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陰陽神功 01-39 作者:不詳
[打印本頁]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16
標題:
陰陽神功 01-39 作者:不詳
小弟的第一次接觸的書,時間很長了,如果沒記錯應該是90年左右。 搜索過四合院應該沒有,如果有請刪除謝謝,這本書是個長篇,如果沒有,我會繼續發的。
第一章
韶州,即曲江,為粵北紀一府城。
志稱:唇齒江湘,咽喉廣交,據五嶺之口,當百粵之沖,江山秀麗,誠嶺南之雄都。
韶州北倚筆泰山,東有廈水,西臨武水,城周圍九里十步,高二丈五尺。
東有蘭韶、青來二門,西有鎮趙、新聞二門,南有單民、文明二門,北有望京、迎思二門。
清明時節雨紛紛,濛濛細雨正在這一片竹林中發出了「沙沙」蠶食的聲音。
這種黃梅天氣,對情人是有無限吸引力的,在竹林深處的個茅屋中,一對青年男女正在時飲。
男的二十上下,虎目劍眉,一險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神色。
女的十七八左右,也許有幾分酒意,桃頸嫣紅,美眸流盼,真個萬種風情。
「小情,你……你剛才說什來的?」石鋪基說話時口角有點歪斜,一看就知道生性憨厚,少不更事。
「算了,告訴你也沒有用。」柳小倩生起氣來,更惹人憐愛,嫵媚橫生。
「我……我知道……你要我……」
小倩用指頭在他的額頭上戳了一下,石輔基趁機抓住她的手輕輕一帶。小倩順勢往他懷中一靠,抓向他腋下的「鐵心穴」。
別言石鋪基楞頭得腦的,卻本能的扭了個身反而指向她的「氣根穴〝,原本以為她會閃避的。沒想到她竟然沒有閃避,一把抓住了一團顫巍巍的肉球……
小倩一抬上臂,把石輔基出汗摟住,全力往下一扳嚶唇湊了上去,霸王硬上弓的接了一個熱吻。
春天百物回生,是慾念最谷易衝動的時候,尤其都已是二十來歲的年齡了,比起一般成年人更容易激情。
他們經過了一陣擁抱熱吻之後,心神動搖,如山洪爆發般。誰也不能再克制了。
小倩被他吻得氣都喘不過來,忙用手把他的頭推開,道:「你這人怎搞的,你想悶死我呀?」
石輔基見她並不是真的生氣,而且還帶著羞答答的模樣,手拍了拍她那豐滿的臀,那富有彈性而柔軟的感覺使得石輔基心神搖蕩。
他本想把手縮回來,但低頭一看小倩,只見她緊咬櫻唇,滿面嬌羞,並沒有表示厭惡或閃避。
石輔基覺得很有意思,乘機再試她的反應,雙手不禁慢慢開始撫摸起來。
小倩本來就有意思,幾乎是她先採取主動,此刻感到一雙溫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臀,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所以,她並沒有去逃避他,反而裝著像沒事人一般,讓他盡情地撫摸著。
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擺頭得腦的人,居然也會有這會一手,這真是棗木眼鏡──看不透呀。
石鋪基的手越撫越有力,不但撫摸著有時還揉捏著她那性感的屁股,他知道她是不會反抗的,於是手兒一溜溝的滑了下去。
小倩頓時覺得有點兒癢,忙羞怯怯的扭動了一下,她並不是掙扎,因為那溫暖的手有如產生一道磁力,緊緊的把她給吸住了。
「嗯!……嗯!……」
小倩猛吞了大口口水,輕輕地嗯了兩聲,就沒有再動了。
石輔基像受到鼓勵一樣,索性撩起她的裙擺,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又輕輕的撫摸起來。
這是柳小倩生平第一次接觸男人,平時各居一家,今天是剛好雙雙攜手出遊,單獨在同一房間裡。
這時被石輔基這一撩撥,感到特別緊張刺激,想到繼續下去的發展。芳心「噗噗」叫個不停,粉頰更是嬌紅不已。
也許是剛才喝了一點酒,此刻小倩看起來嬌靨嫣紅,媚眼松絲,半開半閉,不勝酒力的媚態模樣。
石鋪基翻身將她撲倒,接著她又是一陣猛吻,一隻手從褲腰伸了進去,哇操!
第一線毛刺刺的,手指正好碰到熱刺利、濕滑滑的,哇!已是濕潤一片了。
小倩儘管千肯萬肯,但少女的矜持總得有幾分做作,雙腿一夾,不讓她再有下一步的行動,而石鋪基的手被夾在雙腿中間,進退不得,只好暫時擱在那裡了。
小倩從來沒有被男人的手觸摸過敏感覺。心裡是有想,但事到臨頭卻反而又喜又害怕。
「嗯!……不要這樣嘛!基哥哥……請你放開手……哦!……我怕……真的我好怕……不要嘛……」
小倩本想掙開他的手,也是從他手掌壓在幽處上面傳出的男性熱力,已經使她全身酥酥麻麻的,渾身無力推拒。
石鋪基毫不費力的解除了她身上的全部障礙,但見她─絲不掛的躺在他懷裡。
石輔基見她不勝嬌羞,輕輕地將她樓緊了一些,然後再輕輕地將她兩腿分開,再把自己的膝蓋頂住她的雙腿間,以防她再夾緊雙腿,手指卻在她的幽處慢慢磨呀庭的。還不時的輕捏一下她蛙口處的粒珍珠。
「嗯!……不要……我癢死了,基哥哥……嗯!……求你放開手……我……快受不了……受不了啦!」
這也難怪,小倩自己也曾碰過那粒珍珠,弄得自己全身酥麻麻的,而這時被男性的手指這一碰,更是酥麻酸癢。
她本想掙脫他的手指,可是已力不從心,這時她被探摸得快癱瘓了。
她只覺得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連腦子也都失去了運轉的作用。
她有點後悔,不應該排起他的情慾……此刻要他懸崖勒馬,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見她雙須啡紅,媚眼如絲,全身顫抖,一雙手來是要去撥開石鋪基的手,卻變成了扶按在他的手上。
石鋪基的手指並沒有停下來,繼續的在輕輕的逗弄著她的幽處,濕濡濡的,滑膩膩的,卻感到身心舒暢極了。
驀地──小倩全身猛地一陣顫抖,張開口大叫道:「咦!……我裡面好像有……什東西流出來,哇!……難受死了……」
流得石鋪基一手都是。
「哇操!好妹妹,那是小溪流出來的涓水,知道不?」
這小子看起來得頭得腦的,懂得可還個少。
石輔基說著,手指往幽處裡頭一探,可真滑溜呢!
「嗯……痛呀!……不要再弄進去了……好痛……求求你……不要了啦……我真的受不了……」
小倩這時真的感到疼痛,而石鋪基為了讓她喘口氣,果然將手抽了出來,開始解除自己的武裝,兩下就清潔溜溜了,他將小倩的兩條粉拉到自己腰部,自己則蹲在她雙腿中間,先飽覽她的幽處。
肥厚的陰阜高蒿凸起,像個肉包似的,上面鋪滿了柔軟細綿綿呈黑色的芳草。
細長的陰溝,粉紅色的兩片赤貝,緊緊閉合著,石輔基用手撥開粉紅色的赤貝,一粒像洗過水的珍珠兒,凸起在淺溝上面。
微開的小洞口,兩片呈鮮紅色的貝同,緊緊貼在赤貝上,鮮紅色的貝肉正閃閃發出露水的光芒。
「哇操!好漂亮,好可愛,真是太美了!」
「輔基哥,別看了嘛!歹熱(不好意思)啦!」
「哇操!我還要看別的地方呀!」
「還有什地方好看的嘛?真羞死人了!」
「哇操!我要看你這全身美麗的地方。」
石輔基站起身來再欣賞這具少女美好的胴體,他像個考古學家又像個藝術鑒賞家,每一個地方都不肯輕易地放過。
裸程在他眼前的。真是畢卡索的傑作,不!是上天的傑作,太棒了。
小倩的粉臉滿含春意,鮮紅的嘴兒放做上翹,挺直的粉鼻吐氣如羊,一對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乳房,粉紅色如蓮子般大小的乳頭,高翹挺立在艷紅色的乳暈上面。
配上她那苗條的身材,白哲細嫩的皮膚,白的雪白,紅的艷紅,黑的烏黑,色相映,竟是光艷耀眼,美不勝收,迷煞了人。
看得石輔基是慾火亢奮,立刻伏下身來吻著她的唇,雙手撫摸著那尖翹如梨型的乳房上,他的手掌剛好握滿。
乳房裡面還好像雞卵那大的核,隨著手的撫摸在裡面溜過來溜過去。
石鋪基初興禁果,不知道這是處女的特徵,故覺得有些奇怪。
哇操!在室女嘛!因為不少的男人可能一生也沒玩過處女,不知道處女的妙處在那裡。
所謂處女有處女的妙處,少婦有少婦的風韻,而徐娘又有徐娘的口味。
在處女初來月經以後,雙乳日漸隆起,不管她身體的發育是如何的健康豐滿。
雙乳是大是小,雙乳中一定有兩個像雞蛋樣大的乳核。
用手一摸一捏,就像男性的兩粒睪丸一樣全溜來溜去,不過男子的「睪丸」是隋形的,而處女的乳核則是圓形的。
若和男子性交立後,受了男性精液內所含的性荷爾蒙的滋潤,就會慢慢的擴大而消失在乳房的海綿體內。
為什非處女和婚後不久的少婦,雙乳特別豐隆飽滿呢?就是這個原因。
石輔基雖然感到奇怪,也管不了那許多了,低下了頭吸吮著她的乳頭,甜著她的乳暈及乳房,一陣酥麻之感傳遍小倩全身,她呻吟起來了。
「嗯!……好癢啊!……癢……死……了……」
那個幽口,排放水的幽處立刻冒出了大量的水來。
「哇操!好妹妹,你看我的小老弟,他要親你的小仙女,一探桃源哩!」
小倩正在閉目享受被他揉搓批吮的快感,聞言張開美目一看,只見那又硬又長的寶劍,高高的豎起,蹦蹦的跳動著。
小倩不由吃了一驚,嬌羞地道:「啊!這大又這麼長啊,這樣會弄穿了我的小仙女呀!」
「哇操!傻妹妹,不會的啦!來,試試看就知道了,好妹妹,小傢伙要親懷的小仙女了哩!」
未經人事的小倩,一開始是好奇,她想試試是因為她偷看到師父「桃花娘子」與師叔「鐵公雞」匡憲在一起時,那種飄飄欲仙的情景。
有一個晚上因為便急經過桃花娘子門口,忽然聽到裡面有呻吟的聲音,師父病了?不對呀,師父內外雙修,怎會突然生病呢?
當她走到師父臥室門口,又聽到裡面傳出男人的聲音。
她輕輕的躡手躡腳來到窗台,窗子有一層薄薄的窗紗,隔著紗窗望進去。現線只略為模糊一些。
但室內的燈光明亮,把空中的一切照得非常清晰。
那張四根柱子雕看桃花的桃花帳前面,放著一對鹿皮快靴,靴的旁邊赫然是桃花娘子慣穿的雙鳳頭鞋。
衣服散亂一地,男人的,女人的,連裡面的內衣褲都有。
小倩還沒來得及細看床裡的情形,便聽見桃花娘子愉快的呻吟聲,肆無忌憚地頻頻喊著。
「嗯!……師弟……你真行……就像牛似的……弄得我舒服極了……快……快……再用力一點……嗯!……」
小倩不禁看得心中癢間的,也伸手在自己下面探揉搓搓起來。
她把鈔窗的空隙弄大了一點,使視線更清楚些,而那層薄薄的紗卻禁不起戳,稍一用力便破了一個大洞,這一來便只有床上那張薄羅帳了。
輕煙似的籠穿著桃花娘子和鐵公雞,使小倩有霧裡看花的感覺。
眼見──鐵公雞的一身肌肉像閱報似的,一虯虯的非常結實,整個軀體虎踞在床上,屹然不動,穩如一座小山似的。
桃花娘子被壓在下面,那柄粗長的寶劍,竟然還露出了一截在外頭,沒有插進劍鞘裡。
桃花娘子像一尾活魚似的,有如剛剛從水裡被人釣起,身體在床上儘是扭動個不停,雙手緊抱著他,妮眼迷著,氣喘連連,見她這到表情就知道情潮洶湧了。
她張開了雙腿使得網兒上開,想引誘魚兒入網,但是「鐵公雞」匡憲的棍魚就是不理采,這可把桃話娘子急得滿頭大汗。
於是,她挺著粉臀迎了上去,但對方卻無動於衷,這使得桃花娘子急得快要發瘋了,將腰挺了挺,找尋她所需要的。
終於她找到了。
但是,鐵公雞有意吊吊她的胃口,寶劍雖然放在劍鞘裡,卻一點也不使勁,這種蜻蜒點水象徵性的磨擦,根本不能滿足她那空虛的洞。
這一來,她更發急了,而且出了微吼:「哼!我看你這棍棍魚要往那裡逃,我非把它網了吞下去不可!」
但見她的腰兒狠狠地一挺,如同浪潮似的,使得她由肩至足變成了弓形,但腰仍一個勁的扭著。
鐵公雞見她節節逼進,眼見欲退無路,不得已開始化守為攻。
突然──鐵公雞的身體向上一抬,接著向下一挺,其快如流星趕月,那座如泰山似的身體壓了下去,八寸長矛不偏不倚已插進了幽洞。
小倩清清楚楚的看到鐵公雞的八寸長矛,當他身體抬起時,他那傢伙可還不是一般的大,當鐵公雞往下一挺時,不由駐然暗道:「師父這下可慘了,這回非被師叔壓扁不可,而小仙女也非被地貫穿不可!」
事實上,小倩的擔心是多餘的,鐵公雞把身體往下一沉,桃花娘子只「哎喲」一聲,但並沒有像小倩所擔心的那麼嚴重。
她只被擠出一點氣,沒有痛苦,相反地她覺得空前的舒服,幽處裡面既充實又美妙。
然而,殘酷的鐵公雞並沒有使她舒服多久,他在─壓之後,卻一連採取十次急速的動作。
窗外的小倩默默計算著,「四慢六快」這十下突如其來的動作,前四下猶同精挺點水,使得挑花娘子酥癢難奈,而後六下勢如雷霆萬鈞,威力如同秋風掃落葉,使得桃花娘子來不及應付。
她只覺得有點昏沉,是痛苦抑是快樂已無法分辨得出,她的腰也無力再挺,全身像脫力似的,軟綿綿的躺在床上。
那乳白色的液體將床罩沾得東一片、西─片的,更奇怪的是使她那片芳草服服貼貼的貼在洞口兩邊,好可愛的一片草原。
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蹦蹦地跳,牙齒咬得吱吱地叫:「嗯!……沒心肝的……你真黑心……也不先通知一聲……嗯!……我的小仙女……嗯!……」
鐵公雞的表情嚴肅,好像還沒有過癮似的,但聽他冷冷地道:「怎啦?寶貝,你不是要強棒麼?那為什麼我只連打十下,你就叫得跟殺豬似的,真不中用。」
桃花娘子瞪著白眼,不服氣地道:「巫醫憲,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娘是不肯施展『魔女玄功』,你反以為自己了不起,你若不信倒可再試試,兩下子就叫你清潔溜溜。」
鐵公雞哈哈一笑,道:「什麼兩下子?我就不信邪,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又要發動攻勢了,你得準備了。」
說著,他就用力了頂,他可沒有馬上狂抽猛插,或許這就是他的戰術. 這一頂,頂到了花心。
桃花娘子感到洞洞裡被擠得又飽又滿,但是並不快樂,於是她急急叫道:「哎喲!死人,你怎麼死翹翹啦?人家癢死了。」
鐵公雞為了先敷她一下,也就開始行動起來。
一開始,插得緩,抽得慢。
桃花娘子是個蕩婦說得一點也不過份,但見她用雙腿用力一夾,雙手緊緊摟著他,肥臀直往上進。
她叫道:「怎啦?剛才那麼威風,現在是不是不行了?快啊!有辦法就插深點抽快點呀!」
雖然挑花娘子一再以言語相激,但鐵公雞可是「肉」場上的老將,居然一句話也沒有吭。
突然,他把長矛拔了出來,讓矛頭抵在洞口邊緣,輕輕地頂了四五下。
桃花娘子被他這種方法弄得奇癢無比,簡直是受不了。
「嗯!……你……怎這種玩法……嗯!……饒了我……饒了我吧!……」
鐵公雞見她浪了起來,又來個攻其不備。
只見他的屁股抬得高高的,倏地往不俯衝,長矛挾著一股勁道,狠狠地插了下去,接著「卜滋!卜滋!」的聲響不絕於耳。
他似欲置桃花娘子干死地而甘休,那根長矛一進一出的抽送著,快加閃電般,連小倩在窗外數著也數亂了,直讓她看的眼花繚亂,吐舌稱奇。
雖然鐵公雞狂抽猛插,但桃花娘子有了一次教訓,她雖浪起來卻存戒心,因此這一回合可沒讓鐵公雞扳倒。
在鐵公雞集中火力攻擊了二十多次,她已定下心來,這次開始反擊。
桃花娘子的反臀使出了制敵的絕招。
她向上抬高挺了四下之後,馬上左右擺動了六七下,如此反反覆。
她肥臀挺得快,搖擺得也快,好像非讓鐵公雞這很長矛折斷而稱快。
鐵公雞眼看這一輪快攻不能收拾這淫娃,於是改變了「以靜制動」的戰術.於是,他停止了攻擊。
但見他雙目緊閉,雙手緊緊的抱著機化娘子的胴體,雙腿緊夾著,如同死人一般任憑桃花21441;娘子去挺腰擺臀。
現在的鐵公雞就彷彿是大海中失舵的木舟,任憑浪際的衝擊,隨意的飄泊,如此置身於大風大浪中,經過了一盞熱茶的時間,風浪漸漸的靜止了,他總多度過了危險期。
桃花娘子可能是在慾火攻心之下,而失去了理智,忘了「魔女玄功」的要旨,雖然鐵公雞停止抽送,而她仍一意孤行。
反觀鐵公雞那魁梧似小山的身體,就是壓著不動已讓桃花娘子有得受,她又那能做持久的反擊呢?
眼見桃花娘子的嬌軀由劇動化為靜止,動也不動了。
她身疲力竭嬌喘著道:「你……你這銀樣獵槍頭……好看不管用……」
鐵公雞裂嘴大笑道:「好個銀樣臘槍頭,現在你就看看我這根樣是銀槍臘槍臘頭?還是金戈鐵矛!」
說著,他猛吸一口氣,屁股往上一抬,忽兒又重重一壓,長矛就開始在桃花娘子的肉靶外一進一出的打擊著。
現在的鐵公雞就好像是脫韁的野馬,快速的奔馳在平坦的草原上,而且愈奔有勁。
桃花娘子已無力可反擊,有的只是嘴裡聲的叫著;「嗯!……乖乖我又沒力氣……你……才放命一博……哦!……」她那張櫻桃小嘴叫個不停,腰腹的那張嘴巴也「卜滋!卜滋!」的響個不歇。
真是上下呼應。
鐵公雞難得遇到桃花娘子這等嬌艷而淫蕩的女人,他想徹底的征服她,靠著自己體力充沛,因此插的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深。
一連插了百十下,桃花娘子已初散發亂,香汗淋淋,媚眼無神地望著他,浪聲也顯得低沉。
「嗯!……好師弟……求求你……別……別插了……我……我的小仙女受不了啦……嗯!……哦!……可服了你……」
鐵公雞可不吃這一套,儘管她哀求著,他仍快馬加鞭地抽送著。
也許是迴光反照,桃花娘子打了個寒顫後,又如同死人復活似的,又開始迎合著他了。
這就是女人與男人不同的地方。
不管男人是多勇猛、多麼強壯,在床第之間辦那件事兒時,永遠是女人手下的敗將。因為男人一洩千里之時,小老弟立刻就會垂頭喪氣、原形畢露,久久不能再躍馬舉槍。
而女人卻不同,她的心花開了,洩了,死了,很快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復活過來,投身再戰。
這也就是女人能夠征服男人的最大原因。
女人在辦那件事兒時,婉轉嬌啼,弱不勝情,也許只不過是滿足男人的好勝心,討好男人爭寵的一種手段罷了。
她的雙手緊緊抱著鐵公雞,雙腿緊緊的夾著他的腰際,一伸一縮就好逢在划船似的。
顯然地,桃花娘子已到了如癡如醉之境界。
突然──但聽她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媚聲:「嗯!……太棒了……美死了……你……真是行……我低估了你……我……承認你這根……是金戈鐵矛……天天陪我……嗯……我……」
隨著叫聲猛扭腰兒,狂擺肥臀,把個鐵公雞搖晃得分不出方向了。
鐵公雞本欲再掛起免戰牌,但此對此刻求勝心切,他再也顧不了後果了。
又是連連的重擊,直操得她的花心像嬰兒的嘴一般,對著矛頭猛吸著,兩片赤貝也翻了過來,媚叫聲也成為陣陣的喘息聲。
這時,只見桃花娘子的山處流出了一灘的水,接著整個人便癱瘓了。
鐵公雞的長矛雖然厲害,它征服了魔女,而此時也是抖了抖,身體一陣寒顫,便不聽使喚的也一瀉千里了。
此時,他也無力地伏在桃花娘子的嬌軀上歇著。
小倩看完了這─幕活生生的春宮表演,心裡紅一直想著自己也能有登臨仙境的一天。
今天總算是來臨了,見石輔基躺下之後,兩腿一跨,猛然蹬在石輸基的大腿上,扶著他的玉柱,扯住地朝小仙女那地塞去,同時嬌軀微微的向前衝動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哼出聲。
「哎喲,好痛啊!」
石輔基是一個心地善良的青年,而且和小倩恩愛情深,聽小倩喊痛頓起憐愛之心,道:「小倩,你真是何甜的女兒(何苦),既然痛,就別玩嘛!」
他同情地望著她。
小倩一想起桃花娘子與鐵公雞那飄飄欲仙,如夢如幻的情境,的處就像有千百蟲蟻在爬行似的,騷疼得很。
她豈肯就此罷休,捧住玉持不肯鬆手,道:「聽說第一次有些痛的,痛過就好了,尤其這時我內外奇癢難熬。我忍著痛再試試看。」
石輔基猶疑地說:「哇操!你幽處那小,我玉忤這麼長,就是你忍著痛,勉強插進去,你能受得了嗎?不會受傷吧?」
說著,自己的臀卻情不自禁的又向前衝撞了一下。
只見槍頭已進去了一半,她眉頭一皺,兩眼水汪汪的,貝齒咬得緊緊的,好像是很痛,但沒有叫出聲來。
石輔基見她好似很痛苦,心中好生過意不去,說道:「哇操!瞧你這副樣子,我心裡可真疼哪!」
「嗯!……別管啦……是裡面癢呀……」
「哇操!別騙人的啦,小倩,你臉上已冒汗珠了呢!」
嘿嘿!可真奇怪了,一個要進,一個卻要退。
小倩雖然是練就一身武功,身體也非常結實,但生理的狀態跟常人是一樣的,幽處裡在長槍的意紮下自然是難以忍受了。
兩個都未經人事,不懂調情技術,一味急功好進,這種痛苦就更難免了。
但她個性很強,在這春情蕩漾之時,幽處內又是奇癢難熬,豈肯因病而罷休呢?
真的,裡面緊癢得有如千萬螞蟻在爬行,癢的難過,比痛苦還要難熬,那肯聽石鋪基的勸,扭動著臀又狠狠的向前猛撞了一下。
處女膜經這一撞,受到了傷害,不禁發出「喲」「喲」兩聲嬌啼。
但是他的槍頭整個兒進去了,處女膜已破,血液回流出來。
石輔基這俊小子一見之下,不禁失聲叫道:「哇操!你裡面被擠破了,流血了呀!」
這時,小倩又是痛又是癢,真是食之叫痛,棄之可惜。
她正緊緊的閉著美眸,忍受這痛苦,想體會這苦中之樂。
聽料石鋪基的叫聲,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道:「別大驚小怪的,處女膜破了本來就會出血的,不要緊的。痛,豈能阻止我倆的愛,不要怕,就是痛死在你這可愛的棍兒下,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自古湘女多情,小倩尤甚二人家是為愛走天涯,她卻是為愛忍痛。
然而,她卻偏偏遇上了這個楞小子,對男女之事一點也不懂,他竟然不知道小倩為什麼要忍受這般流血之苦。
於是,他又傻時呼地說道:「哇操!你這是何苦呢?你這般的痛苦我實在不忍心,難道著中有快樂嗎?」
小倩輕輕地道:「這是上天的安排,先苦後樂,好戲在後頭,等會你你就知道了。」
說著,臀兒扭了扭,本想除邊輕騎快馬。那知這一扭竟痛得「喲」「喲」
叫出聲來,再也不敢採取主動攻擊了。
石輔基聽她這一說。似乎有些開通了,同時目睹小倩這番情景,知道苦樂兼而有之,欲戰而又怕痛,欲罷則騷癢難熬,而槍頭在幽處裡,覺得熱熱的,很是舒服。
於是,微微一笑道:「哇操!真爽,小倩,你感覺怎樣,是痛苦還是舒適?」
「裡面騷癢,外面脹痛,但騷癢又勝過脹痛。」
「哇操!那我的長搶挺進去,能止你的癢嗎?」
「可以的。」
「吐操!那我就挺進去了。」
但見他抱緊了小倩的臀兒,使勁一衝長搶插進去了大半截,但聽小情嬌聲叫道:「哎喲……痛死……痛死我了……」
石輔基猛然隨了一驚,趕忙把她的嬌軀向前一推,把長槍抽了出來低頭一望,但見自己的長槍沾滿了血跡,不由失聲道;「哇操!戳破皮了,你流血了。」
小倩嬌羞萬分,羞答答地道:「別害怕,第一次玩這玩意兒是一定會流血的,這叫『落紅』。」
說著,繼續十指捏住石鋪基的根兒,在自己的幽處裡塞。
石輔基見她流了血,仍然把自己的長槍塞到那幽處裡,大概那用頭可真騷癢難熬。於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振起精神,索性插她一個痛快。
猛然將她的臀地重新摟緊,往自己面前一靠,自己的臀也─挺,但聞「滋滋」 輕響,長槍全部沒入幽處裡。
小倩的處女膜已破,這次整個的長搶插進去已沒有先前那般的疼痛,這時只覺脹痛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她坐在石輔基的大腿上,並沒有採取主動,靜靜的體會著這美妙的滋味。
石輔基見她沒有再叫痛,柔聲問道:「小倩,還會痛嗎?」
「好多了,你再插幾下看看。」
石輔基臀部微微一扭動,只聽幽處裡傳來一聲聲很動聽很有節奏的「卿卿」聲。
但見小倩一雙美眸緊緊地悶著,口中不停的傳出一聲聲的輕吟,似是哎喲的痛聲,又初快樂的呻吟聲。
石鋪基聽得悅耳極了,長槍在幽處裡的摩擦不覺加快起來,自己也感到無比的舒適快活。
好一會兒,竟然聽到小倩「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臀兒不停地迎著自己的動作晃動起來。
石鋪基突然停止了扭動,道:「哇操!你還痛嗎?」
「傻瓜。」
她晃動的身子,隨著話聲加速晃了起來。
石輔基目睹此景已知小倩苦盡甘來了,於是毫無顧慮的猛然挺進,小倩感覺到自己像大海上的小舟似的而被拋入雲端,時而又緩緩落下,時而又左右斜落。
搖擺不定。
一陣搶灘攻擊,只樂得小倩輕叫著:「嗯!……美極了……妙極了!……哦!……太棒了……我的好哥哥……你真行……」
石輔基抽動了一會兒,只覺長槍在桃源洞內妙趣橫生,真是美極了。一晃一動之間,還有一種美妙的聲音陣陣傳出,真是棒透了。
嘿嘿!此樂只應人間有,天庭難得見回聞,小倩這時已到了銷魂的時候,只見她不停的晃動嬌軀,快樂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嗯……嗯……真美……好……啊!……快……快……哦!……」
他倆玩得起勁,忘記了世上的一切。
一個年輕力壯,善干馳騁。
一個美艷嬌媚,兼有「魔女玄功」。
石輔基兩臂突然一使勁,把她的臀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槍則規速旋轉,就像鐵螺釘一樣不停的旋轉。
「嗯……棒了……用力地鑽吧!……哦……快活極了……太舒服了……我……哦……」
石輔基磨擦得舒服極了,可是這小子有勇無謀,急攻好進,驟覺一陣酥麻,打了個寒顫,一股瓊漿射了出來。
還好,小倩並未施展「魔女玄功」,花心上被一股熱汽燙了一下,在美不可言之下,也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驀地──只聽她氣喘著叫道:「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話聲中,也跟著洩了。
這時,他倆的身體都感覺精疲力竭。
小倩的頭伏在石鋪基的肩上,一動也不動,下體優緊緊的貼在一起,兩人氣喘連連,而心臟也砰砰地跳得劇烈。
兩人初嘗雲雨之歡,都感覺到非常的快樂,都沉浸在快樂的滋味裡。
這一番足足耗了兩個時辰,高潮過去之後,仍然互相擁抱一陣才先後站起,相視一陣,彼此的臉泛過一陣紅潮。
這是一個蕭蕭雨夜,竹林小徑有位中年文士在雨中獨行。他每天都要到附近村鎮為人療病,而且大都是義診。
他──就是「百草堂」的主人高逸,也就是石輔基的授業恩師,「九天玄罡」
絕技在武林得具一格。
當他走到竹林深處時,儘管除了「沙沙」雨聲之少,高逸還聽到了一種非比尋常的聲音。
「好酸軟!」
「嗯!……」
是男女辦那件事發出來的快感聲,是一個女人性的奔放。
接著,便是一陣嘰嘰肉搏交戰之聲。
一個女人樂得死去活來,浪叫道:「冤家……親哥哥……嗯!……太棒!……太痛快……」
「嗯!……我……我要死……你……你就饒了我吧!……我快要被你整死了……」
男的雄赳赳的失了起來,道;「哇操!我要把你搗爛整死,看你還敢不敢……」
話未沒說完,那女的已呻吟嬌喘著說道:「好人,快……我情願讓你搗爛、給你整死……哦!……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我……我……不行了……你就饒了我吧!……」
一陣劇烈的扭動聲,一陣陣吸吮聲。
真是昏天暗地的大戰。
高逸皺緊了眉頭,他曉得這不是普通人在雨中交合,乃是一個邪惡的組合人物在此練功,這種武功就是「魔女玄功」。
若是練成了,將是武林一劫。
他提高了警覺,仍然緩緩的往前走著。
就在他來到小彎路而竹葉濃茂山果然,有一陣微風凌空而降。
高逸已有準備,橫移五步,陡見現身的人頭戴金色煞神面具,如狂濤駭浪般攻來。
高逸行醫濟世,宅心仁厚,不知這人偷襲的意圖,所以一開始只守不攻,手下留情。
但見對方來意不善,只好問道:「尊駕有此身手行為卻不光明磊落,請向與在下有何過節?」
「嗯!……好舒服……」
春聲琅語,呢哺傳來,對方一聽這聲音,攻勢更加凌厲。
那浪濤春聲來自竹林深處,聽來動人心弦,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馬。
高逸他心中一蕩,飲神道:「既然如此,一切後果悉由尊駕自負……」
話聲未落,「九天玄罡」使施展開來,但聽一片「咻咻」聲,兩丈內的巨竹都齊腰斬斷飛出丈外。
被罡氣排壓出去的雨水,把兩丈外的竹葉擊落,向外飛旋,形成滿天葉幕,有如隱天蔽日的蝗蟲。
頭戴金色約神面具的怪人,有如狂濤中的小魚,身法已顯不靈活了,當高逸施展到四十九式時,對方發出一出慘叫,身子被震到竹林深處去了。
高逸以「寒塘鶴渡」高絕輕功凌空而至,怪人仍想保護他的頭罩,但慢了一步,頭罩已應手而落。
高逸藉著林中的微光一看,不由驚呼著瞧著這個偷襲他的人,竟是自己的愛徒──石輔基。
此時,林中陡地竄起一條黑影,向林外隨荒而逃。
高逸先是驚,繼而怒,最後感到悲絕萬分。
「你……你這個畜牲,是什人教你這種惡毒武功?」
石輔基一言不發。只感到師父這一記「九天玄罡」印在他肩上、背上,好像五臟都離了位,被烈火焚燒著似的。
他比師父還要痛苦,但他不想說。
高逸自然知道他自己功力的深淺,又見愛徒鼻也淌血,知道內傷不輕,先救人再說,其他的目以後再問。
高逸有「一指神醫」的稱號,親自為愛徒石輔基療傷,經過內服藥丸、外加內功療傷,一夜後,傷勢已大有起色,這才問道;「基兒,為師知道你不是邪惡之徒,你這做必然是有人在慫恿你。」
石輔基沒有吭聲。
高逸怒斥道:「無知畜牲!你知道什?本門的『九天玄罡』,乃當今武林至剛至陽無出其右,陰謀者想以陰元破壞陽罡,若是朝陽合併即不可輕估!」
石輔基道:「不會的,這件事絕對沒有陰謀。」
高逸道:「那是誰操縱那任聲音?」
石輔基又不出聲了。
因為柳小倩叮嚀過他,他們之間的事不要專訴任何人,包括父母師尊。
高逸怒斥道:「誰?快說!」
石輔基並非不為師父著想,而是認為這件事沒有什大不了,只不過他自己多學了一種武功而已。
高逸感歎地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那個臭丫頭柳小倩,但真正出主意的卻不是她自己,對不對?」
「師父,我們很好,這不是別人操縱的!」
「幼稚!」高逸一臉殺機,提掌蓄力。
石鋪基「噗」一聲跪在師父面前,道:「徒兒死在師父的掌下絕不抱怨,但卻有兩件憾事:一是師父您調教之德及家父養育之恩未報,二是小倩知心之情未還,死而不瞑目。」
「不要再提那個好柳的丫頭了。」
頓了頓,高逸又道:「你說,你那夜使用邪門武功用來對抗為師是那裡學來的?」
「這……」石輔基道:「是小倩教我,沒有什不對呀!」
「教了多久?」
「大練有個月了。」
「我自訴你,孩子,你那夜使用的就是邪派武功。」
「柳小倩怎會練邪派武功呢?」
「這……」高逸也說不上來,想了一會,道:「你知道她的師承?」
石鋪基搖首不能作答。
高逸長歎一聲道:「我們只知她是司徒莊主的義女,司徒華藝出少林,絕不會習此邪惡武功,看來這絕不會是件單純的事。」
石輔基也覺得事態嚴重,道:「難道這是一件陰謀?」
高逸又歎了一口氣:「江湖路險,人心詭橘,最近風聞武林中出現了一個邪惡阻止,所用手法歹毒,聽說要向幾個名門正派下手,武林中一些正義之士正在嚴密注意其發展… …」
石鋪基道:「師父,柳小倩的為人徒兒素知,她……」
高逸苦笑道:「這樣吧,待你傷勢好了之後,設法讓我見見柳小倩,以便瞭解此事。」
石輔基點頭道:「這件率徒兒一定可以辦到。」
高逸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你安心把傷療好。」
七日後,石輔基已經痊癒了,也興沖沖的去找柳小倩,果然如他師父所說,她已經走了,至於去了何處連莊主司徒華都不知道。只說行道江湖去了。
看來,事情真的是很複雜了。
為了防範未然,高逸把石輔基秘密送回圍州島,也就是石鋪基的家。
第二章
突然間。
那中央一幢樓門開處,疾奔出一個身著粉紅衣衫的幼童,他快捷的邁動小腿,一溜煙跑進左側的松林。回頭看看,確未見有人注意,得意的笑著,便穿出林木,向斜坡下沙灘上跑去。
斜坡上已開出了一條石砌的小徑,境蜒繞過沙灘,直達山外,以便於精舍主人與外間來往。
精舍主人姓石,共有兄弟五人,均以輔字為輩,老大輔仁,老二輔達、老輔忠、老四輔勇,均已年過五旬,只有老五輔基方滿二十,迄今未婚。
石兄弟五人早年散居四方,致仕經商,各營其業,頗多儲蓄,僅老五輔基性喜遊俠,曾拜在「─指神醫」高逸門下,習得一身武藝,在江湖上闖出「過山龍」
的萬兒。
兄弟五人團聚家鄉,在圍州島定居下來,檢討一生得失,發覺除輔忠幸獲佳兒取名小龍,其他雖各娶妻妾但均無所生。
因此之故,輔忠的幼子龍兒無形中成了石家的寶貝,兄弟們都很不得將他過繼到自己名選,才對心思。
但輔忠亦僅此一子,且龍兒方值歲也離不開親娘,何況兒子只有一個,到底給誰好呢?
爭讓結果,決定大家團來一起安渡晚年,共同養育龍兒,但等龍兒成長娶妻生子,再分別過繼。
因之,這風景絕佳的圍州島便給他們兄弟們看中,建起華屋,安頓了下來。
一晃年過去,龍兒已經六歲了。
為了愛惜根苗,正中央一樓讓龍兒父母一家居住,樓下一間大廳名作飯堂,每天午晚兩餐,石家老少全體齊集此廳用膳。以乘便探視他們的龍兒。
龍兒既被如此珍視,自然是要啥有啥,隨心所欲,只是,卻也因為太被珍視,到那兒去都有丫環、婆子們跟著,以防萬一。
這─點十分的不自由,試想五六歲幼童那能安份?那能不貪玩?終日被丫環、婆子盯著,不許玩水不允弄泥,可實在令他厭煩。
所以,一有空隙,立即獨自溜跑,到崖下沙灘去拾貝殼玩。
如此,丫環婆子們常常為此挨罵,五老也常常擔心。
老二輔達早年曾任過知府,學識淵博,精通醫卜星相之術,據他相面認為龍兒骨格清奇,風儀飄逸,將來當必屢經奇險,屢獲奇遇,而終至成一奇人。
這一說,石輔忠夫婦倒是頗為遠遊。
反以,從龍兒五歲開始,便令輔達擔負起課讀之責,教授龍兒讀書。
他們的意思,讓龍兒讀書乃是一種束縛,以免他終日無所事事,到處遊蕩。
那知龍兒聰慧萬分,別人日都不能完成的課業,他卻又費上半日工夫,便可完成。
石鋪達心知龍兒乃應運而生,非池中之物,過份勉強拘束,定必上道天譴,倒不加任他自由,順時應劫,以順天意。
所以,龍兒做完了功課,便偷偷的放他出去玩耍,講好不能讓別人發覺晚飯前一定要回來。
哇!龍兒有了這個大好機會、當然是不會放過的,十分的珍惜,每天都能如約返家,瞞過眾人。
這天黃昏。
龍兒一如往日,躲躲藏藏的自書房溜出樓外,跑下斜坡到崖下沙灘去玩。
他對於崖下的地形,已經摸熱了,同時還在崖下尋了個隱密洞穴,平日他將洞裡弄得乾乾淨淨,把拾來好玩的東西全放在裡面。
每次下來,必定到這秘洞中玩上半天。
這次也不例外,他一口氣跑上沙灘,便往秘洞中奔去,那知還未到達,便發現崖下海中停泊著一隻小船。
他十分詫異也十分高興,因為這一帶並非港口,又無其他人家,那這船是那裡來的呢?來這裡做什呢?
不過,他還是十分地高興,因為從小到大,他還沒有接觸過面生的人,也沒有乘過過船兒。
這船既然停在這裡,一定是有人駛來,自己若能與他見面,不但可以和他談談,若是談得投機說不定還可上船去玩玩呢?
他邊想邊往秘洞處走去,一邊更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船。
驀然──他才一踏入洞口便發覺有異,他用貝殼疊成的小房子,不知被何人破壞了,貝殼散落一地。
龍兒見狀十分生氣,趕緊跑過去收指整理,但他方一彎腰,猛覺得背上一麻,人便昏迷過去,不省人事得暈倒在貝殼之上。
只見龍兒的身後站著一個大漢,年約旬,一臉凶悍的模樣,見龍兒倒在地上,面現得意之色,緩緩地自懷內掏出一封書信放在地上,然後,將地上的龍兒抱起。
但見他抱著龍兒翻身一躍,躍上了洞外,順著洞壁悄悄疾奔至海邊,又一掠,騰身起二丈多高,輕輕地落在丈外,那只停泊著的船上。
輕輕地將龍兒放下,突然目光一閃,見龍兒一身晶瑩肌膚,小臉上廣額隆鼻,紅菱末唇,劍眉入鬢,雙目緊閉,可愛極了,不由得令他一呆。
他有些自慚控穢,尚有良知,突然心中感到此舉實在不該。
但是惡意貪念卻不如他這想,狠心便將龍兒抱進了艙去,放在破床上,立即揚起布帆,向海上駛去。
天日漸漸地昏暗了。
觀日崖上的精舍都一一亮起了燈火,正中央寬敞的餐廳裡,燈火更是通明,石家全聚在一半,獨獨不見小龍兒。
老大石輔仁性子最急,叱問丫環,石鋪達卻不慌不忙地道:「大哥別急,我知龍兒的去處,請五弟與我一起去找他如何?」
石輔基答應一聲,立命下人燃起燈籠,兄弟二人攜手拾級而下。
崖底秘洞之事,他兄弟二人皆知,只因他二人生性豁達,對龍兒主張放任,雖知龍地常在秘洞中玩耍,卻也不加問聞。
二人出來之時,天色早暗,崖下暗影更是陰沉,二人見狀,心頭不禁大急,只因二人都覺得若龍兒未出意外,絕不會在秘洞中耽上這久。
石輔基頓覺不妙,立即放開二哥的手,道:「達哥,你在這等等,我獨自去看看,龍兒可能不在那裡呢!」
話落,立即施展輕功,疾若風飄,人化一道黑影,疾向秘洞方向掠去。
石輔達雖知老身具武學,卻未曾見他施展過,此時見狀,又驚又佩。一時怔住在那兒,突見崖下閃出一道黃光,風馳電掣般的飄了過來。
石鋪達暗吃一驚,眨眼再看,卻見那黃光正是弟手提的燈籠所發出的。
石輔基來到二哥身前,神色黯然,長歎一聲,語音微顫地道:「二哥,龍兒他……他被人劫走了。」
晴空霹靂,石輔達目瞪口呆。期期地道:「真……真的嗎?你……」
石輔基揚揚手中的一封書信,挽住了輔達右臂,返身登崖,邊道:「賊子已留下書信,聲稱要我石家出銀二十萬兩,日後交回肉票,否則就要撕票。」
石輔達聞言略略放心,說道:「賊人既然志在金錢,龍兒當不致有什意外,如今坦盼在21441;日內運來二十萬銀子贖回龍兒,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說話間,二人已返回大廳,大廳中兄弟等人環坐,靜候寶貝龍兒回來一同用膳,此時一見二人未帶回龍兒,老大急急地問道:「你們在搞什,龍兒呢?」
石輔基家出無言,將手中書信送過,老大見狀,知有蹊蹺,一把抓過取出信箋,大聲念道:「字知五氏,汝子已安抵大爺寨中……目前尚稱安主,月後午時,盼備委白銀二十萬,難復崖下沙灘,到時大爺古人查收無誤,申時當送汝子返家,絕無訛誤,若法等心源白銀,四日後大爺定當各其肉票撕毀。
石老大邊看邊覺得不是味道,又氣又驚,語音為之顫抖,最後竟然語不成聲。
其他諾人聆聽此信亦憤怒不已,婦女輩們然暗自垂泣,個個面色全變。
石輔仁呆了好半晌,這才語音沙啞地喝道:「反了,反了。這大膽賊人,竟然敢劫持龍兒……」
龍兒的母親柳氏夫人,嫁與輔忠為妻性最仁慈,一聞愛子被劫,立即暈了過去。
輔達的老婆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責備她丈夫道:「你……你這個老師是怎當的?人哪……可苦了龍兒…
…他整天與你在書房裡他被人家劫走,到現在才知道……你這個老不死的…
…「
她邊哭邊罵,別人聞言,都立即引起同感。
石輔達被大家罵得啞口無言,只有一個勁的搓手歎息。
一時大廳裡哭罵之聲不絕於耳,弄得輔達不知如何是好。
石鋪仁身為家長,心頭有氣,「啪」他一拍桌子,喝道:「都給我住嘴!」
那時長尊幼卑,秩序分明,老大一嚷,眾人果然都靜了下來。
等眾人一靜。繼而溫和地說道:「現在事情已到了這地步,再怎叫罵出是沒有用的,為今之計,老三,明日速即出海到城中銀號提取二十萬白銀,僱船運回家來,順便攜帶老二名刺投府報案,請知府人派人暗中排助查訪,以防什麼鬧海歧不守信義。」
吩咐完了,隨即一招手呼老伴一同回去了。
第二日,石輔基依言隻身出海。
第天,果然展了十幾輛大車,數十名腳力,將一箱箱的白銀運回島堆在沙灘下。
然而,事情卻有些意外,一天,二天……五天都過去了,那署名鬧海歧的惡徒卻一直沒有再出現。
兄弟五人親自輪流著站在崖上,察看是否有人來搬取白銀,他們想:只要有人來搬走銀子,無論如何龍兒是有可能被送回來的。
但是,一天天的過去,二十萬兩白銀堆在那兒一箱也不少,而龍兒的消息卻如沉大海,一點音訊也沒有。
老年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半個月的優戚、思念、焦灼,五人中病倒了個,剩下的輔基忙著施診,輔達則忙著採購藥物等瑣事。
這天,輔達用文王卦推究,卦中顯示龍兒因禍得福,終必學成一身奇學,須十幾年後方能歸返家園。
他把這治息告訴眾人,其初皆不相信,反罵他成言亂語,日子久了,卻又不由享這話自我安慰,盼望著這話能夠應驗。
石輔基本身是江湖人物,生性豪邁爽直,平生也最是信服這位「達哥」。
同時,他也深知龍兒身具奇骨,並非夭折之像,今天雖然遠離家園,被人劫走,受點苦楚,雖不能免,生命卻決無可慮,說不定機細湊巧,果真應了達兄所說,經常成那不世絕學。
哇操!石輔基漸漸平下氣來,一面全力救治諸兄,一面勤修師門「九天玄罡」,更把那一箱箱的白銀令人一一搬回。重運進城裡庫中。
劫持龍兒的鬧海蛟,果然是東海的一名海盜。
他的身份是一名小頭目,去年分得贓銀花盡了。
由於,他們這一次劫般劫得的特別多,按預計可用一年,故而盜前與眾賊約定一年為期限,一年過後再往茉島集會。
鬧海蛟錢用得太快了,下半年的生活費勢必要另打主意了。
因之,他打聽到石家富甲一方,堪做他開刀的對象,哇塞!可真是棒極!然而,他同時也聽到石家老曾隨「一指神醫」高逸司藝,功力高絕,威名頗盛。
但若是應來,不但不易討好,及可能洩露了行藏,枉送了性命,所以他才用這種劫票方式,劫走了石小龍,敲二十萬兩白銀。
他一連在觀日崖下潛伏兩天,查如龍兒每日黃昏,必定獨自下崖玩耍。
他計劃劫走龍兒,駛船出海,到海外一座小島上,僱傭些漁民的漁舟再回來幫他搬取銀兩,等銀子對手再命一漁民送龍兒上岸,而他自己便可攜這二十萬兩銀子,駛至閩海一帶落戶立業了。
但是,人算卻不如天算,雖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龍兒點了睡穴,劫上了船駛來,半途缺意外的送性命。
東海一帶的水域鬧海蛟航行了多年,對海上一切航道常識瞭解的十分透徹,雖然是連夜開航,順著熟悉的航線面駛絕對不會有觸礁,迷途之慮。
從圍州島往他的目的地,常有漁民的小島嶼航行,有一段水域卻是十分驚險的,那地方漁民商船均視若畏途,呼之曰:「虎牙嶼」。
虎牙嶼一帶海面下礁巖木立,銳利逾恆,風浪亦特別洶湧,船一駛入該域附近,立即頻掀起伏,難以操縱。
更可怕,若稍稍一不小心,船隻觸在礁上,船立即碎成片片。船隻一入該域,十隻有九隻是有去無回,人船俱毀。
幸而,虎牙嶼目標極為顯著,其中有一塊巨大的礁石,高出海面約二十餘丈,四周暨立似削,頂上卻虎牙交錯,參差不齊,方圓最小有數十畝,遍體似是一整塊礁石生成,遠遠望去,似一座海上城池一般。
過往船隻,老遠望見立即改道,多繞行數十里,不敢欺近穿過,更無人登到那一大快礁石頂上,看看上面是何情況。
鬧海蚊自圍州島楊帆出海,以他計算,第二天凌晨方可望見虎牙嶼。
誰知,航行半夜,鬧海蛟正在舵旁打吨,猛覺得舟身額波加劇,「嘩啦」
「嘩啦」的海嘯聲,震耳欲聾,鬧海蛟猛然驚醒,尚未查看出是何緣故,陡然間一陣巨浪兜頭壓下,「昨喳」一聲,堅粗的獨桅立被擊所,若非鬧海蛟盡力拖緊後舵,非被那巨浪捲去不可。
他惶然四顧,瞥見前方海面升起一座小山,小山上水柱如龍,射入空際達二十餘丈,向船上落來。
這一來,鬧海蛟便變成了水溝的落湯雞了,週身全濕不算,面色一臉的驚怖之色。
他極快的想了想,覺得與其讓那前方巨鯨所噴的水往壓死,倒不如棄船而逃,或許還有些希望。
於是,他不等水柱壓到,猛地跳入了海中,潛入水內。
誰知就在那水柱將臨而鬧海蛟跳海逃生之剎那,前方的巨鯨突然把口一張,一股無形的吸力,猛的將那只長有半丈寬有八尺的梭形小船,吸前二丈。
鬧海蛟潛在水下,被水柱重逾萬斤的擊力一壓,頓時五臟碎裂,六竅流血,隨浪花與若干魚類翻出水面。
前面的巨鯨正在尋食,瞥見有魚類被她所噴水柱擊暈,那肯放過,猛地把口一張發出一股吸力,海水魚群,連同那具獨桅已斷的小船齊向那巨口中投進,作為「海鮮」大餐。
不知經過多少時候,龍兒才漸漸醒轉,立即被一種酸腐之氣熏得直打噴嚏。
他還以為是在家裡,習慣地叫聲:「哇!!媽。」
半晌,他不聞何人答應,卻發覺身下臥損蕩動不休,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他直覺得好奇怪。
他有些地害怕,驀然睜眼坐起,四面打量,只見天色十分暗淡,看不清楚東西,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絕非是在自己家裡。
這一發現差點把他嚇哭了,但因他生性不凡,熟讀過學書,同時也受二伯、五叔的影響,懂得什麼是「臨危不亂」。
可是,他查看著週遭的環境,發覺所處之地似乎是一隻船浪,但不敢十分確定,就房內的形勢佈置可以想像得出來。
艙內此時的空氣,酸腐之氣比較淡了些,依然還是刺鼻熏人,船的蕩動軟漸減弱,像是停住不動的樣子。
床裡的壁上有兩扇木窗,緊緊的關著,他想去把它打開,以為開了窗,不但有光也可以透入清新的空氣,沖淡這刺鼻的酸氣。
「吱呀」一聲,窗戶打開,外面果然有紅光閃射而入,但可怕的是,酸味不但未見減輕,反顯得更濃了。
哇!!龍兒差點要吐了出來,忙用小手接住鼻子改用嘴來呼吸,一邊站起來向外面查看。
在他想來,所乘的既然是「船」,外面必然是片一望無際的大海,或是條澆院而流韻小溪。
這一望不但把想像推翻了,同時還使他如墜五里霧中一樣的迷糊。
因為,外面似是個圓圓的大洞,乍然望見,和他那藏不貝殼的秘洞差不多形勢,只是大得太多太多了,洞壁上似乎沾滿了水份,映著那浮動的紅光,反射出微弱的黃光。
洞的地下似乎也是枯水,正在不停的波動,自己所坐的小船便停在這種粘水上,跟著搖晃。
這還不奇,最奇的是那紅光的來源。
那紅光不是天光,而是由數個雞蛋大小的紅珠子發出,那紅珠子有的在地下的粘水中穿射游動,有的則滿洞跳躍不停,像是活的一般。
龍兒意看愈是糊塗,想不出這到底是什地方。
哇!!肚子可還真的餓了呢,但聽它「咕咕嘈略」直響個不停。
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不知怎的會在秘洞中一下睡著了,而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想到了「鬼」字。他不由得害怕起來了,趕緊一手仍捏著鼻子跳下榻來。
他摸摸索索的摸到隱約如在目前的一張木桌邊,打開抽屜摸著一塊大石。
他摒住呼吸,「咋」一聲把紙把打著,火光一閃,見艙頂上掛著個帶罩的油燈。
龍兒人小根本夠不著那燈,幸虧他還有點力氣,把桌子拉到燈下,站上去燃燈。
燈光一亮,艙內一片明亮,只見一榻一桌一椅之外,別無他物,更沒有可以充飢的食物。
龍兒跳下椅子方欲開門出去,到外面找找看,突然「嘩啦啦」一聲大響,船身猛地上漲,顛波動盪,更加激烈哇!!真是風台天。
他慌忙捏著鼻子,爬上木榻,到窗邊去看。
只見洞裡不知怎的,陡然湧進不少海水,海水中隱約尚有許多大小不等的魚類,翻翻滾滾,攪動不休。
自己所乘木船因水量加多之故,亦上長江不少,船艙幾乎頂著洞頂了。
龍兒仰頭注視,只見那洞頂蠕動不休,粘粘的水份不斷滲出滴滴答答落了下來。而酸腐之氣逐漸轉濃。
所以龍兒十分的驚訝害怕,猜不出這個何以會動。
正在怔神,突然一滴粘水滴在他露出窗外的小臂上,一陣疼痛,沁入心腑,小臂立即腫起一塊,似欲腐爛。
哇!!龍兒痛得不由淚水直滴,趕快縮回用手抹去。
那知不抹還好,一抹之下連小手兒也因為觸著那粘水而腫了起來。
打在這時。
突然,窗口紅光一閃,一枚雞蛋般火紅的珠子自外面彈進,向龍兒面門射來。
當他發覺紅光耀眼,欲想藏避,已是來不及了,堪堪擊在他鼻上。
他知道這一下若被擊中,鼻子非酸痛上半天不可,心裡一急,猛一屈膝,以額頭對珠子撞去。
但聽得「叭」一聲,撞個正著,龍兒直覺得額痛欲裂,踉蹌退步,一腳踏了個空,跌了木榻,仰面摔倒在船板之上。
這一下可掉得不輕,痛得他大叫一聲「哇!!」,猛覺得額上似粘著一塊東西,又熱又香,隱隱還有一股腥氣。
他立刻撐坐起來,用手抓下一看,正是那顆火紅珠子,此是竟被他撞裂一縫,由裡面滲出一縷又話又熱的液體,隱隱之出強烈的腥香之氣。
那液體也古怪,一流到手上,手上的紅腫疼痛立即消失,同時異端所嗅的酸氣已不如以前刺鼻,像是被那珠子的香氣化了不少。
哇!!龍兒大喜,忙把那液體抹在小臂的傷處。說也奇怪,一抹不但立即止痛,而且還恢復如初了呢!
疼痛一旦消失了,腹中的飢火又作,一陣陣「咕咕」直響,使得他又想要吃東西了。
但有什可吃的呢?他想著,低頭看著手裡的珠子,心中躍躍欲動。
龍兒將珠子輕輕地拿到嘴邊舐了一下,覺得有點腥氣,卻是又香又熱又甜,於是他不再猶疑,立即在珠子破裂處吸吮起來,將珠子的液體吸得乾乾淨淨。
最後剩下的空殼子,索性也將它吃下,但覺嚼在口裡又香又脆,比裡面的液體還要好吃。
龍兒吃完了珠子,意猶未盡,伸手在額上擦了擦,抹了那粘任額頭的液體,方欲送到口裡。
哇!!猛覺雙目奇癢難忍,不由用手揉了揉。
那知不揉還好,這一揉搓雙眼粘上了珠液,不但奇癢加重,而巳還有點兒刺痛的感覺。
他年紀幼小不能瞭解,這乃因為粘上了珠液之故,不但不會停止而且愈揉愈降,直到刺痛加深,龍兒方才警覺到怎回事。
但是,此時雙目中已粘滿了那種液體,雖然手是放下了也沒什用處,直痛得龍兒滿地亂滾。
好一陣,刺底漸漸消除,而腹內裡的珠卻又開始起變化了。
哇!!肚子裡頭奇熱無比,一股巨大的熱流向四肢逸散,剎時,只熱得他汗珠如雨,一身衫褲全被汗水濕透了。
龍兒趟在船板上,熱得難耐,一氣把衣衫全部脫掉,但仍是熱得難熬。
足有一盞熱茶時間,熱氣開蛤漸漸消散,恢復了正常。
但奇怪得很,龍兒雖感到不那熱了,但體內那股熱流卻仍然伴在,像一條小蛇似的,由小腹丹田處開始,穿行全身,使他不但感覺到那小蛇所經之處又酸又熱又麻,心裡上也覺得極不自在。
他翻身由船板上爬起。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輕了許多,只要輕輕一跳,尺高的木床便一躍而上,還幾乎頭撞艙頂。
哇!!又是驚奇,又是迷糊,猜不透是不是那珠液在搞怪。
他走近窗邊,外面透入的一股酸腐之氣,已不再令人欲嘔。
龍兒伏在窗口對外注視,水色淡黃,十分粘稠,水中的魚類已然不見,只有少數的骸骨,沉在那深有丈許的水底。
此外,水裡還有火紅的珠子,在不停地游動著,有時還會跳到水面上來,不停地跳動著。
龍兒雖想出去,但一思及適才水滴在身上的疼痛,便又不敢妄動了。
同時,他也想再弄個珠子來玩玩。
火紅的珠子是又圓又紅,而且還能止痛,若是有一個擺在手邊。不但是好玩萬一粘上了一液粘水也可以拿珠子來治呀!
這時,地面的水量漸漸的消失了,一尺……二尺……最後只剩尺不到,憑著目力可見洞底部也是圓的。
底部正中央,有一方黑忽忽的東西,長長的好像是個鐵箱子。
洞後方水面上,露出個五六尺方圓的小洞口,想來那水必是由裡面流出去的。
哇!!水中的珠子因水淺之故,全都飛彈起來,滿洞飛舞著,有時竟有一兩顆貼著窗口非過,若是手急眼快,伸手必可以撈上一個。
龍兒心中大喜,一邊聚精會神補等待機會準備撈它一個。一邊猜想那洞底的鐵箱子裡是些什?
果然,一會兒有一顆紅珠劃空飛近,龍兒舉手一撈,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撈到手中!
哇!!但見他高興得在床上直跳,細看那珠子形狀似蛋,晶瑩光潤,霞光閃閃,紅光映人眉發。
他愈看愈愛,正想再去抓上一個,方伸頭出去,卻見前方不知何時又顯出一方圓大有餘的大洞。
大洞方一出現,但聽「嘩啦啦」一聲巨響過處,一股洪流洶湧而入,剎時水漲船升,復又似乎撞到上面的洞頂。
龍兒嚇了一跳,慌忙抓住窗靈穩住身子,才沒有被那顛波之勢翻倒。
他坐在木床上,聽到艙頂上「滴滴答答」響個不停,知道洞壁上又滲落酸水,便不敢再伸手出去,以防滴在身上。
他年紀更小,但平時在家裡一刻也閒不住,靜不下來,立即想到家中的父母叔伯們而發起愁來了。
本來,像他這種年紀的兒童,一刻也離不開父母及親人,否則,必會產生懼怕怯生的各種情緒,更何況,像他這樣身處一種奇怪而神秘恐怖的境地呢?
不過,他雖然發愁想家。卻由於他與生俱來的個性,沒有想哭的心思。
他只是默默的設法。怎樣才能脫離這奇怪的地方,回到家園。
想了好半天,仍是想不出脫身的方法。不由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激烈的震盪搖醒。
醒來,第一個感覺就是肚子餓,但那有什東西可吃?
除了手中的捏著一顆紅除子外,他實在想不起別的來。
他實在忍不住飢餓,便拼著忍受奇熱的煎熬,將珠子咬破,先把球液吸盡再嚼吃珠殼。
果然,珠子吃下後飢渴立即止住,而奇熱也跟著發作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比上一次好些,而且時間也比較短暫。
在出過一身大汗之後,熱氣漸漸消失,而那條小蛇也似的熱較前稍粗,穿行全身又疾又快,穿過之處不但不覺酸麻,反而週身輕靈,心靈飄逸,體內似蘊有無窮的潛力。
哇!!真是舒服極了,但卻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於是,他重新如法泡製,站在窗口去撈那自窗邊掠過的紅珠。
哇!!一口氣摔連撈了個後,前洞之口又放,海水湧進,復又將船升起。
經過了兩次經驗,龍兒已不再驚怕,但此時不能出去卻又睡不著,實在是無聊極了。
於是,他爬下床來,一到處亂看。
這一看,哇!!這床下放著不少的東西,拉出來一看,見其中有一把鋼叉,通體鈍鋼打造,柄長五尺,頭分兩股尖利異常,此外還有一副魚桿。
龍兒一見魚桿心中一動,立即執到窗口將鉤絲放入水中。
水中此時正有許多的魚兒在翻滾著,有一條較大的魚,長有丈餘,一見魚鉤立即一口咬住。
龍兒的雙目已和以前大不相同,不個能夠明察秋毫,還何透視海水,所以他看得十分的清楚。
哇!!大魚上鉤了,心中大喜,竟然忘了那丈餘多長的魚重量與自己力量不相符。而猛然地將桿拉起。
也許是魚兒咬鉤不緊,也許是魚兒太重了,這一提「叭」一聲,魚兒半途溜掉了,直撞向洞頂壁上。
哇!!洞壁好隊有感覺似的,蠕動竟然加快了許多,剎時又充滿了酸腐之氣。
然而水中的魚兒只要一碰到洞壁,便一條條魚腹翻轉,轉眼間,魚骨全都化盡了。
龍兒見狀,不中驚駭萬分。
水,漸漸地自從洞流了出去船也緩緩的降低。
龍兒一桿在手,─瞥洞底那隻鐵箱,便小心翼翼的垂鉤去鉤。
一會功夫,果被他釣住鐵箱上的鐵環,拉了上來,如是打不開來。
龍兒一氣之下也就不管它了,於是又去抓那紅珠子,這一次成績之好,竟然將剩下的顆全部抓了起來。
哇!!八顆紅珠子堆放在一起,光華大盛,只映得全艙通紅,十分壯觀。
陡然,外間的次又復漲起,床上的紅珠因這一波動,紛紛跳躍,有二顆竟又躍回水中去了。
龍兒見狀,生怕珠子撞在木頭上會被撞破,立刻雙手齊去抓它。
雖然如此,但是仍有兩顆被板壁撞裂。
他一氣之下便把那兩顆破的吃下,其餘的則用衣衫布包好,藏在桌子的抽屜裡。
二顆紅珠下肚,自然又是出了一身汗,但體內卻是舒暢無比,腳下更覺得輕飄飄的,直似意欲飛去一般。
哇!!雙腳輕輕一彈,「砰」了聲。上已經撞上艙頂。
龍兒飄落下地。怔怔的摸著腦袋,他的頭不覺得痛,相反的那船頂已經裂了一條縫,他仰著望著裂處,方正出神,驀地自裂處摘下數滴液水,落在他臉上。
哇!!這回我非病死不可,忙去開抽屜拿紅珠救治,但等紅珠拿出來時卻也沒感覺到痛。
他奇怪的用手一抹,湊近鼻端喚了一下,一樣是酸酸的,但為什失去了作用呢?
他想:「或許是我吃多了紅珠的緣故吧!」
他想著,膽氣驟壯,發覺紅珠子不但可以解饑,而且還可以使那水失去作用。
他穿起了衣衫,把紅珠子全部放在懷內,拿著一個吃著,打開艙門出去。
他在船面上打量了一會,所見與窗口一樣,再未見任何出口,卻將兩個落水的紅珠在彈近之際,又將它抓了下來。
此時,水漲船正高,洞頂距他的頭頂也不過一丈,他仰頭打量著,只見那洞壁並非石鐵所做,倒像是肉做的一般。
於是,他跑進艙內,取出鐵叉來,單手握著叉身,猛力向洞頂投去。
以他的意思,想試試這洞壁到底是什東西做成,但他那裡知道,因為他吃了四個紅珠不但身輕體健,而且力氣也隨之大增。
這一擲,他是用盡了全力,但見那鐵叉去如飛矢,「嗤」地一聲,不但將洞壁刺破,而且還射進去一半有餘。
哇!!洞壁竟然流出一股如血般的水,洶湧射出,若非龍兒趕緊進艙,難被灑上一頭一臉。
突然──船身急轉,「噗」一聲連同著船下的水,向前方大洞外湧了出去。
龍兒人小在桌邊看不見窗子外面,直感到整條船有如騰空而起,猛然間「嘩啦啦」一聲大響大震,船似懂在岩石上,船身破碎,艙頂四分五裂,龍兒連人帶桌直摔了出去。
龍兒緊緊抓住桌子不敢放手,直覺得被那一撞之力彈出去老高老遠,「砰」
一聲,連人帶桌跌入海內,向下沉去。
「哇!!」叫了一聲,卻讓海水灌進兩口。
半晌──下沉的力量減輕了,漸漸的又浮出海面。
龍兒頭一鑽出水面,張眼一望,「哇!!」只見四周是一望無垠的大海。
前讓不遠處有一座二十餘高下的礁石,附近四周有散碎的木板,也有突立於海面之上川峽礁石。
他攀上桌子,坐在中央,回頭一看,可不得了啦!
那後面十丈之外。浮現了一條小山也似的大魚,高噴水柱,閃著兩隻加臉盆大的眼睛,直向他猛盯著,不時的張口作勢,欲衝上前來。
顯然那魚實在太大了,附近的海面下又碎石密佈,又多又利,使得那魚空自作勢卻游不進來。
龍兒猜不透原因,只嚇得面目變色,心頭怦怦,慌忙俯身在水裡撈了塊木板,雙手執著當槳使用,一勁在水裡亂劃,向前方一塊寬有丈許的礁石劃去。
由於他沒有划船的經驗,劃了好半天卻仍在原地打轉,沒進一步,急得他滿頭大汗。
龍兒正著急,猛聽得水中「昨喳」一聲,所坐的桌子一陣顫動,前進了丈許。
卻險些將他傾覆在海裡。
哇!!嚇得他趕緊用手攀住桌子,俯身向水下一看,但見周圍的水面下,不知何時聚集了一群大魚。
剛剛水下的那一響聲,就是大魚把桌子的四咬斷的聲音。
轉眼間,桌子的四隻腳全被大魚給咬斷了,龍兒在桌面上急得要命,心知若再不想辦法離開,一會兒連桌面都保不住了。
他急忙四下望了望,見前方那一塊大礁石,距離自己比較近。頂多也不過六尺,只是,那礁石高出水面約有五尺,想上去卻是不容易。
他方在猶疑,陡聞「噎」地─聲,桌面已被水中的劍魚。特有的長啄刺穿了一個洞,差點就刺在龍兒的臀上。
沒時間多想了,突然站起身來,猛力向那塊礁石撲去。
以他想來,只要能撲近礁石,抓著點邊兒就好攀上了。
但他不知,如今的他並非往昔的他了,這一施力猛跳,「咻」一聲,全身射入空際,約有五丈多高勢盡下落,但已越過那礁石太多了。
龍兒既驚且驗,但因來使得武功,不曉得提氣,空中化式。危急中,往往會發揮人類潛在的本領。
龍兒年紀雖小,但潛在的能力強,他一見要落下水,猛地雙臂雙腿齊舞,掙扎著往前方一尺外,一塊較小的礁石落去。
他這一手足舞蹈,卻暗合了輕功中空中停身化勢的式子。因之,即將落水的身軀,使然前移一見結結實實跌了個四腳朝天。
不過,這一來總比落水好,而且還使自己有了自信心。
哇!!他叫了一聲,撫著微微作痛的頭,懷疑地問自己:「喂,你在做什?」
本來嘛,在以往他常喜歡蹦蹦跳跳,最高也只不過能跳個四尺,如今,不但跳得高而且跳得遠,這不是奇跡嗎?
他想了半晌,當然是想不出原因,於是把心可放下,而覺得寂寞無聊起來。
哇!!先跳到另方較大的石頭上。
有了上次經驗,也有了初步的自信,他小心的付度一下距離,雙腳併攏,兩腿微屈,雙手握拳後伸,做好了跳躍姿態。猛的長身一蹬,「咻」一聲跳出兩丈多遠,正好落在那大礁石上。
不過,落是落下了卻一個沒站穩,前衝兩步。一屁股跌坐在石上。
雖然跌得痛,心裡卻非常高興,因為那礁石不但寬大且平坦,石頭邊還擺著個鐵箱子,十分眼熟。
細看那鐵箱子,正是他在那怪洞裡鉤起的東西,想必是小船撞碎之際,摔到這上面來的。龍兒便將它拖到石頭中央,當作坐位,坐在上面用手支著頷,打量四周。
龍兒看看四周不由付道:「哇!!我該怎辦?這大礁石上會有人家嗎?附近怎40637;沒有船呀?唉!……若是能看見船,我一定得喊」救命「,求他們把我送回家去。我糊糊塗塗的離開家,媽媽一定會想死我的,還有叔叔伯伯們,他們不都很愛我嗎……」
胡思亂想一陣後又討道:「不,我不要回家,在家裡伯伯叔叔把我管得那嚴,沒有一點自由。我若是看見了船,求他們救我而我卻說不出家的地址來,那40637;,他們不知道地方就一定會把我留在船上,那多好玩呀!終日東飄西蕩,有多40637;自由自在啊!」
想著,想著,覺得有點兒飢渴,便在懷內掏出個紅珠來吃。
那紅珠映著日光,霞光流轉,分外明亮,海中那大魚一見,巨口進張,發出「鳴鳴」之聲,似是怒極,所噴水柱更不時向龍兒射來。
但,一人一魚相隔過遠,那水柱雖打不著龍兒,卻激起無數浪頭,四下翻滾。
龍兒見水柱打不著他,心中大定,目睹這巨浪山腑的奇景,不但不怕,反而拍手叫好。
天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東方的月姐兒,緩緩升起,天空中星辰也漸漸顯出。
但,奇怪得很,龍兒竟不覺有黑的跡象,在他的眼裡,四周仍在是亮如白畫,除了看不見太陽之外,一切與白天並無二致。
他詫異的以為自己是來到一個奇怪世界,卻不知是因為他食下紅珠,雙眼裡粘上過珠液緣故呀!
其實,那紅珠乃是世界千萬年難得一見「鯨珠」,正是那巡行不去的大魚之精血所化。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41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17
第三章
原來──龍兒在熟睡之際,他坐的那隻船突然遇上那條巨鯨巨鯨生長有九千多年,體積之大無與倫比。它當時正在尋食戲水,一吞之下,竟將那獨桅已折的梭形小船,吞入胃中。
龍兒醒來所見的秘洞,就是巨鯨的胃。
巨鯨將魚群吞入胃裡,自胃壁裡滲透出帶有腐蝕作用的胃液來,將食物肉類化成粘水,灌入大腸。由腸壁吸收。
龍兒所見後方較小圓洞,就是大腸的入口。
那胃液既具有腐蝕作用,龍兒沾上一滴怎能不小臂蝕爛,痛徹心腑呢。
至於那紅色珠子,乃是巨鯨之精血的結晶,每千年始能生長一個。
若一條鯨魚能生長萬年。結成十個「鯨珠」。而再過千年鯨珠硬化變成內丹。
那鯨魚便能夠化身變龍,白日飛昇。
這條巨鯨已有九個鯨珠,論年紀已有九千餘年、再過一千多年鯨珠硬化便可以興雲作而、化龍飛騰了。
然而,龍兒機緣巧合,誤打誤撞,前後連食下鯨珠五枚,體質大起變化,週身百七十九處大小穴道全被打通,日後龍兒若得名師指點練武。不但能聞一知十,身輕體健。其真氣運用更可化無形而為有形、事半而功倍之。
此外,鯨珠之液更具有明目特效,常人只需少許,便可視黑夜如同白晝,若練武之人稍一凝神注視,便可以透視雲霧,視百十里外之景物有如眼前般的清晰。
龍兒迷迷糊糊獲此奇緣,雖說是機緣巧合,卻也是福緣深厚。
後來。龍兒無意中尋出一柄魚叉,想試試洞壁是什做成的,所以他對準洞頂全力一鄭,深入一半以上,使巨鯨胃部慘遭重創。
巨鯨在傷痛之下,猛然間將小船嘔了出來,而直向礁石撞去,致使船身破碎,木片紛飛。
龍兒若非緊緊抓住桌子,雖可免慘遭鯊魚之吻,卻也必被淹斃不可。
巨鯨雖然不能以意馭鯨珠,卻因那鯨珠是他本身的精血所化,總有些氣機相通,故此知道有鯨珠在龍兒的身上。
這一來,它既捨不得拋下鯨珠不要,又想再吞下龍兒以報食珠之恨,此時怎肯就走?
龍兒可不知道他自己曾經歷過多大的危險,他坐在礁石上,唯一盼望海上趕快出現船兒來,好將他給救走。
海風漸漸地大了。
巨浪被海風吹著,不停地打擊礁石,發出陣陣雷鳴般的聲音。
龍兒無聊地坐在那兒。雖不覺寒冷,卻十分討厭大風,因為,那風力似乎要把他吹走一般,若不是他用手緊抓住下面的鐵箱子的提手,整個人一定會飄起來的。
因而他不敢鬆懈,不敢閉上眼睡覺,怕會落入水中。
他一直睜著大眼向四周遠處望,盼望能夠發現一隻漁船。
「哇塞」那高大廣圓的黑礁石右方,不正出現了一片帆影嗎?
龍兒一見那片帆影,也不管帆影距自已有多遠,驀然站了起來,手亂揮著叫道:「救命啊……救命呀……」
自從他服下鯨珠後,中氣充沛極了,這一喊的聲音既然蓋過了風浪聲,遠傳出十數里外。
但,那船距他立身之處,不但遠超過七八倍,根本聽不見叫聲,就是真能聽見,也不會駛進這個大家通稱為鬼域的虎牙嶼一帶來呀。
他連喊了數十聲救命回那部卻仍然朝前直駛,並沒有改變方向向他駛來,因而,一會兒便消失了蹤跡。
龍兒大失所望,頹喪地坐了下來。
突然──在那高約二十餘丈寬有十幾畝大的礁石巔,飄下來一陣脆潤的聲音,向他說道;「喂!什人在下面啊,你是落難的嗎?」
龍兒驚喜交集。仰頭一看。只見那虎牙交錯的黑岩石頂上,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姑娘。
姑娘生有一頭金黃色秀髮,用一方白絹縛住,自右肩垂向胸前,直達腹際。
龍兒見狀,納悶地想道:「哇塞!這姑娘不是人嗎?頭髮怎會是黃色的呢?」
姑娘問了一句不見回答,又問道:「喂!你怎不說話呀?
你在那兒啊?「
龍兒暗忖:「哇塞!這姑娘該不會是瞎子吧?怎我能看見她,她卻不能看見我呢?」
想著,便伸出手臂亂揮,叫道:「大姐姐,我在這兒。你著不見我嗎?」
姑娘似是「咦」了一聲,說:「你能看見我嗎?我真的看不到你在那裡呢」
龍兒一聽,心想:「哇塞!敢情這姑娘是近視,而不是瞎子!」
於是。他掏出兩粒鯨珠來,握在手中搖動著,道;「大姐姐,我在這兒。你救我上去好嗎」
鯨珠一被掏出,黑暗中立即發出兩團紅光,將方圓丈餘內映照通明。
這一來,礁石上的姑娘似乎看清了龍兒,「哎喲」一聲,道:「你還是個小孩子嘛,怎會飄流到這裡呢?你別怕,我下去救你上來,乖乖的等著,別掉下水啊!」
姑娘和善地叮嚀著,話聲方落,便失去了蹤跡,想是去設法來救他了。
龍兒十分感激姑娘的熱心,便靜靜地坐下,等那姑娘來救。
然而,海中的那條巨鯨,瞥見龍兒取出鯨珠,立即巨口連張,發出「鳴鳴」
刺耳的聲音來。
龍兒知它游不近來便不去管他,逕自用目光四處搜索,以期能發現那金髮姑娘的身影。
片刻後─一在那礁石左方駛過來一條小船,長有丈許,寬只尺。姑娘端坐其上。雙手操槳,十分熟練,自林立的小礁石縫中左穿右插,其快如矢,飛駛而至。
龍兒一見大喜,站起來叫道;「大姐姐,我在這兒哪」
叫嚷間,小船已經劃到礁石旁邊,姑娘放下雙槳。隨手抓起一條繩索,但見她一個長身人便「颼」地聲,飛飄上巖頂,站在龍兒的面前了。
姑娘一見龍兒長得有如天上仙童般,俊美可愛,便彎腰蹲在龍兒面前,伸出兩隻玉手抓住他的雙肩,柔聲問道;「小弟弟,你叫什名字?怎40637;會流落到這裡呢」
龍兒雙手托著鯨珠,陣陣紅霞映在那姑娘臉上,只見她年紀十五歲,玉靨潔白勝雪,柳眉棕黃,眼睛發藍,大異於所見一般人模樣。但配著那朱唇皓齒,雪肌金髮,卻又有說不出的美麗動人,尤其是頰邊的酒渦深旋,更是令人著迷。
龍兒一時看的出神,竟沒聽清她在說什?
姑娘見狀,搖搖他的肩,又問:「小弟弟,你怎不說話呀?餓了嗎?」
龍兒聽她再問,頭兒搖了搖,但兩眼仍盯在她臉上,嘻嘿笑道:「哇塞!大姐姐。你真是漂亮。」
姑娘垂目而笑,望著他道:「你不也很好看嗎?唉!你冷不冷?快跟我回去把,有話等到家再說好了。」
說著,一手抱住了龍兒,一手提起那鐵箱子,輕輕一躍,飄落船上,但小船卻沒有晃動一下。
石輔基自從龍兒失蹤後,便稟明老大石輔仁,離開了圍州島去尋找鬧海蛟及龍兒的下落。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追查柳小倩了,他一直耿耿於懷。柳小倩為什要陷害他。
但是,這話只能擱在心裡。
老大輔仁也覺得事情過了好幾年了。對當年「一指神醫」高逸的郭郭囑咐也淡忘了,覺得讓老輔基出去尋找龍兒是最適當的人選,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唯一辦法。
這天,當他來到師父原來住的地方時,高逸早已走了,又到司徒山莊暗探過次,證明柳小倩確是失蹤了。
石輔基又來到了衡山的「柳浪小築」去拜訪「神手書生」宋之和,這兒雖稱「小築」,佔地卻有一頃多。
垂柳掩映,粉牆緣詹自林隙中露出,有置身世外桃源的感受。
宋之和是「一指神醫」高逸的好友,石輔基在習藝期間曾隨乃師來過幾次,一直以師叔相稱。
看門的老僕既聾又啞,而且長得十分地醜陋。
石輔基並未因此而怠慢,說道:「在下高逸門下,有事要見貴上,請給傳達一下。」
醜人冷冷地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然後再搖搖頭。
石輔基又比手劃腳的要求這醜人通報,醜人連連揮手要他離去。
雙方似乎是無法再溝通了,突聞「蟻語傳音」道:「小友要見本書主,可於今晚更在本築以西一里的山神廟內相見。」
石鋪基也學過「傳音入密」功夫,只是火候不到、但在一丈以內還勉強可以送達,於是啟雙唇說道:「屆時晚輩恭候前輩大駕。」
飯後,在一家平安客棧投宿,客棧的對面是一家騾馬店,騾馬的嘶叫聲陣陣傳來。
在等候的時候,突然他想起了個問題;宋師叔為什不開門揖客讓他進去,為什40637;要在山神廟相見呢?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越想越不對勁,剛交初更,就徑奔「柳浪小築」,這裡,他曾經陪高逸來過多次,路徑甚熟,雖然時隔數年之久,並沒有什改變,日間有來過一次,所以走起來並不困難。
這次,他是越牆而入,處處都有垂柳,夜裡更顯得迷人了。
石輔基毫無聲息的掩至「神手書生」書房,只見宋之和正在回來跺著步。
此人看起來五十出頭,實則已年屆半百,一臉的書卷氣,衣著很樸實。
書房中有很多典籍,獸爐中香煙裊裊上升,一片祥和氣氛。
石輔基用手沾一點口水,輕輕地戳破窗紙,迷起一隻眼向裡面打量。只見「神手書生」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望著石輔基隱身的地方笑了笑,雙唇微微啟動,然後伸出兩手互拍幾下。
但見--─道簾幔輕輕的被拉開,那裡面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大漢、赤膊著上身,下體僅穿一條短褲,斜躺在床上。
宋之和餵了他一顆紅色的藥丸。
哇操!中年大漢的短褲漸漸鼓起,鼓動得好高好高。
大漢似乎覺的好難過,急急地將短褲脫掉。
哇操!胯間的那跟長矛直挺挺的,不斷地在點點頭。
一會兒一個妙齡的女孩從外面進來,身披薄紗,胴體若隱若現,極盡誘惑。
但見她將輕紗脫下,赤著身子爬上床去,男的身子一躍,竟然跳下床來。
女的反身伸出玉手,想去抓那根長矛。
男的雙手卻握住她的雙腿,將女的一拉打橫地躺著,臀靠近床沿,雙腿懸空,形成八字,以那粗大的長矛對正她的花房就刺。
只聽得女的直嚷道;「不行……慢……點……」「神手書生」突然向石輔基隱身的窗口一瞥,笑說道:「小子,看到沒有,陽罡之氣,首先下沉,要練到收發由己,運用自如,才能對付『魔女陰功』。」
這話似是對中年漢子說,也似是向石輔基說的。
石輔基不知不覺的陽罡之氣下沉。
這時,又聽「神手書生」說道:「提氣,沉氣。把陽罡聚於一點,心神集中,不可胡思亂想。」
果然,男的此刻以長矛拚命的往女的花房一插。
還沒插到底女的則消受不了,嚷道:「頂死……人了……
不……要……嘛……「
男的又猛力一抽,狠命一送,這樣連續了好幾次。
弄得女的緊咬銀牙,兩眼發直地嚷道:「受不……了啦……天……喲……」
哇噪!男的猛抽狠送起來了。
石輔基在窗外看得甚是真切,但見那長矛越弄越硬,越搞越粗,往來不停的急攻。
此時,「神手書生」又道;「練武之道存乎一心,不為外物所動,不為淫聲浪語所惑,力貫玉柱之中,急攻金山之幽,輔以陽罡之氣,亦有花聚陰,五氣朝元之效。」
這時雙方吻上了,更緊緊的相互摟著,互相纏綿著。
男的吻了之後,雙手攻擊對方乳峰,時而搓揉,時而扭捏,繼而用口去吸吮,只吸得女的渾身顫抖。
「神手書生」又及時說道:「急遂的性交,則容易造成筋骨疲乏,狂抽狠插毫無規律,讓人眼神呆滯,久了精液枯竭,元陽被採伐一空。
窗外的石輔基默默地受教。
女人最敏的部位莫過於唇、乳、私處,如今男的連奏部曲,使得她近乎瘋狂,哀求他早點結束這場衝鋒肉搏戰。
誰知男的正在興頭上,根本不理會女的哀求,繼續不斷地採伐,動作更快,舌尖伸入檀口又攪又吸。
私處裡的水源源排出,床單濕了大片。
木床上,被衝撞的「吱吱」亂響。
小屋中,形成一個瘋狂的世界,他盡情的去領受這唯一的小洞天中的美妙。
女的心花似乎開放了,一式「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雙臂抱住男的腰部,手指在他背上又抓又搔,嘴狠狠的咬著他的面頰、耳朵、肩膊……
頭兒不停地左右擺動,一頭烏油油的秀友也隨著她搖動的頭,在左右地飄動著、飛揚著……
現在他們的姿勢即不是「盤弓射鵰」,也不是「喜鵲登枝」,因為男的使用「壯漢挽車」,女的則是「巧打金鐘」,這兩個動作同時由男女雙方使用就更玄妙了,下體更密合的天衣無縫了。
男的捧著女的腳腰,一股勁一起一落推動,瘋狂的抽進著,而且發出一種恍如風打殘荷,又如急雨敲窗,使人聽了心潮起伏的聲音。
「嗯!……我要死了,你……你就饒了我吧……」
男的雙手一緊,加把勁往前一挺,女的「哎喲」一聲尖叫,道:「嗯!……
我要死了……你真的要鰲死我……我……
不行了……「
此時,又聽到「神手書生」說道:「一動不洩,則力強氣壯,再動不洩,耳聰目明,動不洩,眾病皆除,四動不洩,精神舒暢,五動不洩,血脈賁張,六動不洩,腰挺背堅,七動不洩,雙腿不軟,八動不洩,容光煥發,九動不洩,壽命未終,十動不洩,通於神明。我怎麼會把它忘了呢,真該死」
女的此刻已經無招架之力了,漸漸地軟在床上了,口中不停地發出「哼哼」 聲。
但是,她知道這男的還沒有完是絕不會罷休的,自己實在是受不,情急之下一把握住長矛,扭動屁股,讓他把它拔出來。
男的急得直嚷道:「我……還……不夠……沒有……」
她實在像雙鬥敗的公雞,無精打彩的躺在床上,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他健壯的身體。
她的手將長矛握得緊緊的,以哀求的語調道:「好哥哥,我實在是受……不……了……饒了……我……」
男的與興頭正濃,見她敗下陣來高舉白旗,氣得兩眼狠狠地瞪著她,一語不發。
那硬硬的長矛依然高舉著,除非再幹一場是不能消火的,這種慾火燴不顧一切的去達成他的慾望。
所謂天生尤物必有一用,她恐怕他施以硬攻,用手在他長矛上用力的上下滑動,用手交能達成任務。
男的經她玉手套動,似乎比較舒服點,沒有再要求或施予強暴,身子一歪,靜靜的和她躺了個並肩,閉著眼,讓她用手去幫助自己……
他以手去撫摸她的乳峰,慢慢地撫摸著,這一對軟而又稍帶硬的球兒,觸手之處像觸電似的,舒服極了。
良久……
女的低頭輕輕的問道:「哥,你還不完……怎辦?」
石輔基在窗外看的心癢癢的,差一點想要自己來辦這件事了。
此時,只聽「神手書生」喝道:「不可走火入魔,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若要單鞭戰魔女就必須在定,靜,安個字上下功夫,而後才能忍往真元。」
石輔基心裡一栗,陡然停止,暗道:「哇操!我的定力怎地如此之差……」
「神手書生」又道:「且用嘴上功夫。」
只見女的坐了起來,俯下身伸出她的舌尖來,舐在長矛上,舐得男的渾身顫抖起來。
男的經她這一陣舐,舐得酥癢癢的,更逗得他大叫道:「哇操!不得了……難……過……極了……」
他伸出一雙大手,在女的身上亂摸,亂捏,然後抓住女的頭,往下一按。
長矛的大半塞進了……
男的按著她的頭一陣晃動,然後一個大翻身,騎在她的頭上對著她……
「你……不要……弄得我……」
這聲音是從她牙縫中迸出來的,因為這時她的小口已經被塞得滿滿的。
他實在急了,近乎要瘋狂了。
他俯身摟住了她的頭,長矛進進出出搖晃起來了……
然而,他的頭正好擱在她的兩腿間,那芳草在他的臉上磨擦著,產生了一種奇特的刺激。
女的難受極了,連出氣都感利困難。
但她的雙腿間卻深埋著一顆大頭……
陣陣的熱氣不停地吹入洞內,感到癢癢的麻麻的,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她的心弦又被震動了,意興漸漸奔馳飛揚起來……。
一陣陣灼熱的暖流,從花心直湧入她的心靈深處,她突然感到乏力,軟綿綿的,就像虛脫了似的。
接著一陣暈眩,她已經不知身置何處了,剛才高舉白旗的事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撥動、搔弄越來越快,她的身子微微顫動起來,一陣抽搐接著有了反應,她不停的喘息著,從鼻管中傳出低低的呻吟。
她那雪白的屁股又不安份了,緩緩地扭動起來,大腿也一張一合的迎來,她又漸漸地開始溶化了。
她的心在飄浮漂浮,她的下體感到空虛、寂寞,她的身子則在飛躍……飛躍到雲層深處去。
男的感覺到有一股熱熱的水流出,於是用舌尖頂進那處幽口,然後在裡面大作文章。
他那根長矛依然在游戈在港口著。
兩人才如扭糖人似的,互相扭抱在一起。
良久──男的一陣氣喘,然後水槍盡量的往女的口中一送,一股強大的熱流溢滿她的口腔,向喉中流去。
這時男的扭過身子,雙手扶著她的雙肩、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女的故作不高興,將頭一側讓開,嗲聲道:「你壞死了」
男的笑嘻嘻把臉湊近她,道:「好妹妹,我……」
「我」字還在舌尖,唇卻已湊了上去,吻住了她。雙臂一摟又抱在一起,雙腿在她腿上一纏。
她發覺肚子上有根熱熱的東西頂著,一時間,她又酥癢癢的。
由於剛才那片春風已撥開了她心弦,很想再回味一下那種死去活來的滋味,嘴裡柔聲地道:「你的小老弟還是那頑皮,怎麼辦?」
男的緩緩地道:「它還挺有勁的呢,大概還想……」
女的故意嫵媚地撒著嬌,並用手指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一點。
男人誰也不肯承認自已在這方面不行,此刻雖然覺得有點倦乏,但仍想奮起餘勇。說道:「像這樣原樣,我們休息一會兒。」
「不行,不能動……哥……」她嘴裡這說,但玉手卻抓住長矛輕柔地撫摸著。
這不是制止在火上加油,男的似乎受到了鼓勵,陡然翻了個身主動地分開她的雙腿,自己雙膝跪在床上,長矛緩緩的又要衝關。
「這樣可以嗎?」
女的笑了笑,那迷人的雙眸向他瞟了一眼,道:「隨便啦,只要你高興就好。」
男的揮動長矛慢慢的往裡送,一直送到最深處,這才緊緊的摟著她,吻著她的小嘴。
這樣安靜了片刻。
她心裡又酥癢癢的,屁股開始緩緩的扭動起來,繼而又上下的迎湊起來。
前後相隔只是盞茶時刻,但見她又不停的狂吻著他,嗲聲道:「哥……你的身體好棒,嗯!……太讓我高興了……我……好好……快……快「男的經過了這片刻的休息,雄赳赳的笑了起來,一邊用力地親她,一邊哈哈笑道:「哇操!我會把你整死的,看你還敢不敢發騷……」
女的可真有股浪勁兒,雙目半張半閉,朱唇一張一合,春聲浪語,呢喃不絕,加把勁往上一頂,迅速地扭動起來。
她呻吟著道:「嗯!……快……我情願給你整死,快……我……嗯!……受不了啦!……快……」
果然不錯。
那男的真是行。
那根長矛也真夠勁,又猛打急攻起來了。
由於男的勇猛,更迅速的推動起她那氾濫的性慾,因此,她更放肆更瘋狂更淫蕩的與他合作起來了。
那個男的確有過人之長,不但經驗老到,技術更是高人一等。
女的顫抖地叫道:「美……美死我了……」
她的浪叫一直不停。
男的氣喘吁吁的在上面拚命的衝刺,像個鐵甲武士,一直勇往直前。
經過這一輪瘋狂的攻擊,女的忽然叫道:「我……我快完了……」
石輔基看到這裡,差一點就要洩洪了。
只聽「神手書生」及時喝道:「稍安勿躁。這只是讓你見識一下,以後對付『魔女陰功』,若是忍耐不住,小心你的性命。」
石輔基深知自己在定力這方面還得加強修練,不敢再偷看下去,悄然地離開,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冷靜下來。
這座山神廟已經半倒塌而且門也不見了,小院中雜草及膝,正殿間。黑黝黝地死寂無聲。
石輔基只道『神手書生』還沒有來。因為約定是午夜在此見面的,此刻才不過辛時末而已。
他通過院中,來到間正殿的石階上時,突見神龕上掠下一人,這人就像紙片一樣輕飄飄地落在地面。
定睛一看,原來這人竟是『神手書生』宋之和,石輔基正要出聲招呼,『神手書生』竟然攻了上來。
石輔基低聲道:「宋前輩,晚輩是『一指神醫』高逸門下,特地……」
「神手書生」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掌勢一緊,招招逼進。
石輔基心想:「神手書生」一向謙沖溫和,不管世事,怎會見了就打,不給人開口的機會?」
他越想越不明白,只好全力應付,不論是速度或招式上,和「神手書生」的掌法相比下竟也毫不遜色,五十招過去居然打了個平手。
這一來,他已有了信心,同時也感到驕傲,師門「九天玄罡」果不同凡響,自己這幾年埋首圍州島苦練,總算沒有交白卷。
由於對方招式愈來愈險,石輔基不敢分神,全神貫注迎敵,罡勁形成一個漩渦,把雜草旋了出去。
就在雙方各出險招以性命力拼時,石輔基突然又聽到『蟻語傳音』說道:「剛才讓你在小築裡所看的一幕,並非是敦倫秘戲,你要仔細地鑽研,目前有敵人窺伺,你要佯輸詐敗,知道不。」
大約又對了二十招,『神手書生』大喝一聲,出手如電,石輔基似乎怎麼閃避都來不及了。
就像是對方的兩掌早就等在那兒似的,「啪啪」兩聲,一中『高門』一中『秉風』,人也摔了出去。
『神手書生』嘿嘿笑道:「二位看清楚了吧?宋某全力施為才逼出他師門『九天玄罡』的精華來,而不使他自覺。」
二人點點頭走向石輔基,一身凌羅『沙沙』有聲。
石輔基微睜雙目,見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修長,穿一件綠色儒服,巾帶飄逸,可惜生就一副油頭粉面。
女的一身素白衣裙,鳳髻雲鬢,羅袖隨風,身段婀娜多姿,可惜一副嫵媚淫蕩的樣子。
『神手書生』一攔,道:「二位千萬不可操之過急,殺了此人必然影響大局……」
二人停了下來,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又返身回到黑暗的殿內去了。
片刻後……
『神手書生』確已證明這一男一女走遠了,沒有人在窺視,這才說道:「小子,可以起來了。」
石輔基一躍而起,正要兜頭一稽開口說話,宋之和卻一打手勢,二人身形同時起步躍出了山神廟。
往北是極陡的山坡,樹木極少,視野廣闊,在此說話,不虞會被人偷聽。
二人坐定,石輔基道:「哇操!前輩果然高明,剛才若非前輩用『蟻語傳音』引導晚輩套招,用本門掌法打的不可開交,恐怕還騙不了這兩個傢伙。」
宋之和點頭道:「這兩個人在邪輩中不是什重要人物,但也不可輕視,況且他們的組織對門下一年生聚教化沒有十成把握,別想除去他們,以免把事情弄糟。」
石輔基道:「哇操!他們是不是為了破壞我們的武功?以便……」
宋之和截口道:「不錯!」
「晚輩做了一件對不起家師的事……」石輔基把被柳小倩慫恿而宣淫的事全盤托出。
宋之和道:「這件事令師已經告訴過我,年輕人血性方剛,在所難免,令師已原諒你了,不過今後能否把持的住就全靠你自己了。」
石輔基喘了口氣,道:「前輩如果見到柳小倩……」
宋之和道:「我沒有過,就算對面擦肩而過,也很可能失之交臂……」
石輔基道:「柳小倩很好認,第一她愛穿白衣,其次她生的柳眉鳳目,皮白如脂,右嘴角下有顆美人痣。」
「嗯!……是她」
石輔基精神一振,問道;「哇操!前輩見過?」
「大概沒錯。」
「是什時候?」
宋之和道:「大約個月前的一個傍晚,就在這山下林中,發現一乘二人小轎,另有八個彪形大漢嚴密保護。」
頓了頓,他又道:「後來小轎中走出一個妙齡少女,一身白色宮裝,體態輕盈,婀娜多姿,眉目如畫,嘴角處有顆美人痣。」
「啪」一聲,石輔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哇操!就是她。」
宋之和道:「小伙子,不可如此激動,自古多情空餘恨,無情、寡情固然不好。太多情卻並非好事,因為太多情的人視任何事情皆為餘事,必將失去一切!」
石輔基驚然道:「晚輩知錯了。」
宋之和道:「食色性也,人所難免,若長期沉於女色就變成玩物喪志了,你已學會了師門的陽罡奇功,是一種專門克制」魔女陰功「的功力,以後你若遇上她,少不得會發生淫亂之事,假如被她制住,你今日所學定然白費。如果你能制住地,可以替武林帶來一片祥和,少不得你也可以討個如花似玉美女為妾。」
石輔基道:「哇操!我敢嗎?」
宋之和笑道:「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你的這門功夫練成了,必須有許多女人侍候你,要不然你也將被罡火焚身」
「哇操!有這嚴重?」
宋之和道:「小子,令師處我會對他說,你應該去『棒槌雷」那裡走一趟?」
「哇操!我正有此意。」
「見了他,叫他派一兩個得力部下到附近小鎮上,住入鎮上最大的客棧。」
「哇操!然後呢?」
「現在我也無法預測,我們先以『柴家集』為連絡中心站,會合後再商量進一步的行動。」
白雲山在廣東平城以南約十里的地方,其最高峰稱摩星嶺。
白雲晚望,為平城八景之一。
喬家堡就建築在白雲山麓,也許有人不知白雲山,卻不會有人不知道喬家堡,因為喬家堡是武林名宿『棒槌雷』的居處。
天剛破曉,石輔基便來了。
石輔基見門口無人又沒有關大門,就往裡走,甫到第二個門就有一個大漢迎了出來,問道:「朋友,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石輔基一拱手,道:「哇操!拜託啦!就說『一指神醫』門下石輔基求見。」
「『一指神醫』是誰?我怎沒聽說過」
「砰」一聲,大漢便把門關上了,道:「楞小子,你在外面等著吧!」
「哇操!你老兄要我等多久啊」
「不一定,也許明天這個時候。」
石輔基不禁火大了,「砰砰」大力地敲著門,只聞院內有人暴聲問道:「什人在敲門?」
這聲音有如平地暴雷,聲震瓦屋。
不用問,這人一定是「棒槌雷」喬放。
門馬上又開了,只聽得剛才那大漢在二門回稟道:「回稟堡主,有個『一指神醫』門下的年輕人求見。」
「叫他進來。」
連個『請』字都沒有,石輔基內心很不高興。
進了內院,正在東張西望時,忽聞一叢修惶深處傳來震耳之聲,道:「找我有什事?」
石輔基忙躬身為禮,道:「哇操!家師高逸命晚輩前來問安。」
「進來吧」喬放在前領路。
此人在四十左右,一臉虯鬚,龍眼虎鼻。
石輔基才一腳踏進客廳門檻,只見六七柄鋼叉呈扇面形向他疾射而來。
「哇操!玩真的。」
石輔基不退且近,雙臂一絞,只聞一陣『嘩啦啦』之聲,七柄鋼叉全被切斷,落了一地。
喬放暗暗點頭,道:「坐」
喬放伸手一讓,叫他坐在有潔白布墊的椅子上。
石輔基因剛才遭到特殊款待,心生警惕,暗運『九天陽致』往下一坐,神色泰然。
喬放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備茶。」
當石輔基一坐下時果不出所料,這椅套底下是以極為鋒利的刀刃鋪成,幸好事前他有所防備,暗運玄奧內功,刀全都卷刃了。
更絕的是由下面升上一把大剪刀,猛然就剪他褲裡的小和尚,幸喜他早已運足『九天玄致』,剪刀鋒刃發出『!』一聲,彎向兩邊去了。
石輔基不由暗道:「哇操!死老怪物,居然想把我的命根子給剪掉,哼!真是豈有此理!」
僕人端著茶盤走進客廳,茶盤上有兩個大型的碎瓷茶杯,而這高大的女僕還提了一大壺剛開的水。
當場,她將熱茶注入杯中,熱氣騰騰。
喬放道:「小子,這是白雲山摩星嶺的名茶『天外茶』,嶺南聞名,也是貢品茶的一種。
喬放端起了一大杯熱滾滾的茶,「咕嚕!咕嚕!」一口就喝完了,而且象喝溫茶一樣,面不改色。
石輔基不願弱了師門的名譽,端起了熱滾滾的茶道:「哇操!前輩賜予晚輩這名貴的茶。」
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就像巨鯨吸水一般,「嗤……」一聲,已是杯底朝天,點滴不剩了。
「好,小子,叫什名字?」
「哇,石輔基。」
「幾歲了?」
「哇操,二十歲。」
「你還沒有用飯吧?」
「哇操……晚輩不餓!」
「遠客來此,那有空腹回去的道理,上菜!」
不一會兒,兩位女僕準備好了,先擺好了兩桌小桌子,相距有七八步遠,然後再擺上碗筷和其他用具。
哇操,又放上了五道菜。
這位主人的脾氣雖然暴躁了一些,卻也顯得很乾脆,伸手一比,於是兩個人各佔一張桌。
哇操!筷子還是白銀打造的,尖端銳利,還有倒須,可以用來作暗器用。
而羹匙的邊緣也鋒利如刀。
另外,在清蒸金雞上還插了一柄小小的匕首,而且桌上還放了兩把備用的。
每個人桌上有一大壺的老酒,不下五斤。
喬放先開了口:「小子,請!諒你也不會客氣的。」
石輔基道:「哇操!前輩這實在,晚輩再客氣就落了俗套啦。」
話落,大口的吃菜,大口的喝酒。
喬放也大口大口的吃著喝著。
片刻後──但見,喬放用匕首輕輕的切下一塊雞腿肉,戳在刀尖上,說道「小子,我敬你一道菜。」
戳著雞腿肉的匕首帶著一片嘯聲,飛向石輔基門面。
石輔基不慌不忙的一張嘴,咬住了刀尖,「咋喳」一聲,把刀尖給咬斷了,把雞腿肉給吃完了。
然後,張嘴一吐,「篤」的一聲,刀尖插在大廳的橫樑上,猶自晃動。
吃完了這塊雞腿肉後,他也用匕首插了一塊肉,揚手射了出去,大聲道:「哇操!前輩請!」
他用匕首的手法可還真絕,出手後是旋轉的。
也就是說,匕首是晃不定的,一忽兒左一忽兒右。
喬放不愧是武林名宿,就那輕鬆地一咬,豎立的刀身立刻在他巧妙絕淪的動作下放了。
吃完了肉大力一吐,刀尖向石輔基飛來。
石輔基用白銀筷子一挾,將它放在桌上了。
喬放身形一動,朝石輔基撲了過來。
石輔基被逼出了座位。
此時,喬放又立即施展出「陰罡手」,不給石輔基換氣的機會。
石輔基一開始有點兒手忙腳亂,一直被逼到大廳門口才穩住。
喬放這一套「陰罡手」可真是詭橘不已,專攻人家下盤,而且心狠手辣的拚命向小鳥處抓去。
因此,石輔基不敢掉以輕心,只好施展開「九天玄罡」應敵,這樣一來,總算把喬放逼了回去。
突然,喬放停下手來,哈哈一笑,道「『九天玄罡』果然名不虛傳,小子,你這次來究竟有什事?」
石輔基道:「武林中似乎有一個陰謀邪毒組織,圖謀不軌……」
接著。他把自己所經歷以及『神手書生』所囑咐的說了一遍。
喬放靜靜地聽完,道:「關於此事。我還沒有接到部下報告,我會注意這事的發展,而且加強連擊。」
石輔基點點頭:「哇操!如果有所發現的話,請立即派人到柴家集連絡,以免被其各個擊破。」
喬放道:「我自有主張,你還要去何處?」
石輔基道:「據宋前輩說,家師已到『天邊一朵雲』梅凌霜前輩處連絡,晚輩已不必去了,準備即刻回程。」
喬放道:「好吧,我也會加緊準備,你也要小心。」
石輔基道:「哇操,晚輩知道。」
第四章
喬放道:『我自有主張,你還要去何處?』
石輔基道:『據宋前輩說,家師已到『天邊一朵雲』梅凌霜前輩處連絡,晚輩已不必去了,準備即刻回程。』喬放道:『好吧!我也會加緊準備,你自己也要小心。』石輔基道:『哇操!晚輩知道。』
回程中的石輔基,這天在鎮上歇宿,要了個單人房。
半夜下著梅雨,思潮起伏,難以成眠。
說實在的,儘管柳小倩出主意要他學邪門武功,但要他不想她,還是辦不到的。
雖然事隔數年之久,但他卻一直難以忘懷。
有人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他不能,柳小倩是他第一個意中人呀,初戀的滋味是那的深刻啊!
即使她真的騙了他,仍是如此,何況目前還不能斷定如此呢!
就在此時。
忽然,隔壁的房門上『篤篤篤』輕敲了下,裡面的人輕問道:『是什40637;人?』外面的人應道:『哥,是我呀!快開門吧!』是個女人的聲音。
房裡的人邪笑一聲,道:『你又來練功了?』石輔基立即下床推開後窗,飄到隔壁的窗外。
只聽那女的說道:『哥,人家想你,睡不著。』『是不是很癢?』
『嗯!』
『這次我要把你搗爛、整死。』
石輔基不由暗吸一口氣,心知這是邪魔中人在此宣淫,不由把窗紙輕輕地詆破向房內望去。
這種窺視要特別小心,身手高的人,即使是側面也能看出窗紙被人詆破。
石輔基選擇此刻詆破窗紙,就是藉男的去開門轉身的剎那。
門一打開,立即走入一個醜女,髮絲散亂,麻面,皮膚極黑,甫一進門,便偎在房裡的大漢的懷裡。
大漢滿臉邪氣,一隻大手按在女的胸前乳上,拚命地揉搓著。
醜女輕輕地將眼閉了起來,在大漢的懷裡滾來滾去,恨不得跟他揉成一團。
大漢的另一隻手已經插進醜女的褲腰裡,捂在那朵花上,不停地搓著、揉著,手臂上的青筋暴露。
女的已經呻吟出聲,春聲迷人。
大漢下五除二就把女的衣服清潔溜溜,連自己的衣衫也褪下了,胯下的長棒堅硬直挺,棒上還長滿了肉刺,像支狼牙棒。
哇操!這狼牙棒在歡樂場中有個別名,號稱『紫雷槌』。
嘿嘿!別看那女的長得不怎樣,但一身肉看起來還是挺嬌嫩的。
但見酥胸有如兩座小山般,遙遙相對,纖細的柳耂,又圓又大的肥臀,曲線玲瓏,煞是迷人。
尤其是那神秘的角洲,兩片鮮紅的赤貝,再加上那細柔的芳草,十分的媚人。
大漢似是被眼前的景物所著迷,竟然忘了招槍上馬,站在床前雙眼發直,口水卻一滴滴地流下。
女的赤裸裸的被他看得粉頰不由紅了起來,順手將酥胸掩了起來,看起來更有女人的嫵媚。
但聽她撒嬌地道:『哥!你那對色迷迷的眼睛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嘛,嗯!別看了,還是來上一段吧!』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大漢這才兩手輕握著女人的大腿,一式『衝鋒前進』,將『紫雷槌』推在女的花蕊上。
然後,用力地往花房裡送,誰知女的花房小了點,推了老半天就是擠不進去。
女的在大漢一推之際,瞇著眼兒咬著牙哼了起來:『喲,痛……痛……輕點……』大漢見不得其門而入,便用手指將那朵花蕊輕輕撥開,同時抱起了肥臀拚命地往房裡一頂。
只聽女的大叫一聲,雙手在男的胸前亂槌一陣,屁股想扭動,卻又被大漢的雙手抱得緊緊的。
『媽……呀!脹死了。』
大漢也感到槌頭被夾得很緊,而且還有點兒痛,領會到是被插進去了,機會不可錯失,用力向花房挺進。、女的這時被大漢強而有力而且又粗大的槌,頂得實在痛極了,但為了性需求,性飢渴,也不忍將插進的槌拔出,因為這槌實在也是太可愛了。
『嗯!……頂死人了……哥……裡面……嗯!……』女的一呻吟,大漢便開始緩緩的抽送起來,由慢漸次加快,由輕而猛的行動,讓她體會到男子漢的本能。
她忍著痛,享受著棒槌抽送的滋味,閉著眼睛輕哼道:『嗯!……舒服極了……我……我要……』她的浪叫,無形中給了大漢很多的勇氣,所以他的攻擊力也就更加勇猛了,『紫雷槌』也更為壯大堅挺了。
所以,無形中她得到了更美滿的享受。
但是,也付出了更大的代價,此刻的她心中發毛,浪水不停地外溢,弄得床單一片濕淋淋的。
他俯著上身,吻著她,從髮梢、眼簾、鼻子、嘴、頸子,然後到了那豐滿的酥胸的雙上。
『嗯!……棒極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只是利弊得失多少而已,男的吻遍了全身,固然增加了情慾,但下部則只能作短距離的抽送,這種動作使她難以忍受,不夠勁呀!
片刻--女的深幽裡頓時感到又騷又癢,忍不住浪叫道:『哥……別再詆了……用點勁……快…快……癢死了……』大漢聽了,猛然將槌抽到幽口處,然後狠狠的插下,立即一起一落,瘋狂地抽送起來了。
女的騷浪到了極點,只聽她口中不停地發出:『嗯!嗯!嘖!嘖!』的聲音。
『好不好?過癮了嗎?』
女的浪聲道:『格格……太棒了……每一下花心都……舒服極了……嗯!……嗯!……哦!……』大漢聽她叫舒服,勇氣倍增,用盡全身的力量拚命地抽送,弄得木床『吱吱』響個不停。
『嗯!……你真管用……弄得我爽歪歪……』『嗯!……喔!……嗯!……喔!……』浪媚聲。
『咻!……嗶!……咻!……嗶!……』抽送聲。
『哥!……你……太好了……喔!……我……太舒服了……好美喲……快…快……用力……加勁……我……要升天了……』她瘋狂了,抱著他亂吻了一陣,然後緊緊的抱著他。
他也停止不動了,紫雷槌盡量地插到底。
『你……真狠心……插……到心上去了……太好了……夠了……』這一對男女名義上說是練功,實際上就是在搞男歡女愛的事。
石輔基知道這一對男女定然就是那秘密邪惡組織,但也看得慾火難禁,一方面想逮住對方查問,一方面也想來上兩下子,減減『九天玄罡』的功力。
心念既定,故意弄出一點聲響,翻身上屋。
他無非想把這對男女引到僻靜處動手,免得影響客棧裡其他的旅客。
哇操!對方也非弱者,一聲『什人?』之後,女的已披農出來,跟上了石輔基。
為了不使她知道自己的底細,盡可能使雙方保持不遠距離,石輔基腳步有意緩下來,暗示腳程差不多了。
來到河邊林內,石輔基停了下來。
由於是黑夜,林內的光線黝暗,對方不容易看清他,再加上此次由喬家堡出來時就易過了容,衣著上也穿得土了些。
『你是什人?』
『哇操!一個想練功的人。』
『你胡說什?』
『哇操!我只有想練功夫的人才找練功夫的人呀中』『看來你是個有心人了?』
『哇操!不見得,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呀!原來你也是同道中人?』
『哇操!同道中人,何不讓我一親芳澤,飽嘗艷福。』『你行嗎?』
『哇操!一試便知。』
『是的,我要試試,你是誰?能告訴我?』
『相逢何必曾相識,只要能結合體緣,共參歡喜禪,又何必盤根究竟,那多傷感情。』『說的也是。』
說著,羅農盡褪。
哇操!倒像日本女人穿和服,裡面可是真空,立刻呈現在石輔基的面前。
石輔基雖然有心來兩下,但面對魔女卻也不敢大意,一面暗暗運起玄功,一面除去自己的衣服。
現在,兩人以肉帛相見,石輔基把她攬在懷裡,又緩緩將她擺平,一手撥開她的花見,另外一隻手握著長矛,準備進攻。
這時,她卻一手抓住了他的長矛,詫異地道:『啊!你的寶貝怎這40637;大呀?』『哇采!不是更過癮嗎?練起功來不是更得心應手,事半功倍?』『我怕!親漢子。』
『哇操!那我慢慢來好了。』
『唔!……我怕受不了……不要……』
此刻,石輔基突然低吟朱熹『九曲樵歌』:『二曲亭亭玉女,插花臨水為誰容?道人不作陽台夢,進入前山翠幾重。』女的聽完,吃吃笑道:『讀書人沒有一個好人,對山對水都胡思亂想。』說罷,又吃吃地笑了起來,但玉手卻抓著長矛不放。
石輔基知道時機已成熟,於是,猛地把腰身帶屁股往下一衝,只聽得『滋』地一聲,長矛已經插進幽洞裡。
『唉呀!痛……死了……』
『沒要緊,忍耐點,親愛的甜妹妹。』
『晤!……痛呀……不要……』
石輔基已目睹過她挨得住『紫雷槌』,此刻無非是有意做作,入寶山豈又肯空手回,接著,提住一口丹田之氣,再度直插下去。
這次較第一次更用力,長矛整個兒的進進了幽洞裡,只見她一陣顫抖,兩條大腿一伸一縮,似乎真的很痛。
『嗯!……親漢子……請你暫時停一停好嗎?……我有話……要跟你說……你……停一下……好不好?……』『哇操……有話你就說好了……現在不能停呀……一停就壞了。』石輔基一面回答,一面哄著她,而身體起伏更加劇烈了,顯然又加重了力道。
女的聽他這一說,婉轉嬌啼地道:『啊!……太痛了……叫我怎40637;說嘛!……』石輔基嘻嘻笑:『哇操!沒有關係,現在請你稍為忍耐一下,甜心……冉過一會見就會苦盡甘來了。』『唔!……哎喲!……』
這時,她躺在下面,閉著眼,不停地在呻吟著。
半晌,石輔基才抽了二十下,女的這時開始有了反應,叫道:『哎呀!……我裡面很癢……癢呀!……』石輔基道:『哇操!加油一點,你就不會癢了。』說罷,便瘋狂地抽送著。
他的雙手還狠狠的握著她的雙乳,不斷地磨擦著,同時,把全身的勁道集中在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抽送著。
這時,只見她的身體不停地迎合著。
同時,黃河開始決堤氾濫了,就像長江後浪推前浪似的,一陣陣地流了出來,弄得她兩腿間到處都是。
她的嘴裡則似連珠炮般,發出了陣陣的浪聲:『嗯!……用力……再加點勁……喔!……重一些……對……舒服極了……喔!……快……快……我要升天了……』她的臀隨著她的叫聲,不停地搖擺著。
此時,她已進入了瘋狂階段。
有時,石輔基會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上、乳頭上輕咬著。
這一咬,卻咬出了奧秘來,他發覺那張醜臉似乎不是肌肉而是臘具。
石輔基竟忘形的抓著那散亂的頭髮一掀,竟然是一個面具,現在出現的竟是一張柔嫩的臉。
女的末料有此一著,突然一聲驚叫,想保住面罩已經來不及了。
她原就洩露的秘密已經夠多了,現在又顯示了真面目,但眼裡的凶光一閃即逝,牙齒格格直打顫,呻吟道:『嗯!……我要升天了……好厲害……我受不了了……』石輔基正當銷魂之際,陡覺長矛的矛頭一麻,心中一凜,暗道:『來了,氣魔女陰功』同時,陽剛之氣猛然外洩,及時阻止陰功侵入。
但是,他只顧著以『九天玄罡』護住真元,卻未防著女的另外一手。
但覺她手上的戒指在他身上一戳,石輔基打了個寒顫,暴暍道:『哇操!你敢暗算少爺……』這女人把他猛地推開,站起身來,取過衣衫穿上,道:『你就認命吧!』『哇操!暗器淬了毒?』
『不錯,不出兩個時辰你就無救了,你若說出你的來歷,姑娘我也許會給你解藥……』『哇操!做夢!』
他一挺身撲去,但絕沒有想到毒性發作得這快,左臂已經不大聽指揮了,右腿也像不是自己的了。
『完了!哇操!』
他不能不想,現在才知道,經驗閱歷不夠空有一身高絕的武功,也是沒有什用的。
他搖晃著後退,現在就是她要讓他走也都辦不到了。
他感覺視線開始模糊,精神恍惚,這時女的已經一步步的逼近過來,他雖有萬丈雄心,但此時也只有聽任擺佈了。
就在這時,遠處一乘四人合抬的大轎緩緩而來。
這女人乍見轎子,不由顯出喜色,迎上轎子道:『婢子恭迎少宮主。』『免了。』
『婢子有事稟告,請賜載奪。』
『說!』
迷迷糊糊搖搖欲倒的石輔基,隱隱覺得這清脆而帶磁性的口音好熟悉,但是,這時他已倒在地上了。
『屬下抓住一個年輕人,身手十分了得。』
『是什人?』
『屬下沒問出門派姓名,屬下本以為是『九天玄罡』門下,但口音又不太對。』『何以見得是一指神醫『九天玄罡』門下?』『因為其他門下沒有這高的身手。』
『怎知他的身手高絕?』
『屬下在拳掌上略遜,要不是陰花毒針制住了他,後果堪虞。』轎中人沉默了一會,道:『人呢?』
『在樹林內。』
『落轎!』
轎子落下,轎簾撩開,走出一個白衣艷麗少女,四個轎夫目不斜視。
這女人深深一施禮,說道:『如何處置,少宮主吩咐一聲就是了。』白農少女說道:『轎夫不必全都守著轎子,過來兩個,你且帶路。』來到林中,白衣少女仔細打量昏倒在地的石輔基,不由心頭一震,道:『你們如何搭上手的?』『是……是他引誘屬下的。』
『你為什置他於死地,一定是洩露了本宮的秘密?』『沒……沒有,是他見到我們在練功。』
『嗯!很好。』白衣少女不怒自威,道:『你洩露了些什秘密,要一字不漏的說出來,聽到沒有?』『這……這……』
『你自絕了吧!』
『少宮主……此人已被抓住,秘密並未外洩,望少宮主網開一面,放屬下一條生路,屬下……』『快點!我也好處置這個敵人。』
這女人還在猶豫,白衣少女一閃而至,這女人似想閃避,但白農少女動作太快了,似知她要往那邊閃,一手拍中她的『府風』『靈台』二穴。
白衣少女揮揮手,兩個轎夫連看也沒看倒斃的人,雙雙出林而去。
後面的白衣少女做了些手腳。
不久,這四名轎夫抬著轎子如飛而去,林中似乎還余留著淡淡的幽香。
口口口口口口
月明星稀。
槳聲乃。
這位不知名的姑娘對龍兒是越看越愛。
行程中,姑娘又問起龍兒的姓名與飄流的經過。
龍兒就其所知一一道出,並且提出疑問來,詢問姑娘。
姑娘聽了除萬分的驚訝外,卻一點兒也猜不透那會流血、會蠕動、會冒酸水的怪洞,是什東西。
因此,對龍兒的疑問不但不能解答,反而將自己也弄得一頭霧水,拿不準這自稱姓石名小龍的娃兒,所說的是真是假。
但,看看龍兒真摯的表情,看看他手中握著的鯨珠,她似乎又不能不信。
於是,地沉思了片刻,歎了口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我想若是我師父活著一定會知道的,唉!只可惜他在一年前就死了。』龍兒依在姑娘的懷裡,嗅得陣陣的幽香,沁人心肺,背靠在軟綿綿的酥胸上,十分舒服,方想問話,姑娘卻說道:『小心坐著,快進洞啦;有話回去再說吧!』龍兒一看,見小船已經駛到輿剛才立身處相反的一面,這一面也是壁立如削,無路可通崖上。
這時--但見姑娘突然將右槳一拉,左獎一推,船身陡地左轉,眼前一暗,再看時,已然轉入僅距水面五尺的水洞裡。
龍兒雖覺眼前一暗,乃是因驟由光強處進入之故,但一入其內,仍然是看得清楚。
只見那水洞似乎甚長,曲曲彎彎,深不見頭,水面寬有丈半,每一轉彎處,洞頂上均掛著一盞油燈,發著昏黃的暗淡光彩。
姑娘對水洞中的情形十分熟悉,舟行其中,雖曲曲折折,卻毫未減低速度。
那水洞愈是往裡愈是寬廣,頂上距水面也就愈遠,最高處競有丈。
片刻後。
但見小船又是一轉,眼前陡地轉亮,小船也已攢出水洞,抵達一片寒潭之中。
潭面廣有一畝,潭水清澈,水色蒼碧,漳中游魚成群均不甚大,往來穿梭,悠遊自在極了。
龍兒一入潭中,便覺身入仙境,左瞻右顧,日不暇接,人也被這意外的奇景,驚呆住了。
那盆地以寒潭做為中心,四周自崖邊傾斜而下?斜坡上野花似海,蒼松林立,更奇的,蒼林掩映間,還隱隱有屋舍露出。
在東西兩面斜坡上,被人工開墾有十幾畝梯田,層次分明,田中長滿了稻麥,微風吹過,起伏有致,具有一種田野之趣。
龍兒看著奇怪,問道:『哇!大姐姐,那些是你一個人種的嗎?』姑娘搖搖頭,邊將船靠在潭邊,攜著龍兒登岸,邊道:『不是我,是他們那些人種的。』說著,指指北邊那松林中的房舍。
然後,她提起了鐵箱子,領著龍兒往南邊走去。
南邊的奇花更盛,異香陣陣襲人,叢樹處處,果實匯匯,看得龍兒口水就要滴下,卻不好意思開口。
姑娘看出他的心意,微微笑道:『你餓了吧!別著急,一會兒到了我的住處,有比這更好的東西呢!』龍兒紅著臉笑了笑,故意把話岔開,道:『大姐姐,你貴姓呀?這兒是什地方呢?你師父又是誰?』這一連串的問話,把姑娘問得『噗嗤』一聲,笑說道:『小弟弟,別急嘛!
等會見到了我那兒,自然會把你想要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你。』二人默默地走了一陣,七轉八折,陡然走到一幢精舍之前。
精舍背依崖頂而建,通體漆成白色,方方的全以岩石砌成。
一進門是一間大廳,廳中明燈高懸,傢俱桌椅一律以青石磨成,正中央壁上懸掛著一幅丹青畫像,上面畫著一位年約五旬的清瘦老人,相貌奇古,傲然凌立在一株蒼松之下,滿面寂然落漠之色。
畫像上款是『先師孤芳客遺像』。
下款寫著「弟子蘇婷婷敬繪』。
龍兒十分聰明,見室內並沒有其他的人,知道姑娘必定是那繪圖的『蘇婷婷』,而孤芳客則是她口中的『先師』了。
姑娘見他進來一直注視著那字畫,便嫣然一笑,放下箱子轉了出去。
一會兒,又轉了進來。
但見她手中托著個大玉盤,盤中放滿了鮮果,笑著道:『小弟弟,來吃點東西,等明兒天亮我再做些好吃的給你吃。』龍兒聞言,一屁股坐下便吃了起來,邊吃邊道:『大姐姐,你可是叫蘇婷婷?』姑娘聞言一怔,隨又笑道:『啊!你還認識字?真了不起,我是叫蘇婷婷,那張畫像便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已於一年前故世了。』龍兒不願她勾起傷感,立郎岔開話題,道:『婷婷姐姐,這顆珠子很好吃哪,你吃吃看?。』蘇婷婷搖搖頭,表示不要,但龍兒卻將鯨珠送到了她唇邊。
蘇婷婷見龍兒的面龐上充滿了真誠與祈求之情,於心不忍,便接了過來道:『好吧,我就吃下一顆,另外一顆你就留著吧!』龍兒不依道:『不行,我這兒還有兩顆呢,你得把兩顆都吞下。』蘇婷婷依言,一口氣吞下了兩顆鯨珠,入口覺得香甜無比,入腹後立刻有一股熱流到處亂竄。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17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18
第五章
蘇婷婷本身具有深奧的武學,過去隨孤芳客習藝,終日耳濡目染,深知天下靈物之藥性,所以體內一產生感覺,立知這紅色的珠子必是天下靈物之一的內丹物品,對人身內功大有裨益。
於是,她立即盤膝跌坐椅上,凝神調息,以神役氣,運用內家玄功引導著一股熱流,循平日真氣串行路線遊行起來。
蘇婷婷質稟清奮,所練的又是玄門正宗,雖年紀不大,卻早已深具上乘火候。
但由於年輕之故,未能貫通任、督二脈,這一來,得此鯨珠熱流之肋,一會便將二脈打通,功力驟然增加數倍。
龍兒在旁,見她垂簾端坐之狀,深以為怪,卻沒有去過問,一直在吃著可口的鮮果子。
蘇婷婷運功匝,但覺得氣機流暢,靈台淨瑩,知已獲益良多。
美目悠悠地睜了開來,望著龍兒歡喜笑道:『小弟弟,你這珠子的功效可真大啊!……你可吃飽了?』龍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蘇婷婷又道:『走,我帶你去洗個澡,然後去睡覺好嗎?』龍兒點點頭。
於是蘇婷婷便領他轉入後面浴室,為他脫衣倒水,又找出自己過去所穿衣服替他換上,然後帶他走進臥室。
蘇婷婷將他抱上床蓋上被子,歪身亦臥在一邊,說:『夜已深了,快些睡吧,等明天天亮之後,我為你把那廂的書房收拾出來,你就暫時住在那兒好了!』龍兒自食下鯨珠之後,體力精神大不同往昔,此時雖已深夜,卻沒有一點倦意,而且自從見到婷婷姐姐後,一連串的疑問悶在心頭,不問問清楚如何能睡得著。
因此,他對蘇婷婷說道:『大姐姐,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睡,你快告訴我這裡的一切?』蘇婷婷一見龍兒便深深喜愛他,此時見他精神抖擻,毫無倦容,便知也是因為食下紅珠之故,所以她也就臥在床上,輕聲地道:『好吧,我告訴你。這個地方名叫虎牙嶼,因水下的礁石太多漁人都不敢接近。二十年前我帥父孤芳客孤身出海,經過此地,一時好奇便攀了上來。發現這嶼內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惡,還是個世外的桃源呢!』龍兒驚奇地打斷了蘇婷婷的話,問道:『大姐姐,你師父能夠從外面岩石上爬進來,本領一定很大吧?』蘇婷婷微微一笑,道:『那當然啦,他老人家成名江湖已十餘年,所向無敵,所以有天下第。一劍客之稱,本領之大是難以想像的哪!』龍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後來你師父怎樣了?』蘇婷婷道:『我師父當時發現這一片盆地,十分地高興,同時也發現盆地中央的潭裡有一條水洞,平時巖外潮漲,將洞口淹沒,但一到午夜子時,海潮必退落一個時辰,那時則水洞開放,可以通行船隻,不但非常隱密還有一宗奇處。』龍兒忍不住叫道:『哇!是什麼奇處啊?』
蘇婷婷翻個身望著龍兒道:『這潭中之水雖與大海相通,卻毫無鹽份,不但清涼爽口,可以飲食,水中更有著多種的淡水魚類,味道鮮美,與中原河流所產的相比較,不但毫不遜色,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不是很奇怪嗎?』『他老人家發現這樣理想的避世所在,便決意在此建居,二十年來只每年兩次在購買用品時外出外,其他日子便終日在這嶼上飲酒練武自娛。同時,他老人家還在附近的島嶼上,邀來幾家樸實的漁民,悄悄的遷來嶼上,自耕自食與他同享清福。』龍兒這時側過了身子,與蘇婷婷對面而臥,瞥見她金髮藍眼、肌白鼻挺之態,不禁又問『大姐姐,你又是從那裡來的呢?怎和我們……』他本想說:『為什和我們長得不同?』但話到口邊,卻又怕蘇婷婷有所忌諱,於是將話頓住了。
蘇婷婷見他滿面疑惑之狀,老是盯著自己的頭髮、眼睛,已知他話中所問何事,便坦然地說出遭遇。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師父駑舟遠航,至中原去購買用品,歸來的時候,遠遠瞥見這礁嶼附近停留著只巨艦,他老人家以為有人發現了嶼中天地,但仔細一打量,卻見其中一船已經觸礁,正在沉沒中,另外兩船停在一邊,不但沒去救遇難的人,反而乘機規持破船上的物品,更加殺害遇難的災民。』一他老人家見狀立時大怒,加速趕來,卻仍是晚了一步,未能救出一人。師父為了找出盜首,發現他們竟是一群為非作歹的海盜,一怒之下,將盜首打下海去,逐走剩下的海盜們。』『那時正值白書,水洞為海水淹沒,船不能進,師父便暫時在嶼外兜看圈子,看看是否有殘留的落難人,未料卻發現了我。』龍兒本是皺著眉在聽這淒厲慘殺之事,此時一聞蘇婷婷說到她自己,便不由問道:『大姐姐,你那時在那裡啊?』蘇婷婷想起自己的身世,淒棲一歎,語音微顫,道:『我那時也不過剛剛滿月,師父在一個木箱中發現了我,而且裡面還放著一支寶劍和一枚戒指。那寶劍與戒指形式及我的模樣兒,均不為漢族所有,師父當時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裡人氏,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處,十分寂寞,見我頗為可愛便決心收養我。』頓了頓,她又道:『當我五歲之時,師父便開始教我讀書習武,說要造就我,成為孤芳客唯一傳人。以後幾年,我稍稍地懂事了,見自己與別人長得不一樣,便詢問師父,要他告訴我父母是誰?他老人家對我痛愛萬分,纏我不過,便決心潛入海底,看看當年所沉船隻的形式,藉以判斷我的出身鄉里。』蘇婷婷望了龍兒一眼,又道:『第二天師父自海外回來,告訴我那只沉船不但龐大構造也特別,頗像目下常來中華納貢的葡萄牙人所乘。師父為此,特地帶著寶劍、戒指出航,到寧波的市舶找人去間。他老人家在寧波雇了個翻譯,與當時來華的貢史傾談了一天,始由那寶劍及戒指上認出我父母的來歷。』龍兒驚奇地著:『哇!大姐姐,你是葡萄牙人嗎?葡萄牙在那裡呢?』蘇婷婷淚波瑩瑩,哭了起來,龍兒拉下她腰上的羅帕為她抹著淚水,卻也說不出什安慰的話來。
蘇婷婷見他如此,心中十分高興,握著他的小手,又說道:『我也不知道葡萄牙是在那裡,據師父告訴我,在很遠很遠的海邊,那裡的人長得雖與我一樣,卻說著一種很難聽懂的語言。』龍兒道:『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蘇婷婷道:『當然是我師父啦!』
說完,接著又道:『我父親的那把寶劍是一件寶物,鋒利異常,看上去雖感覺到頗鈍,卻可以將別的兵刃撞折,同時,我母親的那只戒指,也異常珍貴,上面的一顆鑽石大如拇指,價值連城。』頓了頓,又道:『我父母嚮往上邦文化,於是購買了一條巨船,雇了若千水手,循貢使來華的道航東來,誰知,不蒙天憐,方達這華麗之城,不但觸礁船沉還周上了海盜的劫掠,全都葬身於附近海底了。』蘇婷婷自小被孤芳客養大,並不記得她父母一點音容,但骨肉天性,仍不免淒然垂淚傷起心來。
龍兒邊為她抹眼淚,邊用小手摸著她那金黃的秀髮,嘴兒張開好幾次,卻說不出適當的話來安慰她。
蘇婷婷見他一付關切焦急之態,芳心中頗覺安適,不由對這個奇異的陌生小孩,產生了更多的愛憐。
龍兒睜著眼兒望著她,道:『婷婷姐姐,將來你要同葡萄牙國去嗎?』蘇婷婷堅毅地搖搖頭,說道:『不,葡萄牙國根本沒有我的親人,我回去話都不懂,去幹什?將來我倒想去中原,替師父報仇,報完仇我立即就回到這裡,也找個徒弟教教,便永遠不履人世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肅穆堅毅之色,似是在下什決心。龍兒聽不太懂,卻又十分渴望學武,學好了便可以俠義行俠,為人家排解紛難。
他為此曾經請求過叔,教他習練武術,但每次的答覆40637;叔總說他年齡太小,要等幾年長大點再說。
如今,他聽婷婷姑娘說她想收徒,便立即喜上眉梢,試著問道:『哇!婷婷姐姐?你看看,我還夠資格做你的徒弟嗎?』蘇婷婷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嗤』地一笑,道:『你想做我的徒弟嗎?』龍兒忙點了點頭。
但蘇婷婷卻幽幽一歎,道:『不行啊!我年紀也小,功夫尚未練到絕頂,又怎能收你呢?再說,就是我練好了武功,也一定先得為師父報過了仇,才能收徒啊?』說著,她不由為她那赤師亦父亦母的唯一親人,流下了淚,道:『小弟弟,你不知道,我師父死得好慘呀!』頓了頓,又傷感地道:『師父五臟不但震裂,同時還中了劇毒,若非是師父內功深厚能提住一口真氣,壓住傷毒的惡化,怕早已回不來了。他老人家知道已經無救,回來的第二天使把我叫到他面前,對我說出了原委。』龍兒瞪大了眼睛聽著,突然問道:『哇!是誰那40637;可惡,把你師父打成這樣子的?』蘇婷婷抹著臉上的淚痕,切齒道:『師父當時的氣息已弱,先囑我好好的依照他攜回的鐵匣裡一本秘笈練武,練好了之後,去找那中原七大門派的掌門人,為他報仇。他還想說些別的,但未及語終,便撒手仙逝了。』頓了一會,又道:『依我想,師父的仇人必不止這幾個,一定還有很多,否則,以師父的功力雖不定能勝卻總可以逃得回來的。自那以後,我日夜不輟依師父遺留的一本秘笈苦練,盼望著早日有成報那血海深仇。』龍兒瞥見地藍眸中閃著憤怒的火焰,十分可怕,同時也覺得萬分同情於她的處境,便不由長歎一聲,道:『唉!可惜你不能收我做徒弟,否則我學成本領一定會幫助你,去打那些壞人的。』蘇婷婷聞言,幽幽歎道:『我不收你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我比你大不了許多,也正在學習鍛練中,尚無資格做你師父。第二我一旦達成便必須先離開這裡,去尋找仇人,那些仇人能加害於師父,想必是十分的厲害,我這一去亦必凶多吉少,萬一身死,留下你在此嶼中,於心怎安?所以,你如果有志習藝還是另投明師,這樣比較妥當。』但見龍兒滿臉失望之色,於心又不忍,又道:『不過,在你未離開以前若有興趣,不妨跟著我學學,等有便船從這附近經過時,我再請他們把你送回家去。』龍兒一聽目前就有功夫好學,大喜過望,立即撲到蘇婷婷的身上,摟著她道:『哇!太棒了,婷婷姐姐,是真的嗎?你真好啊!』蘇婷婷笑笑道:『好了,你乖乖的聽話姐姐就教你練武,現在天快亮了,你睡一下吧!我得出去練功呢!』龍兒心裡高興地點點頭。
口口口口口口
龍兒自從服下了五顆鯨珠,精神大異於從前,根本一點也不想睡覺,但聽了蘇婷婷的話也不敢違背,怕蘇婷婷生氣了便不教他武功,所以他點頭便上床去睡,但他卻是在裝睡呢!
蘇婷婷見他閉上了眼,輕輕起身,為他蓋上被子吹熄油燈,便輕輕地飄然出室。
龍兒躺在床上雖然竭力想睡,無奈精神實在太好,怎樣也睡不著。
囡仔的心性,是一刻也安靜不得的!
此時,天尚未明,室內的燈火吹熄後,本該是一片漆黑才對,但卻奇怪得很,在龍兒的眼中卻如同白書一樣,光明異常。
於是,他悄悄地溜出臥房,步入大廳,凝神聽著,直覺這所房子裡除有一人沉睡之外,並無別人。
他想:既然婷婷姐姐聲稱練功,必不會另外找地方睡覺,而那沉睡的聲音也該不會是婷婷姐姐所發出的。
於是,他又潛出廳門,四下望了望,由於立身高處,嶼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但見那一切景物,沉寂異常,對面的林舍內更無半點人影,看樣子還都在夢中也說不定呢!
他轉過房角向屋後一看,只見屋後生有蒼松數株,枝葉結虯,屋後是壁立的礁石,卻高過屋頂,遠遠望去,其上是犬牙交錯,宛如是一列城牆。
龍兒順著壁角走到屋後,隱隱聽到那礁石頂上,有陣陣呼吸之聲。
他覺得好奇怪,猜想可能是婷婷姐姐在上面。
他好奇地想探個究竟,卻又怕被婷婷姐姐發現,他悄悄躡足松樹之下,仰頭上望,松樹巔枝葉繁茂密,巧巧平著礁石。
爬樹的本領小孩最是拿手,龍兒自幼在林木間長大,雖說被家人看得緊,但一有空隙可乘卻也從不放過練習爬樹的本領。
自從食下鯨珠之後,身體已變得格外輕巧,他輕輕抱住樹幹便爬了起來,不一會便爬到樹端去,坐在一枝細軟的橫枝上,而且沒弄出一點聲息。
礁石之巔果然有一塊二丈方圓的平地,面被銳利的礁石抱住,僅有對內的一面是平坦的。
此時,蘇婷婷果然是在上面。
陣陣的海風,輕輕拂過,蘇婷婷的滿頭金髮及那一身白衫羅裙,隨著陣陣海風飄揚著,但見她的小嘴微閉,鼻孔內隨那呼吸之勢,噴出兩團白霧。
龍兒見了心中大奇,雙目眨都不眨,緊盯著蘇婷婷如花的嫡容,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戲法』。
正東方,太陽漸漸的自海波下升起,放射出萬道虹光,照徹了宇宙。
蘇婷婷似乎受不住日光的照射,鼻中噴出的白霧漸漸濃厚,瞬間,不但掩住頭部,就是那上半身也若隱若現了。
龍兒張口結舌,簡直就看呆了,也不知經過多久,突然眼前的白霧與人影,陡然盡失,龍兒更覺錯愕之際,但覺腰上突地一緊,突地騰空而起,一下子落在原先蘇婷婷站立的巖上。
耳中但聽一陣銀鈴般的脆笑,道:『小鬼頭真不聽話,好好的覺不睡,卻爬到這高的樹上來,也不怕摔著嗎?』龍兒忙轉身一看,婷婷姐姐嬌容若花,語氣裡雖怪他不肯聽話,玉靨上卻無一點兒不悅之色。
龍兒心下稍定,方待解釋,蘇婷婷纖手一搖,道:『好啦!你既然不願意睡,就在一邊看我練功夫吧!』陡地一恍肩,嬌軀平射而起,閃電般掠過樹梢,落在屋頂上,只一墊腳又復騰起,只一悶使翻落在另一面不見了。
龍兒方在疑惑,突見她去而復返,不過手上卻多了一把寶劍。
那寶劍甚是奇怪,劍護手銀光燦爛,若是一個碗覆住手面,劍身亦作銀色,閃放光華,長約尺,寬厚似乎相等,均只一指多一點,圓圓的像根長通條。
龍兒好奇,等蘇婷婷飛落巖上,便走過來細細地看,只見劍身為橢圓形,兩邊雙口極鈍,方要用手去摸,蘇婷婷卻忙止住道:『快別摸,你當它不利嗎?』但見蘇婷婷挺劍對一旁的礁巖輕輕一削,有如刀切豆腐般,一點聲音也沒有便將礁巖削下一塊了。
『哇!』龍兒伸了伸舌頭,輕叫了一聲。
蘇婷婷『嗤』地一聲笑了笑,然後命他退到一邊,自己凝立中央,左手訣,右手執劍,一招一式慢慢的練了起來。
龍兒聰慧蓋世,雖從未練過劍招,但卻能過目不忘,他看著蘇婷婷一招一式慢慢演練,雖不能體會出其中精奧,那出招架式卻被他記得頗全。
蘇婷婷的劍招週而復始,逐漸加快,不多時,但見那一條劍光幻成千條,環飛於一丈之內,隱泛出嘶風破空之聲,若似一座銀山將蘇婷婷罩在中間。
一個時辰過去,那銀山驀然而收,復合成一隻寶劍,蘇婷婷面不紅、氣不喘,淺笑盈盈的站在龍見面前。
龍兒何曾見過這種劍法,這一見蘇婷婷收劍,立即拍著小手掌叫好。
蘇婷婷得意地輕掠額邊的髮絲,意態真誠的望著他,道:『小弟弟,我真得感謝你送我那兩顆珠子呢,我吃了它們不但打通了任、督玄關,功力更增進了不少。』龍兒『哇!』地叫了聲,道:『婷婷姐姐,是真的嗎?那麼我一連吃了五顆,不是也可以有助於學功夫了嗎?』蘇婷婷沉思一會,方道:『這個我也搞不太清楚,不過總是有幫助的,只可惜你不懂調息運氣之法,不能以真氣駕馭精靈之氣,突破玄關收為己用,實在可惜,否則功力必可像我一樣一日千里呢!』龍兒聞言,不由有點洩氣。
蘇婷婷見狀,便鼓勵他道:『你年紀還小,只要能苦練,等長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一定會比我強的。因為那紅珠的靈氣雖未能立即被吸收,卻總還在你體內,慢慢的我敦你凝神調氣之法,一竅打通,立可以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呢!』龍兒這才雀躍,拉著蘇婷婷的手,叫著:『哇!太棒了,婷婷姐姐你就快點教教我吧,我一定會用心學的,你看,我已經學會舞劍了呢!』說著,伸手向蘇婷婷要過寶劍,跑到中央,站在方纔她練劍之處,一招一式依樣劃葫蘆地舞動了起來。
起初,當他是小孩好奇好玩,故意作要,那知兩招一過,龍兒竟能夠循規蹈矩一路施將下去,一絲不苟一點也沒錯。
這一來可大大出乎於蘇婷婷意料之外,她又驚又喜的注視場中的龍兒,一直看著他施完一十二式。
這一十二式看去雖極簡單,卻是孤芳客一生的心血結晶。
孤芳客幼時得異人傳授,深通各派劍術絕學,晚年隱居於此嶼內,深覺各派武學雖各具玄妙,卻多有不足之處。
因此,他綜合了各家的劍法、掌法、內功,自創出劍、掌各十二式,定名為:孤芳劍法、孤芳掌法。
而內功則綜合佛道兩家之正宗調息功夫,研究出『靜坐調息』與『天地罡氣』兩種。
所謂『靜坐調息』,乃是將真氣運之於體內,為固本培元之基礎,亦是『天地罡氣』的基層功夫。
而『天地罡氣』,乃是將真氣運於體外,吸收天地之精英,據為己有,化無形為有形,再化有形為無形,練臻絕頂,真氣與天地合而為一,神至意會,意志氣隨,口鼻肌膚均可以隨時發出真氣,結聚於體外,可以防身,可以反震,以掌力推出可以傷人,端的妙不可言。
孤芳客創出此天地罡氣功夫,他自己卻因鍛練時間過淺,未克練成,致而才身受重傷,含恨而死。
蘇婷婷習此不過七八年,本來非二十年以上,無法練到她此時的境地,然而自她服下了鯨珠而將任、督兩脈豁然暢通之後,一夜功夫,竟然能夠結成薄霧,豈非是奮嘖出現了嗎?
