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少年艾官 (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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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ermany
時間:
2007-12-8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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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艾官 (作者不詳)
少年艾官(第一章)裙裏探秘
第一次對異性有幻想,是在我六歲的時候。正如大多那個年齡的小孩一樣,當中沒有興奮,也沒有內疚感,有的只是好奇。
我是住在徙置區的,家門外是一條約五米闊的通道,兩旁和對面都是蓋著跟我家一樣的簡陋木屋。因為屋子小,所以大家也將無法容納的雜物堆在屋前,這樣一來就不得不在家門前蓋一頂簷篷,用幾枝木柱撐住,上面鋪一塊大皮毯之類的用作擋雨和遮太陽。如此一來,門外的那條通道就由本來的五米縮減至兩米。過道的人少時倒沒甚麼,然而遇著有熱鬧看之類的日子便變得很擠逼,有些人就順理成章的在人家的簷篷下走過。
我的家有兩層。下層是廚房和飯廳,廳中放了一張長木凳,只要揭開坐著的那塊木板便能放東西進去。木長凳對面的牆壁泊了一張開摺的飯桌,沒作用時便把它揭起放在那邊。木櫃靠在門口的旁邊。除了這些還放著摺凳或茶几之類的,就這樣所謂的大廳便沒多餘空間了,再放東西恐怕會一日踢到七次腳趾。
廚房在下層的盡頭――其實那不是廚房,而是「用來煮東西的地方」。嗯,一台看來即使過了五十年也不會跨下的石造流理台,台下堆著木柴,燒飯時便會辟啪辟啪的響著。鍋子啦瓦煲啦便放在流理台的通風孔上,油盬醬醋則在牆上釘個架子擺放。右上角有一面小小的通風窗。照現代的說法,我家是採用開放式廚房。
我剛才是不是說了右上角有一面通風窗?嗯哼,其實這個窗子大有文章。從窗子看出去並非那條冷冷濕濕的後巷,而是我家廁所的所在。流理台旁邊有一道敞門通往後巷,同樣用作淋浴間的廁所縮那兒。即是說,我們要淋浴或大小便時便需要走到那兒,而那面通風窗則是跟廁所相通。打開窗子一看,整個畫面一覽無遺。
其實想要看看廁所裏面,並非只有這個方法。只要走出後巷,在廁所旁邊趴下身子望進去,一樣能看見若干東西。因為廁所的木門和地下之間有著兩呎左右高的縫隙,要看是足夠的,甚至可以伸手進去。可是問題在於,沒人在裏面的廁所是沒甚麼好看的,一定是有人在裏面才會看。要是從那條該死的縫隙看進去,除非是男人小便,不然在裏面坐著方便或洗澡的人就大有機會從那條縫隙看出去,如此一來就是你眼看我眼,結果是怎樣也不必我多說。
所以哪,要偷看,也要有偷看的規則,首要條件是不要被當事人發現。發現了那就不是偷看,而是找死。從屋內那面窗看進去是最好的,因為能身在屋子裏的都是自己人,防範心先就去了一半。而且從高處看下,往往難被人發現。不知為何,在方便或洗澡時人們總是會向下望而不是抬起頭。我想大概是因為自己的雙腳正在踩著地板的關係吧,所以最關心的事情都在地板。可不知黃雀在上,你看地板,我則看你。
剛才說屋子有兩層,上層是我們一家人的臥室。一條從地下搭上樓上的木梯就是我們去睡覺的橋樑,攀上去便看見一張木板雙人床。床倒是很大,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一家三口睡下剛剛好。上梯的另一邊是露台,那兒甚麼盆栽也沒種,只是母親用來洗衣服和晾衣服的地方。從露台看出去就是我剛才提過的那條被縮窄了的行人通道,亦有時會看見對面那家的婦人在晾衣物。因為這兒大多的屋子都是蓋成這個模樣,我們的露台的正前方就是他們的露台。
這就是我成長的地方。
也是我開始作惡的地方。
如果要問我在這兒居住的時候快樂與否,那答案是鐵定的不快樂。我不像有些在這兒長大的小孩,對這個地方種下了多餘的所謂親切感。我不。我討厭這兒,也討厭這地方的人的思想。他們笨,不知道人生有更好的選擇,就算知道也不去進取。我對這種懶惰是鄙視的。雖然,本質上我都是個懶惰得不得了的人,可是我仍有浩大的目標,並非坐以待斃。
然而住在這兒的時候也遇過不少好事。只是我認為,即使我在別的地方成長,我也能遇上類似的好事,這不能成為我會愛上這地方的理由。後來這番話我曾對住在隔鄰的樂慈說,當時她聽了只是苦笑搖頭。
樂慈是我在這兒其中一個童年玩伴,她家中除了爹媽外還有個比我們大四歲的姊姊,名叫樂鳳。兒時我會玩在一起的大多是她姊妹倆。當然我有其他男孩玩伴,只是我不大有興趣與他們來往。只要想起我的身體和他們的身體是一樣構造時便甚麼興頭也沒有。
小孩子會玩的花款來來去去也是那幾味,捉迷藏、何仔公、偷人家園子裏的果子、扔石頭、到偏僻的地方生火、捉蟋蟀之類的。實際上,我當時在男孩堆中算是負責話事的首領,幹所有壞事的帶頭人都是我。最惡劣的試過偷了附近十多家居民晾出來的內褲,走到空地轟轟烈烈的燒起來。如果這種事情要是當時被發現的話,說不定我的童年會因此有了顧忌,不敢再這麼亂來。可是在我的童年當中沒有被挫敗的經驗,所以長大後日發放肆。
不過,幹這些事情也沒有多大的滿足感。我只不過要在其他男孩面前證明我有這個膽量罷了。要不聽聽話話的服從我,要不便跟我作對。誰知道我還會做些甚麼出來呢?
跟女孩子一起可就好玩得多了。雖然玩的花樣不變態也不刺激,可是我往往能從女孩當中找到挑戰的動力。挑戰自己的枷鎖,同時也挑戰她們的枷鎖。而我總能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總會一步一步的成功,於是激發起內心的欲望,不停變本加厲。
跟樂鳳和樂慈姊妹一起玩得最多的是煮飯仔。我到她們家去,姊姊樂鳳會招呼我到她們的臥室,妹妹則準備一切用具。把空碗啦、空碟啦、空杯啦等等擺在地上,然後照往常一樣,我當父親,樂鳳當母親,不用說樂慈就是當小孩。
她們家比我家也大不了幾多,只是能在樓上多放一張床左右的程度。所以我們也是坐在地板上玩。樂鳳端著空碗扮作替樂慈餵粥,而我則一臉老成的坐在一邊看報紙。多次來都是類似的光景。說悶也是很悶,不過不是能悶得死我就是了。
當然,我不能真的就這樣把報紙上的每一個字都讀完才走。在一邊讀報紙時,我也一邊偷瞄她們,時而加上一兩句對白。「孩兒的媽,粥還有剩麼?」「孩兒的媽,餵飽樂慈後便哄她睡覺。」「孩兒的媽,以後粥可以煮多一點。我剛升職啦!」……樂鳳一邊笑嘻嘻一邊漫應著。樂慈也不知道自己怎樣才算吃飽,只是不停把嘴巴張開又合,合了又張。
後來玩得實在太多了,我練成了能夠一邊看報紙,一邊輕鬆地讀對白,兼而她們的一舉一動也收在眼裏。姊姊樂鳳今年十歲,而我和樂慈同齡都是六歲,兩個也未上學。不知是不是樂鳳有在小學接觸世面的關係,她的衣著漸漸有點改變。愛美是女孩的天性,樂鳳不知怎的能求到她爹媽給她買了一條新裙子。當然不是怎麼講究的裙。說難聽一點,就像把短褲開了褲浪一般的家居裙。不過也不怪相就是了。
那天樂鳳就是穿著那條紅色的家居裙跟我們玩。正當我看著報紙碎碎地唸著即時想起的對白時,從報紙旁邊瞄到樂鳳盤起雙腳面向我而坐,她的裙子中間開了很大的一個口,連繡在內褲上的圖案也看見了。這時在她面前吃粥的樂慈不識相地轉了一個坐姿,把眼前的光景給遮上。
突然如來的鏡頭像是把我點了穴般,心頭泛起奇異的感覺。當然對於男女之間那回事我是有少許意識的,也不是未見過女孩子的內褲,以前偷來的也不知被我燒了幾多條。可是內褲裏有緊緊包著女孩那兒的神秘地帶的光景我是從未見識過的,我突然很想探個究竟。
我打個呵欠,把報紙放下,然後用手按著樂慈的肩膀,順勢把她的身子微微板開,對她說:「樂慈,今天在學校裏是怎麼啦?」跟著就偷偷看進樂鳳的裙子裏。
樂慈被我的突然發問弄得怔呆了一會,看著我的眼神好像在說「一直沒有這樣的對白啊」。我也不管她是甚麼反應,總之就一味用眼尾緊盯著那件物事。樂鳳穿了內褲時不像我所穿的,裏面沒有雞雞撐著內褲,可是也顯得有點脹卜卜,不需用手碰也知道是很柔軟。
這時樂鳳說:「孩兒的爹,我們的樂慈還未上小學啦。」我趕快抬頭,只見樂鳳的神色如常,渾不知被我偷看。
「是嗎?這樣啊……那麼她幾時上小學啊?」
「明年樂慈就是一年級啦,所以我們這年裏要節省一點。」這句話我想她是從她們母親那兒聽來的。
「嗯,以後就不用煮那麼多粥了。」我說,然後又看看樂鳳的內褲。可能是因為樂鳳在剛才微微地動過身子的關係,裏面暗了很多,沒先前看得清楚。
嘻嘻哈哈的玩完煮飯仔後,她姊妹倆送我到樓下。樂慈先從木梯爬了落去,然後到我,樂鳳走最後。我轉個身子想用腳踏在木梯之際,故意用手輕輕拂了樂鳳的裙子裏一下。就是這麼輕輕一擦,樂鳳也沒注意到。
我故意在木梯上爬慢一點,到樂鳳爬落時我依然人望高處,她整個被包在內褲裏的屁股也逃不出我的法眼。我一直看著,便覺得樂鳳裙子裏的畫面愈來愈引起我的興趣,以後要多加出詭計才行。
回到家裏,我仍是對剛才的事釋懷不了。手上仍留著碰過樂鳳內褲的觸感,腦子裏把有關的事翻來想去,一切都是一知半解地,怎也得不出甚麼結論。那天的晚上也是平平淡淡地度過,吃過晚飯便獨個兒爬上二樓去睡覺。
之後的日子我依然老是跑到樂鳳和樂慈家裏玩,漸漸也疏遠了附近的男孩。所有能引起我興趣的只有樂鳳裙子裏的有關事情罷了。樂鳳看來很喜歡穿裙,所以大多也穿了那條裙子讓我看個夠,偶然也藉機用手碰一碰裏面。然後冬天來了,大家的衣服越穿越多,樂鳳當然就不再穿裙子,改穿另一條長褲了。
這下可不好,令我沉迷了幾個月的神秘地帶竟然不再重現,那真是五番滋味在心頭。沒辦法我只好一邊期盼春天的來臨,一邊思考其他能滿足我好奇心的辦法。可是跟我最接近的女性,也只有我媽和樂鳳樂慈姊妹罷了,除此見得最多的就是她們姊妹的母親。林太太這時大概三十餘歲,一副好媽媽的典型模樣。當時我對異性的樣子也不大了然,最多只能區別出順眼和不順眼的兩種,至於美或不美,性不性感,還有所謂對自己的吸引力,全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我就算面對林氏姊妹,也沒計較過是姊姊美一點,還是妹妹美一點。總之有關於美貌這領域而言,我的印象可算模糊不清。
只是說來也奇怪,我就試幻想過妹妹樂慈的內褲是怎樣。那是很自然的思想轉變。看了姊姊這麼多次,不去想想妹妹總是過意不去。然而只要把樂慈和這方面的事情聯想起來,我再也不感到興趣。當時我不知道為甚麼,後來就當然知道了。並非妹妹沒姊姊漂亮,而是她當時年紀實在太小,男性對女性的進階過程是有一定程度的先知的。雖然我當時不能說出甚麼原因,但就是知道年長的總比年幼的來得好。關於這種事。
這個地球並沒有因為我的性疑惑而停下來,日子仍是一天一天過的過。到了第二年夏天,七歲的我和樂慈終於首次上學去。在那個年代,我們開始上學的年齡已經叫比較早,有很多小孩也是到了九歲十歲才開始上一年級。可是因為我家只有我一個兒子,因此這個還可以勉力負擔。
關於讀書這回事,我沒有多大的興趣。然而即使這樣,我也盡義務地讀著。其實早在我上學之前,我已經懂得若干的中文字。那是我爸教的,當然他自己也懂不了這許多。極其量只能教我「你我他」是怎樣寫,自己的名字怎樣寫,日常生活能用上的簡單字,還有就是淺易的文句運用法而已。
可是就因為這樣,我比起其他剛入學的小孩已來得強。當然我這類未讀先知的小孩倒是有的,可是並不多。大多也是盲字不識一個,就糊裏糊塗的入了來。老師對我當然稍微另眼相看,抽人唸課文時常常也選我來唸。而其他同學則有點眼紅的望著我。對此我感到稱心滿意,故意大大聲聲的朗誦起來。
那時候讀書的地方當然很糟糕。說是分了班級,其實是一至四年級坐在同一個大房間裏上課,五六年級到另一個房間學習。此外還有一些剛入學難以教授的小孩,他們也被編到某房間進行學業的起步。我初時也進過那兒,當然不久就理所當然地,跟其他更高班的小孩一起聽書了。
課室沒有風扇之類的,如果是熱得受不了的天氣,老師會帶我們到戶外上課。雖然烈日當空,可是仍比悶熱的室內輕鬆一點。大家也就流著汗撥著涼的寫字,沒一句怨言。
那時候的我就隱隱意識到,這樣的生活當然是過不了的,如果要我一生如此,我一定強加反抗。可是我明白,不管現在多難捱,也要熟習這種苦況。將來時運一到,我自然會脫離開去。只是在這時不得不繼續忍耐。
暫時而已。我這樣告訴自己。
天熱對我當然也有好處,就是大家也穿得少。然而不幸的是,教導我們的老師大多是女的,是又老又醜的中年女人。看見她們的樣子實在沒甚麼看頭。而其他同學男的佔了大半,剩下一小撮的女生也無法滿足我。就算她們主動揭開裙子我也不希罕去探究。
幸好樂鳳和樂慈跟我是在同一個課室上課,樂慈就坐在我旁邊,而樂鳳則坐到偏遠的三年級生堆中去。她個子高,所以被編到較後的位置。我常常在課堂時往後觀看,可是坐在椅子上的她的雙腿顯得密不透風,我經常也就戰敗而回。
就是如此,我不得不下課後仍黏著她們姊妹,一起回她們的家去玩。林太太見了我就笑說「官艾又來玩啊?你媽做完家事也會過來啦」之類的。我媽跟林太太很相熟,大家也常做些肉包或粽子之類的送來送去。我聽見我媽會來也沒甚麼。反正我們在樓上玩我們的,她們女人在樓下便會絮絮不休的說個不停。
只是有次當我們照舊在樓上玩煮飯仔時,聽見林太太對我媽說:「李太太啊,官艾倒是長得似模似樣,長大了可就緣福不淺啦。」我媽不知答了甚麼,想來只是客氣的笑了一笑吧。林太太繼續道:「李太太不要過謙了,像你這樣的美人兒生來的兒子準會好看。我和我家的那個死鬼本來也想在樂鳳後追個兒子的,豈知生下來才知是女嬰。」只聽見我媽答道:「樂慈也很好啊。又漂亮又聽話,我也很喜歡她。」這時我看了看樂鳳和樂慈姊妹,只見樂鳳有點不高興,而樂慈則臉紅起來。
林太太說:「官艾樣子長得好人又聰明,要是我家樂慈……我家樂慈……」只聽她說了幾句「我家樂慈」也說不出甚麼來。我媽的語氣突然變得有點愕然:「你想替我們官艾和你們樂慈……」林太太說:「是的。李太太,我常擔心不知她們姊妹到將來會如何。樂鳳自然有了點優勢。依她的個性啊,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可是樂慈……」我媽替林太太說完下面那句話:「你擔心樂慈的個性內向,將來會被男人欺負?」林太太說:「是啊。你看她整天也不說一句話,將來怎樣得了?這種女孩兒啊,別看她害害羞羞的,要是將來找到喜歡的男人,可就會一股腦兒的癡心下去。現在好男人少,這樣一來樂慈便吃虧了。」我媽說:「嗯,你說的倒是有理。」只聽得語氣有點欷歔,不知正在想起甚麼。
我一邊聽著一邊看著她們姊妹,只見樂鳳聽見林太太讚自己會「有點優勢」時便重現喜色,而樂慈則跟我對望了一眼,臉依然紅著。一時間我便清楚了整個形勢。樂鳳自然不覺得自己會輸蝕給妹妹,聽見我媽說樂慈漂亮便妒忌了。樂慈則為了林太太的心事而不知如何是好,再聽見竟然在這時提及我,自然知道她母親的想法。
林太太又說:「官艾雖然有點鬼靈精,可是總算識得大體,對長輩又有禮貌。他看在和樂慈的交情份上,怎麼說也不會虧待樂慈的了。」我媽說:「嗯,官艾一直都對樂慈很好,這個我不擔心。只是這種婚嫁大事嘛,現在說會不會太早?人未定性,天也未定行程。」林太太說:「嘿,我不是說現在就要官艾娶了樂慈回你們家啊。我兩夫婦也未享過閨女福,怎會先便宜你們?」只聽得林太太和我媽一同笑起來,然後林太太又說:「官艾和樂慈現在也是七歲……嗯,再過十年吧,看看他們走得怎樣。如果我們的樂慈有福,到時就麻煩你和李先生走這一趟閒步,到我們家裏提親啦。」我媽笑道:「要是真的這樣,就不止樂慈有福了,我們官艾也是前生修到。」說著兩個女人又樂呼呼的笑起來。
十年。我冷冷地想,十年後我也離開這兒啦。不過要是能娶到樂慈,那麼十年後回來這兒行一趟也沒甚麼。
這時林太太和我媽笑著不知說了甚麼,一邊走出屋外去了。樂鳳突然笑著說:「喂,李官艾,以後看來要調一調啦。由樂慈當你的老婆,我當你的丈母娘!」我當時也不知「丈母娘」是甚麼東西,所以也答不上腔。只見樂慈的臉脹得通紅,跟我一樣說不出話來。
將來的事我也不想去理。我現在只要能看到樂鳳的內褲便行了。我又想,要是我真的會娶樂慈,那麼我跟樂鳳之間的關係會變成怎樣?一想到這兒,我便受不了。我猛地咳起來,樂鳳和樂慈見狀也嚇了一跳。樂慈在旁邊慌了手腳,不停替我撫背。我乘勢往前一俯,一邊咳著一邊枕在樂鳳的大腿間,雙手亂抓亂摸,把樂鳳的內褲摸得透透徹徹。
後來我止咳後,樂慈勸我回家休息,不要病倒。樂鳳則拉了拉自己的裙擺,依著妹妹勸我回家。我知道自己的惡行已達到了,於是便向她們道別。
少年艾官(第二章)林氏太太
要數到我第一次對成年女人有所接觸,那個就是林太太。
那年我十一歲。在前幾年間,我一直跟樂鳳和樂慈保持著友好關係。大家一起上學下課,一起玩耍,一起長大。事實上我跟樂鳳比較談得來,大抵是我們性格互衝的關係。她的作風前衛,想法往往有大膽露骨的一面,彼此談起來都意興盎然。而妹妹樂慈仍像過往一般,很少說話,大多也是微笑旁聽我和樂鳳的胡言亂語。可是她對誰也關心備至,尤其對我更是不在話下。
由於幾年前聽見了我媽和林太太的一席話,樂慈面對我時總是有點不知所措,遇到害羞的事時更是避我而遠之。而我,我相信我終有一天會娶她的。然而那只是覺得理所當然罷了,並沒有任何煩惱。在我心中,實在當她是妹妹多過情人。可是在我而言,妹妹也可以成為情人就是了。
反之面對樂鳳時,我常自感到心頭難癢。尤其當我們的年歲愈長,我對她的暇想也就更熱切。她比我大四年,自十二歲始身體便驕人地發育起來,長到後來足有一米七Ο,還未發育的我站到她身旁一截矮了大半個頭。可是對於這個我不介意,甚至能從其中找到樂趣。當我們肩並而立時,我只要一斜眼便能從旁看到她的胸脯。我的視線與她的雙乳簡直是串通也合不來的平視法。她的身形豐滿,身高腳長,乳房的大小也不能小覤。後來我就曾經問過她,她驕傲地對我說自己是三十四吋C級。
我又看看她的兩條長腿。依著她喜歡穿裙的個性就實在太妙了。當然她長大後就不是再穿以前那條家居紅裙(很懷念啊),而是買了其他更漂亮的短裙堆在衣櫃中。每次當我見到她,她的美腿就在裙子下誘人地展現出來。我很喜歡她坐下來蹺腿而坐的姿態,我常常也克制自己的怪手別去亂摸一通。
當然以我的劣性很難把持得住。每當有機會時便摸得七零八落,連自己姓甚麼也不記得。因為我們三個的關係親密,時常扭作一團,所以樂鳳也不察覺自己被我吃了豆腐。
十一歲的那年我在唸五年級,而樂慈因為成績跟不上而留了一級,還是四年級。這時樂鳳剛好升上其他中學。自此少了見面,可是我到她們家去仍是見得上的。她的雙腿和內褲就經常在那兒被我亂摸。
十一歲的我已經初窺人事,了解到一直以來吸引我的性慾到底是是甚麼東西。摸著美鳳的時候,我就經常感到自己的肉棒隨隨勃起,然後腦中一陣衝擊。那種感覺實在太妙了。而我也常常在自己家裏撫摸下體,有次一邊摸一邊想著美鳳的同時,肉棒的前端突然射出一大片白色的液體。當時我感到一陣迷惘,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走到後巷的廁所去洗乾淨。那時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射了一生的第一批精子,只知道射出時全身彷似被觸電般有著無限快感。
後來我就當然認識到這行為叫做手淫,台灣人把這叫作「打手槍」,而我們香港的俗語則叫「打飛機」。叫甚麼也不重要,總之我那次射過精後就每晚也同樣地這作業,把樂鳳的樣子和身段想得腦袋也麻痺起來。不久我就不止單純地想這些了,而是開始在腦中編出很多淫亂的情節,樂鳳在裏面當女主角,而男主角當然就是我。我發覺這樣子的手淫更能達到快感的尖端,而且時間也會拉長了一倍。
不用說,樂鳳和樂慈姊妹的樣子是漂亮的。小時候不太理會這件事,大了便慢慢摸索到。她們的相貌跟性格一樣。樂鳳是有一種蕩氣的感覺,有點邪,又有點誘惑,眉語間往往能勾住男人的心。而樂慈的樣子其實比姊姊更漂亮,沒了那種蕩,取而代之的是溫文柔順,跟林太太長得很相似。笑起來也很甜美。
而我的樣子還像個小孩般,只是有時從鏡中看到,會覺得有點不自然。那是怎個不自然法我倒說不上來。總之覺得我跟一般人長得不同,好像是俊朗一點,又可以說是特別一點。不過怎樣也好,那也不是我所關心的大前提。
有天我放學後照常跟著樂慈回家,樂鳳則還在中學未回來。剛進門不久,只見林太太打開米缸一看,便即嚷了起來。「哎呀,沒米啦!做這做那也忘了去買。樂慈,你到朱伯伯那兒買兩斤米回來吧,我還要看著湯火呢。」
樂慈乖巧地應了一聲,接過林太太給她的錢,便對我說:「你在這兒陪我媽吧,我去一去便返。」
我點點頭,看著她走出門外,突然說:「喂,拿柄傘子去吧,待會多半要下大雨。」
樂慈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示意行啦沒所謂似的便不見人影了,只剩下我跟林太太在屋內。
「這個女兒真是的,一副任勞任怨的性格,聽見甚麼便搶著去做,也不想想自己。要是淋壞了怎辦?」林太太搖搖頭說。
「朱伯伯的米舖也不太遠,多半沒事。」我說,然後索了索鼻子。「很香啊。林太太在煮甚麼湯?」
「豆腐魚湯罷了,煮好後你也喝一碗。」
「謝謝。」我笑著說,然後坐到廳中的長凳上。
林太太在流理台前不知洗了甚麼東西,又切了甚麼東西,一邊跟我閒談。「官艾,明年你就升六年級對嗎?」
「對的。」我執起樂慈擱在凳上的玩偶把弄,漫應著說。
「你真了不起。讀一年便升一年的,樂慈也沒這般聰明,上年便留了級。」
「多讀一年,會好些也說不定。」我隨口道。
「盼就是盼這樣吧。我們這代沒怎麼讀書,這兒打仗那兒打仗的,逃到這裏不久又要再逃。你們生在這時雖然窮,但總有個讀書的機會。」
這次我只點點頭,覺得有點煩厭所以沒答腔。
「你媽其實命也很苦。她現在才得廿多歲,便要捱著整個家。有時我看見也有點心酸。」
「林太太也不老啊,還不是捱著一個家?」我找到佔便宜的機會,於是便順著說出口。
「你怎知道我不老?」林太太這時回頭笑著看我。
「看樣子便知了。你生樂鳳時很年輕吧?你這麼看來也不夠三十歲。」
「你這小子說話老成的,還說甚麼生兒生女。你知道甚麼?」
「生孩子我當然不知道。但養孩子我還知道一些兒。我不是我爸媽養大的麼?那是多辛苦的事。林太太,你能養大兩個孩子也實在了不起。」
「真是油腔滑調,不知從哪兒學來這些話。」林太太有點生氣又有點開心的端了幾下腳,回頭看著我時眉花眼笑。我怔怔的看著她,只覺得我剛才胡謅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林太太現在應該有三十五了,可是樣子仍像廿七八,皮膚白白淨淨的,又漂亮又可愛。說很美很美固然稱不上,但也有年輕女子的風情。我看得心頭癢癢的。
突然沙沙幾聲,門外真的下起大雨來。林太太驚呼:「真的下雨啦!樂慈沒帶傘子啊……哎呀,我的衣服!」說著快快地走到木梯旁攀上,我也叫了一聲「我幫你」便跟著上去。
其實我剛才就驚覺到林太太今天穿著的是寬鬆的及膝裙子,要是爬上爬落就一定春光外洩,所以趕緊把握機會爬上木梯。果然我一抬頭便見到很圓很白的一個屁股,包在白色花邊的內褲裏。而且內褲穿得不太對正,稍微傾向了另一邊,中間位置跑出了幾條黑黑髦髦的陰毛。
我被眼前這畫面倏地嚇呆。我以前看樂鳳時看不見陰毛,她的內褲端正地包好這一切。即是說,我現在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的陰毛,心頭似是有股氣壓似的強擠著,徐徐的跳個不停。我呆了一下後,便失去理智的向上爬,趕到了林太太的屁股下,整個頭也貼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來得太突然,林太太也沒呼叫或甚麼,只是還在爬到樓上。到達時,我的頭仍然被裙子蓋著一邊,我趕緊把頭抽出來,做好表情說一句:「對不起。」
林太太搖搖頭,拉著我快步走到露台,跟我一起把晾出的衣服收下。雨真的下得很大,不久我和林太太整個身子也濕了。我們快手把所有衣服一拉一丟,全部丟到屋裏。正在收著間,我的手碰到一條女人內褲,想必是林太太的。我想也沒想,一抽手間便把它塞進褲袋,然後才繼續剛才的動作。
總算把所有衣服收了後,我和林太太返回屋裏,雨水把我們的頭上身上淋得濕透。林太太面對我笑說:「真對不起,我一慌張便甚麼也沒顧到,把你拉了出去淋雨。」
「不要緊,當是洗澡好了。」我笑容深深的道。林太太當然不知又被我佔了便宜,我說「當是洗澡」就即是說我和林太太剛才一起洗澡。
「我拿一條毛巾給你抹抹。」林太太說著轉個身子,在衣櫃的抽屜前俯下身子找毛巾。我的眼光始於離不開她,只見她彎腰後整個屁股向後拱起,被雨水淋濕了的簿裙顯得透光。裙子本來是淺褐色的,繡著很多花絞,可是我仍然看見裏面的內褲濕印出的的整個形狀。
林太太找到毛巾後便即轉回身子,我接毛巾時又看看她的上身。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單簿的綿質襯衫,只扣上中間的鈕子。而裏面的是白色貼身背心,經雨水一沖後兩個乳房也呼之欲出的透出來,甚至能隱約看見兩顆乳頭。我這時才知道林太太的上圍原來都有不錯的成績,樂鳳很明顯是得到她的優良遺傳。
一連接的幾個豔景也把我弄得心癢難安,現在只想跟林太太親密親密,早把樂鳳和樂慈的事忘在一邊了。我很快便摸清到自己手上有的籌碼。那是甚麼?聰明、好色、俊俏、林太太對我的良好的印象、還有最重要的是――年幼。
把一切計劃也想通後,我把抹過的毛巾遞給林太太,突然發現似的說:「林太太也被淋濕了啊。我替你抹抹。」說著便微微推開了她本來想接過毛巾的那隻手,用毛巾替她的臉上抹著。
林太太愕然了一下,便笑道:「官艾,平時你也這麼對你媽的麼?」
我的心頭突然一緊,有一種神秘的感覺一閃而逝,接著寬顏道:「是啊。我媽洗頭後我也常幫她抹頭髮。她還讚我乖呢。」
「你真的很乖。」林太太說著摸摸我的頭頂。
「你坐下吧。」我拉著林太太坐在床上,然後跪在她背後給她抹頭髮。「林太太,你有兩個女兒,那麼有沒有想要一個兒子啊?」
「當然有想過啊。可是自己知自己事,我們家又窮,怎負擔得了這許多?有些人家窮卻硬要生十個八個,個個孩子餓著肚皮也不知為啥。我最不贊成。」
「我爹也這樣對我媽說呢。」我一隻手替林太太抹頭,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放在她肩上。「林太太,其實你想要一個兒子,也不一定要自己去養。」
「那怎麼成?」
「有我便行了。」我說,然後林太太神色古怪地回頭看我。「林太太,如果你不嫌棄,收我做乾兒子怎樣?」
「你……你想做我的兒子?」
「對啊,有你這樣的媽媽一定很好。」我說著便放下毛巾,用雙手從後抱著她,手肘微微往下移,剛好抵在她上半部的乳房上。
「傻孩子,你媽不好嗎?」林太太微笑問。
「當然好,但有你就是好上加好。一個人有兩個媽媽,我不就是幸運兒了麼?」
林太太嘆道:「你這孩子真的很好。常常說話哄我歡喜,你又叫我怎拒絕你?不過……」
「不過即使你現在不收我做兒子,將來也會收的。對不?」我搶著說。
「你怎知道?」林太太又是一臉疑惑。
「因為將來我娶了樂慈後,我也是你半個兒子了。」
林太太聽了後又驚又喜。「你這小子……一定是你媽告訴你的。是啊,我真想把樂慈許配給你。不過只是你們年紀還小,才不敢把話說得太定。」
「乾媽,只要樂慈不討厭我,我準會娶她的。」
「誰準你叫我乾媽?我答應了你麼?」
「我當是答應了啊。」我在她的臉上親了幾下,一邊叫著「乾媽」。林太太的頭動了幾動,顯得有點不自然,我乘機親了一下在她嘴上,然後又繼續亂親她的臉頰。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你這孩子儘是黏身子的想博甚麼?」林太太笑著說,突然臉上一紅,知道自己說得過了頭。
「謝謝乾媽。可是我親了你這麼多下,你也不回贈一下。」
「回你個頭!」林太太笑得樂樂的。我裝作不依的鑽進她懷裏亂摸,又不停的吻她。我一手抓住了她的一邊乳房,草草地掐了幾下,爽極了。然後又把嘴唇故意不小心地吻在她的嘴上,林太太輕輕地驚呼一聲,張開了嘴巴。我也不管甚麼是熱吻還是濕吻,總之就憑著自己的喜好用嘴巴在她嘴裏通處亂鑽。就這樣,我的初吻就是送給了林太太。
林太太察覺到事情不好,便用手推開了我。我也得過且過,暫時停了下來。林太太看了我一會,便笑說:「官艾,以後不可對乾媽這樣。」
「為甚麼?」
「因為……因為這樣不好。」林太太一時也不知怎樣解釋。
「乾媽,我跟你說啊。我有時也去親我媽,但我媽也像你這樣說不好這樣。有時我想她抱一抱我,她也說自己的手髒不肯依我的。」
「你媽的手又怎會髒呢?我再也沒看過這樣漂亮的手了。官艾啊,你媽不是不喜歡你,只是她本就不屬於熱情的人,自然對這些舉動不以為然。」
「那乾媽呢?」
「我……我……我也像你媽一樣就是了。」
「不行。親媽是這樣,乾媽就不能這樣啦。你說是不是?我對你們的稱呼不同,行為當然也就有點不同。如果不是的話我為何有一個媽媽也不滿足,要你收我做乾兒子?」
林太太聽後覺得好氣又好笑,瞪著我問。「那你想怎樣?」
「讓我親親乾媽。」
「剛才親夠啦!」
「不夠的,親乾媽是天經地義的事,一天不過三。剛才親了兩次,還欠一次。」
林太太疑惑地瞧著我,說:「你這孩子幹嗎儘是口甜舌滑的,你爸也不是這樣子的啊。唉,將來樂慈要是嫁給你可就有得受了。你想親我,這便來親吧。」
我聽後歡喜得不知怎樣的,興致勃勃地靠前去,一邊隨口問:「幹嗎樂慈嫁給我會有得受?」
「你長大後要是再這麼嚷著親媽親乾媽的,那麼做你老婆的樂慈……」林太太說到這兒時就說不下去,因為已被我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唇,只能發出嗯嗯聲。
起初林太太還是稍微用力想推開我,可是之後還是順著我去做。我在她的唇上吻來吻去,真是吻了個過癮。後來還覺不夠,試著用舌頭伸進她嘴裏,可是她怎樣也不肯張開嘴巴,我只好在她唇上舐了一遍又一遍。
這個長吻維持了一分鐘之久,到我放開她時,她已經紅著臉的喘氣連連了。她讓呼吸調順後,才小聲對我說:「我還以為你說要親我的臉……」
「你想我親你的臉嗎?那麼來吧。」說著又蠢蠢欲動的迎上去。
「不……不用啦。一天不過三啊。總之,你這樣親乾媽,我很高興。」
「這就好了。」我又躲進她的懷裏要她摟我,她也順著我的意伸開雙臂把我抱緊。我的頭慢慢地向下滑,變成枕在她胸前。然後我又微微轉頭,用嘴巴像是吃奶般的吮著。起初林太太也不在意,隔著衣服也不知我在幹甚麼,於是我又把手不經意地擱在她雙腿間,掃了幾下她的大腿後,便把手掌覆蓋在她的陰戶上,不再挪開。
林太太開始覺得有點不自然,挪動著身子想要站起,可是我仍然死蛇懶鱔般伏著,把所有豔香取個夠。接著林太太道:「兩個人的身子都是濕漉漉的,別再黏在一起啦。官艾乖,我們到樓下坐坐吧。」
「嗯,我聽乾媽的話。」說著用抵著林太太陰戶上的手發力按,把身子坐起。按著她的陰戶時,不知怎的中指突然一滑,帶著內褲的布穿進了一個洞中。林太太跟著呻吟一聲,隨手把我推開。
我在床邊站好後,林太太的神色間極是怪異。說是憤怒又說不上,說是害羞也有五分似,眼中好像有點興奮的光芒,一會兒又似羞愧似的嘆氣。
我用拇指擦了幾下中指,剛才中指進入林太太的「洞」時好像有點濕似的,像是被濕氣薰了那麼一下。可是我現在摸到的中指卻是乾的,只感到中指剛才已經遇到了前生修到的豔福。
接著我們也爬梯返回地下。當然我又重施故技,爬慢了那麼一會,好好地欣賞了林太太裙裏光景。雙腳踩到地下時,只聽見屋門有人說:「下了很大的雨,幸好找到地方避,不然手上的米可就慘了。」那個人正是剛才出去買了米回來的樂慈,只見她的頭髮也有五成濕了,一副尷尬地微笑著的表情。
林太太下到來,對樂慈說:「嗯,你快點上去換過衣服,然後下來跟官艾一起喝湯。」
少年艾官(第三章)李氏媽媽
自從認了林太太做乾媽後,我跟林家的關係更密切,就連爸媽也當了他們是一家人,時常兩家聚在一起吃飯。樂慈知道這事後,對我時更顯得焦躁不安,曾小聲地試著喊我「哥哥」,可是林太太即時反對這稱呼,說繼續叫他官艾便行了。可是那句「哥哥」已經叫了出口,沒兄弟姊妹的我自然更感到沾沾自喜。
而樂鳳那邊廂,也打趣地叫了我幾聲「弟弟」。她笑說要為妹妹討回便宜。我就說你叫我弟弟又好,兒子也好,小老公也好,我也只有歡喜的份兒。她聽後就猛地搥我的胸口,大人在旁邊又笑又罵。
跟林家走得更熟後,我總算完成了大計的第一步。以前我要到他們家去玩, 總要經由樂慈或樂鳳帶領才行。現在就不必了,只要在他們家的門叩幾下,便有人來替我開門,我也就大模施樣的走進去,亦不必說是為了甚麼事過來。這對我來說真是莫大的方便。
這天我又到林家串門子,來應門的是林太太。「乾媽!」我招呼道。
「乾媽的家香一些啊?老是待在這兒。我看你不如連姓也改掉還好。」
「姓李又是姓,姓林也是姓,大家做個『木』字首,也沒甚麼不同。」我一邊笑說,一邊踏進家門。
「別叫你爹聽到這話,他準會打斷你的腿子。」林太太笑著叩了我一下頭。
我伸伸舌頭。「那麼我叫樂慈跟我改回姓李,我爹總會替我的腿搽搽藥酒。」
「又佔我女兒便宜!」
我又乘機快速地把嘴唇貼在林太太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笑道:「不敢啦!」
乾媽接二連三的被我輕薄,也漸漸受慣了,只是仍有點不自然。「你這孩子總是長不大,老是跟乾媽撒嬌。」她有點臉紅說。
「不親親乾媽,這乾兒子收來幹啥?」我問:「樂慈呢?在樓上啊?」
「是呀是呀!你試試這樣上去親她,你看打斷你的腿是不是我。」
我搖搖頭,走上前把林太太抱緊,隨即往她唇上深深地吻下去,舌頭仍是把她的唇舐得一乾二淨,過了良久才放開她說:「我不敢親你女兒,只好把你說的這個吻轉送你了。」
林太太皺著眉用手擦擦嘴巴,嗔道:「呸呸呸,我才不希罕呢!」說著便走到流理台前弄這弄那,想是要避開我這個荒唐的乾兒子。
我見又得手了,便愉快地爬上木梯找樂慈。只見她坐在梯口間跪膝坐著,臉紅得很厲害。我一看見她的神色,便猜到是甚麼事。我挨在她身旁柔聲說:「樂慈,我又來探你啦。」
樂慈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便繼續沉默。
「嘿,你猜我這次來幹麼?我打算遲些跟你去看電影啊。我問過你姊姊的了,她說便宜的戲票兩毛錢便有一張,我剛好有五毛錢啦。你說我們幾時去看?」
「你……你決定吧。」樂慈牽強地笑上一笑,輕聲道。
我見事情都弄成這樣了,便笑著對她說再見便準備爬落木梯。她突然說:「官艾,你上來……只是要說請我看電影?」
我一呆,笑道:「不然還會怎樣?」
「你……沒甚麼了。」樂慈的臉紅到耳根,搖著說道。
我慢慢地收起笑容。「你剛才看見了,對不?」
樂慈抬頭看我,下定重大決心似的點了一下頭。
「你認為有甚麼地方不對?」
「當然不對……」樂慈又急又氣的道:「你……你……怎可以這樣亂來?」
我重新坐正身子,淡然問:「我怎麼亂來?」
「我媽……我媽是你的乾媽啊!你對乾媽這樣……又親又抱的,成甚麼樣子?」
我雙手一攤,笑道:「那麼你希望我對誰又親又抱了?我這樣對別人礙著你甚麼地方?」
「你……你……」樂慈氣得淚水也掉下來。「你剛才在樓下對我媽說,你不敢……不敢來親我……所以便親我媽……我……我以為你上來是真的為了……」
「為了親你?你會讓我親嗎?你想我親你哪兒?告訴我吧,我馬上照著辦。」我冷冷地向她瞪著眼,不願示弱。
「你媽……跟我媽說你會娶我……到時我自然會讓你……親個夠……」樂慈哭道:「只是你這樣親完我媽……我也不想讓你親啦……」
「別說那是幾年後的事,就算到我們真的長大了,我也不一定會娶你。」我一隻手把樂慈的臉輕輕地板過來,然後吻了她臉頰一下。她用力推開了我,我又說:「你現在看不過我的德性,我偏偏要你看不過眼。到時你還想不想嫁我,你自己想清楚吧。」說著便翻身而下,只聽見樂慈留在上面大聲哭了起來。
林太太急急地走過來問:「怎麼吵架了?你弄哭了樂慈麼?」
我用手背擦擦眼睛,真的是覺得累了。「沒甚麼,她在使性子。讓她哭個夠吧,待會你才上去安慰一下便行了。」
「未結婚便先吵架,不太妙啊。」林太太踹著腳喃喃地說。
「不要緊,你乾兒子最讓得了女人。她愈是橫蠻,我愈是精神。」我笑著說完後,便離開林家的屋子。
這天半夜我睡了一會又醒過來,之後怎也睡不下去。睜眼凝視著屋內的壓倒性黑暗,我在床上轉個平臥的睡姿,把頭枕在雙手上,思潮起伏。
徙置區的夜深得可怕。平時要是十一二點還會有居民放幾張小凳子在屋外喝喝酒、或跟其他人瞎聊,可是到現在兩三點過後便是完全的一片死寂。在這兒長大的我當然不怕甚麼黑夜,可是處身其中便會無法自制的想起很多東西。身旁的爹媽睡得很熟,爹還偶然微微發出了鼾聲。他這幾年來都在旺角那一帶的碼頭當苦力,那份工資就是我們一家的生活來源。個子又小又瘦的他實在不適合當這樣的工作,我媽就經常要在夜裏給他搽藥酒。我爹又對我說,到四十歲上下他的肩膀就用不了啦,因為長年被重物壓著的關係,連筋也傷了。
可是我不同情他,也沒有為他特別痛心過。我為自己有這樣的爹而厭惡。他也不是未讀過書,又不是鄉間長大的蠻子,怎地如此不長進?要是他獨個兒自生自滅我倒不管他,可是他仍要不自量力的討個老婆生下我就是萬萬不該。要是稍微有上進心的男人也會到大都會那兒碰碰機會吧,他卻偏要帶著兒小老婆嫩的妻兒擠進這住得人半死半活的爛屋。別說我沒孝心,可是孝心也要用來給對我有用的人。他?不配。
姓李這個男人一生中最成功的是能娶到我媽。我媽今天才廿八歲,十七歲那年生我,比我爹小了十年有餘。林太太就常讚道我媽是個絕色美人,在附近的男人無一個不對她虎視眈眈。可是我媽身材很高,比樂鳳還要高著一點兒,可是不像樂鳳般肩闊骨大,而是窈窕高貴的那類型。瓜子臉口,雙眼明亮,皮膚好得沒話說。臉上經常掛著大方的微笑,既像菩薩又像慈母,所以即使男人們看得垂涎三尺,可是怎麼說也不敢伸手碰一碰。我媽怎會嫁給這樣的男人?
我又想起了日間被我氣得痛哭的樂慈。如果她將來真是嫁了我,將來不難成為我媽的複製品。即使不能學得十足,總能有八分似。我知道她有這個天資。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可是我心中仍有說不出的遺憾。
不用說,我並不會對她如我爹對我媽這般。我會給她過奢華的日子,亦不會給她帶小孩或做家務,這些我自然會聘人來做。她的責任只有令我歡喜而已。事事順從,給我支持,那我就不會強求她為我做別的。可是我為甚麼仍是不歡喜?
這樣的事,照我這時的腦袋當然難以明白。可是日後,我就知道我不滿足的是甚麼。樂慈每樣都太好,以致不能讓我得到我真正所需的。她會是個好妻子、好媽媽、好伴侶,可是並非能令我服從的女人。我除卻了給她必需的東西外,就不會為她爭取更多額外的東西。可是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應該不止如此,要數出我心中第一位的女人,那當然非她莫屬。可是我竟然不能為這個女人而停下來,那麼在我心中,其實一定是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女人,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想了那麼一會樂慈,我的思路很自然地又回到日間被我吻了又吻的林太太。這個女人……嘿,真正的棒極。樂鳳現在雖然有著成年女人的身體,可是卻沒有那種成年女人日積月累的氣質。跟我一起玩時我只把她看待為一個「少女」。不過林太太,她沒樂慈漂亮,也沒樂鳳般好身材,可是卻有成年女人的嫵媚。認了她做乾媽後,我吻她時總覺得格外興奮。和自己的乾媽這樣熱吻了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身體掏摸得這麼徹底,有哪個十一歲的男孩能像我般幸運?而且她還是我未來妻子的母親。
自從接觸過真正的女人後,我對這個更是興致盎然。還記得我認林太太做乾媽的那個雨天,她曾對我說了一句話,令我心頭泛起了異樣的感覺。她當時是說了甚麼來著?想了一會,我記起了:
「官艾,平時你也這麼對你媽的麼?」林太太當時說。
當時我聽到這話,心頭似是有種莫明的難過,又像是有種形容不出的滋味。那時我心中一直想著的,當然是如何能把林太太弄到手,可是這一句話竟然令我有點畏縮。後來把這話消化後,我對林太太的欲望更是熾熱。嗯,我平時不是這麼對我媽,可是我就決定現在已經不是「平時」。
想到這兒,我慢慢地在床上扳過身子,故意把一隻手放到睡在我旁邊的媽媽身上。她沒有任何反應。我又用手在她蓋著的薄被子輕搖了幾下,她仍是沒有醒來的跡象。我放心了,慢慢地走下床,站在床邊思考惡計。
首先我把蓋著她半個身子的薄被拉開到一邊,放在我爹身上。我剛才臨睡時沒留意,現在只見我媽是穿了一條黑色的格子薄短裙睡覺,上身穿的卻是尋常的無袖寬鬆汗衫。一下子我的心跳加速,真不知我有勇氣能做到甚麼地步。
我慢慢地平服心情,在幽暗的環境下點著床邊的油燈。平時晚上我們會在樓上點四盞,才剛剛夠光亮行動。現在我只點了這一盞,油燈只能勉強照到床上的景物,可是對我來說都足夠了。我看看另一邊的爹,只聽見他的鼾聲仍是平平地起伏。我心想你這時別要弄出古怪的聲音來才好。
我不經意地用手把前額的短髮掠了一下,知道自己很緊張。我緩緩地俯身向前,把媽媽的裙子逐吋逐吋的往上翻,直至整條內褲現形。夠了,我想。真是要了我的命。我的手怎麼這樣抖?媽媽的下身又怎麼這樣美麗?
媽媽現在穿著的內褲是粉紅色的保守型的那種,沒有花邊,也沒有圖案,乾乾淨淨的。可是粗布穿在仙女上,我被這畫面感動得難以形容。我看看媽媽的大腿,又長又白,沒太多肉也沒少些肉,完全恰到好處。大腿根盡頭就是胯下的陰影,不像我那次見林太太般跑出幾條陰毛,可是也沒所謂了。
我知道像這樣的事沒可能在這時停下來,我必須要更大膽才行。於是我把我的手輕輕地放在媽媽的大腿上,悄悄的掐了幾下,然後俯下頭,手掌移到媽媽的陰戶上,又輕輕的按了幾按,搓了幾搓。我抬起眼睛看看媽媽的臉,完全是平靜得令我以為她已經默許了我的所作所為般。這一來我的膽子更大,開始舉起雙手,在媽媽的盤骨下方兩邊,把內褲一點一點的退下來。
不要魯莽,我對自己說。雖然非幹不可,可是不要魯莽。魯莽只會把一切弄歪,所以必需小心行事。我甚至覺得我的手現在非我所操控似的,它很淡定地把媽媽的內褲逐漸退下來,一直退到大腿為止。我猛然一看,只見媽媽的陰戶上長了中量程度的柔軟的陰毛,陰毛堆中間正是我未見過的像合桃般的淡紅色陰唇,裏面有一條長至大約五厘米的縫口。我突然明白了,當天我隔著林太太的內褲用力按她的陰戶,中指為何突然滑了進去我後來怎樣想也不知道,現在看見媽媽的這個陰戶便一目了然。我的中指是穿入了這條縫口上。這兒亦即是被男人陰莖插進去的地方。一想到這兒,我胯下的肉棒像怒蛙般猛然躍起,腰間一陣酸軟。
我心想也去到這兒了,不去摸一摸明天準會後悔至死。我把手掌輕輕的放在媽媽的陰戶上,像剛才一樣搓了幾下,然後又將中指點在那條縫間,上下揉搓起來。我可不敢像林太太那次把手指倏地插入。
非常溫暖,又軟又熱的,雖然我沒見過其他女人的陰唇,但已經確定沒有別的比我媽這個更誘人。這時我怒瞪一下在旁邊好像睡死了的爹,心想你怎麼會有這個福氣。我突然想到,這多年來我跟爹媽晚晚也睡在一塊,可是在睡夢中從沒被他們的動靜驚醒過。像是做愛的那回事,怎麼能在我身旁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呢?還是他們根本在生我後便沒行這回事?我又搖搖頭,沒可能的。我快要十二歲啦,那麼說他們豈不是有接近十年沒相交過?我媽姑且不說,可是跟我同樣身為男人的爹便萬萬忍耐不到。而且像是我媽這般的尤物,如果被我做起來更是一天不過三,誓要在她體內榨乾榨盡為止。可能他們做時也不在床上,趁我睡了後到樓下或後巷去搞也說不定。一想到這兒我便興奮得想射出精來。我幻想如果我也像爹一樣有這個老婆便正點了,我一定會抱著她走遍全屋拚命猛插。
想這想那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指仍在媽媽的陰唇上出神地搓了又搓,只覺世上沒有別的事更棒更正。我現在恨不得立即走到林太太哪兒強姦她,以消我心頭的亢奮。可是這種事當然行不通,所以便繼續保持現在跟我媽的微妙溫存。
好了,總不能這樣摸到天光。我不依不捨地把手掌抽開,然後比脫下時更小心地替媽媽穿好內褲。可是因為媽媽的臀部結實飽滿的緣故,我費了很大的陰力也不能順利完成。這時我心想還是多玩一會吧,反正記憶中我沒怎麼碰過媽媽的美股。我悄悄地把手掌伸進去,四隻手指剛好插進媽媽的屁股底下,然後微微用力按動手指,就這麼抓了幾下媽媽的屁股。又結實又夠彈性,真不得了。可是這動作很易弄醒她,所以我還是乖乖地退出今晚變得非常幸福的手指,接著才把媽媽的內褲穩妥地穿好。
我暫時不把裙子放下,就這樣擱在媽媽的下腹,以便我一轉眼便能看她的下體。我轉移陣地,移動腳步,在媽媽上身的床邊停下。剛才說過媽媽穿的是無袖汗衫,淺藍色的很樸素。在腋下的那個位置鬆泡泡的墮至肋骨上方,我低頭一看便能見到跟內褲一樣顏色的奶罩。奶罩被堅挺的乳房撐著,也不能把整個包住。媽媽胸前偉大我也不是不知,但真正的怎個大法以前卻揣摩不到。現在這樣看來,應比樂鳳小一點,卻比林太太大一點。可是以形狀來說則是我媽稱冠。堅挺而結實,把汗衫也撐得頗脹,猛一看便知掐起來一定爽透了。我心想何不趁這個月圓之夜過癮一下。於是我又小心地把腋下那個位置的汗衫向上扯了兩下,奶罩露了更多出來,簡直能看見半邊乳房。我也不縮手,就帶著汗衫的布把媽媽的這邊乳房輕輕地揉掐起來。三層觸感一次過呈現。為何會這樣爽?我心問。為何掐起媽媽的乳房會爽得這麼厲害?
