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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面對妻子出軌,快意恩仇,還是以毒還惡,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事 作者:lelesan [打印本頁]

作者: tomsina    時間: 2012-4-9 23:00     標題: 面對妻子出軌,快意恩仇,還是以毒還惡,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事 作者:lelesan

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事

作者:lelesan

面對妻子出軌,快意恩仇,還是以毒還惡,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事
作者:lelesan
轉載於:天涯   


在天涯上看了不少帖子,發現不少男人在知道妻子出軌後,就知道痛苦,粘粘唧唧,實在沒個男人樣,真正有血性,有理智的去處理問題的基本上沒有。在這裡我講講去年我在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人真事。

    去年九月份,我愛人因切除子宮肌瘤,在我們本地一家三甲醫院住院,手術後,我和愛人的弟媳婦輪流陪床,我陪白天,愛人的弟媳婦陪晚上。大概是術後第二天,傍晚時我和愛人的弟媳婦交代完注意事項,剛要走,手機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我的一個老大哥---老張,我和他是通過朋友認識,一見如故,他本人在國企上班,是一個單位的領導,比我大五六歲,為人十分豪爽,因為脾氣相投,我們經常在一起聚聚,一般有私下的酒場他都會叫上我。前一段時間他去療養了,我們有兩三周沒一起喝酒了。

  我接起電話,「喂,張哥,回來了。」

  電話那頭一陣爽朗的笑聲,「今天剛回來,上午下的飛機,我表弟接的我,你在哪呢?咱們正好一起坐坐。」

  「在醫院呢,你定地方,要喝酒我就不開車了,直接打車過去,今晚給你好好接接風。"

  「醫院?誰病了?」

  「哦。小王(我愛人)前天做了個手術,現在沒事了。」

  「你在哪個醫院,我們馬上過去,你在那等著,」

  「張哥,算了,已經沒事了。」

  「那不行,我必須去看望一下,這是禮節。」

  「##醫院,六樓婦科。」

  「行,大概半個小時到,你在電梯口接下我們。」

  半個小時後,我在電梯口接到了老張。除他外,同來的還有一個大概和我歲數相同的男人,老張介紹道:「這是我表弟--韓軍(化名)。這幾年到上海開公司去了,這次回來看望我媽的。這是小陳(我),我兄弟。」我和韓軍握了握手。他們兩個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東西,我客氣著將他們領進了病房。

  沒想到一進病房,老張看到我愛人的病床後,馬上臉上大變,緊張的抓著我,連連說著:「開什麼玩笑,怎麼能住這張床,趕緊換,趕緊換。。。」

  我和韓軍都是一臉奇怪,這是怎麼個情況?

  我開始以為是他覺得病房的條件不夠好,(當時我愛人住的是正對著護士站的大病房,有六張床位,中間還有一張加床,人多比較雜亂),連忙安慰他:「沒事,張哥,就住幾天,對付一下就過去了。」

  他臉色還是十分難看,「不行,必須馬上換床,回頭我在跟你說為什麼,現在趕緊找人換床。」

  我也很為難,看他這樣肯定是有情況,否則以他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提這要求,但人多又不好追問,只好說:「要不明天吧,現在大夫都下班了。」

  沒想到的是他還是堅持,「沒事,我給你找人,必須馬上換了。」說著就掏出手機開始翻找聯繫人。

  這時韓軍也上前問道:「哥,到底什麼情況?」

  張哥看看韓軍,又看看四周,小聲說到:「你忘了小崔的事了嗎?」

  韓軍低頭想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是你的那個司機?就是這張床?」

  張哥點點頭。

  韓軍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卻一頭霧水。

  韓軍按住張哥正準備撥打電話的手,「還是我來吧,你們先陪著弟妹說會話。」說完,就掏出手機往病房外走去。

  張哥這時臉色才緩了下來,「對了,怎麼忘了他了,他辦這事更有路子。」

  我不禁奇怪,「韓軍不是外地人嗎?他怎麼會在這比你還有路子呢?」

  「他是本地人,去年才去的上海,別看他是個生意人,交遊比我這個當官的還寬。」

  「哦。」

  這時,我愛人也起身和我們打招呼,於是,我們就在病床邊,一邊客套著,一邊聊著天,大約十來分鐘後,韓軍領著一個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和我們握手。聊了幾句後,便招呼護士將我愛人移到了,旁邊一間小病房。

安置好後,大夫便告辭要走,韓軍追出走廊,往大夫手裡塞著東西,大夫卻連連推脫,嘴裡不停說到,「別,別,這是趙院長親自打電話安排我。。。。。。」。最後大夫到底還是沒有收下。

  我們三個人,從醫院出來後,韓軍開著車直奔我們以前常去的一個飯店,一路上張哥都沉著臉,基本上沒說話,弄得我也不好多問,只好和韓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上海的風土人情。但韓軍好像也有點心不在焉。

  到了飯店,在包間坐下,氣氛才有所好轉。我和張哥邊喝邊聊他療養的事,韓軍因為開車就喝飲料作陪,我看著大家心情有所好轉,忍不住好奇於是問道:「張哥,剛才你非要換床,是不是有什麼事?能講講嗎?」

  張哥放下酒杯,歎了口氣,「挺慘的一件事,我給你講講吧,就當是講個故事給你聽。。。。。」

  為了講訴方便,下面我把張哥講的事,用第一人稱的方式來敘述。

  我(張哥)98年部隊轉業,回家鄉後在某國企工作,02年從基層單位上調到總公司環保處任處長,到新單位後,由於工作原因,公司給我安排了專車和司機。

  小崔就是我的專職司機,小伙子是82年出生的,剛參加工作不久,後來經過瞭解,才知道他父母居然是我原工作單位的老職工,他們和我也認識,老兩口是有口皆碑的老好人,有了這層關係,小崔在私下裡就叫我「張叔」。

  第一次見小崔,他就給我的印象不錯,小伙子雖然長的人高馬大,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很內向,靦腆的人,至今我仍記得初次見面,他在我面前一邊撓頭,一邊憨笑的樣子。

  在他給我開專車的幾年裡,我從他身上看到了許多現今年輕人所沒有的優點,他勤奮,孝順,善良,顧家。在他身上沒有抽煙喝酒賭博這些惡習,我們出去開會時,別的司機要麼睡覺,要麼聚在一起打牌,他總是笑呵呵的擦車,或者拿本書安靜的看,我的專車從來都是一塵不染。每次參加完飯局,剩下的煙酒,他都收好拿回家給他父親,有時我給他的一些會議禮品,他也第一時間拿去孝敬父母。在單位裡,無論誰有事,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他都是隨叫隨到。話不多,總是笑,對誰都是一副好脾氣,所以後來他出事後,大家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居然會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最讓我感動的是他的善良,一次我們外出,前方發生車禍,我們的車也被堵在路上,當他發現有一個老人也受了傷時,馬上下車抱著老人狂奔了三公里,把老人送到醫院。面對別人的讚揚時,他還是一副撓頭憨笑的樣子。


  ps:張哥講到這裡時,我清晰看到他眼裡含著淚。


  05年四月的一天,小崔一臉幸福的找到我,告訴我他在「五一」要結婚,並希望我做證婚人,我爽快的答應了,並詢問了一些關於女方的情況,原來,由於小崔個性內向,他父母覺得在城裡很少有女孩子願找他這樣的,於是就從老家農村托人給他介紹了一個,那個女人姓「馬」,(張哥第一次說到這個女人時,語氣我明顯的感到了他的氣憤,和不屑)。小崔和她見了幾次面,印象挺好,雙方家長也較滿意。而且小崔父母還承諾婚後給馬(就用這個字代替她吧)在城裡找工作。於是這門親事就訂了下來。

  「五一」在小崔的婚禮上,我見到了馬,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還是很有幾分姿色,怪不得小崔這麼高興。就是她的眼神讓人不舒服,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安穩的主。而且我看娘家人也都不是善茬,但大喜的日子,我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說些祝福的話。

  婚宴上我和小崔父母挨著,通過交談我才知道,為了小崔的婚事,老兩口幾乎花光了一生的積蓄,光訂婚和彩禮就十幾萬,幸虧不用買房,(國企單位有福利房,小崔是獨子,三個人的公積金湊起來交首付,再公積金貸款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

  婚宴上還發生了一件事,我們單位一個姓王的小姑娘,是個打字員,自己喝得大醉,然後淚流不止,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小姑娘早就喜歡上了小崔,只是一個太文靜,一個太木訥。就這樣錯過了,後來,小崔出事的消息傳來,已為人妻的小王在辦公室放聲大哭。如果當初我們有人能看出來,撮合一下,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發生了。

  婚後,小崔的父母先給馬辦了「職工家屬」的身份,又托人在單位食堂安排了工作,我也為這事專門和我原單位的下任打了招呼,事情辦得很順利。

  06年八月,小崔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滿月時我還親自上門去道賀了。這一年裡,小崔的笑容更多了。我們也都為他高興。

  那年年底,小崔來我辦公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我再三追問下,他才說明來意,原來馬閒在食堂工作拿錢少,還累人,修完產假後,不願再去上班,非要開個服裝店,小崔沒辦法,只有來求我想想辦法。於是我幹了一件我一生後悔的事,就是幫了小崔這個忙。

  ps:張哥講到這裡,狠狠得把酒杯砸在了地上。


  我通過人際關係,幫小崔落實了店面,辦了工商稅務證,還聯繫了貨源,這裡面韓軍也幫了忙。(ps:韓軍在旁點點頭。)

  在辦理過程中,還發生了兩件事,一次小崔交來證件,我不禁問道:「錢都是你父母借的,為什麼法人代表寫你媳婦呢?你要長點心眼。」結果他還是憨笑。「張叔,沒事都是一家人。」後來,果然應驗了我的擔心。

  還有一次,我在戶口本裡,居然發現了一張小崔做結紮的手術單。我拿著手術單問他怎麼回事,他紅著臉連連說,是忘拿出來了,最後和我說,馬覺得帶套不舒服,去帶環又怕疼,所以小崔只好去結紮了,我聽完無語了,只能一再搖頭。

  07年年初,服裝店開業。

  服裝店開業後,我明顯感到小崔上班時沒有了精神,人也憔悴了。就問他怎麼回事,他一再向我認錯,原來因為馬只顧著店裡的事,有時甚至晚上都不回家,小崔母親白天幫著看孩子,晚上小崔怕累著父母,就堅持一個人看孩子。我第一次批評了小崔,告訴他司機如果休息不好,疲勞駕駛,是很危險的。

  這次批評的後果是,小崔的父親辦了內退,回家幫助一起帶孩子。但是小崔的笑容少了。也許生活的擔子,讓這個愛笑的小伙子成熟了。

  後來,隨著孩子漸漸長大,小崔的擔子有所減輕,他的笑容又多了起來。可我依然能看出笑容背後的疲憊。

  到了09年三月,小崔臉上的笑容徹底沒有了,取代的是通紅的雙眼,和滿臉的悲傷。我一再追問,他除了落淚,就是不停地搖頭。一次我甚至看到他的胳膊上纏著繃帶,問他,結果還是無語,我在他眼裡似乎看到了絕望,還有放棄。

  由於單位正在準備迎接部裡的檢查,工作很多,於是我決定忙完這幾天就去趟他家裡。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那天傍晚,我吃完晚飯,也沒叫車,就步行去了單位加班,當我剛在辦公室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小崔,接了起來,電話裡小崔生音嘶啞,「張叔,我殺人了,我把馬殺了,我把馬的頭砍下來了,我肯定活不了了,單位的事你幫我處理一下,還有我爸媽你也幫照顧一下,你的恩德下輩子我一定報答你。。。。。。」


  ps:張哥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講述也停了下來,包間裡一片沉默,只有張哥大口喝酒的聲音。

  ps:張哥久久不能言語,似乎不願再說下下去,我連陪他喝了好幾杯,他才穩定下情緒,慢慢又開了口。


  我聽著小崔電話裡語無倫次的話,感覺心裡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背上一陣一陣的發涼,心想,完了,肯定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小崔還在翻來覆去的說著,根本不給我插話的機會,我完全能感覺出他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了,我定了定神,衝著電話大喝,「你先閉嘴,告訴我你現在再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裡先是一陣沉默,我心急如焚,「說話,說話,小崔你說話。」

  「張叔,我完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爸媽今後怎麼辦,毛毛(小崔的孩子)怎麼辦,張叔你一定要幫我照顧他們,我沒有兄弟姊妹,也不懂怎麼和人相處,所以沒有好朋友,只能求你了。。。」這時他話音裡帶著哽咽聲,他是在邊哭邊說。

  「小崔,你先定下神,不管你有什麼事,張叔都一定會幫你的,但你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了,張叔你別問了,現在我還有點事要去辦,我時間不多了。」

  「你到底在哪?」

  電話裡傳來了忙音。再打關機。


  我正在努力穩定情緒,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安全處」的老何。

  一接起來,就聽見老何急促的叫聲,「張處,你的那個司機殺人了,快過來看看吧。」

  「你在哪?」

  「在##醫院,我剛好來看個人,正好碰上。」(ps:我有點明白了。)

  「他人呢?」

  「剛才滿身是血的下樓了,也不知道上哪去啦。」

  我扣上電話,趕緊往樓下跑。

  半個小時後,當我趕到醫院時,員警已經到了,我跟著大批員警來到六樓,現場已經拉上警戒線。

  我正著急進不去時,一下看見了老魏,老魏是我一起當兵的戰友,後來一起轉業回來,現在是公安分局的政委。他正在現場指揮,我連忙招呼他,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和他講了一下情況。

  老魏一邊把我帶進現場,一邊小聲跟我說:「裡面太慘烈了,是那個小子自己報的案,可我們來了,他有跑了,另一組人,正往他家去呢。」

  我當過兵,經歷過生死,也不止一次見過死人,但我看到病房裡的情景時,還是被震撼了。

  滿地的血污,一具無頭的屍體趴在病床上,而一個人頭滾落在另一張病床之下,一把菜刀掉落在病房中間,視力較好的我甚至看到了捲起的刀刃。

  看著這一切,我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大腦已經不能思考了。只是一個勁的碎念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老魏接了個電話,他一邊接一邊不停地看我。扣下電話後,就一直盯著我,最後他把我拉出病房,先給我遞了根煙,點著後,才慢慢開口:「剛才那邊來消息了。」

  「抓住了嗎?」

  「從他家住的五樓跳樓了,我們的人趕到時,已確認死亡。」

  「啊!」我轉身就走,老魏一把拉住我,「我送你去。」

  我轉身看著他,他搖搖頭,「我在你那玩時,見過那個小伙子,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
 
 ps:這時我已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張哥一定要換床了。


  我們來到小崔家樓下時,小崔已經被殯儀館裝好袋,正要抬走,老魏上前攔住,然後拉開盛屍袋,並示意我也看看。我藉著樓上的燈光,再次仔細的端詳這張朝夕相處的面孔。

  這張臉已沒有了我所熟悉的憨笑,線條顯得那麼剛硬,一雙睜大的眼睛,默然的瞪著夜空。

  我伸手輕輕的扶了上去,感覺是那麼的冰冷。

  我一邊輕柔著他的眼瞼,一邊輕聲說:「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他們的。」

  幾分鐘後,隨著我手最後一下輕撫,他終於閉上了眼睛。


  小崔被抬著後,我坐在台階上,老魏默默的陪著我抽煙,沒多久一個員警過來匯報。原來,小崔回家來是為了把家裡的錢財收拾好,放在顯眼處,以便他父母能找到。

  隨後幾天,通過小崔父母的講述,以及老魏通過口供(這時重點)和證人證言瞭解的情況。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小崔的父母都是老好人,他們從小教育小崔要與人為善,凡事要忍讓,久而久之,養成了小崔內向而善良的性格,雖然不善交際,但卻渴望與人親近,在他的認知裡每一個願意親近他的人,都是好人,他都恨不能加倍的回報對方。

  和馬的結婚,在小崔看來,是除父母外又多了一個最親近的人。他願意用他的所有來對馬好,不善表達的他,只能用行動來證明。

  婚後小崔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據鄰居說,小崔不但連馬的內衣都洗,甚至幫馬洗腳都是常事。馬愛吃蝦,小崔就隔三差五的買,一次鄰居串門親眼看見,一大盤蝦,小崔全部扒好放在馬的碗裡,到最後馬不吃了,他才吃了幾個剩下的蝦頭。

  馬剛開始時也很知足,可以說一直到他們孩子出生,他們還是很幸福的。

  在馬坐月子時,馬的弟弟因為要結婚來家裡借錢,開口就要五萬。小崔東挪西借湊了三萬,馬的弟弟很不滿意,結果馬的父母也打電話來把馬埋怨了一頓。

  馬於是萌生了要賺錢的想法。這也是她要開店的原因。

  不能不承認馬也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她的努力加上我一些朋友的照顧,兩年多的時間的確賺了些錢,出事後據員警瞭解,店裡賬上的錢加上貨物,大概有一百多萬,而且還買了一輛現代轎車。

  期間小崔還一如既往的照顧著家裡給她支持,但馬的心慢慢不在家裡了,每次回到家裡總是發脾氣,最後店裡的帳根本不讓小崔過問,小崔也沒計較,只是以為馬在外面累了,總是好言安慰。

  到了08年年初,事情發生變化,一個痞子盯上了馬。此人姓顧,三十左右,無業遊民,曾因盜竊入獄,釋放後,靠父母養著,一天到晚四處騙吃騙喝。

  一次顧陪人買衣服時見到了馬,見馬人漂亮,還有錢,便想勾搭。此後就經常藉故來店裡找馬,一開始,馬對他並不理睬。於是顧心生一計,安排幾個狗友來店裡鬧事,他借此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這都是事後顧交代的口供)

  因為這事兩人成了朋友,交往後,顧把在社會上和電視上學來的哄女人的招數,全用到了馬身上,今天短信噓寒問暖,明天送一束鮮花的,馬很快就淪陷了,兩人勾搭了在一起。

  顧的甜言蜜語哄的馬暈頭轉向,不僅給顧買衣服,買手機,還經常給顧錢,據顧交代,兩人在一起一年左右的時間,顧至少從馬手裡拿走現金二十萬。

  這期間,小崔由於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照顧孩子,沒有太多的精力關注馬,所以也一直沒有發現馬的異常。

  顧在嘗到甜頭後,特別是知道馬的大概資產後,便不在滿足當初只想撈點錢的想法,決定要完全佔有馬和她的錢,通過瞭解後更知道了小崔的脾氣性格,更堅定他的決心。

  於是顧開始要求馬離婚,馬經不住顧的死纏爛磨,在09年春節後,馬以性格不合向小崔提出離婚,開始小崔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不同意離婚,並一再認錯。這時馬看著孩子有所後悔,顧發現馬要回頭,便親自上陣,一邊向馬描述今後生活在一起的美好,以此來堅定馬的決心,一邊打電話給小崔,把兩人的事情告訴給小崔。小崔這才恍然大悟。

  知道真相的小崔儘管痛苦萬分,但為了孩子,小崔還是做著最後的努力,試圖挽留馬。但這更讓馬覺得瞧不起。

  既然已撕破臉皮,馬和顧更是肆無忌憚,不僅馬天天在家鬧,兩人還經常一起上門逼小崔離婚。在財產分割上更是欺人太甚,除了單位的那套福利房,別的車和店都要歸馬,甚至家裡的存款(那是小崔個人工資攢下來的,店裡的錢馬從不往家拿)都要平分,這些在後來警方搜出的「離婚協定」上都有記錄。

  期間顧為了讓馬堅持到底,更是設計讓馬懷上了孕。

  馬的懷孕,讓小崔徹底絕望了,同意了馬的一切要求。雙方也約定好時間去辦手續。

  到此雖然痛苦,但還沒有走到絕路。可是馬到醫院的孕檢結果,改變事情的發展。
  
  馬的孕檢結果顯示是宮外孕,這個女人居然能大大咧咧的要求小崔陪她去做手術,並照顧她住院,理由是還沒辦離婚手續,而且小崔會照顧人。

  自己的老婆懷了別人的孩子,還要自己去照顧,小崔感到無比屈辱,但又捨不得放手不管。雖然同意了,但痛苦的他無處發洩,只好拿菜刀往自己的胳膊上砍,這一幕正好被上門來看他的父母看見,老兩口奪下菜刀,幫他包紮好,面對這種情況,老人也只有相對落淚,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最後出門時,怕小崔再做傻事,母親帶走了菜刀。但她可能沒想到,她的這個舉動,更讓事情無法挽回。

  馬住院後要先觀察幾天才能做手術,這幾天送飯的任務就由小崔來辦,這天下午小崔下班後,在單位食堂打好飯,開著車去醫院送飯,路過五金店時,想著家裡的菜刀被母親拿走了,去拿怕母親擔心,不拿做菜又不方便,於是進去買了把菜刀,順手放在了手提袋裡,出門後想到自己讓父母擔驚受怕,很是過意不去,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安慰了老人一通,並告訴老人又買了把菜刀,但絕不會再做傻事了。

  到醫院照顧馬吃完飯後,小崔正在床邊給馬削蘋果,顧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

  顧一進門就和馬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時不時摟摟抱抱。彷彿邊上根本就沒有小崔這人。病房裡的其他人和護士,都被這三個人的關係給驚呆了,此時的小崔滿臉漲紅,恨不能甩手而去,馬這時還指使著小崔給顧讓座,倒水,拿水果。真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心,小崔強忍著聽從馬的指使。

  顧看著小崔忍氣吞聲的樣子,更是得意忘形,毫不忌諱有人旁觀,居然也開始對小崔冷嘲熱諷,「你多用點心,趕緊把她養好了,我們好去過日子。」

  「我看著還是夫妻的份上,會照顧好她的,等她出院我們就去辦手續。」小崔努力的維持著自己僅剩的尊嚴。

  「我讓你來照顧她,也是可憐你,好好珍惜吧,這時你們最後在一起的機會了。」

  「結婚這幾年,我幾乎將心都給了她,她還這樣對我,將來她也會這樣對你的。」

  顧「呲」了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老婆都守不住,整個一個窩囊廢。」

  旁邊的人通過他們的對話,都明白了他們的關係,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連連催顧離開。顧留下一句「明天再來。」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此時小崔滿腦子都是顧的那句話,「老婆都守不住,整個一個窩囊廢。」,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更是讓他頭都不敢抬。

  人多地方就是嘴雜,不一會的功夫,幾乎整個病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不少其他病房的人,也紛紛跑到門口來看新奇。走廊裡不是傳來低低的議論聲。

  馬見此情景,乾脆躺在床上裝睡。而小崔一直站在床邊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

  當他終於抬起頭時,通紅的雙眼正好對上在門口好奇張望的兩個護士的眼睛,別人眼中那好奇,同情,不屑,甚至鄙視的目光再次刺痛了他。護士轉身跑開後,接著從護士站傳來的譏笑聲,以及旁人指指點點的動作,讓他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終於蹦斷了,他從手提袋裡摸出了菜刀,狠狠砍向了馬的脖子子。。。

  當馬的人頭滾落下地後,小崔手握菜刀站在病房中央,凶狠得瞪著每個人。大聲喊道:「你們誰還敢笑我是窩囊廢?」,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有人想打電話報警,「誰也不准打電話,我自己來。。」


  關於病房中所發生的事,和顧的一些事,是結案後,老魏專門來我辦公室告訴我的,講完經過後,老魏長歎一聲,「我有點明白當時他為什麼會那麼衝動了,就像當年我們在新兵營時,教官沒事就大罵我們一樣,極度的羞辱,會激發出一個人潛藏的血性和獸性。你知道嗎?根據現場目擊者口供,和法醫鑒定,當時小崔就砍了一刀,那是用了多大的力量,用一把小小的菜刀,一刀就砍下了一個人的頭。。。」

  老魏走後,我一個人在辦公室久久沉思,我想像著那一刀,我想我能理解,任何一個男人,不管他有多內向,多善良,多靦腆,他的內心裡都有快意恩仇的血性,那一刀是帶著對羞辱的憤慨,是帶著與恥辱的決絕,更是帶著對過去人生信念的否定。那一刀才會如此狠絕。

  我知道那一刀他不是要報復誰,否則他會選擇去砍顧,而不是砍向馬。他只是迫切的要找回一點做人的尊嚴,以此來支撐自己不倒下。在用光了最後的血性後,他才發現找回一點尊嚴是不能給自己活下去的勇氣,因為他已經沒有了人生信念,所以他選擇了死。


  ps:張哥終於講完了。


  酒桌上沉寂了下來。張哥在沉澱情緒,而我在默默回味。

  過了一會,韓軍可能是因為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最先回過神了,他看太沉悶了,率先開口,「好了,都過去的事了,不談了,要我說,小崔還是衝動了,再有血性,也不能失去理智,要報復一個人,方法多得是,何苦把自己也搭上。」

  張哥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說了,他不是要報復誰,他只是。。。」

  「好,好,好,哥哥,你說得對,咱們出來是為高興,不說傷感的事了吧。」韓軍連連認錯。

  「要不把你的那件傷心事拿出來說說,讓我們樂呵樂呵,也讓我兄弟開開眼,也好知道有理智的混蛋才是最可怕的。」

  韓軍低頭想了一下,起身脫掉外套,又招呼服務員拿酒,拿杯子。

  「好幾年了,也沒什麼可難過的了,小陳看樣子也不是外人,說說就說說吧,不過得喝點酒,先說好車不能開了,一會都打車回去。」

  幾杯酒下去後,韓軍開始了講述。


  本來該寫韓軍的事了,卻不知該怎麼寫了,他的事沒有小崔那樣慘烈,但要複雜的多,由於是當事人自己講述,過程更為精彩,由於聽的時候已經喝了不少酒,過了這麼久,有好多細節忘了。我好好回憶一下,爭取給大家講述的精彩一些。


  ps:還是用第一人稱來講述韓軍的事。


  剛才表哥說我是「有理智的混蛋」。其實這是我對自己的評價。什麼是「理智」。按字典上的解釋就是:一個人用以認識、理解、思考和決斷的能力。但在我這,我是分開理解的,「理」就是做人要講道理,只是這個道理大多時候,可能只是我一個人道理,甚至是歪理。但不要緊,只要有理,那我做事的時候就會理直氣壯。「智」就是做事要有智慧,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終上兩條也就不難理解我為什麼是個混蛋了吧?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性格,和我的家庭也有一定關係,我是70年出生的,父母都是搞技術出身的工程師,他們從小就教我做事要有條理,要有計劃。遇事先分析,再去解決。為人要善良寬厚。

  可惜我只學會了他們做事的方法,卻沒有學會他們做人的道理。也可以說我的人格有些偏執。

  88年,我考入北京一所大學,第二年,也就是89年,因為參加了五六月份的政治風波,被學校勸退,不過好歹沒有記入檔案。

  90年,我回母校高中插班復讀,復讀期間認識了我後來的妻子--梅。當時只是坐前後桌,並沒有太多的交集,最多的話題也就是她經常問我一些關於大學生活的話題。

  同年我再次考入青島一所大學,大學第二年,也就是92年寒假,春節給老師拜年時,我和梅邂逅,才知道她只考入了本地一所普通大專。

  這次邂逅以後,我們開始書信來往,一年後,梅先畢業,通過父母疏通關係,她分配到一國企二級單位的勞資科,再轉過一年,我也畢業,被定向分配回家鄉,工作單位是同一國企的另一個二級單位,相隔很近,不過我是下基層先從技術員幹起。

  這一年我和梅也確定了戀愛關係。

  經過幾年相處,於98年我們舉行了婚禮,99年我們有了女兒--爽爽。日子一直這麼平淡的過到05年。有了家庭以後,我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間都用在了家裡。因為我一直在想,這是我親手建立起來的一個社會單位,是我今後餘生相伴的地方,到老時回顧一生這就是我最驕傲的成果吧。

  這期間,梅的工作沒什麼變動,我由於工作出色,入了黨,而且組織科已多次找我談話,計劃把我向上調動。雙方父母也都退休回家了,梅的弟弟上完大學後,在濟南工作並成家。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哥98年辭職去經商了,他註冊資金時需要50萬,我父母拿出所有的積蓄湊了30萬,要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並同我哥說明這些股份是將來留給我的。(沒辦法父母疼小兒子)。我哥憑著上學和上班

  時處下的人際關係,幾年的時間就把公司做大了,在我離婚時,公司資產已經上千萬了。但股份的事我並沒有告訴梅,當時我想從父母那拿錢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而且等將來真的繼承的時候,也算是個驚喜吧,所以我也就沒說。但就是這個決定,讓我有了報復的資本。

  我的,不應該說「我們」的好日子在05年四月走到了盡頭。

  那是個週三,下午快下班時,同事小吳因為買彩票中了幾千塊錢,非要拉著大家一起去吃飯唱歌慶祝一下。我問了一下地方,離我父母家挺近,於是就給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我回父母家住,順便看看女兒,(父母退休後,一直幫著帶孩子,週末才接回家),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說只有明天晚上才回得去,(國企雙職工分房,以女方工作單位為主,所以我們家離她上班的地方很近,步行只需五六分鐘,離我的地方就遠點了,騎摩托車要二十多分鐘,所以中午我一般都不回家)。

  晚上喝完酒以後,就感覺胃很不舒服,強忍著陪大家玩完以後,回到父母家我就一頭趴在了床上,結果後半夜開始痛,我不願驚動父母,咬牙忍到了天亮。

  到了單位後,覺得更痛了,沒辦法只好請假,沒想到的是,這次意外的中途會家,會是我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

  當我捂著胃,艱難的挪到家門口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我摸出鑰匙開門。嗯。怎麼轉不動?反鎖了?梅在家?

  這時屋裡傳來梅的聲音,「誰呀?」

  「是我,開門。」我因為胃痛,很不耐煩。

  「啊,你等一下,我正上廁所呢.」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正當我又要砸門時,門開了,梅一臉慌張,「你怎麼現在回來了?不上班了嗎?」

  「我胃痛請假了。你怎麼沒上班?反鎖門幹什麼?」

  「我回來拿點東西,可能習慣了,順手就把門反鎖了。要不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已經買藥吃了。你別管了,趴會就好。」

  我來到臥室想躺下,結果發現床上被子還凌亂的攤開著,「怎麼被子都不疊了?」

  「哦,早上起晚了,你先去沙發,我把它收拾了,」

  「算了,我正好趴一會兒,等我起來再說吧。」

  胃痛讓我顧不得想別的,一頭趴在了床上,當我手伸到被子下時,我一愣,不對,被窩怎麼會是熱的?

