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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文革時的亂與虐 01-17 + 題外補01-02章 + (2015改寫版) 01-16完 作者:南部十四 [打印本頁]

作者: bightyre    時間: 2012-2-21 15:57     標題: 文革時的亂與虐 01-17 + 題外補01-02章 + (2015改寫版) 01-16完 作者:南部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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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取各位網友意見和建議後,又將全文做一次較大改動,因已超過編輯時限,
版主幫助進行了編輯,現八萬五千餘字已全部整理編輯在第一、二、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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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十六歲那年,已經從農村中學畢業參加了林業生產隊的勞動。初秋的下午,
全村的社員和學生停工停課,召開批鬥大會。

  在學校專門用於批鬥反革命分子的主席檯子上,只有一個課桌擺在偏左的台
角,桌子上放著話筒,那是主持人用的。

  主席台下已經坐滿了人,全校的師生、全鎮的男女老少都來了。今天是停產
鬧革命,難得休息一下午,甭管批鬥誰,反正是不用下地幹活了,男女老少們都
很輕鬆。雖然知道今天挨批鬥的,就有我媽媽,但作為反革命家庭出身的狗崽子,
生產隊長要求我來,我不敢不來。

  大會還沒開始,檯子底下亂成一團,有的女人在一邊聊天一邊納著鞋底,男
人們則在悠閒地叨著煙袋,一些半大小伙子們則在打鬧著。

  「魯小北,一會看你媽怎麼挨鬥。」一個壞小子直接對我說。

  「操你媽」,我狠狠地但又把聲音壓的低低地回罵了一句。

  他似乎根本沒聽見我罵他,幾個人又在議論:「你說,這城裡的娘們怎麼三
十多了還像個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

  「哎!我最愛看那大圓屁股,挨斗撅起來時那屁股,嘿!倍圓。」

  「一會要不要遊街,要遊街的話,我非摸摸那娘們的屁股不可。」

  「不遊街我也要上台去。」

  「不遊街,你上台去也不敢摸她屁股呀,連奶子也摸不到。」

  「打她兩個耳刮子也過癮呀。」

  ……

  一群壞小子們大聲議論我媽,並不把我這出身不好的黑五類狗崽子放在眼裡,
想到那一會將要挨斗的媽媽,正不知跪在什麼地方等候著被押上台,想像著不知
正在遭受到哪個民兵的歁凌,聽到他們肆無忌憚地說著關於我媽的髒話,腦袋裡
像是植進了什麼瘋狂的東西,渾身的神經都變了樣,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是羞辱,
又不全是,是懼怕,也不全是,我的身體抖動起來,似乎有著某種激動。

  「批鬥反革命壞分子大會現在開始」,一個梳了兩個很粗但不很長的小辮子
的紅衛兵女將走到了主席台前,宣佈大會的開始。這名女將,就是當時名震全公
社的造反組織「全無敵」總頭目的林大可的女兒林朗,別看她才只有十五六歲,
但老子英雄兒好漢,這時卻也是公社三結合的成員了。

  「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盪風雷激。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千萬不要
忘記階級鬥爭,反革命不打不倒……」

  念了長長的一段語錄後,這才轉入正題:「反革命破鞋分子鄭小婉,她的父
親是國民黨的警察局長,母親是個妓女,鄭小婉出生在這樣的反動家庭,從小懷
著對勞動人民的刻骨仇恨,下放到農村勞動以來,拒不接受貧下中農的教育改造,
用色相拉攏腐蝕革命幹部,搞破鞋,傷風敗俗,革命同志們,你們說,這樣的壞
分子,要不要批鬥?」

  林朗大聲發問,台下的群眾早已等不及了,聽到這聲問,便一起舉起了拳頭,
大聲回答:「要……」,廣場上像是震雷一樣。

  「反革命走資派羅長年,出身落網的富農家庭,一貫堅持反革命的資產階級
教育路線,反對毛主席的無產階級教育路線,耐不住破鞋鄭小婉的勾引,與之勾
搭成奸,傷風敗俗……

  「反革命分子連少華,早在四清運動時,便大肆貪污公款,矇混過關以後,
仍然小拿小曙……這次,又用偉大領袖親密戰友的相片當手紙擦屁股,反動透頂
……

  把三個人的罪惡全部羅列一遍後,林朗一聲大喊:「把拒不改造的、傷風敗
俗的反革命破鞋分子鄭小婉、羅長年、連少華,給我帶上來!」

  隨著林郎的喊叫,兩男一女三個壞分子,分別被兩個民兵掐著脖子押到檯子
上來。

  那其中的一個被捆成棕子一樣的女人,就是我的媽媽鄭小婉。而那胖胖的戴
眼鏡的男人,卻正是鹿一蘭的丈夫。

  媽媽這年才三十四歲,她雙臂反剪著,鉛筆般粗細的麻繩在她的胳膊上、胸
前捆了一道又一道,那繩子勒得很緊,連那單薄的衣服都勒進豐滿的肉裡,兩顆
碩大的乳房,在上下兩道繩子的緊勒下,愈加明顯地向前凸出。媽媽的脖子上掛
了一雙農村女人穿破了的布鞋,那拴鞋的繩子很短,破鞋幾乎貼到媽媽的下巴。

  六個民兵將我媽等三人帶到檯子前側的正中,用力將幾人的頭按低下去,並
用腳粗暴地將他們的雙腿踢得靠攏在一起,然後就下去了。

  雖然沒有了民兵的按壓,但挨斗的幾個人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敢
動地並直著雙腿,保持著上半身向下彎成的銳角,把後背呈現給下面的全體觀眾。

  我從檯子下面就能夠看清楚媽媽反綁著的雙臂。媽媽的兩個手腕合在一起,
被一道又一道的繩子緊緊地捆住,那繩子由肩部,兩大臂部集中向中間,拴成一
個死結,肉嘟嘟的手腕半握著,已經呈現出紫色。

  「臭破鞋鄭小婉,腿不許彎」,林朗怒喝著媽媽。媽媽雙腿用力地挺直,上
身仍然一動不敢動地彎著,屁股高高地撅到了天上。

  先是由林朗宣佈媽媽的罪狀,每念到一樁,便審問一句:「鄭小婉,你說,
這是不是你幹的?」

  媽媽便低著頭看著腳面,大聲地回答:「是我幹的,我有罪。」

  然後林朗便又一聲喝斥:「撅低點,臭婊子!」

  林朗這樣喝斥,只是那時的慣例,是為了表示對階級敵人的仇恨,亦或是為
了表示主持人的威風,而並不因為媽媽撅的姿勢有什麼不合規範,但媽媽仍然將
上身再度地向下彎去,以表示低頭認罪。

  林朗宣佈完了,便進入到群眾輪流上台發言的環節。第一個上台發言的,是
與媽媽同在一所學校任教的音樂老師鹿一蘭。她是南方人,用了帶著南方口音的
普通話揭發了媽媽如何在勞動中偷懶,如何在政治學習時說反動的話,如何在學
生中散佈傳播資產階級腐朽思想,如何用色相與羅長年勾搭在一起逃避改造等等
等等,念完了,為了表示對階級敵人的仇恨,還揪住媽媽的頭髮,將媽媽低著的
頭抬起來,狠狠抽了兩個耳光,「鄭小婉,你老不老實?」

  媽媽的臉被她揪得無助地向上抬著,「是……我老實……」

  「呸……」,鹿一蘭將一口唾沫向媽媽的臉上啐去,然後重新將媽媽的頭按
下去,「低下去,破鞋!」

  媽媽臉上掛著那女人的粘痰,又重新將上身折成九十度撅著,一動不動地象
是被什麼魔法固定了似的。

  鹿一蘭得意地看著乖乖任她喝斥審問辱罵而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媽媽,又解氣
地用手掐住媽媽的脖子,使勁地向下壓去,將媽媽的頭幾乎按到膝蓋上,使媽媽
的身體差不多像個彎曲的大蝦,才又朝著媽媽的頭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轉向
另一個挨斗者連少華身旁。

  連少華本是鹿一蘭的丈夫,因大學畢業後在南方工作,才娶了這美貌又妖冶
的鹿一蘭,文革暴發後,清理階級隊伍,和我的父母完全一樣的原因,出身也是
地主的連少華被吊銷了城市戶口遣返到原籍農村接受專政管制,鹿一蘭也隨夫一
同回到了我們公社。為了劃清階級陣線,鹿一蘭勇敢地將連少華用載有江青大幅
照片的報紙當手紙擦屁股以及枕邊說過的所有反動言論揭發出來,從而贏得了
「全無敵」造反總司令,同時又是公社中學校長的林大可的讚賞,成為批鬥的積
極分子。

  鹿一蘭毫不留情地抓住自己男人頭上稀疏的長髮,狠狠地將他的頭揪得朝天
上揚著,怒斥道:「連少華,你四清時貪污了多少公款?」

  連胖子懦懦地回答:「四百……三十七塊,我有罪,我認罪。」

  鹿一蘭繼續問:「你為什麼要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回到家就罵林校長,就罵
無產階級的革命路線?」

  連胖子無助地任自己的老婆揪著,「我……我……我不老實……我有罪…
…」

  「你辱罵革命的旗手江青同志,侮辱江青同志,你說,你知罪嗎?」

  「我知罪,我認罪……打倒連少華!」被問的無言以對的連少華,竟然帶頭
呼起了打倒自己的口號,怎奈他的聲音不夠大,台下的革命群眾並沒有反應。

  鹿一蘭狠狠地向著自己的丈夫的臉上抽了兩個耳光,才將他按下去繼續撅著。

  接下來是媽媽原來教的一個班上的女學生上台發言,這是一個大概只有十二
三歲的小女生,她歷數了媽媽如何在上課時宣揚資產階級思想,如何反對偉大領
袖的思想路線,如何體罰學生等等罪狀,最後對著媽媽喝問:「鄭小婉,你認不
認罪?」

  媽媽撅著,大聲回答:「我認罪。」

  那小女孩子沒有揪媽媽的頭髮,只是為表示自己與階級敵人的仇恨,走到媽
媽旁邊,舉起小手向著媽媽的頭上打了兩拳,一邊打一邊罵著,「我讓你反動!
我讓你反動。」

  媽媽大彎著腰,一動不敢動地挨打挨罵。

  再接下來,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是個下鄉知青,代表民兵上台發言。
在發言完畢,那壞小子用手托起媽媽的下巴,將媽媽的臉托到抑面朝天,雙手用
力地捏著揉著媽媽的臉,「給玉米鋤草故意鋤掉玉米苗,是不是你幹的?」

  「是我……我有罪……」,媽媽的小臉在他那大手掌中像個泥人般扭曲變換
著模樣,卻仍然要回答著他的審問。

  他的手仍然不停地揉著捏著,「在私下裡散佈反對八一五兵團,是不是你?」

  「是……我……」

  「知罪嗎?」

  「我……認罪……」

  「以後還敢不敢了」,那流氓並不著急鬆開手,仍然接著問。

  「不敢了。」

  「好好改造,免的你的騷逼又癢的找人搞破鞋。」

  …………

  「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好好改造……好好勞動……」

  沒話找話地持續了好半天,那流氓才極不情願地將手從媽媽的臉上鬆開來,
不無得意地走下台去,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這小子得便宜還賣乖,扭轉過身
子,壞壞地對我小聲說了一句:「你媽的臉蛋真他媽的嫩。」

  「操你媽。」我小聲地回了他一句。

  「報告!」一聲大喊,從我的身後傳出。

  我回頭,看到一個壞小子已經站起來,對著主席台大聲說:「魯小北罵人,
他罵革命群眾,反對改造。」

  林朗還沒聽清楚下面說的是什麼,台下早有人呼起來:「把他揪上去陪他媽
一起鬥。」

  「對,揪上去陪鬥。」

  林朗一聲大喝,「把魯小北押上來!」

  我的雙臂被人從後面揪住,硬是將我拉了起來,然後好幾個人連推帶搡地將
我弄到了台上,弄到了正在撅著挨斗的媽媽的身邊。

  「低下去」,然後我的上身也被按彎下去,雙臂則被那兩人反擰著向上舉起
來。

  「打倒反革命狗崽子魯小北!」

  「讓狗崽子低頭認罪」!

  台下有人帶頭喊起了口號,真個是一呼百應。

  「地主崽子,老實點,撅著不許動。」

  台下又是一陣口號,我怕了,老實地將頭用力低下去,雙臂用力地向上舉起
來,那兩個紅衛兵下去了,我仍然艱苦地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敢動地陪在五花
大綁的媽媽身邊陪鬥。

  又有五六個人上台來發言,這時的批鬥會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而媽媽等三
人卻一動也沒敢動一下,身體一直呈大蝦狀那麼撅著,連少華的腿已經在不住地
顫動,但沒有革命群眾的允許,三人中卻沒有一個人敢直一下腰,甚至沒有一個
人敢於改變一下身體彎曲的角度,仍然堅持著大會開始時民兵們按倒的姿勢撅著。

  「下面,由反動的學術走狗連少華交待他的反革命罪行。」

  隨著林朗的宣告,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連少華按規定動作,艱難地半直起彎
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腰,跪到了專門為挨斗者擺設的一個話筒面前,開始了認罪:
「東風浩蕩紅旗飄,凱歌陣陣沖雲霄,正當全國人民在黨的九大光輝路線指引下
……我卻在背後辱罵林校長,辱罵林校長,就是辱罵毛主席的革命教育路線…
…因為對偉大領袖和他的親密戰友江青同志充滿了仇恨,我還專門用載有江青同
志照片的報紙擦屁股,借此侮辱革命的旗手……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打倒反動走狗連少華!」

  「讓反動派連少華永世不得翻身!」

  一陣口號過後,批鬥繼續了。媽媽也被林朗喝斥著,也跪到檯子前邊的話筒
前,那話筒就放在檯子地面上,媽媽也只有跪在地上,才能夠到那話筒。

  「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反革命不打不倒
……我出身反動家庭……亂搞男女關係……破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罪該萬
死……謝謝革命群眾對我的批判鬥爭……我以後要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
媽媽背書一般地重複著每次挨斗時都必須重複的話。

  之後又是羅長年跪到那去認罪。

  「把反革命壞分子鄭小婉、羅長年、連少華帶下去遊街。」

  在震天動地的口號聲中,上來一群紅衛兵,分別揪住檯子上撅著挨斗的幾人,
包括我一起,推推搡搡地帶到大街上,開始了遊街。

                (二)

  「讓這狗崽子用繩子牽著他媽媽遊街。」

  林朗又出了一個餿主意,於是,一條粗粗的麻繩遞到我手中,繩子的另一頭
則拴在媽媽的脖子上。

  媽媽的頭髮被兩個十八九歲的女紅衛兵狠狠地揪住,一頂紙糊的高帽子粗暴
地扣到媽媽的頭上。這是我的兩個同父異母姐姐,因為爸爸和原來的媳婦離婚後,
她們隨著她們的媽媽嫁給了一個四十歲了還沒找到媳婦的殘廢軍人,本來出身地
主家庭的她們便改變了成份,還參加了紅衛兵。

  人們一下子全亂了,蜂擁著圍在三個壞分子四周,沿著鎮上的大街向前走去。
那是一個性壓抑的年代,因為得不到發洩,於是批鬥破鞋便成為那一時期人們變
態性慾暴發的口子。人們爭相上前,揪頭髮,打耳光,吐口水,幾人的身上臉上,
一下子全是唾沫,而特別受人們關注的,當然是出身城市富豪家庭,又長的水嫩
嬌柔的媽媽。還沒走多遠,媽媽頭上的高帽子已不知去向,俏麗的臉上,已經讓
無數的村漢捏得骯髒不成樣子,胸部的衣服也破了,兩個圓滾滾的大奶子若隱若
現,要不是那兩道繩子勒著,可能連那撕破的衣服也要被扒下的。

  「老實說,這三個人都是你的什麼人?」一個紅衛兵頭頭用手托著媽媽的下
巴,將媽媽彎著的腰托起來,臉向上抑著。

  「哎喲……疼!我交待……是我……偷奸……跟我搞破鞋的……」

  「打倒臭破鞋鄭小婉!」有人帶頭高呼口號。

  「打倒死不改悔的反革命分子連少華!」

  ……

  媽媽和兩個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捆成一串走著,不斷地自己按照人們的命令喊
著:「我表面斯文,背地裡辱罵革命旗手,我是死不改悔的走資派走狗連少華,
打倒連少華!」

  「我是白天教書,晚上搞破鞋的反革命分子羅長年,打倒羅長年!」

  「我是臭破鞋……我偷人……我不要臉……打倒臭破鞋鄭小婉!」

  鹿一蘭的革命鬥爭積極性格外地高漲,她揪住媽媽的頭髮,解氣地抽了媽媽
兩個耳光,「臭破鞋,騷貨,你不是騷嗎?你不是仗著能寫幾個破字牛逼嗎,你
怎麼不騷了!你怎麼不牛逼了!」

  挨了打的媽媽可憐地揚著臉,躲閃著逼視著她的目光。

  鹿一蘭不依不饒地追問,揪住媽媽頭髮的手使勁地拽了拽媽媽的頭髮,將媽
媽的頭拽的來回晃動著,繼續問道:「說!問你吶,你怎麼不騷了?你怎麼不牛
逼了?」

  媽媽無助地任她揪著,可憐地揚起小臉回答:「我……不敢了……」

  「哼!你也有今天呀,哼哼!你是什麼,說!」

  「反革命……壞分子……破鞋……」

  「啊呸!」鹿一蘭鼓起圓鼓鼓的小嘴,把一口唾沫啐到媽媽的臉上,然後振
臂高呼:「打倒臭破鞋鄭小婉!」

  於是包括媽媽自己在內的所有人便跟著一起喊:「打倒臭破鞋鄭小婉!」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走到媽媽跟前,先用手提起媽媽脖子上掛著的
臭鞋,問:「這是什麼?」

  媽媽答:「是……破鞋……」。

  可能感覺不過癮,那男人竟然脫下了自己腳上的膠鞋,拿起來送到媽媽鼻子
下面,「來,你和它最親,今天讓你親個夠。」鞋口對著媽媽的臉捂在媽媽的臉
上。

  捂了半天,那人放開後手揪著媽媽的頭發問:「愛聞這味嗎?」

  「我……我……」媽媽大口地呼吸著,不知如何作答。

  「哈……你他媽的屄的味比這破鞋還臭,呸!」

  一個四十多歲又胖又醜的農村老娘們走上來,「叉開你這騷屄腿!」

  這就是我爸爸的第一個老婆,此時她已經從一個地主婆變成了貧農成份。

  媽媽乖乖地將雙腿叉開,那女人脫下自己的布鞋,對準媽媽叉開的雙腿,抽
起來,抽一下罵一句:「我讓你發騷……我讓你發浪……我讓你偷人……」。

  她罵一句打一下,打累了,又問媽媽:「屄打疼沒有?」

  「疼……」

  「喲……疼呀,哈哈……老娘就是要看你疼」,說著又一下子變了臉:「叉
開,打一下給我數一下。」

  然後她又開始打,挨了打的媽媽痛苦地按照她教的數著:「哎喲……一下了
……」

  「哎喲!兩下了……」

  …………

  「十二下……」

  人群裡暴發出陣陣的大笑。

  不一會,媽媽的兩隻鞋也被扒掉,叨在了羅長華的嘴裡,羅長年的頭上,又
套上了一個女人的褲衩。

  媽媽的一支襪子也不知去了何處,可憐的嬌嫩的白腳丫踩在石子路上,群眾
們興致正濃,不斷有人過來故意地往媽媽的腳上踩著,每踩一下,媽媽便發出一
聲哭喊,於是便引來一陣哄笑。

  沿著全鎮大街小巷游了個遍,又轉回到我家門前的打麥場上,因為這裡寬敞,
有幾顆百年大槐樹,乘涼的人多,媽媽等三人被喝令分別站到三個石磙子上,高
高撅著屁股,把腰彎著,低著頭任人批鬥。

  「臭破鞋,老實交待,你和羅長年搞了幾次。」群眾起著哄地審問。

  但即使是起哄,也是革命群眾,媽媽仍然要老實地認罪:「搞了……兩次
……」

  一塊霉爛的白薯扔到媽媽的臉上……

  「怎麼搞的?」

  「對,老實交待,怎麼搞的?」

  媽媽全身發抖地撅著屁股,對於這樣的問題,卻不好張口,「我……我…
…」

  人們似乎也知道媽媽不會交待這樣的問題,於是接著起哄:「老實交待,羅
長年操你的功夫棒不棒?」

  媽媽羞的使勁低著頭,連聲也不出了。

  又一塊土坷垃砸到媽媽低著的頭上,土坷垃碎了,土渣子弄到媽媽的頭上脖
子裡。

  「哎來了,照相機來了,給這幾個反革命分子照個相。」

  真虧了他們,在那個年頭,居然在一個農村的鎮子裡,還搞來一架照相機。
於是人們又七嘴八舌地叫嚷開來。

  「讓羅長年和鄭小婉壓在一起照。」

  「對,按照你們當時搞破鞋的姿勢。」

  群眾動起手來,像是擺弄兩個玩具一樣,先將媽媽放倒在地,抑面朝天躺著,
再讓羅長年爬到媽媽的身上,和媽媽臉對著臉。

  「對了……哈……轉過臉來,看鏡頭……哈……」

  「別他媽的哭哇,來,笑一個,衝著相機笑……對……笑……啊哈……」

  「狗男女,老實交待,你們當時是不是這麼幹的?」

  「哈……對……老實交待……」

  「臭破鞋,把腿架在他肩膀上」,一個壞蛋說著,就去搬媽媽的雙腿,將其
架到了羅長年的雙肩上。

  媽媽一雙鞋襪早已不知去向,一對肉嘟嘟髒兮兮的小胖腳害羞地向裡勾著腳
趾。

  「照一張……快照一張。」

  「他媽的,狗男女肯定是跟狗操逼一樣的干法。」

  「對,他媽的,換一個姿勢,快點。」

  於是媽媽被人們喝令著,變成跪伏在地上,將屁股向後面撅著,然後又命羅
長年跪到媽媽的屁股後面,將下體緊緊靠在媽媽的屁股上。

  「真他媽象操狗一樣,來動一下,媽的動呀……」

  羅長年在挨了幾皮帶後,竟然真的模仿男女做愛那樣動起來,屁股一前一後
地送著,一下一下地打在媽媽的屁股上。

  「啊哈哈……美不美……臭破鞋,問你呢,美不美?」

  媽媽被迫抬起頭轉過臉衝著鏡頭,卻無論如何不說話。

  「照下來,照下來……他媽的破貨,笑一點,你媽的……淫蕩點……看鏡頭
……對……對對,好!」

  「臭婊子,抬起頭來,看著相機,他媽的騷一點呀,你他媽的平時怎麼騷的。」

  「哈哈……」

  「哇……!看呀,這小子下面頂起來了」,一個壞蛋上前握住羅長年的襠部,
雖然隔著褲子,林大可的襠部竟然真的被那人滿滿地握住了一根。

  「這倆典型的右傾翻案風的代理人,還他媽教書呢,表面上仁義道德,一肚
子男盜女娼,去,聞聞那騷屄什麼味。」

  一腳踢去,羅長年躺倒在媽媽叉開的腿襠部,又有人上前,按住了他的頭,
將他的臉貼近媽媽的陰道部位。

  「香不香?」人群中有人高聲問著。

  群眾的情緒極端激動,要知道在那年頭,沒有黃片可看也沒有小姐可玩的人
們,是多麼地需要這樣的批鬥會呀。

  一直到天全黑下來,人們開了心了,勞動了一天也累了困了,這場革命群眾
的革命行動才告結束。

                (三)

  媽媽被取消了在公社中學教書的資格,下放到婦女生產隊參加農業生產。每
天下午收工後,還要挑著兩個大糞筒,負責掏乾淨整整一條街所有人家的廁所。
但這掏大糞的活,屬於對四類分子的懲罰,並不記一分一厘的工分。

  這天傍晚,媽媽剛剛把一條街的廁所掏乾淨,正在洗大糞筒時,一男一女進
到我家住的小院中來。

  「唔!好臭哇!」那女的,是公社中學的紅人,人稱小侉子的南方人鹿一蘭,
她一進院子,便誇張地摀住鼻子叫嚷著。

  和她一起來的,便是「全無敵」戰鬥隊的總頭目,跺一腳全公社都要顫抖的
校長林大可。

  見他們進來,媽媽趕緊立正側立在一邊,向前躬起身子,垂下頭,口中念著
偉大領袖的語錄:「反革命不打不倒。」

  鹿一蘭得意地搖晃著好看的臉蛋,斜起眼,蔑視地看著立正垂立的媽媽,陰
陽怪氣地問道:「怎麼樣,這幾次挨鬥,有沒有什麼感受?」

  媽媽使勁低著頭,支吾著:「感謝林校長……感謝青主任對我的教育和批鬥,
讓我認識到自己的反動本質……」

  林大可微笑著,抬手捏住媽媽的臉蛋,說道:「這就是你不老老實實聽我話
的下場,嗯!」這老流氓一邊說著,捏著媽媽臉蛋的手卻並不放開,而是在那好
看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摸弄,媽媽雙臂垂著,可憐的小臉在那雙大手的擺弄下上下
左右地動著,沒有吭聲。

  「今天到你家吃派飯,去,到自留地摘點菜來」,林大可對媽媽命令完後,
又大方地掏出一元錢,衝著我:「狗崽子,去,上合作社,打一斤酒,買兩斤肉
來。」

  我當然同樣怕他,接過他的錢,趕緊到合作社去了。

  回到家時,中間堂屋裡的飯桌上,已經擺上了一盤炒雞蛋、一盤紅燒茄子,
林大可和鹿一蘭坐在桌子前,說笑著,媽媽卻仍在灶堂前忙著。

  我把肉給了媽媽,把酒放到了桌子上,林大可和鹿一蘭斟上酒,開始吃喝,
我則蹲到灶火台邊,幫助媽媽燒火。

  不一會,一盤蒜苔炒肉絲和一盤粉條紅燒肉又做好了端上了桌子。此時的林
大可和鹿一蘭,卻已經將那一斤酒喝去了一半。

  「狗崽子,拿張餅,到一邊吃去。」我奉命拿起一張全年也吃不到幾次的白
面烙餅,坐到了門坎上,吃起來。

  已經喝了二兩酒的鹿一蘭一邊吃喝,一邊又開始了對媽媽的批鬥。

  「鄭小婉!」

  「有。」媽媽立正於桌前。

  「反動透頂,死不改悔,給我撅著。」

  媽媽被迫地在他們吃飯的桌子旁邊,把腰彎下去,高高地撅起屁股,雙臂也
自動地背到背後。

  鹿一蘭又命令:「把手舉起來……不行!舉高點!」

  媽媽撅著,雙臂離開後背,向後上方高高地舉著,典型的噴氣式。

  「臭婊子菜炒的不錯,來!校長,你嘗嘗這紅燒肉。」鹿一蘭用筷子夾起一
塊五花肉,舉過去,林大可把臉前湊,張開大嘴,鹿一蘭直接把肉塞進他的口中。
林大可一邊嚼著,一邊含混地說:「嗯嗯……真香!」

  林大可拿起一張白面烙餅,掰了一半遞給鹿一蘭,一邊讚賞道:「你看這烙
餅,層多多!每一層薄的跟紙似的,你不會烙吧。」

  鹿一蘭現出不快,「我們南方又不吃麵食。」說著,又轉向一直撅著的媽媽,
「臭婊子,挪過來!」

  媽媽仍然保持著上身的姿勢,將身體轉了一個角度,直直地衝著她。

  鹿一蘭抬起腳,蹬在媽媽的頭上,使勁地踹去,「讓你轉過去,不老實!」

  在她的腳的蹬踹下,媽媽把身體側向著橫在她的面前撅著,鹿一蘭把兩條大
腿舉起來,架在媽媽彎著的後脖脛處,然後轉過臉衝著林大可,撒著嬌地說:
「走那麼遠的路,腳都酸了。」

  林大可揚脖子灌下一口酒,說:「你的臭腳還挺會找地方的,哈哈!」又衝
著媽媽說:「鄭小婉,讓你揭發鍾開華,你不幹,你要聽了我的話,會這麼天天
掏大糞嗎,會這麼動不動挨斗嗎。」

  媽媽不說話。

  鹿一蘭插嘴道:「這婊子不老實,你看你問她話,她理都不理你,我看明天
還要發動群眾,得把她斗倒斗怕才行。」

  媽媽趕忙說道:「不是……我……是我……」

  「是你什麼?給我老實點!」隨著鹿一蘭的話音,這長相十分妖冶的女人又
用架在媽媽頭上的一支腳,使勁地踹了兩下媽媽的臉。這還不算,又對著林大可
建議:「我看得把她捆起來,這婊子不老實的很。」

  沒等正在嚼著紅燒肉的林大可回話,鹿一蘭逕自站了起來,拿出早就帶在身
上的一團白色的棉繩,對著媽媽命令道:「跪下。」

  媽媽背對著她跪下,雙臂自動地伸向後面,以方便她捆綁。

  很快很熟練地,鹿一蘭把媽媽緊緊地反綁起來,嫌不夠緊,在最後打結時,
還用腳蹬在媽媽的後背上,使勁地勒緊後才打上死結。

  捆完了,林大可漲紅著臉將棕子一樣的媽媽摟過去,轉過來轉過去地看著紋
絲不能動彈的媽媽,稱讚道:「捆的不錯哇,有長進,哈!就是這前邊,應該再
勒兩道,這樣她的奶子就暴露出來了。」一邊說著,一邊用大手抓捏著媽媽鼓鼓
的胸部。

  「把磚給她掛上。」林大可命令。

  很快的,五塊青磚被捆成一摞,掛在了媽媽嬌嫩的脖子上。因為那磚的重量,
媽媽撅著的身體要保持平衡,並直的雙腿不得不向後形成一個斜角。

  「你腳走累了,我腳還不是走累了,來,給我把鞋脫了我放鬆一下。林大可
衝著鹿一蘭說著,把一條大腿伸過來,架在鹿一蘭的腿上。

  鹿一蘭撒著嬌,「嗯!你腳那麼臭。」雖然嫌臭,但她還是抱住林大可的大
腿,把那雙穿舊了的軍用膠鞋扒了下來,「哇!好臭哇!」鹿一蘭又一次誇張地
摀住了口鼻。

  那雙散發的臭味的膠鞋,被放置在媽媽掛著的一摞磚上。因為媽媽是彎腰撅
著的,那摞磚正好在媽媽低著的頭臉下方,擺上去的臭鞋,則距離媽媽的口鼻只
有半尺,臭味熏的媽媽使勁地閉緊了嘴唇,便鼻子是捂不了的,那臭味便更強烈
地刺進了媽媽的肺腑,就連躲在裡間屋子裡的我,都聞到了強烈的腳臭。

  林大可這還不算,又自己扒掉了襪子,也放進媽媽掛著的磚上鞋洞裡,然後
則將兩支又肥又厚的腳丫子,舉到了那摞磚上架起來。

  因那摞磚拴的只距媽媽低著的臉不足半尺距離,林大可的腳架上去,前半個
腳掌便緊緊地撐住了媽媽的臉頰,將媽媽的臉撐得被迫向上揚起一個角度,粗密
的腳趾映在媽媽如花似玉的臉蛋上,引來林大可和鹿一蘭一陣壞笑。

  二人繼續喝著吃著,直到把一斤酒全部喝光,盤子裡的肉菜也狼籍一片。

  媽媽一直撅著,聞著林大可那腳的惡臭,任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審問著,斥
罵著。過了好一會,媽媽開始求他們,要他們給她鬆綁,去解手,但沒得到允許。

  「你的階級立場,是站在代表了革命的以林校長為首的『全無敵』一派,還
是站在反動的鍾開華為首的一派,你自己選擇。」

  媽媽痛苦地扭動著身子,雙腿用力地併攏著,艱難地回答:「我……站在林
校長一邊……給我鬆一下……解完手再鬥我……」

  「不行!你要站在林校長一邊,就要拿出實際行動來,揭發鍾開華的反動行
為。」鹿一蘭並不開恩。

  「我……沒和他有過……不知道他怎麼反動的……」

  「不是給你準備好了揭發材料嗎,你只要按照材料上寫的說,不就行了。」

  「可……可那些事……全沒有過……姐姐,好姐姐,鬆開讓我解個手再鬥我
行嗎,真的憋不住了……」

  「不行,除非你答應揭發鍾開華……」

  媽媽實在忍受不下去,便對著林大可,「校長……憋不住了……讓我解手
……」一邊說著,一邊還伸出舌頭,主動地在那臭腳掌上舔舐著乞憐。

  林大可享受著媽媽的舔腳,壞壞地說:「尿可以,綁不能松,讓狗崽子給你
拿盆接著。」

  於是,我被喊過來,並拿來了一個洗臉盆。

  「給你媽媽把褲子脫了,拿著盆接著,讓她尿。」

  我愣在那裡,想不出他們會出這樣的主意。

  「他媽的,不脫呀,不脫那就算了。」

  「姐姐!好姐姐!給我鬆一下,然後再捆我,怎麼好當著孩子……」

  「不行!要尿就尿,不尿就算了。」

  媽媽仍然為難地不肯讓我脫褲子,鹿一蘭壞笑著,揪住媽媽的頭髮,問道:
「以後還敢不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姐姐!我……沒說過……姐姐……讓我尿吧……真憋不住了……」

  「不老實,說不說過?」

  「我……說過……我……真沒說過……姐姐……我以後不敢了……讓我尿
……」

  沒辦法,當著兩個壞蛋的面,我走上前,把媽媽的褲子脫下,褪到腳踝處,
露出了白白圓圓的屁股,林大可這才把腳收回去,對著媽媽命令:「滾遠點,到
院子裡去尿。」

  媽媽急急地向屋外走去,怎奈褪到腳腕處的褲子跘著,步子卻邁不大,像個
日本女人走路似的急急用極小的步幅邁著碎步,引來林大可和鹿一蘭又是一陣壞
笑。

  我跟在媽媽後面,看著媽媽扭動著的雪白的圓屁股,心裡咚咚猛跳。

  好不容易走出了屋子,就在台階下面,媽媽無法再忍受,便要我用盆子去接,
我將臉盆放到媽媽的襠下,媽媽急不可耐地蹲下去,「嘩……」一條水柱噴出,
尿到盆子裡,濺的我的兩手全是尿液……

  看來媽媽的尿實在積蓄的太多了,好半天也尿不完。我偷偷向著媽媽蹲著的
屁股下面看去,一條淡黃色的水注仍在不停地從那密密的陰毛間射出來,我又一
次埋下頭去。

  林大可和鹿一蘭吃飽了,喝足了,也玩夠了,天也漸漸地黑下來了,這才邁
著醉步,離開了我家。

                (四)

  一天下午,梨樹園子裡,我和林業隊的社員們一同為梨樹翻土,一旁的青紗
帳裡,則是農業隊的社員們在給將要成熟的玉米打叉。雖是仲秋時光,但密不透
風的梨樹園子裡仍然十分地悶熱。好不容易干到了休息的時候,隊長喊了句「歇
息」,於是社員們一下便扔下手中的鐵掀,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坐到了樹杈上,
休息開來。

  我也攀上一樹梨樹,正休息間,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高聲喊著,「六
隊在批鬥四類呢,去看看去呀!」於是一幫子人向著不遠處的玉米地裡奔去。我
知道媽媽也在六隊,知道這次批鬥肯定有她,儘管因此而不想去看,可心裡又癢
的不行,在一幫子人全跑去後,我也悄悄地走了過去。

  果然,第六生產隊的隊長正在對著五個男女四類進行批鬥,一幫社員圍成的
空地上,媽媽和另外的四名四類社員,每人口中銜著一把青草,排成一隊,雙手
抱著後腦,圍著中間的一口機井,依著生產隊長的口令,做著蛙跳……

  口銜青草,是當時我們那經常使用的一招批鬥形式,為什麼要銜著青草,我
也不知道。至於蛙跳,似乎除了取笑於革命群眾,也並無大的革命意義,但能夠
讓原先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地主富農反革命們奴隸一般地聽命於勞動人民,
也是革命者的一種成就吧。

  五個四類分子一蹦一蹦地跳著,革命的群眾一個一個地笑著,其中一個已經
六十多歲的老年四類分子,身體本來就差,跳著跳著實在跳不動了,便跪在地上,
大口喘著氣,很快地,生產隊長一腳踢去,休息了幾口氣後的他繼續又跳起來。

  一個長的很胖的地主婆,有五十來歲了,跳到最後,雙腿實在無法撐起那一
身肥肉,每一次起跳,腳只是勉強地離開地面,甚至只是上身動作一下而腳卻無
法離開地面……

  一個壞小子趁正在蛙跳著的四類分子不注意,輕輕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身
高體重的他一下子向前撲去,正好撲到排列在他前邊的媽媽的身上,將也難以平
衡的媽媽撲到在地,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引來群眾的開懷大笑。

  我已經站在圍觀的群眾中,看到踢那男四類撲到我媽媽身上的壞子雙喜,便
猛地從他的側面伸出右臂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壓摔在地上,隨著他的喊叫,人群
亂了起來,「他媽的狗崽子魯小北想打架……」

  又一個壞蛋衝過來,是雙喜的哥們叫來雨的,知道他是來打我的,我便從雙
喜的身上躍起來,迎上去,又和他撕打起來……

  並不太出意外地,我招來大禍。就在這天收工後的晚上,下鄉知青的先進分
子,民兵連的指導員衛小光身背著日本造的王八盒子帶著幾個持槍民兵闖進來,
對著我和媽媽宣佈,說我反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要帶到大隊部接受批鬥。那
時我和媽媽都已經入睡,看到幾個虎狼一般的民兵端槍立在自家的屋子裡,全都
迷著木呆呆的雙眼,惴惻著眼前的一切。

  不過並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媽媽便被用槍逼著,沒讓下地穿鞋,就轉身面向
牆壁跪著,而我則被兩個民兵扭住雙臂,一條麻繩搭在脖子上,很利索地將捆的
緊緊的一動不能動,然後推推搡搡地帶走了。

  出了門,卻並沒有去大隊部,而就是到我家門前不過幾十米遠的一個打麥場
邊上一間獨立的小屋裡。衛小光和另一個壞蛋不知為什麼並沒有從我家出來,押
我過來的只是那兩個和我剛剛打過架的兩個民兵,一個叫雙喜,一個就叫來雨,
他們年齡和我差不多大,十六七歲,每個人都端著一支日本三八式騎槍。

  進得屋來,二人圍住我:「撅著,飛起來」。

  我明白此時的背景,雙臂又被捆綁著,不敢不從,乖乖將上身彎下,屁股高
高地撅了起來。

  「來,站上面來。」來雨指了指一條窄凳,是學生上課坐的凳子。

  我害怕地邁到凳子上。

  那凳子極窄,作工也極差,十分的不穩,我站到上面,卻必須仍然把上身彎
著,很害怕地晃著。

  「媽的屄的,對臭破鞋鄭小婉,有什麼認識?」來雨開始審問我。

  「是……應該……批倒……批臭……」我撅在凳子上,不敢怠慢,回答他。

  「那你說,鄭小婉是不是臭破鞋?」

  「是……」

  「說,臭破鞋鄭小婉是不是應該批倒批臭?」

  我知道今天二人不會輕饒了我,便不敢不從地小聲按他們教的說:「是…
…應該……」

  「操你媽的」,隨著一聲嘲罵,我腳下的凳子被踹倒了,我本來雙臂反綁,
難以平衡,一下裁到地上。

  「你媽的屄的,起來,站上去。」

  我又站上去,再度把上身彎下。

  「告訴我,說,你媽的屄是不是騷屄?」

  「是……」

  「你媽的,誰是騷屄?」

  「我媽……」

  「不老實」,不知是來雨還是雙喜,又一次將我的凳子踹倒,我又一次摔下
來。

  「起來,站上去,媽的,給我說,說鄭小婉是找操的騷屄,說不說?」

  「是……鄭小婉是……找操的騷屄……」,我全身抖動起來,不敢猶豫地回
答。

  「重來。」

  「是……我媽是臭騷屄,是挨……不不……是找操的臭騷屄……」

  「啊哈……坐飛機好不好玩?」來雨問我。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說:「我有罪……我認罪……」

  「你媽的屄的,不老實」,我又一次被踹下來。

  再站上去時,他們又問,我只好說:「好玩……別踹呀……讓我說什麼我說
什麼……」

  「操你媽屄的,給我下來吧你。」我再次被踹下來。

  「過來,」來雨坐在一個凳子上,衝我命令。

  我被打怕了,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

  「跪下。」來雨坐在凳子上,冷冷地說。

  我怕他們再打我,只是稍一遲疑,便直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下午你不是挺凶的嗎,嗯,拳頭挺狠的嗎,來,再來」,來雨一邊說著,
一邊掄起手來,「啪……啪……」地抽著我的耳光。

  「我錯了……」,我的臉讓他抽的火辣辣的疼,卻不敢躲。

  「你媽了個屄的,叫爸爸。」

  我跪著不吱聲,他和我差不多大,這也太欺負人了。

  「啊……」我的後脖子上一陣灼痛,原來是雙喜將煙頭按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叫不叫?」雙喜吹了吹煙頭,在我面前舉著。

  「叫不叫?」來雨也問。

  我怕他們再燙我,便低下頭,又羞又怕地衝著來雨,小聲地叫起來:「爸爸
……」

  「不行,抬頭看著我,大聲叫。」

  我只好羞辱地抬頭,看著那張壞壞的臉,加大了聲音,重新叫他:「爸爸
……」

  「哈……怕爸爸不怕?」

  「怕……」

  「要不要再站凳子上飛一個?」來雨得意地問。

  「不要……爸爸……我怕了……」

  「哈……這就對了,嘻嘻!兒子,是不是我操出來的?」來雨得意地笑著,
那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是……」我小聲地回答。

  「哈……我操誰把你操出來的?」

  我不吱聲。

  「煙頭伺候。」來雨衝我身後的雙喜說。

  「別……別燙我。」我嚇的大叫。

  「那就回答我,我操誰把你操出來的?」

  我不敢再不吱聲了,便小聲回答:「操……我媽……」

  「操你媽哪兒?」

  「嗯……我……啊……別燙我……操我媽屄……」

  正在這時,二嘎進來,對著二人壞壞地一使眼色,來雨會意,用腳丫子往我
臉上用力蹬了一下,「你媽的屄的,再給你操出一個小弟弟來」,說完勿勿走了
出去。

  雙喜走過來坐在原來來雨坐的凳子上,「從這爬過去」,雙喜指了指他坐著
的凳子,同時叉開雙腿。

  我不敢不從,雙臂反綁著,雙膝跪地,將頭低下去,伸到雙喜的兩腿襠裡,
臉貼到地面上,雙膝挪動著,艱難地從雙喜的腿襠裡爬了過去。

  「再爬回來。」

  我又從後面爬到他的面前。

  雙喜脫掉鞋,扔到牆角,「去給我叨回來。」

  我仍然用雙膝代腿,爬到牆角,用嘴叨住那臭鞋,再爬回到雙喜的腳下。

  「給我。」

  抑起臉,將叨在嘴裡的那只臭鞋舉到他的面前,雙喜取過鞋,又一次扔出,
「再叨回來。」

  我重又爬過去叨了回來。

  衛小光又進來了,一臉興奮的疲憊,對著雙喜說,「去吧……真他媽刺激
……」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雙喜明顯領會了,高興地跑出教室。

  「你媽讓我給操了」,小光重新坐下,揪起我的下巴,壞壞地衝我笑。

  我不能不信,我媽只要晚上挨批鬥,十有八九逃不掉挨操,但今天他操了我
媽還要對我說,也太欺負人了,可那有什麼辦法呢,我跪著,任他的胖手捏著我
的下巴,想罵他,想啐他,但我都不敢。

  見我不說話,又說,「一會我們操完了,你也要去操,這是對反革命破鞋的
懲罰。」

  「我不……」我使勁搖頭。

  「你他媽敢不去,對反革命革命,不操我們斗死你。」

  「不……我不去……」,讓我操我自己的媽,說什麼我也不去。

  「媽的,不去,哼,給他拴上」,衛小光說。

  二嘎上來便將我的褲子扒了,鞋也扒了,然後用一根細細的繩子,拴住了我
的雞巴,繩子的另一頭拴在我的右腳大腳趾上,那繩子調整到很短,我的右腿必
須努力地彎向襠部,才能減少一些疼痛。

  「站起來,玩個金雞獨立。」

  我雙臂反綁,根本無法自己站起來,他們二人便將我架起來,使我的左腿著
地立著,右腳則用力向襠部彎著,又疼又累,僅用一支腿站立,身體也搖晃不止。

  「腳心還他媽挺嫩呢,比你媽的腳心差不多嗎」,一邊說著話,衛小光找到
一根小木棍,在我彎曲著的右腳腳心上劃起來。

  「啊……」,因為腳心奇癢,我下意識地躲避,那細繩子便勒緊我的雞巴冠
狀溝處,疼的我大叫,身子一晃,便倒在地上,那腳因為無法平衡而又一次掙動,
拉得雞巴就更疼。

  「啊……疼死了……」

  「站起來。」

  我又一次被架著獨腿站立起來。

  「給我蹦一圈。」

  我被迫用左腿蹦著,在屋子裡轉圈,每蹦一下,繩子便拉動我的雞巴一下,
我便大叫一聲,他們便狂笑一陣。

  好不容易蹦了一圈,二嘎又用腳踢了我一下,只是輕輕地踢了一下,我便重
又摔倒在地上,疼的我又一次大叫:「疼死我了呀……饒了我吧……」

  「啊哈……疼呀……疼才好玩……啊哈……站起來,再蹦一圈。」

  我又蹦了一圈,他們又撓我的腳心,我又一次摔倒,又一次疼的大叫:「哎
喲……受不了了呀……我去……我去……」

  「去幹嗎?」

  「去……操我媽……」

  我以為這只是他們罵我玩的,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拉起我來,用我剛剛被
扒掉的那雙打了補丁的臭襪子,塞進我的口中,又用一根繩子,將我的嘴勒住,
然後將我連推帶拉地帶出了小屋,回到了家中。

  家中炕沿上,媽媽上身五花大綁,下身卻褪去了褲子,正將雪白圓潤的屁股
高高地撅著,雙喜則站在那白屁股的後面,正在猛力地操著。

  小光咬著我的耳朵,「去,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把這反革命的屄給操了。」

  我拚命地搖頭,卻不敢出聲,到不是因為嘴裡含著臭襪子,而是擔心媽媽聽
出我的聲音來,但無濟於事,三個人,架著我的雙臂,揪著我的頭髮,將我推到
媽媽的背後。

  媽媽是背對著我們跪在炕沿上,眼上蒙著黑布,頭枕著炕面,屁股高高朝天
撅著,大概已經讓幾個人輪流操過,陰戶周圍一踏糊塗,還有許多乳白色的液體
滴落在炕沿上,大腿內側則仍在流著淫液。

  我的雞巴已經暴脹,硬硬地朝上舉著,在雙喜二嘎的架持下,小光又在抓住
我的雞巴朝著媽媽的陰道處送,我雖然在徒勞地反抗,但很快便讓小光將雞巴塞
進了媽媽的陰道。

  媽媽口中嗯了一聲,我的雞巴整整地沒入。沒想到,媽媽的裡面竟然是如此
的有彈性,看上去很鬆的陰道裡面卻是緊緊的。

  我在小光的推搡下一出一進地插著我媽的屄,每送一下,便將雞巴整個地插
到底,然後再撥出,再插入到底。大概是我的玩藝太長太粗吧,媽媽叫了起來:
「噢……疼呀……操腫了呀……」

  「還不快叫小爸爸」,衛小光緊緊靠在我的身邊,打了一下媽媽的光屁股,
命令道。

  「小爸爸……要操死我了呀……屄操腫了呀……」

  不知是媽媽的叫喊刺激了我什麼,我不再用他們推我,便自動地挺著雞巴在
媽媽的屄裡抽送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操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我的親媽。

  我抽送著,看著昔日我最最喜歡的媽媽的雪白滾圓的屁股在我的面前顫動著,
屁股往前的細腰向下彎著,更凸顯了那屁股的誘惑,我的心在抖動,因我做了亂
倫這種大不道德的事而抖動,也因正在實現某種夢境而抖動。

  「啊哈!狠勁操哇,瞧這破鞋的騷勁,操起來多美!」

  「喂!革命小將,這是第一次操屄吧?」

  我點著頭,又一種混雜了羞辱與刺激的心理湧上來,讓我全身不由地打起一
個驚,插在我媽屄裡的雞巴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媽媽吟叫著:「饒了我吧!操死我了!親哥哥……啊……操了我就不要…
…鬥爭我了行嗎……啊……我好好讓哥哥操……操完……不鬥我了行嗎……啊
……好硬……」

  「你媽的騷貨,表現好了讓哥幾個高興了少游你幾回街。」

  「是……小哥哥……騷貨聽話……使勁操死我吧……啊……」

  抽了不知多少下,終於,我在我媽的屄裡射了。

  …………

  幾個壞蛋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在他們走後,趕緊將媽媽捆綁在背後的繩子扣解開,卻並不將那纏了一道
又一道的繩子從她的胳膊上拿下,便迅速地跑出了屋子。

  在房子外面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估計媽媽應該已經將繩子弄開並洗好了,
便回到了家中。

  媽媽這時已經躺在炕上,看我回來,關心地問:「挨斗了?」

  「嗯……」,我差不多不敢看她的臉,低頭應了一聲。

  「讓你撅著了?」

  「嗯……」

  「快上炕來,哎呀,胳膊捆出印了,寶貝,媽媽好心疼呀。」

  我鑽進了媽媽的被窩,媽媽將我緊緊抱住,想到剛才還被我插著的媽媽此時
全然不知。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五)

  那歲月,雖然都是打著革命的旗號造反,這一派那一派卻一直在爭鬥,只是,
林大可有學問,懂戰術,讓另一以郭二麻子為首的「從頭越」造反派一直處於下
風。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林大可變態虐待婦女多人,引起全公社革命群眾公
憤,埋下了被打倒的群眾基礎。他的姘頭鹿一蘭為了靠緊這顆大樹,不惜用編造
事實犧牲自己的丈夫的代價占進「全無敵」造反組織,終於被郭二麻子為首的
「從頭越」戰鬥隊從內部--也就是從鹿一蘭的丈夫連少華處攻破,抓住了林大
可與鹿一蘭通姦搞破鞋的具體事實,緊接著,又動員我媽媽,挖出了林大可一個
炕上同時玩弄媽媽和鹿一蘭兩個破鞋的證據,很快的,又有一對地主出身的姐妹
花交待了林大可霸佔她們的媽媽和姐妹二人的事實,一轉眼間,「全無敵」土崩
瓦解,林大可等成為郭二麻子為首的「從頭越」的俘虜。

  批鬥林大可的大會勢所難免。終於擊敗了「全無敵」,贏得了勝利的一天,
郭二麻子們對批鬥會進行著充分的準備。

  這天晚上,剛剛吃完飯,「從頭越」的副頭目衛小光,背著王八盒子,另外
帶了兩個拿著馬三八的民兵鑽進了我家,習慣於被專政的媽媽趕忙立正。

  就像我不在似的,衛小光旁若無人地伸手握住媽媽隔著單衣的大奶子,「哈,
又長大了一圈呀,是不是一個人沒事老偷偷自摸呀?哈……」

  媽媽害羞地側身,卻不敢推開那只罪惡的手。

  衛小光摸弄了一會媽媽,取出一沓子寫滿了字的稿紙,舉給媽媽:「這是幫
你準備的發言稿,好好熟悉一下,到時就按照這個說。」

  媽媽接過那發言稿,快速地看著,還沒看完,便苦著臉對著衛小光說:「這
怎麼說出口哇,當著大會上那麼多人。」

  「怎麼那媽的說不出口,這是革命的需要,要你這麼說你就給我這麼說,這
是對你的考驗。」衛小光一臉的革命。

  「這也……不是這麼回事的……讓我怎麼說呀。」

  「他媽不老實,把她捆起來。」

  跟隨衛小光來的那兩個民兵,很利索地將媽媽五花大綁捆了起來。衛小光坐
到了我家唯一一張羅圈椅子上,而命令媽媽跪在他的面前腳下,揪住媽媽的鼻子,
將媽媽的臉向上揚著,訓斥道:「賤貨,給你點臉就不要臉,要知道,現在是我
們『從頭越』的天下,我想怎麼鬥你就怎麼鬥你,想弄你到公社、到各村遊街馬
上就游你的街。給我聽好了,到時開會就按照這稿子上寫的說,聽到沒有?」

  媽媽揚起臉,無助地搖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三十多歲的媽媽任一個二十來歲的知青如此有欺凌,我敢怒而不敢言地
看著。媽媽的雙臂被緊緊地勒著,紋絲為能動,衛小光在媽媽的臉上捏著,在媽
媽的胸部捏著,又一下子把媽媽的臉搬弄著貼到他的褲襠處,口裡戲弄道:「你
他媽好久沒嘗到哥哥的大雞巴了是不是……」然後看了看我,對那兩個民兵說,
「看住這小子,我把這破鞋帶到大隊去審問。」說著拉起跪著的媽媽往屋外走去。

  可沒過兩分鐘,衛小光又押著媽媽回來了,因外面突然下起暴雨,他又決定
不帶媽媽去大隊部了,而是命令兩個年輕的民兵,「去,把這狗崽子押到外屋給
我看著,我這在這屋裡教育教育這臭破鞋。」說完後壞壞地朝那二人擠了擠眼。

  民兵用槍口指著我,我被押到和裡間屋只有一簾之隔的外屋,被一根麻繩反
綁了雙臂,衝著牆壁跪著。

  不一會,意料中的事情在裡間屋裡發生了,先是聽到媽媽的叫聲:「不要嗎
……啊……不要,孩子在……他聽得到的……」

  之後便是衛小光的聲音,「他媽的聽到又怎麼樣,沒讓他在這屋裡看著就算
給你臉了,撅著!」

  之後,便又是媽媽的聲音,「啊……輕點……噢……噢……」

  衛小光:「是不是好久沒挨操了,嗯,屄又緊了是不是?」

  媽媽:「別說這些嗎……啊……讓孩子聽到……噢……輕點呀親哥哥……」

  「他媽的看你這屄水流的,是不是早就想哥哥用大雞巴操你了?」

  「不要……啊……好大……噢……」

  「啪」、「啪」兩聲,應該是打在屁股上的聲音,然後是衛小光的說話:
「臭破鞋,不操你就屄癢,說,到時開大會,要不要按照我寫的說?」

  「啊……小光哥哥……噢……小光爸爸……我說……我聽話……噢……小光
爸爸……你好大呀……」

  「老子怎麼寫的,到時會上就怎麼說,聽到沒有?」隨著一聲喝問,又是一
聲比前更響的打屁股的聲音。

  「聽到了……啊……好大……我聽話,聽小光哥哥的話,讓我說什麼我就說
什麼……啊……小光哥你好厲害……要操死我了呀……」

  ……

  緊鑼密鼓的發動準備後,批鬥林大可一夥的社員大會轟轟烈烈地召開了。

  大會由衛小光主持,只聽他一聲大吼,林大可、鹿一蘭等七八個「全無敵」
組織的骨幹分子被一字押上台來,乖乖地撅在了林大可們經常批鬥媽媽等使用的
高檯子上。

  在一陣開聲白後,第一個上台發言的,便是鹿一蘭的丈夫連少華。其實,這
連少華並不屬於「從頭越」,他沒這資格參加任何的造反組織,他和我父母一樣,
是被管制分子,是專政對象。以他這樣的窩囊廢,他也不願意上台自揭家醜,但
上不上台發言,對於貧下中農來說,是可以自願的,但作為專政對象的連少華們,
就不由得他願意或者不願意了。