起初我還是小力小力地掐,漸漸便受不了這乳房的彈性加強力度,放肆得差點把媽媽弄醒。她突然輕輕地從鼻中哼出一下柔弱的聲音,我淡定心情,一邊觀察媽媽的臉孔變化,一邊緩緩地把手抽開。最終媽媽也沒有醒來。
這一來我可不敢繼續玩媽媽的胸了。可是我看著媽媽的臉,真正覺得她最出眾的仍是她的美貌。就像中國古畫的美女走出來一樣,甚至尤有勝之。西施美麼?唐貴妃美麼?做她們有甚麼好?她們就沒有我這個兒子來這般孝順過。媽,你生下我,是你一生最大的福氣。當然,我也要取回一點便宜就是了。
於是我又把頭俯下,雙唇緩緩地移近媽媽的唇上,最後四唇緊貼。輕吻著媽媽時,我甚至後悔把自己的初吻是獻給了林太太。單以接吻的感覺來說她們真的相差太遠了。我吻媽媽時感覺到的除了是她異常柔軟的嘴唇外,還有諸般的感情湧現。當中包括興奮、親密、母愛、和荒誕。雖然林太太也是我乾媽,但始終不及吻自己的親媽來得刺激。不過我轉念又想,其實林太太也很不錯的了,至少她會隨我喜歡的吻個夠,而且我還覺得她被我吻時有少許芳心竊喜,可不像我現在吻媽媽般鬼鬼祟祟,沒了激情。
四唇相接了大概二十秒後,我把頭抽後,真覺得今晚是一個大躍進。我伸手到自己褲內,上下套動了幾下,肉棒已挺到盡頭。我一邊看著媽媽裙子下的內褲和美腿,還有露出了奶罩的胸脯,一邊想起剛才的事猛地套著肉棒。只套了幾十下左右,腰間一酸,一大片精液射到內褲上。我連站的氣力也沒有了,坐在地上呆了一會,然後才動著渾重的身子爬下木梯,走到廁所清洗。
回到臥室後,我把媽媽的衣服裙子整理好,然後吹熄油燈,鑽進被窩裏睡覺。我用手抱著旁邊的媽媽,暗中又吃了幾下豆腐,不久便沉入夢鄉裏頭。
少年艾官(第四章)乾媽初夜
現在每到晚上半夜,我也會像之前那一夜般把媽媽弄個過癮。做的大致上也是那幾項,把她的內褲退下來,用手碰碰溫熱的陰唇,又玩玩她的乳房等等。媽媽總是睡得過了頭,可能是白天太累吧,完全不知自己每晚也被兒子盡情輕薄。我有次玩完她在旁邊手淫時,竟然一個不小心把精液射了一點到她臉上。那次真的把我嚇壞,還怕著她會突然醒來。可是過了一會又見再無動靜,那才到廁所抽過幾張紙巾,躡手躡腳的替媽媽臉抹乾淨。事後我暗罵自己怎麼會這般不小心,不過看見自己的精液射到媽媽的臉上也感到一陣興奮就是了。
由於每晚都浸沉在性愛的歡愉中,我變得很想趕快跟女人來一次真正的交合。其實在摸摸樂鳳、親親乾媽、玩玩媽媽的同時也開始覺得悶了。當然對這種玩樂我是很高興,也感謝上天把我四周的女人生得如此漂亮,可是怎個好玩法終有玩厭的一刻。不插插女人的洞總是不滿足的,於是我又開始把自己的荒淫提升到另一個層次。
這天從學校出來後我又跟著樂慈回家。自從上次我們鬧翻後,她對我的說話總是一句起兩句止的回應,神色間有點尷尬,又有點冷淡。我當然知道她在惱我甚麼,可是我從不覺自己有甚麼地方做錯了。就算真的做錯,難道我李官艾不夠資格去犯錯嗎?然而我對樂慈這個未來妻子總是忍讓三分。如果現在就跟她翻臉,那日後的事更是不用提。所以我經常藉機說話逗她歡喜,又不時去親親她的臉頰,她總是紅著臉的推開我,可是神色間已經不再那麼抗拒。我想她還是覺得無法改變我吧,而且這個男人將來一定會嫁的,所以也默然承受。
回到樂慈的家,樂慈當著我和林太太的臉時總是愀然不樂的,林太太自然不知為了甚麼,也不察覺有何不對勁。她一邊歡歡喜喜的招呼我,一邊逗著樂慈跟我說話。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光景,心下感到不甚痛快。對比實在太大了。林太太在這邊廂對我客氣有加,笑意盈盈;你這邊廂卻裝起一副高傲模樣,不瞅不睬。我見有幾次林太太對女兒說話她也沒回應時,便冷然道:「乾媽在跟你說話呢。你不應也沒所謂,可是別這副口臉的,我瞧了就不暢快。要是你不歡迎我便自己走出去。這兒是你的家,可也是我乾媽的家,沒人需要看你的嘴臉做人。」
樂慈憤憤地瞪著我。「你……你這是趕我走?」
「我怎麼敢。只是你覺得這兒烏煙瘴氣,我提議你少待少待罷了。」
「走便走!你以為我很想看見你麼?」說著便霍的一聲站起來,快步走出屋子去了,關門時更嘭的一聲好不刺耳。
「好好的幹麼又吵起來?」林太太在一旁急道。
「乾媽,你跟你說啊。我現在罵她是為了她好,要她知道甚麼應該甚麼不該。小女孩嘛,總是氣一會便沒事的,你怕她走了不回來嗎?」
林太太又好氣又好笑。「你自己也跟樂慈同年,竟然還叫她小女孩。你自己長得很大個麼?還不是常在乾媽這兒撒嬌。」
我拉著林太太坐到身邊,抱著她的肩說:「乾媽,我撒嬌不是因為我還小,而是我喜歡乾媽啊。又有誰會對我這麼好?」
林太太嘆道:「我真不知這是該還是不該。我常常覺得,你好像比這兩姊妹跟我還要親似的。樂慈這麼氣憤,準是在吃你的醋。」
「別擔心,別擔心。遲些兒大家一家人,就不用分誰親誰疏了。」
「樂慈一定會嫁你啊?你看看,她剛才就是被你氣走。」
我擺擺頭道:「娶不到樂慈,我也就會娶乾媽啦。」說著又按著她的後腦吻起來,把舌頭在她唇上亂鑽。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她的唇撬開,一直長軀直進,用舌頭在她嘴裏勾來勾去。不久多林太太也不自覺地把舌頭跟我盤纏起來。
熱吻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放開了林太太,只聽她罵道:「愈來愈不規矩!你把乾媽想成是老婆了?吻得我……吻得我這般模樣。」
我見她只是在佯怒裝成兇巴巴的樣子,也就不甚害怕,又靠前笑說:「我吻老婆時是這樣的嗎?你可不知道了。」
林太太向我瞪了一眼,輕聲罵道:「這是甚麼話?你又未娶老婆,還會怎個吻法了?」
「我試試給你看。」說著便把林太太在長凳上推倒,用力壓著她的身子,胸膛被林太太的兩團軟肉磨得好不過癮。只見她的頭不停猛搖,叫道:「不用啦!我投降了。你乖,別這麼用力按著乾媽,快點起來……」話到一半我找到空位,一張嘴便吻了下去。這次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激吻,我把口水不停輸到她的嘴裏,又用舌頭好好地掏納了一番。一邊吻著時,我胯下的肉棒徐徐精神起來。到得後來更是硬得異常,緊緊地抵在林太太的胯下。今天她下身穿的是緊身的橡皮長褲,把她雙腿和陰戶包得脹脹的,我的肉棒磨在上面時真是舒服到極點。我就是這樣一邊盡情吻她,一邊搖動下身磨來磨去。
我決定不到她放棄掙扎時也不放開她的嘴。林太太掙扎了這麼一會也終於投降了,乖乖的吞下了我的口水。我滿意地把嘴唇移開,鼻尖頂著她的鼻尖,只聽得兩人也重重地呼吸。
「乾媽,我吻老婆就是這般的吻。你喜歡嗎?」
「壞……壞小子。」林太太有氣無力的道:「你真是玩得過頭了,要是樂慈在剛才回來看見了怎麼辦?你老實的告訴我,為何要這麼對乾媽?」
「我說過了啊。我喜歡你嘛。」我說著又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笑道:「你喜不喜歡官艾?我們這樣躺著你覺得舒服嗎?」
「官艾……乾媽當然喜歡你。但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你是我乾兒子,就要規規矩矩的對我。而且你和樂慈……」
「你想我做你的女婿,當然要先替女兒驗驗貨啊。」我打斷了她的話笑道:「不然將來我和樂慈結了婚,你也不知她到底會有多快樂。」
林太太充滿疑惑地望著我,突然輕聲道:「原來你甚麼也懂。我真是走了眼,竟不知你是早有預謀的,還一直以為你是個乖小孩……」
「我現在不乖麼?」我低頭看看我們緊緊貼著的胯下。「你看,我們都很舒服呢!對不?乾媽,我認你是真心真意的,你別這麼估量我。只是我真的很喜歡乾媽,很想跟你親密一點。」
「唉!你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哪官艾。你現在多大?才剛剛十二歲,怎認識這種事情?乾媽跟你說,再過得幾年,可能乾媽也就會滿足你就是了。可是現在不行,你還小,別想太多這種事。」
「你這真是小看我了。」我抬起頭笑了幾下,又面對她笑說:「我們做做看,好不好?看看是你猜得對,還是我做得對。」
林太太見我蠢蠢欲動,臉上頓時驚慌起來。「不……不要……」
我用嘴巴在她的臉到處吻著,手上開始抓起她的乳房掐動,又繼續擺動著下身磨她。林太太求饒道:「別……別這樣。哎呀……官艾,我受不了的。快,快停下來。」
我怎會聽她的,只是繼續加重手上的力度。聽她說著實在覺得囉嗦,於是便吻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出聲。林太太上身穿了鬆身的黑色襯衫,質料很薄,裏面的奶罩也若隱若現。我又放開她的嘴笑問:「你平時在家也穿得這麼騷的嗎?是不是等著我來插你?」
林太太通紅著的臉露出一閃怒色,接著又閉上眼睛連連喘氣,顯得很舒服。我解開了襯衫的鈕扣,兩個飽滿的乳房便活生生的呈現我眼前。我用手不停搓動著,然後拉下了其中一邊,便湊上嘴去吸吮。
「噢……」林太太仰頭輕呼。明明是被我吸得很舒服,可是卻要用手遮住乳頭。我怎會讓她得逞,一手便把她的手拉開,看清楚乳頭是稍深的紅色,不太大也不太少。我聽過女人在生育後的乳頭會變得又大又黑的,可是林太太可能已經生了樂慈很久,已回復很美麗的模樣。我只是想了這麼一下,又猛地用嘴吸吮起來,軟軟實實的很好口感。
我一邊吸著的同時林太太一邊輕聲地呻吟,也不去阻止。直至我又把手放在她的陰戶上,她才驚醒似的說:「不……這兒不好。」
我才不管她有甚麼好的不好,只用力的上下搓動。隔著那一層軟布摸起來也的確很過癮。我坐正身子,快快地把她的長褲拉下,豈知長褲的質料太薄,若有若無的,這一拉連帶內褲也一併拉走了。林太太的整個陰戶放在我眼前。她的毛比我媽還多了很多,怪不得上次看去時會跑了出來。林太太趕快用雙手把陰戶遮上。我拉開她雙手,眼睛盯著面前的草叢說:「乾媽乖,陰戶生得這麼漂亮,讓好兒子看看。」
林太太的手改而掩著自己的臉,就這樣讓我看得清清楚楚。確實在濃密的陰毛堆中看見我上次用手指插了進去的縫口,只是見到這個跟我媽的不同。我看我媽時是又乾又紅的,可是林太太的則是又濕又黑,有點水塗了在上面。我問:「乾媽,你這個怎麼個濕了?」
林太太打了我一下,嗔道:「還不是你弄的!」
「我弄的?」我奇道:「我沒有用水淋你啊。」
「我不是說你淋我……哎,你看完了沒有?」
我點頭道:「看完了,現在摸摸。」說著伸手過去,學上次一樣把中指緩緩插進裏面,林太太又是噢的一聲叫起來。她的陰唇摸起來比我媽的熱得多,我用中指插了一會,又有水自哪兒冒出。一點一點的,我開始知道這是甚麼意思。於是我對她說:「乾媽,不得了啦,又有水出來了。你趁這個時間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好不好?兒子疼你啊。」
林太太不應我,只是咬著牙輕輕呻吟。我又用力的插了十來下,她才受不了的把上身的衣服脫光。我一隻手用來插她,一隻手解開了自己的褲頭,然後一邊動作一邊站起來脫下褲子。
我的手指依然停留在林太太的陰唇裏,走到她面前提起肉棒說:「乾媽,你用手幫我套套好嗎?這傢伙現在硬得很呢。」
林太太看了我的肉棒一會,呸道:「還未長大就先搞鬼,真不知到大了怎麼辦。」可是她仍伸出右手替我套弄。
我呼了一口氣,比自己弄時舒服多了。林太太緩緩地上下套著,一邊皺起眉頭。我問:「怎麼了?乾媽,你不舒服嗎?」
「小鬼,舒不舒服我也不用答你。只是我怕你這話兒受不住,一下子便把那個射到我臉上。」
我又想起之前曾射過精到媽媽的臉上,心想這樣射出來可不太妙。就在這當兒,我的陰莖前端真的射出了好大一片的精液,全部飛到林太太的臉上,頓時一塌模糊。
林太太見避也避不了,剛才就只是閉上眼睛承受。接著罵道:「真不中用,話也未說完便射了。你說現在怎麼辦?髒死了!」
我看見剛才林太太緊閉眼睛的表情,本來頓時酸軟的肉棒又徐徐甦醒,我趕快把肉棒移到林太太的臉上亂磨。林太太一邊避著一邊罵:「壞小子,壞小子!」
我乘著她張口說話時把肉棒直接塞進她嘴裏,雙手棒起她的頭用肉棒猛插。一時也忘了要替她用手指弄穴。只見林太太一邊被我插著一邊發出嗚嗚的鬱悶聲。幹了那麼幾十下,我才把肉棒抽出來,知道時機到了。然後一個翻身跪在長凳上,拿著肉棒對準位置,嗖的一聲便整根沒入。
林太太一聲驚呼,又坐起身子打我。「壞小子,我也未準備好,你便這麼插進來。你弄得我好痛,知不知道?」
我隨即用手把她的身子按下,跟著低頭吸她的乳頭,下身瘋狂地擺動。只見躺下了的林太太開始淫語亂出:「哎喲,哎喲!別……別這麼快……弄死人了……我的乾兒子……你要弄死你的親親乾媽了……」
我放開她的乳頭,問道:「怎樣?乾兒子弄得你舒服嗎?」
「舒服……最好的就是乾兒子了……能弄得乾媽這般舒服……你真好……好兒子……好肉棒……快點……快點把你乾媽弄上天……我要你天天走來插我……」
我見平時還算端裝的林太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興奮極了。她現在滿臉都是我剛才的精液,有些還慢慢地流進了她的嘴裏。我又說:「我不是太小的麼?你剛才還反抗呢。以後還敢不敢?兒子幹你還要不要反抗?」
「不……不反抗了……我天天在家等你來插……怎也不反抗……你不小……一點也不少……剛剛好……弄得……弄得做乾媽的很舒服……」說著給我拋了個媚眼,我更奮力的插下去了。
再弄了百來下,腰間漸漸感到一酸,我知道時間無多了。到這時我更不顧一切的抽動,每一下也插到最深。然後我突然使壞,回頭大叫:「哎喲,樂慈回來啦!」
林太太聞聲驚呼,她的淫穴竟然在這當兒噴出一片水花,緊接著我也受不了,用盡全力把身子挺前,似乎比剛才還要多的精液連續幾下射到林太太的淫穴深處。
射精後我軟弱無力的向前趴在林太太身上,她也是一副要了命的模樣在調順氣息。過了良久,林太太輕叱道:「還未插夠嗎?還不拔出來?」
我笑了一笑,把肉棒拔出她的淫穴外,只見連帶著一條精液出來。林太太又說:「我沒力啦。扶我到廁所去洗乾淨。」
我看了看她,她笑道:「我的好兒子,幫幫乾媽好不好?我不是說以後都讓你插麼?」
我見她沒有做完後便對我轉了臉口,這才把她扶起,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後巷的廁所去。洗了一輪後,我們返回屋裏,把地上的衣服一一穿回。
我攤坐在剛才我們交歡的長凳上,林太太穿好衣後也坐了過來,把頭伏在我胸前,小鳥依人似的。我回味著剛才的情景,真是沒話說。能插到這個又美又騷的乾媽,還有甚麼怨言?
林太太在我胸前道:「官艾,以後乾媽也是你的人啦,你別抽橋過板才好。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歡樂慈,所以也不必說了。我只盼你能多來疼疼乾媽,我也是歡喜的了。」
我隨口問:「林先生對你不好麼?」
「他好。怎會不好?不過他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十八歲便跟了他,從此沒再被其他男人碰過。不知怎的,今天遇著你這個壞小子……」說著笑瞪了我一眼,又吻了吻我,臉上盡是風情。「你以前對我毛手毛腳,又親又抱的,我也不是不察覺。只是每次被你弄完後,我也覺得難過。有時我想勾引一下你,卻怎也幹不出。因為我們年紀實在相差太大了,你又是我乾兒子,被你媽發現了可不好。但今天……既然你都這麼硬來,我也就逆來順受的便好。」
我把她抱緊一點,又抵著她的鼻尖說:「乾媽很騷呢!又美又騷,可知我沒選錯人。哎,剛才跟你是我的第一次,你說如何?」
林太太笑問:「甚麼如何?」
「表現如何,成績如何。」我說來臉也不紅。
「很好啊。」林太太仍是嬌笑道。
「你說『很好啊』,就即是『也不是真的這麼好』的意思。乾媽,你老實跟我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嗯……我說很好,其實真的覺得很不錯啦。只是你的年紀太小,很多地方也未長成,所以力有不逮罷了。可是比起我丈夫的處男作,已經是好了很多了。老實說,我也很驚訝於這是你的第一次。你有沒有騙我?」
「沒有啊。可是之後陸續有來倒是真的。我這生的願望,就是跟無數女人相交。」
「嘿,那我女兒怎麼辦?」
我吻了林太太的唇好一會,說:「乾媽,我已經把第一次給了你啊,你還有甚麼不滿足?我的初吻是你的,第一次做愛的精子也是你的,我總算對你不錯吧?樂慈嘛,娶我是會娶她,可是如果我這麼規規矩矩,今天也不能讓你快樂吧?」
林太太笑罵:「不害羞!還說讓我快樂,我才不希罕呢。跟你說啊,你在外面玩其他女人我不反對,只是要對樂慈好一點,別傷她的心。」
我一手抓住林太太的乳房,用力掐了幾掐。「怎樣傷她的心?這樣嗎?」
林太太又笑著打了我一下,然後乖乖的依在我肩上,不再說話了。
我心想,我總算插過人生的第一個女人了,之後會是誰呢?我熱切的期待著。
少年艾官(第五章)登登叮叮
十三歲那年,我開始升上中學。而樂慈則因為留過一級,所以今年還是六年級。選中學的時候,我想也沒有便決定入讀樂鳳現在就讀的那間。一方面為了繼續跟林家保持超友好關係,另一方面也希望跟樂鳳再走近一點,方便找機會幹她。
這一年多裏,我的性對象還只是林太太一個。每當她家中沒有別的人時,我總會跑過去跟她顛龍倒鳳的大幹一番,乾媽乾兒等等的浪叫遍佈全屋。即使有其他的人在時,我和林太太也會趁大家不為意時暗中愛撫,或相吻片刻。除卻消解性欲外也有從驚險中尋獲刺激的功效。有這樣任我幹的乾媽實在太爽了,所以即使時時想著怎樣去找別個對象搞一搞,也不感到特別難過。
這年樂鳳也已經十七歲,開始踏進成年女人的階段。除了兩年前已經發育完成的美好身段外,她的樣子也更見清秀。開始有了那種我所提過的女人嫵媚。她的衣著仍是偏向大膽,林先生就常常為此訓話她,而她總是撇起嘴巴裝作沒聽見。我心想林先生怪不得你娶個老婆回來會被我幹了,林太太跟著你在交歡這回事上想來也不甚滿意。
在這年裏我開始長高,喉頭也結了喉核,聲音沉了,樣子也漸漸露出初形。我發現我的眼睛長得特別深,眼影也有點暗暗的,鼻樑筆挺,鼻頭也高高的尖出來。猛一看也真有點像意大利人,可是看真了還覺得是中國人的面貌。旁人見了我和我媽走在一起,常說媽媽能生成這個模樣已經不簡單,生來的兒子還這麼酷俊更是罕見。區內跟我相約年齡的女孩子看見我時常有點怕,又會怔怔的瞧著我看。可能我眉宇間常常透著古怪的邪氣而導致如此吧。
我又開始接觸煙酒,一到晚間便跟附近的粗獷男人把酒談歡,從中學習性的知識。他們懂得的還真多,甚麼觀音坐蓮啦女人反應啦等等的都一股腦兒告訴我,說著便哈哈大笑的叫我找個女孩來試試。我只笑一笑便沒理會,心想我已經有林太太給我示範了,只是他們怎樣想也不會想到我會跟林太太有一手。
我媽平時見我這樣也不太理會,有時覺得有點過分了便柔聲勸我抽少點煙、喝少點酒。我便說這種東西男人始終要學的,倒不如趁早習慣了將來容易結交人際網絡。樂慈很討厭我抽煙,見我一點起煙便退得遠遠的,可是我又把她抱回來調笑。大致上來說,我們已經是情侶了,雖沒情侶之名卻有情侶之意。她對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知一點不知一點,當然我跟林太太時常做愛的事她是不知道的,全被我和林太太蒙在鼓裏。
不用說跟我同年的樂慈現在也是十三歲,身形還是嬌小的,不像樂鳳般高大,樣子卻更見清麗脫俗。站在我身旁倒算相襯。可是我從沒有對她有過越軌行為。這方面我自己也不明白。如果我要吻她想來她也不會拒絕,要摸她只要出點詭計便能得手,可是我沒有這樣做。面對她時我總顯得懶理不理,依著我好色的個性實在說不通。反而我對她姊姊和母親更感興趣。只是這些事也不太重要,有時只在我腦中一閃而有所感觸罷了,也不會深究。
踏入中學後我開始要穿校服上學,校裏的學生全是清一色的模樣。起初我覺得這樣穿有點愚蠢,可是後來見女學生的校裙也白得有點透光便釋懷了。這兒不像以前唸的小學般寒酸,校裏看來也有三四百人,首次跟這麼多人接觸令我有點覺得自己只是大海中的一杯水,少了以前獨有的優越感。只是當我一想起自己早晚會到更大的社會去大展拳腳便傲氣重生。我是為了衝出那個鬼地方才到這兒來啊,我爹問我唸完小學後還想不想繼續唸我也一口答應了,所以實在沒有抱怨的資格。
可幸的是樂鳳在這兒很照顧我,她揚著校裙帶著我在校舍裏到處參觀。說這兒是音樂室,這兒便是禮堂等等。我甚少見過這麼大而完善的建築物,可是不願像鄉下蠻子似的驚嘆連連,只對樂鳳點點頭或笑上一笑便作罷。
首次踏進課室,其他跟我同班的學生也坐在位上顯得喘喘不安。我隨意地找個空位坐下,身旁是個看來膽很小卻胸很大的女同學。她的面貌普通,校裙長到落小腿間,胸前卻擠出兩團肉,我看了一會便猜想她的年紀應該比我大一點。
「嘿,李官艾。」我向她伸手說。
她怔怔的盯著我,好像不懂聽我說甚麼語言般。我笑了笑,說:「我叫李官艾。你叫甚麼?」
「……曾小琴。」她囁囁嚅嚅的道。
我緩緩收起本來想跟她相握的手,問道:「叫你小琴可以麼?你今年多大?」
「十五歲。」她說。
「第一年進來?」
「是的。」她說著向四周看看,似乎是怕被人發現有人跟自己搭訕。
「我也是第一年進來。我有個朋友在這兒唸中三,是女的。待會給你介紹如何?」
「女孩子麼?她……多大?」這個曾小琴好像有點興趣了。
她問我樂鳳有多大,我本想答比你大一點,摸起來會很舒服。可是我想著時只是笑了幾聲,說:「她十七歲。跟你一樣,也是十五歲進來唸中一的。」
「是麼?這個學姊……人還好嗎?」
「跟你差不多。」我笑道。
「那……」曾小琴的臉紅了。「也沒甚麼好。」
「我才說很好呢。她對人很友善,你也會喜歡她的。」
「我……對人也不怎麼友善。」
我揚揚雙眉,轉個話題。「你是獨生女麼?家人願意送你進來唸中學?」
「不,」曾小琴說:「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姊姊,比我大五年和三年。因為他們之前讀不上去,所以……我爹媽說小琴好像還讀得不錯的樣子,就讓我進來了。我的兄姊只是小學畢業。」
「很了不起嘛。」我說:「你姊姊今年十八歲啊?樣子像不像你?」
曾小琴的臉又紅了。「不……我醜得多了。」
「你怎麼醜?也不錯啊。我剛才說的學姊叫樂鳳,你跟她差不多美。」
「你別亂說了……你朋友聽了準會生氣。」
調侃了曾小琴一會,像是老師模樣的男人便走進課室來。五十多歲的男人,臉色陰沉,好像預知世界即將末日般的氣色,一套衣服穿得皺巴巴。我看著心下失望,想不到我今年所謂的班主任是個這樣的膿包。
「我是你們今年的班主任,李延華。」他果然這樣介紹。啊?跟我同姓。「這一年裏你們大大小小的事都經由我處理。這兒不像你們以前讀的小學,也不像你們的家裏,規矩嚴格得多。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年紀較大,有些人年紀較小,可是同處一個課室學習,我也是一視同仁,絕不偏袒。」
李延華說一句停一句的,好像要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樣子。他十句話裏我有九句都不以為然,因此不屑繼續望他,低著頭轉過臉望向曾小琴的胸脯。
「我們學校已有三十多年歷史,一向以嚴懲害群之馬而聞名。你們的言行舉止,服色儀容都需依足學校的規定,不可越位……」李延華說到這時又停了一停,繼續道:「還有就是要尊重師長,愛護同窗。老師對你說話時要眼望對方,不要低著頭瞧著別的東西看。這位同學,你現在應該抬起頭了。」
我重重地清了清喉嚨,懶懶地抬高頭望著李延華。他點點頭,繼續說:「至於學習方面,成績是好是壞學校也是支持各位不斷努力。你們的父母送你們進來讀書不容易,要花很多錢,甚至要變賣家裏的東西,所以你們不可辜負父母這番恩情。成績好的,校方自然有所獎勵;成績不理想的,學校也會傾力幫助大家。所以在這一個月裏我會觀察各位同學的進度,然後選出一些不大跟上的同學,下課後留在學校補習。當然導師仍會是我,因為我是你們的負責人……」
聽這個李延華囉裏囉唆的說了一大堆便洩氣。以前小學時的女教師即使又老又醜也不會這般令人心冷。入學前我還幻想過任教我的老師會是個火辣辣的漂亮女郎,豈知會跑出這個無聊男人。不過校裏也不止他一個老師,說不定還有其他極品我未遇見。
第一個上學天的第一課是自修堂。期間李延華會把班中的學生逐個叫出去問話。我心想現在到底是不是審犯。不過我也不管他,只顧著跟旁邊的曾小琴閒聊,她也是答一句停一句的,然後坐在我們後面的一男一女也加入談話。男的樣子看來也是比我大,他說他叫吳宗,今年十五歲;女的叫做王叮叮,跟我同年。因為她的名字可笑又可愛我便留意她。以十三歲的女孩子來說她是中等身材,跟我差不多高,胸前也是平凡光景。可是樣子倒長得甜甜的,就像名字一樣。她比曾小琴爽朗多了,對答也比較有味,所以後來我跟她說話比曾小琴多了很多。
正談得歡愉間,李延華把我叫了出去。他揚聲道:「李官艾,出一出來。」我搖搖頭向王叮叮和吳宗扮個鬼臉,便走到教師桌旁邊。
「你現在是住在徙置區的,對嗎?」李延華問。
「對的,你有沒有住過哪兒?蛇蟲鼠蟻很多,男人常常赤著上身走來走去,每間屋子都有異味,整個區的人的一個月工資加起來也不夠買一部電視機。」
李延華笑了。「我家也沒有電視機。」
「是嗎?可是我很想要。我不特別想看電視,但就是很想有一部電視機放在家裏作擺設。我知道你會對我說你現在讀好書將來便能賺錢買到,這個我也懂。只是我認為除了努力之外還要動腦筋。人生有了太多無聊的規定便會甚麼也做不了,最終落得一無所有。」
「很激烈的一個少年。」李延華搖搖頭。「不管你的想法有多燦爛,可是你現在是身處這座校舍中。說得難聽一點,如果你想將來有出頭天現在便要跟這間學校互相利用。好了,你家中有甚麼人?」說著拿起筆紀錄。
「一個爹,一個媽。」我說。
「再上一代的還在嗎?」
我聽後陷入一片尋思中,從沒聽爹媽提過祖父祖母、或外公外婆。為甚麼呢?要是死了也可以告訴我啊。我搖搖頭。「不知道。我未見過他們,死了也說不定。」
李延華看了看我,又點了點頭。「即是沒有兄弟姊妹?」
「沒有,我是獨子。」
「父親幹甚麼的?」
「碼頭苦力。」
「母親呢?」
「沒職業,看著家裏。」
李延華看了看文件,又抬起頭。「資料中上寫著,介紹你進來的人叫林志祥,他是你的誰?」
「住在隔鄰的,是我乾媽的丈夫。他的長女也是在這兒唸書,中三學生。」
「叫甚麼名字?」
我嘆了口氣,覺得這種問話煩得可以。「林樂鳳。她身高有一米七Ο,體重五十二公斤,興趣是穿裙子,還有拉著我的大腿來掐。有沒有不清楚的?」
李延華沒理會我的頂撞,只微笑道:「啊,林樂鳳,是她。我在她班裏教中國歷史,很淘氣的一個女孩。」又說:「年紀小小別這麼暴躁,我問這些是為了跟你弄好關係。還有,別以為我憎恨你。也請你記住,別去憎恨你的仇人。好了,你可以回去。」
我看了這個李延華一會,感到終於從他身上有所得益。「別憎恨你的仇人」,說得真好。看來我距離自己的目標還有一大段路程。
這半天也沒有上過甚麼課,李延華把班上的每個人探問得一清二楚後便自己坐在位上處理不知甚麼文件。我跟王叮叮他們也聊了半天,還試著把一枝鉛筆弄到地上,俯身去拾時看看王叮叮的裙裏。她正蹺腳而坐,裙子退了到大腿後方。雖然看不見內褲,但也是蠻漂亮的一條腿。我在桌子下用手按著她的大腿微微移開,一邊說「我的 鉛筆」。就這樣摸了幾把,手上也過了一點癮。
放學後我留在操場等樂鳳,只見她帶著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跑來。她介紹那個男生說他叫范正文,女的叫做王登登。一聽了這個奇怪的名字我便想起王叮叮說過自己有個姊姊在這兒唸中三,想必就是這個王登登了。登登叮叮的,她們父親倒是會開玩笑。
樂鳳說不要這麼快回家,在學校多待一會。我心想也沒別的事,別答應留著了。樂鳳和那個叫范正文的男生神色間很是親密,想必是她在校裏的男朋友。模樣倒是長得不錯,還算一表人材,身材也高大,足比我高了一個頭。可是我見他對樂鳳的身子摸來摸去便有點氣。我不是怕樂鳳吃虧,而是惱這個范正文竟然學了我那個模樣。我也未設帳授徒,他手上的動作便學了個七成。
我故意不理會他們,而去跟王叮叮的姊姊王登登攀談。她的性格也像妹妹般活潑,樣子當然比妹妹大一點漂亮一點,身材也更好。胸前不高不低的隆起,校裙下到膝蓋位置,一雙黑皮鞋小小的嬌俏可愛。聽她說除了她和叮叮兩姊妹外,家中還有一妹一弟。那個三妹叫王噹噹,四弟叫王郎郎。合起來就是「登登叮叮噹噹郎郎」,我聽著便開懷大笑。她說她媽叫吃飯時便這樣亂叫一通,真可愛的一家人。
我又知道她家中有點兒錢,父親是開舖子買鞋的,一家人也不愁沒鞋穿。現在套在她腳上的便是王家鞋舖出品。三妹和四弟在唸小學,想必遲些也會進來這兒讀書。一邊談著王登登一邊對我嬌笑,坐在我旁邊時校裙也像剛才她妹妹那樣退到大腿上方,我看著便感到心跳加速,渾不知時間的跟她談了許久。
到天色漸漸昏暗時,我才驚覺現在已是五點多了,剛才還在的樂鳳和范正文也不知走了到哪兒。學校裏的人也走了大半。王登登說:「這麼晚啦,我要回家了。樂鳳他們到哪兒去啦?」
我站起來說:「去找找他們,我們一起回去。」
我們在地下這層找了很久也沒見,便上了一樓。這兒的燈也熄了,昏昏暗暗的,王登登抓著我的手說:「別去啦,我怕黑。」
「不怕,他們多半在這兒。」我順口胡謅,便拉著她的手向前行。
在一樓的走廊行著時,微微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我依著話聲前去,王登登又震著聲音道:「多半還有校工在清潔,被他發現了準會討一頓罵的。」
「校工罷了,怕甚麼?」我說,繼續跟著那個聲音尋找。
王登登的身子愈來愈靠向我,顯得很害怕。我的手肘碰到她的雙乳,便慢慢地搓動幾下。而那個說話聲現在也聽清楚了,是女孩發出的,也不是甚麼說話聲,而是好像輕輕地呻吟著那樣。
我們走到音樂室前,那聲音更是聽得清楚。從門上玻璃鏡前看進去,只見一個妙極的畫面映在眼前。
音樂室裏放著一台鋼琴,有個女孩用手按著鋼琴的頂蓋,身子向後彎起,裙子被揭到背上,內褲卻退了到腳跟,光了屁股的這樣站著。後面有個男的也解開了褲頭,雙手扶著女孩的屁股兩邊用肉棒連連插入。不用說,這兩人正是樂鳳和范正文,不知他們是幾時趁著我們不覺跑到這兒來廝混的。我未見過樂鳳脫下內褲的情景,不其然的吞了一下口水。
身旁的王登登也看出了神,一點聲也發不出來。我微微的推門木門,用鞋子頂住,樂鳳的呻吟聲從那條門縫間更是聽得清楚。只聽她輕聲叫道:「好哥哥……插快一點……我們……我們還要到樓下跟他們會合……」
范正文在她身後邊插邊說:「你跟我說老實的,你是不是看中了那個半唐番小子?是不是?是不是?」他每問一句便大大力的插了一下。
只聽美鳳又說:「他……他才不是甚麼半唐番……是好好的一個中國人……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啦……我怎麼會看中他……你別問這問那的……呷這些乾醋……快快插我是正經……」
「那個小子長得很俊啊,是不是?你現在被我插著,心中想著的不是他麼?」范正文強笑著的逼供樂鳳,我聽著也感到心頭有一陣興奮。哼,這個只生得高卻沒半點用的范正文,插著自己女朋友時也怕我李官艾。
「我……我想著他礙了你甚麼……你只管插便好……他……他可被你好一百倍啦……至少不會問這些笨問題……好,好,快點……他對我妹妹又好……樣子又長得這樣美……我不想他難道想你麼……」
只見范正文愈聽愈怒,一下一下的猛插起來,兩人也停了對話,只啊啊聲的叫個不絕。我看得肉棒脹起,看見王登登已經把一隻手掩著嘴巴,露出真不得了的表情,卻把眼前光景看得移不開眼。我一隻手摸著褲浪裏的肉棒,一隻手伸進了王登登的裙子裏摸她的屁股,眼中仍是看著音樂室中的激烈畫面。
我摸了王登登的屁股好一會,她才驚覺似的看我。我把頭偏向她,索性吻上她的唇。我又把她的屁股向我推來,一邊吻著一邊揉個過癮。
王登登放開了我的唇,小聲地說:「不要……」
我不理會,用中指滑向她的屁股縫間,上上下下的搓著陰唇,又舐向她的耳朵,只聽她呼了口氣,仍是小聲說著不要。
我把另一隻手摸向她的乳房,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揉著。王登登的身子微微掙扎了一會,終於停了下來。這次到我說:「要不要?」
現在我背向了音樂室,而王登登在我身前則是看到進去。她也沒答我的問題,想是又被音樂室的畫面吸引去。我把手指從內褲邊鑽入,碰到了活生生的陰唇,便微微的伸指進去穴中。王登登的身子猛然一震,淫穴開始有水冒出。我在她耳邊說:「脫衣服吧,我沒空幫你。」
王登登點點頭把上身的校服鈕扣解開,我跪下來用手指從後插她的穴,又拉開了她的白色奶罩,雙乳便倏地彈了出來。我開口便吃,王登登連連呼氣的問:「還用不用脫?」
我含著乳頭搖了搖頭,便滋滋味味的繼續吃著。王登登又說:「你……你吃得我很舒服……怎會這樣的……好像……好像全身有很多羽毛輕輕掃著我般……」
我吃了這邊又吃另一邊,在放開了口的當兒說:「我也覺得很好吃。登登妹妹乖,哥哥現在吃另一邊。」說著便張口含住左乳乳頭。
「你……你叫我登登妹妹……我可不是大過你麼……」
我聽後便用在她淫穴中的手指用力插了幾下,王登登呀的一聲輕叫起來,說:「對……對……你是哥哥……妹妹要你疼我……」
我吃完了奶子,便捉起她的雙手按著木門,跑到她身後把內褲拉下,學著入面那個范正文般舉起肉棒便從後插入。肉棒在王登登的穴中被緊緊包著,以感觸來說好像比幹林太太時更好。林太太的穴沒這麼窄,幹起來不會這麼緊貼。
我問:「你看著裏面,他們要出來時便對我說。」
王登登被我插得糊裏糊塗,說道:「嗯……他們在裏面……也是很激烈呢……正文抓住了……樂鳳的奶子……很用力的掐……原來她奶子是這麼大……我也不知道……」
「登登妹妹的穴也很美啊,我也插得很爽。」
「嗯……官艾哥哥……我也被你插得很爽……還爽過樂鳳被正文插……插得最好是官艾哥哥……」
我把肉棒插得王登登的淫穴唧唧作聲。真要命,就這樣被我幹了這個好穴,水份又多,插起來又舒服。我伸前雙手抓住了她的雙乳,再用力的向前猛幹。
「好……好……這幾下插得好……哥哥很棒……」王登登突然驚呼:「他們……哎喲……他們幹完了……正文射了很多精出來……全都射在……射在樂鳳胸前……」
我聞言便一邊從後插著,一邊像是駕駛般把王登登的身子轉個方向離開。王登登又浪叫連連:「哥哥真的很色……離開妹妹一會也不行……這樣就插著走……真是的……前世欠了你……」
我們雙連著走到附近的一個課室裏,期間我還是一下一下的向前挺,只覺得刺激極了。最後我把門反手關上,肉棒抽出,推著王登登躺在教師桌上,從正面把肉棒插入,兩人再度激烈迎戰。
「用力點……很爽……哥哥插得妹妹很爽……快要來了……哥哥加油……」
我笑道:「妹妹也加油啊。」然後猛地抽動,要把她帶進高潮。
「來了……來了……妹妹來了……呀……呀……」王登登咬著牙長叫了幾聲,整個身子便無力的放軟下來。
我仍是不停幹著,不一會王登登又叫道:「哥哥還未出……還要插妹妹……很厲害……妹妹給你插……」
我再插多幾十下,在腦中想起樂鳳剛才被幹的姿態,心想下個一定要幹她。我又想起我以前常常吃她豆腐,她的雙腿和內褲被我摸了又摸,她當時發現了麼?她知道的,她知道我要她的。一想到這兒,我再也憋不住,把濃濃的精液射進王登登的穴裏。
「又來了……我又來了……很棒……」王登登跟著也再叫一聲,兩人同時高潮。
我把肉棒緩緩拔出來,心想這個王登登也夠騷的,不知之前被幾多男人幹過。上學的第一天我又幹了這個王登登,她就是我人生的第二個女人了。
我見她仍躺在桌上不動,便走過去把她的身子扶起,然後兩人又吻了起來。她說:「官艾哥哥,你真好。」
我笑道:「登登妹妹還要騷啊?剛才未插夠?」
王登登不依的摟著我,又替我穿好褲子。我看著她跪在我面前,心中覺得一直有這個騷妹子在學校服侍我也不錯。於是便道:「登登妹妹,哥哥以後也疼你好不好?你有男朋友沒有?」
王登登替我穿好褲子後,站起來笑道:「以前有,現在沒有。可是你有女朋友吧?剛才樂鳳也說了。」
我單手抱她過來,說:「是啊,我有女朋友了。你也可以去交男朋友。我們的事便是秘密,好不?」
「考慮一下啦。」她笑著說完後又吻了我一下,我知道她答應了。
我放開她說:「我們還是下去吧,那對奸夫淫婦可能在等著。」
王登登笑了,拉著我的手一同離去。
作者:
Germany
時間:
2007-12-8 10:40
標題:
少年艾官(第六章)豪宅激戰
(第六章)豪宅激戰
就讀中學後,漸漸也發現到其他好處。比起小學,這兒實在到處都是能被我幹上的女人女孩。這兒的人年紀普遍都比我大,找對象比以前容易多了,不用再為了解決濃厚的性欲而只幹一個林太太。上學的第一天我便幹了坐在我後面的女生王叮叮的姊姊王登登。第二天回校後,我在課室看見王叮叮,她笑著對我打招呼,我就心想你姊姊昨天被我幹得很爽啊,幾時輪到你?
這時候我大概也看清了我這班女生的模樣。中一分兩班,每班二十人至三十人左右,我這班的女生佔了九人,其他都是男的。除了跟我談過話的王叮叮和曾小琴外,其餘七個有三個是蠻不錯的,另外那四個就不用提。最漂亮的是王叮叮,其次就是坐在遠處的一個綁馬尾的女孩。她長得很矮,因此看起來有點胖胖的,可是臉也長得可愛,上圍可就不得了。比我旁邊的曾小琴還要大一個碼,放在她短短的上身實在搶眼。
我時時計劃怎樣才可以摸上一把,試試彈性。可是她坐得實在離我太遠了,只好等上課的時間外下手。我一邊上課一邊想這些事,手上又開始發作,要找甚麼來摸一摸才行。我瞄了瞄在我旁邊一臉專心地聽書的曾小琴,她的胸也夠威力,摸起來應該不錯。
我思了一會計,然後俯低身,看著她旁邊的地下,說:「小琴,這是你的嗎?」
曾小琴跟著我一起俯下身子。「甚麼?」我快手拿了她放在桌上的橡皮膠,然後拉著她的手在地上摸索說:「這個橡皮膠。」說著加強手上的力,把她拉落地下。
她一個坐不穩,我立即用另一隻手抓向她的胸傍住,暗中掐了一下,扶她坐正。「是你的嗎?」我又說,手上已經把一塊橡皮膠放在她面前。
她的臉剎地紅了,一定知道我剛才摸了她的奶子。「是我的。」她慌慌張張的從我手上搶過橡皮膠,又繼續留心聽書。
不管她知不知道我是故意,總之她的奶子手感不錯,只是偏向肥肉較多,未夠十完十美。跟我媽和林太太簡直沒得比,就算跟王登登的中型奶子比也差了一籌。只是大罷了,我想。我又不禁地想,坐在遠遠的那個馬尾女生又是怎個手感法?
