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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一時云起之岳母(1-9)作者:米蘭皮爾洛 [打印本頁]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3-12-1 03:01     標題: 一時云起之岳母(1-9)作者:米蘭皮爾洛

作者:米蘭皮爾洛
2013-11-30 發表於第一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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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時云起這篇文章的後續章節,提前拿出來看看各位大大的反應,大家
喜歡,才有後面續寫的動力。

    這一段是有亂倫的情節,但和前文有一定的連接,希望大家看得不太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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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母,之一

  將楚楚送回到學校,我開車往回趕,距離本來就不長,心情大好,開起來自
然也就不滿,快進潤州的時候,電話響了,我一看,是岳母施友蘭的手機。我想
她可能是通知我下周要來的事情吧,抓起來說,「媽,你什麼時候確定過來啊?」

  「我已經到了啊!岳母很平靜的聲音,我倒是嚇了一跳。

  「你已經過來了?才到嗎?」我腦子裡迅速在想,本以為下週三四才回來,
現在就來了,我那屋子還沒收拾呢,我那裡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擺在明面上
吧,好像沒有,避孕套、黃碟什麼的好像還放在抽屜裡,萬幸萬幸。

  「不是才到,到了都兩三個小時了。我就是問問你回不回家吃飯。我包了餃
子,你要是忙就算了。」

  「不是,我回家吃,你在我肯定回家吃。媽,我現在開車呢,就快到潤州了,
你餓了就先吃吧。」

  「快到了,我就等一會。」岳母平和的聲音總給我一種真正的媽媽的感覺。

  「好,那我盡快。」

  「別盡快,慢點開車,不著急。唉,小彬,回來的時候帶桶油上來,我看家
裡也沒什麼油了。」

  「那行,那媽,你先看看電視,我這就回來。」

  掛了電話,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岳母的溫和慈祥是我很喜歡她的,但她畢
竟是岳母,她來了,我就不太方便了,以後想出去和奚晚苧、甚至找諸英到家裡
來都不太可能了,而且以前也沒敢問她那學習到底要學多長時間。算了,承認現
實吧。不過,岳母來了,在家裡可能吃飯什麼的,都要比沒人的時候好些,她做
菜也蠻合自己口味的,說著,不由得嚥了口水。心說自己還真是沒出息。

  趕到塞納河畔小區旁邊的超市,我一股腦地買了一大堆調料,還買了些岳母
平時喜歡吃的零食,打開門,東西往地下一放,「媽,我回來了!」這一瞬間,
感覺還真是好。

  「回來啦。」說話間,岳母從裡屋走了出來。

  我一看,還洗過澡了,正拿著一個乾毛巾擦揉頭髮呢,穿著一身花格子的睡
衣,還挺好看。

  「怎麼買了這麼多?」

  「嗨,我不知道你今兒來,我這兒多長時間都沒在家燒過飯了,東西肯定沒
家裡的齊,我得辦齊了,要不影響你發揮。」我把東西往廚房裡搬。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把家當個家,見天不在家吃飯,這還——當然了,
你是特殊些,而且還忙。」岳母可能想到她女兒也不在家呆著。緩了口氣。

  「一個人真的不想燒。」我就順桿接著,「其實啊,說白了,也是懶,能湊
合就湊合了。」

  「也是,一個人確實也不好燒。好了,我在,你就別操心吃飯了,我閨女不
在,我就照顧你吃飯了。」她慈祥地笑著。

  「那感情好,我可喜歡吃媽做的菜了。」

  「就嘴甜。」 她扭身回到客廳。

  我忽然想起她為什麼這麼早來,「媽,你怎麼今兒來了,不是說,星期四才
開始培訓嗎?」

  「是啊,前兩天,我們中學同學找到我說有個聚會,說是給我們當時中學班
主任過八十大壽,在新紀元搞的,我也不好意思推,就來了唄,想來了就待到培
訓吧,中間也就三四天時間。」

  我恍然大悟,「你們中午吃的。」

  「吃的。——嗨其實就是同學聚會,他們男的,喝了不少酒,我們喝點飲料
吃點菜,聊天唄。」

  「那麼多年老同學見面,很有氣氛吧?」

  「嗨呀,也沒什麼意思,又不是畢業多少年不見,這幾年見得挺頻繁,再說,
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有什麼好見的。」

  「現在五十歲和以前不一樣,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都顯年輕,媽,你看你
皮膚不都挺好的,還很有氣質。」我差點說風韻猶存,幸好收住了。

  「別瞎說了,還氣質呢,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了。還是男人顯年輕,有幾個
同學看起來年年一個樣,不怎麼老。——就是有的都當爺爺奶奶了,還開著不葷
不素的玩笑。」說著居然還不好意思了,好像她就是被開玩笑的主角。

  「媽,你那時候一定是學校的校花,有不少人追你吧。」 我諂媚著。

  岳母看了我一眼,嘴角還是流露出了得意,「校花肯定不是,倒也有人追。
不過我們那時候比現在封建多了,最多就是送個圓珠筆、鋼筆什麼的,還不敢要。
——你去換個衣服,我下餃子去。」

  我換完衣服,坐在沙發上,左右一看,岳母顯然下午把屋裡拾掇了一下,看
起來整潔清爽多了。岳母把餃子端上來,我說,「您把屋子都整理了。」

  「我下午坐在這兒又沒事,不就順手收拾了一下唄。」

  「您不能休息休息嗎,這麼累。」

  「我倒是能看得下去呀,這東西擺得哪兒哪兒都是的。」

  「我想你過幾天來呢,所以就沒收拾。——還是懶。」

  我有用於自我批評的精神。

  我嘗了一口餃子,白菜肉餡的,還真是香,「 真好吃——媽,這迎客的餃子
送客的面啊!」

  岳母將圍裙摘下,坐在我對面笑著說「什麼迎客,我自己包餃子迎自己啊!」

  我也笑了,站起身從餐邊櫃中拿了瓶酒,「媽,晚上喝點?」

  「還喝酒啊?」她平時不喝酒,但是我知道她還是有點酒量的。

  「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嘛!再說這不是給您接風嗎?」

  「嗯——那我也喝點,中午我都沒喝,我不能在他們面前喝。」

  她說的也有道理,女人一喝,男人就會死勸。

  我給她滿上一杯說,「熱烈歡迎媽光臨寒舍、指導工作。」

  岳母也笑了,眼角的魚尾紋也很漂亮。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看到她慈
眉善目、白淨的皮膚、有些許皺紋的頸項,我的眼神順著下去,看到她豐滿的胸
部,如果……,我的天!理智馬上把我的念頭擊打回去。我的天!真是瘋狂。上
帝啊,饒恕我吧!

  但是那念頭居然並沒有消去,我覺得她伸手夾菜,頭髮的濕漉漉。所有這一
切都有一種「母性的光輝。」我的心酥酥癢癢的,我的天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
麼了。

  「想什麼呢?你喝酒啊!」岳母奇怪地看著我。

  我趕緊抿口酒,定定神,「想事呢。」

  「味道怎麼樣?」她的關切對我有莫大的衝擊力。

  「好吃!」我端起酒杯,「媽我敬您一杯。」

  我們就這麼邊聊邊喝。她說自己有好長時間沒喝這些酒了,我說這段時間你
也是累著了,放鬆放鬆也是必須的。

  我問起了岳父的情況,她說好些了,現在走路什麼的都沒問題了。

  我說馬阿姨一個人在家行嗎?

  她說她讓自己外甥曹小亮晚上也住在那兒,白天上他的班,應該沒問題。

  我說這也快複查了吧。

  她說,應該是的,應該到九月初,但是自己九月初就有課了,八月中下旬來
潤州做複查。

  我說行,到時我給醫院聯繫一下。

  她說辛苦你了。

  我說這是哪兒的話,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她說我替你爸爸謝謝你。

  我們於是又喝了一杯。

  我看出幾杯酒下肚,她的面色非常紅潤,可能確實天熱了,而且喝的又是白
酒,我看她棉質的睡衣的領口和胸口都開始出汗了。雖然是格子條紋的,但我隱
約還是能看見她的黑色胸罩,我嚥了口水,我覺得她的奶子應該很大,至少是我
見過的這些女人中比較大的,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她閨女吳?悅的一樣有著鮮紅的
乳暈,下垂了嗎?這些念頭在我腦海中確實是一閃而過的,我自己也覺得有點荒
唐。

  「曉彬啊,明天我想叫你姐來一趟。」她絲毫沒看出我的猥瑣。

  「是啊」我收回了我的胡思亂想,我還正想說,「你不說我也不好問,他們
倆咋樣了?」

  「能咋樣啊,張廣濤出了這樣的事,能怎麼判還不知道,這讓瑾梅怎麼過啊!」
她不由得長嘆口氣。

  我也一時找不出安慰的話。

  她頓了頓說,「我真是為瑾梅操碎了心,開始她和張廣濤談戀愛,我和你爸
都不同意,她要死要活的,後來你知道那關係多僵,這倆年才好點,你看著張廣
濤又不干正事,我都氣死了,在家裡你爸還不知道,我還不能有什麼情緒,也快
憋死了。」說著說著竟流下淚。

  我連忙從桌上抽了紙給她,「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們看怎麼辦才好。」

  「我是可憐我閨女啊!這年紀還帶個孩子怎麼辦才好!」她說著說著更是梨
花帶雨了。

  我沒法說,只能看著她哭。她嚶嚀了好長時間說,「張廣濤,這個混孩子!
他要是——他要是能有你一半,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我聽了後脊樑一陣發涼。我想我也是一身缺點,而且和吳晗悅也是貌合神離
的,我能好哪兒去。

  「媽,這樣,姐夫那邊的事情呢,我還在讓公安局的朋友在盯著,看能不能
減輕一點處罰,就是判,少判一年是一年啊!看他早點出來,再好好過日子!」

  岳母抬眼看了我,擦擦眼淚,堅定地說,「過日子?他是那種過日子的人嗎?
年輕的時候就大家,這都三十大幾了,還幹出這樣的事!我明天問問瑾梅,不行
就離了。」

  我說,「媽,你說的也是,但是還是問問大姐的意見吧,她什麼態度是最重
要的,我們都是提供了參考。」

  岳母點點頭,突然說,「你說要是能輕判,得給那邊很多錢吧?」

  這是毫無疑問的,沒錢辦什麼事。我點點頭。

  「我會想辦法的,我手裡有點錢,先看看再說。」

  「不能讓你出錢,這就是他的事,你出什麼錢?」岳母正色道。

  「都是一家人,能幫就幫點唄,而且,老實說,就是給錢能辦到什麼程度我
也不知道。」我最初確實是想拿點錢看能不能疏通一下,現在看來估計不會少於
十萬,這事看來真得辦一下。

  「曉彬。」岳母看著我,喏了半天說,「你真是好孩子。」

  我笑了笑,也許我比大姐夫好的地方就是表面工作做得好。她說,「你人很
好,有禮貌,又有能力,而且敢擔當,像個男人樣。我——和你爸也很喜歡你。」

  我被誇得不好意思了,起身給她擰了條毛巾說,「擦擦吧,媽,你這哭的,
——都不漂亮了。」話一出口,我就覺得絕對是酒勁兒沖的,怎麼能說出這種挑
逗的話,就像是對諸英說的,那麼自然。我不禁咂舌。

  岳母也是一愣,看看我,「你這孩子,我還漂亮了。老太婆一個了。」一邊
拿過毛巾仔仔細細地擦臉。

  我突然想,試探一下她會怎麼樣?「媽,你真的很漂亮,我指的還不僅是你
這個年紀,而是說你就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一臉的真誠。

  她放下毛巾,吃驚地看我,似乎很懷疑我的審美觀,「這麼大年紀,還什麼
漂亮不漂亮的,你這孩子,那都是形容晗悅她們這樣的。」

  「呵呵,媽,二十有二十美,四十有四十的美。是不一樣的。」

  「我都五十了。」她很較真兒。

  「是啊,五十的年紀也有自己的美啊!這個年紀的女人的氣質是二十歲的女
孩子學都學不來的,我覺得媽你的氣質就特別好。」以我在商場混的這麼久,說
恭維人的話肯定是不會臉紅的,而且還顯得特真實。

  岳母聽的應該很受用,我看她是極力掩飾自己的笑的。

  「你這孩子,嘴還真甜。」

  我覺得她並不討厭和我進行這樣的談話,但是今天可不能再往下說了,再說
就會讓她其懷疑了,我換了話題,「媽,你明天和大姐好好談談,我就不在家了。」

  「那你晚上回來吃飯吧。」岳母很有反客為主的味道。

  我沉吟一下說,「我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來,反正我回不回來都給你個電話
吧。」

  「你啊,和晗悅都一樣,天天就是工作,也不著個家,你們也不讓我省心啊!」
岳母可能早就想說這個話。

  我沒法反駁,於是裝著很虔誠地聽著。

  岳母大有得理不讓人的意思,「你們結婚這幾年,你們在家吃過幾天飯?你
們也不要孩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這不能全是我的責任,「晗悅,這不是去西安了嗎?」我辯駁。

  「西安,西安,去西安一去去幾年,回來都多大了?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
年紀輕輕兩口子就不在一起,還能有什麼溝通感情!你們一年在一起幾天啊!!
啊????!」她說的真對,說明岳母可能早想清楚要說什麼了。我確實也說不
出什麼反駁的話,一個勁點頭。

  她看著我的慫樣,說,「今天我是喝點酒,借這個酒勁,我再說些不該說的。
你們倆都太強,誰都以自己的工作為中心,誰也不順著誰,結果就是這樣。婚姻
呢,你們是能將就,就將就著,不能將就呢,就離了。我心裡看得可清楚了。」

  我很吃驚地看著她,沒想到岳母有如此強的洞察力。

  而且這麼多年她居然第一次說出來。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心裡清楚,但不能說,不過,這次晗悅回來看
她爸。我有點感覺,曉彬,你要當我是你媽,你就誠實說,晗悅在那邊是不是有
什麼事?」眼光凌厲。

  我沒有真憑實據,掙紮著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她疑惑地看著我,「不知道??!——那你外面有沒有人?」

  上帝啊,這是正題。我必須回答,而且不能遲疑。怎麼回答都可能是陷阱。

  我一字一句地說,「媽,我知道你和爸對我都很好,事實上我也確實把你們
當我自己父母看的,這你們也知道,和晗悅結婚以來。確實因為性格和工作的原
因,現在交流也少了,呆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她有沒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不知道,
我呢,現在還沒有——但是我不能保證以後沒有。」說完很坦誠地看著她。

  她也看著我半晌說,「你們不會離婚吧?」 眼裡滿是哀怨。

  我環抱著胳膊,低著頭說,「現在不會的。」話裡還是有話的。

  她長嘆一口氣,「你們要是再離了,我和你爸怎麼過啊!——」

  飯吃到這兒,也沒啥吃下去的氣氛了。我極力地爭取了刷碗的機會,說,「
媽,你這一天辛苦,早點休息吧。」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點點頭。

  刷碗的時候,我就在想,她今天是不是因為大姐的事情有感而發呀,要不結
婚這麼多年也沒見和我說過這樣的事。也許是不是因為更年期,想想還是不明白。
出來的時候發現岳母已經不在客廳了,我就想乾脆洗澡進自己屋裡。

  洗澡躺在自己床上,想現在也早,說不著的,於是順手從枕邊撈起平時看的
《傑克﹒韋爾奇自傳》,但就在這時,我愕然發現,隨著那本書一起抓在我手裡
的,還有一條女士女褲。

  我的親媽呀!

  我的腦子一下子就大了。

  我的一生中經歷過許多讓我驚訝的時刻,但沒有哪次能比得上現在這次的沖
擊,我覺得我的腦子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一時間全部斷片了。

  我坐起身,掙紮著想,這是誰的?

  其實不用費力,這就是錢嘉琪的。因為,就是週五晚上,她在這過的夜,我
的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把內褲丟下來!我也看不清那內褲到底是什麼材質、
什麼面料、什麼造型了。我的腦海中馬上浮現的是:岳母今晚吃飯跟我的談話絕
不是信口說來的,原來是她抓到了真憑實據的。這可怎麼辦?

  我坐在咖啡桌邊,胡亂地點了一根煙,我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必須讓自己
冷靜下來。

  我有超強的心理素質,我有很好的分析能力,最關鍵的是,干調研這行必須
要在很短的時間有超強的分析能力,也許是我的專業幫我了,一根煙沒抽完,我
就已經捋得差不多了。

  第一個問題是,她到底看沒看到這個內褲?

  我覺得現在沒有自欺欺人的理由了,我只能相信她看到了,是的,她說了下
午來了就替我打掃衛生,怪不得進臥室覺得整潔了呢。她沒理由看不見,雖說不
顯眼,但一定能看見。要不,晚上吃飯她怎麼會突然問起我和晗悅的關係呢?還
問我離不離婚呢?

  第二個問題是,晚上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晚上自從自己見到她,她並沒有表現出很異常的樣子,只是後來在談到大姐
和大姐夫的事情後,才過度到自己和晗悅的問題。如果她早發現了這條內褲,她
為什麼不在我一進門的時候,就質問我。為什麼還要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
來,為什麼還要包餃子給我吃?難道她沒發現?

  我迅速否定了這個想法。她一定發現了,但是她一定是經歷了複雜的思想鬥
爭,換句話說,她真的有自己沒發現的特質,她有極強的克制力。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想想正常的丈母娘,如果發現自己女婿床上有別的女
人的內褲,她會怎麼樣?絕大多數都會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吧。那麼施友蘭這個
岳母為什麼這麼冷靜呢?她想怎麼樣?

  我想這是問題的關鍵。

  但是我找不到什麼理由解釋她的這種行為,只有在飯快吃完時她說的那句話
「你們要是再離了,我和你爸怎麼過啊!——」她害怕我們婚變。

  很難有別的解釋了,也許只有這一個才是合理的。

  可是她的發現無疑證明了我和她閨女的婚姻出現了不可逃避的、極大的裂痕,
她居然還想要維繫這樣的婚姻?這對她女兒好嗎?

  也許她的話要重新分析,「你們要是再離了,我和你爸怎麼過啊!——」她
沒有說,要是你們離了,晗悅怎麼過,而是說「我和你爸怎麼過?」我只能理解
她希望的家庭穩定首先考慮的是他們老倆口,尤其是老爺子。是啊,他大病未癒,
大姐夫的事就瞞著他,我和晗悅要是再出了事,老頭可能就完了。也即是說,她
希望我們能維持這種名義上的婚姻關係。

  第三個問題,是我怎麼辦?

  如果前兩個假設是成立的。那麼我該怎麼辦?

  我現在有幾個選擇呢?

  第一,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像以前那樣。這顯然是不行的,那樣無異於
是只把頭埋在沙堆裡的鴕鳥,掩耳盜鈴!她可能就是通過這件事在考察我吧。

  第二,我乾脆衝進她屋裡,跟她說,我是和誰誰有關係,我不準備在和你女
兒過了。你看著辦吧?她會怎麼樣呢?她一定很憤怒,一定會氣死我,一定會拖
著行李從我家走掉。這樣,好像也很不理智,完全使這件事喪失了迴旋的餘地。

  第三,我去跟她承認我確實剛才欺騙了她,我的確有個情人,我和晗悅關係
確實到了很難再維持下去的地步,我們正走在離婚的邊緣。

  再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告訴她那時一次無心之失,只是一次偶然。這也太牽強
了,只有一次就被發現了,說給誰誰都不信。

  好吧,實際上我沒有選擇,我只有跟她去說明所謂的「真相」 ,而且就是現
在,不能再遲了。

               岳母、之二

  我冷靜下來後,又抽了根煙,仔細捋了捋思路。

  然後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站起身,敲響了副臥室的房門。

  「媽——你休息了嗎?」

  「曉彬?——」裡面的聲音還蠻穩定。「沒呢?進來吧。」

  似乎是早有所料似的。

  我進去,床邊的檯燈開著,屋裡很柔和的光,岳母正坐在床沿上,面向著窗
外,聽見門響,回過身來說,「曉彬,有事啊?」

  「你也忙了一天了,還不早點去睡?」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但是眼神卻帶
著明顯的疑問。

  我的感覺是我現在好像一下子沒有了平等地位,就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
而且人家還不想審判我。幸好我是一個見過商場風浪的人,我說,「我還是想和
媽你聊聊,咱們剛才的話題。」我要變被動為主動。也許主動一點結果會不一樣。

  「是嗎?那你想說什麼啊?」岳母轉過了身子。

  我自然地坐在床邊上,儘量平靜地說,「媽,你是不是認為我已經有人了。」
她沒想到我一下就進入到正題,她看著我,就這麼平靜地看著我,我猜她也在想
我到底想怎麼辦。

  「你說呢?」

  「我剛剛洗個澡,就在想,其實我和晗悅是什麼情況,你都是很清楚的,有
的時候,我想早點讓你知道比最後才告訴你要強。」

  她似乎一點都不吃驚,只是那麼平靜地看著我,「那就是有了。」

  我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晚上說還沒有呢?」她似乎還糾結於我的謊言。

  「我肯定不想讓你不舒服,但是現在我想,我說出事實你會更舒服些。」我
想這也許是個充分的理由。

  她微微頜首,「你想怎麼辦?」

  我反客為主地問,「你怎麼看?」

  她抿抿嘴說,「我能怎麼看。我能高興嗎?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孩子,就
像我晚上對你說的,其實我心裡一直把你當成兒子看,但是沒想到,現在還是這
樣了。聽你親口說,我只能說又心疼又難受。」

  我誠懇地點頭,我覺得她說的是真心話。

  她接著說,開始我覺得你和晗悅的關係挺好的,後來?悅到宏陽當那個副總
的時候,我就在想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後來她又去了西安,這麼長時間。
我就知道這天可能會來的。」

  我打斷了她的話,「媽,真是對不起。」我低下頭。

  「對不起?」她站起身,踱了兩步,「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對我說
對不起有什麼用!再說,婚姻是你們的,你們怎麼做是你們的權力啊!」

  我長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真的。」

  「你們啊,都不是讓我省心的主!晗悅和她姐不一樣,她姐就是一個想過日
子的人,她呢就喜歡刺激,喜歡什麼挑戰,你不說她,我其實也感覺到了她在西
安恐怕也有自己的頭緒。那次她回來,我也偷偷問過她,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
讓我少管她的事,我覺得那就是承認有了。我自己女兒都這樣,我還有什麼可說
的。所以曉彬,我聽你這麼說,我倒不是責怪你,我只是有些傷心。很失望。也
說不清楚到底對什麼失望,就是很失望!」

  我突然覺得她是個多麼偉大的女性啊,寬容、母性、慈愛,我的天!我這一
輩子,能碰到這樣的岳母難道不是我人生中的重大收穫嗎?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有點無地自容,事實上,我很少在婚姻問題上感到自己
是錯的,但今晚我感到自己真是慚愧!

  她看著我沉默,許久也沒有說話,她望著窗外,好一會兒還是開口了,「其
實我早都知道你有這種事。」我更是吃驚,難道我的馬腳早就露出來了,我還一
直以為自己隱藏很深很好。

  她看我一眼說,「就像我說的,你真的還是個好孩子,在其他人眼裡,你就
可能是個好男人,做工作做得不錯,收入也還挺好,有房又有車,對人也很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還很年輕,老婆又不在身邊,你身邊怎麼會沒有追求你的人
呢?」

  聽到這樣誇獎,我其實臉上火辣辣的,忙說「不是,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她幽幽地說,「你也不用撇清自己。男人嘛!有了權力或者有了錢之後,女
人自然就偎上來了,這也不奇怪。」

  「是我自己定力不好。我錯了。」我覺得岳母今天晚上的招數實在是高,看
似是誇我,看似是沒有那麼刀刀見血地批我,但是那鈍刀子割肉更疼啊!

