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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運河風情 01-07 作者:以淚洗面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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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ther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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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2-19 23:10
標題:
下運河風情 01-07 作者:以淚洗面奶
下運河風情
作者:以淚洗面奶
2009/07/31發表於: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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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是一篇我重新改編的小說,原作連載於國內某著名小說論壇。初讀時感覺
題材很好,敘事人物也大有文章可做,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作者無法深入描
寫,於是便有一些遺憾。
那些天閒來無事,便拿過來學著原作的風格,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再創作了
一下,覺得很有意思。
為了作品的完整,情節的敘述沒有變動,保留了原作的敘述架構,只是在涉
及男女關係的地方,按照自己的思路細緻的描寫了一下,並修改了一些句式。所
以,喜歡通篇肉搏的朋友就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裡了。
怕追究責任,標題和人物名稱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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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好雨知時節。
驚蟄前後,一場又一場的春雨悄然而至,籠罩著下運河大地,像芭蕾舞女的
裙一樣,就在你不經意間便肆無忌憚地張開,卻又不帶任何聲息;又像飛天女的
彩綢漫天飛舞,滿目輕盈,你伸手卻觸摸不到她;更像寫意的畫師,把七彩的筆
塗抹得滿世界都是。
太陽呢,更多的時候總是笑瞇瞇地高掛在天上,就像一個慈祥的老人呵護著
自己孩子般溫暖著大地。於是,天更藍了,水更清了,樹更綠了,花也更艷了。
麥苗們爭先恐後地「卡卡」拔節,舒展著憋屈了一冬的身軀,不時迎著春風
跳起歡快的舞蹈;麥田埂上,是一棵棵肥碩的蠶豆苗,通身碧綠碧綠的,方型的
嫩嫩竿莖,橢圓型的厚厚葉片,也在迎風起舞。
葉柄根部,對稱地開滿了花,淡白或淡綠色的花朵,紫黑色的斑紋,極像一
只只飛舞的花蝴蝶。她們開得是那樣的淋漓盡致,那樣的驕橫跋扈。蟄伏已久的
巨大生命活力,一但得到春雨的滋潤,春光的明媚,怎麼能不肆意張揚呢?
小鳥們呢,大多是你追我趕地嬉鬧個不停,也有一兩對情侶們躲在一邊竊竊
私語,間或發出一兩聲清脆的鳴叫。牲口悠閒地啃著路邊的青草,遐意的甩動著
長長的尾巴,全身充滿了耕種春光的激情。人們也是如此,男女老少的身體裡都
充盈著勃勃的春情。
「嘟——」哨聲一響,生產隊長趙永田的大嗓門便亮了起來:「哎,大家收
工了!」
頓時,正在麥田里拔草的大嫂小媳婦和姑娘們像得到特赦一樣,紛紛艱難地
直起身來,先伸展伸展因蹲得太久而壓得有些麻木的腿,再用拳頭伸到背後捶捶
酸痛的腰,然後解下頭上的方巾拍打拍打身上的塵土,這才一個個拖著疲憊的身
體向家裡走去。
「月娥姐,快點走啊,天都快黑啦!」
「哎!來啦,你們先走,我要解個手。」
李月娥不緊不慢地拍打著方格春秋衫上的塵土,沒捨得用頭上的那頂嶄新的
紅方巾,而是直接用手啪啪地拍。
方巾是一種用棉紗紡織而成的頭巾,六十公分見方的樣子,質地分棉、晴綸
等多種,顏色有大紅、大綠、天蘭、鵝黃等極其鮮艷的色彩,也有四周帶方格、
暗條或帶流蘇的,種類繁多,花色各異,是下運河婦女們的唯一裝飾品和重要的
勞動保護設施。不光漂亮,作用也大,一年四季,女人們可離不得方巾。
春天,用它來抵擋料峭的春風,你可別小看了這春風,鄉下女人不懂得文人
筆下春風吹開花千樹的浪漫,但她們卻知道春風裂牛額的古訓,就是說春風能把
牛的額頭吹裂,你說厲害不厲害?夏秋兩季,用它來遮擋似火的驕陽,倒不是怕
臉曬黑,而是頭曬昏了容易中暑休克;冬天呢,用它來御寒,柔軟的方巾貼著冰
涼的耳朵和臉皮,溫暖極了。
扎方巾也有技巧,大多數人就是將方巾對角一折,成等腰三角形的樣子,再
捏著三角形的底邊上的兩隻角朝頭頂一舉,成倒三角形的樣子裹在頭上,兩隻角
在下巴一扎就萬事大吉,這是最簡單的扎法;浪漫點兒的女人,在方巾裹在頭頂
時,盡量地朝額前拉,裹住前額後不直接把兩隻角紮在下巴,而是在耳邊繞到後
腦勺紮起來,這就別具一格了,有了維吾爾婦女的韻味。
因此說,方巾對下運河的女人們來說至關重要,男青年偷偷送給心上人的禮
物,大多選擇方巾。
李月娥的大紅方巾,就是她老家那個和她相好過的男同學偷偷送給她的,她
怎麼可能捨得用它來拍打身上的塵土呢?
李月娥故意落在眾人的後面收工,並不是真的要解手,她是看中了麥田邊上
那塊綠油油的黃花草地。
儘管還不到季節,但不知什麼原因,那塊田里的黃花草長得鬱鬱蔥蔥的,根
本不像別的田塊裡的長得稀稀拉拉還帶著枯黃的葉子。
下運河水鄉的人都知道,黃花草的學名叫苜蓿,也叫三葉草,但大家都習慣
叫它秧草。作為綠肥,是大積大造自然肥料的優質原材料,每個生產隊都要種上
好幾塊地,用來漚塘造肥。麥子一割,便要插秧,水稻田的主要肥料就靠它了。
因此,它也是集體物資,沒有生產隊長的允許,別人是絕對不能碰它的,尤
其是在剛剛蓬勃生長的時候。
但是,清明一過,它就像身體裡注入強勁的刺激素一樣,發了瘋似地拚命朝
上長。到了它在田里長得鬱鬱蔥蔥、鋪天蓋地的時候,社員們下工時便順帶揪上
一把帶回家,全隊的上空便瀰漫著一股青澀的草香味。
趙永田拍著屁股大聲叫罵也沒有用,他家的鍋裡也正炒著碧綠的黃花草,他
的叫罵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其實黃花草並不好吃,又沒有油,吃進肚子裡嘈人剮心,可總比沒得吃要好
吧。
黃花草也就幾天的光景才是鮮嫩的,當開滿金黃色小花時就開始變老了,過
幾天牽籐瘋長,老得牛都啃不動,誰還稀罕它呢。再說了,集體也不在乎社員們
揪點,能揪多少呢?趙永田主要是怕挨大隊書記李寶庫的批。你別看李寶庫一副
慈眉善目的樣子,實際上是個「笑面虎」,肚子裡的歪歪不少,整人很有一些手
段,生產隊長和社員們都怕他。
收工的人們都陸續的走遠了,直到看不見她們的身影,趙永田也離開了麥田
回了家,他中午喝了點酒,眼睛迷迷瞪瞪的,根本沒注意到李月娥還沒離開,也
忽略了那塊黃花草地的存在,或者說是根本沒朝那方面想,春荒季節,有什麼可
偷的呢?總不能拔了麥苗回家吧?
李月娥看著大家一個個離去了,心裡還真有點不放心,於是慢騰騰地脫下褲
子解手。
本來是裝裝樣子的,沒想到還真的來了尿意,便暢快淋漓地撒了一泡尿。等
她站起來繫好褲帶後,抬頭四下裡張望一番,確信身邊再沒有其他的人了,她便
幾步跨到黃花草田里,蹲下身子就用手揪了起來。
家裡已經斷頓了,除了滿哇的黃花草,還真就沒得吃了。
她的男人田守旺比她大十幾歲,結婚三年多,至今也沒懷上個崽,可大人的
兩張嘴也是嘴啊,一日三餐總要吃的。
按說,像她們這樣的家本不該缺糧,兩個大勞力,又沒有小的,怎麼可能缺
糧呢?關鍵是她本不是下運河的人,被人從海裡面騙過來,無奈之下下嫁給田守
旺。說她是海裡人並不是說她是條美人魚,而是從靠海的地方來的,是個「沙寶
子」。
下運河地區位於河北省的中部,瀕臨渤海,自然條件優美,四季分明,氣候
溫和,雨量充足,一條大運河在下運河平原蜿蜒穿過,澆灌著兩岸肥沃的土地,
「萬灶沿河而居,千帆順水逐波」自古以來就有北方水鄉的美譽。
下運河這地界的人很有意思,對從外地過來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一律都叫「蠻子」,並對各個地方來的人都有不同稱謂,對從南方來的就叫「南
蠻子」,對從北方來的就叫「侉子」,對從不遠處海邊來的人就叫「沙寶子」。
反正,這些人都是那種不會幹農活的人。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因為土質和氣候等因素,各地
方種植的農產品品種和耕作方式是大不一樣的,她們老家就不種水稻,而是種玉
米,植棉花。所以,她也就不會插秧。
一個不會插秧的女人在下運河地區有什麼用?一年又能拿多少工分呢?加之
男人也太窩囊,太老實,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每天也是和別的大男人一樣出
工,拿的工分卻比別人的少,兩個人加起來,還不抵別的人家一個壯勞力。
李月娥心裡清楚,這是趙永田在故意刁難,就是因為一直沒答應讓他上了自
己的身子。好幾回她都在想,要是再這樣下去,乾脆把身子給他算了,好過活受
罪,跟他趙永田睡覺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全隊多少老娘們跟他睡了,連大閨女都
有偷摸著讓他玩的,自己也不是金枝玉葉,何苦守著個破身子幹嘛呢。
李月娥邊揪邊想,待揪了滿滿的幾大捧,她開始犯難了,怎麼拿回去呢?用
衣服或者是方巾包回去吧,別人看到肯定要懷疑。再說了,方巾是無論如何捨不
得的,金貴著哩。
忽然,她靈機一動,何不把兩隻褲腳紮在腿上,再把黃花草從褲襠裡塞進兩
只褲筒,這樣走著回去別人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可是現在沒有扎褲腿的繩子,
李月娥往四周看了看,再回身時瞥見了自己的褲腿。鄉下女人的褲筒一般都比較
肥大,把褲腳縫的線頭撕開,兩個布頭打個結就行了,回去把撕開的縫兒用針一
連,照樣好好的。
李月娥不禁為自己想到的辦法而興奮起來,蹲著兩把就撕開了褲腳,順手一
繞,便緊緊地紮在腿上,不留一絲縫隙。她站起身來,解下褲帶,彎腰想把黃花
草朝褲筒裡裝,卻怎麼也夠不著。李月娥四下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索性
把褲子褪到腳面,露出裡面大紅的薄棉布褲衩,專心致志的動作起來。
鄭大光挑著擔子正快步往麥田里走。
他在躍進隊裡可是個出了名的人物,他母親四十九歲時才懷上了他,便給他
起名四九,鄭大光這個大號是上學時老師給他取的。
他打小的時候就不學好,偷雞摸狗,摘瓜掐果,上樹捉鳥,下河撈魚,好像
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
到了該唸書的年齡,他的父母把他關進了學校門,不讓他在外面再瘋玩了。
但人雖然進了學校,心卻還野在外面。上課也不好好聽講,不是搗你一拳,
就是踢他一腳的,要不就是趴在桌上睡覺。
最令他頭疼的是讀書,那一個個文字就像是水塘裡小蝌蚪一樣讓他眼花繚亂
的,把頭都給搞暈了。讀到三年級的時候,便死活也不肯到學校去了,父母拿他
也沒辦法。他的年紀又小,夠不到集體上工的資格,便索性隨他去玩。
你還別說,還就是他給家裡面改善了不少伙食。
那年頭,國家困難,老百姓更困難,幾乎家家都缺糧,好多人家連飯也吃不
上,光靠熬點稀飯、菜粥什麼的苦度光陰,更別談有什麼葷腥了。
鄭大光家卻不缺葷腥,小魚小蝦、蛤蜊河蟹的幾乎從不間斷,偶爾也能捉到
一兩隻家雀什麼的,運氣再不濟了,弄幾條泥鰍回家煮煮總是沒問題的。連生產
隊長趙永田嘴饞起來,有時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厚著臉皮到他家去開開葷。
得了鄭大光的濟,他們一家子即使在瓜菜代的年月也活得相當滋潤,每個人
臉上多少都有點血色。
後來,他的父母因病雙雙早疫,他更是無人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生活
來源主要靠嫁出門的姐姐接濟。趙永田也許是吃多了他家的葷腥,良心上發現,
讓他和年老體弱的幾位社員在場頭上混點工分換口糧,社員們看他可憐也沒人說
什麼。
就這樣,他慢慢地長大成一個壯實的小伙子,也到了該娶媳婦兒的年紀。可
是,家徒四壁,再加上他的臭名聲,有哪個好閨女肯嫁給他呢?他的姐姐看在眼
裡,急在心上,卻也無法可想。
鄭大光今天的主要任務是把婦女們薅下來的草用擔子運到造肥塘邊,留著積
造肥料,看似輕鬆的一個活,其實不然。因為造肥塘離麥田挺遠,俗話說:遠路
沒輕擔,還要來來回回地奔跑,一天下來也累得夠嗆。
當他最後一次返回到麥田邊的時候,看到田里已經沒有人了,心想:還有最
後一擔,乾脆帶晚把它挑完了事,要不明天趙永田那傢伙又要鬼吵六喊。
正要裝擔的時候,忽然來了一陣尿意,於是放下肩上的擔子,解開褲扣,掏
出來就是一陣亂滋,眼睛習慣性地東張西望著。
突然,鄭大光發現不遠處的黃花草田里,隱隱約約蹲著個人影。這麼晚了,
那個人蹲在那裡幹什麼呢?過去看看!鄭大光躡手躡腳地朝黃花田里走去。
待走到近前一看,鄭大光的頭腦嗡的一下,一下子楞住了:只見李月娥撅著
個肥大的屁股,半提著個褲腰,正在朝褲筒裡裝黃花草哩。
「月娥姐,干哈呢?」鄭大光突然冒出了聲。
李月娥正在全神貫注地忙碌著,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她全身激靈靈打個冷顫,
提住褲腰的左手一鬆,褲子嘩地墜到了腳跟,整個肥碩的屁股連同兩條白花花的
大腿一齊暴露在鄭大光的眼前。
雖說天都擦黑了,這麼近的距離看什麼東西還是一清二楚的。眼下,李月娥
那緊繃著紅底碎花內褲的肥碩屁股和泛著清光的白嫩嫩的大腿,讓鄭大光忍不住
直勾勾的盯著看。
「哎呀,媽吆,大兄弟,你可嚇死我了!」李月娥抬頭看清是鄭大光後,如
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彎下腰準備提上褲子。
「讓我摸摸!」鄭大光邊說邊伸手在李月娥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要死啊你?」李月娥又羞又怒地罵了一句,趕緊把褲子朝上提,褲筒裡裝
滿了黃花草,一下子卻很難提到腰上,把她急得手忙腳亂。
「好啊,你敢偷盜生產隊的集體物資,我告訴趙永田去!」鄭大光邊叫嚷邊
拔腿要朝外走。
李月娥著急的叫住他:「我個小祖宗哎,你小點兒聲!」
「要我不跟他說也行,你讓我摸一下。」鄭大光說著又伸手在李月娥的胸前
揉了一把。
李月娥的心裡著實窩火,好不容易找機會撈點後晌飯帶回去墊墊饑,偏偏遇
上這麼個活鬼。可是,不答應他,一時還走不了呢,他這張破嘴要是真的在趙永
田面前一說,自己可就要倒大楣了。
算了,就讓他過過癮,這個破身子遲早是趙永田的,鄭大光畢竟還是個小伙
子,給他弄一回自己也不吃虧。
想到這裡,她鬆開了手,褲子嘩地又滑到了腳面上,兩條雪白的大腿直晃鄭
大光的眼睛。
「我可跟你說好了,就這一回。還有,甭跟任何人說啊,要不,我撕爛你的
嘴。」李月娥說著就彎腰麻利地解開了右腿上紮著的褲腳,把右腿從褲筒裡抽了
出來。又順手扒下自己的褲衩,抹到小腿上,褪下一隻右腳,任憑褲衩和褲子的
另一邊胡亂堆在左腿上。
一個小毛頭,玩不了多大功夫,幾分鐘還不就交貨了,穿穿脫脫的還不夠費
事哩。
安排妥當後,李月娥選中了身邊一塊既平坦又長滿茂密黃花草的地方,把身
上的方格春秋衫脫下來鋪在草地上,朝上面一躺,慢慢打開了大腿,顯露出自己
隱秘的地方,爾後輕輕瞇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只是,飽滿的胸脯仍
在起伏個不停。
鄭大光本來的意思僅是想飽飽眼福,捎帶著手腳上再沾點便宜。可他那個年
紀,不點火還著呢,何況是這番光景。
鄭大光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
夏天上學的時候,女生們大多穿著一件汗衫和褲頭來上學,他好幾回趁女生
們不注意的當口,上前迅速褪下她們的褲頭,幸災樂禍地看她們露著白嫩的屁股
羞澀地哭或慌亂地提褲頭。但那是惡作劇,他的內心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淫邪的意
思,就是覺得好玩。
輟學回家後,他也用一塊糖或是別的什麼,把什麼都不懂的小閨女哄騙到家
裡的灶鍋門口或屋後的草垛跟前,剝她們身上的衣服,仔細看她們稚嫩的陰部。
女孩子們只要有糖吃,才不管他幹什麼哩。
長成半大小伙子的時候,晚上偷桃摘瓜時,他也總不忘靠近人家的窗戶聽裡
面兩口子說帶勁兒的話或扒著窗戶縫看人家操逼,有一回差點被人家逮住,他急
中生智跳進河裡鳧水才跑回了家。
可這回不一樣了,哪能有機會如此近地看過一個成熟丰韻的少婦身子呢?