至於那劍術、掌法,雖然僅有一十二式,卻都是無上精華,極難領悟其中的精微密奧,而今早練來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就是龍兒施來也具規模,怎能不令她驚喜交集呢?
她等龍兒練完忙上前一把將他擁進懷內,親著他的小臉,激動地道:『龍弟弟,你真是個神童啊,怎一會工夫便學得維妙維肖呢!』龍兒見蘇婷婷這樣稱讚他,覺得十分不好意思,紅著小臉,想謙虛幾句,卻又不知說什好。
蘇婷婷『噗嗤』一笑,接過寶劍,一手抱起龍兒道:『現在該吃飯了,咱們還是下去吧』龍兒高興地點點頭。
口口口口口口
一陣陣笑聲傳出。
人如飄風,自巖上飄掠而下,落在樹下。
蘇婷婷放下龍兒,拉著他一同緩步入廳。
廳中,此時正有個年約五旬的婦人,在清掃灰塵。
蘇婷婷一見便招呼道:『趙媽媽早,你看,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來的小弟弟,名叫石小龍,可愛不可愛!』說完,又對龍兒道:『龍弟弟,這位是趙媽媽,她來這已有十幾年了,我就是她給帶大的,脾氣好極了,以後有什事就請她幫你做,趙媽媽一定很高興的,是嗎?趙媽媽!』趙媽媽自從兩人入廳,便一個勁的打量看龍兒,眼光中充滿了驚訝……
她摸著龍兒的頭,口中『嘖嘖』地道:『好漂亮的小哥兒,怎會漂流到我們這兒呀!嘖嘖!這可好了,有他在咱們這兒,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啦!小哥兒,你別害怕,就安心地住下,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千萬別客氣呀!』說看,好似想起了什似的,『啊』了聲道:『你看我,真是個老糊塗,只顧著說話,你們都餓了吧,我這就去端飯來。』她一邊說著,一邊卻已經走到後面去了。
蘇婷婷讓龍兒坐下,方欲將寶劍送入書房裡,一眼瞥見昨夜攜回的那個鐵箱子尚擺在門邊,問道:『那是你的行李嗎?』龍兒搖搖頭,告以得箱的經過,又道:『這箱子真怪,像一整個沒蓋子似的,怎也打不開,不知裡面放著什麼,婷婷姐姐你有辦法嗎?』蘇婷婷將箱子提到桌上放,仔細一看,只見那箱子長有二尺五寸,寬厚各有一尺,除中間有一提手鐵環之外,四周均無隙縫。
她將箱子晃動幾下,聽不出中間有何響動,一氣之下便用手中的寶劍,沿著箱子的邊緣,輕輕削去。
哇!這劍果然削鐵如泥,兩下子便將箱蓋削開了。
龍兒站在椅子上,伸手打開箱蓋,一看箱內,竟然放了些鐵葉子。
那些鐵葉子長有九寸,寬各七寸,薄薄的用兩根牛皮筋穿成一串,像是梨花片一般。
蘇婷婷將鐵葉子取出,放在桌上,『叮叮嚀嚀』『嘩嘩啦啦』響成一片,再看下面,卻又是一層與鐵片大小相同的竹片,也是用牛皮筋串著。
龍兒伸手取過,一瞥箱底,『嘩啦』將竹片一丟,伸手便抓。
原來那箱底下竟放著一柄短劍,與一個扁扁的鐵筒。
小孩子都喜愛武器,龍兒一見短劍,那能不伸手便抓呢!
他抓是抓出來了,但就是抽不開,急得直在桌子邊亂跳。
蘇婷婷笑了笑,接過去看了看,只見那短劍連柄也不過兩尺寸,型式古樸,柄鞘皆為血紅色,柄有二寸,一面雕刻著『丹血』,另一面則是『玄貞子鑄』四字。
蘇婷婷一按啞簧,抽劍出鞘,方及一寸,劍身之紅光已映滿了一室。
『哇!』龍兒拍手大叫。
蘇婷婷也不由頗為驚異,迅速抽出,但見劍光不但照耀得滿房通紅,劍芒伸縮不定,更覺得那劍身躍然欲飛,震顫不停。
蘇婷婷深知,這柄劍年久通靈,不甘為人駕馭,急忙運功用力握住。
龍兒不知天高地厚,瞥見那劍身顫動不休,劍尖虹光伸縮長達半尺,認為好玩,便要伸手去摸。
那知,手方伸出,尚未觸及,那柄劍陡然一陣急躍,立將龍兒手指劃破,流出了鮮血來。
龍兒與蘇婷婷同聲驚呼!
寶劍一沾血腥,劍芒頓時暴漲,乘蘇婷婷一個把持不牢,陡然被它一掙,躍然而出,急向對面的龍兒射去。
蘇婷婷見狀,『哎喲!』一聲驚呼,但見她纖掌一舒,『分光捉影』,竟然沒有將劍抓住。
龍兒本就驚痛,一見那劍對自己飛來更是害怕,畏懼中帶血的小手伸出一擋,不知怎的竟將那柄劍撈住了。
但見那柄寶劍光芒盡斂,轉成了暗紅之色,也不再震顫掙扎作怪了。
蘇婷婷在一招未能將寶劍撈住之際,早已又驚又慌,但眨眼工夫,目睹這奇跡般的變化,更覺得奇了。
不是嘛!以她的功力年齡竟不能制住一柄寶劍,卻偏偏龍兒能夠收服,這豈非令人驚奇?
她怔了一怔後,見龍兒的小手還流著血,便急忙把劍鞘遞過去,道:『龍弟,我去拿藥來為你包紮,你快把這劍收起來,再傷及別處可就不好玩了。』話落,但見她一閃,人已飄入書房去取藥了。
回來一看,見龍兒不但不顧傷痛流血,而且還喜上屆梢地執著那柄丹血寶劍,盡自玩耍不已。
她又痛惜又好笑,覺得這孩子實在大膽,走過去將劍還鞘,放在桌邊,細心地為龍兒包紮。
其實,他的傷並不重,雖然流了不少血,卻只劃破了中指而已。
包紮完畢,蘇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不可用手弄水,也不可將紗布取下,龍兒一一答應著,另一手卻仍在玩著寶劍。
蘇婷婷深知他喜愛這柄短劍,便說:『別玩了,反正這劍是你的,等學會了劍法冉用不好嗎?現在你還小,弄這種利器不太適合,等下午我為你削一柄竹劍好嗎?』龍兒喜悠悠地忙答應了一聲。
這時,趙媽媽端著飯菜走了出來,見桌上有血,驚訝地問明原因,然後很快的便將桌上的血跡抹乾淨,將飯菜放下後便退出大廳。
龍兒見菜香飯也香,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邊吃還邊翻動桌邊的一串鐵片,那知方翻開一面便驚叫著:『哇!婷婷姐姐,你看這上面還有字哪!』蘇婷婷放下碗筷,將鐵葉子整侗翻轉過來,仔細地一看,卻沒見著半個字,便不信地道:『別胡說啦,那裡有字嘛!』龍兒指著首頁道:『這不是嗎,這兒明明寫著『丹書鐵卷』四個大字呀!』蘇婷婷湊近一看,只見那鐵片雖未生銹卻是烏黑、光滑滑的,那有什字跡?
她十分不信,龍兒能見到字而自己卻沒看見,翻開一頁來看,依然是沒見著字。
她皺著眉,望著龍兒道:『這頁上面也有字嗎?』龍兒十分奇怪地道:『當然是有字。哇!你沒看見嗎?』蘇婷婷迷惑堪搖搖頭。
龍兒便大聲地念著上面的字跡,道:『丹書血劍產於秦,暫封鐵匣沉海心,他年出世睹天日,光耀神州震武林。哇!婷婷姐姐這不是一首詩嗎?』這一來,蘇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確有字跡,但卻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見?她迷茫的望著龍兒,心中想著:『這孩子處處有異常人,定必是大有來歷,這丹書所載,產於古代秦時,留書人竟能先知,算準此時會出世,則此人不但神通廣大,必也與龍兒有緣。否則這書上的字跡,何獨龍兒一人能見?』龍兒見婷婷姐姐不答,便一面吃飯一面翻看,翻了幾頁又發現上面竟然還有許多圖畫人像,遂又高興地道:『哇!婷婷姐姐你來看,這裡面還繪著圖哪!』蘇婷婷被他這一叫,驚醒過來,邊坐下來用餐邊搖頭道:『龍弟弟,我不看了,你留著自己一個人看吧!以我想,此書必是一套練功的秘笈,留書人有意將它沉入海中,似知道今日必然會為你所得,不過,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別人窺學,所以叫別人看不見上面的字跡,既然這樣,我等身為後人者,也不該拂逆前人之意,自今以後,你可以自己按圖練習,細心拜讀,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很厲害的。』龍兒高興極了,便又從首頁看起,一會兒就看完了兩片鐵葉,合上鐵頁歎口氣,道:『哇!婷婷姐姐,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真是不得了,這位留書人玄貞子本領可真是大極了。』蘇婷婷忍不住問道:『玄貞子是什人呀?是留書人嗎?,』龍兒『嗯』了一聲,興高辨烈地轉述序文中所載:『玄貞子正是留書的人,他生於戰國,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傳得李老租練丹、罡氣、劍術,在濟魯沂山裡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將玄天罡氣演化成『丹鐵神功』,更因此神功以他本身的味真火、丹田血氣合沂山神鐵,鑄成了這柄丹血寶劍。』『他鑄丹血劍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要斬殺當時在東海一帶,興風作浪的五條孽龍的巢穴,但不料這五條孽龍十分厲害,激戰晝夜之久,玄貞子還是不能傷孽龍一根汗毛,反險被孽龍吞掉。』『他一氣之下便跑到一個荒島上,重練劍法,模擬著飛禽走獸搏鬥神態,針對著孽龍的飛騰身法,研創成『丹血屠龍十九式』,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龍搏鬥,這一次果然成功,竟不費事的一舉將五條孽龍殺個精光。然後取下了驪珠和內丹重返沂山,以內丹配合靈藥煉成了『赤龍丸』九顆,他自己吃了兩顆便飛昇成仙了。』『不過,他仙去之前,因不肯令他的絕學與靈藥就這默默無聞,所以才用鐵片錄下來他的絕學,以竹簡錄下神農醫術,將驪珠劍書全密封在鐵箱之內,沉入海中,希望日後,有緣人在冒險犯難的考驗下,得到他這箱東西濟世救人。』蘇婷婷聽得入迷,神往不已,想到一個人獨鬥五條飛舞騰空的孽龍情況,不由得敬佩得五體投地。
因之她十分篤敬地對龍兒道:『龍弟弟,你既然能得到這隻鐵箱,可見得輻緣深厚無匹。自今以後,應該潛向問學,習會這兩部奇書,方才不辜負玄貞子老前輩一番苦心呢!』龍兒見她說得鄭重,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婷婷姐姐,我一定聽你的話,刻苦用功,將來做出一番大事業來,讓玄貞子前輩在天上高興,好嗎?』蘇婷婷欣慰地點點頭,拿起那扁長的鐵筒湊近鼻端聞了一下,道:『這裡面大概是驪珠和赤龍丹吧?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嗎?』龍兒點點頭,道:『序文中說過,這赤龍丹火熱之極,必須先練成初步的玄天罡氣,曉得調息方法之後才能服用,否則,因不能運氣疏導散熱,吃下去非被活活的熱死不可。』蘇婷婷將鐵筒放下,龍兒望著她,又道:『婷婷姐姐,你不是已會運氣調息了嗎?那你就先吃一顆吧,這樣一定會幫你早練成功夫呢!』蘇婷婷心中一動,想了想卻道:『算了!要吃等你練會了玄天罡氣的初步功夫,咱們一齊服用好了,現在別再談了,快吃飯吧,我該去練功了。』龍兒心中亦急著想學丹書鐵捲上所記載的功夫,於是匆吃完飯,便欲翻閱丹書。
蘇婷婷忙止住他,將鐵卷竹簡、寶劍鐵筒統統拿起,道:『龍弟來,我帶你到書房裡去,今後你住在這裡,不但可以研習這兩部書,無事時還可以翻看其他的書呢!』書房在大廳左側,與她的臥室遙遙相對。龍兒進去一看,只見房間東南兩面開看四扇落地大窗,光線充足,窗下擺著兩張書桌。
西面靠牆立著個大書櫃,琳琅滿目,何止千卷。
東邊則是一具短榻,石質雕成,其上並未鋪任何被褥。
蘇婷婷將兩串典籍放在桌上,把寶劍擺在書櫃頂上,鐵筒卻放在抽屜裡。她一邊做事一邊說:『龍弟,這是我師父生前住的地方,現在讓給你住,可不准在房裡頑皮,再者,書山若有生字,可查閱櫃中的『說文解字』或寫下來問我,至於其他瑣事就請教趙媽媽好了。』龍兒默默地點頭答應。
龍兒雖然不脫童稚愛玩之心,但經過這數日風險,顯然已老成了許多,再說,他初睹『丹書鐵卷』,認為其中所載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那還有不興奮的呢?
因此,他竟然老實不下來,一個人靜靜地閱讀著那冊『丹書鐵卷』。
第六章
龍兒誠敬的坐在桌邊,翻過序文,從正文看起。
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氣』入門,其中的字句極其艱澀,雖有一坐功圖像,顯示著練習方法,一時仍然搞不太清楚。
於是,他便放聲朗誦:一閉目瞑心坐,握固凝思神,明齒十六,雙手抱崑崙,左右鳴天鼓,二十四度聞,微擺撼天柱,赤龍攪水渾,漱津十六,神水滿口勻,一口分咽,龍行虎自棄,停槎槎手熱,智摩後精門,盡此一口氣,想火熱臍輪,左右轆爐轉,兩腳放舒展,儀手雙虛托,低頭攀足頻,坐以候水上,再漱再吞津,如此畢度,神火九次吞,嚥下泊泊響,百脈自調勻,河車搬運訖,發火遍燒身,子午前後作,造化奪乾坤。』這一篇入門之訣並不難記,兩遍一過,龍兒就把它背熟了,但實在不瞭解其中的字意。
所謂『崑崙』『天鼓』『天柱』『赤龍』………等等名詞,他不但未曾讀過,聽也沒有聽過呀!
龍兒失望的將『丹書鐵卷』放一邊,再去翻閱那冊竹簡。
竹簡上是以火漆為墨,寫著些古篆,這到是難他不倒,原因是在家時曾跟二伯父學過。
竹簡的首篇,只有『神農醫簡』四字,次頁開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間畫有藥草形狀,十分易懂。
他逐字逐句仔細研讀,倒也頗有心得,不到中午,便看完了四分之一。
中午,蘇婷婷進房來叫他吃飯,飯後,龍兒向婷婷姐姐提出問題,請她解釋那『崑崙』『天柱』……是在人身何處地方。
蘇婷婷自幼隨孤芳客學藝,這方面知識不但廣擴,更兼具佛道兩家之長。
她知道龍兒雖然天縱奇才,無奈限於年齡與知識,不能深切體會丹書內所傳武功……
同時,她又認為,自己是無緣學那奇書,不能加以參修,只好在知識上多教龍兒一點。
於是,她先為龍兒解答了這些疑問,然後又照著人路的穴道經脈,與佛道兩家所謂的空心、止念、心、四相、七情、六欲等,詳加解說。
龍兒欣然受教,下午返回書房再研讀『丹書鐵卷』時,果然是容易多了。
從第二天起,龍兒每天兩次,子前午後做那『玄天罡氣』的入門功夫,其餘的時間則潛心研讀那『神農醫簡』與書房中羅陳的書籍。
蘇婷婷見他如此用心,日常都足不出門戶,不貪玩,芳心裡又愛又痛,反而時常領著他出去,在嶼內到處遊覽。
同時,也為他介紹另一邊住著的十幾家農戶,讓他在高興時可以自己去找那些人家的兒童們,一塊兒玩玩耍。
龍兒卻也作怪,他竟然與書籍和那冊『丹書鐵卷』,結下了不解之緣。
他熱衷於讀書練武,不想再做無謂的遊戲,同時,也不再想回家的事。
雖然有蘇婷婷的許可,卻從不主動的出去亂跑。
十天之後,龍兒自覺已到了書中所述可以練習下一部份,便開始摸索著修習『靜坐調息』『靜坐調息』之法共分五部,郎所謂『正軀』『調息』『空心』『止念』一守竅』。
蘇婷婷既然對他解釋過,何謂『空心』『止念』,當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詢問了。
但,瞭解極為容易,做起來卻極困難。
所謂『空心』『止念』,講究的一念不生、一意不想。
龍兒年紀幼小,心靈中尚無太多慾望,但若說做到忘卻他本身存在的境界,卻也非一日之功。
就此一點,他每日靜坐著,直到一月之後,方能完全守住一竅。
所謂『守竅』,乃將注意力集中於體內某一穴道,人身的竅穴甚多,初學者多先守『下丹田』,然後逐步上移成一直線,經『神板』『中丹田』『上丹田』『準頭』『山根』『明堂』,『天庭』而止於『泥丸』。
這九竅分別守畢,再以神共守,游移於九竅之間。則『玄天罡氣』的入門功夫,便告完成了。
口口口口口口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過。
龍兒來到虎牙嶼已有個月了。
在這個多月裡,他與蘇婷婷朝夕相對,已產生了極深的感情。
在蘇婷婷方面,對這位小弟弟花費了極大的精神。
她雖和龍兒分開練功,但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他進展的程度。
她為他講解難字疑句,也照顧著他的一切瑣事,不肯讓趙媽媽代勞。
在表面上,她這做的理由,是因趙媽媽年紀已老,做起事來不但不夠伶俐,也不宜過勞。
事實上,則是她深愛著龍兒,不知不覺地發揮了潛在的母性。
至於龍兒,他不但覺得婷婷姐姐親切,更進一步還覺得她值得尊敬,他心中將婷婷姐姐視若師、母,凡是出自蘇婷婷口中的話,他就是不願也不敢不遵。
在另一方面,龍兒在這短短的個月裡,完成了入門功夫而邁入第二篇了。
第二篇是以神導氣,破開入定之法,也就是運氣之術,按『丹書鐵卷』中解釋。
人體內分六關,六關六層,共計有十七層,破關時順前、上、後、下、左、右之序,逐一衝破,共須二百一十六日。
龍兒自服食鯨珠後,鯨珠的靈氣早已經為他突破了週身六脈關口。
在他熟讀這一篇之後,稍一運氣,竟然毫無阻滯的連闖閱十六層。
這一來,不由得令他驚喜之極,他連忙跑去告訴蘇婷婷,蘇婷婷欣喜之餘,思索了好半天,方才想出這可能是由於吃下紅珠的關係。
不過,為了慎重,地嚴囑他不可猛進,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時間,專門做這種運氣調息的功夫。
蘇婷婷怕他不聽話偷偷的去學『丹書鐵卷』的下一篇,索性將『丹書鐵卷』搬到她的閨房裡去。
口口口口口口
秋去多來。
冬去春至。
眨眨眼,二百多天已過去了,又到了另一個夏天。
龍兒在這將近一年的時光裡,一心一意鍛練著『玄天罡氣』的調息之功,已然是十分精進。
同時,龍兒也長高了許多,幾乎要與蘇婷婷一樣高了。
這一長高不打緊,可忙壞了蘇婷婷,得要為他做新衣服呀!
第二年夏天。
蘇婷婷算著書中規定練習下一部功夫的時候已到,便將那『丹書鐵卷』還給龍兒,命他自己去看。
於是,龍兒開始修習第二篇了。
第二篇的內容十分繁複,分內、外、輕功,卻須要兼修並進。
內功便是『玄天罡氣』,須每日子午各練習兩個時辰,直練到能與血肉相溶,罡氣滿佈週身,既堅逾精鋼或軟如棉之時,方算完成。
這一種境界,以正常的練習時間來算,非一甲子無法達此火候。
玄貞子深明此點,故特意在篇末致囑,令得書人在此際開始修練時,服食下一粒『赤龍丸』。
至於外功,乃是一套剛猛無儔的掌法,名曰『震天掌』共計七式,每式招,共有二十一招。輕功方面有二個身法,一名『水波流』,二名『飄飄風』,步法名『玄玄步』。前二者用於輕功提縱,『玄玄步』卻是配合著『震天掌』,用於對敵之時。
龍兒記熟了練功訣竅,便請來了蘇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龍丸。
蘇婷婷自服下鯨珠,一年來武功內力增加數倍,『天地罡氣』已被她練成了六分火候,因此,她不想再服赤龍丸,留下來讓龍兒日後自用。
但龍兒卻不領情,非讓她吃一粒不可,真是強迫中獎。
蘇婷婷不忍心,於是答應了龍兒,龍兒這才高興起來。
他們兩人一同將臘皮破,一陣濃濃的異香立即瀰漫四周。
赤龍丸一入口中,立刻化為一股津液,順喉而下,直達丹田,轉化成一團烈火般熱炎,翻滾沸騰,似是燃著了一般。
兩人不敢怠慢,速即加疾運轉真氣,將那股熱氣疏導入經脈之中。
這一來,兩人週身但覺如同陷入火窖,難過異常。
他倆咬緊牙關,強行忍耐,不一刻,週身毛孔全被熱力逼開,往外發汗,片刻間,衣衫盡濕。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的熱氣漸漸消除,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乾了。
兩人漸漸自定中醒來,直覺得體內真氣,氣如連珠,靈台清明,週身爽朗,似潛蘊著無窮勁力。
龍兒對蘇婷婷伸了伸舌頭,首先下地。
未料,方一活動陡聽得全身骨節『畢剝』連響,衣衫也跟著『嘶嘶』連響,伸手一摸,背後與屁股上竟全被撐破了兩條大口子。
蘇婷婷『嗤』地一笑,才一起身,也是如此,週身骨節暴響不停。
蘇婷婷自然感覺到,幸虧她的外衣長裙十分地寬大,未曾破裂,但粉頰上依然添上了兩朵紅暈。
龍兒見狀也笑出聲來了。
蘇婷婷白了他一眼,疾疾奔回閨房換衣服,方才換好,卻瞥見龍兒愁眉苦臉地跑了進來,道:『婷婷姐姐,你看,衣服太小了,怎辦?』蘇婷婷笑著安慰他道:『沒關係,我再為你做兩件新的,你先出去玩一會兒。』龍兒走近蘇婷婷的身邊,將她的纖腰一抱,臉兒貼在她的懷裡,撒嬌道:『哇!婷婷姐姐你真好,我真要感謝你才是。』蘇婷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芳心深處突有一種未層有過的感覺,沒來由地雙頰一紅,急急推開他道:『快去,別頑皮了,這麼纏著我,怎麼給你做新衣呢!』龍兒天真地吐吐舌頭,一溜煙跑回房去了。
蘇婷婷一個人怔了好半天,方動手為龍兒趕製新衣。
口口口口
這一年,除了上午龍兒是很少在房裡的。
因為要練習輕功與掌法,必須在戶外寬敞之處,所以,房後的岩石上使成了他與蘇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
最初半年,他兩人雖在一起,卻是各練各的,互不相擾。
後半年,為了使龍兒體會掌法之精要,蘇婷婷時常與他對招。
兩人只要一搭上手,最少得斗上兩個時辰。
龍兒聰慧絕世,悟性特別強,只要他看見蘇婷婷施過二次的招術,全都能記住學會。
因之,半年下來,他不但將『震天掌』『玄玄步』,練習得出神入化,更還儉學了不少雜學。
不過蘇婷婷也並不吃虧,龍兒為了補償她的恩德,堅持要讓她學習自己的『震天掌』和『玄玄步』。
但蘇婷婷沒習過『玄天罡氣』,雖學會了『震天掌』卻不能像他那樣,發出十成的剛猛威力。
倒是『玄玄步』卻十分有用,施展開來飄忽若電,令人有『陪之在前,忽焉在後』的感覺,不但可以攻敵,還可以持之禦敵,以避免為敵所傷。
以功力而論,龍兒雖將『玄天罡氣』練成了七分功候,比起蘇婷婷的『天地罡氣』與內力,仍是差了一籌。
第二年夏天。
龍兒已經九歲了。
只是,他發育甚早,以個頭論幾乎和十七歲的蘇婷婷一樣的高大了。
算算日子,該是龍兒練『丹書鐵卷』第四篇的時候了。
第四篇乃是全書的精華。
其中以『丹鐵神功』為主,以『屠龍十九式』劍法、『天龍九式』輕功、『浩天指』與『浩天掌』為輔。
龍兒一練就是一年多,但卻沒有很大的進境。
蘇婷婷見他這般晝夜不停的苦練,收穫卻那少,心中有說不出的廂惜,但她也知道神功最難練,而且極耗真氣真力,若是太過勞累,不但無用反而收到反效果的。
因此,她逼著龍兒再服下一粒『赤龍丸』,而且禁止他太過注重武學。
於是,她為他訂下了文課,不僅要龍兒每天研習『神農竹簡』與典籍,還要龍兒去弄那丹青繪畫。
繪畫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否則,就是去學上百年,也畫不出所以然來。
龍兒奇才絕世,幾年來早已將千卷書籍,閱覽一遍,雖不能說他都已經全部背熟,大概的內容,詩詞歌賦,卻也都差不多了。
如今,他從頭讀起,正所謂『溫故知新』,兼習繪事醫術,更加能陶冶性情。
口口口口口口
『歲月不駐,時節如流。』
龍兒已經十歲了。
成長中,他的形容舉止有了很大的變遷。
外表上,龍兒不像是個童子,他質文貌秀,日常受典籍的薰染,舉止談吐都因之變得溫文儒雅,活像是一位小書生。
『丹書鐵卷』裡的絕學,他已經全部學會,只差火候與歷練。
如果他有個師父來測驗他的功夫,則必會滿意的放他下山去闖闖江湖,增加一些經驗的。
但他卻只有蘇婷婷,一個亦師、亦母、亦友的女孩在照顧著他,開愛著他。
雖然蘇婷婷也知道,龍兒的功力已可以獨當一面,但卻以他年齡幼稚的理由,不敢放他獨自出去。
蘇婷婷雖然已是雙十華了,但外表看起來卻沒有龍兒高大,不過,她是個已成熟的女孩,出落如花似玉,一對大大的藍眼,一頭長長的金黃秀髮,再配上一付婀娜多姿的身材,任何人見了都不由發出:『哇!有夠正點!』而她所練的『天地罡氣』,已達到了九成火候,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就是未能使真氣轉化無形。
這年初夏,嶼內的日用品發生了斷絕現象。
蘇婷婷的功夫正在緊練階段,荒廢不得,便令過去曾隨其師購買東西的老農李七,擔任這一趙採買的任務。
李七領命帶著他的兒子小黑子李樹,在一個晚上乘水洞開放之際,將一條特製的海船,馳出嶼外。
李七時常駛船,對外間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雖在夜間,亦不慮會撞著礁石把船弄碎的。
然而,方航出那一帶礁石水域,突然間聞得『嘩啦啦』水響,船身突然的起在空中,左弦傾覆下去。
李七一見這種情形,只嚇得大叫一聲,拉起李樹向船外跳去。
他兩人方才眺去,那船『噗』一聲,整個的扣在水內,來了個船底朝天。
李七一落在水裡,深知這一帶虎鯊、劍魚特別多,又大又凶,咬上一口非臂斷腿折,死於非命不可。
他來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立即拉著他兒子向最近的一塊大礁石游去。
游了還不到一半,猛又聞身後一聲震天水響,兩人同時都覺得身上一緊,身不由己,隨著海水向後倒流。
李七忍不住回頭去看,月光下只見丈外,忽然升起了一條小山般大的鯨魚,張著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向裡面灌水,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帶動,正向那巨石裡流去。
李七驚得魂出竅,冶汗暴流,忍不住大聲呼號掙扎起來。
就在這險象環生之際,陡然間猛聞得一聲脆叱,一道紅色虹光陡地湧現,似一道長虹,疾如飛矢般,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鯨的眼睛裡去了。
巨鯨陡遭重創,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閉攏,『噗』地一聲大響,巨頭一沉,煥然便沒入海底。
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喪膽之際,當然未看清發生之事,他兩人只是陡覺得自外吸力一輕,也不管七二十一,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
口口口口口口
這聲脆叱,正是龍兒所發出的,及時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
同一時刻,身後突然間勁風悠悠,一條白影盤空而降,尚未落地已嬌聲道:『龍弟弟,你沒有事吧!』龍見聞言忙道:『婷婷姐姐,你來了嗎?我沒事,倒是李大叔他們嚇著了呢!』來者果真是蘇婷婷,飄落在龍兒的身邊,見他真的沒事便對李七說道:『李大叔受驚了,這到底是怎同事?』李七父子二人瞥見他們二人忽然自天而降,只驚得目瞪口呆,倒忘了方纔的驚險。聞言想起,不禁打了個哆嗦,緩緩地將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蘇婷婷微皺秀層,還沒開口,但聽龍兒『哼』了一聲,道:『這條鯨魚真是可惡,六七年來老是在附近兜圈子,如今,又把我的丹血劍帶走了,我非得想法殺了它取回寶劍不可。』蘇婷婷歎了口氣,道:『你要到那裡去找它呢?現在天這黑,它若是自水底逃去,該怎麼辦呢!』龍兒一直覺得此處很亮,聞言奇怪地道:『婷婷姐姐,現在天很亮呢?怎麼你看不見嗎?』蘇婷婷閒言,覺得十分奇怪,道:『什麼現在不就天黑了嗎?十丈以外,我什麼也看不見,還說亮啊!』龍兒拍著自己的腦袋,道:『哇!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在我眼裡與白天一點都沒有兩樣呢?』此言一出,連李七父子都吃了一驚,面上均流露著疑惑之色,盯著龍兒瞧個不停。
龍兒一直以為此處是個不黑天,但現在知道過去的想法不對,仔細參照著『神農醫簡』中所載,許多異藥的功用一想,猛然醒悟,自己所以視黑夜亦如白晝的原因,正是那『紅珠』汁液揉入眼中之故。
他正欲告知蘇婷婷,忽見前方百丈外巨鯨突然浮出,巨頭亂搖,攪得它四周的巨浪洶湧如山、天翻地覆,聲勢煞是嚇人。
蘇婷婷等人雖看不見,卻也聽得清楚,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嚇得面目變色,全身發抖。
龍兒一見巨鯨眼中尚插著丹血寶劍,心中十分緊張,怕那劍萬一真被巨鯨搖落,沉人海底,再要撈起來不但困難,成功的機會也極小。
他恍身作勢,欲投入水中,不料卻被蘇婷婷一把抓住,嬌瞠責備地道:『你又要胡鬧了,上那兒去啊?』龍兒知道她不願意自己涉險,聞言只好停下,一面注視著那巨鯨的動靜,一面說道:『婷婷姐姐,你先回去好嗎?你回去弄條船來,把李大叔、李大哥先接回去,我在這兒想法把那條大船翻轉過來,也好讓李大叔出去買東西啊!』蘇婷婷知他想將自己支開,也不說破,故意回頭對來路望望,復又搖頭道:『現在實在太黑了,我一點也看不準落腳的地點,一個不巧跌在水裡,那就划不來了,我看還是等天亮再說好了。』龍兒皺著眉,實在拿她無可奈何,心中卻不由想著:『來時你怎看得準,真怪,回去卻又看不準了……』其實,蘇婷婷所言卻也有一半實情,方纔所以能來實因太過關心龍見的安危,所以才一鼓作氣急迫了下來。
如今,不但那原因滑失,且還知道只要她一離開,龍兒必會下海追殺鯨魚,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而又要冒險離開呢?
原來,他們每夜子時,均一齊在房後崖頂上練習內功。
今夜,龍兒方一練完,正飛身到礁石頂點上眺望海晨,突然瞥見水面下有一條巨鯨,偷偷的潛近李七所駕的船。
他看出巨鯨不懷好意,心中頓時又急又怒。
此時他的『天龍九式』已窺堂奧,雖未曾在這高有二十餘丈的墊立礁石上,做過練習,心中卻已然不再重視這等高度了。
所以,他一發現便心急救人要緊,回頭匆匆對蘇婷婷說了句『我去救人』,便施展出『天龍空』身法,快如奔雷驚電,狀似靈龍盤空,自那虎牙嶼崖壁之巔,姻旋而降。
龍兒眼光銳利,早巳看準了落足之點,故此,降至海面,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微一蹙腳,立即騰空再起,施展出『水波流』的輕功絕技,一躍二十餘丈,只兩個起落人便趕到了出事地點。
然而他的動作雖快,巨鯨卻也不慢,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間,已經張開了巨口,準備要將人吞下。
龍兒人還未落下,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寶劍,抖手將寶劍脫手擲出,直刺入巨鯨巨目。
這原是屠龍劍法中的『畫龍點睛』,是以『丹鐵神功』來控制劍路,能發亦能收,但此時龍兒一來是功力不足,二來是距離過遠,內力不及,故而寶劍才被巨鯨帶走,沉入海中去了。
蘇婷婷見龍兒突然自巖上躍下海去,大吃一驚,想阻止已來不及。
她凝立崖上,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也從未嘗試過上下那高礁巖,同時,更不知他要去救誰,但因為心念龍兒安危,竟然也毫不猶疑的向下躍去。
不過,她降落得極慢,半空中已運起『天地罡氣』包圍週身,以防萬一掉在水裡。
她不敢像龍兒一樣,縱得太遠,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騰身縱躍,向那虹光一閃處追去。
因而,等到趕到時便慢了一步,已看不見那條巨鯨的影子了。
至於巨鯨,是因為龍兒在它胃裡待了天,因不甘心就此放棄了數千年苦煉而成的鯨珠,幾年來一直不肯離開。
它查覺出龍兒尚保留著兩顆鯨珠,一方面它也想乘機收回。
幾年來,龍兒終日滲沉於武學文事之中,根本就未離開水洞一步。
它的體型也太大了,甚至無法接近虎牙嶼邊,空自在那著急。巨鯨年久通靈,今夜見李七自嶼內駛船出來,便故意將船隻弄翻,好引龍兒出來,果然,龍兒是被它引出來了,但不幸卻中了一劍。
它又痛又怒,恨不得將他們一行四人,全都給吞掉。
龍兒卻不明白這些,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寶劍,把那害人的巨鯨殺掉,但蘇婷婷卻不讓他輕易涉險,故意不肯離開,不准他下水。
一時裡,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等待著天亮與轉機。
李七父子一身濕淋淋的,被海風一吹直冷得發抖。
口口口口口口
突然--海浪湧起,波浪濤濤向巖上撲來。
龍兒看得清楚,是巨鯨游了過來,但他並不出聲,準備等巨鯨更接近時,驟起發難。
蘇婷婷看不見卻查覺有異,立即吩咐龍兒,將李七父子向較裡的大礁石上移動。
龍兒心中雖不願意,可也不敢表示出來,嘟著嘴,伸臂挾起李七父子,輕登巧縱,向裡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縱去。
他身法極快,尤其在黑暗的掩護下,一恍便失去了蹤跡。
蘇婷婷起步較遲,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腳下,雖然所行的方向與龍兒相同,卻到得極遲。
龍兒一見有機可乘,立即迂繞過蘇婷婷,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
巨鯨只剩下一隻獨眼,但視覺仍是不凡,此際瞥見龍兒去而復返,立即氣紅了眼。
它狂噴著水柱,猛地衝向前去,口中同時含滿了一嘴海水,準備在接近時,一下將龍兒噴下海去。
此時,龍兒運足了『丹鐵神功』,腳下不丁不八,腳後跟緊緊釘牢在礁石上,一動也不動,雙掌下垂,凝集起千斤內力,準備向巨鯨迎頭痛擊。
堪堪接近不足五丈,陡然一聲清嘯,右手五指微屈,對巨鯨虛空一抓,同時左掌挫腕,對另一隻魚目盡力擊去。
就在此時,巨鯨也陡然發動,把口一張『嘩啦啦』噴出來萬斗海水,對龍兒兜頭蓋去。
兩下裡發動都快。龍兒右掌抓出,五縷尖風,透空而出,頓時將那柄沒入魚目的寶劍,虛空攝出,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勁風卻與那萬斗海水迎了個正著。
巨鯨宛似小山,勁力之大可想而知,這含憤噴水勁道何止萬千?儘管龍兒所練的神功不同凡響,若真被噴著也是難逃活命。
龍兒有自知之明,見狀速即撤回左掌擊出的力道,陡地一縱,人化飛矢,輕煙一縷,平空上拔十丈,恰將那萬斗海水讓過。
海水『嘩啦』連響,擊打在礁石之上,竟將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四散飛去。
龍兒身在空中,見狀心中暗叫:『哇!真險。』但見龍兒右掌並未閒著,只見他猛的運集起全身功力,五指一伸一屈,即將那柄已然脫出魚目的丹血寶劍,抓回掌中。這一劍在手,何異於猛虎添翼,陡地雙腿一踢一伸,腰兒一拗,頭下足上,閃電般向鯨魚脊背上落去。
鯨魚軀幹龐大,轉動極不靈活,加以龍兒身法太快,它根本不曾發現龍兒已然躲開,只當已被自己噴下水去。
所以它一見海水擊中礁石,立即又巨口大張,『咕咚』一咕咚』大吸其海水,以便將水中的龍兒吸入腹中。
龍兒落在鯨魚背上,巨鯨根本就毫無感覺,仍在大口大口的喝著海水,龍兒見狀十分好笑,輕輕一掠縱到巨鯨的頭上。
一揚手,向巨鯨另一隻完好的巨目中刺去。
巨鯨目光銳利,瞥見虹光一閃,知道厲害,猛然將眼睛閉了起來。
龍兒未防它還有此著,寶劍刺出,正刺在巨鯨的眼簾上,只聽得『嘶』一聲,那鋒利的寶劍竟未能將眼皮刺穿,而只劃破一道血痕。
龍兒心知不妙,雙唧猛頓,人復衝霄而起。此時巨鯨猛一搖頭,頂門後突然張開一個大洞,射出一股徑有丈許的水柱,沖空而起直向龍兒擊去。
蘇婷婷剛趕到李七父子停身之處,不見龍兒人影,知道他不聽話又回去了。
芳心一急,立郎循原路趕回,此時,正好趕到。
天空潔亮的月姐兒,突然自雲層中逸出,柔輝照射在海面上,分外地明亮。
她遠遠地瞥見龍兒在空中遇險,堪堪要被水柱擊中,芳心一急,頓忘利害,陡地嬌叱一聲,運起『天地罡氣』,猛出雙掌,帶起了一陣勁風白霧,和身向巨鯨方才睜開的一隻巨眼擊去。
她身形似電,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煙,再加上霧氣繞身,巨鯨根本看不清飛來何物,但無論是人是獸,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均都小心防護。
巨鯨雖不知飛來何物,卻知是不利於它的獨眼,這種事它怎能忍,忽地張開巨口,一下便將白影接在口中。
蘇婷婷一時情急,自以為一擊必中,那知事出意外,堪堪相距丈許,正欲運掌猛擊,突然鯨口驟開,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聲驚叫,陡施個千斤墜,硬生生的煞住前衝之勢,雙掌猛推,『砰』一聲打在巨鯨的上膛,人也借這一擊反震之力,向後飄去。
龍兒身在空中,看似遇險,實則他精通『天龍九式』身法,可以在空中旋化式,所以他一見身下水柱衝來,腰一挺肩一晃,兩掌一劃,立即幾上衝之勢化成『天龍騰空』,平著身軀,繞過水柱,輕輕向下面落去。
龍兒目光特異,早瞥見婷婷姐姐趕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會這般的奮不顧身,輕身涉險。
因此,他方在飄飄盤旋下落,猛見婷婷姐姐投進鯨口,心中又驚又急,一聲長嘯,左掌捲起一股狂台,右手劍舞起一團驚虹,亦直向鯨口投去。
蘇婷婷後退的動作正與龍兒前進的攻勢,發動於同一刻,蘇婷婷但聞身後勁風凌厲,猛一回頭,卻瞥見一片驚虹向自己罩下。
她識得那是丹血寶劍,雖看不見劍幕中的人影,卻知道劍幕中的人是龍兒,陡地一聲驚叫:『龍弟弟,是我!』然而,龍兒卻已收招不及了。
其實龍兒是早就瞥見了她,無奈下衝之勢太疾,加上自己臨場的經驗又少,竟一時慌了手腳,不過,他還是利住了劍勢,將『神龍布雨』化成為『蒼龍擺尾』,抖手將掌中劍向下方t 劃,『吱』地一聲,正劃著巨鯨捲來的大舌頭上。
但,劍招雖然是剎住了,左掌卻只是減少了兩成力道,『砰』一聲,擊中的蘇婷婷的脊背,把她震飛了出去。
龍兒一見闖下大禍,誤傷了婷婷姐姐,心中急悔交加,雙足就空一踢追掠過去,一把抱住了蘇婷婷的纖腰。
這一串動作,快似電光石火,只在一瞬間。
巨鯨口腔上膛被蘇婷婷重重的擊了一掌,痛徹心腹,大口方欲閉攏,大舌頭方才向上捲起,卻又被龍兒一劍劃傷了舌頭,巨鯨疼痛之下,嘴閉得更快。
就在龍兒接住蘇婷婷的同時,巨鯨的嘴一聲閉了個結實,一頭埋入海中去。
龍兒抱著蘇婷婷,低頭對她臉上一瞧,直嚇得心頭『砰砰』亂跳。
但見蘇婷婷不但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更可怕的是氣息微弱,雙日緊閉,顯然已經暈死過去。
龍兒心中又慌又悔,淚兒不覺滿眶,體內的真氣不由得因之一滯,身形驟然下落,雙足立時陷在尺許的海水裡。
龍兒但覺腳下一涼,猛然驚覺處身之地,慌忙抬頭一看,發覺只有正前面有一個二丈多高的大洞。
龍兒心急出困救醫蘇婷婷,當時也未細想,逕自一提真氣,施展出『水波流』的身法,貼在那淺淺的水面,向洞中掠去。
口口口口口
那大洞活似一條甬道,其實,那正是巨鯨的喉管。
龍兒一掠而進,落身時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氣,他詫異四望,見四周正是個龐大無比的圓洞,洞壁間不停的凹凸蠕動,緩緩的滲透出一種粘粘的酸水來。
他略有所悟,同時也情知走錯了地方。
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震聞得身後來路上『嘩啦啦』一聲震天巨響,大洞口陡地湧進來一股翻滾的海水。
本來,他一直是提氣停身在微熱的水面上的。
這時一見巨浪湧入,忙郎單臂一震,拔起四五丈高下,左手緊抱著蘇婷婷,在空中使個身法化成一天龍空』之勢,讓過那湧來的浪頭。
那水勢洶湧,喧而不洩,利時已上漲四丈,快趕上龍兒盤旋不墜的身形了。
龍兒見勢不佳,陡地又一點浪花,霍又上升二丈,已堪堪將及洞頂。
遊目四顧,目光到處,正瞧見洞頂上叉著柄銹痕斑斑的一隻漁叉。
這一來,龍兒心中大悟,暗想:『哇!原來我過去是在這巨鯨的肚裡呀,怪不得這洞看起來會作怪呢?』想著,身形未停,雙腿交互一踢,陡又上升丈許,右手劍一舉,隨著那旋的身法一劃,胃壁頂立時破開了丈餘一道口子。
鯨魚在巨痛之下,胃壁的蠕動加快,胃中的海水被激盪起丈許巨浪,一波波,直衝壁頂。
龍兒見狀,腳尖連點巨浪,人在空中的旋也加速起來。
不過,他右手可不閒著,只要一貼近胃壁,立即點、刺、砍、劃,瞬間,胃壁上面傷痕匯匯,全被血染成紅色了。
巨鯨痛得立刻將通往大腸的『裡筋』放開,胃裡的海水順洞洩出,一會兒,只剩下了淺淺的一點兒了。龍兒乘機先落下水底,換了一口真氣,『颼』地一聲,也縱入大腸中去了。
不過,他並沒有往下再走,一入腸內,立即將真氣灌注劍身,抖手舞起一片驚芒,往腸壁上罩去。
這一招果然威力無比,但見劍光到處血肉橫飛,立時顯現出一個血洞來。
龍兒早已想好了主意,一見血洞出現二暈不遲疑地立即飛身攢入。
雙目閃盼之間,已然看清楚了,陽壁外,空隙極少,到處都是黃黃的脂油。
他習過『神農醫簡』,對人體內臟結構,瞭解得十分透徹,所以,他推想那鯨魚雖然是魚類,但五臟內腑與人是大同小異的。
所以,他一出陽壁,立刻見縫就攢,往左方心臟所在處奔去。
人的心臟,皆在左胸肋骨之下,該處肉脂最少。
龍兒轉了幾轉,瞥見這面果然有顆巨大的鯨心。
但見那顆心方圓兩丈有餘,巨大血紅,緩緩的顫跳不休。
龍兒心知找對了地方,不由得心喜,霍地運聚全身功力,也不再講究招式,一口氣連刺了七八劍。
但見破口處,血噴如泉似箭,利那間,外邊便已經積血盈尺了。
此時,龍兒早已躍登上心房之巔。急忙收劍入鞘,坐在那幾根粗可合圍的大管子間,查看蘇婷婷的傷勢。
蘇婷婷本來運有『天地罡氣』環繞身外,若非龍兒急怒交加,施展出一浩天掌』,她是不至於被擊傷的。
不過,傷是沒有多大嚴重,更沒有生命危險。
她之所以昏暈過去,一方面是受了傷,但最主要的原因,卻是過度的驚駭龍兒投進了鯨口裡。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與鯨胃裡酸素的刺激,早已經清醒多時了。
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的氣機不暢,週身乏力,同時,在龍兒的懷裡,也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刺激。
她自己一時也想不出是什原因,但卻是衷心的喜愛著,被龍兒抱在懷裡。
她覺得龍兒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奇妙的熱力,從肌膚相接處,滲透到她的體內,燙貼得使她舒服、臉熱。
她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著,自己的臉在燃燒著。但她怕被龍兒發現,所以故意裝著還昏迷的樣子,將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
龍兒卻不明究裡,他感覺到婷婷姐姐一動也不動,心中悔恨交集。 .此時,他好不容易想出了這番屠鯨脫困的計謀,忙中儉閒,趕快想法子為婷婷姐姐醫傷才是。
他坐在鯨魚心房頂端,幾根大動脈之間,把蘇婷婷輕輕地放在腿上,一瞥見她的臉色,紅暈艷麗,不由得猛一怔神。
他不知內情,速即抬起蘇婷婷的手腕,細心地為她把起脈來,那知這一把脈,不驚又是『哦』了一聲。
須知,凡是昏迷暈傷的人,脈象必然是沉緩的,此時,蘇婷婷的脈象卻十分地激動,雖受了內傷,脈波的跳動卻是甚急。
龍兒並沒有臨床的經驗,更不知蘇婷婷心理的狀態,這時發現她脈象有異,如何不滿頭霧水呢?
他遲疑的盯視著蘇婷婷,心中思索著爛熟於胸中的『病案』,但任他想破腦袋,也找不出一個相似的情況來。
因此,他更加惶急,大大的眼裡不禁湧溢出淚水來,順頰而下,滾落在蘇婷婷那紅暈的臉上。
蘇婷婷被他放在腿上,芳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緊張,更加不敢張開眼來。
但此時,但覺龍兒的呼吸急促,臉上沾了幾滴水,芳心正在詫異,突聽得龍兒語聲嗚咽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蘇婷婷聽出是龍兒著急得啼哭,為了這原因,她不能再裝下去了。
於是,她緩緩的將眼睜了開來。
但是,睜開了雙目卻什也沒有見到,週遭一片黑漆漆的,可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但,龍兒的目光卻是如電光般,視覺清晰。
他望見蘇婷婷睜開了眼,心頭一喜,立即破涕為笑道:『哇!婷婷姐姐,你醒來了嗎?你試著運氣看看,傷在什麼地方?等會見咱們出去,立刻想法子醫治……』提到了她的傷勢,想起了自己的過失,不由得笑容頓時收起,轉為慚愧之色,道:一婷婷姐姐,我真該……』死字尚未出口,蘇婷婷玉手一伸,將龍兒的嘴掩了起來,嫣然地笑了笑。
蘇婷婷方想安慰他幾句,那知剛剛啟口,猛然覺得喉嚨一甜,『哇!』一聲,噴出一口淤血來。
龍兒深明醫理,見狀心頭一寬,知道這淤血噴出來之後,傷勢已有進步。
果然,他再試蘇婷婷的脈象,除跳動較緩外,並無其他不妥的現象。
蘇婷婷雖然無法看見,但她卻感覺到他正在為她把脈,等他診完,不由得開口道:『大夫……』她方叫一聲『大夫』,紅唇立被龍兒掩住,打斷她的話道:『婷婷姐姐,你內臟略受震傷,最好不要說話,以免傷及中氣,現在,我們還在鯨魚腹內,我正在設法出困,出困後小弟立即為你醫治,好嗎?』櫻唇被掩,玉頰泛紅潮,藍眸中射出溫柔的光輝,默然點首同意。
龍兒立即將她背在背上,囑她兩手摟緊自己的脖子,右手自懷中取出丹血寶劍,將丹鐵神功運至劍身,只見丹血劍立即光華大盛,劍端虹芒更如靈蛇吐信,伸縮不定。
但見龍兒舉劍刺向巨鯨心臟的粗大動脈,卻不立即抽出,盤身電閃般圍著那動脈遊走一匝,立將那動脈切斷。
動脈一斷,鮮血湧如噴泉,龍兒又把右外兩根也切斷了。
心臟乃人獸生命之所繫,巨鯨方才被龍兒在心房下連刺數劍,已然失血不少,全身陷入麻軟乏力的境地。
此時,動脈又全被切斷,心房的作用乍失,那還有活命之理?
但覺巨鯨一陣痙攣,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上下顛倒翻轉了過來。
這一著正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毫不驚慌,不等整個的鯨軀完全翻過來,立即向左肋骨隱約可見處躍去。
那肋骨隱約處距心房甚近,龍兒一躍而至,右手掌一舉,『颼』地一聲:劍身整個的沒入肉中。
劍方一插入,巨鯨已然翻轉,龍兒無形中被掛在半空。
龍兒左手在身後托著蘇婷婷的臀部,此時不得不空出來,加以運用。
他急急囑咐蘇婷婷,用雙腿盤住自己的腰,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鯨肉,支持著兩人的體重,右手乘機將寶劍在魚肉內劃個圓圈,用力一挖,挖出了一塊圓圓的鯨肉來。
他不斷地挖著那個鯨肉洞,但見魚肉紛紛落下,洞徑慢慢的加大加深了,直至可以容得下兩人為止。
此時,龍兒雙腳就空一踢,左手一鬆,身軀陡然往肉洞內攢入。
身一入洞,雙腿輕輕一張,蹬住兩邊肉洞之壁,叫蘇婷婷將頭埋在自己的肩上,右手一舉,復又對上挖去。血肉紛飛,灑得兩人一身都是,剎那見,衣衫沾滿了紅紅的鯨血,肌膚也被染得血淋淋的。
龍兒此時不顧一切,只是一個勁的低看頭向上挖著,足足挖了半丈,尚未曾挖出一條路來。
鯨肉洞十分的窄小,僅足以容納兩人身子,加以鯨體內空氣本來不多,腥臭氣重,這深入蘇婷婷忍不住『哇』一聲,嘔吐起來。
龍兒心中大急,奮起神力,『嘿』然吐氣開聲,猛力向上刺去。
但聞『噗』地一聲,知已即將脫困,右手劍使力一劃,左掌霍地劈出,『砰』地一聲,立將那劃下的一塊皮肉擊飛,陽光輿清新之氣,也陡地湧了進來。
那知,他方一飄出,目光四下一瞥,不由大叫聲:『苦也!』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18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20
第七章
但見--
四週一片茫茫大海。
虎牙嶼隱隱於水天相接之處,距現在處身之地,有多的遙遠。
幸而,巨鯨已經死去,魚腹翻起,漂浮在水面上,倒有七八丈方圓,可以供落足的小嶼。
蘇婷婷伏在龍兒的肩上,感覺到氣息與光線與前不一樣,始抬頭張目,瞥見四周情況和龍兒全身血紅的模樣,不禁『哎喲』一聲,道:『龍弟弟,你怎一身都是血啊!我們是到了那裡呢?』龍兒早已落在魚腹之上,將劍入鞘,正想將蘇婷婷放落,聞言回頭一瞥,但見她一身白羅衫也變成紅的了。
龍兒不由笑了笑,道:『哇!你瞧瞧自己身上,不也和我一樣嗎?』蘇婷婷果然未注意自己,聞言忙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禁怔住了。
龍兒見狀,歎了口氣,又道:『婷婷姐姐,你看下面,那可不是地而是一條死魚呀!方纔我們從魚腹內穿出,所以染了一身魚血,不過,我們雖然是出來了,但虎牙嶼卻遠在天邊,這附近又無嶼島船隻,怎回去呢?』蘇婷婷聽他這說,一看身下所坐處,軟軟的果然不是地,再一看四周,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此時--
天已近午。
紅日散放出炙人的光芒。
他們雖然僅出來一會兒,然而身上的血水已快被曬乾了。
龍兒關心蘇婷婷的傷勢,便說道:『婷婷姐姐,你快點運氣試試,若有不暢之處,我立即替你醫治,傷好了後我們得想個法子離開這裡才行。』蘇婷婷也覺得自己仍然是週身乏力,聞言便暫時將驚愁拋開,挺腰站起身來,按『天地罡氣』吐納之法,兩聖凝立,雙掌按住『精門』,雙眸平視,徐徐的調運真氣。
未料,她方一運氣,『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嬌軀搖搖,竟再也站立不穩。
龍兒本來站在她身後,見狀忙將她扶住,左掌自腋下穿過,撫在左側酥胸之上,不住揉摩,同時,右臂也繞過纖腰,覆蓋住她的丹田氣海。
蘇婷婷不由得『嚶嚀』出聲,粉頰漲起了陣陣潮紅。
不過,她並沒有掙扎,反退後半步,將嬌軀貼入龍兒懷內。
只是,龍兒發育雖早,到底只有一十齡,並不瞭解男女之事,儘管此時是軟香溫玉入抱,雙掌撫在那女兒家最珍貴之處,卻似是毫無所動。
他,一心要將蘇婷婷的傷治好,所以,雙掌方一撫下便運起丹鐵神功,按『神農醫簡』中療傷篇所載,將自身真氣自掌心輸入蘇婷婷體內,過關通穴,助她收斂那散而不凝的真氣。
不過,這種以本身真氣為人醫傷之舉,若非自身真氣凝練,達上乘功候,決不敢輕易地嘗試。
因為這種方法不但真氣消耗過多,若然是定力不夠,道心不堅,一旦為外物所擾,真氣立即流竄不調,造成輕則內傷重則賠命捐軀的嚴重後果。
蘇婷婷一察覺龍兒掌心變熱,火熱的真氣夾帶著昧真火,透體而過時,芳心不禁大驚。
她不是在擔心自己,倒是怕龍兒會出毛病,那樣,即使是自己的傷勢好了,那又有什麼用呢?
她雖然是吃驚,卻知道目已勢成騎虎,欲拒絕已然無及。
因此,只好兢兢業業的,凝神澄思,返神還虛,以神導氣,來協助龍兒合力凝聚自己的真氣。
這一通力合作果然事半功倍,不過一盞茶時間,真氣逐漸凝聚,與龍兒輸入的真氣化合,通關過穴,自丹田順脊下達分灌雙腿,上轉兩腋雙臂,完成一大周夭。
這一來,蘇婷婷不但是傷勢痊癒,更因受龍兒純陽童子的昧真火,培烤之功,全身毛孔皆被迫開,內臟五腑也因受純陽之氣,而更形精練。
龍兒助她行完周天,察知內傷已痊癒,便緩緩將真氣收住,長吁了一口氣,緩緩的放鬆雙掌。
蘇婷婷一待他收手,立即扭轉過嬌軀,把龍兒擁在懷內,激動地喚道:『龍弟弟,你………』話未說出,但見懷內的龍兒滿頭大汗,面色雖被鮮血所掩看不出來,神態卻萎頓之極,心中一陣感動,不由雙目垂淚。
但見她嗚咽地說道:『龍弟弟,你這是何苦呢!我的傷本不太重,這一來我雖好了,卻把你給累壞了,叫我怎麼能安心呢?』龍兒微微一笑,方待安慰她幾句,叫她放心,蘇婷婷卻不讓他說話,止住他道:『你現在不要說,快坐下來休息一下吧!』說著,扶著他一同坐下,將龍兒按倒在自己膝頭,自囊內掏出條絲巾來,細心的為他擦抹頭上的汗水,與面上的斑斑血跡。
龍兒感激的盯視著婷婷姐姐,雙唇微動,剛想開口,蘇婷婷纖手又按住他的嘴唇,道:『你就是不肯聽話,真氣人,再這我可要打你了哪!』她雖然是這說,但自己卻又忍不住面泛紅暈,嫣然而笑。
龍兒真氣本未曾練達爐火純青,這一消耗那能不倦呢?依言閉目休息,那知,不多一會,竟然沉沉睡去。
此時,蘇婷婷精神旺盛,瞧見龍兒枕在自己膝上,熟睡得十分香甜,芳心中又喜又憂!
她俯視著他,只見龍兒的髮絲散亂,被魚血染成黑紅,俊臉雖被她細心擦過,卻仍有斑斑血跡未曾抹去。
但,這些都無損於他的可愛,不是嘛!他那滿臉的稚氣與純真,配看他那異常巧妙的五官與那小扇形的長睫毛,不都在在顯示出一種獨特吸人的氣質嗎?
她看著他,纖手微捻著龍兒厚實的耳朵,芳心裡不由連轉著許多癡念頭。
她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時而又羞紅著玉頰,暗暗地『啐』著自己,努力將眼神自龍兒的面孔上移開。
只是,不一會兒工夫,她仍然不由自主的重新去盯著他看,懷疑的質問自己,如果他十分醜陋,我是否會這『喜歡』他?
這是個不易解答的問題,她考慮著,卻不能找出正確的答案。
因為,到底龍兒並不醜呀!她沒見過他的醜樣子,怎能肯定的說『是』或『否』呢?
不過,其中有一些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龍兒今後遭到了意外,將容貌破壞而變醜了,她仍然會一般的『喜歡』他,像目前一樣。
她癡癡地想著,忘記了身處何處,同時也忘了飢餓,與一天未曾飲食的事實。
天色漸漸地暗了。
四周的海風也跟著勁疾了一些。
蘇婷婷驟然驚回到現實的環境裡。
她茫然四顧,週遭除了那與天相接的海濤之外,再也看不見其他生物的影子。
俯首看了看,龍兒仍然睡得香甜,俊臉上微微掛著一抹笑容,是夢著了什得意之事吧?
微微地歎了口氣,卻不忍叫醒他,她想:『還是等他自己醒來再說吧,他實在太累了。』龍兒果真是太累了,這一睡將身外的一切都忘懷了。
睡夢中,夢見自己正在做扶正除奸的俠義工作。
他十分得意,突地一拳搗出,正擂在蘇婷婷的酥胸上。
蘇婷婷驟然吃了一驚,驚詫的看看他,但見他翻了個身,又呼呼大睡了。她知道龍兒是在打夢拳,又好笑又好氣。
蘇婷婷仍就沒吵醒他,望看龍兒好一會,然後站了起來,心想:『自己一身都是魚腥味,何不乘這個機會下海去洗個澡?反正龍兒睡得熟,又沒有別人偷看,洗洗乾淨也比較舒服些。』於是,她溜近水邊,『噗』一聲便跳下海去了。
海水被暖陽曬了一天,有些溫溫的,海浪隨著微風,微微的起伏著,人一泡在裡面一身的暑氣盡除,愜意極了。
她欣悅的沉潛下去,先把一頭金黃的秀髮洗個乾淨,方將身上的血衣脫了下來,用力地揉揉又搓搓。
但血跡沾在衣服上已一整天了,一時間那能洗脫,她一氣,使將它們扔在水裡不管它了,自己則裸著身體潛下浮上,戲水為樂。
龍兒失去了遮蔭一會兒便被落日的餘暉炫耀醒來,他睜眼不見了婷婷姐姐,頓時大驚失色。
一時間睡意全消,猛地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這一喊,充滿了徨急與顫抖,身在水下的蘇婷婷聽見,以為龍兒發生了意外,一時芳心焦急,頓時忘了處身之境。
猛然地一頭鑽出水面,提氣一躍,搶向魚背,目光一掠,正看見龍兒向這邊奔來。
同時,陡覺身體一涼,驚覺自己尚未穿衣服,一羞一急,真氣不由一滯,『哎呀』一聲驚呼,『噗』一聲又墜入水裡了。
龍兒不知婷婷姐姐在羞急下墜入水裡,以為是發生了意外,五指一伸一屈,把蘇婷婷從水裡拉了上來。
但見--
她膚如凝脂,酥胸畢露,堅挺圓潤,玉腿修長,均勻適度,身材修長,瘦不露骨,肥不見肉,增之一分嫌肥,減之一分嫌瘦,風華絕代,天生尤物。
春光乍現,玉體裸裎,桃源洞口,芳草如茵,珠潤臀圓,一覽無遺。
啊!女神--上天的傑作。
龍兒雖然與婷婷姐姐朝夕相處,但從未見過裸裎的肉體,此時不禁好奇起來了。
蘇婷婷在龍兒的臂彎裡,從龍兒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力,醺得她醉陶陶的,索性閉起了眼睛盡情地享受。
此時--
龍兒的手情不自禁地在蘇婷婷的胴體上,不停地撫摸著。
摸著摸著,手血溜到了那軟綿綿的玉峰上,輕揉著堅挺的乳頭。
但見,蘇婷婷的腰兒不住地扭動看,兩隻腳不停地抖動,時而分開,時而合併,像在避他又像是難受不已。
龍兒的手突然向下一滑……
滑過了一片平滑、溫柔細緻的平原。
滑到了森林茂密的山丘。
手指所觸及的儘是毛茸茸、柔細細的草原。
金黃的細草被水浸濕,平平地貼在小腹下。
龍兒輕揉著細草,愈揉愈是帶勁。
她感到一陣暈眩,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斷力,怔怔地,愣楞地,傻傻的,一瞬不瞬的瞪看他。
他的臂膀如此強壯,如此有力,把她緊緊地摟住擁進懷裡,她感到一陣窒息,整個人要被揉碎了。
突然--
一股激盪灼熱的暖流,從小腹往上衝,湧入她的心底,她突然感到軟綿綿的,渾身乏力,就像虛脫了似的。
龍兒的手緩緩的再向下滑……
『啊!……』
她驚呼一聲,原來龍兒的手觸摸到她的小仙女了。
『嗯!……不可以……不可以……』
龍兒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傻傻的,楞楞的,直挺挺的坐在那裡,兩眼凝視看她,一動也不動。
他不知道婷婷姐姐為什會嚇成這個樣子。
蘇婷婷見龍兒傻呼呼的模樣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總算把龍兒的魂給笑了回來,望看蘇婷婷道:『哇!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蘇婷婷知道龍兒心無邪念,天真純樸,只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反而把龍兒給嚇壞了。
蘇婷婷柔聲地道:『沒有,龍弟弟最乖了,怎會惹姐姐生氣呢?』龍兒這才笑了笑,道:『姐姐!你剛才是不是在洗澡呀?』蘇婷婷笑道:『龍弟弟真聰明。』
龍兒一臉得意的樣子,道:『哇!真棒,那我陪姐姐一塊兒洗好了。』蘇婷婷嫵媚地笑道:『我才不要呢?那有女生和男生一塊兒洗的?』龍兒可不管她,兩下便把衣服給脫了下來。
蘇婷婷一見連忙道:『你怎把衣服給脫了呢?』龍兒卻笑說道:『哇!真鮮,不脫衣服怎麼洗澡?』蘇婷婷真拿他沒辦法,咬著嘴唇笑道:『不害羞……唉!我真拿你沒辦法。』話落,一溜煙鑽入水裡,探出一個頭來瞅看這位傻弟弟,又恨、又愛、又氣、又好笑,眼睛一轉,笑道:『別發呆了,要洗就快點下來呀!』這一回龍兒可樂了,一溜煙便下水去了。
蘇婷婷看著他赤裸的身體,喃喃地道:『龍弟弟已經長大了。』龍兒游到蘇婷婷的身邊,一把將蘇婷婷抱了個結實,道:『姐姐!我替你擦擦背。』不管蘇婷婷是否答應,提起手兒便在她背上撫揉著。
龍兒在蘇婷婷的背上揉揉又搓搓的,不一會竟然揉搓到她的小仙女那兒去了,弄得蘇婷婷整個人要溶化似的。
蘇婷婷靜靜地享受青這種滋味,陶醉得咬緊牙根,忽兒軟綿綿的倒在龍兒的臂彎裡,任由他玩弄看自己一身美好的胴體。
片刻後--
蘇婷婷心情稍稍地平靜下來了。
此時,龍兒的手卻伸向她的胸前,在兩峰上揉揉搓搓的,而令她震驚的是,龍兒的小棒棒竟然也抬起頭來了。
水是清明的,蘇婷婷低頭朝水裡看了一下,但見龍兒的小棒棒頂得高高的,時而撞著了她的大腿,時而碰著了她的臀,有時竟也觸到了她的小仙女。
這種滋味,就好像是利劍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裡喃喃含糊不清的哼叫著。
豐滿的胴體已不再鎮靜了,但見她不停的顫抖著,小仙女開始流出微溫的水來了。
只是此時泡在水裡,沒有感覺到而已。
蘇婷婷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衝動而激烈的挑逗,反身把龍兒抱得緊緊的,玉峰不時地在他胸前磨呀磨地。
龍兒不明就裡,傻乎乎地道:『哇!你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蘇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沒什麼啦,你那根小棒棒老是在人家的大腿間撞呀撞地,真討厭!』突然--
龍兒興沖沖地道:『哇!婷婷姐姐,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蘇婷婷雙眼睜得大大的,驚詫地望看龍兒道:『是誰教你說的?』龍兒從沒有看過婷婷姐姐這種臉色,嚇得吶吶地道:『沒有人呀!我看見漁民家裡的小孩都在玩扮新娘嘛!』蘇婷婷吁了口氣,心想:『原來龍弟弟只是想玩扮家家酒的遊戲。』沉默了一會,說道:『好!婷婷姐姐就做你的新娘子,我們上去吧!』蘇婷婷年華雙十,情竇已開,過去對這個小弟弟關懷倍至,卻未涉暇思。
但經過這一天不凡的遭遇,不由自主地芳心大動,深深地愛上了比她小六七歲,身材卻與她一般高大的龍弟弟。
少女的情懷,亦如天邊多變的雲霞,多愁善感。
少女的情懷,更似那乍雨驟晴的初夏天空。
蘇婷婷凝視看熟睡的龍兒,芳心裡充滿憂喜愛憐的各種情緒。
她覺得石小龍無一處不足以令人動心,值得令人傾心相愛,自己若是能與他終生守,的確是最理想的。
但是--
兩人的年齡懸殊,許多事情還無法有共同的體會,雖然石小龍發育得早,而思想上、心理上卻仍停留在兒童的階段。
他沒有辦法體會出自己的一片深意,也不可能對自己發生其超越姐弟關係的思想,更不可能對自己有愛的表現。
自己雖然已經邁向成熟,但這種事兒不但不能教導於他,甚至,由於少女的那份矜持,也不能主動的做任何表示。
若等他長成,等他『懂事』之後,他自己是否會認為不適合年紀大的女人,而在江湖中尋找其他理想的對象呢?
關於這一點,蘇婷婷實在有些不敢想像,也是最令她傷神的問題。
因之,她不由得,為那尚不確知的未來而傷感。
在她的玉面上,因此流露出黯然之色,似乎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一樣,無法再有什改變的。
但是--
這種感覺,在她的心裡只逗留片刻而已。
片刻後--
她似乎已想出種種的方法來,試圖應付石小龍的變心。
所以,在她認為某個方法可以挽回石小龍的心的時候,她又不由得展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是真個勝利了一般。
蘇婷婷陷入沉思般地想著,但見她時而焦灼,時而微笑,將身外的一切及飛逝般的時光全都忘懷了。
她茫然閃目流盼,觸目處旭日已落,大海中波濤洶湧,這才回復到現實之境。
她不禁發愁,想不出法子離開活動的『陸地』,回到虎牙嶼去。
第八章
石小龍和蘇婷婷兩人坐在巨鯨的屍體上。
陡然--
巨鯨微微一蕩,水底下突然冒出一股紅流,轉瞬間散了開來,將海水染成紫紅。
石小兒心想,一定是鯨屍被魚類咬破,才看出了這多的血,但,會是什麼魚有如此利齒,能嚼破堅實的鯨皮?
好奇心一動,便想下海去探個究竟。
於是,『噗』一聲,便往海中墜下。
蘇婷婷見狀,正欲阻止,但卻慢了一步。
此時,天色已然入夜,海水中更是漆黑一片。
石小龍的眼力奇隹,視黑夜如同白晝,在水裡睜目而視,仍可以遠及十丈。
十丈下,海水壓力奇重令人十分難受,但游魚穿梭而行,卻顯得頗為自在。
石小兒暗暗運起丹鐵神功,充沛四肢,頓覺壓力驟減,視力也覺得明亮了許多。
環視四周,見那載沉載浮的鯨魚邊,環繞著無數虎鯊劍魚凶殘的魚類,紛紛嚼咬鯨屍,卻很少能將那堅實的鯨皮咬穿。
他悄悄的再往下沉,忽見上方墜下一團血紅晶光,晶光中裹著絕色佳麗。
仔細一看,卻是婷婷姐姐。
原來,蘇婷婷在來不及阻止他下海後,自己也跳下海水中去,想入水尋找他,但苦於目力不佳,入水後使成了短視。
幸而她想起囊內帶看一顆驪珠,光華特強,堪能用以照明。
石小龍見蘇婷婷也跟了下來,忙停身相待,等蘇婷婷游至身畔相會合。
當兩人會在一起,蘇婷婷一把抓住龍兒,欲往上升。
石小龍卻連作手勢,表示要察看究竟。
蘇婷婷無奈,只好繼續下沉。
下沉再五丈已達鯨屍脊部,石小龍早已看清,那上面釘著一隻巨龜。
巨龜背為金色,甲背下生有六足,此時正釘附鯨脊之上,將一顆長頭伸入鯨屍肉內,似正在吸取鯨血,故未瞥見兩人。
石小龍童心尚重,見那龜長得奇特,一時好玩,也未徵得蘇婷婷同意,驀地單手運掌,推出排山倒悔的勁力,激起一股洪大的水流,向巨龜背上打去。
巨龜正吃得性起,那會料到有人對它暗算?
故而,這一下打了個正著,水中聽不見聲音,卻眼見水花翻湧,連巨鯨的屍體也都微微地恍動。
但,說也奇怪,巨龜受此一擊,甲背並未碎裂,只將一顆巨頭縮了回來。
石小龍心中駭異,龜背之堅出乎意料之外,所運起丹鐵神功勁力剛猛,何止千斤?卻竟不能傷及巨龜分毫!
心中想看,但也並不懼怕,雙腳一踏,拉著蘇婷婷向巨龜欺近。
巨龜身受重擊,雖未受傷,疼痛卻不能免。
故此,將頭一縮回來,六足一放,立即脫離鯨身,龐大的軀體一翻一浪,對石小龍方向迎來。
兩下正面相對,剎那間,已接近了兩丈。
蘇婷婷適才因相距過遠看不清楚,此時猛地瞥見巨龜,週身金霞閃閃,斗大的巨頭上並排著四隻巨眼,閃射金光,凶光畢露,疾衝而至,頓時嚇了一跳。
石小龍當然也看見巨龜的形狀,怪異凶狠,心中亦覺微凜,拉著蘇婷婷斜向上方浮升。
巨龜看清兩人手托驪珠,正向上升逃,它認為正是口中的美食,焉能放過,六足齊劃,追蹤而去。
石小龍與蘇婷婷二人見狀,猛提丹田真氣,手足齊動,向上浮升,快似飛天,巨龜雖然通靈,是水中之物,卻礙於體積過大,速度不及兩人,到升至水面時,他們兩人已經跳到鯨屍上去了。
二人並肩攜手,水淋淋凝立在鯨腹邊緣,注視看水中動靜。
但見巨龜頭一出水,昂首『嗚嗚』一叫,聲似悶雷,震人耳鼓,陡地把口一張,噴出了一大團金光,向兩人打去。
這團金光快似閃電,劃空帶起絲絲異聲,直奔蘇婷婷所執的驪珠。
蘇婷婷芳心暗驚,急切問纖手微揚,作勢欲將驪珠彈出,迎擊金光,陡聽石小龍大喝一聲,雙臂齊揮,十指微屈,做擒拿之狀向金光抓去。
蘇婷婷知道龍兒這式乃丹鐵掌中的一招『雙龍搶珠』,以丹鐵神功貫於十指,虛空抓物最遠可及十丈。
石小龍雖然功力不足,但二丈之內仍易如反掌。
果然,金光飛入二丈之內,忽然方向略略一偏、向石小龍兩掌間投來。
石小龍面色凝重,雙目釘住金光,一眨不眨,等飛近手邊五尺,陡又一聲清喝,足下微動,身軀倏忽向右方退移一丈。
金光已被控制,喝聲中在空中微微一頓,疾勢稍緩,冉冉劃一半孤,投入他雙掌之中。
巨龜此時發覺內丹被人制住,氣得『嗚』聲大嗚,張嘴鼓腮,似欲收回。
石小龍雙手按住金光,發現竟是顆金霞流轉的龍眼大珠。
石小龍熟讀過典籍,知這珠必是巨龜內丹。
大凡龜類,煉成此種內丹必有數千年道行,睹此象奇形異狀,大足四目又善吐珠不正是『南越志』中所載的朱龜嗎?
但朱龜以名測之,外殼顏色,必作血紅,這龜何以是通體金色?
正思索間,猛覺手中金光,躍躍欲遁,雙手一緊,抓個結實,閃目一看,正看見那龜鼓腮作勢,狀頗焦急。
石小龍心下不忍,正欲放手,讓它收回。
不料,巨龜情急發火,陡然間巨口連張,又噴出五顆金珠,向兩人電般打來。
蘇婷婷凝立水邊,運功戒備多時,一見兩顆對她射到,迅速將驪珠放入囊內,纖掌齊揮,打出兩團勁風迎向兩珠。
須知,巨龜道行數千年,力大無窮,這含怒一噴,勁力更大。
蘇婷婷的掌力與那兩團金光一接,但聞得『波波』兩響,嬌軀立被反震之力,震飛出丈多遠,而那兩珠卻僅是滯了一滯,齊向石小龍打去。
蘇婷婷身在空中,努力打個千斤墜翻落下來,想欲上前救援,那知踉蹌兩步,一跤跌坐鯨腹之上,只覺得雙臂酸麻得,難以舉起,胸中也有些血氣翻沸。
無奈,只得一方面調氣鎮壓血氣,一方面睜看兩隻藍眼睛,發急的看青石小龍。
石小龍立在蘇婷婷後方,瞥見巨龜霍又噴珠,心中大怒,先隨手將金珠扣在囊內,空出雙手舉起十成丹鐵神功,凝神以待。
蘇婷婷被金珠震飛,他不及搶救,另顆首尾相銜,電般打到。
石小龍不知蘇婷婷是否受傷,心中卻是更氣,一等顆打近,左手四指齊彈,用柔勁打出四股丹鐵罡氣,削弱金珠的來勢,右掌緊跟看虛空連抓,同時引身後退,後掠丈半,讓出兩下的緩衝空間,陡又雙手齊抓,立將二顆金珠抓入掌中。
另兩顆金珠因被蘇婷婷擋了一檔,飛勢已緩,石小龍向後一飄,已將它讓開。
但那二顆似有靈性,一擊不中,在空中劃一圓弧,霍又投入巨龜口中。
石小龍將珠放入囊內,扣緊囊口,掠至蘇婷婷身邊,焦急的正欲動問,蘇婷婷已挺腰站起,對他微微一笑,道:『龍弟弟,我不要緊,方纔我太大意了,小看了巨龜之力,冒然以剛力迎擊,差點兒震傷內腑。』這話不錯,以她目前功力,比石小龍只強不差,但因她未習過虛空抓物,不能像石小龍一樣攖取金珠。
要知武功一道,最忌以硬撞硬,因若是雙方的功力火候,稍有差別,勝負之數立即判出。
但,既或兩者相等,這樣子交接對陣,亦最耗雙方真氣體力。
因此,練武的人講究『以柔克剛』『以剛制柔』,妙打巧拿,以靈巧制勝。
蘇婷婷小視金珠之力,妄圖以力降服,方致被它震飛。
但她所練的『天地罡氣』到底非同凡俗,雖被震得一時難以施力,但並未受傷,略一調息立即復原如初。
水中巨龜連連損失四顆內丹,氣怒攻心,『嗚嗚』大鳴,乘兩人在談話之際,陡又將收回的兩粒內丹,噴射而出。
這一次,它全力而為,但見金光閃閃的內丹比上次聲勢更疾,『絲絲』風聲掠空,向石小龍背上打來。
石小龍功力深厚,聽風辨位,早知有內丹襲來,故此未等打到,拗身一轉,已然轉過身來。
蘇婷婷上次跌了一跤,不但生氣也覺太失面子了,更直接地恨上大龜。
此際一見兩丹飛至,香肩一恍搶至前面,雙掌齊揚,打出兩團勁氣向前迎去。
石小龍見狀吃了一驚,心中方想:『婷婷姐姐方才吃過這虧,怎還要這麼對付?』卻見蘇婷婷週身已滲出一團白霧,將『天地罡氣』運至體外了。
他可不便表示指正,只好蓄勢準備打點接應。
其實蘇婷婷並不呆傻,明知不能力敵,豈能鑽牛角尖?
她早已想好對策,這雙掌一揚將『天地罡氣』運起,等勁力與金光內丹一接,微微一阻,陡地收勁,往兩旁一引,玉臂猛地一抖,以『天地罡氣』所化薄霧兜將上去,將金丸層層包沒,雙足頓處,嬌軀隨看那內丹前衝之力,向後疾掠。
剎那間,已退出了二十餘丈,堪堪要掉在水裡。
由於她先將那內丹方向引斜,再以『天地罡氣』所結白霧將之罩住,那內丹無疑是網中之魚,只不過,內丹的衝力太大,若不跟看它後退,仍會被它衝出。
這一退,內丹的餘力已衰,被蘇婷婷雙掌一抓,輕易地便抓在手裡了。
海中巨龜見狀,暴怒如狂,陡地一聲大鳴,六足猛地一拍,龐大的身軀立即脫水飛起,『叭』一聲落在鯨腹上,張開了大嘴『嗚嗚』連聲,惡狠狠的向兩人立身之處爬去。
石小龍見狀,不等它爬近,與蘇婷婷不約而同脆叱一聲,掠身而起。
石小龍身在半空,手腕一翻,自懷中抽出『丹血寶劍』,一式『蒼龍入海』,丹血劍虹光閃縮,連人一起向龜背落去。
『砰』一聲,未料,丹血劍砍在龜背之上,不但未破,石小龍握劍的右手反被震得發麻,幾乎是把執不住。
蘇婷婷這時已掠至巨鯨背後,右手一掌『天地罡氣』十成勁力,劈向巨龜後尾。
那後尾長有尺,看上去軟軟的,極為脆弱,那知掌力尚未擊實,後尾陡地一縮,竟然縮入體內去了。
蘇婷婷出其不意,驚叫一聲忙把勁力煞住,玉臂一揮斜劈巨龜後腳,這下是打了個正著,但並未發生預期的效果。
巨象不見了眼前人影,巨首一轉,發覺兩人一在甲背一在後尾,一聲怒鳴,四隻金光閃閃的巨眼中凶光暴射,『呼』地一聲,噴出一片烈火般夾帶腥臭的液體,向背上的石小龍打去。
同時,見它後腳離地,一縮一蹬,逕踢向蘇婷婷玉腿。
石小龍拔空而起,避開那一片液體。
蘇婷婷飄身移步,躲過了一腳。
兩人不約而同的發愁,怎才能弄死這只惡龜。
石小龍飄落在蘇婷婷的身畔,道:『婷婷姐姐,龜甲堅石不懼寶劍,不過我想它腹部定有脆弱之處,咱們合力把它弄翻過來好嗎?』蘇婷婷一想此法或許能行,點頭答應,掠身讓過巨龜噴來的另一片液體,迅疾地欺近巨龜左方。
兩人四手疾抓住龜甲邊緣,同時脆叱用力,猛地向上拋去。
兩人功力均已深具火候,此時同時施出十成猛勁,力道何止萬斤?加以巨龜不慮有此,兩人動作快捷一致,果然將巨龜一下掀起。
但聽,『砰』地一聲,六腿立即向上朝天。
巨龜身大腿短,甲背圓硬,就怕翻身,一旦翻過來實在很難再翻轉回去。
這下巨龜促不及防,六腳朝天急得『嗚嗚』厲叫,頭尾六腳亂擺亂動,大身軀恍恍搖搖,再也翻不回來了。
二人大喜過望,鼓掌大笑,有趣地注視著巨龜掙扎,並不急於殺它。
巨龜掙扎半天,漸漸由暴怒變成氣餒,由氣餒變成懼怕。
它四眼望看兩人『嗚嗚』亂叫,聲調中已失去凶焰,轉成了乞求的聲音。
石小龍對蘇婷婷道:『婷婷姐姐,你看這龜還真可憐,一點凶勁也沒有了,咱們放了它好嗎?』蘇婷婷道:『看這龜樣子不但是個異種,必還有數千年以上的道行,殺了它實在可惜,不過,若把它放了再去咬人怎辦?』石小龍思索一會,道:『我記得古人書中不乏論及海中龜鱉之類的記載,但卻無一種與它相同的,不是很怪嗎?不過古人傳說,龜鱉這類動物善於修練,稍有氣候使能通靈,如果是真,它既有數千年歲,當也通靈了吧?』當兩人在談話的時候,巨龜已不再嘶叫也不掙扎了,似在專心聽他們兩人所言,此時石小龍一住口,它才又『嗚嗚』叫了兩聲,音調卻非常的柔和。
童心正盛的石小龍見巨龜鳴聲有異,衝口問道:『你懂得我的話嗎?』蘇婷婷『噗嗤』一聲,覺得龍弟弟真個天真,那知巨龜聞言,竟然『嗚嗚』又鳴,似是回答一般。
她正在驚異,但見石小龍卻喜得一跳道:『你若真懂再叫兩聲。』巨龜果然又叫了兩聲。
石小龍樂得哈哈大笑,道:『婷婷姐姐,你看它真的通靈呢!』說著,對巨龜又造:『你既然通靈我們也不忍殺你,不過,放了你之後卻不能再逞兇咬人,知道嗎?』巨龜鳴聲而應。
石小龍對蘇婷婷道:『婷婷姐姐,我們把它放了好嗎?』蘇婷婷應聲點點頭。
石小龍又對巨龜說道:『我還有兩個條件,第一,今後無論何人均不能加以傷害,第二,須要送我們回去。你答應就連叫四聲,我們不但放你,並且內丹也還你,若是不願意就任你翻著,自生自滅如何?』果然,巨龜連叫了四聲,表示答應了。
石小龍對蘇婷婷眨眨眼,得意地跑到巨龜身邊,二人合力將巨龜翻轉過來。
巨龜轉過身軀後果然遵守諾言,伏俯著一動不動,不但凶焰斂盡,意態間更加馴順異常。
石小龍喜孜孜的用寶劍割下七八條鯨皮,每條長有數丈,割下之後,行又將血肉洗淨,走至龜前道:『我現在要在你背上做兩個坐兜,以便乘坐,做好之後你便送我們回家好不好?』巨龜連連點頭,眼中流露出善意與乞求之色。
石小龍突然『啊』了一聲,說道:『你是要內丹嗎?好,我現在還給你,不過你是不可以食言哪!』說看,果在囊裡掏出那金色內丹,投入巨龜之口。
蘇婷婷在一旁看看,既笑他的天真,又佩服他的敏慧,同時,也將自己攫住的兩珠投了過去。
巨龜一口接住,巨目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巨頭連點,鳴叫不停,像是在道謝一般。
石小龍在六隻龜腳上將鯨皮結好,中間做了兩個坐位,兩個大結以便抓手兜坐,復又用一長皮繞在龜頸上,多餘的搭在坐位前,作為指揮方向進退的繩。
巨龜一動也不動的閉目養神,任他撥弄。一切就緒,已過了一個更次。
兩人盤坐在龜背之上,石小龍在前執起皮,輕輕一抖,道:『喂!別睡了,走吧!』巨龜聞聲,同轉頭看了他一眼,四目兩睜兩閉,霍然起身,躍入水中,並不下沉,但見它六足划動,貼著水面,如飛向正北遊去。
石小龍坐在龜背上,覺得那一起一伏似是在搖籃之中,煞是有趣,但聽他嘿嘿一笑,縱聲長吟道:『與君不負登臨約,同上金龜背上行,……哈哈……婷婷姐姐,今天我們跨龜渡海,將不讓徐神翁專美與前了。』蘇婷婷也覺得這事兒十分新鮮,直似做夢一般,見他文縐縐吟著『徐神翁』詩句,細一回味果然有幾分道理,不由脆聲嬌笑起來。
巨龜在海上划行奇快,約有一個更次,正前方果然出現了黑黑的一片孤嶼。
石小龍仔細打量,果似居住的虎牙嶼,忙告訴蘇婷婷。
就在此時,巨龜突然同過頭來,對著他連連低鳴。
石小龍不明其所,猜了半晌,見它屢屢將頭伸入海裡,突有所悟,道:『你是要潛水嗎?』巨龜『嗚』聲一叫,連連點頭,表示它正是這個意思。
蘇婷婷見狀,才欲表示反對,但見石小龍卻連連點頭。
巨龜得到了許可,長鳴一聲,斗大的巨頭一沉,剎時潛入海下,斜斜的向深處游去。
蘇婷婷無奈,只好緊抓甲背上所纏鯨皮,運氣將穴竅閉住,以防灌入海水。
石小龍觀察著四周,只見那海水下游魚無數,種類繁多,大大小小全都有,但一見巨龜游來立即四下驚竄,不敢接近。
石小龍心知,巨龜生性凶殘,以致於令其他魚類不敢與它親近。
漸下漸深,石小龍漸覺得身外的壓力漸在加重,海水的溫度也逐漸變冷。
他與蘇婷婷均不由閉目運功,以抵抗壓力與寒氣。
巨龜卻一無所覺,一味仍往下沉,也不知沉了多深,才漸漸改急瀉而且為斜行。
石小龍『丹鐵神功』運行一匝,氣達四梢,漸能抵住外來的壓力與寒氣。
他好奇地睜開眼,卻發現處身於一片奇幻之境。
的確,那四周的景致,太美妙,太奇怪了。
若非身外是水,石小龍幾乎以為那是天堂。
因為,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列山脊,山脊上長滿了各種花草。
花草間,到處陳放著徑丈的大貝,那貝殼的中心都含孕著一顆顆銀光四射的碗大珍珠,太美了。
珍珠的霞光映射到附近的珊瑚樹上,使那些奇形怪狀的半透明珊瑚樹,反映出紅、緣、碧、紫等不同的奇妙光彩。
石小兒透過深碧的海水望去,一切的景物似是籠罩著一層淺淺的碧紗,是那的動人與美妙。
他幾乎忘了身在何處,讚美的歎息一聲,差點兒灌了一口海水。
轉個頭望望蘇婷婷,卻見她正閉看眼睛,對週遭一切似還一無所覺。霞光照耀在她的臉上,時紅時碧,顯得她那美好的臉龐,分外的充滿了神秘瑰麗之感。
他由衷地覺得,蘇婷婷不僅足以依賴信託,也實在令人敬愛!不禁伸手捏了捏蘇婷婷的鼻子。
蘇婷婷驟然張目,霍然被四周的景色驚開了櫻唇,慌忙地吐出了口中的海水,作態對龍弟弟微微而笑。
而巨龜並沒有停頓,剎那越過山脊,霍又向下沉去。
下面,是一片絕谷,像陸地上的山巒谷地一般,絕谷,正處於兩條山脊之間。
谷中,海水黑沉沉更加陰冷,不知有多深,任憑石小龍窮盡目力卻也看不出底部。
他拉了拉皮,示意巨龜不要再往下去。
因為,壓力愈來愈大,不但壓得人難受,卻還不能出氣呼吸。
人,無論內功有多琛厚,若長久不能呼吸,必致窒息而死。
石小龍和蘇婷婷入海已久,別說壓力光是不能呼吸,就使他們二人難過萬分了。
但,巨龜並不聽命,仍一味垂直下瀉,堪堪又下去百十丈深。
石小龍不由十分吃驚,心知如再往下必會窒息而死。
因為,他此時已感受到體內的真氣漸有了枯竭的現象,若不運息,一時半刻之內,不但會忍不住飽飲悔水,更會因受不住壓力迫壓,七竅流血而亡。
轉身見蘇婷婷,亦產生此種現象,美麗的臉孔上充滿了漲紅,只是那湛藍的眼波中,卻似乎有萬縷憐愛與柔情,默默的盯著自己。
他覺得奇怪,猜不透何以當面臨生命危境之時,婷婷姐姐不但不當機立斷,提示出困,反而顯出這付神色之故。
其實,蘇婷婷也感到難過,她所以如此,實因方才驟見奇景,驟被神奇之光映射得石小龍俊秀無比而被迷住了,一時陷入到一種激動忘我的境地之中,而遺忘了身外的一切。
她覺得與自己心愛的仙童,漫遊於仙境之中,她與身邊的石小龍已溶為一體,攜手同騎,去赴一個神秘的約會。
因之,她雖然有些窒息之苦,卻一反常態並不曾示意石小龍設法離開。
她如今,是以石小龍馬首是瞻,她自覺一切須依俯在石小龍保護之下。
石小龍雖感到奇怪,卻無法領會這些。
同時,他覺得也沒有猶豫的時間,必須當機立斷,所以不再遲疑,迅速地抓住蘇婷婷纖手,準備放棄跨下的神奇而不聽指揮的坐騎,騰升出海水,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哇!方欲行動,陡覺坐下巨龜突然靜止了。
回頭一瞧,只見如今正停在絕谷削壁邊,那壁上有五尺高二尺寬的一方長方石洞,洞中透射出一團柔和的光輝。
巨龜停在洞前,扭頭作勢,似要他兩人進去。
石小龍集中目力往洞中一瞧,意外的發現,洞內竟無半點水跡。
他滿懷驚訝好奇,一拉蘇婷婷只只穿波而入,但聞『嘩啦』一響,兩人竟真個脫離了海水,來到了有空氣的地方。
他倆在水中憋了很久,初入洞裡,猛然狂吸幾口大氣,恍似那空氣特別鮮美,似到了天堂上一般。
兩人吸個夠之後,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只見那洞是一條寬僅一丈的甬道,曲折延展,不知通往何處。
洞口壁上,嵌著顆寶珠,銀光四射,大如鴿蛋,光芒正罩住整個洞口。
洞外海水壁立如削,似被一道無形的質體阻住,竟無一滴流入洞內。
石小龍奇怪地伸手一摸,一下便伸入水內,並不覺得有什麼阻擋。
他退後步,注視著那顆寶珠,道:『婷婷姐姐,你說海水為什麼進不來?』蘇婷婷茫然地輕搖著頭,猜想道:『是這顆寶珠的功效吧?』石小龍欣然地道:『對,我想也是寶珠的特殊功效。據『南越志』記載:『海中有避水犀,其出入有光,水為之開。』壁上此珠,以我猜想,或即避水靈犀的內丹,若干年前,這洞當處於海上,後經陸沉,因洞口嵌有此珠,故而水不能進。』蘇婷婷嘉許地微微一笑,道:『走,龍弟弟!咱們進去看看,這洞裡說不定有什稀奇古怪的東西,否則巨龜決不致無緣無故送咱們來的。』石小龍和蘇婷婷二人並肩而行,每走丈就有一個轉折,同時,洞頂上也嵌有一顆同樣的寶珠。
就這樣轉來轉去,石小龍心中默計,已經過十二處,前面洞徑霍然開朗。
遠望出去,只見那裡面似一石室,室內五彩演紛,霞光流轉,煞是美觀。
兩人加快腳步,一掠而至,遊目四眺,二人全都嚇了一跳。
石小龍心內緊張,雙手挽著蘇婷婷的右臂,覺得那條玉臂似在微微顫抖。
他知道蘇婷婷也有些害怕,一種男性的豪氣不由自主地被激發,他覺得自己既然身為男兒,當有職責保護女生。
因此,膽氣一壯,故意說這:『怎這兒有這麼多死人?怕是與當年陸沉有點關係吧?』因為,倒斃的死人一個個情色淒厲,猙獰可怕,似是在生前受過幾天的痛苦一般。
因此兩人驟然瞥見,出之意外,頓時吃驚非小。
蘇婷婷定下心神,心中暗忖:『這洞陸沉必有千數百年,這群死人若是在陸沉前入洞,最少亦有千年之久,但為何屍體不毀呢?』石小龍瞥見婷婷姐姐凝目不語,便放開她的手臂,長身一掠,縱至室內,俯身向一個屍體的手臂拉去。
那知,觸手處其涼如冰,一拉一帶,那屍體應手全身而起,依然是原來的那種姿勢。
這一來又把他給嚇了一跳,手掌一放,『砰』地一聲,那屍體落在地上,震彈起二寸多高。
石小龍詫異地注視看,發現那一群屍體均一樣全身僵硬,堅如鐵石。
他自海水中穿入,身上的水濕並未干去,但入室就這一會兒,著地的雙足鞋襪己然變干,而身上也漸漸覺得熱了。
蘇婷婷此時也已走進。
因為她的鞋底較薄,一入室便覺出地下有異。
她蹲下身子細看,但見那地質色呈火紅,質理極細,纖手一摸,果然是微微發燙。
石小龍也到處試了試,全室石地不但一樣的發熱,色質亦完全相同。
蘇婷婷將死屍挪開,走近盛放珍寶的大盆。
只見那大盆質似白玉,晶瑩之極,盆中央寶珠、碧玉、珊瑚,無法勝計,每一種在人間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不過,她一生尚未曾履臨中土,對財富價值尚無確切的觀念。只覺得這些東西十分好玩,令人見愛,卻無其他世俗的貪財之念。
當她拿起一串銀光閃閃的珠串,懸在自己的頸上,無意間一觸玉盆,『哎喲』一聲,竟叫了出來。
石小龍聞聲掠至,一瞥婷婷姐姐秀面若花,玉頸上懸著串燦爛銀珠,金髮、雪膚相襯一起,更顯得美如天仙了。
他情不自禁地脫口讚道:『婷婷姐姐,你真的美極了……咦!你剛才是怎啦?』蘇婷婷被石小龍一讚美,心花怒放,沖看他燦然一笑,道:『是嗎?我……龍弟弟,這盆好涼,你摸摸看。』石小龍依言一試,果然也差一點叫出聲來。
他俯身查看盆下,只見那盆與石地似生在一起。
他想不透,何以在這火熱的石室內,會生出個冷涼的盆來,若說不是生成,則為何又看不出一絲縫隙來呢?
他雙手抓住盆沿用力一抬,未見有絲毫移動,再使力向右一拉,卻聽得『呀』一聲,似有了活動的跡象。
石小龍見有動靜,正欲奮力再拉,突然聽見蘇婷婷叫道:『龍弟弟,快看那邊現出個門來呢?』石小龍停手一看,只見左方牆壁,不知何時整個裂開了一條際縫,寬僅一尺,自外望去,裡面似有一石室,閃放著柔和的淺碧光輝。
石小龍心中暗忖:這必是前輩異人修真成道之處,那巨龜將自己送到此地,亦必然有其深意。
今兒既然發現便是有緣,若不探個究竟,不但好奇之心不得滿足,可能將奇緣失之交臂呢!
這念頭電般一閃,石小龍便決定探個明白。
於是,他當先走近隙縫,探頭向內一看,頓時驚詫起來。
蘇婷婷跟在石小龍身後,當然也看得明白,只見室內廣有二丈,四壁碧紗為衣,碧氈鋪地,桌椅床榻,樣樣俱全,紗帳錦枕一律是綠緞製成,使人一眼望去,碧油油自生情涼之感,賞心悅目極了。
她又驚又喜,料不到海下會保存這座別緻的洞府。
蘇婷婷忍不住好奇心驅使,推了推石小龍促他趕快進去,看個仔細。
石小龍反手抓住她的玉腕,一同步入那別緻的碧室,逕趨那碧石雕成的石桌之畔。
石桌質似晶玉,色作深碧,桌上有一盞碧紗官燈,閃放著柔和的淺碧光輝。
宮燈邊,尚有兩枚凸凸的暗鈕,不知作何用處,此外別無他物。
蘇婷婷一邊要按那個暗鈕,一邊閃目流盼,看看是否回出現別的門來。
那知她纖手尚未觸著暗鈕,目光到處,卻發現適才進來的那個門,不知何時已悄悄合攏,再也看不見一絲隙縫了。
因而,她顧不得去按暗鈕,迅速一掠,搶到適才進來的地方,一掀碧紗,鳳目閃處,壁上的裂痕盡失,卻看到牆上浮刻著一片字跡。
石小龍瞥見出路門戶消失,猜想那桌上暗鈕定是開關了。
隨手一按,第一個暗鈕立聞得『吃吃』聲處,四壁的壁衣霍然自動捲向壁角,現出了刻著字畫的白玉牆壁。
他心急出處絕斷,先不管壁上刻了什麼,再按第二個暗鈕,那知一按之下,右手壁角上『吱呀』一聲,現出個月洞小門,卻不是原來的那個。
石小龍以為是另一條出路,長身一拉,探頭一瞧,入目處,卻是個圓形的小花園。
那花園其實也是個大石洞,不過因洞頂特高,地上叢生著許多不知名的花、小樹而稱做花園而已。
那洞頂不但高有十丈,頂上拱若半圓,圓頂上嵌滿了碗大晶珠,放射出強烈的白光,將整個徑有五丈的花園,照射得如同白晝一般。
這些還不足奇,最奇的是樹叢中央有一座小池,大有五尺,水色深碧,深不見底,奇魚浮沉其中,不知為數凡幾。
那花園四周圓形壁間,另開有個門戶,不知是否為通路。
石小龍迷茫地走入園中,信手摘下一枚拳大的鮮紅果實,就嘗一口,其味出乎意料的鮮美可口。
他一邊吃著,迅速的周遊一匝,發現那個門戶,僅僅是用作廚、廁、浴的幾間石室而已。
他有些兒失望,隨手又摘了一枚果子,返同原來的那間石室。
室內,但見蘇婷婷滿面笑容,喜孜孜的注視看壁上字跡,正看得入神。
石小龍過去將果子遞給蘇婷婷,蘇婷婷盼了他一眼,接過去,一邊吃看一邊仍看看那字跡。
石小龍靜立在她的身畔,細看那壁上字跡。
但見那上面寫著:
余漢時王陋也!不幸生為女身,貌醜甚似無鹽,雖秀之於中,亦無匹夫樂之近之。
余因之倍受冷落,悲苦莫能自己。
及長憤而離家,投天塹於巫山之巔,不意機緣巧合,被救於一異人,受教於彼,得擊技與易容之術。
余隱於神女峰中,苦究十年,竟有所成,易貌改容,遍游天下,愚夫惑迷,不可勝數。
余彼時,私心竊恨,世人之以貌取人,誓移初衷,以愛作恨,凡迷我之貌者,殺之以計,劫其資財。
如此,則死於余手者,亦不可勝數矣!
晚年之後,余簡於俗世生涯,攜歷年所得,遨遊東海,遇余之師,於此洞中。
余帥責余之餘,授道家練丹之術,責令居之以悔過!余師則飄然乘龜遠去矣!
甲子以還,余內丹聖嬰培成,徹悟前事,天心使然,既假余手,實非吾責,余心乃安,大道不遠!
唯余竊不欲吾道吾術,至此而斬,靜中參悟,此洞百年後,沉淪海底,有緣人仍不難犯險而至。
故此,余以壁為紙,以指作筆,錄余術余技之精要也。
聖而吾道,余溶於技擊之中,技擊有成,道亦有成,此所以為戒,持技無道妄殺者也。
前室之寶,有緣人可執以濟世,唯玉盆玄冰所凝,鎮壓地心焰火用者,妄動必攘巨災,後來者慎為之戒。
壁洞門戶,每年開放一瞬,非人力所能控制。
有緣人入此室時,門戶當已關閉多時矣!
唯此不足懼,後洞之靈泉鮮魚,珍果奇花,均足充飢,不慮匱乏,年一過,術技有成,出道世間,當可以縱橫天下,而不作第二人想矣!
故余先為之賀,有緣者好自為之。
這一篇說詞,看得他兩人又驚又喜,尤其是石小龍想及適才若非婷婷姐姐及時發現門戶,招呼他去看,他一定已將那玉盆搬動,弄出一場大禍事來。
同時,看完這一篇之後,也解去不少疑團。
第一,那送他們兩人來此的巨龜,可能就是這王陋之師所乘的那一頭。
第二,這洞府果真是陸沉的島嶼,而非是辟自海底。
不過,王陋的去向?其師何人?外間的死人何來?等等,仍是個不解之謎。
石小龍突然甩甩頭,拉起蘇婷婷的手,道:『我們別想了,我帶你到花園去走走。』蘇婷婷驚喜地走進那片花園,見其中不知名的果樹有十株,每一株有半人高,上面長滿了纍纍的果實,大小不一,但香甜則是一樣的。
中央的小池內,所產的魚與虎牙嶼潭中所產的十分相似,只是都不太大。
另外間石室,除廁所外,廚房裡的鍋碗用具樣樣齊備,尤其是那為石質,中心處有一個小孔,熊熊焰火不斷自孔中冒出,竟是天然生成。
浴室內有一丈許的水池,地底有一湧泉,不斷地湧出清水,但卻永遠溢不出池來,保持著四尺深度。
蘇婷婷一見清水,芳心大喜,立將石小龍趕出門外,脫衣入浴。
因為海水裡有鹽份,沾在身上若不以淡水沖洗,干了之後,皮膚上多多少少總留下一層鹽份,十分難受。
石小龍回到石室,瞥見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硬硬的鹽份甚重,因此也想洗個澡換換衣服。
他見榻邊有一個石櫃,便過去打了開來。
石櫃裡共分四層,第一層擺著許多小瓶,第二層放些雜物,四層正是他所需要的衣物,足足有二十件。
許許多多的衣物裡,有新的舊的,有布的綢的,一應俱全,想來是洞主人王陋過去化裝成各種人物時用的道具。
石小龍翻了老半天,在其中找出一套雪白錦衣女服,一套月白男裝,匆匆地抱著便往後園裡跑。
他跑到浴室門邊叫道:『婷婷姐姐,洗好了嗎?我是送衣服來的。』蘇婷婷正泡在水中,載浮載沉,有了上次的經驗,深怕他闖進,也不及問他衣服從何處來,慌即道:『別進來,我還沒有好,把衣服拋進來好了。』石小龍將衣服自門隙拋進,催促道:『婷婷姐姐,請你快一點好嗎?我也想洗洗呢!』蘇婷婷在裡面接住衣衫,口中說道:『馬上就好了,龍弟弟,你先去抓條魚上來,等會兒我來做飯。』一會兒。
蘇婷婷自浴室內走出來,但見她金髮散拂,長達腰際,膚光如玉,衣白賽雪,長衫飄飄,裸足無鞋,態度自然,目孕春意,行走於紅花綠樹叢中,恍如月殿仙子一般。
石小龍蹲在水邊池上,剛抓上兩尾鮮紅小魚,當見婷婷姐姐翩然而臨,雙頰上驟然一紅,心頭不由自主地坪枰欲跳,竟然發生了生平第一次對女性的暇思與欣賞。
蘇婷婷與他四目交投,芳心一動,竟也是玉面漲紅,垂目顯現出一股少女特具的嬌媚羞態。
石小龍看了半個,蘇婷婷垂目不語,陡然間心頭一凜,把兩條鮮魚往她手裡一邊,轉身邊跑邊道:『婷婷姐姐,我洗澡去了,你快點做飯吃吧!』蘇婷婷迷茫地『嗯』了一聲,無端地歎了口氣,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用具齊全,但除了鹽之外,卻無其他佐料。
無奈何,蘇婷婷只好將魚洗好弄淨,用鹽水去養,等石小龍洗澡完畢,魚也早已煮熟了。
兩人二日來未進食物,吃起這鹽水煮魚,倒也別有番可口風味。
自此以後,石小龍和蘇婷婷便定居在海底的洞中,習練四壁所刻的武技與易容術。
兩人同居一堂,雖然是睡在地氈之上,由於活動空閒的窄小,使他兩人更為接近,感情也更進了一步。
他日夕對著美如天仙的蘇婷婷,心中充滿了摯愛與暇想。
雖然,他尚未涉及情愈,卻衷心盼望,永遠能與婷婷姐姐同房而居。
蘇婷婷雖然是異種女子,自幼在孤芳客育養下長大,無論行動思想均受了極深的薰染,與同族人並無差異。
自從她初見石小龍開始,便深深地愛上了靈慧的他,而那時的愛,是一種深深的喜愛,有如母對子,姐對弟的愛。
但,漸漸的,隨意石小龍的長高,她的愛也跟著變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俗語說:『那個少女不懷春。』蘇婷婷既已年屆標梅,她何能免俗,怎可能不喜愛身邊可愛的男生呢?而且石小龍的身體發育早,智識發育也早,平時雖偶然有些不知忌禁的小動作,顯出他的稚氣,但多數的時候卻表現出優秀的智慧來。
所以,蘇婷婷時常會發生錯覺,認為他是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人』,而非是『孩子』。
從另一方面看來,他那些偶爾暴發的小動作,多半是親暱的,蘇婷婷在感受之餘卻也覺得他的純真與可愛。
但自從上次在海中裸浴而被石小龍擁抱後,她對石小龍的愛便有所改變了,而且漸趨明朗。而且自從經過那件事後,蘇婷婷的心中已暗暗的許下非石小龍不嫁的誓言,決定日後若得不到石小龍的愛,則將以丫角終老,決不再事他人。
不過,無論是蘇婷婷或石小龍,這種種念頭都還深深地鎖在心底,並沒有向對方表示出來。
石小龍一方面尚未成熟到求偶的階段,另一方面他視蘇婷婷如同師、母一般的敬重,因之便時常責備自己的暇思,是一種極大的不敬。
他不敢也不願表示。
至於蘇婷婷,她認為女子是處於被動地位,若主動說出,不但是難以為情,甚至會讓別人視為淫蕩,所以她只能靜靜地等待,等待小龍長大,等待小龍向她說出請求的話來。
不過,在行動上,蘇婷婷盡量的溫柔,態度上也較以前活潑隨便。
而石小龍對她,也不再像是師或母,相反的,卻像是較他為小的妹妹般。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18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22
第九章
梅雨在林中『沙沙』作響。
片刻--
石輔基悠悠地醒了過來。
在這剎那,他的確以為自己來到了陰間。
因為林中黑暗,陰影幢幢。
不久,他發覺自己並沒有死,只感覺在『陰花毒針』刺中之處有點疼痛而已,他坐了起來有點昏昏沉沉。
抬起頭,觸目處,赫然發現不遠處還躺看一個人。
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
但見他緩緩地站起身,戒備著,慢慢的走近,他實在想不出這人會是誰?
隱隱約約地他還記得一點,當他毒發倒下時,聽到了極為熟悉的女子口音。
會是誰倒臥在這裡呢?看情況不是昏迷必然是已經沒命了。
他以為該死的應該是他自己。
走近仔細一瞧,不由呆呆了!
這人竟然是在雲雨巫山時用毒針暗算自己的女人,伸手一試氣息,早已嗝屁多時了。
『哇!這會是誰殺了她?又是誰救了自己?』石輔基一直想不出來。
搜遍這女人全身,什都沒有。
再摸摸自己的口袋,什都沒有丟,在外衣的口袋內反而多了兩件東西。
一個是油紙包,上面寫著『陰花毒針解藥』六字,另一個東西竟然是用金銀兩色絲絨編織成的荷包。
荷包上還有些花紋,只是在林中看不清楚,一陣陣蘭麝之氣,沁人心脾。
『莫非是她?口音有點像,可是她怎會……會是『少宮主』呢?不……不……絕不可能……』梅雨一停,天氣就悶熱起來。
這是鎮上唯一的茶館,有雅座,也有敞座。
茶館毗臨看一條小河,垂柳如絲,枝椏上掛著角燈,在這兒品茗另有一番情趣,一番享受。
大約晚上時刻,夥計剛剛掛上燈,茶客也還不算多,這時,順著河邊上駛來一輛豪華的馬車。
馬車尚未靠近茶館就停了下來,車門開啟,走出一個衣著華麗,走路卻有點歪歪斜斜的年輕人來。
這人約莫二十八九或十出頭,但見他臉色蒼白,帶著一股邪氣緩緩的向茶館這兒走來。
石輔基在暗處攀上了一棵柳樹。
在黑夜,樹上枝極濃密,是個十分隱蔽的好地方。
只見華服的年輕人,歪歪斜斜的來到了露天茶館,找個邊角的座位坐了下來,叫了很貴的武夷茗茶『大紅袍』。
石輔基發現這人雖邪,都顧盼自若,頗有點兒風度。
就在這時。
通往後院露天茶館的側門處,又出現了一個大約四十出頭的華衣大漢,略一打量就走了過來。
這大漢逕往剛才年輕人的桌上側面一坐,自袖內取出一張白紙,很快地用一塊石炭勾畫著,竟是一叢樹葉。
石輔基心想:果然有發現了。
角燈不大明亮,又有四丈遠的距離,加上柳絲拂動,他凝視了好一會才看出來的。
只不過,這畫像叢花葉,沒有根,也沒有花。。
然後,大漢把這畫好的葉子推到那年輕人的面前,狀至恭敬。年輕人不停地思索著,拿起石炭在那葉子上加上銀和花,又推了回去。
大漢突然動容,面色一整,把身子坐正,然後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年輕人彎了下。
這是什意思?
接看,又打了一些手勢。
可惜,石輔基對這些手勢一點兒也不懂。
雙方在那裡比劃了好一陣子,年輕人點點頭便站了起來,大漢也起身肅立,再次用拇指前屈。
石輔基這次懂了,這一手等於鞠躬或磕頭。
怪不得有一股邪味兒,他們畫的原來是陰花。
對!這個年輕人在邪惡組織裡定然大有來頭,絕對錯不了,這一發現不禁大為興奮。
也就在這一會兒工夫,年輕人已走向那輛豪華的馬車,另外那個大漢卻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為了瞭解這邪惡組織的底細,石輔基下了樹向那輛馬車追去,這時,馬車已向郊外樹蔭小徑中馳去了。
當他追上馬車,弄開車門,竟然沒有看到那個華衣的年輕人,卻為眼前的事物楞在車踏板上。
車內一個白衣官裝少女,竟是他日夜思念,又愛,又恨的柳小倩。
他幾疑這是幻覺,揉揉自己雙眼再看,果然是她。
他的臉色開始變冷,因為他已初步證屬了以前所猜測的事,但是柳小倩已經示意他進入車內。
閉上車門,柳小倩柔聲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哇!好!你說吧!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辨?』
『哇操!你還問,你為什誘導我學邪門武功?』柳小倩苦笑一下,說道:『輔基!有句話你也許不相信……』『哇操!你想狡賴?』
柳小倩道:『我絕對不是想狡賴,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會這樣做完全也是為了你!』『哇操!你把我當作歲的小孩子?』
柳小倩平日可不是這好說話的。
但她現在卻十分的柔順,毫無火氣的說道:『輔基哥!我現在說破了嘴皮,你也不會相信,但不久你就會瞭解我。』『哇操!我沒耐心等我自己瞭解你,我要立刻殺了你,一雪心頭恨!』柳小倩這:『你不會的,我知道,沒有我,你活得沒什意思,就像我沒有你,也像行屍走肉一樣。』石輔基冷冷一笑,說:『沒見笑(不知羞恥)!沒有你,我照樣活得好好的,你犯了滔天大禍,我要殺了你為武林除害。』他的手已按在柳小倩的心窩附近,只要掌力一吐,她的內臟就靡爛了。
但是,她反而貼來,倒在石鋪基的懷裡,媚眼淒迷的說道:『我有理由這樣做,輔基哥,你不但要信任我,而且還要支持我。』『哇操!愛說笑,我信任你什,信任你跟邪惡組織結合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整個武林好?』『暫時先不談這個問題好不好?』
『帽一款代志(沒那回事),你能不談,我不能!』『唉!』柳小倩攬住了他的脖子,柔聲的說道:『你會信的,而且是在不久的將來。』『哇操!林中救我的人是你?』
『是的,荷包沒有打開看看嗎?』
『我搬舵看(懶得看)。』
『為什不打開看看呢?』
石鋪基火氣稍平息,又道:『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回去就打開看,但是,剛才那個走路歪歪斜斜的查埔(男人)從這車子走出的,這又怎說?』『是嗎?』
『哇操!你又想狡賴?』
『我為什要狡賴呢?』
『哇操!殘婢,你和他是什關係?』
『我!』柳小倩嫣然一笑,那是自負的笑,篤定的笑。
男女之間,如還在乎對方是否有別的男人,那也就是表明了自己在對方,心目中所佔的地位。
柳小倩笑道:『只是他的朋友。』
『哇操!黑白來!和一個邪惡組織的人物作朋友?』『我自信清清白白,除了你,我沒有和任何其他的男人接近過。』『哇操!你還說,一個女人的貞操觀念,不僅僅是指那同床共枕,而且還泛指著那意念及志節。』『我自信那意念和志節,都無虧欠。』
『哇操!小倩,你還要巧辯?你是在助紂為虐啊!你--』柳小倩道:『我即便不助他,他也能達到某些目的,真的,輔基!相信我,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我要是不作他的朋友,回州島早就……』『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你現在信與不信都無所謂,但為了你的安全,回去以後,希望你打開荷包看看,不就明白了。』『哇!我會丟掉,永遠不看它。』
『我要是不這做,你絕逃不過這個幫會的狙擊。』『哇操!我不但不能恨你,而且還要感謝你了?』柳小倩道:『你不必感激,感情到了像我們這種的程度,你又何必用這種低沉的字眼呢?』石鋪基怔怔的看著她,道:『毫無疑問,你是個極端聰明的人。』『我不以為自己很笨。』
『哇操!把別人當作容易愚弄的人。』
柳小倩喟然說道:『這世界上,除了聖人之外,原就沒有什十全十美的人,你所崇拜的人,他們也許犯過不可原諒的錯誤。』『哇操!不能黑白講,你指的是什人?』
『我不必指誰,這只是我最近所發現,所體會到的,平凡的人,有時也很偉大,偉大的人,有時也會作出平凡的事來。』『哇操!你是在暗示家師,以及那宋之和前輩他們,也會犯下錯誤,對不對?』『你以為他們就不犯錯?』
『哇操!我相信他們絕不會犯下不可告人的大錯。』『大錯往往是不可告人的,既然不可告人,別人又怎會知道呢?』石輔基用力推開柳小倩,說道:『哇操!我跟你講啦!你背叛了武林白道而變節,我不會相信的。』『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那整個武林才是到了窮途末落了!』『哇操!我的眼睛沒開光,從今天起,我就當根本不認識你--』說著,就下車走了。
只聽得柳小倩在車內說道:『輔基哥!你不會的……』下了車反其道而行。
這也是被柳小倩氣昏了頭,但是,走了一會,又覺得自己養氣工夫不夠,即使為了整個武林,也該問個清楚的。
可是有一點,他認為她說的好人,也會犯錯這件事,倒是蠻有道理。
人只要活在世上,總難免會犯錯的。
不犯錯就不是人,如果有人說他不犯錯,這全是欺人自欺之談。
走走又走走,又回到了那家客棧。
一晃,又是一天一夜過去了。
一個人躲在客棧裡真不是滋味,正因為他不信師父做過什錯事,所以不相信柳小倩的話。
正因為不信她的話,才不想看那荷包。
事實上,自那夜在林中發現了這個荷包之後,他的確是沒有打開過,現在仍不屑打開它。
每一件事往往會反其道而行,得不到的東西,會變得更珍貴,你越是不想看它,它越具有吸引力。
『哇操!會不會荷包中另有什秘密?』
想到了這一點,石輔基就不能不看了,他取出荷包,不由眼前一亮,原來這荷包是真正的金銀線編織的。
僅是這編織的細工,就價值不菲了。
然而這荷包上,還編了幾個字:『危急拆閱』。
正因為是黃金、白銀細線編織而成,所以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而包中有幾張紙條,每張紙條上都用毛筆寫了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第一張是師門『九天玄罡』的練法過程,每一式都寫在上面,而且還有動作解釋,及心法說明。
這份詮釋,比一指神醫高遠所教導的還要詳盡,不由得石輔基不大大的怔愕,心中有所懷疑。
第二張是『天上一朵雲』,梅凌霜的『散花手』,也有說明及詮釋。
第張是『棒槌雷』喬放的心法。
第四張是『神手成生』宋之和的『迷蹤手』。
第五張是司徒世家的『煞功』。
第六張是邪幫的絕學『陰陽合』。
說出來令人臉紅,邪幫的這門終學『陰陽合』竟分兩部份,男徒眾練習的叫『元牝神功』,女人修練的叫『魔女陰功』,練習時非要找個異性交合不可。
而且練這種武功,需要用『九九玄罡』內功吸,每交合一次就會增長一份功力,直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後,功到行畢,可以天下無敵。
石輔基楞了,傻了。
但他也明白這邪惡組織,為什遲延到現在還沒有發動。
哇操!這小楷分明是柳小倩的筆跡。
她既然已依附了邪幫,為啥還要我苦研六門絕學?
對了!為武林蒼生,她不惜以身噬虎,想到這裡,不由震慄,自己真是個誤會她了。
這種偉大的行動,敬佩還來不及。
自己居然惡毒的罵她一頓,看來,惟有潛心苦研,方能彌補這份過失。
八仙洞,又叫毒蛇洞。
此洞在山坳中的密林內,平常人不敢來。
石輔基帶了足夠的食物,來到此潛修這些精粹的武學。
開始一連天,直覺得頭暈眼花,爾後才慢慢進入佳境。
一天晚上,他正收攝心神,調息龍虎,也就是修道兩家所謂的空心、上念、心、四相、七情、六欲等。
就在這時。
洞外突然傳來步履聲和喘息聲,以他的聽力,馬上分辨出這是個女人。
他以為自己有重則在身,還是不出面為妙,誰知,那女人竟來到洞口外。
由於洞內沒有點燈,這女人看不出洞內坐了個人,喃喃的說道:『這洞陰森森地方好可怕……我也許要棄屍這個洞中了……』石輔基心中暗忖道:『哇操!也許這女人受了傷……』這女人又道:『若是敵人現在追來……我就只好認命了……老天……』石輔基無心思考,猛的站了起來,洞口女人突聽聲音,站起來就要走。
石輔基忙道:『哇操!你不必害怕,在下並無惡意!』『請問你是……』
石輔基已來到洞外,兩人都看清楚了對方。
這女人是個二十歲的少女,臂上受傷,衣衫也破了,手中還提著長刃,雖然洞外的光線也很暗,仍可隱隱看出,這姑娘長得嬌媚可人。
『這位大俠是?……』
『我姓石,暫借此地調息,姑娘莫非……』
他不說練功,只說暫時調息,可見石鋪基已懂得逢人只說分話的真義,懂得江湖險惡了。
少女道:『是的,小女子姓李,今已家破人亡,且被仇家追殺,幸虧『醉丐』為小女子擋了一陣,才得脫身……』石鋪基道:『哇操!我也有聽說過『醉丐』大名,身份僅次於五大門派的掌門人,而且為人也頗正派,但不知姑娘仇家是誰?』姑娘恨恨道:『粉面郎君。』
石輔基非常同情的道:『哇操!這個淫賊,這就難怪了,以『醉丐』的身手,恐怕也只是擋一檔,要擊敗他恐怕不易。』『丐俠義伸援手,此恩必報。』
『李姑娘準備投奔何處?』
『家毀人亡,舉目無親,還有什地方可以投靠?』言下垂頭黯然神傷。
『我看李姑娘受傷不輕,若不馬上治療,恐會惡化。』『命中注定要死,誰也救不了我。』
『李姑娘如果信得過在下,在下身邊備有刀創藥,可以為姑娘療傷。』『謝謝石大俠,小女子雖然閱歷不深,但一眼就看出大俠是位正人君子。』『哇操!進來吧!』
洞內原本備有松油火把,點燃後插在洞壁上。
看來是一刀掃在肩上,但是在腋下也被劃了一道傷口,看來也只好解開衣衫,一併治療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她的肌膚欺霜賽雪,細膩晶瑩,石輔基覺得她的胴體,並不輸於柳小倩。
美色當前,美人如玉,幽王沁入心脾,不免遐思。
石輔基趕緊收斂心神,取出刀創藥開始療傷。
李姑娘突然問道:『少快為何在此調息?』
石輔基遺:『在下與人車拚,損耗真元甚鉅,必須調息一、二個月,姑娘……』『少俠能待一兩個月,小女子也能,只怕少俠嫌小女子干擾累贅,礙手礙腳的。』『這……』
『少俠是不是要說,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我均非世俗兒女,何必拘於禮數束縛,只要暗室不欺心,坦誠相見又何妨?』此女果然是七竅玲瓏心,一語道破石輔基心事。
石輔基訕訕一笑道:『我想姑娘不至於那樣吧?』療傷完畢,他指著自己行李,說道:『把我的行李分為兩份用吧!好在天氣漸漸的熱了。』『這怎可以?』
『哇操!洞內陰寒,你會受不了啦!』
『女人比較耐寒的。』
『還是分開用吧!』
她還是打開行李,把一件皮褥子,兩條被子之一副給石輔基,她自己只拿了一條被子到一邊躺下。
也許是她奔波了很遙遠的路,就躺在被子上睡著了,身段窈窕的女人倒身躺著,身材就更加凸浮動人。
石鋪基看她蜷伏的樣子,顯然她已感覺到陰冷,於是他把另一條被子,為她蓋在身上哩!
然後,趁這夜深人靜時開始潛修他的功課。
第二天醒來時,天還不太亮。
他便發現棉被蓋在自己身上,她沒有蓋被子蜷臥著。
於是,他又輕輕為她蓋上,希望她能多睡一會兒。
『石大哥……』沒想到她已醒了。
『哇操!李姑娘,是我不好,把你弄醒了!』『不!我本來就醒了。』她坐起身子,說道:『真謝謝你這的關心我,還為我蓋被子。』石輔基道:『沒什啦!同時天涯淪落人,自應互相關照,這實在是算不了什40637;的呀!』頓了一頓。
石輔基又道:『哇操!我看你大概肚子也餓了,起來吃點東西吧!』二人吃了乾糧,李姑娘便道:『石大哥!你的髒衣服給我,我拿到河邊去洗。』『哇操!這怎好意思?』
『洗衣服本來就是女人該做的事嘛!』
夜幕低垂。
蟲聲唧唧。
石輔基正在調息,李秀英坐在他對面盤坐著,緊盯著他的俊臉,美眸漾起一股火燒般的春情……。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俊臉如火烤般的整臉赤紅,兩眸射出一股如荼如火,像一隻瘋獸的凶光。
噢!那不難看出,是慾火!慾火!
李秀英軟綿綿如蛇的嬌軀,這時半側半躺的倚靠在棉被上,一隻手撐著額頭,那雙眼,令人靈魂出竅的媚眼,正含著還羞欲現的眸光,那令石輔基難耐的勾引著。
紅紅如火的嘴唇,浮著不僅是笑的笑,媚的笑,是勾人心魂的笑,那想令石輔基衝過去的笑。
石輔基用力甩甩頭,猛力的唆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自己何以會如此衝動,為什?為什麼?
他趕忙站起身子,想衝出洞外,他的腳步,根本沒聽他腦中的使命,一步一步的朝李秀英走去。
此刻只覺口中乾燥,沒有口水可吞,只是艱辛的扯動喉結,體內的血液,像是驟然被烈火燒滾了的開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週身滾轉!
然而。
他明白了。
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團火,慾火!在猛烈的燃燒著。
雖然他奇怪為何會有這股需要,但他的的確確感到需要,那種需要,是他有生以來最迫切的需要。
儘管他把舌尖都唆破,勉強的長呼吸都快把他蹙死了,腦中在一千,一萬個不可以,不可以……
但他不聽話的雙腳,已經把他帶到了床邊,實際不過地下鋪了一床棉被而已。
他像一個溫柔多情的情郎,那蜜意的,那40637;熟稔的吻住李秀英。
李秀英『格格』一聲嬌笑,不抗不拒的任由石輔基撫吻……
石輔基腦中『不可以』的念頭,早已飛到了雲霄九千里以外去了。
但見他雙手那『輕車路熟』的在李秀英的嬌軀上,輕捏、快游、力搓、溫揉……
然後,又那的熟稔的,輕巧的,一件一件的開始剝下李秀英的衣服。
他根本不費力氣,不是?
李秀英比石輔基更需要,水蛇般的身軀,配合著石輔基的動作,那輕易的讓石輔基脫下衣服在蠕動著。
可以清楚的看到,李秀英身上的短衣、窄裙,紅色的肚兜及紅色的褻褲,一件一件的,已經被甩得滿洞都是。
然而。
又可以清晰的看到!
噢!李秀英那迷人的胴體,像水,像蛇、像雪、像玉……
一個蒼天嘔盡心血的傑作,沒有一點瑕疵的傑作,配合得那恰好,那40637;令人心臟麻痺。
那巍巔巔的乳峰,絕對不可能『盈盈可握』,也絕不是『無力的衰垂』,是絕對富有『青春的彈性』!
那乳頭,周邊漾著紅色紫紫的圈圈乳暈,正乃如唐詩文『新剝雞頭』,說它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迷得叫人分不出東西南北。
就在這一剎那。
李秀英右手一伸,握住了他的長矛!
石輔基的手摟著一具活生生、熱乎乎、喘吁吁的胴體,那『長矛』被她一陣偷襲,立即自行舉高致敬。
李秀英輕輕的按控他的那根又硬又挺的長矛,主動的為他寬衣解帶。
不一會兒。
兩人都變成一對肉蟲了。
第十章
他的右手食中二指,已涉『水』入出『巡視』了。
接著,張開了大口,一口含住那『新剝雞頭』又吸又吮,又舐又唆的,一手揉搓摸摸另一邊乳房及奶頭。
只摸摸吸吮得李秀英媚眼微閉,艷嘴微張,渾身火熱酥軟,從口鼻中發出呻吟聲、氣喘聲,春聲浪語,陀喃不停。
『石大哥!格格,你吸得我……舐得我……渾身酸癢死了……哦……奶頭唆……唆得好痛……輕一點……石哥哥……妹妹會痛……啊!別再……再唆了嘛……你真……真要妹妹的命了……』石輔基已經失去了理智,不管她的叫喚,輪流不停的吸吮舐唆,和用手指挖弄著那水洞。
『格格!石哥哥……唆輕一點……妹妹受不了啦……我會被你……整死了……冤家……我要……』雙腿朝上一舉,形成大八字,懸空騷幽立即門戶大開。
長矛揮戈直入。
李秀英雙手像死蛇般的,死纏著石輔基。
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扭動,配合他的抽插。
李秀英的小貓咪經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小泉更是氾濫的汨汨而流了出來,嬌喘聲、浪哼聲更大了。
『石哥哥……親丈夫……美死了……哎呀……小妹被你的大舵……要……要要死了……我好痛快……好舒服。』石輔基是越越猛,越航越深。
『噗滋』『噗滋』的水聲,不絕於耳。
李秀英雙腿亂伸亂縮,粉臀不停的扭擺上挺。
媚眼如絲,大汗淋淋,嬌喘吁吁。
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像在一節一節的融化似的,舒服透項。
然而。
她大叫著。
『小心肝……妹妹的親丈夫……你的矛頭碰得人家的花心……好酥麻……好酸癢……呀……真美……真舒服……格格……親哥哥……我要洩身……了……。』她這淫蕩的嬌叫著。
然而。
再加上一股滾燙的溫泉水,直衝著矛頭的刺激感。
使得石輔基爆發了男人的野性。
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猛插。
根本就不管什憐香惜玉了。
石輔基的大矛頭,每次抽插時,都碰到她的花蕊中。
使她那深處最敏感的地方,每碰一下,就猛抖一下。
使她感到有一種不可言喻的美感。
舒服的使她整個人,幾乎要瘋狂起來。
雙腿亂踢,肥臀亂扭,嬌軀不停的顫抖。
那花蕊在不斷的痙攣,一張一合的猛吸猛吮他的矛頭。
小貓咪挺凸得高高的。
嘴裡又開始大叫。
『親哥哥……格格……可讓你……整死我了……小親親……親丈夫……要我命的小……小心肝……』他那長矛在那紫紫的花房內,磨擦得舒服極了。
驟覺一陣快感震上心頭。
竟然有一洩千里之勢。
他猛然想起邪幫『元牝神功』,便趕快停止了動作。
把長矛抽了出來。
猛一收肛門,吸了口氣,把欲洩的精水重聚丹田。
再由丹田上升,回到十二重樓。
動搖的心情,竟然平復下來。
李秀英正感快樂舒服,飄飄欲仙之際。
驚覺石鋪基把長矛,從花房抽了出來。
心中頓感空虛難耐。
翹起兩腿,相交在石輔基的背上踢著,同時嬌聲說道:『你壞……你壞……你把它抽出來做什?』石輔基吐了口熱氣。
倏然的低下頭去,猛的親了一下。
他說道:『哇操!別急啦!等我用點功夫,你就樂了。』李秀英的纖纖玉手,握著濕淋淋的長矛,往自己的花房內塞,口裡說道:『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快挺進去吧!』她的臀部向上一挺。
只聽一陣『吱吱』之聲。
那根又長又大的粗矛,竟然連根挺進了花房內。
她怕他再臨陣脫逃,大煞風景。
然而。
兩臂一張,將他的脖子,緊緊的摟住,雙腿一招,交叉夾著地的虎腰,肥臀就像篩米糠似的亂晃。
石輔基樂得以逸待勞。
屏除了呼吸,靜靜的體會那裡面,摩擦的舒適快感。
然而。
耳朵卻靜靜的聽著這曲人間少有的樂章。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她已累得喘吁吁,口中如蘭的香氣,隨著嬌喘吐了出來。
石鋪基本來已是夠享受的了。
如今鼻子聞到了她吐出來如蘭似麝香氣,渾身都酥軟了。
驀地--
只見她的粉臉微微抬起。
兩片櫻唇一張,抱住了他,親了一個熱吻。
石鋪基在『元牝神功』記載中看過,吸取『天庭補湯』。
他那肯錯過這個機會。
猛然含著她的舌尖,吸著一口一口津液嚥下。
這一陣熱吻過後。
她覺得精疲力竭,兩腿兩手一鬆,採取守勢。
石輔基看著仰臥的她,微微一笑,便說道:『哇操!真爽!我壓在你的身上,你感覺難受嗎?』『我身子倒沒有什感覺?只是……只是……』石輔基已經知道她仍未滿意。
然而。
他又慢慢的抽動起來。
他一邊抽動,一邊問道:『這樣你覺得舒服嗎?』『難道你不舒服嗎?』
『哇操!你花房裡就像個圓圈圈一樣,和我磨擦得很快樂。』『加快一點,不是更快樂嗎?』她說完之後,把一雙秀目閉上,盡情的享受這銷魂的箇中滋味。
石輔基又被激起了男人的野性。
長矛也挺得脹痛,似乎必須來一次『大轟炸』。
方能一洩為快哩!
尤其是,李秀英的花房裡面,花蕊把整根長矛緊緊的包住了,那種感受,真是美妙舒服透了。
他忙用雙手捧起了李秀英的肥臀,一陣狠命的大抽大插呢,只插得李秀英拚命的大吼大叫。
『格格……好哥哥……我樂死了……你真的厲害……再插下去……我真會被你整……整死啦……好哥哥……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我不行了。』她那花房很緊、很小。
然而。
石鋪基的長矛又長又大,一抽一送的,卻有一種『吱!吱!』的聲音傳出來。
尤其是,李秀英是練過氣功的。
她待石輔基的長矛送進去之後。
猛然一吸氣。
花蕊猛然收緊起來,將他的長矛含住。
男人大多認為使女人達到高潮是他們的責任。
同樣的,女人亦感到有需要達到高潮。
可是。
她們大都承認曾經偽裝過高潮。
李秀英目前的情形就是如此。
假如值得安慰的,是這女人是因為愛對方。
為什?
她們恐怕對方知道,她並沒有達到高潮,會認為是一種侮辱,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洩氣。
然而。
李秀英的偽裝並不是愛。
是為了達到某一目的。
當石輔基長矛向外一抽,長矛與花蕊就磨擦得更緊了。
這一剎那。
石輔基突然心生警惕。
他抽動約一百多下的時候,又覺得一陣快感震上心頭,猛然的抽出半截,迅即抬頭仰視。
說得也奇怪。
他按照邪幫的記載,實行不洩的方法,果然有效。
他一抬頭,心情立即安靜下來。
他等心情平定之後,緩緩提起一口罡氣。
於是。
他又重整旗鼓,圍博起來。
此刻。
他不但精神百倍。
而且慾念也特別強烈。
只覺快感來臨,較前兩次更緊張。
他立即按照邪幫功夫的記載,作緊急的措施。
猛然的抬頭,左右斜視,右手食指緊緊的捏住肛門口下方的玉莖根旁,並且停止呼吸哩!
這樣一作措施,動搖的心精,又告平復。
一切的一切,使他想不通!
驀地--
想起剛才與她接吻時,她的液津裡,似乎有種什特別的香味,衝入了自己的喉管,當時並未加注意。
如今想來。
覺得這可能是一種激情的東西。
『完了!我中了這妞的算計!』
他想到這裡,心中不禁狂叫。、
李秀英見他次都在緊要關頭,突然把長矛抽出花房,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在搞什40637;鬼。
便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這:『你這是幹嘛?』石輔基不善撒謊,吶吶這:『我在練習不洩之法。』『你怎也會這種事情?』
『哇操!很有效,是不是?』
『哼!我就不信你有這種本領?』
『哇操!你是門縫裡看人,等著瞧吧!』
『嗯!』
在這洞內,蔽不見天日,他們一進了洞,就開始肉搏,玩了有多少時間,彼此都不知道。
驀地--
石輔基突然改變了攻擊方式。
把自己的身子掉了個頭。
譬如一個阿拉伯數字,原先是『6』,而今變成『9』了。
他用嘴唇和舌頭,舐吮吸唆著她的小貓咪。
不時用舌尖,伸入花房的裡面,去舐刮著花壁上,那腓紅色的嫩肉,和那粒凸出的花生米。
這神來其筆的一招,使李秀英變得手足失措,無法適應,被他舐吮得心花怒放,魂飛魂蕩。
她的腰部以下,因為受了他的舌頭舐弄。
酸癢得令她的肥臀,不停的扭動。
然而。
花房的流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樣。
不斷的往外流。
嬌軀也不停的顫抖,春聲浪語的哼著。
『冤家……格榕……呀……美……美死了……也……也癢死了……你真要命……把……把我舐得……又……又洩身了……。』石輔基把她流出來的甘泉……
李秀英感到騷然裡面,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癢,又舒服又暢美。
然而。
又感到空蕩。
急須要長矛來填放花房中的空虛。
於是。
她很快的翻過身來,就伏在石輔基身上,玉手握著那根她所心愛的大寶貝,大肉捧……就往自己的花房裡套。
因為。
他那根長矛實在太粗大了。
連連套動了好幾次。
才把他那條大寶貝,全根盡套了進去。
脹得她的花房滿滿的,全沒一點空間,她才噓了一口大氣:『啊……好大啊……好脹啊……。』如今。
他們所採用的姿勢,該是『觀音坐蓮』了。
她嘴裡一面嬌哼著。
紛白的肥臀,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動著。
『格格!我的親丈夫……冤家……你這條大寶貝……真是要了……妹妹的……命了……頂得我的魂……都沒有啦!』『我就是死在你……你的……這條大……大寶貝上面……也……也是心甘情……情願的……了……。』李秀英一面春聲浪語的叫著。
一面好像發狂似的套動著。
動作越來越快。
還不時的在旋轉著那肥臀。
而使花房深處的花蕊,來磨擦著石輔基的大矛頭。
扭動的胴體,帶動著她那盈盈一對的乳房,一上一下的拋動晃蕩著。
尤其。
她那兩粒紫紅色,像葡萄般大的奶頭,晃得令人眼花撩亂,煞是好看。
於是,石輔基伸開了兩手。
一手一顆的握住揉搓撫提起來,真是過癮極了!
李秀英被他的一雙魔手,揉握得奶頭好像石頭子一樣的硬脹,騷癢得全身抖個不停,套動得更快更狂了。
『格格……大寶貝哥哥……親丈夫……我愛死你了……真愛死你這個大……大寶貝的……大寶貝……妹妹要……又要洩身……了……。』二人摟在一起,滾作一團。
她拚命的套動……
石輔基則一挺一挺的往上頂。
兩人配合得是天衣無縫,妙趣橫生,而痛快無窮。
『親哥哥……妹妹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洩……了……。』李秀英又洩了。
她整個豐滿的胴體,伏壓在他的身上不動了。
然而。
只有那急促的喘息聲和呻吟聲。
石輔基正感到大矛頭,有著無比的舒暢時,被她這突然的一停止,真使得他難以忍受的。
急忙抱著她的嬌軀一個大翻身。
把她壓在自己身體的下面。
兩手抓住兩顆大乳房,下面的長矛狠命的抽插,直指黃龍。
然而。
男上女下,恢復了正常的交媾姿勢。
『格格……我實在受不了啦……哎呀……。』李秀英在大洩之後。
此時已經癱瘓在地上。
只有把頭在東搖西擺的亂動。
秀髮在兩邊飛飄著,嬌喘吁吁。
然而。
她只有抬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任憑石輔基去狠攻猛打。
石輔基在拚命的猛抽狠插了近百下時。
突然。
二人同時一聲大叫:『哇操!啊!我……我丟了……。』『哎呀!親丈夫……我……我又洩了……。』二人卻同時達到了欲的最高極限。
魂飛天國去了……。
她把右腿一抬,搭在他的臀部上勾住,右手摟住他的脖子,嬌軀一側,將石輔基翻了下來。
石輔基也同時張臂,把她的纖腰抱住,兩腿微屈,從她的胯下伸了過去。
兩人面對面的抱緊側臥著。
那長矛仍然插在花房裡。
不一會兒。
兩人都已沉沉的睡熟了。
一陣高潮與興奮過後。
又是一陣沉默……。
很久--
兩人方才在夢中甦醒。
她一睜開眼睛,便對石輔基說了第一句話:『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絕對不能抵賴的呢!』石輔基被她問得一怔。
腦子裡電光一閃。
不答反問道:『哇操!你,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那是一種特別的藥。』
『你是從那裡得來的?』
『喲!瞧你,急什?那是我們幫主配的仙丹。』『哇操!原來你也是邪幫的黨徒?』
『說得那難聽干什40637;?我是那點待你不好?』石輔基霍然坐了起來,哼了一聲。
李秀英也坐了起來。
她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天涯海角我都要跟著你,你不能丟掉我說走就走。』石輔基沉思了一會兒。
他才這:『你想怎樣?』
『不怎樣?只想跟你長相守。』
石輔基哼了一聲。
他又造:『你為了想達到目的,什事情都做得出來,居然拿那種藥給我吃!』李秀英『格格』一笑。
便說道:『那有什不好,有人想吃還吃不到呢!』石輔基只覺得腦子裡轟轟在響。
便揮手道:『哇操!沒見笑(不要臉),你走吧!』李秀英陡然跳了起來。
她說道:『你要是不肯要我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的,就算我死了以後,也是不會放過你的。』猛一轉身,向洞外奔去……。
萬萬沒想到,竟又捲來這份麻煩。
世上的確有『好人做不得的事』。
然而。
竟被石輔基遇上了。
石輔基不由得跟在她的後面。
想看看她在耍什花招?
