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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1-20(全)+2006一千零一夜第十三夜 續集死生契闊1~15(全) 作者:極品雅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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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evinken2001
時間:
2007-12-8 13:52
標題:
執子之手1-20(全)+2006一千零一夜第十三夜 續集死生契闊1~15(全) 作者:極品雅詞
執子之手1-20(全)+2006一千零一夜第十三夜執子之手續集死生契闊1~15(全)
作者:極品雅詞
執子之手
作者:極品雅詞
2005/10/08發表於:風月大陸
一、錯覺
記得很多次情濃時,瑩瑩偎依在我懷裡,用很輕聲音對我說:「這一輩子,
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兩個永遠都彼此相愛,永遠也不要分開好嗎?」
我總是回答說:「好。」
瑩瑩比我小五歲,我從小看著她長大,守候了好幾年的時間,終於等到她成
為我的妻子。很多時候,翻閱著舊時的相片,重溫著瑩瑩成長的歷史,我都會微
微笑起來,感覺自己很幸福。
家裡只有我一個男孩,但二人世界是我夢想了多少年的事情,婚後我仍然堅
持搬出去單住。
「天倫之樂,天倫之樂你懂不懂?」爸爸不止一次問我。
我對爸爸說:「等我們有了孩子,立刻搬回來住到一起好不好?給我們一些
時間,讓我們輕鬆一兩年。」
爸爸在市裡的官居要職,托爸爸的福,我開的那家小公司經營得順順利利,
漸漸已經初具規模,現在公司裡的事情,只是抽空過問一下就可以了。我和瑩瑩
有足夠的時間享受自己的生活。
兩年一晃就過去了。我們一直沒要孩子,結婚時瑩瑩只有十八歲,改了年齡
才領到的結婚證,也許是看著瑩瑩長大的緣故,我總覺得她本身都還是個孩子,
怎麼可以著急生孩子呢?
瑩瑩屬於很開朗的那種女孩,也很懂事,跟我在一起,除了偶爾撒嬌才胡鬧
一陣,基本上沒有和我鬧過彆扭。我比她大,再就是因為愛,因為發自內心的疼
惜,就算有點什麼也願意順著她,所以婚後的這兩年,感覺和戀愛時候沒有什麼
兩樣。
仍然常常挽著手出去漫步,到裝潢精美的各色店裡購物、就餐,在任何地方
都旁若無人地深情相望、親密擁吻。
隔幾天去花店,挑一束新鮮的花插進自己家的花瓶,把即將凋謝的花束包起
來,去散步前漫不經心地丟在樓下的垃圾池裡。這種婚姻生活真的很美麗。
浪漫得幾乎像種錯覺。
……
晚上同學聚會,瑩瑩單獨去了,臨走前小心翼翼地問我:「電話裡說不許帶
家屬,你不介意吧?」
我笑著說:「知道為什麼不讓你帶家屬參加嗎?因為你的那些同學心理不平
衡,個個都嫉妒你有個這麼好的老公。」
瑩瑩彎起手指刮我的鼻子:「你真的好臭美啊。」
我說:「說錯了嗎?你那些個同學,哪一個嫁的老公有我這麼好?」
「是啊,是啊,我的老公是最好的。為了不引起大家的嫉妒,我自己去了,
哦?」
本來想和她一起去,她的同學裡面,有幾個模樣還是挺不錯的,看樣子今天
沒機會一見了。我問瑩瑩:「打車去還是自己開車?」
瑩瑩說:「笨,當然開車去。」
也是,新買的甲殼蟲,不開去秀一下,多對不起那麼漂亮的車子。於是叮囑
說:「注意少喝點酒,實在不能開車,打電話叫我去接你。」
瑩瑩走後,一個人在客廳呆了一會,拿著電話把玩了很久,想不出打給誰。
沒有什麼想見的朋友,沒有什麼思念的人,這兩年,所有陋習整個被瑩瑩給
清潔了。婚姻是這樣的吧,老話說的,圍城,一下子就把過去都圍到了另一個世
界。
那些喝不完的酒,那些泡不完的妞,那些唱不完的歌,那些數不清的情……
那些年的少年輕狂,那些年的放蕩不羈,忽然遙遠得像發生在別人身上。
竟然有點懷念那一段時光。瑩瑩滿十八歲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娶進家門,現在
想想,未必就是正確的。如果等兩年,甚至再等兩年,她就不再是我老婆了嗎?
十四歲和我談情,十六歲跟我做愛,一直都仰著頭看我,對我迷戀得一塌糊
塗,我怕她跑到哪去?
愛情這玩意真的像酒那樣害人,一不小心就被它弄迷糊了。
感慨了半天,去書房打開電腦上網。
我上網沒什麼目的,天馬行空,自由飛翔。互聯網最崇尚的不就是自由嗎?
人人互聯,人人又都隔著最厚的一堵牆,不用戴面具,電腦的這一端,也看
不透那一端嬉笑怒罵著的,究竟是人還是一條會上網的狗。
瀏覽最多的,應該還是色文網站,少年時一本手抄的《少女之心》騙取了我
多少珍貴的精液啊。瑩瑩曾問我第一次究竟給了誰,我沒騙她,老老實實坦白奪
去我童子之身的,不是哪個如花少女,而是一隻顫抖的手。
當時我們正在做愛,瑩瑩笑得眼淚隨著淫水一起嘩嘩地往外湧……
十一點鐘左右,我洗完澡,泡了碗麵正吃的時候,瑩瑩參加完聚會回來。
她臉上浮著一層薄薄的紅暈,美麗得不可方物。我一直喜歡略帶點酒意的瑩
瑩,聲音沙啞,姿容慵懶,呼吸間透出的淡淡甜意可以醉到人的心裡去。
瑩瑩的身體偎過來,我用臂膀輕輕環繞,她的腰肢一如多年之前,那樣酥嫩
嬌柔不盈一握。
「聚會熱鬧嗎?」我淡淡地問。
「嗯。」瑩瑩拱在我的懷裡,「這次聚會是老同學到得最多的一次,好幾個
幾年沒見的同學都來了。」
我應了一聲,注意力轉移到吃了一半的碗麵上。
瑩瑩問:「怎麼吃泡麵?」
我邊吃邊說:「一個人不想做飯,也沒心情出去吃。」
「要不要我給你做點?」
我笑笑:「不用了,泡麵就行。」
瑩瑩說:「那我去洗澡了。」
瑩瑩洗完澡出來我已經略有些倦意,躺在床上幾乎要睡著的樣子。瑩瑩掀開
被子鬧我:「剛吃完東西不許那麼早睡覺,起來運動一會再睡。」
我懶洋洋地說:「運動什麼啊,一碗泡麵而已。」
瑩瑩大聲說:「泡麵也不行。」伸出手去捏我的鼻子。
無可奈何地坐起來,把鼻尖拱進瑩瑩的懷裡,一點一點蹭著她的乳房。
二十歲瑩瑩的身體和十六歲時給我的感覺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嬌嫩而敏感,
輕輕一碰就感覺有種水一樣的感覺在那個身體裡蕩漾。
也不是完全沒有變化,幾年前瑩瑩股間那層纖細柔軟略帶淺黃色的絨毛今天
已經變得烏黑而濃密,貼近我身體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有種刺刺的感覺。短短
的一瞬,那團濃密帶著股熱熱的濕潤,慢慢貼緊過來,在我的大腿上緩緩蠕動。
由於是二人世界的緣故,從新婚的那一夜,每日就寢我們夫婦都是裸睡的。
以前的精力真充沛啊,常常在夜裡,某一個人醒來,就引發一次纏綿。
裸睡的習慣一直保持了下來。最近,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應該把這習慣改一
改,畢竟結婚已經兩年了,拼了命也要做愛勁頭適當要收斂一些了吧?
一通折騰過去,感覺自己射意漸盛。停下來,探出手去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套
子。
瑩瑩緊緊抱住我不讓我離開,喉嚨裡發出悲鳴一樣的祈求:「別停,我要好
了。」
只好咬緊牙關繼續衝殺,努力了半天,仍聽不到身下的瑩瑩開始胡言亂語,
我有些氣餒,低聲問:「好了嗎?」
瑩瑩閉著眼睛,半張著嘴有一陣沒一陣地喘氣,感覺到我有停頓的意思,身
體焦急地悸動起來,小腹一挺一挺地撞擊我的身體,用接近哭泣般的聲音低低地
罵:「操你爸陳重。」
一股熱流湧向大腦,思維出現一小段的空白,感覺到焦躁無比。我用力壓下
去,想要把瑩瑩身體裡所有的水壓出來,伏在她耳邊重重喘息:「我操你媽。」
瑩瑩在下面胡亂掙扎,「不。」
我拚命衝擊,一次一次對她說:「我操你媽……」
瑩瑩一次一次回答:「不……」
漸漸我的身體到達了即將崩潰的邊緣:「好瑩瑩,讓我操一次,好嗎?」
瑩瑩說:「不,我還沒好呢。」
我連聲求饒:「我不行了,先讓我操一次。」心裡卻焦急無比,喘息著叫:
「我操你媽。」
瑩瑩說:「我操你爸。」
我說:「好。」
瑩瑩說:「我操你爺爺。」
我說:「好。」
瑩瑩說:「我操你舅操你叔操你哥操你姨夫操你……」
我說:「我就操你媽……」
很久之後,終於聽到瑩瑩有氣無力地答應了一聲:「好。」
慾望的堤防頃刻間決堤。
這一次做愛,酣暢的程度就像以往無數次那樣,美得也像個錯覺。從瑩瑩身
上滾落,香煙在嘴角叼了很久都沒有點燃,懶洋洋的似乎連點支香煙的力氣都不
再有。
Zippo打火機開啟的聲音很美,瑩瑩幫我把煙點著,趴在我的胸口上輕
微地喘息。
我閉著眼睛,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去洗一洗。」
瑩瑩懶懶地伏在我身上不動:「剛洗過,不想洗了。」
我說:「剛才只顧著舒服,沒有帶套。」
瑩瑩說:「沒帶就沒帶,真懷上了就要,反正家裡人都在催我們生一個。今
天我媽在電話裡還說道呢。」
我問:「你呢?現在想不想生?」
瑩瑩說:「想過,也沒有特別想,主要是再不要個孩子,回家見你爸媽我都
不好意思了。」
我「嗯」了一聲,隨手把燈熄掉。
黑暗中瑩瑩的身體依然緊緊的貼住我,輕柔的呼吸聲淡淡地在臥室裡飄散,
我閉著眼睛聆聽,心中泛起一陣一陣柔情。
人生如此,妻如瑩瑩,我應該知足了。
一支煙抽完,我說:「睡吧?」
瑩瑩的身子動了動,沒有回答。
我問:「怎麼了?」
瑩瑩說:「睡不著,我想再和你說會話。」
我說:「好。想說什麼?」
瑩瑩低聲笑:「你越來越不要臉了,陳重。」問她我怎麼了?瑩瑩說:「怎
麼現在你非要罵我才能高興啊?」
我的臉有些發紅,還好她把那些我興奮時的胡言亂語當成是在罵她。暗暗慶
幸自己及時把燈熄滅,瑩瑩才看不見我這一刻的尷尬。
我低低地說:「你先罵我的。」
瑩瑩說:「我是在罵你嗎?那樣罵吃虧的好像是我吧?」
我靠!我家所有的親戚朋友在那一刻都被她一網打盡了,居然還是她吃虧?
慾望竟然又有些邪惡地蠢蠢欲動,壓低了聲音問她:「我看你當時倒好像很
爽的樣子呀,如果覺得吃虧,以後不要那樣叫了。」
感覺瑩瑩的身子也有些輕微地發顫。
沉默了片刻,瑩瑩說:「你不會生我的氣吧?你知道的,我高興的時候就會
有些胡言亂語。」
我小心翼翼地摟了摟她:「沒生氣,你呢,會不會生我的氣?」
瑩瑩說:「不會啊,你是我老公啊,當然怎樣高興就怎樣叫,想怎樣叫就怎
樣叫。記得你以前怎麼教我的嗎?做愛的時候憋著不叫出來會損害身體的。」
我口乾舌燥,摟著瑩瑩的那只胳膊顫抖起來。
瑩瑩問:「怎麼了?」
我嘶啞著聲音說:「我想操你媽。」
瑩瑩說:「好啊,有勁你就操,我才不怕累死你呢。」
我感覺呼吸頓時變得艱難。
瑩瑩低笑起來:「說你不要臉還不承認,才罵一句就翹起來了。你操我媽,
我就操你爸。」
我翻身上去,比第一次還要心急如焚,很快,聽著瑩瑩的低笑變成了喘息:
「我操你家所有的男人……」
靠,這一會兒,愛誰誰。
……
然後我們倆個人都安靜下來,黑暗中,除了淡淡的呼吸聲,沒有誰再繼續說
話。
夫妻之間的說話,和戀愛時已經不盡相同,仍然相愛,甚至比戀愛時愛戀更
深,說出的話,卻被一天一天過去的時光洗盡鉛華,漸漸變得或許低級而庸俗,
或許平淡如水。
一直覺得幸福的日子就是這樣慢慢度過,有一天我會老死在這樣的日子裡。
隱隱又聽見瑩瑩在輕聲低語:「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兩個永遠都
彼此相愛,永遠也不要分開好嗎?」
我慢慢地回答說:「好。」
懷抱裡瑩瑩卻翻了翻身子,給我一個暗暗的背影,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
沉沉睡去。
我被什麼忽然驚醒。片刻之前,瑩瑩真的曾經那樣問過我嗎?是她在夢中的
囈語,還是自己在夢中聽到她在囈語?我們之間多久不曾有這樣纏綿的對話了?
精神脆弱的時候人常有這樣那樣的錯覺。
是不是疲倦透了,精神就會有些脆弱?
執子之手 二、褪色
有一首歌裡唱:「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
很多時候我一個人獨處,腦海裡總響起這句歌詞,忽然就傻傻地發呆,莫名
其妙地憂傷起來。梅姨冰冷僵直的身影,從四面八方潮水一樣湧過來,一寸一寸
將我淹沒,讓悸痛無處可逃。
梅姨,曾經私密無間的情人,今天面容慈愛的岳母。
和瑩瑩結婚後,我與梅姨之間,以前所有的歡愛像被隔斷在了另一個時空,
遙遠得再也不可觸及。
有過兩次晦暗而生澀的碰觸,每一次都像狠狠地撞到了冰山上。之前梅姨豐
腴柔嫩的身姿在記憶中一層層褪色,一天天越發冰冷徹骨,讓人寒蟬卻步。
第一次是和瑩瑩領了結婚證那天。
拿了結婚證向梅姨報喜。吃飯的時候,獻慇勤去幫梅姨添飯,在盛飯時隨口
叫了聲梅姨,添多少?
梅姨淡淡問了一聲:「你叫我什麼?」
我乾咳了兩聲,說:「叫,姨……」
瑩瑩提醒我說,應該改口了吧?我張了張嘴,憋得面紅耳赤,卻無法叫出聲
來。
結果添過的飯,梅姨說已經飽了,嘗都沒有再嘗一口。
吃過飯趁著瑩瑩洗碗的空當,我溜進梅姨的房間,從身後抱住她,輕聲問:
「生氣了?你想聽我叫什麼,我叫還不行嗎,你總要給我點時間適應一下吧?」
梅姨一動不動。
軟玉溫香的感覺讓我色慾大動,挺著硬硬的下體頂在梅姨豐腴的股間,附在
她耳邊聲音黯啞地說:「我想你了。」
手順著襯衣的下擺探進去,握在梅姨的胸上。依然是揮卻不去的那團豐滿,
依然是午夜夢迴時那種柔膩。我慢慢揉動,等待著十秒鐘之內梅姨的身體癱軟下
來,倒進我的懷裡。
十秒鐘,我愣住了,梅姨仍一動不動。
我有些懷疑,手指輕輕撥動那兩顆熟悉的櫻桃,軟軟的居然沒有絲毫挺起。
心裡一陣慌亂,扳過梅姨的身子去窺探她的心情,看見梅姨的眉眼冷若冰霜
。
一瞬間,我原本高漲的情慾降低到了冰點。
陽具一寸一寸退縮,心臟一點一點抽緊,感覺自己幾乎無法呼吸。幾天前我
們還在纏綿,在這間屋子歡愛得驚心動魄,我叫她「梅兒」,她叫我「壞蛋」。
我說「壞蛋」怎麼了,你不仍是壞蛋的梅兒?她呻吟著說是,我是壞蛋的梅
兒。
梅姨今天怎麼了?我擠出笑臉,試著再貼近她。
梅姨一語不發,徹骨的寒氣從她的呼吸間透出來,頃刻間就把整間房間變成
了冬天。
有些話,是不用說出口的。我一步一步往後退,退出房門的時候汗水濕透了
我的衣服,我知道那是冷汗。我想我讀懂了梅姨的態度,一刀兩斷般的決絕。
我去了廚房,百感交集地看瑩瑩洗碗。
瑩瑩說:「不用你沾手了,馬上就弄完。」
我愣了一會兒,低聲說:「我愛你。」
瑩瑩回眸衝我笑笑,甩手把一串水珠甩到我臉上:「傻樣,我也愛你。」
她的笑臉,燦若陽光。
看著瑩瑩把碗洗完,我走過去,慢慢把瑩瑩擁在懷裡,嗅著她淡淡地體香,
靜靜聆聽兩個人心臟一起跳動的聲音。瑩瑩居然沒鬧,安份地讓我抱著,用放在
我腰間的手指,輕輕在我背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小圈。
我的身體漸漸變暖。
很久,瑩瑩說:「你今天好奇怪啊,怎麼了?」
我說:「從今天,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瑩瑩踮起腳尖,在我嘴唇上親了一下:「說瞎話,我早就是你的老婆了。」
我把瑩瑩抱起來,用嘴唇逗她的癢癢。
瑩瑩咯咯地笑,雙手用力在我背上拍打:「我說錯了嗎?」
我說:「你沒錯,從你生下來那一天,就注定是我的老婆了。」
從廚房出來,我對瑩瑩說:「陪我去感謝一下你媽,我要謝謝她給了我一個
這麼好的老婆。」
瑩瑩問:「有多好?」
我說:「好得我到死都不願鬆開你的手。夠不夠好?」
瑩瑩噘起了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我低聲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幸福,怎會不吉利?」
瑩瑩甜甜地笑:「陳重,你會老嗎?」
我說:「我會。」
瑩瑩問:「那麼我呢?」
我說:「你不會,你永遠不會老,你永遠是個小天使。」
瑩瑩說:「你老了,我不老,怎麼能夠偕老?」
我問:「你願意和我一起老嗎?」
瑩瑩說:「我當然要和你一起老,不然讓你去和別人偕老了,我這個做老婆
的不是很吃虧?」
我被她逗得微微笑了起來。
穿過客廳走向梅姨的房門,瑩瑩小聲告訴我:「記得要叫媽,吃飯的時候你
不肯叫,媽好像就有些不開心。」
我低聲申辯:「不是不肯,當時一下子叫不出口而已。」
瑩瑩說:「沒怪你啦,見到你家裡人一下子要我改口叫爸爸媽媽,我也會有
點緊張的。」
走了幾步,瑩瑩說:「這回是一定要叫媽的哦,你不覺得你媽對我沒有我媽
對你那麼好?你帶頭先叫媽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有些面紅耳赤:「沒什麼你媽我媽了,以後都是咱媽。」
瑩瑩加快了腳步,拉著我往梅姨屋裡跑,邊喊邊叫:「媽,恭喜發財,紅包
拿來,陳重來給岳母大人磕頭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磕……頭?!
已經被瑩瑩拉進梅姨的房間,梅姨就在剛才我退出房間時站立的那個地方,
這麼久,似乎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有改變過。這一次我無路可退。
偷偷打量了一下梅姨的表情,梅姨的眉眼間,比剛才多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我低垂了目光不敢再望,那笑容背後隱隱透著冷漠,淡淡的,卻無比傷人。
梅姨的聲音一如平常般溫婉輕柔:「磕頭就不用了,喏,紅包拿去。」
瑩瑩伸手去搶,被梅姨在手上打了一下:「沒你的份,這是給陳重的。」
似乎胸口像壓了塊重重的石頭,耳朵裡聽不清瑩瑩叫叫嚷嚷究竟都抱怨些什
麼,我上前走了兩步,衝著梅姨跪下去,叫了一聲:「媽……」
一股滾熱的洪流穿透喉嚨衝上頭頂,喉嚨一陣發甜感覺像要吐血。
一瞬間,瑩瑩和梅姨都呆住了,傻傻地望著我,忘記第一時間該說些什麼。
我抬頭,執著地盯著梅姨的眼睛。這一刻我不準備再退,那不是我做人的風
格。
其實跪下去的那一瞬,心中百感交集,男兒膝下有黃金,那又怎麼樣?我嘴
裡叫著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一個稱呼,現在我跪的是疼我愛我的長輩。同時還有
一種絕望,這一跪,我希望梅姨同樣能看見我的決絕。
接過紅包的那一瞬,我清晰的感覺到由紅包傳遞過來的一絲顫抖。
這一跪值了,她也會顫抖。
梅姨驚訝的張大了口:「你……這孩子。」
我說:「媽,請相信我,這一輩子我都會對瑩瑩好的。」
梅姨說:「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
……
時隔不久我和瑩瑩就舉行了婚禮,搬進新居過起了幸福的二人世界。再見到
梅姨,我大大方方地一口一聲媽,樂得瑩瑩一個勁誇我比她的嘴巴還甜。梅姨總
是那麼慈愛的笑,像所有母親那樣做最可口的飯菜歡迎我們每一次造訪。
一天天過去,再也沒有一次放肆地接近梅姨,那段荒唐的日子被漸漸淡忘,
很多時候我都懷疑一切是不是究竟發生過。
我都以為那只不過是自己一場迷濛的春夢了,梅姨從來都只是母親,我的第
二個母親。
綺情再次喚醒因為梅姨鬢角間的一根白髮。
某一天回去吃飯,飯後坐在客廳裡聊天,記不清瑩瑩為什麼有片刻離開,我
和梅姨敘著家常,偶然間發現梅姨的鬢角間,有根白髮一閃。
真的沒有一絲綺想,我靠近過去,說:「別動。」
伸出手去撥尋那根白髮,梅姨側低了身子淡淡問我:「白頭髮?」
我說:「是啊,一根白頭髮。」
怕弄疼了梅姨,拔去時我的動作很小心很輕柔。
呼吸噴在梅姨的臉頰上,流轉回來的氣流弄得我心頭暖暖的,剔除了那根白
髮的時候,發現梅姨已經軟軟地伏在了我的胸前。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感覺整
個世界地動山搖。
我低下頭,看見梅姨微啟的雙唇和散亂的眼神。
那一刻她不再是母親,而是一個苦等了我半生的情人。一瞬間的目光交匯,
不知不覺中,我們深深相吻。
繼而嘴唇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劇痛,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強忍著不讓自己叫
出來。心裡竟然升起淡淡地甜意,我知道這一咬,不是恨,不是惱怒,而是……
無盡的纏綿。
一滴淚珠從梅姨眼角滾落,沾濕了我的嘴角,澀澀的有點苦。
然後梅姨給了我重重的一記耳光。
我把那根剛拔下來的頭髮緊緊的攥在手心裡,轉身回到我剛才的位置坐下。
客廳裡的空氣似乎不再流動,我不知道應該後悔剛才的舉動還是應該慶幸。
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把梅姨的頭髮在手心裡一次一次揉動。
該說什麼才好?
抬頭看見梅姨慌亂的把眼神從我嘴唇上移開,暗暗用舌頭舔了舔,感覺嘴唇
火辣辣的腫脹了了起來。深呼了一口氣,我說:「相信我,我會一輩子都對瑩瑩
好的。」
仍是那句老話。可是,只能這樣再重複一遍吧!
梅姨沉默不語,我感覺一股寒意正從梅姨身上無聲地傾瀉出來,一秒一秒把
這個世界凍結。
我有些委屈:「你不相信我?」
梅姨說:「對一個人好,不只是事事順著她寵著他,給她愛給她快樂,最重
要的是不能傷害她,你明不明白?」
我不知所措。
梅姨說:「把以前都忘了吧。那時候瑩瑩小,我覺得自己還年輕。現在瑩瑩
長大了,我也老了。」
我說:「不,你一點都不老,在我心裡你永遠不會老。」
梅姨說:「我已經老了,第一根白髮拔去,第二根很快就長出來了。你把這
根頭髮收好,記住這根頭髮,把以前的事情都拋開吧。你很優秀,記得第一次你
來我家,我就很喜歡你,偷偷地想,如果你真的能成為我的女婿,我會為瑩瑩感
到高興。」
梅姨忽然重重地歎了口氣,「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說:「不,是我錯。」
梅姨說:「那次被你撞見我偷情之後,我怕你會因為我而看不起瑩瑩,我怕
影響瑩瑩以後的幸福。我想彌補,所以才會去引誘你,希望能把你牢牢拴在瑩瑩
身邊。現在我已經做到了,所以,我更加不能允許自己去再犯錯。」
梅姨淡淡地問:「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明白就好。」梅姨攏了攏頭髮,神情無比慈愛:「你知道嗎?每次你叫我
一聲媽,我都打心眼裡高興,這樣到死,我沒什麼不滿足了。」
我望著梅姨的眼睛,那一刻我們又一次靠近,心和心近在咫尺。
又彷彿從此遠隔天涯。
那天和瑩瑩回到自己家之後,晚上我們做愛,整整一兩個小時,我瘋狂般在
瑩瑩身體上馳騁,就是無法讓自己發洩出來。
瑩瑩的淫水一次次被我撞擊出來,把床單打濕了好大一片。當無水可流的時
候,瑩瑩叫聲也由快樂變成了痛苦:「陳重,我要被你插破了,饒了我好不好,
我用嘴幫你弄一會兒。」
手腳並用,最後瑩瑩的小嘴也幾乎被我插腫。
瑩瑩癱軟在床上,求饒說:「我投降了,陳重,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挑逗你
了。」
我重重地大口喘氣,不但陽具漲得要爆裂,心臟彷彿也被什麼東西憋得要爆
裂。
瑩瑩真的傻了,連聲問我:「你怎麼了陳重,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我喃喃地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掙扎著從床上下來,在臥室裡來回踱著圈子,一圈一圈,無法停止。我想到
了一個詞:困獸。困獸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的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毫無保留的盡力一擊,整面牆壁都要被我震動
了,我竟然感覺不到痛。
瑩瑩衝著從床上跳到我身邊,死死地拉住我的手,驚惶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陳重,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我說:「我不知道。」
為什麼會這樣?我自己都覺得恐懼,比忽然發現自己是陽萎還要恐懼。自己
的身體居然不聽自己自己的使喚,我真想拿把刀把怎麼都不肯軟下來的陽具斬下
來。
瑩瑩終於哭了出來:「陳重,要不你打我吧。」
我大口大口喘息:「我為什麼打你?」
瑩瑩說:「說不定打我一頓就好了,你那麼用力砸牆,手會斷的。」
這才發現剛才那一拳,指骨突起的地方皮已經裂開,血一滴一滴滴下來,染
紅了瑩瑩的小手。
我驚醒過來,慌亂地哄著瑩瑩:「我沒事,瑩瑩,就是射不出來,心裡憋得
難受。」
瑩瑩在我腳下跪了下去,張開小嘴又一次去幫我親。
親了幾下,我捧著瑩瑩臉,不讓她繼續下去:「不行,更難受,我那裡一點
感覺都沒有。」
瑩瑩拉著我,把我牽引到床邊,她張開身子躺下去:「來吧,陳重,我頂得
住。」
瑩瑩好美,細緻的腳踝頂著雙股,膝輕輕的彎起,白嫩的腿兒張到了極限的
角度,雪白的雙股間,已經被插得發紅的小洞洞帶著輕微的紅腫,就像一顆熟透
了裂開的桃子。
我有一瞬間感動,這個姿勢,一點都不淫蕩,瑩瑩展開的是身體,呈現給我
的是毫無保留的愛。
我說:「瑩瑩,我愛你。」
瑩瑩說:「我也愛你。」
我一動不動地望著瑩瑩,瑩瑩問:「你還等什麼?我都準備好了。」
我說:「沒用的,只是讓你多受一次苦而已。」
瑩瑩伸過手拉我:「不受苦,來吧,我想要。你不是最喜歡聽我叫床了,我
好好叫一次給你聽。」
我無可奈何地說:「沒用啊。」
瑩瑩問:「怎麼才有用?你教我啊,你一教我就學會了。」
我有些心軟,順著瑩瑩的牽引趴到她身上。我說:「你咬我吧,試試看。」
瑩瑩輕輕在我肩頭咬了一口,這是什麼咬啊,不疼不癢,說是親還差不多,
我說:「重一點。」
瑩瑩說:「不行,我咬不下去,換個方法。」
我說:「那你罵我。」
瑩瑩問:「怎麼罵?我不會啊。」
我說:「罵人都不會?你從來都沒有罵過人嗎?」
瑩瑩想了想:「陳重,你是流氓,你不要臉,你是大壞蛋……」
這他媽的也叫罵人?
我沮喪極了,想抽身起來,卻被瑩瑩緊緊抱住不讓我離開:「我就會這樣罵
人啊,要不你先罵我,你罵兩句我先聽聽。」
我惡狠狠地說:「操你媽。」
所有的僵硬從那句惡罵中開始解凍,一切豁然開朗。我感覺渾身的血液恢復
了正常的流轉,插進瑩瑩身體的陽物找到了本來的感覺,我重重的壓下去,再一
次罵:「操你媽……」
瑩瑩在身下艱難的說:「操……陳重不行,我罵不出口。」
我哪還管她罵不罵得出口,加速了衝刺的速度,一瞬間,壓抑了整晚的洪流
得到了解放。
去浴室沖完了個澡,我和瑩瑩相擁著躺在床上,我說:「對不起……」
瑩瑩說:「什麼對不起啊,以後你想怎麼樣,就告訴我,別憋在心裡好嗎?
剛才我都擔心死你了。」我小心翼翼地問:「我罵了你,你不生氣?」
瑩瑩說:「罵就罵唄,那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你這人真沒良心,我媽對你
那麼好,你還罵她。」
我張口結舌:「我……」
瑩瑩說:「平時你可不許這樣罵,太難聽了,只許做愛的時候才可以罵。」
我說:「剛才我憋得太難受,隨口那麼一罵,平時我才不捨得罵你呢。」
瑩瑩笑了起來,「嗯,我知道你對我最好……」
……
很多時候我總在想,梅姨和我,彼此真的從來沒有過愛吧,最初的發生,就
如梅姨說的,是一次帶了目的性的誘惑,她為了瑩瑩引誘我,我為了滿足色慾上
了她,愛於我們兩個人,根本從來不曾發生過。
即使有那麼一點機會應該發生,也不可能發生過。
很多東西如果在記憶中保存太久,都會慢慢褪色的吧?
我無法再回憶起任何關於我們曾經相愛過的痕跡。
執子之手 三、Key Word(心靈密碼)
參加完一個飯局,回到家瑩瑩正在上網。
女人上網多是在聊天,瑩瑩十指如飛敲打得正歡,見我回來側過臉打了個招
呼:「回來啦。」繼續伏在鍵盤上敲打個不停。
通常有飯局我都是帶著瑩瑩一起去的,恩愛嘛,一直覺得難分難捨。今天的
飯局純粹是業務上的應酬,瑩瑩說這種飯局她會覺得悶,就沒有跟著我去。
我邊解外套邊問:「想我了嗎?」
瑩瑩說:「嗯,想。」說是想,可是頭也不抬。
我有些奇怪,聊什麼呢這麼用心。走過去看瑩瑩的聊天內容,瑩瑩剛敲了幾
行字發出去,見我走近直起身子哈哈哈笑起來。
「怎麼了?」
「我泡了一個妞。」瑩瑩得意地說:「陳重,我夠厲害吧?」
瑩瑩的QQ暱稱叫大男人,當初取名字的時候,我說不夠好聽,瑩瑩說怎麼
了,我就喜歡大男人。想想叫這個名字也不錯,沒有多少色狼會打一個大男人的
主意。
記得我和瑩瑩開玩笑說你喜歡大男人還不容易,隨便去街上逛一圈,不知道
會有多少大男人跟在屁股後面。
瑩瑩當時很委屈:「因為我覺得你就是個大男人,我喜歡你怎麼了?」
怎麼聽都覺得飄飄然,一句玩笑老婆都會上升到愛情的高度來辯解,這麼好
的老婆還上哪去找。
把外套掛進壁櫥,聽見瑩瑩說:「她要通電話,或者見面也行,我把你的電
話給她吧?你幫我應付她。」
我說:「玩玩就行了,別太過分。」
瑩瑩說:「哦,知道了。」
我過去想看看她們是怎麼聊到要見面的,看見瑩瑩飛快地敲了一行字:「我
老婆回來了,88。」迅速關了QQ,把筆記本合上。
我說:「怎麼關了,我剛想看看。」
瑩瑩回過身抱我:「老公回來了,當然要陪老公,我想你了。」
我在瑩瑩臉上輕輕親了親。
瑩瑩說:「喂,今天我身上來了。」
我沒在意:「來了就來了,每個月不都要來那麼幾天?」
瑩瑩說:「這次不一樣,這個月我們一次套子都沒用,怎麼沒懷孕?」
我笑笑:「想要孩子了?」
瑩瑩說:「嗯,最近老想著給你生一個。」
想要做母親的女人,多少會變得成熟一些,怪不得總覺得瑩瑩對我越來越體
貼了。我笑笑:「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瑩瑩甜甜笑起來樣子看上去很幸福。
談起剛才和瑩瑩聊天的那個女網友,我說:「不要對網上認識的任何人提及
自己現實生活中的任何情況,要記住哦!」
瑩瑩說:「我知道。」
我「哼」了一聲:「剛才還說要把我的電話告訴人家呢,還知道?」
瑩瑩說:「那女孩不和我們一個城市的,才十七歲,還是學生,打字還不怎
麼熟練呢。你說不行,我不理她好了。」
我不滿地說:「人家說什麼你就相信?」
瑩瑩說:「我也對她說我不信,她才要和我通電話、視頻、見面什麼的。」
我淡淡地說:「隨便玩玩,別弄得勞神費心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或者
是個小姐都說不定,現在很多小姐知道上網拉客了。」
瑩瑩緊張起來,「哦」了一聲,突然從我身邊一躍而起。
我問:「你幹什麼。」
瑩瑩打開電腦:「把她刪了啊,怪嚇人的。」
我說:「看你大驚小怪的,不一定就是小姐,我只是提醒你注意。」
瑩瑩頭也不抬地說:「還是刪掉,不認識的人我要全部刪掉。」
我走過去,瑩瑩的QQ上只有寥寥十多個好友,看頭像都是些女孩子。我問
她:「你在網上認識的都是女朋友嗎?」
瑩瑩說:「是啊,我才不和那些臭男人聊天呢。」
我笑了起來:「說別人是臭男人,自己偏偏冒充臭男人上網聊天。」
瑩瑩說:「不是臭男人,是大男人,我在冒充你。我對別人介紹自己情況的
時候,都是拿你當樣板的。」
我說:「難怪了,原來打我的幌子出去行騙,我說你怎麼有魅力泡了那麼多
MM呢。」
瑩瑩撇撇嘴:「這樣的男人好臭美啊。」
飛快地刪除了七八個好友,名單裡只剩下少少的幾個人,瑩瑩指著告訴我,
這個是誰,那個是誰誰,全是她現實中的朋友。
點到其中一個,瑩瑩咯咯地笑起來:「你猜這個是誰?」
我看一下,叫「臭女人」,圖標是那種頭上插花的小企鵝,我猜不出,老實
說我對上網聊天從來沒什麼興趣。
瑩瑩得意地說:「是個男人,你認識。」
「是個男人?卻叫臭女人,咿……給你倒挺般配的哦!」我調侃地涮了瑩瑩
一句。
瑩瑩說:「臭嘴,什麼和我挺配的,和你挺配才對。是王濤啦,你戰友。」
我靠,那傢伙……變態啊?
瑩瑩說:「上次他來我們家作客,見我上網就要了我的QQ,回去後加我,
我說我從來不和臭男人聊天,他就改了這麼一個名字。」
哈哈哈哈……
提起王濤,忽然怪想他的,已經很久不曾見面了。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撥弄
著鼠標去翻看電腦裡的文檔,點了一個Word文檔看看,已經從前些天的20
0K變成了300多K。
我對瑩瑩說:「打開給我看看吧,讓我看看你究竟都記了些什麼在裡面。」
瑩瑩笑:「你打不開,加了密的。」
我說:「我知道是加了密的。你打開給我看不就行了?」
瑩瑩說:「不,你答應過我不看我日記的,如果你逼著我打開,我就把它刪
了。」
看著瑩瑩認真的樣子,我感到有些好笑,小女人的日記而已,虧她還那麼緊
張。我放鬆了口氣:「好好好,不看不看。」
瑩瑩忽然嬌羞的一笑:「等有一天我們兩個都老了,我再給你看。」
老……?
豈不是還要等好多年?到那一天,這破電腦不知道死到哪去了。暗暗歎了口
氣,答應過的事情,總不能反悔吧?這麼些年,瑩瑩一直那麼深深地信任著我。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臨入睡之前,我問瑩瑩:「最近你日記裡的
填土量蠻大的啊?」
瑩瑩說:「最近一段時間心裡想的事情多些。」
我呵呵一笑:「長大了啊,心事重了。」
瑩瑩猛地坐了起來,驚訝地叫:「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寫得東西挺多?」
我說:「睡覺睡覺。你都加了密了,想看也偷看不成不是。我記得上次看那
個文檔的時候是200K左右,剛才看看都300多K了。」
瑩瑩躺了下來,過了一會又起身坐起來,伸手去摸檯燈的開關。
我問:「又怎麼了?」
瑩瑩說:「不行,你這傢伙太聰明了,你總這麼惦記著我寫的東西,我一點
安全感都沒有。還是趁早把它刪掉,我們兩個人心裡都乾淨。」
我說:「記不記得剛結婚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
瑩瑩問:「什麼?」
我說:「愛,拿什麼做證?」
瑩瑩低聲說:「信任。」
我說:「是啊,信任。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們怎麼再相愛呢?」
瑩瑩說:「我……」
我說:「我答應過你,除非你答應我看,我永遠不看你心裡的那些小秘密,
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這些年,我有沒有說話不算話?」
瑩瑩默默不語。
我說:「因為我相信你,相信你真的愛我。我還有什麼心裡乾淨不乾淨的!
你不是說,到我們兩個都老了,你會自己打開給我看嗎?想想看,我們兩個
都老了的那一天,那是不是特別幸福的一天?」
瑩瑩有一絲顫抖:「陳重,你又哄我。」
我說:「我會一輩子哄你的,誰讓你是我老婆呢,這一輩子我最親的人。」
瑩瑩撒著嬌拱進我懷裡,下巴搭在我的肩窩上。黑暗中,感覺到她的心臟噗
通噗通跳著,慢慢和我的心跳連到了一起。我覺得很滿足。
瑩瑩輕聲叫我:「陳重……」
「嗯?」
「我告訴你密碼是什麼。」
我笑笑,不置可否。一直把瑩瑩看成個小女孩,小女孩的心理,總是多一點
敏感而多愁吧!
「密碼是……執子之手。」
執子之手,好動人的一句話,用這四個字做Key Word,通篇文字必
定都是情話綿綿。
瑩瑩的身體又隱隱有一絲顫抖:「你答應我,除非我同意,你不能自己偷偷
看。」就連她的聲音都好像在顫抖,似乎要哭出來。
我有些奇怪:「怎麼了瑩瑩?」
有兩滴熱熱的東西滴在我的胸口,難道是淚?把手探過去,瑩瑩的臉已經濕
得一塌糊塗。我頓時心如鹿撞,那篇文檔裡面究竟記載了些什麼?竟然把我心愛
的老婆驚嚇成這個樣子!
我打開燈,起身去拿那台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
瑩瑩在身後慘叫:「陳重!」
慘叫……我混身的毛孔被那驚懼的聲音叫得一個一個炸開。
我拿過筆記本回到床上。瑩瑩睜大眼睛無助地望著我,淚水瘋狂的湧出來,
打濕了瑩瑩赤裸的胸脯。
心中也有種想要號啕慟哭的悲傷。多少年沒流過眼淚了,淚腺乾枯得發疼,
我放輕了聲音說:「瑩瑩別怕,我永遠都不願意傷害你。」
打開電腦,找出了被瑩瑩加了密的那篇文檔,鼠標點上去的那一刻,我的呼
吸都加重了起來。
瑩瑩半跪在床上,呆呆地望著我,似乎所有的力氣都已經隨著眼淚流出了身
體,連低叫一聲的力氣都不再有。
不知道瑩瑩總共花費了多久的時間,才一個字一個字碼起了這篇300多K
的文檔。一秒鐘,已經從電腦裡徹底刪除。
我對瑩瑩說:「看,什麼都沒了。我們兩個心裡都乾淨了。」
……
有片刻的沉寂。我關了電腦,對瑩瑩說:「去洗把臉,我們睡覺好嗎?」
瑩瑩「哇」地一聲又放聲痛哭起來。
我溫柔地靠近她:「不是沒事了嗎?怎麼還哭個不停,聽話,睡覺了。」
瑩瑩哭著說:「陳重,我不想活了。」
這事情還越來越嚴重了。我笑著說:「好哇,什麼時候行動叫我一聲,我們
一起去殉情,你自己說過,死也要跟我死在一起。你不會賴帳吧?」
那時候還沒結婚,某天我開玩笑說,我大了五歲,死的話應該先死五年。瑩
瑩不同意,說死的時候要帶上她,我們一定要死在同一天。
可以當成玩笑去聽,但心意就是那個心意,聽過的人都明白。
我輕擁著瑩瑩,用手指慢慢逗弄著她的耳垂和髮梢,再慢慢地滑下來,落在
她的胸脯上。這些都是瑩瑩身體極其敏感的地方,我知道逗弄不了多久,她的呼
吸就會變得潮濕起來。
很快瑩瑩嬌小粉紅的乳頭就被我撥弄的無比堅挺,白皙的胸腹間浮起一片一
片誘人的紅暈。我俯下去,換了舌尖輕輕地舔,一秒一秒過去,瑩瑩一身嫩肉已
經軟軟地堆在床上。
耳邊是瑩瑩動情的喘息,嘴裡是一團化不開的柔膩,我不由得也有些動情。
瑩瑩的手偷偷摸下去,碰了碰我已經翹起來的下體,輕聲對我說:「要不,
我們來一次吧。」
我搖搖頭:「不行,說好了,經期禁止做愛。」
瑩瑩說:「你都硬了,我想給你一次。」
我笑笑:「小饞貓,是你自己想要一次吧。」
瑩瑩說:「那也怪你,誰讓你碰我。」
我怪叫了一聲:「一碰就想要?如果被別的男人碰到你呢?」
瑩瑩在我的懷裡扭動著身體:「哪有別的男人碰過我,除了你,我誰都不讓
碰,其他男人都是臭男人,別說碰我,離我近一點我都噁心。」
心中竟然有些暗暗的歡喜,這麼說的話,剛才刪除的那篇文檔裡,記錄的不
是瑩瑩的姦情淫事?可是她那種激烈的反應……
努力讓自己不想那篇文檔,刪都刪除了,還管它裡面記載了什麼。
瑩瑩的手掌軟軟柔柔的,在我下面揉弄。
我輕輕拿開她的手:「別弄了,再弄下去對誰都不好,抓緊時間睡覺。」
瑩瑩的手又伸過來:「不嘛,這會我睡不著。」
我哭笑不得:「睡不著也別拿它當玩具啊,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一點都不
好玩。」
瑩瑩拉著我的手,慢慢慢慢地滑過她的腰肢,滑過翹翹的小屁股,放在那朵
小小的菊花上:「要不,你弄這裡吧,我就是想給你一次。」
我的手指留戀地在菊花的周圍畫了無數個圈,感覺口乾舌燥。
瑩瑩說:「我知道你早就想弄這裡了,很多次做愛的時候,你的手都情不自
禁地往這裡跑。」
我像被蛇咬了一口,飛快地把手抽回來。「有過嗎?我怎麼不記得?」
瑩瑩說:「有又怎麼了,看你吃驚的樣子。我的身子每一個地方都是你的,
你想玩哪裡都可以。」
沒想到壓在心裡的一絲邪惡慾望,也被瑩瑩感覺到了。我不好意思地把手探
進內褲的邊緣,把弄著兩團翹翹臀肉,不時用手指在那朵菊花上試探一下。
小弟弟一下一下跳動抗議,終於我還是放棄了:「不行,連根手指都插不進
去,我還是不要了,心裡想一下就算了。」
瑩瑩說:「我不怕疼。」
我在瑩瑩嘴角親了一下:「你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的,是我怕疼。還是等
以後再說吧。」
瑩瑩不安分地在我懷裡拱了很久:「陳重,我相信了,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
最好的男人。」
我滿足的笑笑,什麼不開心,有這句話就全部可以拋開了。愛她,而且她知
道,不就是幸福?
安靜了很久,瑩瑩問:「你為什麼把那文檔刪除掉?」
我說:「我想讓我們兩個心裡都乾淨。」
瑩瑩說:「其實我……不是怕你看,裡面有很多東西,寫出來就是要給你看
的,我只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我說:「忘了它吧,一切都過去了。」
瑩瑩說:「看你去拿電腦,以為你當時就要看,我都嚇壞了。可是當你刪除
的那一瞬間,又好想把它保存下來,因為,那裡面記載了認識你這麼多年來很多
我想講給你聽的東西。人有時候真的很矛盾對嗎?」
我說:「也許吧!」
瑩瑩說:「我總在想,到了我們雙雙老去的時候,很多年輕時羞於啟齒的事
情,都能淡然的面對了。」
我笑笑:「什麼羞於啟齒的事情?我很勇敢的,你任何時候說出來我都能面
對。」
瑩瑩說:「吹牛,我知道你有個地方是很脆弱的。」
我問:「哪裡?」
瑩瑩輕輕在我的胸口點了一下:「這裡呀。我知道,你裝著什麼都不在乎的
樣子,其實你的心,是最脆弱的,有時候連我這個小女人都不如。」
我調侃地問:「剛才大哭大鬧尋死覓活的那個人是誰?連你都不如,切!」
瑩瑩說:「那是因為……有時我的心也很脆弱吧。」
很想問瑩瑩究竟脆弱著什麼?……終於無法問出口,我費了那麼半天時間才
哄得她破涕為笑,怎麼忍心再帶她經歷一次心靈折磨。
自己的老婆,我不疼她要誰去疼呢?
瑩瑩說:「從今天開始,我會把所有對你羞於啟齒的東西一點一點告訴你。
不管說出來是對還是錯,只要你願意聽,我就願意毫無保留的對你講。」我
閉著眼睛,心潮澎湃。刪除了那篇文檔,看樣子是做對了。愛,永遠是不會錯的
。現在還需要那篇文檔嗎?我已經拿到了解開瑩瑩心靈的密碼。
心臟跳動得不聽控制,幾乎要按著才不會從喉嚨裡跳出來。瑩瑩鼓足勇氣要
對我講述的那些東西,我已經鼓足勇氣要聽了嗎?
但願不要太刺激,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我的心,真的很脆弱。
執子之手 四、大壞蛋
剛進公司,就看見王濤恬著臉跟我的員工套近乎,不知道用一套什麼樣的花
言巧語,正把那個公司負責接待的小姑娘哄得眉開眼笑。
一眼看見我,小姑娘飛快地叫了聲陳總好,表情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一付
拘謹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樣子。
王濤哈哈笑了起來:「唉喲,見了陳總怎麼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告訴你別怕
他,有什麼事情哥哥幫你頂著。」
我也有些奇怪,我真的那麼讓人覺得可怕嗎?
招呼王濤進我的辦公室坐下:「怎麼沒先打個電話?不是來找我的吧,是不
是惦記上我這裡哪個小姑娘了?」
很多年的朋友了,跟王濤沒有什麼好客套的。
王濤說:「我是越來越羨慕你了,真他媽皇帝般的享受呀,身邊美女如雲,
個個小丫環一樣侍候著。當初我還奇怪,你小子那麼得天獨厚的條件,怎麼不願
意混仕途,現在總算琢磨出點味道來了。」
我自嘲地對王濤說:「沒用啊,都是能看不能吃的。面試的時候,一門心思
瞅著哪個漂亮錄用哪個,真的招進公司了,多看一眼的膽量都沒有,誰讓自己是
老總呢?害怕一旦吃了窩邊草,日後飯都吃不飽了。」
王濤說:「我總感覺退伍之後你像變了個人似的。陳重--陳總,沒叫錯名
字,你丫還就是當老總的料。」
我笑笑,「當兵時,我們多年輕呀,還都是毛孩子吧?」問王濤喝點什麼,
「我這只有咖啡和茶。」
王濤說:「什麼都不喝,跟你說個正事。最近市裡劃出了一片地做開發區,
市局也要在那裡新成立一個開發區派出所,想托你家老爺子給我們頭打個招呼,
把我弄那去你看怎麼樣?」
我思考了一下:「你小子眼光不錯,去開發區比呆在市局機關出息多了。」
王濤說:「那就拜託你,事成了我請你和瑩瑩吃大餐。」
「別一根繩上吊死,盡量多疏通些渠道。」我沖王濤比劃了一個手勢:「最
關鍵的是這個。」
王濤說:「早準備好了,老爺子打過招呼我就給我們頭送過去。」
我說:「做就一定要做成,錢不夠用隨時到我這拿,別讓其他人看笑話。」
王濤嘿嘿笑了起來:「明白。」
送走王濤,半躺在沙發上望了天花板很久,拿起電話叫剛才招待王濤的小姑
娘進來。
隔著面積巨大的辦公桌,眼前這個叫「童貞」的女孩表情看上去那樣拘謹。
她有點緊張地向我解釋:「我名字裡的『真』字,是真假的真,不是貞潔的
貞。」
我嗯了一聲:「你的父母真的很會起名字。美麗動人,讓人聽過一次就會記
住。」
童真低著頭,猜不透我忽然叫她進來的意思。
我說:「你好像很怕我。」
童真說:「不是,我只是……很尊敬您。」
尊敬,另一種意義的怕。
我問她:「剛才我見到你和我的朋友聊得很開心,你們在聊些什麼?」
童真說:「那位王先生要我打開您的辦公室,讓他在裡面等您,我告訴他不
經過您的同意,我不敢讓任何人隨便進去。他拿出警官證給我看,說他是來抓您
的……」
我有些奇怪:「我看見你當時在笑,為什麼有人來抓我,讓你那樣開心?」
童真慌忙說:「您誤會了陳總。我才不相信會有人來抓您呢,他根本就是一
付開玩笑的樣子。是聽他說起和您是多年的戰友,並且是喝過血酒的結拜兄弟,
還說在部隊時每次你們兩個打架,他都把您打得鼻青臉腫……」
我「哦」了一聲。「原來聽見我被別人打得鼻青臉腫你就笑了起來。」
童真說:「不是不是,就是覺得他吹牛吹得太厲害了,一點都不信才覺得好
笑。平時根本沒機會聽到有人這樣講起您,第一次聽見感覺很新奇。」
童真低著頭說:「對不起陳總,以後我會注意,在公司不亂和別人說笑。」
我笑了起來:「別別別,剛才看見你眉飛色舞的樣子,我就想,如果公司裡
的員工在我面前也這樣興高采烈的,我一定會覺得很開心。其實我也想和員工們
拉近點距離,把公司營造成一種大家庭的氛圍。我就是不明白,大家的薪水福利
越來越高,反而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就連公司剛創辦時那些老員工,現在和我
說話也變得客客氣氣的。」
我問童真:「為什麼會這樣?你站在員工的立場,能不能告訴我點什麼?」
童真說:「或許是因為薪水越高,大家越緊張這份工作,才變得越小心翼翼
吧。比如我來說,即使回到自己家裡,家裡人都經常提醒我,在公司要少說話多
做事,安安分分做人。」
我有些發呆,手指無意思的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遍一遍彈動。
敬,而遠之?真相就是這個樣子的嗎?你對別人越好,別人就會離你越遠?
上衣口袋裡面,裝著偷偷恢復好的文檔拷貝,這份拷貝裡的真相,又會是些
什麼?
細細小小的一支優盤,感覺卻像裝著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的壓在胸口。
來公司之前,我又一次翻看了過去和瑩瑩在一起時的無數舊照片,想起某一
天,瑩瑩偷偷對我說,班上某某男生新寫了一封情書給她。她咯咯地笑,一次次
威脅我:「小心啊,如果你對我不好的話,我就會被別人哄跑了。」
那一封封情書,一篇篇生澀稚嫩的情話,瑩瑩無一例外的交給我閱讀,每次
從瑩瑩手中接過一封情書的時候,我都會開心地微笑起來,覺得瑩瑩很動人。
一切真的是在慢慢改變吧。就連王濤這樣一個流氓,很快也要去守護一方平
安了。那麼今天的瑩瑩把某些心情加密封存,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心中有種
傷逝般的無助:「可是瑩瑩,我真的好想念你舊時的模樣啊。」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抬眼看見童真有些驚愕地望著我。
童真不安地問:「陳總,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我恍過神來:「哦,我正考慮員工薪水的問題,這個月起,薪水逐人下調,
第一個就先從你身上開始,你看可不可以?」
童真張大了嘴巴:「啊?!」
我哈哈大笑:「不然就由你負責想出新的提議,怎麼才能讓我和大家的距離
拉近點。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想好了隨時找我談,如果到時間拿不出好提議給
我,我就真要減你的薪水了。」
童真起身告辭,我對她說:「小心我那個朋友,他可是個危險人物。別相信
什麼警官證,有些警察背地裡比流氓還齷齪。」
童真的臉紅紅的,逃一般的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剛才王濤走的時候,我看見他故意從童真身邊經過飛快地在她屁股上摸了一
把。這一會從背後望著童真翹翹的小屁股,心裡一陣羨慕王濤。我不知道偷偷想
摸這群小屁股多少次了,他小子隨隨便便就摸了上去。
也許過不了多久,這個童真就會在王濤的身下失去自己的童「貞」了吧?如
果她還有「童貞」的話。
哎,我這樣的老總當著,真他媽很吃虧。
一轉眼心情已經慢慢的再次繃緊。我的手,不知不覺又插進上衣的口袋。
人總是想盡可能的最靠近真相,這一刻,昨晚令瑩瑩驚惶著痛哭,深怕我一
窺的真相,就近在我用手指就可以碰觸到的地方。
我發誓此刻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東西更讓我關心,就算剛才那個童真現在脫光
了躺在我面前,都不會比我指尖碰觸的這支小小優盤更具有誘惑力。
我鎖緊房門,吩咐員工在我從屋裡走出來之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我。
執子之手。
當這四個字由指尖敲入屏幕,敲下回車鍵的一瞬,我心裡竟然一痛。眼前晃
動的依稀是昨夜瑩瑩淚流滿面的那張臉,文檔打開了半天,竟然一個字都沒讀進
去。
當我靜下來,開始閱讀的時候,我驚呆了。
映入眼簾的,怎麼會是這樣……一段話?
老公:我知道你一定會恢復這個你親手刪掉的文檔。可是你一定想不到,在
你把它恢復之前,我已經先把它恢復了一次。我趕在你之前從家裡出去,也是想
給你一個備份它的時間,你的老婆瑩瑩,是不是很瞭解你?
你一定很想知道這裡面都記載了些什麼,昨晚我一定把你嚇壞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我肯定你會偷偷地恢復它。可是,我想請求你,在我同意
你閱讀之前,你還是克制一下你的好奇心,先把它鎖進一個你認為絕對安全的地
方,等以後再慢慢讀它。
現在千萬別看啊老公,我好想親口對你講好多事情啊。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
看不看在你,但是講不講在我。你看過之後,我就不會再親口對你講述了。
現在我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已經對你卸下了所有的防備,你願意一口就吃下
去,還是願意細細品味自己的獵物,由你決定。
我會知道你是不是已經看過了,別忘了我可是有特異功能的。
還有好多話想說哦,可惜沒有太多時間,我知道你很快就要從衛生間裡走出
來了。
親情提示:文檔裡面的內容,也許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就算你想那樣,
我還不願意呢,那樣我多吃虧啊。)所以如果你現在就看下去的話,相信你一定
會失望。但如果你能堅持住不看,由事件當事人親口為你講述的話,就會變得生
動很多,同時還會有額外的驚喜。(也許這些額外的驚喜才是你想像中的那些呢
!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
上午我做完頭髮,回我媽那裡吃飯,不給你打電話了,你自己過來吧。
別再往下看了,我真的是為你好哦,快點過來,會有驚喜等著你。
現在就過來,快。
瑩瑩x月x日,早上七點三十分落款的日期就是今天,原來會恢復已刪除文
檔的,不只是我一個人。
這段文字,我反反覆覆看了無數遍,終於被瑩瑩說服了。她的理由是那樣充
分。
我迅速收拾好東西,衝出公司往瑩瑩家趕。
會有驚喜?一路上我把車開得飛快,不住地想,如果娘倆一起脫光了在床上
等我,就真他媽的太驚喜了。
到了瑩瑩家,第一個映入眼中的是瑩瑩的得意的笑臉,才發現自己已經上當
了,我電話不打一個就這麼著急的趕來,不就等於告訴瑩瑩我偷偷恢復了那份文
檔嗎?
瑩瑩笑著問我:「想不想我?」
我苦苦一笑:「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想過。」
瑩瑩說:「小姨今天過來吃飯,等下放學時間到了你去把芸芸接過來吧。」
我靠近瑩瑩:「我很聽話,有什麼驚喜獎勵我?」
瑩瑩說:「你看著我的眼睛,十秒鐘之內不許眨眼或者是轉移視線。」
這是瑩瑩測試我是否撒謊的古老伎倆,使用歷史可以追溯到她14歲那年。
我把目光望向瑩瑩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了有半分鐘。
然後我說:「可以了吧,告訴我,是什麼驚喜?」
瑩瑩開心地笑了起來,撲過來親了我一口:「測試通過,獎勵你一個。」
老實說我覺得這種方法用來耍耍小孩子還差不多,根本不相信它能測試出一
個心智成熟的人是否在說謊。奇怪的是,每次瑩瑩用這個方法考驗我,她最後得
出的結論總是正確的。
我曾經問瑩瑩有沒有讀錯別人目光的時候。瑩瑩說,她永遠不去讀別人的眼
光,只讀我一個人的,如果有一天她讀不懂我的目光,不是我不再愛她,就是她
不再愛我了。
現在測試已經通過,可是獎品在哪呢?我小聲問:「可以告訴我了吧?準備
了什麼驚喜給我?」
瑩瑩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你好貪心哦,小姨來吃飯,還不夠驚
喜?」
我不甘心地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瑩瑩說:「得了吧,我要去廚房幫媽幹活了。哎,那個會裝傻的人,沒事的
話,出去買兩瓶紅酒,注意時間別耽誤接芸芸放學。」
我愣在原地,心思亂七八糟轉了一圈又一圈。瑩瑩的話裡面,暗藏了一種什
麼樣的玄機?
我真的弄不明白了,現在我和瑩瑩兩個人,究竟誰才是小孩子!
如果我沒有領會錯的話,那麼瑩瑩距離我的真相,還有多遠?
之後一直有些昏昏噩噩的,中午吃飯時,簡直食之無味。席間有幾次走神,
被瑩瑩大叫了幾聲才回過神來。
一直被我恭維比梅姨年輕比瑩瑩成熟,綜合了她倆的美於一身的小姨奇怪地
看著我:「陳重今天怎麼了?心思不在吃飯上啊!」
慌亂的吃飯:「哦,沒什麼。」
梅姨淡淡地說:「吃飯的時候別想太多其他的事情,對身體不好。」
瑩瑩咯咯笑了起來:「四個美女在這裡陪他,他心思當然不在吃飯上了,我
說的對不對啊,陳重?」
我正端起一杯酒,一下子被嗆在喉嚨裡。
梅姨有些慍怒:「瑩瑩!」
倒是小姨沒有什麼:「這丫頭總長不大似的,陳重,我看你倆是時間要個孩
子了。」
只有芸芸乖巧的坐在飯桌前,聚精會神的吃飯,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瑩瑩把話題轉到芸芸身上:「小姨,我知道你偏心眼,你說我長不大,不就
是想誇芸芸妹妹嗎?越來越像個大姑娘,也越來越漂亮了。」
芸芸的小臉一下子憋得通紅:「瑩瑩姐笑話我,我,我才不漂亮呢。」
瑩瑩笑著說:「女的漂不漂亮,男的說了才算。陳重,這裡就你一個男的,
你說說看我們四個誰最漂亮?」
梅姨加重了語氣:「瑩瑩,注意點場合。」
瑩瑩說:「怎麼了媽?這可是我自己家,又只有我們一家人,我跟陳重打打
情罵罵俏有什麼關係?」
小姨在一旁笑了起來:「瑩瑩就想讓陳重誇一聲她最漂亮,陳重,你就誇她
幾句。」
我一邊咳嗽一邊放下酒杯,拿起紙巾擦拭自己的嘴角,發現掌心裡已經積滿
了汗水。
吃過飯我開車送芸芸去學校。
把車停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條僻靜點的路上,我問芸芸:「你姐有沒有問過
你什麼?」
芸芸說:「前些天,姐問過我喜不喜歡你,我說喜歡。這有什麼,你那麼疼
我,我說喜歡你不應該嗎?」
「還問了什麼?」
「還問我,如果你是個壞人我會不會恨你。我說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永
遠不會恨。就這些,其它的就是問了一些我家裡的事。」
我心情有些煩躁,打開車窗大口抽煙。
芸芸說:「哥,你放心啦,我不會和姐亂說的。姐是不是問了你什麼?」
「我總感覺你姐今天怪怪的。」
「大壞蛋,做賊心虛。姐就那樣,如果真的給她發現,不拿刀殺了你才怪,
還有心情跟你說笑。」芸芸的臉,微微羞紅了起來:「哥,我是不是很壞?」
我歎了口氣:「是我壞,不該欺負你。」
芸芸說:「你沒有欺負我,我一點都不怪你。如果你不是我姐夫,我長大了
一定要嫁給你。你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又一個傻丫頭。
我說:「芸芸,以後我不會欺負你了,以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拿
你當親妹妹疼一輩子,好嗎?」
芸芸慌亂地望著我,眼淚忽然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打濕了胸前校服上的蝴蝶
結。
我狠狠地把煙頭拋了出去,把芸芸摟在懷裡親吻她的臉頰,心裡一陣難過。
不知不覺中手掌中握到了一團柔嫩,青澀的一小團,還是最近這半年才悄悄
隆起的這點光景,記得我上次親吻它的時候,芸芸的小腿繃得筆直,身體一陣一
陣地抖動,喉嚨裡吟哦出來的聲音讓外人聽到,一定認為芸芸是生病了。
手不再由大腦控制,另一隻手一下子撩開了芸芸校裙的下擺,飛快地鑽了進
去。
芸芸的小嘴又一次被我捉住,細嫩的舌頭被我緊緊咬在嘴裡不捨得鬆開。
芸芸掙扎了一下,嗚嗚地說:「哥,輕一點,疼。」
我驚醒過來,迅速放開她,小心地四周望了一圈,還好沒什麼行人。
我痛苦地說:「對不起,芸芸,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哥再也不碰
你了。」
芸芸嗚嗚地哭起來,推開車門跑了出去。我不敢再望她的背影,低下頭用力
閉上眼睛,可是她肩頭瞬間抽搐著的憂傷,一下子深深地定格在眼前的黑暗裡。
「大壞蛋……」
已經不知道聽多少人這樣叫過我,每次聽見,都有些洋洋得意。這一刻,想
起剛才芸芸口中的那聲大壞蛋,忽然無比痛恨自己。
我真是個地地道道的大壞蛋。
頭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猛地響起一聲鳴笛,我茫然著把頭抬起來,不知道
該何去何從。
執子之手 五、舊夢新歡
應該從瑩瑩的小姨說起。
婚前見過瑩瑩的小姨不足十數次,每次見面,眼角總是淚沒有完全擦乾的樣
子,來去匆忙,跟了梅姨進屋,十幾分鐘後從屋裡出來,坐不上片刻就走。
曾經問起過,梅姨提起她,只是長歎一聲。
「她自找的。」淡淡的幾個字。
瑩瑩也不願意多談她的小姨,簡單地告訴我小姨嫁的男人不好,吃喝嫖賭,
小姨每次來,都是找媽媽借錢,每次都是表妹要交學費之類的理由。
「其實不是,肯定是小姨夫讓她來的,聽說小姨夫染上了毒癮。」
她們都不願多說,我樂得不問,人家的事情與我何關。
舉行婚禮時第一次見到小姨全家,小姨夫恬著臉跟我套近乎,咋一看眉目還
是挺俊朗的,可是對他的印象已經先入為主,我只是禮節性的應付了一下就找藉
口躲開了。倒是那個小表妹芸芸,怯生生的讓人一眼看見就生出一絲憐愛。
看見瑩瑩拉了芸芸去一角,偷偷要塞幾張鈔票給她,芸芸驚慌地退讓,從瑩
瑩身邊逃了出去。
就在新婚第二天夜裡,家裡電話鈴響,迷迷糊糊拿起來聽,電話那頭是個女
孩哭泣的聲音:「我找姐姐。」
幾乎忘記了瑩瑩還有這樣一個妹妹,說了一句:「打錯了。」隨手把電話掛
斷。
一秒鐘電話又響,還是那個聲音:「我叫芸芸,我找瑩瑩姐。」
把電話拿給瑩瑩,夜已經很靜,清晰地聽見話筒裡的聲音:「瑩瑩姐,爸爸
快要把媽媽打死了,你快來救救媽媽。」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淒惶的聲音一下子把我的心叫得揪了起來,莫名其妙地
生出一股怒氣,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畜生。
在去瑩瑩小姨家的路口,我第二次看到芸芸,正是晚秋,夜風冰冷刺骨,芸
芸在路邊的電話亭旁瑟瑟發抖,我衝下車跑向她:「快帶我去。」
芸芸拉了我的手往家跑,我把她的手攥進掌心的一剎那心劇烈地疼了一下,
我從來不曾抓住過這麼細的手腕,那麼纖弱,似乎稍一用力就會折斷。
一口氣跑上五樓,門鎖著,裡面隱隱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叫罵聲。
芸芸的手劇烈的顫抖,半天都沒把鑰匙插進鎖孔。我接過鑰匙插進去,用力
一擰,鑰匙斷在鎖孔裡,門被從裡面反鎖了。芸芸絕望的大哭起來,口裡喊道:
「媽,開門呀,我叫瑩瑩姐來救你了。」
眼淚差點從我眼睛裡迸出來。
瑩瑩瘋狂地打門:「石秋生你個王八蛋,再不開門我報警了。」
已經是深夜,這麼驚天動地的聲音,整棟樓道裡居然沒有一家出來看看,可
想而知對發生在芸芸家的事情,大家是怎樣一種司空見慣的平靜。
更加怒不可遏,大聲叫:「瑩瑩讓開。」
一腳踹過去,門應聲而開。
瑩瑩的小姨只穿了一層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薄薄衣衫,側臥在客廳冰涼的地
板上,髮際間仍有鮮血泊泊流出,染紅了半邊臉頰。
一縷亂髮被破門的氣流蕩得飛起來,緩緩又飄入某個髒亂的角落。
一時間我們都被眼前的慘象驚呆了。
瑩瑩和芸芸撲過去,叫著媽媽小姨你怎麼樣……那個叫石秋生的混蛋滿不在
乎地說:「別擔心,離死還遠著呢。」
我冷冷地看著他,看不透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垃圾。
他注意到了我的眼光,挑釁地對望過來:「怎麼,不服氣啊,我打自己的老
婆,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掛在上唇的鼻涕,衝我揚了揚手裡的菜刀,「小毛崽子
警告你少管老子的閒事,惹急了老子,老子人都敢殺。」
我衝他笑了笑,取出一支煙遞過去:「抽煙?」
他斜著眼睛看了我兩秒鐘,猶豫著伸出手來接,我的拳頭揮過去,他一頭栽
倒在地上,手裡的菜刀噹的一聲滑落了很遠。
拿把生了銹的菜刀就想嚇唬我?媽的,就憑著此刻我心裡的這種憤怒,他提
著槍我都敢揍他。
他掙扎著往上爬,口裡罵我:「我靠,敢跟老子玩陰的,看我今天怎麼弄死
你。」
我冷冷地等他爬起來,今天就要看看他怎麼弄我。
眼角一飄看見芸芸從媽媽身邊跳起來,一把撿起滑落在不遠處的菜刀向爸爸
撲了過去。我嚇了一跳,衝上去抱住她,我感覺到她那只細小的手腕裡,爆發出
了一股驚人的力量,使了好大勁才把菜刀從她手中搶過來。
懷抱裡纖細瘦弱的身體拚命掙扎:「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我要殺了他。
要殺的那個人,是她的親生爸爸。他媽的這世界就是那麼不公平,有些人連
自己的親生爸爸都恨不得要親手殺掉。
我輕輕在芸芸耳邊說:「好孩子,聽話,殺他用不著拿刀,你還小,看我幫
你出氣好嗎?」
我把芸芸和搶過來的菜刀都遞給瑩瑩,瑩瑩哭著對我說道:「陳重,狠狠地
打。」
我轉過身,拳頭攥得發出了聲音,對那混蛋說:「來,我等著你弄死我。」
他呆在原地,嘴裡罵罵咧咧的,卻沒有衝過來的勇氣。
我衝過去,一把攥住他的胸口,一巴掌一巴掌抽過去,每一巴掌都震得我掌
心發麻,我沒敢用拳頭,我怕心裡憋著這股氣,真的失手把他打死了。
一直打得手掌腫了才停手,把那個混蛋丟在地上,他閉著眼睛裝死,嘴裡哼
出的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我對芸芸說:「跟哥哥一起走,我們送媽媽去醫院好嗎?」
我抱起小姨下樓,瑩瑩牽了芸芸跟在後面,瑩瑩輕聲地對芸芸說:「哥哥厲
不厲害?」
芸芸說:「嗯。」
瑩瑩說:「以後有誰再敢欺負你和媽媽,就讓哥哥幫你出氣,好不好,芸芸
聽話,不要再哭了。」
……
小姨出院後,暫時帶芸芸在瑩瑩媽媽那裡住了一段日子。
問為什麼不離婚,瑩瑩說那個石秋生有個堂哥在法院工作,加上他一付亡命
之徒的架式,小姨掛念芸芸又不肯與他魚死網破,離婚就一直沒辦下來。
我找人出面疏通了關係,加上小姨這次住院的病歷,離婚很快就辦好了。我
和瑩瑩出錢買了套新房子供她們母女居住。由於擺脫了石秋生的拖累,小姨和梅
姨姐妹之間來往也恢復了正常,我們經常聚到一起,和睦得就像一家人。
而芸芸,從小姨出院以後就已經粘上我了,見到我一口一聲哥,小姨讓她叫
姐夫她都有些不情願,說姐夫沒有哥叫著心裡覺得親。
然後那年的冬天就慢慢過去了……
芸芸的身姿一天比一天豐滿,一天比一天漂亮。
夏天到了,放了暑假,芸芸說想去我們家住一段日子。我和瑩瑩的二人世界
雖然幸福,但我們兩個都很喜歡芸芸,就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結婚後瑩瑩一直是裸睡,每天臨睡覺之前沐浴之後都是赤裸了身子滿屋跑。
芸芸住過來之後她依然如此。
芸芸跟著瑩瑩學,每天晚上洗完澡就不穿衣服,赤裸了身子在我眼前晃來晃
去。我怪瑩瑩把小孩子帶壞了,瑩瑩反駁我說,裸睡有助於身體健康。芸芸就在
一旁叫:「是啊,不穿衣服感覺好舒服。」
其實我心裡在偷偷地笑,淫笑。當然臉上一本正經無所謂的樣子。
通常我的視線是盡量不往芸芸身上看的,只用眼角的部分偷偷掃瞄,暗暗嚥
著口水。一條腿抬起來壓在另一條腿上,把硬起來的部分藏進兩條腿之間。
某一天瑩瑩沐浴後穿了條內褲。芸芸問瑩瑩怎麼了,瑩瑩說:「姐姐今天身
上來了好事,所以要多穿件衣服呀,你還小,長大了就會知道了。」
芸芸問道:「是來月經嗎?我上個月也來過一次,媽媽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
了。」
瑩瑩感到有些驚奇,低下頭觀察芸芸的身體,居然還叫我:「陳重,你過來
看啊。」
我湊過去,「怎麼了?」
「芸芸說她上個月來過月經了耶,可是她的胸部……」瑩瑩拉了我的手摸上
去,「你摸摸看,和以前摸我胸部的時候感覺是不是一樣的?」
什麼不一樣?我剛摸上去……下面的東西就硬了,要拼了老命才夾得住。
芸芸臉紅紅的:「媽媽說不可以讓男人摸這裡。」
「他又不是別的男人,他是你哥。」瑩瑩忽然反應過來,「也是哦,哥也不
能摸。」然後啪地在我手上拍了一下,「怎麼還摸,沒聽見你也不能摸嗎?」
我戀戀不捨地把手縮了回來。
「我怎麼記得你最早摸我的時候,我胸部已經發育了?」瑩瑩推了我一下:
「哎,我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是啊是啊。」我回過神來,「可那時候你十四歲吧?」
「我十四歲才來的月經嗎?」瑩瑩皺著眉頭想想,「我怎麼記得好像是十二
歲。」
「十二歲嗎?」我有些糊塗了。「你十二歲時我還是只拉過你的手。」
「肯定是十二歲,你這個大色狼,怕我現在罵你當初引誘未成年少女,故意
把對我耍流氓的時間往後推了兩年。」
我尷尬地笑:「當著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麼。」
瑩瑩忽然說:「都是石秋生那個王八蛋害的。」
我有些奇怪,我什麼時候開始摸的瑩瑩關石秋生那王八蛋什麼事?
「芸芸,前幾年你的營養條件太差了,你看,到現在身體還沒發育呢。所以
以後你要多吃東西,才會發育得好越長越漂亮。還有從今天開始,不可以不穿衣
服到處跑了,你長大了,讓人家知道會笑話的,你哥也會笑話你,懂了嗎?」
芸芸說:「嗯。」
我貪婪地又多偷看了芸芸幾眼,暗暗後悔沒有把握好機會,在過去的那幾天
好好欣賞一下芸芸的裸體。
接下來的兩天芸芸再也沒有在我面前裸露,穿了短褲背心的她對我更加沒有
防備,有一次居然坐在了我的腿上。塞翁失馬,沒有這點遮羞布做擋箭牌,我那
裡敢這麼放肆的摟著她啊。
新浴後的小女孩,淡淡的體香熏得我心裡癢癢的。我的手偷偷滑過芸芸短褲
外的肌膚,一遍一遍,無法停止。理智讓我住手,可手就是不聽我的使喚。
指尖柔軟的一觸。
芸芸在耳邊輕聲驚叫:「哥!」
我呆住了,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已順著短褲的褲腳插了進去,觸到了芸芸新鮮
的裂縫。一秒鐘,我踉蹌著逃開,衝進衛生間裡面。
背靠著衛生間的門,手指顫抖著,一寸一寸接近自己的鼻端。
真的帶出了一絲清香嗎?還是只是我的幻覺?我就那樣癡迷的呼吸,試圖把
那絲清香嗅進身體最深處的地方。
那一夜徹夜難眠,瑩瑩身上仍然沒有乾淨,我在黑暗中彎曲了手指貼近著呼
吸,被慾火焚燒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起來眼圈有些發黑。
望著瑩瑩今天的背影,她少時的一顰一笑如此清晰的再現在我的眼前。我仍
深愛著瑩瑩嗎?我愛,比過去的每一天都愛。可我同時又深深陷入對舊日美好的
記憶的傷逝裡無法自拔。
因為我知道,距離少時的美好,只能是一天比一天更遠了。
瑩瑩洗漱完之後,我仍呆坐在床頭,瑩瑩走過來問我:「怎麼了,臉色這麼
差?」
「上火。」我拉了瑩瑩的手往毛巾被下面摸。
瑩瑩一陣嗔笑:「大色狼,才三天就忍不住了?好老公,別上火哦,再有兩
天,兩天就可以了。快起來,芸芸已經起床了,估計馬上就會過來吵你,現在我
這個妹妹,跟你比跟我還要親。」
我無可奈何地從床上爬起來,以我目前這種飢渴程度,那小丫頭真的撲過來
我還不把她強姦了?
昨晚的事情,已經是太出格了!
上午我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手頭的事情早已經處理完畢,想回家又有些擔
心,瑩瑩最近在讀一個會計師資格考試培訓班,家中只有芸芸一個人,就我現在
這種被獸性充滿了大腦的狀態,單獨和她在一起,很難保證不會做出什麼危險的
事情。
心情真的很矛盾。
漂亮的秘書小姐敲門進來,送了份文件在我桌上。
我叫住她:「等等。」
她恭敬地回到寫字檯前。
「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老闆性騷擾你,你會怎麼辦?」
秘書小姐愣住了。
「三秒鐘之內回答。」
不到一秒,秘書小姐回答說:「不知道。」
這是什麼狗屁答案?我望著秘書小姐清秀的小臉:「如果我現在性騷擾你,
你怎麼辦?」
秘書小姐吃驚地望著我,「我……」
我的表情平靜如水,我不相信除了瑩瑩,還有別人能讀懂我的目光。
「回答。」
「我會……拒絕。」
「為什麼?」
「因為……陳總的夫人太漂亮了。」
沉默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答案很絕妙。
「望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從我的目光中看出了什麼?」
秘書小姐注視我片刻,飛快地回答:「我看到了自信,果敢,還有智慧。」
我揮揮手,讓秘書小姐離去。
真他媽的扯淡,片刻之前,我腦子裡想著的,是把她按倒在眼前這張寫字檯
上,盡情淫辱的畫面。
當老總就是這麼爽,雖然對我的性騷擾她說會拒絕,其實已經被我騷擾了一
次。我把性問題隨隨便便拋給她,她就要絞盡腦汁,用生動的表情和語言,來幫
我解決我的性苦悶。
拿起電話打給瑩瑩:「老婆,下課沒有?我想你了。」
聽見電話那頭,瑩瑩溜出教室:「還沒呢,公司事情忙完了早點回家,芸芸
一個人會悶的。」
把剛才的事情對瑩瑩講了一遍。
瑩瑩在那邊咯咯笑了半天。「陳重,你個大色狼,才幾天沒碰我你就幹這種
流氓事。」
心裡說,昨晚我還干了比這個更流氓的事呢。
「老實對我坦白,如果那小丫頭說不拒絕,你會不會騷擾她?」
「當然不會。我立刻就把她炒掉,老婆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對敵人我從不
手軟。」
「這還差不多。不說了,我要去聽課了。」
「哎……別累著自己,考不考取都沒關係的。」
「嗯,我掛了,你早點回家。」
電話掛斷,腦海裡不停閃過的,是過去的那些年時光,我忽然明白為什麼昨
晚自己會有那樣的失控了。某年夏天,少時的瑩瑩曾無數次穿著短褲背心,坐在
我懷裡軟軟地和我說情話。
打開家門,芸芸從房間裡探出頭,一眼看見是我就歡呼著跑過來:「哥,你
回來啦!」
「嗯。」我微笑著答應。心裡想昨晚就當我重溫了一次舊夢吧。
「你騙我,這麼晚才回來,讓人家等得要急死了。」
「沒騙你呀,還沒過十點鐘呢。」
「你走時候答應我的可是九點半之前。」
我呵呵笑著,撥弄著芸芸的頭髮:「你說,你要怎麼懲罰我?」
芸芸努起嘴:「哥,我不想懲罰你,我想讓你抱我。」
我強笑著:「芸芸長大了,哥抱不動了。」
「姐比我還重,你怎麼一下子就抱起來了?」芸芸寸步不讓地望著我。
看來躲不過去了,心裡想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瑩瑩整天跟我沒大沒小的嬉
鬧。看,把小孩子教壞了吧?
「那好吧,哥抱一下……」
心頭微微顫抖,我已經要快崩潰了,就讓我……輕輕地抱一下吧!
(第五篇完)
以下部分的內容為惡搞:芸芸的身子那樣軟,又那樣輕。我把頭臉埋進她柔
軟的胸脯裡,用鼻子來回擺動著呵她的癢癢。芸芸嬌笑著,摟緊了我的脖子,小
腿不停地蹬來蹬去。
一下子蹬在某個要命的地方,活該我受罪,就這麼短短的幾秒鐘,我那東西
又不爭氣地硬了起來。
我放下芸芸,嘴裡吸著涼氣。芸芸心疼地用手探視我緊緊摀住的地方,可憐
巴巴地說:「哥,我不是故意的。」
她牽著我的手去沙發邊上,「你坐下,我幫你親親就會好了。」
「你幫我……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次芸芸衝上來讓我抱,結果被我手裡的煙頭在手上燙了一下,我幫她親了
一會。這小傢伙,肯定以為「親」是療傷的最好辦法吧。
我尷尬地說:「哥沒事,你……」
芸芸已經在我腳下跪了下來,伸出手去解開我的拉鏈。怎麼還要解拉鏈?我
以為她最多在她剛才踢到的地方努起小嘴「吱……」地那麼來上一下。
她的手隔著薄薄的內褲碰到我的小弟弟,那東西立刻劇烈地跳了兩下,像是
在和芸芸柔軟白嫩的小手打招呼。
我按住芸芸的手,雖然是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但還是別有用心地把那雙小
手按在我的小弟弟上。我已經犧牲很多了,應該給小弟弟點適當的補償。
我對芸芸說:「芸芸,哥已經好了,用不著芸芸親了。」
「哥騙我,你的小雞雞脹那麼大,還說已經好了。你是怕我會咬到你嗎?」
「你還小,哥這裡不是腫,你長大以後就會明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
她解釋。
「我不是小孩子了,前天瑩瑩姐也說過的,我只是以前沒有好好吃飯,所以
才像個小孩子。我知道小雞雞脹了,親一會就會好的,哥,你為什麼不肯讓我幫
你?」
芸芸委屈得像要哭出來:「我見過媽媽幫人家親,親一會就不脹了,我不想
讓哥的小雞雞脹這麼大。」
媽媽?幫別人親?
「你看見媽媽幫誰親過?」
「好多人,爸爸欠他們錢,他們的小雞雞脹了就要媽媽幫他們治。」
還好多人?沒想到小姨還有這樣的經歷。人間悲劇啊,那個石秋生,真不是
人,早知道當初也借些錢給他……
一不小心,小弟弟被芸芸輕輕地從內褲裡剝了出來,用小嘴含了一截進去。
真的是一不小心哦,我當時正幻想著小姨幫「好多人」親親的場面呢,就已
經被偷襲了。
心裡暗暗地說:「瑩瑩,不是我欺負芸芸啊,希望你特異功能顯靈,弄清楚
這一切只不過是你妹妹太會講故事,我一下子掉進她的圈套裡去了。」
芸芸的小嘴真的很小,只不過含那麼一點點進去,已經被撐得滿滿的,我可
以感覺到龜頭被她口腔壁包圍的感覺……怪怪的,可是真他媽的舒服,哈哈哈哈
哈……
唉!想當年跟瑩瑩,都是我幫她親親,等她幫我親的時候,頂多就是舔上一
兩下。哪有過像這樣緊緊用小嘴緊裹著我,讓我興奮到精神分裂般的地步啊。
我俯視著芸芸憋紅著小臉趴在我胯下吞吞吐吐的可愛模樣,小弟弟更加龍馬
精神起來,按耐不住想往她美麗的小嘴裡再多插進去一點。
屁股剛剛往前頂了一下就聽到芸芸喉嚨裡發出一陣怪聲音,不好,她要吐!
青蘋果畢竟不是那麼好吃地……
扶著芸芸從衛生間走出來,近十分鐘的嘔吐讓她小臉變得慘白,我耐心地教
育她:「記住以後不要幫人家親親。」
芸芸委屈地說:「媽媽就是這樣幫那些伯伯和叔叔的,有一次我看她把一個
叔叔的小雞整根都吃下去了。」
「整根?有多長?」
「看不太清楚,大概有這麼長吧!」芸芸衝我比劃了一個長度。
那不是比我的還長?難道瑩瑩的小姨,竟是傳說中的「深喉」?
剛剛變得有些心平氣和的小弟弟像又想抬頭。我咳嗽了兩聲:「你媽媽是醫
生嘛,所以你媽可以,你不可以。如果你用心讀書,以後考上大學……」
芸芸打斷我的話:「媽媽不是醫生,她只是個護士。」
我說:「是呀,都是醫護工作者嘛。如果你以後考上大學,讀個醫生回來,
保證比你媽還要厲害。所以一定要好好讀書,明白了嗎?」
芸芸點點頭:「嗯!」
不知道以後芸芸讀了大學以後,會不會罵我咧?
我對芸芸說:「你剛才說的事情還有你剛才做的事情,不能對任何人講。」
芸芸說:「知道,媽媽也要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只告訴過你一個。」
我說:「但是今天的事,你連媽媽也不能告訴,更不能告訴你姐。不然你媽
會不高興,你姐會不高興,然後大家都會很不高興。」
芸芸用力的點頭。
我說:「現在你回房間做作業,一個小時後我檢查,如果做得好,中午我和
你姐帶你去吃西餐。好不好。」
芸芸說:「我想去麥當勞。」
「好的,麥當勞。」
芸芸高興得笑了起來:「哥,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這個人最不能聽的就是真誠的表揚,我把芸芸抱起來,像剛才那樣用鼻子
呵她的癢癢,這次芸芸不敢再亂踢,叉開腿架在我腰上。我把她的短裙撩起來,
偷偷揉著她的小屁股,不知不覺又把手指插進內褲,碰到了她軟綿綿的小洞洞。
這次芸芸沒有驚叫,趴在我肩頭一聲不響。
「你除了看見媽媽親親,有沒有看見叔叔把雞雞插進媽媽這裡?」
芸芸害羞的說:「有,好多叔叔都插進去過。他們說是在幫媽媽治病,他們
把雞雞在媽媽這裡插進去又拔出來,我聽媽媽的聲音,就像是真的生病了。」
我想像著她媽媽生病的聲音,手指戀戀不捨繞著芸芸光滑的肉縫畫來畫去。
芸芸被我摸得顫了一下:「哥,癢癢。」
我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幾乎像極了我當年第一次摸瑩瑩時,她所發出的聲
音。
我放下芸芸:「你該去做作業了。」
芸芸貪戀著不想離開我:「哥,你坐在我旁邊看我做作業好不好?」
我說:「不好,我還有事情要做,你自己去做好嗎?哥喜歡聽話的孩子。」
芸芸說:「好。我永遠都會聽哥的話,這輩子就聽哥一個人的。」
我色迷迷地笑:「只聽哥一個人的,媽媽的話聽不聽?」
芸芸說:「媽說我早晚都是人家的人,我是你的人好不好?」
我說:「那就看你是不是真的聽話了。」
芸芸說:「我現在就去做作業。」
擺脫了芸芸,我衝進臥室,撥通了瑩瑩的電話:「老婆,你快點回來啊,你
老公我好想你。」
執子之手 六、一起擁抱的理由
就只是簡單的一抱,冷汗忽然濕透了我的脊樑。舊夢已逝,舊夢在無數瑩瑩
的舊照片裡;新歡漸暖,新歡在昨夜寂寞的心靈。
我心中一痛,昨夜,我竟然是寂寞的。一整夜,折磨著我的,原來不是情慾
而是芸芸。
我總在縱容自己放縱情慾,可是這些年來,我從來沒對瑩瑩之外任何一個女
孩放縱過感情。
結婚還不到一年的時間,瑩瑩昨晚就我身邊幸福地呼吸,我有什麼理由要寂
寞?
我輕輕的一抱,然後放開。
「好了!」
「不!」芸芸眼睛裡閃著執著。
芸芸的神情是那樣的熟悉,這麼多年瑩瑩經常在我面前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每次瑩瑩帶著這樣的神情抗議,我總是會投降。
但現在眼前的站著的卻不是瑩瑩。
畢竟要有些區別吧,我不吝嗇我的懷抱,可我吝嗇我的感情。
「放開!」我的聲音並不大,卻很冰冷。
芸芸輕輕放開我,眼睛紅紅的:「哥,我惹你生氣了嗎?」
「是我自己的心情不好,不關你的事。」望著芸芸傷心的樣子,我的心有些
軟:「你還小,再過幾年你就會明白,大人總是有很多煩惱。」
「我不是孩子,我已經長大了。」
「嗯,這句話每個小孩子都在說。」
「你不相信?哥,你望著我的眼睛,不許眨眼不許轉移視線,回答我一個問
題。」
這一套我見識過,瑩瑩無數次這樣用過,現在換成了芸芸。我總逃不過瑩瑩
的眼睛,難道這個小丫頭也有那麼厲害?
我笑笑:「有用嗎?」
芸芸說:「遵守我提出的條件,回答完問題你就知道了。」
我靜了靜:「好吧,開始。」
「哥是因為昨天碰到我下面,所以今天才害怕抱我了是嗎?」
「是的!」雖然有些尷尬,可是碰了就是碰了,總不能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
過。
我望了芸芸十秒鐘,然後問:「怎麼樣?測試通過嗎?」
芸芸說:「錯了!哥在撒謊。」芸芸羞怯地一笑,「是我自己想錯了,我以
為因為我而害得哥擔心了呢!」
感覺怪怪的,這個過程不像是在作心理測試,更像是在做一次知識測驗,我
回答,芸芸用標準答案直接給我打分。
「憑什麼說我錯了?那你看出來的是什麼才真正原因?」
芸芸說:「我不知道,我只能看出你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芸芸望著我好像猶豫著不敢開口的樣子:「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哥?」
我也想再證實一次:「你問吧。」
很快芸芸的眼神黯淡下來,低聲說:「還是不問了,問了我會傷心的。」
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心裡藏著什麼心事呢?看她的眼神一瞬間黯淡的模樣,
忽然覺得心裡酸酸的,只想溫柔地去安慰她。
「傷心的問題就別問了,問點會讓自己高興的事,讓我看看芸芸究竟有多厲
害。」
芸芸仍然很不安:「問什麼哥都不會生氣嗎?」
「不會,我保證。」
「你愛瑩瑩姐嗎?」
「愛。」
芸芸問:「真話還是假話?」
我說:「真話。」
「哥可以像愛瑩瑩姐那樣愛我一次嗎?」
我有些傻,情竇初開?十二歲也未免太早了吧!
我望著芸芸的眼睛:「不能,我只能像哥哥那樣愛你。」
或許要傷芸芸的心了,但是我不能不這樣回答。
芸芸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我,很久沒有說話,忽然跳起來,在我臉上親了一
下:「假話。哥撒謊,等我長大,哥會像愛瑩瑩姐那樣愛我。」
我驚呆了,結結巴巴地說:「芸芸,我很喜歡你,但和喜歡你瑩瑩姐是不一
樣的。」
芸芸得意的說:「可你說的是假話啊,就連現在這一句也是假話。」
「自作聰明。」
「一點都不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能看出一個人說的是真話假話了。」
我不死心,盯著芸芸的眼睛一動不動:「我殺過人!芸芸,告訴我是真話還
是假話?」
芸芸看了我兩秒:「真話。」
我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以前我不相信瑩瑩,拿過同樣的事情問她,她也是
給了我同樣的答案。
芸芸安靜下來,很久,小心翼翼地問:「哥殺的是壞人嗎?」
「是的。」
「警察會不會抓你?」
「不會。」
芸芸望了望我的眼睛好一會,才放下心來:「哥是好人!警察是不會抓好人
的。」
我問芸芸:「如果別人問我問題,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說真話還是假話,該
怎麼辦呢?」
芸芸說:「你不盯著他的眼睛裡面看,盯他的眼睛外面,就像這樣……」
我使勁觀察了芸芸半天,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區別。
我放棄了,有些東西,應該是天生帶來的吧。
我對芸芸說:「好吧,我承認你不是小孩子。長大了,就要懂得有些事情不
一定要坦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大家都難過,還不如不說。」
芸芸的臉有些羞紅:「我愛上哥很久了,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可是憋在
心裡好難受。」
我說:「就算是大人,有時候也弄不清什麼是愛,我想你更加不會完全明白
的。」
芸芸望著我:「如果你也能看懂別人的眼睛就好了,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不
是真話。」
一直記著某年夏天的一個上午,那時候我十七歲,瑩瑩剛過去十二歲生日不
久,我拉著她的手,痛苦無比的說我愛上了她。
瑩瑩說:「我也愛你。」當時她同樣張著這樣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靜靜地
望著我。
我一直以為那時候的瑩瑩還不懂得什麼是愛,現在看來我錯了。
我忽然好想見到瑩瑩,如果不是她,我永遠不會知道世界上有如此美好的愛
情。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這個人生性頑劣,從來不怕有誰拿刀來嚇我。
可是愛情在錯誤的時候發生,卻是千萬把刀同時在身邊狂飛亂舞。千刀萬剮
的滋味,我再頑劣還是會有些害怕的。
芸芸說:「哥,我只是想讓你好好抱我一次,就像你抱著瑩瑩姐那樣。只要
一次我就不再每天纏著你要抱抱了。」
我說:「我已經抱過一次了,就是剛才那次。」
芸芸奇怪地望了我兩秒:「真話。可是我怎麼覺得你抱我的時候沒有像抱瑩
瑩姐的時候開心呢?」
我對芸芸說:「那就快點長大啊,長大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芸芸說:「哥,你能不能再像剛才那樣,抱我一次,我想證實一下是什麼感
覺。」
我說:「不能。太貪心不是好孩子。」
芸芸問:「我就是想確定一下到底是怎麼樣的,剛才你抱我的時候我不知道
你是在像抱瑩瑩姐那樣抱著我。哥,除了瑩瑩姐你不願意再像抱她那樣去抱別的
人了是嗎?」
我說:「是的。」
我問芸芸:「真話還是假話?」
芸芸憂傷地說:「真話。」
我呼了一口氣,原來是真話,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芸芸說:「可是,哥真的不想再像抱瑩瑩姐那樣抱著我了嗎?」
我堅決地說:「不想。」
芸芸奇怪地問我:「那你怎麼不願意抱?」
我說:「告訴你哥不想。」
芸芸說:「可你說的是假話啊。好複雜哦,不願意,心裡面又想。」
我的天啊,眼前站著的究竟是人還是一隻小妖怪?瑩瑩會不會有這隻小妖怪
那麼厲害呢?如果瑩瑩也是這麼厲害的話,我真的是死定了。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瑩瑩從來不怎麼問我,如果有一天她認真起來問我的
時候,我該怎麼面對她?想起來就覺得頭大。
芸芸問我:「哥,不願意,心裡又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應該選擇做還是不
做?」
我說:「當然是不做。」
芸芸說:「哥這次說的又是真話,可是……你已經把我抱在懷裡了啊?」
啊……?
不管了,人都被我抱在懷裡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重重地擁著芸芸的腰肢,嘴唇掠過芸芸頭髮、耳垂、發燙的臉頰,最後落
在她紅紅的小嘴上。兩片軟軟的嘴唇,含在嘴裡像噙了兩片嫩嫩的橘瓣,似乎稍
微一用力就要融化成一口甘甜的橘汁。
一直以來,只要是吃橘子,一定要瑩瑩剝了噙在嘴裡餵過來才肯吃。總忘不
了她第一次那樣餵我吃橘子,第一口我竟然沒有分清哪是橘瓣哪是她的嘴唇,一
口咬下去,差點把瑩瑩的嘴唇咬破。
這一瞬,我差點又把芸芸的嘴唇當成橘瓣那樣咬下去了。
心裡艱難地喃喃自語:「瑩瑩,請求你不要怪我,你給我的一切一切,已經
那樣深深地刻進我的骨子裡,讓我不能自拔。」
不知道親吻了多久才慢慢放開。芸芸輕聲問我:「哥,你把我當成了瑩瑩姐
嗎?」
我說:「是的。」
芸芸說:「我好幸福。我終於知道什麼是幸福的滋味了。」
幸福!芸芸癡癡的微笑,羞羞的臉孔,一如我深愛了多年的模樣。幸福的滋
味,讓芸芸看上去更加美麗而動人。
我的頭埋進芸芸的胸膛裡,單薄的胸膛,卻又是一個柔軟的胸膛。胸膛上硬
幣大的兩顆小小突起,帶來一絲青澀的觸覺,遙遠而不真實。薄薄的衣衫後面,
不知道此刻是一點怎樣的粉紅顏色,如初生花蕾般的美麗模樣。
我輕輕用鼻尖碰觸,綿長了氣息呼吸。
芸芸把身體退後了一點,我有些不安,我這樣的動作,驚嚇到她了嗎?
芸芸卻衝我一笑。雙手掀起背心的下擺,溫柔地褪過頭頂,丟到不遠處的沙
發上。
我有些發呆,傻傻地望著她不知所措。
芸芸輕聲問:「哥,要我把裙子也脫掉嗎?」
我慌亂地搖頭:「不……」
「假話。」
芸芸一隻腳輕輕抬起來,褪去裙子,然後再把另一隻腳慢慢抬起,輕盈地一
轉,短裙和內褲也和背心飄落一處。
這哪裡是在脫衣服,分明是一隻小天鵝在跳舞。
「瑩瑩姐騙我說哥會笑話我,可是我知道哥喜歡我脫光的樣子,從我第一次
學瑩瑩姐那樣不穿衣服在屋裡走,我就知道哥喜歡了。」
「是的……哥……喜歡。」
我暗暗吞了口口水,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呢,只是大家都裝在
心裡不說出來罷了。
「哥,以後瑩瑩姐不在家,我就脫了衣服給你看好嗎?」
「那樣,可不太好……」
芸芸笑了起來:「哥又在說假話了。」
我忘記了,這小丫頭有隨時揭穿我謊言的習慣。
「哥,瑩瑩姐姐十二歲的時候,是不是胸部發育得很好?是不是比我大很多
啊?」
「……」我都不知道在芸芸面前該怎樣回答她的問題了,好像無論怎麼回答
都是錯的,還不如裝聾作啞,一言不發,就永遠不會錯。
「哥……你這樣摸我,感覺好奇怪啊。」
我呼吸緊促,手掌抓著芸芸的胸部,盡量克制自己的動作不那麼用力,這麼
稚嫩的花蕾如果太用力會把芸芸弄疼的,她說感覺好奇怪,就說明自己的力量把
握得還不錯。
多少感覺到有一點點不滿足,太……小了。要想辦法把乳頭周圍的肌肉組織
用點力量聚攏到一堆才能找到些乳房的感覺。
手偷偷向下面摸下去,光滑的皮膚,奇異的隆起,帶來的手感真實而舒服。
這裡才是我的最愛啊,瓷器般的精美,花瓣般的新鮮,只用一根手指輕撫,
就可以是極至的享受。
感覺有一絲順滑的液體流到了手指上,接下來的觸摸越發的流暢起來。百般
揉弄,心裡憋了團濃濃的情慾,化也化不開揮也揮不去。
「好癢……」
被她的聲音叫得心頭顫動起來,我也好癢,心裡。
芸芸的身體奇異地彎曲扭動,忽然腳尖一踮:「哥……疼!」
我驚醒過來,是啊,指尖碰觸著的不是瑩瑩,而是輕輕一碰,就會疼的芸芸
啊。
輕輕一碰就會疼,那樣難忘而迷人的記憶,無比鮮明,無比痛苦,又無比嚮
往。
「哥要對你做一件很壞的事情,芸芸,你會不會怪我。」
「不會,哥對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抱起芸芸衝進臥室,把她羔羊般柔順的身軀拋到床上。
芸芸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在顫動,她的心一定跳得很厲害吧,每一
次呼吸都帶來一次胸膛劇烈的起伏。
第一次被男人抱去到床上的女孩,閉上眼睛之後的情慾,想必是緊張而生澀
的。
並緊了的雙腿,交疊著的足踝,不知道股間流淌著的,是怎樣一汪清澈嫩滑
的汁液。
拿起遙控關了窗簾。
這樣帶著一絲羞澀的情慾,不該被暴露得那樣清晰。太清晰,會讓我感覺到
一種褻瀆。
已經那樣帶著卑鄙的靈魂去褻瀆了,怎麼敢再去卑鄙得那樣明目張膽?
暗淡的光線中,芸芸的腳趾輕輕在我舌尖下彎曲繃直,每一粒腳趾都是透明
般的晶瑩著吧?黑暗助長了邪惡,同樣也滋生了美。
順著腳趾慢慢親,親到踝,親過膝蓋,親到腿。
嘴唇經過的每一寸都讓我瘋狂留戀,不捨得那麼輕易放過,而最終點的那一
處,鮮紅著小孔召喚我,又想一下子就親去那裡。
擁有一件太美的東西不一定是絕對的好,會擔心有一天會失去它,像無意間
碰倒心愛的花瓶,碎落了一地精美瓷片。
淡淡的一絲流涎,澀澀的一汪情慾,隨著忘情的親吻慢慢交融在一起。口水
混著芸芸的體液,應該是世界上最美的甘露,饑了渴了,噙一口,就已經統統滿
足。
芸芸的身子不時會動一下,每動一次都換取我更加細緻的逗弄,我的舌尖,
在瑩瑩十六歲之前的雙股之間,不知辛勤耕耘過多少遍,所以我知道每多一次顫
動,就是多一秒鐘美好。我迷戀這種感覺,一種由我給愛人帶去的美好之後,自
己暗暗滿足的快樂。
經歷過芸芸第一次身體奇異般抽搐,經歷過芸芸第一聲從喉嚨裡發出的迷醉
般吟哦,我心裡壓抑著的慾望終於達到了頂點。
芸芸急劇的喘息聲就像一劑特效的春藥,讓我忘記了一切。
我脫去了全身的衣服,壓在芸芸滾燙的身體上。芸芸的股間,是那樣滑膩的
一片春潮,容不得小弟弟多一秒鐘停留。我把芸芸的雙腿緊緊並在一起,放縱了
自己從她被春潮泥濘了的股間一次次穿越。
滑過小孔那一瞬間是最美的,陽具的頂端被它輕輕刮上一下,再滑進下面的
臀肉縫隙。偶爾一次刮得重一點,芸芸的腰肢就會驟然從床面上懸空起來,然後
再慢慢落下。
這個過程讓我無限沉迷。
很久,芸芸輕聲問我:「哥,你是在和我做愛嗎?」
我愣了一下,猶豫著說:「是的。」
芸芸說:「可是做愛……不是應該插進身體裡去嗎?你怎麼總在外面動?」
我聽見瑩瑩在那個夏天又一次對我說:「陳重,放進來一次好不好?」
「因為你還小,放進去就會傷害到你。我愛你,心裡捨不得。」我幾乎把芸
芸當成了瑩瑩,因為這一刻,舊時的瑩瑩就重疊在芸芸的身體上面。
然後我清醒過來:「芸芸,你怎麼知道做愛是要放進身體裡面去的?」
芸芸說:「我見到過……媽媽。」
見到過?如此清晰地看見?孩子即使看到父母做愛,也不太有機會詳細觀摩
吧?