  因為身份的原因,上台以後的連少華,儘管是揭發林大可、鹿一蘭罪行的,
但卻不是在為革命群眾準備的放置於桌子上的話筒前站著發言的,而是在為挨鬥,
的反革命們準備的立於檯子地面上只有一尺高的話筒前跪著發言的。念完了毛主
席語錄後,很快地,他的揭發進入了正題:「鹿一蘭早在四川,就是已經被定性
為瘋狂抵制革命樣板戲和反對江青同志的黑干將,是川劇團裡有名的小爬蟲…
…她為了靠近『全無敵』反動組織,與林大可勾搭成奸……他們在我家搞破鞋,
睡我家炕上,要我睡地下……」

  檯子下面的群眾一陣騷動,像是一陣滾雷從遠處湧來。

  連少華繼續著:「林大可和鹿一蘭在我家炕上幹完了壞事,還要威脅我,說
要是我敢到革委會告狀,他們就把我弄到全公社遊街……」

  也許是被欺負的太久,一貫被人欺負卻從不敢吱聲的連少華竟然走到林大可
身邊,掄起手「啪」、「啪」連打了林大可幾個耳光,然後問道:「林大可,你
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林大可使勁地低著頭,回答:「是……我有罪……」

  「你用我們家的炕頭,還把地主婆趙玉美捆過來在炕上做壞事,讓我和鹿一
蘭給你們看門望風,你說,有沒有這事?」

  「有,我認罪……」

  連少華又走近自己的老婆鹿一蘭身邊,卻沒敢按照會前衛小光等要求的揪她
的頭髮,只是衝著深度彎著腰撅著屁股的鹿一蘭問道:「你臭不要臉的,你在家
裡偷唱反革命的封建舊川戲,是不是事實?」

  鹿一蘭也規矩地回答:「是……我有罪……」

  「你說過無數次《紅燈記》不好看,說它的唱腔不美,承認不承認?」

  「承認,我認罪。」

  「你把林大可帶回家搞破鞋,還說我沒用,嫌我個矮沒勁,說林大可長的怎
麼怎麼好,怎麼怎麼會在炕上玩花樣,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能聽到這樣的發言,對於長期禁錮著的人們的性慾,是一個怎麼樣的刺激呀,
檯子下面的革命群眾起著哄地狂吼起來,掩沒了鹿一蘭的回答。

  連少華又繼續雙手捧著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問道:「鹿一蘭,你……你…
…」你了半天,沒有念下去,卻一下子把頭抵在檯子地面上,雙手摀住臉,哭了。

  衛小光本來對連少華缺斤短兩的發言就不滿意,看到這個樣子,便走過去,
狠狠踢了他兩腳,怒斥道:「連胖子,你貪污國庫,侮辱領袖,罪該萬死,今天
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還膽敢隱瞞,跪直了,繼續說。」

  連少華被迫地繼續了,「鹿一蘭,你和林大可搞完了髒事,弄髒了被窩,讓
我給你們洗,連林大可的褲衩都要我給洗,我不幹,你就仗著林大可的權勢捆上
我批鬥我,還把弄髒了脫下來的褲衩往我臉上搓,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檯子下面又是一陣狂呼,鹿一蘭認罪的聲音再次被掩沒。

  ……

  連少華發言完畢,卻沒被允許下台,而是繼續留在檯子上,在距林大可們一
幫子五花大綁著挨斗的「全無敵」成員的一旁,背著手撅著。

  下一個上台發言的是中學一位中年的女老師,人家是出身貧農的革命群眾,
自然地是站在桌子前,對著話筒發言的。她歷數了林大可仗勢欺人的種種罪行,
揭發了其假造反而真復辟的陰謀,又對著鹿一蘭揭發其隱瞞其反動出身,又鑽進
「全無敵」組織陰謀復辟資本主義的罪行,之後又狠狠賞了她幾個耳光後下台去
了。

  一個革命的小將走上檯子,當場扒掉林大可的一隻臭鞋,舉到鹿一蘭面前,
「叨著,你不是就想捧他的臭腳嗎。」

  鹿一蘭乖乖地張開嘴,把那臭鞋叨住。

  再下面是我的媽媽鄭小婉上台發言。她和連少華一樣,沒資格站著發言,同
樣是跪著發言的。在按照事先郭二麻子們給她準備的稿子念完一段後,她起身走
近林大可,打了兩個耳光後,問道:「林大可,你每次借口單獨批鬥我,批著批
著就在我身上亂摸,還問我摸的舒服不舒服,你說,是不是這樣?」

  檯子下面又是一陣起哄的聲浪,林大可的認罪也沒淹沒。

  「你動不動就到我家,讓我給你炒菜,陪你喝酒,喝完酒你就捆我……然後
就……操我……」

  檯子下起哄聲響起:「鄭小婉,你也不是好東西,老實交待,讓他操你是不
是自願的?」

  媽媽的發言被打斷,在革命群眾的強烈要求下,媽媽被迫地袁著台下,連連
承認:「我有罪……我有罪……」

  媽媽的規定程序還有現場審問,她走到鹿一蘭身旁,揪起那本來很好看的小
臉,狠狠抽了兩個耳光後,問道:「你私藏反動劇本,念念不忘復辟,還動不動
對我說起以前騎在人民頭上的時代是怎麼怎麼風光,是不是這樣?」

  鹿一蘭回答:「是……」可這一張口,那只叨在口中的臭鞋卻掉在地上。

  媽媽對著她命令:「叨起來!」

  鹿一蘭跪下去,再把頭向前探去,叨住那只破鞋,然後重新抬起上身,因為
雙臂被緊緊地反綁,顯得十分地艱難,抬起上身,再重新站立起來,重新彎下腰
去撅著。

  「林大可操了我……你也和他一起威脅我,不許我交待和他搞破鞋的事,你
說,是不是這樣?」

  「是……我有罪……」鹿一蘭叨著的臭鞋又一次掉落到腳下。

  「叨起來!」

  鹿一蘭又艱難地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叨回了那只臭鞋。

  「鹿一蘭,你說林大可喜歡同時操兩個女人,上我家找我,要我和你一同跟
他睡……還……還……」說到這時,媽媽一下子把臉用雙手摀住,不說話了。

  主持大會的衛小光大聲對著媽媽:「鄭小婉你放老實點,這是革命群眾給你
的機會,不許耍花招,繼續發言!」

  媽媽重新拿起了稿子,按照上面寫的繼續問道:「鹿一蘭,你為了討好林大
可,你自己跳光屁股舞給他看……還拉著我要我和你一起跳給他看……有沒有這
事?」

  沒等媽媽的問話結束,檯子下面的革命群眾便狂吼起來,媽媽下面的話被淹
沒,但鹿一蘭仍然照例回答著,於是那臭鞋又一次掉落,又一次跪下去叨起來,
又一次重新撅著……

  不知媽媽問了多少遍後,檯子下面怒吼起來:「鄭小婉也是林大可的姘頭,
給她也叨一上只臭鞋,讓她撅著!」

  一個紅衛兵闖將走過來,把林大可腳上的另一隻鞋也扒掉,塞到媽媽的嘴裡
叨著。很快的,又有兩個革命小將提了繩子上來,將本來是上台發言的媽媽也來
了個五花大綁,然後,又強按住媽媽的脖子,並排地撅在林大可的一旁。

  又是幾個革命群眾的發言後,一對長的很是美貌的十七八歲的姐妹花走上台
來。這是一對地主出身的美女,和我一樣是屬於狗崽子的,但,她們破例沒有象
媽媽和連少華那樣跪著發言,而是站到了貧下中農的發言席上。她們也是先念了
發言稿,然後走到林大可身邊進行揭發。

  「林大可,你利用我家出身不好,借口批鬥我媽媽,長期強姦我媽,你說,
是不是?」

  「是,我有罪。」

  「你老婆來我家打我媽媽,讓我媽媽給她跪著,讓她往嘴裡灌了大糞才解氣,
然後又捆上我媽遊街,最後又讓我媽媽承認是破鞋,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是我幹的,我罪該萬死。」

  「你干了我媽媽還不算,我剛剛十四歲,你就開始強姦我,破了我的身子
……」

  那個妹妹又接著問:「你強姦了我姐姐還不滿意,又非要強姦我,那年我才
十三歲,我爸爸媽媽給你跪著求饒,你就把他們捆起來,當著他們的面破了我的
身子……還說是什麼『獻身革命,脫胎換骨』……」

  檯子下面又是起哄又是叫好,天似乎要被震塌一般。

  「你在我家炕上睡覺,不讓我爸爸上炕,讓我媽媽和我們姐兩個陪你睡,還
不許我們穿衣服……」

  「你睡到半夜想操我了,還讓我媽媽抱著我,讓我姐姐掰著我的腿……」

  姐妹二人的發言被狂熱的革命者們的叫好聲打斷無數次,批鬥大會簡直成了
性知識的普及大會,現場的熱烈程度似乎比美帝扔在日本廣島的那顆原子彈還要
熱,幾乎使會場無法維持。

  姐妹二人的發言在群眾的哄叫聲中結束了。

  接下來是遊街。本來不是挨斗的我的媽媽和連少華,也被持著三八槍的民兵
們押著,一同去遊街,很快的,媽媽的臉上身上便被吐了大堆的唾沫,身上各處
的第三部位被人們捏著……摸著……

  批鬥大會的當晚,那一對被迫上台揭發控訴林大可罪行的姐妹花,雙雙吊死
在自家房樑上,屈辱地結束了正待綻放的青春與生命。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2-5 11:08 編輯 ]
作者: bightyre    時間: 2012-3-6 16:28

(六)

  到了八月,酸梨熟了,林業隊開始忙起來,我們便全力投入摘梨的勞動中。

  像我們這個年齡的半大小子,都喜歡惡作劇,而惡作劇的對象,便主要是我
們這些出身不好的地主狗崽子們。

  大家一邊幹活一邊嘻笑打鬧著,但地主狗崽子們是不敢參與打鬧的,只有我
算是另類,儘管我挨批鬥比誰都多,但玩鬧起來,卻並不比那些根紅苗正的貧農
子弟稍遜。

  「吃梨……接著……」,隨著一聲喊,一個熟透了的酸梨打在一個地主崽子
的臉上開了花。

  那黑五類,只是用手抹去臉上的爛梨,揉了揉被打疼了的臉,連抬頭看一眼
是誰打過來的都不敢,便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地低下頭繼續搬運著重重的梨筐干
活了。

  「這梨好味道,張嘴接著」,一個壞小子將一個啃完了的梨核放到自己的鞋
裡用腳踩爛了又取出來,揪住一個地主黑五類狗崽子,往他的嘴裡送。

  「不能吃,他用腳踩過了」,我大聲制止他。

  那地主崽子卻好像根本聽不到我的說話,明明知道那梨是經那壞小子鞋裡踩
過的,但也不敢吭一聲地張嘴吃下去,吃的連籽都不敢吐,吃完了又低頭去幹活。

  「嘿……也給你一個」,我也拾起一個酸梨,向著那個壞小子雙喜扔過去,
那雙喜躲閒不及,被我打中,嘴巴上也濺滿了爛梨渣子。

  「打呀……打呀……」又有一個聲音響起,是來雨,他向我進攻,我奮起還
擊,一時間梨彈亂飛。

  「王中,你他媽松包,打呀……」我一邊還擊,一邊喊著剛才最先被爛梨打
中的那個地主出身的黑五類,但他無動於衷,像個木頭人一樣地幹著活,像是根
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但來雨他們並沒有饒他,他的身上、頭上,仍遭遇不
斷的襲擊,但他仍然只管幹活,不敢還手。那個吃人家腳踩過的爛梨的地主崽子,
則躲到了遠遠的,置身事外,埋頭裝梨。

  我沒想到的是,民兵連的指導員衛小光巡視到這裡,發現了許多扔到地上踩
爛了的酸梨,認為這是破壞社會主義勞動果實的反動行為,於是,在中間休息的
時候,對我的批鬥會便在地頭展開。

  那時生產隊組織的勞動,每半天休息一次,大概有半小時,這半個小時,便
由生產隊長組織學習毛主席語錄,或組織對四類分子的批鬥會,名曰地頭批鬥會。

  雖然上了剛也上了線,可這批鬥會卻並不嚴肅。大家都集中到玉米地旁邊的
梨樹樹蔭下,坐在地上,或抽煙,或磕掉鞋裡的泥土,於是隊長發話了:「社員
同志們,魯小北不老實,鋤草不認真,這是有意破壞社會主義,妄想復辟資本主
義,今天我們召開田間地頭批鬥會」,說到這,就坐在地上,大喊一聲:「魯小
北!」

  「到」,我原本也是和其他社員一同坐在地上的,聽到他喊我,便立刻立正
站好,趕忙答道。

  「撅下去,低頭認罪。」

  我自動地將上身彎成九十度,雙手也從背後舉起來。

  「你媽的屄的,不許撅在樹蔭裡,去,到太陽底下撅著。」

  我乖乖地低著頭走到太陽地底下,重新坐起飛機,任火一樣的太陽暴曬著,
艱難地做著那極難受的噴氣式。

  社員們並不理我,沒有人上來發言,仍舊在樹蔭下聊天吃梨抽煙,似乎我並
不存在。

  我卻一動也不敢動地撅著,聽著他們粗俗地說笑。

  「你說鄭小婉那娘們,都他媽的三十多了,兒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大
姑娘,他媽的城裡人就是會保養。」

  「就是的,那天批鬥她,瞧那娘們的屁股撅的,倍圓,老子都他媽的想操她
了。」

  「哎,上次鬥她遊街,我還用力捏了她的奶子呢,那娘們還看了我一眼,說
不定愛上我了,啊哈……」

  「臭美吧你,人家那是瞪你,恨你呢,還他媽愛你呢,瞧你長的那德性。」

  「長的丑怎麼了,讓她低頭認罪她敢不認罪嗎,讓她自己說臭破鞋她敢不說
嗎」。說這話的人似乎因為可以任意侮辱我媽這樣的城裡下鄉來的美女感覺無比
的快意。

  「就是,警察局長的千金小姐,哈哈,那次遊街我往她嘴裡吐了一口痰,讓
她給我笑,那娘們真的給我笑,我讓她說哥哥的痰好吃,你猜怎麼著,那娘們乖
乖地一邊嚼我的痰一邊說;『哥哥的痰真好吃』」,那人在說到最後時,拿著女
人的腔調,引得一片哄笑。

  「哎我說,你們說,那娘們的屄毛多不多。」

  「這個呀,得問校長呀。」

  這時的校長林大可,也早已不再是校長,而成為生產隊一名接受管制的四類
分子,此時的他正坐在群眾中間,聽到人們這麼說,羞得他恨不能將頭埋進土裡。

  「喂!林大可」,有人點名喊他了。

  「哎」,已經長期接受批鬥的林大可低頭應著。

  「你媽的,哎你媽屄什麼,站起來」,一個民兵對他不滿了,大聲喝斥。

  林大可老實地站起來。

  「撅起來,你媽的屄的」。隨著一聲罵,「啪」的一聲,林大可臉上挨了一
嘴巴,然後乖乖像我一樣坐起飛機。

  「問你,鄭小婉那娘們的屄毛多不多?」

  「嗯……多……」

  「你他媽的和她搞破鞋,親過她屄沒有?」

  「嗯……親過……」

  「操你媽的,和狗崽子撅一塊去。」

  林大可走到我身邊,和我並排著,撅起屁股。

  「狗崽子,累不累?」

  「累……」

  「想不想立功贖罪?」

  「想。」

  「那好,過來。」

  我走到隊長面前,立正站好。

  「林大可操過你媽,現在給你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由你來審問,問他操過
幾回你媽,怎麼操的,問一句打一個嘴巴,表現好了,今天破壞的事就不追究你
了。」

  我立正站著,不說話,這話他們可以問,我怎麼可以問呢。

  「操你媽的,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過去,問他」,說這話的是衛小光,他
用一根柳條打在我身上,生疼。

  我走到低頭認罪的林大可跟前,卻不敢說話,也說不出話。

  「快你媽屄問呀!」

  我被迫地:「林大可」,隨著叫聲,我掄起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林
大可仍然撅著,挨了抽卻一動不敢動。

  「有」,林大可低頭答著。

  「你……是不是……操過我媽……」說出這話,我低下頭,害臊的遠不是挨
批鬥的林大可,而是我。

  「是……」

  我又不說話。

  這時衛小光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張從六十四開筆記本上撕下的紙頁,「操
你媽的,就按照這上面的問。」

  我接過紙條,見上面寫了十好幾句問話,我知道這是衛小光為我設計的審問
詞。

  「問不問你?」衛小光逼我。

  我不敢不問了,於是,手拿著紙條,看也不敢看林大可,便低頭問起來:
「你在哪操的我媽?」

  「在學校操過三回……在棒子地裡操過一回,在你們家操過……許多回。」

  我害臊地繼續按照紙條上的話問:「是你想操我媽,還是我媽想挨操?」

  「我想操你媽……你媽也想挨操。」

  「你都摸過我媽身上的什麼部位?」

  「我……摸過……你媽的奶子……還摸過你媽的腳丫……還摸過……你媽的
屄……」

  「我媽都舔過你身上什麼部位?」

  「你媽……舔過我的腳……還舔過我的大腿……還舔過我的……雞巴……」

  「我媽為什麼要舔你髒雞巴?」

  「你媽說……她屄癢……想讓我的……雞巴……插……」

  「我媽挨操有沒有過主動?」

  「有。」

  「怎麼主動的,老實交待。」

  ……

  這哪裡是在羞辱林大可,我問到最後,連眼睛也不敢睜開了。

  這時終於聽到一個心眼好的說話了:「我說你們積點德好不好,讓人家兒子
問他自個的媽讓人操,太羞辱人格了吧。」

  「他也有人格,哼!搞不定是誰操的種呢。」

  「就是,說不定是個雜種呢。」

  「我說老廣大叔,你給他爺爺扛長活時,誰想過你的人格,現在是我們窮人
翻身了,還照顧他們的人格,你老階級立場有問題呀。」

  「就是,要是萬惡的舊社會,像這樣的少爺羔子,還不是躺在樹蔭下看我們
流汗給他們家幹活。」

  「連博士,你他媽的不是讓林大可給你戴了綠帽子嗎,現在,給你一個報仇
雪恥的機會,上去,斗那老流氓。」於是他也站到了我和林大可的身邊,沒用人
命令,便自動地彎下腰,撅起屁股。

  「他媽的,沒讓你撅著,讓你對林大可實施批鬥,控訴他霸佔你老婆的反革
命罪行,站起來!快點!」

  被稱作連博士的滾圓的胖子站直了身體,卻仍然大大地低著頭,半天不說話。

  批鬥會現入僵局,還是聰明的民兵指導員衛小光出了主意,「他媽的林大可,
你不是老讓人家媳婦給你舔雞巴嗎,今天是一報還一報,跪那給人家爺們舔舔雞
巴,去!」

  雙喜和來雨等幾個壞蛋過來,沒容林大可反抗,便強行將他按倒在連胖子的
面前,又將連胖子的褲子褪到腳脖子處,露出那根短小的雞巴,蔫不拉嘰地垂著,
很快地,那要做雞巴被幾個壞蛋攥住,強行塞進林大可的嘴裡。

  「喂!我說校長大人,怎麼樣,什麼味呀?」

  「好好舔,一會舔出豆漿來吃下去,那可是高級營養品呀!」

  連博士使勁地把臉扭向一邊,閉緊了雙眼。

  林大可也閉上眼睛,被迫地前後晃動著腦袋,一進一出地唆弄那口中的玩藝。

  「我看看硬了沒有,啊呀!有點硬了,可怎麼他媽的還這麼小哇」,一個民
兵一邊低頭看著連博士那細短的雞巴,一邊嘲弄他:「要不那小侉子老跟人家搞
破鞋呢,你這玩藝這麼大點,餵不飽人家呀!」

  又有幾個壞蛋湊過來,爭相看那東西,暴出一陣狂笑。

  「真的哎!你看,硬起來也這麼細這麼短,我說博士,你他媽光長學問了。」

  「就是呢,你怎麼幹你那美人老婆的,就用這根圓珠筆。」

  嘲弄過後,那根袖珍型的雞巴再次被林大可的大嘴巴含住。

  「快點唆,今天不唆出漿水來,你小子休想逃過去。」

  正在這時,鐵姑娘隊的兩個女社員不知什麼事走了過來,林大可和連少華都
趕忙停止了動作,慌張地想找個地方去躲避。林大可是穿著衣服的,只是將身體
扭轉過去,而連博士的褲子卻是褪到了腳脖子處,他手忙腳亂地提起褲子,卻仍
然被那兩個革命的婦女看到,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又高又胖的高聲大嗓地吼道:
「喲,我說趙隊長,你們不是開的批鬥會嗎,怎麼還唆起茶壺來了。」

  那隊長對著兩個女人哈哈大笑著:「我們這不是沒女的嗎?要不……你們給
幫幫忙。」

  那高大胖女人回罵了一句:「呸!回家找你媽來幫忙吧。」

  另一個略微年輕些,個子也稍矮些的女幹部也笑著罵道:「你們缺德吧!給
人家校長吃這玩藝,到時人家把你告了。」

  趙隊長一臉得意地說:「敢告我?這公社還找不出來呢」,說著,又假做神
秘地對那女人小聲地說,「不過,我們倆的事你可別去告我。」

  那女人舉起手來,照著他的身上一痛捶打,口中罵道:「你他媽狗嘴吐不出
象牙。」

  那胖女人走近朝向外側跪著的林大可,絲毫也不害羞地用一隻手揪住他的耳
朵,問道:「林校長,剛才吃什麼吃的這麼香呀?」

  林大可被她揪著,問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以前怎麼禍害別人的,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那胖子女人又看到了仍然撅著坐噴氣式的我,走到我身邊,「魯小北,又挨
斗吶」,見我不說話,又繼續道,「那天你和我們兄弟大成打架,把他鼻子都打
出血了,還沒要你家陪錢呢。」

  我仍然使勁地低著頭,不說話。

  另一個壞女人也走近我,插話道:「魯小北,老這麼撅著累不累?」從這女
人的腔調裡,我便知道她不懷好意,便沒有作聲。

  「這狗崽子死不老實,我看應該給他看瓜才是。」

  聽到這話,我終於不能再不說話,生怕她這話傳到衛小光等人耳中,小聲地
求她道:「不要嗎姐姐,我老實……」

  「想給他看瓜還不簡單,魯小北,過來!」她的話還是讓幾個壞蛋聽到了,
這是衛小光在喊我。

  「好哇,對,給他看上。」

  看瓜,是我們那一帶的虐待遊戲,也不知流傳多少年了,也不知為什麼稱作
看瓜。其玩法是將人的腦袋塞進他自己的褲襠中,然後像個球一樣地任人踢著玩。
這種虐待的遊戲,不僅適用於我們這樣的狗崽子,就是一般貧下中農,大人小孩,
也都這樣玩鬧取樂,小說《戰鬥的青春》、《艷陽天》中都有這樣的描寫。但對
於地主狗崽子,這樣玩樂就更多一些,而我則是多中之多者。

  我的褲襠不像一般農民那樣是手工縫製的大襠,腦袋是塞不進去的,於是他
們變通了玩法,先用繩子將我雙臂反綁,然後將我按坐在地上,脫去鞋,雙腳腳
心相對在一起,用力按我的腦袋,直到把我的臉按到我自己的腳心裡,再用一條
長長的繩子將我的腳和腦袋一道一道地捆住,使我的兩個臉頰緊緊地貼在自己的
腳心上,捆好了,人就一動也不能動了。

  「他媽的,不是要翻案嗎,自己翻過來吧。」

  我被捆的紋絲不能動,如何能翻過來呢,我拚命蠕動著。

  「媽的,你服不服?」

  「哎喲……我服了……難受……服了……放開我吧……」

  「哈……真他媽像個王八。」

  的確,我見到過其他黑五類讓人捆成這個這個形狀,那模樣真的像個王八。

  「給他翻幾個餅子」,一個人叫著,立刻有兩個壞小子過來,將我的頭髮揪
住,向上拉起來,待拉到與地面垂直了,又向後稍一推,我便像個王八一樣向後
抑去,地面上正好長滿了棘藜狗子,是一種果實上長滿了尖刺的東西,我的反綁
在後背的雙臂和後背,立刻被紮了好多下。

  「啊……疼啊……棘藜狗子扎……啊……」

  「哈……再給他翻過來。」

  於是,又過來幾個小子,揪住我捆在腳上的繩子,將我的頭部再次拉起,待
拉到與地面垂直並稍向前傾時,又突然鬆手,我的盤成羅圈狀的雙腿雙腳帶動著
捆在腳丫子上的頭部「撲嗵」一下,像個不能平衡的玩具一樣向前砸去,雙腳的
腳背和小腿上,又挨了幾下棘藜狗子的狠扎。

  「哎喲……扎我……疼呀……」

  我的叫喊引來的只是他們的哄笑。

  又有一個小子將我拉起,待他將要鬆手的時刻,卻對著我:「叫聲爸爸,叫
爸爸我就饒了你。」

  我雙手反綁著,雙腳又捆在臉上,身體絲毫無法自己,棘藜狗子的扎痛又嚴
重威脅著我,我嚇的不敢猶豫,透過腳丫子縫看著他那張壞笑著的臉,叫他:
「爸爸……饒了我……」

  我不叫則已,我剛剛叫完,他又一鬆手,我又一次向前撲去,地藜狗子再次
扎到我的雙腳雙腿。

  「噢……疼呀……」

  「再怎麼叫爸爸也得讓你挨扎,你叫不叫?」我又一次被掀起來,那壞小子
再次讓我叫爸爸。

  「我叫,別扎我……」

  「嘻嘻!叫也得扎,你叫不叫?」

  「我叫……爸爸……饒了我……」,我的話音剛落,那壞小子便一鬆手,我
便又一次向後抑去。

  那兩個女人在一邊看著我被雙喜他們玩弄,示意他們住手,然後從上面直直
地向下看著我,那胖女人還將一支穿著髒襪子的肉呼呼的腳丫子蹬到我只能向上
仰面朝天的臉上,直直看著我問道:「魯小北,以後還敢不敢跟我們家大成打架?」

  「不敢了。」我被迫地聞著那因勞動而出了許多汗的胖腳丫子,回答道。

  另一個女人則蹲下來,更近距離地看著我,問道:「難受不難受?」

  「難受……」

  「咯咯……就是要的你難受,看你以後還搗蛋不搗蛋。」

  我像個王八一樣地朝天躺著,她則津津有味地嚼著鴨梨,然後把嘴對準我向
上仰著的臉,將一口嚼粹了的梨皮渣子對著我的嘴吐下。

  我拚命地緊閉嘴唇,使那一口梨渣子吐到我的臉上而沒能進入我的口腔。

  「姑奶奶餵你還敢閉嘴」,那壞女人說著,用手捏著我的鼻子使我不能出氣
而被迫張開嘴巴,於是又一口梨渣子吐進我的口中。

  「吃下去!」

  我向外吐著那口噁心的東西。

  「不吃,再給他翻幾個餅子。」

  一聽說又要翻餅子,我趕忙說:「別翻別翻,我吃。」

  「哼哼!晚了。」

  我又一次被翻天覆地過來倒過去地玩弄一陣子,身上挨了不知多少棘藜狗子。

  「吃不吃?」

  「別翻了……我吃……我吃……」

  那女人又一次吐到我嘴裡,我屈辱地吃到肚子裡。

  農村人吃鮮梨沒有削皮的習慣,一般都是把梨摘下來就直接吃,有的是連皮
一起吃下去,有的就將嚼剩下的梨皮渣子吐出來,我吃下的就是他們嚼剩下的。

  「還嫌我唾沫噁心嗎?」

  「不嫌了……」

  「不嫌了呀,那就餵你兩口……張大嘴。」

  我乖乖地張開嘴,那壞女人將頭附下,對著抑面朝天一動不能動的我,將一
口唾沫準準地吐進我的口中。

  那是一口純粹的唾沫,並沒有梨渣的唾沫,含在我的嘴裡,噁心的我想嘔吐。

  「哈哈……好吃吧。」

  周旋了一會,兩個女人走開了,地頭批鬥會也進行的差不多了,社員們也休
息足了,於是,批鬥過我們的革命者和我們這些被鬆綁了的專政對象,又繼續著
革命的生產了。
(七)

  收工後,衛小光突然叫住了我,看看左右沒人,才壞壞地對著我耳語道:
「林大可沒少玩你媽,現在,『全無敵』倒了,想不想玩玩他閨女?」

  我猛地轉身,看著那張英俊而又充滿邪惡的臉,既吃驚又並不意外地半晌沒
說出話,我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心裡突然「咚」、「咚」跳起來。

  晚上,按照衛小光事先告訴我的,我瞞了媽媽,偷偷跑出來,到距村莊有三
公里遠的一處梨樹園子裡,找到那棟深藏在梨樹的海洋中的小房子。房門外早有
二嘎子握著三八槍站崗等著,見我到來,迷起嘎裡嘎氣的小眼睛,對著我說:
「林大可操你媽那麼多回,今天你小子可以報仇了,快去!」

  我激動著,用一顆比衛小光也好不到哪去的壞壞的心激動著,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除了郭二麻子、衛小光和另外的兩名民兵,卻還有兩個四類分子出
身的男人。房樑上,反剪雙臂吊著一個人,正是林大可,他的雙臂由背後向上舉
著,雙手腕上的繩子連著房頂上的大梁,兩個腳尖踮著,勉強地夠著地面,他努
力地想把腳尖再伸長些,以減輕雙臂的痛苦,但腳尖卻只有那麼長,累的他全身
像是水泌了一般的出著汗,大概吊的時間長了,嘴裡呻吟的聲音也變小了,但仍
然在求饒:「各位爺爺……你們全是我的……親爺爺,放一會吧……實在……受
不了了。」

  房間的炕上,就是意料中的林大可的女兒林朗。她全身被剝的一絲不掛,雙
臂卻五花大綁,老實地跪在那裡,嚇的連哭也不敢,只是呆呆地看著周圍的人們,
等待著那大概她也知道的災難的降臨。

  林朗繼承了林大可的長身材,有著筆直好看的長腿,還有著如俄羅斯或其他
東歐國家少女般的美麗,眼睛大而深,鼻子高而上翹,她的肌膚特別地白,她的
肩膀很窄,使其上身看上去差不多呈圓型,她的屁股也不大,卻極圓,尚未發育
成熟的圓鼓鼓的一對小奶子極富彈性地挺立,因為是雙膝跪在炕上的,兩隻粉紅
色的嫩嫩的腳丫腳心朝上並在一起,像是一碰就能出水似的。

  「林大可,你他媽的在全公社開了多少處女,哼哼!今天,郭二爺要給你閨
女開處,就讓你在這看著。」

  林大可痛苦地:「郭二爺爺……我犯罪……你們處理我……孩子小哇……」

  郭二麻子掄起皮帶,沒頭沒腦就是兩下子,「哼哼!你給那麼多閨女開處時,
人家父母求你,你開過恩沒有?」

  林大可只是哎喲哎喲地叫著,接不出下面的話了。

  郭二麻子走近炕沿,坐到林朗的身邊,一把將那小鹿一般全身戰抖著的林朗
抱在懷裡,用那滿含了酒氣的大嘴,親到那嬌嫩的小臉上,「嗯!小乖乖!今天
你就要成為女人了,讓爺爺好好親親,嗯……啵!嘙!」

  郭二麻子又掰開姑娘的雙腿,大手向著姑娘的屄洞口摸去,「來,讓我摸摸,
摸出水來挨操不疼,哈哈!」

  林大可忍受著雙臂的拉痛,仍然不聲地求饒:「郭二爺爺……開恩,放了孩
子……我給你跪下……」

  「哈哈哈!跪下,哈,好哇,那就跪吧。」

  林大可當然無法下跪,郭二麻子給站在他旁邊的一個民兵遞了個眼色,那民
兵飛起一腳,踢在林大可的小肚子上,林大可只有腳尖點地的身體本來不穩,這
一腳,踢的他的身子更是向著一邊歪去,腳尖在地上劃著,雙臂被拉的更疼。

  「哎喲哎喲!爺爺別踢了吧!哎喲!」

  「給他雞巴上掛點玩藝。」

  郭二麻子一聲令下,那個粗壯得像頭水掉一般的民兵立馬扒了林大可的褲子,
衛小光把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個大秤砣拴在了他的雞巴上,那大秤砣足有五六斤重,
這下子,林大可更受不了了,疼的他什麼都叫出來了:「哎喲!不行了……親爸
爸……操我媽生我的親爸爸呀……這不行的呀……」

  林朗在郭二麻子懷裡,看著爸爸受難,聽著爸爸的痛苦呻吟,一下子哭出了
聲,對著郭二麻子求饒道:「郭二爺爺……放了我爸爸……我給你玩……您讓我
做什麼我做什麼。」

  郭二麻子口中含著林朗小小的乳頭,衝著林大可說:「你看,你他媽的沒你
閨女懂事,你要這麼乖,至於吃這份苦嗎?」

  林大可的自尊被肉體上的折磨擊敗了,他不得不哀求道:「放了我……我聽
話……你們想怎麼就……怎麼……哎喲不行了呀……噢……」

  郭二麻子已經把雞巴放入林朗的嘴裡,正享受著小姑娘的含弄,聽林大可這
麼說,便回應道:「想通了呀,那也行呀,把繩子從房樑上給他放下來,讓他過
來給我把這小嫩屄舔出點水來。」

  林大可手腕上捆著的繩子被解開,但手腕仍然反捆在一起,雞巴上的秤砣也
仍然沒解開,但沒了吊綁的繩子,累極了的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仍那幾個民兵怎
麼的踢打,好半天一動不動。

  「來,爺爺給你把把尿,把他澆醒了好玩。」郭二麻子說著,真的就像是給
小孩馬尿那樣,從林朗的背後抱她起來,雙手把住那兩條蔥白一樣的嫩腿,將林
朗的下體弄成一個「M」型,把屄洞對準癱倒在炕沿下的林大可,「尿!尿出來
給他嘗嘗。」

  不知是害怕,還是怎麼的,沒用多大一會功夫,林朗真的尿了,一道淺黃色
的水柱噴射出來,長長的,勁力十足地澆到了林大可的身上、頭上、臉上。

  林大可並沒有昏迷,只是全身沒勁才不動彈的,經女兒的尿這麼一澆,他本
能地躲閃著,頭上、臉上仍然滿是女兒的尿水。

  看到他動作起來,衛小光用手抓住那個秤砣往上提,林大可被拉疼,乖乖地
跪了起來,因為那拴秤砣的繩子比較短,他努力地叉開雙腿,並將上身盡量傾斜
著向下,以使那秤砣能夠呆在地面不至於拉痛他的雞巴。

  「跪過來,舔!」郭二麻子仍舊抱著林朗,命令著。

  林大可不敢不動了,他艱難地挪動著雙膝,拖著掛在雞巴上的秤砣,慢慢地
蹭到閨女那大張著的屄門處,最後一次哭求道:「你們玩……就不要讓我……」

  話沒說完,衛小光伸出一隻腳到他的雙膝之間,踢了那秤砣一下。

  「哎喲!啊……」

  「舔不舔?」

  林大可該做的已經做完,肉體上的痛苦減輕了道德上的壓力,便把頭伸到女
兒的大腿之間,在林朗剛剛排過尿的屄門處,伸出了舌頭……

  「哎對!這這樣,把尿水舔乾淨,把屄水舔出來,這樣讓我操著舒服,你閨
女也不會太疼不是,哈哈!」郭二麻子說著,又把嘴湊到林朗的耳畔,輕輕地吹
氣,「舒服不舒服?一會讓你美到天上。」

  郭二麻子說著,突然猛地將林朗抱住調轉了方向,然後將其放平到炕上,用
雙手托起林朗的雙腿,將雙膝跪到林朗的屁股跟前,舉起又粗又硬的大雞巴,朝
著那毛毛還不太多的洞口插去……

  「啊……好難受……爸爸呀……」林朗叫起來。

  「好緊呀……啊……小乖乖……爺爺插慢點……就不疼了,噢!真他媽的美
……」

  郭二麻子野獸般在少女的體內抽插著,黑油油的鍵子肉和那雪白光嫩的肉體
銜接在一起,映出強烈的反差。

  這邊,衛小光揪住林大可欲低下的頭,使之上揚著,問道:「臭流氓,你給
別人開處時,是不是也這麼美呀?」

  林大可近距離地觀看著女兒被人開處操屄,卻一動也不能動,他搖頭代替著
回答,英俊帥氣的臉上掛滿了淚珠。

  炕上,郭二麻子進一步將林朗的雙腿扛到肩上,雙腿也由原來的跪曲變成向
後挺直,雙臂支撐著炕席,猛烈地動作……

  「噢……好疼哇……爸爸呀……你幹壞事讓人家欺負我……媽呀好疼呀…
…」

  「來!來!屁股動起來,一會就不疼了。」郭二麻子已經滿身是汗,氣也有
些喘了。

  衛小光一直揪住林大可,讓他看著眼前的一幕,並不斷地問著話:「怎麼樣?
看的過癮不過癮?」

  漸漸地,林朗的叫聲起了變化,「啊……怎麼這樣呀……噢……好那樣呀
……」

  正在激烈動作著的郭二麻子突然把雞巴撥了出來,正在迷著眼睛挨操的林朗
失口說道:「幹嗎撥出來呀……」

  「哈……撥出來給你換個姿勢,讓你更美呀,我的小寶貝。」

  郭二麻子一邊說,一邊側躺下身子,而將林朗背向自己抱在懷中,分開她的
一條腿,從側面把自己的雞巴再一次地插入……

  「啊……好粗好大呀……我下面好癢呀……啊……郭爺爺……我聽您話…
…當您的小老婆……啊……」

  郭二麻子下面的一隻手摸弄著林朗的雙乳,另一隻手則夠到那正在挨操的陰
蒂處,輕輕地揉弄著。

  「親爺爺……啊……我全身都癢……裡面好難受哇!」

  郭二麻子把嘴羝近她的耳朵問道:「難受哇,那要不要我撥出來?」

  林朗顫抖著嬌聲,急忙回答:「不要……不撥出來……我要那樣……哇…
…」

  「哈!爺爺就給你那樣。」郭二麻子說著,繼續三管齊下,林朗一下子變了
聲音:「啊……好美……好舒服哇……我……從沒這麼舒服過……哎呀……怎麼
這樣呀……」

  ……

  郭二麻子完事了,炕上積下一灘鮮紅的血跡……

  按事先說好的,接下來是該輪到衛小光上,但這小子嫌髒不想上了,於是又
讓那個民兵上,那民兵看到那灘血也不願意上了,於是,幾個民兵要我上,我也
不想上,但這卻由不得我願意不願意,衛小光走近我身邊,低下頭伸手摸住我和
那人的雞巴,大聲叫道:「哈!這麼硬了呀,這小妞的爸爸可操你媽好多次了,
你要是你媽的兒子,現在正是報仇的機會,去,把她給我上了。」

  我的雞巴儘管硬著,但還是假裝不情願地向後退著,直到早在預料中的兩個
耳光打到我的臉上,才又假裝勉強地脫掉了褲子,跪到倦縮成一團的林朗面前。

  「校長大人,你沒看你閨女這麼躺著不舒服嗎,過去!給她當墊子,讓閨女
躺在你懷裡挨操多舒服哇,快點!」

  已經精疲力盡毫無意志的林大可像個木頭人似地被擺弄著,艱難地上得炕來,
叉開雙腿坐在炕席上,林朗則背對著他躺在父親的襠部。

  看著眼前這一團白色的肉肉的少女裸體,我下面的東西更加硬到無比,但褲
子已經被扒下去,想摀住又不許,全沒遮掩的雞巴暴怒般挺立著,我只好努力地
彎下身子,面對著眼前這誘人的美少女,卻不肯繼續著動作。

  「媽的狗崽子,現在是給你報仇的時候,快雞巴往裡插呀!」一個壞蛋從後
面踹了我一腳,我在這逼迫下,用手抓住了我的硬雞巴,向著林朗的濕漉漉髒兮
兮的屄門處送去……

  「臭流氓,看著你閨女挨操,有什麼感想?」

  林大可哭著臉,使勁地低下頭去。

  狠狠地一皮鞭子,他的頭又一次被迫地抬起來。

  「問問你閨女,舒服不舒服。」

  無奈的他只好摟住正劇烈地抖動著身子挨操的親閨女,側過臉對著林朗的耳
邊,問道:「朗兒……他操你操的……舒服嗎?」

  林朗卻像是完全沒聽到爸爸的問話,只是大聲地吟叫著:「啊……好厲害呀
……爸爸……啊……好難受……」

  「哈哈!怎麼樣,你這經常操別人閨女的,這樣抱著自己的閨女讓人操是不
是特過癮呀,啊?哈哈……」

  林朗一邊顫動著雪白嬌嫩的身子挨著我的猛操,一邊按照要求回答著:「噢
……插的我好疼啊……爸爸……都是你……啊……插死了呀……哥哥……你輕點
行嗎……啊……」

  「哈哈……」勝利者的笑聲透過房頂,透過梨樹梢,向著天外飛去……

  ……

  連續三天的教育過後,林朗重新出現在生產隊參加勞動了,郭二麻子衛小光
們也照例宣講著革命的大道理,照例道貌岸然地昭示著他們男女授受不親的正面
形象,照例對哪怕僅僅是牽牽手這樣的男女作風問題表示著遣責,沒有人知道他
們背地裡的道德淪喪,沒有人知道野獸般的暴行。

                (八)

  革命群眾對於反動的「全無敵」頭子林大可是十分仇恨的,對於獻身投靠林
大可而又妖冶嫵媚的鹿一蘭自然也不能輕易放過,她也被很快地批倒批臭,也被
取消了教師資格,下放到媽媽所在婦女生產隊管制勞動。

  那年頭不管到什麼單位,階級鬥爭是必須要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的,婦
女生產隊也不例外。正愁沒有典型可挖來進行批鬥呢,有了媽媽和鹿一蘭這樣的
壞典型,正好給婦女生產隊提供了一個再好不過的靶子。

  已經有快一個月沒召開批鬥會了,婦女生產隊的階級鬥爭已經遠遠落後於別
的隊,在第三次接到大隊革委會關於狠抓階級鬥爭很斗階級異己分子的通知後,
婦女隊議定了批鬥會的時間,就定在這仲秋的晚上,地點也就仍然選定在我家大
門外的打穀場上,因為那寬敞,又有幾株老槐樹遮蔭,也涼快。

  因為這樣的決定,下午的勞動只幹了一半時間便收工了,為的是晚上開會不
至於太黑,因為那時的天已經開始變短了。

  早早地吃過晚飯,媽媽就按要求打掃乾淨了場院外的衛生,又燒開了一大鍋
開水放兩個洋鐵筒涼著,以供女社員們邊開批鬥會邊喝水聊天。正在往水筒裡放
茶時,和我家只有一牆之隔的鄰居趙大嬸第一個到來,論著鄉親們的叫法,媽媽
管她叫了聲「四姐」,然後搬了一個凳子給她坐了。

  「怎麼又要挨斗哇?你到底和林大可有沒有那種事?」

  媽媽低下頭,猶豫著,大概是想說什麼,但最終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這時,兩個女社員結伴走進了院子,其中一個還是個小組長。媽媽沒敢象接
待趙大嬸那樣隨便,趕忙起立,立正,口中念道「階級鬥爭,一抓就靈。」

  「哎呀,又沒正式開會,罰什麼站呀。」其中一個胖女人大著嗓門說著,又
走到媽媽面前,雙手拉住媽媽,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對媽媽說:「我娘家兄弟,
再過半個月就要結婚,想繡個門簾,還有枕頭,這不時興繡什麼字嗎,他們村找
不到人寫,寫也寫不好,我給他拿過來,麻煩鄭老師你給他寫幾個吧。」

  媽媽接過那布包。又有女社員陸續走進來,其中一個年輕的肩背著一支五四
式衝鋒鎗的女社員,一進門,就滿臉怒氣地衝著媽媽叫起來:「臭破鞋,你坐著
倒還舒服哇,給我站起來,撅著!」

  她是個民兵排長,鬥爭積極分子,媽媽不敢不從,趕忙站了起來,把腰彎下
去,可就在這當兒,趙大嬸卻一把拉住媽媽,大聲地說:「甭理她,坐著」,又
衝著那背槍的女排長,不滿意地說:「撅什麼撅?讓你撅半個鐘頭看你累不累,
你是肉長的,人家就不是肉長的嗎?」

  那女民兵是趙大嬸的親威,而且是晚輩,聽著趙大嬸這樣說,臉上現出無奈,
努起嘴叫了一聲:「四姑……」下面的話也就不知說什麼了。

  那胖女人接過話,也對那年輕民兵說:「一會挨斗不還得撅著嗎,先讓人家
休息一會,又沒別人。」

  那民兵不再說話,可媽媽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看了看那民兵,又看了看趙
大嬸,現出十分的為難,趙大嬸看出,便對著那女民兵催促說:「讓人家鄭老師
坐下歇一會呀!」

  那女民兵十分不情願地對著媽媽說:「那……你歇一會吧,但一會人來多了
……」

  正在這時,一個長的很高又很瘦但很不好看的女人走進來,她是婦女隊的副
隊長,姓李,她環視了一下我家的小院,坐下來,對著媽媽說:「你說你長的挺
乾淨的,院子收拾的也挺乾淨的,怎麼卻和林大可做出那種齷齪事」,見媽媽正
雙手捧著一碗茶水遞著,便用手擋開,鄙痍地用鼻子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地說:
「拿一邊去,我嫌髒。」

  媽媽雙手捧著的碗稍稍停頓,便低著頭收回,臉上並沒現出太多的驚愕。

  趙大嬸接過話來,不平地說:「林大可當權時,連貧下中農出身的都怕他,
你讓人家四類女人能不依他嗎,再說了,讓林大可禍害的女人何止十個八個,你
們幹嗎只說人家是搞破鞋,還不是看人家出身不好。」

  李副隊長雖然長的一副惡相,但其實人並不太壞,經趙大嬸這麼一說,便也
軟了下來,對著趙大嬸說,「運動來了,總要搞鬥爭,斗誰呀?斗您嗎?誰讓她
出身不好呢」,然後又對著媽媽說,「反正都是一個街裡住的,現在來的人少,
你先這麼坐一會,一會人多了,我可該怎麼就怎麼,到時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又轉頭對著幾個社員群眾,「一會你們發言,也不能太走過場,不然胖蝦米要是
不滿意,讓我下不來台。」

  一個抱著小孩來參會的女人低頭使勁盯看著媽媽的腳,半天,終於說:「你
這鞋幫是怎麼窩的,多好看呀,一點稜梗都看不出來。」

  媽媽正要說話間,那副隊長忽然一拍大腿,「哎呀!瞧我這記性,說要我准
備破鞋一會開會時給她掛脖子上的嗎,我給忘了。」

  「一會扒林大可的鞋。」一個女社員建議。

  「他的鞋那麼臭,再說,一會小侉子也要掛破鞋呀。」另一個女社員反對。

  趙大嬸說話了,「我去家裡找找,我有一雙鞋穿破了不想穿了,上午還想賣
給一個收破爛的,沒遇到,我去拿來。」

  又有幾個人進來,院子裡的人多起來,趙大嬸也從家中取來了她穿破了的一
雙布鞋。李隊長一改剛才的和善,對著媽媽,加大了嗓門說道:「不要臉的破鞋,
去,到牆跟那立正站好。

  媽媽低頭走到牆角處,面對著大家,低下頭,併攏雙腿,雙臂緊緊貼在大腿
上,站好。趙大嬸走過去,把自己剛剛穿破的一雙臭鞋掛到媽媽脖子上。

  那個鹿一蘭,也低著頭走進了院子,李隊長又衝著她,「你個臭婊子,誰讓
你這麼晚來的,你當是你當戲子時,還得讓看戲的坐好了等你嗎。」

  鹿一蘭面對著李隊長立正,彎腰,口中嚅嚅道:「我……我……我不老實
……」

  「去,把那堆磚,搬過去擺好,擺整齊。」

  鹿一蘭聽話地走到外院打穀場上,從不遠處的幾個磚垛,把一摞摞的磚抱起
來,擺放到批鬥會時專用的位置上。

  「快點,一會批鬥會開始了你要是碼不完,給你掛十塊在脖子上。」

  那幾個磚垛距開會的場地不太遠,可也有二十多米,鹿一蘭每次抱四五塊磚,
來回小跑著,用了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才碼起一個三米多長,一米多寬,一尺多
高的臨時批鬥檯子,此時,她那好看的細脖子上已經全是汗水,有些散亂的頭髮
也被汗水粘在臉上,一縷一縷的。

  一個個頭不高卻豐滿有餘的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了,她就是我們生產大隊
的婦女主任,革委會成員米鳳霞。因為有輕度的近視,人送外號胖蝦(瞎)米。
她誇張地戴著眼鏡,像是很有學問的,其實她娘家就是我們一個公社的,最高學
歷也和我一樣,就是農業中學畢業而已。她這人鬥爭可積極,批鬥起地主婆來是
從不留情面的,那時全村的婦女小孩,一吸說胖蝦米的名字,都要畏懼三分。也
是,鬥爭不積極,怎麼可能當幹部呢。

  她走到外院時,看到仍舊在碼著磚台的鹿一蘭,很是有派頭地命令她:「你,
鹿一蘭,過來!」

  鹿一蘭乖乖走到她面前,立正垂手站好,口中仍然急促地喘息著。

  「誰讓你把磚擺到這來的,好好的場地,弄一堆磚,又這麼矮,能起什麼作
用,想故意阻撓對你的批鬥會是不是?」

  「我……」鹿一蘭微微側轉了一下腦袋,想去看李隊長求救,但終於沒敢,
李隊長正在裡院和社員們聊天,也沒看到這一幕。

  「搬回去!」胖蝦米以不可動搖的權威命令。

  「是……」鹿一蘭低著頭應道。

  「快點!耽誤了今天的批鬥會,明天開全大隊社員大會鬥你。」

  鹿一蘭又趕忙應了一聲,然後,又將那小磚台上的青磚四塊五塊地抱起,仍
舊小跑著,一趟又一趟地碼放回原處。

  她站在我家小院門口處,院裡是正聚集著等著開會的社員,院外則是拚命地
把磚碼放回原地的壞分子鹿一蘭,當著眾多女社員的面,正是胖蝦米顯示威風的
時候,她站了一小會,放開嗓門,對著院外高喊:「鹿一蘭!」

  「有。」鹿一蘭答到,踹著粗氣來到她的面前,立正站好,高高鼓起的胸脯
急劇地起伏著。

  「你那臭嘴嘟嚷什麼吶?」

  「我……沒……」

  沒等鹿一蘭一句話出口,胖蝦米左右開弓連抽了她兩個耳光,「怎麼?不服
嗎你,臭婊子,你以為這是你們舊社會的天下,以為還是林大可當權的時候嗎
……」

  鹿一蘭沒敢躲,臉上火辣辣地疼,讓她的臉顯得扭曲。

  「你給我拉著臉做什麼,要我看你臉色是嗎?」

  胖蝦米的話,和她的耳光,讓這個從八歲就開始演戲的演員也不知該用怎麼
樣的表情去面對,她想用哭相,不敢,想用笑臉,不合適,想用……她努力地搜
尋著學戲時所有用於表情的表情,將雙腿並的緊緊的,雙臂使勁地貼著大腿,上
身向前傾斜成一個角度,抬頭看著她,擠出一個似哭不是哭似笑不是笑似開心是
開心似的表情,嚅嚅地說,「是……是……我不老實……我改正……我不敢了
……」實際這也是當年四類分子在表示自己老實認罪表示服從管制時的套話。

  胖蝦米的威風發的很滿意,便走進了小院,鹿一蘭又足足搬了四十多分鐘,
直到全身被汗水濕透,那堆磚總算又回到了原處。

  批鬥會開始了,趙小鳳等幾個民兵將媽媽和鹿一蘭押到場地中間,按撅了下
去,又有兩個女民兵不知從哪押來了五花大綁著的林大可,也撅在了媽媽和鹿一
蘭的中間,婦女社員們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開始了批鬥。

  批鬥會按步就班,沒有半點的新意。照例先是宣讀罪狀,然後又是群眾發言,
然後又是審問,然後又是認罪,全是老一套。因為是婦女社員參加的大會,好多
個女社員把自己的孩子也帶到會場,好幾個男孩女孩在場地上追逐打鬧著,也有
的膽小,躲在媽媽的懷裡看人們打那三個撅著的人的耳光。

  一個大概三四歲的男孩子,一邊吃著手指,一邊瞪大雙眼看著挨斗的三人,
然後問他的媽媽:「他們彎腰彎了好半天了,怎麼還不讓他們站起來呀?」

  「因為他們是壞蛋。」那位媽媽回答自己的兒子。

  「那他們會不會很累呀?」

  「就是要讓他們累,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幹壞事。」

  「他們幹什麼壞事了?」那男孩子刨根問底。

  「去,跟他們玩去吧,長大你就知道了。」

  會議開到中間,主持會議的李隊長按照事先就已經擬好的程序,一聲大喝:
「鹿一蘭、鄭小婉不老實,把她們捆起來!」

  按照事先的準備,趙小鳳等幾個女民兵將媽媽反剪了雙臂捆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林大可的鞋被扒下來拴在一起,掛在了鹿一蘭的脖子上,媽媽
的脖子上,則懸吊著鄰居趙大嬸那雙穿髒了的破布鞋。

  批鬥會繼續進行。其中一個小女孩子,近距離地站在三人的腳下,高高地揚
起小腦袋,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動物那樣看著挨斗的三個成年人,半晌,又跑到
媽媽的懷裡,坐在媽媽的腿上,一隻小手指著三人,小聲地對媽媽耳語道:「媽
媽,那個嬸嬸給打哭了。」

  那媽媽一邊摟住自己的孩子,一邊憤憤地說:「活該!誰讓他們不做好人。」

  儘管是走形式,但社員們仍然表現的十分的義憤,口號聲,辱罵聲一陣高一
陣低的此起彼伏。那年頭的女社員們全都特別地憎恨破鞋這種行為,在階級鬥爭
的號召下,儘管同在一個村生產與生活,但對於處於不同的階級陣營的媽媽等三
人,還是表現出相當的無情,三人的臉上,不僅有人們因鄙薄而吐的粘痰唾沫,
甚至有女人用鞋底打的紅印子,因為林大可禍害過全公社好多女人,他的屁股上、
大腿上,還格外地有女人用錐子扎的血印。疼的他一口一聲「親姐姐」、一口一
聲「親姑奶奶」地叫著求饒。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走完了預定的程序,批鬥會才在幾聲不怎麼震耳的口號
聲中結束了。