  「我文化程度沒有你們高,又沒有年輕人接觸新事物、新思想多,但是我並
不糊塗,我知道再結實的線,戥長了都得斷。你們這麼遠就不是個事!但就像我
剛才說的,今天你的話驗證了我的想法,我只是覺得你們的婚姻已經非常危險了。」

  我承認她說的是對的,所以我無言以對。

  她又長嘆了口氣說,說吧,「你到底怎麼想?對你們的婚姻。」

  我沉默了許久說,「媽,既然說開了,我就說點我的真心話。像我們這樣的
情況也有一段時間了,最初我也很鬱悶,我想我們各自的情況雙方都可能心中有
數,但我們從來也沒有質問過對方,我覺得晗悅和我在這一點上還是很像的,就
是我們的確可能看婚姻不像你們這個年紀的人,有那麼多的捆綁和束縛,我們也
許可以稱上看得開點吧,婚姻可能對我們來說並不是限制各自自由的——工具,
所以其實沒有人想到離婚,到目前為止,我的腦子裡也沒有想過離婚,晗悅也沒
有跟我談過。我想暫時這種情形會保持一段時間吧。」

  「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她顯然很關心這個問題,「——比如,她或者你
身邊的人會給你們施加壓力。」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我頓頓說,「我自己覺得和晗悅這樣的狀態其實也沒
什麼不好,就是在潤州,我們倆人也是各忙各的,誰也很難顧上誰,現在反而還
有些牽掛,就像——親人似的,我也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和你,和爸,包括大
姐大姐夫,我的確都把你們當成是我的家人,我的親人。我實在是沒有考慮要改
變的必要,當然我也不是很清楚晗悅那邊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目前我這邊沒有
什麼壓力。晗悅沒找我談,相信她的壓力也並不大,所以,短時間可能就這樣了,
但是未來是什麼樣的,我真不知道。」

  我抬頭看她有些焦灼的眼神,我忙說,「媽,你放心吧,不管未來什麼樣子,
我都會很慎重的,也許有一天我和晗悅都醍醐灌頂了,都覺得要回歸到家庭中來,
生個孩子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真的,也的確有分開的可能性。但是我想
今天既然說到這兒了——我承諾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希
望能不傷害到大家,希望不傷害晗悅,也儘量不傷害到爸,不傷害你。」

  「唉——怎麼能不傷害呢,你爸就是那樣子,剛過六十,就病癆癆的,我對
你們只有一個要求,儘量能拖長一些時間,而且絕不要鬧騰。真到了那天,——
唉該來的,總會來的的吧。」

  我抿著嘴,點頭說,「我知道,我會的。」

  她幽幽地說,「到那天,我就不是你媽了。」

  我聽了這話,怔在了那兒。這話像一把錐子一樣,立刻紮在我的心裡,其實
剛才有些話我沒有說出口,維繫我們的婚姻這一形式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岳父岳母
的確對我非常好,很照顧體貼我。我十歲媽媽就去世了,爸爸後來在我上大學時
再婚了,我很尊重他的選擇,但是我承認和他疏遠了,我真的就把晗悅家當成自
家,把他們當成自己的爸媽。現在他這麼一說,我想我再也沒有資格喊她媽媽了,
再也沒資格坐在家裡等他們端菜吃飯了。我心裡真的很難受,我的眼淚也不知啥
時就流了滿面。

  我突然萌發一個念頭,脫口而出,「媽,其實我更捨不得你,也舍不得爸,
我就是——真到了那天,我還喊你媽,——我不當你女婿,你認我當兒子吧!——
如果你願意,我一直就像這樣和你們是一家人。」我虔誠地看著她,希望聽到她
的回答。

  她的眼淚也越過了眼角的魚尾紋傾瀉而下。

  她抓住了我的手說,「好孩子,曉彬,好孩子。」

  我站起身,拉著她的手,說,「 媽,我抱抱你好嗎?」

  她怔怔地望著我,沒有說話,卻也站了起來。我也不待她答應,一把將她擁
在懷中。她就被抽去了骨頭似的,緊緊地貼在我身上。我真能清晰地感到她在我
耳邊沉重的呼吸聲,我更能感受到她的乳房也溫暖地焐在我胸口。我那一刻真的
恍惚了。我抱著的是誰?是岳母或是其它什麼人,算了,那種女人特有的溫暖和
體香告訴我這就是個女人。

  我似乎也沒有什麼顧忌似的,我的唇輕輕地貼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能明顯感到她身體的晃動,但是並沒有掙脫的舉動。我的唇輕輕吻過她的臉頰,
吻著她的淚。她扭著臉,躲著。

  我知道我得放手了,再不放手,就出事了,因為我自己知道,我的小弟弟硬
了。上帝啊,這叫啥事!

  她等我的包圍鬆開了,立刻站了出去,手不自覺地在臉上擦拭著,緊張地說,
「哎呀,你看——今天來這裡,還哭成這樣,真是的,好了,不說這些事了,我
明早還得買菜呢,我想先睡了。」她聽出了慌不擇句,

  我覺得好像的確有點過了,我得謝謝她的台階,忙說,「對不起,媽,我太
激動了,是啊,我明天也得上班,你早點休息,早點休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
麼回到臥室的,但我知道那夜我好長時間沒睡著。


                岳母、三

  週一一早就是例會,先是公司的,回來是我們市場部的。老賈那邊的會開的
時間不長,主要是對上週工作情況的簡單總結,和對這周主要事情的安排,我們
市場部目前的運行還是比較正常的,下周也主要是對目前項目的跟進,老賈並沒
有問信達那邊的事,當然在這樣的場合是不適合談這些問題的。

  我回來給市場部的會也只是聽了聽各組組長現在工作的匯報,並且把這周的
工作進展做個簡單的調整,目前老實說,整個效率都還是很高的。會開得也比較
順利,開完會快十二點了。

  大家散去之後,我把錢嘉琪留了下來。她朝我壞笑。

  我說,「你還好意思笑!你給我惹大麻煩了。」

  「我還以為你還邀請我去你家呢。」她一如既往地嗲著小嘴兒。

  「去我家?你是別想了。我問你,你為什麼把內褲留在我床上?」

  「內褲?」她一臉無辜狀,忽地恍然大悟說,「是啊,那晚我醒來之後,覺
得有點難受就把內褲——脫了,放哪兒,我都不記得了,怎麼你看到了。我也不
要了,你留個紀念吧!」

  我鼻子都氣歪了,「紀念,我真的好好紀念一下。你知道嗎?我岳母昨天來
了,幫我打掃衛生。」我咬著牙一句一句地說,「她- 發- 現——了。」

  她也吃了一驚,「那怎麼辦?那你不是死定了!」

  我生氣又無奈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她站在那兒也愣了會兒,「要不我去跟她解釋下,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其實
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她不會不講道理的吧?」

  我冷笑三聲,「你要是她,你會信嗎?」

  她又嘟著嘴。想了一會,搖搖頭,「那,紀總,她想怎麼樣?她想讓她女兒
和你離婚嗎?離婚就離婚吧,我就嫁給你。」

  我面對這種有點二的女孩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傻啊!」我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說,「小丫頭,你好好的正兒八經地
談個戀愛不好嗎?非要鬧,現在好了,把我鬧出事你快活了。」

  她看我真是生氣了,也不再矯情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我還蠻
佩服你的,那天沒碰我。」

  「好了,好了,嘉琪,我覺得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對你其實很好,但是一直
是把你當成小妹妹看的,你知道嗎?我雖然不是大聖人,但也不至於是大混蛋,
我不想去讓你去經歷一些本可以避免的痛苦。結果呢?」

  我嘆口氣,「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自己會處理這件事。但是我告訴你,
我已經決定了,老江年底可能就要退了,你從下個月開始,去他那組,跟著他熟
悉業務,從明年起,你擔任那組的組長,做你的業務去吧!」

  她看著我,知道這個結果是必然。小聲說,「這麼狠心。」

  我擺擺手,「去給我叫外賣吧。」

  她討好似的看著我,說,「中午我請你吧。要不晚上我也請你。」

  我被她愣是氣笑了,真是沒心沒肺。

  「你請我吃一年都不虧,還是算了。我岳母在我這要住一段時間,我得表現
好點,挽回影響。你在這要多操點心,我如果不在,你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來
哦,就聯繫我。知道嗎?」

  她剛要出門,我喊住她,「另外記住,有事我會找你的,沒事,你別來找我。」

  她訕訕地出去了。

  我這麼說,並不是想打擊她的自尊,這丫頭我知道其實還是蠻不錯的,就是
有點二,我覺得我跟他說的這些話,也只能管用半天,明天就一定作廢了。老實
說工作還是認真努力的,也是個可塑之才。放下去就放下去吧。

  我仰著頭,忽然想,那晚她脫了內褲,豈不是光著身子的,早晨起來我去臥
室,她是真空的。我靠,這丫頭還真是膽大。想想其實她就是希望發生什麼,我
服了她。再一想,那她是怎麼回家的,沒穿內褲就回家了。我靠!!!我相當無
語。但是我沒法找她對質了,因為她壓根沒敢進來送外賣,而是讓張娟娟送進來
的。

  我吃得也心不在焉。靠在椅子上,本想睡一會兒,昨晚的事卻真如電影一般,
歷歷在目。我自己都覺得非常奇怪。本來我岳母來了,這是好事;後來我相信她
發現了我的不檢點,使我很被動,這是壞事。再後來,我們經過一次談話,取得
了難以想像的諒解程度,這又是好事。可再後來,我莫名其妙地抱著她,還親了
她的臉,這又是壞事。想來想去,這都是嘛事呀!

  但是,我卻依稀還能感到把她抱在懷裡的感受。她是挺高的,也很有肉,抱
在懷裡確實是挺豐腴的,而且她的那對大乳房就貼著我,她的呼吸,她被我親臉
龐時的驚慌和羞澀,我的天啊,就像剛才才發生一樣,最關鍵的是,她是我岳母,
這讓我有了一種悖倫的刺激和興奮,我承認,現在我又硬了。

  我忽然想,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難道我就不能?

  ——但是我實在是沒勇氣往下想。

  這有點嚇人。

  但是我真的很回味很喜歡那種把她抱在懷裡,嘴裡喊著媽媽的感覺。我是不
是有點過啊!

  我腦子裡很亂。就這麼在亂糟糟的思維中,我睡了一會兒。

  醒來時,我想到的第一個問題是晚上怎麼面對她。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問題,老老實實做女婿該做的事唄,想也沒用,該咋辦咋
辦吧,現在大姐應該在我家吧,她們一定在談母女之間的話,不會談到我吧。應
該不會,應該談的還是大姐夫的事。忽然我想起,我得去問問馮同國大姐夫的事
怎麼樣了。

  我電話過去的時候,他先說了,「你不打,我都準備給你給你打了。」

  我很興奮,「有變化嗎,情況?」

  「有變化啊!」老馮說,你這姐夫夠可以,專案組的人跟我說,前面只是瞭
解到他是一個從宏陽把那些賭徒、嫖客接到天香園的司機角色,現在證據顯示,
不僅僅是這個情況,他還直接從裡面抽頭。也就是說,他根本就可以定性為是事
件的主要參與者和組織者。」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確定嗎?」

  「確定啊,這有什麼不確定的,我們不就是通過證據說話的嗎?」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檢察院會根據我們的偵查提起公訴,看法院怎麼判了。」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辦法?」老馮似乎是換了個地方說,「炎彬,跟你我就不虛了,像現在這
種情況,又是市裡開始整治行動以來的第一個大案,不判是不可能的,無非是檢
察院那邊做一些工作,將性質降低,或者是做法院的工作,看能不能判少點。但
是現在看都比較難。」

  我想到問題很嚴重,但沒想到這麼嚴重,「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

  「炎彬,我再說一句,你幫人也得分人,有必要幫他嗎?」

  「怎麼說也是姐夫啊。」

  他忽然很生氣地說,「所以我才這麼說——他自己供述,他至少有十次以上
的在天香園面找小姐的經歷,而且跟其中的一個特別親密,他們有在那個女孩出
租屋的私下的親密行為。簡單地說就是保養個小姐。你說你要去救這個姐夫嗎?」

  我明白了。

  放下電話,我的心更亂了。

  怎麼說?怎麼跟岳母和大姐說?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感覺這個事瞞也瞞不住,說也不好說,不知道怎麼辦
了?但是救不救他總得由她們發話啊,我盤桓了許久,想想還是回家吧。

  還沒出門,就被至少五六個電話攔住。等我真正出了辦公室,居然也快到五
點了。也就到了下班時間了。我在車流中好不容易磨嘰到家,抬頭一看,家裡的
燈是亮著的。說真的,能看到家裡燈亮的感覺特好。總是有個人在等你。

  打開門,不出意外的是,岳母坐在沙發上,也沒開電視,也沒見大姐的人影。

  「媽,你在幹嘛?大姐呢?」

  「曉彬,你回來了。」她坐起身子,「你大姐她回去了。」

  「怎麼回去了,不在這兒吃飯。」

  「吃什麼飯,中午我們娘倆就沒吃,哭的吸溜溜的,剛才我給她下碗麵,吃
完走了。」她語氣闌珊,看來也沒少哭。

  「那也留下吃個晚飯啊,我也好長時間沒見大姐了。」這也是實情。

  「她也不好意思見你,出了這事。再說回去還得給孩子搞點吃的。」她從扶
手上把睡衣遞給我。

  「早晨洗的,現在就干了。」我的生活還真是質量提高了。

  「是呦,孩子放學還得回家。」岳母感覺情緒不高,我想多半不會是因為我。

  我坐在旁邊說,「大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她犯法了,再說,以後還
能就不見了?」

  「你管她呢。沒出息啊!」她嘆口氣,「 唉——也可憐。」

  我可是很害怕一回家就壓抑,說,「那媽,你們談的怎麼樣?」

  「也沒什麼怎麼樣,這丫頭渾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恨他,想離,又怕孩子
受不了之類的,下不了決心。就這樣吧,她愛咋地咋地吧,我也管不了了。」岳
母的話很簡潔,我還是聽明白了這一天談話的主旨。

  「是啊,這事,還得看大姐自己的意思。」岳母很長時間沒說話。

  為了打破這種沉默,我問,「媽,晚上怎麼吃啊?」

  「哎呦,我還沒燒呢。我今天氣得也不餓,也不想燒。」她站起身。

  我忙說,「我來燒吧。」轉身想進廚房。

  岳母在身後說,「算了,曉彬,你也別燒了,我們到外面吃點吧,在上面待
了一天,心情也不好,正好走走。」

  我現在正處於拍馬屁的環節,當然說,「好啊,這樣好。」

  飯是在小區旁邊的一家小飯店吃的,人很多,也就沒什麼話說。吃完後,我
說不遠就有個洛雨公園我們去散散步吧。岳母說好。

  夏天的天長,現在還沒有黑下來,我看到岳母出來前是換了一套衣服的,藍
黑色相間的上衣,下身就是黑色的絲綢褲,頭髮盤纘在腦後,還是很顯成熟風韻。

  在找個小石凳坐下後,我面前是鏡雨湖,身邊都是參天樹。

  我說,「我好長時間沒來逛這個公園了。」

  岳母也四處看看說,「這裡環境還真挺好,空氣也新鮮,以後還真應該常來
走走——你別老坐在電腦面前,一呆一天的。」

  我點點頭,「散散步是挺好的,剛結婚的時候倒是常來,現在真是想不起來。
今天來,好像回到了過去一樣。」說這話我忽地覺得有和岳母幽會的含義在,趕
緊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也朝我這看說,「我可就是來和你散步的。」言下之意是別瞎想。

  我忽地問,「媽昨晚你不生氣吧?」

  她的眼睛還盯著我,說,「談也談過了,你也把你的想法說出來了,現在這
事先這樣吧。你以後——別太張揚。」

  我知道她的意思,「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壞,也沒你想的那麼好。」

  她苦笑了一下,「壞不壞,好不好,我真不知道,但我能看到一個人的本質。」

  「媽,昨晚我抱你你不生氣吧?」我小心翼翼

  「什麼呀,你還偷偷親了我呢。」她居然直接說出來,還帶著羞澀的笑容。
我的心一下子就酥了。她接著說,「我有點驚訝,後來我告訴自己,別當你是女
婿,就當你是兒子,這樣就好受多了。」

  我呵呵笑了。

  我想問,那我後面還能抱你嗎?但是話到嘴邊終究沒有出口。

  岳母施友蘭抬頭望著遠方的湖面說,「不知道怎麼,一開始我就不喜歡張廣
濤,你看,現在他就出事了吧。我看人第一眼我覺得還是蠻準的,我第一次見到
你,就覺得你還不錯。」

  「可是,你知道,我都已經——」

  「是啊,我知道,但是我覺得這不全是你的問題,客觀原因也是存在的,再
說,就像你昨晚說的,當你們不願意這樣四散飄零的,也許你們又會回到正常的
生活上來。也說不定,但總體而言,我覺得你還是可信的。再說——」她踟躕了
一下,「再說——男人,有的時候說是本性風流的。」欲言又止,「過過就厭倦
了。尤其是你還挺優秀,於是誘惑也就多了。我跟你說個事。」

  好像有個秘密要告訴我。但她馬上說,「這事我跟誰都沒說過,包括晗悅和
瑾梅,你也不能說,你爸年輕時,當車間主任的時候,就有個女人拚命追他。」

  我很吃驚,還有這事。我想問發生了什麼,也沒敢問。便問,「後來呢?」

  「我跟他鬧了兩場,後來,他也就跟她說清楚了,後來,那女的男人也知道
了,把她調走了。」雖是輕描淡寫,但我猜當時一定是腥風血雨。

  我問,「你當時氣壞了?」

  「氣壞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孩子都大了,瑾梅都有十二三歲了。我不能太
那什麼,後來,我學歷史的嘛,我也就安慰自己,男人就這樣吧。」

  我真是佩服岳母的寬容,事實上這種寬容恰恰是男人最害怕的利器。

  「媽,我知道你的想法,我——」

  「你也別保證了,都是假的,一步步看吧,別走違法犯罪的路,就成了。」

  我現在突然覺得此時是談張廣濤事的好時機。

  「媽,今天我給公安局的朋友打電話了。」

  她很關切地問,「他們怎麼說?」

  「我下午回家就想跟你說的,但是看到你情緒不高,就沒說。」

  我看了一眼岳母,「大姐夫的情況可能比你想的更嚴重。」

  她馬上站了起來,看起來非常激動,「嚴重,還能多嚴重,難道還殺人放火
了不成?」她的聲音很高,引起二十米外的游人的注目。

  我趕緊拉下她坐著說,「那倒沒有那麼嚴重。」

  「究竟他又怎麼啦?」

  「從公安機關的調查看,他不僅僅是一個司機,把那些人從宏陽拉到潤州那
麼簡單,實際上他是從裡面抽頭,換句話說,檢察院如果提起公訴,可能將他列
為主犯之一,而不是一個司機的角色。 」  

  「那瑾梅不是說,他只是幫著那些人拉幾次人嗎?」

  岳母的表情既驚訝又恐懼。

  「這肯定不能以他說的為準,而且——而且,據他自己說,他還包養了一個
小姐。」

  「小姐??包養小姐??」我話還沒說完,岳母就又騰地站了起來,然後我
就見她臉憋得通紅。隨即眼淚就嘩嘩地流下來。雖然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聲音,
但我依然能清晰地聽著她的抽噎聲。

  我看到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我也趕緊站起來,說,「媽,事情就是這樣
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最後知道,而且早點知道,我們也可以一起想想辦法!所
以你冷靜點。」我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想讓她坐下來。

  她奮力地掙開說,「保養小姐?他怎麼能這樣?」

  我是第一次見到岳母這麼激動,我也有些手足無措。

  「媽,你別激動,您冷靜點! 」

  「有什麼要冷靜的,那個混蛋!」

  我也是第一次聽岳母罵人!

  「我們一家人對他時掏心掏肺地好,他就是這麼對我們的,瑾梅連她爸媽都
不要了,就跟著他過苦日子,現在……這個王八蛋!」我也覺得這時說什麼話都
是多余,唯有讓她發洩完了。

  「你大姐知道嗎?」她突然很緊張地扭頭看我。

  「我也是下午才知道,所以我估計大姐可能不知道後面這些情況。不過現在
不說,後面肯定還是要告訴她這些事情的。我沒給她打過電話。」我可不敢直接
跟吳瑾梅說,這一說,她一定得哭個昏天黑地的,我就更抓瞎了。

  她似乎預見了女兒未來的孤苦生活,哭得更猛烈些,「瑾梅這可憐的孩子,
以後該怎麼辦啊!」我一臉無奈地搓著手。

  「這孤兒寡母地,才三十多歲,以後怎麼過???男人幹了這樣的事,以後
她還怎麼在這兒呆啊,別人不得指指戳戳她一輩子啊!」淚水滂沱,將她的衣襟
都打濕了。我這才知道心境在再平穩的女人都有情緒不受控制的瞬間。

  「媽,別哭了,別把身體哭壞了。」我小心翼翼地勸解著。

  「離婚!」她咬牙切齒地說,「說八個樣都得離婚,這樣的人不離還能咋地!」

  「我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但還是說,「大姐—」我想說,得看大姐的意思。

  她似乎猜出了我的意思,憤憤地說,「大姐,你大姐被他作賤得還不夠嗎?
你大姐她命是真苦啊!」接著更是一陣嚎啕。

  我慌了手腳,乾脆一把將她拉進我懷裡,我緊緊地將她摟在我的懷抱中,她
的身體似乎被我一下弄得有些僵硬,但是還是伏在我肩上繼續哭著。

  其實什麼大姐夫之流這個時候已經從我的意識中遠去了,這個時候,我的眼
中只有岳母梳的很仔細的髮髻,還有間或有的白髮,我的鼻子裡聞到的是她體上
的清香,還帶著她體溫。我的手撫在她的後背上,絲質的外衣很是順滑,我輕輕
地撫動著,這樣既可以平復她的呼吸,又可以摸到她的光滑皮膚,當然還有胸罩
的帶子。

  我知道她還是很緊張的,因為她的雙手緊緊地護在自己胸前,這樣她的乳房
就不會直接接觸到我的胸膛了。我也沒有急於改變這種情況,我承認這樣的感覺
很悖逆,但是也很好,我的經驗告訴我,對女人切不可太過急於求成。我慢慢地
撫拍著她,一邊說,「媽,別哭了,別哭了,別為了別人把自己弄得痛苦。」

  她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我一是恨他,更是可憐你姐。」

  兩人的目光交匯對她更是一個強烈的刺激,使她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女婿的懷
裡,她馬上試圖推開我,「我們這樣不好。」

  我的雙手箍得緊緊的,她根本就掙不開。我說,「媽,沒事的,就當我事你
兒子,你靠著我會好點。你好點了嗎?」她看著我,眼角的淚還在流瀉,繼而像
是下了決心似的,又伏在我肩上抽噎起來。

  我見她沒有反對,輕輕地拉著她的手,放在我的腰上,這樣當我再環抱她的
時候,她胸前的奶子就能緊貼著我了。我感受到她的鼓脹,它的溫熱,她生命的
律動。我也能感覺出她微弱的掙扎,「你現在好些嗎?」

  她沉吟了半晌,在我懷裡點點頭。我們就這樣站著,我沒有任何舉動,她的
哭聲也漸漸弱了下來,我想這期間我們保持這樣的姿勢得有二十分鐘吧。在路人
看來,我們就像是一對鬧了別扭的戀人一樣相偎而立。

  她終於收回了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擦,說,「曉彬,我們走走吧。」

  我點點頭,鬆開她。

  她的眼睛已經哭紅了,前面的頭髮也沒眼淚打濕了,貼在前額和臉頰上,我
伸手想把凌亂的頭髮捋捋,她慌忙將我的手撥開。我忙解釋,「亂了。」

  「沒事的,我來。」她的聲音還是微抖的。

  我沒再說話,她也並沒有挪步,整理著頭髮,擦著眼淚,小聲說,「好多了。」

  「 什麼?」

  「現在好多了。」她朝我笑了笑,「謝謝你,曉彬。」

  我也笑笑,「那我們走走,就回家吧。」

  她點點頭。

  沿著湖邊走了一小會兒,我們都沒有說話,各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我不能確
定她想的是什麼,但是我的腦海中卻只有她的身體緊貼在我身上的感覺。老實說,
我的心跳得厲害,我甚至想拉起她的手,但是我不敢,她走得很慢,我就亦步亦
趨地跟著,從後面看到的岳母,身材還是蠻高大的,雖然已是中年,腰身也沒有
少女的妖冶,但還是能看得出她的身材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同齡人中。

  在這近暑的夏夜中,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在寧靜如水的湖邊,在週遭草叢裡
青蛙的呱噪聲中,我覺得這個夜談就是糜綺的。


                岳母、四

  岳母洗澡出來,我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上帝原諒我,其實我坐在客廳裡只是為了看到岳母美人出浴的瞬間,只是為
了能和她多呆一會兒,我剛才就在想,如果說我和諸瑛之間有著那種介於姐姐、
媽媽和愛人之間的關係的話,那麼對岳母現在所有的感覺是微妙的,似乎只有對
媽媽的愛,但我承認這種愛是帶著慾望的。