  正當我想搞明白時,窗外突然傳來幾聲喝罵:「你是幹什麼的?你在上面幹什麼?」

  接著先聽到窗邊「啊」的一聲短叫,然後就是樓下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最後是一個人的叫痛呻吟聲。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和窗戶,(我家住二樓,由於是單位自建社區,治安條件好,就沒裝防盜窗)探出頭往外看,只見樓下一樓院子裡,躺在一個幾乎光著上身的男人,正抱著一條腿在呻吟,嗯?沒穿鞋,一樓種的花卉也被砸的一片狼藉,旁邊還散落著幾件衣服和鞋。再看院外,兩三個帶紅箍的老頭正往上看,見我探出頭,就大聲對我說:「剛才有個傢伙,在你家窗戶外,一隻腳踩在窗台上,兩個手吊在你家空調上,我們一喊就掉下去了,是小偷嗎?」

  我又低下頭仔細看哪個傢伙,嗯,認識,過年時我去梅單位拉年貨時見過,他們去年新調來的一個科長,姓什麼忘了。

  我側頭看向擠在我身邊向下張望的梅,此時梅也向我看來,只見她滿臉蒼白,眼神四處游移,我一下全明白了。

  該死的胃更痛了,我已滿頭大汗,似乎連站都站不住了,我衝著樓下大喊一聲:「報警。」

  梅趕緊拉住我衣服,「別,求你別報警。」

  胃痛已經讓我不能思考了,我一頭紮在床上,蜷成一團,用最後的力氣說到:「滾出去,」

  聽著梅開門跑了出去,然後我似乎陷入了昏迷,迷糊間,我隱約聽到外面很吵,有救護車的聲音,過一陣有人喊我,然後又有人抬我,。。。

  等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在病房,單位的小吳和小楊陪在邊上,見我醒來,小吳趕緊扶我起來,「對不起,韓哥,昨晚真不該讓你喝那麼多酒。」

  「跟你沒關係,是前幾天我一直沒休息好的事。你們怎麼來了?我怎麼在這?」

  「是嫂子給我們打的電話,我們到你家時,你都不省人事了,把我們嚇壞了,趕緊把你背衛生所來了.」

  「背來的?」我一邊問,一邊四處看。

  「是啊,還好不遠,你找嫂子吧,嫂子說單位有急事,你打上針後,讓我們陪著你就走了。」

  我看看表,已經中午了。試試,胃雖然還痛,已能忍受了,再看吊瓶已經打完了,就起身下床,招呼小吳和小楊「走,吃飯去。」

  「韓哥,不了,剛才我們倒著出去吃了,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流質,我給你帶的稀飯,你趁熱吃吧,這還有開的藥。」

  我慢慢喝完稀飯,感覺好受多了,和醫生打了個招呼,就讓他們送我回家,他們把我送到家門口,就急匆匆上班去了。

  我開門進屋,家裡沒人,客廳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我拿起來,「韓軍,你已經知道了吧,我先到朋友家住兩天,我們都冷靜一下。 梅」

  我在沙發上坐下,冷靜,對我現在需要冷靜,我已經遇上改變我人生的大事了,不能慌,我努力讓自己不帶任何情緒,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思索。

  事情已經明瞭了,我遭遇了每個男人最不願發生的事。

  事情的前因是什麼?不知道,需要去調查。

  現在我知道了事情,該怎麼辦?兩個選擇,忍受?不忍受?嗯,不管什麼原因我絕對不能忍受。這時我做人的原則。

  好,不能忍受就只能離婚,要離婚需要處理好什麼事?

  應該有兩方面吧,人和財物。

  先想人這方面吧,姦夫那方面,等調查完在作決定。家人方面,梅的家人等她回來溝通完再說,自己家人要先做好安撫工作,女兒一定要想法留下。

  財物方面呢,家裡的經濟權一直是我掌握,倒不擔心。先弄清原因再看態度吧,

  還有什麼呢?對了,影響,這事已經鬧大了,用不了兩天,單位的人也會都知道了,我自認很要面子,我能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繼續上班嗎?看來還要想出路了。正好這也是為將來收拾姦夫作準備,一旦動手就不能讓自己有束縛,還好我可以去哥的公司。

  那現在馬上需要做什麼?嗯,通知父母,留住女兒,放好錢財。

  我睜開眼睛起身,先打電話給父親,「爸,你現在馬上去幼稚園把爽爽接回家,千萬不要讓梅接走她,原因一會我回家再說,」

  又給單位打電話先請了三天假,然後打開櫃子把存摺,票據,證件收拾好,裝進包裡,起身出門,

  關上門,我邁步往下走,下了三階樓梯,身體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心中好像有東西在流失,似乎我有很重要的東西拉在家裡,是什麼呢?

  呆呆的立了一會,轉身回去,輕輕的打開門,從門廳開始,廚房,衛生間,孩子的臥室,我們的臥室,陽台,客廳。。。我在屋裡慢慢的遊蕩著,目光四處掃瞄著,手在傢俱上撫摸著。。。。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親手一點一滴安置下來的,這是我數年來的心血,這是我數年來精神的寄托,這是我數年來心靈港灣,這是我生活的全部,這是我想用一生守候的地方。。。。。我知道就要失去了。

  當目光最後停留在牆上的全家照上時,我刻意壓制的悲傷終於忍不住了,淚水浸濕了眼睛,我久久的凝視上面的三張笑臉,透過淚水笑容模糊而又清晰。。。。

  再做一次選擇吧,我默默的對自己說,
  尊嚴還是感情?  放棄還是挽留?

  要做出選擇,那我就要扣心自問:我能邁過內心恥辱的這道坎嗎?放棄尊嚴的幸福還是幸福嗎?挽回的感情還能相濡以沫嗎?今後相互間還有信任和真誠嗎?。。。。。

  我一遍遍問自己,可是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

  看來我只有一個選擇了。不能再猶豫了。也不會再猶豫了。

  我握緊了拳頭,生活既然給我開了玩笑,那我就讓這個玩笑開得再大些吧,我會讓參與的人都在這玩笑中體會人生的嚴酷。

  我知道我性格中偏執的一面爆發了,但我不會去克制了。

  這一次堅定的走了出去,我沒有再回頭,外面陽光明媚,可我感覺不到,唯一能感到的是內心陰暗的凝聚。。。。


  我來到父母家時,父親已經把女兒接回來了,兩位老人都是一臉焦急,看到我平靜的走進家門,緊張的神色才略為放鬆。

  看著老人關切的神情,我真不知該怎樣開口,該怎樣讓他們接受事實。

  把女兒領到小屋,讓她自己在那畫畫。

  回到客廳,老人都已緊張的坐在沙發上,一臉探究,又不敢詢問,只能定定的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他們面前坐下。

  「爸,媽,我要離婚了。」

  「為什麼?有什麼矛盾不能解決?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混賬事?」母親開始質問我,父親則緊緊的盯著我。

  我低下頭,用手捂著臉,緩緩把上午的事講給了他們。

  我講完後,他們半天沒說話,都是一臉的震驚,我知道他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在他們眼裡,我們一家三口一直很幸福,梅也是一個好媳婦。而且兩家老人都是比較傳統的人,關係也極好,在他們印象裡,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根本不會發生在自己家庭裡。當初我哥去經商時,他們最擔心的不是賠錢,而是怕我哥學壞,影響到家庭。沒想到我哥家庭依然安穩,他們最放心的我卻家變了。

  好一會,母親才小心翼翼的問:「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小梅不是這種人吧?」

  我沒有吱聲,母親推推了父親,父親摸出了煙,深深的吸了兩口。「她父母知道了嗎?」

  我搖搖頭,「不清楚,應該還不知道,我沒去說。」

  父親又沉默的吸著煙,沉思一會,再次盯著我,「還又回頭的可能嗎?就算為了爽爽?」

  我明白父親是在問我的態度,我如果還有緩和的想法,他會馬上去找梅,去找梅的父母,去幫兒子,幫孫女把家保住。

  我同樣以堅定的目光回視他,「不可能了,來前我反覆想清楚了。爽爽我一定會留下來的。」

  父親在我滿是血絲的眼裡看到了決絕,他彷彿一下抽走了精神,臉色一下灰敗了,猛吸一口煙,然後劇烈的咳嗽。我趕緊起來給他拍背,母親忙著去倒水。

  他咳完後,喝了口水,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我低頭站在邊上,過了一會,他睜開眼,「小軍,你還有病,先去躺一會,我這就打電話叫你哥回來,等他回來,我們再討論。」

  來到女兒的小屋,我抱著女兒親了親,然後倒在小床上,聞著女兒的奶香,帶著身心的疲憊,我睡著了。


  哥把我叫醒時,母親已經做好了晚飯,飯桌上我看到嫂子和侄子也在。

  飯後,侄子帶著女兒去做遊戲了,我們圍坐在客廳。

  當我把事情又複述一次後,母親和嫂子開始勸我,父親和哥喝著茶水思考。

  嫂子看勸不動我,就去拉哥,讓他也說兩句。

  哥看了看父親,見父親沒有表示,才開口說話,:「都別勸了,我支持小軍離婚。」

  嫂子大怒,狠狠的盯著哥。哥衝她擺擺手,示意安靜,然後接著說:「我不是因為小梅犯了錯,不想給她機會才這麼說得,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心根本就不在家裡了,我才支持小軍離婚的。」

  「你怎麼知道她心思不在家了?」嫂子反問。

  「那我來問你,丈夫生病時,她先去管的誰?丈夫還在醫院昏迷時,她在哪?到現在有個一個電話來問問丈夫的情況嗎?到現在有個一個電話來問問女兒的情況嗎?」

  大家都沉默了,而我的心裡卻彷彿又被紮了兩刀。

  哥又問我,「小軍你打算怎麼辦?」

  「離婚,想法留下爽爽,報復,不能讓他們好過,另外,沒臉上班了,我想去你那。」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我支持你,沒有人能在侮辱了我的家人後,還可以安然無恙的,也沒有人可以把快樂建立在我們家人的痛苦上,公司也有你的一半,你想來就來吧。不是看你工作有前途,早把你拉來了。」哥憤憤著說。

  「也好,小軍,你不願上班了,就去你哥那吧,也幫你哥分擔一下。」嫂子見哥發話了,也隨著說到。

  母親猶豫的說:「小兵,小軍,你們在好好考慮考慮。」

  哥揮揮手,「爸,媽,我和小軍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我們有分寸,我們這代人的事,就讓我們自己來解決,你們就不要再操心了。都早點休息吧,我們回去了,小軍,明早來公司,我再和你具體商量。」

  父母都歎了一口氣,不再開口。

  好,到此父母的安撫和退路問題,在哥的幫助下解決了。剩下就是該我去放手做了。

  夜裡,我哄著女兒睡覺,趴在床邊,輕輕的撫著女兒的頭,我的孩子,我的小公主啊!你知道爸爸的悲痛嗎?將來我又要怎樣才能補償你的傷痛呢?

  女兒靜靜的感受著我的撫摸。終於她小聲的問我:「爸爸,今天大伯,伯母都來了,為什麼媽媽不來?」

  我無言,好吧,既然傷痛一定會來,那就用別的情感來沖淡傷痛,哪怕這是人倫的悲劇,這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的錯。可我為什麼會覺得撕心裂肺,是因為我準備要剝奪女兒她純真的孩子天性嗎?

  「今後媽媽不會來了。」

  「為什麼?是因為爽爽不乖嗎?」

  「不是,爽爽很乖,是因為媽媽和壞人一起做了傷害爸爸,還有爽爽的事情。」

  「什麼事情?是壞事嗎?」

  「是壞事,很壞很壞的事。壞到爸爸都不能原諒她。」

  「那媽媽為什麼要去做呢?她不知道不能做壞事嗎?」

  「她和壞人呆在一起,也變成了壞人,所以才會做壞事,如果我們再和媽媽在一起也會變成壞人的,爽爽想當壞人嗎?」

  「爽爽不要當壞人,爽爽要當好人。」

  「那今後我們就不要和媽媽在一起。好嗎?今後就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教你做個好人。」

  「那爽爽想媽媽怎麼辦?」

  「你把她當成大壞蛋,討厭她,你就不會想她了。」

  我在幹什麼?我在做什麼?

  我在剝奪女兒對母愛的嚮往。我在扼殺她的天性,我在教她厭棄自己的母親。

  我的淚水狂湧而出。

  女兒看見我的眼淚,嚇到也哭了起來。小手抹著我的眼淚,「爸爸不哭,爸爸不哭,媽媽傷害爸爸,媽媽是大壞蛋,爽爽不要媽媽了,爽爽不想媽媽了,爽爽只要爸爸.」

  我把女兒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臉上,「寶貝,爸爸永遠愛你。你沒了媽媽。爸爸會用雙倍來愛你。」

  「我也愛爸爸,我也要用兩倍,不,好多好多倍的愛來給爸爸。」

  「寶貝,謝謝你,以後就我們兩個了,我們都要堅強,你會學著堅強嗎?」

  「爽爽要學堅強,爸爸教爽爽。」

  「好,爸爸現在就教你,堅強就是心裡再難受,哪怕還流著眼淚,可是臉上還是要有笑容。」說著,我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

  女兒也學著笑。兩張帶淚的笑臉上,一張是迷茫,另一張是堅定。

  「啊,好難看。」我用手咯吱她,女兒咯咯的笑聲減輕了我今夜的痛。

  女兒睡著了,我還在久久凝視她的小臉。

  我的天使,也許你是我今後人生中唯一的陽光了,願我在徹底瘋狂前,你的存在能把我拉回來。

  當我抬起頭來時,才發現母親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她幽幽的看著我,不說話,過了一會示意我出去。我隨母親來到客廳,父親已經回屋睡了,不知他今夜能否入眠,想到這,我又一陣傷痛。

  母親又看了我一會,才開口:「你在教爽爽恨,你在教爽爽恨她的母親。」

  「是的,當那個女人忘記做母親責任做出背叛家庭的事時,她對爽爽的母愛就變成了對爽爽的傷害,而爽爽對她的愛和依賴就成為爽爽傷痛的源泉。我只能教爽爽用恨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我緩了口氣接著說:「況且,每個人的成長中,除了要學會愛,感恩,堅強這些正面的東西以外,還一定要學會恨,嫉妒,妥協這些負面的東西,只有這樣才能成為適應社會的人,我也不想她這麼早就去學,可是現在發生的事,逼著我必須現在就教會她,否則我就會失去她。」

  母親盯著我,「小軍,你一定這樣要去報復嗎?你沒覺得你太偏激了嗎?」

  我冷笑,「媽,我怎麼偏激了?你們從小教我做人的原則,告訴我道德的底線,現在我堅持和維護這些理念,怎麼就成了偏激了呢?難道我放棄做人的原則,和那些爛人一起同流合污,或者降低道德的底線,認同世間的醜惡,這樣就不偏激了嗎?」

  「我沒有讓你這麼去做,只是想說做人要有寬容之心。」

  「我是黨員,即不信佛,也不信耶穌,所以我沒有慈悲寬容的心腸,更沒有唾面自乾的風度,我只是一個凡人,當不了聖人。因此,別人以善行對我,我用良知回報,如果別人用惡行對我,我同樣以惡毒還之,想推我下深淵的人,我會抱著他的腿一起下,」

  母親深深的望著我,最後搖搖頭走了。

  我關了燈,靠坐在沙發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路燈,孤寂籠罩著我,這樣一直到天亮。

  出門前,我對父母一再交代,讓他們把爽爽留在家裡,先不要出門。

  來到公司時,哥已經在辦公室等著我了。

  進門後,哥看我一臉憔悴,關切的問:「怎麼了?一晚沒睡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事,睡不著。」

  「你這樣不行,要想法調整過來,沒有過不去的坎,要不我來處理吧?你在家陪好孩子就行了,這幾年我安穩了,居然有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我看他們是忘了獅子睡著了,也還是獅子,醒了一樣會咬人。」。

  哥當年是我們這裡痞子的頭,按他朋友的說法:在道上也是聲明赫赫。可一結婚立馬變成了一個居家好男人。

  「哥,謝謝你,但不用了,該怎麼辦,我已經有方案了,我想按我的辦法來辦。畢竟從很大程度上來講,是我個人的事,你幫我處理些事就行,我真辦不好,再找你,行嗎?」

  哥想了想,「好吧,按你說的來吧,但你一定要記住,我們是流著相同血的兄弟,我這永遠是你的後盾。」

  父母從小教育我們要相親相愛,親情的概念早已融入了我們的骨髓。

  「知道了,哥,我真的謝謝你。今天來是有幾個事想讓你處理一下。」

  「你說。」

  「第一,我的事肯定要鬧大,爸媽如果還在這裡,肯定會鬧心,也會難過,而且爽爽也會受影響。」

  「那你有什麼想法。」

  「你想法安排他們出去旅遊吧,實在不行讓他們回老家去玩上一個月。」

  「行,這事我安排,秦四(我哥的朋友)開旅遊公司,交給他辦就行,爭取明天就讓他們走。等事完了再回來。」

  「另外,爽爽九月份該上學了,我想讓她去外地上學。」

  哥仔細想了想,「你嫂子的父母都在上海,我在那也有房子,讓爸媽先帶爽爽去,學校我找人解決,過兩年公司把業務發展過去,你也過去。」

  「這樣也行,那這幾天我去把辭職辦了就過來。你看我能幹什麼?」

  「先掛個副總的名,跟著我熟悉一下,再把業務交給你。」

  「行,先說好,近期我沒精力來上班,等事處理完再正是開始,對了,我的工資是多少?」

  「公司有你的一半,理論上說,在不影響經營的情況下,你用多少都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正常收入關乎我的計劃,我知道了好有所安排。你就當我是外人,在這個職位上應該有多少工資?」

  「那先按月薪兩萬吧,年底再分紅,不夠用你隨時說,」

  「就這樣吧,把你的車給我用用,我要去辦點事。」

  哥把鑰匙扔給我,:「沒休息好,開慢點。」

  家裡的事都有安排了,我該是去找前因的時候了。


  開車來到梅工作單位的辦公樓下,將車停好,我慢慢晃進大樓,正是上班時間,一派繁忙景象,我四處巡視著,最後來到大廳的「政務公開欄」前。

  在上面我很快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哼,原來畜牲叫「王鵬」,職務?科長。年齡?64年,那就是41了。看來這只有這麼多資訊了。

  我走出大廳,在門口靠在一根柱子上抽著煙,過了一會,終於看見一個熟人。

  「小侯。」我從一個剛從辦公樓走出來的小伙子招呼。他是梅一個科室的同事,過年還來家裡拜過年。

  小侯轉頭一看是我,臉色變了變,四下看了一下,快步走了過來。

  「韓哥,你怎麼在這?」

  「有時間嗎?我想找你問點事。」

  小侯又四下看了一下,「韓哥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車,「開車。」

  「你先把車開到樓後去,在車裡等我,我一會去找你。」小侯說完又轉身進樓了。

  我把車開到辦公樓後邊,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停下,在車裡抽著煙。

  十來分鐘後,小侯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韓哥,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但畢竟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幫不了你什麼忙。」看來他都知道了,也是這種事肯定傳播的很快。

  「你別想多了,我就是瞭解一些事。不會讓你為難的。」

  「韓哥,你想開點,這種事現在太普遍了,過不下去,離了就算了,別太衝動了,想想還有孩子了。再說嫂子和他今天都請假沒來。」

  「你就放心吧,我要是不冷靜,現在早就帶著刀衝上去了,我只是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拍拍小侯的肩膀,順手遞給他一根煙。

  小侯接過煙,點著吸了幾口,「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我也早看不慣那個混蛋了,但你回頭別說是我說的。」

  「沒問題,這種事我懂,畢竟你還要在這工作,」

  「韓哥能理解就好,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昨天下午聽說了這事,我就在想,到底還是出這種事了。」

  「這麼說你早就有所發覺?」

  「也不是,就是平時看著他們有些不對勁,但畢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只是猜測,所以也不能四處宣揚。」

  「有什麼不對勁的?」

  「去年老科長退休後,這個王鵬就從總公司調過來當了科長,當時有人傳言說他是因為犯了作風問題,才下放到我們這來的,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整天色迷迷的,經常和女同志說些甜言蜜語,有時還動手動腳的,有一次他沒事調戲隔壁社保科的吳英,被吳英臭罵了一頓。」

  「那他怎麼和小梅走到一塊的?」

  「不清楚,就知道從去年年底開始,先是王鵬總往嫂子辦公室跑,兩人總是有說有笑的,後來,他就老是把嫂子叫他辦公室去,兩人在屋裡經常一呆就是大半天,那時下邊就有人議論了,我和吳英還勸過嫂子,讓嫂子和他保持距離。可嫂子說自己有分寸,讓我們別瞎想。」

  「那你過年到家裡拜年時,怎麼沒給我提個省?」

  「韓哥,過年前他們除了上班時,在一起呆的時間較長以外,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我也不能拿來影響你們夫妻感情吧?」

  「那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就是過完年後,兩人經常上著班,就說有事都出去了,而且兩人的表情都很不對勁。我知道就這麼多。」

  「好,謝謝你。」

  「沒什麼。那我先回去了。」

  小侯走後,我又在車裡抽了兩根煙,哥就來電話了,「小軍,爸媽去旅遊的事我安排好了,先去海南,明天中午的飛機,你回去幫著收拾一下。」

  回家的途中,我給在總公司上班的表哥打電話,電話通了後,一陣寒暄,我就直接了蕩問他:「你認識一個叫王鵬的嗎?」

  「王鵬(朋)?帶鳥的還是不帶鳥的?」

  我楞住了,「帶什麼鳥?」

  表哥笑著解釋,「我們這有兩個人,一個叫王朋,朋友的朋,不帶鳥,一個叫王鵬,大鵬鳥的鵬,帶鳥,不過調走了。」

  「就是調走的那個,你幫我調查一下他的資料,包括他的家人,越詳細越好,」

  「出什麼事了嗎?」

  「別問了,我有用。」

  「好吧,弄好了我通知你。」

  下午,我到表哥那拿到了王鵬的資料。

  深夜,我在檯燈下,一邊想著報復的計劃,一邊在紙上記錄著,時不時發出幾聲得意的奸笑。突然母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小軍,注意調整自己的心態,你看你現在的形象,都像一個變態狂了。」

  我回頭看見了母親眼裡深深的擔憂。

  週六,我送走了父母和女兒,下午去找了我當律師的同學,問了一些法律方面的問題。晚上寫好「離婚協議書」。然後蒙頭大睡。

  週日醒來時已中午時分了,吃過飯,我知道我的心態和精神都已經準備好了,是該徹底去面對和解決這一段婚姻的時候了。

  我打通了梅的電話,「我想我們該是面對面解決問題的時候了,晚上回自己家。我做好飯等你。」

  「也好,軍。。。。」

  我立馬扣了電話,都一個字都不想聽,要說什麼,那就當面說吧,我把玩著手裡的錄音筆。

  ps:到了最難寫的一段了,關於韓軍和梅的談話,當時韓軍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到現在有很多內容我已記不太清了,甚至忘了很多,要把不連貫的內容完整的表達出來,很有難度,我盡力去寫好。

  韓軍之所以會把這段談話講到很詳細,我在聽完他後面的事以後才有所體會,他既是事前為自己要做的事找好理由,這符合他對「理智」的理解。也是事後在為自己找解脫。因為報復就是傷害,即傷害了他恨的人,無辜的人,更傷害了他愛的和愛他的人,還有他自己。

  和韓軍熟悉後,一次我問他報復完以後有什麼感覺?他的回答是:痛快!就是「痛快」這個詞,「痛」在「快」前面,「痛苦」排在「快感」前面。

  下午我買好菜,回到自己的家,自己暫時的家。

  先把自己的東西慢慢的收拾好,放進行李箱。才開始做飯,做菜。

  五點半,我剛做好一桌飯菜,梅開門進來了,她雖然一臉面無表情,但還是能看出幾分憔悴。

  「先洗手吃飯吧。」我談談的說道。

  吃飯過程中我們都沒有說話,她幾次想開口,都被我用眼神制止。

  飯後收拾完東西,我們在客廳坐下。沉悶一陣後,我先開口。

  「為什麼要這樣?」

  「不為什麼。」

  「我想我們到這個時候了,不管以後怎樣,現在需要的是開誠佈公的把事情攤開。對你我都有好處。」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那我來問,你來答吧。我有什麼做的不好,或者不夠的地方嗎?」

  「沒有,你很好,是我對不起你。」

  「那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對我?對家庭?對生活?」

  「是的,結婚後天天一成不變的生活,每天上班回家,兩點一線,沒有一點激情,平淡壓抑的讓人要發瘋。這麼多年下來我真的煩了。」

  「你有這些苦悶,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跟你說有用嗎?你能改變什麼嗎?」

  「也許我不能改變什麼,但最起碼我可以是你宣洩苦悶的管道。我們可以試著改變一些生活方式,可以去嘗試參加一些活動。」

  「也許你說得對,是我沒有去改變你的勇氣。」

  「那你就有傷害我的勇氣?」

  「我沒想著要傷害你。」

  「你已經傷害了,你這麼做的同時也在傷害我們的女兒。」

  「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煩躁的站起來,拿出煙吸了好幾口,才把情緒平息下來。


  「那你有什麼打算?」

  「看你的了,我沒意見。」

  看著梅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的怒火終於壓不住了。

  「看我的?你做這種事的時候,有看我的嗎?你覺得跟我結婚生活沒激情,不幸福,可以啊,那就離婚。只要你提出來,我絕不會死賴著你。認識這麼年,你不瞭解我嗎?你要是覺得不能和我堅守一生,想放棄,我絕不會怨恨你一點,可你情願去選擇背叛和欺騙的方式,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

  況且,哪怕你找個像樣的人去出軌,我心裡也好受點,可你看看,你找的是個什麼東西?你不覺得這是在侮辱我嗎?上著班,你們就能跑回家來幹這種事,別人會怎麼說你?你就那麼飢渴嗎?你還知道廉恥嗎?。。。」我忍不住大聲咆哮著。

  「韓軍,你不用咄咄逼人。」梅似乎也被我的辱罵激怒了,「我剛才道歉,只是因為傷害了你,但我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自己有獨立的經濟能力,不是靠依附你而生存的,所以我有自己獨立的人格,有自己的感情空間,更有去追求自己感情的權力。因此不要再我頭上扣什麼背叛的帽子。

  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到太高,你覺得別人不如你,那是你個人的想法,我就沒有覺得他那點不如你,最起碼他讓我很快樂。我不知廉恥又怎麼了,這是我個人的事,別人再說三道四,我不一樣還是我自己。。。」

  「你還有做人的道德底線嗎?你還有家庭責任心嗎?你對家人還有親情嗎?」我質問著她。

  「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在外面就沒有做過什麼嗎?搞好家庭,你出力盡責任了,我也出力盡責任了,經營不下去了,不會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吧?

  說到親情,那我問問你,你現在這麼憤怒,到底是因為對我有親情呢,還是因為你自己的尊嚴呢?」

  「我不否認在外面我遇到過誘惑,但我的責任心讓我始終沒有越過雷池一步,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改過的可能。

  我也不否認現在發火有尊嚴受損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即將喪失親情的憤怒。

  我作為男人,在情感上可能不善於表達,但我對你和女兒的所作所為,你感受不到嗎?」

  「你不能用你的道德標準來要求別人,我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道德觀,價值觀,有自己的人生信念。」

  「你的道德觀,價值觀是錯誤的,難道社會公認的倫理道德,家庭責任,婚姻觀念,就不能約束你的行為嗎?」

  「沒錯,我是一個感性的女人,道德,責任,婚姻這些限制不了我的思想,只有讓我心動的感情才能左右我的情感和行為。。。」

  。。。。。。。。。。

  我們的爭吵在升級,她有她的感情理論,我有我的做人原則,我第一次領會的梅的尖牙利齒,她在沒有一點心虛悔改的意思。。。

  也許這正是我想要的。。。。


  ps可算把這段寫完了,可看看還是沒能把他們思想觀念上的衝突表達出來,唉,能力有限,大家對付著看吧,後面就是敘事了,應該可以寫得快些了。


  深夜,我已經沒了爭論興趣,就算辯論贏了,又能怎樣?