上課時想著這些事也很難聽書,今天教的課文我只聽了三成左右,不過心想回家再翻一翻課本總沒問題。放小息時,馬尾女生準備直線走出課室,我拿著一本簿子橫切走去,就在直覺點上兩人相撞。她站定身子看我。「對不起。」說著便緊張地蹲低身子替我撿拾從我手中掉下地的那本簿子。
「不要緊。」我對著她微笑,指指那本簿。「你不看看我叫甚麼名字?」
她把簿子交給我,笑道:「李官艾,對不?」
「啊,你早知道了。」
「昨天聽李老師說的。你的名字很特別,容易記。」
「看來這個我要感謝我爹。」我笑道:「你呢?請教芳名?」
「陳詩雯。」她不好意思地笑。「很普通吧?」
「人不普通便行了。」我又看看她挺著的雙乳,就像兩枝槍頭般對著我。「陪我下去走走好嗎?我也未走熟這兒。」
「好啊,我正想找人陪。」她爽快的說,然後跟我一同走出課室。
我們在校舍裏四處閒步,種種景物也映在眼簾。有花圃、藍球場、小食部、男女更衣室、上鎖的儲物櫃、天空的飛鳥、大樹的樹蔭。期間我們沒談大不了的話,只開開玩笑,或恭敬的讚讚對方。我發覺陳詩雯這個女孩在我面前顯得很世故,個子雖小卻思想圓滑。我一問才知道,她今年十八歲,是班中最大的學生。
「原來是大姊姊,失敬失敬。」我躬身笑道。
「小弟弟,不必多禮。」她調侃著說。
「詩雯姊姊這麼久才入學,是有原因的吧?」
「千個原萬個因,都離不開一個『窮』字。」她笑了笑,又嘆口氣道:「我爹在造船廠當雜工,朝不保夕。說來可悲,我能入讀中學,都因為我弟弟上年肺病去世,家中少了個負擔。」
我淡淡的看著因弟弟不在才能被我結識到的陳詩雯,心中想去泛起一點悲傷、一點同情,可是不能。我一點也不感到可惜,也不替她難過,只能隨口說了句:「那真不幸。」可是臉上才沒有一點不幸的神色。
陳詩雯搖搖頭。「在讀中學之前,我替人家洗衣服、帶小孩來補貼家用,可是仍不夠,仍不能夠我入來讀書。後來,我弟弟死了,境況頓時輕鬆下來。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弟弟是為了讓我進來才會死的。」
「是麼?那成功了。」我說。
陳詩雯轉過頭不解的望著我,我笑笑說:「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珍惜這個機會。因為代價太重了。」
陳詩雯繼續嘆這嘆那,輕聲道:「對的,我不可辜負他。」
我走到這時已覺得不耐煩,便拉拉她的手停下來,只見這兒是無人踏足的空地,旁邊種了些盆栽,石牆外就是外面的街道。我拍拍她的肩假意安慰,可是她沒有在我預期中的跌在我懷中哭泣,只是仍留著剛才的悲傷靜臉。我把手輕輕地伸到她背後,慢慢抱到懷中,她沒有掙脫也沒有迎合的自然地靠到我胸前。她的雙乳在我下腹間擠起,我覺得充實極了。
「詩雯姊姊,你別太難過。」我在她耳邊輕聲說。
「嗯。」她淡淡應道。
「不是你的錯。」我又說。
「當然。」她也說。
我漸漸覺得招數已盡,何解這個陳詩雯一點反應也沒有?我不服氣,把她抱緊一點,用她雙乳緊緊的頂著我。這時她開口說:「你何不把手放上去?」
我慢慢放開她,用離遠一點的距離看她雙眼。只聽她又說:「你想用手摸我,對不?剛才上課時你不是這麼對曾小琴做起來麼?」
我的臉慢慢沉下去,只感到心中有著一股不祥氣流在衝擊。我不能就此跨下,我對自己說。李官艾,你輸了,可也要輸得漂亮。
我平靜的說:「別這樣跟我說話。」
「你想強暴我?」陳思雯看看四周。「在這兒?」
我突然笑了,覺得可笑之極。「為甚麼呢?剛才仍談得好好的,為何氣氛突然變了?這不是太過分嗎?」
「你對我無禮,我自然不用給你好臉色。」
「我不會強暴你。」我慢慢收起笑臉,想了想說:「可是我總有一天能幹你,要你心甘情願的被我幹。」
「癡人說夢話。」陳詩雯冷冷的拋下這句後,便轉身離去,只剩下我站在這兒,風繼續吹著我的衣領。
在返回課室的時候,我不停在心裏告訴自己拿得起就要放得低,別被這個女人影響心情。可是我明顯受了很大的打擊。為何會這樣?為何會失敗了?連林太太這樣的有夫之婦也被我幹到,怎麼會失手於一個十八歲女孩?這件騷貨,我李官艾不有朝一日幹上你便勢不為人。
回到課室後我只管用心聽書,不再胡思亂想。而陳詩雯那邊也好像甚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看著我時的眼神讀不出任何內容。我就這樣暫且把她的事擱在一邊,不再多想。
下課鐘聲響起,我又到了操場等樂鳳。這次她身邊沒有范正文或王登登,只有她一個走來。她對我說:「有沒有失望?」
我聽不明白。「失望甚麼?」
「我沒帶登登來找你。」她狡黠的笑道。
「有你便行了。」我真的這麼想。
「少貧嘴!」她笑著推了我一把。「回家好不好?」
「好的。」我點頭道,跟她一起離開學校。
出了學校的一段路,我拿出煙包抽煙。樂鳳說:「別這麼張揚,還有學校的人在附近。」
「管他的。」我說:「離開學校我就不是學生。」
「一天你會抽幾包了?」樂鳳指了指我的煙問。
「不太多。偶然才抽一下。」
「看你抽煙的模樣,倒像個小大人似的。」
我吐出一道煙霧,斜眼望著她笑說:「我還有其他地方像大人。」
樂鳳噗哧一聲笑了,用手搔我的身子。「哪裏像了?哪裏像了?」
我笑著躲開,然後指指自己的腦袋。「這兒。」
「不像!」樂鳳斷言說。
「絕對不像?」我笑問。
「絕對不像!」
「一點也不像?」
「李官艾哪,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啊。」樂鳳說著望向我,蠻認真的說:「在我心中就自然當了你是弟弟啊。不管你是十三歲還是三十歲,對我而言都是小男孩一個。」
「傷腦筋。」我搖頭苦笑。「可是我又比范正文好啊?」
「甚麼?」樂鳳瞪大了雙眼,臉霎時想起似的紅了。
「比范正文好多少?大概一百倍吧。」我又說。
樂鳳用手掩在嘴邊,突然指著我,又驚又羞的道:「你……你……昨天……」
「咦?」我轉頭看著旁邊的石牆,把煙蒂拋到地上。「進去看看。」說著便爬了上去。
「喂……你幹嗎啊?那是人家的屋子啦!快下來。」樂鳳在地上連連頓足。
我坐在石牆上,向她伸手。「看一看有甚麼打緊?我拉你上來。」
「我不上。」
「那我就進去大叫大嚷啊。快,入面有好看的。」
樂鳳嘀咕。「又有甚麼好看了?」可是她也怕了我,捉住了我的手,我一邊拉起她一邊抱著她的屁股,就這樣兩人也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大的園子,我們落腳的地方是園子角落的一帶,沒有一個人。我們的手雙拉著,鬼鬼祟祟的矮身而跑,不多久便走到屋後的一口小池塘邊。樂鳳輕聲嘆道:「這家人還真有錢啊,屋子連池塘也有。」
「可是沒有泳池。」我有點可惜的說。
樂鳳白了我一眼。「你還想游泳啊?」
我笑道:「可惜沒有泳裝。」
我們又跑到屋子的左側,期間都是緣油油的一片草地和樹木,鳥兒的啼聲清脆動聽。接著又看見一部私家車泊了在附近的一塊寬闊的柏油地上,旁邊有一條同樣是柏油鋪成的道路一直伸延到屋子前方,想來這兒的人就是這樣把車開到大門鐵閘外出的。車子旁邊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他一邊吹著哨子一邊用喉管洗車。我們看見他後便立即躲在旁邊樹叢的一棵大樹後,伸出頭監視那個男人。
「這個人多半是司機吧。」樂鳳說:「在電影裏面也見過這樣的服裝,主人家坐車子時總是坐到後座,不會跟司機等下人並排而坐的。」
我站在樂鳳身後,跟她一同彎著身子看那個男人,下體的肉棒就頂了到她的屁股上。「有機會坐坐這車子倒好。」
樂鳳嗤的一聲。「你認為這個司機會載你這個小子去哪?把你載到山邊掉下去倒是會的。」
「現在當然不行。五年後吧,我五年後也會請個這樣的司機。到時載你去港島那邊的郊外去玩好不好?」
「那真謝謝你了。」樂鳳平平板板的說。「喂,你別靠得這麼近好嗎?你好重啊。」
「范正文有沒有這麼重?」
樂鳳又是一陣尷尬。「李官艾,你跟我說真的。昨天你見到甚麼?」
「沒甚麼啊。我和王登登不說出去就是了。」
「你……你們甚麼也瞧見了對不?還有沒有聽到甚麼?」
「你說我是樂慈的男朋友,所以不會瞧上我;又說我比范正文好一百倍,不想我難道想他麼?還有,你叫他只管插便好……」
「夠啦,夠啦!別再說好不好?」樂鳳的臉我看不見,可是身子卻發滾起來,她的背燙在我胸上燙得很舒服。我把下身搖了幾搖,肉棒隔著她的校裙在股溝上頂了幾下。
「你……你幹甚麼?在吃我豆腐是不是?」樂鳳轉個身子,輕聲罵道。
我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用肉棒在她陰戶上輕輕磨著。「樂鳳,你真美。」
「放……放開我。」
「別這麼大聲,司機會聽見了啊。」我放一隻手指到唇前,示意安靜一點。「樂鳳,你天天在想我是不是?我也是天天的在想你,想得那個也硬了。」
「你……你別這樣。我有男朋友的,樂慈也是你女朋友啊。」
「別管他們,我比那個范正文好上百倍。」我一口吻到她唇上,她假意地躲了一會,便跟我激烈的相吻起來。我們用舌頭在彼此的嘴裏糾纏,因為她現在的身子還比我高,於是居高臨下,抱著我的後腦用力的吻著,倒似她做主動多一點似的。
雙唇分離後,她又小聲罵道:「你這小子……你知道我天天的在想你為甚麼現在才跟我好?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有想得多苦?」
「好姊姊,我都是最近才知道啊。要是一早知道,我一定把第一次給你。」
「那你第一次給了誰?」她順口的問。
我用雙手摸起她令我心儀已久的乳房,說:「別多問。」手感好得沒話說,今天摸曾小琴時便大大不如。在我摸過的女人當中,樂鳳及不上的只有我媽。可是我媽又何嘗給我這樣放任地摸過?我愛不釋手的上下搓著,樂鳳則仰起頭享受我的愛撫。
我急不及待的解開樂鳳胸前的鈕扣,奶罩是淡黃色的,只僅僅把奶頭遮住,上半部分被擠得好像難以呼吸似的湧將出來,眼看快要把奶罩擠爆了。我又把奶罩解開,成雙奶子便不安的跳將出來。昨天在音樂室時我也看不到她的奶子,現在只見皮光肉滑,宛如欲滴,兩個奶頭呈著淡淡的粉紅色,真是一雙絕世好乳。
我對樂鳳笑道:「姊姊真的『好雙乳』啊。」
樂鳳嗤的一聲笑出來。「我不止『好雙乳』,還是『好相與』,不然怎會便宜了你這個小色鬼?」
「我要吃它們了,行不行?這對寶貝有多大啊?」我不等她回答便張口吃起來。乖乖不得了,又香又軟又滑。在世上出現軟糖前,可能是依著樂鳳這兩個奶頭而發明的,令我吃得好不過癮。
「有三十四吋C呢!你不信可以拿軟尺度度。」樂鳳驕傲地說。「啊……吃得好……不輕不重的……舌頭也舐得很靈活……你告訴我……你的第一次是給了誰……吃過多少奶子練成這樣……啊……」
我見她舊時重提,便道:「林太太……還有王登登。」因為含著奶頭關係,這句話我說得模糊不清。
「林太太?啊……林太太是誰?啊……啊……不得了!是我媽……是不是……是不是我媽……你幹了你乾媽啊?」
我放開嘴道:「還有哪個林太太,你媽就是。」說著便急急的吃另一邊,手掌放在她的大腿上,不停游離愛撫。奶子固之然好,腿也是樂鳳極出色的一部分,不然怎會惹得我小時候常常進攻此地?這樣說來我媽真是登峰造極,這兩個項目竟然還勝樂鳳一籌,真不能想像要是幹起我媽來會是怎個妙法。
樂鳳才不管我想著我媽,她想的只有她媽的事。「你……你……真夠大膽的……我媽也敢幹……直賊娘……死色鬼……認乾媽就是為了幹乾媽……我看你連自己的媽也會幹……無恥小人……啊……我喜歡這樣無恥……吃深一點……他媽的色鬼……林家上上下下的女人你也幹上啦……」
我放開了奶頭,轉而低頭吃她的陰戶。「你少囉唆……我告訴你……丟那星的,你的穴怎會這樣香?……我現在只幹了你媽一個……一會就到你……不幹你我今晚可睡不著……但我沒幹過你妹子……連她的小嘴也未吻過……」
我現在只隔著內褲舐她陰戶,可是鼻中仍有一股騷騷的香氣撲至,舌尖舐在內褲粗糙的布上感到一陣麻痺,我拚命的伸出舌頭頂入去。樂鳳只被我吃得呻吟連連,大氣喘喘,用力按著我的頭埋進自己胯下。「你不止是個無良的色鬼……還是……還是說謊不怕爛舌頭的……啊……好舌頭……舐得好……說謊不怕爛舌頭的大話精……你沒幹我妹子……打死我也不信……還說沒吻過她……真不怕死後打進十八層地獄……你這色鬼一定永不超生……你發誓說沒幹樂慈啊……發誓啊……」
我一手把她的內褲兩邊扯爛,只聽樂鳳啊的一聲驚呼,我看著她的陰毛美妙地長在淫穴四周的美景,上氣不接下氣道:「好騷貸,死浪蹄,陰毛跟你媽一樣多。可是又誘人得多啦,軟軟綿綿的,還濕了一大片。我說你啊,是個天生給男人插的榨精機器,等著明年抱孫子吧。」說著又湊嘴上去,把淫穴四周的軟肉軟毛吃得嘖嘖連連,淫水不停流到口中,我也張口便吃,不怕吃得太飽今晚吃不了飯。
「死色鬼……賤淫蟲……我要是明年抱孫……你這個做色爺爺的也逃不了……最好我兒子生的不是孫女……不然又會被你搞上……你是個飢不擇食的老淫蟲……變態老人……永遠也不會不舉的淫壯士……我說你啊……還不敢發誓呢……是不是啊……是不是怕永不超生啊……還是怕生子沒屁股……啊……你這色鬼吃得真好……只顧著吃……我罵你你聽不聽到……」
「聽到啦死騷貨!我不吃你你也不會舒服……月經也不會來……你的水流到我下巴啦……出少句聲行不行?」
「變態佬……那不是我的……是你的口水……你一見到我便流個不停……啊……舒服啊……快……快讓姊姊回報你……」
我一邊吃著,一邊把褲子脫下,硬得像木頭的肉棒霍地跳出內褲。樂鳳一手按著我的頭,一手彎著身子的替我套弄。可幸她的身子高,伸手能勉強碰得到我的肉棒,可是只聽她說:「嘖嘖……我還以為是甚麼傢伙……說到底你只是個毛也未長齊的初哥……就算長齊了也沒甚麼了不起……我一看便知了……不大又不長……」
「死白痴婆……待會你就知味道……套快一點……我可沒空跟你說……你的淫水又出啦……你是不是個淫水袋啊?出不完的?」
「那是我了不起……你遇著我是倒楣……我會把你的小傢伙弄跨……哈哈……看你還怎麼做採花賊……」
「小你娘娘的!」我一枝箭似的站起來,雙手抱起樂鳳雙腿,一言不發的把肉棒插進穴中。只聽得樂鳳大叫一聲,不停亂罵:「臭淫蟲……毛未長齊的色幼齒……你媽偏生得你這麼大力……插得我好爽……啊……啊……插啊……插勁一點……看你忍得多久……」
我們剛才一直互罵時都盡量壓低聲線,可是隨著樂鳳這麼大叫大罵,遠處的水聲突然停了,然後有腳步聲奔來。我一回頭,只見剛才洗車的司機張大了嘴巴看我們。
「你們……你們……」司機臉上頓時變色,又驚又急的指著我們。
「看甚麼看……啊……做愛沒見過嗎……還不去洗你的車……哼哼……你真的想看是不是……是的話便乖乖的坐著看便好……不然給我滾得遠遠的……又一條死淫蟲……」我聽著樂鳳一邊被我插一邊亂罵,也哈哈大笑起來。
「我……我要告訴主人去!」司機說是這麼說,可是腳步怎麼也不肯移開。
我大聲道:「去啊!速去速回,不然你看不到最精彩的場面。」
「我一早就知你不濟……哼……頂多兩分鐘……之後就甚麼也做不出……司機先生……你還是聽他說速去速回的好……不然真的甚麼也看不了……啊……插得好……再深一點……用力幹我……」
「司機先生,這騷浪子這麼說,你也就慢慢的去便好。看看是我捱得久,還是她捱得久。呸……我會輸給她?」說著便大起大落的抱著樂鳳又上又下,插個不停。
那位司機先生聽我們這麼說,又看了看四周,竟然真的坐在地上觀看起來。
我笑道:「樂鳳,這真是割喉式大賤賣,我們在作免費表演啦。」
「這兒環境好……啊……空氣清新……啊……又有觀眾……啊……不收錢也沒甚麼……啊……可是我告訴你啊司機先生……啊……你的手別不乾不淨的摸過來……不然我把你主人的房子整座燒了……啊……」
「不摸,不摸!」司機搖著手惶恐的道。
我已插了百多下,肉棒未累腰手就先累下來。我只好抱著樂鳳,走出樹叢到了那架私家車旁邊,把她放到車蓋上,站在她雙腳前繼續插起來。只聽見司機先生急急的奔過來,說道:「哎……你們別這樣……那是我老爺的車子……」
「少囉唆!待會再洗不就行了?」我和樂鳳同時向司機怒聲罵道,便不理他繼續激戰。樂鳳躺在剛洗過的車上衣服也隨即濕了,頭髮又是水又是汗的亂散在車上。
現在腰和手少了重量的負擔,我更能真切的感受到樂鳳的淫穴插起來有多美妙。寬緊度和王登登差不多,可是裏面卻明顯更深,我怎麼插也去不到頂。然而淫水還比王登登多了一倍,全部流在車上形成一條小河。裏面又暖又緊,插起來緊湊非常,真是尤物。
樂鳳的淫聲不再壓低,在空曠的園子中徘徊盪漾,我也插得呵氣連連。我把頭傾前吮實了她的唇,兩人一邊插著一邊激吻。因為這一分神樂鳳的身子慢慢地隨著傾斜的車蓋滑下,我馬上放開她的嘴扶好手上的兩條大腿,專心一意的跟樂鳳作最後衝刺。
「啊……啊……官艾插得我飛上天……啊……好官艾……你很強啊……真的比正文好上百倍……我以後都要你插我……啊……好刺激……爽死了……」
「我早說過我行你又不信。現在看看你贏還是我勝!」
「啊……是你勝了……啊……我來啦……來啦……」她說著淫穴中便嗞的一聲噴出浪水,多得我也吃了一驚。正在驚異之際,我也突然感到精關打開,腰間又酸又爽。
「我也來了!」我大聲道。
樂鳳的浪水還未噴完,只聽她尖聲叫道:「射進來……我要……我要……啊……很燙啊……」
我的確如她所說的把濃濃精液猛地射向她,她的穴被精液一燙便啊的一聲長叫,延續著剛才的高潮。良久良久,到我們的叫聲停頓下來時,我們的身子便在車前雙連著的徐徐倒在地上。
累壞了的躺著這麼一會,又聽得旁邊一陣呻吟聲傳出。我正覺得奇怪,只見那個司機先生棒著自己的肉棒,跑到樂鳳身旁,嘖嘖的幾下把精液統通射到她臉上。樂鳳閉著眼睛硬受了這一下,盛情難卻。我趕快站起來,一手揪起司機先生,準備打他一頓。
司機先生的身材當然比我高大,可是面對我的兇惡相便顫顫的抖過不停,真怕我會打將下來。只聽得樂鳳在旁說道:「官艾,算了吧。他……肯讓我們這麼亂來,他這樣也沒甚麼。」
我看了看樂鳳被精液弄得模模糊糊的臉,便轉頭對司機先生吩咐說道:「帶我們進去洗澡。」
「這……這……」司機先生的褲子仍穿在腳跟上,這副模樣跟我一樣的可怪又可笑。「老太太在二樓睡午覺……我不知道……」
「你囉唆甚麼?這麼大的屋子沒有別的浴室?你到底帶是不帶?」
「我帶……唉,好吧,你們跟我來。」說著便抽起褲子穿好,舉步走向屋子。我也替自己和樂鳳的衣服稍稍地整理一下,跟著司機先生而去。
我們在屋子旁邊的一道落地玻璃門進入。裏面靜悄悄的沒人在,中間擺設著配套沙發和電視機等等的高級家具。地上是柔軟而乾淨的地毯,窗簾布不需用牙咬也知道價值不菲,躲在一旁的木櫃裏放著多件古董瓷器,牆上掛著一大幅水墨山水畫,畫框是金色的閃閃發亮光。
我們躡手躡腳的走過大廳,在一道白色的橡木門前停下。司機先生指指裏面。「這就是浴室。你們誰先進去?」
我白了司機先生一眼,然後拉著樂鳳的手一起進去。關上門後,只見浴室裏放著閃得發光的種種設備。抽水式馬桶、船狀的浴缸、一面長至五呎的大鏡子、一套不知牌子卻知道是很高級的浴室用品、地上還有一塊長方形的小小墊腳毯。全都是白色的很高級優雅。我和樂鳳一聲歡呼,脫光了身上的衣服跳進浴缸,用擁有強大水力的花灑沖洗身子。我們沒碰過甚麼掣也沒動過甚麼機關,可是水喉一開花灑射出來的已是令人洗得舒舒服服的溫水。
沖乾淨身子後,我們在浴缸放滿了七成水,又把架子上的一枝沐浴液擠了很多到水中,攪拌幾下,水面便徐徐浮起很多泡泡,我們又跳了進去浸浴。我靠在浴缸邊沿摟抱著樂鳳,兩人一邊接吻,一邊把身體的肌肉放鬆。
「官艾,我們今天是不是碰見幸運星?」樂鳳一臉快樂的笑問。
「你是說那個向你臉上射精的司機先生?」
「別再說啦,想起都覺得髒。我啊,這麼大個女也未浸過泡泡浴,比家中洗澡時舒服多了。」
「當然,因為這間浴室的設備,已經等於我們徙置區幾十間屋子加起來的價錢而蓋起的。」
「你說我們以後還可不可以有這個福享?」樂鳳問。
「當然有。」我仰起頭笑道:「這一切都要看我了。」
樂鳳笑著把水潑到我臉上。「你的福還未享夠麼?今天連我也被你幹了啦。」
我一把抓住了樂鳳的雙乳,微笑著把頭枕在她肩上,不想再多說話,只想好好的享受這美人共浴。
少年艾官(第七章)章家別墅
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只見司機先生在門前急得連連搓手,神色急躁,想是覺得我和樂鳳在裏面洗得太久,會連累他被罵。他見我們終於出來後,兩道眉頭登時鬆了,忙問:「你們洗好了嗎?那麼……」
我皺眉道:「那麼這麼的囉唆甚麼?洗是洗好了,可是我們不急著要走。」
「這……這怎麼行?」司機驚問。
我看了看樂鳳,笑道:「我們今天來作客啊,快點拿點心來招呼我倆。還有你的主人呢?怎麼不出來見見客?」
樂鳳也笑說:「是啊,運動了一輪,我也餓了。你拿點甚麼出來給我們吃,然後請主人出來見見。」
司機叫苦連連。「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被老太太見到你們……唉!這間不是主人家的住所,而是我老爺用來度假的別墅,平時沒有傭人工作的,我也不知廚房有甚麼東西給你們吃。你們放過我吧,我只是替老爺駕車……」
我問:「那麼你的主人是不在麼?」
「對呀,他吩咐我開車送老太太過來休養,暫時服待她。這屋子只得我們兩人,她正在樓上午睡。」
這次到樂鳳問:「你說的老太太是誰?」
「老太太就是老太太。」司機先生說:「即是老爺的母親,今年也有八十多歲了。」
這時突然聽到有一把聲音在後面說:「阿華,你對誰說我有八十多歲了?」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外國老婆婆站在樓梯上,一邊扶著欄杆,一邊慢慢地踱步下來。她頭上已經一片雪白,身型略胖,臉上的皺紋很安然似的貼在臉上,神色間甚是和藹。我不知她是美國人還是英國人,也可能是法國、芬蘭、瑞典等人種,總之就是白人沒錯。可是剛才聽她說中文說得字正腔圓,如果不看臉只聽聲音,也不會知道她不是中國人。
司機先生突然見老太太出現,急忙走上樓梯扶她下來,回頭向我們埋怨似的瞪了一眼。
那位老太太又說:「你這個阿華,你怎麼知道我八十多歲了?說不定我是九十多歲、一百多歲。誰准你不清不楚的對別人說我年紀?」老太太雖是在責備司機先生,可是語氣一點也不重,而且臉露微笑。
司機先生又慌張又恭敬的回答道:「老太太,對不起!我……我只是猜想而已,其實老太太應該沒這麼老。我在樓下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可見你聽覺仍然靈敏,身體清健。」
老太太笑罵:「你也稱我做老太太了,難道老了我還不會認嗎?……哎,看看屋子裏來了甚麼大客人?原來是兩個小娃兒,你們好啊。」
我和樂鳳同聲道:「老太太好!」
司機先生把老太太扶到沙發坐下,老太太看了看我們,又問司機先生:「這一對小娃兒是誰?嘖嘖,男的長得俊,女的長得美,你們是小情人還是兩姊弟啊?」
我對老太太說:「我們在這附近唸書的,而她……」我指指樂鳳解釋:「她是我的學姊。」
老太太笑著微微點頭:「嗯,嗯!好,好!阿華,我問的話你就不用答麼?人家也好好地答了,你是在擺架子是吧?」
司機先生忙道:「是,是!他們……他們……他們在這附近唸書,是一對學姊學弟。」
老太太叱道:「是甚麼是?你是說你是在擺架子對不?呸!你又當我是聾了是不是?剛才這孩子答的話我沒聽見麼?我是問你他們怎麼會來到這別墅。」
「這……這個嘛……」司機先生頓時躊躇起來,不知如何解釋。
我暗暗搖頭,心想這個司機先生也真夠膿包的,也不知平時怎樣服侍這大戶人家。我代他說:「老太太,我和我學姊放學回家,走到附近我學姊不小心掉了落溝渠,弄髒了衣服。這位司機先生見了,便帶她到這兒的浴室洗澡。」
老太太又滿意的點點頭。「阿華你看自己多沒用!好好的一段話也說不了。不過,你是不是又去開少差了?怎麼會在屋外見到這小娃兒跌落溝渠?」
司機先生臉色灰暗地搖搖頭,只聽他說:「是的……我剛才在園子洗車,肚子餓起來,便出去找找有沒有吃的店子……」
「然後就見到小娃兒落難,一片好心的請他們進來?」老太太問。
「是的……是的。」司機先生沒法子地說。
「嗯,你倒好心。」老太太轉向我道:「你們坐下吧,我們聊聊天。這間別墅是我兒子的,而我兒子沒不認我,所以也算我的。呵呵!你們在這兒儘管玩吧,我也想找人來陪陪。你們今年多大?」
「十三歲。」我坐下來說。
「十七歲。」樂鳳也坐到我旁邊說。
「嗯,我有三個孫兒都是這麼上下年紀。可是他們在家裏啦,其他的都上班去了。我因為身體不太好,所以來別墅歇歇。除了這個沒用的阿華,這屋子就甚麼人也沒有了,很冷清哦。」
我說:「如果不打擾的話,我們可以多點來這兒陪你說話。」
老太太鼓掌喜道:「好哇!一整天對著這個阿華真是膩死了,有你這兩個活潑娃兒來陪我有多好。」
這位老太太的作風有點反老頑童,可能外國人都是這般的熱情友善吧。我試著問道:「老太太你是哪裏人?」
老太太笑說:「這個要你們猜一猜。」
樂鳳想了一會,猜道:「英國?」
「答對了。」老太太說:「香港是英國的植民地,所以不難猜到。可是我丈夫是中國人,所以我的兒子也有一半中國血統。」老太太說著看了我一會,問:「你的樣子也不像純中國人,是不是又一個混血兒?」
樂鳳聽見老太太說個「又」字便笑了,想是她家裏一直有太多混血兒的緣故。我說:「我不是混血兒,父母都是純正的中國人。」
「咦?這可奇了。」老太太用手指端起我的臉上下打量。「看你的樣子倒似是中英混血兒。你們知道嗎?如果由歐洲人加上中國人,這樣一半一半就會比較偏向歐洲人的臉孔;但如果是中國人的血統較多而歐洲人的血統較少,就會變成你這娃兒的模樣,像個意大利或拉丁人。大體上來說,意大利人都是這樣溝成的。」
樂鳳拍手笑道:「哈哈好啦!官艾你是外國人了。」
老太太又問:「你姓甚麼?」
我說:「姓李。李官艾。」
老太太搖搖頭:「中國人的大姓,你的樣子想是碰巧生成這樣的。不過這樣還好看啦。我的孫兒們啊,全都是你這個模樣的,因為他們有四分一英國人血統,四分三中國人血統。再過多幾代,我想就看不出來了。」
是甚麼人又有甚麼關係,我想。不管我是英國人還是中國人,是印度人還是非洲人,總之能浸淫在性海中便行了。還有,如果這位老太太肯認我做孫兒,我立即改姓也沒所謂。
這時司機先生到了廚房一趟,拿了一些餅乾和紅茶出來。老太太動作優雅地呷著紅茶,對我們說:「不好意思,這陣子沒有傭人,做不到甚麼點心。你們也將就一下吧。」
雖然這樣,可是這些餅乾是我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可口的餅乾,甜而不膩,又鬆又脆,可能這就是外國人愛吃的那些「曲奇」吧。我這麼大個人,也只有在書上看過「曲奇」兩字,從沒機會吃它。
樂鳳吃了一塊又一塊,對老太太說:「很好吃啊。是了,老太太你現在沒傭人用,那麼晚飯怎麼了?」
「叫阿華買回來啊。可是吃得太多外面的東西不好,所以兩天後也有傭人來上班啦。我兒子替我請來的。」
我聽後又是妒忌又是羨慕。沒東西吃嗎?請人來煮吧!不想走路嗎?買車子請司機吧!不想氣悶嗎?找個下人來出出氣吧!有錢真是萬能。我要怎樣才得到這種生活呢?我媽為了打理一個家已經累垮了,她肚餓時也不會想到請傭人替自己煮飯吧?身為她兒子的我,又有甚麼辦法?
我隨口問道:「老太太,你丈夫是中國人,那麼你兒子姓甚麼?」
「章。」老太太說:「我丈夫姓章,所以這家族接下來的都是這個姓。不是紙張的張,而是文章的章。」
樂鳳讚道:「老太太的中文很好啊。」
「當然啦,我十多歲便跟爹地媽咪過來香港了,整整七十年,還會不好嗎?」
「老太太的父母當年一定也是從英國來的貴族吧?」我說。
「可以這麼說。」老太太道:「我來香港的時候,中國還是大清帝國統治,可是香港已經割讓了給我們。當年很多在英國身居要職的官員都被派到這裏工作,要把這個地方弄得多姿多采,繁華不絕。可以說,香港有今時今日,都是多得我們英國呢。」
樂鳳臉上有點不以為然之色,可是我認同道:「嗯,要是這幾十年裏香港都被中國統治,一定沒有現在這般光景。中國大陸只懂得把人民餓死,有沒有香港都一樣。」
「樣子也未算變得完全,可是口氣倒學了個十足。」樂鳳輕聲說道。我裝作聽不見。
一陣涼風自窗外吹來,翻起了茶几上的白色輕紗桌布。樂鳳看看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便站起身道:「時間不早啦,我們要告辭了。」
我也拍拍手上的曲奇餅碎。「嗯,我們再找個時間來探探你。」
老太太嘆道:「真是這樣才好啊。我怕你們見外,只來一次便不來了。」
「不會的,我們學校就在附近啊,來這兒很方便。」我說。然後司機先生到門口替我們開門,這次是從正門光明正大的出去。
我對他說:「這次算你走運,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來。」說著指了指樂鳳被他射過的臉。
司機先生臉現悻悻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後悔。可是有這麼激烈的場面被他看,又有這麼漂亮的女孩被他顏射,他應該是幸多於不幸吧?
走出屋外,我和樂鳳便走向差天共地卻是真正屬於我們的徙置區。樂鳳默言不語,我只好打開話題:「怎麼了?剛才浪壞了的樂鳳怎麼不快樂?」
樂鳳忍著笑意打了我一下,笑罵:「不害羞!好好的一個中國人,為何要替外國人說好話?」
我見她重現笑容,也輕鬆地說:「怎麼啊?我只是道出事實吧?我以為你在這種事情上是沒所謂的。」
「這是甚麼意思?」樂鳳揚起雙眉質問。
我在她耳邊說:「即是說你除了想男人便不想其他事情。」
樂鳳聽後氣得猛打我的胸口,我把她抱緊了,笑道:「可不是麼?樂鳳剛才浪得很呢,連司機先生看了也忍不住要手淫。」
樂鳳啐道:「我是做這種事才會這樣。可是我現在跟你說的是我們國家啊,我爸一直教我和樂慈要不忘根本,可是你……」
「我才不理會甚麼國甚麼家呢!只要甚麼地方好,我就喜歡甚麼地方。難道你想在徙置區住一輩子?」
「我當然不想。可是有錢跟國家是兩回事吧?中國人也可以富有啊,不是英國的人才有這權利的。」
「你這真是孩子話。」我放開樂鳳,牽著她的手說:「香港是英國統治的,你看這兒有錢的都是英國人,現在就是這樣的年代啊。英國人當道,中國人在低下階層造就他們。如果我們不去好好巴結剛才的英國老太太,你想我們將來還有甚麼指望?」
「還有甚麼指望啦?不就是靠自己。再說,就算你將來真的富有了,都是樂慈的福份,可不用把我也算在一起。」
我一邊牽著她的手走在又靜又暗的街上,一邊掐她的鼻子。「我才不放過你呢。妹妹固然有福享,姊姊也不會捱窮。只是大家的享法不同罷了。」
樂鳳笑瞪我一眼。「又怎個不同享法了?」
「妹妹享清福,姊姊享豔福。」我邪邪的笑道,說著便一手翻起了她的校裙。因為她的內褲剛才已被我扯爛,隨手掉了到樹叢中,所以她現在的裙裏是徹底的不設防,整個毛茸茸的陰戶便露了出來。
樂鳳急忙蓋好裙子,可是我怎會放過她。我把她推到牆邊,一隻手在裏面勤奮地弄著。樂鳳咬牙說道:「這是街上……不好……」
「沒有人,你也不用客氣了。」我的手指在她穴中感到又熱又濕,這個騷浪子的水怎也止不了。剛才被我幹了這麼久,水又馬上跑出來。
樂鳳見我不願停下來,便知再求饒也是枉然,便快快的替我解開褲頭,拿出肉棒,奮力的替我套弄。
「起碼二十分鐘。」我在她耳邊笑道。
「不能這麼久啦……要快……十分鐘好不好?」
「就這樣。」我說,然後抓了幾把她的雙乳,把她的身子反過來,肉棒從後便入,整根頓時不見了。
「啊……」樂鳳仰頭呼道。
我邊插邊笑道:「你做愛時不出聲倒像個淑女啊。」
「死冤家……你一定要引得我說浪語才會幹得舒服……正變態佬……又賤又淫……禽獸也不如……」她真的就這樣亂罵起來,我更開心的幹著了。
「啊……好……我罵……我罵死你這個變態色魔……早晚精盡人亡的採花賊……插得我這樣舒服……來人哪……救命哪……有個色魔在幹我……幹得我很舒服……我的穴被他插得滿滿的……插死人了……舒服死了……快點來救我……」
因為環境實在險惡,所以我也不守精關的大起大落插她。我愈用力插,樂鳳的浪叫就愈肉緊:「死淫賊插得很好啊……幹死我好了……啊……啊……我被強暴哪……很強的淫賊哪……是……是個冠軍級的淫賊……插得又大力又深入……我快要捱不住了……」
樂鳳突然使出奇招,用淫穴死夾著我的肉棒,我插著時便不那麼順暢,反而更進退兩難,肉棒被她夾得舒服極了。她愈夾得緊我就愈用力抽插,浪水自她穴中一重一重的被刮出來,全部瀉在地上,她的叫聲又這麼盪,聽得我心神錯亂,只顧得拚命作戰下去。
我叫道:「死淫娃……這次你贏了……夾得這樣緊……」
樂鳳也叫道:「不好……不要再射進去了……哎……我……我也來了……」
隨著這麼兩聲叫喊,我們一同射精噴水。射精時樂鳳的穴仍是緊緊的夾著我,我也只好爽到底,全部射進去了。
「天哪……」樂鳳跪倒地上,有氣無力的道:「你又射進我裏面,真的懷孕了惟你是問……」
白天跟她幹時她要我射進去,現在又罵我會害她懷孕,真是有理說不清。我只好罵道:「誰叫你死也不肯放開我。我說你啊,真是浪得過頭了。」
樂鳳哼了一聲說:「好,真的懷孕了我也不怕,最多跟樂慈翻臉要你娶我。」
的會有人報警來捉強姦犯。」
樂鳳笑道:「好啊,我正想這樣。」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放學便走到章老太太的別墅作客,樂鳳跟我去了幾次也不去了。其實我知道她是看不過我這麼竭力奉承章老太太。然而章老太太也覺得跟樂鳳話不投機,總是只拉著我說話,有點冷落她。後來章老太太只見我一人來到,也就不怎麼奇怪,更熱心地找我替她解悶。
章老太太告訴我,她的心臟有點問題,不想到太嘈吵和熱鬧的地方,所以便一個人暫居別墅,享享另類清福。可是一連住了幾天,又懷念起以前在家的熱鬧光景,那邊兒孫滿堂,跟這兒的冷清實在差天共地。可是她見現在多了我這一個伴兒,也就不這麼快提出要返回老家。
章老太太的老家在太平山頂,所有子孫媳婦都在那兒定居,是一所比這兒還要大上幾倍的豪宅,然而就沒這麼清幽雅致。所以一到假期,老家的人也會到別墅來住上數天,補充能源,過著沒有事務的優閒生活。
我不能想像章老太太的兒子有多富有。只聽章老太太說他是個大商家,公司有很龐大而完善的海外業務,常常到外地公幹,兒女們畢了業的便出來幫手,章家生意日益興旺。章老太太八十多歲,那麼我想他兒子也該有五六十歲吧,再下的一代也應該是成人了。可是章老太太說她有幾個孫兒還在唸書,那些想是章先生到中年才生下的子女。
我每天也跟章老太太喝茶聊天,風花雪月,可是她半句也沒提過要給我甚麼樣的好處,只把我當作偶然前來解悶的小朋友。當然我不著急要拉攏她,我只想盡快認識他的兒子,好讓我多一層踏腳基石,走進章家搜刮便宜。即使最終事敗,我也在這別墅享受過一陣子的高尚招待吧,總算有所得著。
這天我來到章家別墅,不見平時的司機先生阿華,只有年輕傭人給我開了門,奉上茶點。這個女傭人在兩天前便到這別墅上班了,一身似是外國餐廳的侍應般打扮,格子裙下穿了黑色絲襪,胸前掛著白色圍裙。樣子約莫廿二三歲,可算清秀可人。不過這種質素我也見得太多了,也就不怎麼放上心。
「老太太正在午睡呢,這陣子該快醒了。」女傭人說。
「不忙,我等一等就好。那位司機先生呢?」我問。
「他去了接八小姐過來。」
「八小姐?」
「是老爺膝下排行第八的女兒,我也沒見過。聽阿華說她是家中年紀最小的,好像只有十三歲。」
「啊,跟我同年。」
「你才不像十三歲呢。」女傭人嬌笑道。
我笑說:「那麼姊姊說我像幾多歲了?」
「我才不是你的姊姊,你叫我阿玲便好。我說你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整天沒事便來找老太太說話,倒似她的親孫一樣。」
我暗暗打量這個阿玲的身段,儘管樣子不算美,但身型倒算健康窈窕,便惡計橫生,說道:「阿玲姊姊,我昨天見浴室的水喉有點問題,別要漏下水來到地上,不方便了老太太。」
「怎麼會?我剛才打掃過,沒問題啊。」阿玲問:「哪一個浴室?」
「地下那個。我帶你看看。」說著便站起來走到上次跟樂鳳一起共浴的那個浴室。阿玲跟在我後面走進,檢查了水龍頭和地上好一會,見沒有我所講的問題,便想轉過頭跟我說些甚麼,可是見我已經關上了浴室的門。
阿玲微微一驚,笑問:「做甚麼了?」
我上前輕輕抱著她,吻著她的鎖骨一帶。她忙著推開我。「不……不要這樣。」
「阿玲姊姊別慌,讓弟弟疼疼你。」說著便摸上她的大腿,隔著絲襪上下掃著,又把手繞到後面摸她的屁股。
「你人細鬼大……我不理你啦,我要出去了。」阿玲想要擺脫我,但我拉著她向後退,背上頂在門口,不讓她奪門而出。其實我早知道這個阿玲會很容易幹上,看她的表情和眼神便能估計到了,所以才這般大膽主動。換著別人我一定不會輕舉妄動,以免壞了大事。
我在她屁股上揉搓了很久,悄悄拉下她的絲襪,觸手處便是光滑布質的內褲。我褐開裙子一看,見內褲也是黑色的。「阿玲姊姊穿了黑色內褲呢,很誘人啊,是不是要引我上釣?」
「你別亂說……我大你很多啊……幹嗎要看上我?」阿玲不依地扭動著屁股,我可摸得更過癮了,跪下來把她身子反轉,湊上臉去輕輕磨著。
「阿玲姊姊年紀不大,屁股卻又大又美,我才喜歡呢。阿玲姊姊,你有幾多個男朋友啊?」
「要你管……總之不少就是了……」
我伸出舌頭,在她的股溝中由下而上的舐起來,不斷問:「幾多個?幾多個?」
「啊……四個……啊……繼續舐……弟弟舐得好……」
這浪蹄子竟然有四個男朋友,不怪得這般淫盪。我一手把她的內褲拉下來,用舌頭伸進穴裏,努力吃著。
「啊……啊……吃得好……吃吧……我的穴很癢……」
我放開嘴說:「叫老公。」
「甚……甚麼?」
「你叫我老公才幫你吃。」
「老公……老公。」阿玲輕輕叫著,我不理會她。
阿玲又把身子彎得更低,叫道:「老公,快來吃人家嘛……老公,你要浪壞你老婆嗎?」
我奸笑起來,覺得滿意了,便繼續吃起來。阿玲美得呵氣連連,淫語亂出:「老公吃得好……老婆愛你……啊……很美啊……我的男朋友都不肯吃我……只有老公最好……啊……快點……」
吃得這麼一會,阿玲穴中的水便湧了出來,沿著大腿流下。我停止再吃,站起來把褲子脫下,取出肉棒,套動幾下,對她說:「到你來吃吃老公了。」
阿玲把我招呼到浴缸的邊沿坐下,像我剛才一樣的跪下來,把我的肉棒放進口中。幹女傭人真的不一樣,招呼殷勤,我的肉棒在她口中感覺到一陣溫熱柔軟,她的舌頭在我肉棒前端很有要領地舐著,差點舒服得我射出精來。
我的手可不會閒著,我用兩隻手掌在她胸前貼上,繞圈而磨,故意不去逗弄她的乳頭。她耐不住敏感而脫下上衣,拉下奶罩,把我雙手重重的放在胸前兩點,要我磨得更親切。我不讓她失望,時而掌磨時而指掐,把她弄得吃著肉棒也忍不住嗚嗚呻吟。我又想起奇招,把鞋子和襪子一併脫下,用腳指伸進她淫穴扣弄。就這樣她整個身子也被我弄得欲火難當了。
她口中含著我的肉棒,用一雙媚眼射到我臉上懇求著。我放開她,自己坐進浴缸裏,然把她拉到我身上,肉棒對準位置從後而入,兩人就是這樣臉孔朝天幹上了。我擺動腰部,把她身子上下拋動,當她身子下降時淫穴便把我的肉棒套得又緊又熱,她整個身子的重量也由我的腰承受了。雖然這樣幹很爽,可是也很累。幹得幾十下,我轉個位置,反身壓著她,把她的雙腿擱在浴缸兩旁,用傳統而簡單的方式繼續從前方幹她。
「啊……啊……老公很厲害……老婆愛你……插爽老婆了……用力點……啊……老公……吻我……老公……」
我低下頭在她唇上肉緊地吻起來,腰可沒有停止動作,仍是把她插得死去活來。這個女人又騷又浪,幹起來可也舒服非常。我放開她的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肉棒在她淫穴裏進進退退,上面沾滿了淫水,登時變得亮晶晶的。哼,有哪個女人我是幹不了的?這個女傭人又成了我的女人。一想到這裏,我便更用力的插起來。
「舒服啊……爽死了……老公幹得好……很夠力……老婆要你天天幹我……幹死我……我很浪啊……要老公幹……啊……」
「騷浪老婆,誰幹得你最好?」
「你……你最好……老公最好……」
「你的男朋友呢?」
「他們……他們全及不上你……只有你最懂得幹我……插得我很舒服……啊……我要來了……老公……」
果然她的穴噴了一陣水花。我不理會她來不來,只顧著自己繼續舒服。她的水噴完後,我仍是用力的插著,她又浪叫起來:「啊……來了一次……還有啊……老公插死人……啊……」
我坐起身子,往她的奶頭吃去。她雙手把我抱得緊緊的,自己也動著身子用淫穴在我的肉棒上套上套下。「啊……啊……好……又來了……繼續吃我奶子……我來了……」說著她又再來一次高潮,淫水點點滴滴的鋪滿浴缸。
我也快要感到不支了,可是仍不願示弱,便抱著她站起來,走出浴缸,身子對著大鏡子把她插個半死。「騷浪老婆……你舒服夠了麼?我可未夠。抱緊我,別要跌下來了。」
「好……你幹……浪死我好了……老公很好……插吧……插吧……」
我猛地插了廿多下,知道差不多了,便放她坐上洗手台上,把肉棒抵住她的淫穴深處,濃精便頻頻射出,直至良久才休止。她的頭向後仰起,我射精時她猛地吸著大氣,樣子淫盪極了。
最後我把她放下來,把頭靠在鏡子上喘息。她卻是坐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像是被我吸清吸盡了似的軟弱無力。過了一會,她望向我,想要說些甚麼,只聽見屋外有人按動門鈴,看來是司機先生回來了。
少年艾官(第八章)含韻小姐
門鈴聲一響,本來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阿玲即時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穿回衣服,同時向我搖手示意。我穿衣服當然比她方便多了,上身的恤衫我也沒脫,只需拉起褲子扣好便是。這時門鈴又響了一下,我怕章老太太會醒過來,便對阿玲說:「我出去開門。你慢慢穿好衣服,再扮作剛剛上完廁所出來便行。別露出馬腳。」
阿玲徬徨的點著頭,看來她是怕被辭掉工作吧。這騷浪子被我插時便不顧一切,爽完才想到惡果。
我打開門走出浴室,順手把門關上。我略略整理一下頭髮衣服,便走到大門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司機先生,他身旁還有一位看樣子比我小一點的少女,穿著橫間條的短衫T恤,下身穿的是短牛仔裙,黃色襪配綁帶白布鞋,揹著一個小背囊在後面,整個打扮十分青春可人。頭頂束了兩條大辮,白膚白晢,五官像雕塑品似的小巧精緻,宛如便是一個小洋妞模樣,可是仍看得出是東方味道較重。那就是章老太太所說的「四分三、四分一」吧。
她看見我時有點吃驚,大概不知道我是誰,為何會在這別墅替他們開門。司機先生對她解釋:「這人是老太太的小朋友,有時會來這兒作客。」接著又問我:「那個女傭人呢?怎麼要你跑來開門?」
「她在洗手間,我見有人按門鈴便擅自走來開門了,章老太太還在樓上午睡。你們先進來吧。」
司機先生和八小姐點點頭走進來,只見八小姐的神態有點羞怯,經過我身邊時略略縮起雙肩,低下頭走過。司機先生把門關上,拍拍我肩膊說:「她是我主人家的八小姐,今天來探老太太的。」
「啊,八小姐。」我裝作不知的恍然道。
「她在一家貴族學校唸中學,我到學校去接她來的。」
「她沒穿校服啊。」
「她學校不用穿校服上學的。」司機笑說。說話間我們己走到大廳,八小姐把背囊放在沙發上,然後合緊雙腿坐在旁邊,宛如教養很好的大家閨秀似的。我暗暗打量她的腿,又白又有光澤,我想這小妞兒的腿平時也不需怎樣走路吧,保養得這麼漂亮。
我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對她說:「我叫李官艾,你好。」
「你好……我叫章含韻。」她小聲地說。
「甚麼?」我吃了一驚,不禁笑了出來。
她的臉登時紅了,又小聲說:「有甚麼奇怪?」
我稍稍收起笑意,試著問她:「章含……甚麼?」
「章含韻。」她清楚的再說一次。
「哦,章含韻,樂韻的韻。」我恍然笑說。我剛才聽錯了她說「章含撚」,所以才笑了出來。
這時女傭人阿玲終於從浴室裏出來,看見我們三人,也向章含韻招呼道:「八小姐,你好。」
章含韻點頭說:「你好。不知祖母醒來了麼?」
阿玲說:「我上去看看,你們先坐一會。」說著便登上樓梯,避開我的視線。
我打個呵欠,伸個懶腰,又拉了幾下從褲頭退了出來大半的衣襬。只見章含韻偷偷用眼尾瞧著我這些動靜,我便坐好一點,說:「你別見怪,我這個人甚麼禮貌都不懂。」
「不要緊。你隨便行了。你是我祖母的……朋友?」
「是啊,平時我放學也會過來陪她。還有阿華也是。」說著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司機先生。
「真謝謝你了。我們家的人也很少過來陪祖母,她一定很寂寞。」
「你也孝順啊,放學後便趕了過來。」我問:「你今年多大?」
「十三歲,你呢?」
「跟你一樣。我在四月生日的。」
她笑了。「我九月生日,比你小一點。」
司機先生在一旁插口說道:「你們也差不多年紀,容易談得來。我剛才面對八小姐時便不知要說甚麼了。」
章含韻聽見後便微微一笑,不再接話。
我看著她,心想如果我能把到這妞兒,也許真有好處也說不定。她樣子漂亮,家境又好,跟著她不愁沒有出頭天。那麼樂慈……唉,我怎麼會把樂慈跟這個小姐相比?即使樂慈比她漂亮,可是為了大事,也只好將她擱在一邊暫時不談了。
「我的好孫女來了啦,讓祖母看看寶貝兒。」
我們一同抬頭看去,只見阿玲扶著章老太太從樓梯下來。章老太太看見章含韻便眉開眼笑,樂得呼呼的。章含韻走上樓梯,跟阿玲一起扶著章老太太到沙發坐下。章含韻蹲在章老太太膝前,捉著她的手,乖巧地笑問:「祖母,在這兒住得怎樣?」
「總算沒悶死。」章老太太把頭一偏,扮作生氣似的說。
「祖母,是我不對啦,現在才來探你。」章含韻把頭依在章老太太膝上,撒嬌說道。
「不,不。你乖,你乖。」章老太太憐惜地撫摸章含韻的頭髮。看來她是很寵愛這個孫女,所以氣一氣也不行。
我看著這些場面,只感到很無聊。想從褲袋中拿出煙來抽,又想起這兒是她們別墅,便撒手作罷。
「小娃兒,你也來了啊?」章老太太抬頭對我說。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微笑點頭,可不會像她孫女一樣跪下來給她摸頭摸臉。
章老太太對章含韻柔聲道:「這個小娃兒很好啊,天天也來探你祖母。不然我真的早悶死啦。」
章含韻不依地說:「祖母有了他便不理含韻,我也可以天天來探你啊。」
「真是的話你才好說。」
章含韻吐吐舌頭,站起來坐到章老太太身旁,把頭靠到她肩上微笑不語。章老太太對我說:「小娃兒,你說我這個孫女怎樣?」
我一呆,答道:「不錯啊。」
「如果做你媳婦兒又怎樣?」說著便呵呵的笑起來。
章含韻聽後臉上一紅,叫道:「祖母!」
「我怎配得起你孫女,我只是個野孩子罷了。」我客氣笑道。真是的,我要上你孫女用得著你幫忙?我自有我的辦法。
「你這話又不對了。」章老太太說:「你以為我兒子當年又是很好出身嗎?他父親沒有沾到外家的光,是跟我一起捱的。然後我兒子大了便學做生意,白手興家,才有今天的成就。如果每件事也要講出身,那現在大多的偉人都沒資格做偉人。」
章含韻拉著章老太太衣袖,說道:「你叫他自己努力便行了,怎麼要燒到我頭上?」
「他每天也來陪你祖母解悶,那麼我要給他一點獎賞才行啊。我這個孫女就是上上大禮啦!」章老太太又呵呵大笑起來。
「好啊,你把我當作貨品啦。我才不依。」
我離開座位,拿起書包,說道:「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談吧。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探你。」
「別這麼快走!」章老太太轉向章含韻道:「你看你把這娃兒氣走了,他以後不來我怎麼辦?」
章含韻無辜地看著章老太太。我笑道:「不是這樣,我沒有生氣。」
章老太太說:「你口中說不生氣,其實心裏老大不舒服,一定在說我冷落你了。含韻,你出去陪他散散步,不用理我啦。」
「咦?」章含韻看看章老太太,又看看我。「可是……我今天是來探你的啊。」
「你現在探完啦,快點去陪陪我們艾官,哄他歡喜。如果他以後就這樣不來了,我惟你是問。」
我說:「章老太太,我叫官艾,不是艾官。」
章老太太笑道:「我知道你叫官艾啊。可是我說艾官的『官』不是你名字的『官』,而是說你是我們的達官貴人呢!」
章老太太這麼一說我才想起小說有些人物的稱呼。例如那個人的份量非凡,總會在他名字最後的一個字加上一個「官」字。甚麼「偉官」、「文官」、「復官」、「翰官」等等。我現在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這麼調轉來讀。艾官,不錯,被人這麼一叫身份也好像不同了。
章含韻說:「這位艾官才不用我去陪呢!」
這時我說:「八小姐如果你不怕唐突,就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我也正好沒事。」
章含韻訝異的看著我,想不到我突然會轉了口風,也不知怎樣回應。章老太太乘機說:「人家艾官也要你陪了,你還囉唆甚麼?」
章含韻見再也推搪不了,便站起來道:「那麼祖母你好好休息,我去一去便返。」
「放心去玩啦!年輕人怎麼老是躲在屋裏,應該出去多吸點新鮮空氣。」
我現在終於知道章老太太的心意。她一定是想把孫女交給我,好讓我成為他們家族的一分子。她平時沒怎麼樣,其實可見對我仍是挺賞識的。我心中不禁一陣得意。
司機先生說:「用不用我開車送你們?」
章老太太罵道:「阿華你別多事!我叫他們去散步,你又走去開甚麼車了?車裏有甚麼新鮮空氣?別這麼插入去當電燈泡,阻著倆小口子說話。」
司機先生登時噤聲。他見識過我和樂鳳的大戰,想來是怕我會欺負他的八小姐吧?哼,他對主人倒算忠心。
我微微揚手,請章含韻先行。她走過我身邊,然後我跟在後面出去。走到阿玲身旁時,她暗暗地握了我的手一下,我也握回了這麼一下,便跟章含韻一起離開別墅了。
我們走在外面的街上,順步而行。章含韻說:「艾官,你說我們到哪兒去啦?」
「你也來取笑我。不用叫我艾官,叫回我的名字便行。」
章含韻笑道:「我祖母也這麼叫你呢。我可不敢沒了規矩。」
「那麼八小姐,我們到公園去走走好不好?我帶路。」
「我們是在互送高帽啦。」章含韻笑了,不再像先前般拘謹。
我們到了離開別墅和我學校大概十分鐘路程的公園,下午的陽光正柔和地照射到花草樹木上,說巧也是巧,這也真是個散步的好天氣。我們一邊走在石路上,一邊偶然交談。
「你平時會跟朋友去哪兒玩?」我問。
「沒怎麼玩啊。我只去過很少地方。每天家裏的司機送我上學――不是華叔叔,而是另一個司機――放學後又是那位司機開車送我回家。我多數在屋子做做手工藝或溫習功課那樣。」
「那不是很悶嗎?」
「習慣了就不覺得啦。」這次到她問:「你呢?你除了上學還會到甚麼地方?」
「小時候會跟住在附近的小孩到處去玩,在徙置區裏要玩起來也就甚麼都可以玩個痛快。我是這樣長大的啊,赤著腳子跑,到這家討果子,到那家打招呼。直至升上中學後――」我想了想,沒理由對她說我一放學便會找女人胡混,便說:「我便常來你家別墅探你祖母啦。」
「你怎麼會跟我祖母熟起來了?」她滿有興趣的問。
「這個嘛……我是先認識阿華,然後才認識你祖母。當時還有我的學姊也在一起,現在她沒來了。」
「你那個學姊……是你的女朋友嗎?」
「不,她住在我隔鄰,比我大四年,在同一家學校上學罷了。」
「這樣啊。」她說,然後就沒再說甚麼。
我們走到一旁的長凳坐下,我又偷偷望向她的腿。雖然剛才已經跟阿玲幹了一場,可是肉棒在這時已經回過氣來,一受到視覺刺激便徐徐勃起。她年紀小,人又嬌嫩,應該還是個處女吧。可是我感到莫名的興奮,很想知道幹起這小妞兒會是怎個滋味。
「你排行第八,」我說:「那麼即是有七個哥哥姊姊啊?」
「是啊。不過不是全部同一母所生。」
我點點頭,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她父親這麼有錢,三妻四妾當然視作等閒。我問:「那麼你有幾個媽媽了?」
她臉上一紅。「甚麼幾個媽媽?媽媽當然只得一個。只是我父親另外娶了妻子,我叫她們作阿姨。」
「幾個阿姨?」我更正道。
「兩個。」
我點點頭。「一個媽媽,兩個阿姨。」
她聽後笑了。「你說話傻裏傻氣的,甚麼一個兩個的算起來。你是不是想學我爸這樣娶幾個老婆?」
「能這樣也不錯啊。」我笑道。
「哼,花心蘿蔔。」
我聽她這樣罵也不覺得甚麼,只是在幻想我如果能像她父親那樣討幾個老婆便好了。嗯,樂慈是正室,接著便是樂鳳、王登登、還有……再加上身旁的章含韻,那便勝過她父親了。她父親有三個老婆,我可有四個。比身家我當然比不到,可是比老婆人數看來他也難以爬過我頭。
「你傻笑著的想甚麼了?」章含韻又輕聲罵道。
「你喜歡排第幾?」我順口問。
「甚麼排第幾?」過了一會,她臉上登時紅了,指著我說:「你……」
我掩著嘴巴,話也說出去了再也收不回。
「哼,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便認真起來。甚麼……甚麼我排第幾?我問你算老幾才是!竟敢……竟敢這般跟我說話?」
「咦?八小姐說話恁地粗俗。我還以為你是個大家閨秀呢!」
「對著無恥的人當然要……當然要這個教訓一下,要你知道富家小姐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不怒反笑,道:「很兇呢,你兇起來的樣子倒可愛哦。」說著便把臉湊上去,看看她能怎麼樣。
她下意識地向後靠,道:「你……你幹甚麼?」
「你說我欺負你,那我便做給你看看。」我把嘴巴貼到她唇上,一手把她摟了過來。她嚇得呆了,用手想要推開我的臉,可是我緊纏不放,把舌頭鑽進她嘴裏。這個大小姐,又何曾被男子這樣濕吻過,登時全身酸軟,舌頭在自己嘴裏避來避去。可是空間就只得那麼多,兩條舌尖雙碰著磨了又磨,盤纏許久。
我放開她,仍是靠得近近的在她臉前笑著。她眼中醞釀著憤怒、害羞、懼怕和喜悅,複雜得不得了。我說:「妹妹很美呢。」
「你……你可知道我是誰?我要叫爸爸來教訓你。」
「你爸爸在太平山享福呢,怎知道他的寶貝女兒也在這兒享福?」我又笑了,然後收起笑臉,淡淡的問:「難道你真是討厭我嗎?」
「你這樣……我當然討厭你了……我恨死你!我恨死你!」她說著雙手掩臉,竟然彎身哭了起來,雙腳連連在地上亂踏。
我可想不到這個剛才還在裝模作樣的八小姐竟然會放聲大哭,登時呆了一下。可是對於女孩子哭泣我倒算權威了,樂慈在我面前也不知哭過幾多次。我懶懶地坐好,拿出香煙來點起,閒閒的抽起來。
煙也未抽到一半,她就突然停止再哭,抬起頭對我罵:「我在哭,你看不見麼?」
「看見啊。」我說。
「那麼你……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我才不滾呢。我有手有腳,不懂得自己走了去麼?你倒可以在這兒哭個夠,然後自己回去別墅。」
章含韻聽後便怔怔的呆了,想是剛才沒有認清楚回去別墅的路,在擔心自己一個人怎麼返得了去。我見她害怕起來,便說:「說笑而已,一會我帶你回去。」
「不用你這麼好心。」
「怎麼了?我只是親了你一下吧?用得著這麼怒?」
「甚麼一下……你親了我很久呢……又把舌頭伸進來……我以後怎麼見人?」說著又繼續剛才的哭叫。
「被男孩子親過便不能見人嗎?這些思想是誰灌輸給你了?我告訴你哪,當年你媽媽就是這麼被你爸爸親……」
「不要說啦!不要說啦!」章含韻連連頓足。「總之是你不好,我的初吻……怎麼就這樣給了你?」
我丟走香煙,抱起她的肩膀,乘她不覺又吻了上去。她當然又再猛地推開我,可是我緊緊的抱著她,把她吻了十多秒才放開。我說:「這就不是初吻了,你已經被我吻了兩次。如果以後我也在你身邊,你的初吻總算沒有白費吧?但如果我現在就這樣一走了之,諒你也再找不到我,那麼你的初吻就是這樣無疾而終了。」
「你……你……」她又驚又怒,不知怎麼駁回我才好。
「難道你真的想我走了?我以後不再見你,就這樣好嗎?」
「那麼……你……」她的臉又是紅著又是淚痕,我給她舐著淚水親起來。
「我以後也留在你身邊好嗎?我會保護你,不讓你被人欺負。」
她搖搖頭,皺著眉躲進我懷中。「別人不來欺負我,你就先來了。」
「怎麼會?我疼你也來不及呢。來,再讓哥哥親親你。」我把她的臉抬起來,輕輕地吻上去。她雙眼緊閉,羞怯的讓我在她唇上游離。她的嘴唇小,又軟又甜,吻起來很舒服。我不禁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摸起來,她的雙手立時把我肩膀抓得緊緊的,想是她的腿很易敏感。
這雙我看了老半天的腿終於被我摸上,只覺手感奇佳,雖然還是明顯地未發育完成的腿,可是皮膚又嫩又滑,不枉我在她身上下了這麼多苦功。
我抱起她的一條腿放到自己腿上,然後將她跨過來而坐。肉棒就是這麼頂在她的屁股。我一隻手摸她的腿,一隻手輕輕撫著她後腦的頭髮,雙唇仍是緊緊的相連。她的膽子開始放開,張開嘴巴,讓我的舌頭鑽進去。我美味的吸著她的口水,把她嘴裏的舌頭和牙齒舐的嘖嘖有聲。我的左手又轉換陣地,從她的大腿摸到屁股上。小巧的屁股,隔著牛仔裙摸起來令我的肉棒登時舉槍致敬,緊緊地頂在她的內褲上。我開始擺動腰部,輕輕磨起來。
這時她放開了我的嘴,仰起頭吸氣。「啊……舒服……你的甚麼頂著我那兒……磨快一點……」
「你的那兒叫陰唇,是個好地方。」我笑說:「哥哥疼疼她好不好?會更舒服的。」
「嗯……你疼她……她要哥哥疼……」
我望望四周,這兒一個人也沒經過,可見我剛才是選對地方了。這個入世未深的富家小姐,渾不知自己已經被豺狼叼去。我替她脫去上衣,裏面穿了吊帶貼身內衣,自肚臍上的地方也包住了。她見我突然脫了她的衣服,立時把雙手遮著胸前。我說:「沒人會見到的,別怕。我先疼疼你這個地方,你自己用陰唇繼續磨著好不好?」
她紅著臉點頭,開始動著身子,探求對於她而言的神秘快樂。我雙手抓住她的乳房,溫柔地掐起來。乳房很小,只是微微的隆起,可是摸起來又有另一番滋味。我把內衣再脫,一雙小巧的乳房便呈現眼前。雖然小,但形狀美好,不下垂,可見發育後會很美。我湊上頭吸吮,她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啊……很舒服……癢癢的……吃我……吃我……」
我放開嘴,問她:「你在家會不會自己自慰?」
她望著我輕輕的點頭。
我伸出舌頭在她乳尖舐了一下,又問:「有沒有這麼舒服?」
這次她搖搖頭。我見她搖頭便繼續吃起來,她叫道:「沒這麼舒服……哥哥好……哥哥才令我這麼舒服……我愛你……」
我耳中嗡嗡作響。這麼多年來,也未有一個女孩對我說過「我愛你」三字,就連樂慈也沒有。這一來我吃得更是殷勤,想對這小妞兒好一點。
她的下身可沒有閒著,仍是貪婪的在我肉棒上磨來磨去,我也被她磨得很舒服。我吃完奶子,便把她的身子舉起,令她站在椅上。她急急的道:「我還要……哥哥我還要……」
我笑了,搖了搖頭,說:「沒說不給你啊。讓你嚐嚐更好的。」說著便把嘴巴湊到她胯下,一下一下的舐起來。
她的身子一震,叫道:「啊……啊……這樣更好……很美……啊……」
她的內褲滲出少量的淫水,我吃了那麼一會,口水和淫水便滿了,我把她的內褲退下來,真切的舐起陰唇。她受不起刺激,瘋狂大叫:「啊……啊……很舒服……好像要飛了……啊……」穴中噴出一陣浪水,她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完了。
她坐回我腿上,用雙臂環抱我。「哥哥,你真好。」
「我才不好。你爽完了,我可未爽過。」
「那麼我幫你。」她笑說。
「嗯,你脫我的褲子吧,然後拿出我的肉棒。」
她依言去辦,把褲子脫下後,從內褲裏搜出硬梆梆的肉棒出來。她用一隻手掌包住,嬌笑道:「很有趣啊。」
「你把它含在口中,就像你的名字一樣。」
「甚麼像我的名字一樣?」
我笑了,揮揮手,把她的頭輕輕按下。她張開嘴巴吃起來,我說:「含韻,要上上下下的用嘴巴吃,把肉棒伸進自己喉嚨,然後再退出來。」
她點點頭,又照著指示而做。我看著她的嘴巴被自己的肉棒塞得脹鼓鼓的,肉棒不用說當然是爽死了。章含韻,真沒改錯名字。
她含了這麼一會,我把她的身子拉起,示意不用再含了。然後抱起她像剛才一樣坐在我腿上,我拿著肉棒,瞄準細穴,整根插了進去。
「呀!」章含韻慘叫一聲,顯得痛苦難當。可是我不願半途而廢,把肉棒插得更入。
「很痛啊!停下來!別插了!」她痛得手忙腳亂的打我,可是我仍抱著她的後腰,把肉棒插至穴底,然後停下來。
章含韻哭著道:「你……你怎可以這麼亂來……痛死人了……」
我替她舐乾淚水,柔聲道:「妹妹乖,我是為你好啊。如果不這麼快快的插進去會更痛啊。現在好了些麼?」
「沒有!」她撒嬌道。
我抓了幾下她的屁股,說:「你動一動,會變得很舒服哦。」
她試著動了一會,把我的肉棒在她穴中套動,只聽她輕聲說:「啊……啊……好……」
「是不是很舒服?」
她點點頭,說:「可是仍有點痛啊……我那兒好像流血了。」
「有血為證,才證明你真是個好姑娘呢。」我笑了。
「現在不是啦。」
「怎麼不是。做我艾官的女人,就是天下間最好的姑娘。」說著舉起她的屁股猛插,只聽她隨著動作「啊,啊」的叫了起來。
「啊……很舒服……很美……全身也好像要散掉了……」
我抱著她插了幾十下,然後調轉位置,男上女下,抵著長凳的椅背再次幹起來。這次插得又深又貼,她的細穴把我的肉棒包得緊緊的,是我所插過最小的淫穴,所以下身的感覺美極了。我吻上她的唇,她也急急地向我回吻,自動伸出舌頭與我糾纏。
「啊……好……好美啊……怎會這麼舒服……你的肉棒真好……插得我快要升上天……哎……哎……升天了……」
她說著又高潮了一次,我繼續插著,開始狂放地進攻。她被我插得浪叫連連,繼續叫道:「哥哥插得妹妹很好……我要……我天天都要……啊……為何我不早點認識你……哥哥……妹妹愛你……我最愛就是你了……」
「我也愛你。妹妹……以後跟我一起……我天天讓你快樂。」
「好……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我……我很舒服啊……繼續插我……不要停……不要停……」
我正爽得要命,怎麼會停下來。我平時持久力也算強的,可是面對面前這個章含韻便無法再守精關,甚麼也顧不了。我用盡氣力插進去,速度快得可怕,她被我幹得再也無法說話,只得啊啊的淫叫不絕。
不多久,我感到腰間徹底的酸了,再也忍耐不住,便把所有濃精射出,多得連射了接近十下。在我射精的當兒,只見章含韻緊緊的閉上眼,用力咬牙,原來她被熱精一沖也再達到高潮,穴中的水猛地噴出。
「啊……我要死了……啊……啊……」
高潮過後,我們仍不捨得離開對方。我溫柔地吻著她的唇,她也樂意地接受著。她看我時眼底間盡是深情。我猛然發覺這個富家小姐也不是我所想像的橫蠻任性,對我更是一片真心。我心中泛起罕有的感動,發覺她實在不比樂慈差。
我抽出肉棒,同時也帶出一些她的淫水和血絲。可是這兒也沒地方讓她洗,所以我便叫她不要再穿內褲,就這樣返回別墅洗澡。她甚麼也聽我的,一動也不動的讓我幫她穿好衣服,然後我扶她起身,她便拉著我的手肘跟我同行。在黃昏中,我好像有了再次戀愛的感覺。可是,一切都是計劃 罷了。
我告訴自己:我有權去愛任何人,可是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的計劃。
少年艾官(第九章)呂女老師
其實上學對於我來說,也不是太悲慘的事。當然並不特別喜歡,但也未至於討厭。就跟小學時便明白到的一樣,我既沒有家財,也沒有靠山,惟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學懂所有東西,養精蓄銳,好讓將來大展拳腳。
中學已上了一個月,我的班主任就是之前提過的那個李延華。起初我覺得這個男人一無是處,可是後來發現他並非如此簡單。至少以我短淺的眼光看來,他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來得更有想像力。所以慢慢地,我由一開始的鄙視,變成漸漸懂得欣賞這個人。上他的課,我並不專心於課本內容,而是不斷洞察這個人的說話方式和思考脈路。
當然,這是我的一面,然而另一面的我其實相當單純且易懂,就是想著的盡是女人。那是我人生的大前提。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只能選擇一樣,我會要錢還是性呢?不是說謊,那對於我而言真的有思考餘地。轉而亦想,如果我將來不幸地達不到我的財富夢想,那一定是因為女人的緣故。那實在有太大吸引力。
以前我不明白武俠小說裏經常說的「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現在我有點懂了。當然我的情況又有一些分別。
不管怎樣,除了上李延華的課外,其他課堂我都比較專心於課本。只有一科是例外,那便是數學科。
任教我班數學的老師,在開學的第二天出現。一看見她,我便暗暗感激上天的眷顧。自小學起,任教我的女老師不是太老就是太醜,上中學後又看見班主任是個男的,我還以為我一生也沒機會搞師生關係。可是當我一看見數學老師,我便知道機會來了,而且還是個Big chance。
數學老師(她姓呂)是個廿八、九歲的女人,外省人,廣東話說得有輕微的瑕疵,像是燙過的頭髮垂至肩後,一大把整齊地曲起來。姣好的臉上多半有化妝,喜歡穿旗袍上學,踏著高跟鞋時,比我高了半個 頭。
她比我認識的女子有著另一種韻味。我媽像個完美的女神、林太太是典型的美婦、樂鳳是開放少女、樂慈是溫婉妹子、含韻則是嬌俏娃娃。但這個呂老師,散發著的是傳統中國特色的美豔,喚醒了我心裏躲在一角的顫動。如果不那麼複雜的比較,那就是說她的美,比不上我媽和樂慈,卻稍勝樂鳳和林太太。
她的身材偏向豐富,胸部和腰枝的比例很誘人,穿起緊身的旗袍就像個葫蘆型般。她的裙襬垂至膝上,大腿旁邊開了叉口,露出一半的美腿。上課時當她經過我桌子旁邊,便嗅到淡淡的花露水香味。
那時我怔怔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豐厚的紅唇和分明的臉部輪廓,便下了決定要上她。不能白白錯過了。當然她是我的老師,要上也要看時機,因為萬一搞砸了可是大大不妙。所以一直過了一個月餘,我都未有機會下手。
只是曾經試過幾次吃她豆腐。我們的課室不算空曠,擺了三十餘張桌椅便沒太多的空間走動。黑板和教師桌之間的空位很窄,當上完她的課準備小息或放學時,我便故意從那之間離開課室。她正在教師桌前彎低身寫些甚麼或執拾課本,我就乘機擠進她身後,用放在身旁的前臂擦過她拱起的屁股。因為空位實在太小,所以我的手和她的屁股緊緊地相貼而過,前臂感受著她屁股的彈性。到了這時我可以用力的拍拍胸口保證,她對於這種接觸一定沒有懷疑或憤怒。當然她會知道自己的屁股碰到了我的手,但萬萬不會知道這是我故意的,她也沒有介意這種不經意的接觸。如果要問我為何能如此肯定,我倒說不出有力的理由。只是感覺到就是這麼一回事。
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李官艾啊,你又不是未碰過女人,很多女人的穴也被你插過了,為何還要歡喜於這種微不足道的勾當?