小姨……也太不小心了,會教壞小孩子的。
「哥……」
「什麼?」
「如果你想,就放進來,我不怕……」
「哥這樣很舒服,不用放進去就很舒服了。」
芸芸按開床頭的檯燈:「哥,你有沒有騙我?」
我望著她的眼睛:「沒有。」
芸芸放下心來:「嗯。」
她伸手要去關燈,我攔住她:「等等。」
「怎麼了,哥?」
「我想看看你。」
芸芸臉上的紅暈仍未散去,眼睛裡居然有一抹小婦人般的溫柔。這樣的小妖
精,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
我忍不住去親她的嘴,芸芸張著嘴,試探著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裡。
好美啊,我親了很久才把她的舌頭吐出來。
「接吻就是這樣的嗎?」
「是的。」
「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真正的做愛?」
「再長大一點,最少要等到十六歲。」瑩瑩就是十六歲生日那天,才真正和
我做愛的。
「等我十六歲,哥還願意和我做愛嗎?」
「如果到時候你仍然喜歡哥哥,哥就答應你。不過到那時候,芸芸不一定喜
歡上哪一個小帥哥了呢。」
「這一輩子我只喜歡哥一個人。」
我望著芸芸的眼睛,她的眼睛亮亮的,清澈見底。我不會像她和瑩瑩那樣讀
懂別人的眼睛,可是我仍然感覺到了此刻她心中的虔誠。
那就沉淪吧,我已經無法自拔。
來不及關燈了,我亢奮無比,凝視著被我又一次衝擊弄亂了呼吸的芸芸,把
小腹裡濃濃糾纏了幾天的情慾傾洩在芸芸並緊的大腿間。
拿紙巾擦乾淨芸芸的身體,感覺有一點精液還是流進了那個被我折磨得通紅
的小孔,問芸芸什麼時候來的月經。
芸芸說:「有一個月了吧,我記不太清楚。」
女孩子初潮是拿不準的,拍了拍她的屁股,讓她快點去洗澡:「瑩瑩姐就快
回來了,千萬別讓她知道,不然哥就死定了。」
芸芸說:「嗯。」想要起身,忽然身子軟了一下:「哥,我身上一點力氣都
沒有。」
我抱起她去浴室,拿了水仔細沖洗她的身體,這麼潔白無暇的一個身子,千
萬別被我剛才射出來的髒東西污染了。
我不時伸出舌頭品味著芸芸沖洗過的嫣紅裂縫,確定沒有任何異味後才停了
下來。
芸芸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得緋紅,我望著她,目光久久不能離開。
芸芸問:「哥又想抱我了……是嗎?」
這一次我不再否認,抱起芸芸走出浴室,親手把衣服一件一件為她穿上。
執子之手 七、迷途
初夏的天氣,雨忽然就來了。雨水沖刷過面前的擋風玻璃,把車外面的一切
變得很模糊。
行人匆忙地在雨中行走,不時有一輛車鳴著笛著從身邊開過,像極了一幀在
無數電影中看過的畫面,喧囂而寂靜著。
我靠在座位上,有種被整個世界隔在外面的感覺。
電話鈴響,鈴聲在車裡面聽起來就像響在自己的耳邊那樣清晰,感覺卻像是
車外路人的電話,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直響到它自己停下來。
懶懶地去看,是瑩瑩剛打過來。有些被喚醒,正要打回去,鈴聲又響。
鈴聲再次響起,彷彿錯覺又一次籠罩四周,不知道這電話是不是別人的。響
到鈴聲又要停的時候,才記起來按下通話鍵。
「怎麼剛才不接電話,在開車還是在發呆?」
「什麼都沒做。」
「那不還是在發呆?芸芸已經送到學校了吧,回來接我一下好嗎?雨很大,
開車的時候小心點。」
「嗯。」
掛斷電話,我又被拉回到這個世界,現實終究無法永遠逃避。
接了瑩瑩回自己家,路過我們常去的那家花店,瑩瑩說再買一束花回去吧,
家裡那束恐怕快要謝了。我說好啊,把車停在花店門口。
瑩瑩說:「還是算了,改天再買。」
開動車子繼續走,我奇怪地問:「都停在門口了,怎麼突然又說改天?」瑩
瑩說:「看你的樣子,一點興致都沒有,買它幹什麼?」
我說:「你自己喜歡買就買,我對花無所謂的。」
瑩瑩問:「可是以前每次買花,我看你都很高興的樣子啊?」
「那是每次買了花捧著回家,你都會很高興。」
瑩瑩說:「陳重,我怎麼一直覺得,如果讓你看到家裡的花漸漸凋謝,你就
會很不開心了呢?所以我不敢等到它們開謝,就急著買了新的把它們換下來。」
我笑了笑:「看你每次把換下來的花包好了再扔掉,覺得很奇怪的,就要扔
進垃圾桶裡的東西,仍然那麼小心地去包。其實,覺得好看就多留兩天啊,一付
戀戀不捨的樣子!」
「從來沒聽你告訴過我。」
「這麼小的事情,當然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有什麼好多講的。」
「你早點告訴我,就不會浪費那麼多花了。」停頓了一下,瑩瑩輕聲地說:
「那些花剛開到最漂亮的時候呢……」
回到家雨已經停了。
瑩瑩去煮咖啡給我,不久前她參加了一個培訓,專門學怎樣煮咖啡。煮好了
端過來給我,看我慢慢喝。
「和咖啡廳裡面喝到的有些不同。」
「我剛學不久嘛。」瑩瑩有些不服氣,「哪裡不一樣?我再去請教老師。」
「自家老婆煮的,比咖啡廳多了種特殊的香味,親切。」
瑩瑩微微笑了:「你就會哄我。」
看瑩瑩有些高興,藉機會對她說:「我恢復了刪掉的文檔,你不生氣吧?回
頭就把備份的東西扔了,堅決死了偷窺老婆隱私的心。」
瑩瑩淡淡地說:「愛看不看,我還懶得親口對你說呢。」
我說:「你看我的眼睛,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瑩瑩問:「你覺得我會記些什麼東西在裡面?」
我說:「最多是喜歡了別的什麼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內疚了就寫懺悔
書。」
「就知道你腦子裡儘是那些髒東西。我看你是了了了的小說看多了,巴不得
我也寫點刺激的東西給你看,告訴你陳重,我才沒有那麼傻呢。」
「傻?怎麼講?」
「男人有了情人東窗事發以後,女人會哭著喊著求他回心轉意。女人外遇東
窗事發,最後只能慘遭拋棄。我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叫女人外遇九大絕招。其
中有一條是這樣說的:即使你被捉姦在床,你也要第一時間跳起來說這個人強姦
你,你剛被下了迷藥。」
我哈哈大笑起來:「哪個女人這麼聰明?真夠經典的。」
瑩瑩說:「你覺得聰明嗎?我覺得她好笨。」
「什麼地方不對?」
瑩瑩說:「老公發現老婆有外遇,最多跟她離婚,可是如果老婆被強姦,多
數老公會殺人的。不是把老公給害了?」
我笑:「哪有那麼嚴重,想殺人就殺人啊?」
瑩瑩問:「陳重,如果我人被強姦,你會只是想想嗎?你肯定會去做。」
「我沒那麼混,殺人那麼大的事情說做就做麼?告訴我你被誰強姦了,我割
掉他的雞雞賽他自己嘴巴裡。」
瑩瑩「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很想你老婆被人強姦嗎?回頭我就把電腦裡
面你保存的那些黃色小說都刪除掉,我看你越來越變態了。」
「無聊的時候隨便看看……」我被瑩瑩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隨便看?」瑩瑩數著手指頭陳述我歷年來的斑斑惡跡:「最早看皇極生,
經過幼兒園就盯著裡面的小朋友流口水,後來看極品雅詞,見了我媽就套近乎,
前些日子看了了了,同學聚會時見到我和韓東多說了幾句,連著半個月偷偷跟蹤
我……」
「哪是什麼跟蹤……暗中保護你才是真的,跟蹤的話,會被你發現?」
「是你自己笨啊,告訴過你500米之內我就能感覺到你在靠近我。怎麼就
想不到換別人跟蹤哩,說不定還能被你發現點什麼……嘻嘻!」
瑩瑩得意的笑,牽著我的鼻子玩的那半個月,是她最自豪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假的,500米之內感覺?警犬也沒那麼厲害吧。
反正已經栽了,我討好地問:「給點內幕,那次同學會我去找你的時候,你
跟韓東都說些什麼?怎麼一見到我他招呼都不敢打,兔子一樣就溜掉了?」
「換了你你不跑?」
「我不做虧心事,我為什麼要跑?」
瑩瑩白了我一眼:「你以為別人也像你?膽子像天那麼大!別告訴我說你忘
記了當初把韓東的五個指甲拔掉的事情。居然懷疑我和韓東,你知道他現在叫我
什麼嗎?不喊名字,直接叫姑奶奶。」
為了那件事,瑩瑩怪了我很久。
韓東是瑩瑩的高中同學,讀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和瑩瑩吵架,抬手打了
瑩瑩一個耳光。瑩瑩哭著要我幫他報仇,我就叫人把他打了瑩瑩的那隻手五個手
指的指甲全拔了下來。
瑩瑩說:「打他一頓就算了,居然把事情鬧大麼大,那件事情以後,全學校
沒有一個男生敢和我說話,再也沒收到過一封情書。我恨死你了。」
「他的指甲把你的臉劃破了啊,不看他還是個學生,我不光拔他的指甲,手
指都給他切下來。」
瑩瑩說:「希臘的英雄阿基裡斯最大的弱點是他脆弱的踝,你最大的的弱點
是無法無天的個性。如果這一點你能改掉的話,就是個最完美的老公了。」
「我正在改,你沒注意,我最近一直在讀法律。」
瑩瑩輕聲說:「陳重,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真害怕哪一天會失去你。」
我笑:「不可能,你偷一百個男人我都不會不要你,怎麼可能失去我?」
瑩瑩說:「又來了,你還有完沒完?」
「嘿嘿,我在用另一種方式證明我愛你。」
瑩瑩轉過頭,半天才說:「陳重,你的心腸真狠。」
我探起身子,想確定瑩瑩是不是真的生氣了,看見她的眼圈紅紅的。忙過去
抱她:「怎麼了瑩瑩?」
「以前因為一片指甲劃破了我的臉,你就把人家的指甲拔下來送給我。我永
遠不會忘記那一天,也不希望你把它忘掉了。你知道嗎,雖然我口口聲聲罵你混
蛋,可是心裡始終都驕傲著。因為沒有多少人的老公可以做到的事情,你為我做
到了。所以我一直那麼認為,只要是拉著你的手,無論朝著什麼方向奔跑,都是
在奔向天堂。」
瑩瑩傷心地望我:「可是陳重,現在我好怕啊,我不知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傻了,呆呆地望著瑩瑩悲傷的面容,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用力捧著瑩瑩的手:「你看著我,瑩瑩,我知道你一眼就能看穿我是不是
在撒謊。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你告訴我,我有沒有騙你?」
瑩瑩說:「你沒有騙我。可是我已經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那是因為我是一堆牛糞,你這朵鮮花插在這堆牛糞上,有時候是會有那麼
一點距離。時間長了,完全被我熏臭了就好了。」我小心地偷窺著瑩瑩的表情,
我自己的老婆,我知道該怎麼樣逗她高興。
瑩瑩板著臉:「你少給我貧嘴。」
「給你說個事,上午王濤找過我,想調去開發區派出所。晚飯回我家吃吧,
我跟爸說一下,讓他給劉局長打個招呼。」
「你們男人的事我不管,我不敢回去,你媽肯定又要說起生孩子的事。」
「那你就告訴她我們正在努力,我媽聽了肯定高興。」
「我也給你說個事,你答應我聽了不能生氣。」
我笑嘻嘻地望著瑩瑩。「我跟你說過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生氣。」
「整天就會胡思亂想。和我沒關係,關於你爸的。」
「緋聞?現在的男人多少都有點緋聞,說來聽聽。」
「爸買了套房子給於晶,就在開發區那邊……」
我沉默著不說話。瑩瑩說的於晶我也認識,瑩瑩的高中同學,去年分配的時
候跟瑩瑩一起去過我們家,是那種我看著都眼熱的女孩。聽瑩瑩說過於晶跟爸一
起吃過兩頓飯,沒想到這麼快就發展到給她買房子了。
瑩瑩問:「你沒生氣吧?」
「有什麼好生氣的,就是有點鬱悶。」
「我也是啊,現在我都不敢回家見媽。」
「你給於晶傳個話,如果她敢到處亂說,影響到爸的聲譽和爸媽的感情,我
用硫酸給她洗臉。」
瑩瑩笑了起來,看見我的表情才有些收斂,噘著嘴說:「應該是你爸的責任
更大吧?」
「我不管是誰的責任,你不願意說我自己找她說。」
瑩瑩說:「還是我和她說吧,她怕你怕得要死,鑰匙拿了一個月了,都不敢
搬去住。」
拿了煙默默點燃,對瑩瑩說:「再去煮一杯咖啡給我,好嗎?」
瑩瑩乖巧地走去廚房,擺弄爐具杯盤的動作很輕,偶爾叮咚一聲傳來,立刻
被瑩瑩用手按住,似乎怕驚擾了我。
咖啡再次端過來,瑩瑩小心地在我對面坐下。
「晚上回去吃飯,記得不要衝你爸發脾氣。」
我怎麼發?可以發脾氣的話就不會這麼鬱悶了。靜了很久,心態才恢復了一
些。「告訴於晶該搬就搬,但是要記住我警告她的話。」
「嗯,我想即使不說,於晶也不至於亂講,這件事她只告訴了我一個人。我
說陳重,你別繃著臉不高興了,這種事情,現在不是很正常?」
「不知道買房子的事爸讓誰去辦的,有沒有隱患。」
「安全方面的問題,爸肯定考慮得比你周到,你自己的老爸,難道自己不瞭
解?還用你替他擔心?」
瑩瑩忽然笑了起來:「陳重,你知道那一次韓東為什麼會打我一巴掌嗎?」
「不是說吵架?」
瑩瑩說:「因為他那天告訴我,全看見你和於晶約會,看見你夜裡送於晶回
家,看見你們在於晶家樓下接吻。說你是騙子,要我不要再和你來往。我吐了他
一臉口水後叫他滾,他就抬手打了我一耳光。」
「該打,原來還有這樣的內幕,早知道當初打狠一點,居然敢造謠。」
「真的是造謠嗎?」瑩瑩白了我一眼:「算了你不用裝著喝咖啡了,我從沒
計較過你跟於晶的事,我吐韓東口水,是因為他當著我的面說你是騙子。」
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轉移了話題說:「怪不得,我跟蹤你們兩個的時
候,什麼都沒發現,原來那個韓東早就有跟蹤天賦了哦。」
瑩瑩說:「你一直以為韓東喜歡我吧?其實他心裡喜歡的是於晶。每天都跟
偷偷跟在於晶後面,夜裡看見於晶房間燈熄了才回家睡覺的。」
「好癡情的孩子哦,你有沒有點心動?」
瑩瑩說:「不用把話題亂繞,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你身邊其他的女孩,也從來
沒有怪過你,因為我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放心了吧?用不著再這樣東躲西
藏了吧?」
我尷尬地說:「瑩瑩真好,瑩瑩最好,我以後不敢了。」
瑩瑩「哼」了一聲:「還有什麼你不敢做的事情。」她的臉忽然紅了起來,
羞羞的恨恨的,看上去百般動人滋味:「提醒你一聲,你那些花花事,沒有一件
能躲過我的眼睛。」
我心中狂跳,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她都知道?包括梅姨,包括芸芸?我暗暗
勸自己一定要冷靜,芸芸怎麼教過我的?不能看她的眼睛,心平氣和地找件其它
事情轉移注意力,把面前的咖啡端起來,聞一下是不是很香?是不是比咖啡店裡
的咖啡要香……
瑩瑩說:「手不要顫,剛煮的咖啡潑出來會燙到自己的。」
我說:「咖啡好香啊,嗯!比上一次火候掌握得好。」
偷偷抬眼望了一眼瑩瑩,她淡淡地說:「你不是愛幻想我出去偷人嗎?我告
訴你,如果我要偷的話,第一個就偷你爸,我也要他給我買房子,買一套比於晶
更大的房子,到時候你搬去跟我一起住,外人根本不會說什麼,你也不必擔心有
什麼隱患。你爸去找我的時候,就把你趕出去住賓館……」
我心裡一陣冰冷,寒意席捲而來,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夠了!」
瑩瑩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沉默了片刻:「我們說好了,那種事只在做愛的時候才說著玩玩。」
瑩瑩說:「好啊,我們現在就做好不好?我有點想了。你知道嗎陳重,最近
你爸看我的眼光怪怪的,雖然我沒敢直接注意他的眼睛,但我能感覺到他在比較
我和於晶誰的身材更好,你猜他會不會幻想我脫光衣服的樣子?」
我歎了口氣。「沒意思。不說這個行嗎?」
「我就是想跟你探討一下嘛,今天在我媽家吃飯,你看我媽時的眼光就像爸
最近偷看我的眼光那樣,你當時心裡在想什麼?等會我們回去吃飯,爸如果再偷
看我,我要仔細觀察一下,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心裡想些什麼。」
我心裡一陣難受,感覺煩躁無比。
瑩瑩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看你難受的樣子我怪心疼的。我去換件胸
罩,換那件最薄的,穿上以後還可以隱隱感覺到乳頭突起一點的那件好不好?你
買回來那麼久,我一直沒敢穿出去過,反正今天回自己家,秀一下也好。」
我跟著瑩瑩衝進臥室,她從櫥櫃裡取出那件薄紗為罩的胸衣穿在身上,正背
著手扣著胸罩扣子,見我跟進來,踮起腳尖緩緩旋轉了一圈:「還好看嗎?」
由於背了雙手,瑩瑩的胸雕刻般的誇張著前挺,在她踮了腳尖愈發顯得修長
的身體上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美麗。
被黑色的薄紗包裹著的一雙玉雕一樣的乳房,隨著瑩瑩停止旋轉,在胸膛上
輕輕彈動了兩下。
不用觸摸,我已經感覺到份那樣柔嫩和飽滿。我對瑩瑩說:「好看。」
這些年,親眼看著瑩瑩一天比一天成熟圓潤,眼前的一幕,是我看見她最美
的一瞬。
「捨不捨得讓其他臭男人碰我?」
「不捨得,誰碰一下我就跟他拚命。」
「只讓他們遠遠的看,卻永遠不能碰我一下,好不好?」
「好,就讓他們只能看不能吃,饞死那些王八蛋。」
「嗯!今天就穿這件內衣回家,看能不能先饞死一個……」瑩瑩偷偷笑了起
來:「我對爸一直都很尊重,王八蛋三個字,是你自己說的。」
我勃然大怒,衝過去把瑩瑩抱起來,拋到床上:「敢偷著罵我,我……操你
媽。」
瑩瑩大聲叫:「非做愛時間,不許罵人。」
我去扒她的褲子:「誰說現在是非做愛時間,我現在就要和你做愛。」
褲子褪到膝蓋,我愣住了,現在真的是瑩瑩「拒絕來稿」時間。
瑩瑩抱著我的臉親了一下,臉色一片桃花般的紅艷:「我也想啊,可是……
真的不方便。」我痛苦地跳了起來,指著下身那高高頂起的帳篷:「現在說
不方便,我怎麼辦?」
瑩瑩飛快地逃到了門口,回過頭來對我說:「現在不方便,說不定吃過晚飯
回來就方便了。」
我心中狂喜:「不會吧?」
瑩瑩指指自己的小嘴,衝我翹翹小屁股:「這裡,這裡,不是很方便嗎?還
有一個地方……」她用力把膝蓋交疊在一起,指著大腿對我說:「好像這裡也可
以,我十六歲之前你一直都在用。好像最近也有在用,我不說你自己也知道用在
誰的身上了吧?」
她向衛生間走去,高跟鞋嗒嗒地響過,踩出一路嫵媚。
執子之手 八、亂花
「現在就要求去獨當一面是不是太心急了?我給劉局長打個招呼,在局機關
給王濤安排個科室主任先幹著吧。對你的那些朋友我總感覺不放心,還是頭頂上
有人壓著點才好。」
爸爸慢慢地吃著飯,連聲音也是那麼慢條斯理的。
我有些不快,忍了很久,對爸爸說:「就當我沒提過,你也不用打什麼招呼
了,這件事我自己去辦。」
「怎麼辦?還不是打著我的旗號去辦?我是為你們好,年紀輕輕的不要那麼
急功近利,以後的路長著呢。」
「以後的路,誰知道是白的還是黑的?爸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保證一點都不
牽扯上你,憑我自己的能力如果辦不好,我永遠不回來見你。」
爸爸手裡的筷子猛地摔在了餐桌上:「小兔崽子,覺得自己的翅膀越來越硬
了是嗎?我說你辦不成你就辦不成,我就不信你現在還反了天了。」
我雙手又不知不覺按向桌子,瑩瑩飛快地從桌子下面伸過來,在我腿上擰了
一下。我壓了壓心裡的火,一字一句的對爸爸說:「你不用衝我摔東西,我的性
格你知道,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這次我就是把公司賣掉,也要王濤當上這
個所長。」
「好不容易回家吃頓飯,有話不能好好說?」媽的臉色沉了下來,嗔怪地瞪
了我一眼,立刻把矛頭指向爸爸:「一家人隨便說說話,你發什麼脾氣?別把官
架子帶回家裡擺,沒人吃你這一套。」
瑩瑩跑去拿了一雙新筷子擺在爸爸面前,悄悄回到自己座位上。
媽媽說:「我看王濤那孩子很機靈,不至於連個小所長都幹不了。孩子就讓
你幫忙說句話,你這樣推三阻四的,那你辛辛苦苦當這個市長幹什麼?讓兒子怎
麼對朋友解釋?」
爸爸「哼」了一聲:「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目空一切的樣子。」
媽媽說:「怎麼目空一切了?你不是沒看見兒子這兩年做事,比你都要強。
去年市裡評十大優秀青年企業家,不是你攔著,兒子肯定能當選。」
爸爸說:「看看你兒子這德性,如果評十大傑出不孝子,他肯定選第一。」
爸爸拿起筷子,對我說:「明天市委開會,我見到劉局說一下,你讓王濤過
兩天找劉局交流一下,看局裡有沒有其他意見。這次就這樣,但是今後你的脾氣
要改一改,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我熄了心裡的火:「已經改了很多啦。」
爸爸說:「還行,今天你沒有把飯桌給掀了。」
瑩瑩趁爸媽不注意,偷偷衝我做了個鬼臉。
晚上九點多鐘告別爸媽回到自己家,瑩瑩放好水叫我去洗澡。
走近浴室,看見瑩瑩正脫去外衣,胸罩卻不是那件薄紗做就的,奇怪地問:
「之前不是換了那件薄的?什麼時候又換成了這一件?」
瑩瑩說:「你以為我真的敢穿了回家?臨出門的時候就換下來了,你什麼眼
神?到現在才發現。」
我躺進浴缸,強勁的暗流從不同方向衝擊得身體輕輕浮動。
瑩瑩脫光衣服打開淋浴的噴頭,水珠從她身體晶瑩的滾落,她在水柱中擺動
著頭髮,美麗得像一個從深山裡跳出的精靈。
一絲紅色順著瑩瑩的大腿流下來,我的目光有些熾熱,如果不是每個月都要
有這幾天的不方便,我一定現在就把瑩瑩叫過來,讓身體隨著被激流沖蕩的力量
進入瑩瑩的身體裡。
「陳重,我的身體好看還是芸芸好看?」
「啊……?」
我嚇了一跳,閉上眼睛裝著很享受衝浪浴缸的樣子:「小女孩,哪有什麼看
頭,當然是你的身體好看。」
「我怎麼覺得你更喜歡小女孩的身體?中午吃飯,我發現芸芸的胸部最近發
育了不少,差不多有你當初摸我的時候那麼大了吧?」
我翻了個身子,趴在水裡隨著水波做運動。
「怎麼不說話?我確定一下而已。過去那麼久,我總回憶不清楚最早跟你在
一起的情景了。只記得那時候你很寵我,跟我說句話都很小聲,好像怕嚇到我似
的。」
「我現在還是一樣寵你,對老婆大人的愛,我發誓從來沒有改變過。哎喲,
今天的水好像調得有點熱,泡這麼一會感覺想出汗。」
「不可能,我看著水溫表調的水。」瑩瑩走過來,伸了手去試探溫度。
「也許是天氣的原因,夏天到了嘛。」我硬著頭皮狡辯。
「哦!」瑩瑩在浴缸邊坐下來,用手輕輕按摩我的背部:「下次我記得把溫
度調低一點。」
我閉著眼睛享受瑩瑩的按摩,希望她的注意力已經被成功轉移。
「陳重!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自己做對了還是錯了,卻又不敢問你。」
「什麼事?」
「我私自用了兩萬塊錢。」
「是不是卡上沒錢了?明天我再給你存進去十萬。再稍微用力一點,老婆按
得真舒服。」
「卡上還有幾萬呢,不用那麼著急。」
「那怎麼想起跟我提錢的事請,哦!不會是用去貼小白臉了吧?」
瑩瑩半天沒說話。忽然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現在巴不得我在外面偷人,
好讓你心安理得的抱著我妹妹鬼混是嗎?陳重你看著我,你說一句不要我,我現
在就走,永遠都不再煩你。」
我翻身坐了起來,一把抓住瑩瑩的手:「你別嚇我,我發誓,從今以後,絕
對不碰芸芸一下。」
瑩瑩望了我很久。
被她望得心裡一陣發疼:「瑩瑩,我一直都在後悔,你原諒我好嗎?我以後
再也不敢了。」
瑩瑩的眼圈紅紅的:「我真怕有一天,從你眼睛裡看出來,你真的不想要我
了。」
我輕聲說:「要我死容易,要我拋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過了很久,瑩瑩說:「我告訴你我把錢幹什麼用了,你別怪我自作主張。」
我說:「傻,我辛苦賺錢有一大半是為了你,錢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施捨
揮霍捐助希望工程都可以,我怎麼會怪你?」
瑩瑩被我哄得笑了起來。
我擦去了她下巴上的淚珠:「王濤問我為什麼不願意混仕途,你知道為什麼
嗎?」
「我沒想過,反正你愛做什麼我都不會干涉你的。不過我覺得你如果去混仕
途,也會很有前途的。你那麼棒,沒有什麼事情能難住你。」
我苦笑了一下,「我棒?我發現我的事情好像沒有什麼逃出過你的眼睛。」
瑩瑩說:「那是因為這麼多年我只在做一件事情,就是關心你,你每皺一次
眉頭,我都一定要弄清楚為什麼。你又怎麼逃得出去呢?」
娶了這樣的老婆回家,是我的幸福還是不幸?
「當官也沒什麼不好啊,你爸不是做得挺好?一呼百應,你為什麼堅決不願
當官?」
「一呼百應,也許是吧。可你不瞭解仕途的艱難,我從小看著爸爸一步一步
往上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要政績,要影響,要順從,要克制……從小就不
允許我這樣,不允許我那樣,家裡有錢也不讓拿出去花,給媽買了漂亮的首飾卻
不讓在外面帶……」
我對瑩瑩說:「小時候我見媽偷偷帶了爸買給她的首飾照鏡子,照了半個小
時,出門的時候卻又脫下來放進抽屜裡。那時候我就想,以後我結了婚,一定不
讓我的老婆受這樣的委屈。」
瑩瑩說:「哦,怪不得爸在家總是很遷就媽。今天吃飯時你跟爸說王濤的事
情,媽一表態爸很快就同意了。」
我問瑩瑩:「你說,你願意我去做官還是做生意?」
瑩瑩說:「你做什麼我都願意,你當官我就跟你做官太太,你開公司我就跟
你做老總夫人,你喜歡去要飯,我就捧著碗跟你當乞丐婆。你喜歡我妹妹,我就
把妹妹帶回家脫光光給你偷吃……」
正聽得飄飄然,一下子又變得頭大如斗。
瑩瑩說:「你用不著臉紅,我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我低了頭裝模作樣去擺弄浴缸的龍頭。
瑩瑩說:「我用那兩萬塊錢就是因為你和芸芸的事情。」
我更加不好意思,厚了臉皮問瑩瑩:「小姨她知道了?兩萬夠不夠啊,不夠
的話再多給她拿點。」
瑩瑩說:「小姨那邊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你當著小姨的面把芸芸摟懷裡她
都會當看不見,你不是不知道小姨對你的感激。是石秋生那個混蛋。前幾天他找
過小姨,說要起訴把芸芸要回他身邊去,理由是小姨沒把芸芸照顧好。」
「那個人渣還沒死呢?」
「我也想不通他怎麼到現在還不死。」
「你不會是拿錢給了石秋生私了吧?隨他去起訴,法院不是由他姓石的說了
算。」
瑩瑩說:「如果他單純是去要芸芸,小姨當然不會理他,更加不會給他錢私
了,他拿了一疊照片給小姨,是你和芸芸在車裡偷偷親嘴的照片,其中有幾張,
很清楚的可以看見你把手伸進芸芸的裙子裡。」
我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低聲問:「不會是合成的照片吧?」
瑩瑩說:「我看清楚了,不是合成的,是用那種長鏡頭偷拍的,畫面不很清
晰,但是能辨認出來是你和芸芸。還有車和車牌,拿去法院沒辦法否認掉的。」
「石秋生怎麼說?」
「小姨說他只要兩萬塊錢,我前天去,把底片和照片都換了回來。給錢的時
候我問石秋生還有沒有留下其他照片,他說沒有了,而且保證今後就當從沒有生
過芸芸這麼個女兒。我仔細觀察了,他沒有騙我。」
我沉默很久。
瑩瑩去外面拿了煙過來,遞進我口中幫我點燃。看我抽了會煙,輕聲問我:
「我這麼做對了嗎?」
我說:「這麼嚴重的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讓我去處理。」
瑩瑩說:「你知道,在判斷真話還是假話這方面我還是很有把握的。而且小
姨和我都覺得這種事情你親自到場會有些尷尬,我就自作主張了。」
我長長吐了一口氣:「老婆長大了,知道幫老公解決麻煩了。你老公真笨,
是嗎?」
瑩瑩說:「你不笨,就是太無法無天,從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我望著瑩瑩:「請你原諒我,我以後不敢了。芸芸……我今天送去學校時,
也告訴她以後只當自己的親妹妹那樣疼。」
瑩瑩問:「芸芸一定被你氣哭了吧?」
我說:「小孩子過一段時間就什麼都忘記了。」
瑩瑩低聲說:「恐怕沒那麼容易,我自從拉了你的手那天,沒有一天把你忘
記過。年齡其實是騙人的,真正知道愛上誰的那一天,十歲和一百歲,沒有什麼
分別。」
我痛苦無比:「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好亂啊。」
瑩瑩說:「輪到你亂一會也好,我心裡都亂了很長時間了。」說完起身去拿
毛巾擦拭身體:「那我不打擾你胡思亂想了,老公慢慢想吧。」
走出門口瑩瑩回過頭對我說:「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我已經想開了。」
閉著眼睛泡在水裡,心中亂成一片。
瑩瑩的身體,梅姨的身體,芸芸的身體……青春糾纏著豐腴、淫褻糾纏著純
真,纏纏綿綿著壓過來,豐乳肥臀細腰玉足,一瞬間變幻了紅粉骷髏海市蜃樓百
般模樣。
忽然感覺所有的東西距離自己都那麼遠,什麼都無法抓住。
偷偷在心裡喚了一聲瑩瑩。
愛一個人,不僅要寵她愛她給她想要的東西,最重要是不能傷害她。我能夠
做到嗎?
瑩瑩從門外飛快地跑進來:「你在叫我嗎?」
我把頭浸入水裡,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有一刻曾經流出眼淚。浸了很久,從水
裡衝出來:「沒有,我哪有叫你?」
「奇怪,我好像聽見你叫了我一聲。」瑩瑩在浴缸旁坐下來:「你怎麼了?
我沒有怪你,小姨也沒有怪你,石秋生那混蛋也已經拿到錢滾蛋了,你還有
什麼好擔心的?」
我望著瑩瑩:「你真的肯原諒我?」
瑩瑩望著我,咯咯地笑起來:「我必須先生氣一次,才能原諒你一次對吧?
除非你因為芸芸不要我了,我才會生你的氣,現在我根本沒有生氣,你讓我
怎麼原諒你?」
我懷疑地望著瑩瑩,無法確定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瑩瑩說:「好啦!你有段時間經常看著我過去的照片發呆,看你好可憐才把
芸芸拉來我們家過暑假……現在,你知道我有多疼你了吧?」
我徹底敗了……
臥室裡,花瓶裡的花重新插過的樣子,朵朵花正在盛開,記起來瑩瑩說,過
去那些被早早拋進垃圾池裡的花,正開得是最美的時候。拋去之前瑩瑩細緻地包
起它們,想必同樣縝密著包起自己淡淡的哀愁。
愛得自己心裡沒有了把握,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我對瑩瑩說:「這個世界上,現在是你對我最好。」
「現在才對你最好?」瑩瑩瞪著我:「你沒良心,我一直對你都這麼好。」
「以前是爸爸媽媽對我最好。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另外一個人對我的
愛能超越他們,今天我不得不承認,你已經超越了。」
「那還差不多。」瑩瑩滿意地笑笑,「我一直想,我老到不能讓你像從前那
樣愛我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你像愛你媽那樣愛我。」
我說:「我會愛你一輩子的,老婆不比鮮花,會有凋謝的時候,只能越開越
美。」
瑩瑩說:「嘴巴好甜啊,怪不得我越來越疼你了。陳重,我們什麼時候能有
孩子,我好想生個兒子。」
「為什麼一定要是兒子,男孩女孩都一樣吧?」
瑩瑩說:「看你把爸氣得亂摔東西,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太過癮了。
嗯!你說十大傑出不孝子生出的兒子,長大以後是不是肯定比他老子更厲害
?」
我伸出手在瑩瑩屁股上拍了一下:「不安好心!我兒子……」
我沒有說下去。
唉!以後的路是黑是白,誰又能清楚地看見呢!
隔著內褲在瑩瑩翹翹的小屁股上輕輕揉動,好可惜啊,如果不是瑩瑩身體不
方便,現在能痛痛快快地和她做上一次,也許心裡壓抑著的不快樂,就可以放鬆
許多。
瑩瑩問:「想了?」
「嗯!」我加重了力氣,瑩瑩小屁股是那樣富有彈性,讓我愛不釋手。
「想就來一次好了。」瑩瑩輕輕脫下內褲,扔在床腳。
「怎麼來啊?會感染的,自己的老婆我想用一輩子呢。」
「笨,不會用這裡?」瑩瑩交疊了膝蓋衝我指了指並緊的雙腿。跑去拿了條
大毛巾鋪在床上,在毛巾上輕輕躺好,「以前,你不是總說,這樣也感覺很舒服
嗎?」
瑩瑩輕輕撫弄著那片黑黑的陰毛:「我聽說現在有一種女體美容,可以把這
些毛脫去,過兩天我去做一次……你喜歡沒有毛的陰部對吧?」
我吞了口口水:「你哪裡聽來這些東西?脫了之後再長出來會不會很扎人,
像男人刮過鬍子那樣?」
「大概不會吧,宣傳說完全像幼女那樣光潔。」瑩瑩叫我:「來呀,到我身
上,我告訴你。」
我爬上瑩瑩的身體,雙手捧起瑩瑩的乳房輪流親吻。
瑩瑩輕聲說:「好癢,你等一下。」
我把耳朵湊過去:「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於晶去做了,效果很好,她還說……你爸喜歡死了。哈哈!!!」
我在瑩瑩乳頭上擰了一下,低聲罵:「媽的,那個……小狐狸精!」
瑩瑩說:「輕點。你不會是吃醋了吧?男人真不是好東西,哄你的時候是純
情少女,換了哄你爸就讓你說成是狐狸精了。」
我頂著瑩瑩的大腿開始蠕動,問:「於晶知不知道你知道我們過去的事?」
「我才不會和她說我知道,說透了兩個人都沒意思。」
瑩瑩的大腿輕輕動著,過去那些年的經歷,瑩瑩大腿的肌肉已經練習得收發
自如,或許是豐腴了一些的緣故,比從前更軟,也更加有容納感。
瑩瑩問:「感覺我現在沒生疏吧?」
「沒有,是更嫻熟了才對。你好像越來越瞭解我的小弟弟了,怎麼動怎麼舒
服。」
「你和芸芸是不是也這樣做?」
「咱不說這事好嗎?」
「為什麼不說,我想知道你有沒有真正和芸芸做愛。」
「沒有,真的沒有。」
「就這樣?」瑩瑩的雙腿奇異的蠕動了一下夾得我猛地一爽,「告訴我你們
這樣做了幾次?」
「記不清楚。」我把頭埋進瑩瑩乳房裡,用乳頭堵住自己的嘴,盡量把自己
的聲音弄得含含糊糊。
「居然有記不清楚那麼多?說個大概,一百次還是兩百次?」
「你饒了我吧,就只有三次,保證,多一次都沒有。哎喲!好舒服!老婆,
你再像剛才那樣動一次!」
「這樣動是嗎?」瑩瑩夾緊了雙腿,腰肢輕輕扭動了一下。
「對,就是這樣。怎麼是腰在用力嗎?」
「笨蛋,當然是腰在用力,腿被你夾那麼緊,怎麼用上力。」
「繼續啊,不要停下來。」
「好啊,你先告訴我,三次都在哪裡?」
「兩次在我們家,一次在小姨家……」
瑩瑩的身子輕輕動了起來:「在我們家的兩次,是不是就在這個床上?」
「是,我錯了,我不敢了。」
「你這個大流氓,偷吃我妹妹,還跑到我的床上偷吃。」
我不敢多說話,賣力的親瑩瑩的乳房,舌尖舔著細小的乳頭,把她的乳頭一
點一點舔得硬了起來。
「老老實實弄你的,別挑逗我……聽見沒有,再挑逗我我發瘋了。」
瑩瑩抱住我的脖子,用力把我的頭往自己乳房上面壓,我的鼻子被堵塞,呼
吸變得有些艱難:「投降,我投降。」
瑩瑩下面已經氾濫,溢出的淫水把兩腿弄得一片滑膩。
「告訴你不要挑逗我,怎麼辦?現在我好想要。」瑩瑩屁股用力抬了兩下,
差點害得我頂進她的身體。
我用力把小弟弟往後縮了一寸:「別衝動老婆,馬上,我馬上就好。」
瑩瑩抱住我的腰:「不用退那麼遠,輕輕碰一下沒關係。我身子不動,你慢
慢動……」
「好的,你不能動的啊!」
瑩瑩分開腿搭在我的腰上,腰被我抱得躬成一彎弧線。漂亮的乳房倒懸在胸
前,看上去更如陶瓷般圓潤,一呼一吸之間的微微彈動,讓我忍不住把臉貼上去
溫柔地觸覺。
「放進來一次好不好?進去一下就拔出來。」
「不行,你明知道我插進去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不,今天我一定要。」
我掙扎著想逃,瑩瑩身子輕輕一挺,已經完全地把我套了進去。
「已經進來了,快動幾下。」
「小饞貓……你真是個小饞貓。」
「我饞自己老公,天經地義,哪像你這個大流氓,不饞自己老婆,卻去饞老
婆的妹妹,用力點,不許偷懶,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補償我。」
除了賣力幹活,我還有什麼辦法?
「奇怪,今天你怎麼那麼乖?不罵人了?」
「你想讓我罵,我開始罵了哦!」
「等等。」瑩瑩閉著眼睛呻吟:「你這個混蛋,只要一開始罵我媽,一分鐘
之內保證投降,我還想多舒服一會呢。告訴我,我媽怎麼你了?」
「咳,咳,咳……」
「怎麼不說話,憋在心裡很舒服是嗎?這會不敢說以後就沒機會了,快說,
你和我媽怎麼回事?有沒有對我媽耍過流氓?」
「冤枉啊,咳,咳……」
「注意力集中點,別偷懶,一邊做愛一邊講。覺得冤枉就老老實實講出來,
如果你敢騙我的話……」
根據以往的經驗,瑩瑩對我進行審訊的時候,目光通常盯著我的眼睛不放。
這一刻瑩瑩的眼睛緊閉著,臉上蓋滿了一層濃濃的紅色,不知道是興奮還是
緊張的顏色。
「咳……」我最後清了一下喉嚨。
死就死吧。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
「那天我去你家……」
「咦?我怎麼聽你好像在背誦那個極品雅詞寫的那篇《色情岳母》?不許抄
襲人家的東西,用自己的語言具體敘述。」
「然後……」
「講故事都講到自己這麼衝動,你還真夠變態的。嗯!多動幾下……好了,
繼續講,邊做邊講。」
「……完了。」
我長長吐了一口氣,趴在瑩瑩身子上半天,一動也不想動。
「完了就下去,還壓著我幹什麼?」
我翻身下來,瑩瑩默默拿過紙巾擦拭身體。忽然把手裡團成了一團的紙巾砸
到我身上:「陳重,沒想到你真這麼不要臉,連我媽你都睡過。」
我更沒想到,驚訝地望著瑩瑩:「原來你不知道?我以為……」
瑩瑩叉著腿坐在床上,惡狠狠地瞪我。
「老婆別這樣,我這不是坦白了嗎?主動坦白一定要從寬!」
瑩瑩大聲叫了起來:「現在知道我是你老婆了,我告訴你,我一定要去勾引
你爸一次,讓你知道是什麼滋味。」
我呆坐在床上,瑩瑩的眼光第一次讓我害怕,我想去抱她,求她不要嚇我,
可是她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把我的身體凍僵了。
「你在床上怎麼叫我媽的?叫梅兒是吧?等我把你爸勾到床上,我就叫他生
兒。生兒……生兒……怎麼樣?夠不夠勾人?」
「夠了!」我無法再聽下去,大聲吼了起來。
瑩瑩嘴角殘忍地向上挑起,目光冷冷地望著我。
「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請你別這樣羞辱我……」
「羞辱?你知道什麼是羞辱嗎……」
多年以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淚腺早已乾枯,這一刻我知道我錯了。都說眼
淚是滾燙的,可是當自己的眼淚流下面頰,卻感覺那樣冰涼。
我默默穿起衣服,望了一眼瑩瑩,她側著的身影倔?而冷漠。
走出家門的時候,我忽然打了個冷戰。
不是已經夏天了嗎?為什麼外面那麼冷!
執子之手 九、小悴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旦發生就注定不可更改。
小時候我很頑劣,常常惹得父母老師和周圍其他的人生氣,我會知道自己犯
錯,卻從不肯道歉。
曾經捉蛇偷偷放入女生書包,嚇得她當場暈倒,回去後胡言亂語了幾天,差
點住院休學。那次爸爸拖了我去給人家道歉,我一語不發,被爸爸掌嘴無數,嘴
吧鼻子都出了血仍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
回到自己家爸用冰水給我敷臉,心疼至極。
「你當時哪怕認一句錯,我就可以停手了。」
有用嗎?人家根本不會原諒。爸從頭到尾道歉,沒一人裡他,那一家人只想
見我受到懲罰,我越被重毆才越趁他們心意,所以一語不發才是最佳表現.長大
以後惡習未改,無論錯到任何地步,對那些根本不會原諒我的人,我始終選擇沉
默。
出了家門一時彷徨無措。外面很大,城市繁華,一路燈火可以亮到天明。一
個人孤獨地行走,不知道今夜該如何度過。
這兩年多時間,我已經很少自由過。因為愛,因為多了一份對家的牽掛。自
己精心營造的家,無論二百平米空間大還是小,都是我願意呆一輩子的地方。所
以我漸漸忘記結婚前的日子,一個人的夜生活,是否曾經自由快樂過。
有時候孤獨可以寂寞,也可以是自由。
路過一家KTV,順勢走了進去。服務生慇勤相迎,領我進入包房。包房裡
燈光曖昧地暗淡了顏色,讓服務生弄亮一點,服務生解釋格調如此無法再調。
端上來的酒也不堪入口,叫了服務生去換,被告知該店酒類品種有限,根本
沒有我要的牌子。
忽然很想囂張。
那些年來到這樣的場合,通常我說要什麼酒,如果沒有老闆會親自跑去酒行
購買。
摔了酒杯酒瓶,告訴服務生:「去買,不遠處就有酒行。」
隨後進來位媽咪模樣的女人,甜笑著勸我不要亂發脾氣。我拿了話筒自顧唱
歌,根本不去看她一眼。這種場合多有小混混充當打手,我很想知道如果今晚仍
如過去般囂張,會不會最後落到鼻青臉腫的下場。
「帥哥心情很壞哦,要不要叫個小妹妹陪一下。」媽咪曖昧地衝我笑:「酒
不好不要緊,我們這裡的小妹可是全城最漂亮的。」
「好啊,叫一個最漂亮的過來,不漂亮我就像摔這瓶酒一樣把她踹出去。」
我習慣說狠話的時候口氣淡然表情平靜,因為很多人告訴說我這個樣子看起
來很酷。
媽咪笑得很職業:「各花入各眼,還是您自己挑。」
很快門口站了一排鶯鶯燕燕。一首歌正唱到一半,我自顧唱下去,一直把歌
唱完才把目光轉到那群小姐身上。其實根本分不清楚美醜,每一張臉都被脂粉嚴
重影響了視覺。
「有沒有忘記帶化妝品來上班的小姐?」
「帥哥的意思是不是要年齡小一點的?」媽咪讓那些小姐下去,媚笑著對我
說:「有一個新來上班的小妹,剛滿十八歲,只坐台不出台。不過我看小兄弟這
麼帥,等下同意跟你出去也說不定。」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要的酒端了上來,那位所謂不出台的小姐也在坐在了我的身邊。我漫不經
心地選歌,漫不經心地喝酒,半個多小時過去,連身邊的小姐長什麼樣子都沒看
清。我想今晚之後讓我在另一處地方遇見她,腦子裡不會有一絲印象。
「這麼好的酒先生一個人喝,好小氣哦!」她終於忍不住搭訕。
「可以自己倒,我不會勸酒。」
「我喝乾紅要喜歡加點雪碧。」她的聲音很悅耳,沒有摻雜了外地小姐們那
些拗口的鄉音。
我剛點了首家駒的《海闊天空》,對她說:「想要喝什麼儘管去拿,不用客
氣。」試了試喉嚨,開始唱那首喜歡唱了很多年的歌。
歌唱完把話筒放下,看她仍然規規矩矩坐著,問:「怎麼不去拿?」
「先生正在唱歌,走出去不是很不禮貌?再說這首歌很少聽見有人像先生唱
得這麼好,聽完再去拿東西也不遲。」
她走去門口,打開門問服務生要了東西,又輕輕折返回來。
好奇怪的感覺,沒想到居然運氣這麼好,還能碰到如此有教養的小姐。我第
一次打量了她一眼,仍薄施了一層顏色,卻難掩眉目間的秀氣。
「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小翠好了。」
「小翠?」
「先生不是想問我我從前的名字吧?從出來上班的那一天,我已經把從前的
名字忘記了。小翠是我現在的名字,再見到我你叫一聲小翠,我就知道你是在叫
我。」
她倒了酒進杯子,拿了在手裡慢慢晃動,輕輕去呼吸酒的味道。
「嗯,很懂喝酒的樣子,剛才聽媽咪介紹,你還不滿十八歲?」
「對喜歡小女孩的男人當然把年齡說的越年輕越好。林姐讓我對你說,我才
十八歲剛下學不久,做小姐不超過半個月。」小翠淡淡地笑笑:「林姐說讓我相
信她,我這樣說的話你肯定喜歡,不至於把我趕出去。」
「你呢?準備對我怎麼說?」
「還重要嗎?在這間包房坐了五分鐘之後,我就知道你不是來找小姐的,我
是什麼樣的人對你根本無所謂。撒謊很累人的,不用撒謊就能坐台我為什麼要騙
你。我今年二十一歲,出來做小姐已經快一年了。」
服務生輕輕敲門,我叫他直接把雪碧送進來,看小翠加進杯子,小口小口的
喝。
「從來不出台?」我淡淡地問。
「在這裡根本遇不到願意跟他出去的男人,所以就不出台。」小翠抬頭看著
我:「我懂規矩的,只要你不逼我跟你出台,你想抱我摸我,隨時都可以,我會
很配合你,你動作輕一點別扯破我的衣服,讓我走出去的時候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就行。」
我笑笑,不再看她,繼續翻看顯示屏上的曲目。
「我可不可以唱首歌?」小翠輕聲問我。
「嗯,隨便。」我起身把點歌的座位讓給她。她禮貌地一笑,熟練地點了一
首《麻花辮子》。
一首歌唱完,小翠把話筒放下,端了酒杯慢慢喝酒,我目光望向別處,重重
心事。
很老的一首歌,觸動我的是最後一句歌詞。
--「誰讓不經事的臉,轉眼滄桑的容顏!」
從今往後,我再也看不到瑩瑩少不經事的笑臉了吧?那一張張舊照片上記載
的瑩瑩幸福微笑時的面孔,我只能在夢裡才能再看見了。
從家裡出來之前,我沒有像被瑩瑩揭穿我和芸芸醜事時那樣求她原諒,是因
為當她驚訝著衝我大叫的那一瞬,我才知道自己這一次傷了她有多深。
這麼多年,我自顧經營著我的世界,瑩瑩一直經營著我。瑩瑩只是我世界裡
的一部分,我卻幾乎是她世界的全部。她傷心的原因絕不僅僅因為是梅姨,而是
所有事情就發生在她的身邊,她卻被兩個自己最親的人聯手欺騙了那麼多年。
所以我最後只能一言不發,絕望著離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瓶酒已經喝盡,感覺卻意猶未盡。
小翠仍是那半杯加了雪碧的紅酒,靜靜陪在邊上坐著,聽我再叫去買酒,小
翠輕輕地說:「現在很晚了,剛才買酒的商店怕已經關門。你家裡肯定放有這個
牌子的酒,不如回家再喝?」
「你去告訴你們老闆,如果我喝不高興,今晚就把這間歌廳砸了。」
「砸一間歌廳對你來說想必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卻未必是件有意義的事情。
陳總,我能不能問一下,還有什麼事情是您解決不了的,要一個人跑到這種
地方借酒澆愁?」
我愣了一下,從頭到尾我都沒表明過自己的身份,最近兩年又幾乎沒有泡過
歌廳,一個歌廳小姐怎麼會叫出我的名字?
「陳總肯定不認識我,我曾經去過您的公司應聘,運氣不好,最後面試那一
關被淘汰了,當時您參加了面試。」
我想了一下,我親自參加公司的面試很少,好像只有過一次。
那次招聘的是我的個人秘書,最後參加面試的不足十個人,學歷最低也是大
專。他媽的這世界現在怎麼了,大學生都跑來做小姐。
能進入那次公司面試的女孩,個個面容秀麗,在面試之前我已經嚴格要求過
的。我仔細審視了眼前這個叫小翠的小姐幾眼,果然秀麗動人,換了今天面試,
說不定她會成為每天送材料文件去我面前的那個人。
心裡有隱隱些掃興,好不容易想囂張一次,就他媽跑出個人來提醒我。我忍
了幾秒,對小翠說:「你把我的話帶給老闆,然後就不用過來了,你的台費是多
少,我現在給你。」
小翠說:「看樣子陳總今天是一定要砸了這間歌廳了。我們老闆也許不認識
您,我去對他說一聲,您隨便砸,砸完別再叫人把店封了就可以,幾十個人靠這
間歌廳吃飯呢。台費我不敢拿,也沒資格拿,整晚都沒陪您說上幾句話,唱首歌
又惹得您那麼不開心。」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阻止我,」我淡淡地問,「老闆是你親戚?」
「有能力的人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任何事情,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可以攔你。
只是我一直都在這家歌廳做,如果這家被封了再去新的歌廳,不知道又要抗
爭多少次,才能讓客人逼我出台時老闆和領班出來幫我說句好話。」「呵呵,這
樣好口才,在這裡工作真浪費了。」
「陳總在嘲笑我,這算什麼工作?走出歌廳的大門,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我是
個小姐。您是貴人,永遠不會白我們這些從事卑微行業的人有多苦。我不是在阻
攔你,只能是在求你高抬貴手。」
「我沒說一定要砸什麼,我是說我喝不高興的時候才會砸。」
小翠微微笑著:「以我看陳總今天的心情,在這裡只能是越喝越不高興,最
後還是會砸東西。陳總真的想喝,我陪您出去喝怎麼樣?找個隨時能叫到好酒的
地方。」
「陪我出去喝,算不算答應跟我出台呢?」
「如果陳總不怕髒了自己,我答應跟您出一次台。怎麼樣?」
「不是從來都不出台嗎?」我淡淡地問。
「我剛才對您說過,在這裡根本不會遇到跟他出去的男人。沒想到今天遇到
您,從不出台的規矩就從您這裡改寫吧。」
我猶豫著審視了小翠幾一眼,她的神情裡有種熟悉的端莊,沒有一點風塵的
味道。看樣子人還真需要那麼一點文化,多讀一些書出來做小姐都做得那麼有氣
質。
叫服務生進來結帳。
拿出錢包才覺得有些尷尬,錢包裡的現金居然不夠買單。小翠對服務生說:
「你去跟總台說一聲,這間房的單先記我帳上。」我對小翠笑笑:「嗯,等下去
提錢給你。」
服務生走出房間時低聲罵了一句:「操,沒錢還裝他媽什麼大爺。」
囂張總要付出代價,你敢當人家面摔東西就不能保證別人不會罵你。我叫住
那個服務生:「小子,你剛才罵的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罵一遍。」
服務生繃著臉說:「我什麼都沒罵,我在說我們這不允許賒欠。」
小翠緊張地靠近我,雙手挽住我的胳膊,似乎怕我隨時會跳起來打人:「陳
總別生氣,他還是個小孩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笑笑。
我想起了一個詞:軟玉溫香。小翠的身子貼過來很緊,隔了層薄薄的衣服乳
房的感覺很真實。我的憤怒稍微有些緩解,這個小翠,還真的很會哄人。
小翠沖服務生叫:「讓你去總台說你聽見沒有?去啊!」
那服務生居然不走,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我抬眼看看他,他的眼睛裡居然
在噴火,惡狠狠地瞪著我,像是我搶了他老婆。
我對小翠說:「不用去了,我叫人送錢過來。」
拿出電話撥了王濤的號碼,告訴他歌廳的地址,讓他帶點現金過來。王濤在
電話裡說:「你說那間歌廳老闆我認識啊,我打個電話你直接走人算了。」我懶
得跟他廢話:「你他媽的當我放屁呢?十分鐘之內把錢送過來。」
扔了電話我把小翠摟進懷裡,手繞過她的肩膀順著領口插進去,細緻地把玩
著她的乳房。整晚這是我第一次碰她,她說過她懂規矩,我也尊重她的規矩,我
的動作很輕,沒有用力扯亂她的衣服。
小翠的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卻沒有掙扎。
手掌中的乳房的感覺很飽滿,乳頭尖尖的碰碰就有些挺起,我用兩根手指捏
住,輕輕搓動著,集中精神去感覺它在搓弄下慢慢發生的變化。我不知道小姐的
乳房在被客人玩弄時會不會產生快感,就像我永遠想不通那些男妓,怎樣說服自
己把陽具硬起來插進客人的身體。
把玩過那麼多女孩的乳房,這一次我絕對沒有帶一絲淫慾,思想很純潔的,
只感覺手感很好而已,和把玩一隻玩具熊沒什麼兩樣。
我沒看小翠的臉,其實無論現在她什麼表情,即使已經淚如雨下我都不會放
開我的手,那為什麼還要管她?
我去看那個服務生,去看他眼睛裡的怒火,我覺得他現在的那張臉,比小翠
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然後我衝他笑:「有錢就可以充大爺是吧?我充給你看。」
小翠低聲的對我說:「陳總,他真的還是個孩子,您別生他的氣。」
我笑了笑:「我怎麼會生氣,我看是他在生我的氣才對。感覺他好像很喜歡
你,看我這樣摟著你,像要把我殺掉似的。我這個人膽小,別人用眼睛瞪我我會
很害怕,手裡就想抓個東西壯膽。借你的咪咪抓一下,你不介意吧?」
小翠說:「我做的就是小姐,謝謝陳總抓我咪咪的時候,沒有抓疼我。」
我有些奇怪的轉過頭去審視小翠的表情,她居然仍平淡地笑著,彷彿我此刻
把玩著的乳房不是長在她的身上,而是長在別人身上的一樣東西。
「大人有大量,您原諒這個小弟一次,他剛來上班不久。」小翠望向面前的
服務生:「還不走?」
服務生低著頭跑出包房,把門重重地帶上。
我抽出自己的手,小翠整了整衣服,輕聲對我說:「陳總別生氣,我帶小弟
向你道歉。」
我淡淡地問:「帶他向我道歉?是你的心腸很好,還是你跟他很親近?」
小翠偎過來一點,挽住我的胳膊。「他才十六歲,您不會跟小孩子計較吧?
等下您想去哪,我好好陪您喝酒,保證不會再惹您生氣了。」我冷冷地說:
「再說吧。」
外面咚咚地敲門,王濤已經到了。
「你看看時間,絕對沒超過十分鐘。」王濤拿出一疊鈔票扔在我面前,「你
不夠意思,一個人跑出來玩,玩完了才想起來叫我。」
結了帳從歌廳走出來,王濤小心翼翼地問我:「今是怎麼了,怎麼想起來一
個人跑歌廳喝酒?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事吧?」
我叫了輛車,讓小翠先坐進去等我,對王濤說:「剛才有個服務生罵我,胸
牌號6531的,把他的牙一顆一顆給我敲下來。安排小黑他們來做,他們在這
一片眼生。」
王濤「嗯」了一聲,提醒我說:「去開房的話別忘了買安全套,帶小姐出台
還是小心點好。」
「辦你自己的事吧,別把歌廳砸了,我答應過人家。」鑽進出租對司機說:
「去假日酒店。」
心情稍稍平靜了一點,望著路車窗外路燈一排排掠過,心裡暗暗地想,這一
夜,也許就這樣打發過去了。
身邊的小翠好像在顫抖。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歌廳裡那個一直平靜微笑著
對我的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臉色慘白,一雙眼驚懼地望著我,全沒有了剛才
那一份由始至終的從容。
驚懼,為什麼?因為那個胸牌號碼6531的服務生?
囂張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想給他打電話?」我對小翠說「那就快點打,半個小時之內他能從A市消
失,就用不著去看牙醫了。」
小翠慢慢軟下來,在狹小的後排車座中間跪在我身邊:「求求您了陳總,您
別怪他,他……是我弟弟,親弟弟。」
我有些驚訝:「原來是弟弟?」
小翠的眼淚滴下來,打在我的褲子上。小翠慌亂地伸出手去擦:「他才十六
歲,去歌廳當服務生不到一個月,求您原諒他這一次……」
我沉默了一會,慢慢地說:「罵人不是個好習慣,他應該像你一樣,去多讀
一些書,學得像你這樣有教養。」
小翠說:「明天我就讓他回學校上學,您……給您的朋友打個電話好嗎?」
「你會不會幫客人口交?」
「我……試試!」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這一刻自己慾火中燒,陽具發瘋一樣脹痛,只想
有個洞洞插進去。
小翠解開我的拉鏈,取出我的小弟弟輕輕捧著,猶豫著不敢靠近。
她的手很軟,柔弱無骨的一雙手,似乎微微發著抖,弄得我的小弟弟也跟著
抖了起來。一種新奇的體驗,不過我很快樂,也是一種全新的刺激,真的很是享
受。
「陳總,到了酒店,我再幫您弄好不好……」小翠仰著頭祈求地望我,目光
裡有太多複雜的內容。
「好啊,你弟弟有多少時間,我的小弟弟也有多少時間。」
我想起了一個詞:殘忍。想必此刻我的聲音,我的表情,甚至我的心,只能
用殘忍這個詞來形容了。其實殘忍也是一種快樂,只不過這兩年,這種快樂有點
被我忽略了。
小翠的嘴慢慢覆蓋了過來,軟軟的嘴唇,暖暖的口腔,包裹的感覺是那麼舒
服。我的手按在小翠的頭上,溫柔地婆娑她的頭髮。其實女人的頭髮很性感,可
惜很多人並不知道。
出來之前沒有洗澡,上面還沾著最後性交時的污跡吧。瑩瑩叉開雙腿坐在床
上,沾了經血的精液慢慢從股間慢慢流出的樣子,畫面鮮明而殘忍。這世界總會
有些事情很殘忍,沒有誰能永遠逃避。
瑩瑩以前是很愛乾淨的,從來都不願意把經血染到我們的床上。偶爾一滴落
上了床單,必定馬上扔掉。
我輕輕拉扯小翠的頭髮,把她的頭拉起來再按下去。這個小婊子技術不是很
好,已經有幾次用牙齒刮疼了我的小弟弟,照她這個技術水平,再弄兩個小時也
不一定能讓我發洩出來。我等不及,我他媽此刻心裡很壓抑。
小翠的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悲鳴,我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目光沉沉地望著窗
外,滿眼都是瑩瑩側著對我的身影。
車到假日酒店之前,我已經先爽到了,頭靠在後座上大口喘息。
小翠嗚噎著吞嚥下口中的東西,怕弄髒了我的衣服。然後,從隨身的包裡取
出紙巾,一手托了小弟弟,另一隻手輕輕擦拭。她擦拭的動作,有幾分像我的老
婆。
「覺得很委屈?」低頭看看小翠,她臉上掛滿淚珠。
「是嗆出來的眼淚。」小翠把擦淨了的小弟放回原處,幫我把拉鏈鎖好,仰
著頭望我:「您現在可不可以打個電話?求您……」
「我看過一篇文章。說,妓女這一行,最珍貴,便是親吻,你可以射殺她全
部自尊,卻無法藉著她的形體希冀到半分溫存。」街燈掠過小翠的嘴角,淡淡口
紅早已狼藉,我總覺得有一點紅色是沾了瑩瑩流出的紅。「裡面的那個小姐我很
心動,總想如果能得到她一吻該是怎樣的一種消魂。」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親吻?」
小翠猶豫著望我:「剛吞了那些東西,您不怕髒?」
我閉上眼睛呼吸,再不管小翠滿面淒惶。慢慢地,小翠偎進懷抱,香吻貼上
來,吻過我的嘴角,落入唇中。我用力抱她,其實我已經等她很久。
擁抱了也很久,吻到車子停下來,司機師傅說:「兩位,假日酒店到了。」
我放開小翠,對她說:「記住,下次和人親吻不要哭,你弄濕了我的臉。」
小翠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陳總,這次不是我哭,是您自己的眼淚。」
酒店有我四成股份,常年備有房間供我使用,只是我很少來,因為結婚。進
去房間,小翠慇勤侍候我脫去外衣,拿了掛進壁櫥,以往回家,瑩瑩常常這樣照
顧我。
拿起電話撥了王濤的號碼:「喂,告訴小黑,今天的事情算了。」王濤在電
話那端苦笑:「操!」
放下電話問小翠洗不洗澡,小翠臉上竟然有一絲羞澀。
我脫了衣服進去浴室,逕直開了淋浴沖洗,滌淨了身上的浴液,看見小翠徘
徊在門口,衣服仍不肯除去,望著我裸體的眼光,好像也在躲躲閃閃。
「你不會告我你沒有看見男人洗澡的樣子吧?」
「今天是第一次。」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女吧?」
小翠猶豫著說:「我說是,您會相信嗎?」
老實說我根本不信,這年頭,二十一歲還是處女,已經讓人匪夷所思。更何
況,還是個做了近一年、從容著模樣對我說出「你想抱我摸我,隨時都可以」的
小姐。
可是她的神情,竟讓我多少有些無法確定。
「你知不知道我碰過多少處女?我只用手指碰碰,就能夠鑒定出來。」
小翠平靜了一下神態:「那我就放心了。您知道嗎,每一個女孩第一次把自
己呈獻給別人,無論對方是什麼人,都希望他能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個處女。」
我淡淡地問:「包括嫖客?」
小翠低下頭,低聲說:「我無意冒犯您,不想惹您生氣。但我真的是第一次
出台,一點經驗都沒有,如果做得不好,請您原諒我。」
「處女出台,台費應該很貴吧,說來聽聽,看我嫖不嫖得起。」
「曾經有人出過五千。」
「那應該是他不識貨。我給你一萬,如果你真的還是處女。」
小翠很久沒有說話。我笑笑,「看來我也不怎麼識貨,說說你想要多少,看
我是不是嫖得起。」
小翠說:「如果能夠不賣,多少錢我都不要。」
我感覺喉嚨被什麼噎了一下。「賣不賣,沒有誰勉強你,你不願意,現在就
走。」
小翠抬起頭,小心地望了我一眼,對我說:「陳總,我沒有別的意思,您給
我三千好了。」
我輕輕地笑:「這個價錢,是想討我喜歡,還是想讓我同情?」
小翠說:「已經把自己明碼標價了,我還敢奢求討誰去喜歡?明碼標價的東
西,又怎麼說的著同情。三千大概是我一個月最低收入,做了這一次,我想休息
一個月。」
我拿過毛巾裹了身體:「洗乾淨點,我出去外面等你。」
應該是等了很久,我躺在床上,聽浴室裡水流嘩嘩的響,腦子裡一片空白。
小翠終於出來,濕漉漉的頭髮搭在肩上,走到我的床前,低了頭不敢看我,
有一綹頭髮滑過肩頭,遮住了她的鎖骨。我輕輕呼吸,眼神有些迷離,覺得那兩
根鎖骨很美。
她身上裹了條白色的毛巾,看不見乳房,但可以看見輪廓,曲線柔和飽滿,
應該是一雙美乳。我曾細細地把弄過,尖尖的乳頭,圓圓的弧度。只是當時我注
意力轉在別處,忘記用心欣賞。
小翠輕輕問我:「要不要我把毛巾解開?」
原來是自己出神,已經呆望了很久。聽見小翠說話我回過神來,卻忘記回答
她。
小翠說:「頭髮還是濕的,我想等做愛時候才解去毛巾,我……有些不習慣
裸體。但是如果您喜歡,現在解開也可以。」
想了很久,我說:「一萬。」
小翠有些不解,狐疑的望著我。
「一萬買你是不是處女,如果你是,我不碰你,你白拿一萬明天去我公司上
班,月薪五千,條件是忘記所有那些做小姐的規矩。如果你不是,我仍然給你一
萬,但要叫十個男人來輪姦你。」
小翠愣住,眼睛一閃一閃放光:「您……不會騙我?」
「人都有兩面,善惡只在一念之間,做好人做壞人有時候自己很難控制。」
小翠問:「怎麼證明?」
我淡淡地說:「我做的事情就可以證明,騙不騙你,相信很快就得出可以結
論。」
小翠臉色有些微紅:「我是說……您不碰我,怎麼證明我是處女?」
我笑笑。「碰還是要碰,但不是做愛,而是體檢,我說過,我用手指碰一下
就可以鑒定出你是不是處女。」
小翠低下頭,很久才說:「陳總,我會一輩子都感激你。」
「來之前我已經很欣賞你處理事情的能力,現在聽你說自己仍是處女,我更
敬佩你的品質。那次招聘競然會漏掉你,我想是我做錯了決定。所以,你不必感
激我。」
小翠說:「我真的很感激,我會永遠記得,一輩子。」
她解開毛巾,不帶有一絲猶豫:「怎麼檢查,您告訴我。」
我一動不動望著她,感覺有些暈眩。性慾總是在支配男人的大腦吧,一瞬間
我的陽具竟然已經高高抬起。眼前的裸體美得竟然如此精緻,不知道上帝需要猶
豫多長的時間,才能狠下心製造這樣一份精美。
兩處渾圓的圓錐弧線,越發突出肩頭鎖骨的嫵媚,胸腹間隱隱呈現的一排肋
骨,支撐出纖細柔和的腰身,緊並的一雙腿,幾乎筆直到了無暇,整個身體如玉
質般均勻,看不出多了瘦弱,也看不見少了豐滿。
小翠的全身通體都是潔白的。通常的說法是,這種天生白虎的女人不吉利,
會給碰過她的男人帶去厄運。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那些以訛傳訛的事
情,所以我一直都很嚮往傳說中的白虎,常常感歎自己沒有機會碰到。
原來美根本沒有邊界,看見之後才懂得欣賞。
很久,我把目光轉向別處,心裡充滿沮喪。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在小翠解
下毛巾之前說出那樣一番話。
小翠輕聲問我:「您怎麼了?」
我苦笑:「我後悔了,行不行!」
小翠的臉一下子羞成了紅色。我叫她過來,分開腿躺在床上,慢慢鑒定了很
久。
鑒別處女其實很簡單,我伸出手指輕輕一碰,已經知道了答案。那一秒鐘碰
觸,我畢竟修煉了很多年。很久,只因為我不捨得那麼快離開。
小翠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緊閉著眼睛不怎麼敢看我,我的手慢慢在她陰戶間
遊走,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小腹的肌肉將開始顫抖,而她的股間,會流出清冽
的泉水。
有一種美,是讓人想要去強姦的,有人說那叫完美。
告訴小翠起來,讓她穿好衣服,自己躺在床上,狠狠地抽煙。
我問:「你為什麼給自己起了小翠這個名字?」
小翠說:「我叫的是憔悴的那個悴字,只是太多聽見的人弄不明白。」
「小悴!」
我沉思了很久:「聽說有一種悴鳥,鳴叫的聲音很美麗,只是當它鳴叫的時
候,每叫一聲就會脫落一片漂亮的羽毛,像在做一場風花雪月的秀。所有聽過它
叫聲的那些人,回來都說感到很唏噓。我最近不喜歡唏噓這個詞,你把小悴這個
名字忘了吧。」
我問小悴:「還記不記得得去公司的路?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公司等你。」
小悴說:「謝謝。」
「你走吧,我想睡覺了。」
小悴走去門口,我閉上眼睛開始後悔,想以前我曾經食言過無數次了,為什
麼不可以再多食言一次?多美的一隻鳥,就這樣被自己放飛了。
等了很久卻沒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
張開眼睛看見小悴在門口處正回頭望著我。她甜甜地對我一笑:「你的東西
我會幫你好好保管,想要的時候您告訴我,我隨時還給您。」
我有些迷惑:「我的什麼東西?」
小悴的臉色有一點緋紅,交叉了雙手在小腹上按了按,輕聲說:「這個。」
她打開門跑出去,我愣了很久才明白過來。
等我追出門口,走廊裡已看不見小悴的影子。
小樣說得挺好聽,我現在就想要,人呢?
執子之手 十、 背面
有一道檻我始終都邁不過去。
某天我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裡從小看到大的一張面孔,我知道,連我自己都
不瞭解面鏡子裡的這個人,真實的背面究竟是什麼樣子。或者說,我無法瞭解真
實的自己,心裡最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王濤勸我,還是回去看看瑩瑩,他說瑩瑩的樣子,現在很憔悴。
我說是他不懂。
很多人都不懂,因為他們根本不瞭解真相。
打過電話給瑩瑩,我說了一個字「喂」,瑩瑩一個字都沒說。然後我們兩個
人都長久的沉默,聽不見在電話的那一端瑩瑩呼吸的聲音,但我知道她在聽。
不知道最後是誰先掛斷了電話,還是某一個人電池先沒了電。
梅姨打過電話給我,她說了一個「喂」字,這次是我一個字沒有說。
王濤去開發區任了所長,我對他說要好好幹,他說他知道,警察應該是什麼
樣子他比我清楚。
然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每隔兩天王濤會去看瑩瑩一次,回來告訴我瑩瑩的情況,後來他就只說一聲
去過了,我也就知道,一切還是老樣子。
我每天去公司,坐在計算機前打空當接龍,晚上回酒店睡覺。很多事情都懶
得問,有些文件都交給玉兒去處理了,玉兒的工作能力很強,來公司不到一個月
所有的工作都做得得心應手,一個月之後我加了她的薪水。
沒有人知道在做我的助理之前,玉兒曾經做過小姐。
童真找我談過兩次提議,如何拉近我和員工之間的距離,她談得很認真,我
聽得很嚴肅,隨後就把她送來的計劃書扔進垃圾筒裡,當天就隨著所有的垃圾被
清理了。
媽不停地給我打電話,要我回家吃頓飯,我說我很忙,媽在那邊把電話都摔
了兩個,我還是沒有回去過一次。
有時候我會想看瑩瑩寫的那些東西。想過兩次就不再想,瑩瑩說有些事情,
到我們兩個都老了的那天,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等到老的時候再看吧。反正一
個人老,比兩個人一起會老得快一點。
下午財叔來了,跟我談Z縣萬畝瓜果蔬菜示範園的項目。
財叔跟我認識他的時候樣子一點都沒變,笑容和善,聽他說話就像是一個年
歲不大的長輩在跟自己聊家常。
我一直很尊重財叔,因為我知道,所有不尊重他的人都不會有太好的日子可
以享受。
整整兩個小時,我們都在說著跟那個項目完全無關的話。
財叔稱讚剛認識我的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孩子,轉眼幾年,就長成了一棵棟
樑之材,他日前途無可限量。
我笑,其實我知道,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是個毛頭孩子。
「我接觸過很多官家子弟,大多是只知道囂張不懂得收斂。剛見你的時候,
我對朋友說,陳重這小子,三年之內肯定會栽大跟頭,勢必要連累到他父親。這
都四五年過去了,不僅兄弟你越來越風光,聽說陳市長不久還要任市委書記。」
財叔說:「我是走眼了,但多了個朋友。你知道嗎,這年頭好一點的朋友越
來越難交了。」
「能被財叔當成朋友,是我的榮幸。」我提起Z縣的萬畝瓜果蔬菜示範園:
「聽說有人在爭這個項目,不知道是財叔想要,就沒放在心上。其實財叔打個電
話給我,我早退出了。」
財叔開心地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陳重,我沒看錯人。不說了,那塊地算
你兩成股份。」
我說:「財叔的生意我絕對不敢插手,如果財叔有心關照,介紹點客戶買幾
套我們公司開發的軟件,我就感激不盡了。」
財叔考慮了一下:「我是沒辦法,抽不出身了,你能不沾這一行最好。你這
最貴的軟件我要二十套,你看怎麼樣?」
我笑笑:「十套就夠了,我不貪財叔的便宜。」
財叔說:「不說了,二十套,我安排上海那邊的人過來買,錢保證乾淨。」
我說:「那我謝謝財叔。以後有事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不用親自跑一趟。」
財叔呵呵笑:「有時間還是多見幾面好,長時間不見面會顯得生分。」
送走財叔我有些發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公司裡的人
陸陸續續離開,外面靜了下來,我的心卻很亂。
剛才跟財叔聊天的時候他體起一個關於女人的話題。
財叔講最近有朋友從越南那邊給他帶回來一個小女孩,才十三四歲,不會說
漢語,無論你對她說什麼她只會說:你好。
財叔說很有意思,第一次干她的時候她不怎麼會配合,財叔罵她操你媽,她
盯著財叔的眼睛說:「你好,你好!」
我沒有笑,財叔一個人笑了幾聲,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我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我對那個越南小女孩也很感興趣。我沒有笑,
因為當時我忽然想起來瑩瑩。
已經快兩個月沒有碰過女人,有過兩次性生活,就是打手槍。一次是看著電
腦裡的A書,一次是看著屏幕上玉兒的照片。
我一直沒有碰玉兒,雖然我看著她的照片會衝動,裸照。
玉兒送照片給我的第二天,我讓她把我桌上計算機屏幕擦一下,上面沾了點
東西。我想玉兒知道那是什麼,她擦得很乾淨,我看不出曾經對著它射過精。
我們都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玉兒的裸照刻在一張光盤裡,相片很專業,在市裡最有名的一家外資影樓裡
拍攝的,我知道那套相片拍下來,價格大概是一萬元人民幣。那是我買玉兒是不
是處女的價錢,玉兒拿它去拍了套寫真給我。
但是我什麼都沒說。
我一直沒問玉兒為什麼會去做小姐,每個人都有背面,每個人的背面都不想
太多人看見,所以我不問。
我也沒問為什麼玉兒會去拍這樣一套相片送給我,我想我心裡知道。
玉兒在門口問我:「陳總,還有什麼事情沒有?」
我楞了一下,「沒有。」
玉兒說:「那我下班了。」
我叫了一聲:「等等,」等了很久,我說:「沒事,你去吧。」
玉兒走進來,把門輕輕關上。我看著玉兒按下門鎖,心忽然跳得厲害,上次
她給我送刻了她裸照的光盤,也曾這樣輕輕鎖上了房門。
玉兒問我:「要不要我晚上去你那裡?」
我搖搖頭。
玉兒靜靜地望著我:「你自己的東西總要拿走吧,你還要我等多久?」
玉兒是個聰明的女孩,我很少看見有人像她這樣聰明。她知道我喜歡什麼,
知道我想要什麼。但是有些事情,無論外人多麼聰明,都永遠沒辦法弄明白。
有些秘密,是不能拿給任何人分享的。
我對玉兒說:「在這上班,會有機會遇到一些不錯的男人,前幾天我看見有
人送花到公司,送花那個人我認識,人品很不錯。有機會就好好把握,最好的東
西,要留給最親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玉兒說:「我絕對不會拿別人的東西送人情。如果你要我等,我就繼續等下
去。」
我說:「你送那張光盤給我,已經把所有都還清了,別再說你還欠我什麼。
現在你是我的一位員工,永遠不和自己的員工上床是我的原則,你走吧,讓
我一個人呆一會。」
玉兒說:「我也有我的原則,凡是答應過別人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再要回來。
我現在就辭職,然後跟你上床,不算違反你的原則了吧?」
我說:「一天是我的員工,我一輩子都當你是。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玉兒說:「我明白了。這輩子無論你走到哪,我都跟著你打工。從明天開始
我會回絕所有再送花給我的男人,讓他們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因為他們想要
的,我給不起。」
我苦苦一笑:「玉兒,你這算什麼?威脅我!」
玉兒說:「我不敢,也永遠不會威脅您,我只是在說實話。我的第一次是您
的,任何人都沒資格拿去。您永遠不拿走,我只好替您保管一輩子。」
我皺皺眉:「我說過跟我說話,不要帶您這個字……」
玉兒說:「心裡尊重,隨口說了出來,以後我會注意的。」
我說:「尊重就聽我一句話,好好談談戀愛找個好男人跟他過一輩子。你這
樣一個好女孩,這一輩子應該幸福的度過。」
玉兒問:「陳總這樣的男人算不算好男人?」
我說:「我當然不算。」
玉兒問:「既然你這樣的男人都不算好男人,好男人還能上哪去找?這個世
界上已經沒有好男人了,所以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我說:「我知道你口才好。不過你這樣堅持,對你對我都不是件好事,你再
仔細考慮考慮,有些事情,時間長了就可以解開了。」
玉兒說:「一件事情結成了心結,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陳總的心結,恐怕
自己也解不開吧?」
心結!好一句心結。
以前和瑩瑩戀愛,我常常跟朋友去KTV等娛樂場所玩樂,瑩瑩要上學,不
是每次都陪我一起。有一天瑩瑩對我說:「陳重,如果你出去泡妞,一定要泡良
家婦女,歌廳裡的小姐不乾淨,我不想你有一天得上性病。」
我對瑩瑩說不會,瑩瑩認真地望著我:「那這一條就算你正式答應我了,如
果有一天你碰到喜歡的小姐,想帶出去開房的時候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瑩瑩很少要我答應她什麼事,所以這一條我深深記住了,漸漸很少去有小姐
的場所玩樂,結婚之後基本上完全絕跡。那晚跟玉兒在車內接吻,我閉著眼睛,
忽然記得瑩瑩的表情。我已經傷了她一次,怎麼還能再對她食言。
其實沒進去房間,我已經決定不會與玉兒做愛。玉兒離去後我一個人久久遺
憾,也久久欣慰,我知道,我真正很愛自己的老婆。
我答應瑩瑩的事情,只有一件沒有做到,就是不去打梅姨的主意。但是那個
承諾,卻是在我們結婚之後,那天我被梅姨掌擊,嘴唇和臉頰都留下印痕,回家
與瑩瑩做愛怎麼都不能發洩,我對瑩瑩說:「操你媽……」
第二天的早晨,醒來時瑩瑩滿面愁容,問她怎麼了,瑩瑩問我:「陳重,你
不會變態到連我媽都想要吧。」我想否認,可是我騙不過瑩瑩的眼睛。瑩瑩說:
「做愛的時候你想怎麼說怎麼罵都可以,但是你不能真的去做。那是我媽媽,你
就當心疼我,答應我好嗎?」
我答應了,那之後從未靠近過梅姨身體咫尺之內的地方。偶爾見過梅姨之後
回家與瑩瑩瘋狂做愛,事後瑩瑩都會表揚我:「老公真好,我知道老公最知道心
疼瑩瑩。」
有些事情永遠不堪回首。今天無論我再怎樣心疼,瑩瑩也不會相信了。
我淡淡地憂傷,玉兒靜靜地看我。
玉兒說:「算了,這個話題我們今天不談了。有些事情靠緣分,不是能勉強
來的,即使勉強去做了,也不見得就能開心。以後每隔一個星期我問你一次,你
想通了,就帶我去你那裡。」
我驚訝地望了玉兒一眼,她面不改色,標準一付鐵石心腸。
咳,咳!這男人太帥了也不好,整天惹那麼多麻煩。
玉兒說:「向你匯報件事。我最近去買了一個模具,性用品商店裡買的,男
人的性器官,你知道那種東西吧?」
我有些疑惑:「我知道那種,可是你買它幹什麼?或許你誤會了,即使你不
是處女,我也不會帶你去上床。這事你考慮清楚。處女很珍貴的,被那東西給弄
沒了,太不值得。」
玉兒說:「我沒那麼傻,說過了給你,就一定會留到你要的那一天。我找了
些A片,跟著學怎麼用嘴,用它來練習。那次在車上,我看你不是很高興,把我
的頭髮都抓疼了。」
我連著咳了幾聲。「玉兒,我不太習慣跟員工討論這事。再說A片我不怎麼
看,我都是看A書。」
「A書我看了一些,不過看不太明白,A片比較直觀,相對容易掌握要領,
最近兩天我練習得有些心得,想實際操作一次,你看在這裡合不合適?」
我搖搖頭:「玉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不要了。」
玉兒說:「我練得很辛苦。剛開始的時候稍微含得深一點就會想吐,好不容
易才學會控制,現在我可以把整根含進去,過程的艱辛不是外人能體會的,你這
個當老總的應該懂得體恤下屬。」
我說:「不是我不懂得體恤,是你看錯人了,我不喜歡美人計。」我的心有
些冷,我的語氣也有些冷。
玉兒說:「謝謝你把我看成一個美人。可我不是在用計,我是在用心。那天
幫你清理計算機屏幕,我就想最好以後上班不用再做這種工作,我會心疼。」
我說:「我還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玉兒嘴唇有些發白:「女人再聰明,也不會弄懂男人,就如男人永遠不會明
白女人。你不覺得,其實我所做的事情很笨嗎?我肯用一點點計,也不會完全憑
自己的心去做事了,做之前,我根本沒問過自己在做什麼。」
我有點認同,憑心做事做成這樣,不是太聰明就是太傻。
瑩瑩曾經對我說,如果有女人主動勾引,尤其當勾引者是公司裡的員工,我
堅決不能上勾。我問她:「為什麼,有人喜歡你老公不好嗎,總是自己去泡,很
累的。」瑩瑩說:「主動勾引男人的女人,肯定是個有野心有企圖的女人,說不
定有一天會傷害你。」
我老婆才是最聰明的女人,連未來「可能」發生的事都考慮到了。
我問玉兒:「你這麼做是不是在勾引我?好了你別把嘴唇咬那麼緊,我這是
第一次被人勾引,心裡難免有些生氣。」
玉兒低聲說:「你覺得我是在勾引嗎?我在奉獻自己。」
「哦!」我說:「奉獻不算勾引是吧?你繼續說,你口才好,幫我說服一下
我自己。我暫時轉不過這個彎。」
玉兒說:「算了,如果你對我不放心,明天把我從你身邊調開,清理顯示屏
的工作交給別人去做好了。」
我說:「你把光盤送我的第二天我就考慮把你調開了,後來看你把屏幕清理
那麼乾淨,擔心換了人沒你工作做得這麼好,才耽擱了下來。你說你說,奉獻怎
麼回事勾引怎麼回事?」
玉兒低了頭:「你給我的,夠我感激一輩子了,所以我永遠不會再求別的東
西。不求回報的付出算不算奉獻?」
我問:「還有呢,勾引是怎麼回事?」
玉兒說:「我沒想過,所以我不知道什麼才是勾引。」
我思考了很久。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勾引,當然就不是在勾引我,我還真是
笨哦。我把沙發轉了半圈,對玉兒說:「來吧!」
玉兒說:「什麼?」
我說:「老總要懂得體恤下屬,我體恤你一下,看看你到底練習得多辛苦,
我警告你,如果像上次那樣刮疼我,我還會抓疼你頭髮的。」
玉兒忽然羞澀起來,看來也不太怎麼鐵石心腸,猶豫了很久都沒過來。
「欲擒故縱的話,就有些勾引的意思了……」
玉兒臉紅紅地問:「要不要脫了衣服?」
我說:「還是……脫了吧,下面不要脫,我怕犯錯誤。」
玉兒一粒一粒解開衣扣,每解開一顆,我的喉嚨都忍不住動一下,眼睛睜得
要裂開,忍不住開口催促:「快點快點。」
玉兒優雅的鎖骨顯露出來,胸前耀眼的一片白,玉兒羞澀地含胸,背了手去
解胸罩的扣子,內衣包裹了的乳溝更深,我的目光幾乎完全陷進去。似乎過了很
久,我才看見乳房完整的跳躍出來。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流出了口水,忍不住用手擦拭了一下。
玉兒走到我面前,半跪下來去解我的拉鏈。我伸手抓住她的乳房用力抓握,
把一雙乳房弄出百般模樣,轉眼間雪白的胸脯被我抓出了片片紅色。
「玉兒,你的皮膚真的很嫩哦,抓一下就能留下指痕。」
玉兒皺了眉頭:「是你抓得太重了。」
「重了嗎?我好像沒聽見你叫痛啊!」
「痛了可以叫出來嗎?」
「痛也可以不叫的嗎?你的問題好奇怪哦!」
「那麼輕一點,我有點痛。」
我忙鬆了手,輕輕撫摸:「痛了要說話,我才能知道重不重,男人心急的時
候,力量不容易控制。」
玉兒眼睛裡閃過一絲痛楚:「以前我從來沒叫過疼,無論疼得多厲害,我都
會笑,因為我沒把身上的肉當自己的東西。我想,只要不逼我出台,再大的痛苦
我都能忍住。」
我說:「說好了永不再提,來上班的第一天我就告訴你了。每個人都有不開
心的事情,但是也會有開心的事情,不開心的事要學會忘記,然後才能發現更多
開心的事。」
玉兒說:「有些事情是無法忘記的,那不是不開心,而是刻在心裡的傷痕,
永遠不可能痊癒。以前我不敢上街,怕別人說我是小姐,現在我更不敢上街,怕
被人認出來我曾經是個小姐。」
「那就學著面對那道傷痕,無論別人怎麼傷害,人不能自己再傷害自己。」
我把玉兒攙起來,扶她做在我的腿上。玉兒的手拘謹的不知該放在哪裡,我
拿起來,放在自己肩上。她的胳膊纖細而優美,似乎一支天鵝的翅膀。我的臉輕
輕在她小臂上婆娑,和她小臂上的肌膚比起來,我感覺自己的臉就像一張沙紙。
「玉兒,那天第一眼看見你赤裸的樣子,我感覺上帝太不公平,居然給了你
一付這樣完美的身體。你別抱怨自己命苦,你有別人沒有的完美,也許就該承受
別人沒有的苦。而且,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玉的臉貼過來,緊緊和我的頭貼在一起,絲絲玉發垂落,有一些搭在我的臉
上,感覺很軟很光滑。玉兒輕聲問:「你真的覺得我的身體很美?」
我說:「很美。我見過不少美麗的女孩子,沒有哪一個比你更美。」
玉兒說:「可是我覺得你很抗拒我,是不是因為……」
我問:「什麼?」
玉兒說:「是不是因為我那裡光光的,你怕碰了我會晦氣?」
我輕輕地笑:「知道我最喜歡你哪裡嗎?最喜歡的就是這裡,夢寐以求了很
多年,你是我第一隻碰到的小白虎。」
我的手探過去,解開了玉兒裙子上的紐扣。手慢慢往下,撫過平坦的小腹,
落在那處光潔如玉的墳起上。玉兒的呼吸有些發燙,扭了身子往我懷裡鑽,一對
小鴿子窩在我的胸口,低下目光看見兩點灼眼的嫣紅隱隱現現。
我一隻手樓著玉兒的腰,一隻手插在玉兒的胯間,哪一隻手都不捨的放開,
我對玉兒說:「玉兒,把我襯衣的扣子解開,我騰不出手。」
玉兒乖乖地去解,手指軟軟柔柔的,撥弄得我很癢,只好用嘴去捉了一隻乳
房來解饞,玉兒大羞,剩下一顆紐扣解了半天,手顫顫的怎麼也解不開,另一隻
手抱緊了怪我:「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解。」
我含著她的乳頭不放,用力搖著頭,雙手更是一陣亂動。
掙扎了半天,玉兒終於無可奈何地把最後一粒鈕扣剝開。
我把玉兒摟緊,玉兒酥軟了身子坐在我的腿上,雙手抱住我,頭深深埋在我
的肩上,身體扭成了弓型。
我把玉兒的乳頭吐出來,大大地喘了口氣,繼續用嘴唇和鼻尖逗弄。玉兒的
乳頭已經堅挺,紅艷艷的嬌若花蕾。插入裙內的手早已經滑入雙股,揉得兩片厚
厚的肉兒沾滿了水漬。
「玉兒,你這裡是最美的,兩片肉飽滿勻稱,一點小陰唇都沒露出來。」
玉兒軟軟地說:「我不懂。女人,不都是這樣?」
我笑:「你這種是極品,一百個才見一個。」
玉兒說:「你變了花樣哄我,你真碰過一百個女人?」
我說:「我很挑剔的,我有個朋友倒是吹牛碰個一百個女人,我是不怎麼相
信。」
玉兒安靜了很久,伏在我肩上不說話。
「怎麼了?」
玉兒說:「聽同事說你妻子很漂亮,我來了這麼久,怎麼一次都沒見到?」
我楞了一下,這麼長時間,我不願任何人對我提起瑩瑩,我爸,我媽,每隔
兩天就去我家看一次的王濤,還有所有關心我們兩個的其它人。
我每天憋在辦公室和酒店的房間裡,就是害怕有人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
感覺瑩瑩是我的一個傷口,被人碰一下就會流出鮮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
聽到玉兒提起來,我竟然沒有生氣。
過了很久,我說:「我惹老婆生氣了,她現在不願意原諒我。」
玉兒動了一下身子,讓我把臉貼在她的乳房上,一隻手溫柔的摸我的頭髮:
「你很愛你的老婆吧?」
「是的,我愛她,很愛。」
忽然覺得很無助。這些年我一直以為我很堅強,以為我可以冷冷地面對所有
的敵人,那些欺負我的人,算計我的人,傷害我的人,不肯原諒我的人,我總有
辦法對付他們。可是這一次,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對玉兒講我怎麼認識瑩瑩,怎麼愛上她,怎麼等她長大。講剛開始談戀愛
的時候瑩瑩還小,我們約會都去最黑的地方,夏天我把襯衣脫下來蓋住她的頭,
自己被蚊子叮得像出天花,冬天瑩瑩躲進我的大衣裡,從領口露出兩隻小眼睛一
閃一閃地數我的眉毛……
我告訴玉兒第一次領瑩瑩回家爸媽不同意我和一個那麼小的女孩戀愛,因為
媽媽不願和瑩瑩說話,我發脾氣把家裡東西砸了一遍。某一天有個人的指甲劃破
了瑩瑩的臉,我把他的指甲拔下來送給瑩瑩……
不知不覺我開始流淚,眼淚把玉兒的乳房弄得一塌糊塗。我對玉兒說:「你
幫我親一下,快。」
玉兒順從地在我兩腿之間跪下,解開拉鏈把我的小弟弟吞進嘴裡。
我掀起衣襟擦了一把眼淚,可是擦去之後眼淚仍然再流出來,我對玉兒說:
「再快一點。」
玉兒親得很用心,舌頭貼著小弟弟來回滾動,牙齒一次也沒有碰到我。她的
背上彎彎的肩胛骨清晰而優美,像油畫裡小天使兩支幼細的翅膀。脊樑彎了一個
小小的弧度,可以看見一道淡淡的淺溝。
我俯下身子,從玉兒肩膀上摸下去,一根一根滑過她的肋骨。
玉兒好美,我好想瑩瑩。
小弟弟似乎頂進了玉兒的喉嚨,很暖的一個信道,暖得心裡有些酥麻。我用
力頂了兩下,下面玉兒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我退了回來,玉兒雙手捧著小弟弟,張大了嘴巴喘氣。
玉兒說:「有點透……透不過氣。」
我說:「我們做愛吧,我好想要。」
玉兒驚訝地問:「在這裡?」
我說:「嗯!」
我攔腰把玉兒抱起來,一手撥去寫字檯上散亂的雜物,把玉兒放在上面。玉
兒雙手撐著身體,翹起腿來,讓我扯下她的裙子和內褲,潔白的陰戶像一個脫了
殼的雞蛋,以絕妙的角度呈現在我眼前。
始終喜歡這種完全看不見小陰唇的陰戶,感覺很乾淨,觸覺也好。有時和一
個很美的女孩,看見她有些許小陰唇外露,就覺得有遺憾,不怎麼願意親吻。
我雙手托住玉兒的雙股,用手指把兩片嫩嫩的肉兒撥開,粉紅的洞口裡,處
女膜伸出舌尖就可以觸到。玉的處女膜很薄,其實年齡大一點,隨著陰道發育擴
張,處女膜就會比小時候薄一點,開苞時相對不會那麼痛。
其實我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進行破處,因為慾火如焚,最佳的對象應該是個
稍有經驗的女人。一般破除時我是很有耐心的,總會把前戲做足,但這次我真的
一分鐘也不願意多等。
我草草親了兩下,飛快地把玉兒的腿舉起來,讓她把腿彎搭在我的小臂上,
挺著下身去接近她。小弟弟觸到玉兒的洞口,玉兒開始輕輕顫抖,轉過頭去不敢
看我。
我說:「我要進去了!」
玉兒「嗯」了一聲,咬緊嘴唇一付慷慨赴死的表情。
我慢慢頂進,然後我呆住了,玉兒也是一付驚愕的眼神望著我。
電話居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望著狂震的電話,我有種想摔掉的衝動。一
直等到振鈴停止,我呼出了口氣,準備繼續把這場愛做下去,他媽的電話又響。
玉兒有些退縮,怯怯地對我說:「先接電話?」
看她的樣子,還真盼望著這電話不停的打來呢,說什麼隨時準備獻身,完全
是言不由衷。
我放下玉兒,抓過電話顯示是王濤的號碼,準備開口就罵,忽然想起來我一
直在等他這個電話的。
王濤說:「事辦好了,傷了一個路人,司機已經報警投案,交警事故二中隊
接的報案,柱子出的現場,估計這會該到了。」
我憋了口氣,走去窗口把窗子打開,壓了聲音罵:「怎麼又傷到路人?他媽
的會不會開車?」
王濤說:「那邊說是意外,也可能是故意的,傷到了路人更像普通的交通肇
事。你別不高興,我覺得這樣挺好,大家都安全一點,多賠點錢的事。」
我沒有再說話,提上褲子拿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玉兒從寫字檯上坐起來,偷偷地看著我。
我過去抱抱她:「玉兒,陪我說會話。」
玉兒從桌上下來,伸手去夠衣服,我把她抱腿上:「等會再穿,就這樣讓我
抱一會。」玉兒沒有拒絕,手臂環過我的肩膀,靜靜地靠在我懷裡。
她的乳房貼住我的胸膛,軟軟的,很溫柔。
執子之手 十一、諾言
學生們又放暑假了,這個暑假,芸芸想必很憂傷。
曾經我答應過芸芸,等她長大,我也會很愛她,像我愛瑩瑩那樣。芸芸相信
了,我也以為我在做一個很認真的承諾。但才是兩年過去,這個諾言已經作廢。
是不是當一個諾言作廢了,都會有對錯和欺騙呢?有人說他在想,我是從來
沒有想過。
芸芸打電話給我,說想見我一次。因為我無心去公司,就讓她來了酒店,靜
靜地抽著煙,聽她慢慢述說。
「我爸……昨天下午死了,因為車禍。」芸芸說話的時候目光低垂,從聲音
裡並聽不出喜怒哀樂。她說:「我很後悔,他前些日子去找我,我沒有最後喊他
一聲爸爸。」
「我一直恨他,可是聽見他死的消息,還是很難過。昨天我哭了半夜,媽媽
對我說他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垃圾,我知道媽說的沒用,但畢竟他是我爸。」
「他找過你?」
「他對我說要好好讀書,找時間勸媽再嫁個好人,讓我們把他忘了,他絕對
不會再騷擾我們的生活。還要我多聽瑩瑩姐和你的話,有機會帶他向你們兩個說
聲謝謝。」
我有些驚訝,那混蛋,謝謝我?我問芸芸:「他是什麼時候去找的你?」
芸芸說:「你最後一次送我去學校的前兩天,我在學校門口見到他。我看得
出他不是在騙我,他從來沒有那樣認真過。」
「沒聽你對我說過!」
「我知道所有人都討厭他,不想聽見他的名字。我自己也討厭他,總希望永
遠不要再記得他,所以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我問:「你恨不恨撞死你爸的那個人?」
芸芸說:「我誰都不恨,又不是有人要害他。媽媽說是他自己作孽,老天在
懲罰他。」
我說:「是啊,老天會懲罰所有自作孽的人。」
芸芸說:「老天真不公平,他壞的時候怎麼不讓他死?現在他想做好人了,
卻不肯給他機會。他已經不賭博不吸毒,租了間路邊的電話亭,每天賣些報紙雜
誌,對每個人說話都客客氣氣的,看見有人問路會領著人家指點好遠。」
「你怎麼知道?」
「最近我有空會去偷著看他,想知道他有沒有騙我。我相信他已經不再吸毒
了,我知道吸毒的人是什麼樣子。」
「有些事情,很難說的……」
接下來我沉默了很久,對芸芸說:「你想哭就哭出來,別忍著。」
芸芸說:「今天他的屍體送去殯儀館火化,我想去看一眼,媽不同意跟我一
起去。」
「那你就自己去,人死了,所有罪孽也應當被寬恕。」
「哥,」芸芸哽咽起來:「我想讓你再抱我一次,我不再要求你愛我,你就
像抱親妹妹一樣抱抱我,再抱一次就好。你不知道,我現在心裡難受得真的快要
死掉了。」
芸芸撲進我的懷裡,幼細的身子劇烈抽動,我心微微在疼,不懂得該怎樣拒
絕她,也不懂得該怎樣勸她。
芸芸說:「哥,你說人死了所有罪孽應當得到寬恕,如果我死了,瑩瑩姐是
不是會跟你和好?」
我說:「亂說話!我和你姐的事……跟你無關。」
芸芸說:「媽媽說不可以搶瑩瑩姐的東西,無論自己多喜歡也不應該去想。
我知道她們都知道了我們兩個的事,因為當我是小孩子才沒有人怪我。其實
我沒有想過跟姐搶,我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我說:「是我對不起你姐,我也
對你說不清楚,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芸芸說:「哥,我對瑩瑩姐說了,都是我不懂事纏著你,我知道錯了,以後
再也不會纏你,求她跟你和好。」
我很久沒有說話,有些事情,不是知道錯就可以挽回的。
芸芸用力抱我,短短的一瞬我的襯衣已經被她的淚水浸透。我不知道該怎樣
勸芸芸,只能容她盡情哭泣,或許這樣也好,這場痛哭早晚難免,早一天哭過,
芸芸早一天解脫。情絲不了,遲早成孽。
擁抱了很久芸芸才把我放開。
我帶芸芸去衛生間洗臉,問去殯儀館要不要我送,芸芸說:「我叫他爸爸,
去看最後一眼是應該的,我知道哥不喜歡他,不用送我去了。」
洗過臉芸芸要走,我送她到酒店大門外幫她叫車。車開剛出一米,芸芸大叫
等等,頭探出車窗望我,眼淚再次狂湧,對我說:「哥,下輩子我想做你的親妹
妹,可以永遠纏著你。」
口袋裡電話巨震,我沒有去接,望著芸芸憂傷欲絕的樣子,不敢走過去安慰
一句。我總是會很壞,也總是很脆弱。
直到車開出去,我猶在發呆。七月的陽光很烈,我在烈日下無比寒冷。
無意之中已經傷了那麼多人,說是無意,又怎麼回頭!如果人會有下輩子,
我不願再次為人,今生欠下的債,多給我三世也無法還清。
電話不停的響,我卻置若罔聞。也許是生意,又也許是警訊,其實人生很無
味,快樂總是稍縱即逝,那麼得失,並不是太值得關心。
響到鈴聲停止,默默翻出來看,觸目驚心一串名字竟然是瑩瑩。
我總在想,倘若她肯原諒,必定先給我電話,我等她的電話,已經五十三天
零一個上午。
然而這次掛斷,她就不再打來。
等了很久,電話又響,這次卻是公司的電話,我勃然大怒,接通電話立刻開
口傷人,整整一分鐘,沒容對方說出一個字,然後我說:「無論天大的事情,明
天之前不許再給我打電話,心裡覺得不爽,給老子滾蛋回家。」
掛斷後電話又響,電話上顯示居然仍是公司的號碼。我幾乎要抓狂,想不到
公司還有這麼硬的骨頭。
把電話放在耳邊,等了近一分鐘對方一語未發,我恨得咬牙切齒:「是玉兒
嗎?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比其它人有多特殊,再拿我的話當放屁,我照樣不給你
面子。你別再煩我,天大的事情,也不許再給我打電話。」
對方長長吐了一口氣。
「陳重,我不知道你已經這樣討厭我,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煩你一次。我
只問你一句話,芸芸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我大吃一驚。
「瑩瑩,我沒想到你會去公司找我。我正在等你的電話,所以看見公司的號
碼才亂發脾氣……」
瑩瑩說:「先告訴我芸芸在哪?」
我說:「我剛把她送走,她在去殯儀館路上,你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她剛坐
上車。瑩瑩你聽我解釋,如果知道是你打電話,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接的……」
瑩瑩說:「沒空聽了,告訴你陳重,你會因為沒有接我的電話後悔死。你最
好立刻往殯儀館追,芸芸留下了遺書給我和小姨,準備要自殺。如果芸芸追不回
來,你會不會陪她死?我記得你最喜歡答應別人一起殉情的。」
我靠,鬧大了。
瑩瑩說:「還有一件事,我這會兒混身抖得厲害,一點力氣都沒有,如果開
車死在路上,你會不會記得你也像答應芸芸那樣答應過我?」
我大聲叫:「瑩瑩!」
電話已經掛斷,我眼前一片五光十色,如綻開漫天煙花。
我衝上大街,車笛狂鳴,陣陣剎車刺耳。一輛出租被迫停在面前,我拉開車
門從上面拽下一人,他想抗爭被我三拳兩腳擊倒,一頭鑽進車裡,對司機狂喊:
「去殯儀館。」
司機幾乎要棄車而逃,手忙腳亂去解身上的安全帶。我大聲叫:「老子不是
殺人犯,但是你再不開車,我就他媽的真要殺人了。」
抓過錢包抽出所有的錢丟到前排:「見紅燈就闖,夠交罰款了吧?」
司機明白過來,開車前行,邊開車邊偷偷從後視鏡窺望我。我說:「專心開
你的車,我不是神經病。」
不是神經病,估計這一刻也沒人能分辨得清楚。
拿電話打給瑩瑩,手顫得按錯了幾次才把電話打通:「瑩瑩,你慢點開車,
我正在往殯儀館趕,應該還來得及。答應我,一切等我們見了面再說,你不能嚇
我,如果你想不開,我現在就先跳下車摔死。」
瑩瑩說:「先追芸芸吧,追不到,大家一起死。」
我說:「你一定要慢點開車。」
瑩瑩說:「我現在一隻手在開車呢,你放心了吧?」
我立刻把電話掛掉。
過了一個路口,我看見瑩瑩那輛甲殼蟲飛一般從我們身後超越,大聲對司機
說:「快,追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說:「人家全進口渦輪增壓的發動機,我一輛破夏利,怎麼追啊?」
我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知道是輛破夏利開出來幹什麼?怎麼不早點說!」
司機還想說什麼,我說:「算了算了,你好好開車,算我倒霉。」司機把油
門踩到了極限,也不知道心裡有沒有在偷偷罵我。
我傾身望著前面的甲殼蟲越來越遠,心臟跳到要爆裂,瑩瑩的技術發揮得真
好,如果這一路能平安,一定再買輛寶馬Z4給她開。
……
在火葬場門前跳下車,我一路狂奔往殮屍房跑,一眼看見芸芸瑩瑩二人都完
整無缺,腳下一軟,幾乎摔倒。
小姨也在,面色猶在慘白,瑩瑩卻是目光輕移,看都沒看我一眼。沒到之前
只恨那輛破車不能插上翅膀,真的一頭衝進來,才知道這種場面實在尷尬。硬著
頭皮走過去,看看芸芸再看看瑩瑩,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小姨最先開口說話:「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瑩瑩說:「既然來了,就讓芸芸再看他爸一眼。」
一個中年男人過來,跟小姨說話:「若蘭,人都已經死了,過去的怨氣你也
消了吧,他再混蛋,也是芸芸的爸爸,你上來就打孩子,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這才看見芸芸的一邊臉,有幾處淡淡的指痕,必定是小姨剛留下的。
小姨渾身顫抖:「他何止是混蛋,根本連畜生都不如,害了我就算了,過去
的事情我不再計較,可是他現在把所有人都害了,我真後悔那天沒把他殺了,也
不至於今天害了孩子們。石春生你聽著,芸芸根本不姓石,她跟你們姓石的一點
關係都沒有。」
我輕聲對瑩瑩說:「快帶她們離開這,小姨好像有點失控。」
小姨失聲痛哭:「瑩瑩,是我對不起你,不該給你打那個電話。」
我拉過芸芸,壓低了聲音對她說:「聽哥的話,現在就走。」
芸芸張大了眼睛望著我:「哥,你告訴我,什麼媽媽給瑩瑩姐打電話?我聽
不懂。」
瑩瑩已經拉著小姨往外走,我笑笑對芸芸說:「我也不知道,聽哥的話先走
好嗎,回家再問你姐。」
帶著芸芸快步追趕上瑩瑩和小姨。
打開車門,瑩瑩推小姨坐後排,說:「陳重你開車,芸芸跟你哥坐前面。」
小姨泣不成聲,掙扎著不肯進去車裡,抬手抽自己的臉:「瑩瑩,我對不起
你……」
瑩瑩低聲說:「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很多人在看呢。」
芸芸眼淚也狂湧而下,一下子跪在瑩瑩身前:「姐,我答應你永遠不纏姐夫
了,你別再和姐夫生氣了好不好?姐夫是好人,真的不怪他。」
這一行人個個行為怪異,一下子吸引了諸多的目光,一些工作人員甚至不相
關的死者親友紛紛往這裡注視,有幾個好奇心重的觀眾甚至在漸漸靠近我們。
瑩瑩說:「小姨,芸芸,有什麼話都回家再說,好不好?陳重,快把芸芸拉
起來,幫我把小姨弄進車裡。你買的這是什麼破車啊,塞進去個人都這麼難!」
真他媽會冤枉好人,買車的時候根本不是我拿的主意。
芸芸拚命和我對抗:「瑩瑩姐,你不答應跟姐夫和好,我就跪死在這。」
瑩瑩終於也放開了小姨,冷冷看著我:「陳重,你的本事最大了,你來收場
吧。」
我淡淡地笑:「好像每個人都想死,好啊,大家都上車,我找個風水好的地
方撞過去。或者我先走一步,免得死一起把你們染臭了。小姨,芸芸,你們隨便
選,一起死還是我先?」
小姨猶豫了一下,低下頭進去後座,瑩瑩跟著要進,芸芸拉住她可憐巴巴地
求她:「姐,你跟姐夫坐一起。」
瑩瑩沒有再爭,讓芸芸陪小姨,自己做到前面。
車開出殯儀館,我問:「去哪死比較好?大家發言。」
瑩瑩大聲叫:「慢點開!」
我速度不減:「萬一撞不死還要落殘廢,死就死痛快點。」
瑩瑩說:「送芸芸和小姨回家,你想死哪我陪著你。」
芸芸在後面嗷地一聲大哭起來:「把媽媽一個人送回家,我跟姐姐姐夫一起
死。」
瑩瑩笑了起來:「芸芸,這也跟姐爭?陳重,叫你開慢點你聽見沒有!還真
想拉我們給你當墊背啊?」
我揉揉鼻子,對瑩瑩說:「看你剛才開快車那麼過癮,我也想學一把。你什
麼時候練那麼好的技術啊?」
瑩瑩說:「我在你眼裡很笨是吧,告訴你陳重,你老婆是天才。」
我減慢了車速,討好地對瑩瑩說:「我知道你是天才,不是我死乞白賴想結
婚,當年你不是進北大就是讀清華。」
瑩瑩終於肯跟我談笑風生,小姨家飛快就到了。
進去房間,小姨和芸芸都沉默著不知道說話。
瑩瑩對她們說:「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你們別什麼東西都往自己身上扛,
我前一段生陳重的氣,根本與那件事毫無關係。陳重都是你混蛋,差點把我妹妹
害了。你自己告訴小姨和芸芸,你怎麼惹我了!」
我支支吾吾無法開口,一個勁咳嗽。
芸芸問:「剛才媽媽說什麼給姐打電話,我爸到底怎麼了,他又幹了什麼壞
事?」
瑩瑩說:「不要再叫他爸,那個混蛋來威脅你媽,說要把你要走。你媽給他
兩萬塊錢,他才答應不再糾纏你們。你媽就那麼點工資,哪來兩萬塊錢給他啊,
就打電話問我要了。你說他是不是混蛋?」
芸芸臉色憋得通紅:「我以後再也不會把他當爸爸,我只有媽媽。」
瑩瑩說:「你還有姐,有哥,有大姨,我們都很疼你,知道嗎?看看今天你
把我們嚇成什麼樣子?芸芸不是小孩子了,以後要聽話,好不好?」
芸芸輕聲說:「我沒有哥,我只有姐夫。」
瑩瑩微笑:「嗯!世界上最壞的姐夫,把芸芸嚇壞了,對吧?」
「不……」 芸芸無力的搖著頭,卻已經無話可說。
瑩瑩擁著芸芸:「姐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但是你要相信,姐絕對不是因為
芸芸才和你哥嘔氣。」
芸芸抬起頭,認真地望了瑩瑩很久。
安撫了芸芸再安撫小姨,我們終於告辭。
從小姨家出來我心裡一直惴惴不安,深怕瑩瑩與我翻臉,開車時不時偷窺瑩
瑩的表情。瑩瑩輕輕笑著:「看什麼看?這才多久不見,不認識你老婆了?」
我更加惶恐:「打罵體罰跪搓衣板,我全部無條件接受,你別這樣,我會害
怕。」
「我從來不相信你會怕任何事情。」瑩瑩歎了口氣,「第一次吵架就吵這麼
厲害,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我餓了,帶我去吃海鮮好不好?好久沒跟
你一起吃過飯了。」
我的鼻子有些發酸:「瑩瑩,我們兩個永遠也不吵架了好嗎?這些天,我很
想你。」
把車慢慢停在路邊,伸出手想把瑩瑩摟進懷裡,瑩瑩笑著看我:「我還是你
老婆耶!你還怕沒時間抱?先去吃飯,我真餓了。」
覺得怪怪的,卻只能先去吃飯。
吃飯時我仔細地望著瑩瑩,聽人說過為伊消得人憔悴,這些天,瑩瑩真的瘦
了很多。瑩瑩沒有怎麼看我,大口大口吃東西,就像是饑荒了好多年。
然後瑩瑩說:「你有什麼打算?我已經吃飽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我們回家吧?」
瑩瑩說:「那就回家。」
走出餐廳,瑩瑩從一旁挽住我的手臂去停車場提車,我有一霎那恍惚,以為
回到了從前。
回家打開房門前一瞬,瑩瑩輕聲問我:「剛才說過的話,現在還算數嗎?」
我誓言般地重複:「算數,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瑩瑩說:「錯了,不是這句。」
我說:「我們永遠也不吵架了好嗎?」
瑩瑩說:「好。你記住這句話。」她笑了起來,笑容無比燦爛。
屋內乾淨得一塵不染,瑩瑩說:「你不在家,我每天都在整理房間,偶爾從
地板上拈起你一根頭髮,我都會傻傻地望上半天,把腿都蹲麻了。」
我說:「你知道,只要你打一個電話給我,我就會回來了。」
「我還知道,這個電話我不打,你永遠也不會回來。」瑩瑩輕輕對我一笑,
「你的老婆最瞭解你,對吧?」
「我……」
瑩瑩說:「別忘了,永遠也不吵架哦?」
我說:「我永遠也不和你吵。」
瑩瑩輕輕歎了一口氣:「其實說永遠,都是自己騙自己的謊話,給自己一個
暫時快樂的理由罷了。你這些天,有沒有看我寫的那篇東西?」
「沒有,曾經想看,最終放棄了。我答應過你,看之前要經過你同意。」
瑩瑩說:「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我最稀罕的諾言你不守,一些不相干的承諾
卻又死守了不放。那篇東西裡面,記的都是我希望能親口對你說的一些話,憋了
這麼久,其實我都希望你會偷看了。」
「你最稀罕的……瑩瑩,那個諾言其實在開口承諾的時候,已經失效了。」
「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你老婆。」瑩瑩忽然一笑:「我想了,你跟我做
愛好不好?」
小別勝新婚,這應該是個天經地義的要求吧?
瑩瑩走去臥室,回頭對我說:「來呀?」
剛才瑩瑩要我帶她去吃飯的樣子,現在叫我跟她去做愛的樣子,就連她和我
說話我總是帶了點嬌憨的聲音,所有這一切,跟我沒離開前都完全相同。
我竟然感覺到毛骨悚然。
臥室裡還是老樣子,唯一變了的,是花瓶裡以前永遠不會看見一絲枯萎的鮮
花,已經一瓣一瓣凋零,花瓣散落在花瓶周圍,看不見一片美麗顏色。
瑩瑩說:「你不在家,連花也不肯開給我看了。你看,你在這個家裡有多重
要。」
忽然很想把王濤抓過來痛打一頓,真他媽沒文化,告訴我瑩瑩現在很憔悴,
我老婆根本已經完全崩潰了。
瑩瑩說:「你怎麼了?剛才不就想抱我了嗎?過來抱我,我想跟你做愛。」
我艱難地說:「瑩瑩請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你,我走,是因為
害怕看見你傷心的樣子。」
瑩瑩問:「是不是離開了,就真的看不見了?」
我說:「不,還是會看見,每天夜裡不敢閉眼。」
然後瑩瑩的眼淚流了下來:「陳重,抱著我。」
我衝上去抱她。瑩瑩說:「剛才在街上,我不讓你抱,因為我知道當你抱住
我,我會控制不住痛哭出來。可是,我又真的好餓啊,你走了的這些天,我兩天
才會吃一頓飯。」
我低下頭,輕輕親吻瑩瑩的眉毛:「你好傻啊。」
瑩瑩哭著說:「是你好狠心,兩天才讓王濤來看我一次,他來一次,我就讓
他陪我去吃一頓,我一個人不敢去吃飯,對面空著,會感覺孤單。昨天晚上王濤
沒來,今天我是第三天沒吃飯了。」
我用力抱緊瑩瑩的腰,手指下的感覺,她現在腰間的肋骨,一根一根數著很
清晰。
瑩瑩說:「我好睏,把我抱去床上好嗎?你走的這些天,我沒在床上睡過一
次覺,每躺在床上,總想伸手去摟你一下,伸手摟了個空,就再也睡不著。只能
坐在牆角,身子靠著東西才能睡一會。」
我輕輕一抱,瑩瑩的腳已經離開了地面。記得有一天,抱她時我笑著說,她
應該減一點肥了,我快要抱不動了,瑩瑩說我沒良心,女人稍微胖一點,是因為
生活得很幸福。
我把瑩瑩放在床上,慢慢幫她解開衣服,我知道自己的老婆,總是習慣裸睡
。
瑩瑩說:「你知道嗎,有一天我好想躺到床上去睡一覺,吃過飯王濤送我回
家,我讓他躺在你平常睡的位置……」
我嚇了一跳,「嗯?」,瞪大了眼睛去看瑩瑩,她一隻手摟住我的腰,一隻
腳搭在我的腿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喃喃了幾句,不知不覺已經昏昏欲睡。
操他媽的王濤,我老婆,也是這樣摟著他沉沉地睡了一覺嗎?