  天已經全黑了,參加批鬥會的社員們都回家了,只有我家小院外生產隊打麥
場上,一個大燈泡子下面,仍然有兩個婦女幹部和三個偷奸的壞分子留在那裡。

  「林大可!」胖蝦米坐在我家的一把破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聲音不大卻極
顯威嚴地叫道。

  「有」,林大可答應一聲,趕忙調整身子,轉向胖蝦米,緊緊地併攏著兩條
長腿,上身仍然保持著彎腰九十度的姿勢。

  「不老實,給我跪下!」

  米主任一聲斷喝,林大可沒有半點猶豫便齊齊跪在了她的腳下。

  然後她又點我媽媽和鹿一蘭,媽媽和鹿一蘭也用同樣卑屈的態度轉向她跪著。

  胖蝦米裝腔作勢地一字一頓地說著:「今天的大會開的還算可以,不是很成
功,只是勉強過關,問題是你們沒有從心眼裡認識到自己的罪惡,態度不夠老實,
你們承認嗎?」

  三人都把身體前傾成大約45度角,低著頭看著地面小聲地回答:「是…
…是……」

  「你們還想復辟資本主義,仍舊回到舊社會,好繼續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
嗎?癡心妄想!你們只有老老實實向革命的人民低頭認罪……」一大套的訓斥,
讓這個念過中學的自認為有些文化的農家女兒面對著三個老老實實跪在自己腳下
聽訓的平日高傲的不得了的壞分子,有了某種自豪與驕傲,一種成功的喜悅充滿
了她的內心。

  看著三人一動不敢動的樣子,讓她充分地享受到一種人上人的、或者說一種
奴隸主面對奴隸般的至高無上的優越,她陶醉著,沒話找話般地問著多人問過多
次的廢話:「你們認罪嗎?」

  她的胖腿搖晃著,腳尖有好幾次差點碰到三人的臉了。

  在三人一連聲的認罪聲中,米主任完成了她的演講,批鬥會這才真的結束了。

  胖蝦米要走了,李隊長卻不好意思地對她說,得給他們解開綁繩,胖蝦米卻
極不耐煩地:「讓他們自己找人鬆綁。」

  無奈,李隊長也跟著她一同走了。此時天色已經很晚,看熱鬧的孩子們也全
走了,院子裡只剩下仍舊五花大綁著的媽媽三人。一直看著院子裡發生的一切的
我從屋子裡跑出來,急急地給媽媽鬆開綁繩。這時,好心的鄰居趙大嬸也牽著女
兒趙小鳳過來,一邊給鹿一蘭鬆綁,一邊嘟嚷著責怪女兒道:「捆上是那麼個意
思不就行了,幹嗎還捆這麼緊,人家又撅著又綁著不難受嗎。」

  趙小鳳先是不吭聲,趙大嬸嘮叨多了,才回了一句:「哎呀米主任在場,捆
鬆了她不幹的呀」,然後還是不好意思地衝著媽媽說了一句:「鄭老師,把您捆
疼了,對不起呀!」

  「沒什麼,不怪你。」媽媽擦著臉上別人吐的唾沫,沒有更多的悲傷,也沒
有一滴眼淚,淡然的令人可怕。

                (九)

  那年頭講究什麼劃清階級界限,於是就有了老婆揭發丈夫,子女揭發父母的
先進典型,於是就經常可見由妻子用繩子牽著自己的丈夫、由子女牽著自己的父
母遊街的場景,由於林大可的女兒林朗覺悟的好,在郭二麻子和衛小光等一干人
的動員之下,一聲由女兒主持批鬥父親的批鬥會上演了。

  批鬥會仍然選在被成片的梨樹掩映下的林中小屋子裡進行。因為這裡遠離村
莊,有些不該讓普通群眾知道的罪惡可以堂而皇之地進行。

  批鬥會照例有陪斗的,這天陪斗的,便是幾個和林大可有過一腿的破鞋和他
們的家人,自然的,我和媽媽必在其中了。

  林大可仍然被五花大綁著,低頭彎腰撅著。

  「現在,由爭當『可教子女』的林朗發言。」

  「國民黨暗藏的大特務,我的反動爸爸林大可,反動之心不死,荒淫無恥,
道德喪盡……」在一連串的揭發之後,這積極的可教子女又上前,狠狠抽了父親
幾個耳光,審問道:「林大可,你說,你當時和那兩個破鞋在炕上操屁股,還要
我在旁邊看著,要我好好向她們學習怎麼樣讓男人高興,有沒有這事?」

  聽到這裡,包括我在內的所有陪斗的男女,全都張大了嘴巴,即使那些革命
的群眾,也一個一個互相看著,不過很快的,大家也就恢復於平靜。那年頭,革
命的組織要誰怎麼說,誰就得怎麼說,這種事一點不奇怪。

  林大可使勁的低著頭,回答:「沒有哇!我怎麼可能……」

  衛小光一皮鞭打在林大可的後腰上,那是一支名為「懶驢愁」的鞭子,長不
過一米,粗處有大拇指那麼粗,全由柔軟的牛皮擰成,打在身上便是一串血印。
林大可疼的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低沉地呻吟著,拚命地蠕動著長長的好看的身軀。

  林朗本來的革命鬥志因看到爸爸被打而丟失,一下子哭起來。在郭二麻子等
人的逼迫下,她才停止了哭泣,繼續批鬥其父,「林大可!你還說,兩個破鞋就
是比媽媽會讓男人高興……」剛剛說到這,這林朗突然把那由衛小光起草準備的
發言稿往地上一丟,人也坐到地上,雙臂抱住了頭,「嗚嗚」地哭起來。

  批鬥會無法進行下去了。郭二麻子們惱羞成怒地喊著:「反革命狗崽子出爾
反爾,不敢與反動家庭劃清界限,明天上報到公社,然後上報倒縣革委會,全公
社遊街。」

  還是這個衛小光會說話,他走上前拉起林朗,假意溫柔地勸說:「不是說好
了嗎,不要怕,革命嗎,就是要打破親情,要是在全公社遊街挨鬥,那可不好哇!
再說,你揭發了你爸爸,也是對他的挽救呀!你沒看到過那些死不認罪的,讓人
把雞巴都割了,你不會看到你爸爸當太監吧。」

  林朗嚇壞了,趕忙站起來,向著革命的幹將們一個勁地鞠躬:「對不起,我
沒覺悟,我要好好表現,爭取寬大處理。」

  郭二麻子卻發話了:「今天,林朗的表現極端不好,發言的資格取消……」

  那林朗一聽更怕了,趕忙向著郭二麻子哭求:「我願意揭發爸爸……林大可,
別上公社鬥我……」

  「嗯……」郭二麻子假作深思,然後又說,「再給你一次機會,看你的表現
了。」

  林朗被迫地重新拿起由衛小光起草的發言搞,照本宣科地念道:「林大可
……你……你……趁我睡覺時……摸我的奶子,還……用手指插我的……小屄屄
……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林大可低頭著,卻抗拒著:「親爺爺……不能這樣……我怎麼可能……」

  革命者卻說:「不會這樣,哼哼!林朗,接著說,按照發言搞上寫的說。」

  林朗又哭了一陣,又被迫地:「你這豬狗不如的臭流氓,不僅與反動派搞破
鞋,連我都不放過……」

  林大可支吾著:「沒有……我怎麼可能……」

  革命小將當然不答應,催促林朗:「你說,他有沒有過?」

  林朗再也不敢說沒有,遲疑了一小會,便答應道:「有……」

  「說說,這流氓爸爸是怎麼偷看怎麼親的。」

  林朗一邊想像著一邊交待:「我夏天睡覺,睡著了,林大可就偷偷溜進來
……偷偷看我的裸體,親我的屁股……」

  天知道她睡著了又是怎麼知道她爸爸偷看她又偷親她屁股的,但,既然革命
闖將們這樣誘導,睡著了也就什麼也都能看到了。

  造反者一耳光打在林大可的臉上,「他媽的,你閨女都承認了,你還不吐,
反動透頂,死不改悔。」

  林大可仍然不承認,於是革命小將們又使出一招,「讓他閨女脫光了,看他
下面是軟的還是變硬了,要是變硬了,就說明他對他閨女有想法,好不好?」

  哪有不好的,很快的,林大可的褲子便被扒下來,露出了垂頭軟叭叭的雞巴。

  「大家看呀,現在他的雞巴是軟的,現在……」郭二麻子指著林大可,繼續
說:「讓這反動派的狗崽子脫了給她爸爸看。」

  林朗不脫,郭二麻子一聲大喝,「捆起來,送公社。」

  衛小光又扮起紅臉,假意地向著郭二麻子求情道:「郭主任,林朗有爭當可
教子女的決心,只是她一時糊塗,沒有認清林大可的反對本質,革命的道理還沒
有戰勝父女的親情,允許她再考慮一下,如果再不肯配合,再送她去公社,您看
好不好,郭主任?」

  終於敵不過在一幫子流氓的圍攻與衛小光的軟硬兼施,於是,在四周密不透
風的梨樹的掩蓋下,林朗,這個一心想做「可教子女」的青春美少女,脫光了衣
褲,赤裸裸地站在親生的爸爸面前。

  「托起奶子來,問他想不想親,用雙手托。」

  在一陣威脅命令後,林朗用雙手托舉起尚未發育成熟的乳房,近距離地走到
爸爸面前,一個流氓用手揪住林大可的頭髮,將一直低著頭挨斗的他揪的朝上揚
著臉,看著近在眼前的親閨女那圓鼓鼓的一對小奶子。沒過兩分鐘,他的雞巴真
的抑制不住,一彈一彈地跳動起來,慢慢地抬起了頭……

  「哈……你們看吧,這流氓成性的國民黨走狗,下面這麼快就硬起來了。」

  又有一個流氓抱住了林朗,向前推到林大可的面前,「把奶子蹭你爸爸的狗
臉,快點!」

  另一個流氓則在後面揪住林大可的頭,配合著把他的臉貼到閨女的胸脯上。

  「林朗,快點問,快點!」

  林朗被迫地,一邊托舉著奶子,一邊按照衛小光等人教的,問道:「爸爸
……臭流氓……想親……我的奶子嗎……」

  「啊哈!問你呢,林校長,看這小奶子,多嫩,來我捏捏……啊!再捏就要
出水了……你不想親呀,你不親我可親了。」那流氓說著,竟然真的附下身子,
在那可愛的乳房上親起來……

  林大可再也無法控制,猛地轉過身,但,雙臂反綁的他仍然無法逃避這一幫
子年輕的壞蛋們的控制,在白挨了一頓槍托子和皮帶後,他又老實地垂頭立在那
裡,與女兒近在咫尺,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幾個流氓玩弄。

  「啊哈!真他媽的棒,小妞,再轉過來,把屁股衝著他,來來!」一個壞蛋
光說還不算,又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搬動著她的身體,將那可愛的白屁股轉向了
跪著的林大可,又衝著林大可命令:「林大可,跪下,揚起頭來,好好看著。」
然後強行按住,讓他跪在了地上,頭髮又被從後面揪住,不得不揚起頭來。

  「來!小妞,身子向下彎,對,對對,腰向下,對,彎,向下彎,啊!瞧這
屁股翹的,啊!扭一個,嗯,好!好好!動作再大點,對,對對,好……哈哈
……」

  林朗在壞蛋們的搬動與威脅下,努力地向後翹著圓圓的小屁股,來回地擺動
起來。

  又一個壞蛋揪住林大可的頭髮,用力地貼到那圓鼓鼓的屁股上,「來,親一
親,啊!他媽的,敢不聽話呀」,林大可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那壞蛋繼續著:
「快點,親一親,好白的屁股呀,聞聞,香不香?嗯!好香呀!」

  我的下面不禁強烈地膨脹起來,以至於不得不將身子向下折彎成一個角度,
以掩飾那漸漸頂起的褲襠。好在這是我們表示認罪的姿勢,不太會讓人感覺奇怪。

  「行了,再轉過來,叉開腿,讓你爸爸聞聞這小騷屄的味。」

  林朗正面對著自己的爸爸,被迫地叉開雙腿,把那被郭二麻子等輪姦了無數
次的陰部貼到了爸爸的臉上。

  「臭流氓,你不是想舔屄嗎,這小屄剛剛讓哥幾個操過,好好舔舔吧!」

  林大可的頭被按到女兒的嫩屄上,緊緊地埋入兩腿之間。

  「對,好好舔,老子剛才射的精還在裡面呢,啊哈!」

  在一幫子壞蛋的動手動口下,林大可不得不伸出舌頭,伸向女兒的小嫩屄。

  「小妞,你看你爸爸舔著多不得勁呀,要知道孝敬,來,用手把小屄屄扒開,
哎!對!對對,這就對了。」

  林朗用手扒開小屄,林大可的舌頭更深入地舔舐起來。

  「嗯……」漸漸的,被舔到狀態的林朗禁不住發出了呻吟。

  「繼續!用點勁,讓你女兒享受一下,盡一盡你做爸爸的責任,哈!」

  「爸爸……不要……噢……啊……爸爸……好癢……」林朗的叫聲漸漸強大
起來。

  郭二麻子從坐著的梨筐上站起來,走近林朗,從後面抱住她,雙手在那硬挺
的小乳頭上輕輕捻動著,嘴裡由向著那可愛的臉蛋上吹著氣,「乖乖!想不想要?」

  林朗被爸爸在下面舔著,上面的兩處敏感點又被郭二麻子捻著,漸漸地失去
了控制力,口中開始回應:「啊……不要……人家……癢……」

  看著漸漸無法自撥的美少女,郭二麻子衝著腳下的林大可說道:「林大可,
要想得到革命群眾的寬大,就要好好表現,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閨女的屄已
經癢的想挨操了,要麼,你親自來,要麼……」親麻子轉過頭看了一眼我說道:
「你操了人家的媽媽,人家可是要平衡過來的,你沒看那小子的雞巴都頂起來了。」

  聽他這麼說,我將一直低著的頭向著自己的褲襠處看去,儘管我努力地拆彎
著腰,硬起來的雞巴仍然把我的褲襠頂起一個帳棚。

  一領葦席已經鋪好在光光的地面,林朗被推倒在蓆子上,媽媽和鹿一蘭也被
推倒在那少女的兩旁,在強迫的命令下,一左一右地抱住那少女的大腿,張開,
又曲起,使整個大腿呈M形,卻屄門正對著眾人。

  林大可哭著,求著,但換來的只是皮帶,一直十分聰明的他放棄了哀求,對
著郭二麻子等人說:「我不幹……郭主任……您想怎麼就怎麼……」

  「他媽的,老子今天非要你幹,瞧你媽的雞巴硬成什麼樣了,還裝他媽的什
麼呀!」

  幾個壞蛋扒下了林大可的褲子,果然,那一根又粗又長的雞巴已經硬的高高
地向上舉起來。

  很快地,連推帶搡地,林大可被按倒在叉開雙腿的女兒面前,又由一名壞蛋
用手攥著他的雞巴,對準林朗的屄門,後面的一個壞小子用腿一拱他的腰,那伯
硬的雞巴「滋溜」一聲,插進了女兒的陰道中。

  「哈!進去了,動起來!」

  「你們兩個,臭破鞋,你們他媽的不是喜歡林大可嗎,好好服務著。」

  媽媽和鹿一蘭在眾人的推拉下,一左一右地跪在林大可的兩邊。

  「去,一人一個,親他的奶頭,他媽的快點!」

  無奈,在眾流氓的強制下,媽媽和那美貌的成熟女子,羞怯地按照他們的要
求,親吻著他隆起的胸肌上的奶頭。

  「不錯,對,就這麼親,噢……哈哈……要是有照相機多好,給你們留張影
作紀念,啊哈……」

  一個壞蛋低下頭去,近距離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問道:「臭流氓,你閨女的
屄緊不緊?」

  林大可仍舊在幾個人的推拉下動作著,起初不願意回答,但幾個耳光後,便
回答道:「緊……噢……緊……」

  那壞蛋又低頭問驛腳勾緊爸爸腰身的林朗:「小妞,怎麼樣,讓你爸爸操比
讓我操更美吧?」

  林朗已經漸漸失去了人格,乖乖回答道:「啊……美……好美……」

  「告訴你爸爸,說你挨操美不美。」

  林朗絲毫也沒猶豫地叫著:「爸爸……啊……爸爸……我真美呀……讓爸爸
操我真美……啊……真美……」

  幾個壞蛋圍在四周,推搡著林大可,起哄地唱著:「八路好,八路強,八路
軍打仗為老鄉……」

  就在這歌聲中,林大可把一管精液射到女兒的陰道裡。

  批鬥會這這樣結束了,會後,由衛小光做總結發言:「革命的同志們,今天
的批鬥會至此結束。我們今天,學習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可教子女林朗用積
極的革命的態度,與其父親林大可做了堅決的鬥爭,與會的其他壞分子也受到了
教育,最後,大會在革命的歌聲中結束了……」

  衛小光說到這裡,又一次問跪在一旁的林大可,「林大可,今天的批鬥會,
是不是這樣的程序?」

  林大可跪著,低頭回答:「是……」

  「我說的,有沒有漏掉什麼程序嗎?」

  林大可仍舊死死看著地面,小聲地回答:「沒……」

  衛小光有點不高興,走到林大可身邊,抓住他的脖領子,狠狠地問道:「他
媽的不老實,抬起頭來,說,今天的大會都有哪幾項?」

  林大可不敢不說了,他嚅嚅道:「學習最高指示……可教子女林朗對我揭發
批鬥……革命群眾幫助我認清反革命罪惡……沒有別的了。」

  「真的沒有別的了?」衛小光叮問。

  「沒有其他了。」

  衛小光滿意了,又對著媽媽問道:「臭破鞋,你說,剛才批鬥會都進行了哪
幾項?」

  媽媽也按照衛小光總結的那幾項說了一遍。

  衛小光又問在聲的其他幾個四類分子,得到了完全一致的答覆後,批鬥會才
真的結束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8 13:56 編輯 ]
作者: bightyre    時間: 2012-3-6 16:29

                (十)

  連番的批鬥遊街後,鬥爭向深入發展下去,於是便有了「地頭批鬥會」、
「炕頭批鬥會」等花樣。地頭批鬥會前邊已經有過表述,這「炕頭批鬥會」,也
就是家庭批鬥會,就是要四類們的家人對其進行批鬥的一種鬥爭形式。不知誰發
明的,但很快地在我們公社被發揚光大了。

  當然,既然要推廣一種新的鬥爭方式,總要有試點,有觀摩的,這天,郭二
麻子通知我和媽媽到鹿一蘭家中,去參觀他們家的「炕頭批鬥會」。實際上,就
連我這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半大小子,也猜到,這炕頭批鬥會,郭二麻子肯定又要
玩點新鮮的事出來不可。就是懷著這樣一顆屈辱又誘惑的心,我和媽媽來到了連
博士家中。

  連博士其實並不是博士,只是他戴著深度的近視眼鏡,身上又總有那麼一種
知識分子的酸腐氣,人們喜歡這麼稱他而已。他也是地主出身,也是在外地工作,
他原是某單位的財務處長,四清時就因貪污問題受到過審查,只是因他事做的細
密,才躲過一關,但文革開始後,卻再也沒能躲過去。他長的可不帥,個頭不高,
又白又胖又近視眼,和他那唱戲的妖媚老婆走在一起,真有點不配。

  參加批鬥會的革命者不多,除了背著盒子槍的郭二麻子,就是衛小光和另外
一名民兵。陪斗的四類分子也不多,就是林大可和我媽媽,還有我。

  我和媽媽剛剛進到那矮小的屋子裡,便也被捆上,命令我們跪在炕沿下的地
面上,與早我們到來的林大可,還有連博士夫婦排成一排,等候批鬥會的開始。

  顯然,連博士家的「炕頭批鬥會」是經過了準備並得到郭二麻子的審查的,
在郭二麻子的皮帶的催促下,連博士從跪著的地面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沓子寫
好的稿紙,十分膽小地看了看幾位民兵,然後衝著跪在一邊的自己的美貌的老婆,
做作地吼道:「批鬥反動的川劇黑干將,傷風敗俗的破鞋分子鹿一蘭大會現在開
始」,稍做停頓,又加大了聲音,「鹿一蘭,站起來!」

  說真話,連博士學問大,可說話聲音小,所以儘管他是把聲音加大到比原來
多至N個分貝,可仍然十分地細小,好在他們家的屋子也不大,這聲音也足夠我
們聽了。

  鹿一蘭聽令站了起來。

  「低下去,撅著!」連博士又是母蚊子般地一聲大喝,在窄小的房屋中間,
在幾個革命者和幾個專政對象的近距離環視下,鹿一蘭將上身彎到九十多度,高
高地撅起圓圓的屁股。

  連博士開始揭發:「反革命分子鹿一蘭自下放到農村接受無產階級專政以來,
本著一貫的反革命思想,抗拒勞動改造……」

  「操你媽少來這些空話,說她怎麼搞破鞋的。」郭二麻子狠狠踹了博士一腳,
把個圓滾滾的博士踹了一個趔趄。

  連博士繼續發言:「鹿一蘭從小加入資產階級的黑戲班子,學會了打情罵俏,
生活作風極其荒淫,她……還在演戲時,就與劇團裡好多人搞破鞋,回到家,還
不管中午或是晚上,要我……和她……幹那事……我說累了不想幹,她就用演戲
時學來的壞作風勾引我……」

  待連博士發言到一個段落,又按照似好的稿子,對著一直撅著的老婆,問道:
「鹿一蘭,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鹿一蘭仍舊高高地瘵著屁股,演戲一樣按批鬥會慣有的程序回答:「是,我
有罪。」

  郭二麻子等的不耐煩,加入進來對鹿一蘭的審問:「他媽的,交待你是用什
麼壞作風勾引博士的。」

  鹿一蘭被命令跪著,直起上身,用那帶著南方口音的普通話交待:「我…
…反動……我……用手掏他的陰莖……給他搓……還給他舔……」

  「交待你是如何用色相勾引林大可的。」

  「有一回,放學了,林大可把我留下,說是研究樣板戲的唱腔,實際要我給
他表演反動的淫穢色情戲中的男女偷情的戲,我怕他鬥我,我就給他演了……」

  郭二麻子坐在椅子上,轉過身,打了林大可一耳光,罵道:「你他媽的還會
享受哇!」又衝著鹿一蘭,「來,怎麼表演的,給我們做一遍。」

  鹿一蘭的綁繩被解開,幾個流氓推推搡搡地逼迫著,「來,表演一段,賣賣
你的騷勁。」

  鹿一蘭被幾個壞蛋圍在中間,一邊揉著被捆的麻木的胳膊,一邊無助地搖頭:
「我……好久不演……」

  「不行,快點!」

  鹿一蘭扭怩著:「我怕呀……怎麼演呀……」

  「他媽該怎麼演就怎麼演,把你最騷最浪的勁演出來,快點!」

  在幾個流氓的再三再四地逼迫下,鹿一蘭開始醞釀情緒,只見她輕舒細腰,
一隻手臂向著斜下方拋去,另一支手臂高揚到臉旁,好看的小臉蛋側扭著。

  「哎!不錯,好看!好看!快點!快點做出騷勁來!哎!別他媽哭喪著臉呀!」
幾個革命者起著哄地叫著。

  鹿一蘭努力地做著媚臉,但怎麼也找不著那種感覺,乖巧好看的臉上與其說
是賣騷,倒不如說是受刑一般的難看。試著試著,突然的,她一下子蹲了下去,
雙手摀住臉,剛剛醞釀了半天的表情也重又變成挨斗時的無奈,苦苦地對著眾人
哀求:「真的演不出來呀!我……害怕……進不了戲……」

  眾流氓繼續又逼迫,但直到最後,鹿一蘭只念出:「相公……」便又一次放
棄。大家看她真的無法入戲,便也只好放棄。

  「你他媽的給林大可能演,給我們革命群眾就不能演」,郭二麻子說著,又
衝著連博士叫道:「連少華,繼續批鬥。」

  被冷落到一邊的連博士重新命令自己的老婆撅著,然後繼續審問:「你和林
大可搞完破鞋回到家……」念到這裡,連博士一下子蹲在了地上,也用雙手摀住
臉,不說話了。

  郭二麻子給衛小光使了使眼色,衛小光走到坐在地上的連博士跟前,說道: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你要與反革命的破鞋分子劃清界限,就要堅
決地、完全徹底地、毫不留情地對他進行揭發批鬥……你要知道,我們無產階級
專政的鐵拳,到時你要是在全公社的大街上遊街的話,呵呵!能不能活著出來還
是個問題呢。」

  另一個流氓民兵湊過來,揪住連博士的衣領,威脅道:「按照事先預定的程
序走,批鬥完了你們明天還繼續和革命社員一同勞動,不然的話,哼哼!」

  連博士在絕無半點懷疑的威脅中重新答應下來,他艱難地站立起來,重新拿
起發言稿,找到剛才沒念完的那一句,繼續念道:「破鞋成姓的鹿一蘭,晚上從
臭流氓林大可的屋裡鬼混回來,還念念不忘連連誇獎他的玩法怎麼怎麼美,他的
雞巴怎麼怎麼大」,說到這,連博士對著鹿一蘭,「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鹿一蘭終於沒再承認,一邊把身體呈銳角地撅著看著自己的腳尖,一邊哭著
抗議道:「我和林大可……是他強迫我……再說,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我怎
麼可能回家給自己的男人說呀……你們不要逼我了嗎……嗚……」

  這是準備好的台詞中沒有過的,弄的連博士一下子不知如何接下句了,批鬥
會陷入短暫的僵局。

  「臭婊子,不給你點厲害你不知馬王爺三隻眼呀」,郭二麻子罵著,又對著
衛小光和那個叫二土匪的民兵命令道:「把我給她捆起來,把奶子給她拴上。」

  衛小光和那個長的一身橫肉又粗又壯的外號二土匪的民兵上前,像兩個老鷹
抓一隻小兔子似的,將嬌弱軟綿的鹿一蘭雙臂反綁到背後,然後扒光了她的衣褲,
按著她仰面靠在炕上倒著,用兩根納鞋底子的細細的線繩,緊緊地繫住她的兩個
奶頭,再將她的雙腿搬起向懷裡勾著,用兩根線繩的另一端,拴在她的兩個大腳
趾上。線繩調整的不到一尺長,待按住她的衛小光二人鬆開手後,失去壓力的鹿
一蘭的兩條腿便只有靠那細細的線繩拉住,努力地勾往懷中。

  「哎喲……疼……這樣不行呀……噢……」鹿一蘭發著顫音嚎叫起來,儘管
因從小學戲,她的紉帶是十分的柔軟,但要保持兩腳距胸部不足一尺的距離,就
必須要使出全身的力量,一旦松勁,細細的線繩便勒著奶頭拽的生疼,她便不敢
有絲毫的松勁,可沒有雙臂的幫助,僅僅靠兩隻腿這樣往胸中勾著是不方便使勁
的,所以,儘管她用足了吃奶的勁,那兩根細細的線繩仍然把那兩個大奶子拉的
像一個尖尖的圓錐。

  郭二麻子從身上取出一個煙釬子,舉起來,向著鹿一蘭那拚命向懷裡夠著的
粉紅色的腳底,輕輕地劃了一下……

  「啊……主任……爺爺呀……」無法忍受腳心奇癢的她本能地蹬動腳丫,於
是那腳丫便拽著細線繩拉動著奶頭,疼的她叫起爺爺來。

  「交待你是如何與林大可勾搭成奸的。」衛小光湊過來,用手指在那腳心上
抓撓著。

  「哎喲……不要弄了……疼呀……噢……」

  「看這線繩繃的,跟琴弦似的,一邊說著,郭二麻子還用手指彈了彈那兩根
繫緊了奶頭和腳趾的線繩。

  「哎喲……親爺爺……不彈呀……疼呀……」

  「那就快說,是你嫌博士操屄的功夫不如林大可這老流氓,對不對?」

  「噢……累呀……疼……對對,是我……是我……是的……」鹿一蘭語無倫
次地交待。

  「你們看,這騷貨下面流水了。」隨著衛小光的發現,鹿一蘭陰道口處,真
的流出了粘呼呼的淫液,將那周邊的陰毛濕成一片。

  「讓林大可和連少華把雞巴掏出來操她,看她什麼反應。」那個外號名叫二
土匪的黑而又壯的民兵出了個好主意,於是,林大可和連博士被強令跪到了團起
雙腿仰面躺在炕上的鹿一蘭的兩邊,二人的雞巴分別被掏了出來,軟軟地垂著。

  「轉過臉,看一看,看他們兩個的誰的大。」郭二麻子用手捏住鹿一蘭的臉
蛋,扭動著她的臉向左右轉動。

  林大可仍然反綁著,臉上痛苦地說哭不像哭說笑不像笑地:「不這樣……營
長……不這樣……」

  雖然林大可一百個不願意這樣,但很快的,他的雞巴卻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
一點一點變硬變大……

  不爭氣的是,她的男人連博士的雞巴,卻仍然是那麼軟軟的縮著,像一個螺
絲般。

  「你們看吧,這就是這破鞋為什麼和林大可勾搭在一起的原因。」郭二麻子
挺會總結的。

  「臭破鞋,繼續交待,你說林大可比你男人會玩,怎麼個會玩法?」

  「我……我……他們……」

  「快點!」郭二麻子不耐煩地又用尖尖的煙釬子在那可愛的嫩腳底上劃了一
下。

  「哎喲……別別……我說我說。」

  「你他媽的賤貨,就喜歡讓人捆上你玩你是不是?」

  鹿一蘭支吾著:「我……我……哎呀別彈呀……我說……我承認……我喜歡
讓人捆上操……啊好疼……」

  「說說他們兩個操你有什麼不同。」

  「我男人想幹我了,就直接干,我還沒感覺他就幹完了睡覺了,林大可每次
幹我,都借口批鬥我,先捆我,罵我,捏我,舔我,弄的人家……全身……都那
樣了……才幹我……我反動……我無恥……我不要臉……」

  郭二麻子大笑著,朝著林大可說道:「他媽的老流氓,挺會玩女人的呀,給
他鬆綁,讓他表現一下,表現好了今天就讓他把這破鞋再操一回。」

  在槍托子和皮帶的問候下,鬆了綁的林大可坐到了炕頭上,看著眼前被成異
樣形狀的鹿一蘭,卻不知--或者不敢動作。

  「你他媽的不老實,快點做呀!」林大可的臉上挨了一皮帶。

  在摀住臉小聲地呻吟了一會後,林大可跪伏在鹿一蘭的大大張開的屄門面前,
伸出舌頭舔起那濕屄來……

  「別光這麼做不出聲呀,臭流氓,你是怎麼罵她的,學一學。」

  林大可轉過臉,無奈地一臉哭相:「我當時是仗勢欺人,可我現在……是被
專政……我……罵不出來……」

  「操你媽的」,郭二麻子放開林大可,轉向鹿一蘭,「告訴我,你是什麼東
西?」

  已經漸入佳境的鹿一蘭遲疑地回答道:「我是……破鞋……」

  郭二麻子正面對著那張好看的臉蛋,不輕不重地用手指彈了那繃緊的線繩兩
下,又問道:「浪貨,就喜歡這麼玩是不是?」

  鹿一蘭喘息著回答:「啊……不要彈了爺爺……是……浪貨我……喜歡…
…」

  郭二麻子踢了一腳呆呆立在地面上的連博士,說:「你看你老婆是想挨操了,
博士大人,快點上去,這時候操她正合適。」

  博士不想動作,仍然是被槍托子動員了,他無奈地在眾流氓的逼迫下握住了
雞巴,跪在自己老婆張開的兩腿面前,把那稍有些硬度的雞巴對準老婆的屄口,
一邊挺著大肚子一邊用手握住雞巴往裡插,可插了半天,仍然因為雞巴的硬度不
夠而無法進入那窄窄的屄洞,引得眾流氓一陣大笑。

  「沒用的東西,讓你操你都操不了,你說你這樣的男人不戴綠帽子誰戴。」

  郭二麻子對著林大可:「老流氓,看著這濕屄,想不想再操一回?」

  林大可搖頭,不說話。

  郭二麻子用皮帶抽了一下仍然昂揚著的林大可的雞巴,罵道:「你媽屄的,
把嘴巴湊過去聞聞。」

  林大可被迫地跪到鹿一蘭的陰門處,把臉湊近那仍然在滴著長長絲線的淫屄。

  「看這屄濕成什麼樣了,想不想操一回,嗯?」郭二麻子用手從後面按住林
大可的腦袋,林大可的滿臉便沾染了濕漉漉的淫液。

  「想不想操?」郭二麻子追問。

  「想……」被追問的不能不回答的林大可答應了,實際這也是這老流氓的真
實想法。

  「那就一邊舔屄,一邊自己把雞巴再使勁擼硬,快點!」

  林大可又在挨了一槍托子後,便按照郭二麻子的命令,一邊親吻著鹿一蘭不
斷湧出淫液的濕屄,一邊用手一前一後地擼起自己暴脹著的雞巴。那雞巴本來就
是硬的,經他自己的手這麼一擼,更加地硬了……

  媽媽仍然跪在原地,使勁地低著頭,恨不能找個地縫躲起來似的。我知道,
她是想盡量地避免人們的注意。

  但,還是有革命的群眾不會忘記她的,那個外號人稱二土匪的鐵塔一般黑而
又壯的民兵,在炕上的活動正進行到火熱水翻的狀態時,卻湊近媽媽的身邊,一
支手揪住媽媽的臉蛋使勁捏著,一邊說道:「你在這清靜了呀,要不要上炕去和
她一起挨斗哇。」

  他的聲音不太大,完全淹沒在炕上火熱的戰爭中,全屋子人的注意力也集中
到炕上,更是沒人注意這民兵對媽媽的說話。

  媽媽生怕讓人看到或聽到自己的存在,一邊大幅度地拚命搖頭,一邊小聲地
連連說道:「不……不要。」

  那小子仍然死死地捏住媽媽的臉蛋,聲音也不大地說道:「你不去也行,那
叫聲爺爺,我饒了你。」

  媽媽被迫地向著這個小她十多歲的民兵叫起來,「爺爺,爺爺……」媽媽的
叫聲很快,絲毫沒有半點的猶豫與停頓,但她的聲音極小,生怕將革命群眾的注
意力引到她的身上。

  那小子得寸進尺,仍然故做小聲地將媽媽的臉揪到他的褲襠處,「悄悄地
……悄悄地給我唆唆雞巴,別讓他們看到,來,快點!」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掏
出那要做又黑又粗又長的鐵雞巴。

  媽媽想躲,但也只是出於本能,或是出於不得不躲的道德方面的原因,基本
徒勞地,那根雞巴很順利地進入到媽媽的嘴裡……

  我使勁地而且是誇張地扭轉過頭去,但我沒敢站起來,而是仍然跪著。

  二土匪看到我這舉動的挑釁性,揚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罵道:
「你媽的,不服是不是?扭什麼臉你?給老子看著,看我怎麼操你媽的嘴。」

  我知道我眼下的處境,不敢再有更大的反應,但也不肯把臉轉向正為他口交
的媽媽,便使勁低下頭去。

  二土匪卻不肯放過我,把雞巴從媽媽的嘴裡撥出來,像是掄個棍子般地打在
媽媽的左右臉頰,命令著:「叫你兒子好好看著。」

  媽媽一臉可憐地搖頭。

  「叫他看著。」那二土匪的語氣中含著不可動搖的決心,媽媽服軟了,稍轉
過臉,對著我,小聲地說:「小北,聽話……看著……」

  我不敢再有什麼舉動,但也不敢直直地看著,可還是稍稍地把臉轉過了一些,
算是斜著看到了媽媽的臉和她臉前那巨大的陽物。

  那根大雞巴再一次杵到媽媽的嘴裡,大力地動作起來。

  炕上,林大可仍然在舔著鹿一蘭的屄,仍然在按照郭二麻子的命令擼著自己
的雞巴。

  「好了,我看你的雞巴擼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很想操哇?」

  林大可快速地、使勁地點了點頭。

  「哼哼!想呀,可老子就是不讓你操,讓你看著這屄給別人操,」郭二麻子
說完,下了炕,走到我面前,用手捏著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搬起來向上揚著,問
道:「狗崽子,鹿一蘭批鬥你媽那麼狠,你恨不恨她?」

  我已經猜出他的用意,卻不知如何回答。

  「現在,我命令你,上炕」,說著,用手一指鹿一蘭,繼續說:「看那堆肉
沒有,你想怎麼操就怎麼操,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我很快地被鬆綁,連推帶搡地給弄到了炕上,弄到了鹿一蘭的身邊,我的褲
子也被扒下,露出了也已經硬得沖了天的雞巴。

  「老流氓,跪一邊看著。」郭二麻子一腳將正跪在鹿一蘭屁股後面的林大可
踹開。

  我被跪到剛才林大可跪著的位置,低頭看著那已經被淫水濕成一縷一縷的陰
毛掩蓋著的屄洞,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快插進去呀,這麼好的事還等什麼呀!」郭二麻子在身後推著我,我的腦
袋急促地轉了一轉後,猛地握住雞巴,向著那濕漉漉的洞口插去……

  「噢……慢點……小哥哥……」鹿一蘭身子抖動著,叫出聲來。

  反正有郭二麻子等的強迫,藉著這個理由,我忘呼所以地猛烈抽插,鹿一蘭
在我的猛烈進攻下失聲大叫著:「啊……親哥哥呀……你慢點呀……哎喲……小
爸爸你操死我了呀……啊……」

  想著她曾經欺負我媽的往事,我又學著剛才郭二麻子的玩法,用手指抓撓著
高高舉在我眼前的兩隻小胖腳丫的粉嫩的腳心,直抓的兩隻嬌嬈的腳丫拚命地亂
蹬著躲閃,那一對大奶子便也被拉的不住地亂顫……

  「哎喲……別抓了呀……小哥哥……哎喲……小爸爸……」

  我一邊玩弄著那雙好看的腳丫,一邊挺著身子解著恨地狂插,鹿一蘭的叫聲
幾乎變成了哭聲,「哎喲……小祖宗……你好厲害呀……我要給你操死了……親
爸爸呀……」

  鹿一蘭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和汗水,大大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急劇的喘息
聲,張大的小嘴,都令人感到這樣的美事是如上天一般舒服。

  想著她曾經往我媽的嘴裡吐痰,我用左臂支撐著前傾的上身,騰出右手,狠
狠地照著那張好看的臉蛋抽去,一下、一下、又一下……

  「哎喲!小哥哥!你打的好疼……哎喲疼呀!」

  「張開嘴!」我命令。

  這賤貨乖乖地張圓了小嘴。

  「吭……咳……呸!」我使勁地將一口濃濃的唾沫吐進她的口中。

  「啊……好吃……小哥哥……你……使勁操我……使勁打我……噢……小哥
哥……美……好美……」

  從對那張好看的臉的抽打中,讓我感到一種別樣的興奮,我更大力地抽打著,
將我的狂奮,將我對她曾經批鬥媽媽的仇恨,全部加到手掌上。

  「疼……打腫了呀……小爸爸……換一邊……打這邊吧……這邊臉腫了呀
……」鹿一蘭說著,將左邊已經打得現出深紅色的臉向下歪去,將右邊的臉現出。

  我改成用右手撐持著上身,用左手抽打那賤貨右邊的臉頰,又是一下、一下、
再一下……沒想到的是,這騷貨不僅沒有因我的打擊而降低挨操的興趣,反倒更
加前怕狼地叫起來,「啊……好厲害的……小哥哥……啊,打我……打我不要臉
……好美……哎呀……小爸爸……你好厲害……」

  「連少華,趴那看著,看人家怎麼操的。」一個流氓按住他的脖子,將他按
到正挨著操的老婆的大腿旁邊。

  我使勁合上眼,但身體的挺動卻沒有半點減弱。

  「噢……啊……賤貨我……受不了了……」已經進入高潮邊緣的鹿一蘭放聲
地叫著,迷離的眼睛半睜半閉著,屁股一聳一聳向上挺著,迎合著我的抽插。

  此時的我已經漸漸忘記了周邊眾人的起哄和圍觀,也同樣地半閉著雙眼,挺
動著身子,一前一後地抽插,又將臉稍稍向前,便親到那一雙散發著特殊氣味足
以令人神魂顛倒的迷人好看的腳丫……

  大概是因為我親著那腳而將其下壓的緣故,不經意地幫助了鹿一蘭兩腳的向
懷中用力,使得那兩根繃緊的線繩得到了緩解,而當我的嘴離開那腳的時候,壓
力取消,鹿一蘭的兩腳重新沒有了依托,剛剛得到一絲緩解的線繩又一次拽緊了
奶頭,這賤女人又一次疼的大叫起來:「哎喲……我的奶頭……啊……要拽掉了
呀……小北哥哥……」

  我也意識到了這點,故意地不再去親她的腳,反掄起手,在那繃緊的兩個奶
子上,像打耳光一樣的抽打起來,又是一下、兩下、三下……

  「哎喲!親爹呀……我奶頭……要掉了……」這賤貨大概的確很疼,便叫起
媽媽:「鄭老師……小婉姐姐……我知錯了……求您讓小北……哎喲……別打我
了吧……」

  媽媽沒有絲毫的反應,我仍然狠勁地操著。沒想到的是,正狂抽著,這賤女
人的屄洞裡,突然噴出一股強烈的淫水,順著我棒硬的雞巴,噴濺到我的身上
……

  又過了好一後,我一聲低吼,接著是持續著嚎叫……

  我疲憊下來,但革命者的豪情萬丈,仍然起著哄地將連博士按到鹿一蘭的襠
部,讓他舔舐著從自己老婆的屄洞口裡慢慢向外流淌著的白色的東西……

  炕沿底下,隨著那二土匪的一聲悶吼,一管精液也一滴不留地射進媽媽的口
中。

  批鬥會結束了,郭二麻子仍然不忘記做大會的總結發言:「今天,啊,家庭
批鬥會比較成功,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得以在炕頭上,啊,在反動派的炕頭上,取
得了深入,啊,深入……連少華、鹿一蘭兩個壞分子,今天的表現不錯,我代表
公社革命委員會決定,對他們二人的批鬥延期,以觀後效,」說完,又對著連博
士問道:「連少華,好好交待你的感想。」

  連博士已經重新站回到地面,聽到郭二麻子這樣問,便支吾著說道:「感謝
毛主席,感謝革命委員會,通過今天的批鬥,讓我認清了自己思想深處的反革命
餘毒有多麼地骯髒,我一定要……」

  接著是鹿一蘭發言:「原先,我受反動的資產階級思想的支配,一直頑固地
抵抗改造,一直強調是由於林大可強迫我才和他做那事……通過今天革命群眾的
揭發批鬥,讓我認清了,我實際上是為了追求資產階級腐朽沒落的淫亂思想,為
了追求……比我男人大……的……雞巴……才成為一個死不要臉的破鞋……」

  郭二麻子又揚著聲,陰陽怪氣地問道:「今天的批鬥會,有沒有人對你們實
施什麼不規矩的的行為呀?」

  「沒……革命的群眾……自始至終採取……說理教育的方式對我們夫妻二人
進行批鬥,沒有其他……的行為……」

  「鹿一蘭,你說呢,你男人說的是對的嗎?」

  鹿一蘭使勁地低下頭,回答道:「是……革命的群眾只是採取……文明的
……說理的……方式,對我進行批鬥……使我認清了自己腐朽的反動的思想根源
……」

  郭二麻子似乎很滿意,高高地翹著腳,用一條皮帶輕輕地抽打著二人,說道:
「這就對了,我是代表公社革委會的,你們要認清楚了,我們革命人的真理就是: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著,他加大了聲調,「要是膽敢與我們革命的人民群
眾相對抗,哼哼!死路一條,你們聽清楚沒有?」

  連博士和鹿一蘭都忙不迭地回答說是聽清楚了,郭二麻子才總算打住。

  批鬥會圓滿地結束了。臨走時,郭二麻子捏著媽媽的臉蛋,說:「今天便宜
你了,怎麼樣,看著別人挨操你屄癢不癢?」

  媽媽被他揪得揚起小臉,無助地,害怕地躲閃著,以避開那邪惡的眼神。

  「準備好了,下回到你家參觀你的家庭批鬥會。」
(十一)

  「臭破鞋,明天公社就來調查,哼!偷人搞破鞋,還教唆狗崽子偷看女知青
拉屎,正找這典型呢。」

  已經很晚了,我和媽媽都已經要睡覺了,郭二麻子帶著濃濃的酒氣,不敲門
即闖了進來。這郭二麻子,當年大概是三十六七歲,是個復員軍人,打過仗,立
過功,本來在部隊裡當了排長的,因為搞女人犯了錯誤,被撤職復員回到了農村,
文革開始後造反上台,當了公社革委會委員、治保主任兼民兵營長。

  我和媽媽正在鋪被窩,看到他進來,媽媽趕緊下地穿鞋。

  「二叔,您坐」,媽媽站到地下,不知所措地立著,我也趕緊下了地,立正
站好。

  「看到沒有,公社的調查材料,只要我簽個字,你們兩母子就得在全公社所
有的大隊轉圈的遊街。」

  這回和以往空吼嚇唬我們的方法不同,郭二麻子還拿來了蓋著公社革委會鮮
紅印章的一個東西,像拿著個令箭一般得意地對著我們晃著。

  「二叔……開恩……」媽媽假裝很怕地低頭立正,抬起頭衝他看著,眼神中
露出一種異樣的色彩。因為她知道,我也知道,那所謂的遊街是假的,他想以此
占媽媽的便宜是真的。但有一點卻也不能讓我們不怕,郭二麻子是公社革委會的
委員,在那個天天搞鬥爭的年月,他想捆我們遊街卻是易如反掌地簡單。

  「哼哼!開恩,也行呀,那得看你表現怎麼樣了。」

  「二叔……我聽二叔的話……」

  農村人都講究鄉親輩,按輩份,爸爸比郭二麻子低一輩,所以媽媽也把郭二
麻子喊二叔,其實什麼親戚都不是。

  「過來,讓我捆上。」郭二麻子從褲帶上解下一卷棉繩,衝著媽媽叫著。媽
媽知道他愛這一口,又無力抗拒,便乖乖地把身體調整到背對著他,又行動地將
雙臂向後伸去,以方便他的捆綁。

  捆成了,郭二麻子象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欣賞著捆成粽子一樣的媽媽,對著
我咧了咧嘴,「臭小子,怎麼樣,看你媽這破鞋捆成這個樣子,想不想上她?」
不待我說話,便又自顧自地說道,「真他媽的想上你。」

  他走到媽媽身後,用手托舉著媽媽交疊著捆綁在背後的雙臂,用力地向上抬。
「啊!疼……」媽媽的上身向下彎去,以減輕雙臂上抬造成的痛苦。

  「哈哈!真他媽的好玩。」郭二麻子又將媽媽像是撥弄一件玩具那樣轉過來,
用手在那被一上一下兩道繩子勒得向前凸起的兩個大奶子捏著,隔著衣服抓住兩
個顯露著的奶頭,向著自己的懷中拉動。

  「啊……二叔……別呀……」媽媽的身體在他的拉動下乖乖地靠近他,可憐
地看著他,睜大兩個秀美的眼睛。

  郭二麻子衝著我,「來,抓一把,哈哈!」

  我低著頭不動,不敢動。

  「狗母子,都給我跪這。」郭二麻子指著自己的腳下。

  我已經進入青春期,對於給人下跪,而且和自己的媽媽給一個流氓下跪,實
在不願意,便遲疑著,仍舊站著不動。

  媽媽先我跪在郭二麻子的腳下,「二叔,孩子小……」

  「你媽的還他媽的小,我看他什麼壞心眼都有,你他媽的跪不跪?」

  媽媽擔心地拉著我,「跪下,給二爺爺跪著。」

  我無奈地跪在了他的腳下,和媽媽並排著。

  郭二麻子開始了審問。

  「和林大可怎麼開始搞破鞋的?」一邊審問,郭二麻子粗糙的大手還掰開媽
媽的小嘴,又伸進媽媽的口中,拉出媽媽的舌頭,玩弄著。

  「二叔……當著孩子……」媽媽為難地說。

  「老實交待,態度好了,二爺我一句話,就饒了你們,不老實,哼!你們也
知道我郭某人的歷害。」

  「二叔……我的認罪材料上……都寫了的。」

  「臭破鞋,我他媽的就想聽你說,重新給我說一遍。」

  「是……」,媽媽猶豫著,小聲說起來,「那時,林大可是「全無敵」的狗
頭子……有一回,他到我家來,捆我,說要開我的批鬥會,我害怕挨鬥,就求他
饒我,他就……他就說……只要我順從了他……他就不鬥我……」

  「他還怎麼你了?」

  「他……揪我頭髮,把我腦袋往他大腿裡夾……把我的腦袋夾到他的褲襠裡
……」

  「他媽的,怎麼夾的?是這麼夾的嗎?」郭二麻子說著,竟然就那麼坐著抬
起兩條腿,駕在媽媽的雙肩上,並用手將媽媽的頭往他的襠裡按去,使媽媽的整
個臉全部埋進他的腿襠裡。

  「是……」,媽媽的臉緊緊貼著郭二麻子的下部,艱難地回答。

  「接下來呢?」

  「他說我不老實……不主動……是表現不好,就……揪我頭髮在他的……他
的下面……磨……」

  「磨哪?」

  「磨他……下面……」

  「下面什麼地方?」

  「下面……雞巴……」

  「真美呀,說說什麼感覺?」

  「他下面……一點一點……就……硬起來……」。而這個時候,郭二麻子的
雞巴也在媽媽的摩擦下一點點硬起來。

  「你他媽的破鞋,是不是你想大雞巴操了才磨雞巴勾引他的?」

  「不……」

  「不老實」,隨著一聲吼,「啪……」的一聲,媽媽的臉上挨了郭二麻子一
記響亮的耳光。

  「哎喲!是……」,媽媽的臉上立刻現出紅印,害怕地說。

  「是什麼」,郭二麻子緊追不捨。

  「是……我想……討好……想讓他高興……」

  「哎……這他媽的還像個交待問題的態度」,郭二麻子對媽媽這話比較滿意,
又轉臉對我:「狗崽子,看你媽多賤。」

  我低著頭,沒說話,仍舊乖乖與媽媽並排地跪在一起,聽媽媽交待那極度露
骨的經歷。也幸虧是跪著的,要是站著就壞了,因為我的下面已經硬的高高地蹺
起來了。

  「繼續交待。」

  「後來……他的下面……越來越硬……就掏出來……」

  「把什麼掏出來了?」

  「是……他的……雞巴……」

  這時,門外又有兩個人走進我家,一個四十歲上下,一個二十歲左右,都是
貧宣隊的,也都是郭二麻子的酒友,也全是一身的酒氣。

  那個二十多的壞蛋,上來就用手摸媽媽的奶子,媽媽捆著,跪著,想躲又不
能躲,也不敢躲,無奈地:「不……不要……孩子在這呢。」

  郭二麻子站了起來,對著媽媽說:「走,到西屋繼續交待。」說著揪起媽媽,
推搡著向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對那二人說,「看住這狗崽子。」

  媽媽被押到了她的房間,而那兩個人則斜躺到了我家的炕上。不一會功夫,
那四十歲左右的漢子竟然打起了響亮的鼾聲,像打雷般震的特響。那二十歲左右
的年輕小伙子則不安地在門簾處起來坐下,我則不知如何地仍然坐在原來的地方。

  我們住的是很小的三間土房,媽媽的房間和我的房間只有兩條布門簾和一間
窄小的堂屋相隔。

  雖然看不到西屋裡發生的事,但卻清清楚楚地聽到郭二麻子急速的喘息和媽
媽不住聲地叫喊。

  「二叔……饒了我吧……啊……輕點呀……主任您好大呀……噢……二叔
……二爸爸……啊……」

  「操死你這破鞋……我讓你騷……我讓你浪……」

  「啊……二叔……二爸爸……親爸爸……我不敢了……啊……操死我了呀
……」

  「說,美不美?」

  「啊……美……挨操……美……以後天天挨二叔操……啊……」

  「你媽的賤貨,二爺這是批鬥破鞋,什麼他媽的操,知道嗎?」

  「啊……知道了……六爺……賤貨知道了……六爺您狠狠批鬥我吧……您
……六爺……什麼時候想批鬥破鞋……破鞋……就什麼時候……撅起來讓您批鬥
……我只給六爺您一個人批鬥……行嗎?」

  聽著媽媽的喊叫,想像著媽媽此時的樣子,我坐在椅子上,雞巴卻翹起老高。

  那年輕小伙子也被這叫床聲刺激著,本來躺在炕上的他一下子坐起,掀起門
簾向外望去,褲子下面頂起老高。

  他回頭看到了我,便拿著鬥爭會上的腔調衝我吼著:「狗崽子,媽的,還不
上炕睡覺。」

  正無所適從的我聽他這麼說,便上了炕,用被子蒙了頭。但我根本睡不著,
也不想睡,秋天的夾被也絲毫擋不住媽媽在西間屋的叫床聲。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媽媽的嗓子都變啞了,就聽見郭二麻子一聲咆嘯,
然後便靜了下來。

  然後就聽到關麻了出門去的腳步聲。

  我偷偷從被子的一角看去,只見那個小伙子,看到關麻了出來,立刻奔了出
去,肯定也是到了媽媽的西屋。不一會,媽媽的房間裡再次傳來叫聲:「哎呀
……,輕一點呀……他剛剛完……好疼呀……哥哥饒了我吧……」

  那小伙子似乎沒吱聲,只是聽到媽媽不住地叫喊。

  …………

  小伙子堅持的時間並不長,沒用十分鐘,便猛地吼了一聲,然後便沒了聲。
很快地,他悄不聲地進到了東屋,用手推那仍然睡在炕上的象死豬一樣的漢子,
對他說,「起來起來,該你了」,說完不顧那人怎麼反應,便竟自疲憊地走出我
家的院子。

  那醉漢被喊醒了,但只是癡癡呆呆地坐了一會,過了半天,才口齒不清地嘟
嚷了幾句什麼,下炕出門。

  屋裡只剩下我一人,我不再偷偷掀被角,而是索性掀開被子,快速地走到門
簾處,從門簾的縫隙處向外偷窺。卻見那壯漢,大概真的喝醉了,邁著東倒西歪
的步子,沒有向媽媽的西屋走去,而是朝著門口走出去了。

  原以為也要去操我媽的他大概全忘記了今天來我家的本來目的,竟然邁著醉
步走出了我家的大門。

  我一直目送那醉漢走出了我家的大門,又等了半天,見沒人再進來,便想起
媽媽這時不知是不是還被捆著,於是躡著腳走到東西屋中間的屋子,不敢去掀門
簾,只是透過一塊不大的玻璃,向媽媽的房間望去。媽媽的房間燈仍亮著,燈光
下,那雪白的肉體仍然像一隻棕子般一動不能動地跪伏在炕沿上。

  我思想裡一陣猶豫,想進去給媽媽鬆綁,卻又怕媽媽看到我使二人難堪,想
等媽媽自己想辦法掙脫綁繩,又想到郭二麻子捆的繩子媽媽是無論如何無法掙開
的。怎麼辦呢?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進屋,給媽媽鬆綁吧。

  我進到西屋,眼前的景像我並不陌生,媽媽全身一絲不掛,雙臂反綁著,撅
著屁股跪在炕沿上,頭朝裡直接枕在炕上,屁股朝外,這時我才看到,媽媽的眼
睛上仍然蒙著一塊厚厚的黑布。