那知到了洞口附近。
不由一驚。
眼見她在樹上結了個繩扣,已經把頭伸了進去。
石輔基一急。
大叫道:『李姑娘,不可以……』
但這時候她已上了吊,身子懸空。
從喉嗓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他奔上去抱住她。
把繩子扯斷,說道:『哇操!李姑娘,你這是和誰過不去?』『你既然不要我,就別管我。』
石輔基道:『哇操!李姑娘,世上什事都可以遷就勉強,唯有這件事不可以,須知你也有責任,那種什40637;仙丹是你給我吃的。』『不要管我的事!』
她在他懷裡掙扎著。
只感覺她雖然不胖。
卻摸不到一絲骨痕。
混身軟綿綿的。
的確是人間尤物。
但是。
他忽然想到了柳小倩。
柳小情是個處子,抱在手裡,沒有李秀英這豐滿大腴。
麻煩來了。
他必須隨時提防她再尋短見。。
這一來。
那還有時間集中思緒去精研這些絕學。
他本想一走了之。
但是。
他又不是那種人。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2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24
第十一章
驀地--蘇婷婷心頭一震,一種更為奇怪的感覺,也隨著升起,就在她嬌傭無力,軟綿綿的,虛脫了似的倒在他舒適溫暖胸膛時,小龍胯下那根怪東西,已伸入到她的下體了……
那怪物現在就像一條靈蛇似的,在大腿的兩側亂衝亂撞,不停的翻攪騰躍,似欲擇洞而鑽……
一陣暈眩,已失去了抗拒的能力,要來的,終歸要來,於是,她也開始行動了……
因為,過於做作,是對心愛的人殘忍,也是對自己虐待……
片刻--她的生理和心理,產生了人類本能的反應,兩個人為身子緊緊黏合在一起,兩個人的心也溶合成一顆心,兩個人的手也同時有了動作。
最後,他們兩雙雙倒在床上……
他和她既緊張,更興奮,手在顫抖,人在狂喘,兩個光溜溜的身子,並肩躺在一起,雖然欲焰高熾,飢渴難耐,但卻手足無措……
雖然幹這種事兒是人類的本能,別教也不用學,可是對於兩個初嘗禁果的青年男女來說,仍然有些手忙腳亂,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由並肩仰臥,變成對面側臥,熾烈的欲焰,燒紅了他們的面頰,灼熱的眼,相互凝,視著,同時狂喘……
小龍的右手,輕輕撫弄揉搓看她的面頰,本能自然的順勢往下滑動,在怒峙的雙峰停了下來,愛不釋手的玩弄。
蘇婷婷嬌軀挪動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拒,麥示羞意的說道:「龍弟弟!你怎麼損姐姐這個……
「唔--」
蘇婷婷突現一聲驚呼,原來龍弟弟的手越過雙峰,滑過平原,來到微凸的小山丘中夾著一條細細的山溝……
她玉面飛紅,雙眸半睜半閉,嬌喘吁吁,玉體不停蠕動,似是抗拒,更像在期待……。
這時的蘇婷婷,小腰不住的扭,兩隻腳不停的抖動,時而分開,時而合併得緊緊的,像在避他,又像難受。
他手指所觸,儘是毛茸茸,柔細細的草原。
他的手也衝動得顫抖,慢慢地再向下滑去……
「啊--」
她驚呼一聲,原來已到了溫暖的桃源洞,小龍的手指已入寶山,急欲探幽尋秘,沿著狹谷,緩緩深入…… .她如遭電殛,嬌軀一陣痙攣,雙臂一張,緊緊將龍弟弟抱住,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她瘋狂擺動,不停矯喘,不斷呻吟……。
她那雪白粉嫩的玉腿的一蹬,一伸脖子,狠狠吁了一口大氣,一張咀,咬著他的肩膀死也不孜……
小龍的右手在尋幽探秘,左手可沒有閒著,順勢將她摟住,一張咀,兩點光似的在她唇上、臉上、粉頸上,乳峰上……狂吻起來,身子也猛烈的前後衝刺起來……
但是,儘管他弄得滿大汗,就是不得其門而入,憋得他臉紅脖子粗,青筋直暴的狂喘道:「哇塞!婷婷姐姐……我……我…。:快……」
蘇婷婷緩緩睜開雙眼,不盼嬌羞的瞅著他,右手指輕輕的在他鼻尖上括了一下,「噗噗」一聲笑了起來。
小籠臉上一紅,又急又臊,求助的說道:「哇塞!你……你笑什麼?婷婷姐姐……哇!
我要……」
蘇婷婷笑得更凶,良久,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傻弟弟!快放開姐姐,這樣兒不行……」
小龍對婷婷姐姐是百依百順,雙手順從快速的鬆開了她,卻傻傻的瞅著婷婷姐姐。
蘇婷婷一伸脖子,深深喘了一口氣,嬌軀輕移,仰著臉兒手躺下去,雙手順勢一拉正望著她出神的小龍。
她臉上羞得像塊大紅布似的,鼓足勇氣,輕一咬牙,羞羞怯怯地閉著眼睛在他耳朵根上輕輕說道:「快……上來啊……」
在蘇婷婷雙手引導下,小龍像火燒屁股似的飛快翻身上馬,騎在她的身上,二人臉對臉,變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說起來也很奇怪。
辦這種事兒,女人不但比男人早熟,而且女人也比男人聰明得多,同樣是初嘗禁果的兩個人,女人硬是要比男人懂得多。
小龍剛一上馬,猛的心頭一震,感到婷婷姐姐那柔軟細潤的玉手,往他胯下一探,已將那權肉棒棒給抓住,再引導小和尚進洞尋幽探秘……
同時,蘇婷婷的另一隻玉手,「啪」的一聲,在小龍的屁股上輕輕一拍,嬌軀著說道:「傻弟弟-快動啊………」
小龍如奉懿旨,大屁股猛的往上一抬,使足勁兒往下狠狠一壓……
「啊--」
就聽一聲嬌啼,蘇婷婷的身子猛的一顫,頭往上一抬,雙層一皺,銀牙緊咬,一陣刺痛,連連狂喘,淚水業已奪眶而出。
但是,小龍也好不到那兒去。
只見他眉尖一皺,身子猛一抽搐,似乎也有著初經人事,破題兒第一道的痛苦。
蘇婷婷顫聲說道:「龍弟!別動!休息一會兒,先讓姐姐適應一下……」
小龍看婷婷姐姐這付可憐相,有些心痛,期期艾艾的道:「婷婷姐姐……真對不起……哇塞!我一時太興奮……弄痛了你是嗎?」
蘇婷婷並未因受委屈而埋怨,反而安慰他道:「休息一會見,等下就會好的。」
漸漸--蘇婷婷覺得不再那麼痛了,柔聲道:「龍弟,現在你可以動一動!」
由於花房塞得滿滿的,肉棍兒像是頂到心坎兒似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滋味,使她感到心裡酸癢。
「格格……不許太用力……要輕點……嗯……」
她的生理上已有了變化。 .她只覺得花房深處,漸漸騷癢,有說不出的難受。
於是小龍開始輕抽慢送,但不敢太用力,誰不知那這種抽插法,正符合,三淺一深」,「六淺一深」的原則。
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那經得起如此挑逗,舒服得直叫道:「格格……快點……我不痛了……快……有蟲……癢……l傻乎乎的小龍,又是初經人事,忙停了下來,問道:「蟲?哇塞!在那裡?」
蘇婷婷似已動火了,雙眸已射出了悵飢渴的光芒來,口中叫著:「裡面……好癢……快……快動呀……」
「哇塞!好……嗯……」
傻小子只知道替婷婷姐姐止癢,他便像那古代最勇敢,最兇猛的斗土,拚命的發出無堅不摧的本領。
開始瘋狂的抽揮。
每一抽送,她的口中便發出一種迷人的聲音來。
「嗯……嗯……嗯……」
蘇婷婷感到自花心深處,傳來陣陣的快感。
雖然洞口處仍有些微的疼痛,但這快感的來臨已超乎了一切。
為了享受這種從未有過的美好滋味,此時即使有再大的疼痛,相信她也是會忍受下來的因為,從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
他們從生澀中,已漸漸駕輕就熟。
從輕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賜給人類最原始的歡樂,於是,他們開始盡情嬉戲。
剎那之間--室內已響起陣陣喘息呻吟聲,夾雜男女交合的穢語春聲、狂野、放肆,愈演愈烈,盛況不下。
一個是年輕力壯,初嗜禁果,貪得無厭,捨生忘死,疾利猛衝,跡近瘋狂。
一個是婉轉承歡,漸入佳境,媚態橫生,抵死纏綿,龍魚曼衍,鍥而不捨。
顯然,兩人都已陷入狂風暴雨的境地。
此到小龍不再是溫文儒雅的小男生了,他現在像只餓狼,完全失去了人性,不斷的抽揮,大起大落,狂野盡情的對蘇婷婷施以蹂躪肆虐。
花房的粉肉,又是翻出,又是擠入。
被擇得發紅髮燙,但紅得可愛,也熱燙得撩人。
一股股的流泉,繼續不斷的湧者。
已流濕了她臀下的雪白的被單上。
兩人的腹部,由於猛烈的抽送,發出「拍拍」聲響。
蘇婷婷的門戶大開,正方便小龍長驅直入,直搗黃龍,英雄用武,盡情發揮。
已經從姬弟的範疇,發展到肉體的接觸,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盡情狂嬉,盡情享受著那春的歡樂和美妙的人生吧-於是,蘇婷婷開始放蕩了,當小龍連續重揮了十幾下,心花就開了,也由不得哼出聲來了。 .「格格……唔……好舒服……龍弟弟……快……快點……用力……姐蛆真是太舒服了…
……啊……世上真有這麼美好的事……唔……龍弟弟……你真的長大了……太棒了……真正的大男人……啊……好……好呀……」
這一陣嚷嚷,更助長小龍的勇猛,毫不留情的衝刺,他要以勝利者的姿態讓對方臣服。
驀地--蘇婷婷雙手緊緊的摟著龍弟弟,在一陣顫抖中她洩了。
小龍感到肉棍的棍頭被一股熱流衝擊著,麻癢癢的,他可搞不懂這是什麼,急忙將玉棍整根拔出。
低頭一看,一股白色的水,雜著鮮紅的血,正由花房流出來。
這時蘇婷婷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由花房傳送到全身,她整個身子就像飄浮在雲端,已到了渾然忘我之境。
她正享受著這種奇異快感之時,冷不防龍弟弟把肉棍全部拔了出來。
那花房頓時感到空虛難耐,那極為美好的決感,猶如從雲端跌落地面似的,頓時滑失。
這滋味可真難受。
急忙睜開美眸,瞧見那根肉棒仍在高舉示威,看得又是心喜,又是害羞。
她趕忙閉上雙眼,粉臉上飛起紅潮。
但是,她的玉手卻趕緊去抓那根肉棒,快速的往自己的花房裡塞。
因為她不得不這樣做。
此時,只有那根硬硬熱熱的肉棒,才可以使她癢得要命的騷幽,獲得較為舒服的解脫。
當小龍的肉棒再度伸人花房時,他輕聲的問道:「哇塞!姐,你這樣舒服麼?」
「嗯-」
蘇婷婷的咀角露出一絲微笑。
由於長時間的停止,小龍的肉棒被夾得有點且脹又痛的感覺,忙道:「哇塞!姐!我動;動好嗎?」
「嗯……」
於是,小龍發動了第二被攻擊,發了狂似的接連不斷的發動急插猛抽,次次插到底,下下直抵花心。
蘇婷婷的「心花」呆呆開了,那是謝了再開的。
她也開始反抗,就像一匹無鞍的野馬,狂抖猛揪,她要把騎士,毫不留情的掀翻下來。
頓飯光景。
兩人終於從淋漓酣暢歡樂的高峰上,滑落下來。
彼此仍牢牢緊抱著。
不停的狂喘,放肆的狂擺嘶吼。
眉梢眼角兒,那一股比酒更濃的春情,仍然魬不掉,化不開……
兩人大概是太疲倦了,就這樣赤身裸體,緊緊相擁,酣然入睡了。
也不知道了多久,蘇婷婷先醒了,睜開雙眸,望著咀角仍含著微笑的龍弟弟,癡迷憐惜的輕舒玉手,緩緩為他梳攏披散在額前的髮絲。
忽的--她感到窒息難耐,原來小龍仍然壓在她身上。
深深喘了口氣,伸了伸脖子,想挪動一下身子,可是有傻弟弟小龍壓在上面,怎麼都動不了。
她無可奈何的輕輕;推了推他,搖著他那寬闊的肩膊,說道:「龍弟……你……」
石雲龍輕輕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喜悅而滿足的瞅著她,深情的輕輕一吻,低聲笑道:「哇塞-婷婷姐……我……」
蘇婷婷玉面飛紅,忙避開他的目光,吃力的抬了抬身子,輕輕說道:「龍弟……你……你壞死了……」
小龍歉然一笑,身子一翻,已從她身上滑了下來。
蘇婷婷這才鬆了口氣,閉上雙眸,羞答答的不敢正眼看他。
小龍癡迷的望著婷婷姐姐,手不停的輕拂著她那秀髮,良久,始深情的說道:「哇塞!婷婷姐……我……我要……」
蘇婷婷眼睛睜得老大,目不轉睛的瞪著他,雖說是創痛猶在,但卻不忍拒絕他的要求。
她臉上一紅,半天才難為情的低聲對他說道:「好,我們休息一下再來……」
石小龍猛的坐了起來,抓緊她的雙手,真摯的目光瞅著她,誠懇正客大聲說道:「不婷婷姐--哇塞!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原來--蘇婷婷誤會了小龍的意思。
她越想,心裡越覺好笑,感動的瞅著他,安慰的一笑,心裡甜甜的說道:「龍弟,婷婷姐已經做了你的新娘子了,是不?……」
石小龍一本正經的道:「不!不是這樣的,哇塞!我要告訴父母伯長,用花轎抬你回去,讓他們知道,我有一個最美,最出色的新娘子,婷婷姐,哇!我--我要你親口答應我。」
蘇婷婷感激的點了點頭,想起今後天涯海角,替恩師報仇,能否長廝守,連自己也不敢預測。
但是,他不忍違拂龍弟弟一番好意,輕輕一歎,緩緩說道:「龍弟,夫唱婦隨,只要你覺得快樂高興,婷婷姐姐什麼都可以答應,什麼都可以為你去做……」
於是--二人緊緊相擁,沉醉在濃情蜜意裡。
時光在瞑想中過得最快,那按時而開的牆壁,竟依時悄悄的打開。
兩人深入思想之中、,都未曾注意這事。
不一刻,那壁又在緩緩的合攏。
小龍無意間一瞥石室,發現那門正在閉攏,陡吃一驚,大喝一聲,身形飄忽掠至,雙臂一伸,兩掌已扣住只餘下尺許的隙縫。
他吐氣「嘿」的一聲,雙臂猛力一分,只聽得「轟隆」連響,兩邊石壁被他無窮神力,阻住了合攏之勢。
蘇婷婷被他的喝聲驚醒,蕩眸一掠,已知當前的機會,稍縱即失。
迅速抓起欲攜的東西,發層一恍,噫的一聲,側身自龍弟弟頭頂掠了出去。
小龍雖一時阻住石壁合攏,但卻吃力異常,那兩片石壁,「轟轟」之聲,愈來愈響,而壓力愈來愈大。
蘇婷婷一落地上,反身一看,只見龍弟弟玉頰漲紅,頰角汗珠隱隱,顯然是十分吃力。
纖掌推住兩邊,奮力嬌「哼」一聲,替下小龍!
小龍側身自蘇婷婷頭頂上縱出,蘇婷婷雙手一放,「砰」的一聲暴響,石壁已合得了無一縫了。
兩人相視一笑,暗暗叫聲好險。
蘇婷婷向小龍道:「龍弟弟,你趕快把玉盆裡的珠寶裝起來吧!我出去看看,那鰲鰲是否還在附近,好嗎?」
小龍恍悟,婷婷姐姐縫製三個大口袋,原來是為著裝這珠寶用的-蘇婷婷循甬道出去,不一刻已然回轉,喜悠悠對小龍道:「龍弟,那鰲鰲正還在外面呢!咱們快點走吧!」
說著,纖手挽起一個大袋,當先而行,小龍一手一隻。隨在她的身後。
方至甬道,小龍一眼瞥見洞頂嵌著的寶珠,心中一動,道:「婷婷姐姐,洞頂的珠子可能是辟水珠,你取下雨顆來好嗎?」
蘇婷婷答一聲「好」,嬌軀冉冉飄起,一連取下兩顆。
巨鰲一看見他倆,「嗚嗚」叫叫了兩聲,語昔中充滿了久別重逢的欣喜,與道賀他兩人出困之情。
小龍心在感激,伸手撫著那鰲鰲頂門,問道:「哇塞!是洞主人的師父,囑你送我們來嗎?」
那鰲鰲歡聲而鳴,巨頭連點。小龍又道:「哇塞-那真得謝謝你啦!」
蘇婷婷自小囊中取出數枚鮮葉,道:「靈鰲呀-我們真十分感謝你,現在請你吃幾枚葉子吧!」
鰲鰲張唇接過。巨頭連點,將頭縮回。
蘇婷婷將寶珠,分與小龍一顆。纖手托著,往洞口水中一送,「嘩啦啦」一聲,競真的將海水分開一個大洞。
這一下雨人十分高興,雙雙擁身一躍,跳上鰲鰲之背,並肩坐下。
口口 口口 口口
兩人手中所握之珠,果是功能分水的隔水珠,他二人一入水內,即將四周的海水,迫開方圓五尺的一個大洞,鰲背上,竟然是點水皆無。
鰲一見兩人坐穩,立即六腳齊動,箭般向上劃去。
二人不見天日。已有三年。驟見那碧波青天,俱興奮快慰,實不能以筆形容。
他們幸福的微笑著。
小龍的目力本好,經過這幾年澗匠苦練,功力精進,更能明察秋毫。
他微一環視,立即發現,虎牙嶼囪立西方,黑黯黯亦如往昔。
示意坐下靈鰲,向西方駛行。
那靈鰲「嗚」然而應,果順著指示,往虎牙嶼如飛而去。
一個更次之後,他們到達了嶼邊小龍指示著靈鰲由水洞駛入,但那鰲卻「嗚」聲搖頭拒絕。
小龍似感到它就要離開,心頭十分不捨,不是嗎?它助他兩人,獲得奇緣,還未曾好好的報答它呀!
黯然的間:「哇塞!它這就要走了嗎?」
靈鰲「鳴」然而鳴,四隻巨目,閃閃的盯著他,像是也不忍與他分別。
蘇婷婷翩然飄上礁石,看出那靈鰲神態,便道:「龍弟弟,你為它解掉那些皮索,讓它去吧-天下無不散之席,我們怎能滯留它一世呢?」
回首對靈鰲道:「我們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卻也無法報答,今後我們只有謹記在心頭,經過此地時,在外面大鳴幾聲,只要我們在,一定會願意看見你的!」
小龍早為他解去皮素。那靈等蘇婷婷語昔一落,「嗚」的一叫,陡的一頭沉入海底不見。
虎牙嶼內,景物依舊,梯田錯落有致,麥湏隨風起伏,一切與他倆離開時一樣。
三年的別離,嶼內的一切,不但變得異常親切且更華美!
兩人佇立巖頭,且集淚光,激動的環視一切,很久很久,才奔向他們的居處。
石屋內,一切仍無改變,窗明几淨,纖塵不染,顯然趙媽媽,並不因女主人的失蹤,而荒疏懈怠了職守本份。
悄悄的步人大廳,凝神傾聽,趙媽媽似乎睡得正熟,興奮的對望一眼,悄悄回到各人的臥房,去重溫過去溫馨舊夢。
天色漸漸亮了!
趙媽媽起床到大廳執行一貫的清潔工作。
她瞧見桌子上放著三隻大布袋,口中喃喃的詢問自己,這是誰的?
當她偶而抬頭,蘇婷婷已悄悄的走到她的面前,兩人驚喜交集互視半晌,便互相擁抱在一起!
趙媽媽顯然比過去老邁了!臉上的皺紋,頭上的白髮,三年來增加了不少。
當地看見小龍,長得這麼高,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又揉,牽著小龍的手,不停的問長問短。
據趙媽媽說,那夜他們倆一齊失蹤後,嶼內的百姓,駕著小舟,在外面尋找了幾天。
那時,都以為二人死了,大家十分哀傷,嶼內全體的漁夫農民,還曾舉行過一次公祭!
趙媽媽一手將蘇婷婷帶大,又照顧了小龍幾年,不用說她當時萬分難過!
口口 口口 口口
三年的日子,不算太短,今天他們總算是回來了。
趙媽媽目睹這一雙兒女,怎能不激動又欣悅呢!
她來不及追問,立刻跑出去,告訴其他的一千居民。
一會見,廳中湧進來一批農民,他們都那麼純樸,笑顏生花的向倆人致侯,詢問。
小龍不願驚世駭俗,僅僅表示他倆是住在另一處不知其名的荒島上,直到最近,方弄二條小船,劃了回來。
蘇婷婷一邊為小龍縫製新交,一邊溫習自己的武功。
小龍則全意的複習「丹書鐵卷」、「神農醫簡」。
表面上,一切已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但在骨子裡,卻正有醞釀著問題。
小龍已經長大了,也足有自信。可以到中原去闖練了!
再留在虎牙嶼,雖然有蘇婷婷朝夕相伴,卻總是羈絆不住。他的心底的野馬,與思鄉之情!
他想到自那年離家,瞬已十年,家中的父老,差不多都已經年逾七旬,稱得上古稀之人了。
雖然家中富足,用不著他的生活奉養,但總不能不娛親承歡啊-蘇婷婷看出了龍弟弟的焦灼不安,這日中午,她忍不住關懷的問他原因。
小龍坦白的說了出來,要求蘇婷婷一同回去。
蘇婷婷為之意動,她想自己已是小龍的媳婦,總得見見公婆,這一次與他同蹄,無庸致疑的可以贏得石家的一致好感!
因為,她是小龍的救命恩人,也是師保,就憑這兩種身份,石家豈有不對她感激,而錫誠歡迎呢!
但是,蘇婷婷卻意外的回答:「龍弟弟,我想這次還是你一個人回去吧!這裡我還有許多事須要安排呢!不過,我想你在家也耽不多久,我們一定能在江湖上相會的。
「我打算二月之緩,先到寧波去看看,訪訪我的族人,打聽一下,關我父母的姓名,與生前事跡,雖然我記不得他們,是什麼模樣,為人子者,總不能連父母姓名,也不知道啊!」
小龍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覺得婷婷姊姊輿他疏遠得多了。他覺得,既便是急於打聽父母姓氏,也無論如何,應該先到他塚一轉的。
因之,他垂頭無語,暗自傷神。
蘇婷婷看出他的意思,又道:「龍弟弟,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兩情若是長相久,豈在朝朝暮暮嗎?我想你應該在家多住些時的,因為伯父母多年不見,你總得多讓老人家看看你呀!」
石雲龍默默點頭示可,心匠卻更加難過。
她見小龍無語,「唉」聲一歎,繼道:「唉,龍弟弟,你確實太漂亮了,任何人一瞥見你,都會情不自禁的,怦然心動。尤其是懷春少女的一寸芳心,更易動情。」
「你若不加意提防,只要對她們稍加詞色,必會惹上一身情債料纏的。對方若是壞人,到可以置之不理,但若是純真少女,則你就難以自處了……我……也最擔心這個問題……你……唉!」
石小龍微帶怨意的看看蘇婷婷,說:「哇塞,婷婷姊姊,我想你是受了王陋前輩的影響,認為世人均以貌取人。我以為相貌英俊,雖較易得別人的好感,但最主要的還在於人品心性。」
蘇婷婷微瞠道:「你的話不無道理,但世人具宿根慧性者,可說是少而又少,多皮肉相人。你若不信,可以將容貌變易得丑些,不出一月,必會有江湖飽受冷落,連半個知心的朋友,也結交不到!」
小龍更是不服道:「哇塞!咱們一言為定,以一年為期,我這次行走江湖之時,就化裝成奇醜少年,試試到底有沒有人願意理我!」
蘇婷婷聞言,芳心竊喜,皆因她素知龍弟弟性情,最重許諾,這與自己分離一年裡,他若是裝成個醜少年,不但可以令他體會了人情冶暖,同時也可以防止少女們愛上了他。
一年俊,那時節自己即便是還不會報完師仇,至少可以一慰相思之苦。
但是,她又何嘗知道武林中正有一個邪惡組織專門吸收奇醜年青男女,因此,而導致石小龍陷入風流陣,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蘇婷婷忍著淚水,強顏微笑著送別,並讓他帶兩袋珠寶,與他平日裡應用穿著之物。
癡立礁嶼之巔,目送著孤帆,直到看不見半點蹤影?方才悵然若失的回轉石屋。
口口 口口 口口
石輔基每次跟李秀英發生交合,就覺功力大減,常覺腦中昏沉,似乎練功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不禁懷疑她是邪幫派來對付他的高手,讓他練不成功,而由邪幫獨霸武林。
他在考慮殺了她,廢了她,或是一走了之。
這已快到盛夏了,李秀英幾乎每天要到河裡洗幾次澡,而且衣服脫光了放在洞中,赤裸著夾來去去,像個原始人。
石輔基幾次搜查她留下的衣服,想找出那要命的藥丸,但一無所有。
顯然,是另外有人暗中接應。
他跟從了幾天,也沒有什麼發現。
但是,這種跟從,也只是具於形式,即使發現,又有什麼用呢?
因為,他的身體已大不如前了,臉色蒼白,身上似脫了節一般,人已經瘦下去了。
一天晚上,李秀髮又在河裡洗澡,發現一個人影站在河邊,還以為是石輔基呢?
她自貝的說道:「我知道是你,下來一起洗吧!」
只聞岸上的人冷藏的說道:「你高估你自己了,你的狐媚下賤手段看你還能施展到什麼程度?」
李秀英猛然一驚,道:「你……你是什麼人?」
岸上的人道:「賤婢!你給我滾上來!」l李秀英似乎知道是誰了,吶吶道:「你……你是--」
岸上人道:「知道就好,是你自己上來,還是要我親自下河把你牽上來?」
李秀英遲疑了半晌,膽氣突然一忙,說道:「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我知道,你是未來的幫主夫人,但也不必對我要威風呀!」
岸上人道:「宮主許下諾言,給他的時間去苦練或鑽研,然後再給他一次自衛的機會,而你卻已剝奪了他大好的時光了!吸盡了他的元陽罡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來此的用意麼?」
李秀英道:「如果是他自己喜歡我呢?」
岸上人冷冷一笑,說道:「你是屎螂螂戴花,臭美,連自己的骨頭有幾兩重都不知道?」
李秀英道:「怎麼?你不信?」
岸上人道:「信不信你應該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二幫主叫你來,你想想看,你算什麼女人?」
李秀英道:「柳小倩,我知道你和姓石的關係,你肯答應幫主婚事,只不過是敷衍罷了。 」
原來這岸上人,竟然就是柳小倩。
惻小倩冷冷一哼,道:「你是上不上來?如果你再不上來,我就叫你光著屁股走,你似手對赤裸著身體很有癮似的。」
李秀英雖然咀硬,但很怕柳小倩,上岸回洞取了衣服,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悄悄地走了。
第十二章
柳小清從外面進來,看見石輔基失神的坐在那裡,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一幽幽的道:「你看你,好色貪花,要不是我來很快,遭了毒手不知道哩!」
石輔基猶在生氣的道:「哇操,你來幹什麼」
柳小倩道:「我要不來,她還肯走嗎?」
「哇操,你是為李秀英了」
一提起李秀英。柳小倩就有氣,哼了一聲。說道:「都是那個賤人。把你害成這個樣子。」
說著,用手撫摸著他的面頰,那是一種出自女性地真情流露與關懷,毫無做作,沒有虛偽摻雜。
石輔基想起著昔日兩人的良宵花月夜。卿卿我我的情景,不禁有些歉然,道;「哇操,都是她拿邪幫的一種藥丸餵我。再施以採補元陽之術……」
柳小倩道:「先不談那踐人,救你再說。」
石輔甚微微一愕,道;「哇操,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要怎麼救我?」
柳小倩纖指在他額上一叩、嫣然一笑道。「你這個樣子是起於好色貪花,還是要在好色貪花上找回來。」
石輔基以為是取笑,急辯道;「哇操,你現在是背佛過過河。神透了,我實在是藥物所迷。」
柳小倩道:「不要說話,先抱住我。」
說完,她開始先脫光自己的衣服,一絲不掛的鑽入石輔基的懷裡。
石輔基雙手抱住她,心裡起了異樣的感覺。他們原來有過肌膚之親,雙方早以情絲綿綿,此刻重逢,裸體擁抱,!念即萌。
柳小清渾身上下,光潔柔軟。連一點疤痕都找不出來。特別是兩個鼓動鼓動的你子,賦有特別的彈性,按下去馬上就彈回來。
石輔基對那身冰肌玉骨,吹彈可破的嬌軀,不覺慾念大動,伸手插入豐滿雪白的大腿上。中間閃出一條不足兩寸長花瓣,四周長滿了黑色的萎萎芳事。他一隻手輕輕的板起她的一條白生生大腿。一隻手輕按在花瓣上。
柳小倩的柳腰擺款,就像一條小蛇,豐滿的肥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搖晃,有似受到地震的影響。
石輔基扶著長矛往花房裡送,柳小倩有如電殲,全身一陣震顫之下,癱瘓了。輔基再經雙手十指輕扣,玉腿盡開,就如阿里巴巴開寶庫巨門一般。
一聲芝麻開門,終於遊遍大小城市,長矛滑入森林、登上絕紅如大的花蕊,幾經觸擊。回目一望來徑。疏流為海,索性來個油田鑽探,一時波濤洶湧、天翻地覆。
石輔基採取「快速直球」,一次又一次的上壘,每一下都是抽到矛頭,再猛力的頂進去出,順著屁股為流到床上,濕滑滑的一大片。
他氣呼呼的說道:「哇操,你又出水啦?這是第四次了」
柳小倩矯喘著回答:「三……三次……格格……快……快點……用功……吸。」
石輔基道:「哇操,你是不是已經過足上癮了?」
柳小倩慌忙雙臂摟住地的腰,混身只是不斷的扭動,不停的迎合,不停的轉揉,口裡哼哼道:「格格,你……別管啦……
快點……用功……吸……吸……「
石輔基不是傻蛋,見柳小倩一再的要他「用功吸」,深知別藏玄機,另有用意。
於是,一面運用腰力一面施展罡氣,狠命的以長矛刺入花蕊磨研。
柳小倩晃著豐臀。一個勁的浪叫。
「基哥哥……你太好了……格格……你為什麼……把……這樣好的功夫……格……用在賤女人……身上……哎喲……我的親……真丈夫……我要死在……你……你手裡了」
嬌嬌喘吁吁,柳腰一刻沒有停過,更是晃動的厲害。嘴裡猶斷斷續續的叫著。
「格格……你趕快用功吸……吸吧……我又要流……流了……好人兒……來吧……輔基哥……不要再動……頂住它……我要流了……不能再動……哎喲……我的天……」
由於她瘋狂的扭動,嘴裡不住的呻吟,也不停的哼哼。
不細心聽,便分辨不出瑣她的哼哼和呻吟的兩種聲音。
她這是第二次跟石輔基做這種事,而且,這一次也是重溫那奇妙的新境界,那還不哆嗦成一塊。
只見她混身上下,都露出了盈盈的汗珠,就曉得她施動的程度。
儘管她哆嗦一塊。哼哼成一團。呻吟成一堆,可是機會難再。她肌白似雪的身子。仍在投命的搖擺,肥殿仍在沒命的迎奏。
「我的媽……格格……哎……她又在呼叫」
「格格……好丈夫……哎喲……你頂住那地方……嗯咽……對!對!我來揉……你不要動…太……太好啦……我要上天……我快要上天啦……親哥哥……頂吧……狠動的頂吧……哎呀……我的天……」
石輔基拚命的抵緊,用力的吸,一道涼氣,從矛頭上的小孔鑽入,一身從曾的舒泰傳遍全身。
他默默的享受,默默的承受,他恍然明白柳小倩的苦心,她是著交合以填補的方式,用自己的真陰,填補他元陽的虧耗。
於是,他以投桃報李,開始抽送,足足有一百多下,銳利的攻勢,一路勢如破竹,再經她春聲浪語的呼叫。感到心竅搖蕩。
全身感到一陣舒暢,只見他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整個身子像泰山壓頂一般,每一下抽到矛頭,然後吐氣狠命的頂進去。
這一起一落,發出「叭唧,叭唧」的聲響。
柳小倩只感花房裡的長矛,開始脹到了最大的限度,她有了上一回的經驗,知道男人是要洩洪的前兆。
於是,再提起精神,扭動著肥臀,並用力使花蕊一張一合的夾吮著矛頭。
果然,石鋪基改抱著看她的肥臀,嘴裡哼哼著說道:「哇塞!……我也要出來了……你抱得我緊一點……用牙齒咬的肩頭……哇操……咬住……用力……我嗯……」
他簡直就像半喘,兩腿一夾,屁股往下緊壓。脊樑骨一陣酥麻跟著灑出一陣勢雨,點點滴滴全打在她的花心上柳小倩覺得花心一陣奇熱,身子也是一陣哆嗦,她拚命的咬著他的肩頭,差點沒有流出血來。
她逼著他下壓的大屁股,膠合著不使它留著一點涼縫,她的花心裡也放出來泉水。涔涔的流著。
兩個人緊緊的摟抱著,他哼哼,她就呻吟,呻吟和哼哼最後攪合成一起,分不出是誰的聲音。
他們全都癱瘓了,誰也不願意輕易的移動一下,那怕說是眨一眨眼皮,他們都覺得吃力。
但他們仍緊緊的抱在一起,哼哼,呻吟、……
一陣顫抖,如同他倆的末日到來……。
一陣沉默,他倆緊緊的摟抱著,好像已經死了,死了……。
良久──柳小倩首先睜開眼睛,憐惜地看著他道:「你可以起來打坐運功了。」
石輔基連忙坐起來,接「九天玄罡」心法,閉目調息,盤膝打坐,行周天吐納之術.等他醒過來之後,已經靈台清明;紅光滿面。與前判若兩人。
反視柳小倩,花容憔悴,靜靜的坐在他身旁替他護法,這分真摯的純情,使石輔基對她的誤會,非但一掃而空。且還帶著一份歉意。
柳小倩嫣然含笑。說道:「你雖然恢復了。但功力相差太遠,要想摧毀邪幫,甚為困難,待小妹特地為你覓得一塊住地,希望你能好好勤修絕技。」
這是個不知名的地方,但以地勢與形態來判斷。應該是武夷山區。
月明之夜;水晶盤似的一輪皓月,從武夷山君峰之後,探出她姣美的臉光,相輝耀映。
剎那間,遠山近樹,玉瀑清溪,卻似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外衣。
深山月夜,清靜,幽美;就在這靜美的月色中,武夷山道上並肩走來一男一女。
「良宵花月夜,美景正當前」。一對玉人如花開並蒂,想世上最大的幸福,也莫過於此了吧。
「輔基哥」但見那白衣宮裝女人大眼珠一轉。說道:「你常誇自己才高八斗,學識淵博,對眼前這武夷山的來龍去脈跟我講講嘛。」
文士蕪爾一笑,說道:「哇操!小倩,你是不是想考我?」
原來這一對年輕男女,正是石輔基與柳小倩。
他們從山洞遷來此武夷山區,主要是好好修練幾項絕藝,為武林做一番轟轟烈烈烈的事業。
柳小倩假意裝慎,道:「格格,不說就算,誰又想考你來了」
「『哇操』我說」
石輔基忙道:「這武夷山在入閩崇安縣南,是仙霞嶺山脈的起點,亦是邑境之望山。
「一名『武彝』,相傳為神人武夷君之所居地,故以名之。」
他望了望柳小倩,見她正驟精會神的聽著,又接下去說道;「武夷橫跨閩贛兩省,連綿綿二百餘里,主峰則在閩北崇安邑縣,方圓一百四十里,海拔三千餘仞。
「蜂蠻巖鈾。入霧吞雲,四面景像風光,則各異其趣、東望似樓台,南眺如城堡,西顧彷彿穀倉;北盼則有如車蓋」
「我們現在正面對北方,小倩你看著峰頂像不像一個車蓋?」
石輔基說到這裡,還手指峰顛引柳小倩去看。
在明月的光下,武夷山主峰,方方正正,果然似一個車蓋喜得柳小倩拍手笑道;「格格!真像個車蓋,你要不說,我還看不出來呢!咦,但不像個車蓋嘛?」
「哇操,先說像又說不像」石輔基納悶地問道:「不像車蓋像什麼」
「像個皇帝的大帽子嘛」柳小倩說著。舉柔夷漫空一指,說道。「格格,你看,前面略低是垂冕,後邊略高是朝疏,不是皇帝的帽子是什麼」
本來象形的東西,只要類似、你看是什麼便是什麼經柳小倩一說,石輔基再看,果然又像帝冕。隨笑著點零了一點頭。說道:「哇操,給你這麼一說,還真像一頂皇帝的大帽子哩!」
見心上人順著自己說,柳小倩嫵媚一笑,在朗朗月光下。
她的笑容,秀美如花。看得石輔基心神一蕩,便以極快的動作。
用嘴在她小嘴上親吻了一下,嘖然有聲。
「唷!……啊」柳小倩突然被吻,先是一驚出聲,待會過意來又是一喜,再看心上人躲在一邊笑著,則又一羞。
隨佯慎薄怒的說道:「格格……你壞,看我不捶你」說著,舉起粉拳便打。
石輔基一閃便躲到一邊,一追一跑,邊追邊打,邊閃邊跑,二人身形還是真快,只見越石跳澗,登仙山繞樹。如飛似電,並不時出二人笑聲,給這本就美麗的月夜,平添上無限春天的氣息。
移時,二人跑至一處芳草茵茵的山坡,石輔基一滾倒在地上,柳小倩身撲去,伸手便去胳支石輔基掖窩、石輔基雙手一摟,二人更抱在一起了。
連著在草地上打了幾十滾,才摟緊狂吻,舌頭一陣吸吮,猶如三年不知肉味,兩支雪白玉藕,摸頭揉背,忙個不停,心卜卜的跳,一雙玉腿也抖起來了。
石輔基已不「萊鳥」了,當得是肉場老將,當嘴巴被封住時,也來個手足並用,一手由頸摸起,由粉頸而玉峰,然後在峰頂玉頭上,一再揉捏,此時柳小倩不停抽搐,軟顫動,嬌吟不停。
石輔基終於不顧一切,單刀直入,攻打玉門關,此時柳小倩尚存一絲矜待,玉腿夾緊,不得其門而入。
說時遲,那時快,石輔基二手在玉腿內側雪白嫩肉上遊走,癢得一隻玉腿直抖,另一隻手輕旋玉峰峰頂尖,三處猛吸,柳小倩如電殘。
全身一陣震顫之下,癱瘓了,再經只手十指輕扣,玉腿盡開,漫指滑入森林,登上絕紅如火的火蕊,幾經觸擊。一個嬌小玲瓏的嬌軀頓成瘋狂白鯊,翻滾不已。
石輔基豈肯就此打住,上衣離身,半截玉雕裸露眼前。
他並不急攻雙峰,摸到腰間,不用尋覓唾直指褲腰帶結,石輔基熟練如斯,此無便,熟能生巧。
回三兩下子長褲離腿而去,一雙玉腿呈現眼前……
啊!維納斯石膏像,白而不亮。軟而不硬。
此時,石輔基懷中的活雕,又白又嫩,彈性特佳,愛撫把玩,柳小倩捲成一團,不停呼吟,卷仗在石輔基懷裡抽搐……。
「來吧!我的小甜心,時間寶貴,我們好好地盡情享受吧!
哇!!我今天要你敗在我的手下。「
石輔基的長予在暴漲……三寸……四寸……足足有七寸來長,而且已開始引致敬禮。
柳小倩沒有說話,在哼哼聲中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笑。
這─笑,正好給予石輔基鼓勵,長矛在幽口附近來回磨擦著,這結果使得柳小倩的騷幽排出了不少肥皂泡沫。
同時,她也感到花房麻麻的,癢癢的,很需要止癢,非常迫切的需要長矛來充實。
「格格……哼……好人……快點插進去吧!癢死了……
哼……「
石輔基一聽,即將矛頭對準桃源洞口,猛一下即頂了進去,頂得緊緊的,密密的,沒有空隙。
「真好……格格……快……快動……快插呀……」柳小倩開始催促。
石輔基給她來個重重幾下。然後,將矛頭緊緊抵住花蕊,旋轉磨擦著,似乎在洗衣機的「脫水槽」般疾轉起來。
柳小倩的花房,頓時感到又癢又酸的,滋味真難受極了。
「格格……不要磨了……抽插……拜託……快點抽插……快……吾癢死……哼……」
石輔基旋即一起─落,動作非常快速,瘋狂的抽插起來。
這一抽搐,直把花房的水帶起朵朵浪花,而且,柳小倩也頻頻嬌喘著。
她盡情的享受,搖擺肥臀,配合石輔基的行動。
「嗯……格格……好過癮……要……還要……嗯……舒服極了……你真行……嗯……。」
石輔基狠插了一陣子,伏在柳小倩身上喘吁吁說道:「哇操!你在我上面好了,讓你控制,好不好?」
「嗯,好吧!」
柳小倩同意了,兩人即對調姿勢。
石輔基躺在如茵草地上,面對藍天星月,他的長矛,像旗桿似的挺立著。
柳小倩輕笑一聲,身子輕飄飄的浮起五六尺後,緩緩的平飄向到了石輔基上空,緩緩降下,「滋」一聲全根吞沒。
「滋!」正好準確地將長矛套入了花房。
「哇操!正中目標,神射手」
柳小倩含笑道。「過癮,躺穩啊!」
石輔基頷首道:你放手施展吧「
「啊……」柳小倩大叫了一聲。
原來,她一下子太大力,猛的坐了下去,那長矛差點貫穿了花蕊,所以發出一聲慘叫。
不過,很快地,她馬上上下套動起來,一面套動,一面浪叫,只聽她這勾魂的春聲浪語,就是令人銷魂。
「格格……我坐得太重了……啊……插到花心了……哼……這樣真好……我……我可以自己控制……哼……」
如此上下套動了幾十來之後,柳小倩也開始將自己的肥臀旋轉著。
石輔基在下面,不用費太多力氣,偶而想到時,屁股抬了起來,狠狠地撞它一下。
因為,他正忙著在對峙的雙峰上遊走,這是最好的地理位置,摸起來軟綿綿的,而且帶有彈性。
他撫摸著乳房,有時用手去揉捏,在乳房上那顆有點硬硬的葡萄上,捏得她直顫抖著。
他慢慢地撫摸她的全身,真是細嫩,他有點愛不忍釋手的摸了再摸,揉了又揉。
柳小倩被自己的動作弄的氣喘吁吁,何況她又瀉了洪,水位到了頂點,洩了再洩,所以顯得有點虛脫的樣子。
「格格……哼……我沒……沒力氣了……格格哼……哼……
啊……又要丟了……恩……恩……「
她無力地將身體都倒在石輔基的身上了。
「晤……」
「哇操!你敗了?」
「格格,誰說我敗……敗了……哼……」她有氣無力地說著。
「哇操!六月半的鴨子嘴硬。好!看我的了。」
石輔基翻身上馬,長矛一插入、立即狂抽狠插起來,勇猛悍膘,直把柳小倩插得舒暢極了。
她的高潮不知過了多回,閘門開了一次又一次排放積水。
「格格……死定了……我……哎呀……哼……你慢慢來……輕點……我……沒……沒力氣了……哼……」
石鋪基他體貼地輕抽慢插了起來。
雖然這種輕抽緩插的方法,不易感到滿足,但具有調劑作用,時常用狂狠的插。不一定能達到快感。
有時,反而會破壞美感。
「格格……真美妙……喔……你讓我好舒服……嗯……
輔基哥……你……你真好……「
她的神魂早已飄過去了,快感遍佈全身,那種感覺可以說是欲仙欲死,猶如要上天了。
「幄……要飛……飛上天……天了……哼……哎……我又……格格……今天我完了……完了……你會……你會把我弄死……嗯……嗯……」
過了一會兒,如此慢吞吞的輕抽緩插,已經不能滿足她的需要了。
於是,石輔基又開始了大起起大落,勇猛地馳騁了。
各種聲音更是混合起來,有喘息聲,有浪吟聲,「唧唧」水聲,還有原野的蟲鳴聲,結合了大地四重唱。
「滋!」
「吱!吱……」
「啊……」
「死了……死定了……」
一個呻吟聲,一個喘息聲,這兩種聲音的發出,卻都是由於兩人滿足了的緣故而產生的。「之後,一切聲響都停止了。
因為他們彼此正在享受著那高潮後的片刻,他們都完全陶醉在這快活的境界裡。
抖頭、跳動、洩洪、銷魂……
緊緊地扭纏在一起。任由地球去轉動,管它世界會不會有末日。
時間在甜蜜中過去……。
「唔……」柳小倩首先出了聲。
「親哥哥,輔基哥,再賴在我的身上,我快受不了啦!」
柳小倩被石輔基壓住身子太久了,有點承受不住,看看以用手推了推他。
「哇操!剛才都不嫌重,現在就嫌起來了。」石輔基調侃說著。
「你……你什麼時候學壞了……」柳小倩撒嬌地打著石輔結實的胸膛。
「哈……哈……」接著順勢地把她摟了過來。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柳小倩道:「我們也該走了,我帶你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練功的地方。」
進入石輔基眼簾的,是一間約莫丈五立方的華麗房間,他看到了儘是女人的服飾梳妝台。
左牆角處掛著一柄長劍,石輔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柳小倩稱手的兵刃──彩虹劍。
偌大的房間裡,佈置得非常簡單,四壁綠白相間,卻另有一股幽嫻雅淡淡之感,毫無俗氣。
仰起頭,轉過視線,看見右方一道門,門邊上樹著一扇碧綠燈光。
懊,不,他遠足目力,這才發現那垂簾儘是翡碧玉珠鑲造的,霞光閃閃,煞是瑰麗,隨風輕輕擺盪著,發出一片叮噹悅耳之音。
不由打從心眼裡讚了一聲;「哇操!真美!」
再看過去,他又發現頭頂上掛著一顆夜明珠,雖然不大,但發散著八面和故白的光輝,把整個房間,供照著一片朦朧夢漾碟的氣氛……。
石鋪基看不出是屬何人筆法,但他絕對明白那是絕對的上品之作,看色、佈局、結構,是那麼均勻,那麼的調和,那麼的相配……。
「哇操!真個龍鳳相映,一片祥和」他忍不住讚了一聲。
走進屋裡,床邊的几椅,全是白玉雕造而成的,臉上不自禁的流露出驚歎的神情,輕輕撫摸著椅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那張床,是梨木的,錦緞褥上,鋪折疊一方柔軟如絲的粉紅綢被,嗯,隱隱約約的,他似可以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幽幽氣息「石輔基流連之餘,回首朝柳小倩飄了一眼。
柳小倩嫣然一笑,說道:「格格!還滿意麼」
石輔基深深一歎,說道:「哇操!何止滿意、太滿意了,倩妹,石輔基何其有幸……」
柳小倩輕抬柔荑竟捂著他厚實的雙唇。柔聲道:「你我還須說感激嗎?那豈非多比一舉的廢話」
石輔基情不自禁的把她拉入懷裡,緊緊的擁抱……
二人正溫存之際。忽地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二人趕緊分開,凝眸望去……
但只見垂簾外一條嬌小的人影,此人撥開翡翠的垂簾閃了進來,石輔基認得出那正是柳小倩的近身婢女小梅。
小梅原是司徒華家裡的人。居然跟柳小倩離開了司徒堡。
此時她身穿一襲綠色的羅裳,呈著一片春氣息,看起來容姿煥發,嬌媚動人。
她一見石輔基,忙不迭加緊腳步,走近石輔基身邊,柔聲問道。「喲!石相公你怎麼也來了」
石輔基朝看小梅苦笑了一下,說道:「哇操!我要不是遇著你家小姐,恐怕屍骨早寒了廣!」
小梅不明所以,瞪著一雙美眸望著柳小倩,想是柳小倩不願讓小梅知道,岔開話題問道;「有事麼?」
小梅忙道;「我一見石相公。就把正事忘了,幫主飛鴿傳書,要小姐去一趟。」
柳小倩道;「有沒有說明什麼事?」
小梅回道:「沒有。」
柳小倩沉思有頃,說道:「小梅,從現在起,石相公要借住此地練功。一切起居飲食,由你照顧,我去看看看多則五日。少則三天,我就回來、」
小梅道:「婢子省得。」
柳小倩又殷殷囑咐了石輔基一些話,就像妻子叮嚀丈夫;石輔基心中好不感動。
三天的時間,很快的過去了,柳小倩還沒有回來。
這天,小梅與石輔基對坐燈下,顯然,二人都在為柳小倩未回來而耽心。
小梅見他悶悶不樂。心中不忍,微笑的說道:「姑娘機智過人,不會有事的、……」
說畢,語音一頓,轉首叫了一聲;「小紅!」
「有!」
一聲嬌應,隨著走進一名十四、五歲的紅衣少女,走至小梅身旁問道;「梅姐有什麼吩咐?」
小海道;「你去吩咐小蓮端一碗『銀耳蜒萄湯』來,石相公該宵夜就寢了……」
「知道了,梅姐」紅衣少女恭應一聲,趙步而去。
石輔基咳了一聲,說道:「哇操!梅姑娘,這幾天多虧你了,解除了不少寂寞。你真好。」
「哼,見你的大頭鬼!這不過是小姐吩咐,我呀……」說到這裡。突然做了個鬼臉,說道:「你對小組那種薄情,想起來恨不得一掌把你劈了」
石輔基微感一愕,旋即笑說道:「哇操!看不出你這樣艷麗動人,卻一把狠心。」
身子一側,又道:「哇操!是不是在下冷落到梅姑娘,真是罪過得很……」
「格格!你臉皮怎麼這麼厚?這種話也說得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揚起玉手朝石輔基欲打下的樣子。
石鋪基一聲輕笑,一把抓住小梅的玉手,在鼻尖上撫擦看,一副色迷迷的豬哥樣。
小梅漲紅了臉,心中一陣亂跳,嬌羞地掙扎著,嬌慎的說道:「別這樣好不好,讓人看見多難為情」
「噢!」石輔基做作一副依戀的樣子。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光彩,忖道:「哇操!這妮子在動春」
他唇角浮起奇異的微笑,讚道:「哇操!姑娘姑娘。你好美。」
「死相!」小梅怒慎了一聲,白了石輔基一眼道:「你再不正經,姑你你就劈了你」
石輔基心中一陣好笑,憑他的經驗,咳,丫頭初長成,不過全是裝的,好笑的矜待。
他微笑著不語,兩眸儘是瞧看小梅,一副癡相的樣子。
小梅被看得一陣扭促,「呸」了一聲,說道;「你看什麼?一雙眼睛賊溜溜的,準沒有安什麼好心」
「喲!」石輔基喲了一聲,說道:哇操!古人所謂『秀色可餐』,誠不我欺也!「說罷,又在玉手上連連的吻了幾下。
小梅見石輔基這副模樣,心中一陣急惶,不知如何是好……。
石輔基看到小梅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故意咳了一聲,說道:「哇操!小梅姑娘,俗謂:」醇酒美人『現在我醉了,一個人躺著實在寂寞無聊,你就可憐我,陪我聊聊吧「這時,翠簾媳掀起,走入了一位青衣姑娘,手裡端著一個瓷碗。
青衣少女把瓷碗遞給小梅,說道,「梅姐,銀耳燕窩湯來了」
小梅接了過來,問道:「梅蘭,姑娘到太上幫主那兒去了,說要晚一兩天才能回來。」
「噢」小梅點了一下螓首,揭開碗蓋,冒出一股香噴噴的熱氣,放在几上,讓它涼著。
小蓮姑娘又道;「姑娘說,要梅姐好好侍候石相公、她那邊事情一結束,就很快趕回來」
「知道了。」
小梅點了一個頭,望了一下簾外七、八名人影,說道:「吩附下去!」姑娘揖了一禮。緩緩退出。
石輔基笑著讚道:「哇操!看不出我家小梅姑娘竟逾粹大權威!」
小梅白了石輔基一眼,慎道:「格格!誰是你的小梅,不害臊」
「是是!梅姑娘,梅姐姐,哇操!小生失禮,小生不敢」石輔基忙不迭作陪不是。
「!!」小梅見石鋪基一個勁點著頭,捂著小嘴笑了起來「「嘿嘿」石輔基也跟著一陣傻笑。笑得小梅大是不好意思。
小梅停住笑。瞄了石輔基一眼,道:「你這人真是……」
真是什麼?沒有下文。
石輔基撩眸瞥了簾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哇操!我怎樣?聽到了沒有?柳姑娘吩咐你侍候本相公。」
小梅也往外看了一下,見其他少女都走了,才嬌笑著說道:「喲!你現在土地爺放屁神氣起來了!」
石輔基裝著一副滑稽相,兩手合什朝著小梅拱個不停道:「噢!噢!不敢,不敢,哇操!小生斗膽也不敢冒犯你梅姐姐!」
「哈哈……」
小梅見石輔基那份德性,放形的嬌笑起來,笑得花枝招展,兩眸充滿了一股情意,瞧著石輔基。
笑畢,端過茶几上的瓷盅。嬌笑著說道:「來,我的好相公,梅姐姐就服侍你」
石輔基捱過嘴邊,像小孩撒嬌似的說道:「哇操!這叫我怎麼吃?」
「哼!想不到你這麼刁。」
小梅白了他一眼,把瓷盅放回茶几上,挪近身子,騰出右手攪住石輔基頸脖,左手拿起銀匙,裝了一勺銀耳,遞到石輔基嘴裡。
石輔基只覺銀耳入口,芳甜異常,可口至極。
就這樣,一匙又一匙,一口氣把整整一盅銀耳燕窩湯吃個精光,點滴不剩。
小梅放下石輔基,笑著說道:「格格!看你真像個餓鬼投胎。」
石輔基握住小梅柔荑,忙不迭的說道:「哇操!好吃嘛,尤其是梅姐姐餵我吃的。」
「油嘴。」小梅皺了一下嬌小玲瓏的鼻子,不依的輕抽著手石輔基握住小梅「還是陪我聊聊天吧」
小梅一陣嬌羞,輕晤了一聲,抽出了玉手起身說道:「一張油嘴,來。我去拿琴來,彈一曲替你催眠入夢,好不?」
她雖是如此說,矯軀卻往床邊坐下。
石輔基往殆床邊一站,面對小梅道:「不要,哇操!我只要聽你黃鶯出谷般的美妙聲音。」
冷不防,一個泰山壓頂,把小梅壓在床上,一面盡情的熱吻著、一面又撫摸起來。
小梅被摸得發出似痛苦又似銷魂的呻吟,整個矯軀,軟軟的倒在床上。
於是一股強烈的慾念,促著石輔基的手進一步侵犯,索性把她擺平在床上,開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再拉開褻衣。
瞬時,一雙隆鼓的乳房。便落在石輔基的手掌裡。
石輔基的四指不斷磨擦,使得初經男人愛撫的小梅,好像打擺子一樣;全身都在顫抖,嘴裡叫出「格格,格格」的聲音。
此到,石輔基的神智逐漸模糊,火已衝到極點。一把吻往往小梅的櫻唇……。
小梅唔了一聲。嬌軀一震。舉起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然後緩緩的抱住石輔基的頸脖,由松而緊……。
石輔基一上手,就是長物,加上攀登玉峰,雙管齊下,好半晌,於不知不覺中。除去小梅的長褲,褻褲。
只見那柔軟的、黑黑的細草,不疏不密地叢生在那高挺起的土丘上。一條淺溪穿越丘陵,正好把這高挺的土丘一分為二。
一顆似衝過水的三生石,擺在那淺溪的正上方,迷人極了。也極盡誘惑。
石輔基只感小梅的小嘴一陣乾熱,嬌軀無力的躺著,臉上呈現一片春潮,兩眸含著一股熾熱的情慾。
那麼半睜半閉的看著石輔基,胸前急劇的起伏著,鼻息咻臭,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石輔基被她這副神態擦得慾火萬丈,喉中一陣子渴,手指開始落在她的花房上,然後磨著那顆三生石。
這時,小梅顫顫抖抖,漸而扭動,很有節奏。
緊跟著,她像夢囈似的問道:「格格……怎麼……這樣的呢?」
石輔基心中村道:「哇操!料不到這麼嫩,生活在這邪惡的組織裡,居然還保持著這種無邪的心境……。」
他溫玉在抱,宛如摟著一團柔弱無骨的海綿,心中雖是火燒一般,卻是強行忍了下來。
小梅只覺全身火燒的熾熱,體內宛似千萬隻蟲蟻在爬行,令人酸麻的難耐。
她用盡了全力攬緊石輔基壯碩的肩膊,嬌軀無力的躺著……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2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25
第十三章
石輔基輕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臨下。
只見她呲牙裂嘴,混身一陣癢。
兩條大腿一縮,像煞不斷氣的雞在顫抖著。
同時,一雙眼睛。也流下了淚水來。
這時,她好像處在極度的痛苦中。但動作還是在繼續進行。
「哎呀……痛死我了……啊……好痛呀……你停停好不好……痛呀……我不要……不要了……」
石輔基並不因為她的呼叫而停止,繼續耕耘。
白色紗幔隨著唧唧之聲,一擺一搖,煞有節奏。
這樣抽送了二三十下,石輔基才問道:「哇操!小梅,現在好點了嗎?」
「唔……」
小梅沒有回答,又輕輕嘛了了一聲,接著把眼睛翻了一翻,同時點點頭,重又把一雙美目閉上。
這樣,持續了一盞熱茶工夫,只聽得小梅呻吟道:「哎呀。
現在我裡面很癢呀「
這表示,騷興已經起來,已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於是,石輔基更賣力地抽插,插呀插,次次命中花心。
就這樣繼續抽送,只插得小梅喘嬌連連,媚眼如絲,嬌輕輕喘道「石相公……我好舒服啊……呀……格格……你真會插……美……美……美得我要嗝屁……」
小梅的花房,泉水洋溢,被矛頭衝擊著,「!叱」「!叱」奏出美妙的音樂。
石輔基見她肥臀主動更合,知道該是採取狠攻猛打的時刻了。
於是一陣比一陣強。一下比一下重,矛頭被其花房兩壁緊御著,一抽出來。兩片赤貝也跟著翻出來,像蛤蚌呼吸時張合。
小梅經過這一狠插。沸水更熾了,屁股抬得更高,極力配合著,同時口中嬌呼著。
「石相公……石哥哥,格格!你真是人王……真能幹……
我好服死了……痛快……死了……「
一陣又一陣,一而再,再而三……
許久,許久……
一切沉寂下來,留下一片暢遊巫山的喘息聲;一場風雨之戰總算高掛免戰牌……
「小梅……」
石輔基嘴角擒著滿足的微笑,左手摟著小梅柔弱無骨的腰肢。右手輕撫著小梅胸前的雙峰,牙齒輕咬著小梅的耳垂,哼聲叫著。
「唔……」
小海綿綿的睡在石輔基懷裡。下身緊緊偎著,夢囈的唔了一聲。
如雲的發幾散了下來。臉上紅潮未退。兩隻美眸微閉著。
螓首埋在石輔基胸膛,輕捻著石輔基烏黑的胸毛,似是沉浸在適才那份飄飄欲仙之感,俏臉上含著份流連……
「哇操!美嗎?」
石輔基吻著小梅的粉頸,柔情蜜意的問。
小梅「晤」了一聲,抬起臻首,櫻唇堵向石輔基的嘴巴,輕送丁香,蓮舌一陣轉蕩吮吸……。
良久─一小梅才仰起俏俏瞼,癡癡的望著石輔基,嬌情的拭著石鋪基唇邊的口液,含著微笑,夢樣的回道:「嗯,很美!真的很美。」
石鋪基同感似的回了一個微笑,體貼的指了一下小梅的鬢髮,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細聲道:「『哇操!想不到你是這麼成熟……。」
小梅嬌羞的『唔』了一聲,把瞼埋在石輔基的懷裡,顯得不勝忸怩。
石輔基笑了一下,右手移在小梅雪白的肥臀上,輕輕捏了一把。笑道:「哇操!瞧你個勁兒,以後我得準備一副盔甲了」
他抬起小梅的粉頰,指著自己肩後三四個齒痕,輕舔了一下她的瑤鼻。
「誰叫你那樣……」
小梅說了一聲,不勝嬌羞的伏下頭來,蜜意的吻著石輔基兩肩的「戰績」……
石輔基輕笑一聲道:「哇操!那樣怎麼?」
「呸,不害躁,誰說給你聽」
小梅不依的啐了一聲,輕捶著石輔基胸膛。
「哇操!看你說不說」
石輔基摟著她一陣狂吻,吻得小梅透不過氣、嬌笑連連。
他由上而下,從小梅的粉頸吻到乳溝……
他似乎有意再度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小梅初經人事,那經得起這份挑逗,小嘴連連嬌哼,頰上又湧上一片霞紅的春潮……。
「哥,饒了我──」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美眸微閉,漾著萬種春情,似是在回味這才那奇妙的感覺。
兩臂似鋼圈一樣,緊緊的抱住石輔基,白羊脂般的胴體,一陣難耐的扭動著。
石輔基口中卻是嬰兒吸你般的猛吸不止。
「喲……哼……」
小梅見石輔基拒絕合作,心中一陣焦急,哀求似的說道。
「我說,我說,你……你厲……厲害……」
「嘻!」石輔基「撲哧」的笑出聲來,吐出了被吸吮得緊漲至極的你頭。
她感到花房之中,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癢,又舒服,又暢美。
嬌哼聲與卿卿之聲交織成一曲消魂蕩神曲。
石輔基是使出渾身解數,全力以赴,只感陣陣欲仙之快。
魂兒差點沒有出了竅……
小梅是春聲浪語的叫著,肥臀不時,上挺旋轉,使花房深處的花蕊,來磨擦長矛的矛頭。
柳腰懸空了,扭的胴體,帶動著她一雙豐滿極具彈性的乳房,一顫一抖的拋動晃蕩著。
尤其是,那兩粒緊漲紅色的乳頭,晃蕩得他是眼花鐐亂,煞是好看。
於是,用兩個手肘支撐著上體,騰出手掌一手一顆的握住撫捏起來,真過癮。
小梅被他─雙魔手,揉捏得你頭好像石頭子一般的硬脹,騷癢得她全身抖個不停,肥臂挺得更高、更快!
「相公……親哥哥……親丈夫……我愛死你了……真愛死你這……這根長矛……格格!我……又要……出……出水……了……」
二人摟在一起,浪做一團,她拚命的旋扭,石輔基則盡力抽插,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妙趣橫生而快樂無窮。
男貪女愛,一陣翻騰,歷久不絕。
直叫謂魚水之歡,仙人羨煞……
良久──總算「曲終人靜」,結束了,搖仙之戰……
且說小龍凝在船梢,注視著礁嶼上蘇婷婷的身影,漸漸的消失,他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須要向她訴說。
他彷彿失去了生命的一部份憑借,覺得自己的心情,真如同大海中失舶的孤舟一般,茫茫然無所依歸。
這時,他才開始知道,蘇婷婷在他的心中,佔據多大的地方。
他似乎不能離開她。否則,任何的生活,都將是了無情趣的。
一天的航程過去,圍州島已然在望,漸漸的望日崖上景色,亦─一入目。
小龍瞥見那幾處紅樓,心頭不由狂跳起來。
人都是如此,當你第一眼看見久別的家園之時,必定是萬分激動與興奮的!
船離著沙岸,還有幾丈遠,便迫不及待施展出絕頂輕功,掠過海波,如一道輕煙般,向岸上奔去。
俊目一掠,崖上的景物依舊,卻顯然荒涼不少。
雜草沒徑,蟲蛇時現,樓門處處緊閉,蛛網到處盤結,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樣。
小龍心頭轟然一沉,滿腔喜悅冷半截,他情難自禁,悲從中來,淚珠見滾滾。
這一個意外,實在是太大的打擊,他哀傷的徘徊在母親的房內,撫摸著每一件熟悉的傢俱,心中充滿了舊夢的影子。
他癡迷的回憶父母的慈顏,不忍驟離,直到樓下傳來了人聲。
他忽然色喜,疾奔下樓,但閃目一瞥處,心情又驟然冷下來。
原來,廳裡不見別人,正是李七父子,從樓下送來了他的東西。
李七十分訝異,石家人何以走得一個不剩!他看見小龍悲慼的面容,也萬分同情,但,他能說些什麼呢……這一切都是他一無所知,與無能為力的呀。
小龍抑住悲痛,向李七父子道勞致謝,並留他們在此暫過一夜。
李七父子婉言謝絕,說必須立即回船,他同小龍有無其他吩咐,向蘇婷婷要說的事情。
這意外的事實,攪得心種不定,他胡亂的應付一下,便將李七父子送走。
他須要在清靜中發洩自己的悲哀,他須委靜靜的思考,他不得不重作另一步打算。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龍漸漸的恢復了神志!
他一時還不能思索,於是便找了只掃把打掃著那間寢室。
他將帶來行囊打開,鋪在床上,默默的坐著,運一陣功夫,然後再睡下床,靜靜推想。
樓房完好不像是遭遇到任何意外,他的家人,像這樣走得一個不剩,必然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人海茫茫,讓他去那裡找去?
如果,真的尋找不到,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對這一問題,他不敢細想,因為,那實在是太殘酷了。
他假定,他們是搬了家,他決定明天開始,先到島外附近人家問問,看是否能探出一點蹤跡。
翌晨,小龍從淒楚的夢中醒來,稍事梳洗,食用了一些,蘇婷婷特為他做的食物。
他開始細看每座樓房,雖然,大多數房間都空閒著只有灰塵,卻還是一室不遺的逐一查去。
他打開了最後一樓,那樓是建在最外邊。過去,它是屬於二伯的。
這為他啟開智慧之鎖的老師,也是對他最采放縱不干涉,任由自己心智發展的長者。
他一進樓門,心頭陡的一震,皆因,那樓內塵土甚少,像是三天前曾被人打掃一般。
希望突然使他覺得最近必有人在此往過。
他迅速的逐室觀察,果然,在樓後的一間下房裡,尚還有鋪蓋與用器在著。
他想:「這人可能是離開了,不過,東西既未搬去,他一定還要回來!」
於是,他便決定要暫時留下來!
對二伯,他有亦師亦友的感覺,對他的企念猶勝於其他叔伯。
旭日東昇,海風拂面。
三天漫長的日子過去,仍不見那人回轉!
小龍不禁有些氣餒,覺著像這等守株待兔,有些不妥。
然而,他息幼定居於此,對家世瞭解不多,若是貿然離開,人海茫茫,卻又到何處找尋呢?
這一想,不由又覺著進退維谷,猶豫不決起來。
獨居三天,雖僅是短短的三天,已令他深深覺得,婷婷姐姐之對他,是何等重要了!
須要婷婷姐姐的陪伴,與照顧!
三天來,他吃的仍是蘇婷婷預先為他做好的乾糧。
如果,蘇婷婷根本就未曾為他準備,則他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另外,面對著靜寂的景物,更覺著孤寂萬分。
他像是被一切都遺忘了,他不能歸於任何一類。
蘇婷婷的影子,漸漸在他的心底擴大,蘇婷婷的聲音笑貌,充塞了他的腦海,他忍不住思念,也忍不住暇想。
如果蘇婷婷在他身邊,那該是多麼幸福與美好啊!「如果有蘇婷婷在,一切不豈不改觀,不那麼死氣沉沉了嗎?
為此小龍兒有些傷心與懷念。
陡然間,正瞥見一人向崖下奔去!
心中一動,捷迅速一掠,恍似一道輕煙,搶前攔住那人去路!
那人方才上崖,猛看見崖邊站著一人,以為是海盜盤踞了這山,返身便逃。
那知眼前一花,陡然一人攔住去路!
這一驚更非小可,忍不住雙腿一軟,「!」的跪倒!
小龍微一瞬目,已看清那人,似是家中的一名老僕石福!
他見狀,知是自己嚇著了他,微微一笑,又激動又興奮,一把將他架住叫道:「你……你是石福嗎?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是……龍兒啊!」
那人果是石福,聞言抬頭一看,面前的是一位美絕人寰的少年。面目依稀當年龍少爺模樣!
只是龍少爺十年被人搶走,一去無音,今天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他不敢相信,揉揉老眼,小龍只得又道:「石福,不必懷疑,我確是龍兒回來了,老爺太太呢?他們……搬到那裡去啦?只留你一人在看門嗎?」
石福這陣子看清楚了。
面前這少年,雖然身材瘦長,卻正是當年龍少爺模樣。
石福忍不住驚喜交集,目閃淚光。
石福驟然見少主人出現,怎能不悲喜交集呢?
小龍不知父母伯叔的吉凶存亡,一見面立刻詢問,他此時瞥見石福激動之狀,心中一急,忍不住使勁揪住石福,問道:「石福,老爺太太們……有……什麼不測嗎?」
他,神功絕世,這忘情用力一揪,石福如何承受得住?
只見他「哎啊」一聲,面目慘變,豆大汗珠,如雨而下,口中不住叫道:「少爺放手,老奴受不住了……」
小龍自知失態,歉然一笑放開,石福愁眉苦臉,顧不得抹汗,連連揉看自己的手腕,呼痛不已!
小龍過意不去,忙幫著他揉搓,一邊促問家中情形。
石福見他亦如過去小時候一般,體惜下人,聞言立即達出,近年家中經過!
原來,自石小龍失蹤之後,半年不到,龍家老夫婦上下病倒了六個。
老二輔達為人達觀,且精通星相醫理,深知小龍有驚無險,日後必非池中之物。
石輔基已投入江湖,只剩下他為大夥兒他為大夥兒疹病,向他們逐一解說慰勸。
漸漸的,相繼痊癒,但老年人身體,經過一場大病,全都衰弱下來。
商談之下,認為遷回老家,一來可避免老哥哥們觸景生情,哀念龍兒;二來這地方海風太大,老年人有些抵抗不住。
於是,在小龍離開的第一年,石家便全體遷回圍州島。只留下一名老僕,看管房子。
近年來,石家幾兄弟,均已年邁,幸虧輔達,都還稱得上健康。
小龍聞言,大喜過望,忙慌又問地址。
石福道:「少爺請等一回,這月輪到老奴在此值班。等老奴安置一下,立即帶少爺去吧!」
小龍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家,但見石福誠摯恭謹的態度,也不好過份掃他的興。
其實石福也無啥整理的,只不過將隨身包裹放下,糧食擱好而已。
兩人匆匆下崖,順路下山,一路上石福問長問短,探問這多年小龍居住在那裡!
石雲龍心急得要命,偏偏遇上這慢郎中似的石福,真誠得又漫,閒說又多,搞得急得不得了。
於是忍不住問他家中地址,石福道:「遠得很哪!少爺,你跟著老奴走,包沒錯,明兒晌午,一定到家。再不咱們下山,雇輛大車,趕個夜路,三更准到!」
他又好氣又好笑,想了想便道:「石福,這麼看吧,你告訴我地址,我先回去,你下山僱車,找兩個腳力,再回到島上將我留在二伯房內的行李搬回家去吧」
說著,掏出一錠銀子,塞在他的手裡!
石福想了想,說道:「少爺,咱們的房子,是建在韶以北,屬錦江地區的丹霞山麓,找倒是好找,老奴只是怕少爺識不得路……」
小龍一聽,原來他還把自己當做小孩,微微一笑,打斷他的話頭,道:「不打緊,你照我的話做,準沒錯兒!」
說著,不等回答,立即施展輕功絕學,霍然似陣輕風,直往正西掠去。
石福的確還當他是個孩子,怕他獨個兒會迷了路途,正欲提出異議。
那知,雙眼一花,面前頓失人影。
當時一驚,以為真個遇見活鬼,呆上半晌,看看手中的銀子不假,立即返身向圍州島上疾奔。
且說小龍,知道家人無恙,又得知確實住址,興奮激動之情,非筆墨可以形容!
他這時將輕功施到極限,不循正途,穿林渡葉,疾似流星閃電。在朗朗乾坤之下,常人瞥見的,也不過是一道淡淡輕煙,一閃而逝。
他歸心如矢,顧不得是否驚世駭俗,一味掠空疾行,直到行人漸多,城池不遠,方才慢了下來!
韶州,北有砰石天險,東西有梅嶺,騖楊二關,扼五嶺之咽喉。在歷史上頗負盛名。
小龍雖博覽群籍,博古通今。但因未履人世,初睹這青山秀水,奇石巨嶺,屋舍比連,各色人等雜處一起,不由得興奮不已!
他緩步走在街上,目見兩旁商店林立,販夫走卒,谷營具業,瞥見他瀟灑不群的風貌,都紛紛投來驚奇羨慕的眼光。
初履人世的,小龍十分瞼嫩,竟覺著有些窘困,不由得玉面深紅。
稍過一會,漸漸習慣,在這種人口稠密之處,總是免不了看人,或被人家看。
找了個小販,向他打聽住址,那小販見他要找石家,立即表示,要送他前去。
原來,石家在韶州,建居雖不多年,但一業因屋舍工程浩大,在韶州屈一指,二者,石家人樂善好施,時常周濟貧民百姓。
故此,婦孺皆知!
小龍廉謝不肯,問明方向,一人疾足而行,不一刻遠遠望見了家園的房子。
他激動的使用微顫的手,拍開兩扇,高有一丈的紅漆大門。等不及啟門的家人開口,便自急急問道:「三老爺在家嗎?
住在那棟樓上啊?「
開門的是石家老僕之一,他瞥見叫門的這位少年,俊秀無比,依稀似龍少爺當年模樣,立即瞪大了眼睛。聞言一呆,衝口問道;「你……少爺可不是龍少爺吧!啊……三老爺就住在左邊,龍少……」
他見小龍點頭承認,止不住驚歎一聲,方指出石輔忠居處,正想與石小龍聊述幾句,眼前裡人影一閃,突然不見人了影。
他不得不止住話頭,目瞪口呆的怔在當地。
小龍得知父母居處。那還有工夫與他搭訕,疾急一掠,撲入左方一座紅樓。
方一進門,立即大聲喊出:「爹爹,媽媽,龍兒我回來了……」
書房中,石輔忠正與二哥輔達對奕,一聞此聲,早已搶步入廳。
小龍瞥見右手戶內,搶出個蒼發老者,正是自己的親生之父,多年別離,一旦重逢,悲喜齊聚心頭,反使他一時呆了一呆,不知該如何表示才好。
石輔忠見廳內仁立著一位秀逸少年,面目正是失蹤多年的愛子,老人家一陣激動,也一樣說不出話來。
石輔達自後跟出,見狀亦是驚喜交集,他激動的顫抖著問:「是……真是龍兒回來了嗎?」
父子被他這一叫,驚復了神志!,小龍大叫一聲,跪倒在塵埃,叩首道:「龍兒叩見爹爹二伯父……」
一言未竟,早已是淚眼交睫,語不成聲。
石輔忠俯身將他拉起,凝眸注視半晌,一把將他擁在懷內,說道:「吾兒,可想死你母親。」
他也是語聲嗚咽,激動不已。
他到底是男人,他不說自己,卻以他的母親來表示自己的思念,他的語聲,因嗚咽為之一頓,旋即一把將龍兒,推到石輔達面前,放聲「哈哈」大笑,道:「二哥,小弟真佩服你的神機妙算,你看,咱們的龍兒,不但安然歸來,卻定有不少奇遇,練了身深不可測的奇學呢?……」
語畢,哈哈大笑道:「來人哪!快通知夫人,及各位老爺,就說龍少爺回來啦!等一刻我帶他反依拜見,若等不及,請老爺自己過來也可以。」
此際,丫環僕婦,早被地長笑說話之聲所驚,紛紛聚到廳中,以驚奇欣喜的目光,注視著小龍,這時一聽老爺吩咐,「轟」
然答應,紛紛報信去了!
尤其是一雙眼睛,神光充足,如兩把利刃,洞人肺腑,令人自然產生出一種,不怒而威的斂慕感覺。
另外,還有那一身骨架,表現著一種清麗絕塵的風儀,令人產出鶴立雞群,出類拔萃的不凡之感!
這等的風貌,若非處於一個優良環境,內外文武兼修並進,何克臻至?
他愈看愈樂,最後也放聲大笑,連讚:「好、好」道:「龍兒果然已有成就,諸位兄長見了,還不知有多麼喜歡哪」
小龍的情緒,已漸漸平穩下來,他目睹兩位老人家,言笑快樂之狀。心中頓覺得安慰燙貼。
他正想問答,忽聞得樓梯連響,一陣熟悉親切的慈音,充滿了喜悅激動之情,隨著傳下道:「心肝,寶貝,是你回來了嗎?
孩子……「
小龍知道,那是母親的聲音。
他,顧不得回答二伯父問題,喚「媽」聲中,已然搶上樓梯,投入一位慈祥瘦弱的老婦人懷裡,喜極而泣。
那老婦人,於已五旬,一頭華髮,卻早已白了多半,臉上,皺紋縱橫,顯示著超過年齡的蒼老與衰弱!
但此際,懷抱著初歸的愛兒,雙目中雖然是滾滾垂淚,臉頰上卻自堆滿笑容!
她語音嗚咽,連聲叫喚:「孩子,龍兒」,雙臂緊擁著小龍的頸子,似生怕稍一放鬆,便會失去他一般。
小龍的面兒,埋伏在他母親懷內,也連聲喚「媽」,雙手環抱住母親的腰肢,垂涕不已。
這是一幕,母子重逢的場面!充滿了至情,樓下的兩位老弟兄,看著也不由感動!
也不知經過了多久,石輔忠大概是激動已平,陡地哈哈笑道:「喂,夫人,你娘倆還沒親熱夠嗎?快下來吧,大哥他們,怕馬上就要到了」
母子聞聲驚醒!小龍緩緩的仰起頭來,目光一觸到母親蒼老的面孔,不出心中一酸,落下淚來。
做母親的當然瞭解他的的心情,眩然一笑,用羅巾為他抹著眼淚,說:「乖兒,你能回來,媽就高興死啊!看你真的長大了,怎的比小時候還愛哭呢」
說著,用手輕劃著小龍面頰,逗他道:「羞不羞」
小龍面紅紅地一扭,小龍雙臂一緊,抱起他母親,逕自樓梯上躍落廳中放下,猛古丁差點將眾人驚嚇一跳。
他母親站在地上。可顯得比他矮了一頓!
她著實也嚇了一跳,故此,定住神後,輕輕的拍他一掌,半慎半笑的說:「十幾年不見,你在那裡學了幾手三腳貓,拿來嚇唬媽啊!真頑皮該打!」
小龍一時喜極忘形,將母親抱下樓梯。但瞥見母親臉上,驚駭之狀,雖僅只一瞬,閃眼即逝,卻也不由得令他深悔,行動的孟浪。漲紅雙頰。
知子莫若母,見狀知他有些悔慚,逐把小龍拉至椅畔坐下,問道:「乖兒,這幾年你在那兒!過得好嗎?媽終日掛心,你叔出找你、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而其他伯叔,自從你失蹤之後,連二連三的,紛紛病倒。
後來,你二伯好容易─一醫好,卻說你在外必有奇遇,至時必返。時日不到,尋找也是枉然。
你爹人又馬虎,平生也最信服二伯。聽他一說,便根本打消了找你的念頭,媽終日促他,你爹總也不理,真氣死人,想不到一晃十來年,乖兒果然回轉,看來。你二伯到真有些門道呢!「方輔達一旁聽了,不等小龍開口,早已接道:「弟婦,不是我二哥誇口,若當日言而不中,不用說你不會依,僅大哥,四弟媳和內人,不把我罵死才怪呢」
門外,此際,一陣步履雜沓,立有一蒼老語言,笑罵道:「老二你不該罵麼?若不是當當年,你循私廢公,何致出事?
……「
室中眾人,知是大哥到了,均紛紛起身出迎,小龍當先啟門而立,對來人恭身施禮,口稱「大伯父」,便要下跪參拜。
門外,當前一位七旬老人,手執枴杖,鬚髮蒼蒼身後跟著一位,差不多年紀相貌的老者。再後面則是一群鶴發婆婆。
那老人一見小龍,立即住口,上前扶起激動的叫聲:「龍兒」,打量不休!
其他的人,也一齊盯著小龍,一個個,喜笑顏開,老淚滾滾。
老大石輔仁連稱:「好」,拉著小龍,步入廳內。
大廳中,早有僕婦安排好坐位,中央落座,讓小龍坐在身旁。
眾人依次坐下,石輔仁令小龍─一拜見。
大家也真個愛惜這唯一的根苗小龍過去,每個人都拉著端詳半天,喜笑顏開,樂不可支。!見完畢,已近中午。
石老大輔仁,吩咐備酒,一家人,團團圍在一張大圓桌上。
小龍執壺,敬酒一巡!
石輔忠夫人最是心急,連連催問這些年來究在何處?
這問題,也正是諸老一體懸念的問題,因之,諸老也隨聲附和,要小龍說來聽聽。
於是,小龍將自己年來經歷,刪繁擇要的說出。
其中的驚險部份,為怕老人驚駭,都從略不說,只表示,在虎牙嶼及海底下,住過幾年。
但就這樣,已驚得諸老,目瞪口呆,如聞神話。
本來嘛!若非此說是出自小龍之口,誰又能相信,黑礁水域下而別有洞天。
不過,他們都知道小龍誠實無欺,若按事實推論,如不是遠處孤嶼,豈能等到現在才回家來呢?
他們也確實被這史無前例的事實,驚怔住了。
石鋪達,所學博雜。對這事實雖也是第一次聽見,卻曉得,這正是應了自己過去所言。
他首先回過神來,開言道:「大哥與諸位兄長,休要驚異,要知龍兒所遇,雖有達常理。卻也正表示,咱們的龍兒,何等的不凡,過去,我曾斷言,龍兒非池中俗物,今日看來,果然應驗了呢!」
小龍的母親。從驚異中醒來,道:「心肝,你說的那位蘇婷婷姑娘,既是你的救命恩人,為何不請她回來,讓咱們全家,好好謝謝她啊?」
輔達夫人心思最細,她留神小龍口氣,對蘇婷婷推祟倍至,心中便立刻感覺到,兩人的關係,非比泛泛!
因之,她立即接口,說:「對啊!龍兒你為什麼不帶她回來,讓我們看看呢?她若是長得美麗,配得過你,咱們就收她做你的媳婦,不很好嗎?」
眾人應聲叫好,歡聲如雷,石小龍卻窘得臉紅雙頰。
他尷尬的叫聲:「二伯母」,微帶點傷感的意味,表示蘇婷婷不肯同來。
不過他說,他曾與蘇婷婷訂下一年之約,一年後當在黃山會面。
輔勇夫人口快心直,見狀也打趣道:「好哇,一年後,讓你爹走一趟黃山,若看著合意,就帶回來,讓你們成親,何必你再出去跑呢?」
眾家夫人,都隨聲附和,不贊成小龍再出外歷險。
輔仁夫人,更表示,娶媳婦簡單。無論憑龍兒人品,或是石家的財勢,只要是放出空氣,怕不有成打的如花美人,自動的送上門來?
話題一轉,談論到石小龍的親事頭上,眾老不管小龍是否羞窘,都紛紛表示意見。
小龍口雖不言,聞聽諸老要替他娶媳婦,心中實是不願。
皆因,他此際,心中只存著一位蘇婷婷的倩影。
覺得自己今後,心靈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只是,此際他不能表示反對,只能默默思索著,若果然如此,他應該如何應付。
一席酒,吃了兩個時辰,方才盡歡而散,眾位老人,懷抱著滿腔的高興與希望,各自返去,留下小龍一家三口,述道家常。
自此後。小龍家中渡著幸福的日子,每天,到各處去請安,輪流在各位伯伯叔叔家用飯聚談。
第三天石福已將他的行李運回,石小龍在二袋珍寶之中。
取出些別緻的珍玩,獻給各位叔,也賞賜給裡外的丫環僕人,獲得了一致的讚賞與感戴!
另外,他見伯叔們身體都弱,便取出一顆赤龍丸來,溶在水裡,分服男女諸老,果然使幾位老年人,得益不少,一個精神都較前健旺起來。
平常,無事之時,開始跟從二伯父學習星相卜卦,醫術方面,也更不時與二伯父互相研究。
第十四章
二個月之後,他醫術大進,星相卜卦,也漸漸有了基礎。
在這兩個月裡,他也時常伴隨著二伯,為人療病,或跟著他父親,出外遊逛!
因之,漸漸的韶州縣,都知道石家,回來了一個品貌若仙,才智超人的小公子。
更有不少的媒人,自動的上門說親。
小龍的母親,從他的說中有話,他對蘇婷婷深情一往,因之一心想促成兒子的這段良緣。
她曾一再對小龍表示,希望他將來,能把這有恩於他的婷婷姑娘,請到家中來,當面謝謝人家。
小龍不十分清楚母親的心意,不過,他倒是答應,一年後黃山之會,設法將蘇婷婷請回家來!
有了這段緣故,母親倒並不急於為兒子再說媳婦。
只是,另外的幾位老夫人,卻終日商量著,會見媒婆,聽取媒人,對某位地主,或某任隱宦的小姐的推薦。
但他們採用兩個步驟,以定取捨!
第一,想讓那媒人,在暗中看看小龍,讓媒人自己說,他所推薦的小姐,是否真能匹配!
這一著果然妙甚,每一個媒婆,一瞥見小龍俊秀風流,如天仙臨凡,無論她多麼昧心貪財多半也不敢誇口。
其中,只有一個,媒婆誇說有一位小姐,堪與近配。
這位小姐,據說是一位唐姓員外之女,堪稱是韶州全縣的第一美人。
唐員外過去曾任過知府,說起來到是輔達的同寅。晚年得此一女,愛如掌珠,告老回鄉後,在鄉卜山明水秀之處,建起唐家莊,日常裡課女種花,確稱是一位雅人。
唐小姐閨名慧珠,自幼聰明可人,才智出眾,隨父母學識習字,知書達禮,賢慧玲瓏,今年也不過一十五齡。
石輔達夫人,過去隨夫出仕,由於是同鄉關係,到與唐府有過來往,知道唐夫人過去,也是美人胎子。
這多年雖然不曾再見,意想中女兒一定不會比母親差。
因之,她聽見煤袈一說,忽然心動,便與輔達商量,立即決定,與媒婆相約,找個機會,要親自相親。
於是,輔達夫人便決定,到時也帶著龍兒一同前去。
石輔達聽了,微微一笑,卻並不表示熱烈的贊同,他只說,婚姻之事,雖然父母之命,內中卻有看不可抗拒的天命,若過份勉強,不但得不到幸福,效果,怕可能還要出別的毛病。
輔達夫人當然也贊成這種說法,不過,她認為卻不能事先告訴小龍!
年輕人多半臉嫩,尤其是婚姻之事,多半不肯說出自己的真意。
若事先不讓他知道,老年人可從他坦直的表情中,觀察出他的意,是否喜歡對方,來決定取捨。
石輔達答應保密,那知,石小龍卻從丫環口裡,得知了這項消息!
他有些好奇,他搞不清楚,相親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又不大情願,覺得這麼做,終有些對不住心中的婷婷姊姊!
只是,他能夠表示不去嗎?他能夠說我不要她嗎?
他回想臨離開虎牙嶼時,與蘇婷婷的一段對話。
蘇婷婷那柔潤清脆的語聲,不由重在他腦海裡升起。
當時,他曾表示,這一年之中,決不以真實面目示人,一來要避去無謂種麻煩,二來要試試,世人是否蘇婷婷所說的那樣,完全是以貌取人!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不能辜負婷婷姐姐,因為,一個少女最珍貴的貞操和芳心都獻給他了。
小龍反覆的想看,是喜是憂,結果仍然是不能決定,那一種正確。
不過,有一點,無論如何,他應當遵守諾言,在這一年之中,不以真面目示人!
只是,如今住在家裡,他怎能突然化裝成醜怪的樣子?
那不但了無效果,讓人家看出,故意而為的破綻,同時也有遠親之旨!
他苦思半晌,突然想出來一個主意。
自那日開始,小龍的面色,漸漸變黃,像是生了什麼疾病!
老人們見了,又心痛又焦急,紛紛責任輔達,為他加意醫治。
石輔達與龍兒最為接近,似是知道什麼原因,故而毫不著慌,反說並無關係!
不過,除了臉色,小龍的精神行動,一切如舊,毫無病態,老人們看慣之後,到沒有再表示什麼!
相親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一大早,石府門首,準備下車馬,四名丫環,分別才扶著輔忠輔達兩位夫人,出門上車,小龍則在前座,與趕車的並肩而坐!
車聲轆轆,經過韶州鬧市,街上的行人,瞥見車蓬外坐看個面目焦黃的少年,不覺均深以為異!
皆因那馬車裝飾華麗,俊馬銀轡,車身漆彩,一望而知,是石府之物!
車上少年,一身儒衣華服,氣度豁然,不用猜,便知是石家新近剛回來的小公子。
但,為何此際,面色大變,色如黃臘,一臉病容呢?
確實,小龍此際,面容難看之極,除卻面部的輪廓依舊,雙目朗如寒星外,竟似是身染重病一般。
輔達夫人,偶然探首出來,見小龍可怕面色,頓時大吃一驚,「哎啊」一聲,關心的問道:「龍兒,你……覺得不舒服嗎?要不要趕快回去,找二伯看看哪!」
小龍展顏一笑,發出清期如故的聲音,道:「二伯母放心,龍兒一點也不覺什麼!」
輔忠夫人瞥見,也確實吃了一驚,道:「龍兒,你快點到車裡來,怕是被邪風吹看了吧!快,快!」
邊說,邊用手拉他進去。
小龍心中暗笑,依言爬進車去。
此際,車已出城,俊馬望見原野坦途,迎風長嘶連聲,放開四蹄,向前疾馳。
小龍在車前閃目流盼,只見那尼庵青磚青瓦,形勢蒼古,被一片巨松林木圍繞,更見虛寂!
庵左一方小小的停車場上,已有兩乘馬車停著,想來是唐員外一家,已然先行抵步了!
四名丫環,分別扶著兩位夫人,小龍隨後,施然踱著方步,一齊進庵。
庵內,此際已得著通知,早有兩名女尼,在門前接迎!
兩尼雙手合十,躬身向迎兩老夫人,斂衽還禮,當先步入大殿!
殿中香煙裊裊,羅幔深垂,三四個小尼姑,正在誦經!
越過一重花木扶疏的花園,一列僧房,不下十數間。
眾人尚未到達,便聞得有陣陣笑語之聲,兩位老夫人,會心的對望一眼,回頭瞥小龍一付焦黃的無精打采的樣子,卻又不禁暗暗擔心!
正中靜室裡,已迎出一個老尼,一襲灰衣,年逾花甲,一臉皺紋,顯得十分蒼老,但兩眼開瞌之間,寒光閃射,令人不敢逼視。
小龍暗自驚訝,這老尼好深的內功!
輔忠夫人卻已然開口招呼道:「老師太,怎麼這許久不見您到咱們那去啦!」
老尼姑合什念聲佛號,含笑回答:「貧尼近來事忙,未至尊府拜望,有勞兩位施主掛懷,實不敢當,這位公子,想來是大少爺吧!」
輔達夫人笑著道:「師太的消息真快,我們龍兒回來不久,今天,我們特地帶他來拜拜菩薩及老師太的。」
說看,又轉對小龍道:「龍兒,快來見過師太!」
小龍依言,上前一揖,卻不開口。
老師父合什還禮,道:「少施主無須多禮,快請房內待茶!」
輔忠夫人邊走邊對龍兒說道:「龍兒,你不知道吧!師太的本領可大得很,當年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小龍聞言,不由對師大打量一眼,師太也正在看他。
四目一接,老師太心頭一震,何以這小孩目光如炬,口中卻笑看說道:「老施主別捧啦!貧尼這幾手功夫,本不算什麼,何況現已年邁,擱了多年,到是少施主,若貧尼老眼不花,必已得內家真傳,只是……」
她本想說出,只是小龍的面色不正,想是身染重病。
但話到唇邊,想想石家「過山龍」石輔基,武學出眾,石輔達醫術高明,若真的小龍有病,那會看不出來!
故此,她說出只是,並未再接看說下去!
室內,是一明兩暗,此際,唐員外夫婦,坐在明間,唐慧珠卻不見,想是藏在暗間。
唐家自也知此行目的,更知道前來相親的,正是過去同寅素識的輔達夫人。
眾人方一入房,唐員外夫婦,立即站起,含笑相對,老師父居中為他們介紹。
輔達夫人不等師父介紹她,立即接口笑道:「老師父,我和唐夫人可是舊識,想不到吧!唐夫人還記得嗎!」
唐夫人,聞言上前挽住輔達夫人,也含笑答道:「小妹怎會記不得呢!當年在京,蒙府上不時照應,多年來無日或忘,只因俗事瑣忙,遷徙無定,常以無緣拜謝為憾哪!」
輔達夫人謙謝幾句,立讓小龍上前拜見,世伯父母,自不免又有一番客套。
小龍落坐一邊,不但一直不曾開口,神色間更有呆怔之狀。
唐員外夫妻,看在眼裡,暗暗的直在搖頭,大大的責罵媒婆謊言多事。
偏偏,輔忠夫人心急,因不見唐家小姐,便道:「今天員外只和夫人一同前來的嗎?」
唐員外心知其意,雖不樂意,卻不便謊言相欺,無奈只好據實回答:「不。尚有小女慧珠,也一同來了!」
說著,便對右側暗間,喚說:「珠兒,你快出來,見見石家伯母……」
原來,小龍等尚在院中之時,唐家諸人,已在窗中窺見。
唐家三口,見小龍形狀癡呆,面目焦黃,均不禁大失所望。
故此,唐員外令慧珠,避入暗間,暫不出見!
誰知,連喚數聲,不見回應,使自行起身入室。
那知,他一入室內,立刻「咦」了一聲,慌張出來,急急對老師太問道:「師太,你……你這房裡有別的門嗎?」
老師太聞言,料有緣故,疾足入房,果然見後窗大開,不見了唐府小姐,慧珠姑娘的影子!
唐夫人關心愛女,一看丈夫神色,大吃一驚,慌不適跟進房去。
只聽那唐夫人,大聲叫道:「師太,我……我女兒怎不見了……」
老師太心中,自然也驚訝萬分!
她深知暗間裡,只有前後兩窗,並無別門,唐慧珠小姐,嬌嬌弱女,決不能無緣無故,越窗而走。
她電目環視,立即發覺,房頂樑上,有點異樣!
略一停頓,老師太飄身落下,先念聲「阿彌陀佛」,莊容合什,道:「老施主夫婦勿怪,大小姐實被人劫掠走了……」
此言一出,第一個唐夫人,號淘大哭,唐員外踩腳垂涕。
石家兩位夫人,一干丫環,也驚得顏色大變,愕然不知所措!
老師太十分尷尬,干「咳」一聲,說「施主請暫抑悲聲,貧尼不才,當年也曾在江湖中混過幾年。方才貧尼在屋樑上,看到有手印足印,顯然是留下不久,以此推斷,必是賊人先行入屋,乘機劫去令嬡。」
唐夫人聞言,放聲大哭,喊道:「那……那怎麼辦哪……乖女……」
老師太「咳」了一聲,慰勸道:「施主休急,當心身子為是!這事既然發生在貧尼庵中,貧尼自有責任,說不得只好啟劍,與賊子周旋周旋……」
語聲微頓,語氣稍轉溫和,繼道:「唐老施主,請您想想,方才來時,路上是否發現有形跡可疑的人,徘徊在附近呢?」
唐員外搖了搖頭,卻突又「啊」了一聲,說:「老朽來時,因時光尚早,路上的行人甚少,小女為貪看沿途景色,堅持不讓落下車廉,當車過城外之時,突然遇著位華服公子,跨下俊馬,迎面馳過,當時,他曾見車內小女,口中似乎「咦」了一聲,並未停留,便絕塵而去了!……」
說到此處,目光不期然向石家的一批人望去,而驀地住口不言。
眾人當然明白,他之所指,乃是小龍,都不由向小龍坐處望去。
那知,目光到處,卻不見小龍的影子,不知他在此時,到何處去了!
輔忠夫人訝異的「咦」了一聲,隨來的一位小丫環,卻在陳稟道:「少爺方才對婢子說,他不大舒服,先回家去啦!」
她盯了那小丫環一眼,意似責她為何不早些稟告,耳中卻聽本庵主持師太道:「施主休慌,這事既有了這點線索,貧尼這就出動,將令嬡救回來。一有消息,貧尼立即派人通知。」
說完,又轉對輔忠輔達兩位夫人,道:「兩位施主,也請回駕吧!」
致達夫人,心懸龍兒,早有辭意,開言答應,向唐氏夫妻慰勸幾句,即刻帶來丫環,馳返城中。
且說小龍原本未把相親一事放在心上,但一聽到唐慧珠失蹤,方才警覺糟糕。
他暗自思忖,那唐慧珠雖與已非親非故,卻總是為了與他的親事而來!倘有不幸後果發生,則「我雖未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自己以救民濟世為旨,豈能見危不救?
乘眾人慌急,探看究竟之際,悄悄的囑咐小丫環幾句,立即溜了出來!
小龍測度地勢,在此光夭化日之下,賊人決不敢明目張膽,自正門出入。
故此,他一出房門,四下一瞥,園中無人,立即施展輕功,「飄飄風」,掠向後園!
他這種「飄飄風」,乃是「丹書鐵卷」中所載,精絕無匹的無上身法。
略一瞻視,「嗖」的一聲,疾如飛矢,射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巔。
他目力自經鯨液滲潤,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遠。
這一登高凝望,周圍十數里內,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無不盡收眼底。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就在通往「靈山」大道的五里開外,有一騎黃鰾俊馬,正在發蹄狂奔!
馬上人衣著都麗,打扮似頗斯文,一手抖??催騎,不管不顧,驚得路上行人,紛紛走避,另一手執??,壓著鞍前一大捆「東西」。
那一大捆,若說是行李之屬,出門人講究俐落,他為何不捆在鞍後,而放在鞍前,礙手礙腳的呢?
再說,這人像是個遊學的秀士,為何在此烈日之下,如此的粗魯狂奔呢?
小龍直覺的認定,那人十分可疑。騎上的一捆「東西」,雖因用布袋裝著,看不出到底是何物品,卻也覺頗似一個暈絕的人!
不暇多想,頓時在樹巔展開輕功,向那方追去。
但,大白天,他怎能毫無顧忌的,在大路上飛馳呢?
心念一動,立即又回到庵前,跨上僕人騎來的一匹老馬,順道馳去!
那馬年齡甚老,根本跑不動路,小龍又是初次騎馬,頗為不慣,心中十分生氣,卻只能暗自咬牙?
但,已經跑了老遠,勢不能放棄那馬,無奈何,只好硬起頭皮,任憑那馬兒順路前行。
驀地──
突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慘叫聲,小龍以為唐慧珠遇險,再也顧不了驚世駭俗,急展「飄飄風」身法,循聲掠去!
若莫走了二里許,聳立看一座孤立大殿,上書「風月觀」三字。
距風月觀半里路外,倚山建立了一幢紅色的房屋,那尖利慘叫聲,隱隱自那紅色房屋中傳出。
小龍掠至紅色房屋,掩近窗下往裡一瞧。
但見屋內,靠壁斜倚看二張寬約五尺的床板,極為精緻的錦墊附於其上,顯得十分柔軟。
哇塞!正有兩個赤身裸體的妙齡少女,斜倚在床板上。
但見她兩手兩腳大張,被四個銅環緊緊扣住,一頭柔軟異常的三千青絲,盤了二圈,亦被緊御在頭頂一個大銅環中。
是以這兩個少女,頭腳四肢均不能動彈,只剩下全身肌肉微微顫動,前胸小腹不住的起伏,口中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
那豐滿的乳房,富有彈性,隨著呼吸的起伏,令人頓萌遐思,興起慾念!
站在床板前的是兩個道人。
他二人穿戴著金冠鶴氅,右手中持一根長達七、八寸的長針,針頭很粗,針尾上還附著一根三四尺長的細管。
此時,他二人似乎全神貫徹在當前的少女身上,那只空著的左手,正由上而下的,逐步的摩娑著少女的胴體。
但見他二人不時的皺眉,似乎正因為未能尋到某件重要東西而煩惱。
窗外的小龍看得真切,他熟讀「神農書簡」,知道人體的構造,尤其是,在巨鯨腹內停留了那麼長的時日,比之解剖人體更真切實的臨床經驗。
他洞悉二人所要找到的,就是處女的元陰,這元陰,也就是未婚處女的精血,用以來助長功力。
他雖然急於尋找失除的唐慧珠,但目睹二人做這種傷天害理,慘絕人寰的事,又豈能不管。
這種採補方法,是用長針針頭,插入少女元陰成長的地方,然後吸吮,受者當然有所成就,被吸者則奄奄一息,留下一個軀殼。
於是,心中暗罵一聲:「哇塞!這種惡人豈能讓他留在人間為害?」
只見他隔窗虛空一抓,這二人手中細管竟脫手向外飛出,這正是石小龍施展的「虛空攝物」神功。
兩個道人一驚之下,正準備出手,陡覺手中一輕,細管不翼而飛,緊接著,「志堂穴」一麻,抬起的手頓時僵在那裡。
抖戰,全身抖戰,週身乏力,氣喘吁吁,二人心裡明白,知道自己兇惡劣行被俠義中人看到了,對自己下了陰手。
現在,他們什麼也不顧了,只哀哀苦求,說道:「前輩,大俠,請您老現身──小的知罪,小的願痛改前非,我這廂給你叩頭……」
微風過處,室內多了一人,二人抬頭望去,只見此人面如黃臘,一臉病容,但一對眼神,有若蒼窮寒星。
當然,這人便是易容後的小龍了。
他冷森森地說道:「以你罪行,應該處死,小爺不願多造殺孽,哇塞!你老實回答小爺所問,或可免去死罪!」
二人叩頭如搗蒜,說道:「大俠請吩咐,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問你,有一個女子是不是被你們劫來此地?」
「在,在,在風月觀!」
其實,這二人跟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亂指一通,他們想把小龍引去風月觀,讓那邊高手收拾他。
小龍初涉江栩,怎知江湖詭譎險惡,信以為真道:「哇塞!你們倒很爽快,本少爺便饒你們不死!」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對二人各點了一下,兩個道士就像兩堆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
小龍廢了兩人功力,走到床前,扭斷銅環,放下二女道:「你們快把衣服穿上,等我救出人後,再帶你們離開此地。」
他也不等二女回答,逕自施展輕功向「風月觀」走去。
風月觀來時小龍已經看到,半里路程,只不過幾個起落便到了。
「哇塞!他們在搞什麼飛機?」
大殿上,人影幢幢,隱隱傳出笑語噓浪之聲……
原來這時大殿之上,正在開著無遮大會,一條條赤溜精光的男女正跳著踢死狗(迪斯可)!
互相追逐嬉戲,淫笑笙歌達於戶外。
在大殿正中放著一個大蒲團。
一個相貌極為俊美的中年羽士側身躺臥在上面。
全身赤裸,只圍看一條薄薄的粉色輕紗,週身膚色極白,小腹下玉筋怒張,正望看殿中互相戲謔的赤溜精光大跳迪斯可的男女。
他的身旁,還半坐半躺二個赤身美女。
細膩的皮膚,無一點瑕疵可尋,結實而玲瓏的椒乳,在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線的身材,滑平平的小腹,修長渾圓的大腿,更是上天的傑作。
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帶,吏是神秘,像深山中的幽谷,未有人跡,清幽得很。
又黑又濃的萋萋芳草,罩住整個小貓咪,整個赤貝,紅都都地。
那中年羽士伸出一隻織指修長的潔白玉手,不停地輕輕撫弄左側美女胸前玉乳。
另一隻手則捻捏右側美女的小描咪,只見那赤貝,忽張忽合,煞是好看,且還吐出泉水,亮晶晶,一閃一閃,蔚成奇景。
一個大蒲團旁,雁翅似的排列著六個蒲團,上面躺著二男二女,也都是赤條條一絲不掛。
另兩個蒲團空在那裡。
這二男二女,各摟了一個俊男美女,索口索舌,愛撫不休,那種神巧淫姿,使人不由得心魄俱蕩!
「哇塞!一群人妖!雜碎!」小龍暗罵著。
殿中妙舞正亟,笙歌細細,極盡柔軟──
在舞蹈中的男女,一共是十二人,分成六對,男的圍著一條淺綠色的青紗,女的圍著粉紅色輕紗,均是裸無寸縷……
驀地──
笙歌忽地低沉下去,那些歌舞中的美女,忽然嬌喘噓噓起來,然後一個大翻身,粉紅色的輕紗突然滑落──「哇塞!演起『牛肉場』來了!」
原先如隱如現的金膚玉肌,竟一起暴露在外,一聲微微呻吟,美妙嬌軀,軟得得地側倒地上,玉體立即橫陳。
偏偏那條豐滿圓潤的玉腿,高高的翹起,寶蛤微合,紅桃欲綻,令人見之不由心神大震。
小龍雖然跟蘇婷婷有過性的經驗,那是人之大欲,也可說是夫婦之間的敦倫關係,可不是胡亂淫行。
何況,他是個正人君子,對此淫亂自然看不順眼。
他立即冷呼一聲,飄了進去。
中年羽士一班人正在得意可分,突聞那聲冷崢,好似驟聞晴天霹靂般,顧不得穿衣,立即推開身邊美女,朝一側掠去。
那知,他剛掠出丈許,立即遭人截住了,大駭之下,立即掉頭反奔,迅即朝內殿射去。
他快,小龍更快,左掌一揮,「拍!」一聲,遙空空送了他一記「鍋貼」,地上立即多了幾顆斷齒。
中年羽士知道遇上不世高人,心一狠,抓過一個美女,狠狠朝石小龍扔了過來。
「哇塞!畜生!」
「生」字方歇,中年羽土的「命門穴」立即「中獎」,一道血箭隨著「啊!」聲奪口而出了。
他心知對方的武功超出自己多多,立即順著衝勢,疾掠向後,此時,若用「電腦」計時,保證可以超過「班強生」,穩創「世界紀錄」。
小龍正欲追去,突聞一陣機簧「軋軋」聲響。
剎那,露出一個暗門,一陣幽香熏鼻後,竟由暗門中走出一位絕俏美人兒。
小龍定睛一望,不由得心頭小鹿亂撞,臉兒發紅,就是整個身軀也如陷入火焰中。
原來這美人兒穿了一身幾乎全裸的淺紅雲裳,不僅酥胸全露,就是那一對聳挺雙峰,也顫巍巍暴露無遺。
那乳峰新剝的兩點紅玉,那柳腰款擺的嬌軀,那豐滿圓潤的臀部,還有粉裝玉琢的兩條美腿。
這些,怎不使小龍兒看得眼光發燒,心兒發抖,有點克不自持呢!
哇塞!「五聖堂裡失火,廟災(妙哉)!」
小龍趕急驟斂心神,以目觀鼻,硬把一團熱火給壓了下去,一聲怒叱罵道:「賤婢,奇形怪狀,無恥已極,趕快把人交出來,否則,就別怪小爺心狠手辣了。」
美人兒聞言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一聲輕咳,說道:「格格!看你,人家又沒得罪你,怎麼一見面,就罵人呢?格格,真要上了火就插它一下好了。」
說完,嬌軀一扭,又是一串銀鈴般笑聲。
接著說道:「說真格的,本仙子閱人太多,從來沒有男人,像你這樣有血氣,有膽識;雖然相貌長得醜一點,但本門對醜男則特別照顧。小弟弟,一切衝著姐姐,沒別的,由姐姐推薦上去,保管你受到宮主器重!」
說完,不勝嬌羞的一笑,媚眼輕揚,粉臉生春,整個身兒竟向小龍貼來!
這一看「肉身改擊」還真癘害,小龍空有一身本事,不知怎麼還擊,一時弄得舉足失措。
小龍兒畢竟修習「丹書鐵卷」,在這緊要當口,突生警兆,暗咬舌尖,恢復靈明,急促的身形一閃,左手一揚,甩出去一個「五百」!
只聽得清脆響處,這位美人兒啊,竟給結實實地挨了一個耳光!
哈!吃癟了!
還好,小龍兒並未貫注真力,要不然,又得像中年羽士一樣滿地找牙!
按說,這位美人兒,名叫媚娘,乃「天欲宮」的護法,在武林有個「散花仙子」的外號。
她的武功已到了「摘葉飛花」均可傷人的境地,就算小龍兒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得手啊!
這可應了一句兵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啦!
散花仙子正在欲迷心竅,思著雲雨巫山,作夢也想不到入口的偏食,竟會燙了嘴?
這一來,粉嫩的臉頰上居然紅了一片,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更是出人預料的,修養好到了極點。
她嬌喘吁吁地改作可憐人兒,嬌嗔輕叱聲中,說道:「好!小兄弟,真有你的,我媚娘一生還沒讓人打過,沒料到你這人……好吧,要打?只要你狠得下心,就讓你打個痛快。」
一個踉蹌往前衝去,整個嬌軀投向小龍的懷中。
等到小龍兒發覺要讓時,已是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匆忙中急伸雙掌向外一推,無巧不巧,恰好推在一堆軟綿的東西上。
小龍兒忙不迭的一縮手,這一來非但沒有推開,媚娘反而「嚶」的一聲,把一個嬌軀向他懷中偎依得更緊。
兩隻粉臂一圈,像兩條蛇把小龍兒的身子摟得緊緊地,說道:「格格!原來你也不老實啊!」
一股似蘭非麝的香氣,往小龍兒的鼻孔裡直鑽,同時還夾著一股女人肉體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吸引異性的幽味,薰得小龍兒渾淘淘的,心神兒好像在飄蕩,飄蕩!
更絕的,是身兒前欺,雲肩兩卸,那薄似蟬翼的淺紅霓裳突然全部剝落!
哇塞!上演「牛肉秀」啦!
散花仙子這一袒裎相向,畢裸妙陳,一股震人心脾的幽香也隨看傳來,那香味說也奇怪,竟能鼓動人之真陽,發揮人的春性。
小龍再能克制,儘管他習修「丹鐵神功」,但也按不住這特製「催情香」的撩撥啊!
何況,欺霜賽雪的酥滑皮膚,火山高聳的兩朵乳暈,手撫滑膩的誘人小腹,渥丹猶吐,猩紅一點的消魂地帶,在含笑聲羞,嬌艷欲滴的光景中,兩人已雙雙跌在大蒲團上。
常言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小龍的感情防線一衝破,那還不任由人家擺佈嗎?
於是,碧羅帳火,檀口溫腮,眼看「A」片就要上演了。
驀地──
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那冷哼甫畢,接著傳來,「無恥妖婦,竟然使用妖術,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容你不得……」
這一個突變,竟使身具奇功絕學的散花仙子,弄了個花容矢色,這時那還顧得巫山風雨,趕緊推開「迷茫」中的小龍,霓裳一穿,飄身飛出。
她真不愧是老江湖,人未出,玉手先揮,只聞一陣勁風,穿出殿外,紅影一閃,人兒早已飛落風月觀門前。
散花仙子落身一看,不由得一震,心想:「怪不得呢,原來是「觀音庵」主持「悟緣」師太。」
心念再動,銀牙暗咬,一聲嬌叱道:「悟緣!本仙子讓你河水不犯井水,為何上門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和你拚了!」
話還未講完,掌力已透出,一股勁風直向悟緣師太震來。
這悟緣助太,雖然很少過問武林事,但對武林形勢甚為關切,不時以化緣為由,出去查訪。
她也風聞「風月觀」盤踞有一群邪惡組織,一來人單勢孤,不願孤身探險,二來並未發現什麼惡跡,故未輕舉妄動,以免畫虎不成反類犬。
唐姑娘在庵裡失蹤,這對她來說,難辭其咎,首先想到的就是,「風月觀」,乃略作整束急急向此地馳來!
此際,散花仙子那一掌已突震而來。
悟緣師太一看來勢,身形斜側一滑,緊跟著也推出一掌,兩股勁力一接,只聽一聲悶響之後,平地狂??,雙方不由得都退了兩步!
兩人這一試招,可說是平分秋色。
悟緣師太在一掌擊出後,已試出對方功力不在已下,而在已上,當即凝神戒備。
散花仙子因好夢被破壞,煮熟的鴨子飛了,氣得臉兒發白,牙兒癢癢,也暗蓄功力,把「魔女陰功」力貫雙臂,接看雨肩擺動,以「流雲袖」的招式,竟將那五六尺長的粉紅羅袖,抖個筆直。
她是狠透了悟緣師太,連個招呼也不打,身形突的一長,平空拔起三丈多高,那兩隻紅袖竟像赤練蛇似的,挾看無比勁力,急震悟緣師太雙目。
悟緣師太雖然在武林沒有什麼名頭,是因為她很少過問武林中事,過著韜光養晦的日子,但她的風範,則是一派宗主。
這一見來勢過於疾遽,趕忙左側一閃,同時雙掌猛翻,橫截吐出。
又是一聲悶響後,悟緣師太竟感奇形陰力直透血脈,不覺一驚,馬上行宮閉穴,身子斜射丈餘,在這一擊一閃之剎那,也施出她的絕活──伏魔掌。
「伏魔掌」系佛門至高至剛的神功,這一展開,挾看風聲,帶著勁力,直攻散花仙子。
散花仙子那敢怠慢,柳腰款擺,閃開一擊,急遽裡抽身吐勢,一連攻出三招,只見兩條紅袖,翻起萬朵紅蓮,像一陣旋風般裹纏而來。
悟緣師太一見這種快加電掣的奇招絕學,真是既驚且佩,一聲佛門「獅子吼」身形直拔三丈多高,接著「倒打金鐘」頭上腳下,伏魔掌挾看風雷之聲照頭劈下。
這一招居高臨下的一擊,何止千鈞,沒料到散花仙子竟用那兩條帶袖,丹田貫力,便接了這一招。
這一來,使悟緣師太下落之身,便被反震了三尺有餘,不自主的斜刺落下,五內翻騰幾乎拿樁不住。
而散花仙子也為此震盪之力,倒退了五步,每步之下,都有半寸許之足痕。
雙方這一再較功力,可以說心裡都各有數。
無疑的,悟緣師太在內功上,還是稍差一籌。
師太這一下可真動了火,勿嗔勿念早已忘卻一空,竟將一生侵淫的「伏魔九式」施展出來。
散花仙子一聲冷笑後,紅羅飛揚,俏臉飄忽,把「魔女陰功」發揮到極致,一股綿綿不絕的寒意,一陣層層不斷的勁力,隨著袖影掌聲戰在一起。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3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26
第十五章
名家交手,三招兩式!
這時悟緣師太突的「一鶴沖天!」陡地拔起,把那「伏魔九式」中的最後三式連續發出!
這三式──
「韋駝護法」是以勁力貫注雙掌,幻起一波波掌影,逼敵雙目。
「一葦渡江」是以掌緣下壓,震擊對方下盤。
「連台拜怖」是在對方撤身滑轉之際,欺敵腰部。
這最後三式說起來是個動作,可是要使這三個動作化而為一,蘊凝一處,可還真不簡單單哩!
悟緣師太也是見對方功力過高!所以才施展出這壓箱本領,說時遲,只見掌影幢幢,勁蕩狂??,一團團一圈圈的寒揮,分上、中、下三路,疾震散花仙子。
俗語說得好:「棋差一著,縛手縛腳。」
散花仙子一見這種變起倉促,莫窺精奧的奇招異學震到,隨即冒險還式,陡地嬌軀一轉,「凌空躡虛」拔起丈餘。
接著手懸天際,左袖揮裹,擋住來勢,右袖飛揚,拂向悟緣師太「肩井穴」!
兩人出手,均極快速絕勁,這「兩袖換三式」,激起了無比狂??,在飄飄風聲中,雙方又換招吐勢,鏖戰在一起!
「催情香」下的小龍,他內功原極深厚,此刻略作調息,已恢復靈智,目睹二人交手,覺得悟緣師太雖稍遜一籌,但一待半刻,還不致落敗,於是,轉入後院,開始搜索唐姑娘。
後殿,空無一人,但那盞長明燈,卻是十分光亮,雖在大白天,仍吐看縈縈火苗。
小龍很快的打量了四週一遍,略一沉,飛身直向第三進房舍奔了過去。
沿著廊沿之下,遂屋搜查,敢情這「風月觀」第三進房舍,乃是一間一間的隔開,專供觀中人員住宿之用。
是以他必須如此做,於是移動身形,走向最近的一個房間,輕開室門,向內望去。
突然間,只覺一股怒意,打心頭冒起,罵了一聲:「哇塞!下流……」
敢情,小龍目光所及,卻是發現了那房舍之中,正有一男一女,正在顛情倒鳳,雲雨巫山。
剎那之間,雙眸突然射出冷冷殺機,只因他隱隱的感覺到,這「風月觀」的人眾,八成多是為禍江湖的巨奸大惡了。
有了這籌想法,他不再那麼小心,很快的,將所有房間全都看過,結果,除了一間空著外,其餘的房間,全都淫穢不堪入目。
如果不是想找到唐慧珠姑娘,小龍此刻早已忍不住下手,將這些穢亂三清玄門的狗男女全都置之於死地了。
但他終於還是氣得看不慣,展開「水波流」身法,隔窗將那幾對淫亂的男女,一一凌空制了穴道,廢去武功,就讓他們赤身裸體互抱一堆,留在雲床之上。
敢情,小龍的想法,乃是要抓住散花仙子,叫她來看看這無邊春色,叫她無法抵賴自己手下之人的這種亂德敗行的怪相。
其實,這完全是他幼稚想法,也十足的顯示他沒有江湖經驗,試想,前殿無遮大會,再加上散花仙子的色相引誘,這些都證明了這座「風月觀」是座藏垢弄污的處所了。
找了一遍,雖未瞧見有人,但卻並未歇下來不找,因為,他親眼看到那中年羽土逃入,何以此刻竟未見人跡。
當他一時未見人蹤,很快的便想到了那黃幔低垂的佛龕。
身形一閃,小龍絕不遲疑的跳上了佛龕,伸手掀開了那兩幅黃幔!
哇塞!小龍整個的人都呆了!
佛龕之內,原來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歡喜佛」,正在做看男女交合的遊戲。
哇塞!「老牛挽車」、「隔山取火」、「倒澆臘燭」、「盤弓射鵰」、「跑馬射箭」……姿勢互異,各不相同。
這些,歡喜佛交媾的姿勢,花樣翻新,前所未見,一個個雕得玲瓏別遞,生動活潑,奇形怪狀,妖態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慾念頓生。
中央矗立看一座高大的神像,但卻塑著人的身體和驢的面孔,陽具堅挺,長約一尺有餘,懷中抱著一個美郎女神,正在興雲布雨,做著交媾動作。
這個神像腳下,環繞著無數裸體美女,玉腿微翹,酥胸畢露,玉潤臀圓,寶蛤微合,露珠在望,蠕動收縮,一覽無遺。
那些裸體美女,一個個玉面生春,目射欲焰,似是不勝飢渴,張口伸臂,仰首求歡,期待著雨露滋潤。
只聽「叭」地一聲,散花仙子那嬌面上已挨了一下。
散花仙子撫臉驚退。
悟緣師大怔在當地,久久說不出話來,第一次見面,她就確定小龍兒已得內家真傳,想不到竟高明到如此程度,怎能不驚,不楞!
須知,悟緣帥太與散花仙子,俱都是一流高手,隱隱一代宗師,在二人捨死忘生的拚鬥中,他竟輕描淡寫的插了進來,一揮手都給了散花仙子一記「鍋貼」,這份能耐,舉世能找出幾人?
「哇塞!這不過略示薄懲,要是再不交出唐姑娘,我打落你滿牙,讓你永遠見不得人。」
「啊!」散花仙子定過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風情萬種:「格格!我走了眼,也低估了你──」
「哇塞!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既然來到了這裡,你就該提提高驚覺。」
「從現在起,還來得及,我告訴你,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唐姑娘──」
「哇塞!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麼說,是要我生擒你了。」
就在此刻,散花仙子一聲嬌喝:「讓我者生,擋我者死。」
嬌軀疾轉,一片紅光飛去,罩向悟緣師太與小龍二人,雪白嬌軀再閃,她人已奔入「風月觀」去了。
悟緣師太佛塵擋住了飛罩而下的那片紅光,可正是散花仙子身上那裳蟬翼般紗花。
悟緣師太為之一怔。
小龍急叫道:「師太!咱們追!」
二人進入觀內,散花仙子已杳無人跡,心知必定另有暗室,但卻苦不知機紐在那裡。
小龍飛身上得屋頂,他目力自經鯨液滲潤,不但可明察秋毫,更可及遠。
這一登高凝望,周圍數十里內,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無不盡收眼底。
可是,並未發現其他端倪。
他向悟緣師打聲招呼,匆匆離開了風月觀。
他大感頹喪,迷茫,不知何去何從,無奈只好轉回馬頭,邊問邊向回馳!
太陽漸漸西沉,大地上歸鴉處處,一片暮色!
這胡亂一闖,竟然漸漸的接近,中午經過的那座鎮甸!
在小龍的眼中,雖則視黑暗亦如白晝,此時並不受天黑的影響,但,他確能從農人們收工等情形,來辨別,此際天色,已漸漸入夜了!
他覺得十分丟臉,自己追賊,雖然少為人知,但此事卻不但有關那慧珠小姐的負節性命,同時,也可算他久欲從事的俠行中,第一次工作。
如今,迷茫的追了一天,雖然發現了風月觀,卻又被敵人逃脫,這豈非丟臉之至!
不由心灰意懶,緩步徐行。
不一刻,來到鎮甸,鎮中的居民,早已知道他是石家少爺,均紛紛駐足,投以驚異猜疑的目光,竊竊私語。
小龍毫不在意,來到一所飯店前停了下來!
他步入店中,閃目四顧,此際似已過了吃飯時間,食客疏落,也不過二三桌。
靠窗坐下,見店裡眾人,都紛紛瞪著看他。
他故意裝作未見,點手招呼夥計。
那夥計早已聽說,這位奇醜的少年,是石家少爺,故此,心中嘀咕這傢伙長得太怪,面上卻堆滿諂笑,趕緊過來伺候!
小龍隨意點了幾樣菜,接看便向夥計打聽,是否看到騎著黃驃馬的客人,打此經過!
店夥計聞言,嘻嘻一笑,道:「爺,你這一問,可算問對了人,我……」
他說到「我」字,敬作神秘之狀,左顧右盼,不往下說,兩眼卻露出貪慾之色,嘻笑不停!
小龍見狀,心中一喜,知他是貪財小人,便信手拈了一塊銀子給他,道:「夥計,這個給你,飯錢另算,你就所知告我,我一定不對別人去講!」
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店夥計旨在討賞,銀子到手,他還什麼不能說的!
於是,他一手接過銀子,放在懷裡,一邊「嘻嘻」一笑道:「爺問的那位,可是騎著黃馬,文士打扮的嗎?」
小龍可不知人家,是何打扮,便胡亂的點點頭,促他快住下說。
夥計嚥了口唾沫,把脖子伸得老長,低聲說道:「就住在我們後園店裡,已來了好幾天啦……」
小龍聞言,大感失望。
那夥計不知他想什麼,繼續說道:「那位爺好生奇怪,前幾日來時,似乎受了傷,今日一大早便騎馬出去,中午回來,不知從那裡帶來一大捆東西,自後面悄悄進來,關起房門,便再也不許旁人進去。」
「以小的看,那捆東西,雖用布袋裝著,看不清是啥,卻活像是個死人呢!」
小龍心知這正是要找的人,並且斷定,那布袋內裝的,必是唐慧珠小姐無疑。
這正應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龍這一聽之下,心中大喜。
只是,表面上不便形之於色,因之,淡淡的「哼」了一聲,又賞了夥計一塊銀子,問明那人住處,道:「好啦!謝謝你!你去吧!不過,你對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那夥計連得賞金,對小龍真是敬若神明,聞言立即恭身退去!
小龍用罷晚餐,見店裡已然掌上燈火,知道已然入夜。
他起身出店,另外找了個與這店比鄰的店房住下。
入房之後,便即吩咐夥計,自己太累,須要睡眠,無事不可前來打擾!
說完,便自關起房門,吹熄燈火,像真個睡了一般。
其實,小龍他心急唐慧珠生死,哪能睡著,等夥計退去,立即托開後窗,縱身出室,向隔壁掠去。
夜幕低垂,
玉兔東昇未久。
長空中僅有數點寒星,閃閃生輝。
不過在小龍特異的視覺下,一切仍與日間無異。
他輕功絕世,此際,各處雖然是燈火通明,一切人卻很難看清,他的蹤跡!
他行動如電,落地無聲無息,晃似鬼魅,幾個起落,已到達原先吃飯的店堂後園。
小龍聽夥計講過,那人是住在右手一列,第三間房內。
他一到後園,並不遲疑。立時縱身樺樹,隱身於濃葉之中,向那方打量!
門窗緊閉,僅有些燈光隱隱逸出,一望便覺得可疑。
小龍凝神靜聽,聞不見那房內有何聲息,心中一急,立即緩緩下樹,悄悄的掠至窗邊。
他這一串動作,均是用最上乘輕功而為,根本不帶任河聲音,房內即使是絕高高手,也決聽不到。
小龍隱身暗影之中,伸出小指,虛空對窗紙輕輕一點,尚相距五尺多遠,窗紙立破一洞。
這一招,乃是「浩天指」法,看去輕描淡寫,極不著力,但實則不要說是一張薄薄窗紙,便是一塊鐵片,也必被鑽穿無疑!
室內一燈如豆,十分黯暗,並無人物走動,對面壁邊有一木榻,榻上紗帳深垂,隱隱似有一人,端坐其中。
小龍心中稱奇,盡力凝眸,加意探視。
室中的光線是幽暗了一點,但對小龍來說,黑夜與白晝根本沒有什麼差異,仍然看得很清楚那女子的面龐!
哇塞!我的乖,這女子長得可真美。
雖然她在發怒,怒得幾乎雙目欲裂,但在她頻頻甩動一頭秀髮中,仍然看出她那美色絕倫的面容──新目彎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紅潤的櫻唇,這些,全都恁般巧妙的鑲在她那瑩潔白嫩的臉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是那張臉蛋呢──
兩個挺如高尖白面饅頭的奶子,兩粒翡翠似的紅葡萄,顫抖中發出滿月的光華,誘人極了。
撕裂聲中,大男人的雙手已褪下那美艷女子的鍛質長褲,如今只剩下小褲了。
接看,是一不做,二不休,小褲也沒了。
那神秘的地帶有點高突,濃濃的細草分貼兩邊,那是黑色的草原,一片柔軟的草原。
小龍低聲吟:
歸山深淺去,須盡丘壑美。
莫學武陵人,暫游桃源裡。
全身赤裸的女子,那豐盈的,美好而玲瓏剔透的胴體,現在,那麼誘人的全展露出來了。
任河一個男人,看到這麼一個胴體而不心動,除非他是──天閹!
但是,這男子像無波古井。
那女子週身不著寸帛,仰臥在那人身前,靜然不動。那男子一雙手交互撫按在她心口,與下陰之上。
小龍正值血氣方剛,此際即便是抑下惠,魯男子,驟見那赤裸的玲瓏嬌軀,若不趕緊運用理智,收斂心神,亦不由砰然動心!
小龍亦是同一道理,故此,他驟睹之下,速即凝神斂氣,將目光稍稍移開!
小龍雖未與唐慧珠會過,卻直覺的斷定,榻上那女子必然是她!
如此,則那人顯然會不利於她,小龍既然有責任救人,當然非探個明白不可!
他如此一想,便又凝神窺看,那知,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些端底。
須知,小龍練丹書鐵卷,神農醫簡,博覽古今典籍,對人身穴道,及一干奇事異說,知之甚詳!
他一注意,立即看出,室內那人,兩掌正按在少女的「檀中」「陰交」兩大穴上!
「檀中」乃是在兩乳乳隙陷中,「陽交」則在臍下一寸之處。
那人雙掌覆此兩穴,若非是好心,為她輸氣貫通任脈,則必然別具用心!
但,事實上,「任」、「督」兩派,在練武人眼中,非有數十年修為,極難通達。
那人年齡不過廿幾歲,他自己都未必已打通這生死玄關,有何能為毫無武功基礎的女子,破關通穴呢?
如此,那人豈不是別具用心嗎?
突然,他聽到榻上的少女,忽發微吟!
那聲音微弱之極,若非小龍耳目聰慧,絕難聽見。
小龍一聞吟聲,霍然暗叫「哇塞!」情勢不妙!立即迅速的採取行動!
只見他舉掌一拍,窗戶大開,恍身飄然入室,向榻上撲去!
身還未落,口中卻已低聲喝道:「哇塞!可惡賊子,休得殘害無辜!」
喝聲中,右手中指輕彈,一縷勁風,逕襲榻上盤坐男子的右小臂上,「下廉」小穴。
那人正在運功的緊要關頭,料不到有人驟然闖入。
體內真氣一滯,嗟哦疑懼之間,未及閃藏,小龍已然一指點中,那人小臂一痛,整條右臂,便再也抬不起來!
驚懼之下,翻身一滾,滾入榻裡。卻因氣機滯阻,爬不起來了!
小龍落在榻前,俊目一掃,榻上那一女子,果然是氣機微弱,去死不遠,如花嬌容之上,因之也罩上了一層死灰顏色!
閃目一瞧,那男子僵臥床裡,面色蒼白,額角汗珠,滾滾而下,似乎亦極痛苦!
小龍心中一軟,轉覺不忍,先拿起一條被單,為那裸女蓋上,然後面色一沉,道:「哇塞!你這等行逕,百死莫贖,如今你已岔氣,暫時饒過,以後若再練這種歹毒害人的邪門武功,被我遇著,必不輕饒!」
說罷,取過那少女衣衫,俯身用被單裹住少女,雙臂抄起,返身一掠出室,一閃不見!
榻上那人,正當在功敗垂成之際,被小龍闖入擾亂,心中大恨,咬牙切齒的誓道:「好小子,竟敢破壞你家太爺,飛燕子魏良的好事,有朝一日,若不讓你嘗嘗太爺的五陰掌,誓不為人!」
狠話說罷,胸腔內血氣一陣翻湧,心中一驚,強忍怒火,奮力運功起來!
且說小龍,將那少女抱回自己房內,放在床上,也不燃燈,立即先為她穿著衣衫!
此際雖然黑暗、在他目中,卻仍是明察秋毫之末。
這時,他心中並未涉及暇思,但觸目處,玉肌晶瑩,觸手處,溫玉軟香,仍不由心蕩神移。
只是,他乃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雖處暗室,焉能欺心!
故而,他立刻加意驚惕,正心誠意,兩把三把,胡亂的為她穿好衣衫!
但是難題接踵而來,他應該怎麼辦呢?
第一,他尚不能肯定,她是否就是唐府小姐?
第二,看情形,她並未被人淫辱,但卻比淫辱了格外難辦!
那男子雙掌,覆蓋看她的要穴,必定在吸取她的陰氣,助長他的功力!
否則,她絕不會發出,那等微弱的呻吟,活像是即將斷氣一般。
如今帶她回來,一時卻想不出適當的醫治之法,故此甚覺辣手!
癡立在床前,呆呆的考慮著,突然,那少女呻吟一聲,呼吸頓時停止!
頓時大驚失色,伸手一摸,那少女果然已了無氣息了!
他「咳」了一聲,恨恨的一跺腳、歎息著自言自語道:「哇塞!事到如今,顧不了許多了,真哩,這種事兒,怎偏叫我遇著呢?」
說著,復又「咳」了一聲,迅速的俯下頭去,開始「人工呼吸」。
夜色沉沉,大地一片漆黑!
更聲連響三下,正是三更時分,這時刻活動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小龍落腳的小鎮甸,東西兩面,各出現了一條黑影。
西邊的一條黑影,隱沒在屋脊的暗影裡,失去蹤跡!
東邊那條人影,疾逾奔電,在房上踏脊渡屋,如履平地,並還不時停下身來,在尚有燈光透出的房簷之下,自窗隙中向內窺視!
此際,小龍處身暗室,正伏吻看那位即將斷氣的姑娘的櫻唇,運功度氣!
但那位姑娘,實因是真陰大虧,氣血兩滯!此法雖能暫保一時,若不用藥物,效果仍歸徒然!
小龍深明事理,卻一時找不到滋補的任何藥物。
他輸氣有頃,那姑娘鼻息漸重,心頭大喜,無意觸著衣袋,哇塞!怎的會將赤龍丸忘了!
那赤龍丸,雖然有些不對症,但卻對人體極有裨益。
想看想看,早將盛丸的小瓷取出,倒出一顆,撕開臘皮,先放在自己口中嚼碎,提運滋液,度入那姑娘腹中。
只聽得一陣咕咕亂響,立時便見那姑娘面頰,由蒼白轉成赤紅,呼吸也跟著加重起來!
小龍知道藥力發作,狠心咬牙,心想反正一不作二不休,救人救徹,今即度氣在前,說不得按撫摩搓於後。
哇塞!露出了白嫩的肌膚。
一陣處女幽香傳來,小龍不禁心頭一蕩,一雙脫衣服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小龍閉起兩眼,強吸了一口氣,摒去了腦海中的綺念。
良久──
小龍才又動手脫下了姑娘的褻衣,只見兩座玉峰赫然映在小龍的眼廉裡。
小龍心神又是一陣蕩漾,只感呼吸急促,喉間乾渴異常,一種男人本能之慾念撩起。
小龍乾咳了一聲,不敢目視那兩座玉峰,尤自除下粉紅色褻衣,接著,脫下了姑娘的鳳頭鞋。
長長噓了口氣,擦了一下額角如雨的汗珠,臉上呈著一片赤紅。
停了一下,小龍又解開姑娘的褲帶。
小龍的手一直顫抖不停,額角的汗珠幾乎瞇住了他的眼睛。
幾乎是那麼的艱辛,才脫下了姑娘的長褲。
於是,姑娘只剩下一件紅色的小褲了。
一陣濃厚的肉香,幾乎沖昏了小龍的腦袋。
小龍擦了一下汗,仰起頭,深呼吸了一次,又俯下頭,審視姑娘服下「赤龍九」後的反應。
現在,這位姑娘的全身肉體,被小龍一覽無遺。
那肌膚白如脂羊,胸前兩座玉峰,隨著呼吸微微顫動,兩顆紫紅色的乳頭,有如「新剝雞頭」撩人漪念。
小龍小心翼翼的,盡量避免觸動那飽滿的乳峰,但是,當他的手觸及她的肌膚時,她混身都抖顫著。
這大概就是李後主的名詞,「一向偎人顫」的境界吧!
這一陣耽擱,那姑娘玉體,週身上下,已泛赤紅,熱氣蒸騰,汗珠隱隱。
口中發出微呷,似乎已恢復不少知覺。
小龍深知這赤龍丸奇熱無比,若不速予通脈舒導,必致將人熱斃!
他不敢待遲,慌即盤坐榻裡,凝神一志,連起丹鐵神功,將真氣追至雙掌掌心、右掌撫住那姑娘小腹「氣海」,左掌卻在心胸脈絡之間,從事撫動。
體內真氣,早已自掌心傳入姑娘體內。
那右掌傳入的一股,先將赤龍丸所化熱氣,團團迫住。而左掌的一股,卻隨那手掌移動之勢引導看赤龍丸所化熱流,穿行經脈。
這一來,熱流不能亂竄,而只有一路可通,故此力量極猛,再經小龍,因勢利導,通關過穴,真可說如同破竹一般!
不大功夫,那姑娘週身穴道,除卻生死玄關,任,督兩脈之外,均被打通,而姑娘也漸漸恢復自覺。
他這時,只覺得自己的真氣,運行在姑娘體內,不但毫無枯竭現象,更反而澎澎勃勃,生生不已。
因之他一方面驚喜於自己的功力精進,同時也為姑娘的經脈易通,而感到欣慰與訝異!
顯然這姑娘骨格不俗,生具練武人清奇之體。
小龍心中一動,心想何不好人做到底,一口氣為她打通那練武人最難通的生死去關呢?
想看想著,正欲用真氣專攻那任脈,突聞得房上衣袂破風之聲。
小龍滯了一滯,猜知必有夜行人,打此經過,他想,或許是老師太找來了吧!那麼,我將她交予老師太處理,不省卻若干麻煩嗎?
那知,這念頭方在心頭閃過,榻上掌撫下的姑娘,陡然醒轉,一聲尖叫,連哭帶打帶罵道:「好賊子,姑娘與你拼了!」
小龍不防她,會有這一手,頓時大吃一驚,手足失惜,慌忙用被單裹住裸體,姑娘竟然放聲大叫,大喊救命!
小龍怕驚動店中客人,前來查問,那時,若姑娘再一口咬定他是壞人,則真個百口莫辯。
他一見姑娘不可理喻,心裡一急,掠近榻畔,駢指欲點姑娘睡穴。
那知,他方一抬手,陡然聞得前窗外,一聲斷喝,聲大入耳,「絲絲」數響,已射進一大蓬閃藍光的暗器。
小龍功力出神入化,聞聲心中一驚,不顧再點姑娘穴道,右手長袖一拂,「呼」的一聲,將那蓬暗器,全數掃射向右手牆上。
室外那人,想來武功不弱,耳聞暗器無功,早又一驚怒罵:「淫賊出來納命!」
小龍所居窗前,卡嚓一聲,全被擊成粉碎。
這當口,他真是又氣又笑,又恨又悔。
但,他可不能背這黑鍋,無論如何,也得解釋清楚,否則,傳將出來,日後行走在江湖之上,這「淫喊」之名,如何了!
這念頭電閃而過,小龍早已點中了姑娘暈穴,令她熟睡了過去。
同時間,一晃身形,自破窗中掠出窗外,尚未站穩,猛聽得頭頂一聲叱罵,勁風呼呼,襲體而至。
小龍聽風辨位,知那人自簷下襲來,使兩隻銳利兵刃,擊向自己後腰上兩大死穴。
心中駭然一凜,身軀霍然貼地而掠,電閃般劃個半孤,停立在二丈之外。
暗襲那人,科不到小龍有如此高絕的身手,口中微噫,疾收下撲之勢。
小龍雙目有異,視夜如晝,此時早將來人看清,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皆因那人,似年在二旬之下,相貌俊秀,人品標緻,一身月白色緊身夜行衣衫,更襯得他是猿臂蜂腰拔秀超群。手執兩隻外門燦銀短戟,月光下,銀光閃閃,英挺威武之極。
小龍本是個俊逸無匹的人物,自不禁對來人生好感!何況那人還是俠義道呢!
但那人卻無同感。
皆因,此時小龍已然易容,臉色不但是色如黃臘,最可怕尚有一塊黑疤。
但小龍可一時忘了自己的像貌。
他雙手微拱,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誤會,在下實非淫……」
一語未竟,只見那少年煞氣滿面,斷喝道:「萬惡賊子,尚圖狡辯,大爺可不聽這些花言巧語,廢話少說,拿命來吧!」
語聲未終,燦銀錢戟往起一舉,踏中官,走洪門,夾帶著透骨勁風,速捷無倫的,向小龍擊來。
小龍顧不得再做解釋,足尖輕彈,微一提氣,籍著那襲體風力,飄後五尺,讓過了一招兩式。
那少年一擊不中,暴喝一聲,揉身跟蹤而進。
一對短戟同時間左右一分一掄,呼的一下,反如閃電般,戮向小龍「肩井」大穴。
小龍藉勢後飄,腳未落地,少年已跟進再襲,若換個別人,真氣不能運用自如,在此又無兵刃招架的境狀之下,若不還招拆解,便非得傷在對方短戟之下不可!
但小龍到底不同,所學丹鐵神功,舉世無倫。
只見他上身不動,雙足懸空,卻陡然,人化一股清煙,只一晃,便閃到那少年身後去了。
那少年自料這一擊必然中的,那知堪堪擊中,不知怎的,眼前忽失去那個奇醜的人影。
他頓時心頭大駭,不等身軀完全轉正,早已「呼」的一下,以腕肘之力,將短戟向後撩去!
同時裡,人已轉過,閃目處,短戟撩空,臉上也不由跟著陣陣泛紅!
