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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慾海夢蝶第三集(全) [打印本頁]

作者: 家榮    時間: 2007-8-6 13:26     標題: 慾海夢蝶第三集(全)

              慾海夢蝶第三集

 
第一章        詛咒應驗

  郭海銘的視線,隨著我原子筆的方向移動,最後停在我們所買的地前面,尚有一大片長方形的土地上。

郭海銘用手比了一下那個地方道:「那這些地是誰的?」

我拿著湯匙,隨意地攪拌著杯子裡的黑白色液體,抬起頭望了他一眼,故做神秘地道:「你猜呢?」

郭海銘吐出一大口煙圈後,立即白了我一眼道:「拜託!你要我怎麼猜?又不是賭二十一點,或是猜樂透彩的號碼!這種有跡可尋的遊戲,起碼還可以算算機率。可是這種大海撈針的問題,你要我怎麼回答?所以你問我不是白問嗎?」

想不到他連猜都懶得猜一下也就算了,居然還給我臉色看!不過話說回來,對於他這種地產新手來說,要他猜一些毫無線索可尋的謎題,還是太強人所難了。

因此,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以及挽回他即將失去的耐性,我拿起杯子,啜了一小口咖啡後,就直接宣布答案道:「我猜想這塊地,現在……應該在我們經理手中!」

「什麼!怎麼可能?」郭海銘驚訝的說著。

從他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到地上來看,想必他的內心,應該充滿非常大的震撼。

我用冷靜清晰的頭腦,專業的角度,從容不迫的分析道:「銘哥,你想想看,從第一標號開始,楊經理在最初就先往上加一百萬,之後卻沒有繼續加價的動作,你認為他的動機是什麼呢?」

郭海銘從桌上拿了一個糖包,將裡頭的糖晶顆粒,一股腦兒全都倒進咖啡杯裡面,並且不斷地拿著湯匙攪著咖啡杯,低著頭不發一語地沈思著。而我,則是坐在他對面,雙手環胸並以冷眼旁觀的態度,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郭海銘終於放下湯匙,小心翼翼地吹散咖啡杯上的熱氣,動作優雅地輕抿一小口後,他才抬起頭道:「他在幫他自己抬轎?」

「我想這個可能性很大!」

接著我就把早上,在經理室看到的資料,一五一十地向郭梅銘說出,並且在最後,還加了一句經理回答我的答案:「有時候幫別人哄抬價格,實際上卻是幫自己創造利潤……」

之後我還加入自己的見解,做一個總結道:「其實我猜想,他應該還有一句話保留沒說。那句話應該是:『幫自己創造利潤的前提,就是自己的手中,必須要先握有這些籌碼才行』!」

我停頓了一下,又緊接著繼續道:「這所以銘哥,你想我們經理,最後一直想要跟我們爭這塊地,是不是他早就打算,想和前面這塊地合併,然後找一家建商共同開發呢?如果事情真的如我猜想的話,那你說,我們是不是發財了?」

郭海銘拿起我畫的簡圖,看了看又用疑惑的語氣道:「經你一說,我才發現一個問題!你看……我們左邊的這塊地,並沒有和他手中的地連在一起呀!那他為什麼會故意哄抬第一標號的價格?」

「嗯……我猜想,他原本前面這塊地,取得的價格很便宜,而當他先拉第一標號的價格時,其實是在為他自己拉抬行情。再加上第一標號的土地,正好卡在巷子裡面,所以基本上沒有和我們這邊合併的話,這個標到的人,他要自己蓋的話,獲得的利潤也不高。」

我喝了口咖啡後,再繼續說道:「而經理這個動作,不但能順便拉抬他自己的行情,更可以逼標到那塊地的人,必須要找他談合建,或是直接將他手中的地,高價賣給對方賺取利潤。至於左邊的這塊地,對他來說,其實有沒有取得都已經沒關係了。所以這個一石二鳥的計策,銘哥你認為如何?」

郭海銘這時又拿出他的煙斗,再次點燃煙絲,深深地吸了一口後,仍然心存疑問道:「照你這麼說的話,你們經理自己蓋就好了!這跟我們的地,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再次為他分析解惑道:「他會積極取得我們這塊地的用意,一方面基地大的話,在法定的建蔽率及容積率的面積上,可以做更好的規劃利用;二方面也不會造成所謂的畸零地,或者是空地比的問題。而最重要的一點……當他手上有了我們這塊地後,我們左邊的土地勢必要跟我們合併。不然等到建築完成的時候,這塊地就變成名符其實的畸零地,那麼到時候,這塊地根本就不值錢了。」

聽了我的專業分析後,他才恍然大悟道:「難怪你說我們的地,就像圍棋裡,打通活路的關鍵。所以說……這附近的地主,到頭來還是要看我們的臉色才行囉!哈哈哈……酉泉老弟,你還真有一套!」

當我喝著咖啡,在腦海中勾勒未來富裕日子的美夢時,郭海銘忽然又對我道:「可是酉泉老弟呀,我又想到一個問題。」

「銘哥,你又想到什麼?」

他這時也雙手環胸,手裡拿著煙斗,像在他的身邊,佈下一個薰蚊結界,任由裊裊煙霧漫佈在他四週,並且露出疑惑的神情說道:「那照你這麼說的話,其實你們經理大可不必和我們爭地呀!畢竟他已經掌握了大部份的土地,幹嘛非得要我們手上的這塊地?還有那個小真她爺爺,為什麼他也非要得到這塊地不可呢?而且你跟我說,如果標到這塊地的話,會有一筆頗為豐富的收入。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細細品味香醇的咖啡後,我才慢條斯理的說道:「老實說,我們經理心裡怎麼想,我真的猜不透。不過關於小真那方面,我倒是可以跟你說明白。」

郭海銘一臉著急道:「那你快說呀!你說話老是說一半,真是急死人!」

看著他這麼緊張的樣子,我也不再賣關子。於是我便開門見山道:「我上次回來後,已經有仔細研究過這附近的資料。而我那時正好發現,小真她家的地,目前使用分區,還是屬於農業區。所以這塊地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增值潛力無限,真正名符其實的寶地呀!」

郭海銘聽了我的分析後,立即兩眼放光道:「照你這麼說的話,難道這裡頭……又有什麼玄機?」

我聽了他的話後,立即回答道:「銘哥,我們不是和小真,共同持分標到那塊地嗎?所以根據土地法第三十四之一條,以及七十三條上所提到的,如果我們想辦法,向小真依樣畫葫蘆,以共同持分方式,買下她爺爺留下的地,並且拿她家的地去變更成商業區。假設她家那塊地可以變更成功的話,那麼它的價格馬上就翻了好幾倍。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變成『田僑仔』,從此不必為三餐溫飽發愁了!」

「原來是這樣呀……」  郭海銘終於心悅誠服的讚嘆著。

接著我就和他討論收購的細節,和如何說服小真把地賣給我們的策略,一步步朝著我們的目標,把幻想化為夢想;把美麗的夢想變成實際行動,並且真正落實地讓它逐一實現。

正當我們興高采烈地討論到一半時,我的手機卻不識趣地響了起來,打斷了我的發財大計。

本來我不想接這通電話,但是一看到上頭顯示玉欣她家中的號碼,我馬上改變想法,立刻按下通話鍵。

「喂,玉欣呀,妳打電話給我有什麼急事嗎?」

我邊向郭海銘點頭示意,邊拿著手機往外走。畢竟我和玉欣之間的關係,還是保持低調一點比較好。

而這時手機另一端,傳來玉欣不安的語氣道:「泉哥,你現在有沒有空,可不可以來我家一下?」

聽到她的話,我心想:不會吧!現在大白天吶!難道自從她體會到性愛的歡愉後,就變得這麼飢渴嗎?

不過想歸想,在和玉欣的對談上,我還是用正經的語氣問道:「奇怪?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妳怎麼還在家裡?」

說到這裡我才想起來,玉欣好像從我早上到公司的時候,就一直沒看見她的人影。

只聽玉欣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先不要問這麼多啦!你現在到底可不可以來我家嘛?」

既然佳人提出邀約,就算要我梅酉泉這次精盡人亡,我還是決定義無反顧,在第一時間衝到她家,滿足她生理上的慾望。

因此我立刻答應道:「我的好老婆,現在我馬上用最快的速度到妳家。所以,妳一定要乖乖在家等我喔……」

懷著既興奮又緊張害怕的心情,匆匆掛上電話,並且急忙隨便找個理由,和郭海銘告辭後,我就開著車,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玉欣的住處。

可是當我一見到滿臉倦容,神情不安的玉欣為我開門時,我才隱約感覺事情不太對勁。等到我進門後,看見她仍穿著紅色連身性感睡衣,並沒有換上公司的制服時,我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搞不好比我想像中還嚴重。

我隨手關上門,走上前抱著她柔軟的嬌軀,在她耳邊輕聲道:「寶貝小老婆,妳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陪妳去看醫生?」

聽到我安忍慰話語,玉欣突然「哇!」的一聲,在我懷中大哭起來,搞得我頓時手足無措。

我緊緊摟著她,撫摸她滑如凝脂的背脊,柔聲地安慰道:「好老婆,怎麼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我言語加行動,哄了玉欣好一會兒,她才逐漸停止在我懷裡哭泣,並且緩緩地抬起頭。

由於剛才一進門,我就直接將玉欣摟在懷裡,所以我沒有細看玉欣的臉色。而此時看著她梨花帶淚的悲傷神情,我才發覺她的臉色顯得異常的蒼白。

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我緊張的說道:「欣,我的好老婆,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玉欣好不容易才止住的哭聲,被我一問之後,眼淚又不爭氣地,從眼角一顆顆地滑落出來,使得我剛才花的安慰功夫,全都失去了效果。

只不過這次,她的哭聲並沒有像剛才這麼大聲,時間也沒有持續很久。

玉欣大約哭了一兩分鐘後,才用手抺去臉頰上的淚痕,露出無助絕望的神情道:「老公……我快死了!」

我聽了之後,又驚又怒的大聲說道:「呸呸呸!妳在亂說什麼!妳是不是昨天找朋友喝酒喝醉了,結果現在還在宿醉狀態,所以和我說瘋言瘋語的酒話?」

「泉哥……我沒有喝酒,更沒有亂說話……你看!」

玉欣說完後,突然掙脫我的懷抱,並且在我前方大約十步的地方站定;接著,她就原地轉身背對著我,緩緩地將身上的性感睡衣解開,讓它自然地滑落,停在她手肘的轉角處。

不可諱言,有時候女人半祼的胴體,會比全祼的嬌軀更加更誘人,更令男人在視覺感官上,產生莫名的興奮與刺激。

尤其是背脊半露,只能欣賞到具有骨感美的肩膀,以及如雪藕般白晳的手臂,不時挑逗視線焦點動線的肩胛骨……具有這些條件的女人,最容易挑起男人,潛藏在內心的原始獸性慾望。

若是這身美麗無暇的粉背,再加上一些圖案的話,肯定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和強烈將她佔有的念頭。

但是當我一看到,玉欣原本雪白無暇的美背,突然出現的圖案時,我不但沒有一絲興奮的念頭,反而打從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懼意。

眼前這幅看似半成品的刺青圖案,雖然只是一對紫黑色的蝴蝶翅膀,但卻足以讓我產生莫大的震憾。

雖然我己經深深吸一口氣,鎮定自己的情緒,但是我發覺我說出的話語,仍然帶著受到莫大驚嚇的顫抖。

「玉欣……妳什麼時候……跑去刺青……怎麼不先跟我商量?而且這圖案……」

「跟安妮身上的一模一樣對吧?」玉欣接著我的話道。

我試探性的說道:「嗯……難道妳也喜歡蝴蝶的圖案?」

聽到我所說的話,玉欣立即背對著我將睡衣披上,接著就低頭掩面哭了起來。

「哇!嗚……嗚……連你都看到了,那我真的快要死了!」

我趕忙上前從後面抱著玉欣的腰枝,在她耳邊安慰道:「玉欣老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快點告訴我呀……」

沒想到我這親暱的動作,換來的卻是玉欣轉身掌我一巴掌,並且大力掙脫我溫柔的束縛。

在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她己經離我大約有五步的距離。

這時她露出哀怨的表情道:「梅酉泉,你現在不許碰我!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莫名其妙被打,我當然要知道箇中原因。不然的話,這一巴掌就真的白挨了。

因此我站在原地,摀著被打的左臉,邊揉邊說道:「玉欣,有什麼事妳就說出來,讓我跟妳一起分擔好嗎?而且……就算妳不小心得罪黑道的人,被他們搞成這個模樣,我依然對妳不棄不離。甚至我會比現在,用更大的誠心愛意對侍妳。」

沒想到,玉欣聽了我出自肺腑的誠心告白後,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面嗚咽的哭著。

「泉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當初太子爺告誡你的話,你還記得嗎?」

雖然我已經知道答案,但是我仍裝傻的道:「妳是說……鴛鴦蝶的詛咒……已經應驗了?」

「沒…錯…」

此時說這話的人不是玉欣,反倒是來自我後方的聲音。

而這好久不曾聽見,令人聽了會毛骨悚然的拖尾音說話方式,不單是我,就連以正常人自居的玉欣,此時她的肩膀,也明顯地抖動了一下。

只見玉欣用既疑惑、又害怕的語對我道「泉哥……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我不但聽得到這些聲音,甚至於我轉過頭時,還看到了這聲音的主人。

看到這聲音的主人後,我馬上驚嚇得大叫:「小……小蝶!」  

對於這個讓我改變人生的厲鬼,就算她已經化成淡影,我仍然可以藉由模糊的輪廓認出她來。

許久不見的她,在這時刻出現時,不但沒有像電影裡所演,一看到陽光就怕得要死;她甚至還站在陽光直射進來的窗口上,並且停在離地大約十公分的高度,就這麼左右飄呀飄的看著我們。而這個現象,也應證了「大白天見鬼」這句話的真實性。

但是不同於前幾次出現時,小蝶總是一絲不掛的出現在我眼前;這次她出現時,身上卻多了一件斗蓬式的白色衣服。

雖然我不知道,她這身衣服是從哪裡弄來的;不過看著這麼沒有設計質感的衣服,如果有人說,這是用一只麻布袋,隨便挖三個大洞所製作而成的話,我絕對認同他的觀點。

儘管小蝶這身衣服毫無特色可言,但是白色略帶透明的透光度,卻讓我可以藉由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時,清楚的看到她胸前兩朵嫣紅的蓓蕾,以及下腹部那團,稀疏的茸毛芳草。

「泉哥,你說的小蝶是誰?她現在在這裡嗎?」

玉欣緊張的語氣,把我從驚駭的情緒中拉了回來。雖然小蝶現在的打扮,走在路上肯定引起眾人的側目,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個已經算厲鬼級的女鬼,就算她穿得再怎麼引人遐想連連,我相信這個人,也絕對不會是我。

由於我此時正處於驚恐萬分的情緒下,所以對於玉欣的問題,我並沒有聽得很清楚。

直到我從驚慌失措的情緒中冷靜下來後,我才問小蝶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玉欣怎麼會聽得見妳的聲音?」

這次小蝶倒是回答的很乾脆。

「沾…到…陰…氣…」

「怎麼可能!」我和玉欣異口同聲,同時大叫著。

接著,我又露出驚訝的表情對玉欣道:「玉欣!妳真的也聽得到小蝶說話?」

這下換成玉欣驚嚇的道:「難道我聽到的聲音都是真的,不是我產生幻聽的怪異現象?」

「公…子…」

聽到渾身立刻起雞皮疙瘩,耳朵有如受到其大酷刑,幾乎要撞牆自殺的聲音,平常修養不錯的我,早己為此而抓狂。而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繼續受罪,所以我馬上打斷她的話。

「小蝶,我拜託妳,不要用這種語調和我說話好不好?聽妳說一句話,我就會連做三天的惡夢吶!難道妳說話的頻率,就不能和我們一樣嗎?」

「唉……奴…家…也…沒…辦…法…」

玉欣看著我對著她家窗口說話,雖然她看不到,但是拖尾音獨特的說話方式,又不得不讓她相信,我並不是一個人唱雙簧,演戲給她看。

所以在驚訝帶著恐懼的複雜情緒下,玉欣立刻靠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望著窗口道:「泉哥,你口中說的小蝶,她是不是就在我們前面?」

「嗯……」

為了不讓玉欣有太多的恐懼,所以我儘量裝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態度,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時我忽然想到以前有一句話,那就是:「人三分怕鬼,但是鬼卻七分怕人!」

於是在充滿科學實驗的精神下,我壯起膽子,並且嚴肅的對小蝶大聲道:「妳說,妳為什麼一直對我糾纏不休?我梅酉泉到底什麼地方得罪妳?」

結果我這句話不說還好,但是一說出之後,換來的卻是小蝶鬼哭神號的恐怖哭聲;而室內的溫度,也不知何時驟然下降了好幾度,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這也使得已經有點詭異的氣氛,變得讓人更加不寒而憟。

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玉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整個人緊緊地瑟縮在我懷中,並且把頭深深地埋在我寬闊的胸膛裡,微微地顫抖著。

玉欣蜷縮在我懷裡,用顫抖的語氣對我道:「泉哥,你快帶我離開這裡!或者……你叫她走好不好?」

我還沒開口,小蝶已經搶著道:「唉……公…子…會…說…天…語…否?」

我茫然不解的問道:「天語?」

雖然我的英語不是很溜,但是從國中學到大學,多少還知道,用英語問路要怎麼問;至於日語的話,在多年的A片教學中,我也學到了「雅美蝶」、「奇摩子」這些單字的含意。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全世界好像沒有哪一國的官方語言,會被稱為「天語」?

但是這回我想破頭也想不到的東西,玉欣卻突然冒出一句:「啊!我聽說過天語,也認識一個會說天語的人。」

既然有人知道天語是哪一國語言,我當然想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小蝶一直纏著我不放。

所以事不宜遲,我趕緊催促玉欣換個衣服,並且在第一時間內,趕去認識並結交這位懂得說天語的人。希望藉由這個人的翻譯,可以真正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玉欣身上圖案的秘密,以便找尋解決之道。


           第二章  半仙降妖

台北市的松江路與民權東路交叉口,有一處著名的觀光景點,它同時也是一處有著強烈宗教信仰,而且號稱神蹟顯赫,香火終年頂盛的地方──「行天宮」。

說起行天宮,幾乎長年住在台北的人,大都知道這個地點。它不但位於台北便利的交通要道上,並且還處於熱鬧繁華的市區內,而且經過長久以來的演變,已經形成了幾種屬於它特有的地方特色。

除了廟裡有義工們,幫來此參拜的信徒免費收驚;以及在廟門外,常常看到一些老阿嬤、歐巴桑,拿著一束清香和特有的貢品,向來往的行人兜售外;這裡附近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在行天宮鄰近的人行地下道裡,櫛比鱗次的算命攤。

這裡的算命攤,說實在話,素質大都參差不齊。如果運氣好的話,遇到真正的半仙或居士,並且得到他們正確的指點、解惑,也許命運從此大不同。

而漸漸做出口碑名堂的大師,則是逐漸從地下道裡,移居到外面的辦公大樓,開起裝潢設備較好的命相館,繼續幫人指點迷津。這也象徵著易經卦象所演示,由「潛龍勿用」乃至「飛龍在天」,逐步向上奮鬥的意境。

這時玉欣帶著我,來到距離行天宮不遠,位於松江路上的一棟大樓裡。

只見她熟門熟路地,帶著我來到六樓,從一間屋子分割出好幾個個人工作室的辦公室裡,也不等櫃台的助理妹妹通報,她就心急地直接往裡面闖。

「表哥!表哥!你快出來呀!」

當玉欣推開小房間的門時,我正好看到一名男子的背影,一面盯著電腦上的螢幕,一面拿著話筒說著:「陳小姐,妳說的房子我先幫妳算一下。妳稍微等一下,不要掛電話。」

看著螢幕的畫面,我就有熟悉的感覺。於是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我還特地走向前看了一下。

而等看清楚裡面的內容時,我卻差點失聲笑了出來。因為電腦上顯示的,竟然是地政事務所的網站上,調閱電子謄本的系統畫面。

當印表機列出幾張房屋平面圖,以及它的地藉謄本後,我就看著這名男子看著手中的資料,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嗯……陳小姐,妳給我的地址經我算過之後,我算出這間房子,是坐東南朝西北沒錯吧?」

雖然沒聽到電話裡的內容,不過我想對方應該是說一些,算得很準之類的讚嘆詞吧?

因為他點了點頭後,又繼續說道:「因此以妳的命格來說,這間屋子和妳的本命有點沖煞到,所以妳想要住在這裡的話,可能要先『處理』一下再住進去,這樣對妳和妳的家庭比較好……」

從他利用現代科技,進行偷機取巧的「算命」行為來看,想必又是一位騙吃騙喝的神棍。不過基於不擋人財路,大家出來混口飯吃的想法,我只是站在他身後,冷眼旁觀地聽著他,提出如何幫對方「處理」的方法。

而站在我旁邊的玉欣等不到一分鐘,就不耐煩的上前搶了他手中的電話,對著電話嚷著:「不好意思!易天居士現在有急件要處理,所以請妳準備好二十萬『化解金』後再打過來!」

說完就「啪!」的一聲,乾脆俐落地掛上電話。

「喂!妳是誰?怎麼這麼沒禮貌……啊!表妹……妳怎麼有空來?」

男子抬頭看了玉欣一眼後,把本來想罵出的污言穢語,全都吞回肚子裡。

而當他看到玉欣身後的我時,他才問道:「表妹呀……這位先生是?」

就在我們兩人四目相交時,我發覺他有點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反倒是他看了我一眼後,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就指著我大叫道:「啊!你不是那個誰誰誰……嗯……對了,梅酉泉是吧?」

當他叫出我名字時,我還真嚇了一跳。我心想:難道我不是明星,可是卻比明星還有名嗎?還是他真的是半仙?