  看到那黑布,我原來懸著的心放下一點點,我可以用原來衛小光他們操我媽
時那個辦法給媽媽鬆綁松到一半,然後躲開,由媽媽自己解開餘下的繩子,這樣
母子二人就不會難堪了。

  我走到媽媽仍然絲毫動彈不得的屁股後面,看那雪白的屁股又圓又翹,禁不
住讓我的心急劇地跳快起來,我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一團被捆的一動不能動的媽媽
的肉體,一種壞壞的念頭突然佔據了我的內心--反正那醉漢是準備要操我媽的,
而他又走了,媽媽眼睛蒙著,手腳又紋絲動彈不得,我還著什麼急給她鬆綁呢,
早松幾分鐘晚松幾分鐘也差不了哪去。

  有了這樣的考慮,本來的想法一下子先放到了腦後,我蹲下身子,臉貼近媽
媽高舉著的屁股,近距離地欣賞著媽媽的陰部。這是我一直想偷看而一直不得偷
看的地方,而現在,它就呈現在我的面前,那麼近,那麼淫,我的心一下子跳快
了起來。我已經不止一次地看到過媽媽赤裸的肉體,而且還操過我媽,但那都是
讓人逼迫,有人在旁邊圍觀,並不曾認真端詳,而今天,此時,夜深人靜,屋子
裡再沒有其他人,我不就可以想怎麼端詳就怎麼端詳了嗎。

  我站起來,看著媽媽的白屁股,又擔心地看了一眼媽媽的臉,那黑布仍然緊
緊地罩著,我的色膽一下子壯起來,又一下蹲下,將臉湊到媽媽的圓屁股上,對
著那特殊的怪味道的逼門,把臉湊近去。

  「嗯……親哥哥……」,大概是感受到我的呼吸,媽媽小聲地叫起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媽媽會出聲,更沒想到會叫我「親哥哥」,我的心潮翻
江倒海般滾動著,一股不知從哪來的邪念,壓倒了人倫的道德約束,我定了定狂
烈抖動著的心,伸出舌頭,用舌尖向著媽媽那仍在流水的肉洞探去,雙唇則在媽
媽的陰唇四周撫摸著,剛才那二人射到媽媽逼裡的精液和著媽媽的淫水流進我的
嘴裡,怪怪的味道,這是很髒的東西,我想任何人吃到嘴裡都會嘔吐,但不知為
什麼,我卻與眾不同地感受到不曾有過的快感。我吸著,舔著,直弄得媽媽小聲
地叫著:「啊……好哥哥……你真好……破鞋髒呀……」

  舔夠了十來分鐘,我又向媽媽的嫩腳丫親去……

  「嗯……親哥哥……好……好癢……」

  親著媽媽的腳丫,摸著媽媽的屁股,我的體內原始的獸慾讓我忘記了人間的
倫理,剛剛射精不久的雞巴又一次跳將起來,我一下子站起來,迅速地掏出暴脹
的雞巴,對準媽媽的逼門,再一次插進去……

  「啊……親哥哥慢點呀……」,媽媽叫著。

  我當然心疼我媽,於是將已經開始進入媽媽體內的雞巴稍作停頓,開始緩緩
地向裡插入。媽媽的逼裡已經有了兩個人的精液,再加上好淫成姓的媽媽自己體
內的分泌,陰道裡十分的潤滑。

  我慢慢地向裡插,一插到底……

  「哥哥……你好長好大……」

  我又緩緩地撥出,再行將撥到逼門時,又再一次插入,但速度則逐漸加快。

  「哥哥……你真好……破鞋……好美……」

  沒想到媽媽這麼賤呀!我加大了抽插的速度,手掌撫摸著那圓翹的屁股,下
意識地打了一下,「啪……」的一聲脆響,很是悅耳。

  「噢……哥哥……小婉有罪……小婉是破鞋……該打……您打我這不要臉的
破鞋吧……」

  我那一下打的雖然很響,但力度並不重,只是覺的好玩才打的,沒想到媽媽
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知出於什麼想法,我加重了力度再次向那屁股打去。

  「啪……」,這一下明顯要比第一下重了一些。

  「啊……親哥哥你打我這不要臉的破鞋吧……小婉認打……認罰……」

  「啪……」、「啪……」……我一邊氣地打著,力度也越來越大。

  「噢……好歷害呀親哥哥……手也有勁雞巴也有勁……小婉任罰……親哥哥
……你用雞巴罰……還用手罰……啊……罰的賤貨好刺激……」

  我一下子搞不清楚媽媽這到底是怎麼了,可聽那淫賤的聲音,感覺那一陣緊
一陣的陰道,看那被我打的已經紅直來的屁股一搖一晃的動作,我似乎讀到了媽
媽內心深處的某種秘密,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手也不停地用力摑掌那誘人的屁
股。

  「噢……要操死我了……親哥哥……」

  看到媽媽拚命搖動的屁股,聽到媽媽越來越賤騷的聲音,我一下子撥出了雞
巴,準備翻過身,面對面地插她。可就在我剛剛撥出那一會,媽媽竟然又叫起來:
「啊……親哥哥……別撥出來呀……還要……接著操我呀……騷逼小婉還想要哇
……親哥哥狠狠操我……」

  我將媽媽翻過來,這才看到,原來媽媽的兩膝和脖子是連在一起綁住的,媽
媽的後背一著炕,屁股和那兩隻嬌嬈的腳丫便舉到了天上。我不放心地摸了摸媽
媽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感覺捆的很牢實,便放大了膽子,直直地看著媽媽呤叫著
的姓感的嘴唇和鼻子,故意不將雞巴插入,而是用手摸著那流水的淫門,頭則低
下去,含住一隻腳丫,用舌頭在那軟軟的腳趾間游動。

  「親哥哥……親哥哥我要哇……我要大雞巴……操我……操死我……破鞋小
婉想挨操……」

  我聽著媽媽已經變得嘶啞的呤叫,故意慢慢地摸弄,待她叫得已經賤的夠可
以了,才附下身體,將雞巴重又插入。

  「噢……進來了……好大……親哥哥你好大呀……噢……操死我……」

  我的屁股一前一後地推送著,媽媽的陰道也極力地配合著,一陣緊似一陣地
包裹著我的雞巴,似乎要留住不讓它離開,眼前媽媽高舉著的腳丫似乎也在用力,
可愛的腳趾拚命地一張一合,像是鼓勵我,也像是誘惑我。

  我已將全部的包袱完全解下,放開膀子,拚足了能力,將媽媽的呻吟推舉到
高潮……

  完事了,我已經滿身大汗,我伏在媽媽的身上,稍作喘息,便撥將出來,然
後將媽媽背後的繩扣解開,其他則並不管,便竟自走出了家門。

  我在生產隊的一口水井處洗淨了雞巴,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才往家走來。

  媽媽已經完事了,見我回來,只是在被子裡轉過頭,癡癡地看著我:「上來。」

  我鑽進了媽媽的被窩,沒等媽媽主動,便一把將媽媽摟在懷中。

               (十二)

  在沉寂了許多天後,批鬥會不能不進行,社員們好多天沒有娛樂,於是,一
場專門針對連大肚子與鹿一蘭搞破鞋的批鬥大會召開了。

  連大肚子,就是鹿一蘭的公爹,連少華的父親。這是一個十分封建保守的家
庭,儘管鹿一蘭風騷無限,但在連家,絕對是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的。可不知為
什麼,連左右鄰居打死也不相信的,連大肚子和兒子媳婦一家,卻全部交待了翁
媳之間的扒灰事情。

  大會仍然由衛小光主持,公佈完了二人扒灰搞破鞋的罪狀,便是群眾發言,
可這事不能有旁觀者呀,於是便動員了鹿一蘭的丈夫連胖子上台發言。連胖子顯
然是做了充公的準備的,上得台來,使勁地低著頭,完全按照稿子上事先寫好的,
一句一句地念下來,把他如何收工回家後看到媳婦正在爸爸的腿上坐著,如何在
睡到半夜時發現媳婦鑽進了爸爸的被窩,如何在與鹿一蘭做愛時被鹿指責還不如
一個六十歲老爹的雞巴長的粗大等等交待了一遍。當然,按照我們公社的慣例,
每揭發一個事例,便點著名地審問一次自己的父親或媳婦,二人也照例地低頭認
罪承認所揭發的是事實。

  之後是連大肚子認罪,跟兒子說的完全一樣,幾乎就是一字不差。

  再之後是鹿一蘭認罪,也跟前邊的父子倆說的完全一樣,什麼時間,什麼地
點,怎麼勾搭上的,誰在上面,誰在下面,誰都說了些什麼話,中間換了什麼樣
的姿勢,一點不差,就跟今天流行的複製粘貼似的。

  沒有人懷疑真的假的,群眾照樣報以激烈的口號和大聲的哄笑,三人的發言
每每被群眾的怒吼與哄叫聲打斷,其被打斷的頻率比中共九大時毛主席的發言時
被打斷的頻率還要高。

  八十年代,街面的錄像廳裡經常放映一些港台或日本的黃色錄像,以供人們
欣賞那敢想而不敢為也無力為的淫事,在七十年代是沒有錄像廳的,但,七十年
代有這樣的批鬥大會,比起八十年代和今天的人們全靠欣賞影片中的色戲肉戲來,
能夠欣賞到真人版的色戲,也算是一絕了。

  批鬥會後是遊街,連大肚子雞巴上有傷,走路困難,於是大會主持人提前想
好了辦法,要他的兒子連少華用手推車推著他。因為搞破鞋的男女是要用一根短
繩子連接著拴在脖子上的,於是鹿一蘭便也享受了這一優惠,與公爹連大肚子面
對著面跪在手推車的車面上,脖子上一根繩子將二人連在一起,成親吻狀臉對著
臉跪在獨輪車上遊街。

  我們冀中那一帶的手推車,其頂部很窄,也就一尺左右寬,二人跪在上面,
要想求穩,是十分艱難的事,何況那手推車是獨輪的,連胖子從小讀書,後來又
在外地做官,駕駛獨輪車的技術偏低,其父親又因襠部危機難以自持,更加上一
些不壞好意者動不動踹上一腳,於是就可想而知,遊街只進行了不到一百米,連
大肚子和鹿一蘭便被摔下來好幾次。

  鹿一蘭從小練功,按說掌握這點平衡應該沒問題,怎奈雙臂反綁,脖子上又
有繩子與其公爹拴連在一起,便每每也和連大肚子一起,像兩塊死肉一樣重重地
跌到地面,發出哎喲哎喲的慘叫。

  革命群眾的耐心是足夠的,每每二人摔到地面,都會極熱心地將二人重新架
起來,弄到獨輪車上,由連少華繼續推行著遊街,直到再後來,連大肚子已經無
法跪直,不用踹也不用顛便自己倒下來,擔心弄出人命來,群眾們才改換了一種
方式,讓二人騎坐在手推車的上面,同樣是嘴親著嘴地面對著,讓連少華推著繼
續遊街。

  ……

  就在那次遊街的第二天,下午,天上下起了暴雨,社員們全都提前收工回家,
一邊慶幸著連日乾旱的緩解,一邊開始做晚飯了。

  可就在我幫助媽媽正欲生火時,一個魁梧高大和身影不待敲門便閃進了我家
小院,又急急地進了屋,是郭二麻子。

  「二叔……」正沾了滿手棒子面的媽媽張開兩手,驚慌的忘記了背誦毛主席
語錄。

  「別和棒子面了,給你白面,烙餅,攤雞蛋,燉肉。」郭二麻子取出一個大
兜子,裡面有白面,有雞蛋,有粉條,還有肉,自然的,還有一瓶子老白干。這
差不多是我們一般的農戶過年才能有的貴重吃物了。

  能聞出來,郭二麻子已經喝過酒,大概是中午沒過癮,又趁著大雨天,來我
家過癮的。

  媽媽接過東西,也接過了郭二麻子身上的雨衣。

  「昨天批鬥大會,你有什麼感想?」郭二麻子一邊享受著媽媽蹲著給他脫去
濕鞋,一邊擰著媽媽的臉蛋,一點也不迴避我地問。

  媽媽可憐地揚著小臉,看著郭二麻子,嚶嚀道:「他們……不聽話……我一
直聽主任的話的……」

  大概郭二麻子今天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也許是媽媽的可憐相讓他開心,他
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起來起來,快去做好吃的,陪二爺我喝酒。他媽
我家那娘們,有好東西也做不出好味道來。」

  媽媽幹活了,郭二麻子又衝著我說道:「狗崽子,去,把鹿一蘭喊過來。」

  我不敢違抗,披了他的那件軍用雨衣,跑進了風雨中。

  待我進到鹿一蘭家中,連家也正在做飯,連大肚子還躺在炕上呻吟著,我不
想正面對著鹿一蘭,只是一句:「郭主任讓你趕快到我家去。」說完,不等她反
應過來,便扭身跑開了。

  我家距連家很遠,得有兩公里的路,路上泥濘又不好走,所以來回用去了很
長的時間。待我又跑回到家中,烙餅炒雞蛋還有粉條燉肉都已做好。炕桌上,郭
二麻子坐在正中,媽媽也脫去鞋,仍然穿著襪子,半跪關坐,小心地陪在他的旁
邊。

  「坐那吃」,郭二麻子反客為主地命令我。

  我坐在炕沿上,極不自然地拿起一張烙餅,夾了一筷子一年也難吃到的燉肉,
大口嚼起來。

  「來,喝酒。」郭二麻子說著,端起酒盅,一手把媽媽攬在懷中,將酒往媽
媽的嘴邊送去,媽媽掙扎著,小聲說道:「當著孩子……不要,郭主任……我不
會喝酒……」

  郭二麻子不容媽媽的抗拒,強行將一蠱酒倒入媽媽口中。

  「哈哈……好喝吧……」

  「把雞蛋夾烙餅裡,拿碗撥拉點肉,去西屋吃吧。」媽媽對著我說。

  「不行,就在這吃,今天……二爺我高興……」郭二麻子已經帶了醉意。

  正在這時,鹿一蘭披了一塊白色的塑料布,進了我家院子,走進裡屋的門簾
處,小聲喊了一聲:「報告!」

  郭二麻子很大聲地要她進來。

  鹿一蘭進得屋來,面對著炕上的郭二麻子,立正,低頭,小聲地:「革命無
罪,造反有理。主任……」

  「臭破鞋!」

  「有。」

  「你他媽的,知道為什麼挨斗嗎?」

  「知道。」

  「說。」

  「我……和公爹……搞破鞋……」

  「說真話,老子不想聽這些批鬥大會上的話。」

  「我……沒聽主任的話……沒給主任看……和公爹……做愛……」

  「哼!你媽的賤貨,告訴你,在這個公社,我說誰是破鞋,誰就是破鞋,我
說誰是反革命,誰就是反革命,敢掃我郭二爺的面子,哼哼!我問你,還敢嗎?」

  鹿一蘭低頭立正在炕沿下面,乖乖地回答:「不敢了……主任,以後我全聽
主任的。」

  郭二麻子又灌下一口酒,緊緊地摟住媽媽,說:「你看她,原來不聽話,老
挨鬥,現在聽話了,不用掏大糞了,不用掃大街了……來,喝酒!」一邊說著,
一邊又勾住媽媽的脖子,硬往媽媽的口中灌下蠱酒。媽媽劇烈地咳嗽起來。

  「哈哈……今天二爺我高興,臭婊子,給二爺我玩個花樣的事兒出來助助酒
興……就饒了你。」

  鹿一蘭低頭立在地上,不知如何回答,但從那神色看,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郭二麻子用手指著我,含混不清地說,「去,把擀面杖拿來。」

  我到外屋取來了擀面杖。

  「你不說什麼全聽我的嗎,那……就用這個,自己捅自己……給我看。」,
然後又摟住媽媽,把嘴親到媽媽的臉上,說:「是不是,你說……這樣好玩不好
玩?」

  鹿一蘭接過了擀面杖,為難地低下頭去。

  「快點,你不是給林大可做過嗎,怎麼,不給我做,嫌我心軟是不是……做
……快做,做好了……那三個大隊的遊街就免了。」

  媽媽再次衝著我說:「吃飽了去西屋睡覺去吧。」

  郭二麻子打斷媽媽的話,說:「不許走……走……走哪去……看著……學著
點……你知道林朗的可教子女怎麼當上的嗎,來!坐這,陪我喝酒……」

  鹿一蘭仍然忸怩著,「主任……當著孩子……」

  「你媽屄的,當著孩子怎麼了,做不做?不做就滾,滾!」

  鹿一蘭怕了,趕忙答道:「不,不,我做……」

  郭二麻子氣上來了,「別做了,滾!滾回家去!」

  鹿一蘭一下子跪下去,「賤貨!賤貨!」她連著打了自己兩個耳光,求饒道:
「我錯了,讓我做嗎,我給主任做。」

  「不行,你他媽的還敢跟爺爺我裝屄,」郭二麻子說著,又轉臉對著媽媽,
「去,替我抽她十個嘴巴,抽一下問一下,問她服不服,問她還敢不敢裝屄。」

  媽媽忸怩著,「不……主任……我怎麼可以……」

  「他媽的,我要你打你就打,未必你也要違二爺我的命令嗎?」

  媽媽當然知道她不可違抗郭二麻子的命令,她的不願意,只不過是一個必須
要走的程序給鹿一蘭知道罷了,忸怩過了,當然是必須照辦的。她蹭到炕沿邊上,
將雙腿曲向同一邊跪坐著,衝著跪在炕沿下的鹿一蘭,輕聲命令道:「跪近點
……把手背過去。」

  鹿一蘭乖乖地用雙膝移動著,跪到炕沿下面,將雙臂背到身後。

  「把臉揚起來。」媽媽又命令。

  鹿一蘭又照做,揚起可憐的好看的小臉。

  媽媽又一次回頭看了一眼郭二麻子,不好意思地:「真打呀?」

  郭二麻子瞪著大眼看著媽媽,惡狠狠地,沒說話。

  媽媽不敢再裝,揚起手,「啪!」一下,問道:「你還敢不敢裝屄?」

  鹿一蘭趕緊回答:「不敢了。」

  「啪!」又是一耳光,然後又問:「你服不服?」

  鹿一蘭又答:「我服了。」

  「啪!」「你服不服?」

  「我服……」

  ……

  十個耳光打完了,郭二麻子看的心花怒放,又出了主意:「賤貨,真他媽的
賤骨頭,老子今天讓你賤到家,把她兩隻腳丫子給舔一遍。」

  媽媽扭轉身子,不好意思地看著郭二麻子,郭二麻子一把將媽媽抱在懷中,
用手搬動著媽媽的腿,「伸給她,讓她給你舔。

  媽媽的腳伸到跪在炕下的鹿一蘭的面前,鹿一蘭眼裡含了淚,但還是用雙手
捧住了媽媽的腳,把襪子脫了下來,然後,委曲地把臉湊到媽媽的腳心裡,伴著
淚水,將舌頭伸到媽媽的腳趾縫處……

  媽媽不好意思地扭過臉,低下頭,「啊!好癢……」

  郭二麻子看著,看著鹿一蘭俏麗的臉,看著那臉上媽媽肉呼呼的腳丫,美美
地又喝了一大口酒,對著媽媽命令:「問問她,香不香。」

  媽媽不好意思地:「臭腳丫子……怎麼會香嗎。」

  「他媽的,我讓你問你就給我問。」

  媽媽衝著正給自己舔腳的鹿一蘭,問道:「香不香?」

  鹿一蘭的淚水已經滿面,委曲地回答:「香……」,然後又哭泣著說,「姐
姐……求求主任不讓我遊街了,我什麼都聽主任的。」

  舔完了兩隻腳,郭二麻子才又命令她自己捅自己。

  鹿一蘭早已不敢再裝屄,她從地上站起來,緩緩地開始脫下褲子,黑呼呼毛
絨絨的陰部露了出來。當著三人的面,她使勁地低下頭,併攏了雙腿,折彎了腰,
雙手摀住那羞於見人的禁地。

  「先用手摸,摸出水來,快點!」郭二麻子說著,又對著我,「狗崽子,過
來,喝酒,看這破鞋自己怎麼玩自己的。」

  鹿一蘭開始把手指伸向自己的陰部,屈辱地低下頭,摸弄起來。

  我接過郭二麻子的酒蠱,不知哪來的一股勇氣,從沒喝過酒的我一揚脖子把
酒倒進肚子,又夾起一塊五花肉和一根長長的寬粉條,吃下肚子。

  鹿一蘭仍舊正面朝著炕上,叉開雙腿立在地下,手指在陰部摩擦著,陰毛處
開始有了濕水,喘息也開始急促。

  「主任……我……聽話……不遊街了行嗎?」

  「快你媽的摸,游不遊街還不是二爺我一句話。」

  鹿一蘭加快了速度,呻吟聲也變大起來,「啊……是……主任……我……沒
臉見人了呀!」

  「你一個臭破鞋,讓林大可什麼花招都玩過了,還要什麼臉,快弄……弄出
水了就快用擀面杖插進去。」

  「是……馬上……」鹿一蘭加快了速度,「啊……好想……出水了……二爺
……賤屄有點……想了……」

  「去,狗崽子,你幫助她,把擀面杖給她插進去。」

  沒待我動身,鹿一蘭趕忙把擀面杖朝著自己的陰道插去,嘴裡還說著:「不
……我自己……插給主任看……噢……好硬……」

  「他媽別光在那站著,上炕來,上炕上玩。」

  鹿一蘭蹭到了炕上,挨到郭二麻子的一側跪著,身子向前探下去,手從後面
握住擀面杖,往自己的深處插著,「噢……主任……進去了……我聽主任的話
……給主任認罪……噢呀……好硬……」

  郭二麻子把肥肥的臭腳伸到一臉淫相的鹿一蘭面前,鹿一蘭毫不猶豫地把嘴
湊上去,在那粗肥的腳趾上親起來,「主任……破鞋……聽您的……您要我怎麼
……破鞋……就怎麼……啊……」

  「把屁股撅過來我看看。」

  鹿一蘭聽話地把屁股調過來朝向他,高高地撅著……

  「啊……真肥呀……哈哈……」郭二麻子附下身去從後面親那屁股。

  鹿一蘭動作著,郭二麻子親著、親著,漸漸的,他的眼睛開始迷離,沒過幾
下,竟然倒了下去,頭枕著媽媽的大腿,閉上眼睛,進入半睡狀態。

  媽媽不知怎麼辦好,鹿一蘭似乎沒感覺到郭二麻子已經睡著,仍然大力地插
著自己,「啊……主任……破鞋插給您看……破鞋的屁股……搖給您看……」

  郭二麻子已經打起了鼾聲,鹿一蘭卻無法停止下來,仍舊繼續著抽插自己。
媽媽腿上承載著郭二麻子的腦袋,鄙侇地看著淫蕩自辱的鹿一蘭,鼻子裡輕聲地
哼了一聲。

  鹿一蘭仍然停不下來,看了一眼睡著的郭二麻子,又看著媽媽,一邊動作著,
一邊對媽媽小聲地:「啊……好姐姐……幫我求求主任……別讓我遊街了……啊
……」

  媽媽沒說話,把臉扭轉到一邊。

  鹿一蘭大幅度地搖晃著雪白的屁股,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屁股打到郭二
麻子的臉上,郭二麻子一驚,醒了。

  「誰……幹嗎……」他大概已經忘記了正在發生著的事,含含湖湖地說道:
「鋪被窩……睡覺……我要抱你們兩個破鞋……睡覺……」

  媽媽第三次對著我說:「去到西屋睡覺去。」

  我出去了。

  到了西屋睡下去,不一會,郭二麻子的鼾聲打雷一般地傳來……

  東面屋子裡再也沒有動靜,不一會,激動著的我的心也慢慢被困意壓住,很
快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到什麼時候,我被一陣叫聲驚醒,是東屋裡郭二麻子和媽媽還有鹿一
蘭的聲音。遠處大街上開始有了一聲接一聲的雞鳴。

  「哈……把你們兩個的奶子貼到一塊,比一比,看看誰的大……啊哈哈…
…」

  「主任……孩子在那屋……」這是媽媽的聲音。

  「這怎麼他媽這麼多青一塊紫一塊的,誰弄的?」郭二麻子問。

  鹿一蘭答:「那天遊街……讓人掐的。」話語裡滿含了委曲。

  「你媽的,你還挺委曲的呀!」郭二麻子罵道。

  「不不……主任,我活該……誰讓我不聽主任的話嗎,以後……全聽主任的。」

  「哼哼!先給我唆唆雞巴。」

  「是,主任……主任您雞巴好大。」

  「他媽的,喜歡嗎?」

  「喜歡……喜歡主任的大雞巴。」

  「你呢,別閒著,過來,讓我玩玩你的大屁股。」

  「哎呀!好疼!主任不咬嗎……屁股髒的呀!」這是媽媽的聲音。

  「髒的,哈哈!那好說,你,過來,給她舔屄,舔出水來我好操她……啊哈
……」

  「主任,小點聲,讓孩子聽到了。」又是媽媽的聲音。

  「聽到怎麼了,他又不是沒看過我操你,把屄掰開,快點!」

  「啊……主任……好大……」媽媽的聲音。

  「你,也把屁股撅這來,對,挨著,挨緊點,我要一下一下操你們兩個屁股,
哈……」

  「哎喲!主任,您摳的我……屁眼……噢……好疼……」又是鹿一蘭的聲音。

  我豎起耳朵,下面的東西也隨之豎了起來……

  ……

  原定的要鹿一蘭和連大肚子在四個大隊全部游一遍街的計劃因連大肚子的身
體有傷而延緩,而全沒任何原因的,繼媽媽之後,鹿一蘭成為第二個收工後可以
不掏大糞的四類分子。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8 13:57 編輯 ]
作者: bightyre    時間: 2012-3-6 16:30

(十三)

  在沒有錄像可看,沒有音樂可聽,沒有麻將可打,更沒有小姐可泡的年代,
革命群眾唯一的愛好大概就是批鬥破鞋了。那年頭只要是聽說哪個大隊批鬥破鞋
了,群眾參加的積極性就十分地高漲。農村不像城裡,沒有星期天,遇到下雨天,
沒活可幹,就開始琢磨著如何地斗破鞋。

  鬥爭會在公社大院裡的一處由原來的地主家的馬廄改建而成的會場裡進行。
挨批鬥的也並不是全公社所有的破鞋,只有那些長的好看的破鞋才能引起鬥爭者
的濃厚興趣。參加這種批鬥會的也不是全部的群眾,只有那些幹部才有這樣的榮
幸。當然,自願去圍觀就沒人控制了,於是,會場的窗戶外面,便聚集了一大群
愛好者,冒著淅淅瀝瀝的雨水,爭相朝著裡面看著。說了你也不相信,這圍觀的
人中,還有我。

  「像林大可、鄭小婉和鹿一蘭這樣的壞分子,必須從心靈深處給他們進行一
次清算,不然就不能觸動他們反動透頂的靈魂,你們說,是不是?」

  前來參加的全是革命積極分子,當然沒有雜音,一個勁地暴發著狂燥,「對!
就是要扒了他們的反革命狗皮,才能看到他們骯髒的黑心。」

  「讓幾個狗日的老實交待出來,不交待就實施革命的暴力。」

  「同志們你們想想,當我們的勞苦大眾連糠菜都吃不飽肚子的時候,當我們
的長工們到了冬天還穿不上鞋的時候,他們這些寄生蟲們,卻穿金戴銀,吃香的
喝辣的,今天,我們的勞苦大眾翻身了,難道就不能在他們的身上吐一吐幾千年
受剝削受壓迫的怨氣嗎……」

  照例的一段開場白後,便開始命令媽媽等三人一個一個輪流地跪下認罪了。

  三人中仍然是林大可第一個認罪。只見他跪下去,雙手捧著早已寫好的認罪
書,念起來:「要掃除一切害人蟲。正當全國人民進行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
命的偉大時刻……」

  「操你媽少來這些,直接說你怎麼搞的。」群眾的耐心是有限的,那些在大
會上經常說起的話早就聽厭了,就想聽點刺激的。

  「那天,我威脅說要開她的批鬥大會,就在她的臉蛋和胸脯上摸……次還將
她的臉向著我的褲襠裡按……反革命分子鄭小婉是個正想用色相拉攏像我這種滿
腦袋資產階級腐朽思想的假革命者,看我又摸她又捏她,不但沒有反抗,反而將
她的臉湊近我的褲襠,還張開嘴隔著褲子在我的生殖器上磨……」

  林大可和我媽媽等人的發言稿是經過了「從頭越」二號人物,也是軍師極人
物的知青衛小光等人的審查和修改過的。這樣修改過的認罪書,每個人又同時有
好幾份,用於不同的場合的發言稿,其內容--其實主要是其認罪的詳細程度又
有不同,用於全體社員大會的,要含蓄一些,用於郭二麻子等少數革命骨幹的,
則要詳細的多。

  「臭破鞋鄭小婉,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是……是……」

  「臭破鞋,跪下交待你的問題。」

  林大可重新站起來又撅下去,媽媽則跪在地上,也拿出那張認罪書照本宣科
地讀起來:「我怕挨鬥,看到他說要開我的批鬥大會,就想利用自己的色相勾引
他……看他將生殖器掏了出來,沒用命令就主動地用嘴含住……」

  「臭破鞋,真不要臉!」

  隨著一聲怒罵,一個啃了一半的梨核扔到了媽媽的臉上。

  「什麼他媽的臭屄玩藝,站起來!撅下去!」

  媽媽重新撅著。

  「鹿一蘭,該你了,跪著交待!」

  「他把手隔著上衣捏我的奶子,我……不僅沒有躲避,還……挺著胸脯任他
捏,後來還……脫了上衣,雙手托著奶子,讓他捏著更方便……」

  「打倒臭破鞋鹿一蘭!」

  「打倒臭破鞋鄭小婉!」

  隨著憤怒的也加著其他不可告人的心理,好幾個革命的婦女群眾走到三人面
前,「呸!」、「呸!」地往其臉上吐口水。

  「繼續交待!」

  那鹿一蘭又繼續道:「林大可反動成性,他利用我害怕挨斗的心理,長期霸
佔我……有一回,他讓我和反動派鄭小婉一起到他屋子裡,讓我們兩個脫光了
……給他跳舞看……還讓我們把光屁股衝著他撅著使勁的扭,他還用胡蘿蔔…
…插到我們下面,讓我和鄭小婉……用嘴……互相吃蘿蔔……」

  「他媽的鄭小婉,你怎麼沒交待,滾過來,跪著,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媽媽跪過去,在郭二麻子的面前,嚅嚅地回答:「是……是……」

  郭二麻子蹬了媽媽的腦門一下,說:「那你說,林大可還怎麼弄你們了。」

  「是……我交待,他和反動的川劇黑干將鹿一蘭幹那事時,要我趴在他們後
面,他干幾下……就拿出來讓我用嘴給他唆一會,唆完他又插進去……」

  「他媽的交待清楚,把什麼拿出來,從什麼地方拿出來?」

  「把……他的……生殖器……從鹿一蘭的……陰道裡……拿出來,讓我唆一
唆然後再……插進去。」

  「他媽的林大可,你媽屄的會玩呀,說說,還有什麼沒交待的。」

  林大可又開始:「當我將生殖器插進她們的陰道時,她們全都會努力地誇獎
……說我的生殖器多麼多麼大,多麼多麼硬,說她們多麼多麼地美……」

  「臭破鞋,你們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老實交待!」

  鹿一蘭說:「因為我一肚子壞思想,我男人那東西小,幹著不能讓我滿意,
林大可想佔我的便宜,心裡假裝不願意,可內心裡想著又可以少挨鬥,又可以
……尋求刺激,就……就……」

  郭二麻子坐在籐制的圈椅子上,把媽媽和鹿一蘭按倒在自己的腳下跪著,而
將脫了鞋的臭腳架到二人的頭上,玩弄著,又命令:「臭破鞋,你最拿手的勾引
他的方法是什麼,說!」

  鹿一蘭猶豫著,像是在思考著。

  「說,就是說,你用什麼招術,能讓這臭流氓的雞巴最快地硬起來。」

  「我……我……」鹿一蘭猶豫著,吞吞吐吐地說出:「用腳……讓他聞…
…」

  「什麼,他媽的把臭腳丫子給他聞能讓他快速硬起來呀,嘿嘿,這事新鮮」,
郭二麻子感歎著,又揪住了媽媽,「你說,你用什麼招能讓他由最快地由軟變硬
起來。」

  媽媽低下頭,回答道:「也是……」

  「也是什麼?你媽的說痛快點。」

  媽媽答:「也是用腳……放他臉上……他就能……能……」

  「嘿!他媽的還有這事」,郭二麻子叫著,又命令其他幾個民兵,「給這兩
個臭娘們把鞋給扒了,讓這老流氓聞聞,看看效果,快快快!」

  媽媽和鹿一蘭被幾個男人推拉著,分別坐到一個梨筐裡,並排地挨到一起。
這梨筐,是我們那個地區裝鴨梨專門用的,高將近1米,直徑大約600毫米,
呈圓筒形,開口略大。媽媽和鹿一蘭被按坐到筐裡後,屁股便深深陷入筐裡,腰
身及雙腿則仍在外面,只是因梨筐的擠壓作用,雙腿便向上高高地舉著。

  「給她們扒鞋,看她們的襪子是不是也和破鞋一樣臭。」在幾聲起哄的嚷叫
中,媽媽和鹿一蘭二人的鞋被扒去,露出了穿著襪子的腳。那時的農村條件十分
的貧窮,媽媽和鹿一蘭腳上的襪子,也是打了補丁的,可即便打過補丁,前腳掌
部位,仍然都有破洞,現出粉紅色的嫩肉。又因為是在田間勞動的原因,鞋裡進
了土,和著腳汗形成泥垢,襪子也已看不出原色。

  「唔!他媽的臭破鞋,的確是臭!」

  「你們看,這腳丫子還他媽的會害羞呢,哈哈!」

  那時的農村女人仍然很封建,講究行不露足,把腳丫子公開給眾人觀賞和品
評,令媽媽和鹿一蘭二人全都羞的無地自容。但躲又沒處躲,反抗又不敢,只好
使勁地閉緊雙眼,腳趾也拚命地向裡勾合著。

  「林大可,你他媽的不是老想給這破鞋舔腳丫嗎,跪那,一隻一隻地舔。」
一個民兵說。

  林大可猶豫著,沒有動作。

  「給他把褲子扒了,看他聞臭腳能聞出什麼效果來。」

  很快地,林大可的褲子被褪到了腳踝處,下體那根大雞巴半軟不硬地垂拉著,
人也被強行按到媽媽和鹿一蘭坐著的梨筐面前,臉則緊緊挨到脫去了襪子並排舉
在一起的四隻肉肉的胖腳丫面前。

  「聞,聞聞,看你能不能把雞巴聞大了。」林大可的臉被按在媽媽的腳底上,
鼻子完全陷入那粉紅色的腳底處,鹿一蘭的一隻腳則從側面被弄到他的鼻樑上面
……

  「咳!你們看,還真他媽的靈呢,硬起來了,還他媽的蹦蹦跳呢!」

  果然,林大可的雞巴正一點一點往上抬頭,還一跳一跳的。

  「真他媽的變態,呸!你個老流氓!」

  在媽媽和那女人四隻腳丫的作用下,林大可的雞巴轉眼間變的棒硬,由原來
的向下垂著而變成了向上高高地舉著。

  有墨水也有壞水的知識青年衛小光賣弄道:「他媽他這種行為叫做戀足」,
然後一把揪住林大可,「你媽屄的回答,是不是這樣?」

  林大可使勁地低著頭,回答道:「是……我……」

  衛小光繼續道:「一聞到臭腳丫子味就興奮,是不是?」

  林大可仍然低頭答是。

  在這期間,好幾個大老爺們,專注地盯著媽媽二人貼在林大可臉前的腳丫,
眼珠子幾乎要定住一般。

  「嗨!老海子!看在眼裡撥不出來了,要不你去幫她們舔舔腳丫子吧。」一
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推了一把把身子彎下去死死看著林大可舔腳的胖壯的男子,喊
到。

  那男子腆著臉,回手打了那人一下,「他媽的你想舔直接就舔是了,借什麼
題發揮呀!」

  郭二麻子大笑了一聲,「哼他媽的,還有這種人,你不是喜歡聞臭腳嗎,今
天老子的腳肯定夠味,過來,給我舔乾淨了,哈哈……」

  這邊鬧著,那邊的林大可,被迫地跪到郭二麻子的面前,小聲地,「我…
…只是愛聞……女……」

  他的話沒說完,郭二麻子便打斷了他,「操你媽的,今天老子非要你給老子
聞聞腳,你媽的還要挑三撿四的,你他媽的有條件嗎?」

  林大可無奈,真的用手脫下了郭二麻子腳上那穿舊了也穿髒了的解放鞋,剛
剛脫下一支,一股強烈的腳臭便遠距離地襲擊了所有在場的人,好幾個人用手捂
住了鼻子。

  「你媽的,先別脫襪子,先把你的臉貼到老子的腳底聞聞味。」郭二麻子說
著,將那穿著破棉襪子的腳直接蹬到了林大可的臉上,林大可想躲不敢躲地承受
著那只肥腳的重踩,更忍受著那強烈的臭氣的襲擊,好半天,才又命令他給郭二
麻子脫下了襪子親那臭腳底,林大可無助地用臉在那臭腳底上貼著,親著,舔著
……

  「看看這小子的下面硬沒硬。」一個民兵說著,便真的用手去探林大可的下
面。

  「啊呀!真他媽的變態嘿,他媽這老流氓聞男人的腳也能硬。」

  大家徇聲望去,真的證實了那民兵的說法。

  「既然這老流氓喜歡,那也給我把腳舔乾淨了,回家不用洗腳了。」

  「對對,還有我的……」

  ……

  「哎!這倆破鞋在這空呆著呀,讓她們幹點什麼呀!」這是會場外面一個革
命群眾的呼喊。

  「讓她們互相舔臭腳。」這也是圍觀者的呼聲。

  場子內的一個民兵指導員聽到了,很痛快地接受了革命群眾的建議,親自將
媽媽和鹿一蘭二人坐著的梨筐挪動著使之靠到一起,並使二人相對著。因為她們
的腳是伸到梨筐外面的,梨筐緊緊地挨到一起了,高高舉到外側的腳便伸到了對
方的臉前。

  「親一個!親一個!抱起來親!」

  在人們群起的叫喊聲中,媽媽和鹿一蘭互相地抱住了對方伸到自己臉前的腳
丫,把嘴湊上去……

  「別光親呀,讓她們喊點什麼呀!」這又是群眾的要求。

  這早已不是第一回了,民兵骨幹們又命令二人,很熟練地,先是我媽媽叫著:
「我是破鞋……沒有底。」

  鹿一蘭的便接道:「我最愛聞這個味。」

  之後便是群眾的哄堂大笑,將兩個可憐的女人的哭泣淹沒在歡笑的海洋裡。

  「呸!真不要臉!」那個又白又胖的胖蝦米狠狠地朝著媽媽的臉上吐了一口
唾沫,正好啐到鹿一蘭的腳上,媽媽本能地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這下可不得了,
這潑婦一把抓住媽媽的頭髮,狠狠地問道:「怎麼?你還不服嗎?」

  媽媽的臉被她揪得歪著上揚著,嘴唇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喲喝!怎麼你還想啐我嗎?」胖蝦米更用力地揪緊了媽媽的頭髮,問道。

  媽媽不得不回答了,「我……沒有哇……我……不敢……」

  「舔了。」胖蝦米指著她剛剛吐在鹿一蘭腳上的唾沫,對著媽媽命令道。

  媽媽乖乖將鹿一蘭腳上的唾沫舔食到自己的口中。

  那惡女人鬆開了媽媽,卻命令鹿一蘭:「你,出來。」

  鹿一蘭從坐著的梨筐裡站出來,又被命令著跪下去,面對著媽媽。

  那女人命令道:「給我啐她,往臉上啐,啐一句罵一句。」

  鹿一蘭不敢違抗,對準媽媽的臉,努起好看的小嘴,「呸!」地一口,啐到
媽媽的臉上,緊接著罵道:「臭破鞋!」

  「啊哈!好玩,繼續!」革命群眾強烈地歡迎這種鬥爭方式,大聲鼓勵著。

  鹿一蘭又是一口唾沫啐來,然後又是一句:「臭不要臉的!」

  「好玩!不要停,繼續!」

  「呸!挨騎的賤貨!」

  ……

  「不好玩了,不好玩了,老一個人啐不好玩,」在鹿一蘭啐到第五口還是第
六口後,群眾看的有些不新鮮了,便命令著一直挺著臉挨啐挨罵的媽媽:「你,
鄭小婉,出來。」

  媽媽被命令從梨筐裡出來,又被人搬弄著,面對著鹿一蘭跪到了她的對面。

  「你也是破鞋,她也是破鞋,憑什麼讓她又啐又罵,想不想反擊她呀?」

  媽媽跪著,沒吱聲,無聲地哭泣著,淚水和唾沫弄的滿臉濕呼呼一片。

  「現在換你了,啐她,她啐你幾口就還她幾口,她罵你幾句就還她幾句,快
點,開始!」

  媽媽跪到了鹿一蘭的對面,緊緊地貼在一起,兩對鼓鼓的胸脯幾乎連到了一
起。她流著淚水,羞怩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鹿一蘭那好看的臉蛋,遲疑著,罵出
一聲:「臭婊子!」隨之將一口唾沫,啐到那如花一般俏麗的臉上。

  這回,輪到鹿一蘭享受了,她不敢低頭,也不敢躲避,高高揚著臉,任媽媽
的唾沫和辱罵往她的臉上和心上傾洩。

  「對,有仇不報非君子,她啐你那麼多,狠狠啐她。」

  「你個賣屄的騷貨!呸!」媽媽在眾人的命令與催促下繼續著。

  ……

  「行了,夠了,誰也不該誰的了,現在開始,一人一口,一人一句」,一個
壞蛋喊道,「怎麼樣,咱們夠公平吧。」

  在群眾的強烈要脅下,鹿一蘭重又對著媽媽:「你是婊子養的!呸!」

  這回,媽媽沒再用人強迫,很快地回罵了一聲,又還給她一口唾沫。

  於是鹿一蘭又罵,又啐……

  於是媽媽接著罵、啐……

  一時間,兩個美女在眾人的觀賞下罵著、啐著,不一會,滿臉便全被粘呼呼
髒兮兮的唾沫所覆蓋。

  一個剛剛過來的女社員看不下去了,衝著其他的革命闖將們抗議道:「你們
讓她們這麼做噁心不噁心嗎?看著都噁心的想嘔」,又衝著媽媽二人,「不要啐
了,去,到那邊洗乾淨了,噁心!」

  按照那名女社員的命令,媽媽和鹿一蘭剛剛要起身到不遠處的機井處走,又
被一個壞蛋叫住,「不許洗」,然後,對著正在給一個民兵舔腳的林大可命令,
「你,不是愛親這兩個破鞋嗎,過來,給她們把臉上的唾沫舔乾淨吃下去。」

  ……

  批鬥會結束了,還不到收工的時間,抓過革命的社員們便重新開始了生產勞
動。媽媽和鹿一蘭也和別的女社員們一同走進了生產隊的棉花壟裡,開始給棉花
打曼。有了這前半天的休息和鬥爭會的刺激,大伙革命的幹勁似乎足了不少,話
也多起來,在沒有物質獎勵的年代,這大概就是精神鼓舞的作用吧。

               (十四)

  一天夜裡,後半夜,雞還沒叫頭遍的時候,全鎮突然被一陣尖歷的哨子聲驚
醒,接下來便是孩子哭、女人叫、雞飛、狗咬,砸門聲,喝斥聲傳遍了我們這個
古老的集鎮。

  沒出意料的,剛剛穿好了衣服解完大小便的媽媽被突然闖入的民兵捆綁著帶
走了。

  我悄悄走到大街上,左右鄰居們都在三個一群五個一堆的小聲的議論。在這
議論中,才知道了我們縣裡破獲了什麼「國民黨地下挺進支部」的反革命大案。

  我像是鬼子進村一般,悄悄地走到公社大院,只見高高的圍牆下面,黑壓壓
跪了一大片的「國民黨」,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有,足有五十多個,全都五花大
綁著,跪在鋪了煤渣的地面上,等待著弄訊。裡面幾間大房子裡,正不斷傳來受
刑者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找了半天,沒有見到跪著的人群中有媽媽。我怕了,媽媽一定是在受刑。我
膽戰心驚地朝著兩處刑訊的房間走去,那兩間門大大地敞開著,似乎有意讓人們
觀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反背著雙臂寒鴨鳧水般吊著,幾個造反派正掄
動著沾了水的皮鞭拷打著。

  「多久參加的?」

  「解放前……1944年。」實際上那人不過四十歲上下,1944年還沒
成年呢。

  「你的上級領導是誰?」

  「是……蔣介石。」連我都不相信,蔣介石會認識這麼一個遠在冀中的出身
富農的七十年代的農民。

  「他給你什麼指示?」

  「反攻大陸……復辟資本主義……」

  我又往另一間發出嚎叫的房間去看,房間裡,一個經常偷偷在集市上賣炒瓜
子的女人正在坐著老虎凳,一雙嫩腳下墊著四塊磚了,一個壯漢卻仍然在抬著她
的腳,試圖把第五塊磚墊入。

  「哎喲……受不了了呀,我全承認……親爺爺別墊磚了呀!」

  「你偷偷賣瓜子,是想幹什麼?」

  「我承認……投機倒把,傳遞情報……搞復辟……」

  「你和誰接頭?」

  「國民黨……蔣介石……」

  「你的發報機藏在哪裡了?」

  「丟河裡了。」

  「帶我們去找。」

  那女人被從老虎凳上解下來,帶走了。後來得知,就在河邊指任她丟棄那並
不存在的「發報機」的地點的時候,趁看押她的民兵不備,帶著捆綁著她的麻繩
和心靈上無盡的屈辱,滿身傷痕的她跳進了滾滾的河水。

  找遍了公社大院,仍然不見媽媽的身影。

  此時的媽媽,正與其他幾位破鞋,關押在「從頭越」基地裡。

  這處基地,距全公社任何一個村都很遠,是建築在一個平原地區少有的土崗
子上,而這土崗子,又被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老樹完全遮掩。傳說這曾是北宋楊
六郎使用過的一處要塞,確知的卻是解放前一個大地主兼大土匪的城堡式大院。
大院完全按照軍事特點而建築,四角有碉樓,中心大院四周,距離五六十步遠,
還有四處略小的堡壘,四個堡壘和中心堡壘有地道相通。早在解放前,這裡便是
一處殺人的所在,掏心、挖肝、剝皮、剜眼、活埋各種暴行全在這裡發生過,聽
老人說每到夜間,便有被殺於此的鬼魂嚎叫,更說還有人走夜路時經過這裡遇到
過,所以一般人絕對不敢靠近。

  這次全縣大抓國民黨,是屬於另一個派別,郭二麻子的「從頭越」並未參與,
不僅沒參與,當縣群專組織找到土崗子基地要人時,還被郭二麻子用機槍擋在百
米以外,險些暴發武鬥。

  到了第二天,正不知媽媽被關押於何處的我,被「從頭越」幾個干將帶到了
基地做勞務,修繕這座大院。一同被帶來的,還有其他幾個四類分子。

  我和其他四個四類的活是脫土坯。這四人中,其中我認識的,有一個是連少
華的父親,已經年近六旬的連大肚子;有一個是和我差不多同齡的董性地主家的
兒子董發生,因他有一個遠近馳名的漂亮姐姐董鳳娟,而他這個姐姐曾因作風問
題而被斗遊街,所以我認識他。另外兩個就不認識了。

  我和連大肚子負責和泥鋤泥,把帶有膠性的土和著花桔和成粘性比較大的泥,
用鐵掀鏟到泥斗子裡,另外三個則負責將其在泥斗子裡按實、抹平,然後將泥鬥,
子撥起,一塊長方形或正方形的泥坯就誕生了。

  負責監督我們勞動的,就是那個曾經強迫我媽為他口交的民兵二土匪,他肩
背著一支美國造的M3A1衝鋒鎗,坐在一塊很大的歇涼石上,一邊抽煙,一邊
拿著我們幾個四類開減玩笑。

  媽媽也在這裡服勞役,同時服勞役的女人還有幾個,但她們不在外幹活,而
地這古城堡的裡面,至於做什麼……我們幾個心裡也都清楚,但誰也不願意明說
出來。

  「過來!過來!全他媽給我進來。」二土匪衝著我們五人命令。

  我們排成一字隊形,跟著他走進了這座魔窟。

  走進大門,進入大院,卻發現這高牆大院裡面的甬道卻十分的狹窄,走在其
間,兩旁的高牆顯得更加地高大,似乎壓在頭上,又似乎隨時要倒下來一般,給
人以陰森恐怖的感覺。

  到了一處堂屋,郭二麻子正坐在一張大大的太師椅子上,他的一邊,就是那
個壞透了的知青,也是「從頭越」的軍師衛小光。這屋子可真高大,怕是比我們
一般住家空間高度的兩倍。

  我們五人全都低頭彎腰地排列在郭二麻子面前,等候發落。

  「這是全公社幾個有名的破鞋,全都跟林大可睡過,她們說林大可是強迫她
們,可她們的騷屄是撒不了謊的,今天就讓你們試一試,一個人操她們一回,然
後報告她們屄裡有沒有水,有水就說明想挨操,沒水的就說明不想挨操,不想挨
操的,可以立馬放回家去。」郭二麻子用槍指著我們的身後,應該是靠近門邊的
位置說著。

  我們進門時都是低著頭的,看不到門邊有沒有人,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也大
概猜出了點什麼,但仍然不敢回頭,也不願意回頭。

  不過我們很快便被命令回頭了。天哪!已經緊緊地關閉了的大門處,首先映
入我們眼簾的,竟是五個雪白滾圓的女人的屁股,而且光有屁股卻看不到人,那
一剎那,讓我們所有的人的心裡都劇烈地顫抖了,我們甚至下意識地想到那會不
會是被郭二麻子切割下來的女人的屁股,因為除了那圓圓的白屁股,竟然什麼也
沒看到。

  待我們適應了這魔窟的黑暗,這才看清楚,那原來是五個女人高高撅著的屁
股,可她們身體的其他部位為什麼沒讓我們看到呢,那是因為,她們的上身,都
緊緊地貼著自己的雙腿被沒有底的梨筐箍到了一起。只有被扒光了的屁股,高高
地撅著,在黑暗的房間裡,便格外醒目地被我們首先看到。

  我們那的梨筐基本是同一個規格,直徑大約60公分,被這樣的梨筐箍住上
身和雙腿,可以想像其受難者的痛苦,但因是破鞋,又落到了郭二麻子手裡,五
個人全都不動不敢動地艱難地立在地上,任自己最最羞於見人的部位暴露給眾人。

  我心裡清楚,那五人中有我的媽媽,而且我能認出,左邊第二個便是我的媽
媽。而且我還能猜出,其他的四人中,有鹿一蘭和董小婉,另外我還能猜出,那
兩個我不認識的別的村的男四類,他們家的女人,也在其中。我更能猜出,這又
是衛小光給郭二麻子出的好主意。

  「大肚子,你歲數大,經驗多,你先上。」

  那可憐的連大肚子當然也不是傻子,我能猜到想到的,想必他也全都能夠意
識到。他忍受著二土匪的皮帶,死也不去,直到被打倒在地。

  郭二麻子顯然不願意耽誤時間,於是,董發生被命令上去。「臭狗崽子,你
想好,要不要上,上了就繼續在這勞動,要是不想上,哼哼!縣裡可正缺少你們
這號的『國民黨』呢。」

  董發生先是被連大肚子的慘狀嚇壞了,聽郭二麻子說到縣群專隊搜捕的「國
民黨」之事,更怕落到他們手中,要是那樣的話,即使不死也要斷幾根肋骨了。
他怕了,哭泣著,走到了排列在最左邊的一個光屁股後面,抽出雞巴插了進去
……

  因為頭部被梨筐罩著,看不清楚這挨操的女人是誰,但我知道,這五人中就
有董鳳娟--董發生的親姐姐。

  雪白的屁股在他的抽插下顫動著,從梨筐罩住的最下面,傳出女人低聲的呻
吟。從那不大聲音裡,我聽出,這就是鹿一蘭。

  「媽的不許射出來,操幾下就行了,給主任報告一下有沒有水。」衛小光制
止了董發生的動作。

  「報告主任,這……屄裡有水……」

  「哈哈……好好,繼續,繼續下一個。」

  董發生轉向左邊第二個--我的媽媽鄭小婉後面,把那剛剛從另一個女人體
內撥出來的雞巴,又塞到我媽媽的屄裡……

  媽媽沒有哭,也沒有聲音發出。

  抽插了十多下後,董發生把雞巴從我媽的屄裡取出,然後轉向郭二麻子,立
正報告:「報告主任,這屄裡……也有水……」

  我不知道媽媽挨操的屄裡是否真的出了水,但我想,即便沒有水,膽小怕事
的董發生也不敢說沒有水,那樣就等於否定了郭二麻子的話,他當然不敢。

  又插進第三個……

  待插入第四個時,董發生哭了,很大聲地哭了,我猜,那個撅著屁股挨操的,
應該就是董鳳娟,他的親姐姐。

  但,他還是和前邊一樣地操了他的親姐姐,然後同樣地報告:「屄裡有水。」

  董發生插完了五個,卻仍然不許射精,然後被命令跪回到我們身邊。

  連大肚子已經被打倒不能起身。又一個四類分子被喝令著上前。可這人高馬
大的四類分子走過去後,掏出的雞巴卻是軟的,無論如何也塞不進鹿一蘭的屄洞。

  「媽的,沒用,用手擼,擼硬了再插!」郭二麻子命令。

  那男子站在鹿一蘭高高撅著的屁股後面,用手攥住雞巴,高頻率地擼起來
……

  五個雪白的圓屁股仍然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撅著,等待挨操,包括我的媽媽。

  「操你媽的,擼到現在也硬不起來,你媽的廢物,硬不起來你以為就饒了你
嗎,跪那,用舌頭舔!」

  二土匪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無奈地,那人把臉湊近鹿一蘭高高向後撅著的
屁股,伸出舌頭,夠到那濕漉漉的洞,舔舐起來……

  「報告主任……這屄有水。」

  「你媽的,我早知道有水,報告一下那屄是什麼味道。」郭二麻子命令。

  「報告……這屄……騷的。」

  「哈哈……」

  舔完了鹿一蘭的,那小子又跪到我媽的屁股後面……

  直到他把五個屁股全舔了一遍,就輪到了我,和他不一樣,我的雞巴早憋的
棒硬,沒怎麼裝假,便插進了鹿一蘭那柔軟濕漉的屄洞。

  我挺著身體努力地操著,鹿一蘭一本她風騷的本性,小聲地卻又頻繁地呻吟
著……

  「停,你媽的,還想射在裡面不成,那你媽豈不是白等你這好兒子了,行了,
插第二個。」

  我被強迫著從鹿一蘭的屄裡撥出了雞巴,猶豫著走到媽媽的屁股後面,停住。

  「插呀,你媽的,裝你媽屄什麼蒜呀,非要給你幾下才插不行嗎!」二土匪
從我的身後掐住了我的脖子,罵著。

  衛小光陰陽怪氣地發話了:「哎,人家是受過教育的,就是心裡想操,也要
假裝不想操哇,得了,幫助人家一下,給他兩皮帶,讓他覺的是被迫的,也讓他
回家後好給媽媽交待,又滿足了操屄的心願」,衛小光說著,又湊到我身後,對
著我的耳朵,做戲一般地說道:「別讓人聽見,我假裝打你幾下,然後你就是被
迫操屄了,這樣就兩全其美了,是吧。」

