平了,最好我換輛車,再戴上面具,那樣會安全些。
劉天電話打來說已經將商務車提出來了,叫我去試一下。在山莊停車場我滿意地看著車,特別是裏面寬敞的空間,可折疊拼成一張大床的座椅,心中想著齷齪的念頭,是挺實用的,據說美國人有百分之八十的生命是在汽車上產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在想什麼,看你笑得這麼淫蕩。”劉天不懷好意道。
“你什麼時候結婚啊,小鮑都搶你前頭了。”我叉開他的思路。
“想過了,先在教堂,來點洋的,晚上在酒店,全中式的,怎樣?”
“教堂?”我有些嚮往,考慮要不要把我跟朝霞的婚禮擺在教堂,但想想也太不現實,不過要是在外地的教堂那就另當別論了,但想想請什麼人觀禮,頭都大了,還是不要的好。
“怎麼樣,現在流行這個,你要不要補一下啊?”劉天得意道。
“有機會再說。”我沖他笑了笑。
第35章、暗傷
星期二一大早就和許大平一起送朝霞姨娘到了省城,朝霞說她局裏有事走不開,讓我有些失望,還好到省城醫院時李紅霞沒來,我很開心。
檢查有些繁複,在醫生們的盡力下,到下午時還沒好,說還要觀察一晚上,便由許大平在醫院陪護,我則到香格裏拉開了個房間,我不想陪朝霞姨娘,論孝道那是許大平的事。
吃過晚飯躺在床上很自然在掏出手機給朝霞打電話。
“你現在在哪?”
“我在你房間門口。”朝霞說道。
“真的,”我高興地忙跑去開了門:“沒人啊,你是不是走錯了?”
“這你也信啊,我又不是超人,會飛啊。”朝霞笑得很開心。
“那我掛了。”我很失望。
剛躺回床上,“叮咚”門鈴響了來,我大驚,該不會是李紅霞吧。
我忐忑地往貓眼上一看,高興得不得了,竟是朝霞,而且是一個人,沒有我所擔心的李紅霞,她還真沒騙我。
門一開,興奮地一把將她拉了進來:“你是不是想高興死我?”
把她往床上一推,餓狼般撲上去嘴對著嘴兒便狂吻起來。
許久才分了開來。
“有空啊?”我笑著。
“沒有,隊長出來辦案,我順便跟出來了。”
“假公濟私啊。”伸手就想扒朝霞衣服:“他不是到這辦案吧?”
“不是,”朝霞擋開我的手嗔道:“他是到D市辦案,今天我們上街光明正大地玩好不好?”
“好啊,我有些興奮。”跟朝霞在家鄉除了在房間都要小心翼翼的,省城就不一樣了,認識我們的人的出現的概率太低,又是晚上,我決定跟她光明正大一下。
“姨娘那邊我不過去了,明天讓她高興一下好不好?”
“好啊,只是你什麼時候學會騙人啦?”我捏了捏朝霞的鼻子。
“沒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向你學的。”朝霞笑著把鼻子移開把額頭貼上了我的額頭。
“走吧,大小姐。”我站起把朝霞拉了起來。
我雖然討厭逛街,但第一次和朝霞一起逛倒是挺新鮮的,我完全沉浸在朝霞的快樂中。
我們像是剛出囚籠的鳥,相互比翼,在大街上親熱之極,回頭率好象很高,可惜都是盯著朝霞看的,但偶而也有幾個漂亮女人向我看來,讓我不至於太失落。
天公也真是做美,竟下起小雨來,給我這並不浪漫的人增添了些浪漫的氣息,我們的心情自是愉快至極。
不覺已行到省城人心目中的明珠月亮湖,雖已近十點,但湖邊的遊人還是不絕,看湖光蕩漾,讓我想起家鄉的繡湖來,這兒的水比繡湖美得多多,湖邊上沒有大排檔,真是太美了,摟著朝霞,看著湖光,我心情大好,陡然有一股衝動。
在湖邊找了個偏僻處,擁著朝霞吻了一下:“我生平有個大願望,說出來你不許笑我。”
“怎麼會呢,是什麼願望啊?”朝霞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你看這月亮湖的水,是不是比我們那的繡湖美?”想起繡湖的水我心中就有些痛,那可是我小時候游泳過的地方。
“是啊,怎麼,不會是想到這裏游泳吧,這裏可是嚴禁游泳的。”朝霞很替我不能實現願望感到惋惜。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我笑著,不知道朝霞知道我這個願望後會不會說我。
“這裏還有很多人的。”朝霞看著我推開了我向後退了一步。
“很快的。”我拉下褲子拉鏈,朝四周看了看:“現在沒人。”
“你想幹什麼?”朝霞厭惡地看著我。
我這才醒悟朝霞一定誤會我想在這裏和她野合,想想好笑,也不理她,走到湖邊,三尺瀑布一瀉而下,與這湖光溶為一體,我毫不保留地向美麗的月亮湖奉獻了剛剛還和我是一體的身體的最重要的組成——水份。
“好男兒不能於五湖四海蕩舟,但也要在五湖四海抒盡平生之意。”我將褲子拉鏈拉好了來。
“你真變態,”朝霞紅著臉啐道:“原來這就是你的願望。”
“不好嗎?”我習慣性地要去摟朝霞。
朝霞躲了開去:“你真討厭,今天我是不會理你了。”
朝霞說完向著湖邊的小路奔跑,我笑著忙追了去,跟美人兒賽跑一下也是挺好的。想起上大學前的暑假,我跟高中時的體育老師練拳擊,基本功的訓練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天天跑一萬米,那時累得夠嗆,不過效果顯著,到大學參加軍訓時就不顯得累了,而且在與同學的追鬧中,我一直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充沛的體力讓我很有王者的風範。
不過今不如昔,我的腳已酸軟,身體已疲憊,朝霞放慢腳步回頭看著我,在幽暗路燈的燈光下滿臉的挑釁之色。
我實在跑不動,只好停下腳步扯著幹幹的喉嚨喊:“投降了,跑不動了。”
朝霞輕笑著走了過來,挽著我的胳膊,笑道:“你怎麼這麼沒用,你看看你,五百米都沒有啊。”
背上有冷汗流下,我不服道:“當年我可是跑過一萬米的。”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們回去吧。”朝霞靠在我肩膀上。
“我口渴得要命,找個地方解決一下吧。”我提議著,此時我感覺我嘴中好象已沒有水份,不會是剛才放光了吧?
“好吧,你真的要好好鍛煉了,整天就知道開汽車,連路也不走,你這是亞健康狀態。”朝霞關心道。
“知道,不過開汽車也是一項運動,走這麼多路還真是累了,看來是要好好鍛煉一下。”我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放棄運動呢?再過幾年,妻與朝霞都要進入那傳說中的虎狼之年了,豈是我現在的身體能應付的。
“你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想法的?”朝霞指的是我往湖中排水份。
“都是跟人學的,你不知道我剛才征服了月亮湖吧?”我笑著驕傲道。
“這也叫征服,你這是污染,月亮湖因為你而蒙羞,省城人要是知道你幹這事,非追著你打不可。”朝霞不屑道。
“沒人會打我,這年頭見義勇為的人已經絕種了,誰來管我這小事,說不定他們自己也是這麼幹的。其實我這樣做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征服。有人蹬上了洗馬臘鴨山,報紙和電視還爭相報導,說他征服了洗馬臘鴨山,有人開汽車沖過了快斷流的荒河,又說他征服了荒河,我在這湖裏做的事,你說是不是月亮湖被我征服了?”我大言不慚引經據典地侃侃道。
朝霞想了想道:“如果那樣叫征服的話,你是征服了月亮湖,我沒意見,恭喜你。”
“謝謝你能理解我,你真是太好了。”我壞笑著看著朝霞,心中想著,我還征服了你呢,我的女人。
離湖不遠處的路邊有一家燒烤店,隔著玻璃窗看裏面佈置得還算整潔,便與朝霞攜手進了去。
“歡迎光臨!”一個服務員妹妹遠遠看見我們就微笑著向我們打著招呼。
我沖微笑著沖她點點頭,裏面十多張臺子已有四張有人坐了,我與朝霞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先生要點什麼?”那服務員妹妹遞過功能表。
“先來紮現成的果汁,快點。”我看著菜單嘴巴越來越渴。
“好的,鳳梨汁可以嗎?”服務員妹妹溫柔道。
“可以,快點就行。”我有些不耐煩。
“二號台鳳梨汁一紮。”她朝服務台喊了聲。
立即又有服務員拿了一紮鳳梨汁來,為我倒入杯中,我一陣牛飲,真是爽。這才想起還有朝霞來,忙問道:“你要點什麼,自己點好了,我是什麼東西都會吃的。”
“哦,”朝霞看了看菜單:“也沒什麼好吃的,就隨便上吧。”
“來紮蘆薈汁吧,其他隨便。”我沖服務員道。
“好的。”那服務員妹妹笑了笑,就下去了。
我握著朝霞的手,望著朝霞那渾然天成無可挑剔的臉蛋,心中感慨萬千,為什麼命運要將朝霞賜給我呢,想起高中時的班主任陶老師,因為我成績上不去,私下對我說讀好書就是為了將來賺大錢,娶美女。當時我詫異地看著他,點了點頭,結果我勤奮了好幾天,但我馬上又醒悟了過來,我爸爸這麼有錢,我還在乎這個嗎?又故態重萌,以我聰穎的天姿保持著中等水準,勉強能通過開後門考上大學。後來聽說陶老師被學校開除了,原因是他跟班上的學生說了同樣的話,不過那次是在全班同學面前說的,被開除後還跟教育局打了官司。
我溫柔笑看著朝霞,對朝霞的愛意越來越濃,真想與她馬上回到賓館立即與她歡好一場,整個地佔有她。
觸著我的目光,朝霞害羞地低下頭去,真是有趣,朝霞現在還知道害羞。
這時店門被推了開來,探進頭來的是個長得很甜的妙齡女郎,她環視了一下店堂,對門外喊道:“快進來,這裏很空。”
朝霞也朝她看去,對我笑道:“瞧你眼神,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哪能,”我收回目光:“長得是很甜,可是再怎樣也比不過我家朝霞。”
“我真有那麼好嗎?”朝霞嬌嗔中明顯很愉悅,又朝那少女看去。
突地轉過頭來,臉色很不正常,我疑惑地朝門那邊一看,原來跟在那少女身後的是個英俊的小夥子,氣勢十分迫人,好似渾身散發著正氣,這大概就是言情小說中所說的少女殺手的原型吧,我如果是同性戀者,我一定會喜歡他,我心中惡想著。
他朝我們這邊看來,我沖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我要是同性戀的話,一定會認為他喜歡上我了,心中又是一陣惡笑。
突地他臉上的笑僵住了,朝我這邊走了來,卻視我為無物,對著朝霞興奮道:“朝霞,真的是你。”
一股仇恨立即充滿了我心間,朝霞這兩個字豈是什麼人都可以亂叫的。
朝霞尷尬地笑了笑:“這麼巧。”
完了,又遇見熟人了。
“這位是?”他疑惑地看著我。
“是我男朋友。”朝霞又對我說道:“他叫蘇洋,是我大學同學。”
“你好。”蘇洋熱情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站起身敷衍地與他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量,加上他的相貌氣質,如果此時我沒想起我還有幾個錢的話,我定會自形慚穢的。
跟蘇洋一起來的女人貼上了蘇洋,挽著蘇洋的手示威性地看了一眼朝霞,我心中有些好笑,她是在向朝霞示威吧,她的男人比朝霞的男人優秀。我又何償不是如此,我的朝霞比蘇洋的女人優秀。
“是你女朋友?”朝霞看著那少女問蘇洋道。
“是我朋友,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蘇洋言語間有些閃爍,對朝霞卻十分關切。
那女人眼神一黯,顯然對蘇洋的話很不滿意,卻又不敢作聲,真是可憐。
“朝霞過得很好,難得碰到,不如一起坐下喝一杯吧。”我笑著,心中卻恨恨,我的朝霞要你來關心嗎?