不過等到我望著他略為發福的臉,和他獨特的說話腔調時,我才忽然想起一位當兵時的同袍。

「難道你就是……我在屏東新訓中心時,那個睡在我下舖,夜夜必打鼾,晚晚咬牙說夢話,外加不曾間斷的連環臭屁,薰死人不償命,號稱『何小仙』的何弼強?」

只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呀對呀,我們都好久沒連絡了。對了,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嗎?」

此時被我們晾在一旁的玉欣,露出驚訝的表情道:「咦?表哥……你們兩個認識呀?」

我也驚訝的道:「表哥?玉欣,他真的是你表哥嗎?」

這時何弼強笑嘻嘻的說道:「呵呵呵……沒想到世界這麼小!這麼久沒連絡,我們居然還有辦法碰面,看來我們的緣份不小呀……」

可是正當我們三人,為這難得的緣份開懷大笑時,何弼強不經意地,看了我和玉欣一眼後,突然露出驚嚇的表情道:「奇怪?你跟表妹怎麼全都印堂發黑!而且額頭兩旁也青筋糾結……眼白又浮出直線的紅色血絲……這……這是大凶之兆呀!梅酉泉,你的八字給我!還有表妹,妳的也一起給我!」

聽到他危言聳聽的話語,我反而有點鐵齒不信邪地說道:「嘿!何弼強,有些話開開玩笑就算了……但是有些話……你可別亂說呀!再說……你的算命功力……真的有這麼準嗎?」

我說著說著,還故意把視線瞄向他身後的電腦,暗示他只是個騙吃騙喝的神棍而己。

沒想到他轉頭看了電腦一眼後,立即把頭轉回來生氣地道:「喂!好兄弟,雖然我易天居士有的時候不太靈光,可是所謂『術業有專攻』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由於看陽宅風水不是我的專長,所以我有的時候,偶而借助一些現代科技幫人算命,應該也無可厚非吧。不過說到相學、紫微、易經八卦的知識,這可是我的專業領域。所以關於這點,是絕對無庸置疑的!因此也請你不要把我,跟外面的神棍混為一談!」

此時在旁邊的玉欣,一看到氣氛有點不太對,便趕忙出來打圓場道:「表哥,我想泉哥不是這個意思,所以你先別生氣嘛!再說今天我們來找你,也跟這件事有關!」

這下換成何弼強,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玉欣才準備開口時,我立即用眼神制止她。

接著我就主動對他道:「我聽玉欣說,你懂得『天語』?」

他聽了我的話後,剛開始先楞了一下,但是隨即用台語脫口說道:「原來你們真的去『卡到陰』?」

我這時回頭往後看了一下,再轉過頭來看著他,並且用手指著後面,示意他自己看。

何弼強循著我的手勢,看了我背後一眼後,瞬間露出驚駭的表情;不過在下一秒鐘,他直接抓一把掛在牆上的桃木劍,大喊一聲:「大膽妖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不然今天老子就替天行道收了妳,讓妳從此永不超生!」

不知道是不是難得有一個,可以展現他身手的機會?還是他天生就嫉鬼如仇,並且以降妖伏魔為職志;或者說他從小就立志,長大要當一名驅鬼的法師?因為他說著說著,便一個箭步就從我左側滑出,並且右手持劍,左手捏了個劍訣,口中喃喃地不知唸什麼咒語,瞬間就往我身後,刺出他手中的桃木劍。

這時我轉頭一看,就看見何弼強手中的桃木劍,直挺挺地刺向小蝶胸前那對,有著明顯激凸的胸部。

而此時一直尾隨我們而來的小蝶,似乎很怕何弼強手中,那柄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殺傷力的木劍。因此當何弼強將桃木劍刺向她時,她馬上雙手護胸向後飄退,以致於何弼強這一刺,讓他刺了個空。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所以我和玉欣都沒料到,何弼強居然沒打聲招呼就開打。而等到我反應過來時,何弼強已經閃過我的身體,朝著停在半空中的小蝶,展開另一波的攻擊。

「喂喂喂!何弼強,你先停一下聽我說嘛!」

可是他卻頭也不回的道:「有什麼話,等我收了這個女鬼再說!」

心急之下,我連忙朝著何弼強的身上撲上去,並且試圖從他手中搶下那柄桃木劍。

別看何弼強退伍之後,身材逐漸發福走樣,再也沒有當年結實魁梧的體格,所以動作應該會很遲鈍。但是當我才衝上前,快要搶到他手中的桃木劍時,他一個簡單錯身,就巧妙的閃過我的攻擊。

接著就看見他朝著小蝶左刺右突,不時折騰他胖碩的身軀,不斷地跳上躍下,追逐著小蝶的鬼影。

頓時何弼強的工作室,就變成一個「胖子甩油瘦身操」的減肥場地。

由於玉欣沒有所謂的「陰陽眼」,所以根本不知道何弼強,在不到二十坪的空間裡,拿著桃木劍跳上跳下,到底在幹什麼。

可是對於我可以看到小蝶的鬼影來說,這的確是一場,精彩刺激的人鬼相鬥畫面。

剛開始的時候,小蝶只是一味地左閃右躲、上飛下遁的躲避何弼強的攻勢。甚至當何弼強以為把她逼到牆角,讓她避無可避,準備給她致命的一擊時,小蝶在他刺出致命的一劍瞬間,直接沒入牆裡,然後又從他的背後出現。

這也使得何弼強手中的桃木劍,不但當場刺了空,而且還差點因為用力過猛收不住招式,而折斷了他降妖伏魔的利器。

等到他轉過頭,看見小蝶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以一副嘲弄的神情看著他時,他更是氣得哇哇大叫,並且不顧一切的向她砍過去。

結果他卻沒想到,他這一下劈砍,恰好砍向站在小蝶身後的我,嚇得我趕緊往旁邊閃開,免得再次遭受池魚之殃。

「你先停手好不好?」

我一逮到機會,連忙伸手想要搶下他手中的桃木劍,免得他不小心,還沒收服鬼魂卻誤傷了他人。

雖然他的攻擊對付小蝶好像沒有用,可是對付我這個陽間活體,卻是游刃有餘。

因為他看到我又有奪劍意圖時,他馬上旋轉抽劍,再來個「胖天鵝的飛天滑步」,接著閃到我身後站定。那種流暢俐落、一氣呵成的動作,我真懷疑是不是他消耗油脂時,甩了一地肥油所產生的效果?

這時只見他一臉怒氣的大叫道:「梅酉泉!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難得有一個降妖伏魔,可以展現神威的機會,可是你沒事幹嘛在這裡搗亂,故意破壞我的好事!」

「我只是不想你亂傷無辜而己……更何況,我還有事要問她,所以你先不要這麼衝動嘛……」

「等……等一下……你也看得到鬼魂?」何弼強驚訝地問道。

我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當然呀,不然我幹嘛要你自己看!我就是覺得最近所發生的事,好像跟她有很大的關連,所以我才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所以……是不是請你先高抬貴手,等我問完話,你再決定要怎麼處置她好嗎?」

玉欣這時也在一旁幫腔說道:「是呀,表哥……我們都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然的話,我真怕會發生事情,甚至惹來殺身之禍……」

儘管他心有不甘,但是在玉欣的求情下,他也只好暫時放下手中的法器,並且用我聽不懂的話,開始和小蝶交談起來。

當他和小蝶交談時,我發現小蝶不但聽得懂他的話,並且也用同樣的語言和他嘰嘰喳喳的說著。

而且最令我感到好奇的是,當小蝶用這種話和何弼強交談時,不但沒有出現那口,令我聽了後會起雞皮疙瘩的怪腔怪調,而且她說話的聲音,不但輕聲細語,而且清脆婉轉。這與她和我對談時,發出想要讓我殺人的拖尾音腔調,有著天壤之別的差異。

我和玉欣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何弼強,對著在玉欣看起來,只是一堵空蕩蕩的牆壁,發出類似日語,但是卻帶著短促、以及滑音的發聲方式,口裡唸唸有詞的說著。

只見何弼強不時點頭、搖頭,偶爾發出幾句嘰嘰咕咕,我根本聽不懂的「天語」;而反觀小蝶,她好像忽然間,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對著何弼強連說帶比,有如連珠砲或機關槍般不停說著。

「老……泉哥,現在情況如何?」玉欣拉著我的手,小聲的問道。

可能忘了有外人在場,所以玉欣差點把對我親暱的稱呼,直接說了出來。還好她後來及時想到這些,不然我看待會兒,搞不好又有另一個棘手問題,等著我去解釋釐清。

等了快二十分鐘,我看他們卻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所以我乾脆先打斷他們之間的交談。

「何弼強,你先停一下,喝口水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結果他卻語氣不爽的對我道:「拜託!我學道這麼久,終於有機會可以跟鬼魂溝通吶,你為什麼又打斷我學習的機會!」

我驚訝的對他道:「什麼!難道你是頭一次跟鬼魂溝通?」

聽到我說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而在驚訝之餘,我又繼續追問道:「那你跟她到底說了些什麼?你該不會是看上她,想和她談戀愛吧?」

「去你的!我才不想做個短命鬼!我呀,還想活到一百二十歲呢!」

「那你都和她聊些什麼,可以聊這麼久?」

在一旁的玉欣,也跟著插嘴道:「對呀……表哥,你快告訴我們嘛!人家在這裡急死了,可是你卻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好歹你也先翻譯幾句給我們聽,讓我們了解,她為什麼要一直纏著我們?」

玉欣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之後,何弼強馬上一反之前,對她那種唯唯諾諾的小男人態度。

何弼強這時指著玉欣,聲色俱厲的道:「妳還敢問!誰叫妳不小心卡到她的陰氣!所以,才會一直跟著妳!唉……妳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快點不解決的話,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跟舅舅和舅媽交待呀……」

聽到這些話,玉欣的表情忽然變得異常的恐懼;瞬間變得冰冷的雙手,這時緊緊的拉著我,神色不安驚恐地道:「怎麼會這樣!表哥,你別和我開玩笑呀!」

「開玩笑?妳看我現在的表情,像和妳開玩笑的樣子嗎?」

看著玉欣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我馬上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你們表兄妹先不要吵!何弼強……何半仙,你快和我們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一轉頭,就看見小蝶獨自一人站在牆角低著頭,雙手拽著寬鬆的袖口,不斷地揉轉,好像也快哭出來似的,搞得我也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小蝶忽然抬起頭,小聲地對我道:「公…子…奴……家…會…跟…著…你…和…她…也…是…不…得…己…」

我對著小蝶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亂開金口。而我也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不然一聽到她讓人頭皮發麻的「鬼話」,我真想衝上去給她一個痛快,讓她趕緊去閻王爺那裡報到投胎。

接著我又對何弼強道:「你快翻譯一下,她一直跟著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不然再這樣下去我跟玉欣,肯定會被她搞瘋!」

何弼強氣喘吁吁地將桃木劍放回牆上,然後頹坐在座位上休息了好一會兒。

等到他喝了口茶,才邊喘邊說道:「其實追根究底,問題還是出在梅酉泉你的身上。而所有的緣由,也都是由你而起的!」

「又關我什麼事?」  我不服氣的說道。

何弼強也不甘示弱的問道:「那我問你,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打破一只花瓶?」

「對呀!而且我還因為這個該死的花瓶,害得我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呢!咦?奇怪,你怎麼會知道?」

「嘿嘿嘿!你忘了我是『易天居士』,外號『何半仙』嗎?」

我滿臉驚訝的望著他,而他則是露出能洞察先機的半仙嘴臉,讓我看得很不舒服。

心急的玉欣,這時也不滿的說道:「我拜託你們不要再抬槓了,何弼強,你快說重點啦!那只花瓶跟……跟這女鬼又有什麼關係?」

大概玉欣一方面看不見小蝶,二方面也還沒調適好心情,所以她對於異界的靈體,一時間還不能接受,以致於對小蝶的名字,仍然不想給她一個,屬於她自己的稱呼吧?

而何弼強聽了之後,馬上理直氣壯的指著我大聲道:「怎麼會沒關係!這個女鬼,就是他放出來的!」

「什麼!怎麼可能?」  我和玉欣不約而同地大叫著。


第三章  虛空碰撞

何弼強望了我身後的小蝶一眼,才繼續說道:「這個故事說起來很複雜,不過大概的情形就是,你無意中用頭打破了花瓶,結果你頭上的鮮血,同時解開了囚禁在瓶子上對她的封印禁制,所以就把她的魂魄放了出來。因此,她一直要找機會報答你,所以她才會一直跟著你。可是沒想到,你不但不領人家的情,還對人家惡言相向。你說,事情是不是都因你而起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道:「等一下!你說我打破了花瓶,才讓她的靈魂有機會出來。可是她的魂魄,為什麼會被封在裡面?她在花瓶裡住了多久?」

「你說,從清朝的咸豐八年到現在有多久?」

由於以前歷史沒讀好,所以這個艱難的問題,我根本不知道正確答案。倒是玉欣,她可能這個科目讀得還不錯,或者她脫離學生的日子還沒有很久,因此這些死背硬記的東西,也都還沒忘記。

所以,她略加思索就脫口道:「咸豐八年……不就是西元一八五八年……哇!有二百多年了呢!」

聽到二百多年這個數字,我當場嚇了一大跳。會嚇到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小蝶已經死了二百多年。

真正的原因,是我聽到這數字,心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靠!我還真的打破一個古董花瓶!還好王麗菁已經不和我計較;不然,我真的下半輩子,就必須在她家,當免費傭人還債了呢!」

接著我就隨意說道:「難怪那只花瓶這麼髒!裡頭也不知長了什麼雜草,黑黑髒髒的好噁心!現在想起來,心裡還覺得怪怪的呢……」

我說完這些話,卻看見已經來到我旁邊的小蝶,沒有血色的慘白臉孔,忽然浮現一絲的酡紅,並且用天語幾近囁嚅的說著。結果何弼強聽到小蝶說的天語後,突然抱著肚子,放聲哈哈大笑。

我茫然不解的問道:「喂!我有說錯什麼嗎?還是小蝶說了什麼笑話,讓你笑成這樣?」

「哈哈哈!你搞錯了,那不是雜草啦!那是……那是……哈哈哈……」

玉欣此時也好奇的追問道:「到底是什麼?表哥,你快說呀……」

這時小蝶卻又語氣急促地,嘰嘰喳喳的說了幾句。而何弼強聽了之後,就擦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對我們道:「呵呵呵……小蝶叫我不要說出來……」

冷不防地,我突然衝上前,拽著他的脖子,用威脅恐嚇的語氣道:「你到底說不說?如果你再不說的話,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打得連你老媽都認不出你來?」

拽著他脖子的手,在力道上又加重了一些,使得他原本笑得漲紅的臉色,立即轉為缺氧的紫紅色。

於是他用力拍著我的手,神色痛苦道:「咳!咳!我說,我說……那些雜草……是小蝶的『恥毛』啦!你還不放手……」

聽到令人噴飯的意外答案,我立即楞了一下。而何弼強也趁著我恍惚的瞬間,大力地掙開我的手,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而小蝶聽到他宣佈答案後,微紅的臉色更是瞬間泛紅,並且當著我的面,瞬間格式化她的靈體魂魄,直接隱沒在這空間不大的斗室之中。

站在我身邊,急於知道答案的玉欣,一聽到如此令人絕倒的答案後,剛開始還抿嘴偷笑,但是隨著止不住的笑意,不斷地從香唇竄出;到最後她再也顧不得淑女形象,乾脆抖動著她性感的嬌軀,直接放聲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我那天恐懼之下,用力扯下包覆著戒指的那團黑草,居然是小蝶下體的……難怪她會痛得叫出聲來。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會不小心,因為驚嚇而突然鬆手放開花瓶。如果我當時沒有放開花瓶,也就沒有之後的意外。這樣一來,我也就不會發生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一想通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我只能怪自己流年不利,沒事去王麗菁她家收佣金幹什麼?不過就十幾萬佣金而已嘛……

雖然這些錢,可以解決我的溫飽,提供我享樂的費用;但是它和我往後幾十年的生命比起來,卻又顯得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想歸想,可是這些的事實卻已經發生,要後悔也來不及。但是玉欣背後的圖案,以及鴛鴦蝶的咀咒效應,卻是一個眼前急待解決的難題。

於是我等到玉欣笑得差不多了,一臉嚴肅的問道:「何弼強,你快起來!不要在地上裝龜孫子了!你快說說玉欣的事要怎麼辦?」

一提到棘手的問題,何弼強馬上收起嘻笑的臉色,神情嚴肅正經地道:「當初要不是玉欣去醫院探望你,結果卻不小心和她產生『虛空碰撞』,就是那晚玉欣匆匆離去時,不小心撞到你說的小蝶,所以才會卡到她的陰氣,讓她的運勢由盛轉衰。」

「而之後你又和她進行不當的性行為,把你們兩人身上的污穢之氣交叉感染,才會造成今天的情形。唉……這個問題……幾乎無解呀!」

彷彿犯人聆聽法官判決時,當場被宣判死刑般,玉欣一聽到這個結果,整個人剎那間幾乎要昏了過去。要不是我及時伸手,扶住她向後傾倒的身體的話,恐怕她這一摔,不是摔成植物人,也可能會變成半身不遂的「輪椅美人」了。

這時我心急的咆哮道:「喂!何弼強,你看你!把你表妹嚇成這樣!」

可是何弼強卻兩手一攤,滿臉無奈的道:「我也不想這樣呀……但是如果說些好聽的言語,故意欺騙你們,那我良心才真的會不安!對不起……」

他說完後,竟然就這麼走出工作室的門口,剩下我和玉欣頹然坐在地上。看著何弼強離去,以及臨走前說的那句:「對不起!」,我的腦海突然浮現出,一位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主治醫生,面對著施救者的家屬,說出患者已經回天乏術之後,黯然悲傷離去的電影情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還有其他治療的方法……我梅酉泉,絕對不可能活不過二十九歲……」

望著兩眼空洞無神,彷彿變成行屍走肉,沒有自己獨立意識,躺在我懷裡的玉欣,我忽然想到,之前這種非科學的案例,不就是三太子幫我解決的嗎?

一想到太子爺,我興奮的拍了拍玉欣慘白的臉蛋,開心的對她道:「好老婆,妳先別擔心!妳看我居然忘了,我們可以再找太子爺幫忙呀!」

說完後,我直接把玉欣嚇得全身冰冷的身軀扶到椅子上,接著我就學起電影中,乩童準備請神的姿勢:微蹲身體,雙手高舉過頭,右手食中指併指朝天,左手食中指彎曲向下,雙手臂上下交疊,開始召喚起太子爺來。

「看透眾生撥雲清,天上神明顯神靈!太子降駕借我身,消災解厄救生靈!有請三太子降駕顯神威,起!」

說完這些咒語後,我的右腳立刻往下用力一踩,發出「碰!」的巨響。

這些手勢及咒語,其實都是三太子教我的東西。當初一心只想先救玉欣,所以就胡亂答應衪的條件。

不過對於衪教的一些咒語、手勢,由於當時我沒有認真聽,所以現在真的比劃起來,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假如真的比錯的話,會不會有其他的後遺症?

抬頭看看四週,再看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難道不是這個咒語?」 

帶著些許的懷疑,我又重新試了一次。而這次我踩出的力道,幾乎要把整層樓板踩碎似地,朝著地上一跺。不過那股反彈的力道,也大得快把我的腿震斷。

「啊!好痛呀……痛死我了!」

顧不得維持剛才「起乩」的標準姿勢,我痛得蹲下來,不停地搓揉著好像已經骨折的右腿,發出疼痛的呻吟。

「沒有用的!公子現在鬼氣纏身,根本沒有任何神明願意靠近你,更別說請衪上你的身了……」

「小蝶!」

我驚訝的轉過頭,望著突然又從牆壁飛出來的白色鬼影。

「公子為何驚慌?奴家有何異樣嗎?」

小蝶依舊停在離地面十公分的地方,隨著辦公室裡的氣流,身形不定地飄來晃去。

「你……你說話的方式……怎麼突然這麼順暢?」

小蝶嘆了一口氣後道:「奴家現在說的是鬼語,若公子聽得懂,表示公子大去之日不遠矣……」

怎麼幽冥界中,又有天語、又有鬼語,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不過,她所說的大去之日……

我還沒開口說話,在椅子上休息的玉欣,此時卻雙手掩面,聲音嗚咽的哭了起來。

我趕緊走到玉欣身邊,將她摟在懷裡安慰道:「欣,怎麼啦?好好的為什麼又哭了呢?」

結果玉欣聽了我的話後,本來還低聲嗚咽的音量,剎那間卻放聲大哭起來。

我還想說些安慰的話時,小蝶這時卻插嘴道:「公子,想必這位姑娘和公子亦同,皆懂奴家所言……」

小蝶半文言的說話方式,如果文學底子不好,還真的聽不懂,她想表達的意思。還好我以前上國文課時沒有睡著,所以這門課目自認學得還不錯。

可是現在聽得懂她所表達的意思,並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玉欣……難道妳真的聽得懂她說的話?那妳現在看得到她嗎?」

玉欣沒有回答我,但是她卻用更響亮的哭聲回答我。

這下該如何是好?既不能請神相助,又找不到其他的解決方法。難道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兩人情況急遽惡化,卻無能為力?

