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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禁毀情色小說)【酬鸞鳳】作者:(清)江左淮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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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2-15 10:42
標題:
(明清禁毀情色小說)【酬鸞鳳】作者:(清)江左淮庵著
(明清禁毀情色小說)【酬鸞鳳】
作者:(清)江左淮庵
【酬鸞鳳】第一回 狂風激水橫屍遍野
詩曰:
紛紛禍福渾難定,搖搖濁弄風前影。
桑田滄海只些時,人生且是安天命。
斥鹵茫茫地最腴,熬沙出素眾所趨。
漁鹽共擬擅奇利,寧知一夕成溝渠。
狂風激水高萬丈,百萬生靈倏然表。
廬舍飄飄魚鱉浮,覓母呼爺那相傍。
逐浪隨波太可憐,萍遊梗冷洪濤間。
天賦強渠氣如鱷,臨危下石心何奸。
金珠已看歸我索,朱顏陶朱藝相若。
誰知飄泊波中女,卻是強梁鴛鳳侶。
姻緣複何他人結,訟獄空教成雀鼠。
嗟嗟人散財複空,贏得人稱溥幸依。
始信窮達自有數,莫使機鋒惱化工。
天地間禍福甚是無常,只有一個存心聽命,不可強求。利之所在,原是害之所伏。即如浙江一省,杭、嘉、寧、紹、臺、溫都邊著海,這海裏出的是珊瑚、瑪瑙、夜明珠、玳瑁、鮫鮪,這還是不容易得的物件。
是處,又有兩件極大利,人常得的,乃是漁鹽。每日大小漁船出海,管甚大鯨小鯢,一罟打來貨賣。
途又是是石首、鯧魚、鰳魚、呼魚、鰻鱺各樣,可以做鯗;烏蛀、海菜、海僧可以做幹。其餘蝦子、蝦幹、紫菜、石花、燕窩、魚翅、蛤蜊、龜甲、吐蛛、風饌、澶塗、江鷂、魚螵,那件不出海中?
恁般供人食用、貨販。至於沿海一帶沙上,各定了場分,撥灶戶刮沙瀝鹵、熬鹵成鹽,賣與商人。這兩項,魚有漁課,鹽有鹽課,不惟足國,這養活濱海人戶與客商,豈不是個大利之蔽?
不期祟禎元年七月二十三日,各處狂風猛雨,省城與各府縣山林被風害,坍牆壞屋,撥木場砂,木石牌坊俱是風擺過一兩擺,便是山崩也失俐,壓死人畜數多。
那近海處更苦。申酉時分,近誨的人望去,每而黑白雨中間,一片紅光閃爍,漸之再遠而近,也不知風聲水聲,但聽得一派似雷轟虎水般近來。只見:
急激連天起,驚濤卷地來。白茫茫雪升獻平多,亂滾滾銀山下壓。一泊西泊三四泊,那怕你鐵壁銅垣;五尺六尺七八尺,早已是越牆過尾。叫的叫,嚷的嚷,無非覓子尋妻;餘的餘,流的流,辨甚富寒貧戶。纖枝蔽水,是千年老樹帶根流;片葉隨波,是萬丈橫塘隨水滾,滿耳是突聲悲慘,滿眼是不勢汪洋。
有一句詩作證:
萬丈陸地皆成海,千戶荒村那得人。
橫屍津遠浦,新鬼泣膏磷。
莫說臨著海,便是通海的江河浦港,也都平長丈餘,竟自穿房入戶,飄凳流箱,那是遮攔得住。走出去水淹死,在家中屋壓死,那處逃躲得過?
還有遇著夜間來水時,睡夢之中,都隨著水赤身露體氽去。凡是一個野港荒灣,少也有個百個屍首,弄得通海處水皆腥赤。
受害的凡杭、嘉、嚴、寧、紹、溫、臺七府,飄流去房屋數百萬間,人民數千萬口,是一個東南大害。海又做了害藪了。
但是其間貧的富,富的貧,翻覆了多少人家;爭錢的,奪貨的,也惹出多少糾紛,內中都有個主意謀財的,卻至於失財失妻;主意救人的,卻至於得人得財,這也是屢堪把人勸戒。
如今要說的,便是這樣一個故事。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二回 狗安國奪財殺婦人
詩曰:
作客共天涯,相逢醉小齋。
趨炎圖所醜,盛德良所懷。
話說海寧縣東北鄉有個姓朱的,叫做朱安國,家事富有,年紀二十二歲,仗著家資,做人極是暴戾奸狡,橫行鄉里,無惡不作。
兩年前,朱安國曾定一個本處袁花鎮鄭寡婦婦女兒,費這等兩個尺頭、十六兩銀子,擇在本年十月做親。
又說他族分中,卻也有數十房分,有一個族叔,叫做朱玉,比他年紀小兩歲,家事雖貧,喜得做人忠厚。朱安國倚著他年小家貧,時時欺侮他。
到了七月二十三日,海水先自上邊一路滾將下來,東門海塘打款,塔頂吹墮於地,四回浪湧灌流。水鄉低的房屋、人民、牛羊、雞犬、桑麻、田稻、什物、氽個罄盡。高的水也到樓板上。
好個朱安國,乖滑得緊,忙尋了一只船,將家私盡搬在船中,傍著一株絕大樹纜了,叫家中小廝阿狗稍了船,他自蓑衣笠帽,立在船上撈氽來東西。
阿狗亦是精明人,生得尖嘴猴腮,與他主子一般性情。朱安國左撈右攬,先是擄得一頭淹死的幼羊,那邊阿狗接了,嘻嘻—笑,道:「趕這潮退了,去喝一盅兒,」朱安國道:「死羊不消吃,去店家換錢罷。」
早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自遠而。阿狗眼尖,道:「大爺,靠過去。」近了,卻是一口漆得油皮黑亮的棺材。朱安國見了,罵道:「狗奴才,找死麼?」
阿狗道;「不消罵,保不准內中藏有銀子哩。」便欲撈。朱安國一篙撐開,又撇了阿狗一篙子,道:「去!不吉利。」
此時天色已晚,只見水面上氽過兩個箱子,都用繩索聯著,上面騎著二個十七八歲的女子,一個老婦人也把身子撲在箱上氽來。
三個見了朱安國,遠遠叫道:「救人!救人!救得情願將東西謝你。」安國想到:「這三個人拼命顧這箱子,必定有物。」
四顧無人,他便起個惡念,將船撥開去,遂著他手起一篙,將婦人一搠。婦人一滑,忙扯得一個索頭,大叫道:「大哥留情,莫害我!」
安國哪里聽他,道:「顧不得。」又是一篙,婦人滾落水下,還連呼饒命。早有一個大浪打來,沒以蹤影。
這邊兩個女子見了,一迭聲哭起來。安國只見箱子半浮半沉,忙把箱兒帶住。內中一女子,直呼:「娘,你走了,女兒何須偷生!』一縱身下去,一連兩個翻身,早已不知去向。
餘得那一女子,仍死命抱定箱兒,道:「大哥。沒奈何只留我性命,我是丫頭,將這箱兒與你,便做你丫頭,我情願。」
安國近前看了,果然好個女子,又想道:「斬草不除根,萌芽依舊發。我若留了他,不惟與我討箱子,還要向我討人命,也須狠心這一次。」
想罷,安國遂道:「我已定親,用你不著了。」一篙把箱子一掀,欲發力,阿狗竄出阻道:「老爺,他是丫頭,不妨,留他一命罷。」
安國止住,繼爾問道:「你果真餘財得命麼?」那女子道:「非但得命,餘了財,這個原本都是你的。」
阿狗聽了,附首道:「爺,允了他。」安國便道:「恁般,你上岸來。」便合力扯他上來,似一只落水的雞,早已凍得紫紅。
二人又慢慢把箱兒帶住了,苦是箱子已裝滿了一箱水,只得用盡平生氣力,扯到船上,瀝去些水,叫阿狗拱起,扛入船。正是:
泊天波浪勢湯湯,母子萍飄實可傷。
驚是魚龍滿江水,誰知人類有豺狡。
三人撐篙回屋。是時水稍退,安國見得恁般一個女子,喜然,不及啟箱點財,與那女子話道:「你何許人?又姓甚名誰?」
欲知那人作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三回 雙獲利反生淫念心
詩曰:
恃才傲物,黷貨病民。
一勘蒞事,四知盟心。
且說安國、阿狗乘洪亂之機,巧遇三人護一箱兒氽水哀救。安國見財眼開,得篙將婦人提摜入洪流,一女見狀,投江而溺。正餘一女,一道劫得。
恁般,二人登起淫心。安國與女子問話,女子答道:「奴乃潮州人氏,自幼賣與袁家服侍小姐,日子太平,不想昨日天降暴雨,毀了堤壩,淹了家園。流離至此,多虧二位大哥相救。言訖,上前就要拜,被安國扶住,又問道:「如何稱喚?」那女子道:「奴祖姓齊,喚著齊莊兒。」
安國又道:「我殺了你家主子,你忌恨麼?」莊兒道:「不消恨。」這邊阿狗見莊兒瑟瑟發抖,便去尋了幾件乾淨衣裳,與他換。莊兒不肯。再三催促,方去內屋更衣。
原來朱家物豐財富,又是獨子,更顯富足。莊兒眼見屋內綾羅綢緞,樣樣新奇,心中怦然。這邊安國、阿狗二人見莊兒屋中更衣,倚門窺得,但見:
羅衣羞解,身芳柳絮,
白如綿團,酥胸乍露,
腥紅兩點,撩人心懷。
阿狗道:「我家爺,一個活脫脫的天仙美人兒,如今倒是你的了。」安國喜道:「妙!妙,我今夜便圓他一個雙對兒。」一對說,一邊竟啟門而入。
莊兒不意有人闖入,忙探手遮那小牝戶,安國「嘻嘻」一笑,上前抱住,道:「美人兒,你如今是落難的,便依了我,與你享不盡的人間富貴。」
莊和早羞得滿面桃紅,口中「咿咿」,道:「全憑公子安頓。」言訖,早被安國親了數口。身下又被一只粗大手兒狠力彎摟,忙道:「親親公子,你莫性急。如今一應屬你,待奴慢慢與你暢快。」
安國見他騷發,已知遇著了一個慣家,心頭火熱,道:「親妹妹,不消你說,哥哥自來罷。」便把莊兒推於繡榻之上,掰開玉股,窺那妙處,但見腥紅一道細縫,幽深莫測,挖進一指,忽的一投熱流溢出。
莊兒又探手輕覆陰面,道:「哥哥,你莫久瞧,妹妹那件東西,是不曾被男子看過的。」
安國道:「我如今非但使眼窺之,亦欲耍弄一回哩。」
遂把那只纖纖玉手扯去,露身上去。又急褪自家中衣,因久不近女色,一時竟手忙腳亂矣。幸得莊兒著力幫襯,方一應褪盡,那件長長大大的塵柄豎將起來。
莊兒急擄塵柄在手,笑道:「果是一件絕好的物件!」安國道:「親妹妹,你先時所見男子之物,亦有本公子恁般喜歡的麼?」
莊兒道:「親哥哥,你如何言中帶刺?奴乃未破身的雛瓜兒,經不得你一翻胡言亂語。」說話時,手卻把那腰間活兒狠狠擄揚,似久逢甘雨之旱苗一般焦渴。
安國道:「你若是個雛苞兒,便封你二房;反之,權作一房丫頭。是耶不是,即刻明矣。」便把那件大東西往陰面上直頂,莊兒連聲叫道;「痛!痛。」
安國見狀,暗想:「許是不曾破過的。」愈加發力頂去。擄了十餘回合,意不進半寸。只是弄出了股股淫水兒,忙拾巾揩之,持槍再戰。此番莊兒把秀臀高高掀起,道:「親哥哥,你若要幹,便把奴—對金蓮扶了罷。」
安國依言,把玉股扛在肩上,以龜湊牝,點點撥撥。莊兒忙道:「內中有些癢!」安國聞言,便知他有些好意思了,遂發力一頂,只聞的「唧」的一聲響,塵柄—貫而入。莊兒登覺小肚中添了一截硬物,十分美快,叫道:「親哥哥,肏得奴爽快,你與何人學得的恁般手段?」
安國笑道:「汝之親娘所授!」莊兒罵道:「死囚!不許胡言。」便—頭頭聳動開來。安國覺那牝戶寬綽,知他絕非處子身兒,亦不顧得,便—下下抽射開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四回 憨朱玉喜救薄命女
詩曰:
穀暗不容日,山高常接雲。
石橫纖馬足,流瀑濕人巾。
且說朱公子與莊兒正幹得緊,忽的聞聽驚濤駭浪之聲。二人止住,不及穿衣,啟窗四顧。不想窗扇開啟這時,聞得」哎喲」一聲,原來阿狗正倚窗窺探二人行事,及至二人近前,竟不察覺。
當即,安國厲聲道:「奴才,你只顧窺我二人作甚?且回頭瞧瞧。」阿狗回頭顧盼,只見依稀月光之下,洪波翻湧,其勢洶洶,無可言狀!