  說完,他真的擰住我的耳朵,「啪」、「啪」兩個耳光,然後又說道:「行
了,戲演足了,開始吧。」

  我本來是真的想把戲演一下的,但竟然被他說穿,弄的我不知如何是好,更
加地猶豫起來。

  「來,我幫助你,來……」衛小光竟然攥住了我的雞巴,直直地對準我媽的
屄洞,感歎道:「哎呀瞧這雞巴硬的,插進去可把這破鞋美壞了,快點吧!你看
這破鞋的屄水,又滴到地上了,快點進去,要講點孝心呀!」

  就在他一邊動手一邊動嘴的幫助之下,我的雞巴又一次插進我媽的屄裡,操
起來……

  媽媽的屁股就在我的抽插下晃動著,從她的鼻腔裡,我聽到了發自心底的呻
吟與哭泣。但我沒有停止動作,媽媽的既濕且滑又緊的屄包裹著我的雞巴,我用
手扶住那圓而又白的肥屁股,在郭二麻子三人的叫好聲中動作著。

  「怎麼樣,還不想撥出來嗎?想操出個小弟弟來不可嗎?哈哈……」

  聽到這樣的話,我才彷彿從遙遠的天邊重新找回到地面似的,停止了操媽,
趕忙把雞巴撥了出來。

  同樣的,插完後,我立正向郭二麻子報告說有水,又轉向第三個。

  然後第四個、第五個。

  待我們四人全都走了一遍,連大肚子卻仍然不能躲過這一劫。

  「他媽的大肚子,你不是躺著裝死嗎,這樣吧,今天便宜你,就這麼躺著吧」,
郭二麻子說著,又對著衛小光和二土匪,「人家歲數大了,躺著享受一下也行,
去,把她們一個一個帶過來,把屄坐到他嘴上,讓他感受一下有水沒有水。」

  連大肚子想起來,無奈,郭二麻子的大腳死死地踩住了他的大肚子,疼的他
動彈不得。一邊的衛小光和二土匪,將鹿一蘭帶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他的臉上、
嘴上,「哈哈!動一下,給這老爹爹享受一下。」

  鹿一蘭坐在自己的公爹臉上,一前一後動作起來,用濕屄磨擦著連大肚子的
口鼻……

  「報告一下,有沒有水?」郭二麻子的腳仍然踩在他的大肚子上,命令道。

  連大肚子「哎喲哎喲」地叫著,卻沒按照命令的去報告,這讓郭二麻子的自
尊受到了挑戰,他氣地一下子撥出隨身攜帶的一把閃著幽幽藍光的日本三零式刺
刀,鋒利的刀刃對準了連大肚子的雞巴根子,只輕輕地一拉,一股血便沿著刀刃
流了出來。

  「你是要做太監,還是要充好漢?」

  誰都知道郭二麻子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連大肚子怕了,趕忙叫道:「哎喲不
要……二爺爺……我說……我說……」

  郭二麻子的刀停止了用力,卻仍然停留在原處不拿開,陰冷冷地說:「那就
按照我要求的說。」

  「有水……這屄有水。」連大肚子不敢怠慢地說到。

  「誰的屄有水?」郭二麻子不放過。

  「是……這屄……這……」

  郭二麻子透過沒有底的梨筐的邊緣,揪住鹿一蘭的頭髮,命令:「臭婊子,
告訴他你是誰!」

  鹿一蘭無聲地哭著,只是搖頭。

  「你不說呀,那好,明天把你這國民黨送到縣群專隊,我看你說不說。」郭
二麻子威脅到。

  鹿一蘭怕了,因為她知道,我們也全知道,一旦定性為「國民黨挺進支部」
落到縣群專隊手裡,那可就不僅僅是受辱的問題了。她趕緊用顫抖的聲音回答:
「我說我說,我是臭破鞋……鹿一蘭。」

  郭二麻子怒氣未消,又命令:「要叫公公,告訴他。」

  鹿一蘭可沒那麼大的膽子,乖乖地重複:「公公……我是你的兒媳婦……鹿
一蘭……」

  郭二麻子又對著連大肚子說:「聽到沒有,再說一遍,誰的屄有水。」

  這回連大肚子真的服了,他肚子上承受著郭二麻子的重踩,臉上承受著兒媳
婦的騎坐,艱難地回答道:「是……報告主任,我兒媳婦的屄裡……有水……」

  五個人輪流操了五個屄,結論完全滿足了郭二麻子的話,全都有水,全都是
想挨操的。

  當然了,沒有水也得有水呀,誰敢說沒水呀。

               (十五)

  「國民黨地下挺進支部」的案子一陣風似的,在打死逼死了幾個人後,突然
間像是什麼事也沒有似的沒人再提再問了。那個造反組織與郭二麻子「從頭越」
兩派之間的對峙也已經停止,但基地的修整與鞏固卻仍然在進行著,我們這些四
類分子們,便仍然每天早早就趕過來,自帶著中午的乾糧,參加這懲罰性勞動。
媽媽她們並不每天來,也從不按我們上工的時間來,一般都是快到晌午時才一個
一個來報到。

  連大肚子的雞巴受傷,仍然不能請假,每天仍然到基地大院裡,叉巴著雙腿
艱難地勞動。

  今天的活是鋸木,把粗的象磨盤一般的圓木按要求截成板子。連大肚子的雞
巴已經化膿,雙腿更不敢並直了,但活是一點也不能少干的。

  「董發生,把手洗乾淨,進來!」衛小光倚在一處通往大院地下室的門邊,
叫喊著,董發生乖乖地進去了。

  一直到中午開飯時,董發生才出來,我們看到,出來後的董發生臉是紅腫的,
證明讓人抽嘴巴了,眼睛是紅腫的,說明他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

  我們都不敢問他進去到底都做了什麼,仍舊拿著棒子面的窩頭大口大口地咬
著,就著鹹菜,喝著白開水。

  「大肚子,你,進來!」這是民兵二土匪在喊他。還正在咬著窩頭的他進去
了。

  待我們吃過飯,也休息了一會正要繼續幹活時,連大肚子出來了。和董發生
一樣,他的臉上也有紅印子,眼睛也是哭腫了的。看著董發生和連大肚子悲痛欲
絕的樣子,我實在想不出他們在裡面都受到了怎樣的羞辱與虐待。

  又過了一陣,意料中的我被點名,我洗乾淨了手,跟著押送我的民兵,下到
了地下室。

  還沒下到那間神秘小屋,還正走在長長窄窄的甬道裡台階上,就聽見裡面有
人說話,聽聲音像是媽媽的。我正猶豫著,突然,一支有力的手從後面摀住了我
的嘴,緊接著,我的雙臂也被反擰。

  「狗崽子,不許出聲。」

  我動也不敢動地。

  「過來,給你看一齣好戲。」

  我被兩個民兵押著,走下一條不長的台階,又拐了個彎,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從門縫裡,可以看見郭二麻子正仰著靠在一個碩大的椅子上,五個一直在這裡接
受教育的全公社著名的破鞋分子,整齊地排列成一排跪在他的面前,正交待著什
麼。

  郭二麻子看到了被押至門外的我,壞壞地眨了一下眼,用一支臭腳丫子蹬在
媽媽的臉上,說道:「就像她們那樣,好好玩玩,玩好了放你回家,以後掃大街
掏大糞的活也給你免了,哼哼!在這個地方,老子弄死你們比弄死個螞蟻還方便。」
郭二麻子說著,還用那支長苗盒子對著媽媽的頭比劃著。

  這時,幾個民兵押著林大可、鍾開華和羅長年從我的身邊走進了關押媽媽的
房間。

  郭二麻子的軍師、幫兇衛小光走了出來,走到我的身邊,低下頭問我:「想
不想讓你媽回家去?」

  「想。」我心中一陣震顫,知道這伙壞蛋又要玩什麼花樣了。

  「一會我們做個遊戲,你要好好配合,配合好了,放你媽和你一塊回去。」

  我一點也不感覺意外,甚至……這正是我預感並期待的……我隱隱地有種罪
惡感,但,它真的就是這樣的。

  衛小光重新走進了屋子,我卻仍然被兩個民兵押著,停止在門邊。

  此時的房子裡又傳出郭二麻子的聲音,「臭破鞋,你的幾個相好的全來了,
你也好幾個月沒聞過他們的臭腳,沒含過他們的雞巴了,今天,給你聞聞、含含,
好好記住他們的味道。」

  林大可等三人被命令脫了鞋並排站著,又按著媽媽的頭,逼著媽媽一個一個
地親吻兩個人的腳丫子。然後,又強迫兩個專政對像掏出雞巴,再次逼迫著媽媽
分別跪到他們的面前,一個一個地唆了他們的雞巴,直到把那三根軟軟的雞巴唆
到硬挺。

  我的雙臂被扭到背後,一條手指般粗細的麻繩從我的脖子後面開始,繞過腋
下,纏過兩臂,在手腕處打結,又上拉穿過後脛處繩套,再向下用力拉緊,繫上
死扣,於是,我被緊緊地捆綁了起來,我不敢出聲,很快地,又有一塊發著酸臭
味的破布塞進了我的嘴,還用一條繩子把那布勒住,這回,我就是想說話,也說
不出來了。

  「好了,記住他們的味道了吧,現在考考你們」,郭二麻子說著,命令著幾
個壞蛋,「把她的眼給我蒙上。」

  幾個壞蛋把早已準備好的黑布蒙在媽媽的眼上,就在這時候,趁著混亂,林
大可三人卻被悄悄地押出了房子。

  「臭破鞋,看你交待的老實不老實,現在,現在要你們通過聞他們的腳味和
唆他們的雞巴,找出哪個是自己相好的男人,猜對了,今天就饒了你,要是猜錯
了,哼哼!」

  我被兩名民兵推搡著押進了屋子,站到同樣被捆綁著且又蒙著眼睛的媽媽的
面前。

  「好,開始,先聞聞這個腳,是誰的。」二土匪和衛小光將媽媽強按到我的
腳下,我的鞋被扒下,散發著連我自己也不願意忍受的臭味的腳丫子,被強行地
蹬到媽媽的臉上,媽媽的臉迎接著我的臭腳,無奈地聞著腳底的臭氣,臉上寫滿
委曲與羞澀。

  我欲掙扎,沒用,想躲,躲不開,看著媽媽好看的臉在我的腳心裡親著聞著,
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看看這雞巴,多他媽的大呀,好了,再唆唆這個雞巴。」二土匪掏出了我
的雞巴。特別令我難堪的,是明明看到媽媽在受辱的我,雞巴卻在全無任何觸碰
的情況下硬到這個的程度,在他的引導下,我的雞巴塞進了媽媽的口中……

  「好了,臭破鞋,腳也親了,雞巴也舔了,你就說說,這是誰。」

  蒙住雙眼的媽媽肯定地搖頭,「我……不知道。」

  「是不是林大可?」

  媽媽搖頭。

  「是不是羅長年?」

  媽媽搖頭。

  「是不是鍾開華?」

  媽媽還是搖頭。

  「那他媽的是誰呀?」

  媽媽小聲地支吾,「我……不知道……」

  「那就繼續唆,直到唆出是誰來。」

  我的雞巴在媽媽的口中更加地硬挺起來,我的呼吸也變得粗起來。

  「唆出沒有,是誰的?這雞巴可不是操你一回兩回了。」衛小光揪住媽媽的
頭發問。

  媽媽仍然搖頭。

  「品不出來,就往下舔舔,舔舔蛋子,來……舔蛋子。」幾個壞蛋將我的褲
子扒到腳踝處,又按住媽媽的頭,讓媽媽舔我的蛋。

  「品出來沒有?」

  媽媽沒有像剛才那樣猜是誰,而是求饒道:「放了我們吧,這樣不行的呀
……」

  我的眼睛突然被蒙上,世界變得一片漆黑。

  「現在,給你把眼睛放開,讓你看看他是誰。」說著話的是郭二麻子,隨著
他的話音,不一會,便聽到媽媽發出一聲低低的哭泣,沒有再聽到她說什麼。

  「告訴你吧,這是曹新莊的地主子弟曹大旺,臭破鞋,你要能在二十分鐘之
內,讓他把精液射到你的騷屄裡,完事今天晚上就放你和你兒子回家去……」

  「不……不能這樣……」媽媽沒等他說完,便央求道。

  「你媽的逼的,又不是沒讓人操過,去,當著哥幾個的面,把他的精射到你
的賤屄裡,就放了你,然後把你兒子一起放了回家。」

  ……

  一種莫名的異樣的渴望已經佔據了我的內心,的全身都變得燥熱起來,但,
道德的力量仍舊提醒著我,我必須得做出反抗,哪怕這反抗是徒勞的。

  當然是徒勞的,很快的,我的雞巴被一張柔軟的小嘴含住,套弄起來,我知
道,那是媽媽的小嘴,她已經就範,在開始裹我的雞巴了。

  「哎!這就對了,這又不是你兒子,又不是亂倫,讓他操了又怎麼樣,你又
沒少讓人操。」郭二麻子陰陽怪氣地說。

  聽到這話,正在賣力唆我雞巴的媽媽突然放棄了我正欲強烈發射的雞巴,只
聽她哭泣著說:「這不行的……這怎麼行……」

  「這是曹大旺,又不是你兒子,有什麼不行,你不是沒讓他操過,快點,繼
續幹活,幹好了就免除你的髒活累活,不然還他媽的天天讓你去掏大糞掃大街。」

  「二叔……」只叫了郭二麻子一聲,媽媽便不出聲了。儘管閉著雙眼,我仍
然能夠想像得到,媽媽是在拚命地搖頭乞憐。

  可全沒用,我知道沒用,我媽媽也知道這全沒用,但就像我明知沒用也要求
饒一樣,媽媽大概也是同樣的心理。

  「給他鬆綁,讓她把兩支手也用上。」

  在走完了該走的程序後,良心上倫理上的重負似乎已經被減弱,在槍桿子的
威逼下,媽媽開始繼續地給我唆雞巴,這回她唆的挺賣力,兩支小手也不斷地摸
著我。

  「他媽的,你不是挺會使用你的大奶子嗎,給他弄呀!」這又是郭二麻子的
聲音。很快的,媽媽柔軟而具彈性的雙乳包住了我的雞巴……

  「張開腿,我看看你下面流沒流騷水……哎呀我的媽呀!你們看看這破鞋的
下面,哎呀!都他媽的成河了,快點干吧!」

  雖然看不到,但我能夠想像媽媽下面的狼籍樣子。

  郭二麻子這話,讓媽媽怕了,我想,她一是怕他再繼續這樣說下去,會拆穿
她的下體的需要與道德的拒絕二者之間的矛盾,特別是害怕郭二麻子說她下體需
要的話給我聽到;二是怕他們真的將蒙住我眼睛的黑布揭開又強逼著我們互相看
著亂倫,那樣的話,會使我們更加地羞辱。就在這樣的逼迫下,媽媽就範了。

  「寶貝!聽話吧……來,躺下。」媽媽扶著我,輕輕地向後推著我,我先是
坐到了地上,媽媽繼續推我的身體向後,我便仰面躺到了地上。

  意料中的,媽媽對準我的雞巴坐了上來,我的雞巴被插入媽媽的陰道,立刻
被一股溫暖與濕潤擁抱,媽媽的陰道緊緊地裹住了我的硬棒,然後便向上撥出,
待將要撥出而未撥出時,又一次地坐下,然後再一次地撥出,再一次地坐下,我
的雞巴便在媽媽的屄裡不用使勁地開始了抽插。

  「噢……好孩子!我……」

  「嘿!看他媽這騷貨,自己摸起奶子來了,哈……」

  「對,使勁捏,就知道你他媽的喜歡捏奶子,顛!使勁顛!像坐轎子似的顛
起來,啊哈!看他媽的還挺來勁的。」

  媽媽坐在我的雞巴上面,上下地顛著,我的身體起初全無動作,只是享受著
媽媽的上下套弄,到了此時,便也用力地挺動著屁股,配合著媽媽,以讓雞巴更
有力地頂到媽媽的子宮。

  「寶貝!來!上我……」媽媽撥了出來,一支小手牽住了我的雞巴,我被拉
著坐了起來,站了起來,又像是牽羊一般,我的雞巴在媽媽的牽引下向前走去。

  「來,這是……我的騷屄……來……插我……」我的雞巴在媽媽的手裡向前
挺去,很快地找到了屄洞,沒用人從後面推我,我一挺肚子,把大雞巴插進媽媽
的騷屄……

  「噢……進來了……啊……好大……」

  我雙臂反綁著,挺著肚子猛烈地抽出、插入……一幫子壞蛋興高采烈地歡呼
著起哄。

  「嘿!你看哎,那屁股撅的……啊哈……」

  「換個姿勢,賤貨!」

  我正猛烈抽動著的雞巴因為媽媽的躲閃而被迫地抽出,但很快地,媽媽的手
摟住了我的上身,引導我向前,又攥住我的雞巴,又一次插入到媽媽的屄裡。媽
媽的兩腿勾住了我的腰,向著她的一側用力,我極配合地將身體前傾,以便媽媽
的雙腿更有效地勾住我。

  「噢啊……寶貝……媽的寶貝!」媽媽似乎正在進入狀態,竟然叫出這樣的
話來。

  我繼續猛烈地前後挺動,極富彈性的陰道緊緊地包裹著我的雞巴,滑而不松,
緊而又暢,兩兩配合的極其和諧。

  「乖……寶貝……來……」隨著媽媽的話,兩隻柔軟的腳丫貼到我的臉上,
輕輕地揉搓在我的口鼻之間,一股淡淡的特殊的腳臭味吸入我的肺腑,我用力地
在那軟軟的滑滑的腳底上親吻著,「啊……好香……啵……啵啵……」

  親了好一陣子,媽媽的雙腿架上了我的脖子,我的上身更向前傾斜著,下體
也更加地用力,「噢……媽媽……」

  郭二麻子在一邊說:「臭破鞋,回到家給你兒子說,要他操你,聽到沒有?」

  「噢……聽到了……我讓我兒子……操我……操死我……啊……好美呀…
…」

  「你兒子叫什麼?」

  「我……我兒子……魯小北……回家後我讓魯小北……繼續操我……噢…
…受不了了……親兒子……親哥哥……親爸爸……操我……」

  媽媽用了「繼續」二字。

  郭二麻子也聽到這句話中的「繼續」二字,壞壞地叫著:」臭破鞋,回家問
你兒子,問他操的舒服不舒服。「媽媽大概因為強烈的刺激昏了頭,沒聽清楚衛
小光命令中的回家後問,而是毫不猶豫地立馬叫起來:「兒子……好兒子用力
……用力操媽媽……噢……舒服嗎兒子?啊……好舒服……」

  我用力地抽插,大雞巴格外硬,像根鋼棒一樣,直插進媽媽的子宮……

  「臭破鞋,回家你兒子要是不操你怎麼辦,你用什麼勾引他?」

  「我……噢……我用全身……」

  「你媽的賤逼的,到時不按你說的做,老子捆上你到全公社遊街。」

  「我一定……噢……勾引他……要他和我做……噢……」

  我聽到這裡,又一次附下頭。親到媽媽的小腿和腳踝,舌尖順小腿向著下面
遊走,媽媽十分瞭解我的心,很快地將那一雙嫩滑的腳丫重新貼上我的臉,我將
嘴貼在媽媽的腳心上,舌尖在那密不見縫的腳趾間舔弄。

  「好兒子……好爸爸……噢……好狠的雞巴……捅死我這賤逼了呀……」此
時的媽媽,已經全不顧我聽出她來,已經不再用假聲,而放蕩地用本來的聲音狂
叫起來。

  我附下上身,將嘴向下探去,媽媽很快地將她的嘴迎上來,兩個嘴唇粘合到
一起。我和媽媽親著,一股異樣的味道,是精液的味道,應該又是哪個壞蛋往我
媽的嘴裡射過精了,不過此時的我,沒有感到這味道的不爽,反而更加地刺激了
我,我下體猛烈地侵犯著。

  「寶貝!乖兒子……啊……好兒子……使勁……使勁操我……操我這不要臉
的……破鞋……啊……」

  連續抽插了半個多小時後,我射了,把精液射到了媽媽的逼裡。

  ……

  這一回,郭二麻子沒有失言,我和媽媽在當晚分別被放回。

  我先到了家,到家後不久,媽媽回到了家,我不敢抬頭,媽媽卻一屁股坐在
炕沿上,「兒子……」

  我抬頭,和媽媽的眼睛對視在一起,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蒙上
了一層霧,有一種異樣的光芒。我看著媽媽,媽媽也看著我,大概有兩分多鐘,
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媽媽開了口:「坐過來。」

  我坐到了媽媽身邊,媽媽伸出手臂摟住我,想將我摟進她的懷中。

  「長這麼大了,媽媽摟不過來,」說著又鬆開手臂,將身子靠在我的身上,
像個撒嬌的小女孩般,「摟媽媽。」

  我伸出手臂,摟住媽媽,輕輕地,生怕摟疼了她。媽媽大概一米六多一點,
但腰細腿長,所以坐在那裡顯的十分的嬌小,摟在我的懷裡,更顯柔弱。

  半晌,媽媽依偎在我懷中,抬起頭,臉仍然貼在我的胸上,說:「兒子,你
今天幹什麼壞事了?」

  「我……」,我看著懷中嬌柔的媽媽,大著膽子說,郭二麻子讓我……干了
一個破鞋。」

  媽媽用手擰了我的臉蛋一下,「壞蛋!」接著又自顧自地說,「今天有個四
類,親了我半天的腳。」

  媽媽是知道我在公社操她的,我也知道我操的是媽媽,但她是不是知道我也
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我也想親。」

  「壞蛋……小北,他們要是讓你欺負我,你幹嗎?」

  「欺負你?批鬥你?」

  「你明知故問,壞蛋!」

  我不依不饒:「告訴我,還怎麼欺負你?」

  「你都欺負過了。」媽媽努起好看的性感的嘴,盯著我看,眼睛裡霧一般滿
是水。

  「寶貝,抱媽媽睡覺,行嗎?」媽媽將雙臂搭上了我的肩。

               (十六)

  就在我剛剛鑽進去,正欲抱住我媽時,突然,「彭」的一聲響,我家那間小
屋子的房間的門被撞開,「不許動」,一聲大喝,白熾燈隨之被打開了。

  我和媽正在夢裡,媽仍然在我的懷中,我們雙雙被嚇醒後,半晌,才睜開眼
睛,看清楚了來人,原來又是郭二麻子闖了進來,後面還跟了一個年輕的民兵。

  不由分說,郭二麻子麻利地將我和媽媽反擰過雙臂五花大綁起來。

  這郭二麻子是個復員軍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的和我差不多高,卻極粗
壯。他是公社的治保主任,還是民兵營長。他原來在羅湖橋邊站崗,學的特別壞,
每次批鬥我媽,總要很晚才放她回家,我早已猜到他批鬥我媽肯定會操她,媽媽
只穿了一個很小的褲衩和一個用來遮胸的兜肚,而我只穿了一件褲衩,我們雙雙
並排跪在地上,腦袋裡一片空白。

  像我們這種接受專政的反革命家庭,是沒有今天所說的人權的,不要說人權,
就是人格也沒有,革命的造反派們是隨時可以闖進來揪鬥我們的。

  「他媽的,我就知道這臭破鞋屄癢的受不了,肯定要偷人,真他媽沒想到,
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偷,嘿!這下好了,這個典型太他媽的強了。」

  我和媽媽一聽說話都嚇壞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卻十分的氣媽媽為什
麼要讓我鑽她的被窩,媽媽則幾乎哭了起來,求饒著:「二叔,我們沒有……」

  「他媽的還敢抵賴,現行都抓到了,還想不承認。」

  說著話,媽媽的臉上挨了兩個耳光。

  「天……冷,我……我們才……」大概媽媽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解釋為什麼
我們母子鑽一個被窩。

  媽媽和我都嚇壞了,呆呆地跪在那裡,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這樣吧,我們明天將這一對狗男女送到公社,母子通姦搞破鞋,這可還沒
聽說過,到時公社一定表揚我們,肯定得將這一對破鞋送到縣上去,哼哼!」

  「二叔饒了我們,可憐我們吧,我們真的是天冷了才這樣的。」

  「說吧,是承認了呢?還是不承認,承認了我們看你表現,反正現在就我們
兩個看到,也沒有更多的人知道」,說到這,郭二麻子壞壞地擠了擠眼,又繼續
說下去,「要是不說,明天就送公社。」

  「二叔……您……別……」

  「說吧,選哪條,要是你表現好點呢……說不定我還真的可以可憐你們…
…嗯?」

  媽媽似乎已經知道了郭二麻子的用意,只好低聲說:「二叔……我聽話…
…二叔要我怎麼我就怎麼。」

  「郭爺爺我想看看你們母子的現行,看見沒有,這是照像機,郭爺爺要抓個
典型。」

  「二爺爺……那怎麼行呀……二爺爺……我讓您批鬥……您想怎麼批鬥就怎
麼批鬥……」

  郭二麻子又衝著我說:「要鬥私批修,現在就是在革這破鞋的命,你這出身
反革命家庭的狗崽子,把這臭破鞋當我們的面給操了,就饒了你們娘倆,說不定
讓你當上可教子女呢,怎麼樣?」

  「爺爺……不……她是……我媽……」雖然我已經操過我媽兩回,但那兩次
媽媽都是蒙著眼睛的,她並不知道,可這次,我有點難為情。

  「你媽怎麼了,你媽是反革命,是破鞋,你不參加批鬥反革命破鞋,難道你
真的想和她一起遊街。」

  我的褲衩被扒下來,變成全身一絲不掛了,可包括我自己都沒想到的是,我
的雞巴卻鐵一樣地挺立著。

  「瞧他媽那雞巴硬的,大概早想上了吧,哈……」

  「得給狗崽子用繩子拴上吊起來。」

  郭二麻子說到做到,用捆人用的麻繩將我的已經硬如鐵般的雞巴從龜頭處拴
住,然後將繩子扔到房樑上,調整好繩子的長短拴牢,使我的腳尖拚命地掂起來,
晃晃悠悠地反弓著身體吊在了屋子中央。

  「臭破鞋,看你兒子的雞巴,好玩不好玩?」

  「關爸爸……饒了孩子吧……要吊出事來的呀……親爸爸……」

  「呵呵,心疼了,心疼就快讓你兒子操你呀。」

  「不……爸爸……放了孩子吧……」

  郭二麻子卻奸笑著,突然用腳踹了我一下。我的腳只有腳尖勉強掂到地面,
身子本來不穩,經他這一腳,便向一邊甩去,繩子拉著雞巴生疼,我慘叫起來:
「疼呀……別踹……疼……」

  媽媽跪了下去,用嘴親著郭二麻子的腳:「親爸爸……我有罪……別整孩子
……」

  「哼!行,看你這麼心疼兒子,就成全你,幫幫你兒子吧」。郭二麻子說著,
站起身來,將通過房梁後的繩子的另一頭捆在了媽媽右腳的腳腕上,然後調整繩
子長短,使媽媽的右腿高高地舉起來,腳丫幾乎舉過了頭頂,然後繫上死扣。

  我的雞巴並沒有放鬆,腳尖仍然用力掂起才行,媽媽的大腿則極大地擗開高
舉著,雖然媽媽少年時練過舞蹈,擗腿到這樣的程度並不困難,但因為雙臂反綁,
繩子的另一端卻只是固定在我的雞巴上,沒有支撐的大腿舉了一會便累的受不了
而亂顫起來。

  「舉高點,別讓你兒子的命根子受苦。」

  「怎麼晃起來了,大腿別晃呀,你看你這當媽的,怎麼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
呢。」

  「媽……疼……媽你別動呀……疼……」

  「累……舉不動……小北……叫郭爺爺……」

  「爺爺……疼……」

  「叫起來真煩,我讓你們再叫。」

  郭二麻子拿過媽媽的臭襪子,塞到我的嘴裡,然後用繩子勒住。媽媽的嘴裡
也塞進了她自己的髒褲衩並用繩子勒住,我和媽媽都不能說話了。

  我拚全力向上掂起腳尖,但媽媽的大腿越來越低越來越晃了,繩子的拉動讓
我十分的難受,不到一刻鐘,便全身大汗,累的不行了。

  「瞧那騷屄,還他媽在滴水呢。」媽媽高舉著張開的大腿把私處暴露的清清
楚楚。

  「你別說,這娘們的大腿還真他媽夠長夠直的。」

  「喂!看看你媽的屄,流多少水,你還不想上,真他媽傻冒一個。」

  「這小腳丫還夠他媽的嫩的呢,來,撓一個。」

  媽媽高舉著的腳心被抓的癢,便不能自禁地動起來。媽媽的腳一動,又牽動
我的雞巴,我和媽媽都從鼻子裡大聲地哼叫起來:「嗯……」

  「別動呀,你看你看,又拽你兒子雞巴了不是。」

  「這娘們的鼻子眼睛長的很俏的嗎,來,親一個……」

  ……

  媽媽全身都在抖動著,仍然拚命地高舉著大腿,以減輕我的疼痛,但已經晃
動的更歷害了,我拚命地蹺著腳尖,但沒有一點用,媽媽晃動的大腿,一下一下
地拽動著繩子,拉著我的雞巴生疼。

  ……

  又過了不知多久,看我們都受不了了,郭二麻子才給我們掏出了嘴裡的東西。

  「快放下來……要出事的……親爹……」,媽媽先求饒了。

  「要不要和你兒子干?」

  「要……我要……快放了孩子……怎麼都行……」

  「你呢,狗崽子,想不想操你媽?」

  取出了臭襪子的我已經不行了,「想……啊……」

  「想什麼?」

  「想……操我媽屄……」

  我們被放下來。媽媽站不住而癱倒在地。我的雞巴因為長時間的勒著而變的
發紫發烏。

  「心疼兒子的雞巴了,怕以後他操不成你了,快跪那親親。」郭二麻子揪著
媽媽的頭髮,將媽媽提到我的面前跪著。媽媽並沒有出聲地認真看著我的雞巴,
毫不猶豫地張嘴含住,舔舐起來。

  沒有兩分鐘,我的雞巴重又棒硬起來。

  郭二麻子踢了媽媽一腳,「快點,搞給爺爺看,躺那去,快點,給你一分鐘。」

  媽媽艱難地爬起來,自動地仰面朝天地躺到炕上,張開大腿,並將雙腿高舉
起來,對著我:「小北……來……來……快點……快點……」

  此時的媽媽雙臂反綁在背後,兩條雪白的大腿張開著,肉肉的兩個腳丫朝天
舉著,那樣子更讓我的雞巴不住地跳動著硬到了極點。

  我挺著雞巴走過去,將雞巴對準媽媽的洞口,畢竟雙手反綁著,弄了半天卻
怎麼也對不准,像個牲畜操屄一樣,雞巴在屄門洞口處徒勞地捅著,卻捅不進去。

  「給你解開,好好操,敢他媽的搗蛋郭爺爺我斗死你。」

  郭二麻子將我鬆了綁。我站在媽媽的屁股後面,握住雞巴,對準媽媽的陰門,
一點一點地插進媽媽的肥屄。

  這已是我第四次操我媽。但前三次都是在媽媽眼睛被蒙住的情況下挨我操的,
而這次我們母子卻是面對面,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讓我興奮著。我身子前傾三十
度,將雞巴慢慢地全部插進媽媽的屄裡,再輕輕拔出……再插入……再撥出…
…,看著媽媽那也正在看著我的霧濛濛的雙眼,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媽……」。我想說媽媽美,想說我愛我媽,但終於沒說口。

  「小北……媽的好兒子……啊……成了大人了……啊……真……大呀……」

  「媽……這樣……會生……孩子嗎?」我仍然在擔心,要是我操我媽懷孕可
怎麼是好,生出來的是兒子還是弟弟呀。

  「好兒子放心……啊……小北……放心……干吧……啊……好大……」

  郭二麻子藉機侮辱我們:「狠狠操你媽,讓你媽給你生個兒子,來,叫一聲
媳婦兒」,郭二麻子用手揪我的耳朵命令我。我們當地那時管老婆叫媳婦兒。

  「啊……媳婦兒……啊……」

  「快答應你小爺們呀。」我們那時管老公稱作「爺們。」

  「哎呀……羞死了……你們太欺負……啊……我叫……小爺們……」

  「哈……再叫。」

  「啊……是……媳婦兒……」

  「哎……小爺們……」

  我用力地抽插著,媽媽將原本勾住我的腰的雙腳換到了前面,高高地舉起來
送到我的臉上,「來親親媽媽的腳……啊……別打我……小爺們……來親親媳婦
兒的腳丫臭不臭……,啊……好癢……」

  我低下頭,親著媽媽肉肉的腳底,下面的雞巴更加硬起來。

  媽媽仰面朝天地讓我操著,嘴裡也出了聲:「噢……喲……小北……輕點
……噢……」

  「瞧這破鞋美的,狗崽子,問她偷了多少人?」

  我仍然抽插著,沒說話,在背上挨了一皮帶後,也就按照他們說的問媽媽:
「媽……啊……別打我……媳婦兒……你……偷多少……」

  「噢呀……我是臭破鞋……我偷人……我不要臉……我偷了好多人……我認
罪……我以後不敢偷人了……噢呀……小北……噢……小爺們……」

  我越來越猛地抽插起來,平生從沒體驗過的一種快感在我的全身產生了,我
完全不顧羞臊地操媽媽的屄,當著剛剛輪姦媽媽的人。

  親著媽媽的腳丫,聽著媽媽的叫喊,我的雞巴在媽的屄裡脹的比鐵棒還硬,
出於本能地,我用力地插著媽媽的屄。

  「媽……我要出來了……啊……啊…………」

  媽媽城我的抽插下,也開始大叫起來:「孩子……寶貝……媽不怪你……出
來吧……媽……是破鞋……媽……該挨操……好……好……啊……噢…………」

  我射了,把一管濃精再次射給了我的親媽。

  ……

               (十七)

  自從當著郭二麻子的面操了我媽,給了這變態的麻子以無限的興奮與壞意,
在與民兵連的指導員衛小光合謀後,又給了我一個新的指示,要我自己主持召開
一次針對媽媽的家庭批鬥會。

  兩個壞蛋先是把我叫到大隊部,先是威脅後是利誘地對我說要爭做「可教子
女」,開展一次對我媽的家庭批鬥。對於這樣的家庭批鬥會,在我們那個公社並
不鮮見,可要我實施對於媽媽的批鬥,特別是有關媽媽與人通姦搞破鞋內容的批
鬥,還要有人參觀,卻是我不敢想像的。但既然他們下達了這樣的命令,我又有
什麼膽量敢於說一個不字呢。

  在我被迫地答應開媽媽的批鬥會後,他們命令我將媽媽也一同叫到了大隊部。

  我跑步回到家中,將媽媽也一同喊到了大隊部。

  到了門口,媽媽小聲地喊:「報告!」

  「進來。」

  我和媽媽一同走進屋子,雙腿緊緊併攏著,雙臂緊緊貼在大腿兩側向著郭二
麻子、衛小光等一干人站好,低下頭等候發落。

  「鄭小婉!」

  「有。」

  「最近改造的有什麼收穫?」

  「感謝毛主席,感謝革命群眾對我的教育,我的資產階級的腐朽思想正在
……改造……」

  「你兒子表現比你好,他已經要爭取『可教子女』了,你要好好配合他,知
道嗎?」

  「是,知道了。」

  「我們決定,要你兒子主持召開一次針對你的破鞋行為的家庭批鬥會,你要
積極配合,回去和你兒子商量一下,好好準備,到時革命群眾代表將到你家參觀,
聽到沒有?」

  「嗯……聽到了……」

  「滾吧!」

  「是。」

  回到家中,按照郭二麻子的指示,我們草擬了批鬥會的程序與審問、交待等
內容,遞交給他們,親麻子一把撕了,說我們擬制的批鬥內容不夠深刻,不夠暴
露,要我們重擬。

  第二天我們又寫,交給他,仍然不行,嫌寫的不夠詳細。

  第三天我們又繼續寫,想著法地編的詳細一些,我們正寫著,郭二麻子進來
了。

  他明顯又喝了酒,手裡拿出一張紙稿,要我們看。那是一張蓋有公社革命委
員會大章的報告,其內容正好就是如何對待我們母子二人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的,是給縣革委會寫的,報告中建議逮捕法辦。

  我和媽媽也猜不透那報告是真的上假的。估計那章極有可能是他私自蓋了嚇
唬我們的,但劉大成的事卻不是假的,我這事也就不敢開玩笑,我和媽媽都怕到
極點,羞怯地低頭不語。

  「什麼時候交」?郭二麻子催促著問。

  「要不……明天……」

  「好吧,你們要是交上來,這報告我就壓住不讓他們送了,要是交不上來,
那你們就等著進監獄吧」,說完,郭二麻子走了。

  郭二麻子從沒這麼快就離開的,我和媽媽都感覺到,如不按照他說的幹,大
概我們遭受的會比這更要慘。

  他走後,媽媽和我都不好意思地坐在炕上,誰也不說話。

  我的心突突跳著,一種即將面臨一場大的衝突的激動,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

  這這麼呆坐著,過了好半天,還是媽媽說話了:「小北……要是不聽他的,
他真的……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於是,擬議中的家庭批鬥會進入到實質性階段。

  「那……到時,開始批鬥時,是先把您捆上還是不捆……?」

  「他們肯定想讓你把我捆上……可……開始時,他們鬥我,都是先讓我背著
兩個胳膊坐一會噴氣式,先看我累的難受,然後再捆的。」

  「嗯……那……我也先讓你坐一會噴氣式,那……您就得累一會……」

  「累了他們才開心呀,不過寶貝,媽媽累也有些誇張,不這樣表現很累的樣
子,他們就不開心了,到時你先鬥我,等我表現的很痛苦了,你再捆我。」

  「那我怎麼知道你痛苦呢?」

  「傻瓜,到時我求饒呀。」

  我的臉一下了紅了,心跳也加速了,「那……你求我……可你……」我想說,
「可你是我的媽媽呀!」但我沒說出口。

  「我挨你批鬥,不就是專政對象了嗎。」媽媽似乎聽出了我的後半句。

  「那你……到時……怎麼求?」我的話已經開始戰抖,一種另類的慾望開始
佔據我的內心。

  「我先抖動兩個舉起的胳膊,然後就裝作可憐,就這樣」,媽媽說著,雙腿
並排在一起,將上身極度彎下去,雙臂從後面高高在舉著,假裝可憐地晃動著,
「舉不起了,饒了我吧,胳膊好累……我老實……我認罪……」

  我看著媽媽撅起的圓圓的屁股,下面開始了反應,竟然不知說話。

  「傻瓜,這時你就要說,把這不老實的破鞋捆起來,然後就捆我。」

  我看傻了眼,不自禁地說:「媽你撅著真好看。」

  聽到我這句話,媽媽站直了腰,斜著眼睛看我,我分明看到,那是一種今天
情人想見時才有的眼神,當然在當時,我還不知什麼叫情人,但我仍然感到某種
超越母子關係的東西隱隱地表現在媽媽的眼神裡。

  我們繼續討論下面的。

  「我怎麼往下問呀,那……我也像他們那樣,也問你和人怎麼搞……破鞋
……的……」

  「那……不問怎麼辦呢?」

  「那……這句……」我指著提綱中一句:「你是怎麼脫了褲子,又是怎麼給
他含雞巴的,老實交待……」支吾著,「也問嗎?」

  媽媽也羞的低下頭去,半晌,才無奈地說,「他們要你這樣問,不問的話
……」

  「那這個動作要不要……」我又指著提綱中寫著的,「臭破鞋,把你勾引革
命幹部的動作表現一下……」不敢抬頭地問,「也真的要這樣?」

  媽媽更低地低下頭……

  我似乎從這衛小光們早已在多次批鬥前就已經擬制好了的又經過無數次修改
的審問詞中無法自撥,我的心在顫抖,就像某個吸毒的人,雖然明知那是不道德
的,但巨大的誘惑卻令我難以自控,我繼續問:「勾引林大可,幹嗎要用腳丫弄
他臉呢?」

  說真話,這話不問我也知道,內心裡明白,只是不知什麼原因。

  媽媽又現出那種異樣的眼神,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我,「好多男人……你趁我
睡覺親我的腳,你當我真的不知道嗎。」

  「媽你的腳真的美……」說這話時,我的聲音發顫,臉也紅了,但……我仍
然希望著……能夠有個令我滿意的繼續。

  媽媽果然不讓我失望,她坐在炕沿上,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脫掉那支
鞋,又脫去那支襪子,在整個的動作過程中,她卻更多地看著我的臉。我卻只是
幾次偷看著她,絕大多數的時間裡,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的,就是那好看的腳慢
慢地暴露。我想我的呼吸都停止了。

  媽媽將腳丫雙手抱著,盯了一會,然後直直地伸向我,把粉紅色的腳底對準
了我,「美嗎?」

  「媽……」我說不出話,單膝跪了下去,用雙手去捧那令我不能控制的美腳。

  可就在我的手正要接近那腳丫時,媽媽卻極快地抽回了腳,然後緊緊地盯住
我,「不給你,小壞蛋!」

  我失望地重新站立起來,不知所措。

  那一刻,我也看到媽媽的臉色,突然現出一絲不易被人覺察的失望,這是多
年後我在回味那一幕時的認為,當時,卻沒有,因為我正尷尬著。

  我們又繼續研究批鬥的程序。

  「郭二麻子說,到時要我臨時脫鞋給你叨著,那你把我的鞋刷乾淨吧,那麼
臭。」

  「刷什麼……不臭哪叫男人……」

  聽到這,我吃驚地看媽媽,媽媽先是低著頭,過了一會,突然說:「你會捆
人嗎?要不……你先捆上我試試……要不到時他們不滿意……」

  完全出呼我意料地,媽媽拿出了長長的一卷麻繩,遞給我說:「別捆太緊呀,
那幫壞蛋捆的太緊,都勒死我了」。

  媽媽看著我,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種渴望,一種期待,還有一種……我說
不出來。

  我沒想到媽媽會這樣,只愣了兩秒種,見媽媽遞到我手上的繩子,腦袋裡一
陣說不出的衝動,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美麗的媽媽雙臂反剪過來。

  「哎喲……好緊呀……小北你壞蛋……把媽媽勒這麼緊……呀喲……胳膊勒
斷了呀……好小北,松點吧」。

  我全身激動地戰憟,對於媽媽求饒似乎全沒聽見,認真地狠狠地將我可愛的
媽媽捆了個五花大綁。

  「你把人家捆的一點也不能動了,你要怎麼批鬥我,我也只好任你擺佈了」。

  看到媽媽的神態,又聽媽媽這麼說,燃起我渾身原始的慾望,我突然想到衛
小光郭二麻子他們刁難媽媽的情況,也想刁難一下她,於是我問媽媽:「要是你
一個人,他們怎麼批鬥你呢」?

  這已經走題,並不是我們需要討論的批鬥內容了。

  「不告訴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呶起小嘴,一點也不掩飾她的害羞。

  「低頭認罪」,不知為什麼,我竟然學著批鬥會上的習慣動作,將媽媽的脖
子按住使媽媽的上身彎下去,屁股高高地撅起來。

  「你又鬥我……壞蛋!」媽媽罵了一句,卻極痛快地變換了語調,「我老實,
我聽話,我低頭認罪……」那是怎麼樣的一種聲音呢?至今我也形容不出。那聲
音我聽過好多遍,幾乎每次挨鬥,媽媽,不,也不僅僅是媽媽,而是所有挨批鬥
的人都要說也必須要說的話,這一點也沒新意,但此時此刻聽著媽媽說出的這句
話,卻又有著不同尋常的感覺,那是一種令男人聽了無法控制的而必須想實施虐
待的誘惑,那又是女人在面對男人時發出的信號,什麼信號?大概類似於今天女
人在面對男人時的半推半就吧。

  「媽媽你撅著屁股太讓人受不了了。」

  「你壞蛋……你老讓我這麼撅著呀!」媽媽的聲音極柔弱,正在我不知說什
麼時,她又開口,「讓我……直一直腰……行嗎?」

  我第一次聰明了一回,大聲回答:「不行,給我老實撅著。」為什麼要這樣
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這麼回答了。

  我也真的回答對了,聽到我嚴厲的聲音,本來即使直起腰我也不會怎麼樣的
我的可愛的媽媽,竟然像是在批鬥會現場那樣,乖乖地撅著,弱弱地回答:「是
……破鞋低頭認罪。」

  「到時是給你把鞋掛脖子上,還是叨在嘴裡,郭二麻子肯定希望讓你叨臭鞋。」
我取來我的一雙又髒又破的軍用膠鞋,問媽媽。

  「我老實,我認罪,你要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媽媽似乎已經完全進入狀
態。

  我舉起我的一雙臭鞋,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緊緊地皺起眉頭,然後將其
掛到了媽媽的脖子上。

  「好臭哇!」媽媽也緊緊地皺著眉頭,但很快地,又現出一種異樣的神色,
用力地低下頭,將垂在自己臉旁的臭鞋使勁地嗅著,「啊!好大的味……破鞋認
罪了……」

  「臭破鞋!」不知怎麼的,我破口而出地學著批鬥會上紅衛兵對待媽媽的口
氣,叫了一聲。

  媽媽卻像入戲了一般應道:「有!」

  這讓我完全沒反應過來。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媽媽見我沒了反應,仍然撅
著的媽媽扭轉臉,用那可憐的大眼看著我,懦懦地,「我聽話……你要我怎麼
……我就怎麼……」

  我看著媽媽那眼神,有楚楚的可憐,有脈脈的期待,還有一種只有女人教會
有的那種……

  我愣住了,呆了半天,突然一下子將已經捆成棕子一般的媽媽緊緊地摟抱在
懷中……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8 13:58 編輯 ]
作者: bightyre    時間: 2012-3-6 16:31

題外補一章。

                (一)

  這天,又在葦塘邊打農藥。中間休息時,我和另外一個小伙子去葦塘解手,
因為尿急,一下子跑到一個葦叢稠密處,便掏出雞巴,可就在這時,就聽「啊
……」的一聲女子的尖叫,尋聲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團雪白的東西,再
細看,那竟然是一個少女的屁股。原來,一個下鄉女知青,也正蹲在葦叢中解手,
我一下子呆住了,尿又給嚇了回去,出於本能地扭頭向回跑,可跑了幾步,腦海
中雪白的屁股卻令我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去又看。

  那女子此時已經開始往上提褲子,看到我又一次回頭,剛才只是叫了一聲便
緊急打住的她又立刻尖聲地喊叫起來。聽她喊叫,我扭頭便跑。那和我一起的小
伙子此時卻早已跑沒了影子。

  這下壞了,偷看女知青解手,在當時可不是一般的罪名,殺頭的可能都有。
當天晚上,我便被揪到大隊部。

  大隊部坐了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早就如我所料,要挨斗了。

  隨著一聲大喝,兩個背著步槍的民兵一左一右將我的雙臂反擰到背後,脖子
上搭了一條繩子,繩子通過兩腋在胳膊上纏繞了好幾圈,最後在手腕部會合,捆
死,然後再將餘下的繩子向上穿過脖脛處的繩子向下用力拉緊,然後系死,我就
給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

  「啪……」剛剛捆好,臉上就挨了一紀耳光,「臭流氓,說,這是第幾次了?」
打我的是鐵姑娘隊長魯揚眉。

  這魯揚眉,也就中等個,大概連一米六有沒有都夠嗆,雖然長的不怎麼樣,
卻十分的潑辣,一張圓臉上一雙杏眼,永遠透著調皮與自信,還不到二十歲,卻
過早地發體,一對碩大無比的奶子,一個圓圓的向後凸起的屁股,但這貨腰卻極
細,在當時的農村,絕對是個另類。她家並無任何背景,父母都是一般農民,她
也並不算個鐵姑娘,因為她生產勞動並不具備鐵姑娘的能幹,但她卻憑著敢於鬥?
爭和敢於發言,再加上許多人們私下傳說她與許多當官的作風有問題,也就當上
了鐵姑娘隊的隊長。

  「四姑……我……不是故意的。」因為雙臂反剪,又加上犯了罪,我的上身
向前彎成一個角度,使本來已經長到1米76的我,頭部卻低到魯揚眉的肩膀處
一樣高。

  「打倒臭流氓狗崽子魯小北!」

  一個人帶頭呼起口號,馬上就有一群人跟著喊,屋子像要被口號聲掀開。

  「跪那認罪。」我的屁股上挨了一腳。

  我被揪住,帶到一個大概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女知青面前,就是我不小心看到
那個正在解手的女的,她正和她姐姐坐在木板凳上。

  我跪在姐妹二人腳下,不敢抬頭,只是向前傾著身子,看著她們的腳。

  沒等我想好詞解釋什麼,那姐姐一個耳光打來,「不老實的地主狗崽子。」

  「跪著便宜他了,讓他撅著。」

  於是我被揪起來,兩個民兵用手按住我的脖子,將我的身子按彎下去,成了
九十多度,魯揚眉走過來,在我的腳上狠勁地踢了兩下,我便將雙腿併攏著,上
身則一動不敢動地保持著九十多度彎度。

  「給他吊上炸彈。」一個姑娘說著,立刻,一摞青磚掛到了我的脖子上。

  五塊青磚越來越重地勒著我的脖子,我的雙腿必須向後傾斜很大的角度,才
能保持住平衡。

  「魯小北,老實交待,不然送你去公社,反革命狗崽子偷看女生解手,知道
劉大成怎麼判的嗎?」

  劉大成就是這個鎮的,比我大幾歲,出身和我一樣,是個地主崽子,因為到
各家各戶掏廁所時沒有事先問有沒有人,結果正好碰到婦女主任在拉屎,結果除
了在全鎮遊街批鬥半個多月外,最後還給判了十五年刑。

  那年頭這還不算重,甚至有的就因為偷看女人上廁所給槍斃的呢。

  「我不敢……我不是故意的……不信您問……」到此時,我才發現,那個和
我一起去解手的王栓子卻沒有來接受批鬥。噢!明白了,人家是貧農。

  一槍托子砸在我背上,「老實點」,一個女民兵在我身後喝斥。

  好疼!我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腰身,馬上背上又一槍托。

  「不老實,撅低點。」

  我低頭彎腰地撅著,嚇的不敢再動一動。

  「老實認罪,不然槍斃你。」

  我努力將上身向下彎,估計我那模樣應該像個大蝦了。

  「說,為什麼要耍流氓,偷看了多少次?」隨著問話,我的後背又挨了一皮
帶。

  「就這一次……四姑。」我們老家那地方的農村裡都這麼論鄉親輩,魯揚眉
是我本家,論起來與我父親同輩,我便喊她四姑,實際上我家與她家早已出了五
福。

  「誰是你四姑,破鞋崽子。」

  我撅著,即不敢動一下,也不敢吭一聲。

  「晃什麼晃,撅穩點。」已經挨了一個小時的批鬥,我的身子有點不穩了。

  「交不交待,臭流氓?」

  「我……不敢故意……」我仍然不願意交待是我故意耍流氓,那可是要判刑
的呀。

  「不交待,那好,」魯揚眉對著兩個背槍的女民兵說,「把他押出去,到台
子上撅著反省。」

  兩個女民兵一人揪住我一個膀子,將我押到門口外一個高檯子上,屁股朝牆
頭朝下地撅著。

  屋子裡開始學毛選,我撅在門口檯子上,頭頂上一個高度的大燈泡照著我,
這時正是八月,蚊蠅特別多,再加上那個大燈泡,更是招來無數蚊蠅,在我的身
上肆虐。

  我的身體不知被多少只蚊子咬著,奇癢難忍,便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被緊緊
反綁著的雙臂。

  「不許動,老實點,」是剛才押我的那介女民兵對我喝斥。

  屋子裡學毛選已經學完,開始交流學習體會,但不久便走了題。

  「那臭流氓讓蚊子過癮了。」一個聲音說到。

  「哎呀!你們看呀,他身上多少蚊子。」

  「哎呀就是!」

  「魯小北,動什麼動,給我老實撅著」。

  我的身體已經受不了,大概是在搖晃吧。

  「算了,饒了他吧,撅這麼久,又挨了這麼多蚊子,夠可憐了。」終於聽到
有人說好話了。

  「喂!魯小北。」

  「到。」

  「喜歡蚊子嗎?嘻嘻。」

  我不知怎麼回答,蚊子叮難受,可挨了叮又不許動一下,就更難受,再加上
一個多小時的低頭彎腰坐飛機,腰也酸的不行。

  「問你吶?」

  「我……不喜歡……」

  「哈……幹嗎不喜歡呀,你看那麼多蚊子多喜歡你呀,啊哈……」引來一陣
哄笑。

  我難受地撅著,腰極限地彎著,屁股高高向上舉著,全身的汗水又引來蚊子
的光顧。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她們學習完了,終於有人問我:「反省好了沒有?」

  「反省好了」,我不想再這麼撅著喂蚊子,心想不如承認算了。

  她們學習完了,也看我喂蚊子夠了,又將我押回到屋子裡。

  「撅累了吧。」是那魯揚眉的問話,腔調帶著調皮與淫邪,顯出一種虐待狂
的味道。

  「我……我……」,我實在累的不行了,但又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們的審問。

  「老實交待,說,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你是怎麼打算的?」魯揚眉堂皇
地坐在正中一把木椅子上,我正面對著她撅著,頭低到與膝蓋同高,只看到魯揚
眉的那蹺著的二郎腿悠閒地晃著,那腳尖差不多已經快要踢到我的臉上。

  「不……我有罪……我不敢……」

  「同志們,這小流氓不老實,我們要專政,你們說,我們要不要送他進監獄?」
魯揚眉鼓動大家。

  「要,把這臭流氓專政。」

  「對,先游他半個月的街,然後送公社革委會法辦。」

  「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哼,不法辦你這地主崽子,你不知要怎麼壞下去
呢」,這是那個知青的姐姐,一個比那妹妹大兩歲的女知青。

  「狗崽子不認罪,來,一人兩個耳刮子,要打響,打不響不算。」魯揚眉的
話。

  她將我提起來,按我坐在她剛才坐的那把木椅子上,用繩子將我的上身死死
地勒在椅子的靠背上,一道又一道,把套牲畜用的長長的一條繩子在我的腰上胸
上勒了無數道,我上身被緊緊地固定住。