鄭大光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月娥胸前那兩隻大白兔般的奶子,又把眼光
從她高聳的胸脯越過平坦的腹部,死死盯著她那長滿茂密草叢的大腿根兒和忽閃
著兩片肉唇的下陰,嘴角忍不住地流下了一絲口水。
李月娥躺在那裡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睜開眼睛一看,見鄭大光還傻楞楞
地站在那裡,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喪咧著地罵了一句道:「個呆瓜,快點上來
啊!」
聽到李月娥的一聲罵,鄭大光這才如夢初醒,一把褪下了身上的外褲連同褲
頭,裸著精瘦的下半身和早已像小鋼炮般豎著的傢伙,像餓急了的貓撲老鼠似地
朝李月娥柔軟的身上撲去,像個吃奶的孩子,在李月娥豐滿的奶子上亂拱亂舔,
吧嗒著嘴把她的乳頭含進嘴裡,絲溜絲溜的吮。
李月娥沒想到他這麼大勁兒,一下子就不行了,身子軟成了稀泥,自己的下
面火燒火燎的陣陣的往上拱。
實打實來說,鄭大光是被李月娥引著插進她身子的。
鄭大光雖然偷看過莊裡兩口子辦事兒,但他只看見人家鑽在被窩裡,男人趴
在女人身上,影綽綽地被窩裡兩個人在不停地動,間或女人發出一兩聲悄摸兒的
叫喚,至於被窩裡面到底怎麼樣,鄭大光根本就稀里糊塗。
只有一回,鄭大光碰巧偷看到自小光屁股玩大的立功和他的老婆弄,許是天
氣漸漸熱了的緣故,他們突然把身上的被窩掀開,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立刻暴
露在鄭大光的眼前。
更讓鄭大光目瞪口呆的是,過了一會兒,立功翻身下來躺在床上,他的嬌小
的老婆竟然爬起來騎跨到立功身上,白嫩的屁股在他身上一聳一聳的,兩隻不甚
飽滿的奶子也隨著身體的動彈晃蕩個不停,鄭大光這才知道男女辦事兒的大致情
況。
可眼見和現實畢竟還是有著不同,眼下,李月娥這具豐腴潔白的身子就躺在
自己身下,心裡就像有團火似地熊熊燃燒著,下面也脹的難受,好想要尋找一個
突破口,但卻根本不知道它在哪裡,只得盲目地亂頂亂撞,沒頭沒腦的肉棍子在
李月娥大腿中間戳來戳去,累得他大口大口地喘個不停。
李月娥看他著急麻慌而不得要領的瞎忙活,不禁發笑,莫非還真是個童蛋子
兒?想再逗逗他,可自己的身子被他壓在底下,下體又被他東一鎯頭西一棒地一
陣亂捅,越發的難耐,心裡頭亂糟糟的,一股股的火從下到上的瀰漫了全身。
她悄悄地伸手下去摸了自己一把,手指上一片黏糊,濕的可以養魚。於是不
再猶豫,哆哆嗦嗦地一把拽住鄭大光的傢伙兒,對準自己放好,兩手抱住他的屁
股用力朝下一按,身子往上一挺,便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鄭大光正在走投無路時,就覺得自己腫脹的東西滋溜一下鑽進一個地方,那
裡面熱乎乎、濕漉漉、軟綿綿、滑溜溜的,還有點窄巴巴的,緊緊地裹著他,讓
他有股說不出來的舒服,就想這樣一輩子呆在裡面算了。
但李月娥一雙柔嫩的手卻用力把他的身體向外推,這很令他不滿意。李月娥
的力氣卻大得驚人,他只得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身子。就在他和她的身體即將分
開的一剎那,李月娥卻又用力雙手按住他的屁股,他便順勢又重新進入那個溫暖
的地界,就這麼一出一進,令他舒服得全身哆嗦。
如此五次三番,鄭大光便豁然開朗,怪不得看到他(她)們一個個辦事兒時
都動呢,敢情這滋味原來這麼舒坦!腦子一開竅,鄭大光便抱緊李月娥豐滿的身
子死命地動作起來,把個李月娥整得忽忽悠悠,在他身下就像條剛出水的鯉魚張
大嘴巴喘個不停,又像被甩上岸的泥鰍全身扭動不已,一副死去活來的樣子。
「大光,使勁啊!」李月娥忍不住的發出了聲音,緊緊地摟抱著鄭大光的脊
梁。
鄭大光砸夯似的一下一下搗著:「娥姐,使勁了!」
「不行……再使勁。」
「誒!」鄭大光悶頭答應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戳著李月娥的身子。
李月娥兩手放下來,用力的撐著身下的地,身子迎合的往上挺著,還在迭聲
的讓鄭大光使勁,鄭大光便聽話的更用力壓著她的身子,於是一黑一白兩個光?
身子黏在一起,像莊裡發情交配的狗一樣,扯都扯不開。
到底是童蛋子兒,悶頭使勁卻不得章法,還沒來得及再舒坦鄭大光便嗷嗷地
叫著衝到了底,多少年的邪火禁不了幾下就一瀉如注,連發子彈般的射進了李月
娥的身體深處,鬆了勁兒的身子死狗般的癱軟在李月娥身上,呼呼的喘氣。
李月娥剛剛來勁,嘴裡正催著卻覺得下身一熱,感覺一股火辣辣直衝深處,
知道這個青瓜蛋子完了事,懊惱中又有些慶幸,一使勁把鄭大光搡下來,煩得要
命。
這不上不下的,更他媽難受。
第二章
李月娥家姑娘金谷的滿月酒是臘月初六,鄭大光與王明粉的結婚喜酒也放在
臘月初六,這就讓全躍進生產隊裡的人們犯了難,去哪家吃酒好呢?
尤其是生產隊長趙永田,心裡更是憤憤不平。隊裡每個人家不管大事小事,
只要他趙永田不到場,哪個敢開席?酒桌上的上崗子又有哪個敢坐呢?當然,有
的人家能請到大隊幹部來捧場,那就另當別論了。
再說了,他趙永田心底裡跟大家的想法其實都一樣。臘月黃天的,肚子裡本
就沒有什麼油水,不像春天,新鮮的野菜多;也不像夏天,河裡摸個把蛤蜊(河
蚌)或者是小魚小蝦也能解頓饞;更不像秋天,收穫的季節,瓜果梨結滿園,弄
兩個嘗嘗是沒得話說的。可冬天呢,除了傍在泥上的麥苗還有點青色,滿眼都是
枯黃的一片,連莊戶家的牲口都被關在牛屋裡嚼著乾巴巴的稻草,沒有一口青飼
料,何況是人?
這不是說笑話,在那個年代,牲口確實比人金貴。
牲口是集體財產,是大型農耕用具,哪個生產隊有幾頭牛,幾匹馬,什麼牙
口,大隊會計的帳上一目瞭然,連公社都備了案,誰也不敢隨便宰殺。萬一有哪
頭牛或哪匹馬老了病了倒了下來,一定要打報告上去,等大隊和公社蹲點幹部到
場察看驗證,確信沒有階級敵人投毒後,這才能磨刀開剝,支鍋煨肉。
俗話說進了臘月門,黃土貴三分,指的就是冬天能填肚子的東西少,物稀為
貴,人們不得不經常癟著個肚子乾耗著。可現在,就在大家飢腸轆轆的當口,突
然冒出來兩個酒席,大家實在是犯難。
下運河這一帶的規矩,小孩子的滿月酒是絕對不能省的。那是小孩子第一次
出天兒,只有這天才能抱出來見人。
小媳婦坐月子,身上不乾淨,是個「紅人」,沒事不能隨便的下炕,更不能
隨便的串門,那是要犯大忌的。小娃娃面皮嫩,身子骨單薄,更是不能抱出來沖
風,別說是孩子,大人病了在這地界都要扛著,捨不得去醫院,大隊的赤腳醫生
真有事了也指望不上。
所以,小孩子滿月以後一切又恢復到平常,可以抱出來曬曬太陽,來串門看
新鮮的也多了,來了人再窮也要吃頓飯的,何況人家是來道喜的呢?漸漸的,形
成了習俗,生孩子的人家,不管是生男生女,孩子滿月那天主人家一定是要辦酒
的,每家派一個代表,頭晌午就來,全村人樂樂呵呵的熱鬧熱鬧。
躍進生產隊規模不大,三十幾戶人家的樣子,加上窮,外面的閨女不願意上
門,於是莊裡自我調節,張三家的姑娘嫁到李四家,李四家的姑娘嫁到王五家,
王五家的姑娘又嫁到張三家,最後成了轉轉親。這樣的一頓酒席下來,往往成就
幾樁婚事。
至於結婚喜酒就不用多說了,各地大致習俗相同。只是,酒桌上的菜餚要豐
盛得多,雞鴨魚肉等六大碗是斷斷不能少的,否則,人家要在背後搗指頭。吃酒
的時間呢,一般是安排在晚上。既要吃酒,還要鬧洞房哩!這也是規矩,多少年
傳下來的。
既然是一天兩頓的酒席,一個在中午,一個在晚上,大家又有什麼可犯難的
呢?這裡還有事兒:
一是心疼錢。躍進生產隊的工分單價在全大隊中是最低的,只有一毛錢一個
工。一個男勞力拚死拚活的幹一年,最多四千個工分,一年到頭也才不過四百多
塊錢,起去口糧柴草,能拿餘糧錢的沒有幾個人家。
可是吃頓滿月酒,總得給人家孩子個見面禮吧,一毛錢有點拿不出手,五毛
錢又太多,兩毛錢總是要出的;結婚喜酒也有規矩,一般都是出五毛錢的人情份
兒,家家如此誰也挑不出理來。
可一天頭的時間,一下子從家裡往外拿七毛錢,哪家都得掂量掂量。豬肉才
七毛四一斤呀,都夠稱一斤豬肉了,和老婆孩子一家吃得快快活活的該有多好!
但是,又不能躲在家裡不去,大家都去了,就你一個人不去,人家會罵你是小氣
鬼。窮歸窮,要窮得硬錚。
二是心疼自己的身體。既然出了錢,又有什麼理由不吃飽喝足呢?
於是,凡是參加酒席的人,當天的早飯在家裡是肯定不吃的,有的甚至頭一
天晚上就開始餓著肚子了。
都要去吃酒席了,還在家裡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肚子裝滿,那不是浪費嗎?老
婆孩子也要罵的,讓你去幹啥啊?真是的!
在那時候,吃飯確實是頭等大事。
在酒桌上吃飯也是一門學問,所謂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出手要既快又穩
還要准,不管是什麼菜,扦住了就趕緊往嘴裡送,眼睛還要注視著席面兒。一道
菜端上來,往往是風捲殘雲般地就被消滅光了,反應遲鈍一點,連口湯都撈不到
喝。
因為是一家只有一個人參加,因此,派去吃酒席的大多是家裡的精明能幹之
人。有的人家老爺們兒實在太窩囊,老娘們兒只好親自出馬,根本不在乎別的女
人們罵她饞貓精。
由於一桌子對手基本勢均力敵,凡是參加吃席的人,自己混個肚兒圓基本不
成問題,手疾眼快的人還能悄悄地往口袋裡裝上一兩塊雞呀肉呀什麼的帶回去給
老婆孩子解解饞。
許吃不許揣也是酒桌上的老規矩,約定俗成的,被人發現朝口袋裡裝菜臉就
丟大了。
吃過一頓酒席,自己的五臟廟要舒服好多天。當然,活兒也要比家裡的其他
人幹得多些,但一個個心甘情願。可現在既然中午已經有得吃了,晚上再吃那豈
不是浪費?話又說回來,中午吃了個肚歪,晚上哪怕是山珍海味,叫誰吃也吃不
進去,不去吃的話又覺得忒虧得慌,於是,大半個莊兒的人,竟都做了難。
有的人咋呼著不平:「叫他們改個日子,這不中!」
也有的人說了句公道話:「瞎說呢,已經定好的日子,咋能改呢,這不作興
啊。」
「趙隊長,你得管管這事啊,你是幹部,要為社員作主。」還有的人直接把
矛盾交到趙永田手上。
「安心追你們的冬臘肥吧,晚上我跟他們兩家商量下子。你們這幫屄肏的,
一天到晚的就想吃!」趙永田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晚上趙永田當真去了李月娥和鄭大光他們兩家,卻碰了個軟釘子。
先去的是李月娥家,嘀咕著怎麼著這個沙寶子都讓自己上了身子,也算自己
人了,應該聽話。畢竟李月娥家是小東西的事兒,還能和人家一輩子的大事比?
讓讓也說得過去。滿月的炮仗照放,拖後或提前兩天礙個雞巴事兒。再說了,養
了個屄丫頭,金貴個屌!
趙永田進門的時候,剛要吃後晌飯的時辰,見隊長來了,老實巴交的田守旺
自覺地躲到灶鍋門口去燒晚飯。
打清明過後,趙永田對田守旺家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開始田守
旺還納著悶兒,後來,李月娥和趙永田的媳婦兒陳秋梅在一起漚造肥塘時,兩人
不知為了什麼對罵起來。
陳秋梅罵李月娥說:「你個騷屄也夾不住啦,為了幾個工分就把自己賣啦,
我還以為是個金屄呢?」
李月娥也不饒人,反口譏笑道:「哎呀呀,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還怪別人
呢。你也是個好女,見了別的男人還不是像母狗一樣把屁股撅得老高?老鴰還說
喜鵲黑呢,真真笑死個人。」
田守旺當時正在旁邊挑黃花草,聽了兩個老娘們的對罵,這才知道自己的媳
婦兒和別的男人有了一腿,而且這個男人就是趙永田。
說來也怪,過去李月娥和趙永田沒有那種事,自己總感覺在別人面前低人一
等,見了趙永田更是怕得落了毛,就好像做錯了什麼似的。自從他知道自己媳婦
兒的事之後,感覺到在別人面前反倒平起平坐了,說話也敢大著嗓門了,生產隊
開會也敢發言了,但在趙永田面前還是怕得要命。
趙永田撩開門簾一步跨進房間,見李月娥倚坐在床上,額頭上用方巾紮了一
條箍,披著個花棉襖,正裸著兩隻大香瓜似的奶子給孩子餵奶。趙永田嬉皮笑臉
地靠坐到床沿上,伸手便在那香瓜上摸了一把。
「去去去,個鬼爪子,冷不冷啊?」李月娥嬌嗔道。
「讓我瞅瞅,小玩意兒像不像我啊?」趙永田邊說邊把臉轉向了孩子。
「像,咋不像呢,鼻子眼都像個小隊長,你就等著在她身上花錢吧。」李月
娥嘴上應承道,心裡卻在想:做夢吧你,就你那身子,早被別的女人搾乾了,還
想弄出小東西來?要不是先有了她,哪能那麼快就讓你得了手。
趙永田把來意跟李月娥一說,沒想到李月娥竟然冷冷地一口回絕了:「他是
他,我是我,憑什麼要讓他?」
「你家是小的有事,就改下子日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趙永田說。
「不行,我家小把戲是頭一回見天。今後的路還長呢,不能讓她從一出世就
不順遂!」李月娥堅決地說。心裡想的卻是:鄭大光個狗東西,你娶媳婦,又沒
得人攔你。但你跟自己的閨女爭的哪門子風啊?真是個拔屌無情的傢伙!