四人當即瞠目結舌,不知所處,少頃,朱公子方回神,返身著了衣裳,莊兒亦套了羅裙,三人奔赴屋前小舟而去。
暫按下三人不表。且道先時安國為搶錢財使篙把那婦人摜入洪流之中。婦人年高體弱,那經得賃般洪浪拍擊?連嗆了幾口昏沙水,斃命不知去向。
又道那婦的女兒,姓鄭,乳名憐兒,見恩母落水,自知遇了惡人,性命難得,索性投水自盡,欲隨母往陰曹而去。
只是伶兒命不該絕,下水被一浪拋出一丈開外,正撞著一張梳桌,反倒清醒一些,亦或突生為母報仇之願,竟卻了輕生之念,把個梳桌的一只腳兒,牢牢抱定,又把身兒撲上,亦免了河流之嗆苦。
如此這般,漾來漾去,漾在一門首撞住。這家主人是誰?卻是前文所敘朱玉家裏。朱玉先見水來,就赤了腳。赤得腳時,水到腿邊了,急跳上桌,水隨到桌邊。
駭浪之下,要走走不出門,只得往樓上躲。聽得這壁泥坍,那廂瓦落,房子也咯略響,朱玉好不心焦。
少時,又聽得甚麼撞廈子響,道:「悔氣。」如今屋子也難支撐,在這裏不禁得甚麼直磕哩,黑影子內開窗著,是一張桌子,撲著個人在上面。
此人乃非別人,正是鄭憐兒。當下,見有人開窗,急呼「救人」!朱玉道:「我這屋子也象在水裏一般了,再擺兩擺,少不得也似你要落水,怎救得你?罷,且你我時運捱得過,大家也都逃了性命出,逃不出再處。」
遂兩只手狠命在窗子裏扯了這女子起來,瀝了一樓水。那張梳桌撞住不走,也撈了起來。
這夜是性命不知如何的時節,一浸得不要,蹲在壁邊吐水,一個靠著窗口,看水心焦,只見捱到天明,雨也漸止,水也漸退,朱玉就在樓上煨了些粥請他吃。
鄭憐兒經一夜泡凍,又冷又餓,便不顧—切的吃開來。畢了,朱玉問他住居。憐兒道:「姓鄭,在袁花鎮住,爺早歿,止得一個娘兒,並一個丫頭莊兒,被強人擄去;娘亦被強人打入洪流之中,而今止餘弱女苟生於世,於祖上深愧矣。」
言訖,淚如雨下。朱玉無以相勸,只道:「你如今細把遭遇道來。」
鄭憐兒啜了半晌;方止住道:「昨日水來,我娘兒兩並一丫頭,收拾得幾匹織下的布、銀子、銅錢、絲綿,二十來件綢絹衣服、首飾,又一家定我的十六兩財禮、兩匹花綢,裝了兩個小黑箱,縛做—塊,我母子扶著隨水氽來。到前邊那大樹下。船裏一個強盜把我母親推下水去。又欲把我推入水中,我索性投了水,箱子都槍去。」
朱玉道:「依你所言,那棵大樹把距離此不遠住且把那強盜的模樣道來。」
鄭憐兒略作思忖,方道:「是這樣一個麻臉,有二十多歲後生。如今我還要認著他,問他要。只是我虧你救了性命,我家裏房屋已氽光,母親已死,我沒人倚靠,沒甚報你,好歹做丫頭服侍你罷。」
朱玉忙道:「不可,不可!我雖不曾定親,亦不能乘亂時圖得此番情意,遭鄰人笑白。」
鄭憐兒道:「不妨,我雖定許這人的,但這日月,誰知誰的光景?料不得夫家早無定所,人跡渺然,又何須顧忌?」
朱玉只不答允。道:「那人搶你箱子,害你娘的性命,待這水去後,還得報官,討你公道哩。」
欲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五回 奸娘舅邀侄懷鬼胎
詩曰:
堪笑浮生似寄數,漫將淒冷惱心頭。
相攜且看愚溪曉,傲殺當年柳柳州。
且道鄭憐兒大難不死,被朱玉撈救於破屋之中。憐兒感恩報恩,又皆家破人亡,願做丫頭,以侍朱玉。
朱玉不肯,只道他早已許人,豈能一女許二家?恐況兼亂時,更非君子所為,再三相拒道:「再捱兩日,等你娘家、夫家來尋去罷。」
鄭憐兒見恩人再三不應,亦不得強他。只可憐沒以去處,勉強留下歇了兒日,朱玉在家中做飯與他吃,幫他曬晾衣服。因他有夫的,絕沒一毫苟且之心。
次日水退。街上人簇簇的道:「某人得采,撈得兩個箱子,某人收得多少傢伙,某人氽去多少什物,某人幾乎壓死,某人幸不淹死。
朱玉的緊鄰張千頭道:「我們隔家朱小官也造化,收得一個開口貨。」眾人道:「這合不來,反倒要養他。」
圍裏一個李教管道:「不坊。有人來尋,畢竟也還有些飯錢,出些謝禮。沒有來,賣他娘,料不折本。」
張千頭道:「生得好個兒,朱小官正好應急。」適值朱玉出來,眾人道:「朱小官,你鼻頭塌了,這是天賜來的姻緣。」
朱玉道:「甚麼活!這女人並不曾脫衣裳困覺,我也並不敢惹他。」只聽李都管道:「朱小官,這又不是你去撈帶,又不是他逃來,這是天災偶湊,待我們去尋他爺和娘和來說—說明,表一表正。」
朱玉道:「他袁花鄭家只得娘兒兩個並一個丫,前日扶著兩個箱子氽來,人要搶他箱子,把娘推落水淹死,又擄去了丫頭,只剩得他了。他又道先前已曾許把一個朱家,如何行得這等事。」
李都管道:「甚麼朱家?這潮水不知氽到那裏去了。我看後日是個好日,接些戶族親眷攏來,做子親罷。不要狗咬骨頭幹咽唾。」
正說,只見朱玉娘舅陳小橋在城晨出來望他,聽得說直道:「外甥,你一向不曾尋得親事,這便是天賜姻緣,送來佳配。我做主,我做主!」
朱玉見眾人予頭所向,一口難矣,轉身溜了開去,不再與他等咂嘴,省得一場哄然。陳小橋見侄轉去,暗想:「都道那女子長得好一副顏色,我且去張望一眼。」
原來朱玉的這一忍娘舅,甚貪女色。當下,朱玉前腳攏屋,他後腳便至。連打了一陣哈呵,道:「侄,做舅的趕來看新人,擇日為你遂了心願。」
朱玉一頭沏茶水,一頭道:「侄無甚心願。」鄭憐兒在屋內聽得二人談話,知來人乃朱玉娘舅,忙理鬢相迎,見了禮。
陳小橋抬首一看,果是一個絕色女子,生得姿容豔麗,意態妖嬈,非常標緻。怎見得?但見:
蛾眉帶秀,鳳眼含情。
腰如弱柳迎風,面似嬌花拂水。
體態輕盈,漢有飛蒸同稱;
性格風流,吳國西施並美。
蕊宮仙子謫人間,月殿嫦娥臨下界。
不題憐兒貌美,且說陳小橋見色眼開,半晌不得開口。直至憐兒輕移蓮步而去,那人方才轉神來。道:「做舅的今兒就去托媒人商議,與侄兒完姻可好?」
朱玉道:「恐他族裏來的人領,豈不空喜一場?」小橋道:「屆時生米已成熟飯,他又奈何得了?」朱玉只道:「不妥!不妥。事關終生,須從長計議。」
陳小橋滿指望二人做了親,他亦日日把那美人盼顧,不想侄兒血氣未定,不敢妄為。遂思量:「不若我使一軟策兒,先把那女子弄到手心,先嘗他一個鮮。再言之,他家破人亡,淪落至此,於侄兒有情,著實沒有半分不情願的罷。中!中!」憑般思量一番,得意忘形,與朱玉告辭,遂心歡喜的去了。
次日晚些時候,陳小橋假稱有要事相商,使小兒喚侄至。朱玉只道娘舅重提做親之事,只不去。小兒回報,他爺聽了,大怒道:「娘舅有事喚他,竟敢不來!」氣得吹胡瞪眼。
欲知後來事,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六回 假冒恩人巧遂歡情
詩曰:
臨岐一諾重千金,肯眷紅顏覓寸心?
且道朱玉之娘舅欲霸佔鄭憐兒,假措要事,使小兒喚朱玉前往。朱玉不肯,小兒回報,陳小橋當即大怒,小兒一旁驚呆,不知所措,忙複去喚。
朱玉見躲不過,來見娘舅。陳小橋滿臉堆笑,道:「你來,便是正理;你若拒,便是不尊。」
朱玉連聲道:「是。」又問:「娘舅何事見教?」陳小橋道:「侄兒莫急。若非上好的事兒,老身又何須焦急喚你。且慢,咱爺倆先飲一盅兒,再作計議。」
隨即吩咐小和燙酒。約莫—刻光景,半年燒酒盛出,外加一盤燒牛肉。朱玉道:「舅,你家多年不曾養牛,那路來的牛肉?」
陳小橋橋笑道:「水路來的。」朱玉道:「侄兒知曉了,這是前日水中打撈的。」陳小橋道:「正是。只是一頭死牛,那有你家那個開口貨好!」
朱玉道:「舅莫取笑。」便端杯痛飲,二人互敬互勸,三杯下肚,早已面逞緋紅,語無倫次。
陳小橋心懷鬼胎,借著酒興,又連連勸。朱玉早已醺然,不知是計,一杯連一杯,直飲得天昏地暗,早已酩酊大醉。頹然而臥。
陳小橋見小計逞了,悄然離席,徑往朱家而去。至屋首,輕叩窗門,內裏答道:「甚人?」小橋恐被他識破,只不作聲,內裏又道:「恁才歸麼?走錯了歇處,在那處哩。」
小橋只不離去,依樣把窗門叩。鄭憐兒不明究裏,只當朱玉一改舊往,欲與他成其姻事,心頭陡在歡喜。遂捱下床,撚亮油燈。又對鏡梳妝。
這邊陳小橋待不及,連連把門撞。鄭憐兒梳理未畢,忙上前把門開。剛啟一道縫,小橋陡見屋內亮燈,心頭叫苦,正欲轉身溜之大吉,卻又被憐兒一只纖纖玉手相勾。是時,正巧一股清香夜風刮至,吹滅油燈。真是天湊其緣,陳小橋心中大喜,把個鄭憐兒高高抱起,朝繡榻捱去。
鄭憐和被男子相擁,又驚又怕,只道:「大哥,你是奴的恩人,今夜以身相許,只盼大哥不嫌奴的貧賤,待完姻之後,同去尋老母屍首,再打尋仇敵,以謝女兒不孝之罪。」
陳小橋不敢作聲,鼻頭應著。鄭憐兒見他支吾,道:「你且道來,應還是不應?「陳小橋勉強說聲「應」!手兒已把羅裙解開,似剝春筍—般。
憐兒忙把手兒探出,覆了小小陰面。小橋連忙撥開纖手,摩玩牝戶。但覺面上寸毫稀稀,長不過一寸。喜然!挖進一指,鄭憐兒「呀呀」叫道:「親哥哥,你莫使手兒弄,把你那物件掏將出來罷!」
陳小橋也不言語,自解褲帶,直褪了個精光。憐兒不敢近力,虧得小橋扯過纖手,摩在塵柄之上。
陳小橋道:「親妹妹,稍待與你快恬。」自知失口,卻亦挽回不得。正知吃驚,鄭憐兒道:「親哥哥,你倒不似先時聲色!」
陳小橋將錯就錯,硬著頭道:「娘舅死命把烈酒與侄兒勸,敵不過,我飲了數杯,因故如此。」
言訖,便趴半上去,把玉股啟開。尋那親親仙人洞。憐兒知他情發,亦不拒得,只道:「親哥哥,妹妹不曾做過的,還須你憐人痛癢,切莫蠻力的弄。」
陳小橋已把塵柄抵近陰門,亦覺出那處濕濕的,言道:「親妹妹,不想你小小嫩穴,卻亦似慣常婦人胯間之物,一俟塵柄臨駕,便自行開啟,真絕好一件活寶也。」
鄭憐兒道:「承蒙哥哥一番奉承,小女實乃處女,卻有女之所求,何以避得?只是時下酸癢有加,望哥哥更加親撫愛惜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七回 假朱玉姦淫俏佳人
詩曰:
一葉新紅托便航,雨雲為寄楚襄王。
知君固是柳小惠,白璧應先入趙邦。
且道陳小橋貪戀鄭憐兒之美色,暗使計謀使酒將朱玉灌得爛醉,爾後假扮之,徑闖憐兒廂房。
是時天黑地黑,鄭制兒如何辨得?雖盅亮油燈,卻又被夜風刮滅。如此這般,正中陳小橋下懷,二人相擁繡榻,互褪羅衫,只是憐兒初識男子腰間之物,未免淫心潑然,當下陰中淫水汩汩矣。
陳小橋見憐兒浪水兒流得緊,打趣一回。憐兒手握碩大塵柄,又驚又怕,無奈陰中作癢,亦顧不得羞,把龜將軍直往陰門拽去,口中道:「親哥哥,你就可憐妹妹一回,與妹妹一盡歡暢罷。」
假朱玉道:「只怕妹妹不好消受。」言訖,便把塵柄往那陰門上一頂。鄭憐兒「哎喲」一聲,道:「疼!」假朱玉便把龜輕輕研磨,又弄出好些浪水兒。約莫一刻光景,憐兒實受不得,又道:「親哥哥,內裏似飛蛾撲翔,你且仗著看著,果真麼?」
假朱玉道:「不消看,不消看。我把塵柄探入,萬癢俱釋矣。」又是輕輕一頂,只因那淫水恁多,塵柄滑出,只不得進半寸矣。
鄭憐兒索性把玉股高高挑起,牝戶逞露,假朱玉一時興發,丟開纖纖細手,埋首把牝戶一陣亂吞吐。
憐兒那裏經過這般風雨?連呼痛殺,原來假朱玉舌尖恁硬,拱進拱出,直撓花心,憐兒又是不曾經歷風雨的人,自然抵擋不過。只是假朱玉舔得興起,那裏憐香惜玉?又把玉股狠掰。
憐兒恐呼聲驚動鄰里,忙把一被角緊塞香口。時時陳小橋塵柄陡然脹大,長及一尺,直豎起來,便覆上去,把一對腥紅小乳含吮一回。方道:「親妹妹,你如今實受不得的人,哥哥即刻與你解一個癢。」
憐兒聞聽,方將被角吐出,道:「親哥哥,如今把身兒與了你,還望日後看重。」陳小橋道:「這個自然。」
及至鄭憐兒把塵柄撚在手心,陡在一驚,戰慄道:「恁般巨物,莫不把奴身撐得四分五裂麼?」
假朱玉道:「女子陰張馳自如,斷不妨。」便把那物挪近,湊在陰門上,道:「妹妹,哥哥這便發力弄。」
鄭憐兒一時情急,介面道:「發些力兒。」假朱玉應聲一頂,鄭憐兒怪叫一聲,四肢俱癱,假朱王大驚失色!原來用力過猛,塵柄已貫入大半矣。
當即,假朱玉拱身狠抽塵柄。怎奈那物一經貫入,又兼憐幾陰戶緊縮,竟一時抽他不出!