我想問瑩瑩最後怎麼樣,猶豫了很久,終於沒捨得把她叫醒。
感覺心裡酸酸的,很煎熬。
執子之手 十二、撥雲
不睡覺,沒有夢。不做夢,就見不到陳重。
只是,每次醒來,他都不在。
陳重,每次我在夢裡找到你的時候,你也在你的夢裡等我嗎?
我要睡了--總想能跟你睡在一起,你一定記得的,在睡之前,我總想和你
說一會話。
只是,每次醒來,你都不在。
原來,幸福就是這樣一種脆弱到無法挽留的東西。
不小心碰一下,就不在了。
……
瑩瑩的手伸過來,我把身體靠近,瑩瑩輕輕探了探,翻個身子又沉沉睡去。
我合上瑩瑩的電腦,放在床頭的小櫃上,點了一支煙,默默無言。
危機就這樣過去了嗎?我不確定。一覺醒來,感覺就像做夢,夢裡的驚惶,
更像是真實的。
花瓶裡的花換上了新的,打電話去花店的時候,我告訴他們送來的時候不要
按響門鈴,我會在門口等。
我很笨,不會像瑩瑩那樣把花插放得很美,但是我希望瑩瑩這一覺醒來,能
像這些新換的花那樣重新綻放顏色。
這一覺,瑩瑩已經睡了很長時間,我晚了她很久入睡,早了她很久醒來。
入睡之前,一直在想瑩瑩說的,她讓王濤躺到我每天睡覺的位置……我很想
逼她起來說個清楚,後來的情況究竟怎樣?我狠狠地吃醋,隨時想把她抓起來暴
打一頓。
怎麼可以對我之外的男人提出那種要求呢?聽起來根本就是在勾引。
不要臉,蕩婦,小婊子,跪下,磕頭,滾……諸如此類的字眼漸次從我腦海
裡淌過,心中千百次煎熬。
原來我的心裡,容不得瑩瑩染上半點塵埃。
我知道王濤不敢,縱是瑩瑩脫光了逼他上床他也不敢,他最清楚瑩瑩對我的
意義。
但是瑩瑩那樣說話,可以讓他意淫一百次了吧!他管得住自己的人,未必管
得住自己的心。
睡著之前,我發誓,我要狠狠揍王濤一頓。
夢中的世界很混亂,儘是驚恐,殺戮,和血騷。不知道都是誰的血,流了滿
地,染紅了夢裡的每一個人。
我被驚醒,遍體濕透,悄悄起來洗澡,彷彿那些血真的沾在身上。
去翻看瑩瑩電腦的時候,我又看到那些凋零的花枝,打電話讓人送新鮮的花
束過來,無論夢境怎樣惡劣,我希望清醒時不再重現。
這些天,瑩瑩記錄得很短,幾行小字,無盡纏綿。
可是我不知道,這幾行纏綿的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為什麼
如此平靜的一個下午,破鏡重圓的歡喜,沖不淡心中的惶恐。
我備好了很多道歉,想好了千百句誓言,一定要要對瑩瑩解釋清楚,無論梅
姨芸芸和突然從口中蹦出的小玉,我可以全部置之不理,人只能有一個最愛,我
最愛瑩瑩。
可是所有這些話,我剛提了個引子,她就對我說:「看來你真是一點都不瞭
解你老婆。我想了,你跟我做愛好不好?」
我無法理解,當時的情景,她怎麼會忽然提出來做愛這個要求。
煙抽了一支接一支,外面天色應該要暗下來了吧,夏天雖然白晝很長,也同
樣會有夜晚。我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怕會驚醒了瑩瑩,我忽然想,如果她就這樣
永遠甜甜的睡著,讓我看她到老我都願意。
我害怕她醒來。
淡淡的字裡行間,瑩瑩寫下的那些話,害得我總感覺心驚肉跳。
……
「這一覺,睡得好香啊!」
瑩瑩從我身邊爬起來:「咦,你什麼時候買了花回來?陳重,你混蛋,趁我
睡著時偷偷溜出去。」
我說:「沒有,我打電話讓花店送的。」
瑩瑩抽了抽鼻子:「都是你,抽那麼多煙,把花香都蓋住了。」
我忙把煙蒂熄滅:「不抽了,以後我不在臥室裡抽煙了好不好?」
瑩瑩搖搖頭:「花香哪有你嘴裡的煙味好聞?我寧肯永遠不買花回來,也不
要聞不見你身上的煙味。」
她爬上我的身體,和我輕輕接吻,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舌尖在我唇齒間滑
動,無盡纏綿。然後她說:「我們做愛吧。」
我呆住了,搖著頭說:「不,瑩瑩,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我總在想,等你回到我身邊,第一件事是要你跟我做愛,然後摟著我好好
睡一覺,最後再帶我去吃飯。結果卻全弄反了,我們先吃的飯,沒來的及做愛我
就睡著了。現在,就差愛還沒有做過。」
瑩瑩伸出手摸我的下面:「怎麼你不想?我這些天,每天都要想好多遍。」
她拉著我的手去碰她:「我已經在流水了,你來好不好?我讓你罵我,讓你
操我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只想跟你做次愛。」
我心裡萬念俱灰,我知道,她終是沒有原諒我。
瑩瑩說:「那天我讓王濤陪我睡覺,他嚇得跑掉了,再來看我,都站在門口
不敢進來,他一定以為我要跟他做愛,其實他想錯了,這輩子我只會跟你一個人
做愛,其他人,永遠都不可以。」
我冷冷地說:「他碰你一下,我會親手殺了他。」
瑩瑩說:「我知道你敢殺人,石秋生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在殯儀館你讓我帶
小姨和芸芸離開時,我就知道是你殺了他,你當時很害怕,我從來沒見你那樣害
怕過。你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你眼神深處的緊張,根本瞞不過我。」
我說:「他自尋死路,我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我的幸福。是,我當時是怕,
怕小姨說出石秋生曾經威脅過我,但我現在不怕了,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
再害怕。」
瑩瑩說:「你的幸福,其實是你自己一手放棄。你現在什麼都不怕,因為你
知道我的心死了,被你殺死的。」
我久久無言,原來瑩瑩真的很瞭解我。只是,我怎麼都不瞭解她。
瑩瑩說:「那天我讓王濤陪我睡覺,當時已經在想,就當是你守我一晚,第
二天就自殺。就連準備去死時候,我都沒有完全絕望。我知道,只要你在我自殺
前一秒鐘回到我身邊,我還會有最後一線希望,所以我一直等到今天。」
「昨天夜裡,我睡不著,忽然感覺你在樓下,很清晰,我甚至能看清你抬頭
望著我們窗子的模樣,我就坐在牆角發呆,一直到天亮才感覺到你離開。」
我說:「是,昨夜我回來過,因為王濤要跟著石秋生這件事,沒辦法過來看
你。」
瑩瑩說:「然後我想,還有什麼事情我不可以原諒你?你深深愛我,不是已
經足夠我幸福?我一定要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我不生你的氣了,你快回來,我
真的很想你。」
「沒等我整理好思緒,卻接到小姨的電話,說芸芸留下了遺書,求我能跟你
和好。女孩子總是很傻,為了愛一個人就肯把自己犧牲掉,也不管自己的犧牲是
否值得。我想芸芸肯定會先去見你一面,打電話你不接,就想芸芸還在你身邊,
說不定你們正在做愛……」
我說:「沒有。」
瑩瑩淡淡地笑:「重要嗎?這樣想的時候,我一點醋意都沒有,記不記得我
曾經對你說過:弱水三千,容君盡飲。十二歲跟你戀愛,到今天已經八年,一輩
子都縱容你快樂是我永遠不想放棄的事情。你快樂,我才會快樂,是愛。我沒想
過對還是錯。」
瑩瑩說:「有一個詞叫調教,我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寵。只要能時時被你寵
著,我就會覺得幸福。我只生過你一次氣,因為我媽和你一樣,也是我的至愛,
我當時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輕輕歎氣:「瑩瑩,那年我十七歲,而你卻還小,當時的情況……」
瑩瑩說:「一時想不開,不代表永遠想不開。你知道,我總是會原諒你。」
我說:「可是你現在的樣子?我不明白。」
瑩瑩說:「追芸芸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讓我一定要慢點開車。一句話,
感動得讓我把一切都拋開了,想一定要追回芸芸,讓我們倆個人的幸福不留一點
遺憾。就算她死,也不能因為我們倆個而死,見到芸芸,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狠狠
打了她一耳光。」
我疑惑了一下:「你打的?我還以為是小姨。」
「是啊,我生她的氣,她就這樣死了,我們倆個以後還怎麼能夠幸福?」
瑩瑩說:「你衝進去的時候,我和芸芸你第一眼看的是誰?」
我有點傻:「我記不清楚了,瑩瑩,就算我先注意芸芸,你也別生氣,我們
去的目的不就是想看見芸芸平安嗎?」
我偷偷窺視瑩瑩的反應,她的小嘴扁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半天沒有掉
下來,揪得我心都疼了。
瑩瑩說:「我們做愛吧!」
我真要瘋了!惡狠狠地說:「我發誓,我最多看了她一眼,然後都是在偷偷
看你。如果芸芸在我心裡比你還重,我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說什麼弱水三千任君盡飲,從來沒有反悔,全他媽是騙人的。女人這東西根
本不可理喻,正說得好好的,因為先看誰一眼,又忽然回到做愛上來。無非是最
後一愛,跟著不是上吊就是跳樓。把男人的雞巴當什麼了,那是說硬就硬的東西
嗎?
錯一個字就會影響勃起。
瑩瑩趴下去親我,把我的小弟弟吞進去吐出來,弄得濕淋淋一片,我冷冷地
抬頭看天,由她白費力氣。
她忽然用力咬我。
我咬著牙忍痛,惡狠狠地說:「你咬掉它,用滾水煮一煮可能會硬起來。」
瑩瑩抬起頭衝我喊:「操你爸陳重。」
我沒理她,愛操誰操誰,我不管了。
瑩瑩安靜下來,我呆呆地望著床對面的牆壁。背後的床頭上面,掛著我和瑩
瑩結婚時的照片,對面的牆上,是一幅畫。
畫是我和瑩瑩一起挑的,並不是一幅多有內涵的作品,畫的是夕陽西下,一
對男女攜手散步於餘輝之中。買的時候覺得意境很浪漫,這一會看見,卻感覺原
來這樣的畫面也可以很殘忍。
瑩瑩寫下:幸福,原來就是這樣一種脆弱到不可挽留的東西。
心口細微的刺痛著,過去那些幸福的時光漫卷而至,用一根根看不見的針,
漸次把心臟插滿,不留下一寸空餘。
我說:「如果可以換你幸福的再笑一次,我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你總說你
很瞭解我,可是瑩瑩,你怎麼會不明白我有多愛你?我第一眼去看芸芸,和你一
樣是怕有人在我心中留下遺憾。」
瑩瑩說:「你錯了,你衝進去殮屍房的一瞬間,你只顧著看我,芸芸臉上掛
著淚珠,還有留下的指印,你一眼都沒去看。那時候我已經在心裡偷偷幸福了一
次,只是你沒看見。」
媽的,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說來說去,你究竟想怎麼樣?」
瑩瑩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陳重,最後跟我做一次愛好不好?」
我說:「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就是別再提做愛,我現在聽見這兩個字,雞巴
都在抽筋。」
瑩瑩悲傷地說:「你騙我,說你愛我,我都要死了,你連我最後一個要求都
不願意滿足我。」
終於還是要死。
我說:「那就一起死吧,很早以前就說好的,誰也別丟下誰。可是我就是不
明白,我怎麼錯了?你這也原諒我,那也不會怪我,怎麼就非要尋死覓活地折磨
我!」
瑩瑩喊:「你留了活路給我走嗎?從殯儀館出來我一直在害怕,我怕警笛隨
時會響,你被抓去槍斃。那個畫面我寧肯死,也不願意看見。還不如現在死,你
和我再做一次愛,我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我說:「你大聲點喊,說不定很快就聽見警笛響了。」
瑩瑩閉上了嘴,絕望地望著我。
我呼了一口氣。
瑩瑩輕聲問:「石秋生不是已經答應永不再打擾芸芸和小姨,你為什麼還要
殺他?」
我說:「他那種人,能勒索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想過沒有?」
瑩瑩說:「再過幾天芸芸就滿十四週歲了,就算他再想勒索,他還有什麼辦
法能威脅到你?十四歲以上就定不上強姦幼女,你真的不懂?最壞的結果你被判
罪,也罪不至死,現在你幹了什麼?你居然去殺人……」
我笑笑。
「你還笑?我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這麼嚴重的後果你竟然還能笑出來?
陳重你個王八蛋,你答應陪我到老,你人死了,怎麼陪我?」
瑩瑩嗚嗚哭了起來:「我們逃吧?逃去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可是,世界
上根本沒有這樣的地方啊。」
我問瑩瑩:「如果有人逼你害死我,你無路可選,你是殺我還是殺他?」
瑩瑩說:「沒人能逼我害你,就算逼我死,我都不會害你。」
我問:「如果他要害死我呢?你無法阻攔,你會怎麼樣?」
瑩瑩說:「我會殺了他,然後自殺。」
我說:「那我最後不仍然是無路可走死路一條?你死了我還能活著,我從來
都不相信。」
瑩瑩說:「我頭疼得厲害,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石秋生找過我一次,就在我離開家的第二天。如果不是他找我,或
許我早就回來向你認錯求你原諒了。」
瑩瑩說:「他又問你要錢?」
我哼了一聲:「如果因為錢,我不會想殺他。他也答應我永遠不再騷擾芸芸
和小姨,他說他不怕死,當著我的面拿刀砍了一節手指,逼著要我答應,等芸芸
長大我必須跟你離婚,去和芸芸結婚。說如果我不答應他,他死也要弄我個家破
人亡。」
瑩瑩有些發呆。
「我答應了,告訴他我很喜歡芸芸,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可是瑩瑩,如
果真有一天我要和你離婚,是不是逼著你去死?我可以死,卻永遠不願意看著你
死。他走之後我開始策劃著殺他。殺人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這是我一直沒有回家
的原因。」
瑩瑩拚命用手打我:「你怎麼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做了個這麼蠢的決定?你
好笨啊,我們離婚你娶了芸芸,又怎麼樣?只要你還愛我,我什麼都可以拋開。
你如果早點告訴我,就不用惹這麼大的禍了。」
我說:「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禁區,我的禁區就是你。他給我的是條死路。」
瑩瑩哭著說:「陳重,我一心想好好愛你,沒想到最後卻害了你。」
我說:「你害我什麼?石秋生已經死了,屍體都燒成灰了,肇事司機只是暫
時的行政拘留,賠些錢就可以回家了,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你擔心什麼呢!以
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和以前一樣幸福?」
瑩瑩說:「你說得好聽,殺人像你說得那麼簡單,滿世界人都殺光了。」
我認真地對瑩瑩說:「每天那麼多的交通肇事,你以為都是自然事故?不是
的。這種事情只要幕後不被曝光,永遠沒人會知道真相。石秋生的死,幕後人在
境外,肇事那個司機根本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參與,就算他肯承認是殺人,也牽連
不到我。」
瑩瑩吃驚地望著我:「陳重,你別嚇我,你說得頭頭是道,究竟幹過多少次
這樣的事?」
我說:「殺人這麼大的事情,說幹就幹嗎?你的腦子一定有病。」
瑩瑩痛苦地說:「我還是現在死了算了,反正早晚也是被你嚇死。」
我說:「好啊,那就一起死,誰也別丟下誰。」
瑩瑩淚光閃閃地望著我:「你不會在騙我吧,你真那麼有把握不會出事?」
我問:「你會不會去揭發我?如果你不會大義滅親,我就很有把握。這件事
情只有王濤知道內幕,他和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我可以肯定,這件事不會從他
身上出問題。」
瑩瑩說:「你那麼相信王濤,怎麼就不能相信我?我和你算什麼?兩根線上
的螞蚱是嗎?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對我說一句。」
我說:「你和我,是一隻連體螞蚱,傷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活不成。我不
是擔心你會大義滅親。只是擔心你心理素質不好,沒事都被你自己想出些事來。
你這個樣子,會害了我們兩個。」
過了很久,瑩瑩擦乾了眼淚:「芸芸那邊怎麼辦?她和小姨現在的心理壓力
都很重,以為是為了芸芸的事情,我才和你鬧彆扭,怎麼對她們說啊?」
我說:「只要我們倆個和好如初,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這件事情不能再節
外生枝,要讓她們盡快把這件事情忘掉。明天你再去小姨家,記住,一定要高高
興興的。寧肯把我跟你媽的事情抖出來,也不能讓小姨再對石秋生要錢那件事情
耿耿於懷。」
瑩瑩說:「我怎麼好意思跟小姨說啊,又是芸芸,又是我媽。」
我說:「這些只不過是家醜,石秋生死這件事出了意外,比臉面嚴重。我希
望你能明白輕重緩急。等事情平靜一段時間,你再和我算帳也不遲。」
瑩瑩說:「我明白的。就是感覺有些對不起芸芸,總覺得我害了她。」
「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等芸芸長大我娶了她算了,你會不會心裡好受點?」
瑩瑩說:「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和我離婚。」
我問:「你不是說只要我愛你,什麼都無所謂嗎?」
瑩瑩用力掐我:「就是不准離婚。你聽著,如果下次誰再敢逼你跟我離婚,
你一定把他留給我,我親手把他殺了。」
我說:「嗯,這才像我陳重的老婆。」
我們緊緊擁抱。瑩瑩說:「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兩個永遠都彼此
相愛,永遠也不要分開好嗎?」
我望著瑩瑩,歲月那麼無情地撫過她的臉,瑩瑩的容顏幾乎快分辨不清哪些
是舊時的模樣,這些年風雨吹洗過去,她臉上印下的每一絲歡喜憂愁,都深深刻
著我的名字。而她口中這句我總也聽不夠的問話,多一次聽見心裡就多添了一分
堅定信念。
我說:「好。」
有些東西不懼怕風雨,風雨只不過是場見證。
我問瑩瑩:「還怕嗎?」
瑩瑩說:「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就算死我們也不會分開的,
對嗎?」
我說:「對,我死也不會和你分開。」
瑩瑩說:「好像有人說過,男人千萬次承諾,是因為女人要聽;諾言一次次
作廢,只因為女人一廂情願。」
我問瑩瑩:「哪個笨蛋這麼說啊?男人的承諾是最值得信賴的,你千萬不要
懷疑。尤其是我對你的承諾。」
瑩瑩靠在我懷裡,頭搭在我的肩上:「你餓不餓?我怎麼又覺得餓了?」
我說:「有一點,冰箱裡什麼都沒有,我們去吃飯,然後回來做愛好嗎?」
瑩瑩說:「好。」
……
那一夜,屋外面下好大的雨。
我和瑩瑩通宵做愛,累了歇一會,接著又做,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疲倦。
瑩瑩問我:「這些天,有沒有找過其他女人?你最好色了,肯定找過。」
我說:「打過兩次手槍,是我這段時間全部的性生活。」
瑩瑩說:「打手槍那麼可憐啊!你會缺女人?那個玉兒是誰?」
「新來的一個員工,沒做愛,不算沒有?你呢,想的時候怎麼辦?」
「跟你一樣,自己弄啊,我還能怎麼辦。你跟其他人做愛是什麼感覺?是不
是和跟我在一起一樣?」
我說:「有區別,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興奮和刺激。但是無論怎麼樣,都不
會有跟你做愛時這種幸福的感覺。」
瑩瑩說:「我就想嘛,跟自己愛的人做愛,和跟其他人做愛,總會有些不一
樣的。」
我問:「你有沒有想過去和別人做?」
瑩瑩說:「我是你的,別的人誰都不讓碰。」
我摟著瑩瑩,很久沒有說話。瑩瑩問我:「你怎麼又走神了?還有什麼話不
能對我說呢!」
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吧。我問瑩瑩:「你媽那邊,現在怎麼樣?她是不
是知道你和我生氣的原因?」
瑩瑩說:「這件事我也很心煩,媽很難過,給我打了很多次電話,每次我們
兩個都發著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僵下去嗎?」
瑩瑩說:「我不知道。有時候我很想她,你知道,你們倆個是我最親的人,
我爸走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是我跟媽相依為命。現在弄到這樣,你說我該怎麼辦
才好?」
我說:「其實你媽一個女人家,日子很不容易過的,你有沒有想過讓你媽再
嫁一個男人?她也不會那麼孤單了。」
瑩瑩說:「我現在終於知道,女人沒有老公陪在身邊是什麼滋味了。可是現
在去跟媽說要她嫁人,她一定會難受死,肯定以為我討厭她才這麼說。陳重,你
最會哄女人了,明天你去哄哄我媽怎麼樣?」
我心裡癢癢的:「我倒是願意哄你媽,可是我怕她又打我。嘿嘿。」
瑩瑩大叫:「你不要臉,我要你哄我媽高興,可不是要你去……你想到哪去
了。」
她用力推我:「別碰我,你個大流氓,一說起我媽就想幹壞事。」
我按住瑩瑩的手,瑩瑩挺著身子掙扎,想把我從她身上顛下來。我壓住她,
用膝蓋頂開瑩瑩的腿,用力把小弟弟插入瑩瑩的身體:「別亂動,讓我幹一次,
剛才你想幹壞事的時候我可是很配合你。」
瑩瑩叫了一聲:「輕點。放開我的手,好疼啊。」
我一邊親吻瑩瑩的乳房,一邊使勁抽動著,弄得瑩瑩有些喘:「下面感覺有
些腫了。今天已經弄了好多次。又不是不讓你弄,你慢一點好不好。」
「真的讓我弄?」我邪惡的問,心裡想著梅姨被我幹成梅兒時的嬌媚模樣,
越戰越勇。
「總是不安好心,我讓你弄,反正你們都弄了那麼多年了,累死你。」瑩瑩
身體裡湧出一股燙燙的淫水,手摟上我的腰,從鼻子裡哼出一陣聲音來。
「陳重,跟我媽做愛真的那麼好嗎?怎麼一提她你就這麼興奮?」
「感覺很刺激啊,不只是肉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瑩瑩,你真答應讓我哄
你媽高興?別事後又反悔,跟我胡鬧。」
「吹牛,別明天去了以後鼻青臉腫的回來。」
「嘿嘿,以前我是顧忌你。你老公我是誰呀,天下第一情場聖手兼超級無敵
大淫魔,只要得到你的同意,對付你媽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只要這樣,這樣,然
後這樣,你媽就只會喘著氣叫我壞蛋了……唉喲!」
屁股被瑩瑩擰了一下,我痛得差點從瑩瑩身上滾下來,暗暗罵自己真是得意
忘形,狗改不了吃屎。這事也敢拿出來炫耀?
瑩瑩歎了口氣。
我不敢再放肆,小聲哄她:「我也就是說說,你答應過我,做愛的時候可以
淫蕩一點的。」
瑩瑩卻沒有再擰我,手樓著我的腰,臉和我貼在了一起,輕輕地說:「也不
知道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先把自己給你,又拉上我妹妹,現在,連自己的媽媽
也給了你。以後,你做任何事都想一想,是不是捨得把我們丟下,好嗎?千萬不
要再嚇我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瑩瑩,你再擰我一下。」
「幹什麼?」
「我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
瑩瑩噗嗤一笑:「瞧你那樣,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不算過。」
……
外面雨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一場大雨終於過去。
下一次風雨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襲來。
可是我不會再怕。
執子之手 十三、覆雨
「一種快樂如果太美,就成了罌粟。嘗過之後會沉淪,不能自拔。」
我盡量放慢自己的聲音,連表情也淡淡的,似乎這場戲不是強姦,而是在跟
一位很談得來的朋友,在探討一件很有內涵的事情。
其實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梅姨手裡那把刀。
只要能把刀從她手裡搶過來,她一定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在害我,害瑩瑩,害所有接近你的人。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再敢碰
我一下,我就殺了你。」
梅姨惡狠狠地瞪著我,像只發怒的獅子。
「一把水果刀,殺不了人的。不信你扎我一刀,刺不進一寸就彎了,最多害
我流點血。」我溫和地說:「別做徒勞的掙扎了,我來之前就下了決心,你不同
意,我就強姦你。」
梅姨顫抖了一下:「別忘了你叫我什麼,我是你媽。你現在走,我不計較你
剛才做過的事情。我們像從前那樣,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梅姨的身上,衣衫襤褸,扣子盡數裂開,胸腹露出大片雪白,感覺幾乎比全
脫光還要誘惑。我望著她,色迷迷地微笑。
梅姨絕望地叫:「你會把所有人都害死的,你冷靜一點,我求你了。」
「你拿把刀逼著,叫我冷靜?我只不過想跟你做愛,是你自己想鬧出人命。
反正我已經是死路一條,你成全我,讓我最後跟你做一次,我不髒你的手,
出去就自殺謝罪。」我慢慢解開自己的扣子,把襯衣丟在腳下。
「快三年了,我一直很想你,跟瑩瑩做愛的時候,總是會聽見你在我身子下
面叫我壞蛋的聲音。跟你在一起的快樂就像是罌粟,讓我不能自拔。」
我秀了秀自己的腹肌:「還記不記得以前,你最喜歡我身上清晰的的線條?
你誇我說這樣的肌肉,讓你覺得我很強壯。這幾年我從來沒放棄去健身,因
為我總想還可以得到你的表揚。」梅姨絕望地叫:「陳重,你別忘了,我現在是
你媽。」
我說:「已經不重要了。瑩瑩說……,算了,我已經決定要死了,死之前我
不想我的人生留下最後的遺憾。」
梅姨的眼神有些驚慌:「瑩瑩說什麼?你個王八蛋,你答應我會一輩子對瑩
瑩好,我瞎了眼,當初看錯了你,你快告訴我瑩瑩說了什麼?」
「你把刀丟了,我就告訴你。」
「不!你先說……然後我就把刀放下。」
我淡淡地笑:「瑩瑩說如果我死了,她也不會一個人再活下去。你知道我很
愛她,只要能永遠和瑩瑩在一起,我是不怕死的。」
梅姨幾乎要崩潰,歇斯底里般大叫:「陳重,你這個混蛋,你如果逼死了瑩
瑩,我就算死也不放過你。」
「把刀放下,你這樣才是把所有人往死路上逼。其實很簡單,所有人都可以
沒事……」
我慢慢沖梅姨說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梅姨睜大了眼睛注視我的口型,無比焦急:「你在說什麼?大聲點!」
我說:「放下刀,我慢慢告訴你。」
梅姨說:「你答應我,不能過來。」
我輕輕地笑,抱起雙手一動不動望著梅姨。
梅姨把刀放在離手邊不遠的地方,緊張地望著我:「你說吧,到想底要怎麼
樣。」
「我現在想好好看看你,你把上衣脫掉,讓我平靜一下,我現在心好亂,看
見你衣衫不整的樣子,就想衝過去強姦你。」
梅姨又想去拿刀,我叫了她一聲:「梅兒,別再碰那東西,事態正在往好的
方向發展,你一拿刀,性質又變壞了,最後只發展到無法收拾,大家一起同歸於
盡。」
梅姨勃然大怒:「不許你叫我……,我是你媽。」
「以後怎麼叫都無所謂,今天我就想叫你梅兒。聽話,先把上衣脫了,你這
個樣子,只會讓我想犯罪。」
我和梅姨之間,只隔著一張床,梅姨在床裡,我站在床外。我隨手拉過一把
椅子,慢慢坐下去,靜靜等著梅姨脫衣。
梅姨把衣襟抓在一起:「你瘋了。」
她抱緊的雙臂把乳房高高地托起來,從領口露出豐腴的白嫩。我瞇著眼睛從
她乳溝往裡面窺視,嚥了一口口水。
「你這個樣子更美,我最喜歡了。」我示意梅姨往我下面看:「你看,我一
下子就硬了。」
褲子上頂起一個高高地帳篷,梅姨吃驚地望過來,我慢慢去解自己的皮帶。
「陳重,你冷靜點,我們把事情好好說清楚。」
「怎麼冷靜啊?除非你聽話把衣服脫掉。我都說了,你這個樣子只能讓我想
強姦你。」我把皮帶抽出來丟到地下,再去解自己的褲子拉鏈。
「陳重……」
我停下來,望著梅姨的眼睛:「嗯?」
「你不許過來!聽見沒有。如果你答應我,我就脫。」
我笑笑。
「我不知道。可是你再不脫,我馬上就衝過去。」
梅姨側過身子把衣服脫下,丟在一旁:「好了。」
我停下解拉鏈的手:「還有胸罩,我想看你的乳房,已經很久沒看見了。」
梅姨背過雙手把胸罩解開,狠狠砸了過來:「好了吧?我警告你,夠了。你
再敢得寸進尺,我……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她一把抓過那把刀,頂在自己的肚子上。
「好……漂亮!」我撿起梅姨的胸罩,捧到自己的鼻端,輕輕呼吸著上面沾
了的梅姨的乳香,慢慢在臉上婆娑。我幻想這麼個畫面,已經很久了。
梅姨的乳房隨著她的身體輕輕顫動,跳躍過時空的距離,清晰地展現在我面
前。「還是那麼美,你知道嗎,一樣美麗的東西總在回憶中才能看見,時間長了
就會產生幻覺,變幻成百般模樣,再也無法記清楚本來的樣子。」
梅姨臉色蒼白,握著刀柄的手指,關節都失去了血色。
「這樣逼你,我知道我很畜牲。但你不要怪我,因為我已經中毒了,除非讓
我死,我沒辦法不想你。如果非要拿刀來解決問題,你就把刀捅進去,讓所有事
情一了百了。下輩子我們再聚在一起,我永遠叫你媽,不再越雷池一步。」
梅姨問:「我死了,是不是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我說:「不,要所有人都死了才能解決。或者你先,我和瑩瑩會去追你。」
刀在梅姨的肚子上頂出深深的凹陷,如果不是水果刀不夠鋒利,肯定已經有
血開始慢慢滲出。我淡淡地沖梅姨一笑:「你再不把刀放下,結果只能是大家都
慷慨赴死,下一輩子再續前緣。」
我繼續親吻梅姨的胸罩,深深陶醉。
「梅兒,是不是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其實我一直都在想。既然都不願意痛苦
的活下去,還是一起死了算了。死才可以全部解脫,包括我,包括瑩瑩。如果你
下了決心,就把刀扎進去,大家都一了百了。」
梅姨失神地望著我:「你答應過我,會一輩子對瑩瑩好,你一定要做到。」
我輕輕地說:「你不配合我,我怎麼對瑩瑩好一輩子?我看這輩子到今天,
就是盡頭了。」我拿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放在耳邊等待接通。
梅姨問:「你幹什麼?」
我沒有理她,對著電話說:「瑩瑩,對不起,你不用等我回家了,我準備陪
你媽一起死,你一定要節哀順變,好好保重自己……」
梅姨驚叫一聲,扔下刀子撲過來,去搶我手裡的電話。
我把電話丟出去。電話飛去身後,梅姨掙扎著去撿,我抱緊了不讓她離開,
嘴唇親過她的腰腹,含住她的乳房。梅姨的手不停拍打我的後背,乳房一次次從
我口裡逃脫,再被我一次次捉回來。
我們從椅子上倒在地上,在地板上瘋狂地翻滾。我揉著梅姨的身體,肆虐著
她每一寸肌膚,喘著氣對她說:「你比以前瘦了,瑩瑩這些天也瘦了,有機會你
勸勸她,過量減肥不好,我還是喜歡她胖一點的樣子。」
梅姨淚流滿面,根本沒聽見我說什麼,爬著去搶不遠處的電話。
我從後邊摟起梅姨的腰,雙手托住她的乳房,捏著她硬硬的乳頭。對她說:
「騙你的,根本沒有給瑩瑩打通電話,誰讓你拿刀嚇唬我。」
梅姨一瞬間趴倒在地上,渾身再沒有一絲力氣。
我去解開她腰間的皮帶,一手仍抓住她的乳房貪婪地褻玩。褲子扒下來掛到
膝彎,梅姨雪白豐滿的臀部刺激得我口水直流,我俯下臉親吻,貪婪地去呼吸那
兩腿間淡淡的女人香氣。
舌頭舔過梅姨的陰部,梅姨驚叫了一聲,拚命亂扭,用屁股一下一下撞擊我
的面部,陰部飛快摩擦過我的臉,不時被我的舌尖穿透,漸漸滑膩一片。
很快梅姨不再劇烈掙扎,繃緊了身體,用力把臀部夾起來,不再讓我的舌尖
可以碰到她的陰唇。
「陳重,你放開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捉住梅姨的一雙手,從背後壓住她,不讓她有機會逃走,騰出一隻手去褪
自己的褲子:「我只想跟你做愛,你不肯,我就強姦。」
梅姨尖聲嘶叫:「你怎麼不去強姦你媽?你別忘了,你也叫我媽。」
我不管,跪在她身後頂開她的腿,把陽具插入她的臀縫:「媽是你逼著我叫
的,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我媽,你永遠都是梅兒,我的梅兒。」
梅姨夾緊雙腿擺動臀部,不讓我插進她的身體:「陳重,你別忘了,我是瑩
瑩的媽媽,你不是很愛她嗎?你這樣對我,如果瑩瑩知道了,她會恨死你的。如
果有人強姦你媽,你心裡會怎麼想?你冷靜一點,快放開我。」
我抓緊了梅姨的手:「都是你逼我,非要我玩強姦。不如你聽話,我們去床
上做愛。」
我用力頂了兩下,感覺梅姨臀肉的收縮很有味道,不禁再多頂兩下,把小弟
弟更深一點插進去,頭部頂到陰唇的部位,慢慢磨著,品味梅姨淫水橫流帶來的
快感。
我貼近梅姨的耳邊:「梅兒,你好像流了很多水,是不是也有些想我了?」
梅姨惡狠狠地說:「我想你爸,想你爺爺,想……」
她忽然又用力向後撞我,臀肉撞在我小腹上,很有肉感。
我不禁失笑,真不愧是母女倆,罵起人來都如出一轍。
抓著梅姨的手輕輕一擰,梅姨驚叫了一聲,身體有片刻癱軟,我順勢分開她
的腿,把身子頂了進去。
很順暢,沒有絲毫阻力,像過去無數次插入。
我放開梅姨的手,我知道,當陽具完全插入身體,女人的防禦基本上已經瓦
解。我並不喜歡強姦,我更喜歡和梅姨做愛。
「梅兒,我抱你去床上好嗎?地板太硬,也太涼。」
一下一下從身後姦淫,梅姨趴在地板上無聲地抽泣,無論我怎樣努力撞擊,
都不肯回應一聲呻吟。
我放慢動作,一隻手從底下伸過去,抓住梅姨的乳房,慢慢揉弄:「梅兒,
你的乳房還是這麼飽滿,我最喜歡你的乳房了,讓我吃一口好不好?」
梅姨用力拱了一下身子,小弟弟從她溫暖的陰道裡脫落出來,我也差點被掀
翻在地。
可惜我早有防備。
趁著梅姨雙臂支撐起來,試圖從我身下逃脫的一瞬間,我抱起梅姨的腰,突
然一發力,一下子把她摔到了床上。五十公斤的小女人,隨便用點力我都能摔她
個兩三米遠。
我跟著撲上去,梅姨慌亂地抬起腳踢我,我抓著她的腳腕,三下兩下就把她
的褲子脫了下來。
「早點聽話就對了,床上舒服多了嘛,是不是梅兒?」我提起梅姨的腳,讓
她的身體有些懸空,不那麼有力氣亂動。雙手一分,梅姨赤裸的下體暴露出來,
艷艷的一片暗紅。
梅姨無力的扭動,乳波臀浪在眼前亂晃,閃得我有點眼花繚亂。
我跪在床長,把梅姨的腿搭在肩頭,低下頭去親吻梅姨的花瓣。梅姨一邊驚
叫,用力合緊雙腿,拚命挺動腰身。
那只能更糟糕,對女人的花瓣,我一向是比較有信心的,給我三分鐘,我可
以搞定一個處女,給我一分鐘,我就可以搞定任何曾經跟我上床的女人。
舌尖舔動著厚厚的陰唇,不時撩動一下花瓣上方那顆殷紅的肉珠,沒讓我等
太久,梅姨的掙扎已經變成了痙攣。
我沒有一秒停歇,更加細心地親吻,屏住了呼吸去感受梅姨的每一絲顫動。
放開梅姨的腿,我的手捧住了梅姨的腰。
那麼細軟,那麼溫柔。
梅姨猶在飲泣,但哭泣著的身體,已經無限柔順,任我輕薄。
我從梅姨股間鑽出來,爬上她的身子,吻住她的乳房,插進她的身體,感受
她的包容。身體緩緩抽動,我伏在梅姨耳邊低語:「你想死我了。」
然後我去吻她的嘴。
下唇被梅姨咬住,梅姨牙齒在顫抖,我知道她在猶豫要不要狠狠咬下。
我說:「別咬嘴唇,被瑩瑩看見了會笑我。上一次,她就笑我癩蛤蟆想吃天
鵝肉,被天鵝狠狠啄了一口。」
我狠狠動了兩下,梅姨腰頂得拱了起來,熱熱的淫水暗湧,滴濕了床單。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咬過你,還被瑩瑩看見?」梅姨終於開口,也
放開了我的嘴唇。
我不動聲色,憋了氣聳動,和梅姨的交合處發出了急促的聲音,把梅姨弄得
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你說不說?再不說話,我……」梅姨抬了手去推我。
「給我親一下。」我去找梅姨的舌頭。
唇舌交接繼而纏綿,梅姨的眼睛閉上,臉上淡淡紅暈煞是動人。吻了又吻,
我竟是無法滿足,唾液交換之中,梅姨也迷亂地嗯出幾聲呻吟。
我的梅兒,終於回來了。
「梅兒,你好美。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
梅姨有一絲驚醒:「你不能再叫我梅兒,我是……」
我堵住她的嘴,纏綿地親她,不讓她吐出那個字。拼足了了體力搗弄她的花
房,搞得裡面地動山搖。梅姨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忍來忍去,終是不肯豎起雙
膝,盡情迎合。
我大聲喘息:「梅兒,抱我一下,我不行了。」
梅姨喉嚨裡「嗯!」了一聲,夾了雙腿不讓我再動,似乎有些不捨。我得意
的笑,抬手刮了刮梅姨的鼻樑。一瞬間,梅姨轉開了頭去,滿面都是羞紅顏色。
「梅兒,我只想聽你再叫我一聲壞蛋。聽見之後讓我去死,我也甘心。」
梅姨移開了目光,不願讓我和她對視,幽怨了很久,慢慢地說:「男人,沒
有一個是好東西。叫你壞蛋,一直只是在罵你,你居然還聽得洋洋得意。」
「那是因為你在罵。」我賣弄技巧,身體聳動出百般變化,口舌並用,一路
吻過梅姨的肌膚,弄得梅姨嬌喘連連,嘴唇咬緊了放開,放開了再咬緊。
梅姨的手,偷偷放在我的腰上,扳了我與她貼近。
我含住她挺立的乳頭,猛地仰起頭,乳頭滑出嘴唇,發出啵的一聲響動。梅
姨呢喃了一聲,一手抱過我的頭,壓在她的乳上。我再去含她,舌尖頂得乳頭不
停滾動,越發輕狂。
梅姨雙膝微微豎起,股下已經一片汪洋。
「你說,瑩瑩早知道我們曾經……還是你故意騙我?」
「你叫我壞蛋,我就說給你聽。」
「不說就下去,別跟我這樣不要臉的胡鬧。」梅姨板起臉,推著我的額頭拒
絕我在她雙乳間流連。
「瑩瑩看出你曾經咬過我,但是知道我們倆個的事……」我停下來,放軟了
語氣求梅姨:「你就叫我一聲壞蛋,好不好梅兒?你叫一聲,算你疼我一次。你
都快三年沒有疼過我了。」
梅姨在我腰上擰了一把:「你不是壞蛋,難道還是個好人?不疼你,你哪次
來我不是做了最好吃的飯給你!」
我用力抱起梅姨,把她的乳房緊緊貼在我的胸口。換了姿勢,讓梅姨跨在我
的大腿上,雙腿盤在我的腰間,挺動著腰腹入她。這是梅姨最喜歡的姿勢,以往
歡愛,每用及這一招,梅姨都會快樂地叫出來。
淫水濕淋淋澆下來,暖得我的小弟很爽。
梅姨仰著頭,手攀著我的脖子,喉嚨裡的呢喃一浪高過一浪,小腹撞著我的
小腹,發出啪啪的響聲,乳房隨著節拍跳舞,宛若兩隻在田間暢快遊戲的白兔。
這樣的場景,才是我很久都在期盼的。
我親吻她的乳房,揉動她的腰肢,扳起她的臀部。梅姨身體每一次起伏,下
體交合在一處似乎都濺出些水滴,把我整個小腹都弄得濕漉漉的,當和梅姨的小
腹貼緊,都有一陣水乳般的滑膩。
梅姨體力漸漸不支,身體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小。
她終於出聲叫我:「壞蛋,快……!」
我把梅姨掀翻,扛起她的雙腿,討好地賣力插她。
「梅兒,再叫我一聲,我還想聽。」
梅姨雙手抓緊了床單,用力咬著嘴唇。
我擺動腰部,把陽具當成了電動玩具,磨了一圈又一圈,卻不肯插得更深。
「叫一聲,我就插一次。」
梅姨無力的叫:「壞蛋。」
「梅兒真乖。」
我開始發力,身體壓過去,把梅姨的腿幾乎壓到她自己肩上。整個陰部抬起
來,我每一次插入都插進她最深的地方。
「壞蛋,使勁。」
我當然會使勁,已經是大功告成的最後關頭,打死我也不敢偷懶。
「快!」
我得意地笑,梅姨的眼神已經迷離。我輕聲問:「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梅兒。快啊!」
「你是誰的梅兒?」
我加快了速度,梅姨的小腹一次次被我頂出一道隆起,我用手按住被小弟弟
頂起來的地方揉動,那是梅姨的G點。
「告訴我,你是誰的梅兒?」
「我是你的梅兒,壞蛋的……梅兒。」
一股熱流從梅姨陰道裡噴出,激射到我的身上。有幾滴濺到嘴角,澀澀的帶
點苦味,我滿足地微笑,心頭卻似有些甜意。
可以把一個女人干到潮吹,那女人對你必定沒齒難忘。這是一位色界前輩對
我說過的話。可惜這麼多年,真正潮吹的女人,我只見到梅兒一個。
我抽出小弟,讓梅姨側過身蜷曲著顫抖。
這麼久不曾潮吹,估計三五分鐘內她的身體不容人輕輕一碰。我盡量避開梅
姨的身體,拿了乾淨的毛巾墊在她的身下,床單濕透了大半,我不想冰涼影響到
梅姨快樂的餘韻。
一支煙抽完,梅姨仍在側著身子。
我跨過床單中間的那片沼澤,輕輕扳動梅姨的肩頭,梅姨輕微地抗拒,不願
回身遷就我的懷抱。
我輕聲叫:「梅兒!」
梅姨壓抑著飲泣:「別叫我梅兒,我不敢聽你叫這兩個字。」
我歎了口氣:「你想聽我叫你什麼?」
梅姨更加悲傷地痛哭:「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讓我死了算了。」
我說:「說來說去又回到這句話。我還是原話告訴你,如果你要死,那就只
要大家一起死。如果死一個就能解決問題,我寧肯自己去死。可是你想過沒有,
無論我們三個有一個人放棄,最終都只能是玉石俱焚。」
梅姨問:「不死,你讓我怎麼再面對瑩瑩?」
我輕輕地笑:「怎麼不能面對,瑩瑩已經沒有怪我們了。」
梅姨說:「你少騙我,那怎麼可能?你知不知道,你和瑩瑩吵架後,我曾經
給瑩瑩打電話,她在電話裡罵我,說我們兩個,是……姦夫淫婦。她一定是恨死
我了。只是你也不在她身邊,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不然我早去死了,還留這個臭
身子活在世上丟人?」
我破口大罵:「操她媽,這麼跟自己的娘說話,看我回家不好好收拾她。你
等著,我不打她個鼻青臉腫連她媽都認不出來,我不回來見你。」
梅姨大怒,猛然翻過身來,惡狠狠問我:「你說什麼?」
我恍然大悟:「哦,我差點忘了她是你生的。如果是你求情,我就原諒她一
次,你是不是也能原諒她?別和瑩瑩計較了。她不懂事,還不都是你慣的。」
梅姨臉上暗淡了顏色:「我哪裡會生氣,我只是恨自己,怎麼配做瑩瑩的媽
媽。」
我扳了梅姨的肩頭在自己懷裡:「如果不是你,那麼多年,不一定我的心野
到多少女人身上了。你很瞭解我,老早就知道靠瑩瑩自己,拴不住我的心。現在
瑩瑩也知道錯了,今天,就是她讓我回來哄你高興的。」
梅姨大驚失色:「瑩瑩讓你哄我?讓你這個樣子……哄我?」
我色迷迷地去親梅姨的臉:「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方便
直接說出口的。」
梅姨一時不知所措,眼神又有一些迷離。
我輕輕揉著梅姨的乳房:「瑩瑩疼你,一點孝心,你就收下吧。」
梅姨搖著頭:「你肯定是胡說,哪有……這樣的事情,你在騙我。」她狠狠
打了一下我的手:「你別再動手動腳的,我的心好亂。」
我拉過梅姨的手,放在我的小弟弟上面,可憐地說:「你好了,我還沒有好
呢,你看,這裡還硬梆梆的。」
梅姨輕輕撫弄,忽然飛快地把手抽開:「你別再來了,誰讓你剛才忍著,我
不會再陪你一起胡鬧了。」
我把身子使勁往梅姨身上擠:「都那麼長時間沒碰你,我是想讓你多高興幾
次,不然你不高興,我怎麼對瑩瑩交代啊。」
梅姨有些忸怩:「你別對我提瑩瑩,自己不幹好事,還打著瑩瑩的旗號。」
我大呼冤枉:「梅兒,你自己的女婿你不知道?不經過你寶貝女兒恩准,我
哪來那麼大膽子騷擾你?我躲都躲不及呢。」
梅姨羞怒地瞪我:「你還知道你是我的女婿?你聽過誰家女婿這樣對丈母娘
的?」
「這事太多了,只是沒人滿世界宣揚罷了,你放心,我們的事也不會被外人
知道。」我湊進身子,試探著把小弟弟往梅姨大腿裡面頂。
梅姨推了我一下:「不要臉,還是一副吃不夠的樣子,等我去換個床單。」
我翻身下床,嘿嘿地沖梅姨笑:「我看還是像過去那樣,買幾打尿不濕床墊
回來,你這樣換床單,每天洗床單都要累死,哪還有力氣跟我做愛呀。」
梅姨驚慌地望著我:「陳重,我先和你說好,這是最後一次。」
我大聲說:「不可能,我也先說好,下次你不同意做愛,我還會強姦你。」
梅姨驚怒起來,抓起濕漉漉的床單打我:「你個混蛋,別想得寸進尺,我永
遠不會答應跟你做愛。」
梅姨的手臂上下頜動,乳房隨著跳躍起伏,當真又是一種風景。我抓著床單
一角,輕輕一拉就把梅姨捉進懷裡。我抱著梅姨的肩膀,把她的腳尖抱得踮了起
來,梅姨驚呼一聲,再次被我插進身體。
我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梅兒你看,強姦你其實很容易。」
梅姨恨恨地說:「那你就永遠用強姦的好了,只有流氓才會強姦女人。」
我低聲笑:「流氓這個詞已經被瑩瑩註冊了,你還是叫我壞蛋比較好。」
梅姨大聲叫:「你放開我……聽見沒有,這樣,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放,拱起身子繼續在梅姨身體裡放蕩:「不這樣,你說怎樣弄?我們去
床上好不好?」
梅姨又堅持了半天,終於向我投降:「放開,我……跟你去床上。你慢點,
等我拿條床單過來。」
我放開梅姨,站在床邊對她秀自己的小弟弟,身子扭來扭去弄得小弟醜態百
出。梅姨忍不住一笑,低聲罵了一句:「不要臉!」
拿了床單梅姨細心地鋪弄,兩顆乳房微微晃動,晃得我心猿意馬,我大感不
耐,嘴裡直叫:「再怎麼鋪,最後還不是要弄得亂七八糟,我不等了。」
梅姨被我撲倒在床上,屁股翹成了一輪滿月。我從後面插進去,梅姨被我撞
得一下一下往前衝,臉趴在床上哼哼唧唧低叫。
「咿,這樣弄也不錯哦,梅兒,你感覺怎麼樣?」
「弄就弄,哪那麼多廢話。我警告你,這次你再不射出來,我堅決讓你碰我
了。」梅姨恨恨地怪我,一邊壓抑地發出呻吟。
我得意揚揚,雙手捧住梅姨圓月般的雪臀,一下一下插進她的花徑。快感一
波一波侵襲過自己的身體。梅姨輕輕地呻吟聲,聽在耳中就像天籟般美妙。
忽然一陣音樂聲傳來。
我大聲罵:「誰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真他媽掃興,我一定要操他媽一回。」
加緊了衝刺的速度,想把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從腦子裡趕走。
梅姨不堪騷擾,用屁股頂了我一下:「先接電話。說不定……是瑩瑩。」
我驚醒過來,抽身出來揀起電話,還真的是瑩瑩。我沖梅姨豎了豎大拇指,
按下了通話鍵。
瑩瑩說:「你怎麼樣?我對芸芸和小姨都說過了,不關芸芸的事,中午請她
們倆個吃飯,你叫上我媽,一起來吧?」
我咳嗽了兩聲,望了一眼梅姨。
「你媽,好像還不太高興,我看她情緒很不好,總說什麼死呀活呀,最好還
是你親自哄她,這件事難度很高,我怕完成不了。」
梅姨緊張地望著我,靠近過來,想聽見瑩瑩說些什麼。
「陳重,你個大笨蛋……」
我邪惡地笑,把手機的免提點開,瑩瑩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
「你昨天是怎麼對我吹牛的?天下第一情場聖手兼超級無敵大淫魔,我警告
你,哄不高興我媽,你不要回來見我。」
我歎了口氣,斜著眼睛偷看梅姨:「實在是太有難度了,你媽拿著把刀嚇唬
我,我又不能對她使用暴力,怎麼說也得叫聲媽對不?如果不用一口一聲媽那樣
叫著,說不定我就敢把刀給她搶下來。」
瑩瑩叫:「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以前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會叫她梅
兒嗎?」
梅姨重重擰了我一把,痛得我張大了嘴巴卻不敢叫出聲來,支支吾吾對著電
話乾咳:「我現在不敢啊,你媽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臉繃起來的時候,好像要
吃人。」
瑩瑩說:「媽一定是傷心了,我對她說了一句很難聽的話。陳重,你對我媽
說,我知道自己錯了,你替我求個情,我媽最疼你了。你跪下求她,讓她千萬別
生我的氣,我馬上就回去,陪你一起跪好不好?」
我嚇了一跳:「別別別,瑩瑩你聽我說,你媽情緒現在正在慢慢平息,你現
在回來反而不好,我哄好了她再給你打電話。很快,很快就好了!」
瑩瑩安靜了兩秒:「陳重,我知道你沒那麼苯。十二點鐘,帶我媽一起去我
們常去的那間海鮮城,我掛電話了!」
扔了電話,梅姨慌亂地想逃,被我一把拉進懷裡:「梅兒,你聽見了吧?我
真是奉命回來哄你的哦!」
梅姨羞紅了臉,低聲罵我:「不要臉的東西,什麼話都在瑩瑩面前說,以後
永遠不許叫我梅兒,你再怎麼叫,我也不會答應。」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你生了個什麼女兒,眼睛一眨就知道我說的是實話
還是瞎話,我也想騙她,那也要有騙她的本事才行。」
情慾在身體裡越發流動急促,我擁著梅姨去床邊,讓她像剛才那樣趴下去,
梅姨羞澀地求我:「還是躺下去好了,站著……腿會發抖。」
「去床上的話,你要在上面,剛才跟你搏鬥了那麼久,都把我累壞了。」
梅姨「嗯」了一聲,「我舒服過一次之後,體力不是太好,最後……你還是
要自己用力的。」
我笑笑:「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怎樣才能讓我的梅兒高興。」
躺在床上,讓梅姨騎上我的身子。梅姨雙手撐住我的腿,跪跨在我的腰間輕
輕擺動身姿,依舊是漓漓淫水輕流,萬種風情模樣。
低下頭看見我如癡如醉的眼光,梅姨顰起了眉頭:「真不知道為什麼,我都
已經人老珠黃,還讓你這麼貪。」
「怎麼會老?我覺得你和瑩瑩,不能算母女花,更像是姐妹花。」
梅姨微微嬌喘,擺動有些急促,憋了喘息對我說:「不許,你對瑩瑩講,我
現在的樣子,聽見了嗎?」
「她要問,我總要說的,還不如你叫她不要問我。」
「問也不許說,如果你敢說,我……再也不讓你碰我。」
梅姨的雙臂已經開始顫抖,起起落落漸漸失去節奏,仰著頭用嘴呼吸,雪白
的肌膚挺動起一層層白色波浪。我捧了她的腰,幫她更飛到高處。
「這一次,跟我一起飛上去,不能再……留著力氣折騰我,聽見了嗎?」
梅姨的呻吟穿透了我的心臟,害得我一陣酥麻。咬著牙把身子往上頂,狠狠
插出一陣淫靡的聲音。
「梅兒,剛才打完電話我好像忘記掛斷了,也不知道瑩瑩是不是還在聽?」
梅姨發出一聲驚叫,我挺身而起,把梅姨掀倒在身下,再一次使出了拿手絕
技。梅姨潰不成軍,卻猶在掙扎:「陳重,你是不是在嚇我?」
「瑩瑩聽見更好,讓她也學一下梅兒的風情,在床上,她比你真差了那麼一
點。」
我撞擊著梅姨的G點,手掌按住梅姨小腹的部位,感覺小弟弟隔著腹壁與掌
心的力量合二為一,一點一點加重力量。梅姨的花徑一時有些痙攣,弄得我差點
射出來。
梅姨飲泣般的低叫:「陳重,你是在騙我,那電話,你,已經,掛了,是不
是?」
我瘋狂衝刺:「早掛掉了。」
梅姨無力的呢喃:「被你嚇死了,壞蛋,再使點勁,我要飛了……」
梅姨的淫潮噴出來,畫了一道亮亮的弧線,密集地打在我的身上,我腰間一
陣巨顫,把子彈狠狠打進梅姨的花房。
梅姨軟軟地倒向一邊,我又拿了毛巾墊在她身下,口裡不住喘氣,這一次,
我真累了。
扔去床頭上的電話忽然又傳出了聲音:「瑩瑩姐,你怎麼聽電話聽這麼久啊
?是姐夫的電話嗎?」
SHIT!
剛才點開了免提,卻忘記關掉……慘了。
梅姨的眼睛裡幾乎要迸出血花來,跳起來衝向屋角那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
如果我過說水果刀不能殺人,一定是我搞錯了。
我跪倒在床上,沖梅姨狂喊:「媽,這都是瑩瑩的主意,我實在得罪不起她
呀。」
梅姨像只發狂的小公牛一樣衝過來,我驚惶地從床裡跳到床外,再從床上跳
去床裡,如果有時間給我穿條三角褲,我發誓一分鐘也願再呆在這幢房子裡。
「老婆,快來救我。」我抽空一把抓起電話,對著電話嘶聲力竭大叫:「如
果你再不過來,你媽就要把你老公分屍了。」
瑩瑩咯咯地笑:「你活該。喂,天下第一情場聖手兼超級無敵大淫魔,現在
是十一點一刻,別忘了,十二點我們在海鮮城等你和媽一起過來。」
我還想說什麼,電話嘟嘟地響起忙音,這次真的掛斷了。
我一邊學猴子跳一邊計算,趕去海鮮城要二十分鐘,洗個澡要十分鐘,把梅
姨哄笑最少也要十分鐘,我只有五分鐘時間把梅姨手裡的刀騙下來。
五分鐘,有什麼好辦法呢?
「梅兒,你追慢點,給我點時間想想。」
梅姨不為所動,追著我不停,我放棄勸她,即使她追得再慢,五分鐘還是五
分鐘。
我跳過來,跳過去……
好難啊!
……
十二點,我帶著梅姨在海鮮城匯合了瑩瑩和小姨她們。梅姨眉目間並看不出
什麼不妥,或許臉上淡淡地一層薄妝,遮住了她些許羞紅的顏色。瑩瑩含笑看著
我,圍著我轉了兩圈,確定我真的絲毫無損,偷偷衝我豎了豎拇指。
芸芸卻是一臉興奮,看看我再看看梅姨,轉了臉抿起嘴偷笑。
只有小姨一人,招呼過後,挽著梅姨走去包房,步履自如輕盈,其間種種荒
唐孽債,竟似完全沒放在她心上。
或許是瑩瑩極力慫恿,平日低調的小姨居然穿了件旗袍。我也曾經誇過小姨
是美女,但當時多少有些討好的成分,這一刻看見小姨穿起旗袍的背影,才知道
這一家人,真的是個個媚骨橫生。
今天心情大好。
冷不防被瑩瑩掐痛了掌心。小心翼翼去看她,瑩瑩眉眼間淡淡笑意,嘴唇輕
輕開闔:「大淫魔,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咳了兩聲,心中一陣狂跳……
執子之手 十四、結尾開始的地方
那一頓飯吃完,所有人都似有些醉意。
酒喝得都很凶,就連芸芸那小丫頭也趁機灌了了好幾杯下肚。也許真需要拿
一些酒遮蓋面色,畢竟有一些事情,曖昧得無法言喻。
我喝得最多,不用酒快點染紅自己的臉,說不定哪一分鐘,誰的一道曖昧眼
神,就可以讓我羞得無地自容。我居然很害羞,恐怕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但畢竟
還是羞了。
瑩瑩也陪我喝,同時大力拉了小姨和梅姨下水,最後已經沒有人擔心喝醉,
幾瓶酒飛快就倒空了。談話漸漸恢復成了以往家宴時的氣氛,我終於也有勇氣偶
爾插上一兩句笑話。
一些事情,不動聲色地消化在一杯杯紅酒裡。一些溫馨,淡淡升起。
席間芸芸叫我姐夫,瑩瑩說聽不慣,「還是叫哥好聽,已經叫了那麼久,突
然改口感覺像在叫一個不相干的人。」
芸芸稍微猶豫了一下,下次叫我,又開始叫哥。
彷彿每個人都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位置。
走出海鮮城,小姨說帶芸芸去梅姨家,問我和瑩瑩準備幹什麼。我本來想先
回自己家,向瑩瑩匯報一下上午激烈的場面博取她的一笑,順便瞭解一下瑩瑩偷
聽時的心情,可是瑩瑩對小姨說,先跟我去公司看看。
真想不通這個時候她要去公司幹什麼。
在公司看見玉兒,簡單介紹了一下,領瑩瑩去了辦公室。才忽然明白,這次
來公司,瑩瑩的目的就是看一眼玉兒。我電話裡隨口叫出的名字,還是牽動了瑩
瑩的心。
我已經半醉,酒壯英雄膽,竟然覺得問心無愧,畢竟我沒有最後奪了玉兒的
清白,滔天罪行都已經犯下,這點小錯,瑩瑩更加不會計較。
拉瑩瑩坐在腿上,藉著酒意問她來公司的目的,也想順勢再解釋一下和玉兒
的關係,瑩瑩沒有回答,直接問我:「她,有沒有這樣坐在你的腿上?」
咳了兩聲,又咳了兩聲。
瑩瑩不再問,輕輕歎氣:「陳重,不知道你這輩子要害多少女人。」
害?
瑩瑩說:「那個玉兒,很愛你!」
愛?
瑩瑩說:「她第一眼看見你,就傻掉了,我和她說話,她都沒有聽見。」
我連忙說誤會,「她第一次見到你,以前只聽公司裡同事說起你漂亮,現在
見到本人,一下子驚為天人,才發呆吧。」
瑩瑩說:「昨天見過一面,我給你打電話她一直在遠遠看我,當時我沒心情
去注意她。所以今天才想過來看看。要說漂亮,你還真有眼光,她的身材,比於
晶還好。」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脫了衣服,一定更美。」
我十分苦惱:「瑩瑩,我好怕啊。」
瑩瑩笑:「作賊的才心虛,我誇人家漂亮,你怕什麼。」
我說:「有沒有於晶好,我不知道,但是絕對沒你好。」
瑩瑩說:「看來你真是有眼無珠,告訴你,她的身材讓我覺得嫉妒。如果能
看見她不穿衣服的樣子就好了。喂,能不能想點辦法?」
我連聲求饒:「你饒了我吧老婆。我哪有什麼辦法啊,你現在好像比我都變
態了。」
瑩瑩咯咯地笑:「你是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是用欣賞的眼光看,完全是兩
碼事,我怎麼變態了?這件事情交給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我們走吧,大
情聖兼大淫魔。」
晚上瑩瑩去梅姨那裡住了一晚,不知道母女倆說了些什麼樣的悄悄話,我只
知道自己很疲倦,早早就睡了。
夜裡接到瑩瑩打回家一個電話,電話裡說:「過兩天是芸芸的生日,你想一
下我們送什麼禮物給她,不能再當她小孩子糊弄了,要好好地想。」
掛完電話我繼續酣睡,這類事情瑩瑩只要干預,最後都只能她拿主意,還用
我亂操什麼心。
早晨起來去先去了公司,瑩瑩昨夜一定很晚才睡,不想那麼早就驚擾她的好
夢,心想去公司看看,然後再去梅姨家找她。
卻沒有看見玉兒,往常她除非請假,從來沒有遲到過。坐在沙發上愣了了一
會,想今天有沒有可能見不到玉兒了,竟然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有一點想她,但我不相信這是我早早跑來公司的原因。
想,也只是那麼一點點而已。
信息鈴聲響起,一看是玉兒發過來的:「陳重,寫字檯抽屜裡有寫給你的一
封信,在上次放東西給你的地方,希望你能早點看到……」
我拉開抽屜,厚厚的一疊信紙,女人真的很奇怪,有話不當面說,偏偏要寫
信。不會是情書吧?短信上陳總都不叫了,直接叫名字,嘿嘿,感覺她叫我名字
親切多了。
那麼,看看這封情書都寫了什麼內容,我很久沒接到過情書了……
……
陳重,我好想認真地和你道別。我好想抱著你大哭一場,然後再離開。哪怕
以後的人生裡,再也沒有陳重這兩個我曾經以為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字。
就讓我趴在你的的胸口,像你對我說講過的那個女孩,仰著臉一根根數清楚
你的眉毛也好啊。
但是我知道,那不會是我的故事。我的故事是跪在出租車裡,為你口交。
我的故事結尾的時候,而你的故事,還在繼續。瑩瑩回到你身邊了吧,你的
瑩瑩,可以讓你哭泣讓你歡笑的瑩瑩。那麼請你,以後永遠幸福地微笑,我好害
怕你木著臉,很久都不說一句話的樣子。
因為每次看見,我都想掉下一些眼淚。
看見你哭過兩次。
一次是第一次遇見你,你帶我去酒店的路上。當時我正在恨你,深深擔心著
弟弟的安危。一個十六歲大的孩子,偷偷發了一句牢騷,你就要打落他所有的牙
齒。你應該是我見過的最無法無天的一個人吧。
我本來不相信人可以無法無天,但是那天送錢給你的人我認識,他去過我上
班的歌廳,我知道他本來是個警察。就連警察聽見你要行兇的時候都覺得天經地
義,我才絕望了,原來人有時候真的很卑微。
你問我會不會幫客人口交。我不會,可是我不敢拒絕。我相信你是我遇到過
的所有人之中最壞的一個。決心去做小姐的時候,曾經對自己發誓,如果有人逼
我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寧肯死也要抗爭。
可是你那樣問一句,我竟然哭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你很殘忍,手抓著我的頭
髮,鑽心的疼,我總在想,如果我當時崩潰了,狠狠咬下去會怎麼樣?記不清當
時的滋味,一點都不會做的事情,卻希望快點讓你舒服。
然後你要接吻。
原來你不止是凶殘,而且還很變態。如果不是恐懼,我當時已經要嘔吐了,
你居然想我和你接吻,喉嚨裡重重的腥味在翻滾,你仰著頭等我……最後你的淚
流在了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哭出來自己卻可以毫無知覺,但你怪我弄濕了你的臉
那一刻,我覺得有些迷惘,偷偷想其實你本來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男人我見過很
多,但是你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竟然試圖說服自己,也許,你不像我想
像中的那麼壞。
去了酒店,你去洗澡,我一個人暗暗害怕,不知道應不應該陪你一起洗。我
怕你會生氣,怕你陰沉的面孔。沒有出台的經驗,但是我知道在你眼裡,我和其
他小姐沒什麼兩樣,應該盡量去哄你高興。
有些東西應該永遠不會出賣的吧,或者說有些東西永遠都不願出賣。
我恨不得再跪下來求你,如果可以不賣,多少錢我都不要。但是我沒有,因
為我早就知道,有些事情無論自己怎樣祈求,其實都無權做主。
心裡想,就當是被強姦吧,每天我們不都在被生活強姦著嗎?告別了處女,
我可以死下心去做個正經的小姐了,可以多掙一些錢,像那些在一起在歌廳裡上
班的姐妹一樣,不再隨時都在擔心,這次坐台會不會遇到不好的客人,比如像你
這樣的。
狂妄自大,傲慢無禮,凶狠殘暴,心地歹毒,凌壓弱小,仗勢欺人……這樣
一個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是壞人吧?
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裸體,原來不是那麼噁心……
看著你線條清晰的身體,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的肌肉流動,我心中有些驚
奇,原來男人如果很美,也可以讓人看到心亂。你甩動頭髮,水珠順著你的肩頭
滾落,我忽然想,如果不是跟你出台,而是在跟你戀愛,那麼把處女給你,應該
是一次快樂的經歷。
你說,你只要用一根手指輕輕一碰,就知道身邊的女孩,是不是一個處女。
好厲害,傳說中的淫魔,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吧。人家說第一次會痛,我沒想
過,痛對我來說不是不可忍受的事情,那些喝醉的男人,一雙雙粗魯的手,用盡
力氣抓著我的乳房,我仍然能面帶微笑。其實人都可以不怕痛,只要你不把被人
觸痛的肉體,當成自己的東西。
去做小姐的第一天,我就不再把身上每一塊肉,當成是自己的。再怎麼痛,
都是別人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微笑,只擔心著身上的衣服,不要被人不小心撕
破了。畢竟身上的衣服再便宜,也是要自己花錢去買。
一個人在浴室裡洗澡,我胡思亂想了很多。你在外面等我,水從頭頂嘩嘩地
衝下來,我無心清潔,會有眼淚混著淋浴的水一起流過我的身體嗎?我不知道,
早在很久以前,我的淚就該流乾了,這個世界相信很多東西,就是不相信眼淚。
可是,我竟然想起你的淚。
一個狂妄到無法無天的男人,籍著我的親吻,嘩嘩流淚的樣子。
不知道那晚,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想必很淒慘,勝過我的悲哀。我已經不
想再恨你,只因為你是嫖客,我是小姐。價錢已經談好,你不白睡白嫖,就是好
客人。而且,一個可以用手指鑒定處女的男人,對一個處女小姐來說,應該是最
好的客人了,你必定會很熟練,不至於讓我痛不欲生。
三千元是我要的價錢。多兩千少兩千,其實並不重要,我們那間歌廳出台的
小姐,出去一次,價錢是八百。很多男人在等著我答應出台的那一天,如果我願
意,帶我出去的男人可以排到下個月。
出淤泥而不染,只是一種騙別人的幻象,有時候也拿來騙騙自己。每次有客
人商量帶自己出去,不是因為他寒酸,必是他樣子令人厭惡,其實我一直在等一
個最合適的客人,不是不賣,而是我想賣的時候,沒人買我,當有人想買,又恰
逢我心情矛盾。
處女膜是最薄的一層東西,擋不住人心深處的出軌,其實我知道,我已經把
自己出賣過很多次。
每一次心情矛盾糾纏,懊惱追悔,都把自己出賣了一次。
你對我說,一萬。
一萬塊不多,我不覺的佔你便宜,如果第一次客人要求就跟他出去,我不知
道已經賺回多少個一萬。但是你說,只買我是不是處女。無論是或不是,最後你
都不碰我。當時我不敢相信,以為你在玩另一種遊戲。
強者永遠是遊戲的主宰者,我們兩個,由你主宰遊戲過程。你說找十個男人
來強姦我,我很怕,怕自己雖然是處女,仍然擺脫不掉被輪姦的命運,你之前的
一切行為,都那樣變態般的失控著,如果我被輪姦才會讓你快樂,你必定不給我
逃開的機會。
有那麼一秒鐘,我窺視著你的眼睛,然後我被你感動。
一個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原來也可以美麗得傾城。你認真的表情,可以
讓我一瞬間愛上你,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
赤裸了身體給你檢查。聽見你說,我身體很美。
聽人說過,無論是什麼人,這輩子都會有兩個天性,一是愛美,一是怕死。
這句話必定是正確的,聽見你誇,我快樂到飛翔。其實我一直有些自卑,因
為長這麼大,下面那一處,始終是潔白的。有人說這樣的女人叫白虎,會給碰她
的男人帶去厄運。之所以處女留到現在,是擔心聽見男人罵我掃把星。
我一直覺得自己不祥,少時剋死母親,今時又害父親病倒,癌症也是絕症,
縱令我去做了小姐拿錢醫他,也不能再留他多活一些日子。然而你說,我好美。
誇我美的時候,你下面高高抬起,我雖是處女,但做了小姐多日,也可以瞭
解,當男人如此醜惡形態,稱讚一個人美麗必定是由衷的。
被你碰觸的那一瞬間,我閉著眼睛,無比羞怯。其實和你無關,無論是你或
是別人,我必然是羞怯的,不管我是不是個小姐,那一刻我終究是第一次對男人
展開雙腿的女人。何況,還有絲絲暖水,慢慢湧出。
我是處女,不代表我沒有性經驗。
沒有男人碰過,不代表我自己也不去碰。很早就做過春夢,夢境綺麗荒唐,
也是這樣膩滑了雙股,引我用手指,輕輕揉弄。我也曾軟軟呻吟,嫵媚嬌啼,無
數次心跳如雷,快樂到死。我知道,那種感覺就是過來人口中的飛。
無數次飛,飛給自己,但總是幻想,被男人弄到飛的滋味,是不是更美?
每個人骨子裡都有淫蕩,不在乎怎樣一付端莊皮相。
你玩弄了很久,我流出的水,順著你的手指,滴濕了床單。我很渴望你能收
回自己的話,衝動一瞬間,奪取我的身體,或許已經不算我的身體,因為它已經
不再由我控制,只想你的手指永遠不會停下,讓我隨你飛一次。
若你肯騰身衝上,我必定不當你是強姦,還會合你婉轉嫵媚,膩聲助你,那
些東西,在無數次自慰時候,我已經學會。
你卻終於不肯毀諾,叫醒我穿好衣裳。
男人的心總是能如鐵堅硬,縱然有過一分鐘流淚,眼淚擦去,立刻就恢復成
刀槍不入的頑石,恨你縱然入去花叢無數,竟然不明白一縷女兒柔腸。那汪情慾
既然被你撩起,這具身體已經就是你的,你何必如此狠心。
狠心對我,也是對你。
去公司上班,我已經很久不曾想過。月薪五千,早不再是自己渴求的東西。
其實做小姐久了,就會發現,這一行原來很輕鬆,只要你弄明白規則。台費
二百,有時候只需要淺淺笑容。每個月也能拿五千,如果肯出台,收入更加成倍
增長。做職員,朝九晚五,兢兢戰戰,未必會有燈紅酒綠笙歌艷舞著自如。
只要化妝濃一點,沒有人知道小姐的笑容是真的還是假的。
第二天我還是去公司找了你,不為一份穩定收入,卻出與對你無比好奇。心
裡總是很想知道,一個男人如你這般喜怒無常,隱藏在背後的會是怎樣一付真實
模樣。坐在辦公室裡的你彬彬有禮,態度謙和,認真對我說話,提醒我適應新一
個環境。
你的認真,讓我再度感到迷惑。
那麼你去歌廳的那晚,只是偶爾脆弱?小姐們心裡大都看不起男人,縱然慇
勤陪笑,情話如潮,有時候只為圖兩張薄薄的鈔票,瞇了眼睛讓視線沒有焦點,
根本不在乎你究竟豬頭狗面或者翩翩少年。一曲唱盡,未必男人不是姐妹們的玩
具。
做你助理的這個職位,是我說服自己留下來的理由。雖然辛苦一點,也會有
五千元可以拿到,就算被你包了這一月,一個月之後,再對你說離開。靠近了看
你,其實你並不像感覺中那樣可怕,我知道我隨時要走,你絕不會勉強我。
因為你是一個驕傲的男人,驕傲得近乎不講道理。
發現你同時很懶,一杯水,一張廢紙,都懶得自己動手,低聲使喚,無比安
然。默默圍在你身邊轉來轉去,驚奇你怎麼會被人寵慣成這個模樣,想來你身邊
那些親人,一定個個愛你。
只是我並不知道,對一個人過分好奇,也會愛上他。我不露聲色,注意著關
於你的任何一個細節,抽一支煙用幾分鐘,隔多長時間再點燃下一支,我都有精
心計算過。
然後我開始痛苦,為什麼你的眉眼之前,從來沒露出過真正開心的笑容呢?
你的生活應該很幸福吧,高高在上,衣食無憂,人與說話,個個對你恭恭敬
敬。
那麼你為什麼不笑?憂傷不幸,應該是我這種人的權利,你憑什麼不快樂?
沒見過你的妻子,只是打聽到她很漂亮。
你妻子必然是漂亮的,以你的條件,喜歡要一個什麼樣的女孩,總可以信手
拈來。不敢問你,總覺得那是冒犯,而我也不夠資格。偷偷奇怪你為什麼喜歡空
當接龍這樣一個垃圾遊戲,日復一日,不覺得厭煩,我已經都看你玩厭了。
那天看見你手淫。
我當時是驚呆了,退出門口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站在門口傻傻望著
你,忘記關門,只見到精液狂射,你惡狠狠瞪我,滿臉懊惱。你這樣的男人,年
少多金,手腕強硬,總以為你的手可以嫻熟剝去太多女人的內衣,沒想到還有這
般用途。
其實你知道,你隨時可以要我,因為我接了你的錢。
一萬元,你說是賭金,我當是貨款。接錢的時候我很平靜,沒有拒絕,也沒
有感激,那是我應得的,我說你如果要我,隨時可以拿去。
心裡給你留了最多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不要,是你自己太自大,我不會覺得
對不起你。可是你寧肯手淫。那麼你真的沒有想過要我,我誤會了你,以為你在
和我玩一場遊戲,就像電腦裡那場空當接龍,你不停在玩,是你沒玩到自己想要
的結局。
你終於會忍不住的,我總記得你第一眼看見我除盡遮掩,裸露身子的第一個
反應。
男人的陽具不會騙人,硬硬勃起的樣子雖然惡俗,卻很誠實。
你想要我的身體,遲遲不開口,只不過是你覺得這樣更加好玩。我是一直這
樣認為的。
然而你真的去手淫,寧肯看著一篇不知道名稱的色文,苦苦沉浸於一場不著
邊際的淫想,也不曾試圖把情慾傾洩至我的身上。那麼我對你的懷疑,是不是一
開始就錯了?
第二天,我請了一天假,去影樓拍那套寫真。曾經我會因為一件衣服貴上十
元八元下不去決心,但是一萬元拿給影樓的收銀員,我沒覺得絲毫猶豫。有時候
錢,真的是種無關輕重的東西,只要手裡還有那樣一些錢,可以做著一件想做的
事情。
我把自己全部都賣給你,不再有一個月或者時間上的期限,如果可以自己選
擇,我希望能是一輩子。
照片拿到手裡,我羞怯地不敢大膽去看,拍照時豁出一切般的盡情,淫蕩了
表情,也淫蕩了身體,我真的讓自己下面流出許多水,沾滿手指伸出去給你看,
那一時刻,我把鏡頭當成了你的眼睛。
永遠記得你稱讚我美麗時的樣子,高高舉著陽具,向我致謝。那麼就用你喜
歡看見的身體,供你無數次姦淫。我骨子裡很淫蕩,當我看見自己的照片,我才
完全相信。帶了那麼長時間的無數端莊面具,原來是在騙人騙己。
給你送去光盤,我癡癡凝視你總沒有笑過的眉眼,很想開口對你說,別看那
些黃色圖片和色文了,只要你喜歡,讓我怎麼樣都可以。
那晚回家我哭了,內心無比害怕和驚恐,哭聲嚇壞了放學回家的弟弟,那晚
之後我聽你的話讓弟弟繼續讀書,隨便答應你的一句話我都不敢毀約,不知道是
因為怕你,還是想討你歡喜。
弟弟在門外用力敲我的房門。我對他說我沒事,只是忽然難受,想起不久前
剛剛去世的父親。
事實上,對父親的病情我早已麻木,人家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很殘忍,也很
真實。我拚命籌錢送去醫院,最後只是在盡兒女的義務,而非再是孝心,如果我
孝,在他走之前,每日應該在床頭服侍他老人家,而非花錢請他人護理。
哭,是因為我發現,原來我已經愛你。
害怕和驚恐,因為我知道,無論有多愛,你終究不是我的白馬王子。你每日
微微皺著眉頭,全然不知道,短短一個多月,已經不用你開口叫我,我都知道你
何時想抽煙,何時要喝水,抑或是咖啡。
無論我遞上煙具,水杯,或者咖啡,你從來都曾不在意,我卻多麼希望,能
看見我的體貼,讓你微微笑上一次。
哭了半夜,我試著手淫,撫過自己的乳房,捏揉兩顆蓓蕾,腿兒夾緊了再鬆
開,弄得自己嬌喘連連,好幻想,自己的手,忽然換成你的。
偷偷想著那一夜,你會不會看著我的照片,打一次飛機。
而我,飛了不止一次,反覆想你,到天微明。
上午去到公司,聽門衛說你整夜沒有離開,你辦公室裡的燈光,天明時才熄
滅。忐忑著去見你,卻發現你面色如往常淡淡憂鬱,看不見歡喜模樣,猜測或許
是自己自作多情,那光盤內容,你並未留意。
那些天,週遭事物,你很少有過關心,每日只打空當接龍。一些日常文件,
都讓我帶為閱讀,後來連在文件上簽字,都交給我去辦。或許是信任,也或許根
本是不願去管。你的心完全不在狀態。
我很久沒有去做事,因為心神恍惚。助理只是你一個人的助理,你不在,公
司其他人沒一人用我。而你什麼都不交代,只吩咐一聲讓我整理一下你的電腦屏
幕,就離開公司不知蹤影。
習慣了默默圍著你轉來轉去,突然失去了服務對象,本該覺得輕鬆,心卻似
乎分分鐘抽緊。原來沒有你在眼前,整個世界都失去意義。我無數次擺弄電話,
卻找不出一個聽見你聲音的理由。
而那個上午,公司沒有送給我一份必須要你簽字的文件。
快下班時才開始去整理你的電腦。
開始以為,最多只要十分鐘就夠了,那份工作,如此簡單。
然後,我發現那些東西,沾上了屏幕,感覺也沾滿了我的身體。我鎖上門,
心跳如雷,一件件除去自己的外衣。
污漬斑斑,我看見是你留下動人情話,句句勾魂,字字纏綿。一瞬間,我又
好想與你做愛。
女人都可以很淫蕩,只要安全。
你的辦公室,不會有人亂闖進來,除了你自己,只有我一個人還拿有鑰匙。
於是我緩緩起舞,為你赤裸表演。我知道,就像我彷彿看見你昨夜對著屏幕
擺弄陽具,你再回到這處,必定能知道我曾為你裸身起舞。
很多人不知道,女人手淫時候,是在跳一曲最艷的舞。
我親吻過你留下精液的那處屏幕,我知道你也會親吻我留給你的那條內褲。
離開之前我把它留在你的抽屜,上面流滿我的情慾,浸透得很徹底,若你肯
輕輕一攥,就會有一滴要隨時在你眼前滴落,我試驗過了。
擦去那些精液時我想,不如再為你口交。
如果說第一次口交留給我的是噁心欲吐的記憶,不知不覺間,那種濃濃的腥
味竟變成我最想再次品嚐的美食。
你抓著我的頭髮,一次次弄疼我,害我費好大力氣才克制住不哭出來的淒慘
一幕,似乎已變成了一幕最美的色情戲,我好想念你那一場情慾煎熬的表演。哪
怕讓我再疼得哭出來,只要你仍願意讓我的身體靠近你,我都不會後悔。
用頭髮,用嘴,或者是一切。
第一次與你口交,一定弄得你很不愉快,當時我真的毫無經驗,於是我買回
了性用品偷偷練習。
我對你說,練習的時候我很苦,其實都在騙你。
當把一根橡膠製品當成是你的身體,一次次深入喉嚨,一次次腸胃翻滾,一
次次狂嘔欲吐,都可以是快樂的。
我知道我或許是瘋了,但是卻無法自拔。
你可以不把這當作是愛情,根本是一個大齡處女的性飢渴,把它和愛情聯繫
在一起,玷污了那兩個美麗的字眼。
所以當我跪在你的腳前,任你抓痛我的乳房,我想,我把你當成了客人,一
個買下我所有的客人,我仍是在歌廳上班的一個小姐。不過不再是金錢的交易,
你的快樂,就是你付給我的小費。
最想看到的,是你眉眼間微微笑一下,要開心的那種,不要那種淡淡憂傷的
眼神,目光裡沒有焦點,無論眼前晃動過去什麼,明明看得見,卻毫無感覺,像
從前我在歌廳上班時的那副眉眼。
你教我說,痛了要知道叫,要學著面對過去的傷痕,無論別人怎麼傷害,自
己不能傷害自己……
其實我好想對你說出同樣的話勸你,痛了就叫出來,給我聽見,縱然無力撫
平你的傷口,但我會安安靜靜在你身旁陪你一起痛。我終於沒有說,因為沒有資
格。但是你對我說出那些話,讓我很感動。
我也已經知道,你決定讓我來公司上班,當時真的只是為了幫我。你說過,
你只幫自己喜歡的人,當時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讓你幫。也沒在意你不經意
說出的喜歡那兩個字。
但是現在,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喜歡我。
其實你還是看不起小姐,你把小姐職業當成我的恥辱。我知道你是對的,但
還是會傷心。有些過去是抹不去的,看上去乾淨了,感覺還是髒的,騙得過眼前
一瞬,騙不來一生從容面對。那麼,就為你美麗這一瞬。
又聽見你讚美我的身子。
只要還有一樣東西可以在你面前美麗,我就想讓它美麗到極致。你想怎樣,
盡由得你放肆。終於看見你笑,色迷迷的眼光一遍遍在我身上流連。我想,我的
努力總算有了回報,縱然這輩子在你身邊永無結果,我滅了所有妄念,只要在你
憂傷時能逗得你笑,就心滿意足。
被你弄到渾身酸軟,麻了一陣,癢了一陣。水兒流出來,被你的手指弄出來
的水,一點一點化開進空氣裡,我清晰嗅出了醉人的香氣。你讚美不絕的靡靡淫
語,哄得我一時開心,一時又有些意亂情迷。
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我不在意。你肯說,我就閉上眼睛相信。
人得意時候就會有些忘形。坐在你的懷裡,伏在你的胸口,等了這麼久等來
這片刻肌膚廝磨時刻,不由你盡情褻玩,卻不小心提起了你的妻子。
只因我一直在想,這些天你那些淡淡地憂鬱,都來自那個瑩瑩吧?為什麼這
麼久,她不曾照顧過你一次!
惹得你又一次哭。
又一次,因為我笨。
你讓我親吻,陽具再次頂進我的喉嚨,你俯下身子,順著我的肩頭往下摸,
數過你剛才還在矢口讚美的我細細肋骨,你說它們根根都是媚骨,嫵媚誘惑。可
是你的眼淚滴在我背上,我知道你在想你的老婆。
我再怎樣美,你已經完全看不見。
我好後悔,如果再給我一個單獨與你纏綿的機會,我會閉上嘴,永遠不提任
何問題。我好傻,以為這樣的機會,還可以再有。
然後你說:做愛吧。
我早做好了獻身給你的準備,無數個夜晚,鎖緊了房門,練習口交的時候,
自慰的時候,淫水滴打在床單,我知道,你隨時開口,我都會張開自己的身體。
等你,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那一刻,我不想。我知道,無論我身體裡流出的第一滴血有多艷,你已
經根本無法看得清楚。
所以當電話鈴響,我退縮了,求你先接電話。
那個電話掛斷,你抱著我陪你說話,我像剛才那樣恨不得能鑽進你心裡,你
口中念來念去,卻都是你的瑩瑩。
當你停下說話,激情已經不再,我雖然焦急,也只能默默離開。
我以為,只要我不離開你的身邊,終於會再有同樣的機會。
第二天我在公司見到了瑩瑩,她來公司找你,聽說你沒來上班,就打電話給
你,我在一旁偷偷看她,當真玉人一般絕美,你在我面前如此誇她,確是斷無虛
言。那一瞬間我心情黯淡,知道自己再無希望,能佔你心中一寸空隙。
你沒有告訴我你和瑩瑩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一旦她肯原諒你,你必
然歡呼雀躍,那份快樂,我用盡一生的時光也不能給你。
我就想,當看到你歡笑的那天,就向你辭行。
哪知才過去一晚,我就看到了。昨天下午,瑩瑩挽了你的胳膊,一起走進你
的辦公室,你似乎喝過酒,滿臉都是幸福的紅色,見到我笑著點頭,對我介紹她
就是瑩瑩,讓你兩次在我面前痛哭的,你的,瑩瑩。
瑩瑩也微笑著衝我點頭,開口叫我的名字:「玉兒,你好!」
原來你也告訴她,這些天,你身邊有過一個玉兒。你在瑩瑩面前提起玉兒的
時候,想必已經在開心的笑了,我卻一直回憶著,你在我面前提起瑩瑩時,憂傷
的淚眼。
明明一直希望看見你開心的樣子,可是為什麼第一眼看見,心忽然全碎了。
真正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想知道。
昨夜整夜失眠,以前失眠,我會手淫,累過飛過,不等微微汗意乾透,基本
上睡意已近半酣。昨夜我也試過,徒勞了整夜,沒遇見高潮,原來自己愛上一個
人,無論他笑或者憂傷,都可以是自己心碎的藉口。
清晨時給你寫信,其實不知道想說些什麼,你會看見信紙上眼淚斑駁,那是
我在想你。
第一次見你,你把淚印在我的臉上,無以回報,就多流了一些淚給你。
我知道我的故事已經結束,而你的故事還在繼續。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又有些傷心難過的時候,你會想起我嗎?
當你接到我的短信,在抽屜裡找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這個城市。會
坐上開往哪個方向去的一趟火車,就連我自己現在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發完短信,聽見火車汽笛鳴響,我會從手機裡取出SIM卡,從身
邊的窗口扔出去。
當空中閃過那片金屬光澤,以後,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玉兒的女孩。
那麼她送給你的那張光盤,或許只是淫蕩,或許也是愛你。
就請你都忘了吧……
玉兒,X年X月X日,最後一次想你之前。
……
很多事情總在不知不覺之中,給我開著這樣無聊的玩笑。
我很虔誠啊,早上起來都準備去洗禮信上帝了,他好像突然之間很關照我,
一次次微笑衝我招手,怎麼忽然之間,又這樣捉弄我一把?
我試著去撥打玉兒的手機,電話裡提示說該用戶不在服務區。連著撥打了幾
次,終於狠狠把電話砸去對面的牆上。
電話裂開,順著牆壁飛往不同的方向。
我知道電話隨時可以再買,新上市的手機有好幾款,正準備最近抽空去看一
看。可是玉兒呢?無論我再買一部怎樣性能卓越的電話,都找不回通向她的那個
號碼了!
執子之手,那麼多雙美麗的小手,我好想都能抓住不放啊。
人有時會不知足,我應該很快樂了,為什麼還在貪心得到更多的東西?
我現在就已經傷心難過,開始在想玉兒了。
可是,怎麼才能告訴她,我不知道。
故事只有在結尾的時候,才記起來開始,可惜當想起開始的那一幕,這故事
已經是上一篇故事了。
執子之手 十五、執手
風吹動窗簾,一抹陽光透窗而入。
我走去窗前,從樓上往下看,陌路行人,沒一人辨得清面孔。只是溫暖的陽
光,會同樣照在每個人身上吧,無論他昨夜夢裡的界限,是高貴還是優雅,是湖
畔還是潮汐,是玉趾掛著拖鞋悠來蕩去,還是有人輕輕彈響鋼琴。
又或者,如我昨夜般酣睡,醒來天已微明。
如果此刻玉兒身旁的那個車窗朝向東方,或許這抹撩撥起我淡淡惆悵的陽光
,也正漸漸撫平她的淒楚。我希望靠在她座位的那個窗口,是朝著東方的。
其實這世界再怎樣無奈,陽光終究會一視同仁。
我就想,無論她的行程向南還是向北,關於玉兒的那些片段,都會在這個夏
天的上午,如心靈鑰匙般打開我心中的記事本,在我以後的年華中,撒落一片完
整美麗的花瓣。那片色澤永不會褪去艷麗,我的生命從此不會失去視覺。
於是我虔誠地祈禱,祝福她從此一路平安。
然後瑩瑩就來了。我很驚訝,驚訝她的早起。
「為什麼會來公司找我?我以為你會睡到很晚,想呆一下再去看你。」
瑩瑩怪異地笑:「大情聖,打電話居然不在服務區,我就想,若非是你想對
我隱瞞行蹤,就是把電話摔了。來找你尋個答案。」
她走去寫字檯前,拿起玉兒留下的那封信:「我可不可以看?」
瑩瑩晃動信紙的聲音嘩嘩在響,我目瞪口呆一時失去了正常判斷的能力,只
知道無論阻攔與否,都不是最好。
「不出聲,我就當你是答應。」
瑩瑩坐下去,腿高高踢起來,疊了兩腳放在寫字檯上,氣定神閒地閱讀。
其實老天知道,我心裡喊了無數遍,不要。
我從身後抱她,用嘴唇親吻瑩瑩的髮梢,希望她能聽見我的心語。瑩瑩一直
不語,只有信紙一頁頁翻過去,發出輕微的響動。
很久。房間裡靜止了空氣流動,也似乎靜止了呼吸的聲音。
瑩瑩小心地把那些信紙輕輕收好,放回原處,轉過頭靜靜看我,目光裡七分
平靜,三分淚光,看得我心疼。嘴張了又張,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瑩瑩問:「你想不想再見她?我或許知道用什麼方法,能讓她再回來。」
我苦笑,很苦。
然後瑩瑩靠過來,輕輕和我擁抱,她的手環繞我的腰間,柔軟而堅決。「那
麼,是你不想。我知道如果你想,這一會兒已經追去車站。我的老公,越來越知
道疼我了。」
我說:「怎麼會不知道?執子之手,一輩子只能是一雙。」
然後瑩瑩哭了,拱在我懷裡不停騷擾,揚起下巴讓我親吻。
「你知道嗎?」瑩瑩說:「昨晚媽對我說,這樣子慣著你,會把你慣壞了。
我聽了也有些擔心,男人總是會心花,到最後忘記曾經最愛的是哪個人。現
在我放心了,你沒有忘記過,即使有比我更美的女人。」我說:「沒有人比你更
美,永遠都不會有。」
瑩瑩說:「玉兒比我漂亮,我第一眼看見,就知道。女人看見都會心動,何
況你是男人。她一身都是媚骨,又不帶一絲放蕩,算是極品吧?」
我說:「算是吧,但還是比不上你。」
瑩瑩笑:「言不由衷,不過我聽著真是很高興。我跟你八年,如果還比不上
一個跟你相處兩個月的女人,那我真要去跳樓了。」
然後她歎氣:「都怪你,如果肯讓我去多讀幾年書,我寫信給你,一定比她
寫得好。我覺得對你的愛,比她要多太多,只是我不懂得怎麼表達出來。」
我連連點頭:「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瑩瑩問:「如果不是被我看見,你會不會拿這封信給我看?」
我說:「也許,不會吧!」
瑩瑩說:「怕我心裡不高興?別傻了,這樣的信,我越看心裡越得意。兩個
月,老婆不在身邊,你把眉頭天天皺著想老婆,你親口告訴我我都不一定相信,
但是現在我相信了,這是你對我說的最動聽的話。我願意每天聽一遍。」
我才放下心來,原來,能隨時被老婆透明般瞭解,也不總是件壞事。
「你走了近兩個月,我一天比一天心冷,總感覺以前幸福都是幻覺,無數次
恐懼,所有的幸福時光都不會重新回來,很多次想,如果我死了,你會後悔離開
我嗎?如果能讓你後悔,我就死在你離開我的那張床上。」
瑩瑩說:「其實最後一晚,連王濤都不再來家裡看我。我已經是崩潰邊緣。
王濤每去一次,我都知道他是代替你回來,如果王濤也不會再來,就是你把
我完全拋開了。所以我想,自己去死的日子已經到了。」我緊緊擁抱瑩瑩:「如
果你死,我會陪你一起,以後不能再這樣亂想。死都不能拉著你的手,真的會死
不瞑目。」
「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丟下老婆自己跑出去。」瑩瑩把腮邊的淚珠往我臉
上蹭:「可是我總覺得那晚你在某個角落,距離很近的地方望著我。不然我或許
真的從樓上跳下去了。」
我說:「那是你傻,我回去過很多次,只是你不知道。」
其實很多事情,你在說什麼做什麼,連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我拉瑩瑩去窗口:「你看,外面風和日麗。」
瑩瑩和我低頭看路上行人,芸芸眾生,看不清別人的歡喜和憂愁。同一抹陽
光,在不同的人眼裡,或許是溫暖,或許是刺目,沒人能說得清楚。
瑩瑩問:「你剛才站在這裡,是在想玉兒嗎?」
我苦惱地說:「還是說回我們自己的事情吧,你這麼早來探班,應該是來探
我才對。」
瑩瑩問:「是不想提,還是不敢提,怕提起來徒增煩惱?又或者只是不願在
我面前提?」
女人總讓人很頭疼,提出的問題刁鑽而又尖銳。怎麼回答,都好像是錯的。
所以我只好閉嘴,任由她隨口亂說。
瑩瑩說:「我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太狠心也太聰明。」
那怎麼辦?喜歡不喜歡,終是她一人說了才算數,美也是她說,討厭也是她
說。我於是開始抽煙,把打火機在手中繞來繞去,想藉口去沖沖馬桶。
「明明希望愛你,哭得肝腸寸斷,一封信寫得妙筆生花,說來說去,卻是離
開。那麼她是要你忘記,還是想你留她?做人其實很簡單,愛就把一切拋開,全
部奉獻,不愛就一字不留,斷然相棄。沒必要嘴裡說愛,卻又害你掛念。」
大話西遊篇?多老的片子了,還拿出來重演。
我幾乎要哭出來,男人的一生應該是篇色情小說,對吧?鐵骨柔腸,暴雨梨
花,古香古色,都市風情……哪一篇不可以拿出來哄我,如果非要是醇酒甘茶龍
門八卦,我寧肯去欣賞水仙或者樓蘭,哪怕去玩玩那個新詩生成器也好,就是不
想聽見大話西遊。
「這麼做,分明是想害你從此日思夜想,茶飯不歡,然後苦戀成狂,賣身投
靠。你說我該不該生她的氣?嘴裡說得好聽,只要你喜歡,讓我怎麼樣都可以!
可是她要走,之前經過你的同意了嗎?你老婆我,想死的時候,都想最後問
你一句,你願不願意我死。」咳咳……我真是很感動。
「老婆最好,所以呢,我永遠都最愛自己的老婆。不如我們現在去逛街?你
也很久沒有逛街了吧,好像最近有新開了幾家名店。」我絞盡了腦汁想著,可是
想來想去,我能說出來的幾家店,都不是新開的。
「也就新開了一間Calvin Klein,我去過了,沒有太喜歡的東
西。」
「ck不喜歡是吧,那我們去……」我拚命叫出拗口的外文名稱:「那家伊
芙。聖羅蘭的專賣店,我記得你喜歡。」
心裡暗暗奇怪,什麼時候開了間Calvin Klein,瑩瑩又什麼時
候去過?
「還是去ck看看吧,那天想,自己快要死了,卡上還有幾萬塊錢,不如花
光了再死。可是那一天不喜歡,也許今天卻可以發現一些喜歡的東西。」
我終於相信,女人愛美,多過怕死。臨死都要去逛一圈名店,這種事情恐怕
男人是不會做出來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心理想著怎麼收起玉兒的那封信才
最合適。
瑩瑩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打火機,看都不看我一眼,走過去點燃那疊信紙:「
像這種滿篇花言巧語的東西還是燒掉最乾淨,免得沒事你就拿出來看看,心裡再
想著她對你有多好。陳重,好像還有張什麼光盤是吧?」
厄!不是說去Calvin Klein的嗎?
「看你緊張成那樣子?留著就留著,反正我也正想看看。」瑩瑩把燒掉的信
丟進垃圾桶,「不過我提醒你,有力氣還是多陪陪老婆,一個人打飛機,老婆會
傷心的,又不是已經七老八十對你沒有性趣了。」
這大夏天熱得,窗子開那麼一會,就弄人一身汗。
陪瑩瑩逛了幾個鋪子,心漸漸放了下來,從走出公司大門,瑩瑩就絕口不再
提起關於玉兒的一切。無論她裝糊塗也好,真聰明也好,我是的確一句也不想再
提。
然後走入Calvin Klein店。
我個人一直是比較鍾愛ck這個品牌,喜歡它那份乾淨簡單,以及最純粹的
性感。我承認自己的內心充滿色情,總覺得近來ck充滿活力四射燦爛笑容的廣
告,再也沒有昔日那種全裸半裸的骨感畫面讓自己倍覺誘惑。
以前A市沒有ck專賣,每出外見到,或許兩件內衣,或許是瓶香水,總會
買了帶回給瑩瑩。也正是它推出的ck one和 ck be中性香水,才讓我
有了使用香水的習慣。
瑩瑩說:「買幾件內衣給芸芸吧,小丫頭都長大了,該挑一些有助胸部發育
的內衣了。我看小姨給她買的,都不是太合適。」
我沒敢接口,每次瑩瑩提起別的女人,我都怕怕的。
瑩瑩問:「怎麼不說話?從小到大我的內衣都是你買,這個是你的強項。你
說什麼牌子最好?」
我苦著臉,萬般無奈地對瑩瑩說:「我知道什麼好啊,又不是我自己穿。我
去買的時候,就挑最貴的買。」
「這麼簡單啊,還以為你有專長呢,那我自己拿主意了。你也看看,挑些你
看上去性感一點的,讓芸芸專門穿給你看。」
啊?!我真是驚呆了,真的還是假的啊,我不會是聽錯了吧。
瑩瑩說:「注意好自己的形象,公共場所口水流出來不雅。我告訴你,疼老
婆的人有好報,不知道疼老婆的人就什麼都沒得吃。別疑神疑鬼了,你挑好了先
拿去酒店,給芸芸慶祝完生日帶她去酒店穿。」
我雙目頓時賊一般發亮,衝著貨架一陣狂掃,一瞬間已經看中了好幾件。
腦子裡閃過芸芸的裸體,她最近才開始發育的纖纖細骨,印合著記憶中ck
平面廣告中女模特那種未成年般的噴血魅惑,我幾乎立刻要硬起來。
我上輩子絕對是個色鬼,這輩子也是。一瞬間玉兒離去帶給我的憂傷,已經
飛到了九霄雲外。
瑩瑩得意的笑:「陳重,我喜歡你是流氓,多過你是情種。這樣子才是你,
對吧?」
我連連點頭:「太對了老婆,你老公從來都不會是情種,我發誓永遠不拿愛
情當飯吃。」
在ck流連了兩三個小時,瑩瑩最後挑了兩套夏裝,終於滿載而歸。
回到家裡,把準備留給芸芸穿給我看的性感內衣分出來,興奮得手都有些顫
抖,失而復得般的幸福感籠罩了全身,更對芸芸十四歲生日多了一絲期待。
LOLI獨有的那種玉肌冰骨,加上ck裁剪的天然絲緞,一定美得像不小
心墮入凡間的精靈。
如果現在就能讓芸芸穿了秀給我看,那該有多好?下體不自覺開始充血,我
要用夾,才能不讓褲子頂出帳篷。
「是那個玉兒漂亮,還是芸芸漂亮?」 瑩瑩在浴室邊沖涼邊問我。
「咳咳,咳咳咳,老婆最漂亮。」我放大了聲音沖瑩瑩喊。
「不用拍我的馬屁。我就是想知道,如果讓你在芸芸和玉兒之中挑一個出來
陪你,你心裡想的是哪一個?」
瑩瑩拿毛巾邊擦著頭髮邊走出來,一眼看見我的樣子,立刻咯咯笑了起來: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的問題了。分幾件內衣都讓你硬這麼厲害,你心裡肯定選
的是芸芸。」
我把分好的內衣扔到一邊,色迷迷地望著瑩瑩:「我是看見你出來,才突然
硬的。」
瑩瑩不以為然地輕笑,低了頭,雙手轉著甩動毛巾,把頭髮上的水分打去。
乳房隨著手臂的擺動輕搖,宛若兩隻玉兔跳動,兩點淡淡地紅,也似乎被水
沖洗得更加灼目。
我衝過去,摟了瑩瑩往懷里拉。
瑩瑩嬌笑著亂躲:「大流氓,心裡想著芸芸,卻拿我來調戲,等不急就今天
帶芸芸去酒店。」
我拽過瑩瑩壓倒在沙發上:「好老婆,讓老公弄一下。」邊說邊急沖沖去解
自己的皮帶。
瑩瑩「唉喲」了一聲,握起拳頭打我:「流氓,大流氓。你們男人不是總說
拉著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拉右手嗎?怎麼想起強姦老婆來了。」
我嘿嘿淫笑:「你自己說的,有力氣還是要我多陪陪老婆,我聽老婆的話,
今天,奸一次不夠就奸兩次。」
瑩瑩輕笑:「少吹牛,你老婆一次就把你搞定。嗨,小心點,別把我新買的
衣服弄皺了。抱我去床上。」
「每次都是床上,今天不上床,強姦當然不分任何地方。我就要在沙發上弄
你。」
把瑩瑩抱起來,衝向對面的沙發,瑩瑩奮力掙扎:「不行,會把沙發弄髒,
這是我最喜歡的沙發。」
我已經急不可耐:「弄髒我們再買新的。」
瑩瑩說:「不,在也買不回來這樣的沙發了。我們一起買的,從結婚那天我
們一起坐到今天,你沒良心。我們愛惜它一點,凡是結婚時買回來的東西,我都
想用一輩子。」
我有些發呆,這個理由……太掃興了。如果性交都要上升到愛情的高度去進
行,那麼多色情小說,也許就寫不下去了。
瑩瑩用討好的眼神望著我:「好老公,去床上好不好?我喜歡在床上做愛。
都說叫床叫床,不在床上怎麼叫?我最喜歡叫床了,在沙發上做愛我肯定叫
不出來。」只好去臥室,可是爬到床上,小弟弟已經想休息了。
我無可奈何,憤憤地瞪著瑩瑩:「說過好多次要強姦了,每次最後都疊被鋪
床,把強姦變成做愛。」
瑩瑩衝我媚笑:「怎麼沒有強姦過?在浴室裡,在廚房裡,還有一次在洗手
間,我正坐馬桶……那套沙發是我的最愛,你偏要在沙發上弄。」
「越是沒做過的地方,就越想試一下,這個道理你都不懂?」我被瑩瑩說得
又有些興奮,「我們再去廚房弄一次怎麼樣?你把圍裙繫上,像上次那樣,趴在
洗碗池邊上……」
瑩瑩夾住我的大腿,手握著小弟弟慢慢套動,扭動腰肢在我腿上磨來磨去,
磨得我大腿濕淋淋的。求饒樣地對說:「今天不去廚房,下次我洗碗的時候,你
突然衝上去強姦我好了,現在我們都上了床,就在床上做好嗎?你那麼長時間沒
好好和我睡一起了。」
我「哼」了一聲,雙手枕在頭下,挺直了身子拌酷:「老公餓了,給我去做
飯。」
瑩瑩跳起來,惡狠狠地對我說:「餓死你,我要去蹲馬桶。」
她咚咚咚跑去洗手間,我挺著小弟弟一個人發愣,腿上沾著的絲絲淫水,隱
隱透著涼意。看著小弟弟仍倔?著不肯服軟,不由得暗暗發怒:「老子都服了,
你有什麼資格不服?」
很久,洗手間那邊傳來馬桶蓋用力踢響的聲音:「飯做好了,怎麼還不過來
吃?」
我有些懷疑,輕手輕腳走過去,貼著牆邊向裡面窺視。
瑩瑩腰裡繫著了件小小的圍裙,雙手按在洗臉池上。小屁股翹翹地揚起來,
清晰露出水汪汪的那處花瓣。等了一下見我仍沒有過去,她伸長了腳勾起馬桶的
蓋子,弄出一聲巨響:「老公,飯做好了,快來吃啊,我餓了。」
我衝進去,從後面抱住她。
瑩瑩扭了扭身子,找準我小弟弟的位置,P股向後一翹,把我吞進她下面的
小嘴裡。
瑩瑩的身子後靠過來,盡量迎合著讓我姦淫。我捧著她的乳房,指縫間露出
兩顆紅紅的小櫻桃。我從鏡子裡看見我們緊貼在一起蠕動的身體,配合得嫻熟默
契。
在一起八年,愛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我真的對那
些千篇一律的做愛方式感到厭倦,但是鏡子裡閉了眼睛隨我動著的瑩瑩,我怎麼
看都是那樣美麗。
我問自己,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隨意和一百個美麗女子做愛,但是卻永遠不能
再和瑩瑩做愛,我會同意嗎?
我絕對不會同意,千百個女子的美麗,也不比萬般疼我的一個瑩瑩。
瑩瑩的頭髮垂下來,發出銷魂般的聲音。潺潺春水順著她的大腿流下,澆濕
了我的小腹一處,也弄得她自己顫顫地往後輕挺。
然後她的腿軟下來,幾乎要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盡量半蹲下來,搬著她軟軟
的身體讓她還有力氣踮起腳尖。
瑩瑩無力地嗯了一聲,跟著是一連串的呻吟。
「陳重……快……」
她總是叫我的名字,曾經問她,為什麼高潮時都還叫著我的名字,換個稱呼
如愛人、老公之類的,不是顯得親密。
她羞紅著臉告訴我,那一刻人已經快樂到暈眩,只記得世界上還有陳重這兩
個字。
我突然想起來,當我興奮到極點,我脫口而出叫她,也只是瑩瑩。
我被她叫得混身充滿了力量,忽然間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
……
我坐在馬桶蓋上喘氣,瑩瑩拿了煙幫我點燃,放進我的嘴裡,用手接了溫水
幫我清洗不再神氣著揚頭的小弟。她蹲在我的面前,手掌柔軟而溫暖,一滴滴混
合了精液和淫水的液體順著她的花瓣滴下來,把地板滴濕了小小一片。
我的小腿似乎仍在脫力發抖。瑩瑩輕輕幫我捶著小腿的肌肉:「都是你,好
好地在床上不同意,非要玩刺激,還不是自己累自己。」
我爽爽地抽了一口煙:「如果明天,世界還在,我就繼續和你在洗手間馬桶
旁做愛。」
「如果明天世界還在,我就提前在沙發上鋪好毛巾,讓你在那上面和我做一
次。」
瑩瑩輕輕對我一笑。
我握起瑩瑩一隻手,緊緊握了很久。
無論何時,只要世界還在,她永遠都是我最愛的那個人。
永遠。
執子之手 十六、有時候寂寞
這個生日宴會,芸芸的羞澀始終溢於言表。
沒有去餐廳包VIP為芸芸慶祝生日,只點了菜讓餐廳送去小姨家,因為梅
姨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為什麼要去外面彰揚呢?」
這句話說出來,想必每個人聽見,心中各自都升起不同的曖昧。「自己家的
事」,傳達了不可言傳的一種溫度,一種細心的呵護與包容。
我們在小姨家的客廳裡,圍著蛋糕唱起生日歌,祝福芸芸生日快樂!
