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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愛過,技師 01-11 作者:墮落猴子 [打印本頁]

作者: whispernan    時間: 2013-4-3 14:39     標題: 愛過,技師 01-11 作者:墮落猴子

                           愛過,技師

作者:墮落猴子


        *************************************

  深秋迷人,因為她是蜜果成熟的季節……

                 引

  每個男孩,都曾經年少,向往過某年某月某一天,挎著利劍,騎著英朗神駿
的白馬,載著青春美麗的公主殿下,一起看那夕陽漸下;

  每個男人,都曾經懵懂,渴望終有一天,開著黑光閃爍的奔馳,輕踢車門,
優雅而紳士的摘下墨鏡,對不遠處的靚麗女神露出深邃迷人的微笑,彼此欣賞相
約晚宴;

  好了,到這裏,夢境結束。

  不管看著的妳還是寫著的我,必須醒來,因為明天,我們還不知道面包和米
飯在哪裏。

  我不是王子,妳也不是;

  妳我沒資格,沒有命,成為偶像劇裏的高富帥。

  別爭執,若有操不完的肉穴,幹不完的嫩屄,妳沒興趣下載輪姦蒼井空,我
他媽的也沒時間跟妳來一本性愛日記。

  懂嗎?

  這才是現實,才是妳我的命運,

  因為,妳,我,他,都是被上天厭惡的卑微螻蟻。

  活著,衹是因為不敢去死,和不能死去……

                    *************************************

                 (一)傻逼想說,要說,妳聽我說

  叁十四歲,租房,二十多平米,一副舊木板床。

  有父母卻很少回家,害怕;

  有親戚卻很少聯絡,不甘;

  同學、朋友,強過我的,生意興隆,左右逢源,官運亨通。

  等于我的,窮困潦倒,淚如雨下,痛至身死。

  我心已麻木不仁。

  如果說我這樣的傻逼還有些溫情的話,可能就是時至今日,我都對那個素未
謀面卻留下破舊木床的人心存感激之情。

  畢竟那副早該燒掉的破爛使我熬過了整整四個寒冬,二十七歲到叁十一歲,
他無意中的慷慨,避免了一場花錢重新買個二手床的愚蠢做法。(事實上,幹這
種事我有著豐富的經驗,並且樂此不疲。)

  那床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哪怕是輕輕的翻個身,它都會來一段吱吱呀呀
的小夜曲;每次用劣質還摻了水的工業酒精把自己灌得天昏地暗後,錘它,砸它,
踢它,它都沒有任何的不滿,相反它依然很敬業的承受住了我全部的重量,沒有
一次讓我跟水泥地面來個親密的「接觸」。除了小夜曲會比從前略加刺耳外,幾
乎沒有任何變化。因此作為用戶,我給它的分數是八十五。

  以至于我時常對著鏡子裏的某人微笑著說:「好吧,寶貝,妳天生就是一個
回收二手貨的命。」

  即使心存感激,但我非常堅信我的前任房客也是個窮困而又落後的傻逼。

  因為在這樣的貧民窟裏,妳實在找不出個百萬富翁來。

  更不要說,他留下的幾張上世紀的古董級的嗨碟:《玉女心經》、《香港舞
男》

  現在的男女主角,早都不是當年靠演肉戲來賺錢的小咖。

  那部叫不出名字的黃片,欣賞了不到五分鐘我就關了DVD.

  男女演員留著的大波浪頭和八字胡,是叁十甚至四十多年前的流行符號。唯
一還跟得上這個時代的,大概衹剩下臺詞:「老婆,我要進去了喔。」

  是的,妳沒有看錯,我關了DVD.

  這部幾乎毫無價值的二手碟機是從樓下的修理鋪扛回來的,為此我累出一身
臭汗,還出了五十個綠鈔,僅僅為了欣賞這叁張黃片。實話實說,男人面對奶子
和屁股時,智商變成負值並不奇怪。

  在這個找不到任何有網線存在痕跡的小屋裏,我斷定前任是個不知WIN7為何
物的老中年,雖然我的電腦光驅不支持他留下的碟子,但至少我還清楚索尼不光
做手機,還做電腦。我還知道蒼井空,波多結衣,小澤瑪利亞,以及最愛的風間
由美。如果我是大叔,那我的前任妳完全可以放心的喊他一聲大爺。

  就像我搞不明白微信怎麽就能約炮,大概極品的前任也不理解為什麽我會對
著一個16# 麗晶屏而不是電視機或小說擼管一樣。

  差距,代溝,時代造就了一批人,決定了大家對生活,對性的態度,擼管的
前戲。

  唯一不變的,要麽左手,要麽右手。

  我睡在大爺留下的床上時,有時會祈禱上蒼眷顧下這個慷慨的窮逼,來報答
他的善舉。(雖然我知道沒什麽用,但我還是真心希望他能找到一個肉色衰馳但
還略有風韻的半老徐娘,以慰殘生。而不是整天定時從門上的貓眼裏去偷看隔壁
的女人晾奶罩短褲。

  因為收租婆對他的評價:人老,單身,好窺色。)

  偶爾,地面上會殘留幾個還沒抽完而被踩滅的高檔煙頭,妳會在樓梯裏遇到
幾個衣著光鮮的男人上來下去,請別誤會他們是這裏的住客。某些是這裏的常客,
某些來過一次就再都碰不到。

  蛆蟲洞穴裏偶爾來上那麽幾個不速之客的原因很簡單,這棟老樓裏住著幾個
習慣特殊的女性:中午出,凌晨歸,香水味,深深的V 字乳溝,小短裙,透著肉
光的黑絲襪,高跟鞋。

  她們在附近的幾家大酒店,和寫著會所二字的地方上班。

  除非妳很帥,否則別指望她們的目光會粘在妳身上。

  那種眼神,就像妳站在高峰上看其他山尖的感覺,叫做眺望。

  也可以叫跳望,因為她們通常是用塗了眼線和睫毛膏的雙目跳過妳望向後面
的樓梯或是其他。千萬別會錯意了,兄弟,那絕對不含任何勾引妳的成分。

  忽閃忽閃的長睫毛衹是想吹走妳這粒不該闖入別人眼中的小細沙。

  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就是為了她們而來。

  然後男人和女人會消失一整天。

  第二天早上或中午的門口,她們會穿著接近透明的真絲睡衣。

  親昵的把頭埋在男人的襯衣上:「老公,不走好不好嘛。我想妳多陪陪我嘛。」

  男人的神色中閃過一絲倦怠和不屑,轉瞬即逝。

  摟著女人的腰,隔著薄薄亮亮的睡衣揉捏著奶子說:「下次吧,下次再喂飽
妳這個小浪貨。」

  在一聲膩人的「討厭」和親吻後,男人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等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後,一切平靜如常。

  他從來都不是她們的老公,男朋友,但想上就上;

  她也不是他的老婆,女朋友,但她給的和後者幾乎一樣多。

  後來我才知道:她們的名字叫技師。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但不算陌生,因為以前我和妳們一樣,習慣叫她們雞。

            **********************

  偶爾精蟲泛濫的時候,我會把她們狠狠的壓在床上,不管是否願意都強行探
入留有餘香的紅唇小口,用略有煙草氣的「軟槍」緊緊纏住她們濕滑柔軟的酥舌,
扯掉性感的調整型紅黑奶罩,撕開可以隱約看見濕潤陰毛的蕾絲內褲。

  用我那20厘米長6 厘米粗,硬度和線條可媲美步槍膛管的黑重肉炮,反絞著
她們白嫩細膩的雙手,一條光滑的肉腿踩在床沿被單的花邊上,另一條用足尖勉
強支撐在地面,狠狠插進淫靡泥濘的肉穴裏,幹到她們高聲浪叫,幹到她們淫潮
洶涌。

  抗拒求饒不起任何作用,慾望魔盒裏的邪靈一旦釋放,女人酥軟無力的肉身
對被禁錮到幾近瘋狂的寂寞惡徒而言,是最好的犒勞與補償。

  挾裹著微腥的汗水與體液,膠著的兩具酮體不斷墜落,墜落……

  歡迎來到淫性地獄:爺用肉體上凶猛肆意的撻伐,來洗滌妳們淫浪又骯臟的
靈魂。

  ……

  「噢……噢……不要……不行……我要射了,射了……射。射。啊……啊啊
啊……」

  好累,射出的那刻,天旋地轉,然後瞬間一切歸于平靜,那種靜或許就是佛
法裏說的空,無慾無求,無悲無喜。

  何而我,我為何……

  靜躺片刻,起身,拿紙,擦掉手,肚子,陰莖上的精液,丟進垃圾簍裏,不
願多看一眼。短暫的空過之後我又回到了人間。

  而樓下的那場某位技師與多情的客人(或者叫情人)肉戰還沒結束,女人的
淫叫還在繼續,一波又一波的啊啊噢噢,又有點讓我蠢蠢慾動。

  年輕真好,放在二十幾歲時,我很有興致再來一發。

  但人到中年,心裏想,行動卻跟不上了。因為雞巴傳過來的那種酸脹和微痛,
打消了這種唸頭和必要的基礎。

  我喜歡這座城市的春秋季節,因為無需開空調,節約了不少的電錢。更重要
的是這種技師與情人的有聲電影,每隔幾天就能上演,偶爾運氣極好的時候,會
幾場好戲同時上演。

  夜鶯們此起彼伏的呻吟和浪叫,其實質是公牛與公牛之間的一場關于體能和
耐力的玩命競賽。失敗者被冠以陽痿早泄陰莖短小,勝利者則代表的是粗大持久
花活好。

  公牛們想贏怕輸:妳插的她翻白眼,我便幹她到明天。

  作為比賽的觀眾和自封的裁判,我每次都會加入到跟我半分錢關係都沒有的
游戲之中。並且可以輕鬆問鼎並列冠軍或亞軍的寶座。

  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我實在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出比「五妹」

  更懂我心意的搭檔,她恰到好處的吸握和力度,總能讓我在比賽中隨心所慾,
收放自如。不吹噓的說,我想贏就贏,想輸就輸。「五妹」唯一的缺點是她沒有
水水,時間太長的話難免會讓人吃不消,不過自從我不知道KY油是什麽之後,
「五妹」真正完美了。

  我試過早早就退出比賽,那種感覺很不好。聽著女人還在盡情的呻吟時,就
像被拉回到高叁衝刺的時光,別人埋頭苦讀,我卻在錄像廳裏苦等叁級片,非常
不安心,也不甘心。我想再來一發,可我做不到。

  我也試過成為最後的冠軍,那種感覺更不好。像是回到高考後的復讀,看著
別人興高采烈的把書撕個粉碎,我卻還要繼續拿它當祖宗一樣供養。沒了對手,
沒了意境,也就沒了競爭的快感,別人心滿意足後抱著光溜溜的女人洗洗睡了,
我他媽的卻還在為了射精而射精,這真是長夜慢慢,人生苦逼啊。

  自那以後下定決心,不做劉翔,但也絕不獨孤求敗。

  好吧,回到開篇我說的,刨除掉一切意淫:我,叁十一歲那年,沒房沒車沒
女人,老「處」男

            一份比牛馬都要累的工作

           一份比豬狗都要廉價的薪水

  一臺低配的筆記本電腦,一張別人留下的破床一個多年來細心存放,但不知

           道有什麽屌用的大學畢業證

         一根勃起後連十厘米都不到的小雞巴

    (每到這時我總能覺得大學畢業證還是比我的屌有點用了)

          一分鐘不到就能射精的擼管時間

          一個想去死但沒膽量的窮苦傻逼

  除了一,我就衹有二,二手貨。

  「處」之所以加上引號,是因為叁十一歲和之前的我沒有跟女人的性經驗,
但我有過跟男人做愛的性經驗,所以我不知道我該算處男,還是非處男。

  請別叫我屌絲,請叫我傻逼。

  如果妳用屌絲這個詞,我認為妳是在糟蹋我,作為70後的我,妳可以踩我,
罵我,看不起我。

  我不想用屌絲這個詞自嘲。

  誰才是真正的雞巴毛?

  人人都說自己是屌絲,包括某些看多了偶像劇突發奇想,偽裝成家窮人醜一
米四九屢屢逆襲黑木耳的富家大少。

  妳是屌,不是屌絲。

  因為妳感覺不到,屌歡快地在肉洞裏進進出出時,站在旁邊全身沾滿妳們愛
液的雞巴毛。

  它沒有未來,沒有春天。

  所以,請叫我傻逼,那樣,我會覺得我們是同類人。

                       (二)想愛,要愛,愛過

  曾經傻逼式的意氣風發:我、上過、大學。

  就跟今天金胖向世界宣布,他們造出荷包蛋後的自豪感一樣,信心爆棚:不
怕了,能站起來了,我終于硬了。

  自淫自樂的高潮過後,居然操蛋的發現:環繞在叁胖身邊的熊貓,北極熊,
奇強洗衣粉。

  每家都有荷包蛋還不止一枚,想玩玩嗎?

  能硬了是不假,但那幾位卻可以隨時爆他的菊花。

  相當于某天妳醒來發現自己的雞巴變長了,驚喜還沒過去,突然發現幾個黑
鬼摸著大鳥對著妳不懷好意的淫笑。什麽感受?

  離開熟悉的小街,出了偏僻的小縣,站在神交久矣的土地上抬頭一望,我終
于明白什麽叫:衝天豪氣透長沙,滿城四眼黑壓壓。

  這裏沒什麽狗屁天之驕子,衹有在廉價旅館開房的窮大學生。

  我在省城的生活裏沒有了和我同年,蹬著叁輪的小王;

  沒有了隔壁的吳媽,李阿姨,張嬸,七大爺圍著爸媽說:「妳兒子真行,人
才哪!」

  以本校在這裏的名氣而言,我連當人渣的資格都不夠。

  日夜陪伴我的,就是五個挂著眼鏡,整天色迷迷去女生食堂打飯的臭流氓,
我稱為之「五醜」。

  五醜最大的樂趣就是在人多菜少窗口忙的時候,一頭扎進人堆裏,蹭蹭女學
生的屁股,挨挨光滑的手臂。回來之後還不忘吹噓一番:某某某故意用一對挺拔
的奶子擠他,暗送秋波;某某某站在他前面使勁的用肥屁股拱他的大陽具,想幹
柴烈火一場。

  類似這種場景,總有一個捧屁見證的,總有一個詢問感覺如何的,總有一個
不服氣講述自己獵艷經歷的,總有一個老僧入定坐懷不亂的,總有一個嗤之以鼻
的。

  而我就是最後的那一個。

  就五醜的尊容來講,我實在沒有辦法相信他們講的一千零一夜的性故事。女
學生沒有在看見他們之後退避叁捨,就算給了天大的面子,勾搭這個詞天生跟五
醜絕緣。

  幾年下來,他們中沒人知道開房是什麽滋味。

  連鑽樹林這種事,都是他媽的結伴而行。

  偶爾深夜被尿憋醒後,妳會尷尬的撞見某位兄弟正站在廁所裏擼管,因此妳
還不得不裝出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一邊撒尿一邊搖搖晃晃。

  第二天妳要面對一雙心虛的眼神,信誓旦旦的問他,我昨晚有沒有上廁所,
以緩釋他被窺見擼管的萬分羞愧。

  相信我,如果不說這樣的謊言,他會一頭撞死在豆腐塊上。

  更有甚者,某君經常性的在被單上畫地圖,所以寢室裏始終彌漫著一股精液
的味道。這時千萬不要嗅鼻子,有疑問,去端著蘇打水拼命刷廁所吧。這樣沒有
人可以分辨出奇怪的味道。

  我保護了一顆又一顆脆弱,自悲,但極度淫蕩的幼小心靈。

  那種感覺頗像電影裏仁慈的神父:「孩子,擼吧,擼吧,不是罪。」

  即便如此,五醜還是會說我嘴巴太毒,早晚必遭報應。

  那時還沒有爆菊這種說法,他們選用的詞匯是雞姦。

  五個人一本正經的坐在妳的對面跟妳說:「當心點,遲早有天我們獸性大發,
就把妳給輪了」。

  當妳和這樣一群饑渴而又得不到滿足的禽獸生活在一起時,無論溫飽還是困
頓,妳想不思淫慾都不成。

  天知道,當年沒有認識五醜的時候,我的小純潔簡直可以媲美謝耳朵。

  叁人行,必有我濕焉。

  一起學習生活了四年的最大收獲就是:以前以為雞巴就是幹騷屄的,現在了
解了肛交在理論上是怎麽一回事。

  「男上加男」這種說法聽起來雖然惡心,但妳不能否認那也是一種戀愛和做
愛的態度。

  以前我比較關心的是肛交會不會造成肛裂或腸裂,現在我比較關心的是戴不
戴套,什麽牌子的潤滑油效果好,RUSH該選美國的還是加拿大的。

  MB,熊猴,同誌浴室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亂交。

  總之,我的人生自結識他們起,正式邁出了腐的第一步。

  毫不謙虛的講,在同誌理論方面,我樹立了絕對權威,在後來的論戰中,五
醜已難望我之項背。

  1069這四個數字,真可謂寓意深刻哪!