  岳母端著兩杯水,走過來說,「少抽點煙吧。」

  聲音又恢復到以前的平靜溫和。

  我忙不迭地將煙滅了,接過茶杯。抬頭看岳母,岳母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
顯得皮膚也很白,透過白色的紗質,我可以隱約看到你面的米色的胸罩。確實豐
滿誘人。

  她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說,「呵。你爸的,他穿著小了,
我就揀著了。在家當睡衣穿。」

  我忙說,「看起來不錯的。」

  她也坐了下來,看了幾眼電視後說,「曉彬啊,我現在腦子很亂,捋不清楚
了,後面我們該怎麼辦?」

  我早知道會討論到實質問題,沉吟一下說,「媽,我們現在有兩個問題,第
一是大姐那兒我們怎麼說?什麼時候說?說什麼?這件事是必須要辦的。」

  她嘆口氣,「是不可能瞞著她的,但她要是知道了,不得去尋死啊!」

  「所以,我覺得還是媽你去說更好。要是我去,她真要覓死覓活得,我就沒
辦法了。」

  她點點頭,「可是咋說呢?」

  「我覺得說肯定要如實說,但最好能循序漸進,晚上我一股腦兒告訴你,你
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大姐呢。要不就先跟她說犯罪的事,先把包養小姐這事放後
面,找機會再說。」

  「那也得說阿。」她又是一聲嘆息。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你到時候恐怕得自己看著辦,唉!一起說是痛苦,
但總比一個接著一個的痛苦還好些。不知道她受得了受不了。」

  「那什麼時候說呢?」

  「我也想過,因為大姐夫現在還在羈押期,偵查也還在進行中,所以,現在
不允許探視。我們剩下大約有十幾天。我想這兩天先別急著說,讓我們仔細想想
該怎麼辦?另外也讓大姐緩緩。一旦允許探視了,大姐還是要去看他一次,到時
候把我們的決定也告訴張廣濤。」

  「還有什麼決定?只能離婚了!」岳母一提這事,就恨得牙癢癢。

  「這是第二個問題,對張廣濤,我們怎麼辦?」

  岳母看了我一眼,很是不滿,「還能怎麼辦?」

  我怕她誤解忙說,「我知道他包養小姐,這婚肯定是離了。」

  沉吟一下我接著小心翼翼地說,「我是說,要不要打通關係,讓他判輕點。」

  岳母一聽這話,馬上就瞪起雙眼,怒火想要從眼睛裡蹦出來,大有一種發現
了張廣濤同黨的意思。在她沒發怒之前,我趕緊說,「媽,你聽我說完,我給你
解釋一下。」

  岳母臉色很不好看,不過還是忍住了,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說吧!」

  我說,「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我們仍然得做,我的理由是兩個,一是如果張
廣濤判的重,那麼在社會中的反響就大,對咱們家也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而判
得輕,尤其是避免成為首惡分子,對咱家、對大姐都好些,畢竟在咱們這兒,不
還得要張臉不是。」  

  我看看岳母,岳母也在看我,好像氣兒勻了不少。  

  我接著說,「其次,我們如果能想辦法輕判,我們對張廣濤就多了一個恩惠,
我擔心後面即使離婚,他也不會那麼爽快,我想以此作為條件,張廣濤應該能接
受,我會在審判前和他談一次,讓他明白咱們家是仁至義盡的。——我是說,如
果他就是死活不同意離婚,大姐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這樣就不乾不淨。」

  我主要是從大家和大姐的角度來談理由的,岳母聽了果然平和了不少,不過
還是將信將疑地看著我,「那麼要花多少錢?」

  「昨天我就說了,這錢多少都是我的,老實說,花多少錢能辦成,我也不是
很清楚,也許只要幾千塊吃個飯,也許要十萬也不一定能辦成,但是大姐的情況
我是知道的,她沒有錢,這事你們和她就不用管了。」

  岳母的眼神中已滿是感激,「你大姐是沒什麼錢,有錢也被那小子拿去禍及
了,我和你爸存點錢,我回來拿給你幾萬塊錢,不能讓你一個人出。」

  「媽,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我不也是家裡的成員嗎?你和爸對我這麼好,我
也是該為家裡做點貢獻的。再說,你們老兩口那點錢掙得也不易,還得給後面大
大小小的事留著點,我不能要你們的錢啊!」我看到岳母的眼睛也濕潤了,我知
道,她真的被深深地感動了,我想如果是我,也會被我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說打動
的。

  岳母的嘴唇顫抖著,「曉彬,我沒看錯你,我就說你是一個好孩子!」我靦
腆地笑了,站起身來給岳母添了一杯水。再看她時,眼中已是有淚了,「曉彬,
要是那個混蛋能有一半你的好,就不會出這些事來。」

  我故意搓著手說,「我這樣做,也是有條件的,媽。」

  這話果然讓她吃一驚,她看著我,眼神很複雜的說,「你是想——」

  我沒等她瞎猜,說,「我是想,以後無論我和晗悅能怎麼樣,你都能把我和
晗悅一樣,就像現在一樣,當成孩子看……」

  她的眉頭一下舒展開說,「這傻孩子,你這——我昨天就說了嗎,你永遠都
是我的孩子。」

  我呵呵笑了,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說,「媽,那讓我抱抱你。」這個時候提這
樣的條件,我知道她是不會拒絕的。果然她幾乎沒有思索,就站了起來。很扭捏。
我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澎湃,輕輕地抱住她。

  她的肌肉還是緊張的,好像在控制自己身體與我的距離,但是我的環臂稍一
用力,就將她俯在我的肩上,我又一次感受到她胸前的大奶僅僅地貼在我心上的
感覺,說實在的,我接觸過的女人已經不少,感受過的大奶也不是三兩個,但是
當岳母的大奶子肉肉地貼在我身上時,我覺得我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我的腦子
開始升騰,我的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包括我的小弟弟也開始蠢蠢欲動。

  我被精蟲控制的思想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也許今天真的是個好機會,我要
不要試試。』我不能想像昨天下午或者更久遠之前,如果我有這種想法會不會被
自己罵作神經病而深深鄙視自己,但是在此時此刻,我覺得這一切似乎是順理成
章的。

  我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包括她的頸項。小聲說,「媽,剛才我說我有
條件時,你為什麼那麼緊張?」

  肩頭的她沉默了一會,小聲的嚶嚀,「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想要你大姐
呢。」

  我聽完哈哈大笑,扶起岳母的肩膀,看岳母臉都紅了,我說,「媽,你怎麼
會這麼想?那我不是乘人之危嗎?」

  「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也是腦子裡閃過的念頭。」

  我抿著嘴唇,說「媽,你真是想多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終於說出口,
「媽,我還是想抱著你。」一把又將她摟在懷裡。

  我想她一定是聽出我話裡的意思了,身體明顯地怔了一下,還是被我的手臂
輕輕摟上我的身體,我相信她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快超過音速的心跳,就像我也能
感受到她已經發燙的身體溫度一樣,但是我還是聽到她以自己久閱人事的經驗說,
「你這孩子,真是——瞎說。」

  「我沒瞎說。」我小聲說。

  她不再說話了,也沒有任何舉動,既沒有試圖逃脫我,也沒有貼的更近的意
思。我們就這樣在客廳的沙發前,這麼站著,抱著。

  我覺得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了,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輕輕側過頭,
吻在她的臉頰上。我能感到她的身體開始抖動了,甚至耳朵上的溫度都升高了許
多,但是她還是沒有動。我想她也許應該知道我想幹啥,但是我想她一定也很緊
張——緊張到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連就這麼僅僅貼在我肩膀上,我不能吻到她的
唇,我輕輕問,「我吻你一下好嗎?」

  她沒有說話,沒有動。

  我再問一遍,「就一次。」

  她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我不能用強,那樣沒有任何意義,我還是溫柔地問,「好嗎?」

  她抬起臉,看著我,「我是你岳母。」

  眼神裡的確滿是緊張和興奮,我看得出來。

  這是最好的拒絕理由,但是我決對能聽出這是對她自己心裡的疑問。我沒有
說話,因為我沒有什麼話說,我猛地側過頭,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她避之不及,就這麼被我吻上了。她是想掙扎的,但是我不可能讓她成功,
我深深地吸咄隱藏在黑人牙膏味後面的她的呼吸,我的舌鑽進她的牙齒,去尋找
她的舌。她的舌就像是一頭被獅子盯上的角馬,不停地逃竄逃竄,但是最終沒有
成功,它被捕獲了,我的舌與她的舌緊緊地絞在一起,我突然意識到她的手在我
的後背上拂動,我知道也許我的目的達到了,她入戲了。

  我們就這麼吻著,有好幾分鐘,我一度懷疑過這事的真實性,但是;理智告
訴我,這他媽的是真的。我承認在此刻最起碼我就是那個被情慾控制的人。我覺
得我的小弟弟已經硬的像個棒槌,我的激情似乎要透過身上的每一個汗腺流出來。
我現在試圖去撩起她的T恤。

  我的手滑進去。是的我接觸到了她的皮膚,我不想在不重要的環節上浪費目
標,我直奔她的胸罩,我的手直接就按在她的胸上,那是讓我夢縈魂牽的奶子啊,
那真是讓我犯罪的奶子啊| !確實是大的,也非常柔軟,滑膩的就像是糕餅店裡
的慕斯蛋糕,我貪婪地交替地揉搓著,就像一隻永遠充滿飢餓感的狼。

  我能感到她的呼吸沉重得多,她的眼睛也閉上了,閉得緊緊的。我不知道她
是在享受還是恐懼著這個過程。但是我覺得我得珍惜,我的手繞到後面,想解開
她的鈕子。

  就在我已經找到鈕子,即將成功的一剎那,不知道是何種力量使她一下子從
我身上躍開。她張著嘴,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有趕緊低下頭去,整理著自己的T
恤,然後一手捂著自己的胸,一手擦著自己滿是唾液的嘴。說,「曉彬,曉彬,
我們——我——」

  我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想抓住她,她盡力往後躲著,我畢竟不敢硬來。

  她羞澀又恐懼地說,「我——我,曉彬,我要睡覺了,我要睡覺了。」

  沒等我回答,她逃也似的奔回自己房間。

  我聽到了門的反鎖的聲音。

  我覺得我渾身都是汗,身體也變得瞬間軟了下來,我不知道今晚發生的這一
切對我到底意味著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意味著,也許是我人生的轉折,誰知道呢。

  我重又點起了煙,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想。也不知道
抽了多少根煙,喝了幾杯水,我覺得屁股痠疼的,就站起來,看看時間,已經是
快一點了。我站起身,走到陽台那兒,看著外面的城市夜景,這樣迤邐,這樣奢
華,這樣流動著慾望,我不知道這個城市充斥著多少罪惡,但是我今晚的算是一
個嗎?

  初夏的風還是很涼的,吹在我的身上,我覺得倒是非常暢快。有的時候人想
多了是沒什麼意義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樂主義者,也許我根本就沒有什麼
價值觀,也許那玩意兒根本就沒用,我不知道在我這一代人身上,慾望和道德到
底哪個更重要,人們嘴上說著的從來都是道德,心裡卻渴望著慾望。

  我不由自主地嘆口氣,我其實是個心理素質非常好的人,我總是用那句名言
來寬慰自己,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因為翻都翻了,哭有啥用?如果牛奶還沒
翻,就沒必要擔心,等翻了以後再擔心吧。我不知道今晚這牛奶翻沒翻,我也不
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也許在明早我會等到一頓耳光,也
許,更有可能的是明早岳母就已經消失了,無影無蹤。也許我的這個「家」就會
因為我的這番衝動而毀滅了。

  我不想為明天的事擔心,但還是忍不住長嘆一聲。

  「你還沒睡呢?」

  身後傳來的聲音差點把我從陽台上震下去,幸好是封閉好的,但我還是把手
撐在檯面上,才敢回頭。這聲音當然是岳母發出的,她站在客廳的另一端,客廳
裡只有昏暗的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媽?」

  她就站在那兒,沒有走近,聲音卻是很平和,我想在這兩三個小時裡,她也
一定想了很多,但是她能主動跟我說話,至少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壞。

  「你也別折磨自己了,我知道你是一時衝動,休息吧。」說著就轉身去洗手
間。我愕然地站在那兒,她原諒我了,還是可憐我?她同意了?天哪,這到底是
怎麼了?現在的我反而比剛才惴惴不安起來。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我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我的氣了吧?」藉著衛生間的
燈光,我能看到她眼睛還是紅紅的,一定是剛哭過,我不敢走得太近,遠遠地看
著她。

  她許久未說話,只是站著,半晌說,「生氣,我是很生氣,但是又生不起來
你的氣,不知道為什麼?」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她給我的暗示。

  未等我想很多,她說,「其實我這會兒一直在想,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樣
做?」

  我腦子裡閃過的是為什麼?因為你是我的岳母,因為你有高大的身材,因為
你有一對大奶子,因為我想上你,當然這些不能說。我皺著眉頭,理屈詞窮。

  她幽幽地說、「也許是晗悅不在,你確實需要有個——寄託。也許你媽媽走
的早,你就希望得到母愛。我想了好多可能,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什麼?」

  我想她一定想得到答案,但真實的答案我顯然不能說,我也不能說我不知道
為什麼。我謹小慎微地措辭,「也許你說的都是原因,都有可能是潛在的原因,
但我心裡想的其實就是覺得你很漂亮,你很有氣質,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

  「可你這是犯渾,這是錯的!」她突然抬高了聲調。

  「我知道,這是錯的。但是我情不自禁。也許從很久以前,我就有這個想法,
但是沒有機會,實際上我實在拚命壓制我的念頭,但是你這次來,讓我們能單獨
相處,我覺得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我得讓我我的行為合乎邏輯。

  她不禁「哦」了一聲,「很久以前,那,—曉彬,你要這樣,我明天就不能
呆著在這兒了,明早我就去你大姐家了。」

  我知道我需要的是真正打動她,「媽,我也不能控制你的行為,你要是想走,
就走吧,但是我的想法恐怕很難改變了。」我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和萎頓。

  她似乎猶豫了,「可是,為什麼?曉彬,為什麼會這樣?我是你岳母,又都
這麼老了,你為什麼會——?」

  我嘆口氣,說,「你不承認你的美,但是我發現了,而且珍視。」

  她愣在那兒,也許美的話題讓她有感觸。許久之後她說,「可是這樣你怎麼
面對晗悅?」聲音隨時責怪,但我知道其實她想問的是自己怎麼去面對晗悅。

  我說,「我不知道,但是總要面對的,也許她不知道真相就不會有痛苦,我
肯定不會告訴她,你如果也能保守秘密,她就永遠不知道,也就永遠不痛苦。」

  「可是我心裡怎麼?——」她猶豫了,她動搖了。

  我說,「媽,你現在有選擇權。你可以斥責我,我絕不會怨你的,你也可以
離開,但是我想說,你在心裡確實是很重要的人,我確實想抱著你,有的時候甚
至感覺有點依戀你。我是什麼樣人,你也知道,你說我是一個好孩子,你今天看
到了——也是也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知道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
我想你也喜歡,是嗎?」
   
  她看著我,臉上充滿了驚恐。  

  「我今天晚上覺得亂極了,頭腦都亂極了。我回去睡覺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其實我想說,我——愛你。」

  她張大了嘴巴,看著我,「別——瞎說!」

  「那你明天還走嗎?」

  她掙開我的手,「我還怎麼待下去?」

***********************************

[ 本帖最後由 18v18v 於 2014-12-24 15:01 編輯 ]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3-12-1 03:03

一時雲起
作者:米蘭皮爾洛
http://spring4u.info/viewthread.php?tid=72837&extra=page%3D1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3-12-17 11:39

一時云起之岳母(第5-6章)
作者:米蘭皮爾洛


                岳母、五

  又是一個很難入眠的夜晚,我輾轉反側,很難入睡,當我真正快要迷迷糊糊
睡著的時候,我就聽到了門響,我抬頭看看窗外,透過窗簾,已經微微看到了亮
光,我知道天亮了,岳母走了。

  我沒有追出去,我知道追出去也是沒有用的,也許這段終將成為我記憶中的
一段插曲吧。放下這個人吧,回到本屬於我自己的生活中來吧。

  一覺睡到十一點,我覺得好多了,起來看看岳母那屋收拾的乾乾淨淨,她果
然那走了。我只有無奈地下樓開車去公司。進門我的二貨秘書過來說,財務部的
胡總監打電話過來找我,說是因為第一季度的獎金分配問題吧。

  我說:「你怎麼替我遮擋的?」

  「我沒敢騙胡主管,如實說了,說你在家照顧丈母娘。」她睜著大眼睛看著
我。

  要不是左近都是同事,我真想把她殺了。怒目圓睜瞪著她:「你就這麼誠實?」

  她撇撇嘴「嚇唬你的,沒有,我說你上午在外面和一個客戶談事。稍後會來
的。」

  我的怒氣才稍微收斂些。她傻乎乎地笑著說:「你看你,真是氣罐子,我現
在哪敢得罪你,再犯錯誤,就得去西伯利亞了。」我真拿這個二貨沒辦法,進了
辦公室,她追進來,關上門說:「那事怎麼樣了?」

  我苦笑一下:「閨女,給我倒杯茶,吃飯的時候給我叫外賣,沒事你出去吧。」

  「我不就是問問嘛!」她又是一臉的委屈。

  我想了想,還是給姜雨秋打個電話。

  姜雨秋笑著接的:「怎麼,有什麼事親自給我打電話,派個人說一下不就行
了。」

  我趕緊陪笑臉說:「姜姐,你這是批評我呢。」

  「呵呵,我哪會批評你,就是提個意見吧,怎麼著,項目有問題麼?」

  我說:「項目的問題肯定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不是項目的事,是私事,麻煩
事。」

  她好像手上還有其他事,我聽見她悉悉索索地翻紙的聲音。

  「什麼麻煩事,說來聽聽。」

  我就把張廣濤的事一說。把我的想法也告訴她,問她能不能找到抵實的人。

  她沉吟一下說:「這事真是,我試試吧。不過我也沒有把握,先問問看。」

  「需要多少錢你跟我說。」

  她笑著說:「我可不會為這個人掏自己的錢。我來安排,表示還是要表示的。」

  我連忙稱謝。

  她說:「謝我,最好的辦法是到我們公司來。不比你們那兒差。」

  我知道這又是將我一軍,忙說:「我這要去了,老賈不得殺了我。」

  「他要是知道我挖你,根本不可能殺你,只會給你晉陞,當副總,這算不算
我又幫你?」

  我苦笑一下:「姜姐,我可不能去用你的邀請去要挾賈總,這太不厚道了。」

  她說:「所以說,你還是算是有良心的,所以我更想挖你了。好了電話裡不
說了,過兩天我安排跟檢察院的人見個面,到時候我們再說吧。我現在手上有事
。」

  我只好再次道謝。

  「行了。」,姜雨秋答應,事情就可能好辦,怎麼說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這事如果能辦妥,即使岳母因為我這件事生氣,也不會說我當時是因為能幫
她們家而去要挾她。好吧,在大不了,我就真答應姜雨秋,跟她干,然後各個城
市飄著。

  但是老實說我的心始終還是掛著岳母,我很想給吳瑾梅打電話,問問媽到了
沒?但是我又沒有勇氣。我想即使她去了大姐家,也應該沒有說事情,否則,大
姐一定會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的。好吧,我只能試著給岳母打電話,但是她的手機
是關機的。

  我想如果晚上我打電話她還是不接的話,我就只有去問吳瑾梅了。

  於是一整個下午我都心神不寧的。下午我去見了財務主管胡人宇,主要就是
討論了下市場部的第一季度的獎金方案,諸英在臨走前應該以前把相關的事情辦
的差不多,只是手續上的一些事兒,我們聊聊,他說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其
實也想放鬆一下,但是不知怎的,竟然說:「我覺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最近休息
不太好。」

  他說,那算了,本來準備帶你去個新的K歌城呢,裡面可是舒服呢。我笑笑
說,酒量不好可是不敢進,進而我去真得死在那兒。他應承說,那就早點回家歇
著吧,不過今兒算是你欠我的,後面就得請我。

  我跟錢嘉琪說我不是很舒服先回家了。她問我要不要她來送,我擺擺手。自
己開車回家。

  不是高峰期開車就是好,回家都沒到四點,到家一屁股拍在沙發上,好一會
兒才緩過來,泡上一杯茶,重又坐下,似乎昨晚的往事又浮在心頭。迷迷糊糊地
,居然睡著了。我做個夢,夢見我和尚濤去找岳母,不知這關尚濤什麼事,後來
在一個小花壇裡找到了她和大姐,但走出來的卻分明是晗悅,還有姜雨秋,我想
這怎麼都撞到一起去了。慌忙坐了起來,呷了一口茶。方才定下神來。不禁苦笑
了下。

  坐著也不是辦法,家是回來了,可回來幹嘛呢?我抓起電話,給岳母撥,還
是打不通。她到底幹啥去了呢?到了大姐家沒有?我要不要問問。我很是無助,
想先弄點吃的,如果晚上再打一遍還是不接,就給大姐打電話,總不能把她丟了。

  於是我去冰箱。冰箱裡面只有岳母留下的一份咸醬,還有幾個雞蛋。我看看
有點饅頭,想不行就對付對付,於是準備熱飯菜。就在此時,有一聲異響傳到我
耳朵裡。

  我覺得是從門口傳來的。

  我仔細聽,果然是。

  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誰?是誰?

  我僵在那兒。眼睛盯在門的方向,心跳隨著門的開啟而變得更加猛烈的跳動
。相信我,此時就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一幀一幀地播放,一點都不連續,我的
心真的都要快跳出嗓子眼了。

  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把芹菜,和一些蔥蒜一樣的東西,接著我看到了一個女
士包,我一下就認出這就是岳母的包。當然岳母接著就出現了。她另一手拎著一
個旅行包,這就是她的行李。

  我一下就反應過來,這一天她沒去大姐那兒,她又回來了。

  「媽,你回來了。」

  她明顯愣了一下,臉上帶有不知是累的,還是羞澀的潮紅:「啊,你在家啊!」

  「你去哪兒了?」我急迫地問。

  她換著鞋,沒有說話。

  「我打你電話,你就是關機。」我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沒電了。」她小聲說:「昨晚就沒電了。」

  我不知道她回來是不是意味著接受了我,但至少她並沒有生我的氣。我真的
是非常高興,我情不自禁地拉著她坐到沙發上,說:「媽,你回來就好了。」趕
緊又倒杯水。

  「你去哪兒了,這一天。」

  她喝了口水,頭也不抬地說:「我沒地方去。」

  我很驚訝,她幽幽地說:「我本想去你大姐那兒,可是在路上我實在不知道
我去了該怎麼說,我就又回來了,在商場裡呆了一天,下午又去公園坐了會兒,
進修班後天才報到,我就回來了。」

  我呵呵笑起來,差點就像孩子般地拍起手來。「媽,我差點就給大姐打電話
了,我也不知道該跟她怎麼說,可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想要是晚上再打不通,
我就必須給她打過去問你到了沒有。」

  她看著我的興奮勁兒,仍是一臉的淡然,「我也不想給她添堵。」 她看著
放在桌子上的鹹菜,說:「你晚上自己就這麼吃?」

   我呵呵笑了:「湊合一下」

  她站起身說:「我換身衣服,幸好我買了點菜,就知道你不會好好吃的。」

  我心裡想,萬幸沒有答應胡人宇,否則我一定非常失望。

  她換好睡衣出來時說:「要不,我先洗個澡吧,今天坐在公園裡,出了一身
汗。」

  我看著她仍舊穿著昨天晚上穿的那件白色的圓領衫,忙不迭地說:「你回來
我們就不著急了,你洗澡吧,我來摘菜。」

  她看著我,撇撇嘴,臉上卻掛著久違的笑。

  我的心情是太舒展了,就像是當年我拿到高考錄取通知書時一樣。我很勤快
地把芹菜摘好。岳母還買了熟牛肉,我又把它成功裝盤,正忙的不可開交,岳母
出來了。

  她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肩上,身上的白色睡衣都被頭髮上的水珠淋濕了,我又
看到了她的胸罩的吊帶,不過今天帶的好像是黑色的,她穿著一身碎花的長睡褲
,顯得放鬆、就像是這個家的主人似的。看我忙著說:「今天咋這麼勤快?別動
放哪兒吧,我來炒。」把配菜端進廚房

  我也跟了進來:「媽,我幫你。」

  她咯咯笑了:「今天是咋啦?變這麼喜歡做家務。」

  我站在身後也呵呵笑「怕你再跑了。」

  她捋了捋濕濕的頭髮說:「我不是說了嗎?我也沒地方跑。」

  「那就住著,一直住。」

  「過兩天我那培訓班開始,我就搬到旅社去住,這兩天你好好去上你的班—
—別瞎想。」她不看我,自顧洗著菜。

  我可不想經受得而復失的刺激,我搶步上去,一下子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說:「哪兒不都不許走,就在這。」她的身體顯然被我的衝擊一怔,但是她卻沒
有回頭,也沒有掙扎,只是說「在這兒幹嘛?讓你瞎想?讓你使壞?」

  我一下子聽出她言語中曖昧,我明白了,她不拒絕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現在我也不想知道是什麼原因,現在的我就想這是個機會,此時不抓住,下一
刻可能就消失了。我的環抱更緊了,手也向上一把握住她的乳房,她嚶嚀一聲,
身體又是一抖,顫巍巍地說:「你幹嘛?不許這樣,曉彬。」

  我沒有說話,手在她的乳房上揉啊揉,真是柔軟啊,就像是兩個活好的麵糰
,我的頭搭在她的頸上,就這麼肆意的揉著,她也並不掙扎。漸漸地我感到手心
中她的奶頭變硬了。她的呼吸也沉重起來。

  我索性將她的圓領衫拽起來,她很順從地讓我的手鑽了進去。我的手就順著
她柔滑的皮膚放在她的胸罩上,再勇敢地鑽進去,我摸到了她的奶頭,真實的奶
頭,兩個奶頭都是那麼的挺立,我捏弄著,揉搓著。

  我聽到她的喉間發出混沌的聲音。啊!岳母動情了,我就更加賣力,她小聲
說「勒人,解了吧。」我忙不迭地將她的胸罩扣兒解開,老實說,由於太興奮太
激動,居然還費了半天勁。我的小弟弟都對我這麼蠢笨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這時的我才注意到我的小弟弟也是硬硬的,於是我一邊將她的圓領衫和胸罩
脫去,一邊將我的小弟弟輕輕蹭在她的屁股上,啊這樣的場景是多麼的香豔啊!