原來,小龍並未出手還擊。
小龍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急燥,在下……」
那少年本有些不好意思,聽了這說,只當他存心諷刺,那肯忍住,不等小龍說完,立即怒哼一聲,亮戟再進。
少年曉得小龍輕功已然臻達妙境。他其他功夫,必也不俗。
因之,抱元守一,凝神濾志,將一雙燦銀短戟,施展開來。
月光下,但見兩團銀光,裹住兩條一淡一濃的黑影,翻翻滾滾,勁風呼呼,嘶風破空之聲時作,情勢煞是驚人!
這時刻──
店家與客人,早已全被驚醒,只是深知江湖中爭強門狠,仇殺殘死之事,任誰也不敢出面勸阻。自招來殺身之禍!
他們只藏在房內,自窗隙中偷窺著這一場龍爭虎鬥,同時,也暗暗捏著把冷汗,駭異的等待看爭戰的結果!
但,場中的小龍,施展出「飄飄風」,在漫天戟影之中,從容進退,卻並不曾還手。
在他的意思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停下來讓他解釋誤會。
那知,那少年不但未能體會,反認為對方有心戲弄,氣惱之下,怒火更熾,狠心咬牙,運出十成功力,將兩柄燦銀短戟,使得風雨難透,銳不可當。
小龍不由得暗暗皺眉,深覺這少年太不識趣,正欲還手,閃目一瞥,正看見尼庵中那位老師太,手執著一柄雲拂,佇立在屋脊之上,向這邊觀望!
心中大喜,陡然使個身法,讓過兩柄襲來的短戟,雙腳一彈,長撲屋面,掠向師太面前,恭身一禮道:「老師太您來的正巧,哇塞!唐姑娘已被在下救回。這位朋友……」
老師太自與小龍風月觀分手,搜索未果,又回到鎮上,突然間聽得激門之聲。
她暗自皺眉,不知江湖那方朋友,在人煙稠密處,激戰相搏。
當她瞥見激戰情形時,不由暗自驚心,那手使兩柄短戟的青年,招式詭異,正是華山派家數。
華山乃武林正宗大派,掌門清真道長,卅年前,獨創「擎天十三戟」,享譽江湖,雄踞華中,堪稱是一流高手名家。
老師太當年,與清真道長,曾有一面之緣,故此一瞥那少年戟式,便即辨出。
但令她更驚異的,卻是另一位怪醜少年所用的身步法。
那步法,不但玄妙無匹,施展開來,速捷之極,若羚羊掛角,令人無跡可尋。
因之,她忍不住現身出來,細加體察,卻不料,方一現身,小龍竟陡然向她撲來!
急切問,老師太忽吃一驚,引身後退,右手鐵拂運功一抖,細細的鋼絲,立被抖成筆直。
幸好,她自忖身份,不曾貿然出招,及聽清小龍所言,心方訝疑,這人語氣與衣著,似是石家少爺,但面貌卻又不像,方想問個清楚,後面的那位華山弟子,卻已然迫躡而至,怒叱一聲,復又向小龍擊去。
小龍一語未終,逕風襲至,當下不及說完,身形一轉,已然溜到老師太身後去了!
老師太,右手一起一抖,軟絲拂尾,已將那左邊的短戟纏住,道:「少施主且講住手,待貧尼問明再打不遲!」
說話之間,早已潛運真力,鐵拂一帶,硬生生將那人攻勢阻住,帶開數尺。
那少年一見老尼,雙目炯炯,閃射精光,語調沉穩,一臉正氣,手中鐵拂特長,潛力驚人,眸瞬一轉,已猜知她的來歷。
於是,停下手來,問道:「師太敢是人稱鐵拂的悟緣師太嗎?」
悟緣微微一笑。鬆了拂絲,說:「少施主真好眼力,貧尼正是悟緣,少施主可是清真道長高徒?」
那少年見她果是悟緣,恭身一禮道:「華山掌門座下弟子粟雄,參見師太!」
悟緣微揮作手勢,止住粟雄行禮,說:「粟施主不必多禮,待老尼先問問這位施主,是否有何誤會!」
說著,不等那粟推回答,立即扭頭對轉過來的小龍問說:「少施主究系何人,怎的認得貧尼,唐姑娘現在何處?」
小龍這才想起,自己臉上,加了兩塊黑疤,故此連這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老尼,亦不相識了!
他看看粟雄,見粟雄正在對他瞪眼,便微微一笑,道:「在下……今午隨伯母至貴庵參見師太,正值……」
他本欲說出自己風月觀與師大並肩作戰之事,那勢必影響師太聲譽。
故此他說出隨伯母進香之事,好讓師太自去領會。
老師太果然會意,說道:「原來是石家賢侄,你……找到唐姑娘嗎?她在那裡?」
老師太也確實欽佩小龍那一身武功,不過,她心中卻有點納悶,怎的一下子不見,他臉上,便多出一塊疤呢?
只是,疑雖疑,若真如他說已救回唐姑娘,則無論他是那個,必無惡意。
因此,只說了一個「你」字,便改口詢問唐慧珠下落。
小龍聞言,指指房下,說:「那姑娘正在小侄房中,不過尚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唐家小姐,請師太去看看吧!」
悟緣心中復又犯疑,怎的他言中自相矛盾?
不過,既然他房裡有位被救的姑娘,下去看看倒也不妨!
老師太一走,小龍立即微笑看向粟雄微一抱拳,道:「哇塞!粟兄華山門下,技藝不凡,方才事出誤會,今既有悟緣師太作證,粟兄當不致再以宵小目我。」
第十六章
一那粟雄,乃是華山派掌門的關門弟子,自幼聰慧不凡,及長隨清真道長習藝,將師傅「擎天十三式」,融會貫通,研化出兩柄燦銀短戟,化一為二,一式而招,左右齊發,不但精絕,吏見詭異。
出道以來,所向無數,加以師們威望,因之,不出數年,不但贏得了「賽溫侯」之號,更養成了一種自傲不凡的習氣!
今日誤打誤撞,還著這一醜鬼,竟然毫不還擊的在自己短戟下,走了五六十招。
這刻,聞聽小龍這般說法,分明是諷刺華山的技藝,不過如此。
這,如火上加油?
惡狠狠盯了小龍一眼,冷然這:「今日所賜,粟雄謹志心頭,他日有緣,再領教益吧!」
說罷,也不等小龍回答,跺腳旋身,向正西飛馳掠去,剎那間,隱沒不見!
小龍聽出他話裡有刺,對已不滿,但卻不知他不滿之故。
回頭小龍向院中一瞥,只見那悟緣師太,正向他招手。
飄身下得房,只見那悟緣雙目神光迫人,盯在他的臉上,不怒而威沈聲詢問:「施主究系何人?那唐府姑娘,她怎……」
哇塞!小龍臉上,幸虧有一層易容藥,否則,必定會泛起紅潮!
皆因。他聽到師太言中之意,顯然見唐姑娘赤體而臥,疑惑地有什麼不端的行為。
小龍不等悟緣師太說完,立即接口解釋,將適才經過,簡述一遍。
接看又道:「哇塞!老師太如若不信,可試試唐小姐脈象,便不難證實,在下之言非虛,劫賊目下尚在鄰室,師太亦不妨找他問問……」
鐵拂悟緣,適才見過他與華山門人粟雄;過手時所用步法,精奧玄奇,頗覺驚疑,猜不出他的出身何系!
但此際聽說他竟能為唐慧珠通關過穴,卻又不大相信。
不過,她曾見小龍一雙深堪純真的眸子;閃射著坦然無懼的神色,不似謊言相欺。
心中雖疑,腳下卻不由邁步進房,真的去試唐慧珠脈象。
那知,一試之下,頓時又驚又喜,料不道這年輕人會具有超凡內力,一時半刻之間,不但將唐小姐穴脈貫通,卻還使她的真氣,十分充足凝固。
老師太訝異之極,舉掌拍開唐慧珠睡穴。
那唐慧珠穴道一解,立即驚醒,黑暗中猛一睜眼,見床側站看個人影,陳然一驚。
定睛一瞧,卻正是尼庵的主持,悟緣師大!
與師太,並不熟悉,但此際望見,卻不啻如逢親人,哀淒淒喚聲「師太」,悲啼了起來。
悟緣見狀,伸手輕拍著她的香肩,溫和的勸道:「乖孩子,別哭啦!快起來穿好衣服吧!」
唐慧珠聞言,警覺自己僅裹看一床被單,一時羞憤欲死,慌即忍住悲聲,摸索著將衣服穿起,忍不住問道:「師太,這是什麼地方啊?那個壞人可跑了嗎?」
提起「壞人」,不由想起暈迷中似真似幻的經過,赤身露體,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恣意輕模撫弄,以後自己,該如何做人呢?
悟緣師太見狀,歎息一聲,慰勸道:「乖孩子,如今魔難已過,你今已因禍得福。還哀哭怎的?快把經過告訴貧尼,也好讓貧尼為你作一步籌算!」
唐慧珠聞言一怔,心道:「我唐慧珠命苦,受人輕薄,這福從何而來?」
唐慧珠一沉思,果然抑住悲慼道:「師太,我……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在庵裡時,突突然覺得背後一麻,便失去知覺了……彼來……後來……我似乎覺得,有一個壞人,用手壓著我的心口,想喊也喊不出來……再後來,我似乎覺得好了,但是……睜開眼一看,那個該死的壞人,還沒有走,我又恨又怕。一錯眼,卻又暈了過去……一直到師太你來,我才醒來……師太,這到底是什慶地方?您,是您救了我?」
悟緣聽她這一番述說,雖然並不詳細,卻由這蛛絲馬跡中,證實了小龍所言。
悟緣溫和一笑,道:「說來慚愧,救姑娘的,並非貧尼。據我所知。姑娘被飛燕子魏良劫來此地;那飛燕子魏良不但是個惡魔,還練有歹毒的險功,專好吸取閨女的精血。以助長功力。」
「姑娘你被她動來,朦朧中所覺有人壓著胸中,便是此人。」
唐慧珠只聽得花容變色,雙目中射出又怕又恨的光芒。
悟緣見狀,伸手擁她入懷。繼道:「貧尼知你失蹤以後,查到此地,你已被石家的那位公子,救了回來。」
唐慧珠「啊」了一聲,忍不住扭頭環視室內,像是那石家公子,就在這裡一般!
悟緣微微一哂,道:「石公子將你救來,因見你當時,氣機微弱,已然是奄奄一息,因此,便不惜消耗真氣真力,為你過穴通關,輸氣醫療,同時,他還餵你吃下一顆靈藥,培基固元,使得你比過去,不但是健康倍增,同時也更加適於練武……」
唐慧珠聞言,確覺得自己體內,舒泰之情,前所未有,若蘊有無比力氣,一反過去嬌弱之狀!
她不由暗暗感激,救她的那位石公子。同時對小龍暗生無比好感。
皆因,她曾在迷茫中,也真似幻的感覺到,小龍與她,唇吻相接,輸導真氣,為她週身按摩,通關過穴。
當她曉得了,那一切是小龍為著救她而為的時候,則在她芳心之中,卻不由產生了絲絲難言的情愫!
須知那時的女兒家的身體,尊貴逾常,等閒決不能讓人摸著。
而今,她不但讓小龍摸了個遍,同時也讓他親吻櫻唇。
雖然那是救命醫病,卻也等於失貞於他。
日後,若不能得他而待,則必也不能再嫁於別人。
因此,小龍在她的芳心裡,所種的病態癡呆的印象,被全被擊碎,代之而起的,卻是衷心的感激,與另一種尚未成熟的決心。
唐慧珠這樣的思索著,同時,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便忍不住問道:「師太,這是什麼地方?離我家遠嗎?」
悟緣知她想家,便道:「這裡是小靈山縣,難你家約有五十餘里,待貧尼送你回去就是!」
唐慧珠微皺秀眉,心想:「天這麼黑,路這麼遠,你怎能送我走呢?」
悟緣可不管她想什麼,見她並無異議,便先行出走,尋找小龍。
那知,院內寂寂無聲,卻早已不見了小龍的影子。
她不便叫喚,只得轉來,在桌上留個紙條,說明已走,便對唐慧珠道:「姑娘,走吧!」
唐慧珠身不由已,跟著出房,一到院內,正想動問,悟緣師太,卻早已舒臂擁住她的纖腰,低喝聲「走」。
身形一晃,「嗖」的一聲,已然縱上房去。挾帶著唐慧珠,風馳電掣般,一閃而沒。
他倆走後,院外忽飄進一條人影,來人正是小龍!
小龍原不曾走遠。他,只是不願與唐慧珠見面!
當師太入屋,便掠出院去,在外邊徘徊。
直到悟緣師太,狹唐小姐離去,方才轉回室去。
他看看紙條,便和衣倒臥榻上,瞑目養神。
此際,雖然是隹人已逝,卻仍然遺留有陣陣幽香,小龍聞著,腦海裡不免會浮現,方纔的醫傷一幕。
這一幕,在他的心底,並未停留多久,便被另一幕往事,所代替了!
那往事,是當他屠鯨之後,在鯨背上為蘇婷婷療傷的一幕。
因此,睡意全消,腦海中充滿著婷婷姐姐的動人倩影!
其中包括了種種情愛,使母愛友愛與情愛,揉和在一起!
當此際體會得這份情愛之深之大之時,便不由感激得雙眸濕潤!而更加渴望,能夠早一日與她相會,以設法還報她,過去施之於己的深情!
這麼想著,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呆在家裡了!
因為,若是某一位伯母,相中了某一位姑娘,作主要為他主婚成親,則他是順從,抑或拒絕?
順從則辜負婷婷姐姐,也等如是陷己於不義,但若是拒絕,則豈非有違順親之旨,而更是不義嗎?
若等到那時,進退維谷,倒不如三十六著,先走為妙。
只要是離開家鄉,伯父母鞭長莫及,即便是有心,亦無能為力了!
思前想後,作下了這個決定。
在路上,將臉上的黑疤洗去,重又回復先前那一臉焦黃面色。
回去家中,小龍的父親,已然從悟緣師太處,得著消息,知道了唐府小姐,已被小龍救回。
當然,其他諸老,尤其是輔忠輔達兩位夫人,免不了對他詳加盤問,昨夜他在何處。
小龍怕引起老人們不安,只淡淡略述經過,便推說疲倦回房!
其實,他回房之後,並未真睡,卻跑到書房裡找他父親,稟告意欲離家之事!
石輔忠生性豪爽豁達,雖也舐犢情深,卻深知他兒子功力深不可測,天下無處不可去得。
故此,他十分贊成小龍的意思,願意放他出去!
不過,他知道,眾位老哥哥,護子成癖,好不易盼得淵兒回塚,相聚未及半載,又怎肯放他獨自外出呢?
因之考慮再三,與二哥輔達商議,故技重施,決定讓龍兒悄悄離家,事後,再由他哥倆,向眾人解釋!
因之在第三天夜晚,便悄悄整好行囊,騎馬而去!
行前,輔忠輔達老兄弟倆,陪送他出了後院側門,心中都不免有些不捨!
小龍瞻望前途如錦,海闊天空,任憑已意遨遊息止,心頭雖也有依依之情,卻別有一番喜氣,滋潤心頭!
因之,在後門上拜別伯、父,掠身上騎,立即飛掠而去!
未晚先投店,雞鳴早看天,這是出門人謹記的兩句名言。
小龍第一次出來歷練,根本不懂得這些,再來,在他的眼睛裡也無所謂晝夜之分。
時交二更,距梅縣不足兩里,心想:到了梅縣該找個客棧洗個澡,好好吃一頓。
驀地──
小樹叢裡傳來嗯嗯哎哎的嬌喘聲,小龍不明所以,趨近一看,只見一男一女在親熱的親著,吻著。
舌尖互相的舐吮,男的手則伸入女的衣服裡面撫摸她的一雙大乳房。
「喔!喔!偉弟,你的手摸得我癢死了。」
「琴姐姐你好美!好媚!好浪啊!真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給吃掉。」
「那麼你就吃吧!我的親弟弟,從那裡開始吃呢?」
「先從你這粒大葡萄開始!」男的用手指捏著女的乳頭。
「格格!死相,捏輕一點嘛!你的手好像有電似的,摸得人塚渾身都酥癢酸麻,連浪水都流出來了。」
「那麼……把衣服脫了吧!」
男的邊說邊幫女的把衣服脫掉,不一會兒,女的已全身裸呈在男的眼前了。
接看,男的也迅速的脫光了自己的衣物,好一幅原始人浮雕。
他二人站立著互相用貪婪的眼光凝視著對方全身的每一個神秘部位。
女的雪白豐滿的胴體,在男的眼前展露無遺,露姿天生的容貌,微翹的紅層含看一股媚態,眉毛烏黑細長,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濕潤、水汪汪的瞳孔,似乎裡面合著一股烈火,真是勾人心魄。
胸前一對乳房豐肥挺脹,顯得那麼高挺聳拉,峰頂上挺立著兩粒緋紅艷麗似草莓般大小的奶頭,隨著呼吸一抖一抖的擺動看,使男的看得心跳加速。
平坦的小腹下面,長滿了茸茸的細草,雪白的肌膚,艷紅的奶頭,是那麼美,那麼的艷,真是誘人極了。
「琴姐姐你好美呀!」
「格格!不要看嘛……羞死人了……」
那被叫做偉弟的男的,再也無法抗拒眼前這一付嬌艷豐滿誘人的胴體了。
立即張開雙臂,將女的摟抱親吻,一手揉看她的乳房,女的玉手也握著偉弟那根堅挺高翹的陽貨,套弄起來。
女的媚眼半開半閉的呻吟著,偉弟的手開始後撫她的大腿兩側和肥白的大屁股,再探手到躺在茸茸細草地懶慵的小貓咪。
輕輕的撫摸著小強咪身上的短毛,當手指觸到小描咪的鼻樑時,已經濕濡濡一大片了。
「格格……啊……偉弟……呵……。」
女的已經到了亢奮狀態,偉弟把她掀翻在地上。
在野合間有一陣子還擔心是否會有蛇兒跑來湊上一角,那可就糟了。
不過,大致上說來,在野外樹叢裡幹那種事的感覺是相當愉快的,這要從何說起呢?大概是一種豪邁,縱情征服大自然,達到融入天體,天人合一的那種舒暢感有以致之吧。
偉弟撥開她的兩條粉腿,再分開濃密的細草,這才發現她那個春潮氾濫的桃源仙洞早以堤防崩潰了。
淺溝上長看一粒比花生米還要大的粉紅色「赤貝」,赤貝兩側的蛤肉呈腓紅色,艷麗而迷人。
偉弟用手指一觸摸那粒花生米,再伸手指探入那濕濡濡的淺溝裡面,輕輕的扣按著,不時又揉捏那粒花生米,來回的逗弄著。
「格格……格格……啊!」
她像觸電似的,張開了那雙鉤魂的媚眼望著偉弟,心胸急劇起伏。嬌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動著。
「格……偉弟……你弄得我……難受死了……你呀!真壞……。」
「琴姐!還早得很啦,壞的還在後頭呢?」
他說完之後,從草叢中摘下一根馬尾草。就在她那淺溝上來回游動,時而在那粒花生米上面扑打。
這滋味,那稱做琴姐的女人有生以來從未嘗過的滋味,比起「自摸」「槓上開花加一番」的把戲,更刺激,快感頻頻!
「格格!你別……別這樣……我受不了啊……親弟弟……我會被你……整死的……我……我……閘門關不住了……」
一股甘泉直洩而出。
「格格……小寶貝……親弟弟……別再弄了……琴姐……難受死了……心裡好癢……小貓味更癢……乖……我要你跨上來……把你的大肉根……快嘛……親弟弟……」
琴姐慾火更熾,握著肉根的玉手,不停的一拉一拉的催他趕快上馬。
那模樣,真是騷浪勾魂極了。
偉弟本身也是慾火如焚。急忙翻身壓了下來,琴姐已經急不及待的握著他的肉捧,對正自己的幽口:「小寶貝!快些進去。」
當偉弟用力往下一插,佔領她的「橋頭堡」那一剎時:「啊……停……停……痛死我了……」
琴姐粉臉變白,嬌軀痙攣,極為痛苦的樣子。
偉弟則感到好受極了,肉棒被小描咪咬著,有一種緊湊感和溫暖感!舒服透了。
「琴姐!很痛嗎?」
琴姐嬌聲嚀道:「你的太大了……我真受不了……」
偉弟逗著她說、。「那你受不了…我就抽出來,不要玩算了。」
「不……不要……不要抽出來。」她雙手雙腳死死的纏住他。
「琴姐!我是逗看你玩的,你以為我當真捨得抽出來呀!」
「格格!死相!你真壞,就會逗人塚,欺侮人塚,我不依……嘛!」
小龍看得感到奇怪,暗忖:哇塞!女人真是個怪物,又怕痛,還要拚命把那話兒往裡面擠,塞。
記得第一次婷婷姐姐和地玩的時候,一開始也是叫痛,接下來就是使勁的挑動它的小蠻腰,拋上拉下的好不勤快!
難道真有那麼痛快嗎?等見到婷婷姐姐的時候,我便問問她。
這時,那琴姐已是撒嬌似的不依,全身扭動起來,她只感到這一扭動,深藏在小貓咪嘴裡的肉棒,就像一根燃燒的火棒一樣,是又痛、又脹、又麻、又酥、又癢,真是五味雜陳。
由裡面的神經,傳遍全身四肢百骸,那種舒服和快感,使她此生第一次才領悟,享受到了。
她粉臉含春,浪語無聲的叫道:「格格……好美呀!……親弟弟……你動吧……你……插吧……」
「琴姐,你不痛啦!」偉弟怕她還痛。
「別管我痛不痛……我現在……要你快動……我現在……裡面癢死了……」
「好吧!」
偉弟聽她一說,也不管她還痛不痛,開始來個輕抽慢送,靜觀她的反應,再擬對敵作戰的策略。
由此可見,這偉弟不是菜鳥,而是肉場老將了。
「親弟弟……美死了……姐姐被你的大肉捧插……插得舒服死了……格格……你別那麼慢……吞吞的……插快一點……用力插重一點……嘛……。」
琴姐雙腿亂伸,肥臀扭擺來配合他的動作,引起草兒吱吱喳喳嚴重抗議,也不怕泥土地的堅硬會刮傷皮膚,更不怕夜露的侵襲。
只求密實地撞擊著那根陽貨,蕩人心魄的叫聲和她臉上的表情,刺激得偉弟暴發了原始的野性,再也無法溫柔憐惜啦!
開始用力抽插起來。
琴姐緊緊摟著偉弟,媚眼如絲,香汗淋淋,嬌喘吁吁!
夢囈般的呻吟看,嬌軀美得好似飛躍起來,也不顧一切地將肥臀往上猛挺,使小描咪一再的和陽貨做成緊密的接合。
偉弟的旋磨,使肉棒與她兩壁的赤貝嫩肉,做更密切,更有效的磨擦,每磨擦一次,琴姐的全身都會抽搐一下,而顫抖一陣,那種快感和舒服勁,就像是飄浮在雲端裡一樣經飛騰,再飛騰!
「格格……好弟弟……我好舒服……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去……丟了……」
偉弟愈磨愈快,感到她的小貓咪裡面,一股滾燙的熱泉直衝著棒頭,而騷幽也沒有原來那麼緊窄了。
於是,臀部猛地用力一壓,肉棒「滋!」的一聲,已經全根盡沒插到底了,是又暖又緊,舒暢極了。
「哎呀!」她大叫一聲,暈迷過去。
嬌軀不停的顫抖著,抽搐看,一陣舒服的快感,傳遍全身,使她小腿伸縮,肥臀晃動,雙手像小蛇一樣緊緊纏著偉弟。
偉弟並沒停止,緩緩地把肉棒往外抽送,再慢慢地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觸著她花心深處,使她又哼又哈的呻吟著。
她本能的抬高粉臀,把花房住上挺,上挺!更上挺!
「格格!小心肝……姐姐要被你插死了……啊……好好服……好美啊……你真是我……我心愛的親丈夫……」
偉弟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騷幽是又暖又緊,淫水不停的往外直流,花心在一張一合地猛爽著棒頭,直夾得他舒暢無比,整個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隨時都會爆炸似的!
琴姐櫻雇微張,姣美的粉臉上,呈現出性滿足的快樂表情來,漫聲浪語的叫著。
「格格……我的小親親……你真厲害……快……快要插死我了……我快吃……吃不消了……哎唷……我受不了啦……我要死了……格格……不好……我……我又丟了……」
偉弟粗長特大的陽貨,再使出三淺一深,六淺一深,左右插花,插到底時再旋轉著屁股,使棒頭抵著花心深處,一陣高超的技巧研磨。
只聽得她喘吁吁的直流汗,一雙眼睛瞇得成線,小族紅艷艷直喘道:「格格……我的天呀……我要升天了……唔……唔……」
突然──
偉弟「噢!」了一聲,眼珠子猛的一瞪,雙腳一蹬,身於一陣哆嗦,大屁股使勁往下一壓,上下晃動了幾下,緊緊抱看她,就像要將琴姐揉碎了似的。
他深深吐了口大氣兒,頭往下一搭,就像死狗一樣,趴在她身上直哼。
琴姐也緊緊摟住他呼道,「喔……我的好弟弟……你射得我……好舒服呀……格格……」
戲落幕了,小龍對男女間的事,獲得了進一步的知識與經驗,於是,深探吸了口氣,算是拋開了心猿意馬繼續上路。
回頭且說石府,小公子突然又失蹤,諸老自不免大驚失色,其父輔忠立即將原委說出,一家之主的石輔仁,忍不住將他大大數說一頓!
那知,正有此時,外面領進來一位媒婆,正是為唐府慧珠小姐,提親的人!
其實,那媒婆之來,雖說是代表唐府先來道謝,骨子裡,實是來探探口氣!
那夜,唐慧珠在悟緣師太挾扶之下,不須一個時辰,便已返唐家莊。
天已四鼓將盡,唐家莊一片死寂,只有那唐員外房處,尚亮著燈火,而他一對老夫妻,也未入睡。
父母女兒驟又重逢,自不覺一番悲喜,悟緣師太,難逃出三界之外,目睹這一種至情流露的場面,也不由連誦陀佛,悄然離去!
母女相談之下,真正的恩人,卻是那面黃肌膚,呆瓜似的石家少爺!
唐員外夫妻,深覺意外,料不到,那麼個呆瓜,竟行此義舉!
二日過去,唐慧珠深閨之中,思前想後,愈想愈覺得無論小龍他生得如何,此生若嫁,卻已是非他莫屬!
常常想起迷茫中小龍為她按摩,便覺得臉紅心跳,芳心自然會產生一種溫馨的情意呢!
唐慧珠忍不住背人將這些向媽媽詳述一遍,同時也暗示出,此身非小龍不嫁的決心!
唐夫人知書達禮,當然也知道這事兒等如是已成定局,若不及早定奪,女兒誓必會丫角以終!
最後與丈夫商妥,招來煤婆,令她去石府探探消息!
在唐府想來,小龍既然與女兒親及肌膚,見過女兒的花容月貌,則絕無不被傾倒,不願結親之理。
小龍本人既無問題,石家兄弟五人,只此一子,怎能不順看他,而應准這樁親事呢?
那知,世事往往出於算外,那媒婆來的偏巧不是時候,就在她還未表明來意,石家老大,已然「哼」了一聲,打斷媒婆話頭,大聲怒道:「去,去,去,你這婆子,嚕嗉什麼?我們龍兒,若不是為著唐塚,或許還不致跑呢?」
那媒婆沒頭沒腦,被罵了一頓,頓時怔在當地。不知所措。
一旁石輔達看不過去,站起來勸道:「大哥……」
石輔仁素來性暴,此際正有怒火頭上,一見石輔達開口,不容他說話,立即叱道:「老二你叫什麼?你眼中若還有我這老大,乖乖的替我坐下,哼,不是你,不是你龍兒他還不致於這麼大膽!」
說看,喘著粗氣,雪白的長鬍子,氣得直抖。
那媒婆見不是路,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聽之下,媒婆可跟著也著了慌,趕忙回轉唐府,一五一十,將小龍黑夜出走,石老大大發雷霆之事,詳細告唐家夫婦。
唐夫人聞言,又驚又疑,猜不出小龍好好的家裡不待偏偏要逃走的緣故!
唐員外夫婦,勉強打賞了媒婆,在廳內愁顏相對,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訴女兒曉得!
實則,唐慧珠早在煤婆來時,已然藏在廳後,將小龍出走之事,聽得分明!
唐慧珠芳心盡碎,疾步回房,關起房門來,哀哀欲絕,一頭倒在床上,垂淚如泉,再也抑止不住!
其初,唐慧珠芳心怨憤,恨小龍既然對自己不避嫌疑,醫傷救命,親及肌膚,為何竟這等薄倖,突然出走!
漸漸的,唐慧珠想到,小龍在救她之時,可能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景象,故此,小龍將她救回,卻不肯垂顧這等「敗柳殘花」。
所謂「不堪入目」的境象,唐慧珠並不能確知,是屬於何種?
不過,她察覺得到,自己當時,似乎是赤裸看身體,雖然,後來,她細察自己的身體,並未有異樣的感覺。但就憑上述的一點,豈非已不堪入目了嗎?
這麼想著,覺得並非是小龍薄倖,而實是自己的時運不濟,命苦所致!
她不再怨恨小龍,芳心之中,除卻恨死那「壞人」魏良之外,便只有怨悲她自己的命運了!
她想到「死」!
死。是解脫人生的唯一方法,也是逃避人生的唯一手段!
繼之一想,她自己若是一死,堂上雙親,豈不要悲煞痛煞?
突然間,唐慧珠心靈中,靈光一閃,她霍然坐起身來,自言自語的說:「啊!悟緣師太不是說過!我被他打通穴脈,極適於練武了嗎?為什麼我不去拜師太為師,學練武技呢?」
她抹去頰上的淚痕,毅然的又說:「對,我要去學武,我要去練成像師太那樣能飛的武技,找那個壞人報仇,同時,我也要做一個女俠,到外邊去行俠仗義,專管人間不平。……我……一輩子也不再嫁人,我要讓他看看,我並不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
唐慧珠言中的他,自然便是小龍。
致於她說悟緣師大會飛,自然也不是真的。
她所以這麼說,其實是因她不懂武功,而將那輕功提縱之術,當成了「飛」了!
時交二更,小龍已抵梅縣,就在他一腳踏入縣城時,道旁草叢裡突然衝出七、八條莽漢,不由分說,從身後掩襲。
這突如其來的變改,小龍本能的雙臂向後一揮。
一切都靜止了。
他出手的神妙姿態,和那人凶狠的搏殺,剎那間,全都成了靜止的畫面。
四條大漢被閉了穴道倒臥在路的兩側!剩下的四個憤恨而驚懼的望看他徐徐而去的背影,激動的握看兵刃顫抖著。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拔步攔截。
驀地──
火把通明,在小龍身前三十餘步處,閃出一夥人,為首一男一女,男的年逾半百!鬢髮加霜,身軀微現佝褸,一臉皺紋重疊,頷下一尺把白胡。
雖然如此,配上他那身漁家整束,並不顯得老態龍鍾,反而顯得精神矍鑠,恍如壯年,想是數十年水上生涯的歷練所致吧。
他的身後不遠,是一位年輕姑娘,面貌娟秀,長髮垂腰,一襲緊身青色衣褲,裹住她那成熟的胴體上,益發顯得剛健婀娜,絕無一般女兒家那股弱不禁風的樣子。
由她那薄薄櫻唇及一雙秋水般妙目上的一對微翹秀眉,更可看出這位俏姑娘性情頗為倔強好勝。
老者冷然的喝道:「朋友!請留步!」
未等小龍說話,少女怒罵道:「哼!今天除非你把『於家溝』的人全部殺光,否則,你休想踏入一步,就算你『魅影修羅』武功高等得我們連邊也沾不上;我徐婉娟也要拚你幾招!」
小龍停下身來,道:「哇塞!誰是魅影修羅?」
徐婉娟道:「看你的裝束,看你這付醜八戒的面貌,還有你在這個時辰來到,你不是魅影修羅還回是誰?」
小龍泰然的道:「哇塞!姑娘認錯人了。」
老者對小龍端詳了一陣,道:「朋友!能否告訴老朽,閣下是打那兒來,往那兒去?」
小龍道:「在下石小龍,韶州石家莊人民,甫臨貴地,有什麼不對嗎?」
老者迷惑的低語道:「難道我們真的把對像弄錯了?」
沉默片刻,歉然的道:「事出誤會,適才冒犯之處,還請小哥勿怪!」
小龍知道事出必有因,於是問道:「哇塞!老丈叫眾來此,似乎是抗禦某一仇塚,不知老丈可否見告,小可說不定可以略盡棉薄。」
老者聞言一怔,暗忖道:「真是一隻不知進退的初生之犢。」
思忖片刻,方始為難地說道:「石相公若要知道這件事內情,徐海波自當奉告,只是老漢仍要奉勸相公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出門在外,萬勿捲入是非圈內。」
小龍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徐海波話鋒微頓,長歎一聲,一臉憤慨地說道:「此地原是大埔下游梅江,發水於閩贛交界的長汀一帶山脈,流至粵境大埔以下的三河壩,又會合至梅江。於家溝與對岸「蔣家集」,一向相處和睦,來往頻繁,互相婚嫁,兩村居民均以捕魚為生,無事無爭,安份守己,生活雖顯略為貧困,但都能安貧樂道。半年前,不知由河處來了一幫形態粗壯,神態彪悍的賊徒,在一個夜晚將對岸一百多戶人家,無分男女老幼,悉數殺害,投入河中,河水為之盡赤……」
「哇塞!該死的東西!」
小龍突然叫了一聲,劍眉倒挑,目眺欲裂,一對平淡無奇的星目中,突然射出兩道比電還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齒的說道。
「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徐婉娟姑娘正全神貫注的聽乃祖叔述這一段慘絕人寰的屠殺,聞言一邊阻止石小龍的打岔,一邊將一雙妙目向小龍瞟去。
入目之下,見對方一副怕人神態,心中一驚,不由地輕「咦」了一聲。
小龍話聲入耳,猛覺自己失態,向徐姑娘歉然一笑。
徐姑娘吃石小龍一雙清澈的眼神一注,倏覺一股熱浪震上身來,一顆心「砰」地一跳,嬌靨沒來由地一熱,未暇深思地慌忙列過頭去。
徐海波在說到河水盡赤時,心中一陣淒慘,緩緩將頭垂下,聞得孫女兒輕咦,將頭抬起之時,石小龍異樣的神態已斂,也未在意。
輕歎一聲,又道:「一個與世無爭的漁村,在一夜之間變為羅剎屠場,人間地獄,令人慘不忍睹,目毗欲裂!這飛來橫禍,於家溝在第二天一覺醒來之際方始發覺,基於義情與同情,全村居民無不拿刀動杖,欲衝過對岸。為相處若干年的好鄰居,親友報仇,但對岸早有預謀,將兩村之間的唯一木搭橋樑搗毀。眾人改乘船渡河,未及一半,這批惡徒又是一陣驟雨般箭,矛,暗器震擊,石相公請想,善良的漁民們怎抵擋得了這種瘋狂的偷襲?一百多人,傷亡殆半,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懷著一顆悲憤痛恨的心退了回來。說來奇怪,也令人費解,自此以後,對岸並未對本村採取任何行動,僅僅把蔣家集改名為『天一堡』。自此倒也相安無事,本村居民因事不幹已,仇恨之心也逐漸淡忘下來。但是,近月來對方作風突變,揚言本村漁民只許在大河這半邊捕魚,如果越河心半步,便格投勿論。更有什麼,對方故意在對岸施放魚餌,誘得魚群全至彼岸,自此以來,本村漁民不慎越界喪生者不知凡幾。前些日子,對岸派了一個貌醜大漢,自稱是『魅影修羅』,要本村漁民聽從他們的調度、否則,便要殺盡本村居民……「說完,默默垂首,但就其黯然悲憤的神色,不難看出這位老漁的心中是多麼痛苦啊!
徐姑娘也是如此,但就其一對秀眉雙挑的妙目中,卻可以看出是如何的不甘。
小龍略一思忖。冷冷一笑,突然轉身大步離去,身形一閃。便自徐海波祖孫二人中間穿過。
祖孫二人不由一愕,齊聲喝問道:「石相公欲往何處去?請速止步。」
小龍頭也不回地揚聲說道:「小可要到河邊走走,哇塞!我倒要看看這『魅影修羅』是什麼東西變的?「祖孫二人互望一眼,萍水相逢。人家沒有理由為於塚溝擔攬這場過節啊!
身形一閃,一前一後地飛迫而去,後面一眾漁民手持棍棒跟著。
第十七章
就在這前後不過一剎那的工夫中,小龍已展開「登萍渡江」身法,藉幾根樹枝的落腳,到了對岸。
雖是黑夜,但在他眼裡則形同白晝,但見一座大宅院,巍峨的大門有兩丈來高,其上蓋以碧瓦,在一盞氣死燈的映射之下,看上去更是氣象豪邁。
門前有石階數十級!左右臥伏著一隻巨大的石獅子,沿看兩牆,種植有參天古柏。
足見此宅的主人不同於一般漁民!
小龍認定了此一目標,準備先從這巨宅開始下手,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凝目望去,只見此人才四十左右,一臉虯髯,牛眼虎鼻。
就在此時,又有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自馬後遠處傳來,馬上之人回頭一望,雙目異采之閃,不由輕「咦!」了一聲。
只見一輛四駿豪華油壁香車,車廂四面和車頂上都有一隻張翅欲飛的「綵鳳」標記……
香車在四名衣勁服少女的驅駛之下,奇快無比的疾馳而來!
馬上之人見狀,不由失聲道:「飛鳳香車!」
他不由自主的勒??止馬。
那四名少女年約十七、八歲,窈窕的身材散發著生春氣息,尤其胸前雙乳隨著奔馳不停的顫抖,更令人全身一熱。
騎在馬上這位仁兄正是武林怪傑「棒槌雷」喬放。
他正在打量那四名妙齡少女及那輛香車之際,銀鈴脆響聲中,香風一陣陣,四騎一車已經疾掠而過。
喬放天生異稟,一根球桿,獨戰群雄,從未被擊敗過,只見「老鷹」,不見「拍拍」,一桿進洞,在群雌粥粥中獨佔鰲頭。
乍間那股香味,立知是什為罕聞的「天山散殊香」,相傳遠征西域的史事中那位美人──香妃,就是散出此種香味。
好奇之下,立即催動坐騎,追了上去。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與香車並駕齊驅了。
他端坐在馬上;雙目似電凝視看車廉及車窗後,依稀可以看見一具無限美好的倩影端坐在車內。
他心中一蕩,立即啟口吟道:「覓得驊騮被肅鞍,飛鳳車內坐嬌娘,梅江今起無雙價,一朵能行白牡丹。」
此時原是張佑贈揚州名妓端端的,第二句「善和坊裡取端端」被改為「飛鳳車內坐嬌娘」,第三句「揚州近日」改為「梅江今起」。
雖說勉強,卻也即時應景。
四位紅衣少女置若未聞的繼續策鞭馳行。
車內,卻傳出一陣充滿磁性的格格銀鈴笑聲,那香氣就更加濃烈了。
喬放一見佳人有反應,心中一喜,立即用聲道:「在下喬放,有否榮幸一睹姑娘芳顏?」
「格格,原來是你呀!聽說你在球場上是『老鷹王』,總是一桿進洞,有『棒槌雷』之大號。」
說至此,格格嬌笑個不停!
兩人雖在交談,人馬卻毫無停頓的並進著。
「格格!喬莊主,你認識奴塚嗎?」
「哈哈,相逢何必曾相識,相識就是緣,姑娘,你以為然否?」
「格格!好個相識就是緣,莊主請登車一敘!」
喬放哈哈一笑,一見香車仍然疾駛,立即毫不示弱拋蹬疾射,身子立即逾香車五丈遠近。
腰一擰,空中一個轉折,探手掀廉,立即輕飄飄的射入車內。
「格格!好身手!」
「姑娘美若天仙,喬某何其榮幸得睹芳顏,不虛此生矣!」
「格格!莊主舌粲蓮花,調情並茂,奴塚愧不敢當!」
「哈哈,在下閱女無數,今日見姑娘,深侮已往被浸泡於糞土之中,若能一親芳澤,雖死無憾矣!」
「格格!莊主不覺太唐突嗎?」
「哈哈!一見鍾情,情難自禁……」
「嗯!」了一聲,車內立即靜寂下來。
好半晌之後,立即傳出一陣喘息呻吟聲音。
接著,是一陣「悉悉」的寬衣解帶聲音。
「啪!」一聲脆響之後,那輪香車立即晃動起來。
銀鈴隨著「叮叮噹噹」交響著。
四位少女似乎習償了這種事,立即微勒??繩,健馬緩了下來,「的得的得」漫步走著。
「拍……」聲音越來越急驟了?
這可能是喬放連續揮桿的關係,因此,銀鈴聲音急劇的響著,香車幌動得更厲害了。
道路越來越荒涼了,小龍用「水波流」的輕功在車後追躡。
香車內的喬放正在享受著銷魂的滋味,他仗著自己本錢雄厚,完全是「快速直球」進壘,沒有花招。
那輪春車則「吱呀!吱呀!」抗議個不停。
那四位少女卻視若無事的繼續驅車前進。
半個時辰之後,香車已駛近一片青蔥的小草地停了下來。
突聽喬放駭呼道:「元陰鎖陽,你……你是「桃花三娘子」?」
「……」
「啊……」一聲慘呼之後,「棒槌雷」一生不知打敗過多少女人,最後還是在女人身上含恨的陰了!
「格格!姓喬的,是你自己找上門來,怨不得老娘,誰叫你跟高逸髒沆一氣,好歹你已經享受一番了,何況,你也聲明雖死無憾矣!」
車門一翻,渾身赤裸的喬放立即連人帶衣衫被擲到路旁。
綵鳳香車又開始疾馳了,漸漸地消失在路的盡頭。
小龍原想追下去看個究竟,但「高逸」兩個字讓他放棄了追躡的主意。
他瞧了喬放一眼,又望了遠處那塊青蔥小草地,立即蹲在喬放身邊,一按脈搏,辨出乃「脫陽」所致,真元已盡,縱有仙丹妙藥,也無濟於事。
於是,他伸出右手,按住喬放心脈,緩緩吐出一股真力,說道:「大叔,大叔!你醒醒!」
好一會,喬放在他真力催動之下,有氣無力的道:「告訴……石輔基……桃花三娘子……已……親履江湖……叫……高逸……注意……小心……」
說完,頭一偏,靜眼含恨而歿。
小龍不明所以,但死者提到「石輔基」、「高逸」二人名字,前者是他麼叔,後者是麼叔的師父,心想:死者必與麼叔有關。
但是,麼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來不及詳問就離開了人寰。
抽出「丹血劍」剜了一個大坑,將屍體放置坑中,雙掌推動真力,「波!」一聲,坑沿泥土悉數落入坑中,屍體立即消失不見。
當他回過頭時,只見喬故原先所騎的那匹黑馬,靜靜的站在坑旁,豆大的淚珠簌簌直落。
小龍見它如此的忠心,感動的撫摸看它的頭頸,低聲道:「馬兒,別傷心了,哇塞!我還有事要辦!你主人所交待的事,我將設法轉達,哇!有機會我也曾為你主人報仇……」
他話未完,馬兒前蹄突然跪下,對小龍頻頻點頭不已!
他曾見過靈龜懂得人言的事,想不到這馬兒也如此通靈,不禁低聲問道:「馬兒,你肯做我的坐騎嗎?」
那匹黑馬點點頭,歡嘶不已。
「馬兒,你暫時不能跟我在一起,到村口等我好麼?」
那匹黑馬又點點頭。
「馬兒,我走了,再見!」
那匹黑馬望著那個土坑悲嘶一陣,才緩緩離去。
小龍跑出矮樹叢,足下一緊,立即朝香車逝去方向疾追。
他跑了半個時辰,正接近那所宅院之際,突聽水草地附近傳來一陣叱喝聲,立即放緩步子,忖道:「是誰在打架呢?」
他立即悄悄移向那座大宅院。
只見廣場中央,正有四名道人,一個個手摯寶劍,圍攻著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著淡青勁裝,雙手分摯看兩柄銀短戟,面目俊秀,身材矯健,正是那夜不分皂與白,迫他動手的粟雄!
那粟雄果然了得,雙手施開擎天十三戟、點、拍、劈、刺、風生生呼,勁風四溢,不但逼住四名道土的凌厲攻勢,勁風到處,地上的翠綠草地,也被勁風掃得飛揚。
小龍心中頗不值五人的狠辣打法。
但,他鬧不清其中的結仇經過,不便貿然現身,出擊勸阻。
因之,他隱在樹上靜靜觀戰,等候看戰場變化,同時,也藉機觀摩雙方的戟式劍路,有何出奇破綻之處。
正當此際,大宅院霍然傳出一聲清嘯,嘯聲高亢,震人耳鼓。
小龍聞聲,方在暗忖:「這人好深的內功」,霍見那宅院中,隨嘯聲飛越縱出一條人影。
那人影投入場中,現出來一位,年約五旬的清瞿道人!
那道人一身鵝黃道袍,頭戴黃粱冠,頷下黑髯過腹,雙目炯射攝人寒光,神色間冷傲逾恆,一望而知,必是個心冷氣傲,功力高絕的人物!
那道人炯目四眺,陡然開口,喝道:「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喝,聲音不高,聽在那場中五人的耳中,卻不啻一聲焦雷,震耳驚心。
粟雄聞聲,顏色微變,雙戟一緩,另四名道人,「刷」「刷」數聲,各躍開後啞沒聲息還劍如鞘,並排站向那道人身後!
那道人神態傲極,冷冰冰打量粟雄一眼,轉而把頭一仰,雙目上視,開口問道:「你這娃兒,是那裡來的?看你招式;系屬華山清真牛鼻子一脈,為何無端跑到這裡來撒野?快快從實招來?」
只見他雙眉一揚,雙目忽孕煞機,亦是大剌剌,回答說:「少爺正是華山清真道長門下粟雄便是,老道何人?」
他一語未畢,那老道忽的仰天長笑,聲似裂帛。
這人身後四名道士,一個個皺眉疾退。
小龍距離中場,約有五丈,加以丹鐵神功,鍛煉得出神入化,故此僅覺得有些刺耳。
但那要維,距離既近,內功真力,又無法與道人匹敵,這時敵對相峙,更不便示弱後撤,那份活罪,可真是難受之極。
只見他雙頰驟白,週身震顫,雖極力運力相抗,卻仍是冷汗直流。
道人,冷「哼」一聲,霍然停笑,冷然嗤道:「我道你小子有多大能耐,取情連大聲都受不住,真難為清真那牛鼻子,竟能放心,讓你下山。」
說罷,雙眼一睜,精光暴射,語音轉厲,說「道爺若非怕江湖人恥笑我以大欺小,憑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為,到這天一堡叫陣的態度,就不把你立斃當場,也非得留點記號不可。」
粟雄佇立當場,被這人一陣辱罵,直氣得俊面,又青又白,怒火升騰!
但,粟雄深知,對面這老道人,性情極為偏激,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令人頭痛的一流人物。
過去,自己自負擎天十三戟舉世無匹,今日一見,老道功力精深,竟出乎意料之外。
自己若不見機早退,一個不巧,便不喪命,全身卻也難得。
眸珠運轉,忍了又忍,將滿腔羞怒之火強行壓下,雙戟一合,執在左手,道:「道長想來是茅山掌門,逍遙真人了,道長既與我恩師相識,目下這檔事就做別論,粟雄就此告別!」
說看,雙手虛拱,轉身一掠,向林中撲去。
小龍心中雖不免有些不平,那逍遙真人的盛氣凌人的態度,卻也不齒虎頭蛇尾。
他匆匆的飄落在大宅院的牆上,正要仔細打量一番,突聽院中傳來一聲驚呼,接看是一聲尖喊:「有飛賊啊!」
一人喊,立即有數人回應,聲音都是又尖又響的:「有飛賊!」
小龍經驗不足,聽下面喊叫語氣,似乎早已發現了自己一般,暗叫一聲:「哇塞!真衰!」
他本來就是為於家溝仗義而來,既被發現,立即飄身而出。
那知,他尚未落地,立即有人叫道:「飛賊在此!大家快來呀!」
這時,五、六名彪形大漢瞪眼怒罵撲了過來:「幹你娘,眼睛也不開光,敢到『天一堡』來動手腳。」
他幼讀詩書,最為敬老尊賢,一見對方辱及其母,雙目寒芒一閃,右手撥開對方撲來的雙掌,左掌迅速在他的腰眼上一拍!
佳塞!有夠乖,那位老兄乖乖的站定了。
不過,那姿勢既尷尬又難看!害得那位老兄忙叫道:「快放開我!」
小龍急於尋找桃花三娘子,因此道句:「哇塞!大目眼,你出口傷人父母,少爺罰你站半日!」之後,立即朝後面掠去。
四周之人驚呼一聲,紛紛隨後追趕。
小龍迅速的穿越過前廳,可是,除了追趕的幾名大漢之外,恁什麼也沒發現。
「哇塞!都是這幾個牛鼻子老道害的!」
惱恨之中,正想回身找那幾個雜毛道人,突見迎面三丈遠近有兩個「查某」走來,他不禁為之一愕。
原來這兩個少女,正是驅趕綵鳳香車四女之二。
那兩個少女一見到石小龍,雙目一亮,立即盯緊看他,那情景好似看見一件珍寶一般,捨不得霎目。
小龍眉頭一撇,暗道:「哇塞!看人免本錢,那有這樣死盯不放,哇塞!莫非我臉上有什麼沒干款(不一樣)?」
一想自己易了容,居然友善的朝她們頷首微笑。
那二女一怔之下,編貝皓齒,剎時露出,頰上也之顯出兩個酒渦。
她倆仰苜上望,大大的眼睛裡,射出喜多於驚的得意光輝。
這神情,不由令小龍暗詫道:「哇塞!這兩人查某是沖啥(做什麼)?」
果然,左側紅衣少女道:「右侍衛,你平安回來了,宮主聽說你遭了『神手書生』毒手,特地趕……」
小龍腦際靈光一問,暗「哇塞!原來有一個人果然與自己易容後的面貌相似,哇塞!怪不得徐姑娘說著你這付醜八戒的面貌,不是魅影修羅還會是誰?……」
思忖未定,兩個少女忽然互視一眼,鼻端立即聞到一絲異香,神志為之一沌。
他慌忙站住身子,提氣在百骸疾行,立即將對方暗彈過來的「迷香」化盡,神智頓清,詫異地向二女一瞧。
那兩名少女一見「百發百中,聞香立倒」的迷香,居然奈何不了對方,暗凜之餘,互相一使眼色,仍是左側紅衣少女道:「左衛不認識奴塚麼?」
「哇塞!你兩個恰查某(壞女人)是誰?」
「喔!左衛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宮主『車前四鳳』,我叫『甲純』,她叫『乙荃』,另外兩個叫『丙彤』,『丁香』!」
「哇塞!得來全不費功夫,哇塞!我不是不認識二位姐姐,是想不到居然在這裡碰面,不知宮主來了沒有?」
「來了!左衛請隨奴家來。」
說完,立即轉身奔去。
乙荃立即也跟了過去。
小龍滿以為騙過了二女,歡喜的,跟了過去殊不知已掉入人家圈套。
穿廊過戶,來到一座假山附近,他那「隨身叫」立即聽見陣陣女人的笑聲以及急促的喘息聲音。
哇塞!還有好似火山爆發,岩漿上冒的,「普……」怪響哩!
他立即低聲道:「哇塞!二位姑娘請留步,前面有人!」
甲純、乙荃駭然相視一眼,身子一分,立即分別蹲在石小龍身邊。
小龍低聲道:「在前面八九丈遠處!哇塞!有一對男女他們在……哎唷……嗯……」
話未說完,麻穴及肩井穴已被二女捏住。
突聽甲純的嗓音清脆的道:「不怕你再鬼,也喝了姑奶奶洗腳水,乙荃,二一添作五,如何?」
乙荃格格低笑道:「行,走吧!」
「慢著,這小子武功甚高,先餵他一粒『仙丹』吧!」
「格格!還是甲姐想得周到,動手吧!」
乙荃說完,立即取出一粒紅色藥丸投入小龍嘴裡,甲純也不怠慢,雙掌如飛,迅速的在小龍的「氣海」「檀中」二穴各按數下。
別看她只是輕按數下,在按完之後,饒是小龍武功如精純,鼻息立現粗濁哩!
小龍豪情頓餒,幽幽一歎道:「哇塞!到此地步,還等什麼,你就殺吧!」
一種死亡的悲涼,震上心頭,緩緩閉上雙目。
但他的腦子裡,卻閃過不同的「幻燈片」,有父母雙親,伯叔諸老,虎牙嶼的婷婷姐姐,以及……
那知過了半晌,還未見身後二女下手。
不禁心下狐疑,閉目問道:「哇塞!你們怎麼還不殺我?」
忽聽身後甲純,發出格格嬌笑道:「反正你已落在我們手裡,遲早要殺,其權在我,你忙個什麼?」
「哇塞,好狠心的恰查某,你是要我在臨死以前,多受點痛苦,想著死亡的可怕!」
甲純一陣格格大笑道:「我還沒有想到這個呢,你倒會替我出主意啊……」
她頓了頓,緩緩說道:「其實,我們那有這等黑心?只不過想跟你青菜講講(隨便聊聊)!」
「哇塞!黃鼠狼拜年,沒有好心……」
原來,他籍交談的當兒,立即催動功力打算「衝穴」,那知,意念方動,那澎湃洶湧的真氣居然「靜悄悄」了,相繼而來的,是丹田一股邪火蠢蠢欲動。
他不由神色大變!
他立即掀唇叫道:「哇塞!你們在搞什麼鬼?」
那知,令他更吃驚的是,就這一剎那,竟然語出無聲。
甲純格格一笑道:「別枉費心機啦!」
說完,使起他返身疾掠而去。
乙荃也眉開眼笑的跟了下去。
這是一間木屋,堆放柴火的小木屋。
小木屋裡,游出微弱的燈光,不!是夜行人用的「悶心火」。
這小木屋是「天一堡」所有,他們把所有的木柴堆放在這小木屋裡,以備不時之需。
甲純、乙荃杷小龍帶到這裡,取出「悶心火」照亮了整個小木屋,然後二人立即開始寬衣解帶。
片刻工夫,兩具白乎乎的迷人胴體立即呈現在石小龍的眼前,嚇得地慌忙閉上雙眼,一顆心兒立即加速劇跳起來。
這場面,他不是沒有見過,而是想到如何對得起婷婷姐姐。
現在二女就站在他的前面,四團豐滿的乳峰,令人懷疑她們是吃了「通乳丸」還是「動過手術」。
小龍雖然雙目緊閉,卻滿腦子全是那幾團「聖母峰」。
他正在暗罵自己太「豬哥」之際,突然有人在替自己脫衣服,睜眼一瞧,只見甲純,乙荃蹲在自己的身旁開始替自己寬衣解帶。
他開口要叫,就是叫不出聲音來。
他伸手欲推,卻無法動彈。
焦急之下,豆大汗珠迸出額頭了。
接看,全身光溜溜的裸露出來了。
最「慘」的是,甲純已經開始……
小龍經過易容,看不出臉兒是不是紅了,但卻雙頰發煞,張口「哇塞!」一叫。
這一叫是沒有聲音的,卻吞進了甲純「贈送」給他的一粒「仙丹」。
他那「話兒」在吞下第一顆「仙丹」時就開始行「舉槍禮」了,第二顆「仙丹」培養催激之下,它立即變得「威武」、「雄壯」、「驃悍」、「倔強」了。
石小龍只覺口乾舌燥,全身火熱,儘管心中又急又怒,卻又有一絲絲「心猿意馬」,真是甜酸苦辣甘鹹六味雜陳。
突聽甲純格格一笑,輕鬆熟練的將寶劍套入劍鞘,立即大起大落挺動起來,那格格笑聲,更是響個不停!
她興致一起,唱道:
「我們倆划著船兒采紅菱,呀!采紅菱!得呀!得呀,妹有情,得呀!得呀!妹有意!就好像兩角菱,也是同日生,我倆在一起!划著船兒到湖心呀──」
乙荃站在旁邊乾瞪眼,越看越難受,越聽越心煩,立即聲道:「甲純姐,小心些!別讓別人聽見了!」
甲純聞言,立即停止念歌。
不過,那挺動的速度更疾更重了!
小龍遭遇「伏擊」立即「挨轟」,心中雖然有「失身」之憤怒及羞急,卻另外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
那種神情瞧在甲純的眼中,知道他已經有點兒心動了,立即格格笑道:「乙荃!磨磨他嘛!」
「好嘛!不過,你可要快點,我難過死了!」
「知道啦!我稍為煞煞癢,就讓你嘛!」
乙荃聞言,不由眉開眼笑,將一對奶子貼在小龍的胸脯,輕旋緩磨,口中「哼呀嗯」的呻吟著。
「哇塞!真要命!」小龍的理智防線逐漸的崩潰了!
盞茶時間之後,他的雙目盡赤,氣喘吁吁,汗水已濕全身了。
乙荃格格一笑!立即站起身子,道:「甲純姐,該讓賢了吧?」
甲純狠狠的頂了幾下之後,才不情願的站了起來。
乙荃啐了一口,道:「甲純姐,你可真過癮哩!」
說完,自地上的衣衫堆裡取過一條紗巾,將石小龍那根濕淋淋的肉根兒拭了幾下。
甲純坐在屋角,雙腿一張一伸,滿意的道:「真好,好久沒有這樣舒服過,又長、又硬,又耐用,真棒!」
乙荃瞄了那殺氣氣騰騰的「話兒」一眼,「嘖」了一聲,親了它一口,雙腿一張,沉腰下坐。
「嗯!真是好貨!」
說完,雙目一瞇,猛烈的挺動起來。
那情景好似,「餓鬼投胎」,也像「叫化子抬到元寶」,生怕別人搶走似的,拚命的狼吞虎嚥,抱得緊緊的。
足足瘋了盞茶時間之後,只聽她「喔!」了一聲,停止下來,浪聲道「喔!真美!甲純姐,換你來吧!」
說完,含笑站起身子。
小貓咪嘴裡立即吐出一大篷的「白沫」。
甲純再度上陣,立即頂緊下身,猛烈地旋轉著肥臀。
小龍滿身欲焰爆發了!
甲純瘋狂的旋轉著肥臀。
小龍鼻息呼呼,全身的肌肉劇烈顫動。面紅如火,青筋畢露,雙目血絲密怖,直欲噴火。
乙荃立即問道:「甲純姐,他已神智模糊了,你要不要換個口味?」
「不……不……我……」
喘息之中,她開始顫抖了!
顫抖之中,她的轉運越來越緩了!
終於,在一陣哆嗦之中,她無力的翻倒在一旁了,大篷的「瀑布」汨汨流瀉,舒爽滿足的神情,令人望了心顫不已!
乙荃拍開石小龍的穴道之後,張腿沉股一坐,吞入了那「話兒」,立即伏在他身上,干□俐落的向右一翻。
倏見小龍一陣劇顫,立即蠢動起來。
他的面目經過易容後,原本很醜,如今變得極為猙猙,就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
戰雲,開始密怖了,一開始就是正面肉搏。
小龍揮戈拚命的衝刺著。
盞茶時間之後,乙荃在舒爽之後,雙手一鬆,全力挺動起來了!
烽火燎原,金鼓齊鳴!
殺氣騰騰,扣人心弦!
又過了半個時辰,乙荃開始招架不住了。
她開始退卻。
可是,小龍的稟賦卻異於常人,他的血液裡會五顆巨鯨的內丹,原本就至剛至烈,如今在摧情藥物下,已失去了控制,體內的潛力發揮了。
不到盞茶時刻,乙荃也不行了。
她不行,小龍剛開始進入高潮哩!
儘管他只是胡衝亂頂,狠插猛抽,可完全是「快速直球進壘」,沒有「變化球」。
乙荃已潰不成軍了!
她開始胡說八道了!
她開始「打擺子」哆嗦了!
終於,在一聲尖呼之後,美上雲霄,悠悠的昏迷了。
石小龍毫不知情的依然繼續攻擊,展開密集的安打。
甲純方才洩身,正在閉目養神,回味剛才快感之際,突聽乙荃反常的尖叫聲音,立即起身一瞧!
這一瞧,她不由神色大變,立即將小龍拚命的抱開。
小龍的功力雖然被封住了,本身的力氣就超出一個武人,用力掙開身子,反手將申純抱個滿懷。
兩人立即滾倒在地。
胯下那話兒,好像是急欲入洞避難的水蛇,見有洞可鑽,一下子就送進小貓咪的嘴裡了。
立即又瘋狂的抽插起來!小木屋又熱鬧起來了!
不到盞茶工夫,甲純又洩洪了。
這一次災情更慘重,洩得她全身酸軟無力。
她明知自己再洩下去,輕則大傷元氣,重則脫陰而亡,因此,她必須早點結束這場戰爭,或者將小龍推開,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可是,她已全身乏力,同時,那飄飄欲仙的快感還想回味一次!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3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28
第十八章
號令風霆迅,天聲動北陬。
長驅渡河洛,直搗向燕幽。
馬謀關氏血,旗梟可汗頭。
歸來報明主,恢復舊神州。
上面這首是岳武穆送「張紫崔北伐」詩,口訣筆伐,擲地有聲,誠不可多得的振頑起懦之作。
小木屋的小龍此刻正在口誅筆伐,奮勇衝刺。
反觀甲純,早已潰不成軍,但又難忘那飄飄歡仙的快感。
這情形就好似一個吸毒的癮君子,明知繼續吸下去,一定會傷身敗家,可是,欲罷不能,愈陷愈深。
車前四鳳在桃花三娘子調教之下,淫蕩成性,從未體會過這種奇妙的滋味,她當然捨不得「緊急剎車」了。
等到她發現全身直冒冷汗,噁心連連,眼冒金星之際,想要推開石小龍時,卻已無能為力了。
她有氣無力的道:「乙荃……救……救……我……」
乙荃早已昏眩,根本聽不到「SOS」求救信號。
盞茶時間過後,她終於步上了乙荃後路──昏眩了。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小龍,在迷藥催動下,依然直搗燕幽。
就在此刻,突見一道紅影自遠處掠來,一聲輕咦之後,那道紅影疾射向二人的身旁。
那是一位年約二十年華的美女,正是香車四鳳之一的丁香。
柳眉高挑,桃花眼,瓊鼻、貝齒、檀口,胸前高聳,蛇腰,豐臀,配上那套合身的紅色勁裝,全身散發出令人傾倒的魅力。
她乍見二女的神色,花容倏變,立即朝小龍連拍兩掌。
「砰!」「砰!」兩聲,結結實實的打在小龍「氣海」、「檀中」二穴。
她目的是解救甲純出困,殊不知小龍被封住的穴道正是這二處,這兩掌正好替他解除受制的穴道了。
殺紅了眼的小龍,在慾火催動下,一見來人又是一位美嬌娘,立即撲了過去。
論功力,丁香與小龍比,何異螢火之與皓月,何況,那對桃花眼正看到那抖動的「話兒」,正在想看那好事兒呢!
所以,小龍不費吹灰灰力便制伏了她,「嘶!嘶!」幾聲,一套紅色勁裝已成碎片。
嘿!這小妮子裡面居然是真空,勁裝一除,已是全裸了,石小龍大屁股一挺,「話兒」立即送進了幽口。
戰火再度點燃了!
只聽她「嗯」了一聲,讚道:「『張飛賣刺蝟,人醜貨硬』,想不到人間有如此驍勇的人,實在太棒了!」
丁香怎會如此湊巧趕來呢?原來石小龍在假山附近聽到的「普……」怪響聲,正是這妮子在行雲布雨。
想不到那位「才思敏捷」的仁兄,不到半個小時就「交卷」了。
她正在興頭,突然被澆冷水,盛怒之下,一掌把那位仁兄劈了,蹩了一肚子氣回去。
可是,一回到桃花三娘子臨時行宮,桃花三娘子正「巫山會襄王」,一顆難耐尚未滿足的心又勾起了欲焰。
再一查看,甲純、乙荃不見,便料到是「打野食」去了,終於來到了現場。
這一來,如魚得水,熾熱的欲焰終於碰到「二一九消防隊」人員及時趕到。
但是,她卻沒有作狀況判斷,深入瞭解戰況,一開始就花招盡出,什麼「投桃報李」,「千層萬轉」,「烽火綿綿」一一施展出來。
蓋茶時間之後,只聽丁香在一陣胡說八道之後,全身開始哆嗉,同時享受著飄飄歡仙的高潮了。
石小龍余勇未失──
「防右刺,刺!」
「防左刺,刺!」
「前進刺,刺!」
「刺!刺!刺!……」
丁香現在是「背殼人廟」,只有挨打的份了。
足足的過了一個時辰,只見小龍全身一陣哆嗉,接著開啟閘洩洪了。
密集的子彈立卻又令丁香一陣哆嗉!
她情不自禁的歎了一聲,兩滴淚珠隨即掉了下來。
那是美到顛峰的現象呀!
小龍終於恢復了神智,但是,他連闖三關,累得呼呼大睡。
片刻──
丁香開始緩緩睜開雙眸,一瞬不瞬的瞅看他,竟癡迷憐惜的輕伸玉手,緩緩為他梳瓏著披散在額前的秀髮。
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搬開小龍壓在她上面的身體,又取了一根木柴替他枕看頭,才起來穿衣服。
然而,自己衣服已成碎片兒了,這一檢視甲純、乙荃,兩人均已脫陰而亡,全身不由一震。
取過乙荃那身衣服,胡亂的穿上,口中喃喃的念著:「好險!好險!」
回頭看了小龍一眼,表現出一股舉棋不定的樣子,這時她要是想殺小龍,只是那舉手之勞,最後咬了咬牙,出手點了小龍的「黑甜穴」,然後替他穿好衣裳,把他移到柴堆後面,始挾起甲純、乙荃的屍體及衣物戀戀不捨的離去。
看來,小妮子丁香動了真情了。
一覺醒來的小龍,發覺自己竟躺在柴房裡,回憶當時情景,暗叫道:「哇塞!果然不愧魔女麾下,自己竟迷迷糊糊著了道兒!」
她們要是殺害自己,此刻怕不屍首早寒了。
可是,他並不知道因為自己天生異稟,已使二位魔女香銷殞命。
不一會,他又想到虎牙嶼的婷婷姐姐,自己答應她要用花轎接她,而自己竟被魔女「姦污」,白布染黑,心中不由一陣絞痛!
如今,自己已是「污辱」之身了。
想至此,他不由神色倏變。
此刻,若有人發現他這副神態,怕不駭得魂飛魄散。
好半晌之後,威態稍減,同時決定再探虎穴,伺機替於家溝村民除害的決心。
因此,他摒除雜念,開始調息,運行一周天後,只覺體內真氣流竄,並未受到損害,不由暗道:「哇塞!好家在,功力未失!」
稍事收拾,決定先返「天一堡」,結果,他卻走了個相反方向,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原來,他被甲純,乙荃挾至此一小木屋,是在迷失本性之後前來的,根本不知方向,此時所能記取者,只不過一點概念。
當他離開小木屋時,已是天際拂曉時分,四下一張望,瞥及靠南方一處,閃亮了數點燈火。
林木掩映中,以他目力,很快的就瞧出一角紅牆。
如此一來,他更堅定信心,該處必是天一堡了。
石小龍認準了方向,轉身疾掠而去。
誰知近前一看,竟是一座道觀,石小龍撲至距道觀二丈之處,微一欠身,飛上一株古榕,隱身於枝葉之間。
他原本稍作察看,便要折轉的,但卻被另一樁事吸引了。
此刻只見觀後有一房屋,濃煙忽起,火舌亂吐。
房脊上一條纖巧的身影,雙手分執一劍一籃,疾逾風飄枯葉,向觀外逃逸。
數名道士,冒出屋面,疾苦流星趕月,分四方紛向那身影,圍了過去。
小龍急切間猜不出其中緣故,陡然間,一物夾帶著銳利風聲,襲體而至!
一凜之下,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出了分光捕影之法,輕輕一抄,已將來物抄住。
小龍暗忖:「既然對方曉得了自己在此,則自己非顯身聲明不可,再者,那觀內纖巧的身影,分明是個女子,她為何會在茅山觀內,偷偷的放火?」
抬頭一看,那人竟然是在天一堡偶遇的逍遙道人,凝立場中,滿面驚恐之色,雙目炯炯神光,掃視四周。更奇怪的是那位華山門人粟雄竟停身林邊,一臉焦灼之色,注視觀內。
小龍見狀!知道粟雄,必是和那女子一路同來,粟雄故意在觀前叫陣,吸引道士的注意,而那女子,卻悄悄偷進觀去,放火燒屋。
這一來,他就越發非留下來不可,看看到底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際,觀內屋上,湧現十數名手執長劍的道士,分三面向那女子進迫。
粟雄瞥見此情,頓陷進退維谷之境,似乎知道觀中道人利害明知留下必定吃虧!卻又不能不留。
小龍這時早已溜下樹來,緩步踱入場中。
逍遙真人乃茅山一派掌內,在北五省內,功力算得上一流高手,適才只覺古榕樹無風自動了一下,乃施展摘葉飛花手法,彈出一塊草皮,射入適才藏人的地方。
以他自忖,那藏著的人,既然不慎出聲響,功力決不會高,這一塊草皮,無論是打在他身上何處,必然會皮開骨折,跌下樹來!
那知,草皮射去,如石沉大海,不但未見有人呼痛跌下,甚且連樹枝也未摧折,寧非怪事?
心中暗驚之餘,怒火頓熾,認為來人,必與粟雄,及那放火的女子,屬之一黨,故意挑□。
對粟雄,老道深知華山清真道長,出名的護短難纏,再加華山派人多勢眾,雄倨一方,若不留情面的打了小的,那清真道長。決不肯善罷甘休!
就在他暗定決策之際,小龍竟溜下樹來,踱入場中。
粟虎一見小龍,立即認出,正是兩度際遇小龍,心中也立時泛起又恨又氣的滋味!
此刻見林中徐徐走出,一臉僵黃,似是大病初癒,頰生惡疤,醜怪逾常少年,穿著打扮,倒是文質彬彬。
若非是適才的一塊草皮,失蹤得可疑,若非是少年,剛好從那棵樹下走來,他還真當是何方的遊學仕子呢?
在他的眼中,小龍既便會武,功力也必在粟雄之下,那,又何足於掛懷呢?
故此,逍遙真人,冷電般盯了小龍一眼,冷「哼」一聲,竟然不肯理會,轉過身去,專注於觀內去了!
小龍見狀,心中暗樂,卻對粟雄微一拱手,招呼道:「哇塞!咱們可真是有緣,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他這是客氣話,那句「哇塞!」只是他的口頭禪。
但粟雄卻誤會他是有心諷刺,話裡有骨,冷冷的「哼」了半聲,忽的心中一動,笑道:「石兄來得真巧,小弟正在這為難呢?」
逍遙真人聞這一問一答;知他倆是素識,心中更氣,冷笑一聲,轉過身來!
粟雄卻不在意,掠近小龍身前五尺。
只聽石小龍笑答,「哇塞!粟兄何事為難,在下或許能稍效綿薄?」
粟雄聞言,正中下懷,微微一笑,大聲道:「石兄有所不知,小……弟有位朋友,姓府名小蘭,乃是靈峰「天邊一朵雲」梅凌霜前輩的愛徒,小弟與她結伴北上,中途為追一賊,分離數日。前途再見之時,據府小蘭說,有一茅山妖道,見她生得貌美,向她挑逗多次,是她氣憤不過,將妖道打傷,卻被逃去,石兄不知,那府小蘭深得梅前輩真傳,左劍右籃,不但精奧絕倫,也最是任性不過。當時,小弟勸她,妖道既未得逞,復又被她打傷,此事何必再予計較?但府小蘭不聽,堅持要找那道士不可。小弟極力勸阻不聽,竟乘小弟不覺時獨自離去,小弟後來察覺,趕來欲加阻止,那知方到觀前原來竟是天一堡前的一群,他們一見小弟,便群起而攻,如今……」
他這一篇說詞,頭頭是道:說來頗是動聽。
他並且大聲將府小蘭來歷說出,故意讓逍遙真人聽見,有所顧忌!
皆因,那梅凌霜,乃武林中一脈異枝,並無門派,與當今一指神醫高逸及神手書生宋之和共譽武林。
粟雄所以提出梅凌霜的大名,期收敲山鎮虎的功效,好令那逍遙真人,不敢妄下辣手。
另一方面,粟雄在言詞之中,暗暗將一切責任推給府小蘭。
果然,逍逼真人,雖仍然不憤府小蘭放火燒觀,卻也由暗存顧忌,改變了一舉斃敵的主意。
至於小龍,因對天一堡厭惡在前,自然更相信粟雄所言,句句是實。暗暗決定,設法助他一臂之力!
其實,粟雄的話,只說對一半,前來放火,實則是他的主意。
皆因,粟雄對府小蘭傾心相愛,視為禁臠。
半月之前,他與府小蘭結伴北遊,途遇飛燕子魏良,在魯東一帶採花作案。
那府小蘭生具俠骨,下手阻撓,將魏良擊成重傷。
那飛燕子魏良,雖受重傷,仍被逃逸。
府小蘭立意除惡,便提議與粟雄分途搜索,務期將魏良尋出擊斃。
粟雄往東,直找到韶州附近的小靈山鎮,正巧遇著小龍,大打出手。
小龍知他誤會,同時又存心結納,始終不曾還手,粟雄使盡絕學,不能得手,含恨離開。
府小蘭在大庾嶺一帶,當然找不著魏良,但卻遇著個茅山道士,那道士見她年輕美麗,孤身一人,便事游詞調戲。
府小蘭正因尋不看淫賊生氣,這一見道士不良,那得不氣?
氣憤之下,施展出師門絕學,將道士狠狠打了一頓,並不曾要他性命!
後來,粟雄尋來,倆人會合,府小蘭說起此事!粟雄竟然大怒!
他得知道土,系出茅山,便一意主張,找這逍遙真人理論出氣!
他知道此地有一處茅山分院,但卻不知此地是屬於一個邪惡組織範疇。而且逍遙真人已加入了。
故此,他主張,一明一暗,由他在觀前叫陣,說明來意。
若茅山一系,講究義節,將淫賊交出便罷,否則,那府小蘭隱在暗處,便放他一把野火,燒盡那藏垢的道觀。
府小蘭出道未久,性極頑皮淘氣,加以功夫深得真傳,正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她聞聽粟雄計劃,立即首肯,兩人開始分途行事。
方一燃起!便被道土驚覺,出動了大批徒眾,救火捕人。
府小蘭見已被人發覺,正欲依計遁走,不料想道土人多勢眾,已三面圍攻了上來!
她性雖頑皮,稟性卻極仁厚,她自覺與道士並無深仇大根,不願使用辣手傷人。
她處身屋脊高處,遠遠瞥見,觀前粟雄並未撤走,場中雖站著的數名道人,亦未動手打鬥。她以為粟雄正在與道人理論,故此,便向這方,飛掠而來!
那知粟雄,竟將過錯全推到她的頭上。
粟雄話未說完,府小蘭已疾捷掠至,半空裡已然開口叫道:「粟雄哥哥,我點不著火嘛!你與道士談好了嗎?」
小龍心中一樂,倒覺得這女孩兒,純真得令人可愛!
粟雄劍盾微皺,住口不言,心裡頭卻直在埋怨,府小蘭不該闖進來,沒頭腦腦的說出這話!
府小蘭可不管人家的想法,掠身佇立在粟雄身畔,閃動看烏油油一雙大眼睛,打量場中,目光一觸到小龍的面孔,霍地一笑嫣然,恍似百花齊放!
粟雄看在眼中,心中嫉火突起,冷「哼」一聲,面色驟轉陰沉。
石小龍閃目打量,心頭砰然。
府小蘭停立當地,竟如同空谷幽蘭,像煞是散花仙子。
若非那雙眸眉梢與唇角,在顯示著一股純真高雅的天真稚氣,若非是著身勁裝,如不疑她是天仙謫世才怪!
小龍暗暗拿他,與心中的天人婷婷姐姐相較,竟覺得兩人的氣質雖然相異,而美貌則如同春蘭秋菊;分不出軒輊高下來!
因之,他瞥見府小蘭對他一笑,也不由情難自己的還報莞爾!
府小蘭尚有點孩子氣,初初她瞥見小龍,只見他面孔,邊黑邊黃,覺得好笑!
那知,當小龍還報一笑之際,她竟然向他的若含深意的一笑,羞紅了雙頰!
她疾速的收回目光,垂低了粉頸。同時,竟生平第一次,自芳心深處,產生出怦然的異樣之感。
她還來不及回味與思量。那邊,站著的逍遙真人,已經在說話了!
府小蘭遂又抬起頭來,有意無意,似喜似嗔的瞟了小龍一眼,耳中卻聽逍遙真人道:「小姑娘,你便是府小蘭嗎?為何無緣無效,放火燒我道觀……」
府小蘭年方十六,最討厭別人說她小,此時見老道這般稱呼,不由犯了小性,未等逍遙真人話罷,便自「啐」了一口,道:「老雜毛,什麼小姑娘大姑娘的,姑娘看著這房子有氣,愛燒就燒,你管得著嗎?」
粟雄在一邊聽著,心中叫苦,伸手輕拉府小蘭衣袖,低聲急道:「蘭妹……」
那知,府小蘭不但不聽,還驀地一揮衣袖,退後三步,轉對粟雄發脾氣,說:「怕什麼……這老雜毛會吃人?你要怕,先跑就是!」
粟雄俊臉一紅,心中又愛又恨,卻又拿她沒法。
小龍在一旁,見小蘭小口嘟著,嗔態惹人有趣,「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府小蘭聞,瞥見他的笑容,竟又自覺心頭驟跳,怒氣頓時減了數分!
石小龍乘機舉手微拱道:「道長請了,在下路過貴地,發現道長與粟兄等爭執,經從旁觀察,深知雙方均屬設會,好在府姑娘雖圖縱火,並未釀成巨災,道長一代高人,何不就此罷論,以維武林祥和之旨呢?」
逍遙真人雖得手下報告,屋舍並未被焚壞,但如不將縱火人懲處一番,傳入江湖,豈非壞了茅山一脈的名聲。
但,若要動手,栗雄與府小蘭背後,都有不可輕悔的師長支柱,打了小的,那老的豈肯甘休?
故此!他心中生氣,一時卻躊躇不決,應該如何處置。
此際!小龍竟任和事,心中一動,接口冷笑一聲道:「閣下既然熱心涉足相勸,道爺自不忍過拂好意,不過,武林中也有個規矩,欲管閒事,則必有過人的份量!」
說著,微微一頓,繼道,「故此,這爺請閣下顯露兩手絕學,若閣下能連勝本觀弟子三人,道爺便放過不究如何?」
哇塞!怎的勸架不成,反將事情弄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府小蘭見老道不找自己,卻拿話暗扣那弱不禁風的過路之人,心中頓時又生起氣來!
石小龍曾見府小蘭不憤欲言的樣子,知她心意,不願她再與老道打起來,便趕緊道:「道長既如此說,在下謹尊台命,不過,在下才學淺薄,敬請道長諭知門下高手,點到為止如何?」
逍遙真人,見小龍一味論和,態度沉穩,略一尋思,道:「道爺依你所講,決不讓門下傷你就是!」
說著,回頭向身後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喚道:「法塵,你出來與人家比比掌法。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嗎?」
那法塵稽手應聲:「弟子省得」,緩步而出,佇立當場。
法塵年約三旬,面白無鬚,中等身材,體型略肥,雙目炯炯有神,一望而知,內功深厚武學必已盡得神髓!
只見他大刺刺,往場中一站,舉手一拉,脫去外罩的道袍,隨手一掄一丟,「呼」的一聲,道袍纏成一根,飛向身後,被另外的道士接去,露出一身短打來!
這一手,雖與「纏濕成棍」是同一手法,卻比「纏濕成棍」稍難。
法塵露這一手,其他道士,同喝暴彩,府小蘭看在眼內,不由大大為小龍擔心起來!
小龍知他有意眩露,微微一笑,卻不除衣,仍穿著他那件月白長袍,僅雙手虛虛一拱,道聲「請」字,便自佇立不動。
法塵一亮掌心,盤身繞步,欺近二尺,繞到小龍左側,低喝聲「打」,右掌一翻,閃電般拍了下去!
小龍但等掌到,驀的搖肩滑步,正面錯身,輕舉左臂,向上迎架。
但聞得:「拍」的一聲脆響,一接即分,竟然是力力悉敵!
法塵低喝一聲:「小心」。
左掌一撒,左掌加上二成真力,挾帶勁風,向小龍左脅之下推去。
小龍第一次對掌,僅用出與他相同的力量。
這時一見他單掌推來,不再接架,腳下一滑,身法展開,如行雲流水,溜到法塵背後。
法塵一掌推出,打入空檔,背後勁風壓體而至,左掌不收。
順掌式滑前一步,身軀半轉,右掌向後一揮,「回頭望月」,「拍」的一響,雙掌又自擊在一起。
不過,他兩人用力相等,掌雖對上,仍然分不出強弱。
故此,雙掌一合乍分,各展開身,轉身相對。
法塵施展開天罡掌法,足踏七星方位,運掌如山,閃電擊出!
心存厚道,在不明這道人與天一堡關係之前,不願施展煞手,僅以「浩天掌」,盡力收斂四溢勁力,與法塵鬥在一起。
一剎時,但見人影交錯縱橫,掌影如山湧起,勁風呼呼,氣流急轉。
場外,逍遙真人,仔細觀察小龍的掌式變化,愈看愈覺陌生,愈看愈是驚奇。
憑他數十年闖蕩江湖的經驗,會過多少高人?對江湖各派絕學,雖不敢說會,但卻一眼便能分辨得出來!
如今,這位毫不起眼的奇醜少年,不但看不透他的來歷。卻還發覺,他所施用的掌法,竟然是玄妙無匹。
若不是石小龍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奧變化,便必是他故意留情,不肯施展全力。
反觀法塵,施盡了天罡掌法之精要,卻僅能保持不敗,要想取勝,卻是難而又難。
在另一邊。粟雄與小龍雖動過手,卻等如還未見他施展功夫。
此際一見,雖驚於他所施掌法,為平生僅見,卻私心覺得不過如此。
認為自己上場與其對敵,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則自己憑一雙燦銀雙戟,取勝並不太難!
府小蘭小孩子心性未除,見兩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熱鬧,小龍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便一個勁兒的拍掌叫好為小龍加油!
栗雄看在眼裡,口雖不言,心中卻對小龍,更加了一份嫉恨!
場中法塵已將功力運致十成,舉掌投足,勁風隨至,仍然奈何不得對方。
他心已明白!對方是有意相讓,就憑那股輕鬆瀟灑風姿,自己也決非其敵。
他心中暗暗感激,卻也暗暗叫苦。
場外,逍遙真人,瞥見二弟子法塵,頭頂見汗,知道再比下去,已然無濟於事。
於是,他大喝一聲道:「住手!」
場中兩人,如響斯應,各自躍開。
小龍落地,面不歇氣不喘,虛一拱手,對法塵道;「哇塞!道兄掌法精奧,小弟甘敗下風。」
法塵一聞,面上一熱,舉袖抹看額上熱汗,說,「施主過獎,成全之德,小道永誌不忘,就此謝過。」
說看,微一稽手,小龍連忙還禮。
法塵復轉對逍遙真人稽手,方待有言。
逍遙真人大袖一揮,說:「下去吧!」
法座應「是」退下,逍遙真人,哼哼一笑,轉又向小龍道:「閣下功力不凡,不知是何人門下?」
小龍聞言一怔,心說:「哇塞!你問這幹嗎?我其實算何人門下呢?」
說真的,他的武學,是集天下武學之大成,卻並無固定的師父。
勉強說有,那該是蘇婷婷,但一者蘇婷婷不以師長身份自居,二者,石小龍與蘇婷婷已有肌膚之親,加以妻為師,不但名份不合,且亦必令天下人恥笑兩人潛越亂倫。
小龍不善說謊,微一遲疑,答道:「道長有所不知,在下師門,無門無派,師長均已過世,不提也罷!」
逍遙真人聞言,冷「哼」一聲,道:「好,好,閣下既如此說,道爺也不便強人所難,如今掌法比過,再由道爺,親自與閣下,印證一下劍術如何?」
小龍聞言,又是一怔。
皆因,方才老道明明說過,要門下弟子出馬,怎的方比了一場,便換上他自己來呢?
府小蘭在一邊聽見老道要親自下場,芳心又驚又氣,忍不住開口罵道:「老雜毛,你不要臉,適才你說的話,算不算數……」
逍遙真人被罵的老臉驟紅,惡狠狠掃她一眼。
粟雄嚇了一跳,趕緊連施眼色,不讓她開口。
府小蘭天不怕地不怕,根本誰也不理。
還是小龍看不過去,笑看打斷話頭,道:「姑娘不必介懷,道長即看得起在下,好在是互相印證,點到為止,在下能見識茅山絕學也正是求之不得呢?」
府小蘭恨恨的白了小龍一眼,肚裡暗罵道:「傻小子不知好歹,姑娘主持正義,責備老雜毛食言而肥,你倒護著他起來,好,等一會,你要是打不過老道,看我管不管閒事……我介懷?我介懷個屁,像你這醜樣子,死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小蘭這麼想看,但一轉念,想到他那種難以形容的笑容,卻又不由後悔,自己不該心裡罵他。
她想:「他醜,可是天生的呀?他自己有什麼辦法改變掉呢?我怎能只為他醜,而罵他呀?其實,他的性情,不是好得很嗎?他多麼謙和!」
他的牙齒又白又整齊,嘴唇掀動,頰上還有兩個圓圓的酒渦呢?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同時也會笑,笑起來會發光,一閃一閃的,像要閃到我心裡來了……
唉!若是他不那麼黃,左頰上要是沒有黑疤,該多好啊?我想,我一定比現在更喜歡他,我想,我會比喜歡粟雄更喜歡他的!」
想到粟維,她不由拾起紅暈未褪的螓首,對粟雄看去。
但一看粟雄,卻見他正一面嚴肅緊張之色,緊盯在場中。
原來!適才她想得入神,不曾注意到場中之事,而此際場中,小龍與逍遙真人,已各執一口利劍,打了起來。
府小蘭忍住緊了緊手中的左劍右藍,欺近數步,下意識裡,準備著萬一小龍不敵,好下場來搶救。
說起這茅山劍術,在北五省中,堪稱是首屈一措,天罡劍法,算得上是北五省的一絕!
這天罡劍法,以奇詭辛辣變化繁多為之特徵,一劍施開,按天罡七星方位,共七七四十九招,循回游擊,綿綿不絕,若不知底蘊,誠令人防不勝防。
但使這天罡劍法,必有兩個先決條件。
第一自然是內力充沛,劍發有力。
第二則必須身法輕靈,輕功有獨特造詣。
內力不足,則陡具花招,不合實用。輕功不靈,則身法施展不開,而只能在一方發劍,便使劍術,大大的打了折扣。
逍遙真人,見小龍代府小蘭辯護,自願出戰,心中不但不覺羞漸感激,反暗罵:「這小子死期已至。」
他反手抽出了青鋼長劍,見小龍並無寶劍:便責令門下,借他一把。
其實,小龍的丹血寶劍,向不離身,只因那劍短小,藏在長衫之中,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過,小龍深知,自己的丹血寶劍,吹毛斷鐵,削鐵成粉,普通兵刃,一觸即斷,若用以對付宵小,倒是無可厚非。
若將這位狂傲的茅山掌門,寶劍劈折,豈非令人家下不來台?
逍遙真人一直未將小龍估得多高,故此,雙方劍已執定,立即低聲喝道:「閣下請進招」!
小龍莞爾一笑,也道:「道長長者,請先賜招!」
逍遙真人叫聲:「好」。
「好」字出口,左手捏訣,一領對方眼神,右劍平舉,踏中官,走洪門,劍刺分心,使的竟是一招極其平常的招數。
小龍見他心存輕視,不由得心中微氣,口中微「哼」的一聲,右臂一抬,舉劍向來劍架去!
逍遙真人,成心要以內力取勝,在他以為,內力火候,乃全憑年齡與修為,無法取巧。
在他想來,以自己數十年的純功,何致贏不了尚不及冠的毛頭小子?
他猛的輸過內力,向小龍劍上迫去。
此際,若小龍內力不足與之相抗,則逍遙真人的內力真氣,循劍身手臂,傳入小龍體內,便能將小龍五臟震裂。
他宅心仁厚,雖然懷疑他與天一堡關係,但未弄明白前,則不願暴施殺手。
故此,他窺知逍遙真人此意,不等他內力傳來,立即一震手腕,劍身驀的猛彈,竟將逍遙真人的寶劍,彈高半尺。
逍遙真人,大吃一驚,腳下一滑,後撒五尺。
他實在想不到,小龍會有這等功力,竟能將自己重逾千斤的內力寶劍,震腕彈起。
於是,他大喝一聲,長劍一劈,劍風嗡震,陡然施開生平得意絕學,天罡劍法,向石小龍攻去!
第十九章
這天罡劍法,是茅山一脈的鎮觀劍陣,本須七人,按七星方位,聯劍合擊。
自逍遙真人接掌門戶,潛心鑽研,仗著特異的輕功,竟而合七為一,由一人施展絕速身法,循序遊走,自七處方位,發劍進擊。
若對手不知底蘊,一時大意,被圈入斗魁之中,則無不等如是自投網羅,任憑功力再高,也極難突出圈外了!
另一邊,粟雄久聞天罡劍威名,一見逍遙真人如此形狀,不由也緊張的盯住去瞧,這天罡劍法,到底厲害在那裡。
府小蘭可不管這個,她自持家傳絕學,根本就沒把這群道士,看在眼裡,不過!她不知為何,竟對這奇醜的少年,產生了好感。
雖然,目前來說,這好感尚不足達到某一種程度,卻已足令她,無端的擔心緊張起來!
因此,她緊緊挽住掌中的一藍一劍,睜著雙滾圓漆黑的大眼睛,緊盯看場中的動靜。
小龍卻與任何人相反。
他一手執刻。劍尖斜斜上指,佇立中央,一付好整以暇,無動於衷的態度,生像並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蒞臨絕境邊沿!
但,逍遙真人,心中卻暗自驚異,他運集茅山特異的天罡功力,鬚髮無風自動。
掌中劍直指對方心坎、腳下卻早已按照天罡步法,迅速的移動,圍繞看小龍,團團打轉。
他越轉越快,剎時間人化一條黑影,夾帶一泓精光,在小龍身外丈許之內,劃了無數的圈圈。
小龍深明此理?便閒立圈內,以逸待勞,靜等著逍遙真人,先行出招。
果然,逍遙真人一口氣兜了若干個圈子,已有些沉不住氣。
只見他陡然大喝一聲,立即「刷」的一劍,自天樞位上發了出來。
劍尚未曾劈到,透骨勁風,竟已襲體,果然不愧是一脈掌門。
小龍見狀,微微一笑,腳步半步不移,健腕一震,劍身驀的「嗡」聲自鳴,劍尖同時間震出一朵勁尺劍花,向劈來的劍身迎去,正是一招極為平常的「金針定海」之式。
逍遙真人早已試出小龍的內力,未等招式用老,右肱一挫,腳下已移至天旋方位。
同時間,劍風乍響,右手劍已然平刺而出,襲向小龍的左後方,上中兩盤,端的是捷疾,間不能容一發。
小龍深知天罡劍法底細,劍方上指,已隨勢自左肩間下撩去,時間部位,正好化解掉這招。
逍遙真人,腳下不停,身形游至天磯,掌中劍吐花則收,翻腕叫足真力,「絲」的一響,劃腳背,刺後腿,削後臀,點中腰,四招一式,夾帶風雷隱隱,電掣而出。
這一招,說來果然癘害。
皆因小龍不但是以背向對,同時掌中劍落在左方,根本就抽不過來。
若欲化解,非躍身上拔或是撲前不可。
但若如此一來,卻正落在天罡劍法的重圍之中,便再也緩不過氣來。
本來,小龍是誠心托大,故意要試試天罡劍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故此,他並未按照預計,在逍遙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時,搶佔天樞主位。
在那時,他若是站在天樞主位,施展無上輕功,時時以面相對,則天罡劍法,非立時失去一半威力不可。
但,他卻一直未曾移步,交手三劍,便卻身入危境。
旁觀的府小蘭,緊張的玉掌滲汗,堪堪未曾驚叫。
其他的道士與粟雄,卻都凜於這天罡劍法,在掌門人手中施出,果然不凡。
剎時間,劍光及體,相差不及半寸,小龍堪堪便要傷在這「天機莫測」之下。
只見他,生像是被釘在當地一般,仍然是寸步不移,左手衣袖,卻陡然向後一拂,「獵獵」風聲乍起,妙到毫巔的向劍身捲去。
逍遙真人一聞風聲。涑然一凜,已知這少年的內力,達到了借物傳力的純青之境。
若不變位撤劍,傷人不成,反劍被人家捲個正著。
他不等小龍的衣袖捲到,腳下一錯,身形??忽掠至天權,掌中劍一吞再吐,「天權威怒」,夾帶勁風,寒光打閃,向小龍右臂削去。
若以逍遙真人的身份,一連三劍未能迫動小龍移動半步,等於已落輸著。
但他自持天罡劍法,貴在變化繁複,能令人眼花撩亂,自以為只要是施展開來,便堪能贏得勝券。
那知,他這裡「天權威怒」,才一出手。
小龍豪性驟發,驀的一聲清嘯聲中,驟演絕學。健腕再震,劍鳴聲若龍吟,暴灑出一天劍雨,以攻制攻,向逍遙真人當頭罩去。
這一招,正是丹心屠龍十九式,「龍神施雨」的一個變式。
逍遙真人那見過這等絕學奇招,頓時大驚失色,徨急下,猛然挫腰,「天罡」逆位,退入斗杓「開陽」。
這還是小龍心存仁厚,下手略緩,才得容地逃開,否則,必得命喪當場,屍橫就地。
逍遙真人驚駭之下,頓時暴怒升騰,一聲厲吼,左拳呼的揚出,「烏龍探海」,右劍「開陽迎春」,夾起銳嘯向小龍罩去。
小龍見他怕自己乘勢追擊,竟使出左手捶法,不禁笑道:「哇塞!別慌,在下決不會乘人之危!」
逍遙真人聞言,自覺緊張過度,頓時老臉通紅,怒道:「小子休狂!接招!」
說看,劍光一閃,以退為進,「殞星搖光」,斗杓一卷,騰身高拔丈半,劍光萬點銀星,向下罩去。
小龍不等逍遙真人撲下,便陡然清嘯一聲,微一長身,頓時人化神龍空天,拔空而起。
半空中,兩條人影交錯,「嗆嗆」數響,小龍清嘯不絕,身軀忽又升空三丈,逍遙真人,卻疾捷的翻落了下來。
府小蘭在一邊看見,小龍的輕功這般隹妙,編貝皓齒,剎時露出,頰上也立顯出兩個酒渦。
她仰首上望著,大大的眼睛裡,射出喜多於驚的得意光輝。
小龍神目如電,功力高絕出神如化,身在空中,卻已然看清了府小蘭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露齒一笑,腰肢一拗,身化「神龍回空」,盤旋兩匝,半空裡微微一頓,忽又以「蒼龍入海」之式,向場中投去。
粟雄見狀,心中又驚又疑,又嫉又慕,俊目連轉,顯然在動腦筋!
逍遙真人,可有點心驚肉跳,料不到這個奇醜的無名小子,竟然身懷著這等不見經傳的罕世絕學。
他疾捷的思忖一下,卻發現天下武林。竟未見人,曾施過這等身法。
他駭疑之餘,嫉才之念復盛,雙目中煞氣炯炯,注視著半空的小龍,暗集全身功力,意圖等候他勢盡力弱下降之時,痛下殺手。
一見石小龍投身下降,陡然間口發厲嘯,掌中劍寒光連閃,灑出一片寒芒,向石小龍攔腰掃去。
府小蘭睹狀,笑臉立被凍僵,劍籃一緊,便欲搶出。
卻不料,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猛聞得「嗆」的一聱,小龍驀又騰空而起,而逍遙真人,卻反而右臂下垂,一面羞憤之容!
收住搶出之勢,復又嫣然而笑,脫口叫「好」。
粟雄回頭溜了她一眼,眼中同時也充滿了又佩又驚的表情。
原來,小龍在那緊急的剎那,霍然震劍輕點,正點中逍遙真人平鋪而來的劍身,那一聲響,便是由此發出。
這一點,若非小龍手下留情,怕不早將那寶劍點成兩段!
逍遙真人吃了個啞巴虧,貴為一派掌門,一生狂傲已慣,又怎能忍得下去?
石小龍翩然翻落二丈開外,方欲開口結束這場打鬥,那知,逍遙真人,竟已紅了眼睛。
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腳,掠身欺近,劍掌齊施,一派拚命招數,疾若狂風暴雨,向小龍週身要害攻去。
小龍科不到他竟然這等無賴,心中微氣,即展開學自婷婷的「孤芳」劍法,迎攻過去。
逍遙真人濃眉一皺,挫步盤身,踏入天機方向,讓過一式,尚未來得及出招。
逍遙真人大吼一聲,右劍「盤花蓋項」,守住上中兩盤,左拳「呼」的揚出,擊向銀幕中央,同時間,腳下不停,游至「搖光」方位。
小龍一見他這種打法,竟似有心拚個兩敗皆傷,微一猶疑,手中劍勢,不由慢了一慢,與逍遙打出的拳風相接,微微一滯,「叮噹」數聲脆響,已被他游了開去。
逍遙真人不知小龍是心存仁厚,未盡全力,只當他不過爾爾,雄心一壯,搖劍震腕「殞星搖光」。
小龍聽風辨位,心中激怒,掌中一緊,一式「日月無光」,迎將上去。
劍尚未至,逍遙真人已覺得勁風襲體,壓力驟重,只迫得自己,似無招架之力。
逍遙真人大驚,心中驀地想起一人,駭然驚呼,用盡全力,向前封架過去。
石小龍本想讓他吃點苦頭,一聞驚呼,心下一軟,霍然收劍斂氣,身軀不動不搖,逕隨著逍遙真人架出的劍風,驀的掠後二丈,將寶劍往地上一插,道:「哇塞!道長劍法不凡,不愧身為一派掌門,在下自忖非敵,敬請罷手如何?」
逍遙真人一聽之下,心中又感又愧,又嫉,所幸他曾經大風大浪,養成了鎮定習慣。
略一定神,反劍入鞘,仰天打個哈哈,道:「少俠如此過譽,道爺愧不敢當!到是少俠,年紀輕輕,練得恁好一身武功,真真難得呢?」
府小蘭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小龍手下留情,老道死裡逃生,卻還自稱道爺,依老賣老沒見笑!
不過,正由於他這狂傲,更襯出小龍虛懷若谷,謙遜仁厚的可愛!
故此在府小蘭心中,不由又給他加了幾分好感。
粟雄心中,卻不這般想法,他覺得小龍雖然武功高絕。卻膽小怕事,不敢得罪別人。
石小龍也客氣幾句,復提起可否請逍遙真人看在他的面上,放過燒觀之事不提。
逍遙真人。重又哈哈一笑,爽快答應,微一凝眸,問道:「道爺有一事不明,不知石少俠可願解答,以釋疑團?」
石小龍自然他爽快的答應下來,只聽逍遙真人,又道:「適才少俠所施劍法,道爺頓覺有些眼熟,但不知少俠與孤芳客有何關係?」
小龍一怔,頗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本想照實回答,一轉念卻覺可能會引起對於婷婷姊姊的不利。
他想了一想,方說:「在下並不認識,哇塞!至於劍法,乃學自一失傳已久的古籍,不到之處,尚希望道長指點一二!」
逍遙真人見他遲疑態度,知另有隱情不肯相告。
不過,他知道再問亦是白費,便又打個哈哈,道:「少俠劍術,早窺堂奧,指點可不敢當,日後有機緣,再與少俠切磋一番。」
粟雄站立在小龍後方,適才並不曾看見他神情,聞言心中一動,暗打主意。
等逍遙真人話音一落,便即走到小龍身邊,說道:「石兄,此間之事,既已告一段落,我看還是早些走吧,再等一陣,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處呢!」說著,故作神秘,連示眼色。
小龍看在眼裡,雖然不解,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結,遂轉身向逍遙真人告辭。
逍遙真人亦是別具用心,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心中雖氣,卻不便發作,只得說幾句場面話,看著他們三人循路下山。
蔚藍澄清的夭空下,是含黛的青山。一彎流水,橫過山前。
就在山偎水涯,濃郁的林蔭下,建有一座小巧雅致的草亭,亭中石桌石椅俱全。
現在小龍就坐在那裡,他並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賞這番美景,而是愁眉深鎖,顯然的,他正為某一件事苦惱。
他、還有粟雄,府小蘭三人離開了道觀,雖然為了保全逍遙道人顏面,自認非敵,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龍手下留情,道人才能死裡逃生。
但是,他並不感到驕傲,因為他失敗了,非但未能替於家溝解除困危,而且「失身」,這是他絕不可原恕自己的。所謂:「江河虧本江河撈」。
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必須從「天一堡」找回自己失去的。
於是,他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粟雄和府小蘭。
現在,他正在計劃如何進行報復的方法。
驀地──只聽「叮咚!」兩聲,如鳴金擊玉,在長空搖曳不斷,千山萬谷,回警共鳴!
「哇塞!寄情山水的來了,好大的興致!」
「叮叮!咚咚!」琴聲竟接連彈奏。
只聽琴音愈來愈急,恍如風打殘荷,又加急雨敲窗,使人聽了心潮起伏,似有獨守孤燈,輾轉反側,良夜不能寐的苦況。
這時,小龍似已受了琴聲哀怨的感染,不知不覺想起虎牙嶼的婷婷姐姐,頓感孤單無儔,內心裡說不出的幽怨與淒涼!
漸漸琴音又慢了下來,「叮叮咚咚」,圓潤如珠走玉盤,靈活如池魚戲水,帶著無限歡欣意。
似乎夢寐求之的良人,忽然相會,把臂言歡,說不完的柔情蜜意,訴不盡的纏綿恩愛……
小龍也由愁苦變成歡樂,他飽覽群籍,對音律也曾獵涉,能遇此雅人,豈能錯過不結納的良機。
於是,循音源走去。
「不!不啦!幫主偏心!我不來啦!」
「哇塞!這是什麼幫幫主呀?」
「格格!詩詩又在耍賴了!快,快脫!」
「哈哈……晴晴說得好!詩詩動手吧!」
悉悉嗦嗦,詩詩卸下那件紅肚兜,雙手抱住雙峰,雙腿夾紫、紅著臉,低看頭,忸怩不安。
場中另外三女樂得拍手直叫!
「哇!好白喔!」
「哇!好圓喔!」
「哇!真『水』呀!大方點嘛,放下手啦,格格!」
那個叫詩詩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哈哈……你們三個別笑詩詩,每人一道題,萬一答不上來,也是一樣,先脫肚兜,再放下手,接看是張腿投降,哈哈……」
小龍掩身於三丈以外的樹後,向場中一瞧。
那男人約二十八九,或三十出頭一點兒,他的臉色蒼白,衣著華麗,帶看一股邪氣。
樹林中一片草地上,擺了─張古琴,食物、美酒,水果,一應俱全,除了那男人外,還有四個女的。
小龍不由暗叫一聲:「哇塞!人妖?老虎吃土地,沒一點人氣。」
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詩詩外,另外三位身材迷人,僅著肚兜的妙齡女郎,此時正緊張的瞧看那男人。
只見那華服男人笑道:「晴晴,注意聽著:有一群瞎子,大家聚在一塊兒,茶餘飯後,商量拜把子事兒。人──誰不想當老大呢?因為他們眼睛看不見,怕有人虛報歲數充數,冒充老大。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法子,不論年齡大小,誰的眼睛瞎得早,誰就是老大。
瞎子甲說:我還沒滿週歲眼睛就瞎了。
瞎子乙說:不行,我沒滿月眼睛就瞎了。
瞎子丙說:差得遠,我剛落地就瞎了。
瞎子丁說:你們都不夠看,我是胎裡就瞎,在我娘肚子裡眼睛就瞎了。
大夥兒一想,決對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
加是,大夥兒齊聲喊道:老──誰知『大』字還沒喊出口,驀地,又從門外闖進來一個瞎子,大聲喝道:慢著!他不配做老大。
大夥兒臉上一片疑雲,齊聲問道:他不配做老大,誰配?
闖進來的那個瞎子指著自己鼻子說道:我!
大夥兒一怔,接著說道:你?請問老兄你是什麼時候瞎的呀?
晴晴!我問你!這人是什麼時候瞎的?」
小龍一聽,暗想:「哇塞!這人妖還真『一口吞完東嶽,一肚子鬼!』」
「計時開始!」
「一、二……」
晴晴雖知這瞎子可能是「瞎雞兒生的」,正遲疑如何作答時,詩詩已叫道:「八、九、十,時間到!晴晴!你也脫了吧!快些呀!」
敢情,詩詩是急著找個伴兒。
在哄鬧之下,晴晴亦「曝光」了!
華服男人更樂了。
「盈盈!注意聽:有一個男人乘船往對岸工作,當船與別的船交錯時,他剛巧把手放在船舷上,結果,一根手指被夾斷了。
回家後,太太、一邊為他敷藥包紮,一邊叫道:哎唷!這多危險呀?從明兒開始,凡是船在交錯時,不管有多急,你決不可小便哦!
盈盈!我問你,那太太為何會如此吩咐?」
小龍聽了,暗暗佩服這華服男子,也暗罵這男人「稀飯鍋裡煮元宵,混湯帶混蛋」。
「一、二、三……」
盈盈知那太太是擔心她先生的「命根子」當船在交錯時被夾斷了,「大勢」一去,終生便要「守活寡」了,方欲回答,詩詩卻叫道:「九、十,時間到!」
晴晴接道:「盈盈,脫呀!」
盈盈抗議道:「那有這麼快嘛?」
詩詩取笑道:「不快說就把『命根子』夾斷了,別拖了,快點!脫啦!」
「你們──」
「脫!脫!脫!」
「好啦!催什麼嘛?好像是催『房租』似的!」
「贊!盈盈的屁股又圓又翹……」
「少貧嘴!」
華服男子似乎是強忍心中慾火,對另一女子道:「憶憶,聽清楚啦!
女孩子出嫁,三朝回娘家,母親擔心的問女兒:你公婆、丈夫對你好嗎?
很好。
他們家的習慣,跟我們家裡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差別,娘!只是枕頭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我們家裡的枕頭都枕在頭下,他們卻把枕頭枕在臀下……
憶憶!為什麼?」
詩詩又開始計時了,憶憶一急,玉唇一掀,方做回答,詩詩卻叫道:「九、十,時間到!」
盈盈接道:「憶憶,別再磨蹭了……」
憶憶道:「你們算得太快了!」
詩詩道:「當然快羅,臀下加個枕頭,怎麼不『快』呢?別拖啦!乾脆點!脫呀!」
憶憶乖乖的卸下肚圍兜,返璞歸真!
小龍看到這裡,認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辦那件事兒了,於是準備離去。
只聽得詩詩說:「幫主,你為什麼不乾脆把那姓石的給殺了,讓夫人死了這條心,不就回到幫主身邊兒?」
華服男子恨恨道:「不!我宮不忘決不如是想,我要殺石輔基的話,有十個也早就死了,因為他是無辜的,不該捲入這場恩怨,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決鬥。」
「為什麼呢?」
「我要討債復仇。」
「復仇?幫主找誰復仇?向誰討債?……」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4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30
第二十章
普陀又名落迦,在浙東海外,雲山飄渺,景色幽絕。
普陀山志:五代米桑時,有慧鍔大師,由五台請銅像觀音,欲歸東京,至此,舟繆不發,始行開山。普陀山全山有寺三百八十,以觀晉大土靈跡最為眾僧樂道。
這兒怪石靈巖多不勝記,古洞最著名者有四個。
那就是焚音洞、古佛洞、潮音洞和觀音洞。
這天,天氣晴期,天魔幫幫主宮天成率領了他手下四大金剛,來到法雨寺附近,已是酉時末,天都黑了。詩詩突然插嘴道:「那四大金剛是誰,想必都是很厲害的人物了?」
宮不忘牙齒咬得格格的響,說道:「說是那狠心狗肺的『一指神醫』高逸,『神手書生』宋之和、『棒槌雷』喬放、『天邊一朵雲』梅凌霜。」
詩詩大驚道:「據賤妾所知,這四人雖非一門之掌,一向嫉惡如仇,他們怎會是咱們天魔幫的人呢?」
宮不忘道:「詩詩,這件事當年並非如此,上代幫主率領他們四人來到普陀山,是因為想開拓海域,卻無意中發現了當年倭寇埋於此處的大量金銀珠寶,還有五本拳掌秘笈。
其中包括『九天玄罡』、『散花手』、『余了恨小法』、『迷蹤手』、『煞功』,他們見財起意,暗下毒手,殺了宮天成,明分了金銀珠寶,一人拿了一本秘笈走了。
他們以為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宮天成在臨危時施展了『天魔悶心』大法,這種大法與玄門『龜息大法』有異曲同功之妙,這是他們當初始料不及的。
他們走後不久,『東海漁夫』柳宗華來了,他拿走了最後一本秘笈。
宮天成醒來之後,因為柳宗華的搬功挪移,最後武功盡失,天魔幫也就從此煙消雲散了。
宮天成後來與『三手無鹽』吳彩結婚,由於宮天成本就生得很醜,和吳彩生下的兩個兒子,能俊到那兒去?……」
「這……有這等事?這不是太不公平的事呀?」
「真想不到昔年還有這一段奇事?」
「想不到他們竟是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
「………」
宮不忘接道:「由於他們十分自卑,所用之部下及僕人必須醜陋才行,同時他們也認為,醜人才能專心一志的習武,心無旁騖。
他們不忘上一代的奇恥大辱,利用雄厚的財富,經營各種事業,數年來又賺了不少,於是他們開始復仇計劃……」
詩詩道:「是不是也收買了這幾人的絕技?」
宮不忘道:「這本來就是他們上一代得到的,不過是這幾個該死的見利忘義,謀害主子,掠奪去的而已,他們不論以什麼手段弄回來,都不為過。」
小龍聽到這段武林秘辛,決心瞭解真相,何況其中牽連到他麼叔。
「誰?出來!」
宮不忘果真功力深湛,他在對四女講話,小龍才只挪動一下,就被他發覺了。
四女一見突然出現一位冒失鬼,尖叫連連,忙著找衣服穿上。
一時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哇塞!『光』都『曝』了,現在穿上,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宮不忘臉露驚喜之色,說道:「蘇飛!你沒有死?」
小龍曾聽到甲純說過:「左侍衛!你平安回來了!」
現在,他又聽宮不忘說:「蘇飛!你沒有死?」
西廂的話一應證,確定自己這副易容面孔與那什麼「魅影修羅」有關,他不能讓這誤會繼續下去,於是說道:「哇塞!你『目秋扒卡金』(眼睛睜開點),我可不是什麼左侍衛蘇飛!」
宮不忘再仔細看了一會,果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不由怒顏喝道:「猴囝仔,你是誰?」
小龍道:「放輕鬆點嘛,老兄,哇塞!你好大的雅興,好點子,人生風流,莫過於此呀!」
「少扯蛋!」
「哇塞!我現在『是秀才老爺看易經』,比什麼人都正經八百,你老兄怎麼能視我『扯蛋』呢?沒知識!」
詩詩換好裝,叱道:「喂!你是那裡來的野小子,還不快點走,還賴在這裡幹什麼?走!走呀!」
小龍斜睨了一眼,道:「賴!詩詩又在耍賴了!快脫!快脫!」
「大膽狂徒,看招!」
四女羞急之下,聯袂欲上。
「慢著!等我把話說清楚以後,咱們『再拚一下』也不遲!」
宮不忘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化裝成『天魔官』左侍衛蘇飛,到底有什麼目的?」
瞄了宮不忘一眼,道:「哇塞!我叫石小龍,如假包換,至於這付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熊樣子,天生的嘛,喂!你老兄是什麼幫幫主呀?」
「天魔幫!喂!我問你,你真的沒有易容?」
「哇塞!我怎麼知道?啊!對了,天魔幫是幹什麼的?」
「秉『天人』『天心』,受天明命,克享天心。」
「哇塞!老兄只說天道、天心,為什麼不說『魔道』、『魔魅』呢?哇塞!不嫌老王賣瓜?」
「屋頂不密,下雨即漏,時時動拂拭,無唸唸即止。這道理你該懂吧!」
小龍一征之後,立即說道:「話是不錯,哇塞!如果用媚藥或其他方法逼人就範,這又怎麼解釋呢?」
「不可能吧!」
「不可能?哇塞!少爺就是受害人之一。」
宮不忘微感詫異,問道:「你被誰逼誘就範?」
「哇塞!我怎麼知道,兩個女人見到我,就說什麼左侍衛,我才解釋不是,就迷迷糊糊著了道兒,醒來之後,已經失身了!」
四女聞言,「噗嗤」一笑!
宮不忘「哈哈」笑道:「巧得很!我剛才接到飛鴿傳書,說是『車前四鳳』中甲純、乙荃二女,昨晚縱慾過渡,脫陰而亡,這件事可能跟閣下脫不了干係!」
小龍聞言,仰夭悲嘯一聲:「死得好,哇塞!與少爺有干係又怎麼樣?」
宮不忘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當然要驗明正身。」
「驗明正身?哇塞!難道你還要再找兩個女人試試火力?」
「那倒不必。」
「哇塞!那怎麼驗法?」
宮不忘道:「甲純、乙荃脫陰死後,你又繼續姦污了第三個女人,她是『目擊者』,也是『受害者』。」
「那又怎麼樣?哇塞!那是在迷藥催動下,失去理智的行為!」
「狡賴!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小龍道:「哇塞!怎麼你才相信?」
「你如果能接下我三十招,我才相信你的話是真是假!」
「哇塞!你以為少爺是傳令兵不騎車,步(不)行,要試,開始吧!」
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有時分不出那個是宮不忘,那個是小龍。
小龍凌空翻撲,驟風勁氣,呼嘯湧射。
宮不忘的身法虛幻,宛如鬼魅,在蔚藍的天空下,忽隱忽現,二人的衣袂聲獵獵作響,有如鬼嗥。
「啪!」地一聲,二人分開。
宮不忘中了一掌,但甚輕微,小龍道:「已過三十招了。」
宮不忘道:「沒過,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強招,但我已輸了一招,過沒過你都可以走了。」
小龍道:「現在我還不想走。」
「這是什麼意思,你……」
「我是來討債的。」
「討債?一度纏綿,有兩個女人死在你手裡,我們不找你,那是因為她們不是『天魔幫』的人!」
「哇塞!天一堡是誰的地盤?」
「天魔幫的。」
天鷹文學ocr小組[
http://tianying.xilubbs.com
]
「這下你賴不掉了,哇塞!蔣家集男女老幼一百多條人命,你該怎麼說?」
「怎麼又扯到蔣家集人命呢?」
「哇塞!瞎子吃湯圓,心裡有數。」
「我實在不明白你說什麼?」
「哇塞!你這個人是蠟燭啊,不點不亮,好吧!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說好了!」
小龍把徐海波祖孫所說的,又重述了一遍。
宮不忘回顧詩詩,問道:「詩詩!你知道這回事麼?」
詩詩道:「我也不知道,當天一堡建好後,我們才搬來,據游總管說,當地居民領取了我們一筆遷移費,自動的離開了。」
小龍看他們二人說話神情,不像是假話,頓時迷惑不已,心忖:難道是徐海波騙了他嗎?
正當他狐疑不定之際,宮不忘首先說道:「閣下請給我一天時間,我自會給你一個交待,好不?」
事情演變至此,以小龍這點江湖閱歷,的確是難以判定,就算是一個老江湖也不敢遽下斷語,說誰是誰非。
「可以,哇塞!到時可要講良心話就成。」
「難道本人不講良心?閣下要是不信任,可親到天一堡監督,看在下是不是秉公處理?」
小龍藝高人膽大,明知天一堡不是善地,可能進來容易出堡難,但他毫無所懼,心中也想查一個水落石出。
若果如宮不忘所說,暗中另有其人搞鬼,則另當別論,否則,便將他除掉,為江湖除害。
夭一堡範圍甚廣,穿廊過室,一直向裡走了幾重屋宇,最後來到一處樓上。
大概這裡就是夭一堡的接待所吧!
樓下是一個小小的花園,亭台花木,假山水池,點綴其間,的確是個休憩的好地方。
詩詩將小龍送到樓上之後,便下樓而去,臨行時,對其囑咐道:「你好好待在這裡休息啦,別亂跑,我會派人送東西來給你吃。」
小龍點點頭,沒有吭聲。
詩詩走後,很快地將存身之處勘察了一遍。
原來這裡是一個套房,前面是個簡單的書房,桌椅齊全,書籍倒也不少,壁上還懸有幾幅字畫。
後面是臥房,床櫃檯兒,應有盡有,帳被衾枕,倒是非常講究,均為綢緞所製,而且還用檀香薰過。
小龍瀏覽了一遍之後,又跑到前面迴廊,忽然發現那輛「飛鳳玉車」還在,心中不由一凜。
為了以免讓他們起疑,趕緊回到書房,隨手抽了一本書瀏覽,竟是「賭王」軒轅一光手著的一本賭經。
軒轅一光這人被稱為賭王,但卻從來沒有贏過一次,天道沒有光,人也沒有光時,他的錢已經輸光了,而且一次就輸光。
但他這本賭經,卻被賭道中人奉為「臬」,也可說是一生失敗所吸收的經驗,所以被後人稱為「賭王」。
小龍越看越有興趣,真是不忍釋手,不覺暮色已降。
有人推門而入,他舉目一望,原來是兩個身穿白色宮裝的年輕少女,面目姣好,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兩名少女進室之後,對小龍露齒一笑,說道:「公子久等了,肚子餓了嗎?」
小龍這才知道,這兩人是送晚餐來的,他肚子雖然很餓,卻只能隨口說道:「哇操!還好,不怎麼餓。」
那女子將木盒放在桌上,掀開盒蓋,立即菜香四溢,她一一將菜捧出,總共三菜一場,另有一盤點心,接著又將杯箸放在小龍面前。
另一女子在她同伴擺菜之時,她便放下酒壺,隨即取出火摺子將燭火點上,置於桌上。
本來這間書房,已掛了兩盞紗燈,光線不算弱,如今再點紅燭,紅光閃閃,顯得有點喜氣洋洋。
二女將飲食擺妥之後,對小龍微笑道:「公子請用膳!」
小龍對二女拱拱手,道:「有勞二位姑娘,哇塞!好香!小生叨擾了。」
「格格」兩名少女笑看,提著空木盒,出室而去,並返身將門帶上。
兩女走後,小龍不敢貿然就吃,怕其中下有迷藥之類,待他看清所擺的杯箸之後,他才放心吃喝起來。
原來酒杯與酒壺,均為銀器,再霸道的毒藥遇上這種金屬,也可試得出來,如果單是一樣,也許對某些毒藥,沒有反應。
因為筷子乃是象牙製品,也可試毒。
小龍見酒殷紅,如同琥珀色般,飲了一口,但覺齒頰生香,芬芳醇冽,兼而有之,不知用什麼釀造的。
像這種珍品,在酒肆中,是無法買到的。
三菜一湯,也是色香味俱全。
雖是簡簡單單三四樣,卻能使人在色、香、味三方面,都感到滿足,真是難得。
一盤點心,也有兩色,蔥花卷及抓餅兩種。
他一面吃,心中一面暗忖:「哇塞!沒想到這鳥地方,吃住樣樣都講究,如此看來,這天一堡是如何的奢靡淫蕩。」
飯剛吃完,驀地窗前一道紅影一閃,小龍剛想起身,突然一道白光襲來。
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展出分光捉影手法,輕輕一抄,已將來物抄住。
攤開手掌一瞧,竟是一個紙團。
小龍急不及待將紙團打開,只見上面寫著:「甲純、乙荃脫陰致死,宮主已懷疑及你,你曾追躡飛鳳香車,又據茅山掌門逍遙道人飛鴿傳書,說你曾在天一堡及下院出現,因此,你可能難逃桃花一劫。交合時,如發現對方傳來一股強大吸力,即為『元陰鎖陽湯』,務直『空心』、『止念』與『井竅』,或能保住真元。」
字跡潦草,沒有上下署款,但卻娟秀,看來是出自女子手筆。
小龍百思莫解,在這虎穴中,何來隹人垂顧,至於「空心」、「止念」與「守竅」,這倒難不倒他,蓋因丹書鐵卷中「靜坐調息」法,就注意此項。
不容他多想,遠遠傳來步履聲,小龍急急將紙箋在燭光下焚化,以免留下痕跡。
果然,又進來一壺上好龍井,並將杯盤殘渣收去。
小龍一見這套茶具,不由嘖嘖稱奇,壺乃紫砂製成,下有名家落款,茶杯也是一樣,能擁有此壺的人,在江湖之上,還沒有幾個呢!
而今,小龍獨處在這樓閣之上,心中倒是不怕,只是感覺無聊了一點,不由自己問自己道:「哇塞!我在這兒是什麼,是客還是囚?」
陡地--
一聲嬌笑傳來,道:「公子你當然是這裡的貴賓羅!」
小龍聞言一驚,心想:「哇塞!自己說話的聲音甚小,室外的人居然能夠聽見,同時自已竟未發現有人進來,哇塞!這人武功不弱,是位武林高手。」
門被推開,進來一位著紅衣勁裝的女子,小龍一見便識,正是「飛鳳香車」四女其中之一。
小龍見了她之後,心中立存驚惕,皆因他已知道其中二人被自己「射」死,豈能不心存戒心。
他見了此女,趕緊站了起來道:「哇塞!原來姑娘也住在此地,在下因在山中迷路,適遇大幫主被領來貴堡,打擾之處……」
她截斷小龍的話頭說道:「公子不必介意,既來之,則安之,快點跟我下樓洗澡去,也許宮主要召見你!」
「哇塞!果然問題來了!」
她說話時面上雖帶笑容,在語氣中似具有一種威力,並不像發自千嬌百媚的少女之口。
小龍心中暗忖:「陸塞!我倒想看看你們在變啥米把戲!」
他心中雖如是想,嘴裡卻遲遲疑疑的說道:「哇塞!即使宮主要召見我,幹嘛還要洗澡?」
紅衣女子稍感不悅道:「既然來到此地,一切都得聽命辦事,不得自作主張,隨我下去,快!」
小龍故意氣她道:「什麼?一切都得聽命『辦事』,你……你以為我是『童子雞』呀?哇塞!三兩下就叫你『清潔溜溜』!」
紅衣女子可能是受到特別交待,不敢開罪他,故作笑臉道:「看你斯斯文文,說話竟粗魯不文,別胡扯了,請隨婢子下去吧!」
小龍顯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一連應了幾個「是」。
紅衣少女看見小龍這種故作可憐像,不禁低頭莞爾的笑。
她帶著小龍下樓之後,便向後面一間小屋走去,到了小屋門口,說道:「這裡就是浴室,你自己進去吧!裡面自會有人侍候你的!」
小龍心裡暗罵道:「哇塞!就憑你們這些『臭溝子』,又能奈我何!」
不過,他口中依然說道:「是是是,在下遵命!」
走進屋子,並沒有人來侍候他,心想:「哇塞!浴室一定在裡頭。」
他人進入一間屋裡,仍然沒見到人。
不過,他可以看得出,這裡乃是更衣室,又聽到最裡頭那一間,似乎有著水聲。
他不再猶豫,趕緊將長衫鞋襪脫去,把「丹血劍」包在長衫裡面,僅剩貼身褻衣便往裡走。
第二十一章
小龍剛一進門,便聽到他如遇蛇蠍般地一聲驚呼,接著便是女人「格格」的笑聲。
原來,當他推門而入之時,忽從門的西邊,閃出兩個赤裸裸的少女,要脫地的褻褲。為了表演逼真,所以故作驚呼,叫得兩名少女吃吃的笑。
小龍心中雖然覺得窩囊,但既然進來了,就得「入境隨俗」,心想:「哇塞!又是『洗蛋』『捏蛋』了,這下可好,乾脆假戲真做,殺他一個『人仰馬翻』!」
食色性也--
孔老夫子就說過這麼一句名言。
他老人家發明了這句話,誰也無法否認,永遠無法推翻,與日河同光,流傳千古的至理名言。
人不吃飯,準得餓死。
男人不趴女人,也準會絕子絕孫。
人為了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吃飯。
人為了要傳宗接代,一定也得做那件事兒。
小龍是男人,當然需要做那件事兒,更何況,他此時正是「尷尬的十七歲」,這種年齡正是性能力的顛峰狀態,有用不完的精力、耐力。
「格格!」兩名少女上下其手,在一陣浪笑聲中,將小龍剝得一絲不掛。
「哇!好大的『傢伙』呀!」其中一名少女驚叫著。
「格格!想吃呀?宮主都沒先嘗,你就想先占,當心被罰!」另一名少女數落著。
小龍故作害羞,暗運內力,使那玩意兒不勃起,免得讓她們有機可乘。
「英姐,我……我看得心裡癢癢的!如果不……我會受不了的。」先前發話的那名少女說。
「芳妹,忍看點吧!宮主看他長得這麼醜,說不定不會中意的,到那時再……再樂他一樂也不遲,別忘了我們是奉命行事的!」
三人說了半天,只有忍了下去。
隨後,便將小龍往熱水池中一送,她們也跟著跳下去。
浴池很大,長有一丈,寬約六尺,深有三尺左右,全用瓷磚砌成,兩個送水口不斷湧出熱水,而且還有一股香氣,清爽至極。
這兩名少女一絲不掛,露出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膚,凹凸分明,纖毫畢落。
可能是她們經常「溫泉水滑洗凝脂」的緣故,皮膚非常白淨,令人一望就想「辦事」。
而且,她們還故意扭擺一番,只見乳浪臀波,媚眼體香,一齊向小龍五大感官襲到。
「哇塞!你們是『溝子』發癢啊!」小龍故意挑逗說。
兩名少女只笑不答,還是不斷賣弄著。
小龍試探著問道:「哇塞!卡水啦!你們叫什麼名字,不自我介紹麼?」
二名少女一聽小龍說話,知道開始「上路」,就說道:「我叫英英,她叫芳芳,我們姐妹倆是來伺候相公的!」
小龍又道:「哇塞!英英,芳芳,你們想不想……」
芳芳回道:「想呀!不過……」
英英接道:「不過,若是被宮主知道了,非懲罰我們不可!」
小龍又道:「驚啥米!哇塞!這裡除了你我她,又無別人,你們想來就來呀!」
英英、芳芳一想也對,反正上級派她們來,限在半個時辰內將來人洗畢,這段時間是不會有人來的。
二名少女私底下,好像達成某種程度的「協議」,英英便說道:「公子,你既然不介意,那我們姐妹就……」
小龍插嘴道:「哇塞!別叫了公子了,叫起來怪憋扭的,乾脆叫我『帥哥』好了。」
芳芳格格一笑,道:「你也不『煙後飄泊』(英俊瀟酒),這能叫『帥哥』?」
小龍哇的一聲,說道:「哇塞!我是人貨紮實的『帥』,不是小白臉的『帥』!」
英英笑道:「是的公子,哦,不對,我的帥哥!」
這時英英和小龍上了浴池,就地解決。
「趴--」英英躺在地板上對小龍的浪聲叫道:「帥哥,好身段--好身段,比其他的痞子更贊!」
小龍亦趴了下去,她翻過身來。
「好吧!」英英說道:「現在我要吃粉香腸了,大朵快頤!」
像英英這種「查某」,是絕對不會客氣的,她反客為主,完全主動起來了。
她把小龍一壓,然後用勁按住小龍,小龍忽然動彈不得,這時候,英英開始一口將小龍身上的「麵粉腸」吞了下去。
「小心!」小龍叫道:「哇塞!別把你嘻死了!」
「格格!死相!怎麼會噎死呢!」英英說道:「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我不但要吃上面『玉茹』,下面的『粉面腸』同樣要吃。」
她吞吞吐吐,吃了好一會,覺得津津有味。
「哇塞!」小龍閉上眼睛,說道:「好吧!反正今天我是『手插魚籃,避不了腥』!」
她果然是吃了上面,又吃下面,吞飽上面,又塞下面。
小龍索性躺在那兒,讓她做個英勇的騎士,同時運用神功拿她做試驗品,看看能不能將真元控制得收發由心。
他用那支大筆充塞了她,讓她在身上亂轉、亂扭、亂擠。
「哇塞!沒法度,誰叫我要揭開夭一堡的罪惡,算了吧!看她有何能耐將我吃掉!」小龍暗忖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龍算是闖進了「女人國」,若不給她們吃掉,算是好的了,如果罩不住,恐怕不脫元而亡才怪!
他咬緊牙關,讓英英頂撞抽夾!
這次,小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被這查某欺負得夠了,她就像一隻發狂的「母狗」一樣。
小龍心中越氣,她卻春情大發,干的越發有勁,她不斷地奔馳,用力的擦撞,使他難以抵擋,她簡直想弄死對方,頂死對方。
一直到她氣喘如牛,又低聲呻吟,她突然鬆脫,倒在小龍身上。
小龍突被她倒了下來,壓在身上,就好像一頭笨牛,突然擠在他肚皮上,使他幾乎窒息了。
她喘息了好一會兒,然後,這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終於,英英睜開眼睛,瞥了小龍一眼。
「怎樣?」英英奇怪地問道:「--怎麼?你還沒有完嗎?」
「什麼叫沒有完?」小龍笑了一笑,道:「哇塞!不是完了嗎?」
這次的笑,是他發自內心的笑,他終於從「空心」、「止念」、「守竅」這六個字裡面得到了控制自如之法。
英英舒暢萬分的嚷道:「嗯!我是完了,不過,你卻沒有完呀!」
「哇塞!你完了,我也完了。」小龍懶洋洋地躺在地板上說。
「騙人,你沒有完,你還沒有達到高潮呀!」英英很驚異的叫道。
小龍反問道:「哇塞!你又怎麼知道我沒達到高潮?」
「哼!你不要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好不好?」英英又道,「一個男人,怎樣才叫達到高潮,難道還需你來教我?」
小龍笑著說道:「哇塞!你好像是『專家』嘛?」
「女人的高潮,可看不出來,但卻能意會到的。」英英說道:「但是男人的高潮,是可以看到的,對不對?」
小龍雖非身經百戰,但經過這多次的經驗,已多少體會到辦那件事兒的心得,尤其這次收穫最大。
現在,他已可以控制「子彈」了,和板機不放的要訣。
小龍微微一笑,說道:「哇塞!你以為我達到高潮,就非要『交貨』嗎?萬一『子彈』用盡,到了你們宮主那裡放『空包彈』,你們想她會作何感想,難道不會『驗槍』嗎?如此一來,將會查到你頭上來,你們能扛得起嗎?」
「哦!」英英用粉嫩的雙手緊緊抱著小龍,感激的說道:「原來你在幫我呀!英英得好好謝謝帥哥!」
小龍道:「哇塞!現在你已爽過,該下馬休息了吧!」
英英聞言,立刻站起身來,下了浴池。
現在,該輪到芳芳了,她可是等了好久了。
芳芳走到小龍身前,蹲了下去,輕聲道:「英英姐什麼都好,就是『床品』不好,每次『運動』,她都會像發狂一般,請公子原諒!」
小龍道:「哇塞!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剛才我不是說,別叫我公子,怎麼一下子就忘了?」
芳芳道:「帥哥,現在該你『上馬』了,妹妹『墊底』,只要舒服就行了。」
小龍沒再答話,撥開芳芳一對粉腿,瞄了瞄目標,陡地沉腰下馬,直入底部。
「啊!……天哪!」她開始時用手拚命地推開小龍,接著,她又格格笑了起來。
小龍這時用力猛衝,只見她全身顫抖起來,又掙扎,又躲避,終於格格大笑起來。
「哇塞!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小龍問道。
「嗯!嗯!色、香、味俱全,真是太合小妹的味口了,簡直太棒了。」芳芳情不自禁地說。
小龍哈哈一笑,道:「哇塞!爽就好,爽就好……」
芳芳被這一逗,興奮莫名,道:「帥哥,快抱我,快抱緊我!」
她這時變得更浪,更騷了。
「嗯!對,對,動呀,動……現在你可以『吹衝鋒號』了,衝呀!動呀!」芳芳用力推動著。
「吱吱吱」地響聲不斷,時快時慢,有深有淺,攻擊時,號角齊鳴,撤退時,笳聲震天。
此時的春聲浪語,就像一首浪漫的「交響樂曲」。
「啊……」地一聲長嘶,結束了這場劇烈「運動」。
「哇塞!兩三下就清潔溜溜,小龍已是今非昔比了,今後我就從這些查某身上練習我的『百戰不疲』神功。」
小龍暗忖著。
這兩名天魔宮少女,雖然有過極豐富的經驗,但是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種感受,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就怕偷不到。」所以說「偷情」的滋味最美妙。
芳芳、英英現在是「偷情」,是又怕又愛,怕被上級發現,但做起愛來,就像翻江倒海,地動山搖,狼吞虎嚥,纏綿到死,去享受性的高潮。
三人又在池中泡著。
芳芳喘息了一陣,說道:「像公子這種『甲等體格』才好呢!一定會得到宮主的歡心。」
小龍一聽芳芳提到宮主,認為有機可乘,立即搭訕道:「你們宮主是怎樣的人,可以告訴我嗎?」
芳芳答道:「我們宮主是仙女下凡,長生……」
英英這時忙用話岔開,道:「我們宮主是怎樣的人,公子見到她就知道了,何必多問呢!你說是不是?」
小龍心想:這個丫頭的口風甚緊,竟打聽不出什麼結果來,哇塞!只好見到宮主之後再說。
他這一次沐浴,整整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使得他享受了生平第一次的「泰國浴」,雖未真的銷魂,在身心上卻也獲得了相當的滿足。
他重新回到閣樓上,等待官主召見,從書櫃上抽出那本「賭經」繼續的閱讀。
沒看多久,忽聞「碰碰碰」敲門之聲,接著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位紅衣少女,又是一副生面孔。
只聽得紅衣少女說道:「公子請自行安歇吧!官主今晚有事,無暇召見公子!」
說完之後,對小龍嫣然一笑,隨即轉身而去。
小龍聞言,心頭輕鬆不少,對看她的背影,輕輕說道:「謝謝姑娘。」
他見紅衣少女走了之後,心中又閃起一絲念頭,暗忖:「哇塞!今晚宮主不召見,何不藉這一晚的機會,將這天一堡暗探一番。」
他想到便做,將書房的門窗關好,並將燈火熄滅,到了臥室之後,將棉被攤開,用枕頭衣物,放在床上,作成入睡的樣子。
再將被子蓋好,放下羅帳,然後熄燈靜坐,俟機而動。
樵樓更鼓聲響。
已是三更時分。
小龍躍窗而出,微見影子一閃,便隱沒於院落之中。
他對於天一堡的形勢,一點也不熟悉,不知該從何處查起。
隨即他又作了一個決定,就是逐屋探查一遍,總會發現天一堡的秘密。
於是,他毫不停留地縱躍穿行於屋宇樓閣之間,因為他的身形太快,宮中守衛的人員,竟沒有發現他的行蹤,雖見黑影閃晃,還以為自己眼花,或是夜鳥驚飛呢?
小龍將前半部的房屋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可疑之處,不過有幾間室內傳出男女嬉笑之聲,淫蕩刺耳。
他不願去窺視這種秘密,料想這批狗男女,也不會做出什麼好事來。
接著,他又往後面搜查過去,這時他在行動上,比較小心,他知道後半部的範圍之中,才是天一堡的重地。
所以,他不敢大意,怕落出形跡,據他推測,堡中定有不少高手,那個什麼大幫主就是其中之一。
小龍向後推進不遠,便發覺情形有異,暗樁不但增加了許多,明處也有人把守。
再往後走過一批房屋,他的眼前,立刻現出一副奇景。
只見一個大花園中,矗立著一座二層樓房,建造得玲瓏剔透,雕樑畫棟,燈火如晝,警衛更加森嚴。
小龍一見這種形勢,便知此處必為天一堡重地,否則不會有如此大的氣派。
這片花園的規模很大,不但綠樹成蔭,花木繁盛,而且還有假山水池,樓台涼亭。
小龍停身於一株距離那棟高樓大約五七丈的大樹上,籍著濃密的枝葉,掩護身形。
他不敢輕舉妄動,極仔細地向大樓打量,他停身之處,位置甚佳,對著大樓的正面,可是一覽無餘。
三樓燈光較為暗淡,只在陽台廊上,懸著幾盞長形紗燈,並無門窗設置,看來不是住人的地方。
不過,那上面看守很森嚴,不時有人在走廊上來往巡視,手中都持有閃閃的兵刃。
二層燈火通明,窗戶緊閉,簷幕低垂,看不見裡面的情況,樓外除了有人在把守外,還有人進進出出,奔走應役。
小龍默察形勢,就在警衛轉身的瞬間,以「飄飄風」輕功,從樹上橫躍到二樓轉角之處,隨即單足輕點欄杆,隱藏於樓簷底下。
他這種身法之輕快迅捷,幾乎到了無影無形之地步,難怪那些守衛,竟是渾然不覺呢!