  感謝上帝,總會留有幾段時間讓我擺脫了五個基友日夜不休的存在,那便是
寒暑假期。

  回到小縣,在車站門口努力尋找到小王的身影,一腳踏上他的叁輪車後座,
指尖瀟灑的丟出兩塊錢:「走,回家!」

  那種居高臨下,掌控者的優越姿態,實在讓人陶醉其中。

  每每他在前面蹬的汗流浹背的時候,我便靠在車板上跟他大講美麗的校園,
人工湖畔朗朗的書聲,男女同學之間的友愛與真誠。

  雖然這些都是我憑空意淫出來的,藍本來自于叁十年前的校園小說。讓我倍
感意外的是:小王信沒信我不知道,反倒是我居然會相信從自己口裏說出的那些
編造的謊言。

  仿佛真的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之下,越講越想講,越講自己就越相信。後來從
一本書上我得到了答案:這叫做人的自我催眠。

  我很想告訴小王,根本就沒有什麽朗朗的書聲,也沒有男女間純潔的友誼。

  真相是比較起學習來,大家更熱愛的是女人的奶子和屁股。

  都想操女人,都想把玩女人的身體,我自己也想。

  可是,我沒辦法講出這樣的真相,害怕面對這樣的真相。

  我想告訴自己和別人,我們是去上大學的,而不是去大學上女人的。

  事實上,每次我回到學校,看見女生露在外面的肉腿和豐滿挺翹的乳峰時,
我想去舔,去摸,我想把舌頭和雞巴都送進女人濕糜流水的肉穴裏。

  這些大膽色情的想法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頗感罪孽深重。

  而今天的我,不會再去想,因為我會做:我會含著女人的兩片陰唇上下齊舔,
然後把雞巴送入洞中,讓她為我瘋狂。

  若幹年後,才幡然醒悟:其實那四年,是大學上了我。

  一群從沒接觸過外界,連豬肉多少錢一斤都不知的老頭們整天言之鑿鑿的跟
妳講解分析什麽是經濟,什麽是市場,什麽是物價,一灌就是整整四年。

  現在回想來,他們的口才連傳銷裏的小講師都不如。

  宿管員一腳把鋪蓋卷踢出豬籠的時候,他說的很清楚:斷奶了。

  而我繳納了不菲的賣身費和青春後,換來的僅僅是一紙薄薄的贖身契:錢貨
兩清,概不相欠。

  從此,我沒有了我的大學,沒有了我的五個好基友。

  ……

  即便如此窘迫,那四年裏我還是活得像標榜騎士精神的堂吉訶德。因為那可
能是我人生唯一一次的成功,這場夢,實在不願醒來。

  順便說句,當年騎著叁輪車的同年小友,如今在老家開了規模不小的出租車
公司,人前人後不再是那個滿身臭汗的小王,他現在是錦衣羅衫的王總。

  聽說他最愛把嶄新的雷克薩斯停在樓下,一邊狂按喇叭一邊高喊:「爸媽,
海鮮城去!」

  我非常理解他那豪邁的心情和做法,如果可以對換人生,我還想給自己配個
擴音喇叭,因為我今時今日他媽的衹想做個不入上流的土大款,也不願做個身無
分文的老大學生。

  ************************************************************

  愛過……

  那年我二十一歲,迎新;

  她十七歲,大一。

  相遇平平,相知深深。

  爭吵無數次,惋惜無數次,相恨無數次,相愛無數次太多的賭氣分手,互抽
嘴巴後,兩個人又抱頭對泣。

  「還疼嗎?」

  「有點。」

  「以後不打嘴巴好不好?」

  「好,那妳給我親親。」

  「嗯……」

  叁年,許下過白頭至死不相離,承諾過海枯石爛兩不棄。

  若是一個男人,他不跟妳做愛,不是妳的魅力不夠,可能是他真的愛妳,像
愛女兒一樣愛著妳。

  不是不想,而是寧願委屈了自己,也不要委屈了妳。

  我和她,未定終身,卻生死難離。

  這樣,我們去見了她的家長。

  她家裏人要求買房,有穩定的工作,很明白,也很簡單。

  出來後,打電話到家裏:「媽,家裏還有多少錢?」

  「做什麽呢?」

  「想結婚,想買房。」

  「兒子,媽沒有那麽多,能不能……」

  家裏存折的餘額,連這座城市裏的一塊磚都買不起。

  我看看我自己的荷包,到下個月發工資,還剩叁百多。

  抬頭看看天,想問問他:我把命賣給妳,行嗎?

  接下來的一年裏,跑遍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個商場,記不清多少次的拒絕推銷。

  國考,省考,考了小半個中國。

  國企,私企,外企,中文的,英文的,日文的,投出的簡歷可以堆個紙山,
音信全無。

  是我太弱小和無能,我接受失敗。

  回家,看到爸媽頭上的白發後,我輕輕的告訴他們:「我不愛她了,沒什麽
原因。」

  轉身出門,淚如雨下。

  回到她的城市,我帶著一個在網上伍佰元雇傭的女人和她見了面。

  輕輕告訴她:「我不愛妳了,原因就坐在我的旁邊。」

  我從咖啡屋的窗子裏看到了憤怒,絕望和心死如灰。

  曾經那麽熟悉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被涌動的人流掩埋的無影無蹤,今生
再都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

  坐在旁邊的那位表演係的小師妹問我:為什麽這麽殘忍?

  沒有回答她,在桌子上又放下了一張百元。

  然後轉身出門,沒有流淚。

  我想,當她收起一百元的時候,她或許就明白是什麽原因:讓一個人殘忍自
私,無情無義。

  愛可以使女人忍受饑餓,忍受貧窮。

  但愛不能讓懦弱的男人,看著愛他的女人挨餓受窮。

  給不了妳幸福,我想給妳自由。

  我抬頭看著天,問他:「我把命還給妳,行嗎?」

  低下頭,淚在心裏,一同破碎。

  那一年,我二十五歲,她二十一歲。

  愛過,相見無期。

                   (叁)活著靠錢,沒有之一

  我親手扼殺了愛情之後,離開了那座有她的城市。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它們共同的名字是:大城市。

  高樓,美食,炫耀的霓虹燈,和我從前待過的地方找不出任何迥異的地方,
也包括我囊中羞澀的錢包。忙碌擁擠的人群,透著肉光的薄絲,修長的美腿,若
隱若現的乳溝……

  我想逃出人間,卻又一次的墜入市井塵俗。

  像一位兄弟在留言裏說的那樣:「詩歌麽,妳嘿我,感覺又有點不太像」

  沒錯,我想去詩一樣的地方,但最後我衹剩下濕了。

  說明一下,妳嘿我,百分百是手誤,他想寫的是妳(黑)嚇(he)我。

  一句口頭禪,相當于「靠」,「我操」,「我擦」。

  由此可見,您的搜狗或QQ輸入法上「嘿嘿」優先于黑,據此判斷,您內心頗
有些陰暗放蕩,是不是每每看到「誘姦,良家,軟硬兼施」這幾個詞後馬上有種
眼前一亮的感覺?

  少看點H 碟,多看點純愛電影吧。

  開個玩笑,兄弟不要介意。

  我了解妳的感覺,就跟我初次知道「youku 」網一樣。

  優庫啊,老天爺,不但域名。com ,還他媽的是那種可登陸免注冊隨便看的
優庫啊!

  我迫不及待的輸入網址,看著數據條向前再向前時,那種心情猶如等待教皇
接見的虔誠信徒。

  直到網頁徹底打開後:我操妳媽啊,操妳媽!

  後來我知道了,彼之優酷,不是吾之優庫。

  請妳相信我:就算給不了妳擼一發的快感,我也絕不給妳個「優庫」。

  扯遠了,回到正題。

  來到這個城市後,除了租房租煤氣壇子找工作後,我幹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拿
了工資外加以前存儲的散碎銀兩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然後在別人下班前十分鐘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通了條1M寬帶。

  一口氣下載迅雷,BT,電驢,POCO,PP點點通,還有vagaa.

  然後電扇紙巾,衛生間,坐等強擼灰飛湮滅。

  憋了一月之久後的激情釋放,那種滋味真真是妙不可言。

  清洗幹凈後我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輕撫肚皮:感覺人生面包有了,牛奶也
出來了,對女人也沒那麽渴望了。

  睡個踏實安逸的好覺吧。

  到了第二天被鬧鐘吵醒的清晨,我悲催的發現下面又開始一柱擎天了。

  在這個城市裏,我穿襯衣西褲皮鞋,但我們不是老總;

  我有7 張銀行卡,但沒有一個餘額超過4 位數;

  我天天坐車,但握不到方向盤,也沒有專屬座位;

  我脖子上總挂著證件,但從來都不執行公務;

  請叫我保險推銷猿,以前是盲流,現在是擁有暫住證的外來務工人員。

  經過半年多的努力,公司給我配了一個姿色平平的助理猿,俗稱跟班實習的。

  我每天就帶著這位從沒買過保險的小妞走街竄巷,變身電話狂人。

  最開始的時候,她的著裝非常不專業。白加黑,白配藍,白裏透紅,隨便怎
麽搭都行,就不能白襯衫裏總挂著一副白色的奶罩。那雙厚的連釘子都扎不進的
褲襪,妳他媽以為自己是來賣秋褲的嗎?最無法忍受的是某次開會她坐在對面,
我從她的大腿間瞥到了印著hellokitty的盜版棉質四角底褲。

  從此決心重塑她的人生,就算妳的氣質成不了範爺,妳也不能成為女版範偉。

  我精心從東洋愛情片裏剪接了幾個兼職女保險猿的圖片,在一元一本,五元
四本的舊書攤上淘了幾本N 年前的歐美女星最新化妝手冊,還有某網不到百元的
香水,絲襪,高跟鞋,胸罩,內褲,化妝品的折扣信息。然後信誓旦旦的告訴她,
這是北京總部關于人員裝備的最新要求,妳從這一刻起開始,告別舊有的過去,
迎接嶄新的未來。

  我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質疑,但我毫無畏懼和愧疚。因為北京總部四個字的
分量,在有著五千年智慧的中國人眼裏,那便是天道真理,永遠光榮,偉大,正
確。而且我也是身不由己,既然出來混飯吃,就別挑叁揀四,況且妳還想比二貨
們吃的好一點。

  或許命裏注定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在她抗拒到把辭職信丟到我臉上的時候,
她深愛的小男朋友回了老家跟一位家底頗豐的大小姐結婚了。除了留給她的五千
元錢外,就衹剩下一個由粉變黑的木耳。

  這樣的天賜良機,讓我如獲至寶。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裏,我接她上班送她
下班,每天晚上帶著她在街邊的燒烤攤上喝幹了一箱又一箱的便宜啤酒,邊哭邊
喝邊喝邊吐,吐完再喝,喝完再哭。有時她會激動到抓住我的領子狠狠抽嘴巴,
質問我為什麽要背叛她。也有時會不管旁邊多少人,她死死的抱住妳,告訴妳她
捨不得,捨不得。不管路人還是老板都覺得我就是那個陳世美,問題是妳有見過
天天帶她一起買醉的陳世美嗎?我也告訴了她關于我的故事,衹不過故事的結局
那個女人睡上了高富帥的大圓床,而不是消失在咖啡屋外裏的緩緩人流中。我有
過自我催眠的謊言經歷,譬如家鄉的小王,王總。所以講到動情時,我的眼淚比
酒水流的還要快。兩個傷心的酒鬼總會相擁安慰,告訴對方:那個人不值得我們
愛她。

  然後扛著不省人事的她,回到曾經她們兩個人的小屋。脫下鞋子,給她擦完
臉蓋好被子,然後輕輕關上門轉身回家,等待第二天上班。

  妳肯定特別奇怪也不相信我沒有趁人病要人命。

  按照正常的邏輯,我應該先爬上她的床,在搞大她的肚子。

  事實上我真沒有。

  我那段時間連擼管的想法都沒有,沒有下過一部新的愛情動作片。

  因為第一,我是個騙子。我衹是想「塑造她嶄新的未來」來每個月給我的工
資加上那麽幾百塊。

  第二,我堅信兩個悲催的人生不該有交集。

  第叁,我虛偽。我不忍心讓她在感情和肉體上受到兩次摧毀。

  我對她說:我們要有錢,我們要活的更精彩!

  總結起來就是:我利用妳,但絕不害妳。

  我成功了,兩個月後我看到的是一個塗著睫毛膏和淡眼影,盤卷的發絲成熟
而又迷人,身上那種始終散發著濃鬱的香水味,襯衫裏除了白色什麽顏色都有的
魔術奶罩,黑絲肉絲細網眼,露趾不露趾的高跟細跟應有盡有的女人。除了工作
裝她沒有一條裙子是過膝的。

  以前天真純潔的醜小鴨死了,她現在是個韻味十足的尤物。

  我給她八十分,僅次于我後來的破木床。

  說下業績吧,那一年我們在全省拿下了接近叁百萬的訂單。

  我成了她的助手,我真正的任務是購買安全套放在她包裏。

  或者以一個饑渴好色的男人眼光來評判她的穿著打扮,舉手投足。讓我稍稍
害怕的是,別人會不會看見包裏那衹開啟的錄音筆。事實上,這個擔心完全多餘。

  發泄完慾望的老總們非常慷慨,沒有讓我們空手而歸。

  每到那樣的夜晚,我就站在某個大酒店的樓外,抽著高檔香煙吹著風。

  想象他們看到被透明誘人的蕾絲內褲包括著兩個白挺肉丘時的急不可耐,偶
爾也會想起最初那驚鴻一瞥的hellokitty之後,我笑了。

  深夜等到某位老總的車子開走後,我輕輕的把衣服披上從裏面漸漸走出來的
那個人,不帶任何曖昧的摟著她,一起回家。因為我知道,她累了,她想回家。

  我們的組合無往而不勝,甚至連北京總部都發來了嘉獎信,以表彰我們為公
司做出的貢獻。去妳媽的貢獻吧,我真的衹是為了我自己而已。而後我換租了個
高檔公寓,一個頗有實力的人為她在這個城市裏買了房子和車子。並且跟省公司
的老總打了招呼,要好好「關照」她,她成了我們最年輕的副總,我依舊跟著她。

  那段時間,我們玩遍了這個城市所有被稱為高檔的地方,衹是不知道為什麽,
那些動輒幾千元的紅酒和香檳,並不如我們當初在路邊攤的廉價啤酒好喝。

  那一切,感覺像是做夢,我們像極了暴發戶,但是很痛快。

  但我還是保持下片,擼管的習慣,似乎戒不掉。

  其實我知道我什麽都沒做,我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都是因為她的存在。

  有次我故作得意的跟她說,現在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全靠我這個舵手的功勞。

  她衹笑眯眯看著我的眼睛說:「是嗎?」

  我反問她:「不是嗎?」

  她說了一句讓我此生難忘的話:「妳要我按照她打扮的女銷售員,叫風間什
麽的吧,日本的,我看過……」

  看過,看過……

  那年春節我給爸媽帶了很多東西,都是我們那個縣城裏看不到的稀奇物。雖
然我還沒有雷克薩斯,但我相信明年這個時候開銳誌回來不是問題。我在老家足
足得意了八天,臨別前的下午,媽說:「找一個吧,妳該成個家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建立起的自豪感瞬間塌了。

  母親的話讓我回到這個城市後第一件事是辭職。

  除了之前買的幾件衣服,過年回家買東西,卡裏的錢我沒怎麽動過。

  在我的女副總回來上班之前,我交了辭職信,辦公室裏什麽東西都沒帶,然
後匆匆換了SIM 卡,把她的QQ拉入黑名單,再設置成不允許任何陌生人加入。

  不等公司的批復,我就離開了,作為我的行業和位置來說,沒什麽需要交接
的。

  我知道我是在害怕,害怕見到她。

  那種感覺像是精心設計的謀殺成功後,開始後悔。

  買了半夜去五醜之一的火車票,逃離了那座呆了一年零七個月的城市。

  那一年,我剛滿二十七歲。

              (四)一路向南

  坐完十四個小時的火車後,我站在又一個陌生城市的土地上。

  旅途的疲憊讓我顧不上逃離時的恐懼和自責,衹想找個溫暖的床一頭扎上去,
好好睡上一覺。

  走出出站口時我看到了五醜之一的紙牛皮,臉上的笑容熱情而端莊。

  他快走了幾步接過旅行包,然後緊緊握住我的左手,熱情的說:「歡迎來到
窗口,WelcometoSZ ,ようこそ深セン!」

  幾句完全聽不懂的洋文開場白,差點把我的褲子給震掉了。他表現出的專業
素養堪稱本校外貿生的完美樣版,讓我特別想找出校徽挂在胸口。

  除了還他一個熱情的熊抱,此刻我還能做些什麽呢?

  為了不讓自己太過土鱉,又不會有賣弄風騷之嫌。

  我也以英文回應之:「Hi,john~ 」

  簡短有力,頗具大洋彼岸生活多年的香蕉人味道。

  然而接下來他的舉動,馬上讓我把校徽重新揣在了褲兜裏。

  紙牛皮把握著的手摸到我的腰上,大聲問道:「小逼,妳男朋友沒來嗎?」

  老子要不是顧忌旁邊無數異樣的目光,我發誓會把他的前列腺擠出來。至今
還沒嘗過女人肉香的我,瞬間被無數人定位成喜淫男風的基友。這他媽到底是怎
樣的悲催人生?