我的想法是,男人和女人之間並不應只單純地追求勃起、插入、射精、抽出這幾部分。那跟禽獸交配無異。性愛是很廣範的,那是肉體也是思想的領域。這可以比擬於攝影。愛好攝影之人,不一定是單純地為了拍出一些有質素的照片,他們可能會在其他方面也盡量享受。例如研究相機型號、留意四周風景、樂於沖曬照片的過程等等。這就是所謂的沉迷。愛好攝影的人沉迷這些細節,愛好性愛的我也沉迷這種接觸。
所以,有很多男性覺得手淫這行為是羞恥和失敗,我並不覺得。他們認為手淫即是「沒女人」的等號,其實意義並不如此簡單。手淫在另一層面而言,也是跟自己身體交流的行為,同時也屬於把自己的身體和思想的結合。要充分認識自己,可以說手淫是最好的辦法。當然有女人也很重要,但不能就此忽略手淫的重要性,更不要把它視為恥笑的記號。
吃過幾次呂老師的豆腐之後,我真的很想跟她真切的搞一場。想知道幹起這個漂亮的老師會是怎個滋味。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我的數學成績一向不太理想,上中學後已開始進入運用方程式的階段。雖然我不明白這些方程式對於我們日常生活有甚麼作用,可是我仍想突破它。不過每當我看見一個框接著一個框的符號,心便先灰了下來。於是我上課時就不太起勁,變得只會留意呂老師本身了。
有天下課,那已經是最後一堂,呂老師叫住準備離開課室的我,等其他同學都走光後,她才柔聲對我說:「李官艾,你覺得數學科很難是不是?」
「是有點難。怎樣?」我若無其事的說。
「你的家課有很多地方都做錯了,而且還故意跳開了很多題目不填,這樣就交出來給我。你不認為很有問題嗎?」
「不懂又有甚麼辦法。呂老師,對於數學這東西,我就是怎樣也搞不懂。」我故意搖了搖頭,有點氣餒的說。
「我教你好不好?」呂老師溫柔地莞爾一笑。「上課時你不能留心,現在只對著我總該可以專心點吧。」
「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啊!」我嘻笑起來。
呂老師笑著叩了我一下頭。「別想著逃。在那邊坐下吧,拿出你的數學書。」
我造作地嘆了一聲,在教師桌最前方的一個位子坐下,攤開數學書,連連叫道:「難難難難難!」
「少沒用了。」呂老師笑著走到我身旁,俯低身子指著課本說:「今天我教到哪個部分?記得嗎?」
「記得啊。老師不記得嗎?卻來問我?」
「正經一點。」呂老師把手指移至課本中的其中一個方框,把上面的標題讀出來。「這個,你明白多少?」
「七七八八。」我正經的說。
呂老師沒好氣地瞪著我。「那麼你做一次這題給我看。」
我拿起鉛筆,在書頁的空白位置填上解答題目的程序,一邊說:「我現在做給你看,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你真是很囉唆哦!你一向都是這樣說話的嗎?」
「我不知道我夢話時是不是這樣,不過嘛……」
我話也未說完,呂老師便打斷我說:「錯了,錯了!」
我看看自己寫下的程式。「我也未做完,你就知道錯了?說不定我可以扭轉劣勢把正確答案計出來哦。」
「你這樣計法就已經錯了。你看著。」呂老師從我手上接過鉛筆,劃掉我之前計出的兩行程式,然後在下面用清麗的筆跡寫上接下來計法,不久答案便寫了出來。
我仍自嘴硬。「我說你這個答案不太對!」
「別盡是說著反話兒。你留心這裏。」說著她又在剛才寫上的程式中的某部分用筆圈了一圈。她寫字的時候,奶子漸漸傾至桌面。我把放在桌上的手提高些許,她的奶子不知不覺間自動貼了上來,輕輕地碰到我的指骨。她也沒察覺到甚麼,身子只是很自然的向後靠回一點,想來那是很必然的身體反應。
「你明白嗎?你剛才就是算錯了這部分。所以數目才會突然大了這麼多。」
我裝作恍然道:「真的很大!」說著瞄向她的雙乳。
「很大是不是?」呂老師不經意地接了我的話。「不過你能計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你只要記著到這兒的時候要這樣……」她在書頁上一邊做記號一邊向我解釋,我想了那麼一會,便概略的理解到了。
「你再做這一題試試。」
我又從手上接回鉛筆,一邊計算一邊道:「計錯了也請你原諒,別斬我的頭。」
呂老師笑了。「再計錯何止要斬你的頭,連手手腳腳都砍掉。」
她在我身邊說話時吹氣如蘭,我又嗅到她身上的花露水香味,弄得我心猿意馬,真的差點計錯了。不過最終都能完成題目。
「很簡單嘛,是不是?只要掌握到竅門,數學一點也不可怕,到時只有它怕你,沒你怕它。」
「我沒說我怕啊。」我放低鉛筆,問道:「是了,老師你下課了也不回家,做老師真的這麼閒嗎?」
「這是甚麼話!」呂老師有點生氣了。「做老師的不教好學生,還說甚麼回家休息?我們這麼辛苦,都是為了你們。」
「別這麼認真嘛,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一點也不介意,只是說:「我是擔心老師的生活啊。你晚了回家有人給你煮飯吃嗎?」
呂老師頓時笑了,罵道:「少貧嘴。我餓了還不會自己煮飯吃,還要替家人煮呢。」
「甚麼家人?」
「你是諸事精不是?我有甚麼家人關你甚麼事了?」
「閒聊一下啊。老師有甚麼家人?要煮幾多斗米啊?」
呂老師被我逗得樂樂的,笑道:「一斗半,我和丈夫賺得少,所以吃不起太多,行了沒有?」
「老師有丈夫啊?」我的興致來了。
「不行嗎?你以為我還年輕啊?還不嫁要待何時?」說完便突然住口,想是自己不應對學生說這種話。
「那麼老師多大?不,讓我猜猜。廿五歲?」
「你奉承我也沒用,我又不是你班主任,不能加你操行分的。」
「廿四?」我再猜。
呂老師笑著搖搖頭,到教師桌前執拾東西,對我說:「好啦,回家了。你的數學還有沒有不明白啊?」
我也把數學書和文具放回書包裏,走到呂老師身旁。「難道老師你廿二歲?別裝模作樣啊,說謊會爛舌頭的。」
「李官艾你真的很無聊。」呂老師皺起眉頭笑了。「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家中有蟲咬你?」
我一屁股坐上教師桌上,用手按著她的課本,不讓她執拾。「你怎知道我家有蟲的?這次你猜對了,我是住在徙置區的。」
「真的?」呂老師停了手上的動作。「那麼……你怎麼想?」
「甚麼怎麼想?」我反問。
「對於自己住在徙置區的事。」
「還有怎麼想?當然是想著離開啦。」我轉過身,快快地把上身的校服脫了,向呂老師展示我的背部。「老師你看看這些傷口?都是給蛇蟲鼠蟻咬成的。」
呂老師見我突然脫衣服,起初也嚇了一跳,但看見了我背部的傷痕後,臉部的表情便靜止了,用手輕輕撫摸我的背。「很難受,是不是?」
「錯了。那不是難受,而是不得不習慣的難受。」
「李官艾,不幸的不止你一個。」呂老師把我的身子扳過來,按著我的雙肩說:「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可是不要如此自暴自棄。你年紀不小了,過得幾年便要出來社會,要學會忍耐和包容。」
我靜靜地吞了一下唾液,制住呼吸,運力把淚水儲到眼眶。雖然眼淚還是不能流下,但看起來都夠可憐了。「呂老師……我家窮,又沒兄弟姊妹,每天都是在那個地方自己跟自己玩……」
「傻孩子。」呂老師摸著我的頭。「你爹媽賺錢很辛苦的,別這麼任性。你說你孤獨,又不喜歡捱窮,所以更應該要努力啊。依你的個性不難交到很多好朋友,還有你也是很聰明的呢,將來會有轉機的。」
我從教師桌下來,抱著呂老師,把頭枕在她的肩上。「老師你真好。」
呂老師也輕輕地拍我的背。「好了,快點穿回衣服,別要著涼。」
「不,老師的身體很暖。」我的胸抵在她的雙乳上,暗暗地擠了幾下,又加上一句:「就像我媽一樣。」
「是麼?」呂老師也安慰著似的把我抱起來。我用我的嘴唇貼在她的脖子上輕磨,雙手在她背上愈移愈下,直至停在股溝的位置。
也不知過了多久,呂老師說:「你以後不開心也可以找我聊天。現在我們都回家吧,好不好?」
我在她肩上搖頭。「不,我怕以後再見不到老師。」
「怎會呢?」
我一邊繼續把嘴唇貼著她的脖子,一邊說話,舌尖時而舐到上面。「看見老師我覺得很安全,不過老師一消失,我又變回一個人了。」
「不是這樣的。」呂老師的聲音微微地顫抖著。「你……你還有你的家人,沒人會冷落你……」
我不再說話,只是一下一下的輕吻著她的脖子。呂老師似乎覺得不對勁,稍微把我推開,我就順勢從她的脖子吻到臉上,從臉上吻到她的唇上。四唇甫接,呂老師下意識地把頭偏開。可是我不放過她,在她後面的雙手一把抓住兩團股肉,興奮地拿掐起來。
「李官艾,你……你幹甚麼?」呂老師驚問。
「老師,你不是想這樣的嗎?」我口中說著,雙手卻不停下來,從屁股摸到她的大腿,伸進那件旗袍的開叉位中,一下子便找到內褲的邊緣。「老師的腿摸起來很舒服呢。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不……你不能這樣……」呂老師想把我推開,我一手揭起她的裙襬,低頭一看,只見穿在裏面的是一條白色花邊內褲。我馬上跪下來,把整張臉貼上去。呂老師被我這麼一抱,腳下蹌踉,整個人坐倒地上,雙膝不期然張開了。我把她的裙再往上拉,隔著內褲舐她陰戶。
呂老師的脾氣真是好到極點,她沒有用閒著的雙手打我,也沒有向我怒罵,只是不停的想推開我的頭,口中叫道:「不……李官艾……快停下來……我是你的老師……」
「那我便親親老師囉!」我抬起頭說,然後趴在她身上吻她。她的唇被我堵住後,只能發出嗚嗚的鬱悶聲。她也不知怎應付我這個色鬼,一時想推開我的頭,一起又想推開我壓著她的身子,就因為這樣便甚麼也做不出效果。我們的唇依然吻著,兩人的身子依然緊纏。
我吻著她的同時,雙手找到她身上的重點,在奶子上一下一下的掐起來,正點極了。她的奶子所賣的是良好的彈性,隔著旗袍掐著又加重一層手感。呂老師被我輕薄了這許久,身子漸漸放軟。雖仍在掙扎,可是在我看來只是欲拒還迎比較相似。
我摸清了時機,放開她的唇,看見她嘴上的口紅被我吃得一乾二淨了。我暫時停止侵略的動作,說:「老師,我想要你很久了。如果我告訴你,有一個學生,每天上完你的課後也會回家想著你手淫,你覺得怎樣?」
「這……這……」呂老師茫然失措的道:「你怎麼會這樣……我是你的老師啊……你……」
「老師是個美女,在我眼中看來就是一個身為老師的美女,除了上課外你跟其他女孩是沒兩樣的。你想清楚,這不是錯誤,男歡女愛而已。」
「不……我要回家……」說著又想推開我,可是我緊緊的抱著她,不讓她得逞。
「老師,我們誰沒有自己的枷鎖?你是老師,又是別人的妻子,認為不能做這種事。可是我們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無論有甚麼障礙也應該突破它。我想要的就是你。」
呂老師停止掙扎,搖頭道:「要是被人發現了……誰也不會原諒我。李官艾,我求求你,還是放開我吧。以後我可以當甚麼也沒發生過。」
「我可不能呢。」我笑了。「明明做過又當沒做過,那即是自欺欺人。你想想,我現在這樣放走你,明天回到學校,我們相對時會變成怎樣?那是又難過又尷尬的時刻。但如果我們現在把一切豁出去,我得到你,你又得到我,那以後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好的。」
呂老師聽著我的話,一時間想不到要怎樣反駁。我又說:「我不是笨人,當然不會把這種事到處跟人說。你也不會說出去吧?那麼這就是我們的秘密,永遠只有我們知道。」
我說完後,一陣沉默流過我倆之間。
我嘆了口氣,從她身上站起來,淡淡的說:「不是我強迫你。你現在可以離開,當然秘密我仍是會守著的。選擇全在於你。」
呂老師低下頭咬著唇,默默地想著我的話。我看著她,只覺得其實自己也是在賭一鋪。但隨著時間流走,我便知道勝利的一定會是我。
好了,大功告成。我不等呂老師有改變主意的機會,重新壓到她身上,又再吻她的唇。呂老師避了幾次,最終被我逮到,四唇再次激吻起來。我悄悄把她裙裏的內褲退掉,開始伸指進穴,原來裏面已經濕得一塌胡塗。
呂老師放開我的唇,紅著臉說:「你不怕被人發現嗎?」說著指了指她背後的門口。
我把她扶起,手指仍在她穴中弄動。「你去關門啊。」
「你去關!」
「我的手沒空呢。」我笑著說。
「那麼你拿出來嘛。」呂老師皺眉道。
「這你會難過的,我不忍心。老師乖,快點去關門。」
呂老師不情不願地走到門口,期間我一邊跟在她身旁,一邊用手掏挖她的淫穴,她每走一步路也顯得相當艱難。最終我們到了門前,她一隻手按著我的肩,一隻手把門關上。
門關上後,我把她身子挨在門上,更努力的替呂老師弄穴。她漲紅了臉,口中連連喘起,時而皺眉時而閉眼,怎也不再說一句話。我可不喜歡這種沉默的相交,便逗著她說:「老師的水很多呢。跟丈夫幹時又沒有這麼多?」
「你……你又來說這種話……我才不理你……」
「水為財啊,愈多愈好,恭喜恭喜!」
呂老師嗤的一聲笑了。「壞小孩……哪兒學來的風流話……平時在學校……啊……你跟我話也不多半句……現在卻這樣放肆……」
「我之前不怎麼跟你說話,是在等今天啊。我一直在想怎樣才可以疼疼老師,現在機會來啦。老師,你喜不喜歡讓我幹?」
呂老師不答,我用另一隻手解開她肩上的鈕扣,把整件旗袍從上而下脫掉,奶子上包著一個白色奶罩,我說:「原來老師喜歡白色。旗袍、奶罩、內褲都是白色的,活脫脫就是一個仙女哪。」
「呸,你又見過仙女了?」
「仙女現在給我吃奶子。」我說罷便把她的奶罩揭開,露出淡紅色的乳頭,我張口吃起來,好不過癮。
呂老師的奶子也被我攻陷後,整個身子顯得焦躁難安。我吃了一會,便把她帶到教師桌旁,讓她躺上去。我站在桌沿,把褲頭解開,從內褲裏抽出肉棒,用龜頭在淫穴上輕磨。
「老師,要入了啊。」
呂老師仍是不語。
「不想要嗎?」
呂老師被我磨得不安,便說:「入來吧……」
「請客進屋,正是主人家之道。」呂老師聽後也只是笑了一聲便停了,因為感到我的肉棒真的就這樣插進來,順利無阻,兩人終於緊緊結合。
「啊……李官艾……好……插進來……我要……」
呂老師仰頭吸了大氣,享受著跟我交歡的快感。
「老師,喜不喜歡讓我幹?」我又問了剛才的問題。
呂老師一聲不響,看來這對她來說真是個難題。
「說啊,說啊。」我開始抽動身子,把肉棒連連插入,整根肉棒在她淫穴脹得快要爆開,太美妙了。
「我……喜歡讓你幹……」呂老師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誰喜歡讓誰幹?」
呂老師一咬牙,說道:「呂老師……喜歡讓李官艾幹……李官艾是我的學生……我喜歡讓學生插進來……好舒服……學生插得好……」
我滿意極了,便用力的抽動身子,把肉棒連連插至穴底。
「啊……啊……插我……插死老師……沒一個學生及得上你……」呂老師在這時已豁出去了,浪叫連連:「繼續用力……啊……很舒服……快要飛了……啊……你人細鬼大……插得老師這麼舒服……好學生……我加你數學分……」
我一邊插一邊不禁笑起來,想來呂老師在家跟丈夫幹時也不慣說起這些浪語,現在難免說得不倫不類。
「啊……李官艾……你跟老師說……老師美不美?……」
「老師不單止美,還很好插呢!爽死我了。」
「對……老師很好插……你天天都要來插我……別浪壞你的老師……啊……最好所有學生都來插我……幹死我好了……」
「女學生也要嗎?」
「不……我不准你碰其他女學生……」呂老師似乎會錯我的意,急忙道:「你只准來插老師……除此之外誰也不准插……我天天都要你……你別想第二個……」
我聽著聽著漸漸覺得興奮了,想不到呂老師浪起來竟是這模樣。我開始不守精關,大起大落,呂老師被我插得大嚷大叫。
「啊……很夠力啊……怎會這樣的……年輕男子真好……啊……我來了……老師要來了……」
「老師,其實你今年多大?」不知怎的我突然又很想知道。
「啊……來了……我……廿九歲……啊……」呂老師一邊答我一邊高潮。我聽了答案後也感覺到整個人釋懷了,腰間一酸,便射出濃精到呂老師的淫穴中,兩人同時叫了出來。
「天啊……很舒服……比在家時好多了……」完事後呂老師仍躺在桌上,喃喃自語。射精後我的肉棒前端沾著剛才的精液,便拿著肉棒在呂老師腿上擦乾淨,她也沒有理我在做甚麼。
我一邊穿回褲子,一邊說:「當然比在家時好多了。因為我是你的學生哪,是不是很刺激?」
呂老師點點頭,笑問:「你老實跟我說,是甚麼時候開始打我的主意?」
「第一次見到老師的時候呀。」
「那之前你跟多少女孩做過?」
我不答這個問題,在地上拾回呂老師的衣服,然後扶起她的身子,慢慢替她穿上。
當我替她穿內褲時,手指碰到她仍是濕濕的陰唇,肉棒又徐徐勃起。呂老師看著我的褲浪,笑罵:「還想來啊?」
我也笑了,搖頭道:「明天,明天!」
反正這個學年還有二百多天,要幹呂老師的機會多的是。
作者:
Germany
時間:
2007-12-8 10:41
標題:
(第十章)戲院奇談
少年艾官(第十章)戲院奇談
跟任教數學的呂老師打得火熱後,我的迎送生涯更見忙碌。在徙置區裏,我不時跑到林家去,依據當時心情和環境而決定幹林太太還是幹樂鳳。樂鳳知道我跟她媽早有一腿,所以見我向林太太毛手毛腳時總是笑笑的向我瞪眼。但林太太可不知道我連她的大女兒也搞上了,所以我跟樂鳳鬼混時顯得小心翼翼。當然在這當中還要提防另一個林家美女,那就是我的正式情人樂慈。
到了上學的時候,又是另一番美景。在學校裏跟我有性關係的包括有樂鳳、王登登和呂老師。樂鳳是沒甚麼大不了的,反正都這麼相熟。而王登登也知道我平時的荒淫行為,所以也不大費心。問題出於呂老師那兒。她試過警告我不要搞學校裏的女生。我不知道她是吃醋還是想保護她們,總之我在她面前也不會過分舖張。我怕萬一她不高興起來,以後就不讓我碰她了。
除了這幾人之外,再要說的當然是我的感情生活。樂慈是跟我私訂終生的情人,可是我還有另一個女友章含韻。一個是徙置區入面的青梅竹馬,一個是住在富家的愛侶,我只好實行兩頭瞞的政策,不讓她們有碰面的機會。
說到章含韻,又不得不提她們章家別墅的女傭阿玲。每次章含韻到別墅找我約會,我也要跟阿玲扮作泛泛之交,可不能讓含韻知道我連她家的女備也幹了。幸好阿玲也樂意跟我串通,說到底她還是緊張自己的工作。
總之,我現在的生活就是浸淫在龐大的性海中,苦惱之餘卻在其中樂此不疲。做男人做到這樣,也可算是無憾矣。
過了一年這樣的生活,我又長大了一年,由十三變成十四,身體繼續長高,學校照樣升讀。中二那年開學後,樂鳳也已經畢業了,自此在校裏少了個伴。她畢業不久便找到洋行的工作,聽說是經過她爹的朋友介紹(註:在我們的那個年代,洋行只會錄用中五畢業或以上的人。當然有人介紹就另作別論)。樂鳳展開了朝八晚六的上班生涯,所以往後能見她的機會愈來愈少。有時候想她想得色火難當時,就半夜爬進林家把她拉出來,到區內的一塊空地上激戰。
幸好我人生中的女人夠多,就連家中也有個絕代美人跟我一起生活。我媽這年三十一歲,可是樣子跟幾年前還是沒有分別。有時候我也懷疑時光是不是僅在她一人身上停頓了。反之我爹在這幾年衰老得很快,四十三歲的他看來卻像五十多歲。跟我媽一起時像父女多過夫妻,我看著看著也感到不是味兒。我想我必須承認,我真的很妒忌我爹。
年紀大了的我,氣焰也日漸增長。在家時完全沒把輩份觀念放在心上,只要見到我爹幹了甚麼笨事出來,我就會破口大罵,把他數說得不像個男人。而我爹則是默默地承受自己兒子的責罵,些微一家之主的風範也沒有。
這天學校放假,上午我閒在家裏,因為跟含韻約了下午才見面。當我坐在廳中翻看舊報紙的時候,正在打掃的媽對我說:「官艾,你待會又有約會對不?」
「嗯。」我漫應道。
媽抬起頭對我笑:「你這陣子有很多約會呢。是跟女孩子出去嗎?」
「嗯哼。」我說:「閒逛一下而已。」
「是怎樣的女孩?帶來家裏吃飯嘛。」
我訝然,放下了報紙。「別開玩笑了。這兒怎能招待甚麼客人?」
母親怔怔的看著我,半晌道:「那不是你的同學嗎?帶上來坐坐也沒關係吧?」
「不是我校的同學。」我皺皺眉。「她的家在山頂,跟我約會時會坐司機開的車,這樣你還覺得我們家可以招待她嗎?」
她聽後轉過身子,抹著其他家具,搖搖頭淡淡的道:「官艾,別去靠近那些有錢人家。樂慈已經很不錯了。」
媽穿著的是家居裙,彎下身子後裙襬從大腿上面翹了起來。我低下頭,一邊看著媽的內褲一邊應對。「我一天未跟樂慈結婚,一天仍有選擇。」
「那麼你喜不喜歡樂慈?」媽轉過頭問。
我馬上坐正身子。「當然喜歡啊。我不止喜歡樂慈,也喜歡樂鳳、喜歡乾媽、喜歡你。」
媽淡淡的笑了,俯下身子面對我用抹布擦茶几,領口露出乳溝,我看得不亦樂乎。「男孩子不要花心。你這樣誰都喜歡,只會累了人。」
「沒甚麼的吧。」我雙眼仍緊緊的盯著媽的胸部,又大又美,我的褲浪立即舉槍致敬。「樂慈也可能在交別的男友呢。」
「樂慈不會。」媽抬起頭,認真的道。
我又馬上把視線移到媽的臉上,笑著說:「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媽有點悲哀的道:「樂慈誰也不像,只像一個人,所以我知道。嗯……」媽想了想,又道:「她不是已經升讀了你的中學嗎?你們天天都會見面,她又怎能交別的男友?」
「她唸的是中一,我唸的是中二。她的同學我全不認識,她每天跟誰打情罵俏我也不知道,我憑甚麼相信她?再說,就算她有別的男友,我也不介意。只要大家高興便行了。到時婚期一到,我自然會娶她。」
「你真的會娶她嗎?」
「我說會就會。」
「不過,」媽側了一下頭,彷似毫不相信的笑了笑。「你現在花著的是別的女孩的錢,過的是別的人生。你認為樂慈也可以這樣滿足你嗎?」
「少來了。」我說道:「媽,坦白跟你說。我誰都喜歡,即是誰也不喜歡。我想我還未碰見自己的真命天子。所以樂慈也罷,富家女也罷,我只抱著玩玩的心態而已。將來會怎樣,我自己也不知道。」
「樂慈像一個人,你也像一個人。」媽用憂鬱的眼光看著我。「你這樣想自然有你的理由。可能我們家真的太窮了,不能給你過好的生活。總之,你心裏怎樣想也可以,只要不讓樂慈知道就好了。有朝一日,你會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的人生其實是甚麼一回事。」
我拿起茶几上的煙點起,抓了抓頭。「我的人生由我來決定。我甚麼也想好了,沒別的人可以阻礙我。媽,將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跟你一起過最好的生活。」
媽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返回樓上去了。我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媽爬上木梯的身影,欣賞著她的長腿,只感到她未免小看了自己的兒子,也看輕了自己。像我們這樣出眾的母子,又怎會一世捱窮呢?只要我現在好好跟含韻走下去,再認識她的父親,我相信我終有一日能和媽一起搬進去山頂的豪宅。
我趁著約會前的空檔複習一遍英文,然後把所有甚麼「現在式」、「過去式」、「將來式」、「現在進行式」等等的文法運用都記得滾瓜爛熟,不讓自己會輕易地遺忘掉。之後我又默寫了一篇課文,只錯了很少地方,大部份的生字我也記得怎樣串了。其實讀書這回事只要掌握到竅門就會變得很簡單,我也為了自己的將來在作好準備。
我和含韻首先到了別墅那兒向章老太太請安,跟她談了一會話。章老太太笑說你們放心去玩吧,於是我和含韻又登上了另一名司機的車子,出到市區去看電影。
我們選擇了一套幾年前的舊片,是馬龍白蘭度主演的《碼頭風雲》。我對電影是怎麼樣的毫不關心,跟含韻坐定了後,電影院熄了燈光,變得漆黑一片,只有熒幕的光反射在含韻的俏臉上。她今天穿著黃色的毛冷短袖上衣,花碌碌的迷你裙,配上粉紅色的高跟鞋,頭髮用一枚髮夾夾在一邊的額角上。電影開始了十分鐘,我的手便不規矩地摸上她的腿。
含韻笑著挪開我的手,眼睛仍是盯著熒幕看。我俯頭在她耳邊說:「你穿著麼短的裙子來跟我約會,會令我胡思亂想的。」
含韻不理我。我悄悄地把褲鏈拉開,捉著她的手套動自己的肉棒。含韻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後扮作一臉平靜的替我上下套著。因為太舒服了,我忍不住把她的頭偏過來,把雙唇印到她嘴上。
含韻「嗯嗯」地抗議幾聲,把我的嘴放開,輕聲道:「別亂來。我替你用手摸就是。」
我一手抓向她的小奶子,不輕不重的揉掐起來。「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不……要。」含韻開始有點喘氣。「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我一邊舐著她的耳垂,一邊道:「就讓他們看見好了,反正都是來看戲的。」
含韻搖搖頭,我又伸手進入她的裙裏,撫著她的陰戶。不久,陰戶一點一點的滲出水來了。她咬著牙道:「不要嘛……哥哥乖一點,看完電影才算好嗎?」
「不。」我反對,手上的動作沒停下來。
「這兒人多。」
「那麼,」我退一步道:「我們去找另一個沒人的位子好了。」
「嗯……」含韻權宜的答應了。「我先走開,你待會再找我。」
「我們一起走。」
「不要啦,這麼多人看著,誰也知道我們做甚麼啊。」含韻低聲道:「哥哥乖,妹妹待會一定讓你進來。」說著推開了我在她裙裏的手,整理一下衣服,就這樣走開去了。
我心裏嘀咕著,只好收回肉棒,坐著等了幾分鐘。正想站起來時,我突然想起沒問她會到哪邊的座位。
不管了,總之到比較偏僻的那兒去就沒錯。我在偌大的電影院到處走,不停張望,只見影院一旁有好幾列空無人坐的座椅,在暗淡的燈光下看見有一個穿著黃衫的女孩子坐著。我馬上走過去,在她的旁邊坐下來。
我一坐下,就馬上低下頭揭起含韻的裙子,把整個頭埋進去。含韻輕輕地驚呼一聲,想用手推開我的頭。我當然不讓她得逞,用手擋著她,只是拚命的隔著內褲舐她陰戶。
豈知含韻仍是用盡力的想擺脫。我輕輕的罵了一聲:「你不是反口吧?」
「你……走開。」含韻低聲叱道。
我把頭從裙子退出來,雙手抓著她的雙乳。不得了,又大又軟……咦?又大又軟?
我馬上抬起頭,只見面前的是一名陌生女孩,她正在驚慌地看著我。她穿上黃色短袖汗衣,下身的是藍色迷你裙,頭上也沒戴髮夾。我的媽,一定是我認錯人了。可幸我仍有點急才,馬上用嘴巴堵住她的唇,不讓她叫出聲來。
我一邊狂吻她一邊含糊的道:「你……不是不……記得我吧?」
她也一邊被我吻著一邊回應:「你……是誰?你在幹嗎?」
我放開她的唇,一手拉起她的上衣,猛地親著她比含韻大上很多的雙乳。「真沒良心……枉我這麼想你。」
陌生女子迷惑了,又道:「想我?你到底是誰?」
「我不說,你應該要記起才是。」我又把好的奶罩脫掉了,張口便往乳頭吃去。
「你……是壞人……來強暴我……」
「真的不認得我?」我抬起頭面對著她。「看清楚,我是誰?」
陌生女子看著我的臉,不久一陣紅葷升到臉上。「我不認識你。」
「哎……是你約我來的,怎麼不肯認我啊?」我說著把她的內褲退掉,開始用手替她弄穴。
其實我只是不停的胡扯想牽起她的好奇心。以我所知,女人是全世界最有好奇心的動物,只要不停反問她問題,她就真的會不停想下去。女孩子很怕得罪人,也會在潛意識中拒絕去作決斷的舉動。面前這個陌生女子真的就這樣想下去了,也一時沒去制止我的侵犯。當然,這是兵行險著。如果這個女孩是比較不屬於一般論的話,大概已經跑去報警了吧?
我要趁她想得來之前馬上去引起她的性慾,要她情願地跟我相交。我看她的樣子大概是十七、八歲,也不是特別漂亮,想來應該不是太受男孩子歡迎。而我現在的樣子也像個十五、六歲的少男了,加上樣貌酷俊,說不定真能勾引她。事實上,女孩子往往會對一些比自己年幼的男孩顯得受落,因為他們能勾起女性本身存在的母性。
反正我的情緒已經到達頂點了,怎也需要發洩。就拿這個女孩作對象也無不可。只是心裏有點不甘,決定一會兒找到含韻後一定要把她插至半死!