  岳母有165左右,我有180,順著她的肩,我能看到她白皙的胸,我的
小弟弟也侵擾著她的美肥的屁股,她的呼吸愈發沉重,她揚起頭,想倚在我的身
上。

  「媽,轉過身好嗎?」

  她居然雙手環抱捂著自己的奶子,小聲說:「不行,不漂亮。別看了。」這
個時候說這話,岳母太可愛了。

  我忙哄她說:「媽,你真的漂亮,你是最美的。」一邊扶著她肩膀,將她轉
過來。她還是捂著自己的胸,臉上卻還是羞澀。

  我看到她的胸前白花花的,真是白,由於兩手的用力,兩個奶子間已擠出一
道深深的乳溝,她的確是中年人了,腰身不像年輕女孩子那麼細,但還是看出她
沒有經過什麼風吹日曬,皮膚還是非常細嫩的,我扶著她的腰,蹲下身來,親吻
著她的腰,親吻她腰上的贅肉。

  她想躲:「癢,癢啊!」

  我不理她,自顧親著,她也不再說話了,像是閉上了眼睛,認我胡鬧,我突
然意識到她的手撫在我的頭上,兩個腿也不由自主地叉開。我知道她投降了。

  我的吻一路攀升,是啊,我看到了她的奶子。怎麼形容她的奶子呢?兩個特
點,一是大,這是我早就看出的,而且有明顯的下垂,我不知道準確的尺碼,但
相信至少比晗悅的大不少,而且由於下垂,就像是掛在胸前的兩個鴨梨,由一種
形容叫吊鐘乳的可能就是指這樣。第二個特點是乳暈很淡,乳頭不大,她的乳暈
甚至比諸英的還淡,淺紅色的,乳頭是黑黑的,但由於面積不大,所以並不顯眼
。不過也許是因為她的奶子大而下垂的緣故,我也看到她奶子上已經有一些垂下
來的皺紋了。

  這就是我岳母的奶子!這個大的、談不上特別漂亮的奶子,就這麼呈現在我
面前,我就這麼冷靜地看著它,一動不動十幾秒。岳母一定很詫異,但就在她准
備問話之時,我已經一下撲到她懷中了。

  她的喉間只發出「嗷」的一聲,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我親著她的乳暈,吸咄著奶頭,放在嘴裡品咂著、輕齧著,總之,我把這兩
個奶子上每一寸地方都親了一萬遍,在有那麼一剎那,我甚至覺得我親吻的是我
自己母親的乳房,我更加瘋狂,耳邊似乎響著岳母的呻吟,但是我沉浸在自己的
世界裡。

  直到我被她那兩個奶子憋得喘不過氣來。我才直起身。

  岳母看著我,大口地喘著氣,手撐在後面的檯面上,半晌才說:「你幹嘛?
啃食似的。我都疼了。」

  我呵呵笑。

  她也笑了。

  「好吃」我傻傻地說。

  「好吃吃你媳婦兒去!」不知她怎麼蹦出這句。

  我說:「吃不到媳婦兒的,就吃媽的。」

  她眼睛倜然深邃起來:「媽給你吃。你別急著。」就像是媽媽真對小孩子的
喃喃一般。

  我摟著她赤裸的身體:「我想你,媽!」這樣的話,她應該能明白什麼意思
,她的眼神是熾熱但猶豫的,但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知道她不可能從嘴裡吐出同意二字的,我從背後摟著她,手伸進了她的睡
褲裡,直到她的內褲邊緣。

  「真要這樣嗎?」她按住我的手

  「我要你,媽!」

  她的頭一下倚在我的身上,手也漸漸鬆開。我的手就這麼滑進去。啊,一手
的濃密的毛啊,我經歷過諸英的那完全無毛的嫩穴,也感受過奚晚苧那經過仔細
修剪的看起來很文藝的小穴,但是我還真是沒有經歷過那毛蓬蓬的中年女人的屄
穴,我的血液現在似乎只流向兩個地方,充血的大腦,和充血的肉棒。

  手輕輕往下探,就能摸到那條肉縫了,我不得不說手感真是非常好。岳母看
起來不胖,但身上的肉真是不少,陰唇厚厚的。很趁手。當然陰核似乎也已經興
奮的充血直立了,我的手指輕撥兩下,她的喉間就渾濁地低吟。我側身看她的臉
,臉已是潮紅,眼已是緊閉。

  我於是壞壞地繼續撥動著她的陰核,她的腰身在我懷裡扭動著,腿也不自覺
地扭著。我的另一手揉壓著她的乳房,她完全醉了。

  探險當然要繼續,我的手往下探,似乎進入到一個常年在熱帶雨林蔭蔽之下
的洞穴,水漬漬的,那當然是所有女人動情時候的象徵,剛才在我的挑弄之下,
岳母的水兒也是氾濫的一塌糊塗。但是我並不能真的進入到她的屄穴之中,因為
我這樣的姿勢是從上往下的,根本不可能探進去,而且她的腿也夾得很緊。

  我扶著岳母,使她靠在櫥櫃的案台上,她依舊是不說話,眼睛緊閉著。我蹲
下身,將她的睡褲往下拽。她哼哼唧唧地說:「別這樣,曉彬,別這樣。」

  我當然不能聽她的,更何況她的態度也並不堅決。我稍一用力,就將她的睡
褲褪下,映入我眼簾的是灰色的內褲,現在當然我也無暇去欣賞這些,一鼓作氣
將內褲也拽下來。她還想捂著,但被我的手擋開。

  我現在是真真正正地看到了岳母的屄,確實是毛茸茸的,油亮亮的,有些蓬
亂,但是是那麼性感。我隱約可以看見她的肉縫,我也能看見她的陰唇有點長,
搭掛下來。真是太刺激了,我承認我確實迷戀四五十歲的成熟女人,但是事實上
我只接觸過諸英和奚姐她們也都四十冒頭,真正五十歲的女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更何況還是我的岳母。我的手指輕輕地從她的毛穴中探入,是的,現在自下而
上的姿勢確實不太容易看到穴口,但是我的指尖很快就探尋到,我沒有進入,只
是輕輕地在她的穴肉上揉搓著。

  在我指肚下她的陰唇起伏,我再一次聽見她如訴如泣的呻吟,那是動情的表
現,她的水兒也茵茵地滲在我的手上,我揉搓起來更加潤滑。她就這麼被揉弄著
,我的手指似乎在她的潤滑下,很自然地就鑽進了那個仙洞,她那瞬間就像被電
擊一樣,渾身顫抖。我的食指可是無畏的,它靈活地探尋著,在滿是褶皺的穴腔
裡留下我的印記。

  岳母幾乎都站不住了,腿都軟下來。身體全靠案台的支撐才能維持平衡,她
的手肘撐在檯面上,這樣她的身體就以更大的角度呈現在我的面前,我現在能清
楚看到她的穴了,陰唇是紫黑色的,因為興奮已經漲得亮亮的,而且外翻,我也
可以看到她的陰唇下掩藏的穴肉是紅暇暇的,感覺充滿了水漬,像是八月天裡池
塘裡的粉荷。那麼誘人。

  對不起,在這淫靡的場景中,我是經受不住考驗的,我的臉輕輕地貼上去,
舌頭準確地點在她的陰核上。此時的陰核紅漲的像是成熟的櫻桃,含在嘴裡,很
有彈性的,我舌頭輕巧地撥弄著,她終於噴出了兩個字:「曉彬——」

  她的穴因為剛洗完澡,幾乎沒有體味,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其實這是
一種遺憾,我還蠻想問問她的味道,沒關係,以後應該還有機會。我的舌鑽入她
的穴縫,撩動她的陰唇,那淫水就像開了閘似的流在我的唇上,滲入我的嘴裡。

  她似乎這是才知道我在幹什麼,推開我的頭說:「幹啥呢?髒呢!」

  我看著她,實際上從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她那撇的很開的兩個大奶子。

  「好吃。」

  「別——不乾淨。」她喃喃。

  「媽你舒服嗎?」

  「——嗯嗯——舒服。」

  既舒服,那我就繼續。舌頭往裡探的深點,她的叫聲就大點,就顫抖些。到
後來我覺得她的聲音都嘶啞了,儘管她是很盡力地壓低這聲音的。終於她又一次
推開我,帶著哭腔說:「夠了,夠了夠了——夠了」除此之外,再無二話。

  「媽,你到頂了嗎?」

  「到了——嗯,到了。」她幾乎已是說不成完整的句子了。

  我本想就在這兒把我的肉棒插進去,但是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於第一次
而言,這有點太不正規了,可能讓她接受不了。我在她耳邊輕輕說:「我們進屋
吧。」她依舊是不說話,只是在我的擁推之下,捂著自己的身體向臥室走去。

  我將她推放在床上,回身開完空調,回身時,發現她已坐在床上,眼神迷離
地看著我:「曉彬,我還是有點怕。」坐著的岳母白胖的身體,兩個奶子鬆軟地
垂在胸前,腰上卻是一圈肉。兩腿間的黑毛奪人眼目,我太刺激了,一邊利索地
將我的褲子三把兩把扯去,一邊說:「媽,別怕,有我在呢。」實際上我也知道
這種回答顯然是沒有任何安慰意義的。

  她看著我的內褲下鼓脹的玩意兒,又不說話了。

  我褪下內褲,我的肉棒總算是重見天日,它早已硬的發青,像個發怒的孩子
,瞪著眼睛。岳母施友蘭看了一眼,扭過頭說「曉彬,咱們能不能不這樣。」

  我知道她是在最後的掙扎,對於任何一個即將和女婿發生不倫戀的岳母而言
,這種掙扎恐怕都是存在的,但是我想拋開世俗的關係,現在在這個屋裡,就是
一個赤裸的男人和一個赤裸的女人。我要做的就是讓她暫時忘掉那世俗的關係,
是我們成為真正的男人和女人。

  我挺著我的肉棒上了床,輕輕地吻著她的臉,低聲說:「媽,我想你。」

  她低著頭,想躲避我的吻。

  「我知道你不想這樣,就當是我發了一次瘋吧。」我的手撫摸著她的翹起的
奶頭上。

  「也許我們真的瘋了。」她幽幽地說。

  我將她平放在床上,她扭著臉。我的另一隻手又按壓在她的陰穴上,這一次
,我很容易就鑽探進去。她不再像剛才那樣失聲叫出來,但是明顯地她咬緊了嘴
唇。我就這麼輕輕地探弄著,在她肥厚的肉穴之中,她的手摀住嘴,但是還是遮
擋不住發自心底的呻吟。

  我又跪在她的腿間,親吻著她的蜜穴,舌頭雖不及手指靈巧,但是帶著呼吸
,帶著男人的慾望,她的腰身像一條蛇一樣的扭動著,水也分泌得多了起來。她
的穴口也張的越來越大。我覺得是時候了,我直起身,端起我的肉棒,對著她萬
叢掩映之下的穴口,一下子攮了進去。

  她「 啊」 地一聲失聲叫了出來,眼睛瞬間睜開,幽怨又興奮地看著我,旋
即又緊閉了。

  我的肉棒根本無需費力,就已深深插入,可能是因為她年紀大,本身的穴腔
就不是很緊,再加上流了這麼多的水,足夠潤滑了。我稍一使勁兒,肉棒就盡根
插入。她依舊是咬著牙,緊捂著嘴。

  我緩緩地拔出,又再次插入,這次勁兒用的比較大,她的身體一顫。我感覺
她的陰道比較短,好像一插到底,就能碰到一塊肉,就像小嘴似的吸著我的馬眼
,我覺得舒服極了,而且也很刺激,好像是一個貪吃的小孩要吸走它的食物。幸
好我控制力很強,否則我真擔心兩下子就射出來。

  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這的確是和其它女人不一樣的,晗悅的就是緊
湊的,雖說這兩年也鬆了些。諸英的則是那白亮亮的穴太讓人流鼻血,而奚晚苧
的文靜外表下的狂放卻是讓人欲罷不能,但沒有人能像岳母的穴這樣,感覺不很
緊,但是有著強大的吸力。

  我享受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每次插入都有張嘴替你吸一下龜頭和馬眼,簡直
是雙重的享受。我就這麼慢慢地抽插著。這種刺激對她可能也比較大,她睜開眼
看著我,雖未說話,卻是顧盼流波。

  她的這一眼就像是對我的命令,我決定加快速度,手撐在床上,像勇敢的戰
士發起了瘋狂的進攻,她顯然那沒有想到我的這一突襲,聲音再也不受控制,嗷
地叫出來:「曉彬,慢點、慢點——」

  我哪裡會慢,而且我覺得由於速度加快,我的肉棒好像並不像剛才那樣被她
的穴吸得那麼緊了,但是沒扎到最深處時,還是向右一塊磁鐵似的在吸咄著它,
我感覺真刺激又舒服。

  我就這麼抽弄著,她像是已經完全沒有了顧忌,放縱地叫起來:「曉彬,你
輕點、你輕點。我受不了了」

  更多的時候則是無意義的低嘶,她仍舊是閉著眼的,手指咬在嘴裡,像是要
控制自己情緒,但那顯然是沒有用的。我的衝擊讓她的大奶子上下翻飛。就像波
浪一樣,我喜歡這種感覺,那兩團白肉在胸前滾動的樣子好看極了,我衝擊的力
度越大,它們滾動的幅度就越大,我覺得如何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肉棒上可能刺激
會小點,時間會長點,於是我就這麼盯著她的奶子看,她小聲的喃語,「慢一點
啊,孩子啊,頂到我的心窩了。」

  「好孩子,我不行了,你快點吧,我要死了。」說話都帶著哭腔了。

  不是我不憐香惜玉,因為實則女人說出這話時,就是最興奮時,我當然要沖
擊了,我就像新換了電池的永動機,一次又一次將我的肉棒深深地送進她身體的
深處,終於,她的腰猛烈地聳動著,繼而,我感到我的小弟弟上一陣酸麻,我知
道她到了高潮了,我再看她時,她漲紅了臉,頭側在一邊,身體不停地抽搐起伏
著。

  我趕緊拔出了我的肉棒:「媽,你怎麼了?」

  她不說話。

  「媽,你舒服嗎?」

  她還是不說話。

  「媽——」

  「別喊我媽」她似乎才緩過勁兒來。

  我笑了:「不喊媽,那喊什麼?」

  「隨便。別喊媽。」她的聲音既興奮又幽怨。

  「那我喊你友蘭。」我作弄她:「要不我喊你大老婆。」

  她睜開眼,努力坐起身:「你就是個壞蛋。」

  「壞蛋有這麼厲害嗎?」我指著自己的小弟弟說。

  她的臉上堆出了嗔怒的顏色「就它最壞。」然後又情不自禁地多看一眼說,「
還沒射?」

  我端著它壞壞地問:「怎麼辦?」

  她有點驚恐地看了我一眼:「曉彬,我都散架了。」

  我撒嬌地說:「那我慢點行嗎?友蘭」名字是我後來才加上的。

  「別喊我友蘭。」她白了我一眼。

  「又不讓喊媽,又不讓喊友蘭,那我喊你大老婆了。」

  她作勢要打我,卻並不下手:「什麼都別喊,不許說話。——我真是作孽。」

  我哪能容她再去想什麼倫理道德問題,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奶子,上面已是
汗汲汲的:「要不我們換個姿勢。」

  她的手也輕輕摸著我的肉棒,很是憐惜地說「曉彬,你舒服嗎?」

  「舒服啊,媽,從來沒這麼舒服過。」

  她握著我的肉棒,抬起頭「我有這麼好?」

  「媽,你舒服嗎?」

  她低著頭,「我的命都快沒了。」

  我笑了:「那我們換個姿勢,你省點勁兒。」

  她好像又期待又恐懼:「那——曉彬,你慢點啊,媽這歲數受不了的。」

  我說你放心,連忙扶她趴下來,我努力你擺她的腿的位置,她像是明白了,
回過頭為難地說:「 用這樣的姿勢?」

  「這樣舒服著呢。」我也不多說,因為在我眼前的岳母的肥大的屁股真是太
誘人了,我從她趔開的兩腿間看到的是濕漉漉的屄毛,陰唇已經在我的耕耘下張
得很開了,那紅暇暇的穴肉似乎在召喚著我的進入。我對準了她的穴口,擰身一
送,肉棒便擠了進去。她身子一顫,還沒反應過來,我的肉深深地插在了穴底。

  她啊地叫了一聲,回頭像個小媳婦似的求饒說:「叫你慢點。」

  我也不說話,手扶著她的大屁股,一下一下地推進,她的身體在我的侵擊之
下,震動得厲害,全靠我的雙手將她固定住。她倒是不再責怪我了,因為她的嘴
裡只能唔噥唔噥地發出些最原始的聲音。

  這種姿勢對我而言是有不同的,因為我的小弟弟高高的翹起可以貼著她的穴
腔的上端插進去,每一次抽插都是一次對龜頭的摩擦過程,爽的令人詫異。即使
在剛才,我也沒有想到岳母的屄居然是這麼的令人銷魂,要是早知道,我絕對不
可能等到今天。我承認我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結婚時的晗悅,我想要是在那時候
就和岳母有一腿,那種感覺回事啥樣的。

  有的時候注意力的分散,是件好事,這樣可以讓大腦皮層不那麼緊張。我的
肉棒卻還在保持著高強度的工作,岳母已經不能夠用手撐住身體了,她的身體伏
了下來。我稍停一下,剛想問。她幽幽地說:「這樣太深了,你插的太快,我的
奶子垂得晃蕩。」

  我笑了,腦子裡馬上浮現出岳母的兩個大白奶在她的身體下前後搖曳的淫姿
,我靠我就喜歡看大奶子晃來晃去的,下次我一定要讓她坐在我身上,我要親眼
看著、親手摸著,這樣的感覺想想都爽。

  不過她俯下身子,卻是使我的插入更加順暢了,我似乎又找了那個小吸盤,
我的肉棒每次插入就被那個小肉墊吸住,我於是也不急著拔出,就在那研磨一下
。岳母的浪叫在每次研磨時變得尤為撕心裂肺。

  「曉彬,你弄死我了。」

  「曉彬,你讓我去吧。」

  「你是我的祖宗啊,你要了我的命啊!」

  我聽的真實刺激,雖然那我看不到岳母的臉,但是我想那表情一定是豐富無
比,她的臉一定是扭曲的。

  她忽然我覺得她的穴中再次緊張的抽搐,我知道她的新一輪高潮要來了,我
加緊了衝擊,因為我也不想弄得她太久,我的衝擊使她的高潮強度疊加,她渾身
都開始抖動了,我的龜頭感到了一陣麻酥酥的刺激,那是她淫水的澆灌,我再也
忍不住了,一股濃精轟然而出。

  她的聲音是嘶啞的,她的身體是顫抖的,但她還是盡力保持著那個姿勢,直
到我射完了,我的小弟弟被拔出來時憋得通紅,還是半硬的。再看岳母的毛屄,
已經有精液順著屄口流了出來,沾在她的屄毛上,就像是一個長鬍子的人喝了濃
稠的牛奶,精液一滴滴地滴落在床單上,她還是沒用動,像是失去了知覺。

  我喜歡看這樣的場景,那紅紅的穴肉,黑得發亮的陰唇,沾了白色精液的屄
毛,我靠,還有岳母的屄毛盡處的那個長滿了褶皺的菊花,我的手不自覺地摸著
她撅起的屁股,摸著她的唇肉。她像是被點了穴一樣,陬然趴在床上。

  我坐在她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後背上的皮膚歲還是白嫩的,卻已
不算十分光滑,我的手滑過她的腰,滑上她的屁股,就像是撫摸著一件藝術品。

  好一會兒她才彷彿喘勻了氣,扭過頭看著我說:「 我剛才真的快死了。」

  我呵呵笑。

  她還趴著說:「還笑。身子都被你撞散了。」

  我想問我和岳父誰厲害,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改口問:「你是不是覺得
特刺激。」我本以為她不會回答這麼直白的問題,沒想到她點點頭說「刺激,太
刺激,我至少有十年沒這麼刺激了。」我笑著,對自己的勞動得到別人的承認感
到由衷的欣慰。

  她卻翻了個身,倚在我的大腿邊,緩緩地說:「這是不是太瘋狂了?曉彬。」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們的關係,「那——你喜歡嗎?」

  她摸著我的腿,眼神迷離地說:「我也不知道。」

  「那你快活嗎?」她沉默一會說:「我覺得我的身子有些僵僵的,腿被你掰
的有點疼,但是我覺得渾身都輕鬆了,很舒服。不過我的心裡就像有一塊石頭咯
在那兒。」

  讓一個五十歲的女人接受和自己女婿嘿咻的現實的確不太容易,我撫觸這她
的手臂說:「媽,剛才我就說了,就當是我瘋狂了一次,你別有壓力。」她沒有
言語。

  「我真的喜歡你,我真的喜歡和你的感覺。你放心,以後任何情況下我都不
會強迫你,你就安心地住在這兒,我想要你,就問你,你想要我,就讓我晚上回
家吃飯,我就知道了。」

  她還是不說話。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我。

  「以後你回宏陽了,你還是我的岳母,我想你的時候就給你打電話,你願意
來就來,不願意來就算,你想我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只要在潤州,就一定會
回家的。」

  她任由我摸著她的手臂,「其實我現在有點想哭。」她自己緩緩地說:「其
實,我感覺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種感覺,都有兩三年
了,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有點期待,我真是——曉彬,我這
樣算不算很賤?」

  「媽,你說什麼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提前來,為什麼我要住在你這裡,我覺得我有
點—,嗨——你不知道今天我走了,我是太掙紮了,中午在商場吃飯的時候,我
一直在想不能回來不能回來,可還是回來了。我是不是瘋了?」

  我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媽,你瘋了,我也瘋了,但是瘋有什麼不好呢,
我們可以很快樂。」

  「——但是,我怕你爸——」

  「我們不會讓我爸知道的,不是嗎?」

  她點點頭,「但是我是覺得對不起他。」

  我很難過地點點頭,「不讓他知道,就是不傷害他,再說,你快樂,我想對
他也是安慰。」

  「會嗎?」她突然變成了一個需要我安慰的小女人。

  「會的。」我堅定地說。

  「那也不能讓?悅她們知道,我——」她心有餘悸

  「放心吧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事的,這就是我們之間永久的秘密,而
且媽你放心,我絕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你什麼時候跟我說停,我們就一
定停。」