  坐上出租車後我一邊看著風景,一邊聽他講工程師的故事。年邁的老人家用
派克鋼筆在地圖上花了個圈圈,然後神奇的一指,平地起高樓,漁村變都市。他
繪聲繪色的講述了將近半小時,最後特自豪的告訴我,他現在也是一位工程師,
整天在企鵝總部裏設計美好藍圖的工程師。言外之意就是說不定哪一天,他也要
在帝國版圖上畫個圈,創造另一個變腐朽為神奇的偉業。面對如此種種,我相當
欣慰,看來他還是當年那個鑽入女生食堂揩油的臭流氓,歲月和生活依舊沒有摧
毀掉他喜歡講述一千零一夜的狂熱。不過按照他努力想從我這裏獲取一個新H 網
地址的行為來看,基本斷定紙牛皮工程師此生最多是躲到企鵝辦公樓裏的某個陰
暗角落,蹲在地上畫圈詛咒麻花藤及其全家女性,絕無創造出另外一面偉大理論
旗幟的可能性。因此我感謝上帝,感謝H 網。

  我一本正經的跟他說妳要想成為那樣的工程師,首先得是某縣警察局長的最
優精種且沒有之一,然後在帝都參加場聲勢浩大的散步,接下來到大法蘭西刷刷
盤子洗洗碗什麽的,最後帶著一群小兄弟躲在某個暗不見天日的山窩窩裏苦等二
十年後,霸業方成。

  他對此不以為然,堅持認為天降大任必先苦其筋骨……雲雲。

  我不得不耐心的告訴他後面的叁十年時間裏,妳要忍受無數次的被幹翻在地,
刷馬桶擰螺絲釘子,隨便哪個小逼都能把妳罵得狗血淋頭,偶爾手癢時還能拿妳
練練組合拳。直到那位騎在妳頭上多年的老壽星駕鶴西去後,妳才能幹掉她老婆
取而代之。即便如此,後面還是有太多無休止的挑戰。百煉成鋼後,妳被貫之為
東方拿破侖。當然此時的妳,命不久矣。

  這種人生概括起來,就是一部描述某位誤入歧途的高富帥和他一群屌絲基友
間至死方休的情仇大戲。

  紙牛皮聽完連續感慨了叁個我靠,不死心的問我:「就沒一點好處?」

  我告訴他:「妳有過叁位美麗的夫人。」

  紙牛皮重重鬆了口氣,稍感欣慰:「這還差不多。」

  我繼續告訴他:「一死,一離,一位陪您流放。」

  于是紙牛皮徹底了斷了他想成為藍圖設計師的孽願。

  他說還是讓我選擇醉臥紅帳君莫笑,古來肉戰都腎虧的浪蕩人生吧。

  車上後半段的無聊時間裏,我們在坦誠、友好的氣氛下就歐美新片以及日本
女優等共同關心的一係列問題深入交換了意見。

  雙方高度評價畢業後一段時間的同學關係,強調雙方要繼續認真落實203 各
首腦成員達成的共識,加強對話,增進互信,擴大合作,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妥
善處理分歧和敏感問題,共同努力建設二十一世紀積極合作全面的雙邊關係。

  雙方一致認為,本人此次對SZ進行的訪問對新時期的雙邊關係發展意義重大,
雙方將密切溝通,認真籌備,共同營造良好氛圍,確保此次訪問取得成功。

  期間雙方還就結婚動態、工作收入等問題交換了看法。

  會談後,雙方在自願平等的大形勢下,共同簽署了互換新網址的一係列文件。

  可惜美好的氣氛終究還是不得不中途打斷:「到了,要不要發票?」

  在紙牛皮用兩個網址跟司機多換了幾十塊錢的發票後,我跟著他走進了一棟
民居。

  進門我便聞到了香味,一種女人存在過的香味還有飯菜的香味。

  他租住的房間大概一百二十平的樣子,叁室一廳,浴室,公廁,雙陽臺。水
電沙發之類的生活輔助品非常齊全,但房租也相對昂貴,據紙牛皮說已經很劃算
了,在關內這個價也就一個臥室而已。

  關內關外,我出了個大笑話。

  因為我問紙牛皮這裏是不是屬于香港。

  從主臥虛掩的門裏傳出銀鈴般的笑聲,是那種青春洋溢,又帶些落落大方的
聲音。

  門開了,我看見一個穿著淡粉紅斑點的T 恤,藍天色牛仔熱褲的女孩站在我
面前。

  白靚,第一眼的評價。

  不大但很明亮的眼睛,緊抿的唇角含著壓抑的笑。眉毛很細,但線條明朗。

  額頭不寬不窄飽滿光亮。像水彩畫筆一樣的鼻尖,秀氣。下巴上微微帶了點
肉,但讓人感覺不厭煩,又有些生動。她面龐上沒有繁瑣的修飾,擦了一點香,
很潔凈。

  別著黑色花紋的寬發卡,一條黑黑的馬尾辮就那麽輕輕地在妳眼前晃啊,晃。

  白白的人字拖上,是一雙白白的小腳,指甲很明亮,很幹凈。

  「妳好,小楊!我是WT,小杜的女朋友。歡迎妳來家裏玩。」

  禮貌又略帶大方的聲音,形容起來就兩個字:舒服。

  其實我叫不緊張,接著嘴巴開始抽了,哆哆嗦嗦的伸出拎著包的手來,不知
道該牽她的左邊還是右邊。最後居然中邪似的把包交到她的手上,這個過程我始
終都回想不起來,反正就那麽傻逼的幹了。

  「妳……妳……好,我是小楊。」

  電光火石之間,傻逼梅開二度,我噴了英文:「Nicetomeetyo u,too !」

  操妳媽啊,操妳媽!「Hey ,girl」,「Oh,sexy」「Com eon 」隨便整哪
個都成,我偏偏整了個初中水平的中國式土鱉表達。關鍵是那個too ,too ……

  各種懊惱,各種悔恨,各種想死之後。

  面對著對面已經馬上要忍笑忍到流眼淚的小精靈。

  好吧,我上演了帽子戲法。

  就那麽傻逼兮兮的一下子把我基友的女人給摟在了懷裏,然後,沒有然後,
我沒放開。

  老天作證,我對這個女孩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歪心思,尤其是當她的男朋友還
站在旁邊時。

  我發誓我絕不是朋友妻,不客氣的那種人,但我就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一
下子鑽進了她的懷裏。

  等我的意識開始清醒時,我想找個豆腐撞死。

  紙牛皮似笑非笑的看完了整場演出。

  他們小兩口隔著我對視了幾秒鐘後,大聲爆笑。

  老子甚至看到他們臉上都挂著笑出的眼淚。

  我漲紅著臉放開了我的小「姐姐」,繼續哆哆嗦嗦的說些什麽,大意就是我
不是壞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我就抱上了妳……

  看完戲的紙牛皮終于為我解了圍:他拍拍我,然後也給了我一個類似的擁抱
後,賤兮兮的說:「官人快去洗嘛,奴家想要~ ~ 」

  想要,想要,要妳媽啊、、、我從包裏掏出幹凈衣服和浴巾,飛一般的衝進
浴室,鎖上門鎖,聽見外面再次傳來爆笑……

  我從洗澡結束直到坐在飯桌上的期間,我沒敢看小「姐姐」一眼。那種尷尬
和窘態,我感覺我已經在精神上陽痿了。

  以至于緊張到我沒有認真看看他們居住的空間。

  叁個人圍坐在小餐桌上,玻璃杯裏啤酒的米花呲呲作響。

  紙牛皮開始對著他的小媳婦說話了:「妳覺得楊小逼怎麽樣?」

  「蠻不錯啊!」

  「那我把他送給妳,OK?」

  「好啊,好啊。」

  聽完這段話後,我在腦海裏想象著小「姐姐」穿著假雞巴狠狠插進紙牛皮的
菊花,爆他的肛,給我用力爆他的肛!

  兩個小騷屄。

  紙牛皮講了一段上學時的事情,我釋然了。

  有次在階梯教室裏上課睡覺,恩師喊名字把我給叫醒了。我迷迷糊糊的上了
講臺,把講義,名冊,鋼筆裝進他的包裏,最後再把包交到他手上。教室裏的百
十口子和恩師就看著我忙忙碌碌的,全都傻了。

  紙牛皮得出了一結論,我有嚴重的精神分裂,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幹出
點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事他不說我都快記不得了,那時把包交到恩師手上時我他媽就清醒了,滿
教室的哄堂大笑。恩師又氣又笑的問我,是不是他的水平低到了讓我無法忍受的
地步,睡覺不說還趕他走。其實我當時跟今天一樣糊塗,反正就那麽幹了。

  他和小媳婦兩個人笑的又抱又親,我也就不尷尬了。

  滿血重生的我,又恢復了厚顏無恥的本性。

  把肚子裏那點形容女人的褒義詞,一堆一堆的往我的小嫂子身上倒。

  紙牛皮把他在學校裏幹過的那點流氓行徑全都安到我身上,痛陳我是如何如
何的擠奶子,蹭屁股,我也樂得配合他,把他當年的感受借由我的嘴巴說了出來。

  小嫂子笑了又笑,亮亮的眼睛白白的牙齒,一閃一閃的。

  我給她打了八十五分。

  當表針快要指向十二的時候,紙牛皮晃晃蕩蕩的把我趕進了房間,他摟著小
嫂子對我說:「趕快上床睡覺,我好抓緊時間訓練!」

  聽到這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淫詞濫調,我笑的差點岔了氣:「妳們今天是
訓練劍宰雞呢,還是訓練雞宰劍?」

  小嫂子一臉紅雲的扯著他的男人,關上了房門。

  外面還聽見那厮扯著嗓子再喊:「一發地對空,再一發空對地,最後地空一
體化」

  我也笑的特放肆,大聲喊:「實彈還是空包彈啊?」

  在他房門關上之前,我聽見他最後喊了一聲:「肉彈!」

  然後沒有了任何聲音。

  我知道他真醉了,我也一樣。

  我又看到了我的朋友,又可以跟他一唱一和的重復無數次的淫詞濫調。

  那種感覺真好,今夜我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

  給自己蓋好被子,我閉上了眼睛。

              (五)我是深喉

  在SZ訪問的日子平淡又輕鬆,我在紙牛皮的租屋裏,每天看著早上他和他的
小媳婦一起牽手上班,晚上一起牽手下班。這對讓人羡慕的小鴛鴦,使我懷唸起
自己早已死去多時的愛情,感動之餘便開始胡思亂想:如果當初我沒有放開她的
手,是不是今天也會像紙牛皮他們那樣的甜蜜。心心相印,如影隨形。

  最後我會親手打碎這個虛無縹緲的夢唸,告訴自己:我不是紙牛皮,我做不
到身無分文徒窮四壁時,還能把胸脯錘的當當響:別看老子現在什麽都不是,但
總有一天,寶貝,我要讓妳有穿不完的高檔衣服,換不完的漂亮鞋子,航母有什
麽顏色的彩旗咱就買什麽顏色的奶罩,絲襪白天穿一件晚上做愛撕一件,結婚時
老子派卡宴車隊接妳這個嬌滴滴的新娘子。但妳得給我生一個足球隊的兒子,不
然我不答應。什麽計劃生育、狗屁罰款?我他媽拿支票本砸死那群挨千刀的王八
蛋。

  那逼狂妄不靠譜的拙劣謊言,讓我實在不想承認眼前這位亂噴吐沫星子,還
沒喝酒就開始滿口醉話的精神病患者,是跟我從同一個學校畢業的。

  每每他亢奮到歇斯底裏如痴如狂的最高境界後,我衹能半捂著臉小聲對他說:
「傻逼,該吃藥了。」

  而他的小媳婦則滿面柔雲,風情萬種的從後面輕輕抱住他說:「老公,該吃
飯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處。

  除了某些以當二奶住別墅坐寶馬為人生終極目標的黑木耳外,所有擁有乳腺
發達、骨盆寬大、皮下脂肪豐富等第二性特征的動物,天生注定為情痴狂。她很
清楚選擇了妳這樣的窮苦糟粕後,她的人生除了繁殖過程再毫無任何精彩可言。

  但她心甘情願並且甘之如飴,妳給她點小小的希望,她就還妳滿屋子的淫蕩。

  女人,妳愚蠢而又偉大。

  在別人愛情的滋潤下,我茁壯成長。

  接風洗塵的那晚,紙牛皮並沒有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來一場海陸空立體化
多層次的實戰演練。

  原因是高度酒精洗劫了他的彈藥儲備。

  除了鼾聲,我沒有聽到105 重炮的衝天怒吼。

  我的到來迫使人家暫停了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我一點都不感到內疚和過意不
去。

  相反還有點單身漢復仇後的快樂。

  第六天的晚上,我睡著睡著突然覺得口裏好渴,我穿上拖鞋想去客廳裏給自
己倒杯水喝。

  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寶貝兒,上來!」

  是紙牛皮,他的呼吸很急促。

  疲倦的語氣裏帶著濃厚的期待和渴望。

  他的話是用命令和不可回絕的口吻講出來,但我聽著卻又像是他在哀求,哀
求一件充滿神秘與誘惑的珍寶。

  現在,馬上,必須得到。

  仿佛一位重病不起的君王,亟盼可以妙手回春的神醫。

  胸中的那種焦急、等待,多一秒鐘都會成為鑽心的煎熬。

  他需要那種可以瞬間恢復力量的仙丹靈藥。

  因為他期待重握遺失的權杖,在千軍萬馬上中肆意殺伐。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獅王蠻橫的雄性氣味。

  「嗯……不要嘛,我要老公伺候我~ 」

  這是WJ的聲音。

  鼻音裏的那聲悠長滑膩的「嗯」,慵懶中沁著聽不盡的性感。

  讓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晴雨莫測的虛假抗拒,還是另一種迷離變幻的香軟誘惑。

  她說她不要,她又說伺候她。

  仿佛一位披著桃紅絨氅的妖艷女巫,她用纖細斑斕的魔棒尖頭慢慢挑逗開係
在粉頸前的銀帶,絨氅緩緩滑落,完美的玉體上,泛著聖潔又猥褻的肉光。

  妳能看見被紫金花紋緊緊包裹著的一對深V 豪乳,平坦光滑的小腹美臍上鑲
嵌著閃閃發光的紅色晶石,綿軟奶綢的蜂腰肥臀,修長飽滿的玉腿,踩踏在精細
高跟上的雪足秀趾。

  然後在妳將要撲跪到她裙下的剎那,一聲聲醉人心魄的碎聲玉笑後,消失的
無影無蹤,獨留妳卑躬惆悵。

  女人都是天生的狐媚,她一言讓妳如痴如醉,一言讓妳衝天癲狂。

  站在黑暗的客廳裏,我渾身都是涌動的熱浪。

  嘴巴裏很艱難的吞咽口水,後背肌肉迅速的僵持。

  我知道,昏昏大睡間的我錯過了一場激烈肉戰的上半場,現在,下半場馬上
就要來了。

  我想回房,但我的腳已經完全挪不動。

  理智拼命的告訴我,妳要回去,妳不能在這裏;

  可慾望卻告訴我: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想錯過精彩的肉仗。

  最後我站在了原地。

  「好老婆,我真的搞不動了,妳看我都是汗。讓我歇會,妳上來搞,好不好?」

  紙牛皮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了低叁下四的哀求,,心中的慾望之魔受到壓抑
後,洶涌匯聚的肉慾洪流在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後已經開始憤怒的拍打理智的堤岸。

  他到了崩潰噴發的邊緣。

  可是那個此時被重重壓在身下的嬌美甜心,並不想太過聽話,她是個調皮可
恨的卻無比誘人的小精靈:「不行,人家就要妳搞嘛~ 」

  「媽的,搞!」

  「啪!」

  魔鬼終于憤怒了,嚴酷的懲罰之鞭被高高舉起,落下!

  緊閉門裏不斷傳出的淫聲賤語,讓我的腦海裏浮現出激烈苟合的春宮美景:
一個沾滿汗水的健壯身體,抬高自己的大屁股狠狠撞進壓在下面的綿軟肉身,一
雙大手用力抓著女人豐滿緊翹的肥臀,讓他的粗大肉炮全部插進淌著濕黏淫水的
肉穴裏。然後用緊緊抱住女人的細腰,雙腿一夾猛的翻過身,把女人一下送到了
他上面。本來平躺著的猙獰肉炮變得昂頭直挺,狠狠堵住了女人淫浪的泉口。

  女人情不自禁的浪叫:「啊……壞蛋~ 」

  男人在下面淫笑著:「壞蛋,老子讓妳知道知道什麽是壞!!」

  男人用腰力把女人雙股間的身體稍稍頂起,,一雙大手同時開始揉捏女人的
一對又白又嫩的飽滿肉奶。

  女人被摸的奶子全身發熱,越來越敏感:「嗯~ 嗯~ 老公,輕~ 重一點……」

  男人一邊用掌心摩擦玉乳一邊用指頭從乳丘的底部輕輕抓到奶頭,繼續淫笑
著問女人:「到底是要輕點,還是重點啊??」

  女人此時已被摸的全身酥麻,一雙玉手不停的在男人結實臂膀,腰身,還有
粗壯的腿根輕撫,軟嫩的細腰不停扭擺,越來越快,夾力越來越緊。她腦子裏裝
滿了操弄心上人的渴望,根本記不清到底自己問了什麽,迷迷糊糊的隨口答道:
「嗯~ 嗯~ 都可以~ 好舒服~ 老公~ 繼續摸咪咪~ 不許停……嗯~ 」

  男人聽了這話,胯下的那根肉炮變得更硬,把淫浪的肉穴塞的滿滿,兩人每
次不經意的輕微扭動,都會從自己敏感興奮的性器上傳來一波波讓人痴狂的快感。

  男人在之前上半場的肉搏中,體力和耐力都有些下降,而騎坐在自己身上的
女人經過十幾分鐘的調情和抽插後,才享受到性愛帶來的樂趣沒多久,身體越來
越敏感。他害怕自己不能堅持到和女人一起高潮。所以他放棄了猛攻猛打的激烈
抽插。能夠讓女人的呻吟聲一浪高過一浪的,不單衹是那根粗陋猙獰的肉炮,還
有色色的濕舌和糙手。

  他渴望舔弄刺激泥濘的淫穴,指姦這個騷勁十足的美妞。

  「啊~ 不要~ 」兩具緊密融合的肉體突然分離,女人再次被推倒在床上,她
很不滿意在下體正慢慢享用銷魂蠕磨的時候,春心和肉洞被大棒艱難抽出後的空
蕩。

  逃跑,沒有那麽容易。

  女人死死抓住慢慢想和她分開的男人結實飽滿的熊腰,自己已經敏感到稍稍
重擊就會馬上噴出晶亮水花的夢幻愛穴,完全敞開後狠狠吸裹住了也處在迸發邊
緣的肉炮。然後輕巧的翻身後再次騎坐上男人的粗大陽具。

  被逼入角落命懸一線的女鬥士終于要使出渾身解數,給予對手和自己狂野致
命的一擊。

  「嗯哼……嗯——嗯!老公~ 我,我要~ 」

  鼻腔和喉嚨裏,發出壓抑不住的騷浪低吼。

  呼吸間噴出的芬芳香氣,已變得淫靡腥濕。

  她撕開平日裏溫順賢良,高貴典雅的虛偽外衣。

  因為那些象征著女德的詞匯禁錮壓迫的她透不過氣,她發瘋般的扯斷鐐銬,
無情丟棄在腳下。

  此時此刻,她衹想做一個泄憤肉慾的淫娃蕩婦。

  來吧,我的色男人。

  來吧,我又愛又恨的大雞巴,我要妳拼命的猛鑿重插,我要妳刺穿我聖潔又
骯臟的靈魂!!