假朱玉急熬,忙以口布氣,又把太陽穴相亂揉捏半晌,憐兒方才緩過氣來。假朱玉道:「親妹妹,适才恁的?」
鄭憐兒嬌聲道:「還消問麼?只怨你那件東西恁猛,痛殺了!」假朱玉打趣道:「幸得不曾把你小小性命入丟!」
鄭憐兒道:「小女子命薄!前番洪流苛生,已屬奇事,如今倒為風流快活而死,只怕要入十九層地獄。」
假朱玉道:「親妹妹,你莫歎。此刻陰中滋味何如?」鄭憐兒道:「似火炭烘烤,熱癢有加。」
假朱玉道:「有些意思,定然寬綽有加。我如今倒想鑽將進去,又怕你生我不出。」憐兒道:「哥哥莫亂說,你這一說,我那小嫩穴,倒又癢得慌哩。」
假朱玉道:「罷!罷!你這些話兒,莫非是要我重操金槍,與你戰上幾百回合。這有何難?即刻挺槍便是。」
言訖,翻身而下,將個嬌小美人兒舉在手心,緩緩覆半下來,兩處活兒正頂個正著。憐兒喜然,道:「親哥哥,進了一寸。」
此番假朱玉不敢妄為,一點一點頂及至一半,憐兒把個秀臀急縮,道:「疼,疼。」假朱玉只得歇兵,靜候其變。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八回 苦命女徹夜蒙羞辱
詩曰:
水連天去白,山夾岸來青。
葦浦喧風葉,漁艙聚晚星。
且說假朱玉把鄭憐兒一番撩撥,憐兒心花怒放,情不能禁,穴中作癢。假朱玉立時把他擁過,以柄投牝。
怎奈憐兒初經雲雨,牝戶恁窄,塵柄貫入,不及一半,憐兒便「呀」叫痛,又反秀臀縮。此時假朱玉心火上竄,如何止得住?便一連連頂刺。
少頃,塵柄盡根沒入。憐兒亦初嘗滋味,口中道:「親哥哥,你肏得妹妹穴中好受,快發些力兒。」
假朱玉見他騷發,不消拒得,遂自首至根,連連抽射。約有五百餘度。俯首問道:「親妹妹,內裏何如?」
憐兒道:「不消問,似一根棍子捅進捅出,美快死了。」假朱玉又聳腰大弄一氣,肏得憐兒雲鬢篷松。口中哼哼,腰若柳曳,金蓮半舉。但凡婦人經男子大肏之時,其淫邪之狀,無所不有。
假朱玉稍歇,問道:「親妹妹,我這活兒也算長長大大的,只不知頂著妹妹花心否?」憐兒道:「花心乃暗藏心苞這中,女孩子兒家如何有?」
假朱玉道:「妹有所不知,女孩兒胯間之物,可比花房,內裏含有一軟骨嫩肉,欲稱女子花心。此物非同尋常,但凡女子美快之至,花心必將綻,正所謂極樂也!」
鄭憐兒聽罷,忙止住,道:「親哥哥,你非女孩子兒家,如何把這羞人之物,一應懼知?」假朱玉把憐兒覆在身下,把塵柄導入,方道:「哥哥屬非女兒之身,卻通房中之術,如何不知?如何不曉?」
憐兒道:「我卻不信,你小小年經,如何倒通房中之術?」假朱玉道:「我自小便看春宮之冊。大到宮廷豔史,小到朝野偷人兒女之事,盡攬眼簾。今日與你暢宵於此,實乃天緣湊巧,樂不可收矣。」
鄭憐兒被這一番話兒,惹得陰中酥癢。那件大東西,正緊緊抵著嬌小花心、陡然間一陣酥麻熱癢,連把秀臀擺動,塵柄幾度滑落,忙以手撚之,複塞入內,又「咿咿呀呀」的歡叫,只不歇口。
假朱玉有意與憐兒下功夫,便把—雙金蓮扛於肩上,大肏開來。塵柄急急穿梭於牝戶之間。憐兒正當美,吞鎖自如。
少時,二人已衝撞了千餘度。假朱玉自覺塵柄陡然脹大,知精兒將至,更是不得歇息抽插得緊。約莫又是五百餘度,肏得憐兒好個消受得了,連叫也叫不出來。
假朱玉道:「親妹妹,我欲丟矣。」搖搖身子,三兩下就泄了。憐兒也不答話,挺身承納。花心汪流燙精兒熾燒,一抖一抖亦將陰精丟個乾淨。
二人俱皆暢意。鄭憐兒欲把燈兒撚亮,假朱玉立時阻道:「不可。」親妹妹,你我這番雲雨,如何以得光亮兒照,要損人的。」硬是把纖手拖回。
憐兒不知就裏,只好作罷。只可憐他心想把男子腰間之物飽覽一回,不得遂願,道:「親哥哥,你趕明兒要讓我瞧個仔細。」
假朱玉慌裏慌張道:「是是!趕明兒你我把衣什褪盡,我看我,我看你,那方好哩。」
是時月華燦爛,透窗櫺入屋。假朱玉恐鄭憐兒識破真身,便尋了衣服收拾整齊,就要辭行,
鄭憐兒再三挽留,假朱玉只要去。憐兒無奈,相約次日以敘舊情,補夜來不足,方辭別。這邊假朱玉滿心歡喜;摸回自家屋首。只見朱玉仍斜臥大椅之中,酣睡有如爛泥—般,心頭一陣竊喜,自上房歇下了。
閉話休表,且次日晨時,朱玉酒醒,腹中氣上湧,熬不住,一陣狂吐。早飯罷時,方才緩過氣來,心中直罵娘舅歹毒。不好發作,憤憤的去了。
這邊鄭憐兒一夜歡快,又做了一場美夢,醒來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下榻,對鏡梳妝,恰逢朱玉歸來,看了一眼,道:「親哥哥,妹妹假著你與我相看一回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九回 陷圈套白日枉口舌
詩曰:
佳氣鬱菁蔥,山回亥向龍。
中眠開勝域,折臂有三公。
且說陳小橋假扮朱玉,與鄭憐兒尋一回歡。憐兒只顧貪樂,未曾識破?及至朱玉自娘舅家歸來,又拿話和與他逗趣,
是時,朱玉見鄭憐兒正雲鬢蓬亂,滿頰暈紅,心中疑惑,問道:「大白天裏,如何日上三竿才下榻?」
鄭憐兒笑道:「妹妹心頭有話兒,卻不便與哥哥相告。」朱玉不明就裏,當下又問:「你至此多日,怎不見你家人尋訪而來?」
鄭憐兒聞聽此言,悲從中來,淒然道:「奴妹先時早與哥哥告知,奴親娘被強人撇入江中溺死,家中一丫頭被強人擄去矣。奴早無家可歸,何足談焉?」
朱玉只怕時長了,又是孤男寡女,鄰人定要見笑他乘人之危,逼他為妻,便道:「亦不存一家親戚麼?」
鄭憐兒聞聽,便知朱玉有驅遣之意,當即大放悲聲,哀告道:「奴下歇於此,與哥哥有情,只盼早日完婚,爾後報官尋凶,為親娘雪恨;卻不想與哥哥有了—夜之歡,反落下驅遣之名,遭世人恥笑,此生不得長矣!恨只恨初時未與親娘同去,也算死得乾淨;如今不消苟且於世,便亦洪流之中矣。」
言之後,鄭憐兒快步如飛,往江邊而去。朱玉聞方在為驚詫,拔腿便追。直追出三丈開外,方將那女子拽住,道:「你若真心欲與我過日子,我亦不阻;只是适才話中尚有不明之處,還望還我正理!」
鄭憐兒道:「有甚不明之處?」朱玉道:「你适才言道『一夜之歡』,為兄甚是不解?自你歇此處,為兄決無沾惹之念,還須還我清白!」
鄭憐兒聞言大驚,道:「莫非昨夜與我為枕席之歡者是鬼麼?」
朱玉亦莫名其妙。道:「為兄昨夜於娘舅家一夜未歸,何來枕席之歡?定是你念母心切,一時做下了惡夢,恍若真情矣!」
鄭憐兒此時已顧不得羞,道:「親哥哥,你莫胡言。奴妹昨夜與你樂了兩個更次,今日你真不記得了麼?」
朱玉聞聽,自語道:「怪!怪,我昨夜分明醉酒,於大椅中不曾挪動半步,何來風流之舉?況我與他皆未成姻事,那樁事斷然是不敢如的!奇哉!奇哉!」
鄭憐兒與朱玉近在咫尺,他那自語之聲一應聽在耳中,亦覺得大此事非同尋常。若說是一場夜遊之事,先時從不曾有過;若說—切俱真,他今日如何又反口不認?」
當下,二人你瞪我,我瞪你,竟道不出半句話來。
少頃,朱玉道:「你若是良家女子,又無害人之心,今日無家可歸,我便留你做義妹,亦無怨言;只是昨夜之事,你需從實道來,為兄的心頭也便水落石現。」
鄭憐道:「奴妹知你昨夜酒醉,一時魯莽行事;然奴妹心頭情願,又不告奸,哥哥何故一再遮掩?」
朱玉沉呤半晌,道:「這話越發離奇了。」鄭憐兒道:「奴妹如今已是朱家的人,死亦當是朱家的鬼,哥哥何須拒我?」
朱玉道:「這般看來,你是有意害我了。想我一生清白,卻被一外來女子害得聲名狼籍,真可恨也!」
鄭憐兒聞聽,悲慟失聲。道:「親哥哥,你如何不把夜間的恩情與我,卻還要惡言攻之!你便不允這門姻事,奴便另投他門,也不受你這污辱之言矣!」
二人爭鬥一氣,仍似雲霧之中一般,也不了然。朱玉見事已至此,思相脫身而去,撇他不予理睬,正待起步,又聞鄭憐兒大聲道:「親哥哥,你今日如何倒不存半根須毛?」
朱玉不知其問何故?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回 失身女堂前訂姻事
詩曰:
羞向豪門曳綺羅,一番愁絕蹙雙蛾。
恨隨流水流難盡,拼把朱顏逐綠波。
且說朱玉與鄭憐兒爭辨不下,正欲撇他而去,不想鄭憐兒忽問他為何今日不存須毛半根?