這時我已經在大口大口的吃著陌生女子的淫穴,她也不知繼續猜下去還是享受下去好,只是難耐的不停搖擺自己的身子。我把淫穴的水吃個滿口都是,然後仰起頭道:「也分一點給你吃。」不等她答話我又把舌頭伸進她嘴裏,兩人一起分享她剛才的淫水。
「公平一點。我吃了你的,你也要吃我的。」說著我解開褲頭,把褲子退到腳根,不徐不疾的把肉棒塞進她的口中。她「嗯嗯」地努力的吃著,也不懂得要吐出來。我看著不禁笑了。
這時我看清楚了她的樣子,其實也不算太差,只是平凡罷了。幸好她的身材姣好,那才令我興緻勃勃。而且,我也不一定要求女孩要漂亮的,反而平凡有平凡的魅力。也就是說,有所謂的真實感。
讓她吃了幾分鐘後,我揭起她的裙子,用手分開她的雙腿,把它們分別舉向西北方和東北方,然後看準目標把肉棒插進她的淫穴。
「啊……進來了……」她竟然說。
我正在享受著幹穴的當兒,竟會聽到這話,不禁笑著洩氣了。「小姐,當然是進去了啊。」
「很舒服……你到底是誰?……幹嗎跑來幹我?」她緊閉著眼睛問。
我沒正面地答她的問題。「沒甚麼男人來幹你的嗎?」
「我……跟男友分手半年了……」
「那麼我是約對你了。」我一邊說話引她分心,一邊傾前身子大起大落的把她幹著。還不錯的穴,我想。
「你……有約我嗎……我不認識你的啊……啊……幹得好……你叫甚麼名字?……」
「尹阿一。」我隨口胡謅。「這樣一來你能記起吧?」
「尹阿一?……不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人?……啊……啊……插深一點……我要……」
我把肉棒插至穴底,這樣靜止下來,然後用腰枝不停打圈磨著。「你不是美美嗎?我是你的筆友啊。」
「我不是……好……很舒服……我不是美美……你是認錯人了……真是冤枉……就這樣被你插了……啊……啊……」
「這樣不好嗎?」我停止打圈,又開始用力的插起來。「你不也是被我插得很舒服麼?」
「對……很舒服……最棒是尹阿一了……啊……你不要走……我可以代替美美給你插……」
「這就好了。」我說,然後又道:「別叫我阿一,要叫我哥哥。」
「好……哥哥插得好……我快要來了……繼續用力插我……哥哥幹死妹妹了……繼續……繼續……」
這時不知為何影片中發出了很大的巨響,我背著熒幕也不知正在播放怎樣的情節。不過陌生女子也因為這樣而把浪語叫得更大聲,戲院的人也不會聽見。
「來了……我來了……啊……」她說著高潮便到了,噴出一片浪水。等她高潮完後,我把肉棒猛地抽出,然後又塞進她口中,死按著她的臉貼緊我的胯下。於是我也把濃精統通射入她喉嚨深處。
我放開陌生女子,她懶臥在椅上,失神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然後我又把褲子穿好,低頭在她耳邊笑道:「其實我叫李官艾。幸會了。」說罷我便馬上跑掉,剩下她一個坐在那邊。
當我繼續去找含韻的時候,突然一陣強光射到我的臉上。我看過去,只見一個女人把手電筒照著我,還用手勢把我招過去。
我走到她面前,她關掉電筒,一手摸向我的褲浪。只聽她小聲笑道:「這位小朋友,戲院是禁止做愛的。」
「是嗎?」我邪邪的笑起來,然後二話不說的拉著女人走到門口那邊,摸向她的乳房。「淫姐姐,工作也不准你躲懶的。」
「少廢話。」女人放下手上的電筒,快快地把工作服脫個清光。從朦朧的光線看去,只見她的身形略為發福,乳房很大,肚皮也有些贅肉折疊著,屁股的肉也厚厚的。我摸起來覺得另有一番滋味。
「姨姨今年多大啦?」我問。
「真沒禮貌!剛才還叫我淫姐姐呢。」
「你真的不是姐姐嘛,是個淫姨姨罷了。」我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如果姨姨說出年紀,我會對你更好的啊。」
「四十二歲。」她也在我耳邊道:「介意嗎?」
我看看她的樣子,想像她廿年前的模樣,應該也是個出色的美人。現在倒不是變醜了,只是有點發福而已,仍然風韻猶在。
「不,」我不停掐著她一雙肥乳。「我只怕你更年期了。」
她笑著打了我一下,然後用一條腿纏到我背後,把自己的陰戶貼到我胯下。我一邊搖著身子替她磨起來,一邊吃她的奶子。
「嗯……小朋友好棒,對姨姨這樣好。」
「別叫我小朋友。」我保持著嚴謹的稱呼原則。「要叫我姪兒。」
「好,你是我的乖姪兒,淫姨姨喜歡你。」
「張開雙腿站著,我要吃吃姨姨。」
她依言的張開雙腿,我跪下來吃她的淫穴,頻頻把舌頭伸進去。只吃得姨姨淫聲連連。
我一邊吃著,一邊慢慢把她拉到地上。她躺了下來後,我又緩緩的調過身子,兩人於是變了69姿勢躺在地上。她替我脫了褲子,也回報似的把肉棒含進口中。
我第一次跟女人玩這樣的花式,只覺得有趣。我們分別努力的替對方服務,可見還是年長的女人懂得的比較多,好玩極了。
吃了一會後,我又開始轉變戰術,蠕動著身子慢慢向後退,從淫穴吃到肚臍,從肚臍吃到奶子,從奶子吃到脖子,然後吻上了她的唇。我一邊雙手扶著她的雙頰,一邊把她的口紅吃個清光。
「乖姪兒,我想要了。」她呼著氣道。
我站起來,同時也把她扶起身,將她身子反轉,把肉棒從後插入。
「啊……姪兒幹上姨姨了……好……不用客氣……反正我老公又差勁……工作又悶……我多想被人插啊……」
「姨姨,我以後多些來戲院,每次都插你好不好?」
「好……好的……不過你不在的時候怎辦?……」
「你有沒有孩子啊?」我問。
「有三個……啊……三個都是男孩……啊……」
「長男多大?」
「十五歲……在……在『XX中學』唸中二……」
我聽後心跳了跳。「叫甚麼名字?」
「啊……插死我……我的兒叫……啊……叫立海……怎麼了?……」
「你老公是不是姓高?」
「啊……你怎知道的……是的……我老公姓高……可是做愛技巧一點也不高……還是姪兒最好……」
「哈,你的兒子是我同學,還是同班的呢。」我覺得有趣的笑起來。
高立海的確是我的同班同學,比我大一年,對女孩子很有點辦法。所以有時候我們會彼此交流心得。說巧也真的是巧,高立海就曾經對我說過想幹自己的母親,又因為不敢而作罷。我聽後深有同感,並且鼓勵他在我們二人裏做搞亂倫的開荒牛。
高立海的媽媽驚呼起來。「真的嗎?你……你是立海的同學?……啊……真丟臉啊……竟然被兒子的同學幹上……啊……你……你會不會笑我啊?」
「才不會呢。」我本來想叫她我不在時就和自己的兒子幹好了,所以才問她的兒子多大。現在知道她兒子就是高立海後,於是我決定改變策略,要為他們母子演一場亂倫戲。
我口裏應著高太太。「姨姨,我不會取笑你的啊。大家也有需要嘛。」
「這樣就好……你年紀小小的……倒也明白事理……又插得我這麼爽……你剛剛才跟那妞兒做完……現在又變得這麼硬……要是我老公也是這樣有多好啊……」
我笑了。「不,你遲些兒也能享受這些的。」
「這……從何說來?」
我不答話,繼續奮力的插她。腰間也開始酸了,畢竟是沒休息過的緊接著第二場。我不願首先示弱,於是傾前身子用手抓著她的奶子,不停搓弄著奶頭,要她比我先來高潮。
「好……舒服……繼續插我……插死我好了……很久沒幹得這樣爽……你真是我的好姪兒……還是我兒子的好同學……啊……我要來了……」
高太太說著便從穴中噴出淫水,射到我一腳都是。到了這時我也不得不投降,幹同學的媽媽實在太棒了,也忍不住把今天第二批的濃精射向她。
完事後,我們一起穿回衣服。這時電影也放了大半了。然後高太太跟我說,我的女朋友正在哪兒等著我。我拍拍額頭,這才知道原來我和含韻剛進來時已經被高太太盯上了。
「你這個小色鬼,撇下自己的小女友到處去插別的女人。」高太太笑罵道。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吻了吻她,然後依著她的指示找到了含韻。她也是坐在冷冷清清的一角。想來是因為等我等得受不住了,竟然在自己的座位上自慰起來。我一見便失笑了。
我不忍她在這個戲院中自己一個在幹這樣孤獨的作業,於是靜靜地在她旁邊坐下,決定連戰第三場。
少年艾官(第十一章)高家母子
跟含韻看完電影的第二天,我返回學校上學。在課室見到王登登的妹妹王叮叮,我馬上走到她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
我們學校是採取直升制度的,即是說中一時的同班同學,在未來的三年裏都不會有變動。王叮叮就是我在中一入學時認識的同班女生,並且在當天放學後跟她姊姊在學校的一樓搞上了。
王叮叮見了我就笑道:「不知艾官有何貴幹?」
我也笑了。「找你男友。他在哪?」
「他在樓下買汽水。如果你早點出現,便有你的份兒了。」
「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有異性便沒人性的。高立海那廝才不會請我喝汽水呢。」
「有異性沒人性的包括你在內嗎?」
「咦?我請女友喝的可不會是汽水。」
王叮叮轉了轉眼珠,不那麼容易中計。只啐口道:「死相!」
這時背口有一把聲音響起。「李官艾,趁我不在便黏著我女友麼?」
我轉過頭笑道:「這麼小器,怕我吃了她啊?」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那個人是你。」高立海也找了張椅子坐過來,把手上的汽水遞給王叮叮,又對我說:「禽獸沒得喝。」
「媽的,別忘記當初是我跟叮叮開口在先。算起來,橫刀奪愛的是你。」
「你只是開了口,還沒下訂。」高立海壞壞的笑。
「好啦,你們愈說愈過分啊!」王叮叮不依的道。
高立海問王叮叮。「這個禽獸跟你說了些甚麼?是不是性騷擾?」
王叮叮笑著瞪了我一眼,然後對高立海道:「沒有呀。」
「可不是!」我插嘴。
「那你幹嗎一大早便纏著我女友?」高立海說著把口中的汽水射向我,我急忙坐後避開,可是也弄得一褲子濕了。
「你好啊,跟你女友多談幾句就這樣對我!」我趕忙站起身子抹乾淨。
「先生,你今早尿床嗎?」高立海笑著指了指我的胯下,然後得意洋洋的繼續喝汽水。
「我夢遺。」我沒好氣的道。「喂,有事找你啦。」
「甚麼啦?」
「打算放學後去你家玩。還歡迎我吧?」
「幹嗎突然想來我家?」高立海道:「以前請你也不來的。」
「反正有空嘛。」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你媽今天在不在的啊?」
「她今天上夜班啊。改天再來好不好?你也不想碰見我媽吧?很煩的。」
「沒所謂啦,都是伯母而已。」我轉頭問王叮叮。「喂,你也一起來啊。」
「我沒所謂。反正我也見過他的媽媽。」王叮叮聳聳肩。「立海,就這樣決定好不?」
「你們沒所謂的話便來好了。」高立海也答應了。
這時剛好響起上課鐘聲,課室中的人一哄而散,眾人都各自返回自己的位子。我坐定在自己的位子上,擬定大計。
放學後,我們三人結伴而行。走到高家住的大廈,爬上四層樓,高立海用鑰匙打開了面前的單位,只見是個兩房一廳的小房子,陳設很庸俗,可是也乾乾淨淨的,看來高太太時常保持打理。
高太太從廚房走出來,一見到我便整個人都僵住了,而王叮叮則笑意盈盈地跟她打招呼。
「伯母,我們來玩啦。」王叮叮乖巧地說。
「伯母好。」我也笑道。
「……嗯,你們好。」高太太強笑道。
「媽,這個是我的同學,李官艾。」高立海笑道:「我們都叫他做艾官的呢,是大人物噢。」
「喂,帶我去你房間看看。」我搭著高立海的肩膊說道。
高立海只消看了我一眼,便知道我是有話要說。於是他對王叮叮說道:「叮叮,你在這兒陪我媽一會。我帶艾官看一看房間。」
王叮叮也不知我們在搗甚麼鬼,只是不疑有詐的點了點頭。
高立海帶著我走進了房間,留下兩個女的在廳中。我關好房門,拉著高立海坐在雙格床的下舖,問道:「你的兩個弟弟呢?」
「他們每天一放學便出去外面玩啦,晚飯前才會回來。」高立海抑壓著緊張似的笑問:「怎麼啦?」
「你是不是說過想幹你媽的?」我說著向他瞄了瞄房門那邊。
「你有辦法?」高立海輕呼一聲,瞪大了雙眼,一副饞相。
我點頭。「只要你依足我的計劃行事,我保證你一定能幹到你媽。」
「會不會太危險的?還是――」高立海倒算謹慎,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半晌省然道:「你想用迷藥。」
「不,」這次我搖了搖頭,笑道:「比迷藥更刺激的。我艾官可不會用這種勝之不武的法子。我要你媽心甘情願的被你插,而且插得浪叫連連。」
高立海只聽得心頭癢癢的,忙問:「你快說!我照你的話去做就是。」
我笑了,對他說出了我的計劃,並且叫他準備好所需的物品。他聽後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我再三的保證一定會成功,他還是猶豫。
「喂,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我會被我媽扯上警局,說自己的兒子強奸她!」
「你要是真的不敢,那就拉倒好了。」我揚揚雙眉,表示毫不在乎。「又不是我去幹,幹的又不是我媽,我可沒有所謂。我只是替你可惜罷了,好好的一個機會就這樣放棄。」
高立海還是動搖了。「那麼……叮叮那邊怎樣?」
「那邊我自有辦法。讓時機一到,我帶她離開屋子就是。」
「好吧!」高立海用力的點了點頭。「要是我媽自己本身不知道,就不算亂倫了。」
我聽著他安慰自己的話,也笑著道:「就是嘛,你不說我不說,她不知道幹自己的是她兒子,又怎算亂倫呢?」
「那我去準備一下,待會就靠你了。」
我和高立海走出房間,看見高太太和王叮叮正坐在客廳椅上聊天。高太太一看見我,雖然不像剛才般緊張,可是仍然雙眉微蹙,顯得些微不安。
一走出房間後,高立海便走開去了。我則是坐到高太太和王叮叮旁邊,加入她們的談話。王叮叮笑問我剛才跟高立海躲在房間搗甚麼鬼。我笑說那是哥兒倆的秘密,叫她不要多事。王叮叮哼了一聲,說那還不是甚麼不見得人的勾當,反正兩個也不是好人。
正說得熱鬧間,高立海從廚房出來了,暗中對我作了個「順利」的手勢。我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伸了個懶腰。
高立海走到我旁邊把一條黑布偷偷塞進我腰間,然後又走到王叮叮身邊,在她耳際輕聲地說了幾句。只見王叮叮臉上有點茫然,接著又點了點頭,跟高立海一起走進了他的房間。
這次輪到我和高太太二人坐在廳中。我一見他們走開了,便一手抓著了高太太的奶子,輕薄的揉掐起來。
「別……這樣。」高太太顯得很驚慌。「被他們看見了還可以的?」
「淫姨姨好不無情,只過了一天便不要乖姪兒了。」我輕聲笑道。
「唉,你怎麼會跑上我家來?想……想幹的話今晚到戲院來找我好了。不要……不要在這兒亂來。」
我把一根手指放到唇前,然後拉著高太太走進另一個房間。高太太想要拒絕,可是又怕弄出聲音來被兒子聽見,只好不情不願地被我牽著鼻子走。我像剛才一樣把門關上,拉著她坐到她和她丈夫睡的雙人床上,對她說:「高太太,說給你聽吧,立海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
高太太大驚失色,忙問:「為……為甚麼的?他怎麼會知道?」
「當然是我說的囉。」我笑著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高太太聽著也快要哭了。
我摟著她,說道:「淫姨姨別怕。立海知道後一點也不介意呢,還說很贊成媽媽適當地去享受一下。兒子都那麼懂事了,做媽媽的怎麼還要哭哭啼啼?」
「你又沒做過別人的父母,怎會明白我的心情?」高太太自責的道:「都怪自己守不住,好端端的怎麼要去勾引小鬼頭?一勾便勾著自己兒子的同學,現在我甚麼母親的尊嚴也沒有了!」說著真的徐徐地哭了起來。
我又笑又哄,好不容易才讓高太太聽入我的話。「姨姨,你別這樣。不做也做了,況且兒子又沒怪你,你怎麼反過來怪自己?立海還對我說呀,如果我現在想跟你做,那就去做好了,他去幫忙引開了叮叮,讓我們在這兒玩個痛快。」
「這……這是甚麼話?我……我不信立海會這樣說。」高太太開始有點激動。
「他真的這樣說哦。」我笑道:「我現在又想插淫姨姨啦,我們來開心一下啊。還記得昨天在戲院的時候嗎?我們當著幾十個觀眾面前插個不停,那才叫快樂呢!」我說著又摸向她的奶子,她只是不停的想擺脫我。
高太太今天在家時穿的是普通不過的家居服。夏天還未過去,天氣仍熱得可以,高太太只穿了一件綠色的薄質料背心,一雙肥乳撐滿胸前,只要稍微擺動一下胸罩的肩帶也會露了出來。下身穿的是短短的運動褲,露出一雙多肉的美腿。臉上當然沒施脂粉,那一把頭髮則用一枚束髮金環挽在腦後。
我一邊摸著又大又軟的奶子,一邊把嘴巴緊貼到高太太的唇上。她不停搖著頭擺脫我,嘴巴一有空餘時便囈語似的道:「不……我不要……再做了……」
我知道再說也是枉然,一於對她來個充耳不聞,好好的享受下去便是。我把她的一邊肩膊拉下,一個白白的奶子便露出了乳頭。我張口吃去,滋味地把她的乳頭舐得硬挷挷的。高太太受不住快感,輕輕地「啊」了一聲。
「淫姨姨,你聽我說好了。淫婦是守不了寡的。你不記得昨天你是怎樣挑逗我這個陌生人的嗎?那就是你的本性。你要是這麼怕兒子,那我充當你的兒子好了。」我一邊吃著乳頭一邊輕聲叫道:「媽,我要吃奶。兒子吃得你舒服嗎?」
高太太緊皺著眉,抑壓著不再叫出聲來。我把她另一邊的肩膊也拉下了,左手放在她右乳上,用指尖輕輕捻著乳頭。我又說道:「媽,兒子愛你啊。媽媽快來被兒子插,我要插你那個把我生出來的陰道。」
「嗯……我的兒……」高太太開始受不住,迷迷糊糊的跟著道:「好……媽媽給你插……我的淫水又來了……快……快讓你媽舒服一下……插我的陰道……」
我露出一抹邪笑,用手摸向她的大腿內側,挑逗的繞著陰戶旁邊去摸。高太太輕聲叫道:「啊……難受死了……我不管啦……兒子快來插我……媽不要臉了……插我……插死我……我要跟兒子亂倫……」
「兒子給你戴上這個才好插。」我從腰間拿出高立海剛才給我的那塊黑布,用它來蒙著高太太雙眼。高太太好像很喜歡這玩意,一點也沒有抗拒。可能她認為只要甚麼也看不見,就甚麼罪惡感也沒有了。
把高太太雙眼蒙好後,我站在床邊,在高太太的耳邊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些更好的玩意兒來。」
「不……不要走開啦……媽媽還要啊……」
「很快的,待會你一定會爽死了。」我臨離開前跟高太太深吻一下,把舌頭伸進她嘴裏鑽了一會,又草草地掐了幾下她的奶子,乘機取過最後的便宜,便快快地走出房間了。
我去敲隔壁的房門,高立海馬上打開,緊張地看著我的表情。我點了點頭,高立海馬上興奮的笑了,轉頭對坐在房中的王叮叮說:「叮叮,你在這兒坐一下,我媽有話跟我說。」
「怎麼你們都在走來走去呀?」王叮叮嘟長了嘴。
「很快便回來哦。」我也幫口說一句,然後關上房門,跟高立海一起走進高太太的房間。
一走進去,高立海被眼前的光景給嚇呆了。只見高太太蒙了雙眼,露出了一雙奶子,正坐在床上難耐地搓弄著自己的陰戶。高太太一聽見開門聲,便道:「兒子,回來了嗎?媽媽很辛苦啊。」
高立海驚訝地看著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我也讀得出他表情的內容――「怎麼你會這樣厲害?可以弄得我媽這樣?」
我笑著得意的聳了聳肩,表示這只是小兒科。然後我向他揚揚手,命他馬上擒自己的媽。
現在已經是臨門一腳了,高立海卻忸怩起來,在我耳邊說:「真的要這樣嗎?」
我反反白眼,在他耳邊罵道:「你不是吧?你在這時跟我臨陣退縮?快點去幹,一會你媽要是脫下黑布便慘了。」
高立海吞了吞唾液,又道:「你在這兒……我做不到。」
我猛地皺起眉頭,用力推他一把,他整個人撲了到高太太身上。高太太摟著自己的兒子道:「我的兒……快來幹我……幹死你媽……」
高立海望著我,我則向他擺了擺手,表示你媽也這樣說了,你還不去幹她真是不孝。高立海吸一口大氣,霍地吻在高太太的唇上,吻得異常激烈。我看著便笑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觀賞好戲。
高立海又像我剛才一樣用力的揉掐高太太的奶子,想來他是覬覦已久吧?掐得幾下,便急不及待的吃她乳頭。只聽高太太叫道:「別再吃了……我忍不住啦……來……吃我的淫穴……我的穴好癢……」
高立海遲疑一下,粗暴地把高太太的短褲脫到膝蓋上,用手大力地搓了淫穴幾下,便低下頭張口吃去。
「吃得好……兒子吃得真好……我要死了……啊……」高太太說著便高潮。可能這一下高潮在之前實在憋得太久了吧,一發不可收拾。
高立海隨即把自己脫個清光,舉起肉棒往高太太的口中塞去。高太太忘情地吃起來,嘖嘖有聲。我看著高立海的肉棒,只見比我的長一點,卻有點不美觀。形狀古古怪怪,包皮太短。我慶幸自己的肉棒雖然不長,可是模樣倒是沒甚麼瑕疵,而且很夠耐力。
高立海被自己的母親吃得肉棒高起。他按著母親的頭把肉棒退出來,然後瞄準位置,嗖一聲的,肉棒已經沒入了自己母親的淫穴中。
我看到這兒只感到異常興奮。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母子相奸,既感動又滿足。高立海插得幾下,我便走到床邊,二話不說的把蒙著高太太雙眼的黑布脫下來。
高太太頓見光明,有好一會都瞇著眼睛。在她身上插著的高立海卻驚呼一聲,被我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不一會高太太也發現插著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兒子,一下子差不多便要昏倒。
我笑道:「你們繼續啊。亂倫的感覺很爽吧?所以更不應該隱瞞。」
高立海怒道:「你……你幹甚麼?你……要害死我嗎?」
「喂,你搞清楚啊。是你對我說想幹自己的媽的,現在我幫你得償所願,還不多謝我?你罵我做甚麼?」
「但……你可沒說過會這樣……我……」高立海低頭看著母親,口齒不清起來。「媽……對不起……我不知道的……你……」
高太太的目光呆然,只是看著自己正在被插著的淫穴,一聲不響。我見他們的動作停了下來太久,不耐煩了,便硬推著高立海的腰,要他繼續插。
「你……你別這樣……我……我不想幹啦……」高立海竟然哭了起來,淚水潸然而下。
我冷笑一下,道:「你為甚麼不想幹?被你媽發現了就不行嗎?你們自從插上開始就已經是亂倫了,怎麼不索性幹到底?」我仍是一下一下的推著高立海的腰。
高太太在這時倏地袞號。「兒……來幹我……幹死你媽……你媽不守婦道,任何男人也可以進來。幹我……幹我……」說著擺動起身子,配合著我的推動而幹起來。
高立海一邊搖著頭,一邊哭著幹下去了。我停止再推,離遠一點看著這對相奸的母子,心想總算大功告成。高立海的身子瘋狂地搖動,把肉棒一下一下的插至母親的穴底深處,臉上卻露出了痛悔之色,好像把所有悲憤都發洩在母親身上似的。
我才不管你們心裏有多悲傷,總之我的計劃是成功了。我滿意地退出房間,然後進行計劃的後半段。
我去敲王叮叮的房門,王叮叮看見我便問立海在哪兒?我說他跟高太太出了家外,好像要去買甚麼似的。王叮叮聽後有點發怒了。
「真是的,請了我的人上來自己卻忙個不停,他以為我真是他的陪襯品啊?他有沒有說他跟伯母會去哪兒買東西?」
「沒有啊。」我走進房間,順便關起房門。「你也不用這麼動怒,他叫我們等一下便好。」
王叮叮拿起書包道:「不等啦,又不是為了甚麼走上來。我回去了,你呢?」
「我還未想走啊。你也留下來吧,我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在他們家呢。」
王叮叮只好賭氣地坐回床上。她的動作太大了,校裙在她坐下那時整大片的飛起,我看進了她的裙裏,那兒穿的是淺灰色的內褲。可是這鏡頭只是一瞬即逝,校裙揚起後又再飄回她的大腿上。
我打量著她的身子。回想起來,她比一年前我剛見她時長大了不少。她跟我同年,都是發育得最快的年紀。我記得她以前的奶子還只是很小,現在卻長大了許多,也有女人模樣了。而且一雙美腿也變得漂亮了,看著看著便搔動著我心頭。
我們並排坐在下舖床上。她見我愈靠愈近,一雙眼在她身上滴滴流轉,便笑罵:「你這個色鬼,又想幹嗎啊?」
我們的關係一向有說有笑,甚至已經有點像是打情罵俏了。其實我知道,她除了高立海之外,還是頗喜歡我的。她的姊姊王登登還未畢業前跟我的關係又好,所以連帶也對我很有好感。
我笑了笑,問道:「你姊有跟你說她男友的事嗎?」
「有呀。不過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固定的。總之她曾交過幾個男友,大多的我也見過了。」
「但你有一個還是不知道的。」
「誰?」
我把頭靠前去,對她說:「就是我。」
「你是我姊的男友?」王叮叮好奇的睜大了雙眼。「那我就真的不知道啊。」
「也不算是男友啦。只是我們有一點關係罷了。」
「甚麼關係?」王叮叮含笑著想了想。「你不是想告訴我你們……」
「正是。」
王叮叮立即拉著我問。「你們真的做過?在哪兒做的?」
於是我便向她說了我和王登登第一次在學校怎樣搞上了的過程。我慢慢地憶述,故意說得繪形繪聲。王叮叮一邊聽著一邊臉紅了,胸口起伏得很是厲害。
我說完後,王叮叮罵道:「你這個人沒一刻正經,我也不相信你的話。我待會回家問問姊姊去。」
「你問好了。」我又把身子挨近,右手搭到她的腰上。「叮叮妹妹,你想不想學你姊姊那樣?」
王叮叮笑著躲開,站了起來。「死色鬼,立海不在你便獸性大發。」
我上前抱著她,她尖叫了一聲,又笑道:「死色鬼,快放開我!」
我用手伸進她的裙裏,撫著她小巧的屁股。「你姊姊那時就是這樣被我摸的,然後她便叫我插進來了。」
「我不信,我不信!」王叮叮仍是笑道。
我一口吻上了她的唇,順勢把她推回床上。王叮叮別過了臉,喘著氣道:「真的不玩了……立海待會便回來。」
「沒那麼快。」我隨口說,然後把她的內褲從裙子裏脫出來,用它塞進她口中。王叮叮真是一整天都笑個不停,見我用她的內褲塞著她竟然又笑了起來。
我爬到床邊蹲下,把頭埋進她裙子裏,舐著她很少毛的嫩穴。她在床上仍是咯咯的怕癢似的笑,想來她已經把口中的內褲吐出了。
舐了一會,她漸漸笑不出了,只是輕聲地叫。「啊……啊……艾官……吃得真好……妹妹好舒服啊……」
吃到她的穴出水了,我又把頭退出裙裏,也不想浪費時間,一邊吻著她的唇,一邊從拉鏈中取出肉棒,直接插進嫩穴中。
「啊……死艾官……這麼猴急……啊……你是不是不喜歡太小的奶子?……啊……」
我沒好氣地笑,解開了她上身的鈕扣,如她所願的吃她乳頭。她的奶子雖然不大,可也不是她所說的這麼小。至少大過含韻那一雙。
「啊……插快一點……不能幹太久了……他們要是回來……可有你好看的……啊……」
「你姊也沒你的浪!」我不禁說道。
王叮叮提手打我。「說我浪……又不是我勾引你的……只是你自己……你自己硬要插我……插得我這麼舒服……」
不止她被我插得舒服,我的肉棒插在她的嫩穴中也是緊湊非常。不愧是兩姊妹,淫穴都是又緊又多水。
「艾官……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姊姊?……」
「沒有。」我反反白眼說。「你真是問題少女啊。」
「那我呢?……有沒有喜歡過我?……一點兒也沒有?……」王叮叮一邊問一邊搖著屁股,配合我肉棒的侵略。
「有吧,有一點兒。」我只好這樣說。
王叮叮滿足地閉上了雙眼,沒再問下去了。
我一邊插著她,一邊回想起剛才自己親吻愛撫高太太的情景,又想起現在應該在另一邊幹得你死我活的高家淫母子,腰間便漸漸發酸,一下忍不住把濃精射進王叮叮的穴中。
王叮叮咬著牙受了我這幾下,接著輕聲問我。「你射了?」
「不是射了還有甚麼?」我沒好氣的罵。
「哦。」
我突然想起,王叮叮根本沒來高潮。這是我第一次跟女生做愛自己首先射精,而女的卻沒有高潮。媽的,一定是剛才的亂倫劇太剌激了,我竟然忘了要守精關。我想著想著,身子徐徐的再次動起來,讓肉棒甦醒。
王叮叮奇道:「你幹甚麼?」
「你不要再問好不?」我不耐煩的說,然後繼續插她。
王叮叮聞言笑了,閉上了雙眼,繼續享受被我幹的滋味。
少年艾官(第十二章)黑幫嫂子
那天在高立海家中跟王叮叮連續幹了兩場,彼此的身體都得償所願後,便離開那屋子了。離開的時候我望向高太太的房間,只見房門仍是緊閉著。想來他們母子也是在裏面玩得不亦樂乎吧。真是刺激的一天。
第二天回校,不見了高立海的蹤影。王叮叮問我知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我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生病了吧。王叮叮搖搖頭,拉著我到校務處打電話到高家,可是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王叮叮不禁擔心起來。
「不如我們放學後到他的家看看好嗎?」王叮叮憂心的道。
「我不想去。」我說道:「又不是甚麼大事。可能他們一家人去了旅行吧?或者家裏有事發生,所以今天才請假。」
「我就是怕事情沒那麼簡單。」王叮叮怕得要哭了。「可能立海知道了我們昨天在他家裏……」
「怎會呢?他那時不在家啊。」我露出微笑,隨口撒謊。「再說,要是他發現了應該會在昨天打電話質問你的,怎麼會整天也不見人呢?」
「總之我想放學後到他的家看看。」王叮叮看著我的臉。「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我搖搖頭。「不,我沒有空。」
「插我的時候又不見你這樣說!」王叮叮氣道。
我也沒好氣了,低聲喝停她。「你瘋了嗎?這兒是校務處。」我看了看校務處內正在工作的職員,他們似乎沒聽見我們的說話。我用力抓著王叮叮的手臂,怒視著她。「你想去就自己去個夠。還有,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昨天是你情我願的,我可沒有強逼你。」
王叮叮忍住淚水,怒瞪著我半晌。然後摔開我的手,走出校務處。
之後王叮叮整天也沒有理睬我,我也懶得去管她。她又不是我的誰,我才不會花精神去哄她。接著放學後,我跟剛到這兒唸中一的樂慈一起回家。在校門外看見王叮叮。她看著我和樂慈兩人的姿態,然後滿臉不悅的在另一邊離開了。
「她不是你班上的同學嗎?」樂慈問道:「她幹嗎向我們瞪眼珠子?」
「她是妒忌你啊。」我嬉笑道:「這兒沒一個女生不覬覦你的男友,你要小心。」
「是你自己做了甚麼壞事吧?」樂慈在我身旁走著,斜眼瞄著我。「你最喜歡害得別的女生意亂情迷。」
「這也包括你在內嗎?」
「我們只是童年玩伴罷了。」樂慈愀然不樂。「我才不去管你。」
我啪地弄響指頭。「我喜歡『童年玩伴』這稱呼。有夠曖昧的。」
樂慈忍不住打我,然後笑了。「你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我們走著走著,離開了學校的監視範圍。我拉著樂慈的手,可是她馬上甩開我。我又笑著拉她,她立即退開我兩步。
「別這樣。」她說。
「怎麼?手也不能碰啊?」
「我們還穿著校服。」
「那我們脫個清光走吧。」我笑了。
「你啊,有一刻正經沒有?」樂慈嚴肅地看著我,不吐不快。「媽媽在我們七歲的時候說十年後我們就要結婚,現在還剩下三年而已。結婚後你還要是這個模樣麼?」
我聳聳肩,沒趣的點起一根煙。「其實會不會太早了?到時我們還是十七歲,這麼快便做人家的妻子、人家的丈夫。樂鳳今年也十八歲了,又不見你媽逼她嫁出去?」
「你要是不喜歡,大可以說不娶我。」樂慈強作沒事人般。「你不想在十七歲結婚,到二十七歲時也不會想。」
「不是這個問題啦。我只是未有心理準備而已。何況,到時我也可能未唸完書。」
「我媽說她也是在這年紀嫁給我爹的。」樂慈低下頭,一邊看著自己的鞋頭一邊娓娓說道:「我媽又說,家裏只會把我供完初中課程。之後我便不會再上學了,所以要立即嫁給你。她不想我像姊姊一樣出外工作,結識出面的壞人。」
「『你媽說、你媽說』,我可是另一個當事人啊。如果我到時仍在唸書,那麼怎樣養家啊?」
「你認為你爹會供你唸上去?」樂慈抬起頭問我。
「他怎麼行!我當然要靠自己。不然就是邊工作邊讀書好了。我也不想讀的,可是要出人頭地又有甚麼辦法。」
「那麼到時我就在家裏做家務,每天等你收工,然後一起吃飯。」樂慈燦然一笑,語氣中很是高興。
「那就跟我媽一樣啊。」
「是呀。我想像你媽這樣,永遠高貴大方,又事事以家庭為重。」
「我可不知道我媽是你的偶像。」我苦笑。
「女人,始終要停下來嫁人的。其實只要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再辛苦也值得。」
我不以為然,徐徐的接下去。「然後一家三口擠在一間小木屋中,煮飯時發現沒米,洗澡時發現沒水,最後餓著肚皮四處向親朋戚友借錢;孩子到十五歲才開始發育,母親整天為家裏的開支嘀咕,做爹的每晚回家也像死人一樣手軟腳軟。這就是你所說的幸福家庭。」
樂慈皺起眉頭。「你總向壞的一面看。」
我揚揚雙眉。「只是你的想法太天真吧。」
這時,我後腦突然猛地一痛,頓時感到天旋地轉。樂慈一聲尖叫,我的腹部又好像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我失去重心的挨向牆壁,只見面前有三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向我拳打腳踢。我彎下身子,用雙手手肘護著臉部,然後不停用腳踢開那三個男人。
可是他們被我的腳踢開不遠後又圍著我繼續打,我的後腦和背部也不知中了多少拳。我一邊起腳抵禦,一邊喝道:「媽的!有種便一個打一個。你們是誰?哪個堂口的?」
那三人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繼續打個不停。約莫這樣打了一分鐘,他們便收手撤退。我站直身子看著他們逃跑的背影,只見其中一人的身形很眼熟。
樂慈走到我身邊來,慌張的問:「你怎麼了?……有被打傷麼?用不用進醫院?」
「不,沒有流血,只是全身的骨頭痛死了。」我喘著氣,怒得聲音也震了。「膽敢碰我李官艾,他們可有好看了。」
「是……甚麼人幹的?……這麼過分……」樂慈哭道。
「如果是黑道的人,我早就倒在地上了等死了。他們沒拿武器,又不敢露出面目,鬼鬼祟祟,一定是跟我有仇的街頭混混。」
「你認識的嗎?」
「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樂慈,你先回家,我還有事要辦。我回來後到你家找你。」
樂慈痛心的看著我,然後猛地搖頭。
我摸她的臉,微微一笑,柔聲道:「你乖,先回去。我會沒事的。」
跟樂慈分手後,我到一間雜貨店借電話,打給看管徙置區一帶的雷老大。他問了我的位置,然後說現在帶人過來。
三十分鐘後,雷老大領了十多人到來。有些我見過,有些則初次見面。我對他說生事的人平時應該會到的地方,於是我們一行人便到那些地方去搜刮。
找了好半天,終於在廢車場看見那一幫混混。他們一見到雷老大便馬上雞飛狗走,可是不久便被雷老大的人全部抓住了。當中有五男兩女,年齡都是十五、六歲。其中一個便是今天沒上學的高立海。
我把正在嘴上叼著的煙塞進他口中,他慘叫一聲,想把煙蒂吐出來。我一手抓緊他的下顎,不讓他得逞。煙蒂在他口中燒著,好一會才被他的口水弄熜。可是他已痛得說不出話來。
我把高立海的身子揪起來,用額頭撞向他鼻子,他的鼻血便流過不停。我盯著他雙眼,說道:「幹嗎惹我?你是想見閻王吧?」
「是你……是你害得我這樣在先的!」高立海淚流滿臉,可是毫不膽怯的向我怒道:「我媽自從昨天後便變得痴痴呆呆,飯也不吃,整天躲在房中……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這樣做是想幹叮叮吧?你一方面為了一時之快逼我和我媽……另一方面便是打算向我女友下手。你真是禽獸都不如!」
「我禽獸都不如?」我笑道:「好,就讓你看看我這個禽獸發起瘋來會怎樣。那些是你的朋友吧?他們來幫你出氣的?還有那兩個女孩是誰?」我說著望向正在被雷老大的手下捉著的兩個女孩。
「你……你別碰她們!」高立海那幫人的其中一個急道。
「咦?是你的女友嗎?」我走到那兩個女孩面前,逐一打量。「哪個才是?還是兩個都是?不管了,總之都一起上吧。」
「你……你敢!」
我走到那個說話的男孩身前蹲下來,嘆了一口氣,笑道:「剛才動我的有你在內吧?為了別人的事而害得自己這樣,你們這些街頭混混真是沒帶腦袋出街。你放心,我不會碰你女友,我不喜歡強來的。可是……」我轉個頭,對雷老大笑道:「雷老大他們會怎樣,我就管不了。」
雷老大道:「嘿,你這個艾官,真有我們心。好吧,這次幫你我就不收酬勞,讓這兩個妞子替你償還吧。」
「不要!」其中一個女孩尖聲叫道。
「把她們拉入去,我們逐個逐個上!我先來。」雷老大的手下把兩個女孩分別拉入一部空置的廢車中,然後雷老大選定似的選了一個較豐滿的女孩,跨上了那部車。
我可沒興趣留在這些場面中,於是對高立海道:「現在你明白我是怎樣的人吧?別以為我平時有說有笑便好欺負,你要是惹我也不會有好下場。這次的事我就不管了,一切都交給雷老大他們去處理。」
「你是個人渣!」高立海怒道。
「你不忿的話便報警吧。看看到時你和你媽的事會不會傳出去?你想我死,我就要你坐牢。」我說罷便冷笑一聲,掉頭離開了。
兩天後,雷老大約我上去他的家吃飯。在飯席中,雷老大自然不會在妻兒面前跟我說前天跟手下強暴那兩個女孩的事,大家只是滿口污言穢語的豪談一番罷了。
雷老大五十來歲,一直在我們的徒置區中呼風喚雨。例如居民平時要到徙置區的大宣地看京劇,在門口前一定有雷老大的人在收入場費。除了這些外,徙置區附近的商舖、食檔都是由雷老大的勢力控制。可是因為這些經營除了黑道外還有貪污的警員也會分一杯羹,所以雷老大還是把主力放在賭毒兩方面。雷老大在徙置區內經營了一間賭檔,那兒除了賭錢外也是道友們的天堂。在內室的房子裏,經常聚滿了廿多個道友在入迷地吸白粉或鴉片煙。
我在小時候已經認識雷老大,他一直視我為住在那兒的細姪。可是我已斷言將來不會沾手他的生意,因為風險實在太大,不值得用條命去拚。所以如果我要找雷老大幫手,每次都需要給他一點好處。我沒錢,沒地位,又有甚麼好處給他了?所以我平時不大找他幫忙,只有很特殊的事才會找他。
當個黑道的,成功只是寥寥可數,大多都是東跑西跑冒著險去為幫會辦事。我可不會笨得自己栽個頭入去。即使如雷老大有這樣的勢力,他也要聽令於幫會,亦隨時會慘死街頭。我惟一羨慕他的,就是他有個比他小廿多年的妻子。而且還是個大美人。
雷大嫂今年只有廿四、五歲,聽說十多歲時便跟了雷老大,並生了一個四歲的兒子。我見過她好幾次,她也認得我。平時雷老大在我面前也會對雷大嫂毛手毛腳,一邊嘻嘻笑說自己的老婆怎樣正點。我看著看著,肉棒也勃起了,也想學雷老大這樣憚無忌誕的掐她奶子。可是在雷老大面前,我這樣做的話就等於把自己推入活火山中。
雷大嫂平時對著我也不苟言笑,雷老大撫弄她時她也是逆來順受的樣子,很少說話,個性有點酷。就像今晚我們吃完晚飯,雷老大多喝了兩杯,又當著我面把手伸進雷大嫂的裙子中。雷大嫂輕輕地把他的手推開,然後站起來收拾檯上的碗碟。
雷老大呵呵地笑,向著廚房的門叫道:「老婆,再拿半打啤酒出來,我要跟小鬼頭艾官繼續喝個痛快。」
不久雷大嫂把六罐啤酒放在餐檯上,又一聲不響的返回廚房洗碗。
「娶老婆就是娶這貨色最好!」雷老大打開一罐啤酒,遞到我手中。「來,艾官你乾了它!……我說啊,為甚麼這種女人最好就是當老婆呢?因為在廳時賢良淑得,沉默寡言;一到床上就浪聲連連,如狼似虎。哈哈哈哈!」
我呷了一大口啤酒,不想在雷大嫂面前附和雷老大的說話,所以只是笑笑點頭。
「喂,我問你,你自己搞過幾多女人啦?要跟雷老大說真話啊。」
「不記得了,我沒有算過。」我當然是記得的,是九個。可是不願告訴他。「搞得太多忘了。」
「你這小鬼,是我見過這麼多男孩中最色膽包天的一個。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不知道女人兩條腿中間是甚麼東西呢。」
雷老大說完便繼續喝酒,我則在腦中快速地計算一下。假設雷老大今年五十歲,他十四歲的時候就是二十年代了。那時候的香港還未有戰爭,可是窮得發慌,到處都餓死人。在那個年代中長大,男孩子不是太早熟便是太無知。
「我老了!」過了一會,雷老大感觸的道:「其實在我這一行活到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奇蹟。高不成低不就嘛。現在我只是等幾時會兩腳一伸,就此玩完。」
「玩完之前還可以連操兩個無知少女嘛。」我低聲笑道:「前天你便試過了。」
雷老大聽完便哈哈大笑。「對的!做人能做到這樣,也不可道出遺憾兩字矣!說起那兩個妞子嘛……」
我噓的一聲截停他。「喂,雷大嫂還在廚房。」
「怕甚麼!」雷老大高聲道。我想他真的醉了。「不要說兩個,就算廿個我也照講可也!我百無禁忌,事無不可對人言!」
「好好好,你喜歡說便說。」我不再理他了。
之後雷老大邊灌酒邊對我說起前天的事情,說那兩個女孩叫得怎樣淒厲,又說她們足足被他們那幫人連續幹了七、八場,說得口沫橫飛,差點便要在我面前重新示範一次。我望向廚房那邊,只見雷大嫂背著我們洗碗,好像一句話也聽不進耳似的。
之後雷老大醉倒了,整個人趴在檯上呼呼大睡。我叫了好幾次他也沒反應。這時雷大嫂出來,一手扶起他,就這樣把他扶進主人房。
雷大嫂再出來的時候,我向滿檯的啤酒罐佩服地呼出一口氣,笑道:「真想不到這是我和雷老大兩個人喝的。」
「你喝得不多,大多都是他一個人喝光。」雷大嫂在我旁邊彎低腰執拾檯上的罐子。「喝死他算了。」
我挨在椅背上,看著雷大嫂向後拱起了的屁股。她穿的是窄身裙,把臀部整個美好的形狀也表露無遺。我的手不知怎地,好像失了控的摸上了她的屁股。
雷大嫂轉頭望向我,眼神淡然。我不好意思地縮開手,皺著眉搖頭笑道:「不好意思,我也喝多了。」
雷大嫂一聲不響的望著我半晌,又不理我的繼續執拾。我胸口好像被一個重錘擊中般,只感到一股難以理解的興奮。雷大嫂那種處之泰然的態度,跟我以前所有遇上的女子都不同。她沒有誘惑我,也沒有避開我,好像我剛才摸她屁股只是一件理所當然的平常事般。
我看著雷大嫂把身子俯得更前去拿起較遠的啤酒罐,屁股便向後翹得更高了。我再次把手掌放上去,失控似的摸過不停。
雷太太終於放下手上的啤酒罐,然後轉過身子挪開我的手。這次我沒放棄,仍然繼續胡亂摸著她的屁股和雙腿。然後我站起來,把她擁到懷中,伸前脖子親吻她的臉。
「別這樣。」雷大嫂搖頭閃避著,可是聲音仍是十分平淡。
她對我的阻止並不積極,我很快便逮到機會,一下吻到她唇上,兩人的頭也左搖右搖,吻得異常剌激。
她甩脫了我的嘴唇後,微微的喘著氣道:「你真大膽,搞人家的老婆。」
我沒理會她,把她的裙子向上拉高,看見了她穿上保守型的肉色內褲,把手放到上面,頻頻用手指搓揉她的穴。
「你就不怕我老公醒來嗎?」
「我誰也不怕。」
「這樣你會沒命的。」
我一邊揉著她的穴,一邊看著她說道:「為大嫂而死,即使做鬼也風流。」
雷大嫂淡淡一笑,然後用手想要推開我。「今晚就這樣算吧。我不討厭你,所以不會向他說出今晚的事。」
「算?我有說過算嗎?」我笑道,然後把舌頭伸進去她嘴巴中,她也似是沒辦法的所以權宜地任我為所欲為。
我把她上衣的鈕扣解開,然後瓣開衣襟,只見裏面穿的是緊身的薄睡衣,她兩個奶子在這件睡衣下也無所遁形。我問:「大嫂的奶子有多大?」
「想知道便用尺度一度吧。」雷大嫂說,眼角蘊有笑意。
我一手抓著其中一邊,用力掐了兩下。「三十二C級,對嗎?」
「原來你的手就是尺子啊。」雷大嫂終於笑了。
「今晚我一定要幹死大嫂。」我說,然後再拉起她的睡衣,入面沒穿奶罩。「咦?大嫂你忘了穿奶罩哦,不怕著涼嗎?」
「別廢話,吃我。」說著她便把我的頭拉前。
我一邊吃她,她也一邊開始喘氣。我的手可沒閒著,已經把她的內褲從裙子裏退了出來,正在用手指插進她的淫穴。
「啊……啊……小弟……你吃得我好舒服……啊……繼續……繼續……」
「你應該叫我小叔。」
「甚麼?」雷大嫂皺著眉問道。
「我叫你做大嫂,那我就應該是你的小叔了。」
「好吧,小叔我要你吃大嫂。」雷大嫂閉上眼睛,臉上充滿笑意。「啊……小叔吃得好……啊……」
我一邊吃,一邊徐徐地把褲子脫下,抽出硬得異常的肉棒。我站直身子,跟雷大嫂擁吻,下身的肉棒隨著我們身子的擺動而正在輕輕地磨著她的淫穴。
「大嫂,我好舒服。」我舐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我想插大嫂了,你還要前戲嗎?」
「不用,但不要在這兒插我。」雷大嫂說:「你要插,就到我的房間插。」
我看著雷大嫂,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房間就是我老公的房間。我們要在他身邊做愛,瘋狂的做。」
我看著她雙眼,感到她不是在開玩笑。於是我想了半晌,便聳肩道:「有何不可?」
我用力的把肉棒插進雷大嫂穴中,雷大嫂沒有心理準備似的「呀」了一聲,然後咯咯地笑。我捧起她雙腳,就這樣抱著她走進她的睡房。
打開門,只見雷老大正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就算有一頭象經過他也不會發覺。我把雷大嫂放到床上的另一邊,開始擺動身體,幹著她的淫穴。
雷大嫂這時有趣得多了,她臉上露出頑皮神色,想笑又不敢笑,於是她用雙手掩著嘴巴,但眼中仍是笑意濃濃。我看著她,也感到這情景可笑非常。可是當然我也不敢笑,就這樣一聲不響地享受插雷大嫂的滋味。
開始時我只是慢慢的插,發現她的穴原來很深。我怎樣插進去也去不到頂。我真恨自己的肉棒太短。我又望向旁邊,只聽雷老大的睡臉很是安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正在身邊被人幹著。
我俯下身子,輕聲問:「你兒子呢?不會進來的吧?」
「他三歲開始便可以自己在睡房睡了,不打緊。」雷太太輕聲的道:「倒是你,怎麼這樣輕手輕腳的,真的怕我老公醒來啊?」
我一聽這話,便馬上大起大落的插她。她嚇得尖叫了一聲,又馬上緊按著嘴巴,瞄向旁邊的丈夫。
我輕聲笑道:「怕的人看來是大嫂你哦。」
大嫂佯怒的笑看著我,表情可愛極了。我不禁懷疑半個鐘前的她和現在的她是不是同一個人。
現在我把插雷大嫂的淫穴插得嘖嘖有聲,爽極了。雷大嫂在下面也露出相當肉緊的表情,雙手正在用力抓著床單。我怕她舒服得會浪叫起來,便低下頭吮實她的唇,兩人忘情的濕吻起來。
不用說,要是雷老大現在醒來的話我就必死無疑了。恐怕連雷大嫂也會被打至半死。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做愛是最刺激的。那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這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能抗拒。
這樣做著的時候根本就很難專心,所以快感也稍稍被削減了。可是這個大嫂實在漂亮,我想幹她很久了,這樣一來也可以互相抵銷。
雷大嫂被插到這時,終於忍不住嗯嗯的發出聲來,想必是快要高潮了。我收懾心神,專心一意的插她,只感到腰間那種快要射精的酸軟實在太棒了。我低頭打量著雷大嫂的臉,這麼美麗的年輕婦人,令我忍不住在她臉上的四周親吻。我還是第一次感到這種愛憐的心痛。
終於雷大嫂高潮了,她忙著用嘴巴貼上我的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現在我們倆人也擁得緊緊的,肉棒在她穴中再也忍耐不住,把濃精連續射了好幾次。
我們放開對方後,大家也相對而笑,然後懾手懾腳的離開睡房,走到浴室洗澡。
洗澡時,雷大嫂向我吐出心聲。她說她十七歲便被父母賣給雷老大,之後一直過著了無生趣的生活。她最痛恨就是雷老大經常在別人面前對她肆意輕薄,那令她覺得自己甚麼尊嚴也沒有了。
可是她在跟著雷老大的這幾年中,也訓練成一種長期漠然的心情。就算雷老大有多過分,幹的事如何污衊,她也可以當作一團空氣似的吞到肚中。她又說,她從未試過在外面有外遇。
聽到這兒我不禁覺得奇怪,所以「啊?」的一聲。
她解釋說她自己本來就不欠缺這方面的需求,因為雷老大現在仍然老當益壯,也是個老色鬼,所以便沒想到要到外面找男人。她的第一次便是給了雷老大的,即是說在她一生中就只有雷老大一個男人,根本就沒得比較。但今天遇上了我,發覺原來跟一個年輕的英俊男孩做起來原來是這樣的滋味,可說是被我釋放了眼界了。
「你不嫌我太小嗎?」我問。
「如果你丈夫是個比你大二十七年的人,你就不會覺得跟一個比自己小十年的人做愛是甚麼不可接受的事了。」
我點點頭,不予置評。
「老實說,就算今晚是怎樣的男人勾引我,我也可以跟他好起來。因為我覺得那根本毫不重要。有外遇又好,沒外遇又好;有老公好,沒老公好,都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即是要做便做吧的意思。」
「那倒是幸虧啊。」我揚起雙眉笑道。
雷大嫂過來挨著我,微笑道:「可是就算我沒試過別的男人,我仍然覺得你最特別的。跟你做了後我才發覺,原來我可以死心蹋地的愛上你。」
「甚麼?」我不禁疑惑了。
「我知道你是個壞人,一點好心腸也沒有。可是對於我來說,一個男人好與壞都不重要,最重要是懂得令我快樂。在你面前,我覺得我可以放開了這幾年的自己。」
「這不太好吧?」我搖搖頭。「我可沒這麼想過。」
「所以……」雷太嫂有點落寞的道:「我便選擇不愛上你了。我繼續去當那個人的老婆。」她說罷便從我身子離開,退到浴缸的另一邊。
「不過……」我想了很久,終於決定這樣說:「我也不介意跟你來往。我很喜歡你,我覺得你很吸引我。所以嘛……嗯,我們未完的。」
雷大嫂露出小女孩般的天真笑容。「你這樣說我已經很開心了。」
「那麼你以後也不是我的大嫂,我們的關係不可以建立於雷老大身上。我們應該要有自己的小圈子。」我想了一想,笑道:「你以後就是我姊姊。只要姊姊有需要,做弟弟的一定會隨傳隨到。」
「好啊,有你這樣的弟弟一定很棒,可以令到姊姊這麼舒服。」
「姊姊教壞我。」我笑道,然後姊姊也笑了。
作者:
Germany
時間:
2007-12-8 10:43
標題:
(第十三章)翁家寶寶
少年艾官(第十三章)翁家寶寶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個姓雷的是甚麼人。你仍選擇跟他來往嗎?」
我聽見這句話,靜靜地看著身旁的李延華。
李延華是我的班主任。打從第一年入讀這間學校開始,我便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以前我只覺得他並非尋常之輩。儘管在外人眼中他只是個藉藉無名的教師,我也看出他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人性。我一直想去洞悉這個男人,學習他的處世之道。然而到了現今,聽見他問我這個問題,我發覺到自己已經不能單純地視他為學習對象,而是覺得這個人可能比想像中與我更息息相關。
這天放學後,李延華吩咐我留在課室中。待所有學生一走,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第一句便是向我問這個問題。沒有試探、沒有說教、沒有情由,只是單純的發問。
我們並排坐在第一行正中央的相鄰位子上。本來兩人都是默默地面向黑板,然後聽見了他的問題,我便轉頭望向身旁的他,發現他也正在淡然的凝視著我。
「我沒有選擇跟他來往,只是沒有拒絕跟他來往。」過了半晌,我說道。
「是嗎?詳細情形我是不太清楚。」李延華說來似是事不關己,口吻宛如替我分析。「你一直住在徙置區,認識姓雷的也不稀奇。我只是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還有,你們近來幹的那件事。你當我是老師也罷,長輩也罷,只要認為我說的是有道理便聽聽也無妨。你並不需要那個姓雷的,而是應該靠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我重覆道,然後笑了。「你清楚我是甚麼人物吧?一個窮家出身的孩子,即使不笨,也沒有甚麼強大的勢力。我是估計過形勢才去找雷老大的,你不用囉唆。」
「你要是需要勢力,那便自己去凝聚。」李延華不徐不疾的道。沒理會我的無禮。「姓雷的只是個黑幫老混混,對你沒有價值。當然這次只是小事,找他去幹就猶如踩死地上的幾隻蟑螂。可是你要知道,當你用過這個人一次,要跟他脫離關係便多一重困難。如你所說的,你暫時仍是孤身一人,搞不好會被姓雷的這種渾人操控。他要是對付你你有能力反抗嗎?抑或去投靠另一個靠山?」
我微微地偏過頭,細心想著李延華的說話。
李延華搭上我一邊肩膊,把我的身子微微板過來,看著我雙眼,叮囑道:「不要因為自負而變得憤怒。憤怒會影響你的判斷。」
我記起入學那天,李延華就曾經跟我說過「別去憎恨你的仇人」。那一刻我是認同這句說話的,可是過後又完全忘記了。想起來我這一年所做的事,仍沒有吸收到李延華的提點。
我心中仍有好些疑團,可是並不急著要問他,只道:「你說我應該去凝聚自己的勢力,那要怎樣做?」
「你真的需要這種東西?」李延華一再提點我。
「需要。」我說來斬釘截鐵。「當然我並不打算成為黑道中人。我是要更具力量、更具手腕的地位。」
「你想我指導你走第一步?想清楚了嗎?」李延華又問。
李延華的說話使我如墜進五里霧中。他到底掌握著甚麼東西?他是何許人?跟我又有甚麼關連?