    ***************************************************

  「操她、操死她、、妳給我操死她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躲在漆黑客廳猶如暗殺忍者的我,同樣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怒吼。

  緊張,刺激,害怕,無數說不清的亂流,衝擊得我身上的青筋和肌肉一塊一
塊的接連繃緊鼓脹。

  好熱,好難受。

  紙牛皮的躲避和逃歇讓我無比憤怒,無能的廢物,妳的勇氣在哪裏?

  妳醜陋但凶悍的肉炮在哪裏?

  面對一個豐乳肥臀渴望狂操的尤物,妳身為男人的色心和慾望到底在哪裏?

  給我幹她,往死裏幹她!

  昂頭一口氣喝下了大半杯水,從嘴巴溢出的溫暖水流,粘濕了我滾燙的胸肌,
滑到了我膨脹快要爆炸的胯下。

  我真希望這是一杯融合強淫春藥的烈酒,因為那樣。

  我會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那扇門,推開壓在她軟身上的男人。

  粗暴而凶狠的將我的雞巴,強勁撞進她放蕩的騷穴。

  手中的杯子死死的捏緊,就像捏著一粒肉嫩的大奶。

  快操她,我求妳快點操死她吧!

  內心再次響起撕裂喉嚨的哀嚎。

       *****************************************

  「呃,啊、、啊、啊呀、、!!」

  房中的男人像是魔鬼附了身,眼睛布滿了紅絲。

  忍不住的誘惑、挑逗,恢復了他野蠻的力量。

  被肉穴壓制著的粗大肉炮凶猛粗魯的粘黏著淫水,重重撞擊痴迷緊致的肉洞。

  「嗯~ 嗯~ ……阿,啊啊~ 吖啊~ 啊吖……啊……」

  女人蹲坐在男人不停升降的陽具上,一個圓嫩飽滿的彈性白臀被粗糙的大手
抓成了兩瓣,一會鑲嵌進肉裏,一會轉著圓圈的抓揉。指間和掌心有溫情,有力
道,她閉著迷離的雙眼享受蹂躪的滋味:老公妳那麽愛我卻為什麽這樣急躁和粗
魯的操弄人家?我討厭妳,恨妳,不要妳了。喔~ 老公~ 妳抓的我好舒服~ 插的
我好舒服~ 「阿,阿……老公~ 妳好粗,好硬~ 」

  男人根本沒時間也不會去考慮女人此時的內心,他衹想讓自己的雞巴塞的更
滿,插的更深。我今晚衹想好好幹妳的騷屄,幹到妳高潮浪叫為止,不,沒有幾
次連續的高潮,我是絕不放過妳的,騷寶貝。哦!哦!、騷屄真緊,真滑啊,他
媽的怎麽這麽爽啊。我的雞巴好爽,老子還要插,還要插!哦,哦。

  「啊!嘶、啊,寶貝,爽不爽?爽不爽啊?!嘶,啊、、寶貝、」

  「嗯~ 嗯~ 啊……啊~ 」

  男人的粗棒又猛頂了幾下女人柔軟的宮口花心,淫水順著黑色的肉管,流淌
到雄性散亂的陰毛叢下的兩粒大睾丸上,幾根濕膩而腥臊的黑毛粘住了精囊,一
起在空中舞動。

  男人的大手放開了被略微抓紅的雪臀,摸上了女人纖細的柳腰,光滑肉嫩,
像絲綢,又像牛奶,對!是牛奶和絲綢混合的手感,棒極了。我要抓住這個她,
我要抓住妳的軟腰,狠狠的頂妳,頂死妳!騷屄,哦、哦、啊,妳怎麽還扭起來
了?妳這樣我怎麽撞妳的肉穴啊,別動、別動,哦哦!!別停,繼續扭,我的雞
巴真爽,真他媽的敏感啊!

  「啊、騷屄,妳要跟我互動啊?!啊,嘶,爽!!」

  男人的大手卡住她的腰身,拼命在自己的肉炮上來回晃動。

  「吖~ 打妳~ 不許叫我騷屄~ 啊,啊啊~ 」

  「妳就是騷屄!我的小騷屄、愛死妳了,操妳!啊啊!」

  「老公~ 老公~ 快點~ 再快點~ 噢~ 嘶~ 嘶嘶~ 噢~ 啊~ 」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推移,男人全身上下的肉肌體膚都是汗水,也濕透了那個
緊貼自己放浪肉感的女人。胯下的那門肉色重炮堅挺而滾燙,一股股的精潮在馬
眼裏蠢蠢慾動,稍稍鬆懈就會噴薄而出。給他無限歡樂的肉穴也越插越緊,愛液
流的一塌糊塗,女人的身體已經癱軟在他凶猛的攻勢下,隨意采擷。他知道,是
時候了。

  「老婆,躺下來!!」

  「嗯~ 」

  短暫綿軟的放肆舌吻後,女人分開自己的玉腿,將自己的性器暴露給眼前這
個她深愛的男人,讓他一覽無餘。

  濃密黑林下的敏感柔軟的陰唇完全張開,受到長久刺激的陰蒂嬌嫩凸起,全
部沾滿了從幽泉中流出的愛液,晶亮又黏滑。

  肉穴微微的顫抖和開闔,就像夜場裏的脫衣舞娘,在下流豪放的慾光中翩翩
起舞。在看到男人像餓狼一樣的眼神後,更多更蜜的淫液緩緩流淌,滑過了漂亮
粉皺的菊花,打濕了豐滿雪嫩的肥臀。迷離饑渴的雙目,大膽刺激的肢體表達,
她現在是一朵等待灌滿淫慾後華麗綻放的水楊花。

  男人把懸在空中的一雙玉腿握在手中,然後輕輕含住女人豐滿肉乳上漲挺的
奶頭,濕潤的舌尖滑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噢~ 老公~ 嗯~ 噢」

  「舒服嗎?」

  「嗯~ 老公~ 不要停~ 繼續舔~ 舔~ 」

  男人輕吐出含在嘴裏的一粒乳頭,把另外一粒乳頭繼續含起舔弄。

  「噢~ 噢~ 老公~ 老公~ 噢~ 」

  「阿~ 啊!啊!~ 啊」

  一根早已翹起帶著腥臊和淫慾的粗大肉棒,趁著女人還沉迷在從雙奶上傳來
酥麻不捨的刺激中,一插到底,暗紅略黑的大龜頭狠狠頂進了肉嫩滑潤的玉宮浪
穴!

  「吖~ 啊~ 老公~ 別停~ 別停~ 啊~ 」

  「啪,啪,啪……」

  一陣又一陣急促凶猛的撞擊肉臀,發出啪啪的淫靡交合聲。

  「老公~ 啊~ 好爽~ 老公的雞巴好粗好硬~ 」

  「爽嗎?寶貝~ 」

  「好爽~ 老公~ 啊~ 」

  「啪啪,啪啪,啪~ 」

  「啊啊啊……啊」

  「啊!!!我要幹死妳!幹爛妳的騷屄!!!啊!!」

  「啊~ 啊~ 啊~ 老公,老公~ 好刺激~ 老公用力~ 啊吖~ 」

  「呃!啊!爽!真他媽爽!啊!老子啊,啊!」

  「啊啊~ 老公~ 愛妳~ 愛妳~ 用力~ 用力啊~ 」

  粗大的肉莖在淫浪的小穴裏瘋狂的抽插,女人享受的臉上說不清到底是痛苦
還是歡暢,她的口中衹能發出歇斯底裏的叫床聲:「啊~ 啊~ 」

  「噢~ 老公的雞巴好粗,好爽……」

  「寶貝!啊!騷屄!騷屄!」

  「老公~ 老公~ 」

  越來越激烈的交合聲,整個床被兩個人壓的猛烈撞擊地板。

  那副床開始搖搖慾墜。

  一切開始變的天旋地轉,一切衹有淫聲浪叫的存在。

  「老公~ 用力!我讓妳用力!!~ 啊」

  「操死妳!操死妳!騷屄!!!操死妳啊!」

  重炮的怒吼高亢起來,密集高速的撞擊著癱軟的香玉酥體。

  睡床再都無法承受這樣的重壓。

  嘎吱嘎吱的抗議如此激烈荒淫的交合。

  女人身上每一塊柔軟的香肉都在劇烈顫抖。

  在重炮巨大的衝擊力下,豐乳在搖晃,柳腰在搖擺,玉臂在揮舞,肥臀在迎
合,秀美的雙足在緊繃。

  每一下充滿摧殘的深深重插,都從肉穴的最深處傳來最亢奮的刺激。

  女人痴狂了:「老公~ 老公~ 我愛妳~ 愛妳~ 給我~ 給我~ 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

  「老婆,我愛妳,我愛妳,我要射了,射了!射啊!啊!啊啊啊!!!」

  「老公~ 我愛妳~ 我愛妳~ 啊啊啊啊~ !!!」

  肉炮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噴進了肉穴的最深處。

  每一股滾燙的濃精射入,就會帶動濕膩的肉穴盡情的吮吸。

  在兩個完全釋放毫無顧忌的吼叫和快樂淫蕩的浪叫聲中,他們到達了高潮。

  肉戰結束了,整個世界安靜到仿佛衹剩下他和她身下的女人。

  半晌,女人用很輕很輕但極盡滿足的聲音最後說道:「老公,我愛妳……」

  兩個釋放的肉體又纏綿在一起。

  我站在黑暗的客廳裏,衹剩下空虛、寂寞。

  在這個出租屋裏的水門事件中,我是深喉。

  刺激,新鮮,遠比A 片裏更活色生香。

  窺聽讓我明白,這樣的性愛是任何黃片也給不了的享受

  我開始渴望擁有自己的性。

  因為我有負罪感,我偷聽的是我的好朋友。

  在清潔身體的水流聲中,我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我羡慕的看著紙牛皮小兩口手牽手的去上班。

  好吧,整天呆著太無聊了,我給自己找點活幹。

  決定拖地。

  正在我係著圍裙賣力的清潔地板時。

  從門口穿來鑰匙開鎖的聲音,門開了,一雙黑色高跟鞋踩站在我的眼前,鞋
面上的漆皮,很亮。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5-8 18:44 編輯 ]
作者: whispernan    時間: 2013-4-3 14:41

              (六)尋找線索

  我是好奇心重,得不到答案就睡不著的人。

  紙牛皮耐心糾正了我地理常識上的錯誤:SZ的關外關內是以二線關為界限的
劃分,而不是羅湖關。

  我還是大陸人,街上也沒有動不動就檢查身份證的HK警察。

  在確認不是非法偷渡後,我長長鬆了口氣。

  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相當困惑。

  叁個臥室的房子裏,小兩口一間,我一間,還剩下一間,門上著鎖。

  我來了一周,這間房的主人從沒出現過。

  他(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後來我在小兩口上班打掃衛生的時候找到了一點線索。

  陽臺上的晾衣杆上,始終挂著一套背帶很寬四排扣的紅色胸罩和臀部位置由
蕾絲精密縱橫交織的叁角內褲,兩個大號的罩杯裏有層深棕厚實的海綿墊,我猜
包裹在裏面的那對巨兔白乳一定很舒服。

  這不是WT的,我看過她洗的內衣,白色天藍色粉紅色,窄窄的背帶,衹有叁
排扣。罩杯雖然也很大,但比起這件紅色妖艷的胸罩來,那衹能算兩衹肥肥的鬆
鼠窩。

  WT總是把自己的衣褲巾襪挂在杆子的另一頭,中間隔著紙牛皮的,讓自家的
東西盡量遠離那個還不到半米的女性私物。

  火紅的褻衣猶如閃爍醒目的交通燈,足足挂在那裏七天。

  每次我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時,都能聽到她用很嚴肅認真的口吻對我說:
「前方禁區,請勿通行。」

  然後等我覺得索然無味轉身離開時,她又捂著嘴笑了:「妳真的不想知道前
面有什麽嗎?」

  我有些不耐煩,這種調戲讓人無所適從。

  「妳到底要怎樣?我想去妳不讓,我走妳又吊著我!」

  然後,她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衹剩一副紅色的胸罩在微風中的來回搖擺……

  我對內衣的主人,有了一點期待。

  叁個人在一吃飯的時候的時候,我拋出了我的疑問。

  紙牛皮簡單煩躁的給出了答案,女人。

  我當然知道是女人,但我更想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紙牛皮和小媳婦笑的前仰後合。

  他說:「看這,我老婆是女人,沒錯吧?我老婆什麽樣,她就什麽樣!」

  小媳婦笑著給了他一個白眼:「滾,妳怎麽不說妳媽媽跟她一個樣啊?非拿
我比。」

  兩個人親親打打開始了新一輪旁若無人的肉戰前戲。

  一對畜生!

  我給完評價後,捂著臉鑽回小屋。

  繼續研究和思考我的神秘女人。

  有天紙牛皮思飽淫慾後,

           把廁所蹲便器泚的嘩嘩直響時

  又給了條線索:「她是合租的房客,我們都叫她芳姐。」

  他甩了甩那串黑乎乎的嘟嚕,確定幹凈後塞進了褲襠。

  賤兮兮,一臉壞笑的對著我說:「妳是我們的玩客。」

  玩客,腕客,Wanker!?

  多年後的今天,我在網上看到這個詞,腦海裏涌現的全都是SZ出租屋裏的點
點滴滴。

  時尚會輪回,流行會輪回,人生卻永遠都不能輪回到那段簡單美好的時光。

  除了火紅妖艷的胸罩和蕾絲小褲,我知道了這個神秘的女人,叫芳姐。

  在到此的第二天,我就對她產生了某種不知名的感覺。

  現在衹有叁個人的房間,卻存在過四個人的味道和痕跡。

  我忽略不了這樣的事實。

  第四個人的遲遲不露面,讓我想扮演一衹獵犬的角色,從這個紛亂的環境裏,
找出屬于每個人的不同。

  看得見的,看不見的。

  每個標簽對應每個人,這其中不能有一絲差錯。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我也不知道做這種事情的意義。

  但我迷戀。

  一切皆源于我發現的第一條線索。

  我渴望知道火紅褻衣下的,是怎樣一個火紅的女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的期待變的越來越焦急,一個我想見到卻見不到的女
人,日夜撩撥著我的心。

  我要幹點什麽,來給我對她的期盼加點不一樣的東西。

  我從房間的角落和浴室裏開始尋找,收集了很多染著暗金色的長發,WT的頭
發是純黑色的,而我手上的頭發必然屬于那個女人的。我把這些發絲束在一起,
小小翼翼的裝在一個塑料袋裏。梳洗池上擺放了很多瓶瓶罐罐,我知道WT是海飛
絲的忠實擁躉,那瓶潘婷應該是她的。WT一直都是很自然柔順的散發,偶爾會扎
起馬尾,所以女式啫喱水噴罐也是那個女人的。可是洗面奶的區分,讓我有些頭
痛。我不得不在早上六點半起來爬出來,假裝上廁所看見WT正擠著旁氏的洗面奶。

  她用的是東洋之花,相當不錯的名字。剩下的爽膚水、緊膚水、乳液、亂七
八糟的東西,我不得不趁WT上班後,用一張白紙畫下每個玻璃小瓶裏的存量刻度,
然後連續幾天進行比較,找出那些沒有任何減少的那些瓶子。這項工作最大的難
處在于我不知道WT會不會使用別人的東西,但紙牛皮的一句話打消了我的顧慮,
他說他老婆最不喜歡占別人便宜。我經過幾天的觀察後,相信了他的判斷。浴球,
拖鞋,毛巾的區分就非常輕鬆了,沒人會用別人擦過屄屄的毛巾來擦自己的屄屄。

  唯一不確定的因素,是紙牛皮會不會拿來擦自己的雞巴我不得而知。

  為了最終確認無誤,我把WT和那個女人所有的瓶瓶罐罐在梳洗臺上徹底劃分
出界限,一邊是妳的,一邊是她的。

  然後我看見某一邊的瓶罐除了位置會變亂,但陣營分明。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把潤膚乳的瓶身貼在臉上輕輕撫摸,聞著從裏面發出的濃鬱香氣,閉眼想
象著那個女人把白色粘稠的汁液用玉手溫緩地揉塗她的香頸,她的珠臂,她的豐
乳,她的美臀,她的足跟。

  客廳裏除了沙發,餐桌,幾條木椅,還有臺電視。

  我想找到那個女人習慣和經常坐著的位置。

  我觀察紙牛皮和WT下班後的一舉一動,可惜他們不是謝耳朵,並沒有專屬的
座位。我是一條獵犬,用鼻子努力嗅著沙發上的每一塊皮子,深信可以從其中找
出某種不易察覺的規律。每個女人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香氣,而且我已經知道WJ
和她分別使用的護手霜、護足霜、潤膚乳、香水的氣味,我確定我不會比德國黑
背差。

  在沙發裏,我最終找到了幾顆幹硬的飯粒,幾塊油污,還有WT的清香,她的
濃香,以及紙牛皮的腳臭。

  我真的很沮喪,然後開始憤怒。

  我發誓我要找到她存在過後留下的一切!