不行!有句話說:「人定勝天!」

我想,一定有其他解決的方法。

  我不禁望著小蝶,抱著一絲希望道:「小蝶,妳如果想報答我的話,就請跟我說要怎麼做,才能破解鴛鴦蝶的詛咒?」

  「公子,很抱歉!奴家重見天日時短,故尚未探得破解之道,還祈公子見諒!」

  心底最後一絲希望的微弱火光,在小蝶據實告知之下,就像一盆冷水,從火源上頭無情的澆下去。微弱的火苗,再也承受不了冷水的溫度而熄滅。而我的內心,也瞬間陷入絕望的黑暗當中,很難找到希望的光明。

  無助的淚水,不知何時悄然從眼角溢出滑落,滴在玉欣的髮絲上。

玉欣抬起頭,雖然她也是淚眼婆娑,卻用她纖細的柔荑拭去我眼角的淚水。

「老公,既然上天安排我們做一對苦命鴛鴦,那我們就接受上天的安排吧!反正能夠像安妮她們那樣,做一對長生不死的鴛鴦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

的確,換個角度來說,長生不老,自古以來一直是人類追求的目標;而永保青春的模樣,更是時下女人期盼的美夢。

只不過要用這麼大的代價,換取永久外表容貌的話,我還是情願隨著自然法則,到了一定時間自然地老死,轉入下一個輪迴當中,這樣才不枉我來這世上,好好體驗一下生命的起落。

伸出顫抖的雙手,幫玉欣拭去臉上的淚珠,我自然而然地,順勢吻上她泛白的朱唇。

不必言語,心靈的契合,早己勝過千言萬語。我伸出靈活的舌頭,向玉欣貪婪的索求愛意的濕吻;而她也表現出萬分的熱情,吐出她滑嫩的香舌,和我的靈舌在空氣中交纏。

四唇再次相交,卻捨不得再次分開。

可是當我們激情地交換彼此的津液,忘情的熱吻時,該死的手機,卻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也驚醒了沈溺於兩人世界的我們。

「靠!該不會是公司打電話來查勤吧?」

依依不捨地離開玉欣的香唇,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芝璇打來的,嚇得我滿腔的慾火瞬間被澆熄。

我拿著手機快速走到門外,才戰戰兢兢的按下通話鍵,用平淡的語氣道:「喂……老婆呀,妳怎麼想到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沒想到我的問候,換來的卻是芝芝微怒道:「怎麼!我打電話給你,還要翻黃曆、看時辰呀?我現在就是有空,想要找你說話不行嗎?」

「好老婆,不是這樣啦!只不過我剛好和客戶在談事情。對了,既然妳可以打電話的話,那就表示妳己經回來台灣了對不對?」

「哼!算你聰明!我現在剛下飛機,你有沒有空來接我?」

隔著玻璃窗,看著屋裡的玉欣,我猶豫的道:「可是我和客戶還在談事情,所以現在恐怕走不開……妳要不要先搭車回台北,晚上我再去妳家找妳好嗎?」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去副機長他家,喝杯咖啡、聊聊是非,或者跟他在床上蓋棉被純聊天……然後晚上再去找你囉……」

這可惡的小妮子,又用這種口氣逼迫我。當下一股莫名的怒氣,從我心底瞬間升起。雖然我很想跟她翻臉,但是在這敏感時刻,我可不想因為被她抓到不忠的證據,造成對我不利的分手理由。

所以,我只好和她虛以委蛇道:「好啦好啦,我現在就跟客戶另約時間再談,然後再直接去機場接妳……這樣總行了吧!」

「哼……這樣還差不多!那我就在機場等你唷!」

掛了電話,我面有難色的走進屋裡。

當我還在思索如何開口,找個自行離去的理由時,玉欣卻先開口道:「老公,你先走吧,等一下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就好了!」

聽到玉欣的話,我背脊立刻升起一股涼意,額頭也冒出涔涔的冷汗道:「妳怎知道我想說什麼?」

只見她用哀怨的眼神道:「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你和芝璇姐通電話時,你和她通話的內容,瞬間就湧進我的腦海中!老公,這是不是表示,我已經不算是正常人了?」

「玉欣……」

玉欣嘆了一口氣說道:「老公,你別再說了,你還是先走吧……這樣一來,我正好也可以在這裡,一個人靜一靜……」

我帶著愧疚的心情道:「老婆,對不起!我現在就去跟她提分手!」

「別這樣!」

她拉著我的手,溫柔的說道:「老公,你不要因為現在可憐我,就輕易的放棄芝璇姐。我認為她其實是個好女孩,但是我呢?現在只能算是妳生命中的過客。也許明天,也許後天,當詛咒變成事實後,也許我就會離開你,躲到不知名的深山裡。所以,你應該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免得某一天,當你同時失去兩個女人後才覺得懊悔,那時候才想挽回的話,可能也沒辦法了!」


事情變化之快,已經超乎我所想像。一大早才和郭海銘做著發財的春秋大夢,可是這美夢都還沒實現,老天爺像和我開玩笑似地,不但讓我看到玉欣身體的突變,而且又讓小蝶莫名其妙的出現。就因為這兩個人,便毫不留情的粉碎了我美好的幻想夢境。

於是在玉欣堅持之下,我只好帶著複雜的心情,開著車再次來到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前幾個禮拜,由於頭上的傷還未痊癒,再加上被陽萎經理設計到宜蘭考察,所以那段日子,我和芝璇根本都沒有好好相處的時間。

而這次雖然可以見到芝璇的面,但是時空轉換,人事的劇烈變遷,讓我在面對這位正牌女友時,卻沒有往昔那股,熱烈的期待和興奮的情緒。

正當我才剛把車轉入載客區時,就看見芝璇和幾個同事們,穿著令男人產生無限遐想的紫紅色空姐制服,正和她們面前一群,穿著黃緣色空姐制服的女孩們,雙方不知為了什麼事,像一群三姑六婆,以潑婦罵街的方式大聲地叫囂著,完全看不到,當一名空服人員應有的高貴氣質與優雅涵養。

隨著我和她們的距離持續拉近,高分貝的叫囂內容,也逐漸傳入我耳中。

這時芝璇忽然將拖拉式行李箱上的拉桿,用力往下一壓;接著雙手叉腰,指著對面一位看上去身材火辣的年輕女孩。

「小妹妹,不要以為年輕就是本錢!如果妳沒有像我們這麼有內涵,以及這麼高的文化水平,我想再過個半年,妳可以提前退休啦!」

這位女孩也不甘示弱,脫去穿在身上的外套,露出胸前那對堅挺傲人的雙峰,一臉不屑地對芝璇道:「我說這位『阿姨』呀……我們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應該服老。該退休的時候就要退,免得人家說妳們公司都是『萬年美少女』!」

她接著更變本加厲的道:「放眼台灣的航空公司,就是妳們公司的女空服員最老。如果把妳們公司全部女人的年紀加起來,搞不好比恐龍存在的年代還要久呢!我看這種『萬年美少女公司』,根本沒有人想坐妳們家的飛機……」

女人最怕的,就是有人提到她的年紀;更何況和芝璇叫囂、「嗆聲」的女孩,從她臉上的年紀看來,也不過雙十年華左右的芳齡。可是那句「阿姨」從她口中說出來,無非是想挑起芝璇和她的戰端,爆發女人之間的戰爭。

由於我現在正好卡在兩輛車中間,所以我一時也不方便下車了解情況。於是我乾脆坐在車子裡,看著她們後續的發展。

只見芝璇眉尾一挑,眼露無盡的殺氣,從牙縫間蹦出兇狠的言詞道:「妳這個醜陋青蛙妹!老娘已經對妳百般忍讓,可是妳千萬不要把我的忍讓,當成是畏縮的表現;把我對妳的寬容當成即溶奶粉,隨泡隨喝!告訴妳,如果妳再不向我道歉,老娘今天就跟妳沒完沒了!」

「哼!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要不是我宋瑩喬,不再計較吵架高手排行榜的排名,現在哪裡輪得到那什麼『公車萍』,在電視上囂張這麼久!」

這時我彷彿看到「九品芝麻官」的電影情節般,只見一群年輕的女空服員,立刻分成紅綠兩邊明顯的陣營一字排開,雙方人馬互不相讓的對峙著。

看到這種陣仗,就好像在西門町看到兩派年輕的古惑女,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小白臉,準備搶人火拼的情形。

雙手叉腰的茶壺起手式,臉部放出猙獰的殺氣,針鋒相對的兇狠目光,顯示著兩隊人馬,正處於一觸即發的火爆狀態。

在這種情形下,我更應理所當然地待在車子裡,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只見芝璇一跺腳之後,左腳便快步滑出,直逼宋瑩喬的雄偉的胸前;接著她用右手食指,以幾乎到碰到宋瑩喬鼻子的距離,指著她冷笑道:「說妳是井底蛙妳還不承認!要不是老娘已經退出吵架界多年,那裡輪得到妳這小淫娃囂張!妳也不看看妳的賤樣,全身上下,除了用胸前對下垂鬆垮的木瓜,迷惑妳的面試官之外,妳還有什麼其他『三小路用』?我看吶……也只有妳們這家醜女公司,才會收容妳們這群,醜不拉嘰的綠青蛙!」

被這氣勢所逼的宋瑩喬,不由自主的後退一大步;但隨即又挺胸而上,對著芝璇比出左手中指,口沫橫飛地罵道:「靠!妳也不去廁所撒泡尿看看自己的面具,只要露出一個虛偽的微笑,臉上的面具馬上崩落一大塊;甚至眼角的魚尾紋,還可以夾死四五隻不長眼的蚊子呢!說我們是醜女公司,至少我們不會常常發生摔機事件……」

芝璇聽了之後,氣勢上不但沒有減弱,她在言語上反而更惡毒道:「摔死總比醜死好吧……雖然摔死是一下子的事,可是呢……醜死卻是一輩子的事呀!」

「妳……妳……妳給我記住!我們走!」

看著那群綠色空姐制服的年輕女孩,在撂下狠話後憤而離去的神情,我知道芝璇已經輕鬆吵贏這一架。

當我下車走到芝璇身邊時,正好聽到芝璇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餘怒未消的對她同事們道:「哼!跟我鬥!要不是這裡是公共場所,老娘肯定把她罵到吐血送醫為止!」

聽到這番話,我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原本這才是看似溫柔賢淑、高雅大方,隨時帶著親切笑容的趙芝璇,這個和我交往一年半女友的真面目。

想到這裡,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我馬上用雙手,揉揉僵硬的臉頰,並且適時展露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迎向她道:「嗨!寶貝……」

本來我以為我看到的,會是芝璇怒氣未消的臭臉;但是當她轉過頭時,我看到的卻是一副看似鄰家女孩,有著優雅文靜教養的清純臉蛋,正對我親切地笑著。

「老公……你終於來了……」


第四章        巧遇仇敵
  
正當我對芝璇的態度,突然產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感到無比驚訝時,她卻已經主動挽著我的手,開心地和她同事道別。

而且令我感到最不解的是,以前她都要我幫她,拿那些重得要死的行李……但是今天,她卻自動地拉起行李箱的拉桿,拖著行李箱,一扭一扭地搖著她性感的美臀,露出美滿幸福的神情依偎在我懷中,一起走向我的愛車。

雖然我很想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現在看到她滿面春風的得意模樣,我想還是不要挑起這個,會讓車內氣氛僵持尷尬的問題。

一路上芝璇開心的說著,她這次飛行目的地的異國風情。彷彿剛才那位當街開罵的潑婦,八竿子和她扯不上關係。

可是她愈是展現出,在飛機上服務客人時才看得到的親切笑容,我愈感到莫名其妙。

雖然我不是那種賤骨頭的變態痴漢,有著被虐的傾向;但是跟她剛才和我通電話時的態度比起來,我倒希望她維持剛才微怒的臉色。至少她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我才比較心安一些。

等到我們到了她家樓下時,她突然轉過頭對我道:「我跟你說唷……明天晚上我們公司有個聚會,所以我想找你一起參加。噢……對了,我們聚會的時間是七點半,所以你差不多七點以前來我家接我,記得不要遲到喔……啊!還有呀……千萬記得穿得體面一點,知不知道!那我先上樓了。掰掰……想你唷!」

在我嘴上留下一個鮮紅的唇印後,她就提著行李,頭也不回地朝著電梯口走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我緊張不安的心,才能真正的放鬆。原本我還以為她又要使出什麼怪招,或者有其他特殊要求,需要我全力配合才行。還好她只是要我陪她,出席她們公司的聚會。

關於這點,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不過,我現在和玉欣之間的問題都還沒解決,所以也懶得去猜想她這個聚會,到底有沒有其他目的。


當我依約穿著體面的名牌西裝,準時開著車到達芝璇家樓下時,她卻還沒下樓。等到我在樓下打電話催促她後,又等了快二十分鐘,才看見她姍姍來遲地出現在我眼前。

不過當她走近我的車時,我早己被她磨光耐性,氣得想對她發飆時,卻在看了她的打扮後,我心中許多埋怨的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踪。

因為當她走向我車門的方向時,趁著路燈昏暗的燈光映入我眼簾的,就是她身上性感的短袖旗袍。而這件旗袍,對於視覺上所產生的衝擊,讓我原本平靜的心,瞬間像沸騰的開水般,在我心裡上下翻騰不已。

  黑底桃紅色交叉反織的綢緞,馬上令人產生高貴典雅的視覺聯想。雖然這件旗袍,採用連身長裙的設計,但是從兩側開到臀部中間的高叉,卻讓芝璇修長雪白的美腿,在行走之中自然的展露出來;令人覺得既性感又不做作、既高雅又不覺得沒有氣質。

再加上她腳上那雙黑色亮皮,鞋尖上鑲著璀璨碎鑽的二吋半高跟鞋,穿在她腳上,不但讓她的身形比例更加完美;也讓她那雙充滿彈性的美腿,看起來更加迷人。

當我搖下車窗向她招手後,她才沿著車頭,繞向副駕駛座的方向。而就在這時候,我恰好從旗袍的兩側開叉根部,隱隱約約地看到,芝璇裙內迷人的旖旎春光。

由於旗袍講究的就是貼身的剪裁,所以這件旗袍穿在芝璇身上,可說展現她多年來,努力維持標準身材的成果。

  但是當我的目光,在她的腰際來回掃視好幾遍後,卻沒發現腰際下,有任何內褲的痕跡。這也讓我不禁對她,從心底升出一個淫邪的念頭。

再加上她背脊有一道,從後頸到臀部不大不小,大約二指寛的裂縫。因此當我的目光,專心地在芝璇身上來回掃視好幾秒後,我更確定了內心的猜測。

我猜想今天芝璇的旗袍裡,肯定沒有穿內褲!

  而當我的車頭大燈,照射在芝璇身上時,又讓我看到更熱血沸騰,令我內心狂喜不己的興奮畫面。

因為芝璇這身旗袍的胸前正中央,居然有一圈,直徑五公分的透明蠶絲布所織成的圓形;而在蠶絲布上頭,用了同質料的黑色綢緞絲線,繡出一個玄幻小說中,常出現的六芒星魔法陣圖案。這讓芝芝胸前那對,雪白飽滿沒有下垂的酥胸,在六芒星圖案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地起伏晃動。這種視覺上的刺激,馬上引發我無限的遐思,以及原始的潛在慾望。

看著芝璇搖曳著優美的曲線走過來,她胸前的偉大波濤,更隨著水系六芒星陣的發動,正有節奏地侵擾著我的視覺神經。

我此刻覺得,彷彿有一波波巨大的海嘯,正以風雲殘捲的態勢,不斷地向我襲來;搞得我整個人神情接近恍惚,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以致於我根本不曉得,芝璇什麼時候開車門進來,什麼時候坐在我旁邊。

「老婆,妳今天真的好漂亮呀!」  等到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我馬上打從心底由衷地,對芝璇真心誠意的讚賞著。

雖然玉欣的事一時間還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至少她已經可以調適自己的心情,接受這個不可抗拒的事實。所以,我才能安心的陪芝璇參加這個聚會。

也因為這個原因,我現在的心情,已經沒有像昨天那麼鬱悶。現在的我,已經可以放開心胸,主動和芝璇有說有笑。

「是嗎?我這樣穿真的很好看嗎?這可是我托一個朋友,在上海有名的旗袍街訂做的呢!」

芝璇雖然口中這麼說,但是從她沾沾自喜,充滿自信的神色來看,她應該只是需要別人多一點肯定罷了。

身為芝璇的男朋友,我當然不會吝嗇地多給她一些讚美。於是我踩下油門,朝著聚會的地點上路後,邊開車邊繼續讚美道:「其實像妳這麼漂亮的女人,就算我開車環島一圈,也很難找到可以和妳媲美的女人了。」

此時她笑靨如花,喜孜孜的說道:「你這油腔滑調的大男人,就會說甜言蜜語哄女人。老實說,我不在台灣的這幾天,你有沒有去外面亂搞?」

做賊心虛的我,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跳突然變快了許多。那種被人冷眼直視,彷彿已經看穿內心秘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儘管內心萬分不安,不過我還是強自鎮定,陪著笑臉道:「好老婆,你老公我,從以前就很乖的。我絕對不會趁著妳不在的時候,偷偷的在外面亂來。」

「最好是這樣!不然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如何呀……」她口中說著,連帶眼神還有意無意地飄向我的褲襠,令心虛的我,下意識地把雙腿夾了一下。

如果在正常狀態下,當一個穿著火辣性感的美女,露出曖昧的眼神,略帶挑逗淫笑地盯著我的胯下瞧時,我肯定將她秋波頻送的行為,解讀成她正對我發出求歡的訊號。

但是此時坐在我旁邊的性感美女,她清澈聰慧的明眸放射出來的秋波,瞬間射中我的小弟弟時,我不但感覺不到任何熾熱的情慾,反而覺得有一股莫名冷冽的寒意,忽然從尾椎,沿著背脊往上快速地竄升,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躲開芝芝凌利的目光,我趕緊集中精神,驅車前往目的地。

當我們到了聚會的餐廳準備下車時,芝璇不知何時,手上突然多了一件七分袖的短外套,並且在下車時將它穿上。

對於芝璇異常的舉動,我不解地問道:「芝芝,現在又不冷,妳幹嘛把外套穿起來?」

芝璇不知為何,突然以只有在床上才會發出的嗲音道:「人家剛才……可是特地穿給你看的吶!再說,待會裡面都是公司的同事,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不要太愛現比較好……」

明明骨子裡是不折不扣的騷女,但是在公司同事面前,卻仍然想維持淑女的形象;明明想要現姣好的身材,但是在這關鍵時刻,卻又把自己傲人的本錢,刻意地隱藏起來。

我親密的摟著芝璇的柳腰,在服務生及陌生人異樣的眼光下,神情得意地走向聚會的包廂。

可是我才剛打開包廂的門,耳邊早已傳來難以入耳,如野獸嘷叫的恐怖歌聲。等到我摟著芝璇的腰走進去之後,早就有一大群男女,三三兩兩地形成幾個小團體:有的划拳喝酒助興;有的翻著歌本,找尋可以搶麥克風的機會。

對於我們的到來,裡面的人似乎沒有其他表示。他們大都帶著虛偽的笑容,和我們隨便打個招呼後,就繼續他們的節目。

難聽的歌聲終於結束,下一首歌的歌名,才剛出現在電視畫面時,一個長得有點乾癟瘦弱的男子,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來身旁胖子的麥克風,摩拳擦掌的準備好好大展歌喉。

正當前奏進行了三小節,即將進入主旋律時,在他旁邊的胖子可能玩過頭了,不小心踩住了瘦子的腳卻不自知。

我這時恰好看到瘦子,臉部表情扭曲,神色痛苦的喊著:「胖虎!卡啦!卡啦!」

胖子聽到這話,馬上二話不說,反身按下點歌台上的切歌鍵。如此俐落的手法,彷彿他來這裡的任務,就是專門幫人家切歌似的。

也就是這個動作,使得胖子的腳稍微移開,讓廋子可以從胖子的腳下抽腿,免去進醫院打石膏的苦難。

可能這首歌他等了很久,結果還沒唱到就莫名被切掉;再加上腳上傳來被坦克車碾過的痛楚,氣得他立即破口大罵:「胖虎,你在幹嘛沒事切掉我的歌!」

而被叫胖虎的男子,卻一臉茫然說道:「小夫,你不是不想唱這首歌,要我幫你『卡歌』嗎?怎麼又怪起我來了!」

聽到這些話,小夫氣得臉漲成暗紅色,對著胖虎不滿地道:「死胖虎!你是聽不懂台語喔!你剛剛踩到我的腳,所以我叫你把腳移開,並不是叫你卡歌!噢!我真的會被你氣死!」

我恰巧一擠進他們的旁邊,就聽到這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好笑對話,讓我不禁笑了出來。

我邊笑邊在芝璇耳邊悄聲道:「芝芝,妳的朋友怎麼都這麼有趣!既然有胖虎和小夫,那還有沒有大雄跟宜靜,或者是小叮噹?」

結果芝璇聽了之後,卻瞪了我一眼道:「你是卡通看太多了,還是中了漫畫的毒太深?你呀,還是待在我旁邊,乖乖地喝你的酒、唱你的歌吧……」

她說完便拉著我,介紹給裡頭的朋友認識之後,竟然就不理我,自己和她朋友們吃喝玩樂起來,簡直把我當成了隱形人。

如果要參加這麼無聊的聚會,那我寧可回家睡覺還比較好一點。但是一看到芝璇這麼性感的裝扮,我深怕自己中途跑掉的話,會給在場的無聊男人們,有一個把妹的機會,讓我當一隻被世界列為保育類的綠蠵龜。

於是在百般無聊,又不能提早離席的情形下,我乾脆藉口尿遁出來透透氣。

正當我在樓下的便利商店買飲料時,忽然看見兩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從商店門口閃過去。

為了確定這兩個身影的身份,我帶著著好奇的心理,匆忙結帳之後,就小心翼翼地尾隨著那兩道身影的後面。

看著前面的中年男子,親密的摟著年輕女孩,朝著我們聚會的那間KTV進入。當電梯門快關上前,我假裝急急忙忙地,低下頭硬擠了去,並且刻意的站在他們後面。

從門上光亮的鋼板,我終於可以看到這對狗男女的真面目;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可以看到他們的臉部輪廓。

「真的是仇人路窄,狹路相逢!台北這麼大,沒想到讓我頭一次撞見這麼新鮮刺激的事。嗯……我還是先打電話給銘哥再說好了。」

隨著人潮步出電梯,在確定他們的包廂號碼後,我馬上打電話給郭海銘。

「喂……銘哥,我阿泉啦……」

「哦……什麼事?是不是小真那裡已經搞定了?」

「銘哥,那件事我還在運作中,所以沒有這麼快就會有消息。我現在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你對『富商包養空姐』這個新聞,有沒有興趣或看法?」

「拜託!哪個富商沒有三妻四妾?就連我們公司的董事長,雖然已經快七十歲了,還不是養了二個年輕貌美的小老婆,所以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咦……等一下,現在你打這個電話,又問我這個問題,我想該不會有我認識的人吧?」

我在逃生門外輕聲細語地道:「賓果!而且這個人,你不久前才跟他交手過唷……」

「你是說……那個事事都會留一手的『劉肥腸』?」

「銘哥不愧是老江湖,小弟一點你就通了。那你要不要來看好戲呀?」

結果電話那頭,傳來興奮的語氣道:「別人的八卦我是沒什麼興趣,不過這個死胖子的八卦,我一定要叫八卦雜誌社,好好的大肆報導宣揚一下。你現在人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找你……」

我這時必須小心的監視裡頭的情形,但是也得顧慮到芝璇那裡的情況。可是偏偏這兩間包廂的位置,正好一間位於樓上,一間位於樓下。於是在這情形下,我就像這裡的服務生一樣,在樓梯間不斷地來回跑上跑下。我想,就算在這裡工作的服務生,也不會這麼累吧?