所有人都在不經意中強調著芸芸長大了,給芸芸送上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
瑩瑩附在芸芸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芸芸的臉,在某一個片刻突然羞紅
,再也沒有恢復到初始的顏色。
而那之後,芸芸一直躲躲閃閃著目光,不敢認真地去望向任何人。
十四歲,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真正意義上的長大,但對於芸芸來說,卻是獨具
意義的,她的臉突然羞紅的一瞬,我知道,瑩瑩一定說著把我當成一份禮物,全
身赤裸著送出去,只在我頸子裡像征性地扎上一根綵帶。
而我們都裝著視而不見芸芸的羞怯,舉杯祝辭,歡樂暢飲。
某一秒,我看見小姨,深深落寞。但只有一秒,繼而就平靜如常,小姨的嘴
角翹起美麗的弧度,笑容很漂亮。
關於小姨,早前那些年,因為石秋生吸毒,小姨曾多次找本醫院裡的醫生,
求他們開些杜冷丁之類的麻醉藥品,引出不少曖昧流言。甚至小姨離婚之後,一
些新流言仍偶爾從醫院裡傳出來。
對傳聞中那些事情,我從來沒有去深究過,小姨的天空很暗淡,無論是離婚
前還是之後,對她的事情,我和瑩瑩能做的,只是一些經濟上的幫助,經濟支援
再怎樣充足,卻不足以幫她撐起整個天空。
我曾經問過梅姨,一個單身女人的日子是怎樣的?
梅姨說,「有時候寂寞,有時候很寂寞。」
那也是一種人生,沉重卻無可奈何。那麼關於小姨的那些傳聞,無論是她的
一種屈從還是放縱,外人怎麼有資格過問?
所以小姨那一秒鐘落寞,落入我的眼裡,我飛快就忘記了。
生日宴結束,梅姨說有些醉了,送她回家休息的任務落在我的身上。這種機
會我當然求之不得,那是和梅姨片刻溫存的最好藉口。
送梅姨到家,我沒有立刻就走,坐在沙發上想和梅姨多說一會話。
梅姨姿容慵懶,要我先一個人坐,她去洗澡。
她的模樣讓我有些心猿意馬,摟著她不讓她離開。手探進她的衣服,揉弄她
的乳房,追著她的嘴唇親吻。
梅姨無意再掙扎,順了我,坐在我的腿上讓我得逞。
我問她:「一個人的日子,有時候寂寞,有時候很寂寞,梅兒,要怎麼樣才
可以讓你不再寂寞?」
一句話問得梅姨愣了很久,把乳房餵進我的嘴裡半天也沒有說話。然後梅姨
說:「男人終究不會明白女人,就像我永遠想不通男人。」
我陶醉在梅姨的乳香裡,手不老實地在她裙子下亂掏,不時惹出一股淫水溢
出,惹得梅姨雙腿放開又夾緊的交疊纏綿。
不一會,梅姨身上已經被我剝得不著寸縷,摟著我的脖子低聲叫我壞蛋。
在某種時候,男人都是壞蛋,想通想不通也沒什麼區別。我褪下褲子,放梅
姨跨在我的身上,慢慢做愛。彼此肉體的交合,從容而安靜,情慾在兩個人身體
裡來回流淌,分不清你的還是我的。
梅姨說:「我喜歡這種做愛的感覺,像摟著自己的男人。」
我雙手舉著梅姨的腰肢,幫助她自如輾轉,梅姨偶爾嬌哦,挺著豐乳擠壓我
的嘴唇。我說:「那麼就當我是你的男人,我願意自己是你的……男人。告訴我
梅兒,摟著自己的男人,和摟著別的男人有什麼區別?」
梅姨的小腹打在我的腹部,啪啪發出聲響,節奏緩慢而盡情。梅姨的聲音是
慵懶的,身子軟軟地似乎要在我雙手間溶化:「摟自己的男人,心情會感覺很放
鬆,只要能擁抱在一起,做不做愛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摟緊梅姨不讓她動彈:「好啊,那我們只是擁抱,不要做愛。」
「不!」梅姨輕輕掙扎,兩手按著我的肩頭繼續和我淫戲:「你不是我的男
人,你是我的姦夫,姦夫和淫婦在一起只能做愛,不能擁抱。」
無論我怎樣制止,梅姨的聳動依舊,她不用如何用力,照樣在我的抗拒中從
容套弄,與我輕易交合。我有些氣餒:「梅兒,你還在計較瑩瑩那句話,她都承
認是她錯了。」
梅姨淡淡地說:「瑩瑩沒錯,我也不是計較,我在說事實,無論瑩瑩再怎樣
寬容,我們兩個都是偷情。現在我什麼都不再想,既然自己無力克制慾望洶湧,
只好任由姦情繼續。壞蛋,別躲來躲去,再害我著急,我就咬你。」
她張開嘴,在我肩上輕輕一咬。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不知該如何辯駁。鼻尖觸著梅姨的乳尖,看它挺起
一點,翹起一點,興奮成鮮紅顏色,然後含進嘴裡細緻吞吐。梅姨快樂嬌喘,花
房裡暗香流動,熱熱的水兒湧出一股,又有一股,順著我的小腹滴下一滴在沙發
上面,然後再滴下一滴。
梅姨膩聲怪我:「壞蛋,也不知道你怎麼哄了瑩瑩,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也
任你亂來。」
我色迷迷淫笑:「那是瑩瑩疼我,知道自己老公貪心;你也疼我,知道我心
裡想你。」
梅姨說:「天底下女人多如牛毛,男人個個都想,哪還有心思去想自己的老
婆。瑩瑩這麼順著你,早晚會害了自己。」
我奮力摟著梅姨的屁股,挺動著下體拚命奸她:「你放心好了,越是瑩瑩大
度,我越覺得難能可貴,弱水三千,最後只取一瓢。」
梅姨快樂低叫:「壞蛋,壞蛋……陳重,你是最壞的壞蛋。」
瘋狂一陣,舒服一節,我們都有些氣喘吁吁。抱緊了身子糾纏,放慢了節奏
休息。梅姨忽然輕聲地問我:「你和瑩瑩……做愛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是這樣快
樂?」
梅姨盡量放鬆了語氣,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問起,但我還是感覺到她的一絲
羞怯,一點緊張。我嘿嘿笑著,舌尖鉤起梅姨的乳頭,讓它隨著我的舌頭上下彈
動,不無得意地誇耀:「當然了,瑩瑩比你還要貪,每次都要累得筋疲力盡才肯
結束。」
梅姨抿了嘴唇輕笑:「淨吹牛,我看沒有人比你更貪。我警告你,貪吃歸貪
吃,不能委屈了我的女兒。」
我哈哈大笑:「我哪敢委屈她?你不知道,她做不到高興,就不許我趴在她
身上想你。我能不捨命陪她嗎?」
梅姨大羞,伸出手擰我的嘴:「壞蛋,再敢亂說,看我不擰爛你。」
我得意忘形:「梅兒,瑩瑩也很想知道我們兩個做愛的時候,我怎麼弄得你
飛。既然你對瑩瑩怎樣高興同樣感興趣,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大被同床,讓我享
受一下並蒂母女花開的滋味。」
梅姨加重力氣了擰我,我嗷嗷著狂叫,催動胯下小弟發起強攻,瞬間轉守為
攻,掌握了主動,弄得梅姨的叫聲高一陣低一陣,軟軟趴在我的肩上,再也不和
我鬥嘴。
終於又弄到梅姨潮吹。
揭去濕透的毛巾扔開一旁,梅姨蜷曲了身子測臥在我的懷裡,很久呼吸才平
靜下來。我並沒有射精,小弟猶自精神抖擻,偶爾不聽話地跳動一下,似乎在抗
議。
梅姨用手握了,愛憐地撫摸:「壞蛋,是不是要留著力氣,還要再去欺負我
們芸芸?」
我猶豫著不知該怎樣接口。
梅姨歎了口氣:「你想怎麼樣,也只能由著你,瑩瑩都不計較,我有什麼資
格管你。」她拱了拱身子,更緊地與我貼近:「你一定要對瑩瑩好點,她可是把
一切都交付給你了。」
我說:「我一定會做到的。」
梅姨說:「或許瑩瑩比我聰明,對自己的男人,她比我懂得怎樣把握。」
我狐疑地問:「哦?」
梅姨說:「自己家的醜事,這麼多年,從來也羞於對別人提起。以前我總是
恨瑩瑩她爸,總覺得他害了我,害了小妹。想了這麼久,才漸漸明白當初是自己
放不下面子,把一件小事,弄成一生的遺憾。」
我問:「究竟是什麼事?別把我當外人,說給我聽聽好嗎?」
梅姨很久沒有開口,一條陽具,在她手心滑來滑去,玩出千百柔情。我一手
摟著她,一手去團繞她的乳房,反覆揉動,想揉開她心中纏繞的煎熬。女人的乳
房並不是純粹的性器,不僅僅是做愛時的上佳玩具,裡面還深藏了母性與深愛。
揉得梅姨,酒意從鼻孔噴出來,弄出滿室酣甜香氣。
梅姨說:「瑩瑩還小的時候,她爸是海員,常年在外,一年難有一兩個月假
期。我們也曾經深愛,每次他回來,我們都會擁抱很長時間,不捨得分開。」
我小心傾聽,品味著梅姨語氣裡深深的眷戀。
「那一年瑩瑩六歲,剛讀小學一年級。小妹衛校畢業,等待分配的時間,住
在我家幫我料理家務。那年瑩瑩的爸爸回來探親,有一天我發現他夜裡跑去小妹
的房間……」
梅姨停了下來,抬起目光望向我:「我不想說了,陳重,再和我做一次,我
想跟你做愛。」
我放輕了聲音:「好啊,難道你沒看見?我始終沒有軟下來。我是壞蛋,隨
時都在等你。」
抱了梅姨再次插入她的身體,梅姨在我身上緩緩起伏,恨恨地說:「男人,
都是壞蛋。」
我輕笑:「所以後來我才會有機會撞見你與人偷情?」
關於那次撞見梅姨偷情,以往和梅姨在一起的時候,梅姨總不願與我談起,
只要我把話題向那個方向繞,梅姨就會迅速阻止,我再怎麼糾纏都沒用。
但這次梅姨沒有逃避,梅姨說:「那次發現瑩瑩她爸和小妹的事情,我就不
再和他擁抱。而一個女人沒有了擁抱,就會生出一些慾望。守住了,會是烈女,
守不住就變成蕩婦。我不是想報復誰,但是一個女人無人可以擁抱,心會變得很
空虛,需要一些東西填充。」
我說:「以後就讓我填充你,不僅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心。」
梅姨噗哧笑出來:「你是我見過嘴巴最甜的男人,是不是一個男人越好色,
嘴巴就變得越甜?」
我說:「那倒不見得,你不給我機會哄你,我嘴巴再甜都沒用。這兩三年準
備了多少甜言蜜語想說給你聽,你把臉一繃,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梅姨說:「現在給了你機會,有多少好聽話,就都說出來,女人一下子就會
變老,再不肯聽,就一句都聽不到了。」
我說:「我更希望你把我當成是你的男人,你想要的擁抱,也只有自己的男
人才能給你吧?你不妨試試,抱著我感覺一分鐘。」
梅姨愣住,小心翼翼和我擁抱,完全的擁抱,停止了交合。然後她說:「陳
重,你知道嗎,那一天你幫我拔去第一根白頭髮,和你抱著那一瞬,我拿你當成
了自己的男人。從瑩瑩她爸在海上遇難,我以為,我永遠沒有機會再有那樣的感
覺了。」
我問她:「現在呢?」
梅姨說:「不知道,我也不願再想,壞蛋,快和我做愛。」
我抱著梅姨輕送身體,「一個人有時候寂寞,有時候很寂寞,怎樣才可以不
寂寞呢?」我又問梅姨:「女人最需要填滿的是情慾,還是愛慾?」
梅姨說:「其實到今天我已經分不清楚了,這一會我更加分不清楚,你不要
問我,我不懂得怎麼回答。」
我說:「可是我真的很想弄明白,不然我怎麼知道回去怎樣哄瑩瑩呢?」
梅姨說:「笨蛋,人的情慾是填不滿的,愛慾卻可以很容易填滿,只要一個
擁抱,就可以滿溢。多抱抱自己的老婆,她就會很充實。」
我問:「那麼為什麼當初你不讓爸再抱你?給他一個機會,你不是也會很充
實?」
梅姨說:「壞蛋,要和丈母娘做愛,就別提那麼多問題,他人都死了,再說
什麼也只是妄想。」
於是就繼續做愛,梅姨光溜溜的臀部一前一後用力在我腿上滑動,小弟在她
的身體裡馳騁廝殺,幸福到顫抖。我親吻梅姨的胸脯,留下處處淡紅色痕跡,輕
咬她的乳房,讓她痛著快樂,低叫呻吟。
幾滴香汗在梅姨乳溝處滲出,沾濕了我前額一綹頭髮。
梅姨說:「壞蛋,每次和你做愛,都要弄出一身汗來。」
我問:「出汗不好麼?」
梅姨說:「好,好,就要這樣做愛。嗯……壞蛋加油,不許偷懶。」
我暗暗偷笑,倍受鼓舞。梅姨是十分會叫床的那種女人,聲音從鼻孔裡哼出
來,讓你忘記所有疲倦,只想更用力給她,想聽她更多聲叫喚。汗水已經濕透我
們倆個人的身體,上下交錯之間,小橋流水般痛快酣暢,肌膚廝磨的片刻,魚兒
在水樣輕鬆順滑。
「每次做愛,都讓人喘不過氣來……」
「每次做愛,都讓人飛上去不想下來……」
「每次做愛,都一定要弄出人家那麼多水……」
梅姨的雙手摟住我的脖子,腰拱起來,全力後仰,彎曲成極限的弧度,豐滿
的雙乳倒掛,腹下濃密的黑森林死命與我相抵,小股小股激流噴射,把我們身子
下面,變成山洪。
梅姨嘶啞著聲音低叫:「你是世界上最壞的壞蛋,讓人家跟著你下無數次地
獄。」
我捧著梅姨的腰,小心護著她不讓她栽倒去地板上:「如果你快樂,那也是
天堂。」
梅姨收起身子,一寸寸靠近我,軟軟地求饒:「壞蛋,我很快樂。你……替
我謝謝瑩瑩,我畢竟是她媽媽,有些話,我羞於當她面開口。」
我說:「嗯,希望我有本事,能讓你不再寂寞。」
梅姨說:「你肯偶爾來看我,我……也許就不那麼寂寞了。」
她和我擁抱,心臟跳動的聲音,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不肯消停。
很久,我問她:「過去那麼久,你現在不會去嫉恨小姨了吧?」
梅姨低聲說:「我哪曾嫉恨過小妹,那晚我摔了客廳的花瓶,第二天小妹就
搬了出去,她或許是羞於見我,飛快地嫁給了石秋生那樣一個混蛋。我恨瑩瑩她
爸,也正是因為他害了小妹,不是他禽獸心腸,小妹這輩子怎麼會這樣受苦。」
我又有些尷尬,禽獸那兩個字,和我多少也有些關聯吧?
梅姨說:「別不好意思了,我沒有說你。小妹那件事,是瑩瑩她爸強迫她,
事後他向我坦白,最初是他強姦了小妹。我父母故去的早,小妹就像是我的女兒
一樣從小跟著我。他做出這樣的事,我怎麼拿他當我的男人?我怎麼能讓他再抱
我?」
我心中有些涼意,一個女人,無人可以擁抱,無人可以想念,怎麼可以不寂
寞。
梅姨身子動了動,我摟著她不讓她離去:「再抱我一會,我還想……」
梅姨貼過來,把我的小弟吞進去更深:「壞蛋,想……卻又不肯射出來。我
想去洗個澡,渾身都髒死了。」
我笑:「你不是說,情慾是填不滿的?」
梅姨說:「填不滿也要休息一下啊。哪見過你這樣,死纏著不放。」她有些
害羞,不肯再繼續和我玩笑,細聲對我說:「記住,多對瑩瑩好,也……多對芸
芸好,都是男人害人,結果卻令女人受罪。愛,就多付出點關懷,別總糾纏著情
慾。」
我說:「情慾和愛慾本身就有糾纏吧,分得開嗎?」
梅姨說:「情慾是火,愛慾就是水。兩樣都把握好,會出現沸騰,可是把握
不好,不是水滅了火,就是火把水熬盡。你把握好分寸就行了。」
我說:「我會努力做好的。」我伸出嘴去找梅姨親吻,她躲了一下,又迎了
過來。其實親吻也是一種擁抱,唇齒相擁,無盡撫慰。
吻到梅姨的不應期漸漸過去,下面又有滑溜溜的水流出來。梅姨丟了我的嘴
唇輕輕喘息:「壞蛋,你哪來那麼本事,總能輕易挑逗起女人的情慾。」
我抱著她搖動:「情慾和愛慾糾纏,會讓人沸騰,這是你說的。」
梅姨喃喃呻吟:「你哪有什麼愛慾,這樣又怎麼叫沸騰,我看你根本是想熬
幹我。我都覺得有下面些痛了,你還不肯放手。」
我說:「痛?如果真的覺得痛,那就不做,反正我們多的是機會。」
梅姨說:「不。我已經開始想要,就把這次做完。我警告你,無論這次你射
不射出來,結束了就不能再碰我。」
我說:「好!」
佳境漸入,梅姨漸漸沸騰,花徑松一陣緊一陣,夾得我好舒服。
我問她:「如果我有機會去哄哄小姨,你會不會生氣?」
梅姨迷離著眼神,自顧消魂般輕喘:「為什麼問我,你應該去問瑩瑩,她同
意了才能算數。」
我說:「瑩瑩多半會同意,我看她很憐惜小姨的樣子。前兩天,還和我商量
幫小姨調動一下醫院。」
梅姨加緊了腿盤繞我的腰間,更深更重地讓我插入:「瑩瑩支持你我當然不
會阻攔,小妹這些年真的很苦,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她。」
我有些興奮起來,狠狠抓著梅姨的乳房,在指縫間擠壓出無數變化。梅姨痛
急了罵我:「壞蛋,你是不是想把我捏爆?這不是氣球,爆了可以再買。」
我嘿嘿淫笑。
梅姨有一聲沒一聲地叫著,腰肢擺動起來,跳舞一般沉醉,嘴裡卻在斥怪:
「也不知道我生了個什麼女兒,自己的老公都捨得亂送,她自己大方,只便宜了
你一個人。」
我不服氣地抗議:「她哪裡是便宜我?我看她是一心想著娘家人。我如果去
外面勾引其他女人,她千方百計也要和我搗亂。」
梅姨伸出手重重擰我:「小王八蛋,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去外面勾引女人,瑩
瑩不管,我也要宰了你。一家四口,姐妹花母女花都任你採了,你還有什麼不滿
足的?」
我連聲求饒:「我好滿足啊梅兒,你下手輕點。留下傷痕給瑩瑩看見,又要
笑話我。」
梅姨果然不敢再擰,癲狂了模樣和我肌膚廝磨,口裡一句一句叫著壞蛋,又
死死摟著我這個壞蛋的身子,恣情放縱。
……
其實做愛會很累,我明明知道,還是做到自己筋疲力盡。
離開梅姨家裡,芸芸的嬌羞面容開始在我眼前閃過,同時閃出的,還有小姨
午宴時那一秒鐘落寞神情。
我一個人開著車,忍不住笑出聲來。
嘿嘿的聲音聽著是情不自禁的淫蕩。
背後卻藏著得意。
執子之手 十七、有時候很寂寞
穿了校服的芸芸一臉羞澀的顏色,微微低著頭背了雙手,含羞草一樣怯怯地
站在我的面前。她的心臟一定在劇烈地跳動,隔著薄薄的衣衫,震得胸前那片蝴
蝶結,輕微地顫抖,似乎隨時都會飛起來。
套房裡很安靜,我淡淡地呼吸,用溫柔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美麗的女孩。
校服下的女孩,美得像少年時一個純淨的夢。那個夢裡瑩瑩的身影一次次清
晰地出現,睜著一雙晶瑩剔透的瞳仁好奇地貼近我,輕輕地問:「陳重,你說我
長大了,真的會嫁給你嗎?」
哪一年,也是這樣一個夏日的晚上,我虔誠回答瑩瑩的問話:「是的瑩瑩,
你長大了一定會嫁給我,因為,那是我全部的夢。」
學校外的小樹林有大群的蚊蟲,我脫下襯衣,把瑩瑩包起來,她那樣幼小而
纖弱,經不起一點叮咬。我把那些吸附在自己身上的蚊蟲一次一次拍成肉醬,快
樂而滿足。
依稀有皎潔的月光透過小樹林照亮我的虔誠,瑩瑩頂著我的襯衣,笑容像水
波一樣徐徐散開:「陳重,那我嫁給你以後,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愛著我嗎?」
我說:「我當然會,一輩子都愛你,到死的那一天。」
是不是當一個諾言忘記時,都會有對錯和欺騙,我不願去想。許多快樂,本
就建立在諾言一次次被忘記上。當快樂和諾言相悖,哪一樣才更重要,我也不願
去想,可是忽然間,這個問題卻被自己提到面前。
帶芸芸來酒店之前,芸芸換上了校服。
瑩瑩有些奇怪:「芸芸,新買給你的衣服,你不喜歡嗎?」
芸芸低頭擺弄著衣角,臉紅紅的沒有回答。
然後瑩瑩古怪地笑了起來,斜著眼看我:「一定是你出的主意,陳重,你還
真是變態啊。」
我拉了芸芸逃一樣離開。的確是我提出要芸芸換上校服跟我出去,在我的眼
睛裡,那襲白衫藍裙,漂亮過世界上任何名牌,那是夢境裡的美麗,無與倫比。
最後一句,瑩瑩說:「陳重,對芸芸體貼一點哦,不要把她惹得哭起來。」
我得意地淫笑,拉著芸芸衝出房門,聽著身後門輕輕鎖上。
坐在套房的沙發裡,眼前晃動著芸芸羞澀的模樣,我忽然記起來瑩瑩十六歲
那個生日,酒宴後去賓館開房,我們第一次正式做愛。那晚瑩瑩哭了,當我完全
插入她,她纖細的手指抓緊床單,身體一陣一陣顫抖。
我問她:「等這一天,你不是等了很久?為什麼還會流淚呢,是不是我弄疼
你了?」
瑩瑩問:「陳重,兩個相愛的人,會永遠相愛嗎?無論世界怎樣改變,容顏
怎樣衰老,漂亮不再……」
我回答:「是的,一切都變,我們相愛也永遠不變。」
瑩瑩說:「我心裡好疼……」然後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她閉著眼,不讓我
親吻她的瞳仁。
當我從她身上下來,瑩瑩蜷起了身子,把頭側去另一個方向,緊張地問我:
「陳重,有沒有流血?我有些害怕。」
我說:「有一點點,傻,這有什麼好怕的?」
瑩瑩坐起來,小心地用手指觸摸我小弟弟上的紅色痕跡,有點失望的樣子:
「看上去好少啊。陳重,你有沒有和別的女孩做過愛?她們第一次,是不是流出
很多血?」
我不懂得怎樣回答她。
然後瑩瑩不再追問,鑽進我懷裡對我說:「我愛你,陳重,我真的愛你。」
那一夜她斷斷續續,把這句話反覆講到了天明。
聽見芸芸問我:「哥……你在想什麼?」
我愣了一下,對芸芸說:「哦,我在想一些過去的事情。過來芸芸,坐到哥
懷裡。」
芸芸沒動,睜大了眼睛望我:「你在想瑩瑩姐對吧。」
她的瞳仁在明亮的燈光裡山泉般清澈,小溪淺澗般一眼見底。我輕輕微笑:
「芸芸,現在你不用問我問題,已經能知道我心裡想什麼了嗎?」
芸芸說:「你想瑩瑩姐的時候,目光就會變得憂傷,所以我才知道。」
我說:「我想起以前,認識你瑩瑩姐的時候,她就和你現在一模一樣,白色
的短袖,深藍的裙子,一雙眼睛晶瑩剔透,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
芸芸說:「瑩瑩姐現在,也是最漂亮的,我永遠也比不上她。」
我說:「瑩瑩漂亮,芸芸也漂亮,過來,讓哥抱一抱。」
芸芸有些猶豫,斷斷續續地說:「哥,我不想讓你抱我,我只要能看見,你
和瑩瑩姐,兩個人微笑的臉,我就覺得很開心。媽媽說不可以和瑩瑩姐爭東西,
我只要看見你,就夠了。」
我說:「芸芸長大了,懂得騙人了,是嗎?」
芸芸躲避著目光不敢和我對視,我淡淡地笑:「你不是說,只要你把目光怎
樣一變,就可以騙過其他人的眼睛嗎?為什麼不敢看我?」
芸芸說:「我……做不到。」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原本白晰的臉色憋得通紅,睫毛垂下去,閃動了兩下,
把眼裡的濕潤閃出來,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凝成淚珠。
我歎了口氣,然後看見那滴眼淚滴落在地板上,化成一片水。
「我們出來的時候,瑩瑩警告我,不要把你惹得哭起來。」我停頓了一下,
把打火機拿在手裡開開合合,撥弄出幾聲清脆的聲音,芸芸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偷偷用眼睛望我。
我說:「我就是這麼笨,想你想了很久,以為這一次可以讓你高高興興陪我
一晚,卻還是幾分鐘就把你惹哭了。那就罰我今晚不能抱你,急死我。」
芸芸難受地望著我:「哥……」
我說:「我們做遊戲好不好?我最佩服你分辯真話假話的本事,這次換我問
你問題,看看能不能判斷出你說真話還是假話。我猜對了,你就聽我的話做一件
事,猜錯了就聽你的話做一件事。這樣公平嗎?」
芸芸說:「好。」
我問她:「你媽住院的那些日子,有一天我去醫院看你們,你看見我忽然開
心地笑起來,衝過來讓我抱,從那一天我喜歡上了你。你呢?你什麼時候開始喜
歡我?」
芸芸說:「那天哥抱著媽媽下樓,瑩瑩姐說以後有誰再敢欺負我和媽媽,就
讓哥幫我出氣,我拉著姐的手跟在你身後跑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
我默默地想起,那一天,芸芸纖細的手腕抓住菜刀,瘦弱身軀裡爆發出的巨
大力量,石秋生早就死有餘辜了,我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吧?那麼我沒有對不起
芸芸,可是為什麼我望著芸芸的時候,居然會慚愧呢?
瑩瑩也說感覺對不起芸芸和小姨,其實不是她的錯,可是我真的做錯了嗎?
我曾經想過,這一刻我又在想。如果時光倒轉,石秋生會不會再次遭遇車禍
,我一直無法確定。這一刻我忽然明白,無論瑩瑩是否真的能接受他提出條件,
他都一定會遭到懲罰。
我不會妥協,我不容許任何人,逼著自己去做不願做的事情。
然後我微微笑了起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快樂。此刻我最想做
的,就是一件一件剝去芸芸的校服,看她穿上美麗的內衣為我跳舞。
芸芸問我:「你為什麼笑,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說:「真話,哥知道這種事情,芸芸不會騙我。你把校服的口子解開,轉
一個圈給我看看。」
芸芸的臉唰地紅了起來,扭扭捏捏地不願服從。「哥耍賴,明知道我不會騙
你,卻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問她:「是不是不願再哄哥高興了?不想讓哥看見芸芸有多漂亮?」
芸芸說:「嗯……我只想陪在哥身邊,和哥好好說話。我長大了,隨便把身
體給人看是不對的。」
我淡淡地笑:「假話。芸芸在騙人。」
芸芸低著頭不說話,我問她:「這次我沒有耍賴,你輸了,為什麼還不把上
衣解開?」
芸芸的手揉著衣角,身體輕微擺動著,又似拒絕,又有些像掙扎。我低沉了
聲音問:「那一定是芸芸現在不喜歡我了,女孩子的身體,只能給自己喜歡的人
看,其他人是不該看的。」
芸芸說:「嗯!」
她雙手用力扯著校服的邊緣,指節蒼白得沒有了血色,感覺隨時要把校服撕
裂。
我說:「真話。芸芸說的是真話,原來芸芸是因為不喜歡我了,所以才不讓
我看。好,我不想看了,你留給自己喜歡的人看吧。」
芸芸難受地搖著頭:「不,我在說假話。我……喜歡……我一直都喜歡……
哥。」我輕輕地說:「假話,芸芸在騙我。」
芸芸的眼淚掉了下來,她抬起頭望我,被淚水泡透的瞳仁透明而憂傷:「哥
欺負我,哥明明知道我的心裡,只有哥一個人……還有瑩瑩姐。」
我說:「那麼過來,像以前你喜歡哥那樣,坐到我的膝蓋上。」
芸芸奔過來,重重扎進我的懷裡,小花貓一樣的淚臉,貼著我磨來磨去,把
我臉上也弄得一塌糊塗。
我新刮了鬍鬚,下巴潔淨而光滑,可以放肆地在芸芸的臉頰與頸窩間滑動,
不用擔心會刮疼她。一些淚沾上了嘴角,有一點點鹹,一點點苦澀,可是芸芸的
腰肢,已經漸漸變軟。
比起第一次抱她,芸芸豐腴了不少,當初貓排一樣的根根肋骨,在這兩三年
已經不那樣顯得兀突,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細骨獨有的柔軟嫵媚。我閉著眼睛慢慢
感覺,是的,柔軟嫵媚,今天的芸芸已經嫵媚之極,柔軟婀娜。
一隻手撩起芸芸的短裙。
芸芸大腿的肌膚光滑而冰涼,順著我的手指滑動,顫慄起一層細小的變化。
我愛不釋手,心中升起柔情萬種,不知道是色情的成分多些,還是憐惜的成
分更濃。我溫柔觸摸,愛不釋手,一遍一遍,不捨得把手匆匆插進內褲邊緣。
腿根深處有一道淡淡突起的肌稜,或許是緊張地繃緊,卻也有柔和的彈性,
我加重力量用手指按壓,感覺裡面一根血管琴弦般彈動,勃勃生機盎然。
芸芸恨不得把頭扎進我的胸腔裡,喃喃著說:「哥,你壞。」
我說:「嗯,很多時候我都願意做壞人,做壞人的樂趣,好人們永遠體會不
到。」
順著內褲的邊緣遊走,內褲下端最窄的地方,裹緊一條溫柔的淺縫,我偶爾
輕觸,指尖沾得一點潮濕,那片潮濕越來越濃,熱熱地瀰散成圓。
芸芸說:「哥,是你讓我想成為最壞的人。」
我問:「哦?怎麼才是最壞?」
芸芸說:「鑽進哥的懷裡,永遠都不出來。」
原來那就是最壞!千百次淒苦煎熬,縱身幻化為罪惡。瑩瑩真是太瞧得起我
了,不可以惹得芸芸哭泣,我有什麼本事可以做到?
我把芸芸摟在懷裡,摟得她身上的骨胳啪啪地發出聲音。芸芸艱難呼吸,淚
如泉湧,喉嚨裡發出迷亂般地吟哦。
「哥,其實我一點也不想長大。以前我好傻,以為長大了,可以像瑩瑩姐那
樣和哥相愛,現在我知道錯了,當我長大那一天,就再也不可以跟哥擁抱,我不
快樂,一點都不快樂。而以前那些時候,被哥抱進懷裡,會感覺像是飛翔。哥,
你告訴我,人為什麼一定要長大啊!」
人……總是要長大吧,無論怎樣艱難。
我說:「因為人長大了,會想去努力做一個好人,好人都不快樂。芸芸,陪
著我做一個壞人吧,我什麼都不想,我只想快樂啊!」
芸芸問:「做壞人,就會快樂嗎?」
我說:「是,很快樂。」
芸芸憂傷地望著我:「哥,你騙我,你也不快樂,我能看見。」
我說:「那是因為你一直哭,哭得我想做一個好人。」
心裡煩躁起來,原來我控制不了一切,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那我還能控
制什麼?我抓住芸芸的衣領用力撕扯,校服的扣子粒粒繃開,內層的小背心隨著
盡裂,暴露出兩團粉紅的胸膛,多少帶給我一絲快意。
我說:「不如你為我跳舞,我知道你一直去學舞蹈,你的舞姿,一定能讓我
快樂。」
芸芸說:「好。」
她從我懷裡站起來,走出幾步,回過身問我:「要不要我把褂子脫掉?這樣
掛在身上,好難看啊。」
我說:「不,就這樣掛著,我看著很爽。」
芸芸的腳尖踮起來,身姿美麗地伸長,雙臂漫過頭頂,做出靈巧地揮動。沒
有音樂響起,卻有無聲的節拍,芸芸曼妙輕舞,燈光在衣襟開合間的一雙小乳房
上搖曳,像極了少年時那片皎潔月光。
玉足轉動之間,一片短裙飛起,露出裙底內褲一點白色,裙下的腿美若兩株
白楊,挺拔修長,亭亭玉立。她背向我的一瞬,白色內褲包緊的臀部圓圓地翹起
來,彰顯得腰肢盈盈欲折。
我不懂得舞蹈,但我看見,這已經是絕美。
芸芸的舞步越來越輕,人似乎微步在藍色的湖面,數只雪白天鵝安靜穿行過
她足尖蕩起的層層漣漪,妝點她一人最美的獨舞。
我忘記了鼓掌。
芸芸一隻腳高高抬起,從背後踢過頭頂,裙布掛到腰上,展開到極致的雙腿
間有一處蜜桃剖開樣的小丘,芸芸雙手抱腿,頭後仰起來,與膝蓋貼成奇異的角
度旋轉,內褲勒進大腿間的淺縫,突出兩道彎月般的弧起。
我終究只是色鬼,目光癡癡追著那處,口水垂到了嘴角。
一曲旋轉結束,芸芸小臉脹成了紅色,收起了雙腿輕輕呼吸。我盯著裙子蓋
下來,喉結滾動,聽自己著巨大的吞嚥聲想:「怎麼就停了呢?再轉一圈給我看
看啊!」目光轉到芸芸的胸脯,一雙粉紅的肉團隨著芸芸的呼吸起伏,原來也是
絕妙景致。
敞開的衣襟輕啟輕合,裝襯得那兩團嬌嫩無限誘惑,芸芸卻拉起了衣襟去遮
掩,嗔怪地叫我:「哥……你在幹什麼啦!」
恍悟過來,發現小弟弟早已堅硬地勃起,我的手,隔著褲子抓捏,弄出一棒
惡型。
淫慾必定能沖淡心中的羞愧,我色迷迷笑著,猶自輕輕套弄。芸芸把目光轉
開,一瞬間我們對視而望,我必定滿面猙獰,芸芸卻是飛快地垂下頭去,一臉嬌
羞。
從壁櫥裡取出早已備好的內衣,拿一套拋給芸芸:「乖,穿上給哥看。」
芸芸說:「哥,你這樣看我,我好……怕!」
我邪惡地笑:「可是你看,我這樣子,還帶不帶一點憂傷?」
其實我知道,芸芸會怕,因為她希望看見的,是我目光中的愛意。只是我不
想愛她,我想只與她做愛。我亦知道,當她穿了成人內衣作秀,必定比她哭泣誘
惑。
只想與她做愛,那麼我面對瑩瑩,會變得坦然。
外衣脫去,剩下裂開的背心;背心滑落,還有短裙。
一切褪盡,芸芸羔羊般赤裸,我說:「再轉一個圈,讓我仔細看看。」
芸芸輕轉,舉起雙臂,收腹挺胸,腹下鮮紅的肉縫並緊,擠出兩片灼目的色
澤。她靜止了一秒,軟下腰肢夠起那套黑色吊帶。淑乳尖尖嬌臀輕揚,芸芸的身
姿似如鉤新月。
新月之美,意在朦朧,尚有空缺猶待補滿,而缺盈之間,是無限銷魂。我出
神望著,綿長了呼吸,似乎一次呼吸之間,就嗅到一股清洌的甘甜撲面而至。人
都有慾望,人也都愛純美。
圍好胸罩套上網襪,芸芸的手顫顫地,扣不好腰圍與絲襪的連接,委屈著小
臉衝我,我置之不理她眼神間的無助,開了紅酒小口啜飲。
少女的焦急無奈更美,我才不會傻得去幫她。
早先那些年,女孩內衣的品種款式是那樣匱乏而單調,隨著瑩瑩漸漸長大,
內衣種類日趨花樣齊全,瑩瑩曾經問我:「你說,今天這些內衣我早幾年穿上,
會不會更讓你喜歡?」
我說:「本來就是成人內衣,小女孩穿上,必定有些不倫不類。」心中卻暗
暗遺憾,在她年華豆蔻的歲月,不曾為我做一次勾魂表演。
結果卻是被瑩瑩看穿,笑著罵我口是心非。那天去ck,瑩瑩說要我挑出幾
套讓芸芸穿給我看,想來是記起我曾經的心事。而她的心事我是否看懂,今天自
己仍然沒有答案。有片刻走神,一手端著酒杯忘記啜飲,另一手抓著陽具忘記揉
搓。
一抬眼芸芸已經把一切弄好。
對一切繁複的穿衣技巧,女人都是有一些天賦,男人半天弄不懂的東西,女
人幾秒鐘就能靈犀通透。
芸芸嬌羞地叫:「這……是什麼內衣啊!內褲是裂開的。」
當然是裂開的。黑色的網紗作成T型蝴蝶,前襠開啟處正是蝴蝶的尾翼,如
果是瑩瑩穿,陰埠那圃黑色隱逸在蝴蝶飛舞之間,朦朧成趣,今天換了芸芸,卻
是一瓣艷紅異起,引一隻黑蝶翩翩飛來,藏不起三分曖昧,卻幫襯了七分秀色。
我舔舔嘴唇,丟過去一個飛吻。
隱隱有暗香浮動,我聞見房間裡瀰散了全是情慾的味道。
芸芸問:「這樣穿,好看嗎?」
我色靡靡地笑:「浴室裡有鏡子,你可以去看一看。」
芸芸說:「我不看,哥覺得好看……我就穿。」
我站起來,牽著芸芸的手去照鏡子:「你自己看一下,看看我們的小美女,
漂亮成什麼樣子。」
當你誇一個女孩漂亮,如果有鏡子可以照照,沒有一個女孩會拒絕。
浴室裡光線很亮,照得鏡子裡的芸芸纖毫畢露。原本稚幼的美腿罩上黑色網
襪,多出了一絲神秘的性感,圍腰、T字褲、和網襪間裸露出的肌膚極盡魅惑,
玲瓏剔透的腰身呈現出妖異的曲線,一瞬間,芸芸目瞪口呆,睜大了眼睛。
我撫摸著芸芸細細的肩膀,在她身後透過大大的鏡子,放緩了目光欣賞。
一套半透的黑色網紗,裹得芸芸的雙腿越發修長漂亮,薄紗把胸部圓圓地包
起,兩團粉嫩藏在薄紗後,略減了幾分青澀滋味。小腹下黑蝴蝶叉開出的飽滿肉
瓣,卻完全現出芸芸的稚嫩,芸芸雙腿越是並緊,那道肉縫越是張揚突見,舞弄
出千百種動人景致。
芸芸雙膝夾在一起,微收著小腹想藏起那兩片肉瓣,身子扭動了幾下都毫無
用處,看見鏡子裡我熱辣辣地目光,終於無處可逃,輕輕側過了身子。
一團雪臀清晰呈現在鏡中,吹彈可破般圓潤可愛。細細的一根黑帶透過繃緊
的臀縫,我輕輕拉動了一下,引出芸芸一聲驚呼。
「哥……」芸芸仰著頭望我,目光裡有幾分嬌羞,也帶了一絲迷茫。
我問她:「是不是很美?」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害羞?比脫光了衣服還羞……」芸芸的頭扎進我的
懷裡:「我覺得這個樣子,像個壞女孩。」
我嗅著芸芸的髮香,陽具熱熱地膨脹起來,頂在芸芸的小腹上。芸芸的小腹
好軟,按著她的雪臀更貼近我,感覺多用些力氣,就可以把她一下子洞穿。
芸芸有些不安,伸出手想把我的小弟弟撥開,小手弄來弄去,卻只是徒勞。
抓著芸芸翹翹的屁股,慢慢品味肌肉在掌心柔嫩地彈動,一根手指貼著臀縫
滑動,順著那根細細的絲帶往下探,芸芸輕叫一聲,腳尖踮起,把我的手指夾進
臀縫裡。我惡意地加重力氣,手指來回抽了幾下,芸芸的臀縫猛然收縮,小屁股
擺來擺去,想把我的手指甩開。
這種發自身體本能的抗拒讓我興趣大增。
很多次,和瑩瑩在一起,她都說起讓我把她臀間那朵菊花摘去。偶爾也有過
一念綺想,最後都沒有真正去做,總覺得她順從了身體任我放肆的模樣,無法激
起我心底接近邪惡的那部分慾望。
而現在,芸芸擺來擺去的小屁股,卻是那樣充滿誘惑。
我雙手把住芸芸不讓她劇烈扭動,慢慢把她的臀縫掰開,T字褲的帶子勒緊
她稚嫩的菊花,她每用力收縮一下,細細地絲帶就像被她吸進去一點。
然後我把她的雙臀推緊,芸芸不安地向後拱動著身子,想把勒緊絲帶放鬆一
點,拱了幾下沒有成功,背過去一隻小手用手指去勾那根帶子。她的手指嫩若春
蔥,白晰的指節接近透明顏色,指甲處淡淡粉紅,就像春水小溪中,捎下來一片
遠山飄落的桃花花瓣。
我抱緊她的臀部不放,看芸芸細嫩手指勾著絲帶,掙扎著把它一點點撥出。
T字褲的開叉勒得更緊,光潔的暴露擠著我褲子裡膨脹的頂端,一層濕潤慢
慢偷過布料,熱熱的傳至身體。芸芸又羞又急,雙手動來動去,不知道應該推我
還是要抱我的身體。
我低下頭,一口親住芸芸的小嘴,把她細小的舌尖含進嘴裡,用親吻與她交
談,親來親去之間,芸芸的手輕輕落在我的腰上,挺起胸脯與我靠近。劇烈的心
跳從她青澀的乳房上傳過來,震得我轟隆隆有些暈眩。
艱難地抽出一隻手,把褲子拉鏈解開,露出亢奮的陽具抵住她的花瓣。芸芸
踮起腳尖,慢慢與我廝磨,有光滑的一絲淫水從她花瓣間隙裡湧出,滋潤了彼此
間的乾渴,我看不見,卻想像那絲淫水清澈純淨,一定是透明的。
我的慾望火一樣燃燒,默默感受著彼此廝磨中芸芸稚嫩花瓣的細微變化,呼
吸越來越變得艱難。
在色鬼的慾望裡,美麗的處女花房,最終都是要佔有摧毀,其實我知道,只
要我現在用力插進去芸芸的身體,一秒鐘,所有的慾望就能立刻得到滿足,我的
心裡將不再飢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忽然想去仔細親吻。
鼻尖貼著芸芸的下巴、脖頸、溫柔的胸骨一路下滑,滑過圓圓的肚臍和內褲
薄薄絲紗,我在芸芸膝前慢慢蹲下,貼近她美麗的花瓣,呼吸她淡淡幽香。
美麗少女清洌的情慾,是世界上最芬芳的香水。
芸芸雙手抱著我的後腦,讓我輕柔地感覺她,用鼻尖和嘴唇覆蓋她的城國。
她的膝蓋不由自主微微交集,花瓣羞澀地輕啟輕合,帶出一絲絲奇妙變化。
「哥……你呼出的氣……好熱。」
那就熱吧,我混身都已經燃燒,怎麼可以不熱。唇舌並用,把兩片肉瓣當成
嘴唇,舔開一層又有另一層,然後是那粒細小骨蕾。原本藏在皮下,三兩親吻,
米粒一樣硬硬地突起來,每一下舌尖舔動,芸芸都輕輕顫抖一分。
我只想讓她快樂。
曾經翻過很多書很多文獻,曾經閱讀過無數個少女的身體,用好奇和渴望,
用心靈和感覺,把看見的都裝進記憶。我無比熱愛美麗的女孩,就想瞭解她的身
體,像瞭解自己的身體那樣。這些年的經驗,我已經知道怎樣使一個女孩快樂到
飛。
津液在口裡瀰漫,有芸芸流出的花蜜,也有自己的饞涎,混在一起就是甘泉
樣的甜美,藏了淫藥的蜜汁。芸芸的手指,抓緊了我的頭髮,大腿的肌肉,失控
地抖動,而我的手捧著她光滑的臀肉,同樣越抓越緊。
「哥……」芸芸輕聲叫著。
我知道她只是呻吟。舌尖探入芸芸細小的洞口,勾起一片嬌嫩肉芽,軟軟滑
滑,近乎窒息的感覺,把口裡的津液吞下,很快又一口滿溢,芸芸不停輕喚,足
尖起起落落。
然後我接近瘋狂。
舌尖變化出力量,那也是我在插入,雖然很淺,但我知道已經進入芸芸的身
體,所差的就只剩一層薄薄瓣膜。
「哥……」芸芸放開我的頭髮,整個人在我肩頭軟倒。
我扛起她的身體,衝去臥室,把她拋去床上。芸芸稚幼的身子在床上翻滾出
絕美的畫面,我扯落自己的衣服,撲上去壓住她。
我的眼睛必定血紅,因為看見的一切,都似乎帶著一層紅色光暈。
肌膚與肌膚相接,那層內衣都似乎成了阻隔,我去撕扯,布料破裂的聲音悅
耳,我喜歡那絲絲破裂的感覺,猶如天籟般響徹耳邊。
芸芸有些驚惶:「哥,你怎麼了?!」
粉嫩的乳房裸露在眼前,赤裸的嬌軀壓在我身下,我說:「我想要你。」
「要……什麼?」
「要你。」
頂開芸芸的膝蓋,沒等芸芸來得及向一旁翻滾身體,陽具插過去,一瞬間我
聽見芸芸的驚叫。
「啊……!」
我抱住她,感覺到她漲裂的疼痛抽搐,我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快樂,那
緊緊的容納,帶來的感覺幾乎是麻木的。芸芸的手指抓過我的肩膀,肩頭一片火
辣。然後我的心,一點一點疼了起來。
我把頭埋進她軟軟的頭髮裡,叫她:「瑩瑩……!」
芸芸奇異地停止了掙扎,我們倆個人都一瞬間靜止下來,世界沉寂,鴉雀無
聲。
很久,芸芸的身子又開始顫抖:「哥……你剛才……在叫瑩瑩姐。」
我說:「是嗎?我……」
芸芸說:「我聽得很清楚,你在叫瑩瑩姐的名字。」
我說:「我叫錯了,也許叫慣了你姐的名字,隨口喊了出來。」
芸芸說:「不,你在想她。」
我放開懷抱,慢慢從芸芸身子裡退出來。陽具拔出,芸芸痛得雙腿交疊在一
起,兩手壓住小腹,輕輕吸氣。
一絲鮮紅顏色掛在陽具上,我用手指沾起一點,在指尖慢慢碾磨,紅色越來
越淡,漸漸融入指紋無法看見。
芸芸問我:「哥,你算不算已經要了我?」
我說:「算。」
芸芸問:「那你會不會高興?」
我說:「哥當然高興,謝謝你芸芸。」
我伏下身子,側臥在芸芸身旁把她摟進懷裡,輕輕親吻她柔軟的頭髮。芸芸
溫柔地貼近過來,與我耳鬢廝磨。
「哥,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必須說謝謝嗎?那麼,我也謝謝你。」
我說:「芸芸……」然後我的喉嚨變得有些堵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
一遍遍親吻她的髮梢,呼吸艱難。
芸芸說:「哥,你給瑩瑩姐打個電話吧,我想她了。」
我說:「她……也許已經睡了。」
芸芸問:「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有點猶豫,動了動身體,又去溫柔擁抱芸芸:「明天吧,明天一早再打,
今天我們倆個好好在一起,都不要再提起你瑩瑩姐,好不好?」
芸芸說:「可是我知道你在想她。」她把臉側開一點望著我的眼睛:「哥,
我說得對不對?」
原來有些事情即使不去提起,仍然擱在心裡無法揮去,我為什麼不打一個電
話?
我笑笑:「我知道芸芸厲害,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撥通電話,感覺鈴聲在家裡溫柔地震響,溫柔地,像我的掛念。
然後瑩瑩在那端說:「喂,怎麼有空給我電話?」
聽不出她的喜怒哀樂,我很笨也很傻,如果有人平靜了語氣,我就分辨不清
她心中是否在怪我。
我問:「你睡了嗎?」
瑩瑩說:「還不覺得困,我在看影碟。」
「看什麼片子?」
「特洛伊,木馬屠城彼特版。」
瑩瑩是布彼特的影迷,尤其喜歡他主演的那部《特洛伊》。無數次看,沒有
厭倦,我曾經問過她,一部電影可以百看不厭嗎?盈盈對我說:「我不看電影,
我看阿基裡斯,邪裡邪氣的味道。」
然後她又說:「我也喜歡你放蕩不羈的樣子,卻又希望你是個安分守己的老
公,女人就是這樣矛盾。」
默默回憶著當初關於那部電影的對話,我們不再交談,在電話裡交換彼此的
呼吸,有時候我的呼吸聲重一點,有時候是瑩瑩。
很久,瑩瑩說:「掛了吧,我很快就睡了。」
等了幾秒鐘,卻誰也沒有先掛電話。平靜中忽然似乎多了一絲慌亂,瑩瑩又
說:「掛了吧。」
一句相同的話,就這樣重複了很多遍。
芸芸攀著我的肩頭坐起來,輕輕從我手裡拿去電話,對瑩瑩說:「姐,我跟
哥回去陪你好不好?酒店裡不好玩,我們兩個都很想你。」
一瞬間,我忽然發現,自己那麼渴望回家。
芸芸掛斷電話,我問她:「你姐怎麼說?」
芸芸說:「姐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
我問她:「你真的願意回去?」
芸芸說:「在這裡哥不開心,瑩瑩姐不開心,我怎麼會開心呢?」
我問:「你怎麼知道姐不開心?」
芸芸說:「我們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瑩瑩姐一眼,她沒有生氣,也沒有恨我
們,但是她的眼睛裡,一點都不開心。」
這姐妹倆個,簡直是一對妖怪。
起來穿衣服的時候,芸芸輕輕呻吟了一聲。
我心疼地去扶她,酒店裡雪白的床單上,有一點鮮艷的暗紅,像一瓣桃花印
染。我傻傻地望著,心中柔情萬種。芸芸帶一絲弱弱的嬌羞,又帶幾許淺淺地溫
柔,用足尖勾起枕頭,把那瓣桃花蓋住。
無比喜歡她的溫柔,又無比憐惜她的疼痛,我不捨得放開自己的手,扶著芸
芸幫她去取衣服。
芸芸問:「第一次,就是這樣嗎?」
我說:「是的吧,你有沒有恨我弄疼你?」
芸芸說:「不。」
背心裂開成一片薄布,芸芸為難地望著我:「這還怎麼穿啊!」
我色迷迷地奸笑:「那就穿我給你買的內衣回家,你剛才也看見了,多漂亮
啊。」
芸芸說:「不。給瑩瑩姐看見,會笑話我。」
我說:「怎麼可能,那些內衣都是你姐她讓我買的。」
芸芸說:「我不信。」
我說:「真的。我說實話假話,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芸芸望了我兩眼,害羞地拿過一套白色內衣,眉頭輕輕皺起來:「你買的內
褲,都不能穿出去,我今天穿的是校裙。」
我嘿嘿笑著:「那有什麼,我們坐車裡,沒有人會看見。」
芸芸臉通紅起來:「怪不得……姐說你變態。」
她不再拒絕,慢慢穿帶起來,眉眼間霎時流轉的順從,像極了瑩瑩平日裡的
溫柔。
我忽然又情慾衝動,趁芸芸舉手抬足的間隙對她動手動腳。
抓抓屁股,揉揉乳房。
上下其手,極樂融融。
執子之手 十八、代價
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是永遠都難忘的啊。
--張艾嘉《愛的代價》……
回家的路上,我就有些後悔。
回家後會怎麼樣呢?三個人面對,同樣會有尷尬,我不能當瑩瑩的面去抱芸
芸;目前這情形,剛破了芸芸的身子,當她的面去抱瑩瑩,似乎也不太合適。我
把車開得很慢,城市的燈火遮蓋了天空,不知道今晚有沒有皎潔的月亮。
芸芸說:「哥,回去我就進屋睡覺,你陪瑩瑩姐說話吧?」
我問她:「那我想你的時候怎麼辦,我也想摟著你睡覺。」
芸芸笑了起來:「你去和瑩瑩姐商量啊,為什麼問我。只要瑩瑩姐高興,你
不是可以去找我?就像你去找大姨,姐都不會阻攔你。」
我有些驚奇,這小丫頭好像什麼都明白的樣子,可是大人的那些事情,她真
能完全明白嗎?我問她:「是不是下午我送大姨回家,你姐對你說了什麼?」
芸芸說:「姐對我說,如果我喜歡跟哥在一起,也可以跟哥在一起,就像大
姨那樣。我就想,是不是你跟大姨在一起,也像我們兩個在一起這樣子?」
我的臉皮早已經築成了城牆,聽見這話不但不覺得害臊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你姐還說了什麼?」
芸芸說:「姐說希望我們一家人,以後都能快快樂樂的,相親相守。」
感動得差點哭出來,這是什麼老婆啊,給我十個八個天天哄著也不會覺得累
啊!道路似乎寬闊起來,偶爾我的手抽空偷襲進芸芸的短裙,害得她一時輕叫,
一時害羞。
回到家裡,芸芸就溜進她住的那間客房。
瑩瑩披了件睡袍,半躺在沙發上看影碟,看見我們兩個回家,就像我們剛出
去逛了一圈超市那樣平靜如常,淡淡笑容,輕輕說話。電影還沒有放完,屏幕上
阿基裡斯的盔甲令彼特看上去神采飛揚,面具後淺藍色的眼睛邪氣而深邃。
芸芸的房門輕輕關上,我走過去,身體彎過沙發親吻瑩瑩的臉。
瑩瑩問:「看芸芸走路的樣子,一定已經被你吃過了吧?」
我厚起臉皮傻笑,拿起遙控關了電視,對瑩瑩說:「我們去臥室說話。」
瑩瑩起來跟我進了臥室,關上房門,我擁瑩瑩入懷:「老婆,我很想你。」
抱著瑩瑩的一剎那,所有的色情淫靡混亂雜念忽然清澈下來,只想靜靜地抱
她站著,聽她的心和我一起跳動。
瑩瑩說:「你電話打過來,我就知道你是想我了。」
我問:「你呢,你想不想我?」
瑩瑩說:「你肯這個時候回家,一定知道我在想你,為什麼還要問。」
然後我們靜靜相擁,誰都不願再說話。
很久,瑩瑩說:「好了,我一點都不覺得心裡空了,你……去陪芸芸吧,她
一定也很想你。」
我開始為難,其實怎麼樣都會為難,無論我躺在誰身邊,都不可能不去想另
外一個人,而這姐妹兩個,感覺都敏銳得可怕。
我猶豫了一下,對瑩瑩說:「那還不如我一個人去客廳睡沙發,心裡還踏實
些,你明明知道,我推開芸芸房門那一秒,就會開始想你。」
瑩瑩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鬱悶之極,懶懶地說:「怎麼樣都會寂寞,我寧肯一個人單獨面對。」
瑩瑩淡淡笑了起來:「寂寞?妹妹陪你也是寂寞,姐姐陪你也是寂寞,非要
兩個人同時摟在懷裡!男人總是這麼貪心的麼?那麼今天答應了你,會不會以後
你要把心裡想的所有女人,都拉在一張床上才不覺得寂寞?」
我小心地盯著她的眼睛,仔細揣測她的心意,不知道她無聲的笑容背後藏著
什麼。
瑩瑩從我懷中走開,開啟音響,放出輕柔的歌聲。
一時間心中五味俱全,聽了好久,才聽見是黃品源的一首歌《你怎麼捨得我
難過》。應該屬於接近傷感的歌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卻沒有感動過。」
我有些慚愧,走近瑩瑩身邊,挨著她坐在床上:「瑩瑩,你知道我不捨得讓
你難過。從來都不捨得,我太過分了,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瑩瑩的頭,輕輕靠過來:「我也不捨得讓你難過。陳重,我第一次聽見這首
歌就喜歡得不得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厭。我一直想,最愛我的人就是你了,
我一輩子都要努力讓你開心,卻總做不到。」
我說:「別說這種話,錯的那個人是我,我對不起你。」
瑩瑩說:「你沒有……」
她的聲音那麼輕,輕得像片片花瓣飄落:「陳重,我們談談好嗎?把心都敞
開。這麼多年過去,彼此都裝著微笑著逃避,兩顆心永遠滴著血相愛,我真的很
難受,常常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轉生回來再嫁給你,好好當你的老婆;」
「我知道我死了,你肯定會一直等我,可是我又怕即使等我轉生,出現在你
眼前,你會不認識我是瑩瑩,一個人傻傻地等,那不是把你這輩子害了,我知道
我笨,不捨得讓你難過卻一直都做不到。」
我有些懵,摸不清方向,找不到感覺,聽不懂她說什麼。
瑩瑩說:「其實你很早就知道,給你的時候我不是處女,是不是?」
我有些暈,像喝醉了酒,房間旋轉,所有的傢俱都在跳舞,歌聲模糊。
「瑩瑩,你真會說笑話,十二歲就認識我,十四歲跟我談戀愛,十六歲和我
做愛,十八歲嫁給我,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作風問題,剛才在酒店我喝了些酒,
頭好暈啊,我想睡覺,不去客廳了,就睡我們自己床上。」
「你真那麼沒勇氣談這件事情?」瑩瑩說:「我也不想談,總想等到我們兩
個老得動不了那天,再和你談。可是我發現自己錯了,你那麼愛我,我閉口不談
就是在害你,或許已經是害了你,那麼,為什麼不早點說明白?」
「酒呢?酒在哪裡,」我喃喃著說:「我還想再喝一點。」
瑩瑩取了酒,倒進酒杯遞給我,我接過來一口飲盡,伸長手臂說:「還要,
多來一點。」
瑩瑩說:「陳重,我不想看你借酒裝瘋,這件事情,談就談清楚,好嗎?」
我把杯子放去床頭櫃上,拿過香煙點燃。煙霧在眼前飄緲,透過煙霧,我看
見那一夜大雨傾盆,年少的我翻窗越戶,把別人的性命當成兒戲。從那一天我亦
知道,未來的日子,我自己的生命每天都如履薄冰。
瑩瑩說:「一個人欠下的債,這輩子不還,下輩子就不一定有機會了。」
我輕聲說:「你不欠我什麼,也許是我欠你,是上輩子就已經欠下的。」
瑩瑩笑:「我一直不敢面對自己不是處女給你的歷史。小時候不懂事,長大
以後才懂得怕。媽媽說不可以告訴任何人,連你都不能告訴,我相信她是愛我,
所以從來閉口不談。但是沒用的,無數次我難以啟齒,無數次深深遺憾,在夢裡
對你坦白,在日記裡寫下煎熬,還是希望你能明白,一切不是我的錯,不是我不
想給你。」
瑩瑩問我:「你說過你曾經殺人,我從沒問你殺的那人是誰,因為什麼原因
殺他。現在你告訴我,是不是六年前,殺了宴賓樓餐廳的老闆?」
我默默抽著煙,心口一陣冰涼。
很久,我說:「那年你14歲,我還在當兵,回來探親請你吃飯,就在宴賓
樓。你正笑靨如花,從看見他的第一眼,變成面色慘白,我拉著你的手,感覺你
的手指冰冷得刺痛到我的心底。你當時好害怕,手捧不穩杯子,倒了滾燙的茶水
喝著,牙齒都在打架。你望他背影的那一眼,我看你目光中的怨毒,恨不得殺了
他。」
瑩瑩說:「他是我家的鄰居,我小的時候,他經常去逗我玩耍。六歲那年,
家裡沒人,他用手指弄傷了我的身體。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只知道下體
流血,而我很痛。媽媽回家後發現,告訴我那是件很恥辱的事情,對任何人都不
能說。我不懂,被媽媽帶去了省裡的醫院治療。」
我有些困惑:「手指?原來你沒有被……強姦?可是,我看你恨他怕他的目
光,像是被他強姦一樣。早知道他用手指讓你受傷,我只砍下他的手指,插進他
嚇得屎尿橫流的屁眼裡,我以為他強姦了你啊,不殺他,我怎麼對得起你還有自
己。」
那年那月,當我一次次查閱資料,遍尋身邊的一個個處女驗證,確定瑩瑩的
處女曾遭人侵犯,當時只確定一個想法,那個讓瑩瑩又怕又恨的混蛋,必定是罪
魁禍首。沒有選擇,只有一個殺他的念頭。
瑩瑩說:「原來,你也能看懂我的目光。你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只是逃
避。但手指或者什麼,有區別嗎?6歲的小女孩,一根手指的傷害,也可以是一
輩子。你那樣愛我,肯定希望我一生無瑕,他手指殘忍地一碰,我就永遠無顏說
自己純潔。那也是強姦,從我明白那件事,一直強姦我到現在。」
我無比心痛:「那他還是該死!為什麼他那樣傷害你,你們卻讓他繼續逍遙
自在活在世上?」
「媽媽選擇緘默,只是怕報案聲張,會傷害我更深。我們兩個戀愛,媽對你
比對我還縱容,除了看你真正愛我,還有就是感覺愧疚。你不能怪她,這不是媽
的錯,這個世界對女人永遠都不公平。」
我皺起眉頭。應該怪梅姨或者瑩瑩選擇緘默嗎?不。現實殘酷,原本就有太
多無奈。
瑩瑩說:「小時候什麼都不懂,過幾天就什麼都忘了,而他也搬離了原來的
住處,我再也沒見過他。長大一些才知道自己是被人侮辱,哭著問媽媽,媽說那
不是我的錯,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不要再提。還說幫我做了修復手術,我沒有被
任何人玷污。我就以為媽是對的,我並沒有受到傷害。」
瑩瑩的身體有些發抖,我輕輕摟住她,慢慢親吻她的髮梢。
瑩瑩說:「可是那天突然再看見他,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無法
忘記,我做出燦爛笑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那晚你第一次解開我的衣
扣,我好怕被你發現自己不是完璧。你騙我說要等我長大,才會要我,還告訴我
最珍貴的東西,要留給自己最親的人。」
我低聲說:「那時候,我並不是騙你,我看見你的處女膜,鮮紅無異。只是
後來,我找了很多處女與你對比,漸漸明白其中的差別。」
瑩瑩說:「我也以為你真的相信我是處女,仔細望著你的眼睛,確定你不是
騙我。回家後對媽媽提起,媽媽說,永遠不能告訴你,那只會害了我們兩個人。
所以這麼多年,我咬緊了牙,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說出來傷害到你,因為
你是最愛我的那個人。」「可是我不知道,一直欺騙深愛自己的人,原來也是傷
害。」瑩瑩站起來,拿起酒杯倒上,學著我剛才一口飲盡。「你休完假期回部隊
不久,那混蛋離奇被殺。有人說為財死有人說為情亡,我聽見只有欣喜,感謝老
天有眼,壞人終於受到懲罰。案子至今沒破,我曾無數次祈禱,無論為了什麼原
因,無論兇手是誰,都祝福他一生平安。」
我問瑩瑩:「你什麼時候猜出來是我?」
瑩瑩說:「石秋生死後。我很驚奇,為什麼殺人那麼大的事情,你能輕描淡
寫地提起,冷靜如常。然後我就有答案,如果你知道我曾被人侮辱,你肯定會殺
他。然後我開始慢慢想,終於給我想通,你早就發現我不是處女,從一開始我就
沒有能騙過你,你不拆穿我,只因為怕我會受到傷害。」
我苦苦一笑:「瑩瑩,給你去做了警察,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瑩瑩說:「警察不是神仙,警察也不會有人像我這樣瞭解你。我也是最近才
漸漸明白一些事,把所有事情重疊,才看清你藏在背後的秘密。」
我問她:「你怎麼知道,我發現你不是真正的處女?」
瑩瑩說:「玉兒那封信。信裡說你用一根手指,就能鑒定出處女,而我現在
知道,處女你不會帶去上床,你只是無數次去驗證真正的處女,是什麼樣子。」
我大為不解:「這你都知道?」
瑩瑩說:「我曾經問過於晶,她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處女,於晶的答案讓我大
吃一驚,她說你只是仔細看她下面,摸來摸去,倒像是去做研究,而她春心最蕩
漾的時候,你都不肯真正和她做愛,寧肯射在她大腿上;」
「我又問了芸芸,詳細詢問,一次次證實自己的猜測,你不肯要她,只因為
她是處女。然後是玉兒,從她那封信我也看見,當時你情慾怎樣衝動,只要有一
絲清醒,你都不肯最後要了她。你是個很講道德的人嗎?你是怕我會生氣嗎?我
自問多次,答案是否定的,連我媽你都去睡,一個於晶,一個玉兒,加上芸芸,
個個你都垂涎欲滴,為什麼你不要,你在逃避什麼?」
我說:「也許……我是愛你。」
瑩瑩說:「也許是你故意逃避,你怕會愛上那一瞬間美麗綻放,然後不知何
去何從。那當然也是愛我,你不願意有人在你心裡比我還重。所以我想,這一輩
子自己還強求什麼?這樣的老公,已經是最好的,所以我一定要讓你快樂,為了
我你已經放棄了那麼多東西,那麼,把媽媽妹妹,都給了你,我也心甘情願。」
我說:「瑩瑩,我想喝酒,大口喝酒。」
瑩瑩倒滿了一杯,舉到我面前:「我們一起喝。」
我們倆個湊近杯子,一起啜飲,剩下一半,瑩瑩倒進我嘴裡一些,然後一口
喝盡。
瑩瑩微笑起來,酒意和笑意在她的臉上徐徐散開,帶著層酣純的紅色:「如
果一定要付出代價才證明相愛,我希望是所有人快樂。」
我喃喃地問:「所有人快樂,可是,你真的會快樂嗎?」
瑩瑩說:「以前的代價,實在太沉重。你會去殺人,一直沉默隱忍。不願聽
你爸說的話躋身仕途,弄間公司又不願做大了經營,我現在知道了,原來從你殺
人那天,就把未來當成了空中樓閣,你不願著眼長久的東西,只想把握住眼前一
瞬。如果這一瞬的快樂我都不願給你,我怎麼配你那樣愛我?」
我說:「你怎麼會不配?瑩瑩,你給我的才是世界上最珍貴的,那是我拿一
生都無法回報的珍貴。」
瑩瑩在我膝前蹲下,伸手與我相握,手指與手指糾纏,沒有人捨得放開。也
許一輩子很漫長,也許就是一瞬。這一瞬的靈犀交匯,我們兩個平靜相視,心潮
洶湧。
瑩瑩說:「當經歷被傷害的事情之後,媽媽不放心我一人在家,就把小姨叫
來與我們同住,那年爸爸回家探親,卻發生了另一場家庭悲劇。爸侮辱了小姨,
媽和爸爸大鬧離婚,小姨忍辱含羞嫁給了石秋生。」
我歎了口氣,也許人生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誰都無法預料。
「當我慢慢長大,想明白所有事情的始終,才知道因為自己,影響了那麼多
人的一生。媽媽,小姨,芸芸,然後是你。那天在刪除的文檔裡留言,說要給你
驚喜,我就想,如果可能做到,我願意讓大家都快樂,無論在世人的眼裡是對還
是錯。」
「那麼……」我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當我鼓起勇氣說出和你媽的隱情,
你會那樣傷心?」
瑩瑩說:「因為,我還是有些世俗沒有放開吧,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就是
這些年,媽也很痛苦。也因為我的自私,最早想促成你和芸芸接近,只為了對你
補償自己心中的愧疚,卻忘了還有其他愛我的人,也需要我去回報。」
我捧著瑩瑩的臉,她紅紅的臉頰上,有一層聖潔的光澤。而她的眼睛,如很
多年前的雪夜,鑽進我的大衣裡認真清數我的眉毛時,那樣剔透晶瑩。
我親吻她的面頰和眼睛,虔誠而快樂。
然後瑩瑩微笑起來:「我們都不要再難過,也許這一生很短,那我們都努力
起來,讓快樂至死不渝,好不好?」
我說:「如果我們倆個人都快樂,一剎那就可以永恆。只是,我能夠讓你快
樂嗎?」
瑩瑩臉色緋紅起來:「我對芸芸說,如果她能把處女給你,我就答應她永遠
和我們倆個在一起,直到她想離開的那天。我想,她已經成功了。」
我笑:「是你成功了。我進入芸芸身體的一瞬間,脫口叫出了你的名字。」
瑩瑩問:「插進處女的身體,陳重,那是什麼感覺?」
我說:「麻木,我只感覺到麻木。亂花飛舞啼聲初試,眼前只看見你舊時的
模樣。」
瑩瑩說:「好可惜啊,不如把芸芸叫來,你真正和她做愛,我不再躲開,在
旁邊陪你。」
我問:「我想你的時候怎麼辦?」
瑩瑩認真地望著我,一瞬間嬌羞無限:「如果你真的會想,那……也都由得
你。」
我開心地笑起來,喜悅和隨著心臟一起跳動,血液暴走,陽具堅挺。我望著
瑩瑩羞紅的臉色,望著她漸漸躲開的目光,幸福的感覺如大雪瀰漫,鋪滿了整個
世界。似乎有月色照下來,皎潔而柔美,瑩瑩披著的白色睡袍,在她身後張開,
像傳說中天使的翅膀。
我說:「瑩瑩,我真的好感激你。」
瑩瑩說:「這是你應得的。其實愛一個人,並不是要讓她接受,而是要讓她
感知。認識你這麼多年,我總能感受到你的愛,我以你的愛為榮。如果人真的有
來生,我希望仍然被你這樣愛著,然後死心塌地做你的老婆。」
我一遍遍親吻她的額頭和眉毛,怎麼也親不夠。
瑩瑩說:「好了,我是你的老婆,你還怕沒時間親我。先去哄芸芸高興吧,
我答應過她,今夜讓她做你的新娘。一個好男人,不應該把自己新娘丟下獨守空
房。」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怕叫不動她過來,還是你去叫她。」
瑩瑩說:「我怎麼叫?你不是吹牛說自己是超級大淫魔,你叫不動,就在她
房間睡下。我才不想打擾你們洞房花燭。」
「什麼叫打擾,我心裡丟不下你才是真的。你明明知道,沒有你陪我一起,
天大的快樂也會大打折扣。」
瑩瑩笑了起來:「分明是你自己變態,想我們姐妹兩個供你戲弄,卻給我帶
那麼高的帽子。」
她站起來,走出臥室,扣響芸芸的房門。
我興奮地跳起來,在床上手舞足蹈,藉著床墊的彈力做著空翻的動作,混身
的骨骼胡亂作響,我越跳越高,只惱天花板擋著,不能一下子跳到天上去。
瑩瑩拉著芸芸站在門口,問芸芸:「看你哥這樣,像不像一隻猴子?」
我清醒過來,一不小心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床上。
芸芸紅著臉笑:「這樣卻像只蛤蟆。」
我趴在床上,望向門口一雙明珠碧玉,姐妹如花,一時間目瞪口呆,口水四
溢。屁股拱來拱去感覺怎麼都不安穩,原來陽具早已經堅硬如鐵,被身子壓得幾
乎要折斷。
芸芸仍在門口微微抗拒,不肯隨瑩瑩進來。瑩瑩面暖如春,輕輕一拉,芸芸
被拖動了兩步,終於踏進房間。
瑩瑩衝我輕笑:「貪心大淫魔,我把妹妹叫來了,你還趴著作什麼蛤蟆?你
陪芸芸說話,我去洗澡。」
芸芸又羞又急:「姐……我也要洗。」
瑩瑩明眸流盼,淺笑盈盈,對我說:「嗨,沒聽見我們要去洗澡?還不快去
放水。」
我跳下床,顧不上褲子高高頂起醜態畢露,忙不迭大叫:「遵命。」
衝進浴室,調好了水溫往浴缸裡放水,嘩嘩的水流落入手掌,似乎沖滌著記
憶中過去殘留的那些不安和陰霾。
一直以為自己最愛的瑩瑩,曾那樣心痛地被人玷污,總會想起醜惡的一條陽
具,插破瑩瑩幼小的花瓣,在裡面灌滿精液的污穢畫面。過去那些年,我一次次
告訴自己,不可以責怪瑩瑩,那根本不是她的錯。
可是在殺了那個混蛋之後,仍然會不時痛苦,一次次遭遇處女,卻一次次逃
避,因為我知道,我最稀罕是處女的那個女孩,已經不能給我。
男人就是這樣自私的動物,總希望得到最完美的東西。
我總在後悔為什麼一時衝動殺了那個混蛋,應該留他一條狗命,讓他親眼看
我凌辱他家裡所有的女人。今天才知道,原來他雖然混蛋,當初卻只敢探出一根
手指,我可以不再遺憾,他一條狗命,足以償還。
少年時一次熱血沸騰,換來今時姐妹雙嬌,母女並蒂,縱然是慘重代價,我
此生必不後悔。
處女或者不是處女,那重要嗎?我曾經無數次問過自己,我早已經知道,那
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的心結能否解開。我想,這一分鐘清水灌滿浴缸,也
洗淨了我殘留心底的那一處污穢。
瑩瑩的純美,不僅僅是幻想,而是真實。處女膜就是一層那樣脆弱的東西,
指甲劃過也似鋒利如刀。
我無聲地笑起來,手掌撥動浴缸的水,攪動出水花翻滾,瑩瑩的身影在朵朵
水花四濺中跳躍起伏,從少年走過這些年歲月。水花中她望向我的目光,一如我
第一眼看見她,那樣清澈見底。
水已經放滿,那一對姐妹卻還沒有過來。
我急不可耐,咳了兩聲:「水放好了。」
「那你怎麼還賴著不走,是不是也想和我們一起洗?」瑩瑩赤裸著身子在門
口出現:「芸芸怎麼都不肯脫下衣服,我看還是你這個淫魔出馬,她躲來躲去,
我可抓不住她。」
我衝去臥室,芸芸躲在床後,看著我的眼神,七分不安,三分羞怯。我嘿嘿
奸笑:「不是說去洗澡,怎麼又躲著不肯!是不是想讓哥把你抱去?」
我跳過去,翻越障礙把芸芸抱在懷裡。
隔著衣服感覺到芸芸心口巨震。芸芸小臉紅得要滴出血來,在我懷裡扭來扭
去,被我惡狠狠捉住小嘴狂吻很久,才漸漸安分下來。
芸芸低聲說:「你讓我穿了那樣的內褲,我怎麼當瑩瑩姐脫衣服啊!」
「很漂亮啊,為什麼怕她看?」我掀起芸芸的裙角,開襠的內褲暴露出的下
體一閃,兩片肉瓣嬌嫩艷美,含苞欲放。
我伸手去摸,點點花露沾染肉唇,清洌芬芳。
芸芸的腿猛地加緊了一下,我輕聲問:「還在疼嗎?」
芸芸說:「嗯!裡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拿出來,害得我走路都不自
在。」
我湊近她的耳邊:「今天你是新娘子,新娘都是這樣啊,我第一次和你姐做
愛,她難過了一整天,學校都沒敢進。反正你正放暑假,有好多天能休息。相信
我,最多兩天,你會喜歡上做愛。」
芸芸小臉變得滾燙:「哥,我真的是做你的新娘嗎?」
我說:「是啊,我的小新娘。只要你不討厭我,你瑩瑩姐答應,芸芸可以永
遠和我們在一起。」
芸芸說:「我喜歡哥,我想……永遠……」
我低頭親吻芸芸的耳垂和脖頸,一粒粒剝開她扣子。她的乳房玫瑰花瓣一樣
綻放在空氣中,乳頭像兩粒挺起的花蕾。我用手掌輕輕握弄,稚嫩的乳房在手中
膨脹,乳頭硬起來,頂在我的掌心。
芸芸壓抑了呼吸,鼻端哼出了聲音。
我說:「芸芸的身子太嬌嫩了,哥怕忍不住會弄傷你,今天我們和你姐睡一
起,你不會不高興吧?」
芸芸說:「嗯!姐對我說,我們三個人一起,哥不會一會掛念姐姐,一會掛
念我。哥,如果我不過來,你和瑩瑩姐單獨在一起,真的會掛念我嗎?」
我親她亮亮的眼睛:「小傻瓜,我當然會掛念,哥心裡很疼你。」
芸芸開心地笑起來,輕輕推我:「我自己脫,你這樣一邊摸一邊脫,要脫到
什麼時候啊!」
她甩去上衣,輕盈地爬去床上,邊爬邊脫去裙子和內褲,我從後面追著摸她
翹起來的屁股,芸芸咯咯笑著,把脫下的內褲揉成一團,丟在我臉上,跳下床跑
去浴室。
我抓著芸芸的內褲放在鼻端呼吸,也許是開著襠的原因,沒有濃郁的少女體
香沾染在上面,於是有些洩氣,扔了內褲跟進浴室。
芸芸已經進入浴缸,在瑩瑩對面躺下。按摩浴缸的水流淌動,瑩瑩下體的黑
色陰毛成了清澈水流中的一抹點綴,把兩具裸體浸在水裡的部分裝襯得美麗而鮮
活。
瑩瑩如玉,芸芸如花,各自有不同的妙處,各自有各自的顏色。
我的目光在兩具裸體上留連,瑩瑩的健康成熟像五月蜜桃,甜香撲面;芸芸
的稚嫩嬌美像枝頭青果,入口生津。
兩雙乳房在水面浮動,四條玉腿在水底糾纏,一時恍得我眼花繚亂,兩條人
魚戲水,奇美不分軒輊。
我在浴缸邊緣坐下,撥起一掬水淋在瑩瑩胸口,水珠順著渾圓的乳房滾動,
瑩瑩的乳暈輕輕漲滿成圓月,乳頭挺立起來,泛出淡淡微紅,我伸出手指撥弄,
兩粒櫻桃漸漸堅硬,彈動我的指尖。
我把她的乳房握住,仔細揉捏。瑩瑩閉上眼,柔和了呼吸,隨我輕薄。清澈
的水流下,她雙腿漸漸並緊,膝蓋上上下下交疊,黑色的陰毛開合起伏,如一朵
墨菊綻放回攏。編起袖子,順著瑩瑩胸腹摸過,撫過柔軟的陰毛,手指觸及兩片
陰唇,不知何時已經充血豐盈,我知道她已經動情。
陰道的插入柔軟而順滑,水流沖不去淫液橫溢,瑩瑩雙膝猛地碰了一下,喉
嚨裡發出絲絲呻吟,我的手指感覺到她陰道蠕動收緊,像嬰兒小嘴捉到了奶頭。
我把手掌壓在她隆起的陰埠,勾動手指催她銷魂。
缸底的水被雙腿間的開合蕩起水花,發出糾纏碰撞的聲音,纖纖玉趾時而彎
曲繃直,變換出精靈般的舞步。瑩瑩輕闔著眼睛,臉色一片潮紅,鼻息漸漸分不
清輕重緩急,夾雜聲聲異響。
我側過頭,望向芸芸。
芸芸咬著下唇,正睜大了眼睛盯著我手指進入的地方,她的手按在小腹上,
似乎正一點一點向自己兩腿間爬行,已經接近花瓣開處。看見我突然望她,芸芸
嚇了一跳,手迅速抽離水面,帶起一片水花。
我皺起眉頭,沖芸芸使著眼色,讓她用手指撫弄自己的花瓣。
芸芸害羞地轉過頭去,不再和我對視,手臂按著浴缸邊緣坐起身子,似乎想
逃走。我從瑩瑩腿間抽出手指,一把把芸芸抓住。
芸芸一聲輕叫,順著浴缸滑下去,水花激起來,打濕了我的袖子。瑩瑩臉色
微紅,輕輕呼喚:「芸芸,過來姐姐這邊。」
芸芸跳起來,撲向瑩瑩身旁,一雙雪白柔美的身體一瞬間糾纏跌宕,宛若兩
朵嬌花並蒂開放。我追著伸長手臂亂捉,把互相映襯著誘人的姐妹雙花惹出聲聲
嬌喘聲聲輕笑。
瑩瑩笑吟吟地問我:「大色狼,你說我們姐妹兩個哪個漂亮?」
我嘿嘿亂笑:「當然是一樣的漂亮,我一個都不捨得放過。」一手一隻乳房
抓在掌心,這一刻魚與熊掌兼得,哪還有閒心分辨是誰更美。抓捏之間,姐妹倆
個同時出手,我噗?一聲落入水裡,全身盡透。
從水裡探出頭來,已經被嗆了兩口,心中狂跳,人更加顛狂,摟過二人狂親
亂咬,恨不能把倆個人統統含在口中吞進肚裡。
瑩瑩問:「你很喜歡穿了衣服洗澡的嗎?」
我這才恍悟過來,手忙腳亂解著衣服,一件一件丟向遠處。內褲除去,我看
看瑩瑩,再望望芸芸。小弟按耐不住跳動,張牙舞爪般抖來抖去,禁不住想要立
刻擇人而嗜。
目光和芸芸相遇,芸芸驚呼了一聲,一頭撲進瑩瑩的懷裡,嘴裡輕聲地叫:
「姐,哥現在的樣子好醜啊!」
瑩瑩咯咯地笑:「是啊,真的好醜,罰他今晚上一個人睡客房,我們倆個都
不要理他好不好?」
芸芸說:「好!」
芸芸壓在瑩瑩身上,細細地腰身柳枝一樣婀娜,圓圓的小屁股露出水面,股
間粉紅色的花瓣盈盈欲裂,勾人魂魄。我喉嚨發乾,目光緊緊追著那點殷紅,小
腹一團慾火升起,燒得陽具幾乎要炸開。
瑩瑩伸出腳趾,輕輕在我的陽具上點了一下:「老老實實洗澡,我可以考慮
讓你今晚抱著芸芸睡覺。」
芸芸頭埋在瑩瑩頸窩裡,很輕的聲音說:「不,讓哥抱著姐睡。」
瑩瑩笑出聲來:「那還不如讓他一個人睡,你哥說了,如果只能陪一個,他
寧肯獨自睡沙發,大色狼,你當著芸芸的面說一次,今晚想摟著我還是妹妹?」
我在浴缸對面坐下,憋得面紅耳赤:「當然是兩個都要抱。」
瑩瑩問:「聽到了?芸芸,你說要不要讓他兩個一起抱呢?」
芸芸半天沒有說話,抱著瑩瑩的脖子不肯鬆手。瑩瑩說:「你再不說話,你
哥就要哭出來了。」
芸芸壓低了聲音:「姐說讓哥一起抱……我就聽姐的話。」
腿觸到姐妹倆嬌嫩的身體,一般的柔弱無骨,凝脂水滑。瑩瑩抱著芸芸,稍
微往旁邊讓開了一點,我擠過去,並肩和她們躺在一處。瑩瑩把芸芸推過來,我
伸開手臂接住,一具誘人身軀仰入懷中,躺在我的身上。
臀肉落在腹間,壓沉了我的身子,順著坡度滑下去,停在我小腹陰毛濃密的
地方,芸芸雙腿稍稍分開,被我高高豎起的陽具接住雙股不再向下。
藉著水的浮力,芸芸的身子魚兒一樣輕盈,股間嫩肉觸到陽具,別樣的鮮美
舒服。芸芸飛快並起了雙腿,腿根夾著我的小弟弟,一陣酥麻滋味從那片刻摩挲
騰起,我順勢貼緊了那瓣肉縫,在她雙腿間滑動陽具。
芸芸慌亂著把腿分開,嫩嫩的花瓣裂開了一些,我淫蕩了呼吸,順著感覺把
龜頭頂進去一點,又引出芸芸一聲輕呼,一陣掙扎。
手抱在芸芸的胸口,嬌小的乳房握在掌心,柔嫩而青澀。乳房中硬硬的小腫
塊讓我不敢太用力去抓,緊咬了牙卻溫柔撫摸,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弄疼。
瑩瑩的身子偎過來,擋住芸芸不讓她從我身上滾落。我被芸芸的嬌嫩弄得心
急如焚,一手抓過瑩瑩一隻乳房,用力揉捏。
瑩瑩叫了一聲,輕拍我的手背:「輕點,你這樣抓,我也會覺得痛啊。」
這才放輕了一點力量,雙手把著兩隻不一樣的乳房,撫來摸去,心中真是千
般滋味,萬般飢渴,只得抬起一隻腳幫助芸芸夾緊大腿,讓小弟弟多感受到一點
壓迫的快感。
瑩瑩翻動了一下身子,乳房從我手中滑落,壓在我的肩膀,探長手臂從芸芸
雙股間撥動我的陽具,一點一點叩著芸芸的花瓣,每一次蜻蜓點水的接觸,都讓
我享受到極點,我把瑩瑩用力摟入懷中,測過頭和她接吻。
三具身體彼此糾纏,肌膚燃燒般廝磨在一起,我神志有些恍惚,感覺像在做
夢。水花翻滾激盪,我的陽具在瑩瑩的手指與芸芸的花瓣間快樂穿行,幾乎要爽
到熔化。
耳畔傳來芸芸一聲輕叫:「姐……」
原來陽具不知何時嵌在芸芸的肉縫,我迷亂中的一頂,插進她鮮嫩的小洞一
寸。芸芸用力收縮肌肉,一點一點把我的龜頭壓迫出來。
瑩瑩支起身子,放開我的陽具,溫柔撫摸芸芸的小腹:「不洗了好不好?我
們去床上。」
我大喜過望,抱著芸芸從浴缸裡跳起來。瑩瑩嗔怪地叫:「急色鬼,擦乾了
身子也不遲吧?」
抓起浴巾逮著芸芸一陣亂擦,芸芸躲來躲去亂跑:「我自己來擦,不用哥幫
我。」
瑩瑩用毛巾絞著自己的頭髮,在一旁看我和芸芸嬉鬧,我望向她一眼,深怕
從她眼神中看出落寞。瑩瑩衝我淡淡一笑,沒有躲開我的目光,輕聲地說:「大
流氓。」
我呆了一下,芸芸趁機從我身邊逃開,抓起一條毛巾跑出浴室。我走去瑩瑩
面前,小心的試探她的口氣:「你真不會生我的氣吧?」
瑩瑩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鼻子:「我如果生氣,所有人都不開心;我如果快
樂,一家人都會幸福。你好笨啊,永遠不瞭解自己的老婆。去追芸芸吧,別讓她
再自己躲起來。」
我抱過瑩瑩的頭在她嘴上狠狠親了一下,飛快地追了出去。
芸芸輕聲叫著,想圍著客廳的沙發與我周旋,被我跳越沙發捉懷裡,雙臂環
繞過她纖細腰肢,輕輕一抱已經雙足離地,乖乖地束手就擒。
抱她去床上疼惜,吻過她胸前嫩乳,股間花瓣。舌尖舔動花瓣上方細小的骨
蕾。芸芸輕輕顫抖起來,一汪清泉泊泊流出,滴打在床單。
瑩瑩走進來,輕輕鎖上房門。
芸芸喉間淺淺呻吟,迷亂著眼神望向瑩瑩:「姐……」
瑩瑩踩上床,靠著芸芸身子側臥,手指畫動過芸芸的鼻樑:「芸芸好漂亮,
怪不得你哥那麼喜歡你。」
芸芸輕聲說:「瑩瑩姐才漂亮。」
瑩瑩輕輕微笑,低下頭用鼻尖在芸芸額頭婆娑:「嗯,我們姐妹倆都漂亮,
真是便宜了你哥這個大色狼。告訴姐姐,哥這樣親你,芸芸喜不喜歡?」
芸芸低聲說:「我……我不知道。」
芸芸被我用雙手掰得雙腿微張,雪白的陰阜像一處隆起的小丘,還是一層淡
淡地絨毛生長,幾乎看不清顏色,兩片飽飽的大陰唇更加光潔如兩條玉脂,被我
親得微微有一點充血,隨著雪股分開,兩片凝脂般肉片也裂了一絲淺縫,完全幼
嫩的小陰唇粉紅著呈現,圈成一個鮮紅的細小洞口。
原本藏在皮層下的陰蒂,被我的親吻喚醒,骨蕾一樣微微挺起,欲現還羞。
我放軟了舌頭,舌尖再次翻起芸芸股間的嫩肉,帶出一絲淫水勾過她突成米
粒大小的陰蒂。芸芸猛地一顫,「嗯」地淺叫了一聲。
瑩瑩在芸芸耳邊低語:「不用害羞的芸芸,以前姐像你這個年紀,最喜歡你
哥這樣親我,每次都親得我身子都麻掉了。男人知道疼女人才會用心親吻,你哥
這樣疼你,你心裡喜歡又不肯說,就是不知道疼他了。」
我小心地在芸芸雙腿間耕耘,瑩瑩的手伸過來,蓋過芸芸的小腹,溫柔地在
它胸腹間游動,最後落在她翹翹的乳尖上。
芸芸輕輕叫:「姐……」
瑩瑩問她:「怎麼,是不是姐碰得你不舒服?」
芸芸說:「不,是我覺得好癢。」
瑩瑩蜷起手指在芸芸的小乳房上溫柔圈動,畫了一圈又是一圈:「哪裡癢?
是哥親得你癢,還是姐碰得你癢?」
芸芸雙收緊抓著床單,小腹劇烈抽動了幾下:「都癢。姐……我好難受,每
次哥一親我下面,我就會很難受。」
「是不是這裡難受?」瑩瑩的手落在芸芸小腹上,一點點揉動,把她柔軟的
小腹按下去一點,繃得兩片肉瓣微微張開,嬌紅的陰蒂清晰地顯露出來。我伸長
了舌尖輕舔,芸芸一下子並緊了雙腿,全身都似抽搐了起來。
「是不是?」瑩瑩又問。
「是。」芸芸聲音變得拉長,「我好難受啊,姐……」
「那是因為,芸芸的肚子空著,需要有東西填滿。」
瑩瑩鬆開手,凹陷的小腹彈起來,芸芸「啊」地輕叫了一聲,一隻手放開床
單,飛快壓在了瑩瑩剛才按住的地方。瑩瑩把手伸去疊在芸芸手背:「想不想和
你哥做愛?」
芸芸低聲呻吟:「姐……哥在酒店裡插進去一次,好痛啊。」
瑩瑩的手壓著芸芸的手在小腹上揉動:「芸芸是怕痛,還是怕這裡難受?」
「我……好難受啊,姐……我不怕痛。」
瑩瑩輕聲說:「那你就告訴哥,你想怎麼樣。」
「我想……哥和我,」 芸芸身體用力抽緊:「……做愛!」
我從芸芸股間騰身而起,瑩瑩讓開了一點,讓我趴在芸芸身上。芸芸臉上已
經佈滿緋紅,蔓延到了脖頸。被我壓上身體的瞬間,芸芸張開了眼睛,她的眼神
慌亂而迷惘,望向我的眼睛,嘴裡喃喃地叫:「哥……」
瑩瑩輕聲說:「輕點。」
我壓下去,陽具頂著一抹順滑汁液插入,從最頂端那一寸,隱隱傳來漲裂的
感覺。芸芸伸手與瑩瑩相握,另一手用力抓住我的肩頭。我屏住呼吸,一點點頂
進去,陽具被緊緊地包圍,感覺芸芸的陰道那樣狹窄而滾燙。
只是芸芸一次緊迫地呼吸,身體輕輕一下顫抖,快感已經透過插入的陽具傳
遍全身,讓我幾乎要崩潰。我貼緊芸芸的身子停下來,一動也不敢再動。
恥骨與恥骨交接,隔著芸芸軟軟的腹部,我感覺到自己頂進她身體的部分,
一漲一漲跳動。芸芸咬緊著下唇,陰道隨著我的漲動收縮,漲縮之間的韻律天衣
無縫般合拍,像是舞動著一曲動人的雙人舞步。
很久,芸芸喉嚨裡噴出一聲痛呼:「好漲。」
瑩瑩輕聲問:「是痛,還是漲?」
芸芸喃喃著說:「又痛……又漲。」
我愛憐地低下頭,親吻她咬出了齒痕的嘴唇。芸芸吐出一點舌尖讓我含進嘴
裡,鼻端哼出來的聲音,又似嬌媚,又似顫抖。瑩瑩拿起芸芸與她相握的那隻手
輕輕放在我的肩頭,芸芸驚醒過來,伸手想去拉她:「姐……你……」
瑩瑩輕輕對她笑:「放心吧,姐不會走。我放開只是讓你好好抱抱你哥,你
不想緊緊抱住哥哥嗎?」
芸芸說:「我想抱住哥,也想拉住瑩瑩姐。」
瑩瑩把身子貼近我們兩個:「看不出來,你和你哥一樣貪心。」
我把瑩瑩摟進懷裡,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是啊,我就是這麼貪心。」
芸芸學著我湊過小嘴,重重也親了瑩瑩一下。瑩瑩嬌呼一聲:「死丫頭,你
怎麼也親我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親姐姐的嘴?我就要親。」芸芸身子扭動了一下,想再去親
吻瑩瑩的嘴唇,忽然吸了一口氣,「唉喲」叫了一聲,花瓣一陣收收放放,弄得
我好不銷魂。我支起身體,忍不住把陽具拔出了一點,再慢慢插入進去。
芸芸嘶嘶地痛呼,顧不上再和瑩瑩嬉鬧,繃緊了身體容納我的蠢動。瑩瑩輕
輕撫摸她頸窩:「芸芸,聽姐姐的話,你身子越繃緊就會越痛,放鬆了才會覺得
舒服。」
芸芸低聲應著,嬌嫩的胸脯劇烈起伏。瑩瑩輕輕握住她的乳房,溫柔地用手
掌按摩。漸漸芸芸的身體放鬆了一些,隨著我慢慢抽插,股間流出一絲膩滑的水
來。我輕聲對芸芸說:「你也抓抓你姐的胸,看能不能摸得她像你一樣心癢。」
瑩瑩嗔怪地瞪我,我嬉皮笑臉不以為意,看著芸芸伸過白皙的手指,把瑩瑩
一隻乳房輕輕握住。
芸芸輕輕地叫:「瑩瑩姐的咪咪摸起來好舒服啊,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變得像
姐姐這樣?又飽滿又彈手。」
瑩瑩笑起來:「芸芸,你哥心裡最喜歡的,還是你這雙小咪咪。以前我的胸
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只要周圍沒人他都要摸來摸去,總也摸不夠,現在長大了,
他一點也不喜歡摸了。」
芸芸說:「姐騙人……」
我慢慢挺動身體,順著芸芸漸漸變得順暢羊腸小道滑行。芸芸偶爾皺起眉頭
痛痛輕呼,身體卻已經漸近柔軟,張開鼻翼不規則地呼吸,噴出絲絲酣美呢喃。
瑩瑩的指縫分開,露出芸芸淡紅色的小乳頭,我俯下嘴去,舌尖順著瑩瑩的
指縫舔動,芸芸瞬時變得迷亂,下面熱熱地流了些水,小屁股不時輕抬,與我加
重些力氣彼此交接。
小腹裡像灌滿了水,容不得輕輕一提,稍微增加一點力量,情慾就似乎要滿
溢。
我支起身子,陽具在芸芸稚嫩的身骨裡進出騰挪。插入盡頭的時候,芸芸的
小腹似乎被頂起一處凸點,瑩瑩的手順著芸芸胸腹一路摸下來,隔著芸芸的腹腔
我感覺到她掌心熱熱的力量。
芸芸盡情呻吟,兩腿張張合合,身軀扭出一陣全新韻律。
每次插入都變成盡根而入,我全身已經燃燒。三個人身體纏綿,只是淫蕩畫
面。芸芸一手捧著瑩瑩的乳房,臉埋進瑩瑩懷中,全身遍佈一層緋紅顏色。瑩瑩
一手擁著芸芸纖細肩頭,另一隻手漸漸沉下來,並起指尖點在芸芸的陰蒂上方碾
磨。我雙目赤紅,眼前一片肉香熏醉,只知道一路放蕩了陽具狼奔豕突。
芸芸輕叫嬌吟,花開一陣,緊上一陣,水從花房漫出來,腿根忽然亂顫,亂
顫之中,鼻子裡哼出的聲音,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芸芸發出悲鳴般的聲音,縮起了膝蓋,頂住我的身體,不讓我再繼續抽插。
我懊惱地抽出陽具,任由她輕輕滾向一旁。我撲上去壓住瑩瑩,用力去分瑩
瑩的雙腿。
瑩瑩面目潮紅,卻不肯讓我輕易得逞。
「為什麼不射?」瑩瑩問我。
「我也想啊,就差一點。」我繼續掰著瑩瑩的腿:「給我,我好急啊。」
瑩瑩輕輕笑我:「如果給你插進來,一下子就射了,我怎麼辦?」
一把掏下去,手掌中流了滿滿一汪淫水,瑩瑩腿根已經濕透。我急不可耐:
「給我啊,我保證好好弄你,不會半途而廢。」
瑩瑩慢慢分開雙腿,由我盡根而入,口裡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吹牛,你
能再堅持超過三分鐘,我就承認你厲害。」
我拚命插她:「三分鐘?切,你以為我超級大淫魔的稱號是浪得虛名啊!告
訴你,今天送你媽回家,我弄她舒服了三次才射出來。」
瑩瑩用力擰我的屁股:「還說,不要臉。」
身體擊打著身體,發出「啪啪」的聲響,瑩瑩發起狠來,雙腿盤在我腰上,
使勁挺動了幾下,三秒鐘,我大叫一聲,滿肚子熱力化成流水,稀里嘩啦一瞬間
決堤。
……
瑩瑩拿著紙巾擦拭身體,我躺在床上筋疲力盡。
瑩瑩淡淡笑我:「大淫魔?」
我重重喘氣:「給我十分鐘,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這個小淫娃。」
瑩瑩側跪在我的身旁,用紙巾慢慢清理我的下體:「知道你厲害,我投降了
好不好。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讓你好好收拾我。」
我默默無言,輕輕握住瑩瑩的手:「你今晚怎麼辦?」
瑩瑩輕輕地笑:「什麼怎麼辦?看你那熊樣。如果我也像你那麼饞嘴,你的
綠帽子不知道要戴多少了。」
我心中亂跳,樓緊了她的腰問她:「那我到底有沒有戴過綠帽子?」
瑩瑩狠狠擰我:「臭流氓,我警告你,如果你總是這樣饞我,說不定哪天我
就給你戴一頂。」
燈光暗下來,我躺在中間,張開雙臂抱著瑩瑩和芸芸。
黑暗中的兩具身體,光滑順從,填滿了我的懷抱。
耳畔淡淡的呼吸聲,漸漸拉沉我的雙眼。
執子之手 十九、滿月
夏天似乎一轉眼就過去了。
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樹葉開始一片兩片地飄落,瑩瑩懷了孕,有早期的妊娠
反應,每次她嘔吐出一些清水,我都緊張地跟在她身後,小心拍著她的背,問她
是不是很辛苦。她會衝我微笑:「不,陳重。我很幸福。」
很少認真想過幸福具體都包括了些什麼,在我的感覺裡,左擁右抱大享齊人
之福,周旋在一家人的溫柔包容裡;每天得意地淫笑,把陽具當成機槍,隨時端
起來胡亂掃射,那就是一個男人全部的幸福生活。
一家人裡面,也包括了小姨。
對小姨我是早有垂涎,吃過芸芸之後,很多時候我都會把目光盯向她,小姨
會在某個瞬間被我盯得臉紅,轉開視線裝著若無其事。但我知道,要上她自己有
戲。
可是怎麼去上,我卻沒有太具體的計劃。瑩瑩曾經提議讓小姨搬去和梅姨同
住,我持不同意見,嬉皮笑臉地對瑩瑩說:「那樣我不是很不方便?即使你准了
假讓我去看你媽,她住在那,我怎麼好意思?」
瑩瑩問:「你會不好意思?」
然後瑩瑩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肯繼續和我討論。每次提起梅姨,瑩瑩都會選
擇迴避,她能放縱自己和芸芸一起陪我淫樂,卻總不讓我提起把她和梅姨放到一
張床上的念頭。
於是我總有意無意渲染梅姨在床上的萬種風情,常常在與瑩瑩做愛到高潮時
對她提起梅姨與眾不同的潮吹現象,漸漸瑩瑩被我蠱惑,嘴裡罵著「臭流氓」三
個字,股間卻淫水如潮,大片大片打濕床單。
我告訴瑩瑩那仍然不是潮吹。
終於有一天瑩瑩在高潮的餘韻中問我:「潮吹,究竟是怎樣的,你是不是在
吹牛啊?」
我笑:「吹不吹牛,你要親眼看見才知道。」
我知道瑩瑩已經很想親眼看見。她迷上讓我去看梅姨時悄悄撥通電話,讓她
可以聽見梅姨的呻吟。而我們和芸芸3P時,她變得比我還熱衷挑逗起芸芸的情
慾,一雙手在芸芸青澀的身體上揉來捏去,當芸芸快樂到飛,瑩瑩竟然在一旁隨
著氣喘心跳,我抽身插入她,很快就能弄得她一聲聲淫叫。
「你快樂嗎?」我問她。
瑩瑩大口喘息:「臭流氓,我被你帶壞了。」
那其實也是快樂。
被帶壞的還有芸芸。小孩子的領悟力是驚人的,當她飛過一次,就知道怎樣
更快地飛第二次。很快她學會在我的身下縱情迎合,放開喉嚨嬌聲呻吟,雙手摟
緊我的腰,助我更深更快地插入她的花房。或者在觀摩我弄瑩瑩的時候,學著瑩
瑩推推我的屁股,抽空替我親吻瑩瑩敏感的乳頭,又去用指尖按摩瑩瑩的陰蒂。
大家都敞開了淫蕩,瑩瑩和芸芸的高潮變得容易,我常常可以弄得她們兩個
人都爽到疲倦,不再像第一次3P那樣出醜。
芸芸開學之後,3P的次數少了下來,我的注意力轉移到怎樣能哄得瑩瑩和
梅姨同意與我一起淫樂。某一次瑩瑩被我逼得無路可退,認真著表情問我:「為
什麼你總想我和媽一起陪你?你和芸芸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說要同時弄她
和小姨?」
我被瑩瑩的問題激起了淫想。
如實告訴瑩瑩和芸芸在一起時,自己沒有動過類似念頭。
瑩瑩問:「你不是只敢在我面前才這麼流氓吧?」
我說:「我都沒碰過小姨,怎麼會想到同時弄她們兩個人啊!」
瑩瑩問:「不是總說自己是超級大淫魔?」
男人總愛吹牛,我吹了這麼久,第一次承認困難:「好難啊瑩瑩,你知道我
這個人,不怎麼擅長哄女人上床,現在這樣子我已經很知足了,萬一不小心踩到
地雷,目前這種大好局面被破壞了,才是得不償失啊。」
「擔心我還是芸芸?我看你除了敢在我面前不要臉,心裡怕芸芸生氣才是真
的。」瑩瑩發起飆來,推著我的胸口不讓我親她:「不擅長哄女人上床,哄我媽
你怎麼就擅長了?」
我嘿嘿亂笑:「那是你媽哄我。」
瑩瑩連聲罵我:「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瑩瑩制服,在她身上我使出了十八般武藝,舌耕指奸,拿
手機放她耳邊播放偷偷錄製下來的梅姨叫床的聲音,等她漸近迷亂時,一邊細訴
當年梅姨怎樣哄我上床,一邊把她摁在床上,用盡各種姿勢弄她,讓她陪我重溫
一幕幕和梅姨在一起的淫亂畫面。
瑩瑩一次次狂瀉,被我弄到瘋狂。
最後平靜下來,瑩瑩說:「管你說得天花亂墜,沒本事先哄芸芸和小姨和你
睡在一張床上,你別指望我會答應和我媽一起讓你亂來。」
我有些洩氣:「我已經很知足了,哪有老婆逼老公去睡其他女人的?」
瑩瑩說:「亂就大家一起亂,不然的話,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和媽同時陪
你。」
我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愁,第一步應該怎麼走,自己心裡是一點譜都沒
有。其實這麼久我和小姨之間有限的交流,都止於溫馨親情的層面,少有曖昧的
言語。那些偶爾眼神間的曖昧意味,仔細想想,也許都是自己在胡亂意淫。
瑩瑩趴在我的胸口,極力幫我打氣:「很簡單啊,你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接觸
小姨,傳說中淫魔都有特製的淫藥隨身攜帶,你這個淫魔怎麼會沒有?」
其時我早就知道,淫藥只不過是藏在女人內心深處的慾望,或者是一個慾望
的藉口,如果她們對一個男人不感興趣,沒有什麼淫藥可以是特效的。不是沒有
對小姨發出試探的信號,結果我很失望,她轉開目光,從沒有肯定或者否定的回
答。
瑩瑩問:「你不是真沒把握吧?很少見你這樣縮手縮腳的樣子。」
我說:「其實現在已經很好,不是嗎?」
瑩瑩輕輕地搖頭:「石秋生的死,總讓我覺得心裡不踏實,怎麼說他都是芸
芸的爸爸,小姨也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萬一將來她們有所察覺,我怕會有
麻煩。陳重,血緣是一種很神秘的關係,有時候無法估計它巨大的力量。只有把
小姨和芸芸都變成是我們一家人,我才會覺得放心。」
我頭大如斗:「你想得太多了吧?」
瑩瑩說:「陳重,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越長久越好。」
我抱著瑩瑩,心裡忽然難受起來,原來她一直都在擔心著將來,不像我這樣
沒心沒肺的活著。瑩瑩趴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月經過了兩天還沒來,說不定是
懷孕了。如果我們沒有孩子,拉你去槍斃,我陪你一起死。可是等有了孩子,我
怕自己做不到。」
那晚我很久沒有睡著,心裡熱一陣冷一陣,微微帶著點苦澀。
其實一個人,處心積慮要去完成一件事情,就會找到機會。幾天之後,我哄
到了小姨陪我上床。
方法很老套,用了酒後亂性這一招。藉著幫小姨調動醫院的機會,請了新醫
院的正副院長和科室幾位主任吃飯。我沒有找其他人陪客,用各種理由說動小姨
與他們碰杯,觥籌交錯之間,小姨漸漸醉倒。
最後送小姨回到家裡,芸芸已經被瑩瑩提前接走,家中只有我和小姨一對孤
男寡女。我裝著七分酒意,躺在小姨的身邊。
一個地道流氓的優秀本質,就是無論最初出於何種動機,最終為了達到什麼
不可告人的目的,當一個姿色絕佳的女人醉臥在身邊,陽具可以隨時聽從淫慾的
呼喚,迅速挺拔到極點。
輕手輕腳去解小姨的衣服,小姨在床上翻來翻去,難過地呻吟著,軟綿綿的
身體漸漸裸露在我的眼前,白花花一片,恍得我有些頭暈。
小姨艱難地吐出聲音:「陳重,我好難受,不能再喝了,你別再逼我。」
我小心地去偷襲她胸罩的扣子:「不喝了,聽話,脫了衣服睡覺。」
小姨翻了個身子,把我的手壓在身體下面:「我是你……小姨,應該你聽我
的話。」
手掌完整地包住小姨的乳房,隔著薄薄的胸衣輕輕揉捏,小姨大半隻乳房從
胸衣裡擠壓出來,感覺綿軟而細膩。
小姨問:「陳重,我們這是在哪?」
我說:「我們現在回家了,你不用擔心,睡一會就好了。」
小姨說:「回家?回誰的家?陳重,你別騙我了,我哪有什麼家可以回去,
我和芸芸都沒有家。我們母女倆的家,從開始就已經被毀掉了。」
然後小姨嗚嗚地哭起來,身子一下一下抽動,我的手滑進她的胸衣裡面,觸
摸到一點略顯消瘦的胸骨。乳房卻是很飽滿的,與小姨細瘦的胸骨形成奇秒的反
差。我直接握上她豐滿的乳房撫摸,指縫夾住不知不覺有些挺立的一粒乳頭,溫
柔地拉扯捻動。
女人的眼淚總會讓我心中升出一絲柔情。醉後的女人,哭泣的原因常常不可
理喻,卻也是哭泣,所以陽具雖然已經暴漲,我並沒有著急插入小姨的身體。我
知道這個夜晚,她根本已經無路可逃。
「怎麼會沒有家?這就是你的家。」
我把身體貼近小姨的脊樑,嘴唇在她光滑的肩頭游動:「相信我小姨,只要
我有家,你和芸芸也會有,我永遠不會拋下你們不管。」
小姨難過地喘息:「永遠是什麼?男人嘴裡的永遠,都是騙人的。」
她想撥開我玩弄她乳房的手,卻軟綿綿地使不上一點力氣。小姨終於放棄,
對我說:「陳重,你別碰我,我想出酒。」
我扶著她起來,手插在她的腋下托住她身體的重量,趁勢用手指挑開她胸衣
前面的扣子,小姨的乳房彈出來,在胸前懸掛出漂亮的曲線。我若無其事地攙扶
著她往洗手間行走,小姨有幾次抬起手,想把胸衣遮起來,都被我輕輕一撥,立
刻軟軟地又垂了下去。
女人的胸部,首先要是漂亮的,然後才可以是誘人的。
三十幾歲的小姨,胸部是一種完整的漂亮,淡褐色的乳暈像一朵小小的金錢
菊綻開,乳頭翹翹的,夾在指縫間感覺清晰而真實。落入我手掌中那只乳房,像
一隻灌滿了水的皮質容器,流動著溫柔的重量。懸著的另一隻乳房,在我色靡靡
的視線裡,發出瓷器一樣的光澤。
是那樣漂亮,也極盡誘惑。
小姨的身體在我的挾持下,力量微薄得完全可以忽略掉,一路走去,她下意
思地掙扎顯得毫無意義,我肆無忌憚地摟著她軟軟的腰肢,牽引她慢慢前行。小
姨的沉醉讓我無須掩蓋自己陽具無恥地堅挺,我一次次把陽具頂近小姨軟軟地肉
體,內心有種邪惡地滿足和快樂。
只要給自己一個放縱自己的理由,一口清水都可以是特效的淫藥,何況我喝
了那麼多酒可以藉口。
扶小姨在馬桶前俯下身子,小姨開始大口大口吐酒。按下衝水按鈕,水流聲
和小姨的嘔吐聲重疊在一起,我托著小姨的乳房,陽具從身後頂入小姨的臀縫,
感覺她的雙腿間溫軟而潮濕,那一聲聲嘔吐,被我聽成是小姨叫床的呻吟。
我慢慢扒下小姨的內褲,小姨一手按著馬桶邊緣,另一隻手探到身後,徒勞
地想把內褲提起,被我很輕易就擋開了。時間一秒鐘一秒鐘數過去,我把陽具暴
露出來,閉著眼睛,順著小姨光滑的臀縫,把陽具頂入她的身體。
小姨雙手按在馬桶的邊緣,我雙手捧著小姨的臀部;小姨的內褲掛在膝彎,
我的褲子落在腳踝……
小姨的陰道滾燙而膩滑,我的抽動於是很順暢。
水箱裡的水流沖盡,小姨的嘔吐漸漸停止,世界變得安靜下來,只有偶爾我
的小腹撞擊到小姨的臀肉,發出啪地一聲輕響。
小姨的身體被我撞得一下一下向前傾,再用雙臂支撐回來,熱熱的淫水順著
我的陰囊往下滴,小姨努力憋住呼吸,很久沒有叫出一聲呻吟。我有些不開心,
動作變得粗暴,每一下插入都開始撞出聲響。
很久,小姨低聲叫:「陳重,你幹什麼!」
我說:「跟你做愛。」
小姨說:「我……是小姨啊,你喝醉了吧!」
我說:「嗯!我喝醉了。」
小姨有些張口結舌:「你……快……放開我!」
小姨的背弓成彎月般的弧度,雪白的臀部高高翹著,卻像一輪滿月。我微微
笑起來,把她的屁股用力向兩邊分開,頂入她身體裡面更深,淡淡地問她:「你
是要我快點,還是要我放開?」
小姨低叫:「當然是放開我……快啊。」
我說:「嗯,我快點射出來,然後就放開你。」
小姨愣住了,半天沒有說話,僵直了身體重重呼吸,然後她無聲地哭泣,扭
動著身體開始掙扎:「陳重,不行,快點放開……」
但她的掙扎就像她的哭泣那樣軟弱,我雙手把握住她的腰肢,陽具還是很容
易就能繼續在她的身體裡隨意進出。不知道女人的淫液是不是會被暢快地哭泣刺
激,小姨陰道裡的春水更多地分泌,幾乎變成噴泉那樣狂湧。
於是我更加瘋狂抽動。
之後小姨一直伏在馬桶邊緣,不肯停止哭泣,身體漸漸變得棉軟而蒼白。
等了很久,我對她說:「我已經放開你好久了,為什麼還在哭?」
在浴缸裡放滿溫水,抱起小姨走去浴缸。小姨在我懷裡不安地扭動了一下,
我望著她的眼睛,燈光下她淡褐色的瞳孔裡閃動著驚慌,就像個小孩子。我親親
她的眼睛:「泡個溫水澡,我抱你去床上睡覺,好不好?」
把內褲從她膝彎褪下,從她胸前摘掉懸掛著的胸衣,小姨的身體是順從的,
被我輕輕放入那一池清水。
一團精液從小姨陰道裡吐出來,漂浮到水層的表面,像一隻小蝌蚪拖著尾巴
游來游去。我微笑著用手指撥弄它,看它慢慢在指尖下溶解,最後消失不見。小
姨蒼白的臉色升起一片紅暈,微微把目光轉向一旁。我用手掌掬起清水,撩撥在
她的胸口。
我聲輕問她:「要不要我去給你倒杯水?」
小姨沒有回答,慌亂著目光不敢看我。
我去倒了水,一隻手托著小姨的脊樑,讓她慢慢漱口。這一刻的靠近,才讓
我更清晰地感覺到小姨的柔美。這一家人的皮膚都得到同樣的遺傳,有著牛奶和
緞子般的質量,裸著的小姨比梅姨瘦了一些,卻越發顯出肩膀以及鎖骨誘人的骨
感。
她的乳房飽滿勻稱,陶瓷一樣微微下垂,乳頭卻嬌巧地翹著,被水波蕩得帶
著幾分調皮般地抖動,讓我很想低下頭把它含進嘴裡。
漱完了口,小姨捧著杯子,有些手足無措,我笑笑,把杯子接了過來。小姨
被我上下打量得有些害羞,兩條腿在水裡並緊起來,想遮蓋起小腹下那片黑色的
陰毛水草一樣微微浮動。酣甜的酒氣從小姨的呼吸裡噴出來,撲到我的臉上,熏
得我暈暈乎乎幾乎陶醉。
我問她:「要不要再倒一杯過來?」
小姨輕輕搖頭。
我把杯子輕輕放到一旁,趴在浴缸邊沿,盯著小姨的身子仔細欣賞。小姨低
聲說:「好了,我要起來了。」
我按住小姨的肩頭,手指慢慢撫摸她的肩骨:「不,我想再多看你一會。」
小姨問:「陳重,你現在仍然醉嗎?」
我說:「是啊,仍然醉得厲害。」
我們的目光相遇在一起,這次小姨沒有躲開。她認真地盯著我,似乎在確定
我的想法,我當然更加不會逃避,目不轉睛和她對望。
小姨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有一秒鐘她笑了,我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笑,像冬天
的的冰在春天熔化開來,笑容如水一樣在她臉上徐徐散開。她的嘴角有溫柔的弧
度,笑容很漂亮。她說:「陳重,你這樣真像個小孩子。」
我說:「你這會……也像個小孩子。」
小姨被我說得愣住了,很久我看見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說:「陳重,我
是瑩瑩的小姨,芸芸的媽媽。」
我認真地問:「是啊。可是那又怎麼樣?」
小姨憂傷地垂下目光:「那我這樣縱容你就是錯的,你明不明白!」
我說:「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錯誤,今天我清醒過來,說不定明天又會喝
醉,那麼什麼是永遠的對或者錯?瑩瑩的媽媽,我也叫她媽媽,但是當我們躺在
一張床上,她就是我的梅兒。為什麼你不可以有時候是小姨,有時候是我的蘭兒
呢?」
小姨慌亂地搖著頭:「不,那是不可能的,陳重,我做不到。」
我問她:「你沒有試著做一次,怎麼能肯定自己做不到呢?從現在開始,沒
有別人在旁邊,我就叫你蘭兒,或者小蘭。你喜歡我叫你什麼?」
小姨說:「不……」
我輕聲問:「蘭兒,我也想洗一下,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小姨不停地搖頭:「不行,不要叫我蘭兒……」
我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嗯,叫蘭兒你不喜歡,那就叫你小蘭好了。」我
跨進浴缸,貼著小姨的身邊側身躺下,把小姨摟進懷裡小心溫存:「以後你就是
我的小蘭,我答應你,只要我有家,你就有家,我們是一家人。」
小姨家的浴缸小了一些,兩個人並肩躺進去,都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退讓。
她的身子輕輕顫抖,半天沒有說話。
我撫摸著她的乳房,膝蓋頂進她的兩腿間,讓她緊緊夾住我。「我問過芸芸
瑩瑩,還有梅兒,她們都認同我這個想法,我們以後都是一家人,大家一起幸福
快樂地生活,不讓任何一個人孤單。小蘭,難道這樣不好嗎?」
小姨喃喃地說:「一起幸福快樂地……生活?那怎麼可能做到啊!」
我輕輕親吻她的耳垂:「如果你不相信我,我當然不能讓你幸福。但你為什
麼不試著相信我呢?我是很認真地在做一次承諾。」
小姨仍然不願回答。
我的手撫過她的陰毛,掏進她仍然沾著些滑膩精液的陰道,手指輕輕在裡面
旋轉,勾出一絲絲白色物體飄上來:「小蘭,即使我現起身離開,我們做過的事
情,真的就能從你心裡完全清洗乾淨嗎?」
小姨不肯去看,把頭埋進我的頸窩:「陳重,我會老的。」
我說:「我們所有人都會老。等到我們都老得連愛也做不動了,大家一起乾
乾淨淨地生活。那不是個很好的結局嗎?」
我的手指慢慢在小姨陰道裡旋轉,小姨的陰道傳來一陣輕微地顫動,放在我
腰上的手臂不禁摟緊了一下。我情慾又一次衝動起來,翻上騎到小姨身上,頂開
她的雙腿,再一次插入她的身體。
其實無論在哪裡做愛,如果她夠溫柔,都可以做得很愉快。
小姨輕輕抱著我,總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女人的柔美和順從,從她淡淡的呼
吸中噴薄出來,腮邊的羞紅映著水色,看上去讓人無比憐惜。水的重量讓我們的
身體變得很輕,交合也舒緩,水波蕩來蕩去,感覺像一起在湖心泛舟。
最後的快感襲遍全身,我嘶啞著聲音稱讚小姨:「小蘭,你真漂亮。」
小姨閉著眼睛,沾了水的睫毛顯得很修長,她沒有說話,只是加重了力氣抱
我,小腹軟軟地貼上來,抬起雙腳把我的腰纏住。
我射出來,伏在小姨身上休息了好一會,最後陽具慢慢變軟,從小姨身體裡
脫落。
扶小姨起來淋浴,小姨溫順地讓我幫她在身上塗著浴液,塗至她恥骨那片陰
毛,我輕輕揪動了一下,一團精液從她雙腿間滾落下來,落在浴缸的水面上。我
們低頭去看,小姨抬腳輕輕踩了一下,那團精液卻不肯屈服,飛快地從水底又冒
了出來。
於是小姨又笑了一下。
我被她的笑容迷惑,盯著她看了很久,對她說:「小蘭,你以後能不能每天
都這樣笑一笑,看見你這樣的笑容,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沖洗乾淨我們躺在床上。
我們沒有開燈。黑暗中小姨躲在我的臂彎裡,偷偷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畫圈,
安靜了很久之後,她問我:「陳重,大姐都可以是你的梅兒,你到底是個什麼樣
的男人?」
我說:「跟我沒關係吧,也許因為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像個孩子似的被男人
疼愛。」
小姨問:「你也是這樣哄瑩瑩……和芸芸她們吧?」
我說:「芸芸本來就是小孩子,至於瑩瑩,好奇怪啊,我最近總覺得在她面
前自己更像個小孩子。」
小姨說:「那是因為,瑩瑩太愛你,所以才把你縱容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們第三次做愛結束,晨色已經隱隱透過窗簾……
……
搞定了小姨,平靜了一段日子。瑩瑩確定了是懷孕之後,我們把這個好消息
回家告訴了父母。爸媽都很開心,媽媽幾乎每兩天就打電話讓我們回去吃飯,煲
各種各樣湯讓瑩瑩喝。
我自由決定什麼時候去看梅姨或者小姨,瑩瑩對我說:「如果你每次都要問
過我,那樣你會覺得很累。」
我很感謝瑩瑩這種寬容,所以去找梅姨和小姨的時候,大都選在白天,盡量
每個夜晚都和瑩瑩睡在一起。每個禮拜六,芸芸會過來陪我和瑩瑩一起住一晚,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做愛結束時,她會和瑩瑩搶著幫我清理身體,或者學著幫
我簡單按摩。
梅姨大致問過我一些和小姨在一起的情況,某一天我笑著說讓小姨搬過來和
她一起住算了,我不用兩處跑,來一次就可以同時看見兩個人。
梅姨說:「你覺得累了吧,男人都想著三妻四妾,其實是在自找麻煩。」
我笑:「我樂此不疲,累也甘心。」
梅姨問:「讓若蘭搬過來,也是瑩瑩的意見嗎?那芸芸是搬過來,還是搬過
去和你們同住?」
我愣了很久,怎麼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要是瑩瑩說了才算數了。那我的意見
算什麼,一點都不重要?