但想歸想,這話卻根本沒法跟人說,跟哪一個說都不行,尤其是不能讓田守
旺知道。
這個地方的鄉風就是這樣,老婆偷人不要緊,反正大家都偷。但骨肉必須是
自己親生的,孩子要是被人罵野種,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得得,隨你們吧,我還不管了。把我惹急了,臘月初六不放工,看你們咋
辦?」趙永田說完拔腿就朝外跑,田守旺端在手上專門為他挑了一大碗油乎乎的
撈面他看都沒看一眼,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看到趙永田氣乎乎地走了,田守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端著個碗木
呆呆地站在房門口,一副茫然無助的樣子。
李月娥看在眼裡,心裡不禁一陣酸楚,她柔聲對男人說:「你把它吃了。」
「還是你吃吧。」田守旺說。
「我現在還不餓,你快趁熱吃了,一會兒就涼了。」李月娥從內心有些捨不
得自己的男人。
「這……」田守旺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咋啦?他能吃得,你不能吃啊?賤骨頭!」李月娥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田守旺的眼眶竟有些濕潤了,不知道是李月娥的言語刺激的,還是碗裡的熱
氣熏了,捏住筷子,三口兩口就把一大碗撈面扒下了肚。
趙永田氣鼓鼓地離開了李月娥家,抄近路直奔鄭大光家。
他知道鄭大光光棍一條,眼看快要辦喜事了,這幾天鄭大光的姐姐每天起早
帶晚從近鄰的大隊趕來替兄弟忙著佈置新房,安排一些該提前準備的事情。他尋
思著,鄭大光是個?種,跟他談不起來,找他姐說說估計有用,自己好歹是個隊
長。
再說了,過去在鄭大光家吃魚蝦喝燒酒的時候,就和他姐姐有了一腿,她那
時還是個大閨女哩。看在感情的份上,總得給個面子吧!
沒想到鄭大光的姐姐兜頭給他澆了盆冷水。
「你咋想得?結婚的日子好隨便改啊?虧你說得出口!」他姐姐正在房間床
上縫新被窩,聽了趙永田的話,一臉的冰霜……
「社員們有意見,我也是沒轍啊。看在咱們老感情的份上,就改個日期行不
行?只要逢六,都是好日子!」趙永田嬉皮笑臉地說道,同時伸手就想摸她的奶
子。
「滾!放正經點,要不我喊人了!」鄭大光姐姐隨手抓起旁邊的尺打了他一
下,有些著惱,過去我怕你,把個黃花姑娘的清白身子白白讓狗糟蹋了。現在我
都嫁到其他大隊,你又管不到我,還想我聽你玩啊?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女人真他媽的不夠揍,既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他罵的,做姑娘的時候身子
隨我玩,想怎麼弄就怎麼弄,現在成了別人的媳婦倒金貴起來了。」趙永田憤憤
的想。
「真的不能改下子日子?」
「不行!」
「要是我臘月初六不放工呢?」
「隨你!但我告訴你一聲,日子是趙書記訂的,他是媒人。酒席上你上崗子
恐怕撈不到坐嘍!」鄭大光姐姐說完便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地忙了起來。
趙永田徹底地傻了眼!
第三章
大隊書記李寶庫到躍進生產隊裡來了。
紅旗大隊跟別的大隊相比,無論是人口規模還是土地規模都不算大,只有八
個生產隊,三百多戶人家,一千人口不到的樣子。
按理說,那辰光還沒有開始實行計劃生育,一般的人家都養三四個小把戲,
一家老小加起來就是六、七口人,全大隊三百多戶人家總共才一千人口實在是少
了些。
關鍵是紅旗大隊窮,別的地方姑娘死活不肯嫁過來,於是娶不到媳婦兒的光
棍漢太多,單人獨立門戶的也就多了。由於貧窮落後,加之傳種接代的根深蒂固
思想,有的人家實在沒法可想,弟兄倆共一妻的事都發生過。
不是光明正大地共,都是偷偷摸摸的,生下來的孩子隨便指名一個過繼給其
中打光棍的人支撐門戶,女人名義上還是兄或弟的媳婦兒。有的人家兒子不太中
用,公爹和兒媳婦爬灰的事也時有耳聞。
這樣一來,偷人養漢、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等諸多陋習就隨之滋生出來,人
們早就見慣不怪,習以為常了。
李寶庫作為青年積極分子中的突出代表,先是光榮地加入了黨,後來又接了
前任書記的班。剛上任時也是一番宏圖大志。發誓要徹底改變這種貧窮落後的面
貌,並堅持做到打鐵先從自身硬的信條,堅決不輕易吃人家的酒,不輕易上人家
的床,不輕易罵人家祖宗十八代。
但幾年下來反而得罪了不少人,他自己也慢慢地淡了性子,酒也開始吃了,
床也開始上了,罵人更成了習慣。發展到後來,只要他走到哪裡,哪裡的雞們、
鴨們見了他就拚命地逃,嘎嘎地叫,就像見了瘟神一樣。小把戲們見了他也是一
樣。
但大人們不怕他,老遠見他過來,不僅不躲,反倒主動迎上去。
男人們忙不迭地掏香煙,遞火,問幾聲好。煙也不是什麼好煙,一毛多錢一
包的,對付個樣罷了。
李寶庫這一點好,不管誰遞的什麼牌子煙,都伸手接過來,還點上火抽。不
像有的大隊幹部,抽煙要先看看牌子,太低廉的煙根本不接;也不像有的大隊干
部,接歸接,卻不點上,朝耳朵上一夾,離了人就拿下來隨手扔掉。人們紛紛誇
讚:趙書記這個人好,開始不拿架子了,還把我們社員當人看。
小媳婦兒老娘們兒見了李寶庫更不會躲了。
大老遠的看他過來了,大都或風情萬種或落落大方或羞羞答答地迎過去。心
細的女人還要把頭上的方巾解下來重新扎一下,再展展身上的褂子;也有不主動
往上迎的,多數是剛過門的新媳婦或大閨女,囤在大家的後面,眼睛卻不住地朝
李寶庫的身上瞄,一但和他的眼光對上,卻又慌亂地把目光移開。
李寶庫對待女人們都是一視同仁,一樣地溫和的笑,一樣地關切的問候,一
樣地放肆的打情罵俏,絕沒有厚此薄彼的意思。他還有一點好,和女人們打情罵
俏,通常是三步曲:刮臉蛋,摸奶子,拍屁股,再就沒有了。
他心裡認為,女人的下身輕易別去摸,那種事是要在床上做的,總要避避其
他人,自己好歹是大隊書記,多少要注意點身份和影響。
新媳婦和大閨女們,他更不會輕易和她們動手動腳。
那些老娘們兒和李書記瘋鬧成一團,有些膽大的女人們鬧到性起時,甚至敢
扒光李寶庫的褲子,讓他赤裸裸地暴光,李寶庫也是不急不惱,只呵呵地笑。
看到這種情景,那些新媳婦大姑娘們是既害羞又嫉妒,心裡竟湧起一絲絲不
快,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其實,男人們給李寶庫遞煙打火拉家常,女人們陪李寶庫瘋事打鬧,根本目
的都是一樣的:一是和李書記套套近乎,日後有什麼事也好請他幫幫忙;二是趁
抽煙嬉鬧的當口,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陪李書記開開心的,你隊長總不好催著上
工吧?更不能扣我們的工分吧?因此,大家都盼著李寶庫來。
盼是盼,但窮的叮噹亂響的生產隊,他也輕易不來。
臘月初六一大早,李寶庫便來到躍進生產隊。
他不能不來。他是鄭大光和王明粉倆人的大媒。先不談鄭大光,就衝著王明
粉他也要來。
王明粉的父親早年外出逃荒時曾在鹽場幹過,手上有了倆錢後便回來置辦了
幾畝地,還帶回來個從逃荒路上認識的女人,生下了王明粉,小日子也過得紅紅
火火。
後來土改劃成分,全大隊家家都窮,竟找不出一戶地主來。王明粉她爸就因
為多了幾畝地,蓋得房子牆壘了雙層,還是用自己燒的紅磚頭砌的,加上個說不
清來路的漂亮媳婦兒,一下子便成了地主。
頭上有了這頂帽子,一家人的日子可想而知。終於,王明粉的爸在公社組織
的一次批鬥時意外身亡,媽媽也一下變得瘋瘋顛顛。
王明粉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逐漸長大成人,呼啦啦變成一個水靈靈的大閨女,
活脫她媽年輕時的模樣。
該咋說咋說,李寶庫對她們家真挺關照。
得空就到她們家,明面上說是為加強警惕,監視階級敵人新動向,實際上是
看她們娘倆實在太可憐,暗地裡給些接濟。畢竟,王明粉父親是被自己帶到公社
批鬥致死的,內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日子長了,他忽然發現,王明粉俊得可以,所謂是「深山出俊鳥,幽谷生雅
蘭。」,和別的閨女比,王明粉身上楞多了些文靜、羞澀和清澈,還總是默默無
語,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李寶庫思想也曾激烈鬥爭過,但慾望最終戰勝了理智,最終,在一個大白天
的晌午爬上了王明粉的炕,奪去了她的處女之身。
王明粉恐懼之極,為眼前的這個人,也為自己寶貴的第一次。但一個地主家
的黑崽子,又有什麼膽子和力量敢反抗呢?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後來,李寶庫身邊有了
許多女人,慢慢的也顧不到她了,但一個月總要去那麼一兩次。
直到有一次,王明粉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撕心裂肺的吐,李寶庫以為她有了身
子,嚇了一大跳,這才想起該給她找個婆家了,日後來往也方便。可一個地主的
黑崽子,又跟書記七牽八扯的,哪個人家敢娶她呢?李寶庫為此傷透了腦筋。
可巧的是,鄭大光跑到大隊跟他要救濟糧,他這才有了主意。於是,便自告
奮勇地給鄭大光做起了大媒。
鄭大光也隱約聽說過李書記跟王明粉的事情,可自己光棍一條,家徒四壁,
猴年馬月也說不上個媳婦啊,能有個肯跟自己過日子的女人就燒高香了,萬萬沒
有推的道理。
趙永田陪同李寶庫先察看了一番麥地裡的長勢,問了問冬季田管方面的一些
事情;又跑到牲口棚轉了一圈,摸摸牛身上的膘,向老飼養員瞭解牛的吃喝拉撒
情況,心裡總體上還是滿意的。當他聽說中午李月娥家小把戲也要辦滿月酒時,
便臨時決定也去參加一下。畢竟是同一個生產隊的兩戶人家辦酒席,厚此薄彼的
總歸不太好。
看到李書記披著那件幾乎從不離身的黃軍大衣威嚴地邁著四方步踱到李月娥
家吃酒去了,那些原本中午不想來,指望留著肚子晚上到鄭大光家飽餐一頓的男
人們也呼啦啦地一下子湧了過來;女人們則貓在家裡,一邊釘鞋底一邊無端地跟
自己生悶氣:個現報東西,還不如人家沙寶子,悶聲悶氣的就搭上書記了,真真
氣死個人。
趙永田的媳婦陳秋梅則在家裡氣得團團轉,心裡發狠的罵:等這次來,才要
找他算賬哩。讓他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搭上沙寶子的?個沙寶子,秧都不會栽,
除了兩個奶子大些,哪點比得上老娘,他還當個屄寶!
酒席上,大家輪番地給李寶庫敬酒,屋裡屋外鬧起了一條聲,這倒讓李月娥
和田守旺又驚又喜。李寶庫和田守旺握手時,把個田守旺緊張得手足無措,兩隻
手在褲子上面擦了又擦,好半天都不敢伸出手去;在給小把戲紅包時,李寶庫的
手指似有意無意地在李月娥豐盈的大奶子上刮了一下,把個李月娥紅著臉楞在那
裡遐想半天,連句謝謝書記的話都忘了說。
好幾天李月娥還在尋思,他這個動作,到底是啥意思?再低頭望望抱在懷裡
的小把戲,心裡說:金谷,你真是好福氣,連大隊書記都主動趕來喝你的喜酒,
還是先到你這塊來的。到底是一代強似一代,個屄丫頭,就是比你爸那個狗東西
強哩!他光顧自己要娶媳婦兒圖快活,都不來望你下子,個沒良心的東西。
在李月娥的眼裡,大隊書記就是至高無上的,就是太上皇,擁有對社員的生
殺予奪大權。可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就是懷裡抱著的這個像狼一樣拚命吸唆她
奶頭的小東西,後來直當到鄉婦聯主任,比李寶庫的官不知要大多少哩!
鄭大光婚禮的這頓酒席排場更加大。
為了讓地主黑崽子重新做人,也為了慶賀全大隊又消滅了一個光棍,並見證
一對新人在社會主義優越制度下茁壯成長,李寶庫通知了所有的大隊幹部。連大
隊部的那盞汽油燈都拿了過來,明晃晃地高懸在歪脖子棗樹上,把鄭家那個破落
小院照得和響晴白日一樣。
鄭大光和他姐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排場。姐倆笑得合不攏嘴,端茶倒水,敬煙
點火,打手巾把子,忙上忙下地招呼來客,一臉的幸福像花兒一樣開放。
趙永田也一改往日赴酒席的派頭,不再是背著個手慢條斯理地轉悠或大大方
方地坐在桌上等開席。那麼多的大隊幹部,耀武揚威地朝這裡一坐,他趙永田又
算個老幾?只得拎著個熱水瓶不停地給他們陪著笑臉的添水遞煙;酒桌上也是他
抓著個酒瓶子,不停地給趙書記和張三李四們斟酒搛菜,竟是比一對新人還要忙
活。
躍進隊的工作在全大隊裡一直屬於落後典型,隊裡又沒有養鴨攏蟹,不像其
他生產隊那樣,可以時不時地請大隊幹部來吃只把鴨子或往家裡送點鴨蛋。因此
上,大隊幹部們對趙永田的印象一直很差。
但差歸差,卻拿他沒辦法。原因大家心照不宣,還要歸功於趙永田的媳婦陳
秋梅,那個女人和李書記有一腿是盡人皆知的,有李書記這把大傘撐著,誰也不
去觸那個霉頭。
新郎倌鄭大光和新娘子王明粉輪番來敬酒,大家鬧哄哄的嚷嚷:「先敬李書
記!」
李寶庫原本酒量可以,但中午在李月娥家架不住眾人勸,加之看著李月娥那
剛坐滿月子顯得白嫩豐腴的身子,內心裡不禁莫名的興奮,一下子便喝多了。歪
歪扭扭地跑到鄭大光家裡,人一興奮話就多,光顧著和社員們海闊天空地胡吹亂
侃,又是一場輪番轟炸,不免有些迷糊。
「好好……呃……你們要相親相愛……呃……要感謝黨……呃……干……干
杯。」李寶庫用手撐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端起酒杯就和一對新人幹了一
杯。
鄭大光和王明粉內心裡非常感激,堂堂的一個大隊書記,威名顯赫的人物,
竟給他們當了大媒,還把酒席的排場搞這麼大,邀請了那麼多的大隊幹部來,真
是給足了他們的面子。尤其是王明粉,更加佩服:到底是當幹部的,肚量就是不
一樣,眼看著跟自己好過的女人今晚就要睡到別的男人懷抱裡,不氣不惱的,還
歡天喜地的喝酒,硬是不簡單!