  我翻遍了垃圾桶,櫥櫃,除了紙牛皮他們的房間,我連地板夾縫都一條條的
檢查過。除了灰塵外衹有頭發,可頭發我已經收集的足夠多。

  我趴在上鎖房間的門口,從房門下沿與地板間的縫隙向裏窺探。

  床單邊陲上繡著的紅色牡丹花,幾個被塑料袋蒙住的東西,一排整齊排放的
鞋子。

  黑色、紅色、藍色、白色,低跟、中跟、高跟、坡跟,單皮、露趾、露跟、
包跟,皮靴、絨靴、帆布、球鞋,各種款式五彩繽紛,應有盡有。

  我拼命伸手想去觸摸這些屬于她的足履,可我夠不到……

  我再一次沮喪。

  我考慮過撬開這扇門,然後把門上那副連夜貓都防不住的破鎖砸個稀巴爛。

  我想進入屬于那個女人的閨房。

  我想趴在她柔順繡著牡丹的床單上,貪婪的聞吸上面殘留著的體香,我想知
道她的枕頭有多軟,好讓我把臉深深的埋進去。

  我想知道她的衣櫃裏有什麽樣式的衣服,我想知道她的奶罩小褲藏在哪裏,
我想親吻她床下那排漂亮的高跟鞋,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每晚臨睡時,都會合上粉
紅透明的柔絲紗帳。

  總之,我想知道她的一切。

  可我不是國家安全人員,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登堂入室借口。

  如果強行進入,我就成了可恥的賊。

  最重要的,我不知道去哪買一把和她門上一模一樣的鎖。

  好讓別人看不出撬過的痕跡。

  我不得不忍痛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個最大的破綻。

  這裏不是我家,就算我可以還原。

  但動的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可疑,不合常理的行為。

  我確信紙牛皮是絕對想不了這麽多的,可是WT會。

  因為她是女孩,女孩很敏感。

  我必須偽裝成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清潔狂,讓她覺得這樣的瘋子無論做什麽,
都不會感到吃驚。

  所以我從第叁天開始,一天洗四次澡,刷叁遍馬桶,拖無數遍地,家裏除了
她的臥室,全部按照我設想的擺放,潔凈度來實施,精細到筷子頭上的殘留油污。

  自我催眠的辦法,又一次幫我解決了難題。

  小兩口下班後回到整潔的家中,對我的工作表示很滿意。

  我絕不會去碰WT換下的臟衣服,和她身上的東西。

  除非我想搞砸我的表演,否則一個潔癖狂怎麽可能去碰別人的東西呢?

  梳妝臺、浴室、客廳這些公共空間才是我的舞臺。

  我可以從這裏獲得我需要的線索。

  「老公~ 妳看到我那雙鵝黃色的單皮鞋沒有?」

  WT早上站在門口問她的男朋友。

  「我沒看到啊?妳看是不是在鞋櫃裏?」

  紙牛皮在廁所一邊大便一邊回答。

  鞋櫃?

  我從來都沒注意到客廳有個鞋櫃!

  他們一直都是把鞋子脫在門口的地毯上。

  看著電視的我,站起身來想看看他們說的鞋櫃在哪裏。

 WT蹲下腰將手指很費力的摳進門口旁邊內置的大衣櫃與地板間狹小的縫隙

  裏,然後搞了半天什麽都沒發生。

  「老公~ 妳幫我一下啊~ 我打不開嘛~ 」

  「不成啊,媳婦。我在所裏辦點事,走不開啊。」

  我的機會來了,來了!

  壓抑住心裏的狂喜,我假裝平靜的跟WT說,我來吧。

  我蹲下身也學著單手伸進細縫裏,摸到了一塊木板的邊緣,裏面有個凹槽。

  WT在旁邊告訴我用力由下向上搬。

  一下,沒動。

  兩下,又沒動。

  媽的,我有點火了,這哪個賤逼設計的?

  「咔。」

  第叁下我搬開了,彈起的木板邊緣把另外手的拇指下面劃了個口子。

  我的眼睛紅了。

  我看見裏面有雙落著灰的高跟鞋,還有幾雙舊球鞋。

  看高跟鞋的款式絕對不是WT喜歡的那種。

  一定是她的!

  WT抱歉了幾聲後,跟我解釋了這個東西:房東設計假鞋櫃的本意,是用來藏
現金和存折等重要物品的。在外面妳看不出來,還以為是為了上面衣櫃的美觀而
留出的高度。就算發現了,充其量妳也認為是放幾雙捨不得丟的舊鞋罷了。而且
它裏面還有個小夾層。

  「妳看。」WT把手伸進黑洞洞的鞋櫃裏,側面用指頭推開了一小塊木板。

  不愧是精明的GD人,防不勝防啊!

  我感嘆道。

  兩個身無長物的外地打工仔,還真的把精妙的設計當成了舊鞋櫃,因為他們
實在無錢可裝。

  不過我關注的可不是這,我急切的問WT:「妳的鞋在這裏嗎?」

  「這裏沒有哎~ 」

  「這不是嗎?」

  我指著那個滿是灰塵的黑色高跟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知道不是。

  她要找的是鵝黃色的。

  但我需要確認這雙鞋真正的主人。

  「不是啊~ 」

  「那這是誰的?」

  「芳姐的~ !她以前穿過不要了。」

  我如獲至寶,內心狂喜。

  這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靠WT的無用功啊。

  「不找了~ 我要遲到啦」

  WT急匆匆換上門口的鞋子,關門上班。

  紙牛皮從廁所裏提著褲子出來:「嘿,嘿!怎麽傻啦?」

  驚喜讓我的腦子有些空白了。

  「沒,,沒什麽。」

  我極力掩飾我的異樣。

  「哈哈,是不是覺得人家這設計特棒?告訴妳,這還不算還呢!」他從櫃子
底層最裏面的豎槽上又扣下了一塊板子。

  「看到沒?這還有一個!人家早都計算好了。那個容易發現的放點錢放點首
飾。這個才是真正放卡的。要是小偷還能發現的話,人家房東說了,他認栽。說
明東西就不該是他的,沒了衹當破財免災!」

  我管妳是裝卡還是裝逼呢,老子現在滿腦子都是高跟鞋。

  熬到講故事的紙牛皮也去上班,門嘭的一聲被我重重關上。

  我感覺心跳的越來越厲害、跪著從裏面拿出了那雙黑高跟鞋。

  我用雙手抹去上面的灰塵,又讓她重新煥發光芒。

  鼻子靠近鞋口,深深的把鞋裏的氣味吸進我的身體裏。

  好香!

  空氣裏都變的好香,這就是那個女人的鞋子嗎?

  就是它每天都包裹著她的玉足嗎?

  我愛妳,高跟鞋。

  我愛妳的踩踏,愛妳的芳香。

  那個女人秀美的白足整天都踩在妳柔軟的皮面上。

  我親吻,陶醉。

  我捧著這雙高跟鞋來到陽臺,取下被挂在半空中的紅色乳罩和蕾絲小褲。激
動著看著這叁個讓人痴迷的褻物。

  胸罩,妳告訴我、被妳緊緊包裹束縛的那對豐挺巨乳,香嗎?

  蕾絲小褲、那個被妳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淫水流淌的黑亮肉穴,騷嗎?

  高跟鞋,那對天天把妳踩在腳下的肉足和秀趾,美嗎?

  告訴我吧,全都告訴我!

  告訴我那個女人有多美、

  告訴我那個女人有多浪、

  告訴我那個女人的賤穴有多緊!

  她在哪裏?

  讓她滾回來、讓她穿上性感風騷的妳們!

  讓我用雞巴狠狠操爛她吧!

  「小楊、妳是小楊嗎?」

  我從慾望的躁動中勉強睜開自己的眼睛、

  「妳、妳是誰?」

  看不清,一個離我好近又好遠的影子、慢慢向我走來。

  「呵呵~ 不認識了嗎~ 我是芳姐~ 」

  「芳、、芳姐?!」

               我看見了、

         一對被火紅胸罩緊緊勒束的乳白大奶、

            纖細卻充滿肉感的鸞腰、

  還是那麽又小又緊,把整個肥臀死死纏裹的蕾絲小褲、從鏤空的花紋裏,我

            看到了濃密的黑毛林、

           肉嫩流著亮晶晶愛液的浪穴、

        白白的肥臀被精密編織的紅絲細眼籠罩著、

  修長緊繃的肉腿不正踩在我為她找出的黑色高跟鞋上嗎?

  「芳姐、我找妳找的好苦。」

  「我知道~ 小楊 ~喜歡我的打扮嗎?」

  「喜歡!芳姐!我喜歡妳身上豐滿白嫩的淫肉!」

  「呵呵呵、小楊、妳來摸下~ 看姐姐的騷穴夠不夠濕~ ?」

  「啊!姐、妳的騷穴濕透了!這是妳的陰蒂嗎?」

  「呵呵~ 不許瞎說~ 那是姐姐的肉蒂~ 」

  「嗯~ 啊~ 姐、讓我操妳吧!」

  「小楊~妳再這樣~姐姐就不理妳了噢~怎麽能說那麽下流的詞呢~是占有~是粗魯瘋狂的占有呀~」

「騷姐姐、妳這個賤屄、別再裝什麽文明人了、老子就是想操妳~像發情的公

  狗一樣操妳~ 「

  「小楊~ 討厭妳~ 妳看~ 」

  芳姐張開了自己的肉腿,我看到她的手指伸進了紅色的蕾絲內褲裏、像靈蛇
一樣在自己的肉穴裏晃動游走。

  而另一衹手摸上了自己的堅挺乳峰上,五個漂亮修長的指頭抓住了自己的奶
球,在雙奶之間快速的撫弄、嫩圓的奶頭被指肚來回撥弄、「啊~ 啊~ 小楊~ 來
呀~ 來粗暴的侵占我呀~ 哦~ 我的騷穴好癢~ 」

 我的雞巴從馬眼裏不斷的流出淫液、肉莖粗壯的連血管都經絡分明、我忍受

  不了這樣的赤裸裸的勾引、我要馬上操死這個淫蕩的賤貨。

  「姐姐~ 不要跑~ 別跑啊~ 操妳媽的別跑!!!」

 我硬著雞巴想撲倒這個火紅熱浪的肉妞、可我夠不到、我居然夠不到、她沒

  有停止自淫、相反更浪的叫了出來:「來嘛~ 來嘛~ 我的色弟弟~ 我的好弟
弟~ 我求妳,快操我,求妳操我嘛~ 啊~ 好爽~ 弟弟快點~ 我要把自己操噴了呀
~ 弟弟~ 快來~ 快來啊~ 啊啊啊~ 」

  老子撲了無數次、雞巴都快要硬爆了、可是這個騷屄寧可自己摳、都不給我。

  「啊~ 啊~ 弟弟~ 快來~ 小楊~ 快來插~ 我真的要不行啦~ 快呀~ 啊~ 」

  「操妳媽逼的芳姐!妳個賤逼!妳跑個雞巴啊!!!老子要操啊!」

  「小楊~ 快來~ 快來啊~ 姐姐沒有跑~ 沒跑~ 操我啊~ 求妳快來操我啊啊~ 」

  突然那個躲閃的肉感浪妞一下撲到我的面前。

  一手就抓住了我的雞巴,抓的真雞巴舒服啊。

  「小楊~ 啊~ 操我~ 來操我~ 我要飛了~ 呀~ 飛呀!」

  「姐,我求妳了!啊!舒服!啊,好爽!妳他媽的抓住我的雞巴打飛機,老
子怎麽插啊!?啊!快點打!哦、嘶、」

  那個騷屄一下子把正在摳春穴的濕手抽了出來,抓住我的手指就捅去了。

  「啊~ 啊~ 好刺激~ 啊~ 弟弟就這麽操我好不好~ 」

  「好!妳給我用力打!」

  「啊啊~ 弟弟~ 妳快點摳呀~ 我要飛了~ 飛呀」

  「啊、姐、妳也用力,給老子用力、啊啊」

  「啊~ 啊~ 我要飛了飛了~ 」

  「啊啊啊、再快再快~ 再快~ 老子要射,要射啊」

  「啊~ 要來啦~ 要來啦~ 」

  「老子知道!妳也快~ 快點打~ 快啊」

  「啊啊、、姐、我他媽要射啦~ 姐啊」

  「啊~ 啊~ 堅持下~ 我也飛啦~ 」

  「射啦!啊、啊啊啊」

  「噴……噴出來啦,我噴出來啦,啊啊啊」

  一股又一股的精液跳躍著、噴射到火紅的胸罩,小褲,高跟鞋上。啊……我
好累,好累。

  一切皆是夢幻。我不知道我這些天都幹了些什麽。

  僅僅是為了對著一副女人的胸罩,鞋子打飛機嗎?

  不是的,可我真的不知道除了打飛機我又能幹什麽。

  至少,我喜歡這樣熱情豪放的褻衣吧。

          我又把蕾絲小褲放到鼻尖聞了聞、

  很香、也很淫靡。

  我把它們洗的很精細,輕輕的揉搓、絲絲軟軟的。

  女人,妳的內衣都帶有妳的妖媚。

  我越來越期待。

     ***********************************************

  又是一個無聊的早晨,小兩口甜甜蜜蜜的牽手上班去了。

  我正在賣力的清潔地板,繼續做我偽裝得非常出色的潔癖狂。

  在大門的外面,我聽見了掏鑰匙的嘩嘩聲,這個時間,小兩口是不可能回來
的。

  不是他們,會是誰呢?

  我在想。

  一個火紅妖艷的影子從我腦海裏一閃而過、我屏住了呼吸,心跳在加速,好
快,跳的好重。

  我感覺兩個腰間的肌肉繃著,也跳動起來。

  我無法呼吸,無法停止我的血液在迅速燃燒起來、門在開,一點一點的開,
開了。

  我弓著身,轉過身軀。

  看到了一雙黑色閃亮的高跟鞋。

  還有一種味道濃鬱的香氣。

  她的鞋跟比我想象的還要細,還要高。

  我的身體不聽使喚,一動也不能動。

  在光亮的皮革鞋面裏,看到了我自己。

                待續
作者: whispernan    時間: 2013-4-3 20:04

  (七)姐,我要帶盒套

  失望。

  這是我看到芳姐之後想到的第一個詞。

  我原本猜測她會是個二十七八歲,漂亮的,身上既有那種成熟的韻味又不失
青春活潑的輕熟女。

  因為我喜歡那樣的女孩子。

  很可惜,現實中的芳姐並不是我魂牽夢繞的那一款。

  我看到了她眼角邊上已經長出了細微但非常清晰的魚尾紋,額頭飽滿但沒有
像WT那種女孩一樣的光澤,有點烏暗。

  我看到的是一個感覺很累略帶滄桑的女人。

  面龐上的皮膚有點變黃,衹有一點點的光亮。

  我估計了一下,她至少有叁十二歲。

  讓我欣慰的是,她身形保持的非常不錯。

  從線條來看,一點都沒有走樣。

  挺翹的乳峰把前襟頂的很高,領口那裏有條肉痕分明的乳溝。

  因為她穿的是連衣裙,所以看不出裏面的腰身究竟是多肉還是纖細。

  正面一雙筆直的肉腿被黑色的薄絲貼敷著,比起那些XO小細腿要好看的,而
且兩腿間的幽谷也不是很寬,我猜劈開的次數應該不會特別多。

  除了臉和年齡,其他方面倒也符合我對女人的審美觀點。

  頭發是那種發梢部分卷浪但不誇張,帶些動感的發型。

  我一直認為合適的發型對女人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秀發秀發,關鍵是那個秀字。

  有的女人是雞窩,有的女人是光頭油,還有的是不自然。

  不管妳的穿著有多高檔,妳的打扮有多時尚。

  一個糟糕的發型就能輕鬆毀掉前面的一切,發型是女人對自身品味層次的閱
讀和展現能力。

  一個失敗的發型設計師,可以直接讓妳從公主變成站街女。

  芳姐在這方面的表現相當不錯。

  綜合各方面因素後,我給她打了七十八分。

  我在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我。

  不過她沒有我那麽專注細心,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眼神裏還帶著些惶恐
和疑惑。

  「妳是……?」

  她開口講話了,普通話發音標準,吐字清晰,聲調還算柔美。

  我丟掉手上的臟抹布站起身來,開始自我介紹:「我是楊陛,杜鵬的同學。

  從外地來這玩,您是芳姐吧?小杜和WT跟我提起過您。「

  相當禮貌又不失風度的開場白,唯一讓我有些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把楊陛聽
成楊逼,我可不想初次見面就和生殖器聯係到一塊。

  「我是,妳……」

  開場白依舊沒能讓她從驚詫中反應過來。

  這女人的神經反射弧真夠長的,我猜她此刻還在尖叫與轉身就跑的兩個選項
中,考慮哪個更合適。

  正當我準備再補充幾句來打消她的驚恐順便賣弄下口才時,從她身後的側面
走出來一個我在房內看不到的男性。

  他四十歲上下,個子一米七五左右,有點啤酒肚但不明顯,穿著淺米色的夾
克衫。

  他站在芳姐旁邊的那個角度,剛好可以將我們兩個人的表情、動作盡收眼底。

  這個人的臉上帶著頗有風度的微笑,讓人面對他時感覺比較舒服。

  但是他的眼睛裏閃過的光芒並不友好,他看著我和芳姐的時候,眼神非常犀
利,那是審視和質疑的目光。

  我的評價是熟練,專業。

  他沒有跟我說話,而是微微對我點了下頭,開口問道:「劉小姐,劉小姐?」

  現在我知道她姓劉了,要麽是劉芳,要麽是劉某芳。

  謝天謝地,芳姐總算從外天空的神游中返回了地球。

  身體輕輕打了個不易察覺的寒戰,我和那個男人同時捕捉到了這個訊息。

  我看到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了一下,我也一樣。

  她帶著歉意的聲音回應了我熱情的開場白:「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回來我
不知道家裏來了客人。」