  她不知道自己錯了嗎?不,她知道,只要是個生活在正常環境中的人,都知道這是錯的。

  她之所以和我爭論,不過是在為自己的錯誤找辯解,而我陪她爭論,也不過是在為今後的行動找理由,建立心理防線,該結束了。

  我制止了爭論,「不要再說了,既然我們的思想觀念截然相反,那再生活在一起就是痛苦,現在還是說一下怎麼分開吧,這樣我也好開始做我的事。」

  「我說了,你說了算。隨你便。」

  「好,那你先看看這個吧。」我把我寫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她。

  然後我靠在沙發,慢慢的抽著煙,靜靜的等著她震驚的表情。

  因為協議中最主要的兩條:

    一,爽爽的撫養及監護權歸我,梅只有隨時探視的權力,而且不用付撫養費。

  二,家裡的所有財產,包括房子,存款,有價證券等,全部歸梅所有。換句話說就是我帶女兒淨身出戶。


  (ps:「什麼?你淨身出戶?你瘋了?」我第一次聽韓軍講述協定內容時,忍不住這樣問他。

  「我沒瘋,這就是我報復的開始,對於我來講,梅只是在感情上背叛了我,在經濟上她沒有背叛我。所以經濟上我給她雙倍的補償,這樣感情上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加倍報復她。

  對她來說,做出這種事,她能沒有內疚嗎?如果讓她淨身出戶,肯定會減輕她的內疚,因此我絕不能讓她心裡好受了,而且還要讓她加倍難受。

  況且,你想想,如果你作為旁觀者發現,一個出軌了的女人在離婚時居然得到了全部財產,你會怎麼想這個女人?你又會怎麼看這件事?是不是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女人太無恥了,犯了錯還要用手段霸佔家產,當然她可能會解釋,這是我主動給她的,可是只要我不澄清,誰會信她,反而會更加鄙視她,這樣一來,在別人,特別是將來女兒眼裡她就是標準的壞女人了,一輩子別想翻身了,另外,在協議裡我還設了別的陷阱,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分離她和女兒的感情,哈,哈。。。」韓軍得意的笑著,我則心裡泛著涼氣。)


  果然,梅看完協議後一臉震驚。「為什麼?」

  「第一,我不想自己的女兒跟著你學成一個不知廉恥的人,我必須要女兒的撫養權,撫養女兒也不用你不知道怎來的髒錢。

  第二,我有潔癖,除了女兒,所有和你共同擁有過的東西,我都覺得骯髒,都留給你,你願怎麼處理隨你。」我談談的回答她。

  「好,我要,將來等女兒大了,我都還給她。」梅被我說的滿臉通紅,最後咬牙說道。

  「不用,將來我會把女兒也培養得有潔癖,你別拿這些髒東西來噁心我們。」

  「女兒懂事後會體諒我的。」

  「行,只要你有這個信心,沒意見就簽字吧。」


  簽好字後,我收好我的那一份,把存摺,證券等財物放在梅面前,「你清點一下,明天週一,上午十點我在民政局等你,別忘了拿證件。」然後從墊子下拿出錄音筆,起身從臥室拖出行李箱,邁步往外走。

  走到門邊,穿好鞋,從鑰匙串上摘下屬於這個屋子的鑰匙放在鞋架上。

  手放到把手上,又放了下來,轉過身來,對仍在沙發上呆坐著的梅最後說到:「我覺得兩個人既然結成夫婦,那麼從這刻起兩個人就要擔負起對這份婚姻的責任。以雙方沒有感情為藉口搞外遇其實是在褻瀆這份責任。

  我更覺得兩個人在結婚的時候激情就已經消亡了,維繫整個家庭的基礎應該是責任而不是激情!以激情為藉口放棄責任就是背叛。

  而我對於背叛絕不會寬容,也不會放過褻瀆我情感的人,所以今後我們之間不再是親人,也不是陌生人,只能是仇人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開門大步離去。


  第二天,我和梅在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過程中我們都很平靜。只是默默的填表,簽字。我是在努力克制情緒,她?我不知道。。。

  走出大門後,我對梅說道:「戶口本我先拿著,過幾天我把我和爽爽的遷走後,就給你送去。」

  「不著急,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爽爽?」

  「隨時,不過現在她在海南,你想見就去吧,我可以告訴你位址,不過要快點去,晚了的話,可能又去別的地方了。」

  「她為什麼會到海南去?你怎麼沒跟我說。」

  「你不能限制孩子的爺爺奶奶帶孩子去旅遊吧?跟你說?當時誰知道你在哪冷靜呢?」

  「那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可能玩到九月份,就直接去上海上學了。」

  「協議上寫得有,我有隨時探視孩子的權力。」

  「我不否認,你隨時可以去,我不會限制,只要你不覺得累。」

  「我不同意爽爽去上海上學。」

  「對不起,協議上也寫得有,我有讓孩子得到更好教育的義務和權力。你不會認為上海比這的教育品質差吧?」
  「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讓孩子見我。」

  「你說對了,你配當母親嗎?」

  「你混蛋。」梅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

  我摸了摸臉,「我雖然已經把你當仇人了,但我的原則是不打女人,所以這一巴掌我記下了,我會用別的方式還給你,我勸你別再增加我的仇恨值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梅在身後大罵:「韓軍,你不是人。」

  我站住,回過頭來,盯著梅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雖然記仇,小心眼,但我懂廉恥,知責任,所以我還是個人。而你卻不是,像你這樣背著丈夫女兒,和有婦之夫利用上班時間到家裡偷情苟合的婊子,配叫人嗎?」

  旁邊看熱鬧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梅捂著臉落荒而逃。

  我開車來到梅的單位,直接來到二樓王鵬的辦公室,抬腳踹門而進,嗯,人在屋裡。

  王鵬看進來是我,臉色馬上變得蒼白,趕緊起身,「是小韓吧,快坐,快坐,我正想這幾天去找你談談呢。」

  我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順道把兩隻腳放到辦公桌上,人就斜倚在椅子中看著他。

  他趕忙去把門關上,又找杯子倒水。腿有點瘸,看來是那天摔的。

  「別忙了,我找你為什麼,你也明白,我和梅已經離婚了。」說著我把離婚證扔到桌子上。

  他過來拿起來看看,雙手遞給我。「唉,怎麼會這樣呢?我真沒想到,都怨我,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辦。」

  我不說話,用眼睛打量著他,他更加緊張心虛。

  「要不你說個數,我盡量滿足你。」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你說,你說。」

  我起身來到窗戶邊上,指著外面的廣場,「這件破事都傳遍了吧,你讓我蒙受了作為男人最大的恥辱,那你必須給我找回來,看見那根旗桿了嗎?就在那,在我面前給我跪半個小時。」

  王鵬臉色大變,「小韓你在開玩笑吧,這不可能,」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要求你,從現在起,我在旗桿邊上等你五分鐘。你不來,將來求我,我也不一定來了。」說完,我看看表,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邊時,他在後邊叫道:「你不能拿我怎麼的,你沒有證據。」

  我轉身冷冷的盯著他,「你我之間有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不需要證據,也不會去找什麼證據,我對你只要有下手的理由就夠了,而你對我,就要賭一下我有沒有讓你屈服的手段。」

  走出王鵬辦公室,正看到隔壁辦公室門口向這張望的小侯,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樓後,路過時小聲說:「下班。」,小侯輕輕點點頭。

  來到旗桿下,我站在旁邊,慢慢悠悠的抽著煙,時不時抬頭看看王鵬的辦公室,煙抽完,人還是沒來,很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那帳就慢慢算吧。看最後誰後悔?

  我把車開到樓後,停在上次的地方,沒一會就到了下班時間。

  小侯一上車就興奮的問我:「剛才你把那孫子怎麼了?下班時我看他臉上都快沒人顏色了。」

  「沒把他怎麼的,就是告訴他,我離婚了,正式通知他準備開始收拾他了。」

  「好,你想怎麼收拾他?這個混蛋太不是個東西了。」

  「走,先去吃飯,邊吃邊說。」

  我和小侯找了一個偏僻的飯店坐下,上菜後,我對小侯說:「要怎麼收拾他?我早就計劃好了,你畢竟還在他手底下,就別參合了,我找你就想你幫我兩個小忙。」

  「那你說。」

  「我雖然跟梅離婚了,但畢竟夫妻一場,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幫我看著點,有什麼不對勁的,就通知我一下。」

  「放心,這個肯定沒有問題,我會多注意的。」

  「還有就是,你們單位如果有什麼大的活動,特別像上面來檢查團什麼的,提前通知我一下。」

  「韓哥,你這是要。。。」

  「別管了,到時候你等著看戲就行了。。。」

  我們邊吃邊聊,到了下午上班時間,交換了電話號碼,小侯打車走了。我奔自己單位去。

  一進單位的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對,唉,看來辭職是對的,否則天天這樣,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發瘋。

  找到領導交上辭職信,雖然領導一再挽留,但我沒有動搖,領導無奈只好同意,簽字後,讓我等通知來辦手續。

  看看時間還早,那就再去面對一下兩個不願傷害,卻不得不傷害的人吧。

  開車來到梅的父母家,在樓下我給自己鼓了半天的氣,梅的父母都是教師,一輩子教書育人,為人正直,結婚後對我很不錯,對爽爽更是疼愛有加。如果不是非得這樣,我實在不想讓他們成為我報復的工具,不想他們為此痛苦。

  給自己打足了氣,才上樓敲門。開門的是梅的母親,她一見是我,連忙把我往屋裡引,「小軍來了,怎麼星期天也沒帶爽爽來玩,我和你爸正說要找時間去看看。」

  進到屋裡,看見梅的父親也在,正在看著報紙,見我就放下報紙招呼我坐下,讓老伴去泡茶,我趕緊制止。「爸,媽,別忙了,我來主要是有件事情通知你們。我想我這是最後一次來看您們二老了,也是最後一次叫你們爸媽了。」

  老人聽後都愣住了,放下手中的東西盯著我,「小軍出什麼事了嗎?是和小梅打仗了嗎?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一下,告訴我們,我們來教育她,但別把家毀了,爽爽還這麼小,。。。」

  我看著老人焦急的神色,咬了咬牙,還是硬著心腸說:「今天上午我們已經辦完手續了,具體原因你們問梅吧,不過你們可以先聽聽這個。」我把錄音筆遞給了梅的父親。

  老人接過去後,沒有說話,還在消化剛聽到的消息。

  「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告辭往外走。

  「啊,小軍這是什麼?」

  「是梅不願跟我過的原因,你們來評判一下對錯,我一直搞不清到底是誰教會了她這些理論的。」。。。。。

  當天夜裡,我接到了梅母親的電話,電話一通,就聽到老人哭泣的聲音,「小軍,對不起,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剛才我們把小梅叫回來都問明白了,她爸爸用棍子把她打走了,我去拉,她爸把我也打了,(電話裡傳來老頭的咆哮聲:「我沒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我丟不起這個人,我明天就去登報脫離關係。老太婆,我告訴你,你要敢再管她,我馬上從樓上跳下去。」)唉,我們一輩子都在做教育工作,沒想到卻沒把自己女兒教育好,小軍,你跟我說句實話,真的不能原諒小梅一次嗎?」

  我拿著電話沒吭聲,無話可說。

  「小軍,只要你說聲原諒,我保證把她教育好,讓她今後好好過日子。算我求你了。」

  我歎了口氣,「媽,你讓我怎麼原諒她?她還有能讓我原諒的地方嗎?」

  這次換成她無話可說。

  「阿姨,哦,對不起,我該換稱呼了。這事還不算完,我不會放過那個男的,找他算賬的時候,可能會影響到梅,也可能會影響到你們,我在這提前說一聲,抱歉了。」

  扣下電話,我再次呆坐在沙發上,孤寂,煩悶一起湧上心頭。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開著車來到「人力市場」。

  我放慢車速,掃視著路邊等活的人群,尋找著合適的目標。

  嗯,這個有點意思。我看到一個坐在路邊拿著「壯工」牌子的壯漢。

  停下車,搖下窗戶,我從他招招手,他連忙起身跑過來,「老闆,有活幹,我有的是力氣,保證一個頂兩。」

  我坐在車裡上下打量著他,大概二十七八,一身破舊的迷彩服,寸頭,膀大腰圓,滿臉橫肉,如果不是在媚笑,肯定是一臉凶神惡煞。好,外形還不錯。

  我扔給他一根煙,自己又拿出一根叼在嘴裡,他趕忙掏出打火機先給我點上,行,會來事。

  「你身高多少?」

  「一米九。」

  「姓什麼?」

  「魯,咱們山東簡稱的魯。」

  「哪裡的人?」

  「梁山。」

  「這麼說是魯智深的後人了。」

  「您說笑了,那位是和尚,沒造過後人。攀不上這親戚。」

  幾句話下來,可以看出是個機靈的人,就他了。

  我哈哈大笑,「吃早飯了嗎?沒吃就上車,照顧地方邊吃邊談。」

  「先謝了,正餓著呢?不過先說好,我飯量大,到時別心疼。」

  在早餐店裡,我先吃完,一邊抽著煙,一邊等著魯波(上車後問的名字)吃完。

  「老闆,你先說事吧,我邊吃邊聽。」

  「魯波,你進過拘留所嗎?」

  「進過,上次城管來收我的東西,我打翻了兩個,結果被關了五天,那裡面除了不讓出去,吃不飽,還真有沒什麼。」

  「那就好,我先跟你說明白了,我找你幹的事,雖然簡單,也不犯罪,但多少有些不合法,不過抓住也就最多拘留幾天,嗯,拘留期間我可以給你按天算錢。你考慮一下幹不幹?」

  這時,魯波也吃完了,點上我遞給的煙,吸了兩口,「要方便的話,老闆,您再具體說說。」

  「簡單的說吧,我跟一個人有仇,我想找人嚇唬嚇唬他和他的家人,外加用喇叭騷擾騷擾他。」

  「就這麼簡單?」

  「你還想怎麼樣?殺人你敢嗎?」

  「價錢合適,也有的談。」

  「沒必要,這種簡單的辦法,就是我代價最小,他也最難受的辦法,我會像跗骨之蛆一樣,讓他和他的家人工作生活都不得安生。」

  「可以的話,能問一下,您和他有什麼仇?」

  我冷冷的看著他,「他睡了我老婆。」

  「靠,那您老還在這坐得這麼穩當,您得跟我祖上的兄弟--武松學啊,找把刀,直接去砍了姦夫淫婦。您要下不了手,就跟我談談價錢,合適的話,我保證給你做利索了。」

  「滾,你幹不幹吧。」

  「干,不過先說價錢,另外說好啊,這事不能按壯工開支,得按技工開支,還得一次一結。」

  「去一次,一個小時五十,不足一個小時按一個小時算,如果進去了,一天一百,另外,路費,服裝,道具,也算我的,碰飯點的話,管飯,一葷一素標準。」

  「成交。老闆是實在人。」

  「還有,這事你一個人不行,你上午再到市場轉,按你的形象再物色兩個人,待遇跟你一樣,中午帶到步行街街口等我。」

  「按我的形象?您的意思是要找忠厚老實型的?」

  「你還要臉不?是不當壞人都可惜了,走在路上,員警都要多盯兩眼的那種,對了,最好還能像你一樣沒臉沒皮。」

  「老闆留點面子行不,不過,不用找了,我還有兩個同村的,長得比我還不招人待見,平時都不敢出來找活,怕把人嚇跑了,都是我出來找好活,再打電話叫他們。」

  「這正好,中午把人帶去,我先去辦點事,把你號碼給我,我好聯繫你。」

  和魯波分手後,我先按照表哥給的資料,找到王鵬的家,在他家樓下轉了兩圈,然後,又來到王鵬女兒上學的中學,這是我們國企的子弟學校。我表哥的孩子在這上學,我打著找表哥孩子的名義混進了學校,正上著課,我通過老師把表哥孩子叫了出來。

  「小珂,認識王燕嗎?」

  「我們都是初二一個年級的,認識啊。」

  「好,一會下課後,給我指指。」

  下課後,我見到了王鵬的女兒,我盯著她,牢牢的記住了她的樣子,接著囑咐小珂保密,然後離開。

  中午,我來到步行街找到魯波。一看他領來的兩人,我都驚著了,真的是演土匪都不用化妝,其中一個臉上還帶著傷疤,我們在大街上一站,周圍十來米,自動就隔絕了行人。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帶著他們三個來到服裝店,一進門售貨的小姑娘都快嚇哭了,老闆硬著頭皮招呼我們。我拍拍老闆,「別怕,我們就是來買衣服。你看怎麼凶殘。就怎麼給他們打扮吧。」

  老闆哭喪著臉。「夥計,你準備幹啥?給人民群眾留條活路吧!」

  買完衣服,我又帶他們買了墨鏡,剃了頭,路過紋身店時,我還買了一堆紋身貼,讓他們挽起袖子貼在胳膊上。。。。

  總之,最後的效果就是三個煞神所過之處,生人迴避。

  傍晚時,我帶著他們三人來到學校。把車停在校門不遠處等著,過了一會學生開始放學。

  「看見那個女孩了嗎?就是她,你板著臉過去,問她是不是叫王燕,她爸爸是不是叫王鵬,然後轉身走,接著你們三個就二十米內跟著她,一直跟到家,她上樓後,你們就在樓下轉十分鐘再走。記住如果有人敢過來問你們是幹什麼的,就摘了墨鏡盯著他,什麼也別說,」我對他們中長相最凶的刀疤臉說道。

  三人下車直奔王燕而去,最終的結果是,王燕幾乎是一路狂奔回家,而三尊煞神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凌晨一點,正是夜深人靜,魯波和刀疤拿著擴音喇叭,分別來到王鵬家和王鵬父母家樓下。

  「王鵬,起床了,要債的來了。」

  「誰是王鵬的爸媽,生了他這個雜碎,為什麼不教育好。」

  等全樓住戶的燈光都亮起來時,兩人撒腿就跑。。。。

  而我則躺在床上,心裡不停盤算著:今天買東西花了三千二,不過可以算一次性投資,付勞務費三百,有點高了,看來不能天天如此,隔一天一次呢,還是高點,嗯,先連著三天,看效果,再做安排,爭取把這方面費用控制在每月一千五,多留點錢還有別的計劃安排。。。。


  接下來兩天,我一邊著手做著別的計劃的準備。一邊安排魯波他們繼續嚇唬和騷擾。

  但讓我奇怪的是王鵬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應該打電話來質問我才對呀?否則,我怎麼往下進行呢?難道我看錯他了?他是個這麼有城府的人嗎?

  夜裡,我坐在桌子前,默默的想著。

  唉,這叫什麼事,我原來多正直的一個人,現在居然整夜的不睡覺,就為算計人。。

  對了,一是這個王八蛋得罪的人太多,二是,他從梅那得到的資訊,覺得我不會用這種卑劣的辦法對付他,況且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動手,所以沒想到是我。看來我得讓他明白一下。

  我打電話給魯波,「明早,穿好行頭,等著我。」

  早上我先接上魯波他們,又到玩具商店買了三把玩具刀,用報紙包好,讓他們拿在手裡。讓人一看就是黑社會準備砍人的樣子。

  九點多,我們來到辦公樓前,我一邊和魯波他們說著話,一邊裝模做樣的對王鵬的辦公室指指點點。很快我們就被周圍人注視了。

  一會小侯的電話打了進來,「韓哥,你不會今天要上來砍他吧?」

  「沒事,今天心情好,就來嚇唬嚇唬他。」

  「哈哈,你把他嚇壞了,剛才拉著梅姐躲到保衛科去了。」

  又過了一會,王鵬把電話打了過來,「韓軍,是你嗎?你想幹什麼?」

  「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來看看你,要不你下來,咱們見面聊聊。」

  「你別亂來,否則我報警了。」

  「報警?我什麼也沒幹,員警還不許我在這站站嗎?」

  「對了,跟蹤我女兒,半夜到我家和我父母家騷擾的是不是也是你?」

  「你猜呢?」

  「你有事衝我來,他們跟這事沒關係,是無辜的。」

  「無辜的?我女兒是不是無辜的?我父母不是無辜的?憑什麼我的親人痛苦了。你的親人就該沒事?他們只要是跟你這個王八蛋有關係,就不存在無辜一說。」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早說過,你下來,在我面前跪半個小時。」

  「不可能。」

  「那好,我們接著玩,我告訴你,這才剛開始,以前我的時間除了工作就是家庭。我的收入全部用在家庭。你毀了我的家庭,我也辭了工作,那我就用所有的時間,所有的收入來對付你,不死不休,對你來說最不幸的是現在我的收入翻了好幾倍,我有更充足的財力來陪你玩了。」

  「你不要逼人太甚,把我逼急了,我也會拚命的。」

  「對,我現在就是在逼你,逼你來和我拚命,如果不是怕背上殺人犯的名聲,對女兒將來不好,我早就去殺了你全家。現在你來和我拚命正好,最好帶著刀來,我殺了你,是正當防衛,你弄死我,是蓄意殺人,我就是死,也要毀了你的後半生。我就在這等著你,你趕緊下來呀,你名字你帶著鳥,作為男人也應該帶著鳥吧,別讓我瞧不起你。」

  「你瘋了,你已經瘋了。」

  「別激動,要不我上去見你?」

  「你別上來,我不會見你的。」

  「唉,太不友好了,算了,哪天心情好去你家找你玩好了。」

  扣了電話,我帶著人揚長而去。


  和魯波分手時,我吩咐他們先停下騷擾行動,別被人蹲點給抓個正著。又和他們約定好了,以每個月四百塊錢的價格,讓他們每天去一個人,在學校和王鵬家附近溜躂一圈。

  晚飯後,梅打來電話,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接了。

  「你今天和王鵬通話時,我就在邊上,韓軍,我沒想到你居然變成這樣的人了。」梅的語氣居然還是理直氣壯。

  「你說錯了,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呵呵,聽到你這句話,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去瞭解過我,你當初之所以和我結婚,並不是對我有多深的感情,而是你在需要結婚時,我正好是個合適的結婚物件,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選擇婚姻時不懂愛情,可是你自己的錯誤選擇,為什麼要我和我的親人來承擔後果呢?」

  梅在那頭沉默了。

  「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問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就是要讓你們眾叛親離,身敗名裂。」

  「你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們在幹那種事時,覺得人間的法律制裁不了你們,世間的倫理風俗管不了你們,社會的輿論傷不到你們,況且社會風氣也如此,所以你們這對狗男女就可以肆無忌憚。

  但你們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們觸犯到了我的原則和底線,既然法律,風俗,輿論這些都拿你們沒有辦法,那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制裁你們,讓你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公理正義和報應。」

  「別說的那麼好聽,難道你的做法就是合法的,正義的嗎?」

  「這無所謂,只要目的是正義的就行。」

  「你別太過分了,大不了我離開這裡。」

  「隨便,這事你不用跟我商量。」我果斷的扣了電話。

  離開?你捨得嗎?當初我把家產都留給你,就是為了絆住你,讓你不能一走了之,老老實實在這等著受罰。我就不信,到手的東西你還捨得放棄?

  我看看日曆,明天週末了,通過這幾天的施壓,和今天的攤牌,王鵬應該頂不住了吧。該回家和家人坦白了,不過按他的為人,肯定會把責任推給梅,會說是梅看上了他的地位,主動勾引他。

  根據我的瞭解,王鵬的老婆和母親都不是善茬,她們在知道了這些天所受的騷擾和擔驚害怕,完全是因為王鵬和梅苟合的原因後,一定是有多大的委屈就有多大的怒火,估計絕對會鬧得天翻地覆,明後兩天該有好戲看了。

  我的做法給她們加足了仇恨值,現在該她們去幹那些,我不能幹,不屑干,不好意思干,但絕對想幹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週末那兩天,王鵬的老婆和母親,帶著娘家人大鬧了梅的家,和梅的父母家。

  週一上午,我更是接到小侯的消息,他告訴我,那天先是王鵬滿臉是傷的來上班,後是單位正在開周會,王鵬老婆就帶人衝了上去,對王鵬和梅連打帶罵鬧騰了一個上午。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她們已經勢如水火了,今後只要時不時讓魯波去給她們施加點壓力,她們就會把受到的恐嚇轉化成憤怒,然後大鬧不止,這樣他們都別指望安生了。

  既然生活上已經攪亂了他們,那下一步該是在工作上下手了。


  往後兩周,我一邊等待機會,一邊跟著哥開始熟悉公司的業務。同時也時不時安排魯波去行動一下,每次的後果就是王鵬的老婆歇斯底里的大鬧一場,想想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估計要不是因為女兒早離了。

  在這段時間也發生了幾件事。

  第一件事,是梅的父母在王鵬老婆上門大鬧後,覺得無顏面對熟人,離開了這座城市,去了梅的弟弟所在的濟南,據說今生不再回來了。這是梅的弟弟打電話告訴我的。電話的最後,他還告訴我老人們很想念爽爽,希望我有時間能帶爽爽去看望一下他們。我沒有答覆,只是說近期很忙,有時間再說。

  第二件事,王鵬報了警,說我跟蹤恐嚇並騷擾他的家人,派出所通知我去處理。

  我在派出所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也給員警講了事情的原因,最後告訴員警,怎麼處理隨他們,罰款,拘留都行,但只要出去了,我還會接著來。弄得員警也沒脾氣了,只能勸我要冷靜處理,千萬別做出過激的事。

  事後我隔三差五主動往派出所跑,打著匯報情況的幌子接近員警,沒事下班就拉他們去吃飯,一來二去,我和派出所上上下下都成了朋友,一次,魯波騷擾完後,王鵬又跑來報案,一進門,看見我坐在辦公桌上和員警正有說有笑的,當時臉都綠了。

  還有一件就是,往王鵬一看員警拿我沒辦法,就找了幾個據說是混社會的來找我談判。

  那天中午,我正準備去吃飯,突然接到一個不熟的電話,我接起來。

  「你是韓軍嗎?」

  「我是,你那位?」

  「朋友都叫我薛三,有點事想跟你聊聊。」

  「我不認識你,咱們有什麼可聊的嗎?」

  「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你最好還是來一趟,否則對大家都不好。」

  「你這是在威脅我?」

  「就當是吧。來不來吧?」

  「好,你說地方吧.」

  來到約定的飯店,一進門就被人引進了包間,我進了包間一看,桌上坐了四五個人,都拿著臉看著我,我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雙手抱胸,也冷冷的看著他們。

  最後為首的人看我沒有害怕的意思,開口道:「韓軍?是吧。」

  「是我,你就是薛三吧,找我什麼事?」

  「呵,挺橫啊。」

  「我不記得欠你錢,有必要低三下四嗎?」

  「行,有膽量,那我就明說了,王鵬你認識吧?他是不是得罪你了?現在他托我們來找你說和一下,希望你能給我個面子,把事揭過去,當然,也會給你些補償的。」

  我聽完哈哈笑了兩聲,盯著薛三,「我喊你一聲三哥吧,三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世上什麼仇是最大的?」

  「你說呢?」

  「殺父奪妻,不共戴天,你來給我們說和,那你知道我和王鵬有什麼仇嗎?」

  薛三先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人,又看向我,沒說話。

  「你是不知道吧?我告訴你,那個王八蛋給我帶了綠帽子,換成你,你能放過他嗎?我給你面子,我還有面子嗎?早讓那個王八蛋弄沒了,我和他現在是不死不休,誰擋我,誰就是我的死敵,我不怕和任何人拚命,就是鐵人來擋我,我拼掉滿嘴的牙,也要在他身上留幾個牙印。」

  薛三坐不住了,再次用眼神狠狠的盯向剛才那個人,那個人滿頭出汗,趕緊低頭說道:「三哥,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當時他就是說是工作上的矛盾。我才答應找你的。。」

  薛三制止了他,然後對我說道:「對不起,兄弟,這個事我冒失了,希望你不要見怪,在這我給你賠罪。你放心,這事我不會插手的。」

  我也順台階下,「沒事。三哥,不知者不罪。」'

  薛三回頭囑咐那個人,「回去,把錢退了,告訴他別拿這種事來噁心我們。」

  最後,薛三起身伸手,「兄弟,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有膽識的人,不嫌棄的話,以後交個朋友。」

  我也起身和他握住手,「沒問題,下會我叫上我哥,咱們一起坐坐。」

  「你哥?」

  「西城韓兵。」

  「韓兵?"西城一片雲"韓兵?韓軍,韓兵,你們是親兄弟?我靠,胖子,錢別退了,問問那個王八蛋,是不是想害人?說不清楚弄死他。」薛三大驚失色。。。

  據薛三後來講,不但沒退王鵬的五千塊錢(當是講好一萬,先給了一半)。反而又敲詐了他一萬。

  時間進入五月,五一放假期間,我飛去海南陪女兒玩了幾天,回來後就接到小侯的消息,他告訴我,五月份是「安全生產月」,五天後,部裡有個檢查團要來單位檢查工作。

  我得到消息後,知道我等的機會來了,一方面我讓魯波加大了騷擾力度,一方面我開始緊張的做著準備工作,跑醫院,借車子,借設備,察看地形,改裝設備,作實驗。。。

  忙忙活活三四天,總算萬事俱備。

  到了那一天,我趕著一上班就來到辦公樓下,坐在車裡等著,等到了九點半左右,看著領導們把檢查團迎接進去後,我下車給王鵬打電話。

  「我在樓下,你下來一趟。」

  「你又要幹什麼?」

  「這次真沒事,就是想找你談談,你要是想在領導面前出醜,我上去也行。」

  「你別亂來,你到底想怎樣?」

  「都說了,就是有點事想跟你談談,主要還是想把事解決了,你放心,今天我很冷靜,保證不會把你怎麼的。」

  「你不是還要逼我下跪吧?」

  「不是,就是談事,算了,還是我上去吧。」

  「你等等,我這就下去。」

  一會王鵬走了出來,先四下探望了一圈,看真的是就我一個人,而且也不像來鬧事的樣子,才慢慢靠了過來。

  我遞給他一根煙,我們站在車邊抽著,他邊抽邊緊張的看著我,我也不說話,好一會他小心翼翼的問我,「那個,小韓,你今天來。。。。」

  我瞟了瞟他,「老王,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唉,我現在都後悔死了,你也知道了,家裡,單位,都沒有一點清淨,你就放過我吧。如果不是實在拉不下臉,我現在就去給你下跪了。」

  「去你媽的吧,你還有臉說,你看老子呢?老子我現在還有點人樣嗎?」我一邊指著自己的臉,一邊大聲罵道,此時的我,五六天沒刮鬍子,眼睛由於昨晚故意熬夜,佈滿了血絲,頭髮也讓我弄得亂七八糟的,總的看上去很憔悴。

  「別生起氣,千萬別生起氣,都是我的錯,你說怎麼辦都行。」王鵬看我情緒又激動了,趕緊作揖,求我小聲點,同時四下觀望,怕有人注意我們。

  我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這不方便,你找個地方,咱們坐下商量商量,看這事怎麼解決吧,省得大家都難受。」

  上車後,王鵬領路,我們來到了一個茶樓,我下車時測算了一下,嗯,和辦公樓隔著兩條街,那邊聲音傳不過來,直線距離大約七八百米,也合適,就這了。

  我們上了二樓一個單間,王鵬討好地要了一壺好茶,我們面對面坐下。

  「那個,小韓啊,你看咱們也心平氣和的坐在這了,就想著好好把事解決了吧,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我覺得呢,還是用錢解決最好。」