就在他們倆轉身想給別的大隊幹部們敬酒時,李寶庫卻醉意朦朧地指著王明
粉說:「你……你過來……我要和你喝個交杯酒!」
交杯酒本是新郎倌和新娘子在洞房裡喝的,寓意倆人纏纏綿綿,永不離分。
鬧洞房的人鬧野了,強迫新娘子跟公爹喝交杯酒的也有,就是公爹跟兒媳婦
爬灰的意思。但是,這酒不好跟外人喝的,你李寶庫跟人家鄭家非親非故的,跟
你怎麼喝法子?
李寶庫卻不依不饒,其他的人也在一旁起哄。
王明粉本來就紅的臉蛋這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兒。她茫然無助地看了鄭大光一
眼,但是,她看到的只是一臉的漠然。萬般無奈,她只好戰驚驚地來到李寶庫的
身邊。
「坐我腿上,讓我抱著你喝!」李寶庫命令著。王明粉忸怩半天,死活也不
肯坐到李寶庫的腿上。
趙永田他們這幫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這樣的好戲豈能放過?推推搡搡地把
王明粉推到李寶庫的懷裡,又捺到腿上坐下。
看到王明粉顫抖著幹完杯中酒,李寶庫盯著王明粉那羞澀的臉,意味深長地
悄摸兒在王明粉耳邊了一句道:「不要忘了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可是大隊書
記……呃……不管你到哪裡,都是我的人!」
又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在王明粉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這才放過她一馬。
王明粉原本想著,自己終於名正言順地有了老爺們兒,從今往後他該不會再
來糾纏自己了,但李寶庫的一番話就像九天寒冬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又讓她從頭
涼到腳後跟。
鄭大光內心何嘗願意自己的新媳婦跟別的男人喝交杯酒,但那個人是書記,
他又有什麼法子?再說了,新婚三日無大小,祖上傳下來的習俗,人家鬧你的洞
房,你有什麼話可說的?
他的眼裡幾乎冒出火來,閉眼就想衝上前去給那個男人狠狠地一貼子,但理
智又控制住他的神經,他只能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憋屈的臉通紅。
鄭大光的姐姐看出苗頭不對,生怕老弟一時衝動做出傻事來,忙上前打圓場
道:「大光,書記就等於是我們的父母,他跟明粉鬧著玩兒,這是看得起我們鄭
家,給我們面子哩,你們還不趕快到別的桌上敬酒?」
鄭大光和王明粉懷著一種極其複雜的心情,就坡下驢的轉到別的桌上敬酒。
客人散盡,小倆口坐在新房裡的床上,相互對視一眼,誰也不想開口說話,
就那麼尷尬地坐著。鄭大光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弄得滿屋子嗆人的煙味;王明粉
低頭盯著自己腳上的紅布鞋出神,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油黑烏亮的大辮子,不時
輕輕咳嗽一聲。
沉默半晌,還是鄭大光主動打破了僵局。他掉過臉來,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
著王明粉的臉,嘶啞著嗓門問她:「你跟他真有那事?」
王明粉抬起頭來,也轉過臉來慌亂地看了鄭大光一眼,又掉過頭去。沉默良
久,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股難以言述的滋味從鄭大光心底湧起。儘管自己早就聽說過王明粉和李寶
庫的那些風流韻事,但此刻的心情寧願相信那只是謠言,是別人惡意中傷李書記
的。他多麼希望能從她嘴裡說個不字啊?可事實無情地擊潰了他。
「你跟他有幾年了?說!」鄭大光一把抓住王明粉的胸襟,惡狠狠地問。
「有……有三年多了。」王明粉顫抖著身子,恐懼地回答。
作為一個女人,又有哪一個能忘得了自己珍貴的第一次呢?那刻骨銘心的一
幕至今深深地印在王明粉的腦海裡。那年她才十七歲。
*** *** *** ***
王明粉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伏天的晌午,天異常悶熱,熱的人都喘不過氣
來,連狗都熱得趴在地上直吐舌頭。王明粉實在是受不了酷熱,穿著單薄的褲頭
和短褂下到河裡洗澡,清涼的河水浸泡著溫熱的身子,還有小魚在白嫩的大腿間
游來游去,不時叮上一口,弄得她心裡癢癢的,卻無比的適意。
她躺在水裡,打開長長的髮辮,楂開五指當成梳子,仔細地梳洗著又黑又亮
的頭髮,又把手伸進衣服裡,輕柔地搓洗著自己白白嫩嫩的身子。
王明粉等身體涼爽夠了,這才披散著濕漉漉的頭髮全身水淋淋的爬上了岸,
慢慢朝家裡走。
李寶庫不知從哪裡剛喝完酒,搖搖晃晃地經過這裡。看到王明粉剛從水裡上
來,單薄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又披散著個頭髮,就像傳說中的美人
魚一樣,立馬興奮起來,褲襠裡支起個小帳篷。
王明粉家是地主成分,平時極少有人到她家來,怕和她們劃不清界線。住得
又離其他人家遠,單門獨院的一戶。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大熱天的中午,會有個人
偷偷地跟隨在自己身後。
她回到家,連大門都沒關,就走到房間裡脫下身上的濕衣服,準備換身乾爽
的衣服。躲在窗戶底下偷看的李寶庫看到王明粉那稚嫩而又略顯豐滿的身體赤裸
裸地暴露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了,幾步跨進房間,一把抱起她就朝床上按。
突然進來一個人把王明粉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般地反抗起來。可一個勢單
力薄的弱女子,哪裡是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的對手。想叫,可媽也不知瘋瘋癲癲
地跑到哪裡去了,大晌午的外面又沒個人。
再看看進來的人,竟然是李書記,更叫不出聲來嚇得全身篩糠似的抖,本來
還用力推搡的雙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像條死魚樣的被李寶庫摜到炕上,就那麼
直手直腳的癱在哪裡,任憑李寶庫在她身上翻來覆去的折騰……
*** *** *** ***
「你給我老實交代,現在你肚子裡究竟有沒有他的種?」鄭大光氣急敗壞地
說。
「沒……沒有,絕對沒有!」王明粉被鄭大光的一聲吼,才從回憶中驚醒過
來,連忙信誓旦旦地表白。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今後我若發現你跟他扯扯不清,打斷你的腿!」
鄭大光說完,站起身來三把兩把剝光了自己,又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王明粉的武
裝,抱住王明粉就朝床上一倒,急吼吼地壓了上去。
王明粉在底下不由得恨恨的: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剛才我被人調戲的時候,
他低眉順眼的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倒耀武揚威起來了,什麼玩意兒!
轉念一想:他也跟自己一樣可憐哩,老早就除了父母,孤孤單單地一個人過
到今天,好不容易娶上了親。自己的這檔子破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的,也難怪他心情不好。自己已是他的媳婦兒了,從今往後,可要對他好點哩!
至於李寶庫,他那個餓狼一樣的東西怎麼會輕易鬆掉嘴邊的一塊肥肉呢?反
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脫,愛咋著咋著吧。
想到這裡,王明粉返身抱住自己的男人,四肢像章魚一樣把他纏得緊緊的。
鄭大光除了和李月娥偶然的那次野合外,他再沒碰過別的女人,今天終於名
正言順的睡自己的媳婦,一股股的勁頭往上湧,漲起來的傢伙直接插進了王明粉
早就水??的下身,胡亂地捅。
李寶庫也有好些日子不上王明粉的身子了,她就像正在吃奶的孩子突然被拔
掉嘴裡的奶頭,一股難以言述的滋味常常壓抑在心底,憋得夠嗆,現在也像個瘋
子一樣的紅了眼,死死的抓住自己老爺們精壯的身子,再也不放開,嘴裡隨著鄭
大光的衝撞像鼓號子一樣,嗷嗷的叫,把這些日子憋屈太久的鬱悶一下子釋放出
來。
夜色下,大炕上倆人就像交尾的蛇一樣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撕扯翻滾,又像
餓急的狗一樣拚命咬住對方的唇,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在
快樂的顛峰上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
十個月後,在王明粉痛苦的嘶吼聲中,鄭大光的寶貝兒子志誠出世了。
第四章
要說金谷和志誠真是有緣,從呀呀學語的那時起,兩個人就經常聚在一起。
到了蹣跚學步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更是形影不離。這倒不是他們自己要那樣,而
是大人們給他們創造的機會。
那時候大人們都要到集體出工,小把戲一斷了奶,大人就要下田勞動了,哪
有工夫息在家中帶孩子?一般的人家,都是家中上人(長輩)帶小把戲。但田守
旺和鄭大光的父母都死得早,李月娥的老家又不是這裡的,王明粉的媽那是個瘋
子,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哪還能帶孩子。
最初,李月娥出門前就用根布帶子把金谷綁在家裡的桌腿上。下運河的河道
縱橫交錯,池塘星羅棋布,小東西丟在家裡實在是不放心。每次收工回家時,看
到金谷的嘴唇都是哭得青紫的,李月娥的心裡像被貓抓了似的疼。後來,她再去
做工的時候就把金谷帶上,反正李月娥好多的農活不會幹,只能在場頭上做做雜
事,順便也就看了孩子。
志誠比金谷小一歲,斷奶後,也是由他媽王明粉帶到地頭上玩。王明粉之所
以能在地頭上勞動,是李寶庫暗地裡關照趙永田這樣安排的。
兩個小把戲一起帶到了場上,自然就會集中到一塊,照顧起來也方便。趙永
田有時候也罵她們,不許把小把戲帶來。但他也是罵給別的女人們聽聽而已。
在大人們的眼裡,金谷儘管比志誠大一歲,卻像他的妹妹一樣,整天跟在志
誠的屁股後面,就像個小尾巴。一幫老娘們看他們玩得開心的樣子,鬧哄哄的說
乾脆定上門兒娃娃親算了。
每次聽到這話,田守旺、鄭大光和王明粉也開心的笑。
只有李月娥,每次總是眼一瞪,再凶巴巴地把一幫人罵上一通,弄得大家都
下不來台,慢慢地,也就沒人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轉眼間,金谷和志誠都到了讀書的年紀,倆人又一同進了大隊學校,後來,
倆人又一同進入公社裡的中學唸書,並且被分在同一個班。
李堡公社的規模不算大,只有三十三平方公里,一萬六千人左右,集鎮也就
一條約四米多寬、百十米長的街道,用細條磚鋪就,天長日久下來,磚面都被過
往人群的鞋底磨得光滑滑的,且有好多的地方顯得高低不平。
街道正中間的北邊是公社大院,挨著公社大院,街道兩邊散散拉拉地分佈著
供銷社、郵電所、廣播站、衛生院、白鐵社、大眾飯店和理發鋪。離街道不遠還
有個機械廠,高聳的煙囪上面用白底紅字刷著醒目的「李堡機械廠」五個大字。
街最東頭有一座橋,過了橋是一個四面環水的垛子,李堡中學就建在這個垛
子上。李堡中學並不大,滿打滿算佔地二十多畝,卻是個完中。
金谷和志誠的家離李堡中學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走路大約三十分鐘,
來回一個小時左右。那時候學生晚上放學早,太陽老高就開始放了,也沒有什麼
家庭作業,又不上晚自習。學生們回到家裡,一般都可以拎著個用草繩編織的大
網兜出去給家裡的豬呀羊呀尋點青草回來,再不濟燒頓晚飯還是綽綽有餘的。
鄭大光便決定讓志誠走讀,不住校,中午只在學校裡代一頓伙,早晚回家。
住校總規是白白地浪費時間,回來多少能幫家裡幹點活。再說,住在學校裡
能有什麼好東西吃?五分錢的冬瓜湯能把人的病喝上來。家裡條件再差,比前幾
年卻好多了,伙食比起學校來還是強點的。
李月娥卻護犢子,捨不得丫頭每天來回的跑,尤其是雨雪天氣。便讓金谷住
校。
金谷嫌自己的名字土氣,讀初中時便給自己改名叫田芳,但大家還是習慣叫
她金谷。
在學校住了一陣,這丫頭不樂意了。之所以不樂意,是因為上鋪那個叫「泉
水」的丫頭,天天尿床,金谷膈應整天的尿騷氣,幾次找老師要求調鋪。趕巧沒
有空床,老師便讓她們上下調了一下。
金谷住上面害怕,死活不願意,老師便氣的不再管她們,於是金谷再不肯住
在學校,每天和志誠搭幫早出晚歸,把個床鋪白白的空在那裡。
無奈之下,李月娥只好讓她走讀。看到金谷和志誠兩個人像親姐弟一樣一同
出一同歸,李月娥多少也放心些,不管怎樣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哩!
其實,金谷不肯住校還有個原因,但她說不出口。她喜歡跟志誠這個禿小子
在一起。
別看他們同在初一(1)班,按照班上的習慣,在公開場合男女生之間是絕
對不講話的,更別提互相來往了。但是,不講話並不代表男女生之間就沒有彼此
的暗戀。
特別是女生總是要比男生早熟些,別看她們平時一個個對男生高昂著個頭,
緊繃著個臉,一副冷若冰霜、旁若無人的樣子,就像位驕傲的小公主。其實呢,
在心底裡早把班上的男生挨個地過了個遍,張三怎樣怎樣,李四如何如何,她們
心裡全清楚得很。
金谷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自己鍾情的志誠面前,總是裝著不經意地樣子,把
自己本來扎得緊緊的兩條長辮子弄散下來,一任如水的秀髮瀑布般披散在頭上;
待和其他女生們瘋鬧嬉笑一陣後,這才用小巧紅嫩的嘴唇輕輕抿著扎頭髮用的紅
頭繩或橡皮圈,伸出兩隻藕似的玉臂到頭頂上,用靈巧的雙手把頭髮攏起理順,
再蝴蝶穿花般地迅速編成一根或兩根長辮子,絕沒有一絲的亂髮,其動作之嫻熟
絕對令人驚訝。
在整個過程中,她或是跟別的女生漫不經心地談笑著,或是一言不發地坐在
那裡,絕沒有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的樣子。但是,只要稍稍留點神便能發覺,她
的目光總是趁人一不注意的時候,快速地朝志誠身上一掃,又慌亂地把目光收回
來或是移到別處。假如碰巧和志誠的目光對上,她便立馬垂下頭來,沒由來地臊
紅了臉,胸口就像揣了隻兔子般蹦跳個不停。
金谷在班上也是不跟志誠說話的。她主要是怕別的女生們罵她賤,罵她騷母
狗。大家都不跟男生說話,就你跟男生說話,那不是賤是什麼?不是騷母狗又是
什麼?志誠呢,在班上也不跟金谷說話,他是怕男生們起哄。
但在來回的路上,他們的話可就多了。本來嘛,一個生產隊裡的人,從小光
屁股一起玩大的,什麼事沒幹過啊?說說話又算什麼東西?