  「沒事,沒事,妳們快進來。」

  我正準備殷勤的幫芳姐提起放在地上的包時,「我來吧。」

  那個男人搶先了一步。

  不虧是老江湖啊。我心裏惡狠狠的佩服了一下。

  叁個人前後進了房間後,我就冷場了。

  以我為數不多的社交經驗來談,我不知道這時該幹些什麽。

  「那芳姐妳們歇著吧,我去玩下電腦。」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落下風了,前半句讓我看起來像個淫蕩的色逼,

             後半句則充分暴露了

  我是一個標準的性生活基本靠手的2B青年。

  我捂著臉回到臥室後,趴在門上繼續偷聽他們的講話。

  男:「劉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得回去了。」

  女:「這次真的謝謝妳,王秘書。」

  男:「不客氣,如果還有難處妳打我的電話就行。」

  女:「恩。」

  男:「哦對了,妳最好親自給他打個電話。」

  女的聽完後沒有吭聲。

  男的說了聲再見,關上門走了。

  我從臥室裏走出來假裝倒水,順便還想跟芳姐聊幾句。

  因為剛才在門口我還沒說過癮呢。

  「芳姐,芳姐?」

  我喊了兩聲才讓呆坐在沙發上的她回了神。

  「嗯,小楊有事嗎?」

  「我問問妳喝不喝茶,早上新燒的開水。」

  「不用了,謝謝。妳去忙吧,小楊。」

  看來芳姐不是很想跟我聊天,我衹能再次鑽回臥室。

  她有心事。

  見到她第一面時,我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很疲憊。

  現在我知道她心事重重,不過我也不是很奢求她會告訴我什麽原因讓她煩惱。

  我衹是覺得之前像瘋子一樣的舉動和期待,在見到她本人後一下子消失殆盡。

  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但那些天的期盼和她的禮貌溫柔

  讓我覺得她真的像是一位鄰家姐姐。

  我很想跟她說說話,僅此而已。

  過了好半天,我聽見她打開了她自己房間的門鎖,然後開始歸置行囊裏的東
西,做衛生。

  愛幹凈的女人,這是我對她的另一個評價。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中午。

  我要去廚房把剩飯菜熱一熱吃了。

  剛出臥室門口,我就看到芳姐在陽臺上取她的紅色胸罩。

  我的心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前天我拿著她的內衣打飛機該不會被她發現吧。

  雖然已經給她洗了,但我還是像小偷一樣懷疑自己會不會留下什麽證據。

  她用晾衣杆把架子上的胸罩和內褲取下來,做了一個讓我差點喊出來的舉動:
她把胸罩和內褲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莫非我沒有洗幹凈?

  還是上面有殘留的精液痕跡?

  我怕的要死,真擔心她發現點什麽。

  芳姐什麽都沒有發現,她聞了下味道後拿著內衣放回了她的衣櫃裏,裏面裝
著好多顏色的內衣。

  我放心了,然後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不知道是不是我作賊心虛,本來吃剩飯的打算改成了重新做幾個菜。

  我想芳姐反正也沒吃飯,就多做點一起吃吧。

  好彌補我拿人家褻衣來打飛機的行為。

  我在廚房問她:「芳姐,妳愛吃什麽菜?」

  「謝謝妳,小楊。我不餓,妳就做自己的吃吧。」

  「一個人是做,兩個人也是做。

  反正妳也沒吃飯,我多做點一起吃。「

  「真的不用,小楊。」

  「芳姐是怕我收妳的飯錢啊?

  還是信不過我做菜的手藝啊?沒跟妳客氣,我認真的。「

  她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那隨便吧,什麽都行。」

  「好咧!」

  我在廚房裏忙乎了半天,拿出了看家絕活。

  青椒肉絲、紅燒魚塊、涼拌皮蛋、紫菜蛋湯。

  記得剛畢業那會,衹有發工資的時候我才會做這些菜犒勞自己,平時我根本
捨不得。

  妳要知道,那時一個月衹有一千塊錢的苦逼,去了房租水電,哪還有錢去這
麽浪費呢?

  我看著這些熱氣騰騰的菜,突然間覺得心裏好疼。

  因為我想起了她,我這輩子最愛卻傷害最深的人。

  她每次都會吃的滿嘴流油後,狠狠的親我一口。

  然後很認真很認真的問我:「小楊楊、妳會一輩子都做這麽好吃的菜給我吃
嗎?」

  「當然會的,我會一輩子都做菜給我的小寶寶吃。」

  這段對話,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過去這麽多年了,妳知不知道寫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面。)

  我又會想起我的女副總,我感謝她,因為我今天吃這些東西的錢都是她賺來
的。

  我對我的女副總心存愧疚,如果不是我,她的人生不會成為今天這樣。

  我知道她現在有錢有房,過的日子超過了千千萬萬的女孩子。

  可我更知道她不快樂,因為每次醉了之後她會哭,她會嫌自己臟。

  我是罪人。

  我的卡裏多了十叁萬塊錢,而她失去的是整個人生……

  「小楊?小楊?」

  芳姐把我從回憶和痛苦中喊了回來。

  「哎呀,辣椒真辣,眼睛都受不了了。」

  我找了個借口,偷偷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吃飯和聊天是能拉近兩個人距離的好辦法。

  我在餐桌上邊吃邊吹。

  談人生,談理想,談一切我擅長的話題。

  (其實我最擅長的是打飛機,但這也是唯一不能談的)。

  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話都是從我的嘴巴裏說出來,芳姐更多的是笑。

  「芳姐,妳是不是叫劉芳?」

  「妳怎麽知道的?!」

  她聽到我喊她的名字,變得非常警覺。

  「因為我聽今天來的那個人喊妳劉小姐啊,所以我猜妳叫劉芳。」

  「哦。」

  「我覺得我應該改個名字,叫楊百世。」

  「為什麽呢?」

  「流芳百世嘛,這都不懂。」

  「呵呵。」

  「我要是改叫楊百世,妳的名字也得改一改?」

  「改成什麽呢?」

  「可樂唄。」

  一頓飯我們吃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我發現自從我跟紙牛皮在一起生活了這麽
多年後,我也開始變成了話癆。

  不說話能憋死嗎?我的回答是能。

  買不起寶馬我總能擠公交吧,住不起大房子我總能鑽水泥管子睡天橋吧,好,
就算我沒上過女人我還沒看過人獸片嗎?

  那些坐奔馳住酒店睡女人,天天在電視上睜著眼睛說瞎話,用海帶攔截核潛
艇的主兒,我希望他們能早日互爆菊花,感染H7N9.

  芳姐跟我一起收桌子刷碗,把廚房收拾的幹幹凈凈。

  女人都是持家的好手,很多事情經過她們的手都能變得井然有序。

  我跟我的便宜姐姐相處了一下午,頓時覺得親近了不少。

  然後我在脖子上挂了條繩子邀她一起外出:「走吧,我的姐姐。溜狗時間到
了。」

  「快把繩子拿下來,妳看妳像什麽樣子。」

  芳姐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幫我把繩子拿了下來。

  「走著。」

  「幹嘛去啊?」

  「買點菜,順便帶盒套。」

  「帶什麽?」

  「核桃,想吃核桃了。」

  「好吧,我去換個衣服就來。」

  「別整太性感啊,叁兩個我還能對付,再多我就要找牙了。」

  「找什麽牙啊?」

  「滿地找牙。」

  足足換了一車衣服時間後,一件藍色小裙子出來了。

  「走著。」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了門口直奔菜市場。

  「姐啊,平時妳跟小兩口一起吃不?」

  「很少啊,我們時間很難趕到一起,不過偶爾也會。」

  「哦,騷爹死奶。」

  「姐啊,整個西紅柿不?」

  「嗯,妳能不能不這麽說話啊,學的又不像。」

  「不能夠啊,妳們那疙瘩不都這味嗎?」

  「胡說,哎,這裏有核桃!妳不是要吃核桃嗎?」

  「哎媽呀,這才不是我要那盒套呢。」

  「妳要的是什麽樣的?」

  「超薄的唄。」

  「???」

  「哎媽呀,這嘴怎麽還不好使了捏,我說超薄喋!」

  「????」

  「我說,皮子,超薄喋。」

  「妳直接說紙皮核桃我不就明白了嗎?」

  「就這智商,都沒法跟您溝通了。」

  ……

  正當我們在市場裏轉來轉去時。

  芳姐的電話響了。

  我看見她手機屏幕上衹顯示了個號碼,沒有名字。

  她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笑容,那個神情跟早上見她第一面時一模一樣。

  「小楊,我接個電話。」

  「接吧接吧,不是罪。」

  看的出來,她沒有心思跟繼續我開玩笑。

  我假裝站在菜攤邊挑菜,趁機支起耳朵偷聽。

  她站在她認為我聽不到的距離,一臉愁雲的按下了接聽鍵。

  我聽見她說:「孫書記……」
作者: 瘋狂強仔    時間: 2013-4-12 19:17

(八)皇冠轎車

  一部五千年的中國史,有人窮盡一生寫上幾百億字都寫不完。

  如果要我說,就十二個字王侯将相,取而代之,新鞋舊路

                八個字

  你争我奪,至死方休

                四個字

               權财酒色

                兩個字

  官,民

                一個字

                 權

  史記怎麽寫的?本紀世家列傳。

  你現在讀的高中曆史課本怎麽寫的?

  南湖小船,三大戰役,改革開放。

  一個人也好,一群人也罷。扒去所有冠冕堂皇的外衣,裏面就裝一種東西:
權。

  英文是Power,翻譯過來就是怕我。

  繁體權字闡釋的最爲形象,誰擁有那塊小木頭,誰就擁有了衣食住行。

  中國人一直都信奉學而優則仕的國粹哲學。

  讀書是敲門磚,讀書是通往權力最頂端的便捷途徑。

  後面一句是仕而優則學,官做大做好了也就能當導師了。

  以上兩句名言嚴重違反了專業化和科學精神。

  但的确是中國社會的現實。

  所以才有了,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當讀書不爲學習知識,隻爲千鍾粟、黃金屋、顔如玉時,你也就不能被稱之
爲人了,你變成一台攫取權力的機器。

  我和芳姐從菜市場匆匆往家趕時,一部黑色的皇冠轎車已經停在樓下的不遠
處。

  停車位選的非常好,垃圾箱很巧妙的擋住了車身。

  位置不怎麽引人注意,又能讓被接的人輕松找到它的存在。

  不過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這個小區沒有原住民,隻有一群天天擠公交的
打工仔。

  偶爾來幾台四個輪子的稀罕物,人家頂棚上清一色的都挂着很醒目的牌牌:

               TAXI

  所以這台皇冠就算停到垃圾箱裏面去,也一樣紮眼。

  好在這個時間段大家都在上班,院子裏沒人。

  當我們走到樓下時,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有點黑很年輕,個子不高但非常結實,留着小平頭。

  很挺拔的站在車旁。

  那雙垂下的大巴掌完全不像一個年輕人的手,感覺皮膚很粗糙,像蒙上了一
層很厚的老繭,單手抓起籃球應該不成問題。

  年輕人沒有看我,他的視線直接定格在芳姐身上。

  他沒有講話,隻是微微對着芳姐點了下頭,看到芳姐也點頭回應後,又進到
了車裏。

  我目睹了他上下車的整套動作,整潔迅速,不拖泥帶水。

  這個人給我留下的印象是看似呆闆,僵硬但絕對機敏。

  我不知道車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因爲所有的擋風玻璃都貼了深黑色的窗膜
根本看不清,另外我也有點害怕剛才從車裏出來的那個年輕人,那雙眼睛像透着
寒光的短刀,直接能插進你的心窩裏。

  我和芳姐上了樓,她帶着歉意對我說:「小楊,我有事出去。今晚不能陪你
們一起吃了。」

  「沒事,芳姐晚上好好玩啊!」

  一出口,我就知道又錯了。

  我總在不恰當的場合氣氛下,說些不合别人心意的話。

  我真沒有别的什麽意思,因爲任何人都會像我這樣說。

  聽到「好好玩」三個字時,她的身體輕微的打了個寒顫。

  臉上的愁雲變得更濃,眼神裏有種說不清是什麽感覺的東西,我讀不懂。

  她答了一聲很輕的嗯後,回房去了。

  我好像聞到一股腥臊糜爛的味道,有點惡心。

  我在廚房裏開始準備晚飯,過了十幾分鍾後芳姐出來了。

  等她站在我面前道别時,我傻了:她散開的秀發微微曲卷,略帶着淡淡的花
香。

  眉線畫的很秀麗,像彎彎的月牙。

  黑密的長睫毛一下一下緩慢輕輕的閃動,臉上不知擦了什麽,泛着很自然的
肉光,細膩,白滑,唇上塗了一點淡淡的紅膏,線條柔和清晰,和她的臉部皮膚
搭配的剛剛好,不像某些吸血女鬼那樣誇張。

  黑色加藍條紋的連衣裙剛好遮住了臀部,把一雙穿着薄薄肉絲的美腿凸顯的
更修長筆直。

  細金鏈上的花形吊墜貼着深迷誘人的白嫩乳溝,亮的我都快睜不開眼睛。

  這不就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繞,豐滿性感的輕熟女嗎?

  我非常清楚這是化妝後的效果。

  化妝怕什麽,天底下又有哪個女人不化妝呢?

  我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小楊,我走了。」

  「哦,哦,好。」

  在高跟鞋踏出的動人音樂和汽車引擎的發動聲中,芳姐走了。

  我的心裏開始有了一些小失落,我很清楚那種失落不是愛情,喜歡,男女之
間的那種特殊的存在,怎麽說呢?

  就像每天陪你玩的鄰居姐姐突然有天讓男朋友接走了,前提是你那時還穿着
開裆褲玩尿窩窩。

  你有點讨厭她的男朋友,不是因爲他會操她,而是他帶走了你的玩伴。我現
在就是那種感覺。

  芳姐不是很想去,管她呢?我們接觸的時間還不到一天,這些實在不是該我
操心的事情。隻是她離開時的落寞神情,讓我多少有些可憐她。

  芳姐離開的太匆忙,連卧室門都沒有關。

  床上散落着一副深藍色的奶罩和蕾絲内褲。那是她今天穿過的。

  我沒有了那種想去聞一聞摸一摸的沖動,畢竟我實實在在的喊了别人一下午
姐姐。

  我拉着把手給門輕輕關上了。

  晚上紙牛皮和WT回來後,我們坐在一起吃飯時,我告訴了他們今天發生的
事情。

  當我說到一起吃飯時,WT突然很驚異的目光看着我,然後用高八度的嗓音
問我:「你用的什麽碗?」

  「什麽什麽碗?」

  這句話問的我莫名其妙,怎麽扯到碗上去了?

  「她是用我們的碗吃的嗎?」

  「好像是吧,我沒注意。」

  「别吃了。」

  WT把三個人的碗一把奪走,連同飯都丢進了垃圾箱。

  說實話,我對她的這種舉動非常惱火。

  我真不知道她抽的哪門子風,我們一起生活了這些天,我确定她肯定不是那
種吝啬小氣的人,況且他們的吃喝都是我搶着付的。可是她剛才的做法又是爲了
什麽呢?

  「抱歉,小楊。我不是跟你發脾氣,我隻是不太喜歡别人用我的東西。」

  WT重新從櫥櫃裏拿出三個新碗,盛好飯放了回來。

  紙牛皮也打起了圓場:「沒辦法,我們婷子就這點毛病,跟你一樣,潔癖狂。」

  拙劣的謊言,我不相信東西到處亂丢,地闆上都是梳掉的頭發,有時還會穿
前幾天沒有洗的髒襪子。這樣的女孩會是有潔癖的人。

  這頓飯,吃的很沉默。收拾完之後大家就各自回房間。

  我打遊戲的時候,紙牛皮推門進來了。

  「兄弟,幹嘛呢?」

  他一般沒話找話的時候,就表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很正經。

  「魔獸。」

  「我操,你怎麽不叫我,等我一起虐電腦。」

  打了一個多小時的losttemple,我們推開電腦開始聊天。

  「兄弟,今晚的事你别放心裏,她不是對你的。」

  「放心,我了解。」

  「以後要是跟外人吃飯,用下别的碗。」

  「知道了。不就是怕把你們的艾滋傳染給别人嗎?」

  「我操。」

  紙牛皮看到我又嬉皮笑臉後,放心的回去跟媳婦滾床單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孫書記,芳姐,王秘書,皇冠司機。

  這四個人有點意思。

  芳姐接了那個孫書記的電話後,就匆匆趕了回來,然後我就看到車子已經停
到樓下了。

  皇冠司機不過就是給别人跑腿辦事而已,不值得考慮。

  孫書記、王秘書和芳姐是什麽關系呢?

  上午那個王秘書臨走前說的「他」又是誰呢?