「首先,我要知道你要甚麼條件。」我說道:「你我也清楚,我們的關係只是單純的師生。在這一年中,我們沒有私下接觸過,也沒有利益衝突。你為何會幫我這個學生?而且是為了這種事?」
「因為我需要翻身。」李延華很是坦白。「我在幫你,同時也在幫自己。你很聰明,即使沒有任何線索,單憑直覺便知道我的存在的不自然。你認為我會靠一個死腦筋的人嗎?當然不會。我是清楚你有這樣的能力,才會選擇幫你。」
「我們的目標一致嗎?」我微微一笑,開門見山。「我要的東西很簡單――便是金錢和權力。你呢?想要分一杯羹嗎?」
李延華向我微微抬一下下巴,道:「正有此意。可是在我看來,你要的東西不止如此吧?」
「當然還有――女人。」我皺皺眉,擺手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費心。」
「我果然沒看錯人。年紀輕輕便懂得放遠目光,搞清自己的路向。可是我仍要提點你。色字頭上一把刀,那比你的自負更能破壞你的判斷。可是這世上沒有完美的好人,相對來說,亦沒有完美的壞人。我只是多口一說,你自然清楚。」
「那是我生成的命。」我垂下眼睛,漫不經心地看著檯面。「自我懂性開始,我便知道自己不甘平凡。可是偏生於不適合的環境,過著不適合的生活。」
李延華似乎饒有深意的抿嘴一笑。「你不用煩惱。你想有多少幹大事的人,都是從一個貧字來到世上?你不能被這種事束縛,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更何況你並非英雄,只是奸雄,這種成長說不定還對你有利。」
「你話中之八九也合我心脾。」我笑道:「我艾官一生沒服過多少人,你是其中一個。好了,你要教我走出第一步。」
「你現在年幼,我自然是『教』你。可是你要趕快成長,那時候我便只會替你『分析』矣。」李延華輕輕摸著下巴,看著天花的燈管,沉思一會道:「除了姓雷那個外,你還認識他身邊甚麼人?我是指能夠說話那些。」
「我跟他老婆關係不錯。」
「他的手下呢?或者同伴?」
「那些沒有一個信得過。」
「他老婆會不會理幫會的事?是不是助夫執權那種?」
「不,她只是普通的家庭主婦。可是她的心不在丈夫處,說不定會反咬他一下也未知。」
「那不能入手。」李延華自顧自的搖頭,說道:「你記著,姓雷的那邊你要放棄。除非有特別事情,要不然也不要聯絡他。真是發生甚麼事,別跟姓雷的正面對抗,只要從他老婆那邊攻他便好。」
「完全明白。」我笑道:「雷老大可以不理,但他老婆仍是要見的。」
「這個隨得你。不過要小心一點,有任何不對勁的跡象要立即告訴我,我自然會替你想辦法。」李延華這一邊跟我說話,另一邊的心思卻像飛得老遠。
我知道心思細密的人總會同一時間想著七、八件事情,腦中同時開了多個竅門。
「那麼說回正題――如何建立自己的勢力?」我問道。
「這個並不簡單。建立前要凝聚。就像蓋房子,手邊若是沒有工具材料便甚麼也做不來。你首先要做的並非『建立』,而是『凝聚』。」
「如何凝聚?」我再問。
「那便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李延華道:「估計你手頭上有的東西。你說你一無所有,其實不然。雖然我對你所知有限,但也估計到你身邊有些重要的人,他們必能幫助你。」
「重要的人……」我喃喃說道。「我有個女友,她出身顯赫,父親是個大商家。雖然我沒有見過,但也知道所謂的『大商家』並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幹的也不盡是正當生意。」
「這個當然。你女友的父親叫甚麼名字?」
「我沒問過。我女友姓章,她父親是中英混血兒。」
「甚麼?」李延華臉色一變,接著問道:「你女友全名是甚麼?」
「章含韻。」我說道。
李延華聽後閉上了眼睛,臉上略過一絲慨嘆。我當然看出端倪,便問:「是不是有甚麼頭緒?」
「這事你現在不必問,早晚我會對你說。」
「你認識那個姓章的混血兒?」我知道應該見好便收,於是道:「你只需點頭或搖頭。」
李延華看著我好一會,終於輕輕地點頭。
那對我來說不可謂不是好消息。原來李延華認識含韻的父親,況且應該交情非凡。現在多了這一重關係,我要踏進章家的目的又進一大步。
可是李延華卻道:「官艾……應該叫你艾官?算吧。總之你暫時不要打章家的主意。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贊成章家是你發展的好地方。可是現在時候不對,你要忍耐一下。」
「不,這事我已經盤算了很久。」我斷言道。只有這事不能妥協。「章含韻現在完全信任我,就連章老太太也想替我鋪路……」
「竟然會這樣……」李延華搖搖頭。「連章老太太你也見過了,我真是想不到。艾官,我明白你出了很多力,可是現在時機不對,你已踏在懸崖邊了。聽我說,不要再向前走,站在原地便好。再走一步你之前的努力便要付諸流水,這樣你也不要緊麼?」
我握緊雙拳,低下頭露出極之不忿的神色。我不是笨人,當然知道李延華說的才是實情。要是我今天沒有跟他談話,說不定已經如他所說摔得粉身碎骨。可是我畢竟在這件事上下了不少工夫,現在說放棄便放棄,正如捉到鹿卻脫不了角,一番際遇和苦功都白費了。
「艾官,我知道你在想甚麼。你不是捉到鹿脫不了角,只是暫時不用去脫。」李延華聰敏得過分。「這頭鹿你仍然需要留著,時機一到自然任你宰割。事實上,我本來就提議你打章家的主意。」
「甚麼?」我有點愕然。「這不過是我巧合說起你才……」
「不,」李延華也似乎覺得很可惜似的,搖了搖頭道:「你是進入章家的最好人選,所以我才打算幫你。但現在事情有變,我們只好擱置下來。」
「你到底是誰?」我直截了當地問。事實上這個問題在剛才便一直圍繞著我。「你說你幫我是因為我頭腦好,做事作風適合。可是我看不盡如此吧?」
李延華嘆息,道:「我便知道這事瞞不了你。當然,你頭腦好、個性適合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反之我們亦不能合作。可是我會找上你的大前提是――我是你的堂伯父。」
「堂伯父……你是我的堂伯父?」我不由自主地笑。「那不就是我爹的堂兄嗎?噢,我明白了,因為我姓李,你也姓李,所以我們便可以是……」
「你不相信也沒所謂。」李延華淡淡的道:「艾官,你最大的弱點還是這股脾氣。你記著,正如身處武林,武功不好便沒有資格說話的道理一樣――身處這個社會,未有地位也沒有資格發揮氣焰。我是你的堂伯父,這是事實。你何不用自己的腦袋想一下?你的想像力跑到哪兒去了?還不是被你那種性格蒙蔽?」
我頓時語塞,又一次被李延華說中。我往往就是因為這種不服輸的個性,以致有時候會遭受挫折。雖然說起來我暫時的人生是順境的,很少有挫敗的時候。但我也明白我只要一天改不掉這種脾性,將來也必吃大虧。
我認真地思考起來――李延華為甚麼會幫助我?他所知道的事情比我更多,難道他會無聊得去調查一個學生的背景嗎?就像雷老大的事,我並沒有向誰說過,他便一語道破了整個形勢。雖然說他極其聰明,可也不是神通廣大。他掌握了我不少的情報,自然是有著意的留意過我。
我家中只得父母,沒有兄弟姊妹或其他親戚,就連祖父輩是何人我也一無所知。這多年來,我總覺得爹媽有事瞞著我――尤其是我媽。我又想起第一天入學,李延華曾經向我問話。他問了我不少家庭背景。作為一個老師,在正常情況下有需要知道學生這些事情嗎?我覺得與其說他當時是問我,倒不如說是向我試探還比較合情理。
「你祖父跟我爹是兄弟,所以你爹跟我便是叔堂兄弟。話雖如此,我們兩家一向並不親密。而且上一代的也早死,所以你就更不知道有關我的事情。現在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你也別再問了。」
「我不會問。」我淡然道:「那始終不是我所關心的事。總之現在我知道你是堂伯父,那便行了。」
「我對你說這些,只是想你清楚我的身份,跟我們要做的事沒多大關係。我知道你一向不分尊卑,實事求事,所以你只稱呼我的名字便行。」
「不,」這個李延華可猜錯了。我的確是不分尊卑,可是對於稱呼這種事是從來不會敷衍的。「我當然不會叫你『堂伯父』,但我要叫你一聲『老師』。」
「嗯?」李延華轉念一想,便明其意。「嘿,你這孩子很有意思。此老師不同彼老師。你叫的『老師』,並不因為我是你的班主任,而是因為我正擔任你的軍師,向你教路。」
「沒錯。」我笑道:「那麼我以後在學校叫你,也能大大方方的這般稱呼。反之……」
李延華莞爾一笑。「我也不想擺甚麼架子。你一向被人稱為『艾官』對不?我這麼叫你便是。反正這名字早晚會合你身份。」
自從這天跟李延華互相了解過後,我們便正式成為搭檔。有了這位軍師,對我的前路更是大大得益。往後我有甚麼想不明白,第一時間便向他請教。而他的意見往往恰如其份,沒多餘的地方也沒缺少的地方,一試便即見效。
聽他說,他以前也是商界的一分子,因為一件事故而被迫退出,所以一直密謀東山再起。可是一晃十多年,竟是無得所著。說也湊巧,自從他退隱下來後,便一直以教書維生。以他的學識才智,要擔當這份工作自然綽綽有餘。可是因為我的出現,他才等到復出的機會。
我入學前的那段時間,李延華在自己即將任教的班級中找到我的名字。細查資料,才知道這個「李官艾」竟然便是自己的堂姪。他第一天把逐個逐個學生叫出去,細問每個人的背景,那只是做場戲。他的目標是我。他要查清楚我對上一代的事情知道多少,又想打探現在的我的生活是怎樣。在那次查問中,李延華發覺我是個等候時機去一展鴻圖的可造之材,於是加倍留意我。
不過聽他的語氣,我猜想他跟我爹的關係不太好,更可能是因為他們之間曾有一些過節,所以十多年來從不聯絡。正因如此,他對我的事更是一知半解,亦不打算細加調查。於是他連我跟甚麼人來往,甚至跟章家八小姐是情侶也不知道。
直至最近我被高立海襲擊一事,他從旁得悉,發現我原來跟雷老大有某程度上的來往。他以為我要投靠雷老大,便索性對我說出實情,要我跟他合作,避免我日漸成為雷老大的傀儡,埋沒了一塊好材料。
又說這十多年來,雖然李延華一直沒辦法再擠身商界,可是也沒有閒著。他認識了好些人物,大家集合起來,希望能等待到轉機。那些人都是一些老江湖,不過完全拜服於李延華的才智下,所以也可說是他的非正式下屬。只要李延華想知道甚麼情報,那些人總能一下子查探出來,辦事老練勤快,省了不少時間和麻煩。
在這幾個月中,我跟在李延華身邊學習從商之道。我明白我要是希望達成有錢有權有勢的目標,從商是惟一選擇。以前說過的,當黑道並非不好,只是風險太大,成果相對卻顯得太小。從商便不同。在我們這個年代(即使現今也是),商人就是黑道的幕後老闆。成功的黑道,終有一天會從商;可是沒有失敗的商人,有天會去從黑的。這說明了黑道與商界的高低,也說明了兩者之間的相關。
我不禁慶幸自己把持得住,並沒有投靠雷老大。那是我的先見之明起了作用。要是我現在受了雷老大控制,那麼做甚麼也一定處處掣肘,甚至會被他沾了不少好處去。
所以我也聽了李延華的忠告,從此跟雷老大不再見面。可是說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我到現在也經常走上雷宅,只是見的人並不是他,而是我姊姊雷大嫂。
自從認了雷大嫂當姊姊後,我們都會趁雷老大不在時走進他的房間做愛。做得幾次,我甚至當了那兒是自己的房間。我以前不怕雷老大,現在更加不怕。明目張膽去搞他老婆還說不上,但我也不怕在他背後給他戴上這頂綠帽。有甚麼事,便跟李延華說去,別要煩我。
李延華當然知道我在幹甚麼。可是他沒有阻止我,只是叫我小心一點,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陪上一條命更不值得。他清楚我的本性如此,那比共產政府更難推翻,所以也由得我去幹。況且他一直覺得雷老大只是個小人物,只要我沒有生命上的危險,便不把他放在眼內。
現在我的時間表排得密密的。早上上課,下午習商,晚上便四處找女人睡覺。偶然有空又要跟樂慈或含韻約會,所以感到光陰似箭,一晃眼便是我初中的最後一年。
十四變十五歲是我身體變化得最大的一年。長高了十厘米,身高變成一米七二(不過在此我可以說,之後我也沒再高過了)。臉容看來已經定了形相,不復一點孩子氣,完全是少年面貌。雙目深陷,劍眉入鬚,鼻子高挺,雙唇微薄,膚色白晢。開學後我把暑假留下來的頭髮一把剃光,只餘下短短的灰色髮根。下巴和唇上現出淺色的鬍渣,左耳上穿了一枚鑽石耳環(含韻送我的,她自己也有一枚)。看上去人們普遍不能接受,因為過於前衛。
可是我一點也不以為然。我的打扮一向耀目,這是天性,其實自己也不知為何。我媽沒說甚麼,反而我爹則勸了幾句。我斜眼看著他,只淡淡的說了句「那又怎樣?」,他便不再說話。
跟李延華學習了這一段時間後,他開始介紹我認識他的夥伴。以前我只是聽他提過,並沒有與之見面。我本來不想見太多無謂人,可是李延華說他們將來會是我的下屬,現在應該要結識一下。我不太明白李延華為甚麼會這般對我有信心,不過也樂於他對我這般抬舉。
這天我依李延華所說的走上一位翁先生家裏,向他要一份某公司在本年度的銷售額報告的複製本,然後要回家細看。當然,此行李延華也是叫我跟翁先生好好的認識一下。
翁先生四十餘歲,比李延華小著幾年,家境卻好得多。自從李延華退商後,實際情況是只靠一份教書薪金維持(當然會有些外快,不過不足一提),空有一身實力卻無用武之地。反之他的夥伴都仍是商界分子,活躍程度不過不失。我問李延華既然有這樣的人際網絡為何不好好利用?他笑說現在就是好好利用著啊。他們現在的地位都不過中規中矩,靠他們的話也不能跑到多遠,反而會影響他之後的部署。那一動不如一靜,因為自己正在守候一個大時機。
我說翁先生的家境比李延華好得多,這個從所住的屋子便看得出來。翁家居於一層獨立別墅,車房有一部家庭式的名廠車,門前是個小巧花園。八哥掛在燈旁鳴叫,門口有數屠階級。當然我是去慣了章家別墅,跟這比起來又是天地之別,所以也就沒甚麼遲疑,直接按上門鈴。
應門的是個三十四、五歲婦人。已是十月天時,她穿著正常的長袖衫褲,胸前掛著紅色圍裙,看來正在打理家務。雖然如此,卻沒有給人是個幹粗活的孺婦的感覺。前額的頭髮綁整齊地綁在腦後,臉上十分乾淨,平凡之姿,卻有一番韻味猶存。只是看見我後,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她怔了半晌,省然道:「啊,難不成就是艾官?」
我見她一口便道出我的稱號,也是有點奇怪。「嗯?就是我。」
「你猛一看有點像外國青年呢,所以一時想不到你是誰,真是失禮了。你是來取件物事吧?外子就在入面,請進來吧!」這位翁太太顯得很是好客。
我欠欠身,踏進屋內。通過玄關,看見翁先生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見我便馬上過來握手。「你就是艾官?李先生說你一表人材,果然沒錯。這般的年紀便學做生意,看來我這些老骨頭也是時候退下來囉。」
其實翁先生一點也不老,只是四十上下,卻這麼自嘲。不用說,李延華在他面前自然是讚上我好幾句。翁先生也知道,能讓李延華讚上好幾句的人也是難得,並且以後很有可能會跟我合作,所以對我這個十多歲的小伙子也這般吹捧。
「翁先生不必太謙。我仍在唸書,生意甚麼的都是初窺門徑,以後便請多多關照。」我也說上幾句,免得在這些老前輩面前顯得太過囂張。
「嘿,年少有為。你要取那份文件對不?你坐一下,我上去書房拿給你。」
翁先生上樓後,不久翁太太也奉上一杯熱茶。「家裏沒甚麼上等茶葉,便請將就一下。」
「太太不用客氣。」我看著站在一旁的翁太太半晌,微微詫異。然後接過茶杯輕輕喝了一口,便把茶杯放下。
我見翁太太又準備走開,便笑著叫住她。「太太。」
「怎麼?」翁太太轉個身子應道。
我指一指她的胸前,笑道:「可能我來得不是時候,弄得太太沒時間整裝。不過我想太太不是故意的吧?」
翁太太依著我的手指低頭一看,只見剛脫下圍裙的薄衫上,兩個奶子正明顯地凸出了乳頭。翁太太趕忙用手遮上,臉上好生通紅。
「可能這是露給翁先生看的吧,小子唐『凸』太太了。」我又笑道。
翁太太羞得快步上樓,不再答話,看來是回房穿上奶罩吧。我忍不住又笑了一會,才繼續喝茶。
這時翁先生拿著文件夾下來,笑容可親,想來仍不知道剛才的事。他把文件夾遞給我,坐在我旁邊道:「艾官,李先生也應該告訴過你……」
「這是機密文件。」我正在低頭看著文件中的資料,隨口應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了,不然便一起到監牢過年。對不?」
「哈哈,艾官舉一反三,李生先找上你真有道理。」
「邊學邊做,希望不久便能幫輕大家。」說罷我便轉頭望向他,微微一笑,也不想再說甚麼客氣話了。
「要是加上艾官,我們的成功指日可待。」
「盼望如此。」
我把文件放到茶杯旁邊,站起身道:「請問洗手間在哪兒?用完後我便回去。」
「這麼快?」翁先生有點難纏。「洗手間便在二樓盡頭的那道門……不過你不用這麼快回去呀,多坐一會不妨。」
「不,我還有要事。」我隨口道。其實我是不太喜歡跟下屬(將來)走得太熟,沒了君臣之分。
「那麼我便不好強留了。以後多點來坐坐,我太太煮菜很有一手,你一定要品嚐品嚐。」
我心想還倒不如品嘗你太太還好。我微笑點頭,便走上洗手間去。
我把門關上鎖好,脫下褲子,坐在浴缸邊沿上手淫起來。
其實我並不是要小便。只是剛才看見翁太太的豔鏡,心中一盪,肉棒便隨隨勃起了。加上這兩天我也沒找女人,更沒有手淫,儲精不少,忍不住便想在這兒解決後才回去。
我一邊套著肉棒一邊想,以後一定要找個好時機插一下翁太太。今天翁先生在家當然不好辦。他又不像雷老大那次喝得爛醉如泥,讓我把他老婆禽個過癮。只好等下一次。
套得幾十秒,木門咿的一聲被人打開,我嚇得差點翻身滾到浴缸中。只見門前是一個九、十歲的小女孩,看見我後也是呆了站著。
我們相對而視,她把目光從我臉上轉移到手上,那隻手正在握著高挺而立的肉棒。我見她的雙眼睜得老大,嘴巴也慢慢張開,好像下一秒便會大叫「媽媽」似的恐怖。
我當下立即猛地招手叫她進來。她見我一臉慌忙,似乎認定了我不是壞人,便拖著小步緩緩走進。我馬上站起來把門掩上。我看看門把,只見鎖門的按鈕是撳了下去的,想來是我剛才關門的時候未能完全關上,只擱在門框旁邊,所以小女孩用力一推便開了。我現在又用力的推了一下,才聽到叮的一聲,這次總算把門真正關好。
小女孩站在一旁看著我忙這忙那,只是一臉呆滯。我蹲在她面前,假裝嚴肅地問道:「你進來這兒幹嗎?」
「我要尿尿。」她說道。
「但哥哥正在用廁所啊,你不能推門進來的,知道嗎?」
「你又不是在尿尿。」小女孩竟然這樣說道。
我想起自己其實在這兒做甚麼,不期然便覺得好笑了。小女孩見我笑了,也是沒頭沒腦的燦然一笑。
我笑問道:「你叫甚麼名字?今年幾歲?」
「翁寶寶,今年九歲。」像是答老師的說話般。
我當然不怪她撞見我手淫,這沒甚麼大不了的。我想起自己九歲的時候還不是小色鬼一個?所以即使現在跟翁寶寶說話,我也沒把褲子穿上。
翁寶寶又低下頭看著我的肉棒,道:「你的雞雞變小了。」
「哎!」我也低下頭裝作驚慌。「都是你害的。」
「為甚麼?」
「你這麼走進來嚇我,它自然變小了。」
「那怎樣才可以變回剛才的那麼大?」
不是說我阿Q精神,總之這是第一次有女孩說我的肉棒大,竟然不禁有點自滿。我對翁寶寶笑道:「我沒辦法啦,你一定要幫我。」
「怎樣幫你?」
「來。」我牽著她的手走到浴缸旁邊,像剛才這樣坐著,翁寶寶則站身旁。我對她說道:「你用手握著它。」
翁寶寶好奇的照著做。肉棒被她的小手握住好一會,也慢慢地變大了。
「真的變大哪!」翁寶寶很是高興。
「那也是因為寶寶聰明。」我摸著她頭頂,又道:「你現在替我套上套下,要輕力的哦。」
「嗯!」翁寶寶很是投入,就這樣替我認真地套弄起來。
雖然她只是個九歲女孩,可是還是比自己手淫舒服多了。我的肉棒在她手中愈變愈大,終於撐到頂點。翁寶寶則愈來愈驚奇。
「很大啊。」她望著我笑道。
我也仔細地看著她。她的臉有如小蘋果般惹人憐愛,已是一副小小的美人胚子。雙眼又大又圓,正在喜牧牧的看著我。
我想起她家裏有一台電視機,便道:「你有沒有看過電視?」
翁寶寶點頭。
「那麼有沒有見過男女主角接吻?」
「嗯!有呀。」
「你懂不懂?我教你接吻好嗎?」
翁寶寶正在遲疑,我已經把嘴巴貼到她的小嘴上。我輕輕地吻著她,用舌頭把她的小嘴撬開,然後舌頭便長驅直入。
翁寶寶只是呆著被我吻來吻去,手上的動作也停了。我捉著她的手套了幾下,她才自覺地繼續幫我套弄。
我放開她的嘴,問道:「接吻好玩嗎?」
翁寶寶也不知怎樣答,只是憨憨地笑起來。
我吩咐翁寶寶套快一點,她便有點笨拙地加快速度。我被她手上的動作弄得不上不下,欲出欲停。我便叫她不用套了,改用嘴巴吃我。
翁寶寶依言蹲下來,把小嘴張至最大,然後把我的肉棒含住。我也不想多說話,只用雙手捉著她的頭前後地推推拉拉,她便似是覺得好玩似的邊吃邊笑。
吃到後來我感到腰間酸了,便用力地把她的頭多推兩下,然後把她的小臉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胯下,幾陣濃精猛地射進她的小嘴中。
她也不知自己嘴裏的是甚麼東西,用手抹著玩著。我穿好褲子,整個人也輕鬆了,便替翁寶寶把小嘴洗乾淨,然後問道:「喜歡嗎?」
童言無忌,翁寶寶坦白地搖頭。別說她,我也不會喜歡吃自己的精液吧!
「那麼你便要保守秘密,別讓爹爹媽媽知道你見過我。如果你說了出來,那麼雞雞每晚都會鑽入你的嘴巴裏,把那些噁心的漿糊射入去。」
翁寶寶又點頭。
其實我也不怕她會說出去,只不過是買個保險吧。認真地說起來,我才比翁寶寶大六年,而且我十一歲的時候也上了林太太了。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過分。
我叫她自己尿尿,然後小心地看看外面有沒有人。二樓一個人影也沒有,我便大大方方的從廁所走出來,準備跟翁先生道別。
少年艾官(第十四章)金錢本色
自從跟李延華學習從商後,我的生活忙得記不起自己每天在幹著甚麼樣的女人。總之所有最近跟我有關的女人也像轉風車似的輪流在我胯下浪叫。一時胯下的女人是雷大婦,一時胯下的女人是含韻,一時胯下的女人是呂老師……場所不同,對象不同,可是最終的結果都是一致。就是她們都被我插得高潮跌起。
雖然說我很享受性愛這行為,亦不是對上述的對象有不滿,而且實際上如果我沒有她們的身體是活不下去的。然而,我卻逐漸感到迷失。我跟這些女人之間,似乎欠缺了一種心靈上的交流。我不是說要彼此相愛之類,而是說一對男女在性愛中應該要存在的靈慾上的交流。
我明白問題不在於她們,那只是我自己本身的責任。由於生活太忙碌,以致無法把相交中的女人分辨出個人感情是常有的事。秋天將近消逝於地球無名的一角時,我驚覺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於是這天我推掉了下午跟李延華的會談,相約了很久沒見的樂鳳出來喝茶。她在洋行的工作已踏入第二年,職位未升薪水未加,男友卻已經一蘿蘿。他們大多有車有樓,同時亦有老婆兒女。
樂鳳趁著休息的空檔跟我出來見面。她穿上了公司事務性的服裝。白色寬袖襯衫配深藍色西褲,領口打上一個蝴蝶結,來到後把工作時戴在前臂上的防髒護套擱在餐桌邊。看見這一身保守的服裝,我相信任何男人也不會引起遐想的吧。可是我坐在她的對座時卻激烈地勃起。
當我這樣告訴她時,她便用腳脛在桌子下碰碰我的褲浪,接著臉上浮起了慣常的狡黠笑容。「小色鬼,我懷疑你的肉棒是無法軟下來的。」
「沒辦法,千百個裸露的女人,也及不上一個穿衣服的樂鳳。」
然而,我說的並非全是討好話。樂鳳不是那種絕頂的美貌女性,然而卻會叫人一看她的臉便立即勃起。她臉上有一種特殊的性魅力。不過,也有一個可能性是,這種性魅力只能套用在我艾官身上。
「幹嗎突然約我出來?」樂鳳一邊在奶茶上加糖一邊問我。「要見面的話,等我下班回家也可以呀。」
「少來了。」我看了看樂鳳。「現在我和你一星期有幾個晚上是回家睡的?就算我立定主意等你回家,也可能只看見你換裝外出後的一片裙尾而已。」
「說真的,我也有搬家的打算了。」
「正論。」
「你也有這個想法吧?」
「噢,這個想法從我六歲開始已經悄悄在生長了。」
「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樂鳳有點不耐煩地搖搖頭。
「如果你到新界的豬場去體驗一日的話,你會發覺我們跟牠們的生活水平是處於同一個等級。」
樂鳳嘆息。「為何我會比你遲十三年發現這個事實?」
我想說是因為我比你更有想像力。我從小便知道人生本就不是單純的,所以亦不會單純地接受生於斯、長於斯的所謂事實。當然這些心底話是不能用口說出來的。
「出來社會工作後,我才發覺自己很愛錢。」樂鳳從我放在檯面上的煙包取出一根煙,卻用自己袋口裏的金屬製打火機點火。「小時候,我也不是沒察覺自己窮的事實。爹爹早出晚歸,媽媽為了家裏的開支猛皺眉頭我也知道。可是我倒是把這種事看得比較淡然。可能父母都是想法比較正派的人吧!他們把人格建立於『清、廉、禮、勤』上,亦把這種觀念灌輸給我和樂慈。雖然有時候覺得難堪,可是以我的個性而言,其實已經作出了很大的讓步。不過僅止於此而已。要我付出再多便絕對不會。現在出來工作後,被拋到每天都是事務及失業的浪潮裏。被人當面侮辱過,也被人排斥過,漸漸明白自己的人生是怎樣一回事。說穿了,一切都是金錢。我想要的都是需要用金錢換來,反之不能得到。於是我開始討好上司和客戶,盡量向他們親近過去。嗯,這倒不是太難的事。我有一副男人會喜歡的身軀,亦有勾引一個男人的本領。跟他們睡一晚,我就獲得了大半個月的薪水,而且他們還會給我買很多昂貴的東西。所以由初初覺得不人道,也漸漸變成『只不過是躺下一會啊』這一回事了。」
我靜靜地聽完樂鳳這一番話,然後點起香煙。
樂鳳想起似的燦然一笑。「哎,是你約我出來的呢,有話想說的是你吧!很久沒跟你聊天了,一開口便猛吐苦水,你聽著時一定覺得很無聊吧。」
「不,你想說便說好了。」我說:「我也不是因為甚麼具體的事才找你出來。怎麼說呢,最近我有點忙,所以想看看以前的人的臉罷了。」
「不去找樂慈?」樂鳳揚起雙眉問。
我搖搖頭。「跟她見面的時候,我經常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誰。」
「怎麼說呢?」
「當然我也信任她。如果連她也不信任,這世上就沒別的人值得我去信了。只不過以我現時的情況,樂慈不是最想見的人。而且,我的人生有太多秘密了。而這些秘密卻不可以讓她知道的。」
樂鳳凝視著我的臉。「你好像很累。」
「是吧。」我呷一口咖啡。
「你到底在甚麼地方、在做些甚麼呢?」
我抬起眼睛,靜止了半晌,才慢慢把杯子放下。「我在賺錢。」
「打工嗎?到你爹的碼頭幫忙?」
「怎麼會呢?」我笑起來。「我的雙手只會用來抱女人,可不會搬貨物。總之我的工作一言難盡。而且現在所賺到的錢都只是能勉強夠自己用罷了。沒啥大不了。」
樂鳳撅起嘴巴想了一下。「我能多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雖然我未必會答你。」
「你在犯罪嗎?」樂鳳小聲的問。
我微微側著頭,沉吟半晌,然後展露笑容,伸手從桌子下撫摸樂鳳的陰戶。「對的,我在非禮一個洋行女職員。」
樂鳳笑著把我的手推開,我又從她的大腿上摸來摸去。樂鳳笑著低聲喝止我。「喂,我還要回去工作。」
「那就簡單了。」我笑道:「你帶我去你的洋行不就行嗎?」
這天下午我們躲在建於洋行地下室的藏信間連續做了兩次愛。在冷颼颼、半點人聲也沒有而只有數不盡的鐵信箱的偌大房間裏,我重新適應了以前的自己。是那個既荒淫、又視性愛為人生抱負的自己。我在樂鳳的穴中抽插,揉掐她的大奶子,濕吻她的嘴唇。我不願為了金錢而放棄在以往所建立的性愛領域。那是我由童年便建立起的無敵性愛。
到樂鳳必須返回工作崗位後(事實上如果不是她在上司面前下了一點苦功,她也不可能這麼優閒地被我幹),我得償所願的離開洋行,直接返回家裏。
我躺在自己的吊床(上中學後我已不再跟爹媽一起睡在那張大床了)上翻查自己過去幾個月在商界暗中下了手腳而獲取薄利的作業。這是李延華教我最基本的黑箱手法。他擁有極具精密的人際網絡,只要從中指派人手獲得可靠的線報,然後向洋行借貸――當然不是以我或李延華的名義,而是一間由李延華幕後操作的有名無實的紙業公司――用這筆錢買入貨物,再以升幅後的價錢轉賣出去,這樣就能賺得可觀的盈利。
當然由於這種幕後操作的行為是犯法的,所以相對地要買通的人脈便比較廣繁,把不必要的麻煩和風險減至最低,所以最終我所獲得的金錢也只是能讓我可以比較輕鬆地過活的程度而已。而且李延華的目的並不在於金錢,他只是要求我摸熟這一些戰略,要我從中取得用錢也買不到(其實一切都是用錢買)的經驗。而根據李延華的口吻,這種程度的經商就像「成年人把鞋帶綁好」的小兒科罷了。風險低,既簡單又乾脆,最適合由我這種初哥實習。
我把之前的報告書和洋行借貸的文件都記熟一些很容易令人看漏的細節後,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媽在樓下說道:「官艾,下來吃飯吧。」
我從木梯上爬到樓下,在流理台前幫忙著把碗筷沖洗好。期間媽正在旁邊把炒好了的菜上碟。我乘著擠迫之便在媽身上吃豆腐。例如經過她身後時用胯下擦過她的屁股,又不經意地用手摸摸她的大腿等等。碰著媽的同時,我的肉棒又像剛起床的小孩般遲鈍地勃起了。還不壞,我想。剛剛跟樂鳳幹了兩場,自己又馬上這麼色的這回事令我放心下來。看來我並沒有變,只是近來太忙罷了。
吃飯的時候,媽對我說:「最近讀書辛苦嗎?」
「還好吧。」
「要小心自己的身體。雖然我知道你下年便要上高中,可是也別太過勞碌。」
「大體上我是過得很輕鬆的。」我說:「我常常不在家,你就以為我是跑到學校或圖書館溫習嗎?才不呢,我只是去玩而已。」
「還在跟那位小姐來往嗎?」媽說:「那個家裏很富有的小姐。」
「你認為呢?」我笑問。
「我就知道。」媽小口小口地把飯送進口中。「我不來囉唆了。如果你們是真的相愛,我是沒有意見的。我只是替樂慈痛心。」
「媽,我說過幾多遍了?樂慈跟我一起很快樂。」我像以往一樣耐心地說明。「沒錯,她現在可能是被我蒙在鼓裏,不知道我有另一個情人。可是對於說謊這回事,我已算權威了。我從第一天瞞著她,到結婚前仍會一直瞞著她。既然她不會發覺的話,那又有甚麼問題呢?」
媽不作聲,似是聽不見我的說話般。當我以為這個話題已經完結時,媽卻問道:「為何你不放棄樂慈?」
「甚麼?」
「如果你真的想跟那位小姐走下去,是認為她比樂慈適合你的話,那你為甚麼還要抓著樂慈不放?」
跟媽說這個話題會深入到這地步,這次倒是頭一遭。
我不禁笑了。「我沒有抓著樂慈不放呀。」
「你要她跟著你。」
「是她自願的。」
「可是你沒有給她選擇。你不說一句話,她自然會一輩子也跟著你。」
「又有甚麼分別呢?難道我要走去對她說『喂,我另外有一個女朋友啦。她家裏很有錢,說真的我覺得她比你更適合我。怎麼樣?你還想跟我一起嗎?想的話我也沒所謂的,相反你要離開我也不會阻止你啊』。嗯?我是不是要走到隔鄰拍門這樣說?」
媽笑著搖頭。「或許你應該這樣做。」
我也笑了。「媽,這些事你就別管吧。總之我會把一切搞定。好好的迎娶樂慈,然後帶著她和你一起搬到更好的地方生活。」
「你爹呢?」
「他?」我說著把飯碗中的飯耙光。「我另外找個地方安置他好了。」
「為甚麼?」她皺起眉頭。
「甚麼為甚麼?」我反問。
「你不想跟爹一起生活嗎?你要丟下他?」
「嘿,所謂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回事啊。媽也知道的吧?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他,十多年來一直也是忍受著呢。」
「你爹正在碼頭那邊辛勞地加班。」媽看著我說:「還有這十多年來,都是他賺錢來養大你的。」
我把碗筷放下,傳出一下不大不小的聲音。「搞清楚啊。到底是誰把我帶來這個豬場裏生活的?是誰令我六歲才學懂寫自己的名字?是誰要我穿破了洞的褲子出去玩耍?他養我是他的責任,不想養就別把我生下來。我說會找個地方安置他已經算好呢,我真恨自己有太多多餘的同情心。」
媽的脾氣已經是出了名的好了,可是似乎仍然受不住我這番言論,閉上了眼睛靜止良久。當她張開雙眼時,問道:「那我呢?你為何願意供養我一輩子?」
「因為我喜歡你呀。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責任,我知道媽是無辜的。」
「這件事上誰也沒有所謂的責任。」媽凝重地說:「就算有責任、就算真的有人做錯了,那都是我的責任、我的過錯。」
「夠了。」我粗暴地摔一下手,檯面的東西都被我摔翻。然後我點起一根煙,說道:「你別再替那個男人說好話,我不受這一套。總之當我離開這個家時,他就不是我的爹,只是一個曾經對我負過些微養育責任的男人。我會把他給我的全數還他。嘿,那會是甚麼呢?一打內褲我想就差不多了。」
「官艾。」媽突然抱著我,沉重地說:「請你不要有這種自私的想法。請不要。」
「媽,我明白的。」我強笑一下,輕輕地拉開她。然後雙手棒著她的臉,柔聲道:「這世上我只會尊敬你。那個男人怎樣,是不關我們母子的事呀。你要等我。等我出人頭地,然後我們便可以過著神仙般的生活了。」說著輕輕吻了一下媽的臉。
「官艾,有很多事情你仍不明白的……」
「我已經長大了,任何事也交給我吧。我跟別人還有約會,今晚不回來睡啦。還有,爹回來的話你不用把今晚的事告訴他。你知道了也不能怎樣,只有麻煩而已。」
我輕輕地把媽放在長凳上坐著,又吻了她一下額頭,然後便走出屋外。
我在路上以散步的步調走向章家的別墅。我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剛才跟媽的對話。月色亮麗地灑在混雜的徙置區裏。小孩們在亂跑、有個男人赤著上身在一家士多門前的溝渠裏小便、女人們圍成一個圈子一邊用扇子拍打停在腿上的蒼蠅一邊大聲說話。這是任何晚上也會看見的光景。期間有住在附近的野女孩叫我的名字、陰暗處有個妓女被男人操著、青年們蹲在地上吸天拿水。我沒理會叫我的女孩,也沒理會被人操得性起(或許是演技)的妓女,只是彷如不聞不見的從混亂中走過。
走得十來分鐘,徙置區的世界離我愈來愈遠,正踏在夜靜無聲的狹窄街道裏。我再一次點起香煙,把尼古丁深深地吸入體內。
煙抽完後,剛好便到達了章家別墅那一帶的高價地段了。有報導說因為徙置區的地點太鄰近這些高級住宅,所以政府正計劃在未來的五年把徙置區的木屋全面清拆,而那兒的居民將有可能被遷往一些由政府興建的新型公共屋村裏面居住。
不管怎樣,五年後這兒的世界已與我無關。
我按門鈴,不一會女傭人阿玲走來應門。她看見我後便小聲地說:「你來得真是時候。」
我笑問:「怎麼了?正想要我插嗎?」
阿玲打了我一下。「說正經的啦。老爺剛剛來了,即是八小姐的父親。他們正在客廳裏陪老太太呢。」
我的心跳了跳。認識了含韻這兩年多以來,我從未見過她的父親一面。這個一直在我心中的迷之人物深深地吸引我。因為他有錢。他的錢似乎多得可以全部兌換成現金而鋪滿整個徙置區的大地上。我從一開始便想見他了。可是一年前聽了李延華所說,叫我暫時不要打章家主意,所以才把事情擱置下來。
今天可不是我故意找他,而是他找上我了。我再避而不見又怎對得起自己?
我跨進別墅,走過玄關然後直達客廳,只見含韻和章老太太並肩而坐,而坐在另一邊的,則是一個看樣子快將六十歲的半唐番男人。他的皮膚白而紅潤,皺紋像是見證著以往的戰績似的驕傲地烙在臉上。眼睛沒有因為年老而變得迷朦,反而仍像年輕時代的他似的深遂而具有知性。鼻子高而筆挺,頭髮和下巴上的大束鬍子已變成深灰色。體態不算臃腫,相反是看得出因為經常運動所以仍能保持中年程度的健碩。我從第一眼看見他,已感到整個人也折服下來。
「你就是『艾官』?」章老爺用一種高傲而審視似的語氣問道。而且在說「艾官」兩字時故意的加重調子而有了調侃的意味。
「我就是。沒錯,我叫艾官。」我盡量以平靜的聲音說。可是不太成功,我知道自己在此刻非常緊張。
「坐吧。」章老爺在對面的沙發微微地擺一下手,整個動作看得出是習慣於命令別人而養成的。
我依言坐到那兒。
這時含韻對章老爺嬌聲道:「爹地,你不要嚇怕他。」
「這位艾官才不會這麼容易被嚇怕呢。」章老爺笑道,然後問我。「對不?」
「我不知道有甚麼好怕的。」我聳聳肩。
章老太太也說:「威廉,這孩子人很好的,在這兩年多經常過來陪我,還令到我的乖孫女也跟著一起來呢。」
章老爺只點了點頭,沒對他母親的話發表任何意見,只是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艾官,你是中國人嗎?純正中國人?」
「是的。」
「怎麼你的樣子會帶點洋氣?」
「我不知道。我想只是碰巧這樣吧。」
「我們這一家可全部都是中英混血兒,你知道吧?」
「對的,我知道。」
章老爺彷彿覺得很奇怪似的,問道:「那你為何還要跟著我女兒?」
室內的空氣彷彿驟然下降。章老爺的問題滯留在空氣間,誰也沒法解答。他似乎非常看我不順眼似的,每說一句話都彷彿要把我擊倒才甘心。我這生人從未遇過這般令人慣怒的對待。
「怎樣?無話可說?跑來我這個別墅當啞巴來著?」
「爹地!」含韻高聲叫道。
我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站起身子。「對不起,突然走來章老爺的別墅很是唐突……」
含韻搶著說:「不,是我邀你過來……」
我揚揚手,繼續把話說下去。「如果我的出現引起章老爺不快的話,我現在便告辭。希望――」我微微一笑。「下次在別的地方有較適合的見面場合吧。」
章老爺閉上眼睛,有點不耐煩似的說:「你坐下。我沒叫你走。」
我爽然一笑,十分輕鬆地坐回沙發上。
章老爺張開一隻眼睛看看我,宛如在腦中思考著我這個人到底在想甚麼似的。過了一會,他說:「為甚麼你會叫自己做艾官?」
這次又輪到章老太太插話。「哎,這是我以前跟他開玩笑時說的。很久以前的事啦。不過竟然就這樣用到現在啊,呵呵。」
「是這樣啊?」章老爺把一根雪茄含在口中,點起火舌。「嗯……那麼你今年多大?這樣的問題可以自己回答吧?還是又要別人替你回答?」
「十五歲。」我說。
「你較大還是含韻較大?」
「我大一點。」
章老爺不知怎的連連點頭,接著道:「你跟我上一上去書房。」說著不等我答應便站起來,逕自步向樓梯了。
我也站起來,接著向含韻和章老太太點了點頭,便跟著章老爺的背後走上二樓。
來了這家屋子這麼多次,但我還是首先進入這間書房。面積若五百呎的大房間,左面的一幅牆被龐大的書櫃填滿(不用說上面是擺滿了書的),有一盞富有古色的企燈立在窗子前,燈的兩旁各放著一張躺椅。我踏在淺灰色的地毯上,暫且決定站著等他開口。
章老爺坐在書桌後的工作椅上,指了指對面的一張客椅說道:「坐吧。」
我坐下來。
「小伙子,你到底有甚麼問題呢?」章老爺一開口便這樣說道。
「我不明白你說甚麼。」
「你這種例子我見太多了。」章老爺搖搖頭,拿著雪茄的手腕隨隨地轉了兩圈。「可別忘記我還有三個女兒。她們全都嫁了人的。不用說,在她們嫁人之前一定會跟對方的那個男談先一下戀愛。所以呀,我這一生見得太多癩蛤蟆了。我章尤的錢一定是太多,所以有義務去杜絕這些癩蛤蟆,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成為他們踏進我家來的踏腳石。」
「原來章老爺的中文名字叫章尤。」我說。
「是呀。你有聽過嗎?」
我搖搖頭。「不怎麼聽過。」
「是因為我從不露面的關係呀。」章老爺又抽一口雪茄。「有些人一有了錢就忙著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大家,我可不會幹這種蠢事。有錢又怎樣?那很可能只是一剎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錢可以失去,但理智不可以失去。一旦失去理智,錢離開你時甚麼東西也會跟著離開你。」
對於這個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喂,說一下你想怎樣呀。」章老爺說:「我很疼含韻這個么女兒,所以亦很清楚她的雙眼在說著甚麼。自從她跟你在一起後,人變開朗了,說話比以前多了,那是好事。不過嘛,我要的只是這種程度而已。我可不要她在快樂過後便痛苦地過著悲慘的人生。我知道她很愛你,完全被你迷倒了,亦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你想要我的錢,我沒所謂,分一點給你又何妨?不過我要你立即收手。」
「收手?」我重覆的道。
「別在我面前來這套。說話的技巧我有足足五十多年的經驗,所以你在我面前只不過是宛如一個剛脫下尿片的小子罷了。很簡單的,你現在立即離開含韻,我給你一張五萬元的支票。聽清楚啊,是五萬元。有這筆錢足夠讓你在半山買一間大屋了。怎樣?點頭的話我便立即寫下銀碼然後簽名。」說著從抽屜取出一本支票簿,拿起鋼筆在上面停下來,又看看我的臉。
我笑了。
「嫌少嗎?還是不清楚何謂『五萬元』?」
「我不會要的。」我笑笑說。
「噢!」章老爺拋下鋼筆誇張地仰起頭。「我明白了。原來你是真心的。你是真心愛我的女兒,我跟你說錢真是侮辱了艾官閣下啊。如果我真的能這樣信任你多好啊,一定省卻不少麻煩,女兒也能快快樂樂的找到個如意郎君。不過可惜,我看穿你了。我很知道你在想甚麼。五萬元真的不是個小數目。你是住在徙置區對不?替自己打算一下啊。我不會出更高價的了。要不馬上點頭,要不馬上給我滾。我總有方法對付你的。」
「如果我真的得到這五萬元,我一生豈不變得平庸了?」我微笑道:「如你所說的,如果有這筆錢我真的能買間大屋,然後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可是這就代表我一生也被這筆錢控制了。我想我到臨死時仍會想著『這筆錢能捱到多久?』吧!」
章老爺木無表情的看著我。
「章老爺,你要給我錢我高興也來不及啊。可是我不希望在這種形式下收下。你以為自己很清楚我對含韻的感情?我看不是吧?如果我只是為了這五萬元去接近含韻,我就不用花這麼多心機了。」
章老爺嘿一聲的笑了出來,然後把支票簿扔回抽屜裏。「我開始明白含韻為何會被你吸引了。」
「是嗎?」
「好了,我承認我是看輕了你。不過說老實的,如果你剛才真的收下錢,我會覺得安心得多。因為這樣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子終歸如此而已。然而事實卻不。艾官,你年紀輕輕野心卻不小啊。看來你真的想踏入我家門,甚至想承繼我的事業。」
「只有這樣,我的夢想才會達成。」
「我女兒就成了你達成夢想的工具對不?不過我不介意。真的,生下孩子知道是女兒後就會有這種想法。那就是『她終會被男人利用吧,因為她父親是個有錢人啊』。你利用我的女兒,對這個我沒意見。我也不會傻得要求你去真心愛她。但我要你好好對待她,不要讓她因為你的『夢想』而受到傷害便行。她只是個女孩罷了,願望就是找到自己深愛的男人。既然她認為自己找到了,作父親的也不能再擔心太多。」
我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還有,我蠻欣賞你的。一看你雙眼便知道你對女人很有辦法。我在年輕時代也跟你一樣,喜歡挑戰女性內心最軟弱的一面。只要能掌握竅門,女人永遠會為自己倒下來。一個能懂得應付女人的男人笨極有限。」
「那你是答應我可以繼續跟含韻來往了?」
「當然。就算要分開你們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你錢都不要了,難道我真的要殺掉你?不過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你傷害了含韻的話,我甚麼也做得出來。到時你會被死更難受。」
「我明白。」
「那麼你出去吧。到樓下陪陪她們兩祖孫。」
我點點頭,轉身退出房間。
章老爺又突然叫住我,我轉頭看著他。他凝視著我的臉半晌,說:「我覺得你十分似層相識。」
「我在徙置區長大的。你認錯人了。」我笑說,然後離開這個書房。
少年艾官(第十五章)何處為根
我爹在碼頭工作的那間公司隸屬於聯合工會,這個可說是戰後在香港最得勢的龐大體系,主要由全港低下階層的工人組成。每逢新春年卅晚工會都在多個地區設下團年飯宴,席上有八成以上都是旗下的貧苦工人。手臂筋骨似鐵,大塊肉大杯酒的狼吞虎嚥,開口閉口都是「操你媽」、「鳥事幹」的髒話橫飛。他們是那種讀書少,腦袋只有女人和賭博的悲哀工人。
這年我爹照樣帶同我媽和我一同出席。比起他的夥伴,我爹顯得極端瘦弱而沉默。他從不賭博或嫖妓,只喜歡在家喝那些陳年高樑,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他的人生披滿失敗的塵埃,顯得骯髒而霉倒,即使死在街頭也沒人會特別留意到的典型。他怎會是我爹呢?我不下數百次這樣想。
每次出席這種聚會每個人都只會把注意力集中放在我媽身上。除了身為兒子的我之外,他們也驚訝於我爹有何德何能娶得這個妻子。在數百雙賊眼下我能做的只有站在我媽身旁,不讓他們輕舉妄動。說起來,為了保護我媽也是我會出席這種低等聚會的惟一原因。我爹嗎?試問我怎能信任一頭落魄的狗能保護主人?
除了我媽外,席間最顯得格格不入的可算是我。尤其當我年歲愈長,身上便愈是散發出特殊的光芒。這件事我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也知道。就像長在犀牛頭上的角那麼明顯。可是我懂得把這種光芒收放,盡量把自己融入現場的環境中。跟男人們碰杯對飲或大聲猜拳也是我的技能。如果連這麼簡單的場合也應付不了就遑論將來怎麼在社會中打滾發跡了。
夜間在室外排了數十張圓檯子,冷風颼颼,眾人都窩在爐前吃熱騰騰的菜餚。跟我們同檯的有兩家人。一家姓郭,由五人口組成;另一家姓何,夫婦連兒女共四人。姓何的男人是我爹的同僚,在同一家公司當苦力。他妻子約四十歲,中庸之姿,卻打扮得花枝招展,用廉價的衣服配搭得鬼五馬六,十度低溫卻穿了一條麻布短褲,也不怕生凍瘡。他們的大女兒十八歲,是常見的工廠女孩,頭上紥了孖辮,樣子也不怎麼樣。兒子十歲,看上去笨得無藥可救,鼻子下經常流著兩行鼻涕。
我身邊坐著的分別是我媽和何太太。因為天氣太冷,我經常往我媽那邊擠過去取暖。我一邊用右手拿筷子夾食物,一邊把左手伸進媽的外套裏,搭著她的腰。媽有時會輕聲問我是不是很冷,或替我拉一下衣襟之類。我喝著杯中的酒淡淡搖頭,卻不把手縮回。
吃完了第一巡,大家也在呶呶嚷嚷的閒話家常,說「冷得要命啊」、「公司下個月會走哪一條水線」之類的。我似聽非聽的坐著,手上只是不斷在吃媽的豆腐,有時裝作不小心的碰了碰媽的奶子,然後馬上安安分分的抽回。
正在摸得高興時,檯下有一條腿擱在我的兩腿之間,壓住了我的肉棒。不用看我也知道這是何太太在搞鬼,除了她沒可能有人能在這方向把腿放上來的。我斜眼看著她的臉,她正眼望前方,一臉熱心地聽著眾人說話。
我搔搔眼皮,燃起一根煙,暫時沒理會她。不久她的腿開始撩動我胯下,像母狗發情似的哀求我。我把放在媽腰上的左手抽回,把香煙轉到這隻手中夾著,然後用右手撫摸何太太的大腿。
何太太見我的表情懶洋洋的,不禁嗤的一聲笑,又繼續用腿磨我的肉棒。
我這樣被她弄得性起,於是把香煙弄熄,又再次伸手到媽的外套裏揉掐著。媽只是看了我一眼,以為我又在撒嬌,便不理我的用紙巾抹抹嘴角。
這時我享受著雙重觸感,肉棒自然是高豎立挺。雖然左右的女人相差個天與地,可是仍無阻我的性興奮,在寒冷的夜裏激發起壓擠心胸的性慾。
這時何太太突然把腿收回,然後站起來說要上廁所。我揚起雙眉,裝摸作樣的說道:「我正好要去。何太太一起走好嗎?我怕找不到。」
何太太點點頭,便領著我離開檯子,一起前往漸離人聲的方向。
到了附近的一間公廁,我若無其事的自己走進男廁的門口。何太太叫住我。「不如到女廁好嗎?」
我回過頭,微笑道:「去女廁幹嗎?小便的話我慣了在男廁。」
何太太似笑非笑的頓了頓足,道:「你這小鬼撚化我。快跟我到女廁去。」
「我出來真的是為了小便。你不信便跟我到男廁看看好了。」說著便逕自走了進去。
進去後我躲在門口旁邊,快手地把褲頭解開,退下內褲拿出了硬梆梆的肉棒。幾秒後何太太跟著走了進來,一邊叫道:「小鬼你在……」
她話也未說完便被我一手拉在地上,跪倒我面前,看見我的肉棒正挺在她鼻子的兩公分前。我按著她後腦,笑道:「不要叫小鬼,要叫我艾官。」
她被我嚇得張大了口,我粗暴地把肉棒塞進去。她「嗯嗯」地吃著,不停想甩開我。我可不讓她得逞,改用雙手捉著她的頭,一下一下幹著她溫暖的嘴巴。
她一邊吃一邊猛地打我大腿,想說話又說不出。我百忙抽空的把門關掉,然後用背頂在門上,不讓外面的人進來。她無力地跟隨著我的動作,把肉棒吃得嘖嘖有聲。
「騷貨,知道我是誰嗎?誰准你沒規沒矩的叫我小鬼?想我幹你就不要命令我。甚麼叫『快跟我到女廁去』?你快點給我舔乾淨才是。」
「嗯……嗯……受……不……了……」她支支吾吾的把說話吐出來。
「天寒地凍的還穿著屁股都看得見的短褲出來給男人飽眼光,你老公不管你的啊?信不信我把你脫個清光然後一腳踢出外面?老賤貨,只懂張開雙腿被任何男人操。」
「嗯……嗚……嗚……」這次她猛地搖頭。
正在這時,我聽見門外有人聲漸漸走近。於是我不說話,把門口壓得死死的,怎也不讓其他人走進來。同時也停止跟何太太說話,只是要她繼續不停吃我。
果然有人推了推男廁的門,可是被我的背壓得紋風不動。一個男人說:「門壞了啦!」之後又有人推了一推,另一把聲音說:「嗯。」
「附近沒公廁了,就地解決吧。」先一人說。
後一人笑道:「不然我們到女廁參觀一下也好。」
他們又嘻嘻哈哈的說了些髒話,然後便聽見不遠處有水聲傳出。想來他們是走在一旁小便起來吧。
「來,抽根煙再回去。」後一人說,似乎是向對方敬了煙。先一人說了一聲「謝」,然後便聽見微弱的打火機聲音傳出。
無言了一回,我低下頭看著正在吃得相當努力的何太太,她也抬起眼睛看我。我打個手勢示意她繼續吃,一停下來便有你好看。她樣子不忿地繼續吃著。
「剛才說起老何的老婆啊――」先一人說,像是延續對話似的說法。「究竟公司裏有哪個男人她沒惹過的?單是我就跟她幹了兩次啦。」
「我也試過她一次了。」後一人嘿的一聲笑。
我又望了望何太太,只見她的表情有點慌張起來。我笑了笑。這下可好了,原來那兩人說的「人盡可夫的老何老婆」正是替我舔著肉棒的何太太。我倒想聽聽她有甚麼偉績呢。
「她啊,每次來碼頭探老公班都穿得那麼暴露,又短上衣又短褲子的,我們不起色心才怪啦。」先一人說:「雖然搞朋友的老婆不好,但這是她自己送上門的,要怪就怪老何自己不爭氣吧!」
「兒女都這麼大了,老何是不行啦。」後一人猥瑣地笑道:「如果她不靠我們這班手足來補一補,怎樣活得下去呀?老何就勝在朋友多,所以他老婆不缺對手呢。」
「不過我們當中有個人也跟老何一樣。」先一人得意地說:「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甚麼跟老何一樣?」
「還有甚麼啦?不就是那話兒不行,對女人提不起興趣啊。」先一人笑問:「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啊。」
「給你一些提示。這人結了婚,有個十多歲的兒子,向來不太合群,不過工作倒是蠻認真的。有許多我們不願做的工夫,他也搶著去做了……」
「老李?」後一人試著回答。「李光華?」
「正是!」先一人讚賞似的說。
我在男廁裏聽到這兒可是腦子轟的一聲響,差點腳軟下來倒在地上。李光華正是我爹。我堂伯父叫「延華」,意即「延續中華」;我爹叫「光華」,則是「光大中華」的意思。當我知道李延華是我伯父後,他曾給我看過我們家族的族譜。他們那一輩是用「華」字作尾,而我這一輩則是用「艾」字為末。
他們說我爹對女人不感興趣?那是怎麼回事?