  魯揚眉說著,掄開手掌抽了我一耳光,「啪」的一聲脆響,似乎顯得極開心,
又低下頭看著我:「我們這是教育你老實認罪,受了教育要說什麼知道嗎?」

  我挨了打,害怕地抬頭看著那張淫邪的面孔:「謝謝……我該打……」

  「哎!這就對了,看來可教,再來。」

  說著話,又是兩個耳光。

  「謝謝……我該打……」

  「哈哈……就這樣,誰先開始?」

  那個知青姐姐第一個走過來,先是用手托起我的下巴:「抬起頭來呀,低著
頭讓我怎麼教育你呀,嘻嘻。」

  我抬頭,膽怯地看著她。

  「我開始了喲。」

  她舉起手,先是比劃了一下,像是在瞄準,試了兩下,才打下來,「啪…
…啪……」兩下。

  「謝謝……我該打。」

  「哈……好玩……還敢不敢再耍流氓?」

  「不敢了……」

  「剛才那兩下不夠響,把臉抑起來,讓我打兩個響的。」

  我害怕地抑起臉朝向她。

  「啪……」

  「謝謝……我該打……」

  「啪……」

  「謝謝……我該打……」

  她妹妹過來了,這是一個還不經事的小女孩子,她與其他社員不同,站到我
面前顯著害羞。

  「狠狠揍這臭流氓。」她姐姐在一旁教她。

  我抬頭看著她,我儘管看她解手是無意,但畢竟我看到了她的白屁股,我的
心裡還是有負罪感的。我沒有讓她也沒有讓別的人命令,便對她輕聲叫起來:
「小姐姐……我……對不起……」

  「說,要幾下」,她沒說話,還是她姐姐在問我。

  「我……不知道……」,感覺這樣回答不對,說完我又趕緊補充:「幾下都
行。」

  「哼哼!幾下都行?那還有不行的嗎?」隨著那姐姐的話,我的臉上又挨了
兩下。

  「我……不,都行……」

  那女生打了我兩耳光,但卻是所有人中最輕的。她也沒有罵我刁難我,打完
就走開了。

  又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走來。

  「臭流氓,說,讓我打哪邊?」她用手揪住了我的頭髮,將我的臉向上搬去。

  「您……您……」,我不知說什麼好。

  「哈,想說什麼?說呀。」

  我讓她揪著頭髮抑起臉看著她,這人是單眼皮,眼睛卻很大,讓我不敢與她
對視,甚至忘記了說話。

  「怕不怕?」她問。

  「我……怕……」,我真的怕,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怕誰呀?」妖聲妖氣。

  「怕您……」

  「怕我幹嗎呀,你不是長的這麼高這麼壯嗎,打我呀……啊哈……手不能動
了呀……喲……多可惜呀……挨打也不能還手了……嘖嘖!好可憐呀……」

  「啪……啪……」隨著她的狂笑,兩個耳光打在我臉上。我趕忙說:「謝謝
您……我該打……」

  「哎喲……好可憐…挨了打還得說謝謝……要是不說不行嗎?」

  「我……不敢不說。」

  「心裡挺恨我的吧,嗯?要是恨就來打我呀,來呀,打我呀……噢……,手
給捆住了呀,那打不成我了,要不就啐我一口解解恨,嗯……來,啐吧」,她竟
然把臉緊緊地靠過來,以至於我都能聞到她的氣息。

  「我……不敢……」

  「哎喲……嘴又沒堵住,啐就是了……哈……不啐呀……你要不啐我可要啐
了呀……」

  那女人說著,努起嘴對準我的臉。忽然又說:「不行,啐你一臉唾沫呆會人
家不好打了,來,張開嘴。」

  我要氣炸了,卻不敢不張嘴。我抑起臉,張大了嘴。

  她抑頭用鼻子使勁吸了一聲,又從喉嚨裡咳了一下,然後湊近我,「呸…
…臭流氓……看你還敢不敢耍流氓。」

  「謝謝……我該打……」,我口中含著那令我噁心的想嘔吐的唾沫,卻不得
不向她說謝謝。

  「嚥了。」她命令。我含著噁心與羞辱吞下了那口吐在我嘴裡的唾沫。

  「好不好吃?」她那迷人的大眼睛盯著我,近近的,幾乎要挨到我的臉上,
我抬著頭看著她,嚅嚅地回答:「好吃……」

  一個胖女人走過來。她大概有三十歲了,腰挺細,但屁股極大極圓。她先摸
了摸我已經火辣辣的臉,我膽怯地看著她。

  「啪……」

  「謝謝……我該打。」

  她打完兩下,卻說不夠響,於是脫下了布鞋,提在手上。

  「來,嘗嘗老娘的鞋底」,說著對著我的臉打起來,不止兩下,打了好幾下,
然後停下來,「不說謝謝,是不是嫌我打的不夠呢?」

  我這才想起,因為挨打太疼又太怕,竟然忘記了說謝謝,於是趕緊補上。

  「謝謝我的鞋吧,來聞聞」,她將剛剛抽完我耳光用的鞋鞋口朝著我的臉捂
住,一股女人的臭腳丫子味撲面而來。

  「再謝謝我的腳丫子吧」,說著她抬起腳,蹬在我的胸前,用力向後蹬,我
的身體向後抑去,因為雙腿死死地綁在椅子腿上,隨著椅子向後傾斜,我的雙腳
也離開了地面,終於,「哐嚓」一聲,綁在椅子上的我隨著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變成了我上身仰面躺著而雙腿成一個彎曲的形狀向上揚起的姿態。

  我已經有了準備,在椅子向後倒下的同時,將頭用力地向前勾起,我的後腦
才不至於被磕到。

  那胖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已經放平了的椅子的腿上,肥大的屁股坐到我綁在椅
子腿上的雙腿上,將兩隻肥腳丫子踏到了我的臉上。

  「說,謝謝老娘的腳丫子。」

  那一對寬肥的腳掌整個蓋住我臉,我的臉上瀰漫了那女人的腳臭,卻不得不
說:「謝謝……老娘的腳丫子……」

  「光說謝謝呀,用你的狗舌頭給老娘舔。」

  我躺在地上,臉上壓著那肥女人的腳丫子,屈辱地伸出舌頭,在那肉肉的腳
底上舔著。

  ……

  全屋子的社員都打了,最後,魯揚眉又走過來,她叉腰站在我面前,什麼話
也不說地看著我。我心裡緊張得不敢喘氣。

  半晌,她說話了:「想我打輕點,還是打重點?」

  我又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睜大雙眼,害怕地看著她,嘴裡動了幾動,卻不知
說什麼。

  「叫我聲好聽的,我打輕點,好不好?」

  我看著她那張並不怎麼生氣而是顯著興奮和激動的臉,嚅嚅地張了幾次嘴,
才叫出:「姑姑……」

  她大笑了一聲,掄圓了手臂,狠狠地朝我的臉上打來,「啪」,「啪」兩響,
比前邊幾人打的都重。

  我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淚,竟然忘記了說謝謝。

  「怎麼?嫌我打的重了,對別人都知道說謝謝,我打就不說了。」

  經她一說,我才想起,忙不迭地說:「不不……謝謝姑姑……」

  「不行,重來……別這樣呀,要笑著,對看著我,我打一下,給我說一下:
挨打真好玩,來。」

  我強裝起笑臉看著她,我知道,那肯定比哭還要難看。

  她重重地打了一我一耳光。

  「謝謝姑姑……挨打……真好玩……」

  「說什麼,什麼好玩,大聲說,我聽不見」,她淫蕩地故意問我。

  我只好加大了聲音重新說:「挨嘴巴真好玩……謝謝……」

  「哈哈……好玩呀,那我滿足你,說吧,還想好玩幾下?」

  「姑姑……求您了……」

  「求我打你呀,行呀,說吧,要幾下。」

  「要……五下……」

  「好吧,我就答應你,看我多好,來,自己數著。」

  「啪……」

  「一下。」

  「怎麼又不聽話了,挨完打要說什麼呀?重來。」

  「啪……」

  「一下……挨嘴巴真好玩……謝謝姑姑……」

  「嗯,這還差不多,教會了,重新開始。」

  「啪……」

  「一下……謝謝姑姑……挨嘴巴……真好玩……」

  「啪……」

  「兩下……謝謝姑姑……真好玩……」

  三下……四下……

  「幾下了?」

  「報告姑姑,四下了。」

  「嗯,不老實,才打兩下就數成四下了。」

  我害怕地聽她這麼說,也不敢反對,臉上已經火辣辣的疼,只好抬起頭看她:
「姑姑……饒了我吧……」

  「重新開始,數認真點呀,再數錯了,到時明天送公社遊街可不好受呢。」

  「啪……」

  「一下了……姑姑……謝謝……挨打真好玩……」

  兩下……三下……四下……

  「幾下了?」

  「姑姑……四……」,後面的「下」字,我竟然不敢說出口。

  「四下了嗎?」她搖起調皮的臉蛋,像是疑問似地看著我,我害怕了,不知
她是不是又說我弄錯了,「姑姑……」,嚇的我不知說什麼。

  「嗯……這回沒數錯,那麼,打四下了,下面還剩幾下呢?」

  「報告,還有一下。」

  「怎麼還有一下呢,不對吧」,她翻了翻白眼,像是認真地計算的樣子,
「五下減去四下,不是還剩九下嗎。」

  我又氣又怕,全身都在抖動,但又不知該說什麼。

  魯揚眉又向眾人:「你們說,五下減去四下,是不是等於九下,啊?」

  「不是,是十五下……哈……」

  「是十九下……嘻……」

  眾人跟著起哄。

  「小流氓,你說,到底是多少下呢?」

  說完,又附下身子,將那好看的小嘴努起,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像是
在問我。

  「是……九下……」,說完,我害怕地看了一眼魯揚眉。

  這時,一個剛才說十九下的那個女知青站過來,什麼也不說,「啪……」、
「啪……」先打了我兩個耳光,「我說十九下,你說是九下,這麼說,是我算錯
了?」

  「不……不……是我算錯了……」

  「那你說是幾下?」

  「是……是……」我看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魯揚眉。

  「說不說?」

  「是……十九下……」,說完,我快速地看了一眼魯揚眉。

  果然,魯揚眉又在打了我兩耳光後,附下身子對著我:「那麼說,還是我算
錯了?」

  「饒了我吧姑姑……是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王八蛋,姑姑您饒
了我吧。」

  「噢……你是王八蛋,第一次聽說,那王八蛋是人下出來的呢,還是王八下
出的呢?」

  「嗯……是……王八……」

  「那……誰把你這王八蛋下出來的,誰是母王八呢?」

  「我……我……」,我說不出口。

  「不知道呀?嗯……」,她的小手掐著我的嘴唇,用力地掐著,指甲幾乎要
掐穿我的嘴唇。

  「啊……饒了我……啊……我說……我媽是母王八……」

  「誰是母王八?我聽不見,大聲說,說三遍,讓我聽清楚。」她的手並沒有
鬆動,我的嘴唇已經出血。

  「我媽是母王八……」

  「我媽是母王八……」

  「我媽是母王八……」

  喊過了三遍,全屋子裡的女社員全都笑得前仰後合。

  批鬥會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大家開了心了,也困了,那時農村人睡的早,
便都回家睡覺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8 14:00 編輯 ]
作者: bightyre    時間: 2012-3-21 15:00

(補二)

  到底送不送我去監獄,仍然沒有風聲,但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得在九個生產
隊中輪流游鬥。

  早晨,我和媽媽正在吃飯,鄰居我的女同學趙小鳳來了。她是我在農村中學
的同學,也是我的鄰居,還是媽媽的學生,雖然只有十六歲,卻已經是公社革委
會成員,是老中青三結合班子的骨幹。

  早已被斗的成了習慣的媽媽比我更早地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立正站好,
「反革命不打不倒」,這是必須要說的話。

  「鄭老師,您坐吧,今天不鬥您」,說著舉起大約二斤的一個面袋,「還您
的白面,我媽說早該還了,老來客,拖到今天。」

  「噢……沒事,你們家客多……」看她是來還面的,不是來揪斗的,我和媽
媽都放鬆了一下。但僅僅是一下,便又緊張了起來。

  「魯小北,跟我到大隊部去。」趙小鳳略顯不好意思地小說對我命令。

  媽媽沒有坐,而是怯怯地小聲問她,「趙指導員,小北要挨斗嗎?」

  趙小鳳沒說話,只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媽媽衝著自己的學生趙小鳳,極不好意思地說道:「趙指導員……您……您
……多關照一下小北。」

  趙小鳳不知該說什麼,努起小嘴,低下頭,沒說話。

  我跟著她來到大隊部,到了門口,她進去了,我沒有進,而是按照規矩對著
她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

  我進到屋裡,不敢坐,只是面對著她立正站好。

  趙小鳳斜著眼看了我一下,「坐那休息會吧,一會挨斗還得撅著呢。」

  趙小鳳雖然是老中青三結合的幹部,又是紅衛兵頭頭,但她和魯揚眉不同,
沒她那麼壞。聽她說讓我坐一會,反而更讓我羞的不敢抬頭,我拘謹地坐在一把
椅子上。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挨鬥?」

  聽她這麼問,我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了。說真話,挨批鬥已經好幾年了,盡
管每次挨斗經常讓人捆綁,也經常挨嘴巴,撅著屁股坐飛機更是家常便飯,但因
為我們那地方批鬥似乎並不殘酷,都還掌握著分寸,所以也就用不著擔心挨斗時
被打傷。也就因為這個,那種當眾讓人羞辱體罰的感覺,竟然在我的體內產生了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我正不知該怎麼回答,趙小鳳又說:「全村那麼多四類出身的狗崽子,你看
誰像你這樣三天兩頭讓人批鬥的,人家都老老實實地勞動改造,你卻三天兩頭調
皮搗蛋,你說你是不是自找的」,她頭也不抬地仍然織她的襪子,「這回竟然敢
偷看女知青解手,我看你是沒挨夠哇你。」

  「我……不是故意的。」

  「還不老實,到了監獄你就知道了,那滋味比挨批鬥好玩多了。」

  「真要送我進監獄呀?」

  「看你表現了」,她頭也不轉地說道。趙小鳳沒他們那麼壞,從她的口氣中,
我嗅出了一種可以讓我放鬆的味道,我腆著臉對她:「到時……說句好話……行
嗎。」

  她也聽出了我口氣中的不馴,扭過頭瞪著我,「你給我老實點,一會到學校
批鬥,讓你撅就撅,讓你跪就跪,聽到沒有?」

  「聽到了。」

  她把襪子織了一會,看了看大隊部的掛鐘,站起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下第二節課了,我們該去了」,說著話,她轉身取來一團麻繩,「轉過去。」

  我抬起眼看著她那張稚氣的好看的臉,小聲地問:「你捆我?」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道:「廢話,馬上要去學校開你的批鬥會了,不捆
你怎麼行?快點,轉過去。」

  趙小鳳十分熟練地將我反綁了。捆完了,又抓住我反綁著的雙手,用力地往
上抬了抬,確信已經捆緊了,又走到我面前,用嬌嫩的小手托起我的下巴,高揚
起調皮的臉蛋,「怎麼樣,給你兩個耳光你還能不能還手?」

  我正呆癡癡地看著她,她卻真的一個耳光打來,雖然明顯不重,而且是笑著
打的,但那種任一個女生玩弄的感覺,仍然讓我全身湧起某種異樣的感覺。

  「告訴你,現在我要打你你也動不了,知道嗎,給我老實點。」

  我微傾著身體,並不害怕地看著她,「要鬥多久?」

  「怎麼?怕了?看你老實不老實了,想鬥你多久就鬥你多久。」

  不等我說話,便背起了那支小巧的美式卡賓槍,押著我向學校走去。

  學校的操場上,已經集合起亂哄哄黑壓壓的學生。這是一個只有那時的農村
才有的現象,學生從一年級上到九年級,就算完成了高中教育,小學五年,初中
高中各兩年。古裡窪村人多,學生也多。

  檯子上什麼裝飾也沒有,只有幾張大字報和關於批鬥我的標語。

  學校也沒有專門的主持人,趙小鳳只和學校革委會的頭頭說了幾句什麼,就
一手抓住我的左臂,一手按住我的脖領子將我押到了台上。

  「撅下去,低頭認罪。」

  我便老實地將上身彎下,一動不敢動地撅在了那裡。

  說真話,讓一個少女如此這般地按住自己,那種感覺可不同於讓男民兵這樣
弄我,那只嫩手一接觸到我的身體,渾身便像是觸了電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
覺。可當著平日裡天天見面的老師同學們在高檯子上被女生擺弄成這麼一種難受
的姿勢,又有著無窮的羞辱。

  我一動不敢動地像個大蝦般彎著身子,任由檯子下面無數雙眼睛看著,議論
著。好在我的頭是低著只能看到腳面的,不然我不知該如何對視那些看著我的熟
悉的眼睛。

  「魯小北耍流氓,偷看女知青上廁所,大家說,該怎麼辦?」

  「批倒批臭,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打倒臭流氓魯小北!」

  「打倒……」

  …………

  一陣口號聲後,便是各年級的學生上台發言,每發言完畢一個,趙小鳳便喝
令我:「魯小北,跪下,老實交待你犯的罪。」

  於是我便得以將撅酸了的腰收攏一下,原地跪了下去,低著頭,對著早已放
在腳下並用小石頭壓住的一張認罪書,念起來。

  但只念三分鐘左右,趙小鳳便又是一聲大喝:「念的什麼七亂八糟的,不老
實,站起來撅著。」

  我只好將跪著的雙腿站直,併攏,再次將頭彎過膝蓋,彎成一個大蝦狀,聽
著下一個學生上台批鬥。

  就這樣,每上來一個學生,便先是發言,然後對我審問怒斥,每一個學生下
台了,我便又一次宣讀認罪書,每念到三分鐘左右,便又被喝斥著重又撅下去,
用了一節課的時間,有五六個學生代表上台發言,我也就用五六遍才將那認罪書
念完。

  大會結束了,批鬥卻並沒有結束。各年級紅衛兵代表紛紛要求將我交給他們
班批鬥,趙小鳳開始不允許,但耐不住兩個紅衛兵積極分子的狂熱要求,又有一
個老師幫助說話,才勉強同意了。於是一個六年級(在當時算是初一)的兩名紅
衛兵代表便得以將我帶到他們班批鬥。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大概都只有十二三歲,都只到我肩膀那麼高。見趙
小鳳同意了,便衝到正在立正面牆而立的我身後,像老練的民兵一樣,分別抓住
我的手腕和衣領,然後幼稚地一聲大喝:「魯小北,跟我們走,給我老實點。」

  我--一個當時十六歲,身高已經一米七六的半大小伙子,便被兩個比我矮
一頭,比我小好幾歲的少年這樣揪著,低著頭,走出了學校辦公室。

  雖然我不敢反抗,心裡卻十分的不服氣,但後來我服了,徹底服了。

  從辦公室到他們那個班,要穿過一個大操場,操場上積滿了玩鬧遊戲的學生,
見我被帶出來,便群起對我搶起拳腳,我的屁股上,腦袋上,身上,腿上,挨了
不知多少下,雖然打的力度都不是特別的大,但群眾的力量是我領教了的,我幾
乎不敢躲避,只是低著頭,盼望著快點到他們教室。

  不知挨了多少下,終於走進了他們那個教室。

  上課了,班主任是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回鄉女知青,她說:「大家不要說話了,
這一課,我們班開批鬥會,鬥爭地主狗崽子魯小北,請同學們踴躍發言」,說完
對我命令:「魯小北,過來。」

  我按照她的命令,低頭走到講台前面,立正站好。

  「撅下去」,她又一聲喝令,我便重又撅下去。

  「哪位同學先發言?」

  「報告,我發言」,一個男聲大聲報告。

  他上來了,這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他上來背了幾段語錄,就開始指責
我:「魯小北,我問你,你狗爹是不是反革命?」

  我低著頭回答:「是……」

  「你狗媽是不是破鞋壞分子?」

  「是……」

  「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你認不認罪?」

  「我認罪。」

  「打倒……」

  「打倒……」

  就這樣,第一個發言就算完了。

  我已經撅了一節課,現在又撅,已經有點臂酸腰疼,再加上我一個這麼高的
十六歲半大小伙子,讓一群十二三歲的小孩子批鬥,也從心裡不服氣,便將身體
慢慢地調整,腰身彎曲的程度變小了。

  「撅低點」,隨著一聲尖聲的喝斥,我的後背挨了重重的一皮帶。

  「同學們,革命小將們,你們看,魯小北有多麼不老實,大家說,對於這樣
的臭流氓,我們該怎麼辦?」

  「打倒他」,隨著一聲大喊,一個小男孩上來,揪住我的耳朵,朝著我的臉
上打起了耳光,「啪……」

  立刻就上來十好幾個男女學生,我的雙臂被好幾雙手擰住,揪頭髮,揪耳朵,
打耳光,吐唾沫,我身上像是被蜂蟄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挨到了拳腳。

  一節課很快就結束了,那位老師回辦公室喝水,教室裡便亂成一團,三十多
個十二三歲的男女學生把我圍在中間,這個一腳,那個一拳地打在我身上,讓我
真正地感受到了群眾發動起來的威力。儘管我比他們大好幾歲,又身高體壯,卻
不得不跪在這幫小孩子面前,任他們欺負。

  「魯小北!」

  「到。」

  「服不服?」

  「我服。」

  「讓他在教室爬一圈」,不知誰喊了一聲,於是我被推倒在地,開始沿著課
桌留出的空當爬起來。

  我的雙臂是反綁著的,所謂的爬,實際上是用雙膝和腦門三點著地向前挪動。
我屈辱地爬著,突然,一個個子稍大一些的男孩,就是第一個上台發言的那個虎
頭虎腦的男孩子,叉著腿擋住我爬行的去路。

  「叫聲爺爺,我讓你從我襠裡爬過去。」

  「叫……」

  「大聲叫。」

  在一群孩子的哄叫聲中,我跪伏在那男孩的面前,像條狗一般可憐地對著他
叫:「爺爺……」

  「噢……勝利了……打倒地主崽子魯小北……」

  我屈辱地從他那雙腿中間爬過去。

  終於爬完了一圈。

  「以後還敢不敢再耍流氓?」

  「不敢了……我不敢了……」

  另一個女學生走過來,手裡提著毛筆,她站到我面前,我的雙臂仍然被人反
擰著,頭髮也仍然被揪著。

  她用那飽蘸了墨汁的毛筆,在我的臉上畫起來,墨汁的臭味瀰漫在我的臉上。

  「你畫的不行,給我」,一個男生搶她的筆。

  「去去,你怎麼知道我不行」,那女生不依。

  「把他腦袋往後搬搬呀,沒看我畫著不得勁嗎」,那女生對那幾個揪我頭髮
的男生說著,我的頭被進一步地向後搬著揚起。

  「哎呀!要往這畫」,又有人建議。

  「那不行,在這畫個叉,哎呀笨呀,不是這麼畫……」

  「我來我來,看我怎麼畫」,畫筆轉到另一個男生手中。

  「算了算了,畫的好臭,我來我來」,畫筆再轉到另一個女生手中。

  「對……哎!就這麼畫……」

  「哈……」

  我像個玩具一樣,任一群紅衛兵小將折磨著,我的臉也成了他們的練習畫布。

  畫了半天,他們集體的作品畫完了,一個學生找來一個小鏡子,照給我看。

  鏡子中的我,整個一個牛鬼蛇神的模樣,腦門上寫了一個「王」字,鼻翼兩
側,各斜劃一道,就組成了「八」字,嘴的四周,被塗了一個圓圈,兩腮上,則
分別寫了「流氓」二字。

  「臭流氓,唸唸,是什麼?」這是一個尚未脫離稚氣的小女孩的口氣,但對
於我,卻不敢不從,我看著鏡子裡那畫的鬼一樣難看的我,低聲念起來:「流氓
……王八蛋……」

  「你是不是流氓王八蛋?」還是她的稚聲。

  「我……是……流氓王八蛋……」

  …………

  「你們幹什麼,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要文鬥不要武鬥,不懂嗎?」

  這是趙小鳳的聲音,大概她已經猜到下課後我要挨整,才趕過來的。

  學生們雖然仍然叫嚷著,但還是不情願地停了下來。趙小鳳不管另一個班的
紅衛兵頭頭再怎麼要求,強行地將我帶回了大隊部。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2-3-21 16:15 編輯 ]
作者: 看客    時間: 2012-3-22 13:50

挺有真实感觉的,情景交融年纪的设定也很合理,期待可以有后继的故事,如果写到十年后期不知道会怎么样。话说那个时代还真是乱啊。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1 18:27     標題: 文革時的亂與虐(2015改寫版) 01-16完 作者:南部十四

2015/01/20第三次改寫

作者:南部十四
2012/01/30首發於:第一會所
2012/08/09第二次改寫發於:第一會所
2015/01/20第三次改寫發於:第一會所
字數:107577

在發文之前,申明幾點:
1.此文系以第一人稱寫作的小說,故事情節純屬虛構;
2.此文繫在原《暴虐批鬥會》基礎之上的大幅度改寫;
3.此文系因《暴虐批鬥會》發文時間過久不能再重新改寫情況下的重發;
4.此文系以文革為背景的H文,文革僅僅是用作背景,我不想因此討論政治上的是是非非。
另外,本人愚蠢,一直不會用規定的格式編輯,還請版主原諒並幫忙。

  從我青春期開始以後,我就對媽媽有著罪惡的亂倫的想法;多少年以後,媽媽那讓人五花大綁著的
身影仍然時時出現在我的記憶裡。

  下面就是我對那荒唐歲月的記憶:




........................................................

亂與虐

(荒唐的文革歲月)

(一)

    我十六歲那年,已經從農村中學畢業參加了林業生產隊的勞動。初秋的下午,
全村的社員和學生停工停課,召開批鬥大會。

    大會還沒開始,高音喇叭正播放著一首又一首的語錄歌,劣質而高調的歌曲
亢奮的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響。主席台四周插滿紅旗,一面又一面,遮天蔽日,在
西北風的鼓舞下,發出「噗勒啪啦」的亂響。檯子的正中,用一條麻繩串起一張
又一張的整張的白紙,白紙上用大大的黑字寫著「批鬥反革命分子羅長年連少華
鄭小婉大會」,因為沒有其他的固定,被風吹的上下翻舞。

    用於批鬥的主席台有一人多高,檯子上並無其他,只有一個課桌擺在偏左的
台角,桌子上放著話筒,那是主持人用的。

    鄭小婉就是我媽媽。

    主席台下已經坐滿了人,全校的師生、全鎮的男女老少都來了。今天是停產
鬧革命,難得休息一下午,甭管批鬥誰,反正是不用下地幹活了,男女老少們都
很輕鬆。女人們在一邊聊天一邊納著鞋底,男人們悠閒地叨著煙袋,一些半大小
伙子們則在打鬧著。

    雖然知道今天挨批鬥的,就有我媽媽,但作為反革命家庭出身的狗崽子,生
產隊長要求我來,我不敢不來。

    「魯小北,一會看你媽怎麼挨鬥。」一個壞小子直接對我說。

    「操你媽」,我狠狠地但又把聲音壓的低低地回罵了一句。

    他似乎根本沒聽見我罵他,幾個人又在議論:「你說,這城裡的娘們怎麼三
十多了還像個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

    「哎!我最愛看那大圓屁股,挨斗撅起來時那屁股,嘿!倍圓。」

    「一會要不要遊街,要遊街的話,我非摸摸那娘們的屁股不可。」

    「不遊街我也要上台去。」

    「不遊街,你上台去也不敢摸她屁股呀,連奶子也摸不到。」

    「打她兩個耳刮子也過癮呀。」

    ……

    一群壞小子們大聲議論我媽,並不把我這出身不好的黑五類狗崽子放在眼裡,
想到那一會將要挨斗的媽媽,正不知跪在什麼地方等候著被押上台,想像著不知
正在遭受到哪個民兵的歁凌,聽到他們肆無忌憚地說著關於我媽的髒話,腦袋裡
像是植進了什麼瘋狂的東西,渾身的神經都變了樣,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是羞辱,
又不全是,是懼怕,也不全是,我的身體抖動起來,似乎有著某種激動。

    「批鬥反革命壞分子大會現在開始」,一個紮了暗紅色軍用腰帶、梳了兩個
很粗但不很長的小辮子的紅衛兵女將走到了主席台前,用帶了南方口音的普通話
宣佈大會的開始。這名女將,看上去和一般的十七八歲的女紅衛兵沒什麼差別,
實際上她已經三十多歲,她是我們的音樂老師,叫鹿一蘭,是由南方下放到我們
公社的。真不知道為什麼三十多歲的她看上去跟二十歲的人一樣嬌嫩。

    「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盪風雷激。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千萬不要
忘記階級鬥爭,反革命不打不倒……」

    念了長長的一段語錄後,這才轉入正題:「反革命破鞋分子鄭小婉,她的父
親是國民黨的警察局長,母親是個妓女,鄭小婉出生在這樣的反動家庭,從小懷
著對勞動人民的刻骨仇恨,下放到農村勞動以來,拒不接受貧下中農的教育改造,
用色相拉攏腐蝕革命幹部,搞破鞋,傷風敗俗,革命同志們,你們說,這樣的壞
分子,要不要批鬥?」

    鹿一蘭大聲發問,台下的群眾早已等不及了,聽到這聲問,便一起舉起了拳
頭,大聲回答:「要……」,廣場上像是震雷一樣。

    「反革命走資派羅長年,出身落網的富農家庭,一貫堅持反革命的資產階級
教育路線,反對毛主席的無產階級教育路線,耐不住破鞋鄭小婉的勾引,與之勾
搭成奸,傷風敗俗……

    「反革命分子連少華,早在四清運動時,便大肆貪污公款,矇混過關以後,
仍然小拿小摸……這次,又用印著偉大領袖親密戰友的相片的報紙當手紙擦屁股,
反動透頂……

    把三個人的罪惡全部羅列一遍後,鹿一蘭一聲大喊:「把拒不改造的、傷風
敗俗的反革命破鞋分子鄭小婉、羅長年、連少華,給我帶上來!」

    隨著鹿一蘭一聲大喊,兩男一女三個壞分子,分別被兩個民兵掐著脖子押到
檯子上來。

    那其中的一個被捆成棕子一樣的女人,就是我的媽媽鄭小婉。而那胖胖的戴
眼鏡的男人,卻正是鹿一蘭的丈夫。

    媽媽這年才三十四歲,她雙臂反剪著,鉛筆般粗細的麻繩在她的胳膊上、胸
前捆了一道又一道,那繩子勒得很緊,連那單薄的衣服都勒進豐滿的肉裡,兩顆
碩大的乳房,在上下兩道繩子的緊勒下,愈加明顯地向前凸出。媽媽的脖子上掛
了一雙農村女人穿破了的布鞋,那拴鞋的繩子很短,破鞋幾乎貼到媽媽的下巴。

    六個民兵將我媽等三人帶到檯子前側的正中,正面對著檯子下的革命社員,
用力將幾人的頭按低下去,並用腳粗暴地將他們的雙腿踢得靠攏在一起,然後就
下去了。

    雖然沒有了民兵的按壓,但挨斗的幾個人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敢
動地並直著雙腿,保持著上半身向下彎成的銳角,把後背呈現給下面的全體觀眾。

    儘管撅在檯子上,儘管我是和其他的革命群眾坐在檯子下面的地上,但因為
挨斗的三人全部將上身彎成大蝦的形狀,以至於我從檯子下面就能夠看清楚媽媽
反綁著的雙臂。媽媽的兩個手腕合在一起,被一道又一道的繩子緊緊地捆住,那
繩子由肩部,兩大臂部集中向中間,拴成一個死結,肉嘟嘟的手腕半握著,已經
呈現出紫色。

    「臭破鞋鄭小婉,腿不許彎」,鹿一蘭怒喝著媽媽。媽媽雙腿用力地挺直,
上身仍然一動不敢動地彎著,屁股高高地撅到了天上。

    先是由鹿一蘭宣佈媽媽的罪狀,每念到一樁,便審問一句:「鄭小婉,你說,
這是不是你幹的?」

    媽媽便低著頭看著腳面,大聲地回答:「是我幹的,我有罪。」

    然後鹿一蘭便又一聲喝斥:「撅低點,臭婊子!」

    鹿一蘭這樣喝斥,只是那時的慣例,但媽媽則將上身再度地向下彎去,以表
示低頭認罪。

    鹿一蘭宣佈完了,便進入到群眾輪流上台發言的環節。又是這主持人鹿一蘭
率先第一個發言,她揭發了媽媽如何在勞動中偷懶,如何在政治學習時說反動的
話,如何在學生中散佈傳播資產階級腐朽思想,如何用色相與羅長年勾搭在一起
逃避改造等等等等,念完了,為了表示對階級敵人的仇恨,還揪住媽媽的頭髮,
將媽媽低著的頭抬起來,狠狠抽了兩個耳光,「鄭小婉,你老不老實?」

    媽媽的臉被她揪得無助地向上抬著,「是……我老實……」

    「呸……」,鹿一蘭將一口唾沫向媽媽的臉上啐去,然後重新將媽媽的頭按
下去,「低下去,破鞋!」

    媽媽臉上掛著那女人的口水,又重新將上身折成銳角撅著,一動不動地像是
被什麼魔法固定了似的。

    鹿一蘭得意地看著乖乖任她喝斥審問辱罵而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媽媽,又解氣
地用手掐住媽媽的脖子,使勁地向下壓去,將媽媽的頭幾乎按到膝蓋上,使媽媽
的身體差不多像個彎曲的大蝦,才又朝著媽媽的頭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轉向
另一個挨斗者連少華身旁。

    連少華正是鹿一蘭的丈夫,因大學畢業後在南方工作,才娶了這美貌又妖冶
的戲子鹿一蘭,文革暴發後,清理階級隊伍,和我的父母完全一樣的原因,出身
也是地主的連少華被吊銷了城市戶口遣返到原籍農村接受專政管制,鹿一蘭也隨
夫一同回到了我們公社。為了劃清階級陣線,鹿一蘭勇敢地將連少華用載有江青
大幅照片的報紙當手紙擦屁股以及枕邊說過的所有反動言論揭發出來,從而贏得
了「全無敵」造反總司令,同時又是公社中學校長的林大可的讚賞,從而由一個
專政對像搖身一變成為對敵專政的積極分子。

    鹿一蘭毫不留情地抓住自己男人頭上稀疏的長髮,狠狠地將他的頭揪得朝天
上揚著,怒斥道:「連少華,你四清時貪污了多少公款?」

    連胖子懦懦地回答:「四百……三十七塊。」

    鹿一蘭繼續問:「你為什麼要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學校高唱無產階級文化
大革命的讚歌,回到家就罵無產階級的革命路線?」

    連胖子無助地任自己的老婆揪著,「我……我……我不老實……我有罪……」

    「你辱罵革命的旗手江青同志,侮辱江青同志,你說,你知罪嗎?」

    「我知罪,我認罪……打倒連少華!」被問的無言以對的連少華,竟然帶頭
呼起了打倒自己的口號,怎奈他的聲音不夠大,台下的革命群眾並沒有反應。

    鹿一蘭狠狠地向著自己的丈夫的臉上抽了兩個耳光,才將他按下去繼續撅著。

    又歷數了另一個教師羅長年的反動罪行後,接下來是媽媽原來教的一個班上
的女學生上台發言,這是一個大概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女生,她高聲批判了媽媽如
何在上課時宣揚資產階級思想,如何反對偉大領袖的思想路線,如何體罰學生等
等罪狀,最後對著媽媽喝問:「鄭小婉,你認不認罪?」

    媽媽撅著,大聲回答:「我認罪。」

    那小女孩子沒有揪媽媽的頭髮,只是為表示自己與階級敵人的仇恨,走到媽
媽旁邊,舉起小手向著媽媽的頭上打了兩拳,一邊打一邊罵著,「我讓你反動!
我讓你反動。」

    媽媽大彎著腰,一動不敢動地挨打挨罵。

    再接下來,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是個下鄉知青,代表民兵上台發言。
在發言完畢,那壞小子用手托起媽媽的下巴,將媽媽的臉托到抑面朝天,雙手用
力地捏著揉著媽媽的臉,「給玉米鋤草故意鋤掉玉米苗,是不是你幹的?」

    「是我……我有罪……」,媽媽的小臉在他那大手掌中像個泥人般扭曲變換
著模樣,卻仍然要回答著他的審問。

    他的手仍然不停地揉著捏著,「在私下裡散佈反對八一五兵團,是不是你?」

    「是……我……」

    「知罪嗎?」

    「我……認罪……」

    「以後還敢不敢了」,那流氓並不著急鬆開手,仍然接著問。

    「不敢了。」

    「好好改造,免的你的騷逼又癢的找人搞破鞋。」

    …………

    「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好好改造……好好勞動……」

    沒話找話地持續了好半天,那流氓才極不情願地將手從媽媽的臉上鬆開來,
不無得意地走下台去。

    這小子就坐在距我不遠的前面,批鬥過我媽媽,得便宜還賣乖,扭轉過身子,
壞壞地對我小聲說了一句:「你媽的臉蛋真他媽的嫩。」

    「操你媽。」我小聲地回了他一句。

    「報告!」一聲大喊,從我的身後傳出。

    我回頭,看到一個壞小子已經站起來,對著主席台大聲說:「魯小北罵人,
他罵革命群眾,反對改造。」

    鹿一蘭還沒聽清楚下面說的是什麼,台下早有人呼起來:「把他揪上去陪他
媽一起鬥。」

    「對,揪上去陪鬥。」

    鹿一蘭一聲大喝,「把魯小北押上來!」

    我的雙臂被人從後面揪住,硬是將我拉了起來,然後好幾個人連推帶搡地將
我弄到了台上,弄到了正在撅著挨斗的媽媽的身邊。

    「低下去」,然後我的上身也被按彎下去,雙臂則被那兩人反擰著向上舉起
來。

    「打倒反革命狗崽子魯小北!」

    「讓狗崽子低頭認罪」!

    台下有人帶頭喊起了口號,真個是一呼百應。

    「地主崽子,老實點,撅著不許動。」

    台下又是一陣口號,我怕了,老實地將頭用力低下去,雙臂用力地向上舉起
來,那兩個紅衛兵下去了,我仍然艱苦地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敢動地陪在五花
大綁的媽媽身邊陪鬥。

    面對著天天在一起生產一起生活的鄉親與同學,以這樣的姿勢呈現在大眾的
面前,並且要任人打耳光吐口水,並且要像個木頭人那樣人家讓怎麼就必須怎麼,
那種心理上的羞辱甚至遠遠超出肉體上的累與痛。

    今天的人們大概不理解,幹嗎要聽他們的呢?他們讓撅成那個姿勢就紋絲不
動的撅成那樣的姿勢,不聽他們的又如何呢?說真話,這樣的問題在當年根本就
不存在,無產階級專政的強大威力,革命群眾的暴力行為,早已讓我們這些出身
四類家庭的人怕到了骨子裡,讓怎麼就只能怎麼,沒有人敢於抗拒,甚至沒有人
想過抗拒。

    又有五六個人上台來發言,這時的批鬥會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而媽媽等三
人卻一動也沒敢動一下,身體一直呈大蝦狀那麼撅著,連少華的腿已經在不住地
顫動,但沒有革命群眾的允許,三人中卻沒有一個人敢直一下腰,甚至沒有一個
人敢於改變一下身體彎曲的角度,仍然堅持著大會開始時民兵們按倒的姿勢撅著。

    「下面,由反動的學術走狗連少華交待他的反革命罪行。」

    隨著鹿一蘭的宣告,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連少華按規定動作,艱難地半直起
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腰,跪到了專門為挨斗者擺設的一個話筒面前,開始了認
罪:「東風浩蕩紅旗飄,凱歌陣陣沖雲霄,正當全國人民在黨的九大光輝路線指
引下……我卻在背後辱罵林校長,辱罵林校長,就是辱罵毛主席的革命教育路線
……因為對偉大領袖和他的親密戰友江青同志充滿了仇恨,我還專門用載有江青
同志照片的報紙擦屁股,借此侮辱革命的旗手……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打倒反動走狗連少華!」

    「讓反動派連少華永世不得翻身!」

    一陣口號過後,批鬥繼續了。媽媽也被鹿一蘭喝斥著,也跪到檯子前邊的話
筒前,那話筒就放在檯子地面上,媽媽也只有跪在地上,才能夠到那話筒。

    「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反革命不打不倒…
…我出身反動家庭……亂搞男女關係……破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罪該萬死
……謝謝革命群眾對我的批判鬥爭……我以後要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
媽媽背書一般地重複著每次挨斗時都必須重複的話。

    之後又是羅長年跪到那去認罪。

    「把反革命壞分子鄭小婉、羅長年、連少華帶下去遊街。」

    在震天動地的口號聲中,上來一群紅衛兵,分別揪住檯子上撅著挨斗的幾人,
包括我一起,推推搡搡地帶到大街上,開始了遊街。






(二)

    「讓這狗崽子用繩子牽著他媽媽遊街。」

    鹿一蘭又出了一個餿主意,於是,一條粗粗的麻繩遞到我手中,繩子的另一
頭則拴在媽媽的脖子上。

    媽媽的頭髮被兩個十八九歲的女紅衛兵狠狠地揪住,一頂紙糊的高帽子粗暴
地扣到媽媽的頭上。這是我的兩個同父異母姐姐,因為爸爸和原來的媳婦離婚後,
她們隨著她們的媽媽嫁給了一個四十歲了還沒找到媳婦的殘廢軍人,本來出身地
主家庭的她們便改變了成份成為貧農,還參加了紅衛兵。

    人們一下子全亂了,蜂擁著圍在三個壞分子四周,沿著鎮上的大街向前走去。
那是一個性壓抑的年代,因為得不到發洩,於是批鬥會便成為那一時期人們變態
性慾暴發的口子。人們爭相上前,揪頭髮,打耳光,吐口水,幾人的身上臉上,
一下子全是唾沫,而特別受人們關注的,當然是出身城市富豪家庭,又長的水嫩
嬌柔的媽媽。還沒走多遠,媽媽頭上的高帽子已不知去向,俏麗的臉上,已經讓
無數的村漢和著唾沫揉捏得骯髒不成樣子,胸部的衣服也破了,兩個圓滾滾的大
奶子若隱若現,要不是那兩道繩子勒著,可能連那撕破的衣服也要被扒下的。

    「老實說,這人是你的什麼人?」一個紅衛兵頭頭揪住媽媽的頭髮,將媽媽
的臉向上抑著,對著捆在一旁的羅長年問道。

    「哎喲……疼!我交待……是我……偷奸……跟我搞破鞋的……」

    「打倒臭破鞋鄭小婉!」有人帶頭高呼口號。

    「打倒羅長年!」

    「打倒死不改悔的反革命分子連少華!」

    ……

    媽媽和兩個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捆成一串走著,不斷地自己按照人們的命令喊
著:「我表面斯文,背地裡辱罵革命旗手,我是死不改悔的走資派走狗連少華,
打倒連少華!」

    「我是白天教書,晚上搞破鞋的反革命分子羅長年,打倒羅長年!」

    「我是臭破鞋……我偷人……我不要臉……打倒臭破鞋鄭小婉!」

    鹿一蘭的革命鬥爭積極性格外地高漲,她解氣地抽了媽媽兩個耳光,「臭破
鞋,騷貨,你不是騷嗎?你不是仗著能寫幾個破字牛逼嗎,你怎麼不騷了!你怎
麼不牛逼了!」鹿一蘭不依不饒地追問,揪住媽媽頭髮的手使勁地拽了拽媽媽的
頭髮,將媽媽的頭拽的來回晃動著,繼續問道:「說!問你吶,你怎麼不騷了?
你怎麼不牛逼了?」

    媽媽無助地任她揪著,可憐地揚起小臉回答:「我……不敢了……」

    「哼!你也有今天呀,哼哼!你是什麼,說!」

    「反革命……壞分子……破鞋……」

    「啊呸!」鹿一蘭鼓起圓鼓鼓的小嘴,把一口唾沫啐到媽媽的臉上,然後振
臂高呼:「打倒臭破鞋鄭小婉!」

    於是包括媽媽自己在內的所有人便跟著一起喊:「打倒臭破鞋鄭小婉!」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走到媽媽跟前,先用手提起媽媽脖子上掛著的
臭鞋,問:「這是什麼?」

    媽媽答:「是……破鞋……」。

    可能感覺不過癮,那男人竟然脫下了自己腳上的膠鞋,拿起來送到媽媽鼻子
下面,「來,你和它最親,今天讓你親個夠。」鞋口對著媽媽的臉捂在媽媽的臉
上。

    捂了半天,那人放開後手揪著媽媽的頭發問:「愛聞這味嗎?」

    「我……我……」媽媽大口地呼吸著,不知如何作答。

    「哈……你他媽的屄的味比這破鞋還臭,呸!」

    一個四十多歲又胖又醜的農村老娘們走上來,「叉開你這騷屄腿!」

    這就是我爸爸的第一個老婆,此時她已經從一個地主婆變成了貧農成份。

    媽媽乖乖地將雙腿叉開,那女人脫下自己的布鞋,對準媽媽叉開的雙腿,抽
起來,抽一下罵一句:「我讓你發騷……我讓你發浪……我讓你偷人……」。

    她罵一句打一下,打累了,又問媽媽:「屄打疼沒有?」

    「疼……」

    「喲……疼呀,哈哈……老娘就是要看你疼」,說著又一下子變了臉:「叉
開,打一下給我數一下。」

    然後她又開始打,挨了打的媽媽痛苦地按照她教的數著:「哎喲……一下了
……」

    「哎喲!兩下了……」

    …………

    「十二下……」

    人群裡暴發出陣陣的大笑。

    不一會,媽媽的兩隻鞋也被扒掉,叨在了羅長華的嘴裡,羅長年的頭上,又
套上了一個女人的褲衩。

    媽媽的一支襪子也不知去了何處,可憐的嬌嫩的雪白的腳丫踩在石子路上,
群眾們興致正濃,不斷有人過來故意地往媽媽的腳上踩著,每踩一下,媽媽便發
出一聲哭喊,於是便引來一陣哄笑。

    沿著全鎮大街小巷游了個遍,又轉回到我家門前的打麥場上,因為這裡寬敞,
有幾顆百年大槐樹,乘涼的人多,媽媽等三人被喝令分別站到三個石磙子上,高
高撅著屁股,把腰彎著,低著頭任人批鬥。

    「臭破鞋,老實交待,你和羅長年搞了幾次。」群眾起著哄地審問。

    但即使是起哄,也是革命群眾,媽媽仍然要老實地認罪:「搞了……兩次…
…」

    一塊霉爛的白薯扔到媽媽的臉上……

    「怎麼搞的?」

    「對,老實交待,怎麼搞的?」

    媽媽全身發抖地撅著屁股,對於這樣的問題,卻不好張口,「我……我……」

    人們似乎也知道媽媽不會交待這樣的問題,於是接著起哄:「老實交待,羅
長年操你的功夫棒不棒?」

    媽媽羞的使勁低著頭,連聲也不出了。

    又一塊土坷垃砸到媽媽低著的頭上,土坷垃碎了,土渣子弄到媽媽的頭上脖
子裡。

    「哎來了,照相機來了,給這幾個反革命分子照個相。」

    真虧了他們,在那個年頭,居然在一個農村的鎮子裡,還搞來一架照相機。
於是人們又七嘴八舌地叫嚷開來。

    「讓羅長年和鄭小婉壓在一起照。」

    「對,按照你們當時搞破鞋的姿勢。」

    群眾動起手來,像是擺弄兩個玩具一樣,先將媽媽放倒在地,抑面朝天躺著,
再讓羅長年爬到媽媽的身上,和媽媽臉對著臉。

    「對了……哈……轉過臉來,看鏡頭……哈……」

    「別他媽的哭哇,來,笑一個,衝著相機笑……對……笑……啊哈……」

    「狗男女,老實交待,你們當時是不是這麼幹的?」

    「哈……對……老實交待……」

    「臭破鞋,把腿架在他肩膀上」,一個壞蛋說著,就去搬媽媽的雙腿,將其
架到了羅長年的雙肩上。

    媽媽一雙鞋襪早已不知去向,一對肉嘟嘟髒兮兮的小胖腳害羞地向裡勾著腳
趾。

    「照一張……快照一張。」

    「他媽的,狗男女肯定是跟狗操逼一樣的干法。」

    「對,他媽的,換一個姿勢,快點。」

    於是媽媽被人們喝令著,變成跪伏在地上,將屁股向後面撅著,然後又命羅
長年跪到媽媽的屁股後面,將下體緊緊靠在媽媽的屁股上。

    「真他媽象操狗一樣,來動一下,媽的動呀……」

    羅長年在挨了幾皮帶後,竟然真的模仿男女做愛那樣動起來,屁股一前一後
地送著,一下一下地打在媽媽的屁股上。

    「啊哈哈……美不美……臭破鞋,問你呢,美不美?」

    媽媽被迫抬起頭轉過臉衝著鏡頭,卻無論如何不說話。

    「照下來,照下來……他媽的破貨,笑一點,你媽的……淫蕩點……看鏡頭
……對……對對,好!」

    「臭婊子,抬起頭來,看著相機,他媽的騷一點呀,你他媽的平時怎麼騷的。」

    「哈哈……」

    「哇……!看呀,這小子下面頂起來了」,一個壞蛋上前握住羅長年的襠部,
雖然隔著褲子,羅長年的襠部竟然真的被那人滿滿地握住了一把。

    「還他媽教書呢,表面上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去,聞聞那騷屄什麼
味。」

    一腳踢去,羅長年躺倒在媽媽叉開的腿襠部,又有人上前,按住了他的頭,
將他的臉貼近媽媽的陰道部位。

    「香不香?」人群中有人高聲問著。

    群眾的情緒極端激動,要知道在那年頭,沒有黃片可看也沒有小姐可玩的人
們,是多麼地需要這樣的批鬥會呀。

    一直到天全黑下來,人們開了心了,勞動了一天也累了困了,這場革命群眾
的革命行動才告結束。





(三)

    對媽媽的專政逐步升級,媽媽被取消了在公社中學教書的資格,下放到婦女
生產隊參加農業生產。每天下午收工後,還要挑著兩個大糞筒,負責掏乾淨整整
一條街所有人家的廁所。但這掏大糞的活,屬於對四類分子的懲罰,並不記一分
一厘的工分。

    這天傍晚,媽媽剛剛把一條街的廁所掏乾淨,正在洗大糞筒時,與我家一牆
五隔的鄰居趙四嬸從很很矮牆那邊衝著媽媽小聲地喊道:「鄭老師,不好了,林
大可來了,你快躲起來。」

    但她的好心已經來不及使媽媽逃過,就在媽媽剛剛反應過來還沒反應過來時,
一男一女進到我家住的小院中來。

    「唔!好臭哇!」那女的,就是因姘靠了「全無敵」造反組織首領林大可而
成為公社中學的紅人,人稱小侉子的南方人鹿一蘭,她一進院子,便誇張地摀住
鼻子叫嚷著。

    和她一起來的,便是「全無敵」戰鬥隊的總頭目,跺一腳全公社都要顫抖的
林大可。

    見他們進來,媽媽趕緊立正側立在一邊,向前躬起身子,垂下頭,口中念著
偉大領袖的語錄:「反革命不打不倒。」

    鹿一蘭得意地搖晃著好看的臉蛋,斜起眼,蔑視地看著立正垂立的媽媽,陰
陽怪氣地問道:「怎麼樣,這幾次挨鬥,有沒有什麼感受?」

    媽媽使勁低著頭,口中念道:「感謝林校長……感謝鹿主任對我的教育和批
鬥,讓我認識到自己的反動本質……」

    林大可微笑著,抬手捏住媽媽的臉蛋,說道:「這就是你不老老實實聽我話
的下場,嗯!」這流氓一邊說著,捏著媽媽臉蛋的手卻並不放開,而是在那好看
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摸弄,媽媽雙臂緊緊貼著大腿立正,可憐的小臉在人的擺弄下
上下左右地動著,身體卻沒敢動一下,也沒有吭聲。

    「今天到你家吃派飯,去,到自留地摘點菜來。」吃派飯,是那個年代一些
脫產幹部下鄉時的做法。就是到社員家中輪流吃飯,社員吃什麼他們跟著一同吃
什麼,吃後交錢。林大可那時已經造了公社一班人的反,比公社幹部的權力大多
了。

    林大可對媽媽命令完後,又大方地掏出一元錢,衝著我:「狗崽子,去,上
合作社,打一斤酒,買兩斤肉來。」

    我當然同樣怕他,接過他的錢,趕緊到合作社去了。

    這林大可四十來歲,中等偏胖的身材,過早地榭頂,頭上基本沒毛,只有四
周有些稀疏的頭髮。他曾經擔任公社中學的校長,後來造了公社的反,成了全公
社的專政魔王,原先公社的書記被他輪番批鬥活活斗死,書記的老婆和女兒被他
強姦後自殺。他還把好多不聽他招呼的人,甭管出身好壞,一律打成現行反革命,
送到縣群專隊,這些人多數不能活過來。

    媽媽剛從天津被取消城市戶口下放到這村來接受專政時,曾有一兩年的時間
受到過林大可特別的關照,別說上工前掃大街收工後掏大糞這些四類分子必干的
活不用干,就連稍髒稍重的活都不用干,如果不是大規模的批鬥會,挨批鬥也並
不多。但自從這個鹿一蘭也從南方下放到我們村接受專政後不久,林大可對媽媽
的這種優待便突然間取消了,不僅取消了,而且對媽媽的批鬥也突然間變本加厲,
成了重中之重的專政對象。

    我和媽媽都十分擔心有一天他會將媽媽送到縣群專隊接受專政,但對媽媽的
批鬥進行了一個多月,但仍然沒送去,林大可也仍然時不時地往我家中來,不過
每次來,都是捆起媽媽來批鬥一回玩弄一次才離開,當然今天也不例外。

    對於他的到來,媽媽怕,我也怕。因為在這個公社,他就是天。他要誰死,
誰就活不成。

    我買了東西回到家時,中間堂屋裡的飯桌上,已經擺上了一盤炒雞蛋、一盤
紅燒茄子,林大可和鹿一蘭坐在桌子前,說笑著,媽媽卻仍在灶堂前忙著。

    我把肉給了媽媽,把酒放到了桌子上,林大可和鹿一蘭斟上酒,開始吃喝,
我則蹲到灶火台邊,幫助媽媽燒火。

    不一會,一盤蒜苔炒肉絲和一盤粉條紅燒肉又做好了端上了桌子。此時的林
大可和鹿一蘭,卻已經將那一斤酒喝去了一半。

    「狗崽子,坐過來,靠我這坐著。「鹿一蘭衝著我說,我害怕地坐到她身邊
的一個長條凳子上,這騷貨,竟然伸手,擰住了我的臉,「狗崽子,給我當兒子
得了。」

    長十六歲了,我還從沒讓媽媽以外的女人這樣摸過。她的手軟軟的嫩嫩的,
摸的我全身象觸電般,血一下子熱起來,心跳也驟然加快了。稍一反應過來,我
羞辱地擰著頭,脫離開她的摸弄,她到不生氣,反而拿起一張我全年也吃不到幾
次的白面烙餅,遞到了我的手上,眼睛直直看著我,我不敢看她,接過餅,吃起
來。

    飯菜已經做好,但媽媽沒資格上桌和他們同吃,而是按命令立正在桌子前罰
站。

    已經喝了二兩酒的鹿一蘭一邊吃喝,一邊又開始了對媽媽的批鬥。

    「鄭小婉!」

    「有。」

    「反動透頂,死不改悔,給我撅著。」

    媽媽被迫地在他們吃飯的桌子旁邊,把腰彎下去,高高地撅起屁股,雙臂也
自動地背到背後。

    鹿一蘭又命令:「把手舉起來……不行!舉高點!」

    媽媽撅著,雙臂離開後背,向後上方高高地舉著,典型的噴氣式。

    「臭婊子菜炒的不錯,來!校長,你嘗嘗這紅燒肉。」鹿一蘭用筷子夾起一
塊五花肉,舉過去,林大可把臉前湊,張開大嘴,鹿一蘭直接把肉塞進他的口中。
林大可一邊嚼著,一邊含混地說:「嗯嗯……真香!」