朱玉一頭霧水,答道:「本公子雖至近二十,卻不曾長得半根須毛。」
鄭憐兒一聽,淚如雨下。朱玉見事有蹊蹺,忙問其故。鄭憐兒哭道:「奴妹昨夜定是被外人所奸矣!」
朱玉道:「這般道來,果真有此事矣。你且道來,須毛之事何講?」鄭憐兒哀嚎不已,一時無口答之。
朱玉繼而追問,鄭憐兒方止住哭泣,道:「昨夜奴熟睡之後,有一男子闖入,其聲與你無異,高五尺,與你亦相仿;奴一時差錯,與他行下了罪過。然昨夜那好人口邊須毛濃濃。今見你並無半根須毛,方知夜間有人偷樑換柱,占我為奸矣。」
朱玉聞聽,半晌無語。餓爾,鄭憐兒又道:「奴既已被奸人強佔,今日不得顏面見救命恩人,亦不得顏面於世,指望一死之矣。」就要舉身赴江,朱玉忙擋住,道:「事已至此,便輕生了,豈不把奸人縱容?況你有深仇大恨,若今日輕生,便有愧先人矣!」
鄭憐兒一意要死,朱玉好言相勸,又道:「妹妹,你若死了,鄰人反怨我通姦不成,把你謀害;若果告官,本兄剩後難免—問罪。你便細細思量,死耶?生耶?」
是時,吵嚷之聲驚來了鄰人。內中李都管道:「朱小官,吵甚?」
朱玉道:「妹妹念親人遠逝,一時思想不開,定要追隨,我勸他,他不從,因此而吵。」又對鄭憐兒低語道:「切莫露真情,看我行事罷。」
那邊陳小橋打著呵欠,也走來。鄭憐兒看那人,似曾眼熟,正要指向,朱玉忙住,謂眾人道:「承蒙各位鄰人看顧,我已與此女定了姻事,也算一遂鄉鄰之願。屆時再臨門上誠邀各位。」
遂拉了鄭憐兒纖纖玉手;當眾鄰道別,那連有人喊道:「屬訂姻事,卻還不曾拜天謝地?如何倒先有肌膚之交?授受不親!授受不親!」
二人也不予理睬,竟自去了。
按下這邊不表,回頭再道朱安國,白白得了一個人兒,還搶得滿箱財物,整日飲酒作樂,歡天喜地。只是害得母女兩人性命,恐事情敗露,便叫阿狗時把風聲打探。
又憶及那夜初占莊兒初行雲雨之時,逢驚濤駭浪。雖是雨天,又逢洪季節,恐這是凶兆,心中終不坦然矣。
這一日,朱安國與莊兒雲雨事畢,又把箱和翻看,莊兒一邊道:「箱中衣物,盡是我家小姐嫁妝,百兩銀錢,亦是悉數家當。只是小姐生前待我尤好,如今做了水中之鬼,好生想念。」
朱安國聞言,怒道:「他卻是自尋死路而去,怨不得我。我亦本不願殺他矣。」
莊兒道:「好端端一個乖巧女兒,你如何捨得殺?只怕存心一同擄來,占二美日夜同樂。只可惜你早已算盡,終是一場空想,不遂心願哩。」
一頭說,一頭把許多絲布、銅錢、銀子、衣服,一件件取出。口中道:「這一應家當,乃我一人奉命裝填,是時洪流將至,危在旦夕哩。」
朱安國道:「當初若把那女子收來,興許能值得雙倍銀。」見了兩匹水漫的花被,一封銀子卻有些認得,也不想到,且將來晾是上樓估計甚麼用。
次日,晴天氣爽,朱安國往樓上去,收斂昨日晾曬之物,看那花布,十分眼熱,仔細辨認,正是初時聘物,當下大驚失色,把阿狗喚過,問道:「奴才,這些東西,你可認得麼?」
阿狗打量了一番,吃驚道:「我當時買得這些東西,早已交女方作聘物矣,為何卻反在原處?」
朱安國聽了,不快活得緊。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一回 真凶人赴約識真容
詩曰:
一窗燈影映青氈,書債今宵暫息肩。
不作鳳皇將九子,且親鴛鴦學雙騫。
且道朱安國當莊兒日夜淫樂,這—日把劫得物件晾曬,不想阿狗識出此物乃初時聘物。朱安國亦覺銅錢、銀子、絲布甚是眼熟,當即十分不快。
朱安國一夜不困,趕到袁花鄭家地上,片瓦—椽沒了。複又到城裏。尋了原媒婆張篦娘,是會篦頭紋臉、賣鬏鬢花粉的一個老娘婆。
朱安國說起事由,卻隱去家存原有聘物一事。當下,媒婆道:「且一道去看看。」
不出一日,二人便至袁花鄭家。媒婆放眼一看,那還有屋的影跡。
朱安國便道:「初時人由你領來,謝錢已是收了;如今,不說人,就連屍首也不曾見,你咋計較?」
媒婆道:「這也是天命,怨不得我。」朱安國不依,道:「既恁般,你須把聘錢退回。」
媒婆道:「原數銀兩俱交予袁花鄭家,你如今倒反問我討要?還講理數麼?」
朱安國道:「我要告官。」媒婆道:「告便告,我一個老婆子,又不曾做得騙人勾當,還討饒不成?」
言訖,媒婆自去。朱安國無奈,幹瞪跟,只因那女子恐與他牽連,反惹出一個謀財害命的口角來,只好作罷。
朱安國回家,問阿狗道:「你可瞥見得那日逼下水的女子麼?」阿狗道:「見得,見得。有好幾分顏色哩。」又問莊兒道:「你家小姐生時曾嫁與朱家麼?」
莊兒道:「如何不知?媒婆是城裏的,叫張蓖娘。」朱安國又問:「那個朱家?」莊和道:「這一帶人家,有幾家不姓朱的?便不知曉。」
朱安國又把聘禮—件件理出來,細細的看了,正是當初起聘之物,便生出於—段不快活來。暗想:「當初我何不把他留下。原來卻是未過門的媳婦哩。」
阿狗見主人不高興得緊,問其故,朱安國以實言告之。阿狗驚問道:「真有這等巧事?」朱安國問道:「你不信麼?如今雖撈得—個箱兒,卻丟了一個大活人!」
阿狗道:「幸而丟他去的好。」朱安國道:「死奴才,你這是幸災樂禍麼?」
阿狗道:「非也。你那日把他娘一篙摜入水中溺死,卻又把他留作活口,豈不是禍麼?倒是死了省心。」
朱安國長歎道:「天命如此矣。也不消計較得。」
二人正說話,只聽得外面叫聲,卻是朱玉來請他吃親事酒,朱安道:「你快括,卻不曉我正生悶氣哩。」
朱玉道:「眾人定要我作親。」朱安國道:「那方人氏?」朱玉道:「水路來的。見其可憐,收下了。」
朱安暗想:「這姻緣來得也算快了。」就封了一封人情,到那日去赴筵。但見裏面幾個內眷,把這女子打扮得花花朵朵,簇擁出來,全不是當日大水裏光景了:
塗脂抹粉一時新,嫋嫋腰肢熬可人;
繚繞爐煙相映處,君山簿霧擁湘君。
兩個拜了堂,謁見親鄰,話銑吹打,甚是興頭。只是這女子還有樂中之苦:
燭影煌煌照豔妝,滿堂歡會反悲傷。
鸞和幸得聯佳配,題起慈母欲斯腸。
這些親鄰坐上一屋,猜拳行令,吃個爽快。只是朱安國見這女人有些認得,去問人時,都道水氽來的。
朱安國又去把阿狗喚來,道:「你去看看那新人,眼熟麼?」阿狗見了,連聲喊道:「有鬼!」朱安國道:「你且回,莫作聲。」
這邊,朱安國又去問張千頭。欲知張千頭作何應答,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二回 帳中新人終成眷屬
詩曰:
床頭聲斷歌魚鋏,囊底欣餘潤筆錢。
應笑書生鎮孤另。情緣久別意偏堅。
且道朱安國往朱玉家吃親事酒,卻覺新人十分眼熟。使喚過阿狗,暗暗相望。阿狗一見,便大呼「有鬼」!
原來此女非別人。正是那日被朱安國撐入洪水的鄭憐兒。朱安國見了分,當即驚出一身冷汗。
又問張千頭,張千頭道:「這原是袁花鄭家女兒,因海嘯,娘兒兩個並一個丫頭坐著兩個箱子氽來,撞了強盜,搶了箱子。他娘落水身亡,只餘他繞幸被救,也不知丫頭是死是活?」
朱安國道:「他們如何成的親?」張千頭道:「你還須問麼?這朱小官有福氣,那日救了他。他領情,情願嫁他,故此我就攛掇,叫他成親。」
朱安國問道:「袁花哪個鄭家?」張千頭道:「不知。」朱安國道:「我也曾有一頭親在袁花,也是鄭家,連日不曾去看得,不知怎麼?」
張千頭笑道:「料不得妨哩,卻也沒法。」朱安國心頭不快,也不終席,竟趕回去。叫阿狗把莊兒藏好,月餘不得露臉。
按下這邊不題。且朱玉與鄭憐兒成親,二人自得親戚酒散。是夜,待眾親鄰離去,朱玉便擁憐兒入廂屋,急要行好事。
鄭憐兒只因那夜鍺遭強人淫樂,心頭有愧,未免半時不入就裏。朱玉看出心思,寬慰道:「我不見怪,你莫記掛在心。」
鄭憐兒道:「你可認得那人麼?」朱玉道:「依親妹妹所言,那日鬢須濃濃,又有酒氣,我便知曉了七分。」
鄭憐兒恨恨道:「甚人?你說了,我去殺了他!」朱玉道:「無憑無據,從何議起?就是告官,也未必包贏。罷!罷,你是水中來的,大難不死;我亦算得白招一個美人坯子,何須找多話說?」
鄭憐兒道:「只怕哥哥日後把妹妹不當人看。」其言悠悠,其意綿綿。朱玉大為感慨道:「親妹妹,我為何不把你當人待?當初只因你與我有情,才節外生出那根枝來,又何須怨他人?」
鄭憐兒心頭依然恨恨,道:「只是那奸人如何處置他?」朱玉道:「今夜良宵,暫把他留著後話罷,看我與你行一回樂。」
一時心急,便去褪憐兒羅衫。鄭憐兒也不相找,幫襯他把一應衣什褪盡。朱玉喜極,輕摩玉乳,中含乳兒道:「親肉達達,你果然生得好個肌膚;似玉筍—般,看我把你狠親—回。」
言訖。便緣香頸親吃而下。鄭憐兒覺出美快,口上低低叫道:「親哥哥,你切莫把妹妹火兒勾,怕把你燒著。」
朱玉抬首道:「不妨。」及至臍兒而止。鄭憐惜兒只待他親那妙處,卻覺毫無動靜。問道:「哥哥,你莫不是嫌棄妹妹那件妙東西?」
朱玉道:「妹妹不許瞎說。哥哥正把那道細縫觀摩哩。」言訖,輕輕挖進—指,拱拱鑽鑽,及至盡根,道:「親妹妹,內中有何滋味?」
憐兒道:「酥麻得緊哩。卻不知你那根大東西是何模樣?」朱玉道:「你莫性急,片時方與你相看。」
朱玉一頭摩玩牝戶,一頭緊勾粉頸,吐過舌尖,與憐兒吮咂。憐兒氣喘吁吁,只覺牝中如遊蛇鑽入,直抵花心,十分爽快。
少頃,朱玉忍禁不住,自家那件大大的塵柄堅將起來,正欲抽手褪自家褲兒,忽覺憐兒陰中汪水洋洋。
原來憐兒心性已動,花心綻放,流出許多浪水兒。朱玉覆著細觀,只見那道牝戶兒,貯著粘滑滑、青悠悠的一汪水兒,問道:「親妹妹,你陰中又作怪哩。」
憐兒「呀呀」叫道:「親哥哥。妹妹花心癢得緊,你與我殺一回樂罷。」朱玉道:「親肉達達,你莫急,我待你會忍不住之時,方與你行樂。」
鄭憐兒道:「妹妹會忍不住,便要丟那精兒;既丟了精兒,又有甚趣?」
朱玉道;「想你正值妙齡,我亦正值年少,兩活相撞,不知有有多美快!」憐兒道:「不消問,弄弄便知。」
遂探手去朱玉胯間,觸著那件大東西。一把捉住,笑道:「活寶!活寶!」那物件一以擄揚,昂然直豎,粗了一圍,長了數寸,反把憐兒駭得香汗沁出。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三回 嬌憐兒命善正姻事
詩曰:
飯起王孫色,金憐管叔窮。
不教徐市媼,千載獨稱雄。
且道朱玉擇吉日與鄭憐兒吉良緣。是夜,朱玉把憐兒百般摩弄,直弄出許多浪水出來。當下。鄭伶兒含忍不住,叫嚷著要朱玉與他弄弄。
是的,朱玉自家活兒直駑,又被憐兒雙手捉牢,愈發脹大。當下,朱玉道:「心肝,你莫性急,我這便來。」
便把衣褲一應脫了,赤精條條的,把憐兒攬定。那件塵柄,直抵著花宮前。鄭憐兒俯首見了,笑道:「親哥哥,你長得一件好話兒,長又長,力又大,只是奴妹早已以被人破過,有愧於你矣。」
朱玉此時情興正濃,道:「妹妹,良宵之夜,何足議此耳?你若是真愛我,便容哥哥奉承一回不得羅嗦。」
鄭憐兒道:「全憑哥哥。」朱玉聞言,知他心火正旺,便把龜頭頂入。剛及一寸,憐兒叫道:「癢得緊,快些肏.」
朱玉有意為難,反倒把塵柄抽出。憐兒急熬,急尋塵柄握住,道:「親哥哥,你把我欲火勾起,如今須得你來滅。」
便以牝戶相迎湊。朱玉瞧他玉乳高聳,粉頸白嫩,牝戶一翕一合,十分可人,當下一挺肉槍,照準玉戶,一刺而入。
只聞得「唧」的一聲響,塵柄悉數沒入。鄭憐兒覺出美快,十分喜然,把臀兒左右亂擺,叫道:「心肝哥哥,你真個好慣家,殺癢的樂哩。」
朱玉連連抵刺,憐兒那道小牝戶,到底是經人大肏過的,也不覺出疼,口中叫得親親熱熱。
少頃,二人便有一千餘抽。朱玉忽然止住塵柄,道:「親肉肉,你那內裏有何滋味?」鄭憐兒道:「無以言狀矣。哥哥,你就莫問,快快狼狠抽射罷。」
朱玉便把他一雙玉股架在肩上,一下—下抽射開來。憐兒叫道:「盡根了,盡根了!」
朱玉道:「頂著花心了麼?」
憐兒道:「再發些力,方能頂著。」朱玉依言大幹,弄出一片「唧唧」水響。少頃又問:「親親心肝,此番大肏,定然頂著花心兒哩。」
那知鄭憐兒花房內的那件妙東西,一以重創,便連連畏退。難怪朱玉愈射得疾,愈不著花心。
鄭憐兒又是留腰,又是顛臀,忙忙迎湊,嬌嬌花心方才悠悠浮直。朱玉覺出塵柄已頂著那件東西,十分喜然,大呼道:「親肉肉,哥哥把你花心採摘而下,你允麼?」
憐兒道:「不可。妹妹花心乃有絕妙的用處,你若把他採摘了,奴妹便羞為婦人矣。」
朱玉自首至根,又抽動數回合,方道:「親肉達達,你這小穴兒,也生得淺了。而吾家這東西,卻不見小。此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哩。」
憐兒此時雲鬢亂飛,頭釵早墜,口中「咿咿呀呀」,無所不叫,少時,朱玉又使九強—深這法,直弄得憐兒叫都叫不出來也。
如此恁般,二人「乒乒乓乓』一陣大入。鄭憐兒香汗淋漓,玉口難開。朱玉亦長喘粗氣,一路披荊斬棘,殺進殺出,直弄得床兒亂響。
約莫又有千餘度。牝中漸漸幹澀,抽送甚艱。朱玉急吐唾水手柄上,方捅入陰門。問道:「親妹,你這穴中的水兒,如何倒幹凋了?不似先前滑潤矣?」
憐兒道:「奴奴穴中浪水,悉數被你龜將軍飽飲而去,如何卻反怪罪與我?」朱玉道:「若非我唾水幫襯,卻不知如何了結?」言訖,又一陣大肏.