  我很沒精神的看了看他。「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想跟你和解了嗎?」

  「估計你也是過得不好,剛出事時也是衝動了,現在氣消了,也想開了。就跟你說道似的,鬧成這樣,大家都難受。你說是吧。」

  我衝他擺了擺手,「等一下,我想起點事,先打個電話,媽的,讓你搞得人都健忘了。」

  我拿起電話,在他狐疑的目光下,當著他的面撥了一個號,

  「喂,。。。是我,。。。你們那邊裝好車了嗎?。。。。好了,都沒問題吧,。。。行,我還有點事,忙完就去驗收,別搞砸了,否則我扣你的錢,。。。」

  我扣下電話,順手把電話放在桌子上,沖王鵬點點頭,「你接著說。」

  王鵬盯著電話看了一下,見的確掛掉了,才開口:「要不你先說說。」

  「操你媽,你以為老子真的想這麼就放過你嗎?我本來的想法是,這輩子說什麼也要折騰死你,不過算你走運,我現在只能放過你了。」

  「啊,為什麼呢?」

  「看看這個吧。」我說著從文件包裡拿出一本病歷,扔到他面前。

  他拿起來翻開看了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得神經病了。」

  「啊!這怎麼可能呢。」

  「有什麼不可能的,出了這種破事,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想著怎麼折騰你,最關健是一想著家沒了,心裡就難受,我本身性格就偏執,你說精神能不出問題嗎?前天我們家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逼著我去醫院看心理醫生。才知道嚴重了。」

  「那大夫怎麼說的。」

  我拿過病歷,指著上面的記錄說,「這不,大夫說了,我再這麼下去,肯定會精神分裂。並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到時要麼自殺,要麼殺人。」

  說著我目光凶狠的盯著他。盯得他心虛的低下了頭。

  「啊,那還有的治嗎?」

  「要不是為了我女兒,我根本就不想治,到時候,殺了你們再自殺正好。」

  「別,別,別,為了孩子,你千萬要想開。」

  我又氣哼哼的喝著茶水,不說話了。

  王鵬趕緊湊上來給我倒水,「小韓,病你還是的治的,不能為了這點事,把人生給毀了。你說吧,治病需要多少費用,我都包了。」

  「其實,最簡單的治病辦法,就是你和那個賤貨一起去死,只要你們死了,我的病馬上就好,」

  「啊,小韓千萬別說氣話,我也看出你沒那個意思。'」

  「好吧,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第一補償的事肯定少不了,這個先放放再說。今天我找你主要還是關於我治病的事。」說著我又指著病歷上的記錄讓他看。「你看這,大夫說了,我這個病光靠吃藥不行,關鍵是要解開心結,而且別人沒用,只能你和那個賤貨才行,所以我才來找你們,現在先找你,回頭還得去找那個賤貨。」

  「沒問題,要我怎麼做?只要能治好你,怎麼都行,就當我贖罪了。」

  「你再看這,大夫說了,經過催眠治療,發現我心結之所以解不開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我性格偏執,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好鑽牛角尖,自己通過想像誇大事實。所以要求你們實事求是的和我講一下事情經過,免得我自己胡思亂想。」

  「行,我也早想和你說說這事是怎麼回事了,你真的不能把事怨在我一個人頭上了。還有嗎?」

  「先說完這個吧,咱們一件一件來。」

  「好,我先給你講講經過吧,。。。。。。。」

  於是,王鵬按照他的立場,講述了他和梅勾搭在一起的經過,無非是,梅對他有好感,主動接近他,幫他工作,關心他生活,和他談心,慢慢有了曖昧,又開始勾引他,結果他把持不住,終於在一天下班後,兩人在辦公室滾在了一塊。。。。。

總之就是他意志不堅定,沒有擋住梅的誘惑,才被迫犯了錯誤。

  我聽完,一臉不相信,氣憤的反駁他,「你不要為了推卸責任,就把事都推到梅的身上,我和她生活這麼多年,我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你看這。」我又指著病歷讓他看,「這,大夫還說了,因為梅在我心裡一直很純潔完美,所以我才更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而且,大夫還說了,就算事後,我也沒有真正的恨梅,否則,也不會把財產全留給她,說我對她只是失望,而你這個破壞純潔完美的人,才是我真正恨得要置之於死地的人。」

  說完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唉,唉,老弟,別激動,我說得都是實話,看來你還真不瞭解這個女人,你要知道了她和我上床時的表現,你就不會再說她純潔什麼的了。」

  「那你他媽的說說看,到底她在床上有什麼表現?」我啪啪的摔著病歷本,「我也不怕什麼難看了,這不大夫也說了,只要能破壞她在我心裡純潔完美的形象,我的心結就能去一大半。把你們床上那點破事都說出來,詳詳細細的說出來,否則今天我的心結解不開,我不知道我會幹出什麼事來。」

  說完,我起身在屋裡暴躁的轉了兩圈,然後狠狠的砸了一個茶杯,再次目露凶光的瞪著王鵬,一字一句的說,「話都趕到這了,你最好詳細的說出來,讓我對她失望,好解開心結,否則。。。。另外,你最好實話實說,你要敢胡編亂造的話,哼哼。。。」

  「我說,我說,老弟,冷靜,你先坐下,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要是瞎說一個字,出門就被車撞死,」

  在打發走聽見聲音過來察看的服務員後,王鵬一臉猥褻的開始講述。

  「第一次,就是在辦公室。。。。。。。。。

  第二次,在你們家。。。。。。。。。

  第三次還是在你們家。。。。。。。。。。。。

  。。。。。。。。。。。。。。。。。。」

  王鵬為了達到破壞梅純潔形象的目的,不遺餘力描述著梅在床上的淫蕩表現,如果用文字整理出來,直接就可以在色情網站上發表。

  我面無表情的聽著,心裡不停地冷笑。

  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此時,辦公樓的廣場上正為他的表演做著直播。

  他吐沫橫飛的講了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的髒事講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用力的給他鼓著掌,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拿起電話邊笑邊打給魯波。「那邊效果這麼樣?」

  「太精彩了,這哥們太有才了,聽他講,比看黃片還刺激,聽得我下邊都硬邦邦的了。不過你快回來吧。員警都來了,要拆車了,還有你前老婆也快瘋了。」

  由於我用的是免提,旁邊的王鵬也聽得清清楚楚,他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我。「你都幹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把你剛才講的都轉播出去了。」

  「你剛才都是騙我的?」

  我慢慢的撕著病歷,「真聰明,我是在騙你,我是不是太壞了,要不你罵我吧。」

  在知道要來檢查團後,我先去醫院掛號,買了一本病歷,然後找了一個當外科大夫的朋友,讓他按我的意思寫了病歷。沒辦法,醫生的那筆草書,只有醫生才能模仿。

  又去借了一輛皮卡改裝的運鈔車,再回原單位,分別到車隊和宣傳科去借了「車載子母機」和「車載功放器」及喇叭,最後,找了個精通無線電的哥們,幫我改造和調試,我們將設備都裝到了車上,特別是喇叭更裝在了後箱裡。總之,不把車砸開,旁人根本無法讓設備停下來。

  當然,最關鍵的是,接聽設備,經過測試,「子母機」在市區的有效距離是一千五百米,為了不露餡,我讓哥們,將「子機」接收功能去了,只留下發射功能,同時還加了外接麥克風,用的時候,把「子機」掛在腰上,麥克風通過線延到手腕上固定。

  為了讓我的話可信,我還故意四五天不洗頭刮鬍子,去的前一天更是熬了一晚上的夜。目的就是讓王鵬相信我過得也不好,相信我的確精神出問題了。

  本來王鵬不會輕易相信這些話的,但一方面,前一段時間我把他逼得不輕,現在剛好有了緩和的機會,加上又有病歷作證,他的神經一下放鬆了。另一方面,為了取信他,我讓他選談判的地方,更讓他放鬆了警惕。自然,他如果選的地方不合適,我也會找理由換地方的。正式談之前,我所打的那個電話,其實是打給魯波的,用事先約定好的暗語問他接收效果。魯波他們是一早開著運鈔車,和我一起去的辦公樓,我讓他們把車停在院外,將喇叭對準辦公樓等著。在接到我的電話後,就開始用大音量播放。

  說實話,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讓王鵬親口在領導前,講述他們鬼混在一起的事情經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的心理素質太差,讓我一激一嚇,為了洗脫自己的責任,居然什麼都敢說,看來,他們所謂的感情連屁都不值。

  據後來小侯和魯波的講述,在喇叭一開始播放時,大家還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後來,慢慢聽懂了,都紛紛趴在窗戶上,或圍在廣場上邊聽邊議論。特別王鵬講到床上的事時,更是聽得津津有味,領導們會也開不下去了,四下找人瞭解情況。

  梅在一半時,衝了過去,對著車又打又踢,但就是沒法停下播放,最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辦公室有兩個人看不下去了,上去把她拉走了。

  說起來,讓人奇怪的是,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人給王鵬打個電話告訴他,估計人人都有八卦的惡趣。

  領導下來制止無果的情況下,只有報了警,這點我早就想到了,頭一天我專門請派出所的民警吃了飯,酒桌上我告訴他們,今天我要去搞事,到時他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我最後告訴他們,讓他們記住員警「是保護群眾財產安全的,不是破壞群眾財產的」。所以面對領導砸車的要求,他們也用這句話來回答。

  王鵬在明白了怎麼回事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東西,抽空調侃著他,「老王,這下你可出名了,現在連部裡的領導都知道你的風流韻事了,你說,你得怎麼謝謝我啊,為這我可忙活了好幾天。。。」

  他一臉灰敗的看著我,「把這種事鬧得這麼大,難道你不怕丟人嗎?別忘了,當王八的是你。」

  我哈哈大笑,「操你媽,老子要是當了王八還要繼續忍著,那才是丟人現眼,那才枉為七尺,反正我已經沒臉了,那就大家一起丟人現眼,看最後到底誰活不下去?」

  「你太狠了。」

  「你們做出苟且之事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你現在要感謝的應該是我父母,如果不是他們教會了我要有做人的最低底線,我早讓你明白古人的一句話,『淫人妻女者妻女必為人所淫』,你以為我找人禍害你女兒是什麼難事嗎?軟的,硬的,我有的是辦法。」

  他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今天,先到這吧,你該去收拾你的爛攤子了,就不用陪我了。」

  他連忙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時我叫住了他,「站住。」

  「你還要幹什麼?」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茶不錯,謝謝,別忘了把帳結了。」

  他惡毒的瞪我一會,轉身離開。

  媽的,就是要氣死他。

  王鵬走了後,我先給魯波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跟員警去派出所,並交代說我馬上也去。
  又給小侯打電話,小侯興奮的同時也擔心梅的承受能力。我讓他找兩個同事去陪著。

  到派出所後,被員警們埋怨了一頓,最後罰款一千。唉,超支了。

  第二天下午,又接到小侯的電話,他告訴我,昨天的事讓領導顏面掃地,繼而勃然大怒。今天一上班,就把王鵬叫去臭罵一頓,沒到中午就下了檔,將王鵬撤職一擼到底,打發到一個基層單位去看大門,限令明天就去報到,據說在調查完後,還有黨紀和政紀的處理等著他,至於梅的處理,因為她沒去上班,所以要等組織找她談完話後再定,但基本上定下來去環衛隊了。

  當天夜裡,我突然有了想喝酒的衝動,想讓自己醉一場,出事後的將近一個月,我一直不敢讓自己喝醉,因為我知道自己一旦失去理智,內心撕裂般的疼痛就會讓我痛不欲生。我一直在刻意去遺忘。

  我不停的在算計,不停地去為報復奔忙,就是在用恨來掩蓋傷痛,沒有人能知道,這場家庭變故,等於是把我的靈魂和生命硬生生的撕去了一大塊,這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每每不經意的想起都是痛徹心扉。也許我是在用惡毒填補丟失的人生吧。

  不到一瓶酒,我就輕易的醉了,我不知道該向誰傾訴,迷糊間我把電話打給了母親,聽到母親的聲音時,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電話放聲大哭,母親在電話那頭輕聲的安慰著我,母親當時說了很多,我都記不住了,只記住了一句,「小軍,你總是把自己用理智包裹起來,這樣傷口是好不了的,你要想法走出來。」
  放下電話後,我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和著淚水與傷痛大聲嚎叫著,不停地咆哮著。連110來了,都沒有止住我,直到哥聞訊趕來,才安撫住我。

  天亮,我還在宿醉中,我再次接到了小侯的電話。

  「韓哥,出事了,昨晚王鵬的老婆知道王鵬被罰去看大門後,半夜去找梅姐拚命,本來梅姐開始沒理她,她一直在樓下罵,可能罵的太難聽了,那兩個陪梅姐的女同事一個沒看住,梅姐就衝下去和她打了起來。」

  「沒事吧?」我一邊揉著頭,一邊問。

  「本來讓人拉開了,可是梅姐剛上樓,還沒進門,王鵬老婆不知道從那拿了酒瓶子追了上去,從後面在梅姐腦袋上來了一下,梅姐當時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人送到醫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聽說很嚴重,你快去看看吧,另外,聽回來的人說,摔下去時臉也被玻璃劃了一大道,估計破相了。。。」

  我木木的站著,手機掉到地上也不知道。。。。

  看來我真的不是神,事情已經超出我的預計了。

  我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默默的看著裡面昏迷著的梅,我曾想生死與共,相濡以沫,
  可是,今後你的人生中再不會有我了,如果有,那也是仇恨的物件。

  原來你的慾望,我的仇恨可以輕易抹去曾經的美好。
  看著這樣的你,也許我該放下了,
  不能原諒,但會去忘記,徹底去忘記,無恨更無愛,從此天涯陌路。。。。

  梅昏迷了一周,王鵬老婆重傷害被判刑三年,判之前離了婚,王鵬一直在看大門,也住在門衛室,女兒也不認他。

  梅的母親第二年去世,梅的父親沒讓梅參加葬禮。韓軍帶爽爽去了。

  半年後,我再次見到梅時,是一個清晨,我在路邊等公司的車來接我,薄霧中一個女人推著環衛車,從我身邊走過,當我們目光相對時,都呆住了,儘管戴著口罩,依然能看到她臉上那道觸目的傷疤,片刻後,她又低頭推車走了。我目送她遠去。。。。

  那次見面後,韓軍找關係把梅調到另一個單位的後勤,但讓小侯出的面,沒讓梅知道。

  總算寫完啦,唉,本來我多沒臉沒皮的一個人,就因為寫的慢了,讓你們損得臉都紅了,下次再想寫點東西,一定先寫好,再來發表。

[ 本帖最後由 小倏
作者: letter895    時間: 2012-4-10 00:10

大部分時間都在潛水, 但這次要上浮來感謝tomsina所轉發的這篇文章, 詳細描述了人生中的愛恨情仇, 尤其是文裡的"報復完以後有什麼感覺?...就是“痛快”這個詞,“痛”在“快”前面,“痛苦”排在“快感”前面。"
作者: satan1000    時間: 2012-4-10 01:39

很不错的文章哦本来想当色文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看到底了
作者: nati    時間: 2012-4-10 01:46

忍和不忍,都不知道那更好,如果能譙先知道局,不知道哪葎多。
作者: JIETONG    時間: 2012-4-10 03:47

一口氣看完了,這韓軍太厲害了,就像他老婆說的不是人-----------是神人! ! !
作者: 192837    時間: 2012-4-10 05:10

很多事情,做之前有对错之分,做了之后,就分不清楚了!
作者: 我是我    時間: 2012-4-10 10:02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每个人由于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的环境不同,他们在处里问题上也就各有不同,所以有的人碰到类似情况就杀人,有的就离婚。如果碰到淫妻类的院友,可能就会参加进去。这样大家就都好。所以这两个真事,我感觉就无所谓对与错。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是真正做到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况且我们中国人就是喜欢八卦的。所以和自己的定力有关。
作者: johnsun17    時間: 2012-4-10 11:33

痛快,就是痛并快意!
作者: 95809588    時間: 2012-4-10 13:26

快意恩仇,痛快!!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真是能人呀!是我看到该类文中最有才的复仇方式!!叹为观止!
作者: psy    時間: 2012-4-10 15:47

真的是很精采  實在是非常縝密的復仇計畫
作者: whispernan    時間: 2012-4-10 16:37

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真是冷静的让人佩服,心思缜密、行事果决。
作者: jijijiji    時間: 2012-4-10 17:01

看這種文章,我就是在看故事,如同水滸一樣很過癮的故事
當然,也有很多感想和反思
人啊
最好還是不要給自己和家人任何機會去犯錯誤
否則,後果無論如何發展
都不會是愉快的
作者: 龍仙劍    時間: 2012-4-11 01:56

這麼多篇的綠文~這篇故事的男主角遇到這事~很乾脆的選擇報復~過程讓人看得很痛快~
雖然幾乎沒肉戲就是了XD~但是也是篇很好的故事~
作者: yvimnm456    時間: 2012-4-11 11:05

编得很不错的故事。只可惜在现实生活中,更多的是第一个主人公的结局,而不是第二个
作者: tomsina    時間: 2012-4-11 14:47

這兩個故事都是真實的故事,發生在山東的一個大型國企,不是編的
作者: bnn123    時間: 2012-4-11 16:59

在四合院能看到这样的文章,真的很不易。生活的思考,普通人的纠结,才是真正长久的东西。希望以后院友们再写作时,能牢记——感官是刹那天堂,但人生大部分时间是在地上走的!
作者: sawada    時間: 2012-4-11 18:19

這篇文一定要回, 人性刻劃, 到位!!!!!我覺得很真實, 只是加了一點戲劇的情節, 很好.
謝謝!!!!!
作者: ccvstar    時間: 2012-10-20 11:48

不管故事的真實性,尤其是第2篇,把出牆的報復寫的那麼樣周詳
真的是大快人心
難得有文章替綠公們出這麼大的一口氣
但是也別忘了,至少也要有韓軍的雄厚本錢
好文
作者: 五房羅    時間: 2012-10-21 07:54

我也是感覺痛快,這樣報復真是大快人心。
作者: Jeremy_z    時間: 2012-10-21 08:11

这文章精彩爆了!
作者: zyl19871218    時間: 2012-10-21 09:36

这文章看着比顶级H文还爽好多,朴实无华,故事却震撼人心,太精彩了,作者我一定要顶你!感谢你把这么让人震撼心灵的故事发飙出来,真心的感谢你!太好的文章了,精彩!
作者: heshuiling    時間: 2012-10-21 14:33

是啊 借用一句话你伤的我有多痛我的剑就有多快 没有痛 哪来的快  痛快
作者: locsn    時間: 2012-10-21 17:10

作者有点功底啊,写的这么好,情节相当缜密
作者: albert2000    時間: 2012-10-21 17:56

如果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自己的女人给摔的粉粉碎了,是个爷们都会不计后果的,所不同的就是他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作者: melon    時間: 2012-10-21 18:45

人好像就是这样,当被伤害的时候很痛苦,如果采取最激烈的方式报复后一切就过了,但要是处心积虑,用尽一切手段来报复,最后反而不会有解脱后轻松的感觉。
作者: 一頁羽    時間: 2012-10-22 01:15

看了很多回覆後,我才發現在這樣的故事底下,男生都選擇了忍耐的這條路,痛似乎就是要痛進肝肺裡頭,痛到說不出話,才用上這種絕路手段…有點痛就應該要表達出來了,這樣人家才知道你在乎,有感覺,有情緒,事情也才有討論跟改善的空間,慢慢的找到出路還有解答,如果大家都願意這樣,愛別人前先學會怎麼愛自己,很多錯誤都有修正的可能的…
作者: eason65    時間: 2012-10-22 03:41

只能說好看的文章啊 給你100個讚
作者: 351356    時間: 2012-10-22 06:35

很令人~~深省得2個故事~~
一直想著如果你是那個男人你會用拿種方式~~
還是悲劇啊~~人就不能太過安逸的日子!!!!
作者: 66945968    時間: 2012-12-21 18:31

男人尊严 不容践踏!
作者: bosshsu    時間: 2012-12-21 20:04

這才教做"爺們"
作者: yi55559    時間: 2012-12-22 00:48

人总是会为了一些东西而活着,而不仅仅是为了活着。
梅出轨后不知悔改,自以为是,只在乎自己,就算没有韩的报复也好不到哪儿去。
作者: xames    時間: 2012-12-22 10:28

寫的好,從小崔的悲劇到韓軍的報復,情緒一路跟著到底。也難為梅的父母明理,換了他人,說不定跟梅一塊鬧起來,那可能就更難處理了。
作者: ggjyy    時間: 2012-12-23 08:58

梅就是一个没有家庭观念、极度自私的人,离婚时最正确的选择。
毕竟夫妻一场,看到她那么惨,相信主人公也不会有那种复仇的快乐。
毕竟,她只是移情别恋,而不是敌人。

至于马,古话说:老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代当然女人地位提高了,不至于了。
但是绝不能宠着她。
女人和小人其实是一样的,该怎么控制小人就怎么去控制女人。
为自己好,其实,也是为她好,为大家好。
作者: 神經刀    時間: 2012-12-23 12:05

震撼人心啊
不管极端和理智
我们扪心自问下自己会怎么做
会不会也如此极端
不管极端和理智都是爱的变质
问自己一句会如何
会如何?
惶恐啊惶恐
作者: jld1771    時間: 2013-1-4 01:26

令人深思的故事,有理智有血性,做到真难
作者: 爆菊小居士    時間: 2013-1-22 23:49

首先,感谢lelesan,发帖辛苦!
“痛快”的诠释忒经典,比“痛并快乐着”更贴近生活!
  看过那么多的红杏,觉得小崔是个有血性的莽男人,我相信现实中这样的爷们不少。可惜了!
  韩军是个有血性的.有理智的男人。他的处理值得推广,我已经复制下来了,以便闲时揣摩。
作者: Alekin    時間: 2013-1-23 15:17

很多人都不會像韓軍和小崔的,大都應該是離婚收場,各走各路。
作者: asd孟    時間: 2013-1-23 16:32

这样的问题,我们怎么去做选择,有几个人真的能把性和爱能分的开,带绿帽子的愤怒不是能通过语言能说清楚的,。。
作者: tian103    時間: 2013-1-23 20:42

写得太好了!文笔洗炼,结构缜密,很像好莱坞大片啊,这样的故事拍成电影都可以!
作者: 1019804838    時間: 2013-4-25 00:17

好牛逼 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看到了那么多个窝囊废就这个最牛逼了(个人观点
作者: xbb2008    時間: 2013-4-25 01:10

不管怎么可以不爱,但是不能践踏对方的尊严。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做人的铁刚
作者: rqhlong    時間: 2013-5-1 16:11

非常之赞赏韩君一样的人
作者: 我不在家    時間: 2013-5-2 01:34

爷们 真的引人深思 一字不差的看完了
作者: 五房羅    時間: 2013-5-2 14:48

從頭到尾看了幾遍,真解恨!
作者: jinsuo    時間: 2013-5-2 16:52

感覺里面有個別詞語像是台灣那邊的,而不是大陸的
作者: wah9134    時間: 2013-5-3 21:44

有時真不知誰來定錯對!
對我也可能會殺人,
後來自殺就要想想才知!
作者: 碧落星墜    時間: 2013-5-4 19:44

看了不少黑暗系绿文了,总替那些软弱的人难受,就像前面帖子说的,有愤怒一定要发泄出来,一味隐忍最后的结果往往会导致最终的疯狂,支持韩军的处理方式。夫妻相处,在坦白的基础上各自寻些乐子并非不可接受,但梅那样不负责任的女人,一定不能姑息
作者: h7878220    時間: 2013-5-9 16:33

韓軍的是事情是不錯 雖然處理的結果 超出預期
但是 個人認為不算過火

倒是小崔就是真的有毛病 窩囊廢
作者: onlyforspring4    時間: 2013-5-10 05:26

看完這篇文章
更讓我憶起為何當初會喜歡來四合院的原因

剛開始只是為了肉文
這裡的肉文多 該有的絕對不會少

但除了肉文外
有時也會出現類似這樣特殊的文章
發人深省,使人受教

最重要的是 這類的文章
很多都是院友的精華
為親身經歷或親自耳聞
相當的寫實

感謝 會將這篇文章列為收藏的
作者: rentingting365    時間: 2013-5-10 10:27

唉,人呐,都是犯贱,不挨打,不知道犯错。

不过呢,报复之后,就像韩军大哥说的,痛快痛快,痛在快前。奸夫淫妇痛了活该,可许多无辜的人也痛不欲生,特别是爽爽和那个王鹏的女儿,特别无辜可怜,带着对自己母亲或者父亲的恨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一辈子。

我不是想评价韩军大哥,男人的尊严这样被侮辱,换我说不定更恨。

我就是想说万一万一遇到这样的事情,下手时候可以再考虑下孩子,还有一些无辜的人,免得虽然最后快了自己,但实在是痛了亲人。
作者: shinebathed    時間: 2013-5-10 22:41

很多情況下,發生這類事情一般都是夫妻離婚,老死不相往來!不過最可憐的還是孩子!
作者: hippozhangyu    時間: 2013-6-19 02:49

本来相当色文看的 但是确实太精彩了
作者: 大可以    時間: 2013-8-3 23:51

人啊,心中有底,手中有牌,自然无所畏惧。正是人在做,天在看。。。。。。
作者: tian-ba    時間: 2013-8-5 14:35

写的太好了,看的真过瘾。
作者: 法克無敵    時間: 2013-8-5 21:41

韓軍這一局,下得太過狠了,男人其實也脆弱,但是就是刻板印象等眾多社會因素
把我們塑造成習慣用堅持忍耐來包裹自己。
確實還有更直接更暴力的方法去報復,但是韓軍選擇的最條路才是最毒。
只是如他自己所發覺,這條路最後的結果出現了不可操控性,人力無法勝天。
報復的過程,其實一步一步進行,看得很順暢,心裡上也覺得韓軍做的就是對的!
直到最後事態開始暴走的時候以及最終的結果, 心還是不免得全揪在一塊了。
有一股很強大的壓抑感,令人有種難以呼吸的感受。
這并不讓人看得過癮,覺得這樣的報復超級爽!
而是如同一個人執著的想要去推倒一面厚。
用身軀去撞,去工具去敲,直至最後彘然倒下。
可是倒下的同時,房子的天花也隨之坍塌了。
這時在看看自身,滿滿皆是傷痕。
還是有一絲不忍。我的底線會覺得攪到他們雞犬不寧,妻離子散足以。
家破人亡,實在傷害太深。
作者: wwj6261600    時間: 2013-8-5 23:57

一口气看完了两个故事,心里只感到的也是两个字“痛快”,第一个故事痛,第二个故事快。

人的本性大约在出这个事时都是这两个故事的标本吧?可为什么随着人的经历这样的方法越来越没有人做呢?是成长的代价还是人越来越胆小,血性越来越弱呢?
作者: shan1278    時間: 2013-8-6 01:00

是真男人就要雄起,文中韩军就比较理智,在进行报复同时尽量的撇清了自己,而小崔就真的比较悲催,他的刀挥动方向错了
作者: sunvipsun    時間: 2013-8-15 22:46

呵呵。真的很长经验。
作者: moonandsum    時間: 2013-8-16 11:39

精彩好文看完全文後有點欣慰、也有愁帳。報復是必要,但還是要適當
作者: duzizai    時間: 2013-10-7 00:32

韩军 可以和基督山媲美了 厉害 男人的偶像
作者: ft1223ccc    時間: 2013-10-13 00:47

真实的故事,比任何想象出来的都精彩。不一样的人,就有不一样的人生吧。
作者: archcross    時間: 2013-10-13 05:11

第二篇感覺編排和節奏上還是有點怪怪的,淫婦到第二篇後面簡直就是路人都不如嘛,合理性就不談了……爽也算不上太爽……
作者: grass    時間: 2013-10-13 08:49



QUOTE:
原帖由 yi55559 於 2012-12-22 00:48 發表
人总是会为了一些东西而活着,而不仅仅是为了活着。
梅出轨后不知悔改,自以为是,只在乎自己,就算没有韩的报复也好不到 ...
其实好多事最后一定发生,那对露水夫妻一定会拆伙。韩只是加快进度,加大力度。
作者: wc2665530635    時間: 2014-7-28 23:50

作为真实事件 给人更有启发   很多小说里面都是丈夫包容了妻子 但是真正做到那种地步的确不多  新闻里报道的一般是第一种 丈夫手刃奸夫淫妇   第二种水平比较高 不是都做得到的
作者: xiaoranju    時間: 2014-7-29 11:22

梅其实就是简单的出轨,真的是不可以原谅的吗?如果真的爱她的话。实在不能忍受,离婚就够了。你以后找一个爱你的女人和你爱的女人,你以后的日子过的越好,其实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自己也心安理得。想一想,那个王鹏会和她结婚吗?她还不是再找一个?这种情况下,会找到比原配好的吗?
韩的确像自己说的,偏激。复仇的结果其实就是把自己变成了恶魔。其实还是韩的父母,尤其是母亲最为明白事理,也最能洞悉人性。可惜韩没有学到。其实他也给自己留下了永远的阴影,自己本来可以更好地活下去。
崔很可怜,但是难道不是自身问题吗?一个男人,没有点知人之识已经是很难在社会立足了,廉政日朝夕相处的人的品行都看不出来,不是糊涂吗?一个男人一生要面临很多对人的选择,包括选择朋友选择伙伴选择对手选择伴侣,做出错误的选择的确是能力问题。可以看出来马的品行如此,绝不是后来变化的,居然没有看出来。小王能够心仪于她说明两人的接触肯定是很频繁的。也许人生是有错过的,但是在这种比较下还选择了一个完全错误的人,只能说见识不够,而这是男人不能推脱的素质。就像我一同学要与人合伙做生意,那个人是他朋友,我只见过两面,加一起没说十句话,我就告诉他不合适,可是同学不听,结果干了两个月就开始吃亏分手了,和那人也彻底闹掰了。其实选择人生伴侣时,不是更应该慎重吗?而且事已如此,及时撒开也就罢了,还是缠夹不清。如果马真是一个值得怜惜的人也不说什么了,可是马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更不懂得事理,崔为什么还往上面贴,别说什么善良,只能说是糊涂。决定离婚以后的事情完全多余,这已经不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了,而是决策力。
至于马,咎由自取,纯粹找死。
还要说到那个顾,唯一遗憾的就是对他,他应该付出代价,这里又看到了崔的无能。相比起来,王鹏就得不偿失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他碰到这样凌厉的人了呢。偷人妻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尽管这样惨重的代价是小概率事件,但是作为男人,得认。
作者: 赤色稻妻    時間: 2014-7-29 12:31

“痛快”這個詞,“痛”在“快”前面,“痛苦”排在“快感”前面。"得第二故事主角冷蒗人可怕。也,在中人大部分都是用下半身考,慳管管了。不我得Q直在痛,而且痛得最害,竟人心都是肉的。
作者: chris198685    時間: 2014-7-29 13:29

不同的局,相同的理念——男人的尊不容踏

第二故事的主人公真乃厔之人
作者: a960j215    時間: 2014-7-29 13:36

可以說現在的道得觀念越來越沒有了
原諒??如果說是肉體出軌 還有補救
但是連心靈都出軌了那該怎辦???