  如果說王秘書跟芳姐有男女方面的關系,他就不會喊劉小姐,這三個字禮貌
紳士但拒人千裏。而且那個「他」按照推測來說就是王秘書的頭,王秘書應該沒
有膽量敢跟上司搶女人。

  他們也應該想不到或者來不及在我面前演戲,因爲我開門後他站在芳姐的側
後面,兩個人之間正好是女人的安全距離,他們又不知道家裏有人,要是有一腿
的話,應該那時的表現會很親密。

  而且他看我的那種目光,非常平靜沒有情敵的味道。

  他隻是懷疑和審視,标準的局外人角度。我可以排除掉他。

  剩下的孫書記和「他」又是什麽人?

  兩者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我确信不管是孫還是「他」,都不是普通老百姓。

  其中必然有一個是跟芳姐超越了一般的男女關系。

  因爲芳姐的打扮很像是去約會,而不是談事情。

  書記這個頭銜,隻有在機關和國企裏才會用到。

  私企外企不會吃飽撐的沒事幹,設立這麽一個毫無用處的虛銜。

  有專車,有司機,從待遇來看這個孫至少是個處級幹部。

  他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和芳姐該不會是婚外情吧?

  我非常惡毒的猜測他是個地中海,大腹便便的糟老頭子。

  不過那樣就可惜我們芳姐了。

  從現在掌握的情報來看,芳姐對于孫和「他」,都沒什麽好感,不管他們是
不是同一個人。

  因爲她聽到這兩個人的時候,臉上都寫滿了愁雲。

  别人來接她走的時候,我看得出她根本不想去。

  不知道爲什麽,我開始有點擔心她。

  我越想越睡不着,躺在床上繼續糾結孫和「他」的身份。

  這時,外面的門被打開了,我拿起手機看了下:北京時間淩晨一點二十三分。

  然後傳來了很輕的脫高跟鞋聲音,芳姐回來了。


(九)決定

    良家能給你刺激,妓女能給你快感。

    而我什麽都給不了你。

    閣下明明知道,卻期許太多。

    什麽是屌絲情懷?
   
    你身家千萬左擁右抱之後,還忘不了下個片撸個管。

    這叫屌絲情懷。
   
    對著蒼井空來一發的行爲,那屬於屌絲發情。

    我唧唧歪歪的跟您在這矯情,真不圖哪天瑞典國王發我個北京的房鑰匙,也沒打算跟您伸手要個二手電飯煲。

    我就求您一件事、承認“我們”都是傻逼。

    當然您如果開的是寶馬奔馳,您承認“我”是傻逼就成。

    除此之外,再無心願。

    芳姐回來後睡了整整一天,下午兩點多才從屋子裏走出來。
  
    而我這一天很簡單,倒垃圾,吃飯,做清潔,玩電腦。
   
    消磨時間之餘,我還是對孫書記感興趣。

    不管怎麽說吧,我也是個裆員,自從畢業後就跟組織斷了聯係。這幾年的會費一直都攢著,就盼著哪天見了領導能一訴衷腸。現在這個機會有了,芳姐就認識一個活生生的書記。看樣子這頂戴還不小,改天讓她給我引薦引薦。我特想問問孫書記,你們哪還缺人不?咱有九十年代的大學學曆啊!

    芳姐的樣子很憔悴,像是沒睡好。頭發淩亂的活像個雞窩。一點都不像她的做派。我關心的問她喝不喝水,吃不吃飯,累不累,看不看電視。

    像對待女神一樣,那叫一個溫柔體貼關懷備至。滋潤了好半天,芳姐總算有了點笑模樣。我聰明的錯過昨晚她出去的那一段,我知道隻要我提起來,肯定又要晴轉多雲了。

    芳姐心情好轉後吃了點東西,開始洗她的內衣,我也拿起拖把拖起了客廳,這他媽的是今天第三次清潔地闆。

    男耕田女織衣,我還真有了點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感覺,有點小兩口的味道,雖然媳婦年齡是大了點,但看她勤儉持家的樣子,我這個小老公心裏還挺甜蜜,女大三抱金磚說的不就是我們現在這個狀況嘛。意淫總能讓我對生活充滿無限希望。

    “小楊,你有女朋友了嗎?”

    “有啊,在她媽肚子裏等我二十年後去接哪。”

    “怎麽會呢,像你這樣的男孩子怎麽可能沒有女朋友呢?”

    “哈,因爲家窮人醜一米四九呗。”

    “胡說,你長的還不錯。有點譚詠麟的味道。”

    操你媽操你媽,老子那年才二十七歲,居然跟半老頭子淪落到一個層次上去了,還有沒有點審美觀點?我看你他媽多半是讓老頭子輪大米輪到你都産生戀老情結了。聽完芳姐對我的評價後,我在心裏惡狠狠的詛咒她。

    我站在鏡子前面怎麽看,都看不出自己長得像譚詠麟。

    等等?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側面還的確有點,有點像。

    正面好像也有點。譚校長年輕時也不錯啦,估計跟我差不多。

    這麽說老子還有點音樂潮人的範。

    不過我要是他,我就天天白搞女歌迷。

    想想都刺激。

    你懂的,一個性生活完全靠手的苦逼,能被漂亮女人百年不遇的恭維,簡直是如沐春風啊。
接著就開始犯傻。

    “芳姐,你男朋友呢?”

    “我..我沒有男朋友。”

    “怎麽可能!!!你少騙我,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

     我賭咒發誓就算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婆,她聽到漂亮和女孩子後,也得拜倒在我無恥的三寸之舌下。這是我跟所有年齡段的女人必用談話寶,沒有之一。

  “我人老珠黃了都,還女孩子呢。”

    芳姐的謙虛實實在在,她的喜悅也羞羞答答。

  “什麽人老珠黃?別開玩笑了,芳姐今年是不是二十八?”

    三十歲以上的女人對二十六,二十八有種你想不明白的熱愛。明不明白無所謂,我明白你喜歡聽就行。

    “嗯..嗯..肯定比你大就是了。”

    “芳姐,昨天來接的人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她臉上的肉抽動了下,然後努力平靜的回答了問題。

    “那隻是普通朋友,找我談事情。”

    說完她拿起泡在水裏的內衣,晾在杆子上回了房間。

    我清楚的看到她把昨天穿的肉色絲襪丟進了垃圾桶。

    那雙絲襪破了,像乞丐的衣服。

    芳姐的溫柔和敏感,讓我有些頭痛。因爲口無遮攔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她的笑容變成愁容,我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但我做到了。她回避一切跟她自己,跟男人有關的話題。

    可是男女獨處一室,除了這種問題我不知道還剩下什麽可以聊。總不能跟她聊黃片或遊戲吧。

    尴尬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喂...”

   “好。”

   “再見。”

    我聽不到電腦另一頭是誰,說的什麽。芳姐簡斷的接完電話後關上了房門。一下午都沒有出來。

    我相當無聊,我實在不該在她面前提起那些該死的話題。

    那樣至少還可以有個人陪我說說話,看看電視,而不是現在這樣看著陽台上滴水的奶罩。認
識芳姐之後,我白天不那麽寂寞了,她給了我一種溫馨的陪伴,但更多的是給了我猜測和沒有理由的怨怒。

    在WT和紙牛皮下班前,芳姐出去了。依然如昨天那樣打扮的成熟性感,唯一不同的是她今天換了藕色的透明絲襪。

    一聲道別後,我又聽見了高跟鞋和發動機的聲音。

    我真的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像一個傻瓜了,我在生氣。

    晚上的餐桌上,WT宣布了她明天出差的消息。

    紙牛皮抱着他小媳婦的腰,一副戀戀不舍的神情。

  “老婆,我舍不得你走。”        

  “在家乖點哦。”        

  “老婆不去好不好?我會想你,想死你。”

  “聽話老公,我就去一個星期。忙完我就馬上回來。”

  “老婆,我恨你。”

  “乖哦,在家不許偷人聽到沒?”

  “老婆你覺得我的性取向發生變化了嗎?你該不會懷疑我跟這個小逼有一腿吧,天哪,老婆你真邪惡!”

    當兩個無恥之徒沒羞沒臊的當着我的面啃啃抱抱時,

    我他媽真覺得明天是世界末日要來了。

    我一整天都不開心,準确的說是從我的便宜姐姐不搭理我之後開始不開心。我希望她能早點回來,雖然我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回,我在心底種下了一株期盼。

    我很少把自己的真實情緒表現出來,所以小兩口在那邊自顧自的肉麻時,沒有發現我有些異常。我估計他們也沒時間來關心一個沒有女人的可憐蟲,他們腦子裏此刻肯定在想晚上的表演該用什麽體位好。

    祝你們今夜,一個睾丸劇痛,一個上床前來大姨媽。

    我在心裏一遍一遍的祝他們“性福”。

    我躺在床上失眠多時後,隔壁即将離别的小兩口也終于停止了震天動地的搖床聲。謝天謝地,以前他們最多算場炮戰,今晚這次簡直如核戰争。要不是顧忌還有我這個色迷迷的第三者存在,他們百分之百能跑到冰箱裏厮殺一場。

    我祈求上帝閹了這對不要臉的小騷逼。

    當手機顯示北京時間淩晨一點二十三分時,我的心跳的跟奔跑的公牛一樣,撲騰撲騰。

    一點二十五分,我出現幻聽,我覺得樓梯裏傳來了高跟鞋聲。

    一點三十分,我聽到開門聲,結果是紙牛皮起來撒尿。

    二點零五分,我在想什麽事情會讓芳姐從六點一直談到現在。

    二點二十分,我想芳姐快點回來。

    二點五十四分,我在想芳姐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三點十五分,我開始有些恨她,無緣無故的恨她。

    三點三十分,我困的已經堅持不住了,在我睡着前想到的最後一句是
芳姐快點回來吧。

    那是我到SZ以來第一次睡的早床,等我起來後紙牛皮和WT都已經走了,我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了。

    手機上還有條紙牛皮發給我的短信:
  “小逼,桌上有稀飯油條自己吃。睡相真雞巴難看。”
我心裏覺得一暖,然後看見門口的高跟鞋開始憤怒,某個人我等你等到深夜,你卻連個話都沒跟我說。

    我在做清潔的時候把聲音弄的很響,我心裏有氣發不出,我想吵醒那個人。我一下一下用力用拖把砸在地闆上,如果換成是我自己的房子,我會連盤子都摔碎。

    努力有了成效,沒有多久她的房門打開了,芳姐淩亂的頭依靠在門上,眼睛都沒睜開:

  “小楊,聲音輕點好嗎?我沒有睡好。”
哈,你沒睡好!真雞巴可笑,難道老子睡好了?老子等你等到天都快亮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他媽的在睡覺!

    我那一刻覺得心裏滿是怒火。
我背對着她,用力把盆子摔的很響,然後轉身看見了她那副憔悴的臉,我後悔了,我有點心疼她。

    我都幹了些什麽啊?

    我爲什麽會對一個陌生人生氣?

    我特可笑,是不是?

    心裏的怒氣被抽空了,但我不想說話,回答了她一聲恩繼續做我自己的事情。
芳姐又回去睡了。

    門關上的時候,我感到我的怒氣和委屈又回來了。

    那一天我什麽都不想做,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麽。

    我搞不明白我爲什麽生氣,爲什麽覺得委屈。但這些感受實實在在存在我心裏,難道說我對她......

    不可能,我們才認識不到三天,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又比我大,我甚至連她做什麽家裏都有什麽人都不清楚。不可能,絕不可能。

    以前百試百靈的自我催眠失效了,我發現我越對自己說不可能,我就越焦急,越生氣,越難過。我試圖找出一千一萬種理由證明我此刻的内心感受不過是一種幻覺,然後一種就讓我徹底失敗了。我會開始想她,哪怕我們中間隻隔着一塊薄薄的木闆門。我害怕,我恐懼,但我還是想見她。

    那天晚上她沒有出去,呆在了家裏。

    我不想跟她講話,又渴望跟她講話。

    她開口我就覺得心裏充滿怒火,她不說話我就會想主動跟她說點什麽。

    那晚隻有我跟她兩個人,紙牛皮發短信說他有事回不來。晚上芳姐睡的很早,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時,萌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我發現我渾身燥熱,有種想推開她卧室門的沖動。我不得不跑到浴室裏偷偷手淫,最後精液噴射出來的時候我想到了芳姐的臉。

    冷靜下來的我,決定要做一件事情。

    我想知道那個孫書記到底是誰。

    他現在是我的對手。
   
    我不管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有什麽樣的本事。

    我都要擊敗他。

    我不想在深夜裏,一個人盼着芳姐回家。



               (十)尾行

  那時的我從沒想過要爲芳姐而戰,也沒想過爲自己和别人而戰。我隻是被男
女之間那種微妙難言的東西,折磨的有些歇斯底裏,芳姐是唯一能醫治好這種病
的藥方。

  人最痛苦的是沒有目标站在原地活活等死,我想邁出那一步,無論我行不行,
我都會全力試一試。

  我要得到她。

  在那天晚上之前,二十七歲的我沒有怕過那位孫書記。

  芳姐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們公司給她打了電話。

  「經理,我今天不能去上班了。」

  「嗯,我明天去可以嗎?」

  「好的,謝謝你。」

  「再見。」

  我以前問過芳姐上班的地點和工作,她告訴我是一家酒店的包房主管,隻是
每天都需要晚上上班淩晨下班。待遇夠吃夠住,不是很高但過生活還不成問題。
一向多疑的我相信她說的話,因爲我一直堅信善良溫柔的女人不會撒謊,就像我
的母親那樣。況且像我這樣的窮鬼也沒什麽值得别人欺騙。

  那天SZ在下大雨,外面的溫度下降了快十度。

  就算坐在房間裏都需要穿一件長外套。

  芳姐下午又接到了那個電話,然後她開始化妝換衣服重新變成了性感迷人的
輕熟女。

  上次她穿的藕色絲襪不見了,今天是一雙黑色半透明的。

  在她那雙玉足踏進高跟鞋裏時,我從卧室裏找出了一件風衣,還有把藍色的
雨傘。

  「拿着,今天外面冷。」

  我的聲音有點低沉,但很堅定,就跟我的眼神一樣堅定。

  芳姐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我的舉動是她根本預料不到的。

  我就那麽看着她,沒有強迫,沒有哀求。

  芳姐的眼睛裏閃過溫暖的顔色:「小楊,謝謝你。我有……」

  「拿着吧,今天冷。」

  我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平靜而堅定。

  我把腰挺的很直,手裏的衣服和傘半舉着面向她。

  這樣的肢體動作表示我很認真,不希望被回絕。

  她很猶豫,我也不清楚此刻她在想什麽,芳姐隻是微微低下了頭,看着我手
中的東西,兩個人就僵持在那裏。

  樓下的皇冠車響了一聲喇叭,這是前兩次從未有過的。

  我知道車裏的人已經開始有點焦急了。

  他不太喜歡等待,我也一樣。

  把衣服、傘塞進芳姐手裏,我拎起門口的垃圾袋子轉身出門。

  我上午就已經告訴芳姐,今天我要出去和朋友玩。

  而僵持的氣氛随着我的離開也迅速融合。

  我在跨出門口的那個瞬間,背對着芳姐用很輕但足夠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
說:「早點回家。」

  我沒有回頭,但我感覺到她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

  留下芳姐一個人站在那裏。

  然後大踏步走下樓去。

  我丢垃圾的時候掃了一眼停靠在旁邊的皇冠車車牌:WJ15- JXXXX。

  我猜測這個人可能是部隊上的某個領導,因爲這是标準的武警牌照。我匆匆
出了小區門口,在拐角的巷子裏已經有台車等我,那是我預定好的車子,我今晚
所有的行動都要在這裏進行。

  我鑽了進去,車裏的司機是個四十多的中年人。

  我把身份證給他看了一眼。然後他開始講話了,是東北人的口音。

  「小兄弟,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你這樣包車的人,真的。」

  「怎麽呢?」

  「人家包車都是一天幾天,到處玩啊接人啊,你這包車挺逗的,花一天的錢
用半天的車。」

  「哦。」

  「小兄弟,咱去哪裏啊?」

  「等下再走。」

  「是接人還是怎麽樣呢?」

  「等人。」

  「女朋友還是好哥們啊?」

  「恩。」

  「一看就知道接女朋友,放心,我肯定不說這是包的車。不帶壞你事的,老
哥明白。」

  熱情的東北大哥說的我頭昏腦漲,我隻能嗯嗯不停的答應他。

  黑色的皇冠車出來了。

  「跟上那台車。」

  「啥?」

  「跟上前面那台黑色的皇冠車。」

  「好咧。」

  東北大哥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開了出來。

  大哥的駕駛技術沒的說,不管多少車輛他都能緊緊貼在皇冠後面。關鍵問題
是太近了,我們車頭的前面就是皇冠的尾燈。

  「慢些,别跟那台車太近。」

  「好咧。」

  「兄弟,你該不會害我吧?我這口飯吃的可不容易。」

  「爲什麽這麽說?」

  「你這屬于跟蹤啊,兄弟你要是不說明白,這個活我實在不敢幹。别再砸了
我的飯碗。」說着說着車速慢了下來。

  幸好天已經黑了,我從衣服的内口袋裏掏出錢夾在他面前晃了一眼,那是個
我很久之前在網上買的,專門裝銀行卡的錢夾。不過上面有個很漂亮的類似國徽
一般的鍍銀圖章。我打算說點大話蒙混過關。

  我重新把卡包又裝回了衣服裏面:「開吧。」

  這位東北大哥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對着我用力點了點頭。像是我想表達
的意思直接傳進了他腦子裏。

  「明白了,什麽都不用說。兄弟,幹你們這行的,我懂。」

  我覺得我的後背都已經出汗了,我不喜歡撒這樣的謊言。

  我也許會跟熟悉的朋友吹牛自己如何如何有錢怎麽怎麽見過大場面。

  但絕不會給自己一個虛構的身份,還用來欺騙别人。

  就像現在有些新聞,某某某冒充國家機關幹部四處行騙。

  老百姓偶爾上當我不奇怪,誰也不知道「官」到底有什麽特征有什麽證明,
但一些浸淫官場多年的幹部居然也會上當,隻能說明在官的那個圈子裏,老百姓
是外人。而在他所屬的圈子裏,他的級别也是外人。信息的不對稱,等級制度的
森嚴可見一斑。