“謝謝,不用了,蘇洋,我們走吧。”那少女嗲聲道。
“哦,那我們先走了。”蘇洋依依不捨地看了朝霞一眼,向我點了點頭,那眼神中好似有很多無奈,但我卻感覺到了敵意,我是不是吃醋了?
“再見。”我有禮貌地與他們道別,與這蘇洋最好永遠不見。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心中總有一根刺似的,再沒有了剛才的心情。
“張漠,我們回去吧。”朝霞話語間顯然也沒了心情,我則更為不快。
朝霞手機響起,朝霞看了一下來電,“是紅霞。”便接了起來。
“紅霞就到。”朝霞掛了手機對我說。
“好久不見了。”我擠出了一絲笑,我現在突然很想見到李紅霞。
朝霞無語,喝了一口我為她倒上的蘆薈汁。
我吃著烤羊腰子,對朝霞道:“都說吃什麼補什麼,你知道吃什麼最補嗎?”
“不知道。”朝霞不置可否。
“吃腦補腦,吃人補人,吃人是最適合我們的。”我笑道。
朝霞終於有了一絲笑:“有你這樣說的嘛,不過照這個邏輯確實吃人是最補的,你吃過嗎?”
“我吃過,我吃過你。”我心情大好,想起和朝霞床第間的樂事,剛才的不愉快竟煙消雲散。
“你這人。”朝霞滿臉通紅氣啫啫地看著我:“狗嘴吐不出象牙。”
“卻能吐出你的舌頭。”我大笑,想起朝霞的丁香軟舌心中就會不懷好意。
第36章、惆悵
李紅霞進了來,她還是穿著一身的火紅,不過是款式變了,好象她真的是天上的紅霞似的。
她們見面總要先來一個同性變式的擁抱。
“有沒有欺負朝霞?”這是李紅霞給我的問候語。
“哪敢啊,她欺負我還差不多。”我笑道。
“是嗎?”李紅霞看著我吃剩的一個羊腰子:“你們男人就喜歡吃這東西,真是討厭。”
我尷尬地笑笑:“隨便點的,他們上我就吃了。”
朝霞笑看著我們,一句話也不說,好象很喜歡看我與李紅霞扯似的。
“還真是有錢的大爺。”李紅霞譏諷著轉頭對朝霞道:“剛才我碰見蘇洋那壞種了,還低聲下氣地向我打聽你呢,看來他對你還不死心。”
我一聽李紅霞這樣說臉都綠了,那蘇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大感興趣地看著李紅霞,期待著下文。
“我們剛才碰見過。”朝霞淡淡道。
李紅霞看了看我:“這小子現在有幾千萬身價了,不知有些人會不會寢食難安啊?”
李紅霞好似把矛頭指向了我,我心中十分不高興,他蘇洋有幾千萬身價關我什麼事,好歹我也能算個有錢人,難道朝霞曾經跟他有一腿,我心中十分不舒服,怪不得剛才朝霞表現得有些失態。這李紅霞也真是的,這事怎麼可以當我的面說呢,想起她以前所說的酒色財氣四關,難不成又在考我,李紅霞當真是亡我之心不死,我什麼地方惹上她了?
我無語,拿起一串羊肉吃了起來,蘇洋有幾千萬身價算什麼,我好歹也是有幾百萬身價的人,我不知道爸爸這幾年值多少身價,這個問題我一直不敢想,而他也從未跟我提起過,我想肯定比蘇洋值錢的,。
朝霞卻幽怨地看了紅霞一眼,好似怪紅霞多嘴似的,紅霞笑笑,對我道:“怎樣,土財主,心裏有沒有不舒服啊?”
我坦然一笑:“你吃什麼,我請客。”
“好吧,今晚你們小心點,這段時間主要抓黃賭毒。”李紅霞曖昧地看著我們。
“我們領過結婚證了。”朝霞頂了紅霞一句。
“什麼,那要恭喜你們了,什麼時候辦酒席?”李紅霞高興得很,好象是她領的結婚證一樣。
“最近張漠手頭緊,等手頭寬了想排場搞大點。”朝霞主動承擔了撒謊的任務。
“好啊,到時我來給你當伴娘。”李紅霞向朝霞預定好了伴娘的角色。
“好啊,歡迎之至。”我笑道。
李紅霞卻瞪了我一眼:“我是給朝霞當伴娘,不是給你,你高興什麼?”
真是自討沒趣,我再不敢說話。
一靜下來,朝霞和紅霞也好象無話好說似的,真不知她們搞什麼鬼?
臨別時李紅霞才跟我們說過段時間要到我們那公幹,我一聽,壞了,到時她一定會到公安局的,萬一露了朝霞結婚之事,那我們不是完了。
“我們結婚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你不要說出去,我想給大家來個驚喜。”朝霞撒謊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好,我不說,不過到時有很多人會失望的。”李紅霞笑道。
我籲了一口氣,我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殘喘,我真不知到時怎樣收拾殘局,再不敢想下去。
與朝霞手挽著手一路無話回到賓館,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失落。
“那蘇洋跟你有什麼關係?”在床上雲雨過後我問朝霞。
朝霞臉色煞白,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
我心中更痛:“算了,睡吧。”
“張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好,不如找個時間讓紅霞跟你說好不好?”朝霞抓著我的手有些抖。
“算了。”我拼命地抑制著心中的猜測,今天要是沒碰到蘇洋就好了,我們的日子不是過得挺好的,為什麼就碰到蘇洋了呢?
我猛地將朝霞壓在身下:“為什麼不能你自己說?”
朝霞更顯嬌軟無力:“那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信?”
我親了朝霞一口,慘笑道:“我不信你還去信誰?”
“那好,你不准生氣。”朝霞咬了咬牙。
“我生過你的氣嗎?”我儘量地溫柔地笑著。
“他是我初戀。”朝霞歪過了頭不敢看我。
我心下釋然,笑道:“這在大學很正常,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會計較這些的,只是苦了你,我真的不想放你,我愛你。睡吧,朝霞。”
“不是這樣的。”朝霞似還有話說。
“不用說了,我心裏清楚的,明天還要送你姨娘回去呢。”我用嘴封住了朝霞的口,不讓她再說話。
朝霞用她的舌頭回應著,似乎有些不甘心。
一大早就有人來按門鈴,可能是許大平吧,我蒙頭又睡。
醒來時對面床上坐著的赫然是李紅霞,我大驚失色,幸好昨晚我還穿回了一條短褲,不然還真是赤裸裸了。
“你醒了。”李紅霞的聲音很溫柔,讓我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朝霞呢?”我將被子拉了拉,確定了一下整個人都在被子裏,沒有春光乍泄才放下心來。
“到醫院去了,我給你說說朝霞跟蘇洋的事吧。”李紅霞淡淡道:“你們男人就是這麼小氣。”
“我喜歡朝霞,對她的過去我不會計較。”想起朝霞昨晚的表現我心中恨蘇洋恨得要死,卻要跟李紅霞故做清高地說著這樣寬容大量的話。
“你錯了,”李紅霞道:“其實朝霞跟蘇洋沒什麼的?”