  她沒說話,但是我能看到她眼神之中流露出欣喜,她摟住我的大腿,輕輕地
摩挲著。忽地說:「我還有點餓呢。」

  我這才想起,我是把她從廚房裡拽出來的,我呵呵笑:「我也有點餓。」

  她翻身起床。一下坐在精液流淌的床單上,又看看自己的毛屄說:「真多。」

  「不全是我的,也有你的。」


                岳母、六

  我去洗個澡,出來的時候岳母已經把飯菜端上來了。

  但是我看岳母走路的時候兩個腿都有些撇撇的,我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呵
呵笑。

  她臉上卻是皺著眉的。坐下來說:「有什麼好笑的,還不是你這壞蛋弄的。
挺疼的。」

  「是裡面疼嗎?」我收起了壞笑,關切地問。

  「主要是腿被你嫳得疼,開始的時候張的這麼開,我這老胳膊老腿受不了。
——下面還好,但是也有點漲漲的。太長時間沒幹了。」她遞給我筷子。

  我端起米飯,隨口問:「你有多長時間沒有——那個了?」

  她警覺地看我一眼,但看到我並沒有戲謔的意思,想了想說:「我也記不清
了,從四十歲以後就很少了,你爸開始在潤州,個把月回去一次,回去就是睡覺
,要不就喝酒聽京劇,偶爾有一次也是打個馬虎眼,很快就完了,回到宏陽吧,
他那把年紀,身體又不太好了,算起來反正三五年沒有了。」

  她嘆了口氣:「以後就更不會有了,你看他這病,就是病好了,身體也不太
可能了。」

  我給她夾菜:「 嗨,爸當然年紀大了,今年60了吧?」

  「一歲年紀一歲人,哪像你們年輕人,瘋起來——誰受得了?」她臉竟是紅
紅的。

  「就是可憐媽了。」我諂媚道

  「嗨,別說這個了,我也不知道,頭幾年也想,但是這兩年更想,不知道怎
麼了,可能是更年期快到了,內分泌失調了。」

  我沒敢笑:「每個人都有這方面的需要的,媽,這很正常。」

  「嗨,不說這些,我覺得自己就跟做夢似的,怎麼就這樣了。」她看著我,
撇撇嘴。

  「呵,媽,其實開始我也很掙扎,但是我確實很想親近你,這事全賴我。我
並不是沒有道德感,也知道這是被社會批判的,但是我還是克制不住自己。」我
覺得我有義務把這件事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這樣讓她的負罪感降低。

  「每次和晗悅回家,看到你,都覺得好溫馨,好慈愛,你們對我又那麼好,
我真是有時有衝動,想靠在你懷裡。」

  她瞪著眼睛看著我:「你以前就想——?」

  「是的,有晗悅在的時候就想,但是我得克制自己。」

  這不算謊話,某種程度上的確是這樣的。

  「我甚至都不敢多去,尤其是晗悅走了以後,我回宏陽更不能頻繁了。我也
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如果不是你來開會,住在這兒,也許我永遠都不會
說,也許一輩子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她深深嘆口氣:「這是不是就是——命啊!」

  「但是我覺得這是好命啊」我抓住她的手,望著她說「我其實一點都不後悔
,我覺得我很快樂,很幸福,我覺得進今天可能是我這一生中少有的這麼快樂的
時候。我想我也能給帶來幸福。」

  她也握住我的手說:「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好孩子還是個壞孩子。」

  我笑笑:「但我知道你是個好老婆。」

  她嗔目道:「我是你老婆的媽!」

  「好吧,但這幾天你就當我老婆,好嗎?」

  她楞了一下,看著我殷切的表情說:「快吃飯,吃完我還刷碗呢。」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我們聊聊張廣濤的事兒,我說我找了人,她沉默許久:
「前兩天我還覺得張廣濤也別討厭,其實今天我們的事,比他又能好多少?」

  我說:「你怎麼又開始瞎想了。」

  她喝了口水說:「不想,不想,我這輩子從沒這麼放縱過。也許這事是不對
的,但是就像你說的,做過了,就不想了,也許以後會後悔,再說吧。」

  我拍著她的手,笑著:「媽,你這樣想就對了。」

  她正色道:「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我就完了。」

  我也板起臉說:「媽,你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我故意抿起嘴,她笑了
。我忽然起身親吻了她的嘴,她被我這突然一擊嚇一跳,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
想推開我,我當然沒讓她成功,我的舌頭成功地找到她的舌頭,她還想躲閃,卻
也做不到,被我勾個正著,我們就這麼纏綿著。

  分開的剎那,她的臉漲得通紅:「壞東西,憋死我了。」

  「我是告訴你,我的嘴被我封上了,我的嘴也被你封上了,這就像蓋章一樣。」

  她翻我一眼:「就會貧嘴。」她站起身說「我下面有點疼,我不想看電視了
,我想睡覺去。」

  我一下拉住她,渴望的眼神盯著她:「晚上能和我一起睡嗎?」

   她立刻回絕:「不行,我不習慣。」

  「你還說,當我這幾天的老婆呢。」我的語氣謙卑,但咄咄逼人。

  她沒理我,徑直向臥室走去,到了門口,回身對已經有些灰心的我說:「好
吧,那我就試試,但是說好,晚上絕對不能再那樣了。我怕我受不了。」

  我喜不自勝,忙說:「那行,都聽你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看到岳母正蜷在我身邊,像個肥白的小貓。我是守諾言
的人,昨晚,雖然我很很想,但最終我還是忍住了。但是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
她把上面的衣服都脫了,我就那麼抱著她入睡的,手一直搭在她的奶子上,就這
麼搭著,沒有揉捏,沒有挑逗,但是我覺得這樣特別幸福,不知道我的幸福感是
否和別人的不一樣,但是我的確很享受這個夜晚。

  我看看鐘,七點半了。起身下床,我真的不想就這麼去上班,但是能有什麼
辦法呢!

  我下床的聲音可能驚動了岳母,她募地睜開眼睛,望著我,馬上翻身要起床。

  我說干嘛兒?

  「我去給你燒早飯。」她囫圇地說著。坐起來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上面是光著
的。趕緊從床頭將自己的上衣扒來穿上,嘴裡嘟囔著:「你真是討厭。」

  我可不能錯過她柔白的奶子垂在胸前的淫姿,走過去,摟著她的肩膀說:「
我真是不想上班了。」

  她看我的眼神中依然帶有羞澀和閃躲,「不去上班想幹啥啊?」真是明知故
問。不過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中佈滿血絲。

  我的手故意放在她的奶子上,雖然是隔著衣服的,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它的柔
軟與溫和,「就像在家裡陪你。」

  她扭著身子,顯是很不好意思:「去去,不安好心的。」

  我說:「媽,你昨晚沒睡好啊?眼睛怎麼這麼紅?」

  她想站起身,說:「能睡好嗎?你說,想了一晚上。」

  我就害怕她瞎想,這年紀大的人,就是瞻前顧後的,但是還是補問一句:「
都想啥了。」

  她嘆口氣:「想啥?啥都想了,也啥都沒想,腦子亂鬨哄的,就是睡不著。」

  「那你上午在家好好睡一會吧。」我柔聲說。

  「我先給你燒早飯。」 她並沒有移開我的手。

  「不用了,我出去吃點,你好好休息吧。」我看看表,站起身。

  她見我執意走,也就沒有強留,帶我走到臥室門口時,聽她猶豫地問:「你
晚上回家吃飯嗎?」

  我笑了,想起昨晚的約定,回頭問:「你想叫我回來吃嗎?」

  她的臉上早佈滿紅暈:「隨便你。」


               (待續)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4-3-25 16:56

                岳母、七

  從來沒有覺得上班的時間是這麼長。

  百無聊賴的時候,我甚至跑去看分析組的工作進展,弄得他們都很驚訝。其
實我就是不想呆在辦公室裡,呆不住。正看得無聊的時候,電話的短信響了,一
看,原來是錢嘉琪發來的「賈總在你辦公室等你。」

  老賈在我辦公室,什麼事?

  一般都是他召見我,很少到我辦公室來啊。定有大事。三步並兩步趕緊回去,
錢嘉琪果然在門口焦急地等我,我看她表情怪怪的,小聲問,「什麼事?」

  「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她神色很是嚴肅,我想她一定知道個大概。
也沒法細問,就進了辦公室。

  老賈正背著手踱步呢,一見我進來,就說,「你來了,到下面看看啊!」

  我很佩服老賈,心裡一定有大事,但是臉上一點看不出來。

  我說是啊,出什麼事了嗎?

  老賈示意我坐下,說,「有四件事,第一,嘉陽那邊,曹興華搞了個新天市調
公司,週六開業,你代表我去一趟。我聽說他那邊有一個新世紀遊樂城的調研項目
,他們自己搞不了,你帶個組長去,看看能不能談一下,我們做。」

  「老曹都開公司了?」我笑笑,也是老熟人了。

  「嗨,估計也是皮包公司。反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嘉陽的項目,明搶也不太好吧。」

  「不搶,搶他幹什麼?就是讓他簽下來,我們做,他從中間收點管理費也就算
了。」

  我笑笑,「這樣也好。」

  「第二件事,下週一,全國市場協會的年會要在重慶開,你替我去一趟。」

  我可是一點不想去,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我連班都不想上,就想在家歇著,更
何況出差?「我去不合適吧!」

  「我去不了——我那孩子吧明年不就高考了嗎,暑假要補課,他媽前兩天去美
國了,去半個月呢,我這真是沒辦法了,你就辛苦一趟。呵呵,不然你白去,去到
四川,多休息幾天,到九寨那邊什麼的玩玩,也算調整調整。」

  話都這麼說了,我只有點點頭。

  「第三件事,也不是個事,就是我告訴你,我現在基本能確認姜雨秋的身份,
你聽了以後誰都不能說,她跟趙金明副省長走的很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姜雨秋有背景,但具體是什麼不知道,本以為只是在潤州吃得開,沒
想到是省裡的空降。我很吃驚走的近什麼意思,問,「是那方面?」

  「據說是。」老賈呷了口茶,欲言又止。

  「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也不用做,知道就行了,看她這手裡的盤子小不了,你得抓
住她。」

  我笑笑,老賈不知道,姜雨秋還讓我去幫她。誰抓誰都不知道呢。

  「不過,我聽說,今年年底換屆,趙可能調出去。這是傳聞嘍。」老賈很嚴
肅地說。

  「我對政治可不感興趣。」

  「其實,這很重要,以為這很多東西,你以後要留意分析,做生意,沒你想
的那麼簡單。」老賈感悟很深啊。

  我說是的是的。

  老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出一絲詭異。我覺得這裡還有事。

  「咋啦,賈總?」

  「我聽說,姜雨秋有想挖你的意思?」他的眼睛裡帶著疑問,但以我這麼多
年對他的瞭解,我很分明看到了一絲失望。

  我知道說沒有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總不能在現在的老闆面前承認吧,「她
是有一次在電話裡跟我說起過,但是我不認為她說的是真的,可能只是——就是
想跟我客氣一下吧。」

  「是嗎?」他看了我一眼,依然帶著懷疑的情緒,「有一次她也跟我說了,
雖然是開著玩笑的,但是我覺得像她這個身份的人,一張嘴,肯定不會是胡說八
道的,至少是很欣賞你啊!」

  我笑笑,雖覺尷尬,但總還得裝得自然不在意,「 嗨,你不是怕我跑了吧。」

  「 那倒不是,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他的眼神這時閃出一絲堅毅,希望能與我進行眼神的交流。

  我當然毅然地堅定地望著他,「我也相信自己。」

  老賈似乎從我的眼神中找到了信心。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紀啊,你的能
力我們大家都還是看得到的,現在公司的業務也越做越大了,攤子鋪的也很開的
。還需要你做更多的努力啊。當然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會面對很多誘惑
,——這個社會上有很多物質、待遇等等方面的誘惑,這回事免不了的——但是
我想你就是在我們公司成長成熟起來的,相信你對公司還是有感情的,也相信你
能正確處理這種關係。當然我也知道這些年你確實為公司做了很大的貢獻——這
個貢獻客觀地說是公司裡其他人也很難比擬的,所以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思,用
人不能把人用死,所以我說讓你去重慶開那個會,再順便玩玩,一是休息休息,
再也算是公司給個福利吧。……」

  我笑著說「這會要是在普吉島開就更好了。」

  他也笑了,但是還是繼續說下去,「你放心,拿回來票都給報,開心玩。啊
——」拖長了音、抿了抿嘴,「再一個還要發展地用人,我和其他幾個領導也考
慮,啊,你知道尹總也不是業務出身的,還需要一個副總,上次我就跟你說,你
是最好的候選人。現在看,攤子一大,更是如此。小紀啊,以後可不要怕公司給
你壓擔子啊!」

  又是一個棒棒糖,我一點都不興奮,倒是覺得姜雨秋的激將法產生了預想的
作用,忙說,「賈總,我還真不為這個!」
     
  老賈沒讓我說下去,揮手攔住我,「你確實是辛苦的,這樣,我想你上來以
後,還需要一個人來接市場部,我想看這段時間就選選人,到時候先跟你一段時
間,熟悉熟悉。」

  至於這個人,我想——到時候還是要你來看合不合適啊!

  我也算是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人,這點經驗還是有的。我知道老賈開始給我
準備了。一是許我高官厚祿啊,讓我心定,二是找人來頂我的位置,這樣我到了
公司的副總,反而沒了實權,這就是明升暗降。我能看不懂這個?

  我立刻笑著說,「好啊,好啊,賈總想的周到,我這段時間也確實有點頭暈
,忙啊,尤其是諸姐走了以後,我這就更是缺兵少將,要是能來個幫手,那時再
好不過了。不過我要是去重慶,估計一天兩天也回不來,再說既然您老都給假了
,要不我就再去西安看看老婆?」

  他開始還將信將疑地聽,後面忙不迭地點頭,「是的呦,你這——長期兩地
也不是個事,這樣,你去,——但是別太長時間啊,這邊還是有很多事的嘛!」

  我笑著點頭,「放心吧,賈總,事我是誤不了的。另外,我這一去得不少幾
天,要不你讓人力那邊先選著人,我走這段時間,讓胡志揚先負責一下日常事務,
大事還得您和尹總費心。」   

  老賈點著頭認同這種安排,抬頭擠出笑臉說,「去玩可是玩啊,但是不要出
問題呦——啊?你們年輕人的,哼哼!」  

  我一邊曬笑。

  他接著小聲說,「跟公司就不要說出去旅遊什麼的,就說去出差開會,到時
候也不要報什麼票了。我從公司的業務經費裡給你撥點錢,你明天安排個人來財
務領一下,這樣就不讓其他人知道了。」

  「那太好了,賈總,你想的真周到。這招厲害。」 我腆著臉開他的玩笑,「
你們老總級別的才真會玩呢,這麼有經驗。」

  老賈回頭看看我,板起臉,「我怎麼就多——我這麼大年紀,你還——你這
是標準的狗咬呂洞賓啊!」

  也是呵呵地出了門。

  職場就是這樣吧,看起來大家你儂我儂的,其實心裡都知道對方的心思。我
關上門坐在沙發上,本來沒有離開公司想法的,姜雨秋這麼一招,還真弄得我和
老賈生了嫌隙,我怎麼辦呢?嫌隙是已經生了,看來他是未雨綢繆了,我也只能
聽天由命。好吧,先讓他去挑人吧。最終我是著了姜雨秋姜大老總的道兒了,但
是那邊我還真得當成個下家,實在不行,我也就去那了。我苦笑一下,這叫什麼
事!

  我讓錢嘉琪把胡志揚找來,跟他把我出差的事說了,讓他負責一段,他也感
到很惶恐也很興奮,我說沒事,誰都是這麼上來的。他表示一定不辜負我的期望。

  我又找來了張振國,跟他說去做嘉陽的項目,他也是去年才升任項目主管的,
一直做的都不是什麼很大的項目,所以去做外地的長線項目也還是挺有興趣,也
挺有信心。

  最後我把錢嘉琪叫進來,跟她說我要去嘉陽和重慶出差的事,又跟她說了一
下。我並沒有說的詳細。但是那鬼丫頭還是看出點什麼來,小心翼翼地問我到底
發生了什麼。我覺得這丫頭雖然有點二,但對於我還是非常忠誠的,我大約吧賈
總的意思說了。

  她說,那是賈總做準備了,他不相信你了。

  我說你還不傻。

  她問我準備怎麼辦?是不是離開公司。

  我苦笑著沒這麼簡單。

  她說,「你要走帶著我,我也走。」

  我笑笑。

  她恍然大悟地說,「你不會帶我走的,這樣你正好能擺脫我。」

  我覺得這姑娘的邏輯是和一般人呢不一樣,我忙說,「現在根本就沒走,別
想那麼多,更不允許傳話。我走的時候你要做好部門的事,要協助胡主管,別擺
什麼架子知道嗎?再有就是注意公司的動向及時跟我說。」  

  錢嘉琪像是受了絕密命令似的,小心地點著頭。

  經過這麼這一折騰,我看看表,倒是可以下班了。錢嘉琪像是要和我永別似
的,非要跟著我的車,我只好送她回家,路上的車就已經很多了,她滿腹心事地
看著外面的車流人海說,「我請你吃飯唄。」

  我說,「不去了,岳母在家呢。」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暖暖的,我甚至都看到
了自己嘴角不自覺的笑容。

  她嘟囔著說,「本來還想請你吃完飯看場電影呢。」

  我說後面有的是機會。

  忽然我想晚上和岳母去看場電影也不錯,更是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錢嘉琪看著我說,「你岳母什麼時候走啊?」

  我說,「她要在這學習一段時間吧。你幹嘛?她在這不好嗎,至少——還有
人給我燒飯吃。」

  她抿著嘴說,「我也會燒啊——等你岳母走了,我來燒飯給你吃。」

  我說你真會燒嗎?

  她說可以學啊。

  我徹底被她弄服了,「好姑娘,有這個時間不如談個戀愛。我這三十大幾都
結過婚,你這何必呢。」

  她翻了我一眼,「我知道你的事,我又不嫌棄你。」

  我就像是第一回戀愛似的,說真的,我覺得初戀那種感覺又回來了。現在的
我就是想回家,就是想看到她,就是能把其它的雜事都拋到九霄云外。我覺得我
就像一個仰慕一副名畫許久的人機緣巧合之下居然真的得到它一樣,含在手裡,
忍不住看了又看,一刻都不願意鬆開。送完錢嘉琪,我還真去電影院買了兩張票。

  我想給岳母個驚喜,在車庫停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另一個計劃,心裡騰
騰地跳個不停。

  回家的時候,岳母正坐在桌子旁,桌上的菜都端上了。

  那樣子就像是等老公的新媳婦兒。

  我有些尷尬,但還是呵呵傻笑著,「 還沒吃呢。」

  岳母似乎也不好意思,站起身說,「我約莫這你回來的時間燒的飯,現在全涼
了。你先去換衣服,洗手,我熱熱菜就好。」說完徑直走進廚房,沒敢看我。

  我洗洗手跟進廚房,她回頭看看我說,「 怎麼不換了衣服啊,外面穿的。」

  「過會要出去,換衣服幹嘛?」

  「還出去——幹嘛啊?」

  「看電影啊,請人看電影?」

  我的聲音甜的能滴出蜜,我相信她一定能聽出來,不過她好像還很不確定,
有點羞赧地回頭怯怯地問,「請誰啊?」

  我一下子跳過去,將她摟在懷裡,「請我大老婆。」

  「去——去——」她很不意思地在我懷裡掙扎,「難聽、太難聽了。」

  我的手臂箍得緊緊的,漸漸地她也就不動了。我的手搭在她的柔暖的腰上,
頭搭在她的耳邊,「你今天在家幹啥呢?有沒有想我啊?」

  她沒有說話,沉吟了許久說,「想了。」

  我開心極了,「怎麼想的啊?」

  她扭過身,佯裝生氣地說,「別問了,再問就不給你飯吃了。」

  我撇撇嘴。

  她又笑了說,「什麼電影啊?幾點的?」

  我知道不能太死皮賴臉的,萬一真把她弄生氣了,就難收拾了。忙說,「九
點的,就在旁邊的麗都四樓,電影名字叫——《竊聽風暴》,德國的片子吧。管
它是什麼呢。」

  她只顧地弄著菜,「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哎呀,都多長時間沒看過電影了。」

  是啊,我看著她主婦般的背影,松垂的絲質的睡衣,我的眼神似乎具有穿透
功能,我腦子已湧出了她的大大的,有著淡淡乳暈的奶子,我喜歡這個感覺,喜
歡有個女人在廚房裡忙碌的感覺,也許是我從小對媽媽記憶的追憶,也許是我與
老婆很少在家裡忙碌的缺憾,現在的我特別有種衝動,想把岳母——就在廚房裡
就在她燒飯的時候幹一次。

  我嚥著口水,收拾一下衝動的思緒,搭腔道,「我也很久沒去電影院看過電
影了。」

  「我都忘了電影院是啥樣的,她們倆小的時候我可愛看電影了,那時候我住
在廠區大院裡,下班就去看電影,那時候真便宜,那時候奶奶還在,後來奶奶回
去了,孩子沒人帶就沒有時間看電影了,一直到現在,中間沒去過幾次。」

  是啊,對於這樣一個年齡的女人,看電影無論在時間上還是在金錢上都是奢
侈。我知道她在家裡用的心思。

  「今兒不是去看了嘛。」

  「哎呀,我和你爸就沒去過幾次,早些時間他和我又不在一個地方,一天到
晚都忙他廠裡事,兩個人到星期天見一面又不可能看——他也不喜歡看電影,這
麼多年了,恐怕我們倆就沒看過幾部電影。」

  我想說一周見一面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看電影的時間,但是話到嘴邊又沒敢說。

  「媽你是後天開始培訓嗎?」

  「是啊,也不知道能培訓個啥。」她已經將菜熱好端出來。

  我把我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媽,我下周去一趟重慶,順便在四川有個旅遊,
你能——你跟我一起去好嗎?」

  她的眼神頓時放光,「四川?下周?」

  「是啊,下周,開三天會然後大約有一週時間能旅遊下。」

  我把公司的安排簡單地跟她說了下,但是沒說深層次的,怕她擔心。

  她的臉上已寫滿了期待,但是還是說,「那培訓咋辦?我可還要回去——」

   「這種培訓能有啥意思,你先去聽幾天,再請個假唄。」

  「那你爸那邊怎麼辦?」她還掛著岳父。

  我本想說這不是有阿姨在呢嗎?但是想想還是沒說,「媽,您考慮一下,開
課時候有沒有價值,你想好了,就告訴我。我來安排就行了。」

  她想了想點點頭,「就咱們倆去嗎?」

  我笑了,「你還想找誰去?」

  「那好嗎?」 我知道她不可避免地總會猶豫。

  「媽——我想跟您一起去。」我拉著她的手,很誠懇地說。

  她的眼神躲避著我,匆忙地說,「我想想,我想想。」

  電影院裡的人不多,或許是這部片子沒有什麼名氣的緣故吧,整個廳裡只有
十幾個人,我買的第八排的位置,看的效果很好。岳母來之前還是忐忑的,怕遇
到熟人,像做鬼似的小心翼翼的。坐下位子電影開場才算心安。我不管許多,將
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她忙不迭地抽回去。

  電影是真他媽好看,是出乎意料地好看。我本來沒有什麼期待地看這場電影,
只是為了看電影的感覺,沒想到還真看進去了,當然岳母也沉浸在電影說展現的
那種壓抑的時代氛圍中,在緊張時她居然主動地拉著我的手,將頭倚在我的肩上。

  我沒有拒絕,只是摩挲著她的手。

  其實我有點後悔,要他媽是個愛情片什麼的,說不定還能在電影中耳鬢廝磨
一番,現在這種嚴肅話題顯然是不可能了。整個片子進展很快,很有節奏感。兩
人在看電影中就沒說幾句話。

  出了場,看看表,已經11點多了。八月初的夜裡還是很溫涼的,我們倆逶
迤在路上,沒有人也沒有什麼車,我牽著她的手,她也倒很放鬆。我問她電影怎
麼樣?