  老大哥一路上再都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開着車。

  他的技術好到絲毫沒有引起皇冠車的注意,也可能是因爲SZ道路上的車實
在太多。

  七轉八拐後,皇冠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對面。

  這個酒店我聽紙牛皮說過,27大酒店。

  以我一個苦逼的角度來看,氣象非凡。

  我讓東北大哥把車停在了不遠處,那段距離足夠我可以清晰觀察到酒店正門
進進出出的所有人。

  而皇冠放下了芳姐後,馬上開走沒有停在酒店。

  芳姐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堂裏。

  我的心被針紮了一下,很痛。

  司機大哥自己跑到後排去睡覺了,讓我走的時候喊醒他。我一個人坐在車裏,
看着27酒店這棟大樓。

  那麽高那麽氣派,像我們這樣的苦逼這一生都不可能變成它的常客。我有點
氣餒,如果這輩子我混不起一套房子娶不起老婆,爸媽有天去世後,就隻剩下我
孤零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樣的生活到底有什麽意義呢?我很悲哀,想到這裏的
時候我開始懷念我的女副總,我在想如果我回去她還會不會繼續帶着我賺錢,讓
我也能成爲住在這樣酒店裏的常客。她現在有這個能力,我卻不清楚自己是不是
還有那份資格。

  有時又想到芳姐的那張臉,我爲什麽會對她有期待?這是我自己都不清楚的
問題。可是她能讓我打消像流浪犬一樣逃回女副總身邊的想法。也許這輩子我就
是苦逼命吧。

  時間在胡思亂想中過的很快,淩晨十二點四十多,芳姐已經從酒店裏出來站
在馬路的對面攔的士。隻有她一個人,我看見她光着腿,沒有穿絲襪。她距離我
太遠,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遠遠望去她的身影很疲憊。那個孫書記并沒有出
來,也沒有安排皇冠車來送她。芳姐一個人上了車,在夜色中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沒有走,因爲我必須知道我的對手究竟是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我犯
了個嚴重的錯誤,芳姐走了,我又怎麽知道哪一個出來的男人是孫書記?我的跟
蹤計算沒有錯,我選擇觀測的地點也沒有錯,但我忽視了一個老江湖的智慧,這
種人的自我保護意識,隐藏真實身份的能力,都大大超越我。他不可能留下尾巴
讓别人來捉住他的任何把柄。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我還剩下最後的機會,
就是等皇冠車來接他。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我看見皇冠車從遠處開來,直接停到了酒店門口。沒有
幾分鍾,一個看起來很清瘦頭發有點白的老頭從裏面出來,年輕的司機幾步從車
裏跨出來,把車門拉開用手擋在車門的上沿,把老頭扶進了車裏,很快的開走。

  我想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我叫醒了在後排躺着的司機大哥。

  他睡眼惺忪的問我:「兄弟,幹完了?」

  我沒有回答他,隻告訴他回家。

  他自言自語的感慨道:「你們這行也不容易啊。」

  回去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車子的後排,我不想讓司機看出我的沮喪和頹廢,
我甚至都不敢再奢望和芳姐摩擦出什麽火花。我感到恐懼,以前我對這個社會感
到絕望憤怒,我還可以告訴自己,我可以通過努力改變我的處境。但今天看到的
這個人,我這一生都不可能超過他。他的強大讓我毫無反抗之心。他是一座山,
而我隻是一粒沙。

  東北大哥的車子開回了小區,還在好奇和不死心的問我:「兄弟是從省城來
的?」

  我決心跟這個一晚上都有點覺得刺激和亢奮的大哥開最後一個玩笑,我很認
真的告訴他:「北京。」

  我征服不了那個人,但我還可以從跟我一樣的平頭百姓身上找回一點點虛榮
之心。

  我最後告誡他保密的時候,他蠕動了半天嘴,告訴我在他的家鄉,一群人是
怎樣打傷了他的親人,強占了他們的房子。

  他和他的家人去過很多地方試圖爲自己找回公道,卻毫無音訊。最後爲了逃
避那群人的報複,不得不來到遠隔千裏之外的地方打工、生活。

  他一口氣講完這些話,生怕他喘個氣我都會走掉。

  最後他在煙盒子上寫下了他的電話和姓名很認真很認真的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把希望寄托給了一個陌生人。

  我在聽他叙述這些事情時,我真希望自己是今晚扮演的角色,那樣我或許可
以幫到他。

  可惜我不是,我和他一樣,不過也是個勉強生存的普通人。

  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野獸面前,我一樣選擇了棄逃。

  走回到樓下的時候,我将那個寫着号碼和名字的煙盒丢進了垃圾箱。

  我看見在空中旋轉的不是煙盒,而是我自己。


(十一)副書記

  我回到房間的時候芳姐已經睡了,她把我的雨傘放在衛生間裏。傘上面沒有
一點汙水,肯定是她回來後用清水沖洗然後又用抹布擦幹的。我的風衣被她疊的
整整齊齊放在門口的台子上,以前亂七八糟的壓痕都不見了。雖然我知道她沒有
穿我的風衣,但她還是幫我把東西收拾的非常整潔。芳姐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女
人。我聞著衣服的面料,想從上面找出芳姐那雙纖纖玉手的殘留香氣。我很感動,
以前除了媽媽,沒有第二個女人爲我疊過衣服。就像別人說的那樣,男人的身邊
如果沒有一個賢惠的女人照顧他,那他的生活隻能是一團糟。就像紙牛皮,原本
我們都是難兄難弟,但自從他有了WT之後,他不用穿滿身褶皺的衣服,不用穿
幾天沒洗的臭襪子,他現在過的是衣著光鮮,回來就有飯吃的日子。而我還一如
當年,穿著鄒巴巴的衣服,自己一個人吃著殘羹冷飯。想到這裏的時候,我開始
奢望有個家。

  家?我的心再次痛起來。我有個永遠都跨不過去的檻。

  無論是芳姐,或是女副總,還是其他人,我可能會愛上她們,可能會結婚生
孩子過一生。但是沒人能替代那個人在我心中的位置。種的太深,無法自拔。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今晚發生的事情讓我沒有辦法入眠。躺了半天我穿好
衣服坐了起來,打開電腦開始查看一切有關他的信息。

  你肯定特別奇怪爲什麽我僅僅看見孫書記一面,就知道他是何許人。你會認
爲這完全是胡編亂造,憑空想象。既不符合故事情節發展的連貫性,也不符合正
常的邏輯推理。是的,現實中沒有芳姐這個人,也找不出誰是孫書記。但是你看
過CCAV嗎?讀過淫靡日報嗎?這兩個現實中真實存在的東西,每天都在不斷
更新著玄幻小說的最新章節。他上面的內容你要是信了,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
大傻瓜。我不能給你真實的人物,是害怕有人把我的腦袋按在鍵盤上查我家的水
表。他們不告訴你真實的情況,是因爲不能在吸血吃肉時讓賤民感到劇痛而反抗,
所以每天都定時給你打上一針麻醉劑。值得質疑的東西太多太多,你不該選中一
樣生活在最底層的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坐在車裏等待孫書記的現身。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1:27,距離芳姐出來已有半個多小時。

  我開始有些失去信心和耐心了,他會不會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裏了?皇冠司機
還來不來接他?他會不會自己打車走了?

  我意識到我的捕獵計劃裏的漏洞太多,我按照常理想象會看到一個中年胖子
摟著芳姐又親又啃的像螃蟹一樣橫著出來,那是我以前做保險猿屢見不鮮的場景。
但那群人裏很少有人的頭銜是書記,他們共同的名字叫總經理。偶爾有些國企的
老總們也會官氣十足,但是他們從女副總的床上下來時,也和普通男人沒什麽兩
樣。得意,自負,霸氣側漏。

  之所以評價他們霸氣側漏,是因爲大部分人出來後都會咧著腿走路,感覺非
常的不順暢。後來我才明白,這就是激烈交歡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我相當陰暗的
猜測孫書記此刻會不會也像一隻弓著腰的大蝦米。但我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謹
慎和智慧。至少他沒有像那群腸肥肚滿的草包,摟著妞打著炮自認爲老子坐擁天
下。這也印證了那句話:絕大多數由紅頂戴變成紅頂商人的,都是官場晉升路上
的半途而廢者,他們的智商和韌性不足以支撐自己在激烈殘酷的黑箱暗鬥中存活
下來。在我們普通百姓眼裏,同級別的國企老總跟機關領導沒什麽區別。隻有那
個圈子裏的人才深谙貶黜京師,流放八千裏的滋味。所以從古至今胸懷大志卻眼
高手低的人物都一個德性:杜甫很忙,李白很狂,東坡很憂傷。

  最後我再補充一句,老總愛嫖娼。

  我特別後悔沒去華強北買個錄音筆回來,那樣我就能獲得比現在更多的信息。
多年後,我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那麽做,否則我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芳姐。那時
的我高估了我自己,自認爲我跟孫不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差距,現在我才明
白我跟他的距離用天地來形容有多不準確,因爲他是主宰生死命運的神,而我隻
是泥濘爬行的蝼蟻。君要民死,民Facebook。

  狡猾兇殘的老虎也有鬥不過魯莽菜鳥的時候。

  老虎估計怎麽都想不明白,一個新鮮出爐的菜鳥會敢來摸萬獸之王的屁股。
你他媽以爲虎爺吃屎長大的嗎?

  可惜菜鳥並不這樣想,一方面菜鳥堅信動物園裏還是有法則的,一方面他認
爲老虎總有打盹的時候。菜鳥就是想趁著你昏睡的時候,狠狠朝你的菊花來上一
發。對菜鳥而言經此一役,終生可以跟其他菜鳥蹲在馬路邊上,一邊喝着涼水嚼
着大餅一邊炫耀如此殊榮。最後對着過往行人高叫一聲「修理水管,疏通廁所,
一次30」。這就是菜鳥的全部初衷。

  如此膽大包天慷慨赴死,連上帝都要動容給他一次自尋短見的機會。

  我們的孫書記不到三分鍾就上了車。

  我不到三分鍾已拍了十幾張照片。

  那時我非但不覺得死神來了,反而覺得丘比特正站在擁擠的2路汽車上對我
頻頻招手。

  老頭,你我一較高低吧!

  我這人有個愛好,喜歡看新聞聯播,包括省市兩級的。

  我不信,但我看,而且酷愛。

  這種相當愚蠢扭曲的情結來自于家鄉的老父親。

  每天他都在6點半準時收看省新聞,天氣預報;7點收看中央新聞,天氣預
報;7點半收看市新聞,天氣預報。

  在市新聞期間,還反複糾結在焦點訪談中,換個不停。

  小時候我以爲他在看動畫片,大了之後我認爲他隻是無聊,再大以後我發現
他是在吸精神鴉片。再後來他傳染給了我。

  每每老爹捏着半年前的環球屎報跟我大談經濟形勢時,我都特想問老爹,您
今天在工地上的磚搬完了沒有。

  最近一次老爹來電詢問我是否能抓住大鍋崛起和中國猛的有利時機,給他帶
回一個小孫子哪怕是受精卵也成。

  我就認爲他是在污蔑自己的親生兒子喜當爹。

  我開心的告訴他,快了快了,隻要您兒媳婦再和别人來上幾炮就大功告成了。

  老爹會在電話的那頭開始哽咽,無限感慨楊門有後了。

  我親愛的老爹,其實你不知道,你兒子我在看新聞聯播時,你孫子的媽,也
就是我法律上所謂的妻子,正偷偷躲在房間裏問另外一個男的周末是不是有空出
去「做做」。所以我不能确保咱們楊家的DNA譜系是否還能保持幾百年來的純
正。唯一能确定的是,有幾百億個便宜孫子正努力試圖和你兒媳婦的卵子猛烈撞
擊,前提是沒你楊家半個精子的鳥事。

  你楊家的精英全犧牲在衛生紙上了。

  出生新聞世家的我耳濡目染熏陶多年,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連播。

  在SZ的一周裏,我在G省新聞看過多次孫書記的華麗出鏡。

  他主持召開的會議,做出的重要指示,傳達的有關精神。

  不敢說倒背如流,至少對他這個人過目不忘。

  孫書記的準确叫法是孫副書記。

  起碼新聞裏的廣播員都是這樣叫的。

  此次我和孫副書記一前一後到訪SZ,都體現了對窗口的高度重視。

  就是我的随從比他少了點,也沒能上個電視露個臉。

  但我們都是來調研的。

  他體察民情,我品嘗人間疾苦。

  按照簡曆上說的,他那一年剛剛五十歲。

  我認爲現實中他的風度和威嚴怎麽都比不上熒幕裏的他。孫副書記本人要比
電視上稍胖一點,也更顯得蒼老一些。畢竟到酒店開房總不能帶着化妝師一起來
吧。如我所說,活在這個社會上的人,不管你是富是窮,臉上都透着心靈的疲倦,
我們每一天都活的很累。看來即使到了他那樣的位置,一樣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或許他活的還不如我們這些苦逼更自在吧。孫書記隻有那雙眼睛犀利如常。

  在回家的路上,我反複回憶着他在電視中的表現。

  他是個好演員,絕對是。

  他坐在主席台上怒斥某些工作作風時,我都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火。

  他的講話永遠都是一句一頓,條理清晰,富有感染力和說服力,基本不說一
些貌似很高深的理論,都是平實簡單的語言,再配上有力揮舞的手掌。給人覺得
他有解決不好問題,大家就集體辭職以謝天下的魄力。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次他深入到貧民窟裏,一手握着痛哭流涕的低保戶,
一手握着萬分激動的大學生。先對着陪同官員說務必要解決好低收入群衆的基本
生活問題,絕不能裝聾作啞,置死活于不顧,如有此類幹部發現一個就地處理一
個。轉眼就親切的詢問大學生,畢業了沒有,找到工作沒有,談了女朋友沒有,
那溫暖的就像你要沒有女人我馬上給你發一個。結果那傻厮說工作有了,女朋友
暫時還不急。看到這裏的時候我真想過去操他的菊花,我就不信從他的硬盤裏找
不出幾部愛情動作片,你他媽要是沒有天天晚上躲廁所裏撸管,我能跪在地下喊
你爺爺,裝什麽純潔的大雞巴?不過也許他真的不需要女人,他可能迫切尋求一
位強壯的男朋友。在兩位苦逼悲催的襯托下,孫書記猶如再世包青天閃閃發光。
至于後來是不是真的改變了他們的生活我不得而知,反正電視裏也沒播出《貧民
窟裏的苦逼》第二季。

  此番書記駕臨SZ,是來參加某個相當重要的會議。

  據說重要程度關系到全省千萬民衆,這個事倒還真得到了印證,他的到來直
接導緻市場裏的小白菜每斤貴了3毛錢。據菜販子說某些道路被封了,外面的菜
運來不易。拉上一車菜,還不夠堵車時浪費的油錢,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們認命
挨宰吧。

  電視裏的孫副書記可不是這麽講的,他說要大力平抑物價保障民生,确保人
民群衆的生活質量。我覺得這話特逗,每年大爺們少喝幾瓶五糧液少開幾次會少
印幾沓冥鈔,别說物價,連他媽房價都能降下來。可你們偏偏不這麽幹,非要一
屁股住在五星級賓館裏,一邊享受着乳交油推,一邊大談民貴君輕。感情諸位是
來深入雞層,體察迷情來的吧。現在的賓館裏要是沒有挂着「機關公務接待指定
酒店」牌和桑拿SPA打炮會館,您好意思說自己是星級酒店嗎?

  我們用辛苦賺來的血汗錢供諸位爺出去玩小姐,自己卻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這算怎麽一回事,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爲淫民服務?那這種服務還是我親自來吧,
不勞爺您出動戰鬥雞。

  最可笑的是苦逼戴套叫嫖娼,爺戴套不算強奸。

  幹部們的智商和道德已經毫無下限可言了。

  以前我認爲他隻是個好演員,但絕不會和他的同僚們一樣龌龊。

  我堅信到了他那個位置的人,都愛惜自己的羽毛。

  現在我明白了,他是愛清洗羽毛,這才是他和那群人的區别。

  射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在境界和手法上,他更勝一籌。

  什麽事讓秘書來辦,什麽皮條由警衛員來拉。

  他分的非常清楚,這是他的用人之道。

  秘書有能力但未必忠心,就算忠心,未必永遠可靠。

  有朝一日,對自己下手最狠的人也許就是離自己最近的人。

  他會讓你參與機密,但絕不會讓你知道秘密。

  警衛員他無路可選,他的前途都緊緊跟主人捆綁在一起,如果他不夠忠心或
是嘴巴不夠嚴,等待他的隻能是滾回老家的山村裏靠種田度完餘生。什麽内衛科
長,什麽參謀長,那都是老爺臨退休時看你鞍前馬後伺候多年的份上,才賞給你
的恩賜。沒到最後一刻,都是水中的月亮。一個不小心,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夠不上機密二字的資格,但你把守的卻是他最不想爲外人知的秘密。

  那天要不是東北大哥的車技了得,老頭警衛員的懈怠,我可能會被打的大腦
失控小腦失靈,下半輩子都和性生活無緣了。這些事情聯想到一起我越想越後怕,
越怕就越愚蠢。

  整個下半夜,我奮筆疾書爲民請願寫了一份幾千字的材料外加偷拍的照片,
準備發到12388郵箱裏去,也就是俗稱的中雞委。

  老頭,你等着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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