小龍藏於黑暗的樓簷之下,由簷幕之間隙,正可看到樓中的一切情形。
大廳的上方正中間,並排著四張大理石方桌,僅在上方一面,擺下四把極為氣派的太師椅,椅上有人坐著,每人各據一席。
桌上擺滿了菜餚,蔬果雜陳,山珍海味,一應俱全,所用之器皿,甚為講究,全是金銀製品。
席上所坐的四人,為二男二女。
中間坐的那位女人,裝扮較之其他人出奇,身上穿的衣服,雖是桃紅色,卻繡滿銀花,並加披珠寶綴成的玲瓏瓔珞。
頭上雲髻高聳,發上飾著一隻金雕飛鳳,舉尾張翅,栩栩如生,嘴中含看一顆明珠,精光四射,顯系珍品。
這女人看上去年約三十出頭,面貌豐腴,眉目含媚,一看便知是個淫娃蕩婦之流。
天鷹文學ocr小組[
http://tianying.xilubbs.com
]
小龍心中揣測,這女人可能就是什麼宮主。
坐在這女人身邊的那個男人,像一座小山似的穩坐椅上,一身肌肉像樹根一樣,一虯虯異常結實。
另一男一女,小龍都見過,女的是在「風月觀」藉機關消息逃逸的媚娘,男的便是那自稱幫主的宮不忘。
從這二男二女搭配看來,小龍便正確的判斷這天一堡不是好地方。
這時,座上的二男二女,都面帶微笑,淺酌慢飲,眼光不時向廳中瀏覽.原來廳中正在表演「牛肉秀」,十六個妙齡少女,身上僅穿一層雪白的蟬翼薄紗,全體如裸,纖毫畢露。
這種扮裝已是極限了,那披在身上的透明薄紗,有等於沒有,女人的三部位,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四人一排,相對進退旋轉。
配合樂音之節拍,皮鼓之快慢,翩翩起舞。
掩映在輕紗中的肉體,也隨著各人的動作在顫動,只見蛇腹柳腰款擺,粉腿玉臂輕揚,乳波臀浪,國色生香,好像無遮大會一般。
小龍目睹此無邊春色,又是一陣肉顫心跳,手中流汗,面孔發燙,這是他今晚以來,第二次的激情。
在大廳的下首,有二十多個白色宮裝的女子,坐成一弧形,正在吹彈奏擊著各種的樂器。
聲音悠揚,音調優美。
小龍這時,真是目迷五色,耳亂八音,心旌搖曳,神魂飄蕩,已不知身在何處。
好不容易,才樂止舞罷,樂者舞姬相繼散去,大廳之中,僅剩下二男二女,以及四名白衣宮女一旁侍立。
酒過三味。
菜過五巡。
那泰山型的男子笑著說道:「宮主師姐真是巧手慧心,竟將夭欲宮的『歌舞團』調教得如此嫻雅。」
頭戴珠冠的女子說道:「匡師弟真會捧人,樂舞庸俗,貽笑方家。我因嫌山居寂寞,胡亂教她們一點,聊以解解悶而已。」
泰山型的男子說道:「師姐太謙虛了,匡憲旁的不敢說,在聲色場中,已混過半百了,像這般絕妙的舞樂,還是第一次見到哩!」
隱在樓簷下的小龍一聽,暗道:「哇塞!這傢伙年過半百,還倒叫宮主做師姐,看來這宮主已修練到長生不老了。」
「格格格!」被稱作宮主的女子,發出一陣得意的嬌笑,並舉杯邀飲。
不錯,這女子便是天欲宮宮主桃花三娘子,那男的相信讀者也不陌生,正是鐵公雞匡憲是也。
這時,只聽得匡憲說道:「剛才媚娘護法報告,本宮『風月觀』是被一個貌似『左侍衛』的年輕人挑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詳告在下嗎?」
媚娘歎了一口氣,說道.「根據本座事後調查,肇禍始于飛燕子魏良在觀音庵劫持了一個女子,他們才找到本宮來的。
此人自稱小龍,初入本觀時,曾受催清散控制,卻被『鐵佛』悟緣老尼破壞。
悟緣雖然難纏,但決非本座對手,正得手之際,那娃兒突然清醒過來,本座未出十招,即告落敗,若非籍那點機關消息,恐怕難逃毒手!」
桃花三娘子媚眸一閃,說道:「你是想施展『魔女陰功』,是不?」
媚娘道:「這叫做『終日打雁,反被雁啄眼』,這等好的爐鼎,誰見到也不會放過的,如果坐失,那是暴殮天物。」
匡憲喝了一口酒,又道:「宮幫主提出的報告,又是怎麼回事,可否說詳細一點?」
宮不忘道:「昨日宮主蒞臨本堡,本座與堡中核心弟子正在聆聽宮主指示,突然傳警,說有不明人物,單騎闖入,宮主即派出座下四鳳之二出去迎敵。
距料,二女雙雙脫陰致死,不料旋踵,本座又接獲逍遙道人密報,說是華山弟子粟雄與『一朵雲』梅凌霜弟子府小蘭擅闖下院,逍遙道人正欲將其除去,這醜人突然來了,逍遙不敵,任其三人揚長而去。」
桃花三娘子道:「報告中有沒有看出此人武功是什麼人的門下?」
「有!」
「誰?」
「據說是歸隱十多年的『孤芳客』門下!」
「何以見得?」
「因為此人施展的劍法,正是孤芳客的『屠龍十九式』,雖僅展三招,卻叫人畢生難忘。」
大廳中,立即鴉雀無聲,四人臉色都十分凝重。
「哇塞!婷婷姐姐的師父果然是大有來頭。」小龍暗想。
宮不忘又道:「事情湊巧,就在本座接獲逍遙道人飛鴿傳書不久,就碰到這醜小子,當時本座編了一套說詞,把他引入了天一堡。」
桃花三娘子道:「本宮原擬在今晚召見他,剛逢師弟與媚娘護法到來,才暫緩召見他。」
匡憲道:「此人現在何處?」
宮不忘道:「已安排在『迎賓樓』!」
匡憲道:「既然魚兒已經入甕,也不必立刻處置,倒是在下探得一事,特地趕來與師姐商議。」
桃花三娘子道:「什麼事值得師弟如此慎重其事?」
匡憲道:「小弟聽說巢湖出現一種水怪,頗似蛟狀,若能除去,取得其內丹服下,便無形中增加了一甲子功力,小弟思忖良久,屆時必有不少武林高手前往,恐人單勢孤,故特……」
小龍從桃花三娘子之談話中,得知天一堡與天欲宮是同屬類形,都是歹毒組織,也澄清了心中所疑,頗感滿意,認為此行不虛。
便躍出樓簷,打算離開,徐圖打算。
誰知身形移動之時,微帶聲響,已被屋裡的人發覺,只聽得桃花三娘子一聲嬌叱道:「外面是誰?」
小龍心知形跡已經暴露,那敢答話,「唰」地一聲,便縱上了樓頂。
桃花三娘子的喝聲,與小龍的身影,同時驚動了附近的守衛,一時人影閃晃,紛紛向小龍撲來。
首先撲上來的,便是媚娘和宮不忘,小龍並不畏懼這對男女,因為他曾想到,為了實施各個擊破計劃,目前尚不便與他們交戰力拚。
當他二人剛躍上樓頂之時,小龍猛然轉身,以背相向,使二人看不見自己的面貌,同時兩手向後反拍,各打出一股柔力,沉聲喝道:「狗男女,接老夫一掌!」
媚娘與宮不忘二人,聞言微驚,身形稍停,打算以掌力還擊,但見人影一晃,並未聽到掌風.以為敵人故意使詐。
兩人不由憤怒至極,同聲喝道:「老賊那裡走!」
語出聲動,正欲向前追去,那知就在這時,兩人突覺一股無聲無形極強的力量,向胸前撞到。
事出意外,欲發掌抵抗,為時已晚,欲提氣硬擋,內部必受震傷,一念權衡輕重,再也顧不得面子,遂隨著一撞之力,兩人同時翻下樓頂。
此刻,只聽得三四十丈以外,哈哈一笑,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道:「不必遠送,老夫去了。」
最後一個字音,又遠去了數十丈。
宮不忘與媚娘剛躍至二樓,又聽對方出言諷刺,差點沒將肺部氣炸,於是一聲不響,循聲便追。
其餘眾人,一見宮不忘向前追去,那敢怠慢,首先是詩、晴、盈、憶四女,蓮腳紛起,香袂翻飛,隨著幫主之後,穿房越脊,踏枝渡葉而去。
小龍為了要掩飾本來的面目,故裝老人腔調說話,並自稱「老夫」。
然後,使出「飄飄風」輕功,向後面逸去。
他一面逸走,一面打著哈哈,使得追趕他的人,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那怕宮不忘與媚娘二人拚命緊迫不捨,也只能循聲看到一絲淡淡的黑影。
小龍之所以如此,是想將敵人遠引,然後返回歇身之處,倒身一臥,這件事便算與他無關了。
然而,事實並不如是單純。
當他越過一座黑暗小石星之時,忽聞其中有女人呻吟之聲,這種聲音不用細聽,就知是從極端痛苦中,壓搾出來的。
此聲入耳,小龍心中為之一動,暗忖道:「哇塞!難道天一堡還擄良家婦女,以供淫行嗎?」
他驟然停下身來,向四周掠目一打量,卻未見有人把守。
他以極快的動作,繞著石屋查看一遍,看出這石屋建造得非常堅固。
不但四周的牆壁為大石砌成,屋頂也用極厚的石板封蓋住。
兩側的牆壁,離地約一丈遠處,各鑿有一個盤大的圓窗,窗孔嵌有三根橫直交叉的鐵技,粗如酒杯。
石屋的正面,有一扇厚木門,緊緊地關著,並鎖上一把特大的鐵鎖。
小龍毫不遲疑,雙手握著這把大鐵鎖,用力一擰,只聽得「卡喳」地一聲脆響,便斷成兩截。
由小龍聽到呻吟之聲,到扭斷鐵鎖,不過剎那間事,宮不忘一行數人,已如飛一般,銜尾追到。
小龍那敢怠慢,趕緊將門推開一條縫,擠身而入,隨又將門關上。
他剛進入石屋,追趕的人,均越過此地向後而去。
他心中不由暗道:「哇塞!真險!差一點就被他們追上了。」
進屋之後,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直向他鼻子沖,使他噁心已極,差一點就把吃下去的晚餐嘔吐出來。
石屋分為兩進,再往裡深入,是一間長方形的石屋,寬有兩丈,長約三丈有奇,石屋盡頭,有丈許方圓的範圍,被一排兒臂粗細的鐵柵隔絕。
鐵柵欄與三面堅厚的石壁相對,便成了一間暗無天日的平房了。
現在,那鐵柵欄後面正有一個黃色人影,蜷伏於亂草之中,長髮披散,體態纖弱,正發出呻吟之聲。
鐵柵欄邊,挺立著一個凶神惡煞般的黑衣大漢,那大漢一手執著柄熱銅錘,另一手便握有一根粗大的燭香。
而在鐵柵欄外面,嵌進地下有一道淺淺橫槽,橫槽長與鐵柵欄平齊。
此時,橫槽中正有熊熊火焰燃起,火苗子有半尺多高,更散發出一股濃厚的桐油氣味來。
小龍馬上就明白了那個大漢為什麼點燃淺槽中火焰的理由。
原來,擺在石室距鐵柵欄不遠處,有兩個木盒,正有無數猙獰蠕動的黑蠍子爬了出來。
它們當然只能攻擊小龍,因為它們無法後退,鐵柵欄之前,那一道熊熊的火焰阻止了這些毒物。
小龍不禁在心頭暗叫一聲「哇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黑蠍子聚在一起,數目多少尚在其次,那些蠍子的猙獰醜陋形狀,猶更使人心裡發毛,胃裡作嘔!
匆匆朝那些毒物看了一眼,心裡立即有了決定,迅速的點出「浩天指」,黑衣大漢應指而倒。
丹心神功慢慢在身前布成一道氣牆,逐漸向前推進,這些毒蠍子被逼得緩緩後退,終於一隻隻跌入熊熊火焰的油槽。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怕過猛力道將毒蠍子送入鐵珊欄內,傷害到那個黃衣女人。
幾乎不敢令人置信的,在一道寒芒過處,一連串「畢啦啦」的金屬斷裂頓折之聲,倏忽揚起。
頓時,只見殘鐵四飛,柵缺攔坍。
這道寒芒,正是「丹心子鑄」的「丹血劍」,此劍削鐵如泥,區區幾根鐵柵欄還不是摧枯拉朽。
小龍立即來到那黃衣女子身邊,她身上衣服,已有多處被撕裂,並染有不少血跡,斑斑點點,變成了紫黑色。
由此情形看來,這女人不但受傷很重,而且還耽擱不少日子,她竟然未死,也算是奇跡。
小龍來到石室,本為救人,扳轉黃衣女人-看,面貌姣好,雖然十分憔悴,卻並沒有絲毫淫蕩意識。
此刻,只聽得那女子低聲叫道:「水……水……」
小龍向四處望了望,見黑衣大漢身邊有個小壺,取了過來,拔開瓶塞一聞,一陣酒香撲鼻。
以酒代水,灌了黃衣女人一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弱的道:「你是……誰?」
小龍道:「我是路人,哇塞,驟聞呻吟聲,引起好奇心走了過來,竟發現姑娘被關在這裡。」
黃衣女人飲了酒之後,精神略見好轉,道:「俠士能告訴我姓名麼?」
小龍毫不猶豫道:「我姓石,叫小龍,哇塞!我家裡的人都叫我龍兒,像是我永遠長不大。」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黃衣女人說出這些話來,是傾訴,還是埋怨?
黃衣女人更奇怪,聽了之後,居然喃喃念著:「姓石,叫小龍,家裡的人都叫我龍兒?……」
小龍不禁眉頭一皺,道:「哇塞!你念這個做啥米?」
黃衣女人沒理他,偏著腦袋想了想,忽然叫道:「我知道了,你爹輔忠,排行老三!」
「哇塞!這你怎麼會知道?」
黃衣女人一反頹喪,微微一笑;道:「我還知道,你娘娘家姓沈,閨名若蘭。」
「哇塞!你這女人到底是誰呀?歪嘴吹喇叭,一團邪氣!」
「怎麼?猜對了吧?這就叫做『扮球滾芝麻,多少沾點兒』!」
「哇塞!就算你跟我家有點關係,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你麼叔的女人。」
「哇塞!你這是瞎子點燈,白費心機,我麼叔根本沒成家,別唬我!」
「小龍!我真是輔基的女人,不過我們還沒有拜堂。」
「你真是我五嬸?」
「是的,不信你可以當面問你麼叔,我叫柳小倩。」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哇塞!你知道我麼叔現在在什麼地方?」
柳小倩點了點頭,陡地,凝視著小龍一瞬不瞬,說道:「你不是,你騙我,你想騙我說出輔基哥匿身的地方,然後殺害他,宮不忘,你好狠!」
小龍這時更增加了幾分相信,忙道:「五嬸,我真是龍兒,哇塞!有什麼值得你懷疑的地方嗎?」
「你不是!」
「哇塞!你根據那一點說我不是龍兒?」
柳小倩道:「輔基哥說他那侄兒俊得像金童似的,那有你這樣醜,分明是冒充的。」
小龍恍然大悟,凝視著柳小倩笑著。
「笑什麼,是不是揭穿了你的假面具?」
小龍微微笑道:「哇塞!假如你能說出小龍的身世經過,我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柳小倩道:「你不騙我?」
小龍斬釘截鐵道:「哇塞!我是秀才看春秋,再正經也沒有了。」
柳小倩道:「好吧!小龍兒六歲的時候,在海邊上被『鬧海蛟』綁架,勒索二十萬兩銀子,但三天期限一到,鬧海蛟沒來取贖銀,龍兒也失蹤了,至今沒有消息……」
小龍這才深信不疑,笑看說道:「五嬸!我變個戲法給你看!」
說看,倒了點酒在掌心,擦去臉上黑疤,散去神功,恢復了本來面目。
柳小倩看得出了神,幾疑是仙謫下凡,想不到這世界上竟有這等俊逸標緻的人。
過了半晌,柳小倩始道:「龍兒,走!我帶你去見你麼叔!」
小龍道:「且慢!五嬸,哇塞!你現在身體很虛弱,熬不得勞煩,等龍兒幫助你鬆筋活絡。」
說看,取了一粒「赤龍丸」讓柳小倩服下,然後,迅速運起丹鐵神功,將真氣自掌心傳入柳小倩體內。
不大功夫,一股熱流隨著小龍手掌移動之勢,串引經脈。
柳小倩本身功夫就不弱,心知此刻正是練武人終生夢寐以求,千載難逢良機,立即凝神運氣,以本身功力,因勢利導,通關過穴。
頓飯功夫,柳小倩週身穴,包括生死玄關,任、督二脈均被打通,而感到欣慰與訝異。
她想不到龍兒這小小年紀,居然會有如此超凡內力。
柳小倩自從將石輔基送至武夷山區習練武功,就被桃花三娘子召至夭一堡,要她與宮不忘成親。
她與宮不忘原有婚姻之約,但一顆心早屬於石輔基,自是不從,最後導致師徒感情破裂。
將她毒打一頓之後,關入石屋,一日不允,就關一日。
適巧小龍為替於家溝抱不平,自己被藥物所迷,被甲純、乙荃強暴,一時氣憤,再探天一堡,陰差陽錯之下,得遇柳小倩。
嬸侄首次相逢,是巧合,抑是上天安排?
柳小倩運功完畢,小龍又恢復了原來薑黃的臉色,雙雙離開了天一堡。
甫出堡外,黑馬歡嘶而至。
小龍一見它如此的守信,感動的撫著它的頭頸,低聲道:「馬兒,從今以後,我替你取名『黑龍』,好嗎?」
那匹馬低聲歡嘶,頻頻點頭。
小龍為了要早日見到麼叔--石輔基,讓柳小倩騎著黑龍,自己施展水波流輕功跟在馬後。
二人一騎,專揀捷徑行走,一晝夜之間,便已到達武夷山區,叔侄相見,又不免一番唏噓,訴說別後經過。
小龍又籍「赤龍丸」之助,替石輔基打通了生死玄關。
第二十二章
依小龍的意思,要石輔基帶著柳小倩與小梅回韶州老家,因為家裡的伯叔們年紀都大,需要像石輔基這樣年輕力壯的人照拂這個家。
再則,小梅已有了身孕,不能跟著在江湖上奔跑。
叔侄幾經商議,石輔基勉強同意先回老家,帶著柳小倩與小梅跟幾位老哥哥見面,以定名份,然後重入江湖,襄助高逸他們殲除天魔幫。
說到這裡,小龍便把宮不忘所說又補述了一遍,這一來,聽得石輔基與柳小倩面面相覷了。
若是所說屬實,高逸等人非但不是正人君子,而是弒主盜名欺世之徒了。
石輔基待之以師,則感到羞恥!
最後,終於決定前議,由石輔基見到高逸後問明真相,再定行止。
於是,小龍替石輔基、柳小倩與小梅分別易容後才分手。
他原想折回去,再入天一堡,倒是石輔基建議暫時放棄。
石輔基分析得好,他說:天欲官,或者夭魔幫此番必不願放棄巢湖屠蛟一事,屆時,還怕沒有碰面的機會。
小龍想想也對,於是,便束裝就道,騎著黑龍向巢湖走去。
一路上,他想到一年後與婷婷姐姐在黃山相會之時,應該如何解釋?不過小龍並不十分贊同婷婷,將所有參與那一次搏鬥者全部除殺。
他認為,這件事的發生,一定雙方都有不是,若是孤芳客生前,一無錯處,則必不致引起別人的圍攻。
所以,小龍在與蘇婷婷之分開之前,便存了相機化解的主意,他想,既使不能夠全部化開,最起碼也只該尋罪大惡極的禍首,而不應皂白不分,盲目亂殺。
最後,他想到粟雄,因為,粟雄既是華山門人,正可以在他身上發掘一點事實真相。
鄒城,乃一座小城,屬山東沂州府,位居魯蘇交界,往來行旅,多在此處歇宿打尖,故此酒肆頗多!
這一夭,傍晚時分,小龍策騎緩緩走進了這個小城,走到一家「來福客棧」前停了下來。
店夥計迎了上來,打躬問詢道:「公子爺,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小龍淡淡的說道:「飯要吃,店也要住!」
「是!」店夥計正要轉身,小龍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喊道:「喂!夥計,你回來。」
店夥計聽喊,連忙回過身來,滿臉含笑地望著他問道:「小客官,您還有什麼吩附嗎?」
小龍道:「哇塞!我這匹馬兒,你好好替我照料,另有打賞!」
店夥計忙不迭應道:「好,小客官,包錯不了。」
店夥計走後,他覺得這店夥計很是和氣,使人有著一種親切之感,雖然在前途也曾吃過很多飯館,住過客店,卻從來沒有碰著這樣和氣親切的一個店夥計。
甫登上樓,即聞到有人叫道:「喂!你怎麼也來了?」
小龍循聲望去,竟是府小蘭與粟雄,立刻有他鄉遇故知之感,連忙走了過去,道:「哇塞!原來府姑娘與粟兄……」
府小蘭柳眉一蹙,道:「什麼腐姑娘,姑娘什麼地方腐了?你說!」
小龍眉頭一皺,真是癟極,心想:「你不姓府嗎?哇塞!怎的強詞奪理,說人家說你腐敢呢?唉!改改口吧!」
便道:「蘭姑娘,你……」
府小蘭嗤的一笑,霍又用手摀住櫻唇,面容一整,又叱道:「蘭姑娘是你叫得的嗎?」
小龍苦笑一下,吶然問道:「哇塞!那,在下怎麼稱呼?」
府小蘭眸子一轉,神色稍轉溫和,反問道:「在下是誰呀?」
小龍不禁好笑,這個姑娘何以連客氣話也聽不懂,口中卻解釋說道:「哇塞!在下便是在下,不,在下乃是指我而言。」
府小蘭看他躑躅慌亂之態,早已笑彎了腰。
小龍想想,自己這語無倫次的解釋,也覺得好笑。
那知,他方一綻笑顏,府小蘭又直起腰來說道:「『在下』是你,那你就稱呼我『在上』吧!」
小龍至此,才知她故意玩笑,同時,聽她這話,再也耐不住,哈哈朗笑起來。
府小蘭一瞥見他的愉悅笑容,剎時間似觸電流,如逢磁鐵,心跳臉紅,目光似被吸住一般,緊盯在他的臉上,一瞬不瞬。
粟雄聞得兩人笑語之聲,知道府小蘭又犯了小孩脾氣,故意在捉弄小龍。心裡雖覺得小龍太老實,卻也蠻不對味兒。
粟雄乾咳一聲,道:「石兄,這世界真是太小了,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府小蘭聞聲,霍地驚醒,粉面更紅,忙亂以他語道:「哎唷,咱們快吃飯去吧!」
此時,夥計巧好端上菜來,府小蘭怕兩人看清她的紅臉,忙嚷道:「夥計,再加一份杯筷,拿手菜送四樣來。」
夥計口中喏喏,心裡頭可真對這麼個姑娘頭痛。
小龍這時已大致領教了她的脾氣,對粟雄微微一哂。
三人坐下,府小蘭搶著問小龍,道:「喂,你飲不飲酒?」
小龍搖搖頭,府小蘭嘉許似的又說:「吃酒真是不好,一嘴酒臭不說,做起事來,更是糊塗塗,一件也辦不成功,我一輩子也不喜歡這種人。」
粟雄本嗜杯中之物,自結識府小蘭,便一直不敢放量飲過一遭,聞言知她在諷刺自己,便不敢接這碴兒,低聲岔開道:「蘭妹!你看出來沒有,今天這裡可有點奇怪!」
府小蘭聞言,注意力果被吸引過去,詫異四顧,說:「有什麼奇怪啊?沒有啊!」
小龍心細,瞥見座上有許多勁裝人物,心中一動,說:「哇塞!粟兄是指在座的食客嗎?」
粟雄隨口讚道:「石兄心思果細,小弟所指正是此意!」
府小蘭鼻子一皺,說:「哼!什麼細不細,我老早就看到啦!」
粟雄聽出她語氣不善,怕又會鬧氣,不敢再賣關子,接口說道:「以小弟經驗,此地如果無事,絕不可能聚來這多武林人物……」
府小蘭好奇,促問道:「什麼事呀!你快說。」
粟雄也不知有什麼事,只得兩手一攤,聳肩表示不知。
府小蘭見狀,嗤之以鼻,道:「原來你知道也不過這一點點,還賣關子,真丟死人,還不去打聽打聽,要有熱鬧,咱們也湊一份去!」
小龍心想,哇塞!這姑娘可真難伺候,看來粟兄對她有意,以後的活罪,可真有得受的。
想著,卻早已運用靜心潛聽之法,搜聽別桌的談話。
另一邊,粟雄可真為難,皆因,這時眾人均在用飯,叫他向誰打聽,江湖中人,多忌探人私隱,這事若屬幫會之爭,或私隱秘密,明看詢查,等於是自找麻煩。
但,要是不去,可又怕府小蘭生氣?正在作難,幸好菜飯送來,粟雄見機下台,道:「蘭妹妹別急,吃完再去如何?」
府小蘭哼聲白了他一眼,舉筷吃飯,小龍邊吃邊笑道:「這事大約並非發生在此地,這些都是路過,他們是往巢湖去的!」
粟維和府小蘭十分訝異,府小蘭停筷問道:「你怎麼知道?」
小龍用筷子指指府小蘭身後,道:「我是方由後面第三桌聽來的,不過還不敢十分確定!」
府小蘭忍不住站起身來,向第三桌望去,只見那桌邊圍坐著四人,身上雖穿著長衫,背上卻各背有寶劍。
迎面那人年逾四旬,粗大雄壯,大眼濃眉,兩太陽穴高凸,顯然是綠林人物。
那人見府小蘭望他,雙眼一瞪,精光畢顯,分明內功火候頗深。
府小蘭施個白眼,翩然坐下,道:「那人好凶,還向我瞪眼吹鬍子呢!哼,要不是在飯堂裡,非教訓他不可!」
小龍暗中皺眉,心說:「哇塞!這姑娘真好惹事。」嘴上卻忙勸道:「姑娘算了,些許小事,何必計較!快吃飯吧!」
粟雄可是與姑娘一樣心思,若在今天以前,他非得打那人一頓不可。
只是,他曾目睹小龍與逍遙真人的功力,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稍斂高傲,不敢再過份小視天下諸人。
府小蘭性急,急於要知道小龍聽來的內容,一邊繼續吃飯,一邊催促他述說。
小龍放低聲音,道:「那人似乎是一個頭兒,方纔他在計算何時能趕到巢湖,因此,我想一定是巢湖發生了大事,否則,他絕不會帶著這麼多人馬,千里迢迢的趕去巢湖了。」
他明知巢湖鬧蛟之事,但暫時不願說出來,免得府小蘭問長問短。
府小蘭道:「巢湖有什麼事啊?」
小龍不答,傾耳搜聽。
府小蘭與粟雄見狀,也即學樣,那知功力較淺,除卻近處兩桌商人的談話聲外,只能聽見一片嗡嗡雜音。
這一來,不由對小龍大大佩服。府小蘭催促道:「聽見什麼?快說,快說呀!真急死人!」
小龍微微一笑,扒一口飯,嚥下之後,方道:「哇塞!姑娘別急,吃飯吧,沒的涼了肚子痛!」
府小蘭一氣,白他一眼,嗔說:「我才不急呢!不說就算啦!我不會自己去問問呀!」
說著,把筷子一放,真的要過去,小龍見狀大急,知道她一過去,必定會鬧出事來,忙道:「哇塞!姑娘別動,我說,我說!」
府小蘭其實是故意嚇他,此時目的已達,便不起身,等他開口。
小龍無奈歎一口氣,引得府小蘭嗤的一笑,小龍道:「哇塞!據我從他們話裡推測,可能巢湖出現了,一條紫金惡蛟,這些人,便是要爭這蛟去!」
粟雄「哦」了一聲,接口道:「這紫金蛟,可能是一宗寶物,否則,怎用得著這些人呢?」
小龍心中一動,憶起過去所食的鯨珠,恍然道:「哇塞!這蛟大約有內丹一類的東西,吃了能令人武功倍增,火候加深吧!」
府小蘭下結論,道:「好啦!不管那蛟是不是寶,我可得去瞧瞧,一來長點見識,二來,還可能有架打,有熱鬧瞧呢!」
粟雄一方面聽了小龍之言,有點心動,二方面見府小蘭要去,他自然也願意跟著,便贊同的附和道:「好哇!我們去瞧瞧,石兄如何?若有興趣,與小弟蘭妹同行如何?」
小龍倒不想得那寶物,只是,他聽了石輔基的話,此行可能會與天欲官的人馬碰頭,故此,立即爽然答應,結伴同行。
飯後,三人回房,坐談片刻,府小蘭提議,去買兩匹坐騎。
粟雄同意,但因天色已晚,決定明晨走時再買不遲。
一宿無話,翌日清晨,用過了早飯。
小龍結清店錢,牽了「黑龍」,一齊走到馬市購馬。
府小蘭挑選了半天,卻找不著一匹,像小龍的黑龍一般神俊的馬匹,無奈之下,只好退求其次。
買下了一黃一紅兩匹健駟,配好鞍韁,卻已將近中午。
午後,炎熱逾常,府小蘭換著上一身粉紅細紗宮裝,鼻尖上仍然直冒香汗。
小龍生性仁厚,心細如髮,瞥見府小蘭汗出不止的樣子,忽然想起,攜帶的珠寶之中,有一串「寒玉翠珠」。
這「寒玉翠珠」,乃是以萬年寒玉雕琢而成,通體冰涼,必有褪暑功效。
想著,自囊中摸出,遞給府小蘭,道:「哇塞!你看這串珠子好嗎?你帶上試試,或能稍解暑意!」
府小蘭信手接過,只覺觸手冰涼,週身火熱,剎時消盡,細看那珠子大如龍眼肉核,色作墨綠,粒粒滾圓,共有十顆,以細絲串成一串,巧巧套在腕上,作一腕鐲。
府小蘭雖不是愛財,卻十分滿意這珠子的褪暑功能,同時,心中想道:「這珠子即有此奇異功效,價值必然不菲,他這般信手見贈,心底是多麼慷慨啊!」
想看,不由感激的向小龍道謝,芳心裡充滿了奇異的情意,其中有好有壞,但多半是為小龍的奇醜面容惋惜。
粟雄心裡有點不樂,不過,他發覺小龍,似有自知之明,並不打算追求府小蘭,他瞭解小龍這種贈珠的行為,不在討好,卻是真正無意的慷慨,與天生的仁厚所致。
同時,另一方面,他自傲於容貌俊秀,舉世無雙,與府小蘭交結在前,所謂「先入為主」。
即使目前,自己尚未能完全獲得府小蘭芳心,起碼尚不致被小龍取而代之。
小龍目光一觸到府小蘭的一對眸子,只覺在那一雙深潭般大眼睛裡,似乎是充滿了感情。
他曉得,她所憐惜的是什麼,心中暗自好笑,同時也暗自吃驚。
皆因,這一剎那間,府小蘭竟一反常態,收盡刁蠻頑皮,表現得極其認真與莊重。
這一件態度,小龍曾經在蘇婷婷的玉面上見過,他深深瞭解,這表情後面的基礎,乃是愛憐。
目前,這位刁蠻純真的少女,或許還不能自覺,但如果天長日久,則大是危險!
故此,他不免心生警惕,忙避開府小蘭的銳利眼光,對粟雄提議起程。
府小蘭經他一提,想起巢湖的熱鬧,一刻也等不得,馬上催著兼程上路,於是,小龍去付了飯錢。
三人跨上坐騎,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小龍隨時留意,未出五天,已曉得大概,告訴了府小蘭和粟雄,二人更是興奮不已。
原來,那巢湖之中,這數月來,突然出現了一條紫金惡蛟,這惡蛟生性凶殘,體積龐大。
初顯之時,在湖中興風作浪,吞食漁夫遊客,嚇得附近的漁夫,再也不敢入湖中捕魚了。
那惡蛟想是發覺,在湖中無人可吞,無肉可食,漸漸不耐,竟然開始向湖邊漁村農家偷襲。
它每次上岸,帶起一片湖水風雨,每一個被襲的村子,不是被洪水淹沒,人畜全部喪命,便是被人圍困,被它逐戶吃掉。
一時,附近百姓,人心惶惶,紛紛搬遷奔逃,恍似天地末日來臨一般。
附近官府,得知這般情況,不能不管,便派出一隊官兵,前去捕殺。
那知卅餘名兵勇,在湖邊與惡蛟一場混戰,結果只逃掉一名膽小的王二。
據王二逃回稟報,那惡蛟長有十丈,遠望似一座小山,週身紫金硬鱗,霞光閃閃,不但刀槍不入,硬弩射去,反被彈震回來,將發弩之人箭穿!
最可怕,那蛟精通變化,巨口一張,立時便能將人吸入腹中。
就在此時,武林中霍然傳出一項消息,說那紫金惡蛟乃是一條瑰寶。
練武人若能生食惡蛟腦髓,不但神力無窮,內功火候猛晉數倍,從此之後,週身更是刀槍不入,利刀銳刃難損分毫。
另外,那紫金蛟皮,可以縫成衣衫,穿在身上,入水不滲,入火不焚,亦同具刃弩不傷的防禦功效。
這些事,小龍從同路武林中人談話中聽來,略加推論,告訴了同行兩人。
粟雄第一個雄心陡起,私心暗想,設法斬蛟食腦,增進功力。
他暗想:「若是我能夠服下蛟腦,再用蛟皮製成衣衫,則豈非成了天下第一霸主,何人能敵我「飛虎十三式」,誰人再值得我去憚忌呢?」
至於府小蘭,可不大相信這道聽途說之言,她認為這必是有人故意聳人聽聞。
不過,她雖不信,卻十分想看看紫金蛟到底是什麼模樣?
同時她心想:自己出道之旨,既在於除暴安良,這蛟如此凶殘,有機會將它殺卻,倒是真的!
小龍遭遇離奇,深知世上奇怪事兒,到處均是,過去服食的「鯨珠」即有明目增智的效能,蛟腦又何獨不然呢?
因之,他相信這傳說必不會假,只是,卻未生據為己有的非份之心,不過,他已下定決心此物決不能讓天欲宮這類邪惡組織得手。
他瞥見粟雄和府小蘭,神采飛揚的態度,猜想必是他兩人一樣心思,想取腦增益功力。
他倒是有心成全,覺得若無人捷足先得,到不如待機斬蛟,一來是為民除此大害,二來幫助這一對璧人好友,豈非更心安理得嗎?
半月之後,小龍一行三人,抵達一處名曰「夏閣」的鎮甸,那鎮上滿街難民,一個個又黃又瘦,衣衫不整,一望而知,必已多日未得溫飽了!
三人在一家店前下馬,小龍上前詢問,有無客房。
店夥計一看小龍的衣著打扮,冷然搖頭表示沒有,卻閃過小龍,向粟雄哈腰施禮,諂笑招喚,道:「公子爺,您老才來哇!」
粟雄深知店家,多半是狗眼看人,冷聲「哼」,說:「要三間上房!」
夥計連忙答應:「有,有。」
府小蘭瞥見他脅肩諂笑之態,對小龍輕視之情,芳心大嗔,生氣道:「走!龍哥哥,咱們到別家去住。」
原來,相處半月,府小蘭已改口喚龍哥哥,粟雄最初頗不順耳,卻也無可奈何。
小龍近來,時常遭受冷眼,倒是習以如常,這時見府小蘭為他不平,反勸她:。「哇塞!此地人擠,你沒見街上那麼多人沒地方住嗎?」
夥計這才知道,三人原是一路,雖說他平日皮厚,此刻當面說謊,也不由鬧得面紅耳赤,蠻不好意思的。
府小蘭氣尤末出,雖已不再反對,卻沒好氣給夥計們看,她憤憤將馬韁摔在夥計身上,冷冷道:「還不將行李搬進去嗎?行李裡全是寶貝,短一件怕不要你狗命!」
那夥計連忙接過,喏喏答應。
三人住定,小龍找個夥計,略一打聽,方知道夏閣鎮已距離巢湖不足四十里地,街上的難民,多是自湖邊逃來此地。
小龍心中惻然,一時卻也想不出法子來,救濟這麼多人,因之心頭甚悶,用罷晚飯,一看天色尚早,便告知粟雄,一人往街上走去。
粟雄已知此地距巢湖,已然近在咫尺,決心當夜獨自前往湖邊,先窺探一番,一來試試是否能找著紫金蛟,二來,也打算摸摸來此的武林人物的底兒。
故此,等小龍一走,立刻關起門來,養息精神,一心只想著捕蛟服腦的方法,倒將那日夜掛懷的心上人忘了。
府小蘭住在他的隔壁,在房內梳洗已畢,聽見小龍說要上街,便也想去,出來一看,粟雄的房門已關,便不叫他,逕自隨後出店而去。
街上,此際人群熙攘,除卻屋簷下逃乞的難民之外,數人勁裝短打,一望而知,是江湖武林人物。
府小蘭三腳二步,趕上小龍,與他並肩而行,道:「龍哥哥,你出來做什麼?想到湖邊去看看嗎?」
小龍瞥見她跟來,答非所問的道:「哇塞!粟兄呢?」
府小蘭白了他一眼,佯嗔嬌聲道:「管他的,誰知他在搞什麼鬼?我在問你,怎麼不回答我啊!」
小龍看看道路兩側的難民,惻然說道:「哇塞!我是見這許多難民可憐,出來看看,看有法子救濟沒有,你想可有什麼法子嗎?」
府小蘭聽出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憐憫與致誠,亦覺惻然不忍,但心中卻說:「你憐惜人家,誰來憐惜你呢?難道你受人冷眼,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二人默默前行,不多時已到了鎮頭。
府小蘭見不遠處,有座林木稀疏的土崗,便說道:「龍哥哥,咱們到那上面去看看好嗎?」
小龍點頭答應,不多時已抵土崗頂上。
小龍目力特佳,此際縱目向西南一望,數十里外,巢湖煙波千頃,一平如鏡,近岸村落處處,多半已屋倒牆塌。
這時,雖正值晚炊時候,卻不見有一家升起炊煙。
小龍心中慘然暗歎,斬蛟除害之念忽的升起,比前大為堅定。
皆因,小龍想來,這蛟出現已近數月,官府無能,不足為奇,為什麼這麼多武林人得知消息,到今天還不下手?
拋開取寶之念不談,武林俠義道中,也不該見義不為,坐視這些無辜百姓,挨餓受害,有家無歸啊?
府小蘭也望見巢湖,波平浪靜,毫無紫金蛟的影子,奇怪的問小龍,道:「龍哥哥,怎的看不見惡蛟出現嘛?」
小龍莞爾一笑,心想:「哇塞!我怎麼知道。」嘴上解說道:「這蛟出現,大約有一定時辰,現在怕還未到吧!」
府小蘭追了一句:「是什麼時候才出來啊?」
這問題小龍可真的不知,方想照實回答,突聞得左側樹林內,枝葉簌簌作響。
心中一動,疾捷一掠,穿林過隙,奔到那發聲處一看,觸目處,樹上橫枝間,竟吊看一人。
那人想是有心上吊,但上吊的滋味,可不好受,故此,在死去剎那,手足不由亂顫,一旁樹葉,因此便發出輕微不斷的聲響。
小龍目光掃處,瞬息間,功集一指,抖手一彈,丈外吊人麻繩,應指而斷。
府小蘭這時掠來,見狀「哎呀」未叫出口,小龍雙臂一張,已將那人接住了,放在地上。
小龍迅速運掌,在那人胸前一陣揉搓,隨後抓起來,在背上一拍,「哇」的一聲,那人吐出一口濃痰,回過氣來。
府小蘭在一邊睜大眼睛看著,對小龍救人手法之快捷靈敏,又佩又奇,皆因,適才那一彈指。
到如今,她還在驚訝,怎會將一根那麼遠的麻繩彈斷?
那人上吊不久,經小龍推宮過穴,已然回醒,除部脖子上繩痕宛然,喉部疼痛之外,已與常人無異。
故此他睜眼一看,見自己未死,身邊站著位奇醜少年,與一位美如仙女一般的少女,心裡明白,這條命是被人家救的。
於是,他翻身跪倒,叩頭謝道:「小人承二位恩人救活……」
小龍一把將那人拉起,阻他叩謝,道:「哇塞!些許小事,舉手之勞,兄台何足掛齒,只不知何事為難,竟出下策,若能見告,在下不才,定當薄盡棉力!」
那人被拉站起,聞言心中感激不已,但看看小龍一臉病容,一身穿著,長歎一聲,道:「恩公心意,小人萬分感謝,只是,唉--」
言下之意,大有不言也罷,說來徒亂人意而已之概。
府小蘭性子急,最不耐看人家吞吞吐吐,見狀一氣,嗔聲道:「你這人怎麼啦!有什麼難事,說出來聽聽,就不行嗎?」
小龍怕府小蘭之言,刺激著人家,又想尋死,忙柔聲勸說道:「別急,別急,兄台先坐下休息一會,哇塞!有難處不妨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即使幫不上忙,代兄台想個主意,還總是可以的!」
那人見小龍語態誠懇,依言坐在一塊青石頭上,望了望府小蘭,卻對小龍說出了一番遭遇。
原來那人姓王,名敬實,乃是個老實的商人。
在這個夏閣鎮上,開了家糧棧,平日販賣糧食,有時也將棧房,租借給別家,作存放糧米之用。
數月之前,巢湖裡出了蛟龍,每日午夜,上岸殺害人畜,鬧得湖濱居民,非死即逃,多不敢再耽在湖邊家裡,枉送性命。
這些人,多半是貧苦漁夫,樸實農人,家中雖不致貧無立錐之地,卻都無多大積蓄。
這一次逃難,初時尚有錢過活,日子一久,積蓄耗光,又不敢回家園,卻不得不設法生活。
其中有些農人,平日與王敬實有過交易往來,深知他慷慨豪爽,樂於助人,便來與他商借糧米,立契將來加倍奉還。
王敬實見人家窮困無助,善心觸動,便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那知,善門難開,這消息一傳出去,一幹不識的農人漁夫,接踵而至,聲言甘願按此方法,借支糧食。
王敬實自己的本錢不大,存糧也極有限,倉房裡囤積著糧食,卻不是他的。
他便出頭找一家最大的存主商量,是否也願意作這生意。
那位存主,先時倒也慷慨,不過是怕麻煩,不願親自料理,他囑咐王敬實,全權辦理,只要是附近災民,願立字據,便可以如數借予。
王敬實心中大喜,回去開了倉棧,辦理手續,不到幾天,便搶借一空。
誰料想,那存主別有用心,等王敬實將字據送去之時,竟不認帳,硬說王敬實盜賣他的糧食,非要他如數償還不可。
王敬實一聽之下,恍如是驟聞晴天響雷,只驚得面無人色。
左思右想,都是絕路,與其吃官司坐牢而死,到不如自盡痛快,故此,當債主一再緊逼之下,竟然真跑到這土山上來,上吊尋死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4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46
第二十三章
府小蘭聽罷,頓時粉臉變色,一跺粉靴,嗔道︰「喂,你快告訴我,這是什麼人如此沒心沒肝,今晚我就去殺了他,看他還問你要糧不要!」
王敬實聞言一怔,心說:「這姑娘是幹嘛的,這麼凶,開口就說要殺人,你,你能嗎?」
小龍見他不但老實,且還有俠義之風,略一思索,笑看先勸府小蘭,道:「哇塞!蘭妹何須與這種利慾俗人,一般見識!他既然要錢,給他點銀子不了結了嗎?」
府小蘭與小龍半月相處,不但深深瞭解他的為人,處處為別人看想,仁義寬厚,同時,也免不了受到陶冶,稍稍改變了若干世事看法。
故此,她聞言不但未再發作,反而接口問道︰「你那來的這麼多錢哪?」
小龍展顏一笑,道:「蘭妹妹過去不問我攜帶珠寶,做何用途嗎?哇塞!現在我告訴你,我攜帶目的,也正是為此。」
府小蘭憶起半月前,故意嚴厲追問小龍之事,「嗤」的一笑,旋又白眼相加,不信道︰「你騙鬼,我就不信你是神仙,能預先算出今天這事!」
小龍哈哈大笑,府小蘭佯嗔跺腳,追問道︰「笑什麼?笑什麼?我不信就是不信啦!哼……」
小龍見狀,長笑更甚,氣得府小蘭更是不依,舉手要打,方才止笑解釋道︰「哇塞!我雖然不會預卜先知,卻曉得江湖之上,必須有很多用錢的地方,如今王老闆為救別人,反害自己,我等豈能不助--」
王敬實在一旁察顏觀色,從二人語氣中聽出,二人均有意相助還債。
心中大喜,「噗咚」跪倒,叩頭道︰「恩公高義,王敬實感激不盡--」
小龍忙將他扶起,面色一整,道︰「王老闆,在下為你還債,可有一個條件……」
王敬實會錯意思。只當小龍也像他一樣,意有圖利,不等小龍說完,便即插言道︰「恩公放心,王敬實決非無義之徒,恩公但能為小人解得此圍,他年定當加倍奉還。」
小龍微微一笑,道︰「哇塞!你這是門縫裡看人,我是說,想合夥與王老闆做個生意,不知王老闆肯不肯答應!」
府小蘭在一旁納悶,不知他搗啥鬼,正想動問,卻聽小龍又道︰「適才在下考慮,王老闆借糧立據之法,雖然冒險,想那受惠之人,必不會忘恩耍賴,日後稍有辦法,亦會加倍奉還。在下有珠寶頗豐,卻毫無用途,今付於你,攜去大城變賣,以錢購糧,運返此處,一者可以還債,二者所剩借於災民,一年之後,但若巢湖蛟死,地方太平,民返其業,你我豈非亦可同獲薄利?」
王敬實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這種人,比他還傻,他一時怔視看小龍出神,不知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小龍心知口說無憑,便道︰「哇塞!王老闆如已復原,請隨在下前往客棧一行如何?」
王敬實怔怔的站起身來,點點頭答應,心中封還有些嘀咕,猜測小龍之言,是真是假。
三人入店,小龍取出一個革囊,倒出一堆金子,與珠光耀目的珍寶。
王敬實一生也未見過,這麼多寶貝,頓時驚得怔住,好半天揉揉眼睛,認清金珠無誤,方才有些信了。
小龍數也不數,統通又裝入革囊,遞將過去,道︰「這一些,大約能值幾萬兩銀子,王老闆你拿去自由運用吧!」
王老闆可傻了眼,那敢去接,吶吶道︰「爺,這,這些可不止幾百萬哪,我……我……」
小龍莞爾微曬,道︰「好,幾百萬就幾百萬,你拿了去,豈不可以買來更多糧食?你要曉得,這附近災民,為數甚多,少了豈能夠吃?何況,即使巢湖惡蛟,今夜即亡,百姓家業房舍,用具都已損壞,又豈能立時生產?
故此,即使糧物不缺,百姓亦必缺少用具。你現將此物拿走,一方面購糧施借,另方面,亦不妨借出現金,讓他們購買器具,如此,用器不缺,吃食無匱,農人始可種田,漁夫方可捕魚,而你我方有收帳取利啊!」
這一席話,果有道理,但王敬實忠義篤厚,仍不敢貿然受此巨金。
小龍譬解再三,王敬實驚異稍煞,方恍悟言道︰「大爺菩薩心腸,立意為一方民眾,解救疾苦。那裡是想圖利,今既看得起我,王敬實豈能推辭!從此以後,我王敬實當本大爺心意,為大爺完此心願,若有二心,天誅地滅,五雷擊頂!」
小龍見狀,心中大喜,輕拍王敬實肩背,笑道︰「哇塞!王兄仁厚無欺,心慈任俠,兄弟無限敬佩,實言相告,兄言實得吾心,從今而後,但願王兄能放手作去,只問耕耘,不問收穫,義之所在。利所不計,唯須做到,妙無痕跡方好!」
王敬實喏喏以應,突然想起,尚不知小龍姓名來歷,忙即詢問。
小龍隨便用了個化名,致於來歷行蹤,則道︰「我與好友二人,漫遊至此,並無一定住所行止。王兄但本無愧初衷,放手去做,小弟便不過問,將來暇時,或再前來,王兄切不可唸唸於懷!」
王敬實聽了雖然驚奇,卻知此人,已不可以常理度測,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人,可正是奇人之奇了!
小龍與他再談數話,見天已不早,便送他出室。
臨別,王敬實方才想起,道︰「小人世居於此地,店名「利名糧棧行」,大爺明日無事,請到鎮右店中,讓小人作東,略申謝忱,稍盡地主之誼如何?」
小龍推卻道︰「兄弟明日有事,一早或即起行,作東之事請免,下次來時,再行叨擾吧!」
王敬實一聽,立即淚光榮眸,跪倒叩別道︰「恩人大德,萬家生佛,奇人奇行,小人不再言謝,惟祝上天保佑恩公吧!」
說罷,也不等小龍回答,逕自爬起身來,扭頭而去。
小龍看在眼裡,暗暗點頭,心中快慰,識人無差,知道他此去必然出盡全力,代替自己濟救災民。
府小蘭在一旁注視看兩人行動,一語不發,對小龍一擲萬金,而不改色的風度,大是傾倒!
過去,府小蘭對他的奇醜面色,所起的輕視與憐惜,此際想來,卻不但深覺慚愧,更還認為,他的偉大的人品,竟可愛可佩得蓋過面容可憎的程度,數十百倍。
一剎時,盯看小龍,只覺得他,似在不斷的增長漲大,充塞了她的整個芳心,也充塞了這整個房間。
她不由自主的吶吶而語,但,除卻雙唇的嚅動,卻似發不出什麼聲音!
小龍被她的如醉如痢的神態,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卻發現她那雙明媚的目光中,射出來一片崇敬愛慕的柔和光輝。
這是怎麼回事?小龍忍不住出聲喚道︰「蘭妹!!」
那知,蘭妹語音未落,府小蘭陡似猛吃一驚般嚇了一跳,便又陡的柔喚聲︰「龍哥哥」霍的向小龍懷中撲來!
小龍一見,本想閃開,但府小蘭一撲之式,既疾又猛,煞似乳燕歸巢,若不接住,誓必會讓她跌上一跤!。
無可奈何,小蘭雙臂一張,府小蘭一下投入他的懷內,玉臂擁抱住他的脖子,螺首卻垂俯在他的胸膛之上,只聞得嬌喘急促,也不知是悲是喜?
小龍心中可真個為難,雙臂虛空張看,不知如何是好,尤其心中,理智與感情激烈交戰,一時竟也不分勝負。
在理智上,小龍一直將府小蘭視為粟雄的心上人,平常在粟雄的表現上,也確可證實此點。
故此,無論是處在朋友立場,或是自居於君子地位,他應成人之美,保持不奪人之所好的風度。
何況,在小龍心中,已然有了一位恩深似海,義重如山的蘇婷婷,愛看他,而亦被他所愛看呢?
半月相處,雖有粟雄同行,但是感情敏銳的小龍,卻能時常覺得,府小蘭對他的好感,正在逐漸加深。
他瞭解,她對他所以會好,起初是由於可笑的好玩心理,這種心裡,乃由於他的奇醜的內心所引起。
但是當府小蘭發覺到,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醜惡,則不禁泛起了不平的同情之意。
小龍亦知道,府小蘭之對於他,遂漸在轉變,由憐而演變成愛。
這種愛的轉變現在這片刻前,或許府小蘭自己都不曉得,她只是順看自己情緒的自然發展,卻從未用心思去體察考慮過。
但小蘭冷眼旁觀,感情上卻不禁有些兒沾沾自喜。
故此,當府小蘭此刻,自動的投懷送抱之際,倘在感情上真有些受寵若驚。
那陣陣的處子芳香,那軟綿綿玲瓏玉瓏,直刺看他的官能感覺,時時發生看某種衝動,只是,這些外感刺激,尚可遏阻,但那純潔少女的信託愛憐與奉獻,又怎麼能忍心予以刺傷與辜負呢?
小龍幾次忍不住,意欲合攏那懸空的雙臂,但幾次卻又被對朋友之義,與對蘇婷婷之情,阻遏忍住。
終於,讓理智獲勝,他雙手輕扶著府小蘭的香肩,緩緩推開她。故意裝糊塗道︰「哇塞!蘭妹妹,你怎麼啦?」
府小蘭一時情感激盪,投入小龍懷內,芳心充滿了愛悅與盼望。
那一刻,府小蘭再也不覺得小龍醜陋,正相反,她覺得他竟有無比的美麗!
尤其,當他聽到小龍的心跳,感覺到小龍的體溫之時,一種奇妙的溫情,充沛了她的全身。
她似乎嗅到一種男人特有的氣息,而更加意亂情迷。
她彷彿覺得,自己在剎那間變得特別的軟弱,她須要扶持與保護,她第一次產生了需要依屬的感覺。
但,可恨的,小龍竟然不懂?小龍竟然在她最需要蔭庇之時,將她推開。而且還問出這種麻木的話來!
府小蘭深深覺得,自己是被屈辱了!「嚶嚀」一聲雙手掩面奔出門外,留下的小龍,暗暗歎息!
她奔回自己的房間,迅速的關上房門,倒在床上啼哭。
她傷心極了,像一切失戀者一般,在那一瞬間,憤恨極了,她恨不得毀去世界,與她自己!
但,府小蘭是聰慧的,往昔,由於環境的優裕,有求必應,使她忽略了運用心思,此際,當挫折來臨時,她的倔強的性格,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並決心於予克服。
漸漸的,激盪的情緒平靜下來,她趴在床上,平靜氣的考慮分析。
接下小龍與府小蘭這一對青年男女,各懷心事不說,且說蘇婷婷姑娘自龍弟弟離開了虎牙嶼之後,真是愁腸百結,茶飯淡味。
不久,李七父子回來了,向她述說當時圍州島情形之後,更是耽心不已,趙媽媽瞥見這種情形之後,更加痛惜。
於是勸地出去走走,一來可以疏散一下憂鬱的心情,二來在江湖上歷練一番,再來或許與小龍不期而遇。
蘇婷婷在趙媽媽苦口婆心安慰與安排下,離開了虎牙嶼。
走了兩三天,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這位成長在海洋之中的少女,第一次看見了美好的城鎮和田園,果然心情開朗了不少。
這天,來到一個大的城鎮之中,向別人一打聽,這裡叫做平原鎮,是一個水陸的碼頭,人口也特別的多。
南來北往的客人,大部份都聚集在這鎮上交換貨物,客棧也特別多。
蘇婷婷在鎮中走來走去,四處觀看,加上他的好奇心,往往看一件事物,都要花費一些時間,慢慢去推想。
這樣隨走隨看看,沿途遊玩看,她心中在想書本上說的花花世界,如今看起來這個世界,真個是花花世界了,包括了人和物,每一件事都十分美好的!
蘇婷婷貪看風景,就順看一條河流走了下去,將近黃昏時刻,夕陽快要落山了,河岸的山邊上,那些牧牛的孩子都牽看牛,在河邊飲水。
男的牧童共有十多個,其中最大約有十八九歲,小的也有十二三歲。
這些牧童們坐在河邊,互相的嬉笑看,臉上一點憂愁也沒有,蘇婷婷看了這一美麗的景象,心中的感受特別多,這是在虎牙嶼難得看到的情景。
等到這一群牧童離去之後,她看看滿天的晚霞照紅了這一遍山谷,一面看一面向前走著。
驀地,忽然想起還沒有找到客棧,於是,足下一緊,立即快奔而去。
走看走看,正接近那塊水草地之際,突聽水草地附近傳來一陣喝吃聲,立即放緩步子。忖道︰「可能是武林中人在打鬥呢!」
她立即悄悄的移向那塊水草地。
她隱在草叢中朝外一看,只見一位紅衣少女手持一對雙股劍,一奔咽喉,一掛小腹,猛襲向一位中年文士。
勢猛力足,銳不可當。
蘇婷婷不知孰是孰非,不便插手,故先看一陣再說。
眼看看紅衣少女連人帶劍一下子已經砸到中年文士的身上時,蘇婷婷幾乎想出手去搶救。
那知,中年文士朗聲一笑,右手五指猝張,向外隔空虛接一掌。
紅衣少女低「唔」一聲,立即倒捲退了回來。
落地之後,身子一陣踉蹌,兩眼發花,金星直冒。
此際,突然走出另一位少女,怒叱一聲,掌中抖出一條軟鞭。
「嘩啪」聲中,軟鞭的鞭頭好像是寒夜中的一點寒星,疾風一縷,透向中年文士前額面門上點了過來。
中年文士冷哼一聲,右手條翻,好似反掌折枝一樣,隨意的一拿一捏,便已把軟鞭握在手中。
中年文士冷叱︰「去!」
軟鞭「嘶嘶」一響,只見紅衣少女的身子,突然直翻起五六丈高,直接向地面上橫摔下來。
這麼高摔下來,怕不筋斷骨折才怪。
突聽一陣「嗶啦」水聲,由水中躍出一條人影。
好快的身法。
好迷人的胭體。
只見她嬌滴滴,輕飄飄的往地面上一落,雙手往高空一舉,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紅衣少女落下來的身子。
落下的身軀,加上落下來的壓力,接在她的手上,宛如稻草人般的輕若無物,蘇婷婷由衷的暗喊一聲︰「好功夫寸」
只是,一看這少女,卻又羞紅了臉。
原來,這少女未著寸縷,那雪白的肌膚,高聳的雙乳,平坦的小腹,烏黑的「叢林」,圓聳的臀部……
尤其是,身上的水漬順看桃源洞口那兩片殷紅的赤貝往下滴落,真是「啞巴子看見娘--沒話說」。
再看看那中年文士,此刻似乎瞧怔了,呼吸也急促起來,蘇婷婷又不禁暗罵聲︰「老不羞!」
裸體少女將紅衣少女放在地上,接過另一位紅衣少女遞過來的一襲蟬翼紅紗縷,旁若無人的穿了起來。
中年文士吞了口口水,喝道︰「你是誰?」
「格格,神手書生,奴家默默無聞,不提也罷,你一見面就出手傷人,辣手摧花,奴家救人,難道救錯了嗎?」
「嘿嘿,姑娘,你可真見聞廣博哩!大家心裡有數,遲早這筆帳總是要算。既然碰上了,就提前親熱一番啦!」
中年文士說完,嘿嘿連笑,緩步走了過去。
裸體少女披上那件紗縷,不但沒有遮住「部位」,反而增加了一身忽隱忽現的撩人神秘美感。
她格格連笑,雙臂一張,似飲投懷送抱。
中年文士原本具有戒心,此刻見對方毫無敵意,心神一鬆,雙臂一伸,就想摟住她。
驀地--裸體少女將頭部一甩,左右耳根的那對金墜子。疾射向中年文士面門,長髮捲向頸脖,同時,右掌疾攻向對方胸腹之間。
乍看的秀髮飄舞,居然暗含殺人妙看,這是誰也沒有料到。
中年文士剛閃過那對耳墜子,只覺胸口一疼,悶哼一聲之後,捂著胸口向後疾飄。
半裸少女身形有如電閃,雙掌連揮,一口氣攻了一十八掌。
中年文士之所以落敗,完全是見色起意,否則,也不會受如此暗算。
此刻,身負重傷,一見對方疾攻而至。怒吼一聲,邊閃邊揮掌拒敵,「砰!」一聲,他再度中了一掌。
身子立即朝手持軟鞭的那位少女身前撲去。
鞭影一閃,鞭頭立即射入他的後背「命門穴」!
他慘叫一聲,胸口又中了兩劍,疼得他怒吼連連。
另外兩名少女手持長劍,疾撲過去,展開狂攻。
不到盞茶時間,中年文士雙臂均被削斷,怒吼一聲,身子一縱,正欲逃去,黑影一閃,軟鞭已圈住他的右腿。
「砰!」一聲,立即摔了個結結實實。
那兩柄長劍也同時穿胸而過。
他剛慘叫一聲,那手持雙股劍的紅衣少女,已削斷了他的雙腿。
半裸少女沉喝道︰「走吧!」
說完,拾起耳墜子,邊繫上耳根,剎時間消失得無蹤無跡。
蘇婷婷目睹這場屠殺,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原諒自己,以四對一,以眾擊寡,實有失武林傳統道義。
但是,她又寬恕自己,這是中年文士咎由自取,誰叫他見色起意,才落致殺身之禍呢?
這一耽擱,已是暮霧籠罩。
蘇婷婷一急,就順看河流往下遊走去,她施出輕功疾馳,一口氣走了四五里路,朝著前面有些燈光的地方走了過去。
雖然天色已患了,也只是剛剛上燈的時候,鄉間的居民大部份已經用過了晚飯。
蘇婷婷走到村前一看,約百餘戶人家,有的人家吃過了晚飯,正在門口和鄰居們聊天。
這些村人一看,來了一個金髮碧眼姑娘,又背看一口寶劍,大家都很驚奇的,對著蘇婷婷看著。
蘇婷婷一見這些人聚了過來,也走向前去。
這時,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問道:「姑娘,天已經黑了。到我們村子裡來,是不是要找孫大娘呀?」
蘇婷婷暗想︰這人怎麼問我,是不是要找孫大娘?看來這位孫大娘極有可能是武林中人。
於是,蘇婷婷笑看說道︰「大叔,您怎麼知道我要找孫大娘呀?」
那人笑道︰「一看就知道嘛,我們村子裡,只有孫大娘是位俠士,雖然她是個婦道人家,可是這周圍二三百里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姑娘雖然異於我們,但卻是俠女打扮,所以我們猜想一定是尋找孫大娘的了。」
蘇婷婷心想︰「寒門出公卿,十步之內,必有芳草,想不到這村中,竟有這等俠士涵居。反正我是找住的地方,既然孫大娘是一位俠士,我不妨將錯就錯,去看看這位孫大娘,順便結識,打探一下武林各派形勢!」
於是,微微一笑答道:「我正要找孫大娘,因為趕路,所以走得天都黑了,孫大娘居處,可否指引一下?」
那男人道︰「可以,姑娘請跟我來,走這裡轉過去,第三家就是了。」
蘇婷婷跟在那人身後,果然不錯,一會兒,就到了。
出來應門的,是一位老者,年約六十開外,問道︰「是誰呀?」
那人笑道︰「老朱,有一位姑娘要找你們家孫大娘哩!」
說完,就回身走了,蘇婷婷對看老朱微微笑道︰「是我冒昧,想見大娘。請管家代我稟告,就說蘇婷婷求見!」
老朱打量了她一眼,說道︰「姑娘請進來吧!我去告訴孫大娘去。」
蘇婷婷走了進去八四下一看,地方雖然不算大,佈置還是很有氣派的,雖然沒有珍貴擺飾,可也不是一般平民人家。
不一會兒,隨老朱出來的是位三十來歲的婦人。
蘇婷婷一看,只見這婦人,七分姿色,還帶看三分冶蕩,心想︰這位大概就是孫大娘了。
她一出來,就對蘇婷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始問︰「姑娘,你是要找我嗎?」
蘇婷婷一見孫大娘,就沒有好感,覺得這女人並非正派人士。
但想到自己不過借宿一晚。明早就走,地也就坦然道︰「我是路過此地,聽得大娘大名,特來拜訪!」
孫大娘笑道︰「不敢當,姑娘請隨我來,我們談談!」
蘇婷婷隨看孫大娘一同到了後面客廳之中,兩人坐了下來,孫大娘問道︰「姑娘尊姓芳名?」
蘇婷婷道︰「我叫蘇婷婷,是由平原鎮到此,一路貪看風景,錯過宿頭……」
孫大娘截口接道︰「出門在外,那有頂著屋子趕路,姑娘若不嫌棄蝸居簡陋,就在這裡住宿好了。」
蘇婷婷又忙謝過。
孫大娘又道︰「姑娘一身勁裝打扮,又背看寶劍,一定是位俠女了,但不知是那位名門高足?」
蘇婷婷道︰「大娘太誇獎了,家父是位鏢師,小女子也只是跟看隨便練練,會一點皮毛而己,倒叫大娘見笑了。」
孫大娘沒有再問,立即看人備上晚餐,同時叫人收拾妥了房間,給蘇婷婷住。
蘇婷婷大概瞭解了這個家,除了老朱和孫大娘外,還住了三個女人。
一個叫趙麗娘,一個左碧霞,另一個叫尤柳紅,這三個女人都只有二十來歲,和孫大娘相處得如同姐妹般。
夜裡的天空中。既無月色,也無星斗,她和這幾位女人閒聊了一陣之後,就回到為她安排的房間。
由於她對孫大娘印象不佳,所以不動聲色的,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也沒點燈,坐在窗前,向院中看看。
不一時,就看到一條黑影,由花叢中跳了出來,直奔孫大娘窗下。
蘇婷婷一式「燕子穿簾」躍出窗外,反手將窗門掩上。
她悄悄掩至孫大娘房間的窗下。
第二十四章
此刻,室內,燈火輝煌。
趙麗娘和尤柳紅也在坐,蘇婷婷看了一看,這不速之客身體長得很健壯,可惜的是相貌不夠英俊。
只聽孫大娘道︰「老李!早晨來了一次,為什麼又跑了?」
老李應道︰「昨天就碰了「花叢惡煞」吳有用,他跟我鬥了半天,結果打不過我,就用死纏活纏的,老是跟看我,今早我到這裡和左姑娘說了一句話,馬上就走了!」
孫大娘笑道︰「你們兩人一見面就鬥,又沒有什麼仇恨,何必老是打鬧嘛!」
老李道︰「反正你清楚,我也不要說了,只要他在的地方,我都不喜歡和他在一塊!」
此刻,左碧霞端來了酒菜,四個人坐一桌吃了起來,看來,他們是事先就有約定。
老李和孫大娘坐在一起,孫大娘的眼中流露看動人的春意,對看老李一直瞧看。
老李當看那三位姑娘的面。就伸手在孫大娘的奶子上,摸起來了。
蘇婷婷看看孫大娘,只見她笑咪咪的,一動也不動,讓老李輕揉撫摸。
老李摸了一陣之後,就對趙麗娘說道︰「麗娘!好幾天都沒和你親熱了,快過來,幫我倒杯酒。」
趙麗娘連忙走過去,拿起酒壺就要倒酒,老李一把抓住她,把她放在大腿上,同時用手在趙麗娘的屁股上摸起來了!」
趙麗娘嬌笑道︰「死老李,就是喜歡摸人家屁股!」
孫大娘笑道︰「因為你的屁股又肥又嫩,所以死老李特別愛摸。」
老李道︰「你的更好,可以前後插花,好動人的。」
孫大娘格格笑道:「你要死了呀?怎麼把弄那事的事情,也說出來嘛!」
左碧霞笑道︰「大姐的屁股,老李最喜歡啦!」
尤柳紅打趣道︰「你不要說大姐了,你的被老李搞了一下,還沒有「推桿進洞」,就開始像殺豬似的叫起來。」
趙麗娘接道︰「就是嘛!她還要我幫她擦藥哩!」
左碧霞不依道︰「你們兩個怎麼說我丟人的事嘛?小心我會整你們的。」
蘇婷停在窗外聽得臉紅心跳,暗想︰這地方,原是藏污弄垢的「淫窟」。
這時,尤柳紅就走到老李面前,把老李的褲子拉了下來,用手把那話兒,像捉「鱔魚」似的拉了出來。
趙麗娘笑道:「你們看,老李笑這東西像水蛇一樣,軟綿綿的。」
蘇婷停在窗外,對著老李那話兒瞄了一眼,見那東西被趙麗娘一摸,就翹了起來。同時左柳江也過去用手在老李的蛋子上揉了起來。
孫大娘一看,格格的浪笑道:「你們兩個把老李的東西摸硬了片怎麼辦?」
趙麗娘道:「摸硬了,大姐就可以「開工」出貨了。」
孫大娘笑道:「老李,等會兒跟麗娘來一次「後挺花」,讓她舒服一下!」
老李道:「還說呢!上次說了半天她才願意,一弄就鬼叫連天,還是你的夠勁!」
孫大娘笑罵道:「死老李!死老李!你再胡說八道,我可要整你了!」
老李笑道…「好心肝!你來整好了!」
孫大娘走過去,就替老李寬衣解帶,輕輕的按捏他的那根又挺的「玩意」,嗲聲聲道︰「麗娘,把椅子擺一擺!」
說完,自己立即匆匆剝光了衣服。
老李面對這個「三十如狼」胃口奇大的女人,只有採取「以靜制動」,以「時間換空間」的策略了。
他的手指已「涉水」入幽「巡視」了。
不一會,三位女即已把椅子拚湊成一列,尤柳江抱看枕頭和被褥,迅速鋪在椅子上面了。
老李嘿嘿笑道︰「大姐,你可員會設計新花招,它叫什麼名字?」
「格格!這叫「開山揖盜」!」。
說完,身子一飄,上半身躺在椅上,雙腿朝椅臂上一攔,懸空的騷幽立即門戶大開。小泉順看臀溝一直往地下滴著。
「嘿嘿!好一招「開山揖盜」,小偷卻不敢進去哩!」
「格格!麗娘,強迫「中獎」!」
趙麗娘格格一笑,雙手按著老李的臀部,嗲聲道︰「死老李!在這節骨眼上拿翹!」
說完,往前一推!
老李早已瞄準了孫大娘的「活靶」,順看趙麗娘這一推,提早了扣扳機。
「啪!」一聲,那-「玩意」立即命中目標。
「啊!格格,神射手,真是百步穿楊。」
孫大娘的大屁股就像磨坊的磨盤一樣,隨看磨軸疾轉起來。
老李那「玩意」毫不畏懼的在旋轉不息的磨盤中殺進殺出,將一股豆汁輾磨得往外直冒。
孫大娘彷彿是餓壞肚子貪吃的小孩,雙腿緊攬看那椅子的椅臂,拚命的旋轉看騷幽,迎合著老李的抽插。
緊緊抓住椅子腳的尤柳紅與左碧霞,幾乎已經抓不牢了,那椅子的晃動,使她倆咋舌不已!
「麗娘……用力推……格格……爽歪歪……真好……可惜……抓不到那節骨眼的地方………真要命……癢死了……」
麗娘果真用力的推動老李的臀部,一聲聲響亮的「啪……」聲音,就像巨浪擊岸似的響了起來。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五人都已全身濕透了。
驀地--老李突然兩手抓住孫大娘小腿往上一提,「叭」的一聲,搭在自己的雙肩,孫大娘此刻除了兩肩著陸,其餘部份全部懸空了。
老李變成一具「重型榴彈炮」,對準那塊「口」展開密集的「炮轟」了。
孫大娘只覺得全身被轟得一陣陣酥軟,情不自禁地叫道︰「天!天呀……好酸……死老李……好酸喔……酸死我了……」
老李一見擊中「要害」,心中大喜,立即全力「猛轟」,一時「啪……」及「哎唷……哎唷……」之聲響個不停。
戰鼓頻敲!
戰雲密佈!
半個時辰之後,孫大娘一聲尖叫之後,癱瘓了。
老李雙腳一點,站在地上,雙手摟看孫大娘的豐臀狠命的擺動。
孫大娘是「扛上開花」,美上加美,那哎唷的叫聲已經細若游絲了,那對桃花眼爽得騷成一線,全身汗如雨下。
麗娘方才充當「炮架」,半個時辰之久,此時,也累得無力倒在地上。
老李靈機一動,立即移轉目標到趙麗娘的身上。
一陣「嘶……」聲中,趙麗娘已經變成光溜溜的了。
老李一把提了過來,將趙麗娘背脊朝天,安放在孫大娘眮體上,「啪」一聲」那「玩意」立即完全頂進了岔路了。
一陣疾痛,立即使趙麗娘「哎唷!」怪叫起來︰「要命!死老李,你搞錯啦!哎唷!疼死我了!」
說完,想轉身欲推。
老李「嘿嘿」一笑,摟著她的細腰,下身疾速的「大敞門」挺動看,十來下之後,居然也傳出「滋……」之聲哩!
「格格~要命……真要命……該插的……不插……不該插的……卻……猛插……哎唷……真要命……」
尤柳紅聽了那「滋……」聲音,好奇的湊近一瞧。
只見小貓咪嘴裡流出來的口涎,完全在老李那「玩意」上面,隨著它的抽插一直塞入那個原本又窄又緊的後庭「好厝邊」。
怪不得它也會「滋……」叫個不停哩!
老李那個窄緊「後厝邊」連挺百餘下之後,只覺什為過癮,嘿嘿一笑之後,盡興的往外一抽。
趙麗娘還沒來得及問,老李一式「隔山取火」狂插起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趙麗娘這幾個女子都受了孫大娘的熏陶,早已是成為一匹「野馬」了。
此時,老李從「水路」進攻,解除了「旱路」威脅,立即開始還擊!
浪語呢哺,水聲潺潺。
春聲淫笑。狂喘咻咻。
一個是肉場老將。
一個是善於馳騁。
足足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老李在一個顫抖之後,才將速度緩了下來。
趙麗娘正在欲死欲仙的邊緣,見狀之時,脫口叫道︰「你……你不能……拋棄我……你不能…。這樣子……求求你……」
說完,迅速將老李推倒在地上,雙腿一跨,沉腰一坐。坐在老李身上。
只見她鼻息咻咻,拚命的挺動肥臀!
她口中頻頻叫道︰「讓我……死吧……求求你……」
老李哆嗦得越來越厲害了,為了顏面,他運功苦撐看。
「喔……喔……好……好爽……格格……爽死我…哎唷喂……爽死我了……我……哎……唷……」
只見她好似工人築地基般,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瘋狂的往下打樁。
老李雖然是肉場老將,但經過漫長幾個時辰的肉搏,禁不住全身的舒爽,悶哼一聲之後,閘門一開而洩……
麗娘被洩洪一衝,居然叫了一聲︰「媽呀~」
一陣劇頂之後,她也洩了!
兩人氣喘如牛的摟在一起!
蘇婷婷寶劍已經出銷,準備把幾個狗男女一起解決。
突然聽到孫大娘一聲尖叫道︰「糟了!為了享樂,把正事兒都忘了,老李,快把情況報出來!」
老李喘息了一陣,始說道︰「大姐不提,還真樂而忘了任務,最近宮裡發生了幾件驚人的事,但有喜也有憂,喜的是本幫仇人已去其二,僅剩高逸與梅凌霜。
憂的是最近武林出現一個面色莒黃。而且有兩塊黑疤的醜少年,似乎專門與本幫作對,天欲宮的「車前四鳳」被擊斃兩個,少宮主也被救走了。
所以,宮主與大幫主已頒下「誅殺令」,本幫本宮弟子對叛徒柳小倩與醜少年,應不擇一切手段除去。」
蘇婷婷一聽醜少年,心裡不由一跳,她禍然想到龍弟弟對她的諾言,在這一年中,行走江湖之時,就化裝奇醜少年,試試到底有沒有人願意理他。
現在,這個什麼宮,什麼幫的要對付龍弟弟不利,她再也忍耐不住,更何況,這麼人本能就是一群人渣。
這一男四女在經過這樣劇烈的運動之後,而且毫無防範的情況之下,如何抵擋得住這麼一隻出押的雌虎,很快的便被解決了。
但是,她忿怒中卻沒忘記醜少年的去向。
當她知道醜少年已向巢湖方向參與除蛟行動時,就想到了龍弟弟的安危,顧不了掩埋屍體,駕世駭俗,急急的奔向巢湖。
且說︰府小蘭回到房中,首先第一考慮及的題目,便是自己的感情。
她私心衡量,小龍與粟雄在她心上的份量。
雖然小龍的外表條件,是如此的不足,雖然小龍從未對她表示過愛意,她卻竟處處維護他,像維護一個明知比不上人家的心愛寵物一般。
她冷靜的分析,對小龍的愛念,竟完全滋生於平日的憐憫,這意念,逐漸的加重,輕悄得幾乎不使她自己察覺。
但當它成熟而突然爆發出來,卻也令她自己無能為力了。
當然,府小蘭曉得,完全基於憐憫的愛,並不穩固,但是她對小龍的憐憫,卻並非由於他是真正的可憐。
其實,與其說可憐,無寧說是可敬與可佩,因為府小蘭發覺,小龍竟真的不同於任何人,他是那麼寬宏慷慨,從不向白眼相加的人們施行報復。又是那樣的溫柔體貼,能夠設身處地,為別人預留退後的餘地。
但,他並不儒弱,像是那碧波千頃的湖海一樣,於溫順中蘊藏看剛強!
他不傲於身俱的莫測奇學,卻也不為其醜而自卑。
像這種不傲不卑,虛懷處世,慷慨待人的風度品德,又有誰能差可比擬?
粟雄嘛,太驕傲也太自滿,從那無事生非的行為中,便不難窺見他的自私。
雖然,他的品貌,堪稱無匹,但只是英俊的儀表,能代表什麼呢?
當然,他對府小蘭的愛戀,是出自真誠的,但,自從小龍出現,到今天晚上,粟雄的一切優點,起碼在府小蘭的芳心上,是幾乎全被湮沒了!
府小蘭想到這裡,嬌弱的歎了一聲,坐起身來,在黑暗中繼績分析第三個問題。
這問題,是今後的行為方針,她覺得必須採取一些步驟。
若按少女的尊嚴與驕傲,單憑小龍的木然與冷淡,府小蘭說什麼都不該再去愛他!
然而感情本就是奇妙無比的東西,它沒有理性,也沒有退讓,何況府小蘭生性倔強,她不願放棄,同時也不甘被人如此的冷落,她決心爭取,那怕是爭到手後,再定取捨。也不甘這般的被小龍漠視。
府小蘭是一個聰敏的女孩子,她早猜到︰小龍一直將自己視為粟雄的情侶。
府小蘭若要引起小蘭的愛火,則必須先讓他瞭解,自己對粟雄毫無情意方可。
這一點,極為難辦,須知粟雄並無太大壞處,加以外貌俊秀,對府小蘭一片真情,站在朋友或任何一方面,都不該太令他難堪失望!
若說真個一下子與粟雄反臉,無論如何,也非府小前之所願。
那麼,該怎麼辦?才能不看痕跡的……
府小蘭考慮看這一點,心下十分難決!
夜幕籠罩。
大地落入了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深不見底。
突然,外間傳來二鼓的更鼓聲!
緊接看隔壁,粟雄的房內,傳來一陣輕聲。
府小蘭奇怪他這麼晚為何不睡覺,她撲往窗邊,往外一瞧。
只見粟雄,捷如靈貓,自房中縱出,向店外竄去。
府小蘭芳心一動,趕緊提起案上的花籃,背上寶劍,也晃身撲出房外,同粟雄奔去的方向追下。
緊接著小龍房內,亦飄掠出一條黑影,恍如神龍騰空,快捷飄忽,一望而知,正是小龍。
小龍心靈中極不平安,他的情緒,一直被府小蘭的態度轉變所困擾。
他覺得自己該離開粟雄和府小蘭兩人,否則必會踏入糾紛與不義之中。
他考慮多時,下定決心,在除蛟之後,即行悄然離開。
他住在粟雄的左隔壁,粟雄的行動,同樣也驚擾了他。他知道粟雄志在蛟腦,便決心暗中隨去,相機助其一臂。
黯淡的月光下,三條黑影,在一條相距各數十丈的直線上,向巢湖方面疾掠。
粟雄本以為村落中已無人煙,那知相距頗遠之時,已瞥見村中隱有燈光。
他已打聽清楚,那紫金蛟多半在夜半出現,雖然它行蹤靡定,不見得便會出現在這附近。
但是,平常百姓,何敢在這時暴露目標?
粟雄這麼一想,便猜知必有武林人借居那裡。而借居目的,則更是顯而易見,是為著取蛟腦而來。
他心中一動,立即隱起身形,打量地勢,悄悄的向有燈之處摸去。
後面的兩個人見狀,亦學著他,一個個隱隱藏藏,欺近有燈之處。
他摸近燈光顯露之處,悄悄隱在一株高大的樹木上,連目打量,只見下面乃是一所漁夫之家,房舍不大,只是一明兩暗。
此際,那明間裡,燈火通明,房中來位橫眉豎目的勁裝大漢,正在圍坐兩桌席上,邊吃邊談。
場面氣氛,均十分融洽熱闊。
另一邊,府小蘭正隱在屋後房上,她與粟雄遙遙相對,中間有一層屋脊。隔擋了視線,故此,粟雄看不見她。
至於小龍。則站在土牆外面,那土牆高與肩齊,故此他站在牆外,一伸頭便能自後窗中看入室內。
他距離最遠,但由於目力特異,視黑夜亦如同白晝,功力深厚,聽覺銳利之極,故此比粟雄更能看清聽清楚。
粟雄隱在樹上,只見中央主位上那人,說道︰「兄弟今日初臨,既蒙各位款待,心下十分感激,但有數點不明,不知那位可以分析一下,讓兄弟瞭解當前情況,也好想個主意,達成目的呢?」
果然,那人語音方落,下手一人,立即哈哈大笑,接口道︰「龔兄,你素稱足智多謀,號稱「文昌諸葛」,這事兒當然少不得煩你出個主意!
只是,這一遭,能人彙集,聽說好幾個有名怪物,息影多年,這一次也來趟這混水,實有令人頭痛。」
粟雄暗自吃驚,想不到這裡,還有許多糾纏。說話那人,雖不知是誰,但那「文昌諸葛」,他卻已早有耳聞。
此人姓龔名人傑,成名黑道,已有廿餘年,掌中一對文昌筆,精擅打穴,准,狠,捷,辣,招式詭異。
人更足智多謀,狡猾異常,兼之心黑手狠,實在令人不敢招惹。
在江南一帶,獨來獨往,行蹤飄忽,代主人出壞主意,故此狐朋狗友,倒是對他頗是尊敬。
粟雄出道有年,很多江湖中消息事故。卻極豐富。
文昌諸葛龔人傑,微微一笑,坐了下來,道︰「王兄何必長他人志氣,俗話說事在人為,憑我等兄弟,眾人之力,我就不信鬥不過人家……」。
他一語末竟,座中一人,嘩然大吼,道︰「對,他媽的莽飛矛就不信誰比咱們強,他媽的,誰要來橫裡亂擾、他媽的莽飛矛,先給他媽的兩槍!」
外面府小蘭,聽見粗話,不禁粉面羞紅。
小龍莞爾曬笑,心知說話這人,雖然粗卑了些,確是個直性的毫爽漢子。
粟雄可知這莽飛矛,亦是江南黑道人物,姓張名元,性雖魯直,卻有一身極好的橫練硬功,加以神力驚人。
在鄱陽湖中立寨。與「八八烏賊」荀志海,「三叉手」陶銀,並稱鄱陽三霸。
文昌諸葛龔人傑,等眾人情緒稍定,又復促間目前形勢,那被稱「王兄」之人,說道︰「說起這話,四月前兄弟孤山之下,出了只大蛟,將兄弟水寨內,船隻翻頂,還傷了不少兄弟。
在無可奈何之下,將人員退守山中,一等那蛟出現,便用擂石滾木對付。
雙方僵持半月,那蛟想是見無機可乘,便轉移陣地,因出為害。一時弄得湖中船隻絕跡,無人敢來。」
粟雄在樹上聽得真切,聞言恍悟,這人原來是孤山水寇,「浪裡蛟」王占元。
王占元,飲一口酒,又道:「兄弟見這蛟兇惡,在湖中亂鬧,等於是與兄弟為難,如不想法除去,山上這多兄弟止豈不是活活餓死。於是尋隙獨駕孤舟,逃出湖來,想找些武藝高強的哥們,幫忙將惡蛟除去。
兄弟在懷寧一帶,遇著了大別山韋家兄弟,對他們一說,韋家老大,竟一口答應幫忙,孰料,他二人自不量力,雙雙末斬了蛟,卻讓蛟吞了他們!」
莽飛矛張元,靜聽半刻,這時忍不住出聲,罵了句:「活該,報應!」
王占元頓了一頓,又接看道:「不知怎的,這消息竟從此傅揚開了,黑白兩道不知名之仕,都紛集向附近。
兄弟趕到鄱陽,邀請三霸,兼程趕返,此地情勢,竟然大變。許多自稱是名門大派的老不死,也顯見蹤跡。」
「這還不說,最可氣,黃山鐵杖叟,竟還反客為主,午夜傳柬,警告兄弟與鄱陽三霸,不得下手屠蛟。」
府小蘭與粟雄,對黃山鐵杖叟,均有耳聞,深知此老,功力高絕,性情怪異,介於正邪之間。
王占元掃視室內,微微一笑,道︰「那鐵杖叟雖然厲害,卻似有顧慮,幾次深夜下湖,均似被人故意擾亂,不能達成目的。
鐵杖叟一氣之下,立即沿湖貼出告示,詳述紫金蛟用途,聲言此蛟乃武林瑰寶,無主之物,應屬於武林強者。
且明訂七月十五日,白石山武技大會,會中較武,強者屠蛟取腦得皮,在此期前,若有人敢妄自下湖,立殺無赦!」
小龍在外面聞得,一算日子,七月十五日正是後天。心中對鐵杖叟大為不滿。
皆因,那紫金蛟雖是武林人珍視的寶物,卻是這巢湖附近百姓的大害,它多活一日,便多為害一日。
俠義中人,即以救人濟世為旨,為何不盡早設法除去,保留至今呢?
粟雄的注意力,集中在設法屠蛟取腦,他此時考慮的,也是這一問題。
府小蘭的興趣,卻又不同,她是想像看白石山武技大會,一定熱闊,她想,後天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則,這等盛會,錯過了豈不可惜!
室內諸人,可不會察覺外面有人竊聽,話題一轉,開始討論到如何應付白石山之會的事。
粟雄的目的已達,不願意再留,悄悄下樹,向巢湖邊上掠去。
小龍也想離開,但見屋上的府小蘭,尚俯在屋上,未有行動。
便隨手在牆上抓下一塊土團,輕輕一彈,士團去若流星,一下打在府小蘭頭頂屋上,發出一聲輕響。
府小蘭聞聲一驚,抬頭四顧,瞥見牆外,小龍凝立在月光之下,正悄悄向她招手。
府小蘭芳心一甜,俯臥的嬌軀,猛的一彈,嬌軀仍然平臥。卻疾捷飄向牆外。
小龍目睹她賣弄此一身法,曼妙輕攘,恍如仙子臥雲,冉冉而降,心正暗讚,卻猛見她眉一皺,嬌軀突軟,似是真氣不凝,即將摔跌一般。
小龍猛吃一驚,雙臂一張,掠身搶近。,一把方將府小蘭接住,耳中卻突然聽得房內,有人喝︰「什麼人,來此窺探。」
接看便聽著︰「唰唰」幾聲,似已有人追出房來!
小龍不暇多想,雙腳猛頓,飆忽沒入黑暗中。
小龍將府小蘭一把抱在懷內,耳聞室內諸人,發聲追將出來,心中一驚,只當府小蘭自房上飄下時,被人發覺,中了暗器!
因此不敢耽擱,轉身疾掠,向不遠處一座樹林奔去。
王占元面對窗而坐,突然看到一條黑影,自屋上投向牆外。
黑影在空中,速度又快,像是一隻蒼鷹。
故此,王占元立即開口喝問,縱身搶掠出去,但並未施放暗器。
眾人雖無所見,卻紛紛跟看縱出,搶上土牆,縱目一瞧,一片平原,不遠處野林聳翠,卻無一絲人跡。
那野林雖然密密的可以藏人,但兩下相距,足有卅餘丈,輕功再好,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片刻內,藏進林去。
王占元不由懷疑,老臉有些辣辣的不好意思。
文昌諸葛龔人傑,迅速的在園中搜索一周,率先道︰「咳,各位請回來吧!來人功夫太高,這時想且走遠!我兄弟還是商議正事要緊!」
浪裡蛟王占元心裡明白,龔人傑這麼說為看替他找台階下台,別人不知,心裡可確信為真,心裡頭不由都有些膽寒。
小籠抱看府小蘭搶入林內,低頭一看,只見府小蘭雙目微閉,面色安詳,不但無絲毫痛苦表情,反倒像睡看了一般!
想起府小蘭平時性情,這陣子大概又是故意頑皮裝作,心中一動,童心大起,伸手探入府小蘭腋下一搔。
這一著,果然靈光,只見府小蘭「格格」一笑,妙目大張,纖腰猛挺,便欲脫出小龍懷抱。
小龍這一來更加證實,她故意放刁頑皮,見她怕癢,那肯這般輕易放過!
雙臂用力不放,左手更在府小蘭腋下,抓搔不止。
直把府小蘭笑得,櫻唇大開,脆笑如風中銀鈴驟鳴,綿長不斷,雙腳亂蹬亂踢,粉拳更連連對看小龍的胸膛,槌打不休。
小龍腳下並未停止,早已穿林而過。
月光下,懷中玉人,脆笑嬌態媚人,酥胸起伏,嬌喘急促,陣陣處子芳香,似蘭似菊,撲鼻直入沁心入肺。
此際府小蘭,已笑得上氣難接下氣,低聲軟語乞降,道︰「龍……哥……哥,你饒……過這……遭,下次……小妹……再……也不……敢……頑皮了……」
小龍心中一蕩,同時也心中一軟,停手不搔,繼續抱著她朝前飛奔,口中卻裝著生氣︰「哼,念你初犯,尚知悔過的份上,權且饒過你一次,哇塞!下次再犯,看我不讓你笑個痛快!」
府小蘭自與他相識以來,小龍一直不苟言笑。
今晚,府小蘭隨粟雄出來,根本不知道小龍也跟在後面。
故此,當小龍向她投土示意之時,府小蘭乍見小龍,芳心裡又驚又甜蜜。
驚的是自己竟未能覺察牆外有人,甜的卻是,小龍既暗暗跟看自己,可見他並非對己了無一點情意。
這起碼表示,小龍對她的安危行動,甚為關心,否則小龍為何要召喚自己呢?
芳心一動,身在半空,突的一軟,果然小龍怕她跌著,趕過來將她接住。
她偎在郎懷,只覺得舒適無比,率性妙目一閉,任憑他抱著,掠進林內。
因之,故意湊趣裝成愁眉苦臉,快生生惹人憐愛的模樣,委委屈屈的答應一聲:「是!龍哥哥,小妹下次再不敢犯啦!」
小龍見狀,心頭一樂」哈哈大笑,府小蘭說罷,覺得有趣,便再也忍不住,亦跟看「嗤嗤」脆笑起來。
二人笑作一堆,笑聲劃空而過,靜夜中萬籟俱寂,最易傅音。
此際,他兩人雖離開適才村屋,已有二三里地。
但是,村屋內諸人,仍然清晰的聽到笑聲。
莽飛矛張元,大吼一聲,站起來罵道︰「他媽的,什麼人這麼猖狂,半夜三更鬼叫鬼叫,待老子去找來打他媽的一頓,看看他媽的他還鬼叫不鬼叫!」
文昌諸葛龔人傑,人歷江湖,見多識廣,聽聲辨立,已知發聲之人,功力絕世,莽飛矛張元,雖有一身橫練蠻力,卻萬萬追趕不上。
故爾,立即出聲將張元勸住。
小龍兩人,只顧得玩笑,可未慮及其他,也未認準方向,笑聲稍住,府小蘭首先發現,問道︰「龍哥哥,你這是到那裡去嘛?」
小籠聞言,霍的止步,放眼一看,果然方向弄錯,正好與回店道途,背道而馳。
想欲轉身回頭,府小蘭卻已悄聲說道︰「龍哥哥,你看前面村子裡,也有燈光透出,我們再去探探好嗎?」
小龍看看天色,也不過剛過三更,一想多探幾處也好,正欲舉步,卻聽府小蘭又道︰「你,龍哥哥,你放我下來吧!抱……」
小龍一聽,一陣耳熱,這才驚覺事勢有點不對。
不待府小蘭說完,他趕緊鬆手。府小蘭一語未竟,驟不及防,若不是趕快挺腰施力,差點兒被他摔在地上。
府小蘭白他一眼,方欲埋怨撒嬌,一瞥小龍躊躇羞慚之態,垂頭不語之狀,卻又不由奇怪,道︰「龍哥哥,你怎麼啦!」
驀地,小龍突然道歉說道︰「哇塞!適才小兄一時忘形,諸多失禮冒犯,想來心實愧煞,望蘭妹妹原諒一遭,下次決不再犯!」
府小蘭聰慧之極,那能不懂,聞言心頭一涼,暗中氣道︰「我府小蘭那點不好,你這麼看不起人,我女孩兒身體,清清白白,可是能隨便糊塗得的!」
不過,她外表可也裝糊塗,故意「嗤」聲一笑,舒玉臂挽住小龍右臂,柔聲兒說道︰「龍哥哥,看你真酸的可以,什麼,失禮潛犯的,我不懂,你叫我原諒什麼呢?」
小龍右臂,被她挽在懷內,肘間觸著小蘭酥胸,軟綿綿,如觸電殛,可是抽不回來,又不便用強。
一聽這話,小龍心裡頭更暗中叫苦不迭!
皆因,府小蘭之言,表示著兩個意思,其一表示她情竇初開,天真末鑿,不曉得什麼是男女之防,認為開個玩笑,沒什麼了不起的。
第二個意義,府小蘭已有意以身相許,此身自然已屬於君,如此則擁抱玩笑,正是兩情洽歡的表現,又何必斤斤計較失禮潛犯?
小龍這一想明白,頓時嚇了一跳,心知如不早些抽身,將來怕不要弄個灰頭土臉,落得個不義的罵名。
他一想,便趕緊採取措施,道︰「哇塞!咱們快去那村中探探,就趕緊回去吧!否則等會粟兄先回,找不到你,又發急了!」
說看,也不等府小蘭回答,率先朝前掠去。
府小蘭聞言,心裡暗「哼」一聲,忖道︰「你別老拿話點我,弄急了我乾脆和粟雄絕交,看你還有何話說!」
想著,早一把拉住小龍右手,隨著他向前飛馳。
二人手拉手,一掠五六丈,眨眨眼已至村前。
小龍縱目一瞧,那村落建築得較好些,村內房舍約有廿餘家,外邊尚有一道木柵,將全村圍住。
方待越柵躍入,突由柵內,飛快的迎出兩條人影,前面一人,更已發話喝道︰「何方朋友,深夜駕臨,貧道衡山浮沙子在此迎候!」
小龍心知行藏已露,乾脆停步不進,佇立以待。
那兩個人一掠數丈,停身在兩人身前,一丈之處,對小龍和府小蘭打量一陣,乃瞥見府小蘭右手所提花籃,敞聲哈哈一笑,道︰「請問姑娘,可是來自武夷,但不知梅凌霜女俠與姑娘怎的稱呼!」
府小蘭先聞得那人自報姓名,便覺耳熟,聞言一看,只見那人年約六旬,一身灰布道袍,長及膝頭,雲履白襪,身背單劍,面圓多肉,頷下長髦又長又濃,一雙電目,精光四射,分明內力十分深厚。
心中一動,脆笑一聲反口問道︰「你可是老道叔叔嗎?我是蘭兒哇,老道叔叔不認得我了嗎?」
那老道聞言,仰天哈哈朗笑,道︰「蘭兒嘛?黃毛丫頭十八變,這話真是不假,蘭兒,你不看你現在長多大啊!」
府小蘭「啐」了一口,一掠欺近,伸手便拉那老道的黑鬢,同時,口中還嚷道︰「老道叔叔,你還是一樣老沒正經,看蘭兒不拉下你的假鬍子來!」
小龍一皺眉頭,暗暗好笑,這一老一少,真叫做棋逢對手,一般的頑皮好耍!
卻見那老道,「哈」「咳」了兩聲,挫身挫腰,轉到府小蘭背後,伸手反抓府小蘭的後飄長髮,邊抓,口中也嚷著︰「好丫頭,你要拉老道叔叔的鬍子,老道叔叔也得拉拉你的小辮子尾巴,看誰……啊,小辮子呢!」
府小蘭一把抓空,眼前失去老道身影,知他已轉到自己背後,不等他手爪遞到,扭頭一擺。
「唰」的一聲,將長髮摔到前面,腳下「倒踏蓮步」,大轉身「五鳳朝陽」,「呼」的一下,左掌電般伸出,同老道胸前黑鬢抓去。
這一串動作,輕靈快捷,姿勢曼妙,小龍看了暗暗點頭稱讚,老道卻大吃一驚。
老道不等地纖掌遞近,跺腳後退一丈,雙手在胸前一陣亂搖。道:「慢來,慢來,多年不見,小蘭兒不但只長大成人,一身功夫,怕不也得了梅女俠真傳,老道叔叔自承已年老力衰,再鬧下去,怕不被你拉光鬍鬚嗎?」
府小蘭「嗤」的一笑,瞟了小龍一眼,轉對老道說道︰「老道叔叔,你不在衡山納福,到這兒做什麼啊?」
老道順著府小蘭目光,對小龍一看,見其面容醜雖,卻生具一付百年難遇的上好練武骨格。
先不作答,反而問道︰「這位秀才,既與你蘭兒同來,想必也是會「三下子」的人,蘭兒怎不為老道叔叔介紹介紹哇!」
別人都說「二下子」,這老道偏多加了「一下子」。
小龍莊重沉穩,暗中好笑,卻不顯出。
府小蘭頑皮,早已笑彎纖腰,好半晌方才忍住,指看小龍,說︰「他,豈止會三下子,本領可大著呢!」
說著,對小龍招招手,說︰「龍哥哥,我為你介紹介紹,這位是我的老道叔叔,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大俠客,衡山派長老之一,人稱笑面黑髮浮沙子……」
笑面黑鬢聞言,嚷嚷道︰「得了,得了,我的好侄女,別給老道叔叔高帽子戴啦!」
府小蘭脆聲一笑,又道︰「這位是我龍哥哥,姓石名小龍,以後老道叔叔可得多多照顧,他也是剛出道呢!」
浮沙子伸指劃臉。羞她道︰「好丫頭,真不害蹤,龍哥哥就龍哥哥,還什麼你的我的,難道還怕我老道叔叔,搶你的龍哥哥不成?」
小龍面對這一老一少,小的百無忌禁,當看外人面前,叫喚得那麼好聽親熱,老的是故意調侃,刻意玩笑,頓時羞得紅了脖子,趕緊上前見禮,垂頭不語。
但他心頭確也甜蜜蜜的,深深被府小蘭的柔情感動。
皆因,若非府小龍已有決心,深種了愛苗,則無論她多麼天真,也不會對外人說出這種話來。
府小蘭聽了浮沙子調侃,玉靨上微泛羞紅,偷眼瞥見小龍的尷尬模樣,卻又「嗤」的一笑,亂以他語,道︰「老道叔叔,那位是誰啊?」
浮沙子「呵」「呵」兩聲,拍拍自己腦袋,點手招過與他同來的青年,道︰「蘭侄女,這小子是老道叔叔的徒弟,名叫焦仁,雖然大你幾歲,功夫可不如你,不過,你以後還得委屈委屈,尊他聲師兄才對呢!」
府小蘭瞥了焦仁一眼,只見他身軀高大,虎臂熊腰,濃眉環眼,一身密扣勁裝,更顯得十分雄壯。
遂福了一福,喚聲︰「師兄!」,又與小龍介紹。
那焦仁早在一邊看了半天,心裡對小龍可瞧不起,納悶為何這美若天仙的嬌艷師妹,會喜歡這個又醜又弱的小子!
焦仁淡淡對小龍袍了抱拳,算是見過,卻對他師父浮沙子放開洪鐘似的喉嚨,道:「師父,師妹遠來,您老人家怎的也不讓師妹進去坐坐哇!」
浮沙子「叭」的一聲,打了自己後腦一下,嚷道︰「你看你這個糊塗勁兒,還不如傻小子聰明哪,唉,蘭侄女可別見怪,老道叔叔愈老愈不中用了,快裡請,快裡請!」
說看,舉手讓客,逗得府小蘭與小龍兩人,想笑又不便笑,不笑又忍不住。
府小蘭纖手捂嘴,低頭疾行,小龍盡力忍住笑容,抱拳道︰「老前輩請!」
浮沙子見小龍認真,可又哈哈笑了,邊笑邊道︰「好小子,倒蠻知禮數的,難得難得。」
四人魚貫而入,浮沙子哈哈笑著,一一介紹。
小龍與府小蘭上前一一見禮,只見正中者為首一名,相貌其古,鶴發白鬢,面如重棗,一望而知,功力精深。
他,正是眾人之長,衡山派首席長老,「三陽劍浮雲子」。
另外兩人,一名「浮風子」,一名「浮土子」,均是浮沙子的師弟,皆已年逾六旬。
那「浮風子」右袖虛懸,似無手臂,「浮土子」左耳不見,想是被人創去。
浮雲子位列衡山派長老首席,為掌門人浮塵子的師兄,不但劍術精絕,閱歷見識也無不高人一等。
此際,他一見府小蘭,忙即哈哈一笑,道︰「蘭姑娘與石少爺多禮,說起來浮沙師弟,與令先師交稱莫逆,可都不是外人,老道賣個老,也稱你一聲侄女如何?」
語畢,又是放聲一笑,道︰「賢侄女年紀輕輕,令師便放心讓侄女獨自下山,可見賢侄女必已得令師絕世真傳,誠然可喜可賀,此次遠臨巢湖,可亦是為了紫金蛟嗎?」
府小蘭嫣然一笑,道︰「老前輩過獎,侄女愧不敢當。這次侄女路過此地,途中傳言紛紛,一時好奇,與龍哥哥趕來瞧瞧熱闊,老前輩與老道叔叔,想已來此多日,不知可能讓侄女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浮沙子十分喜歡府小蘭,聞言哈哈大笑,道︰「蘭侄女,讓老道叔叔告訴你吧……」
浮風子輿浮土子,聞言同時一皺眉頭,齊齊向浮雲子看去。但見浮雲子對他倆微微搖頭,示意無妨,兩人無奈何,卻一同起身告退出去。
府小蘭見狀,芳心頗氣,正想告辭回去。
浮沙子哈哈一笑,道︰「老大,我老道與蘭侄女久別重逢,還有幾箱子話好講,這裡沒你的事,我看你還是也去睡吧!」
浮雲子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好,好,賢侄女我失陪了。」
浮沙子命焦仁送來點冷盤酒菜,讓兩人隨意食用。
他自己執壺在手,自斟自飲,一連灌下五杯,用袍袖一抹唇邊酒漬,道︰「唉,說來話可長啦!蘭侄女你知道我老道叔叔,素來愛玩愛耍,不拘小節,但這一次,可實在不好耍了。」
小龍對浮沙子相知不深,但見微知著,卻曉得他約為人,必定十分豁達。
此際聞他歎息,滿呈淡憂,不由十分納悶,弄不清怎的事態會如此嚴重。
府小蘭可不會在意,見他老是飲酒,便催促道︰「老道叔叔,到底是啥事,你快說嘛!」
浮沙子皺眉注視她片刻,破顏而笑,道︰「侄女還是老脾氣,想起從前,你那時梳著兩隻小辮子,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真……」
府小蘭聽他老不說正經,櫻唇一呶,浮沙子見狀改口道︰「好啦!別發脾氣,老道叔叔怕你,馬上就說……」
府小蘭「噗嗤」一笑,得意的流盼小龍一眼,卻聽浮沙子繼續說道︰「這巢湖紫金蛟,據說是武林人人欲得的寶物,蛟腦能洗毛伐髓,蛟皮可制寶衣,劍刃不傷,最寶貴的,還有許多髓珠,能治百病。
因此,這消息一經傳出,武林黑白兩道的貪慾之徒,都紛紛趕來此地,連幾個輕不出世的魔頭,也動了貪念。」
浮沙子又道︰「黑道人物,多是些貪得之徒,自不肯輕易放棄爭奪蛟寶,俠義門中,即使不願貪得,卻不能讓這寶物,落在黑道凶人手中。」
府小前奇道︰「為什麼啊?」
浮沙天笑道︰「這道理可真簡單,若蛟寶落在凶人手中,豈不等於是助長了他的凶焰?自後,萬一無人能夠治他,天下武林生靈,豈不都要遭殃了嗎?」
府小蘭「啊」了一聲,小龍卻凜然而驚,想道︰「哇塞!老道叔叔這話真對,怎麼我以前沒想到呢?」
這一來,小龍不由深深敬佩浮沙子見識閱歷,同時也暗自決定,不讓那紫金蛟落入惡人之手。
三人又閒聊幾句,小龍正想告辭,突然,外間傳來一陣淒厲無比的慘叫之聲。
此際,夜靜更深,萬籟俱寂,這一陣霍來的慘呼之聲,令人聽來,分外的聳人毛髮。
尤其府小蘭,只嚇得面色驟白,一伸手挽住小龍,道︰「龍哥哥,這是什麼聲音,這麼怕人?」
小龍劍眉一挑,道︰「可能是有人被害,蘭妹妹你在這等著,我出去看看!」
浮沙子聞聲,亦是愕然,他一見小龍這般說法,哈哈長笑一聲,推杯而起,道:「少俠俠義肝膽,令人佩服,我老道與你同去一探,看看是那個魔頭,又在湖邊下手害人!」
府小蘭這時定下神來,俠膽立壯,才接口道︰「要去大家同去,走!」
「走」字音落,她已當先掠出房去。
小龍與浮沙子一同起步,一走正門,一穿前窗,在院中微一停頓,齊齊施展輕功,同府小蘭追去。
湖邊,有一條小舟,小舟旁臥看四五個人,似已氣絕!
府小蘭搶前探視,只見五人一般的腹破腸流,五臟散落遍地。「哎啊!」一聲驚叫,纖手掩面,轉身不敢再看。
浮沙子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微一辨識,便認出五人正是巢湖孤山寨寨主,浪裡蛟王占元,鄱陽三霸八爪烏賊荀志海,三叉手陶銀,及贛江雙鯉兄弟,但此五人,雖屬綠林黑道人物,生平作惡極多,卻也不致該如此慘死!
這位慣於嬉笑的老頑童,卻再也笑不出來,他「咳」了一聲,憤憤自言自語道:「魔崽子可惡可恨,我老道非碰碰你不可!」
府小蘭懼意已消,俠膽復熾,接口道︰「好,老道叔叔,後天十五,碗兒算上一份,要鬥鬥他什麼魔杖竹杖。」
浮沙子豪性又發,哈哈大笑,大拇指一豎道︰「女娃兒有種,不愧是一朵雲的傳人!」
小龍不聲不響,在附近找了個乾淨草地,俯身躬腰,雙手運集丹鐵神功,虛空連挖,不多時,挖了個大坑。
浮沙子與府小蘭一齊瞥見,各皆又驚又佩,尤其浮沙子,第一次見小龍施展功力,憑他的見識,竟非但見所未見,卻連聽都沒聽說過,一時愕然呆住,竟忘了上前幫忙。
第二十五章
府小蘭倒是有意相助,但卻怕沾那慘死五人,妙目一轉,見小龍已開始埋人,便即掠身找來一方扁長大石。
小龍將屍體,一一平放坑內,雙掌運勁,用土埋上,堆如一墳。
他單手接過石塊,在墳前一插,三尺巨石,入土半截,用掌在石面一陣擦磨,石粉散落一地,石面頓時光滑如鏡。
他這時才注意到浮沙子忘神之態,臉上暗地一熱,道:「後輩班門弄斧,老前輩千祈勿怪!敬請老前輩運指一揮如何?」
浮沙子這才回過神來,心中暗暗叫道:「慚愧!」,哈哈長笑,以飾羞顏,道:「一客不煩二客,少俠何須過謙!」
小龍不知他自忖無此腐石之功,信以為實,恭敬應命,回告不識眾人。
浮沙子心中暗歎,這小子貌雖不揚,一身絕俗功力,卻尤難虛懷誠摯,看來今日天下,魔道雖猖,此人卻正似運應而生。遂一一報出諸人姓名。
只見小龍,手揮指劃,如錐劃沙,浮沙子說完,他也在碑上寫好了。
但見那字跡龍飛鳳舞,鐵劃銀鉤,最難得字字腐石五分,猶勝刀削斧鑿,由之可見,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確非普通可比。
小龍寫畢,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辭。
浮沙子堅留不住,相約後日白石山再見,兩人答應,一揖別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花開兩朵,另折一枝。
且說石輔基自從服下赤龍丸後,再經小龍替他打通了任、督兩脈,功力更是突飛猛進。
尤其是,每當靜坐調息之時,丹田里,也隱隱有一股熱氣,慢慢的凝結成丹。
這個發現,令他大為振奮,立即告訴柳小倩與小梅。
柳小倩功習魔功,深悉邪幫絕學,一些高深的絕藝,因功力未達此種境界,便無法修練。
此刻,一聽石輔基能將丹田凝結成丹,便轉授了他一套「收縮功」輿「顫功」。
前者即所謂「以意馭氣」,胯間的「玩意」,要它硬就可以硬,要它不洩,它就是「盤腸大戰」三天三夜也不洩。
至於後者,還真可怕,就是大傢伙在女人桃源洞中,只要一運氣,大傢伙就會顫抖不已,這種功夫練成,再淫蕩的女人也受不了。
這兩套功夫,也只是「天欲秘笈」中記載,據說魔幫中人卻從沒有人修練成功。
柳小倩也只是聽桃花三娘子說過,一時好奇之下,向桃花三娘子討來閱讀。
人世間的事,本來就極為奇妙,有一首箴詩如下:善有善報惡報惡,事機未到非無報,前世種下今世因,今世已成後世果。
這是因果論,有因必有果,而果反為因而成果,如此循環不息。
桃花三娘子怎會料到自己的愛徒會背叛她,而且將這邪幫最高秘技轉授給她的心腹大敵,而導致「天欲宮」解體,「天魔幫」覆滅呢?
石輔基在柳小倩指導下,而且用自己試法,真個是日進千里,最後連柳小倩展開「魔女陰功」,甚至「元陰鎖陽」也抵擋不住了。
為什麼魔教中人,沒有人修練成這兩門絕學呢?難道魔教中歷代祖師就沒有人能打通任、督兩脈,答案是:有。
那又為什麼無法修練成這兩門絕學,而石輔基反而能夠練成呢?主要原因是石輔基服用了「赤龍丸」。
前文說過,這「赤龍丸」乃玄貞子以五條孽龍的內丹,配合靈藥所煉成,他自己吃兩顆便成仙了。
試想,石輔基得到這種靈藥幫助,怎能不助他功力速成呢?
小龍能連御三女,使甲純、乙荃脫陰而致死,也完全依賴這靈藥的功效,要不是迷藥使其失去控制,也不會洩真元給丁玉了。
這天,三人行抵圩石鎮,意外的發現一個年輕女人,石輔基一看,居然就是絕色動人,行為卻十分下流,險使他枯竭的李秀英。
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於是,他向柳小倩說了,要討回這筆債。
柳小倩也深信他神功已成,但是還叮嚀他小心。
李秀英一個人投宿在「平安客棧」,她是一個關不住的女人,正感旅途寂寞,突然響起「剝剝」敲門聲音。
她以為是店夥計來添茶水,起身去開了房門,一看,奇跡出現。
原來,石輔基立在門前。
她姣美的臉上,露出很驚奇的臉色,立即笑臉相迎道:「石相公,請進。」
她嬌滴滴的聲音,仍然像銀鈴般悅耳動聽。
她為石輔基倒一杯熱茶。
石輔基接了過來,像是久別的情侶相遇,緊緊的握著她的玉手,道:「謝謝!」
「要這樣客氣嗎?」
「哇操!不這樣客氣,恐怕會唐突了美人。」
「美人,我是美人?」
「哇操!你若不是美人,我那有耐與你在石洞相處,如久長久的日子,可惜我命薄福薄,不能保住如花美人。」
「你今天真奇怪。」
「哇操!有什麼奇怪的?」
「你不是恨透了我,恨得咬牙切齒嗎?」
「哇操!太恨了!」
「為什麼?」
「哇操!這遠用問嗎?還不是想重溫舊夢!」
李秀英臉呈喜色,道:「真的?」
「哇操!不是真的,就算是咱們唱開鑼戲好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道:「你呀!這張嘴真甜,就算你說的是假的,我也很窩心。」
石輔基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哇操!一點不假,我現在只想回憶那段甜蜜的往事,幸福的時光。」
「真的?」
「哇操!你以為我是豬八戒吞鑰匙--開心!」
該是上戲的時候了,他反手將門扣上,臉上表現了出迫不及待的樣子,他的手,老實不客氣的往上滑動了。
「嗯……石相公……」
他的手像蛇一般的在她大腿上游動,使得她像觸電一樣的又癢又麻。
隔著褻褲,她摸著了小饅頭一樣的陰阜。
「呀……」
「哇操!我愛死你……我愛死你……」
石輔基把她推倒在床上,迅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後壓在上面,並且主動的吻著她。
李秀英故技重施,從嘴裡透出了媚藥,但石輔基早有防範,故作不知的用舌尖在她口腔內攪和,然後暗度一口真氣,送入了她的喉管。
想抗拒已來不及,心知要糟。
機會稍縱即逝,石輔基急就章卸除自己衣褲,把陽貨推出來,就了射擊位置,打算扣引「扳機」。
她竭力掙扎著,嬌叫道:「石相公……不要……不要……這樣……」
經過一陣子的折騰,而女人天生很敏感,尤其喜歡刺激,這種強暴式的「霸王硬上弓」
,也引起了她的春情。
更何況,媚藥還在發酵哩!
田里,注滿了足夠的水量,就等著「插秧」了!
石輔基也不先打個招呼,臀部用力沉下。
陡地,響起一聲杜鵑泣血似的哀鳴:「哎喲喂……」
她的臉色已變得蒼白無比,額上已經滲出了冷汗,美眸翻白,櫻唇打哆,大聲呻吟著。
「石相公……好痛……痛死了……你的那東西為……為什麼……格格……變成這麼大…
…喔……好痛……又好過癮……」
石輔基習得神功之後,首度出馬,即受到女人的讚賞,何況又是他的肉場死對頭。
於是,他默運「伸縮功」,將那「玩意」伸長到了頂點,直抵花蕊。
他是存心報復,所以肉棒抵緊花蕊之後,並不立即採取抽送。
為了折騰她,他先運功將陽貨暴漲,然後使用「顫功」,使陽貨就像「按摩棒」般,在騷幽裡抖動個不停。
這一來還得了,她何曾遭遇過如此打擊,就好像十萬隻毛毛蟲在花房裡爬進爬出,直逗得她哭笑不得,嘴裡吱吱唔唔亂嚷。
「格格……親哥哥……偉大的丈夫……好舒服……我全身骨頭……都快散了……我會被……被你整死……你就……饒了我吧!」
石輔基一見她舒服得透頂,心想:「哇操!不對啊,我是要折磨她,適得其反,讓她得到了快活……」
於是,他毫不考慮,低頭咧嘴把乳頭咬在口中,用著牙齒啃噬著,由於出於報復,所以咬得很重。
李秀英起先覺得痛快,漸漸地因咬得重而產生了痛楚,她發出了如訴如泣地低吟。
「石相公……你……你咬輕點……會痛呀……求求你……拜託……」
石輔基可不是鐵石心腸,本身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經她這麼哀求,因此,把乳頭給吐了出來。
繼之一想,既然是採取報復,怎可如此仁慈,兵家有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於是,緊扣扳機,開始「連續放」,眼見他那根「鏢槍」一進一出,抽送個不停,其快「如流星趕月」。
那「卜滋」「卜滋」的聲昔,也就不絕於耳。
若是平日,李秀英早就高舉白旗了,但此刻她在自己媚藥催動下,雖然遭到猛烈的攻擊仍死瞪眼,咧著嘴,玉腿像青蛙似的一伸一縮,粉臀像篩子般搖晃著,很有節奏地迎合著。
雖是如此,臼口已是漿泥模糊,穢物狼藉。
看樣子,她一定吃不少的苦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過了約莫盞茶時刻,石輔基仍然是愈戰愈勇,看來毫無倦容。
「格格……我……我受不了啦……」
一陣陣「啪……」聲響,繼續響起。
在石輔基連連揮出百餘記「長打」之後,李秀英經不起一洩再洩,尖叫一聲之後,立即四肢一攤,昏迷不醒了。
繼之,她的額角汗珠淋漓,釵亂髮散,口吐白沬,面色如紙,她的嬌軀就像中了「羊癲瘋」似的。
她僅能象徵性的抽搐,就好像魚兒在作垂死掙扎。
總算報了一箭之仇,石輔基怕弄出人命,「橫衝直撞」幾記「密集安全」後,才提前鳴金收兵。
回到客棧,他把經過告訴了柳小倩輿小梅,二女不由一陣側然。
一宿無話。
次日略一打聽,才知李秀英並沒有死,不過仍處於虛脫現象,不經過長時日調養,是怕恢復不了元氣的。
於是,三人繼續上路,向韶州故園走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府小蘭與小龍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來,他見他倆人並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轉念想及利害,強自忍下,裝出笑臉,招呼道:「石兄與蘭妹到何處去啦?可發現紫金蛟出沒之處嗎?」
小龍想起府小蘭對他的糾纏,心頭暗愧,連忙搶先將經過情形,及所見所聞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還不如小龍,因見他述及鐵杖叟湖濱殺人時,靈機一動,作色道:「想不到凶殘魔頭竟又出動,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後豈有寧日,我等身在俠門,倒不能不早為之計呢!」
小龍出道日短,不懷心機,見他說得誠摯,態度激昂,信以為真,問道:「哇塞!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見?」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見,不如消弭於未然,先設法將紫金蛟除去。」
府小蘭性急,憶起湖畔慘案,猶有餘悸在心,忍不住促問:「這該怎麼辦哪?」
粟雄見妙計將售,暗自得意,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繼續道:「以小弟愚見,我們在期前偷入湖中,斬殺了紫金蛟,則白石山比武大會目標自然消失,如此,一場大劫便消祛無形!」
小龍與府小蘭聞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贊同。
粟雄見狀,俊目掠過一絲得意之色,接著道:「既然都贊成,事不宜遲,故此,必盡一天之力,趕到巢湖對岸不可,因惡蛟雖然出現近岸,卻均一沾即走,並不多留的!」
小龍兩人齊聲答好,正準備各自歸采,收拾行囊。
粟雄卻驀地「哎啊」一聲,跳起來道:「小弟糊塗,一時忘卻那紫金蛟皮堅逾鋼,必須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這……」
小龍先是一驚,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劍,想來尚可一用。」
說著,自長衫裡取出丹血寶劍,遞將過去。
粟雄接過一看,劍鞘奇古,全劍長只二尺有餘,劍方出鞘三寸,已感覺出紅光耀目難睜,寒氣冷鋒迫人,心中暗駭且羨。
府小蘭被劍光一映,「嘩」然嬌呼叫好,趨前搶過抽出,玉腕輕震,霎時間龍吟霍鳴,劍尖鋒芒,暴射半尺,滿室通紅,桌上油燈,頓時黯淡下去。
方贊「好劍」,驟覺劍身自震,鳴聲大作,幾乎把持不住。
府小蘭連忙收劍入鞘,忙問於小龍,道:「龍哥哥,這寶劍果是奇寶,竟具靈性,過去聽師父說,靈劍能自擇主,現在看來,確實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見府小蘭一反往日刁蠻頑皮,滿面敬佩真誠之態,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聲,卻接口道:「有此一劍,紫金蛟死期已至,唯聞蛟皮至寶,明晚吾兄下手之時,尚請劍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壞才好。」
小龍點頭笑諾,出門回房,心中卻暗自決定,斬蛟之後,將蛟皮送給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盤坐運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錢,上馬起程。
三人順道繞湖而行,中午時分,便在「高林橋」地方落店。
口口 口口 口口
巢湖,原系安徽巢縣境內。
位合肥、盧江、巢縣、舒地四縣之間。
地陷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納諸小於大江,為淮西巨浸。
高林橋,乃是一座小鎮,與巢湖中的姥山,岸邊的白石山,成三腳鼎立之勢。
粟雄打聽清楚,白石山明日便舉行比武大會,今晚武林知名之輩,必多雲集,晚上行動,極易被人察覺。
因此,他主張先落店,一來行動自由,二來可養息精神,以利晚上斬蛟搏鬥。
晚上,粟雄喚來店家,聲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參加比武之會,連忙躬身應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擔心。
三人結束停當,小龍仍是葛布長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乾糧。
正準備起行,天邊忽聞隆隆雷聲,按著霖霖細雨,自空瀉落。
府小蘭秀眉緊皺,暗怨天公故意搗亂,粟雄卻喜形於色,認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邊多有魔頭潛伏,阻撓入湖之人,如今驟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視線不能及遠,二者或致令魔頭大意,根本就放棄出巡。
這豈非天意相助?
粟雄趕緊催促上路,小龍見府小蘭愁眉苦臉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濕,濕衣貼身不雅。
他便雙出身畔盛放避水寶珠的小囊,遞於小蘭道:「蘭妹妹,你將這囊掛在胸前,自有妙用,現在我們走吧!」
府小蘭不知囊內何物,但對小蘭極為信服,聞言也不多間,果真將它扣掛胸前。
粟雄早已不耐,說聲:「走吧!」當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濱。
小龍雙目被鯨珠液體洗過,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條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輕飄飄將船推入湖中。
府小蘭自掛上小囊,只覺得週身二尺之內,細雨不進,心知這囊內是有辟水寶貝,反觀小龍,長衫頭巾,濕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個郎,體貼溫柔。
粟雄冷眼旁觀,心中暗驚小龍的一身功力,也懷疑他那裡來這麼多異寶,同時,瞥見府小蘭對小龍關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龍久居海上,水性駛船,均極拿手,找過槳來,坐在中央,輕一划動,船如飛矢,繼續向湖中姥山駛去。
粟雄在後梢也幫忙劃,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異志,欲省下力氣來,斬蛟取腦,得珠剝皮。
姥山與孤山對峙湖中,卻孤山為小,山頂本有一廟,卻已荒廢多年。
三人登岸,小龍將船搬上山坡,方議探蛟穴何處?
陡然,風雷大作,細雨如疾。
小龍目聰耳靈,早聞得後山脊對面,傳來湖水泛湧之聲。
小龍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當先沿山邊奔掠,府小蘭右籃左劍,跟縱疾進。
小龍方欲追下,霍見山頂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動,施展出「水波流」身法,轉身撲向山頂。
這水波流,實乃罕世輕功之最,這一施展開來,躡虛騰行,快如流星奔電般,霎眼即達山巔。
山巔上破廟廟佇,雨苦風淒,別說無人,便連只活物也未找著。
他正欲細搜,陡又聞山下「嘩嘩」水聲暴起,粟雄長嘯頗厲。
小龍晃身撲下山巒,身在樹巔,目光到處,正瞥見山腳下,粟雄雙戟,府小蘭劍籃,皆舞得風雨不透,與一條金光閃閃的巨蛟,鬥在一起。
那巨蛟,身長數丈,長尾似鞭,巨頭如錐,大口怒張,口中兩排劍齒,森森泛白,卻是又細又尖,而兩隻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兩隻孔明風雨燈籠,開合間射出尺餘銳光,十分駭人。
此際,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條長尾前掃後打,石飛樹折巨啄左咬右噬,霍進霍退,卻也奈何它不得。
小龍掠至,正欲抽劍加入戰圈,粟雄與府小蘭見久戰無功,陡的齊聲而叱。
只見粟雄飆忽搶進,雙手擎天戟,暴擊紫金蛟額,戟到中途,收勁挫腕,雙戟一翻,兩大拇指,齊扣戟柄,「卡卡」兩聲輕響,戟心中央,立射出數十指牛毛細針,「萬蜂歸巢」,齊射向惡蛟雙睛。
府小蘭同時發動,趁著蛟張嘴咬來之勢,挫身後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籃,驟然的一擰「唰唰唰」輕銳鳴嘯,籃邊玫瑰,連貫而出,直向蛟口投去。
這兩處,可說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惡蛟再凶,卻也禁受不起。
小龍在一旁,一聲「好」字,尚未叫出口來,卻陡的大吃一驚。
那蛟看似體巨笨拙,卻不料反應靈敏之極,粟雄的雙戟飛針,距離它雙眼三尺暴射來,紫金蛟兩眼輕合,飛針霍彈,反射向粟雄。
同時間,十數朵飛花,魚貫投入蛟口。
紫金蛟大嘴一閉,雙目再睜,「卡茲卡茲」竟瞧著目瞪口呆的府小蘭,津津有味的嚼吃起來。
粟雄身懸空中,那防到飛針竟這快倒飛回來,大驚之下,再想變式藏閃,已然是時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發,小龍霍然清嘯,快似電光石火,搶至粟雄身畔,一式「單撞掌」。
「呼」的一聲,將數十百根牛毛細針,掃數數劈空擊飛二丈。
粟雄死裡逃生,晃身點足,一換氣,正欲搶近再攻,小龍已然抽出了丹血寶劍。
利時間紅光徹照三丈,劍身抖顫,鳴若龍吟。
小龍叫了一聲「哇塞」,說道:「蘭妹請暫退!」
身軀微閃前挪,讓過巨蛟長尾掃來的一鞭,雙手齊施,左手飛快的順蛟尾去勢一抓,將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寶劍一揮。
劍芒紅信吐焰,紅光到處,二丈許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斷。
但,巨蛟那一掃之力,何止萬千,小龍雖早已運集起丹鐵神功,仍被帶得凌空飛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墜法,翻下地來。
那紫金蛟一聞丹血寶劍出鞘聲,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龍發動太快,才一舉手,便將它尾尖斬下。
尾尖雖非致命要害,卻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這一被斬,不但痛入肺腑,卻等如奪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敵,霍然亙口一張,發出一聲雷鳴也似的厲嘯,四足齊伐,疾如飄風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蘭輿粟雄驟聞紫金蛟厲嘯,不由掩耳疾退。
小龍呆了一呆,陡然一聲長嘯,人化「天龍行空」,掌中劍龍吟相和,在空中劍身合一,式化「飛龍回空」身軀在空中劃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迴旋之際,丹鐵神功霍凝劍上,以氣馭劍,丹血劍精芒霍熾,脫手向紫金蛟腦上射下。
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腦壞,粟雄醉心食腦伐髓換骨,情急下,大聲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壞蛟腦。」
小龍功力已達意轉氣隨之境,聞言意一動,氣轉劍隨,堪堪劍芒距離紫金蛟頭頂不及一寸之際,霍的轉刺為削,「唰」的一聲,將蛟皮劃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連番受創,惡性爆發,大吼一聲,若似雷鳴震耳,巨體一讓,扭頭張啄,向寶劍咬去。
小龍大喜,心忖,「哇塞!這真該是你氣數已盡。」但見那丹血劍,似自具靈性一般,劍芒一斂,在空中兜個小圈,霍向蛟口中電閃投去。
丹血劍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齒猛合,竟未能及時將劍咬住,只見它突然一躍,高達二丈,「叭噠」一聲,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動山搖,巨軀連翻帶滾,直滾出十數丈遠方才四足一陣亂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蘭一直又緊張又擔心,妙目圓睜,一個勁的盯著小龍,準備著危急時好打接應。
後睹小龍以氣御劍,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裡也不知是驚是喜,是敬是疑,忐忑亂跳不已。
等小龍落在她的身畔,府小蘭劍籃一丟,玉手疾抓住小龍的左邊膀子,又跳又叫,一時連她自己,也不知是鬧什麼?
粟雄全神貫注在紫金蛟上,心無旁騖,根本未在意這邊。
小龍心中既感她為已勝利,喜極忘形之情,又覺愧對良友,讓粟雄看見了不好意思,突覺山巒近處林內,傳來聲極其輕微的「哼」聲!
小龍心忖:「哇塞!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蹤前來。」意動間,身形倏然而起,向發聲處撲去。
方待細搜,粟雄也已發話喊他。
小龍倏忽掠回,只聽粟雄道:「石兄,你速將寶劍取出,咱們快剝皮取腦如何?」
小龍轉到蛟頭前面,雙手扳住上下蛟唇,奮起神力,一下將蛟唇扳開,道:「蘭妹妹,你快拿劍來撐住!」
府小蘭依言用劍撐住,不使蛟口合死。小龍放手,順勢運功一吸,紅光一閃,丹血寶劍自蛟口飛回,蛟血亦隨之湧出,但寶劍之上卻未沾染一絲血跡。
粟雄俊面含笑,道:「石兄神功絕世,當今無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難,心感無已,這剝皮瑣事讓小弟代勞,敬賜貴劍一用如何?」
小龍含笑將劍遞過,道:「粟兄何必客氣?你我相交以義,些許小事,望無掛齒才好!」
粟雄微微一笑,也不多說,晃身縱上蛟腹,一連數劍,先將頭尾砍下,再自腹部中央,劃一直線,用劍尖依線砍開。紫血橫流而出,腥臭之氣,頓時瀰散空中。
口口 口口 口口
此際,暴雨已停,空中烏雲四散,顯出一片皎潔月輝。銀月團團,高懸當空,映入湖水,鱗片起伏之時,似有無數皓月,粼粼波動。
府小蘭怕那種腥臭氣味,皺眉走開,方行數步,突回頭呼喚小龍。
粟雄正著手剝那蛟頭,聞得府小蘭喚聲,便促他道:「石兄到蘭妹那邊去吧!這味兒太臭,確不好聞。」
府小蘭等小龍過來,問道:「龍哥哥,這紫金蛟腦確有洗毛伐髓,輕身益氣的功效嗎?」
小龍沉吟一會,有心讓粟雄聽見,故意大聲道:「哇塞!這紫金蛟腦有何功效,我也不能確知。不過,無論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粟兄分著吃吧!」
粟雄一面加緊剝皮取腦,一面揚聲道:「石兄盛情,小弟與蘭妹至為心感,只是石兄你出力斬蛟,論功第一,怎能不一嘗異味呢?」
府小蘭可聽出粟雄言中之意,同時也憤他竟將自己與他聯在一起,像把自己視作他的「什麼人」一般,櫻唇一噘,道:「這麼臭的東西,我也不要,要吃你一人吃好了。」
粟雄心中暗罵:「小丫頭不知好歹,你不要,好,我一人獨享更好。」
府小蘭見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悅,回眸一瞥小龍,週身仍自水濕,一陣憐惜疼愛,溫聲低語道:「龍哥哥你真好,把寶貝給我,自己卻弄了一身水,你看,到現在還沒幹,怎麼辦哪!」
小龍微微一笑,道:「哇塞!沒關係,請你把小囊給我用用?」
府小蘭解下小囊,遞給他,只見小龍用小囊各處一拂,身上的水珠,一一落下,霎眼間,衣服竟然全都干了。
她驚奇的瞪大雙眸,問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小龍答道:「辟水珠。」
府小蘭拍掌一跳,道:「真的嗎?那咱們試試好不好?咱們下湖去,找找蛟巢,看有沒有蛋或者小蛟,好嗎?」
小蘭一想也對,若有小蛟一併除去,豈不省事,揚聲道:「粟兄,小弟與蘭妹妹下湖看看,一會便回如何?」
粟雄答應聲:「好。」
他一心一意,剝取蛟腦,不一刻,用劍挖出一塊骨殼,呈橢圓形,逕約一尺,小心破開一縫,頓時有一股異香散出。
抬頭一看,四周寂寂,並無半點人影,這才想起小龍與府小蘭已然入湖。
粟雄心想:「這倒好,省得讓那小子聞到這香氣又想指染,只是蘭妹妹你既有言在先,我也可顧不得你了!」
只見那骨殼厚有五分,中間腦漿尚有絲絲暖氣。
雙手捧著腦,一陣大嚼,但覺腦漿入口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多時吃了個乾淨,骨殼一拋,提劍再去剝皮。
他一邊工作,覺得自己體內漸漸的再起變化,那蛟腦似乎變成一團熱氣,散到週身四肢,而週身四肢,霎時間,充滿無窮勁力,向外膨脹。
他伸個懶腰,全身骨節,在這一伸之下,「喀喀」暴響,似在霎時間長高數丈。
雄心驟發,陡然一拳搗出,拳風忽哨如風,三尺外剛剛去皮的巨大蛟首,頓時直飛開去「噗嗵」一聲,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粟雄環視四周道:「想不到我粟雄遇此奇緣,天下何人不服,能與我粟大爺相抗百招?石小龍,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爺,可知大爺就要你好看嗎?」
說罷,復又呵呵大笑,邊笑邊手舞足蹈,將丹血寶劍拋在地上,亂打亂劈,一時間,樹倒草偃,石飛沙走,方圓數丈之內,真可謂風雲變色,星月無光了!
粟雄勁力稍洩,靜下來只覺得身心舒泰,體輕似羽,心想:「何不試試輕功,是否有長進。」
在過去,粟雄全力施展輕功,頂多也不過直縱四丈,拔高三丈,此際一試之下,竟各增了半倍。
大喜若狂之下,他在姥山猛展腳程,一圈兜下,卻突然發現異事。
原來,那蛟皮他本只剝了個頭,此際回來,卻見蛟身蛟尾之皮,亦被剝下,三塊蛟皮,連地下的丹血寶劍都已不知去向。
他冷冷一笑道:「好小子,竟敢在粟大爺面前耍花槍,想猛吞蛟皮可沒這般容易,你若再不出來,粟大爺找著了,不剝下你的皮來才怪!」
那知,他一語方畢,霍聞一陣嬌笑脆音,冷笑罵道:「呸,龍弟交上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朋友,真算瞎了眼。你別以為吃了點蛟腦,便可以天下無敵,說實話你還差得太遠。」
這一陣脆罵,已叫人夠驚的了,何況,那語聲,似從四面八方湧來,忽東忽西,根本令人測不出發話人身在何處。
粟雄循聲追撲,但語聲不斷,方向卻變在另外一邊,幾次之後,粟雄即怯且驚,直到了語落,方才暍罵道:「何方賤婢,敢戲弄你家大爺,有種的出來與大爺走上百招!分個真章吧!」
脆聲刺入耳鼓生痛,粟雄惶然四顧,卻聽得那嬌音叱道:「你若敢再出口不遜,姑娘非廢了你不可,不過,你現在不用怕,姑娘還不願和你動手。」
粟雄不由氣餒,皆因他此時突然想起,這種發話的功夫,乃江湖中失傳已久的「虛幻魔音」
相傳此種功夫,不但能隨意變換嗓音,功力深時,可以音殺人,如果是真,則自己無論有多高功力,又豈能與之對抗。
粟雄面目變色,果然不敢再罵,乃轉變話題問道:「姑娘,這蛟皮與寶劍。可是被姑娘取去了嗎?」
發話人冷聲答道:「蛟皮果是一寶,以你這種小人,怎配使用,姑娘當然要取,那寶劍嘛……姑娘不願奪人所好,暫借用一下,煩你對劍主人說,過幾天一定還他!」
幻音乃由山巔一方傳下,粟雄猜知,發話人必在山巔,但此處與山巔,相距最少有六七十丈,從這遠距離,送話如在耳邊,功力若不精湛,曷可臻此?
粟雄心中雖怒,卻不敢妄動取禍,而籌思退敵搶回蛟皮之策!
正想發話將那人纏住,突見湖中升起一團銀輝,湖中「嘩嘩」中分,顯現一洞,銀輝中裹著兩條人影,電急上升,急目一瞧,正是小龍與府小蘭。
粟雄不及細辨,銀光發自何物,陡的轉向對山巔道:「姑娘,劍主人來了,借劍之事,你自己與他說吧……這我可作不了主的!」
說罷,復轉身對小龍低聲道:「石兄,你的寶劍與蛟皮,被一位姑娘拿走了,她現在山巔,你快去追回吧!」
丹血寶劍乃神兵利器,小龍豈能讓人取走,一聽之下,不及細問,朗聲發話道:「哇塞!何方朋友取走在下寶劍,請顯身一見如何?」
身形方起,山巔密林間,驀地飛起一道朱虹,接著一陣蒼老女聲,道:「不知好歹,不分善惡的小東西,誰稀罕你的寶劍,拿去!」
小龍心中駭然:「哇塞!何人有此功力,擲劍五六十丈?」同時也懷疑,「分明語聲蒼老,粟兄怎還說她是個姑娘!」
趕上前去,信手抄住劍柄,果是丹血寶劍。
粟雄心痛蛟皮,急急道:「石兄快追,蛟皮全被她愉走了!」
小龍在高處盡目四眺,果發現一條人影,在湖中施展「一葦渡江」絕頂輕功,背上背著一大卷東西,想來便是蛟皮。
他目測距離,心知那人輕功不輸自己,此時追下,已然無及。好在他無得失之心,便道「那人早走遠啦!追也無用,哇塞!咱們還是去取些紫金珠吧!」
說罷,忽又想起一件事,向粟雄道:「哇塞!粟兄,你可已吃下蛟腦?」
粟雄不知他用意何在,微「嗯」一聲算作回答,心中卻想道:「怎麼?你小子想分一杯羹嗎?哈哈!可惜晚啦!」
小龍又問道:「哇塞!粟兄吃下蛟腦之後,是調息運功,以運導蛟腦之熱?還是打了趟拳法,以發散四溢勁力?」
粟雄隨口應道:「哈哈,我打了一陣拳腳,這有關係嗎?」
小龍與府小蘭對望一眼,方略為沉吟,道:「哇塞!這關係可大了,服後若即時以氣運,加以精練,功效可抵一甲子面壁之功,但若以拳腳散力,卻只有三分之一的功效了。另外還有一事,便是這紫金蛟乃天下兇惡之物,不以自身三昧真火,將筋中惡質煉化,則日久性情變更,趨向惡境。」
粟雄聞言大怒,暴聲相問,道:「好醜小子,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小龍見他出口罵人,並不生氣,反勸他道:「粟兄休氣,小弟事前不知,哇塞!不信蘭妹可以作證,方纔所說!是小弟與蘭妹在蛟巢中知道的!」
粟雄怒問向府小蘭道:「蘭妹妹,是真的嗎?」
府小蘭見他出口傷人,罵小龍「醜小子」已然生氣,聞言沒好氣的答道:「怎麼不真,不信你自己不會去看?」
粟雄劍眉一揚,待要發作,但瞥見府小蘭生氣的模樣,美如仙子。便發作不出來了!
他轉向小龍,冷然問道:「那洞現在何處,情形如何?石兄可肯帶小弟去一趟嗎?」
小龍安慰他道:「哇塞!粟兄休要愁急,這是並非無補救法子,說到那洞,因見裡面有一個大蛟卵,生怕日後出蛟,出洞害人,故此,將卵洞一齊壞去,此時便去,已經無法入內,也看不到什麼了!」
粟雄暗暗冷笑不止,懷疑小龍所言不實。
不過他並不心急,便不動聲色的請問,有何方可以補救,以及二人入洞經過情形。
小龍在山腰中一方巨石坐下,道:「哇塞!所謂解救之方,乃是今後二年之內,尋一清靜地方,終日心無雜念,如老僧面壁一般,二年一過,不但惡質化除,功力亦可激增三倍。」
粟雄心中「嘿嘿」冷笑,認為這全是鬼話連篇,不置可否,復促問兩人入洞的經過。
小龍依言,一一述出。
湖底距水面深有五丈,辟水珠出囊,發散出閃閃銀霞,罩在兩人身上,丈許內點水無存,全被逼退。
小龍目力特佳,雖然湖底珠光之外,一片漆黑,在他眼中,卻仍輿黃昏情景,並無太大區別。
凝目四矚,石筍林立。石筍竟然似人工佈置,列成一方陣式。
小龍暗忖,哇塞-這石筍陣可能與紫金蛟來歷出處有關,一念及此,便帶著府小蘭,向陣中走去。
府小蘭目力根本不能看清較遠的物。不過,她全心信賴著龍哥哥,心想:「反正有他在,便不致出錯!」
三轉二彎。兩人已走過許多石筍,但似乎前途街有石筍無數,小龍心中一驚,知這陣法餘威尚存,不敢輕進,便拉著府小蘭躍上一筍。
眼前景物立變,卻出現一個黑洞,以小龍目力,竟無法看清黑洞中是何情景,這不由令他凜然戒備。
洞裡也充滿湖水,卻似乎壓力奇重,辟水珠一入洞中,光圈陡然內縮五尺。
珠光之外,仍然一團黑墨,小龍詫訝之餘,好奇之心大起,心底雖然存戒念,那更想探個究竟。
府小蘭緊緊拉著龍哥哥的膀子,也不知她是覺得害怕,抑是別有用心。
洞中有一條甬道,洞壁廣闊,足足有數丈,行不多時,轉了三五個小彎,外間壓力陡的一輕,珠光霍又大盛,恢復了原先模樣。
小龍放眼四顧,發覺那洞既深且廣,洞中空無一物,壁角下有二團紫金微光,一大一小,但奇怪,那大的反不如小的光亮。
府小蘭瞥見那二團霞光,提議過去瞧瞧,奔近一看,只見那大的圓圓的形似桌面,小的只有香瓜般大,看上去透明泛亮。
府小蘭歡呼一聲,正要去拿,突見小龍指著石壁上,道:「哇塞!蘭妹妹瞧,這上面還有字哪!」
府小蘭抬頭一看,石壁果然有大片字跡刻著,字跡上遍生苔蘚,已然看不清了。
遂用寶劍,將苔蘚之屬刮去,那字跡乃一元初「巢湖僧人」所留,詳述紫金蛟功效用途,以及發現經過。
原來那僧為避暴元,來到姥山,無意中發現紫金蛟,正是天下絕種的異種惡蛟。
這紫金蛟已長千年,性喜暈睡,非百年不醒,回醒一次,歷時一年,一年後則又睡去。
他發現這紫金蛟,深知蛟腦功用服法,頓時大喜,那知手無寶刃,卻無法將蛟頭切開。
自知無緣,先在洞中刻石留字,以備有緣者有幸按法取腦,後又在洞口,以石筍布下一座陣法,防止日後惡蛟回醒,出外害人。
按巢湖僧留字所說,蛟腦服後,必需立即用三昧真火,將惡質煉化,以氣引導吸取精華,始克功增徒倍。
若以拳掌動作,發洩蛟腦祈化氣勁,則不但效力減低,惡質不化,日久性情變易,惡性加深,雖大仁大智者,亦必轉而為惡。
補救之方,是服腦後十日之內,清心寡慾,面壁煉功二年。
至於蛟皮,若製成衣衫,再以居延海弱水精英滲泡百日,則不但柔軟如綢,且還能增其堅實,雖寶雙寶劍亦不能損傷了。
紫金蛟五百年產卵一次,幼卵大如木魚,皮殼尚軟,殼內盡集精華,若得而服之,不僅功效輿蛟腦相同,且無惡質作祟之害。
府小蘭與小龍看到這裡,都不由低下頭去,看那地上的兩團蛟卵,府小蘭舉劍一砍成卵,「梆」的一聲,如砍鐵石,成卵未破缺毫,她的左臂,卻震得有些微酸。
小龍俯身拾起那枚,幼卵人手皮殼果軟,心中一動,微笑遞予府小蘭,道:「哇塞!蘭妹妹,這卵大約是剛產不久,我看你吃了吧!」
府小蘭接過幼卵,妙目深情的注視著小龍,道:「我一個人怎麼吃得了?我倆分著一起吃!」
小龍笑道:「哇塞!目前,我的功力已達九成以上,何必再借諸藥物之力呢!蘭妹妹現在趕快服下運功吸收,我現在先出去告訴粟兄一聲,免得他不知服法,減弱功效尚在其次,惡質入體,那才冤枉呢?」
府小蘭嬌然一笑,道:「粟哥不會不等我們回去,便把蛟腦吃了吧?你別走,繼續看看這壁上還寫著什麼?我聽你的,便立即吃卵運功好了!」
小龍他也認為,粟雄不會這麼快獨吞蛟腦的。
適才,府小蘭雖曾說過不吃,但站在她的情人愛侶份上,這等千載難得的靈藥,豈能不顧及心上人,而獨自享用呢?
適才府小蘭之所以留住小龍,則有意藉此機會,試探粟雄對己的愛心,若粟雄真個愛她,必會等她與小龍回去,再食蛟腦。
否則,似這等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人,雖有俊容豐儀,又有何用?
小龍依言,繼續看那壁上的留字,府小蘭則放下劍籃,好整以暇的準備服卵。
但抓弄半天,仍然不破,無奈求助小龍。
小龍運集丹鐵神功,用小指輕輕一刺,頓時將皮殼刺破兩孔,一股香甜之氣,霎時散了出來。
府小蘭玉靨一紅,尷尬的瞟了小龍一眼,小龍知道她不好意思,便將目光轉到石壁的字跡上,口中卻道:「哇塞!蘭妹妹你快吸!」
府小蘭將櫻唇放在孔上,用力一吸,只覺似有一股瓊漿玉液,順喉而下,霎時間,卵黃吸盡,僅剩下一個皮殼。
府小蘭用絲巾抹抹櫻唇,遂即垂簾跌坐,運起功來。
小龍繼續看那壁上字跡,原來紫金蛟不愧武林至寶,除腦與幼卵之外,蛟筋可以作繩,蛟尾可以作鞭,蛟齒共有一百零八顆,可作暗器當鏢使用。
紫金蛟脊骨之中,每節都藏一顆紫金珠,具有祛寒祛毒除熱之功,練武人帶在身畔,吐納練功時,藉紫金珠靈氣,可收事半功倍。
小龍看完,府小蘭亦喜悠悠站起身來,道:「龍哥哥,這幼卵之力果然不凡,我覺得功力真的大大增加了呢!」
小龍笑道:「恭喜,恭喜,哇塞!蘭妹妹大功告成,我們快出去吧!」
說著,小龍將手中辟水珠遞給府小蘭。
他凝立紫金蛟在成卵三尺之外,雙掌連擦,霍的一揚,掌心對準成卵,勁力猛吐。
但見有兩股白色氣柱,逕約半尺,一近成卵,氣柱霍散,如雲似霧,將成卵整個包沒了。
緊接著,「絲絲」連響,火花驟爆。
剎那間,成卵如雪向火,化成一堆炭燼。
府小蘭瞥見,龍哥哥的三昧真火,竟煉得如此純厚,正要叫好之時,空地之中,突然充滿一股惡臭。
小龍知是成卵灰燼所發,忙拉著府小蘭向洞外掠去。
那一堆灰燼,被水一沖,霎時間,四散開來!