「志誠,今天老師講的那條代數題我還有點不大懂,你再教我下子。」
「噢,那個題目是這樣這樣……」
其實,那條題目金谷早就會了,她是沒話找話說。她經常這樣沒話找話說,
有時甚至故意問一些很簡單很傻的問題,答案簡單得連自己都覺得臉紅,可她還
是喜歡問。
志誠長得一表人才,儘管還沒有真正發育完全,但嘴唇上面已有了黑黑的一
層茸毛,說話的嗓音也變得粗了,喜歡梳著個小分頭,經常穿一條黑色的褲子,
配件雪白的襯衫,還把襯衫的下擺扎到褲腰裡,用當時最流行的帆布寬褲帶朝腰
上一系,別提有多精神了。
更重要的是,志誠不光人長得英俊瀟灑,學習成績也好,是班上的尖子生,
連老師都挺喜歡他,更別提班上的那些女生了。
看到別的女生眼裡流露出來的愛慕之情,金谷竟有些惱怒她們:志誠和我一
起玩大的,是我的人,你們憑什麼要來搶?發展到最後,只要哪個女生多看了志
誠一眼,金谷就會氣得一個禮拜不跟她講話,弄得人家莫名其妙。
志誠也從心裡頭喜歡金谷。她聰明機智,人又長得漂亮,是個人見人愛的丫
頭。雖說她比他大一歲,按理該叫她姐姐,可志誠總感覺到她就像自己的妹妹。
特別是志誠有種感覺,自己就像跟她有緣似的,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心裡就
湧起一陣莫名的激動,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每天五里路的往返,以往一個
人走的時候是多麼的枯燥無味,自從有她陪著一道走之後,志誠感覺這段路就好
像縮短了許多,倆人說說笑笑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家。
還有一點,志誠是說不出口的。他喜歡和金谷並排走,一是為能嗅到她身上
的芳香。金谷一般不喜歡搽雪花膏,但身體裡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讓人欲罷不能;二是為找機會偷偷瞄一下她的胸脯。
小時候下河洗澡或是扮「過家家」(一種遊戲)的時候,志誠沒少看過金谷
的身子。但那個時候金谷的胸脯是一馬平川,與男孩子一般無異。晚上躺在床上
的時候,志誠總在想:金谷的胸脯什麼時候變得曲線玲瓏的呢?我怎麼就沒注意
過?現在的衣服裡面又是什麼樣子呢?
就這樣,他們一起度過了兩年快樂而又浪漫的時光。
河岸邊的蘆葦長得有半人高的時候,孫多福到紅旗大隊蹲點來了。
孫多福本來是不想來紅旗大隊蹲點的。這個大隊的家底太差,所有的公社干
部都知道。
那時候幹部下鄉蹲點不像現在,人未到電話先行,等人到時雞鵝鴨早就殺好
了。待村幹部陪著走馬觀花似地在村的主幹路上觀摩一圈回到村部,剛好開始吃
飯。等到酒飽飯足時,已是下午三點多鐘的光景,便慢悠悠地朝家裡趕,一天的
工作就算告一段落。
那時候的蹲點幹部作風硬得很,打個背包就下鄉,住下來不走了,一般一住
就是三年。除了到公社開會什麼的,不許離開蹲點大隊,當然更不得回家去。一
經發現私自離開,是要受紀律處分的。
當然,假如家裡有什麼事情,還是可以逐級請假。因此,公社幹部們都非常
重視自己蹲點的大隊條件優劣,畢竟自己要在那裡生活三年。
紅旗大隊是出了名的窮,誰也不願意來。
但孫多福沒辦法不來。李堡公社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越是貧窮落後的地方,
越是要派個公社的骨幹力量來,便於加強領導。公社黨委會一研究,決定派孫多
福到紅旗大隊來。因為孫多福是公社武裝部長,又是黨委委員,也是公社黨委委
員當中最年輕的一位。你不去挑這副擔子,還有誰去挑呢?
出發之前,公社書記拍拍孫多福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孫啦,到下面
好好幹!紅旗大隊的家底是薄點,但我們又不是去享受的。要注意走群眾路線,
爭取和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聽說中央要在最近五年內對基層進行體制改革了,
我們都老啦,你還年輕,大家對你的評價也還不錯,你的前途還是光明的!當然
啦,你也有缺點,要把握好自己。更要幹出點成績來,我到時才好為你說話。」
孫多福盯著公社書記那張胖嘟嘟的白臉看了一眼,嘴裡應承道:「感謝書記
培養,我到下面一定按照你說的好好幹,爭取不辜負領導的希望!」心裡卻在想
著:「他媽的,怕年輕人奪了自己的位置,你一直不肯培養幹部,全公社哪個不
曉得啊?什麼東西!等你來培養,怕黃花菜都涼啦!」
孫多福的媳婦對他更不放心。
臨行前的晚上,等兒子睡了,倆人躺在床上免不了一陣折騰。女人迷惑不解
地問他:「你平時又是徵兵又是訓練的,都忙得早晚不歸家,怎麼這次派了你下
去?」
「還不是書記的主意啊?說是讓我下去鍛煉,我的工作由旁人代。他這次想
提拔我哩!」孫多福怕媳婦兒擔心,哄著說。
「那你就好好幹,不要辜負人家的希望。家裡你放心,我保證不會拖你的後
腿。」想了想,又扭著他的耳朵:「聽說那塊的女人們騷得很,你要敢碰她們一
下,我扒了你的皮!」
孫多福在她奶子上摸了一把,嬉皮笑臉地說:「她們哪好跟你比啊,一個個
黑不溜秋的,哪像你又白又嫩的,一掐一股水,我怎麼可能去碰她們?」
「就是漂亮的也不准你碰她們,要不然我掐掉你的命根子!」
停了一會,她又溫柔地把嘴巴貼著孫多福的耳朵,紅著個臉悄悄地說:「假
如你實在熬不住了,晚上就偷偷地溜家來,反正又不遠。家來過後再偷偷地溜回
去,量他們也不會曉得。」
孫多福拍拍他媳婦的屁股,笑嘻嘻地:「我倒沒什麼要緊,反正最多三年的
時間,有時還上來開開會什麼的,就怕你在家裡兩腿夾不住喔!」
女人抬起拳頭捶了他一下,嬌羞地說:「我是那種人嗎?你經常不在家,要
偷人還等到今天?」
「那我就放心了。」孫多福說完又一個翻身壓到她的身上。
女人自然地撇開大腿,迎著他進來,呵呵唧唧的說:「趁著還在,先把你抽
干。」
孫多福喘著氣往裡捅著,嘿嘿的笑,不一會兒,女人叫出了聲兒,緊緊地摟
住自己男人的身子,兩條腿交叉著在孫多福身後糾纏,用力往上挺。
第二天一早,孫多福就打著背包來到了紅旗大隊。
接到公社的通知,李寶庫嘬著牙花子犯難。按規矩,公社幹部下鄉蹲點都是
住在大隊部,可看看大隊部那個樣子,哪像個能住人的地兒呢,破破爛爛的泥坯
房,土牆上咧著縫隙風都能灌得進來,下起雨來也是滴滴答答的,外面大雨屋裡
小雨。
人家孫多福好歹是公社武裝部長,黨委委員,那是主要幹部,這樣子的地方
怎麼好讓他住?
好在老婆的一席話讓李寶庫峰迴路轉。
「我說你也別煩神了,乾脆叫他住到咱家裡來,這樣子三頓飯也好有個人照
應,髒衣裳也好替他洗洗。一個大男人,又沒得個媳婦兒在跟前,到底不是個事
兒。」
李寶庫忍不住拍了下腦門,對啊,家裡頭房子多,收拾一間出來費不了什麼
事,總好過住在大隊部。最主要的,公社幹部住在自己家裡,自己的女人總要照
顧的,名正言順的可以不出工了,還能拿到高工分,一舉兩得的事情。
孫多福背著背包跟隨著李寶庫不緊不慢地走,李寶庫幾次要接過他的行李,
孫多福堅持不讓。其實孫多福的背包就是條軍用被子,總共四斤來重,像軍人那
樣打成個背包後面掖了一雙膠鞋。他不讓李寶庫背的目的是要讓紅旗大隊的男女
老少們都知道,自己是來扎根的。
這是個典型的農家院子,建在河邊的一塊高地上,前後兩進共六間房子,都
是新砌的土坯牆,茅草房,鑽天榆作的房梁,屋面上還鋪了油毛氈,看起來亮閃
閃的。
你可別小看了這房子,那時大多數人家住的都是筒字形的房屋,南北座向,
俗稱「丁頭府」,從南至北三間一溜排開,也是土坯牆,茅草屋,但大多是楊樹
梁,大門開在最南面的牆上,越往裡走越暗,最裡面的一間簡直就是漆黑一團,
剛從外面進來的人要好半天才能看清裡面的光景。
而李寶庫的房子是旁廈子,東西座向,各個房間的光線都是透亮的,這在其
他的房子中就顯得鶴立雞群了。
由於房屋多,李寶庫便把家裡安排得井井有條的,不像別的人家亂糟糟的一
團。
後面的一進房子,李寶庫自己跟媳婦住東邊一間,裡面擺了張老式的雕花木
床,一年到頭都撐著一頂白綻紗帳子;靠床邊的是一塊又寬又大的踏板,跟床等
長,主要用於晚上睡覺前坐在上面用腳盆洗腳,睡覺的時候衣服也脫在上面,方
便得很。靠床頭擺了張辦公桌,上面放著罩燈、報紙雜誌、鋼筆墨水瓶什麼的;
房間裡還有個三門櫥大衣櫃,上面安了一面大鏡子,櫥頂上摞著兩隻木箱。
西邊一間擱了兩張小床,他兒子來寶跟女兒巧蓮一人睡一張床,並擺了一張
燈櫃,用於放放油燈什麼的。
正中的一間是堂屋兼餐廳,屋中央擺了張老式的紫紅色雕花八仙桌,平時一
家人就在上面吃飯,小把戲做作業也在上面,來人到客接待也是在上面;靠北牆
放了一張家神櫃,櫃門上用紅漆印著兩個大大的「忠」字,襯在鵝黃色的心型圖
案上分外醒目;櫃上面正中央靠牆的地方擺了尊比較大的毛主席揮手致意的白瓷
站像,瓷像下面是四卷「紅寶書」(毛澤東選集),牆上貼著好多的獎狀和煙標
紙,還有一張《紅燈記》裡李奶奶和鐵梅高舉紅燈的劇照。
前面的那一進房子,正中的一間前後都開了門,便於進進出出的。一間亂七
八糟地放著一些農用具和糧食等物品,另一間就這麼空著。
兩進房子的西側豎著砌了兩小間房子,門朝東開著,靠北邊的一間當作廚房
用,另一間也空著;東側就是一條彎彎的小河,南北走向,河水終年不息地流淌
著;隔著房屋和河水的是道寬寬的堤壩,有個碼頭直通河面上,淘米、洗菜、汰
衣裳都在碼頭上。堤壩東側臨水的一面栽著幾棵高大的楊柳樹和苦楝樹,還有一
棵桑樹。屋後東北角,也搭了個一點點大的房子,那是個簡易的茅房。
看到孫多福他們進門了,馮春花忙不迭地迎上前去,一邊伸手接過孫多福的
背包一邊罵李寶庫:「人家公社幹部大老遠的來,還讓人家自己背背包,你是個
木頭啊你?」
孫多福望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裡忍不住的一亮:中等偏高的個頭,剪了個二
道毛子,烏黑的頭髮用鐵髮夾別著,顯得一絲不亂;髮夾上還夾著幾根短短的紅
頭繩,繞成朵小百合的模樣。
橢圓形的臉蛋白白淨淨的,還帶著點微紅;生就一雙彎彎眉,兩隻丹鳳眼,
眼角微微有些上翹;圓潤的鼻子,小巧的嘴唇。藍底白碎花的襯衫緊緊地裹在身
上,把兩隻奶子都勒得顯了形,翹挺挺地鼓在那裡。褐色的褲子,黑色的方口布
鞋。整個人看起來既精神又清爽,還帶著點風流的味道,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扮
的。
李寶庫並沒有理她,朝孫多福笑笑:「這是我媳婦,不懂規矩,孫部長你別
見外。」
又轉過來對他女人介紹說:「這就是孫部長,還不趕緊去給部長鋪床?鋪好
床讓孫部長休息下子,你再抓緊忙飯去。」
孫多福沖李寶庫翹翹大拇指說:「你好艷福吆!」又扭過頭來朝馮春花微微
一笑:「今後要麻煩你啦!」
「孫部長說哪裡話啊?能為你服務是我前世修得來的,就怕我們鄉下人長得
丑,手腳又笨,部長不滿意哩!」馮春花邊說邊用那雙狐媚眼睛一勾一勾地瞟著
孫多福,把個孫多福的心裡勾得癢癢的。
第五章
五月人忙,這話一點都不假。
先是菜籽成熟,待菜籽秸變黃、籽莢還帶著青色,有七、八成老的時候,就
要起早帶晚地把它們割下來,再運到打穀場上去。這項活計必須要在早晚做,中
午絕對不行。因為早晚有露水,菜籽秸是軟的,不像中午,太陽一曬,籽莢紛紛
爆裂,碰都不能碰。等到滿場的菜籽用連枷拍打離莢時,大麥也該老了。等小山
一樣的麥把子從田里運上場,小麥又成熟了。
俗話說:蠶老麥黃一伏時。昨天你看麥田里還青梗梗地一片,第二天再去望
就滿眼的金黃。小麥全部運上場堆在那裡,就是一座座大山。
那時候沒有收割的機械。收割時,男勞力主要負責搬運,不管多少菜籽捆或
麥把子,也不管多遠的路程,都要靠他們的雙肩一擔擔地挑上來,一步步地移過
來;女勞力主要是負責割,不管多少畝田的菜籽或麥子,都要用鐮刀一把把地割
下來,再一堆堆地捆好。
這個活計看似輕鬆,其實整天彎腰撅?地弓著個身體,面朝黃土背朝天的,
比挑擔還累。老人和小把戲們,則拎著個竹籃,分散到麥捆已經清運結束的田塊
拾麥穗,顆粒歸倉。
無論是大隊和生產隊的幹部,這時候一樣不得清閒,生產隊長們照例和群眾
一起勞動搶收,大隊幹部則忙著下到各個生產隊檢查督促。
但紅旗大隊有兩個人不忙,他們就是孫多福和馮春花。
孫多福是公社幹部,只需要白天下到各個生產隊轉轉,看看全大隊的生產進
度怎樣,查查大隊幹部蹲點生產隊在位情況,晚上一般不需要出門。
馮春花往年在這時候總要和大家一起勞動的,安排在場頭上幹些輕巧活,晚
上也要開夜工。但今年不一樣,孫部長住她家裡,總不能讓孫部長成天餓著個肚
子吧?也不能叫孫部長天天穿身髒衣裳吧?更不能讓孫部長一個人待在家吧,萬
一有個頭痛腦熱的或是酒喝多了,誰來給他端茶倒水呢?
這天,孫多福例行公事的檢查完幾個生產隊的情況,溜溜躂達地回到李寶庫
家吃飯。
李寶庫有事回不來,家裡就孫多福、馮春花和兩個小把戲。馮春花歡天喜地
忙了幾個菜,個個都吃得挺香。吃過飯,兩個小把戲都去上學,馮春花麻利地把
桌上碗筷收拾到竹籃裡,拎到河邊碼頭上洗刷乾淨,孫多福則躺到前屋東房間的
床上看書,看累了便想再睡上一覺。
孫多福住進來後,前屋的糧食、農具和雜物早已經轉移到靠廚房的那間小屋
裡,三間房屋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最東面的一間做了孫多福的臥室,最西邊的房
間空著,放了只洗澡用的木盆,一家人夏天就在那裡洗澡。
農村人沒那麼多講究,一般的房間都不裝房門,李寶庫家也是。
他原來只在他們兩口子睡覺的房間裝了一扇門,其餘的房間都沒有,孫多福
來了後,他怕人多了不方便,便在前屋的兩個房門口各掛了條門簾。
馮春花把一切都收拾停當,一腳跨進前屋,掀起東房間門簾,看到孫多福還
半躺在炕上看書,便朝孫多福嫵媚地一笑:「你真用功啊,不像那個死鬼,又不
曉得忙到哪塊喝酒去了?」
孫多福也朝她一笑,並沒有說話,繼續看他的書。
馮春花放下門簾,踢踢篤篤地跑出門,進了北邊的屋裡,一會兒工夫,又踢
踢篤篤地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套內衣,轉身又進了前屋的西房,嘴裡自言自語著
道:「這個破天,動動就一身汗。」
不一會,西屋裡傳來放澡盆的碰撞聲,倒水的嘩嘩聲,脫衣服的悉悉率率聲
和撩水搓身體的聲音,孫多福的書看不下去了,睡意也跑得無影無蹤。滿腦子都
是一個豐腴的女人赤裸裸地在洗澡的情景,一會兒模糊,一會兒又具體。他想不
通的是,平時中午她從沒洗過澡,怎麼今天就我們兩個人在家,你中午要洗什麼
澡呢?再說天氣並不是太熱,根本沒必要嘛!