「這些話不能亂講呀。」後一人道:「未知真假,傳了出去可不好。」
「怎會是假呢?是我親眼所見的哦。」先一人說得有點慌張,彷彿怕對方不相信。「哪,夏天那時老何的老婆不是常常走來的嗎?說甚麼『家裏煮多了湯水,大家也來喝喝』。她的意思你也知道吧?她是說自己有太多精力無處發洩,大家也可以來嚐嚐她。我就是那時上她的啦,你也是吧?很多夥計都有幹啊。她慣了躲在第四號貨櫃裏跟男人鬼混,因為老闆特准的嘛,他自己都有上。所以每逢她來到,能放下手頭上工作的夥計便會走到第四號貨櫃偷看風光。那天也真巧,老何的老婆來到後,跟老何說了幾句,待他一喝完湯便跟他道別了。我見她又走去第四號貨櫃的方向,當然是偷偷跟著她啦。那時我正在跟大塊強他們推牌九,只有我注意到她,所以那次偷看的只有我一人罷了。我一邊跟著她一邊想,今天會輪到誰呢?老何的老婆約了誰在那兒鬼混?」
「喂,」說到這時後一人打斷他。「你當時怎麼不叫我一起去看呀?還說兄弟!」
「你正在船尾那兒幫忙吊貨啊。難道我要大叫『高佬輝,有東西看啊快點過來啦』這樣嗎?而且人多了會礙事。最多下次有好東西看的時候我也預你的份好了。」
「真是的你才好說。」後一人賭氣的道。
「別打岔呀,到底你還聽不聽啊?」先一人續說下去。「到了第四號貨櫃,老何的老婆走了進去,我則在窗口外窺探裏面的環境。老闆當然是不在的――那時他去了哪兒來著?好像是交單還是甚麼的,不記得了――總之我第一眼看見裏面的男人就知道那不是老闆。你猜是誰?不就是李光華囉。」
「慢著。」後一人又插嘴說道:「你不是說老李不行的嗎?那麼他在那兒幹嗎啊?」
「我當時當然還未知道他不行,我想連老何的老婆也未知道啊。大概是她偷偷地約了老李在那兒等,但又把事情說得曖曖昧昧的,老李這個大老實又怎猜到是這一回事?所以便楞頭楞腦的走去應約囉。我只見老何的老婆二話不說便撲上去摟著他,說了許多肉麻的話。甚麼『好哥哥我很熱啦』、『人家受不了啦』、『妹妹遲到那我先孝敬你』之類的。這妞兒啊,就是有這一股騷勁。別說老李,即使是幹過她的我在旁聽了也有點咋舌呢。」
聽到這兒,我饒有深意地望著何太太,她低下頭吃我的肉棒連正眼也不敢看我。我一手把她提起來,然後粗暴地揉搓她的屁股,又用舌又用牙的在她腿上吃著。她難耐地搖了搖,可是仍是不敢作聲。
「那麼老李是嚇了一跳囉?」後一人問。
「當然啦,自己同事的老婆突然向他又親又抱,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老李把她推開,道:『何太太……你……你幹嗎?』她向老李拋個媚眼,道:『怎麼啦?哥哥不想要嗎?我可不依啊。』老李道:『你……你快點穿回衣服……別……別在我面前脫……』她說道:『那哥哥幫我脫。』老李道:『我……我不行的……』」
我一邊吃著何太太的屁股,一邊咬著牙輕聲罵道:「沒鳥用的男人、只有陰道的女人。一個廢柴,一個濕柴,真是絕配!」
「老李說自己不行,可是當時我和她也仍未知道他『真的不行』。我只是以為他顧存道義不想搞朋友老婆罷了。她也是這麼以為。『好哥哥,你不用怕,我老公不會知道的。他是個老糊塗。』老李道:『老何平時也對我很好,我不想負他。』她說道:『你真是夾纏不清哦!你看看我的奶子?看看我的小穴?難道你不想禽我嗎?你是不是男人呀?』突然,老李呆呆地搖頭,一字一字的道:『我真的不是男人。』」
我、何太太、先一人或後一人也沒有作聲。我停止了向何太太進攻,她則是咬著唇靜止著,一臉心虛。我霍地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面的笑著看她,可是眼中充滿冷意。
「老李說……說自己不是男人?」後一人彷似聽不明白,於是這樣傻傻的問起來。
先一人嘆了一聲,語調有點感慨。「日軍剛侵華時,我們受的折磨也不少吧?可是老李更慘。他的那話兒被一名軍官割了下來。」
「怎麼回事?」後一人失聲叫道。
「詳細情形我當然是不清楚的,只是當時從窗口外聽到他這樣對老何的老婆說。他是希望說出來會令她打消跟他偷情的念頭。可是你不發覺老李好像從沒長過鬍子嗎?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像女人似地尖尖的,因為他是個連卵蛋都被割掉的男人呀。如果是清朝時他還可以入宮當太監,可是在這年代沒卵蛋的男人真是比死還要慘。」
「可是……他不是有個老婆嗎?聽說是戰後才娶的。而且,他也有個十多歲的兒子呀,現在就在外面吃飯。」
「這個我倒想問問他呢,但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問出口的。其實我想事情也十分清楚吧。他的老婆和兒子有哪一方面似他?一個是仙子般的大美人,一個是俊美少年,看來他們跟老李實際上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這可真是大新聞……沒鳥兒的男人能娶個天降仙子……哈,不是我老說你,但真的難以置信呢。」
「你不信的話下次操老何的老婆時便可以問問她。你多問兩句,她也一定會對你說的。這種女人會有甚麼密嘴巴?」先一人冷淡地說。
「好啦好啦……咦?這不是俊兄他們嗎?」這時多了幾人的說話聲漸漸走近,似乎又來了另一堆男人。剛來的人跟他們兩人寒暄。一邊說著「你們在這兒幹嗎?是不是偷看人家小便啊」之類的又慢慢走遠了。最終只剩下我和何太太兩人在男廁裏。
何太太驚慌地看著我可怕的表情,知道我現時的心情亂了到極處,卻不知我下一步會怎樣對待她。我努力地把情緒平服下來,輕聲問道:「那人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爹真的是……」
「我不知道……」
「你最好立即答我。」我說著一拳打在洗臉盆的玻璃鏡上,血水和玻璃都濺了一地。「說吧,我不會為難你的。我只要聽實話。」
「嗯……」何太太期期艾艾的道:「當時我不相信,他就當著我面脫掉褲子……真的是……他真的是沒了那話兒。聽剛才忠哥所說,他應該也在窗外看見的了。你可以問問他去……我沒說謊。」
「真的是卵蛋也沒有?完全割掉了?」我認證似的再問道。
「嗯。」何太太用力點頭。
我不知怎的笑了一笑,慢慢的退後兩步。我爹是個死太監……哈,他沒鳥用的!好,讓我想清楚……我出生時二次大戰剛結束了,日軍已經從香港撤走。即是說他沒可能是我親生父親。那我媽呢?她又是我親生母親嗎?抑或只是我爹的妻子、我的養母?我是誰?誰才是我的爹?我的根出於哪處?我是誰的種?
何太太見我喃喃自語,彷如癲狂,於是悄悄的想從男廁離開。正當她走到門口時,我霍地一手捉著她,把她推在牆上。她尖叫起來。我又脫掉了她的短褲和內褲,然後毫不遲疑地提起她的腿,把肉棒猛地插入。
「痛……痛啊!」何太太喊叫。「我仍很乾……你不要這麼……」
「閉上你的嘴!」我喝道,然後一手拉起她的上衣,一雙鬆鬆軟軟的奶子便彈跳出來。我張口大吃,吃得她啊啊的叫過不停。
我一開始便用高速插她的穴。這賤貨被我插得一會水便流了出來。她興奮的扭曲著臉容,又爽又痛似的忍著不叫出聲。我整枝肉棒都像鐵棒似的,在她穴中激烈地敲打抽插。
突然她往我的嘴上吻下來。雙唇甫接不久,我猛打甩開她的嘴,強勁地打了她一記耳光。「別用你這張賤嘴來吻我!你是甚麼東西?你是雞而已!」
何太太失聲痛哭起來,一邊被我插著,一邊怒罵。「那你又是甚麼?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野種!你打呀,打死我好了!誰怕你這野種?」
我駭然地又怒又笑,用力把肉棒抵在她淫穴深處,連續射精。又把她身上的所有衣服都扯爛扯掉,拋到糞坑裏頭。她一邊哭一邊追著打我。我用力抱著她,用身子撞開木門,把她一腳踢出男廁。她身子光溜溜的伏倒地上,哭個不停,然後又立即站起來跑進女廁。
我一邊走出外面一邊把褲頭扣好,也不返回聚餐那頭,只是向著大街的方向揚長而去。
那一晚我到了雷大嫂家中。雷老大不在,我伏在雷大嫂懷中,目光呆然。雷大嫂不知我發生了甚麼事,卻也沒有過問,只是溫柔地輕撫我頭上已長出不少的短髮。
「姊姊,我有很多事也想不明白。」過了像一輩子那麼久,我輕輕說道。
「我能幫助你嗎?」她柔聲問,又吻了吻我的頭頂。
「沒人能幫我。」我牽強地笑了笑。「我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的呀。」雷大嫂像是向小學生講解似的娓娓道來。「我不知自己是誰,你也不知自己是誰。何謂自己呢?我們都沒有自我。我們生在這世上,只是一束又一束無方向地飄流的野草而已。誰都一樣。」
「可是你有自己的姓名。」我抬起頭來。
「你也有呀。」她露出以往那極具魅力的微笑。「你就是艾官。」
「可是,我姓甚麼?」
「這個重要嗎?我只是艾官艾官的叫你,從沒關心過你姓甚麼。說起來,你的全名是甚麼啊?」
「李官艾。」我笑著坐起身子。「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那麼就輕鬆了啊。」雷大嫂從我的煙包中取出一根煙,把它放在我口中含著,然後替我點火。就像照顧一個剛起床的小孩的媽媽一樣。「沒了姓氏、沒了祖宗,就等於沒了家族遺留下來的悲哀一樣。你不用背負這些,我倒是反過來羨慕你呢。」
「或許你說得對。」我叼著煙,抬眼看著天花板喃喃的道:「以後我誰也不是,只是艾官。姓甚麼根本不重要。」
「你懂得這樣想就好了。」
我望著她。「姊姊你真好。再過兩個月,我便十六歲了。這次生日許願的權利,我留下來送給你。你想甚麼都一定會實現的。」
「如果我想一輩子跟你一起?」她睜圓眼睛笑著問。
「那有甚麼問題?」我笑道。
接下來的日子彷如走馬看花一樣,我腦袋好像裝滿了一切「不能作答」的題目似的神不守舍。媽在團年飯那天後問我之後去了哪兒,又說我跟何太太去洗手間後發生了許多事,問我知不知道。我只是含含糊糊的對答,說我自己上完廁所便去找朋友了,不知道何太太怎麼樣。媽平靜地看著我。她每次這樣看我時我都知道她看穿了我說謊。可是她從不責罵,只是點點頭便不再說下去。我看著媽的臉,第一次感到這人不是我媽,而是一個跟我生活多年的女人而已。想到這兒,我對她的感情有了轉變水流似的流向。我一直迷戀我媽的身體,然而現在覺得她的距離跟我相差彷若千里。她會是我一直也觸不到的女人。
比起媽,我對爹的態度改變得更明顯。我不再罵他,也不再為他而生氣。我完全當這個人是透明體一樣,走在面前連一眼也不看。我沒再對他說過一句話,他對我說話時我也聽不見,完全不知他是說了些甚麼來。有時我會不經意地看看他的褲浪,可是甚麼感覺也沒有。沒有感想,只有事實。
他的確不是男人。
至於李延華那邊我也減少了見面。當然上學校時一定會看見他,可是課餘時間我也不再找他。他當然知道有事發生了,可是沒有急於向我過問。說起來,我爹不是我爹,那麼李延華也不是我堂伯父了。我們是沒關係的兩個人。我沒生他的氣,也想到說不定他早知這件事了。他是個聰明人,我也是。他選擇騙我一定有他的理由,在未知道背後的原因前我不會隨便生他的氣。
每一晚我都在找女人去度過。反正我人生的女人多的是,她們也樂意奉陪。有幾次我跟含韻的父親去打高爾夫球。章老爺的技術很好,教了我不少訣要。在他面前我感到他已逐漸接納我,開始會跟我開玩笑,或說一些比較私人的事情。他說他看好我,在將來一定會成為他的得力快婿。含韻聽後又高興又羞怯。我知道她準備嫁我。但我呢?
我不需任何準備。我只要照自己的手冊照著辦就是了。
由於這樣,我對樂慈也比往常好了一些。我多了抽空陪她,跟她去散步、談心事。她說我近來對她好像溫柔了,是不是發生甚麼事?我搖搖頭,說甚麼也沒發生。樂慈知道我好色,所以從來不會主動靠近我。但她近來卻像怕我愈走愈遠似的,開始喜歡挨著我走路,或在我臉上親吻一下。
「你整個人變了。」她說。
「因為我要長大。」我笑說。語氣像開玩笑。
四月過後,我已是十六歲了。回望我自從得悉自己不是爹的兒子以來的這段日子,我覺得不可思議。我在努力的平衡自己,為了生活而付出了不少的努力。這是我人生首次感到這麼低落。可是我給自己期限。我不要自己會步向李光華的後塵。因為我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春去夏來,期末考開始了。對於初中的最後一年我不怎麼費心。我知道自己會考得上,可是也知道自己毋須考上。如果我想要課本裏的知識,有李延華便行了。我不願再在學校這地方浪費太多時間。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並且是超額完成。
學年結束,我正式脫離學生這身份。而我在這幾個月來的努力也有了成果。我最終都可以憑自己的努力而重新認清自己。我是艾官。我在心裏說。我是艾官我是艾官我是艾官。
於是考試結束當天,我主動走上李延華的家,為了計劃也為了獲悉資訊而跟他作了一次長談。
「我不是姓李,也不是你的堂姪。」我坐下來便說:「看來,你也應該有話要對我說了。」
李延華好像覺得有趣似的看著我的臉半晌,然後點頭道:「你說得正是。」
少年艾官(第十六章)前塵往事
在李延華的家裏,他穿著棗紅色毛衣和黑色西褲,坐在我對面的藤椅上,一邊把弄著左腕上的石英錶,一邊用坦率的語氣問道:「那麼,你想知道甚麼呢?」
「你有許多事情都瞞著我。」我從煙包裏退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火。並沒有給李延華敬煙。「你是我的軍師,如果我們不坦誠相對的話怎辦大事?若然,你只要能說出之所以瞞我是為著善意的理由的話,我不會對你生氣的。」
李延華微笑著揚揚雙眉,從臉上取下厚厚的粗框眼鏡,用布輕輕抹著鏡片。等著他開口期間,我一邊抽煙一邊定眼看著天花板的角落,思緒彷彿穿過石灰牆通往遙遠的過去。當中包括我這個人的形成及歷史的錯亂。
李延華望向我的臉半晌。雖然我沒有看著他,但臉上仍然感到他的視線。他似乎是輕輕嘆息了一下。這嘆息令我重新注視他,他緩緩地把眼鏡戴上。「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不少。」
「不會比你多。」
「我知道你近這半年跟章家來往得很密切。」他說。換上了一種事務性的中立語調。「你跟章尤碰面了。開始時我們不是協議過暫時不要打章家主意的嗎?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協議,並且一直瞞著我。如果說到坦誠相對的話,你大概還未夠資格提出。」
「我艾官從沒有向你承諾過甚麼。」我有點疑惑地笑上一笑。「是你記錯還是我記錯呢?我真的有跟你正式認同過這協議嗎?你只是警告我不要急於下手,而我沒聽從你的警告罷了。並且我不是厲害到可以預知將來的事。有許多情況都是我無法估計的。發生了就自然發生了,阻也阻不住。」
「何必針鋒相對?」李延華說:「我沒有背叛過你,到現時為止仍是跟你坐在同一艘船的。我當初叫你不要從章家下手自然有充分的理由。結果你沒聽我勸告,連他們主人家的臉都見了,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沒囉唆過甚麼吧?你從自己那邊知道了某些事情,沒問題,你儘管可以向我求證。我要你知道的是,我由始至終都沒有退出過我們的圈子。」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堂姪。」我定眼看著他。「你從一開始已經騙我了。」
「世上有兩種謊言。」李延華站起來,擺動著高高瘦瘦的身子,走到靠牆的衣櫃上泡茶。他一邊專心地用指尖把茶葉灑落到茶杯上,一邊這樣說道:「第一種說出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第二種說出來是為了雙方的利益。你想清楚,我所說的是哪一種。」
「我希望是第二種。」我淡淡的道。
「你的希望並沒有落空。」李延華蓋上熱水壺的蓋子,雙手各黏著一個茶杯回來。「我們的計劃是希望進入龐大的商業市場,在那兒不單要靠頭腦,更要靠人際關係、運氣、膽色和理智。你是個可造之材,將來必成大器。可是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超出了你的想像,猶如一個巨浪般向你擒下來。如果我不好好保護你,未進入那個世界前你就只剩下半條人命了,將來的路會更難行。」說著把其中一個茶杯遞給我。「喝茶吧。」
「我知道你聰明絕頂。」我心中的悶氣稍稍消除,呷著熱茶道:「可是你也不應該把所有事情自己一個人攬上身。你是我的軍師,有替我分析難題的責任。」
「我承認我是有點處理不當。」李延華清了清喉嚨說:「嗯,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再瞞你甚麼了。」
「我到底是誰?」我直截了當的問。
「你不是姓李,不是我們李家的子孫。」李延華說:「我堂弟――李光華只是你的養父。」
我一點也不感到詫異。經李延華親口證實後,我只是感覺到自己跟面前的人果然是毫無關係的這回事。至於我爹已經不是我爹,我早就肯定了。
接下來的問題,我倒是有點難以啟齒。「我媽呢?她是我的生母嗎?」
「她是你的親生母親。」李延華點點頭,挨在椅背上。「你是龍芝靈跟另一個男人所生的。」
我雙肩頓時放鬆下來。我媽的名字是龍芝靈,她是我的親生母親。
「其實你自己知道了多少?」李延華問道:「你先說你所知道的。」
我整理一下頭腦,然後說道:「李光華在日軍侵華時被閹割,可是他卻能在戰爭結束後娶了我媽,而我也是在他們婚後才出生的,所以怎麼說我都不會是他的親生兒子。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李延華點點頭,然後摸索自己的褲袋。不一會我把一根煙遞給他,再替他點火。他抽了兩口,拿著煙的那隻手輕輕托在額角上,望著我說道:「你真的要聽?我待會所說的可能會令你受不了哦。」
「我有心理準備了。」我平靜地說。
「我比李光華大五年,自小已經結識,因為我倆是堂兄弟。」李延華在煙灰缸上脫了脫煙灰。「雖然說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們的資質相差太遠。他從小便是個甚麼也做不好的人物。讀書差勁、個子小、沒運動細胞、缺乏口才、外型甚不顯眼、家裏的環境也不好。而我則算是個典型的知識分子吧。所有需要運用腦筋的事情,交在我手便如探囊取物。而且我母親那邊的親戚有點政治勢力,所以我的童年都是在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的環境中度過。讀書對我來說一點難度也沒有。那只不過是把書本裏的東西技巧地抽取最精髓的部分硬記下來而已。我天生懂得活學活用,課餘時間自己也會博覽群書,願意比別人花多一倍努力,亦有衝出外面世界的野心。所以不要說用我去相比我那個堂弟,就算比起其他同輩會顯得突出也是正常的。
「大學畢業後,我以優等的成績取得公務員資格,隸屬外交部門。當了十年官,我覺得厭了,同時亦結識到一名富豪商家。他看中了我的才華,希望我可以擔任他的秘書,亦即他過去所建立的那個黃金帝國所謂的第二把交椅。當時他在那個戰爭剛爆發的年代已經擁有了龐大的權勢。才四十多歲人,真了不起。於是,我順理成章地辭去了本身的職務,轉投這位傳奇人物的旗下。
「那時日軍的戰線已推延到中國大陸的核心,同時亦以勢如破竹的姿態攻到香港。不過那時對於我們的帝國而言沒有太大威脅。先生――我的老闆――跟海外許多人物有生意來往,就連日本裏面好幾名左派大人物都跟他有交情,所以日軍攻入香港後,我們有如置身於保護網似的不被一草一木騷擾。這些在當時受難中的人民眼中看來,簡直羨慕得要死。
「可是,當我置身於先生的保護網同時,我堂弟卻被一名日本軍官殘酷地對待。那些日本軍人在香港最喜歡做些殘酷的事。沒任何利益的事情只要覺得高興也會毫不猶疑地做出來。
「我堂弟的名字叫『光華』。跟你說過的,那是『光大中華』的意思。那些軍人不知何故知道了這個名字的意思――想來是一名日軍翻譯聽到了我堂弟的名字就向軍人們講解吧――總之其中一名軍官聽到後就哈哈大笑,說在這個時勢中國人又怎樣『光大中華』呢?於是就示威似的把我堂弟押到街上,當著許多途人面前脫掉他的褲子,再用軍刀把他的下體割了下來。」
我笑著搖頭。那個男人所受的屈辱可真不小呀,我想。
李延華看見我的反應後,聳了聳肩。「我堂弟就是如此悲慘的一個人。全香港有多少人的名字都帶著國家精神的意義?可是就只得我堂弟會因此承受苦痛。他的人生註定遭受這個惡夢,那也沒得用公平與否來計算。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得悉了這消息後,見他可憐,便請求先生收留他。那時他的父母死光了,除了我之外再無親人,而且我之前沒保護他也有點責任,到這時總不能把他丟下不理吧。先生雖然完全看不出我堂弟有何用得上之處,可是也看在我的臉上而答應收留他。後來我堂弟便替先生打理一些雜務,服侍他的起居等等。
「這樣過了兩、三年,我愈來愈得先生信任,他已視我為親信了。而我自己也相當滿意於先生所給我的待遇。我在商界比起之前當官取得了更大的成就,這些全都拜先生所賜。雖然如此,我在先生身邊仍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每做一件事也周詳地計劃好,免得行差踏錯,使得之前一切的努力付諸流水。先生是個氣焰很大的人,對所有下屬相當嚴格,要處罰一個人的時候可謂毫不留情。而且有著喜歡遷怒於人的傾向,可算是目中無人。他對我當然是不同的,卻不代表他會願意高度容忍我。
「香港淪陷踏入第三年後,有次我跟先生到台灣去公幹。那次旅程,使我人生發生了一次重大的轉變。我一生小心謹慎、算盡機關,可也犯下了一個大錯,就這樣令我無法翻身再起。」
這時我和李延華的茶杯都乾了。我把杯子推到一邊,然後雙腿擱在茶几上繼續聽李延華的敘述。李延華看著我這個姿態,輕輕一笑,然後又搖了搖頭。我問怎麼了?他說沒甚麼。
「那次赴台除了先生和我之外,還另有幾個公司裏的員工,而跟隨先生身邊去服侍的李光華也有同行。在台灣處理完繁多的業務後,我們一行人正準備回港。可是先生突然說他要多留一會,著其他人先回去。我問需不需要留幾個人在他身邊?他搖頭,只留下一直服侍他的李光華在身邊,其餘的人都被他召回去,吩咐香港那邊暫時由我主持大局。
「結果先生那次在台灣足足留下了四個多月。返港前一晚,他致電給我,情緒十分激動。我問發生了甚麼事?他問我知不知道李光華現在在哪兒?我覺得奇怪,反問他李光華不是跟你留在台灣嗎?先生聽完後不再說甚麼,只是盛怒地掛線。
「當時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但完全揣測不到是甚麼事。先生留在台灣的數個月也沒有跟我聯絡,只會有時打電報給我報個平安便作罷。他的家人那時候常常抓著我詢問先生的行蹤,可是我甚麼也不知道。老實說,我並非不擔心的。先生是我們這個帝國的國皇,沒了他有很多事情都停滯不前,只能靠我一人去勉強維繫。我知道萬一要是先生消失了,那麼帝國即將會全面瓦解。
「先生在翌日回港。他沒第一時間回家,而是衝上我的家質問我李光華到底在哪兒。我說我真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先生十分憤怒,說李光華搶了他的女人。我聽後頓時失笑。那不是太可笑了嗎?一個毫不起眼而且被閹割了的失敗男人竟然能夠從先生手上搶去女人?可是先生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他說李光華的而且確搶走了他的女人,並且不知躲在哪兒去。
「我叫先生冷靜下來,先對我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吧。先生說他在台灣結識了一名女孩,深深被她吸引著,不久他們便好了起來。那時他叫我們先回港,就是要自己留下來跟那女孩在一起。接下來的數個月他們都留在台灣溫存,先生還打算把她接到香港納她為妾。可是那女孩由始至終也不知道先生在香港是有妻兒的,還以為他是獨身。當先生提出要跟她一起回港,那女孩強烈地拒絕,並說不願意當他的妾侍。那女孩只有十六歲,而先生那時卻四十三了,可以說彼此愛上了跟自己的愛情觀截然不同的人。後來他們為了這事爭吵不斷,先生不斷解釋自己是愛她的,可是男人有幾個妻子有何問題?養得起便行了!那女孩愈來愈害怕,看樣子先生會用強把她押到香港去的。那個時代嘛,有錢還有甚麼辦不到?於是,有天她突然不辭而別,同時李光華也不知去向。
「當然,李光華留在先生身邊的時候曾見過那女孩無數次,已經是互相認識的了。先生知道他們同一時間消失後,便即聯想到是李光華把那女孩帶走。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我是否藏著李光華?我無力地笑說我藏著他幹嗎?先生說李光華是我的堂弟,他現在這樣的處境沒理由不去找我幫忙。我斷言地說我沒見過他,也沒見過那個女孩,並且由現在開始會盡力幫先生把他們找出來。先生聽後冷笑說背叛他的不止李光華和那女孩,還有我。我知道他現在很憤怒,於是把這件事的責任遷怒於我。而實際上,如果真的是李光華帶走了那女孩,我是最合理地被問責的一個。因為李光華是我的堂弟,並且是由我帶他進來的。
「正當我想著事情要怎樣解決的時候,先生就已經對我說不用再替他工作了,要我馬上從他的帝國永遠消失。我耐心地向他分析整件事,並且說趕走我是沒用的,而且這樣做會令他失去了找到李光華的重要線索。先生甚麼也聽不進耳,那女孩已令他失去了一切理智。他說李光華他會自己去找,所以我甚麼利用價值也沒有了,就這樣叫我滾出去。我不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先生口中的。他向來是個感情上的大贏家,在家中已娶了三個妻子,並且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而失去理智?把向來的得力助手趕出自己的帝國?不過當時我看著先生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轉機了,他真的要我做代罪羔羊。因為我的關係,令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因為我帶進來的堂弟,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
「往後,先生不但把我像狗似的趕了出去,並且全面封鎖了我重入商界的道路。我就這樣被先生貶回平民,所有金錢與權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心底裏自然怨恨先生如此對我,但我更加痛恨李光華的所作所為。因為他的關係,我由本來的商業帝國的第二把交椅,而變成現在這樣一文不值。
「後來為了生計,我找了一份教書的職業。當時戰爭已結束了,香港重歸平靜。就在這時,李光華終於出現在我面前,並且帶著一個懷孕了的少女。
「在看見那女孩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先生為何會如此失去方寸。她是我所見過最美麗、最吸引、最豔光四射的女性。我一向對異性的外表不怎麼放在心上,直如視美女如糞土。可是連我也不禁為這女孩而嘆息。如果生於古代,她便是傾國傾城的尤物;即使生於現代,也足以令所有成功的男人說一句紅顏禍水。
「當然,她即使怎樣美也不關我的事。我只是看了她一會,便重新凝視李光華。他慚愧地低下頭,向我介紹她的妻子――龍芝靈。我淡淡的問他們是不是結了婚?李光華點頭。我轉而問龍芝靈知不知道她丈夫是個被閹割了的男人?龍芝靈不作聲。她當然是知道了,怎會有不知道之理。她竟然因為自己深愛的男人有妻子,而去跟一個沒鳥兒的男人結婚?再怎麼說我也不理解。我又問他們孩子是不是先生的?他們都點頭。我也不知道有甚麼好說了。即使我現在把他們押到先生面前,先生也不會重新收留我。他們已結婚了,一切已成定局。
「李光華誠心地向我賠罪。他說龍芝靈想避開先生的鼓掌,於是便帶著她逃走了。我相信李光華也是被龍芝靈的美貌迷惑了。明知自己不能跟她相好――也為她揹上這個重擔。李光華又說本來沒打算要跟她結婚的,只是帶著她逃回香港時才發現她懷孕了,孩子不能沒爹,於是便――」
李延華說到這兒停了口,看著我一臉木然的表情。
「你現在也知道,龍芝靈那時懷著的小孩便是你吧。」李延華說。
我靜靜地點一根煙,眼望遠方,思想也飛到遠方。
「他們兩人的夫妻生活是怎樣的我不清楚。但我大概也猜到,他們只是生活上互相依附的兩個人吧。龍芝靈是個在台灣長大的鄉間女孩,思想自然十分單純;而李光華也像個從沒長大過的男孩似的,上輩子和下輩子也不會有出色。可是他們可以在這關係中互相幫助,互相慰藉,甚至不用去愛對方。龍芝靈當然不會愛上李光華的,可是她一定會感激他。李光華待她有多好,我想不用問也猜得出來了。
「不過我並非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我只是關心自己的前途。他們愛不愛對方,為對方付出了多少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我沒甚麼可以做了,只叫他們不要再出現到我面前。托他們的福,我從高處滑到地面,理所當然地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關心他們往後的生活。
「雖然我跟先生和李光華夫婦沒再碰面,但偶然也會得到他們的消息。戰爭結束後的次年四月,你出世了,並且知道李光華把你取名為李官艾。嘿,那個可憐的男人,真的把你當作是他的親生兒子呀。他自己沒能力生,便把別人的當作自己的。
「在這多年中我一直躲在小小的中學裏過著教書生涯,只希望待事情冷卻下來後可以重返商界。可是先生一直不遺餘力的趕絕我,把所有機會都堵塞得密不透風。而另一方面,我也知道先生的業積愈來愈穩固,帝國沒有因為沒了我而有所影響――可能會有少許,可是外人怎會看得見呢――就這樣,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去籌集人手,一直密謀東山再起。
「近幾年,我老了,比我年長的先生當然也是老了,外間一直在揣測他哪一個兒子會繼承他的帝國。先生有四個兒子,除了么子還在唸書外其餘都在替父親打理業務。就在這時候,我想起了你。」
我點點頭,十分明白李延華想的是甚麼。
「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並且是跟他的心愛女人所生,他一定會認回你的。如果我能夠從你身上入手,並非沒可能重回那個帝國。可能你會覺得我在利用你,可是你想清楚,難道你自己不想回去本來的家嗎?你一生在徙置區長大,窮的滋味很夠受吧?你本來是個太子,但因為你媽一時想不開,就被貶作窮人了。如果你想回去那個帝國,我是惟一能幫你的人。我熟悉裏面的系統,我知道要怎樣助你繼承先生的帝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本就有這個野心。你不甘平凡,天生聰穎,要是我倆合作,除先生本人外沒人會是我們的對手。」
我彎下身子,雙手掩著下半臉,默不作聲。
「你在想甚麼?」李延華問。
「我在興奮。」我慢慢放下手,臉上一抹露出邪惡又古怪的笑容。「原來我真正的爹是個這樣的人物。我不是窮人,我是太子,我是艾官。我突然痛恨自己十六年來的人生。我媽……太過分了。她竟然把我推到這麼惡劣的環境中長大。可是我不介意了。我現在要取回自己的一切。從今天開始,我要進入那個帝國。」
「我果然沒看錯人。」李延華有點釋懷似地笑起來。
我的血在逐漸沸騰。當我知道李光華不是我爹那時,我就已經慶幸自己跟他毫無關係。而現在,我竟然便是一個即將會繼承龐大家產的天之驕子。我早就說我是與眾不同的。我早就說我是與眾不同的!我身上流著的是貴族的血,並非勞碌之輩。我輕輕地咬著自己的拳頭。無人能夠再阻止我。
「我們還等甚麼?」我雙眼發著異光,向李延華問道。「我現在已知道一切了,我們回去那個帝國吧!」
「還有好幾件事要解決。」李延華靜止了一下,這樣說道。
「是甚麼?」
「首先,你要跟李光華脫離父子關係。」李延華仔細地替我分析。「雖然你是先生的兒子,可是以他的個性是絕對會介意你和李光華現在的關係的。你不可以再叫李光華做爹爹了。」
「這有甚麼難?」我毫不遲疑地說:「我心中早就沒認他了!」
「但他仍然存在。」
我用打火機點起煙,然後把打火機一下扔到茶几上。「幹掉他就行了。我爹只不過想證明我對他忠心不二吧?幹掉李光華,把他從世上剷除便行。」
「你做得到嗎?」李延華看著我問。
「為甚麼不能?不是他的話我媽早就嫁了我爹啦,我也能在那個家出生了。李光華這窩囊廢要做我爹?他配嗎?」
「既然你已有這個決心,剩下來的問題只有一個。」李延華伸長手放在我肩膊上,對我說:「離開章含韻。如果你要進入那個帝國,就一定要離開章含韻。」
我的目光頓時茫然起來。「為甚麼?」
「你的真名字是――章官艾。」李延華看著我雙眼、清清楚楚地說道:「你的父親就是章尤,章含韻是你妹妹。」
我怔呆了數秒,然後胃中突然感到翻騰起來,思緒狂亂,彷似一下墮進了無底深淵。我逐一想起以往零零碎碎的片段――我和樂鳳第一次偷偷走進章家別墅、章老太太笑著招呼我吃曲奇、司機阿華對我介紹含羞答答的含韻、跟含韻在公園激烈地做愛、在戲院中含韻推開我伸進她裙子的手……我又想起了我曾經惡作劇去替高家母子編導一場亂倫劇。當時我卻不知道,原來我早就試過亂倫了。我跟自己的妹妹亂倫。
「所以當我知道你跟章含韻是情侶的時候,便第一時間叫你暫時遠離章家。」李延華說:「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吧?我知道你一定早就跟妹妹亂倫了,所以才要你及時收手,不能因此破壞了整個計劃。章尤就是我所說的先生。在你出生了半年後,他的么女兒也出生了。她是在章家惟一比你年幼的孩子。」
我臉無血色地望向李延華。
「算了吧!雖然不幸,但也無法挽回。你現在要想的是怎樣去跟章含韻斷絕所有關係。你不可以讓章家的人知道你們曾經做過。不然的話――我也沒太大信心能把你弄入章家。」
「荒謬!」我揮手叫道:「含韻是我妹妹――那又怎樣?我不怕!她不能阻我的、不能阻我的!我是章尤的兒子!應該是由我去繼承他的一切……含韻、含韻、我不認識這個人……她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李延華淡然地看著我。
我霍地站起來,對他說:「所有事情都明白了。一切照計劃進行。你放心,以後我的天下裏面也有你的位置。」說著便奪門而去,不作久留。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我體內彷似空空如也,腦中卻異常亢奮。我走進屋子,只見李光華正坐在摺檯前,手執酒杯。
「你回來了?」他看見我後便問道。
我呆呆地環視狹小的客廳。「我媽呢?」
「睡了。」李光華對我的發問好像有點奇怪,只是簡單地這樣應道。
我點點頭,走到他旁邊坐下。「你每晚也喝到這麼夜。」
李光華牽起嘴唇一笑,看著我說:「你今天怎麼這樣奇怪?說話多了。」
「我一直也沒怎麼對你說話。」我把他手上空了的酒杯接過來,放在檯上替他斟酒。「今天想跟你說多點。」
「好啊。」李光華愉快地笑起來。
「先乾了這一杯。」我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李光華笑著一口喝光了。我點點頭,淡淡的說:「嗯,好酒量。」
「你也喝一杯如何?」李光華試著問。
我搖搖頭。「我還有話要說。喝醉了我怕會把話忘記。」
「要說甚麼?來,說給爹爹聽。」李光華熱心地問道,把身子轉向我。
「章尤要殺你。」我抬起頭,看進他雙眼。「你知道嗎?」
李光華的身子倏地一震,強笑道:「你說甚麼呀?」
「你搶了他的女人,你要來殺你了。」我微微皺眉,語氣認真。「不止這樣。你連他的兒子都搶走,他更要你不得好死。」
李光華把視線移到檯上,雙唇發抖。當他再次面向我時,已經沒辦法把話說清楚。「你……你見過他?」
我抓抓頭,沉思著說:「不,我沒見過他。可是我甚麼也知道。你以為帶著我媽躲在徙置區就行嗎?章尤的別墅就在附近;他已盯上你了,你怎逃也躲不過。你知道誰是雷老大吧?知道他的厲害吧?這樣的一個兇悍人物,也是由章尤這種大商家操縱的。如果章尤要取你性命,實在像掐死一隻斷腳的蟑螂那麼簡單。」
「你為何會知道的?你怎知道章尤要殺我?你別亂說。你是我的兒子,不能對爹爹說這種話。」
「你還在說我是你的兒子。」我微笑道:「可能連你自己也這麼以為。可惜這不是事實。你該醒了。還記得二十年前,你的鳥兒已被割掉了嗎?你不是誰的父親,也不是誰的丈夫。你只是個不識時務、到處把人得罪的可憐蟲。」
李光華聽到我的話便呆然定住,好半晌才說:「對的,我的確是這樣。有時我也想忘掉自己的過去,可是不能。我――深愛你媽媽,可是我卻不能給她帶來快樂。我連性欲也沒有,怎樣令她快樂呢?是的,許多年了。我從小做甚麼都不好,父親把我視為有害的細菌,母親一早便跑掉了。我有個堂哥,他很了不起,考試永遠第一,大學畢業後當官,後來更是章老爺的得力助手。可是我卻把他害慘了。我一生都到處給人惹麻煩,叫甚麼人都看不順眼,難怪那名日本軍官會選中我來閹割。我一生最幸運的就是遇到你媽。那時我跟著章老爺背後,看見一個仙女飄然出來。她踏著淨白的膠拖鞋,穿著一套長襲的睡裙,出現在我面前。當時我聽到章老爺這樣喊她――『芝靈』。這是我所聽過最動聽的名字。她是天上的仙女,我是在地下挖井的奴才,我從沒想過可以認識她。可是第三天見她時,她用國語叫我的名字。『光華,尤哥叫你去――』接下來她說甚麼我也不記得了。我被她這麼一叫魂魄便飛了開去。如果當時有人對我說,幾個月後這女孩將會是我妻子,我相信我一定會發怒,並且是有生以來最惱怒的一次,更會追著那個人來打。這太過分了。我不能接受有人會開這樣的玩笑來取笑我。不過,連所有人都不相信的事卻真的發生在我身上。有天她來找我,氣急敗壞的樣子,連上衣的鈕扣都扣錯了。她對我說:『光華,你帶我走好嗎?求求你,帶我走好嗎?不要讓尤哥知道。』我傻了似的不懂應對。不知多久,雙腿似不受使喚似的狂奔,手上還牽著――芝靈的手。那是我第一次跟她的身體接觸,我永世也不會忘記。我帶著芝靈躲進深宵的桑田裏。她說她的家人要強迫她嫁給章老爺,但她不想當人家的妾侍,所以不得不逃。她說她一定要自己的男人深愛她一個。我聽不明白。可是不要緊。我只要知道自己會帶她走便行了。天亮的時候,我打電話查詢偷渡回香港的船隻。我和她兩個人躲進船艙內。當時我怕得要命,四周都是不知犯了甚麼事而逃亡的人。有的說國語、有的說閩南語、有的說潮州語。我怕他們會在船上突然發難,欺負像仙子下凡似的芝靈。回到香港已經是一星期後的事。我們一到步又再躲起來。因為知道章老爺在找我們,我堂哥也在找我們。就在這時,芝靈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不知如何是好,對我坦白說這個孩子是章老爺的。我說不如不要逃吧,我帶你回去找章老爺,那麼孩子便有父親了。可是她不願意。她說為了孩子就算當妾侍也沒所謂,可是她不想孩子在章老爺的家成長。她想要好好教導自己的孩子,不要讓他學了父親的模樣:愛錢、愛權、然後害女人。我不同意。在我心中章老爺實在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就連我堂哥也會為他賣命就知道。可是我甚麼都聽她的。她說不要找章老爺,那麼就不要找章老爺了。她又問我,願意成為這孩子的爹爹嗎?我聽不明白。她說如果由我來當這孩子的爹爹,孩子一定能做個正派的人。那時我彷如面對一生中最恐怖的事。比起那個軍官用刀子在我陰囊前劃來劃去更甚。我害怕這只是上天再給我一次的惡夢,我害怕這個美麗的女人下一秒便說『不,還是不好――』,我害怕一切所有將會發生的事情。就這樣,我們靜靜地請個紅娘回來主持拜天地。在那一刻開始,我就成為了龍芝靈的丈夫、未出世的李官艾的父親。」
李光華說到這時又在努力地向我一笑。「後來我在碼頭找到工作。當人家說請我時,我感動得流下淚來。雖然是一份既辛苦又低下的工作,可是我卻可以因為這份工作而成為一家之主。我從小便認定了自己將來一定沒能力去組織一個家,可是錯了,原來我也能夠。當時我們搬到徙置區去,所有街坊也對我們很親切,住在隔鄰的林家更是友善。當時林太太也懷著一個孩子,預產期比芝靈遲三個月。唉,當時真的太幸福了。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時間。孩子出世後,我照我家的送譜給孩子起名字,以『艾』字為末。李官艾就是這樣出生了。我曾經問過,孩子姓章好嗎?可是芝靈微笑說我才是孩子的父親,當然是姓李。嗯,既然她這樣說,我也欣然接受了。官艾從小便很聰明,教他甚麼字也立即學會。可是有時候我看著他,會覺得心虛得要命。他――是個外國小孩啊。他的樣子就像混血兒――不,他根本就是個混血兒嘛。他身上的血有一半是章老爺的,而章老爺就是個中英混血兒。周圍的街坊也這麼對我說,我只好牽強地說也不知為甚麼,只是碰巧生得這麼俊吧。嗯,官艾的樣子有一半像章老爺,另一半卻像芝靈。這小孩太漂亮了,所以我每次也不敢看著他太久,亦不敢被他看著自己太久。我怕他會突然叫道『爹爹的樣子跟我也不似的』。光陰似箭,這樣就過了十六年,而我李光華的人生也過了四十五年了。有時候我會想這四十五年的人生是怎麼一回事?我有甚麼留在世上?妻子不是真的妻子;孩子不是我的;有血緣關係的人只剩下堂哥,可是他已當我不存在了。我想我能留下來的,就是一份對上天感謝了千次萬次的榮恩吧。老天爺讓我跟芝靈相處了十多年,那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得著。」
李光華淚流了滿臉,可是神情相當滿足。我看著時感到十分厭惡。這個男人噁心得不能置信。簡直是一團腐爛發臭的存在。「你說完了吧?很好。剛才我一邊聽就一邊想你到底要說到何時才肯停下來。好了,現在到我要說。我對你所謂的人生沒興趣。我只要求你自動消失。不管怎樣,請你消失。你去埋個洞自己鑽下去又好、游水到大陸又好、找個甚麼山去採一輩子煤又好――總之就給我消失。如果你不消失就由我讓你消失。明白嗎?我有能力讓你消失。你已經把我霸佔了十六年,是時候放手了。還有,你走的時候最好安靜一點,別驚動到我媽。如果你再帶我媽到甚麼地方去的話,我馬上殺掉你。」
李光華低下頭抹眼淚。我很不耐煩,彎下脖子向他確認道:「聽見嗎?明白了嗎?明白了我就不再對你說話囉?你自己好好去幹吧。」說罷我便離開屋子,剩下李光華一人獨自啜泣。
當我在第二天早上回來的時候,剛起床的媽呆呆地跪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李光華。我走到媽的身後。過了良久,媽才轉頭對我輕聲說:「你爹去世了。」
我靜靜地看著李光華的臉,他死得一臉平靜,彷彿在這世上完成了甚麼該做的事情般,就這樣回到起點。
送往醫院後,得出的結論是服毒自殺。他在我離開屋子後,把毒藥滲在酒中喝了,然後上床睡覺,在睡夢中毒發身亡。
就這樣,李光華死了。享年四十五歲。
作者:
Germany
時間:
2007-12-8 10:44
標題:
(第十七章)香消玉殞
少年艾官(第十七章)香消玉殞
李光華死後,我媽為了籌錢辦理殮葬的事而心力交瘁。可是她期間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也沒有說過一句傷心話,只是極其平靜的一心一意辦事。我想勸她不必為這個男人如此費心,可是一個理由也想不出來。我不可以讓媽知道李光華的死其實是跟我有莫大的直接關係――其實在我眼中,這一切不過是天理循環,皆屬天意。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向媽施以援手。憑她一個女人,又可以籌得幾多錢來呢?你去問人家借,人家可以拿出來的都只是一言半句安慰說話。再說她這十幾年所認識而有交情的都只是貧窮人家,說到現實中的利用價值就一點兒也沒有。我不願見媽會露出一副一籌莫展的可憐相,是以我把自己這一年多來所賺到的錢交到李延華手上,再託他當帛金交給我媽。
我媽看見李延華的出現當然是吃驚的,可是馬上又平復下來。我在旁邊冷眼看著,不說一句話。
「大伯。」我媽這樣稱呼他。「這次,你肯出面幫助我們,小女子無以為報。」李延華比我媽大上接近廿年,而且他本就身份非凡,是以我媽在他面前仍然自稱是「小女子」也不足為奇。
「這沒甚麼。」李延華淡淡的道:「說到底都是一場親戚。」
「官艾。」媽轉向我說:「他是你的堂伯父,快多謝人家。」
「謝謝你,堂伯父。」我不動聲色的道。
我心下失望透頂。李光華死了,我媽仍然打算繼續騙我,不向我說出實情。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甚麼堂伯父,只是一個跟我合謀殺害李光華的拍檔而已。
「葬禮那天我會出席。」李延華說:「待光華安息後,嫂子,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我媽抬起臉看著李延華,最終都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這筆錢加上李光華生前打工的公司託付的幾百元恤撫金,葬禮總算可以馬馬虎虎地舉行。出席的除了有李光華的老闆和幾個同事以外,還有林太太一家和李延華。當天一直下著毛毛細雨,靈堂內的濕氣很重,我背上出了一身難受的悶汗。我和我媽跪坐在家屬席上安守著。我只想這個無聊的儀式快點完結。
期間到來的樂慈靜靜地哭了兩遍,而樂鳳的臉上也失去了往常的生氣,變得木納。林太太對樂慈說:「雖然你還不是李家的人,但你跟官艾已有婚約,你現在上前給準家公捻根香,要他保佑你們夫妻。」
樂慈點點頭,便上前想給李光華捻香。這時我站起來,走到樂慈面前道:「不用了。」
樂慈手執香燭,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又轉頭看看林太太。
林太太幫忙說話,對我溫言道:「官艾,這只是我們林家的一點心意。」
「心領。」我從樂慈手上輕輕地把香燭拿下來,擱置一旁。「樂慈,你坐回去吧,不用做這種事。」
這時我媽柔聲道:「官艾,樂慈只是一番好意,別這樣。」
「我說過不用就不用。」我加重語氣說,然後看看樂慈。「還不坐回去?」
樂慈低著頭良久,然後默默地轉身,坐回林太太的旁邊。
我也回到我媽身旁跪坐下來。之後樂慈不斷向我這邊偷瞄過來,我只好裝作看不見。我不懂怎樣跟她解釋說:我不讓你捻香,只因為李光華根本就不是我爹,而非我不會娶你。她要去向家公行禮,也應該是對章尤,而不是對李光華。
我媽――直到這時仍然把李光華當作我爹。
儀式結束,李光華的屍體火化成灰。我媽捧著骨灰罌,跟我站在門外送客。樂慈走到我旁邊時,輕輕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官艾,節哀順變。」
我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微微頭頭。
「你忙完後,要來找我,不要讓我掛心。」樂慈又道。
「我會的。」
樂慈還想再說甚麼,可是最終都只是輕輕地嘆息一聲,便跟她的家人走了。這時我媽對我說:「你先拿著這個,堂伯父有話要對媽說。」
我見李延華就站在一旁,並沒有離去。我又見媽準備把手上的骨灰罌交給我,雖然萬般不願意,可我還是接了過來,單手抱在胸前。
媽走到李延華那邊,兩人站在簷篷下交談著。李延華雙手插在褲袋,一直都是他在說,我媽在聽。過了良久,我媽搖了搖頭,不知回應了甚麼話。李延華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對我媽多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當我手上抱著李光華的骨灰同時,我開始厭惡自己。我厭惡自己被「李光華的兒子」這個身份牽著走,厭惡自己要出錢辦了這個不知所謂的葬禮,厭惡自己仍然未成為章家的一分子,更厭惡自己要抱著這個勞什子站在雨中淋雨。
當我媽走回我身邊的時候,我二話不說便把骨灰罌交回她。她沒注意到我的想法,只是很自然地把它接過來。「官艾,我們回家吧。」
我點點頭。
當晚的雨勢突然轉兇,屋內暗暗的只聽見瀝瀝雨聲。媽很早就上床睡覺,而我只是躺在自己的吊床上抽煙。屋子的木板時而逢逢作響,從露台吹來的強風把油燈內的火舌吹得左右搖曳。我不知道媽是否在裝睡,只是我在這環境中根本無法睡去。並非因為時間太早,也非因為外面在下著大雨,而是因為家裏新添了一個神台置於樓下廳中,上面放有李光華的遺照和骨灰罌。這一切都使我腦袋的神經拉緊,意識麻木不動。
如果我現在可以拿一根木棒走到樓下砸毀這一切,該有多好?
抽了幾根煙,看了一會以前在書攤買來的《聶隱娘》,檯面上的時鐘正顯示著十點二十分。我放下書,走到媽的床前,見她的眼皮輕輕合上,鼻息卻若有若無,便知道她並沒有睡得酣熟。我輕輕拉開被子的另一邊,然後把身子鑽進媽的身旁躺下來。
不一會媽就隨隨張開雙眼,輕聲對我問道:「官艾,怎麼了?」
我把媽身上的被子蓋好。「媽,我有話要對你說。」
「時候不早了,明天再說好嗎?媽想好好睡一睡。」
「你會感到寂寞嗎?媽。」
「幹嗎這樣問?」媽輕咳了一聲。
「你半生人為這個家勞心,可是從未快樂過。現在李光華都走了,你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你何不替自己的人生開拓新的一頁?」
「我不明白你為何這樣說。」媽定著眼看我。「而且,你不該叫你爹的名字,他是你的爹。」
「我知道他不是。」我一字一字的道:「李光華不是我的爹。」
媽抿著嘴巴,然後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脖子上,合起雙眼。「別胡說了,快去睡。」
我痛心地摸著媽的臉。「你幹嗎還要騙我?」
媽的雙眼沒張開,可是嘴唇在抖震,眼縫間擒著淚水,她死忍著似的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話音已經帶著哽咽。「別說了……別說了。」
「媽。」我坐起身子,捉著媽抽搐著的雙肩。「媽!你騙得我好苦,你知不知道?你也騙得自己好苦,你又知不知道?十多年來,就是因為你這個謊話,就把我母子倆推到這種生活來。你為甚麼要我跟一個陌生男人住上十多年?是甚麼把你的靈魂出賣了?」
「我把自己的靈魂出賣了?」媽突然張開哭得模糊的雙眼,不能置信地看著我。「你自己想清楚,是我出賣了自己還是你出賣了自己?你跟著我們夫婦這十多年到底學會了甚麼呀?我不是這樣教你的,你爹也不是這樣教你――」
「我已經說了他不是我爹!」我嘶著喉嚨咆哮。「我是章尤的兒子,他才是我爹!你自己也是。你不是李光華的妻子,而是章尤的妻子!媽,你趕快醒過來好不好?」
媽用力地掩著自己的嘴巴,痛哭起來。「你知道了……你甚麼也知道了……」
「你以為可以騙得我多久?我身上流著的是章家的血,我早晚還是會知道這一切的。媽……兒子求求你……」我雙手抓著頭顱。「你把我的人生還給我好嗎?不要再把我送給別人。」
媽再也說不出甚麼,只是失聲痛哭。我在床邊彎下身子坐著,把頭髮攏在腦後,閉目無言。
過了良久,媽稍微止了哭泣,喘著大氣的道:「李延華……你的堂伯父,剛才在葬禮後問我……要不要返回章家。我拒絕了。我說我只希望跟官艾這樣兩母子好好的生活,其他的一切也不理會。我知道李延華只是想利用我罷了――」
我霍地轉過頭,打斷她的話道:「不,你這次要聽他的話。」
媽愕然地望著我,接著微笑起來,露出我第一次看見會出現她臉上的冷笑。「十八年前,我也沒聽尤哥的話;我現在更不用聽他屬下的話。」
「為甚麼――那是我的爹!」我不耐煩地喝道。「媽,你到底記不記得以前的事?你記不記得你是怎樣跟章尤一起的?他才是你的丈夫,你們的兒子就是我。你為何硬要走出他的生活,帶著我跟別個男人一起?我才是章家公子,你明白嗎?那本來就是我的身份。」
媽痛心地看著我,緩緩搖頭。「想不到我和光華十多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我們努力的養你教你,要你學會做一個正人君子,可是你從來也未曾被感染過。在你心中,只有榮華富貴。」
「啊?對呀沒錯。」我瞪大雙眼。「因為我是章尤的兒子,所以我像他。可是你怎麼不反過來想,如果你當初好端端的嫁給章尤,我就能在正常的環境中成長了。章家有齊我所需的一切,到時我還用去卑鄙無恥嗎?我只會在適合自己的地方發揮所長,創下我一生的傳奇。」
媽無奈地別過臉,過了良久,試探似的輕聲對我說:「官艾,不如我們走吧。媽是台灣人,所以你也不屬於這兒的。你跟我回台灣生活,我們母子倆重新開始。甚麼金銀珠寶,富貴榮華,我們也不要去管了。媽不會掉下你的,我一生也會照顧你。」
我把身子挨後,用遠一點的距離看著媽。只見她的神色熱切,可是我只感到心痛。要我歸於平淡?到台灣去過剩餘的數十載?到時我能得到甚麼?