沒有人是聖人..被背叛後還能心平氣和..那我會說..軟蛋

我認為 "人" 大部分都是犯賤的.我也承認我有時候很犯賤
不打不知道痛.打過才知道痛

女人難做..男人更難做阿
要養家還要顧老婆..命運不是超完美不可能讓你有很多錢也有多時間去陪家人
現在得社會大部分都是讓你2選1 錢賺多.時間相對會少很多 時間多.相對錢就賺很少
很多人不是富2代.也沒那種天上掉下來的錢..成功的人說真的100個裡面有10個就不錯了

我會說男生比女生難做是因為上面我寫的 社會道得改變了
你有時間沒錢.老婆會因為錢跟你吵架然後外遇
你會賺錢但沒時間.老婆會因為孤獨而外遇

我只是平凡人.沒有好運氣.沒有金湯匙...面對這樣的事男人該怎麼當
作者: bK201dk    時間: 2014-7-29 14:28

雖然現在很多人對婚外情之類的越來越寬容甚至都有一定的淫妻癖。但我還是認為如果作為一個真男人,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忍的。男人的血性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
作者: ruoyexizi    時間: 2014-8-2 18:01

膜拜下这篇文章的作者,看的时候回到十几二十年前偷偷看水浒的感觉,特别是第二篇主人公扭曲的心理描写
和安排缜密的复仇计划,赞啊,看得我一边看一遍手舞足蹈的喝彩
作者: REAGIONER    時間: 2014-9-7 13:21

快意恩仇是件好事阿
不然悶在心裡悶死的是自己
傷心的是親朋好友阿

既然是對方的不是
那就看自己的心情來讓他們也爽一把
如果要是對方傷害過自己的親朋好友的話
請自己斟酌是否也要傷害對方的親友
作者: luhua1976    時間: 2014-9-17 21:29

韩军报复的对,被人带绿帽还不反击的话,算什么男人。况且出轨的老婆还有歪理,让人难以忍受。人在做,天在看啊。
作者: 平凡之人    時間: 2014-9-17 23:25

马的问题在于自私自利,在于世间一切都是可以明码标价包括自己的肉体在内都可以在有必要的时候或者冷不丁想起来 要么就是胯子空虚的时候用来出卖  但是一般来说这种货色和旧货市场里的那些个冒充古代遗留物品的玩意差不多价位

那个什么梅的世界里面充斥着可笑的理想化的东西 偷个情硬是叫她玩儿出了吸毒一般的快感 姐姐啊哈哈 你的人生到底是有多TM单调出个墙就像上了趟西天般让你灵魂都燃烧起来了 她这把锁看起来挺结实的结果却叫把螺丝起子给撬开了 看来明骚不是骚 闷骚才是极品辈出的温床啊     

呃 臭屁了一堆  不过话说回来哪个兄台碰上第一种的还好说毕竟相对来讲相处时间长些应该能够看的出来   不过梅这路货可真称得上居家旅行 杀人越货 延年益寿之上品了 也难怪能逼的我们可爱的国企蜀黍晚节不保 中年变态
作者: cdh    時間: 2014-9-19 20:25

看完后一个故事让我佩服的不是男主,而是女主。女主才是这世界上最有性格,最有坚持的人。为什么?因为女主一条路走到了底,不后悔,只是可惜的是她的智慧(或者说是情商)太悲催了,让她独有的坚强的性格也成为了一大败笔!人生悲剧之惨莫过于此了。此文一看就知道是真实的故事叙说的。谢谢楼主的好文笔。
作者: 暗日    時間: 2014-9-20 11:36

小崔是个废物无论处理事情的方式还是结果,倒是韩兵是个爷们,或许很痛,但是事情却必须去做

至于梅,偷人了还觉得有理?真继续维持下去,也是绿帽一顶顶
特别是她的宣言,真TMM的可笑,如果你真追求感情的话,你离婚啊,到时候当二奶还是三奶五奶随便你,。。。。。。。犯贱的女人

[ 本帖最後由 暗日 於 2014-9-20 11:40 編輯 ]
作者: sheng49    時間: 2014-9-27 03:16

虽然不是色文,还是一口气就看完了。跟着故事的情节看下来,确有“痛快”的感觉。但是静下来想一想,为了痛快而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正如文中所诉超出了预计。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的“不共戴天”之仇,到底该不该报?
作者: 球球大    時間: 2014-9-27 12:00

绝对的佳片。描写细致入微。令人感同身受。 很强的代入感,堪称典范。 佩服您的妙笔生花的才艺。真实而又充满了力量 带来一步一搏的复仇的快感。 谢谢美文共赏。
作者: k5136001    時間: 2014-11-20 15:04

一口氣看完了,這韓軍太厲害了,就像他老婆說的不是人-----------是神人! ! !
作者: zhaokaijiang123    時間: 2014-11-20 18:29

韩军这事,如果是个故事的话,确实挺痛快的,对于王鹏来讲,活该。梅来说好像有点过了,毕竟韩军是很爱梅的,这样的结局有点太过了。

我总觉得这个段子有点不真实。韩军病了,住院,妻子居然不陪他走了,这有点不太可能。最后梅做清洁工人,也不可能,大学毕业,再找份工作有多大问题?王鹏的结局也不大可能

[ 本帖最後由 zhaokaijiang123 於 2014-11-20 19:10 編輯 ]
作者: fengjiangerdong    時間: 2014-11-21 15:57

第一个故事结局挺惨,但小崔也太不男人了,马死有余辜,但是那个奸夫就这么逍遥下去了?既然已经砍了淫妇,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奸夫也收拾了。
第二个故事,韩军果然厉害,这事做的,痛快!
作者: devilok    時間: 2014-11-21 22:39

很精彩也很真實
本來以為是色文才來看的 沒想到一直看完了 還覺得很值
因為一篇精彩的文章不論是不是色文都應該支持

如果有大大可以按這個大綱寫一篇色文就更好了
作者: texes2000    時間: 2014-11-21 22:50

這篇先不論真實性 但 裡面的男主真的很果斷

為何現在會有這麼多外遇?

1.感情基礎不扎實 如果忍不住寂寞 何必結婚?

2.小王實力太強 今天我相信女主大概不怎麼清楚男主的果斷 隱實力 儘管這不可  能 但是還是能從男主一開始的工作 小王比男主地位還高(我記得小王是主管級  的 幾個月前看的 很有印象 所以只是上來發表意見 就沒繼續看了)
  要說女主真知道男主的隱實力 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所以 要嘛 就是女主跟男主感情基礎不扎實 要嘛就是女主不知道男主的隱實力

3.受害的丈夫/妻子 忍受了下來 有可能是2的原因 也有可能是念在夫妻一場 想   輕放

如果今天 受害者 願意果斷很辣 法律 也願意無視雙方後面的關係

那麼 我相信 這世界上外遇不會這麼多 但是 有可能嗎?

不得不說 這就是這世界的悲哀
作者: zuoyunda520921    時間: 2014-12-6 23:04

这个很好  真够爷们儿的
作者: 我不在家    時間: 2014-12-9 12:57

第二遍看了 标题“快意恩仇,还是以毒还恶”总觉得是词意重叠 可再仔细看 实际标题很简明扼要 快意恩仇只考虑报复不考虑后果  理智的复仇才是男人应做的事 可能有人觉得这么这于己于他人都残忍 可是世事本就是一报还一报 被人伤害不还回去才是违了世道
做事要考虑后果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做之前要考虑后果能不能承受 不能承受的后果不可预料的后果就趁早不要做 这是教训也是道理啊
作者: 黎寒云    時間: 2014-12-12 00:24     標題: 幫排版

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事

作者:lelesan

面對妻子出軌,快意恩仇,還是以毒還惡,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事
作者:lelesan
轉載於: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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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涯上看了不少帖子,發現不少男人在知道妻子出軌後,就知道痛苦,粘
粘唧唧,實在沒個男人樣,真正有血性,有理智的去處理問題的基本上沒有。在
這裡我講講去年我在酒桌上聽來的兩個真人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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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九月份,我愛人因切除子宮肌瘤,在我們本地一家三甲醫院住院,手術
後,我和愛人的弟媳婦輪流陪床,我陪白天,愛人的弟媳婦陪晚上。

  大概是術後第二天,傍晚時我和愛人的弟媳婦交代完註意事項,剛要走,手
機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我的一個老大哥--老張。

  我和他是通過朋友認識,一見如故,他本人在國企上班,是一個單位的領導
,比我大五六歲,為人十分豪爽,因為脾氣相投,我們經常在一起聚聚,一般有
私下的酒場他都會叫上我。

  前一段時間他去療養了,我們有兩三周沒一起喝酒了。

  我接起電話,「餵,張哥,回來了。」

  電話那頭一陣爽朗的笑聲,「今天剛回來,上午下的飛機,我表弟接的我,
你在哪呢?咱們正好一起坐坐。」

  「在醫院呢,你定地方,要喝酒我就不開車了,直接打車過去,今晚給你好
好接接風。」

  「醫院?誰病了?」

  「哦。小王(我愛人)前天做了個手術,現在沒事了。」

  「你在哪個醫院,我們馬上過去,你在那等著,」

  「張哥,算了,已經沒事了。」

  「那不行,我必須去看望一下,這是禮節。」

  「##醫院,六樓婦科。」

  「行,大概半個小時到,你在電梯口接下我們。」

  半個小時後,我在電梯口接到了老張。除他外,同來的還有一個大概和我歲
數相同的男人,老張介紹道:「這是我表弟--韓軍(化名)。這幾年到上海開
公司去了,這次回來看望我媽的。這是小陳(我),我兄弟。」我和韓軍握了握
手。他們兩個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東西,我客氣著將他們領進了病房。

  沒想到一進病房,老張看到我愛人的病床後,馬上臉上大變,緊張的抓著我
,連連說著:「開什麼玩笑,怎麼能住這張床,趕緊換,趕緊換。。。」

  我和韓軍都是一臉奇怪,這是怎麼個情況?

  我開始以為是他覺得病房的條件不夠好,(當時我愛人住的是正對著護士站
的大病房,有六張床位,中間還有一張加床,人多比較雜亂),連忙安慰他:「
沒事,張哥,就住幾天,對付一下就過去了。」

  他臉色還是十分難看,「不行,必須馬上換床,回頭我在跟你說為什麼,現
在趕緊找人換床。」

  我也很為難,看他這樣肯定是有情況,否則以他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提這
要求,但人多又不好追問,只好說:「要不明天吧,現在大夫都下班了。」

  沒想到的是他還是堅持,「沒事,我給你找人,必須馬上換了。」說著就掏
出手機開始翻找聯繫人。

  這時韓軍也上前問道:「哥,到底什麼情況?」

  張哥看看韓軍,又看看四周,小聲說到:「你忘了小崔的事了嗎?」

  韓軍低頭想了一下,猛地擡起頭來,「是你的那個司機?就是這張床?」

  張哥點點頭。

  韓軍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卻一頭霧水。
  韓軍按住張哥正準備撥打電話的手,「還是我來吧,你們先陪著弟妹說會話
。」說完,就掏出手機往病房外走去。

  張哥這時臉色才緩了下來,「對了,怎麼忘了他了,他辦這事更有路子。」

  我不禁奇怪,「韓軍不是外地人嗎?他怎麼會在這比你還有路子呢?」

  「他是本地人,去年才去的上海,別看他是個生意人,交遊比我這個當官的
還寬。」

  「哦。」

  這時,我愛人也起身和我們打招呼,於是,我們就在病床邊,一邊客套著,
一邊聊著天,大約十來分鐘後,韓軍領著一個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和我們握手。聊了幾句後,便招呼護士將我愛人移到了,旁邊一間小病
房。

  安置好後,大夫便告辭要走,韓軍追出走廊,往大夫手裡塞著東西,大夫卻
連連推脫,嘴裡不停說到,「別,別,這是趙院長親自打電話安排我。。。。。
。」。最後大夫到底還是沒有收下。

  我們三個人,從醫院出來後,韓軍開著車直奔我們以前常去的一個飯店,一
路上張哥都沈著臉,基本上沒說話,弄得我也不好多問,只好和韓軍有一句,沒
一句的聊著上海的風土人情。但韓軍好像也有點心不在焉。

  到了飯店,在包間坐下,氣氛才有所好轉。我和張哥邊喝邊聊他療養的事,
韓軍因為開車就喝飲料作陪,我看著大家心情有所好轉,忍不住好奇於是問道:
「張哥,剛才你非要換床,是不是有什麼事?能講講嗎?」

  張哥放下酒杯,歎了口氣,「挺慘的一件事,我給你講講吧,就當是講個故
事給你聽。。。。。」

***********************************
  為了講訴方便,下面我把張哥講的事,用第一人稱的方式來敘述。
***********************************

  我(張哥)98年部隊轉業,回家鄉後在某國企工作,02年從基層單位上調到
總公司環保處任處長,到新單位後,由於工作原因,公司給我安排了專車和司機


  小崔就是我的專職司機,小夥子是82年出生的,剛參加工作不久,後來經過
瞭解,才知道他父母居然是我原工作單位的老職工,他們和我也認識,老兩口是
有口皆碑的老好人,有了這層關係,小崔在私下裡就叫我「張叔」。

  第一次見小崔,他就給我的印象不錯,小夥子雖然長的人高馬大,但一眼就
能看出是個很內向,靦腆的人,至今我仍記得初次見面,他在我面前一邊撓頭,
一邊憨笑的樣子。

  在他給我開專車的幾年裡,我從他身上看到了許多現今年輕人所沒有的優點
,他勤奮,孝順,善良,顧家。在他身上沒有抽煙喝酒賭博這些惡習,我們出去
開會時,別的司機要麼睡覺,要麼聚在一起打牌,他總是笑呵呵的擦車,或者拿
本書安靜的看,我的專車從來都是一塵不染。

  每次參加完飯局,剩下的煙酒,他都收好拿回家給他父親,有時我給他的一
些會議禮品,他也第一時間拿去孝敬父母。在單位裡,無論誰有事,不管是公事
還是私事,他都是隨叫隨到。話不多,總是笑,對誰都是一副好脾氣,所以後來
他出事後,大家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居然會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最讓我感動的是他的善良,一次我們外出,前方發生車禍,我們的車也被堵
在路上,當他發現有一個老人也受了傷時,馬上下車抱著老人狂奔了三公裏,把
老人送到醫院。面對別人的讚揚時,他還是一副撓頭憨笑的樣子。

***********************************
  ps:張哥講到這裡時,我清晰看到他眼裡含著淚。
***********************************

  05年四月的一天,小崔一臉幸福的找到我,告訴我他在「五一」要結婚,並
希望我做證婚人,我爽快的答應了,並詢問了一些關於女方的情況。

  原來,由於小崔個性內向,他父母覺得在城裡很少有女孩子願找他這樣的,
於是就從老家農村托人給他介紹了一個,那個女人姓「馬」,(張哥第一次說到
這個女人時,語氣我明顯的感到了他的氣憤,和不屑)。

  小崔和她見了幾次面,印象挺好,雙方家長也較滿意。而且小崔父母還承諾
婚後給馬(就用這個字代替她吧)在城裡找工作。於是這門親事就訂了下來。

  「五一」在小崔的婚禮上,我見到了馬,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還是很有幾
分姿色,怪不得小崔這麼高興。就是她的眼神讓人不舒服,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個
安穩的主。而且我看娘家人也都不是善茬,但大喜的日子,我又不好多說什麼,
只能說些祝福的話。

  婚宴上我和小崔父母挨著,通過交談我才知道,為了小崔的婚事,老兩口幾
乎花光了一生的積蓄,光訂婚和彩禮就十幾萬,幸虧不用買房,(國企單位有福
利房,小崔是獨子,三個人的公積金湊起來交首付,再公積金貸款買了一套三室
一廳的房子)。

  婚宴上還發生了一件事,我們單位一個姓王的小姑娘,是個打字員,自己喝
得大醉,然後淚流不止,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小姑娘早就喜歡上了小崔,只是一
個太文靜,一個太木訥。就這樣錯過了,後來,小崔出事的消息傳來,已為人妻
的小王在辦公室放聲大哭。如果當初我們有人能看出來,撮合一下,也許就不會
有後來的悲劇發生了。

  婚後,小崔的父母先給馬辦了「職工家屬」的身份,又托人在單位食堂安排
了工作,我也為這事專門和我原單位的下任打了招呼,事情辦得很順利。

  06年八月,小崔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滿月時我還親自上門去道賀了。
這一年裡,小崔的笑容更多了。我們也都為他高興。

  那年年底,小崔來我辦公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我再三追問下,他才
說明來意,原來馬閒在食堂工作拿錢少,還累人,修完產假後,不願再去上班,
非要開個服裝店,小崔沒辦法,只有來求我想想辦法。於是我幹了一件我一生後
悔的事,就是幫了小崔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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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張哥講到這裡,狠狠得把酒杯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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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通過人際關係,幫小崔落實了店面,辦了工商稅務證,還聯繫了貨源,這
裡面韓軍也幫了忙。(ps:韓軍在旁點點頭。)

  在辦理過程中,還發生了兩件事,一次小崔交來證件,我不禁問道:「錢都
是你父母借的,為什麼法人代表寫你媳婦呢?你要長點心眼。」結果他還是憨笑
。「張叔,沒事都是一家人。」後來,果然應驗了我的擔心。

  還有一次,我在戶口本裡,居然發現了一張小崔做結紮的手術單。我拿著手
術單問他怎麼回事,他紅著臉連連說,是忘拿出來了,最後和我說,馬覺得帶套
不舒服,去帶環又怕疼,所以小崔只好去結紮了,我聽完無語了,只能一再搖頭


  07年年初,服裝店開業。

  服裝店開業後,我明顯感到小崔上班時沒有了精神,人也憔悴了。就問他怎
麼回事,他一再向我認錯,原來因為馬只顧著店裡的事,有時甚至晚上都不回家
,小崔母親白天幫著看孩子,晚上小崔怕累著父母,就堅持一個人看孩子。我第
一次批評了小崔,告訴他司機如果休息不好,疲勞駕駛,是很危險的。

  這次批評的後果是,小崔的父親辦了內退,回家幫助一起帶孩子。但是小崔
的笑容少了。也許生活的擔子,讓這個愛笑的小夥子成熟了。

  後來,隨著孩子漸漸長大,小崔的擔子有所減輕,他的笑容又多了起來。可
我依然能看出笑容背後的疲憊。

  到了09年三月,小崔臉上的笑容徹底沒有了,取代的是通紅的雙眼,和滿臉
的悲傷。我一再追問,他除了落淚,就是不停地搖頭。一次我甚至看到他的胳膊
上纏著繃帶,問他,結果還是無語,我在他眼裡似乎看到了絕望,還有放棄。

  由於單位正在準備迎接部裡的檢查,工作很多,於是我決定忙完這幾天就去
趟他家裡。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那天傍晚,我吃完晚飯,也沒叫車,就步行去了單位加班,當我剛在辦公室
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小崔,接了起來。

  電話裡小崔生音嘶啞,「張叔,我殺人了,我把馬殺了,我把馬的頭砍下來
了,我肯定活不了了,單位的事你幫我處理一下,還有我爸媽你也幫照顧一下,
你的恩德下輩子我一定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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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張哥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講述也停了下來,包間裡一片沈默,只有張
哥大口喝酒的聲音。

  ps:張哥久久不能言語,似乎不願再說下下去,我連陪他喝了好幾杯,他才
穩定下情緒,慢慢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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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著小崔電話裡語無倫次的話,感覺心裡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背上一陣一
陣的發涼,心想,完了,肯定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小崔還在翻來覆去的說著,根本不給我插話的機會,我完全能感覺
出他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了,我定了定神,沖著電話大喝,「你先閉嘴,告訴我
你現在再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裡先是一陣沈默,我心急如焚,「說話,說話,小崔你說話。」

  「張叔,我完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爸媽今後怎麼辦
,毛毛(小崔的孩子)怎麼辦,張叔你一定要幫我照顧他們,我沒有兄弟姊妹,
也不懂怎麼和人相處,所以沒有好朋友,只能求你了。。。」這時他話音裡帶著
哽咽聲,他是在邊哭邊說。

  「小崔,你先定下神,不管你有什麼事,張叔都一定會幫你的,但你要告訴
我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了,張叔你別問了,現在我還有點事要去辦,我時間不多了。」

  「你到底在哪?」

  電話裡傳來了忙音。再打關機。

  我正在努力穩定情緒,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安全處」的老何。

  一接起來,就聽見老何急促的叫聲,「張處,你的那個司機殺人了,快過來
看看吧。」

  「你在哪?」

  「在##醫院,我剛好來看個人,正好碰上。」(ps:我有點明白了。)

  「他人呢?」

  「剛才滿身是血的下樓了,也不知道上哪去啦。」

  我扣上電話,趕緊往樓下跑。

  半個小時後,當我趕到醫院時,員警已經到了,我跟著大批員警來到六樓,
現場已經拉上警戒線。

  我正著急進不去時,一下看見了老魏,老魏是我一起當兵的戰友,後來一起
轉業回來,現在是公安分局的政委。他正在現場指揮,我連忙招呼他,把他拉到
一邊,小聲和他講了一下情況。

  老魏一邊把我帶進現場,一邊小聲跟我說:「裡面太慘烈了,是那個小子自
己報的案,可我們來了,他有跑了,另一組人,正往他家去呢。」

  我當過兵,經歷過生死,也不止一次見過死人,但我看到病房裡的情景時,
還是被震撼了。

  滿地的血汙,一具無頭的屍體趴在病床上,而一個人頭滾落在另一張病床之
下,一把菜刀掉落在病房中間,視力較好的我甚至看到了捲起的刀刃。

  看著這一切,我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沈,大腦已經不能思考了。只是一個勁的
碎念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老魏接了個電話,他一邊接一邊不停地看我。扣下電話後,就一直盯著我,
最後他把我拉出病房,先給我遞了根煙,點著後,才慢慢開口:「剛才那邊來消
息了。」

  「抓住了嗎?」

  「從他家住的五樓跳樓了,我們的人趕到時,已確認死亡。」

  「啊!」我轉身就走,老魏一把拉住我,「我送你去。」

  我轉身看著他,他搖搖頭,「我在你那玩時,見過那個小夥子,挺老實的一
個人,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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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時我已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張哥一定要換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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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來到小崔家樓下時,小崔已經被殯儀館裝好袋,正要擡走,老魏上前攔
住,然後拉開盛屍袋,並示意我也看看。我藉著樓上的燈光,再次仔細的端詳這
張朝夕相處的面孔。

  這張臉已沒有了我所熟悉的憨笑,線條顯得那麼剛硬,一雙睜大的眼睛,默
然的瞪著夜空。

  我伸手輕輕的扶了上去,感覺是那麼的冰冷。

  我一邊輕柔著他的眼瞼,一邊輕聲說:「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他們的。」

  幾分鐘後,隨著我手最後一下輕撫,他終於閉上了眼睛。

  小崔被擡著後,我坐在臺階上,老魏默默的陪著我抽煙,沒多久一個員警過
來匯報。原來,小崔回家來是為了把家裡的錢財收拾好,放在顯眼處,以便他父
母能找到。

  隨後幾天,通過小崔父母的講述,以及老魏通過口供(這時重點)和證人證
言瞭解的情況。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小崔的父母都是老好人,他們從小教育小崔要與人為善,凡事要忍讓,久而
久之,養成了小崔內向而善良的性格,雖然不善交際,但卻渴望與人親近,在他
的認知裡每一個願意親近他的人,都是好人,他都恨不能加倍的回報對方。

  和馬的結婚,在小崔看來,是除父母外又多了一個最親近的人。他願意用他
的所有來對馬好,不善表達的他,只能用行動來證明。

  婚後小崔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據鄰居說,小崔不但連馬的內衣都洗,甚
至幫馬洗腳都是常事。馬愛吃蝦,小崔就隔三差五的買,一次鄰居串門親眼看見
,一大盤蝦,小崔全部扒好放在馬的碗裡,到最後馬不吃了,他才吃了幾個剩下
的蝦頭。

  馬剛開始時也很知足,可以說一直到他們孩子出生,他們還是很幸福的。

  在馬坐月子時,馬的弟弟因為要結婚來家裡借錢,開口就要五萬。小崔東挪
西借湊了三萬,馬的弟弟很不滿意,結果馬的父母也打電話來把馬埋怨了一頓。

  馬於是萌生了要賺錢的想法。這也是她要開店的原因。

  不能不承認馬也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她的努力加上我一些朋友的照顧,兩
年多的時間的確賺了些錢,出事後據員警瞭解,店裡賬上的錢加上貨物,大概有
一百多萬,而且還買了一輛現代轎車。

  期間小崔還一如既往的照顧著家裡給她支持,但馬的心慢慢不在家裡了,每
次回到家裡總是發脾氣,最後店裡的帳根本不讓小崔過問,小崔也沒計較,只是
以為馬在外面累了,總是好言安慰。

  到了08年年初,事情發生變化,一個痞子盯上了馬。此人姓顧,三十左右,
無業遊民,曾因盜竊入獄,釋放後,靠父母養著,一天到晚四處騙吃騙喝。

  一次顧陪人買衣服時見到了馬,見馬人漂亮,還有錢,便想勾搭。此後就經
常藉故來店裡找馬,一開始,馬對他並不理睬。於是顧心生一計,安排幾個狗友
來店裡鬧事,他借此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這都是事後顧交代的口供)

  因為這事兩人成了朋友,交往後,顧把在社會上和電視上學來的哄女人的招
數,全用到了馬身上,今天短信噓寒問暖,明天送一束鮮花的,馬很快就淪陷了
,兩人勾搭了在一起。

  顧的甜言蜜語哄的馬暈頭轉向,不僅給顧買衣服,買手機,還經常給顧錢,
據顧交代,兩人在一起一年左右的時間,顧至少從馬手裡拿走現金二十萬。

  這期間,小崔由於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照顧孩子,沒有太多的精力關註馬,
所以也一直沒有發現馬的異常。

  顧在嘗到甜頭後,特別是知道馬的大概資產後,便不在滿足當初只想撈點錢
的想法,決定要完全佔有馬和她的錢,通過瞭解後更知道了小崔的脾氣性格,更
堅定他的決心。

  於是顧開始要求馬離婚,馬經不住顧的死纏爛磨,在09年春節後,馬以性格
不合向小崔提出離婚,開始小崔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不同意離婚,並一再認錯
。這時馬看著孩子有所後悔,顧發現馬要回頭,便親自上陣,一邊向馬描述今後
生活在一起的美好,以此來堅定馬的決心,一邊打電話給小崔,把兩人的事情告
訴給小崔。小崔這才恍然大悟。

  知道真相的小崔儘管痛苦萬分,但為了孩子,小崔還是做著最後的努力,試
圖挽留馬。但這更讓馬覺得瞧不起。

  既然已撕破臉皮,馬和顧更是肆無忌憚,不僅馬天天在家鬧,兩人還經常一
起上門逼小崔離婚。在財產分割上更是欺人太甚,除了單位的那套福利房,別的
車和店都要歸馬,甚至家裡的存款(那是小崔個人工資攢下來的,店裡的錢馬從
不往家拿)都要平分,這些在後來警方搜出的「離婚協定」上都有記錄。

  期間顧為了讓馬堅持到底,更是設計讓馬懷上了孕。

  馬的懷孕,讓小崔徹底絕望了,同意了馬的一切要求。雙方也約定好時間去
辦手續。

  到此雖然痛苦,但還沒有走到絕路。可是馬到醫院的孕檢結果,改變事情的
發展。
  
  馬的孕檢結果顯示是宮外孕,這個女人居然能大大咧咧的要求小崔陪她去做
手術,並照顧她住院,理由是還沒辦離婚手續,而且小崔會照顧人。

  自己的老婆懷了別人的孩子,還要自己去照顧,小崔感到無比屈辱,但又捨
不得放手不管。雖然同意了,但痛苦的他無處發洩,只好拿菜刀往自己的胳膊上
砍,這一幕正好被上門來看他的父母看見,老兩口奪下菜刀,幫他包紮好,面對
這種情況,老人也只有相對落淚,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最後出門時,怕小崔再
做傻事,母親帶走了菜刀。但她可能沒想到,她的這個舉動,更讓事情無法挽回


  馬住院後要先觀察幾天才能做手術,這幾天送飯的任務就由小崔來辦,這天
下午小崔下班後,在單位食堂打好飯,開著車去醫院送飯,路過五金店時,想著
家裡的菜刀被母親拿走了,去拿怕母親擔心,不拿做菜又不方便,於是進去買了
把菜刀,順手放在了手提袋裡,出門後想到自己讓父母擔驚受怕,很是過意不去
,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安慰了老人一通,並告訴老人又買了把菜刀,但絕不會
再做傻事了。

  到醫院照顧馬吃完飯後,小崔正在床邊給馬削蘋果,顧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


  顧一進門就和馬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時不時摟摟抱抱。仿彿邊上根本就沒
有小崔這人。病房裡的其他人和護士,都被這三個人的關係給驚呆了,此時的小
崔滿臉漲紅,恨不能甩手而去,馬這時還指使著小崔給顧讓座,倒水,拿水果。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心,小崔強忍著聽從馬的指使。

  顧看著小崔忍氣吞聲的樣子,更是得意忘形,毫不忌諱有人旁觀,居然也開
始對小崔冷嘲熱諷,「你多用點心,趕緊把她養好了,我們好去過日子。」

  「我看著還是夫妻的份上,會照顧好她的,等她出院我們就去辦手續。」小
崔努力的維持著自己僅剩的尊嚴。

  「我讓你來照顧她,也是可憐你,好好珍惜吧,這時你們最好在一起的機會
了。」

  「結婚這幾年,我幾乎將心都給了她,她還這樣對我,將來她也會這樣對你
的。」

  顧「呲」了一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老婆都守不住,整個一個窩囊廢
。」

  旁邊的人通過他們的對話,都明白了他們的關係,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們。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連連催顧離開。顧留下一句「明天再來。」便大搖大
擺的走了。