正當我以為自己跑到快要斷氣時,終於看見郭海銘帶著墨鏡,鬼鬼祟祟地在電梯口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麼人。

我一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向他招手。

「銘哥,銘哥!這裡……」

他一走到我身邊,就緊張的問我:「阿泉,裡面的情形怎麼樣?」

我站在原地喘口氣,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道:「他們從進去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所以我想,他們應該在裡面玩得很開心吧……」

「對了,阿泉,你為什麼喘得這麼厲害?是不是氣喘病發作了?我說呀,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還是少來比較好,這樣氣喘也比較不容易發作……」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銘哥,你也不想想看,我在這裡,又要監視那對狗男女的情況,又要應付我女友公司的聚會。再說,我又不是孫悟空或江八角,會什麼分身術,所以只好樓上樓下一直跑呀!」

「你的女友不是凱蒂嗎?還是……呵呵呵,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告訴她,你有另外一個小老婆!」

我緊張的威脅他道:「銘哥,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喔!如果你當芝芝的『抓耙子』的話,我也去跟嫂夫人說,你曾經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好啦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也不知道她長得如何,包廂在哪一間,怎麼去打小報告?看你緊張的……走吧,我們去劉肥腸那裡看看……」

於是我在前面帶路,而郭海銘則是緊跟在我後面。當快到劉亦守那間包廂時,我用手指比了一下示意,而郭海銘也用點頭回應。

等到了那間包廂後,我故意停頓一下,並且好奇地隔著門上的小窗口往裡頭瞧,看看裡面是否有我想看的畫面。

但是當我瞄了一下窗口時,才發現原本應該透明的窗口,現在卻被外套遮住了,讓人看不到裡頭的情況;而且門上的手把,還綁了一條濕紙巾。

郭海銘一看到這個明顯暗示,立即脫口道:「哇靠!這個死胖子,還真的把這裡當成色情酒店了……沒事還搞『封包』的玩意!這樣看來……裡頭一定有精彩的鏡頭可以看吶……」

雖然我沒去過色情酒店,但是我曾經聽過王文來這個「酒店淫魔」、「援交特攻隊隊長」說過,當你在色情酒店,看到門把上綁著毛巾或濕紙巾時,就表示裡頭正在進行精彩刺激的節目,所以並不希望服務生進去打擾。

如果這個時候遇到白目的服務生,還敢找藉口進去要小費的話,那他不但要不到小費,搞不好還需要留下一隻手或一隻腳,才能夠從裡頭橫躺著出來。

正當我和郭海銘猶豫,是不是可以衝進去拍到精彩照片時,我旁邊忽然又冒出小蝶的聲音。

「公子需要奴家相助否?」

對於小蝶這種,不先打招呼就冒出來的舉止,第一次遇到的人,肯定被她嚇得半死。難怪大家一看到鬼,就嚇得要找個江湖術士收收驚。

還好我已經被她嚇到麻木,或者說自己也快跟她一樣,所以對於她冒然出現,我已經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小蝶,妳知不知道這樣突然冒出來,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聽到我的責難,小蝶低著頭,滿臉愧疚道:「奴家知錯,尚祈公子見諒……」

我嘆口氣道:「算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對了,妳剛才說,妳有辦法讓我們進去是嗎?」

小蝶這時問道:「此門無鎖,公子何須為此煩惱?」

「我們在找最佳進去的時機,妳能幫忙嗎?」

郭海銘聽著我自言自語,一臉奇怪的表情問我道:「阿泉,你自己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什麼時候進去,才能順利的抓姦在沙發上。」我連忙找藉口,掩飾剛才奇怪的行逕。

郭海銘聽了後,也沒再說什麼。這時我小聲地對小蝶道:「既然妳想幫忙,那妳可不可以把窗口的衣服拿掉?」

「奴家試試看……」

說完小蝶就「咻」地不見鬼影,可是不到五秒鐘,她又「刷」地出現在我面前,而且神情還非常的憤怒。

我心想:她自己也是妓院出身的人,就算裡面有成人不宜的畫面,她也不用氣成這樣吧?

但是我這個念頭才剛起,小蝶的原本氣得慘白的臉,這時看上去更加可怕;連她一頭柔順的長髮,也都全部像刺蝟般地豎了起來。

這時她咬牙切齒,氣憤的說道:「公子在想什麼,奴家都知道。雖然奴家出身低微,但公子也無須如此輕視!」

頭一次看到小蝶如此猙獰的面目,我馬上從心底升起一股懼意。

「阿泉,你怎麼啦,為什麼突然發抖?是不是這裡的冷氣太強,還是你身體真的太虛?」

「沒有啦,可能昨天沒睡好,有點感冒吧……對了銘哥,你想到辦法了嗎?」

我接著以自己才聽得到的音量,對小蝶道:「對不起!小蝶姐姐,我其實無意冒犯妳!請妳不要生氣,不然妳怒髮沖冠的樣子,真的很可怕吶……」

小蝶一聽到這話,原本往上豎起的堅硬長髮,和那張讓人看了會口吐白沬的猙獰面目,經過一分多鐘之後,她那頭如刺蝟般的堅硬長髮,才像失去靜電作用般的散落下來。

郭海銘奇怪的看著我道:「阿泉,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整個人看起來怪怪的?好像中了邪一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為了怕他又說出,其他聽了會氣到吐血的話,我乾脆開誠佈公道:「銘哥,我也不想瞞你了。其實我們旁邊站了一個女鬼,她叫做小蝶……」

接著我就把和她之間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毫無隱瞞的和他從頭說起,但是也只提到她一直跟著我的緣由;至於我和玉欣的後半段故事,我就沒有向他提起。畢竟我到現在還很難相信,我和玉欣年紀還這麼輕,就會死於非命。而且我也怕,一提到我和玉欣之間的風流韻事之後,不知道他聽了後會做何感想。

還好郭海銘已經有了安妮事件,以及三太子顯靈的經驗,所以對於小蝶的存在,他並沒有感到太大的驚嚇。反倒是他對於小蝶的容貌,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阿泉呀,你說的那位女鬼,究竟長得好不好看?」

這已經是他第十一次問我了,我該說的、該形容的都告訴他,可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又問。

於是我只得對小蝶道:「我說小蝶呀,你乾脆現身給他看一下好了,不然他一直問個不休,他不覺得煩我都嫌煩!」

原本處於盛怒狀態的她,聽了我的話後,只是淡然地道:「此人鬼氣輕淡,尚無法見到奴家形體。」

這時我才想起來小蝶的怪異,於是我開口問道:「小蝶,妳為什麼這麼生氣?究竟裡面有什麼不雅的畫面,能讓妳發這麼大脾氣?」

可是她不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臉色變得更為恐佈,並且語帶憤恨地說出一個奇怪的名字:「如.花!」


          第五章  粉紅佳人

「不會吧!剛才我看到和他走進去的女人,臉蛋長得不錯,而且身材又好,應該不可能一下子就變成如花那種醜女吧?」

一提到「如花」,我馬上把這個名字,和時下電視上常出現的女諧星,或者電影裡那位常常挖著鼻孔,臉上帶著誇張鬍渣的醜女聯想在一起。

「這裡頭的人,難道不是如花和劉老爺──劉恆財嗎?還有,你們這兒的煙花之地還真奇怪!」

「如花?劉恆財?銘哥,裡頭的劉亦守有改過名字嗎?」

郭海銘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沒有呀,他從小就叫劉亦守,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

我看小蝶欲言又止,乾脆先不管她的事,趕緊把現在的事情解決。因為我還得趕回芝璇的包廂裡,深怕她不小心被人灌醉後,會做出對不起我的行為。

「銘哥,不管了,我們先衝進去再說!」

「嗯……不然我們一直耗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說動手就動手!我緊張地握著包廂門上的手把,郭海銘拿著準備已久的相機,等著一衝進去就先幫他們拍照。

我小聲的喊著:「一……二……」

「公子請稍待,裡頭舉止不雅,此刻不宜觀看!」

開什麼玩笑!我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刻最恰當的時機呀!

小蝶可能還搞不清楚,我就是要裡面的人,舉止愈不雅愈淫亂不堪愈好。所以我懶得聽小蝶的鬼話,繼續對著郭海銘喊著:「三!GO!」

我喊完後馬上轉動門把,並且幾乎用撞門的方式強行進入;而郭海銘也緊跟在我後面,手指放在快門鍵的位置,準備捕捉最好的畫面。

「HI SURPRISE!生日快樂!」

大聲喊著我們想好的台詞,並且兩人快速地在第一時間閃身進入;而刺眼的閃光燈,也隨即「咔嚓!咔嚓!」不停的閃著。

裡頭的狗男女,可能被我們的舉止嚇到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我和郭海銘兩人驚訝的臉部表情,絕對比他們兩人還要誇張、複雜。

當相機九連拍的功能停下時,我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故意裝傻的叫了一聲聲:「啊!對不起,走錯包廂了!」之後,就立即關上門,並藉著逃生梯快速衝到樓下。

「呼!呼!呼!沒想到劉肥腸還有這種癖好……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一定要讓他上八卦雜誌的封面……」

在燈光微弱的暗巷內,我大口大口的做幾次深呼吸,調勻紊亂的呼吸後,也開心的笑道:「真看不出來,年紀已經可以當阿公的老男人,思想居然也這麼前衛,竟然也喜歡這種玩意!」

回想著剛才那一幕不可置信的景象,我還是不敢相信,剛剛看到的畫面全是真實的事情。

雖然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是我還是清楚的看到,劉亦守居然被人五花大綁,全身赤腳地跪在地上,而且脖子上還繫著一條狗項圈。

而握著項圈上繩子的手,是一隻纖細雪白的玉手;而這隻玉手的主人,赫然是昨天和芝璇發生嚴重口角,卻吵輸她的宋瑩喬。

其實能在航空公司當空服員的女孩,哪個不是千挑萬選的優秀人材?所以那天芝璇罵人家是醜青蛙的這件事,這點我根本無法苟同。

由於宋瑩喬剛才從樓下經過時,還穿了一件黑色及膝的長風衣,再加上她一直依偎在劉亦守的懷裡,所以我也沒看到她大衣內的春光。

但是剛才在包廂內,沒有風衣遮掩的她,卻儼然變成一位看起來既高貴又風騷的SM女王。

一件中空式的紅色皮革馬甲,托住她胸前一對巨大的玉峰,但是三公分深的半開式罩杯,卻無法包覆住乳房頂端兩顆如櫻桃般,色澤粉嫩的蓓蕾。

下半身紅色皮革材質的寬板丁字褲,露出半邊性感的美臀,再配上著同色的蕾絲吊帶,讓看到此景的男人,胯下的肉腸馬上變成火熱的鐵杵;而吊帶上夾著黑色的網襪,也在無形中,自然地散發出淫靡的味道。

通常宋瑩喬這身裝扮,也只有在成人片裡才看得到;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我也有緣可以一飽眼福。也就是宋瑩喬這身令人興奮的裝扮,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並且在我心中投下一顆威力十足的原子彈,激盪出無數朵淫穢的火花。

尤其當她穿著鮮紅色的三吋高跟鞋,用細窄的鞋跟踩在劉亦臉上,並且手執皮鞭有節奏地,抽打著劉亦守光溜溜的身體時,冷峻的臉蛋所散發出的王者威勢,彷彿她就是一位,不折不扣、君臨天下的美豔女暴君。

我和郭海銘反覆的看著拍下來的畫面,而我胯下的小弟弟,己在不知不覺間昂首抬頭,想要認識認識畫面中的女王,和她展開進一步的交往。

只不過想歸想,如果哪天真正遇到這種好事,我還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面對才好。

等到我們確認照片的清晰度及可用性之後,郭海銘就拿起手機,對外撥了一個電話。

於是我在他旁邊聽他道:「小強,我這邊A計劃已經完成,你那裡B計劃可以行動了,大魚在……」

聽他提到劉亦守的包廂號碼,我才了解到,原來他另外還安排一組人馬,等待他的指令展開另一波的整人計劃。

既然這裡已經沒有我的事,我就向郭海銘這邊告辭,並且風風火火、急忙地趕回芝璇聚會的包廂。

結果我才剛打開包廂的門,就看見芝璇身上的七分袖外套已經不在身上;而且臉上也帶著半醉的笑容,正和她的同事們划著酒拳。

只不過有一些沒歌唱、沒拳划又不喜歡喝酒的無聊男子,卻有意無意的坐在芝璇的背後,帶著猥褻的笑容,死盯著芝璇的後背瞧。

尤其當芝璇划拳的動作,只要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原本後背那一道不明顯的細縫,此時卻變得寬闊無比。這也讓芝璇後背美麗的脊骨,自然而然地暴露在衣服外,形成另一幅迷人的畫面。

我一看到這種情形,心中大為光火地上前制止她道:「芝芝,妳怎麼喝這麼多酒!」

「哦,老公是你呀……你究竟到哪裡去,怎麼去那麼久?」

帶著濃烈酒味的她,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厚重的酒氣。我猜想,她有可能被那些人故意灌酒,想要趁著我不注意時,好好地吃芝璇的豆腐。

為了不傷彼此的和氣,也避免芝璇繼續被別人灌酒,於是我馬上對芝璇道:「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家吧!」

說完我也不管芝璇答不答應,我立即拉起已經半醉的她,跟在場的眾人虛應一下後,就半拖半扶的將芝璇扶到車上,朝著她家的方向駛去……


「阿泉,你靠邊停一下車,我想要吐了……嘔……」

芝璇還來不及打開車門,就直接在車上嘔吐起來。於是我的車裡,瞬間瀰漫著一股酸臭腐敗的噁心味道;就連我也被這股噁心的味道,搞得也差點吐了起來。

「嗬!芝芝,妳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我強忍著翻騰欲嘔的胃,急著把車停在路邊,並且把四面車窗全部搖下通風。接著我從後行李箱,拿出加油站送的礦泉水,開始用大量的清水,沖洗著芝璇身上嘔吐的穢物。

在酒精強烈的後勁下,嘔吐過後的芝璇,不但全身虛弱地,軟倒在副駕駛座上,而且臉上也由鮮紅轉為鐵青,最後變成無血色的慘白面孔。

好不容易將她身上及車內的穢物大致清理後,車內的空氣才稍微好聞一點。

「阿泉……阿泉……」

我已經不耐煩的問道:「我的姑奶奶,妳又怎麼啦?」

「我要你……我要你……喔……好難過……好多星星在頭上一閃一閃的……」

看著她已經閉上眼睛,嘴裡說著聽不太清楚的囈語,我原本煩燥的情緒,這時才稍微平靜下來。

「唉……妳這隻貪杯的醉猫,沒事喝這麼多幹嘛……」

現在芝芝已經醉得不醒人事,再加上她滿身難聞的味道,我想這個時候回去她家,好像也不太好;可是載她去我家的話,我又怕玉欣會忽然出現在那裡,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玉欣一直說不介意當我的小老婆,但是萬一芝璇醒了之後,發現我房裡有其他女人的話……這後果我可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前方大約三百公尺,豎立著一幅汽車旅館的霓虹燈招牌;它彷彿就像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我這艘迷航的小船,航向正確的方向。


當我把體重不輕的芝璇,抱進房間裡的浴室,將她靠在浴缸旁邊後,我才無力的坐在浴缸上喘氣。

雖然大致上清理了芝璇身上的穢物,可是那股酒精夾雜穢物的噁心味道,仍然盤旋在她身上揮之不去。

看著依然醉死的芝璇,胸前那朵六芒星的圖案,彷彿在她呼吸起伏間,悄悄地啟動它神秘的力量。

略帶潮紅的雪白乳肉,在黑色線條的襯托下,更顯得無比耀眼;兩側開叉快到腰際的裙角,已經遮不住芝璇那雙筆直修長的美腿;甚至連下緣「彈手」的性感臀瓣,也隱約可以看到一小部分。

不過此時她的醉姿,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看;尤其是她雙腿打開,直接坐在地上不雅的模樣,要不是有裙襬的遮掩,我一定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胯下的芳茸,和夾在雙腿間的神秘溪谷。

看著她所露出的糗態,我邊搖頭邊喃喃地說道:「真是的,不會喝酒還不會閃,以為自己多厲害……」

忍著她身上傳來的惡臭,我在她的後頸,找到這件衣服上唯一的一顆扣子。我輕鬆的解開它,並且從前面拉下這件性感的旗袍時,映入我眼簾的,居然不是我想像中,那兩團豐滿迷人的乳球,反而是一對肉色的矽膠墊,緊緊地罩住她堅挺的雙峰。

「靠!原來還有其他機關呀……難怪剛才一直沒有看到,她胸前出現兩點激凸的現象!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怎麼才能取下來呢?算了,待會再好好研究吧……」

我七手八腳,好不容易才一手扶著她癱軟的嬌軀,用另一隻手脫掉芝璇身上的旗袍,以及俏臀上那條開高叉,但卻又超低腰剪裁的小褲褲。

酒醉後的芝璇,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她雪白的胴體,此刻卻是浮上一層淡淡的粉紅,宛如一杯令人心醉的「粉紅佳人」雞尾酒,等待我細細地品嚐箇中滋味。

雖然我平常很不喜歡,她對我頤指氣使的囂張態度,不過現在不醒人事的她,長得一副鄰家女孩的乖巧模樣,卻又讓我不忍對她有所苛責,甚至還想好好的呵護她、照顧她。

本來我想拿毛巾幫她擦拭身體,不過她胸前那兩團礙事的矽膠墊,一直阻礙我的行動,但是我卻找不到可以穿脫的機關,幫她解開這兩團惱人的束縛。

我在她的充滿彈性的玉峰上左摸右揉、上拍下打,但是芝璇胸前的兩團矽膠墊,卻好像章魚的吸盤一樣,緊緊地黏著她豐滿緊實的酥乳不放。

已經失去耐性的我,乾脆抓著那兩團矽膠墊的下緣,並且用力往上掀。接著我就聽到「刷!刷!」的兩聲後,手上已經握著那兩團礙事的東西。

而且就在我拉起矽膠墊的同時,芝璇那對飽滿的酥乳,也像充滿彈性的可口布丁般,上下左右地顫了幾下。那種視覺感官上的刺激,我還真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可以形容。

但是視覺上的刺激還沒平息,耳邊就聽到芝璇從口中發出,不知是痛苦還是有其他意思的呻吟。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此時聽在我耳中,卻彷彿是芝璇銷魂快活後,所發出滿足的浪叫聲。於是在視覺和聽覺的雙重刺激下,我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慾火,又再次燃燒起來。

我這時感覺到,胯下已經變得堅硬的肉棍,正迫不及待地,想找個地方好好廝磨一下,發洩儲存多日的精華。

匆匆幫芝璇擦拭身體,確定她的身上,沒有那股難聞的異味後,我馬上把她抱到床上。

雖然我沒有和死魚型的女人玩過,也不知道玩起來的感覺如何?不過看著美體橫陳的芝璇,她胸前那對如倒扣碗公的「布丁乳」,以及全身吹彈可破的滑溜肌膚,和那雙穿上絲襪後,絕對會令人垂涎三尺、修長筆直的美腿,還有她兩腿之間,那片最迷人的倒三角芳草,和隱藏在芳草下的秘谷……

看到這裡,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熊熊的慾火,急忙地脫去全身的衣物,並且在昂首勃發的巨龍,套上旅館必須都得準備的四角甜甜圈後,便立刻翻身上馬,將火熱堅硬的火龍,插進芝璇胯下那道神秘的溪谷內,進行成人最喜歡的活塞運動。

我剛開始進入時,她的花徑還有些乾澀,縱使有套子上的潤滑作用,但是我在她身上活動起來,感覺就是不太順利。

還好在我嘴含酥乳,手摳她肉芽上的小荳荳,再加上我胯下的巨龍,在她迷人溪谷的秘道中,來回不停地穿梭下,終於挑起了她身體自然的反應。

漸漸地,原本乾涸的甬道,開始從溪谷源頭湧出潤滑的津液;彷彿冬末的冰河,遇到初春的暖陽後,便逐漸化為甘甜的泉水,帶來無窮無盡的生命活力。

也許她在睡夢中,也做了一個綺麗的春夢;或者她的身體,在我賣力的耕耘下,產生最原始的生理反應。

本來如一尾垂死的美人魚,在我努力不懈的搶救下,開始扭動起身體;而且她也自然地配合我粗重的喘息,發出令人銷魂的低吟。

「嗯……呼……」

當我感覺她緊窄的花徑,不再乾澀難以活動時,我就把套在龍身上的透明膠膜拿掉,準備和她好好來一場,真槍實彈的肉博戰。

從剛開始和芝璇發生性關係以來,她總是要求我一定要戴套,不然就不和我做這檔愛做的事,所以我一直無法體會,和她玩這種無套做愛的樂趣。不過感謝老天賜給我這難得的機會,所以我當然要好好把握才行。

少了那層薄膜的隔閡,感覺果然不一樣。尤其她體內深處的花心,有如嬰孩的小嘴,不斷地吸吮著龍首;那股強烈的吸力,幾乎就讓我立即丟精棄甲投降。

等到我緊咬牙關,穩住激動興奮的情緒後,我才開始緩慢地輕抽淺插,儘量不要讓自己得到太大的快感,以免發生早洩的憾事。

儘管我已經極力克制自己想要爆發的慾望,無奈看到芝璇美豔可人,毫無心機的清純臉蛋,以及在我不由自主,從慢到快的加速時,胸前那對偉大的酥乳,也隨著我狂暴的進出,產生濤天的乳波,不斷地襲捲著我薄弱的意志力,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最後,我還是屈服在她那張清純的臉蛋,和她那對爆乳之下。但是在即將噴發前,我也不能讓她太好過。於是我在感覺即將噴發前的五秒鐘,毫不猶豫地抽出急欲噴發的白漿,對著她的臉蛋及酥乳,用力地噴出我體內數以億計的精華。

看著一道道濃稠的白漿從龍口射出,劃出優美的弧線落在芝璇的臉、口及胸部時,我的內心頓時升起一股,征服她之後的優越快感。

當存貨出清後,看著她臉上殘留的精水,那雪白略帶透明的色澤,就好像每天只睡一個小時的女星,她所代言的知名保養品。於是我忽然冒起惡作劇的心情,將她臉上及胸部上,帶有強烈腥味的白漿,全部均勻地塗抹在她臉上,幫她做免費的臉部保養。

雖然這次的交歡,不如以往的激烈,但是可以真槍實彈的在芝璇的花徑裡,無拘無束的馳騁;以及我生平第一次在女孩面前,使出顏射的絕技,那種視覺上的享受,也算一次新奇的體驗吧!