孫多福想起來一件事:前天早晨他起床上茅房,到了茅房門口他就問了句裡
面有人嗎?農村的自家茅房是不分男女的,進去前要先問一聲,有人咳嗽一下就
是有;也有的女人們喜歡把褲帶解下來晾在廁所牆頭上,表示裡面有人,而且是
個女人。
孫多福問了兩聲也沒人答應,便一腳跨了進去。
這一進去方傻了眼,馮春花正從坑上往上起身,內褲還沒來得及提起,就那
麼裸著個毛茸茸的下身亮著白花花的屁股站在他面前,立時把孫多福鬧了個大紅
臉,尷尬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馮春花卻大方得很,狐媚的一笑,說了句我就好了,才慢騰騰的提起內褲,
繫好外面的褲帶,晃晃悠悠的往外走,臨了還不忘回頭沖孫多福一笑。
就那麼一笑,孫多福忍不住的遐想了半天,眼前淨是馮春花白晃晃的身子。
眼下,大白天的她又洗澡,這明擺著的意思傻子都想得出來。
想到這,孫多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躡手躡腳的來到西屋門前,輕輕地把門
簾子挑開一道縫。
馮春花正坐在澡盆裡,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叉著撇在盆沿兒的外邊,毛巾蘸著
水撩著身子,常年不見日頭的身子粉白肥嫩,鼓脹得兩個奶子挺立著,已經擦得
略微發紅。
孫多福就覺得自己的下面忽忽悠悠的立了起來,支成了個小帳篷。
馮春花今天是故意的,就是要勾引孫多福上了她的身子。
馮春花骨子裡是個風騷的女人,尤其喜歡炕上那點事兒。李寶庫外面有不少
的女人,身子淘換的有些空,每次馮春花急皮儈臉的求歡,李寶庫都是蜻蜓點水
似的應付,每次還沒覺得怎麼樣,李寶庫就哆嗦著完事了,然後就死狗樣的翻下
來,把她涼在一邊,於是心裡那股火便泱泱的往上竄,有時候恨不得就手抓個物
件塞進自己的身子,隨便蹭蹭也好過這麼癢著。
急了眼的時候,馮春花逗弄著大隊會計來過那麼幾次,偷偷摸摸的也沒盡了
興。畢竟是書記奶奶,一般人哪敢碰?她再難耐也不能沒來由的掉了價,胡亂的
抓個男人就干,於是,更多的時候只好自己用手解決,可那畢竟不是個事兒。
好在,孫多福來了,馮春花豈肯白白的放過?
前天,她在廁所裡就是故意不吭聲的,好讓孫多福進來。
她以為孫多福看到她裸露的下身會忍不住的摸她一把,這才故意的慢騰騰的
起身,讓內褲就那麼在大腿上噹啷著。可惜孫多福有些懵了,並沒有什麼動作,
於是心裡邊隱隱的有些失望。好在馮春花太懂男人的心思,知道孫多福一個血氣
方剛的老爺們熬不了幾天,喜滋滋的醞釀著自己下一個計劃。
今天,就是馮春花計劃實施的日子。
孫多福扒著門簾兒看得心急火燎,就像有貓爪子在心裡面撓,渾身的難受。
他真想立馬衝進去,一把抱起這個全身赤裸的女人,摜到自己的炕上,痛痛
快快的玩一會,好好的發洩一下。可是,殘存的一點理性還是讓他止步不前,他
並不肯定馮春花是否在有意的勾引,萬一這女人鬧起來,那就沒臉了。
想到這,孫多福強壓著自己內心的慾望,戀戀不捨的又慢慢地退回東屋,頹
喪的躺在自己的炕上。
馮春花等了半天也不見孫多福進來,卻聽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又回了東屋,
不免有些氣急敗壞:個膽小的東西,你怕個雞巴啊!看來今天不主動點,還真是
沒戲了。
馮春花噌得一下站起來,有了主意。
「哎呀,我的媽吆,蛇!」馮春花光著身子邊尖叫著,邊赤腳從西房間跑出
來,幾步跨進了東房間,一頭紮到孫多福的床上,鑽到他的懷裡,全身顫抖個不
停,雙手卻緊緊抱住孫多福的身子。
孫多福還在回味著剛才看到的情景,就聽著一聲尖叫後,還沒反應過來,懷
裡就鑽進個肉乎乎的女人,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女人的身子哆嗦著,兩手還緊緊
地抱著她,腦袋在他懷裡紮了兩下卻仰起臉,把個嘴撅成個肉嘟嘟的摸樣湊了上
來。
孫多福正低著頭看,張著的口便被女人堵住,肉乎乎的舌頭帶著口水,泥鰍
似的鑽進來,胡亂的在口裡纏繞,自己的舌頭便被挑起又滋溜一下被女人吸了過
去,瘋了似的吮吸。
孫多福腦袋裡嗡的一下,血立刻湧上來,掙脫開的胳膊便反抱住了馮春花,
一隻手抓住馮春花多肉豐滿的屁股,揉搓了起來。
兩人在炕上疊著親了好一會兒,馮春花終於撒開嘴,透了口氣,摟著孫多福
的脖子,哼哼著在他耳邊說:「狗東西,想死我了。」
「我也是。」孫多福喘著氣說。
馮春花鬆開手,分兩邊支在炕上,立起壓著孫多福的上半身,往上湊了湊,
將晃蕩著的兩個大奶子吊在孫多福嘴邊,顫著音兒說:「寶兒誒,快……給我嘬
嘬。」
孫多福抬起頭便含住了她那早已矗立的奶頭,像個餓極了的豬崽兒,滋滋有
聲。馮春花「啊」的叫了一聲,拽著孫多福翻了個身,讓他壓著自己躺在炕上。
孫多福飢渴的在兩隻奶子上來回的吸著,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來,混合著嘴的
裹弄發出絲溜絲溜的聲音,馮春花聽著聲音越發的春情蕩漾,手禁不住胡虜著孫
多福的頭髮,慢慢地往下推。孫多福的身體順勢被推得下挪,掃過馮春花上下起
伏的肚皮,停在她黑黝黝毛髮密佈的下身。
馮春花早已劈開兩腿,把自己的那個地方張得開開的,水汪汪的兩片肉亮晶
晶的呼扇,鯰魚嘴般的開合著,不時的白沫泛出來,順著?溝往下淌。
「舔……幫我舔……」馮春花有氣無力迭聲的說,急促又有些躁動。
孫多福連忙伸出舌頭,在馮春花濕漉漉的陰部禿嚕禿嚕的舔,儘管馮春花剛
剛洗過,但褶皺的地方仍散發出隱隱的腥臊味道,這股騷氣衝進孫多福的鼻孔,
沒來由的讓他迷戀萬分,恨不得立時把整個臉都填進去,伸長的舌頭貪婪的在那
裡上下騷動,不時的還伸進溝壑,帶出一些鹹?的濃液吞進口中。
馮春花哪裡經受過這些,被一副舌頭弄得幾乎暈死過去,呻吟的聲音越發迷
亂,翹起的大腿因為興奮異常幾乎挺直,像兩棵白楊般的向上直立,手更盡力的
分開自己的緊要處,往前湊著趣,口裡不住聲的胡言亂語:「哎呦……不行了,
狗東西太會弄了……親,使勁親,癢死我了。」邊說著邊騷蕩地挺聳著個身子,
像旱地裡踹跳的鯽魚。
孫多福埋頭苦幹了一會兒,估計憋住了氣,抬起臉大口的喘。
馮春花麻利的起身,抓著孫多福翻了個,把孫多福摁在了炕上,三下五除二
的扒下了他本不多的褲褂。孫多福下面的傢伙卜楞一下彈了出來,黑粗黑粗的立
在那裡,馮春花像抓個棒槌似的一把攥在了手裡,便再不放開。
「我給你裹一會,別放我嘴裡,等下沒玩兒的了。」說著話,馮春花埋下身
一口含了進去。
孫多福嗷的一聲,觸電般的立馬韁直了身子,馮春花卻一手揉著自己的奶子
一手握著,上下的吞吐,把個孫多福舒服的直勁兒哼哼。
馮春花看他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抬眼瞟了一下,又叮囑道:「不行了說話
啊,別流嘍。」
孫多福閉著眼正美著,覺得自己那裡一涼,忙急促的催:「嗯嗯,快點,別
停。」
馮春花咯兒咯兒一笑,又噙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又把身子挪過來,屁股對
著孫多福頭的方向,橫跨了上來,把下身往下一沉,便湊在孫多福臉上。
孫多福正舒服著,覺得女人身子壓了上來,忙睜開眼,磨盤似的屁股山一樣
的聳在眼前,眼前毛茸茸一片纖毫畢露的豁然展現,白白的?溝中間黑??的兩
片肉從中間分開,一張一合間露出裡面粉紅的褶皺,還在湧動的水溢滿了四周,
毛叢被打濕凌亂的一縷一縷的粘溺在白皙的肉上,腥臊的味道又衝進他的鼻孔。
孫多福趕忙抬起頭,伸出舌頭,喝西瓜樣的吸溜吸溜的舔著,馮春花卻有些
不過癮,更往下壓了壓,那地方前後移動著不管不顧地在孫多福臉上蹭,頓時,
孫多福臉上就像被抹布囫圇的擦了把臉,滿臉的沫沫唧唧,什麼味道都有。
李寶庫查看了各個生產隊的生產進度後,覺得晚上有必要開個會,再督促一
下後進的生產隊,同時佈置下一階段的主要生產任務。但是,有孫多福在這裡蹲
點,他不敢擅自作主,便趕回去向他匯報一下,順便也打個盹兒。
進了院子,沒看到一個人影兒。他估摸著孫部長准在午睡,便想等他起來再
說,於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間,但媳婦也不在床上。大晌午的,她能跑到哪兒去?
冷不丁的,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輕手輕腳地來到前屋探著頭,支愣著耳
朵聽。
果然,東屋那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嬉笑呻吟還有男女興奮的喘息聲,
在寂靜的過道裡格外的清晰。
李寶庫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一股怒火蹭的一下直往心頭頂冒:好你個孫多
福,欺負人都欺負到我家裡了,這真是拉屎拉掉個膽兒,操你媽的,看我不收拾
個你!李寶庫越想越惱火,順手抄了根扁擔就要往屋裡沖。
剛一動,又停下來,李寶庫畢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大小是個幹部,這一點
理智還是有的,這不是個好事,萬一鬧起來可不好聽,自己的媳婦搞破鞋,面子
也掛不住,孫多福完蛋自己也撈不著好。這裡外拗啕的事咋也不能幹。
轉念又一想:老婆搭上了他其實也不是壞事,日子還長呢,求他的地方肯定
有,有媳婦在他不敢不幫忙。再說,肯定是這個騷娘們兒主動勾的,他太知道自
己的女人是個什麼東西了,見著個男人就跟饞貓見到了腥魚,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才好。
想到這裡,李寶庫悄悄地放下了扁擔,想退出去算了,就只當啥也沒看見。
可那屋裡的動靜卻越來越大,勾得他沒來由的湊了過去,手指顫顫巍巍的把
門簾挑了一條縫,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李寶庫眼裡看到的情景還是讓他腦子
又嗡了一下。
此時,自己的女人正跪在炕上,頭抵住炕席,把個白花花的豐腴的屁股撅得
老高,孫多福站在地上,兩隻手扒著馮春花的兩瓣肥肉,用力的挺著身子,把自
己的傢伙努力的往自己女人下身抽送,頂一下還啪的摑一下馮春花屁股蛋兒,嘴
裡問著:「說,舒坦不舒坦?」
「舒坦!你個狗日的,有勁!」馮春花披散著頭髮,扭臉看一眼身後的孫多
福,眼神迷亂恍惚,身下吊著的奶子被他撞得鐘擺樣的亂晃,嘴裡叫著:「狗日
的……寶兒啊,再使勁……干,使勁干!」
孫多福嘿嘿的笑,賣命得一下一下頂,啪啪有聲,兩人身體連接處,孫多福
粗硬的傢伙兒在馮春花的下身進進出出,白花花的水兒膩糊在他黝黑的老二上,
像摸了一層油,閃著亮光。
馮春花手反著掏過去,摸索著撐開自己的那條被孫多福肆意進出的肉縫,感
受著肉棍在手指間的滑動,呵呵唧唧的呻吟,嘴裡默默的唸唸有聲:「進去了,
進去了,進我的屄裡了……」
李寶庫有些喘不過氣來,身子無力的倚靠在門框上,眼睛卻仍死死的盯著裡
面,按道理說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的老婆在搞破鞋,應該義憤填膺的,奇怪的是自
己的老二卻不爭氣的挺了起來。
裡間屋的男女還在不顧命的幹著,李寶庫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眼調息了一
下心跳,耳邊自己媳婦的聲音卻灌了進來,他不有自主的又湊了上去。
「夾你,夾死你。」這邊馮春花已換了個姿勢,仰在了炕上,兩手挽住膝窩
兒,兩條腿便分向左右,頭卻努力的抬著,眼睛放光,盯著看自己的下身,那地
方正被孫多福一下一下幹著,越看越覺得興奮,嘴裡便越發的胡言亂語。
李寶庫知道自己女人的毛病,不但最好這種事,還好興在辦事的時候說一些
亂七八糟的瘋話。也正是因為這些話,著實的增添了一些刺激,搞得他沒聽見幾
句就繳了槍,落下了不少埋怨。好幾回他跟馮春花說別再弄這些沒用的景兒,馮
春花知道他受不了也答應了,但每次幹著幹著還是脫口而出,後來李寶庫索性任
她去。
這邊李寶庫看得有些胸悶,可馮春花卻愈發的來神兒:「老孫……寶兒誒,
舒坦麼……」
孫多福哼哼著答應。
「舒坦就干,使勁干,干我的屄。」馮春花叫喚的越大聲,孫多福干的越賣
力,開始還有問有答,後來估計是累了,只是悶聲喘氣,屋裡只聽得馮春花一個
人一邊快活的叫喚一邊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
「狗日的,大屌……大雞巴……干的我舒服,肏啊,餾我的屄!」
「長我屄裡算了,天天的肏我……中不……」
「讓你可勁兒肏……肏我肏屄……中不……」
「把你個大雞巴咬下來,塞我屄裡……中不……」
「我身上的眼兒都讓你肏嘍,屄……屁眼兒……都讓你肏……中不……中不
啊……」
李寶庫再也聽不下去,蹣跚著撫著胸口躡手躡腳的退出來,想走卻有些不甘
心,於是冷不丁的大聲咳嗽了一下。
這一聲兒咳嗽對屋裡那對正美得不亦樂乎的男女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孫
多福知道李寶庫回來了,嚇得立馬趴在了馮春花身上,馮春花正說到興頭兒上,
也被這突然的一聲咳嗽嚇得戛然而止,縮在孫多福懷裡再不敢亂動,倆人就那麼
互相抱著卻想不到趕緊穿衣,只是哆嗦著緊張的聽著院裡的動靜,忐忑的等著,
等什麼他們也不知道,都有些懵頭懵腦。
時間過得那麼慢,屋裡靜的針鼻兒掉下去都能聽到,可半天也沒看見李寶庫
挑門簾進來捉姦,院裡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遠,後來就再沒了動靜。倆人這才長吁
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男人走了,馮春花膽子又大了起來,劈開腿示意著孫多福
接著弄。
可孫多福早已沒了那個興致,想著李寶庫現在回來一定是有事情,過一會估
摸著還得回家,便推搡著馮春花草草收場。馮春花還沒過癮,不情不願的穿衣,
嘴裡狠狠地罵著李寶庫,還不忘叮囑孫多福下次找機會再弄。
當李寶庫再次轉回來的時候,孫多福已經坐在了院子裡,手裡拿張報紙似模