憐兒險些跌倒。及至扶勞榻沿,方答道:「親哥哥,你不知女子穴中之水,夾間斷面來,是一眼上好的井,逢汛而暴漲,逢旱漸涸。你如今要作的,便是與我汛無限矣。」
朱玉聽罷,十分詫然,問道:「妹妹言語艱深,哥哥一時屈解不得,還望言明。」
憐兒嘻笑道:「奴奴之意,便是要你把我嬌小身兒親之、撫之、疼之、惜之,如此恁般,我定水兒不斷,便不煩你唾水幫襯也。」
朱玉道:「說得是,我這便使此輕撫的手段與你。」言訖,手揍香腮,吮咂開來。又把腰身揍過,摩玩玉乳,直弄得憐兒氣喘吁吁,穴中癢癢矣。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四回 呆小官榻沿放手段
詩曰:
幹濟吾儒事,何愁篋底空。
脫驂非市俠,贈麥豈貪功。
上回說到朱玉、鄭憐兒喜結良緣,夜裏同樂。約莫一更時分,二人俱皆完了一度,卻不曾大暢。當下,朱玉把憐兒香腮捧定,親吮有加,又把手兒摩玩小小牝戶。覺那處幹幹澀澀,並無一點浪水兒。
當下,朱玉道:「心肝肉肉,你是個鐵石女子,容哥哥百般親摩,卻不動興,怪哉!怪哉!」
鄭憐兒「嘻嘻」一笑,道:「親哥哥,只怨你手段不濟哩。」朱玉道:「甚般手段方使你心動?」
鄭冷兒道;「奴奴不便言明,憑你使盡百般手段一試,方明就裏。」朱玉道:「心肝達達,權當救我一回,快快言明你身兒之隱秘所!」
鄭憐兒道:「親哥哥,你真要妹妹言明,不消拒你,你只把指兒挖入奴奴的小牝戶中,撥弄那花心妹妹,不出一刻,自然水兒橫溢,何愁一路不順暢?」
朱玉喜極,道:「依親肉肉之言,這便行之。」當下,把一根小指兒,輕輕挖入牝戶,抬首問道:「疼麼?」
是時鄭憐兒已有些意思來了,答道:「不疼,亦須憐我。」朱玉遂又使些力兒,小指兒整根慣入,再不得進。」
鄭憐兒便把身兒向前聳動,無奈小指兒又短又細,不著花心,當即道:「親哥哥,你亦須殺進殺出!」
朱玉按兵不動,問道:「親肉達達,頂著花心麼?」鄭憐兒道:「不曾哩。」朱玉便抽出小指兒,卻把中指兒拱鑽而入。登時,鄭憐兒覺出爽利,「呀呀」歡叫開來。
少頃,朱玉便揮舞指兒,似塵柄之態殺進殺出。憐兒十分受用,高叫迭迭。雲鬢亂飛,玉乳晃蕩,牝戶咻咻,其狀無以言表矣。
約莫殺了千餘度,鄭憐兒玉股輕夾,朱玉止住。憐兒問道:「那好東西來了麼?」朱玉道:「你自己摸摸。」
憐兒便把纖手兒覆向陰面,不覺吃了一驚,道:「不想水兒都流將出來,似決堤之水一般!莫非哥哥那指兒有甚魔法不成?」
朱王道:「只憐你那花心嬌嫩,不曾發大力頂撞;若我不惜,妹妹花房早成汪洋之海矣。」
憐兒道:「親哥哥,你若要憐香惜玉,亦得先把妹妹的癢兒解!」朱玉只了陰中作癢,又看他騷發發的樣兒,便不相拒持塵柄在手,道:「我來也!」
憐兒見其勢洶洶,忙展股承納。只是朱玉一時性急,又皆牝戶浪水濃濃,塵柄觸著那道縫兒,一滑開去。
朱玉忙收兵而回,觀摩牝戶,道:「親妹妹,你如何把門戶開放,卻還緊鎖哩。」憐兒回道:「妹妹亦不情願緊鎖穴兒,只因你來勢過猛,一時畏怕陰門自然鎖閉矣。」
朱玉道:「哥哥此翻與你輕緩手段何如?」
憐兒道:「奴奴心頭情願。」便把玉股高高豎起。朱玉觀摩一回小嫩穴,見奸物略有開意,一股浪水兒,似那不斷線的水珠兒,緣牝縫而滴,十分可愛。
朱玉見狀,不忍即刻以柄湊之,卻吐過舌尖,緩緩送進牝戶;直至盡根。憐兒問道:「如何又軟了許我?又是短短的?」
原來憐兒當朱玉把塵柄頂之,便閉了眼了,只顧承納。不想朱玉途中變卦,以舌尖撥弄花心,憐兒如何知覺。
當下,朱玉舌尖收刮花房,口不能開。憐兒覺出異樣,睜眼一看,方知就裏,也不消拒得,只把金蓮又雙搭在朱玉肩頭,任他舔吃—個歡盡兒。
是時窗外月影依稀,屋中燭光曳曳,偶爾一聲夜鳥怪鳴。略添情趣。
朱玉輕架金蓮,頭埋股間,足足舔食了半個時辰,直吮得花房暴脹,通紅一片,內中浪水泖也不知流了多少。
又過—刻光景,鄭憐兒和實當不得,探手把塵柄捉住,套弄開來,口中道:「親哥哥,你就是恁般憐香惜玉麼?若把妹妹癢死了,你是要抵命的。」
朱玉抽回舌尖,拿齒兒把牝沿輕咬一番,笑道:「親肉達達,你不知曉,若哥哥不把花房吮咂,花心妹妹如何肯反臉兒露。」
欲知二人來作何計較,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五回 嫩嬌花遇雨亂紅落
詩曰:
幽谷從來亦有春;螢窗休自懂艱辛。
青燈須與神燈映,暫屈還同蠖屈伸。
上回說到朱玉把鄭憐兒花心吮砸,弄得唧唧的響,把那流不盡、湧不竭的浪水兒,弄了個滿嘴滿臉,十分慘然。
然鄭憐兒到底不諳世事,是個未經狂風疾雨的妙齡女子,當下便受不得,連連討饒。朱玉又咂吮了一刻,方歇手,辯稱道:「若不搜刮花心,花心何兒露面?」
鄭憐兒聞聽,介面道:「死賊囚,你原是貪吃的男子!」朱玉笑道:「這便與你比試一回,看看誰先滾鞍下馬?」
憐兒道:「榻中綿綿軟軟,何以顯英雄本色?況本夜只在此處作耍,不曾移動半步,何以得趣?依妹妹心中之願,莫若我倆把枕席擺於月光之下,那才別有一番情趣!」
朱玉聞聽,連聲附和道:「妹妹所言極是,這便去。」隨即,趴將起來,二人動手,把席、鳳枕移出廂屋之外,找一空處鋪將開來。
佈置停當,鄭憐兒便把身兒輕躍,橫臥席中央,先把金蓮晃蕩,又將玉乳摩玩,好不騷發。
朱玉見狀,心火上竄,道:「我來把你火兒殺滅!」便趴將上去,正合了格勢。兩活兒相對,已是熟門熟路。
朱玉正欲抽射,陡然間天昏地暗。舉著四望,原來天空—團烏雲襲過,把月兒盡遮。憐兒見狀,道:「怕不是好兆頭。」
朱玉道:「六、七月之間,白日烈日炎炎,夜間打些雨點,起些雲霧,卻是常事。」
憐兒道:「恐未然。适才月光嬌豔,如何片刻就天昏地暗?這一奇變一有來頭,還須慎觀之。」
朱玉道:「心肝,你只顧得多慮,我已是久曠之人,如何候得?」便拱起來取身,一下下搗將開來。」
憐兒仰面朝天,一頭承納,一頭道:「這烏雲越發多了。」朱玉不語只顧狂抽溜射。
俄爾,憐兒又道:「烏雲卻了東南方向,月影漸漸透出。」朱玉因一時發力過猛,有些力乏,遂輕緩相抽射。
少時,憐兒道:「那烏雲又自東南方向而回。」朱玉再度發力,加緊狠搗花房,口中問道:「心肝,你莫不是看花了眼?」
憐兒道:「興許天上颳風哩。」朱玉道:「若真有風,亦免去你我汗淋之苦。」繼爾,憐兒則道:「親哥哥,你看,那處有枝葉兒動哩。」
果然起了風。霎時,烏雲重把月影遮嚴。朱玉覺身心俱爽,塵柄陡然間又粗了一圍,連連抽頂,肏得憐兒口中「咿咿呀呀」、心肝肉麻不斷。
稍候,憐兒便至欲丟未丟之時,大叫道:「我欲丟矣。」連連把身兒跌起跌落。朱玉正待大肏,忽覺一顆雨點淩空滴在背心,心中一驚,那塵柄便軟了。
憐兒覺出塵柄異樣,問道:「親哥哥,你如何中途罷戰?」朱玉道:「心肝,你卻不知,看這天色,即刻便有傾盆大雨;你我還須把席枕擺回臥榻,重續一回歡罷。」
憐兒道:「你把人弄得丟不去,餘不餘的時候,卻又罷戰,是不有心與我作對麼?」
朱玉好言勸道:「這雨點兒快要落下了。」憐兒道:「奴亦欲丟哩。」死命不依,硬把朱玉攬定,要他抽射。
朱玉沒策,只得重振旗鼓,正欲頂刺花心,忽聞下院人聲嚷嚷,火光通亮。
原來,這生在江邊的人,但凡夜間悶熱,總在壩中納涼至深夜不寢。今夜突逢雨至,便奔相走告,以收撿白日裏露天晾曬之物。
是時,到處皆是通亮。正忙間,一道火光閃來,卻是閃電,忽聞上院李都管道:「朱小官,不安寢麼?洪水又來矣!」
只是朱玉把鄭憐兒覆得嚴嚴實實,竟不作聲響。正逢又一道閃電,把二人照個徹亮。當下,李都管在上院叫道:「看,下處壩中有人。」
朱玉聞言大驚!忙扶憐兒直起身來,慌慌的拾撿枕席,忽然雷電交夾,近鄰聞聽李都管喝叫,都來相著。只見二人赤身裸體,疾奔而回,惹得—場哄笑矣。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六回 浪蝶飛花叢花迷眼
詩曰:
古木蕭森覆短垣,野苔遮徑綠無痕。
山深日暮行人絕,惟有蛙聲草際喧。
且道朱玉、鄭憐兒月下尋樂,不想天色突變,雷電交夾。二人慌熬,疾回,仍被眾鄰察覺,惹得—場哄笑。
這邊朱玉攜憐兒回屋,雖不曾淋透,亦是雨漣漣,鄭憐兒怨道:「都怪你發此下招,遭來閒言碎語,羞熬人也!」
朱玉道:「親肉達達,我是不曾消火的,你快莫責怪,且將枕席鋪設,我二人廂尾盡歡為快。」
憐兒怒道:「死賊囚,誰還合你弄?我如今寧願癢死一回,亦不做那羞人之事。」是時,屋外傾盆大雨「嘩嘩」的響,又是閃電,又是雷鳴。
朱玉一時心花怒放,見憐兒拒他情義亦不作答,撲將上去,輕輕一個漏風掌,把憐兒掀倒在床。
憐兒見他來熱凶凶,亦不示弱,假逞強,唬道:「賊囚,你欲行奸麼?」朱玉道:「正是哩。」
憐兒道:「你欲行奸,奴便越明兒告官去。」朱玉笑道:「如今處處水災,官民紛亂,誰還理你個人恩怨?」
憐兒道:「奴便府上申冤,就道何年某月遇一強盜將奴水路攔截,逼其成奸。官人聽後,定打不饒哩。」
朱玉知他戲言,道:「我與你有婚書為憑,及明媒正娶。雖你水路而來是實,卻是兩相情願之事。鄰里人人皆可作證矣。」
鄭憐兒一時語塞。朱玉乘機趴將上去,覆在憐兒身上,嘻笑道:「心肝達達,你莫和我閒話,快來耍一耍。」
憐兒把玉股並了,不允他相入。朱玉蠻力挑刺,方把玉股掰開。把一根半寸長不小的塵柄置在股中央。
憐兒亦覺出塵柄紅熱無比,似一根自火爐中拖出的鐵棍—般,當下忍禁不住,「呀呀」叫乎要趴起來。
朱玉道:「你欲與我倒澆一回羊油麼?」憐兒道:「正是哩。」朱玉聞言興起,把憐兒抱琿,側身一滾,便將憐兒托在腰身之上。
憐兒一時情急,忙以牝湊柄。朱玉道:「看把你急的。便一點一點,緩緩湊將進去。憐兒又連連把腰身扭動,容塵柄盡根。
當下,憐兒覺了爽利至極,心頭喜然,把身兒上下搖舞,口中道:「親哥哥,你那件好東西,似比先前粗長些,下下頂著花心兒,受用死了。」
朱玉道:「騷娘子,你那件妙東西,亦是緊緊窄窄的,我那東西放在裏面,猶如置於火中一般,早爽了一個死。」
憐兒上下狠樁,塵柄下下盡根。俄爾,憐兒當不得,叫道:「親哥哥,癢死妹妹了!」朱玉見他情不能禁,忽的止住,把塵柄緊頂花心不動。
憐兒急熬,狠命搖拽,動不得絲毫,口中遂罵道:「死賊囚,你生的那門子黑心肝,存心今夜要了我的命麼?」
朱玉道:「心肝,你卻不曉得,我把你送上天,也是與你快活哩。」憐兒反駁道:「我如今癢得幾乎要死,何來的快活?」
言訖,憐兒探出纖纖玉手,把朱玉抓撓。朱玉當不過,忙討饒。憐兒不依,非要與他皮肉之苦。
二人推來擋去,塵柄在牝中滑進脫出,憐兒爽快異常,便乘機一連連樁起來。
朱玉一時興極,把憐兒覆在身下,道:「騷娘兒,果然有一招好法兒,如今定要好好奉承一回。」
言訖,使三快一慢,又使九淺一深之法,一連抽射起來。憐兒在身下叫道:「親哥哥,肏得受用,再發些力兒。」
朱玉遂雙手把臀兒捧了,口含酥乳,一頭吮咂,一頭抽射,弄得兩處「唧唧」亂響。約莫有一千餘度。憐兒高叫道:「哥哥,奴奴有些好意思耶!」
朱玉知他精兒急丟,便使出渾身解數,乒乒乓乓一陣大弄,濺起一片水花。拎兒叫道:「來了!來了!」
朱玉果然覺出一陣熱流,狂泄而出。一時把持不住,亦抖抖身子泄了。
是時,窗外雨聲大響,東方微白,金雞曉鳴矣。
欲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七回 狠心賊貪色呈狀子