  此時小崔滿腦子都是顧的那句話,「老婆都守不住,整個一個窩囊廢。」,
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更是讓他頭都不敢擡。

  人多地方就是嘴雜,不一會的功夫,幾乎整個病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不少
其他病房的人,也紛紛跑到門口來看新奇。走廊裡不是傳來低低的議論聲。

  馬見此情景,乾脆躺在床上裝睡。而小崔一直站在床邊低著頭,誰也不知道
他此時在想什麼。

  當他終於擡起頭時,通紅的雙眼正好對上在門口好奇張望的兩個護士的眼睛
,別人眼中那好奇,同情,不屑,甚至鄙視的目光再次刺痛了他。護士轉身跑開
後,接著從護士站傳來的譏笑聲,以及旁人指指點點的動作,讓他最後一根理智
的弦終於蹦斷了,他從手提袋裡摸出了菜刀,狠狠砍向了馬的脖子子。。。

  當馬的人頭滾落下地後,小崔手握菜刀站在病房中央,兇狠得瞪著每個人。
大聲喊道:「你們誰還敢笑我是窩囊廢?」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有人想打電話報警,「誰也不準打電話,我自己
來。。」

  關於病房中所發生的事,和顧的一些事,是結案後,老魏專門來我辦公室告
訴我的,講完經過後,老魏長歎一聲,「我有點明白當時他為什麼會那麼沖動了
,就像當年我們在新兵營時,教官沒事就大罵我們一樣,極度的羞辱,會激發出
一個人潛藏的血性和獸性。你知道嗎?根據現場目擊者口供,和法醫鑒定,當時
小崔就砍了一刀,那是用了多大的力量,用一把小小的菜刀,一刀就砍下了一個
人的頭。。。」

  老魏走後,我一個人在辦公室久久沈思,我想像著那一刀,我想我能理解,
任何一個男人,不管他有多內向,多善良,多靦腆,他的內心裡都有快意恩仇的
血性,那一刀是帶著對羞辱的憤慨,是帶著與恥辱的決絕,更是帶著對過去人生
信念的否定。那一刀才會如此狠絕。

  我知道那一刀他不是要報復誰,否則他會選擇去砍顧,而不是砍向馬。他只
是迫切的要找回一點做人的尊嚴,以此來支撐自己不倒下。在用光了最後的血性
後,他才發現找回一點尊嚴是不能給自己活下去的勇氣,因為他已經沒有了人生
信念,所以他選擇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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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張哥終於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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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桌上沈寂了下來。張哥在沈澱情緒,而我在默默回味。

  過了一會,韓軍可能是因為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最先回過神了,他看太沈
悶了,率先開口,「好了,都過去的事了,不談了,要我說,小崔還是沖動了,
再有血性,也不能失去理智,要報復一個人,方法多得是,何苦把自己也搭上。

  張哥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說了,他不是要報復誰,他只是。。。」

  「好,好,好,哥哥,你說得對,咱們出來是為高興,不說傷感的事了吧。
」韓軍連連認錯。

  「要不把你的那件傷心事拿出來說說,讓我們樂呵樂呵,也讓我兄弟開開眼
,也好知道有理智的混蛋才是最可怕的。」

  韓軍低頭想了一下,起身脫掉外套,又招呼服務員拿酒,拿杯子。

  「好幾年了,也沒什麼可難過的了,小陳看樣子也不是外人,說說就說說吧
,不過得喝點酒,先說好車不能開了,一會都打車回去。」

  幾杯酒下去後,韓軍開始了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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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該寫韓軍的事了,卻不知該怎麼寫了,他的事沒有小崔那樣慘烈,但要
複雜的多,由於是當事人自己講述,過程更為精彩,由於聽的時候已經喝了不少
酒,過了這麼久,有好多細節忘了。我好好回憶一下,爭取給大家講述的精彩一
些。

  ps:還是用第一人稱來講述韓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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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表哥說我是「有理智的混蛋」。其實這是我對自己的評價。什麼是「理
智」。按字典上的解釋就是:一個人用以認識、理解、思考和決斷的能力。但在
我這,我是分開理解的,「理」就是做人要講道理,只是這個道理大多時候,可
能只是我一個人道理,甚至是歪理。但不要緊,只要有理,那我做事的時候就會
理直氣壯。「智」就是做事要有智慧,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終上
兩條也就不難理解我為什麼是個混蛋了吧?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性格,和我的家庭也有一定關係,我是70年出生的,父母
都是搞技術出身的工程師,他們從小就教我做事要有條理,要有計劃。遇事先分
析,再去解決。為人要善良寬厚。

  可惜我只學會了他們做事的方法,卻沒有學會他們做人的道理。也可以說我
的人格有些偏執。

  88年,我考入北京一所大學,第二年,也就是89年,因為參加了五六月份的
政治風波,被學校勸退,不過好歹沒有記入檔案。

  90年,我回母校高中插班復讀,復讀期間認識了我後來的妻子--梅。當時
只是坐前後桌,並沒有太多的交集,最多的話題也就是她經常問我一些關於大學
生活的話題。

  同年我再次考入青島一所大學,大學第二年,也就是92年寒假,春節給老師
拜年時,我和梅邂逅,才知道她只考入了本地一所普通大專。

  這次邂逅以後,我們開始書信來往,一年後,梅先畢業,通過父母疏通關係
,她分配到一國企二級單位的勞資科,再轉過一年,我也畢業,被定向分配回家
鄉,工作單位是同一國企的另一個二級單位,相隔很近,不過我是下基層先從技
術員幹起。

  這一年我和梅也確定了戀愛關係。

  經過幾年相處,於98年我們舉行了婚禮,99年我們有了女兒--爽爽。日子
一直這麼平淡的過到05年。有了家庭以後,我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間都用在了家
裡。因為我一直在想,這是我親手建立起來的一個社會單位,是我今後餘生相伴
的地方,到老時回顧一生這就是我最驕傲的成果吧。

  這期間,梅的工作沒什麼變動,我由於工作出色,入了黨,而且組織科已多
次找我談話,計劃把我向上調動。雙方父母也都退休回家了,梅的弟弟上完大學
後,在濟南工作並成家。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哥98年辭職去經商了,他註冊資
金時需要50萬,我父母拿出所有的積蓄湊了30萬,要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並同
我哥說明這些股份是將來留給我的。(沒辦法父母疼小兒子)。我哥憑著上學和
上班

  時處下的人際關係,幾年的時間就把公司做大了,在我離婚時,公司資產已
經上千萬了。但股份的事我並沒有告訴梅,當時我想從父母那拿錢不是什麼光榮
的事,而且等將來真的繼承的時候,也算是個驚喜吧,所以我也就沒說。但就是
這個決定,讓我有了報復的資本。

  我的,不應該說「我們」的好日子在05年四月走到了盡頭。

  那是個週三,下午快下班時,同事小吳因為買彩票中了幾千塊錢,非要拉著
大家一起去吃飯唱歌慶祝一下。我問了一下地方,離我父母家挺近,於是就給梅
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我回父母家住,順便看看女兒,(父母退休後,一直幫
著帶孩子,週末才接回家),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說只有明天晚上才回得去
,(國企雙職工分房,以女方工作單位為主,所以我們家離她上班的地方很近,
步行只需五六分鐘,離我的地方就遠點了,騎摩托車要二十多分鐘,所以中午我
一般都不回家)。

  晚上喝完酒以後,就感覺胃很不舒服,強忍著陪大家玩完以後,回到父母家
我就一頭趴在了床上,結果後半夜開始痛,我不願驚動父母,咬牙忍到了天亮。

  到了單位後,覺得更痛了,沒辦法只好請假,沒想到的是,這次意外的中途
會家,會是我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

  當我捂著胃,艱難的挪到家門口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我摸出鑰匙開門
。嗯。怎麼轉不動?反鎖了?梅在家?

  這時屋裡傳來梅的聲音,「誰呀?」

  「是我,開門。」我因為胃痛,很不耐煩。

  「啊,你等一下,我正上廁所呢.」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正當我又要砸門時,門開了,梅一臉慌張,「你怎麼現
在回來了?不上班了嗎?」

  「我胃痛請假了。你怎麼沒上班?反鎖門幹什麼?」

  「我回來拿點東西,可能習慣了,順手就把門反鎖了。要不我現在送你去醫
院。」

  「不用,我已經買藥吃了。你別管了,趴會就好。」

  我來到臥室想躺下,結果發現床上被子還淩亂的攤開著,「怎麼被子都不疊
了?」

  「哦,早上起晚了,你先去沙發,我把它收拾了,」

  「算了,我正好趴一會兒,等我起來再說吧。」

  胃痛讓我顧不得想別的,一頭趴在了床上,當我手伸到被子下時,我一楞,
不對,被窩怎麼會是熱的?

  正當我想搞明白時,窗外突然傳來幾聲喝罵:「你是幹什麼的?你在上面幹
什麼?」

  接著先聽到窗邊「啊」的一聲短叫,然後就是樓下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最
後是一個人的叫痛呻吟聲。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和窗戶,(我家住二樓,由於是單位自建
社區,治安條件好,就沒裝防盜窗)探出頭往外看,只見樓下一樓院子裡,躺在
一個幾乎光著上身的男人,正抱著一條腿在呻吟,嗯?沒穿鞋,一樓種的花卉也
被砸的一片狼藉,旁邊還散落著幾件衣服和鞋。再看院外,兩三個帶紅箍的老頭
正往上看,見我探出頭,就大聲對我說:「剛才有個傢夥,在你家窗戶外,一隻
腳踩在窗臺上,兩個手吊在你家空調上,我們一喊就掉下去了,是小偷嗎?」

  我又低下頭仔細看哪個傢夥,嗯,認識,過年時我去梅單位拉年貨時見過,
他們去年新調來的一個科長,姓什麼忘了。

  我側頭看向擠在我身邊向下張望的梅,此時梅也向我看來,只見她滿臉蒼白
,眼神四處遊移,我一下全明白了。

  該死的胃更痛了,我已滿頭大汗,似乎連站都站不住了,我沖著樓下大喊一
聲:「報警。」

  梅趕緊拉住我衣服,「別,求你別報警。」

  胃痛已經讓我不能思考了,我一頭紮在床上,蜷成一團,用最後的力氣說到
:「滾出去,」

  聽著梅開門跑了出去,然後我似乎陷入了昏迷,迷糊間,我隱約聽到外面很
吵,有救護車的聲音,過一陣有人喊我,然後又有人擡我,。。。

  等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在病房,單位的小吳和小楊陪在邊上,見我醒來
,小吳趕緊扶我起來,「對不起,韓哥,昨晚真不該讓你喝那麼多酒。」

  「跟你沒關係,是前幾天我一直沒休息好的事。你們怎麼來了?我怎麼在這
?」

  「是嫂子給我們打的電話,我們到你家時,你都不省人事了,把我們嚇壞了
,趕緊把你背衛生所來了.」

  「背來的?」我一邊問,一邊四處看。

  「是啊,還好不遠,你找嫂子吧,嫂子說單位有急事,你打上針後,讓我們
陪著你就走了。」

  我看看表,已經中午了。試試,胃雖然還痛,已能忍受了,再看吊瓶已經打
完了,就起身下床,招呼小吳和小楊「走,吃飯去。」

  「韓哥,不了,剛才我們倒著出去吃了,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流質,我給你
帶的稀飯,你趁熱吃吧,這還有開的藥。」

  我慢慢喝完稀飯,感覺好受多了,和醫生打了個招呼,就讓他們送我回家,
他們把我送到家門口,就急匆匆上班去了。

  我開門進屋,家裡沒人,客廳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我拿起來,「韓軍,你
已經知道了吧,我先到朋友家住兩天,我們都冷靜一下。 梅」

  我在沙發上坐下,冷靜,對我現在需要冷靜,我已經遇上改變我人生的大事
了,不能慌,我努力讓自己不帶任何情緒,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思索。

  事情已經明瞭了,我遭遇了每個男人最不願發生的事。

  事情的前因是什麼?不知道,需要去調查。

  現在我知道了事情,該怎麼辦?兩個選擇,忍受?不忍受?嗯,不管什麼原
因我絕對不能忍受。這時我做人的原則。

  好,不能忍受就只能離婚,要離婚需要處理好什麼事?

  應該有兩方面吧,人和財物。

  先想人這方面吧,姦夫那方面,等調查完在作決定。家人方面,梅的家人等
她回來溝通完再說,自己家人要先做好安撫工作,女兒一定要想法留下。

  財物方面呢,家裡的經濟權一直是我掌握,倒不擔心。先弄清原因再看態度
吧!

  還有什麼呢?對了,影響,這事已經鬧大了,用不了兩天,單位的人也會都
知道了,我自認很要面子,我能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繼續上班嗎?看來還要想出
路了。正好這也是為將來收拾姦夫作準備,一旦動手就不能讓自己有束縛,還好
我可以去哥的公司。

  那現在馬上需要做什麼?嗯,通知父母,留住女兒,放好錢財。

  我睜開眼睛起身,先打電話給父親,「爸,你現在馬上去幼稚園把爽爽接回
家,千萬不要讓梅接走她,原因一會我回家再說,」

  又給單位打電話先請了三天假,然後打開櫃子把存摺,票據,證件收拾好,
裝進包裡,起身出門,

  關上門,我邁步往下走,下了三階樓梯,身體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心中好像有
東西在流失,似乎我有很重要的東西拉在家裡,是什麼呢?

  呆呆的立了一會,轉身回去,輕輕的打開門,從門廳開始,廚房,衛生間,孩
子的臥室,我們的臥室,陽臺,客廳。。。我在屋裡慢慢的遊蕩著,目光四處掃
瞄著,手在傢俱上撫摸著。。。。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親手一點一滴安置下來的,這是我數年來的心血,這是我
數年來精神的寄托,這是我數年來心靈港灣,這是我生活的全部,這是我想用一
生守候的地方。。。。。我知道就要失去了。

  當目光最後停留在牆上的全家照上時,我刻意壓制的悲傷終於忍不住了,淚
水浸濕了眼睛,我久久的凝視上面的三張笑臉,透過淚水笑容模糊而又清晰。。
。。

  再做一次選擇吧,我默默的對自己說,

  尊嚴還是感情?  放棄還是挽留?

  要做出選擇,那我就要扣心自問:我能邁過內心恥辱的這道坎嗎?放棄尊嚴
的幸福還是幸福嗎?挽回的感情還能相濡以沫嗎?今後相互間還有信任和真誠嗎
?。。。。。

  我一遍遍問自己,可是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

  看來我只有一個選擇了。不能再猶豫了。也不會再猶豫了。

  我握緊了拳頭,生活既然給我開了玩笑,那我就讓這個玩笑開得再大些吧,
我會讓參與的人都在這玩笑中體會人生的嚴酷。

  我知道我性格中偏執的一面爆發了,但我不會去克制了。

  這一次堅定的走了出去,我沒有再回頭,

  外面陽光明媚,可我感覺不到,唯一能感到的是內心陰暗的凝聚。。。。


  我來到父母家時,父親已經把女兒接回來了,兩位老人都是一臉焦急,看到
我平靜的走進家門,緊張的神色才略為放鬆。

  看著老人關切的神情,我真不知該怎樣開口,該怎樣讓他們接受事實。

  把女兒領到小屋,讓她自己在那畫畫。

  回到客廳,老人都已緊張的坐在沙發上,一臉探究,又不敢詢問,只能定定
的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他們面前坐下。

  「爸,媽,我要離婚了。」

  「為什麼?有什麼矛盾不能解決?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混賬事?」母親開始質
問我,父親則緊緊的盯著我。

  我低下頭,用手捂著臉,緩緩把上午的事講給了他們。

  我講完後,他們半天沒說話,都是一臉的震驚,我知道他們很難接受這個事
實,在他們眼裡,我們一家三口一直很幸福,梅也是一個好媳婦。

  而且兩家老人都是比較傳統的人,關係也極好,在他們印象裡,這種狗屁倒
竈的事根本不會發生在自己家庭裡。當初我哥去經商時,他們最擔心的不是賠錢
,而是怕我哥學壞,影響到家庭。沒想到我哥家庭依然安穩,他們最放心的我卻
家變了。

  好一會,母親才小心翼翼的問:「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小梅不是這種
人吧?」

  我沒有吱聲,

  母親推推了父親,父親摸出了煙,深深的吸了兩口。「她父母知道了嗎?」

  我搖搖頭,「不清楚,應該還不知道,我沒去說。」

  父親又沈默的吸著煙,沈思一會,再次盯著我,「還又回頭的可能嗎?就算
為了爽爽?」

  我明白父親是在問我的態度,我如果還有緩和的想法,他會馬上去找梅,去
找梅的父母,去幫兒子,幫孫女把家保住。

  我同樣以堅定的目光回視他,「不可能了,來前我反覆想清楚了。爽爽我一
定會留下來的。」

  父親在我滿是血絲的眼裡看到了決絕,他仿彿一下抽走了精神,臉色一下灰
敗了,猛吸一口煙,然後劇烈的咳嗽。我趕緊起來給他拍背,母親忙著去倒水。

  他咳完後,喝了口水,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我低頭站在邊上,過了一會,
他睜開眼,「小軍,你還有病,先去躺一會,我這就打電話叫你哥回來,等他回
來,我們再討論。」

  來到女兒的小屋,我抱著女兒親了親,然後倒在小床上,聞著女兒的奶香,
帶著身心的疲憊,我睡著了。

  哥把我叫醒時,母親已經做好了晚飯,飯桌上我看到嫂子和侄子也在。

  飯後,侄子帶著女兒去做遊戲了,我們圍坐在客廳。

  當我把事情又複述一次後,母親和嫂子開始勸我,父親和哥喝著茶水思考。

  嫂子看勸不動我,就去拉哥,讓他也說兩句。

  哥看了看父親,見父親沒有表示,才開口說話,:「都別勸了,我支持小軍
離婚。」

  嫂子大怒,狠狠的盯著哥。哥沖她擺擺手,示意安靜,然後接著說:「我不
是因為小梅犯了錯,不想給她機會才這麼說得,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心根本就不
在家裡了,我才支持小軍離婚的。」

  「你怎麼知道她心思不在家了?」嫂子反問。

  「那我來問你,丈夫生病時,她先去管的誰?丈夫還在醫院昏迷時,她在哪
?到現在有個一個電話來問問丈夫的情況嗎?到現在有個一個電話來問問女兒的
情況嗎?」

  大家都沈默了,而我的心裡卻仿彿又被紮了兩刀。

  哥又問我,「小軍你打算怎麼辦?」

  「離婚,想法留下爽爽,報復,不能讓他們好過,另外,沒臉上班了,我想
去你那。」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我支持你,沒有人能在侮辱了我的家人後,還可以安然無恙的,也沒
有人可以把快樂建立在我們家人的痛苦上,公司也有你的一半,你想來就來吧。
不是看你工作有前途,早把你拉來了。」哥憤憤著說,

  「也好,小軍,你不願上班了,就去你哥那吧,也幫你哥分擔一下。」嫂子
見哥發話了,也隨著說到。

  母親猶豫的說:「小兵,小軍,你們在好好考慮考慮。」

  哥揮揮手,「爸,媽,我和小軍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我們有分寸,我們這代
人的事,就讓我們自己來解決,你們就不要再操心了。都早點休息吧,我們回去
了,小軍,明早來公司,我再和你具體商量。」

  父母都歎了一口氣,不再開口。

  好,到此父母的安撫和退路問題,在哥的幫助下解決了。剩下就是該我去放
手做了。

  夜裡,我哄著女兒睡覺,趴在床邊,輕輕的撫著女兒的頭,我的孩子,我的
小公主啊!你知道爸爸的悲痛嗎?將來我又要怎樣才能補償你的傷痛呢?

  女兒靜靜的感受著我的撫摸。終於她小聲的問我:「爸爸,今天大伯,伯母
都來了,為什麼媽媽不來?」

  我無言,好吧,既然傷痛一定會來,那就用別的情感來沖淡傷痛,哪怕這是
人倫的悲劇,這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的錯。可我為什麼會覺得撕心裂肺,是
因為我準備要剝奪女兒她純真的孩子天性嗎?

  「今後媽媽不會來了。」

  「為什麼?是因為爽爽不乖嗎?」

  「不是,爽爽很乖,是因為媽媽和壞人一起做了傷害爸爸,還有爽爽的事情
。」

  「什麼事情?是壞事嗎?」

  「是壞事,很壞很壞的事。壞到爸爸都不能原諒她。」

  「那媽媽為什麼要去做呢?她不知道不能做壞事嗎?」

  「她和壞人呆在一起,也變成了壞人,所以才會做壞事,如果我們再和媽媽
在一起也會變成壞人的,爽爽想當壞人嗎?」

  「爽爽不要當壞人,爽爽要當好人。」

  「那今後我們就不要和媽媽在一起。好嗎?今後就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教你
做個好人。」

  「那爽爽想媽媽怎麼辦?」

  「你把她當成大壞蛋,討厭她,你就不會想她了。」

  我在幹什麼?我在做什麼?

  我在剝奪女兒對母愛的嚮往。我在扼殺她的天性,我在教她厭棄自己的母親


  我的淚水狂湧而出。

  女兒看見我的眼淚,嚇到也哭了起來。小手抹著我的眼淚,「爸爸不哭,爸
爸不哭,媽媽傷害爸爸,媽媽是大壞蛋,爽爽不要媽媽了,爽爽不想媽媽了,爽
爽只要爸爸.」

  我把女兒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臉上,「寶貝,爸爸永遠愛你。你沒了媽媽。爸
爸會用雙倍來愛你。」

  「我也愛爸爸,我也要用兩倍,不,好多好多倍的愛來給爸爸。」

  「寶貝,謝謝你,以後就我們兩個了,我們都要堅強,你會學著堅強嗎?」

  「爽爽要學堅強,爸爸教爽爽。」

  「好,爸爸現在就教你,堅強就是心裡再難受,哪怕還流著眼淚,可是臉上
還是要有笑容。」說著,我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

  女兒也學著笑。兩張帶淚的笑臉上,一張是迷茫,另一張是堅定。

  「啊,好難看。」我用手咯吱她,女兒咯咯的笑聲減輕了我今夜的痛。

  女兒睡著了,我還在久久凝視她的小臉。

  我的天使,也許你是我今後人生中唯一的陽光了,願我在徹底瘋狂前,你的
存在能把我拉回來。

  當我擡起頭來時,才發現母親站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她幽幽的看
著我,不說話,過了一會示意我出去。我隨母親來到客廳,父親已經回屋睡了,
不知他今夜能否入眠,想到這,我又一陣傷痛。

  母親又看了我一會,才開口:「你在教爽爽恨,你在教爽爽恨她的母親。」

  「是的,當那個女人忘記做母親責任做出背叛家庭的事時,她對爽爽的母愛
就變成了對爽爽的傷害,而爽爽對她的愛和依賴就成為爽爽傷痛的源泉。我只能
教爽爽用恨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我緩了口氣接著說:「況且,每個人的成長中,除了要學會愛,感恩,堅強
這些正面的東西以外,還一定要學會恨,嫉妒,妥協這些負面的東西,只有這樣
才能成為適應社會的人,我也不想她這麼早就去學,可是現在發生的事,逼著我
必須現在就教會她,否則我就會失去她。」

  母親盯著我,「小軍,你一定這樣要去報復嗎?你沒覺得你太偏激了嗎?」

  我冷笑,「媽,我怎麼偏激了?你們從小教我做人的原則,告訴我道德的底
線,現在我堅持和維護這些理念,怎麼就成了偏激了呢?難道我放棄做人的原則
,和那些爛人一起同流合汙,或者降低道德的底線,認同世間的醜惡,這樣就不
偏激了嗎?」

  「我沒有讓你這麼去做,只是想說做人要有寬容之心。」

  「我是黨員,即不信佛,也不信耶穌,所以我沒有慈悲寬容的心腸,更沒有
唾面自乾的風度,我只是一個凡人,當不了聖人。因此,別人以善行對我,我用
良知回報,如果別人用惡行對我,我同樣以惡毒還之,想推我下深淵的人,我會
抱著他的腿一起下,」

  母親深深的望著我,最後搖搖頭走了。

  我關了燈,靠坐在沙發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路燈,孤寂籠罩著我,這樣一
直到天亮。

  出門前,我對父母一再交代,讓他們把爽爽留在家裡,先不要出門。

  來到公司時,哥已經在辦公室等著我了。

  進門後,哥看我一臉憔悴,關切的問:「怎麼了?一晚沒睡嗎?要不要休息
一下?」

  「沒事,睡不著。」

  「你這樣不行,要想法調整過來,沒有過不去的坎,要不我來處理吧?你在
家陪好孩子就行了,這幾年我安穩了,居然有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我看他們是忘
了獅子睡著了,也還是獅子,醒了一樣會咬人。」。

  哥當年是我們這裡痞子的頭,按他朋友的說法:在道上也是聲明赫赫。可一
結婚立馬變成了一個居家好男人。

  「哥,謝謝你,但不用了,該怎麼辦,我已經有方案了,我想按我的辦法來
辦。畢竟從很大程度上來講,是我個人的事,你幫我處理些事就行,我真辦不好
,再找你,行嗎?」

  哥想了想,「好吧,按你說的來吧,但你一定要記住,我們是流著相同血的
兄弟,我這永遠是你的後盾。」

  父母從小教育我們要相親相愛,親情的概念早已融入了我們的骨髓。

  「知道了,哥,我真的謝謝你。今天來是有幾個事想讓你處理一下。」

  「你說。」

  「第一,我的事肯定要鬧大,爸媽如果還在這裡,肯定會鬧心,也會難過,
而且爽爽也會受影響。」

  「那你有什麼想法。」

  「你想法安排他們出去旅遊吧,實在不行讓他們回老家去玩上一個月。」

  「行,這事我安排,秦四(我哥的朋友)開旅遊公司,交給他辦就行,爭取
明天就讓他們走。等事完了再回來。」

  「另外,爽爽九月份該上學了,我想讓她去外地上學。」

  哥仔細想了想,「你嫂子的父母都在上海,我在那也有房子,讓爸媽先帶爽
爽去,學校我找人解決,過兩年公司把業務發展過去,你也過去。」

  「這樣也行,那這幾天我去把辭職辦了就過來。你看我能幹什麼?」

  「先掛個副總的名,跟著我熟悉一下,再把業務交給你。」

  「行,先說好,近期我沒精力來上班,等事處理完再正是開始,對了,我的
工資是多少?」

  「公司有你的一半,理論上說,在不影響經營的情況下,你用多少都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正常收入關乎我的計劃,我知道了好有所安排。你
就當我是外人,在這個職位上應該有多少工資?」

  「那先按月薪兩萬吧,年底再分紅,不夠用你隨時說,」

  「就這樣吧,把你的車給我用用,我要去辦點事。」

  哥把鑰匙扔給我,:「沒休息好,開慢點。」

  家裡的事都有安排了,我該是去找前因的時候了。

  開車來到梅工作單位的辦公樓下,將車停好,我慢慢晃進大樓,正是上班時
間,一派繁忙景象,我四處巡視著,最後來到大廳的「政務公開欄」前。

  在上面我很快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哼,原來畜牲叫「王鵬」,職務?科長。
年齡?64年,那就是41了。看來這只有這麼多資訊了。

  我走出大廳,在門口靠在一根柱子上抽著煙,過了一會,終於看見一個熟人


  「小侯。」我從一個剛從辦公樓走出來的小夥子招呼。他是梅一個科室的同
事,過年還來家裡拜過年。

  小侯轉頭一看是我,臉色變了變,四下看了一下,快步走了過來。

  「韓哥,你怎麼在這?」

  「有時間嗎?我想找你問點事。」

  小侯又四下看了一下,「韓哥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車,「開車。」

  「你先把車開到樓後去,在車裡等我,我一會去找你。」小侯說完又轉身進
樓了。

  我把車開到辦公樓後邊,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停下,在車裡抽著煙。

  十來分鐘後,小侯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韓哥,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但畢竟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幫不了你什麼忙
。」看來他都知道了,也是這種事肯定傳播的很快。

  「你別想多了,我就是瞭解一些事。不會讓你為難的。」

  「韓哥,你想開點,這種事現在太普遍了,過不下去,離了就算了,別太沖
動了,想想還有孩子了。再說嫂子和他今天都請假沒來。」

  「你就放心吧,我要是不冷靜,現在早就帶著刀沖上去了,我只是想明白是
怎麼回事。」我拍拍小侯的肩膀,順手遞給他一根煙。

  小侯接過煙,點著吸了幾口,「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我也早看不慣
那個混蛋了,但你回頭別說是我說的。」

  「沒問題,這種事我懂,畢竟你還要在這工作,」

  「韓哥能理解就好,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昨天下午聽說了這事,我就在想
,到底還是出這種事了。」

  「這麼說你早就有所發覺?」

  「也不是,就是平時看著他們有些不對勁,但畢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只是
猜測,所以也不能四處宣揚。」

  「有什麼不對勁的?」

  「去年老科長退休後,這個王鵬就從總公司調過來當了科長,當時有人傳言
說他是因為犯了作風問題,才下放到我們這來的,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整
天色迷迷的,經常和女同誌說些甜言蜜語,有時還動手動腳的,有一次他沒事調
戲隔壁社保科的吳英,被吳英臭罵了一頓。」

  「那他怎麼和小梅走到一塊的?」

  「不清楚,就知道從去年年底開始,先是王鵬總往嫂子辦公室跑,兩人總是
有說有笑的,後來,他就老是把嫂子叫他辦公室去,兩人在屋裡經常一呆就是大
半天,那時下邊就有人議論了,我和吳英還勸過嫂子,讓嫂子和他保持距離。可
嫂子說自己有分寸,讓我們別瞎想。」

  「那你過年到家裡拜年時,怎麼沒給我提個省?」

  「韓哥,過年前他們除了上班時,在一起呆的時間較長以外,真沒有什麼不
對的地方,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我也不能拿來影響你們夫妻感情吧?」

  「那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就是過完年後,兩人經常上著班,就說有事都出去了,而且兩人的表情都
很不對勁。我知道就這麼多。」