媽看著我的表情,便已知道勸我不動。她的淚水再次滲出來,無助的道:「你還要媽怎樣?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是我的骨肉。可是你只愛榮華富貴,從沒關心過媽的感受。」
「嫁給章尤。」我輕聲道:「別跟自己的命運鬧別彆了,你要嫁給章尤。你是愛他的,對不?你一生只愛過一個男人,那不是李光華,而是章尤。李光華死了,也是我們真正一家團聚的時候。」
「尤哥已有三個妻子了,你知道嗎?」媽搖著頭道:「他有些兒女還比我大,你知道嗎?到了此時此刻尤哥還怎會娶我?他老了,我也老了。」
「他一定會娶你的。」我說著捉起媽的手。「你並不老。即使真的老了,爹還是愛你的。他當年為了你的離去傷痛欲絕,更把李延華革走,可知他愛你有多深。這多年來,他誰也不愛,只愛你。」
誰也不愛,只愛你。這句話在我腦中縈迴。
媽佈滿淚痕的臉上,在聽到我這話後便泛起一片紅暈。這是我一生第一次見媽臉紅。這神情美極了,我不禁看得呆滯。
一個女人,在動情的一刻始終是最美的。
在我媽――龍芝靈心中,十多年來就只有一個男人。那是她內心的神話,就是在十六歲的時候,遇上一個充滿魅力而使她傾倒的剋星。她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也獻給他,她永遠敵不過他的。
她以前不願嫁他,是因為少女情懷作祟,憧憬男人一生只有她一個女人;到了現在,她明白到男人的心本來就是為多個女人而設的,男人最厲害而亦都是最軟弱的地方,就是無法制止自己對不同的女人動心。我媽因為明白了這一點,也因為我的緣故,終於改變了十多年前所下的決定。
沒有女人能在我面前騙得過我的。
當我告訴李延華我媽那邊已首肯時,他的反應並不驚訝,只是像已在計劃下一步似的樣子點點頭。我問他。「我爹那一邊,你有辦法取得聯絡嗎?」
「當然有。雖然我們多年不作來往,可是要找對方還是很簡單的。」
「那麼由你去找。我不方便以一個他女兒的男友的身份出面。」
「當然。」李延華打量我的臉。「剩下最後一步了。」
「對的。」我吸一口氣,點點頭道:「最後一步。」
「當你那邊都搞定後,我就會行動,到時即將是我們兩人踏入帝國的日子。」李延華笑道:「啊,不,是三人。我想漏了你媽。」
「她目的不在此方。」我把弄著打火機,把火舌打著又熄掉。「我媽跟神仙沒兩樣,怎麼樣的生活她也可以過的,並不會貪圖章家的財富。她只是對我爹餘情未了,而甘願帶著我下嫁而已。」
「所以我就要你出面游說她。」李延華笑著把一根煙叼在口中,然後把頭傾在我的火機前。我替他點著香煙。他挨後身子,噴出一道煙說:「要我跟她說的話,她只會覺得一切跟錢掛勾,當然不會被說服。」
「母愛的力量大,兒愛的力量也不可少覤。」我說:「我就是這樣成功的。」
「你想清楚怎樣對章含韻說了嗎?」李延華問道:「記著,走她這步棋一定要更小心。你跟她的關係才是這次行動的致命傷。我們把計劃延遲了這麼久,就是因為她。一旦搞不好,那就甚麼也不消說了。」
「我明白的。」
「約了她幾時見面?」
「一會兒。」我燃起香煙。「跟她吃晚飯。」
「那我一個人在這兒開香檳慶祝囉!」李延華笑說。我甚少見他這麼高興。「我對你有信心,一定能大功告成。以後我們的日子可要過得忙了。」他說著拍一下手,一副稱心滿意的模樣。
晚上七點正,我身穿一套章尤之前送給我的「聖羅蘭」西裝,站在一家高級餐廳的門前等含韻。不久,載著含韻的歐洲車停在面前,含韻下車後車子便絕塵而去,並沒有停在附近。
「車子不回來接你嗎?」我問。
「不啦,待會吃完飯我們要到處逛一下。」含韻一見面便親我的嘴。「你這麼久也不現身,想死人了。」我沒告訴她李光華去世的事,她自然不知道我這陣子在忙些甚麼。
「今天我會好好陪你。」
「謊話精!」含韻笑道,然後牽著我的手走進餐廳。
在整頓飯中我只吃了很少,也沒說甚麼話,只是一直盯著面前胃口上佳而在樂樂進餐的含韻。含韻笑問道:「幹嗎?我臉上開花?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你真漂亮。」我說。
「那你為甚麼這麼久也不找我?我看啊,你才沒有想我呢。」含韻說著又把一小塊魚肉送進口中。
「這多天來我一直想著你。」我拿起面前的葡萄酒呷了一口。「你一直是我的小公主。」
「我才不要做小公主。」含韻抿著嘴巴喃喃道。「我要做你的老婆。」
我側著頭笑了。「你今天是怎麼啦?」
「我有不對勁嗎?」含韻笑著反問我。
「好像比以前熱情了。」我傾前身子,笑問道:「是不是發騷啊?」
「你才發騷!」含韻笑著作勢打我。
我笑著,可是雙眼仍然離不開注視含韻。她――是我的妹妹,我重新感覺到這個事實。面前這個跟我性交了不下百次的女孩,是我的妹妹。
我開玩笑似的問她。「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爹地並不真的是你爹地?」
「甚麼意思?」含韻睜大雙眼。
「就是說,你不是他親生的。到時你會怎樣?」
「如果這樣啊――」含韻抬起眼珠想了想。「我就要你立即娶我。爹地不養我,我要靠你來養啦!」
我若有所思的笑了。如果我的假設全都成真,該有多好呢?到時我真的會立即娶她,因為她已不是章尤的女兒了。
「你幹嗎這樣問啊?」含韻說。
「沒甚麼。只是覺得這樣蠻有意思的。」我隨口笑道。
「甚麼蠻有意思?因為我不是爹地的女兒?你黑心啊,在咒我是野種。」含韻佯怒笑道。
「你不是野種,我也不是。」我低頭抓抓鼻尖,微笑道:「真可惜啊?」
飯後我們在附近的幽靜沙灘散步。含韻脫下高跟鞋,在淺水的海邊走著,偶然踢起水花來玩。我只是默默地走在旁邊,把雙手插著衣袋中。
「我聽新聞說啊,」含韻突然說,雙手捉著我的臂膀。「你現在住的徙置區已計劃清拆呢。」
「我知道。」我解開領帶,脫下來收進袋中。「我家收到通知了。」
「到時你打算怎樣?」
我不作聲,只是伸手抱著含韻的肩膀。
含韻把整個身子都挨著我,柔柔地說:「不如我們結婚吧。」
我們同時停下腳步,我轉臉看她。
「我知道我才剛滿十六歲,可是我爹地不會反對的。他們那一代人早婚,我們也一樣可以嘛。到時我們結婚後,你就可以帶著你爹媽搬進來了。我會好好服侍他們的。」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含韻,嘴巴緊緊閉著。
含韻帶著期待的眼神看我,突然湊上來吻我的嘴。我不自覺地跟她激烈吻起來,一隻手摸到她屁股上,把她身子緊貼著我。
我們這樣廝磨了良久,直至兩人也不能好好呼吸了,才分開了四片唇。她的臉離我很近,我只能看見她的一雙眼睛在閃爍。她懇求的道:「艾官,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我慢慢地放開她,然後看著腳邊隨隨湧來的浪花說:「我不能娶你。」
含韻聽見我這一句話,卻沒有預期中的激動。她只是悲涼地仰臉向天,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好一會,她重新注視我,說:「是不是因為她?」
「她?」我不解地反問。
「住在你隔鄰的那個女孩。」含韻說著垂下了眼睛。
我愕然了好半晌,不過又隨即想到含韻一定是派人調查過我在徙置區的生活,甚至知道我跟過幾多個女人上床,所以也慢慢平服下來。「是的,就當是因為她吧。她叫樂慈。」
「我知道,我知道!」含韻嚎叫。「你不用對我說這些,我甚麼也知道!自從跟你一起後,我就知道你有很多女朋友,而林樂慈就是你最喜歡的。你跟她有婚約對不?所以不願意娶我對不?我原本以為自己再不濟也可以跟她平起平坐,豈知原來在你心中我跟她的地位相差得那麼遠。」
「含韻,你知道我對你如何的。」
「你對每個女人都一樣,你只不過想跟不同的女人做愛而已!甚麼林樂慈、林樂鳳、王叮叮的,我全部知道!」
「既然你都找人查得這麼徹底了,為何還要跟我結婚?」我轉過身子,望向遠方道。
含韻突然不作聲。我在等著她的回應,可是她久久也說不出話來。我不禁轉頭看她,只見她正在垂下雙手掐緊拳頭,一副萬分難堪的模樣。
她知道我在看她,於是她盯著地面,小聲的道:「因為我有了你孩子。」
我彷似聽見又似聽不見。我上前兩步,捉著她的雙肘問道:「你說甚麼?」
「孩子。」含韻抬起臉來,眼眶中泡滿淚水。「我有了你的孩子。兩個月了。」
我隨隨地放開她,身子向後踏步,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嘴巴,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含韻低吟一聲,走上前拉著我。「艾官,你知道嗎?你快要當爹爹了。我有了我們的孩子。你――想跟林樂慈結婚的話,我也可以依你,但你能不能娶我?我不介意你有兩個妻子的,我可以嫁你便行。」
「不!」我霍地摔開她的手。「打掉他!」
「甚麼?」含韻瞇起眼睛,不解的說。
「打掉他,打掉孩子!」我悲痛的叫道。
「不,我不會的……」含韻慌張地搖著頭。「那……那是我們的孩子,我不會打掉他的……不可以!」
我用力捉著含韻,思緒狂亂。「我叫你打掉他,聽見麼?你不可以把他生出來,我怎也不會讓你把他生出來!」
含韻哭叫。「為甚麼你一定要我放棄自己的孩子?為甚麼?孩子又沒做錯甚麼……我不依……我不依!」
「因為我是你哥哥!」我突然把這話說出口,毫無預期地。「明白了嗎?我是你哥哥!章尤是我父親,也是我們的父親!我姓章,我不叫李官艾,是章官艾!」
章含韻的臉色突然剎白,她看著我猶如看著一頭怪物般。「你說甚麼?」
「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這事。」我突然鎮靜下來,腦中一片空白。含韻艱難地看著我,緊咬著下唇。
我開始把以往一切所發生的事告訴她。說我們的父親如何遇上我媽,我媽後來又怎樣離開他,李光華如何帶我媽來到香港,我怎樣被他們蒙在鼓裏等等的事都如盤托出。含韻一邊聽一邊悲慼地哭喊,完全接受不到我是她哥哥的事實。
「我沒騙你。這種謊話即使是我艾官也編不出來,因為這是百分百的事實。」
含韻坐倒地上,哭叫個不停。「艾官,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你怎可以引誘自己的妹妹跟你做愛……我現在哪兒也去不了。你是個害人精,我恨死你,我恨死你!」
對於含韻對我的指摘,我卻沒多大感覺。「我說過我原本是不知情的,不過你想怨我可以隨便怨。我只要求你把肚裏的孩子打掉。」
含韻倒在沙地上又哭了一會,然後她靜了下來,慢慢的道:「我不會打掉他的。」
「我――要你馬上去打掉他。」我閉上眼睛,好不耐煩地一而再再而三說道。
「艾官,我們還有希望的,你知道嗎?」含韻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一柺一柺的向我走近,眼神卻充滿生氣。「你跟我結婚,然後我照常把孩子生下來。現在爹地還不知道你是他的兒子,你只要扮作甚麼也不知道便行了……對了,你媽和那個李延華是不是知道這件事?――不要緊的,我們要他們閉嘴不說,那麼這件事就永遠是一個秘密。是不是要用錢收買他們?我可以籌的……我會想辦法籌出來。只要他們不說……只要他們不說……」
我看著面前這個慌寸大亂的女孩,只是簡單的道:「不行的。你爹即是我爹,我一定要認回他。」
含韻充滿疑問地看著我。「為甚麼?」
「我要進入章家,我要做章家八公子。」我清清楚楚的說出來。
「你一樣也可以進入章家呀!」含韻再次大聲哭道,語氣近乎怒罵。「你娶了我你也是章家的女婿了,到時你還有甚麼得不到的?你想要錢有錢,要權力有權力,要女人有女人!」含韻哭著打我。「你這個壞蛋,就只會顧著自己的利益,從不肯替我設想。你現在心滿意足了吧?你得償所願了,終於可以利用我踏入章家了!」
我用力捉緊含韻的手,把她拉到面前,怒視著她。「我是人渣――那又怎樣?」
含韻被我嚇得作不了聲。過了好半晌,她輕聲道:「我一定要生下這孩子。」
「不。」我警告她。
「我一定會。」含韻毫不畏懼地瞪著我。
「你把他生下也是個白癡來的!」我怒道:「因為我倆是兄妹、是近親!你怎麼還不明白?我艾官的孩子不可以是白癡,你懂了嗎?白癡不是人,你懂了嗎?如果你把這白癡生下來,我一手把他扔出窗外!」
含韻駭然的望著我,眼中的傷心彷彿至於極點。她的雙眼在向我訴說今天的一切悲傷、無助、憤怒、驚懼、失望。她的神情突然從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對我說:「放開我。」
我二話不說便把她放開。
她向著我身後的方向緩緩離開。我轉頭看著她的背影,只見她也在差不多同一時間轉頭。「艾官,你會想念我嗎?」她柔弱的道。
有許多話也哽在我喉頭上,可是一句也說不上來。我只能輕輕地點一下頭。
「那麼,」含韻的雙眼猶如沒眼珠似的空洞。「也請你想念我們的孩子。」
她把這句話宛如一個很易破碎的玻璃瓶般輕輕拋下,接著便再次轉身,獨自走向沙灘的另一邊盡頭,直至身影淹沒在無底的黑暗中。
我走到附近的電話亭致電給李延華,他第一時間拿起了話筒。我對他緊張而肯定地叮囑道:「含韻出事了,你馬上通知我爹。」
任李延華再聰明,他也沒可能第一時間會意到我的意思。「甚麼?」
「我跟她說出了一切,她現在要自殺。」
李延華那邊靜了下來。他一定是高速地轉動著腦袋分析整件事。不久,他開口說:「為何會搞成這樣的?」
「她傷心過度。」我只是簡單的說。
「我們不用去通知章老爺――」半晌,他完全明白過來。「對的,我去通知他。反正他也不知道怎樣救自己的女兒。」
「就是這樣。」我用力地把話筒掛斷,然後整個人支持不住的蜷縮在狹窄的電話亭中,心胸彷彿被甚麼強擠般壓著。
第二天清晨,有人從某個碼頭的海邊發現含韻的屍體。當時我和李延華已經跟章尤坐在他的別墅,等待著消息。當他接到電話,我們馬上趕往碼頭。章尤看著自己女兒的屍體,再也撐不住自己本身給人堅強的形象,老淚縱橫。
「爹。」我也流下淚來,小聲的對他說:「對不起。」
李延華在一邊監視著章尤的動靜。
章尤望著我,宛如感慨萬千,前塵往事化作一堆塵土。良久,他的眼神再次恢復過來,又看看含韻。「可憐的孩子。」把臉貼在含韻的臉上,哭得悲愴。
我爹沒有怪責我,我想他是在怪責自己。我從這件事可以看得出,李延華是個多麼厲害的人物。
他是個能隨時隨地撒謊並且使對方深信自己的謊言的那種人。他只在電話中短短地問過我幾句話,便完全了解這件事要怎樣解決,以及怎樣編出這一段故事。他致電給章尤,對他說出我是他的兒子,並說我剛剛跟含韻交代了這件事,可是含韻接受不來,便突然跑掉了。
然後我拚著命找含韻,同時通知了他要他告知章尤這件事,要他一起幫忙尋找含韻的下落。可是天大地大,而且含韻又是我故意放走的,我們要怎樣去找?
直至找到含韻,她已變成了一具屍體。
當然這不是對法庭錄下的口供,我並不需把所有細節都一一對章尤交待清楚。我只要他相信我是無辜的、我是想救含韻的――這就可以了。章尤他自己也再無心力去仔細分析整件事是否有詐。
就這樣,我親手害死自己的妹妹和孩子。章含韻從此在世上消失,享年十六歲。
少年艾官(第十八章)人生如戲
章家辦喪事,短期內不方便納妾娶媳。我爹向我們交待會在半年後把我們接進章家。在這段期間,他給我母子倆在太子道連地皮買下一間獨立三層的千呎洋房暫居。在開揚光猛的睡房裏面躺在大床上,我有感靈魂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驅之內,不再像以前般受飢捱冷、四處漂泊。
這塊地皮是我媽名下的資產。只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已經變成地主,身家暴升。
人生就如一場戲。一年前,我、媽和李光華三人還擠在木屋中吃咸菜腐乳,冬天用冷水洗澡(如果沒制水的時候),現在我媽的身家卻過百萬。說女人命好,就是嫁得好。如果我爹當年沒在台灣遇上我媽,世上就不會有我艾官這一號人物,也沒有之後的家族歷史。老天製造機會,我艾官則創造命運。屬於我的,我最終也會奪回來。
我爹之前已經知道我沒再唸書,那時候我的身份還是他的準女婿。他這樣對我說:「世上有兩種人。第一種是經由社會栽培的成功人士,他們一生受龐大的社會形態保護,最終在正途上取得成就;另一種則是一出生便被社會遺棄,無法接受正式的教育,可是最終也能依靠自己的才能攀上高位。艾官,你不需要走正途,所以不用拿甚麼勞什子學位。你需要的是付出時間,就像我當年一樣。」
「This point of view is the truth .」我說。
現在我已是他的兒子,他仍然以這種觀念灌輸於我。他沒有像對待他其他兒女那般對待我,並沒有要求我繼續學業,只是要我趕快學會接手他的生意。
「我欣賞李延華。」爹想了一下,對我說:「以前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只是你替我去告訴他――別打算在我的帝國搞鬼――Don’t fuck me。你這樣告訴他。他要利用你重返章家,這是他的厲害之處,可是不見得我就要讓他得逞。十多年來我可以令他站在商界之門外一步也踏不進去,到了今天一樣可以。要是你覺得他可以幫助你,同時不介意他的用心的話,他可以歸於你的門下。事實上,他是個人才,能好好控制的話對你有利無害。」
我聽著的時候,心裏感慨地嘆息。我爹由始至終也凌駕在李延華之上,可是就只看漏他一次。如果他早一點看穿了李延華的圖謀的話,含韻就未必會被我倆害死。
我當下請求爹重新把李延華收歸門下。
我現在未可以進入帝國裏面辦事,因為有許多儀式尚未完成。但李延華已經著手從帝國裏取得許多資料,然後跟我部署往後在商界上的行動。
在我積極著手處理未來大計的時候,我媽在生活上過得極其平靜。就像把徙置區的木屋原封不動地搬到這層洋房一樣,她的心情和散發出來的氣質仍舊沒有改變。以前她在徙置區的時候不見得落魄,現在也不見得貴氣了。她只是擔當著自己生命中的角色,絲毫沒被環境影響。
她在家裏甚少外出,大多坐在客廳發呆。她經常把手肘枕在椅子的把手上,托著側額,似睡非醒。
我媽不知道我跟含韻的事,更不知道我曾經跟章尤的女兒走過一段日子。我沒把事情告訴她,爹也沒有。我還記得當天爹到徙置區找我媽的時候,我媽整個人便崩潰了。
爹沒有我想像中抱緊我媽,他只是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往時的愛侶。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我爹六十歲,我媽三十三歲。可是在同一時間看見他倆,我卻不覺得他們像父女或是甚麼。不是說我爹長得年輕,也不是說我媽長得年老,而是打從心裏感覺到他們是同一個年代的人。他們都經歷了一番風霜,走了許多迂迴曲道,在今天才得以重遇。
不多久我媽的眼淚便汨汨而下,無法收拾。我爹則坐在檯前,朝向地上輕輕嘆息。媽慌忙地找茶壺茶杯想要泡茶,我阻止了,把她扶到爹的旁邊,然後自己去泡了兩杯茶給他們。
「你最終也不來見我。」爹抬起眼睛,看著媽的臉。「直到今天,都是我找你的。」
媽只是哭泣。
爹一抬頭,猛地看見李光華的靈位。爹緩緩站起,走到靈檯前面。媽霍地拉住他的手。「不……尤哥,光華都死了……」
爹輕輕地挪開媽的手,然後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李光華的靈照。半晌,他轉頭問道:「芝靈,你愛他嗎?」
媽不懂回答,只用手掩著下半臉,哭個不停。
「總算李光華知趣,自行了斷,省卻我一番工夫。」爹說著向靈檯徐徐地鞠躬三下,說道:「多虧你養了艾官這十多年。往後他不再是你的兒子了。你安息吧。」
我擦起火柴點煙,靠在牆上無言。
爹又環顧著屋子一會。「多年來,李光華就是帶著你們在此生活?」
我把煙湊在唇前,輕輕地點了點頭。
「芝靈,執拾東西――只取證件之類便行――我先帶你們到酒店,再命人安排你們的居所。」
聽起來就像命令。我喜歡極了。
媽動也不動,只是搖著頭。「尤哥……你沒怪我嗎?」
「怪你甚麼?」爹淡然地問。
「多年來,我也沒去見你,更沒有讓你見官艾。」
「我會補償的。」爹說著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我會補償。」
後來,爹所說的居所,就是替媽買下一塊蓋了千呎洋房的地皮。
現在爹偶然也會上來太子道的房子看看我們。我媽燒好飯菜,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在飯桌前進餐。雖然我媽沒甚麼異常的表現,可是我知道她心裏是滿足的。可是每當爹說我們之後要搬到章家大宅去,我媽的臉色便陰沉下來。
「艾官的祖母回家後,已提過很多遍了,要我快點接你們回來。」爹說:「最近她的心情恢復不少,便想見見自己的親孫。」
「你媽有甚麼事?」媽向爹問道。
「不,只是家裏近來不太好。」爹不願多提含韻。「都過去了,你們還是擇個日子過來吧。先來看一下,接著便正式過門。」
媽默默地點頭。
「艾官,你怎麼看?」爹問我。
「回去當然是好,」我頓一頓說:「那是我和媽的家,總有一天要回去的。可是,除了你和祖母,我想那兒的人不大歡迎我兩母子吧。」
爹放下碗筷,看著我,靜了一下說道:「我是章家的主人,這個家是由我一手建立的。沒人能在那兒對我有意見。」
「可是對我和我媽呢?」
「你們搬回去後,就是一家人了。當然要在新家族立足,是有點不簡單,但你們的身份是平等的,我亦不會偏袒誰。你是我兒子,跟他們一樣都是姓章。」
「要是他們沒問題,我和媽當然沒問題。」我笑了笑。「擇個良辰吉日吧,我媽要個名分。」
媽只是默然不語。
爹點點頭,重新拿起碗筷吃菜。「艾官,聽說你在徙置區那兒有個未過門的妻子?」
我心下一震,然後若作無事般點了點頭。
爹看著我半晌,便說:「先吃飯吧,待會再跟你談。」
飯後,媽回到廚房洗滌餐具(她堅持不聘傭人),而爹便跟我走出陽台。他給了我一根雪茄。我接過後,用打火機把彼此的雪茄都點了火。爹拿著雪茄的那隻手向街外那方向一指,說道:「前面就是你以前居住的徙置區吧。」
「是的,不太遠。」
「如果把這房子拆掉,蓋起一棟高樓,那麼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邊了。」爹說著望向我。「現在這塊地是你和你媽的,將來怎樣運用也隨得你們。」
「我想,我媽會寧願在這房子安安穩穩地住下去。」我笑道:「整層房子拆掉,蓋上高樓大廈,售賣單位賺錢――媽發夢也不會想到這些。」
「我知道你媽不喜歡搬到大宅去。」爹說著看了看屋子裏面。「可是她要清楚,她之後會是我過門的妻子,那個家需要她的。」
「我明白的。」
「還有,你媽早晚也會知道你跟含韻的關係。」爹說道:「雖然這件事不能怪誰,只是我們老一輩的處理不當。現在,含韻的媽媽精神很差,受了多重打擊。她沒想到,女兒的男友就是她的哥哥,而且你們……曾經亂倫。」
「那麼她一定會把責任遷怒於我和我媽身上。」我總結似的說,然後淡淡一笑。
「你不用擔心。我一天在章家,便沒人可以對我的決定有意見。」爹盯著我說:「我愛你媽。你是我們的兒子,我當然也會待你好。可是你進入章家後也要安分一點。還記得你以前怎樣對我說嗎?你說愛我的錢,但同時也會保護含韻。但含韻死了。肚內懷著你們的孩子,就這樣死去了。你並沒有好好保護她。」
我無法擠出一句話,只見爹的雙眼突然變得異常深沉。
「家醜不出外傳。我和你媽在這件事上需要負很大的責任。我也不來怪你。現在這件事除了我們章家外,就只有李延華一人知道。你要令他守口如瓶,明白嗎?」
我只能點頭。
「至於你那個在徙置區的未婚妻……」爹又說。
我愈聽愈害怕。
「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真心娶含韻過門,對不?」
「不知道。」我說。其實由始至終,我也沒想過要怎解決這件事。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如果當初你是進入章家當女婿的話,你認為你還可以娶含韻以外的女人嗎?」
我把臉別過一邊,拿著雪茄的那隻手在不停顫抖。
「現在說甚麼也沒用了,含韻也不能嫁你……」爹自問自答,抬起頭來。「艾官,你是個聰明人,可是在我面前也不要行差踏錯。李延華是你的軍師對不?嘿,你好好跟他學習一下怎樣與我章尤相處吧,他在這方面的經驗好得很。還有,我娶你媽過門的時候,你也去迎娶那女孩吧。這樣一來,你有了妻子,家裏的人就會看淡你跟含韻的事了。就算他們說忘不了,我也會要他們忘記。」
我答應了爹。
爹看著我的雙眼,說道:「記著,我是帝國裏面的國王。誰也要聽命於我。」
我開始明白,為何如李延華這般人物,也要當我爹的手下。爹說得對,他是國王。在這個帝國裏,他就是國王。
農曆年卅晚,爹叫我和媽到山頂大宅去吃團年飯,亦吩咐我把樂慈一家叫來。車子把我們六人載到山上。期間樂慈緊緊地捉著我的手,手心冒著冷汗。我見她穿上了一襲新訂造的紅色套裙,卻顯得如此慌張,於是便輕輕地吻她的額角。
林氏一家當然是詫異的。他們想也沒想到我和媽會突然變成大戶之家。雖然不知道詳細的情形,但他們也知道了我的親生父親並非李光華,而是這位在今天邀請他們赴宴的章家老爺。樂鳳以前跟我在章家的別墅玩過一陣子,於是便加倍驚訝。
車子在山路上駛了良久,期間車外的不是山道樹木,便是一幢幢豪華大宅。自從認回我爹後,我也未曾到過這兒。直至今天,我終於首次到訪自己的家。
最終車子駛到一處平坦的地勢鑽入,不久一道設有監視儀器和守衛的大閘便赫然出現眼前。守衛看見車子,確認過車上的人後,便從裏面解下大閘的電動鎖,閘門向兩邊打開放車子進來。
司機在庭園的柏油路上放緩車速而行,車子停定後,司機首先走下車,走到後面替我們打開車門。雙腳一踏足地面,首先便是林太太張大了嘴巴,然後林先生也不相信似的搖著頭,樂鳳轉著身子則是四面環顧,樂慈牽著我的手臂動也不敢動。他們一家到現時為止都在徙置區的木屋居住,突然被放入這環境中自然是被嚇倒了。
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大相信眼前是真實的世界。如果把章家別墅跟這兒比起來,簡直就像生日蛋糕和杏仁餅大小之間的分別。在超乎想像的偌大庭園中,少說也有數十根水銀燈豎立著,在傍晚的暮色下照射得璀璨奪目;柏油地以外是像海洋般的草地,多個割草工人像機械人似的在草坪上面來來回回修剪著;東面遠處蓋了個石造的涼亭,裏面卻沒有人在休憩,只有石燈籠掛在上面發著火光;涼亭那面的再前方能看見被建築物遮蓋了大半的游泳池,站在這兒只能勉強用肉眼看見;圍繞著庭園的外牆邊沿種有許多不知名的花樹,隆冬期間有許多枯葉散在地上,如果立心真的要清理起來便需用上一個星期吧!
我們下車的地方站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他恭敬地站在原地上,好像是有意騰出時間讓我們好好地驚訝似的。直至我的眼光掃到他身上,他才對我說道:「我是這屋子的趙管家。請問閣下是不是八少爺?」
我點點頭。「叫我艾官便行。」
「艾官,幸會。」趙管家說著向我鞠躬行禮,然後望著我媽。「這位一定是四夫人吧?」
我媽不知應該答應還是否認,最後還是很輕微地點了點頭。
「請多多關照。」趙管家說:「晚飯在八點正開始,我現在先請大家入屋歇息一下。」
我們跟著趙管家走向屋子。只見幾十碼以外有一幢高聳宏大的建築物座立於庭園的正中央,沿途我們經過了網球場、荷花池塘、大型車庫等等。我看著那座像皇宮似的屋子,便問:「大宅有幾多層?」
「總共六層。」趙管家說:「地下室是酒窖;一樓是客廳、飯廳、偏廳和廚房;二樓和三樓是各人的睡房和書房;四樓是桌球室、壁球室、小型電影院和傭人們的睡房;五樓全是客房;六樓是私人辦公室和會議室;天台上有溫室花園等等。」
林先生聽得傻了眼。「那麼……六層樓,上上落落不是累壞了麼?」
趙管家露出予人良好印象的微笑。「屋子裏面有四台電梯。大廳兩台,靠近後門的偏廳兩台。」
樂鳳難以置信的道:「艾官,你以後就搬到這兒住嗎?」
我微微一笑,然後問趙管家。「現在屋子住著甚麼人?」
「章老爺的母親一位、章老爺的夫人三位、章老爺的兒女七位、章老爺的媳婦三位、章老爺的女婿三位、章老爺的孫兒女十三位,連同章老爺自己總共三十一人。到時當艾官和四夫人搬來後便三十三人,如果艾官再娶了八少奶入門便是三十四人。」
我在樂慈的耳邊小聲笑道:「聽到嗎?八少奶。」
樂慈脹紅了臉,緊張得答不上話。
林太太喃喃的道:「我們竟然跟這大家族對親家了。」
邊談邊走,好不容易才走到大宅。我們步上堂皇的大理石階,趙管家便用金鑰匙把大門打開。大廳甫映入眼簾,我全身便不由自主地劇震。我甚至未看清屋子裏面的環境,便感到一陣暈眩。我閉上眼睛,宛若置身夢境。
我回家了。
我踏進門扉,門旁兩邊各站著一位女傭,只聽得她們朗聲說道:「恭迎四夫人、八少爺、林家上下。」
我媽聽見後不好意思地向她們回禮,而林先生和林太太更是嚇呆了。我回頭對趙管家說:「你給所有人通傳,別再叫我八少爺,要叫艾官。」
趙管家微一愕然,接著恭謹地應道:「是的,我會辦妥。」
「其他人呢?在哪?」
「他們都在樓上。待會會下來跟你們見面了。」
我點點頭,然後一手搭在樂慈的肩膊上,摟著她直接走進大廳。這兒簡直就是皇宮,金碧輝皇,許許多多的擺設我也數不清了。「樂慈,看見嗎?這就是我的家。」
「官艾……」樂慈說。
「是艾官。」我笑道:「現在除了我媽外,人人也這樣叫我了。你以後也要,知道嗎?」
樂慈不習慣地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又道:「可是我叫了你十多年官艾,怎改得口?」
「那樣嘛……你可以叫我老公的。」我笑了,然後終於到了客廳,跟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這時我媽和其他人也走到客廳來。客廳置於屋子的中央,天花板直通屋頂,總共四面的長形沙發呈正方形狀,每一邊前面都放有一張長茶几,每張茶几都放有茶具和一壺龍井茶,還各自放有一包香煙、一個金屬打火機和水晶煙灰缸。我們一坐下,女傭便替眾人斟茶服侍。
我拆開茶几上的新煙包,自己點了一根,也給林先生敬了一根。我蹺起二郎腿,問道:「農曆新年,怎麼不見家裏有甚麼佈置?」
趙管家答道:「因為章家比較洋化,所以每逢新年也不怎麼隆重,只會聚在一起吃頓團年飯。而且八小姐……九小姐在今年過身不久……所以……」
我冷冷地瞪著趙管家,他尷尬地移開視線。
樂慈小聲地問道:「那位九小姐是誰?」
「是我妹妹。」我隨口應道:「剛死了。別多問。」
就在這時,我爹在迴旋形的長樓梯上出現了。跟在他身後還有廿多三十人,除了祖母之外我便沒一個認識,男女老幼皆齊。
爹走到我媽面前,微微一笑。「你來了。」
媽淡淡地點頭。
爹拍拍我的肩膊,然後給我介紹眾人。有關於章家裏面的人物關係,我在數個月後才正式記得下所有人的名字。
爹的母親叫雲素‧戴維斯,八十四歲,是我的祖母。
爹有三個妻子,分別是我大姨、二姨和三姨。大姨是元配,叫羅阿玉,五十六歲,二六年嫁入章家;二姨叫鍾嘉慧,四十八歲,三四年嫁入章家;三姨叫莊虹虹,三十九歲,四一年嫁入章家;之後就是我媽龍芝靈,排行第四,三十四歲,六三年嫁入章家。
爹膝下有九名兒女。大女兒章翠華,三十六歲,;二兒子章翠燊,三十四歲;三兒子章翠聲,三十歲。他們三人都是大姨生下的兒女。四兒子章敏耀,二十八歲:五女兒章敏娜,二十五歲;七女兒章敏澄,十九歲。他們三人都是二姨生下的兒女。六兒子章含鋒,十九歲;九女兒章含韻,享年十六歲。他們兩人都是三姨所生的兒女。八兒子就是我章官艾,十六歲,是我媽所生的獨子。
九個兒女當中,除了六兒子章含鋒、去世了的章含韻和我之外,其餘六人都已經結婚。大女兒章翠華的丈夫叫韋兆明,四十歲;二兒子章翠燊的妻子叫江月美,三十四歲;三兒子章翠聲的妻子叫陳綺仙,二十五歲;四兒子章敏耀的妻子叫周芳,二十六歲;五女兒章敏娜的丈夫叫錢子豪,二十七歲;七女兒章敏澄的丈夫叫周羽,十九歲,他亦是章敏耀的妻子周芳的弟弟(即是章家裏面的一對兄妹跟外面的一對姊弟結了婚)。這些人全都是我的嫂子或姊夫。
祖母是第一代,我爹媽和阿姨是第二代,我和其他兄姊是第三代,接下來就要說第四代,亦即我爹的兒孫。大女兒章翠華跟她丈夫韋兆明生了四個兒女,大兒子叫韋迪雄,十六歲;二兒子叫韋迪顏,十三歲;三女兒叫韋迪珊,十二歲;四兒子叫韋迪遙,八歲。二兒子章翠燊跟他妻子江月美生了兩個兒女,大女兒叫章霖英,十四歲;小兒子叫章霖澤,十一歲。三兒子章翠聲跟他妻子陳綺仙生了三個女兒,大女兒叫章白玲,七歲;二女兒叫章白瓏,四歲;三女兒叫章白惠,兩歲。四兒子章敏耀跟他妻子周芳生了一個兒子,叫章勇康,七歲;五女兒章敏娜跟他丈夫錢子豪生了三個兒女,大女兒叫錢凱娉,二女兒叫錢凱婷,同是四歲,是雙胞姊妹;三兒子叫錢凱俊,未滿一歲。七女兒章敏澄跟她丈夫周羽剛結婚半年,未有所出。章家第四代的子孫總共十三人,全都是我的子姪外甥。
當時爹當然沒有這般詳細給我介紹,只是略略說明了我對他們的稱呼或彼此的關係便作罷。他們這麼多人當中,有些人對我兩母子熱情,有些人冷淡,有些人仇視,有些人看似事不關己,有些人覺得尷尬。尤其是三姨,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恨不得把我的肉咬下來般。還有我的六哥章含鋒,他則是對我連連冷笑。當然,他們是含韻的母親和兄長,對我哪會有甚麼好臉色。
我媽首先向祖母敬禮,祖母只是淡淡一笑,倒算是友善的。接著我媽分別向大姨、二姨和三姨敘禮。大姨莊嚴地還一下禮,沒說些甚麼;二姨則是拉著我媽的手連連笑說不用客氣,又相稱好姊妹之類的;最後就是三姨,我媽向她行禮時她立即挪身避開,冷冷的道:「受不起。」
我上前隔開難堪地站在原地的媽,自己向一眾長輩請安。輪到三姨時,我躬身道:「三姨,艾官向你問安。」
三姨吃吃的笑起來,然後厲眼瞪著我。「好一句『艾官』。對長輩你也是這樣自稱的嗎?」
我若無其事的道:「對誰都是。」
三姨高聲叫道:「哎喲,好大的氣派啊。來來來,三姨也來向你叩頭行禮。要不要我的孩子都來給你請安?」
「你的孩子在哪?」我看看人堆。「六哥,還有九妹呢?」
三姨的臉頓時抽搐起來。「虧你還叫含韻做你的九妹?你這個野――」
「你瘋夠沒有?」爹沉聲喝道。
三姨給爹這麼一喝,再也下不了台,掩著臉跑回樓上。爹對六哥章含鋒說道:「滾回去看你那瘋娘。如果這屋子再有人提起你妹,那就給我滾出去!聽見沒有?」
章含鋒戰戰競競的答應了,然後轉身返回樓上。
「艾官,你也是。以前的事別再提了。」爹看著我說。
「不提。以後也不提。」我攤開雙手,笑了一笑。
眾人看見我這模樣也露出不悅神色。他們知道含韻的死是因為我,可是我還這麼嬉皮笑臉,在新環境也不收斂一下。可是管他的,我現在是這家族的一分子,總不能被這兒的人永遠拿住這痛腳來欺壓。我剛才就是故意在三姨面前提起含韻,讓她知道別要打算用此來挫我銳氣。
接下來就是吃團年飯。趙管家說得沒錯,章家的確不怎麼重視農曆新年,所以飯席中少了三姨和章含鋒也沒人覺得有何不妥。可是我發現這家族仍帶著許多中國傳統的觀念。例如在飯席中,位置是一早編排好的。我爹、祖母、大姨、二姨、我媽、林氏夫婦、還有大女兒章翠華和大兒子章翠燊則是坐在最接近祖父的畫像的那張檯吃飯;而我和另外四個兄姊、嫂子、姊夫、還有樂慈和樂鳳則是坐在後一張檯;再接下來就是其餘的子姪或外甥被編到最偏遠的檯子去。
長幼有序,中國人的特色。
飯後,爹說要跟林家談婚事。我爹問我媽何時讓我和樂慈成親,我媽則沒甚麼意見,轉問林氏夫婦。而林氏夫婦又不敢在這環境下作主,最後都是問我想在何時娶樂慈過門。我想了一下,說:「我和樂慈在七歲的時候訂下婚約,再過兩個多月我就十七歲,日子剛剛好。我看就在我生日後擇個日子舉行吧。」
樂慈聽著望向我,仍是靜靜地一言不發,好像有許多心事似的模樣。
爹微微一笑,跟我媽說:「那麼,就四月十八日好不?那幾天我也在香港,到時章家除了娶媳婦外,我也一同娶你過門。」
林太太笑逐顏開。「那真是雙喜臨門了。恭喜章老爺。」
「以後大家是親家,有甚麼需要便託艾官傳句話,我會照著辦的了。」爹又對樂慈說:「挑個日子,你跟準家婆一起上來挑些首飾,喜歡便拿去好了。到時我要我的媳婦漂漂亮亮地嫁入來。」
「謝謝章老爺。」樂慈生硬地道謝。
我見樂鳳在一旁有點眼紅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便暗中拍拍她的手,向她笑了一笑,可是她偏過頭不理我。我對爹笑道:「新屋子這麼大,我也未仔細參觀過。我想跟樂慈到庭園那邊走走。」
章老爺點點頭、揚揚手,示意我們可以出去。他的確是那種不喜歡多用說話來吩咐別人的人。
我跟樂慈從偏廳的門走出庭園。已不見剛才的割草工人在工作了,想來已經下班,而其餘的人都在屋子裏,庭園便靜悄悄的。我和樂慈在屋子外圍慢慢繞著走,她鬆一口氣道:「剛才我真的緊張死了。」
「有甚麼好緊張?」
「這兒的屋子這麼大,人這麼多……總之渾身不自在。」樂慈說著抱起雙臂聳聳肩。
「以後你也要搬進來了。」我笑道。
「那我爹媽呢?」
「我會找另一個地方安頓他們。還有,你叫你姊辭掉洋行那份工吧。如果她需要工作,我會有職位給她。」
樂慈低下了頭,過了良久,問道:「官艾,你跟我說實話。」
「甚麼?」
「你怎麼突然由一個徙置區的窮小子變成今天的章家八公子?還有,那個九小姐……她怎麼了?你跟她發生過甚麼事?」
「我是章老爺的兒子,他找回我了,我自然要搬到他的家去。」我說。
「你本身的爹爹呢?」
「甚麼本身的爹爹?」我們這時走到了游泳池旁邊,我停下腳步來,對樂慈怫然道:「章尤就是我爹,李光華只是個騙了我十多年的男人。」
「這一切變得太快了。」樂慈不知如何是好似的望著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辦。」
「很簡單,甚麼也不用想,嫁給我便行了。」
「你怎能這樣說?」樂慈哽咽。「現在我甚麼都一知半解……官艾,你變得陌生了,我發覺你已經不是那個以前跟我玩煮飯仔的你,你有許多事都在瞞著我。到底九小姐是誰?你們發生過甚麼事?你幹嗎迴避我這問題?」
「她是一個我死去了的妹妹。」我閉目道:「她因為我而自殺了。就是這樣。」
「她幹嗎因為你而自殺?」
「因為她喜歡我。」我望向另一個方向,不願把這事告訴樂慈。「她喜歡我,後來發現我是她哥哥,所以便受不了打擊,走去自殺了。這樣夠了沒有?」
「你也喜歡她嗎?」樂慈好像突然明白了似的說。
「有一點吧!」我煩躁起來。「當時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妹,所以有點喜歡她。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我有必要一一解釋清楚嗎?那很平常吧?難道我真的只可以愛你一個女人?」
樂慈流下淚來,手掩著下半臉。我發現她哭起來的時候跟媽很相似。我上前捉著她的手,繼續說:「告訴你吧,我媽當年就是傻得以為男人只可以愛一個女人,所以就跟我爹分開了十多年,我連認他的機會也沒有!你一直尊敬我媽,把她作為自己的榜樣,現在就是教材了。你看,我媽最終不是回到我爹身邊麼?可是她足足浪費了十多年青春。你現在不必犯這個錯了,我要娶你當老婆,你還有甚麼不滿足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樂慈掙扎著,邊哭邊想甩開我。
我看著樂慈哭泣的模樣,發覺她跟媽真的十分相似。不知哪來的衝動,我湊前吻向她的唇。樂慈嚇了一跳,更用力的想推開我。我把她緊緊抱著,熱情如火地吻著她。
這多年來,我從未吻過樂慈,極其量都只是親吻她的臉頰和額頭,更沒有跟她做愛。我一直沒有佔有她的衝動,可是今天卻無法制止這慾念。樂慈的印象在我心中不停膨脹,我非幹她不可!
我們兩人在泳池邊糾纏著,突然雙腳一空,兩人一同掉在游泳池裏面。二月時份,池中的水冷得令人全身毛孔收縮。可是我卻不停下來,仍在水中緊抱樂慈,拚命吻啜她的鎖骨。
樂慈顫抖著叫道:「不……官艾……很冷……別……」
樂慈身上的裙子被水浸得濕透,在深紅色的布子上隱隱透出了裏面的小衣。我把她的短外套脫下,再去拉下她的肩帶,淺紅色的小衣上擠著她的乳溝。我用舌頭在上面來回舔著,身子卻慢慢帶著樂慈游到池中央。
樂慈見掙扎不成,離池邊愈來愈遠,於是用力地抱著我的身子取暖,不停哆嗦道:「官艾……我很冷……你放開我……我要上去……」
「多待一會……便不這麼冷。」我的聲音也是在劇震著。樂慈現在用雙腿緊緊夾著我,我腰下的肉棒像怒娃般勃起,只是被冷水浸得麻木了。我趁這時看看四周,只見整個庭園就像森林似的寬廣,屋子也離開足足有幾十米外。我在水中把手伸進樂慈的裙子裏,摸到一條短褲在裏面。
我覺得有趣似的笑起來。「樂慈……你穿長裙也會在裏面穿條安全褲啊?」
樂慈的鼻尖跟我輕輕碰著,喘著大氣。「官艾……怎麼你到這時候……才……對我亂來?」
我慢慢地把她的短褲脫下來。「不知道……你一直……也希望我去幹你嗎?」
樂慈皺著眉頭,把頭靠在我肩上不說話。
好不容易才在水中把她的短褲脫掉,然後把手掌放在她的奶子上,輕輕的揉起來。樂慈沒有她姊姊那麼大,可是也不算小,算是適中。樂慈說:「好辛苦……官艾……好冷……我真的很愛你……可是你從來也對我沒興趣……」
「對不起。」我靜靜地把另一隻手伸進她的內褲裏面,手指不安分地掏挖著股腿之間。「樂慈這麼漂亮……可是我很少會對你想到那兒去……我想……是因為我太愛你吧……」
「別騙我……」樂慈把雙眼合上,一抖一抖的道:「你愛的不止我一個……」
「我真的是愛你。」我真誠地說:「你還在想著我妹妹嗎?」
「不……但即使沒有她,我也知道你愛的不是我……」樂慈張開眼睛,沉鬱的道:「我不知道你心裏想著的是誰。」
「那麼我也不知道。」我說著把她的身體抬起,讓她浮在水面,然後在她雙腿間把頭靠近,在內褲上面舔起來。
樂慈好像稍為適應了水溫,暫時動也不動的浮在水面,臉孔朝天,不知在想些甚麼。我輕輕把內褲拉至一邊,在小穴上面繼續吃下去。樂慈突然一下翻回身來,說道:「不,我要回去了。」慢慢向另一邊游去。
「為甚麼?」我趕到她後面,用手抱著她的肩膊。「別走……我需要你。」
樂慈抽抽噎噎的哭起來,道:「官艾……我真的不懂你。你現在已是章家少爺了,有數不清的財富等著你,為何你還要我這個窮家女?我有甚麼好?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愛出人頭地、愛榮華富貴、愛權傾天下。官艾,在這些日子以來,你有想過你以前的爹嗎?他屍骨未寒,你就趕著去認另一個爹爹了。如果有一天,章老爺要你休掉我,不然就會跟你脫離父子關係,你也會照他的話去辦吧?既然你已得到最想要的,我就求求你……別再找我了。」
我慢慢地把樂慈的身子轉過來,強笑道:「你看,你哭成這模樣了……」說著替她擦眼淚。
「不……不要再這樣對我。」樂慈痛哭起來,把頭俯得更低。「我命苦,出身低微,一生只想找個深愛我的人當丈夫。自我有記憶開始便是跟你一起了。我們一起玩耍,一起長大,我以為你會是我永遠的男人。可是每當我們愈是成長,你便離我愈遠。你已經不會滿足於跑來我家玩耍,不會滿足於跟我一起上課下課,甚至連我向你靠近的時候,你也會下意識地躲開我。我這多年來很痛苦,你知道嗎?每當我看見你獨自皺著眉頭,不知在煩惱甚麼的時候,我也希望可以安慰你一下,給你一點支持,可是你一轉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小時候常常幹壞事,跟我媽……這樣抱在一起,可是我也會想:你終會找回我的。即使你怎樣壞,你還是會遵守承諾娶我的。可是……可是……」
「我現在不是要娶你嗎?」我柔聲道:「我需要你呀,你明白嗎?我……我已經走不回頭了,也沒想過要走回頭。可是,如果我失去你,我會覺得身體像缺少一塊似的。對,我承認自己是個壞人,曾做過很多壞事,可是我仍然愛你呀。我現在也覺得內疚。我內疚以前為何不把你抓緊一點,令你今天想要離開。我曾以為你一直會在原地等著我,我以為你早就在我掌握之中,可是我錯了。今天我終於知道,我的樂慈是不快樂的。我不祈求你像以往一樣為我付出,可是你至少多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珍惜你。十年前,你媽和我媽訂下婚約,那時我就決定娶你了。但現在,我不為當年的承諾,我只為自己,真真正正地向你求婚。樂慈,你嫁給我吧,多給我一次機會去補償。」
樂慈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淚水,咬著下唇,遲遲不能答應。「官艾,你不會改過的,對不?你始終都會不擇手段去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對不?」
「你想我怎樣?」我笑著搖頭,一掌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濺。「你要我――放棄現在這一切?我叫章官艾,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你何不替我想想?我一直以來的人生是不公平的呀,我一直以來都被剝削呀,這屋子裏面的人都在霸佔我多年來應得的東西呀!含韻死了,這兒的人恨不得要我去陪葬!如果我不對付他們,他們就來對付我了。樂慈,我是身不由己。」
「我只是擔心你。」樂慈搖著頭說:「當你的錢愈多,權力愈大的時候,你就會愈危險。如果我跟你一起,我們的生活是沒有一天安寧的。官艾,不如你帶我離開這兒吧。我怕,我真的害怕。」
「不用怕,誰也不能傷害我們。」我捧著樂慈的臉,向她許下承諾。「我艾官不會輸,誰也不能把我擊敗。章家的主人早晚會是我――This world is mine!」
樂慈聽著只是害怕地搖著頭,再也不知道怎樣勸服我。
「樂慈,嫁給我,跟我和我媽一起生活。在這屋子裏,我只信你倆了。如果你離開我的話,我無法支持下去的。」
樂慈摸著我的臉,痛心地說:「官艾,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知道嗎?沒有你的話,我也活不下去。你要我怎樣,我也會依你。但你這次要聽我說,別再害人,否則你會自受其害。」
我不再說些甚麼,把樂慈的奶罩拉下來,張口含住了她的奶頭。接著我抬起她的腿,把她帶到池邊,讓她靠在上面,然後抽掉她的內褲,同時把自己的褲子解下,用肉棒一插而入。
樂慈用力捉掐著我的肩膊,悶哼一聲,然後漸漸平服下來。我一下一下地抽插著,對她說:「樂慈,明白了嗎?我們將來會更好的。我們會過皇帝般的生活,再也不用為金錢煩惱。到時你想要甚麼,我也可以給你。」
樂慈的臉上甚是痛苦,好像不適應被我的肉棒在穴中猛幹般。「我只要你愛我……官艾,別再把我拋下……」
我慢慢感到興奮起來。在我眼中這次不只是單純的性愛,更是我完全地擁有樂慈的證明。樂慈她不能選擇。她一生註定要跟著我。其實她被我幹著的時候,是感到悲哀多於一切。而她高潮的時候,也是我聽過所有女人當中喊得最悲愴的高潮。
隨著這次跟樂慈在泳池中激烈地做愛,我的人生便完全扭轉了。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一日,我到法院宣誓,正式把姓氏改為章,全名章官艾,同時亦承認了章尤是我的親生父親。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四日,我年滿十七歲。那天我在渣甸山上買下一塊地皮。幾年後,此地價漲升十多倍。在那時我一個人的身家已過十億。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八日,我媽龍芝靈正式嫁入章家當四姨太。同一天,我亦娶了林樂慈為妻。而我們亦搬進了章家大宅。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九日,我坐在章家大宅過千呎的套房內,面向落地玻璃窗外。山上鬱鬱蒼蒼的樹林,散佈著清晨的迷霧。我抽起一根煙。感到自己十七年來的少年階段已落幕了。人生多變,天曉得呢?
往後會是甚麼?
就是我――艾官的盛世。
作者:
kona821
時間:
2010-10-1 08:01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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