詩曰:
螢光生腐草,蟻輩聚新膻。
且說朱玉與鄭憐兒兩個行樂,恰也是相當好幾日的,不須做勢得。真白白搭了個老婆!徹夜行樂,兩情俱酣,無以言狀。
按下二人歡情不表,單說朱安國,是所劫財物全皆當時聘物,又見鄭憐兒與朱玉作親,心頭好不快活。
又挨了幾日,朱安國實不解氣,又去尋那媒婆生事。又道:「你當初說的聘,如今物是人非,你退我聘錢來著。」
媒婆欲辯爭,朱安國那裏依了?又呼來兩個內親,做樣子要拿他開打。媒婆討饒,屈道:「我再去與你辯一回嘴。」
四人同走,來到朱玉家。適值朱玉不在,竟見了鄭憐兒道:「大姑娘,你幾時來的?」那鄭氏道:「我是水發那日汆來的。」
張媒婆道:「老娘在那裏?」鄭氏哭道:「同在水裏氽來,被個強人推在水裏淹死了。」張媒婆道:「可憐,可憐。如今這是那家?姑娘在這裏?」
鄭氏道:「這家姓朱,他救我,眾人攛掇叫我嫁他。」張婆道:「那個大膽主的婚?如今你有原聘丈夫在那邊,是這家侄兒。他要費嘴。」
鄭氏道:「大勢已去,不可挽回得。」張婆道:「你跟我回。禮法家規,不可不依。還須對得住三親六證。」
鄭憐兒告道:「媒娘,天災人禍,何苦逼我弱女子?」張媒婆不依,還上前拉拖。憐兒又道:「我娘已故。並無親人,今得一人依靠,何須怪我?」
便轉身遞一碗茶來,張媒婆也不吃,憤憤道:「擇日再來尋你回去。」去了。
朱玉回來,鄭氏對他一說,驚得不敢作聲。便來埋怨李都管,李都管倒也沒法。只見朱安國得了實信,一徑走到朱玉家,怒吼吼的道:「小叔,你收留這個女子也不報官,也有罪了。卻又是侄婦,這關了倫理,你怎麼處?」
朱玉正是無言,恰好鄭氏在裏面張見他的模樣,急走出來道:「強賊,原來是你麼?你殺死我的母親,搶了我箱子,還來爭甚親?」
朱安國抬頭一看,吃了一驚,卻還假正經,怒道:「那等事?瞎造作。」到底,心裏虛,一路嚷道:「明日就去告官,你阿叔該占侄兒媳婦麼?」
回去想了一夜,卻又膽小,不敢告官。只是阿狗道:「我告他占你老婆,須有媒人作證;他告你謀財害命,須無指實,況且我告在先,他若來告時,是是欄水缺。自古道:先下手為強,」
朱安國聽了,仍猶豫不決。飯罷時,陳小橋來訪。安國道:」你侄占了我媳婦,你看咋處?」
陳小橋見朱玉白撿了一個女子,自家雖受用一時,終究生些忌意,心頭恨恨的。如今朱安國道出原委,忙問道:「果有這等事麼?」
朱安國道:「有婚書、媒婆為憑哩,信不信,就來看一看,」果然命阿狗把—紅紙封兒拆開來,果是聘書。」
陳小橋見了,道:「他須把人還你。」朱安國道:「他雖理屈,卻不依我。」
陳小橋便道:「去縣裏告他,」安國道:「縣官識得我,與我有恨,只怕他枉斷。」陳小橋略作思忖,便道:「那麻臉官與我乃舊時相識,我便去拜訪一回。」
朱安國聽罷,喜形於色,便道:「事成謝你!」陳小橋詭秘一笑,道:「如何謝。」
朱安國回道:「白銀十兩,布一鍛。」陳小橋把頭搖。朱安國便又往上加,小橋只把頭搖。一旁阿狗見了,笑道:「阿叔是貪戀他的色了!」
陳小橋笑。朱安國見一語道破,便道:「好說,好說。你帶來,便你受用,」陳小橋道:「一言為定。」當下作別。
這邊親鄰,倒還勸朱玉處些財禮,還於朱安國。那知以小橋暗地攛掇,他一張狀子,告在縣裏。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八回 仇怨家公堂巧鬥舌
詩曰:
亭亭孤月照行舟,人自傷心水自流。
豔骨已成蘭麝士,雲山漫漫使人愁。
且說朱玉與鄭憐兒喜結良緣,然朱安國與伶兒原聘在先,便不依。又皆陳小橋攛掇,朱安國遞一張狀子,告在縣裏。道:
滅僅供參考奸占事切。某於於啟六年二月憑媒張氏禮聘鄭敬川女為妻。獸叔朱玉貪姿色,乘某未娶,帶棍臂搶,據家淫占。理說不悛,反行狂歐。泣思親屬相奸,倫彝滅絕;恃強姦占,法紀難容。叩天剪除斷約,實為恩德。上告。
麻臉縣尊准了,便出了牌,差了兩個人,先到朱安國家吃了東道,送了個大堂眾包兒,又了後手說自己明媒久聘,朱玉強佔。
差隊扣了這些口氣,徑到朱玉家來,只見朱玉是個小官兒,好生拿提道:「阿叔強佔侄兒媳婦,這是有關名分的。據你說,收留迷失女子也是有罪,這也是樁大事,」
朱玉忙整了一個大東道,央李都管陪他。這講公事是有頭除的,李都管為自己,倒為差人充拓,拿出一個九錢當兩半的包兒,有人遞與李都管,道:「你在行朋友,拿得出?譬如水不氽來,討這婦人,也得解把銀子,也該厚待我們些。」
朱玉狠狠心,只得又添到一兩二錢。一個正差董酒鬼後三錢,貼差蔣獨桌到後手五錢,約他訴狀,朱玉央人作一紙訴狀,也訴在縣裏。道:
劫賊反誣事。切某貧民守分,本月因有水災,婦女鄭氏,眾憐無歸,議某收娶。豈惡朱安國先鄭氏避患,劫伊箱二只,並殺伊母胡氏。朱氏告理,架詞反誣。叩拘親族朱鳳、陳愛、李華等也革訇,殄賊超誣,項思上訴。
謝縣尊也准了,出了牌,叫齊犯人,一齊落地。
差人銷了牌,承行史唱了名,先叫原告朱安國上去。道:「小的原於天啟六年用緞四匹、財禮十六兩聘鄭氏為妻,是這張氏為媒,放在日今十月做親。不料今遇水災,惡叔乘機奸占鄭氏也。
麻臉謝縣尊聽了,便問道:「莫不是水氽到他屋,他收得麼?這果是奸占了。」
便叫張氏問道:「朱安國聘鄭氏可有的麼?」張氏道:「是,婦人親送去的。」縣尊道:「這婦人可是鄭氏麼?」
張氏道:「正是。」又叫朱玉,道:「你為會麼收留侄婦,竟行奸占?」朱玉道:「小人七月二十三日在家避水,有這婦人氽來,說是袁家人氏,母子並個丫頭帶來個黑箱,被人謀財害了母親,搶了丫頭,餘得他,要小人救,小人救在家裏,等他家裏來尋。過了五六日,並無人來。他說家裏沒人,感小的恩,情願與小的做使女。有親族鄰人朱風等,說小的尚未娶妻,叫小的把鄭氏娶了。小的也不認得他是侄婦。後來吃酒時,鄭氏認得朱安國是推他母子下水、搶他箱子的人。婦人要行告理,他便來反誣。」
縣尊道:「你屈不知是侄婦;但也不該收迷失女子。」朱玉道:「小的也不肯收,婦人自沒處去。」
縣尊叫鄭氏,問道:「你母親在日曾許朱安國來麼?」
鄭氏道:「許一個朱家,不知是朱安國不是朱安國?」張蓖娘道:「這是我送來的禮,怎說得不是?」
鄭氏道:「禮是有,兩匹花綢、十六兩銀子,現在箱內,被這強賊搶去,還推我落水。」
縣尊道:「你既受朱家聘,也不該又從人了。」鄭氏道:「老爺,婦人那時被途強賊劫財謀命,若不是朱玉撈救,婦人還有甚身子嫁與朱家?」
縣尊聽罷,大聲喝道:「大膽!小小女子,不守本分,既違了倫理,卻又造出一段謀財害命的謠言來。若無朱安國告官,你斷不提謀財害命之事;他一告官,你就發出那一段事來。可見謀財害命是假,朱玉強佔你是真!」
朱玉聽罷,連呼:「冤枉!冤枉呀!」縣尊既已斷了案,又得了朱安國的銀子,欲速決,當即吩咐道:「左右,把這姦夫拿下去!」
眾衙役齊上,這邊鄭憐兒見狀,忽的大笑。縣尊驚問何故笑來。
欲知憐兒笑從何起?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十九回 糊塗縣尊判糊塗案
詩曰:
堂前癡客方沾寵,階下高朋盡附炎。
且說謝縣尊糊塗枉法,使左右驅趕朱玉退堂。這邊鄭憐兒見狀,大笑。縣尊驚問:「你何故笑果?」
憐兒笑聲未止。半晌方回話道:「老爺,你判的案,卻要弱女子何去何從?」
縣尊道:「你有原聘在身,怎能隨嫁他人?「
憐兒道:「依老爺之決。欲成全小女子之姻事麼?」
縣尊道:「正是!」憐兒道:「只是小女子先嫁朱玉,繼而轉嫁朱安國,他應充麼?」縣尊笑道:「他告阿叔,正是為爭婚而來,卻沒有一個不應允的。」
那邊朱玉聽得,哀告道:「憐兒,你不可屈從!不可呀!」縣尊喝道:「公堂之上,怎允你胡言亂語,快快轟下去。」
眾衙役齊上,把朱玉逐出公堂。這邊朱安國見鄭氏妥協,心頭喜極,暗暗遞出話去,叫阿狗備橋,以候新人。
縣尊見鄭氏一改初時之氣,轉而順他之意,恐他有詐,問道:「鄭氏,你既允了婚,願否當堂出證,與朱玉了斷,又一朱安國喜結姻事麼?」
鄭憐兒道:「妾身願意。」縣尊叫道:「好!」當即命紙筆侍候,鄭憐兒執筆在手,當即詔道:
賤妾鄭氏不守倫理,於原聘而不顧,擅違婚約,嫁與朱玉,適逢原聘之郎朱安國討究,今日悔悟,於公堂之上,與朱玉兩斷,互不牽扯,又皆朱安國心誠意厚,又有原聘在先,願與你一續姻事,白頭偕老。
詔畢,雙手逞與縣尊。縣尊讀罷,大喜。當即,道:「本官之意,要你二人當堂成婚,」朱安國與鄭憐兒齊聲道:「全憑老爺安排。」
縣尊便他二人把天堂拜。二人面朝縣尊叩首道:「一拜公堂!」再叩首,道:「二拜爹娘!」
俄爾,縣尊道:「夫妻對拜!」二人對拜。縣尊見此案了斷,大聲道:「退堂!」
是的,阿狗喚—夥狐朋狗友,抬花轎至堂前。正趕上二人下堂,當即將憐兒扶入轎中,一路吹吹打打,飛跑著去了。
且說當夜,鄭氏至朱安國家中,亦是歡喜。朱安當即招呼遠親近鄰,恭賀姻事,好不熱鬧。
按下這邊不表。且道朱玉,為一場官事莫說,失卻了煮熟的鴨子,懊悔萬分。又聽得李都管來報,道朱安國正與鄭氏喜辦姻事,愈加驚慌。暗想:「他是一個剛烈女子,如今何以如此而為?」
正在疑惑,又聞得李都管來報,道:「鄭氏要你莫瞎驚慌,趕緊備狀往府上鳴冤!」朱玉聞言,喜道:「原來如此!他這是假演戲哩。」
一面著人具狀,一面著人去府上探聽。得知新任的府官姓李名察,是個好清官。朱玉便把狀子一紙遞上。
回頭再說朱安國,成了這樁姻事,他何不喜?這邊陳小橋亦趕來湊湊,道:「喜然!喜然!我只願你不輸官司,不想反倒贏了—個雙份兒!「
朱安國道:「你有功,夜裏賞你。」當下命家人搬出酒來,二人猜拳行令,推來擋去,飲了數碗,酩酊大醉。
是夜,賓客俱散,朱安國帶醉入帳,欲行歡,那還有半分氣力!喜得陳小橋酒量恁大,不曾大醉,當即入帳,把鄭氏抱出,道:「小親親,你不認得我麼?」
鄭氏見他滿腮長須,知是朱玉娘舅,恨得咬牙切齒,口中卻道:「不認得。」小橋道:「這不妨,你既非貞潔之婦,今夜我倆樂一樂,日後關照你!」
鄭氏道:「縣尊將妾許與原聘之郎,於你何染?定不從。」小橋道:「小親娘,你莫拒我,你那處是如何生的,我一應俱知;內裏何如,略知一二,還須拒麼?」
鄭氏假驚道:「你如何得知?」陳小橋嘻笑道:「小親娘,你不曾記得麼?初夜把你處子身兒破的那位公子,非朱玉乃其娘舅也!」
欲知鄭氏作何計較?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二十回 貞烈女忍辱戲奸人
詩曰:
謾有口碑傳德政,誰將大藥駐循良。
魂歸故國國偏遠,淚落長江江共水。
鄭憐兒驚問:「原來是你麼?」陳小橋知而不答,借醉把鄭氏摟過,連親了幾個香嘴兒。
鄭氏半拒半依,複問道:「你是偷香竊玉的慣常家,那夜怎的不覺?」小橋欲火焚身,按捺不住,把鄭憐兒掀翻於醉椅之上,三下並著兩下,把一應衣什褪將下來。
鄭氏道:「你莫急、今夜少不得與你樂樂,亦莫把安國驚了!」陳小橋一時警醒,低語道:「屋首泊一只船,且去內中耍耍。」
二人相倚相傍,來到船中。是時江面平如鏡,萬籟俱寂,借著月光,二人相繼跳入船中,小橋正是不及,自家褪了個赤精條條。
鄭氏道:「艙中冰涼,並不被褥鋪墊,如何盡得就?」陳小橋道:「你弓著腰,我站著與你弄弄兒,不消臥下。」