心裡很鬱悶,回家後和瑩瑩討論這個問題。
瑩瑩說:「一個大男人,眼怎麼這麼小?我做的所有決定,不都是為你著想
嗎?」
「就因為我是大男人,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讓你做安排,哪來什麼成就感?」
瑩瑩問:「男人的成就感,應該是怎樣的?」
「應該是所有的事情,每個人過來首先問我的感受,或者計劃。而不是當我
說起一件事情,別人第一個反應是:瑩瑩怎麼看?」
瑩瑩沉默了很久,說:「陳重,你難道不明白嗎,我計劃裡的每一件事情,
最先想到的是,你希望的結果是怎樣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比你重要。媽媽,
芸芸,或者小姨,她們會首先考慮我,那是因為,她們每個人都覺得對我有愧,
她們是在掠奪本來屬於我一個人的快樂……」
我思維有些混亂:「你呢,你怎麼認為?」
瑩瑩說:「我沒有怎麼認為,如果我也認為她們是在掠奪,那就沒有一個人
會快樂。所以陳重……我必須保證自己是快樂的,無論我心中怎樣不安或者是猶
豫,我最後都選擇自己必須要快樂起來。」
「嗯……必須快樂起來的快樂……是真正的快樂嗎?」
「快樂地痛苦著總要比痛苦地痛苦著……要強很多,我很陶醉於這種感覺,
那也算是真正的快樂吧。比如你去找媽媽,或者小姨的時候,我心神不安著等待
你回家的那一刻,當你推開家門的一瞬,就像陽光突然照滿了整個房間,我就一
下子幸福起來……」
有片刻我感覺自己神遊天外,那種感覺,聽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充滿誘惑。
瑩瑩說:「重要的是,你最終會回到我的身邊,而你出去幹了什麼,那還重
要嗎?」
我喃喃著說:「真想體驗一下,如果放你出去偷吃,我會怎麼樣呢?」
瑩瑩輕輕笑:「嗯,下輩子如果我們有緣再做夫妻,我就做個愛你的淫妻,
給你嘗嘗是什麼滋味。陳重,我告訴你一個關鍵:首先要愛我,我才可以快樂地
痛苦……然後在痛苦中幸福。如果對你的放縱最終使你不再愛我,那麼就是我犯
下的最大錯誤,你說,你最終會向我證明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老婆永遠是對的……」我問:「瑩瑩,有沒有機會,我們一家人一起度過
一個快樂的夜晚呢?」
「中秋節快到了吧?那天會是比較合適的機會。我們一起聚餐,盡量把時間
拖到很晚,等待那個難以置信的時刻到來……」
「難以置信的時刻?」
「是啊,時間越晚,大家會恐懼,擔心最後分別時刻的到來。對空房子的恐
懼,是大多數女人不能忍受的,而歡聚後面臨最後分離的那一刻,就是所謂難以
置信的時刻,疲倦和失落的感覺會像霧一樣爬進房間,所有人心裡都感到絕望冰
冷,那時突然提議大家一起度過一晚,沒有人會硬起心腸反對。」
我目瞪口呆,很久。「瑩瑩,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個天才。」
「那只是因為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內心在什麼時候最軟弱。你這種天方夜
譚式的奇思妙想,如果不選擇一個大家的道德準則都放到最低的時刻,很難得到
認同,而這種事情,只要有一個人反對,所有人都會覺得沒趣。」
我拚命點頭表示贊同:「是啊是啊……我一直都有些擔心呢,還是老婆思慮
縝密。」
瑩瑩說:「如果這個計劃能順利進行,中秋之後讓小姨搬去和媽一起住,誰
也不會再感覺不好意思,你也可以少些牽掛和奔波……」
然後瑩瑩微笑了起來:「你不會又說我完全作主,讓你沒有成就感了吧?」
我搖搖頭:「我再也不敢了。娶到你這樣一個老婆,這輩子已經足夠讓我心
裡,充滿成就感。」
我望著瑩瑩越來越開心的笑臉,感覺自己漸漸無法呼吸。
生活不是這一輩子你呼吸了多少空氣;而是一生之中……
經歷過多少令你無法呼吸的時刻。
執子之手 二十、尾聲: 當時的月亮
誰能告訴我哪一種信仰,能夠讓人念念不忘。
--王菲《當時的月亮》
Side A :若梅
1
很多時候,接到陳重的電話,心臟會莫名其妙狂跳,聽他說馬上會過來,電
話裡嗯一聲,語氣似無所謂,掛了電話卻走去鏡子前,檢查有沒有新生出一兩根
白髮,沒有就當做安慰,有的話就拔去。
剩下一根,留給陳重。
因為每次他輕輕幫我拔除白髮時,我會相信我愛他,像愛自己丈夫那樣。雖
然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女婿,而我,被他叫做梅兒的那一瞬,也只是他的岳母。
有些秘密,從來只屬於自己。
2
很多年前瑩瑩還小,我以為我還年輕,那天與陳重上了床。怨女似乎都會變
得好色,是報復那個負心的男人還是天生的蕩婦淫娃,其實沒什麼分別,最後都
是與不屬於自己的男人上床。
偷情也像是服食毒品,只要放縱過一次就很難戒掉。不僅是來自性器的快感
與刺激,更多是心理深層的愉悅,有時候一個擁抱,一個曖昧的眼神,就彷彿做
過一次盡興的愛,淫水從身體裡流出,形如泉湧。
過去那些年,每次陳重走過來抱住我,內褲會飛快濕透,如果不是可以立刻
脫去與他做愛的場合,短暫擁抱他從身邊離開,我的內褲就漸漸變成冰涼。
深深恐懼那種內褲冰涼的感覺,像有涼風不停灌進下體,冰得整個肚子都漸
漸疼痛起來,所以只要有機會,我會毫不猶豫跟他上床,聽她叫我梅兒。
如果沒外人聽見,梅姨還是梅兒,不過是一種稱呼,只要他叫得開心,我也
不去強求。淫婦有義務哄姦夫歡喜,就像姦夫有責任讓淫婦高潮。
我喜歡高潮這個詞,喜歡高潮的感覺,或者是高潮後。
快樂到飛翔,一波波熱浪沖襲過大腦……不錯,就是大腦。然後很多煩惱似
乎也就忘記了。你會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人生那麼多不開心的事,不記得字
典裡還有淫婦這樣一個狠毒的詞語,全部的記憶,都變成空白。
只有他的陰莖,或者手指,或者親吻……留在身體裡的感覺。
3
除了夫妻關係,其他任何男女關係發展到上床,都是姦夫淫婦。在陳重成為
我的姦夫之前,我有過很多個姦夫,有舊識,有鄰居,甚至有陌生人。
發現丈夫和小妹的姦情後,我變得很放肆,遇到色迷迷看我的男人,我會同
意被他們勾引。小妹說,最初與丈夫,是被強姦。也許真相確實如此,但我發現
的那晚,我聽見他們兩個人都在快樂地呻吟。
心中刻骨銘心的痛。曾經與我最親近的兩個人,一瞬間與我距離變成最遠。
我沒想過為什麼明明深愛他們,他們兩個人的快樂,落入我的耳中,卻使我
如墜冰谷。
是因為他們快樂,所以我才恨嗎?還是我從來都只愛自己?
最初也許真地在報復誰,最後卻發現自己骨子裡淫蕩。與人通姦的快感強過
包括與丈夫感情最好那段時間的任何一次歡愛,每一次自己都高潮迭起。
不需要他很大,不需要他多持久,不需要他可愛,只要他陰莖勃起著靠近過
來,哪怕一分鐘插入,就是一次飛翔。那麼他是誰又有什麼區別?
我以為那就是解脫。
4
女兒十二歲,已經懂得戀愛,帶陳重回家和我見面。
問他有勇氣見我的理由,陳重說因為兩個人相愛。我記得他當時的表情,很
認真,眼睛裡閃著我從未見過的執著。
問女兒為什麼不怕被我責罵,瑩瑩告訴我,因為陳重說不需要害怕。於是我
知道,女兒已經飛離我的身邊,找到更有力的一個懷抱讓她停靠。
當一場戀愛發生,外人其實無力阻止。就像小妹,愛上最不該愛的男人,同
樣也有墮落的勇氣,那晚悄悄聽她與瑩瑩的爸爸偷情,丈夫問她想不想,小妹回
答說想,跟著就是兩個人做愛的聲音。
我默許女兒的戀情,因為知道再怎樣阻止,已經枉然。當女人被一個男人燃
燒,就不怕自己被燒成灰燼。
而陳重,一張還是少不經事的乾淨面孔,自己第一眼看見,也從心裡喜歡。
當時……僅僅是喜歡。
5
某一天瑩瑩哭著問我,她還是不是處女?當時嚇了一跳,以為她被陳重欺負
了。陳重答應過我,要等女兒長大才可以要她。
瑩瑩說陳重沒有欺負她,只是告訴她最珍貴的東西,要留給自己最親的人,
除非確定成為瑩瑩的丈夫,他不會與她做愛。
瑩瑩問:「媽媽,我最珍貴的東西還在嗎?」
我小心翼翼安慰女兒,那一次傷害,早已經過去,就像手指劃破一個細小傷
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她仍白璧無瑕般美麗著,不必擔心。
不覺更加喜歡陳重,心想如果日後看見瑩瑩和他幸福生活,也許是自己失敗
人生中最大的安慰。對他漸漸多了一份親切,也多了一份疼愛,看他像看見自己
的孩子。
6
每年瑩瑩假期,會去遠洋公司看一次她當海員的爸爸。
我沒陪瑩瑩同去,一是不想看見丈夫那張已經令自己痛恨的臉,二是為了徹
底放縱一下情慾。約了一個個姦夫來家裡淫樂,每天把淫戲做到極致,結果陳重
返家探親,越牆而入來找瑩瑩,被他撞見一幕。
被陳重撞破自己姦情那天,忘記當時內心有怎樣一種絕望。
一直都是他尊敬的阿姨,卻給他看見我最醜陋的樣子,姦夫惡漲著陽具跌落
床去,自己赤裸了身子淫水亂滴。很久以來我再一次記得羞恥二字,一瞬間感到
無地自容。
只盼自己能夠彌補,深怕自己連累到瑩瑩在陳重眼裡形象,怕因為自己的不
堪,害到日後女兒委屈。那真是天大的罪孽,我有理由不再做一個好妻子,卻有
什麼藉口,可以去做個壞母親?
勉強自己裝出鎮定,驅走了姦夫,留下陳重與他對面交談。
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對他講瑩瑩的爸爸和小妹?或者編造一場自己和姦夫的
愛情?好像都是多餘的,無論怎樣的搪塞,都不能使剛才那一幕變得高尚。
面前的陳重有些尷尬,無話可說時我勉強可以做到沉默不語,他卻顯得張口
結舌。滿臉通紅的模樣很傻,卻那樣乾淨。我忽然想,如果他也落入泥潭一次,
就不會覺得我很骯髒吧?
也許是當時的情緒太絕望,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那稻草是不是真
能挽救自己;也許是……
追出來叫陳重留下時很倉皇,甚至沒來得及穿好內衣,渾身上下,我只披了
一件寬大睡袍。睡袍的下擺寬大,只有輕輕夾住膝蓋,才能讓它不會順著大腿向
兩邊裂開。一心遮掩自己的身體,就把睡袍裹得太緊;因為緊張,坐著的身體微
微前傾,乳房的重量就透過睡袍清晰地彰顯。
當時三十歲出頭,我知道自己乳房的重量,沒有胸衣托住,會在胸前蕩漾。
漸漸聞見房間裡的曖昧,陳重的目光刺破空氣觸到我的肌膚。女人對男人的
目光都很敏感,陳重裝著低頭抽煙,卻感覺他的眼睛,偷偷鑽進了我的睡袍,順
著領口一寸空隙,有時是穿過睡袍的下擺。
我看見陳重翹起一隻腳,調整坐姿藏起陽具,它應該已經堅挺。
忘記自己是否有過不安,身體感受到他目光一秒,乳頭就漲了起來,而加緊
的雙腿,最底端那處一陣酥麻,燙燙地淋出一片水漬……
那年陳重十八歲,我輕施一縷風情,就哄他上了我的床。
第一次被他壓在身下,我想,女兒還小,與其放他被別的女人勾引,不如自
己給他兩年安撫,就算……
幫女兒留他罷了。
7
沒想到一次挽留,他卻成了自己最後一個姦夫。
以往所有的姦夫,留下一灘灘精液,一幕幕歡情,然後離去。不會掛念他們
是誰,長著怎樣的面孔。我永遠保留著自我,保留一片自由的土地,他們只不過
是一次路過,或者再多一次回頭。
我以為陳重,也不會不同。卻忘記世事的發展,自己也無法控制。
不經意間,陳重把路過,變成了佔領。
沒有哪一片土地,被佔領後還保持原樣。等發現自己的改變感到驚惶,已經
為時太晚,他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我放棄所有準則。以後的日子裡,甚至瑩
瑩放學回家,站在離我們咫尺之近隔牆,只要她看不見,我就容許陳重把手伸進
自己的衣服。
當瑩瑩不在家裡,陳重隨時要與我做愛,我都不懂得拒絕。
僅僅是因為姦情快感的驅動嗎?就因為他讓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潮吹,跟著
又帶給我一次次的潮吹嗎?我真是更願意相信是這個原因,和陳重姦情肆意放縱
的那些年月,我一直這樣相信著。
接到瑩瑩的爸爸遭遇海難消息,我被陳重抱在懷裡,像個孩子般的無助,把
眼淚滴在他的胸口時,忽然覺得他已經是自己最親的人。
心中仍然那樣相信著,他……只是一個姦夫。
8
瑩瑩面臨高考前,有一段日子我憂心忡忡,某一天與陳重私談,問他對瑩瑩
高考有什麼看法。陳重說瑩瑩的成績那麼好,隨便考取一所大學應該沒有問題,
讓我放心,他也會提前幫瑩瑩聯繫一所盡量最好的學校去讀。
那年他的父親已經升任市長,陳重自己開了間公司,生意做得很紅火。我問
他:「你愛瑩瑩這麼久,等了她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早點和她一起生活?」
陳重問:「不過瑩瑩還小吧?再說,你會同意我現在就娶她回家嗎?」
我說:「我想看見你們早點結婚。」
那天陳重高興得跳起來,在我臉上重重親吻,告訴我他正一直擔心自己還要
再苦等瑩瑩四年的大學時光時,我心中一陣苦澀。
我沒有告訴他,我擔心瑩瑩去讀了大學,再給我四年肆無忌憚的幸福時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將被他的懷抱永遠淹沒,沒有辦法逃生。
有些愛情,比姦情還要可恥。最後一個,他也只能是姦夫。
9
他們結婚後,我沒再讓陳重碰我,從那天,我逼他叫我媽媽。
沒有陳重相好,日子變得蒼白。情慾煎熬時我會手淫,玩弄性用品,當然也
有高潮,卻沒再遭遇過潮吹,原來最極致的的快樂,需要愛人的牽引。沒想過再
去勾引其他男人,土地雖然仍是一片自由,卻彷彿已刻上某人的界碑。
女人甘心默守,只因為有人相愛。我承認那份愛存在,是因為我已經離開。
10
第一根白髮滋生,是被陳重最早發現,他走過來幫我拔去,籍著機會與我親
吻。我咬破他的嘴唇,心頭也在滴血,雖然不肯放縱自己,之後也暗暗傷懷。何
嘗不想再一次引身相就,卻因為有些界限,人必須要守。
這一生,只能這樣了吧,我決定。
11
小妹再次走進我的生活,已經是瑩瑩婚後。
其實這些年,我早已不怪小妹。那年她衛校畢業,還只有十八歲。家中父母
早逝,姐夫一直疼她,那麼她最終淪陷,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過錯。一直後悔是自
己狠心,眼睜睜看小妹嫁入虎口。
當時她已經走投無路,而自己因為傷心,竟然不肯拉她一把。
姐妹倆恢復簡單交往,是瑩瑩的爸爸去世之後,石秋生染上毒癮,常常拿小
妹瘋狂暴打,看她實在可憐,偶爾在經濟上稍加點援助。
勸過小妹離婚,小妹心裡牽掛芸芸,加上石秋生爛命一條,潑皮無賴,只能
在一旁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也不願對陳重提起,心裡總把那當成家醜,於是多年隱忍。那夜芸芸驚惶著
打電話給我,我讓她趕快撥通陳重的電話。有些事情必須要男人才懂得處理,而
自己家……只有陳重一個男人。
小妹出院後,陳重出面幫她辦好了離婚,我與小妹也多了往來。才知道原來
這些年一直在牽掛著她,畢竟姐妹血脈相連,這世上還有誰能如此親近呢?
今天,一雙姐妹,兩家孤寡。如果當初自己多一分寬容,不至於都落到如此
地步吧!
看見陳重,心中更加溫暖。臂膀堅實的男人,才帶給女人這樣的溫暖。他雖
然是瑩瑩的男人,卻也是我的家人,那麼,暗暗被他溫暖,又有什麼不妥。轉過
頭裝著毫不在意,也能感覺到陳重的目光,很男人的……目光。
可以安慰的是,雖然他會常常看過來,卻知道暗暗收斂。彼此不再有姦情繼
續,他的目光中即使多點男人的慾望,那麼遠的距離,有誰會能發現?
而我,把他當女婿還是男人疼愛,看起來都是一樣的。
12
最早發現芸芸和陳重關係變得曖昧,開始以為是我,沒想到卻是瑩瑩。我側
面提醒瑩瑩應該注意點什麼,瑩瑩問我:「陳重不值得別人喜歡嗎?換了我是芸
芸,我也會喜歡這樣的姐夫。」
那終究是錯誤的感情,不明白為什麼女兒可以縱容。但是瑩瑩說她長大了,
可以處理好自己身邊的事情,還說知道應該怎麼和陳重永遠相愛。
也許是我落伍,已經不瞭解這個年代相愛的不同方式。
瑩瑩說:「寬容才可以解決愛情中出現的問題。你對愛人寬容,也是寬容自
己。」
女兒比我聰明吧,我想;而她的寬容,曾經我也需要。
13
有一天,知道瑩瑩和陳重吵架,過去問瑩瑩原因,瑩瑩的目光空洞,看也不
肯看我,冷冷地說:「媽,原來你早就和陳重睡過。」
我一瞬間崩潰,恨自己居然苟活到現在,女兒和陳重結婚那天,我就該找個
地方撞死,那麼今天也沒有這樣一種羞辱,一生中最難面對的,女兒對母親的羞
辱。
瑩瑩說:「媽,陳重和任何女人睡覺我都不會恨他,可為什麼會是你?你令
我第一次覺得恨他,我也要和他爸睡覺。」
我驚呆了:「那絕對不可以瑩瑩,是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你想媽媽現
在去死都可以,但你千萬不要去做那種傻事。」
瑩瑩說:「我很傻嗎,我一直相信他,愛他,才是傻。你是我媽媽,如果他
懂得愛我,為什麼連你都敢去睡。」
那天,母親跪向自己的女兒,我在瑩瑩腳下求她原諒。告訴她過去那些已經
被塵封起來的歲月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她自己怎樣被陳重撞見姦情,怎樣驚慌失
措,做了一個最荒唐的決定。
「陳重父親當時已經是副市長,家庭條件那麼優越。而且你又深愛著他,如
果因為媽的過錯,影響到你們以後的感情,我不知道怎麼對得起你。所以才主動
去……勾引,怪也怪媽媽,不是陳重的錯。」
瑩瑩哭著讓我走,說她想一個人安靜。
14
陳重回家之後,瑩瑩好像變了一個人。她默許陳重和我的姦情,任由陳重帶
芸芸和她睡同一張床,並極力促成陳重和小妹。
某一天,我忍不住問瑩瑩,她這樣做究竟是開通還是放縱,瑩瑩回答我說:
「那還重要嗎?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麼,你快樂嗎?」
「我當然要快樂。不然,我會不停地下墜,最後失去自己。」
「要……快樂,和快樂,有很大的差別吧?」
「沒什麼差別,最後都是快樂……我愛爸爸,」 瑩瑩問我:「媽,你愛爸
爸嗎?小姨愛爸爸嗎?」
「也許,我們都愛過。」
「那為什麼今天,我們都失去了他?」
15
那天瑩瑩和我談到很晚,打電話對陳重說不想回家了。
聽見陳重在那端笑:「那我怎麼辦?」
瑩瑩說:「你去接芸芸陪你,或者住小姨那裡也行啊,你不會沒辦法哄小姨
和芸芸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亂跳,這個女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己活了四十歲,也沒有像
她這樣大膽,把一場混亂性事當家常那樣隨便就說出口。
母女倆陪他?先抱誰後抱誰,在床上怎麼稱呼呢……
芸芸還小,或許不覺得害羞,小妹怎麼辦,她可以當著芸芸的面和陳重做愛
嗎?做到舒服的時候,還敢大聲叫床嗎?陳重很會擺弄女人的……
慌亂地對瑩瑩說:「你還是回去吧,讓陳重來接你。」
瑩瑩調皮的望著我:「媽,我不敢讓他過來,他想讓我們兩個人一起陪他,
可不是鬧一天兩天了,如果他過來之後厚著臉皮不走,非要我們一起睡,我當然
是可以接受,媽能放得開嗎?」
她舉起電話:「媽要是不反對,我就叫陳重現在過來,反正……是早晚的事
情。」
衝上去搶過瑩瑩手裡的電話:「死丫頭,我看你是被陳重下了迷藥了,現在
連你媽都敢算計。」
瑩瑩咯咯地笑:「媽,我認為這可不是什麼算計,而是成全。」
我衝著電話叫:「陳重,我和瑩瑩已經睡了,你……」電話裡傳來忙音,陳
重已經掛斷。
心裡恨恨地,想著該怎麼教訓自己荒唐的女兒,不打她一頓,看樣子她都不
記得我是她媽媽。揚了揚手,卻被女兒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一陣心慌。
瑩瑩過來抱住我,嘴唇碰到了我耳垂:「媽,我當初恨陳重……是因為覺得
對不起爸爸,你們最早在一起的時候,爸爸還沒有……離開。」
突然發現自己的內褲,在那一瞬間變得濕透。
16
今年的中秋,月色很美。
瑩瑩和陳重回家陪父母吃飯,說返回之後和我,小妹,芸芸一起賞月。好像
忽然之間,我們真變成了一家人。
小妹現在對我,越來越知道親近,每次和我一起,就會挽起我的胳膊,讓我
想起來很多年前,我們曾經那樣相親相愛。
我有個好女兒,仔細想想,應該感謝她的爸爸。
不知不覺,那個死鬼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Side B:芸芸
1
我很小的時候,我每天生活在恐懼裡,很少笑容,很少和其他人交談。因為
爸爸吸毒,而且愛打媽媽。
不止一次被媽媽抱在懷裡,她嘴角經常掛著血絲,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在我
胸前的衣襟上浸染開來,如同一朵一朵憂傷的花。
我用小手幫媽媽擦去眼淚的時候,我的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
媽媽說,我是個被眼淚泡大的孩子。
2
經常看見媽媽被其他的男人壓在床上,那些男人有的是爸爸的朋友,有的是
媽媽醫院裡的醫生。在我很小的時候,那些男人都不怎麼迴避我,對媽媽說,這
麼小的孩子,能懂得什麼?
但我知道他們在「干」媽媽,因為他們騎在媽媽身上「干」的時候,會叫著
媽媽的名字,問媽媽是不是被「干」得很爽。
有一天有個男人一邊干,一邊大聲叫:「我干死你!」我衝上去打他,不允
許他把媽媽干死。我的力氣很小,那男人一點也不害怕,一邊幹著媽媽一邊對我
說:「小丫頭,等你長大了,也讓叔叔幹好不好?」
結果媽媽發瘋一樣掙扎起來,用指甲把那個男人抓得渾身是血,那男人逃掉
之前,對媽媽說:「早晚不是被人家干?除非她爸爸早點吸毒吸死。」
那天爸爸毒癮犯起來,把媽媽打得狠慘,之後再有男人去家裡找媽媽,媽媽
會找個藉口讓我出去。
我就去躲進那些沒人看見的地方。
3
我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
等漸漸長大一些,我經常躲在沒人的角落裡難過的想,如果當初媽媽不是生
下我,她會有決心和爸爸離婚吧?爸爸打她的時候,她即使不會反抗,也總有機
會遠遠逃開,再也不回去爸爸身邊讓他狠狠折磨了。
有一天我把這個念頭告訴媽媽,結果換來媽媽更絕望地哭泣,媽媽說:「芸
芸,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讓我堅持到現在,你也想拋棄我了嗎?」
堅持。我還小,不懂得為什麼要堅持,明明生活在痛苦裡,我們在堅持什麼
呢?媽媽說:「堅持到快樂那一天,我們會堅持到那一天的,請你相信我。」
「快樂的那一天,是爸爸死掉的那一天嗎?為什麼我們不等他睡覺的時候,
現在就把他殺死呢?」
「不。」媽媽說,「如果我們殺死他,媽媽也會死,那麼芸芸,在這個世界
上,你就連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別看不起媽媽,我和那些壞男人睡覺,是因為
每給你爸多吸一口毒品,他就能早一點死掉。」
「即使殺死一個世界上最壞的人,我們也要被拉去槍斃嗎?警察也保護所有
的壞人嗎?」
「是的,警察只是不肯保護弱者。」
「媽,如果我也讓那些壞男人干,我爸不是能吸更多的毒品?」
「不,芸芸,你答應媽媽,這輩子你一定要找到一個最好的男人,那樣媽媽
才會得到最後的幸福。」
4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是最好的,會不會有一個被我找到。
瑩瑩姐結婚那天,我跟著爸爸媽媽去參加她的婚禮。姐一襲白色的婚紗,胸
口別著一朵寫著新娘兩個字的、紅色的花,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是的,幸福的
笑容,那笑容讓我羨慕,我想,也許姐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男人吧。
姐夫很帥,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襯衣映得他的笑容無比乾淨。那是我第
一次看見姐夫,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閃著看不到盡頭的光澤,我躲在很遠的地
方看他,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男人。
那我就能像姐姐那樣幸福微笑了,是嗎?
5
瑩瑩姐很疼我。
姐結婚之前,很少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她和大姨一樣,雖然疼我,卻很少來
看我和媽媽;我有時想去看她們,媽媽也不允許。媽媽說,我們不是一家人,親
戚和一家人,是不同的。
「是因為爸爸嗎?」我問媽媽,「因為爸爸壞,我們也變成壞人了是吧?」
媽媽流出了眼淚,說:「因為媽媽壞,媽媽連累了你。」
我不肯承認媽媽壞,媽媽是最好的人啊!但她為什麼不肯說是因為爸爸壞,
人家才會看不起我們呢?
再見到大姨和瑩瑩姐,被她們愛憐的手指撫摸過我的臉,我會想哭,低下頭
遠遠地逃開。
6
瑩瑩姐結婚的第二天夜裡,爸爸最殘忍地一次毆打媽媽。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次媽媽和爸爸奮力反抗。爸爸用力拉扯媽媽的頭髮,
滿屋子髮絲飄蕩,爸爸仍不肯停止,拿起一把菜刀,用刀背砸在媽媽頭上,血流
到媽媽領口裡,媽媽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卻沒人來救她。
我衝上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渾身都疼。
媽叫我快跑,去找大姨。我從家裡逃出去,心裡充滿了絕望。習慣了看媽媽
被爸爸打的畫面,但是這一次,我真的擔心媽媽會被爸爸打死,在他吸毒吸死之
前。
在街頭的公共電話旁,我撥通了大姨的電話,大姨也變得驚慌,結結巴巴告
訴我瑩瑩姐家的電話。
大姨說:「喊你哥過去,快!」
於是我就打給他們。聽見陳重哥在電話那頭罵了一聲畜生,我難過的想,人
都會害怕畜生吧,很多人這樣罵過爸爸,可是他們最後都什麼忙也幫不上,只會
躲開我們更遠。
那天晚上,哥拉著我的手往家裡跑,他跑得飛快,我差點跟不上他。
第一次看見爸爸被人打倒在地上,我感覺好痛快,忽然無比勇敢了起來,想
拿起刀把他砍死。我是小孩子,砍死他也不會被拉去槍斃,很早我就想過,只是
我的力氣太小,我怕自己打不過爸爸。
哥不停地揮打爸爸的臉,每一巴掌都打出很響亮的聲響;姐把我緊緊抱在懷
裡,不讓我再去碰那把刀。姐的懷抱很溫暖,感覺比媽媽任何一次抱住我都要溫
暖,我在瑩瑩姐懷裡漸漸顫抖了起來,才知道那天很冷。
哥抱起媽媽去醫院的時候,姐問我哥厲不厲害,我回答說厲害;姐說以後有
誰再敢欺負我和媽媽,就讓哥幫我們出氣。我大聲哭起來,姐怎樣勸,我都止不
住。
我看著哥的背影,抱起媽媽下樓的背影,覺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如果我長大了,我一定也要嫁給他,那麼我和媽媽,都會很快樂。
7
我喜歡上哥的懷抱,他總是輕易就把我舉過他的頭頂。從他頭頂上望著周圍
的世界,有種說不出的美好。
我開始有了笑容,在學校也可以驕傲地面對任何人,我的成績越來越好,因
為當我考試拿了很高的分數,瑩瑩姐會親我,哥也會親我。
哥親我的感覺和瑩瑩姐不同,有天沒人看見,他親了我的嘴唇,我渾身都發
燙起來,小肚子一陣一陣暖和。
我的胸部從那天開始脹痛起來,不幾天就生出了兩粒細小的腫塊,有時候被
衣服擦得很癢,渾身都不舒服。偷偷問媽媽,媽媽說那是很正常的發育,叫我不
用擔心。
我總是羨慕瑩瑩姐,她隨時可以被哥那樣抱著,雙手摟住哥的脖子,把胸口
緊緊貼在哥的身上,並且,彼此嘴貼著嘴親吻。
我相信是哥親了我那樣一下,我才會發育的。
可是哥親了我那一下之後,就不肯再那樣親我了,我失落了很長時間,無數
次膩在他懷裡,偷偷希望再有那一次的感覺。
我問媽媽:「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不明白為了什麼,媽竟然難過的哭了起來。
8
十二歲那年的暑假,我去瑩瑩姐家裡住了一段時間,發現姐睡覺前是不穿衣
服的。於是問瑩瑩姐我能不能像她那樣,姐說我還是小孩子,當然可以。
脫光了衣服在哥面前走來走去,感覺特別奇妙,他的目光總會偷偷望過來,
掃過我身上每一寸地方,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是熱的,落在我哪裡哪裡就被像灼
燙了一下。
我很喜歡哥偷偷看我,雖然我沒有姐的身體那樣漂亮,但哥看我的時候,我
心裡會發燙,肚子裡一點一點熱起來,好像有股暖暖的水在裡面流淌。
之後夜裡一個人躺在瑩瑩姐家客房的床上,總不由自主把腿用力纏繞,用力
到自己的身子輕輕顫抖。
腦子裡閃起過去看見的一些畫面,那些個男人把媽媽壓在身下「干」她的畫
面,想起媽媽被人「干」的時候,喉嚨裡發出的那種奇怪的聲音。最後肚子裡那
股暖暖的水從小便的地方流出來,弄得自己屁股上都沾滿滑溜溜的東西。
那時候我已經知道,「干」的另一個說法,是做愛。
我曾經看見過哥和瑩瑩姐做愛,姐抱著哥的身子,發出媽媽被人「干」的時
候叫著的聲音,不停扭動的身子比任何時候都要迷人。
我好想讓哥也能那樣「干」我。
9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想,就會不停地想下去,無論心裡多麼害羞或者緊張,那
個念頭纏繞在腦海裡,再也無法把它趕走。
告訴姐我已經開始來月經那天,姐說我長大了,不讓我再光著身子在哥面前
亂跑。心裡好失望,卻聽了姐的話穿上衣服。哥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自然,也多了
一絲失落。我知道,他更喜歡看我脫光光的樣子。
我靠近他,坐進他的懷裡,想安慰他,不是我想不給他看,而是瑩瑩姐說不
行。
我喜歡瑩瑩姐,常常覺得她像我另外一個媽媽那樣親,她的懷抱,有時候比
媽媽還溫暖。媽媽說要聽姐的話,我也知道自己應該聽從。姐是對我和媽媽最好
的人,她和哥一樣,給我們最溫暖的笑容。
當我做錯一件事,只害怕瑩瑩姐一個人生氣。
可是我又有些心疼哥,他把手指插進我的內褲,我驚叫一聲嚇得哥跳起來,
一個人躲進洗手間,很久沒有出來。我好後悔自己會叫,想告訴哥我不怕,只要
他願意,他想怎麼做都可以。
姐說女孩的身子不能隨便給其他男人碰。但哥不是其他男人,他是世界上最
好的男人,為什麼他也不可以碰我啊?我覺得瑩瑩姐也有不講理的時候。
第二天,我告訴哥我什麼都願意,包括他想和我做愛。
10
我能讀懂別人的眼睛,從很小的時候就可以。
哥說他不能像愛瑩瑩姐那樣,只能像哥哥那樣愛我,我聽見很開心,因為他
說的是假話;我對哥說我愛他,他卻說我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我恨他不能像
我一樣,只要盯著別人的眼睛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是否在撒謊。
那天我問了哥很多問題,最後連我都糊塗了。
他不願意抱我,卻又很想抱我;他說不會抱我,明明我看見他在說實話,卻
一把把我抱進懷裡……也許我真還是小孩子吧,大人的世界,真是弄不明白。
我脫去衣服,讓哥盡情地看我的身子,沒有姐在旁邊,哥的目光變得大膽,
炙得我皮膚都有些燙燙的感覺。
他慢慢摸我的胸部,然後又摸向……那裡,最哥抱我上床。
哥在我身上胡亂親吻,全身仔細撫摸,好癢啊,一下子似乎癢到心尖上,我
的腿張開一點,並緊一點,肚子裡的水拚命向外流,讓我渾身打顫,好想大聲叫
出媽媽和姐姐那樣的聲音。
哥壓在我身上,卻沒有和我真正做愛,雞雞裡噴出了很多滾燙的東西,有些
噴在大腿上,有些噴進我的小洞洞裡。
哥說等我十六歲,他才肯真正和我做愛,如果到那時我還願意。
很高興哥答應我那樣一天,我肯定會願意的,這一輩子,無論到什麼時候,
哥要和我做愛,我都會願意。
因為我覺得,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會有誰再比他更好。
11
有一天我知道了,哥再怎麼好,我也不可能嫁給他。我知道了他為什麼要躲
著瑩瑩姐才和我親近,做那些讓我很快樂的事,細緻撫摸,或者親吻。
然後我很傷心,每天都好想大哭一場。媽也許看出來我的心事,所以有一天
很小心的和我說話,告訴我無論自己多喜歡,都不能和瑩瑩姐搶東西。
瑩瑩姐給了我們許多東西。我們今天住的房子,平靜安逸的生活……包括陳
重哥,都是姐帶到我和媽媽身邊的,何況她還無數次,給我最溫暖的懷抱和最親
切的笑容啊!
我再也不敢在媽媽面前說,哥是世界上最好男人了。
一直想著快點長大,以為長大了,可以像瑩瑩姐那樣和哥相愛,現在我知道
錯了。當我長大那一天,就連跟哥擁抱一下都不可以,而那些哥哥射在我身上滾
熱的精液,也變成最骯髒的東西。
哥對我說:「以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拿你當親妹妹疼一輩子;我
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哥再也不碰你了。」
我終於絕望的哭了出來。
12
哥和瑩瑩姐吵架,從家裡離開,很長時間沒有回去。
我每天都在掛念,媽媽臉色也變得憂鬱。我們都變成從前那樣不愛說話,放
學後我躲進自己的房間,想著最後一眼看見哥和瑩瑩姐,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樣
子。
那天他們兩個人都很怪,瑩瑩姐話很多,哥的話卻很少,拚命抽著煙,有機
會就喝酒。從大姨家吃過午飯,哥開車送我上學,問我是不是姐問了我什麼話。
姐,也許知道了我和哥之間的事情,才會和哥吵架吧?
難過得要死掉。兩個原來最親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因為我,吵架然
後分開。我不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如果我早點知道,心裡多喜歡哥哥也不敢鬧
著讓他抱我了。
只想求姐能原諒我,我再也不裝大人了,我還是個小孩子,我只是曾經那麼
傻。
我問媽媽我可以去找哥談談嗎,讓他回去和姐姐和好。媽媽說不行,我大哭
著和媽媽頂嘴,媽媽抬手想要打我,手抬起了很久,卻落在她自己臉上。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疼得變成粉碎。
那天接到通知,爸爸出了車禍,媽媽麻木著表情,飛快地把電話掛斷了。第
二天爸爸會被火化,我說想去看爸爸最後一眼,他是個壞人,我從來都沒有從心
裡原諒他,可是他死了,從此再也不會傷害我們。
媽媽想說什麼,最後並沒有說出口,還是答應了我。
我留下了兩封信,一封給媽媽,一封讓她轉交給瑩瑩姐,告訴她們,全部都
是我的錯,等我也死了,希望所有人像忘記爸爸那樣,把我也忘記,然後好好生
活。
我很虔誠地祝福瑩瑩姐快樂,求她原諒哥並和哥哥和好;告訴她我長大了,
再也不會傻得去要屬於姐的東西。雖然我很壞,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再傷害到姐
姐。
去火葬場之前,我還是忍不住撥了哥的電話,我想讓他再抱我最後一次,因
為我準備要和所有自己愛的人永別了。
人都會怕死吧,好像每一分鐘都做好了去死的準備,卻在最後一秒鐘想起還
有件什麼事情要做。
短暫的遲疑,媽媽和瑩瑩姐已經追到了火葬場,瑩瑩姐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你留下信,說你愛姐姐,為什麼卻想自殺?你想讓你哥恨我是嗎?就像……」
她最後停了下來,並沒有說出就像什麼。問我:「我和你媽都准好了,如果
追不到你,就陪你一起死。當然,還會有你哥那個混蛋。」
然後哥也追著她們,衝進了停屍間。
13
第二天瑩瑩姐對我和媽媽說,其實他和哥吵架的原因,是因為……大姨。
大姨,居然是因為大姨,她和哥也有那樣的事?親吻,或者做愛?我狐疑的
望著瑩瑩姐,腦子裡亂糟糟的,很想問得更清楚一些。
瑩瑩姐卻不肯再細說下去,只是安慰我和媽媽:「你們非要逼我說出來才開
心,現在我說出來,事情可不可以就過去了?」
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哥把大姨也接了過來。吃過飯從餐廳離開,從所有人眼
睛裡,我不再看得見傷心或者憂鬱,媽媽挽著大姨,姐一手挽著哥,另一隻手牽
著我同行。
我的心劇烈的,開始噗通噗通在響。
瑩瑩姐說:「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都要快樂起來。」
每個人臉色都很紅,也許是因為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14
生日那天,所有人都給我唱生日歌,祝福我滿14週歲。
那是我最幸福快樂的一天,瑩瑩姐送了我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她俯在我的
耳邊悄悄說:「今天,我把你哥送給你,你不用擔心自己是在搶姐的東西了。」
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望著姐的眼睛很久,才知道她並不是在騙我。我的臉
在那一瞬間紅起來,低著頭不敢和任何一個人相望,尤其是哥哥。
哥送大姨回家休息,姐拉了媽媽去屋裡說了一陣話,我在外面心亂如麻,很
想聽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麼,腳卻一個勁發軟,沒勇氣把耳朵貼近房門太緊。
她們在房間裡呆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媽媽說:「芸芸……要學著懂事,你長
大了。」
姐扒在我的肩頭,悄聲對我說:「今天,讓芸芸做哥的新娘,好不好?」
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步一步都是瑩瑩姐牽著我在走。我越走越害羞,羞得眼
淚都快掉下來……
第二天早上我最早醒來,哥睡在我和瑩瑩姐中間,姐偎在哥的胸口,他們兩
個人仍在酣睡,嘴角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我縮在哥的臂彎裡,一動也不敢動,怕把他們驚醒。下體火辣辣地疼痛,卻
想更貼近哥的身子。哥的雞雞在早晨竟然是硬挺的,我小心地伸出手碰碰它,緊
張得心中怦怦亂跳。
姐兩條腿夾在哥的大腿上,酣睡中偶爾夾緊一下,喉嚨裡發出一兩聲無意識
的呢喃,我覺得瑩瑩姐的身子好嬌美,心想哥騎在姐身上插她,一定會很舒服。
暖水又開始在小肚子裡流淌,有一絲跑出來,濕潤了我的花瓣。
哥把我那裡說成是花瓣,他總誇我的花瓣很美。小肚子流出的水讓花瓣中間
癢癢的有些難受,好像我又想讓哥「干」我,可是我明明還在痛著啊。
那是因為被「干」,本身是件太美的事情嗎?
15
開學後每個星期,我都會去瑩瑩姐那裡住一晚,讓哥好好幹我一次。哥變得
很厲害,每次都把我和姐兩個人都幹得筋疲力盡。
最後他也會筋疲力盡,但是他說自己好快樂。有一天哥和我說,媽整天一個
人,很寂寞的,他想讓媽媽也加入我們,大家一起快樂,問我願不願意。
我說我也願意看媽開心笑著的臉。
那天晚上姐把我從學校接走,哥卻沒有在家,瑩瑩姐說,哥是去哄我媽高興
去了。
夜裡我睡不著,問姐姐哥會不會不能把媽媽哄高興,萬一媽媽不願意,怎麼
辦呢?
姐說我是傻丫頭,明天回家問媽媽不就知道了。
最後我放心的睡了,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媽一定會願意的。
事後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從那天起媽媽經常露出快樂的笑容,那種笑容
以前我很少在媽媽的臉上看見過。
有一天夜裡我睡得朦朦朧朧,聽見家裡的門響,跟著媽媽房間裡的燈亮了起
來。我悄悄走去偷聽,是哥和媽媽在說話。
媽說:「芸芸不知道睡熟了沒有,陳重,我們等一會再做好不好,我怕自己
叫出聲音吵醒芸芸。」
我知道哥想要「干」媽媽了,呆在門外不肯走,想聽媽是不是被哥「干」得
像我和瑩瑩姐那樣快樂尖叫。
哥說:「真的吵到芸芸的話,就把芸芸也拉過來一起睡,梅兒和瑩瑩都已經
被我抱到一張床上了。」
媽媽問:「亂說,我才不相信大姐肯陪你那樣胡鬧。」
哥得意地笑:「那有什麼不相信的,昨天晚上……」
我在門外聽得心慌意亂,不小心碰出了一點聲音,被哥開門抓住,抱起來扔
去媽媽床上。
媽已經被剝得全身精光,雪白的乳房懸在胸前跳躍著,臉色紅紅的看上去是
那樣的漂亮。
16
今年的中秋,大姨打電話讓媽帶我去一起過節。
空氣清寧,哥和瑩瑩姐今晚也會陪著我們一起,仰頭去看那一輪月光吧。姐
姐說,希望我們永遠都是快樂的一家人,不管哪個人有多好或者是多壞。
哥是世界上最壞的哥哥,瑩瑩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我和媽現在都這樣認為。
Side C:若蘭
1
很小父母就去世,我一直是跟著大姐,到自己衛校畢業。
姐姐曾經定過一個對象,家裡的條件很好,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官。父母去
世後,姐和那家吹掉了,我知道都是為了我,因為那一家人不願意姐把我也帶過
去。
姐不滿十八歲就嫁給了一個別人介紹的海員,從第一次見面到結婚,不滿一
個月時間。
當海員的妻子是一種煎熬,每年只有很短的時間夫妻倆才能夠在一起。可是
姐說她不後悔,因為姐夫人很好,也很知道疼她。
我也喜歡姐夫,年齡還小的時候,每當他探親回來,會抱起我轉一圈,然後
再去抱姐姐。讀中學二年級那年,被姐夫抱起來的時候,我的胸口被撞了一下,
痛得我叫了一聲。
那之後姐夫就不再抱起我,最多摸摸我的頭髮。我卻仍然好想讓他像過去那
樣,把我抱起來轉圈。
但我從來沒有對姐夫說過,我知道自己已經長大。
2
初中畢業我考入了衛校,雖然學歷是中專,但我已經很高興,我一直是個很
知足的人。
姐夫曾經勸我繼續讀高中,以後才有機會去讀大學。姐也勸我繼續讀下去,
說學費不是問題,姐夫當海員,在當時收入還算不錯的。
我堅持去讀衛校,因為我知道姐為了我,已經付出了很多。
一心把姐當成了母親那樣尊重,她疼我和疼自己的女兒瑩瑩幾乎是一樣的,
我一直覺得姐就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人,我一輩子都要孝順她,那怕以後我
自己也成了家。
讀衛校的第二年,姐夫回家探親,先去了學校看我。他說是路過,我知道他
在撒謊,因為學校所在的城市,不在他回家的路線上。
可是我沒有拆穿姐夫的謊言,跟他去學校外面的餐廳吃飯,還陪著他喝了一
些酒。
那天夜裡,我沒有回寢室睡覺。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沒有機會回頭,我很快沉溺在姐夫美夢般的懷抱裡,
忘記了第一次,我那樣恐懼和掙扎。
我問姐夫:「姐不會知道我們的事情吧?」
姐夫說:「我們都不說,她怎麼可能知道?」
於是我就那樣相信了。
3
衛校畢業,分配到原籍的醫院當護士,我向醫院申請了員工宿舍,不肯再住
進姐姐家裡。那時開始有人幫我介紹對象,見過幾個男人,可是沒有一個像姐夫
那樣帥。
我就每天暗暗憂傷,變得不怎麼愛說話。
有一天姐找我說了一件事,瑩瑩被一個鄰居猥褻,她希望我能搬回家裡,也
好幫她照顧一下瑩瑩。我沒辦法再拒絕,瑩瑩那樣可愛的一個孩子,萬一真被壞
人糟蹋了,我這個當小姨的怎麼對得起她呢?
結果那年姐夫回家的期間,有一天夜裡跑去了我的房裡。
沒有燈光,黑暗中姐夫的呼吸中有重重的酒意,像我第一次被他壓在身下,
那樣濃烈的味道。姐夫問我想不想他,當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告訴他我想。
被姐夫剝光了衣服,黑暗中壓上我,用力插進我的身體。
以往時那些次偷歡,已經讓我的身體記憶住了姐夫帶給我的快樂,我想推開
他,卻把他抱得更緊。
然後快樂地呻吟。
偷情的人膽子都變得很大,接下來的日子,白天裝著若無其事,夜晚來臨就
脫光了躺在床上等,等著姐夫隨時溜進來。忘記這是姐姐的家,我在偷屬於姐姐
的、最珍貴的東西。
終於有一天夜裡,姐夫從我身上下去,溜回姐姐房裡的時候,我聽見姐在客
廳裡,摔碎了一隻美麗的花瓶。
那花瓶本是一對,結婚時姐夫帶回來的進口水晶製品,平時經常看見姐愛惜
地擦拭它們。
姐夫的精液猶在大腿間流淌,自己的喘息還沒有來及變得均勻,快樂隨著那
聲破裂的碎片瓦解,從高潮降至到冰點。
我知道,從那只花瓶墜落,我們姐妹的一生也碎了。
4
曾哭著告訴姐,最初是被姐夫強姦的。告訴她那天姐夫喝醉,我送他去招待
所,他怎樣用力強迫我,我不敢大聲叫,怕被別人聽到,會害了姐一生的幸福。
姐冷冷地問:「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誰又能說清楚?女人都很傻,飛蛾撲火般癡迷。
我飛快找個男人嫁了,其實已經不必挑選,我只配受到懲罰。
5
姐和姐夫長時間冷戰,我則經常被丈夫打。
被石秋生痛打的第一次,是結婚第一天夜裡,沒有落紅染在他精心準備的白
毛巾上面,他用耳光抽打我的臉,我在面部痛到麻痺中感到快意,居然求他繼續
與我做愛。
他罵我是破鞋,問我睡過多少野男人,我說有十多個,他繼續打,最後增加
到幾十個,我沒有提起姐夫,我願意被一百個男人睡成破鞋,只希望從來沒有被
姐夫碰過。
一生中最疼我的一個人,被我傷害到最深,我不被懲罰,對不起所有善良的
人。
從來沒有恨過石秋生,只恨自己下賤。
6
結婚後姐夫找過我一次。
姐夫掀起我的衣袖,看見我的纍纍傷痕,竭力勸我離婚,不要再這樣痛苦生
活。我說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每天被打,我很快樂。
姐夫說他準備答應姐離婚的要求,然後等我。我告訴姐夫他和姐離婚的那一
天,就是我去自殺的日子。
姐夫難過得哭起來,問我他該怎麼做。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才知道自己害
了兩個曾經最愛的人。
其實,即使是被強迫那一次,我也沒有恨姐夫。
那天與姐夫做最後一次愛,比以往所有的愛都要做得慘烈。我求姐夫打我,
姐夫一直不肯,我跪在床上,哭著對他說,如果他不肯邊打邊和我做愛,我一點
快感都不再有。
「姐夫,求你打我啊,我想和你再高潮一次。」
最後我們兩個人都在哭,姐夫一邊打一邊哭,我一邊哭一邊叫,那是我最暢
快的一次做愛,淫水和眼淚齊飛,高潮時魂遊天外。
那以後我再也不肯見姐夫一面。
7
因為懷了芸芸。
小心翼翼地祈求石秋生,以後不要那麼用力打我,我懷孕了,怕被打出什麼
意外,等孩子生下來,再讓他痛快地打個夠,他要打一輩子我都願意。
石秋生變得收斂,人都有良心吧,那一段時間他也知道關心我,曾經溫柔地
為我煲湯。
沒有好妻子的男人都會墮落,芸芸出生後不久,我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染上
了毒癮。要我找機會幫他從醫院裡千方百計弄杜冷丁。
我覺得,其實我也害了石秋生,本來他也有穩定的職業,因為吸毒,很快就
被開除。
又要養孩子,又要養癮君子,我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多麼艱難。下定決心
要和石秋生離婚,石秋生說只要我離開,他第一個就弄死孩子,然後和我同歸於
盡。
我知道自己如果離開,他必定無路可走,因為他所有的親人,已經沒有一個
人願意理他,他說要和我們母女同歸於盡,也許不是一句妄語。
芸芸的出生是個錯誤。但孩子已經生下來,任何一個母親都無法捨棄。我常
常抱著芸芸哭,覺得現在最對不起的人是她。
芸芸八歲那年,姐夫遭遇了海難,我得知這個消息,難過得幾天神情恍惚。
芸芸那時候已經很懂事,偎在我懷裡,想用她瘦小的身體給我溫暖。
結果卻讓我變得更冷,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但我知道,真相對芸芸來說,也不比現在的情況好多少。
8
一直在用身體為石秋生換取更多的毒品,只想讓他早一天吸死。
我早已經麻木,那些有處方權的醫生,那些石秋生借了人家錢的朋友,都可
以找我做愛。有人說生活就是強姦,如果抗拒不了,不如當成享受。有時候我也
會做得很舒服,當那些男人無意間變得粗暴的時候。
卻不敢再求人打我,芸芸大了,看見我受傷她會害怕。
芸芸十一歲那年,石秋生對毒品的需求到了極限,我知道他離吸死那一天已
經很接近,卻好像無力再供得上他,醫院的醫生們沒人敢接近我,找人借錢也越
來越難。
那天石秋生毒癮發作,臨近瘋狂,告訴我如果我再弄不到錢或者毒品回家,
他就要芸芸也去陪男人睡覺。
我想,也許不等我們母女堅持到他死,他就要把我們完全毀掉了。
後悔沒有早點殺了他,最少芸芸可以平安長大。那夜和石秋生拼打,卻發現
自己的力量是那樣微薄,呼喊芸芸快跑,去找大姨。
心想最好被石秋生打死,那麼姐收留下芸芸,有空仔細端詳她,一定能看出
芸芸長得多像她的姐姐。
姐是那樣慈藹的一個人,她一定會像疼愛瑩瑩那樣疼愛芸芸。以往我每次無
路可走找姐去借錢的時候,她都不忘記多給我一些錢,對我說多給的那些,一定
要留給芸芸去買營養品。
姐每次那樣說,我都很想抱著她哭一場,我心裡祈求了那麼多年,最想得到
的懲罰,就是跪在姐姐腳下,讓她狠狠地打我一頓,就像小的時候,我惹她生氣
時那樣。
那天晚上芸芸卻叫了瑩瑩和陳重過來。
被陳重抱著下樓往醫院去,心裡很長時間覺得不安。身上的衣衫單薄,乳房
清晰地感到陳重胸膛的溫度,我忽然想起了姐夫那些抱著我的日子。真是那樣下
賤的一個女人啊,當一個懷抱可以溫暖,就連羞恥都忘記了。
一路哭泣到醫院,別人都以為我是在哭泣滿身的傷痕。
9
很多時候一眼看見瑩瑩和陳重,都覺得生活變得很踏實。
由陳重出面幫我去辦離婚,竟然水到渠成般容易。石秋生窮凶極惡的嘴臉,
在他面前居然一點都不敢顯露。那些日子瑩瑩總是輕輕微笑,安慰我和芸芸說:
「有陳重在你們就放心好了,對付壞人,他會是更壞的人。」
瑩瑩嫁了個好丈夫,姐一定也會得到很大的安慰吧,於是替姐高興起來。
對瑩瑩充滿了感激,她的笑容帶給我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安慰。結婚後的瑩
瑩像變了一個人,每次她出現在眼前,我都有些恍惚,越來越覺得她不是自己的
晚輩,而是一個來拯救我和芸芸的天使。
不知道怎麼才能謝她,和她說起這些,瑩瑩總是怪我:「你是我親小姨,芸
芸是我親妹妹,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麼要說得像外人一樣。」
我就會更加慚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芸芸是她的親妹妹,瑩瑩嘴甜才這麼
說,我相信是這樣。
芸芸不懂事,喜歡圍在陳重身邊,一口一聲哥叫著;陳重也喜歡芸芸,經常
抱起芸芸,把她舉過頭頂旋轉。看見那個畫面我會深深恐懼,好多次想開口阻止
卻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
一次次安慰自己,芸芸還小,等她再長大一點,一定要和她講清楚……
有一天芸芸問我:「媽,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望著芸芸透明一樣的瞳仁,終於難過得哭了起來。
暗暗祈求上天,讓今天這般平靜的日子,永遠平靜下去好嗎?
10
壞人總是很命長,石秋生再次出現,把我們平靜的生活打亂。
兩年時間過去,他好像變得沉穩,先告訴我他已經把毒戒掉了,又談起自己
最近的生活。我平靜面對他,像面對一個陌生人,他怎麼樣,現在已經和我完全
沒有關係。法院已經判決了芸芸給我,並鑒於石秋生以往的劣跡,我隨時有拒絕
他探視芸芸的權利。
我當然不再怕他。其實一個人淪落到一無所有,並不像他自己吹噓得那樣可
怕,我知道現在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他從自己眼前驅走。
他說這次找我,是為了芸芸。然後他拿出一些照片給我看。
從那些照片中,我驚恐地發現,兩年時間,陳重和芸芸已經走出了超過我們
想像中那麼遠,在某個時刻,他們倆無比親近,如同戀人般纏綿。而芸芸還不滿
十四週歲啊。
心口狠狠痛了一下,卻更擔心著石秋生的意圖,只能先問他究竟想怎麼樣。
他說要錢,兩萬元,拿去交一個報刊電話亭租金,他雖然戒了毒,但是還要
吃飯。如果兩萬元拿到,他一句閒話不說就走,並保證這輩子都不再打擾我和芸
芸的生活。
兩萬元不多,可是我沒有能力拿出來。我不知所措,陳重再神通廣大,這種
事情也能讓他身敗名裂,還有我的女兒。
只有和先瑩瑩商量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可以依靠。臉面丟在瑩瑩面前,
總比丟在街頭巷尾那些惡俗不堪的地方強。這件事情不盡快解決,只會越鬧越不
可收拾。
而且陳重和芸芸之間的事情,必須讓瑩瑩早一點知道。芸芸年齡還小,越早
告訴瑩瑩,越能求得她的諒解吧。
給瑩瑩打完電話,渾身一陣陣發冷,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末日來到。
石秋生沉默了很久,低著頭對我說:「若蘭,我只是無路可走,芸芸也是我
的女兒,其實我很感謝你,也感謝瑩瑩,不是你們,女兒早被我毀了。」
想大聲對他呼喊芸芸不是他的女兒,讓他永遠不要再提起芸芸,卻擔心給他
知道真相,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傷害我們。只能無聲地流淚,把所有的委屈吞進肚
子裡。
緣分天定,在不適當的兩個人之間發生,就是罪孽。
11
石秋生走後,我又一次淚如雨下。瑩瑩摟著我的肩頭,呼吸也變得艱難。
留下來的那些照片,像一頁頁鋒利的刀片,割在我心口最怕碰觸到的地方。
我不敢去看瑩瑩的表情,只能盡情流出眼淚,讓眼前變成一片滂沱。
瑩瑩問:「小姨,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陳重那個混蛋?要不要我叫他過來,
你先狠狠打他一頓再說。」
我搖著頭:「我只恨芸芸怎麼那麼糊塗,更恨自己生個女兒也像我一樣不爭
氣。瑩瑩,我只求你一件事,千萬別和陳重生氣,我會帶著芸芸走,以後永遠從
你們生活中消失。」
瑩瑩是那麼善良的一個孩子,就像姐當年那樣悉心照顧著今天的我們母女,
再上演一幕這樣的荒唐鬧劇之後,我真是感覺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瑩瑩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小姨,以前你和我爸是不是也這樣相愛?」
把瑩瑩當成大人那樣講述起過去的事情。自己當時的迷戀,事後的懺悔,那
些在大姐面前從未袒露的心跡,傾瀉般地對瑩瑩全部倒了出來。已經什麼都不再
想,如果可以阻止悲劇重演,我所有的臉面都可以拋棄。
瑩瑩認真地聽我述說,她的表情很平靜,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平靜了很久,瑩瑩問我:「如果我說,芸芸和陳重之間的種種我一點都不在
意,甚至我還認為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小姨,你會不會認為我很無恥?」
我驚訝地望著瑩瑩,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瑩瑩說:「芸芸那麼可愛,陳重喜歡她天經地義;我覺得陳重也很好,芸芸
喜歡陳重更加無可厚非。你能不能寬容一點,對他們兩個人都不橫加指責?因為
無論你罵芸芸,或者是陳重,我心裡都會很難受。」
「但是,他們這樣是不對的,陳重是你的老公……」
瑩瑩微笑起來:「所以我怕失去他。小姨,你別怪我自私,在他做出這樣禽
獸不如的事情之後,還請求你原諒他。如果,我是說如果小姨可以原諒的話,這
件事已經解決了。以後我會對芸芸更好,更加疼愛她。」
我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可以這樣解決嗎?只要……原諒?
「我沒有資格責怪陳重,可是瑩瑩,你可以做到原諒他們嗎,不感到傷心生
氣,和陳重大吵大鬧?」
「我一直覺得媽處理你和爸爸那件事的態度是錯誤的。很早我就在想,如果
當初媽換一種態度,一種肯對自己的親人包容和原諒的態度,我們所有人的生活
可能都會改變,最少大家會比現幸福很多。」
我呆呆地望著她,瑩瑩嘴角有平靜的笑容,臉上帶著一種超越出塵俗之外的
超脫,就像一隻不屬於凡間的精靈。
瑩瑩說:「今天,在芸芸和陳重的事情上,換了我可以作主表態,我想說那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以嗎小姨?」
瑩瑩和我談了很久,那些塵封的過去,留到今天的傷痕……和一些我從未瞭
解過的真相內幕,她更像一個長者,緩緩坦述她自己對人生的理解。
「一件事情發生,應該盡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我會提醒
陳重今後注意和芸芸相處的場合和方式,而你也不要指責芸芸什麼,那樣根本於
事無補。」
本是個無用的女子,常常別人做出決定,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會聽
從。
不知道最後是不是被瑩瑩說服,或者說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她能夠做到像
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超脫。
如果瑩瑩可以做到,我心中除了感激,只剩下深深的祝福。
12
但陳重和瑩瑩之間,戰爭還是爆發了。看過他們兩人那麼多恩愛的畫面後,
得知陳重從家裡搬出去住的消息,芸芸整天憔悴不安,我變得心灰意冷。
沒有想過怪瑩瑩說一套做一套,那樣的一種大度,從來都只是傳說。
芸芸的遺書讓我崩潰,女兒留下那些似曾相識的懺悔與祈求,也是自己多年
來一直想說給大姐聽的話。
每個人都是自己慾望的奴隸。
眼前晃動芸芸瘦弱的身影,那麼美麗,那樣孤獨,這一生腳步才剛剛邁開。
恍惚中撥通瑩瑩的電話,告訴她芸芸留了遺書給她。
瑩瑩在電話裡大叫:「為什麼不去追?你還在家裡幹什麼!」
哭著問瑩瑩:「就算追回來有什麼用,我又能給她什麼安慰?」
瑩瑩說:「讓芸芸去死,然後你自己隨後找她,對吧!可是小姨,如果你最
後都放棄她,她這一生就太可憐了。你在路口等我開車去接你,我們一起追她回
來,追不到,大家一起死,拉上陳重那個混蛋。」
崩潰之後,瑩瑩是最後一根稻草,一步一步,我已經迷失方向。
13
追回芸芸之後,瑩瑩和陳重送我們回家,一再強調不關芸芸的事情。他們走
的時候瑩瑩挽住陳重的胳膊,回頭衝我和芸芸笑了又笑。
我整晚摟著芸芸勸她,芸芸最後好像是相信了,我卻不敢完全相信。
第二天瑩瑩一早又過來,猶豫了很久,對我和芸芸說:「我和陳重吵架,真
不是因為芸芸,而是他連我媽都敢去睡。」
聽見這樣一句話,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瑩瑩拉我去房間裡,對我講了陳重和大姐的種種。我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
出來,感覺在聽人講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如果不是連累到你和芸芸,我絕對不會和陳重妥協。那是個多麼壞的傢伙
啊,人家男人花心,出去沾花惹草,他卻盡愛吃窩邊草。小姨,我該怎麼辦?原
諒他,還是和他繼續鬥下去拚個魚死網破?」
我小心翼翼地勸瑩瑩:「還是不要鬥了,那樣最後傷害到的都是自己最親的
人。」
瑩瑩問:「小姨也贊成我裝聾作啞,不會太便宜那混蛋了吧?不過小姨這麼
說,我就放心多了,我還以為沒有人肯同意我這樣縱容他胡鬧呢。那麼,就這樣
決定了好嗎?」
我是認為這種事情,實在太荒唐了。
瑩瑩說一件事情發生,應該盡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如果
縱容是更好,瑩瑩又肯答應,我有什麼資格反對?
中午去吃飯,瑩瑩讓我穿她新買來送我的旗袍,她說漂亮就一家人漂亮,饞
死陳重那個小王八蛋。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瑩瑩的任何要求。今天一家人所
有的幸福,都繫在她的一念之間了呢。
很久沒認真過打扮自己,那天我還是很精心照了鏡子,然後給瑩瑩看。
看見她開心,我才覺得放心,竟然會是這樣。
14
芸芸生日前,瑩瑩和我談過一次,她說:「愛他就把一切都給他,現在我已
經分辨不清什麼是對錯了,我嫁了一個壞男人,如果不陪他一起變壞,我會很痛
苦。小姨,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其實我也分辨不清對錯,一個人想拒絕痛苦,去追求快樂的生活,如果不傷
害到其他人,應該不算不可饒恕的罪惡吧。找一個高尚的藉口去指責,我覺得自
己沒有資格。我是個好母親嗎?一直都不是,我給芸芸帶來的,從來都是痛苦。
芸芸還小,可是我知道瑩瑩給她的一切,我永遠都給不了。曾經無意間看見
陳重和芸芸親吻,我竟然飛快地躲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芸芸做夢般地幸福笑
容,以前我從來沒有從她臉上看見過。
我怎麼有勇氣去阻攔或者破壞。
是不是另一種屈從或者懦弱呢?我沒有認真去想過。在經歷過那樣慘烈的一
段人生之後,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再認真思考,我願意自己變得視線模糊,看不清
楚真相。那麼看上去很快樂,就比較接近真正的快樂吧。
我對瑩瑩說:「如果你認為可以,我真的一句話多餘的話都沒有。」
瑩瑩說:「那麼我就放心了。小姨,不如你也加入,我們一起幸福生活,我
答應過爸爸,一輩子都對你和芸芸好。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改嫁或者什
麼,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並且祝福你。」
她又一次提起她的爸爸,讓我精神變得恍惚。我該繼續想念他,還是把他忘
記呢?
芸芸生日之後,某一天我被陳重灌醉了酒。
事情發生,自始至終我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從他讓我去碰第一杯酒,我
就知道最後的結局,把那些酒舉起來,一次次聽從他的聲音,灌進自己嘴裡。一
直默默配合他,希望自己醉倒得快一點。
那夜陳重動作溫柔,所以我始終沒有高潮,他是個細心的男人,很快發現我
的反應奇怪。當我鼓起勇氣告訴他,很想讓他打我,他大為不解,問我為什麼會
這樣。我也不知道正確答案,只說自己喜歡被懲罰。
「你最想得到怎樣的懲罰?」陳重問我。
「在大姐面前被人狠狠地毆打。」
「那麼讓你姐打你一次,你心裡的禁錮能不能得到釋放呢?」陳重說:「這
個習慣不好,希望你可以改掉。」
「大姐會願意打我嗎?我曾經跪在大姐面前,求她狠狠打我一頓,她看都不
看我一眼。所以我知道,大姐從來都沒有原諒過我,即使是現在。」
「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話,我保證可以滿足你一次,但是你要記住,只能是一
次,我看見女人被打,心裡會很難受。」
「如果能讓大姐原諒我,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望著陳重,幾乎把他當
成唯一的救贖。
「如果我說,我想把你們一家,都變成我的女人,你會心甘情願順從嗎?」
「只要瑩瑩和大姐不反對,我……什麼都會順從。」
陳重色迷迷地笑:「那麼好,先幫我親親我的小弟弟,我想再和你做愛。」
陳重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議一個男人。他可以使大姐屈服,使瑩瑩屈服,當
然也可以使我屈服,在所有人中間,我本來就是力氣最小的一個。
他好像很壞。但那是個令人愉快的特質。
很奇怪,對嗎?
15
中秋節前夜,陳重帶我去見大姐。
一路上我不敢說太多話,心裡緊張得怦怦亂跳。因為陳重說,如果大姐肯打
我一頓,徹底原諒我,就要我和姐一起陪他做愛。他是個膽大妄為的傢伙,前幾
天嘴裡說著要芸芸和我一起陪他,就真的把芸芸抱去我的床上。
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他盡情玩弄,卻開心甜笑起來的樣子,我不知道應該恨他
還是愛他。他讓我變得不像一個母親,或者說沒辦法再當自己是一個母親。芸芸
已經被陳重調教成一條小淫蟲,在陳重騎在我身體上馳騁的時候,居然幫他去挑
逗我全身的敏感部位。
我的乳頭在芸芸的親吻下硬得發疼,陰蒂每被芸芸的指尖掃過一下就興奮得
全身顫抖。
女兒的手指貼著陳重的陽具一起插進我陰道的時候,我高潮了,這麼多年第
一次沒有被虐待著做愛達到高潮。他是個徹底的流氓,變態的混蛋,瑩瑩一點都
沒有說錯,跟他在一起久了,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居然能做到快樂。
玩弄我夠了,陳重抱著我,讓芸芸在我們面前手淫,還說以後要我像芸芸學
習。
女兒沾滿了我淫水的手指,就在她自己小穴裡抽插,燈光下我的淫水和她的
渾在了一起亮晶晶一片。陳重在我耳邊說讓我去親女兒小小的乳房,我居然毫不
猶豫去親,親到女兒乳頭暴漲,拚命把整個乳房都塞進我的口腔。
很快女兒就快樂地淫叫,求陳重用陽具代替自己的手指。
「哥,我想讓你幹我。」
陳重的手玩弄著我的乳房,陽具明明在我陰道裡漲到最大,卻慢條斯理地問
芸芸:「今天你聽話了嗎?」
「聽了,你讓我插媽媽的那裡,我立刻就插了。」
「我還讓你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爬起來偷看,你為什麼不聽?」
「我不知道是哥來了,我只是去上廁所。」
「真話還是假話呢?」
「假話,我以後不敢了,哥,快和我做一次。」
陳重輕笑:「小蘭,你說我是不是答應芸芸呢?今天我是來找你的。」
他逼得我啞口無言,怎麼說好像都是錯的。芸芸焦急的哀求我:「媽,你讓
哥和我做一次好不好?」
我無可奈何,吐出女兒的乳房,對陳重說:「你就……和芸芸做一次吧。」
陳重放開我,把芸芸抱在懷裡。芸芸飛快地坐上去,把陳重的陽具插進自己
的身體裡。我迷亂著眼神望著女兒嬌小的身體聳動,無毛的陰戶與陳重的陽具交
接,小穴裡淫水潺潺地流出來,把陳重的陽具一寸寸澆遍。
陳重說:「小蘭,你也幫我們摸一下,看有沒有芸芸摸得那麼好。」
我伸過手去,女兒柔嫩的陰部讓我升起一片憐惜,心中極盡溫柔。
陳重溫柔地微笑,頭探過芸芸的身子與我接吻,他輕輕佻逗我的舌尖,慢慢
把我的舌頭含進去一半,吻得我輕輕叫喚。
「小蘭,以後都要像今天這樣聽話,好不好。」
我低聲答應:「好。」
……
在大姐門前停住,陳重拿出鑰匙開門:「記住我對你說的話了嗎?」
我有些發抖:「當大姐的面,我真不敢。求你了陳重,回家我還和芸芸一起
陪你好不好?我會聽你的話,讓芸芸親我,讓她和你一起插進我下面。」
陳重笑了起來:「你這麼一說,我還立刻想再試一次。不過,梅兒有那麼可
怕嗎?你親眼看見她在床上多麼可愛,也許以後就沒有恐懼了,我在幫你打破心
理上的禁忌,你知道嗎?」
我仍然猶豫:「以後再說好嗎?今天……我只想被姐打一次。」
陳重說:「小蘭,你不能永遠都這麼膽小,所有事情都只知道逃避。你要告
訴梅兒,你是真正喜歡瑩瑩她爸,如果你不是撒謊自己被強姦,當年的事情早就
過去了。」
我慌亂地說:「第一次,真的是……」
陳重說:「我們不說那是什麼情況,我只是問你,你真的絕對拒絕過嗎?你
是女人,難道自己都不懂得女人?你逼著你姐把責任完全推到姐夫身上,如果她
替自己的老公委屈,卻又無權指責屬於你的那部分錯誤,你怎麼能得到她真正的
原諒?」
眼淚落在自己腳下,我很久沒有抬頭。
「如果,在我和瑩瑩吵架之後,梅兒……梅姨對著瑩瑩說,都是我的錯,我
強姦了她,你說瑩瑩最後不能原諒的,是我還是她的媽媽?你不給一個她原諒愛
人的理由,就不可能讓她原諒你。那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打開大門進去,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看見我們,嗔怪地說我:「小妹,那
麼多年的事情了,你哥那個混蛋人都死了,我們姐妹還有什麼好互相埋怨的。你
和陳重先坐,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姐知道我今天的來意,陳重提前已經和她說過。
我跪倒在姐姐腳下,抱著姐的腿不讓她走:「姐,我求求你,狠狠地打我一
頓,像我小時候犯了錯那樣。」
姐抬手起,在我頭上拍了一下:「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不。狠狠地打。」我淚流滿面,仰起頭望著姐姐:「我對不起你大姐,姐
夫沒有強姦過我,我喜歡他,是我自己願意的,我騙了你這麼多年。」
姐愣了一下,然後我看見她的淚,從眼角滲透出來。
「那天姐夫去看我,吃飯的時候我陪姐夫喝了很多酒,我故意喝醉,讓姐夫
沒辦法送我回學校。去招待所姐夫給我開了另一間房間,我把酒吐在自己身上,
渾身都濕透……姐,你知道……我一直喜歡姐夫,我好想他也能像愛你那樣愛我
一次……」
「我覺得對不起你,所以畢業後不肯回家跟你一起住。後來回去家裡,再看
見姐夫,我又忍不住想他,有一天我對他說,夜裡我等他過去,如果他不去,我
就告訴你他強姦過我。姐,是我先勾引姐夫的。」
姐伸手去幫我擦去淚水,結果越擦越多,連她自己的淚也落在我的臉上。姐
在我面前蹲下來,像我小時候那樣親吻我的額頭,我們的臉漸漸貼緊,淚水交織
在一起。
姐姐說:「小蘭,你好傻,你早點告訴我,我們一家人,還有什麼解不開的
疙瘩嗎?我一直很你哥害了你,到他死都不肯原諒他,因為,我那樣愛你啊!」
「因為怕你罵我,所以一直騙你,結果把你和姐夫都害了。還有一件事我始
終不敢告訴你,芸芸,也是哥的孩子。姐,你打我吧,我把你的一切都毀了。」
姐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不是你哥那個混蛋的種,石秋生能生出這麼招人
愛的孩子?我每看見芸芸心裡都會覺得疼,看著她也跟著石秋生那樣一個混蛋,
過著那樣一種淒慘的生活,我恨得心都要碎了。」
「姐……!我以後再也不對你撒謊了,求求你原諒我!」
姐的巴掌終於狠狠落了下來,耳邊嗡了一聲,一瞬間飛翔般的解脫,我撲進
姐姐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我們相擁而泣,怎麼也無法停止。
很久,聽見陳重在一旁大聲咳嗽:「姐妹倆和好如初,哭一陣是個意思,再
哭下去,長城都要哭倒了。」
姐瞪了一眼陳重:「我們姐妹一直都那麼好,什麼叫和好如初?」
陳重哼了一聲:「聽你這麼說,我一點功勞都沒有?虧我絞盡腦汁千方百計
促成這次會面,這也太什麼過河拆橋了吧!」
我擦去臉上的淚,對陳重說:「謝謝你。」
陳重走過來,把我們兩個攙扶起來:「還是小蘭比較有良心,梅兒,你應該
像小蘭學習。」
姐狠狠地瞪了陳重一眼:「陳重,當著你小姨的面,你少那麼亂叫。」
陳重跟在我們身後,靠在洗手間門框上看我們洗臉,口中「梅兒梅兒」叫個
不停,氣的姐隨手抓起一隻漱口杯衝他砸了過去。
杯子落在陳重身邊的門框,彈開來還是砸在了陳重臉上。陳重大叫一聲把臉
護住,姐慌忙衝過去,陳重卻不肯鬆手讓姐看是否砸出了傷口。
姐開始有些心疼:「你怎麼不知道躲?」
陳重一邊叫疼一邊說:「你角度計算這麼好,我什麼本身能躲開啊?」
「我不是故意砸你。」姐的口氣軟了下來:「給我看看,砸破皮沒有。」
陳重得意地笑:「還算你有良心,不是故意要謀殺親夫。」他鬆開手,臉上
根本一點傷都沒有,卻去抱大姐:「幫我親一下,真的很疼呢。」
大姐用力掙扎,陳重忽然叫:「別動。」
他撥開大姐的頭髮,小心地把髮際間一根白髮挑了出來,然後輕輕拔去。大
姐軟倒在他懷裡,一瞬間被陳重吻住了嘴唇。
很久,大姐從陳重懷裡掙出來:「夠了陳重,你小姨在呢。」
陳重嘿嘿地笑:「小姨早變成小蘭了,嗨,我說的對不對?」
我羞紅了臉,捧了水不停地沖洗,裝做沒有聽見。
洗漱完了,陳重拖著大姐往臥室去,不同意再坐去客廳說話,姐又羞又急,
低聲斥怪陳重:「你就會胡鬧,這樣下去,大家以後怎麼做人啊。」
陳重無賴地淫笑:「都這樣了,再不把臉放開,才真沒辦法做人呢。」
大姐一聲驚叫,被陳重攔腰抱起來,幾步已經衝進臥室裡。
我在外面遲疑,考慮要不要抽身離開。
陳重在屋裡叫:「小蘭,快過來幫我,梅兒不肯投降。」
我從臥室門口探進頭去,姐正在陳重身下掙扎,不讓他去脫自己的衣服。看
見我出現,大姐叫我:「小妹,你別跟陳重一起胡鬧,快幫我把他拉開。」
陳重也叫:「別忘記你答應我什麼,快來幫我。」
我靠近過去,從後面拉沉重的衣服:「我答應陪姐和你一起,但如果姐不同
意,我還是先幫大姐。」
陳重得意地笑起來,問大姐:「聽見了吧,小蘭可是同意過的。」
姐不再掙扎,飛快地就被剝了個精光。
女人的衣服一旦被剝去,原則就會降到最低,陳重很容易就進入姐的身體,
望著陳重的陽具在姐的洞口進出抽插,我的心熱熱地跳起來,順著陳重的意思,
自己脫光衣服跑去床上。
陳重說:「小蘭,幫我一把,先把梅兒搞定,我們再做一次看看,能不能不
打你也可以讓你高潮。」
姐在陳重身下喘息:「小蘭,別聽他的,他最壞了,喜歡把女人玩瘋。」
迷亂中我低下頭,去親吻大姐的乳頭,伸出手指擺弄大姐的陰蒂,低聲問大
姐:「把女人玩瘋了不好嗎?已經玩成今天這樣子,我倒覺得越瘋越好。」
很快大姐潰不成軍,淫水如潮噴湧出來。
陳重得意的笑:「這是梅兒獨有的潮吹,我從來沒在別的女人身上見過。」
大姐一邊喘息一邊恨恨的罵:「壞蛋,如果給我知道你再亂找別的女人,我
把你那臭東西一口給你咬下來。」
陳重從大姐身上下來,扳起我的雙腿插入我,輕笑著對大姐說:「放心吧梅
兒,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姐妹四個人都那麼漂亮那麼聽話,我哪還有閒情逸
致出去沾花惹草。」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相信你的話才怪。小妹,你相不相信他說的?」
我在陳重身下順從地輕搖著身子,閉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姐簡單收拾了一下身上,側躺在一邊貼近我,輕輕用手掌在我身體上遊走:
「小妹,不要再像過去那樣憋著了,聽陳重說你非要被打著做愛才覺得舒服,你
不知道我心裡多難受。」
我艱難地說:「不,姐,我現在好舒服,就是叫不出來。」
姐輕輕地說:「為什麼不敢,姐剛才不是也叫了?」
姐含著我的乳頭輕咬,舌尖圍著乳頭周圍打轉,伸長了手臂在我的小腹下方
輕輕壓按,我感覺陳重的陽具隔著肚皮頂住了大姐溫柔的掌心,讓我快樂到幾乎
瘋狂。
我叫了一聲:「姐!」
姐輕聲說:「我在呢,你儘管叫出來好了。」
我叫了起來,挺動身子用力和陳重廝磨:「陳重,再重一點。」
陳重加快了節奏,我越來越舒服,不停地叫:「快,快……」
大姐的手插進我們交合的部位,用手指把我的陰唇加緊,我清晰感覺到姐手
指的力量,距離我的高潮,相近不過半寸。姐的手指用力捏了兩下,藉著陳重臨
近崩潰的最後瘋狂衝刺,我一陣陣顫抖,淫水像大姐剛才那樣嘩嘩地噴了陳重一
身。
身體癱軟了很久,耳邊的轟鳴聲才漸漸消退,我努力支起身子,羞得無地自
容:「姐,怎麼能一下子出這麼多水?」
大姐說:「陳重說,他沒在別人身上見到過,我也不知道。」
陳重卻大喜過望,連聲驚歎:「太爽了,又給我遇見一個可以潮吹的女人。
好遺憾啊,這麼美妙的事情,怎麼瑩瑩和芸芸沒得到遺傳呢?」
聽見他忽然提起瑩瑩和芸芸,我和大姐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擰了一下陳重的耳朵:「夠了,我們兩個都好了,你也射出來了,起床
把床單換掉,老老實實睡覺。」
陳重第跳下床去:「嗯,今天是不能太累了,明天中秋節,我們來個全家大
團圓。你們兩個鋪床,我去洗澡,哈哈。」
他去洗澡,剩下我和大姐面面相歔,很久都沒好意思先開口說話。
16
今年中秋的月色最美。
掛了電話帶著芸芸往大姐家去,芸芸問我:「哥和瑩瑩姐也會和我們一起看
月亮嗎?以前過節,他們都是陪哥的爸媽一起過的。」
「也許今年,他們會和我們一起過吧。你哥說……」
芸芸問:「哥說什麼?」
「別問了,反正他嘴裡沒有一句好話。」
「我知道了,哥一定是說今晚要大家一起睡,他偷著和我說過,要我到時候
要站他那邊,我說瑩瑩姐站哪邊我就跟著瑩瑩姐,不過瑩瑩姐肯定會站哥那邊,
對嗎?」
偶爾有陣桂花的香味飄過,不知道從誰家院落裡洩出的溫馨。從前大姐家的
小院,也種了一棵桂花樹,這麼多年我還一直記得。
我問芸芸:「你現在還小,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生活?」
芸芸說:「只要瑩瑩姐答應,我想永遠跟在她和哥的身邊。」
我有一陣發呆,仰起頭看天空那輪圓月,想起那一年,如果我鼓起勇氣求姐
姐原諒,她是否同意我永遠跟著她和姐夫呢?
芸芸問:「媽媽,你在想什麼?」
我笑笑:「這麼漂亮的月光,便宜了你哥那個大壞蛋。」
陳重最壞,連芸芸現在也不說他是最好的男人了。
Side D:瑩瑩
1
認識陳重的時候,他是個大孩子,我是一個小孩子。我讀小學,他讀中學,
兩間學校在同一條馬路上,經常都可以遇見他。
有時覺得他很酷,和街上走的那些男孩子們不一樣,總是在上學放學的時候
一個人低著頭,一路踢打著腳下的落葉,偶爾抬起頭望向某個人一眼,眼神也是
凶巴巴的,對誰都不友好的表情。我偷偷望他一眼,就飛快地把目光轉開,因為
怕他。
怕是因為他是個壞孩子,經常看到他和人打架,有時候他打別人,有時候是
被人打。我記住他,就是在他第一次被人家打,幾個比他年齡大些的男孩子圍住
他,打得他滿臉都是血,然後揚長而去。
當時覺得他可憐,被人欺負成那樣。小孩子都善良,更加同情弱者,我拿自
己的手帕給他讓他擦嘴角的血,他不理我,反而把我心愛的手帕丟出了很遠,對
我大聲吼:「滾!」
兩天後又遇見他,在上次他被人打得地方,他在打別人,用半塊磚用力砸前
天打他那幾個男孩子中間的一個,那個孩子抱住腦袋,拚命叫他爺爺。他眼睛裡
冒著冰冷的光,逼人家叫夠一百聲。
當時他的樣子很嚇人,我擔心他繼續用磚砸下去,那個男孩會被他砸死。他
也看見了我,望了我一會,衝著我叫:「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再打他?」
我點點頭。
他問:「他比我前天流出的血還多,你想拿自己的手帕給他擦嗎?」
我搖搖頭。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凶狠,對那個被打得滿臉是血的男孩
說:「滾!」
再後來發現他居然每天帶著刀子上學,一邊踢著路上的樹葉,一邊把刀子拿
在手裡玩,手指舞動得很熟練,怎麼玩刀子都不會掉下來。我於是知道他是個壞
人,比打他的那些孩子壞多了,只有電影裡的流氓才那樣一副模樣。
漸漸那條路上沒人敢打他,都是他打別人,被他打得男孩們低著頭,聽見他
說滾才敢離開。
我記住了他叫陳重。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曾經送過手帕給他,但是有時候看見我,他會衝我做
鬼臉,不像衝我大叫讓我「滾」的時候那樣可惡。
小時候時間好像特別漫長,怎麼長都長不大那樣漫長,在那段漫長歲月裡,
看他做鬼臉的次數多了,偶爾我會笑一笑,覺得他也許不像我想的那樣壞。
有一段時間陳重變得很怪,他站在馬路邊的某棵大樹下,總是目不轉睛地盯
著看我。我很害怕,他的眼睛裡有種我看不懂的東西,在清晰的燃燒。
很小我就會閱讀別人的目光,看懂一個人對我有沒有惡意,誠實或者撒謊。
但陳重的目光很狂熱,我看不懂,總感覺那樣的目光很危險,似乎會傷害我
。
於是我越來越怕他,看見他站在那裡就飛快奔跑。
他的目光變得暗淡,有一次我遠遠望了他一眼,沒有了那種狂熱在燃燒,他
的眼睛裡充滿了憂傷。我看得懂憂傷,自己經歷過的感情,我都能閱讀明白。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憂傷。
覺得他好像不那麼可怕了,在他沒有做出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前。
每年總有一段時間,街上隨處可見穿上新軍裝的男孩,我知道他們將離開這
個城市,去很遠的地方當兵。十一歲那年的秋天,我看見陳重也換了那樣一身綠
色的軍服,就知道他也要離開了。
他站在我放學的路上遠遠地望著我。我鼓起了勇氣,抬起眼睛和他對視,想
著再也不能在這條路上看見他,心裡慢慢難受起來。
又看見他的眼睛裡那團火燃燒,這次我沒有躲閃。
然後他朝著我衝了過來。
他的腳步那樣迅疾,來不及跑開一下子被他抱進懷裡,我開始慌亂地捶打他
的胸口,卻被他親上了自己的嘴唇。一種絕對恐懼的心情,如同墜落入深淵般的
驚惶。
當時路人皆驚,紛紛停駐觀望。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的血流出來,把我的
嘴唇也沾滿。
他鬆開了我,滿臉都是欣慰笑容。短短一瞬間的親吻似乎讓他的目光變得安
靜,他對我說:「我情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我飛快地逃開,委屈得哭了出來,心中充滿對他的恨。
我覺得自己被一個流氓欺負了,發誓永遠都不原諒他。
但是那天之後,我知道了什麼是愛情。
很多次走在那條路上,會在他親我的那個地方停下來,心中無比難過的想:
「從這裡開始,永永遠遠,他都是我的初吻了,那麼,我是他的什麼?」
我一直都恨他。
2
再看見陳重,已經是一年之後,陳重問我說,我長成每天都能收到情書那樣漂
亮,有沒有收到過情書呢?我就拿收到的一些情書給他看。
他問我,哪一封是我最喜歡的男孩寫給我的,我背給他聽:「我情不自禁,
想得到你的初吻。」
因為只有這一句,所以很容易背下來。
從那一天開始,我成了他的「小」女朋友,因為他已經有了所謂的女朋友。
我想,真好,再也不用害怕他了。
我問他,為什麼在我最早送他手帕的時候,那麼凶的對我大叫。
他向我道歉,發誓永遠不再對我說那一個字。花言巧語地哄我,說就因為最
早凶了我一次,所以總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越來越多注意我,然後愛上我。
被他騙得相信,即使他罵我那聲「滾」,也是最動聽的字眼。
從一個「滾」字開始,到「我愛你」三個字結束,他從是我的初吻,再成了
我的全部。藉著一秒鐘少不經事的驚惶,我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給了另一個人。
慘烈般的一段青春,我愛他鮮血沾滿我的嘴角,依然大笑的模樣。
小時候就看慣了陳重囂張跋扈,再看他和人打架,也以為那真的很酷。他在
部隊受過專門的訓練,現在打起架來更加得心應手,踢腳揮拳都像是在表演。總
是看他欺負別人,竟然覺得別人被他欺負才是天經地義。我變得無比強橫,在學
校隨時都敢抽男生的耳光,因為我有陳重。
再也不用被人欺負,只敢在心裡狠狠咒罵,然後躲起來一個人流淚了。
長大一些之後我常常想,如果爸爸在我身邊,當我被那個卑劣的男人傷害到
時,爸爸會狠狠教訓那個混蛋吧?而媽媽只會小心翼翼哄我不哭,騙我說那沒什
麼。而我從媽媽的眼睛裡,看出她像我一樣受到很深的傷害。
沒有爸爸呵護著長大的孩子大都很膽怯,媽媽的懷抱雖然也溫暖卻不足以讓
人勇敢。當生命中出現一個可以像爸爸回來那樣,讓自己感覺世界變得安全的男
人,他就是全部天空。
陳重給我撐起一片完整的天空,我就回報給他自己所有的一切。
那麼多年過去,從來沒有後悔過。
3
最早是某個女孩,然後是某某女孩,隨後又是另一女孩。
在與陳重最早戀愛的那個階段,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會有不同的女孩陪
著他。我問他:「會不會有一天,我也像那些女孩們那樣,永遠從你的身邊消失
了?」
他望著我的眼睛:「我可以離開任何人,但如果離開你,我會死的。」
無數次凝視他的眼睛,確定他沒有在騙我。我就相信了,那其實沒什麼。
女孩子很小就愛上一個男人,會讓自己變得沒有原則,或者最終把他的原則
拿來做成自己的原則。一點都不奇怪,每個人對人生的最終觀點,都來自自己身
邊最接近的那些人。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失去自我,我從來沒有考慮過。
十八歲時陳重說我們結婚吧,問他為什麼忽然想結婚,他說:「你想讓我成
為最好的人。」
聽見那樣一句話之後我就答應了,我知道他是個壞人,做過很多壞事,甚至
還告訴我他殺過人。小時候不知道害怕,覺得他是酷,長大以後已經開始擔心,
知道那樣下去是危險。
一直很堅決的認為,無論陳重是好人還是壞人,這輩子我都會跟著他。但聽
見他說想做一個好人,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堅強,原來我
一直都怕他那樣永遠壞下去。
新婚第一夜,我幸福地抱住陳重,卻不願和他做愛,我知道他做完會疲倦,
迫不及待想睡覺。我想和他好好說話,永遠不停地說下去,永永遠遠。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想結婚呢。」
「我以為這輩子自己不會想要結婚,我每多走過一段路,多越過一道邊界,
就會多丟掉一絲幻想,我感覺最後會是死亡……可是,有你在等著我,我還是拚
命地……」
陳重的聲音變得嘶啞:「越來越拚命地想走到這個家。」
那是第一次看他流淚,我一直以為他像個鐵人那樣,永遠都不會哭泣的,即
使是鮮血流滿他的臉頰。當我看見他的淚,無聲無息的洶湧著流出來,還以為是
幻覺。
「你在害怕什麼?」
「我什麼都不怕。」陳重說。可我去幫他擦著臉上的淚,卻似乎越擦越多。
我悲傷地望著他,覺得自己那樣無用。每次自己哭起來,陳重只要輕輕撫摸
我的頭髮,說一兩句貼心的話,很快就哄得我破涕為笑。而看著他哭的時候,我
竟然無能為力。而我,今天已經是他的老婆了,不再僅僅是小朋友。
「怎樣才能做好你的老婆,你教我做好不好?我什麼都不會啊!」
陳重說:「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兩個永遠都彼此相愛,永遠也不
要分開好嗎?」
我用力點頭:「跟著你哪怕一起去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的手不放。」
然後陳重安靜了下來,對我說:「我們做愛吧,我想聽你叫床的聲音。」
4
結婚是一個人真正意義的長大,我開始弄明白一些原本簡單事情,比如爸爸
媽媽小姨他們三人複雜的關係,以及今天的因果。過去那些年我苦思冥想都不能
想通的東西,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突然在腦海中整理得清晰無比。
我想如果自己早點明白就好了,說不定可以幫助把那些傷痛減至最輕。
結婚後陳重完全變了一個人,以往他身上所有的暴戾和煩躁似乎一掃而空,
變得喜歡微笑而且目光溫柔。講話開始彬彬有禮,越來越像個公司老總的樣子,
穿整齊的西服去上班,認認真真做生意。
也不再和過去那些朋友整天跑去類似KTV那些場合喝酒,製造出各種各樣
的是非。更多的時間喜歡呆在家裡,在我洗碗、洗衣服的時候,他在旁邊摟摟我
的腰,貼著我的耳朵說些悄悄話,偶爾幫我打碎幾隻碗什麼的。
覺得那是我真正的幸福。
偶爾傳出緋聞,也是稍縱即逝,輕得像正午透窗而入的光線中,一縷淡淡煙
塵。
陳重骨子裡好色,有時候和他走在街上,他會盯著某個漂亮性感的臀部眼睛
發直,我就笑他,想摸就去摸呀,你本來就是個流氓。
他表情猥瑣下流,躍躍欲試的樣子讓我很安慰。
如果在過去,他看見喜歡的女孩會想辦法摟進自己懷裡,而不是站在某處,
衝著那漸漸遠去背影伸出手,虛無地握一握,然後再握一握。
「陳重,我讓你感覺到不快樂了嗎?比如變得膽怯,比如不再做自己愛做的
事?」
陳重說:「沒有,你只是讓我變得懂得收斂,而不是膽怯。我知道如果我真
去摸一下,你也不會真正生我的氣,最多罰我回家多陪你做上幾次愛。我沒有不
快樂,只會覺得幸福。」
好女人能把男人變得戀家,陳重的爸媽開始喜歡我,誇我把陳重改變了個樣
子。我就偷偷驕傲地,笑上那麼一笑。以前他們都不怎麼看得上我,我心裡是知
道的。
5
爸爸去世那年我十五歲,總記得最後一次見到爸爸,他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
話。
爸媽一直沒有離婚,但最後那幾年他們變得一句話也沒有,而爸爸即使有假
期也不怎麼回來。當我們兩個人假期重疊,我就過去那邊看他。
我不恨小姨,因為她和芸芸都那麼可憐。是她搶走了爸爸嗎?我問過媽媽,
媽媽說不是;我又去問爸爸,爸爸也說不是。
最後那一次見爸爸,我問起了爸和媽媽小姨之間,他真正愛的是誰。
爸爸說他愛媽媽,可是媽媽恨他;他也在恨媽媽,覺得是媽把三個人都逼上
了絕路。
「你們都相愛對嗎?為什麼卻會把所有人逼上絕路呢?」
「愛也會逼得人無路可走,等你長大就會明白了。」
我已經開始戀愛,覺得自己或許算個大人,纏著爸爸問了他很多問題,最後
卻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三個本來彼此深愛著的親人,最後都要躲在一個人的角落
裡,過著各自孤獨晦暗的生活。
那年秋天,爸爸遭遇海難,媽媽收拾爸爸的舊照片,挑出來一張繫上黑紗。
我問媽媽,為什麼要在爸爸死了之後才重新在家裡擺放他的照片呢?其實他
活著的時候,你對他說一句溫暖的話,比現在流多少眼淚都讓他覺得安慰。
媽媽說:「他傷害了我的親人,瑩瑩,如果有人那樣傷害你,我會不顧一切
殺了他。」
「不,媽媽,爸只是在和你結婚之後,又愛上小姨,他傷害了你才對。」沉
浸在失去爸爸的悲傷裡,我變得語無倫次:「曾經有人傷害過我,可是你並沒有
殺了他,你讓我什麼都不要說。他雖然被人殺了,但是殺他的那個人不是你。」
「你在恨媽媽嗎,瑩瑩?」
「不,我愛你們所有人。」我難過得大哭了起來。
好長時間都鬧著陳重陪我,在陳重懷裡總想起爸對我說,他最想得到的,是
媽媽一句原諒。我答應爸爸回家之後好好向媽媽求情,每天不停在媽媽面前說爸
的好話,終於纏得媽媽答應好好考慮,可是還沒等到爸最後聽見,他就永遠離開
了。
我並沒有恨媽媽,包括她不答應和爸爸和好,或者我被人猥褻那件事她教我
沉默。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原諒爸爸,不就是爸爸和小姨睡覺嗎?而媽
媽,她不也和別的男人睡過覺?我小時候不懂,現在卻已經懂了。
我一直包容陳重身邊所有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幫媽媽原諒爸爸。
6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性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愛呢?