  她說那讓她覺得又回到了過去,她小時候的日子,「文化大革命就是那樣子
的,什麼事都不敢做,話也不敢說,沒有人敢相信,我見過太多兒子出賣老子的
事兒了。現在想想真是可怕。」

  我沒經歷過那個時代,但是我看過很多那個時代的報道,「沒有人性啊!」

  「是啊,人性的悲劇,歷史的悲劇啊!」不愧是歷史老師。

  我說,「其實也怪不得任何人,無論是生活中告自己爸爸的兒子,還是電影
裡面的特工,他們都是悲劇,就像你說的,真正的原因是那個制度。」

  她很久都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著。

  「那是個壞制度,因為它壓抑人性。」我繼續說。

  「那制度好壞的標準就是人性嗎?人性又是什麼呢?」就像是一個哲學家。

  我其實在電影觀映的過程中就有了這些思考,現在正好可以和盤托出,「社
會制度的目的是維護社會穩定,其次是追求社會長遠發展,但無論是哪一級目標,
都要以遵循規律為前提,這裡既有社會發展的規律,也有自然規律,更有人性的
規律。」

  她突然咯咯笑,「曉彬,你還挺厲害,還挺有思想的。」

   「難道我就只能開個車或者喝個酒嗎?」

  「不是,我們以前可能沒有說過這些事,都是家長裡短的,沒想到你還挺有
想法,也挺能說的,怪不得討小女人喜歡呢。」

  「你不也喜歡嗎?」我厚著臉皮。

  她盈盈笑著說,「我以前覺得你挺踏實,人不討厭。」

  「那現在看呢?」我挑逗她她看著我,眼睛裡閃出童真的狡愶。

  「不知道。」好像知道自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他又不再看我,徑直走路。
半晌忽然說,「我怎麼有一種——感覺。」

  「談戀愛的感覺。」我脫口而出。

  她看著我,就像是小女生在戀愛中的自疑與甜蜜並存, 「嗨——我是不是老
昏頭了。」扭過頭去。

  我一把拉住她,望著她說,「沒有,你沒有老昏頭,你回到年輕了。」

  她沒說話,隱隱地露出了笑。

  回到家她要我先去洗澡,我說我們一起洗,她作勢打我,我只好先洗完,在
沙發上等她洗出來。看我在沙發上坐著,她一邊揉搓著頭髮一邊說,「你先睡吧,
我頭髮剛吹過,還不太乾,我等會兒。」

  我說不急我等你一起。

  她坐在我旁邊,弄著頭髮說,「其實,我可喜歡今天晚上了。」

  我望著她,等著答案。

  「好長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像你說的,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一樣。哎
呀,真是怪怪的。」

  「你喜歡就好,我也喜歡今天晚上,我覺得——很幸福。」我是真心的。

  「其實,我昨晚和今天都想了好多,想的都頭疼了,也想不出個東西,我知
道這樣做太不對了,我怎麼稀里糊塗地就——」

  「你覺得我們在戀愛嗎?」我打斷她問。

  「不知道。」她皺著眉頭,「其實我很矛盾的,我喜歡這種感覺又害怕這種
感覺,我覺得這事可能以後會害死我。如果真是一時衝動其實也就算了,但就是
這樣的情況讓我心慌。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我在幹嘛呀?」

  我大致是聽明白了,愛情,可怕的愛情。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得說和岳
母在一起的感覺既有母親的成分也有戀人的慾望,但是這是不對的。我期待過,
也得到了,但未來是什麼樣子呢。

  但是我不能猶豫,我得安慰她,作為男人,「我想,每個人心裡的感覺都是
最重要的。我覺得還是應該尊重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剛才路上我們談的人性,我
想追逐美好的東西,追逐快樂就是人性。不能壓制,也壓制不住。」其實這更是
對我自己說的。

  她沉吟著,「你說的,我也想過,想多了我也不想了,想是想不明白了。我
已經混亂了,但是也許等我們冷靜一點,我們還是回到以前吧。就像你說要去四
川,我又想去,又有點怕。不知道了。」

  我岔開她的話,因為我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說話上,「在回到以前之前,我
們能珍惜現在嗎?」

  她看著我放光的眼神,愣了一下,撲哧笑了,「怎麼沒個正經,就沒個夠嗎?」

  「沒夠。」我開始站起身做準備工作了。

  她嚶嚀這捂著自己,說,「不行,太晚了。」

  「我想要你的。」

  她忽然問「你就是想要我嗎?」

  我的腦子告訴我女人是渴望性的,但是她們需要以愛之名。她們會為自己的
性找個合理化的裝飾。我不假思索,「是啊,我想要你,我想要你的全部,要你
的想法,要你的快樂,我要不來你的以前,但希望能要到以後。」話一出口,我
都被自己折服了。但是我並不覺得肉麻,因為我覺得我基本上是這麼想的。

  她顯然沒抗拒住這波攻擊,喃喃地說,「真的,啊?」

   「那媽,你想要我嗎?」

  「壞蛋!」扭過臉去。

  我知道一個淫靡的夜晚又要開始了,其實對於我,無論在和諸姐還是和岳母
在一起的時候,我都不是為了性的,但是性當然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某種程度
來說,我其實是渴望真正的家庭生活的,雖然這種關係有時候不是那麼道德,但
就是這種不道德反而會使我興奮,我想對大家來說都是這樣的,既興奮又恐慌,
但最終終究是強大的興奮感使這種生活延續,直到有一天那種恐慌戰勝了興奮感,
就像諸姐。

  我知道現在的岳母是沉浸在恐慌和興奮的雙重衝擊之中的,我必須讓這種興
奮感來的更強烈些,否則我們的關係不會長久,造成這種衝擊的一是那種戀愛的
新鮮感和快樂,二就是更加直接的身體興奮了。

  我抱著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就閉上了,我覺得她像在等我的吻,我注意到她那
並不年輕的臉上因為洗完澡之後而出現的比較清晰的魚尾紋。甚至也有了眼袋,
雖然不是那麼明顯,我喜歡的就是這種歲月帶來的年代感,我的唇輕輕地吻在她
的眼睛上。她顯然有些慌亂,但是並沒有躲開,我就這麼吻著她的魚尾紋,吻著
她的睫毛,我能感覺到她臉上熱熱的,我甚至能感覺到她一定是脹紅了臉。我也
感受到她的身體起伏。

  我吻上她的唇時,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張開了嘴,用她濕濕的舌頭迎接我的
吻,我被她這大膽的舉動一下刺激到了,我當然用更熱烈的吻去回敬,我們的舌
頭攪在一起,就像是我們在用一種特殊的儀式表達著我們各自的愛一樣,我們都
不願意停下來,就這麼吻著吻著,一直到我們都站不住了。

  我們就那麼跌落在身後的沙發上,但我們的嘴還是緊密的貼合著,我們的舌
頭還是纏綿地攪動著。我們兩就在這長久的吻中升溫了,燥熱了。我們的呼吸沉
重了,濕糯了,我們的思維停滯了,完全讓位給身體的控制。

  我吻了她的頸,吻她的鎖骨,我的舌頭就是一條遊走在她身體上的蛇一樣親
吻著她隆起的胸,雖時隔著T恤的,但是那豐實的暖暖的肉香還是那麼沁人心脾,
她依然緊閉著雙眼,任由我的唇將她興奮而立起的奶頭含住,她的腰隨即扭動起
來,就像是這給她的身體帶來了莫大的難以抗拒的刺激似的,我想奶頭一定是她
的性感帶,於是我含唆著,挑動著、甚至輕齧著,她就像是一條被制住七寸的美
女蛇一樣扭來扭去。

  終於她摸索著將T恤捋到乳房之上,洗完澡沒有穿胸罩,那兩隻個大奶子就
忽地像變戲法似的冒了出來。兩顆頭果然是硬挺挺的,我的唇齒依然貪婪地遊走
在兩乳之間,但是我旺盛的荷爾蒙已經指揮我的手伸向她的襠下,就隔著那棉質
的睡褲直接插在兩腿之間。正沉浸在快樂與迷離之間的岳母顯然受了更強烈的刺
激,她啊地叫出了聲,腰也不自覺地挺了起來。

  在我的指尖上傳來的感覺已經告訴我,我能摸到她勃起的小肉粒,再往下就
是她的的肉縫,我就捏弄著陰核,時不時地逡巡在肉縫之上,隨時隔著睡褲的,
但是她的反應已經非常明顯了,臉色越來越潮紅,奶子要彷彿硬得撅了起來,眼
睛是緊閉著的,些微的睜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識的,紅潤的皮膚似乎把她身
上的皺紋都抹平了,我喜歡這時候的岳母。在這一刻我覺得我此前的所有努力都
是正確的,在這一刻我根本不用想以後,即使以後有什麼樣的後果我都願意去承
受,都是值得的。

  我柔情地問,「媽,舒服嗎?」

  她不說話,只在喉間發出嗯嗯的聲音。

  我又小聲地喚,「媽,媽」

   她終於從嗓子眼擠出了兩個字,「脫了」

  脫了,原來是還想更刺激的,嫌著隔著褲子不夠爽,好,我那男人固有的迎
接挑戰的心一下就激動起來。我一把拽下她的褲子,裡面沒有穿內褲,兩條大白
腿,一撮黑毛這樣的場景特別有畫面感。

  「沒穿內褲?」

  她嚶嚀著,「知道你沒安好心。」

  真是體貼入微啊,我的岳母。我一把將她的兩腿扒開,那雜草叢中的仙人洞
就躍現在我眼前了。也許是剛才的刺激讓她難以自控,又或是歲月使然,我能清
晰地看到她的兩片陰唇是展開的,紅黑的像兩片肉瓣兒,兩片肉瓣兒之間是盈盈
的若隱若現的洞兒,那當然就是我今晚的歸宿。

  我幾乎是毫不自控地就這麼貼上去,迎面而來的是一種沐浴露的淡淡的香味,
我覺得那一瞬間我就像是被迷倒的蜜蜂,一下子就沉醉於花香之中了。我忘情地
吻在了她細密的毛髮上,我挑弄著她的脹大的肉粒兒,我的舌頭似乎從未有這麼
靈活過,我吸咄著她的肉瓣兒,讓她們在我的舌尖翻動,我鑽探著她的肉洞兒,
想深一點、再深一點,我的唇就像是一個飢渴的嬰孩兒接喝著從那神秘洞泉中滲
出的絲絲甘霖。她的水可是流的真多啊。那一刻我覺得我真就像在夢中一樣。

  有誰能嘗過自己岳母的甘霖呢?想到這我覺得自己的小弟弟已經硬的不行,
我抬起頭時卻看到岳母咬著自己捋上來的T恤,似乎強忍著抑制著自己身體內發
出的聲音。我知道意亂情迷可能是對她此時最好的寫照。她白白的並不嬌細的腰
扭動著。

  也許意識到我的攻勢停了下來,她睜開了迷離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璇又閉
上,哼哼著說,「死了,我要死了。」

  「那,你舒服嗎?」

  她不說話,腿也開合著,嗓子裡唔噥著,我知道她不可能給我什麼答案了,
她的肢體語言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答案,我看著自己撅起來的肉棒,我是多麼想進
入啊,但是我克制住了,我想再等等,一定要等到她瘋狂,徹底地瘋狂,我一定
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快樂。

  我再次俯在她的兩腿間,比起剛才來,她的腿間更是另一番景象,陰毛已經
濕漉漉的,有的都糾結在一起,兩個陰唇都像是沾了露珠的花瓣兒,招人憐愛,
陰道口的更像是雨後山泉瑩瑩滲出,關鍵是它張得更大了些,我都能看到裡面的
紅肉兒。我的手指就像是一個充滿冒險精神的勘探隊員,勇敢地站在了洞口。伸
進去,再伸進去,穿過了那最初的緊實的岩縫兒,手指就進入一片開闊天地。

  手指進入恥腔的快感顯然讓她徹底被擊潰了,T恤也不能阻止她的叫聲,她
的如泣如訴的哼哼聲就像是最好的春藥,我也徹底地興奮了。我的指尖已徹底地
迷失在她穴腔內的濡濕中,指肚卻輕輕地按壓在她的恥骨上,我的一捻一抹就像
是在彈奏著迷人的樂器,她如泣如訴的呻吟就像是這樂器發出的美妙的聲響。

  我碾壓著,甚至抽插著。她的身體扭曲著,又迎合著。她的雙腿因為巨大的
刺激而試圖緊閉,又因為貪戀強烈的快感又不時張開。雖然我的肉棒已經像一根
鐵棒一樣矗立著,但我還是努力克制自己,因為我想看到她雙腿的扭動,看到她
肥白的奶子隨著身體的翻騰,我想看到她的情慾蒸騰。也許這是每個男人都有的
征服感在作祟吧。

  最先受不了的當然哈斯是岳母,在我一陣超快頻率的抽插中,她像觸了電似
的從我手中彈開,趔出了好遠,坐在沙發上蜷縮著身體半天不說話。身體起伏不
平。

  我爬過去問,「怎麼了?媽?」

  好一會兒她才用哀怨卻又興奮還有一些害羞的眼神望著我,「受不了了。我。」

   我呵呵笑了。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我知道快感對於女人就像是旅人於沙
漠上發現的甘泉,渴望又不捨得觸碰。但是終究沒人能抵擋這種最原始的誘惑與
快感的。

  她看我笑,像個小女孩似的,嘟起嘴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還笑,就你是最
壞的。」

  我倚在她的身旁,嗅著她身體散發出的芳香,說:「晚上,你不還說我是好
人嗎?」

  「現在你就是壞的。」她像個小女孩似的強詞奪理。

  所有的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都是無賴的,無論她又多大年紀。

  她見我沒回聲兒,又瞥見我硬硬的肉棒說,「怎麼這麼大啊?」

  我想那是她脫口而出的話,但這充分體現了她的渴望。

  「那你想要嗎?」

  她突然害羞似的抓起身邊的抱枕摀住自己的身體和臉,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
「不要,不要。」多麼言不由衷啊!

  她的抱枕並沒有遮擋住她的屄穴兒,在她盤坐的兩腿間濃簇的黑毛遮掩下的
屄穴就是我最重要的戰略目標。我覺得我不能錯失機會了,趁她躲在抱枕後面,
我一躍而起,將她撲在沙發上。她倉促地尖叫一聲後就明白這是肯定會到來的結
局。於是從抱枕後探出頭來,用她那既有的幽怨又慈愛的眼神看著我。

  我端起我的肉棒對準她的穴腔就插了進去,客觀地說,岳母的屄穴因為年齡
的關係已經並不緊致了,而且在我剛才舌頭和手指的雙重攻勢下,穴口也早已被
徹底打開,整個腔穴都是濕漉潤滑的。我可能過高地估計了困難結果使得勁兒很
大,這一下子就直捅到底兒了。原本還算鎮靜的岳母啊地叫了一聲,憤憤地說,
「要死啦,你下這麼大的勁兒。」

  我趕緊抽出來些,再輕輕地推進去,這一刻我的感覺好的出奇,也許我的性
格就是這樣吧,越是得不到的,我就越想得到,這可能是我在工作上能做出一點
成績的原因,可也是我在生活上如此奇遇的原因,不管怎麼樣,我得到了我想得
到的,我很享受這一點。

  我或快或慢地推進著,她就在低吟中隨著我的衝擊上下起伏著。她的乳房就
在胸前如波浪般地滾動著。由於兩個腿抬起的緣故,肚子上也被擠出了兩圈很明
顯的肉圈兒。此時也在蕩漾著。她倒是沒再說話,眼睛閉著,嘴唇緊咬著。說實
話,看她的表情,總覺得現在應該是非常痛苦的,我覺得她好像從來就沒有享受
過性愛,或者覺得性愛就是羞恥的和痛苦的,是不得不做的事兒。

  但是其實我更知道,她享受著,或者說從前沒享受過的,現在正在享受。沒
有女人不渴望澆灌,就像沒有土地不渴望滋潤。我在想可能確實對她來說,和岳
父的性生活並沒有使她有什麼美好的回憶,尤其是最近岳父年紀既大,身體又變
成這樣。

  一想到岳父也曾經像我這樣的,在她身上驅馳著,我的心中竟毫不掩飾地升
起了一種快感,這驅使著我腰上一連串的用力。她當然也感受到我的速度和力量,
喃喃地說,「慢點兒,慢點兒。」

  我其實沒有那麼強的八卦心理,對於別人一直沒有,比如諸英和她老公的生
活是什麼樣的,還有奚晚苧,我一直不關注她們怎麼和自己的老公相處,但是對
於岳母,不知怎地,我總有一種渴望,想知道她和岳父之前到底是個什麼樣場景
。但是我不敢問,怕又勾起她的道德錯罪感。想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看。

  一連串的衝刺,讓我明顯地感到岳母的穴腔裡的水多了,每一次衝擊變得都
那麼潤滑,她的表情也變得放鬆了些,潮紅的臉上似乎顯示她開始沉浸在美好中,
但是我想尋求一下新的挑戰,我拔出了我的肉棒。她似乎像被一下子抽掉主心骨
似的,軟在沙發上,嚶嚀一聲後抬眼看我,不知發生了什麼。

  我笑著說換個姿勢。一邊去扶她。

  她茫然地說,「換什麼姿勢啊!」

  我也不多給她解釋,將她扶起來,面朝牆跪在沙發上,這樣她的大屁股就撅
向我。她一邊被我擺弄著,一邊又想掙扎說,「這樣那行啊,多難看啊,換回來
吧。 說是這麼說,但是並沒有挪動。

  我俯在她耳邊說「 這樣的感覺很不一樣,試試嘛。」

  一邊將她撐起的兩肘放低這樣她的屁股就翹的更高了。

  是的我喜歡這個姿勢。她的兩個奶子就像吊鐘似的垂在前面,後面是雪花白
的大屁股,五十歲的女人的屁股真大!真肉!最刺激的是,她的毛穴就那樣像我
敞開著,濕漉漉的穴口張合著,兩片陰唇紅暇暇的。我靠,這真是淫靡!我覺得
即使什麼都不做,就在這兒看著都是一種享受,當然我肯定不能這麼幹看著。我
端起肉棒挺身而入!

  雖然我的動作並不大,但她顯然驚著了,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了啊地一聲,
可能她沒想到這種姿勢來的那麼刺激和直接吧。然後就開始哼哼起來。

  我知道她很少會在這種時候講話,更不會有意識地叫床,能不停地哼哼唧唧
就是她現在最佳的生理反應了,換句話說她的身體告訴我她很嗨!我更加興奮地
衝擊著。她的手臂在我的衝擊下甚至支撐不知自己的身體,前身完全俯在沙發上
了。這樣她的屁股就抬起的更高了,而我每一次的插入都是直愣愣地頂著她穴腔
的上端。她的身體顫抖著,不知道是累還是興奮的,我惡作劇地在她屁股上拍打
了一下。啪,肉肉的,她竟然叫出了聲。

  我又拍了兩下,她每次都配合地叫一下,然後唔噥著「別這樣,難受。」

  我覺得每次跟她的纏綿都這麼刺激,其實不是對象的漂亮或者身材的問題,
而是對象的性質,由於她是我的岳母,所以哪怕是在普通的性愛動作,都能讓我
覺得是那麼刺激那麼興奮,但是這種刺激和興奮帶來的不好的地方就是每次我的
大腦皮層都處在高度緊張中,太刺激太專注可能不會有很長時間。

  其實我可以控制一下時間,但不知怎的,此時的我在那種射精衝動到來的時
候,就想真真實實地衝擊一把。我扶著她的腰,發瘋似的沖頂著。她像是完全被
我擊潰了,嘴裡啊啊啊地不成個調兒。就這樣我壯烈地發射了。

  我喜歡這種發射的感覺,在肉棒強烈的堅挺中,在岳母的肉穴的溫暖與悸動
中,發射的感覺應該就像是一個草原獅子在征服了母獅子之後的原始的快感吧。

  謝了幾秒鐘,我拔出肉棒的瞬間,她的腿募地就癱軟了下去,我看見從穴口
流出的精液就那麼恣意地留在她的大腿上,沙發上。

  我喜歡這種感覺。

  她的喉嚨地還是恩恩地低吟著,也不知道是想說些什麼還是,但是身體卻很
久沒動,就那麼很不舒服地蜷著趴著。我就坐在她旁邊等她醒來,撫摸著她光滑
的背,肉肉的,像一段織錦。

  半晌她正眼看我說,「麼這麼坐著,快穿上衣服,別涼著。」

  我呵呵笑了,「舒服嗎?」

  她的頭又埋在沙發,半晌說,「我不知道——你把我衣服弄哪兒去了!」

  我的岳母啊!

               (待續)
作者: 女性用品    時間: 2014-3-29 19:13

比较经典了,前奏比较长,对人物的刻画很传神,期待续集。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4-10-22 11:03     標題: 一時雲起之岳母 (第八—第九章)

  岳母的培訓班開始上課了,她這兩天一大早就去了,臨走時把我的飯燒好,
我說你去學習個精神就行,再看看能不能請幾天假。

  我這兩天還得去公司,不過我已經不想再去過問具體事務了,隻是聽聽各組
目前的進展情況彙報,另外我得爲我的重慶之行做個準備。我給在成都浩宇的薛
明宇呆了電話,他是我在以前一起在北京開會時候認識的朋友,年紀和我差不多,
前年在一起開會時他和朋友開的這家公司剛開不久,我給他提出過很多調研業務
方面的建議,後來他財務上緊張的時候,我也借了點錢給他周轉,當然我知道現
在他們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了。他還是很感激我的,是不是還給我發個短信問問我
的情況。我想正好這次去可以讓他做個好東道。

  我問他是不是去重慶參會,他反問我去不去,我說去。他說" 你去我就去。

  " 我把想在重慶開完會後在四川旅遊的想法說了,他笑著問我是不是帶著美
女秘書,我說我帶著我岳母呢。他呵呵笑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愛好。——真是一
語成谶。不過顯然他覺得自己的玩笑開得有點過,忙解釋說看不出你還挺孝順。
我呵呵敷衍過去。問他放不方便幫我租輛車,他想想說" 要不從重慶開完會你先
來成都,成都也有不少值得玩的地方,我也好好陪你玩兩天,要是你能把你岳母
先安置一下,我帶你去找成都最好的川妹子樂樂。" 我笑說不用了,守身如玉呢。
他說" 我手上有輛車,去年剛買,SUV,豐田的漢蘭達,開起來不錯的,正好
讓你用,怎麽樣。" 我當然非常高興,說你們公司搞的不錯,這麽快就買上車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4-12-29 10:25 編輯 ]
作者: dx00920066    時間: 2014-12-24 10:28

这个作品堪称与岳母有情感纠结的巅峰之作。个人以前认为那个女主角叫吴丹(也是文章作者的岳母)的作品为岳母系第一作品。看了这个,我认为这个是目前看到的岳母系作品的第一。文章中作者在情感上的纠结、职场中的无奈、人情世故的老练,特别是岳母的善良、情感的渴望与宽容、体贴等,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文章充满了哲理、启示,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真的写得太好了。
要祝福这个岳母,非常经典的一个形象。非常的喜欢。
希望作品不要太监了。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个作者的作品要好好好留意。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4-12-24 16:17

【一時雲起之岳母】8-9
作者:米蘭皮爾洛

                岳母、八

  岳母的培訓班開始上課了,她這兩天一大早就去了,臨走時把我的飯燒好,
我說你去學習個精神就行,再看看能不能請幾天假。

  我這兩天還得去公司,不過我已經不想再去過問具體事務了,隻是聽聽各組
目前的進展情況彙報,另外我得為我的重慶之行做個準備。我給在成都浩宇的薛
明宇呆了電話,他是我在以前一起在北京開會時候認識的朋友,年紀和我差不多,
前年在一起開會時他和朋友開的這家公司剛開不久,我給他提出過很多調研業務
方面的建議,後來他財務上緊張的時候,我也借了點錢給他周轉,當然我知道現
在他們已經做得相當不錯了。他還是很感激我的,是不是還給我發個短信問問我
的情況。我想正好這次去可以讓他做個好東道。

  我問他是不是去重慶參會,他反問我去不去,我說去。

  他說「 你去我就去。」

  我把想在重慶開完會後在四川旅遊的想法說了,他笑著問我是不是帶著美女
秘書,我說我帶著我岳母呢。他呵呵笑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愛好。——真是一語
成讖。不過顯然他覺得自己的玩笑開得有點過,忙解釋說看不出你還挺孝順。

  我呵呵敷衍過去。問他放不方便幫我租輛車,他想想說「要不從重慶開完會
你先來成都,成都也有不少值得玩的地方,我也好好陪你玩兩天,要是你能把你
岳母先安置一下,我帶你去找成都最好的川妹子樂樂。」

  我笑說不用了,守身如玉呢。

  他說「我手上有輛車,去年剛買,SUV,豐田的漢蘭達,開起來不錯的,
正好讓你用,怎麼樣。」

  我當然非常高興,說你們公司搞的不錯,這麼快就買上車了。

  他笑著說公司不錯,但是生活太差,去年離婚了,買個車當老婆吧。我說你
都舍得把你老婆借給我。他苦笑著說,自己獲得行尸走肉一樣,恨不得把自己也
給借出去。我們聊了一會就說到了重慶成都再敘吧。