頓時,將水色染成墨一般黑了。
而洞外本來墨黑的湖水,一觸那股灰水,立即變稠變濃。
片刻間,竟然變成石質。
小龍兩人發覺有異,加疾馳向洞外。
他倆方到洞口外不遠,回頭一瞧,身後,那洞在剎那之間,竟然被黑水所化石質,完全堵死了。
府小蘭與小龍兩人叫聲「好險」,相視一笑,立即掠飛上岸。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6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49
第二十六章
粟雄聽小龍述出入洞大概,心中又悔又恨,他瞧瞧府小蘭,只見地外表雖無異樣,但一雙黑白分明的秀目,卻更加清澈明亮。
不過,粟雄尤不信蛟腦惡質,有變性為惡之事。
他到是有意再加潛修,設法找本秘笈,再練絕藝,以奪回失去的紫金蛟皮。
他記及小龍的奇學,學自一冊古籍,而小龍曾告訴他,目下尚存在海外一孤島上。
故此,他早想探法探知那孤島的正確名稱與方位,好去愉偷的取冊練習。
小龍說完經過,見粟雄坐在一邊,默默不語,只當他在難過,方想勸他幾句,府小蘭卻已搶先說道:「龍哥哥,天快亮了,咱們快去弄那紫金珠吧!」
小龍答應一聲,三人掠至蛟屍處,只見地上,蛟血遍地,又腥又臭,卻不見蛟首。
粟雄想起,那蛟首已被他丟落湖底,小蘭自告奮勇,下湖去取。
小龍將辟水珠給地,府小蘭一躍入湖,不一刻便將蛟首,用寶劍挑了上來。小龍用寶劍割肉取骨,粟雄抽筋,小蘭取珠,直忙到五更將近,方才弄完。
府小蘭與粟雄各將紫金珠,蛟筋洗滌乾淨,小龍則忙著挖坑掩埋。霎時弄好一算,共得紫金珠三十六顆,蛟齒一百零八枚,筋九十八丈。
府小蘭將這些分成三份,每份紫金珠一串十二顆,蛟齒三十六枚,蛟筋各約三十餘丈。
三人各取一份收了,正欲離開,小龍突然想起那蛟尾,找來一看,只見那長尾約有二丈五尺,本來粗如小臂,此時大概是血液流出,已然縮成八九分粗。
尾中無骨,全是蛟筋構成,堅韌柔軟之極,皮呈紫金色,上面遍佈細鱗。
小龍執在手中,只覺份量不輕不重,十分襯手,略一擺動,勁風呼呼,威風八面,不由得心生喜愛。
府小蘭瞥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忙道:「龍哥哥,你的寶劍太利,不宜長用,我看這鞭你留著吧!」
粟雄心中不願,面上可不得不慷慨一番,也道:「石兄若會使鞭,就留下自用好了。」
小龍見兩人這麼說,便道了聲謝,欣然收下。
三人找著船隻,入湖劃向對岸,不一刻到了岸邊,上岸回店。
三人折騰一夜,各有收穫,越屋回房,那裡再睡得著。
尤其是粟雄,心中充滿了喜、恨、悔、疑的各種情緒,前思後想:總覺得小龍對他不起般。
他覺得近來府小蘭漸漸的變了,她似乎對醜陋的石小龍有了感情。
他想:「我該單獨找蘭妹妹談談,若是她願意陪我去清修更好,否則,最少也得讓地自己證實,是否還愛著我!」
對於小龍,粟雄又有了一番新的判斷,他覺得,目前自己的功力,尚不能與小龍抗衡。
故此,粟雄想騙取小龍的古籍之心,更形堅定,他認為非如此不足以稱霸武林。
至於府小蘭此時靜坐在房中,也在想著心事。
她想到小龍的謙沖仁厚,也想到粟雄的自私自利,由於今晚的一切,發現粟雄並非真的愛她。
粟雄平日的表現,只不過惑於地的美色,但臨到緊要利害開頭,便充份顯露了本性,只顧他自己的利益,連什麼都忘卻了。
而小龍呢?
此際無論他對自己有無愛憐之心,卻竟能這般慷慨地,將整個千載難逢的靈藥,人人欲爭的至寶讓予自己。
這種偉大的精神,豈是常人可及。
因此,地滿心的柔情,便拋向小龍,她決定,無論小龍現在愛不愛自己,她都是要設法爭取。
她一定要獲得小龍的愛,同時也決定以全力去愛他,她並不介意小龍的黃臉黑疤,相反的,地認為這是小龍應有的特徵。
地又想道:「我應該表現得更積極些,我要佔住他整個的心身,如今,我不必再顧粟雄了,他不值得我愛。我要龍哥哥從我這裡得到安慰與滿足,同時我也將以他為我的驕傲,因為,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奇人!」
小龍沒有想到別的,他目前一心只想著,怎樣才能化解掉明日白石山比武大會。
若直接當眾說出,紫金蛟已然被斬,則天下群雄,必找自己的麻煩,向自己索取蛟寶不可。
他並不吝惜蛟寶,但要給哪個,則不但頗費周章,甚或亦可能因之引起打鬥與爭奪。
因此,思考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條不著痕跡的方法來。
沒法子,只得決定先到白石山現場看看再說。
三人有三個不同的心思,冥想中外面的天色,已然大明,店中的客人,都紛紛起身,呼喚夥計倒水開飯的聲音此起彼落,吵個不停。
三人各個開門,一齊在房內食用早餐。
在桌上,小龍提起他的顧慮的問題。
粟雄表示,以他三人的武功,大可以挺身而出,宣告於眾,紫金蛟已被他三人除去,哪個不服,或意圖分滋蛟寶,則不妨上台來較量較量。
目下府小蘭不僅深受小龍的薰染,卻也瞭解,龍哥哥仁心厚宅,是不願看到有打鬥流血事件發生的。
因此,她不贊成粟雄的主張,她想了一會,喜道:「龍哥哥,有了,咱們不如讓老道叔叔出面,向天下群豪宣佈,蛟已被人除去,只要他不洩露咱們姓名,則那些貪得量小之徒,便不會找到我們頭上來了,你看這主意好嗎?」
粟雄大大不贊成這種作法,他認為這是一種怯懦的行為。
不過,粟雄並沒有說出,因為他私心之中,尚不敢篤定,能技壓天下群雄,祈以,他乾脆把這意思存在心裡。
果然不出所料,小龍頗為讚賞府小蘭的主意,他道:「哇塞!蘭妹妹主意甚妙,不過,武林中好些魔頭,如黃山鐵杖叟等人,均存必得之心,驟聞此訊,定是氣憤不已,可能會向報訊人迫問消息來源。」
語音一頓,又道:「哇塞!目下時機迫促,已不容我等他想他法,但以我之意,浮沙子前輩,雖屬江湖知名之士,卻並不見得能對付鐵杖叟一千惡魔,所以我等萬萬不能連累到他!」
府小蘭秀眉微蹙,道:「那麼去找誰呢?誰有把握能擔任這項任務?」
小龍安詳一笑,說:「哇塞!這事既然是我們發動,當然由我們擔任才是!不如由我改扮成另外一人,上台宣告此事,若萬一有人追問,亦可相機對付。」
府小蘭立即鼓掌叫好,連促小龍快去改扮。
粟雄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他想:「既然你要登台,還怕你不動手嗎?我以助拳之名,正可以大打一場,試試功力!」
於是,事情便這麼決定了。
飯後,小龍回房,府小蘭跟進來看他改裝,自動為他弄這弄那,像賢妻對待丈夫,像個快活的小孩,在等著看什麼稀奇物兒。
小龍在她的情態中,恍似看到了蘇婷婷的影子,心中又感激又有點難過,暗想:「哇塞!若是沒有婷婷姐姐先佔我心,我與她豈非美滿的一對?」
他想把府小蘭請出房去,但又覺不忍打斷她的興頭。
府小蘭依著小龍的提示,將一切道具都準備好,小龍道:「哇塞!蘭妹妹,你請吧!我要更衣哪!」
府小蘭櫻唇一呶,佯歎道:「你趕我我偏不走,我又沒攪著你,你更衣就更衣好了。」
說雖如此,但那有姑娘看著男人更換衣衫的道理。
不過,她並未走遠,站在門外,不時的敲門,催問好了沒有。
好半晌,小龍在房內開口,道:「蘭姑娘,請進來吧!」
府小蘭迫不及待推門入室,妙目閃處,頓時吃了一驚。
那裡還有龍哥哥?這分明已換了人嘛!
前面站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臉上沒有黑疤卻有皺紋,慈眉雪白,祥目含笑,體態稍顯佝樓,身著青綢長衫,足履長峒青布靴,無一點與石小龍相同之處。
府小蘭怔怔的盯著打量,好半天,方才發現了二點,與小龍相同的地方。
老人的一雙眼睛,仍然是黑而又亮,尤其是眼中的一股濃厚笑意,在地心底,是再熟悉不過了。
還有一點,那顆顆潔白如銀的細齒,也正是小龍所具有的。
但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她遲遲疑疑的嬌聲喚道:「龍哥哥……」
那老人哈哈一笑,笑聲低沉蒼老,指指開著的後窗,用一種老人們特有的低沉語音,道:「龍哥兒從這兒出去啦!老朽雲鶴,乃是龍哥兒知友,今日過訪,得見蘭姑娘芳蘭之質,實為幸甚!」
府小蘭粉臉一紅,真當自己認錯了人,下意識的向窗口瞄了一眼,強自鎮下心神,對老人撿衽一禮。
突聞得老人笑聲霍變,邊笑邊說:「哇塞!蘭妹妹,你真的認不得我了嗎?」
這笑聲與語音,正是小龍的聲音,低下的螓首霍地抬起,發話音正是老人。
府小蘭這才知老人正是小龍裝成,不由櫻唇一呶,佯嗔撒嬌,一下撲過去,便拉小龍的假須,嬌瞠道:「好啊!你怨我,會裝,我試試這鬍子是真是假!」
小龍後退一步,雙手亂搖,保護住頷下白髯,語音又是一變,道:「慢來!慢來!老朽非是老道叔叔,怎能與姑娘抓須為戲?罪過!罪過!」
府小蘭抓不到鬍子,卻抓到了小龍的左手,不依道:「不行,我非拉一下試試不可!」
小龍問道:「哇塞!這是為什麼?」
府小蘭道:「若不試試,等會你與人動手,一下掉了,豈不大出洋相?」
小龍見她無賴歪纏,只得依她。
府小蘭抓住鬍子,「咯咯」脆笑,一連拉了兩下,未曾拉下,卻拉得小龍哎哎呼痛。
府小蘭樂得「咯咯」大笑,粟雄在隔壁聽見,又是嫉妒,又是好奇。
過來一瞧,瞥見府小蘭拉著個老人的長髯,嬌笑不已,頓時一怔,問道:「石兄呢?」
府小蘭瞥見粟雄進來,放鬆纖手,仍在癡笑。
小龍一手梳須,笑道:「小弟在此!」
粟雄盯著他打量半晌,歎服道:「石兄易容之術,真稱得上神乎其技,若再能稍變聲音,天下何人能夠猜出,是由於化裝而成的呢!」
小龍莞爾一笑,語音一變而為低沉,說:「多承指導,老朽敢不從命!」
粟雄聞聲大驚失色,笑聲讚道:「石兄果奇人也!小弟萬萬不及,自今而後,小弟當勉力傚法吾兄奇行,不敢再稱能矣!」
小龍瞥見粟雄一臉真誠,便道:「哇塞!粟兄過獎,小弟何能,配稱奇人,倒是粟兄你能於白石山事完之後,潛修二年,則功力精進,才真是武林異彩奇葩呢!」
粟雄聞言,不由沾沾自喜,心中一動,道:「弟久居華山,久慕海上,氣象萬千,嘗思一遊,小弟昨夜熟思,不如乘此機會,到海外孤島面壁兩年,一者可以盡情領略雲海之變幻,二者也可省去若干俗務打擾,石兄過去,久處海上,可有什麼適當地點,助小弟了此心願嗎?」
小龍信以為真,歉然道:「哇塞!說來慚愧,小弟幼年,雖曾在虎牙嶼中住過幾年,實不知尚有何島,堪作久居,如往虎牙嶼,水陸兩途,均須月餘行程,粟兄潛修之事,迫在眉際,萬萬不能魷擱恁久……」
粟雄心中暗喜,將「虎牙嶼」三字,牢牢記住,不待小龍說完,接口道:「石兄不必作難,小弟此時,倒忽然想起一個去處,「霍山」、「三元觀」,乃我華山支脈,觀主天權真人正是小弟最小的一位師叔,今日事完,小弟便去三元觀便了!」
府小蘭默不作聲,悄悄為小龍理好行李,道:「天不早啦!該走了吧?」
小龍粟雄一齊道:「好!」
於是三人囑咐過店家,小心門戶,粟雄將兩柄擎天戟斜背背上,府小蘭背劍攜籃,二人均換上一身新的勁裝,與小龍並肩出店。
白石山輿姥山隔湖相峙。
山下有一大鎮,以山為名,倒有數百戶商民百姓。
自紫金蛟出現之後,白石山鎮上,突然的熱鬧起來,所有的客棧,不但租借一空,便是有些民房,差不多也全住滿。
比武大會,設在山頂白石廟前的廣場上,鐵杖叟等人,也都借居廟中。
這日清晨,住在鎮上的群豪,均紛紛登山,一時萬頭擁擠,盛況空前。
小龍三人到達山頂,也不過辰初時分,府小蘭瞥見這麼多人,早已喜笑顏開。
小龍打量山上形勢,只見那廣場稍有斜度,全部以白石磨成,廣有卅丈方圓,廟門前搭著高台,高有丈半,上架彩蓬,蓬前橫懸著一塊紅布,上有「比武大會」四字。
兩旁看臺上上有遮陽席蓬,下有桌椅板凳,想是供有名的人物用的。
此時,只上滿六成坐位,倒是正面台下,黑鴉鴉擠滿廣場,或坐或立,語聲喧嘩,熱鬧異常。
小龍目光銳利,早已看清,衡山四子,列坐在西看臺上,浮沙子的弟子焦仁,輿另一位青年,也站在一邊。
他悄悄對府小蘭一說,府小蘭立即提議,也過去與他們坐在一起。
二人自無異議,擠過人群,躍登西台,粟雄立即發覺,竟有不少的秦中熟友!
他稍事寒暄,府小蘭兩人,已走到浮沙子那邊。
浮沙子與浮雲子瞥見府小蘭,一同起身招呼,浮風子與浮土子,卻均微微點頭。
府小蘭一氣,便另找了個空桌坐下,浮沙子知地性情,忙即過去,對她打哈哈,道:「小丫頭,你的心肝兒呢?」
丫頭並不答腔,只是一股勁的傻笑。
笑得浮沙子,有看沒有懂,也跟著尷尬的嗨嗨二聲。
在大戰一觸郎發的片刻,笑倒是可以輕鬆一下當時的氣氛。
口口 口口 口口合肥。
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座名城。
合肥舊稱廬州,為皖省的地理中心,北依皖山,南控巢湖,為南北之孔道,西北為一廣大平原。
所以,在風景上,習俗上,則完全北方氣味。
因其介於江淮之南,故為歷來兵家必爭之地,合肥則是一個問鼎中原的大戰場。
縣城之南為肥水,周圍為運河溝渠所環繞,南淝河通巢湖,間接與裕溪河相通,水運比較便利。
這天,蘇婷婷抵達合肥,因為心繫龍弟弟,因此日夜兼趕,在她的直覺中,認為那醜少年就是龍弟弟。
人,是肉做的,儘管地功力高絕,玄關已通,但經過多日長途不停跋涉,也就感覺到有點疲勞了。
這天,剛抵西梁山附近惡鬼巖,山上草不長,花不開,鳥不生蛋,據附近居民傳說住有惡靈的凶煞。
因此,人煙稀少,遊人絕跡,日子一久,就更顯得陰森恐怖的氣氛,越發令人不敢入山探險了。
太陽整個兒落下去了,只見西天一抹紅霞,蘇婷婷一看四下無人,便靠在一塊岩石處調息。
驀地-- ;一陣人聲驚擾了她,探首望去,只見路中央躺著一個大漢,口中夢囈似的叫道:「他奶奶的!那保暗鏢的兩個雜碎,怎的還不來?這夜深露重,荒山野地睡覺,叫俺怪難受的!」
蘇婷婷聞言之下,不免有些驚異,心忖:「這人忒也大膽,搶劫鏢局哪能這麼大聲嚷嚷,雖說是夢囈,可也有違常情!」
繼之,地又想到這人絕不會如此粗心大意,唯一可能,就是此人武功奇高,根本不將鏢局的人放在眼裡。
另一個可能是發覺自己,這些話是有意衝著地說的。
衝著自己?為什麼?
難道把我也當同路人?
果然不錯,那人又有氣無力的道:「小妮子,想看熱鬧嗎?就窩在那裡別動,俺稍時打發了那兩個廢物,說不定分你一點花紅!」
蘇婷婷差點笑出聲來,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便乾脆留下來,看個究竟。
這時,地已看清了這人的模樣。
他是一個袒胸露腹的胖大漢,紅光滿面,頭皮刮得青光閃亮,再配上一副小鼻小嘴,極為滑稽可笑。
胖大漢忽然一翻身,貼耳於地,面帶喜色道:「來了,來了,奶奶的!可教俺等久了,小妮子,快找個地方藏起來,免得少時嚇著了。」
蘇婷婷覺得很有趣,依言將身體藏起來,就在此刻,已響起一陣「得得!」蹄聲,急驟的向這邊奔來。
頃刻間--兩乘白馬,在兩名中年人駕馭之下,如潑風灑雨般馳至。
胖大漢忽然像殺豬似的唱著:「呃唷!
媳婦不上炕啊!
為了俺尿床啊!
可恨哪!你這小沒心肝,狐狸精喲!
就忘了俺喜餅、喜禮、喜金送嫁妝哩!」
這首小調詞兒本就不怎麼高明,在胖大漢的怪腔怪調的嗓門中唱出,就更不敢恭維了。
蘇婷婷強自忍笑,而那兩個騎士,更是驚得急策馬韁,兩乘健騎已「希聿聿」嘶叫,人立而起。
胖大漢換了一個較為舒適的睡姿,雙目已緩緩睜開,口裡依舊怪聲怪氣的唱著:「老哥唷!
月光照得心癢癢哪!
奴問你,怎麼還不來呀?」
唱完之後,哈哈笑道:「咦?來矣,來矣!二位老哥啊!奴家還以為你變了心腸呢!」
一曲小調,分做三段唱,且剛好把時、地、景配合得恰到好處。
二名騎士,俱是江湖上風裡浪裡打過滾的,睹狀之下,已知有了麻煩,陡地勒馬後退,炯然注視著眼前的胖漢。
右邊一位頷蓄短髭的中年人,一抱拳道:「閣下攔路相戲,莫非與咱「金劍」、「銀鉤」有什麼過節?」
胖漢一摸肚皮,搓下一團污泥,在手中把玩了半晌,說道:「乜嘢!豈敢,豈敢!俺不過有一件小事,意欲麻煩兩位當家的!」
二人互視一眼,仍是右邊的中年答腔:「閣下如有昕示,但請明言,只要在下等力之所及,無不從命。」
岩石後的蘇婷婷不由暗讚一聲:「這金劍、銀鉤果然是老江湖了,行事老練落檻。光棍已極,看來行走江湖,還真是一門大學問哩!」
胖漢皮笑肉不動的一笑,說道:「乜嘢!客氣,客氣!只怕俺這個要求說出來,二位非但不會從命,說不定恨不得剝下俺這身老皮呢!」
金劍、銀鉤二人聽得心頭一凜,但仍強笑說道:「閣下請明示,以便斟酌。」
胖漢一齜牙,笑道:「乜嘢!好說,好說!俺這點小要求嘛!實在不大好意思開口,就是俺想「笑納」二位鞍內分藏的一對「寒玉馬」!」
一言出口,金劍、銀鉤同時神色一變。
蘇婷婷看得很清楚,她見的珍珠、古物太多了,但卻為「寒玉馬」引起了好奇,她不想占為已有,卻想見識一下。
右側中年人臉罩寒霜,冷冷喝道:「朋友,話不能說過大,這人不可逼急,朋友既是道上同源,當知兄弟這行飯難吃,若是其他要求,尚可設法周全,此事則斷斷無法從命!」
胖漢不慍不火,細瞇著雙眼,說道:「乜嘢!這是自然,用口把式向二位商求,定然徒費唇舌,不過,若改用手把式嘛!二位就會另當別論了。」
這話,不啻是擺明了挑戰,換句話說,不答應也得答應,看誰的道行高。
金劍、銀鈞二人雙手一拍,同時拋鍰下馬,行動整齊劃!,乾淨俐落。
胖漢「嘖嘖」稱讚道:「乜嘢!盛名之下,果無虛士,不愧為皖北第一大鏢頭。」
說起金劍、銀鉤,並不是簡單人物,他倆是親兄弟,同為少林俗家弟子。
老大「金劍」馮仲雄,老二「銀鉤」馮仲傑,二人盡得少林外家真傳,在正陽關開設「雙英鏢局」創業不出三年,便被他們闖出萬兒來了。
雙英鏢局迄今已有十二個年頭了,真可說是一帆風順,無往不利。
此次護送一對奇珍至祁門,也就是胖漢說的「寒玉馬」,想不到行抵合肥附近,竟然有人攔路劫鏢。
胖漢吁了口氣,懶散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倏地長吟道:「乜嘢!道路條條連,宇內尊狐偃!」
金劍、銀鉤一聽胖漢自報名號,俱不由全身一震,脫口驚呼道:「狐偃頭陀!」
第二十七章
那狐偃頭陀,乃武林一中一脈異枝,功力精深高絕,成名於五十年前,幾與天下第一劊獨芳客齊名。
只是,這狐偃頭陀遠居塞外,少履中土,功力雖高,卻很少有人看見。
只有一次,獨芳客遠遊塞外,與狐偃頭陀不期而遇,比劃數晝夜,終於一劍之差敗北。
這一來,狐偃頭陀雖然一劍敗北,卻因之名動宇內,聲滅大震。
岩石後的蘇婷婷也為之一驚,此人竟是與恩師獨芳客齊名的狐偃頭陀,此人成名在五十年前,就以他十幾歲就成名來說,現在該是古稀之年了,但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
狐偃頭陀一摸光頭,洪聲道:「乜嘢!於風專程伺候二位來了!」
緊接著又道:「二位當家,乜嘢!俺老於要得罪了。」
金劍、銀鉤雖懾於狐偃頭陀之名,伹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金劍馮仲雄首先發難,旋身斜步,一溜光芒閃處,已如毒蛇般插向於風脅下。
銀鉤馮仲傑也不甘落後,向相反的方向躍進,但見銀光閃閃,鉤影倏猝,捲向敵人的下盤。
狐偃頭陀身手果然不凡,倏地一聲大笑,右掌並指如戟,點向馮仲雄腕脈,左掌卻穿過一片勁風,奇詭無比的折向震來的馮仲傑,一招兩式,狠辣刁鑽,兼而有之。
馮仲雄厲叱半聲,手中金劍急偏而上,反掛敵人手臂,雙腿陡起,踢向於風腰部,而另一道鉤影,也配合得恰到好處的輪攻於風背後。
狐偃頭陀忽然將渾身肥肉一抖,「劈啪!」聲中,竟在瞬息之間矮了半截。
於是,劍刺、腿傷、鉤掛,就在這一線差異之中,全部落空。
於風這時的形態十分可笑,宛如一個隨地溜滾的大肉球一樣。
只見他招式如風,在一連串反擊中,尚且呵呵笑道:「二位當家的,俺老於這兩手莊稼把式還差強人意吧?」
馮仲雄厲叱道:「姓于的,你也是成名的前輩人物了,這種以大欺小行為,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嗎?」
於風避開了馮仲傑疾攻的三鉤,長笑道:「乜嘢!馮大鏢頭,別拿話扣我,俺老於軟硬不吃,你就加把勁,盡力施展絕活保護你的寶貝吧!」
三人在笑罵叱喝聲中,身形交瀉,如同電閃掠空,絕學交互迭出,如同長江大江傾瀉,人影、掌風、劍舞、鉤掛,幻成一片,打得難解難分。
蘇婷婷隱身在岩石後,對他們打鬥看得很清楚,目光隨著眼前跳躍的人影流轉。
她忖道:「這狐偃頭陀於風不愧是塞外一流高手,看他目前出手情形,雖然故作慌亂,卻是未盡全力,金劍、銀鉤這趟鏢只怕是保不住了。」
須知,高手過招,點到即變,絕不會將招式用老,而旁觀者,能看出三人激鬥的武功高深,其本身功力,已是佼佼之流了。
蘇婷婷屢獲奇緣,以她目前功力,實已超出當年獨芳客了,只是欠缺歷練而已。
這時,馮仲雄驀地狂吼一聲,將手中兵器揮舞成一片金網,密不透風的攻向於風,口中同時大叫道:「老二,雙功連一!」
馮仲傑在避開於風攻來的六掌之後,左手疾伸,立時與老大所騰出的右掌相連。
二人手掌甫一接觸,但見劍影鉤芒,頓時威力大盛,有如飛瀑倒掛,帶起一片銳風,呼轟壓到。
於風哈哈長笑,肉球似的身軀,已迅速無匹的在地面上旋轉了一個微妙的弧形,雙掌挾著勁風,猛震二人背心!
於是,在瞬息之間,一道凝結成金銀光網,竟如乾坤倒旋一般陡然移轉,不但適時擋住了於風攻來的掌勢,反而凌厲迎卷而上。
在呼吸之間,於風怪叫一聲,滴溜溜地貼地遊走,雙腿幾乎不分先後的掃出了十六腿。
罡風更熾,人影加速,在馮氏昆仲施出他們壓箱本領之後,搶制先機的激鬥,已更為兇猛的展開了。
時間很快的溜走,而三人已經拚鬥了兩百多招了。
此刻,就可以看出真功夫了,狐偃頭陀於風在這兩百多招中,信手拈來,全是妙著,沒有重覆招式。
反觀馮氏昆仲,金劍、銀鉤已反反覆覆的使了兩遍了。
就在他們將由第三遍開時,於風忽然大叫道:「喂!二位莫非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俺頭陀善心已發夠,可要拿出屠刀了!」
金劍馮仲雄運出一股真力,傳到銀鉤馮仲傑身上,在馮仲傑揮出厲烈的七鉤之後,亦怒聲喝道:「姓于的,休要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寒玉馬」可以給你,卻需要連我兄弟倆賤命一起拿去!」
真力反湧,馮仲雄在憤怒中,亦揮出九劍。
於風仍然一味游鬥,指東劃西,指南打北,身形在急速閃晃中,笑罵道:「乜嘢!好傢伙,二位可真是「吃了秤鈍鐵了心」,如果非要做「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賠本生意,老於也不能再念上天好生之德了,就要開始超度二位了。」
蘇婷婷旁觀者清,她已自於風多肉的面孔變化中,看出這位假頭陀已開始不耐煩了。
但直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這「寒玉馬」究竟是什麼玩意兒,直得他們如此的捨生忘命?
驀地--只聽得於風聲如裂帛的長笑,繼而又加狼嗥,端的懾人心魄。
笑聲初起,於風縮小的身形「呼!」的一聲恢復原狀,不進不退,右掌迅疾無倫的劈出,在第一勁力甫失之際,左掌又緊接而上,如此循環不息,一口氣攻出了三十掌。
雄渾的勁力,連續而形成一股恍如鐵杵般的氣流,直衝而至,不容許馮氏兄弟有絲毫喘息的餘暇!
馮氏兄弟在短暫的驚愕下,已調勻體內的真氣,發揮出「雙高連一」武技最高的功能,將真力逼入兵器之中,傾力抵擋鐵杵般的氣流。
於風大馬金刀的釘在原地不動,掌勢循環,勁氣如流,彷彿永遠不會停止的凌厲推出。
武學一道,招式有變化,內力則絲毫不能取巧。
武林人相鬥,最忌諱的就是硬接硬碰,全以內力相鬥,一分功力,一分貨色,功力差的,重則傷命,輕者勢必造成殘體的痛苦。
現在,強弱揭曉了。
金劍、銀鉤二人所布成的那道金網,在每一次勁氣相撞之下,就如白晝遇陽春,紛紛波散震盪!
二人的臉色,也隨著震盪的壓力脹得通紅,汗珠順頰而下,但是,二人依然咬緊牙關,盡量作困獸之鬥。
歎息聲從蘇婷婷櫻唇輕輕發出,她知道,若無奇跡出現,勝負之分已不遠了。
但奇跡,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刻,於風的臉色也開始凝重,嘴唇緊閉,以雄厚功力,將他最適於正面拚鬥的「拔山三連環」掌法,淋漓盡致的發出。
氣壓變得令人口鼻皆窒,勁力充斥四周……
倏而,蘇婷婷神色微動,目光向右前一叢矮林望去。
就在此刻,那片矮林中,響起一陣冷峭得毫無一絲感情的語聲道:「老狐狸,假頭陀,你也未免有些貪得無厭了吧?一對「寒玉馬」全歸了你,不覺得有些燙手嗎?」
於風聞言之下,毫不驚慌的把肥大的肚皮暴縮,一團較前更為猛烈的勁氣暴捲湧出。
一陣「轟」然巨響中,光芒頓斂,金劍、銀鉤踉蹌地退出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喘不成聲。
蘇婷婷看出這是狐偃頭舵手下留情,要不然,二人早就五臟離位了。
於風看也不看馮氏兄弟一眼,霍然一個轉身,狂笑道:「乜嘢!俺早就料到你這一半像人,一半像鬼的殺胚會跟蹤前來的,呵呵!出來亮個相吧!別一個勁的躲躲藏藏,羞人答答的像個未出嫁的大閨女一樣……」
矮林中微微一響,隨即出現了一個形狀怪異,嚇人的老者。
蘇婷婷凝目望去,不由偷偷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這位現身的老者,半邊臉孔佈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疤痕,血紅烏紫,瀝瀝瘰瘰,一隻眼球突出眶外,閃映著暗淡得有如死魚一般的光澤。
但是,他的另一半面孔卻是一如常人,皮膚細潤光滑,與左邊的臉孔恰好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他冷森森的站在那裡,再襯著一身麻布長袍,越發顯得鬼氣逼人,全身竟找不出絲毫活人氣味。
於風皮笑肉不動的一摸肚皮,又搓下一團污垢,在手中搓捻了一會,大搖大擺的走近兩步,說道:「乜嘢!姓宮的,別這麼死眉楞眼的瞪著俺行不行?有話就當面說,別怕難為情不好張嘴,你如果真想插一腿,也並非不好商量……」
說著說著,突然朝蘇婷婷隱身的岩石一齜牙,道:「乜嘢!小妮子,你知道這半邊美男子是什麼人?」
蘇婷婷被他這麼一叫,不好意思再隱藏了,緩緩走了出來,同時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這人的來歷。
於風笑道:「乜嘢!這位便是昔日轟動武林「天魔幫」幫主宮天成,被我那老夥計--獨芳客打散了……」
語音一頓,突然哈哈大笑道:「乜嘢!本來他是因禍得福,天魔幫解散後,跟「三手無鹽」結了婚,而且生了兩個兒子,原可享天倫之樂,乜嘢!偏偏老來入花叢,姘上了桃花三娘子,現成的太上幫主不當,卻去做天欲宮的使者,所以,本頭陀替他改名叫宮皮厚!」
他這介紹,蘇婷婷不由對宮天成多看了幾眼,因為這人跟獨芳客有過過節,凡是與獨芳客有過節的人,她都納入了黑名單,現在又多了一個。
一旁調息的馮氏兄弟,不由暗暗叫苦,暗歎自己時蹇運乖,竟又多了一位煞星降臨。
宮天成要死不活的陰陰一笑,說道:「老狐狸,你說完了沒有?嗯!讓你痛痛快快的吐露一下,免得等一下沒有機會信口雌黃了。」
於風嘿嘿一笑,毫不動氣,依然懶散的道:「乜嘢!老夥計,我想勸勸你,「色是刮骨鋼刀」,桃花三娘子真的會愛你嗎?它是利用你,你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賣命?」
宮天成臉上一無表情,全身未見怎麼移動,一下子就向前移出尋丈之外。
此刻,二人相距已不足五尺了。
於風忽然歎了口氣,一瞼憂傷之色道:「乜嘢!人各有志,我想你也不會接受我的忠告,唉!就拿我自己來說吧!又何嘗不自怨自艾,什麼不好做,卻偏要做這種沒有本錢的勾當,唉……」
宮天成早已暗蓄真力,準備發難,卻不料於風忽然如此形態,最後說出這種話來。
他對於風瞭解很深,知道這個假頭陀詭謀百出,鬼計多端,卻仍然忍不住問道:「姓于的,你無須假死裝活,是漢子就用不著唉聲歎氣!」
於風搖搖頭,說道:「乜嘢!俺是在歎俺又要作孽了,眼看俺要毀掉老朋友你那半邊面孔了,如此一來,你豈不是「半面美男子」也做不成了?」
宮天成萬萬沒有料到在這種情形之下,對方竟如此促狹自己,故意出言諷損,不由得氣得全身微抖,鬚眉俱張。
大戰眼看一觸即發,蘇婷婷卻飄進場內,朝於風一拱手,說道:「於前輩請稍等一會,小女子想跟宮幫主問個問題!」
於風一楞,突然齜牙一笑,道:「好!好!我原本就打累了,難得有機會歇歇,你問吧!」
蘇婷婷單刀直入道:「宮幫主,昔年群毆獨芳客前輩時,你參加了沒有?」
假如是言詞委婉一點,宮天滅或許會說出來,像這等形同逼問口供,以宮天成的身份,如何能夠接受,嘿嘿一笑道:「參加了又怎麼樣?」
蘇婷婷利時面罩寒霜,冷冷道:「你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狐偃頭陀於風雖然敗在獨芳客手下,但對獨芳客卻十分敬佩,此刻見蘇婷婷形狀,立刻感到這女娃兒與獨芳客淵源不簡單。
他不相信蘇婷婷鬥得過宮天成,於是暗暗運起功力,以便隨時搶救。
這一切,看在蘇婷婷眼裡,心存感激,不由對狐偃頭陀增加了幾分好感。
此刻,宮天成已經接上了話:「女娃兒,就憑你?宮某人是「嚴嵩做壽--照單全收」,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好了!」
大戰即將一觸即發,而狐偃頭陀於風卻於此時進言道:「女娃兒,可否讓老於說兩句話?」
蘇婷婷螓首微點,道:「於大俠請說。」
於風道:「如果我老眼不花,娃兒想必與老夥計淵源很深,乜嘢!老夥計遇害之時,我正在塞外,過了很久,我才知道,但即以時日來說,半面美男子那時正是眾叛親離的時候,諒他在自身難保下,恐無力參與圍毆一事。」
蘇婷婷道:「那他……」
於風微微一笑,說道:「乜嘢!人在氣頭上,總有幾句氣話,是不?」
語音一頓,接道:「現在你可以替我掠陣,等這邊事情一解決,乜嘢!我們再好好長敘,如何?」
蘇婷婷頷首退到一側。
宮天成見於風肯為自己見證,怒氣稍平,而於風卻在此事悶聲不響的驟然閃進,並指如戳戳向他上盤十五處重穴。
他說打就打,事前毫無一絲徵兆。
宮天成怒火剛息,戒備難免松怠,於風身起指到,宛如潑風似的疾點他要穴。
宮天成究非省油燈,就在不及寸許之時,冷叱一聲,連出七招,上攔下截,左擋右架,才手忙腳亂的應付過去,但已被逼退出三步。
他不由氣得目瞪如鈴,凶光閃射,嘶叫道:「姓于的,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卑鄙,也罷,老夫從現在起,與你誓不兩立!」
於風半聲不吭的一掄急攻猛打,毫不遲疑的重又展開狂猛凌厲的攻勢。
直至搶到先機之後,才哈哈笑道:「奶奶的!半面美男子,你也是老江湖了,打架難道還要先下請帖再出招,呵呵!你可真是老天真啊!」
宮天成已因憤怒,臉孔也劇烈地扭曲著,更覺得猙獰可怖,形同厲鬼,但他卻悶聲不吭,竭力施展身法,在劣勢中做最為陰毒的反攻。
二人出手捷如電掣,俱是稍沾即走,身形躍閃中,更是不帶絲毫氣息,較之適才與馮氏兄弟之戰,又是一種不同之勢。
一旁觀戰的蘇婷婷,現在卻安閒地置身事外,目不轉睛的看著二人打鬥,同時默察他們的招式。
馮氏兄弟則在運功調息,他們適才在與狐偃頭陀於風以真力硬拚之下,受了內傷。只是尚不十分嚴重。
蘇婷婷對馮氏兄弟所保運的什麼「寒玉馬」,可說毫無貪念,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它看著正在含怒拚鬥的兩位黑道高手,心中付道:「這狐偃頭陀功力之高,竟是如此驚人,難怪能夠與恩師纏都數晝夜。看情形,宮天成要比他稍遜一籌!」
驀地--宮天成沉喝一聲,兩隻手掌縮成雞心形狀。利用空間,躍身向前,緊密如繁星似的點向敵人全身重大要穴。
出手之下,不僅變幻莫測,更是陰損異常,任誰要是被他點上一下,不死也要重傷。
於風見狀之下,心頭亦不禁微凜,他見微知著,知道這是「天魔幫」的鎮幫絕技--「魔火沾身」點穴術。
於是,在他還攻九掌九腿之後,身形倏象釘立木樁,隨即雙掌循環疾使,罡風狂刮重重,再次破空而出,這正是於風擅長的絕技--「拔山三連環」。
勁力湧處,宛若巨浪排空,及卷而回,閃幻的雞心掌影,已在瞬息間被摒絕於外,空自散飛,始終無法突破這渾厚的氣牆一步。
須臾之間,戰勢再變。
在急不容發的激鬥之中,二人的身形越來越快,招式施出,也越來越險,掌影漫天,勁氣縱橫。
宮天成早已怒髮衝冠,氣憤至極,他除了竭力施展著「魔火沾身」的點穴絕技,更在招式中挾雜著天魔幫的「一絕」掌法。
但是,於風亦非紙糊燈籠,長笑聲中,掌勢更急,浩蕩得有如波濤千里,綿綿不息。
他藉著深沉雄厚的內力,倒趕千層浪,已將眼前的空間變成一道無形的氣牆。
在威力驚人的罡氣勁力中,一片片恍加落葉的掌影,時而閃擊而出,實是神鬼莫測。
轉瞬間,百招過去。
於風在激門中,時而睥睨正在運功療傷的馮氏兄弟,他在連出十一腿中,冷冷笑道:「乜嘢!半邊美男子,咱們要打到什麼時候才能終止?」
宮天成小心翼翼地拆招還擊,陰側惻地道:「到你這條老狗不再動彈,破膽不會狂吠的時候!」
於風一個旋身,連連攻出一十九掌,笑罵道:「乜嘢!半邊美男子,你那心肝可真狠哪,老於那裡得罪了你呀?」
宮天成悶不吭聲,兀自拚命尋隙出招,自他右眼閃爍的凶芒之中,可以看出,他此刻已萌無以復加的殺機。
於風畢竟是老江湖了,所謂一歲年紀,一歲狡,宮天成心中狠念,他如何會看不出來。
不過,他是老謀深算,把一切情形置於心中,不予叫破,表面上仍是嬉皮笑臉,口不擇言的胡扯一通,好似完全不曾發覺對方的殺機。
於是,當他險極的躲過一招「磷火青螢」之際,突然目光瞥處,發現馮氏兄弟已運功完畢,正緩緩站了起來。
立即一個環身旋步,擊出七掌五腿,乘隙叫道:「乜嘢!半邊美男子,閣下大概打不過俺,但是,老實說,俺要將你拾奪下來,亦非一時半刻,只怕咱們到頭來弄個兩敗俱傷,便宜了兩個替人跑腿的啦!」
宮天成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眼,一個勁的疾攻猛打,他此刻似乎認定對方又在施展詭計了。
戰門在剎那間又趨激烈,二人各不相讓,俱以一生所學相互硬拚,都想將對方挫於掌下。
然而,在這驚魂懾魄的激戰中,路側的草叢之內,突然閃出一條嬌小的人影,竟無聲無息地掩近馮氏兄弟二人的坐騎之後。
這人影舉止是如此輕靈飄忽,輕盈得甚至連功力高如於風及宮天成都沒有注意到。
但是,卻沒有脫離蘇婷婷的視線。
蘇婷婷有意無意的斜視著這條已逐漸掩近坐騎的人影,嘴角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嘲弄。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蘇婷婷不但清晰的看到這條行動隱秘,身形輕巧的人影,而且更看出這人是個女子,再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研判,年齡也不會太大。
它沒有點破,也沒有呼叫,心中只是在想:「目前除了自己出手,否則,金劍、銀鉤兩兄弟這對撈什子「寒玉馬」便難以保全。
假使這樣,於風和宮天成絕不會放過自己,而本身所學,雖說能夠應付,但何苦平白跟兩個黑道梟雄結怨!
再說,以目前情形來看,狐偃頭陀對自己十分友善,自己今後報仇大舉,正需人力支援,倒不如由這女子將它竊走,反可省掉一番麻煩。自己僅須注意這女子的面貌,到時碰面後,再看情形取回就是。
主意打定,目光便轉移到另一面,緊緊凝注那逐漸摸近的那女子。
但是,她失望了。
因為,那兩匹健馬的遮掩,蘇婷婷沒有看清那女子的面貌,僅在微一閃動中,望見一個模糊而面貌姣美輪廊。
此刻--兩隻雪白細膩的纖手,已閃電般伸入兩匹健馬的鞍袋之內。
因為其中一匹馬的鞍袋掛在馬身的右股,故而那只美麗的玉手伸入之時,被蘇婷婷匆匆一瞥之間,看到左腕上有一粒豆大黑痣!
健馬於此刻突然驚懼的立起,同時發出「希聿聿」的長嘶。
美麗的倩影疾速的逃走,她兩手分拿著一隻精緻的烏心木盒。
金劍、銀鉤兩人悚然一回頭,氣急敗壞的大叫道:「不好,有人乘隙開扒!」
叫聲中,二人也無暇他顧,展開身形,縱騎朝那身影匿去的方向狂追。
宮天成倏而虛晃收招,跟著縱身迫去,邊在空中陰聲道:「老狐狸!咱們這筆賬記下,一對「寒玉馬」總比你這條賤命值錢得多!」
於風慢條斯理的徐徐說道:「乜嘢!半邊美男子,俺只怕你腳踩兩條船,會左右落空哩!」
語聲一頓,正想回頭招呼蘇婷婷,那還有什麼人影,此刻,鬥場中除了他之外,早已曲終人散。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乜嘢!這女娃兒不賴,不知是不是獨芳客的徒兒……」
話聲中,身形也電射般縱出,三起三落,便失去了蹤影,迅捷至極!
口口 口口 口口
且說「半面美男子」宮天成跟「狐偃頭陀」打了一架,拚了個你死我活,最後還是把「寒玉馬」給丟了。
這時候,他突然有看八十婆娘生下私生子,老來丟人的感覺。
不錯,「狐偃頭陀」於風沒有說錯,桃花三娘子是利用他,並不愛他,自己又何嘗沒有想到呢?
但是,他就是無法不想,只要一見到桃花三娘子,就啞巴見到娘,無話好說,乖乖的聽地擺佈。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現在,他又要回到桃花三娘子的身邊。
寒玉馬沒有得到,他不得去覆命!
醜媳婦,遲早得見公婆,既然拋不開,甩不下,只好去看白眼了,雖是白眼,總比不見的好。
日落時分,來到了桃花三娘子寢宮。
那兒是百花宮唯一禁地,桃花三娘子臨時行宮所在,閒雜人等根本不得涉足一步!
宮天成方來自後院圓拱門前,突見桃花三娘子門下「雙嬌」中之李秀英含笑攔住他道:「師伯,師父正在會客!」
說完,暖昧的一笑。
宮天成含笑點頭不語。
在桃花三娘子門下「四鳳」、「雙嬌」就以李秀英他最為寵愛,因為她不但在「床上最賣力」,而且並不嫌他另外半張瞼!
說到宮天成這張臉,那真是小孩穿他娘的衣服,長啦!
說起他這半邊俊臉,真個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有如玉樹臨風的美男子,現代人稱的小白臉。
那真是半張迷人的臉,使女人著迷的臉。
另一半呢?
就不敢恭維了!
那斑斑剝剝的瘰疬,看了一次就不會再想看見!
就連他的禁胬桃花三娘子也不例外。
但是,這妮子卻沒有這種感覺,每每令他心滿意足。
今日她又悄悄來了,顯然又想演一場「床戲」,所以宮天成並不怪地「打擾」了他輿桃花三娘子的幽會。
只聽李秀英悄悄說道:「師伯,玉丫頭看上你啦!」
宮天成目光一亮,低聲笑道:「哦!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李秀英媚眼一拋,呢聲道:「前些日子,你跟我做那件事的時候,那丫頭無意中撞見了,事後一再求我在中間撮合哩!」
「浪蹄子!」宮天成輕拍著李秀英肥臀。低笑道:「嗯!那丫頭長得還挺俏的,不過,看樣子已經「破功」(失貞)了!」
李秀英媚笑道:「那才好哩!「前人開路,後人方便」嗎?免得師伯浪費力氣,不是很好嗎?嘻嘻……」
「騷丫頭,謝啦!過些日子我把「鬼火點燈」這套功夫傳給你!」
「謝謝師伯!」
李秀英愛的也就是宮天成的武功,難道它還真會喜歡半人半鬼的人?
老和尚看花轎,今生休想!
為了要得到宮天成嫡傳,李秀英也就外甥愛妗子,不講舅(究)啦!
宮天成志得意滿的往後走。
的確,還有什麼比徹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
月亮壩頭照影子,太把自己看大了!
宮天成一走,李秀英立即嬌笑道:「玉妹妹,你該放心了吧?」
只見自樹叢-後走出一個少女,羞紅著臉,聲如蚊蟻的道:「多謝姐姐大力成全,妹妹終生沒齒不忘!」
李秀英牽著她的手,低聲叮嚀道:「師伯「床技」之高,「體力」之充沛,你是曾經看過的,可要當心些,咱們到前院去吧!」
那少女卻低聲道:「姐姐先去吧!我還要去巡查一下哩!」
「呸!巡查?還不是要偷看,呸!偷窺狂!」
當然,這些話只在心裡面說,並不當面揭穿,柔聲笑道:「好吧!你多辛苦些,免得那些冒失鬼撞壞了兩位老人家的好事,我走了!」
宮天成甫入後院寢宮,就聽到桃花三娘子道:「不忘,阿姨洗過澡為了貪求舒適涼快,穿得很少,你不會見怪吧?」
「不會的,阿姨,何況你是我的長輩,再說……」
「再說什麼?怎麼不說下去呢?」
「我怕阿姨會不高興。」
「怎麼會呢!從你生出來,我是看你長大的,你就是說錯了話,我也不會不高興,也不會怪你的!」
「那我就說了。記得我小的時候,阿姨照顧我,晚上替我洗澡,陪我睡覺,你就像娘一樣的疼我,愛我。現在我是把你當娘一樣的尊敬你,愛慕你,我還不知道要怎樣的報答你呢!」
「不忘,被你一提,我也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情形了,你晚上睡覺,總是大哭大鬧,我被你哭得實在沒有辦法可想,只好把你抱在懷裡,把我的奶給你吃,你才肯安靜的睡下來。現在想起來,你還真頑皮,嘴裡吃一個,手還要玩一個,你就是哭吵不休,恨起來真想打你的小屁股一頓!」
「阿姨為什麼不打呢?」
「那時候你才五六歲,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打你有什麼用,再說你又是沒娘的孩子,說什麼也打不下手呀!」
「真感謝阿姨,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順你,報答你!」
宮不忘說完,坐在桃花三娘子的身邊,摟著她的腰,親吻著她的臉頰。
「乖不忘,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洗澡時,有多調皮!」
「這個我不太記得了,請阿姨說嘛!」
「阿姨……不好意思說嘛!」
桃花三娘子粉臉通紅的說不下去了。
「好阿姨,說嘛!」
宮不忘說罷,將嘴改吻桃花三娘子鮮紅微翹的小嘴。
桃花三娘子被他吻得氣都喘不過來,忙用手把他的頭推開:「你想悶死阿姨啊?小鬼頭!」
「那阿姨快講,不然我又要吻下去了。」
「好!好!好!我講,我怕了你了,我講給你聽是可以,但不能講給別人聽喔!這件事在我心裡藏了二十多年了,知道嗎?」
「我知道,阿姨請放心,我又不是白癡!」
「你小的時候,我每次給你洗澡,非要我脫光衣服坐在浴缸裡面,你就站在浴缸裡,臉對臉的替你洗澡,你的一雙小手,有時候摸阿姨的乳房,有時候又捏奶頭。
有時候伸到下面去摸阿姨的下體,弄得我全身癢癢的,難受死了,氣極了,把你的小手打開,你就又哭又叫,真是氣死了。」
「那麼,阿姨後來又怎樣呢?」
「我有什麼辦法,只好讓你那雙討厭的小手,去摸去捏,真恨起來時,我就用手去敲你小老二,逗得你哇哇叫,想起當時的情景,現在還覺得好笑哩!」
「好呀!原來阿姨在欺負我年紀小,我現在要報仇!」
「小鬼頭,阿姨對你那麼好,你報的是什麼仇啊!」
「我現在要吃你的奶,咬你的奶頭,摸你的下面……」
「你敢?」
「我怎麼不敢!」
宮不忘把桃花三娘子壓倒在床上,雙手拉開紗縷的前襟,哇!好大一對肥白豐滿的乳房呈現在宮不忘的眼前。
高高挺起,一點沒顯下垂,兩粒紫紅色像草莓般的大乳頭,挺立在緋紅色的乳暈上,美絕性感極了。
低頭含住一粒大奶頭又咬又吮的,一手摸撫另顆大奶,一手伸入褻褲裡面,撫摸著柔柔青草地。
「啊!不忘,不可以……這樣胡來……阿姨要……」
宮不忘不理她的呼叫,手指插進她的騷幽裡面又扣、又挖,弄得桃花三娘子整個人都癱軟在軟榻上,全身顫抖,嬌喘喘的。
嬌聲浪語道:「不忘!別再挖了……阿姨……難受死了……快把手拿出來……喔……我……我尿尿了……」
一股熱液順著宮不忘的手指流得她的肥臀和床罩上一大片。
「死不忘,阿姨……被你整死了……前世的冤家……」
「好阿姨,舒服嗎?」
「舒服你個頭,被你整得人家難受死了……」
「阿姨,你看我的技巧,是不是比小的時候棒多了?」
「棒你的大頭鬼,等你老爹回來,不告訴他,好好的修理你一頓才怪!」
「什麼?你敢把我吃你的奶,摸你騷幽的事,告訴我老爹聽?」
「我有什麼不敢的,告你想強姦我,非禮我,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哎呀!我的親阿姨,請你千萬不能告訴老爹聽,不然我就災情慘重了!」
宮不忘頓時嚇了一大跳,苦苦的哀求桃花三娘子。
其實,桃花三娘子是故意嚇嚇他,逗著他的。
「好了,阿姨是逗著你玩的,看你嚇成這個樣子,來,過來-給阿姨親親,嚇壞了我的寶貝兒子,阿姨會心痛的。」
「好哇!阿姨你好壞喔!嚇了我一大跳,我不管,要你賠償我精神上的損失!」
「乖兒子,你要阿姨怎樣賠你的精神上損失,才甘心呢?」
宮不忘站了起來,三兩下就脫得清潔溜溜,赤條條的立在桃花三娘子跟前。
胯下的長矛,亢奮得硬脹高翹。
桃花三娘子一雙媚眼,死死的盯著那粗長碩大的長矛,芳心跳個不停,哇!好可怕呵!
這小鬼頭的那根長矛,怕不有八寸左右長吧!
矛頭像嬰兒拳頭那麼大,真是天降神兵,勇不可擋,於是她想,要是被它插進自己騷幽裡,真不知是什麼滋味哩!
宮不忘雙手抱起桃花三娘子的嬌軀,放倒在床上,替地除去紗縷,除去褻褲,如餓虎撲羊的壓了上去。
他猛吻一陣後,翻身下得床來,把她的雙腿拉到床邊分開,抓了一把細草往上拔!
「啊!死小鬼……輕點……會痛呵……」
兩片肥厚紫紅的赤貝肉,一張一合的在蠕動,一粒粉紅色的花生米,屹立在正中央,殷紅色的肉荷包已扯開了「袋口」,閃著晶瑩的光彩,美艷極了!
宮不忘伸出舌頭先吹一下那粒跳動的花生米,頓時使得桃花三娘子全身顫抖了兩三下。
宮不忘一見。急忙再吹幾下,顫抖得桃花三娘子大叫道:「咯咯!小鬼頭,不要這樣……喔……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呵……」
桃花三娘子一邊哼著,叫著,一邊玉手玩弄著那根長矛,用手指去磨捏著矛頭及矛溝。
宮不忘覺得桃花三娘子的手好會摸弄,從矛頭上傳來的一陣陣酥麻快感,真是廟後面一個洞,廟(妙)透了!
於是站起身來,把桃花三娘子粉腿分開抬高,放在自己的兩肩上,使那騷幽更突出。
「不忘,阿姨……難受死了……也癢死了……乖寶貝……那用你的長矛……替阿姨止……止止癢……」
「是,遵命!」
宮不忘答應一聲,手握長矛,對準了……,屁股用力一挺,「滋!」一聲送進去了二分之一。
「哎唷!死小鬼,你就不能輕點!」
宮不忘也不管她,緊跟著又是用力一挺,七寸多長的長矛,盡根到底,矛頭頂到了花蕊。
桃花三娘子被他猛的一下搗到底,「哎喲!」的叫了一聲,道:「嗯!死小鬼……你是在要阿姨我的命呀!」
「好阿姨,是你叫我替你止癢的嘛!我是遵命行事,怎麼又怪我呢?」
「阿姨是叫你止癢,可是沒有叫你用那麼大力搗到底呀!」
「對不起嘛!親阿姨,我沒搞過這種「飛機」,所以不太懂嘛!」
「哼!鬼才相信你沒玩過女人呢!」
「是真的嘛!」
「管你是真是假,都輿我無關,等一下別再用力了,阿姨叫你用力的時候,你再用力,知道嗎?」
「是!親阿姨。」
於是,宮不忘開始輕抽慢送,然後再改為三淺一深,接著是六淺一深,他不停的抽插,使桃花三娘子開始舒服得直叫。
「咯咯……咯……不忘……乖兒子……你還說沒玩過女人,這套功失就能整……整死阿姨……好舒服……啊……快點……用力……點……」
宮不忘依言加足了「馬力」,開始「開快車」了,桃花三娘子扭腰擺臀挺起騷幽來接。
麈戰了有半個時辰,桃花三娘子的排水溝的水不停的排放,一滴一滴的都流到床單上。
「啊!小寶貝,好舒服……好暢快……用力……再用力……阿姨……要洩了啊……美死了……啊……」
在外面的宮天成,實在不是味兒,想不到自己的禁臠,居然讓自己兒子搞這樣的「飛機」。
但這種事也不能揭穿,更不好意思撞破,那多尷尬。
他得不到要領,只好怏怏的離開後院,那知才一轉身,只看見玉姑娘在一邊「哧哧!」的笑。
宮天成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玉姑娘悄悄走過來,低聲道:「師伯,任其自然發展吧!過份的壓抑反而造成反效果,吃膩了「大魚大肉」,偶而換換「清潰脆瓜」未嘗不是好事!」
「丫頭,你是不是也想換換口味呢?」
「咯咯!師伯,你說呢?」
「好吧!我就來個「大小通吃」!」
說完,將玉姑娘攔腰一抱就走,他把玉姑娘一顆螓首,放在那半邊美男子臉頰的肩上,使玉姑娘看見的是迷人的一面。
來到一個房間,這房間有個特別雅致的名字,叫「聽濤小築」。
進得房來,宮天成把玉姑娘往地上一放,「嘶拉」一聲,玉姑娘外衣及粉紅色肚兜立即一撕兩半,立即呈現出一尊「精雕細琢」的胴體。
玉姑娘驚叫一聲,正欲伸手搗向「三點」之處,宮天成卻笑道:「小心啦!我送你一程!」
托起玉姑娘的身子,平平一推。
衣物紛飛,「砰!」一聲,玉姑娘落在一張「手術台」上時,已成了「原始人」。
玉姑娘知道,這張手術台叫「逍遙椅」。
人只要往上一坐,就觸動了機簧,自動伸出四個環扣,把坐位上的人四肢扣住,彈簧往外擴展,這人就變做「大」字形了。
而坐墊下面上挺,把坐位上的人的肥臀托高,無論男女,下體就更突出,任憑宰割了。
這張逍遙椅原本是來對付一些心生叛意的門下工具。
椅上的人,毫無反抗能力,任由「輪暴」,直到脫「陰」或脫「陽」為止。有時教中高級幹部,也藉用椅子「功能」增加工作「效能」!
宮天成含笑來到「逍遙椅」前,柔聲道:「玉兒!」
「嗯!」
聲似密粉,玉姑娘緊閉雙眼,沒有作聲。
真是「背鼓入廟」,一副「挨打」相!
宮天成繞著「逍遙椅」仔細的監賞著玉兒那具上帝的傑作,偶而出手東扣扣,西摸摸!
「嗯!上等貨色,尤其這片「大草原」,正是「畜牧」的最佳所在,可以縱情的「遊牧」,任人「馳騁」!」
最後,樂得哈哈直笑!
玉姑娘卻羞得滿臉通紅。
全身亦因緊張及興奮,不自主的輕抖著!
那對媚眼卻一直緊閉,羞於見人。
「玉兒,小心啦-我要點燃「戰火」啦!」
「嗯!」玉姑娘輕輕的點點頭。
「滋!」宮天成發動第一波攻勢,進去半截!
「喔!」柳眉微蹙,身子一抖!
「放鬆肌肉,別緊張!」
宮天成輕捻著那兩粒「紅葡萄」,邊催眠似的柔聲細說著。
「半邊美男子」宮天成武功名列一流,調情手腕也屬「一級棒」,半盞茶不到,玉姑娘便覺渾身酸癢,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動著。
那「潛水艇」,不知不覺已深入「海底」了。
「哈哈!你看,是不是沒事吧?」
玉姑娘也深深驚訝著!
她對那「寶貝」是又愛又怕。
愛它的「神勇」,卻又怕它的「殺傷力」!
想不到此時的感覺,除了賬得滿滿的,騷幽裡沒有一絲空隙之外,竟沒有絲毫不適或疼痛的感覺,她不由鬆了一口氣。
「小心,我要「吹衝鋒號」了!」
真的衝鋒了,而且是「肉搏」,一抽一送,記記到底,玉兒不由得呻吟出聲!
「嗯!靠得住,貼得緊!「超水準」特技,好棒!」
宮天成「談笑用兵」,得意洋洋。
玉兒「步步為營」,嚴陣以待!
時間迅速的流逝,宮天成亦展開「強打」了。
玉兒沉著以對。
足足一個時辰,突聽玉兒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美死了!
宮天叫一見又征服了一位蕩娃,方待縱聲得意大笑,忽然玉兒那騷幽一緊,從花房突然傳來一股巨大吸力!
「喔!「沸渭內渦」陰功!」
他氣沉丹田,欲鎖精關,可惜為時已晚,已有一股精力衝出了「輸送管」,而且有欲罷不能之勢!
這種「沸渭內渦」陰功,乃是「魔女玄功」中最難練成的一層。
只要在「舒服」透頂時,它就會自鎖「門戶」,令男人無法「全身而退」,一直吸盡「元陽」為止。
它發動時,就像煮沸了的開水一樣,會跳躍不停的旋轉,想不到玉娃兒這種年紀竟能練成如此功力。
這種功力只有「九天玄罡」及練有「玄天罡氣」的人才能克制。
不知什麼原因,功力驟然停止,宮天成才能「緊急剎車」,急流勇退,他揮去額頭的冷汗,暗叫:「好險!」
望著暈迷中的玉兒,不由感激的吻了一下。
「寶貝,謝謝你!」
伸手連拍玉兒要穴,玉兒始悠悠醒轉過來。
「嗯!你真強,我……我服了你啦!」
「哈哈!玉兒,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呀?」
「俗語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練就這門功力,有沒有男人死在你的肚皮上?」
「功力?我不懂,從來沒有男人死在我的肚皮上,但倒有不少的男人死在我這雙玉手下!」
宮天成迷惑了,緊緊盯視著玉兒,看她情形,不像說謊的樣子。
難道是天生異稟?
「你真的不懂?也沒有感覺?」
「沒有。」
「哈哈!傻丫頭,看樣子你實在真可憐,從來沒有好好的「舒服」過,同時,你也不知道自己擁有這種神秘的功力了?」
「不錯!」
「哈哈!你這種功力名叫「沸渭內渦」,是「魔女玄功」第九層,也是最高的一種境界,這份功力很難練成。就算你師父目前也沒有這份功力。」
「喔!對了,這種功力如果遇到具有「九天玄罡」和「玄天罡氣」的人要特別小心,這兩種功力是「沸渭內渦」陰功的剋星,今後你要特別注意!」
「真的啊?」
「哈哈!你沒有看到我還一直賴在你的身上嗎?你以為我喜歡「泡」呀!我是被神功鎖住「出不來」呀!姑奶奶,你就大發慈悲,放我出來吧!」
說完,故意裝出一副苦瓜臉,作揖不已。
「嘻嘻!笑死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放「它」出來呀?」
現在,宮天成完全相信了,玉兒她的確沒有練過這門功夫,絕對是天生異稟!
但,事實上,「沸渭內渦」這種魔功,怎能在一個武功淺薄的女孩身上發生呢?
如果不以「天生異稟」四字來解釋,又作何解釋呢?
須知,這種魔功內力的產生,來自「膻中」、「陰交」兩大穴上。
「膻中」乃是在兩乳之隙陷中,「陰交」則在臍下一寸之處。
尤其是女子,血氣彙集貫「子宮」,上達「天突」陰氣最重。
玉兒見他沉思,間道:「師伯,怎麼放「它」嘛?」
「喔!喔!簡單得很,功力在你身上,心隨念轉,只要你想放「它」,自然就走出了「內渦」,方纔你暈過去了,就無形中產生了抗力,現在你只要不生抗拒之念,「它」就可退出來了。」
「嘻嘻!有意思,開!」
宮天成輕輕一抽,「波!」一聲,果然把長矛拔出來了,不過,金菰頭卻被咬得又紅又腫!
他故作輕鬆道:「我沒「吹鼓吹」吧?」
「嘻嘻!真好玩!」
就在此際,桃花三娘子走了進來。
「師……師父……」
她滿臉通紅,想坐起來,四肢卻被扣得牢牢的,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原本怒容滿面的桃花三娘子一見愛徒的窘狀,不由轉怒為笑道:「傻丫頭,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又不是沒有玩過?」
玉兒紅著臉道:「師父,我……我……他……」
說不清楚,乾脆指著宮天成。
桃花三娘子一面解開機簧,一面不解的道:「什麼你……我……他的?」
玉兒原想說出身居「沸渭內渦」內功的事,但又無法解釋,是以又羞又急的說不出話來。
還是宮天成說了出來:「娘子,玉兒是要告訴地具有「沸渭內渦」神功之事!」
「什麼?你再說一遍!」
「難道你還沒聽清楚「沸渭內渦」四個字?」
「她才多大,怎麼可能呢?」
宮天成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先!」
桃花三娘子原是因「寒玉馬」來向宮天成興師問罪的,竟被這內功之事一衝,氣氛立即緩和了。
「天賦奇材,身具異稟,百花宮今後發揚光大,看來應驗在玉兒身上了。」
說完,又囑咐了玉兒幾句,才輿宮天成離開「聽濤小築」!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7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4:56
第二十八章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距裕溪約四五十里的小鎮上,先後來了十幾個身份不同的男女遠客。
這些人,分別住在兩個客棧裡,女客們吃過晚飯,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就進房內睡覺了。
男客們,結伴出來散步,表面上是欣賞傍晚時分的山光水色,實際上是在暗中觀察,有無可疑的人出現在小鎮上。
他們將這靠山的小鎮,瀏覽了一番,這才回店休息。
三更時分,在這山野小鎮,突由山坡上,溜下兩條人影,來到女客的客店附近,朝房中窺探,見無動靜,才緩緩接近。
這二人,似乎懷有不良之心,可能是想做那偷金竊玉的下流勾當。
不,蘇婷婷知道絕不是,她現在就隱身在客店對面的屋脊後面,這兩人,正是失去「寒玉馬」的金劍、銀鉤,馮氏兩兄弟。
此刻,忽由客店後窗中,飛出一條纖巧身影,利用屋簷的陰暗,直向金劍、銀鉤迎去,相隔不過兩丈遠。
那人影發出嬌聲問道:「二位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如果缺少路費的話,需要多少,就請明說。」
「姑娘我絕不吝嗇,假如你們想打什麼歪主意的話,哼!那就得小心你們的狗命了,姑娘我絕不含糊。」姑娘又道。
金劍、銀鉤自以為行動詭密,忽被叫破,不由大吃一驚。
稍為定神之後,金劍馮仲雄道:「明人不說假話,在下兄弟失去寶物,一路追蹤至此……」
那少女截住金劍的話,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何不白天詢問?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姑娘家住的地方來,想必未安好心,還不亮個字號?」
「金劍馮仲雄。」
金劍一聽對方咄咄逼人的語氣,不由有些冒火,報出名後,指指老二,又道:「他是我兄弟銀鉤馮仲傑,請問姑娘貴姓?」
「格格!」她沒回答,卻笑道:「我看你兩個『衰尾人』,『槓龜』是槓定了,再也別求『名牌』啦!」
「臭溝子,別在二爺面前要嘴皮子,憑你這三八『查某』,不值得跟你大爺說話。」
銀鉤馮仲傑並不是這種潑婦罵街的人,皆因「寒玉馬」失落無著,再經這女人一諷刺,就口不擇言了。
「什麼?你罵姑娘『臭溝子』?三八『查某『?狗賊,既然辱罵你丙姑奶奶,那就給點厲害你們瞧瞧,亮出兵器,一齊上吧!」
原來這女的就是桃花三娘子車前四鳳的丙彤姑娘。
「臭溝子!爛溝子!別在馮爺面前』臭蛋『,憑你這』破表『,也值得咱們齊上?看馮爺怎麼修理你?」
車前四鳳四折其二之後,桃花三娘子十分震怒,除了另選適當弟子補充甲純、乙荃遺缺,更將自己得意絕技傾囊授與丙彤、丁香二人。
同時,突然接到屬下傳報,巢湖出現紫金蛟,桃花三娘子可是識貨的人,知道蛟腦的功效,於是率領宮不忘一干人星夜趕來。
丙彤、丁香二人,短短時間內,武功精進不少,這都是受了小龍的刺激所致。
銀鉤不知死活,以為丙彤人單勢孤,惹毛了這位女然星,他是一時急怒攻心,才罵了出來。
丙彤認為銀鉤有意損她,不由地怒從心起,豈能輕易干休?
她未等敵人撲到,隨即將手中皮鞭一抖,挽出幾個圈圈,快加閃電,迅比雷擊,往馮仲傑頭部罩去。
馮仲傑見對方鄉下婦女裝束,以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本領,只顧猛衝撲擊,沒有防備對方會來這麼一手。
忽覺脖子一緊,人已騰空飛舞,疾往街心飛去。
這真是「衰」到了家,前被狐偃頭陀折騰得要死不活,現在又被摔得發昏。
金劍一見乃弟冒冒失失的撲去,本想叫住,但沒來得及出聲,已被對方釣魚似的,將人摔了出去。
他見事不妙,顧不得跟敵人理論,急著想看看乃弟傷勢,返身就走。
「狗賊,那裡跑?你也想到街上涼快涼快嗎?」
丙彤以為馮仲雄要開溜,立即一晃嬌軀,一邊叫著,皮鞭疾揮出去。
她這一出鞭,雖未將馮仲雄套住,卻也遲滯了敵人的行動。
金芒暴閃,大把金錢鏢,疾向丙彤的上身射到。
原來馮仲雄轉身之際,聽到霍霍鞭聲呼嘯,取了一大把金錢在手,隨即反手一揚。
他的目的,並不在傷人,是在阻擋一下追擊,以利自己前往察看弟弟傷勢。
不料如此一來,被另一女煞星誤以為他驟下毒手,鞭梢由下向上揮出一鞭,正好打在馮仲雄「小弟弟」上面。
發鞭的是丁香,她就隱在屋簷邊緣,作接應的準備,剛好馮仲雄在她上面掠過,擊個正著。
馮仲雄被打中下體,只見棍斷血噴,痛得他從屋上跌下來,在地上打滾,這種滋味怎會好受?
最「嫩」的地方受創,誰都會受不了。
這招出其不意,實在不是丁香狠心使然,想不到居然會這麼巧,她知道將那玩意打個稀爛,必會血流不止而亡,就算命大不死,也變成終生太監。
馮氏雙雄這回可真的「槓龜」了,老二被勒斷頸骨,老大「小弟弟」被打個稀巴爛,就是鐵打金鋼,也難忍這苦痛,何況是血肉之軀?
他倒很光棍,強忍痛苦,運集功力於右掌,往腦們上一拍,結束了自己生命。
金劍、銀鉤,被狐偃頭陀放了生,卻不料喪命在兩個婦人之手,這豈非命運安排?
丙彤與丁香二人並沒有搜查,便雙雙回向客棧休息去了。
這一切看在蘇婷婷眼裡,發生得太突然了,開始她是恥於馮仲傑口齒輕薄,現在反而有點同情了。
她想不到金劍、銀鉤為什麼會如此輕鬆就讓這兩個女孩子給擺平了,先前與狐偃頭陀拚鬥那份功力怎麼一下子便消失了,前後判若兩人呢?
說起來很簡單,馮氏兄弟仗恃的是「雙功連一」,把兩人功力集中在一個身上,一人虛招誘敵,由另一人全力搶攻。
其次是輕敵所造成,再加上本身真力被狐偃頭陀「拔山三連環」震傷內腑,雖然行動調息了一陣,但已大大打折扣了。
幾種因素加在一起,就造成這等下場了。
事已至此,無可挽回,於是回轉客棧調息了一個更次,便繼續向巢湖出發。
她看到了龍弟弟,一見龍弟弟果如諾言扮成奇醜少年,芳心十分欣慰。
當她看到小龍身邊有個府小蘭的時候,心中叉開捻酸了,若是她立即出來跟小龍見面,就不會發生這許多事情了。
偏偏她要暗中觀察,當然,這一切發生的情形,就無法在她眼下遁形,粟雄所受警告,也就是她的傑作了。
且說小龍化裝成一位老人,與府小蘭粟雄,共至白石山,參加比武大會。
小龍並非是要在會中逞能,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較技之會。
三人登上看臺,府小蘭發現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過去,與他們坐在一起,那知浮土子浮風子,態度冷淡,府小蘭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
浮沙子知她鬧氣,便過去坐下,哈哈大笑著,問道:「蘭侄女,你的龍哥哥呢?」
府小蘭「嗤」的一笑,頑皮的對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膽子小,聽說這裡要打架,死也不肯來,所以,我只好把他鎖在店裡,給我看管東西。」
浮沙子不便再問,轉而望看小龍道:「蘭侄女,這位是……」
府小蘭曾見他與小龍對面不識,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時顧不得答話。
小龍莞爾哂笑,自我介紹,道:「哇塞!老朽雲鶴,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為當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見,果然盛名無虛!」
浮沙子心中納悶,怎的江湖中從未聽說,有過雲鶴這一號人物?但看顏色,分明這老頭兒有一身不凡武學?
此老經過不知多少大風大浪,心中雖異,表面上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過獎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歡戴高帽子,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老兄鶴髮童顏,可是有為而來的吧?」
驀地裡,廟中巨鐘響起,一連三下,「洪」「洪」之聲,響徹雲霄,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話頭,齊齊向比武台上望去。
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現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
為首一個,體型枯瘦,皮膚漆黑,頭髮蒼白,披散在肩上,雙目泛黃,精芒畢露,頷下有數根山羊鬍須,也已蒼白,身著米黃長衫,長及膝頭,露出一雙同色的長椅快靴。
只見他手執一根粗加小臂的鐵杖,對他身後三人,虛一拱手,干「咳」一聲,道:「老朽黃山鐵杖叟,承蒙諸位抬愛,主執此擂,不勝榮幸之至,這一次盛會的目的,想各位早已瞭然,故而用不著老朽再加贅述。」
回頭看了一眼,轉頭朗聲又道:「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動海外的閩侯神芮寶慶。」
此言一出,台下響有若干鼓掌叫好之聲,顯然是屬於鐵杖叟或閩侯神帶來的部眾,而另外的人,卻私下議論了起來。
閩侯神芮寶慶,昂然站起身來,傲然虛一舉手,對大眾表示見禮。
浮沙子對她解釋道:「芮寶慶世居閩侯,家資萬貫,自幼得一海上異人傳授,一身功夫,已達爐火純青之境,但為人極怪,喜時一擲千金,怒則動輒殺人,因此,那閩侯一帶百姓,便尊封他閩侯神的外號,以討他歡喜。」
鐵杖叟一頓鐵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婁山主陸一清。」
大婁山主陸一清,臉堆笑容,起身作了個羅圈揖,與台下見禮。
浮沙子濃眉一皺,對府小蘭道:「蘭侄女日後行道,可得防意這一類笑中藏刀的人,像陸一清這老東西,平日對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
府小蘭點頭,表示心領。
鐵杖叟等眾人語聲稍靜,方又介紹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隱士,姓左名更生,人稱黃山老農。」
只見那黃山老農,一身粗布農裝,年約六旬,左手執著只水煙袋,管子又彎又長,赤足無鞋,褲腳捲至膝蓋,面孔漆黃,一點特異之處也無。
正在此時,那黃山老農,抬起了頭來,雙目向台下一掃,離台近的,頓時嚇了-跳。
皆因,那左更生雙目火紅,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左更生有心賣弄的,把嘴一張,「呼」的一聲,噴出一口濃煙。
那濃煙,風馳電掣般飛出丈外,霎時間停住不動,卻自動擴大,化成一個丈許方圓的大煙圈,徑粗一尺,歷久不散。
行家眼裡,知這乃是一種「莽牛氣功」,所噴的那一口煙,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純的真氣。
這氣功,若是練到極處,真能夠開口吐氣,無形無聲的傷人於數丈之外。
黃山老農左更生,尚未達到無形無聲境界,仍須要借重煙草之力。
這氣功唯一缺點,就是太過耗人真氣,用過一回,若不調運半天,絕不能噴出第二口來。
鐵杖叟見左更生顯露絕技,引起眾人的驚奇,頓時面呈得意之色,朗聲宣佈道:「老朽先已將各副台主介紹過了,凡台下高人,自鑼響三聲之後,均可上台,指名比試,若那位能連勝老朽等四人,在鑼聲十響之後,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鑼聲十響之內登台,提出異計,則這第二人,亦須同樣連過兩關。
過關之後,鑼聲再響十下,十響之內,則容許第三人上台反對,若無人反對,則得勝兩人,再行比武,勝者贏得金蛟。」
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鐵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絕頂高手,台下能有幾人,有把握連闖兩關?
禿子頭上蚤子,擺明是要獨吞紫金蛟。
他微一停頓,又道:「老朽話已說完,自今日起,擂台連放兩天,兩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請隨時上台指教。」
說罷微一拱手,方欲轉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龍卻已站起身來,道:「哇塞!杖叟且慢,區區有事相告……」
白鬚簫散滿霜風,小閣籐床寄病容。
報導先生春睡美,這人輕打五更鐘。
這首詩是蘇軾反對王安石變法,貶至惠州,用來表示他的心情。
蘇軾的態度安詳,可見一斑。
繼後謫往譫州,行萬山中,曾有:「千山動麟甲,萬谷酣笙鍾」佳作。
當他夜渡瓊州海峽,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茲游奇絕冠平生。」
他視苦為樂,聞將詔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開,獨憑欄檻生崔鬼。」
既詔回,經大庾嶺,又吟有:「問翁大庾嶺頭住,南遷曾見幾人回」。
回至江南,續吟有:「夢裡似曾遷海外,醉中不覺到江南」。
東坡居士被謫,絕無矜喜忘形之態,其處變不驚,時刻都表現了他開朗、無我的胸襟,義之所在,別無反顧。
現在的小龍,就是為了化解這場比武會造成的殺戮血腥,才化裝成雲鶴,挺身而出,這種以身噬虎的大義,較之東坡居士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見他微一舉步,從看臺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遠,就這說話之間,便已邁到。
這動作,看似緩慢,實則驚人至極;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紛紛的猜測,這是何人?
浮沙子看見,心中暗叫一聲:「慚愧」,方才雖知這自稱為雲鶴的老人,是個會家子,卻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主台上的人,卻大吃一驚,自忖似這等輕功身法,分明已達凌空步虛的至高妙境。
鐵杖叟後退一步,一方面蓄勢戒備,一方面卻堆下極不自然的笑容,望看小龍,道:「閣下高姓大名?何事見教?」
小龍莞爾一笑,用慈詳和平的聲音,道:「哇塞!區區山野之人,姓雲名鶴,聞得杖叟設此盛會,一時動心,欲一瞻天下俊彥風采。」
鐵杖叟一聽「雲鶴」二字,凝目苦思,卻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過這一號人物,不由顧忌稍然,「哦」了一聲,冷然道:「閣下既然亦為取蛟而來,老夫等說不得只好奉陪,但不知閣下欲先與那位台主動手?」
小龍微微擺手,緩緩道:「哇塞!杖叟會錯了意,以區區陋學,豈敢冒犯諸位台主的虎威?」
鐵杖叟見他話軟,認為他果然膽怯無能,氣血一肚,厲聲喝道:「閣下既非上台較藝,所為何事?」
小龍和平的說道:「哇塞!杖叟設此盛會,為蛟寶誰屬之爭,區區竊思,若無蛟寶,是否仍要開設?」
閩侯神芮寶慶,這時一步邁到小龍身畔,一聲斷喝,道:「老兒嚕嗉什麼?紫金蛟明明還在湖裡,誰說沒了?」
陸一清府城深沉,聽出小龍話中有因,亦上步跟了過去,道:「閣下話中有物,敬請直述,以免誤了正事。」。
小龍見三人表情各異,心中好笑,卻朗聲說道:「哇塞!區區昨夜行經湖畔,曾望見湖中姥山之濱,有數條人影,與龐大紫金蛟搏鬥多時,最後竟將那蛟搏殺,剝皮取腦而去……」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嗡嗡私語之聲,響若雷鳴,但可怪的,小龍的聲音並未提高,卻仍能清晰的送入每個人的耳中。
從不開聲的黃山老農左更生,一晃掠近小龍身邊,舉手便抓,口中發出破鑼也似的刺耳聲音,道:「此話當真?」
小龍只當未見,緩舉左臂捻髯,就在那毫釐之間,不動聲色的將黃山老農的一招解去。
只見地緩和的道:「哇塞!信不過區區,可往姥山一探鬥場留痕,便知虛假……」
一話未完,台下最外邊一圈觀眾,轟然而散,紛紛搶著下山,看意思,是去姥山探察究竟。
黃山老農一爪落空,怔了一怔。
鐵杖叟手中鐵杖一頓,「喳」的一聲,竟將楠木地板頓穿一個大洞,仰天一聲厲嘯,晃身正欲撲奔下山,卻聽得大婁山主陸一清叫道:「二位且慢!」
鐵杖叟閩侯神身形一滯,又聽陸一清冷笑一聲,道:「閣下何人?竟敢在天下群雄面前,玩弄花槍?就不怕眾怒難犯嗎?」
小龍心頭一跳,瞥見陸一清嘴角隱含奸笑,雙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時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
陸一清見他不答,面現得意之色,轉對鐵杖叟笑道:「仗兄怎也受他片言之愚,分明是老兒想擾散這風雲之會,待群雄失望而回之後,好讓他獨享蛟寶,弟雖不才,倒能視破這小子奸計!」
黃山老農勃然大怒,潑口大罵道:「老王八,該死的,竟想欺騙老夫,看我不斃了你!」
台下諸人頓時喧嚷吵鬧,秩序更加大亂。
鐵杖叟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大婁山主陸一清之言,果然有理,禿眉一皺,煞氣滿面,恨不得立斃這自稱雲鶴的老人於杖下。
故此,他一見黃山老農上前動手,一施眼色,與陸一清、閩侯神各自退後二丈,讓出中央動手的地方。
另一面,府小蘭關心龍哥哥,粟雄存心一展身手,早已對台上的一舉一動,注上了意。
此際一看情勢不對,雙雙不約而同,飛掠上台,一左一右,凝立在小龍身邊。
府小蘭往小龍身左一落,也正是鐵杖叟後退,黃山老農左更生撲來之時。
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已多了個嬌滴滴,美若仙女的小美人兒。
美人兒淺藍勁裝,身材纖妙多姿,左劍右籃,纖弱中透著英氣,嬌臉兒雖然是堆滿嗔色,卻絲毫不減那可愛之色。
黃山老農左更生,一生身世離奇,足跡未出黃山,那見過這等美人胎子。
入目一瞥,心靈竟而大震,一股盛氣,瞬化雲煙,硬生生釘立在五尺開外,一雙紅眼,也盯在府小蘭的玉靨之上,似要噴出火來。
府小蘭瞥見他這般模樣,「呸」了一口。
小龍朗聲說道:「哇塞!各位休得誤會,區區皆因不忍看天下群雄互相殺戮,故才將上項消息相告,若諸位不信,可差數人,往姥山一探,若紫金蛟仍未被除,則區區甘願自絕於天下群英之前,倘那蛟確實已死,則區區奉勸各位,不若就此息事,各自回山如何?」
他一語方畢,台下有人轟然叫好,也有人高聲喝罵。
小龍長眉輕皺,正不知該怎麼應付。
府小蘭卻又「呸」了一口,脆聲嬌嗔道:「喂!你這老兒怎一點禮貌不懂,緊看我怎的?」
原來,黃山老農失魂落魄似的,緊盯著她瞧個不休,才引出這句話來。
粟雄妒心最重,一向視府小蘭為其禁臠,這時瞥見左更生老沒正經,頓時大怒,暴叱一聲,右手擎天戟一揚,向黃山老農天靈砸下。
黃山老農被一聲斷喝,驚回神來,一瞥擎天戟迎頭落下,不由心頭一凜。
同時,右手一舉,長而又彎的水煙嘴,竟當做點穴筆,點向粟雄的寸關要穴。
粟雄見黃山老農,以攻還攻兵刃怪異,尚未點到,勁風壓穴,已泛微酸。
心頭大驚,知道不可輕視,健碗一翻,讓過水煙嘴,原勢不變,改抓左肩,左手擎天戟,進步撩陰,向左更生小腹抓去。
黃山老農左更生,火眼圓睜,心中十分氣惱,右手一橫,楞以粗如食指的煙桿,硬架那粗有小臂的短戟。
同時裡吸腹後縮,左臂一探,五指如爪,硬往擎天戟抓去。
粟雄見狀,知他是自負功力深厚,欲以內力取勝。
他也想試試自服蛟腦後的功力,故此,乍作不知,暗中較勁,猛迎上去。
但聞得「叮」的一聲輕響,戟桿微一彈跳,便即粘住。
此刻驟覺得腕脈一麻,擎天戟已被左更生抓住,差一點被他奪去。
不由玉面一紅,口中「嘿」然吐氣叫勁,兩手一上一下,與黃山老農粘在一起。
一時竟半斤八兩,分不出高下。
這一來,台上台下都大為驚奇,料不到粟雄年紀輕輕,竟具有這深功夫。
對面的黃山老農,則何嘗不驚不怒,但見他一張黑臉,泛起紫紅,齜牙裂嘴的神態,十分怕人。
他本是山中農夫,少年時遇一不知其號的異人,傳以絕學軟硬諸功。
數十年來,末下黃山一步,但軟、硬、氣三功,各築下深厚基礎,拳掌方面,也有了可觀的成就。
有一年,鐵杖叟偶然路過,交談之下,竟然臭味相投。
兩人同住黃山,時相往還切磋,左更生固然得益匪淺,鐵杖叟的收穫,亦十分可觀。
這一次巢湖出蛟,鐵杖叟初時尚瞞著他,後來發覺憑一人之力不能得手,這才將左更生邀下山來。
但孰料初次出手,便遇著粟雄。
以外表年紀而論,就算他打從生下開始練武,也不過廿餘年,憑什麼也敵不過黃山老農,浸淫數十年的內力火候。
卻不料粟雄自服蛟腦,不但功力大進,週身骨堅皮革,較前大為不同。
故此,黃山老農的小指,雖劃個正著,粟雄卻只覺一酸一麻,並未鬆手,放開短戟。
如此一來,兩人兵刃相接,竟各自貫注內力,沾兵刃短兵相接,以內力較量了起來。
小龍起初,並不知有這般嚴重。
鐵杖叟一方,誤認粟推年紀過幼,必不是黃山老農對手。
那知一盞茶時間過去,兩人直似木雕土塑,粘在一起,動也不動。
只是那二人臉上,汗濕鬢角,青筋亂跳。
鐵杖叟大感驚異,怒目而視,鐵杖緊握,恨不得過去,一杖將粟雄打死。
但當著天下群雄,這等小人行徑,不但施不出來,連表示得顯明瞭,也自覺有失身份。
至於小龍,已覺出事情不對,有心上前解開,卻怕引起誤會,所以一時,也未便出手。
府小蘭有點兒緊張,此刻台上台下,頓時都凝目而視,鴉雀無聲。
相對的兩人,都不由心中後悔,尤其粟雄,明知道人家不是易予,卻偏偏要逞強硬撞。
空氣煞似在兩人中間凝住,二人的三般兵器,無風自動,顫動不休。
這情形,若是任他繼續,終必耗盡了二人的真力,鬧個兩敗俱傷,各個殘廢不可。
小龍見不是路,顧不得出聲招呼,輕巧一掠,飄落在兩人中間丈許之外。
鐵杖叟一見他動,鐵杖一頓,「叮」的聲響,撲將上去。
小龍身方站定,陡然間一雙長袖,往外一拂,早經運集的丹鐵神功,已化成一片勁風,向二人中間擊去。
鐵杖叟見狀,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聲,鐵杖一舉,呼的一響,向小龍背後打下。
府小蘭早在注意著場中行動,鐵杖叟鐵杖方舉,小姑娘已然掠身欺進。
右手花籃兒,一領對方眼神,左手劍,「長虹貫日」,已指向鐵杖叟空門右脅。
若是鐵杖叟不肯撤招換式,可能會將小龍打著,但他自己也必被府小蘭一劍刺傷。
鐵杖叟為求自保,擰腕沉杖下封敵劍,左掌一立,正待出招,卻見黃山老農兩人的尷尬局面,已然被小龍解開。
原來,小龍那雙袖揮處,丹鐵神功所化氣流,剎時間撞在兩人中間。
二人只覺虎口一震,兵刃幾乎把握不牢,身形帶動,各向外方轉去。
他兩人本來就有了悚意,這時那能不明白,小龍是有心為他們解圍?
各乘這一轉之際,身形原地滴溜一轉,收回內勁,像兩個風車也似。
兩人身形方停,齊聲暴喝,各自撲向對方,逕施出自己的精異絕學,鬥在一起。
小龍見身後府小蘭與人動上了手,正在回頭相勸,卻不料方才拆開的一對,又纏鬥一起。
府小蘭見龍哥哥不讓她打,心中雖有不甘,卻聽話掠向台邊,她瞥見小龍又想勸粟雄住手,知道他絕不會聽,便道:「龍哥哥,你過來,讓他們打一會吧!」
數月相處,小龍深知粟雄的倔強脾氣,聞言便踱回府小蘭身邊觀戰。
鐵杖叟失去對象,也只好停手坐回椅上,凝注場中,準備對左更生打個接應。
一時但見那兩個人影,倏起倏落,乍接即分。
粟雄的一雙燦銀短戟,上下翻飛,矯若飛虎,勢如奔雷,敏捷詭巧,化成了兩個光。
黃山老農左更生,亦自不凡,一桿水煙袋,形如鶴嘴,點、蹦、撥、打,奇詭絕倫,勁風呼呼。
台下千百觀眾,目瞪這一場驚險搏殺,忍不住大聲呼叫助威,台上對手的兩人聽見,更份外賣弄精神。
霎眼間,百招過去,兩人仍是半斤八兩,分不出勝負。
只不過,兩人因適才內力消耗過多,卻有點面紅氣促,支持不住。
但當著這多英豪,誰首先提議停手息事?
誰不想一戰成名,名揚武林?
第二十九章
黃山老農久戰不下,心中又怒又驚,橫心之下,陡然幾水煙袋,橫揮直刺,將粟雄迫退,晃身撤退,趁這空隙,猛抽了兩口水煙。
粟雄此際雖覺有些體疲,一見黃山老農,撤身退步,只當他想逃,加以方被迫得後退,心中既怒且喜,認為是黃山老農已成了強弓之末。
正欲追擊,卻正當見黃山老農,好整以暇的吸起了水煙。
粟雄當是他有意輕視自己,暗罵一聲。
「好個不如死活的老賊,竟敢這般輕視大爺,不把你劈死才怪!」
粟雄這念頭在心中風車一轉,身形卻毫未停滯,早已怒叱一聲:「那裡走!」
雙戟微張,和身撲上,捷如閃電般,逕抓向黃山老農的左右肩井要穴。
其實,黃山老農用意正要他如此。
一見粟雄撲來,猛地吐氣開聲,噴出了數十團點點煙雨霧,迎頭向粟雄襲去。
粟雄料不到有此一著,見狀雙戟舞起,護住頭面,真氣倒轉,疾打千斤墜,身形霍然平平下落。
這一著果然有效,兩柄擎天短戟舞起的勁風,果然將一部份煙雨擊散,一部份讓了開去。
同時裡,腳尖與雙肘用力一點地板,整個身軀,平平向前飛射,欺近黃山老農下盤。
黃山老農噴出煙雨,認為兩下裡距離這麼近,十拿九穩,粟雄不死即傷。
那知,對方應變神速,身法靈巧,竟在千鈞一髮之際,不但藏過煙兩,並還暴襲而至。
心中一驚,卻還認為,粟雄的整個身子,幾乎是平俯地上,後背空門大露,有可乘之機。
不但不退,吸腹盤身,水煙袋向下一探,直指粟雄背腰「笑眼」、「精促」兩處大穴。
那知粟雄這一式正是華山救命絕招之一,右手一式,原是虛招誘敵之計。
黃山老農不察,正入轂中,只見他水煙袋桿,尚差一尺未曾點中,一瞥粟雄大違常規,勁風雖已襲體,卻仍然不避不讓。
心中一動,轉眸處,燦銀雙戟已差五分便已擊實。
不顧傷敵,先求自保,真氣一收,硬生生收回點出的水煙袋,雙腳一彈,向後飄散。
但已遲半分,「嗤」的一聲,左腿褲管,應戟而破,小腿上頓時也被劃開五道血槽。
左更生厲吼一聲,火眼盡赤,一落地上,頓時欲再撲前拚命。
粟雄見好即收.右肱一點地板,全身飄落在二丈之外,雙戟交於左手,虛一抱拳,道:「承讓!」
鐵杖叟一見左更生落敗,還想再拚,知他不太懂江湖規則,忙去勸住,自己卻目射凶光,掃視台上台下。
最後,落在粟雄面上,冷然而笑道:「粟少俠功力不凡,不愧是名師之徒,今即擊敗黃副台主,可要與老朽試試招嗎?」
府小蘭見獵心喜,同時心中也恨鐵杖叟手段殘忍,劫殺入湖屠蛟之人。
不待粟雄回答,一躍而出,嬌聲叫道:「老頭兒別以老實老,待姑娘會會你有何絕學?」
鐵杖叟勃然暴怒,禿眉高聳,怒叱道.「女娃何人?師出何系?敢在老朽面前賣狂,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府小蘭玉鼻一皺,說:「姑娘姓府名小蘭,師父你不配問,姑娘看不慣你的凶殘,特地來教訓教訓你,你準備接招吧!」
這番話氣得鐵杖叟「哇哇」直叫,台上台下,也都勃然變色,有的是替鐵杖叟生氣,有的則是為府小蘭擔心。
鐵杖叟是有名難纏魔頭,雄踞黃山,無論是黑白兩道,卻無人輕敢招惹。
府小蘭初出江湖,不但指名索戰,更切言話刻薄,視鐵杖叟如同無物,若無驚人絕學,豈非與自己的小命兒開玩笑?
鐵杖叟一頓鐵柱,大吼一聲:「丫頭找死!」
「呼」的一響,揮杖虛幻起杖影如山,夾帶著疾風狂飄,向府小蘭當頭壓下。
府小蘭嬌軀一晃,右籃左劍,一齊揮舞,頓時化成一團淡影,向杖影之中攻去。
這兩人一交上手,台上台下,數千百隻眼睛,齊齊定住,全神集中在這場比鬥之上。
兩人戰了個旗鼓相當,一時竟難分高下。
台下群雄見狀,各自驚歎,竊竊私相詢問,府小蘭的師承來歷。
尤其浮沙子,前夜裡曾與府小蘭戲耍,對她功力,已知大概,起初實在有點擔心,此時一見,見她功候猛增,任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是啥道理。
眨眨眼,五十回合過去,鐵杖叟愈打不但心驚,更自憤無已。
頓時杖上加力,勢如山崩地坼,杖頭杖尾倏吞乍吐,分擊府小蘭左右,追得她「孔雀開屏」,展雙臂分御兩側,中部空門大露。
鐵杖叟正中下懷,暴吼一聲,猛低頭向前一撞,疾風如山,壓向府小蘭胸前。
這一式,正是鐵杖裡的「鐵頭功」。
鐵杖叟內外兼修,功力出神入化,此時已不用頭部撞實,只要將本身真氣,運至天靈,一撞而出,也有若一般的劈空掌力。
府小蘭一招失機,驟覺胸前銳風襲體,驚覺不妙,以式化解,已然無及。
猛然間一凝真氣,全身輕如枯葉,順風勢翩然飄起,直似斷線風箏,向後面飄去。
台上台下,大吃一驚,喟歎之聲,嗡然如雷。
小龍本想掠前解救,一見府小蘭,玉面含笑,知道無妨。
粟雄一瞥府小蘭遇險,虎吼一聲,向府小蘭落身搶去。
府小蘭自服蛟卵,真氣精純、已然大非昔比,她像輕風飄飛出三丈之外,香肩一晃,卸去風力,纖纖小蠻扎,臨空一蹴。
嬌軀不落反升,倏忽拔空一丈,雙臂一抖,頭下腳上,向鐵杖叟撲去。
台上台下,數千觀眾,訝異之下,復又暴聲喝采,一時裡歡聲震動,震徹雲霄。
鐵杖叟料不到府小蘭不但是了無損傷,輕功竟達這般的入化之境。
大驚失色,惱羞成怒,厲嘯一聲,不待府小蘭落地,鐵杖「雪花蓋頂」,舞起一片驚風,向府小蘭打去。
粟雄一下撲空,俊臉頓時漲起一片羞紅。
落地擰身,「颼」的一聲,鑽到台下,一時再也不好意思縱上台來。
府小蘭對鐵杖叟更加恨極,撲身而下,劍籃齊施絕學,下手不再容情,卷勾走兩團精光,閃、騰、點、刺,與鐵杖叟交互攻防,搶制先機。
府小蘭這一施展出家傳絕藝,「籃劍四十二招巧打」,由於她功力驟增,更見奇詭威力。
只見她劍籃起處,驚風飛掠,劍光影影,朵朵幻起,更加以身法輕靈曼妙,一時在鐵杖叟左右四方,儘是她俏麗倩影。
鐵杖叟怒嘯連連,看似與府小蘭旗鼓不下,實則他心裡卻是愈打愈驚。
任憑他鐵杖似蛟龍出海,頭頂的罡氣,若龍卷氣柱,卻連府小蘭的飄飄裙袂,也沾摸不著。
鐵杖叟頭功最耗真氣內力,時候一久,豈非便要糟糕?
眨眨眼百招過去。
鐵杖叟真氣損耗過矩,招式間已漸緩慢;呼吸也漸轉急促。
府小蘭把握時機,嬌叱一聲,一式兩招,劍籃齊施。
右手花籃,粘開鐵柱,籃提一震,顯出籃底也森森銳刺,直取鐵杖叟眉目五官。
同時間,左手劍帶起銳風嘶聲,攻向鐵杖叟背後。
這一式兩招,同時施為,不但是時候拿捏得分寸不差,甚至連後退之途,亦盡封死。
鐵杖叟心頭一凜,聽風辨位,知道是身陷背腹受敵之境。
無奈下,雙足一動,向右飄身,左手運集真力,翻腕亮掌,五指如鉤,猛抓向花籃籃身。
正中府小蘭芳懷,嬌叱聲中,玉腕雙翻,右籃不變,推擊鐵杖叟前胸,左劍翻處,自下往上,勢如電虹打閃,往他的左臂刺去。
鐵杖叟一把抓空,右手杖一掄,迎擊花籃,左肩向後一縮,利劍在左脅五寸處刺了個空。
孰料,府小蘭這一招看似招數用老,實則另暗藏玄機。
只見她不等鐵杖叟五指抓落,香肩一晃,雙招齊撤,向後飄退,左手劍順勢向後一帶,「吃」的一聲,削斷了鐵柱叟半截左臂。
鐵杖叟厲吼一聲,「噹」的一響,鐵杖與斷臂一齊墜地,一股血柱,自斷處箭疾噴出。
台下觀眾,一見鐵杖叟落此下場,有的替他難過,也有的高聲喊好,亂成一片。
台上閔侯神芮寶慶、大婁山主陸一清,大驚失色,疾步縱出。
芮寶慶卻躍到府小蘭面前,上下打量看她,問道:「姑娘與一朵雲梅女俠怎麼稱呼?」
大婁山主陸一清,急忙為鐵杖叟止血裹傷。
府小蘭聞言秀眉一揚,道:「正是姑娘的師父,你待怎的?」
她這話一出,台上台下,凡知道一朵雲梅凌霜之名之仕,皆不由有一種恍然而悟的感覺。
「怪不得這妞兒如此厲害,原來她是一朵雲的傳人哪!」
鐵杖叟此際已然紮好了斷臂,接口答上了府小蘭的喳,慘然厲笑,道:「好,好,老朽得敗在名家後人手下,雖敗猶榮,這湖中金蛟,老朽奉讓姑娘,只有青山不改,老朽當再向姑娘請領教益……」
府小蘭「啐」了一口,道:「好,只要你有種,姑娘隨時隨地候教就是,不過,姑娘告訴你,下次再要被姑娘遇上,可沒今天這麼便宜。」
鐵杖叟勃然色變,慘然哈哈一笑,道:「敗北之將,今日不能言勇,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說罷,轉身向外對眾一揖,復朗聲道:「老朽無力主台,今當天下英雄之面,將台主之位,讓與府姑娘,若無人敢與之挑戰,則湖中金蛟,即屬姑娘所有,不得再有異議。」
說罷,也不等別人反應如何,逕自一掠縱入台後寺中,隱沒不見。
鐵杖叟這一手,表面上光棍得很,但只要是有心人,都知他在故想嫁禍。
要知天下貪得之徒,利之所在,超若驚雁,在厚利的誘惑之下,豈能阻得住爭利者,群起之攻?
小龍至此,知道已不能沉默。
鐵杖叟一走,立即踱至台前,對台下一抱拳,啖咳一聲,引得台下一靜,朗聲道:「哇塞!適才老朽已然宣告,湖中蛟寶,早已被人取走,這設台之目的即失,為何再事拚鬥……」
他言末已,山道上風馳電掣般奔來幾條人影,當先一條,逕自飛掠上台對陸一清耳語。
陸一清勃然變色,「颼」的一聲,縱到小龍身邊,戟指喝道:「老兒,快說,何人膽大,竟敢私取蛟寶?」
此言一出,不啻是證實那蛟寶果然已失,台下群雄,聞言一陣鼓噪聲齊喝問,竊取蛟寶之人。
粟雄方得勝利,初試自己功力,大非昔比,傲意復熾。
頓時朗聲說道:「蛟寶正是我等三人合力取走,何人不服,儘管上來就是。」
小龍見粟雄這般說法,自也無可奈何。
府小蘭芳心卻仍躍躍欲試,想再找個硬手鬥鬥。
陸一清問得粟雄自承之言,相互對證,頓時猜知,兩人必已服下了蛟腦。
他自忖功力,與鐵杖叟相較,尚差半籌,如今府小蘭擊敗了鐵柱叟。
再退一步說,即便是勝得三人,蛟腦已失,徒自樹下強敵,又有何益?
只是,他卻不甘心就此放過,略一沉吟,立即大聲說道:「三位私取蛟寶,不顧天下同道利益,本山主雖無得失之念,但台下群雄,豈能放過三位?」
群雄激憤,喊「打」之聲,立即此起彼落。
粟雄虎目圓睜,大吼一聲,道:「住口,不服者,儘管上台來,光在台下鬼叫,有啥用處?」
這一聲吼,恍似平地焦雷,台下果被震住。
但他這語氣,卻太過狂傲,即便是許多正義之仕,亦被激怒多半。
小龍早已看清左右看臺上,許多白髮皓首的武林名宿,神色不舒,心知不妙,忙接口說道:「哇塞!區區等所以先期斬蛟,實因不願看到今日比武劫殺的場面,想我等均武林一脈,若為一蛟,傷了和氣,豈非是大大不值?
再者,若蛟寶萬一不幸,落入惡人魔手,借蛟腦之助,練成絕藝,而無人能制,豈非令天下生靈塗炭嗎?
故此,區區才於先期下手,其中雖有不是之處想來諸位武林名宿前輩,當能見諒才對。」
這番話,不但說得誠懇,而且還用出了無上神功,台上台下,不但每人均一般入耳清晰,且均也微覺耳鼓震動,心神微微不安。
眾人都是行家,聞聲都不由暗凜,這位名不經傳的老人,內功分明已達化境,且深覺小龍言之有理。
驀地--
台下有人發出破鑼也似的嗓音,叫道:「喂!相好的,看你的樣子,倒是年高德劭的,只不知功夫如何?何不顯一手讓大家看看呢?」
此言一出,台下嗡然附合,大聲要求。
小龍循聲一望,只見發話那人,一身青布化子打扮,衣著雖破,卻乾淨異常。
面孔圓圓的,潤紅之極,長眉暴目,獅鼻海口,頜下無須,年約五旬,笑嘻嘻的,與聲音極不相襯。
那乞丐也似的人物,暴眼一翻,威稜四射,雙肩微晃,輕飄飄落在台口。
小龍知道,今天若不顯露一手,絕不能善了。
只是,他一時卻想不出顯點什麼?
大婁山主卻已大聲開口,對台下道;「這位是江湖中隱跡已久的笑面跛丐,今日倏現俠蹤,為武林主持公道,請雲老先生顯顯絕學,誠然是……」
陸一清顯然是要拖跛丐下水,眾人均非渾人,那能不懂?
這笑面跛丐,遠在卅年前,以「彈指神通」,成名江潮,為人守正不阿,除暴扶弱,正是宵小之類的頭痛剋星。
雖隱去十年,盛名猶自末衰,這十年後,倏現蹤跡,豈是無因?
笑面跛丐,聽出陸一清音中有物,霍然間面上笑容大盛,雙目卻奇怪的瞪得更大,注視看陸一清,那神色,與笑容煞不相配。
陸一清深知跛丐為人習性,見狀心中一寒,頓時將下面話嚥了回去。
府小蘭粟雄均聽長輩說起過笑面跛丐,一見他上台神色,雖不懼怕,卻不免有些擔心。
府小蘭悄步挪到小龍身邊,俯耳告訴他小心跛丐的「彈指神通」,並簡道出跛丐為人。
小龍聞言,心中一動,趁陸一清話聲一停,微微拱手,笑道:「區區久仰俠名,今日一見,誠屬三生之幸,既承下顧,區區不才,自當獻醜。」
說著,微微一頓,又道:「只是區區已年邁老衰,誠不宜舞拳弄腿,不如弄點小玩笑,以博跛俠與諸位英雄一笑,如何?」
「笑面跛丐」面上的笑意漸收,微一點首,道聲:「請便!」
小龍低聲囑咐身旁的府小蘭幾句。
府小蘭欣然點頭,逕自在台畔,取過一面小銅鑼,用黛筆劃了十幾個指頭大的小圈圈。
笑面跛丐與諸人都瞪大了眼,注視著兩人動作。
只見她將劍籃收起,單手提鑼,站在三丈之外,以小龍為軸,飛身滿台遊走了起來。
她愈走愈疾,瞬間化成一條淡影,而不辨人面了。
但小龍卻凝立中心,一動不動,等府小蘭掠到疾處,霍然十指齊彈,口中輕叱聲:「打。」
「叮」「叮」……一片脆響,應聲而起。
府小蘭身形倏停,衣袂翩然倒飛,恍如仙女臨凡,右手銅鑼未失,一點異狀卻無。
台上台下,都不由起疑,猜不出小龍鬧何玄虛?
府小蘭嫣然一笑,將小鑼送到跛丐面前,嬌聲道:「請老前輩過目。」
笑面跛丐起初也莫名其妙,但當他茫然的接過小鑼,閃目處,不由得勃然變色,笑容盡收。
皆因,鑼面上凡被黛眉劃上小圈的裡面,竟皆被小龍的一彈之力,彈裂了一小塊。
那一小塊,最奇的均一般大小,圓圓的,向後陷下,欲墜未墜,只留下最後的半分嵌住。
笑面跛丐素以「彈指神通」聞名於世,但此時,卻不由他不自慚。
小龍察顏觀色,知道這一手,卻收到效果,不為已甚,見好即收,微微一笑,道:「彫蟲小技,不堪入方家之目,請跛俠多多指數!」
笑面跛丐,這時可再也笑不出來,他心中微覺難過,當目光一觸到小龍的慈祥面目,心中卻霍地一寬,忖道:「這老人身藏絕學,淵加大海,卻這般慈祥和藹,真是既慚且佩……」
想著,竟而恭敬的打了一揖,正色回答道:「老前輩真人不露相,真令我跛子佩服之極。」
說著,復轉向外,對大眾朗聲宣告道:「雲老俠年高德劭,神功絕世,我跛子不但甘拜下風,自認正是承受蛟寶的最佳人選,台下各位,若有異議,但請衝著我跛子來好了。」
小龍府小蘭由於笑面跛這一句話,不由對他大起好感,認為他確是個仁俠仗義的直性好友。
但粟雄卻有點看不起他,認為他有點欺軟怕硬,故意討好。
台下諸人,素知道笑面跛丐的性子,說一不二,寧折不彎。
衡山一脈,浮塵子四人,素與笑面跛丐,有過交情往還。
今見他既出此言,立即起身,浮塵子遠遠的對跛丐抱拳招呼道:「跛子你既這般說法,我衡山一派絕不再問,就此別過。」
說罷,「颼」「颼」數聲,向山下馳去。
接著,華山派南支諸人,由一位道人,跟著交代幾句,全數撤走。
各黑道人物量力而度,卻也討不得半點便宜,也只有一走了之。
一時,場中諸人,紛紛下山,十成之中,已然走了八成。
小龍向笑面跛丐道謝,支持之義。
驀地,匆匆向府小蘭交代幾句,便離開了人群,一眨眼便失去了蹤影。
「夕陽在山,人影散亂,樹林陰翳,鳥聲上下。」這是歐陽太守「醉翁亭」記載。
安徽人才輩出,文風鼎盛,這是光明的一面,在黑暗的一面,賭、嫖不但花樣繁多,更是罪惡叢生。
巢湖以東約十幾里處,有一座豪華賭坊。
佈置豪華的大廳裡,充滿了溫暖和歡樂,酒香中混合著上等脂粉的香氣,銀銀敲擊,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世間上,幾乎沒有任何一種音樂能比得上。
這賭坊實在是個很奢侈的地方,隨時都在為各式各樣奢侈的人,準備著各種各樣奢侈的享受。
已經是醜末時分。
賭客們賭興正濃,喧嘩聲更似噴射機低空掠過一般刺耳。
不時可以聽到粗野的咒罵聲、嘩笑聲、嬌喘聲、驚歎聲--
這一台桌面,只有六七個人,人不怎樣文雅,賭具卻很文雅,大張天九、牌九。
三十二張天九牌,這玩意的歷史比麻將不知要悠久多少年了,至少可以當其玄祖祖祖宗。
起初,這玩意兒並不是用來當賭具的,也不稱天九,叫牙牌,民間俚俗小調裡就有「姐在房中打牙牌」這麼一首。
後人為了用作賭具,才將體積放大了數倍。
文人雅士,用來排調。
大閨女及深閨婦女,用來深閨清玩消遣。
就是老太婆吧!也是「媒婆迷了路--沒得說的。」
為什麼大家對此種玩意樂此不疲呢?也許想從此回憶那些消逝去永不回頭的黃金歲月,以排解深閨的寂寞與空虛吧!
至於相信「宿命論」以及鬼神的人,則用牙牌來佔吉凶、究禍福,這就是頗為有名的「牙牌神數」。
牙牌,說起來真是雅俗共賞的玩意。
但是,一旦變為輸贏的賭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其中,更不知道演出多少妻離子散,傾家蕩產的悲劇。
現在輪到當莊的,是一個中年人,此時,他的面前大約還有二百多兩銀子,瞧他的氣色,並不怎樣好看。
說句粗話,就是有一點點「衰尾」。
這也難怪,方才一連兩把莊下來,把他輸得臉都發綠了,那張本來生得稍嫌有點歪的嘴,現在看起來就歪得更厲害了。
只見他把牌伸出,抓起骰子吹了口氣,舉手猛搖,口裡詛咒道:「干你老母,老於偏不信邪,看看是『爛莊』,還是『旺莊』,押好了沒有?離手!」
坐在天門的是一個右頰有一道刀疤的大漢,只見他紅光滿面,一頭汗水,興奮得哈哈直笑。
只見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銀錠、金葉子,還有幾張銀票……算是大豐收嬴家。
只聽得有人又羨慕、又妒嫉的叫道:「媽的!刀疤王今晚是走的什麼鳥運?押一把,贏一把,大概是他家的『公媽』(祖先)顯靈啊!」
刀疤王懶得理會這些閒言閒語,推出一疊金葉子,拉開嗓門大叫道:「歪嘴張,押你的檯面,我們兩人單挑。」
上下兩家早已收了注,刀疤王分明要以大欺小。
歪嘴張希望上下兩家能替自己壯膽,當下毫不考慮的叫道:「不用收注,我要,其餘的看莊,順吃順賠!」
「好,擲!」
歪嘴張裝腔作勢猛搖那兩顆骰子,一陣清脆得令賭徒渾身清涼的骰子聲音,立即響了起來。
骰子滴溜溜轉動,終於停止了,十一點,天門起手。
刀疤王起手摸回四張牌,一面用拇指一張一張摸,一面說道:「運氣來了,城牆也擋不住,哈哈,這一張來得太好了!」
自始至終,他不曾揭開自己的牌看上一眼,笑意卻越來越濃。
八張牌排列妥當之後,歪嘴張眼裡倏現得意光芒,翻開自己第一道牌,「啪!」一聲亮牌了。
眾人嘩然叫道:「哇!人籠九!」
夠硬朗,夠紮實。
歪嘴張幾乎可以說是已經佔了九成勝算,上下兩家原本就沒有下注,牌始終就沒有動過。
刀疤王慢條斯理的揭牌了!
陡聽:「天七九!換他奶奶的,真有鬼!」
天七九是點子中的至尊,第一手刀疤王便推出了至尊牌,第二道不用看就是對子了。
歪嘴張輸了第一手,頭上立即開始冒冷汗了。
只見他手上搭上了第二手兩張牌,口中喃喃地禱告:「天公伯保庇,保全這一注,明天一定燒一爐好香。」
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管用嗎?
刀疤王揶揄的道:「別忘了殺隻雞作供品,亮牌!」
歪嘴張「啪!」一聲亮牌,板凳一對。
刀疤王的牌是地一對,只見他大聲笑道:「不用燒好香啦!哈哈……繳械吧!回去拿了錢再來撈本!」
說完,輕輕哼著歌兒。
牌輸一張,骰輸一點,歪嘴張雖不情願,但也莫可奈何。
把所有的錢向中間一推,拭掉頭上的汗水,青著臉咒罵道:「干你老母,這牌真不能睹了,真是活見鬼!」
刀疤王把錢往自己面前一抹,得意的抓過骰子,洗牌,一面問道:「誰當莊?說話呀!」
「我來。」從後面伸出一隻手,道:「骰子給我!」
此時,歪嘴張已讓過一邊,打量接手的人,是個面色薑黃,還有兩塊黑疤的醜少年。
刀疤王斜眼睨視醜少年一眼,道:「少年仔,大爺對你可是眼生得緊哩!」
這醜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匆匆離開比武台的小龍。
皆因,他發現了一個人,這人就是天一堡堡主宮不忘,一路追躡下來,宮不忘進入這賭坊就不見了。
他懷疑,這賭坊很可能是天魔幫的據點。
同時,他自天一堡看過那本賭經之後,突然對它發生了興趣,沿途一到休息時候,就獨個兒勤加練習。
他智慧本來就異於一般常人,什麼東西都一學就會,再加上恆心,手法是越來越熟練,賭技也越來越「高桿」了。
現在,他抱著兩種心情,一是試試自己賭技,再來就是這間賭坊了。
於是,他淡淡的道:「哇塞!來這種地方,又不是相親,只要認識這個就行了!」說完,伸手從腰裡掏出兩片金葉子。
「很好,給你吧!」刀疤王將骰子遞過,接道:「如果沒有人接手,我原本想做莊的。」
「哇塞!你不怕『爛莊』?」
「嘿嘿!財大氣粗嘛!我偏不信這個邪!」
「哇塞!你說得對,我也是不信邪!」
圍在台桌周圍的賭客,七手八腳的洗牌、砌牌。
小龍將砌好的牌往身邊一攬,開始切牌、抹牌。
「稀哩嘩啦」聲響中,三十二張牌在他手裡推過來,又滑過去,有韻律的、整齊的推來疊去。
哇塞!誰看到他這手法,敢說他是賭場的「菜鳥」嗎?
砌好的牌分二條推出。
莊家,把骰子拿在手中搓了又搓。
一翻二瞪眼,四張見輪嬴,命與運押上了。
人生如賭局--
人的一生中,必需要豪賭一次,傾囊下注,毫無保留的去賭。
輸了,你會得到一個啟示,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贏了,它會證明人是可以白手起家的。
賭與圍棋或象棋、撞球等競技不一樣,除了技術之外,是要靠相當運氣的。
但是,也不可認為運氣決定一切。
如果只以一次來決定勝負的話,那是不正確的,假如以持續的成績做一番統計,將不難發現真正的高手。
人們對世事的評論是見仁見智的,以賭而言,有人認為運氣三分,技巧七分;也有人認為運氣與技巧各佔半數。
運氣是人力所不及之物,只有技巧才是有形的。
從小龍切牌、抹牌的手法來看,已很高桿了。
那聲音,在賭徒的耳中聽來,勝過天籟仙韻。
行家身手必竟不同凡響,那不是純粹的洗牌,而是最賞心悅目的享受!
眼、手、耳感官的享受。
此時,下家已切妥牌往前一推。
刀疤王伸手加切定先後,然後推出了五百兩。
上首下首都有人下注,一雙雙大眼睛都貪婪地死盯著小龍面前的金葉子,心中「砰!砰!」跳動不已!
今晚「霉莊」,這下可逮到肥羊了,哩!妙!
賭徒們樂歪了。
刀疤王以勝利姿態,冷笑道:「你吃得下嗎?」
小龍淡淡笑道:「哇塞!開飯店的不怕大肚漢,別烏龜坐在搖籃裡--自大!」
只見他把布袋一抽,倒出幾粒珠子,晶瑩耀眼,一看就知道稀有的珍品。
這珠子,就是剛得自紫金蛟身上的蛟珠。
他淡淡的道:「陸塞!有本領的,儘管贏走!」
人聲倏然靜止,彷彿著了魔,大概在這賭坊裡,從來沒有看過油水如此足的肥羊。
刀疤王似是一隻餓狼看到羔羊般那樣的陰陰笑著。
小龍喝聲:「哇塞!離手!」
雙手開始搖骰。
「骨碌碌」聲中,兩顆骰子跳落檯面,一個二,一個五,加起來七點。
「哈哈!又是天門第一手!」刀疤王樂昏了頭。
今晚果然是「爛莊」,這一手,莊家第一道是板凳配屏風,後手是梅花配雜八。四八關。
天門是屏風加九點,後手是雜五對。
上家是八,九關,下家是九點和長一對!
莊家通賠。
連賠三把之後,眾人的心更大了,注越下越大,那知第四把小龍頭道天七九,下道是人對。
統吃。
連連三把大吃三方,莊家氣勢銳不可當!
刀疤王輸得直冒汗,情急之下,耍賴要換莊。
小龍掃視了眾人一眼,笑道:「哇塞!貴寶地的規矩是這樣的嗎?」
眾人不由垂首不語。
刀疤王喝道:「少羅嗉!你換不換?」
小龍道:「哇塞!換就換,反正運氣一來,城牆也擋不住,做不做莊,還不是照樣贏錢!」
前面那兩句話,是方才刀疤王對歪嘴張說的,想不到這麼快就應到刀疤王身上,氣得他雙目一瞪,就欲罵人。
歪嘴張忙叫道:「刀疤王,保持一點風度好不好?剛才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刀疤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小龍取過兩個大元寶,往歪嘴張手上一塞,道:「哇塞!吃紅!」
二個大元寶,足足一百兩,歪嘴張欣喜若狂,連聲道謝!
介人瞧得又羨慕,又妒忌。
第一把第一手牌,莊家通吃。
第二手更是吃光檯面。
可惜,小龍在這兩注僅各押一百兩銀子。
第三把,洗牌切牌按規矩進行。
小龍押下了伍千兩。
刀疤王心中一跳,看看自己檯面,零零星星一些碎銀加起來,不足四千兩,實在吃不下這一莊。
小龍淡淡的問道:「哇塞!吃得下嗎?不然,就算檯面吧!」
刀疤王盯著檯面上五千兩銀票,從懷裡掏出烏木盆,道:「這是一隻『寒玉馬』,暫時充賭資,贏了沒話說,輸了暫時抵押,回頭我再來贖!」
小龍眼中異采連閃,心想:「哇塞!這小子從那裡弄來的,說不得刨刨他的根!」
於是,滿口應道:「哇塞!可以!」
刀疤王伸出了牌,切牌定次序。
骰子擲出,一顆麼,一顆三,四點,反門起手。
刀疤王抹回四張牌,閉上雙目,大拇指一分一分的摸,一眼一眼的摸,摸到最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再摸回後面兩張,摸著摸著臉色變青了。
前面兩張是斧頭配地牌,後面兩張是板凳搭屏風,這四張牌串在一起,倒楣的是怎麼湊也湊不攏。
種葫蘆生菜瓜,夠衰!
他不死心的再一張張摸,似乎是想把點子摸掉,或者變戲法摸出一副好牌來,如果板凳少兩點,該多好,要不斧頭去一點,也差不多!
所有的人都瞪看他。
他臉上那塊刀疤更明顯了。
板凳去兩點,就是地一對,斧頭去一點,就變成屏風對了,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是不可能。
小龍推出兩張牌,叫道:「哇塞!別摸破了啦!」
上下兩家也準備妥當了,下家不耐煩的催道:「出牌啦!」
刀疤王一咬牙,拍出第一道牌,地牌配斧頭,三點,第二道,板凳四。
小龍天門兩張亮開了,頭道就是天槓。
刀疤王立即涼了半截,天槓打頭陣,後面兩張牌,毫無疑問一定是對子了。
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
果然不錯,一對長三,贏得穩答答!
上下家是七點及八點。
通賠!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7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5:02
第三十章
刀疤王的「寒玉馬」易了手,他抹掉臉上的汗,推出第二手牌,抓起骰子要擲。
小龍將兩顆小銀錠放進掌台抽頭的錢籃算作抽分,淡淡的道:「哇塞!你拿什麼賭呀?
老兄,總不能賭手指頭敲桌子吧?」
刀疤王還有一手牌,他有權繼續,他怎肯干休!
剛才小龍說賭手指頭,突然引發了他的靈感,只見他大手一伸,接住了小龍的手,厲聲道:「我還沒下莊,不錯吧?」
「哇塞!你……」
刀疤王凶狠的道:「你有種的話,就走吧!」
四周的賭客看出風色不對,逐漸往外移。
小龍佯作見風轉舵,說道:「哇塞!算你狠!只要你有錢,在下奉陪就是!」
「我……我賭手指頭。」刀疤王真的瘋了,只見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叫道:「一個指頭一千兩銀子。」
小龍一邊收拾檯面上的錢,一面說道:「哇塞!你目睸(眼睛)被屎糊,看沒秤星(秤具的數目),一個指頭一千兩,卡失禮,沒興趣!」
刀疤王突然吼道:「命,你賭不賭?」
「哇塞!你的命,值多少?」
「五千兩。」 ,「哇塞!愛說笑,你自己掂掂看,你能值五千兩嗎?」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大姑娘衣著很樸素,卻掩不住她的美好。
她顧盼自若,在這種場合中一點也不怯場,不過,神色來看,似乎在找人。
她這一出現,刀疤王嗓門也粗了,一把拉過大姑娘,說道:「如果把這位小姑娘押上,代價多少?」
這話一出,全桌嘩然,這世上還真有押活人的。
儘管有些人對這一手很不諒解,但那少女似乎不太在乎。
小龍道:「哇塞!這姑娘是你的什麼人?」
「那是人家賭輸了,押給我的;可以說她是我的丫頭,當然,你買去作老婆也成。」
小龍道:「哇塞!作價多少?」
刀疤王道:「當時作價七千兩,你看著辦吧!」
小龍裝作一副色迷迷的樣子,說道:「哇塞!卡水啦!一萬兩。」
七千兩買進來的,一下子賺了三千兩。
這生意當然作得過,刀疤王道:「好!一言為定。」
這麼一來,上下兩門都變成陪襯了,主要的是刀疤王和小龍賭這位姑娘。
賭人的消息一傳開,其他賭局的人都能觀看。
這賭坊開張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為賭而押人。
刀疤王把小方(即牌九)推出來了,七出,天門起手。
摸回兩張牌後,刀疤王內心稍稍一安:梅花一對!
第二手兩張牌,真他媽的夠「衰」,一張長牌,一張板凳,合起來大唱「長板凳」--「癟十」!
如果拆開來,四、六關,刀疤王不想冒險,希望梅花一對能夠保住老本拚成和局。
配好了,小龍的第一道牌開出來了,雜五配雜七,七五一十二,吃掉刀疤王的癟十而綽綽有餘。
後手牌也開出來了,小龍是人牌一對,吃定了梅花對,每一手牌都高兩級,刀疤王最後把人輸掉了。
小龍帶著這位小姑娘出了賭場,來到一家酒樓的雅座,叫了四道菜,一個湯,外帶一壺女兒紅。
小姑娘替小龍斟上酒,叫道:「爺,你請用。」
小龍連忙叫道:「拜託,不要這樣叫,我叫小龍,哇塞!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姑娘道:「我叫阿娟。」
小龍道:「哇塞!就這樣奸了,我嗚你阿娟,你嗚我小龍。」
阿娟道:「那怎麼可以呢?我叫你小龍哥好不好?」
小龍喝了口酒,道:「哇塞-隨便你叫好了。」
阿娟道:「小龍哥,你是做那一行的?」
小龍道:「哇塞!一瞑攏頭路(工作),天光無半步(夜晚善於計劃,但到次晨,那些計劃卻不實行,一點辦法都沒有)。 .阿娟道:「人家說:家存萬貫,不如一技在身。」
「嗨……嗨……是的。」
小龍道:「哇塞!阿娟,不要客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用不著客氣。」
阿娟道:「是的,小龍哥……」
「哇塞!阿娟,你真是輸給他的?」
「是啊!我爹好賭,把一切家當都輸光了,娘一氣走了,爹為了撈本,把我也抵押了。」
「小龍哥,你不會把我也賣掉吧?」
小龍搖搖頭,說道:「哇塞!不會的,哇塞!不過你跟著我會受罪的,我這人成年累月的東飄西蕩。」
阿娟道:「小龍哥,我不怕吃苦,只要不被押來押去就成。」
「哇塞!如果三餐不繼,你不抱怨嗎?」
「不會的,一兩天不吃飯算不了什麼。」
小龍暗道:「哇塞!凸風龜(吹牛大王)!」
飯後離開了酒樓,小龍立即發現有人在暗暗窺伺。
小龍把阿娟帶到一家客棧,阿娟道:「小龍哥,你怎麼只要了一個房間?」
「哇塞!為了節省,一個房間也夠了。」
「小龍哥,這樣人家會不會說閒話?」
「哇塞!誰說閒話?」
「難道你就沒有親戚朋友?」
小龍道:「哇塞!阿娟,你既然屬我所有,就該由我支配,對不對?哇塞!你在乎同房而眠嗎?」
「當然,只是不希望別人批評你。」
「哇塞!別人批評我 你什麼代志?」
阿娟道:「小龍哥,既然我是你的人了,自然不希望別人說你的壞話,那你自己也要檢點些才好。」
「哇塞!我自有分寸。」
這房間只有一張大床,而且棉被也只有一條,兩人上床合蓋一條棉被,阿娟蜷著身子,她似乎很害怕。
誰知小龍不一會就傳來鼾聲,阿娟苦笑一下,有點失望,但至少她以為小龍哥不是胡來的人。
那知她剛剛睡著,忽然被小龍抱住而驚醒,她掙扎著,說道:「小龍哥,你怎麼可以這樣?」
「哇塞!怎麼不可以?」
「小龍哥,我雖然是你的人,可是還沒有成親呀!」
小龍世故的笑笑,道:「哇塞!成了親以後就不能抱了。」
阿娟道:「為什麼成了親反而不能抱了呢?」
小龍道:「哇塞!如果成了親我只是抱抱你,而不作其他事,你會不會抱怨我佔著茅坑不拉屎?」
阿娟想了一下,道:「其他的事,是什麼事?」
「哇塞!連這個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這些事是不是很丟人?」
「當然,哇塞!只不過我是不會笑你的。」
「到底是什麼事?小龍哥。」
「就是做了這個就會生孩子的事。」
阿娟喜形於色,說道:「你真的有把握?」
「哇塞!什麼有把握?」
「就是使我生孩子呀!」
「哇塞!你似乎對生孩子挺有興趣!」
阿娟道:「這倒不是,我們家自我阿公起,一直是一脈單傳,人丁單薄,到了我這一代,只有我這個女兒,連個男孩子都沒有生……」
小龍道:「哇塞!原來如此,這還不容易。」
阿娟道:「小龍哥,你真能要男有男,要女有女嗎?」
小龍道:「哇塞!我想大概可以的。」
其實,他內心卻在說:「我還不是「三七講、四六聽」(自己隨便說,這邊隨便聽)。」
阿娟不出聲了,是默許了想女孩子還是不信他有這種本領?但不久,小龍又傳出了鼾聲。
她哼了一聲,又把內衣中的刀子藏好。
拂曉時分,小龍悄悄下床,穿好衣衫,自後院越牆而出,到林中去練武功,他從不荒癈武功。
他似末想到,有一雙眼睛在暗中偷看。
他快練完時,那人已悄悄離開,小龍似乎不知道。
返同客棧,天剛大亮,阿娟還在睡。
這是一個乍看不怎麼好看,卻是越看越好看的女人。
他仔細打量她,忽然又警覺的走開,因為他忽然有一種接近她,或侵犯她的意圖,他很吃驚。
他雖然有過那種事的經驗,但並不是「豬哥」,心情隨時都保持平靜的。
早餐後,小龍又出去了,說是到澡堂子去洗澡。大概要個把時辰才回來。
小龍一走,阿娟自後面越牆而出,居然還會武功哩!
她回到了原先那間賭坊,一個人在等她,這人正是天一堡堡主宮不忘。
阿娟道:「堡主,他去澡堂子洗澡,我是溜出來的。」
宮不忘道:「很好!看到他練武了?」
「看到一點,我這就演練……」
屠蛟取寶大會已散,人群也陸續散去,人群中,有一名白髮如銀的老婆,坐在左看臺柱腳之下,閉目不動,似在養神,這身影一入府小蘭目中,不由得芳心驟增,又驚又喜,來不及招呼粟雄,嬌喊了一聲:「師父」
蠻鞋一頓,人化一道輕煙,向那老婆婆,疾撲而去!
粟雄見狀,跟蹤而下。正瞥見府小蘭已撲到那老婆婆身前,伸雙臂要抱他的腰身,口中似撒嬌,似怪歎的說:「師父,你老人家怎麼也下山啦!……」
但,奇怪的,那老婆婆就在剎那間,身不動,腿未抬,連人帶椅,倏忽後移五尺。
人卻睜開了眼睛,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府小蘭原瞥見那老婆婆的外貌,像煞她師父「一朵雲」梅凌霜,那知,當那老婆婆睜眼發話,不但是聲音不對,連眼睛的顏色,竟也有異!
她怔怔的盯著那老太婆,芳心裡的驚喜,瞬被那尷尬與詫異代替。
因為在細審之下,那老太婆雖然是發如銀絲,臉上的膚色,卻不僅又白又潤,連一絲皺紋也找不出來!
這情景,最大的可能,是由於她精於駐顏之術,故此雖年屆老稀,卻似能保持住「童顏」。
只是,為什麼她偏著上老婆婆的衣服呢?
憑那容顏面貌,此那半老徐娘,並不遜色,她為何不「入時」一點兒呢?
這不但奇怪,更令人費解的,卻是她的眼瞳,竟也大異於常,而作深藍之色!
此際,方一啟目,立即有兩道深藍光芒,一閃而沒,顯示著地,必可能練過什麼特異的奇功!
粟雄跟在府小蘭的後面瞥見小蘭的模樣,知道她果是認錯了人。
他一者傲性復熾,再者想討好府小蘭,竟然驟爾發話,責問老婆婆:「喂,你是什麼人?坐在這兒幹什麼?」
他是覺得,若果老婆婆,不裝模作樣的坐在這兒,則府小蘭看不到她,便不曾發生這尷尬場面!
老婆婆藍眸一翻,唇角一撇,一臉輕視的瞪了粟雄一眼,並不答話,卻對府小蘭間道:「姑娘要找師父嗎?我見過她……」
粟雄俊眉一揚,厲聲打斷老婆婆,叱道:「老婆子,你是什麼東西,再不回粟爺的問話,可別怪粟爺要欺負老弱了!」 .府小蘭聽老婆婆說,見過她師父,正想詢問她在那兒見過,粟雄卻無端發起威風,芳心大瞠,方欲阻止。
老婆婆霍然起身,錯眼間已移粟雄身畔,眸含歎色,正容相責,道:「你這臭小子真是頑劣,我若非看在你朋友份上,早已廢了你了……」
府小蘭見老婆婆身法奇速無比,自己站在她的對面,只覺著眼前一花,她已然橫移開去。
此際,聞聲見她與粟雄對面而立,相距不及二尺,惡言責罵,粟雄卻怎的竟而一動不動,甘心受責?
心中奇怪,仔細一瞧,只見粟雄俊面泛青,冷汗直流,虎目中懼意畢現,如見鬼魅一般,當時心中恍然,敢情是被人制住穴道,動不得啦!
頓時暗驚,這老婆婆果真具奇能,同時也暗自奇怪,她言中的粟雄之友,到底是誰人?
老婆婆一拉府小蘭,道:「小姑娘!來,我們找個地方隨便聊聊。」
府小蘭瞥了粟雄一眼,老婆婆似已知她心意,笑笑道:「這種「半桶屎,擔得蔡」(譏人淺學而自誇)的人,讓他吃點苦頭。」
不由府小蘭解說,就拉她到了一顆大樹下,道:「小妹妹,你怎麼捨得把你龍哥哥一個人拴在房裡呢?」
府小蘭胸無城府,「咭」的一笑,道:「你怎麼知道呀?」
老婆婆微微一笑,說道:」剛才你不是這樣告訴老道叔叔嘛!」
府小蘭笑個不停道:「人家是騙老道叔叔嘛!」
老婆婆道:「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那樣做,他一定也來了,啊!對了,他本領那麼大,有什麼好怕嘛!」
府小蘭兩眼睜得大大的,臉色也開始變了,急道:「你怎麼知道龍哥哥本領很大?」
老婆婆道:「我還知道,剛才那自稱雲鶴的老人,就是你龍哥哥!」
「你胡說!」
「小妹妹,我跟你龍哥哥是忘年之交,怎會不知道呢,再說,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旁的人。」
府小蘭臉色稍稍緩和下來,道:「真的?你沒有騙我吧?」
老婆婆一手把她攬過,道:「怎麼曾呢?這樣人見人愛的小妹妹,我也不忍心呀!」
語音一頓,又道:「你喜歡你龍哥哥嗎?」
府小蘭此刻並無男女愛的念頭,只是覺得龍哥哥值得人喜歡,於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老婆婆凝視了府小蘭一會,道:「小妹妹,你不覺得他長得很醜嗎?」
府小蘭微慍道:「相由父母所生,他自己也作不了主,一個人的好壞,不能由相貌的丑美斷定人之善惡,往往有許多人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這是不公平的!」
老婆婆沉默了一會兒,道:「他的確是一個心地很善良的好孩子。」
府小蘭回慍作喜,道:「老婆婆,你真的是這樣想嗎?真的嗎?」
老婆婆點點頭,道:「當然,我如果不認為他心地善良,怎會跟他作忘年之交呢?」
府小蘭狂喜的抱著老婆婆胳膊,不迭的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什麼好了?」
府小蘭道:「證實我的想法不錯,老婆婆見微知著,此我看得透澈,現在老婆婆這一說,我就更放心了。」
老婆婆又開始沉默了,大地一片靜寂,徐風括樹梢聲外,什麼也聽不見。
良久,老婆婆才道:「小妹妹,你喜歡他,就要珍惜,知道嗎?」
府小蘭不停的點著頭,道:「我知道!」
老婆婆道:「這樣好了,我跟你龍哥哥是忘年之交,他叫我大姐姐,你也叫我大姐姐好了。」
府小蘭又忙不迭點頭應「好!」
老婆婆又道:「剛才你龍哥哥匆匆走的時候,跟你說些什麼呀?」
府小蘭道:「他發現了一個邪惡組織的人,跟蹤下去了,要我們回店中等他。」
老婆婆點了點頭,道:「那你就聽他的話,間店裡去休息吧!」
府小蘭指了指粟雄,道:「大姐姐,粟哥他……」
老婆婆道:「原本讓他多吃點苦頭,既然小妹妹替他說情,就饒過他這一遭。」
一晃身,來得粟雄跟前,迅速出掌,連拍粟雄後背心「脊心」、「鳳尾」二處大穴。
粟雄「咕」的一聲,踉艙一步,吐了口濃痰,還過氣來,人卻已萎頓不堪。
老婆婆為粟雄解開穴道,說道:「小妹妹,再見!」
語畢,疾轉身形,仰點一點,幾個起落,就失去了人影。
府小蘭見老婆婆去遠,才轉過身來,扭頭看見粟雄,問道:「你好了嗎?」
粟雄適才一時大意,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連點了胸前「包心絡」脈,雖然人家手下,極有分寸,卻也令他,大大的難受。
須知,這「包心絡」脈,顧名思義,是屬心臟四周的要穴重脈,一經用點截手法點中,血氣不暢,必死無異。
那老婆婆雖然下手極輕,卻是手法特異,粟雄一吃點中,週身不但是動彈不得,胸臆之間,更覺得空空洞洞,像是從萬丈高空,失足落下,提心吊膽的,週身無一絲著力之處。
粟維空具一身絕俗內功,卻不但自己解不開來,更且害怕的要死!
這刻穴道解開,雖然恢復正常,卻餘悸尤在,混身戰顫不休!
其實,這非是粟雄膽小,實則,正是那點穴的效果。
此種說法,說來在目下江湖中根本是未曾一現,正是丹書鐵卷之中的絕學。
且說府小蘭,望著老婆婆身形消失,再回頭,粟雄也已恢復正常。
此際,山上人影盡渺,連台上的笑面陂丐,及大婁山主,閩候神等人,卻已走了個乾淨。
粟雄新勝之餘,驟爾遭此挫辱,萬分懊喪,瞥見府小蘭目光射來,俊面一紅,起身垂首,道:「蘭妹妹,咱們也下山吧!」
府小蘭「嗯」了一聲,輕身輕掠,奔上山路。
粟雄追上與她並肩而行,訕訕的又說:「小兄功力不濟,遭惡婆子暗算,蘭妹休要見笑!」
府小蘭偏頭瞪他一眼。卻不同答,粟雄喟歎一聲,又說:「俗語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誠不我欺,小兄自知功力太差,決心再找一清靜之地,苦修兩年,蘭妹,你在這兩年中,作何打算呀?」
他在試采府小蘭對他的情意,他心中盼望著,府小蘭能陪他去清修,嘴上卻不便太做露骨表示。
那知,府小蘭此時,不但已對他了無情意,且還有一份厭惡之感,藏蘊心頭,只為著過去那一段交情,不願意現於辭色吧了!
故爾,府小蘭聞言,淡淡的答道:「我還沒有什麼打算,今後,或是回家省親,或繼續行俠江湖,都得看……我的興趣了!」
她本來想說,都得看龍哥哥的意思。
但,回心一起,不但會使粟雄觸發妒火,甚且有損於自己的尊嚴,故而一頓改口!
粟雄心中又氣又恨,自覺府小蘭已經變了心。
過去,府小蘭雖從未曾表示過,她對自己的情意,但最少總處處關心自己。
如今,不但不願意,隨自己再練武功,甚至對於自己的將來與去處,也不動問。
粟雄暗中咬牙,卻終將怒火忍了下來,因為,他正在動著腦筋,想著如何去出奇制勝,重贏回這刁蠻少女的處子芳心!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的逕返客店。
府小蘭進房,留意一看,小龍的房門緊閉,只當他並末回來,也不在意,便自點要了飯菜,吩咐夥計,送進房來!
粟雄心中正在策劃計謀,故此也自在房內用飯。
兩人飯後,各自小睡,起來時,外間天已入幕,且還淅淅瀝瀝的,落起雨來了!
府小蘭進房一看,小龍所住的一間,仍關著門,細一諦聽,未聞有人在內。
心中詫異,何以他還未回來?
信不過去,推門入內一看,卻發現小龍的行囊盡失!
府小蘭大吃一驚,花容變色,初時還當他行囊被人竊去,正想出聲喚夥計來問,卻瞥見桌上,擺著一方白紙!
府小蘭一掠而至,取紙一看,只見那正是小龍所書,上面寫道:「粟兄蘭妹同鑒:弟有急事待理,匆匆而去,唯盼見諒!
語言!「天下無不散之筵」弟與粟兄蘭妹,相聚月餘,今茲或已緣止之矣!
唯江湖雖大,容或能再相逢,至時,弟當願欣見粟兄已除盡蛟腦惡質,功力精進,英姿俊發,蘭妹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
匆匆留出,紙不盡言,唯頌祺安石小龍留上」
府小蘭才看了第一句,已然是淚光在目中滾滾而下了,及讀畢全信。
她頓時如陷在愁雲慘霧之中,只覺得天地茫茫,失所依憑,忍不住嬌聲鳴咽,哭倒在小龍過去所睡的床上。
在床上她愈想愈是傷心,皆因這事實,發生得太過突然。
她幾乎不能相信,小龍竟然是這般無情,說走就悄無聲息的走了!
她幾乎願意相信,小龍是發生了一些危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匆匆而去的!
但,事實呢?從小龍的信中,可以看得出,他只是有計劃的離開兩人,也既是說,是有心的拋棄了府小蘭!那所謂「急事待理」,只不過是藉口而已!
府小蘭自覺是受了無情的拋棄,以自己的花容月貌,竟能令他毫不動心,則除非他是毫無人性!或是,早已有了「心上人!」
想到「心上人」三字,心靈驟然大震。
也不知經過多久,府小蘭似乎是朦朧睡去,又似乎已追尋出去。
她似乎走進一座茫蒼無涯的大森林裡,上面是濃林蔽日,下邊是野草漫徑!