    這騷貨又夾了一大塊紅燒肉餵我,我嚼著,她用那火熱的眼睛看著我,又將
手放到我的腿上摸著,自言自語地說:「瞧這腿長的,多硬棒,好多看。」

    她這句話讓林大可聽到了,但他並沒生氣,而是淫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你就喜歡硬的。」

    鹿一蘭沒答話,仍舊對我撫摸著,又夾了一塊肉送進我嘴裡,說:「你要聽
毛主席的話,聽林校長的話,跟著林校長幹部革命,與你這反動媽媽劃清階級界
限,嗯?聽到沒有?」

    我嘴裡嚼著肉,沒說話。

    林大可拿起一張白面烙餅,掰了一半遞給鹿一蘭,一邊讚賞道:「你看這烙
餅,層多多!每一層薄的跟紙似的,你不會烙吧。」

    鹿一蘭現出不快,「我們南方又不吃麵食。」說著,又轉向一直撅著的媽媽,
「臭婊子,挪過來!」

    媽媽仍然保持著上身的姿勢,將身體轉了一個角度,直直地衝著她。

    鹿一蘭抬起腳,蹬在媽媽的頭上,使勁地踹去,「讓你轉過去,不老實!」

    在她的腳的蹬踹下,媽媽把身體側向著橫在她的面前撅著,鹿一蘭把兩條大
腿舉起來,架在媽媽彎著的後脖脛處,然後轉過臉衝著林大可,撒著嬌地說:「
走那麼遠的路,腳都酸了。」

    林大可揚脖子灌下一口酒,說:「你的臭腳還挺會找地方的,哈哈!」又衝
著媽媽說:「鄭小婉,讓你揭發鍾開華,要你參加「全無敵」跟我當秘書,你也
不幹,你要聽了我的話,會這麼天天掏大糞嗎,會這麼動不動挨斗嗎。」

    媽媽不說話。

    鹿一蘭插嘴道:「這婊子不老實,你看你問她話,她理都不理你,我看明天
還要發動群眾,得把她斗倒斗怕才行。」

    聽到鹿於蘭這樣說,媽媽不能不開口了,她仍舊撅著,趕忙說道:「不是…
…我……是我……」

    「是你什麼?給我老實點!」隨著鹿一蘭的話音,這長相十分妖冶的女人又
用架在媽媽頭上的一支腳,使勁地踹了兩下媽媽的臉。這還不算,又對著林大可
建議:「我看得把她捆起來,這婊子不老實的很。」

    沒等正在嚼著紅燒肉的林大可回話,鹿一蘭逕自站了起來,拿出早就帶在身
上的一團白色的棉繩,對著媽媽命令道:「跪下。」

    媽媽背對著她跪下,雙臂自動地伸向後面,以方便她捆綁。

    很快很熟練地,鹿一蘭把媽媽緊緊地反綁起來,嫌不夠緊,在最後打結時,
還用腳蹬在媽媽的後背上,使勁地勒緊後才打上死結。

    捆完了,林大可漲紅著臉將棕子一樣的媽媽摟過去,按著媽媽坐在他的大腿
上,轉過來轉過去地看著紋絲不能動彈的媽媽,稱讚道:「捆的不錯哇,有長進,
哈!就是這前邊,應該再勒兩道,這樣她的奶子就暴露出來了。」一邊說著,一
邊用大手抓捏著媽媽鼓鼓的胸部。

    我就在旁邊坐著,他們二人完全就像我不存在一樣。也的確,一個四類狗崽
子,存在不存在又怎麼樣呢。

    「校長。」鹿一蘭拉長了聲音,撒嬌地喊了一聲,這才將林大可從雲裡霧裡
拽了回來,林大哥咧著大嘴笑了笑,推開了媽媽,重新要媽媽撅著。

    「得把磚給她掛上。」鹿一蘭的醋勁來了,把對林大可的不滿發洩到媽媽的
身上,很快的,五塊青磚被捆成一摞,掛在了媽媽嬌嫩的脖子上。

    「你腳走累了,我腳還不是走累了,來,給我把鞋脫了我放鬆一下。林大可
衝著鹿一蘭說著,把一條大腿伸過來,架在鹿一蘭的腿上。

    鹿一蘭撒著嬌,「嗯!你腳那麼臭。」雖然嫌臭,但她還是抱住林大可的大
腿,把那雙穿舊了的軍用膠鞋扒了下來,「哇!好臭哇!」鹿一蘭又一次誇張地
摀住了口鼻。

    我吃飽了,實在看不下去,又不敢說一句一字,便躲進了裡屋。

    那雙散發的臭味的膠鞋,被放置在媽媽掛著的一摞磚上。因為媽媽是彎腰撅
著的,那摞磚正好在媽媽低著的頭臉下方,擺上去的臭鞋,距離媽媽的口鼻只有
半尺,臭味熏的媽媽使勁地閉緊了嘴唇,就連躲在裡間屋子裡的我,都聞到了強
烈的腳臭。

    林大可這還不算,又自己扒掉了襪子,然後則將兩支又肥又厚的腳丫子,舉
到了那摞磚上架起來。

    因那摞磚拴的只距媽媽低著的臉不足半尺距離,林大可的腳架上去,前半個
腳掌便緊緊地撐住了媽媽的臉頰,將媽媽的臉撐得被迫向上揚起一個角度,粗密
的腳趾映在媽媽如花似玉的臉蛋上,引來林大可和鹿一蘭一陣壞笑。

    二人繼續喝著吃著,直到把一斤酒全部喝光,盤子裡的肉菜也狼籍一片。

    媽媽一直撅著,聞著林大可那腳的惡臭,任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審問著,斥
罵著。

    「魯小北呢?」鹿一蘭直到這時才突然發現我已經不在桌子上,便大聲喊叫
起來,「魯小北,出來。」

    無奈,我極不情願地又走了出來,按照鹿一蘭的指點,重新坐到了她的身旁。

    鹿一蘭十分地開心,她說笑著,突然,身子一晃,輕捷如小燕子般,將她的
屁股坐到了我的腿上,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抱住了我的脖子,將她的嘴唇強貼到
我的嘴唇上,用力地親了一口,又誇張大聲地「嗯哪!」看著我一臉窘相,她更
大聲地笑起來。

    林大可衝著她罵了一句,「你個浪貨,還想吃童子雞嗎?」

    鹿一蘭挨了罵,卻並不收手,仍舊坐在我腿上摟抱著我,嘻笑道,「童子雞
好吃」,說著又將那性感的小嘴壓到我的嘴上,「哪天我就吃了你。」

    過了好一會,媽媽開始求他們,要他們給她鬆綁,去解手,但沒得到允許。

    「你的階級立場,是站在代表了革命的以林校長為首的『全無敵』一派,還
是站在反動的鍾開華為首的一派,你自己選擇。」

    媽媽痛苦地扭動著身子,雙腿用力地併攏著,小臉的一大半仍然埋在那雙又
寬又厚的腳掌裡,艱難地回答:「我……站在林校長一邊……給我鬆一下……解
完手再鬥我……」

    「不行!你要站在林校長一邊,就要拿出實際行動來,揭發鍾開華的反動行
為。」鹿一蘭並不開恩。

    「我……沒和他有過……不知道他怎麼反動的……」

    「不是給你準備好了揭發材料嗎,你只要按照材料上寫的說,不就行了。」

    「可……可那些事……全沒有過……姐姐,好姐姐,鬆開讓我解個手再鬥我
行嗎,真的憋不住了……」

    「不行,除非你答應揭發鍾開華……」

    媽媽實在忍受不下去,便對著林大可,「校長……憋不住了……讓我解手…
…」一邊說著,一邊還伸出舌頭,主動地在那臭腳掌上舔舐著乞憐。

    林大可享受著媽媽的舔腳,壞壞地說:「尿可以,綁不能松,讓狗崽子給你
拿盆接著。」

    於是,我被命令拿來了一個洗臉盆。

    「給你媽媽把褲子脫了,拿著盆接著,讓她尿。」

    我愣在那裡,想不出他們會出這樣的主意。

    「他媽的,不脫呀,不脫那就算了。」

    「姐姐!好姐姐!給我鬆一下,然後再捆我,怎麼好當著孩子……」

    「不行!要尿就尿,不尿就算了。」

    媽媽仍然為難地不肯讓我脫褲子,鹿一蘭壞笑著,揪住媽媽的頭髮,問道:
「以後還敢不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姐姐!我……沒說過……姐姐……讓我尿吧……真憋不住了……」

    「不老實,說沒說過?」

    「我……說過……我……真沒說過……姐姐……我以後不敢了……讓我尿…
…」

    「去,想不讓你媽憋尿就給她脫褲子,不想脫就算了。」

    沒辦法,當著兩個壞蛋的面,我走上前,把媽媽的褲子脫下,褪到腳踝處,
露出了白白圓圓的屁股,林大可這才把腳收回去,對著媽媽命令:「尿吧,就在
這尿。」

    媽媽無法再忍受,急不可耐地蹲下去,「嘩……」一條水柱噴出,尿到盆子
裡,濺的我的兩手全是尿液……

    看來媽媽的尿實在積蓄的太多了,好半天也尿不完。我偷偷向著媽媽蹲著的
屁股下面看去,一條淡黃色的水注仍在不停地從那密密的陰毛間射出來,我又一
次埋下頭去,可沒過幾秒鐘,又一次偷偷看去。

    ……

    林大可和鹿一蘭吃飽了,喝足了,也玩夠了,天也漸漸地全黑下來了,這才
邁著醉步,互相擁抱著離開了我家。





(四)

    一天下午,我和林業隊的社員們一同為梨樹翻土,一旁的青紗帳裡,則是農
業隊的社員們在給將要成熟的玉米打叉。雖是仲秋時光,但密不透風的梨樹園子
裡仍然十分地悶熱。好不容易干到了休息的時候,隊長喊了句「歇息」,於是社
員們一下便扔下手中的鐵掀,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坐到了樹杈上,休息開來。

    我也攀上一樹梨樹,正休息間,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高聲喊著,「六
隊在批鬥四類呢,去看看去呀!」於是一幫子人向著不遠處的玉米地裡奔去。我
知道媽媽也在六隊,知道這次批鬥肯定有她,儘管因此而不想去看,可心裡又癢
的不行,在一幫子人全跑去後,我也悄悄地走了過去。

    果然,第六生產隊的隊長正在對著五個男女四類進行批鬥,一幫社員圍成的
空地上,媽媽和另外的四名四類社員,每人口中銜著一把青草,排成一隊,雙手
抱著後腦,圍著中間的一口機井,依著生產隊長的口令,做著蛙跳……

    口銜青草,是當時我們那經常使用的一招批鬥形式,為什麼要銜著青草,我
也不知道。至於蛙跳,似乎除了取笑於革命群眾,也並無大的革命意義,但能夠
讓原先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地主富農反革命們奴隸一般地聽命於勞動人民,
也是革命者的一種成就吧。

    五個四類分子一蹦一蹦地跳著,革命的群眾一個一個地笑著,其中一個已經
六十多歲的老年四類分子,身體本來就差,跳著跳著實在跳不動了,便跪在地上,
大口喘著氣,很快地,生產隊長一腳踢去,休息了幾口氣後的他繼續又跳起來。

    一個長的很胖的地主婆,有五十來歲了,跳到最後,雙腿實在無法撐起那一
身肥肉,每一次起跳,腳只是勉強地離開地面,甚至只是上身動作一下而腳卻無
法離開地面……

    一個壞小子趁正在蛙跳著的四類分子不注意,輕輕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身
高體重的他一下子向前撲去,正好撲到排列在他前邊的媽媽的身上,將也難以平
衡的媽媽撲到在地,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引來群眾的開懷大笑。

    我已經站在圍觀的群眾中,看到踢那男四類撲到我媽媽身上的壞小子雙喜,
便猛地從他的側面伸出右臂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壓摔在地上,隨著他的喊叫,人
群亂了起來,「他媽的狗崽子魯小北想打架……」

    又一個壞蛋衝過來,是雙喜的哥們叫來雨的,知道他是來打我的,我便從雙
喜的身上躍起來,迎上去,又和他撕打起來……

    並不太出意外地,我招來大禍。就在這天收工後的晚上,下鄉知青的先進分
子,民兵連的指導員衛小光身背著日本造的王八盒子帶著幾個持槍民兵闖進來,
對著我和媽媽宣佈,說我反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要帶到大隊部接受批鬥。那
時我和媽媽都已經入睡,看到幾個虎狼一般的民兵端槍立在自家的屋子裡,全都
迷著木呆呆的雙眼,惴惻著眼前的一切。

    不過並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媽媽便被用槍逼著,沒讓下地穿鞋,就轉身面向
牆壁跪著,而我則被兩個民兵扭住雙臂,一條麻繩搭在脖子上,很利索地將捆的
緊緊的一動不能動,然後推推搡搡地帶走了。

    出了門,卻並沒有去大隊部,而就是到我家門前不過幾十米遠的一個打麥場
邊上一間獨立的小屋裡。衛小光和另一個壞蛋不知為什麼並沒有從我家出來,押
我過來的只是那兩個和我剛剛打過架的兩個民兵,一個叫雙喜,一個就叫來雨,
他們年齡和我差不多大,十六七歲,每個人都端著一支日本三八式騎槍。

    進得屋來,二人圍住我:「撅著,飛起來」。

    我明白此時的背景,雙臂又被捆綁著,不敢不從,乖乖將上身彎下,屁股高
高地撅了起來。

    「來,站上面來。」來雨指了指一條窄凳,是學生上課坐的凳子。

    我害怕地邁到凳子上。

    那凳子極窄,作工也極差,十分的不穩,我站到上面,卻必須仍然把上身彎
著,很害怕地晃著。

    「媽的屄的,對臭破鞋鄭小婉,有什麼認識?」來雨開始審問我。

    「是……應該……批倒……批臭……」我撅在凳子上,不敢怠慢,回答他。

    「那你說,鄭小婉是不是臭破鞋?」

    「是……」

    「說,臭破鞋鄭小婉是不是應該批倒批臭?」

    我知道今天二人不會輕饒了我,便不敢不從地小聲按他們教的說:「是……
應該……」

    「操你媽的」,隨著一聲嘲罵,我腳下的凳子被踹倒了,我本來雙臂反綁,
難以平衡,一下裁到地上。

    「你媽的屄的,起來,站上去。」

    我又站上去,再度把上身彎下。

    「告訴我,說,你媽的屄是不是騷屄?」

    「是……」

    「你媽的,誰是騷屄?」

    「我媽……」

    「不老實」,不知是來雨還是雙喜,又一次將我的凳子踹倒,我又一次摔下
來。

    「起來,站上去,媽的,給我說,說鄭小婉是找操的騷屄,說不說?」

    「是……鄭小婉是……找操的騷屄……」,我全身抖動起來,不敢猶豫地回
答。

    「重來。」

    「是……我媽是臭騷屄,是挨……不不……是找操的臭騷屄……」

    「啊哈……坐飛機好不好玩?」來雨問我。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說:「我有罪……我認罪……」

    「你媽的屄的,不老實」,我又一次被踹下來。

    再站上去時,他們又問,我只好說:「好玩……別踹呀……讓我說什麼我說
什麼……」

    「操你媽屄的,給我下來吧你。」我再次被踹下來。

    「過來,」來雨坐在一個凳子上,衝我命令。

    我被打怕了,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

    「跪下。」來雨坐在凳子上,冷冷地說。

    我怕他們再打我,只是稍一遲疑,便直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下午你不是挺凶的嗎,嗯,拳頭挺狠的嗎,來,再來」,來雨一邊說著,
一邊掄起手來,「啪……啪……」地抽著我的耳光。

    「我錯了……」,我的臉讓他抽的火辣辣的疼,卻不敢躲。

    「你媽了個屄的,叫爸爸。」

    我跪著不吱聲,他和我差不多大,這也太欺負人了。

    「啊……」我的後脖子上一陣灼痛,原來是雙喜將煙頭按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叫不叫?」雙喜吹了吹煙頭,在我面前舉著。

    「叫不叫?」來雨也問。

    我怕他們再燙我,便低下頭,又羞又怕地衝著來雨,小聲地叫起來:「爸爸
……」

    「不行,抬頭看著我,大聲叫。」

    我只好羞辱地抬頭,看著那張壞壞的臉,加大了聲音,重新叫他:「爸爸…
…」

    「哈……怕爸爸不怕?」

    「怕……」

    「要不要再站凳子上飛一個?」來雨得意地問。

    「不要……爸爸……我怕了……」

    「哈……這就對了,嘻嘻!兒子,是不是我操出來的?」來雨得意地笑著,
那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是……」我小聲地回答。

    「哈……我操誰把你操出來的?」

    我不吱聲。

    「煙頭伺候。」來雨衝我身後的雙喜說。

    「別……別燙我。」我嚇的大叫。

    「那就回答我,我操誰把你操出來的?」

    我不敢再不吱聲了,便小聲回答:「操……我媽……」

    「操你媽哪兒?」

    「嗯……我……啊……別燙我……操我媽屄……」

    正在這時,二嘎進來,對著二人壞壞地一使眼色,來雨會意,用腳丫子往我
臉上用力蹬了一下,「你媽的屄的,再給你操出一個小弟弟來」,說完勿勿走了
出去。

    雙喜走過來坐在原來來雨坐的凳子上,「從這爬過去」,雙喜指了指他坐著
的凳子,同時叉開雙腿。

    我不敢不從,雙臂反綁著,雙膝跪地,將頭低下去,伸到雙喜的兩腿襠裡,
臉貼到地面上,雙膝挪動著,艱難地從雙喜的腿襠裡爬了過去。

    「再爬回來。」

    我又從後面爬到他的面前。

    雙喜脫掉鞋,扔到牆角,「去給我叨回來。」

    我仍然用雙膝代腿,爬到牆角,用嘴叨住那臭鞋,再爬回到雙喜的腳下。

    「給我。」

    抑起臉,將叨在嘴裡的那只臭鞋舉到他的面前,雙喜取過鞋,又一次扔出,
「再叨回來。」

    我重又爬過去叨了回來。

    衛小光又進來了,一臉興奮的疲憊,對著雙喜說,「去吧……真他媽刺激…
…」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雙喜明顯領會了,高興地跑出教室。

    「你媽讓我給操了」,小光重新坐下,揪起我的下巴,壞壞地衝我笑。

    我不能不信,我媽只要晚上挨批鬥,十有八九逃不掉挨操,但今天他操了我
媽還要對我說,也太欺負人了,可那有什麼辦法呢,我跪著,任他的胖手捏著我
的下巴,想罵他,想啐他,但我都不敢。

    見我不說話,又說,「一會我們操完了,你也要去操,這是對反革命破鞋的
懲罰。」

    「我不……」我使勁搖頭。

    「你他媽敢不去,對反革命革命,不操我們斗死你。」

    「不……我不去……」,讓我操我自己的媽,說什麼我也不去。

    「媽的,不去,哼,給他拴上」,衛小光說。

    二嘎上來便將我的褲子扒了,鞋也扒了,然後用一根細細的繩子,拴住了我
的雞巴,繩子的另一頭拴在我的右腳大腳趾上,那繩子調整到很短,我的右腿必
須努力地彎向襠部,才能減少一些疼痛。

    「站起來,玩個金雞獨立。」

    我雙臂反綁,根本無法自己站起來,他們二人便將我架起來,使我的左腿著
地立著,右腳則用力向襠部彎著,又疼又累,僅用一支腿站立,身體也搖晃不止。

    「腳心還他媽挺嫩呢,比你媽的腳心差不多嗎」,一邊說著話,衛小光找到
一根小木棍,在我彎曲著的右腳腳心上劃起來。

    「啊……」,因為腳心奇癢,我下意識地躲避,那細繩子便勒緊我的雞巴冠
狀溝處,疼的我大叫,身子一晃,便倒在地上,那腳因為無法平衡而又一次掙動,
拉得雞巴就更疼。

    「啊……疼……」

    「站起來。」

    我又一次被架著獨腿站立起來。

    「給我蹦一圈。」

    我被迫用左腿蹦著,在屋子裡轉圈,每蹦一下,繩子便拉動我的雞巴一下,
我便大叫一聲,他們便狂笑一陣。

    好不容易蹦了一圈,二嘎又用腳踢了我一下,只是輕輕地踢了一下,我便重
又摔倒在地上,疼的我又一次大叫:「疼死我了呀……饒了我吧……」

    「啊哈……疼呀……疼才好玩……啊哈……站起來,再蹦一圈。」

    我又蹦了一圈,他們又撓我的腳心,我又一次摔倒,又一次疼的大叫:「哎
喲……受不了了呀……我去……我去……」

    「去幹嗎?」

    「去……操我媽……」

    我以為這只是他們罵我玩的,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拉起我來,用我剛剛被
扒掉的那雙打了補丁的臭襪子,塞進我的口中,又用一根繩子,將我嘴裡的臭襪
子勒住,然後將我連推帶拉地帶出了小屋,回到了家中。

    進了家門,我才終於知道,他們說的一點沒錯,他們真的操了我媽。

    家中炕沿上,媽媽上身五花大綁,下身卻褪去了褲子,正將雪白圓潤的屁股
高高地撅著,雙喜則站在那白屁股的後面,正在猛力地操著。

    小光咬著我的耳朵,「去,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把這反革命的屄給操了。」

    我拚命地搖頭,卻不敢出聲,到不是因為嘴裡含著臭襪子,而是擔心媽媽聽
出我的聲音來,但無濟於事,三個人,架著我的雙臂,揪著我的頭髮,將我推到
媽媽的背後。

    媽媽是背對著我們跪在炕沿上,眼上蒙著黑布,頭枕著炕面,屁股高高朝天
撅著,大概已經讓幾個人輪流操過,陰戶周圍一踏糊塗,還有許多乳白色的液體
滴落在炕沿上,大腿內側則仍在流著淫液。

    特別讓讓我對自己感到不滿也不能原諒的是,看到媽媽這樣讓人欺凌,我的
雞巴反而暴脹起來,硬硬地朝上舉著,在雙喜二嘎的架持下,我被推到了媽媽的
身後,怒脹的雞巴已經貼近了媽媽雪白的屁股。

    我屏住呼吸拚命地反抗,但自然是無濟於事,幾個人架住我,衛小光又在抓
住我的雞巴,朝著媽媽的陰道處送。

    我知道我的反抗肯定是徒勞的,但我必須得反抗,因為……因為……這是一
個必須的過程,有了這個過程,我便是被迫的,沒有這個過程,就……就……就
不行。

    很快的,我也料到的結果是,我的雞巴仍然在他們的操縱下塞進了媽媽的陰
道。

    媽媽口中嗯了一聲,我的雞巴整整地沒入。沒想到,媽媽的裡面竟然是如此
的有彈性,看上去很鬆的陰道裡面卻是緊緊的。

    我在幾人的推搡下一出一進地插著我媽的屄,每送一下,便將雞巴整個地插
到底,然後再撥出,再插入到底。我情不自禁地看著朝著我高舉著的媽媽的屁股,
啊!是那麼的圓,圓的又是那麼的好看,就邊肛門邊上的過渡也是那麼的圓潤可
愛。媽媽的腰很細,屁股也不過分的大,但就是特圓、特翹,十分的性感,那時,
因為社會的和政治的原因,媽媽平時穿著寬大的褲子,並看不出她的屁股有多圓
有多翹,只有在挨批鬥時,因為要撅著,那圓圓的屁股才能顯現,但也只是隔著
褲子,今天那讓無數男人流口水的屁股就這樣近在咫尺地暴露在我的面前高高在
舉著,弄的我想軟也軟不下去。

    大概是我的玩藝太長太粗吧,媽媽叫了起來:「噢……疼呀……操腫了呀…
…」

    「還不快叫小爸爸」,衛小光緊緊靠在我的身邊,打了一下媽媽的光屁股,
命令道。

    「小爸爸……要操死我了呀……屄操腫了呀……」

    不知是媽媽的叫喊刺激了我什麼,我不再用他們推我,便自動地挺著雞巴在
媽媽的屄裡抽送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操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我的親媽。

    我抽送著,看著昔日我最最喜歡的媽媽的雪白滾圓的屁股在我的面前顫動著,
屁股往前的細腰向下彎著,更凸顯了那屁股的誘惑,我的心在抖動,因我做了亂
倫這種大不道德的事而抖動,也因正在實現某種夢境而抖動。

    「啊哈!狠勁操哇,瞧這破鞋的騷勁,操起來多美!」

    「喂!革命小將,這是第一次操屄吧?」

    我點著頭,又一種混雜了羞辱與刺激的心理湧上來,讓我全身不由地打起一
個驚,插在我媽屄裡的雞巴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媽媽吟叫著:「饒了我吧!操死我了!親哥哥……啊……操了我就不要……
鬥爭我了行嗎……啊……我好好讓哥哥操……操完……不鬥我了行嗎……啊……
好硬……」

    「你媽的騷貨,表現好了讓哥幾個高興了少游你幾回街。」

    「是……小哥哥……騷貨聽話……使勁操死我吧……啊……」

    抽了不知多少下,終於,我在我媽的屄裡射了。

    …………

    幾個壞蛋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在他們走後,趕緊將媽媽捆綁在背後的繩子扣解開,卻並不將那纏了一道
又一道的繩子從她的胳膊上拿下,便迅速地跑出了屋子。

    在房子外面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估計媽媽應該已經將繩子弄開並洗好了,
便回到了家中。

    媽媽這時已經躺在炕上,看我回來,關心地問:「挨斗了?」

    「嗯……」,我差不多不敢看她的臉,低頭應了一聲。

    「讓你撅著了?」

    「嗯……」

    我鑽進了媽媽的被窩,藉著白熾燈並不太亮的燈光,我看到媽媽胳膊上繩子
的勒痕。「媽媽,他們捆你了?」我明知故問。

    媽媽沒說話,伸出雙臂將我緊緊抱住,或者說是將她的身體緊緊地貼到我的
懷中……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2-5 11:03 編輯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1 18:30

(五)

    這天下午,我們的活計是給棉花打農藥。中間休息時,一個和我在農中的同
學綽號叫嘎柳子的走過來趴在我耳邊,悄悄對我說:「女知青窗台上曬了杏干,
我們去偷,去不去?」

    我正猶豫間,又走過了同樣曾是一個班的來雨,小聲地催促,「走走,快點!」

    嘎柳子出身貧農,其爺爺還是烈士,但因人不老實,沒能參加紅衛兵,來雨
則不僅根紅苗正,而且又是「全無敵」衛小光手下最得力的幹將,有他們二人參
加,我還怕什麼,便毅然隨他們一同跑去。

    我們生產大隊專門給知青蓋了房子,並排的兩棟,東邊是男知青宿舍,西邊
是女知青宿舍,都各有一個院牆,形成兩個獨立的小院。這兩處小院並不在村中,
而是村邊靠近河堤處,距我們正在勞動的棉花地不遠。房子正面的牆壁上,我也
早就注意到了那用線繩穿起來吊掛著的一串串粉紅色的杏干。要說明一下,我們
當地產杏,但並沒有製作杏干的習慣,也不會做。知青小院子裡的杏干,是知青
們不知從哪帶來的手藝。

    其實我從來不喜歡吃杏干,但我仍然喜歡和人一起偷杏干,就像偷生產隊的
西瓜一樣,因為它充滿刺激與挑戰。

    女知青的院子在西邊,距我們更近,我們選擇了它。我們悄悄地翻過院牆,
各自蹬上了窗台,去摘那高高懸掛著的尚未曬乾的杏干。我選擇了最東邊的一個
窗台,正蹬在窗台上欲伸手時,房前西側的廁所裡,突然傳出一聲尖利的女聲的
驚叫,「啊!」地一個長聲,把我們全嚇得呆住了,心想這正是下午勞動的時間,
院子裡不該有知青呀,怎麼廁所裡竟然有人呢?

    顧不得多想了,三個人全都迅速地跳下窗台逃跑,我在下窗台時,踢落了一
支在窗台上晾曬的女鞋。我下意識地低頭撿了起來。那是一支小巧秀美的白色網
球鞋,鞋碼不大,因為勞動過後脫下來還沒有洗的緣故,鞋的腳掌部位的兩側已
經被汗水浸透,發出淡淡的黃色。我拿在手裡,像被磁石吸住的鐵塊那樣,眼睛
死死盯住它,意識開始了剎那間的模糊,待我努力定了定神再看時,那鞋裡竟然
還塞著穿過而沒有洗過的襪子。我一下子又呆住了,我似乎已經聞到了那鞋裡、
還有那襪子裡散發出的女人的腳味,那一刻,我的腦袋裡像是被灌了什麼東西,
竟然忘記了逃跑,握住那鞋,死死地盯住它,並禁不住地將拿著它的手向上舉過
來……

    差不多就要將它送到嘴邊的時候,遠處傳來嘎柳子「哎呀!」一聲慘叫,原
來是他在翻牆時,褲子被一顆樹技掛住,褲子撕破了,人摔了下來,卻倒在了院
子裡而沒倒在院子外。

    我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趕忙將鞋放下,顧不得管他,飛速地跳上牆,跑走
了。

    一點也不幸運的是,我們被告發了。

    等待著我們的,誰都想像的到的,便是批鬥。

    批鬥會就選擇在次日晚飯後,地點就在知青院子裡。但不知為什麼,明明偷
杏幹的是三個人,挨斗的卻只有我和嘎柳子兩人,來雨也許是當時跑的快沒被那
女知青看到,也許他是「全無敵」的骨幹,竟然沒有被追究。

    參與批鬥的不僅僅是知青,因為女知青隸屬於鐵姑娘隊,所以參加者便也有
本村的一些年輕的女社員。

    因為是和嘎柳子一同挨批鬥,這批鬥會開的一點也不嚴肅。嘎柳子長期調皮
搗蛋,對女人極其不正經,使這個本來出身貧農的子弟甚至比我挨斗的次數還要
多,而也就因為挨斗的次數多,讓這個以嘎出名的壞小子竟然對批鬥並不十分地
恐懼。

    「哎喲姐姐!親姐姐哎!我什麼也沒看到,想吃個杏乾兒也沒夠到,大腿刮
出血了,褲子也破了,別鬥我了,老這麼撅著有多累呀。」我撅著,他也撅著,
但都沒有上綁。

    「想吃杏干呀,來,趴那,把這個吃下去。」說話的並不是知青,而是鐵姑
娘隊的隊長,也是在農村中學和我同班的小太妹林朗。這林朗可不是別人,她是
「全無敵」總司令林大可的女兒,真個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別看她還不到十八歲,
卻已經是公社「三結合」的斑子成員了。

    我撅著,眼睛偷偷向林朗說話的地方看去,卻看見她的腳下,正有一塊她嚼
過又吐出來的東西,不僅如此,她還嫌不夠,又用腳踩到上面,粘呼呼的真的象
了一塊餅子貼在她的腳底。

    「我要吃了,就算贖罪了吧,別鬥我了吧。」嘎柳子絲毫看不出害怕地說著,
真的跪到了林朗的腳底下。

    林朗將那粘了杏干的腳一下子踩到嘎柳子的臉上,罵道:「去你媽的,給姑
奶奶我老實點,好好吃,吃完了接著鬥。」

    這嘎柳子其實長的十分的英俊,在我下放的那個公社,如果我是第一帥哥,
那他絕對是第二,可他出身好,儘管經常地挨鬥,卻並沒有受到更嚴厲的制裁。
此時的他,乖乖地跪著,雙手捧著林朗的腳,用嘴貼到她的鞋底上,將那團髒東
西吃了下去。

    我不能和他比,不敢像他那樣貧嘴,只不過因為有了嘎柳子的調皮,讓這場
批鬥會變得不那麼恐怖。但歷次偷瓜或是打架,又經常有我,鐵姑娘們對我的批
斗便也並不存絲毫的憐憫。一個紮著武裝帶的女知青,走近我,揪住我的耳朵,
將我的臉揪到朝向她的一邊側著揚起來。「魯小北,你說,你偷我鞋幹什麼?是
不是拿回家給你媽穿?」

    我最怕的正是她提這個,趕忙用力地搖頭,「別說……掉地上了,我想撿起
來……」

    沒等我說完,她揚起手「啪!」地一耳光打來,「放屁!撿起來?哼!撿起
來你拿在手上拿那麼久?說,是不是想偷回家去給你那破鞋媽媽穿的?」

    「不不,姐姐,別說這個……」

    女知青的班長走過來,「別說哪個?魯小北,你給我放老實點,交待好了就
饒了你,說,你偷鞋幹什麼?」

    「我……我……真不是……」

    就在這時,大概是嘎柳子弄出了什麼洋相,一群的幾個女知青轟然笑了起來,
謝天謝地!這個我不知道的洋相救了我,那知青班長並沒有過多地追問下去,竟
然離開了我到嘎柳子那邊去了。

    「魯小北,你想吃什麼?」還是那扎武裝帶的知青,一手抓住我的下巴,一
邊問我,她的出氣不到半尺的距離噴向我的臉,我感到了一陣灼熱電流正湧滿全
身。我睜大眼睛看著她,暗暗用力地吸著她的氣息和她身體內散發出的味道,並
不害怕。

    「看什麼看,不老實!張開嘴!」隨著她的命令,那支小肉手將我的嘴捏成
O 型,然後她將臉轉過來,幾乎是嘴對著嘴地,朝著我的口中「呸」地一下,一
口唾沫便吐進了我的嘴裡,一片唾沫星子則飛濺到我的唇邊、臉上。

    「吃下去!你個死不老實的狗崽子。」她命令著,又用手按合我的嘴唇,也
許是我唇邊的唾沫沾到了她的手上,她又將手在我的臉上揉搓了幾下。

    「林朗姐姐,好吃,真好吃。」不知又餵了嘎柳子吃下了什麼,他卻仍然耍
著貧嘴。而他的話卻正是我想說而不敢說出口的,真的,我含著那女知青吐到我
口中的唾沫,真如甘露般甜美。其實唾沫本身並沒味道,但有些人吃了他的唾沫
會噁心的想嘔吐,但我吃下那美女的唾沫,卻絲毫沒有噁心的感受,相反,像嘗
到了玉液瓊漿般,它讓我暫時忘卻了此時的處境,忘卻了可能遭受的政治上的上
綱上線,受到這群女民兵們的戲弄和打罵,讓我分不清到底是在挨鬥,還是在享
受。我的全身都激動得抖動起來。

    現實總是那麼地充滿了矛盾,很快地,我便回到了殘酷中來,只聽知青班長
一聲命令:「不行,這倆壞小子不老實,得把他們捆上。」

    隨著班長這句話,兩個背著步槍的女民兵一左一右將我的雙臂反擰到背後,
脖子上搭了一條繩子,繩子通過兩腋在胳膊上纏繞了好幾圈,最後在手腕部會合,
捆死,然後再將餘下的繩子向上穿過脖脛處的繩子向下用力拉緊,然後系死。

    「啪……」剛剛捆好,臉上就挨了一紀耳光,「臭流氓,四類崽子,偷看女
知青上廁所,好大的狗膽,說,這是第幾次了?」

    打我的是剛剛打完了嘎柳子的林朗。她的手打在我的臉上,並不太疼,但很
響亮。我抬頭與她對視了一下,因嘎柳子的影響,沒感到以往挨斗時的恐懼。她
中等個,一張圓臉上一雙杏眼,永遠透著調皮與自信,還不到十八歲,卻過早地
發體,一對碩大無比的奶子,一個圓圓的向後凸起的屁股,但這貨腰卻極細,在
當時的農村,絕對是個另類。她並不算個鐵姑娘,因為她生產勞動並不具備鐵姑
娘的能幹,但她有一個掌權好爸爸林大可,又憑著敢於鬥爭,也就當上了鐵姑娘
隊的隊長。

    「我……沒看到。」因為雙臂反剪,又加上犯了罪,我的上身向前彎成一個
角度,使本來已經長到1 米76的我,頭部卻低到林朗的肩膀處一樣高。

    「打倒臭流氓狗崽子魯小北!」

    一個人帶頭呼起口號,馬上就有一群人跟著喊,小院子像要被口號聲炸開。

    「跪那認罪。」我的屁股上挨了一腳。

    我被揪住,帶到一個大概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女知青面前,就是那個正在解手
的女的,她正和她姐姐坐在木板凳上。

    我跪在姐妹二人腳下,不敢抬頭,只是向前傾著身子,看著她們的腳。

    沒等我想好詞解釋什麼,那姐姐一個耳光打來,「不老實的地主狗崽子。」

    「跪著便宜他了,讓他撅著。」

    於是我被揪起來,兩個民兵用手按住我的脖子,將我的身子按彎下去,成了
九十多度,林朗走過來,在我的腳上狠勁地踢了兩下,我便將雙腿併攏著,上身
則一動不敢動地保持著九十多度彎度。

    「給他吊上炸彈。」一個姑娘說著,立刻,一摞青磚掛到了我的脖子上。

    五塊青磚越來越重地勒著我的脖子,我的雙腿必須向後傾斜很大的角度,才
能保持住平衡。

    「魯小北,老實交待,不然送你去公社,反革命狗崽子偷看女知青解手,知
道劉大成怎麼判的嗎?」

    劉大成就是這個公社的,比我大幾歲,出身和我一樣,是個地主崽子,因為
到各家各戶掏廁所時沒有事先問有沒有人,結果正好碰到婦女主任在拉屎,這下
他可慘了,除了在全公社遊街批鬥半個多月外,最後還給判了十五年刑。

    那年頭這還不算重,甚至有的就因為偷看女人上廁所給槍斃的呢。

    「我不敢……我不是故意的……不信您問……」我想讓她問嘎柳子,可一轉
頭的當兒,卻看到嘎柳子正叨住一支女人的臭鞋,被一個胖胖的女社員騎坐著爬
行呢。

    一槍托子砸在我背上,「老實點」,一個女民兵在我身後喝斥。

    好疼!我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腰身,馬上背上又一槍托。

    「不老實,撅低點。」

    我低頭彎腰地撅著,嚇的不敢再動一動。

    「說,為什麼要耍流氓?」隨著問話,我的後背又挨了一皮帶。

    「真不是故意的……」

    「晃什麼晃,撅穩點。」已經挨了一個小時的批鬥,老保持這麼個姿勢撅著,
我的身子有點不穩了。

    「交不交待,臭流氓?」這話是另一個女社員問嘎柳子的。

    「哎喲親姐姐!您打的真疼呀!我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挨了一耳光
的嘎柳子仍然貧嘴滑舌地回答。

    「不交待,那好,」林朗對著兩個背槍的女民兵說,「把他們押出去,到台
子上撅著反省。」

    兩個女民兵一人揪住我一個膀子,將我押到靠門邊一處大概是蓋房剩下的幾
層摞起來的水泥預制板子上,然後我和嘎柳子並排著,屁股朝天頭朝下地撅著。

    院子裡開始學毛選,我倆則一動不動地撅在門口檯子上。這時天已經全黑了,
院子裡已經拉亮了燈,一個高度的大燈泡子,就在我們撅著的正上方,這時正是
農曆八月,蚊子還仍然特別多,再加上那個大燈泡,更是招來無數蚊蟲,在我的
身上肆虐。

    我的身體不知被多少只蚊子咬著,奇癢難忍,便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被緊緊
反綁著的雙臂。

    「不許動,老實點,」是剛才押我的那介女民兵對我喝斥。

    屋子裡學毛選已經學完,開始交流學習體會,但不久便走了題。

    「那倆臭流氓讓蚊子過癮了。」一個聲音說到。

    「哎呀!你們看呀,他身上多少蚊子。」

    「哎呀就是!」

    「嘎柳子,動什麼動,給我老實撅著」。

    我的身體已經受不了,大概是在搖晃吧。

    「算了,饒了他們吧,撅這麼久,又挨了這麼多蚊子,夠可憐了。」終於聽
到有人說好話了。

    「喂!魯小北。」

    「到。」

    「喜歡蚊子嗎?嘻嘻。」

    我不知怎麼回答,蚊子叮難受,可挨了叮又不許動一下,就更難受,再加上
一個多小時的低頭彎腰坐飛機,腰也酸的不行。

    正在這時,又有兩個女社員進到知青院子,其中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胖女人走
到嘎柳子身邊,「嘎柳子,又挨斗吶,呵呵!那天你和我們兄弟打架,把他鼻子
都打出血了,還沒要你家陪錢呢。」

    嘎柳子此時大概已經難受的沒了耍貧嘴的力量,使勁地低著頭,沒再說話。

    另一個壞女人也走近我,插話道:「魯小北,老這麼撅著累不累?」從這女
人的腔調裡,我便知道她不懷好意,便沒有作聲。

    「這狗崽子死不老實,我看應該給他看瓜才是。」

    聽到這話,我終於不能再不說話,生怕她這話傳到林朗等人耳中,小聲地求
她道:「不要嗎姐姐,我老實……」

    「想給他看瓜還不簡單,魯小北,過來!」她的話還是讓林朗聽到了。

    「好哇,對,給他看上。」

    看瓜,是我們那一帶的虐待遊戲,也不知流傳多少年了,也不知為什麼稱作
看瓜。其玩法是將人的腦袋塞進他自己的褲襠中,然後像個球一樣地任人踢著玩。
這種虐待的遊戲,不僅適用於我們這樣的狗崽子,就是一般貧下中農,大人小孩,
也都這樣玩鬧取樂,小說《戰鬥的青春》、《艷陽天》中都有這樣的描寫。但對
於地主狗崽子,這樣玩樂就更多一些,而我則是多中之多者。

    我的褲襠不像一般農民那樣是手工縫製的大襠,腦袋是塞不進去的,於是他
們變通了玩法,先將我按坐在地上,脫去鞋,雙腳腳心相對在一起,用力按我的
腦袋,直到把我的臉按到我自己的腳心裡,再用一條長長的繩子將我的腳和腦袋
一道一道地捆住,使我的兩個臉頰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腳心上,捆好了,人就一動
也不能動了。

    「他媽的,不是要翻案嗎,自己翻過來吧。」

    我被捆的紋絲不能動,如何能翻過來呢,我拚命蠕動著。

    「狗崽子,你服不服?」

    「哎喲……我服了……難受……服了……放開我吧……」

    「咯咯……你們看,他這樣像不像個王八。」

    的確,我見到過其他黑五類讓人捆成這個這個形狀,那模樣真的像個王八。

    「給他翻幾個餅子」,一個人叫著,立刻有兩個女民兵過來,將我的頭髮揪
住,向上拉起來,待拉到與地面垂直了,又向後稍一推,我便像個王八一樣向後
抑去。

    「給他換個地方,到這來。」不知哪個女人建議道,於是,幾個人連拖帶拉,
將紋絲不能動彈的我像個輪胎般拖拉到靠近牆角處。和經常有人走動的院子中間
不同,這裡的地面上正好長滿了棘藜狗子,是一種果實上長滿了尖刺的東西,我
的反綁在後背的雙臂和後背,立刻被紮了好多下。

    「啊……疼啊……棘藜狗子扎……啊……」

    「哈……再給他翻過來。」

    於是,又過來幾個壞壞的女知青,揪住我捆在腳上的繩子,將我的頭部再次
拉起,待拉到與地面垂直並稍向前傾時,又突然鬆手,我的盤成羅圈狀的雙腿雙
腳帶動著捆在腳丫子上的頭部「撲嗵」一下,像個不能平衡的玩具一樣向前砸去,
雙腳的腳背和小腿上,又挨了幾下棘藜狗子的狠扎。

    「哎喲……扎我……疼呀……」

    我的叫喊引來的只是她們的哄笑。在那個性荒蕪的年代,女人們應該同樣的
有著飢渴的性要求與性衝動,很多年後想起來,那晚批鬥我和嘎柳子,應該就是
這種性慾的另一種子選手暴發方式吧。要知道,全公社範圍內,我和嘎柳子可是
數一數二的英俊。不,也可能會有比我們更帥的,但能夠經常湊條件讓人批鬥而
鬥起來又好玩的,怕是沒有超過我倆的了。

    又有一個女民兵將我拉起,待她將要鬆手的時刻,卻對著我:「叫聲好聽的,
叫了就饒了你。」

    我雙手反綁著,雙腳又捆在臉上,身體絲毫無法自己,棘藜狗子的扎痛又嚴
重威脅著我,我嚇的不敢猶豫,透過腳丫子縫看著那張壞笑著的臉,叫他:「姐
姐……饒了我……」

    我不叫則已,我剛剛叫完,她又一鬆手,我又一次向前撲去,地藜狗子再次
扎到我的雙腳雙腿。

    「噢……疼呀……」

    「再怎麼叫姐姐也得讓你挨扎,你叫不叫?」我又一次被掀起來,那女知青
再次讓我叫,要叫姑奶奶。

    「我叫,別扎我……」

    「嘻嘻!叫也得扎,你叫不叫?」

    「我叫……姑奶奶……饒了我……」,我的話音剛落,她便一鬆手,我便又
一次向後抑去。

    那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走近我,然後從上面直直地向下看著我,那胖女人
還將一支穿著髒襪子的肉呼呼的腳丫子蹬到我只能向上仰面朝天的臉上,直直看
著我問道:「魯小北,以後還敢不敢搗蛋?」

    「不敢了。」我被迫地聞著那因勞動而出了許多汗的胖腳丫子,回答道。

    另一個女人則蹲下來,更近距離地看著我,問道:「難受不難受?」

    「難受……」

    「咯咯……就是要的你難受,看你以後還搗蛋不搗蛋。」

    我像個王八一樣地朝天躺著,她則津津有味地嚼著鴨梨,然後把嘴對準我向
上仰著的臉,將一口嚼粹了的梨皮渣子對著我的嘴吐下。

    我拚命地緊閉嘴唇,使那一口梨渣子吐到我的臉上而沒能進入我的口腔。

    「姑奶奶餵你還敢閉嘴」,那壞女人說著,用手捏著我的鼻子使我不能出氣
而被迫張開嘴巴,於是又一口梨渣子吐進我的口中。

    「吃下去!」

    我向外吐著那口噁心的東西。

    「不吃,再給他翻幾個餅子。」

    一聽說又要翻餅子,我趕忙說:「別翻別翻,我吃。」

    「哼哼!晚了。」

    我又一次被翻天覆地過來倒過去地玩弄一陣子,身上挨了不知多少棘藜狗子。

    「吃不吃?」

    「別翻了……我吃……我吃……」

    那女人又一次吐到我嘴裡,我屈辱地吃到肚子裡。

    農村人吃鮮梨沒有削皮的習慣,一般都是把梨摘下來就直接吃,有的是連皮
一起吃下去,有的就將嚼剩下的梨皮渣子吐出來,我吃下的就是他們嚼剩下的。

    「哈哈……好吃吧。」

    正在這時,知青院外面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咳嗽聲,這咳嗽有些誇張,明顯是
沒病乾咳。這咳嗽一響起,院子裡喧鬧的聲音一下子停止,人們全都屏住了呼吸。
胖蝦米來了。

    胖蝦米是公社革委會成員,婦女主任,還兼著知青辦主任。她不屬於「全無
敵」,也不屬於「從頭越」,誰也不知道她屬於哪一派,只知道她很橫,很厲害,
尤其是以鬥爭無情著稱。

    幾個圍著我玩弄的女子站起來立到了一邊,我卻仍然像個王八一樣的臥在地
上,一旁傳來嘎柳子「哎喲哎喲」的叫喚,我像是突然意識到還有嘎柳子存在似
的,想轉過頭去看他,因為全身捆成那個樣子,根本轉不過去。

    「胡鬧!胡鬧!你們這是革命的行動嗎?不是!你們這是胡鬧!」胖蝦米氣
呼呼地說道。

    我的腳從我的臉上鬆開了,卻半天不能動彈,還是兩個女民兵拉了我,才能
夠跪在地上。而此時的嘎柳子卻仍然在「哎喲哎喲」地小聲叫喚,我禁不住扭過
頭去看,竟然是他的雞巴被一根細繩捆住冠溝,一個女知青蹲在地上想給他解開,
卻半天無法解開,弄的他直叫喚。

    弄了好一陣子,給嘎柳子松雞巴繩的民兵仍然不能解開那死扣,幾個站立著
的女民兵和知青們有的在偷偷地笑,有的使勁摀住嘴巴,弄得那個給他鬆綁的女
民兵十分地狼狽,滿身都是汗水,最後只好將他反綁著的雙臂鬆綁,想笑又不敢
笑地站到了人群的後面。鬆了綁的嘎柳子也和我一樣,手臂半天不能動彈,連將
暴露著的雞巴拿回到褲子也不能,弄的除了胖蝦米以外的全體女子又是偷偷地笑
出了聲。

    過了好半天,嘎柳子終於解開了雞巴上拴著的死扣,將那倍受折磨的雞巴塞
回了褲襠,自動地貼近我跪在地上。

    胖蝦米就是與眾不同,不管別人怎麼偷笑,她一直那麼嚴肅,顯示著一個革
命者的氣派,一直到嘎柳子解開並隱藏好了雞巴,她才像是在萬人大會上演講似
的開始了訓話:「偉大的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階級鬥爭要天天抓,一天不抓也
不行,你們今天發生這樣的流氓事件,就充分說明了你們階級鬥爭的觀念不夠強
……」說著,像是不解恨似地,走到我面前,掄開手,「啪啪」兩下,左右開弓
地給了我兩個耳光。

    「魯小北為什麼會這麼猖狂,你們以為只是他的反動嗎?錯了,他是受了反
動家庭的教唆,妄圖復辟資本主義呀,你們認清了這樣的現實嗎?」

    林朗順著她的口氣,回答道:「通過初步的群眾工作和鬥爭,我們已經查清,
這次流氓事件,魯小北是主謀,並且是受到他的反動媽媽臭破鞋鄭小婉的教唆。
柳茂順(嘎柳子的大名)出身無產階級家庭,本質還是不壞的,但受到了魯小北
的拉攏和引誘,成了反革命狗崽子的幫兇。」

    那個知青班長也說道:「我們一定要將這次流氓事件當做一個反面教材,挖
出魯小北背後的黑手,很抓階級鬥爭,徹底粉碎階級敵人的復辟陰謀。」

    剛剛那種莫名的感受重新又被一種冷嗖嗖的寒氣所替代,我意識到,批鬥會
不是已經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的確,剛剛開始。





(六)

    事情遠沒有想像的那麼浪漫,儘管是同樣的事,來雨因是「全無敵」的骨幹
就屁事沒有,二嘎子雖然和我一同挨了幾次批鬥,但也因為人家出身貧農,鬥過
了也就算了,我卻不同,祖輩那麼差勁的出身,讓我要繼續接受審查,批鬥沒停
止,但停了林業隊的勞動。一大早,便來到大隊部報到。

    大隊部只有播音員趙小鳳一人,他給我和另外一個地主崽子叫王孝華的分配
的任務是脫坯。

    脫坯,就是用花桔(麥桔)和泥,用坯斗子將泥打成長方形,曬乾後可以用
來壘牆。這在農村是極累的活。

    我們二人便幹了起來。

    幹了一上午,腰也疼,手也酸,但也有很大的收穫,我們脫的坯,像一個方
陣似的,擺滿了大半個大院。

    真累呀,到了中午,急急忙忙回到家吃過了午飯,連一分鐘也不敢停地,又
到大隊部繼續幹活。大熱的天,這時正是全村的社員午休的時間,因為沒到廣播
的時間,趙小鳳也回家睡午覺了,院子裡便只剩下我和王孝華二人仍然在勞動著。

    實在太渴了,又沒有趙小鳳或其他民兵的看管,放鬆了警惕的我直起腰來,
向後院一個看水泵房的老頭住的房間走去,想去找點水喝。

    到了房間門口,敲門:「王大爺……王大爺……」

    門從裡面插死了,可叫了好幾聲卻又沒人應聲,我感覺奇怪,便走到窗戶前,
用手向上撩起了糊著窗戶紙的窗戶,想看看裡面怎麼回事。

    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一男一女正抱著疊在一起,二人的褲子都褪到腳腕上,
光著屁股,上衣並沒有脫,那男的正壓在那女人的身上,賣力地操著。

    我一下子放下了窗戶,轉身就跑。

    轉過牆角,跑到了前院王孝華身邊,雖然只有幾步之遙,卻氣喘噓噓。

    王孝華吃驚地看著我:「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站在那發愣,腦袋裡急速地轉著,感覺到一場大禍
正在向我逼來。

    果然,一個帶著城裡人口音的男聲低吼著,「魯小北。」

    「到。」是他,衛小光,這是一個極壞的知青,就因為他壞,善於整人,所
以成為民兵連的指導員,林業生產隊的副隊長。因為是城裡人,大概營養好,所
以他不像當時許多在農村長大的人,臉上油光光的,中等個頭,卻很壯實,留著
一個光光的頭,好看的腦袋上一雙大眼睛,一股與生俱來的壞勁。

    「過來。」他命令我。

    我跟著他又轉到後院中,到了那房間的門口,他從後面狠踢了我一腳,「進
去!」

    我被他踹了進來,定神一看,啊!房間炕沿上坐著的女人,卻是鹿一蘭。那
一刻,我是嚇傻了。

    沒等我想什麼,衛小光過來,揪著我的耳朵,「啪」、「啪」……就是幾個
耳光。

    「跪下。」

    我跪在炕沿前,正對著鹿一蘭的雙腿。

    衛小光走過來,揪住我的脖領:「你媽的屄的,剛才看到什麼了?」

    我腦袋在這一刻清醒了,我害怕地回答:「沒看到……我想找王大爺要水喝
的……我什麼也沒看到……」

    「你媽的屄的,不老實,說,剛才看到什麼了?」

    「衛指導員……別打我……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

    「你媽的不老實,就憑你偷看女知青解手,我就有辦法讓你死在監獄裡,你
信不信?」

    「指導員……我信……我不敢……我什麼也沒看到」,我腦袋越來越清醒,
我死也不能說我看到了。

    二人看來對我的回答比較滿意,於是放開了我,卻仍然要我跪著。

    「你媽的,怕送監獄?」衛小光似乎放鬆了擔心,口氣又進一步放得輕鬆。

    「我怕……」

    「你媽的屄的,弄公社去整死你。」

    「我……好好認罪……好好勞動改造……」

    「操你媽的,挺他媽的賤的,跟你媽一個屄樣。」衛小光將腳丫子從舊的發
白的解放鞋裡取出來,架到我雙肩上。

    「哎呀好臭!」鹿一蘭撒嬌地用手捂了嘴。

    衛小光卻將那臭腳在我臉上摩擦著,說道:「臭嗎?我怎麼聞不到臭,狗崽
子,嫌我的腳臭嗎?」

    我的臉躲著,但又不敢大幅度地躲,鼻子上臉上便全部地瀰漫了熏人的腳臭。

    「你好壞呀,把臭腳丫子放人家臉上還問人家臭不臭。」鹿一蘭的話並不含
有同情的意味,相反到是充滿了開心和戲謔,說完,她又壞壞地問道,「你還有
什麼好玩的?」

    「給他看瓜,好不好玩?」

    「好哇!我最愛看看瓜。」

    衛小光找出一根繩子:「坐地上,把鞋脫了,雙腳腳心相對,操你媽的。」

    我不敢違抗,乖乖坐在地上,脫去鞋,兩腳腳心相對坐好。衛小光走過來,
很熟練地給我看上瓜,又用餘下的繩子,向下反綁住我的雙臂雙手,於是,我便
像個王八一樣,趴坐在地上,一動不能動了。