情慾一剎那衝動,渴望與異性肉身糾纏,幾十分鐘出汗,幾分鐘高潮……男
人則更快,幾秒鐘就射精了。快樂,然後疲倦,僅此而已。
誰會因為一次性愛就鐵下心與某人生死相守嗎?我不相信,可以生死相守的
只有親情,割不斷的親情,相連在一起的血脈。
姦夫和丈夫,哪個更重要,相信所有女人都會明白。
結婚之後我對性的感覺漸漸清晰,我認為,每個男人都有越軌,每個女人都
曾出牆。
春夢都做過吧?醒著的時候懂得收斂,夢裡呢?有什麼界限不可以突破。
於晶和陳重的爸爸第一次上床,就被我從她嘴裡套了出來,因為我有一雙明
察秋毫的眼睛。她在我的目光下敗得潰不成軍,我答應她,如果有一天被陳重發
現,我會代她向陳重求情,她很快向我坦白了一切。
然後接下來每一次,於晶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從她的講述裡,公公高高在上的形象被打破,原來再怎麼嚴肅的表情,也會
有鬆弛下來的時候,並且還有十分可愛的一面。我很難想出象於晶被公公弄到高
潮的樣子,年近五十歲的時候,陳重還會有那樣的體力嗎?應該可以吧,遺傳是
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纏著於晶更細節的描述,女人一旦放開,說起私房話比男人更大膽,於晶就
仔細的講給我聽,公公的手指的技巧,陽具的彈性,還有親吻的細膩,講到她都
動情起來,對我說:「不行了瑩瑩,我想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沒得到過太多父愛的孩子都會偷偷渴望父愛,陳重很多時候也似乎像爸爸那
樣疼愛我,感覺卻不是很清晰,而從公公身上卻讓我明顯看見父愛的影子,嬌慣
陳重包容陳重,在陳重惹禍後第一時間衝出去幫他解決。在他面前,怎麼看陳重
都是個孩子。
和陳重結婚後,陳重變得穩重而收斂,公公言辭中多了些對我的誇講,我常
常因他一句誇獎快樂很長時間。
婚後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幸福而滿足。不過我覺得於晶應該是比我更幸福的
一個,不是因為公公疼她,而是我認為,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機會和
陳重父子二人都做過愛的女人。
那晚我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在夢裡與公公上床。
算不算一次出牆?我認為算,並且是性質特別嚴重的一次。
我把它做成記憶,希望老了講給陳重聽。一個人老了,臉皮會變得比較厚一
點吧,我這樣想。
7
記下的還有一些內容,關於陳重和媽媽,陳重和芸芸。
我對陳重和什麼女人上床,通常是不怎麼計較的,也不會特別在意。只要他
永遠像現在愛我疼我,把我捧在掌心裡呵護,並且不再出去打架惹事讓我擔心,
就是我最想要的幸福。
但是媽媽和芸芸……就不同了。
陳重喜歡媽媽,我經常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天看望過媽媽回來自己家,
發現陳重嘴唇上有細微的齒痕,我相信那一定是他試圖侵犯媽媽,被媽媽咬出來
的。
結婚之後,發現陳重看媽媽的眼神有時會色迷迷的,陳重就是那樣一個流氓
啊,看見漂亮女人嘴角會滴下口水。都說得不到的是最好,媽媽應該是陳重最沒
辦法得到的女人吧。
看見陳重嘴唇上的齒痕,知道他一定很沮喪,他是那樣自大的一個人啊,從
來不肯面對任何失敗。如果媽媽實在讓他著迷,換成是別的女人,一定被他哄上
手。
那天陳重很壓抑,他一直都是那樣,心裡憋著什麼事,就會瘋狂般煎熬。少
年時就無法無天的個性,被所有人縱容著成長到今天,很少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他拳頭砸在牆上,血滴了一地,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幫他對媽媽下春藥下迷藥下安眠藥?或者幫他哀求母親疼他一次?我是個女
兒,怎能為了討老公歡心去作母親的淫媒!
最後陳重騎在我身上,狠狠地罵:「操你媽!」
他終於放鬆了下來。
陳重從來沒有罵過我,這也是我一直覺得自豪的事情。第一次被他罵,沒有
覺得難過,因為知道他心中一定在狠狠的難受著,如果罵我一句就可以讓他得到
解脫,我有什麼理由應該難過。
接下來的日子,很多次做愛,他總喜歡罵我那一句,艱難的從口裡吐出來,
然後就很快樂。我知道他沒有惡意,只是憋得難受罷了。
聽慣了反而覺得有趣,只要讓他罵一罵,他的性慾就迅速飛漲,超人般的恢
復體力。偶然一個瞬間,被他興奮的叫罵聲沖昏了頭,居然討好地答應他一聲:
「好。」
我被自己那一聲答應哄到了高潮。
不算對不起媽媽吧,僅僅在床上那樣答應一聲而已,又不是真正出賣媽媽。
很多時候我想,如果陳重和媽媽真正上床,我會有比較刺激的一種感覺吧,
不管他們兩個什麼感覺,對我而言,一個是跟自己最親近的老公,一個是和自己
血脈最親的母親,他們兩個做愛發出的快樂呻吟,一定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小時候朦朧的記憶中,半夜裡經常有人潛入媽媽的房間,黎明前悄悄離去,
現在想起來,那是媽媽藏得很深的私情。
和陳重戀愛後,明白了男女之間的性事,常常被那些朦朧的記憶,刺激得呼
吸緊張起來。可也許是覺得我長大了,媽媽也變得謹慎,有時候夜裡醒來,輕手
輕腳走去媽媽的房間,耳朵貼著她房門傾聽,裡面無聲的寂靜,常常讓我有一絲
遺憾。
現在我成了家,離開了媽媽身邊,夜裡媽媽的房間會不會重新變得生動呢?
媽媽還年輕,一定有她生理上的需要,可惜我是女兒身份,雖然很關心,卻
不好意思當面問她一個人怎麼解決。
爸爸都去世那麼久了,媽媽再找男人回家,算不上是姦夫了吧。
媽媽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想來想去,自己印象中性感並且魅力無法抗拒
的男人,還是陳重。有些男人自然而然就能和異性發展出輕鬆愉快的關係,他們
喜歡女人,女人喜歡他們,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陳重也許就是其中的一個。
如果陳重不是叫她「媽」,他去哄媽媽,媽一定無法抗拒的。有一天做夢,
我夢見回到了少年時光,夜裡去媽媽房外偷聽,聽見陳重與媽媽做愛,我靠著牆
壁,在他們的歡愛之外手淫,把自己擺弄到高潮。
醒來後心中竟然有種邪惡的興奮。
也許每個人心裡都藏著這樣那樣的變態,有時候自己清楚,有時候自己也不
清楚。像記下和公公那場春夢一樣,關於陳重和媽媽的那一場淫夢,我也記在了
日記裡。夢也是生活,夢裡的性生活,當然也是自己性經歷的一部分。
等到老到與性告別那天,就把這些不乾淨的思想,拿出來當性享受吧,我這
樣想著。
小姨離婚後,芸芸踏入了我和陳重的生活。芸芸一天天長大,她望向陳重的
目光中,多了種我非常熟悉的感情。我知道她愛上了陳重,就像好多年前我愛著
陳重那樣,也許她自己並不十分清楚,但那確實是愛,一個女孩對一個男人執著
而狂熱的愛戀。
陳重抱著芸芸逗她咯咯地笑出聲音時,我會很驕傲的想,我老公是最招女人
喜愛的男人。無論是成年女人還是孩子。
有一天回家,在我們的床上,我發現上面沾了一點點精液。
因為那幾天是我的經期,前一天夜沾染了一點月經在上面,早上我才剛換了
乾淨床單。所以一定是那個上午,陳重在上面干了壞事。正值芸芸暑假暫住在我
們家裡,我知道陳重對我漂亮的妹妹伸出了黑手。
陳重算是比較變態的一種男人,也許因為身邊從來不缺正常的女人,電腦裡
下載的黃色圖片,很多都是年齡很小的女孩,有一篇名叫《性醫春歌》的戀幼小
說,也是看了又看。
有一段時間,我真怕陳重什麼時候忍不住衝到街上非禮小女孩,他眼睛盯著
那些面容天真的幼幼發直的時候,我不敢再用很玩笑的口氣調戲他,幼女不比是
成年女孩,碰一下就是犯法,無論她本人是否願意。
我專門看過資料,LOLI情結很多男人都有,雖然我是比較無所謂,人家
的家人恐怕就很有所謂了。
小姨整天說感謝我和陳重,就算是她一種感謝好了,及時把芸芸送來我們身
邊。以後芸芸真的離不開陳重,就讓她呆在我們身邊好了,不比當初小姨跟了石
秋生那樣一個混蛋強很多?
其實心裡藏著一個很深的遺憾,就是小時候被人猥褻的經歷。
沒有把自己最完整的交給陳重,常常壓得我透不過氣來。陳重越是疼我,越
覺得自己對不起他。有一天芸芸穿了一件似曾相識的衣服,我彷彿看見一張自己
幼時的舊照片。
她的眉眼那樣熟悉而親切,帶著自己昔日的一絲影子。我偷偷想,如果我不
像媽那樣小氣,芸芸長大,一定願意呆在陳重身邊吧,哪個女孩不希望永遠留在
自己愛的那個男人身邊呢?
我絕對不會阻止,陳重應該會感謝我,我補償給他那樣一個美麗的妹妹。
妹妹不比是媽媽,當年小姨不也愛上了爸爸嗎?只是那個年代的人都蠢,把
一件家事演成了悲劇。
那天回家之後,陳重和芸芸都拚命地討好我,我偷偷得意了起來。沒有罪惡
感,無論是對芸芸還是小姨,並沒有誰勉強誰對吧?
很多年前自己家裡那場混亂,據說是爸爸強姦了小姨,我是不信的。
不知道陳重變態的戀幼情結是否得到改善,反正那之後很少發現他盯著一個
十歲八歲的小女孩流口水了。
我唯一覺得難受的是,無論心裡憋得多厲害,也不敢問他。
類似變態一些的心理,每個人都會覺得難以啟齒,那麼也等到我們老了,逼
他一起拿出來曬曬太陽。我記錄下發現的細節,防止以後陳重會耍賴不肯承認。
8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重變得越來越像個正常男人,身邊沒有了亂七八糟的緋
聞,絕少再有麻煩不斷,從認識他那天就沒有離開過他的那把刀子,也被他收進
了抽屜裡。
不再聽見他對著電話發號司令,操縱一場場械鬥,或者指使襲擊某人製造威
脅。他更像一個正常的普通男人,偶爾在做愛的時候叫一兩聲變態的「床」、躲
進沒人看見的地方和我的小表妹卿卿我我一陣。
那真是很好的變化,不會再像他說的那樣……感覺最後會是死亡。
見到石秋生拿來那些陳重和芸芸在一起的照片,我有一分鐘震驚。
一分鐘之後我開始微笑,因為小姨的眼睛裡只有驚慌和對我的歉意。如果不
用擔心小姨,石秋生算個什麼東西?和陳重在一起之後我很少害怕來自任何人的
威脅,我知道如果是敵人,拿塊磚猛拍他的頭,拍到他無力反抗,他就會投降。
今天要對付石秋生這樣一個垃圾,甚至都不用陳重開口說話,就算是我撥通
一個電話,他也會被欺負得像狗一樣,在這個城市無立足之地。
又不是什麼赤裸裸的性交畫面,最過分的一張也不過是陳重的手插進了芸芸
的裙角。那算什麼呢,給我兩分鐘我就能教會芸芸說話,怎樣把這樣一幅畫面解
釋成一件合理的事情。
他只要兩萬元,為了苟延殘喘的生活,拿去交什麼租金。我一直注意著他的
瞳孔間的變化,確定背後還有沒有隱藏什麼危險。
一件事情發生,就盡量讓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更壞,是公公教會我
的理念。他說:「陳重……想讓他不生事,是不可能的,你要學會在他惹出事情
來劃句號,才能使事情不至於發展得更糟。如果你做不到這樣,乾脆別嫁陳重這
樣的男人。」
那是在結婚之前,我問公公婆婆怎樣才能做好陳重的老婆,公公告訴我的一
些話。
公婆都不贊成我和陳重的婚事,他們都覺得我還是小孩子,不具備當好陳重
妻子的能力。我告訴他們我愛陳重,只要他們肯教我,我會努力去學。
婆婆的話很直接:「愛,我兒子身邊那些個女孩,她們都愛他。可是愛算什
麼,最後都會變淡變冷變得疲憊。如果不能把老公當成自己的兒子那樣疼,沒有
什麼愛可以一輩子不變。我不是故意對你刻薄,對所有愛我兒子的人,我都沒有
敵意。我只是提醒你,如果確定要一場幸福的婚姻,別把愛情當成是無往不利的
法寶。」
我一直銘記那次對話,他們二老讓我接近了婚姻生活的真諦。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事情都打發了,石秋生還有小姨。
猶豫著該怎麼和陳重說起這件事,如果給他知道石秋生拿他和芸芸的事情威
脅過小姨,他一定會報復的,而他會不會最後處理得失控,我心裡一點把握都沒
有,因為他實在不是一個可以很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
一切挑明了才能劃句號吧,告訴陳重可以隨時在自己家裡和芸芸親熱,也許
他會收斂對石秋生的憤怒。
只要他冷靜下來,我就相信他能處理好任何事情。
9
我不該在陳重面前提起我媽?還是我不該閉著眼睛在陳重面前提起我媽?
就好像這一分鐘我還在天空翱翔,下一分鐘我卻站在無邊的風暴裡,看著自
己的生命崩潰。
閉上了眼睛,我感受不到陳重對我的愛,渾身一寸一寸冰冷,我看見爸爸面
容。陳重和媽媽最早開始的時候,我還正努力計劃著一個自認為偉大的工程,希
望可以重新搭築起一家人之間的親情。我第一次想我愛上陳重是錯的,把他帶回
家,然後變成媽媽的姦夫。
我對不起爸爸,我領了一條狼回家。
即使爸爸不遭遇海難,他還會得到媽媽的愛嗎?也許一輩子都不會了吧。媽
媽從來不仔細的去看陳重,她的目光落在陳重身上一瞬就會挪開。但是我知道,
她其實很在意陳重,會精心做最好吃的菜等他去吃。
只挑出最嫩的菜心,把所有的外葉都剝掉,一盤菜要倒掉整桶的垃圾,如果
是我自己回家看媽媽,她是不會那麼仔細做的。
心裡恨一個人,每個人都會想到報復,媽可以找任何男人報復爸爸,為什麼
要找陳重呢?從認識陳重那天我就發誓一定要嫁給他,我告訴過媽媽無數次。
躺在陳重身下,閉著眼睛聽他講述,與夢裡陳重與媽媽做愛的畫面重疊。
夢裡的畫面情慾蕩漾,卻不讓我覺得骯髒,那只是兩個違背倫常的男女,躲
起來的偷歡;陳重的講述卻是骯髒的,他每一次和媽媽上床,都是羞辱爸爸,媽
媽當時還是爸爸的妻子啊。
無數次做愛,我在陳重身下荒唐呻吟,我說:「操你爸陳重。」
但是我心裡,從來沒有過去那樣做的想法,我愛他,也把他的爸爸當成自己
的爸爸那樣愛著。那麼我的爸爸在陳重眼裡算什麼?我告訴過陳重,這輩子我只
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陳重,另一個就是爸爸。
第一次感到陳重對我的傷害,痛心徹骨的傷害,就算……呼吸停止了也沒有
那樣痛。
一直以為,陳重對媽媽最過分的一次,應該是被媽咬破嘴唇的那一次。我沒
有恨陳重,反而心疼他,事後他變得對媽媽彬彬有禮,更暗暗高興他肯為了我而
委屈自己。克制自己不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把一切隱藏在黑暗中,對他應該
是很大的委屈吧。
原來更黑暗的一面,我從來都不知道。
我曾經那樣天真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越是來自親人的欺騙,越容易把自
己變成白癡一樣可憐。
最後一次見到爸爸,我對他提起陳重,語氣中充滿了對陳重的愛戀和崇拜。
爸爸答應我,有機會他一定要親眼看看陳重,問他有什麼本事哄得自己女兒
神魂顛倒。如果爸爸活著,知道陳重不僅哄了他女兒,還哄上了他的老婆,那對
爸爸是種多麼大的羞辱啊。
而我還一直固執地遺憾著,爸爸最終都沒能看見我引以為自豪的老公。
陳重從我身上下來,我的身體已經僵透了。
恨一個人一定要報復才能扯平吧!我對陳重說:「我一定要勾引你爸一次,
讓你知道是什麼滋味。」
我又看見了陳重的眼淚,一個大男人殘忍的表情。
他輕輕鎖上了房門,把自己關在了外面。
10
彷彿就是一場夢,從少年憧憬到今天的幸福,輕薄得像一個傳說,你只能悄
悄地想,大聲一點說話,它就會消失不見。
陳重走了,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我記得他最後望向我的眼神,冰冷絕
望不帶任何感情,看不到一絲歉意,後悔,或者類似祈求原諒的東西。在他的淚
從眼角滾落的片刻,他放棄了最後的陳詞,決絕般離去。
房門鎖上那一秒,我想在身後衝他大喊:如果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
沒等喊出口我就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陳重剛才那種眼神,我從來沒有看見
過。那是種什麼眼神,代表著什麼,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只能明白自己經歷過
的東西,他從來沒給我過這樣一種經歷。
我忽然覺得他的心,在那一秒鐘死掉了。本來應該是他傷害了我才對吧,他
怎麼可以先讓我覺得反而是我傷害了他?
他離開前取過什麼東西,我跑去書房檢查抽屜,不見了那把他藏起了很久的
刀子。
我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11
媽媽最早一個知道,因為早上她打電話給我,我什麼都沒說,只在電話裡清
晰地說了四個字,姦夫淫婦。
然後媽媽跑了過來,面色慘白,渾身顫抖。
傷心會讓人變得殘忍,那怕是女兒面對自己的母親。
媽媽流著淚,重新講述一遍已經塵封多年的最初畫面,睜開眼睛看那一切,
白雪熔化後殘留下的,是那些擦不去的灰塵污漬,髒得觸目驚心。人生有太多的
東西被掩蓋在最黑暗的地方吧,而那些,也是我的歷史。
「是的陳重愛你,可是如果他看不起你的家,最後也會看不起你。在嫁給你
爸之前,我也曾經遇到過一個家世很好的男人,你不瞭解如果被人家看不起,無
論一個男人有多愛你,人家也不會要你。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我怕你會恨
自己的媽媽連累你……」
「瑩瑩,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會在某個時間不擇手段,但是,我從來
沒想過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去掠奪屬於你的快樂。如果說卑鄙,也是一個成
年女人欺騙了一個衝動的年輕男孩。你知道,那很容易。」
當媽媽跪在我的腳下,求我原諒她那一瞬,我開始後悔了嗎?
我自己都不知道。
媽媽沒有再過來,她打電話確定我是否仍活著,然後在電話那端沉默一會。
王濤是知道我們吵架的第二個人,陳重走的第二天,他就來家裡看我。我知
道是陳重讓他過來的,心裡多少覺得有點安慰。情緒失控的人說話也會失控,我
問他:「你是不是一條狗,陳重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王濤並不生氣,凡是牽涉到陳重的一切他好像都不會生氣似的。他喊我小嫂
子:「如果不是陳重讓我來,我怎麼敢來呢?小嫂子這麼漂亮,我怕看多了會偷
著在心裡胡思亂想的。」
最早認識王濤他就喊我小嫂子,很奇怪的一個稱呼,問他為什麼這樣叫,他
說陳重比他小,卻逼著他喊哥,我只能是小嫂子,而不能是嫂子。陳重的朋友只
有他敢和我開玩笑,連我也覺得他和我開玩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沒心情再聽他開玩笑,告訴他不要再叫我嫂子,我和陳重已經沒有任何關
係:「他一句話不說就走,看樣子也不準備再回來,你還叫我嫂子幹什麼。」
王濤的表情變得嚴肅:「事情有那麼嚴重嗎瑩瑩?」
「就是這麼嚴重。你告訴陳重,如果他不準備再回家,就和我離婚。」
王濤沉默好久:「記得很早的時候,有一次和他爸爸吵架,他爸說了一句不
再承認有他這個兒子,他跑去市政府門前大喊大叫,說他不再是某某的兒子。當
時他爸剛升任市長,被逼得下令強行拘禁他,關了二十四小時才放出來。你猜怎
麼樣?他拉著我計劃把抓他關起來的那個派出所炸掉。別以為是開玩笑,我都和
他跑去外地買了炸藥回來。」
我知道陳重曾經去市政府大鬧的事情,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這樣驚心動魄的一
幕,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真是條狗啊王濤,去買炸藥你也不攔住他?」
王濤說:「如果我們兩個是我說了算,我就是他大哥,他就要喊我老婆嫂子
了。」
「那後來……怎麼停了下來?你不是說陳重決定做什麼,你沒辦法勸他停下
來?」
「因為他爸爸答應了你們兩個的婚事。你不要生氣,當時陳重家人不同意他
和你結婚,是因為你年齡實在很小。」 然後王濤衝我笑:「瑩瑩,你是不是仍
然堅持讓我把你剛才說的話轉告他?」
我有些發呆,胸口裡擁擠了太多的難受,都分不清自己在難受什麼了。
公婆來看過我,婆婆說:「夫妻之間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不願意說原
因,我也不再堅持要問。不過瑩瑩,兒子從結婚那天開始,就變成了是你的人,
如果你不願意再疼他愛他,我這個當媽的,一句話都插不上。」
日子就那樣沉寂下來。
我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在腦子裡揮散不去。飯菜的味道都沒有了,
我變成了色盲,所有的顏色都變成沉悶的黑白色。還有以前那些重要的事,不知
怎麼的,它們現在都不再重要了。
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我想從這個城市的每一棟樓上跳下去;看見馬路上一
輛汽車就想跳到它前面……那樣我就可以不再恨他了。
12
芸芸的遺書把我從混亂中驚醒。我只有一個機會來決定,是「後來幸福地生
活在一起」;還是「他只是個我曾經一起散過步的男人」。
追往殯儀館前,陳重打過來一個電話:「瑩瑩,你慢點開車……」
彷彿是句神奇的咒語,突然恢復了全身的力量。生死關頭,他第一句要告訴
我的話是,慢點開車。如果追不回芸芸,他會痛不欲生會後悔會慚愧會永遠不安
心吧?可是他第一句話仍然是,慢點開車。
追到芸芸,我終於放下心來。
可是一瞬間,我的心又揪了起來,我感覺到陳重內心的恐懼,是的,他在恐
懼,無論他臉上掛著怎樣一種微笑,聲音怎樣平靜,我甚至從他眼睛裡都讀不出
異樣,可是他藏在心裡的恐懼,一瞬間傳遞到我的全身。
石秋生,他殺了石秋生!
然後我開始發冷,如果看見陳重之前是色盲,世界變成黑白顏色,現在就是
失明,世界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不再有任何顏色。
我想,終於應了陳重那句話,最後會是死亡。
以前聽說陳重殺過人,雖然相信他,卻總感覺那是上輩子的事情,和這一生
全無關聯。遙遠得彷彿是一個傳說。這次我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距離自己那麼
近,伸出手就可以觸摸到。
吃飽了再去死吧,好好睡一覺再去死吧,高潮一次再去死吧,做個沒有遺憾
的鬼魂。
13
陳重的冷靜讓我吃驚,一個人在組織實施了一起命案之後,怎麼可以那麼冷
靜呢?好像死了一個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從他眼睛裡,我看到的只有自信,以及自負。似乎我不大聲宣揚出去,
全世界都不會追究起他的責任。
那天陳重很詳細地告訴我從開始決定除掉石秋生,他研究了多少方案,費了
多少周折,輾轉了多少渠道。他說:「如果不是所有的黑幕全部曝光,我都是安
全的。何況最後一道關卡是王濤,對王濤我更是一百個放心。」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很接近他,卻發現自己連王濤都不如。
「為什麼你那麼信任王濤?」
「有一種信任叫做生死相許,我有幸遇到了那樣一個人。」
「萬一王濤守不住呢?你有什麼理由讓我相信他最後不會出賣你?」
「那已經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而且我認為讓你知道太多別人的事情,對所有
人來說都一點好處都沒有。」
陳重那種奇異的自信,給了我重新相信幸福的勇氣。何況,一旦抱了必死的
決心,死亡已經不是最大的恐懼,眼睜睜看著死亡逼近才可怕吧?
他除掉石秋生的那個理由,我相信,卻無法完全相信。石秋生算什麼?一個
我都不會去怕的人,如果陳重不願和我離婚,他會有力量逼得陳重無路可走?
石秋生倒霉,在陳重情緒最失控的時候觸到了他的逆鱗,今天的陳重已經不
是當初只能揮動磚塊的毛頭小子,他可以揮動更重更有力量的東西,而那種力量
一旦失控,就會把遊戲玩到死亡。
除非他肯立即停下來,否則最後必定是毀滅的結局。結婚的時候他就說自己
怕,想必那時候他自己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只是,他一直那麼脆弱,自己都控制
不了自己。
我願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取他瘋狂的毀滅性行為在這一秒鐘變成停止。
一場通天徹地的大雨,似乎把一切沖刷得乾乾淨淨。
分別了將近兩個月,彼此身體的飢渴讓我們無盡纏綿。談到怎樣緩解小姨和
芸芸心裡的壓力,又談到怎樣解決我和媽之間的問題。
談起媽的時候,陳重的身體又變得興奮,我滿肚子不甘心,卻無可奈何,想
來想去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能是縱容他放肆。
媽媽跪向我的那一幕,常常讓我後悔得無地自容。我會變得那樣殘忍,是因
為過於傷心的緣故。那麼陳重開始玩更殘忍的遊戲,也是我傷到他最痛的地方。
他曾經說過,有持無恐,爸爸一直是他的「恃」。而我,自以為瞭解他的痛
處,專揀了最傷他的話出口。
不是說願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嗎?畢竟爸已經去世那麼長的時間,不如成全
所有人,那麼陳重也會變得安全吧,都說女人的肚皮是埋葬男人野心的墳墓,借
用別人的肚皮,還不如用自己最親的人。
當女人走到無路,可以去做妓女。
而所有的床事,敞開了去做,都不過是一場淫戲;淫戲再怎樣下流,也不過
拋卻一些羞恥。
那麼上演一幕淫戲又有何妨。
14
我不想把一場混亂性事上升到愛情的高度去說,我只是想說服自己比較容易
接近快樂。
有一天我問媽媽:「你愛陳重嗎?」媽媽慌亂的搖著頭,卻張口結舌說不出
話來。我有些欣慰,從媽的眼睛裡,我看出一絲讓我得到安慰的東西。我不是在
出賣媽媽,還不夠我聊作安慰嗎?
我只求能夠多一份心安。
芸芸我更不用擔心,小女孩比大人更懂得追求直接的快樂,可以自由地和陳
重呆在一起,已經足夠讓她死心塌地參與。
最後一個是小姨。
從決定公開媽媽和陳重的私情,就沒有打算讓小姨撇清。無論當是收容她也
好,拉她下水也好,一幕顛倒了倫常的淫戲上演,根本不能允許還有一個人在戲
外旁觀,那會讓戲裡戲外的人都覺得不安,或者說是羞愧也可以。
媽和芸芸也同意我的看法,認為加入對小姨來說,也會是一種解脫。
陳重眾望所歸,稍微那麼謙虛了一下,手到擒來般就宣佈大功告成。
注定一家人全部淪陷,應該從媽媽嫁給爸爸那一天就注定了。
這是我最後給自己的標準答案。
15
對我來說最難邁出的一步,還是和媽媽一起陪著陳重淫樂。
最早同意讓陳重去哄媽媽,我讓他把電話開著。我想確定自己的神經,最終
能不能真的完全撐得下來。我對陳重說:「如果我聽見你們做愛的聲音,心裡難
受得厲害,你以後就不要做了好不好?算你心疼我。」
陳重連口答應,其實男人只想得到最不可觸及的東西,得到才是目的,多少
次並不重要。
第一次清楚聽見媽被陳重玩弄到求饒,我在電話這端也內褲盡透。
為什麼我一定要聽著陳重與媽媽做愛,或許是確認那確實在發生,確認那不
是我的幻覺。可為什麼我聽見他們二人做愛,居然興奮到顫抖,只是站在那裡聽
聽就被淫水打濕內褲,我自己都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我以為我多少會難受,我甚至在開始聽陳重叫媽媽梅兒的時候,還在鼓勵自
己一定要勇敢的堅持下去,如果實在無法承受,就求陳重放棄。沒想到只是第一
絲曖昧聲音響起,我的心就莫名其妙狂跳起來。
聽見媽媽說:「還是躺下去好了,站著……腿會發抖。」
我的腿也在發抖啊,並緊雙腿用力擠壓自己的陰部,淫慾羞恥地洶湧,熱淋
淋的把我渾身澆了個通透。
女人的初次疼嗎?第一秒。之後就不同了,明白?就像對自己身體的新的感
覺。
那一場禁忌的性事結束,我竟然聽得意猶未盡。
陳重把小姨也收了之後,我和媽一起陪他就成了他最多要求的事情。我承認
自己已經被他折磨得變態,喜歡聽他講怎樣和媽媽上床,有時候他在關鍵的地方
停下來,我甚至會著急,求他繼續下去。
三個人有三個人的快樂,看著另外兩個人就在自己身邊做愛,有旁觀的樂趣
也有參與的樂趣。旁觀時當成看表演,自己做的時候當成是演出,那也是一種新
奇的快感。
可是媽媽不比是芸芸,芸芸是小孩子,對什麼都好奇,我可以裝出一付對她
進行性教育的樣子,哄著她和我們一起淫樂。媽媽……當陳重的玩具也就算了,
我怎麼能拿她也當玩具呢?
鬥爭了無數次,提前拿小姨做了一次試驗。
那天拉小姨逛街,對小姨說陳重纏我和媽媽一起陪他上床的事情。小姨紅著
臉,說陳重也說過要她和芸芸一起的念頭。
我說:「不如,我們兩個人先陪他一次?」
小姨有些遲疑:「真的就什麼都順著他?」
我苦惱地問:「不順著他,怎麼辦?」
小姨就不再說話。
給陳重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我。陳重興致勃勃的問:「驚喜?有什麼驚喜給
我?」
我笑:「你來了就知道。」
有些話不用說太多,陳重看見我和小姨一起就什麼都明白了,一臉色迷迷的
笑,我裝著無所謂,小姨卻羞紅了臉。
酒店有陳重常年的包房,我們一起去了那裡。夫妻關係去酒店做愛,似乎比
在自己家多了一些趣味,不用心疼自己的沙發,我在沙發上順著陳重好好做了一
次。
小姨有些拘謹,沒聽見她怎樣叫床,陳重說小姨有特殊嗜好,要被打才會高
潮。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變態,我比較下不去手,陳重也有點憐香惜玉的
意思,從後面弄著小姨,隨便在小姨屁股上打了幾下,算是哄小姨哼出了幾聲呻
吟。
問小姨為什麼會這樣,小姨說總覺得自己應該受到懲罰。
每個人都需要救贖,小姨說能寬恕她的只有媽媽,陳重說由他來安排,然後
小姨變得溫順無比,把陳重的陽具含在嘴裡幫他清理上面殘留的污跡,舔得很乾
淨。
離開酒店,我知道我想和媽一起陪陳重了。我想看見媽在陳重面前,怎樣聽
話,最後怎樣潮吹。陳重吹牛說那很厲害,發出嘩嘩的聲音。
晚上陳重找了一些關於潮吹的A片給我看,我看了很久很仔細,疑惑地問:
「這應該是小便失禁吧?」
陳重說:「不,是真真正正的淫水,你媽……和A片裡這些,多少還有些不
同,你必須親眼看見才能瞭解。」
我想,那也許真是種奇觀。
第二天去看,陳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媽媽卻怎麼都吹不出來,陳重最後不
得不放棄。但是他發誓,媽媽真的會潮吹。媽媽不承認,但是我看出媽在撒謊。
也許媽只有在黑暗中才更快樂吧。我藉口去洗澡,很快就聽見媽被陳重弄得
尖叫,我在門外停留很久,沒有打擾他們。
然後陳重叫:「瑩瑩快來……看。」
我進去房間,床單濕了大半,媽媽蜷著身子在高潮後發抖,陳重問我:「你
看見了嗎?」
他還算有良心,挺著硬硬的陽具沒有最後射出來。我偎過去:「你還能不能
堅持超過三分鐘?」
他說:「當然,你要我堅持三十分鐘都可以。」
男人都愛吹牛,這個所有人都知道。
不過那晚,我被他弄到好幾次高潮。
16
中秋節的夜晚,回家陪公婆吃飯。婆婆說很好,陳重越來越像個大人,只是
最近看上去有些瘦,問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很重。
我不敢說太多話,那真的不能怪我。
吃過飯陪公婆聊天,婆婆叮囑我們一定要注意身體,尤其是我要絕對保證。
公公舊事重提,問我們什麼時候搬回家陪他們一起住,陳重說考慮考慮,公
公就有些不耐煩。
我其實很喜歡看陳重和公公吵架的樣子,他們兩個的脾氣都不算很好,不過
陳重大多會贏,因為婆婆總幫著陳重。
如果我生個兒子,也許就不用怕陳重了,我可以在一旁幫兒子頂他的嘴。
從公婆家出來,陳重說:「瑩瑩,原來芸芸是你的親妹妹,昨晚小姨親口說
的。」
感覺有些驚奇,卻也不是驚心動魄,上一代的事,本來就有很多淹沒在他們
自己的記憶裡。
如果芸芸也是爸爸的女兒,那麼小姨也算他的老婆吧。
爸爸上輩子肯定欠陳重好多錢,所以這輩子他兩個老婆兩個女兒,最終都被
陳重拿去抵債。
「一家四口都成你老婆了,你高興嗎?」
「瑩瑩,你看著我。」
月光皎潔,水銀一樣洩在陳重身上,把他的眉眼映纖毫畢現。我一根一根數
著他的眉毛,被他的目光盯得心裡一點一點疼痛了起來。
「我一直很孤獨,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那些你之外的所有人,把他們所
有的一切都給我,如果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也會難過得哭出來。」
「所以呢?」
「所以任何時候你說停下,我都會聽你的話不再亂跑。」
又一次被他哄得迷失了方向,他總是那麼認真對我說話。
於是我就那樣相信了。
(全文完)
***********************************
PS:終於寫完最後一個字,這個故事已經完結。
什麼故事才是好故事,聽故事的人才有資格發言。我一直想,全文結束時,
看過這篇文章的人對這篇《執子》會有些什麼評價呢?
等真正寫完,才知道原來已經不重要了,就像一場戲,演出過程中才是演員
最緊張的時候。
在網上貼文字,隨心所欲而為,寫完這一章,才想著下章應該寫什麼內容,
通篇應該是漏洞百出的,經不起深刻琢磨。
那麼能不能在結束之後,看過並且喜歡的朋友,傳遞一個信息給作者,你看
過,而且喜歡這個故事?
不是需要太精深的評論,從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寫不出經得起評論的文字。
只要告訴我你完整的看過,我就很感謝了。
***********************************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20 15:55 編輯
]
作者:
kevinken2001
時間:
2007-12-8 14:27
說真的
很喜歡雅詞大的文
雖然他在天下太平之後就沒有新作
不過兩篇經典 執子之手跟死生契闊 已經深植人心
看雅詞的文最大的特點就是 你會以為自己有"病"
明明他講的是很哀傷的事 用的是很悲悽的語調
你卻仍然能硬的起來
這時候讓人不由得感嘆男人天生的可悲阿~___~
開始以為兄沒發完,抱歉,為表示心意,再補上2分,呵呵
[
本帖最後由 圖書館員 於 2007-12-8 14:40 編輯
]
作者:
一路狂奔
時間:
2007-12-8 14:35
執子之手
作者:極品雅詞
2005/10/08發表於:風月大陸
一、錯覺
記得很多次情濃時,瑩瑩偎依在我懷裏,用很輕的聲音對我說:「這一輩子
無論發生什麽,我們兩個永遠都彼此相愛,永遠也不要分開好嗎?」我總是回答
說:「好。」
……
……
作者:
kevinken2001
時間:
2007-12-14 15:20
標題:
2006一千零一夜第十三夜 執子之手續集死生契闊 作者:極品雅詞
2006一千零一夜第十三夜 執子之手續集 死生契闊 作者:極品雅詞
續集:死生契闊 第一章:尋覓
************
我知道我的故事已經結束,而你的故事還在繼續。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又有些傷心難過的時候,你會偷偷地想起我嗎?
--2002年7月3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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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冬天非常冷。
初到北京時還是夏天,好像一轉眼,那些酷熱和溫暖都已經消失不見,就像
北京從來沒有暖和過一樣,厚厚的寒冷就把這個城市團團包裹。江玉曾經以為從
清田來北京,在火車上度過的那一段時間,是生命中最寂寞的時刻,到了北京以
後,才發現每一天都比那個時刻還要孤獨。
原來思念一個人是不分距離的,有時候距離越遠,思念反而越近。
經常在睡醒的時候,失眠的時候,走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甚至發呆的時
候,突然之間眼前就晃過陳重的臉,有色色淫笑的臉,有淚流滿面的臉,有微微
發怒的臉,還有那些輕輕皺起眉頭,孤單著一句話都不說的臉。
然後,江玉心中就狠狠地痛上一下。
已經是2003年元月,臨近農曆春節。
今年的春節,大概要是最冷清的一個春節了,父母都已經去世,弟弟江帆打
電話說,他也不再讀書了,去了南方的一個城市打工,春節並不打算回家。僅有
的一個親人,也不能相聚在這個傳統的節日了。
孤獨或者寂寞,這樣的字眼不是簡單印在字典裡的抽像的詞語,而是流淌在
渾身血液裡的病毒,每一分鐘都在全身不同的地方漫遊,最後把身心全部腐蝕。
這是他媽的什麼日子啊。
過去那兩年,父親病重的日子,去歌廳做小姐賺錢,也沒有覺得人生如此沮
喪,總會有美好的一天在等著自己……無數次幻想,直到遇見陳重。
在最早認識陳重,他藉著江玉的親吻,眼淚洶湧流淌的一瞬,江玉知道自己
可以是他的慰藉。男人可以與貌醜如豬的女人上床,卻不會與自己厭惡的女子接
吻。那麼,早晚可以在他心裡佔領一寸土地的。
從看見瑩瑩挽著陳重的胳膊,踏進公司的第一步,江玉的心才徹底涼了下來
。陳重幸福的笑容,自己在他身邊那麼久,一次都沒有看見過。一個可以讓男人
幸福微笑的女子,才能是他全部的天下,自己憑什麼再妄想有一寸土地啊。
那一夜江玉失眠,淚水打濕了全部信紙,天亮時江玉最後一次去了公司,把
告別信放進陳重的抽屜裡。
有瑩瑩在陳重身邊,他永遠也不會傷心難過了,離開時江玉這樣想。
現在,自己卻要永遠傷心難過了吧!會是永遠嗎?會是嗎?
……
晚上六點三十,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江玉換好衣服,對著鏡子化妝。化妝後的臉自己看上去都有些陌生,給陳重
看見,一定會說很醜,可是沒辦法,誰讓歌廳裡的燈光都那麼暗,如果沒有一些
脂粉,整張臉都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膚色。
做小姐,也要這樣被脂粉蓋得越厚越好吧,卸了妝才不會在大街上被人認出
來。
上班的那家歌廳離江玉住的地方不遠,也不算近。出了門發現外面飄起了雪
花,這是自己到北京之後第幾場雪呢?一共不會超過三五場,可是自己卻不記得
了,不知道為什麼。
惡劣的天氣裡,所有的出租車生意都很好,沒有看見一輛空車燈亮著。也好
,省下十元錢可以交今晚的台費。江玉裹緊身上的外衣,自己安慰著自己。
一路都在小跑,厚厚的鴨絨襖裡面,只有薄薄的一件露胸長裙,那是歌廳統
一做好的工作服,上班時必須要穿的。快點跑到自己上班的娛樂城就好了,那裡
暖氣供得很足,比外面暖和多了。
在歌廳的玻璃門前,江玉停下腳步。
這一路跑來,渾身的血液流通順暢了一點,嘴裡呼出的團團白氣,也帶了一
絲熱意。抖抖領口的雪花,踢了踢鞋子上的泥濘,推開厚厚的玻璃門,一陣溫暖
撲面而來,江玉甩了甩頭髮,順手把鴨絨襖的拉鏈拉開。
服務生小風看見江玉進來,衝她笑了笑:「玉姐,沒打到車啊。」
江玉應了一聲:「沒有,好在也不遠。」
小風慇勤地去接江玉脫下的外衣:「玉姐,我幫你去放衣服。」
江玉沒有拒絕,把衣服遞進小風手裡,看見小風開心地笑容,年輕的臉孔上
掛了層陽光那樣燦爛起來。好像自己的弟弟呢!一種親近般的溫暖在江玉心裡蕩
漾,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頭髮。
但她只是笑笑,微微衝他點了點頭。
這家歌廳並不是太大,只有不到四十間房,但是常來上班的小姐也有七八十
人左右,加上所有的服務生大概不下一百人。所有人中間,江玉除了領班的媽咪
紅姐,只和小風偶爾有過一些交集。
說是交集,也只是最普通的一些對話或者問候應答。
但也因為普通,所以溫暖著。就如自己習慣了自己常用的毛巾,牙刷,枕頭
,內衣,被單,床,台燈,日曆……等等所有已經習慣了的東西。
那些普通隨著被習慣,日漸散發出美好而溫暖的觸感,鑲嵌進自己平凡的生
活,一天一天裝飾著流逝的年華,粉飾那一日日蒼白寒冷。
沒有坐台的時候,江玉不習慣坐在小姐房裡面和那些無聊的小姐打牌,有時
候會和小風聊上一會,有時候幾分鐘,有時候會很久。時間長了,出現過這樣一
些話題:
「我的家鄉在福建一個叫元寧的小鎮,很小的地方啦,玉姐你沒聽說過的。
可是我給你講哦,那裡的大海一年四季都格外壯闊,藍得讓人眼睛都睜不開
咧;」
「玉姐,我昨晚聽見你唱歌,好好聽的,你不當歌星真可惜了;」
「玉姐,今天在快餐店吃飯的時候,看到個女孩好像你,可是趕著來上班,
所以只能匆匆忙忙離開快餐店了,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唉。」
「你說我像你弟弟?真的假的啊,玉姐人這麼漂亮,弟弟一定也長得很帥,
嘿嘿!」
「玉姐的家鄉清田,也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吧?你好像不怎麼願意提起哦!」
……
乾淨,天真,單純。這是江玉對小風的看法。
其實小風比自己的弟弟,年齡還大上兩歲,也許他是喜歡上自己了吧,從他
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出來。自己也有些喜歡他,那樣乾淨的眉眼,那樣充滿陽光的
笑容。不過喜歡有什麼用,在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孩子而已,自己要的,不是這樣
一個男孩。
記得看一個叫小悴的人寫過一篇文章,裡面說過這樣一句:憐惜一個人,要
麼給他未來,要麼……乾脆忘記。
某日片刻,江玉把這句話轉給他聽,淡定望著他的眼睛:「小風,我什麼都
給不了你。」
小風眼神變的散亂,在江玉臉上四處游移:「玉姐……其實……我好想拿你
當姐姐啦。」
那日江玉撫摸了他的頭頂。
……
走進小姐房,裡面已經坐了十多個小姐,江玉禮貌的向比較熟悉的幾個小姐
打過招呼,坐在屋角的沙發上去看電視,正是新聞聯播時間,沒有什麼節目可看
,只好望著那些新聞畫面,無聊地擺弄自己的手指。
紅姐領著幾位小姐進來,看樣子剛剛試過台下來,一眼看見江玉,立刻叫她
的名字:「玉兒,你也來啦,走,跟我去試台。」
江玉有些愕然:「我……自己上去?」
紅姐說:「是啊,她們都已經試過了,客人看不上。」
江玉心中就有些不快,什麼狗屁客人,不就是來吼兩聲自己的破嗓子,抓個
小姐揉弄一陣,還真當是來選老婆呢,那麼多小姐都看不上,肯定不是好侍候的
主。
剛下來的一位小姐說:「去試一下沒什麼啦,這兩個客人好大方,選上選不上都
有小費給,每人二十塊,夠下班打車了。」
江玉微微笑了笑,當小姐就這麼現實,大方的永遠是好客人。
她小聲問紅姐:「不是要出台的那種吧?是的話我就不去了。」
紅姐說:「客人說了,出不出台他所有小姐都要看一遍,一個都不能少。放
心好了,看樣子也不像硬逼著人跟他出台那種。」
走到鏡子前看看自己的化妝,跟著紅姐去試房,紅姐邊走邊說:「這客人好
奇怪,特別問我這裡有沒有叫玉兒或者小翠的,如果有,一定要我帶上去。」
江玉心裡跳了一下,有種呼吸艱難的感覺:「是兩個什麼樣的客人?」
紅姐笑:「管他什麼客人,有小費給就是好客人。」
江玉腳有些發軟,走到房門前一把攔住紅姐,隔著鏤花的玻璃往房間裡面看
。仔細觀察了很久,才有點放下心來,只是兩個普通的男人,都三十多歲年紀,
跟自己想像中那個人八桿子打不到一起。
進去房間,紅姐介紹說:「這位也叫玉兒,我們這有三個小姐叫玉兒,現在
還早,只來了兩個,兩位看滿不滿意?」
兩個男人仔細打量江玉。足足有一分鐘,他們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
位說:「請坐。」
江玉被他們打量得心臟怦怦亂跳,仍然強作出微笑:「請問我坐哪位身邊?
」
客人笑了起來:「不用拘束,隨便坐就好。」
等江玉坐定,一位客人問:「請問小姐的名字是不是叫江玉,原籍是清田市
的?」
江玉慌亂起來,有種想逃的感覺,抬起頭緊張地望著紅姐。紅姐笑著過來圓
場:「哪有這樣問人家名字的,來玩又不是查戶口,兩位先生多來幾次,和小妹
熟悉了,還不是什麼全告訴大哥?」
那人取出一張相片遞給江玉:「請問照片上這個人是不是你?」
做了這麼久小姐,江玉第一次不懂得怎麼說話,手微微顫抖,呼吸也變得急
促。那是自己放在家中的照片,現在家裡已經空無一人,他們是怎麼拿到的?搖
搖頭把照片還給客人,對他們說不是。
站起來想逃,卻被一個客人搶前一步攔住門口:「玉兒小姐不要怕,我們只
是受朋友委託,幫他找失蹤的女朋友。」
江玉搖著頭:「我沒有男朋友,你們找錯人了,請放我走。」可憐巴巴地望
著紅姐,幾乎馬上要哭出來。
紅姐過去試圖調解,客人對紅姐說:「我們是警察,我是這個轄區的警長。
我們真是在幫朋友找他的女友,絕對沒有惡意。」說著拿警官證出來,向紅姐證
明身份。
然後他望向江玉:「可不可以看看玉兒小姐的身份證?」
坐在沙發上沒動的那位客人說:「不用看了,給陳總打電話吧。」
江玉的眼淚在聽見陳總兩個字的一瞬間嘩嘩地流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陳重出現在門口,先來的兩位男人站起來跟他握手,陳重說:「
謝謝。有空去我們清田,我當二位是最尊貴的客人接待。」
拿警官證出來的男人說:「陳總太客氣了,財叔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聽
財叔說陳總在清田也是位權傾半城的人物,有機會再去那裡,一定會找陳總聚聚
。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吧?」
陳重送他們到門外,說過再見,返身回來。
江玉低著頭,臉上妝容早已弄花,自己都知道鬼一樣難看;陳重凝重著表情
,大口大口抽煙。
誰都沒有認真去看對方一眼。只有彼此的呼吸聲若有若無響起,彷彿平靜,
淡淡傷情。
很久,陳重問:「有什麼酒喝?」
江玉說:「這裡沒有你習慣喝的牌子。」
陳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是啊,在北京不比清田,不是我能說了算,也逼
不得老闆去買。那麼,請問你出不出台?」
江玉說:「我是個小姐,遇到肯跟他出台的男人,怎麼會不去?」
陳重叫服務生過來結帳,服務生說老闆已經交代,這間房消費全免,想要什
麼還可以再點。
陳重說:「我們走。」
跟著陳重走到歌廳門口,小風已經小跑著把江玉的衣服送過來:「玉姐要走
了?」
江玉「嗯」了一聲轉過頭對陳重介紹:「這是小風,我在這裡認的弟弟。」
卻不知道該怎麼向小鳳介紹陳重。
陳重沖小風點頭示意了一下,接過江玉的衣服,轉到身後幫她披上。江玉僵
硬著關節把衣服穿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陳重輕聲問:「還有沒有重要的東西在這裡?全部都拿走。」
江玉搖搖頭:「沒了。」
推動歌廳的大門,刺骨的冷風撲進來,江玉猛的抖了一下。陳重攔住江玉推
門的手,輕輕擁了一下她的肩膀:「外面冷,你等我一下,我把車開過來。」
很小聲的一句話,江玉的心一瞬間暖了起來,忽然又有些想哭。
站在玻璃門後,望著陳重去取車的背影,江玉忍不住想推開門從後面追上他
,緊緊抱住他的腰永遠不再放開。漫天的雪花從天空落下來,歌廳門前的射燈把
陳重的身影的線條照得無比清晰,是一個男人可以傾城的輪廓。
「玉姐……明天……你還會不會來?」
「不了,小風。我不會再來歌廳了。」
「那個……是你男朋友?」
「嗯……男朋友,他來接我回家的。」
「那,我以後還可不可以再見到你?」
「可以的。我告訴過你我的老家,一個叫清田的城市。如果你有機會去玩,
姐請你吃飯。」
陳重的車在門口停下。江玉最後望了小風一眼,那個大男孩的眼圈紅紅的,
一亮一亮閃著淚光。江玉捧過他的頭,在他額前親了一下:「姐走了,我會記得
你,小風,你就像我的弟弟。」
推開門撲進漫天的大雪,江玉沒有再覺得寒冷,其實北京並不那麼冷,以前
是自己誤會了這個城市。
坐進陳重的車裡,很久江玉的心情都沒有平靜。車輪偶爾碾過積雪,發出咯
咯吱吱的聲音,陳重的目光盯著前方的路面,眉頭微微皺著,看不清他心裡是欣
喜還是憂傷。
江玉輕聲問:「準備帶我去哪?」
陳重說:「清田。」
江玉吃了一驚:「開車回去?那麼遠,你瘋了。」
陳重說:「車是北京一位朋友的,我們坐火車回去,先去我住的酒店等。」
他拿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喂,我是陳重,幫我訂回清田的臥鋪,當然越
快越好,我等你的電話。」
江玉猶豫了一下:「我還有些東西在北京,一些必須要帶走的東西都在租來
的房子裡。」
陳重說:「先去拿東西,怎麼走?」
開著車路就變得很短。車停到江玉租房的樓下,江玉說:「上來坐吧,我還
要洗臉,換衣服,怕你在車裡等會著急。」
陳重問:「一起上去,方便嗎?」
江玉委屈地說:「有什麼不方便?」
陳重嘴角動了動:「我怕你藏個男人在房間裡,見你又領一個回家,衝上來
揍我。」
一路上隔著操縱桿,江玉一直沒有好意思把身體靠過去,看見陳重露出這一
絲笑意,終於逮到了機會,伸過手在他肩上輕輕打了一下。
挽著胳膊陳重上樓,打開門讓陳重進去,看見屋裡地板擦得一塵不染,陳重
問要不要換拖鞋。江玉推著陳重進屋,對他說:「都要走了,還換什麼拖鞋。」
只是一居室的小套房子,狹小的客廳裡空空的,除了一張折疊飯桌兩張小椅
子什麼都沒有。江玉說:「你去臥室先坐,我去洗臉。」
洗乾淨臉上所有殘餘的脂粉,江玉對著鏡子連呼了幾口氣,這才有些定下神
來。從洗手間出來進去臥室,江玉被陳重直直的眼神望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
麼,是不是醜了很多?」
陳重輕聲說:「這才是玉兒,剛才那個醜死了,我都怕自己認錯了人。」
江玉臉燙了一下,拉開布質的簡易衣櫃,拿了幾件衣服出來,看了一眼陳重
,有些微微的羞怯。
陳重問:「要不要我迴避?」
江玉說:「不用。」
脫去露胸的長裙,江玉飛快地抓起一件胸罩準備換上,陳重問:「內衣也換
?」
江玉說:「換。去歌廳不敢自己喜歡的內衣,怕被那些臭手碰髒。」口中勇敢地
說起本行,卻小心的去窺探陳重的表情,深怕他會厭惡,或者露出不快。心中淡
淡的悲涼,忽然想哭出來。
「我一直……沒遇到願意跟他出台的男人。」
陳重的眼神落入江玉的注視裡,有一瞬間閃亮,陳重飛快地轉過頭去,不肯
再回望過來。江玉心中多少有一絲安慰,他,還是在乎的。
「其實,玉兒,心乾淨就是好。」
「身子髒了,心再乾淨,拿什麼證明?」
「我不要什麼證明。只要你……在身邊陪我。」
一瞬間,江玉以為自己聽覺錯亂:「陳重,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為什麼要我
陪你,你不是有……瑩瑩?」
陳重的身體裡劇烈響起了聲音,全身骨胳發出一陣爆裂般的脆響,陳重喉嚨
裡低吼了一聲,跳起來迅速往臥室外走。江玉淒惶地叫了一聲:「陳重!」
陳重站住,背影筆直而僵硬,攥緊了拳頭,很久沒有鬆開。
江玉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心中千萬遍後悔,告訴過自己無數次,永遠不能
再從自己口中說出瑩瑩的名字,難道以前的教訓都忘記了嗎?為什麼還要提,除
了瑩瑩,自己還有那麼多話想和陳重說的啊!
「不要走陳重,再讓我離開你一次,我會去死的。我發誓再也不提你的老婆
了,只要能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
眼淚瘋狂地湧出來,把陳重的背上弄出濕漉漉的一片。全身只有一件小小的
內褲,卻沒有覺得冷,或許已經忘記一切了吧,這一刻,無數次在夢中見到的那
個人,正被自己緊緊抱住。
陳重也在顫抖。
「我錯了陳重,你別生我的氣,我永遠……都不敢了。」
很久,陳重說:「瑩瑩……死了。」他轉過身,面對江玉,眼睛裡似乎有血
一樣顏色的大雪瀰漫,「所以我又在傷心難過了,你願不願意再陪我一次?」
江玉驚呆了:「不,陳重……不。」
風雪在陳重的眼睛裡一點點蔓延,沒有滾燙的淚流出來,只有無邊的傷痛漸
次綻開。陳重嘶啞著聲音說:「你要我再說多少遍?瑩瑩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
!如果你不願意陪我,就讓我走。」
「我怎麼會不願意呢,只要你答應,我任何時候都願意陪在你身邊。」
「那麼,嫁給我好嗎?我怕你再一聲不響就離開。」
不知道心中是悲還是喜。
江玉茫然的點著頭:「好的陳重,好的,只要你願意。」
續集:死生契闊 第二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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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你說要我等芸芸長大,娶她回家,當是你還在疼我。
可是我現在不敢看見芸芸,因為每次見到她,我都會忍不住想哭出來。
對不起,我又一次沒有聽你的話。
--2003年1月24日。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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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清田的土地,江玉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從火車站走出來,江玉挽著陳重的臂彎,一路走一路心跳,忽然就真可以挽
著他的手走在人群中了,不是做夢又是什麼。沒有什麼行李,很多東西扔在了北
京,陳重說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回來就是最好。
在火車上,江玉問陳重:「你找我,一定找得很難吧?」
陳重說:「沒什麼事情會很難,只要你學會堅持。我找到你了,不是嗎?」
江玉偎在陳重身邊,很久沒有說話。其實那應該很難,換了是自己,完全是
無法做到的事情。原來,他那樣在乎自己啊。
離開半年之後,陳重好像有很大的變化,很多時候眼睛裡空洞洞的,看不到
底,那是他失去了瑩瑩的緣故吧。可是,江玉想,現在你有我在你的身邊,我會
像瑩瑩那樣照顧好你,或者比她做得還要好,只要你給我資格。
江玉不敢再提起瑩瑩,雖然心裡充滿了太多問題,但是她永遠都不會提了,
那是一個愚蠢的女人才會去做的事情。
陳重簡短地提過兩句關於瑩瑩的死,他們遇到劫匪,瑩瑩被刺了一刀,正好
刺在肝臟上,沒等救護車趕到醫院就嚥氣了。
「她好傻,看見刀子居然衝上前面去擋。如果是刺向我,我保證可以抓住那
只拿刀的手,我保證。」陳重的手用力在空氣中抓了一下,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眼睛裡又變得空洞,彷彿什麼都看不見。
「兇手,抓到了嗎?」江玉小心地問。
「抓了幾個嫌犯。可是,那有什麼用?我只想瑩瑩回來,我不要懲罰什麼兇
手。」陳重的聲音淡淡的:「玉兒,我都向你求婚了,心裡還想著瑩瑩,你會不
會怪我?」
江玉搖搖頭:「怎麼會呢陳重,我……很想讓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寧肯瑩
瑩永遠都陪在你身邊。你難受的時候會想找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陳重沉默了很久:「玉兒,只有你能幫我,我想把瑩瑩忘掉。你知道嗎,心
裡牽掛著一個永遠回不來自己身邊的人,會讓人崩潰。回去清田,我們就把結婚
證領了好嗎?」
江玉用力點頭。
……
回到清田的第三天,農曆臘月二十二,老皇歷上最後一個適合結婚的吉日,
江玉與陳重去婚姻登記處辦領了結婚證。
沒有任何婚禮儀式。陳重的父親剛升任了市委書記,陳重說不想聲張得太多
人知道,那會讓父親尷尬。而且這次結婚,之前也沒和父親打過招呼,因為父親
是絕不會同意他現在結婚的。
江玉完全明白,瑩瑩去世才沒多久,中秋節的晚上遇害,這麼快就結婚,換
在陳重這樣一個背景,各種流言會很快傳遍清田的街頭巷尾。
其實女人很簡單,一紙婚書就夠了。江玉從來不奢望要求太多,就連與陳重
這一紙婚書,都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新房買在清田市開發區,精裝修的現房,直接就可以入住。傢具用品一天之
內就全部添起了,指揮著工人們把從商場運回來的各種傢具按自己的意思擺放完
畢,江玉有種異常的幸福感。
從今天,這就是自己的家。
陳重沒有參與新房的佈置,去了公司開年度決算的會議。瑩瑩遇害後,他找
獵頭公司幫自己請了一個總經理,基本沒怎麼過問過公司的事情,也根本沒有心
情過問。現在,陳重說:「自己的生意,還是關心一下比較好。」
江玉是沒有意見的,男人總是應該以事業為重,事業才代表著一個男人的成
就。
那麼家就是代表女人的成就了吧?陳重走之前說:「男人的家是女人給的,玉兒
,你準備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家,我的意見並不重要。而且,對這種事,我完全都
不懂,你完全作主就好了。」
現在這個家,能讓陳重滿意嗎?把所有傢具擦拭過一遍,江玉累得幾乎直不
起腰來。心裡卻是幸福的。是的,幸福,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聯繫到弟弟,他又換了打工的地方,男孩子總是不踏實幹
活,喜歡到處跑。聯繫到他就讓他回來,如果給他知道姐姐有了現在這樣一個家
,他一定會很高興的。過完這個春節江帆才十七歲,還是送他去讀書吧,陳重也
有這個意思。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江玉很想給陳重打個電話,隨便聽他說一句什麼話
,都可以讓自己開心的笑出來。
晚飯吃什麼呢?江玉終於找出了一個給陳重打電話的理由,妻子問丈夫晚飯
要吃什麼,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吧,即使他仍在開會,那麼身為公司老總,接
自己老婆的電話,還會有人抗議嗎?
電話撥通,陳重很快就接了:「都弄好了?」
江玉說:「嗯。想問你晚上吃什麼。」
陳重笑了笑:「當然是老婆說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江玉說:「我怕做不好,你不喜歡吃怎麼辦?」
陳重說:「今天你肯定累了,去餐廳吃吧,怎麼說今天你也是新娘子,哪能
剛結婚就逼著老婆下廚房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江玉幸福地微笑起來,新娘子,多麼美麗的一個詞語。
……
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江玉跑過去搶前陳重推門之前把房門打開。陳重
站在門口端詳,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嗯,女人用心佈置一個家,果然是漂
亮的。」
江玉接過陳重的外套,掛在客廳的衣架上,心裡甜甜的想,這是自己的家,
當然要用心佈置了。
陳重試了試沙發,伸了一個懶腰,回過頭問江玉:「想我了嗎?」
江玉站在沙發後面,給陳重做肩部按摩:「想了。」
陳重微笑一下:「聘來的這個總經理能力不錯,公司比我以前在的時候正規
多了。談了一下午關於明年融資擴大規模,時機成熟再借殼上市的計劃。讀過M
BA回來是不一樣,眼光和策略都不是我這種土老總能比的。」
「以前沒想過什麼融資、什麼上市,覺得對自己挺滿意,現在看來完全是井
底之蛙。」陳重把頭仰起來望著江玉:「玉兒,好像有你回到我身邊,我的野心
又變大了!」
江玉暈眩了一下,這是對自己最高的褒獎吧,柔和了手上的力度,用心按著
陳重的肩膀。
「現在餓嗎?」陳重問。
「還沒有。」
「那就先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飯。」
陳重的電話響了起來,陳重拿過來接通,嗯了兩聲,向對方說了地址:「你
過來吧,我在家等你。」轉過頭告訴江玉:「是王濤,開發區派出所所長。你應
該認識,以前你在的時候他去公司找過我。」
江玉嗯了一聲:「我記得他,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就是他幫你送錢。」
聽陳重說讓他過來,江玉有些緊張:「陳重,家裡水果什麼都沒來得及買,
拿什麼招待客人啊。」
陳重笑了起來:「也是啊,第一位客人哦。明天你去買些茶葉水果煙酒那些
東西回來吧,錢夠不夠用?」
江玉說:「夠用呢。」跑去拿商場的發票過來給陳重看,一張一張數著告訴
陳重都買了什麼什麼,總共花了多少錢。
陳重說:「幹什麼啊,我娶你當老婆,又不是請會計。這種事情不要和我說
,我最煩聽這個,錢不夠用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江玉說:「我不花什麼錢的。」
陳重嘿嘿笑:「那可不行,你現在是陳重的老婆了,記住,以後所有東西都
要用名牌,不是名店進都不要進。不然人家會笑話我的。你不想老公被人家看不
起吧?」
江玉輕笑了起來:「你這麼慣我,萬一哪天不要我了,我怎麼辦?」
陳重說:「你看我是不是那種人?我最疼自己的老婆了,怎麼捨得不要。」
他眼睛裡閃著疼愛的色彩,讓江玉心有點微微酸痛的感覺。江玉喃喃地說:
「陳重,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似的。」
陳重呵呵笑著:「我也覺得像做夢啊,忽然之間就完全換了一個人。對了,
結婚證你收好了沒有?別弄丟了,裡面還有我一本呢。」
江玉說:「放心好了,我就是把自己弄丟,也不捨得把結婚證弄丟的,那是
我的命。」
陳重背過雙手,一下子把江玉舉起來,江玉驚呼了一聲,被陳重摟過沙發放
倒在懷裡。他的嘴唇親過來,吻在自己唇上,熱熱的,帶著股讓人驚喜的「老公
」的味道。江玉一瞬間迷醉,渾身軟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門鈴響了。陳重放開江玉:「操,那混蛋來得還真快。」
江玉跑去開門,王濤一眼看見江玉,驚奇的張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江玉兩
眼,走進屋子對陳重笑罵:「好小子,還說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原來被你看上
的,都被你金屋藏嬌了。我說怎麼這段時間你公司最漂亮的一個,怎麼找不見了
。」
陳重說:「我給你介紹,江玉,我老婆,今天剛領的結婚證,別去外面亂說
,這事我暫時不想張揚。」
王濤有些尷尬,沖江玉點點頭:「恭喜恭喜。不好意思,事前沒聽陳重提起
,也沒帶什麼禮物過來。」
江玉忽然有些臉紅,不知道王濤是否記得最早看見自己是在歌廳裡,她曾經
坐過他兩次台,拒絕過他兩次帶自己出去開房的要求。慌亂著招呼王濤去坐:「
今天剛把房子弄好,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想喝什麼,我下去超市裡面買。」
王濤說:「陳重家就是我的家,陳重的老婆就是我的……弟妹。不用客氣了
。」
陳重問:「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王濤嘿嘿笑:「你一走那麼多天,我想你了行不行?前些天一家品牌刀具經
銷商去找我推銷警用匕首,就幫你挑了幾把,德國SOLINGEN原廠進口的
東西,我知道你愛這個。」
打開王濤帶過來的紙袋,陳重饒有興趣的取出那些刀子,在手上逐一把玩。
最後只留下一把,其餘的推給王濤:「就這把我看著還順眼,別的都太大了
,沒辦法帶身上,屬於管製品。」
江玉探過去看,是一把刃長不超過十公分的不銹鋼直刀,高精度線切割設備
切割造型,刃和手柄之間有一個圓形的孔,剛好可以插入食指方便牢牢把握。整
把刀帶著一點流暢的弧度,亮晶晶的原鋼本色,漂亮得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江玉伸手從陳重手裡接過來:「好漂亮啊,拿來削水果一定很好用。」
陳重淡淡地笑:「小心點玉兒,這可不是什麼玩具。」
江玉把食指插入刀柄的圓孔,學著陳重那樣在手上旋轉。刀刃掃過指尾,微
微感覺一絲涼意,唉喲一聲,已經劃出了一道傷口。
陳重說:「告訴你不是玩具了。」說著卻拿起那把刀在手上玩耍。
刀在陳重的指掌間旋轉,似乎變成了一個有了生命的精靈,妖異眩目的在空
中舞動,發出嗖嗖破空的聲音。江玉緊張的盯著陳重的動作,輕聲叫道:「你也
小心點,這刀怎麼這麼鋒利?都沒覺得疼已經受傷了。」
陳重笑:「我玩刀有超過十年的歷史,現在它們都是我親戚。」他抽出一張
紙巾拋去空中,閃亮的刀光閃了一下,紙巾凌空橫斷,破開成兩片慢慢漂落下來
。
江玉揀起落在地上的紙巾,丟在垃圾筐裡,擔心地叮囑道:「還是小心點好
。」
「還有件事。」王濤咳了兩聲,小心地望著陳重的眼睛:「你這段時間反常
,老爺子打過兩個電話問我要人,說你一趟家都不肯回去,明天過小年,你怎麼
也得回家一趟吧。」
陳重情緒有些低落,刀子在手上來迴旋轉,遲遲不肯說話。
王濤說:「老爺子升任書記,本來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是就你一個兒子
卻不肯回家,他官做得再大也高興不起來。畢竟……你身邊現在有玉兒陪著了,
回家哄哄老人家也是應該的。」
江玉小心地望著陳重,不知道該怎麼插言,默默地在陳重身旁坐下來,輕輕
挽住他的胳膊。陳重把刀收在掌心,看了江玉一眼,眼睛裡又變得空洞洞的,看
得江玉有些心疼。
很久,陳重說:「好吧,我明天回去一趟。」
王濤問:「家裡……不知道你結婚的事情吧?」
陳重搖搖頭:「這個時候告訴老爺子我結婚,肯定又要吵架。目前還只告訴
你一個人聽,所以出去不要亂講。」
王濤說:「有道理。反正不在乎一天兩天,等一陣子再說也不遲。到時候要
大辦,我找十輛警車幫你開道。」
陳重苦笑一下:「算了,老爺子肯定會罵我個狗血淋頭,你也跑不了。到時
候隨便擺幾桌酒,請請至交親朋就行了,玉兒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
江玉眼睛有些濕潤,低著頭摟緊陳重的胳膊:「陳重,我什麼都不要,你肯
拿一張結婚證給我,我都已經很……幸福了。」
陳重輕輕抱了抱江玉,對王濤說:「走吧,一起吃頓飯,慶祝我的新生活開
始。」
……
吃過飯回來家裡,踏進屋裡的一瞬,陳重和江玉緊緊擁抱在一起。
吃飯時都稍稍喝了一點酒,淡淡的酒意從陳重變粗的呼吸中透過來,讓江玉
有些暈暈的,被陳重抱得踮起了腳尖,似乎站立不穩。江玉在陳重懷裡軟綿綿的
想,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嗎?
是的,就這樣開始了。
陳重去浴室洗澡,江玉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隔斷外探頭探腦。心裡怦怦跳著,
印象中陳重的裸體有流暢的線條,近乎完美的腹肌和胸線,就像平面廣告中那些
俊美的男模特。很想衝進去再仔細看清楚,卻不知道怎麼邁出第一步。
陳重問:「玉兒,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江玉紅了臉,告訴自己說,裡面是自己的老公哦,那麼,一起洗又有什麼?
應了陳重一聲,在外面脫了衣服,走進去和陳重共浴。
陳重衝著頭上的泡沫,看見江玉赤裸的身體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把雙人淋浴
的另一個出水口打開,讓江玉站進去。
水溫調得很熱,淋在身上有種燙燙的感覺,浴室裡的牆壁是整面巨大的鏡子
,透過鏡面望著陳重的身體,江玉原本白嫩的肌膚忽然就罩上一層紅潤,乳頭被
熱水刺激得挺立起來,漲漲的讓人有些不自在。
江玉用水打濕頭髮,藉著水流輕撫自己的乳房,想把自己的翹起乳頭稍稍壓
下去一點,手掌壓過乳頭,卻帶來一種奇異的麻癢感覺,反而讓粉紅的乳頭變得
更加漲挺。
陳重沖淨了頭上的泡沫,盯著江玉的身體猛誇:「嗯,好像比以前還要漂亮
。」
江玉輕聲說:「你的身材也很好啊。」
陳重說:「是嗎?男人脫了衣服都差不多吧,也分好看不好看?」
江玉說:「我覺得你這種好看。」臉飛快地紅了起來:「我可沒看過別的男
人不穿衣服的樣子。我是說,覺得你的身材挺好,比畫報上那些健美選手要順眼
。」
陳重對著鏡子展了展身子,骨胳間發出一陣脆響:「那些練習健美的,大都
服用激素類藥品,一點爆發力都沒有。我一直練習搏擊,跆拳道,瑜伽,和他們
是不同的。」
江玉問:「你也練習瑜伽?好像很難哦,身體扭成麻花那樣。」
陳重說:「嗯。瑩瑩出事後,我參加了一個瑜伽的高級培訓,還拿到證書了
呢。我不在乎那些證書之類的東西,只想學習一下瑜伽裡面的深度冥想,那一段
我腦子裡好亂。現在瑜伽很流行,你有時間可以去練一下,對身體會有好處的。
」
江玉小心地窺視了一下陳重,現在瑩瑩這個名字,已經變成一處傷口,不要
說聽見陳重提起,只要瞬間在腦海裡飄過去,都能讓江玉一陣毛骨悚然。
陳重走過來,環腰從身後抱起江玉:「如果沒有你回來,我都不知道自己以
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謝謝你玉兒,肯這樣遷就我。」
江玉握住陳重交疊在自己腹部的手,輕輕地說:「我不是遷就你,我是愛你
陳重,我真的想永遠呆在你身邊。不要對我說謝謝這兩個字,應該我對你說。」
陳重說:「我們兩個誰也不再說謝謝好不好?我們好好相愛,好好生活。」
水流暖暖的淋下來,江玉在陳重懷抱裡轉身,與他溫柔地親吻。肌膚赤裸廝
磨,中間沒有一寸相距,卻已經沒有濃濃情慾流淌,彷彿只有心靈交匯。
直到相擁躺去床上。
一直都是在幻想中與陳重做愛。在江玉一次次春夢裡,無數次手淫的時候,
腦子裡都是陳重清晰的身影,陽具插進自己的身體,他在上面奮力馳騁,好像只
要想起那種畫面,就忍不住激情上湧,很快可以獲得滿足。
現在陳重就躺在自己身邊,新浴後的皮膚潔淨而光滑,頭埋在他的頸窩裡,
男人獨特的體香距離自己是那麼近,淡淡呼吸就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裡。終於可以
體會那種真正的做愛高潮了,總用自己的手拚力廝磨外陰,怎麼都趕不上一次充
實的插入吧。
江玉心怦怦跳著,陳重的手剛抓住自己一隻乳房,下面就流出一陣熱流,兩
腿間變得濕滑,呼吸急促起來。
陳重熟練地抓握著江玉的乳房,仔細感覺乳房在自己掌心彈動的力量,手指
挑逗著的乳頭,在江玉粉紅色的乳暈上畫著一道道圓圈,輕聲對江玉說:「真漂
亮,你我見過胸部最漂亮的女人。」
江玉有些害羞:「會不會比別人的小?」
「乳房的大小並不決定美觀,形狀才最重要;身體的胖瘦高低也不決定美醜
,和諧才足以完美;所以中國自古就有環肥燕瘦這個說法。而且,」陳重說:「
對我來說,呵呵,剛剛好就好,讓我一手能掌握是最好,視覺和觸覺都能得到滿
足。」
好像,是真的咧!乳房剛好被他一掌抓滿的樣子。江玉於是羞怯地輕笑。
把玩了一會乳房,他的手開始在江玉身上游移,撫摸過玲瓏凸凹,撫摸過青
山綠水。一絲絲髮梢都沒有放過,每一寸肌膚也不曾忽略。他的手指似乎帶著熱
熱的魔力,經過一寸就燃燒起一寸情慾,點動一處就彈出一指銷魂。
彷彿一路儘是美景。
陳重的手指,敲擊過江玉的足踝,然後擦過足背。他真的好熟悉女人的身體
,就連平時最不被自己注意的足部被他細緻把玩,都可以帶來一陣無可言喻的快
感。江玉的腳尖不由繃緊,足背在陳重的掌心裡彎成了一張小弓。
陳重說:「一個絕美的女人,最媚應該在骨子裡。渾身媚骨橫生,那才是男
人夢寐以求的尤物。玉兒,我一直想如果找不到你,我這一生肯定很無趣。」
「你是不是為了哄我高興,才這麼誇我?」
「怎麼會!」
陳重抬起江玉的一隻腳,用鼻尖在她足背上滑動:「如果從來都不曾認識你
,我絕不會相信,上天肯造出這麼完美的一個女人並送給我。上一次你從我身邊
溜走,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一件事。」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了,我真的很愛你……陳重。」
陳重在江玉足尖慢慢親吻,腳趾被他的牙齒輕咬,微癢而酥麻,那是幾乎讓
人崩潰的快感,江玉接近呻吟。陳重的手順著高高舉起的小腿滑落下來,掃過膝
蓋手指在江玉渾圓的大腿輕輕彈動。
如水滴在湖面滴落,漣漪層層盪開,一圈一圈,無聲無息蔓延至全身。
感覺整個腹部都在沸騰,情慾似乎已瀕臨燃點,稍微一多點溫度,就可以讓
江玉燃燒。
江玉喃喃的輕呼:「陳重。」
陳重放下江玉的腳,手掌撥動,把江玉雙腿分開。潔白無毛的陰戶暴露出來
,早已沾滿點點露珠。江玉沒有覺得羞怯,只有快樂或者衝動,配合著陳重輕輕
的牽引,盡量把大腿分開。陳重說過,他最喜歡天生光潔的陰部,感覺芬芳乾淨
,美若幼童。
現在他一定在細細欣賞自己陰戶絕美的呈現吧。江玉閉著眼睛,興奮得雙乳
微微顫動起來,乳頭硬得像破土而出的種子,拚命朝著空氣中綻放。
陳重的指尖落下來,點上脹脹的陰唇,沾一點上面凝聚的淫液,然後在兩條
肉稜上緩緩滑動。自己看不清那裡是種什麼顏色,或許是潔白兩瓣,又或許已經
充血殷紅?他必定是喜歡的吧,不然為什麼從手指透出那樣的迷戀。
男人的手指終是與自己偷偷觸摸的感覺不同,指節粗長了一點,蘊含著巨大
的力量,無論多麼溫柔的一份柔情,也帶著透骨的狂野。兩瓣腫脹的陰唇被撥弄
得裂開,身體裡絲絲熱氣透出細小洞孔,向外噴吐成霧,又有春水潮湧,流入狹
窄的臀縫。
雙股間變得滑膩無比,每一絲細小的臀部收緊都能感覺自己的情慾已經怎樣
氾濫,那是江玉記憶中最嚴重的災情。
陳重手指微微探進敏感洞孔,只是短短一段指節侵入,江玉就幾乎神志崩潰
,20多年時光流淌,就連自己手淫至最後瘋狂的時刻,也不曾把手指如此勇敢
的弄進身體這樣清晰感覺。處女情結帶來的壓力,從少女時最早的情慾萌動重重
背負到今天,終於等到了完整釋放的時刻。
江玉幾乎要迎著陳重的手指,把自己的全身狠狠地撞過去。胯部不由自主的
挺動了一下,臀部抬離床面的一瞬間,刺痛清晰的傳來,一直是傳說中的破體之
痛,終於在這一瞬間得到證實,江玉陰道猛力收緊,把陳重的那節手指用力牢牢
套住。
陳重手指旋轉了兩下,勾動嫩嫩肉蕾,輕輕抽離出來。疼痛稍縱即逝,洞孔
合攏,頓時酥癢一片。
他的指尖研磨上陰戶頂端脹立的陰蒂。那又是一陣讓人痙攣的快感,江玉的
雙腿不禁並了一下,小腹猛然凹陷下去,瑟瑟發抖般彈動。實在不願再艱難地煎
熬下去了,有聽說女人的初次,疼痛只是一秒,之後就是天堂。
那麼,讓天堂快點到來好嗎?
可是該怎麼向陳重要求呢?這種事情,要女人開口說出來,怎麼都不太好意
思吧,彷彿自己淫蕩。
「哦!陳重……」
餘音堵在了喉嚨裡,有片刻清醒,江玉不敢再叫出來。
陳重輕輕問:「我要上來了,好嗎?」
江玉心中一陣狂跳。「嗯!」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要不要……拿條毛巾墊
在下面?」
陳重輕輕地笑:「為什麼要墊毛巾,印上落紅給別人看嗎?我知道玉兒是最
完整的給我,這不就足夠了?」
那……他說足夠,當然就已足夠。
把雙腿輕輕分開,容陳重騰身壓上,先是胸腹相接,然後恥骨相磨。江玉偷
偷抬起雙臂,手落在陳重腰間,慢慢把他抱緊。
--碧玉破瓜時,為郎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說的是啼聲初試,說的是佳境新嘗。女人才更加期待著洞房花燭吧,守了這
麼久,其實是因為太過於嚮往。前後做過兩年小姐,一直不肯投身嫖客,即使有
遇到自己看著順眼的客人,只要幻想起今天這一刻,就再也不肯投降。
幸福得來是需要堅持的,江玉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做過小姐有什麼可怕的,
終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現在,幸福不是已經被自己牢牢抱住了嗎?
手掌間陳重身體的溫度變成炭爐,透過掌心柔軟的觸摸燃燒自己起全部的情
慾,他的陽具停在敏感的洞口,蓄勢待發般蓬勃著力量。想低聲求他溫柔一點,
卻又彷彿更期盼是雷霆一擊。
春水淋漓著澆下去,陳重陽具的頂端想必被淋得通透,蜻蜓點水似的一下下
接觸,在腦海裡幻化成一片滑膩順暢的璇旎風光。江玉忍不住輕輕扭動腰肢,用
發燙的整個陰部,迫切地感覺陳重陽具的粗壯與堅挺。
陽具一層層頂進陰戶,有種裂開般的新奇感,求他快還是慢點?江玉自己也
說不清楚。思維接近空白,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
一瞬間疼痛襲來,一秒鐘還是兩秒,或者又很漫長。
江玉輕叫了一聲,手指抓緊沉重背上的肌肉。身體奇異般的被充實,如同被
霎那間注滿的水袋,一股厚重的力量在整個身體裡面流淌,彷彿裂痛隱隱傳來,
周圍的世界一片鳥語花香。
應該是最美一瞬吧,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綺麗景致。
陳重一聲低吼,身體拚命頂動;痛並快樂著,江玉欲拒還迎。
一共有過多少次起落?幾次還是十幾次?甚至沒等江玉鼓起勇氣,迎著陳重
的撞擊挺動一下小腹,一股熱流從陳重陽具噴射,注進江玉的體內,江玉有些茫
然,弄不清發生了什麼。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陳重大口喘氣,額頭汗水淋漓,艱難地對江玉說:「我……」
他抽身退下去,仰面躺在床上。江玉勉強著支起身體,白色的精液夾帶著一
絲血跡從身體裡淌出來,讓江玉恢復了一絲清醒。抓過紙巾接住股間流淌的濁液
,心中空蕩蕩的,似乎找不到方向。
陳重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忽然就不行了。」
江玉輕聲說:「為什麼說對不起?我……什麼都不懂,怎麼了?」
陳重為難的說:「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我心裡憋得厲害,感覺身體一點都不
受自己控制了。」
江玉把自己偎依進陳重的懷裡:「陳重,沒關係的,你別不開心,我很滿足
,終於把自己完全的交給你了。」
很久,陳重說:「謝謝你,玉兒。」
江玉嗔怪地打了陳重一下:「又這樣說,不許你這樣和我說話。」
陳重抱過江玉親了一口:「嗯,以後不說了,老婆大人。」
把床頭的燈光熄滅,江玉縮進陳重的懷裡。下體火辣辣的痛,卻又帶著一絲
絲麻癢,陳重身上好聞的那股男人體香好像怎麼也驅散不去,讓身體深處變得無
比空虛。江玉的雙腿不敢再並得太緊,那會想讓她想要手淫。
單看陳重的身體,從頭髮到腳趾,無處不是精力瀰漫,舉手投足間都有力量
好像要爆發出來。可是盼望已久的極致快樂,卻在洞房花燭的夜裡打了一個大大
的折扣。也許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差別吧,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江玉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淡下來,讓心跳接近正常。能這樣躺在陳重懷裡,
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也許,以後陳重的表現會漸漸好轉,他自己不也說,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嗎?
性不是幸福的全部,以前不是,以後也永遠不會是。
續集:死生契闊 第三章:出軌
************
陳重,在身體背叛的最後一秒,眼前閃過了你痛苦的樣子。
我哭了,因為懊悔對你的不忠,或者是痛恨自己的軟弱。我是愛你的,我深
深知道,可是有種看不見的力量逼使我屈服,我只想體驗一次,真正的美好性愛
是什麼樣子的。一次就足夠,這輩子只要讓我擁有一次,我就再也不去想它了。
今後我一定好好做你的老婆,這是第一次,我發誓也是最後一次。
--2003年5月15日。江玉
************
春節過去,陳重變得忙碌,回家也都在看一些關於融資、上市之類的資料書
籍。
「我要努力讓你成為清田市第一小富婆。」很多次陳重一邊翻看著資料,一
邊這樣對江玉說。江玉就幸福的微微笑著,從背後摟住陳重的脖子,乳房在他肩
膀上蹭來蹭去,表示對他的獎賞。
陳重怎麼看都是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他身體迷人的輪廓線條,舉手投足間
與眾不同的傲人氣度,包括呼吸間淡淡的氣息,無一不讓江玉深深迷戀。每次隨
他出去,挽著他的臂彎行走在任何地方,江玉都會意猶未盡的驕傲起來。
唯一的一點遺憾,就是在做愛的最後關頭,陳重總是迅速崩潰。
其實在性愛開始的部分,陳重的表現是一百分,他知道江玉身上任何一處敏
感的地方,手法嫻熟而細緻,輕易就能讓江玉燃燒起來。可是一旦等到插入,卻
再也力不從心,最短時間的一次射精,江玉在心裡默念不會超過30秒。
那是一種病態吧,大家常說的早洩。
很想勸陳重去看看醫生,江玉終於忍住沒有他提出來,這種事情去看醫生,
男人都會覺得丟人吧,何況是陳重這樣一個死要面子的男人。
江玉寧肯在他面前裝做什麼都不懂,彷彿他的早洩天經地義。
天氣一天比一天變暖,衣衫一天比一天單薄。
江玉沒有因為床上那最後一分鐘不滿足而覺得後悔,陳重的優秀是其無與倫
比的,最重要的是他愛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他都對自己呵護有加。
5月份的時候陳重去北京談一個合資項目。
一行人多,陳重問江玉願不願意自己留在家裡。幾個月下來,江玉微微胖了
一點,為此頗為苦惱,這段時間正去一間瑜伽館練習瑜伽,剛練出一點趣味,也
就沒有纏著他要同去。
婚後第一次獨處,原來也很自在。白天去練練瑜伽,晚上回家看看影碟電視
,並沒有特別孤單。
陳重走後的第三天,江玉意外地接到了小風的電話。
從北京回來清田,江玉一直保留著在北京用過的手機號碼。最早時候是因為
沒有及時聯繫到自己的弟弟江帆,怕換了號碼之後他會失去和自己的聯繫方式。
聯繫上江帆之後,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新號碼,也就沒有更換。
電話裡幾次叫江帆回來,江帆都不肯,說沒心情繼續讀書了,現在正在南方
一家汽車修理廠當學徒。江玉和陳重講起江帆的事,陳重說:「男孩子多磨煉一
下也好,如果他真弄懂了汽車,過幾年等他成熟一些,我們開一間4S店,交給
他去打理。」
江玉覺得陳重的話不無道理,自己也算讀過大學,最終還不是去做小姐。人
的際遇很難說,既然江帆堅持不同意讀書,那麼進去學校,還不是混日子?江玉
不再堅持要江帆回來,要他去銀行辦了張卡,不時存些錢給他,叮囑他生活不要
太苦太累,姐現在有錢了。
「玉姐,原來你一直沒有換電話……」小風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是啊,你也不打給我,我不肯換就是在等你打給我呢。」聽見熟悉的聲音
,江玉忍不住和小風調侃。在北京那段孤單的日子,和他相處時間的最多,離開
這麼久再聽見他的電話,竟然有幾分格外親切的感覺。
「玉姐,你……我……」
小風,他還是那樣單純的一個男孩子啊。江玉微笑了起來,笑著問他:「有
沒有想玉姐?我可是經常想起你哦!」
「我天天都在想。」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江玉楞了一下,想起過去小風在自己面前慇勤的
模樣,心頭暗暗升起一陣暖意。
「玉姐,你沒有生氣吧?我……是拿你當姐姐想的。」
「我怎麼會生氣呢,知道你會想我,我心裡很高興。」江玉的聲音變得溫柔
,他應該是真的想吧,早就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對自己的喜歡,只是自己一直當
他是個小孩。
「對了玉姐,我剛才看見你男朋友了,就是接你回老家的那個人啊,他跟一
群人來我們歌廳唱歌。我想向他打聽你的消息,他告訴我你現在仍用著原來的電
話。」
「陳重?現在在歌廳唱歌?」
「是啊。我聽見人家叫他陳總,他們在8號房。」
「他有沒有叫小姐?」
「有吧,他自己沒叫,是請客的幾個人幫他叫的。玉姐,我亂說話了,你別
生氣啊。他很規矩的,坐在那唱歌,一點動手動腳都沒有。」
江玉有些委屈,規矩幹嘛去那種地方?想想自己都是從那裡出來的,第一次
見到陳重就是在歌廳,這樣小氣就是自己不對了吧。可是……那是自己的老公,
說不委屈,真真是在騙自己。
「小風,你幫我盯緊他,如果他不老實,你要告訴我。」
「嗯!玉姐……我也想回家了。你不在這裡,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回家
之前,我想去你們清田看看你,你說行嗎?」
江玉幾乎沒有猶豫:「當然可以啊,我答應過你,如果你來清田,姐要請你
吃飯的。」
「謝謝玉姐,等我過去,就打你的電話好嗎?」
「嗯!」
掛斷電話,江玉開始為陳重去歌廳鬱悶,那裡面的小姐,沒有幾個不是淫蕩
賤貨,看見順眼的有錢男人,恨不得像蒼蠅一樣叮上去。陳重呆在那裡,他肯講
規矩那群小姐也絕對不會和他講。
想打個電話提醒一下陳重,電話撥了一半江玉最終又放棄了,男人在外面,
應該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那麼多朋友在,這樣做不是害他丟了面子。
有時候女人的世界,真的很委屈。
……
幾乎可以想像,小風是在得到江玉的同意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來清田
的行程。江玉接到他出站,是第二天晚上八點。
人潮流動,小風拎著簡單的行裝,在出站口四處張望,五月的天氣已經很暖
,車站廣場的風吹動他薄薄的襯衫,讓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單薄。
江玉走過去,微微笑了起來,輕輕給了他一個擁抱。
小風的臉在廣場的夜燈下變得通紅,江玉去接小風手裡的行包,小風拒絕著
:「玉姐,我自己提就好了,那有男人讓女人拿東西的。」
江玉笑著說:「你是男人嗎?我看也就是個大男孩吧。嗯,好像還很重,那
我就不和你爭了,走,姐先帶你去吃飯。」
帶小風坐進清田最豪華的餐廳包房,小風不安地對江玉說:「玉姐,不用這
麼隆重吧?這裡好像很貴的樣子咧!」
江玉望著小風笑:「你怕姐請不起嗎?」
小風說:「當然不是,玉姐的男朋友看上去很有錢,是很大的老闆吧?」
「不算,只是個很小的老闆。嗯……我們結婚了,他現在是我老公。」江玉
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每次對人說起陳重是自己的老公,她都忍不住要從心裡驕
傲到臉上。
「哇!恭喜玉姐啊,他……看上去很配你的。」
一口氣點了好多菜,小風連聲叫夠了:「我知道玉姐現在不怕花錢,可是也
用不著這麼浪費啊。」
江玉說:「弟弟那麼遠過來看我,我當然要做的像個當姐姐的樣子。」
菜慢慢送上來,擺滿了整張桌子,江玉自己看著都有些愕然,好像……有點
暴發戶的味道吧?自己是怎麼了,想證明什麼呢?今天的豪闊還是幸福?而這兩
樣,都不需要張揚才可以被別人看見吧!
眼前的小風,看上去仍是那樣一張單純乾淨的面孔,帶著海水從小沖洗到大
的清新味道,記得他對自己說起過,他家鄉的海水,藍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小風被江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玉姐,你怎麼這樣子看我?」
江玉說:「小風你長得比女孩子還乾淨呢!嗨,你知道嗎,在北京的時候,
一起上班的女孩很多都喜歡你,記得那個叫露露的,整天叫著說,如果她有了錢
,一定把你包起來養著。還有那個思思……」
江玉忽然有些心跳,和陳重在一起,自己從來不敢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甚
至連想都不敢去想。但是那些,總歸是自己的歷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永遠割
不去的記憶。也只有面對那個時候的朋友,這些話才可以隨心所欲的暢快傾吐。
小風不好意思地笑:「那個露露是神經病,總拿我們服務生開玩笑的。再說
她長那麼醜,我才不會要她咧。」
江玉叫了一聲:「哈,看不出小風眼光還挺高的,露露那麼漂亮的女孩都看
不上,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女仔才算漂亮?」
小風說:「趕上玉姐一半才算漂亮,不過算啦,能有玉姐一半漂亮的女孩,
又輪到人家看不上我了。」
女人都會愛慕虛榮,會比較喜歡聽見別人恭維吧?尤其是像小風這樣一個帶
著乾淨漂亮面孔的男孩,帶著那樣虔誠著目光恭維自己,江玉不由得有些意猶未
盡的歡喜。
吃過飯領小風去酒店開房。開發區新建的星級酒店,服務和房價在清田都是
最高的檔次了,小風又不停地叫著浪費。
江玉說:「你沒見過暴發戶吧?姐現在就是暴發戶,不要掃我的興致,OK
?」
小風不再堅持,跟著江玉走去房間,一路默默無語。
進去房間,小風吐了一口氣:「玉姐,我從來沒想過,我也會有機會住進這
樣高檔的地方,一晚上的房費,我要辛苦一個月才能賺到,還要是運氣好的一個
月。」
江玉笑了笑,天壤之別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忽然之間自己就像在天空飛翔。
過去那些為了賺錢不得不背負的艱苦,今天已經和自己遠遠的再見了。
幸福的滋味是什麼呢?就是想起那些苦困的時光,忽然驕傲地笑出來的一瞬
吧。
小風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玉姐跟著,自己去前台說要開房,那
些服務生們一定都不會相信。」
打量了小風幾眼,江玉說:「可是小風穿什麼都好看,年輕的男孩子,越是
簡簡單單就越顯得亮眼睛。你知道嗎小風,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
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手錶,已經快接近十一點,江玉沖小風笑了笑。
小風問:「玉姐要回去了嗎?」
江玉說:「嗯,你也該累了,好好睡一晚,明天,姐領你在清田好好逛一下
。」
小風說:「那我送玉姐下去吧。」
江玉說:「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回頭看了小風一眼,他眼睛裡閃著
戀戀不捨的一絲光亮。
「玉姐,」小風的臉漲的通紅起來:「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
江玉輕輕抱了抱小風,一秒還是兩秒,江玉迅速放開:「嗯,再見。」
家距離酒店並不遠,從酒店大堂走出來,江玉沒有叫車,一個人踩著街燈下
的影子,慢慢往自己住的公寓走。五月的夜風已經很暖,吹得外套輕輕飄動,透
過薄衫滑過自己的肌膚,癢癢的似乎情人的撫摸。
江玉的臉莫名其妙燙了起來。片刻前那短暫的擁抱,腰間被小風手掌輕輕碰
觸的地方,這時候竟然火一樣炙熱著,似乎非要用手拂兩下才能讓自己變得自然
。
小風的手分明帶著一絲重重的力量,沒有任何預兆就把江玉更緊地摟向他的
身體。那一瞬間,沒有防備的江玉重心前傾了一下,乳房撞在小風的胸口,清楚
地感覺到了他心臟深處的狂跳。
而他觸在自己小腹的那個地方,好像……膨脹?
竟然被那簡單的一次身體接觸,弄得心亂起來。衣衫單薄,江玉知道那不是
理由。
前後去歌廳上班,做小姐的時間疊在一起,接近兩年左右。被男人突襲般的
抱進懷中輕薄,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乳房身體肌膚赤裸裸接觸男人們的觸摸,
變成飲水般平常。神經被那無數詞粗魯野蠻的侵犯變得麻木,身體似乎注入了陌
生人的靈魂,好像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心跳過嗎,當然沒有。如果曾經心跳,也是在為自己擔心。
可是剛才是怎麼了?
像是無法拒絕季節的到來,像是夜風從寒冷變成溫暖,生命的痕跡潛入路旁
爬牆的青籐,浸透一些綠色,在心頭結起迷亂陣型。
小風是弟弟嗎?江玉知道並不全是,那麼擁抱就是自己默許的曖昧;從擁抱
才開始嗎?也許只是牽強借口,從答應小風過來清田,已經藏了曖昧意味。如果
不是陳重遠離,江玉是絕不會答應他過來的。
雖然過去那些日子,彼此相處得很好。但是在江玉心裡,有關歌廳生涯的一
切,都是自己永遠不想提起,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完全忽略的一段記憶。為什麼答
應小風過來,不是值得玩味,而是頗值得玩味。
小風說想見自己。自己想不想見他呢,恰好在陳重離開清田的日子?
回到家臉上仍在發燙著,江玉脫去衣服,站在浴室裡的鏡子前面,望見自己
一雙乳頭蓓蕾欲放般嬌然挺立,情慾淋漓著從雙股間流淌下來。
從離開酒店,乳頭就一秒鐘也不曾停止充血,江玉自己知道。
……
本來江玉不打算起那麼早。
昨晚幾乎完全沒有睡好,調了很低的水溫淋浴很久,江玉才從迷亂的情慾淪
陷中掙扎過來,然而也驅除走了睏倦,躺在床上很久都無法入睡。
冷靜下來去想,小風這次過來,並沒有什麼可怕的。畢竟情慾在自己心底怎
樣燃燒,是一件很隱秘的事情,只要自己不說出去,沒有人能夠看見。
就像別人看不見藏在陳重背後的早洩。在其它人眼裡,陳重在床上應該是個
很厲害的男人吧,無論從他的年齡,還是從他的體格上看。就連他的陽具,在勃
起的時候,無論是外觀還是手感,都是那樣堅鋌而有力,彷彿能刺穿任何女人的
身體。
除了插入後的表現。
每一次江玉都裝著很滿足的表情,甚至在陳重插入自己之前,已經故意表現
出自己接近高潮的樣子,彷彿他只要插入一秒,自己已經飛翔。
無數次,陳重問:「玉兒,我是不是很沒用?」
江玉說:「哪裡有,老公是最棒的男人。」
裝到自己都以為那是真的,可是陳重卻說:「我知道玉兒,不是這樣的,我
也曾經棒過,最棒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心裡清楚。」
最近,陳重已經變得不怎麼敢輕易把陽具插入江玉的身體。那一刻他是無力
的,帶著力不從心的尷尬,苦惱著從江玉身上爬下來,滿面沮喪的顏色。
沒有責怪,那根本不妨礙自己愛他。江玉說:「陳重,相信我,我沒有覺得
不夠。」
「玉兒,我想做到最好,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我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
男人。」
陳重更加倍的在金錢和日常小節的呵護上對江玉彌補,永遠和顏悅色地對江
玉說話,永遠在過馬路的時候緊拉著江玉的手,吃飯時把江玉愛吃的菜一樣一樣
夾進江玉的碟子裡,常常把江玉弄得微微的心疼起來。
來自老公的愛,就是那樣一點一滴的讓人感動著。性不是唯一,當然也無需
是唯一。
冷靜下來之後江玉變得坦然,並不會發生什麼事實上的出軌,偶爾的心虛而
已,情慾在自己的身體裡流淌,就像血液循環那樣自然,偶爾一次乳頭被刺激得
挺立,下面淫水潮湧,根本與其它人沒有關係,小風很快就會離開,徹底從自己
生命中清除。
天涯一方,永遠不會再見。過去都可以當他是個孩子,現在也仍然可以。
清晨時江玉被床頭的電話鈴聲叫醒。陳重打回來的,只是簡單的問候,順便
告訴江玉北京的劉董今天要拉他去參觀一個專業的車展,問江玉喜歡什麼型的車
,等事情辦完就買一輛開回清田。
江玉說不用,自己現在連駕照都沒拿到,還是等拿了駕照再考慮買車的事情
好了,何況從北京開車回來,那不是會很累?陳重說也好,在電話裡叮囑江玉要
注意身體,他會盡快處理完事情回來清田。
掛斷電話,看看座鐘才是早上七點。
昨晚放進香爐裡的熏香已經燃盡,淡淡的熏香瀰漫在房間的空氣裡,讓人懶
懶的打不起精神。那些熏香王濤前些日子送過來的,從泰國進口過來很昂貴的一
種,江玉很喜歡它淡雅的味道,已經養成了習慣在入睡前燃上一爐。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清晨,那淡淡的熏香突然像一抹勾人魂魄的淫藥,讓
江玉有種懶洋洋的衝動,想偎進陳重的懷裡,讓他緊緊地抱著自己。已經無法再
入睡,江玉的心臟不安分地跳動,臉又莫名其妙漲紅起來。
是因為剛才做著的那場夢嗎?一場男女情事的春夢,夢裡的男主角是小風。
春夢江玉當然曾經做過很多次,那些在夢裡出現的男人,更多是一些模糊的
影子,醒來幾乎回憶不清細節,是怎樣發生或者結束,所有的過程都很朦朧。
但是剛才的那場春夢,也許是被從夢中突然叫醒,電話掛斷,一切鏡像仍然
清晰地在腦海中翻騰,小風的赤裸的身軀和自己在床上糾纏,無邊的春色漣漪般
在那張大床盪開,快感像沉入湖底的魚,潛入叢叢水草中穿梭。
小風的陽具在腦海裡的殘留,是潔白的一條,好像是玉杵般的光潔圓潤生機
盎然。跳躍勃起插入抽出,江玉的小腹變得空蕩蕩,無論怎樣並緊雙腿按壓小腹
,都不能填補那來彷彿自生命深淵的空虛。
應該起來去沖冷水。要冰冷的水,最好把全身都澆成冰涼。
衝進浴室,卻是瘋一般刷牙洗臉,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外套,然後從家裡出來
。很短的一段路程,江玉仍第一時間攔了輛出租,去了小風下榻的酒店。
開發區新擴展的街道是清田最乾淨的。
坐在開往酒店的出租車裡向外看,路兩旁的一切都像是靜止的,只有腦海中
翻騰的思緒變化成微弱的風景。
我一定是瘋了!江玉艱難地想著。
如果不是瘋了,現在自己在幹什麼?按響小風房間的門鈴,江玉才有些清醒
。可是似乎已經沒有退路,幾乎在門鈴剛剛按響,房門就已經飛快打開,小風出
現在眼前。
江玉勉強微笑:「還在睡?該起來吃早餐了。」
亂亂的頭髮,敞開著的襯衫。小風愕然地驚喜著,那是一個男孩不善隱藏的
情緒,慌亂中扣錯了衣扣,滿臉迷茫的笑容。
「對不起玉姐,昨天我很晚才睡著,你先等等,我去洗臉。」
洗手間嘩嘩水響,水杯的叮噹聲,牙膏的泡沫在口腔種飛速滾動,清水敷面
的匆忙……一切被江玉在腦海中描繪成清晰的圖像,彷彿就在眼前晃動。
床上散亂的被褥,似乎保留了小風身體的形狀,那一場春夢,是在這張大床
上上演的嗎,還是世界上任何一張大床?男人的味道在房間裡無聲流動,透進江
玉的呼吸,江玉的手掌撫摸過床單,上面還殘留著小風暖暖的溫度。
「玉姐,你怎麼不先坐啊?」不知什麼時候,小風已經洗漱完畢。
江玉飛快地的收起自己的手,裝成拂平床單那樣的動作,順勢在床上坐下來
。床墊很柔軟,像湖水一樣柔軟嗎,像夢裡那樣一個湖面嗎,身體無聲地下沉…
…湖底長滿了水草?
小風手上拿著毛巾,擦著自己臉上的水滴,額前一綹沾了水的頭髮垂下來,
為什麼那樣簡單的一綹濕發落入眼睛,好像都在挑逗視覺啊!江玉有種想逃的感
覺,錯了,完全錯了,這是一幕污穢的幻像,或者說成可恥更為恰當。
「小風……」
「嗯?怎麼了玉姐?」
「你的扣子,扣錯了呢。」江玉從床上站起來,堅決地告訴自己,必須要抓
緊時間離開,不能在這樣封閉的環境裡繼續停留,孤男寡女,寂寞暗室,發展下
去會很危險。「快點弄好,我們出去吃早餐。」
小風尷尬地把襯衫的扣子解開,白晰的膚色讓他的身軀看上去有些單薄。他
的胸膛沒有陳重那種精力瀰漫的強健,腹間也看不到優美的塊狀肌肉流動,只是
簡單的白晰肌膚,胸骨隱約地閃現。
他的陽具應該也是那樣一種玉白顏色吧,像自己在夢裡看見那樣?江玉的思
維有些短路,斷斷續續,走走停停。
「我都找不到衣服穿咧,跟玉姐一起出去,好像穿哪一件襯衫我都配不上你
啊。」小風彎著身子在自己的行包裡翻揀,一件件襯衫翻出來,又一件件再塞進
去。
江玉有一陣沒有說話,心中有種很煎熬的掙扎。
「這件,你看怎麼樣?」小風拿起一件在身上比畫。
「還行吧。其實……無所謂穿什麼,都是一樣的,我都說過小風是帥哥了。
」
「我還是想讓玉姐心裡高興點,以後再想看見玉姐,恐怕會很難了。」
不是很難,而是再也不會了,江玉暗暗在心裡說。深深吸了一口氣,江玉飛
快地吐出了一句話:「小風,你還是走吧,現在就走。」
小風楞住了,回過頭驚訝地望著江玉,眼睛裡慢慢地充滿了憂傷。
江玉說:「別這樣小風,我……不是狠心要趕你走,但是這樣,你會害了我
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風搖著頭:「不,玉姐,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小風轉身的一瞬間,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滾落,滴在他剛挑出來的那件
襯衫上面。他把襯衫塞進行包:「對不起玉姐,我打擾你了。」
江玉微微地難受起來,對小風而言,這是很深的一次傷害吧。她走過去站在
小風的身後,抬起了手,卻沒去放上他的肩頭,她心裡明白其實任何安慰都是沒
用的,答應小風過來清田,從開始就已經錯了。
小風轉過身來,手裡提著簡單的行囊。他的眼中淚水猶未停止,瘋狂地沖刷
著他蒼白的臉頰。
他說:「玉姐,有一天我發了財,我一定回來找你。」
江玉艱難地說:「小風,你誤會了,不是你發不發財的問題,而是,我很愛
我老公,你明白嗎?我愛他,他有錢或者沒錢都不重要,而是我愛他,哪怕他變
成世界上最窮的窮光蛋,我都不願意離開他。」
小風說:「以前你對我說,憐惜一個人,要麼給他未來,要麼乾脆忘記。我
就想,如果玉姐肯問我要那個未來,讓我去做鴨子養活玉姐,我都會答應的。可
是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就沒有那樣告訴你。」
肯賣身去養一個人,這是最堅決的一種表白吧,清澈的表白,不帶一絲污穢
。
「小風,你……」
「我知道的。玉姐你不要再說下去,我是孩子是嗎?今年我十九歲,我知道
自己這種想法很傻。我這就走了,走之前,你能不能最後抱我一次?」
江玉沒有拒絕。有什麼理由去拒絕這樣一個請求呢?自己的懷抱,如果可以
給一個人溫暖,而那個人正因自己的錯誤決定承受著如此的痛苦,給他一次擁抱
又有何妨!