  放下電話,我讓錢嘉琪到老賈那兒把重慶會議的通知找來,按會議通知在重
慶喜來登大酒店預訂了一間房。大緻心裡有了底之後,我還得為週六的事做些準
備,把張振國叫來,問了一下嘉陽那邊項目的準備情況,他說都準備好了。

  胡志揚也來說了一些業務上的事,我知道其實他有事,果然他吞吞吐吐地說
「聽說,你這次去重慶要不少幾天呢。」

  我說是。他說他擔心自己搞不定這麼長時間整個部門的事兒,我竭盡全力地
勉勵他,當然我並沒有跟他說實情,他一臉疑惑地走出去時,我忽然想要不要給
姜雨秋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時,姜雨秋說她在北京出差呢,我說「姐姐啊,你的目的達到了。」

  她很快就明白了我說的話,咯咯笑「老賈給你陞官了?加薪了?」

  我把這兩天老賈跟我談話的內容跟她說下。她笑著說「這回好,那高工資又
不幹事,多好啊!」

  我苦笑著說「有哪家公司會長期養著這樣的人呢,我現在可是很有緊迫感的
哦。」

  姜雨秋止住了笑說「那有什麼,幹得不舒心,正好到我這兒來。」

  我思考片刻說「其實,姜姐。我之所以一直沒有答應去你那兒,既有我對公
司有感情的原因,也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覺得我和你之間現在就是很好哦的一種狀
態,老姐老弟的,很好的,有什麼事兒我還能跟你說說,可是一旦真到了你那兒
,就一定存在著上下級的關係,有些話就不能說了,那個關係也就慢慢變了。」

  她想了想說「你說的其實我也想過,所以你知道我並沒有逼你啊,反正我跟
你說,你也別想太多,能幹就幹,不能幹呢,最起碼我這兒是你保底的。」

  我能覺出她的真誠,於是感激涕零地道謝。

  她說「等我回來請我吃飯吧。」

  我告訴她我也要去重慶,順便旅遊下。她笑說我是偷得浮生半月閒。叫我回
到潤州就請她,說我們說起來也有快一個月沒見過面了。其實我也挺想她的,這
種感覺很像是當時諸英在的時候,好像我特別需要在精神上有個依靠。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欣賞我什麼,我同樣不知道她對我有什麼吸引力,說
不出來,但就是覺得很自然的親近,她有時候很孤傲,長得也不算漂亮了,但是
當她對你說什麼的時候,你總能被她說服,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我放下電話,想了很久,哪天找尚濤,讓他幫我分析分析我怎麼就對年紀大
的女人特有依戀感,而且似乎也挺討她們喜歡的,我這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啊。

  閒著也是閒著,於是這一天裡很長時候都在胡思亂想,到點下班覺得挺爽。

  晚上開車回家的路上,電話響了,我看了下,居然是諸英。

  太奇怪了,自從去了廣州以後就是安頓下來給我打個電話,其它的時間很少
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想影響她的生活,所以打過去的也少。好像她並不想在我的
生活中長期存在,而她似乎也隻存活在我的記憶裡,雖然那是溫馨而甜蜜的。

  我忙把車停在路邊,她還是不急不許的語調「下班了?還是晚上有場?」

  我突然有種感覺,難道她在潤州等著我見她?「你在哪兒?在潤州?」

  她呵呵笑了「沒有,怎麼可能呢?」

   我頓時覺得有點失望,精神頭瀉了一半「那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呢?」

  她在電話那邊沈默一會兒說「不知道,在辦公室忙了一天了,有點想你了,
就打個電話。」

  我呵呵笑著「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怎麼會呢?」她脫口而出「有些事是忘不掉的。」

  我知道她的性格,她就是那種心智非常成熟,穩重而知性的女人,「是啊,
我也忘不掉。」

  她呵呵笑,換了種活潑的語氣說「那也沒見你給我打幾個電話。」

  「我不是怕影響你的生活嗎?——你現在怎麼樣?」我小心翼翼地問。

  「還好啊,都挺好的。——你怎麼樣?」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說「我啊,也挺好的,不就那樣嗎?」

  「別瞎說,聽說你升職了?」

  我一緊「誰說的?你怎麼會知道?」

  她呵呵笑「你別問。」

  我很快就明白了。錢嘉琪,不可能是別人。「小錢這嘴可是夠快啊!」

  她不置可否地笑說「升職又不讓你請客,你還怕啊,不準備告訴我啊!」

  我苦笑「你認為這是好事啊!」

  「未必是什麼壞事啊。炎彬,你有時候想的太多了,再說你還是做調研的,
自己還不知道這行的事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何況你也沒失去什麼,想那麼
多幹嘛?」

  「其實我沒什麼事啊,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的。」

  「嘉琪給我打過電話,說你這兩天情緒不高,讓我說說你。」

  「這丫頭,嗨。」

  其實我知道錢嘉琪真是好心兒,但是嘴上還是無可奈何的語氣。

  「嘉琪挺好的,別這樣說她,她也是關心你的,她說跟你說話你總是愛理不
理的,要不就就她,她不敢多說,叫我勸勸你。其實我也很擔心你,我知道你其
實前面都挺順的,就怕你一遇到這種事,心裡有疙瘩。」她的語氣中全是真誠,
我知道生命中有這樣的一個能真正關心我的女人,一個大姐,是多麼幸福的事兒。

  我誠摯地說「諸姐,謝謝你,真的。」

  「你下周去重慶?」她突然問。

  「老賈小孩在家,去不了,叫我去?」我忽然想起什麼,忙問「你去嗎?」

  她沒有立刻回答,好像是在思考,半晌兒說「你想叫我去嗎?」

  「那當然,你要是能來開會——」我腦子裡迅速地運轉著,想怎麼能調整我
原先的計劃,但是很快被她打斷了。

  「會我肯定是開不了,我又不是老總——但是我們有一個重慶的項目,我看
能不能找個理由去看看。——你們開會開幾天?」

  「開三天,到週三就結束了。但是你要來我可以多待幾天。」我忙不疊地說
,我覺得諸英已經在我生活中遠去了,但是現在我的感覺是她其實從來就沒離開
過我,在我需要她的時候,她總是在。我覺得我此刻特別想見到她。

  「炎彬,其實我也很想你——很想見見你,我下周事兒很多,也許有時間去,
也許沒時間,我看吧,就是有時間我估計我在那也不會很長的。」話語中帶著一
絲無奈和抱歉。

  我知道現實是殘酷的,她已經在廣州有自己的事了,而且她們一家人生活在
一起,她一直都想和老公在一起,現在我還怎麼能有哪些非分的要求呢,我忙說
「諸姐,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別多想,你忙你的。打電話給我,我就很高興了。
真的。也許哪天我去廣州呢。」

  她在電話那邊,沈默片刻說「那我就不去了?——」

  我不想她為難,忙說「忙你的吧,別來回跑,我那兩天其實也不能閒著,主
要是在重慶和四川那邊有些朋友,估計呵呵——」

  她笑了說「那行吧,有時間我們會見的,你要是來廣州,可一定要給我電話!」

  我說會的,一定的。掛了電話,我在車上,說不出的感覺,失望,沮喪,悵
然若失,我也不知道。

  我點了一根煙,眼睛望著黃昏下的窗外,來往的車輛和紅男綠女們,一陣悲
涼,這個城市有什麼是屬於我的呢?有個家吧,長期兩地分居,有個像諸英這樣
的姐姐,還走了。工作吧,還讓我覺得這麼壓抑,我自己對著後視鏡苦笑了下,
人生啊,這就是人生吧。

  岳母這兩天一直都在幸福感中,我覺得,可能兩個人的四川之行對她而言是
非常有吸引力和太令她興奮的,我覺得在家裡忙碌時她的身子都輕快了不少,話
還是不多,但是她卻不讓我多碰她,隻在睡覺時在躲無可躲的情況下讓我摸弄一
番,我的小弟弟蹭到她的大腿根兒的時候,她就推開我,說受不了頻率高的,前
幾次弄得下面都疼了,留到四川吧。

  我覺得這些天我好像有了些新的思考,珍惜現在也許是最值得做的,因為當
你一切往前看的時候,在你身邊的東西都會溜走,而且再也不會回來。諸英就那
麼走了,我不想岳母也悄無聲息的流失,我不知道我生命中到底在追逐什麼。可
是誰又能真正知道呢。

  我把她摟在我的懷裡,手輕輕地搭在她的乳房上。「那你什麼時候能去重慶
呢?」

  「不知道,學習要到20號左右才結束,我沒敢問中間什麼時候能請假。」
她懦懦地說。

  「別呀,你得給我確定時間啊,我還得給你訂機票呢。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呢?」

  「你什麼時候走?」

  她在我懷裡安穩地躺著,真像是小鳥依人,但是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眼角的皺
紋,當然也能看到她睡衣上襟裡裸露出的白白的頸項。我的手不自覺地在她的奶
子上捏弄著說「我明兒就去嘉陽,然後直接從那兒飛重慶了。」

  「那我可來不及。」她也沒撥開我的手,但是我感覺她的奶頭已經挺立了起
來。

  「要不——我下週三去吧,那樣我也好和學校有個交代,我還得問問這個培
訓有沒有什麼結業考試,別到最後培訓了半天沒考試,拿不到證書就難看了。」

  我點點頭,星期三,行吧,反正我星期三會就結束了,後面也正好能有個玩
頭。「好,但你最好能多請幾天假,要不玩的可不盡興。」

  她躺在我懷裡,任由我的摸弄,過了好一會兒說「其實,炎彬,我想明兒是
星期五了,下午課結束了我就回一趟宏陽。——看看你爸怎麼樣了?」

  我聽出她的聲音像是在問我,生怕我不高興似的,其實我知道她的心不可能
離開我臥病在床的嶽父。此刻的她就像委身於兩個男人之中,一面是責任,一面
是激情,我瞭解她的難處,忙說「好啊,中間這麼長時間,是要回去看一看。」

  「是啊,」她看我沒意見似乎長舒了一口氣「後面還要出去玩,不回去看看
,我玩也玩不開心。」

  我知道她是個矛盾的女人,在這種事實面前,沒有哪個女人是不矛盾的,但
是我其實有一種隱隱的擔憂,這一回去看到嶽父她還能受的了嗎,還能回來嗎?
我不自覺地坐直身子說「你——要不我和你一起看看吧,我也有段時間沒看他了。」

  「 你不是明天要去嘉陽嗎?」

  的確是,差點腦子一熱就忘了,只有無奈地點點頭「那行吧,你自己路上注
意安全吧,要不我讓人開車送你去吧。」

  「別麻煩了,就大半個小時的事兒。」

  「那你看看就回來?」我小心翼翼地問。

  「那能看看就回來,肯定待兩天,看看他咋樣了,再給他燒點什麼好吃的,
——要不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

  我聽她的聲音有點低沈了,低頭看時,眼睛裡確實泛了紅。我也知道說什麼
好,怎麼安慰她。

  半晌她說「我週日下午就回來。——去看看我安心點。」

  我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在重慶等你,——我給你訂週三去重慶的機票了,
可能週一的時候你要去拿一下票。」

  她抬頭朝我笑了笑「好,我沒事。」雖然是笑的,但我還是能看出她眼神下
的憂鬱。我覺得我的心有中痛痛的感覺,於是我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週五和張振國去嘉陽。曹興華熱情地接待了我們。說要不是我們的鼎力支持,
他的公司也不可能開起來。我笑笑說,曹總厚積薄發,能力使然,我們之前的合
作還是非常愉快的。

  他笑笑說老賈已經給他打電話了,問了新世紀遊樂城的調研項目,他是非常
幸運地拿到這個項目,關鍵是在政府那邊找了人,但是確實做起來有些吃力,這
個項目的總價值在500多萬,不小的盤子,自己現在這邊的調研力量真的難啃
下來。我笑笑說老賈都說了我就沒必要在談了。

  曹興華說「別啊,他是說要拿走,隻給我10% ,我覺得這太難看了,我這
還得迎來送往的,而且也是我公司第一個大單子。」

  「賈總都說了,我能說什麼呢?」

  「紀總啊,你就不要客氣了,我知道你現在可是位高權重,在潤州睿達你是
真正的業務專家,老賈說公司要提你當副總啊!」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老賈還真到處說。我很是疑惑,很快明白,這是他估計
的,大家都知道了,姜雨秋也就知道了。厲害!

  我笑笑「曹總啊,賈總是給我顆糖吃,讓我甜甜嘴的,而且還沒給到手,權
力自然是沒有的。」

  「那咱們哥倆這關係,不說什麼權力不權力的,就這個私交,是不是」曹興
華是一臉諂媚相。

  我知道我們公司慣例是不會給出20% 以上的,所以我沈吟一下說「那這麼
說,曹哥你說多少?」

  「20% 怎麼樣?」他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15% ,我覺得只能這個數
,否則我沒法交待。」他看看我,半晌,曬笑道「你真狠,和老賈一樣狠。」

  我也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還狠啊!我可是張嘴就多給我你二三十萬
啊,再多給,回去副總沒當上就被攆回家了。你老哥也得體諒我。」

  現在的就誒過一定在他意料之中,他在假裝的思索之後說「15就15。但
是,老弟,我有三個條件,第一,我這是開門之作,做得好不好看就是特別關鍵
了,所以你看你給我派的得是出漂亮活的人。」

  我指指張振國,「瞧,我可是給你把人都帶來了,張主管的組在我們睿達可
是74師啊。可就全給你指揮了。」

  曹興華看著張振國,興奮地點著頭,「太好太好了。第二就是,我們這是新
公司,雖然有技術人員但是沒做過什麼大項目,這樣,你看能不能我讓一個組跟
著張主管學學,也還以後……」

  我故作震驚狀「這不是培養競爭對手嗎?」

  曹興華呵呵笑著「競合啊!競合!」

  我苦笑「第三個呢?」

  「你知道,老弟,我這新店開張,捉襟見肘,所以你看你們能不能自己負責
的食宿啊!」

   我騰地站了起來,「老曹,我知道為什麼賈總隻給你10% 了,你這樣,我
們只能給你10%.是不是,你太摳了,不能這麼摳啊!」

  曹興華也忙跟著站起身「老弟別急,我也沒有辦法,是不是,而且這東西兩
三個月就完成的事,你們公司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點,我們這兒你看,是不是……」
一臉的哭窮表情。

  我看著張振國,想了一下說「我算了,我一個組十個人,在這三個月,光是
吃住就得二十萬,這樣我也有幾個條件,你答應就行。」

  曹興華像看到曙光似的說「好,好,你說。」

  「第一,我的組隻派六個人,你不是有一組要跟著學嗎,不能光學,得幹活
,工資你們出。第二,我們這六個人給你們幹活,我公司不爭利益可以,但是你
得給他們每人每月2000塊錢的生活補助,張主管得3000。你覺得行我們
就幹。」

  這條件不苛刻,本來那組人他就要付工資,我們的組也不過就三個月下來多
給5萬塊錢。他腦子肯定在快速地盤算著說「好吧,我答應。」

  我們倆重新握手言歡。

  他笑裡藏刀地說「老弟啊,我今兒是知道什麼叫以大欺小了,什麼叫為富不
仁了。越是大公司啊,越是摳門啊!」

  我陪笑「我們養虎為患,再不掙點錢,怎麼說的過去啊!」

  張振國晚上在房間裡說,其實我的組就6個人,我說我當然知道。他說得代
表自己和他的組謝謝我,我笑笑「多大個事,但是一定要把活幹得漂亮,不能在
外面丟睿達的人。」

  他很鄭重地保證。

  星期天早晨,在出席了那個開業典禮之後,我就到了省城,飛機是中午的,
沒耽擱多久就起飛了。

  重慶我來了。

  說真的,我是很期待這次旅行的,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著
可能是我最沒有壓力的出差了,想想自己心無旁騖地遊山玩水,天啊!再說可能
還有岳母的到來。

  出發前給薛明宇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出機場通道的時候居然看到薛明宇笑得
花枝招展地在那接機呢。見我出來忙接過行李說「可是見到你了,老子都想死你
了。」

  我笑著「別花,想我你不看我去,再說,別張嘴就是老子,你們那四川話我
聽著可是不習慣。」

  他呵呵笑說「想你是真的,但是太忙。真的,我們小公司幹著不易。」

  我說「別瞎謙虛了,你們浩宇這兩年還真是不錯的,在四川可算上一角了。」

  他苦笑一下「你們看戲的不知道唱戲的累啊,怎麼說呢,應該算還行,在川
渝地區還是有一些市場的,但是你也知道這行從小到大的起步真是看別人臉色行
事啊。」

  我們一直往機場外走,他說「我車停在停車場。走兩步吧。」

  我說「是那輛漢蘭達嗎?」

  他點頭說是「你要的,我哪敢不送上。」

  我呵呵「本以為要去成都才拿到呢,現在好了,可以在重慶玩兩天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說「哎呀,忘了,你岳母呢?」 一時還回頭張望一下。

  「星期三才來,我這兩天不是開會嘛。」

  他笑著說「看不出來,你還真孝順。」

  我支吾著「沒辦法,老婆在西安工作,岳母正好在我家住著,我這不是有個
小假期嗎,就一起出來,算都是放鬆一下嘛。」

  他也沒看我,自嘲「你真是比我強,我啊,拼著拼著,老婆都拼沒了。」

  我訕笑著「那你不更自由。」

  他看看我「你不也挺自由,老婆反正也不在身邊。」

  「嗨,你可是沒老婆,我是有老婆的人。」我當然搪塞著,總不能說我和岳
母搞在一起。

  他哈哈一笑「別逗了,彬哥,我覺得那年在北京,還是你帶我去找的妞呢。
——不錯,相當不錯,我記得好像是東北的。」

  我當然記得,那是在北京的另一個朋友,叫陶坤遠的,喊著我去的,我把那
時還是菜鳥的薛明宇也拉去了。但是我仍裝著一副道學先生的樣兒「有這事嗎?
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他用重新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半晌說「 裝,你最會裝!」

  我也笑了,「那時,你還慌得不得了,深怕被人抓了。」

  他傻笑著「那時候,真是不懂,傻唄!現在——什麼場面都見過了。」

  到了停車場,拉我上了他的漢蘭達,我覺得寬敞舒服挺不錯。

  他一邊開著空調一邊問「彬哥,你開手動檔車習慣麼?」

   「幹我們這行的,有什麼開什麼,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

  我自己的車倒是自動檔的。

  「嗨,就是,我還是喜歡開手動檔的車,買車的那會兒真想開個大吉普,就
是當時沒狠下心來,要是有那玩意,你在四川旅遊就更爽了。」

  「你這漢蘭達就不錯了。我又不是去爬雪山過草地。」薛明宇噓了口氣說「
現在的草地也不是以前了,我去年還真去了一次若兒蓋,公路好得很,你如果要
去九寨,就離若爾蓋不遠了,去懷舊一下也不錯。」

  「很近嗎?」我有點好奇

  「近得很——以前總覺得雪山草地遙不可及,其實若爾蓋就在九寨溝邊上,
夾金山,——你知道——就是雪山,也就在離成都不太遠的地方,比九寨溝還近
呢,不過夾金山景色真不錯,就是四姑娘山知道吧,都在小金,——我回來看,
有時間,我跟你去一趟,真不錯!」

  「可以啊你,不光送我一車,還把自己也附帶送給我了。」我打趣道,我知
道薛明宇是個非常熱心的人。

  「嗨,」他呵呵笑著「按說你來了,我就得全程陪著,可是你知道,現在是
真忙,我也就是一說,能不能陪你們去,我是真沒把握,估計去成都周邊的地兒
像都江堰、青城山什麼的沒問題。小金那邊啊,還真不敢說。」

  「有你這話就夠了。」我真的還是很感激。

  「就是有點高,你要是不習慣高海拔,還真得吃點藥。」

  「你這麼說,我還真有點怕了。」

  「我們這樣的人,整天的不健康生活,抽煙喝酒,還有……呵呵……,我就
想,要是現在讓我們真的走一次草地什麼的,不知道能不能走下來。」他一邊開
一邊暢想。

  「走下來,估計是不可能了,我們應該會被老鄉下來。」我也對那時候有著
強大精神支撐的人的壯舉滿懷敬意。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唉,彬哥,上次打完電話以後,我越想越覺得你好像
有什麼心事,一是你電話裡情緒不高,二是我想你這麼個忙人,怎麼能有時間去
旅遊呢。越想越覺得不對,本想給你打電話的,後來想反正快見面了,你那到底
怎麼樣?」

  我沒想到這薛明宇心還是真細,擺擺手說「說來話長啊。」

  在車進市區的路上,我把最近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沒想到薛明宇居然靠
邊停車了。苦笑著對我說「你呀,我看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現在人家都說
的很清楚了,你還真準備一直幹下去。卸磨殺驢的事,你又不是這世界上第一個
碰到的人。」

  「那我還能怎麼樣?難道就不幹了,就去姜雨秋的公司去混飯吃。」

  「那你和她到底有沒有——關係?」好奇心人人都有。

  我看著他,撇撇嘴「沒有,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是真沒有。」

   「就是相互欣賞?」

  「就是相互欣賞!」我也苦笑一下「要不還能咋地?」

  他佐佐嘴,「我覺得你一向都挺喜歡年紀大的女人哩,就像你上次跟我說的
那個什麼大姐?」

  我知道肯定是哪次跟他在一起說過諸瑛,一定是酒喝多說漏嘴了,「你就別
打聽是哪個大姐了。」

  「我打聽這兒幹什麼,就是說啊,你有那個中年女人緣。你哪,紀哥,真沒
關係你怕什麼呢。去那兒上班又能咋地?」

   「你不知道,都是在潤州地界,頭不見低頭見,叛逃也得遠點啊!而且去了
也就換了個工作,我就是想跳槽,也不想轉行啊!」他忽然呵呵笑,眼神也亮了
起來「怎麼能說是叛逃呢,人家先不要你的好不好。要不——紀哥,要不到我這
兒來吧?」我看看他,他也看著我,眼神裡還蠻認真的。

  我也笑了,這是我從沒想過的。我搖搖頭「不現實」

  「有啥不現實?」他起了勁兒。

  「你是離了婚了,人也就自由了。我不行,家還在潤州呢。 」

  「嫂子不是在西安麼,反正你們也是兩地分居,在那還不是一樣?」他的邏
輯至少還是不錯的。

  我長嘆一聲「 不一樣,有家和沒家還是不一樣。再說,這個問題我以前也沒
有考慮過,我—— 」

  「紀哥,當時在北京的時候,你給我那麼大的幫助,後來我遇到困難,你又
能給我錢讓我盤活了。我們四川人事最講情義的,我知道你是看得起我,我也記
在心裡,你要是來,我們兩人一起做,不說別的,至少在西南,我們能把公司做
的相當出色吧?」

  我還真是有心動,我也知道他說的是掏心窩子的話。

  他接著說「我也不瞎客氣,不說頭把交椅讓給你的話,但是我知道在技術上,
在項目上,你是真正內行,我還是你帶著做的,你要是能來,你做項目,你們公
司不是讓你做副總麼?我也讓你做副總,廟是小了點兒,但是是有實權的,技術
上的事你說了算。我還跑客戶,拉關係,這是我的強項。怎麼樣?」

  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以前怎麼沒想到呢?真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曾
想以前不經意間做的好事,現在還真成了自己的一條退路。但是我就這麼放棄自
己曾經為之奮鬥的公司,我就這麼離開我生活了十年的潤州,我就這麼奔向一個
可能很好,也可能很糟的未來。我離開估計離婚就很快變成現實了,岳母也就不
再是我岳母了。

  我就又回到一個沒人管沒人問,一個人飄零打天下的年代了。

  沈默了一會。他遞過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似乎利用我的思考時間,自
己也想了想「你有多長時間假期啊? 」

  「幹啥啊?」我不解。

  「我就是問你什麼回潤州?」

  「我開完會,正好我岳母到,我要帶她去一些地方玩玩。然後就回去,怎麼
了?」

  「我是說,你去旅遊就旅遊,遊完了讓你丈母娘先回去,你能不能留在成都
,呆個把月,正好——來之前我為一個項目一直撓頭,但是想不出好辦法,正想
利用這次來重慶的機會和你談談,請教請教,沒想到也許能請你親自出馬。真是
意外啊,意外之喜啊!」

  「讓我做項目嗎?」我不可能去做什麼項目。

   「紀哥,我和你不客氣,也不說假話,我把情況說清楚,你自己看。」他頓
了頓「你知道伊藤洋華堂嗎?」

   我點點頭,這是一家日本的大型超市。我也知道在成都就有這家公司的中國
分公司。

  「這個項目就是伊藤洋華堂的,他們96年就在成都建立企業了,一直想開
拓中國市場,尤其是西南市場,雖然斷斷續續地在中國開了幾家公司和門店,但
是很明顯和他的市場目標不能適應,尤其是在家樂福,沃爾瑪這些企業進入中國
市場後,它的壓力很大,因此,他們希望推出一個西南戰略,希望能為伊藤洋華
堂在整個西南地區的發展提供一個完整的運營路線圖,換句話說,怎麼開店,怎
麼布點,等等吧,做一個完整的調研和規劃。」

   「有點意思」我點點頭,事實上,我知道伊藤洋華堂是一家規模很大的超市
,我也知道在整個西南市場那麼大的區域做市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在
專業內接受挑戰一直是我的最愛,做這行的,誰不想做大項目呢?