  「好,謝謝你。」

  「沒什麼。那我先回去了。」

  小侯走後,我又在車裡抽了兩根煙,哥就來電話了,「小軍,爸媽去旅遊的
事我安排好了,先去海南,明天中午的飛機,你回去幫著收拾一下。」

  回家的途中,我給在總公司上班的表哥打電話,電話通了後,一陣寒暄,我
就直接了蕩問他:「你認識一個叫王鵬的嗎?」

  「王鵬(朋)?帶鳥的還是不帶鳥的?」

  我楞住了,「帶什麼鳥?」

  表哥笑著解釋,「我們這有兩個人,一個叫王朋,朋友的朋,不帶鳥,一個
叫王鵬,大鵬鳥的鵬,帶鳥,不過調走了。」

  「就是調走的那個,你幫我調查一下他的資料,包括他的家人,越詳細越好
,」

  「出什麼事了嗎?」

  「別問了,我有用。」

  「好吧,弄好了我通知你。」

  下午,我到表哥那拿到了王鵬的資料。

  深夜,我在檯燈下,一邊想著報復的計劃,一邊在紙上記錄著,時不時發出
幾聲得意的奸笑。突然母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小軍,註意調整自己的心態,
你看你現在的形象,都像一個變態狂了。」

  我回頭看見了母親眼裡深深的擔憂。

  週六,我送走了父母和女兒,下午去找了我當律師的同學,問了一些法律方
面的問題。晚上寫好「離婚協議書」。然後蒙頭大睡。

  週日醒來時已中午時分了,吃過飯,我知道我的心態和精神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該徹底去面對和解決這一段婚姻的時候了。

  我打通了梅的電話,「我想我們該是面對面解決問題的時候了,晚上回自己
家。我做好飯等你。」

  「也好,軍。。。。」

  我立馬扣了電話,都一個字都不想聽,要說什麼,那就當面說吧,我把玩著
手裡的錄音筆。

***********************************
  ps:到了最難寫的一段了,關於韓軍和梅的談話,當時韓軍滔滔不絕的說了
很多,到現在有很多內容我已記不太清了,甚至忘了很多,要把不連貫的內容完
整的表達出來,很有難度,我盡力去寫好。

  韓軍之所以會把這段談話講到很詳細,我在聽完他後面的事以後才有所體會
,他既是事前為自己要做的事找好理由,這符合他對「理智」的理解。也是事後
在為自己找解脫。因為報復就是傷害,即傷害了他恨的人,無辜的人,更傷害了
他愛的和愛他的人,還有他自己。

  和韓軍熟悉後,一次我問他報復完以後有什麼感覺?他的回答是:痛快!就
是「痛快」這個詞,「痛」在「快」前面,「痛苦」排在「快感」前面。
***********************************

  下午我買好菜,回到自己的家,自己暫時的家。

  先把自己的東西慢慢的收拾好,放進行李箱。才開始做飯,做菜。

  五點半,我剛做好一桌飯菜,梅開門進來了,她雖然一臉面無表情,但還是
能看出幾分憔悴。

  「先洗手吃飯吧。」我談談的說道。

  吃飯過程中我們都沒有說話,她幾次想開口,都被我用眼神制止。

  飯後收拾完東西,我們在客廳坐下。沈悶一陣後,我先開口。

  「為什麼要這樣?」

  「不為什麼。」

  「我想我們到這個時候了,不管以後怎樣,現在需要的是開誠佈公的把事情
攤開。對你我都有好處。」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就像做了
一場夢一樣。」

  「那我來問,你來答吧。我有什麼做的不好,或者不夠的地方嗎?」

  「沒有,你很好,是我對不起你。」

  「那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對我?對家庭?對生活?」

  「是的,結婚後天天一成不變的生活,每天上班回家,兩點一線,沒有一點
激情,平淡壓抑的讓人要發瘋。這麼多年下來我真的煩了。」

  「你有這些苦悶,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跟你說有用嗎?你能改變什麼嗎?」

  「也許我不能改變什麼,但最起碼我可以是你宣洩苦悶的管道。我們可以試
著改變一些生活方式,可以去嘗試參加一些活動。」

  「也許你說得對,是我沒有去改變你的勇氣。」

  「那你就有傷害我的勇氣?」

  「我沒想著要傷害你,」

  「你已經傷害了,你這麼做的同時也在傷害我們的女兒。」

  「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煩躁的站起來,拿出煙吸了好幾口,才把情緒平息下來。

  「那你有什麼打算?」

  「看你的了,我沒意見。」

  看著梅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的怒火終於壓不住了。

  「看我的?你做這種事的時候,有看我的嗎?你覺得跟我結婚生活沒激情,
不幸福,可以啊,那就離婚。只要你提出來,我絕不會死賴著你。

  認識這麼年,你不瞭解我嗎?你要是覺得不能和我堅守一生,想放棄,我絕
不會怨恨你一點,可你情願去選擇背叛和欺騙的方式,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原
諒的。

  況且,哪怕你找個像樣的人去出軌,我心裡也好受點,可你看看,你找的是
個什麼東西?你不覺得這是在侮辱我嗎?

  上著班,你們就能跑回家來幹這種事,別人會怎麼說你?你就那麼飢渴嗎?
你還知道廉恥嗎?。。。」我忍不住大聲咆哮著。

  「韓軍,你不用咄咄逼人。」梅似乎也被我的辱罵激怒了,「我剛才道歉,
只是因為傷害了你,但我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自己
有獨立的經濟能力,不是靠依附你而生存的,所以我有自己獨立的人格,有自己
的感情空間,更有去追求自己感情的權力。因此不要再我頭上扣什麼背叛的帽子


  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到太高,你覺得別人不如你,那是你個人的想法,我就沒
有覺得他那點不如你,最起碼他讓我很快樂。

  我不知廉恥又怎麼了,這是我個人的事,別人再說三道四,我不一樣還是我
自己。。。」

  「你還有做人的道德底線嗎?你還有家庭責任心嗎?你對家人還有親情嗎?
」我質問著她。

  「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在外面就沒有做過什麼嗎?搞好家庭,你
出力盡責任了,我也出力盡責任了,經營不下去了,不會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吧?

  說到親情,那我問問你,你現在這麼憤怒,到底是因為對我有親情呢,還是
因為你自己的尊嚴呢?」

  「我不否認在外面我遇到過誘惑,但我的責任心讓我始終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改過的可能。

  我也不否認現在發火有尊嚴受損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即將喪失親情的憤怒。

  我作為男人,在情感上可能不善於表達,但我對你和女兒的所作所為,你感
受不到嗎?」

  「你不能用你的道德標準來要求別人,我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道德觀,價
值觀,有自己的人生信念。」

  「你的道德觀,價值觀是錯誤的,難道社會公認的倫理道德,家庭責任,婚
姻觀念,就不能約束你的行為嗎?」

  「沒錯,我是一個感性的女人,道德,責任,婚姻這些限制不了我的思想,
只有讓我心動的感情才能左右我的情感和行為。。。」

  。。。。。。。。。。

  我們的爭吵在升級,她有她的感情理論,我有我的做人原則,我第一次領會
的梅的尖牙利齒,她在沒有一點心虛悔改的意思。。。
  也許這正是我想要的。。。。

***********************************
  ps可算把這段寫完了,可看看還是沒能把他們思想觀念上的沖突表達出來,
唉,能力有限,大家對付著看吧,

  後面就是敘事了,應該可以寫得快些了。
***********************************

  深夜,我已經沒了爭論興趣,就算辯論贏了,又能怎樣?

  她不知道自己錯了嗎?不,她知道,只要是個生活在正常環境中的人,都知
道這是錯的。

  她之所以和我爭論,不過是在為自己的錯誤找辯解,而我陪她爭論,也不過
是在為今後的行動找理由,建立心理防線,該結束了。

  我制止了爭論,「不要再說了,既然我們的思想觀念截然相反,那再生活在
一起就是痛苦,現在還是說一下怎麼分開吧,這樣我也好開始做我的事。」

  「我說了,你說了算。隨你便。」

  「好,那你先看看這個吧。」我把我寫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她。

  然後我靠在沙發,慢慢的抽著煙,靜靜的等著她震驚的表情。

  因為協議中最主要的兩條:

  一,爽爽的撫養及監護權歸我,梅只有隨時探視的權力,而且不用付撫養費。

  二,家裡的所有財產,包括房子,存款,有價證券等,全部歸梅所有。

  換句話說就是我帶女兒淨身出戶。

***********************************
  (ps:「什麼?你淨身出戶?你瘋了?」我第一次聽韓軍講述協定內容時,
忍不住這樣問他。

  「我沒瘋,這就是我報復的開始,對於我來講,梅只是在感情上背叛了我,
在經濟上她沒有背叛我。所以經濟上我給她雙倍的補償,這樣感情上我可以心安
理得的加倍報復她。

  對她來說,做出這種事,她能沒有內疚嗎?如果讓她淨身出戶,肯定會減輕
她的內疚,因此我絕不能讓她心裡好受了,而且還要讓她加倍難受。

  況且,你想想,如果你作為旁觀者發現,一個出軌了的女人在離婚時居然得
到了全部財產,你會怎麼想這個女人?你又會怎麼看這件事?是不是第一印象就
是:這個女人太無恥了,犯了錯還要用手段霸佔家產,當然她可能會解釋,這是
我主動給她的,可是只要我不澄清,誰會信她,反而會更加鄙視她,這樣一來,
在別人,特別是將來女兒眼裡她就是標準的壞女人了,一輩子別想翻身了,另外
,在協議裡我還設了別的陷阱,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分離她和女兒的感情,哈,哈
。。。」韓軍得意的笑著,我則心裡泛著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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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梅看完協議後一臉震驚。「為什麼?」

  「第一,我不想自己的女兒跟著你學成一個不知廉恥的人,我必須要女兒的
撫養權,撫養女兒也不用你不知道怎來的髒錢。

  第二,我有潔癖,除了女兒,所有和你共同擁有過的東西,我都覺得骯髒,
都留給你,你願怎麼處理隨你。」我談談的回答她。

  「好,我要,將來等女兒大了,我都還給她。」梅被我說的滿臉通紅,最後
咬牙說道。

  「不用,將來我會把女兒也培養得有潔癖,你別拿這些髒東西來噁心我們。

  「女兒懂事後會體諒我的。」

  「行,只要你有這個信心,沒意見就簽字吧。」

  簽好字後,我收好我的那一份,把存摺,證券等財物放在梅面前,「你清點
一下,明天週一,上午十點我在民政局等你,別忘了拿證件。」然後從墊子下拿
出錄音筆,起身從臥室拖出行李箱,邁步往外走。

  走到門邊,穿好鞋,從鑰匙串上摘下屬於這個屋子的鑰匙放在鞋架上。

  手放到把手上,又放了下來,轉過身來,對仍在沙發上呆坐著的梅最後說到
:「我覺得兩個人既然結成夫婦,那麼從這刻起兩個人就要擔負起對這份婚姻的
責任。以雙方沒有感情為藉口搞外遇其實是在褻瀆這份責任。

  我更覺得兩個人在結婚的時候激情就已經消亡了,維繫整個家庭的基礎應該
是責任而不是激情!以激情為藉口放棄責任就是背叛。

  而我對於背叛絕不會寬容,也不會放過褻瀆我情感的人,所以今後我們之間
不再是親人,也不是陌生人,只能是仇人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開門大步離去。

  第二天,我和梅在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過程中我們都很平靜。只是默默
的填表,簽字。我是在努力克制情緒,她?我不知道。。。

  走出大門後,我對梅說道:「戶口本我先拿著,過幾天我把我和爽爽的遷走
後,就給你送去。」

  「不著急,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爽爽?」

  「隨時,不過現在她在海南,你想見就去吧,我可以告訴你位址,不過要快
點去,晚了的話,可能又去別的地方了。」

  「她為什麼會到海南去?你怎麼沒跟我說。」

  「你不能限制孩子的爺爺奶奶帶孩子去旅遊吧?跟你說?當時誰知道你在哪
冷靜呢?」

  「那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可能玩到九月份,就直接去上海上學了。」

  「協議上寫得有,我有隨時探視孩子的權力。」

  「我不否認,你隨時可以去,我不會限制,只要你不覺得累。」

  「我不同意爽爽去上海上學。」

  「對不起,協議上也寫得有,我有讓孩子得到更好教育的義務和權力。你不
會認為上海比這的教育品質差吧?」

  「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讓孩子見我。」

  「你說對了,你配當母親嗎?」

  「你混蛋。」梅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

  我摸了摸臉,「我雖然已經把你當仇人了,但我的原則是不打女人,所以這
一巴掌我記下了,我會用別的方式還給你,我勸你別再增加我的仇恨值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梅在身後大罵:「韓軍,你不是人。」

  我站住,回過頭來,盯著梅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雖然記仇,小心眼,但我
懂廉恥,知責任,所以我還是個人。而你卻不是,像你這樣背著丈夫女兒,和有
婦之夫利用上班時間到家裡偷情茍合的婊子,配叫人嗎?」

  旁邊看熱鬧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梅捂著臉落荒而逃。

  我開車來到梅的單位,直接來到二樓王鵬的辦公室,擡腳踹門而進,嗯,人
在屋裡。

  王鵬看進來是我,臉色馬上變得蒼白,趕緊起身,「是小韓吧,快坐,快坐
,我正想這幾天去找你談談呢。」

  我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順道把兩隻腳放到辦公桌上,人就斜倚在
椅子中看著他。

  他趕忙去把門關上,又找杯子倒水。腿有點瘸,看來是那天摔的。

  「別忙了,我找你為什麼,你也明白,我和梅已經離婚了。」說著我把離婚
證扔到桌子上。

  他過來拿起來看看,雙手遞給我。「唉,怎麼會這樣呢?我真沒想到,都怨
我,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辦。」

  我不說話,用眼睛打量著他,他更加緊張心虛。

  「要不你說個數,我盡量滿足你。」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你說,你說。」

  我起身來到窗戶邊上,指著外面的廣場,「這件破事都傳遍了吧,你讓我蒙
受了作為男人最大的恥辱,那你必須給我找回來,看見那根旗桿了嗎?就在那,
在我面前給我跪半個小時。」

  王鵬臉色大變,「小韓你在開玩笑吧,這不可能,」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要求你,從現在起,我在旗桿邊上等你五分鐘。你不
來,將來求我,我也不一定來了。」說完,我看看表,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邊時,他在後邊叫道:「你不能拿我怎麼的,你沒有證據。」

  我轉身冷冷的盯著他,「你我之間有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不需要
證據,也不會去找什麼證據,我對你只要有下手的理由就夠了,而你對我,就要
賭一下我有沒有讓你屈服的手段。」

  走出王鵬辦公室,正看到隔壁辦公室門口向這張望的小侯,我用眼神示意了
一下樓後,路過時小聲說:「下班。」,小侯輕輕點點頭。

  來到旗桿下,我站在旁邊,慢慢悠悠的抽著煙,時不時擡頭看看王鵬的辦公
室,煙抽完,人還是沒來,很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那帳就慢慢算吧。看最
後誰後悔?

  我把車開到樓後,停在上次的地方,沒一會就到了下班時間。

  小侯一上車就興奮的問我:「剛才你把那孫子怎麼了?下班時我看他臉上都
快沒人顏色了。」

  「沒把他怎麼的,就是告訴他,我離婚了,正式通知他準備開始收拾他了。


  「好,你想怎麼收拾他?這個混蛋太不是個東西了。」

  「走,先去吃飯,邊吃邊說。」

  我和小侯找了一個偏僻的飯店坐下,上菜後,我對小侯說:「要怎麼收拾他
?我早就計劃好了,你畢竟還在他手底下,就別參合了,我找你就想你幫我兩個
小忙。」

  「那你說。」

  「我雖然跟梅離婚了,但畢竟夫妻一場,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幫我看
著點,有什麼不對勁的,就通知我一下。」

  「放心,這個肯定沒有問題,我會多註意的。」

  「還有就是,你們單位如果有什麼大的活動,特別像上面來檢查團什麼的,
提前通知我一下。」

  「韓哥,你這是要。。。」

  「別管了,到時候你等著看戲就行了。。。」

  我們邊吃邊聊,到了下午上班時間,交換了電話號碼,小侯打車走了。我奔
自己單位去。

  一進單位的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對,唉,
看來辭職是對的,否則天天這樣,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發瘋。

  找到領導交上辭職信,雖然領導一再挽留,但我沒有動搖,領導無奈只好同
意,簽字後,讓我等通知來辦手續。

  看看時間還早,那就再去面對一下兩個不願傷害,卻不得不傷害的人吧。

  開車來到梅的父母家,在樓下我給自己鼓了半天的氣,梅的父母都是教師,
一輩子教書育人,為人正直,結婚後對我很不錯,對爽爽更是疼愛有加。如果不
是非得這樣,我實在不想讓他們成為我報復的工具,不想他們為此痛苦。

  給自己打足了氣,才上樓敲門。開門的是梅的母親,她一見是我,連忙把我
往屋裡引,「小軍來了,怎麼星期天也沒帶爽爽來玩,我和你爸正說要找時間去
看看。」

  進到屋裡,看見梅的父親也在,正在看著報紙,見我就放下報紙招呼我坐下
,讓老伴去泡茶,我趕緊制止。「爸,媽,別忙了,我來主要是有件事情通知你
們。我想我這是最後一次來看您們二老了,也是最後一次叫你們爸媽了。」

  老人聽後都楞住了,放下手中的東西盯著我,「小軍出什麼事了嗎?是和小
梅打仗了嗎?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一下,告訴我們,我們來教育她,
但別把家毀了,爽爽還這麼小,。。。」

  我看著老人焦急的神色,咬了咬牙,還是硬著心腸說:「今天上午我們已經
辦完手續了,具體原因你們問梅吧,不過你們可以先聽聽這個。」我把錄音筆遞
給了梅的父親。

  老人接過去後,沒有說話,還在消化剛聽到的消息。

  「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告辭往外走。

  「啊,小軍這是什麼?」

  「是梅不願跟我過的原因,你們來評判一下對錯,我一直搞不清到底是誰教
會了她這些理論的。」。。。。。

  當天夜裡,我接到了梅母親的電話,電話一通,就聽到老人哭泣的聲音,「
小軍,對不起,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剛才我們把小梅叫回來都問明白了,她爸爸
用棍子把她打走了,我去拉,她爸把我也打了,(電話裡傳來老頭的咆哮聲:「
我沒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我丟不起這個人,我明天就去登報脫離關係。老太婆
,我告訴你,你要敢再管她,我馬上從樓上跳下去。」)唉,我們一輩子都在做
教育工作,沒想到卻沒把自己女兒教育好,小軍,你跟我說句實話,真的不能原
諒小梅一次嗎?」

  我拿著電話沒吭聲,無話可說。

  「小軍,只要你說聲原諒,我保證把她教育好,讓她今後好好過日子。算我
求你了。」

  我歎了口氣,「媽,你讓我怎麼原諒她?她還有能讓我原諒的地方嗎?」

  這次換成她無話可說。

  「阿姨,哦,對不起,我該換稱呼了。這事還不算完,我不會放過那個男的
,找他算賬的時候,可能會影響到梅,也可能會影響到你們,我在這提前說一聲
,抱歉了。」

  扣下電話,我再次呆坐在沙發上,孤寂,煩悶一起湧上心頭。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開著車來到「人力市場」。

  我放慢車速,掃視著路邊等活的人群,尋找著合適的目標。

  嗯,這個有點意思。我看到一個坐在路邊拿著「壯工」牌子的壯漢。

  停下車,搖下窗戶,我從他招招手,他連忙起身跑過來,「老闆,有活幹,
我有的是力氣,保證一個頂兩。」

  我坐在車裡上下打量著他,大概二十七八,一身破舊的迷彩服,寸頭,膀大
腰圓,滿臉橫肉,如果不是在媚笑,肯定是一臉兇神惡煞。好,外形還不錯。

  我扔給他一根煙,自己又拿出一根叼在嘴裡,他趕忙掏出打火機先給我點上
,行,會來事。

  「你身高多少?」

  「一米九。」

  「姓什麼?」

  「魯,咱們山東簡稱的魯。」

  「哪裡的人?」

  「梁山。」

  「這麼說是魯智深的後人了。」

  「您說笑了,那位是和尚,沒造過後人。攀不上這親戚。」

  幾句話下來,可以看出是個機靈的人,就他了。

  我哈哈大笑,「吃早飯了嗎?沒吃就上車,照顧地方邊吃邊談。」

  「先謝了,正餓著呢?不過先說好,我飯量大,到時別心疼。」

  在早餐店裡,我先吃完,一邊抽著煙,一邊等著魯波(上車後問的名字)吃
完。

  「老闆,你先說事吧,我邊吃邊聽。」

  「魯波,你進過拘留所嗎?」

  「進過,上次城管來收我的東西,我打翻了兩個,結果被關了五天,那裡面
除了不讓出去,吃不飽,還真有沒什麼。」

  「那就好,我先跟你說明白了,我找你幹的事,雖然簡單,也不犯罪,但多
少有些不合法,不過抓住也就最多拘留幾天,嗯,拘留期間我可以給你按天算錢
。你考慮一下幹不幹?」

  這時,魯波也吃完了,點上我遞給的煙,吸了兩口,「要方便的話,老闆,
您再具體說說。」

  「簡單的說吧,我跟一個人有仇,我想找人嚇唬嚇唬他和他的家人,外加用
喇叭騷擾騷擾他。」

  「就這麼簡單?」

  「你還想怎麼樣?殺人你敢嗎?」

  「價錢合適,也有的談。」

  「沒必要,這種簡單的辦法,就是我代價最小,他也最難受的辦法,我會像
跗骨之蛆一樣,讓他和他的家人工作生活都不得安生。」

  「可以的話,能問一下,您和他有什麼仇?」

  我冷冷的看著他,「他睡了我老婆。」

  「靠,那您老還在這坐得這麼穩當,您得跟我祖上的兄弟--武松學啊,找把
刀,直接去砍了姦夫淫婦。您要下不了手,就跟我談談價錢,合適的話,我保證
給你做利索了。」

  「滾,你幹不幹吧。」

  「幹,不過先說價錢,另外說好啊,這事不能按壯工開支,得按技工開支,
還得一次一結。」

  「去一次,一個小時五十,不足一個小時按一個小時算,如果進去了,一天
一百,另外,路費,服裝,道具,也算我的,碰飯點的話,管飯,一葷一素標準
。」

  「成交。老闆是實在人。」

  「還有,這事你一個人不行,你上午再到市場轉,按你的形象再物色兩個人
,待遇跟你一樣,中午帶到步行街街口等我。」

  「按我的形象?您的意思是要找忠厚老實型的?」

  「你還要臉不?是不當壞人都可惜了,走在路上,員警都要多盯兩眼的那種
,對了,最好還能像你一樣沒臉沒皮。」

  「老闆留點面子行不,不過,不用找了,我還有兩個同村的,長得比我還不
招人待見,平時都不敢出來找活,怕把人嚇跑了,都是我出來找好活,再打電話
叫他們。」

  「這正好,中午把人帶去,我先去辦點事,把你號碼給我,我好聯繫你。」

  和魯波分手後,我先按照表哥給的資料,找到王鵬的家,在他家樓下轉了兩
圈,然後,又來到王鵬女兒上學的中學,這是我們國企的子弟學校。我表哥的孩
子在這上學,

  我打著找表哥孩子的名義混進了學校,正上著課,我通過老師把表哥孩子叫
了出來。

  「小珂,認識王燕嗎?」

  「我們都是初二一個年級的,認識啊。」

  「好,一會下課後,給我指指。」

  下課後,我見到了王鵬的女兒,我盯著她,牢牢的記住了她的樣子,接著囑
咐小珂保密,然後離開。

  中午,我來到步行街找到魯波。一看他領來的兩人,我都驚著了,真的是演
土匪都不用化妝,其中一個臉上還帶著傷疤,我們在大街上一站,周圍十來米,
自動就隔絕了行人。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帶著他們三個來到服裝店,一進門售貨的小姑娘都快嚇哭了,老闆硬著頭
皮招呼我們。我拍拍老闆,「別怕,我們就是來買衣服。你看怎麼兇殘。就怎麼
給他們打扮吧。」

  老闆哭喪著臉。「夥計,你準備幹啥?給人民群眾留條活路吧!」

  買完衣服,我又帶他們買了墨鏡,剃了頭,路過紋身店時,我還買了一堆紋
身貼,讓他們挽起袖子貼在胳膊上。。。。

  總之,最後的效果就是三個煞神所過之處,生人迴避。

  傍晚時,我帶著他們三人來到學校。把車停在校門不遠處等著,過了一會學
生開始放學。

  「看見那個女孩了嗎?就是她,你板著臉過去,問她是不是叫王燕,她爸爸
是不是叫王鵬,然後轉身走,接著你們三個就二十米內跟著她,一直跟到家,她
上樓後,你們就在樓下轉十分鐘再走。記住如果有人敢過來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就摘了墨鏡盯著他,什麼也別說,」我對他們中長相最兇的刀疤臉說道。

  三人下車直奔王燕而去,最終的結果是,王燕幾乎是一路狂奔回家,而三尊
煞神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淩晨一點,正是夜深人靜,魯波和刀疤拿著擴音喇叭,分別來到王鵬家和王
鵬父母家樓下,

  「王鵬,起床了,要債的來了。」

  「誰是王鵬的爸媽,生了他這個雜碎,為什麼不教育好。」

  等全樓住戶的燈光都亮起來時,兩人撒腿就跑。。。。

  而我則躺在床上,心裡不停盤算著:今天買東西花了三千二,不過可以算一
次性投資,

  付勞務費三百,有點高了,看來不能天天如此,隔一天一次呢,還是高點,
嗯,先連著三天,看效果,再做安排,爭取把這方面費用控制在每月一千五,多
留點錢還有別的計劃安排。。。。

  接下來兩天,我一邊著手做著別的計劃的準備。一邊安排魯波他們繼續嚇唬
和騷擾。

  但讓我奇怪的是王鵬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應該打電話來質問我才對呀?
否則,我怎麼往下進行呢?難道我看錯他了?他是個這麼有城府的人嗎?

  夜裡,我坐在桌子前,默默的想著。

  唉,這叫什麼事,我原來多正直的一個人,現在居然整夜的不睡覺,就為算
計人。。

  對了,一是這個王八蛋得罪的人太多,二是,他從梅那得到的資訊,覺得我
不會用這種卑劣的辦法對付他,況且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動手,所以沒想到
是我。看來我得讓他明白一下。

  我打電話給魯波,「明早,穿好行頭,等著我。」

  早上我先接上魯波他們,又到玩具商店買了三把玩具刀,用報紙包好,讓他
們拿在手裡。讓人一看就是黑社會準備砍人的樣子。

  九點多,我們來到辦公樓前,我一邊和魯波他們說著話,一邊裝模做樣的對
王鵬的辦公室指指點點。很快我們就被周圍人註視了。

  一會小侯的電話打了進來,「韓哥,你不會今天要上來砍他吧?」

  「沒事,今天心情好,就來嚇唬嚇唬他。」

  「哈哈,你把他嚇壞了,剛才拉著梅姐躲到保衛科去了。」

  又過了一會,王鵬把電話打了過來,「韓軍,是你嗎?你想幹什麼?」

  「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來看看你,要不你下來,咱們見面聊聊。」

  「你別亂來,否則我報警了。」

  「報警?我什麼也沒幹,員警還不許我在這站站嗎?」

  「對了,跟蹤我女兒,半夜到我家和我父母家騷擾的是不是也是你?」

  「你猜呢?」

  「你有事沖我來,他們跟這事沒關係,是無辜的。」

  「無辜的?我女兒是不是無辜的?我父母不是無辜的?憑什麼我的親人痛苦
了。你的親人就該沒事?他們只要是跟你這個王八蛋有關係,就不存在無辜一說
。」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早說過,你下來,在我面前跪半個小時。」

  「不可能。」

  「那好,我們接著玩,我告訴你,這才剛開始,以前我的時間除了工作就是
家庭。我的收入全部用在家庭。你毀了我的家庭,我也辭了工作,那我就用所有
的時間,所有的收入來對付你,不死不休,對你來說最不幸的是現在我的收入翻
了好幾倍,我有更充足的財力來陪你玩了。」

  「你不要逼人太甚,把我逼急了,我也會拚命的。」

  「對,我現在就是在逼你,逼你來和我拚命,如果不是怕背上殺人犯的名聲
,對女兒將來不好,我早就去殺了你全家。現在你來和我拚命正好,最好帶著刀
來,我殺了你,是正當防衛,你弄死我,是蓄意殺人,我就是死,也要毀了你的
後半生。我就在這等著你,你趕緊下來呀,你名字你帶著鳥,作為男人也應該帶
著鳥吧,別讓我瞧不起你。」

  「你瘋了,你已經瘋了。」

  「別激動,要不我上去見你?」

  「你別上來,我不會見你的。」

  「唉,太不友好了,算了,哪天心情好去你家找你玩好了。」

  扣了電話,我帶著人揚長而去。

  和魯波分手時,我吩咐他們先停下騷擾行動,別被人蹲點給抓個正著。又和
他們約定好了,以每個月四百塊錢的價格,讓他們每天去一個人,在學校和王鵬
家附近溜躂一圈。

  晚飯後,梅打來電話,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接了。

  「你今天和王鵬通話時,我就在邊上,韓軍,我沒想到你居然變成這樣的人
了。」梅的語氣居然還是理直氣壯。

  「你說錯了,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呵呵,聽到你這句話,我一下子想明白
了很多事,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去瞭解過我,你當初之所以和我結婚,並不是對
我有多深的感情,而是你在需要結婚時,我正好是個合適的結婚物件,就像你自
己說的那樣,選擇婚姻時不懂愛情,可是你自己的錯誤選擇,為什麼要我和我的
親人來承擔後果呢?」

  梅在那頭沈默了。

  「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問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就是要讓你們眾叛親離,身敗名裂。」

  「你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們在幹那種事時,覺得人間的法律制裁
不了你們,世間的倫理風俗管不了你們,社會的輿論傷不到你們,況且社會風氣
也如此,所以你們這對狗男女就可以肆無忌憚。

  但你們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們觸犯到了我的原則和底線,既然法律,風俗
,輿論這些都拿你們沒有辦法,那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制裁你們,讓你們知道這
個世上還有公理正義和報應。」

  「別說的那麼好聽,難道你的做法就是合法的,正義的嗎?」

  「這無所謂,只要目的是正義的就行。」

  「你別太過分了,大不了我離開這裡。」

  「隨便,這事你不用跟我商量。」我果斷的扣了電話。

  離開?你捨得嗎?當初我把家產都留給你,就是為了絆住你,讓你不能一走
了之,老老實實在這等著受罰。我就不信,到手的東西你還捨得放棄?