不過由於剛才賣力的運動,付出過多的體力,再加上時間也已經很晚,所以我抱著芝璇性感柔軟的身軀,握著她胸前那對充滿彈性的豐乳,在不知不覺間進入深眠的昏睡狀態。


          第六章  銷魂神仙椅

「啊~~」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被尖銳的驚叫聲給吵醒。

我本來不打算睜開眼睛,拉起棉被繼續睡覺時,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踹下床,把我的睡意全都嚇跑了。

我生氣的大罵一聲:「幹XX!」

芝璇急忙打開床頭燈,一看到是我,她才神色放鬆的道:「啊!老公,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我被灌醉而失身了呢!」

芝璇邊說著,邊跑過來把我扶起來。

我這時得理不饒人,板著臉大聲訓斥她道:「靠!我睡的好好的,妳幹嘛把我踢下床!還有,妳知不知道沒事不要亂喝酒,不然真的被人怎麼樣了,妳要怎麼跟我交待!」

本來我以為,以芝璇的脾氣,一定會跟我吵起來,但這回她卻一反往常對我的態度。

「老公,對不起嘛……人家知道你一定會在我身邊保護我,所以今天才會喝多了一點,你就別生氣了嘛……」

我望著眼前的美女,雖然她的臉上,仍殘留早己乾涸的白漿,但是依然不減她美麗的風采;甚至我還從她身上,嗅出一絲淫靡的味道。這也使得我抒解後的慾火,慢慢又再次點燃起來。

只不過眼前這位趙芝璇小姐,怎麼自從回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以往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的大小姐,這幾天對待我的態度,卻像個傳統的小女人一樣,既乖巧又溫柔,簡直就像在服務我這位頭等艙的貴賓。

耐不住心中的疑問,我還是開口問她:「芝芝老婆,妳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我都快不認識妳了……」

「有嗎?」她掃視著自己雪白性感的胴體後,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我應該沒有變胖吧?哎呀!萬一變胖就不能當空姐了……不行!我不能讓這麼可怕的事,發生在我趙芝璇的身上!」

看著她驚慌失惜的模樣,我趕緊上前將全身赤裸的她摟在懷中,一隻手不安份的在她飽滿的巨乳上游走,並且柔聲的安慰道:「好老婆,我不是說妳變胖……而是……該怎麼說呢?」

我思考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應該說妳的氣質變得不一樣了,感覺更討人喜愛。就好像我們剛開始認識交往時,我所了解的那位,待人親初、活潑可愛、美麗大方,並且擁有高貴氣質,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趙芝璇呀!」

聽到我肉麻噁心的讚美詞,芝璇不禁笑了出來。

「阿泉……我的好老公,你以前都沒有這樣稱讚過我唷!是不是你在外面偷把妹,還是最近苦心研究情話大全?不然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會說話!我看呀,改變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才對!」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不管她說這些話,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我聽起來,感覺上她好像聽到什麼風吹草動,或者她已經掌握住了,某些我對她不忠的證據?

「好老婆,妳不要胡思亂想,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趁妳不在國內的時候,在外面到處亂來!」

只不過我在心中補一句:「也只有跟一個而己嘛!」

為了不讓自己嚇自己,也避免無意中露出話柄,我馬上轉移話題。

「對了,芝芝呀,妳昨晚吐了一身,我只幫妳大概清理一下,妳要不要再洗乾淨一點?不然這樣抱著妳,總是覺得怪怪的!」

芝璇雙手捧在嘴邊,對著它吹出一口氣後聞了一下,已經恢復血色的俏臉瞬間皺了一下。

「嗯……真的很難聞!而且好像還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呢!」

我忍著滿肚的笑意,故意裝傻對她道:「就是呀……我看妳還是先去沖個澡,這樣也比較清爽一點。」

說完我還拍拍她的「電動馬達臀」,催促她趕快到浴室清洗。而我則是舒服的躺在床上,在無事可做下,就隨意打量起房間的擺設。

由於剛剛開房間後,我只想到趕快消除芝璇身上的異味;等到清理完她身上的污穢後,在燃燒旺盛的慾火驅使下,我把喝醉的芝璇,當成一具工藝逼真的吹氣娃娃,在她身上恣意地放縱起來。

也因為當時燈光微暗,所以直到我抱著芝璇睡著後,還搞不清楚這個房間到底長什麼樣?

我記得把車開到入口櫃台時,旅館的服務人員,還問我要什麼樣的主題風格?我當時只想趕快處理芝璇身上的異味,所以也沒想太多,就隨便要了一個房間。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房間好像大有文章。

寬敞簡約的佈置,除了少了廚房和餐廳外,幾乎所有傢俱一應俱全;柔和昏黃的燈光,塑造出一股溫馨和浪漫的氣氛;滿屋子畫上圈圈,和正方形的簡單幾何圖案的「普普風」,又不失時下最流行的佈置風格。

不過在這些傢俱擺設中,我突然被放置在角落,一張製作奇怪的椅子給吸引過去。

說它是健身器材嘛,看起來又不太像;如果說是普通椅子的話,那為什麼這張椅子的弧度,設計得這麼異類,那個彎曲的角度,看起來就像專為,仰臥起坐這個運動而設計的。更別提它兩邊的扶手,還比別家的椅子,多了兩根粗壯向上凸起的握把。而椅子的最前端,卻長得像婦產科檢查用的躺椅,有兩個放腳用的凹槽。

我在這奇怪的椅子四週走了一圈,並且上上下下地觀看好一會兒,就是沒有發現其他的機關。

直到我在椅背後面的下方,看到上面寫著使用說明書的小冊子後,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張奇怪的椅子,就是情趣界傳說中,可以令淑女變蕩婦,可以讓紳士變猛男,專為人世間的曠男怨女所設計,號稱可以利用它,變換數十種性愛姿勢。而男女之間在進行做愛做的事時,彼此都能達到渾然忘我、兩性合一、陰陽交融境界的──「銷魂神仙椅!」

關於「銷魂神仙椅」的相關傳說,我只在電視新聞上看過,以及和幾個比較熟識的客戶聊天時,聽他們提起過。可是至於它要如何使用,究竟可以變換幾種姿勢,我直到現在也還沒有親身體驗過,所以無法了解它真正的樂趣,到底在什麼地方?

不過現在可好,一方面有真實的器材可以觀賞,另一方面又有對象,可以和我一起來「臨床實驗」,好好體驗其中的奧妙。

「阿泉……阿泉,你在那裡看什麼?」

這時芝璇只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走出來,並且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而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玩意,所以乾脆對芝璇招招手,要她自己過來看。

「咦?這椅子長得好奇怪噢?」

芝璇一臉好奇的看著它,甚至還不顧淑女形象的彎下腰,翹起她的美臀,並且自然地將神秘的溪谷對著我,可是她卻不自知地尋找椅子下的機關。

看著她誘人的肥美蜜桃,在我面前左搖右晃的,看得我心癢難耐,並且打從心底升起一股衝上前去,用我已經上膛的肉槍,刺進那顆淌著水珠的芳草下隱藏的緊窄甬道,在孕育生命的溫床上,釋放我體內的精英。

「老公呀,你知道這椅子做什麼用的嗎?」

她轉過頭看我時,她紅通通的俏臉,連帶胸前那道深邃的乳溝,都一起映入我的視線裡,在我腦海中引爆比核彈威力更大的乳彈,腦海當下發出嗡嗡的聲響,讓我頓時陷入空白的狀態。

幾乎是下半身主導上半身思考,在大小頭自動轉換思考模式下,我不由自主地衝上前去,如餓狼撲羊般的從後面,緊緊握著芝璇胸前的雪白軟肉,胯下的巨龍也頂在她的蜜桃上,來回不停地磨蹭著,我不久前才蹂躪過的穴口。

「啊!你要幹什麼?」

面對我突如其來的舉止,芝璇詫異的看著我。

而我則是露出不懷好意的淫笑對她道:「嘿嘿嘿,好老婆……我現在就是要告訴妳,這張神仙椅怎麼使用呀……」

不給芝璇有說不的機會,我馬上一手抱著她的頭,一手捂著她的玉峰軟肉,並且將我的嘴唇湊上去,適時地封住她的櫻桃小口。

芝璇在我懷中象徵性的掙扎一下,表達她驚慌的情緒。但是在我猛烈舌吻攻勢下,沒多久她就放棄掙扎,投入期待許久的情慾漩渦當中,撫慰她空虛寂寞的心靈。

當乾柴碰上烈火所引發的火勢,並不是用一般的冷水就可以澆熄,它需要的就是一股強而有力的水注。

我順勢將芝璇迷人的軀體轉過來,讓她直接靠在神仙椅上;手指一撥,圍在芝璇身上的浴巾,馬上識趣地從主人身上滑落。剎那間,一具帶著淡淡香氣的美豔嬌軀,立即呈現在我眼前。

順著雪白的粉頸向下,一路啜吸啃咬、時輕時重,最後才停在芝璇白晳無暇的玉體上,那對如倒扣碗公的布丁乳,上頭所點綴的兩點櫻桃般的嫣紅。

當我握著芝璇那對可口香豔的布丁乳,愛戀地啜吸乳尖上的兩朵嫣紅時,芝璇終於經不起情慾的狂濤,發出如發情母猫的高分貝淫叫聲。

「啊……阿泉……老公……不要再舔了……好癢呀……」

不理會芝璇的淫聲浪語,我再次將嘴往上吻了回去,不過我卻空出一隻手,朝她胯下的秘地尋幽探蜜。結果沒幾秒鐘,我的手上已經有一灘,從她胯下的溪谷源頭,所噴發出的透明津液。

「老公……我想要……」

「想要什麼……」我故意捉狹,一臉淫笑的問著。

「哎呀……你知道嘛……快點給我嘛……人家的妹妹漲得好難過啦……」

看著她下體鼓脹的蜜桃,中間那張情慾的小嘴,好像一個貪吃的小孩,正不停地流出的飢餓的淫液,急需慰藉她飢渴的心靈。

透明的津液,此時已經佈滿芝璇蜜桃四週,彷彿罩上一層亮光漆的透明薄膜,閃耀著淫靡的光煇。

既然啟動了情慾的開關,我也收起捉狹的念頭。二話不說,我馬上將蓄勢待發的龍根,一鼓作氣地直搗芝璇胯下的無底深淵,心甘情願地讓她吞噬我直上天霄的巨龍。

「啊……老公……你怎麼今天這麼大……」

雖然芝璇口中埋怨著,但是她臉上表露出來的,卻有如走在一片無水的荒漠當中的旅人,突然遇到足以滋潤乾渴心靈甘泉般的快樂。

等到開始在她身上揮戈狂掃後,我才發現這張神仙椅的奧妙之處。

由於這張椅子設計的角度,讓芝璇呈現半躺的狀態,所以連帶也縮短了我平時進出的緊窄花徑。因此我不用太深入,就可以直達她的花心,讓她舒爽地發出令我銷魂的呻吟。

而且有了椅背的支撐,再加上扶手上兩根突起的握把,我可以輕易地扛起她那雙修長雪白的粉腿放在我肩上,並且可以毫無顧忌在她蜜穴裡抽送。

在符合人體工學的巧妙設計,以及配合說明書上的教學下,芝璇很快就在我綿延無止盡的攻勢下,發出高亢愉悅的浪叫,迎接我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喔……老公……又到了……啊……」

經過幾次變換姿勢後我發現,當我將芝璇的粉腿,架在神仙椅前方的凹槽,而我用傳統的基本姿勢,壓在她身上抽送時,隨著我巨龍擺尾的滑動,芝璇堅挺的乳蒂,和柔軟的乳球,也不時地摩擦我敏感的胸膛,讓我同時獲得不同方位所傳來的極致快感。

尤其當我坐在椅子上,芝璇像一隻可愛的無尾熊,緊緊摟著我的脖子,像個情慾積壓己久得不到慰藉的怨婦,再次嚐到交歡的美妙滋味後,就如同飛蛾撲火,不顧一切形象的在我上面狂搖猛挺,並且發出解放後的浪吟時,我不但可以從正面看到她胸前不斷晃動的乳波,更可以藉由四週佈置的鏡面牆,清楚地看著我的龍根,在她的蜜縫中吞吐出沒,令我血脈噴張的養眼畫面。

我和芝璇在令人銷魂的神仙椅上,不斷地變換各種性愛姿勢,也不知玩了多久,當我胯下兩顆春丸升起麻癢的感覺時,我舒服的大叫:「老婆,我要射了!」

說完我正想離開她的身體時,沒想到她卻將我的俏臀往下壓,不肯讓我起來。

「老公……沒關係,今天我要你全部射進來……」

結果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生理上的反應,已經比我做出快一步的決定。快感的電流,瞬間流過精關,逼得它不得不大開城門,讓我殘餘的子弟兵,鼓起鬥志再次硬闖玉門關,捐出它們溫熱的生命。

「喔……原來內射的感覺是這樣呀……好燙好舒服呀……老公……你有沒有感覺它還在跳動……」

廢話!我自己的器官,我怎麼會不知道!不過經過剛才激烈的盤腸大戰後,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回應她的話。

等到我從她身上離開,抽出軟化的肉棍時,芝璇還未閉合上的洞口,也逐漸倒流出些許不太濃稠的白漿。

望著那些為我捐精的子弟兵,我才發現今天是頭一遭,在高貴有氣質的空姐身上內射!

雖然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感,但是卻也產生更多的疑惑。等到芝璇從高潮的餘韻回復過來時,我才提出我心中的疑問。

由於神仙椅本來就狹窄,但是以我們兩個標準瘦子的體型來說,只要我們側身相對的話,還勉強可以擠得下去。

於是我芝璇一起擠在狹窄的神仙椅上,望著她迷濛的杏眼,撥弄著尚未消退的乳蒂,聞著髮絲上傳來的清香,回味著剛才一幕幕興奮刺激的交歡畫面。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柔聲問道:「芝芝,妳今天怎麼會想讓我射在裡面?以前不管如何,妳都要我戴套子才肯跟我做……」

「我想要和你生個孩子不可以嗎?」

「什麼!」

我幾乎像被高壓電電到一樣,立刻從神仙椅上跳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芝璇。

雖然所有生物來到這世上,有一個重大的任務就是繁衍後代,但是現在以我的經濟狀況,和心理狀態來說,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當爸爸。因為我還有好多地方沒玩到,許多美食沒嚐到……我還不想年紀輕輕,就走進婚姻這個枷鎖中。

芝璇側身靠在椅背上,單手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你幹嘛嚇成這樣,難道你跟其他男人一樣,只想得到我的肉體,欺騙我的感情而己嗎?還是……你根本沒愛過我?」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說得真好!激情才剛過,芝璇馬上丟給我一個難以解答的問答題,讓我立即從慾海狂潮的迷情當中清醒過來。

我揉揉被芝璇那對乳彈,撞得昏昏沈沈的腦袋,讓冷靜下來的思緒開始飛快地運轉起來。

「芝芝,妳別這麼說嘛!我是那麼膚淺的男人嗎?我當然是看上妳聰慧的頭腦,活潑開朗的個性,善解人意的內在,才會想跟妳在一起過一輩子呀……」

看著我不知所措的窘態,芝璇笑的更開心了。

「哈哈哈!我的傻阿泉,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還這麼年輕,就算你要,我也不想這麼早就當媽媽呢!」

「那妳剛才又說……」我茫然不解道。

「嗬!我該怎麼說你呢?說你憨厚嘛,卻常常聽到你用計謀,騙客戶跟你買賣房子;說你正直嘛,你每次看到我……就想要和我上床……你自已說,你到是聰明還是笨蛋?」

這個小妮子,剛才吐得不醒人事的清純模樣,和現在伶牙俐齒的精明面孔,兩者之間的反差還真大呀!我心想,她故意淡出吵架高手排行榜界,真的是一項錯誤的決定。

不過想歸想,我還是上前將她從神仙椅拉起來,順勢摟在我懷中,親吻她誘人的香唇。

「芝芝,我的好老婆……妳知道嗎,因為在妳面前,我才不用戴上虛假的面具,用盡心機換得三餐溫飽。也因為有妳的聰慧體貼,我才會不顧一切的把妳追到手,要你成為我今後一輩子的伴侶呀!」

芝璇被我的一番甜言蜜語,哄得臉上自然流露出幸福快樂的神情。

當我的「神龍抓奶手」,再次探向她傲人的酥胸時,也敲響了下一回合的激戰。頓時,這間以「普普風」為主題的簡約炮……不對!是套房,再次響起芝璇銷魂的嬌喘,和她高亢美妙的叫床聲,縈繞在汽車旅館的天花板上……

當芝璇無奈的穿上,昨晚沾上穢物的髒旗袍,坐上我的愛車離開這家汽車旅館時,我不經意地看著那塊巨大的招牌:「客來思樂汽車旅館」。

好一家「客來思樂」,果然來這裡,就會得到身心的快樂。於是我默默記下這家汽車旅館的地址,打算找機會再來體驗一下「銷魂神仙椅」的樂趣。


          第七章  血光之災

匆匆送芝璇回家後,我馬上趕回家裡稍微清洗一下,換套衣服後又急急忙忙到公司打卡上班。由於我最後在芝璇體內射出第三發子彈後,才發現天色逐漸泛白。這時我翻出手錶一看!哇靠!己經早上六點多鐘!

想到今天還要上班,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才依依不捨的載著芝璇,離開這間令我難以忘情的銷魂窟。

在公司附近停好車後,看看時間才快八點;於是我懷著優閒的心情,來到了平常來光顧的早餐店。

因為我們公司上班打卡的時間為九點,所以平常我都急急忙忙地買了就走,而且還趕在八點五十九分時進入公司,準時地按下打卡鐘。這樣的話,既不會因為遲到被罵,也絕不會讓自己吃到虧。

「錢媽媽早呀!」

「喔,是泉仔呀,今天怎麼這麼早?要吃些什麼?」一位長得福態的老婦人,手裡忙著料理鐵板上的食物,嘴裡也沒閒著地邊忙邊招呼我。

這位老婦人大約六十多歲,當初因為她從公務員退休下來後,覺得沒事可做,所以就自己開了這一家,中西合壁的早餐店。

她所做的早餐,其實也沒什麼特色。可是她對每一個上門的客人,都像住家鄰居大媽親切地嚧寒問暖;再加上這家店面位於交通要道,而且賣的東西料多實在,價格也還滿合理,所以她經營的早餐店也還算不錯。

點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冰咖啡,我就在裡頭隨便找個位子坐下。無聊的看著路上熙來攘往的上班族,想著這幾禮拜以來,在我身上所發生的怪事,以及從小蝶口中,老實無保留地宣判我的死期。

「難道我真的活不過二十九歲嗎?我還有大好的前程、遠大的理想……」

「錢媽媽早呀,這是這期的雜誌,我直接放在桌上唷……」

「好好好,那你吃過了沒,我請你吃一個三明治?」

「不用了,我還趕著送這些雜誌到其他地方呢!」

望著馬路邊的桌上,那份尚未拆封的八卦雜誌,我一看到封面後,因為睡眠不足產生的熊貓眼也為之一亮;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也都全部消失無蹤。

「錢媽媽,這本八卦雜誌可不可以先借我看一下?」

雖然口中問著,但是我早己迫不及待的拿來拆封,並且快速地翻到報導封面故事的頁面。

只見斗大的標題寫著:「外賣SM女王,富商趨之若鶩!性交易現場直擊全記錄!」

我心想:郭海銘真不愧是上櫃公司的副總!沒想到我們昨天晚上才拍到的東西,今天早上就可以擠進當期封面。看來,他和媒體之間所維持的微妙關係,還真不是蓋的!

不過我最佩服的,還是這些八卦記者,他們能看圖說故事,憑空畫唬爛的高超想像能力。

我記得昨晚,我和郭海銘所看到的精彩畫面,也不過二三秒鐘的時間;可是這篇報導,卻洋洋灑灑地佔了三四頁的篇幅。彷彿他們真的就在現場,並且親眼目睹了,整個事件發生的過程。

尤其是撰寫文字的記者,不但把劉亦守從小到大的事蹟都挖出來,而且連前幾天他標到蘇澳冷泉土地的事,也都鉅細靡遺的一一報導出來,讓我不得不佩服撰寫這篇故事的人。

頭一次優閒地看著雜誌,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等到我把那篇精彩報導,和其他無關緊要的八卦新聞都瀏覽後,看看手錶才知道己經八點四十五分了。於是我匆匆結完帳後,就直奔公司的方向。

進了公司後,我才發現公司除了玉欣外,只有二位比較早到的同事,在公司裡邊吃早餐邊聊天。

「嗨!各位早!」

和同事們打過招呼後,我故意經過玉欣身邊,想找機會問她的情況。不過從她的臉上看得出來,雖然她人在公司櫃台,可是她的心卻不在這裡。

「玉欣,妳怎麼啦……看妳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昨晚沒睡好嗎?」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雖然她沒回答我,不過我看得出來,此時她的心裡一定充滿了矛盾和痛苦。

看到她憔悴的神情,我也難掩心中的惆悵。不過,我還是強打起精神對她道:「玉欣,如果妳中午有空的話,我想和妳吃一頓飯,可以嗎?」

「嗯……」玉欣只是默默的點頭,就像一個聽話的傀儡,任我隨意操縱。看來,中午一定要好好和她溝通一下。

看她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我也知趣地走回座位上,準備今天拜訪客戶所需的資料。

但是當我才剛在座位上坐不到五分鐘,就看見王文來氣急敗壞的走進來,並且怒氣沖沖地直接走到我面前。

「梅酉泉,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被他盛怒的表情嚇到,我平復驚嚇後的情緒才問道:「王副理,你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到外面才能講?」

「因為我有一些私人問題想『請教』你,可以嗎?」

他說「請教」兩個字時,還露出咬牙切齒的兇狠嘴臉。看得出來,如果我敢說「不」的話,他一定會給我好看。

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駝鳥心態下,我還是站起來跟著他走出公司。

可是當我才剛轉進公司旁邊的巷子時,立即有六個看似流氓打扮的人,直接封住我前後的道路,硬生生的把我包圍起來。

而王文來看到那些人,馬上站到他們旁邊,並且露出兇狠的表情盯著我。這下我終於知道──事情大條了!