“朝霞都跟我說蘇洋是她的初戀了。”我將了李紅霞一軍。
“你閉嘴,”李紅霞喝道:“你聽我說好不好?”
“好的。”我打了個寒顫,剛才還以為李紅霞脾氣變好了。
“朝霞和蘇洋看上去是不是挺般配的?”
我不禁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在一起稱之為金童玉女並不為過,但隨即滔天的恨意又在心中燃燒。
“蘇洋從小到大一直是我同學,我們住一個大院,他爸爸現在是省財政廳廳長蘇護。”李紅霞頓了頓,看著我的反應。
“有點來頭。”我不屑道。
李紅霞又道:“我知道朝霞喜歡上蘇洋後我就極力阻撓,說了蘇洋很多壞話,朝霞才終於跟他分手。”
聽著李紅霞的話,我眼放光芒,照她這麼說要是沒有李紅霞,我是得不到朝霞的,我應該好好謝謝她的,不過她這樣做是不是她自己看上了蘇洋,所以將他們拆散。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李紅霞看著我。
“沒有,你對朝霞這麼好,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理由的。”我誠摯地望著她為她開脫,什麼理由我才不管呢,李紅霞這樣做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好同志。
“是啊,我從小就看不慣蘇洋,我覺得蘇洋的作風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而且事後證明,蘇洋真的很花心,在兩年中他竟然換了十幾個女朋友。”
“這樣啊。”我卻想著可能是他得不到朝霞的愛才這樣吧,如果朝霞當時跟了他可能他不會這樣,去,我怎麼會為蘇洋這花心鬼開脫呢?
“蘇洋警校畢業後直接去經商了,以他的來頭,相信聚斂錢財是很容易的,我想我也能。”李紅霞笑道。
“高官子弟,不經商別人也會送,當然容易了。”我終於找到了一條看不起蘇洋的理由,卻連帶李紅霞也說進去了。
“去,我可不是這樣的人。”李紅霞有些不高興。
我忙討好道:“你當然不是這樣的人啊。”不過誰知道呢,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我就不信沒人找李紅霞這條路,朝霞畢業不久就能當個隊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知道就好,看著你,我倒想起賣油郎獨佔花魁的故事來。”李紅霞若有所思。
“如果你不介意,我要穿衣服了。”我心中十分不悅,那故事中的花魁不就是個婊子嘛,把我比做賣油郎我無所謂,把朝霞比做婊子可不是我能接受的。
“快穿吧。”李紅霞想來看出了我的不悅,轉過頭道:“其實你這人很敏感的。”
我三兩下穿好衣褲,對李紅霞道:“好了,希望你以後不要用這個故事來比喻我和朝霞。”
“知道了,小氣鬼。”李紅霞訕訕道。
“不過你能拆散他們對我個人來說我很感激你。”我笑道。
“別說得這麼難聽,什麼拆散啊,好象我在棒打鴛鴦一樣,我只是為朝霞好,要知道,就算蘇洋不花心,他們也是門不當戶不對的,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李紅霞有些得意。
說真的,此時我很感激李紅霞,真不知道如何感謝她,不過她如果知道我跟朝霞的真相的話,我懷疑她會不會殺了我,她能讓朝霞和蘇洋分手,卻不知朝霞只是從一個狼窩中走出,又走向另一個狼窩。
“那我怎樣,我跟朝霞算不算門當戶對?”我笑著,我怎麼算跟朝霞也不是門當戶對的。
“勉強可以吧,你是土財主,朝霞的容貌怎樣也不會辱沒你吧?相信你對朝霞會從一而終吧。”李紅霞怎麼喜歡看表面呢?
“從一而終,”我大笑:“其實我很好色的。”
“看得出,不然也不會拼命追朝霞了,能追到朝霞很不容易的。”李紅霞對我好象有些佩服。
我是花了些力氣,與其說朝霞是我追到的,還不如說是她自己送上門的,我與朝霞變成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天意弄人。
“是朝霞看得起我,我會好好珍惜她的。”我再一次地向李紅霞保證。
“知道,還是樣子醜一點的男人可靠。”李紅霞抿嘴笑著。
“你說什麼?”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鬍子昨晚才刮過,怎麼看我也不是樣子醜的男人吧?不過比起蘇洋那傢伙我是醜了一點。
“看來你很自戀。”李紅霞笑道。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不然怎麼這麼喜歡跟我作對?”我突然大膽道。
李紅霞臉紅了一下:“我看你不光自戀,還自作多情,你除了有幾個錢,有哪點好?”
我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這人真的一無長處。”
“知道就好,我要上班了,記住你的話。”李紅霞拿起她的紅色皮包朝門外走去。
“不送。”我喊了一聲,我發現李紅霞並不可怕,只要我不怕她她一定會怕我的,其實她長得也挺漂亮的,只是心理實在讓人有些不能捉摸,以她對朝霞關心的程度已經能上同性戀級別了,要是在古代,以她們的交情,搞不好就是二女同嫁一夫的格局,我美美地想著。
沖了個澡,人立即神清氣爽起來,朝霞一定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我心中渴望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去問她,我們維持著現在的關係已經很不容易了。
中午是李紅霞請客,為我們送行。這次李紅霞沒有為難我,她終於轉性了,看來上午談話後她對我的看法有所改觀。
我開著車,路上我和朝霞竟沒說過一句話,看來我們有些生分了,回去一定要跟她促膝長談一番,不管怎麼說朝霞在我心中都是有份量的,我是絕不會放棄她的,也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安頓好老人家,送朝霞到單位,我便上了山。
停車場停了將近一半的車子,看來生意很好,停車場還要擴建。
劉天走了過來:“老張,回來了。”
“這停車場是不是要擴建了?”我皺眉道。
“我現在沒什麼事了,生意太好,都自己上門,看來我好功成身退了。停車場你就看著辦吧。”劉天自認為很瀟灑地聳聳肩。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是不是我們的瓶頸?”我看著如畫的山色,說出了我心中的擔憂。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看看城裏的那些飯店,開張時何等熱鬧,可過不了一年,卻門可羅雀,前車之鑒,不過朱紀才那紅高粱這幾年還算可以。”劉天說道。
“事物的發展定然有一個度,不如什麼時候把圓月山莊賣了。”我想以現在的勢頭圓月山莊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敗家子,”劉天罵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想過安逸日子。”
我笑笑:“我只是說說,自己花過心血的地方哪有這麼容易放棄的。”但想起圓月山莊是從省城那什麼高官公子手上轉來的半拉子,人家就懂得放棄,讓爸爸揀了個便宜,我有些佩服他們,一個懂得放棄,一個有眼光,別人放棄的東西也敢要,被用做對我的試金石。
劉天大笑:“你這是杞人憂天,現在圓月山莊才剛剛開始,印錢的機器才開動,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憂鬱了。”
“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走吧。”被劉天一說,我覺得我是有些憂鬱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第37章、心敵
躺在辦公室大椅上,昂頭望著天花板,竟然什麼都懶得做,我是不是厭倦這種生活了?難道我不喜歡朝霞?沒理由的,我清醒地告訴自己我沒有。腦子亂成了一團麻,什麼也不想,渾渾睡去。
門鈴響來,把我吵醒,朝監控器上看了一下,是朱紀才。
打開門,朱紀才樂呵呵地進了來。
“什麼事啊,看把你樂的?”我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躺。
“以前把這地方賣給我們的那小子又找來了,想把這裏買回去。”朱紀才順手從包裏拿出一支中華煙來,聞了聞,坐在沙發上撕了起來。
“他肯出多少?”我現在這麼厲害,隨便再經營幾家,一定生意紅火,紅火了我照賣。
“出再多也不賣。”朱紀才笑笑,用手搓揉著煙絲。
“你是不是錢多啊,不抽煙也不要這樣糟蹋啊?”也不知他什麼時候還學了這個習慣。
“吸煙有害健康,我是深惡痛絕的,不過我還要支持國家稅收。”朱紀才慢悠悠地說著:“這地方我們買的時候那小子還吹噓這裏很有潛力,可一出手又跟人說這裏一文不值,他想買回去,門都沒有。”
“事實證明這裏是不錯,只要價錢合適,為什麼不賣,跟錢過不去可不好。”只要他誠心買,就得狠狠宰他。
“錢他肯定出得起,不過他說他放棄這裏是他當時決策失誤,這小子倒是個做事認真的人,說什麼什麼地方做錯了就要從那個地方糾正過來,不象你。”朱紀才哈哈大笑。
“說了半天,他是誰啊?”我雖然沒本事,可我最聽不慣有人比我好。
“叫蘇洋來著,省財政廳廳長公子,有些來頭吧。”朱紀才終於把煙整支的撕光,只剩了個煙蒂。
“蘇洋,”我一聽這名字頭都有些大起來,怎麼會這麼巧:“我們這裏雖然經濟發達,但終究比不得省城,他到我們這來幹什麼?”