四野無人,蟲聲銜銜,府小蘭茫然的向前摸索,週身似生了病,軟綿綿的一絲力量也無,口中喃喃的呼喚著小龍的名字!
她害怕的踱著,心中充滿了空虛與絕望。
但,突然她摸到了一隻溫暖的手,心中一喜,霍忽叫聲「龍哥哥」,驟然覺來,睜眼一看。
面前那有森林?又那有「龍哥哥」?
自己明明仍躺在床上,只是,手裡卻實抓著一隻人手,只是,這不是小龍,而是粟雄的府小蘭迷惑的注視著粟雄,只見粟雄一臉詭笑,站在床前,室內已然燃上了燈,門窗卻關得死緊。
粟雄見她醒來,壓低聲音,說道:「蘭妹妹,你怎麼會睡到這裡來的?……」
府小蘭猛覺自己的身體軟綿綿的,芳心裡又急又羞,疾忙放開粟雄的右手,試一運氣,竟發覺自己是被人點了軟麻之穴!
府小蘭大驚,開口卻出聲不得,只好拿眼望著粟雄,示意他替自己解開穴道:那知粟雄竟不理會,反而偏身坐在榻側,拉起府小蘭的素手,放在掌中握著,目光灼灼注視著府小蘭,一副憐愛無限的樣子,低聲一歎,道:「蘭妹妹,你不舒服嗎?好,就躺著休息一會吧!」
說罷,又是一歎,語氣一轉,又道:「蘭妹妹,你知道,我和你相處,雖不到半年,在我的心中,卻已到了難分難捨之境,為你,我甘願赴湯蹈火,雖萬死亦所情願。」
府小蘭聞言,更急更羞,卻苦於有口難言,連點頭搖頭,都辦不到!
因之,她那玉雪也似的粉頰,漲起飛紅,不由得垂下眼皮,暗中怨道:「你這人怎麼啦?連我被人暗算也看不出嗎?盡說這些廢話幹嗎?」
但粟雄卻愈說愈激動,語氣一頓,更加溫柔的道:「蘭妹妹,我對你的愛心,可表天日,本來在初見之時,我便暗自起誓,終身永待於你的身側,作為不二之臣,熟料天公作對,今竟要我去苦修二年,來化解蛟腦惡質,這,這實在是令人難過。蘭妹妹,你曉得我是多麼捨不得離開你啊?若是你肯同我一起去,又有多麼好呢?」
府小蘭聽見他愈說愈不像話,恨不得打他兩個耳光或找個地隙,鑽將下去!
但目前一動卻動不得,只好將眼睛緊閉起來,給他個眼不見為淨。
那知,粟雄是得寸進尺,歪身躺在府小蘭身畔,一手更撫摸到她的胸酥來了!府小蘭驚怒交集,霍然睜目怒視,卻因不能轉頭看不見粟雄。
粟雄一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時將臉湊近府小蘭耳邊,喃喃說道:「蘭妹妹,我實在捨不得你,那小子有那一點比我好,蘭妹妹竟會喜歡他?前幾天我真的氣死了!現在好啦!那小子一走,蘭妹妹,你同我一起去好嗎?」
說話之間,粟雄的手,已開始脫解府小蘭的扭扣,一顆,一顆的,在粟雄是逐漸的接近理想。
現在,府小蘭卻恍似一步步走向了悲慘的命運。
她從粟雄口中最後的那句話中,恍然覺悟,自己是中了粟雄的暗算。
那軟麻穴,正是粟雄點的,他分明是看出自己對他的冷淡,而蓄意來污辱自己!
這一個驚人的發現,不但令府小蘭忿怒心情除卻無言的流淚之外,他又能用什麼來表示反抗呢?
剎時間,淚濕沾枕,粟雄卻俯視著府小蘭淚痕縱橫的玉頰,裝作詫異的詢問,道:「蘭妹妹,你怎麼哭啦,呀,我明白了,你也不願意離開我嗎?唉!我也是呀!」
說著,恬不知羞的,不顧府小蘭目中射出忿怒之光,竟而俯首向府小蘭臉上吻去!
府小蘭如接毒蛇,羞急怨怒,一齊交作,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響,頓時急暈過去!
阿娟練小龍的武功,雖然只看了一會,居然仍能緩慢的演練出來。
-練畢,宮不忘道:「阿娟,這只是皮毛……」
阿娟道:「可是別人的武功,不可能看一次就全部記下來,堡主說過,只要看到都要報告。」
宮不忘道:「對,我是說過。」
阿娟道:「堡主說過,要把他的武功混入我們武功之中,不然的話,日漸累積也許會忘了。」
宮不忘道:「當然,我是說過,你看看……」他邊說邊練,一遍不懂還會再練一次。
阿娟練了兩次,道:「堡主,我已經懂了。」
宮不忘道:「阿娟,那醜小子會不會懷疑你?」
阿娟想了一下,搖搖頭道:「現在還沒有。」
宮不忘道:「你要小心,那小子很精,必要時可犧牲一點……」
阿娟截口道:「堡主,你是說肉身佈施,布下色情陷阱……」
宮不忘道:「不錯。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快點回去,免得他疑心,記住,我隨時都派有人在你附近,但沒有把握不要來找我。」
第三十一章
阿娟回來時,小龍果然還沒有回來。
小龍回來時,阿娟正在為他洗內衣,小龍忙道:「哇塞!這太不敢當了。」
「小龍哥,什麼事不敢當?」
「哇塞!以後不要幫我洗內衣。」
阿娟道:「小龍哥,我幫你洗內衣是應該的,莫非小龍哥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作錯了什麼事?」
小龍道:「你沒有作錯事,哇塞!只是不忍叫你作這等粗活而已,阿娟,你的命和我一樣的苦。」
阿娟泫然道:「有小龍哥疼我,再苦也不怕了。」
小龍道:「哇塞!我們到前面吃飯去。」
阿娟道:「等我把這衣衫掠好了再去嘛!」
晚上,小龍在後院練功,阿娟又在偷看。
然後,她再抽空去報告宮不忘。
而每次她把偷看小龍的招式報告宮不忘之後,她必把這些招式融入她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
這樣一路行來,阿娟已偷看了小龍不少的精粹之學,自然都報告了宮不忘。
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小龍和阿娟由安徽裕溪來到了貴池,他是繞著路走,一路上走走停停。
因為,距離黃山約婷婷姐姐聚會的日子還早,所以他盡量迂迴走,一來擺脫府小蘭,二來要測采阿娟究竟是什麼用心。
這天,一落店,小龍藉故走了。
阿娟自然又偷偷去見宮不忘,說出了一路上偷學到的招式,而宮不忘立即就演練融入自己的武功中。
宮不忘道:「阿娟,似乎他的武功已經都練完了?」
阿娟道:「是的,堡主,近二、三天練的大都重覆。」
宮不忘道:「經常重覆,必是全部都練完了。」
阿娟道:「堡主!如再重覆,我是不是還要跟在他身邊?」
宮不忘道:「如果確定沒有新招了,就不必再來。」
阿娟道:「然後呢?」
宮不忘語氣一冷,道:「我過去對你說過,不必要我重覆。」
聲音像兵器交擊聲,令人不寒而慄。
阿娟走後不久,宮不忘又立刻開始練習,而且是從頭到尾,把小龍的武功全部融入的都練過了。
就在這時,有人出現了,是一個中年人,臉色薑黃,頷下留有短髭。
宮不忘道:「閣下來了多久?」
中年人道:「很久了,從你跟小妮子見面一開始,我就來了。」
宮不忘道:「閣下要幹什麼不妨明言?」
中年人以手作勢,似乎是要他頂上的人頭。
宮不忘在武林中不是泛泛之輩,明為天一堡堡主,其實就是「天魔幫」幫主,乍看中年人手勢,不由盛怒道:「就憑你?」
中年人笑笑,道:「我相信綽綽有餘。」
宮不忘真想放聲大笑,因為他隱隱可以看出,這中年人太陽穴不隆,雙限無神,除非練就英華內斂,不可能,像這種年齡,要練到那種程度,是絕不可能的。
於是,他縱情一笑,道:「你真是找死!」
中年人攤攤手,道:「你不妨試試!」
宮不忘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天一堡」堡主宮不忘。」
中年人聳聳肩,笑道:「無名小卒,沒聽說過。」
宮不忘幾時受過如此輕視,沉喝一聲出了手,這位天魔幫的幫主,當然不是浪得虛名,省油之燈。
他的膂力驚人。
他的招式威猛而富有機變,不愧為一幫之主。
十招之前,他只攻未守,似乎這中年人只守不攻。
宮不忘冷冷一笑,道:「就憑你這兩手,也敢來找我,真是大言不慚?」
這句話未說完,中年人招式突變。
宮不忘在事前輕敵,心理毫無準備下,招式立刻就凌亂了,一時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更可怕的是,這中年人的招式中有他天魔幫的武功路子,而且,時而「九天罡」,忽而「散花手」,一會兒又是「迷蹤手」,利時又變成「棒槌雷」喬放的手法。
這些功夫,都是他死仇的絕學,天魔幫費了無盡心血才搜集過來,而這人信手拈來,均為妙著。
這一驚,使他這麼老練的人物也慌了手腳。
他的招式一滯,中年人立刻乘虛而入。
似乎這中年人的反應也是一流的,絕不糟蹋任何一點點機會。
「啪」地一聲,宮不忘的右胸中了一掌。
這一掌雖然只有五、六成力道,但也夠宮不忘受的了,至少折了兩、三根肋骨。
他退了兩大步,一字一字地道:「原來是你。」
中年人低笑道:「哇塞!天魔幫幫主也不過如此!」
宮不忘抹去嘴角的血漬,說道:「我曾連本帶利找回來的,小子,你真夠狠,宮某雖恨你,卻也服了你。」
中年人道:「哇塞!一年之內,你別妄動真氣,不然的話,哇塞!你的老命就會「嗝屁」,可別說我沒有向你打招呼。」
宮不忘道:「原來你果是那小子所易容,罷了!罷了!」
宮不忘正要走,中年人道:「姓宮的,你想走?哇塞!沒那麼簡單,說說看,賺我的原因?」
宮不忘道:「怎麼?你想趕盡殺絕?」
中年人道:「哇塞!是你想賺我對不對?」
宮不忘道:「你小子就那麼有把握,「三卡馬仔,有時也會著躓」(千慮,必有一失)
,乙苯、甲純是怎麼死的?」
中年人道:「哇塞!三十年的狗屎,也扣起來講,敢沒歹勢?」
宮不忘道:「我這一世人攏有記!」
中年人攻上,宮不忘突然揚手飛出一物,帶著動風疾射而至。
中年人不能不閃避,所謂:狗急跳牆,人急造反。
但宮不忘倒射而出,兩三個起落,已在牆外消失,中年人原就不想一下子就要他的命,不然的話,那一掌就「嗝屁」了。
抄住來物一看,射來的東西只是一個鼻煙壺而已。
小龍已不再同阿娟睡一張床,總是要兩個單人床的房間,阿娟道:「小龍哥,你變了!」
「哇塞!我還是一樣。」
「怎麼又不睡一張床了?」
「哇塞!你是不是喜歡我和你同床?」
「才不哩!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麼忽然又改變了。」
「哇塞!一時餉比得一時的行情(人的境遇會隨時而變。)!」
阿娟笑笑,這笑容有點怪,小龍似未注意。
深夜,小龍先上床睡了,面向床內,發出鼾聲。
阿娟站在他的床前,自袖內取出一柄七首。
如果退回一個月前,匕首一出就會立刻插下去。
這一個多月來,她雖然未忘宮不忘的交代,但人總是有感情的。
他關心她,他照料她,而且很尊重她。
如果他要佔有她,她相信絕對逃不過他的手掌。
為貫徹幫主的令諭,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
她的匕首揚了起來。
如果在賭坊裡把她贏到手,立刻就想佔有她,這份情感就打折扣了。可是,他一直沒有,但卻可看出來,他不是不喜歡她,這就叫做有所不為吧!
但是,這是幫主親自頒下的令諭,不殺他就等於背叛,叛幫之罪是要處以極刑的。
她的匕首硬是遲遲不能戮下。
宮不忘是她的幫主,如今也重傷遠遁,報仇的重擔就落在她的肩上;可是,她的手有點抖,但目光已盯住小龍的背心,相信她這一匕首戮下去,包死不活,她的責任也就完了。
這樣做她盡了「忠」,但卻傷了個「義」字。
為了這個「義」字,她不惜背叛天魔幫,她已下了決心。
就在此刻,小龍翻了個身,喃喃地道:「哇塞!阿娟這姑娘真不錯……也好可憐……哇塞!我……」
語音夢囈,又翻身面向床內睡了,他「他怎麼樣」沒有說出來。
阿娟呆了一陣,她長了這麼大,沒有聽過這麼悅耳的聲音,身世蒼涼的人比較容易滿足吧!
呆了一會,她收取匕首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餐時,小龍道:「哇塞-昨天晚上我作了一個噩夢。」
「什麼噩夢呀?」
「哇塞!好可怕呀,夢中我被人捆住,有個人拿著匕首要殺我。」
阿娟心頭猛跳,低著頭吃飯,緩緩道:「的確很可怕,不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
小龍道:「哇塞!好像認識,哇塞!似乎交情又怎不怎麼深厚!」
阿娟道:「既然是夢也就不必放在心上,小龍哥,我們還要到那裡去?」
「哇塞-走到那裡算那裡!」
「小龍哥,你似乎在尋找什麼?」
基於交情不怎麼深,小龍沒有說什麼。
事實上,他什麼也不找,他只是在混時間,等與婷婷姐姐黃山相會。
天有不測風雲,忽然間,下起一陣傾盆大雨來,小龍身上如滾小珠,水滴一點也沒有沾上,阿娟已是變成落湯雞了。
幸好附近山崖下有個巖洞。
二人來到洞內,小龍找了些乾柴燃起火來,小龍道:「哇塞!你在這裡把衣衫脫下來烤乾,哇塞!不然的話,會受風寒生病的。」
阿娟道:「全部脫光怎麼好意思?」
小龍道:「哇塞!這樣吧,我在洞外看看,你穿好了再叫我。」
阿娟在烤衣衫,小龍在洞外守候。
不一會,阿娟叫道:「小龍哥,好了。」
哇塞!天啊!阿娟一身光溜溜的,根本寸縷未穿。
天已黃昏,洞內本來幽暗,但在熊熊大光之下,再加上他的眼睛被鯨珠洗過,於是,阿娟的胴體卻是毫髮可見。
小龍接觸過幾個女人,最早一個是他心目中亦師、亦母、亦姐弟的愛侶--婷婷姐姐,其次是甲純,乙苯與丁主,這三個女人都是在失去理智下接觸的,沒有什麼印象。
再其次是府小蘭,他之對府小蘭,雖沒有佔有之心,男女之愛,卻早已產生了一種近乎兄妹的感情!
這感情,起碼在他本人認為是純潔的。
最後的,就是阿娟了,小龍博覽群籍,也曾向二伯--石輔達研習過麻衣相法。
在相法上,人體不能露骨,也就是不能有骨感。
一個看來有無骨感的人,在相法上是主貴的。
一個女人給人有無骨感,「素女經」上稱之為上品。
而一個女人的肌膚細緻,呈透明感,更是極品。
阿娟的胴體肌膚細緻,光滑,晶瑩剔透,無骨而有半透明的感受,他感到萬分驚異。
「哇塞!真好,真是好極了……」
當小龍心神旌搖之際,耳邊突傳一陣破風之聲,心神一斂,掠身擷在手中,頓覺一股熟悉的幽香,衝鼻而人。
心中一喜,如獲異寶,展巾一看,上面黛毫所寫的詩句,字跡絹秀,正是蘇婷婷的筆跡但小龍不看猶可,一看之下,不僅如針芒刺背,如冷水澆頭,更暗叫冤枉不止!
原來那上面的詩句,是:「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棺。
這首柔情萬種,溫柔敦厚的詞,是管夫人填給她先生趙孟俯的,趙孟俯為當時國畫名家,有一次打算娶妾,便填了一闋詞給他太太管夫人看。其詞道:「我為學生,你做夫人;豈不聞王學士有桃葉、桃根。
蘇學士有朝雲、暮雲?
我便多娶幾個美姬,越女無過份。
你年紀已過四旬,只管佔住玉堂春?
管夫人看了也不作聲,立雙填了上闋「我儂詞」給她的丈夫看,自然,趙孟俯娶妾的念頭給打消了。
這意思分明是說,小龍已有了新人,忘了舊人,過去她的心血與恩情,都算是白費心機。
這怎不令小龍心焦急,似這等嚴重的誤會,怎不使小龍大叫冤枉?
小龍此時卻忍不住流露本性,冤屈的流水在眶中滾轉,鳴咽的高喚:「婷婷姐姐,你誤會了我啊!」
但蘇婷婷卻生像走遠了,一些也不見回答。
小龍激動的流出情淚,從急中,不問東西南北,逕自向前奔走!
他此時,下定決心,非要找著蘇婷婷,剖白一番不可!
那知,走不多時,突然來到寄居的鎮邊。
鎮中人來人往,可也尋不著蘇婷婷的蹤跡。
小龍失望之極,方想再順途尋找,心中一動,暗忖:「既然婷婷姐姐誤會了我,今後自不能再與阿娟相處了。
出得鎮來,一時可想不通到何處去好,遲疑半晌,仍然找不出一條線索,發狠忖道:「不管到那去,先離開阿娟遠點再說,否則,若讓她再纏上來,豈非……」
想著,找縱馬沿官道馳奔,心中卻因想及那「阿娟」二字,有點兒依依之感!
他覺得真有點愧對於她,像她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會對一個奇醜的人,煩心關注,雖然當初出於虛情偽意,但最後卻是流露了真情,任你鐵石心肝,也不免為她這慧眼偏愛,而心搖神馳!
小龍本是情種,更易感受別人的感情。
故此,他方一離鎮,便想像到,自己不告而別,傷心不安的表情!
他十分難過,若非因蘇婷婷的誤會,實在嚴重的怕人,他很可能回馬留下,對阿姐好好解釋一番的!
他不能回去,怕擔擱了時間,也不敢回去,因為,他知道阿娟的感情,比他複雜,到時候,她會歪纏著要跟他一起走!
這一點,則是他目前最不敢領教的了!
他打馬疾走,人卻在馬上,思前想後,時喜時憂!
時已入晚,天上烏雲四合,落下了淒淒細雨。
雖然,他攜著辟水珠,雨水打不上身來,但卻令他覺得跨下的坐騎,與自己,都須要加餐休息了!
他抬頭四頭,左側不遠處,有一山環,林木鬱鬱,暗中望去,形勢十分怪異!
小龍暗想:「有山多半有廟,不論廟中有無和尚,哇塞!總可以暫蔽風雨,讓「墨龍」休息休息!」
小龍見所料不差,愁懷稍解,一躍下騎,也不尋路,竟自牽著墨龍向上攀行。
片刻間,一人一馬,穿過林隙,來到一所廟前!
小龍放眼一望,只見面前矗立的,是座古剎,牆頹瓦墜,粉壁剝落,不問可知,已然是年久失修。
他惋惜的歎口氣,想道:「哇塞!看這座古剎形勢,當到必然是紅牆綠瓦,金碧輝煌,但不知現今,何以會荒涼若斯?」
想著,一手推開半倒山門,走入門內。
門內本是一片園地,中央有一條印石鋪成的直路,通達寶殿!
寺中有一片陰森鬼氣。
身後墨龍,卻也聳耳噓氣,駐足不前,像有點害怕似的。
小龍平生不信鬼神,適才的一點怯意,被墨龍如此一來,反更是加重!
他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腰中暗藏的血寶劍,膽氣一壯,想道:「哇塞!這寶劍十分靈異,若有凶險,必曾出匣而鳴,此刻不見動靜,哇塞!想來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殿無門,殿內一片陰暗,卻難不倒小龍的一雙神目。
一瞥之下,已看清殿中,難然是遍佈蛛網與灰塵,神像殘頹卻無甚可疑之處!
他打馬人殿中,卸下鞍子,又弄了一堆野草進來,令墨龍裹腹!
他自己則在神案邊,略掃網塵,鋪上行囊,盤坐起運功休息!
熟料,他方才財上眼睛,陡然間殿後的兩邊木門,「咿呀!」一聲,全被一陣陰風吹開。
聲一入耳,小龍直覺得刺耳驚心,目光入殿後,見一個長長走廊,廊上一列並著十口棺木,閽杳無聲,分外陰森怕人。
小龍不由抽得一口冷氣,直似覺苦雨淒淒,陰風轉凜,宛似真有何鬼怪出現一般!
回心一想,俗語說:「邪不勝正」,便真個有鬼,也不見得奈何自己。
因之瞻氣一壯,重回至原地坐下,心中倒好奇的盼望看,真出現個把鬼怪,讓他來見識。
然後,便冥目運氣,調集丹鐵神功,通開過穴,不移時,便達反神還虛,物我兩忘之境。
他這麼做,並非大意輕敵,他此時丹鐵神功,已深達九成火候。
只一入定,真氣在體內緩緩運轉,不僅能保持高度機敏聽覺,凡遇外物襲擊,還可自生出反彈之力。
也不知經過多久,運功正反倒轉三車將畢,陡然聽得墨龍,厲嘶半聲,砰然倒地!
而他本身,也陡覺有物,直襲上胸前,「七坎」,「玄機」,「將台」,三處大穴。 此時他正在緊要關頭,便不睜目理會,體內真氣,受到壓力,陡地在三穴猛的一彈,膝上丹血劍,也突的「錚」然而鳴。
苦雨淒鳳,陰風凜洌。
一聲厲嘯,劃空飄入殿後,倏然而失。
小龍雖然明知無害,霍覺得坐處,陡然向下墮去!
這下可真嚇了一跳,霍然意動,全身一彈,卻已為時過晚,「咚」的一聲,頭撞一塊鐵板上,更加疾速的向下落去。
他慌忙一層身形,緩往下墮之勢,啟目四顧。
處身之地,不但是一片石壁天成的地室,且地上萬頭鑽動,竟是片斑斑蛇窯。
小龍那見過這多毒蛇,驟見之下,心頭一陣發毛悸動,色變神移,真氣一吐,身形也隱不住,倏忽疾捷墮下,堪堪便跌倒,昂頭吐信的蛇群身上。
心知這一趺下去,立即會被毒蛇咬死吃光。
慌忙提氣上升,雙臂一抖,「神龍盤空」,由垂直一變而斜飛。
然後,再頭部猛仰,雙腿交互一彈,再化「神龍升天」,自群蛇頭頂五尺之處。一掠而升,向丈外石壁飛去。
那蛇群想是餓極,一見小龍,低掠而過,陡然紛紛躍起猛噬,若非他飛掠奇速,非被咬中不可!
小龍一近石壁,雙腳一絞,霍然化做面外背內,頓時粘附在石壁之上。
近壁的毒蛇,紛紛鑽動,又躍又爬,卻因石壁溜滑,小龍又高在丈半之上,都夠不著他!
小龍這才算放心,放眼四眺,只見上面亦為大石砌成,方才落下之處,已然不著半點痕跡,像根本未曾裂開一般!
四周石壁,似整個大理石雕砌而就,不見有一門戶。
小龍暗的詫異,想道:「哇塞!難道真個有鬼?否則這地方怎麼造的,這毒蛇又是從何處放進來的………」
若從上面丟下毒蛇,必定會被摔死,顯然是另一機關門戶。
小龍適才在打坐之時,丹血劍放在膝上,本來是以防萬一,取用方便,那知弄巧成拙,反被發暗器之「人」?乘機盜去。
如今,他身無利器,若憑真氣真力,打開石壁,卻是萬難。
他的丹鐵神功,指掌,雖能及遠傷物,但易耗真力,卻也怕毒蛇太多,殺不勝殺,故非得有支武器不可。
想到武器,立即想到所得的蛟尾鞭,因已乾枯,來時盤在腰間。
心中大喜,趕緊抽出來,運功一抖,軟鞭似毒蟒出洞,尾部直指入蛇群中去。
但見鞭尾指處,紛紛擁擠讓開,層層疊疊,翻翻滾滾,頓時讓出三尺方圓的一片空隙-小龍意外發現,這蛟尾鞭竟能控制群蛇,大喜過望,腳下微頓,離開石壁,盤旋而降,手中長鞭在地上一圈,群蛇果又向外讓出五尺。
一面運起丹鐵神功,以防毒蛇暴起傷人,一面以長鞭四周揮打,哄開群蛇。
就這樣,他滿洞遊走一遍,霍然在左壁角下,發現兩塊二尺見方的石塊。
那石塊粗看與石壁一色,錯非小龍,眼神有異,視夜如畫,則任何人難以發現,那石塊是另裝上的。
小龍將群蛇揮開,運起十成掌力,對準那石塊按去!
但見他掌起無風,按在石上,卻「轟」的發生聲大響,石碎如粉,立顯出一個黑洞。
小龍不管洞外是啥處所,雙臂猛抖,週身骨格,一陣輕脆響過,身形倏縮,竟自用以縮骨之術,「嗖」的鑽將出去。
小龍落地暴漲,身形復原,方欲啟行,突發現地上有異。
仔細一看,地上用各色水磨細磚鋪成,圖案雖頗簡單,卻生似另具用心!
故此,運功將蛟鞭抖直,以鞭做劍,暴點丈外的一方紅磚。
因鞭稍貫有內家真力,比體重稍重,磚受力,四周各磚,突然翻起,磚下各伸出尺半鐮刀,電閃般向紅磚上一勾而沒。
小龍吐吐舌,暗道:「哇塞!好險!」,若貿然踏上,足脛不被刀削斷才怪!
因此,便更是不肯大意,又伸鞭去試綠磚。
綠磚受力,兩邊甬道,倏然射出一箭雨,疾如群蜂歸巢,四面八方齊發。
真個令人防不勝防,閃躲不易!
小龍又依次試那紫,黑,白各磚,無論是那一塊,卻堪引起埋伏,分射出各種不同暗器。
這一來,可把他難住了。
這磚不但無一處可以落腳,甬道又彎彎曲曲,再向前,甬道轉彎,更不知情景如何,則如何能冒險輕試!
小龍苦思半晌,仍不能決定,是否要以自己的絕世輕功,冒險一試!
突然靈機一動,霍現喜色,抖臂縮身,倏又衝入蛇窯中去!
小龍鑽回蛇窯,手中蛟尾鞭,早巳在前面揮開了一條道路。
他挺立在洞中旁邊,蛟尾長鞭連連舞動,並不打擊群蛇,只是逼住它們的攻勢,不令近身。
群蛇紛紛讓開,在小龍身前,現出一片隙地。
群蛇層層疊疊,那被壓在下面的毒蛇,受不住重壓,又怕又怒,「吱吱」嘶叫不休。
小龍故意將鞭勢放緩,讓出洞口,群蛇一見有條出路,頓時紛紛投入,向外爬去。
一剎時,群蛇爭先恐後,層疊而出,「沙沙」之聲不絕,甬道之上,立即爬滿!
最前面蛇群,方才爬入甬道,「轟轟」「吃吃」,連珠輕響,弩箭如雨,利刃如林,頓時殺死了許多毒蛇!
小龍心知巧計得售,立即不再遲疑,長鞭舞動,逼迫著群蛇,後繼而出!
不消多時,群蛇盡出,窯中只餘下許多蛇卵,大小不一,顏色各異!
頓時鞭打掌劈,將蛇蛋盡數擊破,以免將來再生毒蛇,出山害人。
小龍鑽出洞來,放眼一看,甬道上蛇屍疊陳,定有一尺多厚!
小龍緩緩踏著蛇屍前行,走了約廿餘丈,方始見前方有微弱的光線透入。
心中一喜,加急踏屍飛掠,來至洞中,正欲飛身出洞。
驀聞洞外「噓噓」吹竹之聲,小龍剎住身形,隱身洞口暗處,放目打量洞外。
眼前是一片谷地,谷地中萎草盈尺,頗為荒涼,遠處是一片枯竹,竹叢中縱橫交錯,隱有屋宇。
萎草中站著三個漢子,衣一身慘綠長袍,滿臉陰慘慘的,三人分三面守住這甬道出口,各執著一隻竹哨,不停的吹出「噓」聲!
小龍恍然大悟,忖道:「哇塞!敢情這蛇是他們養的啊!哼,你們既然廝養這多的毒物,必定不是好人,哇塞!今天我小龍既然遇上,非得追查個究竟不可!」
想著,想著!待那三人走遠,將蛟尾鞭盤在手上,施展無上輕功,「伏地追風」,向五丈之外的一叢枯竹撲去!
就在這時,前面的三人,率領著群蛇,巳然走入枯竹叢中,但不知為何,轉了幾轉,憑小龍視夜如晝的眼力,竟都不見!
小龍暗叫道:「哇塞!,這枯竹看似雜亂無張,實則暗藏著一種陣法。」
天際的掩月浮雲,悄然移了開去,大地上因之罩上了一片銀輝,但谷壁投在谷中的暗影,卻仍然十分濃重!
無意中抬頭一看,陡然想道:「哇塞!我何不先到谷上去查看一下?」
一來可以看看那古剎之中,是何人物盜去了我的丹血寶劍,再者以上望下可輕易分析這枯竹是何陣法?
遊目谷壁,只見壁高約有十丈,斜度頗大,卻也非直上直下。
這自然難他不倒,但為慎秘行藏,盡量用普通身法,向上攀去!
谷頂是一片雜樹橫生的斜坡,下臨五丈,便是那一座古剎!
縱目四眺,只見那谷中枯竹,左三右五,前七後六,將中央一幢綠屋,層層圍住,粗看似無奇處,細審之下,其中部似有層層煞機,潛伏其中。
小龍修習「丹書鐵卷」,亦涉及陣圖之學,對奇門八卦,九宮諸陣,熟而又熟,但這時卻怎的也看不所以然來!
方自尋思,忽聽古剎中傳來「卡察」聲響,心中一動,倏忽撲下崖去,拔身隱入寺後一叢濃蔭,閃目察看聲音來源。
他這裡方才將身隱起,霍見大殿中傳出一聲微「咦」!
長廊邊人影一晃,現出一位老婆婆,因他背對這面,月光下但見她,白髮如銀,可怪的是毫無龍鍾老態。 .小龍心中無來由霍地一喜,直覺的料想到,來人必是蘇婷婷喬裝。
正想現身相見,解釋誤會,猛見長廊所存的十口棺木,其中之一,棺蓋「吱呀」一響,霍地緩緩向上撐了起來!
小龍藏在暗處,料想這必是適才暗算自己的人,又在裝鬼弄人,一時童心觸動,便先不現身,瞧「蘇婷婷」怎生應付!
那婆婆猛見棺蓋掀動,確實吃了一驚,但旋即鎮定如常,反霍地上步挫腕,「呼」的推出一掌。
掌風果然凌厲之極,所至處「嘩啦啦」一陣大響,棺木寸裂,四散飛開,棺中猛的「瞅啾」鬼叫,綠影方閃,長廊中突然多出一個「殭屍鬼」來!
那「殭屍鬼」飆忽飄蕩,落地無聲,若非是個真鬼,但憑這一手輕功,亦顯然是一位成名人物。
但見他綠冠綠袍,甚至連皮肉亦是慘綠之色,七尺之軀,僵瘦如柴,活像是根竹竿一般只是那瘦臉上,高額凹目,凹目裡射出兩團綠光,閃閃爍爍的,活似兩團鬼火!
此際,他緊瞅著著白髮老婆婆,大口裂開,喉頭「啾啾」作哨,一股作勢欲撲之態,在此暗夜中猛的遇見,真令人膽寒心悸!老婆婆持劍平持。
那寶劍煞是奇怪,通體長有三尺,銀光燦爛,護手形如覆碗,罩住右手,劍身無鋒無刃,粗如拇指大小,圓的像一根銀棒一般!
小龍一見這劍,心中大喜,更加肯定這老婆婆定是蘇婷婷所扮無異!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8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5:08
第三十二章
老婆婆的確是蘇婷婷。
她誅殺了趙白娘等人,得知小龍去巢湖除蛟的消息,芳心欣喜之下,急急往皖中趕去。
這日行抵「夏閣」瞥見災民滿街,心中頗為側然,正思量如何予以救濟,突然發現了小龍的蹤跡。
當時,小龍也是剛到,他化裝一個奇醜少年,像煞是一位拓落的遊方學子!
但蘇婷婷與他相處數年,熟得不能再熟,一時雖認不出他的真正面目,但只要他稍為動作,便能確認他是小龍無誤! ,本來該是一喜,但無奈當時小龍的身邊,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龍哥哥長,龍哥哥短的」,隨出隨進,在敏感的蘇婷婷看來,不啻是如遭雷擊!
當時她又氣又傷心,不但不去相認,反而遠遠的藏開,暗暗決定,偷偷的去探探小龍與那位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知,當夜小龍與府小蘭夜探巢湖,一時情不自禁,府小蘭竟主動的演出「飛燕投懷」的一幕!
這事兒落在她眼中,更氣得她淚珠兒滾滾,芳心中悲恨不已!
暗悲自己的命運,也暗恨龍弟弟喜新忘舊,見異思遷,她後悔不該把貞操奉獻,也後侮不該不跟隨小龍,一齊回去!
她左思右想,真個是拋不開也剪不斷,最終卻決定,暗暗跟蹤著他們,察看個水落石出。
因此,由夏閣起,第二日暗隨著小龍一行,來到高林橋,無意中發現,一位與自己穿著相同的老婆子,也暗暗追蹤著小龍等人。
她不知道這人是誰,審度情勢,那老婆婆一臉慈祥正氣,似無惡意。
但她仍然對小龍十分掛心,怕他會受人暗算,故而當天夜裡,又隨著他們入湖,攀上嶗山。
在小龍斬蛟入湖之後,蘇婷婷瞥見粟雄貪得無厭,忘恩負義之態,氣他不過,便偷偷剝去蛟皮,將粟雄整制了一頓!
第二天,悄悄上了白石天,目睹小龍三人揚威比武擂台上,心中既高興又生氣。
她正在閉目尋思對策,熟料那一身裝扮,無意中竟與府小蘭的師父一朵雲梅凌霜有些雷同。
府小蘭錯認她是自己的師父,飛掠下台相認,她心中一動,想起府小蘭所稱的師父,可能就是自己發現的那位老太婆。
地面對面細看府小蘭,芳心裡雖仍存留著一股酸氣,但見她艷如朝霞,活潑純真,令人可愛,亦不由動了惜憐之心。
因此,她想告訴府小蘭,自己所見,卻不想粟雄竟傲慢無禮之極!
蘇婷婷一氣之下,舉手拂中粟推的包心絡脈。
不過,她悄悄的,遠遠的跟著小龍,看看他獨自離店,同時也看到了他留在桌上的紙條。
到這時,她才徹底的放了心,同時也徹底的快活了起來。
她不再悲愁自己的命運,她覺得前途中充滿了朝氣與希望,她急急的想追上小龍,與他互訴衷腸!只是另一個念頭,卻又使命地停留了下來!
那念頭是由於府小蘭所引起的,在過去她妒嫉府小蘭,她恨她對小龍的親熱!
然而,當她切確的知道勝利屬於自己的時候,卻不由對府小蘭產生了憐憫!
她是女人,自然能十分清楚女人們的心情與願望!
故此,她可以從第一眼看出來,府小蘭之對於小龍,也有著一份熱愛!
若果府小蘭今天沒有錯認了她,與地面對面講那些話,她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奇怪的,只那麼片刻功夫,她便轉變了一些觀念,而認為府小蘭是值得同情的女子!
因之,在這刻,她想到當府小蘭讀到這冷淡的留條時,一定會異常傷心,她想留下來安慰地,同時地也想知道,府小蘭之對於小龍的愛,是始自何時?
她想知道,府小蘭是否見過小龍的真面目?
她覺得,如果府小蘭沒有,則此種情愛,就更加值得同情!
於是,重又回到店房,開下了一個與府小蘭相對的房間!
府小蘭與粟雄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的眼中。
她瞥見府小蘭進入小龍所居之室,也隱隱聽見府小蘭的唏噓與歎息!
正準備過去勸慰一番,瞥見粟雄,輕手輕腳的潛入窗下,暗窺室內的動靜。
對粟雄她一直是萬分厭惡,覺得他徒然生了付俊秀的外表,掩飾起他那副窄狹鬼詐的心腸。
此際,她瞥見粟雄,鬼祟行動,心知他又不懷好意,她暗中冷哼一聲,忖道:「好小子,只要你敢做出越軌的行動,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粟雄一時色膽包天,可不知煞星在後,他自窗隙中窺見府小蘭困臥在小龍的床上,頓時起了邪心!
他悄悄的推開房門,瞥見案頭小龍所留紙條,頓時大喜,暗叫一聲:「天助我也」,掠至榻畔,駢指點中府小蘭的「軟麻穴」,欲先姦污了府小蘭,再作計較!
正當他脫解府小蘭衣衫之際,猛聞得前後窗齊聲暴響,兩窗大敞,兩條人影,一齊撲下,其中之一,身在空中,已然大罵出口,道:「好個大膽的畜牲,還不與你祖奶奶留下命來!」
粟雄聞聲失色,未等兩人撲入,右手一揮,撒出去,一大把飛針。
飛針一閃,共分三路,二路攻敵,一路卻擊向案頭油燈。
那撲入的兩條人影,料不到粟雄會出此下策,各自身形一頓,油燈霍熄!
那前窗撲入之人,一聲怒叱:「狗賊無恥。」
罵聲中雙袖一兜一展,又道:「還你!」
那漫天飛針,竟被她一兜一展之式,霍收又放,齊齊向尚在地上打滾的粟雄射去!
粟雄自服蛟腦,功力大非昔此,雖在黑暗之中,聞聲知警,在地上霍然彈起五尺,雙臂一分,前擊飛針,後擊房門。
只聽得嘩啦啦連聲暴響,房門立被劈開,並未藏過所有的飛針,「吃吃」兩下,左小腿上,頓時刺入兩隻,深沒入肉。
粟雄情知來人功力絕高,不敢再留,咬牙強忍痛楚,雙袖齊舞,又撒出兩大把飛針,人卻一跺腳竄出房外,落荒向店外逸去。
這兩人不是別個,由前窗而進的正是蘇婷婷,另一位卻也是白髮蒼蒼的老婆婆。
蘇婷婷一瞥那老婆婆身穿青布衫褲,與自己打扮相同,身材亦極相同,心中瞭然,她必是府小蘭的師父了。
梅凌霜關心愛徒安危,顧不得追趕粟雄,更顧不得站在室內的蘇婷婷。
府小蘭方才一時急怒攻心,暈迷過去,這刻經一連串怒叱聲響,早已驚醒過來。
只不過軟麻穴尚未解開,不能言動而已。
梅凌霜慈目如神,閃閃注視,一瞥府小蘭,衣衫半解,鳳目含涕,一副可憐模樣,不由得慈懷微酸,伸手邊替她拍活穴道,邊歎息著道:「乖兒別怕,為師在這兒那!那賊……」
府小蘭瞥見來人竟是自己的師父,芳心中一時又喜又羞,又氣又悲,穴道方解,猛的挺腰躍起,撲入梅凌霜懷內,嬌聲顫戰的喚聲:「師父」,便悲悲切切的嬌涕起來!
室內,梅凌霜微撫著府小蘭的香肩,歎著勸道:「乖徒,別哭啦,快起來吧!……」
府小蘭依言迅速的穿好衣服,似撒嬌,似訴苦的道:「這惡賊真是人面獸心,我非殺了他不可,唉,要是龍哥哥在……」下面的話,卻被哭泣代替,未說出來!
梅凌霜「咦」了一聲,奇道:「那個姓石的呢?」
府小蘭驟聽人提到小龍,心中更悲,哭道:「他,他,他走了呀!」
梅凌霜又緊接著追問:「為什麼呀?他不是和你蠻好的嗎?」
府小蘭這是才覺得有異,因此她暫不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師父,你何時下山的啊?怎麼……怎麼知道那麼多呢?」
梅凌霜神秘一笑,道:「乖徒,你當我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下山的嗎?我一直到現在,都跟在你的身後啊!」
府小蘭恍悟的「啊」了一聲,到這時也清楚,過去為何在很多凶險之處,未遇著勁敵的緣故,敢情恩師一直跟隨著自己,替自己開路,暗中保護著自己的啊!
芳心中溫暖充塞,使得她嬌喚一聲:「師父」縱體投入梅凌霜婆婆的懷內,玉臂緊擁住她的脖子,流下兩行感激與欣喜的淚來!
梅凌霜慈愛的摟著她,在她耳邊輕歎著道:「乖徒,你是為師的命根子,我老婆子那能讓你受半點屈曲啊!」
說著,又歎息一聲道:「這半年多,我時時隱在暗中,實指望你能挑選個好女婿,誰知道,這姓粟的惡賊,竟這麼下流無恥,白白糟蹋了一副好面孔。」
府小蘭聞言,芳心裡又羞又恨,暗自發誓,將來非親手殺死粟雄不可!
梅凌霜見她不言不語,微微一頓,又道:「倒是那姓石的,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可惜就是太醜了些,否則,倒是蠻合適的!」
說到這裡,「哦」的一聲問道:「倒是那姓石的,怎麼不見啦,那個老頭子呢?」
府小蘭聞言,心想你也不曉得那老頭子就是龍哥哥扮的啊!
想著,不由得意的「嗤」聲笑了出來。
但「笑」聲方出,轉念想到龍哥哥今已不辭而別,頓時失盡了滿心歡樂,柳眉一皺,旋即簌簌地掉下淚來!
這又笑又哭之狀,落在梅凌霜的眼中,疑雲大起,奇道:「乖徒,你怎麼啦?……」
府小蘭聞言更加傷心,強抑悲聲,顫聲道:「他,他走啦!他留下個字條,一聲不響的走啦……」
梅凌霜婆婆追問緣故,府小蘭悲切切的將經過說了一遍,說完又痛哭起來!
梅凌霜見識多廣,頓時發覺,小龍竟然對自己這位美如仙女的愛徒,無動於心,不由得霍然動怒,嗔道:「這丑小於到臭美的緊呢!難道我徒兒真的賴上了你嗎?乖徒別哭,為師就不信天下找不著此他好的!」
府小蘭聞言大慟,喚道:「師父,他,他……」
梅凌霜心中又痛又惜,白眉霍揚,大聲道:「他什麼,他欺負過你?乖徒別傷心,為師一定找去斃了他,替你出氣!」
府小蘭一聽,頓時吃了一驚,也不哭了,一把拉住梅凌霜,道:「師父,他沒有欺負我,他一直待我很好,我……喜歡他……」
這後一句話,聲音極低,像是蚊鳴一樣,說完了羞怯怯垂下頭去,再也不肯抬起來了!
「哇塞!這丫頭真愛上了那醜小子了嗎?這……」
一怔之後,故意探試,道:「這小子有什麼好,他怎能配得上你啊!依我看算啦:趕明兒為師陪著你去江南玩玩,那地方才真有俊秀的人物呢!」
府小蘭不知梅凌霜婆婆有意相試,她覺得師父對小龍不夠公平。
因此,忍不住替小龍辯護,嬌聲幽幽的說道:「你不知道,他雖然長得醜,心性人品卻比什麼人都好萬倍。我不以為外表該重於內心,像粟……。我不要去江南,我……」
梅凌霜暗中一歎,接口道:「你要去找那小子,是不是?」
府小蘭眼角微闔,螓首垂得更低,卻一聲不哼。
梅凌霜故意逗她,促著問說:「是不是啊!怕什麼,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在為師面前,還怕什麼羞呢!」
府小蘭就逼得無法,只好微微地點了點頭,點過之後,卻撲在師父身上,默聲不語。
梅凌霜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暗叫聲:「冤孽!」道:「唉,乖徒,既然你自己挑中了他,為師可不好說否,好啦!明天一早,為師陪你去找他吧!」
說著,擁著府小蘭站起,緩緩踱在門邊,正欲出室,目光忽瞥見案上釘著的數根細針,這才想起,那像煞自己的人!
她知道人家已然走了,心頭不由有點歉然,皆因人家好意來拯救自己的乖徒,雖則自己也同時趕到,卻也不該只顧述舊親熱,連謝字都不道一聲。
不過,她並未說出來,只是用歎息來表示遺憾,口中卻言:「只是便宜那小子啦!」
府小蘭不知恩師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誰,但還是自覺耳根有點發燒。
房頂上的蘇婷婷,一直未曾離開,她方才潛聽著房內師徒二人大部份的談話,芳心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並未窺見府小蘭的表情,甚至也未聽清府小蘭若干低細的聲音,但從梅凌霜的口音之中,卻也不難瞭解大概的情形!
因此,她覺得若站在局外人的立場,府小蘭是值得敬佩,而應該予以協助!
但是事實上,她不僅非局外人,還有著切身的利害關係。
在私心裡,她不願意出讓心上人,甚至那天性的妒嫉,也不願意與別人分享。
因此,她雖則同情敬佩府小蘭的一切,卻一時不能決定,應該怎樣應付。
她默默的思索了許久,最終決定,無論如何,總應該先見見小龍再說。
她以為,小龍是這事的主角,一切也應該由他自己去決定,若果他喜歡府小蘭,也誓必須要與府小蘭分享一切不可!
反之,若小龍不認為府小蘭有何可愛,則任憑府小蘭如何癡情,自己又何必畫蛇添足,協助她呢?
因此,她便覺得應該去找小龍了。
蘇婷婷一路跟蹤下來,竟發現心上人進入了賭坊,當時真是芳心欲碎,想不到時隔不久,竟然墮落如此。
繼之一想,小龍是她曾經苦心教養培育的心上人,縱使再墮落,自己也應該有苦勸料正他的責任。
於是,便不動聲色的在暗中觀察,這才發現小龍只不過將計就計的在與一股邪惡組合周旋。
這才定下心來。
真所謂:一工平安,-工福;一日無代志,小神仙。
這些日子來,蘇婷婷真是把一顆心捏在手裡,吃不好,睡不安,為小龍瞅著心。
直到阿娟開始以色相引誘,這才打出絲絹,把心上人引出來。
它順著小龍所去的方向,計算小龍因乘馬關係,必不會走得太遠!
當時是初更已過,二更未到,蘇婷婷盡情展開輕功,去若飛矢般,連奔了兩個更次!
以她輕功而論,雖稍遜小龍,卻堪稱是江湖中罕有高手,腳程展開,不須尋路,只要是認準方向,穿林越野,雖只走了兩個更次,卻已到達了小龍被困的古剎山下。
她本想繞過山去,不知怎的,心靈霍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異樣之感!
這感覺生像是語雲的「心血來潮」,心靈方寸間直覺得攪繞不寧。
驀地,瞥見山中古廟,遠望宇角如畫。
行至廟前,只見那古剎荒涼頹廢,陰氣森森,才知是座廢棄已久的破廟!
她曾服鯨珠,目光雖不此小龍,視夜如晝,卻也銳利之極。
雖則大殿中漆黑如墨,仍能清晰的看見一切的陳設,以及倒斃的黑馬。
蘇婷婷瞥見這黑馬十分眼熟,新死不久。心中驚訝的細加察看,發現那馬,頭部雙目之間,微露出一隻鐵器。
拔出一看,只見那鐵器形似一蛇,長約八寸,彎彎曲曲的,前頭十分鋒利。
她目下經驗見識,大非昔比,見狀芳心一轉,疾看把手處,果然發現上面刻鑄著一個「蛇」字。
她不由「咦」了一聲,暗中一凜,忖道:「啊!這老妖物還沒有死嗎?這……」
想著,無意間瞥了死馬一眼,頓時心頭猛跳,想道:「這,這不是龍弟的坐騎嗎?怎會死在此地,那?龍弟弟……」
蘇婷婷不由打了個寒戰,信手丟掉蛇形暗器,晃身撲入後園。正趕上小龍脫困逃出,也正迎著那裝鬼嚇人的怪老頭!
她雖因見過蛇形暗器,芳心中已有了個底兒,但黑夜間猛見這殭屍也似的人物,仍然忍不住生埋上的恐怖反應。
她寶劍一擺,全神戒備,沉聲叱問道:「老妖不要裝鬼嚇人!你當無人能認得你嗎?」
藏著的小龍與那怪物都吃了一驚!
小龍是驚奇她怎的會這等博聞,像是知道那怪人的來歷一般?
那老怪則是想不到,在自己隱居數十年後,竟還有人,第一眼便能識破自己的行藏!
蘇婷婷瞥見他遲疑之狀,便確認自己所料不差,冷笑著道:「綠蛇叟你不必奇怪,難道你忘記了當年的教訓與誓言嗎?」
那妖人果然是綠蛇叟,他遠在四十年前,出道江湖,為非作歹,殺人如麻,不出數年,便即成了江湖黑白兩道,人人頭痛的煞星!
但這綠蛇叟,不僅功力高絕,練就殭屍氣功,週身上下,堅僵如鐵,非寶刀寶刃不足傷他,更且性喜廝養奇毒惡蛇。
行事但憑好壞,不分是非親疏。
最壞的,不講究什麼綠林規矩,他只求能達到一己之目的,偷襲暗算,無所不用其極。
因此之故,江湖中人人畏之如虎,行跡所至,往往是人人紛逃,如避蛇蠍。
那時孤芳客才出江湖不久,也不過廿多歲,聞其劣跡,觸動俠腸,只人單劍,尋著綠蛇叟要求比鬥。
在比鬥之先,孤芳客已知但憑真實功力,自己尚不能真的勝他,故而使用出傲敵之計,聲言自己若果不勝,則立即自刎在綠蛇叟的面前!
綠蛇叟過於狂傲,一生眼高過頂,不但未曾把孤芳客放在眼裡,同時也從未見過,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狂過。
因此,綠蛇叟頓時怒氣衝天,大怒回答道:「好小於,我綠蛇叟若不成全你自刎之志,一輩子寧願老死荒山,也不再重履江湖!」
孤芳客要的正是這話,聞言立即接口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綠蛇叟你可不要自食其言!」
綠蛇叟氣的鬼叫一聲,怒沖沖罵道:「王八蛋渾小子,我綠蛇叟一生行事,無不如意而行,今天既然這麼說了,還能不算數嗎?」
孤芳客心知目的已達成一半,便不多言,立即抽出寶劍,攻將上去。
這一仗可打得極緊張刺激。孤芳客自知內功差他一籌,便竭力用其輕靈疾捷的身法劍術,與他游鬥。
綠蛇叟所練的殭屍功,以堅硬剛猛見長,善於以硬撞硬。孤芳客身法如電,倏忽飄逸,令人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感覺,讓他摸不著邊兒,故此綠蛇叟愈打愈氣。
就這樣兩人耗鬥了一天一夜,綠蛇叟殭屍功耗力過大,終於中了孤芳客一掌。
這一掌正巧擊中綠蛇叟背後「敲尾」穴上,這敲尾穴,也正是綠蛇叟的罩門。
故此這一掌雖未將他當時擊斃,卻震散了綠蛇叟苦練而成的殭屍毒氣!
敗招離去,果然是未再出現,而偷偷的隱居起來,重練他那被破的殭屍毒氣。
而孤芳客因此一舉成名,一日之間,立郎變成了江湖中人人側目的熱門人物!
蘇婷婷曾聽她師父提過此事,就知當年綠蛇叟所擅武功暗器與習性,故爾今日一見,便突然想了起來。
那綠蛇叟埋首這荒山廢寺之中,苦練絕藝,為的便是要報復當年的一掌之仇。
如今他絕藝初成,尚未下山,首次遇著這老婆婆,便揭起他這個舊瘡疤,豈能不氣!
只見他滿頭綠發,霍的爆豎起來,綠光閃閃的眼裡,射出仇恨的淒厲光芒,口中鬼叫一聲,道:「老乞婆你是何人?既知老夫大名,當亦知老夫習性,今日你既然闖入此間,分明是陽壽已終,待老夫超渡你嗝屁!」
語音一頓,又道:「若你這老乞婆,能說出孤芳客現在何處,老夫到可能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呢!」
蘇婷婷知他是想找師父報仇,心中更加有氣,冷笑一聲,道:「憑你這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長像,不但不配問你家姑奶奶的來歷。更不配與天下第一劍客為敵。今日遇上你家姑奶奶,也是你陽壽該終之日,不過……」
她故意學他,微微一頓,繼道:「若是你說明大殿上那匹死馬的主人去處,或能放你一條生路……」
綠蛇叟聞言,直氣得「啾啾」鬼叫不休,不待蘇婷婷說完,厲嘯一聲,道:「該死的老乞婆,還不拿命過來!」
喝聲中,也不見他恍肩邁腿,雙臂前伸,兩隻遍長著綠毛的鬼手,屈指如鉤,倏忽飄掠近前,猛向蘇婷婷的面門雙睛抓去!
小龍藏在一邊,心中正暗自好笑:「婷婷姐姐幾時也學會放刁的。」
猛見綠蛇叟疾逾電閃,欺近蘇婷婷,頓時大吃一驚,一顆心立時提了起來!
其實,蘇婷婷表面上雖然輕鬆,暗裡卻一直不曾鬆懈片刻。
這時,她瞥目綠蛇叟電疾攻來,霍地運起「天地罡氣」,櫻唇微張,疾即有一團淡淡的白霧散出,罩住了頭臉。
她曉得綠蛇叟練就殭屍氣功:奇毒無匹,故此不慮勝,先慮敗,將天地罡氣施展出來,護住七竅,以免毒氣浸入。
但等綠蛇叟雙爪距面門不及五寸,皓首微偏,右手劍隱於肘後,左手玉掌疾抬,指如戟,劃向綠蛇叟右臂的「太陽小腸經」脤。
綠蛇叟苦心潛修,近半甲子,經驗之豐,自可想見。
此際,他雙掌一出,「殭屍毒氣」,早巳發動,以他經驗,五尺之內,嗅中者無不暈倒中毒,不過十二個時辰,便自毒攻心肺,致人於死。
熟料,蘇婷婷不僅只略偏其首,稍做閃避,而毫無中毒現象,且還出招還攻,快捷無倫,指未劃實,便已覺勁風襲體了。
綠蛇叟大吃一驚,不敢待慢,「啾」聲厲吼,身軀未落實地,陡然間橫移三尺,讓過蘇婷婷一指。 .蘇婷婷並未追出,身形半轉,與他正面相對,右手一抬,掌中劍銀光霍閃。
綠蛇叟見多經廣,早曉得她這柄寶劍,不是凡器,自己雖然一身橫練殭屍硬功,不畏刀槍,卻還是怕有點擋不住它。
本能的雙爪一錯,霍然後掠三尺。
那知身未著地,已聞得蘇婷婷脆笑出聲,道:「喂,老鬼伯什麼啊?對付你還用得看劍嗎?」
綠蛇叟閃目一瞥,果見蘇婷婷己然將寶劍收入袖底。
這一來,他不由羞惱交集,暗罵一聲:「老乞婆,這真是你命應如此,現放著寶刃不用,賣弄清高,等一會不要你狗命算我綠蛇叟的功夫,是白練了!」
猛一運氣,殭屍功倒轉三車,也不答話,雙目直鉤鉤注視在蘇婷婷臉上,全身不動,一蹦一蹦的,活像是殭屍重生般,向蘇婷婷面前跳去。
蘇婷婷見狀,知他在施展拿手的殭屍功,心中一動,霍然腑叱道:「打」。
掌隨聲出,身隨掌動,恍眼間,掌影千重,如波似浪,自四面八方,向綠蛇叟攻去。
小龍在旁,見婷婷姐姐施展出「孤獨掌法」,數月不見,功力似較前又有長進,頓時寬心不少。
他素知這孤獨掌法,卻是威力無窮,江湖中卻少有人能接得下的,既使能夠接下,不為所傷。
十二掌一氣串貫,週而復始,只要是真氣不洩,便可再返復使用十二或廿四掌,甚至無窮的巡迴下去!
綠蛇叟起始不知利害,一見蘇婷婷雙掌攻來,雙爪如封似閉,翻腕便想擒拿住對方的雙腕賑門。
熟料,蘇婷婷第一式「天覆地載」,乃是虛招,未等用實,身形飄忽,移近綠蛇叟右方,右臂一抖,攏指如啄,向他的右脅下肋骨啄去。
綠蛇叟雙臂伸出,未沒收間,脅下勁風已至,心中暗凜:「老乞婆好快的身手。」
雙足一蹦,左移三尺,將這招讓了過去。
那知蘇婷婷這招還是虛著,右臂未盡,左手指影如山,眨眼間,疾捷的襲向綠蛇叟背上數處大穴。
綠蛇叟尚未站穩,猛覺背後指風壓穴,微泛酸麻,頓時大吃一驚,猛提真氣,倏然向前撲去。
蘇婷婷見狀,嬌笑「咯咯」,笑聲中人如青鶴盤空,一躍而起,一雙蠻靴尖,直蹴向綠蛇叟後腦「對口」,「殷天」要穴。
身軀在空中纖腰突折,左掌後隱,右掌疾出:「天雷擊頂」,猛的向綠蛇叟身前二尺處空擋拍去。
綠蛇叟聽風辨位,曉得後腦兩大穴又遭敵襲,正欲低頭讓開,那知綠目一轉,對方這一掌竟施得妙不可言,正封死了這一步路。
心中頓時又是一驚,危急中,厲吼一聲,洩去殭屍氣功,雙膝一屈,霍然矮下半尺,雙掌一抬,「亂推彩雲」,猛的打出兩圈驚風,向蘇婷婷小腹擊去。
這一著確夠辛辣,換了別人,難以在空中變式,必定會傷在他的掌下。
但蘇婷婷胸有成竹,絲毫不懼,未等他雙掌推抬,嬌軀在空中霍然打一個滾,滾前五尺,嬌軀復展,不但將此招讓於無形之中,更還捷如迅雷般,雙臂向綠蛇叟下盤雙腿打去。
綠蛇叟心中可大為懊惱,鋼牙亂咬,猛然後撤五尺,但蘇婷婷這時展開身爭,如行雲流水般,疾捷而自然的如影附形,跟蹤而上。
玉掌起處,「手揮五弦」,不容綠蛇叟喘一口氣,指尖已拂向綠蛇叟胸前「七坎」,「期門」兩處大穴。
小龍藏在一旁,觀戰多時,他瞥見婷婷姐姐佔盡上風,姿態曼妙,心中既高興,又興奮,不知不覺的站起身來。
此際,他眼看綠蛇叟狼狽之態,堪堪便要傷在蘇婷婷指下,心中一樂,頓時鼓掌喝彩起來!
綠蛇叟被迫得,已然是強弓之末,眼看不保,正在焦急萬分!
蘇婷婷未想到此處尚藏有人,聞聲未及細辨,神思一頓,手下不由慢了半分。
綠蛇叟功力致高,那肯放過這分寸之機,猛的一叱,錯腰擰身,硬提最後一口剩餘真氣,橫移三尺,口中卻也乘機喝道:「且慢。」
蘇婷婷在小龍初顯身時,眼角微微,已看清來者是誰。
故此芳心中喜歡得砰砰亂跳,即便是綠蛇叟不叫停,她也不會繼續打了。
小龍瞥見蘇婷婷住手不打,生怕她誤會未釋,又要遁走。
疾捷一掠,撲上前去,叫道:「婷婷姐姐你不要誤會我啊!我……」
語聲未完,人已飄近了蘇婷婷身邊!雙目一觸到蘇婷婷那一雙澄藍鳳目,回頭凝睇,目光中充滿了欣喜與柔情,心頭一寬,不由改口道:「婷婷姐姐,你已原諒了我嗎?……」
蘇婷婷見他似孩子氣的話,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她那顆白髮蒼蒼的螓首,微微一點,嫣然而笑,方待回答。
小龍在空中陡然大暍一聲:「鼠賊爾敢」。
右手一揮,撒出一道金光,向蘇婷婷身前捲去!
蘇婷婷在同一時間內,亦覺勁風襲體而至,未暇辨別,來自何地,身形一動,本能的後掠去!
半空中回頭一瞧,巧好瞥見,小龍手中的那道金光,纏住了綠蛇叟手中的一條綠蛇!
女孩兒家那能不怕這種東西,蘇婷婷雖然是膽勇過人,卻也嚇得她驚叫出聲。
小龍神目若電,半空中窺見綠蛇叟,目光閃爍,已知他暗懷鬼計。
及見他震袖一揮,自袖中電般射出條綠蛇,暴襲蘇婷婷之際,頓時大怒,揮手撒出蛟尾鞭,一下便將那條綠蛇纏了個結實-綠蛇叟見狀,大吃一驚,心知是弄巧成拙,這又不忍捨棄這賴以成名,訓練調教了四十餘年的鐵線毒蛇。
這毒蛇不僅週身蘊蓄奇毒,且還堅似金鐵,除非是那七寸子要害,循常刀劍,決對弄不傷它。
在他想來,無論小龍的功力是否在他之上,但因身未落地,必然要打折扣。
這一帶,就是不足把小龍拋飛出去,最起碼也可將他的兵刃或毒蛇搶了過來。
那知小龍功力之高,出人意料,尤其所執蛟尾鞭,正是蛇類的天然剋星。
他一覺對方加力拉拽,真氣下注,身形如飛墜落地上。
在他這時?尚未存有殺心,他一向仁慈,主張尊重別人的權益。
故此,他雖知眼前這人,多半是先前暗算他的,卻仍存善言開導,和平解決爭端之心。
所以他雖然落在地上,手上可並未功力,準備讓他毒蛇收回。
那知,蘇婷婷在他身後,倏地傳來一聲驚呼。
小龍心頭一震,以為她也像自己方纔那樣,受了暗算,未及回頭細察,心頭勃然大怒,忖道:「哇塞!這人真不講理,為何鬼計這多,專門與人作對呢?哇塞!既或你有難言之隱,不願別人踏入這塊廢園,也該事先在外明示啊!」
想著,手腕早已漸漸加重了力氣。
他兩人相距六尺,運力各拉住一端,不動不搖,活像是舉行拔河比賽!
小龍飄然而立,且不使用猛勁,雙目炯炯如電,注視著綠蛇叟,宛似毫不在意!
但綠蛇叟卻是青筋暴氣,切齒咬牙的運出十成勁力。
雙目充滿毒恨怒火,看樣子恨不得要將小龍生吃活剝了一般!
蘇婷婷站得遠遠的,觀看他兩較勁,見小龍不急不徐的和他磨菇,便道:「喂,老頭兒那蛇怪怕人的,快弄死算啦!」
小龍心頭一甜,頓時寬心大放,頓時答應聲:「哇塞!好!」
手腕一震,只聽得「彭」的一聲,蛇頭自七寸處,一斷為二。
綠蛇叟運力後拉正急,這一拉斷,立時「登,登,登」連退三步,方才站穩!
不過綠蛇叟卻也氣紅了眼睛,「啾」聲厲叫,將死蛇猛的一摔,在懷內掏出一柄尺長短劍,「嗆琅」一響,抽劍出鞘,荒園中立時多出來一道閃閃紅霞!
蘇婷婷一見那劍,劍芒伸縮不定,頓時「咦」道:「這不是你的丹血劍嗎?」
小龍見寶劍落在綠蛇叟手中,心中更氣,聞言且不答話,驟然掠身進撲,道:「哇塞!還我劍來!」
四字出口,人尚未達,綠蛇叟右腕一震,劍芒霍吐半尺,向小龍刺去,同時也接說:「還你!」
小龍見狀,霜眉微皺,雙臂隔空齊揚,虛空一抓,說道:「哇塞!拿來!」
指上丹鐵神功發動,暴射出十股真氣,分別扣捉住劍身劍鞘,猛的一收。
綠蛇叟起始見小龍雙手作勢抓劍,心中冷笑一聲,暗忖:「這老不死的真不知天高地厚,這等鋒利的寶刃,豈是能抓得的。」
故此不避不讓,反往小龍手中加疾推出。
熟料相距尚有一尺,不但劍身,連左手中的劍鞘,也似被無形之物抓著,猛的向外掙去。
綠蛇叟大吃一驚,但還未容轉念,劍身劍鞘,已然被掙脫掌握,落在了來人手中。
綠蛇叟駭極不怔,忘卻走避,吃小龍飛起一腳,踢中左跨,頓時被踢得啾然大叫,向三丈之外的萎草中飛去!
綠蛇叟一落地上,強忍痛楚,爬起身來,略一定神心知眼前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功夫高強,自己空練了三十年,卻還和人家走不出十招去,不由得又是灰心,又是惱恨。
不過他素性狡猾毒辣,眸珠一轉,鬼聲叫道:「老兒一腳之賜,綠蛇叟謹銘心肺,不知兩位如何稱呼,若肯見告,以後必定加倍報還!」
小龍聞言,暗歎一聲,心知這場仇恨是結定了,只是大丈夫立身處地,敢為敢當,既然種因,便得使他結果。只要屈不在己!怕他何來,因道:「哇塞!區區石小龍,雖有冒犯之處,但若閣下反躬自省…必不致厚責區區……」
綠蛇叟不耐煩聽他嘮叨,轉頭瞅著蘇婷婷,尖聲鬼叫道:「老乞婆,你呢!」
蘇婷婷見他不可理喻,出言粗鄙,怒叱道:「老妖物神氣什麼,我石蘇婷行道江湖,專門剷除你這等蠢蠢妖物,你不服氣,再比劃比劃!」
綠蛇叟陰側側冷笑一聲,道:「老乞婆休要得意,終有一天,叫你知道我綠蛇叟的厲害。」
說罷,也不等倆人答話,轉身疾掠,向山頂拔去。
蘇婷婷氣他不過,晃身欲追。
小龍忙勸阻道:「婷婷姐姐,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
蘇婷婷聞言,頓住身形,心中卻不肯苟同的想道:「唉,他這付軟心腸雖然可貴,卻不宜對付惡人呀!」
不過她並未表示出來,默默的低頭站在那裡,並不言語!
小龍本來已滿心歡喜,尤其是當她也自稱姓石之時,他暗自得意!
「哇塞!婷婷姐姐也願意跟我姓石呀!」
但這時見狀,卻不知蘇婷婷正為此事害羞,即疑惑了起來!
他緩緩渡到蘇婷婷身畔,沉聲說道:「婷婷姐姐,你還怪我嗎?」
蘇婷婷緩緩的抬起頭來,明媚的目光,流注在他的臉上,那其中柔情萬縷,還加雜著一絲嬌羞之意。
四目一觸,小龍心中瞭然,大大的喘了口氣,拉起蘇婷婷的素手,癡癡的間望著她。
於是,兩人的感情,在這一瞬間擁抱一起,不須要再使用任何言語,他倆人便能深切的瞭解,欲求得此生的和樂,便必須與對方依附一起了!
第三十三章
小龍凝視著那張令他心顫而且略帶孺慕的臉龐,看得那麼真摯,那麼火辣。
蘇婷婷像受驚的小冤,捲伏在小龍結實實的胸膛,兩人胸貼著胸,隨著並不均勻的呼吸,微顯急促的起伏著。
長長的睫毛,微微眨抖著,紅潤的小唇微微張著,吐著如蘭的氣息……。
一切是那麼撩人,那麼令小龍忍不住俯下臉龐,愛憐溫柔的堵住蘇婷婷的玉唇。
蘇婷婷沒有掙扎,任由小龍蜜吻,而且,還輕輕的送出蓮舌,輕巧的捲住小龍的舌尖……。
兩人如癡如醉的吻著。
幾乎要窒息過去,小龍才抬起頭,望著似是閉著雙眸,但吹彈得破的粉頰,已泛上一片春桃的蘇婷婷,輕輕喚了一聲:「哇塞-婷婷姐姐……」
「龍弟弟,你為什麼要說話?不是很美嗎?」
蘇婷婷不待小龍說完,兩支粉臂又圍住小龍的頸項,玉層輕觸吻著小龍的鼻子、下頷、眼眸,微喘著,妮聲說著。
「哇塞!婷婷姐姐!」
小龍扳住蘇婷婷的粉臂,強吸了一口氣,微喘著聲音,說道:「哇塞!我不能……」
「我說過不要開口。」
蘇婷婷伸出如筍尖似的纖指,輕掩著小龍的咀唇,夢囈的吐了一聲。
然後,緩緩掀開長長的眉睫,兩支藍汪汪如深潭的眸子,捲蕩著一片濃深的情意,那麼火灼的,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小龍的雙眸。
小龍的心弦猛震了一下,叫了一聲,緊緊抱著蘇婷婷的嬌軀,兩眸那麼令他難以克制的浮上一片淚光。
「龍弟弟!」
蘇婷婷才叫了一聲,兩臂緊緊摟住小龍,螓首用力的埋在小龍懷裡,喜悅的淚水,再也按捺不住,如黃河氾濫的相湧而出。
她瘋狂的抱著小龍,把小龍緊緊的擁在自己的胸前,瘋狂的說道:「龍弟弟-告訴我,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婷婷姐姐,這是真的,我再也不要離開你,永遠不會!」
小龍瘋狂摟著蘇婷婷的嬌軀,吻著蘇婷婷的淚痕。
他一面吻著,一面並打開了蘇婷婷的胸衣鈕扣,進而伸手侵入褻衣內撫摸著她的乳房,還不時用手指在乳尖上捏揉著。
「嗯……嗯……」
蘇婷婷被他揉得一陣酥麻,咀裡不停的哼著。
她想掙脫,但是全身被小龍緊抱著,別說掙扎,就是想出聲也不能夠了。
小龍的手輕鬆的除去了她的肚兜,雖然仍穿著內衣,但已真空了,上身已是城開不夜,成為不設防的城市了。
活動並不是到此為止,小龍的手漸漸插進了褲腰,在那開闊的平坦廣場遊走,而後,牽牛進入了草原。在茂密的牧草地啃嚙。
蘇婷婷感到自己全身在癱軟著,體內火燒般難耐,她任由小龍溫柔的解下肚兜,鬆去褲帶,脫下了長褲。
她奇怪自己的氣息為什麼和往日不一樣?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血液的流勢快得令她自己不敢相信。
小龍一鼓作氣的幫她解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股不再是痛苦或朦朧的雲霧,在她雙眸已金金,可以看到的是真摯的眸光,如神的眸光。
「龍弟弟,我永遠屬於你的!」
不一會,兩人都是赤裸裸的了。
蘇婷婷發覺喉嚨乾渴得令她想窒息,而且發現小龍熱烘的手,輕輕撫著自己胴體的時候,她覺得渾身乏力,只感到小腹湧起一股令她想哼叫的感覺。
小龍的手又滑過了她的臍眼,順游而下。
那是一塊平坦又廣大的平原,她那又白又滑的小腹令小龍愛不釋手到處「亂逛」著。
越過高山,走過平原,最後,終於又回到那塊牧草地,五隻小牛在貪饞的嚙嚼著那些牧草。
飽餐過後的小牛,終於離開了草原,來到小溪,紅紅的溪口,細小潺潺長流。
小牛吮著溪水,他們並未牛飲,力道恰到好處,一吮一吸的飲用。
蘇婷婷被吸了又舒服又癢,全身急扭著。
她竭力想使自己輕鬆,她不知幻想過多少次,想要重溫舊夢,間味一次那飄飄欲仙的感覺,但此刻為何又會有逃避的感覺?
小龍輕聲道:「哇塞!這「田」荒蕪很久了!」
「那你就拓荒「開墾」吧!」蘇婷婷已不再拘束的回答。
小龍捏了小可愛一下「鼻尖」,道:「哇塞!沒問題,哇塞!保證工程順利進行。」
說完,手指便插入了小溪,又扣,又挖又轉的探測著,蘇婷婷不由得全身直抖的想:「怎麼還不施工呢?」
「哇塞!必須先堪查一下,才好動工呀!」
「龍弟弟真壤,真會撩撥人家。」
她感覺到體內開始爬上酸麻如蟻行的難耐感覺,這種感覺使她感到陌生,而又迫切的需要。
尤其自己的肌膚受到龍弟弟揉擦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喉管中溜出了她很久不曾有過的聲音。
她不明白為什麼粗魯到這個地步?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順著龍弟弟的話語,說出那些話來。
她想自己是瘋了。
她不該扶上龍弟弟那令自己心顫的身體,而且壓上自己的嬌軀……。
她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愚笨到這個地步?
頓時,蘇婷婷像被蛇咬了一口般的全身一震,想喊叫,但叫不出聲來,皆因她被小龍緊緊的吻著。
可惡的龍弟弟,把自己弄痛了,還不把他給推下去?但她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她知道龍弟弟很溫柔,但這塊田實在荒蕪久了,此刻開墾起來,尤同「處女地」的開妒,還是很痛的。
龍弟弟為什麼這麼狠心,明知道自己已掉下眼淚,還在自己耳邊說些「騙人」的話……
小龍開始運用自己的「王菰頭」,在「荒田」耕犁,辛勞的開墾,出盡了全身的力道。
總之,今晚要「拍拚努力才會贏。」
由於小溪湧出的流泉滋潤,使「王菰頭」能夠順利的深入,像小孩口含著糖果,漲得飽飽的。
蘇婷婷感覺有些脹痛,但並不利害,低皺著眉頭。
她原想離開小龍,但她發覺自己反而把嬌軀挺上,只覺得那股脹痛已被一股令她想死去的感覺代上。
小龍顯得很體貼,由蘇婷婷的表情上,知道她有些難受,輕輕的安慰道:「哇塞!婷姐,忍點兒,我會輕輕………,盡量的減少你的痛苦。」
蘇婷婷微笑的點了點頭,默默的笑隨著。
小龍擺正了姿勢,輕輕的頂撞,步步深入,緩緩的推進。
一陣酥癢劇增,混身熾熱,蘇婷婷說不出的高興。
她本能的,自動的挺起肥臀,輕輕的旋轉磨擦。
她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飄飄欲仙……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在痙著,顫抖著,她感到不明白,方才覺得渾身無勁,此刻何以曾如此有力的擁抱著龍弟弟……。
「哇塞!婷姐還難受嗎?」
小龍顯出無限憐惜的柔聲問著。
「格格……不……只是癢絲絲的……龍弟弟……嗯……」蘇婷婷顯然是春情急湧了,只見她語不成聲的吟著。
她只知道過了很久,很久,她想是自己的靈魂已飛上天了,她直覺得自己已死去了……。
蘇婷婷只知道自己仍緊緊抱著龍弟弟,她聽不到小龍對自己蜜聲的呼喚。
等了很久,她才吁了一聲,「甦醒」過來--「哇塞!婷婷姐姐,哇塞!你能不能輕一點?」
小龍輕扳開蘇婷婷緊抱著自己的雙手,他看不見背後,但陣陣的疼痛,他相信已留上十個指痕。
至少,兩邊肩胛,他可以看見好幾個齒印。
小龍翻下身來,兩個人躺了個並肩,吁了口氣,說道:「哇塞!下次我得穿鐵盔才行…
…」
「不來了,你還笑人家!」
蘇婷婷嬌羞的把胴體藏在小龍懷裡,螓首緊緊埋在小龍頸間,玉齒輕輕咬了一下小龍的脖子,悄聲說道:「龍弟!我們再也不要離開了,姐姐好怕,真的好怕……」
她緊緊摟住小龍,粉頸似停留著一片紅霞,閉著雙眸。
小龍伸手拾過自己長衫,裹住兩人赤裸的身體,笑著說道:「哇塞!這個「保證」夠不夠?」
「誰要你不正經!」
「哇塞!別閃了腰。」
小龍用手按住蘇婷婷胸前高聳的雙峰.蘇婷婷只覺兩頰一燙,艱辛的移開使自己感到「難受」的手,嬌喘著氣息,有點捨不得把並偎著小龍的嬌軀移開。
「龍弟,你有過多少女人這樣?你還沒有告訴我別後的情形呢?」
「哇塞!婷姐……」
小龍攬住蘇婷婷的胴體,輕輕歎了一聲,無限感傷的說出他別後的經過……
他自遇見徐振飛祖孫說起,在一堡被媚藥所迷,被「鳳輦王車」坐前四鳳所奸,到結識粟雄與府小蘭一同除妖,皆不厭其詳,毫不保留的告知凝神傾聽的蘇婷婷。
「龍弟弟,想不到我一念之差,沒有跟你一起回去,而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蘇婷婷像一頭溫馴的綿羊,柔若無骨的胴體緊緊偎著小龍,溫柔的凝視著她的枕邊人。
「婷婷姐姐,你為什麼不罵我自以為是……」
蘇婷婷那麼愛憐的撫著小龍散亂的髮絲,她的秀眸裡濃深的愛意,如此深刻的凝睇著她的心上人。
兩人停止了說話,四道火熱的眼光,含著兩人太多的瞭解,慕愛,比他們緊纏的身軀還要緊的揉在一起。
小龍輕輕的吻住蘇婷婷的紅唇,那令他感到心顫,難忘的紅唇,他發覺自己將失去的一切全部找回來了。
過去,硬生生的拆開,是多麼殘忍,這不僅是對蘇婷婷而言,對自己何常不是一樣?
現在,彼此才知道,對彼此的愛,出乎彼此的想像!
他直覺,如果失去了蘇婷婷,他肯定自己無法再活下去,但果誰要奪走蘇婷婷,那麼自己一定殺誰!
小龍與蘇婷婷吻得那麼親密,那麼貪婪--愛得甜蜜,愛得貪婪。
小龍溫柔無比的撫著蘇婷婷的胴體,毫無瑕疵如玉股的胴體,他意識裡湧上狂爛的需要;不是卑鄙的需要,是神聖愛念的需要。
不是純粹的肉體慾念,而是神聖的精神愛念……。
不是粗野,是真摯,不是佔有,是真摯……真摯。
兩人緊揉的身軀,漾著絕對的真摯。
蘇婷婷不再推開小龍在自己胸前輕揉的雙手,也不再認為動作粗魯,因為那不僅是最高潮的美感仙境,而且是神聖的愛的寫照!
久別勝新婚,二人再度攜手巫山游。
蘇婷婷受用的連喔數聲,說道:「龍弟,姐姐以後再也不與你分離了,即使是分離一分一秒也不願意!」
「哇塞!那麼我怎麼去「WC」呢?」
「死相!人家跟你談正經的,你卻扯淡,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壤?」
說完,用力將臀部一陣急旋。
「哇塞!過癮!真過癮!婷婷姐姐,你開始「上路」了。」
「呸!小聲點啦!」
「哇塞!荒山野廟有誰會來……好!我小聲點!待會兒,你也要小聲……」
說完,強棒出擊,頻頻安打!
蘇婷婷在一陣強棒猛攻之下,情不自禁的大聲喊叫了!
「哇塞!小聲!卡細聲一點啦!」
「格格!不管……啦……人家不管啦!」
蘇婷婷早把世俗的矯揉造作,淑女氣質早甩到三十三天以外以及汪洋大海去了!
她不停的發洩著。
直到洩得全身無力才滿意的攤開四肢。
小龍猛攻了一陣,「喔」了一聲,道:「哇塞!姐姐吃飽了?」
「啐……壞……壞死了」
「哇塞!婷姐,你可真現實哩!」
說完,再度橫衝直撞起來。
「啊……龍弟……不行……不行……饒……饒了姐姐吧……」
「哇塞!婷姐,我不能「罷工」啊!」
蘇婷婷經不起波波浪濤的衝擊,她終於再度捲入欲濤之中了。
原始的扭動,使她更加盡興!
野性的吶喊,使她更臻高峰!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在安靜的摟在一起。
「哇塞!婷姐……累嗎?」
「嗯!我好想……睡喔……」
「喔」字一響,果真悠悠的睡了。
月影西移,東方漸漸發出了第一道曙光,不知何處,突然傳來一聲雞啼,驚醒了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二人。
蘇婷婷妙目眨動了一下,突然「嗤」的笑了起來,但不料笑聲方過,卻又幽幽的歎了一聲!
小龍雖聰慧無比,卻仍然不瞭解少女們的芳心,他怔了一下,奮道:「哇塞!婷婷姐姐你怎麼啦?」
蘇婷婷眨眨眼,說:「我想,我們老了以後,不知是不是現在的這一副樣子,唉!同時我想,若我真變成如此,你對我又是否……」
小龍緊握了她纖手一下,急促的說:「哇塞!無論姐姐你變得怎樣,我總是始終如一的,再說,到那時我不是也老了嗎?」
蘇婷婷感激的盼他一眼,替他穿好衣服,自己也穿扮妥量,挽著他步出大殿!
小龍瞥見愛馬慘死之狀,心中對綠蛇叟又增了一分厭惡。
不過,他此刻驟遇蘇婷婷,互通款曲,加以生性較能容人,故而並末作何表示!
他只是默默的將馬埋葬殿前,收起行囊,道:「哇塞!婷婷姐姐,咱們先離開這裡吧!」
蘇婷婷答應著,攜起自己的包袱雙雙飛掠出寺,不移時飄然下山,轉入一座較密的樹林兩人見林內細草如茵,朝露映著樹隙中洩下的露珠,閃閃放光,分外悅目。
蘇婷婷芳心中充滿生意,緩緩呼吸著新的空氣,突然道:「龍弟弟,咱們在這兒休息一下好嗎?啊!你去捉一隻雞來好嗎?」
小龍奮道:「哇塞!要雞做什麼?」
蘇婷婷笑道:「做飯給你吃嘛?」
小龍被她一提,立覺飢火中燒,回報一笑,即循適才聞得雞啼的方向尋去。
不一刻,小龍手提著兩隻野雞回來,卻不見蘇婷婷,小龍以為她故意支開自己,又復溜去,不由心中大急,叫道:「婷婷姐姐,婷……」
那知第二聲尚未叫出,樹隙後閃出個金髮仙子。
那嬌顏上,堆滿歡愉倩笑,直對著小龍翩翩飛來!
小龍驟見婷婷姐姐復還本來面目,嬌容依舊,柔情更深,不由癡立著出起神來!
蘇婷婷俏立在他的面前,剎時間被他看得,粉面上堆起紅雲,不由主垂目避開他兩道灼灼的眼光,接過兩隻雞來,鶯聲說道:「別呆著啦!快去洗掉你這副丑像吧!」
小龍失神的「哦」了一聲問說:「哇塞!婷婷姐姐你說什麼?」
蘇婷婷「嗤」的一笑,白他一眼,佯歎說道:「咳,真真該打,你的耳朵呢?」
說著,伸手拉拉小龍臉頰,又道:「我說請你把這個洗掉,就像我這樣子……」
小龍瞥見她笑語盈盈,一副少女兒天真之態,心中一甜,握住她的素手,就唇上親了一下,笑道:「哇塞!我可不能像你,穿紗衣服啊!」
蘇婷婷嬌笑著擂他一下,自去溪畔,殺雞去毛,然後再找些枯枝,生起火來,將兩隻野雞,穿在她那柄寶劍之上,就火炙烤,邊烤邊用雞子內挖出的雞油,揉入鹽水,在雞身上塗著,不多時,陣陣異香,已然飄散了開來!
小龍在溪邊,洗去臉上的易容藥,又換過一身讀書公子的飄飄長衫,只因頭髮著水未乾,也像蘇婷婷一般,將一頭黑漆漆的長髮,披散在肩上。
蘇婷婷重睹小龍的真面目,芳心中只覺得,他那副朱顏玉貌,更能引人。
四目交投,那綿綿無盡的情意,頓時又擁抱在一起!
一時兩人但覺內心充滿了溫暖與憐愛,令倆人覺得,他們彼此確實應該屬於對方,而再也不應該分離去了!
小龍極其自然脫口而出道:「哇塞!婷婷姐姐,我們不應該再分開了,哇塞!我陪你一齊去完成你的心願,好嗎?」
蘇婷婷聞言,想也不想的間說:「是的,我倆是應該並肩……」
此言出口,她才突然驚覺,這話實在太坦率了。
小龍瞥見她嬌羞之態,聽見他這肯定的答覆,多日的惶惑不安,剎時消失無蹤。
他此時滿心激動與情意,不由自主的伸出雙臂,向蘇婷婷纖腰摟去!
那知尚未摟著,耳中突聞樹外傳來一陣蒼老的女音,道:「啊,好香呀,是誰在這兒燒肉,蘭兒咱們過去瞧瞧可好!」
倆人霍然一驚,蘇婷婷方覺這語聲好生耳熟,霍又聞另一脆聲緩緩答道:「師父你去看吧!我不去!」
小龍這下可嚇了一跳,心中想道:「哎啊!這不是府小蘭嗎?老天,她怎麼也來這兒了!」
蘇婷婷瞥見小龍面色有異,仔細一想,頓時知道是誰來了。
她卻也俏皮,對小龍眨眨眼,悄聲道:「你蘭妹妹來了,還不快去接嗎?」
小龍玉面一紅,恍身便欲遁走,蘇婷婷伸手挽住他,悄笑道:「怕什麼?她又不認得咱們。」
小龍聞言,心中一動,便也低聲說:「哇塞!我們也裝得不識她們好嗎?」
蘇婷婷眨眨眼,故意揚聲說:「啊!雞烤熟啦-咱們快吃吧!」
說著,俏目一轉,霍見樹隙中閃出兩個人來。
那兩個不是別人,果然正是白髮蒼蒼的梅凌霜,挽著悶悶不樂的府小蘭!
小龍強按住心頭的激動,舉目打量二人,當他的目光觸到府小蘭的嬌容立時心靈深處,不由被她那艷容上一抹輕愁所震撼了!
才一日不見,不僅似清瘦了些,甚至由於那一抹幽思,而顯得穩重成熟多了!
他知道她所以致之的原因,心靈深處,因之也不由浮生出一股憐惜之情,此時若無蘇婷婷在旁,很可能他會去安慰她一番!
但,他轉眸瞥見蘇婷婷那一雙藍眸,似喜似唱的注視著他,心中一凜,忙收取所有雜念,站起身來,拱手為禮,詢問道:「老人家有何教言?是須要些食物嗎?」
梅凌霜自昨夜得知愛徒的心事,看見府小蘭那副我見猶憐的幽怨之態,心中一方面暗罵那醜小子有福不享,傻丫頭太過癡心,另一方面,卻只好答應,陪府小蘭起程,去訪尋石小龍!
她倆人本無一定目的,那知誤打誤撞的行了兩個更次,竟然行到此地。
那知入林一瞥,小溪邊兩人,一個是異族的美貌女子,另一個卻是如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
這公子,雖則披頭散髮,卻也蔽不住那一股特獨的鍾靈秀氣,尤其是那兩排長長的睫毛下,閃亮的一雙大眼,更流露出一股難能可貴的無比的純真與智慧!
只是,他卻有一種尷尬的表情,強忍在笑容之後,致使他玉頰微紅,卻更增了幾分神秘與誘惑!
她並未在意,心裡只是十分震驚,好奇,同時一絲自私之念,不由今她忖道:「這小伙子真俊,和蘭兒配在一起,才稱得上珠聯璧合呢!」
府小蘭瞥見兩人,內心又有另一種想法,她雖然亦被小龍的飄逸瀟灑吸引了注意,但由於她吃過粟雄的虧,故爾並無十分好感!
另一方面,她因生平未見過異族之人,對於蘇婷婷的金髮藍眸,不但驚奇,且也萬分奇怪。
梅凌霜聞得小龍之言,又見他態度和易,心中一動,故意裝出傲慢之態,道:「正是,老婆子餓啦!小伙子可願將這烤雞孝敬我老人家嗎?」
小龍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立即自劍上取下一隻,雙手捧了過去!
梅凌霜一手抓過來,雙目一瞪,又道:「我徒兒也沒吃東西,那一隻也一併孝敬了吧!
小龍聞言一怔,心中頗有些為難,若論他與府小蘭的交情,別說是一隻雞,便比雞更為珍貴的東西,也會毫不遲疑的雙手奉上。
但目下當著蘇婷婷,若果如此,則她豈不誤會?
那知蘇婷婷故意作怪,她默默的垂瞼靜坐,像是睡著了一般,對梅凌霜所言,竟像根本未曾聽見。
梅凌霜冷笑一聲,道:「怎麼?捨不得嗎?那這只我老人家也不要啦!」
府小蘭在一旁,見師父一反常態,故意找人家麻煩,心中頗為不忍,便道:「師父……」
小龍見府小蘭秀眉緊皺,可憐兮兮,心中暗歎一聲,伸手將劍上另一隻取了下來,道:「哇塞-老人家休得生氣,這烤雞並非珍貴之物,在下怎會吝嗇?」
梅凌霜這才轉怒為喜,一手接過,拉著府小蘭坐落在溪畔,用手撕著,吃得滋滋有味,邊吃邊含糊的說好。
小龍看在眼裡,間身對蘇婷婷悄聲道:「哇塞!姐,我再去抓兩隻來好嗎?」
蘇婷婷已猜知梅凌霜的用心,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不動聲色,點頭示可!
小龍疾步出林,到林外之後,方才大大的透了口氣。
府小蘭直當蘇婷婷不懂漢話,此時一見小龍出林,立即過去,將雞還給蘇婷婷,打個手勢,表示還給她吃!
蘇婷婷默默的接過雞來,芳心中不由對她又增了幾分好感!
梅凌霜看見府小蘭亂打手勢,笑道:「徒兒,你也啞巴了嗎?這姑娘可是通漢話呢!」
蘇婷婷聞言一驚,心說:「方纔龍弟弟,語聲極低,怎的她竟能聽見?」
府小蘭喜道:「哎呀-你真懂嗎?」
蘇婷婷點點頭,卻不開口,府小蘭仔細端詳著她,又道:「唉,你真是漂亮極了!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梅凌霜見愛徒突然高興起來,心中也十分快慰。
府小蘭這時活似又恢復了童心,拉起蘇婷婷的纖手,與自己的此著,又喜又歎的說:「唉!好白呀!師父,你說說,我若同她站在一塊,不真的黑多了嗎?」
梅凌霜「哦」了一聲,「嘖嘖」而言道:「真是,你們兩一比,乖徒你真戍了小黑炭啦!」
蘇婷婷與府小蘭見她說得認真,都格格嬌笑起來。
蘇婷婷聽府小蘭一直誇讚她美,心中十分受用,好感更形增加,故爾,笑聲方樂,忍不住開口說道:「姑娘你也是個大美人呀!」
府小蘭一聽,她不但會說漢話,語音聲調,竟無不悅耳好聽之極。
頓時大喜過望,道:「哎呀!原來你會說漢話啊?好極啦!我和你做個朋友好不好?」
說畢,不待蘇婷婷回答,立即便說了自己姓名、年齡,說要與她結的姐妹!
蘇婷婷見府小蘭如此純真坦率,竟為所動,便也照實說出自己的姓名年紀。
府小蘭逐對她斂衽施禮,口稱姐姐,便要下拜。
蘇婷婷一把將她拉住,道:「俗言說「相貴知心」,妹妹既折節和愚姐相交,但求知心,何須俗禮!」
又道:「到是我應該拜見令師才對!」
說著站起身來,攜著府小蘭的素手,緩緩走到梅凌霜面前,拜了下去!
梅凌霜已將她拉住,大笑道:「老身亦非俗人,姑娘何必以俗禮煩我?」
此際,小龍在山上活抓了兩隻野雞回來,瞥見三人湊在一起,嘻嘻哈哈,大為詫異。
蘇婷婷回頭瞥見了他,招手喚道:「龍弟弟快來見過伯母及蘭妹妹!」
小龍聞言一怔,暗忖:「哇塞!她這是搞什麼名堂?」卻聽蘇婷婷對梅凌霜說道:「伯母,他名小龍,是我的……是我的弟弟!!」
小龍這才算放下心事,走過去對梅凌霜叩了個頭,起來又朝著府小蘭作一個揖,卻吶吶不知應如何稱呼。
蘇婷婷知他為難,嗤的一笑,道:「我和蘭妹妹,如今已結為異性姐妹,弟弟你比她大,以後可不許欺負她,知道嗎?」
小龍暗暗皺眉,表面上連頭也不願抬。
蘇婷婷見狀,笑聲更脆,半晌方道:「傻弟弟,你啞了嗎?快把雞放了吧!咱們有得吃啦!」
說著,將手中烤雞舉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梅凌霜轉覺得小龍老實得可憐,接口道:「老身適才有意相戲,公子休要放在心上!」
小龍連稱不敢,接過蘇婷婷撕給他的半隻烤雞,默默的退坐一邊,邊吃邊垂頭猜想著蘇婷婷對府小蘭親熱的原因!
府小蘭見他悶悶不言,便悄悄向蘇婷婷,道:「姐姐,你這位弟弟怎麼不高興呀!」
蘇婷婷「嗤」的一笑,故意大聲說道:「「什麼你這位弟弟」你叫「哥哥」知道嗎?」
府小蘭粉面微紅,螓首微垂,只聽蘇婷婷又道:「他呀!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傻了些,蘭妹妹以後,町要多讓著他一點才行呢!」
府小蘭嬌顏嫣紅,卻並無歡愉之色。
而小龍秀眉微皺,白眼相加,似在怪她多言。
一會功夫,四人將烤雞食盡,蘇婷婷在溪邊淨了手,看看小龍的頭髮已然干了,便走到了他的身後,為他梳發。
小龍當著府小蘭和梅凌霜,卻覺得有些彆扭,不過他並未提出反對。
他想:讓這份親熱的舉動,落在府小蘭的眼中,先讓她心生警惕,而日後礙於有蘇婷婷滲雜其間,而不好意思,向他糾纏了!
府小蘭果然有些赧然,覺得他們是太過「親熱」、「恩愛」了些,但,垂頭想一想,若自己在「龍哥哥」身邊,豈不也願意擔任這一項工作嗎?
但如今「龍哥哥」呢?卻不知落在何方,天涯茫茫,自己該從何處下手尋找?
府小蘭想到這裡,鳳目之中,不由酸酸的有點濕潤。
梅凌霜可由此肯定,認為蘇婷婷他倆,即使不是夫妻,也必是情侶,但她有點不解,適才蘇婷婷的話語之中,為什麼有許多暗示,要設法攝閤府小蘭與小龍之意呢!
她不解,一時卻想不出是何道理!
蘇婷婷替小龍梳理完畢,走到府小蘭身畔坐下,一邊信口與府小蘭閒扯,道:「蘭妹妹,你準備到那兒去呀!」
只聽她幽幽一歎,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和師父要去找一個人,姐姐,你到何處去啊!」
蘇婷婷聞言,心中暗暗嘉許,似有意的回盼了小龍一眼,卻見小龍,正皺著雙眉發呆。
她暗中一笑,道:「我和弟弟,要周遊天下名山大川,並順路拜訪各大門派見識見識各派的武學。最近的一個目標,是黃山七十二峰,妹妹你可有興趣,與我們同去玩玩嗎?」
府小蘭抬頭目射興奮之光,注視在蘇婷婷臉上,許久之後,霍又光芒盡飲,幽幽一歎道:「姐姐的壯舉與大志,愚妹有幸參予,本該雀躍三尺,無奈愚妹另有急事,暫時尚不克分身,故爾不能與姐姐同行,真是抱歉,只是,只是日後,若愚妹私事解決,定必往各大山川,去追隨姐姐吧!」
說著,神色淒然,幾乎流下淚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29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5:12
第三十四章
蘇婷婷身為女人,自然瞭解女人的心事,這時見府小蘭對一個貌醜如鬼的男子,如此熱愛,不由感動得嫉念全消,舒玉臂一把摟住府小蘭的身子,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啊!妹妹,你要找的可是那奇醜的石小龍嗎?」
府小蘭聞言,似在黑夜中突然望見了一盞明燈,又驚又喜,頓時忘其所以,霍然抬起頭來,道:「姐姐,你,你怎麼知道呀?」
蘇婷婷神秘的眨眨眼,反問道:「我問你是不是啊?」
府小蘭這時雖有些羞意,但還是抵不住迫切的希望,聞言幽幽的點點頭,霍又抬眼望看蘇婷婷,口雖不言,雙眸中卻射著冀求的光彩。
府小蘭與蘇婷婷對視片刻,羞意轉濃,怯生生嚶聲道:「姐姐,你……」
蘇婷婷望見她那羞怯之態,舒皓腕握住她的纖手,綻顏而笑道:「妹妹,你找的那人,我知道他的去處,只要妹妹願意與姐姐同行,姐姐保你能遇看他就是!」
府小蘭張開櫻唇,欲想問個清楚,但話到口邊,卻又被女性的自尊與羞意,擋了同去。
但是,卻不好意思率直回答,推說要請示師父,便走回到梅凌霜身邊。
小龍適才已聽見蘇婷婷之言,心中早在吃驚,皆因她言中雖未指明,但若與事實兩相對照,豈不又昭然若揭?
府小蘭一走,小龍立即跑過去,悄聲責問蘇婷婷道:「哇塞!姐姐,你搞什麼鬼啊?……」
蘇婷婷「咯咯」嬌笑,道:「弟弟,我邀蘭妹妹一塊往游黃山,你高興嗎?」
小龍氣在心裡,只好勉強打個哈哈,道:「哇塞!我當然也高興啦!」
嘴裡說看高興,眼中卻送給蘇婷婷,恨恨的一瞥。
蘇婷婷睹狀,心中篤定個郎專情對已,不願招惹麻煩,一絲甜意,使得她更加「咯咯」
嬌笑起來!
小龍不敢詢問,抱定不問不聞之態,道:「哇塞!好啦!咱們該走了吧?」
四人合在一齊,蘇婷婷將兩個大包行囊,縛在府小蘭馬後,一同起程,梅凌霜目睹小龍、蘇婷婷一雙璧人,舉止落落大方,風姿雍容端莊,異常喜愛,對小龍則存有著異樣望冀之念。
四人順路往南,一路上府小蘭與蘇婷婷牽馬步行,依偎一起竊竊私語,低聲談笑。
梅凌霜則乘機對小龍問長問短,考問不休!
這日中午,四人到達「倉頭」打尖休息!
這「倉頭」已距長江不遠,鎮西有一河彎,為貫通長江與巢湖的水路。
四人,找了家乾淨的飯店落坐,正在用飯,忽見門外,步履雜踏,接看走進四位大漢,與一位商人!
那知一看之下,卻發現那後進的一位商人,正是自己在巢湖附近,夏閣鎮上重托其救濟災民的王敬實!
心中一動,不由忖道:「哇塞!不知這王老闆,有沒有去救濟災民?」
想著,忽見王敬實突然離開那四位大漢,向這邊走來!
小龍心頭一驚,以為他認出自己,下意識的摸摸面頰。
此際,卻見那王敬實,走到府小蘭跟前,一揖到地,追:「姑娘可好!
石少俠不曾來嗎……」
府小蘭柳眉緊緊一皺,道:「王老闆少禮,石少俠另有要事到別處去了,王老闆有什麼事嗎?」
說畢,又介紹王敬實與眾人見面。
小龍裝作不識,寒暄著請他落坐,每人均知當日小龍慨然贈金之事,故想知道他是否已用於救災,便都客氣的讓他坐下!
王敬實略一遜謝,落坐道:「石少俠俠風蓋世,小人衷心感載,近半月來;小人東奔西走,便是為著變買少俠所遺的珍寶,購買糧米用器,以濟巢湖災民……」
接看便將處理方法,述說一番!
原來,小龍果然是慧眼識人,王敬實雖則是一介商民,卻具有俠義肝膽。
他自取回小龍一袋珍物,連夜兼程,趕往合肥,估價變賣。
但那一袋寶物,價值百萬以上,無一件不是價值萬貫,合肥雖是皖省的省會,卻也無一家珠寶行,能夠一起買去!
無可奈何之下;只賣了少許,共值廿幾萬,換了數千斤米糧,僱人運回巢湖,餘錢則在湖濱四周的鎮上,自己則決定攜看珠寶,前往金陵加以變賣,另購下十多家米棧糧行;僱請忠誠可靠之人,主持救災放賬之事。
經過這數宗巨大的買賣及放賬,王敬實頓時成了巢湖附近的名人財主,萬家生佛,成了無人不知的人物!
王敬實不敢自滿,更且居安思危的想到,目下巢湖,天下黑白兩道之雄,雲集未散,若此舉傳入黑道綠林耳中,多半會引起垂涎,而必恩圖劫執-故此,他不敢過份招搖,悄悄的雇了合肥最大一家「四劍鏢局」的四位鏢師,充當保鏢,循水路前往金陵,今日正是路過此地!
梅凌霜聽罷,喟然歎息,道:「以老身推斷,此次金陵之行,前途必有阻礙,老身亦曾聞及,王老關身攜重寶,買賣救災之事。綠林黑道,素操無本生涯,像王老闆這等肥羊,豈肯放過?以老身想,可能近日因正當群雄雲集之際,使黑道中人不敢下手之故,但若再前往,就不敢一定了!」
王敬實聞言大驚色變,道:「若老人家所言屬實,小人蟻命雖不足惜,但豈不有負石少依托!損及巢湖一帶數千百口性命嗎?」
府小蘭亦急了起來,道:「師父,這事我們可不能不管呢……」
小龍不待府小蘭語畢,搶著道:「哇塞!王老闆但請寬心,俗語說:「吉人天相」,王老闆上體天心,想來便有那毛賊之流,亦必不能得逞的!」
梅凌霜不明白他弦外之音,聞言嘗了他一眼,心中卻以為他乃是讀書人之見;不務實際喟然長歎一聲,說:「年輕人那知江湖多詐,世事險惡,黑道綠林,卻多如牛毛,如今王老闆身挾重寶,價值不貲,以老身推斷,毛賊們絕不會僅取常規索費,便能滿足的!」
語音一頓,又造:「不過老身既然遇上,說不得只好重作馮婦,與毛賊們周旋一番了!」
此刻,一位方面大耳,年約四旬的鏢師,率先趨近,恭敬一揖,道:在下方直民,得見梅女俠仙顏,實屬終身之幸,今承寵召,不知有何見教?」
原來這方直民,正是合肥「四劍鏢局」的總鏢頭,人稱「單劍震皖南」。
幼從九華山「廣濟寺」主持金面菩薩玄通習藝,出師歸里,與所結義弟,八卦劍王三里。,大羅劍張坦。,江北一劍西門陽。,開設了四劍鏢局。
這次受聘保鏢,單劍震皖南方直民,雖然接了下來,內心裡卻比王敬實還要緊張。
故此,四劍連袂齊出,陪同王敬實同往金陵!
方纔進店之時,這四位鏢師已然留了意,及至聽得,這看似老態龍鍾的老太婆,敢情是當今天下頂尖人物之一的一朵雲梅凌霜,真是喜出望外,趕忙趨前問候。
人都喜歡被別人尊敬,梅凌霜,卻也不能例外。
她聽方直民,對她既敬且贊,頓時色笑顏開,道:「方鏢頭休要客氣,快請與諸位坐下述話!」
單劍震皖南遜謝再三,介紹另三位義弟,一一參見過,方才落坐!
梅凌霜乃問起局中可有情報,是否有人意圖劫鏢!
方直民沉吟一陣,方道:「目前為止,在下尚未接獲任何情報。以在下推測,巢湖孤山寨,因寨主浪裡蛟王占元突然身死,寨中群龍無首,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頓了一下,又遭:是長江中,固定的只有梁山雙梁,梁世傑、梁世雄兄弟的兩處對峙山寨,但在下藝出九華,與二梁山距離彌近,多少有些一交清,故此並無可怕……
接看又道:所怕者,黑道群雄,目今從白石山各返駐地,沿途所經,或欲伸手作案,以補白石山圖勞之失,果真如此,則在下四劍,就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了!」
府小蘭半天未曾說話,這刻接口道:方鏢頭但請放心,這一路南下,家師與我等四人,決不會袖手不管的!」
方直民四人聞言,頓時寬心不少,一同站起身來,拱手稱謝,方直民道:「在下等四人,得梅女俠與姑娘暗中相助,必可平安抵達,他日:。
…」
王敬實在一旁看見合肥四劍,對梅凌霜這等尊敬,心知必是異人,放心不少。
復轉到府小蘭身畔,誠懇的說道:姑娘日後若見到石少俠,千萬要代小人轉表,小人的思念與感戴之心,同時,也好讓小人,代巢湖數千百姓,表示一點意思!」
府小蘭聞言,心中暗歎,想道:「你要找他,我也要找他呀-」
小龍一直未參加意見,此際臨行,經過王敬實身畔,忍不住停身對他道:「王老闆,上體天心,好自為之!」
說罷,不待答言,逕自與蘇婷婷並肩而去!
且說梅凌霜已與府小蘭商妥,一見二人,便提議坐船!
小龍與蘇婷婷,知道她欲跟躡於王敬實船隻之後,暗加護衛,便不反對!
於是四人將馬匹賣了,雇了一艘民船,直待王敬實等人同來,方才跟蹤看他們的船隻,解纜南駛!
船中艙分前後,三個女人,擠在前艙,卻讓小龍一人,獨自佔住一間後艙!
開船之後,小龍因不願讓那王敬實發現自己的蹤跡,只在艙內憑窗觀賞河上景色,並不出外。
蘇婷婷與他一別數月,相思牽腸,這時說不得挪進來陪伴看他,低聲的細訴衷腸!
府小蘭認定兩人乃是情侶,一方面知趣不願打擾,再者她心中已有了一位龍哥哥,便也不願輕易的與他男人搭訕!
故此,小龍與蘇婷婷窗邊相對,不由低聲埋怨她不該多事,招惹上府小蘭這個累贅!
蘇婷婷端詳看他,似嗔似喜的道:「你啊!何必在姐姐面前假道學呢!像蘭妹妹這般美人,我就是不信,你心裡一點都不想她!」
小龍焦急,舉手方想辯白,蘇婷婷一把拉住他,嫣然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這丫頭也癡得可憐呢!你就這麼絕情,一點也不憐惜人家嗎?」
小龍瞥見蘇婷婷,柔情似水,卻不瞭解,她這話是出自真心,抑或是故意試探。
不過,他問心無愧,倒不願意在這方面多費腦筋,而僅是緊緊的握住蘇婷婷的玉手,熱情的望看她,道:「哇塞!姐姐你只知為人作嫁,都知道小弟心中也癡得很嗎?」
蘇婷婷忽的玉頭飛紅,故意垂下眼簾,幽幽搖頭,表示不知!
小龍雙臂一緊,擁住著軟玉溫香,鼻端嗅得那發自蘇婷婷玉體的體香,頓時心猿意馬,忘記了身在何處!
蘇婷婷軟綿綿依偎在他的胸前,嬌喘微微,雖只是片刻溫存,已然令她意亂情迷了。
四日互投,柔情默默交互奔流,蘇婷婷那一雙徹似深潭秋水一般的藍眸裡,水汪汪春意盈然,漸漸的結成了兩顆晶瑩淚珠,自眼角緩緩流下。
小龍愛極了她,見她如此,只當她有何不歡,頓時驚問道:「哇塞!
婷婷姐姐你怎麼啦!」
蘇婷婷瞥見他惶惑之態,歡笑出聲;纏綿之至的說:「傻弟弟,我高興得很啊-」
小龍幾曾見過這帶雨梨花,此際不由看得呆了!
蘇婷婷身受他灼灼逼視,羞意復幟,睫毛似扇,振動了兩下,佯嗔道:「傻弟弟,你呆看什麼麻!不認得我了嗎?」
小龍憬然醒覺,玉面微紅,卻俏皮的回答,說:「哇塞!婷婷姐姐,你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顰一笑,無不動人魂魄,區區雖有幸待妝合,卻還是百看不倦呢!」
蘇婷婷「嚀嚶」作聲,羞不可仰的俯首將面孔藏起,撒嬌輕佯嗔道:「我不來,你取笑我!…:」。
小龍心中一蕩,直覺婷婷姐姐千嬌百媚,一時無倆,不由樂得哈哈朗笑了起來!
蘇婷婷一驚,怕他驚動了前艙的兩人,猛抬手將他的嘴唇摀住,櫻層輕呶示意,白眼輕怨道:「傻弟弟,你樂瘋啦!」
小龍頑皮的輕咬唇邊纖纖玉手,蘇婷婷嬌喚一聲,迅速的將手拿開,輕擂他一下,以示報復。
小龍故意伸伸舌頭,道:「哇塞!古人云「秀色可餐」,哇塞!區區至今方知所指,茲今而後,但羨鴛鴦,雖南面之王,亦誓不易此志矣!」
蘇婷婷心中既甜且羞,卻羞他道……「皮厚,沒出息!」
小龍目見她纖指輕劃,其態即媚且嬌,一股似蘭芳香,散溢而出,觸鼻沁人心肺,不由得使他升起一種人類本能的慾望,而緩緩俯下頭去!
兩人依偎對立,心胸相靠,砰砰心聲互傳,姑娘親炙到心中情郎的體溫熱力,早已心醉此際睹狀,芳心中一陣蕩漾,不由更心頭鹿撞,欲拒無力,欲迎還羞,無奈何,只得垂閉上澄澈秀目,給他個不見不聞!
當小龍火熱的雙唇,印在她的櫻唇上時,一股如觸電流的甜美快感,卻是淹沒了她的全身,她直覺得自己似在逐漸溶解。
她忍不住舒開玉臂,也緊緊的摟住對方,似欲將自己溶入對方體內。
至於小龍,他緊扣住蘇婷婷伸出祿山之爪,攀登玉峰。
那一刻,天崩地毀,在他也不會再遺憾的了!
但天地載負萬物,可並未覆滅,直到他倆真有點窒息,仍然是照常的運行不息!
幸好,理智的堤防但未崩潰,他們尚知道有第三者在船上,不敢再作進一步。
蘇婷婷微噓嬌喘,霍然睜開雙目,嚀嚶一聲,推開小龍,碎步移坐窗前木桌之上,雙手捂臉,妮聲細語:「龍弟弟,你好壞啊!你欺負我!」
小龍悚然一驚,當她真在生氣,剎時怔在當地!
蘇婷婷在指縫裡窺見這般形狀,忙放下纖手,輕拍看身畔,道:「來呀!弟弟,我和你鬧著玩的,看你這傻樣子!」
小龍涎臉挪過去,拉起蘇婷婷纖手,遺:「姐姐,你這鬧著玩不要緊,可真把我嚇了一跳呢!」
蘇婷婷由他一眼,佯嗔道:「活該,誰叫你不老實,也不看時間地點來著!」
小龍嘿嘿傻笑一陣,方道:「哇塞!其實這也不能怪兄弟不好,哇塞!
姐姐你實在太過漂亮,使人一見就……」
蘇婷婷擂他一拳,阻他再往下說,道:「你跟誰學的油腔滑調!是那個姓粟的臭小子嗎?」
小龍愕然奇道:「哇塞!婷婷姐姐你怎好罵我朋友?他……」
冷「哼」一聲!接口說:「什麼朋友,我正要罵你識人不明呢!你知道嗎?那臭小子不但心胸狹窄,不能容物,而且心存奸詐……」
說著,便將巢湖中目睹粟雄狂妄自私,故才下手盜走那紫金蛟皮,發言警告,以及後來粟雄意圖姦污府小蘭之事,一併說了出來!
小龍聞得這一番經過,又驚又怒,又悔又恨,道:「哇塞!想不到粟雄人面獸心,狡猾至此,過去兄弟我只當他有點傲物持才,今聽姐姐之言,我小龍到真的浪費了一番感情呢!」
蘇婷婷見狀,不忍再加責難,反勸他說:「這事已成過去,弟弟你無須再記在心上,只是日後逢人失防著三分才是……」
為此,她一方面高興自己的穩佔上風,同時又有些同情府小蘭!
她亦曾考慮,小龍身承石氏香煙,責任重大,必深受家中五老的重視,他們是否會同意小龍單娶自己,這一個身為異族的人呢?
但若相反,其後果必將由家中長輩出面作主,為小龍另娶幾位其他女子!
按照古禮,這種事極有可能,與其如此,不如自己表現得大方賢慧些,為他拉攏個與自已相處得來的人呢?
由於以上的數點原因,蘇婷婷早在初見府小蘭之初,便有了一點概念,及至後來,府小蘭對她表現得十分親熱,十分傾倒,對那「醜小子」更加癡心不二,因此更加強蘇婷婷的存心。
如今,她自己地位已定,因道:看蘭妹妹的樣子,對那醜小子到是情深得很,但不知是真是假,龍弟弟讓我去試試她好嗎?」
小龍聞言,頓時有些不自在,道:哇塞!你這是何苦,咱們好好的,我就不明白,你把她牽來,所為何來一。」
蘇婷婷佯嗔道:這你不許管,姐姐自有用意,不過你放心,將來對你只是有好處的…
…」
小龍不便再問,皺眉問她:「哇塞!你要怎度試法!」
蘇婷婷卻不說明,只問他好或是不好!
小龍拿她沒法,便也撒賴道:哇塞!你既然不肯告訴我,何必問我好不好呢!我是管不著的啊!」
蘇婷婷嬌笑輕唱,推他一把,說:「你不是一家之主嗎?不問你問誰-你不答應,我這做姐姐的,也不敢放肆呢!」
這一碗米湯灌將下去,小龍頓時心花怒放,慌不迭連聲答應,舒臂擁住蘇婷婷,又要親她!
蘇婷婷欲迎還拒,略事掙扎,最終卻佯裝氣力不敵,投懷送抱,讓他溫存!
倆人這一通款由,直談了一個下午!
庭院中有一座小樓。
精緻的小樓,好比一個纖巧的美女,婀娜在風雨中。
小樓燈火正輝煌,雨下得並不大,煙霧一般隨風飄飛,映著小樓中透出來的燈光,有若一蓬蓬銀色的粉末。
梨花夫人剝得一絲不掛,懶洋洋躺在水裡。
水波的蕩漾,反映在浴室的銅鏡中,照照自己的身段。!高聳的雙峰,有如兩座關山,細細的腰,平平的小腹,代表少婦應有的迷人力量及本錢。
圓圓的粉臀,兩條細緻光滑的大腿。
中間夾著那迷人的,高高凸出而壹埂的小田地,細密而光滑的牧草,散佈在四周。
從頭到足,套一句現代語,無一不是上帝的傑作。
她不但身材好看,該高的地方高,該細的地方細,而且皮膚也似羊脂白玉般細潤。
她立著不動,一定像一尊完美的雕刻品。
她望著自己的身段,心裡覺得滿意極了。
爐子上還在燒著水,她又加了些熱水在浴缸裡,水雖然已經夠熱了,但她還要再熱一些o 她喜歡這種「熱」的刺激。
她喜歡各式各樣的刺激。
她喜歡騎最快的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殺最狠的人她曾經向閨中密友桃花三娘子這樣說:虐待式、摧殘式的做愛,一定很夠刺激,可惜,現在她還沒有遇上這麼一位男人。
別人常說……「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
但這句話在梨花夫人身上並沒有見效,她全身上下的皮膚晶瑩透剔,找不出一線皺紋。
她的眼睛像一泓秋水,笑起來令人心動,見到她的人,誰也不相信她已是四、五十歲的女人。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約。
梨花夫人正是虎豹之年。
虎是兇猛殘暴的肉食動物,但是它「貪」,飢餓時,將獵來的食物吃得點滴不剩,若獵物太大食不完,就銜入穴居慢慢再吃!
四十的女人,是貪婪無厭,不是狠,她喜歡一次又一次的交歡,雖已吃飽,但是還想再吃,這就是形容女人四十如虎的意思「貪」字。
梨花夫人從不虧待自己,她懂得在什麼樣的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懂得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話,懂得吃什麼菜的時候喝什麼樣的酒,也懂得什麼樣的招式殺什麼樣的敵人。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
像她這樣的女人,世上並不多,有人羨慕她,也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對自己也幾乎完全滿意了--只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寂莫。
無論什麼樣的刺激,也填不滿這份寂莫。
其實,她並不寂莫,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那只是說她的物質享受。
柔滑的絲巾磨擦到皮膚,總會令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愉快,但她卻多麼希望一隻男人的手。
她所喜歡的是男人的手。
無論多麼柔滑的絲巾,也比不上一隻男人的手,世上沒有任何一樣物體能代替男人的手她癡癡的望看自己光滑、晶瑩,毫無瑕疵的胴體,心裡忽然升起了一陣說不出的憂鬱…
就在此刻,桃花三娘子進來了,後面跟看一個走路歪歪斜斜的年輕人。
這人年約二十八、九歲,或三十出頭一點,他的臉色蒼白。
桃花三娘子嫣然含笑,道:「不忘!你雖然恢復了,功力較前相差太遠,若想擊敗那個姓石的醜小子,沒什麼困難,娘特地請來梨花夫人助你一次功力。」
原來這年輕人正是利用阿娟偷窺小龍武學,被小龍封閉了功力的天魔幫幫主宮不忘。
他失去功力之後,便找上了義母--桃花三娘子,在邪幫陰陽二極大法下,衝開了穴道。
梨花夫人泡在熱水裡,閃動長長眉睫,露出一雙明澈如水的眼睛,唇邊含春,輕輕一笑美人一笑百媚生,此刻梨花夫人的胴體,包在騰騰氤氳霧氣中,宮不忘心裡不禁一蕩…
桃花三娘子道:「請夫人成全他罷,小妹到室外替你們護法。」
說罷,悄悄走了出去。
浴室剩下梨花夫人、宮不忘了,兩人沉默一陣,宮不忘道:「請問夫人,如何助長在下功力?」
梨花夫人眉角生春,含笑道:「還是用「魔女陰功」,當你我二人「交戰」之時,你以「九天罡」向內吸入,自然就助長你的功來。」
她一伸玉手,道。「來!」
宮不忘扶她出了浴缸,夫人那只白玉似的大腿已壓了過來。
特別是那一隻大腿根部,在那個不小的花房四周,長滿了茸茸的細草。
宮不忘雙手就在梨花夫人的小肚子上,以及花房四周,展開了挑戰性的「按摩」。
夫人微低螓首,看看宮不忘那支粗大硬長的寶又已然豎起,遂將兩片櫻唇,送到他的咀上。
宮不忘微閉星目,吐舌尖至夫人口中。
二人並肩疊股,親咀吮舌,挑弄磨擦約有頓飯光景,粗大硬長的寶劍,紫稜跳腦,紅光鮮艷。
梨花夫人浪笑的道:「你要注意行動了。」
宮不忘道:「新人還沒栽(不知),舊人本熟獅,宰羊啦!」
梨花夫人沒有吭聲,整個嬌軀壓在他的身上,一陣揉搓,並浪浪的笑著道:「你能保持閘門不開嗎?」
我試看買!」
說畢,一手放在夫人的花瓣上,先用一指撥弄著。
梨花夫人的「小龍頭」開了,向著宮不忘的手指向外流出。
說正格的,桃花三狼子找梨花夫人陪宮不忘練功,還真找對了人,她人長得美,皮膚也又軟又嫩,但畢竟是貪得無厭的虎豹之年,她可以持續。
宮不忘用整只的手扣拉她的花蕾,弄得她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才顫聲嬌語的說道:「你。…:你的手!。」
快一點拿出來,我……格格……快……快……我有點混身癢啊!」
她說話的聲音,顯得有點斷續:「好:。:。好!」
宮不忘抽出濕滑滑的手,問追:我們怎樣的用功?」
「我們到床上再說吧!」
宮不忘可沒有理她,站在浴缸邊,抬起梨花夫人一條腿,單手握住寶劍,插入夫人的劍鞘。
「噗嗤…」一聲。
由於梨花夫人小龍頭早開,故寶劍插進,毫無半點難入之勢,「噗」
一下,就插進去了五分之三。
梨花夫人浪聲的叫道:「小鬼!這樣的玩法,難過死了!」
宮不忘不理她,一隻手托看她抬起的小腿,一隻手摟看她的腰肢,一開始就連續「犧牲打」,迫得她疲於奔命的「接殺」!
漸漸地,梨花夫人雙手抱住宮不忘的屁股,身子像橡皮糖一樣,搖擺更合。
宮不忘施展「九天罡」,深刺淺出,忽慢忽急,直殺得她哼聲不止。
梨花夫人忽然嬌軀一頓,銀牙緊咬,像是要流的樣子,急急的喘著氣,唷唷道:「小鬼……這樣弄我渾身難受死了。…:」,?
「格格……不行……冤家:…。我要流……流…:。」
第二個「流」尚未落音,身於連連打閃,雙手抱得官不忘更緊了些,螓首伏在他的肩頭,真的流了!
像洗衣機排水,一股一股肥皂泡沫衝了出來。
這樣快?宮不忘吃吃笑看:…。
梨花夫人有聲無力的,半帶嬌羞的說:「那我們睡下來再說吧!」
宮不忘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抱起梨花夫人,走入臥室,把她慢慢的放在床上,自己爬在梨花夫人身上,一陣子縱挑橫撥,時而輕叩籃板,時而兩邊跑籃,忽而來個「空心球」,一鵠中的。
梨花夫人躺在床上經他這一陣子旁敲側擊,又掀起另一個高潮,好似手軟筋酥。
她浪語嬌喘的呼道:「我的乖忘兒……格格……快:…。快活……」
「格格……親哥:。…我簡直要痛快………快死啦!」
梨花夫人在下面微睜雙眸,瞟了宮不忘一眼,哼哼看說道:「小鬼:。
;。你要趕快用功…
…用功……」
「格格。…:我真快死……我……我……你真妤……頂住我的花蕊研磨……格格……就…
…就是那裡……哎呀……我要流……」
她說看說著,鼓起小肚子,又流出來了。
這一次比剛才更多,更黏糊。
宮不忘運足了「九天罡。猛力抽還看,只聽得「叭唧」、「噗嗤的聲音,響不絕耳。
而一股一股的水流,直由他的劍尖向丹田里貫進去。
梨花夫人輕嗯,並不因山洪爆瀉而減低她迎合的動作。
她讓他抓住她的雙峰,用力的握弄,肥大的臀部,微離床鋪,狠命的搖擺,嬌聲的浪叫宮不忘提足真力,力貫陽貨,狠命的往裡面頂撞!挑撥!
衝刺!
梨花夫人搖晃看身子,兩手死抱住他的屁股,好似怕他走了似的,額角上現出汗珠,秀髮也有點散亂。
導陰歸陽!這是魔法中輸功的最高法門,尤同佛家的「提糊灌頂」
,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深深的刺,輕輕的抽!
研磨看花蕊,慢慢收氣吸腹,吸收梨花夫人放出來的津液。
於是,她又哼哼唧唧的叫起床來。
「……格格……我已經流過兩三次……的水……」
果然不錯。
魔功的確有過人之處,宮不忘那根寶劍,瘋狂的猛打急攻,平刺、上刺、下剌,後上刺、探刺、掄劈刺……
由於他的勇猛,更迅速推動起梨花夫人那業已氾濫的慾念,因此,她更放肆、更瘋狂,更淫蕩的和他合作協調的顛簸篩動起來。
「格格:…。我受不了……格格……頂住它……用力吧……太好了……小鬼頭,格格:…。
我要流啦……嗯……好……」
她喃哺不停的由衷讚美著他,由於她的讚美,使他變得更為勇猛瘋狂。
她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住的發抖、浪哼、哆嗦!
宮不忘盡量的挺直寶劍,插到夫人的花房的底端,緊緊抱住她的身子,並吮看她的舌頭她瞇著雙眸,盡情的消受這片刻的快樂,她說不出這樂趣的滋味,卻能實際的享受、同味。
半晌--她才嬌喘著哼道:「小鬼頭,快點用功,不要浪費好機會。
-」
他用寶劍抵住她的花蕊,慢慢的研磨著,蛙口一吸一吸的竟和小孩吮乳一樣,在吸真氣梨花夫人送過一個玉吻之後,軟語輕聲的說道:「小鬼頭,來吧!我們一齊通過「攻擊發起線」!」
說罷,首先發動攻擊,圓圓的肥臀,又開始晃動。
宮不忘運氣完畢,見她又開始晃動肥臀,遂也毫不客氣的晃動起來。
「格格…,:小鬼頭……不要多說話……嗯……」
「你痛嗎?」
「不……不……不痛。…:你狠力點……格格……小鬼頭……儘管用功:…。」
梨花夫人狠力的扭著她的屁股,雙腰像一對螃蟹鉗緊緊扣住他的腰身,斷斷續續的說。
「你真好!」
「死相,光說不練光賣一張咀,快點!」
「是!遵命!」
他也開始用力。
「格格……親弟弟…:。活祖宗……我又……又不行了……哎哎……你真是高桿:。…太…
…太會插…:。我要……要流了……」
「你流……你流……」
宮不忘趕緊閉住氣,抬頭收腹,不敢再出聲音,他知道,否則功虧一簣,而不可收拾。
這一回合,梨花夫人流的水特別的稀薄,但她所得到的快樂卻比往次更大,看她欲仙欲死的樣子,其實無法用筆來敘述。
這一個回合下來,夫人閘門放水四次,而宮不忘依然沒有出一次。
魔功的確不可思議,二人經過「導陰輸陽」的「陰陽二極」的行動,宮不忘已經靈台清明,與前判若兩人了。
於是--翌日,天魔幫發出了天魔帖」,邀約石小龍於重九日決戰金陵。
消息不逕而走,武林自巢湖除蛟事件平息後,又掀起了另一熱潮,但是,石小龍是誰,卻沒有人知道。
第三十五章
且說前艙梅凌霜與府小蘭,曾見蘇婷婷進入後艙,便皆識趣的移至船首甲板,表面上觀看河景,事實則暗察是否有可疑船隻,蹤躡前船!
梅凌霜見多識廣,目力又佳,不多大功夫,便發現有三隻梭形小舟,十分可疑!
那三隻小船,若真是漁民,而不在河中作業,卻一逕鼓槳南下?
再者那夥人一個個身體精壯,雙目神光充足,一望而知,最起碼也練過幾年功夫。
梅凌霜這一發現,暗自冷笑一聲,卻並未放在心上,只和府小蘭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家常。
府小蘭芳心裡十分煩燥,她目睹別人雙雙對對,更加觸景傷情。
半天過去,舟行平穩,河水無波,日暮時分,便已到達長江河彎交叉之處,依傍著裕溪小鎮,停泊了下來!
梅凌霜囑咐小龍道:冬夜怕有些小賊,要動前船的念頭,夜裡只管安息,老身與蘭兒兩人,足可應付裕如了!」
小龍唯唯答應,略談片刻,便一頭鑽進後艙去了!
蘇婷婷與府小蘭攜手步出甲板,細聲談笑,突然,府小蘭似猛的想起什事般,啊一聲,說:「姐姐真對不起,妹妹只顧得與你談心,到忘了還有一位,也須要你呢,…。」
蘇婷婷嗤聲笑罵,道:「小鬼頭心眼真多,誰是他呀?」
府小蘭扮個鬼臉,說:「哎呀-妹妹又不是瞎子,難道還看不見,一下午姐姐和誰在一齊嗎?」
蘇婷婷藍眸一轉,嫣然而笑,追:「妹妹還說呢!你猜今天一下午,他對我說什麼嗎?」
府小蘭訝然搖頭表示不知,蘇婷婷對看她神秘一笑,說:「妹妹你不曉得,這一下午,他老是在我面前說妹妹美如天仙,人見人愛,他還說……」
府小蘭玉面一紅,呶唇不依道「姐姐你拿妹子開什麼心?不要說妹妹不及姐姐千倍,便是能及,他也不敢在姐姐面前說這種話啊!」
蘇婷婷煞有介事的說:妹妹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他不但說妹妹漂亮,更還說妹妹溫柔可愛,動人之極……」
府小蘭就是不信,蘇婷婷無奈,又進:「唉,妹妹不曉得,他家一門五老,只此一子,所以每一位長輩,都希望為他成一房媳婦。」
頓了一下,又說:「只是他生就絕世丰姿,眼界大高,因此責令他出外來,自己訪求!」
府小蘭第一次聽到這事,稀奇得不得了,不由默默瞪大了眼,靜靜諦聽!
蘇婷婷瞥見府小蘭的模樣,暗暗竊笑,卻故意「唉」聲歎道:「不瞞妹妹說,姐姐我雖則已與他訂了親事,卻也不能阻止他再找別的女人。」
蘇婷婷想了想,又說:像他這種人品,既便真能獨佔,日後說不定也會遭到天妒。」
府小蘭暗中並不同意這話,雖然她不能否認小龍之美,但若論品德,誰有能比得上「龍哥哥」呢!
蘇婷婷又道:「妹妹你也是女人,姐姐我雖不敢起什麼妒忌之心,但總認為讓毫不相干的姑娘插腳進來,卻不見得便見容於人呢!」
語聲一頓,又起:「妹妹不棄愚姐,結為知己,所以姐姐也不拿妹妹當作外人,同時,姐姐還有一個私心。」
府小蘭好奇的看她一眼,蘇婷婷乃附耳低語道:「我想他和姐姐都如此喜歡妹妹,如果妹妹能屈尊降貴,則不但使他如獲異寶,便是姐姐我,也高興非凡的!」
府小蘭玉顏一紅,霍然抬頭,正色低聲道:「姐姐錯愛,妹子萬分感激,無奈妹子另有苦衷,只好辜負姐姐這一片心意了!、」
蘇婷婷芳心暗讚,卻故意詫疑道:「怎麼?妹妹已有了心上人嗎?」
府小蘭雙頰染紅,垂頭不語,蘇婷婷促問數通!
府小蘭方才緩緩的點頭,卻連玉頸都羞紅了!
蘇婷婷心內好笑,故意「哦」然恍悟,道:「是石小龍嗎?他多醜啊!
他怎能配得上妹妹的花容月貌呢!--」
府小蘭見她輕視心上人,頓時渾身不自在,道:他雖然醜些,但品德卻萬非世人能及,妹子雖則年幼無知,卻並不以貌取人!」
蘇婷婷「唉」聲歎道:「人各有志,妹妹心意即決,姐姐也不能強人所難,唯祝福妹妹,早償心願了!」
府小蘭想及龍哥哥,不知身在仍處,芳心黯然,目注遠天夕陽晚霞,不由一陣心酸,默默無言!
當夜就寢,梅凌霜盤坐在一張大木椅上,垂目調息,卻迫著府小蘭與蘇婷婷登榻入睡-她二人心中各懷心事,自然都睡不著,不過,為著不願驚動梅凌霜,連翻身都盡量避免三更時分,梅凌霜倏忽間飄掠穿窗而出,身形疾捷,宛如靈貓,毫無一絲龍鍾之態,向岸上撲去。
艙中躺著的蘇婷婷與府小蘭,不約而同的霍然坐起。
二人對視,默默一笑,各以最快速度,看上衣衫,雙雙一掠,便皆已飄上了三丈之外的河岸。
二人沿河岸跟蹤著梅凌霜的去向,並肩馳奔,月光下但見一白一碧兩進輕影,去勢如飛,利時間便已奔至江邊。
梅凌霜自然發現了這雙女兒,亦跟來了,她同頭打個手勢,不讓兩人輕舉妄動,同時又指指江中,表示注意那裡!
蘇婷婷目力極佳,運足一瞧,原來此際江中劃來三艘小艇,破浪如矢,不但快急,舉漿落槳,更是錯落有序,不帶絲毫聲響!
這時,那三隻快艇,已並排轉進河彎,一逕向王敬實泊船之處駛去!
梅凌霜回身沿岸,藉河邊叢樹蘆葦蔭避;一路鹿伏鶴行,馳向來路。
蘇婷婷與府小蘭,不甘落後,自然也跟了同來!
那三艘快艇中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悄悄靠近王敬實乘坐的單桅客船,其中一人,站起來一打手勢,霍的長身向船上撲去。
那知他方一動作,單桅上頓時響起一陣破鑼般刺耳笑聲。
這笑聲不僅刺耳難聽,更遠響亮之極,尤其在此萬籟無聲的靜夜之中,突然爆發,真恍似暗雷響空般,驚人心魄!
快艇中人,一聞笑聲,霍然大吃一驚,身形一頓,反手抽出背後兵刃,暴喝聲:「上」,但見那快艇中九條大漢,各個學樣抽出隨身兵器,齊齊恍身向船中撲去。!
隱在岸上的梅凌霜與蘇婷婷、府小蘭,可也被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
單桅上那人,一瞥見眾人躍入船中,頓時住笑,暴叱道:「站住!」
喝聲中,立在單桅之巔的人影,突的迎風一晃,一頭栽了下來。
頭頂離地不足三尺,不知使的是什麼身法,竟然在錯然之間,轉成頭上足下,毫無半點聲息的落在船板之上,顯出個青衣化子。
那化子面孔團團,長眉暴目,獅鼻海口,頷下無須,年約五旬上下,滿面笑容,和氣之極。
快艇中人,一個個勁裝裹體,黑巾蒙面,手提各種不同的兵又,氣勢洶洶,躍躍欲上。
但一看清桅桿上落下的化子,都驚得倒退半步,目閃懼色。
岸上藏身的三人,看清來人,府小蘭首先驚「咦」一聲,小聲對蘇婷婷道:「這跛丐怎麼來啦!」
蘇婷婷微「噓」作勢,不讓她出聲,一雙妙目,直盯在跛丐身上。
跛丐暴眼一翻,威稜四射,面上笑容霍斂,鼻中一「哼」道:「諸位深夜駕臨鄙船,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為何事?」
那干人深知笑面跛丐遠在三十年前,既以「彈指神通」,傳名大江南北,為人守正不阿,嫉惡如仇,正是黑道剋星!
此際他突現俠蹤,顯然已看穿了他們的用心,故意阻撓。
故此來看,今晚八成是成事不足了!
不過,他等也深知笑面跛丐的習性。若臉上一無失意,則任憑他說得多們嚴厲,皆不致傷人性命!
故此,那一干蒙面人,一瞥笑面跛丐,臉上的笑容盡收,頓時都放了一半的心。
這干人方才將心放下,互相一施眼色,其中一個手執文昌筆的,踏前一步,虛虛拱手,哈哈一笑,道:「在下等不知老前輩駐駕此船,冒昧打擾,衷心深覺不安。」
微微一頓,又道:只是在下與北道群雄,聞得有一批珍貴寶物,經由此船,流入南方,在下等深恐有所閃失,為南方綠林所劫,故此也才連夜趕來,欲奉勸主人,稍許忠言……
J 笑面跛丐優閒的站在中央,雙目微瞌,面上仍無笑容!
四周另八位勁裝大漢,除笑面跛丐對面的二人,其他三面,均悄悄向中央挪動。
在岸上的蘇婷婷與府小蘭,芳心中都不由暗暗為笑面跛丐擔心。
皆因,看清形來人不但未被笑面跛丐的名頭嚇退,相反的竟還有群起圍攻之勢!
就在此刻,那人雙手虛拱,道:「若前輩無何教誨,請容告辭如何?」
語畢,喝一聲:「走」字。
喝聲出口,人都非但不走,雙掌乘這一拱一合之隙,文昌筆分執在雙掌之中,猛的一分,帶起兩縷銳風,直向笑面跛丐胸前「期門」「章門」
兩大死穴上插了下去!
同時間,另外六人,分三面疾捷撲至,刀劍並舉;銳風嘯聲,各施全力,揮舞起團團寒光閃電,普天蓋地般,向中央壓來!
蘇婷婷另有用心,府小蘭義憤不平,雙雙不約而同,嬌軀疾起,齊齊向船上撲去!
若按武學長規,這六人功力不弱,相距又近,同起偷襲,雖大羅金仙,在這無備的情景之下,也必會鬧個遍體鱗傷,死於非命不可!
熟料那笑面跛丐,機警異常,外表上雖然無備,實則早已蓄勢運功以待多時。
就在那眾人劍刀方舉,二女身形方起的當時,突然雙目大開,冷「哼」
一聲,鼠輩可惡!」
雙掌同時一揮一抓,身形晃處,場中頓失去他的蹤跡!
那六個蒙面人霍然大驚失色,拚命用力收住招式,各舞刀劍,護守上盤。
瞬目間,適才在笑面跛丐前左的兩個大漢,此際不但是蒙面黑巾,丟失不見,在間不容髮的危急時,點中麻穴,挺立當地,動都不動!
這一來,另七人各驚出一身冷汗,徨然四顧之間,尚未瞧見笑面跛丐的身影落在何地,岸上嬌叱帶來的兩條纖巧俏影,已然飄落身邊。
七人已成驚弓之鳥,齊聲暴吼,將刀劍亂舞起來!
人影晃動間,「叭」的一聲,各個頰上一痛,這才體會到,連蒙面黑巾,帶口中牙齒,都打脫了下來!
若論功力經驗,那九人縱橫江湖,稱得上經豐識廣,雖則比不上蘇婷婷與府小蘭得天獨厚的絕學武功,合七人之力,多少也能支撐一、二十日。
只是他等一上來,便被笑面跛丐,來了下馬威,舉手制住二人。
及至岸上傳來叱聲,更加認定對方早有埋伏,一時心顫膽破,不由自亂了陣腳!
二女恨群賊心腸毒練,口是心非,一上來便展絕學,倩影飄忽,指東擊西,故此不及數招,便已將群賊擊傷落水!
府小蘭嬌軀未停,鳳目微瞥,已認出被笑面跛丐制住的兩人,竟然是「文昌諸葛」龔人傑,與「陰面判官」韋永成二人。
這二人她在巢湖曾經見過,那時他們乃是應巢湖孤山寨寨主,浪裡蛟王占元的邀請,共謀入湖斬蛟。
王占元死後,府小蘭便未再看見這文昌諸葛等人,那知他竟然鬼鬼祟祟的帶人前來打劫府小蘭頓時嬌嗔大發,纖掌一舉,正欲將他擊下河去,為民除一大害,突聞頭頂桅桿上一聲「且住」,霍地又落下一條人影!
她一聽這破鑼也似的聲音,知是笑面跛丐,纖手應聲收回,晃身後退至船左弦邊!
原來那笑面跛丐,一招隔空點穴,制住兩人,縱身又復拔上桿頭。
他瞥見兩位姑娘大展雌威,瞬息間將群賊擊落河中,卻只見有人下沉,不見有人浮上。
這刻見府小蘭還欲將兩個穴道受制的人也擊下去,心頭頗不以為然,故此才出聲攔阻。
笑面跛丐落在艙面之上,揮掌在兩人背後連拍兩下,那文昌諸葛與陰面判官的穴道,頓時被他解開!
文昌諸葛平素裡機詐百出,但如今面臨生死邊沿,卻早已嚇呆了!
此際,他血氣方活,轉頭便想逃跑,熟料,失面跛丐大喝,道:「站住,想走可沒來時這般容易………」
文昌諸葛龔人傑,聞聲驚醒,忙即乖乖的停住不動,衝著笑面跛丐脅肩諂笑,道:「老前輩開恩……」
笑面跛丐冷笑一聲,撞:「別說好聽的了;還不快去救你的狐群狗黨,真忍心讓他們替你送命?」
龔人傑,最鬼詐多謀,聞言一怔,付道:「這老不死的怎麼變了性,幾時聽他愛惜人命來著!」
想歸想,卻不敢待慢片刻,只見他雙筆一插,「噗嗵」跳下河去-
陰面判官韋、永成,不待招呼,登時也隨後躍入河中!
不多時,他兩人將沉在河底之人天上小船,但見那些適才生龍活虎般的精壯大漢,一個個腹漲如豉,兩眼翻白了!
笑面跛丐,跛足一動,便想過去助他二人救助。
蘇婷婷嬌軀一掠,將他攔住,道:這種人自作自受,前輩何必多事,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笑面跛丐顧盼一眼,果然停步不前,轉身踱到另一邊去了!
府小蘭心中煞是奇怪,皆因若蘇婷婷非與那笑面跛丐有何淵源,早先相識,以笑面跛丐的怪異性情,豈能聽信蘇婷婷的勸告?
小艇上文昌諸葛與陰面判官,忙得團團亂轉,一會為這個推拿擠水,一會為那個上藥裹傷,忙得滿頭大汗,連自己身上的水濕也顧不得了!
良久,落水的七人一一回醒過來!
笑面跛丐,掠至船弦之右,說道:「以你等行徑,本應一一斬除,但我跛子念在上天好生之德份上,暫且繞過這遭,下次再若遇上爾等怙惡不悛,可沒這等便宜事了!」
說罷,微微一頓,喝道:「還不快滾!」
文昌諸葛等人,聞言不由暗自慶幸,這煞星突發慈悲,轉變了情性,不待話罷,早都強忍看身上傷痛,掙扎坐起。
笑面跛丐的滾音未落,龔人傑不由暗自慶幸,各各執起槳來,將船划退,往來路江中駛去!
笑面跛丐回頭瞧瞧兩位姑娘,微微點頭,身形頓起,撲向四丈之外的河岸樹巔!
府小蘭原先以為他阻止自己,是有話要向文昌諸葛詢問,故而退到一旁。
熟料他竟將群賊一齊放走,頓時十分生氣,忖道:「這跛子雖是成名前輩,卻也用不看這般強橫啊?怎的連一句招呼都不打呢!」
此刻,再也忍不住,晃肩追蹤上岸,嬌呼道:「跛丐留步!」
笑面跛丐停身樹巔嫩枝之上,回頭見是府小蘭,微微一怔,發出破鑼般刺耳的聲音,笑道:「姑娘有何見教!」
府小蘭見他立身枝頭,以為他意在賣弄輕功身法,更是氣上加氣,不甘示弱,纖腰一擰,緩緩落在跛丐面前五尺處一枝細枝尖上,嬌軀顫巍巍不住顫動,衣袂隨風翩飄,若似天仙果然不同凡俗,這一手乃輕功之最,名曰「風顫綠荷」。
府小蘭雖非昔比,但如今施展這一絕頂輕功,火候猶不夠,只能將真氣串體遊走,卻不能分心兩用,開口說話。
笑面跛丐目睹她娉婷美姿,哈哈敞聲一笑,讚道:「好身法,果然妙絕人寰!不愧名家之後!」
本來是衷心讚歎之詞,但出於跛丐破鑼喉嚨,聽在府小蘭耳中,反當他有心諷刺!