不過,為了要瞭解他們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我只好強自鎮定的問道:「王文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又是什麼人?」

王文來站在那群人旁邊後,就一直不開口;反而是站在我面前,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頂著一個大光頭的惡漢,指著我的鼻子道:「小子,我問你,你昨天有沒有去南京東路三段的那一家KTV唱歌?」

「這位大哥,我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嗎?」

「當然有必要!不然的話,我怕砍錯人就不好了!」

靠!光天化日下,他們這群流氓,居然敢做殺人放火的事!

雖然我是從中華民國海軍陸戰隊中,最引以為傲的兩棲蛙人退伍下來,所以論打架實力的話,假設以一對一的搏鬥方式,我自信可以輕鬆地打贏在場的每一個人;但是他們如果一起上,再加這群流氓,不知道有沒有攜帶殺傷力的武器下,如果真的和他們硬碰硬開打,而且還必須全身而退的話,那我還是得考慮一下,它的成功機率有多大?

「幹!你快說有沒有去?」說話的是光頭男子右後方,一個長得矮小,但是看起來就很強壯的男人。

我看了看眼前的場面,已經隱約猜到他們所為何事;不過我還是要確認,他們到底是不是為這件事而來。

於是我故意裝傻道:「我昨晚的確是和我女朋友去唱歌,但不是你講的那一間!所以你們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光頭男一臉疑惑的說道:「你說真的,確定沒有騙我?」

我繼續裝傻道:「我怎麼敢騙你們呢?不過我很好奇,台北這麼大,你們為什麼會找上我,難道你們認識我嗎?」

「不可能呀……王仔,你確定錄影帶上,看到的人就是他嗎?」

王文來聽到光頭男叫他,他立即斬釘截鐵的回答:「神經大仔,我很肯定昨晚就是這個小子,和另外一個男的衝進劉董的房間,不會錯的!」

聽到王文來的指證,我暗罵自己怎麼這麼大意,居然忘了有監視錄影器這個東西,還被拍下『作案』的畫面。不過最可惡的,還是王文來這個小人。他不顧同事之間的交情也就算了,竟然還找外人來抄我的底。我很懷疑究竟我哪裡得罪了他,讓他非得置我於死地不可!

「幹!你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騙我!今天如果不給你一頓『粗飽』,我葉孟達就跟你姓!」

他話才剛說完,旁邊的小弟就迫不及待的衝過來,完全不給我辯解的機會。所以我第一個反應,當然先跑再說!畢竟先要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至於事後要辯解、要裝傻否認,也得有那個命才做得到!

不過我才剛往公司的方向衝過去,在四週已經躍躍欲試的小弟們,早就做好準備。頓時虎指拳、狼牙腿、鐵鍊、機車大鎖……等具有殺傷力的武器,全往我身上招呼。

雖然我已經退伍好幾年,不過當時那些非人待遇的嚴格訓練,在此時卻適時地發揮了以前訓練的成果。

靈巧地閃過帶著尖刺的虎指,躲過下方掃過來,戴著利刃的飛腿,我快速地閃進旁邊拿著大鎖的小弟,在他腋下用力地來個肘撞,把他撞飛到旁邊的機車停放區,當場壓倒好幾輛機車。

一擊奏效,我雖然信心大增,不過臉上卻沒有笑容。因為他們的攻擊,不但沒有因為我的奇襲而退縮,反而變得更加猛烈。

「幹!打乎伊死!」從我後面追來的流氓,不斷的邊追邊叫囂。而他們手上的傢伙,更是舞得虎虎生風。我從他們猙獰兇狠的神色中,可以清楚的讀出:「如果被我追上,你就會死得很慘!」的意思。

所以我當然使盡吃奶力氣,朝著剛才被我打飛的小弟,他空出的圍堵缺口狂奔衝刺。

我正慶幸衝破他們防守缺口,跑到公司旁邊轉角巷口,眼看安全之路就在前面,只要我再多跑二公尺,逃到大馬路後,他們應該就不敢在車水馬龍、眾目睽睽下行兇。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背後出現衣服撕裂的聲響,接著背脊隨即傳來火熱的疼痛!

「啊!」

劇烈的疼痛讓我力量全失,頓時雙腿一軟,還險些踉蹌地摔倒。

但是在求生意志的驅使下,我不顧身上的疼痛,在倒地前用雙手在地上一壓一彈;接著我像跑百米的預備姿勢,而且不等槍響,就馬上運起雙腿的餘勁,再度往前衝。

此時一道夾雜著強勁的破空風聲,突然傳入我耳中。在身體的自然反應下,我立刻往旁邊一閃,並且頭也不回的踢出一個迴旋踢,結果恰好踢中偷襲者的腹部,使得他摀著肚子跪在地上,發出慘烈的哀號。

才剛跑到大馬路上,那些原本匆忙趕路,臉上戴著冷漠面具的路人,一看到我的背後,馬上亂成一團。

有的驚叫,有的看熱鬧!更有幾個膽小的路人突然大叫著:「啊!有血呀!殺人啦!救命呀!」

我本來以為他們聽到路人叫喊後,就會因為怕事而離去;但是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有朝巷尾退去,反而加速朝著我衝過來,好像真的想把我打死才甘心。

尤其是那個光頭男,邊跑還邊叫囂:「幹!你最好可以跑得掉,不然今天沒有給你死,我就不是『去死團』的團長神經大仔!所以好膽你再跑呀!」

這時,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跟他們逞口舌之能。在日漸高溫的天氣急速的奔跑下,我已感覺背後濕了一大片;不但整件襯衫黏在身上,而且剛才背上感到疼痛的地方,還斷斷續續傳來,有如傷口被灑鹽時的刺痛,痛得我幾乎快要放棄這場,無意義的奪命追逐賽。

就在我意識模糊,快要昏倒的時候,一雙強而有力的雙手,穩穩的扶住因為失去重心,整個人往人行道上撲倒的我,而我才沒有摔成「豬頭臉」的悲慘命運。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頓悟廣東話裡,有一個名詞叫「仆街」。我想,它指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放開我!放開我!幹!」我精神恍惚的大力掙扎著,並且語無倫次的,罵著平常不輕易說出口的粗言穢語。

「梅酉泉,是我!你清醒一下!」

「喔……楊經理,原來是你呀……」

我看得出來,陽萎經理在公事上對我很不滿,但是私底下如何,我卻不得而知。不過今天他沒有像打落水狗似的,加入那群流氓的追殺行列……我想,他應該值得我信任吧?

當那群流氓追到經理面前時,看到他擋在我前面,不由得停了下來。尤其是帶頭的光頭男,手上還拿著一把沾著鮮血的小武士刀。

他一看到這情形,立刻露出猙獰的臉色,語帶威脅對楊經理道:「喂!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死老頭,我勸你沒事不要吃飽撐著強出頭!這樣做對你來說……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經理也不甘示弱,從眼珠裡射出凌厲的精光,語氣冷峻的道:「他是我詮盛地產的員工,而我是他的上司楊明偉。現在他出了事情,我沒有理由冷眼旁觀吧?這位大哥,你認為呢?」

這時圍觀的路人愈來愈多,而且我還依稀聽到警車由遠至近,逐漸接近的警笛聲。而且我認為,他們應該也聽到了才對。

因為光頭男一聽到嗚嗚的刺耳鳴笛聲,就狠狠地朝我瞪了一眼後,又心有不甘的撂下狠話。

「小子,我記住你了!還有你,你叫楊明偉是吧,既然你這麼喜歡強出頭,那你也給我小心一點。我勸你們趕快去廟裡拜拜,順便求幾張平安符。希望它能保佑你們兩個出入平安,千萬不要發生任何意外呀!」

說完後,就帶著他的小弟們從巷尾一哄而散;而圍觀的群眾,一看已經沒有熱鬧可看,也開始慢慢散開,並且很快就被過路的人們,刻意忽略掉這件事。

當知道自己性命不再遭受威脅後,激烈的運動造成脫力現象,以及背上大量出血後,腦袋出現缺氧的狀態下,我頓時眼前浮現一片黑暗……


「臭小子……臭小子……起床了……」

聽到聲音,我無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仍是一片黑暗。突然,一陣刺眼的光線讓我眼睛不由自主地闔上;但是暈眩的腦袋,一時間也無法適應強烈光線的直射。

我抬起手遮住眼睛上方,等到可以適應亮光的強度後,才緩緩張開眼睛。

「你這個臭小子,才幾天不見,就把我的話全都忘個一乾二淨!」

看清前方期待己久,又令我十分懼怕的矮小身影,我馬上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衪磕頭。

「太子爺!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和玉欣呀……」

強烈的光線逐漸轉為柔和,直到像舞台的探照燈直射在衪頭上,在前方發出耀眼卻不刺眼的光暈後,我才看清楚衪盛怒的面容。

太子爺踩著腳下的風火輪,浮在半空,語氣嚴厲地訓斥道:「本仙千交待萬叮嚀,要你好好修身養性、不近女色,結果呢?你這小子毁了人家清白不說,連人家的後庭都不放過!你說,本仙要如何救你?」

看來,「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連我幫玉欣的後庭開苞,這麼隱私的事情,也逃不過衪的法眼。

我繼續苦苦哀求道:「我知道太子爺法力無邊,一定可以救我和玉欣於垂死邊緣!所以請您高抬貴手,發揮您無上的法力,拯救我們這兩個無知的凡人呀……人家不是說,神佛都以普渡眾生、教化世人為神明的最高宗旨嗎?」

太子爺不屑道:「你這臭小子不用拍我馬屁,本仙也不會接受!」

我隨即話鋒一轉,故意討好道:「如果太子爺願意展現無上法力,幫弟子脫離苦海,弟子一定每天供奉鮮花素果、三牲祭品……」

「拜託!太老套了!」

我又想了一下道:「如果糖果餅干呢?」

衪依然面不改色,不過語氣已經有些軟化道:「太甜膩了,我怕會蛀牙!你不知道呀,灶神每年年尾送神的時候,衪就是吃太多甜食,所以衪不但已經有糖尿病、高血壓,就連牙齒都快蛀光了!所以這個職缺,現在已經沒人願意做了呢!」

看衪的樣子,似乎剛才憤怒的模樣,說不定只是裝出來的。其實衪早就想出手相救,只不過需要我搬一個台階讓衪下而己。

於是我緊接著道:「蛋糕或冰淇淋怎麼樣?」

衪吞了吞口水,接著露出又一副不滿的表情道:「蛋糕容易壞,冰淇淋一下子就溶掉了,本仙無福享受呀……」

我撓撓頭,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賄賂衪。所以我乾脆表明道:「不知什麼東西才合太子爺的意思呢?」

只見衪閉目沈思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地道:「本仙認為,甜甜圈和蛋塔都是不錯的選擇……而且,本仙知道有一家速食連鎖炸雞店,新推出楓糖口味的葡式蛋塔好像不錯;還有天母那一家,每天大排長龍的甜甜圈店,它們的東西應該很好吃吧……」

既然有了明確的賄賂方向,我當然三跪九磕地謝謝衪的指示。

「多謝太子爺指示,弟子必定銘記在心。不知太子爺……何時可以出手搭救呢?」

沒想到衪聽了後,卻對我冷哼一聲,用輕蔑的目光瞄了我一眼道:「方法本仙早就教你了,誰叫你有空不練習,只注重肉體上的慾念!」

衪那次只是匆匆地,把一大堆有的沒有的東西,一股腦地往我腦袋裡面塞,也沒有附說明書或使用方法,所以我哪裡知道要用那一招?

於是我不得不再次討好道:「太子爺上次所教的博大精深,弟子一時無法領悟,所以還請太子爺再次教導說明……」

「你怎麼這麼麻煩!唉……算了,誰叫你是我欽點的代言人呢?我就破例,再教你一次好了!」

我再次磕頭答謝,不過我又想起一個問題。

「太子爺,弟子聽女鬼小蝶說,目前弟子身染鬼氣,所以您才無法降駕解厄。那您現在又出現在弟子面前,那又是什麼道理?」

「呿!區區一個小鬼的話你也信?我看你這個代言人呀,當得還不是普通的遜!本仙那天太忙了,所以沒空理你!至於你身上的鬼氣,本來已經壓制住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太好色早就解掉了,怎麼可能會連累到無辜的人!」

「那現在怎麼辦?」

「下猛藥呀,怎麼辦!不過我先跟你說,那個女鬼和你還有些緣份,暫時讓她跟在你身邊,等到時機到了,本仙自然會出面渡化她。至於那個叫玉欣的女子,你就自己想辦法救她吧?」


我的腦袋突然轟地一聲,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往外吸,彷彿頭腦和身體要分開似的。於是一股死亡的恐懼,再次湧上我心頭。

等到我又恢復神智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正趴在醫院的病床上,背上被砍的傷口,依舊傳來陣陣的抽痛。

「我怎麼會這麼倒楣呀!」

沒想到才出院不到二個月,又因為發生意外,再次來同一家醫院報到!而且,還應驗了何弼強所預言的血光之災。沒想到他好的預言都不準,但是壞的預言,卻被他說中了。我猜想,他該不會是人家所稱的「衰尾道人」吧?

如果相信命理的人馬上就會聯想到,是不是我今年的運勢不好;或者我今年的流年,恰好這個月被貪狼或破軍星照到命宮,所以才會出現無妄的血光之災。

回想昏倒之前的景象,從光頭男當時手上,還拿著沾血的武士刀判斷,他一定就是砍傷我的兇手。

我心裡在想,如果我當時反應不夠快的話,搞不好他也不用急救,就直接送到殯儀館,或者是醫院最偏僻的太平間,等著法醫來驗屍。

就在我趴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小蝶又莫名其妙的從牆壁冒出來,直接坐在我床頭上看著我。

「我說這位大姐呀,妳不要一直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很不想理她,可是她又經常來無影去無踪,令我對她也無可奈何。

「奴家知道公子寂寞,特來和公子聊天解悶。如果公子這麼討厭奴家的話,那奴家便即刻離去……」

換個角度來想,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既然有個「人」願意在三更半夜,不必睡覺來陪我聊天打發時間,這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提議。更何況太子爺說過,她和我還有一段未了的緣份。所以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多了解她一些呢?

於是我趕緊說道:「算了,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既然妳不用睡覺的話,那我們就聊聊好了……」

「謝公子……」

雖然我想和她聊天,可是我們兩人的思想及時空背景差太多,所以一時間我也找不到話題可以聊。

寂靜的沈默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我忽然想到昨晚,她好像有些話要對我說,可是我當時心有旁騖,所以阻止她想說的話。現在既然有很多時間可以說,那我乾脆拋出這個話題,和她聊了起來。

於是我問道:「對了,小蝶……妳昨晚好像有提到劉恆財和如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可以告訴我嗎?」

聽到我提起這兩個人名,她原本慘白無血色的殭屍臉,瞬間就浮起憤怒的面容。

只不過她憤怒情緒的背後,似乎隱藏了更多的哀愁。既然長夜漫漫,我也樂得當一名忠實的聽眾,聽她詳細地娓娓道來她的生前故事。

當她好不容易,才將憤怒的情緒沈澱下來後,她才用我聽得懂,如黃鶯出谷的清鈴嗓音,以我能接受的「鬼話」頻率,開口說出她生前的辛酸血淚史……


第八章        重新出發

奴家本姓方,名芷蘭,原為杭州人氏。奴家自幼生於富貴之家,故從小便錦衣玉食,不愁吃穿,生活過得倒也愜意。

豈料造化弄人!在奴家七歲時,家中慘遭異變,不但父母雙亡,就連家中田產,也全落入三叔手裡。

更可恨的是,奴家三叔不但手段兇殘,心腸更是狠毒!他奪取奴家雙親全部田產後,還想連奴家也一併殺害。幸好蒼天長眼,奶娘於危急下,仍奮不顧身助奴家連夜逃出,才免去一場殺身之禍。

為了躲避三叔追殺,奴家便和奶娘四處流浪,過著流離顛沛的日子。好不容易隱匿躲藏了二年多,輾轉得知三叔已放棄追殺後,我們才於福州落腳。本以為從此可以過著平靜生活之際,無奈奶娘卻於半年後,因身染風寒卻無錢醫治,終於撒手人寰,棄奴家而去。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嘴道:「妳該不會為了要料理妳奶娘的後事,所以才會賣身葬母吧!」

小蝶聽了後,露出詑異的眼神道:「公子果真料事如神!」

我稍微翻個身,讓胸腔不會壓得那麼難過,然後才繼續說道:「這也沒什麼!電視上的連續劇,都是這麼演的呀,所以沒什麼好驚訝的!」

「請教公子,何謂『電視』,可否告知?」

我現在懶得跟她解釋,所以我敷衍她道:「明天有空,妳自己到樓下大廰就可以看到了,妳還是繼續說妳的身世吧!」

「是……」

誠如公子所言,奴家將奶娘屍首置於大街上,等待好心人士將之安葬,以慰奶娘在天之靈。無奈人情冷淡,奴家於大街上跪地三日,竟無人聞問。

當奴家傷心欲絕、萌生死意之際,恰逢怡花院嬤嬤媚娘,上山參拜返回途中,見奴家此景,方伸援手相助,簽下十年賣身契,了卻奴家一椿心事。

待奴家成為怡花院之人,奴家便改名為花菲蝶,下人們便直呼小蝶。奴家原以為,怡花院雖為風塵煙花之地,但只須在此做些雜事,相抵所欠之資,待十年期滿後,便可還奴家清白自由之身。

怎料奴家心願,卻與媚娘心思相違。一日,正當奴家於後院打水洗衣時,卻被媚娘喚去閏房之中。

媚娘一見奴家,便以詭異之目光上下打量,令奴家心生不祥之兆。約莫盞茶時間,媚娘竟說出令奴家錯愕、難以接受之語。

我馬上插嘴道:「她是不是要妳開始接客,幫她賺皮肉錢?」

小蝶聽了後,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雖然她的臉上仍然沒有血色,不過我想如果她有肉體的話,臉上一定會升起兩朵紅霞,說不定還會紅到耳根後面呢!

好奇心起,我又忍不住追問道:「那妳答應了嗎?」

她馬上堅定的搖搖頭,彷彿她還是一位,未經人事的貞節烈女。

我接著問:「那妳失去貞操的時候,是幾歲的事?」

結果她聽了後,神色更害羞地道:「公子怎問如此羞人之事?」

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模樣,我當想不想放過這麼好玩的事。於是我用幾近無賴的語氣逼問道:「小蝶,反正妳和我說,我也不會告訴別人,就算說了也沒人相信。所以,妳就滿足我這小小的好奇心嘛……」

在我再三逼問下,她才聲如蚊蚋的說道:「十四歲……」

雖然她說的很小聲,但是在三更半夜,冰冷寂靜的病房中,我仍然聽得異常清楚。

我不禁大罵:「靠!才十四歲就把妳給破處了,這些人還真沒良心呀!」

比起現在社會中,為了追求虛榮名利,主動獻身的年經援交妹,小蝶當時的處境,的確值得同情。

這時小蝶嘆了一口氣道:「多謝公子仗義執言,只怪小女子命苦,怨不得他人……」

為了避免她勾起在妓院裡,那段不愉快的回憶,我趕緊把話題,轉到我想知道的部份。

「那妳又怎麼認識劉恆財?還有……妳所提到的如花又是誰?」

聽到這句話,小蝶的眼神忽然變得迷濛深邃,讓我難以捉摸。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幽然的說道:「劉恆財為福州有名的商賈;而如花便是他第二個小妾,也是害死奴家背後的兇手!」

「自從劉恆財為奴家贖身嫁入劉家後,如花便經常在劉恆財跟前,撥弄奴家與劉家公婆的是非,更差人設計奴家,最終落個不白之身,故奴家死不瞑目呀……」

原來如此!我聽完小蝶的血淚哭訴後,大致上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就像電視上所演的連續劇,眼前這個苦命的靈體,在生前的時候,可能因為遭到其他兩房女人的妒嫉,所以一直承受著悲慘的待遇。

也許可能無意間,她又發現二奶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惹來強烈的殺機。經過時空的變遷,劉恆財和如花死了之後,經過幾次輪迴,在這一世再次相遇;而在命運的安排下,也使得有著愛恨情仇、恩怨糾結複雜的三人,經由我這個媒介,讓他們重新聚首。我猜想,說不定老天爺想藉著我,徹底了結他們前世的恩恩怨怨。只是……她為何又會被困在花瓶裡呢?