“搞不清楚,聽說這傢伙身價有幾千萬了。”朱紀才把煙蒂也撕成了一絲絲的:“在省城有好幾個公司。”
他不會是為了朝霞吧,想想也不可能,誰吃飽了沒事幹為了女人到這來投資啊?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那依你意思,他就是出再高的價也不賣。”我陰沉著臉惡狠狠地說著,別人可以考慮,蘇洋是絕對不行的,在我潛意識中我已將蘇洋當成對手,我能得到朝霞,在我的意識中已是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你現在做得很好,不過你並沒有用心去做。”朱紀才笑著把煙蒂和煙絲放入了煙灰缸。
“其實我真的不懂飯店這一行,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謙虛道。
“你做得好了,你爸爸肯定要讓你去打理他那個攤子的,到時你把劉天留下吧。”朱紀才真是貪得無厭。
“不可能,把他留下我還能唱什麼戲?”我笑道。
“你真是沒良心,我把酒店最好的廚師,最好的服務員都給你了,你就不能給我個人?”朱紀才大笑。
“你是大股東,你占了四成,你出這些人也是應該的。”我毫不留情地回擊著。
“好,算你狠,晚上什麼節目?”朱紀才問道。
我想起朝霞來,是不是要上她那兒去?我突然覺得我心中好象只有朝霞,沒有朝霞我好象就不能活了,她在我心目中真有這樣的份量嗎?在我想來,我最愛的人應該是我自己。
“沒節目,上網,遊戲。”我答道。
“這樣也好,你爸爸還打電話來問我你有沒有在外面花,讓我關注你一下,男人有錢就變壞,看來你還沒變。”朱紀才的話讓我嚇一跳,爹爹這麼遠還關心我,真讓我受之不起,看來還要小心點,爸爸那代人最恨的就是搞婚外情的人。
“你不也沒變。”我恭維道,誰知道他變了沒有。
“我是變過壞的人,你就不一樣,我哪能跟你比啊?”朱紀才回首往事不勝唏噓。
“我要回家一下,你回城嗎?”我決定還是去陪朝霞。
“我今晚睡這,紅高粱生意最近走下坡,我想跟劉天聊聊,你小子還真有眼光。”朱紀才對我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我開著新買的商務車回了趟家,給妻打了個電話,現在好了,我每天都要關心關心她一下,妻只道是她出了那事後我特別關心她,如果她知道我的目的的話,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妻說自殺的那個曹老師已出院,辭職不幹了,而那個占為民被撤了職,卻還呆在學校,灰溜溜地做人,沒有一點男子氣。
出了這種男女之事,這輩子想當官已經難了,姓占的已沒有前途,我有些同情他,可憐他,當然這是我作為勝利者特有的姿態,不然我為什麼要可憐他?我覺得我現在有些邪惡,以前一直過得太安逸,在保險公司一直與人無爭,現在對這些爭鬥我竟然有些熱衷,可能是我不喜歡窩裏鬥吧,對外人,我絕不容情。蘇洋俊逸得有些妖的臉又浮現在腦中,我為什麼要找他鬥,難道是為了朝霞?潛意識中他就是我的敵人,沒有理由,我也不想有什麼理由,也可能他只是我的一個假想敵。
把車停在了和平路。
朝霞的房間燈亮著,她已經回來。我用鑰匙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小偷一樣地進了去。
朝霞坐在梳粧檯前,在幽暗的燈光下看著鏡子發呆,我心一緊,她在看自己,她看到自己後她的心一定會覺醒,那樣的話她可能會離開我,我恨不得打碎那鏡子。
“你來了。”朝霞頭也不回。
我心很冷,走了過去。
朝霞猛地回頭,我看著她的樣子猛地倒退了三步,才醒悟過來:“你在做面膜啊,嚇了我一跳。”
“好了。”朝霞將面膜輕輕撕下:“紅霞送我的。”
“她對你真好。”我笑笑走過去把朝霞的手放在我心臟部位。
“跳得這麼厲害,看來真嚇著你了。”朝霞忍著笑。
“等下我一定要懲罰你。”我不懷好意道。
“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想著那事?”朝霞看著我,整了整我的領子。
我半晌說不出話來,跟朝霞在一起好象不是吃飯就是上床,女孩子最想要的是浪漫,我沒有,有的只有對朝霞齷齪的心思,儘管我認為自己真的很愛她。我又想到了蘇洋,他一定是個會製造浪漫的人。
我低頭象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囁囁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只想著自己。”
朝霞摟著我的脖子,溫柔道:“性愛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我苦笑道:“生理上倒是其次的,主要還是心理。”和朝霞在一起,我都會有一種滿足的感覺,好似征服了朝霞就征服了全世界,朝霞就是我的全部。
“你今天也累了,早點睡吧。”朝霞體貼道。
“好吧,不過這個膜你以後不要貼了,你皮膚這麼好,用不著那東西的。”我最討厭女人化妝,盡掩其自然本色,就是面膜我也不喜歡。
“知道了,我不用就是。”朝霞眼中顯然有不滿之色。
我與朝霞之間好象有了隔閡,就象兩個不同年齡段的人,這一切都是從遇見那該死的蘇洋開始。
摟著朝霞沉沉睡去,竟然再沒有一句話。
一早回到山莊,山莊的生意還是很好,一切都沒變,望著天上的白雲,什麼都沒變,變的只是我的心情罷了。
我跟朝霞怎麼了?我想不出來,我們之間好象沒有發生什麼事,我心卻堵得慌。
手機響來,沒有來電顯示,接了起來,是姑父。
“什麼事啊?”我懶洋洋問道。
“徐錠被雙規了,可能有人會來找你,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知道嗎?”
“還真出事了,你的話真准啊。”我不得不佩服姑父。
“還不是那女人壞事,我掛了,還要開會呢。”姑父掛了電話。
徐錠被雙規了,我跟他沒什麼關係,我沒給他送過禮,倒是他對我頻頻示好,不過這在別人眼裏我一定行過賄的。
我懶洋洋地躺在辦公室大椅上,人生一世,如白駒過隙,一切富貴繁華如過眼雲煙,生也好,死也好,什麼都好,我無聊地想著。
“篤篤。”是敲門聲,我習慣地朝監控器上看了一下,是徐蓉。
“請進。”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張董,這些是這個月的財務報告。”徐蓉拿了一疊紙給我。
“你說吧,”我懶得看,將報告在辦公桌上一扔。
徐蓉本有些微笑的臉上立時有了拘謹:“照這個速度,一年就可收回投資,前景很好。”
“知道了,好好幹,年底紅包少不了的。”我先給了她一個泡沫。
“我聽員工私下議論說董事會想把山莊賣掉,希望張董能給他們澄清一下。”
“把山莊賣掉,我怎麼不知道?”我看著徐蓉,顯然她也很想知道答案,真不知這消息是
誰放出的?
“人心浮動,這樣下去不好。”徐蓉說道。
我看著徐蓉,良久,徐蓉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低下頭去。
“你結婚了嗎?”我問道。
“沒有。”徐蓉大概想不到我會問這個吧。
“如果真把山莊賣了你會怎麼辦?”
“真那樣的話我回紅高粱,朱總總不會不要我吧。”
“你跟他們說,在這裏做滿一年,工作表現好的,給他們買養老保險,家裏真有困難的,打報告上來,董事會查明情況屬實的,給相應補助,總之,做圓月山莊的員工,我就當他們是自己家裏人,我不會虧待他們的,想走也可以,工作交接清楚,我不會扣他們工資,合同期滿的還多發一個月的工資,去留自便。”我想我的政策是不是太寬鬆了。
“真的,”徐蓉笑道:“其實你不扣他們工資他們都很知足了。”
“那你下去吧,我想靜一會兒。”我心中還似有石頭似的。
“哦。”徐蓉轉身離去,看著她走路時背臀的曲線,是挺有味的,劉天說她內媚,看來有點道理。
打了劉天電話,叫他過來一下。
劉天很快就來了,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你找我真是難得,有什麼事啊?”
“我想來點浪漫的,你有什麼點子?”我想讓自己變得浪漫一點。昨晚和朝霞在省城確實很浪漫,只可惜卻遇見了蘇洋,變得一點也不浪漫。
“是和嫂夫人啊,其實我這人也不懂浪漫,某位名人說過,浪漫的人是最糟糕的,不過浪漫這東西動動腦子還是能想出來的。”劉天吊著我的胃口。
“那是我說的,可是現在我需要糟糕,可我想不出來,上上公園,看看電影,那都是老土了。”
“不就是出人意料,別出心裁,自己想去,你又沒付我點子費。”看來劉天也想不出什麼。
我想了半天,竟然想到了和朝霞在汽車上歡好,我啞然,這也算是浪漫的事嗎?
“沒勁,還是吃飯吧,選個有情調點的地方。”劉天煩燥道。
“這我還要問你?中午我出去,這邊你顧著點。”
“廢話,你什麼時候顧過?”劉天不滿道。
“也對,那以後都你顧著吧,我想到我爸爸那去一下,好久沒見到他了。”想起送爸爸走時他的斑白頭髮,我的責任心又有了點,我想是不是應該離開朝霞一段時間,久別勝新婚嘛。
“隨便你,這邊你就放心好了。”劉天淡淡道。
晚上約了朝霞到市區新開的一家叫頓飽的屁殺餅店,這兒有異國氣息,我想它能不能帶給我浪漫呢?
屁殺餅店來的人並不多,看來很適合我們。
與朝霞還是沒有什麼話,看來除了在床上,跟朝霞話都沒了,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對朝霞的,難道這就是對她的愛?