鄭氏仍說:「只怕不盡興。」那小橋已持槍上陣,把塵柄往牝戶邊沿直撓。鄭氏假沉吟,裝了騷,只叫快快和弄上來。
陳小橋興發若狂,口嚷著一點點頂入。鄭憐兄長腰身一迎,只聞得「唧」的一聲響,塵柄盡根沒入。
陳小橋悠然不動,問道:「親娘子,你這牝戶,卻比先時大得多了,又寬又深,想是朱玉塵柄碩大之故罷!」
鄭氏道:「非也。朱玉腰間之物。非碩物也。然他慣使手段,那東西一以放入,拱鑽不歇,因此把妾身那道細縫兒,弄得寬綽有加哩。」
小橋道:「且看我手段,有何如?」話音未落,其身已動。塵柄在內裏狂抽猛送開來。
俄爾,鄭氏不以狂風驟雨。險些跌倒,忙道:「親哥哥,你輕緩則個,妾身不敢也。」
陳小橋道:「小親娘,你在討饒麼?」鄭氏道:「未丟之時,內裏美快有加,何來的討饒之說?」
小橋又一迭迭狂搗,道:你又說謊,這根根東西,也算得長長大大的,可與朱玉那件活和相比?」
鄭氏道:「你這件肉物,論粗,也有滿圍;論長,亦有一尺許也;搗在妾身的花心之上,亦是酥酥麻麻的。若定要論其威風,還須看其是否堅久受用哩。」
小橋道:「我常與婦人做這件勾當。亦反他等弄得翻落馬下。然遇得似你恁般也恁般浪的婦人,卻是初次,分曉何如,我尚不敢立下斷語。」
鄭氏道:「妾身初與男子相交,便經你大創;如今並無別樣念頭,只救你把初時的氣力兒,便在今夜,把這般兒弄得晃晃蕩蕩,自然別有情趣!」
陳小橋火已動,連聲叫道:「妙!妙!」借著三分酒力,聳身大弄。猶如餓虎撲羊一般樣,把個鄭氏的腰身兒攬定,在臀兒之後濫射開來。
鄭氏勉強迎湊,牝中亦生出些淫水兒,「唧唧」的響。肌膚相擊。「乒乒乓乓」,鄭氏粉面愈紅,星眸難開、爽然異常矣。
約莫入了一千餘度,鄭氏急問道:「親哥哥,你這塵柄,又比先時大些,莫不是精兒欲來麼?」
陳小橋道:「不成。若你不曾爽透,我定然按捺不丟。」又是—陣沒棱沒定亂肏,弄得鄭氏口中「呀呀」,歡叫道:「親哥哥,有趣!有趣!直頂花心哩。」
是時,船兒在江中輕輕晃蕩,桅杆輕搖。江水磷磷,月光亦隨波迂回遊戲,好一刻景致也。
鄭憐兒半立而起,把臀兒突露給他,容小橋在後首折騰。只是陳小橋時而大弄,時而輕抽緩送,倒把鄭氏一團騷兒惹起。
鄭氏被惹得火起,欲火騰空,實不能禁擋遂搶了手兒,手自腹間探回,去摩那根長長大大的巨物。
陳小橋見他騷勁兒十足,遂發力深抵花心,緊啃慢咬一陣研磨。憐兒花心酥麻,竟忘了顛動身兒,口中叫道:「親哥哥,切莫歇息,快快大抽大送!」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二十一回 鄭憐兒怒殺奸橫刀
詩曰:
血染霜戈赤,塵揚馬首迷。
戰餘誰勝算。折戟滿沙堤。
且道鄭氏與陳小橋假溫存,不想小橋乃采花老手,幾以撩撥,憐兒竟當不得,牝中作起癢來。
小橋正當火起之時,塵柄在牝中昂然而豎,火熱無比,險些把花房撐破。鄭氏叫道:「親哥哥,妾身遇雲雨已有數回,卻無今夜的爽利哩。便是一個死,亦不足憐惜。」
小橋道:「小親娘,你有一副嬌顏,又長一件紅紅妙妙的浪東西,人見人愛,我惜之不及,還會把你肏死麼?」
鄭氏道:「你不把我肏死,妾反要肉刑與你受用,將你送入陰曹哩。」小橋道:「娘子有何招數,悉數使出。我當一一領教,成全你我魚水之歡罷。」
言訖,又是—陣衝突。抽拉扯拽,「唧唧」之聲不絕於耳。片時,鄭氏終力不能支,道:「親哥哥,你莫臥艙中,妾身與你腰間倒樁,何如?」
小橋應允,仰身後倒。又拾一木頭塞於臀下,口中叫道:「快快坐下來。」
鄭氏橫跨面上,以牝湊柄,緩緩坐下。道:「美快無比。」發力一樁,道:「頂著花心兒哩。」
鄭氏雙手摩弄酥乳兒,一上一下搖攛開來。是時浪水兒倒流,緣柄而下,早把艙底打濕一片。又兼二人力大,亦把船兒弄得輕舟一般,蕩來蕩去。
約莫樁有五百餘度,鄭氏忽然道:「親哥哥,你美快麼?」小橋道:「美快,美快死了!」
鄭氏又道:「我如今要與你使出一件手段來,使你大丟一回,把那精兒射盡你願否?」
小橋道:「如何不願?但凡恁般手段,悉數使出。」
鄭氏又道:「妾身使那手段,卻有一個理兒,須得男子緊閉雙目,一刻不得開啟,方能受用。」
小橋道:「這有何難?便緊閉雙眸罷!」
言訖,果然將雙目緊團。
鄭氏見時機已到,忽然目露凶光,右手掉向腦際,摸出一一件器物來,卻是一枝銀針,閃閃發光。
鄭氏手持銀針,照準小橋胸襟,口上念道:「奸賊,你淫我身兒,敗我名節;又打通關節,壞我姻事,今夜送你魂歸故里,以謝殘生!」
正欲刺下,忽聞艙外響動。
你道艙外何人?地是阿狗與莊兒也。
究其緣由,乃因大喜之夜,阿狗深受其染,一時起了淫念,便把莊兒尋出,欲與之淫樂一回,
原來莊兒早聞朱安國贏了官司,要回了鄭憐兒,心頭駭然,遂在家主受意之下,去了西山藏躲。
然阿狗膽大,暗想:「我若去那山中與莊兒辦事,卻不暢快。莫若把他迎回家中,躲入船艙,密不透風也!」
恁般想立即動身,—更肘分,便將莊兒迎回。只是臨近江邊,卻見船身動盪,江面激起微波。
阿狗一時驚慌,又不明原委,故近而不前,把船身觀望。及候得船和穩了,方攜莊兒朝船上趴去。
是時,鄭氏手舉銀針,聞得聲響,抬首一瞧,卻見二人立於艙口。忙收回銀針,欲匿去,身下小橋卻道:「小親娘,你如何不把手段兒使?」
阿狗一時驚住。只當是外人聚此淫樂,當即大步上前,喝道:「大膽賊人,報上名來!」
陳小橋識出阿狗,直起半個身兒,道:「阿狗麼?你來得巧,卻還帶著一個小騷精兒,呆會與我受用受用。」
阿狗已識出陳小官,道:「恁般,我二人挨著弄弄。」便上前來,探手正撫著鄭氏一對酥乳兒。
鄭氏當即喝道:「我是何人?你敢胡為麼?」阿狗聞言大驚!莊兒聽出小姐之聲,撒腿欲走,鄭氏喚道:「莊兒,你近前來。」
莊兒上前來,揖道:「小姐恕奴奴不見不罪!」
欲知後事後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二十二回 淫兇惡娘終還惡報
詩曰:
征衫滿戰塵,破險人嶙峋。
滅賊全憑膽,忠君豈惜身。
且說鄭氏手舉銀針,滿腔怒火,正欲把失身之仇一報,不想阿狗攜莊兒突至,只好收起兇器。
又道莊兒識出小姐,撒腿欲溜,被鄭氏喚住。莊兒回身,揖道:「望小姐恕奴奴不見之罪。」
鄭氏起身,將莊兒扶起,問道:「你自何外來?那日又卻了何處?」
莊兒道:「那日奴奴看見家母與小姐俱被強賊推入水中,思想沒得活頭,亦自投江中,不想命不該絕,適逢朱安國打救落水之人,便將奴奴救起。」
好措辭!鄭氏不露聲色,忽然道:「你我姐妹一場,雖經生離死別,重又聚著,乃是前生緣份未盡矣。」
莊兒道:「正是哩。」勉強擠出幾點淚珠兒。鄭氏道:「我先嫁朱玉,不想又有原聘在先,迫於倫常,再嫁朱安國,他乃你救命恩人。莊兒,你可情願把救命之恩一報?」
莊兒道:「一百個情願。」鄭氏便道:「此時乃與安國初交之夜,不想這廝酒醉,不得與外人一宿歡情,而今安國獨宿孤枕,若莊兒有意,莫若把姐姐—替,與他玩—個更次,黎明時分,姐姐自把你替。」
莊兒叩首道:「全憑小姐安排。」鄭氏便命陳小橋整好裝束,分付道:「你如今把我強佔,須把莊兒親送往榻中。」又耳語一番。
陳小橋束裝完畢,攜莊兒去了。這邊阿狗空喜一場,悻悻而去。
約莫一刻光景,陳小橋迫轉。鄭氏迎上前問道:「他二人何如?」小橋笑道:「多虧親娘好策略。我先命莊兒褪了衣什,推入安國懷中,那廝酒早醒,只當是你,也不言語,摟首便雲雨開來。」
鄭氏道:「恁般一來,你方可與我—盡歡暢。」陳小橋道:「你須做那手段麼?」
鄭氏道:「如何不做?你與我交歡兩回,實不知我手段何如?今夜讓你飽受一回,還望常相看顧。」
小橋聞聽,塵柄直篤。仰身而臥。鄭氏依樣坐腰間,以牝湊柄,套將進去,道:「如今你我須得做一回勢,方能使那手段。」
小橋聞聽,把腰身拱起。鄭氏纖手撐於小橋腰際,套弄開來。
約莫弄有百餘度,小橋問道:「騷娘兒,你那好意思可來麼?」鄭氏道:「還不曾哩。」
小橋遂把玉股狠狠掰定,拾起、樁下,弄得牝戶「唧唧」的響,是時花房水淋淋的。塵柄脫進脫出,十分爽快。
鄭氏道:「你這塵柄,猶如一根火棍,快把我那嬌花心熾燒而死哩。」小橋道:「心肝兒,你莫言語,快快與我套弄。」
鄭氏看他精兒欲至,狠套開來。須臾,套樁就有千餘度。鄭氏樁樁研研,使個磨盤手段,磨得浪水橫溢而出。
小橋忽覺牝口緊含,猶如小兒口咬—般,緊暖有趣。遂猛力上挑,下下不離花心。
鄭氏又扯拽盤旋,狂顛狂樁,乳波臀浪,一蕩比一蕩凶。
俄爾,鄭氏低首窺視,見小橋微微閉眸,口中喘氣如牛,遂假裝浪言浪語,高叫一回。一頭順手扯下銀針,緊握手心,照準胸襟,發力刺下。
陳小橋陡然驚醒,四肢俱癱!叫道:「親肉,這般手段?受不得!受不得!」
鄭氏道:「淫賊,你今日遇得一個剛烈女子,魂歸故里去罷!」將那兇器抽將出來、複刺下。
鄭氏殺得興起,連連刺下!陳小橋欲陰他,那還有氣力?只得任由他把餘恨盡泄。
鄭氏一氣殺了數十回合,覺出累了,方止住。又恐他不死,沒頭沒腦複刺一陣,只見血一股股捅出來,遂歎口氣,探手去摸他鼻息,只有些許氣息矣。
鄭氏渾身不存半絲兒力,躍將上來,欲把屍首拖入,亦或拋入江中,滅了蹤跡。但轉念一想,何必徒勞?難免一死,何足懼也!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二十三回 憨莊兒危難中仗義
血染船篙螳臂斷,身膏齊斧兔群空。
歸來奏凱麒麟殿,肯令騾騎獨擅功。
且道鄭氏借淫樂之機,殺了陳小橋。是時,已近四鼓,鄭氏整好衣妝,把銀針揩拭,捱下船來。
複回首,見船上晾有綢緞等物,紅白相間,十會眼熟。當即止步,返轉而回,細窺之,正是當日起聘之物,一應藏於箱中,被強賊打劫而去。
鄭氏心頭恨恨,失母之痛,油然而生。再去船中找尋,至貨艙,覓得一箱,亦是當日所失之物。
鄭氏遂將頂窗開啟,月光進入,照見箱中銅錢、銀子數兩。不見其物,猶如不知,既是贓物,愈發憤恨。
鄭氏旋及轉身,伏地長跪,祈道:「娘,女兒今夜與你報仇雪恨!」遂趴將起來,轉身大踏步而下,沒入夜色中矣。
鄭氏似夜行俠士一般。緊握銀針在手。及至閃身來到安國臥榻之下,側耳細聽,聞聽內道:「親哥哥,你知曉奴是甚人麼?」
朱安自餘醉未消。道:「親親心肝,你是我原聘夫人鄭憐兒也,還須詢問麼?」
莊兒嘻嘻一笑,道:「親哥哥,你卻不知,奴奴並非你那心肝妹妹也。」安國驚道:「你是甚人?」
莊兒笑道:「奴乃鄭氏之化身,其真身自嫁於朱玉後,與那廝日夜淫樂,損陰而亡。如今嫁於你的,乃其魂魄也!」
安國聞聽,大駭!邊呼「阿狗」!莊兒暗笑,忙以棱角掩之,笑道:「你如今若要大呼小叫,奴便化著惡鬼,把你吞噬;你若聽我擺佈,便相安無事!」
安國早駭得汗水淋淋,於床下叩頭,若搗蒜一般,連連道:「親娘饒命,奴才害死你母親,搶了你家丫頭,萬死不赦也!」
莊兒道:「你已知罪麼?」安國道:「知罪知罪!」莊兒又道:「你本是萬惡之人,如今又逼我為妻,正是罪上加罪,且看我如何發落!」
言訖,莊兒騰身下床,大聲喝道,「蒼天在上,不孝女鄭氏今夜擅歸陽間,懲辦惡人,望天帝恕我罪過!」
安國駭然道:「你將如何懲辦於我?莊兒道:「你是罪人,當把足縛勞,負荊前往陰府,受陰司制裁!本原告乃負緝拿之命,遣你前往,不得絲毫相拒!」
朱安國驚駭之中,想著那日鄭憐兒投身入江,本是故去之人,如今又返歸陽間為母緝凶,那有不信之實!