只不過,當我把這個疑問提出來時,卻忘了這個問題,竟然是犯了幽冥界的大忌。

根據民間傳說,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遇到另一個空間的靈體時,最忌諱就是問他們往生的原因,或者是往生時的年齡。

因為如果遇到的是慘死的鬼魂,一旦問起這些問題的話,馬上會勾起他們死前極度驚嚇的回憶。這或許會讓他們一下子轉變成厲鬼,並且以他當時往生的方式,讓問這個問題的小白,好好地真實去體驗一次這個恐怖的經歷。

只不過當你體驗完後,你也無法再回到人世間生活。因為你也變成,另一個空間的孤魂野鬼。

還好小蝶生前大概修養還不錯,她只是象徵性的抓狂一會兒,用青色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就不發一語地鑽回牆壁裡,任憑我怎麼呼喊,硬是不肯出現。


雖然住院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一直待在毫無生氣的病房裡,的確容易讓人抓狂。還好白天時,除了我父母不定時過來照顧我外,芝璇和玉欣也都會抽空過來陪我聊天解悶。

在住院期間,我聽到最高興的事,莫過於王文來這個狗娘養的小人,在陽萎經理的逼問下,終於承認是他找人來砍我的「報馬仔」、「抓耙子」。

本來他想向警方供出這個兇手,不過考慮到王文來下半輩子的人生,如果有這不可抺滅的污點的話,那他的人生肯定變成黑白。

所以再三考慮之下,陽萎經理在警方的筆錄上,只提到黑社會亂砍人的惡行;而對王文來的懲罰,就是要他回家吃自己。而且他還放出風聲,說王文來如何背信忘義,讓他無法立足於地產業界。

雖然我恨他恨到骨子裡,而且對於陽萎經理的處理方式,仍然不太滿意。不過既然他已經無法在地產業界混下去,換個角度來說,這也算是不錯的懲罰方式。

不過對於玉欣和芝璇的體貼關心,我打從心底深受感動。但是對於我們之間的三角關係來說,我覺得她們輪流在醫院探病,更是一項刺激的遊戲。

因為有時候我跟大老婆玩親親抱抱的遊戲時,就很怕被小老婆看到,並且為此而吃醋;而當我和小老婆,做出超出同事友誼的動作時,又深怕被大老婆撞見,發生不可收拾的後果。不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對我來說還真不是普通的刺激。

而有一次最令我感到驚心動魄、刺激無比的經驗就是,有一天我要求玉欣幫我,用她性感的櫻桃小嘴,吸出積存許久的白漿。本來她萬般不願意,但是在我不斷哀求,死纏爛打下,她才勉為其難的答應這個無理的請求。

結果正當我舒服的在玉欣口中爆完漿,才剛把褲子穿上時,就遇到芝璇帶著晚餐闖進來。在芝璇無預警走進來的一瞬間,我立刻嚇得七魂飛了三魄,差一點就要去行天宮,找那些義工阿嬤收驚了。

當時我看到玉欣驚慌地,不小心把口中的白漿,一股腦全吞下去時,她那皺著眉頭可憐的模樣,我除了覺得萬分刺激,更感到無比的有趣。

也因此我和芝璇、玉欣,在直保持著微妙的關係下,渡過了快二個月在醫院裡的無聊日子。


等到出院回家後,好好的在家休養一天,隔天一早到公司報到時,卻發現公司裡的同事,全都露出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依舊露出招牌微笑,一如往常的和同事們打招呼。

「大家早呀!」

「呃……梅襄理早……」

「嗯……嗨……」

查覺到辦公室不尋常的氣氛,我不著痕跡地走到玉欣的位置上,悄聲的問她道:「怎麼啦……公司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玉欣卻面有難色,只是一味地搖頭不語。

這就奇怪了!

縱使其他同事,有什麼難言之隱,但玉欣私底下,一定會告訴我這些八卦消息的精彩內容。可是今天她卻一反往常,連一字半句都不肯方透露,這裡頭究竟有什麼文章?

就在我心中冒起好幾個問號時,楊經理這時從辦公室走出來叫我。

「梅酉泉,麻煩你進來一下!」

這更不對勁了!

以前他總是用幾乎把我耳膜震破的音量,把我吼進他的辦公室。可是今天,他似乎把我當成他的客戶來對待……

才一進楊經理的辦公室,就看他一臉平靜地,指著我旁邊的沙發,示意我坐下。

「經理,請問你有什麼指示嗎?」

他照例先拿起桌前的茶杯,優閒地吹掉裊裊冒起的熱氣,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剛泡好的熱茶。

看他的樣子,似乎在思考或考慮什麼事情,所以他才遲遲不肯開口。一時間,沈寂的空氣,持續瀰漫在辦公室裡,給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幾乎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直到他放下茶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後,才說出他心裡真正要說的話。

「嗯……酉泉呀,你來公司也有四五年了吧?」

一聽到他這個開場白,我的內心馬上升起不祥的預感。

我這時乾脆開門見山道:「經理,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是不是上次的事,到現在仍然餘波未息?」

但是他好像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仍然像背稿子似的,風馬牛不相干地說道:「你也知道要維持一家公司的經營,是很不容易的事。我知道你雖然有的時候,上班會摸魚,辦起公事偶爾也有小瑕疵,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糾紛,還要我出馬幫你擦屁股……不過大致上來說,你的工作表現還算不錯,我也很欣賞你……」

說到這裡,他隨即把話鋒一轉,神色凝重地對我道:「但是這一次,你出這麼大的紕漏,我就算想幫你善後,也不知道從哪兒幫起……」

我神情專注的看著他,仔細的聽他所講的每一個字,推敲他話裡的含意;可是這個時候,我看見他突然拿起筆,在桌上寫了一些東西,並且把那東西往桌子前面一推,還示意我過去拿。

而他仍然面無表情地道:「這些錢,是你上次沒領到的佣金,我現在先發給你。至於你的這個月的基本薪資和資遣費,我待會兒,會請會計按照勞基法算好後,直接滙入你的帳戶。」

看著桌上的支票,聽完他講的屁話,再笨的人也知道,我被炒魷魚了!

沒有要求解釋,沒有詢問原因,我二話不說立刻站起來,先把那張支票收入口袋中,然後對著他淡然的道:「經理我知道了!謝謝你這幾年的栽培,我等會兒出去後就把東西收拾好,和會計辦理交接手續。」

「這麼乾脆!沒有其他要求什麼的?」這次換成他一臉錯愕的看著我。

「沒有!不過,再次謝謝你這幾年的教導,那我先走了……」

我留下這句話,就毅然決然、回也不回地離開經理室。

假如今天主管想留你的話,剛剛那些絕情的話,他們連提都不會提;更不會連支票都開好了,還等著你來撕掉,並且說我不需要這些錢的白痴豪語。

在我收拾私人物品的時候,玉欣曾經一度走過來,想要幫我整理,不過卻被我拒絕了。

我雖然很想叫玉欣和我一起離開,到別的公司另起爐灶;不過我隨即想到,現在的失業率這麼高,要找一份工作實在很不容易。所以我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而斷送玉欣現在有穩定收入,但取代性高的職位。


雖然時令已進入初秋,但是戶外炎熱的高溫,幾乎快要把堅硬的柏油路面,溶化成黑色一道泥淖;彷彿只要車子經過,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窩在開著強冷空調的連鎖咖啡廳,我喝著沒有摻雜糖和奶精的黑咖啡,細細體會當中的苦澀滋味。也許,這就是我現在心情的寫照吧!

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從他們行色匆匆的臉上,似乎都為了生存而忙碌著;快速的步伐,好像認為時間總是不夠用……只不過,在他們所安排的緊湊行程裡,到底在追求什麼呢?

而這一切,都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

沒有客戶需要拜訪,不必費盡心機、鼓動舌簧,只為了把客戶的錢,從他的口袋裡挖出來放到我的口袋。

正當我覺得世上,再沒有值得我追求留戀的東西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天馬行空的思緒。

我意興闌珊的接起手中的電話,精神萎靡的按下通話鍵。

「喂……請問找誰……」我愛理不理的說道。

「喂……梅先生嗎?我是周太太啦……」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好久沒有連絡的舊客戶。

「哦……是周太太呀……請問有什麼事嗎?」

「速這樣啦,偶有一個朋友想要投資法拍屋,啊偶認為尼當初的服務不錯,所以偶想介紹這個朋友給尼認識,不知尼什麼時候有空?」

我現在只想放鬆一下,所以乾脆跟她表明道:「可是我已經辭職了吶,沒有在公司做了……」

電話那頭的語氣,有些失望的說道:「這樣呀,那真的粉可惜吶……」

正當我想掛掉電話,圖個清靜時,周太太卻又不死心道:「啊!沒關係啦,反正標法拍屋,又不一定要公司去標才可以。既然尼已經辭識了,那就表速尼一定粉有空。偶看不如尼先來偶家,偶介紹尼們認識,尼就順便幫他介紹一下,啊就這樣說定了,偶在家等尼喔!」

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周太太說完就把電話掛掉,害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唉……連想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又要去當免費顧問;而且外面又熱,真不是出門的好天氣。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開車來到周太太位於新莊的家。才一進門,周太太立刻又是冷飲,又是水果的熱情招呼我。於是在她盛情之下,我心中些許的不快,才稍微釋懷。

客套的寒喧後,我馬上轉入正題。

「周太太,妳那個朋友是怎麼樣的人?他對法拍屋熟悉嗎?」

「應該不熟吧?不然,也不會叫偶幫他介紹。啊……乾脆尼等一下自己問他好了!偶想,他應該快到了……」

結果她話才剛說完,她家的門鈴馬上響了起來。

「啊!應該速他來了,尼先在這裡坐一下,偶去開門!」

在三姑六婆的喧鬧聲中,周太太身後跟著一位美豔女子。

「來來來,偶跟尼介紹一下,這位是梅先生,啊這位是楚小姐。」

「楚小姐妳好,我叫梅酉泉,妳可以叫我阿泉……」我開口寒喧的同時,也默默打量這位女子。

雖然她只是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但是卻更凸顯她姣好的身材;再加上她素雅的淡妝,自然散發出成熟女人的韻味。

從外表來看,我猜想她的年紀,差不多三十歲上下吧?

這時她主動伸出手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也直接叫我怡雯好了!」

握著她纖細卻略微粗糙的玉手,和她身上傳來廉價嗆鼻的香水味,以及她世故的問候方式,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子的職業很特別!

不過在沒有接受委託前,我也不方便問得太詳細,只能用旁敲側擊的方式,了解她的背景。

我想了一下,就開門見山地問道:「那我就直接這樣稱呼妳怡雯。嗯……怡雯,那妳打算用投資的角度,還是自住的角度去標法拍屋呢?」

「都可以啦……不過,如果有那種可以當店面的透天厝更好!」

這種話一聽就知道她打算投資,只不過不想說出來罷了。不過她這種說詞,也有可能只是問好玩而己,並沒有想要進場標屋的意願。

既然心裡有底了,反正抱著交朋友的心態,我就和她有問有答的聊了起來。而一旁的周太太,也樂得嗑瓜子聽故意,當一名忠實的聽眾。

以我專業的立場,我當然先問她手頭上有多少錢,再和她討論地段、市場行情,以及她可以承受的價格底限。

這時楚怡雯忽然擔心的道:「那阿泉,我問你……人家說那些法拍屋,裡面不是都住什麼『海蟑螂』,等著向你勒索,如果我標到的話,會不會有麻煩?」

「嗯……怡雯,妳只要找有『點交』的物件投標,就比較沒問題。」

看她一臉茫然,我馬上解釋道:「所謂的『點交』、『不點交』的區別,就在於妳標到這間房子後,法院會不會去強制執行清點轉交的動作。像有查封拍賣前,已經有人佔用、或是有租約;或者說這間要拍賣的房子,有好幾個所有權人的話,大部份都列為不點交的物件。而這類的物件,雖然它的價格很便宜,不過沒有特殊背景的人,就不要去自找麻煩。那些『海蟑螂』,就是專挑這種不點交的房子佔屋勒索……」

「喔!原來是這樣呀……那如果運氣好標到房子後,是不是一個禮拜內,一定要將全部的錢繳清?」

我仍然耐心地解答著:「雖然有這一條的條文,不過如果妳想要標的法拍屋,假使又很好運得標的話,我倒可以幫妳找有承做代墊款的銀行。所以這方面,妳也不用擔心。」

在一旁剝花生、磕瓜子的周太太,此時也突然出聲幫腔道:「速呀速呀,怡雯……偶跟尼說,這位梅先生吶,他不但粉給他專業,而且服務又好,如果尼找他標房子一定沒問題,尼放心好了……」

說到這兒,她忽然往牆上看了一下,然後心慌地對我們道:「哎呀!歹勢!偶要去接小孩下課了。不然尼們在這裡慢慢聊,冰箱裡還有飲料要吃的話自己拿,別客氣呀……尼們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我順著她的目光往牆上看,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放學時間。雖然周太太口頭這麼講,但是我也不會白目到真的留下來幫她看家。

可是當我站起身上準備告辭時,楚怡雯也跟著站起來。

「大姐,妳先去忙吧……我也正好有事要辦,不然改天我再來妳家開講。」

既然場面話被人搶先說了,我也樂得跟著附和道:「周太太,那我也告辭了。妳如果還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再電話連絡……」


          第九章  檳榔西施

我才剛離開周太太家,馬上就接到玉欣的來電。

「喂……老公呀……你晚上可不可以來我家一趟?」

我想了一下道:「還是我去接妳下班?」

「這樣不好啦!萬一被公司的同事看到的話,我怕他們又會亂傳難聽的八卦消息。」

我想一想也對!畢竟辦公室這種地方,本來就是勾心鬥角、八卦謠言的發源地。只要被某些無聊的同事聽到一丁點風聲,第二天公司裡,一定各種版本的流言滿天飛。

於是我考慮了一會兒道:「好吧……那我九點半以後去找妳……」

「嗯……那就這樣囉,晚上見!」

雖然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不過她既然約我去她家,一定有重要的事和我談,才會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這時我忽然想到,她該不會要告訴我,陽萎經理又要我回去公司上班吧?可是剛剛聽她的語氣,不但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心情好像還很沮喪的樣子。

後來想想,與其在這裡一個人胡亂瞎猜,倒不如等到晚上,去她家找答案比較直接,也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可是正當我打算回家洗個香噴噴的澡,再去赴佳人之約時,卻發現我的浴室,居然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了。

因為我才剛進門,就看見玄關擺了一雙高跟鞋;同時從浴室裡,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而且沙發上,還散落一袋袋百貨公司的紙袋。

看到這種情形,我不禁嘀咕著:「芝芝也真是的!自己家裡有浴室不用,非得來我家洗澡不可嗎?」

若是按照以往的慣例,我一定迫不及待飛奔到浴室,和芝璇一起洗個甜蜜的鴛鴦浴。可是今天早上被炒魷魚的鬱悶,不斷地在心中盤旋,一直揮之不去;而且,我身上的刀傷剛痊癒沒多久,實在不適合做劇烈的運動,所以我只好壓下丹田下三吋的慾火,等芝璇從浴室出來。

當我從冰箱裡拿一罐冰涼的啤酒,想要好好舒解心中的煩悶時,我突然瞥見芝璇的皮包裡,露出一張奇怪的表格。

雖然我知道偷看人家的東西,是不道德的行為,但是那露出的一角,上頭出現一個「分」字,立刻引發我強烈的好奇心。

難道是她想和我分手了?如果是的話,那她遲早也會讓我看到這張紙吧?如果不是的話,這裡面又有什麼秘密呢?更何況,這個分字還是用印刷的……該不會現在連分手,都要用制式的表格填寫吧?

按捺不住求知的慾望,我仔細聽了一下浴室的動靜。確定芝璇一時半刻還不會出來後,我就像一名剛出道的扒手,小心翼翼地從她的皮包裡抽出那張紙。

雖然上頭寫著一些我看不懂的英文單字,也不曉得單字後的數據,它所代表的意義;但是從頁首印著:「婚前健康檢查分析報告」,以及下面有一欄用手寫的評語:「精蟲數稀少」這幾個中文字,我想我應該看得懂。而上頭的受檢人寫著:「趙芝璇」三個大字,也證明了這張檢驗報告的主人是誰……

既然是芝璇去做的檢驗,以她單純的交友關係來看,這些老弱殘兵的「無能」指揮官,也應該是我沒錯……

這麼說來,我以前所射出的高射炮,全都是無法「做人」的空包彈囉?

「怎麼可能!」

我拿著表格的手,此時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性無能」、「性功能障礙」……這些對男性具有強力殺傷力的名詞,在看過報告的內容後,馬上浮現在我腦海裡,讓我當場有股想把它撕掉的衝動。我真想仰天大叫:「這絕對不是真的!」

就如同被石化魔法定住一樣,我呆呆地拿著那張表格坐在沙發上。直到浴室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驚動了我,我才手忙腳亂的將那張報告放回原位,並且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想要藉此麻痺我煩燥的情緒。

「老公,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芝璇穿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蕾絲性感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時,頭上還包著毛巾。雖然她現在的模樣,根本引不起我的性趣,不過除了頭部以外的性感嬌軀,還是容易讓我想入非非。

而我為了不想讓她知道,我已經被公司炒魷魚的事情,所以我隨便找個理由道:「啊!因為晚上我要到台中找客戶,所以打算回來洗好澡再去。對了,老婆……倒是妳!妳怎麼又到我這裡洗澡,難不成妳家停水嗎?」

「嗬!本小姐來你家洗澡還要跟你報備呀!我就是愛來你家洗澡,怎麼樣!或者說,你怕我發現什麼秘密?」

如果在今天以前,我肯定會無條件包容她蠻橫的脾氣;但是早上解雇後心情本來就很低落,而剛才又不小心得知自己不能生小孩。所以我失落絕望的心情,終於像積壓已久的休火山,累積足夠的能量,在芝璇這句不信任的話中引爆開來。

「趙芝璇,妳不要動不動就懷疑我出軌好不好!倒是妳,經常不在國內,還打扮得花枝招展,像花蝴蝶一樣穿梭在男人堆裡……所以說,我才最有資格懷疑妳給我綠帽戴!」

「啪!」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臉頰馬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梅酉泉!你說那什麼屁話!告訴你,我趙芝璇的貞潔,絕對不容許你懷疑!如果我真的在外面亂來的話,我會這麼在乎你嗎?尤其在你受傷期間,還不顧飛行時差的症候,拖著疲累的身體去醫院照顧你嗎?」

芝璇說完後,突然坐倒在地上,雙手掩面放聲大哭。

惱人的哭聲,讓我的心情更加煩燥!憤怒的情緒在無處宣洩之下,我立刻轉頭走出大門。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市區瞎繞;鬱抑的內心,壓得我幾乎快要窒息。捂著微腫的臉頰,又想到芝璇哭得像淚人的可憐模樣,雖然對她仍然惱怒;可是另一方面,我的內心也對她產生歉意。

難道是我的話說得太重了?可是她這一巴掌,也打得很用力呀!

內心的天使與魔鬼,不停地討論並且交換意見;而此時我的思緒,也向外無界限的擴散。手上的方向盤,只是隨著眼睛閃入的燈號,而做出反射性的肢體動作。等到我從神遊太虛的狀態下回過神時,卻發現我的車子,已經開上北二高往桃園的方向。

我不禁大叫一聲:「哇靠!我怎麼會開到這裡來?」

現在要回頭已經來不及,我只好順著車流,等待下一個交流閘道。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多,正值下班時間,也使得順暢的車流突然變得壅塞起來,宛如一條紅色的長龍。

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車陣,我才順著車流從板橋交流道下來。諸事不順的心情,讓我想重拾戒掉多年的香菸。

沿著省道向前望去,只見一排排的檳榔攤林立;檳榔攤外,五光十色閃爍的霓虹燈,與玻璃櫥窗裡,穿著清涼火辣的檳榔西施,成為台灣另類的奇景!甚至有的地方,還成為國外人士來台灣時必到的觀光景點。

既然有這麼多可以選擇的攤位,我當然要好好的找一家,穿著火辣清涼養眼的美眉。

恰好現在正遇上塞車路段,所以我不必擔心後方的車輛,因為我的龜速而大鳴喇叭;而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找尋心目中理想的店面。

忽然前面五十公尺處,有一家檳榔攤吸引了我的目光。

冷光藍的櫥窗,本身在黑暗中特別突出耀眼;裡頭傳出粉紅色的光芒,彷彿置身於浪漫夢幻的情境裡;而門楣上方的招牌清楚寫著:「俏佳人檳榔」,又讓從這經過的有心人士,產生無限的遐想。

我打著方向燈,緩慢地靠近目的地。等到愛車停在門口時,裡頭立刻跑出一位穿著火辣的美眉。

「帥哥,你要什麼?」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我不禁將車窗搖下來,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檳榔西施。

熟悉的廉價香水,隨著晚風吹彿,直接竄入我的鼻孔;雖然化著濃妝的瓜子臉蛋,但是那雙水汪汪的明眸,在她充滿熱情的虛假面具下,卻無意流露出,歷盡滄桑的無奈。

一身透明的白色薄紗護士服,讓我一眼就可以看見,裡頭所穿著的金黃色比基尼內衣。而長度只到俏臀下方三公分,同質料開旁叉的迷你短裙,在晚風的吹送下,自然地暴露出,那條藏在裙裏的金黃色丁字內褲。

「楚……呃……怡雯……」我滿臉寫著尷尬和驚訝,以至於說出的話語,也支支吾吾地不成句。

雖然我早就推斷她的職業很特別,但卻沒想到特別到這種程度!

她竟然是一位穿著暴露,有時候還要被客人在言語或肢體上吃吃豆腐,只是為了靠檳榔賺錢的檳榔西施!

可是以她的年紀來說,如果真的當個檳榔西施的話,好像又太老了一點。如果單以她的年紀,和隔壁二十歲上下的年輕辣妹比起來,她的確沒有什麼競爭優勢。不過從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和這身火辣清涼的西施裝來看,她又不比那些年輕小妹妹遜色。

她雖然也和我一樣,露出驚訝的神色,但是她驚訝的表情,不到半秒鐘就一閃而過,馬上恢復原來熱情的笑臉。

「呵呵呵……阿泉呀,沒想到這麼巧!你要買煙還是檳榔,或者飲料?」

他探頭進來問候時,胸前那對不算大的酥乳,所形成的淺淺乳溝,在我面前晃呀晃的,讓我心中的鬱悶,馬上一掃而空;而取而代之的,是我心裡所湧起莫名的興奮。

「呃……那給我一包七星加一個打火機,再來一罐綠茶好了。」

當楚怡雯轉身離去時,我從她身後,可以看到她帶著優美弧度的俏臀,正隨著她踩著高跟鞋的小碎步,有節奏的一搖一擺,產生不小的彈力臀波;而我的視線,也被她上下彈跳的美臀所吸引,再也移不開。

尤其是那條從她脊尾下方沿伸,最後深陷股溝裡,並且消失在臀瓣的細小窄繩,正努力地遮掩呼之欲出的菊蕾,令我打從內心裡,有股想要窺視她私處的強烈慾望。

但是就在我對她美妙的軀體,產生齷齪想法的時候,卻突然看見她的旁邊,有一個綁著兩條小辮子,看上去大概不到二歲的小女孩,正抱著她沒有蘿蔔的性感小腿,怯生生的望著我。

為什麼她會帶著小孩?這小孩是她的嗎?如果是的話,那她把這小女孩帶在身邊,難道不怕她長大後,留下對母親不好的印象?