兩人吃完了牛排,朝霞就說吃好了,剛端上的屁殺餅碰也沒碰。我勉強吃了一塊,還不如媽媽包的麥角好吃,價格卻比牛排還貴,一點不經濟實惠,這種地方只能偶而來之,是不能常常光顧的,西方美食終是比不得我們的,在宣傳中還說怎麼怎麼的好吃,吃了也不過如此,怪不得開在外國的中餐館生意能紅火,而在國內的西餐館則不能大眾化,只能讓人嘗嘗異國風味,開開洋葷。
什麼浪漫?在我看來,一點都不浪漫,相信朝霞也感覺不到任何浪漫的氛圍,我有些想笑,我是學不會浪漫的。
到朝霞住處還是習慣性地和她上了床,是不是上床才和她有話說呢?
第38章、處女
“這兩天你怎麼了,看你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朝霞摟著我脖子關心道。
“沒什麼。”我在朝霞臉上親了一口:“你不要胡思亂想。”
“你變了,從見到蘇洋開始。”朝霞的觀察力挺敏銳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的?”我真的搞不清楚。
“紅霞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蘇洋沒什麼關係的,紅霞跟我說你在吃蘇洋的醋。”朝霞毫不留情道。
我終於抓到了事情的中心點:“我是在鬱悶,為什麼要紅霞跟我說而不是你呢?”
朝霞臉色煞白:“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是處女?”
“怎麼會呢?”我大驚,朝霞怎麼會說到這個問題上呢,當日我趁朝霞酒醉佔有她時是發現過這個問題,可我真這樣嫌棄她我早就嫌棄她了,何必在她身上花本錢呢?
“原來男人真的是這樣的。”朝霞苦笑。
“怎麼會?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對你是真心的,何況我也不是處男。”我看似瀟灑地說著,心中卻已隱隱作痛,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朝霞一提,我對蘇洋又恨了起來,恨不能殺了他,原來我心中的愛恨是可以這麼強烈的。
“是嘛,”朝霞苦笑道:“你真的不在乎?”
這話無異於在我傷口上灑了一把鹽,臉上異常地扭曲起來,是男人誰會不在乎呢?我恨恨道:“我是在恨蘇洋,象你這麼好的人他為什麼要放棄,沒有理由的。”
“你,”朝霞看著我:“你不相信我,我跟蘇洋真的沒什麼關係的。”朝霞隨即狠命地搖著頭:“我不說了,越說你越不相信。”
我狠狠地摟住她:“我為什麼不相信你,不相信你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
“哼!”朝霞苦笑道:“我十四歲就不是處女了。”
“什麼?”我大驚,旋大怒:“是誰幹的,我劈了他。”
“是我自己幹的,你劈不劈我?”朝霞朝我冷冷道。
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你怎麼做那傻事呢?”
“我不小心可不可以?”朝霞怒嗔著,美豔已極,看得我心跳加速。
“可以,可以。”我忙不迭地點著頭,心頭松了很多。
“我那時是很喜歡蘇洋,紅霞對我說蘇洋是壞種,我不相信,紅霞就說了高中時蘇洋的事,蘇洋那時就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後來分手了,原因是因為蘇洋說她不是處女,可能人家也有跟我一樣的經歷吧,那以後我就跟蘇洋分手了,再也沒有找男朋友的念頭。”朝霞說完看著我的眼睛,那眼神好象要直射到我心靈深處。
聽完朝霞的話,我頓覺全身輕鬆,就象一下子去除了千斤重擔,原來我的心病竟真的如朝霞所說,擁過朝霞吻了上去。
朝霞緩緩推開我:“可是我真的被人強姦過。”
我心又立即跌到了穀底,怒吼道:“是誰,我殺了他。”
“是你,是你這個混蛋!”朝霞低泣著捶打著我的胸脯:“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你滿意沒有?”
受著朝霞的粉拳,雖然有幾下有些疼,卻幸福已極。幸好蘇洋有那處女情節,也幸好紅霞知道蘇洋那事,不然朝霞一定會吃蘇洋的虧的,我現在竟一點也不恨蘇洋了,只要他能出大價錢,圓月山莊賣給他也無所謂。擁有朝霞,我就擁有了全世界。
朝霞懶懶地趴在我胸前:“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麼小氣?處女膜對你們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很重要,那是征服一個女人的里程碑,就象爬上了洗馬臘鴨山的第一泡尿,讓自己知道已經征服它了,是第一個,但是他知道有人比他先在山上撒了尿,他心中定有陰影,認為自己不是第一個征服者。”我不知道這話對朝霞有沒有傷害,她聽了我這種論調會不會惱我。
“變態,你們男人真可怕,不知道人類在進化的時候為什麼不讓男人生個處男膜呢?”朝霞抱著我的手緊了緊。
“你希望這東西長在男人的什麼位置?”這可是學術性的問題,要好好研究一下的,說不定哪一天真能找到合適位置安放,就象修復處女膜一樣簡單。
“想不出來。”朝霞認真道。
“你是男人的話會怎麼看這個?”我摸著朝霞的秀髮。
“大概也會這樣吧,不過女人也是一樣的,只有我這種心態不正常的人才不會吧。”朝霞說得有些淒苦,全然沒有了笑意。
我心一痛,憐惜道:“你已經把自己的靈魂出賣了,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但我喜歡你,很自私的那種,我不會放你,永遠不會。”
“你是惡魔,”朝霞狠狠地在我大腿上擰了一下:“沒有一點憐惜之情。”
我強忍著痛,把朝霞壓在身下:“怎麼沒有,把你交給別人我怎麼能放心,我只有每天都看著你心中才舒坦,才覺得對得起自己。”
“你變態!”朝霞罵道。
將朝霞的睡衣強行撕了開來:“我是變態,為了你,我什麼事做不出來?”
“那你跟你老婆離婚。”朝霞冷冷道。
“不可能。”我興奮地一口朝朝霞胸前的嫣紅咬了下去。
“你還是出爾反爾的小人,偽君子。”朝霞緊抱著我罵道。
“對,我還是強姦犯,你是員警,你抓我啊。”強行吸出朝霞的香舌,哪容得她再說我。
在互相謾駡中,很快進入了狀態,房間裏只剩下了兩人粗重的喘息聲,靈魂已全身心地投入在靈與肉的交溶中,我與朝霞的情感再一次地得到了昇華。
末了,兩人癱軟在床上,我從未感到如此累過,也從未有如此痛快淋漓過。
“朝霞,我在江濱綠廊給你定了房子。”我看著朝霞,看她有什麼反應。
“我不要,我這兒就要拆遷,今天字都已簽了,有一個一百三十平米的大套。”朝霞竟還不接受我的饋贈,她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你錢夠不夠花?”我關心道。
“我的工資已經夠我花了,張漠,你為什麼一定要送我東西?”朝霞看著我笑。
“只是想把你綁得牢一點,我愛你有時竟然覺得勝過愛我自己。”我邪笑著。
朝霞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肌膚:“我知道你想養金絲雀,我都這樣了,難道還不能滿足你嗎?”
“不能,我要整個身心地佔有你,不光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靈魂,還有以前那個朝霞。”我忘乎所以道。
“以前那個朝霞?”朝霞嘲笑我道:“她早已毀在你手裏了,你還找得回來嗎?”
“是找不回來了,所以我只想好好地珍惜你。”我深情地注視著朝霞。
“是嘛!”朝霞笑道:“我覺得我們兩個有時是瘋子,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會真的變瘋子?”
“可能吧,你很久沒去福利院了吧?”朝霞可能真的會變成瘋子,但我是絕對不會的,我一定要對朝霞好一點。
“姨娘生病以後我就沒去過了,什麼時候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朝霞的心又活了起來。
“好吧,過幾天我可能要到我爸那兒去一下,徐錠被雙規了,他二奶惹的禍。”我徐徐說道。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人,活該。”朝霞毫不留情道。
“其實他跟我還有點交情,我那裏的生意很多都是他照應的,對我也很照顧,可惜,他沒得到回報就進去了。”我惋惜道。
“你跟他真的沒關係?不要到時把你也扯進去。”朝霞有些焦燥。
“我什麼東西都沒送過,連最大眾化的行賄都稱不上,再說他省裏也有人,不然怎麼坐得了這個位置,就象文革時一樣,有造反派,就有保皇派,這是兩個勢力的鬥爭,又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依我看,徐錠官位是不能保了,真有問題也關不了多久。”我思路異常地清晰,看來我有當政治家的天賦。
“跟你不相干就好,我累了,睡吧。”朝霞在我懷中竟睡了去,看來她真是累了。
想著徐錠那二奶開的寶馬車,徐錠定是貪了不少,雖然我平時也痛恨貪官,他們是國家的蛀蟲,但和徐錠總算有些交情,對他卻是恨不起來,也不知徐錠之事會如何收場?
悄悄地送朝霞去上班,車子換過膽色也壯了很多。今天的天氣真好,隨著心情的改變,看什麼都順眼起來。
回到山莊,已有很多客人在晨練了。我停好車,看著他們,有的在跑步,有些人在爬山,有的在壓腿,我相信更多的人在房間睡覺,生命真是美好,如此多姿多彩,我應該多多運動了。
最吸引我的是一個老頭,看他精神狀態極佳,站在一塊方石上玩著太極拳,如行雲流水一般,與公園中看到的老頭老太絕不相同,什麼地方不同我看不出來,看來這老頭還是此道中的高手。
我想起網路上的玄幻小說,常常有主角練著太極拳一不小心就成了神仙般的人物,真是好笑。
那老頭打完了拳,顯然發現了我在看他,笑咪咪地對我道:“我這老頭摸魚拳打得怎麼樣?”