似樣地看,馮春花蹲在一旁慢悠悠地洗著衣服,倆人就跟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
樣。
李寶庫也沒點破,他知道還沒到時辰,現在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今後就難處
了。
當李寶庫把自己的想法跟孫多福匯報時,孫多福立馬表示同意。要是換在以
往,孫多福不會這麼爽快地表態。幹部就是這樣,哪怕自己心裡早就贊同了你的
事情,嘴上卻並不忙著先表態,還要裝著再考慮考慮的樣子,這樣才顯得出自己
的幹部身份和派頭,說起話來才有威信。
孫多福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他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李寶庫,甚至見了他都有點
不好意思,目光也不怎麼敢跟他交流,畢竟自己睡了人家的女人。
第六章
晚上的會議如期召開。
一到會場,孫多福就像變了個人,威嚴地朝那裡一坐,眼睛顯得特別的亮,
目光在每個參會的人臉上掃來掃去,人們就有些怕他,特別是進度落後生產隊的
隊長們。
等李寶庫總結了前一階段的工作,安排佈置了下一步的工作之後,大家一致
歡迎他講話時,他這才面帶微笑,客氣了兩句,然後一二三地講了幾句話。
散會後,孫多福和李寶庫倆人默默地朝家裡走,一路上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
麼好,只有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到底還是李寶庫沉不住氣,先開口了:「孫部長,我們這個家庭今後就靠你
了!」
孫多福一聽李寶庫的話,心裡便有了數,連忙接過他的話:「你放心,只要
有我孫多福在,你李寶庫就安心工作吧。弄出點成績來,我也好為你說話,爭取
將來能安排到一個好一點的部門。」
「那就謝謝你了。你知道的,我在公社裡也沒有什麼人,就靠你了。」
「你放心。」
兩個男人就這樣邊走邊說,心照不宣。
到了家裡洗了澡,又坐在院子裡聊了會天。等小把戲們都上床睡了,他們三
人又拉了會家常。
馮春花回到屋裡,李寶庫跟了進去,低聲惡狠狠地對媳婦說:「你們的事別
以為我不知道!除了他,你敢再跟別人,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抄起個電棒又出了屋,看到孫多福還在院裡坐著,訕訕地笑了笑,說
道:「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再去查查,安全是大事。」
說完扭頭對屋裡喊:「蓮他媽,晚上不一定回來了,不用留門。」
李寶庫前腳剛剛跨出院子,馮春花便從屋裡鑽了出來,穿著個薄薄的鵝黃色
坎袖褂子,套著個紅底碎花的褲衩,甩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裊裊婷婷踱到孫多
福面前,用那雙勾人的眼睛瞄了一眼,嬌笑著說道:「咋還不想睡啊,發什麼楞
呢?」
李寶庫臨走時的一嗓子,給了孫多福一顆定心丸,心裡正念叨著怎麼下手,
想不到馮春花這個騷貨比他還急。
看馮春花主動靠了過來,孫多福伸手就在她肥碩的奶子上掏了一把,色迷迷
的嘿嘿笑著說:「弄一下子?」
馮春花笑罵著:「你個餵不飽的色鬼,中午才弄過,現在又要啊?」嘴裡罵
著,身子卻一屁股做到了孫多福的大腿上。
孫多福把手伸進馮春花衣服裡面就是一陣亂摸,把個馮春花摸得全身扭動不
已,乜斜著眼睛問:「中午怕得像耗子似的,怎麼這刻兒膽子大起來啦?」邊說
邊在孫多福的褲襠裡摸了一把。
「中午是中午,現在是現在,我們快進屋吧!」孫多福說著就抱起馮春花進
了房間。
匆忙中,卻沒走進自己的屋裡,而是進了李寶庫和馮春花的屋子。孫多福一
直想哪一天在別的男人屋裡頭玩一下別人的老婆,這才夠勁兒,沒想到今天隨了
願。
「老爺們就得這樣兒。你沒聽說過啊,十個女人九個肯,就怕男人嘴不穩。
你是公社幹部,玩個把女人,你怕什麼你?還等到今天?「馮春花滿意的躺在床
上,嘴裡邊說著邊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四肢攤開亮著自己的一身肥膘,等著孫多
福上來。
孫多福連忙脫了衣服,剛剛踏上床下的踏板,就被馮春花一把拽了上去,死
命的摟在她的身上,兩條滑膩的腿分開來纏繞著箍住他,耳邊呼來一陣熱氣,馮
春花浪聲浪氣的說:「這回沒人管了,你得管夠。」
「行,管夠,你個騷屄。」孫多福掙脫開,一口咬住了馮春花的乳頭,用舌
尖舔著。
馮春花立刻哆嗦成一團,哼哼唧唧的抱住了孫多福的頭,稀罕不夠似的的揉
搓:「我就是騷屄,見天兒的讓你肏。」
孫多福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行,肏死你得了。」
「有本事就肏死我,要不我就夾死你。」馮春花用顫巍巍的手摸下去,抓住
了孫多福腫脹的傢伙,一下一下的擼,又使勁的把自己的下身湊過去,讓那個東
西沾上自己黏糊糊的水兒,在自己的縫隙處上下的掃動,越掃水越多,一會功夫
屁股下的炕席便一片氾濫。
孫多福舒服的心跳加快:「個騷屄還挺會玩兒。」
「剛知道哇,要不怎麼叫騷屄呢。」馮春花得意的一笑,就這麼拿著孫多福
的傢伙蹭了一會,又讓他起來,站在床下,自己也起身兩條腿努力的分開,搭在
炕沿,露出下面毛乎乎氾濫的地方,兩片肉唇因為充血飽滿著耷拉在兩邊,上方
一粒肉丘紅彤彤的發亮。
孫多福立在床下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馮春花要幹什麼,只好站著看她動
作,中間一根肉棍直立在前面,顫顫的一上一下的抖動。
馮春花終於坐好,手伸過去攥住孫多福的傢伙,往自己展露的下身湊。孫多
福身體往前挪了挪,因為馮春花坐在那裡實在太矮,便有些勉強。馮春花回身拿
了個枕頭,墊在自己屁股下面,這下高了一點,孫多福屈了一下膝,於是兩件家
伙兒終於湊在了一起。
馮春花還是如剛才一樣的把孫多福的肉棒在自己下身蹭,因為一切都展露在
眼底,蹭的便更加游刃有餘,馮春花眼睛緊緊地盯在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眼睛
裡只剩下一根粗壯的傢伙在自己的肉縫之處梨動,一會兒在肉唇的下面劃過一會
又探出頭來在那粒肉丘上捻動,越看越是興奮,呼吸愈發急促,兩個大奶子隨著
胸脯的起伏上下晃動。
「大雞巴真好……你看……在弄屄呢……看啊。」
孫多福被這情景也深深的刺激了,呼吸的頻率陡然加快,佝欏著身子呼哧呼
哧的喘息,時不時的挺一下,難耐的就想插進去,可那個東西被馮春花攥得死死
的,只是在門口哧溜哧溜的滑過卻無法入門。
「好看麼……狗日的……雞巴,弄屄。」馮春花有些狂亂了,嘴裡唸唸有聲
的絮叨,飢渴迷亂的眼神仍死死的看著那裡,手在下面滑動的越來越快,縫隙處
的水兒一股股的往外溢,順著溝壑淌在炕沿的木頭上,大腿根也被塗抹上很多,
青白的皮膚油亮亮泛著磁光。
「瞅見了嘛……大雞巴……玩屄呢……」馮春花抬起頭,看著孫多福,眼神
混亂瘋狂。
「瞅見了,在弄你的屄。」孫多福看得仔細看得興奮異常,就想一股腦的插
進去。
終於馮春花忍耐不住了,手裡攥著的東西也愈發的火熱,抽個空擋對準張開
的洞口,往裡一帶幾乎連手指一起送了進來。孫多福終於如願以償,一下子撲在
了馮春花身上,把自己的傢伙死命的往裡插,又抽出來又插進去,房間裡頓時回
蕩起孫多福粗重的喘氣聲和馮春花蕩氣迴腸的嚎叫,夾雜著肉體撞擊發出的啪啪
的聲音。
「狗日的……肏啊……使勁肏……肏老娘的肏屄……」馮春花的浪叫順著窗
戶悠悠蕩蕩的飄出,靜謐的夜色中陡然的增加了一絲淫靡和春意。
*** *** *** ***
再說李寶庫出了門,卻再沒有心思去檢查生產,滿腦子都是孫多福跟他媳婦
赤條條地糾纏在一起的情景。
想想自己好歹是大隊的書記,在大隊裡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可現在媳婦卻
被別人玩著,越想越憋氣。但他有火又沒處可洩,因為那個人的官比他大,有什
麼辦法想?
李寶庫窩著一肚子火在外面亂逛,不知不覺地來到趙永田的家門口。
趙玉田的老婆陳秋梅剛從場院回來。跟其他的社員一道把一匡田的小麥急急
的脫了粒,臉上、脖子上沾滿了揚起的灰和漫天揮灑的糠皮,身上刺撓的要命,
好不容易收拾完,便一溜煙的跑回家,好歹的洗洗。怎麼說也是小隊長的女人,
耍了點兒特權,下半夜不打算去揚場了。渾身較勁,就想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
匆忙著進門,陳秋梅飛快的脫了衣服,就穿著個花褲頭和精薄的小衫,打來
一盆水站在當院,就著門口微弱的光亮,先把散開的頭髮用清水投了一遍,順便
胡虜了一把臉。順著門把用過的髒水潑了出去,又打了一盆乾淨的水倒進屋裡的
澡盆,兌了點熱水,扒光衣服一屁股坐了進去。
等身子洗乾淨了,又就和著這盆水洗了洗腳,換上乾淨的褲褂,這才趿拉著
拖鞋把水端出去揚在門外。
正轉身準備回屋,影綽綽的看見李寶庫從街裡邊閃了出來,連忙笑嘻嘻的打
招呼:「李書記啊,你早過來一會兒我這水就潑你身上了,咋這麼晚了還不歇著
呢?」
藉著門口的光亮,李寶庫看著剛剛洗涮乾淨的陳秋梅,只穿著身薄褂子和短
褲,風情萬種的站在門前,心裡一股邪火立刻竄上來,就嬉皮笑臉的說:「睡不
著啊,來看看你啊。」
陳秋梅翻了下眼皮,撇了撇嘴,揶揄地說道:「看我?是想看哪個騷貨的炕
吧?」
「嘿嘿,你還真說對了,我今天還就想看你的炕。」李寶庫說完,色迷迷的
沖陳秋梅擠了擠眼。
「鬼話,騷娘們兒多了,你才想不起我這個老太太呢。」陳秋梅撇一撇嘴,
風情萬種的甩了個眼兒卻又有些醋意。
也怪不得陳秋梅自怨自艾,按年歲她的確要比李寶庫大上一年,好在打年輕
的時候就喜歡捯飭,再加上風騷入骨的體態,倒也顯不出歲月不饒人的頹勢,何
況兩人的關係也算根深蒂固,李寶庫有時候還就稀罕陳秋梅那股勁頭,於是兩人
也相得益彰各取所需。只是李寶庫勾搭上王明粉這些年來,到陳秋梅這裡才少了
下來。
今天李寶庫的心情被馮春花和孫多福鬧得有些鬱悶,心裡這點事兒總是摁下
去竄起來的,閉上眼,自己老婆和孫多福在炕上的樣子就浮上來,惱怒中卻勾起
了一絲絲的邪火,這股火頂得他下面支支愣愣的難受。
看到陳秋梅半裸的身子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再被她的媚眼兒一勾,李寶庫便
有些抑制不住的衝動,反身一把抱住了陳秋梅,一雙大手伸過去蓋住了她鼓鼓囊
囊的奶子,揉搓了起來。
陳秋梅靠在李寶庫懷裡,扭動著身子道:「誒呀,你個急色鬼,院門還沒關
呢,來人可不得了。」
「有他媽什麼人,都在場上忙著呢。」李寶庫說著嘴便湊了上去,從後面噙
住了陳秋梅的耳垂,惹得陳秋梅心癢的難受,更是扭個不停。
李寶庫回身伸腳?噹一聲踹上院門,摟抱著陳秋梅進了屋,一推她,這堆白
肉順勢倒在了炕上。
媚眼迷離中,陳秋梅望著李寶庫要往上撲的樣子,格格的笑著,伸腳抵住了
他,腳丫在李寶庫胸前撓了撓,示意他把衣服脫掉,然後自己也在炕上三下五除
二的脫下了內褲和小衫,光著個身子攤在那裡。
李寶庫連忙把衣服撕扯下來,露出黑黝黝的精瘦的身條,下面的傢伙卜楞一
下彈出來,漲的紫紅像一門小鋼炮昂首挺胸的矗立。陳秋梅看在眼裡,幾乎冒出
火來,急慌慌分開大腿,雙手伸開招呼著李寶庫上炕。還沒等說話,就覺得李寶
庫忽的一下撲上來,下面的肉縫立刻就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抵住,顫抖著就要往裡
鑽。
「上來就弄啊……那麼急?」陳秋梅喘著粗氣抱住李寶庫。
「急啊,多長時間沒跟你弄了,咋不急。」李寶庫嘿嘿地笑了笑,手伸到下
面,扶著自己的傢伙,在陳秋梅那地方上下蹭了蹭,對準了一沉身,捅了進去。
陳秋梅嗷的叫了一嗓子,就覺得自己的身子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炙熱和硬實
戳透,立刻通體的舒坦,手腳忍不住纏了上去,四肢緊緊地箍住李寶庫,恐怕他
來這麼一下再抽了出去。
「你個騷娘們兒,裡邊還是那麼好。」李寶庫也舒服的哼了一下,感受著自
己的東西被濕潤和火熱包裹著,稍停了一下,便耐不住的大開大合,砸在孫春梅
肥碩的肚皮上,啪啪作響。
「好你也不來,白給你留著。」
「留著什麼啊。」李寶庫的嘴唇在孫春梅的臉上啄著,又縮起身子,叼住了
她的奶頭。
孫春梅更受不了,身子在炕上不安的扭動,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你說留
什麼?留著給你弄唄!」
李寶庫嘿嘿地笑道:「留著好,留著好。」伸手又摸了一下下面,納悶地問
道:「怎麼你的水兒越來越多,流了一炕。」
「憋的唄。」孫春梅也去下面摸了一下,沾了滿手的滑膩:「咋了,不稀罕
啊?」
「稀罕稀罕,咋不稀罕哩。」
孫春梅咯咯笑了一聲,瞇縫著媚眼,向上挺了挺身子:「稀罕就使勁,憋死
我了都。」
*** *** *** ***
李月娥這段時間忙得夠嗆。
開春的時候,鄉里邊開會下了硬指標,號召大力的發展經濟作物。大隊在躍
進生產隊劃了一百二十畝地,搞棉花實驗田,這也是全大隊唯一的一塊棉花地。
趙永田沒想著出這個風頭,在大隊開會宣傳發動的時候,趙永田照例的昏昏
欲睡,上面李寶庫慷慨激昂的聲音傳下來,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又鑽了出來,他根
本沒當回事兒。
回來後社員們問他又有了什麼新的精神,於是他照本宣科的講了一下,社員
們唧唧喳喳的議論開來,又嘻嘻哈哈的笑做了一團。
祖祖輩輩的在地裡干,可有誰種過棉花呢?按理說鄰近的縣大都在種,可惟
獨下運河這塊地卻從沒種過棉花。這裡是水地啊,都是種稻子,結出來的大米晶
瑩剔透泛著油光,遠近馳名不次於東北大米,老年間還進貢過宮裡。可棉花那東
西從沒入過下運河人的眼,更別提種了,啥時候下種啥時候收穫,聽說過卻沒見
過。
大家都在說鄉里真是瞎胡鬧,就憑這幾頁紙就要種棉花?不是死催的又是什
麼?