看到這情形,我的腦袋頓時產生許多問號。而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問她這些問題?可是楚怡雯卻恍若未覺似的,不但連看都不看小女孩一眼;就連她要從冰箱裡拿飲料,粗手粗腳的打開冰箱門時,還差點打到她。

「啊!小心!」

由於我是在車子裡叫喊,而且她和我也有一段距離,所以她根本沒聽到我驚慌的呼叫。

倒是那個小女孩,卻好像聽到我的喊叫似的。當她聽到我的呼喊後,就直接放開楚怡雯的美腿,而且還左晃右斜,腳步不穩的往我這裡走過來,口中還喃喃地叫著:「爸爸……爸爸……抱抱……」

不會吧!就算她要半路認老爸,也不是這種認法吧!更何況,還是在這麼危險的大馬路上!

儘管這家俏佳人檳榔攤,距離我的車子不過才一二公尺,不過隨便放任一個小女孩出來亂跑的話,仍然潛藏非常大的危險。

我正想叫楚怡雯看好這小女孩時,發現她不但不小心踢到小女孩的背,甚至她的美腿,還直接穿過小女孩的身體向我走來。

「阿泉,這是你要的菸和飲料……」

看到奇異的景象,我震驚的道:「妳……妳……」

楚怡雯不解的道:「怎麼啦?」

我從震驚的情緒回復過來,又連想到什麼之後,才用平靜的語氣道:「呃……沒什麼……對了,我差點忘了給妳錢……」

「不用了啦,今天算我請你好了!對了,我下午要走的時候,居然忘了和你要電話。你現在可不可以留個電話,改天我有問題就直接請教你比較方便……」

「哦!沒問題!可是我們才剛認識不久,怎麼好意思讓妳請客?」

楚怡雯開心的笑著道:「沒關係啦,大家交個朋友嘛!如果你仍然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當下午你幫我上課的鐘點費好了!」

正當我想推辭時,後面卻響起喇叭聲。楚怡雯向我車後看了一眼,就和我說道:「好了啦,不要跟我這麼客氣!你的後面還有客人來,所以我要先過去了。如果你下次經過這裡的話,記得要買東西一定要找我唷!拜拜……」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踩著高跟鞋往我車後跑去。而我望著檳榔攤的方向,就看見那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小女孩,也依依不捨地揮著小手和我道別。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對這個算是嬰靈的小女孩,產生了一絲惻隱之心。我忽然對著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我這裡。

而她看到我的手勢後,也開心的直接穿過車門,坐在我旁邊。

「妹妹,剛剛那個是不是妳媽媽?」

小女孩點點頭,然後她又喃喃地道:「爸爸……抱抱……」

「妹妹,我不是妳爸爸,妳要叫叔叔!不過妹妹乖,如果下次叔叔來的時候,再帶玩具糖果給妳好不好?」

小女孩聽了後開心的道:「嗯……打勾勾……」

說也奇怪,剛才楚怡雯和小女孩產生虛空碰撞時,楚怡雯可以直接從她身上穿過去。可是我和她打勾勾時,不但可以感受到她滑嫩的肌膚,更可以像真人一樣勾著她的小指。

不過既然完成小女孩的心願,我也懶得去追究其中的原由。等到她再次穿車而出,站在車外開心的和我揮手道別後,我才離開這個有些尷尬的地方。


當玉欣在門口看到我時,就立刻撲進我的懷裡,並且不管是否會被鄰居看到,就直接給我一個火熱的濕吻。

熟悉的香唇,表現出需索時的激情;兩條睽違己久的靈舌,不斷地訴說著重逢後的思念。

我緊抱著玉欣,順手關上大門後,就邊吻著她邊往客廳裡走,直到坐在沙發上,我才分開思念許久的櫻唇,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老公,我好想你……」

從她哀怨的眼眸裡,我知道事情並不是她所說,只是單純的想念。

我將她摟在懷裡,輕撫著她柔順的秀髮,柔聲對她道:「老婆,我也好想妳……不過,我看妳好像還有其他心事,可不可以跟老公說,讓我和妳一起分擔妳的憂愁?」

我覺得她緊抱著我的感覺,好像很怕忽然間失去我。所以我只能任由他緊緊地依偎在我懷裡,給她最真實渾厚的安全感。

「老公,你相信這世上真的有輪迴嗎?」她忽然抬起頭來,問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當然囉!妳也知道,上次在宜蘭的時候,就是太子爺顯靈救我們的;而小蝶這個女鬼,妳也應該看過……既然有這些神呀、鬼呀,那就表示世上一定有輪迴嘛……」

不過我露出奇怪的神情反問道:「老婆,妳今天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

「老公,沒什麼啦……對了,你要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的話,你一定要好好對待芝璇姐。雖然她有時候不太講理,不過我知道她基本上是個好女孩。反正,她活到一百歲也應該夠了吧……」

就算是我被炒魷魚,但她也不用講得好像要生離死別一樣呀!除非她……另有隱情。

一想到隱情,我才突然想起玉欣身上的詛咒。

「啊!我終於知道了!」

這次換成玉欣,被我突然冒出無厘頭的話搞得莫名明妙。

「老公,你怎麼啦?」

我二話不說,在玉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脫掉她身上的絲質襯衫。而她似乎被我無禮的動作嚇到,在一聲驚呼之後,像隻受傷的小白兔,「蹦」的一下跳了起來,打算甩開我的魔掌。

但是我心急之下,抓住她衣領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點。結果我就聽到撕衣裂帛時「刷!」的一聲長響,然後我的手上,就多了一條女性衣物的布條。

「啊!你幹什麼!」

雖然玉欣用極快的速度,轉過身正面對著我,並且雙手交叉捂著肩膀,防止襯衫滑落。但是她的動作再快,還是讓我看到她雪白背脊上的玄機。

  前幾個月我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對紫黑色的蝴蝶翅膀;可是現在看到的,不但四片完整的翅膀已經成形,就連中間那尊美麗的精靈公主,也露出甜美的笑容看著我。

  我氣急敗壞的對玉欣吼道:「玉欣!妳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算妳打算要離開我,也該讓我有心理準備吧?發生這麼嚴重的事,妳什麼都不告訴我……妳還當我是妳的老公嗎?」

  聽到我嚴厲的訓斥,原本壓抑在玉欣心中的悲傷情緒,她的眼淚就像潰堤的潮水,大量地從她眼角流出,沒多久她撲著蜜粉的可愛臉蛋,就掛著兩道清晰的淚河。

  她這時像個傷心的小女孩,直接蹲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腿之間。

等到她哭了好一會兒,抽泣的聲音變小了之後,她才抬起頭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呀!可是老公,你知道嗎?如果我可以跟別人,訴說我心裡面的苦,我也不用過得這麼痛苦。但是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我如果說出去的話,有幾個人會相信!」

我萬般不捨,但心裡又氣憤地道:「我相信就好了呀!難道妳不應該跟我說嗎?現在已經變這麼嚴重了,我都完全被妳蒙在鼓裡!要不是今天被我看到了,我看哪一天妳不在了,我還傻傻的在這裡等妳回來呢!」

「那有什麼用!」玉欣這時站了起來,再次朝我這裡走過來。


          第十章  妖化異變

等到玉欣走到我面前停下後才說道:「你知道嗎,當你躺在醫院的時候,我真怕你會不聲不響的離開我。等到你甦醒過來,為了不影響你的病情,我也不好意思和你提起。有好幾次我想跟你說,但是後來想想,就算我跟你說了之後又怎麼樣!與其讓你陪我一起擔心受怕,又找不到解救的方法,倒不如就讓我自己來承擔這個後果。」

說到這裡,她又再次依靠在我結實的胸膛,柔聲地說道:「老公,其實當我願意把身體交給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有承擔一切後果的心理準備。可是我沒想到,這個報應來得太快了,快到我自己都沒有辦法承受!」

她自己擦去臉上的淚水後,又繼續哀傷的說道:「要不是今天經理炒你魷魚,我怕以後白天再也看不到你的話,我也不會要你來我這裡。那怕是只看你一眼,我都覺得就算明天是我的死期,我也可以坦然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而且絕對無.怨.無.悔!」

說到最後的四個字,我可以聽出她堅定的語氣,以及義無反顧的決心。

看著她獨自承受這麼大的壓力,我自己暗罵從出院後,居然忘了關心她的病情,真是個不負責任花心浪子。

如果三太子沒有出現以前,我一定也跟玉欣一樣,兩個人像「楚囚對泣」的成語一樣,只能每天流著淚等死。

不過現在有了三太子的加持灌頂,我當然有信心醫好玉欣身上的絕症。

其實就算我不救她的話,她也不會死。她只不過變成不一樣的「人」,需要靠著和男人交合後的精華,來維持她的能量。不過我想以她的個性來說,她一定不會隨便找個陌生男人,像隻淫蕩的母狗任人騎吧?

這時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不下二十種可以解開詛咒的方法。但是一看到玉欣背後美麗的圖案,再加上安妮和我做愛時,她背後美麗淫靡的精靈公主,在旁邊幫我加油打氣的情景,我的心裡又浮現出另一番景象。

我抬起玉欣的下巴,在她額頭和臉頰上親了幾口後,一臉露出愧疚地說道:「老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妳一個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不過我跟妳說,鴛鴦蝶的詛咒我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了。唉……都怪我這幾天冷落了妳,不然妳也不用擔心受怕這麼久!對不起……」

聽到自己有救,玉欣馬上興奮的說道:「真的嗎?妳不可以騙我唷!」

「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我怎麼會騙妳呢!更何況妳還是我深愛的女人呀!」

這時她忽然半信半疑的問道:「既然你有解決的辦法,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難道你真的想讓我變成妖怪呀……」

我連忙解釋道:「老婆,我並沒有騙妳。這個方法是我出院前幾天,太子爺忽然出現告訴我的。我本來想找齊材料後,再過來幫妳醫治。誰知道妳的症狀,居然會惡化得這麼嚴重!」

我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笨到說,其實我被砍昏倒的那天,三太子已經來關照過,並且告訴我解決之道。

沒想到平常不太用大腦思考的小妮子,這時卻挑我語病道:「可是那天小蝶姐姐不是說,你因為鬼氣纏身,所有的神明都不願靠近你嗎?怎麼太子爺又會突然冒出來?」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有問過太子爺。衪說可能當時,那致命的一刀砍在我身上時,無形中把一些鬼氣驅散了,而衪感應到我的危險,所以才趕過來看看。而且在我再三哀求之下,衪才肯傳授我救妳的方法。」

玉欣聽到這裡,立刻心急如焚的催促我道:「那你快幫我處理呀!」

「可是……」我假裝猶豫了一下。

「還有什麼問題嗎?」玉欣想重獲新生的焦急表情,全部寫在臉上。

我故意面有難色地道:「問題雖然不大,不過非常棘手……」

「只要有解決的辦法,就算再困難我也會想辦法去克服它!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簡玉欣都不在乎!」

我捏了一下她堅挺的鼻子,為她心疼的說道:「妳這個可愛的小笨蛋!如果要你去刀山上爬、油鍋裡滾,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我還要救妳幹嘛!如果要這麼做的話,我倒希望妳成為一尾,美麗的鴛鴦蝶。也許變成一尾五彩斑爛的彩蝶,還比當一個正常人快活呢!」

「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她不好意思的嘟著小嘴,像個溫馴的小猫對我撒起嬌來。

我這時忽然伸出「神龍抓奶手」,在她飽滿的乳房上游走,並且舔弄她珠圓玉潤的耳垂,在她耳邊囁嚅的說道:「好老婆,如果我幫妳解了身上的詛咒,但是背後的圖案還是無法消除,從此鴛鴦的圖案會跟著妳一輩子的話,這種結果妳可以接受嗎?」

本來在我愛撫挑逗下,已經春心蕩漾、意亂情迷的可人兒,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突然用力推開我,而且眼睛還瞪得比牛鈴還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老公,你剛剛說什麼!我要揹著背上奇怪的刺青圖案一輩子?」

我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這麼大的反應。我原本以為,她聽了我的話後,會認命的接受這個事實。所以說,男人有時候千萬不能一廂情願的以為,自己的喜好,也等於是另一半喜好的愚蠢想法。

不過,既然頭已經剃了一半,總不能沒剃完頭,就走出理髮店吧!

不得己,我只好使出賤招對她道:「唉……老婆,這就是事情棘手的地方呀……我知道,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身體清清白白、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瑕疵。不過我認為,與其要成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掌控,永遠都不會死的妖怪,倒不如成為一個,雖然身體有奇怪的烙印,但是卻能掌握自己人生的正常人。關於這個建議,妳自己好好考慮吧……」

為了讓她好好考慮,我還故意站起來,朝著她家大門走去,假裝我要先行離去的樣子。

「老公,你要去哪裡?」

我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是回家呀!我想這個時候,妳最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呀……」

「可是……妳不是才和芝璇姐吵過架,然後從你家負氣出走嗎?」

「妳怎麼知道?」這次換成我,露出大吃一驚的誇張表情。

可是她不但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從我的西裝口袋裡,掏出香菸和打火機,並且點燃一根菸,自己吸了一口後才塞在我嘴裡。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我居然忘了,她還擁有一項,可以和我心靈相通的感應能力呀!

這個美麗的小妖精、可愛的小惡魔,我發誓一定要找機會,把她心靈感應的能力完全消除!

過了好一會兒,當玉欣從我嘴中抽出香菸,自己吸了一口後,用下定某種決心似的語氣對我道:「老公……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決定留下鴛鴦蝶,當個有生有死,有痛苦、有悲傷的正常人!」

從她的話中,我知道她的感應不是隨時都靈驗;或者說,當她看到我之後,就不會利用這項特異功能,探知我內心的想法,所以我猜想,她應該還不知道我的詭計。

既然她決定留下鴛鴦蝶的圖騰,我當然高興得把她抱起來,並且在原地轉一圈,然後開心的說道:「喲嗬!老婆,我真的很開心吶!等到妳身上的詛咒解除以後,我們又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玉欣似乎也感受到我內心真正的愉悅,她忽然摟著我的脖子,主動送上她的香吻,而我也欣然地,接受她這份「愛的禮物」。

沒有後顧之憂,而且我等於又救了她一命,所以玉欣這次的長吻,可說是挖心掏肺,傾出她全部生命的激吻。

情慾的火花一旦點燃,沒有激烈的水注澆灌,根本無法澆息隨後引發的大火。

在沙發上,我們忘情的擁吻,再也分不開彼此。在良好默契的配合下,藉由我們口中兩條充滿靈性的滑舌,訴說彼此無限的愛意。

還保有一絲理智的我,在吻著玉欣甘甜蜜唇的同時,還不忘解除彼此身上的障礙物。

由於她身上的衣服,剛才不小心被我撕裂了,所以我只要從後往前拉,玉欣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淡橘色的蕾絲胸罩。在我熟練的解罩手法下,聽到背扣彈開「啪!」的一聲,玉欣嬌巧的酥乳,馬上就呈現在我眼前。

從玉欣胸前那對雪白乳球上,早己充血硬挺的兩點嫣紅,我知道她現在正處於的激情興奮的狀態;以致於我才輕輕撥弄充血的乳蒂時,玉欣就迫不及待發出令人銷魂的淺吟。

「啊……老公……你不要再弄了!小妹妹已經很脹……我要你……」

聽到發動戰事的訊號,我立刻從她的裙內拉出她已經濕透的小褲褲,刺探敵軍的備戰狀態。而從她內褲上分佈遼闊的水漬面積來看,玉欣正處於極慾找個人,發洩她生理慾望的性飢渴狀態。

於是我三兩下,飛快的除去身上所有礙事的衣物,一絲不掛地跪坐在沙發上;而早己蓄勢待發的噴水巨龍,已悄悄抵住氾濫成災的桃源洞口,想要學歐洲童話故事中的尿尿小童,用我唯一的第五肢,不自量力地去堵住潰堤的缺口。

「啊……老公……」

此時玉欣溫暖的花徑,爆發出大量的洪水;而我胯下的巨龍,瞬間就被這道滾滾洪流所淹沒。

好在我堅硬的巨龍,根本不畏玉欣潰堤大壩的強烈激流。愈是湍急的水流,我胯下的蛟龍愈是活躍,如入無人之境地直抵大壩源頭。

這次我不再溫柔體貼,沒有甜言蜜語的柔性訴求。現在的我,就如同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恣意地在玉欣身上發動猛烈的攻勢,想要和她來一回淋漓暢快,無拘無束的瘋狂性愛。

玉欣從一開始的低吟,到最後高分貝的吼叫,一聲高過一聲,如撲天而來的巨浪般,一浪接著一浪,層層疊疊,毫無停歇的意思。

「喔……好哥哥……好老公……我又到了……啊……」

而身上只剩一條裙子,算是半祼的玉欣,又讓我得到另一種視覺上的享受。比起一絲不掛的全裸做愛,半裸的玉欣,給我另一種偷情時的快感。如果現在的場景,換成在公共場所的話,我想一定會更刺激吧?

當我在玉欣身上馳騁好一會兒,我特地將她翻轉過來,用後背狗交的姿勢,繼續未完成的成人運動。

望著玉欣雪白的背脊,那幅我千辛萬苦,好說歹說才留下的永恆烙印,心中有說不出的成就快感。

我激動地吻著她背上的每一吋肌膚,指尖沿著刺青的紋理,時而輕掃、時而按壓玉欣背部每一條敏感的神經,檢視這幅圖騰的真實性。

一般的刺青,是由外而內,以加了顏料的細針,刺入皮下的真皮層,藉由色素沈澱而達到著色的目的。因此刺青手藝不好的師父,多多少少會留下難以抺滅的細小傷痕。

但是玉欣身上這幅「淫靡之精靈公主」,就像玉欣天生的胎記,由裡至外自然生成;所以不但找不到任何斧鑿刀壑的人工刻痕,甚至那四片栩栩如生的紫黑色的薄翅,隱隱有破肌而出,振翅飛天、翱翔於天地間的入世雄志。

視覺上傳達給我的興奮,使得我胯下的巨龍,更賣力地在玉欣濕滑的花徑裡鑽動。

在我雙手緊扣著玉欣柔若無骨的纖腰下,玉欣只能藉由扭動美臀,發出銷魂的淫叫聲,來抵抗我猛烈的「鑽木取火」式攻擊。

但是她消極的掙扎,怎麼比得過我積極的抽送!縱使她努力的扭動充滿彈性的俏臀,以旋磨的方式,試圖我卸除我猛烈的衝撞;但是在我激烈撞擊她的美臂之下,她的臀肉便產生旋渦式的臀波,不斷地衝擊著我視覺神經,在感官上產生另一種興奮激情的刺激。

「啊……老公……這樣太深……太刺激了……不行了……啊……」

在我強抽猛送的攻勢下,趴在沙發上的玉欣,忽然緊緊抓著沙發上的扶手,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般,弓起她的纖腰,並且努力地把頭往上抬,像一頭被我徹底征服的母馬,發出淋漓暢快的嘶鳴。

接著我就看到玉欣像一頭,因過度疲累而脫力的母馬,整個人埋在沙發中,身體劇烈起伏的喘息著;而高潮後酸軟的嬌軀,更像一灘爛泥,任憑我如何大力在她蜜穴恣意撻伐,她也只能像一尾脫離水面的活魚,張著大口呼吸,卻失去原有的活力。

看到呈現半昏迷狀態,如一條死魚般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玉欣,在感嘆她今天體力為何如此不濟之外,我也失去了繼續衝刺的慾望。

就在我把玉欣翻過來,想要讓她仰躺在沙發上,好好休息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不但臉色變得慘白,甚至還從嘴角流出白沬,一副羊癲瘋發作的症狀,讓我嚇了一大跳。

不過這倒還是其次,最令我感到驚嚇的原因是,我還停留在玉欣體內的巨龍,此時卻像被一股極大的吸力吸住似的,緊緊夾住我的龍根,根本拔不出來。

雖然在報紙上,不時出現新婚夫婦因為做愛做得太猛,結果妻子因為肌肉痙攣,而緊夾著丈夫的陽物,所以他們必須需要送醫打肌肉鬆弛針,才能順利將兩人分開。

可是我隱約覺得現在的情形,跟報紙所說的症狀又有些不同,這才是我最害怕的地方。

「啊……怎麼會這樣!玉欣!妳快醒醒呀!喔……好痛呀……快夾斷了!」

我拼命掙扎換來的結果,就是她花徑收縮的力道,也愈來愈大,好像快要把我傳宗接代的命根給夾斷似的,讓我痛得不得不慘叫呼救。

但是現在胯下的玉欣,卻像死人似的,整個人趴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嘴角不斷地流出口沬,任憑我怎麼叫喊,她就是沒反應!

當我無意瞥見她身上的精靈公主時,我才恍然大悟,並且暗罵自己是個大白痴!

因為此時玉欣背上的刺青,不再單純是是一幅美麗的圖騰。

已經離體而出的半截薄翅,正努力的破體而出;而原本微笑的精靈公主,此時的笑容,看上去有說不出的詭異。而她臉部的表情,也隨著蝶蝶翅不停的鼓動,而有著不一樣的變化。

換句話說,它已經變成有生命的獨立個體!而它現在,正想藉由榨取我陽精的方式,增加它破繭而出的能量,進而羽化成一尾,真正能夠飛翔在天空的鴛鴦蝶。

啊!怎麼辦?我剛才怎麼這麼糊塗!還沒解開詛咒,就這麼急色的想上她。結果現在造成它似乎有甦醒的跡象。

現在我該怎麼辦才好?一旦它真正醒了的話,也就表示玉欣已經不是正常,她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妖怪。

而玉欣的雙腿之間的銷魂洞,現在卻成了可怕的宇宙黑洞,需索無度地吞噬所有接近它的能量!而我,正是第一個遭受這種酷刑的男人。

為了玉欣往後的幸福,也為了我所給她堅定的承諾,所以我絕對不能讓玉欣變成怪物……絕對不能!


〔第三集完〕
作者: bensonshen    時間: 2007-8-29 15:08

完美的長篇....T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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