我微笑道:“很不錯,你打的和我在公園中看到過的好象有些不同,但說不出來。”
“其實拳是一樣的拳,只是打的人不一樣罷了。”老頭笑道。
“這拳能打架嗎?”我想起被朝霞幾次莫名其妙地扭住胳膊一直耿耿於懷。
“你說呢?”老頭莫測高深道。
“據我知道的,太極拳本來就是打架用的,只是不知為什麼現在變健身了,說什麼延年益壽?不過有些太極拳宗師都死得很早,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這些都是我初中時武術雜誌看了後的感想。
“你說這個社會人人平等嗎?”老頭笑道。
“平等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我發現自己又有了哲學家的天份。
“哈哈,”老頭笑道:“有人教拳為生,有了名氣又怎樣,任何事都不能太過,過剛則脆,拳練千遍,千遍了又如何,能成高手嗎?不能,最多損傷自己的身體,不早死才怪。”
“你能教我嗎?”看來這老頭有些高手風範,跟他練練太極拳也不錯,說不定真的哪一天能不讓朝霞扭住胳膊了,我在朝霞面前唯一的致命傷就是打不過她,雖然原因可能是我捨不得打她。
“隨便了,我還要在這住三天,你有時間就來好了。”老頭不置可否。
“老人家貴姓啊?”我才想起還沒問老頭姓名呢,忙又道:“我叫張漠,弓長張,沙漠的漠。”
“我是來這山上找藥的,沒想到這山上還有賓館,看來這山上的草藥遲早是要沒的。”老頭頹唐道。
“你是中醫啊。”我有些仰慕,這些年電視和報紙把中醫宣傳得太神了,可真要找那麼神的專家卻找不到,不然朝霞姨娘也不要換腎了。
“爺爺,你在這兒啊。”一個女孩聲音傳來。
我扭頭看去,那女孩奔跑著走了過來,充滿了青春的氣息,時光要是能倒退五六年的話我一定會追她。
“懶蟲,才起床啊?”老人笑著,眼中充滿了慈愛。
女孩子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嬌聲道:“爺爺,有外人在你也這樣說我。”
“不是外人,是我新收的徒弟。”老人看了我一眼。
“哦,又收徒弟了,”女孩笑著,對我大方道:“我叫于蘭,你叫什麼?”
“我叫張漠,弓長張,沙漠的漠。”這女孩看來挺大方的,爽朗天真的性格看起來倒像是溫室裏的花朵。
“張漠,我住311房間,有空過來聊一下,我已經十年沒回家鄉了。”老人感慨著。
“你是本地人啊,我還以為是外地的。”我想不到於老會是本地人。
“是啊,少小離家老了回,家鄉話我只聽得懂卻不會說了。”老人感慨萬分,唏噓不已,也只有他這樣的老人家才能感受得到這種叫什麼來著的東西。
“師父找什麼藥啊,這山上沒聽說過有什麼藥啊?”我還真沒聽說過。
“是一種叫野人參的東西,你們可能沒聽說過吧,我小時候這山上很多的,真奇怪,那東西就這山上有,我翻遍植物書籍,就是找不到,那東西可能對一種病有特效。”老人顯然有所隱瞞。
“這邊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山裏面可能有,要不要我找幾個人陪你去找?”我有些好奇,長這麼大我從沒聽說過有野人參這東西。
第39章、成長
“不用了,這山我熟,小時候的印象還深刻得很,城市變化了,這山總不可能變吧。”於老笑呵呵道。
可能不變嗎?我聽爸爸說以前人們都要上山砍柴,砍的人多了近的山就沒柴了,定要到深山才有,可現在還有誰會上山砍柴啊,地形是沒變,但植被卻定然變化了很多,不過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隨他去吧,當下笑呵呵地客氣道:“要不要找個助手?”
於老猶豫了一下:“不用,我跟我孫女就夠了。”
我看看于蘭,她那嬌樣會爬山嗎?我十分懷疑,但總不能落了人家面子,再說人家的事關我什麼事,畢竟我與他們只是萍水之交,什麼徒弟師父只是嘴上好聽罷了,當下掏出了兩張名片雙手恭敬遞過:“我是這裏的經理,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好了。”
於老眼中有些詫異:“想不到,我還以為你是這裏客人呢?”
于蘭卻笑道:“這裏是你的還是幫人家看場子的?”
於老笑笑:“小孩子就是沒學問,你看看名片不就知道了。”
“後面沒跟頭銜啊。”于蘭不解道。
“頭銜有什麼用,那是用來唬人的。”於老笑著看著我。
“我知道了,跟你一樣,故意就一個名字幾個號碼,這樣更能唬人。”
于蘭大笑,嬌美如花,我想到了朝霞,她笑得比于蘭好看多了,想起朝霞,我嘴角突起一絲柔情似水的笑意。
于蘭看著我呆了一下,卻紅著臉低下頭去。難道我的笑竟有這樣的魅力,等下我一定要好好照照鏡子。
“一起吃早餐吧。”我提議道。
“好吧,有些地方可能要你幫忙。”於老不客氣道。
“應該的,應該的。”我客氣地回答,能幫的自然要幫,不能幫的我也幫不了。
席間我才知道於老竟然是首都中醫研究院的院士,我大吃一驚,這種人本身沒什麼權力,但因為他們的專長和高層領導走得近,相當於以前的御醫,挺嚇人的。
看著我的樣子,於老示意我把手伸過去。
我把左手伸了過去,於老兩指搭上了我的脈門,閉著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於老才道:“你身體太虛了,要少近女色。”
這也能號出來,我有些佩服他了。眼角余光卻窺見于蘭鄙夷的目光,看來她定是將我當作好淫之徒了,不過想想也是,每次和朝霞在一起,除了她月經來的那幾天,沒跟她歡好過我還真睡不著,還要對付妻,真有的我忙的,我忙為自己澄清道:“沒辦法,老婆太漂亮,忍不住。”
于蘭臉一紅,又低下頭去。
“年輕人收斂一點好,古人認為一滴精十滴血是有些擴大了,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於老呵呵笑著喝了口豆漿。
“我倒是覺得是太少運動的緣故。”我喝了一口雞粥。
“你天天這樣運動難道運動量會少?”于老飽含深意道。
這老不正經的,這話他也說得出口,而且不當他孫女的面說的。要是年輕人說的我倒感覺不到什麼,可這話在老人家口中說來就太那個了。
“爺爺,你在說什麼?”于蘭埋怨著,顯然她也聽出了什麼。
“我忘了你在這了,不說了,不說了。”于老忙不迭對於蘭道。
我笑看著他們祖孫,說道:“看來我是要改改了,身體到底是自己的。”
吃完早點到了於老的房間,於老遞給了我張名片,果然上面和我的名片一樣,只有個名字和一些號碼,原來于老叫于得水,真是好名字。
於老詳細地問了我這幾年家鄉的發展變化,感歎著世事的變遷,並盡了些作為師父的義務,教了我幾式太極拳。
在於老嘴中,太極拳並不難學,不就是太極圖陰陽的變化,手腳跟著太極圖協調地比劃就是了,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什麼三十二式,六十四式都見鬼去吧,我就喜歡這樣的教法,很有武俠書中無招勝有招的味道。
於老還傳了我練太極拳的最厲害的四個字:“用心去練。”這可是真傳啊,做任何事時都亂適用,四個字也太容易記,不過還是要看我有沒有時間去練了。
下午于老和于蘭要到山邊上轉轉,謝絕了我的陪同,看他們那眼神,還真怕我跟去似的,我這麼懶,會陪他們去嗎,我只是客氣一下罷了,他們的事於我有什麼好處呢?
馬上到了星期六,晚上來了一撥熟人,是妻學校的何苗,如今他當了校長來請客的,那些老師都圍著他轉,何苗看見我馬上收斂了很多。
“張老闆這裏可是日進鬥金的寶地啊。”何苗恭維道。
“哪有何校長管的人多啊,你既然來了,就是看得起我,算我的了。”我客氣地說著。
“這可不行,怎能讓你破費呢,來,我們一起敬張老闆一杯。”何苗親自為我倒了杯葡萄酒。
大家起身舉杯,我一杯而盡,看來今天又不能與妻歡好了。
何苗親自送我出了包廂門,附在我耳邊道:“我打算讓雲老師當教學處主任,張老闆有什麼意見嗎?”
這不是意味著妻又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這怎麼行,但轉念間卻點頭道:“很好啊,她的能力教育局長也是能做的,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我明天就搞人事調動,一朝天子一朝臣,為了工作的協調性,沒辦法。”何苗故作清高道。
“那是你的事,我老婆當官了我請客,你這個大校長不要不來就行了。”我笑道。
“哪能呢,張老闆的面子怎麼會不給呢。”何苗笑得很歡。
“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和何苗招了招手,回了辦公室。
妻正在上網看新聞,聽到我的聲音問道:“這麼早回來,對了,有沒有喝酒啊?”
我摟過妻:“你嘗一下就知道了。”
妻忙推開我:“討厭了,又喝酒。”
“何苗當校長了,你不過去祝賀一下?”
“算了,我跟他不是一路的,就喜歡拉班結派,和占為民都是差不多的人。”妻冷冷道。
“那不一樣,最起碼他不敢得罪你。”我哈哈大笑,何苗做人有一套,他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電話響起,是總台打來的:“張董,有兩個客人一定要見你,問什麼事也不說。”
“讓他們到會客室等我,對了,叫保安陪他們去。”對神秘的客人我想還是防一手的好。
“有事啊,”妻站起來吻了我一下:“快點回來。”
“知道。”
會客室裏坐著兩個人,一個瘦子,一個胖子,不過都挺精神的,一見我便道:“你就是張漠?”