  我看看日曆,明天週末了,通過這幾天的施壓,和今天的攤牌,王鵬應該頂
不住了吧。該回家和家人坦白了,不過按他的為人,肯定會把責任推給梅,會說
是梅看上了他的地位,主動勾引他。

  根據我的瞭解,王鵬的老婆和母親都不是善茬,她們在知道了這些天所受的
騷擾和擔驚害怕,完全是因為王鵬和梅茍合的原因後,一定是有多大的委屈就有
多大的怒火,估計絕對會鬧得天翻地覆,明後兩天該有好戲看了。

  我的做法給她們加足了仇恨值,現在該她們去幹那些,我不能幹,不屑幹,
不好意思幹,但絕對想幹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週末那兩天,王鵬的老婆和母親,帶著娘家人大鬧了梅的家,和
梅的父母家。

  週一上午,我更是接到小侯的消息,他告訴我,那天先是王鵬滿臉是傷的來
上班,後是單位正在開周會,王鵬老婆就帶人沖了上去,對王鵬和梅連打帶罵鬧
騰了一個上午。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她們已經勢如水火了,今後只要時不時讓魯波去
給她們施加點壓力,她們就會把受到的恐嚇轉化成憤怒,然後大鬧不止,這樣他
們都別指望安生了。

  既然生活上已經攪亂了他們,那下一步該是在工作上下手了。

  往後兩周,我一邊等待機會,一邊跟著哥開始熟悉公司的業務。同時也時不
時安排魯波去行動一下,每次的後果就是王鵬的老婆歇斯底裏的大鬧一場,想想
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估計要不是因為女兒早離了。

  在這段時間也發生了幾件事。

  第一件事,是梅的父母在王鵬老婆上門大鬧後,覺得無顏面對熟人,離開了
這座城市,去了梅的弟弟所在的濟南,據說今生不再回來了。這是梅的弟弟打電
話告訴我的。電話的最後,他還告訴我老人們很想念爽爽,希望我有時間能帶爽
爽去看望一下他們。我沒有答覆,只是說近期很忙,有時間再說。

  第二件事,王鵬報了警,說我跟蹤恐嚇並騷擾他的家人,派出所通知我去處
理。

  我在派出所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也給員警講了事情的原因,最後
告訴員警,怎麼處理隨他們,罰款,拘留都行,但只要出去了,我還會接著來。
弄得員警也沒脾氣了,只能勸我要冷靜處理,千萬別做出過激的事。

  事後我隔三差五主動往派出所跑,打著匯報情況的幌子接近員警,沒事下班
就拉他們去吃飯,一來二去,我和派出所上上下下都成了朋友,一次,魯波騷擾
完後,王鵬又跑來報案,一進門,看見我坐在辦公桌上和員警正有說有笑的,當
時臉都綠了。

  還有一件就是,往王鵬一看員警拿我沒辦法,就找了幾個據說是混社會的來
找我談判。

  那天中午,我正準備去吃飯,突然接到一個不熟的電話,我接起來。

  「你是韓軍嗎?」

  「我是,你那位?」

  「朋友都叫我薛三,有點事想跟你聊聊。」

  「我不認識你,咱們有什麼可聊的嗎?」

  「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你最好還是來一趟,否則對大家都不好。」

  「你這是在威脅我?」

  「就當是吧。來不來吧?」

  「好,你說地方吧.」

  來到約定的飯店,一進門就被人引進了包間,我進了包間一看,桌上坐了四
五個人,都拿著臉看著我,我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雙手抱胸,也冷冷的看著他
們。

  最後為首的人看我沒有害怕的意思,開口道:「韓軍?是吧。」

  「是我,你就是薛三吧,找我什麼事?」

  「呵,挺橫啊。」

  「我不記得欠你錢,有必要低三下四嗎?」

  「行,有膽量,那我就明說了,王鵬你認識吧?他是不是得罪你了?現在他
托我們來找你說和一下,希望你能給我個面子,把事揭過去,當然,也會給你些
補償的。」

  我聽完哈哈笑了兩聲,盯著薛三,「我喊你一聲三哥吧,三哥,我想問你一
個問題,這個世上什麼仇是最大的?」

  「你說呢?」

  「殺父奪妻,不共戴天,你來給我們說和,那你知道我和王鵬有什麼仇嗎?


  薛三先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人,又看向我,沒說話,

  「你是不知道吧?我告訴你,那個王八蛋給我帶了綠帽子,換成你,你能放
過他嗎?我給你面子,我還有面子嗎?早讓那個王八蛋弄沒了,我和他現在是不
死不休,誰擋我,誰就是我的死敵,我不怕和任何人拚命,就是鐵人來擋我,我
拼掉滿嘴的牙,也要在他身上留幾個牙印。」

  薛三坐不住了,再次用眼神狠狠的盯向剛才那個人,那個人滿頭出汗,趕緊
低頭說道:「三哥,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當時他就是說是工作上的矛盾。我才
答應找你的。。」

  薛三制止了他,然後對我說道:「對不起,兄弟,這個事我冒失了,希望你
不要見怪,在這我給你賠罪。你放心,這事我不會插手的。」

  我也順臺階下,「沒事。三哥,不知者不罪。」

  薛三回頭囑咐那個人,「回去,把錢退了,告訴他別拿這種事來噁心我們。


  最後,薛三起身伸手,「兄弟,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有膽識的人,不嫌棄的話
,以後交個朋友。」

  我也起身和他握住手,「沒問題,下會我叫上我哥,咱們一起坐坐。」

  「你哥?」

  「西城韓兵。」

  「韓兵?"西城一片雲"韓兵?韓軍,韓兵,你們是親兄弟?我靠,胖子,錢
別退了,問問那個王八蛋,是不是想害人?說不清楚弄死他。」薛三大驚失色。
。。

  據薛三後來講,不但沒退王鵬的五千塊錢(當是講好一萬,先給了一半)。
反而又敲詐了他一萬。

  時間進入五月,五一放假期間,我飛去海南陪女兒玩了幾天,回來後就接到
小侯的消息,他告訴我,五月份是「安全生產月」,五天後,部裡有個檢查團要
來單位檢查工作。

  我得到消息後,知道我等的機會來了,一方面我讓魯波加大了騷擾力度,一
方面我開始緊張的做著準備工作,跑醫院,借車子,借設備,察看地形,改裝設
備,作實驗。。。

  忙忙活活三四天,總算萬事俱備。

  到了那一天,我趕著一上班就來到辦公樓下,坐在車裡等著,等到了九點半
左右,看著領導們把檢查團迎接進去後,我下車給王鵬打電話。

  「我在樓下,你下來一趟。」

  「你又要幹什麼?」

  「這次真沒事,就是想找你談談,你要是想在領導面前出醜,我上去也行。


  「你別亂來,你到底想怎樣?」

  「都說了,就是有點事想跟你談談,主要還是想把事解決了,你放心,今天
我很冷靜,保證不會把你怎麼的。」

  「你不是還要逼我下跪吧?」

  「不是,就是談事,算了,還是我上去吧。」

  「你等等,我這就下去。」

  一會王鵬走了出來,先四下探望了一圈,看真的是就我一個人,而且也不像
來鬧事的樣子,才慢慢靠了過來。

  我遞給他一根煙,我們站在車邊抽著,他邊抽邊緊張的看著我,我也不說話
,好一會他小心翼翼的問我,「那個,小韓,你今天來。。。。」

  我瞟了瞟他,「老王,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唉,我現在都後悔死了,你也知道了,家裡,單位,都沒有一點清淨,你
就放過我吧。如果不是實在拉不下臉,我現在就去給你下跪了。」

  「去你媽的吧,你還有臉說,你看老子呢?老子我現在還有點人樣嗎?」我
一邊指著自己的臉,一邊大聲罵道,此時的我,五六天沒刮鬍子,眼睛由於昨晚
故意熬夜,佈滿了血絲,頭髮也讓我弄得亂七八糟的,總的看上去很憔悴。

  「別生起氣,千萬別生起氣,都是我的錯,你說怎麼辦都行。」王鵬看我情
緒又激動了,趕緊作揖,求我小聲點,同時四下觀望,怕有人註意我們。

  我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這不方便,你找個地方,咱們坐下商量商量
,看這事怎麼解決吧,省得大家都難受。」


  上車後,王鵬領路,我們來到了一個茶樓,我下車時測算了一下,嗯,和辦
公樓隔著兩條街,那邊聲音傳不過來,直線距離大約七八百米,也合適,就這了


  我們上了二樓一個單間,王鵬討好地要了一壺好茶,我們面對面坐下。

  「那個,小韓啊,你看咱們也心平氣和的坐在這了,就想著好好把事解決了
吧,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我覺得呢,還是用錢解決最好。」

  我很沒精神的看了看他。「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想跟你和解了嗎?」

  「估計你也是過得不好,剛出事時也是沖動了,現在氣消了,也想開了。就
跟你說道似的,鬧成這樣,大家都難受。你說是吧。」

  我沖他擺了擺手,「等一下,我想起點事,先打個電話,媽的,讓你搞得人
都健忘了。」

  我拿起電話,在他狐疑的目光下,當著他的面撥了一個號,

  「餵,。。。是我,。。。你們那邊裝好車了嗎?。。。。好了,都沒問題
吧,。。。行,我還有點事,忙完就去驗收,別搞砸了,否則我扣你的錢,。。
。」

  我扣下電話,順手把電話放在桌子上,沖王鵬點點頭,「你接著說。」

  王鵬盯著電話看了一下,見的確掛掉了,才開口:「要不你先說說。」

  「操你媽,你以為老子真的想這麼就放過你嗎?我本來的想法是,這輩子說
什麼也要折騰死你,不過算你走運,我現在只能放過你了。」

  「啊,為什麼呢?」

  「看看這個吧。」我說著從文件包裡拿出一本病歷,扔到他面前。

  他拿起來翻開看了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得神經病了。」

  「啊!這怎麼可能呢。」

  「有什麼不可能的,出了這種破事,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想著怎麼
折騰你,最關健是一想著家沒了,心裡就難受,我本身性格就偏執,你說精神能
不出問題嗎?前天我們家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逼著我去醫院看心理醫生。才知道
嚴重了。」

  「那大夫怎麼說的。」

  我拿過病歷,指著上面的記錄說,「這不,大夫說了,我再這麼下去,肯定
會精神分裂。並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到時要麼自殺,要麼殺人。」

  說著我目光兇狠的盯著他。盯得他心虛的低下了頭。

  「啊,那還有的治嗎?」

  「要不是為了我女兒,我根本就不想治,到時候,殺了你們再自殺正好。」

  「別,別,別,為了孩子,你千萬要想開。」

  我又氣哼哼的喝著茶水,不說話了。

  王鵬趕緊湊上來給我倒水,「小韓,病你還是的治的,不能為了這點事,把
人生給毀了。你說吧,治病需要多少費用,我都包了。」

  「其實,最簡單的治病辦法,就是你和那個賤貨一起去死,只要你們死了,
我的病馬上就好,」

  「啊,小韓千萬別說氣話,我也看出你沒那個意思。」

  「好吧,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第一補償的事肯定少不了,這個先放放再說
。今天我找你主要還是關於我治病的事。」說著我又指著病歷上的記錄讓他看。
「你看這,大夫說了,我這個病光靠吃藥不行,關鍵是要解開心結,而且別人沒
用,只能你和那個賤貨才行,所以我才來找你們,現在先找你,回頭還得去找那
個賤貨。」

  「沒問題,要我怎麼做?只要能治好你,怎麼都行,就當我贖罪了。」

  「你再看這,大夫說了,經過催眠治療,發現我心結之所以解不開有兩方面
的原因。一是我性格偏執,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好鑽牛角尖,自己通過
想像誇大事實。所以要求你們實事求是的和我講一下事情經過,免得我自己胡思
亂想。」

  「行,我也早想和你說說這事是怎麼回事了,你真的不能把事怨在我一個人
頭上了。還有嗎?」

  「先說完這個吧,咱們一件一件來。」

  「好,我先給你講講經過吧,。。。。。。。」

  於是,王鵬按照他的立場,講述了他和梅勾搭在一起的經過,無非是,梅對
他有好感,主動接近他,幫他工作,關心他生活,和他談心,慢慢有了曖昧,又
開始勾引他,結果他把持不住,終於在一天下班後,兩人在辦公室滾在了一塊。
。。。。

  總之就是他意誌不堅定,沒有擋住梅的誘惑,才被迫犯了錯誤。

  我聽完,一臉不相信,氣憤的反駁他,「你不要為了推卸責任,就把事都推
到梅的身上,我和她生活這麼多年,我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你看這。」我又指
著病歷讓他看,「這,大夫還說了,因為梅在我心裡一直很純潔完美,所以我才
更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而且,大夫還說了,就算事後,我也沒有真正的恨梅,
否則,也不會把財產全留給她,說我對她只是失望,而你這個破壞純潔完美的人
,才是我真正恨得要置之於死地的人。」

  說完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唉,唉,老弟,別激動,我說得都是實話,看來你還真不瞭解這個女人,
你要知道了她和我上床時的表現,你就不會再說她純潔什麼的了。」

  「那你他媽的說說看,到底她在床上有什麼表現?」我啪啪的摔著病歷本,
「我也不怕什麼難看了,這不大夫也說了,只要能破壞她在我心裡純潔完美的形
象,我的心結就能去一大半。把你們床上那點破事都說出來,詳詳細細的說出來
,否則今天我的心結解不開,我不知道我會幹出什麼事來。」

  說完,我起身在屋裡暴躁的轉了兩圈,然後狠狠的砸了一個茶杯,再次目露
兇光的瞪著王鵬,一字一句的說,「話都趕到這了,你最好詳細的說出來,讓我
對她失望,好解開心結,否則。。。。另外,你最好實話實說,你要敢胡編亂造
的話,哼哼。。。」

  「我說,我說,老弟,冷靜,你先坐下,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要是瞎
說一個字,出門就被車撞死,」

  在打發走聽見聲音過來察看的服務員後,王鵬一臉猥褻的開始講述。

  「第一次,就是在辦公室。。。。。。。。。

  第二次,在你們家。。。。。。。。。

  第三次還是在你們家。。。。。。。。。。。。

  。。。。。。。。。。。。。。。。。。」

  王鵬為了達到破壞梅純潔形象的目的,不遺餘力描述著梅在床上的淫蕩表現
,如果用文字整理出來,直接就可以在色情網站上發表。

  我面無表情的聽著,心裡不停地冷笑。

  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此時,辦公樓的廣場上正為他的表演做著直播。

  他吐沫橫飛的講了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的髒事講完,然後,眼巴
巴的看著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用力的給他鼓著掌,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拿起電話邊笑邊打給魯波。「那邊效果這麼樣?」

  「太精彩了,這哥們太有才了,聽他講,比看黃片還刺激,聽得我下邊都硬
邦邦的了。不過你快回來吧。員警都來了,要拆車了,還有你前老婆也快瘋了。


  由於我用的是免提,旁邊的王鵬也聽得清清楚楚,他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我
。「你都幹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把你剛才講的都轉播出去了。」

  「你剛才都是騙我的?」

  我慢慢的撕著病歷,「真聰明,我是在騙你,我是不是太壞了,要不你罵我
吧。」

  在知道要來檢查團後,我先去醫院掛號,買了一本病歷,然後找了一個當外
科大夫的朋友,讓他按我的意思寫了病歷。沒辦法,醫生的那筆草書,只有醫生
才能模仿。

  又去借了一輛皮卡改裝的運鈔車,再回原單位,分別到車隊和宣傳科去借了
「車載子母機」和「車載功放器」及喇叭,最後,找了個精通無線電的哥們,幫
我改造和調試,我們將設備都裝到了車上,特別是喇叭更裝在了後箱裡。總之,
不把車砸開,旁人根本無法讓設備停下來。

  當然,最關鍵的是,接聽設備,經過測試,「子母機」在市區的有效距離是
一千五百米,為了不露餡,我讓哥們,將「子機」接收功能去了,只留下發射功
能,同時還加了外接麥克風,用的時候,把「子機」掛在腰上,麥克風通過線延
到手腕上固定。

  為了讓我的話可信,我還故意四五天不洗頭刮鬍子,去的前一天更是熬了一
晚上的夜。目的就是讓王鵬相信我過得也不好,相信我的確精神出問題了。

  本來王鵬不會輕易相信這些話的,但一方面,前一段時間我把他逼得不輕,
現在剛好有了緩和的機會,加上又有病歷作證,他的神經一下放鬆了。另一方面
,為了取信他,我讓他選談判的地方,更讓他放鬆了警惕。自然,他如果選的地
方不合適,我也會找理由換地方的。

  正式談之前,我所打的那個電話,其實是打給魯波的,用事先約定好的暗語
問他接收效果。魯波他們是一早開著運鈔車,和我一起去的辦公樓,我讓他們把
車停在院外,將喇叭對準辦公樓等著。在接到我的電話後,就開始用大音量播放


  說實話,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讓王鵬親口在領導前,講述他們鬼混在一
起的事情經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的心理素質太差,讓我一激一嚇,為了洗脫
自己的責任,居然什麼都敢說,看來,他們所謂的感情連屁都不值。

  據後來小侯和魯波的講述,在喇叭一開始播放時,大家還都沒明白怎麼回事
。後來,慢慢聽懂了,都紛紛趴在窗戶上,或圍在廣場上邊聽邊議論。特別王鵬
講到床上的事時,更是聽得津津有味,領導們會也開不下去了,四下找人瞭解情
況。

  梅在一半時,沖了過去,對著車又打又踢,但就是沒法停下播放,最後圍觀
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辦公室有兩個人看不下去了,上去把她拉走了。

  說起來,讓人奇怪的是,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人給王鵬打個電話告訴他,估
計人人都有八卦的惡趣。

  領導下來制止無果的情況下,只有報了警,這點我早就想到了,頭一天我專
門請派出所的民警吃了飯,酒桌上我告訴他們,今天我要去搞事,到時他們該怎
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我最後告訴他們,讓他們記住員警「是保護群眾財產安全
的,不是破壞群眾財產的」。所以面對領導砸車的要求,他們也用這句話來回答


  王鵬在明白了怎麼回事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東西,抽空調侃著他,「老王,這下你可出名了,現在
連部裡的領導都知道你的風流韻事了,你說,你得怎麼謝謝我啊,為這我可忙活
了好幾天。。。」

  他一臉灰敗的看著我,「把這種事鬧得這麼大,難道你不怕丟人嗎?別忘了
,當王八的是你。」

  我哈哈大笑,「操你媽,老子要是當了王八還要繼續忍著,那才是丟人現眼
,那才枉為七尺,反正我已經沒臉了,那就大家一起丟人現眼,看最後到底誰活
不下去?」

  「你太狠了。」

  「你們做出茍且之事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你現在要感謝的應該是我父母,
如果不是他們教會了我要有做人的最低底線,我早讓你明白古人的一句話,『淫
人妻女者妻女必為人所淫』,你以為我找人禍害你女兒是什麼難事嗎?軟的,硬
的,我有的是辦法。」

  他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今天,先到這吧,你該去收拾你的爛攤子了,就不用陪我了。」

  他連忙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時我叫住了他,「站住。」

  「你還要幹什麼?」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茶不錯,謝謝,別忘了把帳結了。」
  他惡毒的瞪我一會,轉身離開。

  媽的,就是要氣死他。

  王鵬走了後,我先給魯波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跟員警去派出所,並交代說
我馬上也去。

  又給小侯打電話,小侯興奮的同時也擔心梅的承受能力。我讓他找兩個同事
去陪著。

  到派出所後,被員警們埋怨了一頓,最後罰款一千。唉,超支了。

  第二天下午,又接到小侯的電話,他告訴我,昨天的事讓領導顏面掃地,繼
而勃然大怒。今天一上班,就把王鵬叫去臭罵一頓,沒到中午就下了檔,將王鵬
撤職一擼到底,打發到一個基層單位去看大門,限令明天就去報到,據說在調查
完後,還有黨紀和政紀的處理等著他,至於梅的處理,因為她沒去上班,所以要
等組織找她談完話後再定,但基本上定下來去環衛隊了。

  當天夜裡,我突然有了想喝酒的沖動,想讓自己醉一場,出事後的將近一個
月,我一直不敢讓自己喝醉,因為我知道自己一旦失去理智,內心撕裂般的疼痛
就會讓我痛不欲生。我一直在刻意去遺忘。

  我不停的在算計,不停地去為報復奔忙,就是在用恨來掩蓋傷痛,沒有人能
知道,這場家庭變故,等於是把我的靈魂和生命硬生生的撕去了一大塊,這是我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每每不經意的想起都是痛徹心扉。也許我是在用惡毒填補
丟失的人生吧。

  不到一瓶酒,我就輕易的醉了,我不知道該向誰傾訴,迷糊間我把電話打給
了母親,聽到母親的聲音時,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電話放聲大哭,母親在電話
那頭輕聲的安慰著我,母親當時說了很多,我都記不住了,只記住了一句,「小
軍,你總是把自己用理智包裹起來,這樣傷口是好不了的,你要想法走出來。」

  放下電話後,我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和著淚水與傷痛大聲嚎叫著,不停地
咆哮著。連110來了,都沒有止住我,直到哥聞訊趕來,才安撫住我。

  天亮,我還在宿醉中,我再次接到了小侯的電話,

  「韓哥,出事了,昨晚王鵬的老婆知道王鵬被罰去看大門後,半夜去找梅姐
拚命,本來梅姐開始沒理她,她一直在樓下罵,可能罵的太難聽了,那兩個陪梅
姐的女同事一個沒看住,梅姐就沖下去和她打了起來。」

  「沒事吧?」我一邊揉著頭,一邊問。

  「本來讓人拉開了,可是梅姐剛上樓,還沒進門,王鵬老婆不知道從那拿了
酒瓶子追了上去,從後面在梅姐腦袋上來了一下,梅姐當時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人送到醫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聽說很嚴重,你快去看看吧,另外,聽回來的
人說,摔下去時臉也被玻璃劃了一大道,估計破相了。。。」

  我木木的站著,手機掉到地上也不知道。。。。

  看來我真的不是神,事情已經超出我的預計了。


  我站在重癥監護室外,默默的看著裡面昏迷著的梅,

  我曾想生死與共,相濡以沫,

  可是,今後你的人生中再不會有我了,如果有,那也是仇恨的物件。

  原來你的慾望,我的仇恨可以輕易抹去曾經的美好。

  看著這樣的你,也許我該放下了,

  不能原諒,但會去忘記,徹底去忘記,無恨更無愛,從此天涯陌路。。。。

  梅昏迷了一周,王鵬老婆重傷害被判刑三年,判之前離了婚,王鵬一直在看
大門,也住在門衛室,女兒也不認他。

  梅的母親第二年去世,梅的父親沒讓梅參加葬禮。韓軍帶爽爽去了。

  半年後,我再次見到梅時,是一個清晨,我在路邊等公司的車來接我,薄霧
中一個女人推著環衛車,從我身邊走過,當我們目光相對時,都呆住了,儘管戴
著口罩,依然能看到她臉上那道觸目的傷疤,片刻後,她又低頭推車走了。我目
送她遠去。。。。

  那次見面後,韓軍找關係把梅調到另一個單位的後勤,但讓小侯出的面,沒
讓梅知道。

***********************************
  總算寫完啦,唉,本來我多沒臉沒皮的一個人,就因為寫的慢了,讓你們損
得臉都紅了,下次再想寫點東西,一定先寫好,再來發表。
***********************************

                【完】
作者: licher916    時間: 2014-12-13 10:44

很多人都说要有韩军的本钱才报仇,其实纵览全文韩军花钱也挺少的,估计就是最后的喇叭和雇人比较花钱,看了下也不过几万块,却把黄毛搞得鸡飞狗跳,婊子弄得生不如死,这才是真正的报复额,其实NTR虽然容易激起性趣,但在现实NTR也是最不牢靠的男女关系,轻易就会被摧毁,导致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
作者: wang197071    時間: 2014-12-13 12:25     標題: 现代版《警世名言》

一直以为这个社会把人都教育成了以自我为中心,利益排前头。不管什么道德伦理的怪胎。看来是事情沒轮到自己头上呀。没吃亏呀。说的好呀,痛快、痛在快前头,老话说的好:要夹尾巴做人,别无所顾忌,到头来害人害己。谁都不痛快了。
  真是一篇好文,新的《警世名言》!
作者: kkkkkkkkk    時間: 2014-12-25 09:31

感觉两个出轨的女主角出场较少
描写的欠缺一些   人物不够丰富细腻
(个人意见)
支持版大
作者: 仔仔    時間: 2015-1-8 23:15

让人有种感情上的投入进去,很不错的文章
作者: woshizfx    時間: 2015-1-11 01:07

文采也就一般化,但跌宕的情节很吸引人!
作者: j78721213    時間: 2015-1-11 04:17

精采! 快意恩仇, 在細膩的文字表達中透露, 但復仇後的空虛, 無奈與陰影也讓人省思是否值得.
雖無肉戲, 仍看得津津有味. 感謝版主分享!!
作者: hggh    時間: 2015-1-27 22:05

其实这两件事还告诉大家做事还是留一线的好  伤人也别伤的太厉害了  不然最后伤的还有自己 第一件事要不是女主和奸在夫那么多人面前羞辱他老公的话也不会叫他老公一刀看掉脑袋 而第二个 要不是他老婆那么的无所谓不在乎还一点都没有做错事的样子 甚至还想无赖他在外边也有不干净的事 我想他老公就算报复他的话 也不会做的那么狠那么绝
作者: 黑海孤    時間: 2015-4-24 17:34

确实,第一个故事的主人公过激了,为了一个那么贱的女人丢失了生命,不值!!
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确实赞!他老婆不是一直说不在乎道德观,社会與论吗?不就是认为现行法律对出轨没有做出违法的规定,用法律无法制裁她们吗?那就让她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
想不明白现在这些人,古人早有云;杀父夺妻,不共戴天。怎么到这会好象都不记得了,想勾引人家老婆就勾引人家老婆,呵呵!!!
作者: 搜神    時間: 2015-4-24 20:38     標題: 人生有多少不如意,只能长叹一声

所以说三思则后行,一步错就会改变一生
作者: 林林116    時間: 2015-4-25 00:06

我还以为他把老婆的弟妹睡了呢
作者: AW99    時間: 2015-4-25 08:37

韩军真厉害,算计一环扣一环,妙极了
作者: 色急是空    時間: 2015-4-25 13:57

不是H文,但一口气看完 痛快
作者: pcp1001    時間: 2015-4-25 17:07

深刻呀,二种极端,一种过于理智,一种过于偏激。换种说法是,一种有钱人、但冷静的人、有社会人员的报复,另一种是没有钱人、有血气的人,但是没有脑子的人的报复。
作者: langlaile110    時間: 2015-4-25 21:39

韩军够狠的,是个爷们!支持,梅是个极度自私的女人,什么牵绊也没有,为了个人一点点私欲,干什么都好像理直气壮的?毫无点真诚的忏悔。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给了罪人真正的惩罚。别以为非要动刀才是真的爷们。太毒了
作者: qxfqqq    時間: 2015-4-26 23:54

好!一个字。牛!还是一个字。爽!男人的尊严。不容侵犯,你若视若无睹,我则视你为草芥!
作者: 露露    時間: 2015-4-27 18:11

太好看了,內容很吸引人,是我在四合院裡最喜歡的文學作品之一
作者: no1siyan    時間: 2015-4-29 13:53

面对这种情况,各人情况不同,选择也会不同
作者: zzz868686    時間: 2015-6-1 15:37

个人比较偏向第二种处理方式,但需要很强的大脑和内心,梅这女人怎么说呢,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还是比较异类的,但是男主并没有做绝,最后可以向黑暗,调教流发展,试想下梅调教成人尽可夫的淫荡女人多好,既然没爱,何不尽情去做,相信男主还是有能力这么做的。
作者: guitoudao    時間: 2015-6-17 13:01

不錯,喜歡第二個故事的主角。快意恩仇,大丈夫當如是也!可惜做得不夠狠絕!
作者: lorenh    時間: 2016-10-20 03:01

一口气看完,发人省醒。家破人亡,出轨的代价。
作者: 天涯浪劍    時間: 2018-6-29 09:40

看到老婆出軌
沒有報復心理是不可能地
尤其是當事人還絲毫沒有悔意
那種痛更深入心扉
快意恩仇  不論對錯
衝動常常鑄下大錯
為一個不屬於你的人付出終身代價
有點不值得 但人往往在當下無法理性思考
能在當下克制自己   想出以最小成本報復的人都是能人
作者: 天涯浪劍    時間: 2018-7-5 07:07

很多人在面臨出軌另一半採取容忍態度
不是他能接受或真的因為愛 才不去報復
而是因為害怕 恐懼 不安 而失去報復的能力
心不甘情不願的裝作看不見
一腔憤怒只能化為淚水
看到男主殺伐果斷的手段總有大仇得報的代入感
女方下場也是符合大家心理期待
因為現實往往很殘酷 越無恥下賤地越傷人的往往成為勝利者
王寶強不就是現成例子?  出軌地人開始會有愧疚心理
接著會替自己行為找藉口   把出軌行為合理化
再來就擔心出軌行為被發現而擔心受怕  
就會慢慢從心理愧疚變成心理怨恨  這時女方就會逐漸妖魔化另一半   
甚至會想辦法蒐集另一半出軌或不利證據  抓對方把柄
心裡就會相對舒服 覺得他有那麼多不對所以我才出軌
如果出軌對象給力   女方就會預想後路  乾脆就離婚再嫁
這是許多出軌案例中女方心理的一種共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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