靠近過去,張開雙臂。
小風的包掉落在腳下,用力摟住江玉的腰肢。江玉的骨頭咯咯地響了起來,
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抱斷。小風的頭低下來,淚水打濕了江玉的臉,江玉困難
地呼吸,無力從他懷裡掙脫出去。
小風的嘴唇親過來,吻在江玉唇上。
十個女人有九個相信,從第一個吻,就可以瞭解這段感情的全部信息。江玉
清晰地感覺到小風內心的絕望,這本就是一份黑色的感情,從這一吻開始,已經
是無底的深淵。
唇齒相接,小風軟軟的嘴唇有讓人酥軟的力量。擁抱卻更加瘋狂,乳房被他
的胸膛擠得要炸開,乳頭硬硬地硌進肉裡。
江玉說:「不!」
身子被小風抱了起來,他單薄的身軀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把江玉
壓倒在床上。
江玉說:「不……」
沒有什麼拒絕的聲音再可以被聽見,衣衫被飛快剝開,胸衣暴露出來。黑色
輕紗的罩杯,隔阻不了任何一種觸覺,小風的嘴唇落在乳房上,劇烈地炙熱,乳
頭似乎要頂破胸衣,被小風用力含住。
任何一種快樂都決定一種疼痛。
心深深地痛了,肉體卻開始投降。江玉開始閉著眼睛流淚,雙手抱住小風的
頭部。
胸罩被小風頂至胸前,雙乳顫顫地抖動,被一遍遍親吻,和雙手慌亂的抓握
。與陳重完全不同,小風所有的動作都那樣雜亂無章,有時候狠狠地一下,有時
候又半天找不到重點。但是江玉就這樣被突然地燃燒,股間淫水氾濫。
小風的手探至江玉的腰間,摸索了半天都得不到要領,怎麼都不能把江玉腰
上的拉鏈解開。江玉推開小風的手,輕輕一拉,長褲應聲裂開。
一瞬間江玉下身變成赤裸,內褲隨著長褲一併被褪去,拋到床腳。
江玉閉上了眼睛,無力的說:「去把拒絕服務的牌子掛在門上,檢查一下門
鎖是不是完全鎖好。」
小風從江玉身上騰起。江玉解去上衣,飛快地把身子躲進被褥,
房門輕響了兩聲,小風迅速地返回來,被單猛然掀起,赤裸的嬌軀暴露在空
氣裡。江玉縮成一團,背朝著小風不肯轉身。小風的身子壓迫過來,笨拙地扳著
江玉的肩頭,扳了兩下不見成成效,手順著江玉的肩窩滑下來,落到江玉的乳房
上。
小風的撫摸是粗糙的,帶著飢不擇食的慌亂,在江玉身上來回遊走,完全沒
有任何規律可循。江玉始終不肯睜開眼睛,身體在小風的胡亂抓弄下微微發顫,
那種完全不懂女人身體的抓弄,好像帶著另一種讓人瘋狂的力量,每寸移動都帶
來一寸皮膚的戰慄。
終於落在自己肥滿的陰唇上面。早已經流滿了水,小風的手掌一瞬間被那些
淫水沾滿,摸在股間感覺滑膩膩的,手指充滿好奇一樣的探索。
江玉把腿分開了一些,小風的一根手指插了進來,江玉用力把它夾住,陰道
貪婪地收縮,像嬰兒的嘴唇捕捉到奶頭。輕微的手指動作讓江玉不滿,臀部微微
後挺了一下,觸到小風硬梆梆的陽具。
小風似乎得到了指引,陽具頂過來,嵌入江玉的臀縫。股間的陽具感覺是可
觀的,有著讓人滿意的長度和質量,順著江玉的臀縫前進,頂至前面陰戶的頂端
,與他插入的手指輕輕接觸。
江玉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加重陽具和陰部接觸的力量。小風抽出手指,扳著
江玉的身體徒勞地用力,卻不知道怎樣把陽具插進江玉的身體。
身體有些焦急,江玉的扭動變得狂躁,淫水流滿了小風的陽具,在股間滑動
得更加順暢,無數次在戶外徘徊,一次次滑過洞口,錯過探入的機會。
小風說:「玉姐,我……不會啊。」
江玉低聲問:「你不會說……A片都沒看過?」
小風說:「看過啊,可是,我怎麼才能放裡面呢?這麼滑。」
江玉翻過身子,仰面躺在床上:「上來。」
小風壓了上來,江玉睜開眼睛,眼前晃動著小風焦躁的,慌亂興奮的眼神,
年輕的五官清秀得勾人心魄,
手輕輕搭上小風的肩頭,觸手的光潔感是年輕男孩皮膚特有的順滑,讓江玉
不禁心生了一絲疼惜。彼此間恥骨和小腹頻繁地交接,可以感覺到他柔軟的陰毛
帶來的摩擦,可一條陽具卻始終頂在陰戶外面,順著肉縫滑上來滑下去,無法正
確進入江玉春情高漲的洞孔。
分明是笨拙的滑動、一個衝動男孩無知的迷茫,卻讓江玉感覺是在挑逗。
腿盡力分開,脹裂的蜜桃迎著他的陽具求歡,他卻使不上力氣,像一頭精力
彌滿的牛犢跌落入枯井,只能徒勞地掙扎亂撞。江玉不堪忍受慾火焚身的折磨,
手伸過去,握住小風的陽具,一聲「笨」字沿著喉嚨深處,緩緩吐了出來。
「玉姐,我沒弄過,你教我啊,我好想弄進去。」
小風的陽具滑溜溜一片,在江玉的指尖跳動,那是很好的手感,江玉卻顧不
上細細把玩,捏了一寸引到洞口,微微挺動一下身子,一剎那把它盡根容納。江
玉吟哦了一聲,幾乎在它剛一進入身體的瞬間,就感覺自己已經接近高潮。
小風立即瘋狂抽動起來,沒有任何節奏和秩序,原本感覺有些孱弱的身軀,
忽然變得力大無窮般強壯。江玉雙手抱住小風的臀部,指甲陷進他彈性十足的肌
肉。這男孩是粗暴的,一點也不知道怎樣憐惜他胯下的女人,暴風驟雨般把快感
微微疼痛挾帶在一起撞進江玉的體內。
江玉不由嬌喘,這真是奇妙無比的體驗,從未有過的充實和快樂。
快樂飛快地接近頂點,江玉叫了起來:「小風,再快點。」
陰道被更劇烈的一陣插入插到收縮,堅實地感覺到陽具的形狀在身體裡漲滿
,不知道那感覺是撞擊還是攪動,整個腹腔都在翻滾,熱浪席捲著銷魂呼嘯而來
,沖刷去所有的記憶。
幾乎有片刻昏迷,飛到高處,在空中很久滑翔盤旋。
小風似乎不懂什麼叫做停止,密集的攻擊一輪接著一輪,不給江玉停止喘息
的機會。
真正的高潮迭起。
江玉的腰腹隨者小風的攻擊起伏,一次次亢奮,一次次被征服。肉體撞擊在
一起發出聲音,還有順滑的交接產生的奇妙音樂。噗哧聲,夾雜著啪啪聲,比夢
境還要美好的感覺,原以為是在湖心泛舟,結果卻是跑去海潮中衝浪。
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麼,很早就學會了呻吟,這一刻江玉才知道什麼才
是叫床。
江玉的叫聲無疑給小風帶來更大的動力,那是在吹響令男人衝鋒的號角。小
風更加狂野地衝刺,陽具幾乎頂穿江玉柔軟的小腹。他低吼了起來,抵進最深的
穴底,一陣急促匆忙的巨顫。
噴射。
似乎沒有停息,一股一股熱流把江玉全身澆透,雙手抱緊他的臀尖,撕裂般
抽搐。小風的身子砸下來,世界轟然傾塌。
這一場歡愛總共做了多長的時間,江玉已經無法計算清楚,一切都被高潮沖
洗得乾乾淨淨,變成空白。
續集:死生契闊 第四章:玄機
************
將自己的心付於掌心,便有了縱橫交錯的線,從遠古細細地劃來,織就了今
生的宿命。在乍暖還寒的季節裡,衣衫單薄的輕舞,落一滴淚在模糊的掌中,便
簽下了此生的約定。
握緊那些纏綿的曲線,是我唯一的想像。
--2003年5月15日。江玉
************
小風離開的時候,江玉沒有送他。
緊閉的雙眼張開,這一場歡愛就到了最後結束的時候。小風一直沉默著不肯
說話,緊緊抱著江玉的腰肢,似乎擔心一放手,就再也沒機會觸到。
「小風,我很喜歡你,但你要明白,喜歡和愛是不同的兩種感情。所以……
」江玉慢慢挪開小風的手,慢慢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她望望雙手抱在腦後,憂傷的躺在床上看她的小風,低下頭去,親了親他冰
涼的嘴唇:「小風,不要像個小孩子那樣。」
小風無聲地坐起來,撿過衣服慢慢穿起,每扣上一粒紐扣,他白晰纖細的手
指就顫抖一下,帶著那樣無可奈何的一種心痛。
「希望你能明白,我們兩個,沒有未來。」望著小風難過的表情,江玉沒有
心軟,「你該走了,請你就當從來沒有來過清田。」
小風說:「玉姐,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的。」
江玉說:「我會。我會當從來都不認識你。」
心中是淡淡的平靜,江玉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小風眼睛裡閃著淚光,
讓江玉覺得他有些可憐。可是,自己又能怎麼樣?必須要結束了,這是從開始就
注定的結局。
已經在暗暗後悔,對不起陳重,也是在對不起自己。不盡快結束這一切,恐
怕連自己都不能原諒這種低級的錯誤。原本就只想要一場美好的性愛,現在已經
得到了,如果繼續貪戀下去,那麼就會毀掉一切。
人可以偶爾衝動,但不能總是衝動。
「小風,離開北京之後在接到你的電話之前,我從來沒有想起你一次。而我
在北京的那些日子,每天想起陳重,不知道要想多少次。包括現在,我都在希望
他立刻回到我的身邊。」江玉問:「我這麼說,你聽明白了嗎?」
小風說:「我明白。」
江玉說:「我會忘記今天的一切,也希望你能夠忘記。把它當一場春夢好了
,在夢裡相處我想會比彼此這樣面對面的難堪要簡單很多。我已經是人家的老婆
,而你最後也會有自己的愛人,所以,我們現在就說再見好嗎?」
小風說:「再見。」
他提起自己的行包,走向房門,在門口停了兩秒,傷心地地回過頭:「玉姐
!」
江玉走過去,拉開他行囊側面的口袋,塞了厚厚一疊鈔票進去:「小風,給
自己買兩件喜歡的衣服,當姐送你的禮物。別拒絕我,我是很誠心地想送給你。
」
小風慢慢鬆開自己抓著江玉手腕的力量。
然後江玉淡淡地說:「再見,意思是我們從此,永遠不再相見。」
小風轉身衝了出去,房門鎖上的瞬間,江玉看見小風眼眶中滿溢的淚光,他
真是個孩子,一句再見說完,已經無法抑止他的悲傷了。
門帶上時發出重重的聲響,小風的悲傷裡,一定夾雜了幾分不滿和憤怒。短
暫的纏綿,彼此身體無間地親密,高潮連著高潮,像是久違的情人。突然把臉繃
起來換成陌生人那樣冷漠,換了是誰都會不甘心吧。
沒有意想中的突然心生一絲疼痛,江玉反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會不會再偷偷地想起小風呢?應該會。但那只能是偷偷地想一下,絕不會是
眷戀或者思念。只是想想,然後微笑。他圓了自己婚後的一個夢,一場關於陽具
的夢,他的陽具是玉白色的,那是夢裡的一抹顏色。
屬於江玉的那條陽具,是陳重的陽具,無論它的顏色暗淡或者光芒萬丈,那
才是江玉一生都想細心呵護的。所以小風的身影從眼前消失的瞬間,江玉由衷地
輕鬆起來。
離開酒店之前,江玉在酒店的浴室裡,仔細沖洗了自己的身體。
激情碰撞後的身體,留著小風淡淡的印記,乳房上有紅紅的指痕,下體火辣
辣傳來刺痛。瘋狂的十個小時,宛若一場持久的春夢。江玉想,夢裡遭遇的一切
,醒來就該把它全部忘記,人可以做夢,但不能把夢境當成生活。
夢境不總是美好,等噩夢襲來的時候,再開始後悔那就太遲了。
經過酒店的大堂,服務生慇勤沖江玉鞠躬,高跟鞋踩在鏡子般亮麗的地面上
,一步一步邁出的都是尊貴氣度。江玉偷偷吐出了一口不安的呼吸,發誓無論他
們怎樣歡迎,自己也不可以愚蠢得再次做賊一樣光臨。
沿著來時的路往家裡走,江玉的身子有些微微發軟,那應該是滿足後的疲憊
。肉體的滿足帶來心底深深的空虛,是偷情唯一的遺留。
一個擺在路旁的卦攤,讓江玉遲疑了一秒。
卦者滿面玄機地望過來,低聲吟哦出幾聲讓人似懂非懂的詞句。那些晦澀句
子裡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讓江玉有些迷惑,然後她的目光和卦者在空氣中碰觸
。
江玉停駐在卦者面前:「都可以算些什麼?」
卦者說:「那要看小姐想問些什麼。」
江玉說:「姻緣。」
卦者神秘地微笑:「小姐已經把握住了最美滿的姻緣,為什麼還要再問?」
他的聲音略帶一點異鄉的拗口,低沉卻有著一種神秘的魅力。
江玉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底如水一樣深邃,微微的笑容背後藏著一絲奇異
的自信。江玉心動了一下,問他:「你那麼肯定我在把握著美滿的姻緣?」
卦者淡淡地說:「小姐婚嫁不超過一年,美不美滿自己心中沒有定論?」
見慣了街頭鐵嘴神算們故作高深的嘴臉,眼前這卦者卻讓江玉心生疑惑,真
有慧眼的真人現世吧,自己和陳重結婚,所知者寥寥幾人而已,至今陳重在家人
面前都不曾言明,怎麼這個人卻一眼可以看出?
相比之前在街頭巷尾遇見過的那些相士神棍,這位卦者神態上無疑多了一份
儒雅淡定,如果不是他面前的卦攤,你甚至很難把他與卜卦算命這類職業聯繫在
一起。三十歲左右年紀,簡單乾淨的衣著,更像一位謙謙學者。
江玉輕聲問:「不是都說天機不可洩漏,可是如果不可洩漏,你又能幫我些
什麼呢?」
「天機不可洩漏,卻可以講些玄機供小姐參詳。請伸出手來,我先看一看,
能不能講出一點小姐想知道的東西。」
江玉伸手過去:「如果看得真準,我不會少拿卦金給你。」
卦者不置可否,接過江玉的指掌雙眼迷離地端詳。
「掌中生黃,家有死亡;掌中生青,定有憂驚……」卦者喃喃地低語,以致
江玉很難聽清楚什麼。他忽然搖搖頭,對江玉說:「小姐,今天就到這裡吧,我
還有其它事要辦。」
他開始收拾面前的卦攤,看也不肯再看江玉一眼。
江玉冷冷地說:「裝神弄鬼。」
卦者歎了口氣:「小姐福淺命薄,年紀輕輕親人盡喪,不是我裝神弄鬼,而
是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江玉震驚了一下,直直地望著卦者的眼睛:「什麼叫親人盡喪?你給我說清
楚。」心中升起一絲怒氣,有種上去狠狠抽他耳光的衝動。
卦者低頭不語,收起卦攤準備離開。江玉追上去:「如果你不說清楚,信不
信我打個電話就能把你抓起來?」
卦者笑笑,眼睛裡有神奇的光亮:「也許我看錯了,難道小姐身邊還有親人
?我斷定小姐已經父母雙亡,就算有其它親人在世此刻也遠在天涯。也許,這不
過是我這個江湖神棍信口雌黃駭人聽聞之語,請小姐饒我一次,不要太過計較。
」
江玉呆住了:「先生不要走,請你……說得詳細一點。」
卦者說:「已經發生的事,說說也沒什麼妨礙,沒有發生的事,就是所謂的
天機了。不是我不說,而是不能說。」
江玉慌亂著從皮夾裡取出鈔票:「先生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
卦者淡淡搖頭:「我從不收沒有來路的卦金,你去求醫,醫生開不出治病方
子,也是沒臉收錢的。我看小姐本身並不信宿命,而命相這東西只有你不信,才
能改變所謂的定論。如果我令到小姐去相信這種縹緲虛無的東西,那是我的罪過
。」
江玉說:「我信你,希望先生幫我開解一下。」
卦者說:「你將心付與掌心,才有這些縱橫交錯的線,然後織就這一生的宿
命。我看小姐掌心透出淡淡的青色,完全是自身的驚憂,別人幫不了的。」
江玉端起雙手去看,卻看不出特殊的異樣,只是密密一層汗水滲出,令到全
身冰冷。
「先生……」口中苦苦地哀求,追著卦者的腳步前行。
卦者說:「小姐,你問我是沒用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只能勸小姐好好把握
。」他加快了腳步,把江玉丟在了身後。
很久江玉定下神來,求人不如求己,從來都是這樣。將心付與掌心,才掌握
自身的宿命,卦者口中的玄機,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快步追上去,堅決地請求:
「先生,請你一定幫我一次,我會很感謝先生的。」
卦者遲疑了腳步,微微面露猶豫,仔細審視了江玉很久。江玉虔誠地祈求:
「先生……」
卦者說:「小姐住的地方,應該離這裡不遠,領我去家裡看看,不知道方不
方便?」
江玉連聲說:「方便的,麻煩先生辛苦一趟。」
把卦者領回家中,江玉忙著拿出飲料水果慇勤招待,卦者淡然拒絕,取出羅
盤圍著客廳臥室逐一測看,面色凝重而肅穆,害得江玉一顆心跳上跳下,亦步亦
趨緊隨其後,隱約摸不著方向。
終於,卦者停了下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捏起手指,指型詭異變換,嘴唇微
微動著,念出無聲的秘語。一陣煎熬般的等待過去,又是一陣新的煎熬,江玉面
容慘淡,渾身漸至顫抖。
卦者說:「小姐再伸手給我看看。」江玉伸手過去,卦者捧著看了半天,輕
輕嗯了一聲。江玉不敢說話,緊張地注視著卦者的眼睛。卦者眼睛裡高深莫測,
似乎都是玄機。很久,卦者放開江玉的手:「我有話直說,請小姐不要生氣。」
江玉說:「先生儘管講,我絕不會生氣。」
「妻子紅杏出牆,那是男人的大忌,你明明深愛自己的丈夫,掌心卻又有紅
杏出牆的疑跡暗生……」卦者輕輕搖頭,輕輕歎氣:「唉!」
江玉呼吸變得艱難,臉色飛起一片潮紅:「先生,我……!」
卦者怪異地微笑:「那也不能怪你,你丈夫是否有個前妻?」
江玉說:「是,去年剛剛去世。」
卦者說:「嗯,前妻去世不滿週年,他就匆忙另娶新人,那是你丈夫的不對
了。我不說是你丈夫的前妻陰魂不散,最少在他心裡還是有過重的壓力。你們婚
後夫妻房事方面,他是否會有力不從心?」
有種被人剝光般的尷尬,江玉沉默了片刻,低聲回答:「是。」
卦者微微點頭:「從一進來這幢房子,我就感覺到滿屋都鬱結著陰柔之氣,
有一點疑惑不知道對不對,那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骨灰至今沒有入土……鬼神之
說一直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事情,我也不敢下什麼定語。你對這件事知不知情
?」
渾身陰冷地冒起一股寒氣,江玉打了個冷戰:「我丈夫從來不肯對我講起以前的
事情,這個我並不知道。」
卦者起身告辭:「那就等你丈夫回來,你問個清楚再說,我已經講了太多妄
言,請不要見怪。」
江玉極力挽留:「先生別忙著走,如果證實了先生的話,我怎麼再聯繫先生
?」
卦者說:「很快我會去別的地方遊歷,在那之前,如果你確定有需要我幫忙的地
方,就打這個電話給我。」
他留下一張手寫的電話號碼:「很多人都拿鬼神之說當是危言聳聽,也有很
多人都說我根本是個江湖騙子,如果我們能夠不再聯繫,那其實是更好。」
卦者走去門口,江玉拿著一疊鈔票追過去,一定要他收下。卦者微微笑起來
:「錢財只是身外之物,我一向不看在眼裡。」他徑直開門出去,把舉著鈔票發
呆的江玉丟在身後。
卦者的腳步聲漸遠,江玉鎖上房門,背靠在門上微微發抖。卦者留下的紙條
緊握在手中,似乎是冥冥中看不見的救贖。
一串簡單的號碼,一個簡單的名字:秦守。
一種莫名其妙的陰霾籠罩了整個房間,悲傷無聲地襲來,世界變得死一樣沉
寂。
淚水奪眶而出,江玉知道自己開始害怕了。
……
電話就拿在手裡,卻一直沒有打給陳重。
對江玉來說,問陳重關於瑩瑩的任何事情,都是比較缺乏勇氣的。黑暗中靈
機一閃,江玉想起了王濤,他也許知道一些具體的細節,瑩瑩的骨灰有沒有買了
公墓下葬,他肯定瞭解得一清二楚。
撥通王濤的電話,王濤有些驚奇:「玉兒,你很少會打電話給我的,是不是
陳重不在家,你比較容易想起我?」
王濤的口氣裡帶著一絲調侃,這讓江玉有些放鬆。其實她一直下意識地在盡
量迴避王濤,畢竟他曾經是自己的客人……又因為他是警察,做過小姐的人對警
察有種特殊的敏感,是從心底深處驚懼著的。
江玉向王濤問起瑩瑩的後事。
王濤說:「瑩瑩遇害後,沒有買公墓下葬,陳重說瑩瑩善良,會被外面那些
凶魂惡鬼欺負,就把她的骨灰擺放在原來住過的那套房子裡。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
江玉的心撲通撲通跳了一陣,那個叫秦守的卦者真的那麼神。
江玉說:「王濤,請你幫個忙,等陳重從北京回來,你勸勸他,早點買一處
公墓,把瑩瑩的骨灰安葬好嗎?」
王濤在電話那端苦笑:「玉兒,這件事是陳重的禁區,一提準倒霉,瑩瑩的
媽媽曾經說起過要讓瑩瑩早日入土為安,陳重乾脆見都不見她,現在關係弄到像
仇人似的。你讓我和他提這事,不是在害我嗎?」
江玉說:「算我求你了,我最近好像遇到了鬼,心神不寧的。」
王濤說:「哪有什麼鬼?疑心才會生暗鬼,如果真有鬼神,還要我們警察幹
什麼,鬼神就把一切恩怨是非全解決了。等抓到殺害瑩瑩的兇手再說吧,現在和
陳重提起骨灰下葬的事,純粹是自找沒趣。」
江玉問:「關於兇手,有什麼線索嗎?」
王濤說:「狗屁線索,市局刑警隊長都愁得都要寫辭呈了,估計是外地流竄
過來的案犯行兇,全市差不多已經排查了一遍,至今一點頭緒都沒有。」
江玉失望地問:「那不是沒辦法?」
王濤說:「還是你試試看說服陳重,現在他把你可是疼到骨頭裡去了,瑩瑩
生前我都沒見陳重這樣小心侍候過她。」
說得江玉有些心酸,眼淚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轉,懊悔的滴落下來。
江玉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卦者的電話,請他再過來家裡一趟。
卦者如約過來,聽江玉講了關於瑩瑩身後事的處理。沉吟良久,卦者說:「
常說入土為安,這樣陰陽不明的拖延下去,對你們夫婦倆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早日安葬死者的骨灰,那才是正途。」
江玉為難的說:「我老公肯定不會同意的,這件事沒人能說動他,能不能等
他回來,秦先生開解開解他?」
卦者淡然一笑:「江小姐,這世上很多事情都講機緣,你丈夫是絕對的無神
論者,在他面前講神論鬼,根本是自討沒趣。我驟然看見江小姐的手相,之所以
不願深談,也是這個原因,因為小姐本身也是不信宿命鬼神之說的。」
江玉說:「可是先生句句話都讓我聽得靈犀通透,如果肯和我老公仔細講述
一番,他也一定會像我這樣信服先生。」
卦者說:「不。換了個時間我們相遇,我的話小姐是一句聽也不會聽的,就
算聽見也不會相信。今天是一個機緣,如果錯過那個機緣,我們就永遠沒有交流
的可能。關於你丈夫,我們之間的機緣還要很久才會出現。」
江玉聽得黯然傷神,卦者的話字字珠璣,今天,對自己來說真正是一個異數
。
江玉問:「我該怎麼辦先生?」
卦者捧起江玉的手,細看了一會:「江小姐的命運線上,有一道細微短小的
斷紋。這種手相通常被解釋為,將失去結婚的機會,或者婚後遭到丈夫的拋棄。
奇怪的是,這道斷紋突如其來,看不出來時和去路,似乎不久前剛剛生出的掌相
。」
江玉張大了眼睛,順著卦者的指點去看,掌心慢慢沁出一層汗水。心中深深地恐
懼,王濤說陳重對自己已經疼到骨頭裡去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背叛,他的心
會疼成什麼樣子呢?拋棄?自己都沒臉再面對他了啊!
卦者說:「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陰靈作怪,引誘你犯下了一些
意想之外的錯誤,才令你突然生出這種不詳的掌相出來。」
江玉面容一瞬間呆滯。
昨日一場春夢突如其來,是不是也完全沒有來時沒有去路?夢裡小風的身體
,和之後自己真實接觸到的一切,奇跡般的完全吻合。在酒店自己已經狠下心腸
趕小風走了,就因為最後擁抱的那一秒,春夢中與眼前小風的氣味忽然重疊,讓
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投降。
那場春夢是不是一個蓄意的陷阱?
江玉幾乎要哭出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卦者微笑了一下,眼睛裡閃著詭異的靈光。那抹靈光落入江玉的眼裡,幾乎
就是全部的希望:「求求你,先生。」
卦者說:「放棄這段婚姻,因為這樣比較容易;或者驅逐她,把她趕出你和
丈夫的生命,只有擺脫她的陰影,才能扭轉你們的宿命,但這樣會比較艱難。」
「我不怕艱難,無論多麼難,我都不會放棄。」
卦者點點頭:「嗯。已經生死兩隔,再繼續貪戀下去,只是害人害己。」
他口中忽然唸唸有詞,儘是一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生澀詞句,江玉凝神傾聽
,身體莫名地顫抖。
一直念了很久,卦者才停了下來。
江玉虔誠地叫:「先生?」
卦者淡淡一笑:「只有你相信,我才能幫到你。我的名字叫秦守,最喜歡拯
救落入黑暗的可憐女子。」
「我深信不疑,求秦先生幫我。」
「只有用陣去破。」
江玉問:「陣?」
「七星陣。」卦者說:「以陣壓凶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但是你要記住,一旦
陣提前被破掉,凶會更凶,反而會帶來血光之災。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艱難。」
「我什麼都不怕,只要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卦者開始擺他所謂的陣:一縷紅綾折成古怪模樣,包入黃紙壓在床頭,然後
再焚香燃紙,咒語成詞。
「只要壓上七七四十九天,這個七星陣就會發生作用。」卦者的神情變得無
比嚴肅,又一次提醒江玉:「在這四十九天內,要小心一切翻動,一旦紅綾暴露
出來,那就是大劫,再也沒有人能幫到你。」
江玉默默記著,鋪床疊被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並不擔心會不小心破壞陣型
。
「然後呢?」江玉問。
卦者收起手邊那些稀奇古怪的雜物,淡淡地笑笑:「沒有什麼然後。只要能
堅守過四十九天,你把壓好的紙包燒掉,就算大功告成。」
江玉說:「如果可以奏效,我會從心底永遠感激你。」
卦者平靜地提起自己的挎包:「你不必對我說感激,一切都是冥冥天意,我
們的相遇是一種緣分。」
江玉追到門口,一定要他收了錢再走。
卦者淡然微笑:「如果是普通問卦看相,我必然會收人錢財。這次我是在修
行救人,錢是絕對不能收的。你好好保重,希望今天這個陣,是幫你而不是害你
,小姐好好保重。」
他打開門,一步跨出了門外。
續集:死生契闊 第五章: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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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你這樣時時糾纏在陳重的生命裡,究竟是對還是錯呢?每次陳重和我
做愛,總會在一瞬間的崩潰,那究竟是你給他的力量,還是對他的折磨,沒有人
能告訴我答案。我只有自己去尋找答案了,無論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因為,那實在是對我最痛苦的一種折磨。
--2003年6月1日。江玉
************
陳重回來了。
短短的十幾天,已經像分開了上百個世紀那麼久。江玉接到陳重回到清田的
電話,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起來,捧著電話難過地哭泣,告訴他自己很想念他,
一直盼望著他早點回到自己身邊。
陳重溫柔地問:「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等我回來了才開始哭?我在北京也
天天想你,如果知道你一個人在家這麼痛苦,就叫去北京找我了。別哭了老婆,
聽見你哭的聲音,我心裡很難受。」
江玉更委屈地哭出來:「你什麼時候到家,我想立刻就看見你。」
陳重說:「北京的劉董跟我來了清田,觀摩我們公司的情況,等我安排好他
們一行人的食宿,馬上就回去,在家等我好嗎,我離你很近,近得能夠聽見你叫
我回家的聲音。」
掛斷電話江玉的心安定了下來,擦去腮邊的淚,江玉自己都不禁微微笑了一
下。是啊,他人已經回來了,隨時都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有什麼好痛哭的呢
。
家裡所有的地方重新擦拭了一遍,打電話讓花店送來了鮮花。
江玉小心地把那些花插進花瓶裡。花束中有白色的百合,江玉貼近了去嗅,
那是一抹撩撥起幸福的嗅覺。
時間慢慢過去,夜已經很晚,陳重卻還沒有回來。電話打回了好幾個,在餐
廳吃飯,帶劉董去K歌,劉董堅決不放陳重走,很快回來,馬上回來……然後,
電話裡面,陳重的聲音已經醉意朦朧。
從北京來的那位劉董一定不是個好東西,陳重以前是很少去歌廳的,對那種
地方,他似乎有著本能的忌諱。可是他這次去北京,好像晚上的活動經常是去K
歌,現在人回到清田,還是陪那位劉董去K歌。
江玉是從歌廳裡出來的,當然知道那些臭男人們所謂的K歌都是在K些什麼
。
去浴室洗過了澡,夜已經很靜了,靜得似乎可以聽見陳重此刻所在的歌廳裡
,小姐們充滿誘惑勾引的嬌笑。江玉難過的想:不是說近得可以聽見我叫他回家
的聲音嗎,我已經在心裡叫了無數遍,他怎麼一聲都聽不見?耳朵全被那些淫聲
浪語塞滿了吧。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風在窗外吹,雨滴一點點打在窗戶上,就像是一隻疲倦的手,在撥弄著銹澀
的琴弦,雖然有了一些聲音,卻比無聲更讓人孤獨。
陳重回家的腳步聲,才是自己最想聽見的聲音啊。江玉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陳重已經離開自己身邊那麼久,腦海裡滿滿都是想念,絲絲都是牽絆,只求他
在身邊,那麼一切都可以全部拋開。
那怕他不但是生理上的早洩,再嚴重一點甚至是完全陽萎,自己也可以不在
乎。男人應該是一個懷抱,而不僅僅是一條陽具。
門鈴聲突然響起,江玉幾乎是衝出臥室,打開自己家的房門。
陳重醉了,醉倒在兩個男人的扶持中,只要一鬆手,身體就會軟軟地滑下去
。似乎是自家公司裡的部門經理,向江玉解釋陳重喝了太多的酒,以至於剛才在
歌廳裡面就大吐特吐,北京的那位劉董才答應他們把陳重先送回家。
他們把陳重遞到江玉的手上,就立即告辭了,江玉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
衣,他們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勉強支撐起陳重的身軀,一步一步往臥室裡面拖動。男人喝醉了身體是那樣
沉重,江玉只拖動了一半距離,就陪著陳重軟倒在地板上,重重地大口喘氣。
陳重昂貴的襯衣上沾滿了酒漬,嘴裡吐出熏人喉嚨酒氣,仰面躺在地板上,
是江玉看見他最不堪入目的一次醜態畢露。不知為什麼,江玉心中卻忽然有種無
比親切的感覺,自己的男人,這才是自己的男人的真實樣子。
不再是衣冠楚楚,不再是永遠迷人的姿態端重,而是仰面朝天隨地亂躺,不
知醜陋為何物的醉後俗人。
抱著陳重一寸一寸挪到床上,幫他除去皺成一團的衣衫。去解陳重皮帶的時
候,陳重的手揮打過來,打在江玉的手上發出重重的聲音。
陳重嘴裡喃喃地說:「別碰我,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江玉楞住了一下,又去解他的皮帶:「別鬧了,我是玉兒。」
陳重又一巴掌揮過來,打得江玉狠狠疼了一下:「滾,我老婆才是玉兒,你
他媽一個臭小姐,再敢說你叫玉兒,老子今天把這破歌廳砸了。」他艱難地翻動
身子,重重地從床上摔了下去,口裡胡亂地叫:「小……李,把小姐們的台費結
賬,先送我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快點。」
眼淚一瞬間衝出了江玉的眼眶。
江玉跪落在地上,把陳重緊緊抱在懷裡,無論他怎樣掙扎都不把他從雙臂中
放開:「陳重,我真的是玉兒,你已經回家了。」
臉貼在陳重的背上,眼淚大片大片打濕他的肩膀,這是自己男人的肩膀,無
論怎樣的力量,都不可以從自己的生命中奪去。
陳重大口嘔吐出來,重重的酒氣在臥室裡瀰漫開來,江玉沒有覺得難以忍受
,如果這個男人是臭的,她會把這份臭當成快樂。用力拖開陳重的身體,平常他
很愛乾淨,現在他醉了,江玉寧肯自己弄髒一些,也要讓他盡量不被那片吐出的
污漬弄髒更多。
江玉去拿了毛巾,沾著水一點一點擦乾淨陳重,再用盡全力把陳重再弄到床
上。一床薄香撲面的被褥,一個臭氣沖天的男人,家庭的定義應該是包含著很多
種味道,幸福就是把所有這些味道快樂地混合在一起。
陳重沉沉地睡去了。
拖乾淨地板,沖乾淨身體,江玉爬去床頭,手指順著陳重的眉毛輕輕撫摸,
摸了一遍一遍,怎麼都摸不夠。陳重的身體扭動了一下,江玉連忙把手挪開,怕
把他從熟睡中驚醒。醉後的男人是脆弱的,無論他酒醉前怎樣堅強。
悄悄走去把窗戶打開一扇,窗外夜雨已經停了,吹進臥室裡的風,帶著一絲
微微的清涼,夾著一縷初夏木葉的清香,吹散了空氣中的酒氣,把整個房間洗刷
得平和而清寧。
江玉回過頭,看著淡淡燈光下酣然沉睡的陳重,不知道心中是甜蜜還是酸楚
。
手背上剛才被陳重打的那兩下,現在仍隱隱疼著,心卻甜蜜著,因為他酒後
的真情。可是又有一縷看不見的酸楚,也在這片刻的甜蜜中悄然升起。
自己深愛著眼前這個男人,從結婚的第一天就從來沒想過背叛對他的愛情。
可是突然之間一切變得失控,小風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眼前,自己糊裡糊塗
被他抱上了只應該出現在春夢裡的大床。
遇見那個自稱叫秦守的神秘卦者,更不知道究竟是命中的貴人還是冥冥中的
災禍。
這一切,真是因為瑩瑩在作怪的原因吧,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就不應該
再糾纏在陳重的生命裡,同樣也是再糾纏在自己的生命裡。陳重身下的被褥裡,
埋著卦者擺下的陣型。希望那陣型真的會生效,把這一切的糾纏全部解開。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生命中神秘的未知世界。
望著那無盡的深處,有時候江玉用盡了全力去想像,卻發現無論她多努力,
她甚至想像不出來任何一絲清晰的軌跡。
這就是是生命的真相嗎?天上的諸神群佛們,你們加進人生裡的所有元素,
為什麼會有一種叫未知的元素呢?你們讓我相信什麼都可以,只要賜給我要求的
幸福。無論你是什麼神,或者什麼佛……
江玉虔誠地祈禱。
身後傳來陳重的聲音:「水,給我一杯水。」
江玉連忙去倒,試好了水溫,遞進陳重手裡,陳重一口氣喝完,江玉輕聲問
:「還要不要?」
「不要了。」陳重迷惑地四下望望:「我怎麼回來的?」
「公司的李經理送你回來的。」江玉把水杯放去一旁,心疼地問:「去唱歌
就唱歌,你怎麼喝那麼多酒?吐了滿身都是。」
陳重掙扎著坐起來:「一定很臭吧,我去洗個澡。」
江玉阻攔住他,把臉貼他的胸口:「一點都不臭,睡一覺再洗,我看你現在
都不一定能站好。」
陳重靠在床頭,輕輕摩挲江玉的肩頭:「沒辦法,那個劉董,進了歌廳就犯
狂,又是玩遊戲,又是看真人表演,我真頂他不住,不把自己灌醉,都沒辦法擺
脫出來。真想不通,他堂堂一個董事長,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自重。」
江玉說:「我才不管他是怎樣的,只要我的老公知道自重就好。」
陳重無奈的苦笑:「玉兒,你別不開心,我是沒辦法。如果有任何理由拒絕
,我都不會去叫小姐的。而且,即使陪別人一起叫了,我也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
,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江玉抬起目光,小心地望著陳重:「你是不是從心底裡,
對小姐很厭惡?」
陳重搖搖頭:「也不是吧,我只是覺得,我和她們無法溝通。」
江玉問:「對我呢?我曾經做過近兩年的小姐,你會不會很看不起?」
陳重為難地叫:「玉兒……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拿你當成一個小姐看過。你和
她們是不同的,你一直都是個好女孩。」
「我並不是……」江玉望著陳重的眼睛:「但是我保證,今後我會永遠為你
去做一個好女人,你相信我嗎?」
陳重溫柔地笑:「我當然相信,對自己的老婆,我還有什麼信不過的。一個
做過兩年小姐,仍然能堅持自己是處女的女孩,比任何一個出身乾淨的女孩都值
得男人珍惜。」
江玉用力克制著,想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可是一滴淚忍不住從腮邊滾下
,落在陳重的胸口上,跟著又是一滴。
陳重說:「你的好,是我親眼看見的,所以我永遠不會看不起你。」
江玉問:「告訴我,如果你去找到我,我已經不是處女呢?你還會不會要我
?」
「我做過這種準備。如果你已經不是處女,我同樣會要你。因為那有我的責任。
我從來都不會推卸責任。」陳重遲疑了一下,對江玉說:「我第一次和瑩瑩做愛
,她並不是處女,但是我同樣愛她,一直沒有褪色,那是因為愛本身,和處女無
關。」
這是婚後陳重第一次主動提起瑩瑩,提起他們之間的愛情。
江玉小心地問:「你現在……每天還在想她嗎?」
「經常會想。」陳重問:「玉兒,你會不會去吃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醋?」
江玉說:「瑩瑩死了嗎?沒有,她活在你心裡,從來沒有離開過。」
陳重很久沒有說話,手在床頭的小櫃上摸來摸去,江玉幫他把煙拿過來,再
幫他把香煙點燃,輕聲說:「你別難受,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的男人,也沒有因此
而覺得委屈。」
「也許吧。」一股淡淡地煙霧從陳重口中呼出,縹緲著升起來。他望著江玉
的眼睛:「其實我很慚愧,心裡一直驅不散瑩瑩的影子。每次我們做愛,總覺得
她就在旁邊看著我,那一瞬間,我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
「陳重……其實,我很知足了。」
「不。」陳重說:「你現在是我的老婆,我們不是在苟合。瑩瑩走了,是你
給我重新站起來的力量,我仍那樣放不下她,是對不起你。」
「不用……陳重,我說真的。」
陳重把江玉擁在懷中:「玉兒,在北京的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找你回來
,因為想讓自己的生活,重新變得美好幸福,那不是在傷害誰。如果瑩瑩愛我,
她一定也希望我能快樂起來。所以,我一定要快樂。」
江玉被他抱得有些透不過氣來:「陳重,我聽有人說過,男人喜歡聽話的女
人,但當他開始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變得願意聽那個女人的話。」
「你想對我說什麼,我現在也願意聽。」
江玉說:「聽王濤說,兇手現在還沒有確定的消息……常說人死應該入土為
安,我們能不能買一處公墓,把瑩瑩的骨灰安葬,方便我也可以去做一些祭奠。
這是她應該得到的尊重,我很想常常去看看她。」
陳重說:「在北京的時候,和王濤通電話,他也這樣說起過。我想通了,天
網恢恢,兇手早晚會得到懲罰。等瑩瑩的週年祭,就把她的骨灰安葬。謝謝你玉
兒,只有真正關心我的人,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江玉興奮得心怦怦跳了起來。
她輕輕打了一下陳重:「你又和我說謝謝。」
陳重捧起江玉的臉,久久地望著她:「玉兒,你看著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閃動著清澈的情意:「我會好好珍惜你,就像從前珍惜瑩瑩那樣
。這些天在北京,我更多的在想你,而不是想起瑩瑩。因為她已經離開了,現在
你才更需要我的愛。」
江玉的眼睛濕潤了起來,漸漸看不清陳重認真的表情,滿天的神佛一定是聽
見了自己的祈禱,這一瞬間降下了福祉。
「其實,我只想一心得到你的愛,其它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會的玉兒,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給你。」
陳重推開了江玉,從床上跳下去,腳步踉蹌了一下,江玉忙上去扶著他:「
你幹什麼?想去洗手間嗎?」
「不。」陳重搖搖頭:「我要去洗澡,然後和你做愛。你知道嗎,這幾天,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好好跟你做愛,那麼久,我一次都沒能讓你快樂。」
江玉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我……很快樂啊。」
陳重微微地笑:「我保證,以後你會更快樂,因為我真的已經把所有東西都
放下了。就算瑩瑩真的在旁邊看著,我也會好好地和你做愛,因為,我也希望自
己能快樂起來。」
一直在旁邊侍候著陳重,怕他酒後無力,會一頭栽到在地上。可是他好像真
的清醒了過來,嘴裡吹著輕快的口哨,在淋浴下挾意地沖洗。
雄渾的陽具在水中健碩地晃動,似乎充滿了讓人期待的驚喜。江玉的心隱隱
地慌亂著,一切真的都再改變嗎,如果它恢復正常,那真是自己把全部的幸福都
佔盡了。
陳重笑著問:「看什麼?我有種感覺,今晚,雞吧充滿了力量。」
他的手抓著陽具,得意地沖江玉擺動了幾下。江玉忽然有些害羞:「我去鋪
床。」
拋下陳重嘿嘿的笑聲,江玉回到臥室,整了整床單,望著那看不見的紅綾黃
紙,默默地傾訴著感謝。心怦怦跳著等陳重進來,好像突然回到第一次和陳重做
愛前的時刻,一切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期待和迷亂般的興奮。
陳重微笑著踏進了房間,江玉站在床邊,臉色紅潤的等他。
「你好像在祈禱?」
江玉說:「是的,我求上天讓你,能好起來。」
陳重抱起江玉,把她輕輕壓在床上:「我只信仰一種東西,那就是愛。別的
我不信,神秘無稽的東西我更不信。」
「唉喲……!」
睡袍被用力的扯開,充滿期待的嬌軀暴露在空氣裡。陳重的嘴飢渴地吻過來
,含上江玉嫩嫩的乳尖。他的手伸下胯間,江玉抬了抬屁股,讓他飛快地剝去自
己的內褲,幾乎沒等自己做好準備,兩根並起的手指已經飛快地插入了進去。
陳重喘著氣,手指把江玉的陰戶裡攪出一片狼藉。他親過她的頸窩,咬在她
的耳垂上:「你也相信我一次,前幾天,我做了一場春夢,在夢裡把你弄到求饒
。我知道我已經行了,因為之前,即使是做春夢,我也堅持不到兩分鐘。」
陳重從來沒有這樣匆忙過,以往他很細膩,前戲部分做得充足而細緻,沒有
放過任何可以讓江玉肉緊的興奮點,但是這次,他彷彿在用力撕咬江玉的身體,
手指粗暴地抽插,嘴唇胡亂地親吻,不時又用牙齒輕咬。
他的呼吸已也變得粗重:「玉兒,我等不及了……」
江玉抱緊陳重的腰:「我也想……讓你放進來。」
彷彿聽見陽具插進時巨大的聲音,真有那麼巨大嗎?來不及思考,陰道裡滿
滿充實了起來,這是跟自己最親密的陽具,身上瘋狂聳動的是自己最愛的男人。
之前所有的歲月,彷彿都在為這一刻的快樂做著準備,現在,才是生命全新
的開始。
超過三分鐘,我就要放聲尖叫。江玉暗暗地想。
已經插入多久?江玉完全不記得,尖叫連聲,房間裡響徹自己的淫聲浪語。
這才是極致的快樂。這才是真正的做愛。因為抱著的,是真正心愛的男人。
江玉用力抬動身子,迎著陳重的陽具撞擊。女人淫蕩的一面,只應該在這一
刻傾洩,沒有羞恥的感覺,只有身體裡無窮的渴求。
「要,要,要……還要!」
陳重去咬江玉的嘴唇:「今天,我要弄死你。」
快樂和死的距離有多近?有人說近在咫尺。那又怎麼樣,快樂到死是一個人
最想要的死法。
「好的。」江玉輕狂的喊:「弄死我,快。」
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喘息,每一秒都在用盡自己的力量。江玉的腳舉起來,
舉過了頭頂,再落下來,落在他臀上。緊抓他的肌膚,母獸般的和他撕咬,做愛
像一場快樂的搏鬥,只要身體還有一絲力氣,就不會吝嗇把它貢獻出來。
江玉翹起腳,腳跟踢打著陳重的屁股:「要,要,快點,快點。」
陳重吃吃地笑:「小騷包,還說你不想?」
「好老公,我一直都很想,你不會笑話我吧。來啊,不要停,我還想要。」
江玉拼出最後的力量,狂亂地往上挺動著身子,腿纏在陳重腰上,像一條條
長著雪白觸手的章魚。
「你說,喜不喜歡被雞吧猛干?」
「喜歡,我只喜歡你的……別人的不喜歡。」
陳重笑:「因為你老公是最棒的,是不是?」
「是。快啊,我要不行了,想要你。」
狂風驟雨,重樓飛雪,風起雲湧……愛做到這一刻,想不要高潮,都已經不
可能了。
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這一分鐘魂銷天外,下一分鐘卻似在海底游逸,再飛過重重山巒,見過鶯飛
草長。
最後一分鐘,江玉渾身連痙攣的力氣都不再有,嘴裡有氣無力的求饒:「好
老公,棒老公,我不行了,求你射出來,我向你投降。」
「不給,我還沒夠,你知道我多久沒有盡情的做一場愛了?」
「求你……我要死了。要不,你讓我休息五分鐘,三分鐘也行,別再動了。
唉喲!」
陳重停了下來,用嘴唇逗弄江玉幾乎要漲裂的乳頭:「玉兒,你怎麼這麼不
經弄?還不到半個小時。」
「是嗎,那是老公太厲害了。」
「嘿嘿!」
「不要,我都承認老公厲害了,先不要亂動,好好陪我說會話。」
陳重從江玉身上爬起來,伸長了手臂去床頭拿煙。江玉心滿意足的握著那彈
力十足的肉棒,無比輕柔地撫摸。也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湧出的一滴眼淚,無聲地
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不會吧?做愛都有做到流淚的?」
江玉用力在陽具上抓了一下:「都是你,那麼用力弄人家。」
陳重舒服地吐出一口煙霧:「太久沒這麼爽過,難免有些粗魯,以後我會溫
柔一點。」
「不用。」江玉細緻地感覺著掌心中陽具勃勃的生機:「你想怎麼樣,就怎
麼樣,我又不是被你弄疼了,我是太興奮。」
陽具在手掌中滑動,因為沾滿了水,那滑動的感覺像是握著一條靈活的魚。
剛才它就在自己淫水蕩漾的肚子裡游泳呢,那是一種海豚的頑皮,還是種鯊
魚般的兇猛?有些麻木的陰道彷彿又恢復了知覺,情不自禁地蠕動起來。
「我又開始流水了,快點插進來,我想要。」
「來了。」
陳重把煙按熄,望著江玉雪白的陰部,忽然埋下頭一陣亂親。江玉快樂地輕
叫,屁股瘋狂地擺動,陰唇貼著陳重的嘴唇用力廝磨,一朵水花滋了出來,陰道
裡頓時感覺到空虛,江玉用力去拉陳重身子。
「不要親了,快來。」
陳重猛地壓上來,江玉的腦海飛快又開始出現幻覺。換了千百種聲音叫床,
有一陣子陳重連問了好幾幾遍,江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叫出的是些什麼詞句
。
天色漸近微明。一次次死去活來,江玉不知道投降了多少次。
續集:死生契闊 第六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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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瑩瑩要求我躺在你的位置,陪著她沉沉地睡一覺,如果我當時那
樣做了,你會不會和我翻臉?你說,會!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你這個重色輕友的
傢伙,虧我對你那麼好。下輩子真不想再交你這樣一個朋友了。
陳重,我們兩個會有下輩子嗎?哈哈夠噁心吧,兩個大男人說什麼下輩子。
--2003年6月11日。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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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幸福和快樂的半個月。
天氣是越來越熱,和陳重的感情,彷彿也越來越熱了。因為性愛變得沒有缺
憾,生活就越發顯得完美,陳重的臉上多了笑容,更多了一份滿足和自信。
每天小心翼翼地整理床鋪,因為那下面埋著江玉的信仰。
神秘的紅綾,神秘的黃紙,藏在江玉的心底深處。每次把手輕輕撫過床單,
她都會虔誠地祈禱一次。
記住了一個叫秦守的名字,忘記所有荒唐的事情,江玉做到了。那所有發生
過的一切,只不過是未來幸福生活的序曲。無數次發著呆想起陳重,江玉對自己
說,從來都只愛著他一個人,沒有過不忠誠。
北京的劉董今晚走,陳重說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要在今天談妥,所以一整天都
沒時間陪在江玉身邊。
「那沒什麼陳重。我不是要你時刻都陪著我,我只要你時刻都會想著我。那
我就會覺得是最大的安慰。」江玉這樣說。
「我當然會。」陳重低下頭親吻江玉的嘴唇:「你不知道,最近這些日子,
和你分開四個小時以上,我好像就有種一定要馬上飛到你身邊的衝動,而且,會
很想跟你做愛。」
江玉輕輕地笑:「會不會想起我的時候,你那裡會突然硬起來呢?」
「嘿嘿,真的會啊。」陳重拉著江玉的手摸自己下面:「你看,你隨便說一
下,它已經興奮了。」
隔著褲子感覺陳重陽具膨脹的輪廓,江玉腿並緊了一下,情慾立刻有種潮水
般的衝動,內褲一點一點變得潮濕,摟緊陳重的腰,小腹貼過去煎熬地廝磨。
「你真不老實,早上不是才做過一次?」江玉軟綿綿地問。
「那是因為老婆太誘人了,我總是吃不夠。」陳重飛快地放開江玉:「好了
,我一定要走了,再被你磨幾下,今天我們一整天都會泡在床上。等我,晚上回
來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內褲已經換了,陳重已經走了,江玉站在試衣鏡前。
一個月的瑜伽練下來,身材恢復成最早的纖柔,短裙下並緊起的雙腿,似乎
變得更加修長,臀尖圓潤嬌翹,乳峰飽滿堅挺,江玉扭了扭腰肢,對鏡中的一切
都感到很滿意。
陳重一定會越來越喜歡自己的。
電話鈴響,江玉想會是誰呢,也許是陳重吧,最近他常常突然就會想聽見江
玉的聲音,最過分的時候十分中之內打了三個電話。江玉幸福地微笑起來,飛快
地跑去接通。
卻是王濤打來的,江玉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清田的開發區已經初步形成規模,新成立開發區公安分局的文件已經下發,
王濤有競爭副局長職位的打算,最近幾天來過家裡兩次和陳重談起這件事。江玉
對王濤的印象變得很好,因為他幫了自己在陳重面前提起瑩瑩骨灰下葬的事情吧
。
也因為他是陳重很少的朋友之一,每次過來,都有種一家人般的親切感。江
玉說:「陳重去見北京來的劉董,有事你打他的手機。」
王濤說:「玉兒,我不找陳重,是有事要和你談,單獨談。」
他的聲音似乎很嚴肅,沒有平日在電話裡的那種調侃,江玉有些奇怪,他有
什麼要和自己單獨談的事情呢?江玉問:「不能在電話裡說嗎?我馬上要去瑜伽
培訓館。」
王濤說:「今天就不要去了,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到。」
電話立刻就掛斷了,聽著嘟嘟的忙音,江玉迷惑起來。
十分鐘後王濤就到了,江玉要張羅茶水招待,王濤說不用,在客廳的沙發上
坐下,卻很久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怪異,江玉問:「怎麼了王濤,有事又不說話。」
王濤輕輕的歎了口氣:「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玉兒,有沒有酒,隨便給我
開一瓶。」
「酒?這麼一大早,你要喝酒?」
「是的。」王濤慢慢的說:「我想喝點酒,我很久沒有在上午喝酒了,你知
道干警察,不是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喝酒的。」
「葡萄酒還是白酒?」
「隨便……還是拿白酒吧,越烈越好。」
江玉去拿了酒過來:「你沒事吧?很奇怪的樣子。慢慢喝,別把自己嗆著。
」
一兩的杯子,一口氣王濤就喝下去三杯。江玉問:「要不要拿點什麼就一下
?你這樣喝酒很嚇人呢。」
王濤苦苦一笑:「我真是嚇了一跳,你別被嚇著就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清楚點好不好?」
倒滿了第四杯酒,王濤停了下來,直直地望著江玉:「玉兒,我很早就認識
你了對吧,現在我們算不算朋友?」
他的話讓江玉有些心慌,那是什麼意思呢?很早,有多早?
王濤並沒等江玉回答:「但是我和陳重,卻絕對是很老的朋友了,從我們穿
開襠褲就是朋友,到現在做朋友的年齡,比你的年齡還要大。我大陳重一歲,可
是從小就被他逼著叫他大哥,那也是我喜歡他,或者說服他也可以。」
江玉點點頭:「我也聽陳重對我,說起過你們之間的感情。」
王濤說:「所以當某件事情會傷害到陳重,我一定會盡量去制止它不要發生
。我說一句不該當你面說的話,你和陳重的婚姻,我曾經很不理解,並且勸過他
不要和你在一起。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我不止一次對陳重說過。」
「王濤!」江玉憤怒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雪白:「你什麼意思?就是要來羞辱我嗎?是,我做過
小姐,陳重從最早的時候就知道,你和他是朋友,儘管隨便對他說什麼,但是我
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屁話。」
王濤淡淡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有什麼話你去找陳重去說。現在請你出去,我告訴你,以後這個家永遠不
歡迎你再進來。」江玉指著門口:「聽見沒有,你走!」
王濤一動不動。
他抬頭望著江玉,忽然又笑:「玉兒,你現在這麼神氣,不是在歌廳當小姐
的時候,對我說只要不帶你出台,隨便我想怎樣都可以的樣子了。小姐我一直很
看不起,我比較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高貴凜然不容侵犯。」
「是,我曾經是個小姐,但就算我當小姐的時候,你也沒有嫖我的資格。」
江玉混身都在顫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滾不滾?如果你繼續賴
在這裡不走,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陳重。」
「嗯,你說到了關鍵的地方,陳重……!如果不是陳重,你會不會有資格這
樣衝我大叫,讓我滾出去呢?」王濤慢條斯理地倒酒,他的動作沉實而穩定,手
高高的抬起來,酒從瓶口細細地傾洩,當瓶底落去桌面,剛好滿滿的一杯,一滴
酒都沒有灑在外面。
他舉起酒杯,這次卻沒有一飲而盡,而是慢慢淺啜。「但是玉兒,你也別拿
陳重的名字來嚇唬我,我服他,喜歡他,但不代表我怕他。我當你說的這些話,
當著陳重的面,我還可以再重複一遍,不信你現在就叫他回來。」
江玉的眼淚湧了出來:「王濤,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嗎?」
王濤淡淡地說:「玉兒,你別在我面前哭,我和陳重不同,他看見女人流淚
會有時會變得失去原則,我看見女人的眼淚卻覺得那只是代表了一種情緒,和你
憤怒著狂叫的樣子沒有什麼分別。」
江玉擦去眼角的淚,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說得對,哭只是代表一種情緒
,我無意在你面前裝什麼悲傷。你想說什麼,我聽你說完。」
「嗯,這才是正確的態度。人不能虛偽到只聽自己喜歡聽見的東西。」王濤
把酒杯放下:「回到我們最初的話題,玉兒,現在我們兩個算不算朋友?」
「和陳重結婚以後,我一直都拿你當朋友看。你呢,你拿我當什麼?」
「這才是我苦惱的地方。」王濤點燃一支煙,大口大口抽著,看上去真的有
些苦惱:「如果沒有這半年的交往,玉兒,我還是拿你當個小姐去看,也根本用
不著來這裡惹你發飆,過來私下裡和你談及今天我們要討論的話題。」
「你究竟要說什麼?」
王濤緩緩地問:「5月14號,你去陽光大酒店幹什麼?接待朋友?還是約
會情人?」
江玉望著王濤:「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一個警察的身份還是朋友的身份?
」
王濤說:「來家裡談,當然是朋友的身份。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就不用我
問你了,開發區派出所雖然不大,也有十幾二十個警員,我當所長的很少直接問
案子。」
江玉說:「你弄清楚你的問題,什麼叫約會情人?那只是我從外地來了一個
朋友,一個從前幫過我的小弟。」
「嗯,登記的身份證名字叫宋小風,本來登記三天,結果只住了一天就離開
了,原籍是福建人對吧?」王濤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但你現在要想的,應該是
怎麼給我解釋真相,而不應該是迴避真相。」
江玉冷冷的說:「既然你無法信任我,為什麼還要問?那麼還是算了吧,你
去和陳重說,讓他回來問我比較好。」
王濤說:「玉兒,我比較佩服你的就是,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你能嫁給陳
重,不是因為你夠漂亮,而是因為你夠聰明。也許你會覺得,你能對陳重很好地
解釋清楚宋小風來清田的理由。但是請你,別把一切都寄托在謊言的完美上,總
有一些事情會出乎你的意料。」
「你什麼意思?……這又是什麼?」
王濤遞過來一張光盤:「你自己看。」
「我不看,告訴我是什麼。」
「如果我說這是5月14號,陽光酒店622房間裡的錄像內容,你會有種
什麼樣的反應?」
王濤微微地挑起眉頭,目光裡有種屬於世界末日的冰冷。
江玉很久沒有出聲,也沒有去望向那幾張光盤,挺直了脊樑,去倒了一杯水
給自己。
王濤說:「玉兒,這也是你值得我佩服的地方。這種情況下,你居然平靜如
常,臉上微微帶著笑容。你是不是在想,我說不定是在詐唬你,光盤裡什麼都沒
有,是警察對嫌犯玩的一個遊戲?」
他忽然冷冷地笑:「但你這個樣子,又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你,在歌廳上班
的小翠。希望你能明白,我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看你,而不是嫖客,你這樣讓
我很反感。我剛才告訴過你,一個小姐,任何時候都不可能被我看得起。」
江玉呆了一下,笑容在臉上變得僵硬,可是她仍然強笑:「王濤,我到底怎
麼得罪你了?如果你當我是朋友,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刻薄的語氣和我說話?」
王濤說:「用什麼語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那麼真相是什麼?為什麼你會拿這樣一張光盤過來,如果它真是那天酒店
裡的錄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錄像在你手上?」
「我一直在監視你,因為我不相信你會是一個好妻子,我想向陳重證明他娶
你是個錯誤。」王濤淡淡地笑:「這個真相能不能讓你滿意?」
「不。我不值得你這樣花費精力。而且,我朋友過來清田,完全是個偶然,
你不可能知道他會住進哪間酒店,哪個房間,如果你說是蓄謀,除非你是神仙。
」
王濤說:「我沒有看錯你,你真的很聰明。」
他收起了笑容,又開始喝酒。
江玉冷靜下來,冷靜地望著王濤:「你別賣關子了,好不好?」
「好!」
王濤放下酒杯:「總有一些事情會出乎你的意料,當然也包括我。監視錄像
是陽光的兩名服務生私下裡弄的,開始這樣做是為了偷窺別人的隱私,你知道,
現在這種事情好像變成一種流行,有些人天生對別人的隱私特別感興趣。」
江玉咬了咬牙:「現在又怎麼會落到你的手裡?」
「因為我是警察。」王濤說:「如果他們只是偷窺,這件事也許永遠不會曝
光。可惜人的貪心都會慢慢膨脹,他們中的一個人,無意在那個房間的錄像裡面
,認出了一個很有頭臉的人物,居然想用錄下的內容向他進行勒索。」
江玉問:「然後呢?」
「那人剛好是我們局長大人的朋友,局長就命令我全力破案。你知道嗎,這
種案子很容易偵破,因為有太多明顯的線索。昨天夜裡我們抓獲了其中一名主犯
,連夜從他家裡收出了很多酒店錄像的拷貝。」
王濤說:「我也很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連夜在辦公室裡欣賞那些內容,不
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居然從那些光盤裡,認出有那麼一張,裡面錄下了你的表
演,就做了點手腳,把它私下扣留了下來。」
江玉呆住了,很久,她艱難地叫著王濤的名字:「王濤,你打算怎麼辦?」
王濤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應該先告訴陳重,因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還是想先過來問問你,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陳重對你不夠好
嗎?他不值得你珍惜嗎?」
江玉搖著頭:「不,王濤,你聽我說,我……」
「你怎麼樣?說啊,你怎麼樣!」
王濤衝動起來,聲音也變得高亢:「你知不知道陳重多麼看重你?最早我勸
他不要和你在一起,因為你是個小姐。他對我說你是最好的女孩,在歌廳呆了兩
年,還能保證自己是處女,所以你不是婊子,只是一時無奈。」
江玉啞口無言。
王濤說:「我相信陳重的話,他說碰你的時候你還是處女,那麼你一定就是
處女。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做小姐的時候懂得潔身自好,反而在跳出那個圈
子之後,卻又出去偷人。你之前所有的堅持是為了什麼?為了最後把自己辛苦爭
取來的幸福打碎,當一個更骯髒的婊子?」
江玉用力搖頭:「不。不是那樣。」
王濤冷冷地笑:「我知道,當然不是那樣。我比陳重更瞭解你,我知道你是
什麼樣的一個人。以前你能堅決地守護自己最後的清白,因為你聰明,你瞭解處
女膜真正的價值,你不是不賣,而是想賣個最好的價錢。現在你賣到了,你覺得
自己已經成功。」
彷彿被擊潰了所有的防禦,王濤的聲音變成鋒利的銳刃,剖開一層層外衣,
把江玉變成赤裸。皮膚在顫慄,心臟一寸寸收緊。
江玉說:「王濤,你聽我解釋。」
卻無從開口辯白,什麼可以是背叛的理由?性難以滿足?那只能是蕩婦的理
由。
王濤說:「你不必解釋,我對你的任何解釋都不感興趣。」
「那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吧,告訴我。」
「只有一個原因。」王濤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我不想傷害到陳重。你知道
嗎,陳重一直當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和我分享。這些年,我
覺得他比我的親兄弟對我還要親。」
「那你就去告訴陳重真相。我不會怪你,因為你夠義氣。」
江玉已經崩潰,事情到了這種程度,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大錯已經釀成,
她一個弱小女子,又怎能扭轉乾坤。一切都是瑩瑩的陰靈在作祟,瑩瑩根本不能
容許任何女人留在陳重身邊,並得到陳重的愛。
王濤冷冷地說:「我不是不想告訴陳重,我幾乎想了一夜,越想越狠不下心
來。」
江玉小心地窺視著王濤表情的變化,去揣測他的心意。為什麼他會狠不下心
來?他在擔心自己的下場嗎?是不是因為他也喜歡自己?
「我沒有擔心你的意思,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語氣裡的嘲弄幾乎讓江玉抓狂,這個混蛋一直在裝模作樣,他就像最可惡
的一個嫖客,貓捉老鼠一樣的在戲耍一個無力掙扎的妓女。江玉狠狠地咬著牙,
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破口大罵出來,就像最早去做小姐,遇到第一個犯賤的客人那
樣。
忽然有一道靈機在江玉心中閃過。
王濤是嫖客嗎?如果他真是個嫖客,那麼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兩年的小姐生
涯,江玉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和那些骯髒的嫖客們遊戲。江玉閉上了嘴,只有少
說話才會少犯錯,只有不說話,才能聽清楚別人真正的意圖,這些道理她很早就
已經明白。
「瑩瑩遇害後,我一直擔心陳重會承受不住那突如其來的打擊。每天陪在他
身邊,看不見他笑,聽不到他開口說一句話,甚至沒見他流過一滴眼淚。直到有
一天,陳重對我說,去找玉兒,只有找到她,我才可能撐得下去。」
江玉認真地去聽,認真地注視著王濤的眼睛。
「我並不理解陳重對你的感情,但是他說有用,我當然會去幫他找,去你住
的地方翻出了你的照片,問過很多人,找過很多地方,最後打聽出你去了北京。
」
王濤自嘲地笑了一下:「北京那麼大,只有這樣一條渺茫的信息,我不知道
該怎麼繼續找下去,可是陳重就憑北京兩個字,去了一段時間之後,居然把你帶
了回來,我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你呢,你相信奇跡嗎?」
江玉說:「我也不敢相信,他真的會去找我,並且能夠找到。」
王濤說:「你回來之後陳重恢復了生氣,我雖然不明白你身上有什麼樣一種
神奇的力量,但是我很感謝老天,在失去瑩瑩之後,還可以給陳重另外一個讓他
重新拾起生趣的女人。看見陳重又會笑,又生機盎然的生活,我也越來越尊重你
。」
江玉心中一片憂傷。
不遠處的花瓶裡,插著一把美麗的花束。那些花都是江玉用心挑選過的,那
些不同顏色的嬌艷,一片片,一朵朵,一瓣瓣,一重重疊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
,抖動那些美麗的花瓣,一絲純雅清麗的芳香,似乎也無聲地綻放開來。
那味道讓人想哭,江玉要用很大的力氣,才可以忍住。
「我們說到了關鍵的地方,現在。現在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局面,如果我對
陳重說起你背著他偷人的事實,他一定會發瘋,這種打擊我相信對他來說,比瑩
瑩突然遇害還要難以接受,雖然同樣是打擊,但一種是意外,一種卻是背棄,你
知道自己屬於哪一種。」
江玉張了張嘴,卻無力從嘴裡吐出一個字。
「現在我該怎麼辦?告訴陳重肯定是對他深深地傷害,不告訴他卻是欺騙。
」王濤惡狠狠地罵:「你怎麼不早點去死?也許我會像悼念瑩瑩那樣,為你的離
去深深悲傷,在你遺像前獻花,為你焚香祈福。我會懷念你,把你當成生命中很
珍貴的朋友。」
心中一陣冰涼。江玉默默無語,可以去死嗎?如果死可以終結一切恥辱,那
麼她會願意。
「王濤,如果我現在去死,是不是算對得起陳重?」
「放屁。」王濤不客氣地罵道。
「那你究竟想讓我怎麼樣?」
「我讓你怎麼樣?我憑什麼?而是你自己想怎麼樣才對。」
江玉說:「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死都不可以了,我還能怎麼樣。」
王濤的語氣很不耐煩:「就知道你們女人,做錯事之前都以為自己是天底下
只有自己是最聰明的,一旦醜事暴露,卻只會想著尋死覓活。你想沒想過怎樣去
彌補?」
江玉說:「我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王濤說:「那好,我告訴你。現在無論你怎麼做,都已經對不起陳重,死解
決不了問題。」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只有一個辦法,在你離開陳重之前,讓你
在他心裡變得不再重要,讓他不再愛你。那樣你所有的錯誤,他都不會再放在心
上,也不會因此而難過了。」
江玉默默無語。
王濤說:「你知道,我多少還算瞭解陳重,我會盡量留意一些他可能會喜歡
的女孩,並且製造機會讓他們能培養出感情,這應該不困難。而在那之前,你最
好配合我,陳重越不喜歡什麼,你就越要去做,讓他變得討厭你。」
王濤沉吟了一下:「比如他喜歡乾淨,你就盡量減少自己洗澡的次數,同時
把家裡弄得髒亂;他喜歡你苗條,你就拚命吃零食,讓自己肥胖如豬;大手大腳
花錢,買回來的卻是他最討厭的東西;他想看書,你拉著他去逛街,他想睡覺,
你拚命和他說話,他躲出去,你不停地打電話騷擾他,追著他滿世界找,讓他無
論做什麼事都不能專心……等等這些。」
江玉呆呆地望著王濤,眼前這個人還算是人嗎?這就是他最好的辦法?
江玉說:「王濤,還是讓我去死好了,謝謝你!」
王濤冷冷地笑:「如果你這些都做不到,卻告訴我你願意去死,我一點都不
相信。死才是人最大的恐懼,一個人有死的勇氣,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去做?」
江玉說:「那也許因為你是男人,所以你才會這麼想。我是個女人,我告訴
你,女人除了怕死,更加怕醜,怕失去真愛,怕人生再也沒有希望。」
王濤收起了光盤,放進隨手的黑色皮包裡。然後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
江玉。
他說:「我想錯了,你並不愛陳重,隨便你吧,尋死覓活都是你的事情了。
我去看能不能勸陳重先喜歡上別的女孩。放心,在那之前我不會告訴他任何事,
我必須保證他離開你之後,還有別的女孩能讓他快樂起來,就像瑩瑩死後,你所
起的作用。」
江玉望著王濤,他似乎真的很愛陳重,這樣用心的在呵護著。
可是,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相嗎?王濤大義凜然的表情,會不會也是一種面具
呢?人都有面具,不同的時候戴著不同的面具見人,王濤肯定也有他的面具,那
麼他這副面具的後面,藏著什麼真相?
「王濤!」
王濤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江玉:「你還想說什麼?」
他的眼睛裡有清晰的傷感,一種悲天憫人的傷感。江玉追過去,在距離王濤
很近的地方,慢慢跪了下去,她抬頭望著他,滿臉淚水縱橫:「王濤,求求你。
」
王濤淡淡地問:「你求我什麼?趁還有時間,不如去四處求神拜佛。」
江玉說:「我只求你,求你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我愛陳重,相信我。但
是正因為愛,我才會害怕失去他,那真的比讓我去死都要痛苦。我保證,如果你
這樣走出去,我肯定會馬上去死。」
王濤說:「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江玉拉著王濤的褲腳:「你並不想讓我死,對不對?如果你肯,你
就不會先來找我了。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麼樣?我保證,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
王濤低著頭,冷冷地望著江玉。
江玉的手抓上了王濤的腳,又抓上他小腿的肌肉。她悲傷地仰著頭,藉著王
濤身體的力量,一點點拖動自己的膝蓋,一寸寸接近他。
王濤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說:「你這樣,就像是個妓女。」
江玉沒有說話,更近的把自己貼過去,胸膛觸上他的雙腿。
王濤冷冷地笑:「你不是說,就算你做小姐的時候,我都沒有嫖你資格?」
江玉把臉貼上他的小腹,她不再望著他,只是用力把他抱緊:「你當然有資
格。你已經有資格了,當你拿到那些光盤,就有了隨時侵犯我的資格。我已經說
過,現在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王濤猛地推開了江玉:「我也對你說過,我一向看不起妓女。」
江玉被推得側身仰倒在地上,薄薄地夏衫縮上去,露出雪白的腰,和美麗的
肚臍;短裙翻了起來,裙底的內褲是輕薄蕾絲,把江玉凸現的陰部裹出兩片朦朧
的花瓣,她用力並緊大腿,花瓣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江玉沒有掙扎著起來,也沒有用拉扯衣襟把暴露遮起,她側臥在地板上,盡
量把雙腿伸得筆直。「王濤,我不僅是個妓女,我還是陳重的老婆。」
王濤冷笑了一聲:「玉兒,你覺得這樣對我有用嗎?」
「也許以前沒用,但是現在也許有用。情況不同了,你可以完全主宰我,不
是嗎?」江玉慢慢支起身子,她盡量放慢了一切動作,伸長的雙腿,一寸一寸縮
回臀下。她的身體慢慢扭成一種妖異的曲線,那是最近煉習瑜伽的最佳效果。
王濤冷冷地笑,冷冷地望著江玉。
江玉已經十分肯定,那只不過是他的面具。江玉輕聲沖王濤叫:「把我拉起
來,地板上很涼。你不會連拉我一把都不敢吧?你是不是個男人?」
王濤的手伸過來,抓住江玉高高抬起的手臂。他的發力那樣猛烈,幾乎一下
子把江玉懸在空中,江玉輕呼一聲,胳膊緊緊盤住了王濤的脖子。
她的胸頂在王濤的胸口,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她的聲音嬌弱而無力:「王濤
,別再把我推倒在地上。求求你。」
王濤重重的喘著氣。江玉的身子越來越軟,幾乎要融化進他的骨頭裡。江玉
感覺到他在膨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本來是向外推,現在已經變成了狠狠地撕
擰捏揉。肌肉被抓得巨痛,江玉的腰肢卻變得更軟。
她的舌尖夠上他的耳垂:「你可以在陳重的床上和我做愛。而且,以後你任
何時候想要,只要陳重不在家,我都可以答應你。那樣你就不是在玩一個小姐,
而是永遠都在玩陳重的老婆。」
王濤的陽具漲到了最大,隔著衣服,江玉已經感覺到它頂在自己小腹上的力
量,女人是可以征服男人的,只要她掌握足夠的技巧。
她的一隻手掌貼著王濤的身體滑下去,輕輕抓住他勃起的陽具揉捏。
王濤卻突然用力推開江玉:「夠了,我從來不是英雄,所以美人計對我無效
。有的是女人等著我去睡,何況你在我眼裡,並不是最漂亮的那個。」
江玉嫵媚地笑:「那,為什麼你反應那麼強烈?」
「哈!」王濤笑了一聲。「我他媽是個男人,是個男人被女人調戲,雞巴就
會硬起來,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在老子要出去找個漂亮小姑娘爽一下,再見了玉
兒,你真是個他媽的婊子。」
「等一下王濤。」
江玉搶上去,攔在了門口,她劇烈地顫抖著,混身已經全無一絲力氣。她絕
望地望著王濤的眼睛:「你罵得對,我是個婊子。但是你不給我希望,我連做婊
子的力氣都沒有了。你信不信我會去死,立刻就去死?」
王濤臉上掛著嘲弄的表情:「我保證,並不會覺得有什麼難過,不是我殺了
你。」
江玉說:「我沒要求你會難過,我只想求你能高抬貴手,給我一次機會。我
願意犧牲一切,換取唯一的一次機會,為什麼你那麼殘忍,都要冷冷地拒絕?你
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一個男人?」
王濤說:「對不起,兩種我都不是。行不行?」
江玉閃開了身子:「那好,你走吧,算我瞎了眼。」
她不再理會王濤,飛快地衝進廚房,從櫥櫃裡取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刀鋒冰
冷,那是結婚的第一天,王濤給陳重送來的刀具中的一把,江玉也留了一把在放
廚房裡,因為它看上去很適合切開一些比較堅韌的肉。
死亡才是人生的終點,江玉覺得自己已經無路可走。她絕望地傾聽著外面的
動靜,只要聽見王濤跨出房門,她就準備用刀子切開自己的動脈。
世界似乎靜寂了很久,淚水瘋狂衝刷著江玉的面孔,心裡對這個世界充滿了
怨恨。恨瑩瑩,恨小風,也恨王濤。最恨的卻是自己,怎麼會那麼糊塗啊,一不
小心就把自己推上了絕路。
王濤的腳步聲響起,卻是走向廚房。他站在廚房的門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
望著江玉。
江玉握緊了刀子,衝他大聲叫:「你為什麼不走?」
王濤說:「我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會自殺,如果你已經割破了血管,我準備打
電話報警,順便幫你叫救護車。我畢竟是個人,同時還是個警察,不可能拿別人
的生命當成玩笑。」
「你想讓我感激你嗎?」江玉冷冷地說:「對不起,這樣我只會更恨你,你
滾。」
「嗯,你還是這個樣子比較可愛。我說過,我討厭你裝成妓女的那副嘴臉。
」
王濤忽然淡淡地笑起來:「你不是說想要一次機會?那我現在就給你一個。
我現在離開這裡,十分鐘後會再回來,如果沒人開門,我就打電話,報警,叫救
護車,做我應該做的所有的事情,你明白嗎?」
江玉問:「如果我仍然沒死,並給你開門呢?」
王濤說:「那就說明你有一次機會可以勾引我,去和你一起欺騙陳重。」
江玉立刻把刀子放了下來。
她望著王濤的眼睛:「不用等十分鐘,我現在就給你開門。」
王濤笑了起來:「我希望你的演技,可以像你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出色。」
續集:死生契闊 第七章: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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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軌道並不是決定方向的唯一因素。
我很努力地想把握住奔往幸福的方向,卻失去了控制住不讓列車脫軌的力量
。如果脫軌注定會是車毀人亡,從跪在王濤腳下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是個死去
的人。
陳重,你肯原諒一個滿帶著驚恐,倉皇逃奔的女人嗎?
--2003年6月11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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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矜持都已經完全放開。
江玉赤裸的身體,圍在王濤身子四周纏繞。乳頭已被他擰得發紅,陰部被他
撞擊得紅腫,精液灌滿了身體,不時順著大腿流出一股,弄得下體一片泥濘。王
濤仍不厭倦,躺平了身子讓江玉繼續在他上面不停廝磨。
「你怎麼好像不知道什麼叫累?」江玉一邊順著王濤的意思,把乳頭餵進他
的嘴裡,一邊嬌喘著問他。
王濤含弄著她的乳尖,手用力捏著她的臀肉,只顧著貪婪的褻玩。
很快他的陽具又硬硬的挺起:「玉兒,快,套上來。」
江玉套上去,起落了十來回身子,覺得全部的力氣隨著淫水飛快地流出了身
體,趴在他上面軟綿綿地蠕動,再也不能像最初那樣瘋狂馳騁。江玉輕喘著:「
王濤,我不行了,如果你還想,就自己上來弄一會。」
王濤懶懶地說:「我哪還有力氣,有的話早就自己騎在上面了。如果你真不
想動,就趴在上面歇一會,等有了力氣再做。」
衣衫盡去,赤裸相接,彼此好像也變得容易溝通。
其實男女在肉體的交合時候,總是比彬彬有禮相處的時候,感覺相互更加親
近。
「你說,你和那個小風偷情,是因為陳重一直早洩?」
「我們都這樣子了,我還有什麼好騙你的,直到最近他才恢復正常。」
王濤在下面用力頂了一下:「你老實對我說,除了那個小風,你還有沒有偷
其它男人?」
江玉擰了王濤一把:「你真把我當成個蕩婦了?我向你發誓,再也沒有其它
男人了。」
王濤嘿嘿地笑:「你不是蕩婦?現在又怎麼在你老公床上和我做愛?如果不
是這套房子的隔音做得好,我真擔心剛才你那一陣狂叫,會招來鄰居的報警投訴
。」
江玉輕聲說:「王濤,我是在討好你。」
王濤說:「夠了夠了,我都已經被你哄上床了,還說這個幹什麼。」他摟著
江玉的腰,慢慢聳動著身子,陽具在江玉的陰道裡滑動出了聲音。
江玉呻吟了一聲。
王濤喃喃地罵:「媽的,你叫床的聲音,真他媽讓人銷魂。」
江玉問:「你說,全是我在勾引你嗎?你自己一點都不想上我?」江玉支起
了雙臂,白嫩的乳房懸在胸膛上晃動,惹得王濤忍不住探過手用力去抓。江玉順
者王濤下體頂上來的力量慢慢扭動臀部,低聲問王濤:「在陳重的床上,干陳重
的老婆,你真的從來都不想?」
王濤低聲罵:「靠。」
江玉輕聲喘息:「我知道你肯定會想。我聽陳重說過,你老婆在認識你之前
,曾經是陳重的女朋友。當初你們結婚的時候,陳重還拚命阻攔過你,你卻堅持
要娶她。」
王濤狠狠地罵:「媽的,我願意娶她,關你什麼事?」
江玉用力套動了幾下:「當然不關我的事。我知道兩個男人如果關係很好,
是不介意同時去上同一個女人的。但她後來成了你老婆耶,難道你仍然能夠不介
意?所以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有機會睡陳重的老婆?」
王濤用力拉扯著江玉的乳頭:「做愛的時候就用心做,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
江玉叫了一聲:「你弄疼我了。那麼用力幹什麼,想起你老婆被陳重弄過了
是嗎?你一定很愛她,在你眼裡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你老婆吧?」
王濤怒吼了一聲:「夠了,我不想聽你再胡說八道。」
江玉輕輕地夾緊王濤的陽具套弄:「我胡說八道,你別生氣了好嗎?現在,
陳重的老婆,不也在被你玩弄著嗎?而且很聽你的話,你想怎樣弄都可以。我保
證,只要你答應我把這件事處理好,以後任何時候,只要你想,我都可以給你。
」
王濤重重喘著氣:「我把光盤留下,當成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永遠也不和任
何人提起,剛才不是已經答應過你?」
「那不夠王濤。」江玉溫柔地低下頭去親吻王濤的嘴唇:「光盤只是拷貝,
原始的錄像帶在哪裡呢?還有另外一個同謀呢?你們並沒有抓到他,他手中是不
是也有拷貝留下呢?那些都可以置我於死地。」
王濤說:「我親自問過,原始的錄像帶在他們把內容拷貝到光盤上之後,已
經清洗過又去錄製別的內容了,這一點可以放心。至於另外一個偷窺者,據抓獲
的案犯交待說,他手裡沒有留下拷貝,那個小子只是合謀偷窺,並沒有參與勒索
。」
「但是,你是個警察啊,只有你才可以弄清楚,是不是真的不再有後遺症。
你就當是幫我,把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好不好?現在,你還捨得讓我去死嗎?我
是這樣聽你的話。」江玉趴在王濤的胸口上,雙手捧著自己乳房,輕輕在他胸口
推揉。
王濤的身子一陣聳動,江玉輕搖著身子迎合,潺潺淫水熱熱的澆透王濤的陽
具,江玉伏倒在他身上微微呻吟。「王濤,你好棒哦。女人喜歡有本事的男人,
只要你有本事,被你弄死我都願意。」
王濤猛地翻起身子,把江玉壓在身下,又是一陣狂轟亂炸。
下體被蹂躪得發出了聲音,江玉叫了起來:「好王濤,快,再弄死我一次。
」
一陣失控般的顫抖,精液從粗大的陽具裡噴射出來,江玉陪著他顫抖,快樂
的叫聲似乎在天空中飛翔。
王濤翻了下去,江玉抓起紙巾夾進大腿,偎過身子,細心地捧起陽具用小嘴
幫他清理,她的舌尖靈活轉動,舔得王濤重重喘氣。
一切清理乾淨,江玉側身伏在王濤身邊,軟軟地問:「還要不要我趴你身上
,餵你吃兩口咪咪?」
王濤閉著眼睛休息,很久,他說:「夠了,我要去做事了。」
江玉溫柔地說:「累了那麼久,好好休息一下吧。男人的事情是做不完的。
」
王濤坐了起來:「還不是你害的,我要去布控抓那條漏網之魚了。我不是不
知道好歹的人,你這樣用心哄我高興,不做點漂亮事給你看,怎麼對得起你。」
江玉輕輕地說:「謝謝你王濤。去洗個澡吧,我陪你一起洗。」
王濤苦笑了一下:「讓你陪我去洗,弄不好洗著洗著又要來一回。」
江玉說:「如果你又想的話,當然可以。我說過,我再也不會拒絕你。」她
朝王濤偎過去,順著他的牽引貼上自己的胸膛,陪他走向浴室。
水流嘩嘩地響,江玉一邊洗一邊笑著望向王濤。王濤卻有些拘謹起來,喃喃
地罵:「媽的,像是做了一場夢。」
江玉笑著問:「你在夢裡,經常弄陳重的老婆是嗎?」
王濤仰著頭對著淋浴沖了很久,摔了摔頭上的水,對江玉說:「以後我再過
來找你,你別把自己裝得像個妓女一樣,我要你像對陳重那樣對我。」
江玉捧起一掬水沖他撒了過去:「我就知道,你最想弄的女人,是陳重的老
婆。」
王濤垂著的陽具,居然又高高抬了起來。
江玉軟軟地問:「你又想了?」
王濤靠近過來,反轉江玉的身子,從後面頂進江玉的身體。江玉雙手撐住浴
室的牆壁,翹起屁股迎合著王濤的撞擊,水流落在背上,有一些流入臀縫,被粗
野的陽具撞進陰戶,發出一種奇異的聲音,讓江玉有種頹廢般的酥麻和快感。
王濤狠狠地說:「你這樣還是像個妓女,一點都不像陳重的老婆。」
江玉呻吟了一聲:「你怎麼知道你的老婆,被陳重弄的時候不像個妓女?」
王濤更猛烈地撞擊過來:「媽的,你有完沒完?」
江玉嬌喘著說:「那你為什麼老說我像妓女?我告訴你,我是陳重的老婆,
我真的很想知道,陳重睡過的其它女人被陳重玩弄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王濤狠狠在江玉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你真他媽的賤。」
江玉用力向後挺動的身子,一邊迷亂地呻吟,一邊用力對王濤說:「你現在
正在玩別人的老婆,為什麼自己的老婆被別人玩的樣子,你想都不敢想?」
王濤說:「那是你勾引我。」
江玉輕聲問:「勾引?如果你老婆沒有被陳重睡過,我能勾引上你?他不是
你最好的朋友嗎?」
王濤不再說話,只是拚命把陽具撞進江玉的身體,那力量充滿了邪惡,也讓
江玉清晰地感受到異樣的快樂。江玉輕輕喘息:「王濤,你答應幫我永遠做好陳
重的老婆,我就答應你隨時可以弄陳重的老婆。怎麼樣?」
王濤飛快地挺動:「我知道你很擔心,眼下這件事情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
盡量幫你擺平。你不用再花言巧語哄我了。但是,你想永遠做陳重的老婆,不是
我答應就算的,還是要靠你自己。」
江玉溫柔的扭轉著腰肢,盡量把王濤的陽具套進自己身體最深的地方,喃喃
地輕聲叫著:「謝謝你王濤,我會永遠感謝你。來啊,用力一點,我又要被你弄
死了。」
王濤開始加速。
江玉用力呻吟。
快感偽裝得過於投入,漸漸連江玉都分不清高潮的真假,淫水潮湧,嬌喘連
連,忘記自己身處的究竟是一場勾引,還是一幕偷歡。
等到王濤低吼著又射出來,江玉已經被他弄得魂飛天外。
沖洗乾淨穿好了衣服,江玉的臉色仍然一片桃紅。
送王濤去門口,王濤望著江玉,輕聲說:「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希望你的
聰明能救回你自己。」
江玉沒有說話,低著頭不敢看王濤的眼睛。
王濤說:「等我的消息,我答應你我會盡力。」
江玉輕聲說:「謝謝。」
王濤摸了摸江玉的頭髮,他的掌心裡有無限地憐愛:「玉兒,如果你不是陳
重的老婆,我會不那麼內疚。」
江玉輕輕搖著頭,眼眶濕潤了起來,她用力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她低聲說:「對不起王濤,我也不想拖你下水,我也不想你做對不起陳重的
事情,相信我,我同樣尊重你和陳重的感情,但是,我已經無路可走。」
王濤說:「是啊,很多事情,做錯一次就會錯到自己一無所有。好了玉兒,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我們不要再站在這裡後悔。其實和你做愛,實在是件很快
樂的事。你給了我快樂,我現在要去幫你做事了。」
房門打開,江玉站直了身子,輕聲說:「慢走。」
王濤走了很久,江玉才緩過神來,這一場搏下來,是輸還是贏,她自己也不
知道。拿起王濤留下的光盤放進光驅裡,畫面微微閃過幾秒,江玉立刻就把它退
了出來。
已經不用再看下去,從王濤說起這些是酒店裡的錄像,江玉就知道會是怎樣
一種淫穢放蕩的畫面。那天她自己的激情怎樣燃燒過,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那一刻起,江玉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勾引王濤,讓他變成自己的同盟。
人都有弱點,不僅是她江玉有,王濤也會有,無論他和陳重之間有怎樣的一
種感情,也絕對不會堅不可摧。
突破點就是王濤的老婆,曾經上過陳重的床。
也許那不是陳重的錯,江玉卻深深相信,王濤一定會耿耿於懷。王濤不在乎
老婆在嫁給他之前的一切,是因為他愛她,同時也因為愛她,所以他才會變得更
加在乎。
這並不是矛盾,而是人的本性。
聽陳重對自己講起,王濤在追求他老婆之前,她曾經是陳重身邊的女人時,
江玉就有種奇怪的想法,王濤心裡最想睡的女人,應該是陳重的老婆。
如果自己決心要勾引他,憑著陳重老婆的身份,成功的機會應該很大。所以
江玉立刻把自己表現得比婊子還要像一個婊子。
雖然她清楚的知道,陳重的老婆這個頭銜,已經足夠喚醒王濤心裡埋藏的最
深的慾望,可是那不夠,陳重的老婆王濤只敢在心裡偷偷地想,還要陳重的老婆
像個婊子那樣放蕩,他才有勇氣去佔有。
江玉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她終於成功地勾引了王濤。成功應該是一種快樂
,可是江玉把手裡的光盤一片片掰成粉碎的時候,心也似乎裂成了碎片。
陳重現在正幹什麼呢,他會不會想到,自己居然勾引他最好的朋友上床?
江玉走去鏡子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努力露出笑容。
一定要讓自己笑起來,只有能欺騙過自己眼睛的笑容,才可以騙過別人。
她練習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相信了為止。
續集:死生契闊 第八章: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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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總覺得自己並不怕輸,因為真的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被我輸掉。
現在我怕了,擁有過幸福之後,才知道一旦再把它輸掉,是一件多麼可怕的
事情。保護自己是第一次撒謊的動機,我不知道這樣的謊言還要持續多少遍,可
是,在說過無數次謊言之後,除了繼續欺騙下去,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每天生活在謊言和欺騙裡,不僅令人衰老,往往也會令人改變。每天我都會
對著鏡子微笑很久,告訴自己其實我很快樂。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種期望
中真正的快樂卻離我是那樣遠。
可是,我真的只想把握住自己擁有的東西,並不是故意要去傷害任何人。
--2003年6月26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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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半個月,也是煎熬的半個月。
快樂的性生活從來沒有像這半個月那樣充足,陳重的陽具,王濤的陽具,兩
條粗壯有力的陽具輪流在身體裡穿梭,那些瘋狂般高潮,讓江玉瞭解,做一個女
人原來是這樣快樂。
男人會累,會疲倦,女人的體質卻彷彿天生為性愛而生的,隨時都可以興奮
,隨時都可以做。那些流淌在生命中的淫液,就像永遠不會枯竭。
煎熬卻是因為擔心。
擔心所有見不得光的一切,某天早上醒來,突然暴露在陽光下。
江玉打過一個電話給那個叫秦守的卦者,他已經離開清田,現在在一個江玉
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城市遊歷。他讓江玉不要擔心,所有的風浪都會平息,因
為他已經幫江玉布了一個接近完美的「陣」。
「只要那個陣擺滿四十九天,三五年之內你再也無需擔心任何事情。」他在
電話裡說:「我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你應該找到自己的信仰。」
陳重說他的信仰是「愛」,那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信仰。他對江玉越來越纖
毫畢露的愛,也讓江玉越來越堅信自己的信仰,那就是「把握幸福。」
前幾天,陳重說他想帶江玉回家去見一見家人了。
江玉當時臉色緋紅,心臟陣陣狂跳起來。和陳重結婚已經半年,這是他第一
次提起要帶自己回家去見他的父母。那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
家人?
以前說是已經結成夫婦,陳重總顧忌著許多事情,別說去見他的父母,就連
對外面許多朋友,他都不肯坦言自己已經和江玉結婚。老婆這個稱呼,他只有在
兩個人的世界裡,才敢隨心所欲地叫出來。
今天去影樓拍婚紗。
江玉幾乎一直都在笑著。早就說過要去拍幾套漂亮的結婚,總被這樣那樣的
瑣事耽擱下來,在家中的牆壁上掛幾幅和陳重的婚紗照,是江玉憧憬了很久時間
的事情。
忙了整個上午,換不同的衣服,化不同類型的妝,計劃中要照滿六套照片,
才照了三套江玉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坐在影樓大廳裡沙發上休息的時候,江玉軟軟地對陳重說:「以前我很羨慕
那些演員明星,現在我不會再羨慕他們了,每天都要受這樣的罪?」
陳重說:「你很累了吧?如果覺得累,剩下的那些我們改天再來照。」
「算了啊!」江玉搖搖頭:「既然來了,還是一次照完,再過來一次,想想
心裡都會怕。」
望著陳重眼睛裡濃濃的關切,江玉的心微微甜了起來。這是自己最大的收穫
吧,可以嫁一個這樣接近完美的丈夫。
陳重說:「玉兒,你穿起婚紗的樣子真漂亮,讓我想親你。」
江玉愣了一下:「在這裡?」
陳重說:「當然是在這裡。你是我老婆,在哪裡親不可以?」
江玉癡癡地凝視著陳重閃閃發光的眼睛:「陳重,你會把我弄哭的。」
陳重的嘴唇吻了過來,江玉抱緊他,心口幸福地疼痛起來。這應該是一個比
夢境還要美麗的畫面,他迷人得像個王子,而自己是世界上最驕傲的公主。
相吻了很久,陳重才把江玉放開。他的眼睛仍緊緊盯著江玉不放:「玉兒,
你是上帝送給我最好的禮物。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愛你?」
江玉說:「我知道。」
周圍的人無聲地觀望,那些影樓的工作人員,那些同樣來影樓拍攝婚紗的一
對對新人,一定都在羨慕著自己吧,江玉努力展開著笑容,陶醉在陳重眼睛裡那
份深深的愛意裡。
忽然聽見一個女孩輕聲叫:「哥!」
江玉下意識地看過去,心中狂跳了一下,目光在那女孩的臉上呆滯了很久,
都沒辦法挪開。
那是張江玉第一次看見的臉,感覺卻帶著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一個十五六
歲穿著中學校服的女孩,就這樣突然打擾了所有的平靜。
陳重的臉色一下子也變了。
女孩望著陳重:「你的樣子好奇怪啊,不認識我了是嗎?我也差點認不出你
,在外面猶豫很長時間才走進來叫你。」
陳重咳了兩聲,對江玉說:「我給你介紹,這是芸芸,瑩瑩的妹妹。」又對
芸芸說:「這是你玉兒姐。」
芸芸緊緊盯著陳重:「我沒有別的什麼姐,我只有一個姐姐,她叫瑩瑩。」
陳重的表情有些尷尬。江玉體貼地對陳重笑了一下:「我去換衣服,你和芸
芸慢慢談。」
芸芸冷冷地說:「我不認識你,別叫我的名字,快滾,滾得越遠越好。」
陳重斥責了一聲:「芸芸,你怎麼說話呢?」
芸芸望著陳重:「現在沒有人護著我們了,你可以大聲對我凶了是嗎?」
她的眼淚慢慢掉了下來:「瑩瑩姐才離開多長時間?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以
前你怎麼說的,沒有了瑩瑩姐在你身邊,你會死的。你當時的樣子多讓人感動啊
。現在呢?你死了嗎?我看你比任何時候都活得高興。」
江玉慢慢往裡走,這種情況她真的不方便在場。
陳重卻叫住她:「玉兒不要走,等一下我們一起去換衣服。」
江玉停下來,陳重正憂傷的望著她,目光裡充滿了難過。她走回去,走到陳
重的身旁,輕輕挽起了他的臂彎。她對陳重微笑:「好的,老公。」
陳重回過頭,望向芸芸:「芸芸,瑩瑩已經死了。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還
不能完全明白,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仍然像過去那樣愛她。」
芸芸說:「別再拿我年齡小騙我,我雖然還小,但是我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
,愛是騙人的,男人嘴裡的愛,都是騙人的。我聽見這個女人叫你老公,你已經
跟她結婚了是嗎?你現在最愛的人是她對嗎?」
陳重深深吸了一口氣,望了望江玉又望了望芸芸,他對芸芸說:「芸芸,你
看著我的眼睛,你仔細看清楚,你也要聽清楚,我愛她,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
要告訴你,我現在很愛她。」
芸芸的眼神頓時迷亂了下來。迷亂了很久,她對陳重說:「我聽見有人告訴
我,這個女人,她是一個妓女……」
陳重大聲吼了起來:「芸芸,你給我住口。她現在是我老婆,我不允許再有
人當我的面侮辱她。你滾,立刻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芸芸楞住了,緊緊盯著陳重的眼睛。她搖著頭,眼淚流出來,嘴吧張了又張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陳重冷冷地說:「滾。」
她放聲痛哭起來,轉身跑出影樓的大廳,衝到外面混亂的世界裡。
陳重望著芸芸的背影,眼睛裡有種接近悲傷的光芒閃動。過了很久,他才對
江玉說:「芸芸曾經是最討我喜歡的一個女孩,從小就在我的懷抱裡長大。沒想
到今天,我們兩個人會這樣彼此傷害。」
江玉有些心疼,輕輕拉動陳重的胳膊:「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
陳重冷笑了一聲:「不,一定要拍完。」他望著江玉的眼睛:「玉兒,你說
,愛真的都是騙人的嗎?我現在所努力做的一切,都是在騙人嗎?」
江玉輕聲說:「陳重,我相信你從來沒有騙過瑩瑩,所以也相信你從來沒有
騙我。」
陳重點點頭:「謝謝你玉兒,現在只有你才能明白我。我會盡快回家告訴爸
媽,我要和你結婚。」
江玉說:「傻,我們不是已經結成了夫妻?」
「那不夠,我決定了,我要和你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盛大到每一個走在清
田大街上的人,都知道我重新找回了幸福。我一定要讓自己生活得越來越幸福。
」
江玉靠緊過去:「陳重,你知道,我並不在乎什麼婚禮。」
陳重說:「我現在開始在乎了,因為幸福,有時候是需要證明給人家看的。
憑什麼瑩瑩死了,我就該永遠痛不欲生的沉淪下去?那對你不公平,玉兒!對我
所有的家人,都不公平。」
接下來的幾套照片,陳重和江玉都努力露出更開心地笑容。
那天晚上,江玉在陳重身下婉轉承歡,拿出自己所有的嬌媚,哄他愈戰愈勇
。忽然想起彼此在影樓最後的表現,江玉暗暗的想,後面幾套照片,拍出來一定
比前面那些更美。
愛做到累了,躺在床上休息,電話卻響了起來。
江玉搶過去接,陳重說,這麼晚,肯定是王濤。
被陳重說中了。王濤在電話裡說:「聽說你們去拍婚紗了?玉兒,你穿上婚
紗,一定很美,可惜啊,我只忙著做事,沒有能去影樓給你們助興。」
江玉委婉地迎合:「知道你忙,副局長的任命剛下來,正春風得意。這麼晚
打電話,有事嗎?」
王濤在電話裡嘿嘿地笑,壓低了聲音說:「搞定了,明天陳重一走就給我打
電話,我要去領賞。」
江玉心中狂跳了一下:「你和陳重說吧,我警告你,不許再拉陳重出去,我
一個人在家睡不著。」
王濤曖昧的笑:「估計你們也累得差不多了,他出來也沒力氣偷吃,你怕什
麼?」
江玉飛快地把電話遞給陳重:「王濤找你。」
陳重和王濤通完了電話,江玉問:「什麼事?」
陳重說:「還不是想讓我幫他臉上貼點金,他正在請分局新局長喝酒,問我
有沒有時間過去一起去玩,我明天還有事,推掉了。」
江玉說:「你為什麼那麼賣力幫他?他那種人去當公安局長,我都覺得不可
思議。」
陳重說:「那是你不瞭解王濤。他還是很有前途的,人夠魄力,也夠聰明。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幫他幫誰,對我只會有好處。」
江玉不再說話,趴在陳重胸口上逗弄他的眉毛。
陳重抓著江玉的乳房,細緻地把玩著,把江玉的乳尖又撩撥得脹了起來。
江玉想起了什麼,從陳重身上支起了身子,用手掌輕撫著自己光潔的陰阜:
「陳重,你說我在這裡刺上一朵花好不好?光光的什麼都沒有,我總覺得有些不
舒服。」
陳重摸過去,手指不由自主夠上了江玉嫩滑的肉縫,勾得江玉兩片軟肉裡滲
出一些浪水。陳重說:「我就喜歡你這裡白白的,什麼都不要,這樣就是最好。
」
江玉用股間的肉瓣夾了夾陳重的手指:「人家說白虎不好,就讓我刺點東西
在上面吧,要不,把你的名字刺在上面?蓋上你的章,我永遠都是你的女人。」
陳重似乎有些心動。
江玉擺動腰肢,浪水淋了陳重滿手:「只要刺上很小的圖案就好了,用紅顏
色,像蓋上一個印章。」
陳重的手指用力插進江玉的陰道,江玉唉喲叫了一聲,去摸陳重的下面,已
經又一次硬了起來。江玉嬌柔地輕叫:「好老公,你真厲害,這麼快又硬了,快
來,我想要。」
陳重騎了上去,陽具頂開肉瓣,重重插進江玉的身體。江玉抱住陳重的脖子
,用力挺動身體,連聲叫個不停。
「老公,每天被你這樣弄,弄死我我都願意。」
「那好,我就把你弄死,一天弄死你無數遍。」
很快江玉就瘋狂了起來,雪白的身子搖擺聳動,一身嫩肉像一道軟軟的水波
,在陳重身下動盪起伏。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再快點,弄死我吧。」
用力抱緊,抵死相送,一下子又飛翔到雲端。
續集:死生契闊 第九章: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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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我好想念你。那些遠離你的時刻,陽光也失去了顏色。
我像一隻迷路的羔羊,而你是我唯一可以眺望見的燈塔,我在黑暗中掙扎,
在絕望中艱難地向你的方向爬行,每接近一點,心裡就多了一絲希望,等我完全
回到你的身邊時,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一步。
剩下的日子,就是永遠不停地,堅決愛你。
--2003年6月27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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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陽光照進臥室。
明媚的陽光,好像把希望也照了進來。陳重仍在沉睡,沉睡中他的面孔,簡
單得像個幼童,他的嘴唇有種健康的紅色,也是一種柔軟的紅色吧,像乾淨的嬰
兒的嘴唇。江玉望著陳重甜睡中的安靜,情不自禁去輕輕親吻。
江玉想,再過一些日子,陳重會答應讓自己幫他生個孩子嗎?他正在接近三
十歲,應該到了當爸爸的年齡。
江玉輕輕支起了身子,捧起自己的乳房靠近陳重的嘴唇。睡夢中的男人也像
一個嬰兒,會嫻熟地捕捉女人的乳頭,本能地把它含進嘴唇,甜甜的吸吮。
每天早晨,江玉如果先於陳重醒來,她都會去和陳重做這樣的遊戲。在這樣
一個遊戲裡,女人的母性和愛意毫無保留地傾淌出來,讓江玉有種接近幸福般的
愉悅。
乳頭在陳重的嘴裡變得發硬,陳重的嘴唇輕微一下動作,幾乎就要讓江玉呻
吟出來。大腿間變得潮濕,情慾開始不自覺的流淌。江玉的手貼著陳重的小腹,
滑過他濃密的陰毛,輕輕摸向他的陽具。
晨勃是每一個健康男人都會有的生理現象,現在的陳重,比任何人都要健康
。他的陽具充滿了彈性的感覺,不僅漲滿著江玉的掌心,也似乎漲滿了江玉的心
底。
陳重似乎醒來。
江玉閉著眼睛,臉龐在他胸口溫柔地滑動,她沒有說話,只是熱熱的呼吸,
手指熟練地撩撥著陳重陽具上霍霍跳動的血管,用力夾緊了腿,把濃濃的情慾夾
在大腿裡瘋狂地化開,凝成朝露。
陳重的手懶懶地伸向著自己的乳房。
早晨的乳房敏感而飽滿,可以清楚感觸到男人抓握的力量帶來快感。乳頭在
他的指縫裡滾動膨脹,是足以讓女人銷魂的撩撥。
「小饞貓,這麼一大早就不老實。」陳重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庸懶,可是他手
上的力量,已經接近興奮地粗野。
「因為我愛你。」江玉呻吟般的呢喃:「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每天早上醒
來,都可以和你做一次愛。」
「是和我做愛,還是只要有一個男人就可以?」陳重輕笑起來:「玉兒,我
有些擔心,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會不會給我帶綠帽子。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離
不開男人了?」
江玉在陳重懷裡顫抖:「陳重,相信我,女人只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做愛。
心裡沒有愛,那怎麼能叫作愛呢?」
陳重的手插進江玉的大腿,勾起中指挑逗江玉凝滿露珠的花瓣:「那,世界
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姦夫淫婦?前幾天我和王濤閒聊,他對我說最近又哄了一個良
家婦女上床。那女人很愛她的老公,但是照樣會找任何機會和王濤上床。」
江玉的心臟猛地顫了一下,她用力擰了陳重一把:「你們男人真不是東西,
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拿出來亂講。」
陳重輕叫了一聲:「那應該怪王濤不是東西,你怎麼把所有男人都怪上了?