我點了點頭:“兩位找我有事嗎?”
兩人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個工作證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們是反貪局的。”
一定是徐錠的事了,我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保安出去。
“說吧,你跟徐錠是什麼關係?”胖子冷冷道。
“你這是在審訊犯人嗎?”我笑著有恃無恐道。
“你放老實點,信不信把你關上幾天?”瘦子恐嚇道。
“對不起,現在是法制社會,我會告你們恐嚇的。”我學著電視上的臺詞。
“你,”那胖子語音突然變軟道:“我們也沒辦法,只是例行公事,請配合一下。”
“就是,別這麼凶嘛。”我笑著,看來我明天就找個律師去,看著電視上的有錢人,不管犯事沒犯,面對員警的傳訊,總是說找我律師去,多瀟灑。
“能不能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情況?”瘦子也好言道。
“這麼晚了,明天吧,我老婆還在房間等我呢。”跟你們走,我白癡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胖子道:“那你把情況說說清楚,我們回去也好交差。”
“好吧,問吧。”我懶洋洋道。
“徐錠跟你有什麼關係?”胖子軟語說著,同樣的話,語氣不同,聽起來就是不一樣。
“你們說的是徐市長吧,我聽說他被雙規了,我跟他其實也沒什麼關係,有一次徐市長偶而到我這山上來,看了以後對這兒很滿意,想把這兒發展成渡假村,甚至旅遊區,現在的領導嘛,你們也知道,最喜歡的事就是出政績,出政績了就好升官,倒是他先來巴結我了,我也知道他的意圖,也就沒送他什麼東西,不過請他吃了幾頓飯,不知這樣構不構成犯罪?”我洋洋灑灑地來了一篇長篇大論。
“你還知道他的一些什麼事?”瘦子顯然對我的話不感興趣。
“徐市長給我這兒介紹了很多生意,雖然我沒有給徐市長回扣,但我還是挺感激他的。他的事嘛,不是我這小老百姓管的,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就想不通要搞徐錠的問題怎麼會搞到我這來?
“沒有了,謝謝你的合作,我們告辭。”兩人站起了身來就想走。
“能不能留張名片下來,說不定我能想起什麼呢?”想這樣走啊,沒那麼容易,總要留下姓名的,工作證在我面前晃我怎麼看得清呢,誰知道是不是假冒的。
“哦,我忘了。”胖子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名片,樣式和鄭東的一樣,我接過,胖子叫孫大用。
瘦子也遞了張過來:“有事請跟我們聯繫。”
“好的。”瘦子叫朱午,這名字真好聽,豬跳的舞,肯定很漂亮。
我開了門,禮貌道:“不送了。”
想打電話給姑父問一下情況,但一拎起電話又放下了,這些人不會監控我的電話吧?算了,明天親自跑趟城裏跟姑父當面說比較好,順便到朝霞上班的地方看看,她辦公室在哪我都不知道,枕邊人總要好好關心一下的。
一夜無事,早上進來很正經地打了十五分鐘的太極拳,用心打的拳還真的有些累,環顧四周卻沒看到于得水和于蘭,不會是退房回去了吧,一點也不把我當朋友,回去連個招呼也不跟我打,虧我還吩咐總台免了他們任何費用,悻悻地駕車直往公安局而去。
路上才想起今天是活期天,不知道姑父上不上班,按道理是應該上的,電視上的公安局長都是很忙的,有破不完的案,好象整個公安局就一個局長在幹活似的。
由於反偵察的需要,用公用電話給姑父打了個電話,他還真在辦公室。
姑父的辦公室看上去很簡樸,雖然有電腦,有傳真機,但總體看上去卻象八十年代的設備,沒有一絲局長的氣派,簡直是丟公安局的臉,丟政府的臉。
我對姑父大笑:“不會是大貪官遮人耳目吧,你前任留下的東西再怎麼舊也不會這麼寒酸啊。”
“我讓下麵科室瓜分了,我要節約每一分辦案經費,當然,我是不會自己掏腰包的。”姑父笑道。
“昨晚反貪局的人來找我了,一個叫孫大用,一個叫朱午的。”我切入了正題。
“別管他們,徐錠快沒事了,除了作風問題,其他都不會有事,估計會來個黨內警告。”姑父給我泡了杯茶。
“厲害,什麼人罩著他啊?”看來徐錠還真有些神通。
“肯定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不然怎麼就有人跑出來罩他呢?”姑父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包東西:“新茶,你拿回去嘗嘗。”
“沒事就好,”看著報紙包著的茶葉,我不滿道:“這黑黑的什麼東西?”
“不好的東西我會給你?張大少。”姑父惱道。
“好好,我收下,誰知道你從哪貪污的。”
“現在的人不知道怎麼了,看當官的人好象都是貪官,說什麼隨便殺十個當官的,只有半個是冤枉,當官也難啊。”姑父歎著苦經。
“知道了,那半個冤枉的人定是你了。”我喝了一口茶,怎麼這麼苦啊,不滿道:“你給我的茶葉不會是這味的吧?”
“怎麼會呢,好茶葉是拿回家自己用的,我辦公室只能是這個味的,這才和環境相配啊。”姑父哈哈大笑。
“那我先回去了,過些天我可能要到爸爸那去一下,有什麼東西要進貢的?”
“死小子,你還真當你老爹是皇帝啊,再拿兩包去。”看姑父那樣子有些心疼,可能這茶葉真的是好東西,真不知道他從哪搞來的。
“那就謝了,再見。”
走在通道上,給朝霞打了個電話,她在家裏,我立時趕了去。
朝霞正在整理著房間,把一些小東西往紙箱裏放。
“這麼快就搬啊?”我關心道。
“有些東西先收拾一下,今天不用陪老婆嗎?”朝霞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
“想你了,來看看你。”我拿出紙巾來仔細幫朝霞擦去臉上她未曾擦去的汗。
“真奇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想玩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的那一套啊?”朝霞笑我道。
“那是別人,我只有一面彩旗,糟糠之妻不下堂,其實我挺保守的。”我大言不慚地說著。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幫我幹活。”朝霞扔過了一塊抹布。
“都要拆了,東西搬走就是了,幹什麼活啊。”我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你搬哪啊?”
第40章、大山
“要你管,你真以為是我老公啊。”朝霞自那晚我與她瘋狂後總算有了一些性格,但絕不是以前的性格。
“結婚證可是真的。”我提醒她道。
“對,是真的,你已經犯了重婚罪,什麼時候去坐牢啊?我會來看你的。”朝霞笑嘻嘻道。
“民不告,官不究,你什麼時候討厭我了就去告我,一定能如願的。”我從朝霞後面一把抱住她,她竟咒我坐牢,我一定要懲罰她。
“搞開,我手髒呢。”朝霞扭動著腰肢,卻撩撥著我的心弦,真想立即與她歡好。
“不是還有兩個月時間嗎?這麼急幹什麼?我買的房子就快交付了,你搬進去吧。”我的手已經從她胸前衣襟伸入,遊到了老地方。
“然後你把我養起來,讓我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地下夫人。”朝霞為我設想道。
我煩燥道:“你不要說了,我心中也苦,你拉個曲子給我聽吧。”
“哦!”朝霞聽話地拿出小提琴。
我終於聽出了是什麼曲調,這是梁祝,經典的愛情悲劇,聽說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悲劇不是他們不能結合,而是化蝶後生出了許多小毛毛蟲。我與朝霞的愛情會以悲劇收場嗎?我頭有些痛起來,我絕不允許悲劇發生。
一曲終了,我鼓起了掌來,我不知道朝霞的小提琴有多高的水準,我只知道朝霞拉琴的姿態很美,聲音很動聽,這就夠了。我決定送朝霞一把小提琴,她一定會高興的。
“一起吃午飯吧。”我提議道。
朝霞還是不給我面子:“你就知道吃,不行,先把活幹完了。”
我一把抱住朝霞,往床上扔去,朝霞杏目圓睜,歎氣道:“你的心思是不是都在床上了?”