  「這項目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程度?什麼程度都沒有呢。」

  他詭譎地笑了下。

  「七月初的時候,伊藤洋華堂請了包括我們和拓索、博納國際、益普索、華
南國際、上海大正、北京勺海、廣東現代,還有成都本地的志豪不少幾家呢,在
一家作了一個通氣會,希望大家能幫助搞一個方案出來。你知道這就是比稿唄。
說是在年底前,大約12月中旬有一個伊藤洋華堂的董事會,希望在這個會上,
能把幾家公司的方案做出個選擇。剛開始的時候我並沒在意,覺得像那麼多的國
際國內大公司親自來了,還有我們什麼事,就準備放棄了。但是後來一想,我
是成都企業,憑什麼人家北京上海的市調公司能做西南項目,我們自己做不了?
我這個心氣就上來了。我決定幹,但是幹是幹,怎麼幹?我還真是有點茫然,我
畢竟沒有做過這麼大的項目。」

  他邊說邊望向我「我也沒做過這麼大項目。」

  「你比我有經驗,我來的時候還對公司的人發通脾氣,都過去一個月了,基
本思路還沒有,急死人啊。」我看他的表情是真急。

  「這個項目就是要出個方案嗎?後續的運營中的調研和經營決策參與嗎?」

  「我這個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善於搞關係,不瞞你說,我還真收買了一個伊
藤洋華堂市場部的主管,他跟我說項目當然是配套的,比稿成功的企業,後面自
然拿項目。」

  「這個項目的經費是多少?」我問,當然關心標的額。

  「這又是機密,不過據我所知,大概是450萬,加上後續應該能有個小千
把萬。當然得比稿成功才能有。」

  「也就是說,你得給他一個很清楚的方案框架,中標後給他方案細節,然後
拿錢,是嗎?」我大概知道整個流程了。

  「是啊,就是的。」 那你前期投入還蠻有風險的。」我咂咂舌。

  「是啊,所以你要是能來幫我過這關,我就謝天謝地謝人了。」他朝我作揖。

  「你要我做什麼呢?」

  他頓頓說「這個項目我真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你要能全面負責就更好了。」

  他看看我,知道可能我不能一直待著「但是估計你不行,要不這樣,你先幫
我在成都把方案框架拿出來,大緻的框架就行,我讓人在你的思路下把它細化了
。你看怎麼樣?」

  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念頭,也許這是我這位兄弟對我的能力的一種驗證,看我
到底在項目上的運作能力怎麼樣?也許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邀我加盟的信心吧
。我的一股爭強好勝的心氣兒陡然就上來了「好啊。」

  他很驚喜地看著我。

  我不容他說話「但是我不可能坐下來幹這個事,而且我對零售行業也不是很
瞭解,到底能做成什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也不能保證什麼,我隻能說
我會盡力的,細節問題我會想了以後再和你談,我的條件是第一我需要一個星期
左右在四川放鬆一下。」

  他呵呵笑,估計也是一塊石頭落地了「知道知道,你孝順、孝順。」

   「送走岳母,我就去找你。」

  他正色說「順便把車還我。」

  「你就這出息。——我先說好,去你那做這事,是幫你忙,但是不白幫,我
不想讓你欠我情什麼的,你得給我工資。」

  他可能沒想到我居然在這個時候就談錢的事,不由得緊張「多少?」

  我伸出五個指頭。

  「五萬,行啊!」他覺得我還算沒獅子大開口,當下心來。

  我搖搖頭「五千,多一分錢不要」

  他疑惑地看著我「神經病啊,你這叫我——」

  「就這麼定了,別瞎客氣,這個項目從頭到尾,做成做不成,五千塊錢就是
價,我不是幫忙,是掙錢呢。行不?」

  他看著我堅定的態度,抿抿嘴「行吧。」

  「另外拿這個錢呢,我的想法是我們一定要分清楚,老話說朋友無生意,拿
錢了咱們就是上下級了,我做技術,但是決策得你自己做,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儘量去做。框架拿出來以後,我就回潤州。如果項目
上還有什麼要做的,你可以Email我,或者如果我有時間來成都都行。」

  他都點得跟搗蒜似的,就差沒流眼淚了。

  我就怕他說什麼感人肺腑的話說「別停著了,走吧,不打算給我接風嗎?」

  他似乎才從仙境裡出來,發動汽車說「哥啊!你——我怎麼謝你呢。我怎麼
就覺得你就是我的恩人呢,每次我遇到問題,你真能幫我,——你就是上帝吧?」
又恢復了他油嘴滑舌的一面兒。

                岳母、九

  會開的其實很無聊,無非就是請一些所謂的那些打著政策智囊機構幌子的研
究所的專家來做做報告,然後就是協會的那批領導對這個行業進行分析,最後還
有些什麼頒獎什麼的。第一天上午就有協會的工作人員找到我說讓我在第三天的
時候別離會,到時要領個什麼獎。我就奇怪了,像我們這樣的公司小不小大不大
的,會有什麼獎呢?

  我給老賈打電話說這個情況,老賈最關心的是這個獎要不要交錢。我說還是
領導睿智,一下子就抓到問題的要害了,我得問清楚了。找人一問才知道是年度
最佳企業責任獎,還是十佳之一。

  他們暗示我們應該給協會一些回饋,我問多少,他們說十萬二十萬都行。我
跟老賈說,老賈鼻子都氣歪了,還是說行,錢很快打他們賬上,就當是花錢買個
牌子唄。也算是業界肯定了。就給他們十五萬,叫他們買糖吃去。

  除了開會就是和業內的朋友在一起胡吹,其實基本上不談業務,不談客戶,
在這行裡,誰都防著誰。前兩天的晚上基本上就是和薛明宇和他的一幫朋友在一
起喝酒,其實我的心也不在喝酒上,薛明宇看人還是很有一套,看出我有事,笑
說「別天天淨想著不開心的事兒,吃飯後我帶你去樂呵樂呵。」

  我笑笑搖頭「我才不是想不開心的事,我隻是想帶我岳母怎麼個行程。」

  他呵呵笑「我說,彬哥,你能不能不把自己打扮成十四孝。你這樣我是太有
壓力了。」

  我笑了,「我可不是什麼他嘴裡的好人。但是我不能說。」

  他接著說「不是明天晚上六點多的飛機到嗎?到時候去接下不就行了。明天
下午的會也就散了,沒什麼活動了,不過,我明天下午也就趕回成都了。」

  「明下午就走?」我有點愕然。

  「事兒多,你是不知道,我來這開會純屬是偷懶著呢。我得趕回去一大灘事
兒呢。明下午我讓公司來車接我。」

  我點點頭,是啊,人家都是忙人,想我這樣都不算偷得浮生幾日閒,純屬是
放大假。這假放的還不知道怎麼和老賈說。「行吧,我玩個差不多就去成都。」

  他夾著煙,「我也不會催你,你好好玩,你岳母不是從成都走嗎,確定時間
,我在那邊訂機票方便,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我真覺得薛明宇身上有的那種東西可能就是四川人常說的「袍哥」風色,還
是很仗義的,我不知道他是在報恩呢,還是真把我當成兄弟看,但是我覺得最起
碼不掩飾造作,是真的。

  他突然冒了句「十天啊,最多十天啊!」

  我氣笑了「還說不催我,沒走就開始催了。」

  會在第三天上午就結束了,中午會議組織了聚餐,我喝了幾杯酒,中午在賓
館了睡著,想晚上開著車去機場,其實上午我就打電話給岳母了,但是沒有人接
聽,我也就沒再打。正迷糊著,有人敲門,一看是薛明宇,拎著皮箱說「我走了,
來打個招呼。」

  我說,「我送送你。」

  他拒絕道:「送什麼,又不是不見面了,外面這麼熱!」

  我打趣道「你可是我未來的老闆,我從你那開工資的,老闆走,我怎麼能不
送呢。」 一把將他推出門外。

  他訕訕道「能不能別老闆老闆的,還有,能不能不提錢,提錢我害臊,就那
麼點錢,你什麼意思我還不知道。你這不是直接飆著年底的「助人為樂」先進個
人去的嗎?」

  我哈哈笑「你這麼說我還真開心。你也可以喊我雷鋒。」

  他也跟著笑,我們上電梯去停車場。

  我很嚴肅地說「其實你說是我幫你,其實在我看來是你幫著我,你給了我一
個退路的選擇,你還給了我信任,最重要的是你讓我感覺我還是有價值的,所以
我已經是很感激了,要你的工資我才不好意思呢。」

  他皺著眉頭說「要不然,你倒給我錢得了。」說完也是哈哈大笑。

  「彬哥,你不要想多了,古人說英雄無用武之地,現代人說是金子總會發光
的。向你這樣的人,別說我覬覦,就是向智威湯遜、尼爾森什麼的,要是知道你
要賦閒,怎麼也得給你個位子。如果你真能來,我才是撿到寶了呢。」

  我還是挺喜歡這樣無恥的恭維,雖然知道這隻是玩笑話,依然面露喜色、樂
不可支。可見高帽子是人人都喜歡戴的。

  一路說著到停車場,司機已經迎上來,將他的行李接過去,一個很年輕的女
孩跳著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明宇」聲音嗲的發膩。穿著一襲長裙、又蹬著高跟
鞋的她倒是顯得很高挑漂亮,卻好像眼裡隻有薛明宇一人,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定和薛明宇關係不一般。

  薛明宇倒是有一些尷尬的神情,一把拉住撲向自己的女孩,說「佳凝,你怎
麼還來了?」

  所謂的佳凝嗲聲說「你都走了四五天了,人家想你嘛!」

  聽的我不禁有些雞皮疙瘩。

  薛明宇忙轉向我說「佳凝,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彬哥。」

  女孩才轉過頭,朝我大方地一笑「彬哥」,笑得自然是非常職業,我這才看
到她的長相,應該說長得還是不錯的,瓜子臉、眼兒大大的,很有神,就是臉上
擦了不少的粉兒,顯得很白,牙齒笑起來也很漂亮。我也微笑著點點頭「你好,
到這麼遠來接明宇下班啊?」

  她嚶嚀笑著「就這她還嫌我煩呢。」

  薛明宇打岔道「她啊,接我是接我,恐怕順便還得去逛逛街。成都那麼大,
都沒有她能逛的店,非要來重慶。」

  氣得女孩嬌嗔地回頭看他。我是最善於這些場面活的「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古人說的多好,像這麼漂亮的女孩不買衣服不就等於放棄自己嗎?」佳凝的理解
力無疑還是不錯的,至少聽懂了,得意地看著薛明宇,回頭朝我莞爾。

  明宇苦笑著說「彬哥,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合著不用你逛街付錢陪笑
臉兒,你這叫站著講話不腰疼啊。」

  佳凝說「我又不讓你付錢,我自己付錢」拉著他的手意思是快些走。

  明宇也是半推半就地往車裡鑽「還沒告別呢。」

  我擺擺手「快走快走!」 一把將他推進車「好好照顧啊。」

  他在車裡搖下車窗「我在成都等你,有啥事給我電話。」

  我望著他們遠去的車轍,想想也很有意思,在商場上拼得刺刀見紅,滿腦子
都是你死我活的人,其實在生活裡不還是一個個成色十足的小男人,小女人,不
得過真實的生活。記得以前尚濤曾經說過,男人和女人是有差別的,男人在外面
是靠上半身,嘴啊,手啊、腦子啊,回家是靠下半身的,女人呢,至少有一些人
在外面和在家都是靠下半身的。現在我有些明白他話的意思了。

  從樓層電梯裡出來,一拐彎就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個女的,似乎就是站在我的
房間門口。我有點疑惑,但是看她一身米黃色的套裝和她的高大豐滿的體態我就
大約知道正是我的岳母施友蘭。怎麼回事?不是晚上七點多的飛機到麼?我突然
覺得自己壓制不知心口砰砰的跳動,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去。

  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她也看到了我「炎彬?」

  「媽,你怎麼現在就來了?」我一下搶在她的身前,她今天的確是化了些妝
的,還擦了點口紅,恬淡的表情下還是能看出有明顯的緊張感。我掏出房卡刷門
進去,又把她的箱子也拎進來。

  她似乎長出了一口氣,說「我到酒店問你住在這個房間,來了以後你人又不
在,我還不知道你去哪了,心慌慌的。」

  我不禁想到了做賊心虛四個字,但沒敢說出口。「心慌個啥?」

  她臉上還禁不住泛起了一陣紅暈,但是表情倒並沒有變化「怕被人看見唄。」

  我一邊給她倒水一邊笑說「媽啊,你太可愛了,沒人看你,看見也不會有人
說什麼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她接過水,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點慌。」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她已經緊張的現實,反正在重慶,根本沒有人認
識我們,我們正好可以暢遊一番,但是我還是奇怪一件事「媽,你不是晚上七點
的飛機到嗎?怎麼現在就來了?」

  她這時似乎也平靜下來了。「我昨天打電話到航空公司,改簽了。正好我一
個在一起培訓的同學,潤州二中的胡老師她兒子在那公司,就簽了唄。」

  「那你怎麼從機場過來的?打車啊?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啊。」

  「我以為你還在開會呢,再說,那麼遠,你去也不方便啊。」

  「媽啊,你真是的,不管怎樣,你都該先打個電話的,我也很方便,我一個
朋友留了輛車給我用,這些天我們都可以開車去玩的。」

  她眼睛一亮,「那你這朋友還真是好。」她放下茶杯說「我先去洗一下。」

  看她進洗手間,我看看表,三點了。等她洗完出來我說「媽,你這一路也辛
苦了,您先休息會兒,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重慶火鍋。」

  洗完了感覺精神不少,也自然許多。「哎呀,我剛才把臉上抹的都洗掉了,
早知道留著呢。」聽出來她還是很興奮的。

  我笑笑說「你不化妝我覺得更好看些,我也更習慣些呢。」

  她看看我,沒說話,笑笑,環顧起這間房子。

  我說「你不休息那?不累麼?」

  「現在都幾點了,也睡不著,「她一邊摸著床上的被子一邊說「這麼漂亮的
房間,我還是第一次住呢,35層,我也還是第一次住這麼高的賓館呢。」

  我拉開窗簾「還好吧,你看那邊——凱賓斯基、創富大廈,都不低啊,媽你
是住賓館住少了,我啊,經常出差,在外面跑,住再好的賓館都不舒服,都不如
住家裡。」

  她回頭看著我笑「我也就是說一下啊,誰都想住在家裡。其實我並不是很想
旅遊呢,還到處跑,累了。」

  她確實是家居型的中年女人,這我知道,我說「媽,你要是喜歡就在這多住
兩天。」

  她又搖頭「那哪行,來都來了,當然還是要玩玩的。」頓頓又問「你想好我
們怎麼玩呢?」

  「要不我們下午去解放碑、洪崖洞、朝天門看看去?」

  她又是一喜,可旋即又坐下說「想是想,可還是覺得身體有些累。」

  我是知道長途旅行的累,尤其是她一個人坐火車到省城,又坐飛機又打車的
,怎能不累?「好啊,媽,要不你就換個衣服休息會兒,晚上咱們出去吃飯看重
慶夜景也挺好的。」

  她點點頭「好啊,這樣也好,我不睡覺,就是靠會兒就行。」一邊從自己箱
子裡拿出睡衣來,往洗手間走。

  我笑說「有必要麼?在這換不就行了。」 

  她看看我,似乎還思考了下「算了,還是進去換,安全。」

  我也不攔她,等她出來時,已穿上一身絲棉的睡衣,十足的一個家庭婦女樣,
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倚在床上,「這床還真是挺舒服的。」

  「是啊,很舒服 」

  「我就睡這張床啊?」她拍打著靠枕。

  「睡哪張都行,反正今天上午才換過。」我眼睛一亮」 要不我去跟前台說一
下,咱們換一間大床房吧。」

  「一張床啊?」她睜大了眼睛,瞬間又搖搖頭「不行,不行,那多不好。」

  我笑笑也就不再堅持。住都住在一個房間,還在乎什麼一張床兩張床。

  「我下週末就得回去了。學校要開學了。」

  我點點頭,是快要開學了。「那好,我就訂在週六的機票。從成都走吧。」

  她說「那咱們還去成都啊?」

  我忽然想起跟薛明宇的約定「媽啊,我恐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她很吃驚地看著我,我把薛明宇要我幫他的事說了一下。她以前沒聽我說過
我在公司的情況,這可能是第一次聽見,不僅有些愕然。

  「那你以後要在成都了?」

  「不一定,但至少是一個退路。」

  「那你跟悅?」雖沒說完,但我知道她的意思。

  「媽,我現在什麼都沒做呢,你就別多想了。我就是做決定,也肯定要先跟
晗悅談呢。到時候怎麼樣再說吧。」

  她沈吟一會,可能也覺得有道理。「我怎麼覺得心裡慌慌的呢。」

  我不知道她是擔心我和吳晗悅的事,還是其他什麼,「媽,別想那麼多,八
字還沒一撇呢。」

  她不再說話,閉上眼,似乎是累了,半晌冒出一句「那咱後面怎麼安排啊?」

  我不知道她說的後面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是未來幾天還是未來幾年呢?我
只能打岔說「明兒要不咱們去磁器口,去吃毛血旺,正宗的,回來逛逛重慶市區
,後天咱們就去九寨溝,怎麼樣?」

  她原本面無表情,繼而笑笑說「好啊,既然你都想好了,都聽你的。」

  我覺得一進門就告訴她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我深深地為自
己的這個決定後悔,要是能在離開成都之前跟她說就好了,至少在玩的過程中能
有一個好心情。現在我覺得坐下去有點尷尬,忙說「媽,你先休息,我正好有幾
個朋友要送,我去看看。過會就回來。」

  她還是很溫婉地笑笑,身子側在床上。

  我沒有什麼朋友要送,於是就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抽著煙,是啊,人有
的時候好像很多決定看似是自己做的,其實都是環境和別人幫你做的選擇,你自
己似乎沒有一點辦法。其實就是老賈的一個決定就改變了我一輩子。我的潛意識
裡也已經做好了應對,就是離開,尋找自己的未來,但是這個代價就是要改變我
曾經熟悉的和現在正在經曆的生活,這個代價大嗎?值得嗎?換個角度想,我的
決定是不是又改變了岳母的生活呢?

  在吐出的青灰色的煙霧裡,我甚至有一種在幻夢中的感覺,我現在居然和嶽
母在重慶旅遊,幾天之前我們還是恭敬嚴謹的母子關係,轉眼的現在我們竟然有
了那樣一種不為世俗接受的關係,甚至現在就像熱戀中的情侶,連今天在賓館裡
的小情緒都有點戀人鬥氣的味道。我忽然想。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真的是因為我
愛岳母嗎?還是僅僅為了體會不倫戀情的刺激感?我這麼做真的對嗎?不是害了
她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些問題,或者其實我的潛意識裡早有答案,
但我還是不想停留在自己的思維裡,表達在自己的語言上。儘管我知道我所做的
事情為世俗不容,但我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道德感缺失的人,相反,我認為自己
其實最多不過是一個享樂主義者,而並沒有想去傷害誰。

  我不想傷害吳晗悅,也不想傷害岳母。是啊,站在她的立場上想想,她一定
是克服了自己心理上巨大的障礙才最終決定走出一步,就像是一個女孩子決定把
自己交給一個人去託付終生,現在她又面臨在很短的時間就喪失掉一切的可能,
她的心情能會是怎樣呢?

  我確實是一晌貪歡,但是我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混蛋。不是嗎?我不知道未
來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至少在我能做的範圍裡,我得做一個好人,做一個負責任
的人。這才是我想看到的自己!

  享樂就享樂,快活就快活,該到什麼時候就做什麼樣的事兒吧!

  我似乎想明白了許多問題,身子似乎也格外地輕快起來,不自覺地我已經從
沙發上跳起直奔電梯間。打開房門,電視還開著,床上卻沒有人,我敲敲廁所的
門,岳母說「請進。」

  我推門看到岳母已經把衣服換回了正裝,鵝黃色的職業套裙。頭髮也挽成了
,正對著鏡子抹口紅呢。我剛想說你沒休息啊。她搶先說「你回來的正好,我都
準備好了,就可以出發了。」

  我愣愣地說「去哪兒?」

  「你不是說要請我去吃正宗的重慶火鍋嗎?」

  我驚訝於她的轉變之快。甚至我覺得她不會是一種應激反應吧。我拉她走出
衛生間,她順從地跟著,聽我說「媽,我想說,以後我不管做什麼決定,都不想
傷害你。我誰都不想傷害,我其實想讓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尤其是你。我這樣說
,你明白嗎?」

  岳母聽出了我的認真,表情也嚴肅下來,「你剛才走了以後,我在屋裡想了
半天,我其實是沒權力要求你做什麼的,也沒有權力要求你改變什麼。」

  「媽,您別這麼說。」

  「不是,你聽我說,你的生活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我的生活也不是你的
,是我自己的,只不過我們在某個時間的生活重疊在了一起,但是我不能要求這
會持續一輩子,這不可能,也不現實,我其實問問自己我這些天過的快樂嗎?我
很快樂,我覺得好多年沒這麼快活了。就像是回到了二十歲的年紀似的。好吧,
我想,既然發生了,既然快樂,就繼續好好地,不是來玩的嗎?就好好玩。可是
這段事情長久不了,就不要長久,不去想長久,就不失望,其實我們這樣的關係
見不得人,所以肯定沒法長久的,所以你該幹嘛幹嘛?別瞻前顧後的。」她看著
我的眼睛,眼神裡自有一絲哀怨,卻也有一絲堅毅。

  「回去,你和晗悅還能過呢,我就還是你媽。要是你和晗悅過不下去了呢,
我們就是舊親戚。你說是不是。」

  正想不到,在我思考的這會兒,岳母想的這麼多,還這麼透徹。我不禁覺得
她其實並不是我平時看到的那個隻會燒飯洗衣服的家庭婦女。我忙說「媽,我剛
才也想了。我覺得我們倆的事時有感情的,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也不後悔,所以
我想隻要你也高興,我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我們倆高高興興的,就算是對自己
負責,對對方負責。」 

  她一直在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我的眼睛裡找到她的答案。聽了我的話,
她還是溫婉地笑「可別說什麼責任,我們的事誰也負不了責,你負不了,我也負
不了。我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知道就兜不住了。但是你剛才說的對,高興比什
麼都重要,我說了我很久沒這麼高興了。所以我還想高高興興地在這兒玩幾天。
回去我還做我的老師,照顧你爸。」

  她的眼神中透出了笑的光芒,我也笑了。我覺得在很多時候我和岳母之間的
情感和思維是相通的,而不是和吳晗悅。

  「媽,要不咱們還去稻城、康定看看?」

  「康定?」她的表情裡透著嚮往「好啊,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想過
,這是我最快樂的一個夏天,以後就不會有了,所以我聽你的,——出了門我就
成傻子了。」她咯咯笑笑出聲了。  

  我覺得她的豁達裡似乎有種無奈。但就是這種無奈的豁達卻有著一種令人拒
絕不了的魅力。此刻我覺得她怎麼這麼好,以前我怎麼不知道。

  「走。帶我吃火鍋去。」她挽起我的手。


               (待續)
作者: dx00920066    時間: 2014-12-24 16:34

关注后续的故事。这个岳母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她的善良、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对情感的渴望等,都给你以极为深刻的印象。
作者: dx00920066    時間: 2015-1-1 10:14

太喜欢这个岳母了。这两天又慢慢看了遍。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女主的体贴、善良、对情感的渴望、对性的向往(尽管她拼命克制),特别是她的内心那种淡淡的哀伤(在看的过程中,始终有这种感觉),让人同情,让人哀怜,让人心痛。
希望作者给我们尽快描绘出他与其岳母在重庆成都(这是偶最熟悉的两个大城市)的故事。相信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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