就在大家把這事兒當個笑話說的時候,有一個人卻放在了心裡,那就是李月
娥。當大家哄堂大笑的時候,李月娥沒笑,也沒吭聲,心裡卻有些莫名的激動。
誰也不知道,李月娥的老家就是是沙土區,還是全國的重點棉植縣之一,土
壤鬆散肥沃,氣候宜人,日照時間長。做姑娘的時候,她就是遠近聞名的植棉能
手,還帶著大紅花參加過縣裡的表彰大會。
要不是那可惡的騙子,她怎麼會來到這離家數百里的下運河呢?這裡既不種
棉花,也不種高粱,就算玉米也少得可憐,年年的稻麥兩季,她李月娥就好像孫
猴子進了煉丹爐——有勁兒也沒法使。
一下到地裡,拿著秧苗卻不知道怎麼插,受了多少譏笑啊,就好像天生來的
笨蛋。
這回終於要揚眉吐氣了,李月娥乍一聽到要種棉花的消息,就像上了岸的鯽
魚又回了河裡一樣。不過,她還是有些忐忑,畢竟好多年沒種了,這裡又處在粘
土區,不知道適不適合棉花生長。
好不容易大家散了,她有意地磨蹭了一會兒,叫住了趙玉田。
「隊長,找你有點事兒。」
趙玉田本來想大家散了後去叫上副業隊長去會計家弄頓好吃的,喝上幾盅,
冷不丁被李月娥叫住,一肚子的不快,便沒了好氣,喪著個臉說:「什麼事兒?
明兒不能說?」
李月娥看了看左右無人,說:「大事,只能跟你一個人說。」
第七章
趙玉田看她謹小慎微的樣子,恍然大悟,必是自己好長時間沒到她家裡,這
老娘們怕是熬不住了。想到這,順手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李月娥:「你先去我家等
我,秋梅不在回娘家了,今晌不回。」
李月娥見趙玉田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找你不是這個意思。」
趙玉田瞪了下眼道:「叫你去你就去,囉嗦個啥。」心說,老娘們咋這不爽
快,轉身沒再理她,踱著步進了隊裡的倉庫,會計和副業隊長還在裡面等著呢。
李月娥愣了一會,便低著頭轉身去了趙玉田家。她本來沒想過那事兒,被趙
玉田一說,倒勾起了心思,竟有點想了。
也許是歲數越來越大,這段日子田守旺那方面好像越來越不行了,一個月都
弄不了一次,每次急吼吼的上去,沒幾下便爛泥似的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搞得
她那股火剛上來就憋在那裡,堵得她直惶惶,心裡別提多不得勁了。
心裡不舒坦,又不好跟他說,只好等田守旺豬一樣的睡過去,自己偷偷得用
手摸摸索索的弄一回。
憑心說,李月娥本不是那種浪騷的女人,除了和鄭大光那次偶然的一回,真
正跟了的男人也就是田守旺和趙玉田了,即使是趙玉田,每次弄完,想起了自己
的爺們兒,心裡也總是不落忍。可畢竟狼虎的年紀,掐得出水兒的身子,咋會不
想呢?田守旺不行,她又有個什麼辦法?
進到趙玉田家,黑漆漆的幾間屋沉悶的讓人心悸,李月娥沒有開燈,摸索著
進了廂房,側身躺在炕上。堂屋裡傳來陣陣蟲鳴給本來死寂的院子增添了一絲生
氣,伴著蟲鳴李月娥的心竟有些忐忑,想起就要發生的事情,身體泛起一絲絲的
躁動。
李月娥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閉上眼想睡上一會,但每次合上眼皮,混論中趙
玉田暴漲堅挺的陽具立刻就浮現了出來,惹得她更加的心癢。這是怎麼了,咋就
這麼渴?她撫一撫砰砰亂跳的心,不禁有些惱怒自己的騷浪。
趙玉田半夜才回來,手裡端著一大茶缸的米飯和菜,叮叮??的關上院門進
了屋,看李月娥躺在炕上睡得可香,心裡不由得有些愧疚。放下手裡的東西,湊
到炕沿上伸手輕輕地給了李月娥屁股一下。
李月娥一下子驚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朦朧中認出眼前的趙玉田,便不好
意思的笑。
趙玉田掐了掐李月娥的臉蛋,咧了咧嘴,關切的道:「還沒吃呢吧?我給你
帶了,還夾了好多的菜。」說著從櫃上拿過來搪瓷缸子,又找了雙筷子,一起遞
到李月娥眼前。
「算你還有良心,還知道我餓了。」李月娥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接過來聞了
聞,大口的吃起來。
「嘿嘿,先把你上面的嘴餵飽了,一會再餵你下邊的嘴。」趙玉田壞笑著在
李月娥胸脯上掏了一把。
「死德行!」李月娥縮了一下身子,嬉笑著拿筷子打了趙玉田一下。
趙玉田等李月娥吃完,又遞了塊手巾給她擦嘴,順手坐在了李月娥身邊,一
手摟著她渾圓的肩膀,一手就摸索著剝她的褂子。
李月娥扭捏著讓他脫,自己也麻利的腿下了褲子,扔在炕梢縮身上了炕,躺
了上去。火熱的身子沾著冰涼的炕席,刷的一下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一會兒功夫,光著?的趙玉田心急火燎的也竄了上來,擠在李月娥身邊伸過
來胳膊,李月娥便一下子紮在他懷裡,心一下子跳得厲害,氣也喘得粗了一些。
月光斜斜的順著窗戶打進來,夜色中兩個赤裸裸的身體在炕上糾纏翻滾。
生了孩子的李月娥奶子仍一如既往的堅挺,但似乎比以前更敏感了一些。趙
玉田的粗手一蓋上來,李月娥身體裡萌動許久的那股春情,一下子湧出來,變成
了一股股的水兒,順著下面的孔隙情不自禁的往外溢,口裡也忍不住地輕叫了一
聲,剛才還鬆弛的身子一下子又繃緊了許多,手臂箍得更死緊緊地抱住趙玉田。
趙玉田的手仍在李月娥的奶子上揉捏著,手掌下的光滑肥膩更使他忍不住的
用了些力。這個沙寶子,咋就這麼肉頭兒呢?摸上去緞子似的,哪像個莊稼人?
趙玉田每次上李月娥的身子,總會這麼感歎一下,心裡不由得和自己的媳婦
兒比較著。和李月娥一比,那個陳秋梅就是個扔貨。
心裡這麼一比,趙玉田把個李月娥更稀罕得不夠,底下的傢伙兒旗桿樣得挺
著,喘著粗氣趴在李月娥身上沒頭沒腦的拱,恨不得吞在口裡死在上面。
「進來吧。」李月娥被他揉搓的有些受不了,打開大腿迎著。
趙玉田嘴裡還含著李月娥的奶頭,左邊嘬兩下右邊嘬兩下,禿嚕禿嚕的像個
爭奶的娃娃,捨不得這個也放不得那個。聽李月娥這麼說,嘴卻沒挪個地方,只
是伸手下去,捏住自己的東西往李月娥的那地兒湊,找了半天卻沒找對地方,在
李月娥的大腿根戳來戳去,捎帶著沾上了一些騷水,把個下陰弄得一片狼藉。
李月娥看他半天還在亂動,知道他心思都在上面也不催他,手便從自己的肚
皮滑下去,對準了自己的地方。輕車熟路的,趙玉田順勢插了進來,一進來便覺
得自己的東西被一股股的火熱包裹住,下意識的咕嘰咕嘰的動了起來,屁股一上
一下越來越快,身下的李月娥不由得抖動著身體,暢快的大聲叫了出來,在靜謐
的夜裡越發的突兀,嚇得趙玉田急忙用手掩住了她的嘴。
「奶奶誒,小點聲兒。」趙玉田心驚膽顫的四周看了看,似乎怕李月娥的尖
叫招來了什麼人。
李月娥掙脫出來,閉著眼喘氣,身下的撞擊一次比一次猛烈,卻再不敢大聲
歡叫,只好壓抑著邊小聲的哼哼邊感受著那個粗壯的東西在自己身體裡肆無忌憚
的衝殺,一下一下來的硬實來的刺骨,那種感覺強烈的讓她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只好拚命地抱著趙玉田的肩頭,手指在他後背上撕撓。
終於,一陣歇斯底里的快活瞬間的迸發上來,那種通體舒坦的感覺讓李月娥
一下子到了頂峰,就像三伏天冷不丁的喝了口透涼的井水,那股清爽順著身體肆
虐的流動,每一個骨頭縫都被滋潤的愜意暢快。
李月娥忍不住的又叫了出來,叫的更歡快更無所顧忌,那一瞬間,李月娥覺
得自己幾乎要瘋,去他奶奶的,她就是想叫。
叫聲中,李月娥死命的抱住了趙玉田汗津津的身子,兩條腿無力的放下來卻
又有力的撐在炕上,支撐著身體往上挺,屁股離開了炕席,和趙玉田貼得更緊。
趙玉田似乎被李月娥的瘋狂感染了,平日裡文文靜靜的一個小媳婦兒這一刻
突然騷情得讓他吃驚,一股股火熱的暗流突然在她下面氾濫,像沖了堤的運河水
包裹著自己的陽具,滑嫩的身子?澇澇的緊緊貼過來,兩隻胳膊拼了命的抱著他
往懷裡帶,那勁頭兒好像要把自己摁進她身子裡,箍得他透不過氣來。
趙玉田俯在李月娥身上,下面李月娥顫抖癲狂的身子,耳邊李月娥刺耳卻又
極具誘惑的浪叫充斥了他的所有神經,他終於忍不住地射了,像憋了許久的那泡
尿,箭一樣的呲出來,一股股地呲進李月娥的身子。
「死了……死了……」許久,李月娥的聲音緩緩的擠出來,有氣無力的像掉
進了井裡打了個旋又緩上口氣。
到底是上了點歲數,趙玉田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大口的呼著氣卻
任然感覺氣短,道:「個狗日的,騷的不行了你,早晚得死你身上。」
李月娥悠悠蕩蕩的回過神來,不說話卻擰了趙玉田一把,撲哧一笑。
「你個浪貨,笑啥哩?」趙玉田趴在上面還不下來,慢慢變得萎縮的傢伙仍
浸在李月娥裡面,下身卻還像征性的往裡頂了頂。
李月娥自己的水兒和趙玉田流出的東西混合著淌出來,滴滴答答的順著股溝
往身下蔓延,李月娥顛了顛身子,滑膩的身體和炕席粘連在一起,突然的很不舒
服,於是推趙玉田下來,突然想起什麼,心裡咯?一下。
「要死了你,流在我裡面!」李月娥慌忙的下地,連鞋也來不及穿,便氣急
敗壞地蹲在地上,雙手扒開下身的兩片肉唇,鼓著氣把那些髒亂的粘液往外逼。
趙玉田滿不在乎的舒了口氣,四肢愜意的攤開仰在炕上:「怕個屁啊,大不
了再下一個,田守旺又得樂死,嘿嘿。」
李月娥沒理他,還在努力的運氣。朦朧的月色中,李月娥雪白光亮的身體蹲
在那裡,竟有另一種風情,趙玉田看著看著,自己的傢伙兒不由得又有些蠢蠢欲
動。
終於差不多了,李月娥順手抄起一件什麼東西在下面胡亂抹了幾下,精疲力
盡卻又心滿意足的摸索著上了炕,依偎在趙玉田懷裡。
待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正事,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麼?你會種棉花?」趙玉田一骨碌坐了起來。
「這有什麼奇怪,我在老家年年種。」李月娥仰著頭驕傲的說。
「肏,這下好了!」趙玉田忍不住的俯身親了親李月娥的臉蛋兒,一翻身又
壓了上去。
「誒呀,別鬧了,都幾點了,守旺該擔心了。」李月娥撒嬌似地扭動身子。
卻被趙玉田死命的壓著:「他有什麼不放心的,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今
天睡這兒吧,明兒個給他記十個工分。」
李月娥滿意的撩了趙玉田一眼,咯咯笑著:「隨便你嘍。個沒良心的,多前
兒也想不起來找我!」念叨著,手便一把攥住了趙玉田的命根子,狠勁的往自己
的身上拽。
「哎呦輕點兒,你個騷貨……」
不多一會兒,黑兮兮的屋裡李月娥一陣緊似一陣的叫聲又響了起來。
轉天一早,趙玉田急急忙忙的去向李寶庫表功。李寶庫聽他這麼一說,立馬
就像走夜路撿了個金元寶,高興地眉毛鬍子都翹了起來,馬上召開大隊會,心裡
有了底,講話便越發的慷慨激昂唾沫橫飛,著重明確躍進生產隊為全大隊植棉試
點,並且由自己親自蹲點主抓。
李寶庫心裡很清楚,植棉在下運河還是個新鮮事物,各級領導都在要求抓典
型、抓示範、抓落實。但大多數雷聲大雨點小,棉花說起來普通的要命,但在下
運河這裡卻是看到過沒弄過,種出來什麼樣誰也不敢打包票。
而自己這裡有了人會種,那就是上了保險,到時候實驗一旦成功,那自己可
就一下子抖起來了,在全公社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個人的功勞薄上必將添上濃重
的一筆。
為了打消趙玉田的顧慮,李寶庫當著全大隊幹部的面明確表態:萬一植棉實
驗失敗,這一百二十畝的損失,大隊將按照每畝三百斤水稻的標準從其他各生產
隊統籌補償給他們。
聽了李書記的承諾,趙玉田最後的一點顧忌也徹底的放下了,只會嘿嘿的在
下面合不攏嘴的笑。
散了會,李寶庫和趙玉田一起回了躍進隊。有書記坐鎮,趙玉田信心百倍的
現學現賣了一番大道理,當場認命李月娥為棉花實驗小組的組長,所需勞力直接
在全生產隊社員中挑選,點到哪個是哪個。
社員們一聽這個,卻一下子炸了鍋。
一百二十畝水田啊,憑她個「沙寶子」能行?都是莊稼把式,誰都明白人誤
地一時,地誤人一季,這可不是說笑的事體。幸虧趙玉田宣佈了補償辦法,各家
小算盤一撥弄,竟怎麼算都覺得划算,便再不吭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存了看
李月娥笑話的心思。
一夜之間,李月娥成了全大隊婦孺皆知的人物。
她彷彿又撿回了做閨女時候的自信,說話辦事立刻變得有了些幹部的腔調,
走起路來兩袖生風目不斜視。
你還別小看了種棉花,它的生產工序其實真的是很繁雜,也的確很累人。從
棉籽選種、脫絨、催芽、制缽、丟種、覆膜、間苗、移栽、壅根、摸贅芽、打公
枝、掐頂心到棉花採摘、分揀、暴曬、打包、出售,幾乎是從清明前一直要忙春
節,其中還不包括若干次的除草、施肥、治蟲。少一個工序也不行,每一個環節
也都馬虎不得。細細算起來,怕有幾十道工序。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這跟插秧相比,根本是兩個概念。
李月娥就像個穆桂英掛了帥,吆五喝六的指揮著一幫手忙腳亂的人們,有那
些手腳笨拙腦子呆板的,免不了招來一頓喝罵。
這也不能怪李月娥小人得志,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就前功盡棄了。季節可不
等人。
終於,棉花青枝綠葉地長到了半人高,一朵朵鮮花掛在枝杈上迎風搖曳,李
月娥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那些等著看笑話的,瞄著這一望無際的生機勃勃,也禁不住地讚歎:「個沙
寶子,真就沒看出來,還是個人物哩!」
那些曾經笑話過李月娥不會插秧的女人們,則用一種既羨慕又嫉妒的眼光狠
狠地盯著……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3-1 16:11 編輯
]
作者:
dx00920066
時間:
2016-9-10 15:28
经典作品,
个人非常喜欢。
这么多年过去了,
一直都没有更新,
不知哪位院友有后续故事,
希望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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