」他嘿嘿的笑:「我對人家的老婆就不感興趣。我只對自己的老婆感興趣。」
江玉輕笑著問:「吹牛。你不是也睡過王濤的老婆?」
陳重說:「玉兒,你要弄清楚,我認識王濤老婆的時候,她和王濤一點關係
都沒有。早知道她後來會嫁給王濤,無論她有多漂亮,我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你
知道的,我真正的朋友很少,我一直都認為朋友比女人值得珍惜。」
江玉輕聲問:「那你為什麼和她上床?你並不愛她對嗎?如果你愛她,她一
定願意嫁給你,也不會後來嫁給王濤了。」
陳重說:「玉兒,男人眼裡的的性跟女人眼裡的性不一樣。不一定非要愛,
才會去做愛。」
江玉很久沒有說話。陳重溫柔的問她:「怎麼了玉兒,你不高興了嗎?我保
證,以後我不會再亂碰別的女人,因為我找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了。」
江玉的心微微有些發酸,套弄著陳重陽具的手,動作也僵硬了下來。
陳重說:「不是想做愛嗎,怎麼又停了?不要說王濤了,上來,我想了。」
江玉騎上陳重的身子,大腿間淫水瀰漫,陽具的插入無比順滑,一下子就頂
進深處。
可是快感中卻包含著內疚,似乎一種來自心靈的懲罰。以前江玉最想要的,
只是陳重一次持久的勃起,現在他每一次都那麼持久,把愛做到高潮連著高潮,
但突然間那所有的高潮,都彷彿夾雜著一縷無比尖銳的疼痛。
江玉說:「陳重,王濤最聽你的話,你不會勸勸他,現在都當上了局長,應
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整天出去勾引別人的老婆,萬一給人家老公知道,
後果會不堪設想。」
陳重嘿嘿笑:「他只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兒子。你不用擔心他,這種事他機
警著呢,何況勾引良家,比嫖妓還安全,越是良家婦女越會在乎名譽,一個個偽
裝得比處女都要清純。有幾個老婆偷人,會給自己老公發現呢?那些被發現的都
是笨女人,而笨女人王濤是不會去碰的。」
江玉的臉色緋紅了起來。
她軟軟呻吟了幾聲,臉上是無比迷醉的表情。
陳重捧著江玉的腰,一次次把陽具送進江玉的身體。那種深深的插入,好像
是一種強有力的征服。男人用陽具征服女人,最少也是他自己認為他在進行一場
征服。女人的呻吟較弱而無力,但很多男人不知道,正是那份貌似無力的嬌柔,
最終可以把世界上最強壯的陽具徹底征服。
「陳重,你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陳重驕傲地笑了一笑。
江玉的乳房隨著她身體的起落開始飛舞,雪白的兩團嫩肉,上下動盪著就像
兩羽豐滿的白鴿。完美的乳房應該有沉實的重量,江玉抬起雙手,把乳房托起在
胸前,自己的指尖點在自己的乳頭上,感受那絕佳的觸感。
因為快感裡包含了內疚,所以就多了一種疼痛。
江玉用指甲掐著嫩嫩的乳頭,把感覺中的疼痛變成真實。她在疼痛中尖叫,
在尖叫中沉淪,自虐也是一種快樂,只要疼痛可以緩解自責。
「你好像很迷戀暴力。」陳重捧在江玉腰間的手,開始用力擰著她腰間的軟
肉:「疼痛也是一種快感嗎?告訴我。」
江玉忍著疼痛,身體聳動得卻更加瘋狂:「我不知道,覺得好疼,可是我更
想要,用力點老公。」
下體撞擊得發出了聲音,恥骨也被撞得疼痛起來,江玉用接近嘶啞的聲音叫
:「陳重,我想永遠和你做愛,哪怕就這樣做到死,我都願意。」
陳重用力喘息:「我們不是正在做著嗎?我們現在正在做愛。」
江玉把乳頭掐得幾乎要滴血。她拚命搖著頭:「不夠,這樣不夠。我還想做
,不停地做,永遠都不想停下來。」
什麼叫做愛?只有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才可以叫做愛。那些,那些被另外
的男人插進身體,並不叫做愛。
那只是性交。
性交是快樂的,來自本能,來自血液中從未停止流淌的情慾,來自恥辱與屈
服。
快感變成了傷感,淫水化成了淚水,一滴眼淚流下來,滴落在江玉雪白的胸
口。江玉喃喃的哀求:「幫助我陳重,我想讓你幫我。如果你能給我力量,我願
意永遠做你的奴隸。」
陳重的手扭起江玉腿上的肌肉,他的扭動更多帶著一種溫柔的力量。溫柔而
厚重的力量,不像江玉自己的指尖掠過,留下的儘是尖銳的疼痛。
他說:「我不要你做我的奴隸,我要你做我的老婆。老婆才是讓男人愛和尊
重的,你不是說做愛?我不可能愛一個奴隸,沒有愛,怎麼做?」
江玉被陳重掀翻在身下。陳重壓上江玉的胸口,把她的手撥離了掐得充血的
乳頭,他用嘴唇代替江玉的指甲,軟軟的親吻上面深深的印痕。江玉抱著陳重的
頭部,努力挺動著腰肢,把他的陽具深深的吸納進身體。
彷彿被他的插入帶入幻境。
他的頭髮好軟,就像他的嘴唇那樣柔軟。柔軟也是一種力量吧,不知不覺中
被那種力量征服,幾乎沉醉。
陳重說:「玉兒,昨天在影樓,你一定很傷心。你別計較芸芸說過的話,她
只是個小孩子。我保證永遠都會尊重你,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最美的女
人,所有那些被流言蒙蔽了視聽的人,都是笨蛋,都是有眼無珠的瞎子。」
江玉搖著頭:「陳重,你不要這麼說,我……並沒有傷心。請你相信我。」
陳重抬起頭,溫柔地做著愛,溫柔地望著江玉的眼睛:「那你問我要什麼力
量?你要自信起來,做過小姐不是你的錯。我像你發誓,我要洗刷乾淨你心中所
有的不安,用我對你的愛和信任。這是不是你想問我要的力量?」
那是自己想要的力量嗎?江玉也無法回答。
江玉的胳膊繞上陳重的脖子,腿高高翹到空中,陰部完全展開在陳重身體的
下面。情慾已經漲滿身體,只等最後一秒鐘力量,把不堪負重的堤防摧毀。江玉
劇烈地抽搐,呻吟變成求饒:「我要死了,快點給我,快。」
陳重的精液噴射出來,彷彿擊穿了小腹,打得全部的身體千瘡百孔,所有的
情慾潮汐一樣退去。
他跳動的陽具像是彈動鋼琴琴鍵的手指,撥弄出幾聲散亂的音符。窗外陽光
閃動,江玉閉著眼睛脫力般的休克,彷彿站在藍色的海水同耀眼的白沙灘面前,
恍然不覺,似乎耳邊沒有聲音。
很久江玉從迷濛中醒來,陳重已經擦乾淨身子,正把紙巾丟進垃圾桶裡。江
玉軟軟地說:「對不起,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要你自己收拾。」
陳重得意的笑:「這是我的光榮。你現在起床還是再睡一會?我要起床了,
上午有很重要的事情。」
江玉喃喃的說:「你去忙吧,我還要繼續睡。」
閉上眼睛休息。大腿間濕漉漉一片泥濘,江玉用力把腿夾緊,留在身體裡的
精液似乎變成了看得見的固體,流動成清晰的形狀。
陳重出去沖洗,陳重回來穿衣,陳重留下最後一吻,陳重打開家門離去。
江玉的身體仍在酸軟,似乎比剛才還要軟。身體裡淫潮洶湧,彷彿落潮再一
次漲起。不再看見銀色的沙灘,只有望不到盡頭的黑色岩石。那些黑色的岩石被
漲起的潮水喧囂著沖刷過來,蕩起一種巨大的聲音。
江玉挪動身子,拿起床頭的電話。
「是我……江玉。你昨晚說,搞定了什麼?」
王濤在那端得意的笑:「你心裡不清楚嗎?嘿嘿,那小子抓到了,你是對的
玉兒,他手裡也有一份拷貝,我已經拿到了手。」
江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王濤,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男人。你過來
吧,陳重剛走。」
王濤用接近邪惡的聲音問:「那……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獎品?」
江玉輕聲說:「你真是變態,快點過來。」
心中有深深的自責,卻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衝動。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
,越是接近變態的慾望,越帶著一絲無以言表的刺激。股間的淫水彷彿升騰著很
高的溫度,讓江玉混身都熱熱地難受起來,期盼著門鈴早一點被按響。
王濤並沒有讓江玉等太久。
江玉貼近房門,從窺視鏡裡看見王濤臉上充滿興奮的顏色,扭動門鎖把門打
開。王濤幾乎是衝進來的,褲子被頂起了一個高高地帳篷。
鎖上房門,江玉想伸手把防盜鏈掛上,王濤嘿嘿地笑:「有用嗎?如果是陳
重回來,掛上也是死。」
他摸向江玉的大腿,猥瑣地對江玉淫笑:「這麼多水,哪些是陳重流的,哪
些是你流的?」
江玉嗔怪地打開他的手:「下流。」
王濤抱起江玉赤裸的身子,飛快往臥室裡面衝:「快點玉兒,我的雞巴要爆
炸了。你知道嗎,昨晚我整夜看你在酒店裡的錄像,你真厲害,差點把那小男孩
累死。」
江玉的臉一下子通紅起來,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那天自
己真是夠淫蕩吧,恨不得把他的陽具吞掉一樣貪婪。被王濤拋到了床上,江玉等
著他脫光自己的衣服:「你自己呢?本來說好了一週一次,現在卻變成了不停地
。」
王濤把內褲甩掉,陽具猙獰地高高舉起,他幾乎迫不及待地就壓了上來,一
下子就刺進了江玉的身體。
江玉低叫了一聲:「你不能輕點?你自己家裡沒有老婆嗎?見了人家老婆像
不要命似的。」
王濤說:「誰讓你是陳重的老婆?」
陳重的精液還在陰道裡流淌,混著江玉的淫水,王濤陽具插入的順滑快感讓
江玉一下子就連聲輕叫了起來。江玉迎合著王濤聳動,小腹撞上他的小腹,發出
一陣瘋狂般的聲音。那些淫水在大腿間飛濺,把王濤濃濃的陰毛弄濕成了一團。
王濤重重的喘著氣:「真他媽爽,懷裡抱著人家的老婆,雞巴泡在她老公留
下的精液裡,比任何時候感覺都要舒服。」
江玉恨恨地說:「別以為你老婆就不會出去偷人。其它男人的雞巴,也會泡
在你留下的精液裡。」
王濤說:「我無所謂。陳重的老婆都會偷人,我老婆又算什麼?不過我要告
訴你一件事,別的男人可能有機會去幹我的老婆,卻絕對沒有機會把雞巴泡在我
的精液裡,因為我現在根本不會碰她。」
江玉的呼吸有些艱難:「王濤……你不是很愛你的老婆嗎?」
王濤說:「曾經愛過。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她過去的一切,現在才知道我錯了
。因為只要想起她被別的男人睡過,我就會陽萎。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陽萎?就是
眼睜睜看著你愛的人脫光了等你去愛,雞巴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再也不能像個男
人那樣給她快樂。」
江玉心中一陣冰冷。
王濤此刻插進身體裡的陽具粗壯而有力,那是一條預想中幾乎接近滿意的陽
具,本應該給身體深處帶來一種交合的快感,江玉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她用力
推著王濤的肩頭:「你什麼意思王濤,停一下。」
王濤猛烈地撞過來:「為什麼要停?我要在陳重還願意碰你之前,好好地跟
你做。」
江玉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滾落,心口劇烈地疼痛。陽具插進陰道,股間
仍然溫軟膩滑,感覺卻是一片麻木,彷彿突然變成一片空白,什麼快感,什麼陽
具,一切都不復存在,張開的兩腿間變成一個巨大的黑洞,填充進來的只是空虛
。
江玉無聲地流著淚,再也不能發出一聲呻吟。
王濤煩躁起來,狠狠地擰著江玉的乳房:「叫兩聲給我聽,快。你不是最喜
歡叫床嗎?」
江玉冷冷地說:「以前那個在你下面亂叫的女人,只是一個妓女。你不是說
自己最討厭妓女?你一直都想睡陳重的老婆,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你正在玩弄
的是陳重的老婆,但陳重的老婆不會在別的男人下面叫床。」
王濤停了下來。
很久,他說:「最早勾引我上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陳重的老婆不會在別的
男人下面叫床?我記得你當時很有成就感,好像你征服了整個世界。現在怎麼了
?你開始後悔了?別忘了,河你還沒有過去,別急著把橋拆掉。」
江玉拿起電話:「王濤,我不想再過什麼河了,我現在就把一切告訴陳重。
」
王濤冷冷地望著江玉:「我不信。想打就立刻打,我等著陳重回來把我們捉
姦在床。」
號碼已經撥通,陳重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江玉惡狠狠地瞪著王濤。王濤滿
不在乎地和她對視,騎在她的身上,忽然又用力抽動起陽具。
江玉幾乎要瘋了。
陳重的聲音聽起來那樣溫和:「玉兒,你睡醒了嗎?記得要去吃早點。」
眼淚幾乎立刻就流滿了江玉臉,她用力屏住呼吸,控制自己不要被王濤身體
劇烈的衝擊弄得發出驚叫:「我還沒起來,就是問問你在幹什麼。」
陳重輕聲的笑:「我在忙啊,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很忙。等我忙過這一陣,我
一定好好陪在你身邊,我們一起策劃一幕盛大的婚禮,然後去渡一個美好的蜜月
。渡完蜜月你也過來公司幫我,我們一起把公司做成清田最有實力的企業。」
江玉難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陳重說:「相信我,我們一定會生活得很幸福。」
江玉說:「嗯,我當然相信。」
飛快地掛斷電話,汗水已經滲透了江玉的全身。王濤淫邪地笑起來,一次次
把陽具頂進江玉。他說:「我知道,你不敢。」
江玉說:「是,我不敢。因為我還幻想著自己的未來。王濤,你就不想你的
未來嗎?」
王濤說:「我從來不相信未來,我只相信現在。」
身體被撞擊到麻木,江玉忍無可忍:「你弄夠了沒有?就那麼一點髒東西,
你快點淌出來好不好?」
王濤說:「不好,因為我還沒有聽見陳重的老婆叫床。」
江玉咬緊了嘴唇,堅決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王濤冷冷地笑:「玉兒,我向你保證,如果你今天不叫給我聽,我一直干你
干到陳重回來。」
江玉擦去眼角的淚,同樣冷冷地笑起來:「王濤,就像我不敢對陳重坦白一
樣,你也不敢。我同樣敢保證,只要你聽見陳重回來的聲音,你爬起來的速度會
比任何人都快。你有膽量欺負我,可你真的有膽量欺負陳重嗎?」
王濤微笑:「玉兒,我知道你很聰明。那又怎麼樣?別忘了是你先勾引我,
反倒把我說得像個婊子。」
江玉長久的沉默。
王濤說:「你別指望我會做得無趣。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做得很有趣,比你
心裡以為的有趣多了。這才是干人家老婆的滋味,明明你不願意,卻又無可奈何
。」
他的身體擺動的節奏張弛有度,同時好整以暇地騰出一隻手去擺弄著江玉的乳房
。江玉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如此令人厭惡的嘴臉,感覺自己幾乎要嘔吐出來。
江玉終於崩潰:「王濤,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王濤淡淡地笑著:「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江玉喃喃地問:「我對你不夠好嗎?你說要在陳重和我做過之後要我,我不
是完全遵從你的意思,大腿沾滿了陳重的精液等你過來?你想睡陳重的老婆,我
已經答應你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來睡我,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
王濤冷冷地說:「我他媽後悔了,行不行?」
江玉有些發楞,很久才艱難地問王濤:「你後悔什麼?」
王濤說:「當然是後悔自己會被你勾引。你真他媽的聰明,居然能猜到我想
上陳重的老婆。但那只是在心裡想,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變成現實。以前我只有陳
重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現在你害我連唯一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他用力撞擊江玉的身體,把江玉撞得一點點向床頭方向移動。江玉不堪重負
地求饒:「輕一點王濤,你弄疼我了。」
王濤不為所動:「你疼不疼關我什麼事?我自己爽就行。」
江玉伸出雙臂纏繞著王濤的脖子,抬起胸膛用乳房廝磨王濤的胸口:「你並
不想這樣,是不是?你輕一點,我會好好和你做一次。」
王濤的神色間似乎有些猶豫。江玉放軟了聲音說:「相信我,我一定能讓你
舒服。你躺下來,我上去好不好?」
江玉翻身上去,身體曼妙地擺動起來,粗大的陽具在她濕膩的大腿間吞吐,
弄得王濤呼吸也粗重了起來。王濤狠狠地罵:「你真賤,早一點就好好和我做,
也不用裝模作樣哭一陣笑一陣讓老子覺得掃興。」
江玉輕聲呻吟起來:「那都怪你。明明來找我做愛,卻故意說什麼雞巴泡在
陳重的精液裡才舒服。」
王濤用力把陽具頂了進來:「就是他媽的舒服,怎麼啦?已經被你拉下了水
,憑什麼不讓我舒服?」
江玉輕叫了一聲:「好,你說怎麼樣舒服,我就怎麼樣讓你舒服。行不行,
我的好王濤?」
她的胴體奇異的變換著曲線,乳房懸在胸前上下跳動著,引得王濤伸手抓握
,把兩隻紅紅的乳頭揉捏得幾乎要裂開。
江玉輕聲叫:「輕一點,留下什麼印痕在上面,萬一被陳重看出來,我們倆
誰都逃不過去。」
王濤不服氣的大聲叫:「陳重看出來就看出來,反正要死也有你給我墊背。
」
江玉輕輕擰了一把王濤的胸口:「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一定要和我鬥嘴
?虧陳重還在我面前誇你有前途,說你夠聰明,也夠魄力。」
王濤說:「我連他老婆都睡了,算不算很有前途?」
江玉說:「當然算。除了你,別的男人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江玉嬌喘起
來:「唉喲,我要舒服死了,我們不要說陳重了,好好把這一場做完。」
王濤低聲罵了一句,被江玉勾得接近迷亂,捧起江玉的細腰瘋狂挺動著陽具
,把自己累得喘息聲一聲接著一聲。江玉輕狂地起落,春水至上而下狂湧而出,
弄得胯下淫雨滂沱。
王濤低聲吼叫起來,陽具變得更加粗大,每一下都似乎要頂穿江玉的身體。
江玉輕聲叫:「王濤,你今天怎麼這麼厲害?我要被你插死了。」
王濤狠狠地說:「那是因為你裡面淌著陳重的精液,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春
藥。」
江玉起落的幅度更大,每一次都把身子抬起到王濤的陽具幾乎脫離才猛力再
落下去,性器交合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江玉忍不住尖叫起來:「王濤,我不行
了,快,你上來插一陣,我想讓你狠狠地弄我。」
王濤不肯:「記不記得剛才你的樣子有多拽?想要高潮就自己用力,現在求
我已經晚了。」
江玉顫抖著身體求饒:「真不行了,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男人,快上來,給我
一次。」
屁股每一次抬起都流出大股的淫水,江玉的身體越來越重,煎熬像一團火在
身體裡燃燒,她的慾望幾乎已經滿溢。王濤猛地翻到了江玉上面:「你說,我有
沒有陳重好?」
江玉說:「你比陳重還要好,快點給我。」
王濤狠狠地罵:「小婊子,我知道你他媽在騙我,你想快點把我哄高興。不
過我現在已經爽了,我爽了,你知不知道?」
他開始猛烈地衝刺,把江玉頂得弓起了腰身,江玉放聲痛呼:「你個王八蛋
,快點給我,我要被你弄死了。」
王濤抽搐起來,熱熱的洪流衝進身體,江玉的狂叫聲奇異般戛然而止,腦子
裡變成一片空白。
原來被王八蛋弄到要死的瞬間,和被陳重弄到要死並沒有怎樣太大區別。
續集:死生契闊 第十章: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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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也許你從來都不知道,在你認識玉兒之前我已經認識她了。她對我說
不肯出台,我就沒有勉強她,因為我和你不一樣,不是那種心裡想要什麼,無論
如何也要得到的人。那天見你第一次帶玉兒出台,我差點要開口攔住你。我總在
想,如果當時我真的開口說喜歡她,你一定會留下她的,因為你從來都對我很縱
容。
那是認識你這麼久,我唯一後悔沒有阻攔你的事情。
--2003年6月27日。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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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裡充滿了淫液,順著江玉的雙腿滴落在床單上。
濃濃的淫液裡,混雜著三個人的慾望,分不清誰是誰的。很多話憋在胸腔,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口,江玉一動不動,任憑淫水一股股湧出來。
彷彿沉寂了很久,江玉隱約聽見王濤問:「你不是真的死了吧?」
江玉懶懶的,眼睛也不想睜開:「一早上被你們兩個大男人弄,怎麼會不死
?你自己隨便擦一下吧,我現在真的一動也不想動。」
王濤不再說話,也沒有爬起來清理身體。江玉張開雙眼去看,看見王濤直直
的躺在床上,眼緊閉著,也像是一個死人。
「你不是一定要我幫你吧?」
恨恨地嗔怪著,江玉還是傾過去身子,用嘴去幫王濤清理陽具上殘留的污漬
。王濤說:「算了玉兒,不用麻煩了,等下我去洗澡。」
江玉淡淡的說:「又不是第一次幫你弄,怎麼變的這麼客氣?」
王濤沉默著,阻攔住江玉不讓她再繼續:「躺一下吧,你也應該疲倦透了。
」
江玉忽然有些想哭,忍了很久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她輕輕搖著頭:「王濤,
我不怕累,但是我怕沒有未來。」
「你不用說下去,我都明白。」王濤攔住了江玉的話,很久,他猶豫著說,
「玉兒,其實這不是你的錯。」
江玉終於哭了出來:「是我錯了,王濤,我知道是我錯了。」
王濤長長地歎了口氣:「你當初不曾一聲不想就離開清田該多好,也許很多
事情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你不會認識那個小風,我也不會對不起陳重。你知道
嗎玉兒,我一直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女孩……」
江玉楞了一下,這是王濤在說話嗎,記得當初,他的話裡帶著那樣的一種刻
薄,一口一個婊子,一句一聲妓女。
她疑惑地望向王濤的眼睛,王濤卻停了下來,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再說
這些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錯過了。」
淚水在無聲地在江玉臉上流淌,她幾乎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王濤問她:「聽陳重說,最近想和你舉行婚禮?」
江玉呆呆的坐著,頭深深地垂落到胸口:「他是這樣說,可是王濤,我……
你覺得我還有臉面問他要什麼婚禮嗎?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我還能留在他身邊
,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忽然跳下床去,在床前跪下了膝蓋,衝著王濤重重磕了下去:「求求你王
濤,我求求你。」
王濤坐了起來:「玉兒,你這是幹什麼?」
江玉不肯停止,頭落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王濤大聲說:「夠了玉兒
,我知道你想求我什麼,你起來吧,我可以答應你。」
江玉有些不敢相信,抬起頭呆呆地望著王濤,他的眼睛裡有種很深的難過,
似乎不忍心和江玉對視。江玉問:「你知道我求的是什麼?」
王濤說:「我怎麼會不知道?」
江玉卻已經沒有力氣站立,身子慢慢在地板上軟倒。王濤跳下床,托起玉兒
把她放到了床上,想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卻在距離她淚水最後一寸,猶豫著停
了下來。
很久,他慢慢把手收回去,對江玉說:「玉兒,你不用再難過了,那天在酒
店的拷貝已經全部追了回來,我連夜審問過,那兩個服務生都不認識你。這件事
,我已經幫你搞定了。」
江玉拉過王濤的手,把他厚厚的手掌印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祈求地望著王濤的眼睛:「王濤,謝謝你。可是……我想求你……」
王濤淡淡地說:「求我不要再拿這件事要挾你對吧,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
江玉哭出了聲音:「王濤,我會永遠都感謝你,我一輩子都會感謝你。」
王濤自嘲地笑笑:「美人計,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居然會中美人計。玉兒,
如果你沒有這麼聰明該多好?那樣你就勾引不了我。如果不被你勾引,我就不會
覺得心疼,開始後悔為什麼不搶在陳重之前把你哄走。」
江玉不敢去看王濤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就放過我,好不好?
」
王濤從江玉的胸前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已經答應你了,不是嗎?我只有最
後一個條件,你也要保證服從。」
他苦笑了一下,江玉看見他剛才垂下的陽具,又慢慢舉了起來。江玉喃喃地
說:「如果你還想要,我可以再答應你一次,這一次,是真的答應你。」
王濤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接著又滾動了一下。
他的眼睛亮亮的閃著光:「這麼說,以前那些次,你都是在應付我?」
江玉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那……都是被你逼的。但是這一次,我是真心想
和你做。」
王濤的手伸了過來,摸上江玉的大腿,淫液滴在他的掌心,他輕聲喘息:「
這麼多水,我還真想多試一次。」
江玉撥開他的手:「什麼啊,這些都是剛才……剛才沒有擦乾淨的東西,我
先去清洗一下,回來再和你做。」
王濤一下子把江玉推倒在床上:「為什麼要洗?這樣弄進去才爽。」
江玉飛快地躲到了一邊,輕輕衝著王濤微笑:「變態,你以為你剛才插進來
的時候,裡面真留著陳重的精液嗎?告訴你,我是騙你的,今天早上陳重根本沒
碰過我。」
王濤追了上來,江玉在床上來回翻滾,王濤連撲了幾次,終於把江玉一身白
嫩的軟肉壓在了身下。他用力抓著江玉的乳房,另一隻手擠進江玉的大腿裡,伸
出一根手指把江玉的淫水勾出來:「我不信,如果不是陳重留下的,難道你還有
別的野男人?」
江玉掙扎了幾下,卻掙不開男人有力的臂膀,終於忍不住輕笑著求饒:「我
坦白,是陳重留下的精液,你過來的時候,他射進來還沒超過十分鐘,行了吧。
」
王濤用力掰開江玉的大腿,陽具重重地插了進來,江玉的身子軟綿綿傾倒,
一下子就哼出了幾種不同的聲音。王濤驚奇的抽動著,語氣中充滿了讚歎:「玉
兒,你這樣叫床,真他媽好聽。」
江玉的腰肢軟軟的擺動了起來,胸腹間每一寸肌膚都在盡力和王濤廝磨。她
伸出舌尖,輕輕舔著王濤的耳垂:「王濤,這次是你真正哄到了陳重的老婆上床
,以前我都是在騙你。」
王濤大叫起來:「美人計,我靠,你又在對我使美人計,你明明知道,我最
想睡的就是陳重的老婆,你這樣一哄我,我馬上就想射出來。」
江玉輕咬了王濤一口:「不要這麼快就射。我還想多要你一會,你知道,能
哄到一個女人的心,她才會從心裡想要你。」
她動了起來,似乎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隨著王濤的插入顫動。她捧起雪白的
雙乳:吃一口,我知道你喜歡吃我這裡;她捧起王濤的臉頰:親一個,我想和你
接吻;她用力摟著王濤的脖子,連聲催促:快,快,快用力插我幾下。
王濤舒服地叫出聲來:「玉兒,你真是個狐狸精,陳重那混蛋……真該好好
疼你。」
江玉輕輕呻吟:「你肯放過我,他當然會疼我。現在,我只想要你好好疼我
一次,你肯疼我嗎?」
王濤說:「我當然肯,你想要我怎麼疼?這樣,還是這樣?」王濤變起了花
樣,陽具在江玉的陰戶進進出出,連著變換了無數種花樣。他掀起江玉的腿搭在
自己肩上,插入變得更深,每一次都插得江玉停頓一下呼吸。
江玉的屁股被頂得離開了床面,一連聲輕叫了起來:「好,就是這樣,還要
,還要。」
她藉著王濤的肩頭,彎曲著雙腿用力,聳動下體的節奏隨著王濤的插入越來
越快。血液倒流向頭部,江玉的臉色變成緋紅,快感似乎蔓延到了胸口,她用力
揉著自己的胸脯,把嬌嫩的乳頭揉成兩粒鮮紅的蓓蕾。
王濤的身體的重量已經全部壓了上來,江玉感覺他的陽具幾乎要頂進到胸腔
裡。江玉輕喘著哀求:「王濤,你快要把我弄死了,再快點,再快點,我想要你
弄死我。」
王濤重重喘著氣:「玉兒,和你做愛真他媽舒服,我開始後悔答應你的事情
了。」
「不。」江玉呻吟著,可憐巴巴地望著王濤:「你答應我以後不會糾纏我,
是不是?因為你答應,我才好好和你做這最後一次。你是個大男人,說過的話一
定要算話啊。」
王濤狠狠罵了一聲,對江玉說:「真不知道陳重那混蛋有什麼好。我說話算
話,但這次卻不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要我來做主,無論我什麼時候想要,或許
是明天,或許是明年,又或許等上十年八年,你都要記著,你還欠我一次。」
「只有一次嗎?你騙我怎麼辦?」
「騙你我就是王八蛋,OK?」
江玉快樂的淫叫:「你真是個好人,比陳重好多了。可誰讓我是他老婆呢,
如果我不是他老婆,一輩子做你的情人我都願意。你知道嗎王濤,以前跟你上床
,雖然每一次我心裡都不怎麼願意,可是沒有一次不被你弄到高潮。」
「美人計。你又對我使用美人計。」
「這一次不是,相信我,這一次我真的是心甘情願和你做愛。你知道嗎,我
已經開始喜歡上和你做愛了,如果你再多糾纏我幾次,我一定離開陳重,永遠纏
住你不放,我要當你的小老婆。」
江玉拚命聳動起來,乳房被自己抓得幾乎要爆開:「快來啊王濤,我要飛了
。」
王濤喉嚨裡吼出了聲音:「玉兒,我不行了。」
江玉連聲叫:「不,再堅持一分鐘,一分鐘……」
那一分鐘,在江玉的哀求聲裡,一次次延長下去,不知道究竟堅持了多久。
終於堅持到王濤投降。
王濤陽具在身體深處顫抖,江玉的全身也在顫抖。最後的那一陣噴射,似乎
掏空江玉所有的內臟,王濤已經伏在身上喘息了很久,江玉仍抱著他不肯放開。
「再讓我抱一會。」
王濤的陽具慢慢變軟,一寸寸退出了江玉的身體。王濤輕輕的笑了笑:「好
了,放開我吧,洗個澡,一切都過去了。」
「王濤,你說,我真的只欠你最後一次了嗎?」
「當然是真的,到時候你不要忘記就行。」
「那你別怪我,我想多抱你一會。」江玉閉著眼睛,眼角又滾出兩行滾燙的
淚。
王濤問:「不是已經說好了。為什麼還要哭?」
江玉輕聲說:「那是我在感激你。王濤,你別認為我是個用盡心機,只想著
怎麼騙人的女人,當有人對我好過,我一定會記得。」
王濤從江玉懷裡抽出身子,他望了江玉很久,慢慢地說:「我已經得到了我
想要的,希望你也會得到,我是很誠心的祝福你,你也別把我當成一個……一心
只想著睡朋友老婆的男人。」
江玉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沒有睡過朋友的老婆,我也沒有勾引過老公的朋友。這樣是不是最好?
」江玉輕聲問王濤。
王濤說:「那也不一定就是最好。如果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睡過陳重的老婆,
我肯定到死都不甘心的。所以,我並沒有覺得一定要慚愧。」
江玉輕輕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承認,你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她輕輕去撥弄王濤的陽具:「怎麼樣?你還有沒有力氣,再來一次呢?」
王濤大叫著跳起來:「這招沒用了玉兒。既然只剩下最後一次,我一定會等
到最想要的時候,才會被你勾引。我要去洗澡了,你要不要一起來?說不定洗著
洗著,你就有機會哄去那最後一次呢?」
江玉眼珠轉了轉,亮晶晶閃起了光芒:「好啊,我試試。」
身體已經沖洗乾淨,衣服已經整整齊齊穿上。
一起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江玉並沒有得逞,有兩次她雖然成功地挑逗起王濤
的陽具,卻沒能成功地說服他進入自己的身體。但她已經感覺到滿意。只剩下最
後一次而已,再有一次,她所有的債務就全部還清。
王濤衣冠楚楚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還不想走,江玉也並不急著趕他走。
陳重不在,家裡就顯得空曠,一個人的家,無論裝飾怎樣豪華,都會讓女人
覺得寂寞。
江玉望著王濤,王濤也望著江玉。望著望著,兩個人都突然笑了起來。這一
刻兩個人的距離是安全的,中間隔著一張茶几,咖啡杯捧在手上,怎麼看都像是
兩個關係親密的普通朋友。
王濤問:「你笑什麼?」
江玉輕輕笑著:「我覺得你穿上衣服,比不穿衣服帥。」
王濤說:「我倒覺得你不穿衣服,要比穿上衣服漂亮。」
江玉說:「下流,你們男人總是這麼下流。」
她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如果兩個人一起做過很
多次下流的事,那麼無論再說起一些怎樣下流的話,都可以像平常聊天那樣自然
。
王濤歎了口氣:「玉兒,看你把那些拷貝毀掉,我真有些捨不得。多麼生動
的鏡頭,那些畫面簡直美麗得無與倫比。比我看過的任何一部A片都能勾起自己
的情慾。」
江玉瞪了王濤一眼:「你不能不能把那件事情忘掉?我已經忘掉了,再也不
想聽有人提起。」
王濤還是不停的搖頭,不住口的說可惜。
江玉重重的歎氣:「你有完沒完?我們還有時間,如果你有心情,不如我們
把最後一次做完?」
王濤哈哈笑了起來:「我才沒那麼笨。我剛才在想,等你和陳重舉行婚禮那
天,我再問你要那最後一次,你覺得會不會比較過癮?」
「你……!」
江玉放下手中的杯子:「王濤,絕對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王濤得意的笑:「我當然要想。講好的條件就是我什麼時候想要,你都要答
應。如果你覺得後悔,談過的條件可以作廢,我們還是像前些天那樣,只要陳重
不在,我就隨時可以過來找你。」
江玉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王濤說:「玉兒,你最大的弱點,就是太貪心。」
江玉問:「我貪心?我只想跟自己的老公,平平靜靜的生活,這也叫貪心?
王濤,我知道你還是從心裡看不起我,但我真的沒想過要太多,我只想要一份簡
單的幸福。」
王濤說:「什麼是簡單的幸福?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幸福會是簡單的,都要付
出很多才能夠得到。何況,你又太聰明。而一個人如果太聰明,就會把最簡單的
事情弄到複雜。」
他淡淡地笑笑:「玉兒,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我很佩服你。我知
道你不會贊同我的說法,那是因為我們是不同的兩種人。」
江玉說:「也許是吧,你是個大男人,我是個小女人。但是……」她遲疑了
片刻,問王濤:「你真的不怕陳重發現我們之間的事情?」
王濤說:「我當然不怕。」
江玉問:「為什麼?我覺得你應該和我一樣害怕。」
王濤笑笑:「那是因為你先怕了,所以我就沒必要再怕。還有就是,我敢說
比你要瞭解陳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濤說:「他一旦認定一個人是朋友,就會堅定不移地相信下去,除非讓他
親眼看見朋友的背叛,否則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會懷疑。他那樣自大,自大得以
為沒有人敢傷害他。」
江玉喃喃的問:「所以你就一定要去傷害他?」
王濤笑了起來,他的笑容那樣可惡,恨得江玉牙根都癢了起來。
王濤說:「你看上去很想咬我一口。可是你別忘了,不是我想要傷害他,而
是你。你自己先做錯了事,然後又拉我陪你一起下水,當你把對自己老公的傷害
加倍,現在卻反過來責問我,這就是女人。」
江玉啞口無言。
王濤問:「現在,你仍然覺得我應該比你怕陳重發現真相嗎?你拿起電話威
脅我的時候,我差點沒笑出來,如果不是覺得你可憐,我當時真想哈哈大笑幾聲
。」
江玉低聲說:「王濤,你這樣會把我逼瘋的。」
王濤說:「為什麼?為什麼敢作卻不敢當?每個人都會做錯事,做錯事並不
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都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瘋了,我不會認
為是我逼你,那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到那一步。」
江玉問:「我瘋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瘋了就會把你醜事也一起揭出來。」
王濤說:「嗯。被朋友的老婆勾引上床,的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我早就
想好了,如果給陳重知道,我就讓自己的老婆陪他睡幾次,他還覺得不爽我把家
裡的鑰匙給他配一套。他想什麼時候去睡就什麼時候去睡,夠不夠補償他?」
江玉渾身顫抖了起來:「王濤,你不是人。」
王濤說:「我當然是人,只不過我是個壞人。你以為陳重是什麼人?他比我
還要壞。」
他用一種邪惡的眼神望著江玉:「你呢?」
江玉說:「我不是好人,但我也絕不想去做壞人。王濤,其實你不像自己說
的那麼壞,你要相信,陳重也不像你想的那樣壞。其實你也知道他究竟對你怎麼
樣,關於你老婆的事情,那不是陳重的錯,甚至也不是你老婆的錯,為什麼你這
麼想不開?」
王濤淡淡地笑:「我沒什麼想不開,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玩。」
江玉望著他,冷冷的問:「你一定要讓我覺得你可恨,永遠也不想讓我覺得
你可愛嗎?」
王濤說:「那也許是我的角色,注定就是要讓人覺得可恨吧。你用不著把我
想得我可愛,那樣我心裡也許更舒服一點。」
江玉說:「可是王濤,每一個女人,都希望和她上過床的男人,是從心裡覺
得可愛的。我們上過床,不止一次上過床,我一直希望你是可愛的。如果你是男
人,最少讓你睡過的女人有一點點愛你,好不好?」
王濤哈哈笑了起來:「靠!玩笑開大了,如果你愛上我,陳重怎麼辦?你們
怎麼還會有婚禮?我又怎麼在你們婚禮那天跟你做愛?」
江玉狠狠地瞪著王濤:「我再對你說一遍,你想都不要想,我寧肯去死,都
不會答應的。」
王濤說:「我保證你會答應。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做到了,你還要多答
應我一次?」
江玉大聲叫了起來:「夠了,王濤,你別得寸進尺。」
「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可愛,像個潑婦一樣,怎麼去做陳重的老婆啊?」他輕
輕地沖江玉笑:「婚禮的日子還沒有定下來,你不是沒有機會,如果你表現得好
,在那之前可以成功的勾引我一次,不就什麼都了結了?」
江玉無力的低下了頭。
王濤的眼神有些迷亂:「這才讓人看著心疼。過來,讓我抱一抱,說不定你
現在就可以遂了心願。」
江玉走過去,在王濤的大腿上坐下。王濤的手插進裙底,慢慢揉捏著江玉的
大腿。
「王濤,我就像一隻掉進籠子裡的老鼠,是嗎?」
「掉進籠子並不可怕,我不是也在你的籠子裡。關鍵是我們怎麼衝出去,你
以前的自信哪去了?」
江玉徒勞地摸向王濤的大腿間,他又已經勃起,但是江玉知道,他絕不會讓
自己輕易得手的。
「我從來沒有自信過,王濤,你不會瞭解這種感覺。」江玉喃喃著說。
王濤的手指插入江玉的陰道,那裡又開始變得濕滑。江玉解開王濤的拉鏈,
把他的陽具釋放出來:「求求你,跟我做愛好不好,你已經硬了。」
王濤輕輕地叫:「真舒服,你多摸幾下,給我一點思考的時間。」
江玉的手溫柔的套弄,一滴亮晶晶的淫液從王濤的陽具頂端滲了出來,江玉
低下頭,用舌尖輕輕舔去。剛剛清洗過的陽具上透著一股男人淡淡的味道,江玉
張開嘴唇,輕輕把它含進嘴裡。
王濤從撩起江玉的短裙,手指貼著江玉的臀縫往下滑,卻在江玉的臀縫停留
了下來,他撥弄著那朵柔嫩的菊花,輕聲說:「我怎麼把這地方忘記了?」
他的手指探進去一點點,江玉驚呼著跳了起來。
王濤色迷迷的笑:「看你這麼吃驚,陳重一定還沒有碰過你這裡。」
江玉定了定心神,對王濤說:「是,我這裡從來沒有被任何人碰過。如果你
想要,現在我可以給你。好不好?我保證那一定會很緊。」
王濤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媽的,你真讓我情不自禁。」
江玉靠近他,輕聲說:「你現在要不要?如果被陳重先要去了,你會覺得很
遺憾的。」
王濤連聲罵起來:「我真失算。玉兒,你太他媽的瞭解男人了。」
江玉忍著痛,讓王濤的手指一點一點探進自己的菊花裡。她的屁股又是顫抖
,又拚命收緊:「好王濤,現在就要,好不好?」
王濤低吼了一聲:「好,算你厲害玉兒,我要了。」
江玉輕輕問:「在這裡,還是去床上?」
王濤躊躇了一下:「就在這裡吧,剛換了床單,我不想給你惹那麼多麻煩。
」
江玉輕輕搖著頭:「那算什麼麻煩?一定會很疼,王濤,那一定會很疼,你
會對我溫柔一點嗎?」
王濤說:「溫柔我當然沒有陳重那麼會溫柔。如果你肯永遠都這麼乖,我一
定保證做得比他還要溫柔。」
江玉緊張了起來:「沒有永遠,王濤,這是最後一次。」
王濤笑了起來:「哈,你剛才那樣好聽地對我說話,我差點以為你是我的小
老婆呢。嗯,這是最後一次,做過這次,你要保證永遠不要再他媽的勾引我。」
「臭美,我……除非你讓我喜歡上你。」
「女人只會去勾引自己喜歡的男人嗎?不一定,女人也會勾引她有所求的男
人,而且主動去勾引後者的決心,比勾引前者還要大很多。我說的對不對玉兒?
」
江玉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濤站起來:「走吧去床上,我發現,你似乎對床比較感興趣。」
續集:死生契闊 第十一章:遊戲
************
什麼是最難的?不之不覺邁出的第一步。
某日路過歌廳的大門,鬼使神差地邁進去,問自己可不可以在那裡上班,然
後,一個原本乾淨的少女,就變成了婊子。
陳重,我再也不想去當婊子,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2003年6月27日。江玉
************
這將是最後一次了。
江玉發誓這真的是自己最後一次背著陳重和別的男人上床。可是拉上窗簾的
那一刻,陽光被隔斷在窗外,房間裡的光線突然變得暗淡,江玉又忍不住開始懷
疑,自己的誓言是不是真的那麼有力。
衣衫又一次除去,江玉美麗赤裸的嬌軀,柔順得就像一隻小貓,楚楚可憐的
蜷曲在床上。
新換的床單,把臉頰貼在上面,隱隱感覺到一絲乾淨的、太陽的味道,很快
就要被再次弄髒了。床單髒了可以再洗,但自己被弄髒這麼多次,還可以洗得乾
淨嗎?多麼希望自己的心也能像床單一樣,可以取出來清洗一次,然後放到陽光
下乾淨的曬上一次啊。
「你還在等什麼?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多了。」江玉翻動了一下身子,有意無
意地把屁股輕輕翹起一點,提醒王濤自己正在等他上來。
王濤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也許是因為他並不像江玉一樣,希望這最後一次
能早點結束。他慢慢的解開衣服,慢慢地把衣服放去床頭。他站在床邊,仔細的
一寸一寸打量著江玉赤裸的誘惑。
他的眼睛裡,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愛憐。
那種奇怪的眼神,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怪怪的,一種說不清楚的怪,幾乎讓江
玉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看清他的意圖。每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惡的一面
,可是眼前這個叫王濤的男人,他的善良還是邪惡,永遠是那樣的曖昧,彷彿緊
緊的交織在一起,根本無法清楚地判斷。
江玉的身子有一些輕微的顫抖。
她的聲音也帶著一點輕顫:「你一定要輕一點,我怕你會弄疼我。」
王濤立刻衝了上來。江玉閉著眼睛,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似乎王濤的手指輕
輕一碰,她就已經在深深地害怕了。男人都是這樣吧?女人越是訴說著自己害怕
,就越容易激起他們的慾望。
王濤用手指勾起一絲江玉的淫液,慢慢塗抹上江玉的菊花周圍。
江玉屏住呼吸,高高翹起屁股,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裡。並不是所有的顫抖都
是偽裝,她心裡真的也有一些恐懼。王濤扶正了江玉的腰,陽具一點一點逼近了
過來,馬上就要被他撕裂了,江玉用力咬住枕巾,小腹劇烈的跳動起來。
突然聽見電話鈴響,是王濤的手機在響。
王濤伸手從床頭櫃上拿過電話,他只用眼角掃了一下來電號碼直接就掛斷了
,輕輕地對江玉說:「陳重回來了,車剛開進小區的大門。」
江玉驚呼了一聲,從床上跳起來。手瘋一樣在抖,扣不好胸衣的紐扣。
王濤的手伸過來,從後面幫江玉把紐扣扣上。江玉連聲催促:「你還在等什
麼?快點把你自己的衣服穿好。」
王濤輕輕地笑:「我穿衣服比你快,我們兩個有一個人衣衫不整,給陳重看
見的效果都是一樣的。」
他果然很快,江玉還在整理裙邊的時候,他已經衣冠整齊的把床單也整理得
平平整整。
王濤在江玉臉頰上親了一下:「臉不要通紅,你去沖咖啡,順便拿半包餅乾
放在茶几上。不用擔心,陳重停好車再上來,還需要幾分鐘時間。」
他走去窗前把窗簾拉開。
「多好的太陽啊,這麼好的陽光,一切看上去都會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王
濤伸了個懶腰,回頭望向江玉:「快點去啊,你發什麼楞?」
重新在客廳裡坐下。
王濤慢慢抽著煙,對江玉說:「早餐總吃這種東西,對身體不好的。」
喉嚨裡干干的,要就著咖啡,江玉才能把嘴裡的餅乾咽進肚子裡。江玉艱難
的問:「電話是誰打給你的?你在找人監視陳重嗎?王濤,我真是越來越覺得你
可怕了。」
「怕?我覺得你應該更加相信我才對。因為我會把壞事做得更安全。你不希
望安全嗎?」
江玉輕輕歎了口氣,陳重真的很瞭解王濤,他早上還對自己說,做這種事情
,王濤一直很機警。江玉問王濤:「打電話給你的那個人,他認不認識陳重?」
王濤笑了起來:「當然不認識,他甚至連我都不認識。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不相信我說的話?好吧我告訴你,是小區大門口的保安打給我的,我告訴他
看見陳重的車回來,就打個電話給我。」
「他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王濤說:「因為我是警察。我告訴他我正在查案,陳重就是嫌疑對象。他什
麼都不用做,只要在陳重的車開進大門時,打個電話給我就可以。你知道,陳重
的車牌號很容易辨認。」
江玉問:「萬一那個保安認識陳重怎麼辦?」
王濤輕輕笑笑。「你別傻了,陳重是誰?他會去認識一個小區保安?你知不
知道他多驕傲,那種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江玉微微地發楞,王濤說的對,驕傲也許是陳重最愚蠢的地方,一個人若是
太驕傲了,就難免會犯一些愚蠢的錯誤。
江玉說:「王濤,你和陳重是好朋友,我希望你也能像他那樣,做一個驕傲
的人。」
王濤問:「為什麼?」
江玉說:「因為,驕傲的人就一定靠得住,他絕不會去做丟人的事。」
王濤懶懶的抽著煙,煙霧慢慢從他嘴裡吐出來,吐成一個個縹緲的煙圈。所
有的煙圈散盡,他沖江玉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我說話算話,能像陳
重那樣,做一個有傲氣的人,不會言而無信。」
江玉不說話,只是緊緊盯著王濤的眼睛。
王濤說:「我會的。一件事我既然答應了,就保證做到。誰讓我是陳重的朋
友呢?我只能最大限度地向他靠攏,雖然我有時候並不贊成他做事的態度。」
朋友,男人嘴裡說出朋友這兩個字的時候,江玉並不能真正明白,那是一種
什麼樣的感情。和女人眼睛裡的愛情一樣,當其中夾雜了欺騙和背叛,那份感情
是不是變成了黑色的,誰又能說得清楚。
鑰匙在門鎖中轉動,陳重正在推開房門。
一瞬間王濤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豐富,滿滿的笑容和親切,像六月的陽光一
樣突然燦爛起來,江玉難過地想,如果自己不曾那麼近距離的看過王濤的臉,自
己一定因為他這樣的一種燦爛,哄得心頭暖融融一片吧。
「今天怎麼這麼早?」江玉回過頭,甜甜的問陳重。
「嗯,手頭的事處理完了,忽然很想你。」陳重走進來:「王濤什麼時候來
的,怎麼沒打個電話給我?」
王濤哈哈笑:「陳重,你的嘴巴真甜,難怪把玉兒哄得這樣神魂顛倒。你看
你這剛踏進房門,玉兒就笑的像開花一樣燦爛,我都來半天了,也沒見玉兒這樣
對我笑一笑。」
「別不知足了,換了別人過來,玉兒門都不讓他進。」陳重走去江玉身邊坐
下:「怎麼又吃這種東西?對胃不好。」
「嗯,今天我想偷懶,誰讓你走那麼早。」江玉問:「你吃過早飯嗎?要不
要我幫你做一點?」
陳重輕輕刮了一下江玉的鼻子:「這都幾點了,還早飯。早飯我吃過了,在
路邊快餐店上吃的。」
陳重問王濤:「過來有什麼事?這幾天局長當得還算可以吧?」
王濤笑了笑:「局長是當上了,卻要我主抓什麼狗屁刑偵。陳重,能不能再
幫我做一下工作,讓我去主抓緝毒,工作輕鬆又有油水。」
「你是聰明還是傻?你才多大年紀,這時候想要什麼油水,抓刑偵才有前途
,大案多也容易出成績。不會是一個分局副局長,你就滿足了吧?」
江玉遞給陳重一支煙,王濤飛快地拿起打火機幫他點燃。
陳重抽了口煙:「王濤,我再對你說一遍,眼光要放得長遠。我爸還能幹多
久?趁著現在形勢大好,我們都抓緊時機往前走。如果你缺錢用,隨時都可以向
我開口,需要行賄我會幫你,但受賄的事情一次都不能發生,我還想看你未來能
坐上市局局長的位置呢。」
王濤苦笑了一下:「你不是在騙我吧,真會有那麼一天?」
陳重罵:「媽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從小到大,我騙過你什麼?」
王濤搖著頭:「就是從來沒騙過,才更讓我擔心。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突然騙
我一把,我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陳重大笑起來,「那你現在就去死。」他輕輕拍了拍江玉的腿:「玉兒,你
看這混蛋,是個可以被人家騙得去死的人嗎?」
江玉望著王濤:「你真沒良心。我從沒見過陳重對一個人這麼好,你居然這
麼說他。」
王濤嬉皮笑臉的說:「他對你就比對我好,朋友和老婆永遠都沒法比,是不
是玉兒?」
陳重放聲大笑:「王濤,如果你能幫我生個兒子,我保證我對你也會像對老
婆那樣好。你能嗎,混蛋。」
「我當然願意。這種好事我相信很多人都願意。」王濤停頓了一下,話語中
裡有種意味深長的含義:「但還要玉兒答應才行吧?」
江玉不禁笑了一聲:「不要臉。你想幫陳重生幾個兒子就幫他生幾個,我不
會吃醋的。」
陳重輕輕在江玉腿上拍了一下:「玉兒,這傢伙是個流氓,你別和他鬥嘴,
這種事你不是他的對手。」
江玉楞了楞,忽然明白了什麼,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嘴巴張了兩下,卻
終於沒能罵出口。
陳重對王濤說:「我警告你,別當著玉兒的面把話說得那麼下流。說說找我
有什麼事。」
王濤說:「昨晚請張局吃飯,他一定要我介紹你給他認識。今天來,就是要
你賞臉一起去吃頓飯,那是我頂頭上司,我不好拒絕。」
陳重懶懶的說:「真夠麻煩,好不容易偷一下懶,我還想多陪陪玉兒呢。你
知道我最近一直很忙。」
王濤說:「所以我直接來家裡等你。如果去公司找你,你把老總的架子一擺
,借口這事那事,我肯定請不動你。正好,把玉兒也帶去,讓人家看看你老婆有
多漂亮。」
陳重望向玉兒:「怎麼樣?一起去見見王濤的頂頭上司?」
江玉搖著頭:「我不去,也不認識他,你和王濤去就好了,男人的事情,我
女人家跟著不方便。」
陳重說:「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你是我老婆,他想認識還來不及呢。開車走
在開發區,哪天違章被警察扣了,如果認識他們的局長,打個電話就解決了。」
江玉說:「我認識你,不就行了?」
王濤說:「那是,認識陳重比認識我們局長強多了,一個分局局長才管多大
片,哈哈。」
陳重笑了笑:「玉兒,你要學著多跟人接觸,這樣子可不像我的老婆。等我
們婚禮那天,我要把清田有頭有臉的人物,全介紹給你認識。」
江玉望著陳重,他的表情真的是那樣驕傲,驕傲得讓人有一些心酸。
江玉搖搖頭:「陳重,我真的不稀罕什麼婚禮,我們不要舉行什麼婚禮了好
不好?現在這個樣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濤在一旁大聲叫了起來:「玉兒,你這是什麼話。不舉行婚禮,陳重肯答
應我都不會答應。一定要最隆重的婚禮,那才是男人給一個女人最動人的情話。
」
陳重笑:「靠,好像你要舉行婚禮似的,那麼興奮幹什麼?玉兒,王濤說的
對,我能夠給你最大限度的快樂,我都想給你。今天你不想和我們一起去,我不
勉強你,婚禮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王濤說:「你還當真了陳重?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她嘴裡越著說自己不想要
,心裡就比任何人都想要,我早就看透了。」
陳重去臥室換衣服,王濤衝著江玉眉目傳情。
江玉從沙發上站起來,想要躲去什麼地方。陳重就近在咫尺,王濤每一個曖
昧的眼神,都讓她從心底深處驚慌。
王濤衝了過來,從後面摟住江玉的腰,江玉想要掙扎,卻怕弄出了聲響。
他的陽具從身後貼過來,隱約感受到又有一些膨脹。江玉用力扭轉身子,惡
狠狠地瞪著王濤,張大了嘴巴罵他,卻不敢發出聲音。王濤的手伸進裙底,順著
內褲的縫隙熟練地插進了江玉的身體。
江玉驚恐地回頭望向臥室的房門,心臟漲裂般難受,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
絲力氣。
王濤的手指抽了出來,舉向江玉的鼻端,他伏在江玉的耳邊:「你看,你又
流了好多的水?是不是陳重在家,更加讓你覺得刺激?」
江玉幾乎要哭出來:「王濤,我那是嚇的。你快放開我,我快要小便失禁了
。」
王濤低聲說:「那好,我現在放開你,但在臨走之前,你要和我接一次吻,
像你和陳重吻別那樣。」
江玉說:「你瘋了,王濤,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王濤的手又一次插進江玉的裙底:「沒有什麼事不可能,只要你願意去做。
」
他的手指在身體裡蠕動得是那樣邪惡而放肆,害得江玉的雙腿夾緊也痛苦放
開也痛苦。她狠了狠心,對王濤說:「只要你敢當著陳重的面親我,我答應你。
」
王濤放開了江玉,他舉起手指,輕輕在鼻尖前呼吸,輕聲對江玉說:「當著
陳重的面,我當然不敢!」
江玉衝進衛生間。
她的動作那樣失控,鎖上房門的時候,弄出了很大一聲悶響。怎麼會走到這
樣一步呢,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
人真的不能做錯事,只要走錯了第一步,那之後的腳步,就彷彿再也不受自
己控制。
江玉坐在馬桶上發呆。
拿紙巾擦拭過陰部,紙巾上沾著的液體,並不完全是小便的痕跡。似乎有一
些淫液,因為王濤手指插入而分泌出來的淫液,淫液是粘滑的,和小便全然不同
。
為什麼一定要有淫液這樣一種不乾淨的液體會從身體裡面分泌出來?女人的
身體從來不能由自己作主嗎?僅僅一次偷歡,然後所有的人生都被污染,想想都
讓江玉幾乎痛不欲生。
人生是一場殘忍的遊戲,由誰來制定這場遊戲的規則?江玉希望能夠是自己
。
陳重換好了衣服出來,問王濤:「玉兒人呢?」
江玉打開門走出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重:「老公真帥。你們這就要走了嗎
?」
陳重說:「嗯!」
江玉輕輕和陳重擁吻,吻得王濤在一旁連聲羨慕:「我靠,看你們兩口子這
麼恩愛,我都想和陳重換換位置。」
江玉笑笑:「想得美,回家多陪陪你老婆,你也能讓別人覺的羨慕。」
王濤笑了起來,房門打開,他和陳重走了出去,江玉微笑著叮囑陳重:「少
喝點酒,如果王濤要灌醉你,就罰他永遠不能盡我們家一步。」
陳重輕輕的笑:「喝酒他哪是我的對手,泡妞才是他的強項。」
他們走下樓梯,江玉輕輕把門鎖上。沒必要害怕王濤,江玉暗暗想,只要自
己抓緊陳重,他並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腳步聲在樓梯拐角處停止,王濤對陳重說:「暈,我的打火機忘在茶几上了
。」
他咚咚地跑回來,又一次按響門鈴。
江玉恨恨地把門打開,王濤衝進來幾步,抱著她一陣親吻,口水沾上了江玉
的嘴角,江玉抬手用力去擦。
王濤從口袋裡取出打火機,輕輕撥弄了幾下,對江玉說:「做人很簡單,只
要你肯用心,沒有什麼事很難。別忘了哦,你還欠我最後一次。」
他微笑著問江玉:「慢慢地你就會發現,我其實也很帥。這世界壞人總比好
人要帥,你用心去觀察,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然後王濤走了出去。
續集:死生契闊 第十二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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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出來的婚紗掛上了床頭,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我就在疑惑,照片裡面幸福微
笑著的兩個人,其中一個真的是我嗎?人生有這樣幸福的微笑,我從前想,只要
能給我一瞬間,我就死而無憾了。陳重,今天你給我了這樣的一瞬,可是,我又
好想問你要永遠。
王濤說我最大的弱點是太貪心,也許我真是很貪心吧,要了這樣,又想要那
樣。
--2003年7月3日。江玉
************
鑰匙插進自己家門的鎖孔。
最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在江玉的感覺裡就是,鑰匙插進自己家門鎖轉動的
一剎那,彈珠輕微彈動的聲音。
她剛在瑜伽館練完兩個小時的瑜伽回來。流過一些汗,做完最後的冥想課程
,全身的肌肉剛剛從極度伸展之後恢復過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於最輕
鬆的一種感覺。現在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愉快地沖個澡。
瑜伽館裡也可以淋浴,江玉更願意回家沖洗,她一直不習慣在那種公共的地
方,把自己的身體赤裸裸地展示出來。如今變態的人似乎無處不在,誰知道什麼
時候,自己無意的裸露就會被那些偷窺者攝取?
何況陰阜上,新紋上了陳重的名字。
紅色的刺紋,彷彿一方精美的印章。那刺紋的原跡也真的是陳重喜愛的一枚
印章,江玉把印章帶去,請美體店的高級刺青師傅,原樣紋在自己的身體上。
江玉還記得,紋好了之後第一次秀給陳重看,他的目光裡充滿了讚歎。現在
皮膚輕微的紅腫已經消退,陳重的名字清晰的印上雪白的陰阜,像綻開了一朵嬌
艷的小花,讓原本空白的下體更多了一絲逗人心動的景致。
很多時候江玉會悄悄拉下內褲,站在鏡子前得意地微笑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江玉願意相信,以後她的生活當然會越來越好。一個原本美麗的女人,一個
原本聰明的女人,當她很努力去追求幸福的時候,通常都可以得到。
陳重的父親去省裡開會,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到清田。昨天陳重說,只要爸爸
一回來,立刻就帶江玉回家見他。
相比對婚禮的憧憬,江玉更期待自己能早日得到陳重父母的認可。雖然說婚
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但完整的家庭,也應該包括完整的家人。那麼陳重的家人,
江玉當然希望也能成為自己的家人。
現在,期待中的一切似乎近在眼前,輕輕伸出手,就能感覺到所有柔軟的觸
覺。
江玉在推開家門的瞬間呆住了。
滿室都是鮮花的香氣,一個巨大的花籃擺在門口,江玉差點一腳踏進那堆盛
開得無比嬌艷的鮮花裡。
女人都愛鮮花,因為那是美麗。
花籃的最上面,有一張粉紅的信箋;江玉輕輕把它拿起來,信箋上面是陳拙
劣的字跡:我愛你。陳重的字跡仍然是那樣讓人感覺想笑,可是那三個字江玉卻
一直看了很久,怎麼看都看不夠。
發了很久的呆,江玉拿出電話打給陳重:「今天是什麼日子?」
陳重輕輕問:「你忘記了?」
「我真的想不起來,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今天……」陳重慢慢地在電話那端說:「是你上一次離開我的日子。那天
早上,我打了很多電話給你,可是再也打不通你的號碼。」
江玉的眼睛一點一點濕潤了起來:「你現在在哪?」
「我很快就回去。」陳重說:「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你有沒有看見那幅照片
?」
江玉說:「什麼照片?我沒看到,只有一個花籃,還有一句話。」
「你現在走去臥室,就可以看見。」
陳重的把電話掛斷了,江玉飛快地衝去臥室,用力推開臥室的房門。
映入眼簾比那些鮮花更美的,卻是床頭上方新掛上的巨幅照片。所有的鮮花
都堆在一起,也沒有那樣一幅照片更令江玉感覺到驚喜。照片中那個穿著雪白婚
紗的新娘,當然比自己的真人還要美。
最美的是照片裡面兩個人的笑容。那樣一種幸福的笑容,被影樓裡接近完美
的燈光折射出來,在眼前清晰得毫髮畢現。
那就是自己和陳重,那是兩個人深深相愛的一幕絕美風景。
自己的笑容江玉在鏡子中當然無數次看到過,可是照片中這樣一種接近永恆
般美麗的笑容,連江玉自己都感覺到震動,原來幸福可以讓一個女人笑得如此光
彩奪目。
那應該是陳重衝著瑩瑩的妹妹、那個叫芸芸的小女孩大吼著讓她滾之後,江
玉心中升起的那種幸福的折射吧。芸芸像極了瑩瑩的樣子,可是因為她說話傷及
了自己,陳重竟然可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叫她滾開。
那麼今天在陳重的心裡,自己已經比瑩瑩還重,江玉因此而深信。
江玉又一次撥通陳重的電話:「你快回來。我想立刻就看見你。」
她對著電話喊:「陳重,我再也不願離開你了。」
陳重嘴裡的很快,似乎是那樣漫長的一段時間。江玉跳上床頭,緊緊盯著照
片中陳重的面孔,恨不得能把他從裡面拽出來。
手中電話鈴響,江玉飛快接通,一聽見王濤的聲音就狠狠罵了出來:「混蛋
。」
王濤輕輕笑:「從好王濤變成混蛋,那說明你越來越想我,對不對玉兒?你
不用擔心,陳重剛和我分手,他最少還要二十分鐘才能到家,我們有的是時間打
情罵俏。」
江玉有些沮喪,暗暗勸自己不要再罵出口,鬥嘴她不是王濤的對手,這一點
她自己早有體會。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早上我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過來。」
王濤問:「我為什麼要過去?是你在想我,又不是我想你。如果你總是用這
樣的態度對我,我保證一定要堅持到你們婚禮那天,才給你最後勾引我的機會。
聽陳重剛才說,那應該不會讓我等太久。」
江玉努力控制著情緒:「你想要我怎麼樣?」
王濤淫褻地說:「我現在沒有機會去碰你,我想你幫我摸一下你的下面。要
摸出一點淫水,才證明你真的想讓我早點去幹你。」
停頓了幾秒,江玉說:「我已經在摸了,水流了滿手都是,你明天早上過來
好不好?」
王濤輕輕地笑:「玉兒,如果你的水流到滿手那麼多,你還能這樣清楚的說
話?恐怕你除了拚命哼哼,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吧?我太瞭解你的反應了,你根本
騙不過我。」
很久,王濤問:「怎麼樣?」
江玉恨恨的說:「跟本一點水都沒有,王濤,如果你瞭解女人,你應該知道
,這會我一點心情都沒有。」
「不會的。女人那東西,只要你肯摸,沒有不出水的洞。我相信你正在摸,
可是你不能在心裡想著陳重,你正在跟我調情,心裡想著別的男人,怎麼可能出
水?」
江玉又一次崩潰。那個混蛋,居然連自己現在心裡想著陳重都能猜到。
好像已經有那麼一絲淫液開始分泌。淫液是一種很奇妙的液體,只要一開始
分泌,接下來的撫摸就會帶給身體更多的快感。
「有了。真的有水了,我沒有騙你。」
「心裡開始想我了嗎?」
「是的。」江玉慢慢閉上眼睛:「我想你隨便碰一下就會變硬的樣子,我想
你色膽包天在陳重換衣服的時候偷偷摸我,我想你變態得一定要我留下陳重的精
液等你過來……所有你碰過我的細節,我都在想。」
江玉的膝蓋用力交疊在一起,手指在陰道裡抽動得越來越快,身體開始顫抖
起來。
江玉說:「明天早上,你過來好不好?我會留一肚子陳重的精液等你,如果
一次你做不夠,我可以讓你整個上午隨時都隨你去做,整個上午。」
王濤問:「那樣的話,不算我不守承諾嗎?」
「不算,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想我們倆最後一次,可以痛快的去做,不用受
什麼次數限制。」
王濤輕輕笑了起來:「這才是我的好玉兒。明天早上,我等你電話,現在我
要去找個小丫頭爽一下,你把我的興致勾起來了。」
淫水變得洶湧,江玉的手指飛速抽動,並緊的膝蓋戰慄著用力碰撞:「王濤
,今晚別把自己累著,別忘了明天早晨,我會很想你。」
王濤已經掛斷了電話,江玉的手指卻沒有從自己身體裡抽出來。突然被燃燒
起來的慾望,接近邪惡般的奇怪慾望,似乎正主宰著她此刻的身體,她已經無力
自拔。
身體正在極度的渴望,但是此刻自己在渴望陳重還是王濤,江玉自己都已經
分不清楚。
房門輕輕鎖響,陳重已經回來。
江玉飛快地從床上跳下來,迎著陳重的腳步聲衝出臥室。在臥室的門口江玉
重重撲進陳重的懷裡,抱著他用力親吻。
陳重有些不太適應,摟著江玉的腰,剛吻了幾下就匆忙把嘴挪開:「你怎麼
了?好像有些不太正常的樣子,怎麼突然用這種方式迎接我?」
江玉的手已經解開他的拉鏈,伸進底褲用力套弄著他的陽具。
江玉說:「我愛你。所以,我想跟你做愛。」
陳重哇哇的叫:「我剛進家,還沒有準備好,玉兒,你停一下,讓我先喘口
氣。」
「不。」江玉拉過陳重的手摸向自己的下面:「你摸,我已經準備好了,我
現在就要做。」她拉著陳重往床上跑,一下子把陳重推倒在床上。
「你先來。」
「來就來。」
江玉撲上去,退下陳重的長褲,低下頭去親吻。陳重仰面躺在床上,喃喃地
說:「玉兒,你越來越厲害了,大白天窗簾不拉就敢強迫老公陪你做這種流氓事
情。」
江玉跳過去把窗簾拉上,她甩開自己的外衣,再跳回床上已經把自己變成一
條赤裸的白羊。
「你不想嗎?告訴我,你真的不想嗎?」江玉的嘴離開陳重的陽具,他沾滿
了口水的陽具已經勃起。
「老婆都準備好了,我再不想還算個男人嗎?」陳重盯著江玉雪白的嬌軀吞
著口水:「你還等什麼?為什麼還不上來?」
江玉嗷地一聲撲了上去。
很短的時間江玉已經把快感衝擊到接近高潮,自己騎在上面,似乎可以更盡
情,陽具插入的深淺輕重全由自己控制,要它往左它就絕不會跑去右邊。做愛需
要充沛的體力,男人常常認為他們的體力才更充沛,那跟本是錯的。
江玉輕聲尖叫起來,身體起伏的頻率更快。
體力是什麼?當女人渴望高潮的時候,體力絕對比男人充沛多了。
「我靠。」陳重抓著江玉臀肉,喃喃地低聲叫。
「別只顧著用嘴,下面也要使勁。快,我要好了。你動啊,不是躺在下面,
連動都不會動了吧?」
「玉兒,我警告你,這種動法,我堅持不了多久。」
「不要你堅持。想射嗎?那就射出來。」江玉更加用力地坐下去,陳重的陽
具幾乎頂破了自己的子宮,每一下都讓自己臨近瘋狂:「你還等什麼,我已經不
行了,快給我……」
感覺到陳重精液噴射的的一霎那,江玉全身的力氣神奇般地消失,拖長了聲
音顫聲尖叫,身體失去控制般顫抖了很久,一頭從陳重身上栽倒在床上。
一個世紀?還是幾個世紀過去?
飛翔的快感和下墜的快感,哪一種是女人更想得到的快感?江玉不清楚別的
女人是怎樣判斷,但對她來說,她更喜歡下墜的那個過程。耳膜失去了聽覺,世
界變得安靜,所有洶湧的慾望沉至湖底,就像從來沒有泛起過波瀾。
江玉曾經跟陳重探討過,對這種現象,陳重說:「也許你是對的。但那並不
說明飛翔的快感不美,只能說明飛翔更美。從沒有升至最高,又怎麼會感覺到下
墜?」
陳重好像真的很瞭解女人,他的話聽起來,彷彿總帶著一些耐人尋味的哲理
。
江玉慢慢坐起了身子,精液從身體流出來,提醒她剛剛的確經歷了一幕真實
的高潮,不是春夢,也不是幻覺。
「你自己先去洗澡,我把床單換了。」
高潮後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庸懶,江玉忍不住被自己的聲音惹得微笑
了一下。
陳重說:「我還想躺一下,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一陣你是多麼瘋狂,把我也給
累壞了。今天吃了什麼好東西,突然變得這麼熱情高漲?」
「還不是你害的?」江玉伏上陳重的胸口,他的身體是那樣健康,乳房貼近
他的身軀,立刻感覺到男人雄渾的力量,那麼厚重,那麼讓人戀戀不捨。
「我怎麼害你?」陳重驚奇的問:「我們一整天都沒見面。」
「那些花,那句我愛你……」江玉忍不住輕笑:「你的字好醜啊,怎麼看怎
麼像小學生寫出來的。」
「去。」陳重也笑了起來:「別人想看還看不到呢。再說我跟本需要寫什麼
字,能把陳重兩個字寫好就足夠了,有本事的男人只要能簽好自己的名字,就不
會惹人笑話。」
「還有這張照片,我第一眼看見就忍不住想哭出來。陳重,我再也不會離開
你了,哪怕你天天打我,我也不會再離開。」
陳重滿足地笑起來。
他的手溫柔地撫摸過江玉的肩頭:「還有好多呢,不過要等幾天才能送過來
,我要他們抓緊時間先趕製出來這一幅,為了在今天把它掛上床頭。」
呼吸中全是陳重淡淡的體香。
江玉的鼻尖在陳重的胸口上蹭來蹭去,忍不住張開雙腿夾住陳重,一點一點
把流出來的精液蹭在他粗壯的大腿上。她的屁股輕輕扭動,鼻子裡開始哼出讓自
己聽見都忍不住有些心動的聲音。
「王濤說請我們吃飯。」陳重在江玉屁股上拍了一下:「別哼哼了,晚上我
們再做,你還怕我餵不飽你?」
「不去,他說請吃飯就請吃飯?我不想去。」
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陳重苦笑了一下:「肯定是王濤。如果你不願意去,
你跟他說吧,我去洗澡。」
陳重走去浴室沖洗,江玉拿起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哈,陳重呢?」
「他在洗澡,王濤,晚上陳重有事,他說不去吃飯了。」
「別借口陳重有事,是你不想見我才對,那好,明天上午我會很忙,你不用
打電話給我。」王濤歎了口氣:「唉,老公上了床,媒人丟過牆,真是一點都沒
有錯。你一定剛纏著他陪你上床,玉兒,剛才一定做得很爽吧,聽你的聲音就能
聽出來。」
「吃,就知道吃,也不怕吃窮你個王八蛋。」
「我現在好歹也是個副局長,隨便吃頓飯就想把我吃窮,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也要洗個澡才好,見面的時候讓我聞見你身上有陳重精液的味道,我會控制不
住自己的。」
江玉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陳重沖洗完回來,江玉仍坐在床上發呆。陳重問:「推掉他了?」
江玉抬頭笑了笑:「反正都要吃晚飯,讓王濤請吃一頓也好。」
「那你還等什麼?去沖洗一下吧。」
江玉起身走去浴室:「嗯,襯衣在壁櫥裡,你自己挑一件。」
水流嘩嘩地響,江玉用力在水流下甩動頭髮,想把滿腦子混亂通通甩到九霄
雲外。女人最大的無助,也許就是當自己遇到麻煩,最想要避開的,卻是最親最
愛的老公。
明天能把這一切結束嗎?
從那個叫秦守的卦者幫自己擺下那個「陣」,到今天就是整整四十九天。
明天早上醒來,一定會發生奇妙的變化,江玉拚命地想。
陳重似乎在臥室裡叫自己的名字:「玉兒,這是什麼東西?」
江玉大聲問:「什麼?」
陳重問:「你在褥子下面壓的是什麼東西?好奇怪啊,你壓個黃紙包在褥子
下面幹什麼?」
江玉大吃了一驚:「不要動它陳重。」
她驚慌著衝出浴室,慌亂中肩膀撞上門框,發出沉悶的聲響。江玉顧不上疼
痛,一口氣衝到臥室,從陳重手裡搶過那個紙包。
陳重驚訝地望著江玉:「你怎麼了?臉色紙一樣慘白?」
渾身一陣陣發冷,江玉腦海中變成一片空白,牙齒輕微地打著架,一個字也
說不出口。黃紙包已經被陳重拆到零散,結成陣型的紅綾抖成散亂的雜縷,江玉
徒勞的捧著,雙手劇烈的抖動,再也無法把它恢復成原來的形狀。
陳重說:「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這是什麼?看起來是某種巫醫神棍擺弄的
那種神秘的東西。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為了給我祈福叫人弄的把戲。」
他笑了起來:「玉兒,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那些神棍?我從來不相信這種亂
七八糟的東西,你以後也不要相信。那幫神棍,就會嚇唬那些相信他們的人,你
要當心啊,如今被神棍騙財騙色的案件可是越來越多了。」
劫!江玉默默地想起這個詞。
從認識陳重,就沒有看見他動手做過一次家務,他跟本就是一個連洗碗都不
會的男人,怎麼忽然就想起來去更換床單呢?四十九天不是一段太長的時光,可
是如果四十九天,每一天心裡都在念叨,每一天心中都在祈盼,這四十九天就會
變得特別漫長。
感覺有多麼苦澀和失落,只有江玉自己才能夠知道。
陳重抽去江玉手中的紅綾和黃紙,一下子就丟進了垃圾桶裡。
他抱過江玉的肩頭,愛憐地望著江玉無助的臉,他的聲音那樣輕柔,讓江玉
一下子就委屈得流出一些眼淚:「玉兒,你堅持要在身上紋上我的名字,我就知
道你一定還在擔心那些荒誕的說法,我答應你只是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其實我自
己,更喜歡你光光的樣子。」
江玉難過地問:「陳重,那些真的都是神棍騙人的東西嗎?真的是嗎?你告
訴我。」
陳重說:「當然都是騙人的。我從來不信鬼神,你是我的老婆,也應該不去
信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見神棍就討厭,如果給我知道是誰拿這些東西騙你
,我一定打落他滿嘴的牙,沒事讓他來給我口交。」
他的笑容是那樣壞,讓江玉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因為弟弟罵了他一句,他
也說過要打落弟弟的牙。
「你肯不肯為了我去打王濤一頓?」
「當然可以,我要打他,他從來不敢還手。可是……」陳重問:「總得有一
個理由吧?他怎麼惹你生氣了?」
「他……」江玉艱難地想,如果不是王濤剛才那個電話,自己一定不會忘記
先把床單換好的。「他調戲我,我剛才說你在洗澡,他說肯定是我……」
「勾引老公做愛對吧?哈哈哈!」陳重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那有什麼,我
們夫妻做愛,想什麼時候做就什麼時候做,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混蛋
就那樣,你別理他。」
江玉努力讓自己也微笑起來,那混蛋究竟怎麼樣,恐怕自己永遠都不會讓陳
重知道。
總做錯事的人才會信命,陳重也曾經這樣說。不管怎麼說,命運這東西你一
旦開始相信,就再也逃不出迷信的怪圈。
已經整整四十九天,說不定今天就是圓滿呢?江玉一邊去打開衣櫃取著衣服
,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
那個叫秦守的卦者,留下的電話是多少?
續集:死生契闊 第十三章: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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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做了一件錯事之後,永遠也想不到老天會在什麼時候懲罰你,這雖然不
是做錯事的最大痛苦,至少也是痛苦之一。
--2003年7月6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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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江玉始終有些精神恍惚。
整整兩天,無數次撥打那個卦者留下的電話,電話裡卻提示說,自己撥打的
電話是空號。就像世界上從來不曾有過那樣一個號碼,也從來不曾有過秦守那樣
一個人。
王濤也兩天沒見到人影。大前天晚上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有電話通知他開發
區發生了一起兇殺,離開前他苦笑著說:「媽的,上任第一起命案,最近我怕沒
機會陪你們玩了。」
江玉知道那是他說給自己聽的。
早上陳重開車去了省城,有件特別急的事情一定要去省城找他正在那裡開會
的父親商量。他對江玉說:「最遲三五天。等我回來,我就帶你一起回家見父母
大人。」
突然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江玉一個人。
天色暗了下來,不知不覺一天又已經過去。江玉在孤單中想起弟弟江帆,也
許應該把早點他叫回清田陪在自己身邊,畢竟那是自己的親人,在自己感到不安
的時候,只有親人的陪伴才能給自己帶來一絲安慰。
白天江玉沒有心情做任何事,下午的瑜伽課也沒有去參加,心常常會莫名其
妙地顫抖一下,那縷被陳重抖散的紅綾在眼前晃動,什麼冥想,什麼平和,就一
下子被打亂了。
簡單洗了個澡,很早就躺去了床上。她懶懶的躺著,緊閉著眼睛也全無一絲
睡意,她只是不想睜開雙眼。
有人按響了門鈴。
江玉披上睡衣去看,王濤站在門外。江玉打開門讓他進來,不知道為什麼心
中忽然暖和了一下,覺得王濤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了,這一刻,他好像是唯一一
個能夠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你好大膽子,過來電話都不打一個。」
王濤說:「不用打,陳重走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這幾天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樣子,他要離開幾天,讓我有空就過來看看你。」
完全封閉的世界,一對孤男寡女。江玉淡淡地問:「先去客廳坐一會,還是
直接去臥室?」
王濤望了江玉很久,他眼睛裡並沒有江玉早已熟悉的那種色迷迷的眼神,取
而代之的似乎是一種深深的疲憊。他沒有動,喃喃地罵了一句:「怎麼說你也是
他的老婆,隨便說一聲就扔給其它男人,真他媽沒勁。」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並不是其它男人。對不對?」江玉淡淡地問:「你
怎麼不說話,去客廳,還是去臥室?」
王濤說:「我記得你床頭有台計算機,能上網嗎?」
江玉說:「可以上網。你來,不是為了要借我家計算機上網的吧?」
王濤疲憊地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走進臥室,江玉直接躺去床上,絲質的睡袍順著江玉豎起的膝頭滑裂下去,
露出她白嫩的大腿。她沒有去遮掩那暴露的腿根,最羞恥的樣子都已經被他看過
,再裝模作樣只會令江玉覺得更加羞恥。
王濤沒有急著跳到上床,輕輕在床邊坐了下,甚至沒有去多看一眼江玉的大
腿。
江玉問:「你想先和我說會話?也好,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王濤卻只是苦笑了一下。江玉有些奇怪:「那起命案破了嗎?是不是累壞了
?」
王濤默默地抽著煙,忽然輕輕歎了一口氣,又繼續抽個不停。
江玉說:「那就是沒破?沒破也沒必要這個樣子啊,還是個大男人,這點小
事就放不開?人又不是你殺的,不至於拉你去槍斃吧?」
王濤低聲說:「玉兒,我們如果做朋友,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你
常常讓我不知所措,後悔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
江玉說:「希望以後,我們永遠都是朋友,乾乾淨淨的朋友。」她拉動睡袍
上的帶子,衣襟慢慢敞開,睡袍裡面的身子是赤裸的。
她輕聲說:「上來吧,讓我們把最後一次結清。」
王濤仍然不動。他望了一眼江玉,輕聲說:「玉兒,結束了。」
江玉奇怪地問:「結束了,你的意思是?」
「全都結束了。你從來都不欠我什麼,我們兩個都欠陳重一個人。」王濤問
:「怎麼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你不信我在很認真的說話?」
江玉慢慢把衣襟拉上。她並沒有完全拉緊,也沒有把睡袍上的帶子繫起:「
你忽然覺得愧對陳重的信任?我怎麼覺得你又好像在捉弄我,算了王濤,我不會
怪你,本來就是我先去引誘你的,我們把最後一次做完,也算我對你有個交代。
」
王濤問:「你告訴我,現在在你的心裡,對我究竟怎樣評價?」
評價?江玉認真地望了王濤一會,她應該怎樣評價眼前這個男人呢?有時候
討厭他,但有的時候,他似乎又不那麼令人討厭,一張熟悉不過的面孔,反而有
些奇異的親切感,比如此刻。
女人孤單的時候,心中的好惡容易產生動搖,搖來動去之中,變得沒有原則
,沒有道理可言。
想了很久,江玉對王濤說:「愛恨交織。」
王濤有些迷惑:「我想知道在你的心裡,我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愛恨交織
算什麼評價?」
江玉說:「我沒資格評價你是個好人還是壞人,每個人都有著兩面性,好和
壞的標準並不是絕對的。我只是對你說自己的感覺,恨你的時候,在心裡狠狠詛
咒你最好馬上就死,覺得你可愛的時候,是發現其實除了陳重,你竟然是我唯一
可以依靠的人。」
王濤問:「是不是因為,我們曾經上過床?我知道女人對曾經和自己上過床
的男人,會產生一些依賴感。」
「也許是吧。」
江玉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身體向上移動了一些,靠在床頭的靠背上。她突然
多了一種無可奈何的疲憊,望著王濤同樣充滿疲憊的表情,覺得有個人可以讓自
己赤裸裸的敞開胸懷面對,真的是一件無比安慰的事情。
王濤說:「我沒想到,你居然肯對我用「愛」這樣一個字表達自己的感覺。
」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江玉輕輕皺著眉頭,認真思考了很久:「其實愛也
是一種可以用不同意義解釋的一個詞彙,我也想換一個字來表述,但是除了愛這
個字,一時卻想不出更加準確的字眼。愛不一定全都是神聖的,今天我試著這樣
去理解。」
王濤說:「我明白。」
江玉笑了笑。她知道他會明白,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聰明人。
江玉調整了一下半坐半躺的姿勢,膝蓋抬高的時候,睡袍又一次裂開,露出
了紋在陰阜上陳重兩個字。她牽動衣襟把它蓋起,王濤卻伸手又把衣襟揭開。
他用手指輕輕去碰觸。
江玉說:「女人在身體紋上一個人的名字,無非想表明一種態度。但是態度
並不能決定一切,無論自己有多虔誠,總有些事情在不受自己控制地發生。比如
現在,我很想讓你溫柔地抱抱我,可是一但我們身體接觸,說不定你會想,說不
定我會想。然後我們會在快樂的時候忘記陳重,在快樂之後又痛苦地想起他。」
王濤輕輕的說:「玉兒,從認識你到現在,你今晚的樣子是最漂亮的。」
江玉說:「男人當面誇一個女人漂亮,有時候是為了討好她,有時候是心裡
想著不乾淨的事。你現在是出於什麼目的?」
王濤說:「是我發自內心地讚美。逢迎之態哪比得上真情流露?所以無論你
今晚看上去有多憔悴,卻是我看見你最美麗的一次。」
「你也看出我很憔悴?」江玉說:「那說明一個人做了錯事,真正能折磨自
己的,還是自己的良心。我真希望自己的良心能被狗吃掉,你呢王濤,你現在還
有沒有良心?」
王濤說:「良心這東西我早就沒有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沒良心,你們女人不
整天這樣說?」
江玉笑笑。可是她忽然難受了起來,隱約聽見胸腔裡像有種巨大的冰塊破裂
的聲音。天底下的男人都沒良心,那也是女人孕育他們的時候,自己都忘記了良
心是什麼狗屁東西。
她問王濤:「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不能忘記我們兩個曾經上過床?偶爾
想起我的時候,只把我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就像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麼
下賤?」
王濤的神情有些低落:「為什麼這樣說?」
江玉說:「一個淫蕩的女人還不夠下賤?我不愛小風,但是我想和他做愛,
真的想。甚至在陳重去北京之前我就想過,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個好客人,當我
不再是處女,我一定要跟他上一次床。」
王濤說:「也許……這種事男女都一樣吧。」
江玉懶懶地笑笑:「王濤,你知道嗎,最早坐你的台,我真的有想過答應讓
你帶我出去。在我當時的眼裡,你應該算是個好客人,因為你的身上沒有臭味,
被你抱進懷裡摸我的時候,我居然感覺到興奮。」
王濤說:「那真是可惜了,為什麼你當初不答應我呢?」
江玉說:「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警察,歌廳裡很多姐妹們說,你們警察
叫小姐通常是不會付錢的,而那時候,我真的很需要錢。」
王濤苦苦地笑:「錢真是種害人的東西。」
江玉說:「錢也是能救命的東西。我倒是覺得,感情才是害人的東西,重感
情的人會受到感情的傷害,有錢的人卻不會受到錢多的傷害。」
王濤說:「哈哈!」
哈哈的意思,通常表示他已經無話可說。
「你今天好像很怪。」江玉說:「從你進來的第一秒開始,我就覺得你有些
怪。你是不是也像我,突然有很多感慨?突然有很多從前從沒有認真思考過的問
題?還是只是偶爾疲憊,被那前天那起兇殺案困擾?」
王濤很久沒有說話。他的手從點上了陳重的名字之後,就不曾離開過江玉的
身體。雖然無數次游移,繞來繞去都沒有繞開江玉微微輕啟的花瓣。而江玉的雙
腿間,已經被他弄得一片泥濘潮濕。
但是他卻又一點想要和江玉做愛的意思都沒有,所有的撫摸和留連,並沒有
讓他興奮得勃起。
江玉說:「其實如果你想,我還是會答應你的,因為我也有一點想。」
王濤說:「我不想,是因為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開口。」
江玉問:「關於我的事情?還是關於我們倆的事情?」
王濤說:「現在我們兩個,還有什麼事情能分得開嗎?任何關於你的事情,
都已經和我有了關聯。」
「那你就快點說出來。」江玉說:「我不喜歡警訊,但如果真的有警訊,我
還是希望能早點聽見。」
王濤問:「你知不知道互聯網上,有一種資源,叫BT下載?」
江玉說:「知道。」
王濤打開床頭的計算機,聯好了網線,輸進去一個網址。屏幕上出現一個B
T發佈畫面,最上面是一行字:轉貼,酒店偷拍,俊男美女瘋狂做愛。
江玉呆呆地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目光落在屏幕上再也收不回來。
第一秒鐘悲傷凝固在臉上,荒草蔓延著覆蓋上枯黃的山坡;第二秒鐘悲傷換
了弧度,嘴角抽動起來,潮水嘩嘩地湧動;第三秒鐘如破堤的潮汛漫上整張臉,
歲月如洪水從記憶裡席捲而過。第四秒,江玉知道自己哭了。
影片的截圖慢慢打開,某一張截圖上面,是她充滿迷亂的面容,頁面的下方
有一行小字滾動出現:本附件下載次數:6308……
江玉像是聽到頭頂無數候鳥突然飛過的聲音,雪花混著揚花一起紛紛揚揚地
落下。她再抬頭就看到王濤無奈的面容,黑色一片一片蔓延,一瞬間讓江玉失了
明。
「我喜歡下一些偷窺類的影片看,今天早上,我發現了這部片子。下午提審
那個酒店的服務生,他交代被抓前曾經把拷貝裡的部分內容上傳到了網上。」王
濤的聲音低沉而悲涼:「玉兒,對不起,我並沒有真正幫到你。」
江玉喃喃地說:「覆水難收。」她把這個詞,反覆在口中重複了好多遍。
覆水是一瓢什麼水?最早開始在身體裡流淌的那一汪淫水,原來就是一瓢覆
水,潑出去再也無法收回。江玉突然對王濤說:「能不能跟我做愛?」
王濤有些愕然:「做愛?現在?我不是說過,已經結束了?我並沒有幫到你
,再和你做愛,我覺得問心有愧。」
江玉問:「什麼叫結束?很多事情,一旦發生就不可更改,無論我們多想能
去改變。何況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難道還可以告訴自己,彼此只是純潔的男女關
係?」
她慢慢解去身上的睡袍,慢慢地說:「所以不如盡情做愛,做過之後,再說
結束。」
王濤說:「痛快。」
痛,然後快。快樂居然和疼痛能連在一起,第一個創造這個詞彙的人,絕對
是個天才。
赤裸相接,江玉淚如洪水。「痛快。」她在王濤下面輕叫:「我從來沒有感
覺這麼痛快過。王濤,你會不會告訴陳重,我們倆之間發生的這些事?」
王濤說:「如果我可以選擇,當然永遠都不想讓他知道。」
江玉用力挺動:「是的,那也是我最早會去勾引你的原因。你怕不怕我會把
我們的事告訴陳重?因為我現在已經走到了絕路。」
王濤沒有說話,撞擊的力量逐漸加大,引得江玉連聲呻吟。
「好,我就要你這樣跟我做愛。」江玉流著淚輕聲笑:「王濤,如果你能讓
我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晨,不停地感覺到高潮,我答應就算去死,都不會在陳重
面前把你賣了。」
王濤拚命般傾瀉著自己的體力。
江玉抱緊他,嗯嗯的喘息著。她說:「這種感覺真好。你知道嗎王濤,為所
欲為地控制別人的感覺真好。你看到希望,然後你努力爭取,這恐怕將是你最難
忘的一次做愛,在你射精的一霎那,你都沒辦法分清是我要你射,還是你自己想
射出來。加油,我感覺到高潮就要來臨。」
她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盡情呻吟。
然後她一次次讓自己飛翔到高處。
夏天的夜總是很短,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夜已經悄然過去。江玉的呻吟聲
平息了很久,王濤的喘息也恢復了最早的淡定。
「你還行不行?」江玉拿起紙巾擦乾淨大腿間的精液,輕聲問王濤。
王濤筋疲力盡地躺在床上,陽具軟綿綿搭在兩腿間,像條冬眠的死蛇。江玉
用手輕輕撥弄了兩下:「你應該去練習瑜伽。你知道嗎,現在陳重在床上越來越
厲害了,射不射精都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
「真的假的?」王濤說,「我才不信那種鬼東西。」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我為你好才肯告訴你。男人不都希望自己可以金槍不
倒,可以在床上征服所有女人?」江玉懶懶地笑了一下:「王濤,我還是喜歡跟
陳重做愛。」
她臉上的淚水已經干了,一雙眼睛卻沒有恢復平日的神彩。
她忽然問:「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王濤苦苦一笑:「我還能為你做什麼呢?你剛才說覆水難收,目前的情況我
是真的是回天無力了。」
江玉說:「對陳重,我已經不抱任何幻想。我不準備再見他,這一次會是永
遠。我連當面和他說聲再見的勇氣都沒有。」
王濤歎了口氣:「他一定會很難過,會再去滿世界找你。」
「一個人真心離開,沒有誰能找到,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他找到我的機會了。
所以我才求你,在我離開之後,你一定要照顧好陳重。」江玉搖著頭,制止王濤
一次次想打斷自己的意圖:「王濤,你什麼都不要說,我想讓你聽我說完。」
「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拿著酒店裡的錄像找我,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一個女
孩,一個可以讓陳重喜歡上的女孩?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因為你比我要瞭解陳重
,如果還有人能設計一幕改變陳重的情變,那個人一定是你。」
王濤艱難的說:「玉兒,讓陳重接近一個女孩很容易,但是讓他愛上她,我
一點把握都沒有。所以玉兒,請你不要給我戴這麼大的帽子。」
江玉說:「你會做到的。陳重說一個人決心做一件事,就一定可以做到。我
想你會有這樣的決心,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曾經做了傷害他的事情。而他,至始
至終沒有傷害過我們。是人都有良心,我相信你也有。」
王濤長久地沉默。
「其實愛情是最不牢固的東西,因為它實在太美。所以當一幕愛情登場,我
們都不能期待它能永不落幕,王濤,我很知足了。我的愛情已經結束,而陳重的
愛情,卻一定要繼續下去。拜託給他留心一個好女孩,你看女人的眼光很準,這
一點陳重遠遠比不上你。」
突然之間,彷彿所有的話都已經說完。
王濤說:「玉兒,希望這不是你最後的遺言。」
江玉說:「我才沒那麼傻,你知道我沒有那麼傻,對不對?」
黎明將至,黎明仍未至。
江玉送王濤離開,門前的最後一次擁抱,王濤很久沒有放開自己的手。江玉
任他抱著,聽見自己的骨頭被抱得發出聲響。王濤說:「我電話永遠開著,你隨
時可以打給我。玉兒,我真希望你能明白,這世界不只陳重一個男人。」
江玉無力地笑:「但他是最好的一個男人。」
所以他們什麼話都沒有再說。
……
路上行人紛紜。
江玉走出銀行的大門。她剛存了最後一筆錢給江帆,那是她自己的錢,過去
辛辛苦苦存下的所有積蓄。陳重給她的那張卡上,還有很多剩餘,但她一分錢都
沒有動,她不想再多欠陳重任何東西,哪怕是錢這種對陳重無關緊要的東西。
車是陳重新買給她的,很普通的豐田花冠。
本來陳重說,買就買一輛好車,那才配得上陳重的老婆,江玉堅持要買輛便
宜的,她剛拿了駕照不久,太好的車弄花了她會心疼,先開輛便宜點的車練習一
下駕駛技術,然後再換好車開也不遲。
當然江玉並沒有真正告訴陳重自己的想法。她心裡想著江帆,她想等江帆回
來清田,能把這輛車送給他開。如果是送太貴重的車子給弟弟,即使陳重不說什
麼閒話,江玉自己也會不好意思。
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一切最初的預想都沒有了意義。
江玉把車開上高速,風景一路倒退過去,她的眼前變得朦朧。那些過往都是
今天的序幕,每個人的終點都是死亡。只希望當死亡是由自己決定,可以選一種
自己喜歡的死法。
車從高處墜下。
那是一處高橋,橋下是條廢棄的公路,車撞斷護欄,騰空然後墜落。
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警訊。
續集:死生契闊 第十四章:不是結局
************
一直覺得你就在我血液中流淌。
你離開之後我變得沉默,但很多時候我也會笑。那些笑容是騙人的,每次笑
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想起你對我說要記得對你的承諾,好好活著,就像你從來
都不曾離開那樣仍然熱愛這個世界。所以我就摻著紅酒,把你的骨灰一口一口吞
進肚子裡。
那是不是就永遠也不再分開?
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做到,比如死生契闊;
有些卻永遠也沒有機會,比如與子偕老。
--2003年7月15日。陳重
************
沒有葬禮。
江玉的後事是委託王濤辦理的,陳重大多都把自己鎖在公司的辦公室裡,除
了王濤任何人都不見。
那場事故發生,沒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簡單的的結果。
陳重說:「當初如果不是玉兒堅持要買一輛日本車,也許她就不會摔死,你
知道中國人開著日本車行駛在中國的路上,會有很多冤魂隨時去向他索命的。車
到山前必有路,如果那是輛日本車,很多路都是死路。」
王濤點點頭:「所以我永遠不坐日本車,因為我是中國人。」
然後他問陳重:「玉兒的骨灰怎麼辦?」
陳重說:「你通知她的弟弟吧,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王濤說:「靠!」
每一個故事都會有一個結局,有人說沒有結局的故事是令人沮喪的。這個故
事已經寫到結局的部分。
江玉的死只是結果,但結果並不是結局。
王濤對陳重說:「我知道你總認為自己很牛B,但我卻對你不太放心,因為
我總覺得你真的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所以我想再看看你的刀。」
刀在陳重手裡。正宗的德國索林根守護神,亮晶晶的原鋼本色,弧線精緻得
就像一件藝術品。陳重拋起一張A4紙,手中的刀光揮過去,閃了一下,然後又
是閃了一下,紙在空中破開成4片,慢慢飄落下來。
陳重問:「看見了?」
王濤認真地盯著陳重的眼睛,「昨天我看見芸芸,她已經長成個漂亮的姑娘
了,你都不知道多像瑩瑩。」
陳重說:「你知道我現在的人生滿是遺憾,遺憾到連話都懶得說。」
王濤說:「所以我不希望自己也變成你現在這樣,你一定要保重。」
桌上有一本書,陳重的目光落在翻開的書頁上,很久都沒有收回來。
書的名字是《新約全書》。
王濤輕聲問:「你不是開始信上帝了吧?你整天拿這樣一本書擺在面前,我
都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變得有問題。」
「我喜歡其中的一兩個句子,不代表我就相信裡面所有的內容。」陳重淡淡
地說:「一個人變得多話,就說明他正在變老。都告訴你我現在懶得說話了,你
為什麼還不打電話給江帆?」
於是這個故事終於寫到了結局。
耶穌說:你們要警醒,因為那日子,那時辰,你們不知道。
續集:死生契闊 終章:餘韻
Sid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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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看你就著血一樣刺眼的紅酒,抓起瑩瑩的骨灰大口大口吞嚥的時候,
我心中狠狠地疼了一下。
很想幫你分著去吞掉那樣深切的一場痛苦,但是我知道,我什麼都可以和你
分享,唯獨不能和你分享瑩瑩。所以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看著,輕聲告訴你,除了
瑩瑩之外,你身邊還有一個可以隨時衝上去為你擋向利刃的朋友。
相信每個人都有種信仰,是一輩子也不會改變的。
像是你對我、對瑩瑩,或者我對你。
--2002年9月30日。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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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31日,清田市開發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陣雨。
王濤接過刑警小楊和小張遞過來的案件卷宗,一個字一個字仔細地查閱,卷
宗的紙頁在手中嘩嘩地翻過,一段舊事也即將塵封。王濤的表情凝重而審慎,整
個審閱過程是那樣緩慢,害的小楊和小張不禁有些緊張,生怕卷宗整理得有什麼
差錯。
很久,王濤從卷宗上抬起視線:「沒有什麼還需要補充了吧?」
小楊說:「整個過程就是這樣,7月23日,案犯江帆挾凶器闖入受害者陳
重的辦公室,企圖刺殺陳重,用匕首刺入陳重腹腔;陳重迫於自衛,一刀割在案
犯頸上大動脈上,案犯當場死亡。後陳重撥通報警電話後被送往醫院搶救,現已
脫離危險。」
王濤沉默了片刻:「結論陳重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證據夠不夠充分?」
小楊說:「根據刑法第二十條第三款作出無限度防衛的規定:對正在進行行
兇、殺人、搶劫、強姦、綁架以及其它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
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小張補充說:「從陳重提供的保安系統當時錄下的錄像,以及其它旁證,都
足以證明案犯有故意行兇的明確意圖。另經核查兇犯的指紋,與去年中秋節夜裡
,刺殺受害人任瑩致死的兇犯遺留下凶器上的指紋吻合。」
小楊說:「該兇犯在去年就已經有殺人歷史,所以,對陳重結論為正當防衛
的理由是完全充分的。」
王濤輕輕嗯了一聲。
小張說:「王局,我真的佩服死你了。你怎麼想到要我們去核對過去那些未
破兇案的指紋檔案的?」
王濤笑了笑:「別忘了你是個刑警,你要學會懷疑一切。」
小張的眼睛亮了一下,對王濤說:「如果這麼說,這件案子還真有那麼一點
可疑。」
王濤說:「哦?」
小張說:「江帆去年刺殺的對象任瑩,是陳重的老婆。當時市局刑警隊去找
陳重瞭解情況,陳重聲稱他也回憶不清現場兇犯的體貌特徵,所有的一切都描述
得很含糊,這也是那件兇案一直懸而未破的原因之一。」
王濤問:「描述不清,也很正常啊,夜晚突如其來的刺殺,忙於救護傷者,
這都是很合理的解釋。疑點在那裡?」
小張說:「動機。」
王濤說:「不是已經查明,江帆的姐姐江玉因為和陳重結婚未果,在前些日
子自殺身亡,江帆才回來找陳重報復行兇的嗎?你想要什麼動機?」
小張說:「江帆這次行兇的動機當然很明顯,就連他去年刺殺任瑩的動機也
很明顯,說不定就是為了姐姐能和陳重在一起,而去刺殺任瑩。我是說陳重的動
機。」
王濤問:「怎麼說?」
小張說:「傳聞陳重很愛他的前妻任瑩,為什麼會在任瑩遇害後那麼短的時
間內就要和江玉結婚,卻又在準備結婚前突然甩掉她?那是導致江玉自殺的原因
對吧?陳重是不是故意以此引誘江帆回來找他?然後用正當防衛做借口,把江帆
親手幹掉?」
王濤問:「陳重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小張說:「因為陳重愛那個任瑩啊。去年江帆才十六歲,如果是落在警察手
裡,夠不上判處死刑。陳重當初故意不描述清楚兇犯的特徵,也許就是因為這個
原因。」
王濤問:「證據呢?」
小張說:「我調查過陳重的資料,他曾經是G省武警總隊兩屆的散打比賽冠
軍,退伍後還取得過跆拳道黑帶四段的證書。以他的身手,制服一個江帆應該不
在話下。我仔細看過當時的錄像,陳重揮向江帆的那一刀,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我反覆看了幾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職業殺手都不可能有那麼快的速度。
」
王濤狠狠地罵了一句:「扯雞巴蛋!這就是你的證據?我先在你肚子裡插把
刀,看你能不能制服我,行不行?你不是也很能打?」
小張撓了撓後腦:「王局,是你說刑警要學會懷疑一切。」
王濤冷冷地說:「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刑警更要學會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可
以信口開河。你最近武俠小說看得太多了吧?現在是在和我討論案情,還是在跟
我打屁聊天?」
小張說:「嘿嘿,王局,刑警工作壓力重啊,隨口扯兩句放鬆放鬆。您看,
這份卷宗能通過了嗎?」
王濤拿過筆,在卷宗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王濤的表情嚴肅下來:「你們是名刑警,說話要注意紀律和自己的身份。這
種牽涉到市委主要領導家庭成員的事情,不是隨便就能亂開玩笑的。你們給我記
住,別他媽到時候害我和張頭替你背黑鍋。」
把卷宗遞給小楊,王濤說:「好了,抓緊時間結案上報市局吧。市局領導也
肯定高興,去年任瑩被害一案遲遲沒能告破,逼得劉大隊長都快要引咎辭職了。
如果見到他,告訴他要請我們開發區分局的客,特別是你們兩個。」
從王濤辦公室出來,小楊拍了拍小張的肩膀:「王局不滿三十歲就躋身份局
副局長的位置,並且上任就主抓刑偵,升任局長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背後都說
他是市委陳書記的乾兒子,你居然當他的面亂說陳重有預謀犯罪的嫌疑,我看你
不想在開發分局混了。」
小張吐了吐舌頭,輕輕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罵了一聲:「靠,看我這張臭
嘴。」
SideB
臨近中午,外面雨漸漸停了。
這裡是清田市第一醫院的特護病房。房間裡的一切都是雪白的,陳重躺在病
床上的臉,也顯得那樣蒼白,幾乎看不出血色。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陳重默默望著天花板發呆,王濤坐在床頭沙發上悶著頭
抽煙。
沒有陽光照進來,窗外的天空,仍然是暗淡的。
沉默了很久,王濤說:「陳重,我知道你不應該傷得這麼重。我看過錄像,
江帆的刀子刺進你身體之前,你已經抓住了他的手。」
陳重輕聲問:「瑩瑩死了,我傷得夠不夠重?」
王濤用力跳了起來:「你已經親手為她報了仇,你還想怎麼樣?陳重,當初
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要看著我坐上市局局長的位置。你這個樣子,怎麼看?」
陳重說:「不用我看,我知道你早晚能坐上那位置,說不定還會坐得更高,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
王濤冷冷地笑:「你不用抬舉我,我自己心裡清楚,離開你陳重,我什麼都
不是。」
陳重的臉扭向了一邊。他的眼睛閉了起來,可是一滴淚水滾落在床頭,浸染
出一片悲傷的水印。他很久沒有回頭,也許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的眼淚。
王濤說:「我已經看見了,你不用再躲著我。」
陳重低聲說:「你應該明白,瑩瑩離開了,什麼對我都不再重要。」
王濤狠狠地罵:「媽的,那我算什麼?你說啊,我在你眼裡算什麼?腦袋提
在手上都會去幫你,你他媽的把刀插進自己肚子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陳重猛地坐了起來,轉過頭冷冷地望著王濤:「你真的越來越有種,當著我
的面都敢罵我了。」
王濤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罵你怎麼了?看你現在這個熊樣,你還能咬我
?別裝得像頭獅子似的,眼角的淚還沒擦乾呢。我真他媽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哭
,哈哈,熊樣。」
陳重深吸了一口氣,手捂向腹部的傷口。王濤湊過去:「他媽的你一個傷病
員,那麼用力坐起來幹什麼?要不要緊?」
陳重一拳揮過來,重重落在了王濤的下巴上。王濤大叫一聲跳開了很遠,狠
狠地衝著陳重叫:「我警告你,我不想欺負傷病員,現在別在我面前耍狠,等你
傷好了,我一定陪你好好打一場。」
陳重慢慢躺了下去,靠著床頭深深吸氣:「好,最多過半個月,我保證打得
你回到家老婆都不認識你。」
王濤苦笑了一下:「那當然,你把瑩瑩的骨灰都吞進了你肚子裡,等於是兩
口子一起和我打,我以前雖然能打贏你,估計現在真的不行了。你沒事吧?要不
要叫醫生過來?」
陳重搖著頭:「不用,瑩瑩就流在我全身的血液裡,她不讓我死,我怎麼捨
得死。」
王濤問:「那玩意真的管用?沒見過像你那麼變態的,愛一個人愛到骨灰都
要吞下去。」
陳重說:「王濤,我答應過瑩瑩,死都不會和她分開。不這樣,我除了陪她
一起死,怎麼能兌現最初的諾言?可是我如果陪她死了,又怎麼親手幫她報仇?
」
王濤很久沒有說話,默默取出香煙點燃。
他問陳重:「那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諾言?保證你不會想不開,哪一天突然丟
下我這個朋友,一個人跑去重色輕友?」
陳重懶懶地搖著頭:「放心吧,我不會那麼蠢,瑩瑩現在,不是永遠都在我
的身子裡了?我們比以前還要親密無間。」
可是他的淚水突然又奪眶而出。
他輕輕搖著頭,眼淚亂七八糟流過臉孔,一張臉扭曲得像個醜陋的小老頭。
王濤走過去,把煙遞進他的嘴裡。陳重哽咽著抽了兩口,嗆得大聲咳嗽了起
來。他把煙蒂從嘴裡吐出去,用力抱緊王濤的脖子,艱難地說:「可是王濤,我
真的很想她。」
王濤說:「我也想。」
陳重無聲地流淚,抱得王濤幾乎喘不過氣來。王濤輕輕拍打著陳重的背:「
好了陳重,都過去了,不是嗎?我們都對得起瑩瑩,如果以後我有機會見到她,
我一定覺得問心無愧。相信我,有那麼一天,我們都可以再見到瑩瑩。」
陳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他擦去臉上的淚,問王濤:「要我對你說謝謝嗎?」
王濤說:「不用,那多虛偽啊,你弄髒了我身上的名牌,賠我一件新的就好
。」
陳重輕聲說:「王濤,我所有的一切,你隨時可以拿去。」
王濤嘿嘿笑了起來:「那不是比你當老婆還要厲害?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啊?
你小子最會騙人,把人騙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陳重說:「當然是真的。我雖然騙別人,可什麼時候騙過你?」
王濤咳了兩聲:「嗯,我想問你件事,就是那什麼狗屁瑜伽,練了之後,是
不是真的像玉兒說的那樣厲害啊?想射就射,不想射就不射?」
陳重說:「靠,要講天分的,你以為隨便什麼人練練,都可以練到隨心所欲
?不過肯練的話,多少有點好處。你弄來的那種熏香,任何女人聞見都他媽像頭
母狼一樣,怎麼都餵不飽,如果不是我瑜伽練得好,早雞巴精盡人亡了。」
王濤問:「那我是練還是不練?」
陳重說:「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會把那種熏香拿去給自己的女人用,除非你
喜歡綠帽子。」
「靠,女人在床上當然越淫越有味道啊,明天我就開始練,也練它個金槍不
倒。」王濤忽然色迷迷地笑了起來:「事情結束了,我也算夠辛苦對吧?陳重,
我不缺什麼,就想問你要個人。」
「人?什麼人?」
「芸芸。我想問你要芸芸,就是瑩瑩那個小表妹。」
陳重連聲大罵:「靠,王濤,那絕對不行,我警告你,你小子想都不要想,
我還要等她長大娶回來做老婆呢。」
「哈,還說從來不會騙我。那,算不算你騙了我一次?」
陳重點點頭:「算,就算是吧。我保證以後絕不會了。」
王濤嘿嘿笑著,眼睛裡閃著狡詰的光。陳重有些不放心起來:「王濤,說好
了,關於你老婆的事,我們兩個算扯平了。」
王濤說:「扯平?你想得美,那可是我的親老婆。玉兒算什麼,沒婚禮,沒
證人,連結婚證都是假的,沒底冊沒檔案,狗屁證書一燒誰都不知道她算你什麼
人,最多算是一個道具而已,當初我說不碰她,你都急得要和我翻臉。」
陳重苦笑了起來:「OK,我們不說玉兒,我們說你老婆。我從來都沒有錯
,對不對?是你自己喜歡她,一定要跟我搶。從你第一次說喜歡,她的手我都沒
再碰一下。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王濤說:「我並沒怪過你吧?是你自己在喋喋不休對吧?好像我不睡你老婆
一次,你心裡永遠不會平衡似的。」
陳重狐疑地問:「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詭異的笑?你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
王濤問:「你猜誰在外面?」
陳重說:「沒有人,你少來唬弄我,如果外面有人,你會這麼跟我說話?」
王濤問:「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陳重說:「什麼日子?今天……是芸芸的生日。你別告訴我你把芸芸叫過來
了。」
王濤喊:「芸芸,進來給陳重看看,我是不是在唬他。」
芸芸推門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似乎也留下一些亂七八糟的淚痕,可是她的嘴角,卻帶著一絲甜
甜的笑意。她踏進房間的那一瞬,陳重有些發呆,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她是那樣美,白衫藍裙的校服下,瑩瑩的影子重疊在她的身上,就彷彿許多
年前,在離開瑩瑩很久之後,陳重從部隊回來,第一眼看見她。
王濤笑著說:「陳重……」
他楞了很久,聲音變得輕了下來,輕得像是在自語:「你真是一個重色輕友
的傢伙。」
他悄悄走出病房,從外面輕輕把房門帶上。
Sid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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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永遠記得我去找你,你當著那個玉兒,大聲對我吼出一個滾字。
我沒有傷心,也沒有生你的氣。因為那時候,我看見你的眼睛裡,閃過了瑩
瑩姐的影子,你的目光充滿了疼愛、關懷、和對我的歉意,還有一種……接近誓
言般的堅忍。
所以我就對大姨和媽媽說,在你向我們解釋原因之前,我們都不要再去逼問
你,為什麼在瑩瑩姐被害那麼短的時間,你就找了另外一個女人陪在你身邊。
哥是世界上最壞的男人……瑩瑩姐卻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知道在哥的心
中,那是任何人都永遠不能代替的。
我一直都這樣堅定地相信著。
--2003年6月27日。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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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得沒有聲音。
任何一場驚心動魄重逢,世界都彷彿寂靜得沒有了聲音。目光裡交匯了太多
的激情,於是世界就變得無聲。
從來都是這樣,一切都是無聲的,只有兩個人一點一點接近。
唇齒相接,忘情相擁,纏綿無盡,恍若隔世。
陳重忽然輕輕呼痛:「唉喲!」
芸芸想抽開身看他,陳重說:「別走,讓我就這樣抱著你。」然後他醒悟過
來,問芸芸:「王濤呢?他怎麼一聲不想就走了?」
芸芸輕輕笑:「他說了啊。」
陳重問:「他說什麼?我怎麼沒聽見?」
芸芸說:「我聽見了。他說……你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陳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一隻手樓著芸芸的腰肢,另一隻手插進芸芸的校
服裡,正貪婪抓握著她嬌嫩的乳房,而他的口水,早已經沾滿了芸芸整個臉頰和
雙唇。
他問芸芸:「我這個樣子,王濤都看見了?」
芸芸說:「嗯!」
陳重說:「難怪他會這麼說。平時我在他面前,不是這個形象。」
他樓過芸芸,又去啃咬芸芸的嘴唇。芸芸不敢用力掙扎,順著他的力量柔身
相就,一直到他啃得氣喘吁吁,才弱弱地對他說了一句:「哥,小心你的傷口。
」
陳重喃喃的說:「你知道嗎芸芸,我真的想死你們了。大姨,你媽,她們都
還好嗎?」
芸芸委屈的說:「不好,我們所有人都不好,這麼長時間,你都不肯去看我
們。如果不是王濤哥去告訴我們發生的一切,我們都不知道你究竟怎麼了。」
陳重說:「是我不好。我打算傷完全好了,再去看你們,我不想害你們擔心
。以前那些日子,也是因為我不想害你們擔心。對了,你剛才叫那個混蛋什麼?
」
「哪個混蛋?你是說王濤哥嗎?」
「什麼狗屁王濤哥,芸芸,你記住我說的話,永遠不能叫他哥,永遠不要笑
著和他說話,永遠不要讓他靠近你三步之內的地方,他任何時候想單獨接近你,
你都要打電話告訴我。」
「為什麼?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芸芸,你還不知道,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帶給你最大的傷害。那傢伙重
色輕友,陰險得很,讓你躲在門外偷聽我們說話,幸虧我的態度堅決,如果一不
小心中了他的圈套,那我真是虧大了。」
芸芸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臉上又是害羞,又是嬌媚,有是生氣,又是歡喜。
很久,她對陳重說:「哥,我又不是一件東西。就算……你答應把我送給他
,我自己不同意,他不是照樣沒辦法。你明明知道,我只會喜歡哥一個人。」
陳重說:「可是芸芸,如果我當時答應了他,你會不會覺得傷心?你一但被
我傷了心,那混蛋不是就有機可乘?他絕對是個壞人,你要相信,一個壞人想要
達到目的,那辦法真是要多卑鄙有多卑鄙。」
芸芸問:「像你為了給瑩瑩姐報仇,寧肯把那個玉兒也害死嗎?」
陳重沉默了很久:「我告訴你芸芸,不管算不算卑鄙,哥並不覺得愧疚。你
記得嗎?瑩瑩離開我們的時候,當時正懷著孩子,我一下子失去了兩個最親的人
。那是他們怎麼還都還不清的。」
陳重又有些難過起來,聲音也變得嘶啞。
芸芸說:「哥,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陳重輕聲說:「芸芸,你還小,這些事情不要記在心裡,都已經過去了。」
「小?」芸芸輕聲呻吟起來,「哥,如果你覺得我還小,為什麼又把手放進
那裡?」
陳重楞了一下,大口吞下了一口口水。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芸芸的
校裙,順著內褲的邊緣滑到那層薄薄軟軟的茸毛上,一抹淫水順著他的手指流出
來,把薄薄的內褲弄濕了很大一塊。
「真的是長大了哦,這才多長時間沒碰你,居然都開始長毛了。」
「哥……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壞!」
Si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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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我們要永遠相愛,永遠都不要分開好嗎?
當江帆的刀刺過來,我抓住了他的手。瑩瑩,我對你說過,如果你不衝上去
幫我擋那一刀,我肯定能抓住他的手,你絕對不會失去我,我也不會失去你。因
為你好傻,所以我總是在心裡怪你。
刀是我抓著江帆的手刺進自己身體的,因為我想知道他的刀刺進你身體的一
刻,我的老婆,是怎樣一種疼痛。你說要我把一切交給警察處理,如果不是你離
開了,我當然可以聽你的話,甚至可以什麼都不去追究,我只想要你永遠陪我。
可是你走了,那些答應你的事,全都不再重要。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那才是我活著唯一必須去做的事。不然活著又有什麼
意義,未來全部的生命,都變成了垃圾時間。
從你走那天開始,一切到今天結束,江帆撞上了我的刀鋒,像我無數次想像
的那樣,我一刀就割斷了他的咽喉。那麼不管明天世界變成什麼樣子,這個結局
都足以讓我死而無憾。
瑩瑩,你會明白我的對嗎?你現在就在我身體裡。
每時每刻,我都能聽見,你和我一同呼吸的聲音。
--2003年7月23日。陳重
************
……
夏天的天氣變化很快,上午還有大雨傾盆,下午窗外已經滿是陽光。
芸芸把剝好的橘瓣含在口中,小心地餵給陳重,她的嘴唇就像橘瓣那樣柔軟
,陳重心滿意足地微笑。
最後,他還要再謝謝一個人。他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阿守?我是陳重。謝謝你絕妙的策劃和出場。」
那個阿守,淡淡笑著:「我們是朋友,對不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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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雅詞:「終於在截稿前兩天趕完了,得以參加今年風月的年度盛事。
我不習慣寫很短的文字,因為文筆功力的不足,太短的話我甚至講不完整一
個故事,結果一寫就超過了十萬字。」
召集人:「非常感謝您的參與,這真是一篇很見功力的大作,也很感人。」
秦守:「感人?嗷,是氣人才對>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20 15:13 編輯
]
作者:
kevinken2001
時間:
2007-12-14 15:42
阿守
"禽獸"大人在此文中客串出場~___~
說不定賜死瑩瑩
還讓王濤變成續集男主角的就是他喔(一古腦的栽贓XD)
希望芸芸以後也長成巨乳阿~~
作者:
小羊
時間:
2007-12-16 03:27
飛快的看過一遍,心理有點哀傷,再回頭慢慢看了一遍,心中更是難過,為什麼,明明是一篇色文,我的心裡卻有著哀傷,又再看了一遍,原來裡面刻畫的故事中的人物,都有著自己的傷悲。
作者:
a124253
時間:
2010-9-28 13:08
good
作者:
Youth
時間:
2010-9-30 16:17
執子之手,好深刻的愛情,好寬廣的包容,而生死契闊,除了悲傷外,還感覺到了很深的心機,原來一開始就全部部署好了,好可怕,也是因為奪人所愛,而導致連自已的姊姊都賠進去了,謝謝您的分享,蠻不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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