真的覺得自己不會浪漫,我的心思確實只在床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我幫你幹活吧。”
“對,這才乖。”朝霞滿意地笑道。
“你這麼爽快就簽字了,有什麼優惠條件沒有?”我關心地問道。
“無條件,誰讓我們是公家的人呢,什麼地方都一樣,第一批簽字的肯定是有單位的人。”朝霞笑道:“這樣也好,有新房子住,比原來還要大。”
“不就一個套間嘛,這些地方政府拿去肯定比你們多賺十幾倍,甚至更多。”我不平道。
“那又怎樣,這兒不拆的話永遠不會增值,你怎麼也有這種仇富心理,見不得別人比你賺得多啊?”朝霞又在收拾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
我沉默了半晌:“你說得對,還是你眼光看得遠,你這樣有天份,不如辭職幫我吧。”
朝霞笑著搖了搖頭:“我喜歡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我也感激你,但我不會辭職,我雖然不怎麼認真投入這份工作,但我喜歡這工作,就象你喜歡錢一樣,哦,說錯了,就象你喜歡我一樣。”
“那萬一我們的關係暴光呢?”我笑道。
“那你就去暴光吧,我馬上辭職。”朝霞笑看著我,一副吃定我的樣子。
“好吧,我等下就到電視臺,向全市父老鄉親宣佈我們的關係。”我威脅著,雖然明知這對朝霞構不成威脅。
果然,朝霞說道:“那你去吧,記得把結婚證和婚紗照帶上。”
“知道了。”拿起手中的抹布默默地幹起活來。
中午時吃著朝霞炒的菜,很久沒吃她炒的菜了。朝霞殷勤地侍候著,好一個賢妻,要是讓她生個小孩就好了,那樣她就不得不辭職,我壞壞地想著。
既然來了我是不會放過朝霞的,吃飽了沒事幹與她歡好了一場後才把她送到她姨娘那兒。生活真是累,還要上山陪老婆女兒。
一入山莊大門,徐蓉跑了過來:“張董,有件事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311跟313的客人昨天沒回來,房也沒退,看監控是往山裏去的,會不會有麻煩?”徐蓉有些焦急。
“先到我辦公室吧。”
我找出于得水的名片,撥了手機。
“你所撥的手機已關機。”
我忙了撥了于蘭的手機,話筒中傳出的是同樣的聲音。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于得水在首都可能算不了什麼,但在我這小地方也算是大人物了,萬一真的出事定會連累到我這山莊的名聲的,好不容易熱鬧起來的山莊可不能因為于得水受影響,我馬上向徐蓉命令道:“叫上體力好的保安,男服務員和廚師,進山搜,叫劉天快點趕回來,萬一真找不到他們你馬上打電話給朱總,叫他跟我姑父說一下,讓員警幫幫忙,這事不要說出去。”
“哦,我馬上去辦。”徐蓉匆匆而去。
陽明山橫亙在城東,制約了城市向東的發展,卻是可以開發旅遊業的,這幾年爬山的人多了,但真正深入山中的人卻是不多,於老一定是去找那所謂的野人參了,一個老骨頭,一個大城市裏來的姑娘,還真是讓人不放心。
十來個人組成的搜救給真能找到他們嗎,或者找到他們還被他們埋怨,他們好端端的一點事也沒有,這都是可能的,但我不能想這麼多,為了山莊的名聲,我必須找到他們。
帶上劉天剛從城裏帶來的指南針,砍刀,兩人一組進山搜索。手機信號時有時無,很不穩定,看來真要開發這座大山還要跟電信局聯繫一下。
跟我一組的是保安黃飛虎,個子挺高的,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沒想到比我還沒用,剛爬了一座山就喘得不行了,真不知道保安公司是怎麼把他招進來的,不過讓他看看大門是挺好的,威武啊。
我和顏悅色道:“你回去吧,趴下了我可背不動你。”
“謝謝張董。”黃飛虎高興道。
我揮了揮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決定回去就把他退回去,把那些保安都退回去,我自己招過,什麼素質。
沒走多久,我自己也走不動了,舌頭幹幹的,我真懷疑我能不能走回去,看來身體素質很重要,無論在什麼場合,回去我一定要好好鍛煉,最好能回到二十二歲那時的狀態。
山很秀美,休息過後我繼續往山裏深入,我懷疑我會不會也迷失在其中,搞不好明天會有更多的人來找我。
水壺的水被喝完了,天色也暗了下來,我看了看指南針,回去的話要走夜路,肯定比白天難走,我走了一個下午,真在回去定會累死我的,不如夜宿深山,還好這年頭山上已沒有豺狼虎豹了。
拿出手機,竟然有一格信號,我忙打電話回山上。
接電話的是徐蓉:“張董,於老已經找到了,摔斷了腿,已經送醫院了,只是于蘭還沒有找到,怕是迷路了。”
“我還在山裏,我一下子回不來了,你跟我老婆說一下,這裏信號很差,叫她不要擔心,進山的人都回來沒有?”
“還有兩個沒回來,只好等明天再進山了。”徐蓉無奈道。
“好吧,明天多派些人進山。”我掛了電話。
感覺著山風的凜冽,身子抖了起來,有點冷。忙做了些熱身運動,又感覺有些渴,看著壓縮餅乾和空壺,我欲哭無淚,叫我怎麼吃啊,在眼皮直打架中睡了去。
夢中有水聲傳來,可惜是夢中,我緩緩睜開眼來,這不是夢,真的有水,我忙向水聲處跑去。
一塊大石後面竟是條小溪,可能白天時水不多所以沒聲音吧。我忙把水壺灌滿,撕了餅乾的包裝和著水吃了個飽,只可惜這山裏因為我扔的壓縮餅乾的包裝而有了白色污染,以後要是有實力開發這山時我一定要把這些東西清理出去。
我突地有些後悔,我怎麼把餅乾全吃了呢,我明天吃什麼啊?我恨不得吐一點出來留著明天吃,但想想胃酸的滋味也就算了。
山上星光迷人,要是朝霞在就好了,如此美景,要是能與佳人在此野合,是多麼浪漫的事啊,我終於想出了一個浪漫的好主意,真是不簡單,省得朝霞說我只喜歡在床上。其實我們還可以在車上,新車買來這麼多天卻還不曾一試,真是可惜了,要是朝霞穿上制服,那就更有味了,不過朝霞可能說這是變態的想法,不會同意,不過這何償不是一種情趣呢?
打了個飽嗝,又灌了一壺水,說不定我順著水流能找到于蘭呢。
突地大石邊一個黑影動了動,看著那和人一樣大的身軀,我嚇得大叫起來,誰說男人不會尖叫,這恐怕是我一生中分貝最大的尖叫了。
那黑影也大叫起來,聲音顯然比我大多了。
我一陣驚喜,是于蘭。
兩人看著對方,驚喜地抱在了一起。
于蘭突地推開了我:“我肚子很餓,有沒有吃的?”
我看著她,她真是可憐,襯裳多處劃破,看上去很狼狽。
我摸遍了全身口袋,竟意外地摸出了一塊巧克力來,是我買給女兒的那種,一定是女兒放進來的。
于蘭眼睛放光,拿過去就啃了起來,我憐惜地著她,她真的餓壞了。
吃完了于蘭問我道:“有沒有了?”
“沒有了。”我卻不爭氣地打了個嗝,忙補充道:“餅乾剛才都被我吃完了。”
“你,”于蘭兇狠地盯著我,象要把我吃了似的,但隨即冷靜下來流淚道:“有沒有看到我爺爺?他腳摔壞了。”
她總算想起還有她爺爺來。
“你放心,他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那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跟我爸爸交待呢。”于蘭用手擦了擦眼淚。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手機呢?”我問道。
“真倒楣,爺爺的手機摔壞了,我新買的備用電池竟然一點電都沒有,幸好你還記得我們,不然我們死在這裏都沒人知道。”于蘭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你們也真是的,說也不跟我說一聲就往山裏跑,好不容易有你們兩個朋友,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叫我怎麼辦啊?”我情深意切地說著,要不是為了山莊的名聲,我才不往這山裏跑呢。
“爺爺摔壞了腳,我又背不動他,想出山求救,可我自己卻迷了路,看到你真好。”于蘭喜笑顏開道:“只是沒有吃的你罪大惡極。”
“這山這麼大,怎會沒有吃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裏有山有水,餓不死的。”我勸道。
“那你給我找吃的?”于蘭撒嬌道。
“好吧,好吧。”我雙目在溪裏借著星光搜尋起來。
竟有好多蝦,費了好大勁被我抓了五隻,小是小了點,能吃就行。
“生的怎麼吃啊?”于蘭吞了一口口水,卻是不想吃。
“生的怎麼不能吃,你醉蝦吃過沒有?”我引導她道。
“沒有。”于蘭搖了搖頭。
“那你蘋果桔子總吃過吧,還不都是生的。”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動物是可以生吃的,生魚片我看不說也罷,她連醉蝦都不曾吃過。
“那怎麼一樣,你先吃來我看看。”于蘭終於忍不住饑餓。
蝦肉確實好吃,有些甜,嫩嫩的,挺爽口的。
于蘭學著我的樣子生吃了餘下的四隻,卻不怎麼高興:“怎麼辦,我肚子更餓了。”
“我倒是挺飽的,要不要我吐出一點來。”我噁心道。
“少來啊,你想想辦法。”于蘭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其實什麼東西都可以吃的,當年我們最可愛的人在老山貓兒洞打戰時沒吃的還吃自己的屎,自己的尿呢。”我鼓勵于蘭道。
“好了,我不餓了。”于蘭怒視著我。
“這法子挺靈的,等天亮了我給你找吃的。”我說道。
“哦,謝謝你,我有點冷。”于蘭盯著我的外衣。
“好吧。”我將外衣脫下給了于蘭。
“謝謝,你冷不冷?”于蘭披上我的衣服關心我道。
“不冷。”我能說准嗎,總要拿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來。
“那就好,不然挺對不起你的。”還真虧她說得出來。
“找到那什麼野人參沒有。”我關心道。
“沒有。”
“那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啊?”我好奇道。
“不跟你說,爺爺不讓我說的。”于蘭撇撇嘴。
“不說也好,這山我就要開發了,到時候我拔光這裏的野人參,看你們有怎麼辦?”我威脅道。
“那你不要說出去,爺爺懷疑這東西對愛死病有特效,想帶回去研究一下。”也不知道于蘭說的是真是假,愛死病是必死的絕症,要真有藥能治好或者能更好地延緩生命,一定能發大財的,我不禁咽了口口水,聽于得水說野人參只有這山有,要真那樣這山不是成寶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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