只氣得府小蘭粉面一紅,無奈卻開口不得,正在僵著,突聽樹下咱起一陣蒼老語聲,道:「蘭兒下來,跛老兄你也下來會會我老婆子吧!」
府小蘭狠狠瞪了笑面跛丐一眼,翩飛如蝶,一掠下樹而去。
笑面跛丐一瞥府小蘭的目光有異,又聞得樹下梅凌霜的口氣不善,暗叫一聲:「糟糕」
無奈一時又不便示弱,只好應聲翻下樹去!
梅凌霜雙目如炬,打量看跛丐,道:「跛丐可識得我老婆子嗎?」
失面跛丐雙手一拱,笑道:「梅女俠的大名,如雷灌耳,老跛子心儀已久,今得識荊。該屬三生之幸……」
梅凌霜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跛子你不必賣狂,你既然自以為很了不起,老婆子自不量力,倒想討教一番!」
原來梅凌霜因自己未能察出他的行蹤,十分懊惱,及至見他對蘭兒態度傲慢,出語譏諷,頓時勃發怒火,顯身挑戰。
只聽得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梅女俠名垂江湖,劍籃絕招,執武林絕學牛耳,我老跛子那能當得起這討教二字!」
說罷;目光一掃驚愕迷茫,現於顏色的府小蘭姑娘,又一拱手,道:「老跛子尚有要事待理,梅女俠若無其他教誨,老跛子就此拜別如何!」
梅凌霜見笑面跛丐竟不應戰,言詞委婉,心中之氣漸漸消除。
同時,她適才見識老跛子幾手輕功,以及彈指神通,無一不是絕學密技,若真個打起來,她並無必勝把握。
笑面跛丐話音一落,梅凌霜神色稍緩,道:「老婆子只是心儀名家,並無要事……」
笑面跛丐聞言,雙手抱拳一拱,搶先遺:「如此跛子告退,天魔幫發下「天魔帖」邀請石小龍,屆時定有一番熱鬧,是時,行再相見……」
話聲裡,去若飄風,瞬息消失人樹叢暗影去了-
府小蘭本來盼望著師父出手,教訓那跛子一頓,但偏偏跛子溜滑,不肯接戰,尚未容得她出言相激!已跑得無影無蹤。
只見她恨恨地一跺小蠻靴兒,嬌聲啐罵道:這跛子欺軟怕硬,真是可惡。下次再遇上姑娘,非好好訓他一頓不可!」
梅凌霜瞥見小愛徒嬌憨之態,老懷驟開,伸手撫著她的柔髮,笑看勸道:乖徒,你休要小瞧了這位跛子,真打起來,為師也不見得有把握贏過他呢!L 府小蘭哼道:我不信跛子會有這大本事,上次在白石山,龍哥哥彈指神通,當場就把這跛子給鎮住了……」
府小蘭起初是興高彩烈,但話到後來,卻不由有點兒語音發顫!
梅凌霜知她又想起那醜小子來了,忙會開道:「好啦-快回去睡吧,折騰了半夜,師父可有些累了!」
府小蘭知道師父的用意,便也不再多說,隨在梅凌霜身後,掠上坐船!
蘇婷婷早已回船,將二人迎入,笑道:今晚真怪,這老跛丐大鬧了一陣子,雖然把賊打跑了,睡著的人倒未吵醒呢!」
梅凌霜師徒也覺奇怪,皆因這一陣吵鬧,真可說聲傳十里,怎的小龍和王敬實所雇的四位鏢師,也不曾出來看看呢!
梅凌霜心頭一驚,叫聲:「糟糕」起身便往外走。
蘇婷婷見狀,一手將她攬住,道:「伯母別去啦,適才婷兒都已察看過了,並無什麼異樣,他們都睡得很熟,好像多少天沒有睡過的樣子!」
梅凌霜百思不解其故,皆因那四個鏢師,無論功夫多差,也必然應有一絲機警感覺吧!
像這般鼾睡若死,豈非可怪?
蘇婷婷知她想的什麼,便提示道:「據婷兒想,可能是笑面跛丐做了手腳吧!」
這是唯一可以解釋得通的,梅凌霜與府小蘭,在無可如何之下,便也信了。
其實,若細細一想,笑面跛丐為保護王敬實寶珠無恙,不願將他等牽入漩渦,故而點了他們的睡穴,卻有可能,但他為何也點了小龍的呢?
也幸虧梅凌霜未往深一層想,否則她曾發現許多破綻!
次日一早。蘇婷婷梳洗完畢,悄步走到後艙門外,輕輕敲門,小龍在裡面應道:哇塞蘇婷婷推門而入,一瞥小龍尚擁被高臥床中,隨手關起艙門,嬌笑悄聲道:還不起來,太陽快灑著屁股啦!真懶!」
說看,纖手一指,道:「你看,船都開啦!」
小龍癡癡凝望著她,朝霞自窗中映照在她的臉上,倍增嬌媚可愛,忍不住伸手拉起纖纖玉手,道:「哇塞!昨晚人家差不多徹夜未睡,現在補一覺都不行嗎?」
蘇婷婷見他那副委屈樣兒,一歪身坐在他的身畔,纖手輕拍他的身上,幽柔無限的道:「乖弟弟,姐姐錯怪你啦!好好再睡一覺吧!」
小龍「嗤」的一笑,一臂擁住她的纖腰,道:哇塞!那姐姐也陪我睡一覺吧!」
蘇婷婷怕被別人看見不雅,急進:「快放手,窗戶開這麼大,怕蘭妹妹看不見嗎?」
小龍卻不肯放,道:「哇塞!那麼把窗戶再關上好了」
蘇婷婷無奈的一歎,道:「唉!真磨人,好,你放手,讓我去關上窗戶!」
小龍信以為真,將手放開,蘇婷婷卻不關窗!反而開門出去,站在門外,得意的眨眨眼睛,說:「快起來啦!伯母在等你吃飯呢」
小龍將頭一蒙,在被中嚷道:「哇塞!我不吃啦!你告訴她們我頭痛!」
蘇婷婷瞥見他使出小孩性子,正感無可奈何,突然間靈機一動,轉眸一笑,也不理他,逕自為他帶上房門,回歸前艙!
前艙大桌上果已擺上早餐,梅凌霜與府小蘭坐在桌邊,正等看她倆用飯!
蘇婷婷柳眉微顰,道:「伯母請先用吧!龍弟弟有點頭痛,還未起床呢!」
梅凌霜對小龍特別關心,聽說他的頭痛,便要過去探望,蘇婷婷神秘的瞥了府小蘭一眼,忙勸阻道:「婷兒剛給他服了點藥,沒什麼要緊的。」
三人用罷早餐,蘇婷婷急忙將府小蘭拉到船頭,低聲悄語道:「妹妹,你知道弟弟害的什麼病嗎?」
府小蘭茫然望看她,搖了搖頭,蘇婷婷緩緩念出道:「相……思……病……」 府小蘭的粉頰,沒來由驟的一紅,嘻笑道:「是啊!他一定是想姐姐想得病啦!」
蘇婷婷,纖指指看她的鼻尖,正色道:「不是我,是你!」
府小蘭頓時又羞又氣,一跺小靴,回頭便要離開。
蘇婷婷一把拉住她,幽幽的說:「姐姐這話可沒有騙你,他,他實在喜歡妹妹,唉!難道妹妹一點都無同感嗎?」
語聲一頓,又追:「姐姐……姐姐有個不情之請,便是希望妹妹,看在姐姐面上,去看他一次。L 府小蘭經不起蘇婷婷的再三要求,勉強答應,道:「好,妹妹答應姐姐的請求,只是,妹妹也有要求,就是求姐姐把石…小龍的事情,告訴妹妹一點……」
府小蘭一提到石小龍,芳心中又羞又悲,粉面霍紅霍白,鳳目中亦含上了兩顆晶珠!
蘇婷婷見狀,頓時覺得不該這樣捉弄這位天真純潔的小妹妹。
但要見風轉舵,現在卻還不是適當時機!
只好擁住府小蘭的纖纖細腰,誠摯的道:「好,姐姐一定盡量使妹妹滿意就是!」
府小蘭強忍心酸,低聲道一聲謝,蓮步輕移,立時依言去看小龍!
小龍躺在床上,枕著兩肱,癡癡的望看艙頂,一聽艙門輕響,以為是蘇婷婷回來了,頑皮一笑,爬下床來,只穿看一身長長的睡袍,悄悄的藏在門邊。
船艙緩緩而開,正好將他與門外進來之人隔開。
小龍在門後微聞一聲輕咦,猛的一躍而出,伸臂便抱,口中叫道:哇塞!看你往那裡跑……看。…:」
但,一語未竟,目光到處,只見那翠影婷婷,卻是府小蘭!
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驚得呆了一呆,直等到纖腰入抱,方才覺醒!
府小蘭勉強進艙,推門不見小龍在榻,方自訝異,霍聽得小龍沒頭沒腦的一句:哇塞!看你往那裡跑。」
不由也猛吃一驚,但同時芳心一動,感覺這聲音十分耳熟,像煞心上人龍哥哥所有,頓時也呆了一呆。
直到她纖腰猛被摟住,才回味過來,不由得又羞又氣,猛的一掙,反手就是一掌。
但聞得叭的一聲,府小蘭回身一瞧,小龍呆呆的站在地上,雪白的左頰上,清清楚楚的印看一個纖紅的五指手印!
這一掌,完全是自然的生理反應防護,根本未經大腦考慮!
此際,看清小龍的神色,芳心又覺得不忍,幽幽垂頭,道:「對不起,我……公子病好了嗎?-」
小龍可真有點被她打得傻了。
他實萬萬想不到,眼前這嬌滴滴的蘭妹妹,會出手打他。
他雖則武功蓋世,反應靈敏之極,卻在此失神的剎那之間,被她捫個正著。
府小蘭瞥見小龍俊裡傻氣的盯著自己,既不答話,也不移動,只當他是真得了相思病。
心中頓時焦急萬分,手足失措,狠狠的一踩足,追:「喂,你……你怎的嘛!」
小龍被她一叫,同時瞥見她這副熟悉的焦急嬌欲之態,頓時還過魂來。
他伸手摸摸左頰,笑道:「沒關係,沒關係,蘭妹妹,你請坐吧!」
這時,小龍他因在感覺上十分熟悉,故一時忘卻自己現狀。
府小蘭卻當他是在瘋言瘋語,一聽他叫得這般親切,芳心中又氣又嗔,狠狠的白他一眼,纖手指指他的身上,立時扭頭他顧!
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不整,頓上立顯羞紅,忙跳回榻上,用被蓋好,吶吶道:「哇塞!蘭……蘭……」
他一時不知,是叫妹妹,抑或「姑娘」適當,連叫了兩個「蘭」字,下面卻接不上來!
府小蘭以為他在發囈語,轉身冷冷的望他一眼,又復冷冷的說道:「公子,請多珍攝,府小蘭告退!」
說罷,不等小龍同答,轉身昂首傲然而去!
第三十六章
府小蘭回到前艙,立即將蘇婷婷拉到外面,道:「姐姐,我已實行過諾言啦!現在該輪到你啦!」
蘇婷婷見她雙頰無歡,心知兩人沒有談妥,微一沉吟,道:「妹妹,既然你執迷不悟,姐姐也不能瞞你,那石小龍,他,唉!他……」
蘇婷婷其實是猶豫是否現在就指破小龍的身份,見狀靈機一動,道:「他並沒什麼,只是在感情上,他雖則喜歡妹妹,卻還有其他糾紛,所以他……。:」
府小蘭「啊」了一聲,淚珠滾滾而下,幽怨的道:「他,他另有心上人?」
蘇婷婷擁住她,道:「這是事實,只要妹妹能退一步想,姐姐我也願意協助妹妹結成良緣的!」
府小蘭俯在蘇婷婷的肩上,嗚咽而啼,一百個念頭,同時都兜上她的心頭。
她不願相信蘇婷婷所言屬真。但另一種對於龍哥哥的崇拜與愛憐,卻又令她覺得,即便是分享些許,也比完全得不著好。
她一時陷入了矛盾之中,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須要怎樣。
她不停嗚嗚而啼,將心底的悲痛與矛盾,全化在眼淚之中。
蘇婷婷深深的體諒到她的處境,而她自己也正陷在難言的苦衷之中。
梅凌霜在艙裡看見外面的情形,十分肉疼,但她知道這類兒女之私,最好是讓兩個年齡相若性情相投的人兒,互相開導解決。
府小蘭哭了半晌,悲痛漸平,她抬起淚眼,細聲問道:。「姐姐,你願意替妹設法,讓妹先見他一次好嗎?」
蘇婷婷見她可憐楚楚,芝心不忍,幾乎衝口要告訴她事實真象。
但轉念問,又復忍住,忖道:「不行,她現在若曉得了事實真象,豈不誤會我有意戲弄於她?再說她尚未表示讓步,若一旦明白,不願容我,豈非更傷腦筋?」
府小蘭見她不答,忍羞又問了一遍,蘇婷婷方道:「好吧,等我們抵達黃山,我一定設法找他來便是!」
府小蘭感激的道:「姐姐對妹子這麼好,真是令人感激萬分,妹子…」
蘇婷婷微微一笑,接口道:「只要妹妹日後也像今天一樣,對姐推誠相見,不存隔閡,就令姐姐安慰快活了!」
府小蘭不加思索,立即應承道:姐姐放心,妹子非忘恩負義之人,豈能以怨報德,日後姐姐但有須用妹妹之處,只管言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婷婷嫣然一笑,方秋開口,卻聽府小蘭又道:「姐姐,妹子另有些事,須與師父下船,咱們半月後黃山始信塞再見好嗎?」
蘇婷婷瞭解她此刻心情,怕小龍過份科經,有意避開。心中雖然覺得有趣,卻又不便點破,只得答應造好!
府小蘭抹去淚痕,翩然入艙,低聲對梅凌霜說明下船之意。
梅凌霜心雖訝異不願,卻又知強她不得,只好同意。
於是府小蘭立即便呀附駛船船家,靠岸停船。
蘇婷婷推門進去,一觸小龍西上掌印,默默不樂的神色,芳心一驚,急問道:「弟弟你怎麼了?」
說著,已在小龍床上坐下,玉臂微抬,纖掌輕撫在他的傷處,幽幽問道:「是蘭妹妹打的?這丫頭真狠,唉……」
唉歎聲中,覺得煞是有趣,不由忍不住「噗」的嬌笑起來!
小龍霍一轉頭,避過頰上纖手,忿聲道:「有什麼好笑的,哇塞!她打我你高興是不!」
蘇婷婷從未見過小龍以這種態度對她,不由解釋道:「我實在想不到這丫頭這麼野蠻,我是為你好……」
小龍坐起身來,氣忿的道:「別說啦,我不明白,哇塞-你搞這鬼把戲,所為何來?如今你假意和她結交,有朝一日,若是她明白過來,哇塞!我就不明白,你怎麼做人!」
蘇婷婷螓首低垂,她那顆顆淚珠,卻已串串而滴了!
小龍微微歎息一聲,語氣消轉緩和,撫著她的香肩,低聲道:「哇塞!你不能怪我說這些話,這些年來,我不僅心裡敬你,也更愛你,不錯,我過去曾與府小蘭相處數月,但我卻一直拿她當做小孩子或小妹妹看待。
哇塞!當我曉得她竟然對那麼醜怪的人發生感情之時,便立即飄身引退而去,目前說來,哇塞!府小蘭心裡雖有不適之感,但日子久了,若再遇上個合適的人?她一定能夠漸漸的把往事忘掉了的!但如今被你如此一來,不僅是畫蛇添足,哇塞!且將事態弄得更形複雜了!」
蘇婷婷細聽小龍所言,雖則有些道理,卻顯然不瞭解自己的感情與犧牲。
她覺得自己是受了委屈與冤枉,更不由傷心的哭倒在小龍的懷裡。
小龍說了半天,見婷婷姐姐愈哭愈傷心,心中又痛又憐,忙擁著她,柔聲安慰道:「哇塞!事情已經過去,也就算啦!咱們誰也別再放在心上,就當他沒有發生算啦!」
蘇婷婷享受著郎的輕憐蜜愛,哭聲緩緩止住,半晌,抬頭白了小龍一眼,幽怨的道:「你罵完了嗎?」
小龍暗叫:「哇塞!糟啦!」,忙賠笑柔聲道:「哇塞!小弟怎敢責罵姐姐,適才小弟只不過……」
蘇婷婷搶先道:「我不明白你把我看做什麼人,我雖然無知無識,卻還不致於糊塗到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她氣氣洶洶,凌駕於小龍之上,小龍只剩下暗中皺眉的份兒了。
蘇婷婷知道適可而止,語氣一轉而為平和之調道:「我和府小蘭相交,我是誠心誠意的喜歡她,我願意和她做一個推心置腹的姊妹……」
小龍伸辯道:「哇塞!姐姐你這麼做,日後並不見得能得到她的諒解阿!」
蘇婷婷淒淒一歎道:「日後她諒不諒我,責不在我,卻全在你是否能體諒我的苦心而定…」
語音一頓,又復悲聲道:「弟弟,我瞭解自己的處境與身世,你的家中尊長眾多,是否也願意接受我這個異族之人呢?」
「再說,古訓以無子為不孝之最,老人家自身無能,卻都寄望你子息繁多,繼承香煙,即使他們勉強接受了我,卻也決不會以我一人而為滿足,我雖不是善於捻酸吃醋的人,卻不得不承認,若日後長輩作主,為你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來,確會使我大大的感覺不堪…:。」
小龍想想,她這種推測,卻也是極有可能。
蘇婷婷繼道:「與其讓你將來被強迫去娶那些陌生無知的女人,不如設法拉攏心腹,府小蘭生得漂亮,文武兩途也均不差,最難得堅貞不二,再加上與我又合得來,所以我才心生結納於她!」
小龍至此恍然大悟,大眼中泛著感激淚光,注視著蘇婷婷,一時不知應說些什麼,來表示自己適才的錯誤之火!
蘇婷婷同時也覺得心中酸酸,這其中一者是由於自己的犧牲,二者是體會到小龍的感激,而覺得安慰值得。
兩人四隻眼,淚目凝視,好半晌方霍的擁抱一起!
蘇婷婷幽怨盡去,歡愉滋長,輕輕的推開小龍,撒嬌佯嗔的怨道:「人家一片好心,拚命的替你拉攏嬌滴滴美人,卻被你沒來由大罵一頓,你說,我氣不氣啊!」
小龍嘻嘻一笑,伸辯道:「哇塞!其實也錯不在我,都怪那蘭丫頭,一大早闖進艙來,沒輕沒重的就一巴掌,你看,到現在還沒好呢!」
蘇婷婷拉他躺下,憐惜的替他輕輕揉揉,一邊詢問經過清形,小龍照實直說,尚未說完,蘇婷婷已笑得打跌道:「這丫頭真死心眼,誰叫你不老實呢!活該!」
小龍涎臉問故,蘇婷婷便實說道:「我怕蘭妹妹意志不堅,見異思遷,所以故意試她,說你十分喜歡她,今日得了相思病啦!求她來安慰你一番的。誰知。…:」
接下去,蘇婷婷將前前後後詳述一遍,小龍一方面心中感動,府小蘭的厚愛不二,一方面又氣蘇婷婷太會促狹,一翻身把她拉倒壓住,道:「哇塞!原來都是你使的壞,害我挨打,看我依你!」
說看,猛的張口向蘇婷婷櫻唇上印去。
這一陣狂吻,吻得蘇婷婷透不過氣來,嬌失連連,小龍由上而下,從蘇婷婷的玉頸吻到胸前乳溝。
小龍似是有意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蘇婷婷那經得起小龍這份挑逗,小嘴連連嬌響,頓上湧上一片霞紅的熱潮。
「弟弟,不要……我受不了……啦。…:」
小龍此刻已解開蘇婷婷上衣鈕扣,除去了小衣,張口合著一粒奶頭又吸又吮又咬的,另一隻手去揉捏另一個奶頭。
「啊!龍弟弟……別咬我的奶頭……輕點……好痛啊……格格……弟弟……叫你咬輕點……你……你反而咬得那……那麼重……格格…。:你真壞死了……」
小龍吻吸吮過她的雙乳一陣後,翻身下得床來,把她的雙腿拉到床邊,替她除去「武裝」,現在蘇婷婷已是身無寸樓,全裸呈現。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裸體肉帛相見,但真正能夠仔細的觀賞桃源李洞都沒有機會。
於是,小龍蹲下來仔細觀賞,只見高突如白面饅頭的小貓咪,充滿了金黃色亮麗的茸草,真扣人心弦。
用手一摸,「沙沙」之聲,不由叫道:「哇塞!好美啊!」
「啊-弟弟……輕點:。…會痛啊:。…」蘇婷婷被拉痛而叫了起來。
兩片肥厚紫紅的赤貝內,一張一合的在蠕動,鑲嵌著一粒瑪瑙似的珠子,閃著晶瑩的光彩,美絕極了。
水源地已開,溪水潺潺流了出來。
小龍童心未泯,頑皮的伸出舌頭先吹了一下那顆跳動的瑪璃珠子,頓時傳來蘇婷婷全身震抖了兩三下。
小龍一見,急忙再吹幾下,震抖得蘇婷婷大叫道:「喔!弟弟,不要這樣,格格。…:你真要婷姐的命了!」
小龍並未因此罷休,舌頭在溪口猥吮了一陣,再伸入:。……。…,不時還咬吸、…………
瑪瑙珠子,進進出出胡搞了一陣。
「格格……要命的弟弟……姐姐……要被你整死了……啊。…:別……別再:。………格格……別咬那粒…:花…:生來……:啊。…:我要流了。…:弟弟:。…你真要命:…。姐要……」
蘇婷婷渾身一陣顫抖,被小龍吹吮得酥麻,酸癢而不亦樂乎。
小龍站起身來,把蘇婷婷的兩腿分開抬高,放在自己的兩肩上,使她那幽口張開,輕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臨城下。
他不敢太用力,先開始輕輕慢慢,然後再改為三淺一深,接著是六淺一深不停抽插,使蘇婷婷舒服得直叫。弟弟,你是那裡學來這麼一套功夫……阿……真要命……姐姐……好舒服……格格………用力一點……」
小籠依言用力抽插,蘇婷婷扭腰擺臀來應戰,麋戰了十多分鐘,小溪的水汨汨的流,一滴一滴的流在船板上。
「格格……好弟弟……好舒服……好暢快……用力……對……再用力……姐姐……又…
…又要流出來了……格格……美死了。…:唱……」
蘇婷婷開了再謝,感到腰力不夠,用手抓緊床墊,將整個肥臀挺正應戰,出汗淋淋,嬌嬌吁吁,是又哈又哼的叫。
「弟弟:…。姐姐沒有力氣了:。…腿都被你抬得發麻了……快……快把我的腿放下來。…:我實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寬家……」
女人就有這點長處,她的心花開了,洩了,死了,很快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復活還陽,挺身再戰。
這也就是女人能夠征服男人的原因。
女人辦那件事兒的時候,婉轉嬌啼,弱不勝情,只不過滿足男人的好勝之心,討好男人爭寵的一種手段罷了。
不信你就看吧-:-小龍把雙腿放下,將她四平八穩擺在床上,又開始吹起「衝鋒號」了。
他的勇猛,再次挑起了她的情慾,她不願被征服,於是她開始反抗了。
像一個沒有鞍韁的野馬一樣狂野,她要把騎在她身上的騎士顛翻下來。
一個年輕力壯。
一個善於馳騁。
現在---他們在「衝鋒」殺聲下,展開了「肉搏」了,漸漸,她的心花又朵朵開了,那是謝了又再開……
他已瘋狂勇猛的衝刺,把她推上了歡樂的最高峰,她的身子不停的扭動哆嗉著,她的纖纖玉指,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搔。
「格格:。:弟弟…:。姐姐的命:,…今天一定會死在你的:…。
手裡啦。…:我要死了::。你:…你就饒了我吧……格格…。:我快要被你整死了……喔…。洩死我了……」
小龍只覺得她的花蕊包著玉菰頭,正在一爽一爽的吸吮,一股像泡沫的熱液,直衝玉菰頭而出,流得床單上一大片。
頭部不停的擺動若,垂落在枕頭上的金黃色的秀髮,也隨著頭部的擺動,在左右蠕動著他自己也將達到巔峰了,為了使她更痛快,大屁股一起一落,拚命的衝刺。
「我要死了……你……你就饒了我吧……」
小龍的大屁股猛的往下一壓,蘇婷婷「哎喲」一聲尖叫,又殺豬的嚎叫道:「格格。…。
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姐姐……好弟弟。…:我……我不行了……」
「格格。…:害死人的龍弟弟……姐姐…。:又:。…又洩了……」
「哇塞!姐……我……我也關不住了……」
小龍的玉菰頭被熱液再次的一沖激,一陣舒暢,背脊一酸、一浪,一股濃熱滾燙的豆漿,飛射而出。
燙得蘇婷婷大叫一聲:「格格……燙死我了……親弟弟…:。」
二人都達到了性的滿足,欲的頂點。
相擁相抱魂遊大虛去了。
艙外西風平浪靜e 室內煙收霧散。
二人相擁綣溫存,愛意橫生。
驀地--猛聽得船上舟子,大聲驚呼,聲音哀絕,似遇著極為可怖的事。
兩人霍然而驚,匆匆穿上衣衫,推窗一望,正曾見下游十丈遠處,兩山對峙,相距約廿幾丈。
江面上此際,忽然浮起一條鐵索,懸空五尺,粗逾兒臂,前行王敬實坐船,猛古丁撞上,收帆轉舵不及,「卡嚓」、「噗通」、「嘩啦啦」連聲巨響,船頭已撞在橫江鐵索之上,艙板立即有如摧枯拉朽的破裂了一大片,滯留在鐵索邊,緩緩向下沉去。
那船上舟子,一個個大驚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摔入江中,衝出老遠。
那些未落水的,也急得團團亂轉,不知如何是好。
船中王敬實,與四劍鏢局的四劍,一個個跌得衣衫不整,灰頭土臉的跑出艙來。
小龍坐船,與前船相距只十餘丈,加以船行如飛,瞬息之間,駛近鐵索,堪堪也要撞上船中舟子,水中生涯已有經驗,心知這鐵索乃是東西梁山的雙梁所設,轉為攔阻江船,殺人越貨之用。
小龍在艙裡看見這般情況,顧不得化裝易容。
立即「嗖」的穿窗而出。
身在空中,手指一劃,「嘩啦啦」一聲,將帆索劃斷,布帆落下。
身軀在空中畫個半弧,電閃般飄落船首,腳下運功粘緊船板,雙掌平舉輕推,發出了兩股陰柔的丹鐵神功真氣,緩緩按在五尺之外,前船的尾部,猛的一推一彈。
那座船的萬斤衝力,不但卸於無形,卻還將船隻,推得溯順倒行,上溯一丈!
此際蘇婷婷,也已穿戴整齊,飛掠搶至船尾,一把抓住舵柄,向右輕推。
那船距鐵索不過二丈,轉眼駛近,小龍在船頭,輕輕一抓,握住了鐵索,整個船竟然橫靠在鐵索上了。
破船上舟子本是亂成一團,惹惶無主,一見小龍將船停在附近,頓時大叫救命起來!
王敬實背著個大包袱,正與四劍面面相傾,無法可想,曾見小龍,頓時大喜,喚道:「石公子救我…:。」
小龍連忙答道:「王老闆休慌,哇塞!等在下將船靠過去!」
說著,雙手握住鐵索,腳下一蹬,那船頓時橫移兩丈,船尾正好頂在破船弦邊。
破船上眾人紛紛跳過船來,落水的舟子,也都掙扎游近,攀上小龍之船。
正在此際,左右兩岸山崖之下,倏忽衝出四艘快艇,每艇長逾兩丈,八人執槳,一齊動作,疾如蛟龍穿波,向兩船衝來。
尚未臨近,其中已有人大聲喊道:「那位朋友破壞雙梁的買賣。速速報上名來!」
小龍心中暗怒,這梁山雙梁,不但是劫人帛財,更還將勤苦的舟子,賴以為生的船隻弄破,令人落在江中死無葬身之地。
故此,想等那四艇划近,予以教訓!
蘇婷婷窺知其意,藍眸一轉道:「龍弟弟,我們快把船靠上岸吧!我們雖不懼他,王老闆等人卻不會水,萬一落下江去,豈不……」
小龍聞言恍然,連忙點頭應「好」,道:「哇塞!婷姐姐你把好了舵,待我除去鐵索…。:」
說著,兩臂一分,只掌握緊鐵索,默運丹鐵神功,將真力叫到十成,猛的大喝一聲,雙掌猛往懷一帶,但聞得「崩崩」兩響。
廿餘丈的攬江鐵索,竟讓他在山崖的根部,齊根拉斷,「嘩啦啦」落在水裡,向下沉去那船一失阻礙,順流急下,蘇婷婷在後梢,把舵輕駛,單袖輕拂,竟使出真氣鼓風之法,箭般向左岸駛去。
四艘快艇,尚距十多丈遠,目睹小龍神力拉斷鐵索,蘇婷婷以功推舟,皆不由大驚失色,暗中詫異,江湖上何以突然問旨出這兩個英俊後生男女,身具有如此神奇的蓋世絕學啊!
但他等自恃水中功夫高強,鬼計多端,雖驚不怯,竟自鼓槳直追!
四劍目睹這一雙璧人,施展出這等罕見奇學,懸心的一塊石頭,一齊放下了地!
蘇婷婷運功推舟,舟急如矢,轉瞬間。已駛近左岸了。
小龍凝立船首,衣衫隨風飄揚,遠望過去,宛如天上金童下凡,欲乘風歸去。
他神目如電,此時已瞥見左岸邊怪石嶙峋,岸壁如削,十多丈高處,坡度稍平,其上聚集著許多手執鐵弩,平舉待射的嘍囉。,不由得眉頭一皺,大聲通知蘇婷婷追:「婷姐姐,哇塞!我們再下去一點!」
說著,雙袖驟揮,兩團無形氣勁,隨袖而出,座下之船,卻快加閃電般,向下直衝而去岸上嘍囉見狀,一聲大嘩,眾弩齊發!矢如流星,向船上落下。
小龍怕傷了船上無辜,身形一展,在左弦邊一陣遊走,雙手舞動處,一一將飛矢劈落江中!
船老大慌忙接過舵來,請示道:「姑娘想攏岸嗎?我來吧!」
蘇婷婷雖會駛船,卻不知水勢,聞言螓首微點,放鬆舵柄,同時也停止行功。
片刻功夫,船老大巧妙的將船靠岸,舟子們七手八腳的搭上跳板。
小龍轉首後跳,只見那四艘快艇,已近在數十丈內,乃道:「哇塞!各位都上岸去,找個地勢隱秘的處所聚在一起,以防賊人暗算,這船中不必留人……」
船中諸人已將他奉為神明,聞言立即魚貫登岸。
小龍與蘇婷婷,亦飛身上了石岸,閃目一瞧,身右一片平坡,雜樹叢立,正是梁山。
舟子與王老闆一行十餘人,藏入林中,四劍單劍震皖南方直民,八卦劍王三里,大羅劍張坦,江北一劍西門陽四人,分四角守在林外,以防賊人傷及無辜。
四艘快艇,轉眼迫近,艇中人嘗見小龍與蘇婷婷,一個是淡青儒服儒布,年紀輕輕,一付文弱書生模樣。
另一個金髮長垂二尺,一身似紗衫裙裹體,被江上勁風吹著,翩翩欲舞,直似是片片白雪,擁著個凌波仙子。
快艇中人,一時頓忘適才所見的神功威力,竟誤以為像這等文弱嬌美之人,是可欺的故此未等快艇停穩,「喂喂」數聲,紛紛縱上岸去,將二人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虎肩暴眼,中年大漢,氣勢洶洶的道:「兩位何人門下?緣何伸手架樑?敢是不知我東西梁山的規矩?」
方直民,藝出九華山,九華山距離東西梁山很近,與雙梁有過數面之緣。
未待小龍蘇婷婷答言,便即接口道:「世傑兄請了,小弟方直民在此:。:。」
水底虎梁世傑打量方直民一眼,忽然冷哼道:「原來四劍鏢局方總鏢頭,失迎失迎。…:」
方直民臉上一紅,心中卻不由暗罵:「好狂的匹夫。」
勉強打個哈哈,雙拳虛拱道:「豈敢豈敢,小弟借道經此,未到山中拜候賢昆仲,尚祈見諒為幸!」
水底虎梁世傑,兩眼望天,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尚未開口。
赤西蛟梁世雄卻已然哼哼冷笑,道:「總鏢頭找著了高人撐腰,怎會把兄弟放在眼裡?」
方直民強忍下胸中怒火,道:「小弟雖然無能,卻也知道江湖中義氣為先,四劍鏢局從未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今日小弟受托,暗保王老闆前往金陵,路過貴地,但求賞個薄面小弟日後必有以報!」
赤面蛟梁世雄哈哈大笑道:「這借道原屬小事,只是方總鏢頭不該令貴友毀去我攬江鐵索」
雙梁故意刁難,使得蘇婷婷忍不住秀眉一揚,嬌聲責問道:「那攬江鐵索是我與龍弟弟所毀,有什麼事,儘管撞著我們來好了!」
水底虎樂世傑一直在偷窺蘇婷婷的絕艷顏容,此時一見她那淺嗔薄怒,嬌聲嚦嚦,另具一種迷人美態,不由接口笑道:「好!姑娘快人快語,令在下欽佩之至,但不知貴姓芳名?
蘇婷婷瞥見他賊眉賊眼,芳心更怒,叱道:「姑娘姓蘇名婷婷,至於何人門下,憑你這塊材料,還不配問!」
梁山雙梁不由勃然變色,皆因他等均非無名之輩,在江湖中稱得上一流人物,何曾受過這等輕視與奚落。
赤面蛟暴叱一聲,便要拉出兵又出手攻上,水底虎忙施眼色止住,沉聲道:「姑娘休要這等看輕我等,在下梁山雙梁……」
說著指指眾人,介紹道:「這位是大婁山少山主,三針奪命陸小清,這位是湖庭六豪,大豪王牛山,這位是二豪王泅水,這位是五豪王志海,這位是錢塘金錢劉舟山,這位……」
方直民緊皺眉頭,心中猜想這些必是黑道中極有名氣的人物。
小龍不由心中氣憤,忍不住接口道:「哇塞!梁大當家的不用說了-充其量不過一些牛鬼蛇神會聚在一處,做不正的勾當?在下倒想見識見識,各位為何蠻橫至此?」
大婁山少山主陸小清,自恃其父陸一清,功力卓絕,自身得家傳絕學外,另有金針絕技,對敵時無聲偷襲,有迎面三不過之譽。
更加新近重興大婁山寨,招納亡命,廣延高手,聲威一振,霍然有領袖嶺南黑道綠林之勢。
故此,勃然大怒,道:「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乾,仗著會幾手三腳貓的把勢,妄想橫加枝節,將梁兄的攬江鐵索:…。毀去,就憑這點,少山主與各位兄弟,也決不能放過!」
他說到毀去攬江鐵索一節,心中暗凜,語氣為之一塞。
陸小清雖則自負,囂張橫行,自恃也無這份能力。
但,一瞥小龍,年紀輕輕,一付文弱書生模樣,又怎的可能會具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呢?」
他雖無疑惑,卻也不願示怯,便將雙梁兄弟與同來數人,一齊拖拉下水,心想:「便是你真有能為,也架不住我們人多!」
但是在一旁的蘇婷婷,聽陸小清口口聲聲,罵龍弟弟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芳心不由大怒,只見她雙眉帶煞,往上一揚,叱道:「不放過又想怎樣?有本領儘管放馬過來好了,姑娘今天要不給你一點教訓,你還當天下無人呢!」
陸小清怒火升騰,膽生惡念,訪步躍出,怒吼道:「好丫頭,你敢說這大話,少山主倒真要領教你有多大能為!」
蘇婷婷「哼」的一聲,嬌軀未動,倏忽欺前五尺,道:「你動手吧!」
陸小清雖則狂傲,卻還識得交手那段暗功,見狀心中暗凜,連忙抱元守一面容一整,「請」字出口,腳下道動,手中三尖兩叉刀,寒光打閃。
刀刃顫出三圈光暈,逕往姑娘「左肩」、「氣門」、「曲他」三處穴道點去。
蘇婷婷功力卓絕,已看出這位大婁山少山主陸小清,功力確有獨特造詣。
只是,她決定一舉鎮住群賊,故此一見刃到,凝立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未將他刃光閃閃,挾帶勁風的攻勢放在眼裡。
剛被壓下的肝火,重又升起,心中暗罵一聲:「好丫頭,這是你找死,怨不得我少山主心狠手辣!」
三尖兩刃刀,呼嘯生風,三團光暈,聚合為一直向蘇婷婷「肩井大穴」上,閃電點了下去!
堪堪刃差一寸,便要點實。
梁世傑心中暗惜,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妞兒,便要作鬼濺血。
便在此時,蘇婷婷似是受不住刃風襲體,柳腰霍折向後,同時間,左手電閃般曲肱輕拂指風拂處,「嗆啷」一聲,陸小清虎口一震,全身不由自主向右踉蹌兩步,手中一輕,俯頭看去,那精鋼打的三尖兩刃刀,竟然已腰折為二,只剩下了半截。
群賊見狀都勃然色變,尤其是身受的陸小清,更加不是滋味!
蘇婷婷順勢舉手輕揀了一下鬢邊金髮,輕輕一笑,道:「少山主,你這兵刃怎麼這般脆呀……」
小龍一聲「哇嘩!」叫。
陸小清不等蘇婷婷說完,暴吼一聲道:「好丫頭,休逞口舌之利,少山主今天與你拚了!」
吼聲未住,右手陰把一擲,將手中斷刃,擲向蘇婷婷左太陽穴。
緊跟著身形一轉,和身撲上,剎時間,連擊五掌共踢六腳,逕向蘇婷婷的全身要害攻去但見人影飄飄而起,閃身移向陸小清背後,讓過斷刃與攻勢,口中嬌笑道:「少山主別急呀,小心閃了腰腿!」
陸小清羞怒交集,一擊不中,轉身又攻了上去。
蘇婷婷金髮飄掠,衣衫翩飛,往來進退於陸小清拳腳影中,不時輕笑俏語,直似與人作遊戲一般!
陸小清急怒交加,心燥氣浮,才攻了十餘招,便已有點兒後力不繼了。
蘇婷婷見狀笑道:「少山主這麼膿包,還出來顯世怎的,依我看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語言中,纖手舉起,輕飄飄向陸小清頂門拍去!
場外群寇見狀大驚,以為她要下毒手。
不由得暴吼一聲,齊齊拉出兵刃,箭般向場中搶進,搶救陸小清。
眾人搶入,兵刃尚未及遞,陸小清頭上的包頭黑帕,已然被她伸出兩指摘了下來,拋向地上。
陸小清頭上帕一去,頭髮散下,披拂兩肩,心中一驚,雙腳一蹬,向後躍退五尺。
群賊一見陸小清安然無恙,心中一放,挺身立住不動,只將蘇婷婷圍在中央,心裡卻有點進退兩難的感覺。
蘇婷婷凝立場中,嗔色滿臉的道:「怎麼,你們想一起上嗎?好,姑娘也正欲如此,免得一個個上來,浪費時間!」
說罷,纖掌一晃,竟當先向距離最近的洞庭大豪,王牛山攻去。
洞庭大豪王牛山人如其人,長得又黑又大,又胖又粗。
使的兵刃,卻偏偏是一柄銀光閃閃的匕首,長才三寸,握在他那只多毛多肉的大手掌裡,幾乎是小的可憐。
但事實上,一身橫練功夫,已達頂峰,週身除七竅外,刀槍不入,即便是內家掌力,與寶刀寶刃,砍打在雙肩之上,也不能傷。
加以他性子憨直,遇敵多喜硬打硬拚,以硬撞硬,「沾衣十八跌」的摔跤功夫,善於近身搏鬥。
這次因他見蘇婷婷功力太絕,方將這輕不動用的匕首取在手中。
此際,蘇婷婷一掌擊來,放著匕首不用,左掌一舉一推,呼的一聲,打出一團勁風,向上迎去。
蘇婷婷掌勢不變,迎擊過去,左手白衫長袖一拂,掃向其他數人。
金錢劉舟山,手中兵又非刀非劍,非釣非叉,卻是一枚斗大的銅錢。
這銅錢,形狀樣式,與普通制錢無異,四周邊上,磨成銳刃,閃閃放出烏光,看去餵有巨毒。
對敵之時,舞動金錢,以及皮索內力揮動,遠近如意,再加上金錢轉動,嗡嗡而鳴,更可擾人耳目,端的利害怪奇之極。
只見他皮索一抖,金錢夾帶嗡聲,越過蘇婷婷長袖,向她的面門攻去!
其他諸人,水底虎舞起分水剌,赤面蛟揮起虎頭雙釣,洞庭二豪,揚起了長劍。
「砰」的一聲,洞庭大豪王牛山,與蘇婷婷一掌對實,王牛山運出九成真力,仍然止不住對方震感,蹬蹬後退三步。
而蘇婷婷卻也因分散心神,只用了五成真力,嬌軀也提了兩提。
就在此際,金錢已到,而蘇婷婷玉臂各有用場,中央空門大開,看樣子似乎尋不出時間來收手防禦。
劉舟山見狀大喜,以為得計。
那知蘇婷婷功力卓絕,香唇一張,噴出一口白色真氣,向金錢迎去。
但開得「叭」的輕響,劉舟山賴以成名的招牌,立被那團真氣,擊成粉碎,碎片向四周飛射而去。
眾人不料想蘇婷婷功力這麼高,碎片電掣射出,一時各個手忙腳亂,連閃帶避,後退不迭,雖然是一個未傷,卻不由都驚出一身冷汗,呆呆的對望一眼,不敢再往前攻。
小龍睹狀,哈哈一笑,朗聲道:「哇塞!冤家宜解不宜結,各位均是綠林中一流人物,何必斤斤計較,諸位但能看在下薄面,放過今日之事!」
說著,身軀霍然一掠,箭般射入五丈外江中船上,眨眨眼,重又飄回,手中卻多了兩把大珠。
只見他雙手一舉,那掌中十幾顆龍眼大珠,霍的冉冉分十路飛向陸小清等人面前,道:「些許微薄,算做鐵索賠償之資,與買路錢如何?」
這一手功夫,看在眾人眼中,均不由大大驚駭。
皆因他等自忖,自身是無此功力,便就所知江湖中成名的黑白兩道人物煞星之中,也無有一人,堪與匹敵。
但,偏偏他並不以武力相強,反而謙謙自守,善言相勸,末了還出資送禮,所送大珠,大如龍眼,豪光四射,一望而知是價值連城之物。
似這等,執財不傲,出手大方的風度為人,不要說在見利忘義的黑道中難以找著,便是俠義門中,又能找出幾個可與比擬!
洞庭大豪王牛山,性直口快,一見小龍這等風儀,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伸手接住大珠,大聲稱謝道:「公子這等大度,令牛山感佩羞漸,公子恩賜牛山厚顏收下,做個紀念!牛山身懷此珠,時時警惕公子之德謙,勉力傚法,重新做人!」
小龍微一擺手,接口道:「哇塞!在下何德何能,敢令牛兄記惦在心。
只不過,我輩身為強者,若一味逞強鬥狠,仇怨糾結,慘殺生靈,何能自譽為萬物之憂。因之,在下奉勸諸位,凡事退一步想,天下萬民,亦必同享平樂之福了!」
此言一出,除陸小清金錢劉舟山外,餘各感動,面呈慚容。
王牛山更是激動,他一把拉住二豪王泅水五豪王志海,恭身應答道:「公子之言,牛山深銘心肺,從今後,洞庭六豪,必然改過向善,重新做人,牛山兄弟,今後如有絲毫劣跡,王牛山必然自刎於公子之前。」
小龍聽得心中大喜,忙整容回道:「哇塞!王兄肝膽照人,在下願代洞庭巢湖兩地黎民,向王兄拜謝!」
二豪王泅水亦道:「公子高義仁心,天下同欽,日後公子有暇,盼能蒞臨洞庭舍下,讓泗水兄弟等人再多親近!」
王志海道:「志海等就此別過,他日公子有用我等之處,但只一紙相召,志海兄弟萬死不辭!」
說畢,與赤面蛟,水底虎等人,略打招呼,逕自躍入一艘快艇,當先別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30 編輯
]
作者:
大核桃
時間:
2013-6-15 15:15
第三十七章
陸小清與金錢劉舟山尚懷毀丑之恨,但震懾於小龍武功,不敢發作,一見洞庭眾人走去,已無勝算把握,眸珠一轉,立即雙雙抱拳,陸小清朗聲道:「公子與姑娘今日之賜,在下等常銘在心,他日有暇,盼兩位蒞臨大婁山,再請教益吧!」
蘇婷婷見他倆頑劣不可理喻,芳心頗氣,回道:「大婁山蛇鼠同窟,有何可懼,少山主既然這麼說,他日有暇必然登臨,見識見識!」
陸小清面現獰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綠水常流,陸小清等恭候姑娘蒞臨!」
不等蘇婷婷回答,對劉舟山一施眼色,雙雙縱人快艇之中,溯江而去。
小龍目送兩人離去,不由搖頭歎息。
梁山雙梁見大勢已去,另一方面,亦被小龍的一番言詞感動,立即隨後躍入艇中而去。
方直民目睹二人神功罕世,心中大為欽服,不由讚道:「公子與姑娘絕藝仁心,誠然令人慚愧,但如今黑道中人,習性凶慘,卻未必都能聽得進去呢!」
小龍歎道:「哇塞!話雖如此,但我輩豈可不教而誅。」
蘇婷婷接口道:「俗話說,除惡便是為善,若是那巨好之輩,像你這般,一再放鬆,豈非等於是與虎謀皮……」
王敬實老闆,越眾而出,搶步走到小龍面前,「噗嗵」一聲,雙膝跪倒塵埃,叩頭道:「公子菩薩心腸……」
小龍忙一把將他拉起,搶先接口笑道:「王老闆休要客氣,哇塞!些許小事,快請不要放在心上。」
王敬實心知小龍行事大異常人,說穿了反而不好,連忙恭身答應:「遵命」,退到一旁,兩隻眼睛卻一逕盯在小龍臉上,心中暗暗奇怪,他何以如此變化萬千?
另外三劍與一干漁人,紛紛向兩人行禮道謝。
小龍取出數只金元寶,一一賞於漁夫,令他等另購船隻,不可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
眾漁人紛紛感激應諾,不提今日之事。
小龍遂將行囊取下船來,將船隻讓予王敬實等人乘坐赴京。
王敬實等人方待謙讓,小龍拉著蘇婷婷,道聲:「珍重」,竟自雙雙旋展輕功,疾如流星瀉雨,沿江奔去,剎時間消失不見。
皖南四劍與王敦實等人,又驚又佩,癡立半晌,方上船直放金陵。
口口口口口口
金陵,鍾山巍巍,龍蟠虎踞。
三國時代,吳王孫權在此設都,築石頭城以守之,此即「石頭城」一名之由來。
金陵之成為許多朝代的首都,並非偶然,實多得於山川形勢之盛。
王應麟謂:「金陵依山帶河,九州天險,……以東南之形勢,而能與天下相權衡者,江南而已。」
諸葛武侯亦曰:「金陵鍾山龍蟠,石頭虎踞,帝王之宅。」
陶庵夢境載:「鍾山有雲氣,浮浮冉冉,紅紫之間,人昔有王氣。」
雖然,慨當年吳宮秀麗,往日的壯麗,僅存銅駝禾黍,「南淒風月」、「北海琴撙」,已是「故壘蕭蕭」,都成了陳跡。
但是,曾幾何時,邵秦淮河,又是水上人家,懸椿拓架,馬河穿水關,畫棟雕樑,綠窗翠簾,河上燈船畫舫盛甲天下。
金粉薈萃,鶯燕成群,竟成了那蝕骨銷魂的溫柔鄉,迷人癡醉的銷金窟……。
那甜美的歌聲,那令人沉醉的琴音……也正是那些王孫公子,風流文士,流連忘返,揮金如土的原因。
這些,重又點綴了這江山的綺麗,使這座已是「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邱」的金陵,再度的繁榮盛極一時起來。
事實上,金陵迷人的地方還有很多。
這天夕小龍和蘇婷婷已來到了距離金陵四十鄉里的路程,不過,他們覺得有點怪怪的,他們發現了不少武林人,也朝金陵方向來。
此時正是仲秋季節,蕭蕭秋風,楓紅層層,點綴得大地一片火紅。
「龍弟,我看有點怪怪的,怎麼出現這麼多武林人?」
「哇喲!我想起來了,可能應了笑面跛丐的話。」
「什麼話?」
「還不是天魔幫找我決鬥的事,哇塞!我正要找他算這筆帳哩……哇塞!是啥人在大路上跑馬?」
蘇婷婷回頭一看,低聲罵道:「作賤,把自己扮得像人妖似的,妖裡妖氣,濃妝艷抹,還騎著馬,佩著釵呢!」
「哇塞!這次我得好好治治這些女妖!」
蘇婷婷「吃」的一笑,道:「你不怕掉進「盤絲洞」?」
「哇塞!姐,別糗我好不好?」
就兩人交談的時間,「的的……」急驟蹄聲響中,五匹健馬旋風似的帶著灰塵疾擦小龍二人身側騁去。
小龍瞄了一眼,只見騎在健馬上的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個個阿娜嬈妖,肩頭釵穗飄忽,迅即湧入滾滾塵燜中。
「哇塞!趕這麼快,趕去報喪呀!」
「不是報喪,是製造空氣污染。」
「哇塞!太沒有公德心了。」
「好了,別埋怨啦,我們也該加緊腳程,先摸一摸她們的底細。」
「呸!這次我就叫她們一個一個嗝屁……」
他尚未把話完,身後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音,蘇婷婷用手絹搗住口鼻,道:「看來我們也得買兩匹馬。」
提起馬,小龍不禁想起墨龍,這匹善解人意,忠心耿耿的馬兒,競被綠蛇叟毒斃。
他思念未已,又是五騎裝束一模一樣的少女疾掠而過。
二人不願惹事,故此只好忍受塵燜侵襲,閃到路旁,讓過她們。
盞茶時間過後,又有十騎分成兩批疾馳而過,小龍不由暗道:「哇塞!看來天魔幫已傾巢而出了。」
他正思忖之間,身後蹄聲又起,不過,這次蹄聲並不太急,蹄聲中似夾雜車輛轆轆之聲,他立郎想起:「哇塞!莫非是什麼鬼「王車」?」
心中一懷疑,不自禁扭身回顧。
果然不錯,一輛四駿豪華油壁王車不疾不徐馳來,西廂四面和車頂上都有一隻張翅欲飛的「綵鳳」。
「哇塞!不知裡面是不是桃花三娘子?」
小龍連忙用「密室傳音」告訴了蘇婷婷。
就在這時,王車已往他倆身邊馳過,車廂內忽然響起一聲輕咦。
二人心頭不禁一震,暗忖:「難道這女人已練戍了「天耳通」,能搜聽「密室傳音」?」
其實,事情湊巧,王車裡面確是桃花三娘子,只因她瞥見小龍與蘇婷婷,一個俊逸瀟灑,一個絕艷顏容,尤同一對金童玉女,她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佳質,故才發生輕咦!
這一來,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策馬的四位少女,心中誤會罵句:「不長眼睛的東西!」
其中一位少女,右手迅即一揚,「啪!」一聲,馬鞭夾著勁風朝小龍右頰掃來!
小龍見驅車四少女,見不是從前的甲純、乙苯等人,心中不由一怔:「哇塞,又換人了,原先那四個查某到那裡去了?」
他可不知道甲純、乙苯已嗝屁啦,是喪命在他那根肉棍下。
因此,他根本沒聽清楚人家罵他,及至鞭聲暴響,鞭影橫捲過來,這才本能的一伸手,立即攫住了鞭梢。
他原想把這少女拖下馬來,但他沒有那麼做,只輕輕用手一震,皮鞭便節節寸斷掉落於地。
車內的桃花三娘子正欲阻止,乍見小龍顯此奇功,不由一怔,嬌叱道:「走!」
四女聞聲,深深的瞧了小龍一眼,鞭梢一揚,王車已擦掠而過。
車輪轉瞬隱沒在道路轉頭。
小龍揮揮身上的灰塵,長長吐一口氣道:「哇塞!姐,瞧瞧她們變「啥未艋」(玩什麼九九九花樣)?」
口口口口口口
「夫子廟」在秦淮河北的「貢院街上」,背臨著淮河,是處天下知名的地方。
「夫子廟」這地方一如北平的「天橋」,吃暍玩樂,應有盡有,五花八門,層出不窮,也層層出奇。
而且,也是八方龍蛇混雜,金陵的臥虎藏龍之地。
蘇婷婷乃身懷上乘武學的當代紅粉,是以,一聽小龍決定攝蹤暗訪「鳳輦王車」,立即點頭贊成。
口口口口口口
雞鳴寺,是金陵古剎之一。
寺在覆舟山東麓,覆舟山原名玄武山,在城北七星。因形而名。
雞鳴寺原名「同泰寺」,明洪武改建稱雞鳴寺,現葬有寶志的遺體。
夕陽將落,紅霞燒天,這是個美麗的時刻。
就在這時刻,王車緩緩馳進了「雞鳴集」,在集上規模最大的一家「長生居」的客店門口停了下來。
小龍遠遠在距離五十丈之外,目光凝視著王車,在他心中以為王車主人一定會立刻下車人店。
哇塞!王車主人是不是桃花三娘子,他一定可以看到,弄個清楚。
然而,事實出人意外地,王車一停,四個驅車的少女雖然都下了馬,但她們上前解下拉車的那四匹駿馬之後,便吩咐店夥計牽走了。
接著,八名絳衣少女上前,自王車的四角取下四根兒臂粗細檀木棍,套在王車的兩旁的鐵環上。
拔起車廂軸間緊密鎖著的鐵扣和鐵栓,而後抬起車廂,推開車輪,這樣一來,車廂與車輪立刻脫韁,變成一頂王轎了。
由八名絳衣少女抬著進了「長生居」。
小龍沒想到「鳳輦王車」,竟會變成王轎,看得甚感失望。暗道:「哇塞!夠嚴密!」
心中一動,一式「八步趕蟬」,就要掠過去,蘇婷婷輕輕一扯他的袖,朝右側樹林掠去「噓!龍弟,不可魯莽,天黑行事!」
「哇塞!何必管這麼多?」
「小心能使萬年船,何必打草驚蛇,明闖不如暗察。」
「哇塞!姐,還是你考慮周到。」
說完,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
時交二更,二人立即前往長生居。
男女嘻笑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原始的「奇異」多重奏,立體身歷聲音響更加的扣人心弦了,小龍及蘇婷婷已是過來人,立郎明白了一切。
二人以「小波流」、「飄飄風」輕功,很快的在長生居巡視一周,發覺這長生居整個被他們包下了。
後院裡,正在舉行「無遮大會」以及「坦胸露乳」的原始大會戰了。
原來那些少女多半是「幼齒」,而其中「查埔」只有極少數幾人,形成僧多粥少,三四個少女才分配到一個男生。
而這些男生可忙亂了,一個人要伺候幾名女生,手,嘴,陽物,都沒有閒著。
格格浪笑嗔罵聲音,立郎響成一片。
另外一位女人高高在上,不錯,小龍一眼就認出是桃花三娘子,靠在錦墩上,而侍候她的卻是一位「泰山型」的男子。
他倆採用的姿勢是「倒澆蠟燭」。
那位天一堡堡主宮不忘也在坐,正忙著吸吮桃花三娘子的雙乳,就像嬰兒吸奶的「嘖嘖」有聲。
正好應了一句話「有勢躺金獅,無勢狗也來。」
那些少女絲毫不敢嫉妒,幹活的幹活,揩油的揩油,每人都全身貫注在狂歡之中哩。
地上散置了一堆堆滷味、烤雞。
二人目的只是采悉「王車」的主人是誰,而今目的已達,就無心欣賞「牛肉秀」了。
因為,這些「踴舞者」已開始實弄花招了,什麼「金雞獨立」、「觀音坐蓮」、「隔山點火」……一一出爐。
時而「疾風暴雨」的猛攻猛砍,時而「狂蜂戲蕊」的輕抽慢插。
精招盡出,層出不窮。
蘇婷婷雖已經人事,到底是大家閨秀,豈堪收入如此火辣辣的「鏡頭」,一拉小龍就要離開。
而小龍究竟年輕氣盛,胯下帳篷不知不覺的高搭起來了。
突覺手中一緊,回頭一瞧蘇婷婷,示意他離開,暗暗自責一聲,迅速的虛空一抓,凌空攝了兩隻烤雞才退出。
二人退出長生居,來到一處隱密處所,蘇婷婷撕了一塊雞肉塞在嘴裡,只聽地低聲道:「龍弟,有沒有你的老相好?」
「哇塞!姐,你怎麼老糗我,我那時是被藥物所迷,並不是心甘情願。」
「嘻嘻,怎麼會呢?貓是怕魚腥?」
「哇塞!姐,你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我是「舉鐵錘扛額」(自己惹起來的災禍)!」
「我沒怪你,龍弟,只是要你記住,「雞母啼是禍,不是福」!」
「哇塞!姐,我知道了。」
口口口口口口
金陵城的客棧,在近幾日來生意特別的興隆,每家店裡的上房,都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
「江北樓」是全金陵數一數二,規模最大的一家酒樓,不用說,這幾天裡的生意自然是好極了。
從早到晚,整天滿座,簡直就座無虛席。
店伙們湯酒上菜,忙得透不過氣來,樓上樓下,跑得腳底板朝了天。
店掌櫃則笑逐顏開,春風滿面,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時近中午,正是酒樓最熱鬧的時候,一個跛丐叫化,掛著笑臉走了進來。
那知他還未找著坐位,店小二卻已然趕了過來,揮手趕他道:「去,去,去,爺們現在正忙,待會兒再來吧!」
跛丐一見小二這付狗眼看人形狀,不由勃然爆發,雙睛一瞪,頭一揚,哈哈大笑起來。
小二見他無端大笑,刺耳驚心,引得人人側目,不由氣罵道:「死叫化,鬼叫鬼叫,再不走爺們不客氣了。」
跛丐聞言,笑聲卻生像被利刃由中間割斷一樣,震然打住,怪眼一閃,發生刺耳之聲,道:「狗東西,門縫看人,我先斃了你!」
說話間,右手一舉,正要虛空點下。
霍聞身後傳來一聲清朗笑音,道:「前輩遊戲風塵,何必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
跛丐聞言驚覺,緩緩收手轉身,只見靠窗一張方桌上,坐著一雙中年男女,入目予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勸之言,便是男人所發。
那男人一見跛丐回頭,起身拱手為禮,道:「前輩不厭棄在下夫婦,凡夫俗子,讓在下等小作東主如何?」
小二目睹跛丐,眼現異光煞笑,十分怕人,及聞所言,更嚇得要死。
此際有人出言解圍,早已一溜煙跑到後面去了。
櫃上帳房見識多廣,經驗豐富,連忙趕過去,恭腰陪笑,對跛丐道:「大人不記小人過,何必與小二混帳一般見識,您老就請過去坐坐吧!」
跛丐早驚覺自己不該與無知的小二見識,便一拐一跛的走近那一對夫婦桌前,冷然道:「閣下鍾語醒人,老跛子誠然心感,但不知賢夫婦高姓大名?」
那夫婦均起身客氣讓坐,那男人笑道:「在下石小龍,此乃內子婷娘!」
這一對夫婦,實乃小龍與蘇婷婷喬裝。
言罷一頓,轉問道:「前輩想必是名動天下的笑面跛丐吧!」
這老叫化果然是「笑面跛丐」,這次重作馮婦,蒞江湖,本抱有一番雄心壯志,那知先遇雲鶴,功力鎮壓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等有奇。
次遇小龍蘇婷婷,年輕輕一身絕學,均達上格青冥之境。
他雖未與二人交手,行家眼裡一看便知,自歎弗如。
但他嫉惡如仇,風聞天魔幫集結金陵,發下「天魔帖」,自命俠義中人的他,豈容魍魎橫行。
因此之故,他便向金陵來了。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這一對夫妻,見那石小龍,青綢儒衫,頷下留有五寸短鬚,膚白貌秀,一對圓大的黑睛,閃射智慧之光,顯示著他必是正直無私,通達飽學之士,但卻又不顯一絲具有內功修為之色。
至於那石氏婷娘,青緞衣衫,青絲如雲,雖則嬌弱弱深具徐娘風韻,端莊嫻靜,藍眸中卻顯出一分羞澀,一分喜悅,與二分英爽無畏之氣。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詫異,自忖:「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並非江湖人物,卻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跛丐發出破銅鑼般聲音道:「正是區區老跛子之名,閣下讀書學子,怎會得知?」
小龍道:「前輩大名,震動湖海,在下雖是一個寒儒,卻也聽人道及前輩的英雄事跡,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輩真面,誠是快慰平生也!」
店小二送上酒菜,他復又加點了幾味熏雞燒鵝之類,遂郎舉杯,向笑面陂丐邀飲。
笑面跛丐信以為真,端杯浮一大白道:「閣下與尊夫人骨格清奇,本應是我輩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長,學劍已遲,誠然令人惋歎!」
小龍微微一笑,輕嘗杯酒,徐徐應道:「前輩叱吒風雲,雖令在下羨慕,卻不如寄傲山林,來得清閒自在呢!」
笑面跛丐「咕咕」連飲了兩口悶酒,雙眉緊皺道:「閣下之言,亦是亦非,所謂天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國,才少安家,若人人嘯傲泉下,不問他人疾苦生死,則天下豈不任那魍魎橫行,小人邪輩得志了嗎?」
說到這裡,神色淒然,低頭抓過酒壺,狂飲燒酒,片刻功夫,便將那壺半斤燒酒暍完,擊筷高呼:「酒來!」
小龍與蘇婷婷對望一眼,卻各又默不出聲,靜靜的吃食觀變。
店家又送來三壺,笑面跛丐舉壺牛飲,剎那間,已然連盡十壺,醉態可掬了。
這才抬頭,一見小龍他們已吃完,方似驚覺自己失態,裂嘴長歎一聲,雙手齊施,一陣風捲殘雲般,將桌上食物收拾乾淨。
最後,倏然站起來,一拍肚皮,道:「飽了,老了,不中用了……」
小龍付過酒資,微笑說道:「前輩如無固定去處,何不與在下投店安寢?」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打量小龍半晌,方自哦了聲道:「閣下雖是個文人,卻具我輩性情,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雖交了一位好友,卻不料他竟慘遭小人暗害,自恨此生再無良友,不意今竟得見閣下,深對心思,可喜啊!可惜!」
小龍與蘇婷婷對視相望,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為何?可喜者又是為何?
見他無拒絕之意,立郎舉手揖讓,道聲:「請!」
不移時來至一座「安居客棧」之前。
想是他們住在此地,道聲:「請!」
小龍將笑面跛丐讓入室內,才吩咐店家,另開一個單間。
店家答應著,先送上香茗面水,三人一一梳洗。
未待小龍夫妻開口,便驟然問道:「閣下適才在酒樓臨窗而坐,可曾望見一雙異樣俊美的男女經過?」
接著又將兩人形容一番。
小龍眼簾下垂,勉強搖頭,輕答:「不曾!」
語畢,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見笑面跛丐雙目凝神,喃喃自語,卻聽不出有何聲音。
不由問道:「前輩找這一雙男女,所為何事,在下可得聞歟?」
笑面跛丐「啊」了一聲,掃了小龍一眼長歎道:「其實也無什麼大事,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邊,目見這一雙壁人,施展絕藝,鎮住群盜,那男的自稱石小龍,與閣下名只一字之差。」
語氣一挫,雙目凝望門外,卻又緩緩的道:「還有一點,那自稱蘇婷婷的女娃娃,一身輕功掌法,怪異罕見,但是老跛子卻覺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時見過一般……」
他語音漸低,似在一心追憶往事,最後竟然停了下來。
小龍二人一聽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婷娘,一雙藍眸,閃出湛湛精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竟還隱含煞氣,層角亦自微抖,表示著她正十分激動。
只是這表情,一顯即隱,笑面跛丐一意苦思,並未發現。
室內一時隱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聲,隱隱可聞。
不知過了爭久,笑面陂丐霍然抱頭大哭起來!
那哭聲,若似猿啼獸泣,雖則十分刺耳,卻也至為感人!
小龍與蘇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聲漸緩,蘇婷婷輕啟朱唇勸道:「前輩何事傷心?請說予愚夫愚婦知道,愚夫愚婦雖無能,卻願為前輩分擔二一呢!」
笑面跛丐哭了一陣,心中傷痛稍減,抹著臉上淚痕,半晌方才歎息一聲,道:「賢夫婦盛意,老跛子心感無已,賢夫婦局外之人,還是不知的好!」
蘇婷婷惋然一笑,緩緩道:「前輩既不肯說,愚夫婦自也不便過問,不過晚輩倒巳猜著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
石龍雙睛一垂一閃,「哦」了一聲,道:「夫人你猜著了什麼?且請說來聽聽。」
蘇婷婷悄語道:「以晚輩想,前輩既然發現那位姑娘所施的輕功掌法,十分的眼熟,則必然許多年前,前輩曾在一海外異人身上見過,至於那異人,生前與前輩有過一段不淺交情,因之前輩一時想起,便不由悲從中來,為故人仙逝而泣了。」
笑面跛丐聞言,待她說完,霍然站起來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縱之資,觀察入微,誠令老跛子敬佩無已,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尚請夫人指正!」
蘇婷婷連忙還禮讓坐,道:「晚輩只不過稍明事埋,怎敢當前輩盛譽?……一笑面跛丐洽坐,又道:「老跛子雖然緬懷故友,但還不致失態痛放悲聲……」
蘇婷婷接口道:「前輩是說,令故友為人所害,死得淒慘?」
笑面歧丐霍然仰天長笑,直似悶雷般蕩起回音,屋瓦簌簌,灰塵飄落,歷久不息。
笑畢面色霍又一寒,連連點頭道:「好,好,老跛子今日得遇著兩位,真可說逢知音,夫人所言不差,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正是卅年獨步武林,後來慘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門,連手殺害的蓋世奇人啊……」
此言一出,笑面跛丐神身十分激動!
只見蘇婷婷翩然立起,未等跛丐弄清,她已然雙膝跪倒,淒聲顫抖,叫道:「前輩請恕侄女欺瞞之罪,侄女便是你那位故友,孤芳客唯一傳人!也正是前輩追尋的蘇婷婷啊!……」
口口口口口口
夕陽已逝,暮色蒼茫。
在黑夜將臨未臨的這一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一片灰蒙。
青山、碧水、綠葉、紅花,都變成一片灰蒙,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室內三人陷入了一片沉寂。
笑面跛丐在蘇婷婷悲切切追問下,終於說出與孤芳客相識情形,以及孤芳客遭害之由。
笑面跛丐長歎一聲道:「廿年前,我老跛子嫉惡如仇,暗中為非作歹之徒,遇上我老跛子也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這般人,千方百計不但想制我於死地,同時還散放謠言,說我老跛子如何怪癖,,若干真正的正直俠士,卻也不屑與我老跛子為友。」
「有一次,在中條山中,老跛子發現幾個和尚,黑衣蒙面,擄掠二個少女,攜至深山好奸取樂,事後殺卻滅口,正準備埋屍離去。」
「老跛子一怒之下,將和尚一一擊斃,搜身一查,竟是少林門下,法字輩一流人物。」
「少林乃名門大派,素以正宗自居,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譽,好意將這幾個敗類的光頭砍下,親往少林示少林掌門聖一大師,留意考查他門人行蹤。」
「那知少林不容分說,擺出拿手絕活一百零八人羅漢陣,讓老跛子一人獨闖。」
「聲言老跛子若能闖過羅漢陣,萬才有資格蒞寺拜謁掌門,否則,便休想活著回去!」
「老跛子單身入陣,任憑老跛子出盡絕學,也不能闖出陣外。」
「時候一久,老跛子後繼不力,堪堪不敵送命之際,突然間陣外復又闖進一人。」
「只聞他嘯聲入空震耳,掌風呼嘯生風驚人,不移時便將少林寺一百零八個和尚,打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老跛子精神一震,竭盡餘力,一陣猛攻硬打,脫出陣外,卻不料真力不繼,竟脫力暈死過去!」
「及至醒來,睜眼一瞧,臥身處已然換了地方,處身在一古洞之中。」
「助戰那人見我醒來,便郎自我介紹,這人非他,正是你師父,天下第一劍孤芳客。」
蘇婷婷與小龍在一旁靜靜傾聽,至此聞得孤芳客之名,蘇婷婷方才低低的呀了一聲。
笑面跛丐盼地一眼,長歎道:「當時我十分驚異,皆因傳聞中孤芳客一生行事,善惡全憑一意孤行,在江湖提起他來,比老跛子之名,還要怪上十分!」
「那知交談之下,不但毫無一絲怪邪,竟是與老跛子類多相同之人,立即與他結成好友。」
「跛子傷癒之後,與他聯袂同登少林,他一人獨戰聖水及五大護法,老跛子邀鬥羅漢堂,與藏經閣兩位首座賊禿,一場激戰下來,孤芳客大獲全勝,跛子卻不懼中了那聖水賊禿一掌!」
跛子自覺無顏,立誓入山,重練絕學,報雪這一掌之恨,孰料這一別終成永訣,他……他……他竟於五年之後,在嶗山之上,被人暗算而死呢!……」
說至此處,笑面跛丐已然是語不成聲,泣下數行了。
蘇婷婷師如親父,情深如山,聞言不由引起了地那慘痛記憶,也跟著掩面嬌啼起來了。
小龍見兩人哭得傷心,乾咳一聲,勸道:「前輩與婷姐不要太過悲痛,傷了身體,俗語言,人死不能復生,為今之計,倒是先查明孤芳客前輩的真正仇人,徐圖報仇才是正理!」
蘇婷婷霍然仰起淚痕縱橫的如花嬌面,望著小龍,幽幽問道:「龍弟弟,你,你不反對我為師報仇吧!」
小龍瞥見她雙目帶煞,心中一驚,不由暗歎一聲,忖道:「婷婷姐姐對我可真是情深愛重,她知我不喜殺人,雖則是這等深仇,卻還要先查詢及我的同意,這,這我能反對嗎?」
他這一嘀咕,笑面跛丐「叭」的一拍桌子,道:「好小子,你到底什麼東西,敢不讓婷侄女為師報仇,我跛子雖然不才,倒先要教訓教訓你!」
說著霍然站起身來,看樣子就要立即動手。
慌得小龍忙出聲否認道:「前輩休要誤會,在下怎會反對婷婷姐姐為師報仇,只不過在下認為,上天有好生之德……」
笑面跛丐怒道:「放屁,上天郎使好生,為什麼偏叫孤芳客那等大俠橫遭慘死,小子,你只知上天好生,便未聞除惡便是為善嗎?」
小龍一時為之語塞,默然不語。
蘇婷婷見狀,反代龍弟弟抱屈,道:「前輩你真的誤會龍弟弟了,他只不過怕侄女氣恨頭上,殺戮無辜,龍弟弟對嗎?」
小龍點頭表示同意,雙目中不由射出一股欣悅而感激的愛憐光輝,投向蘇婷婷。
四目交投,蘇婷婷芳心一甜,滿腔悲恨之氣,不由散失大半。
笑面跛丐見他倆郎憐妾愛之態,怒氣漸消,重又坐下,道:「老跛子這次重履江湖,所為就是此事,今後咱們兩股力量合在一起,想那七大宗派,雖然厲害,卻也不見得能逃過報應呢!」
蘇婷婷見笑面跛丐如此重義,芳心甚感,連忙道謝,一時話題一轉,跛丐乃問起他二人身世!
蘇婷婷鶯聲婉轉,言及二人過去,老跤子初聞葡萄牙國,不由大大驚詫。
同時間,他聽到小龍奇異經歷,以及二人練武歷險,誅鯨入海等等,更驚為前所未聞,如聽齊東野語一般,不敢置信!
說著,笑面跛丐霍提疑問,道:「你,你在那裡見過我老跛子呀?」
蘇婷婷好不容易止住笑聲,聞言又自噗嗤一聲,強行忍住,道:「前輩難道忘了石石山擂上老叟了嗎?」
笑面跛丐「叭」地拍桌子跳起身來,大嚷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可怨苦了老跛子了,我還一直納悶,怎的江湖中從未聽過有個姓雲名鶴的老人,原來都是你啊!」
小龍與蘇婷婷已深深瞭解了他的特性,此際見他面寒似水,知道他乃是說著反話,表面上雖似發氣,實在他心中確實高興。
果然,笑面跛丐這次目睹亡友的一雙佳徒佳婿,真是個快活萬分。
皆因,這不但亡友之仇,得償之日已在不遠,江湖之上,同時也多增了一雙真正的豪俠英奇!
□□□□□□
一宿無話。
次日一早,笑面跛丐辭別二人離去。
小龍與蘇婷婷仍是文士夫婦裝束,來到前廳早膳。
盞茶時間過後,只見街北邊轉過來四騎,旋至樓前下馬,走上樓來,小龍瞥了他們一眼,立即低頭進膳。
領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銀髯及腹,兩側太陽穴高突如坎,身後跟著三位中年人,其中有兩個小龍認識。
一個是大婁山少山主陸小清,金錢劉舟山,餘下一人虯髯栗肉,目蘊精光,一望而知是位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當中桌子入座,立即點過酒菜。
飲食半晌之後,金錢劉舟山轉頭朝樓中掃了一圈,見無礙眼客人,立即向老者低聲說起話來。
小龍隱約聽其說道:「老寨主……派偃頭陀……」
那位被稱做老寨主的老者,看來就是大婁山寨主陸一清了,聞言一驚道:「是「迢迢千里路,狐偃一頭陀」?」
劉舟山立即點點頭。
老者卻沉吟起來。
小龍雖不知道他們談的是什麼事情,但察言觀色,知道這老者似忌憚狐偃頭陀,心想:「哇塞!這啥未狐偃頭陀挺軍的哩!」
忽聽那位虯髯栗肉中年人道:「老寨主,我們得趕緊下手,這幾天金陵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都是為這件事來的!」
「嗯!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小的已認出有雁蕩及君山兩處人馬。」
陸小清卻接道…「孩兒看到豐面鬼使!」
「那姓王的在什麼地方落腳?」
陸小清道:「他們未住進客棧,卻與單劍震皖南方直民四人潛在清涼山掃月樓裡。」
第三十八章
夜漸深。
整個的掃月樓隨著夜暮的降臨,也漸漸形成恐怖的氣氛。
樓為明未遺臣龔豐於「豐畝園」遺跡。
龔善畫,有僧人掃葉圖,因名掃葉樓。
全樓一片死靜,沒有一點點的聲音。
任何人置身於此地,都難免會想到鬼,小龍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覺。
但是他並沒害怕,因為自覺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就有一股浩然正氣,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氣的。
他靜立約莫兩刻時,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不禁輕輕的自語道:「笑面跛丐,哇唾!他莫非出事了?」
不錯,笑面跛丐約好了,絕不可能不來,除非是出了事,還有,據婷婷姐姐說狐偃頭沱以及豐面鬼使均非省油燈。
出了什麼事?
小龍想到這裡,不由皺起了眉頭,他什麼都不怕,只怕發生某些全憑武功解決的事,他不願殺戮無辜。
正在憂心仲仲之際,忽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女人歎息。
在這種充滿鬼的氣氛的地方,突然聽到這麼一聲歎息,任何人都會為之毛骨悚然。
「哇嗥!難道真有鬼?有夠衰!」
一聲歎息過後,全樓趨於寂靜。
小龍一驚過後,立刻恢復鎮靜,運目搜視發出那怪聲的地方,不見有什麼怪現象,聳肩一笑,便打算將它置諸腦後。
但偶一轉眼旁顧,頓時心頭大震,原因是他看到一個女人。
一個長髮披一眉的白衣女人。
她長得很美,年約二十五六歲,已靜靜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邊。
臉上含看一絲微笑。
那情形,好像她已站在那裡很久,已經偷偷看著小龍很久了。
「哇塞!你是什麼人?」
身形一飄,展弱了「水波流」輕功,向那女人撲了過去。
但等小能摸近之際,忽見那長髮女人一閃躲入假山後面去了,當即剎住身子,然後步步為營轉入假山後面。
一看之下,不禁怔住了。
皆因長髮女人已不在假山後面,憑他的視力、聽力以及輕功身法,居然能在他身前遁。
形若不是鬼,適份功力就真個匪夷所思了。
不景暗暗抽了一口冷氣,暗忖道。「哇塞!我就偏不信邪!」
對於鬼,他一直是存疑的,不相信比相信多些,而且他的確不怕鬼,他覺得一涸人只要行得正,做的正,任何鬼怪都不會上身的。
「哇塞!子不語,怪力亂神!」
「唉!」
又一毀幽幽的歎息,自左方傳來。
小龍轉頭循聲望去,一眼瞥見掃葉樓的迴廊上,也就是剛才站立的地方,站著那個身穿白色是衫的長髮女人。
但是,那已不是一張美麗的臉龐,而變成一張七竅流血,像吊死鬼一樣可怕的臉龐。
小龍由於心理上已有準備,故此見到一張恐怖的面孔,倒不怎樣害怕,他決心弄明這女鬼是真是假,當下就在假山上一頓雙足,怒矢般向掃葉樓迴廊飛掠過去。
假山與樓間的距離約四丈,這樣的距離,對小龍來說,一蹴可及,但那長髮女鬼在小龍剛起身之際,又一閃身,退入樓閣裡去了。
小龍就在她退入樓閣的次一瞬間飛上了迴廊,他竟毫不遲疑的衝了進去。
樓閣內空空如也,那女鬼又消失不見了。
只見對面一扇窗門在迎風搖蕩。
他疾步靠近窗門,向外望去,只見那長髮女鬼站在樓下數丈外一棵柳樹上。
站在樹梢上,隨樹梢浮沉著。
小龍一看那情景,心頭就不禁「砰」的一跳,因為他這時已正確的看出那種輕功的境界,即使不是厲鬼,也是個非常難以對付的女流高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喂!你如有所為而來,請即劃下道兒,哇塞!裝神弄鬼像什麼玩意兒?」
長髮女鬼不動也不答,只瞪眼看著小龍,雙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覺可怕。
小龍見她不答,忍不住越窗飛去,再向她飛撲過去了。
結果情形仍然相同,就在他飛撲出窗口的待候,那長髮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而下,瞬即不見。
「哇塞!!好快,但顧她是真鬼才好!」
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碰見勵鬼,王敬實他們不一定會喪命,而碰上恃強的武林高手,就有性命之慮了。
「唉!」
暗忖方自腦際閃過,前面圍中又傳來一聲歎息。
攀目望去,那女鬼出現齡一棵芭蕉樹下,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變,又變成原先那張美麗的臉孔。
她向小能微笑著,很甜很迷人的微笑。
「哇塞!你嚇不倒我的。」
長髮女鬼不答也不動,臉上仍褂著迷人的微笑。
小龍扮了個鬼臉笑道:「哇塞!你如果是鬼,就不怕道顆石頭。」
說罷,自地上撿起一顆石頭。
石頭去勢如電,長髮女鬼卻似怕石頭,身子一閃,躲人芭蕉樹後去了。
小能哈哈一笑,揮頭就走。
這一策略果然奏效,那長髮女鬼又出現了,而且啟口道:「喂!怎磨走了呢?」
小龍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哇塞!黔騾技窮了吧?」
「你的瞻量裡真不錯,妾身每次裝鬼都能把人嚇個半死。」
「哇塞!我是涸一貧如洗的窮人,你該知道窮人是不怕鬼的!」
「所以你也準備來搶珠寶?」
「哇塞!這樣說來,你是覬胡那批珠寶了?」
「是的!」
「哇塞!現在還想要麼?」
「是的!」
「哇隆!你可知道這批珠寶是用以救濟巢湖災民?」
長髮女人道:「妾身出個價錢如何?」
「哇嗜!你是想出錢置這批珠寶?」
長髮女人道:「是的,妾身可以馬上付你五萬兩銀子,怎樣?公道嗎?」
「哇塞-。珠寶不是我的,為什麼把銀子給我呢?」
長髮女人道:「雖然不是你的,但你來到這理,自然是想染指,我們如果能夠合作,就高枕無憂了!」
「哇塞!稱太看得起我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有高明的輕功,其他的身手也不會太差勁,所以我想邀你做我的夥伴。」
「哇塞!假如我不顧意呢?」
長髮女人歎道:「不要逞強了,你別無選擇,那份珠寶,我們是勢在必得。」
「哇塞!稱想威脅我?」
長髮女人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你孰著的話,會害死不少人,為什磨不積些陰德呢!」
「哇塞!怎麼說會害死不少人?」
「妾身只能說到這裡,不便再為你詳細解釋了。」
小龍想了想,說道:「哇塞!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那批珠寶,可救活許多人。」
長髮女人道:「要想救災,五萬兩也就夠了。」
「哇塞!五百萬兩也不夠!」
「既然如此,就算那批珠寶用來全部救災,也是無濟於事!」
「哇塞!我等都應盡力而為。」
長髮女人道:「但你絕不可能活著拿到這批珠寶,或者保護這批珠寶。」
小龍道:「哇塞!咱倆不妨走著瞧!」
長髮女人道:「當然,有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像那些人一樣!」
小龍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長髮女人所指的地方,正是掃葉樓。
他一躍上了樓頂,鳥瞰過去,正如名士題詩雲。「最是江南堪愛處,城中面面是青山。」由此望則城內萬家燈火,外望則大江一衣如帶,船帆千千。
但富他踏人模內,立刻同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
他不需照明,一瞥之下,不由得凜然止步,只見空空的樓上,兩人屍橫就地,一個是壯士打扮,一涸是頭陀裝扮。
兩人年歲均都不小,那頭陀的半邊天靈羞已被削去,壯士的下半身,血跡斑然,臉上五官扭曲,形狀可怖,顯然是身受重傷而死,曾受極大痛苦。
事到如今,不由得小龍不擔心王敬實以及皖南四釵等人的安危了。
但掃葉樓三面,每一處門戶都是洞開著的,其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著什魔秘密,曉是他身負蓋世奇學,見了一種情形,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涼意。
當下他向左方探索,來到一同偏廳。
這廳中的情形更是恐怖,地上橫七豎八,一共死了二三十人,有的相互扭成一團,有的手中刀劍砍在對方身上,血流遍地,腥氣奇重。
看來,這些人的臉色,均都新死不久。
「哇塞!為了這些毫無生命的束西,竟拚命至此,喪命於此!」
「怎磨擦?」長髮女人不知何時也進來了。
「哇塞!什麼怎麼樣?」
「你沒有看見這慘酷的場面,為了那批珠寶,一個個橫屍當地!」
「哇塞!你好狠!」
長髮女人雙手連搖,說道:「閣下別張冠李戴,妾身可不敢居功,這不是我的傑作。」
「不是你?哇塞!至少與你脫不了關係!」
「真要是我做的,我沒有否認的必要。」
說著,長髮女人自懷裡取出一隻頗似繡球的束西,拋了出來道:「是東西給你!」
小龍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時,忽覺不妥,連忙仰身倒退,離開了掃葉樓。
於是,那只球狀似繡球般的東西,就落人偏廳,隨同「碰」的一聲悶響,如炮竹炸開,迸射出一大團黃色的濃煙。
小龍一見,雖不知為何物,但可確定那黃煙能致人於死地,立即再一頓足,縱出四丈開外。
一瞬同,濃煙捲到他面前,再一個倒翻,透遠遠避到十幾丈外的一道牆角。
黃煙散開約七八丈之後,力道即盡,轉向上升時,在月光的照射下,形如一大團炎火,冉冉升上空中。
黃煙雖然迷濃,但卻不能逃過小龍如雷的神目,發覺長髮女人藉煙幕的掩愛逃遁。
小龍故作不察,悄悄的跟在後面,遠遠看去,只見長髮女人進入了三江鏢局。
這時刻,三江鏢局,燈火處處,十分明亮。
二人一前一俊,快過二縷黑煙,只一閃便自不見,長髮女人已進入圈中的一棟閣樓裡。
小龍掠至三江鏢局,只見鏢局二進大廳內燈光特亮,傾耳凝聽,笑語喧嘩可聞,料定其中必然飲宴未畢。
他藝高瞻大,因之毫不遲疑,如投巢雛燕飛掠,悄悄躍至那廳後窗,神不知鬼不畏便隱上了迴廊橫樑。
他神目如電,視夜如晝,四視園中無人,虛指一點,後窗窗紙上,立即破了一洞。
接著是「金鉤倒懸式」,謹以腳面掬住迴廊橫樑,身軀半躬下垂,只眼正好由破洞中穿人廳中。
廳中此際,果然正在開席,祗見那正中央,圓圓的一張檀木桌上,坐了一圈。
上手是忠厚老實的王敬實,兩邊皖南四劍,下首也就是面到小龍的一邊,坐著三個不認識的人,想必是此間主人。
果然,正中一身軀高大,白髦銀髯,神感威猛的老者執杯敬酒,未言先是一陣哈哈大笑。
笑聲洪亮震耳,顯示他內功頗佳,笑畢方道:「來,來,來,玦兒、行兒,難得皖南四劍看得起我們父子,將這批大買賣讓予咱三江鏢局,更難得王老闆慷慨好義,以珍物換取錢糧,救濟巢湖災民,讓我們父子三人,各敬一杯,以示敬佩感謝之忱!」
說罷,率先干了,他身畔兩位面貌相仿,年約三十上下的精壯男子,也同時飲盡一杯,共邀王敬實五人乾杯。
單劍震皖南方直民,笑著回敬道:「三江鏢局,名冠京革,執同業牛耳,兄弟等得親鳳范,實在幸甚,謹請三位飲盡此杯!」
好一陣方算敬過一圈,於老鏢頭,霍一沉吟,道:「方鏢頭來京之後,可曾到別家去過嗎?」
方直民連忙搖頭,表示不曾,于飛哈哈一笑,解釋道:「老朽因見王老闆所攜珍物價值連城,怕萬一傳揚出去,引起貨小注意,這一來,不但不易脫手,反可能節外生枝,多生許多事故。」
方直民道:「在下也是這般想法,故而一入京城,便到老鏢頭局中來了!」
于飛又是哈哈一笑,連讚:「好,好。」又道:「方鏢頭與王老闆既如此信託老朽,說不得老朽要將此重擔負起,這麼吧,趕明起,五位居在局內,珍寶分件交於小兒,令他二人執往城中富戶家中售賣,如此不僅可收隱秘之效,更可得大價錢。王老闆意下如何?」
王敬實連連應好,並且深致謝意。
窗外小龍聽了,不但覺得十分放心,覺得這辦法妥當保險。隨之一想,可又覺得不大對勁。
因為假如于飛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那長髮女人為何潛入三江鏢局。
難道,王敬實已將珍寶移來此地,被長髮女人知道了,乘他們在前廳議事,暗中下手?
這一起,似認為自己判斷正確,立即向後院走去。
甫入後院,身邊突聞:「石賢侄,速往假山來!」
小龍乍聞傳音,正是笑面跛丐聲音,欣喜的暗道:「哇塞!明明約好的,卻一個人跑來此地,害人瞎操心!」
四週一陣張望,上且即發現假山,一式「小波流」飛掠過去。
前進不遠,果然發現了笑面跛丐。
他欣喜的朝笑面跛丐一拱手,道:「哇塞!說好去掃葉樓,竟跑到這兒涼快……」
未等他說完,笑面跛丐忙道:「身在險境,快隨我來,一切回頭再解釋。」
說完,拉著他前進數步,立即移開了假山一塊石頭。
小龍立即發現一個狹窄洞穴。
失面跛丐低聲說道:「此處是三江鏢局一處秘地,被我無意發現,你進去,我替你把風!」
小龍微一點頭,剛剛入數步,只聽「咋!」的一聲輕響,洞中立即一暗,但這並難不倒他那夜如白晝的雙目。
繼續前進不遠,忽覺有一股蕭麝般幽幽撲鼻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細一瞧,上且即發現地下躺了一個人。
驚駭之餘,將那人板轉過來一瞧,暗道:「哇塞!怎麼會是她?」
一頭烏溜溜的秀髮及一張美若天仙的絕色姿容,立即呈現在小龍的面前,這少女竟是自己不辭而別的阿娟。
他不由一呆。
一顆心兒忐忑狂跳。
哇塞!這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在這裡又遇上了。
小龍關心的替阿娟把了一陣脈,內心不禁又是一震,暗道:「哇塞!夭壽!真缺德!」
原來阿娟中的是淫毒,此種得毒非經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洩盡淫毒不可,否則,只有經脈爆裂一途。
「哇塞!不行啊!若是……唉!一來乘人之危,再則如何對得起婷婷姐姐!」
想著想著,饒是他智慧如海,也不知該如何解決。
苦思之下,立即將人抱起,心想:「哇塞!先把人救出去再說!」
洞外失面跛丐見他抱著少女出來,忙問是怎麼同事,小龍只得據實說了,也說出認識此女經過。
笑面跋丐沉思有頃,道:「小龍,這也是上天安排,偏偏在此時此地被你碰上,看此女品貌端正,並無淫邪之態,你就施以援手,至於婷婷侄女這方面,我願意居中解說。」
小龍道:「這件事待見了婷婷姐姐再說吧!」
笑面跛丐看了阿娟一眼道:「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緊啊?」
「哇塞!她已服下「赤龍丸」,暫時無礙。」
笑面跛丐哦了一聲,道:「小龍,那你先救她同去,這裡就由我來監視。」
小龍道:「哦,對了,我們約好掃葉樓會齊,哇塞!前輩怎麼又來到了這裡?」
笑面跛丐冷冷一笑道:「自你出來之後,我一直暗中尾隨,無意中發現了一人,這人便是于飛。」
小龍見笑面跛丐冷笑,立即問道:「哇塞!前輩認得于飛嗎?」
笑面跛丐又是一聲冷笑,道:「這于飛,原名於三飛,老跛子不僅認得,還知他與獨芳客有一段仇隙呢!」
小龍忙問緣故,笑面跛丐又道:「這於三飛本是崆峒子弟,早年初出北湖,以一柄奇形兵刃銀連澴,在隴中揚名立萬,未遇敵手,一時少年得志,漸漸趨入下流,終至淪入黑道為盜。」
「獨芳容有一次遊歷隴中,正遇著于飛在打劫行商,見他是崆峒家數,立即上前,將他擒住,親自送往崆峒山上,三清官五柳道人處,好生管教。」
「那知五柳道人,羞惱成怒,反責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五柳道人雖是崆峒一派掌門,卻也敵不過孤芳客一掌,慘遭敗北。」
「後來這於三飛留在崆峒,未再下山,據傳是怕孤芳客找他麻煩,立誓重修絕藝,報雪前仇。」
「據我老跛子椎想,崆峒派與孤芳客結下這層怨仇,上次七派合力暗襲之事,決不會少了五柳道人與於三飛這二人。」
小龍聞言,立即將長髮女鬼一事告訴,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道:「我會小心應付,你走吧,救人要緊。
說完,逕自起身離去。
小龍暗叫聲:「哇塞!我……」一見笑面跛丐頭也不同的走了,只好硬著頭皮抱起阿娟離開了三江綜局。
口口口口口口
窗外秋風簫簫。
室內春光旖旎。
小龍來到阿娟的身邊,只見她雖然暈穴被制,卻被媚藥激得嬌靨酡紅,呼吸粗濁,玉汗淋淋,出聲也更加的沁人了。
不由心神一蕩,熱血滔滔,旗正飄飄了。
阿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那呼吸聲好似巨錘般不住的敲擊小龍的心口,他知道媚藥開始發作了,雙手開始「總動員」了。
他不是「菜鳥」,在這方面已算是熟手了,很快的「殺豬」、「拔毛」,把阿娟剝得光溜溜了。
哇塞!太美了。
哇塞!太迷人了!
此刻,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動」,什麼「對婷婷不忠」,哇塞!暫時已拋諸腦後了他原本看過阿娟的胴體,但沒有此刻親切,更何況,此刻是在救人!
於是,他匆匆脫去衣衫,立即貼上她的身子。
對準目標之後,立即「揮戈上馬」。
乘長風破萬里浪,很快的就「斬將」「過關」,深入腹地,小龍才伸手解開了她的諸穴穴道一解,在媚藥催動下的阿娟,哇塞!像一隻發了瘋的母牛,不停的猛烈扭動,口中不停「格格」「哼哎唷」的叫著。
所幸,小龍在這方面已有經驗,很快的將她馴服了。
可是,那媚藥實在太厲害了,半晌之後,她再度嘶叫狂扭起來。
小龍不得不採取強烈攻勢了,立即開始「密集安打」,胸膛緊貼著她那高聳的雙峰,下體作知距離的抽送。
好一場龍爭虎門。
哇塞!短兵相接的肉搏。
哇塞!有夠累!
雨夜花,雨夜花,受風雨,吹落地。
無人看見,瞑目怨嗟,花謝落土不再回。
花落土,花落土,有誰人,可看顧,無情風雨,誤阮前途,花蕊若落要如何?
………
糾纏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阿娟開始「安份」了些,可是小龍攻擊力量,仍然沒有稍減,強棒出擊,「高飛犧牲打」與「密集安打」交互替用。
小龍雖然功力通玄,但遇到如此驃悍的對手,卻也累得氣喘吁吁了。
他一見她仍然後勁十足,情急之下,靈機一動,急速來了一個大翻身,讓阿娟坐在自己胯間。
攻守互異之後,小龍只要攬住阿娟纖腰,不讓她違規、衝出「線外」,就可以欣賞她那迷人的胴體了。
阿娟開始擺動身體,好像正在騎馬那樣,上上下下的抽動起來。
「哇塞!妙!妙!」小龍扶住她的腰部道:「妙極了!」
尤其那對乳波似濤的雙峰,更是顫動得令他神馳目眩,激動之下,居然每次阿娟往下坐時,就提氣將腹部往上挺。
哇塞!真是「乞食趕廟公」。
漸漸地,小龍愛不釋手的攀向高峰。
所幸,阿娟已近「強弓之未」,因此,小龍探測車雖然在雙峰遊走,卻未發生「車禍」
阿娟浪蕩的叫著,油田「鑽探」工作總算有了收穫,開始向外冒「天然氣」了。
募地。--阿娟身子速顫,突然加速挺勁起來。
小龍受此一顛,差點衝上了「安全島」,慌忙摟著她的纖腰,認真「指揮交通」,執行勤務。
半晌之後,他又被那座一局聳雙峰的誘惑,又情不自禁的又撫摸,享受雙重快感。
阿娟呻吟連連,欲爭無力了。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了。
小龍霍地坐了起來。二人股與股交疊著,開始吮吸了,整個人都陶醉了。
阿娟在一洩再洩之後,無力靠在小龍身上,任由他去吮吸與撫摸,在悠悠中,她已入睡了。
口口口口口口
黎明時分,阿娟終於醒了。
凝神一瞧,看見自己躺在床上,看房間佈置,似乎是在客棧裡。
再看過去,一個金髮女郎坐在一邊,不由詫異的道:「你……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阿娟!你……」
阿娟想不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剛想坐起,突然覺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悶哼了一聲之後,立即被蘇婷婷擁入懷裡。
她又驚又急,情不自禁埋首蘇婷婷懷裡哭了。
「阿娟,別哭!事情已經過去了!」
「小姐,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客棧,快告訴我,你怎麼會落入三江鏢局手裡?」
一提到三江鏢局,阿娟立即想到自己中了于飛的暗算,想必是被這位姑娘相救,對了,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叫阿娟呢?」
上且即歉然問道:「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叫阿娟呢?」
「喔!你猜呢?」
阿娟扭動著腰枝,道:「小妹猜不出痲!」
「小心!彆扭了蠻腰。」蘇婷婷取笑著說:「嘻嘻,是你龍哥哥告訴姐姐的嘛!」
「龍哥哥?他在那裡?」說著說著,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蘇婷婷被她哭得不知所措,問道:「你已經逃脫了于飛的掌握,為什麼哭呢?」
「我沒有臉再見龍哥哥了!」
「為什麼?」
「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就為了這個?」
「這還不嚴重嗎?女兒家清白被污,這一生幸福已沒有了,活著也是行屍走向,我還有臉見龍哥哥麼?」
蘇婷婷已將接受一項嚴重的考驗了,她為自己一私,暗中安排了府小蘭,如今又面臨阿娟的難題。
許久,她猛然作了一個決定,說道:「阿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你真的很愛龍哥哥麼?」
「此生不渝!」語音一頓,接道:「不過,現在我已有了另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陪伴青燈,以度此生,姑娘,多謝你救了薄命女子一命……」
說至此,盈盈的拜了下去。
蘇婷婷身子一震,忙道:「阿娟,別這樣想不開,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何必這樣死心眼呢?」
阿娟道:「不是我想不開或死心眼,我知道,一開始是我欺騙了龍哥哥,但是,我是身不由己,因為我是天魔教教徒,不管怎麼說,我是賣給龍哥哥的,為奴為婢都是他的人了,因此,我應該為他保持清白之身,現在已被沾污了!」
蘇婷婷見她雙眼赤紅,楚楚可憐,芳心不忍道:「阿娟,假如佔有你的人是你龍哥哥呢?」
阿娟「啊」了一聲,淚珠滾滾而下。
蘇婷婷道:「當時你中了媚毒,非經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洩盡媚毒不可,否取,只有經脈爆裂而亡一途。」
語音一頓,接道:「當時事急緊迫,只好叫他那樣做了,娟妹,你會恨我嗎?」
接著,又把對府小蘭說的那一套又搬了出來。
阿娟好奇的看了蘇婷婷一眼,玉面一紅,道:「姐姐,可是安慰我吧?」
蘇婷婷道:「不!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但是,你心裡必須有所準備,我是他的妻子,在沒有認識你之前,還有一位紅粉知己,如今你是第三位了。」
阿娟道:「夫人只要收容我,我不記名份,只要常看見龍哥哥,侍候龍哥哥就心滿意足了。」
蘇婷婷道:「妹妹能屈尊降貴,姐姐我高興萬分,希望今後大家以姐妹相稱,就不負姐姐這片心意了。」
阿娟盈盈跪下為禮,道:「謝謝……謝謝姐姐!」
「妹妹,你先調息一下吧-。等會兒我再叫他來見你!」
口口口口口口
翌日,小龍恢復了醜小子的身份,故意在金陵城走了一匝。
這謀略,是蘇婷婷與阿娟共同設計的,皆因他們認為,既然天魔幫發出天魔帖,這件事遲早都要解決,若一味掩飾身份,便永遠沒有結局。
小龍對蘇婷婷是言聽計從,無話可說。
果然,中午時分,店小二執著一張紅柬走來,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字奉石小龍知悉:閣下出道江湖以來,屢與本幫作對,先姦殺本幫弟子甲純、乙苯,復劫持女弟子阿娟,此等行徑,狠辣兼具,人神共憤。
故特請閣下,重九之夜,會於鍾山之陽,以作了斷。
下署為天魔幫幫主言不忘,及桃花三娘子簽名字樣。
小龍看罷,對這種指鹿為馬,惡人先告狀的事,十分氣憤。
蘇婷婷笑顏如花,湛藍的雙眸中,充滿了躍然欲動的神氣。
阿娟則滿面怒容,顯示著她心中,正有滿腔怒氣。
傍晚時分,小龍入店不久,店小二突然走過來道:「有客來訪!」
小龍走了出去,竟是梅凌霜與府小蘭師徒,連忙進入,不等詢問,府小蘭已迫不及待吱吱喳喳說了出來。
皆因梅凌霜為撫平愛徒感情的創傷,便帶著府小蘭四處遊歷,希望時間與風景能使她快樂。
誰知行走不遠,就聽見天魔幫傳出天魔帖與醜少年石小龍金陵一決的消息,便催著師父急急前來。
甫入金陵,便發現了小龍,於是,師徒尚末找到歇腳地方,便就來了。
阿娟獻上玉茗,梅凌霜啜了一口,道:「武林中素來有「勝者為侯,敗者寇」
的陋規,反正要是打贏了,不對也變成對了!重九之會,算上我師徒一份!」
幾人商議了一陣,小龍出去交待店伙,為梅凌霜師徒準備房間。三女聚在一起,各訴各的心意,總算達成了協議,蘇婷婷居長為姐,府小蘭與阿娟同年同月,但府小蘭早二日為次,阿娟最小只好敬陪末座。
這一來,三女膩在一起,所有的話題,就離不開小龍了,梅凌霜見愛徒感清有了著落,心頭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小兒女的事清她自然不願插嘴,小龍更是無法置啄,於是,相視一笑,亦分別同房。
小龍飄上榻,卸去衣衫,正欲入定,陡聽一陣輕細的步履聲悄悄走來,臨近他的房門之際,突然輕輕敲了數下,低聲喚道:「龍哥哥!」
小龍聽得是府小蘭的聲音,一怔之後,旋郎低聲道:「門沒栓。」
府小蘭輕輕門,迅即落下栓,走向榻前。
小龍覺得怪怪的,但仍下得榻來,準備燃燭。
府小蘭卻一把拉住他的手,吐氣如蘭的喚道:「龍哥哥!」
這一聲,包含了無限辛酸,不少淒楚,小龍身子不由一顫。
府小蘭輕輕依偎在他的懷中,柔聲道:「龍哥哥!你是世上第一忍人,為什麼在舟中不告訴我實情呢?」
小龍對她原本有一種內疚,經她這一提,情不自禁把她摟入懷裡。
府小蘭陡地緊緊的摟著小龍,湊上玉唇,緊緊吻著。
小籠遭此「突襲」,心中一陣慌亂,不知如何應對。
府小蘭激情的吻了一陣子,一直到快要透不過氣來,才依依不捨的攤開雙手,緩緩的走向榻前。
小龍突聽一陣悉索的聲音,略一思忖,不由大駭,暗忖:「哇塞!蘭妹,她怎麼好端端的脫起衣服啦?是那根筋不對勁啦?」
悉索聲音過後,小龍瞥見小蘭已坐在榻前了。
哇塞!她是什麼意思?
時間悄悄的流逝……
府小蘭抱著犧牲的決心,一鼓作氣的卸去全身的衣服,準備要「獻身」,那知小龍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弄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愛,原本就是「奉獻」!
愛,原本就是「犧牲」!
府小蘭由羞轉急,由急轉為冷靜,心知龍哥哥不是那種「見色心動」的人,但偏偏自己又無法啟口!
她開始陷入沉思--好半晌之後,她終於有了結論:「既然甘心獻身,還是自己採取主動的好。」
她實在太愛小龍了。
第三十九章
府小蘭實在不知道萬一失去了小龍,那日子不知該如何度過?
她要得到小龍。
以小龍為人處事原則,只要自己變成他的人,他絕對不曾遺棄自己的,如此一來,自己就可以和他長相廝守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小龍會不會鄙棄她!
她毫無懷疑到小龍還有其他的紅粉知己!
只聽她突然低哼一聲,身子倏然倒進榻中,開始打滾呻吟著。
小龍正在發怔之際,陡見這種遽變,不假思索的掠至榻前,伸出雙手抱起府小蘭的胴體,急道:「哇塞!蘭妹!你怎麼啦?」
「心口……疼……腹疼……啊……哎喲……」
小龍一聽之下,心頭不由大震!
他吸了一口長氣,正欲替她把脈,但府小蘭卻倏的掙脫,抱著腹部左右滾動,豆大的汗珠亦出現在她的額上。
雖在黑夜,以小龍的視力,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見她那婀娜玲瓏的胴體,可惜,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人體美」了!
他頻頻低呼「蘭妹!蘭妹!」心中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渾身也不由急出一身冷汗來了!
驀地--府小蘭身子開始顫抖起來,口中低呼道:「好冷!該冷……」
小龍彎下身子,道:「哇塞!蘭妹!你忍著點,我去叫梅前輩來……」
府小蘭一聽,暗呼一聲:「糟了!這下可要穿幫!」
於是,雙手突然抓住小龍的雙臂,猛地一扯!
事出突然,小龍一時失去重心,立即與她雙雙倒進榻中。
府小蘭好似在寒冬抱到一床溫暖的棉被一般,不但緊緊的摟,雙足更是緊緊的纏住小龍的身子。
小龍對女人的胴體,已不太陌生了,這就像患有毒癮的女人,只要一聞那味道,就開始會情不自禁。
他是又欣喜、又慌亂,雙手開始在府小蘭身上揉搓。
府小蘭強忍著心中的興奮,緊張的顫聲道:「好冷!該冷……抱……我……快……快點……用力……抱緊我!」
說著,她自己使緊的摟著小龍。
小龍依言緊緊的摟著她那柔細的織腰,府小蘭胸前那兩粒高聳又富彈性的肉球,磨著,擦著,身子立刻覺得怪怪的。
因為,最要命的是,小龍胯下那活兒,竟被府小蘭那片萋萋芳草的左右晃動,而興起了一股奇異的酸癢及渴求!
小龍下衣並未除去,二人又末裸體相對,為什麼會開始「來電」呢?
原來,小龍方才卸去衣衫之後,只剩下單薄的內衣,依他原來的計劃,先調息個把時辰,就開始就寢了。
那知,突然會鑽進一個美嬌娘呢?
緣由前定,誰也閃躲不了!
府小蘭此時已經「豁」出去了,箭已上弦,羞刀已難入鞘,如果今夜沒有弄妥,明日也就只有「走人」一途了。
因此,她一方面咀中低呼:「好冷!該冷!」玉手已乘機解除了小龍的束腰帶,使內褲下滑。
而且,下身卻一直纏著小龍那根勃起的「活兒」,恨不得能將它塞入小貓咪咀裡。
偏偏小龍已是「肉場」戰將,對男女間之事,已經非常熟悉了,但他知道,自己「東西」雖然可以避免跑到別人家去「玩」,但這也是「剃頭」(玩)的好機會。
所以,乾脆將機就計,將「活兒」放進「水田」了。
再加上府小蘭「強迫中獎」,硬要「推銷」自己,雙方就水到渠成了。
只聽到她「哎唷」叫了一聲!
小龍急忙道:「蘭妹,忍耐一下,哇塞!以後你就會苦盡甘來,歡樂無窮了。」
「哥!你的那麼粗大,現在塞得我又脹又痛,難受死了,以後我才不敢要呢!誰知道第一次做就這麼痛苦。」
「哇塞!傻妹妹,處女第一次做這種事,都是會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後再玩,會更痛的。」
「那麼,哥要輕點,別使我太痛苦啊!」
「哇塞!哥怎麼忍心呢?」
小龍已感到「玉菰頭」頂住一物,他在想大概就是所謂的處女膜吧!
他知道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蘭妹受長時間的煎熬,不如狠心作一次了結,於是,猛的一挺屁股,「長拖」直刺而入。
立即聽到她「哎唷」叫了一聲!
小龍急忙道:「蘭妹,再忍耐一下……」
府小蘭皺緊秀眉,點點頭道:「哥,輕一點……我好痛……我……我怕受不了……啦……」
「哇塞!不會的,馬上就痛快了!」
小龍不敢蠢動,不但停止不動,開始揉捏著「聖女峰」,咀也不停的舐吮著她的眉睫、眼簾、舌頭。
半晌--府小蘭肥臀扭動了一下,知道是時候了。
「蘭妹妹,哇塞!還痛嗎?」
「現在好一點了……可是,裡面又脹……又癢的……反而難受死了……龍哥哥……怎麼辦嘛……」
「哇塞!傻妹妹,這就是需要我的「肉棍兒」替你止癢嘛,哇塞!我的傻妹妹,連這個都不知道!」
「你真壞死了!我又沒有經驗……你還羞我……死相……」
哇塞!死相就死相吧,打是親,罵是愛,這時候來上一兩句反而增加清趣!
「哇塞!你準備好了,哥哥來給你止癢了。」
小龍不敢太用力,一邊開始輕抽慢插,一邊閒情逸致的欣賞粉臉的表情。
雙手不停的在雪白粉嫩的胴體上遊走。
漸漸的,府小蘭的痛苦表情在改變著,由痛苦變成一種快感愜意了。
寂靜的黑夜之中,「滋滋」的聲音清晰可聞!
不久,加入了府小蘭的喘息聲。
又過了不久,府小蘭開始呻吟了!
她在一陣抽搐顫抖下,花田里流出一股浪水來了。
「格格!哥……我好舒服……哇……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小龍被她的熱液燒燙得「玉菰頭」一陣舒暢無比,再看她騷媚的表情,便不在憐香惜玉了。
挺起屁股大起大落衝刺,展開強棒攻勢,棒棒奏功,頻頻安打,密集的火力直攻得府小蘭抬架無力。
欲仙欲死,搖頭晃腦,眸射春光,渾身亂扭。
「龍哥哥……好……好舒服……格格……我……奸痛快……喔……喔……」
小龍聽得是血脤奮張,欲焰更熾,急忙雙手抬起她的雙腿,向她胸前反壓下去,使她整個花洞更形突出。
衝鋒號奏起「達達裡」的聲音,展開肉搏了,長拖施展出刺花術!
「防左刺,刺!」
「防右刺,刺!」
「上擊!」
「衝擊!」
「砍劈!」
「格格!哥……我要死了……要被你整死了……我不……不行了……我又流了……龍哥哥……我……我……」
府小蘭被這一陣猛烈攻勢,殺得魂飛魄散,片甲不回,語不成聲了。
小龍在她第四次啟閘門,放水的幾秒鐘後,也將那滾燙的「豆漿」灌入她的花蕊,射得府小蘭一抖一抖的,兩人開始軟化在這般激情的高潮中。
兩人經過一陣休息後,雙雙醒轉過來。
小龍爬起身子,一見自己那「活兒」沾了一大堆紅白之物,心知這又是一個少女為他獻出了貞操。
府小蘭一見他那「活兒」依然硬梆梆的高翹著,不由暗歎他的耐力悠久,怪不得婷婷姐說他不屬於一個女人的。
「蘭妹!你用心良苦,我知道,我會珍惜,我會像愛婷姐那樣愛你們二人。」
「不!三人!」
「哇塞!構有誰?」
「阿娟妹妹!」
「哇塞!你都知道了。」
「哥,今後我們四人一體,誰也分不開……哥-你剛才弄得我好舒服好痛快,原來做這種事是如此美妙。」
「哇塞!真不害臊!」
小龍輕輕捏了她一下瑤鼻,府小蘭羞得鑽入他的懷裡,久久不敢抬起頭來。
「哇塞!蘭妹,我是跟你講笑,來一起來洗個澡,洗過後會舒服些,再睡一覺,明天我們還要處理天魔幫。」
「嗯!」
口口 口口 口口
寅初時分,小龍坐息一周天,只覺神清氣爽,渾身說不出的舒暢,下榻之後,悄悄來到婷婷姐姐房外。
凝神一聽,只聞鼻息均勻,心知地必已入睡,便又悄悄來到院子,竟發現婷婷姐姐先他而來,呆坐在那裡,不由嚇了一跳。
小龍心頭一陣歉然,忍不住拉起了蘇婷婷的纖纖玉手,道:「哇塞!婷姐姐,難為你啦 !你……」
蘇婷婷溫柔一笑,道:「我這樣做,全都是為了你,咦!你看你,還和小涪子似的,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呢?……」
小龍在面對著蘇婷婷,真如同小涪一般,嘟著咀,道:「哇塞!你們都作弄我?……」
蘇婷婷嫣然一笑,愛憐的摀住了他的咀,柔聲道:「弟弟,這你得原諒姐姐,我曾經對你說過,你一人肩挑石家數房,你的伯叔母勢必為你每房娶一媳婦……」
「長者命,不可違,違者不孝,與其臨渴掘井,不如末雨求繆,你先娶幾位你自己喜歡的媳婦,親長就無話可說了。」
「姐姐思之再三,要做你們石家的好媳婦,第一個條件就是不嫉,我本不是那種人,何況蘭妹妹與阿娟都是對你心儀已久的人,我還能說什麼呢?……」
小龍在她的溫柔中,漸漸的溶化了。
蘇婷婷又道:「現在我正准傳再替你物色一位,這樣一來,你五叔已成親,小梅已有身孕,其他四房就每房都有一房媳婦了!」
小龍急急道:「哇塞!姐!你不要再「雞婆」了。」
蘇婷婷咭咭一笑,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哦,對了!你不是說有位唐慧珠姑娘嗎?……」
小龍歎了一聲,垂頭不語。
蘇婷婷與他並肩坐在一起,道:「這留著以後再說吧,人家一個姑娘家,讓你在週身亂摸……」
小龍道:「哇塞!嫂溺援手,那是從權嘛!」
蘇婷婷道:「好吧!就算如此,我們現在別為這件事爭執,這還得靠緣份呢,回去補睡一下,養足精神,好應付鍾山一戰!」
小龍無可奈何的走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鍾山,為大茅山脈之支阜,散佈南京鎮江間。
周圍六十里,高約千尋。
鍾山又稱蔣山,因東漢抹陵尉蔣子文在此死難而得名。
鍾山一名紫金山,其名來源,相傳為梁元帝渡江時,風水師爺望蔣山覆以紫雲,遂名焉。
實際上,鍾山的地質有紫色的頁岩,遠望為紫紅色,朝夕輝映,發射金光,風水際會,引紫雲為祥瑞。
九月九日,又稱重九,節號「天中」,據傳此日元景帝登高避災,故後人於此日攜酒煮鰲,登高一敘。
詩人墨客於此日,更是邀友琢磨,留下佳作。
鍾山,原本是詩人最好去處,但今年今夕,卻被武林中人佔用了。
小龍到達時,尚是卯時末,找到了開善寺附近,已過了辰時,天都大亮了。
但見一片竹林旁的平坦石坪上,已有數十人佇立等候,這一次邀鬥,是由天魔幫發起,武林中人對天魔幫十分熟悉,但他的對手--「醜小子」石小龍就很陌生了。
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人,居然散天魔帖,因此,驚動了許多武林中人。
這塊平坦石坪不下數十丈方圓,山南有梁高僧寶志的墓塔,令人懷古幽思。
場慣有些座位,先到的人有茶點招待,小龍發現五大門派都有門人在座,但個個一臉憂色。
這些人當中,小龍沒有一個認識的,不過,他發現一個奇特事,說是招待人員都是茅山派弟子。
如今他也證實了茅山派果然依附了天魔幫。
辰末己初,小徑那邊急急傳來了樂聲,不久,只見一行樂師吹吹打打,引導約二十餘人向這邊走來。
為首二人年紀都不到三十,較大者走路還歪歪斜斜的,小龍很熟稔,正是現任天魔幫幫主宮不忘,另一位生了個元寶頭的醜漢,該是他弟弟宮不屈了。
這二人之後,是一些衣著華麗的醜人。
最後,是一群美艷少女,抬著兩乘軟轎冉冉跟著。
到了石坪上,為首的醜人也就是宮不忘,他當眾宣佈了約鬥小龍的真相。
然後宣佈比鬥內容,第一場是聆聽一闋「天魔曲」,第二場是「天魔陣」,第三場是「桃花舞春風」,只要石小龍能連勝三場,以往過節一筆勾銷,天魔幫從此絕跡江湖。
大會開始,天魔幫走出十位少女,各抱樂器,盤膝坐在一角。
小龍知道自己再不走出來是不行了,但是,他也沒辦法解釋,說他在媚藥下力御二女脫陰致死,會有誰信呢?
謠言止於智者,武林中人「勝者王,敗者賊」,只要贏這一仗,再解釋就簡單了。
第一場開始,十名少女,垂首瞑目,手指拂弦。
初彈時,琴聲不高,忽地漸漸揚起,彷彿是一物拋出,在空中飛舞迴繞似的,琴音委婉曲折,卻不帶一絲難澀。
小龍見這些少女,年紀輕輕,琴音能有如此造詣,也不禁暗暗點頭。
琴音一變,儘是淒楚之昔,入耳但覺,如杜鵑啼血,斷雁西風,令人情不自禁,悲從中來,泫然欲泣。
小龍心下一驚,暗忖天魔幫的確不簡單,這琴音尤為古怪,我可不能大意,著了他的道兒。
心念一動,連忙端坐靜默,收懾心神,仔細來聽這琴音,分辨來源。
聽了一會,琴昔中的淒側纏綿,不變更深。
小龍聆聽之下,驀然間找到了線索,想起這曲調,竟是失傳已久的「河滿子」。
河滿子本名「河滿」,乃是人名,昔年因事,犯罪當死,臨死時獻上這支曲調,進供廷聽。
皇帝聽了,心中惘然動容,旁聽者無不悲傷下淚,鹹歎為百年難得一聽的佳作。
河滿獻曲,原想以此贖死,不料結果未獲如願,仍在斧鈸之下喪生。
因為這曲調悲涼淒婉,感人至深,當時流傳廣遠,有詩道:「一聲河滿子,雙淚落卿前」,此曲的價值,由此町見。
河滿子一曲的唱法早已失傳,小龍博覽群籍,過目不忘,對於詩書昔律,醫卜星相,無一不精。
此曲有三個起落高低,非極有訓練的歌手不能唱出,非極高明的琴手不能彈奏,曲高和寡,少人領會,這便是河滿一曲失傳的原因了。
小龍在王陋的遺物中,看到收集的典籍中,有這麼一曲詞調,現在凝神聽這些女子的彈奏,但覺她們的琴音,確實已入化境。
他偶一顧盼,發現在場的群豪,已是如醉如癡,附近的樹枝上,竟停著有好些鳥兒在默默佇聽,一動也不動,宛如是泥塑木雕的一般。
他心想:哇塞!這些少女的琴音,竟能使雀鳥感應,若是毀了她們,實在是於心不忍。
驀地--琴晉一變,慢慢低沉,漸漸細得連聽都聽不真切。
小龍不敢出聲,屏息細聽,只覺急急有一縷樂音發生,彷彿是自那極深的泥土中鑽了出來似的,陡地高揚拋起,如一縷煙火升空。
轉瞬間琴音又變,委婉迴繞,彷彿如一片出岫之雲,在萬山峰壑中飄蕩,稍頓,琴音又凝成一點,漸往下落,如前次一樣,沒入地中。
等了一會,又復鑽出拋起,如此三起三落,小龍已可確定,這確是失傳已久的名曲--河滿子。
當河滿第三起落時,曲調之中,哀傷之意發揮得淋漓盡致,聽曲斷腸,彷彿是敘述那壯士遠征,埋首異鄉,嫠婦孤兒,形影相守。
無定河邊之首,就是春閨夢裡之人。
又像是在敘述國破家亡,鐵騎蹂躪,孤身亡命,天寒地凍,腹內苦饑,瀕臨絕境,呼天不應,椎胸泣血。
又彷彿在春日樓頭,佳人凝眸,離人不歸,那無盡的幽怨,縷縷如泣如訴。
蘇婷婷、府小蘭、阿娟三人,都是父母雙亡,孑然一身,飄泊江湖,唯有匹馬只劍相伴,此番觸動愁腸,均悲不自勝,一包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小龍一瞧,覺得不能不反擊了,若長久彈奏下去,自己雖無大礙,但蘇婷婷等人,則會遭催人心肝的荼毒。
心念既動,撮唇一嘯,「滿江紅」脫口而出,一聲聲雄渾,激昂的歌聲,裊裊飄揚。
只聽得「啪!啪!」數聲,弦斷琴聲寂,這些彈琴少女本已心疲力竭,經激昂雄壯聲音一震,一個個口吐鮮血倒在琴上。
看來,第一場天魔幫是全軍覆沒了。
倏地--天魔幫中霍然閃出八條黃色身影,只聽得笑面跛丐疾呼:「天南八魔」。
天魔倏忽疾走,人影交錯之際。陣形立變。
「震雷魔」隆鳴與「龔風魔」胡倫二人,手搭手騰空而起,一個掄左掌,一個掄右掌,夾擊小龍。
而且雙魔的腳心,尚在地下的「坤地魔」郭展及「艮山魔」高巖的掌心承托之下,二人出掌,無形中集合了四人的力量。
小龍宅心仁厚,想讓他們知難而退,並末施展「丹心神功」,僅以「水波流」輕功在天魔陣中遊走。
「離火魔」馬林,「坎水魔」任癸,在跨步疾走,陣式變幻中,以單掌按住「坤地魘」郭展,「艮山魔」高巖的背心,以助其功力。
坤地、艮山二魔各以單掌托住震雷、巽風二魔,同時,藉水、火二魔的助力,各以單掌推出,仍是匯合四人功力。
「干天魔」鄺充,單掌握住桂魔一掌,去接應尾部的「兌澤魔」龍穩,單掌握住水魔一掌,接應陣首。
首尾在腰部匯合,雙雙攻向小龍,也是集四人功力。
在陣中疾行遊走的小龍似末還手,八魔似是知道厲害,因此,陣式摧動得更快。
只見,八條黃色身影,疾如閃電,錯綜交叉,隨看陣形流轉,如狂飆亙浪的掌風,源源不斷的拍出,形成一道無比強勁的銅牆鐵壁。
在陽光下,只見一條白練,繞著一團黃影打轉,倒也好看!
但是,天下群雄可沒有閒情逸致來欣賞這奇景,一些正義之士,一個個心中盤算,如何打破這魔陣?以殺之天魔幫的狂氣,不要讓他小瞧了中原武林!
時間一久,小龍已感不耐了,覺得這批人實在不知好歹,忍見白影一閃,一聲驚呼,一條人影破空飛出……八魔一見,齊運雙掌,以十六掌封住陣勢,十六掌齊向小龍躍起的身影擊來-八人八掌,齊齊合擊,有多大威力?誰都無法估計!
只見飆飆掌風,排山倒海似的向小龍壓下。
小龍藝高瞻大,迎面震來的享風,被他一式「浩天掌」擋住,但下半身可就眼看被強大的掌風擊中!
就這樣,小龍若被掌風擊中,雙腿也得全廢……說時遲,那時快,小龍的蛟尾鞭已經出手了。
在八魔之首,鄺充心裡認為,八人合力一掌,威不可擋,還不是立刻把小龍震飛!
擺在眼前的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鄺充突然發覺八人聯手,威力無儔的一掌擊出,竟軟綿綿的毫無著力之處,尤其在小龍晃動身形,發動陣式之際,竟感到有一股巨大無匹的吸力,使自己腳步身不由己的向衝出去!
干元魔鄺充大吃一驚,暗道一聲「不好!」
剛要搭住震雷魔,以求變幻陣式,忽覺吸力更形加大,自己身形已突出陣外,同時另一股按擠力,從左右雙方向自己週身壓迫過來。
按擠力愈來愈大,而且身後自己陣內的力道,竟也似乎向自己撞來,他被左、右、後三股力量一撞,再也支持不住。
驟然悶哼一聲,一付高大身軀,硬被摔出二丈開外!
鄺充這一下子可樂了。
週身三百六七骨節盡散,體內五臟離位,落在二丈開外的地上,噴了一口鮮血,人也跟著昏死過去!
同時,天魔陣的尾部,兌澤魔龍漁,也與頭部的干元魔受了同一命運。
腰部的艮山魔高巖與水、火二魔被蛟尾鞭一卷,亦被排往陣外,不過,他們一發覺不對,立即順勁騰身脫離,所以僅受了輕傷,而末喪命!
天魔陣頭尾一破,隊形立即大亂,而艮山、水、火、三魔又被蛟鞭擊傷,算是全部瓦解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這一場龍爭虎鬥,看起來驚險萬分,在小龍本身來說,前後僅僅出了三招。
桃花三娘子末想到小龍有此身手,心頭著實震動不已!
正在沉思是否應由自己來接下第三場,倏地,從人群中走出一人,道:「哇操!以多為勝,還使用車輪戰,丟人也丟到你姥姥家了!」
宮不忘一看,這人竟是石輔基,立即想起了柳小倩,奪妻之恨,頓上心頭,咬牙切齒的道:「石輔基!我不把你碎屍萬段,難清心頭恨!」
「哇操!七月半的鴨子,咀硬!」
宮不忘猛一揮手,說道:「賓字二號。」
天魔幫裡走出一位長袍蒙面人,二人門戶還未開好,就由分而合的纏鬥起來。
場中府小蘭低聲對蘇婷婷道:「婷姐,這人是茅山派的!」
「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他們的招式,要不是龍哥哥手下留情,他們掌門人逍遙真人早就報廢了。」
石小龍回首微微一笑,道:「哇塞!蘭妹可真是過目不忘,一下就認出來了。」
語聲一頓,道:「哇塞!石輔基是我麼叔,哇塞!想不到他竟趕來了,不知道麼嬸來了沒有?」
就在這應對之間,他們已拆了二十招,石輔基一招「魁星踢斗」把皂袍人踢到座位去了。
宮不忘又呼叫了「賓字四號」,又一皂袍人走出來,才十九招,被一掌砸到場外去了。
這些挫敗的人,都不許別人接近,就地打坐療傷。
然後是五號,還沒出十五招,就中了三拳,當場吐血。
三號末超過二十五招,當一號出場時,小龍猜想必是逍遙真人了,正準備替下,只聽得石輔基喊道:「哇操!在一邊看麼叔大戰群魔!」
逍遙真人不愧是一門之長,支持了四十招,被擊中一掌。
小龍未等宮不忘派人接戰,挺身而出道:「哇塞!宮不忘,別忘了你跟我約定三戰定勝負的諾言,我已連勝二場,哇塞!下一場請派人!」
宮不忘道:「別天真了!凡是今日來此之人,休想離開鍾山--」
此話一出,群情沸騰,眼看混戰就要開始。
桃花三娘子知宮不忘口不擇言,觸犯眾怒,忙挺身而出道:「石公子!第三場由妾身親自接待。」
「哇塞!姑娘請!」
「公子請登「鳳輦香車」。」
「哇塞!這算什麼名堂?」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桃花舞春風!」
小龍心知絕對離不開那活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好硬著頭皮跟著桃花三娘子走。
蘇婷婷肅容道:「弟弟,記住我的話,如果一擊不能得手,就破車而出,我們會接應你的。」
小龍道:「哇塞!婷姐接應麼叔一下,他不會放手不戰的!」
蘇婷婷道:「如果你得了手,這兒的人我應付得了,如果你不得手,我們還是等在這兒跟你一起突圍。」
小龍道:「哇塞!這真是一個魔教。」
阿娟適時道:「是的,但也怪不得她們,每個著修魔教法功的女人,都會有一股陰火焚燒,如果我沒有遇到龍哥,今天可能比她們更無恥。」
小龍道:「哇塞!這麼難纏?有沒有辦法改變她們一下呢?」
阿娟搖頭道:「沒有,她們是靠這門邪功奠的基,真要改變她們,除非像我一樣得天獨厚,和你朝夕相處,而且要同榻一段時期,因為,你本身似乎有一股特異的體質,會在無形中澆滅這股陰火……」
小龍心想:哇塞!這可能與體內的鯨珠有關!
於是,忙道:「那只有下殺手了,留下這一群妖魔流毒人間,不知要毒害多少人呢?」
阿娟道:「除去了桃花三娘子,其他就不足為慮了,你小心點去吧!」
口口 口口 口口
小龍登上了鳳輦王車,但見桃花三娘子躺在一張湘妃榻上,身子只蓋了一重輕紗,曲線畢露,風情萬千。
湘妃榻的四周,都是裝著銅鏡的屏風,每一面鏡子都照得清清楚楚,海面鏡中的影子都是十分撩人的媚態。
哇塞!此情此景若是男人不動心,除非是天閹。
桃花三娘子嬌媚地一笑,眼光掃視了一遍,似乎十分滿意,招招手道:「既來之,則安之。」
小龍沒有吭聲,目光灼灼的盯在地身上,桃花三娘子撩開輕紗,還把雙腿故意張開一點,她隱秘之處,肉色呈桃紅,竟像處子一般。
小龍雖是定力深,也不禁難以抑制。
桃花三娘子笑道:「你看夠了沒有?」
「哇塞!這就叫氣「桃花舞春風」呀?」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難道不是嗎?我叫桃花三娘子,與你春風一度,還有什麼名字更恰當呢?」
「哇塞!強詞奪理!」
「就算是吧!為什麼不上來試試?」
小龍撲了上去,正預備「抬鞍上馬」將桃花三娘子按倒楊上,好好衝擊一番。
詎料,桃花三娘子已經迫不及待,捷足先登了。
只見她先一伸腿,跨在她的兩股之間,騰身高舉玉臂,那含滿津液的騷幽,對準了「獨眼觀天」的蛇頭。
右手中食二指夾著它的七寸,左手中食二指撥開自己的玉門兒。
光將呆頭呆腦的獨眼蛇接進門後,只見地柳腰兒一擺,前後擺動了幾下,玉臀往下一沉。
只聽得「咕唧」一聲,巳將一根六七寸長的獨眼大頭,連根坐進了她的玉門兒。
同時嘴裡發出「晤……」
似既感滿足又快感的一聲叫後,竟然伏身撐榻,面對著小龍,玉臀兒前進後退起來。
小龍見桃花三琅子的這番動作,腦海中忽然閃電般的觸想到「素女經」上的一篇。
「男正仰臥,女跨其上,兩股向前,要內徐徐,微人便上,才授勿深,如小兒含乳……」
默念到這裡,遂輕輕退出一部份湯貨,退回素女經上所說的:「使女觸接,務令持久,女快男退,冷觀結聚!」
小龍默念之後,想起了內中要決:要如老僧入定一般,閉目養神,心如止水,平心靜氣,無身無我,一動不動,讓她自己去自得其樂。
果然,桃花三娘子一上來就開始猛攻,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擺動不停,只見她緊搖著玉臀,款擺著柳腰,兩座「聖母峰」搖擺不定。
在她心裡,以為一隻雛兒,還不是兩三下就清潔溜溜,然後吸盡他的元湯,提早結束這場戰鬥。
誰知一陣疾攻下來,非但不能如願,反而弄得自己喘氣如牛。
桃花三娘子冷哼一聲,道:「你真是一塊奇材,老娘倒要鬥鬥你!」
內在的吸力突然加強了,一頭青絲已經搖亂了,配合著她如狼似虎的動作,簡直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
就如那風車打轉,上面搖頭晃腦,張口結舌,篷頭散發,像是舞獅一樣,不停的搖擺著。
全身沒有半點嬌艷之態,完全成了一頭飢餓的雌虎。
在這些動作之中,並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刺激,這種煎熬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桃花三娘子開始後退了。
她這是以退為進的戰略,待小龍不注意的時候,便猛地往下一坐,使他的關棍兒強而有力的砸在花蕊上。
頂得一陣顫抖,打了一個哆嗉,發出一聲滿足又快活「啊」了一聲。
可是,小龍此刻必須立即往後猛退,退到只剩下一點兒在騷幽裡面。
到了無可再退的時候,就猛的往上一頂,接著,又退了回來,盡量保持著那「微入便止」的狀態。
這一陣纏鬥,饒是桃花三娘子在肉場上能夠呼風喚雨,也被挑逗得騷癢不已!
她那小溪已漬洩出銀灰色的「廢水」,逕草叢中經過「彈丸」之地,往兩股過「窯洞」,流了一大片在床單上。
這一陣弄得地要死要活的,進退都不是味兒,瘋狂的失了態,變了形,也失去了理智。她狂喊亂叫著。
「格格……你……真是……奇才……我……我受不了啦……你行……行行好……給我……幾下狠……狠的吧……」
桃花三娘子浪著,浪著,竟然浪得嗚咽泣不成聲,變成了哭叫聲。
小龍經不住桃花三娘子的哭叫聲,浪叫的可憐相,知道她再也經不住這種挑逗了。
看地這份可憐的浪相,再也難以忍受下去,就摟住她的脖子,底下也用力頂緊了。
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將桃花三娘子壓在底下,來了個「素女經」的「龍翻」後半段,八淺二深,死往生返。
每逢小龍深插一下,桃花三娘子必定張嘴發出幾聲「啊!」,小龍實施「八淺」,桃花三娘子又改了「哼」聲。
聽起來便成了:「哼!哼!高!……啊……哼!哼!哼……啊……」
小龍施到「死往」的時候,下面用力頂緊了桃花三娘子的騷幽,玉菰頭在裡面抵著她的花蕊不住跳躍著。
抵得她躲避不開。
當桃花三娘子實施吸力,展開了「吸元鎖陽」時,小龍又開始「生返」了。
那份受不了的模樣,就像一塊大石壓住了一條蛇似的,歪著脖子搖頭晃腦。
聳肩晃晃,玉臂扭動,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動,拚命地動,那股騷蕩煎熬出來的滋味,真是無法形容。
這一陣折磨,比「素女經」上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不同的是前者使她飽得難過,後者又饞得難過。
素女經上的這篇,也算是折磨浪女人的法寶之一,詳細解釋起來是:「八淺」,是引起女人的性飢渴。
「二深」,是吃的東西雖然有,卻不給它正常的吞食,猛的一頂,立郎抽回。
這就是「生往八淺」,到達了她「二深」刺激得過度,而「死返」又是閃電的一擊,使她無法整個的領悟到那裡應當如何?那裡不應當如何?
全身上下就如百萬隻螞蟻,順著血管爬上爬下,一樣的難過啊!
等到施到「死往」時,雖然感覺到得到滿足,但又像吃東西一樣,滿滿的塞了一大口,舌頭不能翻轉,牙齒咬不得的死脹感。
想吞又吞不下去,下不了咽喉,只急得伸腿,挺臀,扭腰的份。
但又被緊緊壓住又動不得。
便只有晃肩、搖頭、張嘴、瞪眼,咬緊了牙關,拚命的動著,想浪喊浪叫又開不了口,叫不出聲。
這味道不是普通一般女人們能夠接受的呀!
桃花三娘子雖然有得天獨厚的「淫根」,也持有邪幫的「元牝神功」,但卻難抵這番無情的折磨,到後來實在受不了時,只有眼珠兒往上翻呀翻。
小龍見差不多了,不願再多耗時間,立即兩手撐榻,減去了她的壓力,再挺起腰來,抬起了臀。
猛起猛落,如狂風暴雨般,一股作氣,「撲!撲!撲!」連接著給了地幾下狠的。
地滿足的發出了「啊……啊……嗯……嗯……格格……唔……唷……」
聲音越來越低,由低入微,由微變無。
她成了仙!
變了佛!
騰了雲!
駕了霧I飄呀飄,往上升去,越飛越高,無止無境的--飄--終於,一切靜止下來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桃花三娘子得到一陣喘息的機會,似感到對方的抗力已近「強弩之末」,放開北珠,正準備吸收元湯之時。
小龍看她太陽穴處已輕微的有點跳動,知道時機來了,猛的一鬆動,丹田一熱,一股真氣倏然湧去,散佈在全身經脈的真氣亦哄然響應。
全身穴道豁然貫穿,真氣立郎在體內聯連運行,一股熱流激射而出。
桃花三娘子突然感到衝力來得太強,連忙想推開身上的人,但小龍已經有了周全準備,雙腿緊緊的勾住,雙臂如鐵嵌,緊緊的鎖住了對方。
「穿心一鏢」,終於擊中了對方。
右掌一推「拍!」一聲,桃花三娘子立郎被拋出車外。
她剛慘叫半聲「拍!」一聲,整個的身子立郎撞跌在地上,掙扎了幾次,都未站起。
噴火的目光,也漸漸變成「死魚白」,一代淫娃,天欲宮宮主,就這樣離開了,結束了她的一生。
口口 口口 口口
小龍回到戰場,天魔幫已死的死,傷的傷,生還者亦各個垂頭喪氣,就像靜候秋決的神情。
但是,一場桂辣辣場面倏現在眼前。
只看見笑面跛丐笑面上頰,厲聲道:「五柳道人,你……」
小龍急忙走了過去,每人見他無恙回來,立郎響起一陣歡呼,因為此次能掃平天魔幫,其居功至偉,故深獲大家愛戴。
他趨步上前,平和的道:「道長何故動怒?區區願聞其詳。」
五柳道人一指蘇婷婷揚聲道:「這妖女自稱是獨芳客之徒,聲言代師復仇,向五大門派公然挑戰!」
「本來是名正言順為江湖規矩俠客之事,但事實上有誰見過她的武功,替她證明呢?」
「再說,孤芳客當年嗜殺成性,慘害同道中人,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我輩替天行道,也正是義不容辭。」
「如今此女一出,諸位竟皆不戰而屈,不但有失武林人顏面,並且可以說,是替我輩俠義者丟盡了人。」
笑面跛丐、梅凌霜師徒,蘇婷婷聞言都面顯氣憤之色,但被小龍暗拖眼色止住。
五柳道人語氣一轉,又道:「此女今日表現不錯,力搏天魔教徒眾,當真值得暍采,目下先拋開誰是誰非不說,各位可曾和地交過手,過過招嗎?」
「何況,在江湖上,歷代祖傳一個規矩,所謂:「勝者為高,敗者理屈」,在座者都未曾和地比劃過一招,為什麼就願意俯首稱臣,自認理屈呢?……」
蘇婷婷再也忍耐不住,霍的挺身而出,正容厲聲道:「依道長之意,是想和賤妾比劃幾手了?」
五柳道人雙目一瞪,叱道:「正有此意!!」
蘇婷婷望了小龍一眼,見他不表反對,立即上前一步,當著群豪高聲說道:「道長如此見責,賤妾只好勉力周旋一番。」
說罷,目視五柳道人,說了聲:「請」
五柳道人遠在卅年前,就已成名江湖,功力自然是十分深厚,他往昔的確吃過孤芳客的苦頭,知道孤芳客的掌法,有神鬼莫測之機。
故此,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盤,準備一上來就以功力制敵。
蘇婷婷請他出手,正中下懷,袍袖一抖,獵獵風聲忽作,那肥大的雙袖,直似兩塊鋼板壓了過來。
蘇婷婷靜立在三尺之外,煞氣凝於眉梢,蔚藍的眸子裡,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此際一見他發出攻勢,竟而不架不退,不避不讓。
低叱一聲,蓮步一移,雙掌上指下劃,直取他兩拳腕脈,正是獨芳掌法中,「以毒攻毒」絕招!
五柳道人嚇了一跳,心知若不撤招,對方雖然可能受劍,但自己的雙腕,勢必殘廢不可。
故而,不待蘇婷婷雙指劃到,挫腕吞而再吐,由直崩變成了斜擋之勢。
蘇婷婷存心讓在場群豪見識一下獨芳掌法,故而並不硬接,嬌軀一閃,掌影頓時如排山倒海一般,層層堆湧在五柳道人四周。
場中都是高手,自然看清她的招式。
但五柳道人身在局中,陷入掌山,任憑他功力再厚,卻也不由應接不暇,有點手忙腳亂起來!
片刻間,一套掌法施完,掌影一收,問道:「賤妾的掌法,道長識得否?」
五柳道人惱羞戍怒,怒吼道:「妖女接我一掌!」
吼聲未已,雙掌運起十成功力,已平胸向外推去。
但見狂飆突起,呼嘯亂響,在場諸人,都不由暗讚其功力渾厚。
那知蘇婷婷秀眉一豎,雙臂倏的在胸前劃個半弧,緊接著掌心向外,忽的手推而出。
只是,卻沒有半點風嘶之聲,氣勢上似乎弱了點。
但是,兩掌一觸,「砰」的一聲悶響,突然風平勁消,而五柳道人,卻因為吃不住反挫之力,「蹬蹬蹬」連退了三大步。
更慘的是,他那紅潤的臉上,卻突然變成了煞白之色,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蘇婷婷微微一哂,道:「承讓……」
語畢,對在場群眾作了一個羅漢揖道:「昔年家師與各門派過節,為徒者,自應討還,唯外子仁心宅厚,諄諄告誡得饒人處且饒人,是以賤妾不為己甚,讓昔年參與圍毆者,自己閉門思過,廣積善緣,諒家師九泉之下,亦能原諒賤妾此舉!」
衡山派掌門人浮塵子,與其他各派取得默契,此際代表發言道:「夫人能善體天心,武林之福,貧道謹代表昔日肇事之各門派,向夫人致最深歉意……」
他話未完,五柳道人忍下自己傷勢,一跺腳,恨聲不已道:「青山不改,細水長流,五柳就此別過……」
說著,也不等別人對話,逕自抬手率同于飛父子,離開了鍾山。
小龍知道五柳道人此去,日後還要報仇,但又不願令別人難堪,而逕自道:「前輩不必過謙,哇塞!俗云:往者已矣,區區敢請前輩,謹往慎行,以為後人楷模!」
少林聖愚大師高喧佛號,朗聲道:「施主處處留一退步,為他人謀,更難得為勝不傲,實為人中之龍,天下師了!」
小龍連忙遜謝,辭別群豪,帶著蘇婷婷、府小蘭和阿娟回韻州故居。
其中以石輔基與柳小倩最為尷尬,若以師門來說,他們與府小蘭該是師兄妹,如今因為小龍關係,平空升了一級,梅凌霜便降級了。
不過,笑面跛丐說的好:「江湖無老小,達者為先。」人只要活在快樂中,何必爭這些世俗!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8-5 16:34 編輯
]
歡迎光臨 春滿四合院 (http://spring4u.info/)
Powered by Discuz! 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