當下,安國道:「親娘,奴才罪有應得,卻不知將受如何報應?」
莊兒道:「你負命債於身,往陰巢地府將受鞭笞之苦,囚禁三天三夜;繼而放你歸陽,縮減陽壽十年矣!」
安國聽罷,叩首道:「謝不殺之恩!」
莊兒道:「你且背柱而立,容我縛你手足,前往陰府受刑。」安國道:「遵命!」果然反手合抱圓柱,莊兒使索縛之,又把頭頸當柱身合圍,塞一絲巾於口中,便之呼叫不得。
著官且道,此為何故?原來,莊兒初聞鄭憐兒姐姐下嫁朱安國,又聞他初見安國時,已識其面目,便知此凶多吉少。是夜與阿狗同赴船艙時,月光之下,窺見銀光一閃;繼爾又把自家驅趕,其理不解自明!
如此恁般,莊兒便思量假借憐兒之身,又以鬼魂哄之,先將來安國引入圈套之中,再作計議。
當下,莊兒見安國已動彈不得,遂返身出屋,去把鄭憐兒尋。然憐兒正倚門傾聽內裏動靜,二人登時撞個滿懷。
月光之下,四目相對,其內中之意,勿須多言。
鄭氏道:「你如何知曉我此行之意?」莊兒道:「想姐姐性情剛烈,豈可屈服強賊麼?況家母被殺,此仇不報,焉為兒女?」
鄭氏道:「你今夜把這賊人手足所縛,與我須是同謀,不怕明日見官,受牽扯麼?」
欲知莊兒作何應答?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二十四回 府官親審雙命奇案
詩曰:
廿載深閨痛未亡,那看收效在榆桑。
堂前松柏欣同茂,階下芝蘭喜並芳。
直說鄭氏以銀針把奸人陳小橋刺殺,轉而複刺朱安國。及至屋首,正思量如何下手,哪知莊兒心知肚明,假扮鬼神,趕前一步,按安國牢縛屋壁柱前。
二女謀面,互道別後情形。鄭憐兒只道莊兒替他報仇,恐受牽連。不想莊兒道:「奴奴自流落於此,受二人終日淫樂苦,度日如年。然拒之不得,抗之不得,只好勉強承之,圖謀有朝一日,除了奸人、強賊,重見天日矣!」
鄭憐兒聽罷,登時淚如雨下,泣道:「多虧那日朱玉搭救,方撿回一條小命。今夜將前仇報了,是災是福,聽天由命!」
二人抱頭痛哭。
良久,鄭憐兒道:「此時天色微明,時不待我,快快行事。」
當即,二人揣開屋門,鄭氏搶前一步,手持銀針,竟不敢下手。莊兒見狀,道:「不得手軟!」
鄭氏複上前,舉針要刺,怎耐已殺得一人,不得氣力矣。莊兒趕上前來,接過銀針,照準胸襟,發力刺下。
只聞得「唧」的一聲,銀針刺入。安國口中塞著甚物,呼叫不出,鼻孔「嗡嗡」!莊兒發力將銀針撥出,鮮血登時噴湧而出!
莊兒不曾害過命,問道:「姐姐,他死了麼?」
鄭氏道:「不曾哩。」接過銀針,一連連刺下!那支針雖長不過七寸,然下下中要害,如何當得?
此時,安國動彈不得。鄭氏見大仇已報,於堂前長跪道:「娘,此仇既報,兒當無愧,天明見官,亦是酷刑而死,不若此自刎而別,隨娘魂西而去矣!」
言訖。欲自絕。莊兒眼快,奪了銀針,泣道:「姐姐,你我雖殺二人,卻是復仇,亦有正理!今不明不白而去,留世人笑話;不若見面將一應始末公諸於眾,再作計議。」
鄭氏也不言語。是時阿狗回來。見二人赤身跪於堂前,問:「何故?」
鄭氏道:「殺了你家主。」阿狗驚道:「果真麼?」便扭住二人不放。聞得血腥味,知非慌言,便叫小橋叔。鄭氏道:「亦殺了!」
阿狗便叫鄰里前來相看。眾人攏來,果收出兩具屍首來,族裏有人趕去報官。時時吵吵嚷嚷,鬧聲不絕。
按下這邊不表。且道朱玉自得了鄭氏的信兒後,忙具狀往府上。次日午時,府上差官前來審定。正遇上朱安國族人報官,道:「親娶的娘子昨夜殺了二人,現謀在家中。」
府官聞聽,暗想:「一個原告報女婿槍殺岳母,一個報媳婦殺丈夫、姦夫。此案非同尋常,定要細審。」便在朱家大院備了桌案,權著堂上。
一聲鑼響,兩班人馬,齊跪兩旁。府官先叫鄭氏,問道:「你告甚?」
鄭氏道:「老爺,奸人朱安國,劫婦人財,殺婦人母,雖有原聘在身,卻不嫁他;既嫁了他,便為母報仇,殺了他;陳小橋,為妾身初嫁朱玉時,行奸,如今亦殺之。」
府官道:「果有這樣的奇事?」叫阿狗:「你家爺果然謀財害命?「
阿狗道:「並沒這事。」鄭氏忙道:「你二人歇船大樹下,強賊先推我母親,後推我,我認得他,還有一個小廝稍船,你還耍賴。只怕劫去箱子與贓物在你家裏,搜得出哩。」
阿狗道:「阿彌陀佛!家主若有這事,害黃病死。你只要嫁朱玉,如今又殺了人,造這樣是非。」
府官道:「也罷。」叫鄭氏:「你道是什麼兩箱,我就押你兩人去取來。」鄭氏道:「是黑漆板箱二個,二個白銅鎖,後邊脫一塊合扇;一個黃銅鎖,沒一邊銅官。」
府官又問道:「箱中什麼物件?」就叫鄭氏代報。一個書手寫。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酬鸞鳳】第二十五回 好心郎人財雙雙獲
詩曰:
風雨蕭條破鹡鸰,不堪淒咽淚交零。
人生聚散渾難定,愁見飄飄水上萍。
且道府官審兩家案。鄭氏道失劫之物,藏於朱安國家。府官就要鄭氏報出財物—個書手寫道:
絲一百二十兩計七車;綿布六匹;布二匹半;綿兜斤半銅錢三千二百文;錠銀五兩碎銀三兩;銀髻一頂;銀圈一個抹頭一圈;俏花八枝;銀環二雙;木紅綿綢一匹;絲紅綢襖一件;官綠絲綢襖一件;大小青布衫三件;藍布衫兩件;白布裙兩條;紅布襖一件;聘衣紅花綢一匹;沙綠花綢一匹;聘銀四錠十六兩;田契二張桑地契一張,還有一時失記的。
府官就著兩個有效證人同阿狗、鄭氏去認取,對阿狗道:「這兩箱如有,你家主該遭殺,一命償一命;你據實不報,亦定罪;如一應據無,將鄭氏坐誣。」
眾人到朱安國家,鄭氏叫去船上看,果見兩口黑箱子。內有一應銀帛;船中央牽一絲線,搭晾曬之物,正是書手記載之物。
府官道:「你還有甚話說麼?」阿狗道:「實是小的家主財物,郝一件不是他苦爭的!」
府官大怒道:「且拿起來,你這狗奴才!你家箱籠俱未失水,他是失水的,你看他那布匹衣服,那件沒有水漬痕?你還要強爭。」
撿出銀子、銅錢,數都不差。府官叫夾起來。阿狗見大勢已去,哭道:「全是家主做的惡事,不關小人。」
府官道:「你狐假虎威,強詞奪理,饒不得你!」定要夾起來。又道:「看你這人強粱畢竟日後還要害朱玉,這決是饒不得的。」
阿狗連忙叩首道:「若朱玉日後有些長短,都是小人償命。」
親鄰族中又為叩頭求饒,道是家主做下的勾當,他不過是跑腿的,不關事。府官也就將就。
再審陳小橋命案。鄭氏只道此賊那日假冒朱玉奸他,憋氣在身,昨夜再度奸他,遂將計就計。乘他姦淫之機把他殺。
府官道:「你只道他奸你,如今人已死,死無對證,如何信你?而你殺人是真,傷人命、害天倫、違婦規,是要定罪的。」
李都管一旁跪道:「陳小橋一向貪色,眾鄰可作證!」然朱安國那族人道:「那人一向瑾言慎行,決無此事,定是惡婦殺人不顧,一時錯認,把小橋殺了。」
正爭執不下,只見朱玉娘兒步上前,叩頭道:「陳小橋乃老婦親弟,他見侄拾得一美貌女子,早有心占他為奸。那日他約我兒飲酒,將其灌醉,乘機占了侄媳。」
府官向鄭氏:「是實麼?」
鄭氏道:「是哩。」又說了些許個中情形,俱不想誆編造,府官便信了。當即書牢單道:
朱安國犯劫殺。陳小橋犯奸,俱都該死。今鄭氏義憤殺之,俱在情理,不予定罪。人失而寧知已得之財複不可據乎?朱玉拯溺得婦,鄭氏感恩委身,亦情之順。第鄭氏之財歸之鄭氏。阿狗乘危搶亂,事出異常,法難深繩,姑從寬宥。仍立案以杜訟端。
府官道:「這事出在災荒之年,不宜重處。又兼鄭氏殺人乃報仇雪恨,姑不重究。」
又叫阿狗結書一狀,並不許陰害朱玉。
眾人都叩謝了出來。那邊朱玉與鄭氏歡歡喜喜,領了這些物事家去。到家,表鄰舍,請宗族,又來請阿狗。阿狗羞得沒臉嘴,不去。他自得了個花摸樣老婆,又得了一箱錢物,好不快活。正是:
一念慈心天鑒之,故教織女出瑤池。
金繒又複盈筒筐,羞殺欺心輕薄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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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dx00920066 於 2019-11-25 00: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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