    我那時的柔軔力不錯,這樣捆起來並不感覺特別吃力,但幾分鐘沒什麼,時
間稍長便又酸又疼,而我勞動了半天,腳上又是汗又是泥,比衛小光的腳還臭,
而那腳底卻全部緊緊貼在臉上,讓我想不聞臭也不行。

    「好臭」,鹿一蘭不滿地唔著嘴說著。

    我的腰極度向前彎著,眼睛裡除了我自己的腳心便是地板。這時,感覺兩隻
腳踏到我的向外張開的雙膝上,然後用力向下踩去。

    「啊……疼……別踩……」

    我的兩腿本來酸疼,經衛小光雙腳用力踩,雙腿疼痛難忍,不由得叫起來。

    「哈……疼呀……疼才好玩……哈……」

    踩了半天,我又被他揪住我後脖脛上的繩子提起,然後翻過來。我真的像個
王八一樣,一動不能動地任他翻轉。

    一翻過來,我的後背和捆綁著的雙臂便墊到地板上,圈起來的兩腿和被腳心
貼住的臉便朝天了。

    鹿一蘭用力拉動我,將我拉到她的腳下,然後將她那雙肉肉的小胖腳丫踩到
我的腳上,附下身子,低下頭,看著我:「叫聲好聽的。」

    「鹿老師……」

    「嗯!叫媽媽。」鹿一蘭搖著頭,又命令。

    我艱難地仰面任她踩著,透過我的腳縫,看到她的腳底,又從她的雙腿,看
到那張壞壞的圓臉蛋,猶豫著,然後不得不叫出:「媽。」

    「哎!乖兒子……好玩……」,她興奮地拍起手來,兩隻胖嘟嘟的嫩腳丫也
在我的臉上歡快地踏步。

    「叫聲爸爸。」衛小光湊過來命令道。

    「爸爸……」我不敢猶豫,乖乖地叫他。

    「好兒子,來,給你吹氣球玩」,衛小光說著,湊到我的身邊蹲下。

    「哎!來張嘴叨住。」

    我正不解他說的氣球是什麼,卻突然地,他竟然將一個用過後還裝著精液的
避孕套套口對著我的嘴。

    我本能地想閉嘴,卻在他的命令下不得不張開嘴,叨住了那骯髒的避孕套口。

    「吹起來。」

    我用力吹氣,避孕套鼓起來,因為我是仰面朝天的,那避孕套在我嘴中一鼓
起來,裡面的精液便流入我的口中,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噁心的我本能地想吐
掉,但我沒敢。

    「吹,你媽的,用力吹鼓起來。」

    我繼續吹氣,那套子很鼓了,裡面的精液全部流入我的口中。

    「啊……!好噁心……你好壞呀……你最壞了……」,鹿一蘭撒嬌地叫起來。

    我知道,這一定是他們剛剛操屄後衛小光射的精,我的肚子裡翻江倒海般,
想嘔吐,但卻吐不出來,也不敢吐出來。

    「好吃不好吃?」

    「唔……饒了我吧……」

    「再餵你喝點解解渴」,衛小光說著,就騎跨到我的臉上,掏出了雞巴,沖
著我的嘴,「把嘴張開。」

    一股燭黃的尿流從那馬眼中噴出,尿到我嘴裡,我一滴不敢灑地嚥下肚去。

    「去,給他尿一泡」,衛小光鼓動鹿一蘭。

    這次鹿一蘭沒有猶豫,脫了褲子邁到我的臉上,將那肥肥的圓屁股整個地坐
到了我的臉上。

    儘管有腳在我的臉上捆著,那軟軟的多肉的屁股仍然實實地貼到我的臉上,
濃濃和屄毛掃著我的臉,那是鹿一蘭在找準位置。

    「把嘴張大,灑了一滴出來我讓你吃屎。」

    我聽命地張大了嘴巴,對準那屄門,等了好一會,終於,一股騷騷的帶著腥
味的尿液衝到我的口中,我「咕咚」、「咕咚」地吞嚥著,將那腥臊的尿液和著
屈辱咽到肚子裡。

    「啊哈……好刺激……小光小哥哥我愛你」,鹿一蘭尿完了,卻仍然不肯起
身,肥肥的大屁股坐在我的臉上來回地搖著,「給姑奶奶舔乾淨。」

    我沒等她說完,便伸出舌頭,在她那軟軟嫩嫩的屄門處陰蒂旁舔舐起來。

    「噢……真他媽癢……啊……小光哥哥……好想……」這騷貨和我媽差不多
的年紀,卻叫比我只大兩三歲的衛小光哥哥。

    「想什麼呀?」

    「小光哥哥……妹妹想要……哥哥……要我……噢……他媽的狗崽子的舌頭
真舒服……比哥哥的手指頭軟多了……啊……」,鹿一蘭坐在我臉上,屁股變成
了一前一後的在我臉上磨擦,我的臉上便沾滿了她的越來越多的淫水和臊味。

    「趴下」,衛小光一把將鹿一蘭的身體向前按去,鹿一蘭的屁股稍稍離開了
我的臉,變成向後撅起,但那屄門仍然在我的臉上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我睜大眼
睛看著,突然,一條火紅的大雞巴,從後面直直地插入鹿一蘭的屄裡,衛小光又
開始了操屄。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衛小光的雞巴一出一進地插著,每一次撥出,便有
淫水滴落到我的臉上、嘴裡……

    「噢……小光哥哥……好刺激……啊……」

    不一會,二人達到了高潮。

    「狗屄崽子,給姑奶奶吃了」,鹿一蘭仍然坐在我的臉上不起身,但雙腿卻
用力了些,由坐變成了蹲。

    那屄距我更遠了些,也看得更清楚些了。衛小光不知為什麼,這回沒有戴套,
鹿一蘭的屄門處,很快流出剛剛射進去的精液,那精液和著淫水,拉成長長的線,
滴落在我的嘴裡……

    鹿一蘭蹲在我的臉上排了半天,大概陰道裡的精液全部排光了,便重又坐到
我的臉上,「舔……」

    我伸出舌頭,為她做清潔。

    好不容易給她做完了清潔,衛小光又一次將雞巴捅到我的嘴裡,我又為他做
了清潔。

    全舔乾淨了,衛小光又一次將我翻轉過來,我再一次臉朝地了。

    「爬!像王八一樣給爺爺爬一圈,就饒了你。」

    我這樣捆住,怎麼爬呀,無奈,我坐在地上,拚全力將雙腳向前伸動,然後
將屁股向前拱著跟進,這麼一下,只挪動了幾個毫米,卻費去我全身吃奶的勁。

    「哎!看他,像不像王八」,衛小光問。

    「哈……太像了……快點爬……王八羔子……」,鹿一蘭罵著,在我後背抽
了一皮帶。

    我繼續用力向前蠕動,每前進一毫米,都要用足全身的勁。

    「王八羔子……快點」,鹿一蘭竟然坐到了我向前伏著而幾乎與地面平行的
後背上。

    在他們的皮帶和腳丫子的催促下,我不停地蠕動,鼻子裡呼吸著自己著腳臭,
耳朵裡聽著他們的的辱罵,漸漸地,下體內竟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已經
感覺它漸漸地硬起來……

    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大概也只前進了不到一米,大概是我的屁股在向前磨的
原因,更有可能是我全身用力將下體向前挺進的原因,我的雞巴卻更加地硬起來。

    「他爸爸成天戴綠帽子,生下個王八羔子,啊哈……小光,你太壞了,真太
好玩了……快爬呀,小王八。」

    我繼續用力,突然,感覺下面像是無法阻擋一樣的快感,像黃河決堤般噴湧
而出,「噢……唔……」

    我射出精液來了。

    他們並沒有查覺。

    那快感持續了大約有三分鐘,極度的快感,令我終生難忘的快感,我至今也
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樣會射出精來。

    快感消失後,我的腿、腰便突然一下子變得酸痛難忍,我哭了,也爬不動了,
於是開始叫他們好聽的求饒:「饒了我吧……爬不動了……」

    他們大概也玩夠了,於是給我鬆綁。

    臨出門時,鹿一蘭再度叫住我:「過來。」

    我轉回身,面對她,低著頭。手被長時間捆著,已經全無知覺,仍然背到身
後,想拿到前邊也拿不動,腿因為被看瓜,此時也在抖動著。

    她直直看著我,口中自言自語地念道:「真好玩。」說完,竟然一下子站起
來,雙臂伸開,向上高舉,像一個要飛的燕子般,在我還沒搞清她想做什麼時,
那雙臂便已經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她吊住我的脖子,揚起可愛的小臉,撲閃著一對嫵媚
多水的大眼睛,又是自言自語地:「真好玩。」然後鬆開我,開心在大笑起來。

    衛小光允許我滾開了,於是,就在鹿一蘭開心的笑聲中,我低著頭,羞辱地
倒退了幾步,才轉過身,離開了房間的門,走向滿天只掛了幾顆星星的黑暗。





(七)

    「臭破鞋,我代表公社革委會,對你實施調查,你要好好配合,哼!偷人搞
破鞋,還教唆狗崽子偷看女知青拉屎,膽子不小哇。」

    已經很晚了,我和媽媽都已經要睡覺了,郭二麻子帶著濃濃的酒氣,不敲門
即闖了進來。這郭二麻子,當年大概是三十六七歲,是個復員軍人,打過仗,立
過功,本來在部隊裡當了排長的,因為搞女人犯了錯誤,被撤職復員回到了農村,
文革開始後造反上台,當了公社革委會委員、治保主任兼民兵營長。而最嚇人的
還不是這些,是什麼呢?是他僅次於林大可的「全無敵」造反戰鬥隊的另一造反
派組織「從頭越」總指揮的頭銜,而且從最近的形勢看,他這個「從頭越」造反
組織,正在急速地紅火起來,極有可能會取代林大可那個「全無敵」。

    我和媽媽正在鋪被窩,看到他進來,媽媽趕緊下地穿鞋。

    「二叔,您坐」,媽媽站到地下,不知所措地立著,我也趕緊下了地,立正
站好。

    「看到沒有,公社的調查材料,只要我簽個字,你們兩母子就得在全公社所
有的大隊轉圈的遊街。」

    郭二麻子還拿來了蓋著公社革委會鮮紅印章的一個東西,像拿著個令箭一般
得意地對著我們晃著。

    「二叔……開恩……」媽媽假裝很怕地低頭立正,抬起頭衝他看著,眼神中
露出一種異樣的色彩。因為她知道,我也知道,那所謂的公社文件是假的,他想
以此占媽媽的便宜是真的。但有一點卻也不能讓我們不怕,在那個天天搞鬥爭的
年月,他想捆我們遊街卻是易如反掌地簡單。

    「哼哼!開恩,也行呀,那得看你表現怎麼樣了。」

    「二叔……我聽二叔的話……」

    農村人都講究鄉親輩,按輩份,爸爸比郭二麻子低一輩,所以媽媽也把郭二
麻子喊二叔,其實什麼親戚都不是。

    「過來,讓我捆上。」

    捆綁媽媽,在我和媽媽看來,都是意料中的事,因為這郭二麻子和林大可好
像有著共同的愛好,就是拿我媽媽和其他漂亮女四類當玩具那樣捆綁,大會批鬥
要捆,小會批鬥要捆,沒事兒了單獨審問也要捆,而且還非是五花大綁不可。這
還不算,他們捆男人,只是緊緊捆綁雙臂,而捆女人,卻非要在前胸上下各勒上
幾道,這樣一來,女人的奶子就顯得十分地前凸。這次捆媽媽也不例外。

    捆成了,郭二麻子象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欣賞著捆成粽子一樣的媽媽,對著
我咧了咧嘴,「臭小子,怎麼樣,看你媽這破鞋捆成這個樣子,想不想上她?」
不待我說話,便又自顧自地說道,「真他媽的想上你。」

    他走到媽媽身後,用手托舉著媽媽交疊著捆綁在背後的雙臂,用力地向上抬。
「啊!……」媽媽的上身向下彎去,以減輕雙臂上抬造成的痛苦。

    「哈哈!真他媽的好玩。」郭二麻子又將媽媽像是撥弄一件玩具那樣轉過來,
用手在那被一上一下兩道繩子勒得向前凸起的兩個大奶子捏著,隔著衣服抓住兩
個顯露著的奶頭,向著自己的懷中拉動。

    「啊……二叔……別呀……」媽媽的身體在他的拉動下乖乖地靠近他,可憐
地看著他,睜大兩個秀美的眼睛。

    郭二麻子衝著我,「來,抓一把,哈哈!」

    我低著頭不動,不敢動。

    「狗母子,都給我跪這。」郭二麻子指著自己的腳下。

    我遲疑著,仍舊站著不動。

    媽媽先我跪在郭二麻子的腳下,「二叔,孩子小……」

    「媽的還他媽的小,我看他什麼壞心眼都有,你他媽的跪不跪?」

    媽媽擔心地拉著我,「跪下,給二爺爺跪下。」

    我無奈地跪在了他的腳下,和媽媽並排著。

    郭二麻子開始了審問。

    「和林大可怎麼開始搞破鞋的?」一邊審問,郭二麻子粗糙的大手還掰開媽
媽的小嘴,又伸進媽媽的口中,拉出媽媽的舌頭,玩弄著。

    「二叔……當著孩子……」媽媽為難地說。

    「老實交待,態度好了,二爺我一句話,就饒了你們,不老實,哼!你們也
知道我郭某人的歷害。」

    「二叔……我不敢,林校長會鬥死我的。」

    「臭破鞋,有什麼不敢,只要有了他亂搞破鞋的事,打倒他給你出口氣,再
說,鹿一蘭已經全交待了,包括你們兩個和他一塊搞破鞋的事,你還敢隱瞞?」

    「是……」,媽媽猶豫著,她懷疑郭二麻子說鹿一蘭已經交待的話是否真實,
便小聲說起來,「可是……全無敵……他們好厲害……」

    「哼哼!厲害,只要你好好配合,用不了半個月,我讓林大可在街上爬著游
街,我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有沒有你的配合也一樣打倒他,我這只是給你一個
立功贖罪的機會。」一邊說著,一隻大手又在媽媽可憐的臉蛋上捏弄著。

    媽媽在他不斷的威脅誘惑下,開始了交待:「有一回,他到我家來,捆我,
說要開我的批鬥會,我害怕挨鬥,就求他饒我,他就……他就說……只要我順從
了他……他就不鬥我……」

    「他還怎麼你了?」

    「他……揪我頭髮,把我腦袋往他大腿裡夾……把我的腦袋夾到他的褲襠裡
……」

    「他媽的,怎麼夾的?是這麼夾的嗎?」郭二麻子說著,竟然就那麼坐著抬
起兩條腿,駕在媽媽的雙肩上,並用手將媽媽的頭往他的襠裡按去,使媽媽的整
個臉全部埋進他的腿襠裡。

    「是……」,媽媽的臉緊緊貼著郭二麻子的下部,艱難地回答。

    「接下來呢?」

    「他說我不老實……不主動……是表現不好,就……揪我頭髮在他的……他
的下面……磨……」

    「磨哪?」

    「磨他……下面……」

    「下面什麼地方?」

    「下面……雞巴……」

    「真美呀,說說什麼感覺?」

    「他下面……一點一點……就……硬起來……」。而這個時候,郭二麻子的
雞巴也在媽媽的摩擦下一點點硬起來。

    「你他媽的破鞋,是不是你想大雞巴操了才磨雞巴勾引他的?」

    「不……」

    「不老實」,隨著一聲吼,「啪……」的一聲,媽媽的臉上挨了郭二麻子一
記響亮的耳光。

    「哎喲!是……」,媽媽的臉上立刻現出紅印,害怕地說。

    「是什麼」,郭二麻子緊追不捨。

    「是……我想……討好……想讓他高興……」

    「哎……這他媽的還像個交待問題的態度」,郭二麻子對媽媽這話比較滿意,
又轉臉對我:「狗崽子,看你媽多賤。」

    我低著頭,沒說話,仍舊乖乖與媽媽並排地跪在一起,聽媽媽交待那極度露
骨的經歷。也不知為什麼,我的全身火熱起來,有羞辱,有恐懼,也有……一種
渴望,什麼渴望呢?說不清楚,總之是……似乎……我希望聽到媽媽下面的交待,
還有就是……好像……我還願意看到媽媽這樣讓人欺辱……哎呀我也說不清楚。

    也幸虧是跪著的,要是站著就壞了,因為我的下面已經硬的高高地蹺起來了。

    「繼續交待。」

    「後來……他的下面……越來越硬……就掏出來……」

    「把什麼掏出來了?」

    「是……他的……大雞巴……」

    這時,門外又有兩個人走進我家,一個四十歲上下,一個二十多歲,都是貧
宣隊的,也都是郭二麻子的酒友,也全是一身的酒氣。

    那個二十多的壞蛋,上來就用手摸媽媽的奶子,媽媽捆著,跪著,想躲又不
能躲,也不敢躲,無奈地:「不……不要……孩子在這呢。」

    郭二麻子站了起來,對著媽媽說:「走,到西屋繼續交待。」說著揪起媽媽,
推搡著向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對那二人說,「你們兩個看住這狗崽子」,說
完又擠了擠眼,一點也不神秘地說,「一會就得。」

    媽媽被押到了西屋,而那兩個人則斜躺到了東屋的炕上。我家這三間房,中
間一間是兩個灶台和一個八仙桌,算是堂屋,東西兩間,都是半間炕半間傢俱
(其實那時所謂的傢俱不過是一個破牆櫃而已)。按農村的規矩,即使爸爸在家,
我和父母住一個炕也就夠了,可偏偏在爸爸離家去海河工地改造後,媽媽反而將
西屋也收拾出來。這讓我好長時間不理解,直到這次郭二麻子又將媽媽押往西屋,
我才吃驚地有了不知是否準確的理解。

    不一會功夫,那四十歲左右的漢子竟然打起了響亮的鼾聲,像打雷般震的特
響。那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子則不安地在門簾處起來坐下,我則不知如何地仍
然坐在原來的地方。

    雖然是三間三間屋,但各房間並沒有門,而只有什麼也擋不住的一條布門簾
而已。因而雖然看不到西屋裡發生的事,但卻清清楚楚地聽到郭二麻子急速的喘
息和媽媽不住聲地叫喊。

    「二叔……饒了我吧……啊……輕點呀……主任您好大呀……噢……二叔…
…二爸爸……啊……」

    「操死你這破鞋……我讓你騷……我讓你浪……」

    「啊……二叔……二爸爸……親爸爸……我不敢了……啊……操死我了呀…
…」

    「說,美不美?」

    「啊……美……挨操……美……以後天天挨二叔操……啊……」

    「你媽的賤貨,二爺這是批鬥破鞋,什麼他媽的操,知道嗎?」

    「啊……知道了……二爺爺……賤貨知道了……二爺您狠狠批鬥我吧……您
……二爺爺……什麼時候想批鬥破鞋……破鞋……就什麼時候……撅起來讓您批
斗……我只給二爺您一個人批鬥……行嗎?」

    聽著媽媽的喊叫,想像著媽媽此時的樣子,我坐在椅子上,雞巴卻翹起老高。

    那年輕小伙子也被這叫床聲刺激著,本來躺在炕上的他一下子坐起,掀起門
簾向外望去,褲子下面頂起老高。

    他回頭看到了我,便拿著鬥爭會上的腔調衝我吼著:「狗崽子,媽的,還不
上炕睡覺。」

    正無所適從的我聽他這麼說,便上了炕,用被子蒙了頭。但我根本睡不著,
也不想睡,那床薄被也絲毫擋不住媽媽在西間屋的叫床聲。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媽媽的嗓子都變啞了,就聽見郭二麻子一陣如虎狼
般的咆嘯和媽媽拉長了音的尖聲的呼喊,然後便靜了下來。

    然後就聽到郭二麻子向門外走去的腳步聲。

    我偷偷從被子的一角看去,只見那個小伙子,偷看到郭二麻子邁出了我家大
門,立刻奔了出去。不一會,媽媽的房間裡再次傳來叫聲:「哎呀……,輕一點
呀……他剛剛完……好疼呀……哥哥饒了我吧……」

    那小伙子似乎沒吱聲,只是聽到媽媽不住地叫喊。

    …………

    小伙子堅持的時間並不長,沒用十分鐘,便猛地吼了一聲,然後便沒了聲。
很快地,他悄不聲地進到了東屋,用手推那仍然睡在炕上的象死豬一樣的漢子,
對他說,「起來起來,該你了」,說完不顧那人怎麼反應,便竟自疲憊地走出我
家的院子。

    那醉漢被喊醒了,癡癡呆呆地坐了一會,過了半天,才口齒不清地嘟嚷了幾
句什麼,下炕出門。

    屋裡只剩下我一人,我不再偷偷掀被角,而是索性掀開被子,快速地走到門
簾處,從門簾的縫隙處向外偷窺。卻見那壯漢,大概真的喝醉了,邁著東倒西歪
的步子,沒有向媽媽的西屋走去,而是朝著門口走出去了。

    原也要去操我媽的他大概全忘記了今天來我家的本來目的,竟然邁著醉步走
出了我家的大門。

    我一直目送那醉漢走出了我家的大門,又等了半天,見沒人再進來,便想起
媽媽這時不知是不是還被捆著,於是躡著腳走到東西屋中間的屋子,湊到門邊,
從門簾一側偷偷窺去……天呀!燈光下,媽媽雪白的肉體仍然像一隻棕子般一動
不能動地跪伏在炕沿上。

    我思想裡一陣猶豫,想進去給媽媽鬆綁,卻又怕媽媽看到我使二人難堪,想
等媽媽自己想辦法掙脫綁繩,又想到郭二麻子捆的繩子媽媽是無論如何無法掙開
的。怎麼辦呢?

    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進屋,給媽媽鬆綁吧。

    我進到西屋,眼前的景像我並不陌生,媽媽上半身仍然穿著衣服,褲子和鞋
襪卻全脫掉了,所以屁股和大腿便裸露著。媽媽的雙臂反綁著跪在炕沿上,一團
被子將她的頭深深地埋住,整個腦袋和肩膀全被覆蓋,只是那圓圓的雪白的屁股,
卻刺眼地向上高高撅著,兩條同樣雪白的大腿折成一個角度,兩隻肉肉的粉紅色
的腳丫,腳底朝上撐在炕沿處,整個圖畫像團烈火般燃燒著我,那一刻,本來一
直硬著的我的雞巴,更是一跳一跳的,像是一支關了許久的兔子,正狂想著跳躍
和奔跑,又像是一卷壓緊了的彈簧,正積蓄了十足的能量。

    看到媽媽的腦袋完全埋在被子裡,我原來懸著的心放下一點點,我可以用原
來衛小光他們操我媽時那個辦法給媽媽鬆綁松到一半,然後躲開,由媽媽自己解
開餘下的繩子,這樣母子二人就不會難堪了。

    我走到媽媽仍然絲毫動彈不得的屁股後面,看那雪白的屁股又圓又翹,我的
心更加急劇地跳快起來,它讓我昏迷般進入一個癲狂的境地,我的眼睛死死盯著
那一團被捆的一動不能動的媽媽的肉體,我的心「咚咚」跳著,一動不動地死死
盯著。

    我使勁嚥下一口唾沫,蹲下身子,臉貼近媽媽高舉著的屁股,藉著白熾燈的
燈光,近距離地欣賞著媽媽的陰部。這是我一直想偷看而一直不得偷看的地方,
而現在,它就呈現在我的面前,那麼近,那麼淫,我的心像要蹦出來。我已經不
止一次地看到過媽媽赤裸的肉體,而且還操過我媽,但那都是讓人逼迫,有人在
旁邊圍觀,並不曾認真端詳,而今天,此時,夜深人靜,屋子裡再沒有其他人,
媽媽的裸體近在咫尺,我不就可以想怎麼端詳就怎麼端詳了嗎。

    「嗯……饒了我吧,嗯……」媽媽輕聲地叫著,屁股卻隨著那細腰左右地搖
擺起來,更加地誘人。

    饒了我吧?她向誰求饒?難道她不知是我?對呀,她可能真的不知是我,因
為她是知道今天家中是來了三個男人的。我站起來,看著媽媽的白屁股,又擔心
地看了一眼媽媽的頭,那被子仍然嚴嚴實實地蓋在媽媽的頭上,任憑媽媽的腰和
屁股如何地搖擺,仍然絲毫沒有將媽媽的頭露出。我的色膽一下子壯起來,又一
下蹲下,將臉湊到媽媽的圓屁股上,對著那特殊的怪味道的屄門,把臉湊近去。

    「嗯……親哥哥……」大概是感受到我的呼吸,媽媽小聲地叫起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媽媽會叫我「親哥哥」,我的心潮翻江倒海般滾動著,
一股不知從哪來的邪念,壓倒了人倫的道德約束,我定了定狂烈抖動著的心,伸
出舌頭,用舌尖向著媽媽那仍在流水的肉洞探去,雙唇則在媽媽的陰唇四周撫摸
著,剛才那二人射到媽媽逼裡的精液和著媽媽的淫水流進我的嘴裡,怪怪的味道,
這是很髒的東西,我想任何人吃到嘴裡都會嘔吐,但不知為什麼,我卻與眾不同
地感受到不曾有過的快感。我吸著,舔著,直弄得媽媽小聲地叫著:「啊……好
哥哥……你真好……破鞋髒呀……」

    舔夠了十來分鐘,我又向媽媽的嫩腳丫親去,媽媽的腳軟軟的,肉肉的,因
為是跪著的,腳底朝上曲著,腳心部位呈現著粉紅。

    「嗯……親哥哥……好……好癢……」

    親著媽媽的腳丫,摸著媽媽的屁股,體內原始的獸慾完全制約了我,我一下
子站起來,迅速地掏出暴脹的雞巴,對準媽媽的逼門,狠狠地插進去……

    「啊……親哥哥慢點呀……」媽媽叫著。

    我當然心疼我媽,於是將已經開始進入媽媽體內的雞巴稍作停頓,開始緩緩
地向裡插入。媽媽的屄裡已經有了兩個人的精液,再加上媽媽自己體內的分泌,
陰道裡十分的潤滑。

    我慢慢地向裡插,一插到底……

    「哥哥……你好長好大……」

    我又緩緩地撥出,再行將其觸到屄門,又再一次插入,但速度則逐漸加快。

    「哥哥……你真好……破鞋……好美……」

    沒想到媽媽這麼賤呀!我加大了抽插的速度,手掌撫摸著那圓圓的高高翹著
的屁股,下意識地打了一下,「啪……」的一聲脆響,很是悅耳。

    「噢……哥哥……小婉有罪……小婉是破鞋……該打……您打我這不要臉的
破鞋吧……」

    我那一下打的雖然很響,但力度並不重,只是看著媽媽雪白圓潤的大屁股好
玩才打的,沒想到媽媽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知出於什麼想法,我加重了力度再次
向那屁股打去。

    「啪……」,這一下明顯要比第一下重了一些。

    「啊……親哥哥你打我這不要臉的破鞋吧……小婉認打……認罰……」

    「啪……」、「啪……」……我用力地打著,力度也越來越大。

    「噢……好歷害呀親哥哥……手也有勁雞巴也有勁……小婉任罰……親哥哥
……你用雞巴罰……還用手罰……啊……罰的賤貨好刺激……」

    我一下子搞不清楚媽媽這到底是怎麼了,可聽那淫賤的聲音,感覺那一陣緊
一陣的陰道,看那被我打的已經紅起來的屁股一搖一晃的動作,我似乎讀到了媽
媽內心深處的某種秘密,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手也不停地用力摑掌那誘人的屁
股。

    「噢……要操死我了……親哥哥……」

    看到媽媽拚命搖動的屁股,聽到媽媽越來越賤騷的聲音,我一下子撥出了雞
巴,準備翻過身,面對面地插她。可就在我剛剛撥出那一會,媽媽竟然又叫起來
:「啊……親哥哥……別撥出來呀……還要……接著操我呀……騷逼小婉還想要
哇……親哥哥狠狠操我……」

    我小心地扶住覆蓋在媽媽頭部的被子,保持著它在媽媽頭部的位置,將媽媽
翻過來,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媽媽的臉,這才看到,原來媽媽的兩膝和脖子是連
在一起綁住的,媽媽的後背一著炕,屁股和那兩隻嬌嬈的腳丫便舉到了天上。我
不放心地又一次將媽媽臉上的被子弄嚴,感覺萬無一失了,這才又一次在燈光下
打量起媽媽來。

    媽媽的下身全裸,但上衣是穿著十分整齊的,只不過呢,因為那一上一下兩
道繩子的作用,一對大奶子暴凸著,我伸出手,隔著單薄的上衣,將奶子一把抓
住,又將頭伸過去,張開嘴,仍然是隔著上衣將那乳頭含住……

    親了好一陣子,這才又抬起身子,用手摸著那流水的淫門,頭則低下去,含
住一隻腳丫,用舌頭在那軟軟的腳趾間游動。

    「親哥哥……親哥哥你真好哇……我要大雞巴……操我……操死我……破鞋
小婉想挨操……」

    我聽著媽媽已經變得嘶啞的呤叫,故意慢慢地摸弄,待她叫得已經賤的夠可
以了,才附下身體,將雞巴重又插入。

    「噢……進來了……好大……親哥哥你好大呀……噢……操死我……」

    我的屁股一前一後地推送著,媽媽的陰道也極力地配合著,一陣緊似一陣地
包裹著我的雞巴,似乎要留住不讓它離開,眼前媽媽高舉著的腳丫似乎也在用力,
可愛的腳趾拚命地一張一合,像是鼓勵我,也像是誘惑我。

    我已將全部的包袱完全解下,放開膀子,拚足了全力,將媽媽的呻吟推舉到
高潮……

    完事了,我已經滿身大汗,我伏在媽媽的身上,稍作喘息,便撥將出來,然
後將媽媽背後的繩扣解開,留下那一道又一道纏繞著的繩子,便竟自走出了家門。

    我在生產隊的一口水井處洗淨了雞巴,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才往家走來。

    媽媽已經完事了,見我回來,只是在被子裡轉過頭,癡癡地看著我:「上來。」

    我鑽進了媽媽的被窩,沒等媽媽主動,便一把將媽媽摟在懷中。





(八)

    郭二麻子這一派的「從頭越」造反戰鬥隊一時間還不能將林大可這一派的」
全無敵」造反戰鬥隊打倒,儘管已經暗暗地較著勁,但「全無敵」仍然佔據著優
勢。

    在其司令部所在地原來的地主大院裡,因為要修繕大隊的四合院,幾個階級
鬥爭的重點分子便被安排在這裡勞動。因為是重點分子,勞動的強度自然也比一
般的社員要大許多。

    「董鳳林,把手洗乾淨,進來!」衛小光倚在一處通往大院地下室的門邊,
叫喊著,一個出身地主家庭,有個美貌無比的破鞋姐姐的青年董鳳林乖乖地進去
了。

    一直到中午開飯時,董鳳林才出來,我們看到,出來後的董鳳林臉是紅腫的,
證明讓人抽嘴巴了,眼睛是紅腫的,說明他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

    我們都不敢問他進去到底都做了什麼,仍舊拿著棒子面的窩頭大口大口地咬
著,就著鹹菜,喝著白開水。

    「魯小北,你,進來!」這是民兵二土匪在喊我。我洗乾淨了手,跟著押送
我的民兵,下到了地下室。

    還沒下到那間神秘小屋,還正走在長長窄窄的甬道裡台階上,就聽見裡面有
人說話,聽聲音像是媽媽的。我正猶豫著,突然,一支有力的手從後面摀住了我
的嘴,緊接著,我的雙臂也被反擰。

    「狗崽子,不許出聲。」

    我動也不敢動地任他們擺弄。

    「過來,給你看一齣好戲。」

    我被兩個民兵押著,走下一條不長的台階,又拐了個彎,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從門縫裡,可以看見林大可正仰著靠在一個碩大的椅子上,三個一直在這裡接受
教育的全公社著名的破鞋分子,整齊地排列成一排跪在他的面前,正交待著什麼。

    林大可看到了被押至門外的我,壞壞地眨了一下眼,用一支臭腳丫子蹬在媽
媽的臉上,說道:「就像她們那樣,好好玩玩,玩好了放你回家,以後掃大街掏
大糞的活也給你免了,你看人家鹿一蘭多乖,哼哼!在這個地方,老子弄死你們
比弄死個螞蟻還方便。」林大可說著,還用一支加拿大櫓子對著媽媽的頭比劃著。

    這時,幾個民兵押著鍾開華、羅長年和另外一個叫不上名字的男子從我的身
邊走進了關押媽媽的房間。

    林大可的手下二號人物、狗頭軍師、幫兇衛小光走了出來,走到我的身邊,
低下頭問我:「想不想讓你媽回家去?」

    「想。」我心中一陣震顫,知道這伙壞蛋又要玩什麼花樣了。

    「一會我們做個遊戲,你要好好配合,配合好了,放你媽和你一塊回去。」

    我一點也不感覺意外,自從被迫地和媽媽亂倫以後,或者說自從我第一次挨
斗之後,甚至再往前說自從看到媽媽讓他們批鬥以後,我的心理便有一某種說不
出的扭曲甚至變態,這扭曲與變態經常讓我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但又無法從我
的心底裡消除,好在每次都是被迫,被迫,便成為我減輕罪惡感的一種理由。今
天也一樣,看到媽媽跪著給林大可舔腳的模樣,我的心底那個罪惡的東西又開始
湧動。我絲毫也不意外,甚至……這正是我預感並期待的……它真的就是這樣的。

    衛小光重新走進了屋子,我的雙臂則被兩個民兵扭到背後,一條手指般粗細
的麻繩從我的脖子後面開始,繞過腋下,纏過兩臂,在手腕處打結,又上拉穿過
後脛處繩套,再向下用力拉緊,繫上死扣,於是,我被緊緊地捆綁了起來,我不
敢出聲,很快地,又有一條繩子把我的嘴緊緊地勒住,這回,我就是想說話,也
說不出來了。

    我被帶進了房子,林大可見我帶進來,停止了對媽媽的戲弄,命令著幾個壞
蛋,「把這破鞋的眼給我蒙上。」

    幾個壞蛋把早已準備好的黑布蒙在媽媽的眼上。

    「臭破鞋,看你交待的老實不老實,現在,你的相好的來了,給你聞聞他身
上的味,說出他是你哪一個相好的,猜對了,今天就饒了你。」

    我被兩名民兵推搡著押進了屋子,站到同樣被捆綁著且又蒙著眼睛的媽媽的
面前。

    「好,開始,先聞聞腳,說出是誰的。」二土匪和衛小光將媽媽強按到我的
腳下,我的鞋被扒下,散發著連我自己也不願意忍受的臭味的腳丫子,被強行地
蹬到媽媽的臉上,媽媽的臉迎接著我的臭腳,無奈地聞著腳底的臭氣,臉上寫滿
委曲與羞澀。

    我欲掙扎,沒用,想躲,躲不開,看著媽媽好看的小臉在我的腳心裡親著聞
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看看這雞巴,多他媽的大呀,好了,再唆唆這個雞巴。」二土匪掏出了我
的雞巴。特別令我難堪的,是明明看到媽媽在受辱的我,雞巴卻在全無任何觸碰
的情況下硬到這個的程度,在他的引導下,我的雞巴塞進了媽媽的口中……

    「好了,臭破鞋,腳也親了,雞巴也舔了,你就說說,這是誰。」

    蒙住雙眼的媽媽肯定地搖頭,「我……不知道。」

    「是不是鍾開華?」

    媽媽搖頭。

    「是不是羅長年?」

    媽媽搖頭。

    「是不是趙青?」

    媽媽還是搖頭。

    「那他媽的是誰呀?」

    媽媽小聲地支吾,「我……不知道……」

    「那就繼續唆,直到唆出是誰來。」

    我的雞巴在媽媽的口中更加地硬挺起來,我的呼吸也變得粗起來。

    「唆出沒有,是誰的?這雞巴可不是操你一回兩回了。」衛小光揪住媽媽的
頭發問。

    媽媽仍然搖頭。

    「品不出來,就往下舔舔,舔舔蛋子,來……舔蛋子。」幾個壞蛋將我的褲
子扒到腳踝處,又按住媽媽的頭,讓媽媽舔我的蛋。

    「品出來沒有?」

    媽媽沒有像剛才那樣猜是誰,而是求饒道:「放了我們吧,這樣不行的呀…
…」

    我的眼睛突然被蒙上,世界變得一片漆黑。

    「現在,給你把眼睛放開,讓你看看他是誰。」說這話的是林大可,隨著他
的話音,不一會,便聽到媽媽發出一聲低低的哭泣,沒有再聽到她說什麼。

    「告訴你吧,這是曹新莊的地主子弟曹大旺,臭破鞋,你要能在二十分鐘之
內,讓他把精液射到你的騷屄裡,完事今天晚上就放你和你兒子回家去,你兒子
還在外面脫坯幹活呢。」

    「不……不能這樣……」媽媽沒等他說完,便央求道。

    「你媽的逼的,又不是沒讓人操過,去,當著哥幾個的面,把他的精射到你
的賤屄裡,就放了你,然後把你兒子一起放了回家。」

    又一個壞蛋加上一句:「放心,這狗崽子的眼睛是一直蒙著的。」這是在告
訴媽媽,剛才我並沒看到聞我雞巴的就是她。

    一種莫名的異樣的渴望已經佔據了我的內心,我的全身都變得燥熱起來,但,
道德的力量仍舊提醒著我,我必須得做出反抗,哪怕這反抗是徒勞的。

    當然是徒勞的,很快的,我的雞巴被一張柔軟的小嘴含住,套弄起來,我知
道,那是媽媽的小嘴,她已經就範,在開始裹我的雞巴了。

    「哎!這就對了,這又不是你兒子,又不是亂倫,讓他操了又怎麼樣,你又
沒少讓人操。」林大可陰陽怪氣地說。

    聽到這話,正在賣力唆我雞巴的媽媽突然放棄了我正欲強烈發射的雞巴,只
聽她哭泣著說:「這不行的……這怎麼行……」

    「有什麼不行,你不是沒讓他操過,快點,繼續幹活,幹好了就免除你的髒
活累活,不然還他媽的天天讓你去掏大糞掃大街。」

    「校長……」只叫了林大可一聲,媽媽便不出聲了。

    求饒我知道沒用,我媽媽也知道這全沒用,但就像我明知沒用也要求饒一樣,
媽媽大概也是同樣的心理。

    「給他鬆綁,讓她把兩支手也用上。」

    在走完了該走的程序後,良心上倫理上的重負似乎已經被減弱,在槍桿子的
威逼下,媽媽開始繼續地給我唆雞巴,這回她唆的挺賣力,兩支小手也不斷地摸
著我。

    「他媽的,你不是挺會使用你的大奶子嗎,給他弄呀!」這又是林大可的聲
音。很快的,媽媽柔軟而具彈性的雙乳包住了我的雞巴……

    「張開腿,我看看你下面流沒流騷水……哎呀我的媽呀!你們看看這破鞋的
下面,哎呀!都他媽的成河了,快點干吧!」

    雖然看不到,但我能夠想像媽媽下面的狼籍樣子。

    「他媽的快點,要不要給這狗崽子眼睛上的黑布也拿開呀?嗯?」

    「不要!不要!」沒等林大可話音落地,媽媽便搶著大聲地回答。林大可這
話,讓媽媽怕了,我想,她一是怕他再繼續這樣說下去,會拆穿她的下體的需要
與道德的拒絕二者之間的矛盾,特別是害怕林大可說她下體需要的話給我聽到;
二是怕他們真的將蒙住我眼睛的黑布揭開又強逼著我們互相看著亂倫,那樣的話,
會使我們更加地羞辱。就在這樣的逼迫下,媽媽就範了。

    「寶貝!聽話吧……來,躺下。」媽媽扶著我,輕輕地向後推著我,我先是
坐到了地上,媽媽繼續推我的身體向後,我便仰面躺到了地上。

    意料中的,媽媽對準我的雞巴坐了上來,媽媽的陰道緊緊地裹住了我的硬棒,
然後便向上撥出,待將要撥出而未撥出時,又一次地坐下,然後再一次地撥出,
再一次地坐下,我的雞巴立刻被一股溫暖與濕潤擁抱著,在媽媽的屄裡不用使勁
地開始了抽插。

    「噢……好孩子!我……」

    「嘿!看他媽這騷貨,自己摸起奶子來了,哈……」

    「對,使勁捏,就知道你他媽的喜歡捏奶子,哈哈……」

    媽媽的身體開始一上一下有節奏地動作。

    「顛!使勁顛!像坐轎子似的顛起來,啊哈!看他媽的還挺來勁的。」

    媽媽坐在我的雞巴上面,上下地顛著,我的身體起初全無動作,只是享受著
媽媽的上下套弄,到了此時,便也用力地挺動著屁股,配合著媽媽,以讓雞巴更
有力地頂到媽媽的子宮。

    「寶貝!來!上我……」媽媽撥了出來,一支小手牽住了我的雞巴,我被拉
著坐了起來,站了起來,又像是牽羊一般,我的雞巴在媽媽的牽引下向前走去。

    「來,這是……我的騷屄……來……插我……」我的雞巴在媽媽的手裡向前
挺去,很快地找到了屄洞,沒用人從後面推我,我一挺肚子,把大雞巴插進媽媽
的騷屄……

    「噢……進來了……啊……好大……」

    我雙臂反綁著,挺著肚子猛烈地插入、抽出、再插入、再撥出……一幫子壞
蛋興高采烈地歡呼著起哄。

    「嘿!你看哎,那屁股撅的……啊哈……」

    「換個姿勢,賤貨!」

    媽媽的手摟住了我的上身,兩腿勾住了我的腰,向著她的一側用力,我極配
合地將身體前傾,以便媽媽的雙腿更有效地勾住我。

    「噢啊……寶貝……媽的寶貝!」媽媽似乎正在進入狀態,竟然叫出這樣的
話來。

    我繼續猛烈地前後挺動,極富彈性的陰道緊緊地包裹著我的雞巴,滑而不松,
緊而又暢,兩兩配合的極其和諧。

    「乖……寶貝……來……」隨著媽媽的話,兩隻柔軟的腳丫貼到我的臉上,
輕輕地揉搓在我的口鼻之間,一股淡淡的特殊的腳臭味吸入我的肺腑,我用力地
在那軟軟的滑滑的腳底上親吻著,」啊……好香……啵……啵啵……」

    親了好一陣子,媽媽的雙腿架上了我的脖子,我的上身更向前傾斜著,下體
也更加地用力,「噢……」

    林大可在一邊說:「臭破鞋,回到家給你兒子說,要他操你,聽到沒有?」

    「噢……聽到了……我讓我兒子……操我……操死我……啊……好美呀……」

    「你兒子叫什麼?」

    「我……我兒子……魯小北……回家後我讓魯小北……繼續操我……噢……
受不了了……親兒子……親哥哥……親爸爸……操我……」

    媽媽用了「繼續」二字。

    衛小光也聽到這句話中的「繼續」二字,壞壞地叫著:」臭破鞋,回家問你
兒子,問他操的舒服不舒服。」

    一支大手揪住了我的耳朵,「他媽的狗崽子,這破鞋跟你媽年齡一樣大,你
要一邊操一邊叫她媽媽,聽到沒有?」

    「啊!聽到了……媽……讓我操你……噢……」

    媽媽大概因為強烈的刺激昏了頭,沒聽清楚衛小光命令中的回家後問,而是
毫不猶豫地立馬叫起來:「兒子……好兒子用力……用力操媽媽……噢……舒服
嗎兒子?啊……好舒服……」

    我用力地抽插,大雞巴格外硬,像根鋼棒一樣,直插進媽媽的子宮……

    「臭破鞋,回家你兒子要是不操你怎麼辦,你用什麼勾引他?」

    「我……噢……我用全身……」

    「你媽的賤逼的,到時不按你說的做,老子捆上你到全公社遊街。」

    「我一定……噢……勾引他……要他和我做……噢……」

    我聽到這裡,又一次附下頭。親到媽媽的小腿和腳踝,舌尖順小腿向著下面
遊走,媽媽十分瞭解我的心,很快地將那一雙嫩滑的腳丫重新貼上我的臉,我將
嘴貼在媽媽的腳心上,舌尖在那密不見縫的腳趾間舔弄。

    「好兒子……好爸爸……噢……好狠的雞巴……捅死我這賤逼了呀……」此
時的媽媽,已經全不顧我聽出她來,已經不再用假聲,而放蕩地用本來的聲音狂
叫起來。

    我附下上身,將勒著麻繩的嘴向下探去,媽媽很快地將她的嘴迎上來,兩個
嘴唇粘合到一起。儘管我的舌頭無法伸出,但仍然能夠用雙唇夠著媽媽的雙唇親
著,一股異樣的味道,是精液的味道,應該又是哪個壞蛋往我媽的嘴裡射過精了,
不過此時的我,沒有感到這味道的不爽,反而更加地刺激了我,我下體猛烈地侵
犯著。

    「寶貝!乖兒子……啊……好兒子……使勁……使勁操我……操我這不要臉
的……破鞋……啊……」

    連續抽插了半個多小時後,我射了,把精液射到了媽媽的逼裡。

    ……

    這一回,林大可沒有失言,我和媽媽在當晚分別被放回。

    我先到了家,到家後不久,媽媽回到了家,我不敢抬頭,媽媽卻一屁股坐在
炕沿上,「兒子……」

    我抬頭,和媽媽的眼睛對視在一起,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有一種異
樣的光芒。我看著媽媽,媽媽也看著我,大概有兩分多鐘,誰也沒說話,最後,
還是媽媽開了口:「坐過來。」

    我坐到了媽媽身邊,媽媽伸出手臂摟住我,想將我摟進她的懷中。

    「長這麼大了,媽媽摟不過來,」說著又鬆開手臂,將身子靠在我的身上,
像個撒嬌的小女孩般,」摟媽媽。」

    我伸出手臂,摟住媽媽,輕輕地,生怕摟疼了她。媽媽大概一米六多一點,
但腰細腿長,所以坐在那裡顯的十分的嬌小,摟在我的懷裡,更顯柔弱。

    半晌,媽媽依偎在我懷中,抬起頭,臉仍然貼在我的胸上,說:「兒子,你
今天幹什麼壞事了?」

    「我……」,我看著懷中嬌柔的媽媽,大著膽子說,林大可讓我……幹了一
個破鞋。」

    媽媽用手擰了我的臉蛋一下,「壞蛋……小北,他們要是讓你欺負我,你幹,
嗎?」

    「欺負你?怎麼欺負你?批鬥你?」

    「你明知故問,壞蛋!你都欺負過我了。」媽媽努起好看的性感的嘴,盯著
我看,眼睛裡霧一般滿是水。

    「寶貝,抱媽媽睡覺,行嗎?」媽媽將雙臂搭上了我的肩。





(九)

    就在我剛剛鑽進去,正欲抱住我媽時,突然,「彭」的一聲響,我家那間小
屋子的房間的門被撞開,「不許動」,一聲大喝,白熾燈隨之被打開了。

    我和媽正在夢裡,媽仍然在我的懷中,我們雙雙被嚇醒後,半晌,才睜開眼
睛,看清楚了來人,原來又是林大可闖了進來,後面還跟了一個外號人稱三毛七
的民兵。

    「真聽話呀,啊哈……怎麼樣?干了沒有?」林大可壞壞地笑著,看著仍然
互相摟抱在一起的我和媽媽,直到這時,我們才像終於明白,才各自鬆開了摟抱
著的手臂。

    「沒有,只是天冷,才……住一個被窩……」媽媽無力地辯解道。

    「干了就干了,有什麼不能交待的,辦不辦你的罪,還不是看我老林高興不
高興」,說著話,又擠眉弄眼地看著媽媽,並一屁股坐到炕上,用手抓住媽媽的
奶子,繼續說道:「繼續,沒干的話繼續干,給我們開開眼,弄的老子高興了什
麼罪也不給你辦,嗯?好不好?」

    「不,校長,這不行。」媽媽堅決地說道,並推開了他的手,扭轉了身子。

    林大可氣了,不由分說,和三毛七麻利地將我和媽媽反擰過雙臂五花大綁起
來。

    媽媽只穿了一個很小的褲衩和一個用來遮胸的兜肚,而我只穿了一件褲衩,
我們雙雙併排跪在地上,腦袋裡一片空白。

    像我們這種接受專政的反革命家庭,是沒有今天所說的人權的,不要說人權,
就是人格也沒有,革命的造反派們是隨時可以闖進來揪鬥我們的,特別是因為媽
媽得罪了林大可後,這樣的迫害與欺辱便接連不斷。

    「他媽的,我就知道這臭破鞋屄癢的受不了,肯定要偷人,真他媽沒想到,
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偷,嘿!這下好了,這個典型太他媽的強了。」他的口氣與說
法一下子變了樣。

    我和媽媽都嚇壞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卻十分的氣媽媽為什麼要讓我
鑽她的被窩,媽媽則幾乎哭了起來,求饒著:「校長,我們沒有……」

    「他媽的還敢抵賴,現行都抓到了,還想不承認。」

    說著話,媽媽的臉上挨了兩個耳光。

    「天……冷,我……我們才……」大概媽媽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解釋,只好
重複地申明著。

    林大可換了一副假正經的面孔對著三毛七說道:「這樣吧,我們明天將這一
對狗男女送到公社,母子通姦搞破鞋,這可還沒聽說過,到時公社一定表揚我們,
肯定得將這一對破鞋送到縣上去,哼哼!」

    「校長饒了我們,可憐我們吧,我們真的是天冷了才這樣的。「

    「說吧,我們看你表現,反正現在就我們兩個看到,也沒有更多的人知道
「,說到這,林大可又壞壞地擠了擠眼,繼續說下去,「要是不說,明天就送公
社。」

    「校長……您……以前是我錯了,我沒聽校長的話,以後我聽話,別……」

    林大可沒容媽媽繼續說下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說吧,選哪條,要是
你表現好點呢……說不定我還真的可以可憐你們……嗯?」

    媽媽似乎已經知道了林大可的用意,只好低聲說:「校長……我聽話……您
要我怎麼……我就怎麼……」

    「老子想看看你們母子的現行,看見沒有,這是照像機,老子要抓個典型。


    「校長……那怎麼行呀……校長……我讓您批鬥……您想怎麼批鬥就怎麼批
斗……」

    林大可又衝著我說:「要鬥私批修,現在就是在革這破鞋的命,你這出身反
革命家庭的狗崽子,把這臭破鞋當我們的面給操了,就饒了你們娘倆,說不定讓
你當上可教子女呢,怎麼樣?」

    「不……她是……我媽……「雖然我已經操過我媽兩回,可要我當面而且當
著人的面睜大雙眼和媽媽亂倫操屄,我有點難為情。

    「你媽怎麼了,你媽是反革命,是破鞋,你不參加批鬥反革命破鞋,難道你
真的想和她一起遊街。」

    我的褲衩被扒下來,變成全身一絲不掛了,又像前幾次一樣,我的雞巴卻鐵
一樣地挺立著。

    「瞧他媽那雞巴硬的,大概早想上了吧,哈……」

    「得給狗崽子用繩子拴上吊起來。」

    林大可說到做到,命令三毛七用捆人用的麻繩將我的已經硬如鐵般的雞巴從
龜頭的冠溝處拴住,然後將繩子扔到房樑上,調整好繩子的長短拴牢,使我的腳
尖拚命地掂起來,晃晃悠悠地反弓著身體吊在了屋子中央。

    「臭破鞋,看你兒子的雞巴,好玩不好玩?」

    「林校長,林爸爸……饒了孩子吧……要吊出事來的呀……親爸爸……」

    「呵呵,心疼了,心疼就快讓你兒子操你呀。」

    「不……校長……林爸爸……放了孩子吧……」

    林大可卻奸笑著,突然用腳踹了我一下。我的腳只有腳尖勉強掂到地面,身
子本來不穩,經他這一腳,便向一邊甩去,繩子拉著雞巴生疼,我慘叫起來:「
疼呀……別踹……疼……」

    媽媽跪了下去,用嘴親著林大可的腳:「親爸爸……我有罪……別整孩子…
…」

    「哼!行,看你這麼心疼兒子,就成全你,幫幫你兒子吧」。林大可說著,
站起身來,將通過房梁後的繩子的另一頭從柱子上解下,卻捆在了媽媽右腳的腳
腕上,然後調整繩子長短,使媽媽的右腿高高地舉起來,腳丫幾乎舉過了頭頂,
然後繫上死扣。

    我的雞巴並沒有放鬆,腳尖仍然用力掂起才行,媽媽的大腿則極大地劈開高
舉著,雖然媽媽少年時練過舞蹈,劈腿到這樣的程度並不困難,但因為雙臂反綁,
繩子的另一端卻只是固定在我的雞巴上,沒有支撐的大腿舉了一會便累的受不了
而亂顫起來。

    「舉高點,別讓你兒子的命根子受苦。」林大可掏出煙卷點燃,悠閒地坐在
椅子上吸著。

    「校長,就當我是狗,饒了我們吧。」媽媽喘息著苦苦求饒,高舉著的一條
腿因為全無依靠而累的晃動起來。

    「怎麼晃起來了,大腿別晃呀,你看你這當媽的,怎麼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
呢。」林大可卻似乎全沒聽到媽媽的求饒。

    「媽……疼……媽你別動呀……疼……」

    「累……舉不動……小北……叫親爺爺……」

    「親爺爺……疼……」

    「叫起來真煩,我讓你們再叫。」

    林大可拿過媽媽的臭襪子,塞到我的嘴裡,然後用繩子勒住。媽媽的嘴裡也
塞進了她自己的髒褲衩並用繩子勒住,我和媽媽都不能說話了。

    我拚全力向上掂起腳尖,但媽媽的大腿越來越低越來越晃了,繩子的拉動讓
我十分的難受,不到一刻鐘,便全身大汗,累的不行了。

    「瞧那騷屄,還他媽在滴水呢。」媽媽高舉著張開的大腿把私處暴露的清清
楚楚。

    「你別說,這娘們的大腿還真他媽夠長夠直的。」

    「喂!看看你媽的屄,流多少水,你還不想上,真他媽傻冒一個。」

    「這小腳丫還夠他媽的嫩的呢,來,撓一個。」

    媽媽高舉著的腳心被抓的癢,便不能自禁地動起來。媽媽的腳一動,又牽動
我的雞巴,我和媽媽都從鼻子裡大聲地哼叫起來:「嗯……」

    「別動呀,你看你看,又拽你兒子雞巴了不是。」

    「這娘們的鼻子眼睛長的很俏的嗎,來,親一個……」

    ……

    媽媽全身都在抖動著,仍然拚命地高舉著大腿,以減輕我的疼痛,但已經晃
動的更歷害了,我拚命地蹺著腳尖,但沒有一點用,媽媽晃動的大腿,一下一下
地拽動著繩子,拉著我的雞巴生疼。

    ……

    又過了不知多久,看我們都受不了了,林大可才給我們掏出了嘴裡的東西。

    「快放下來……要出事的……親爹……」,媽媽先求饒了。

    「要不要和你兒子干?」

    「要……我要……快放了孩子……怎麼都行……」

    「你呢,狗崽子,想不想操你媽?」

    取出了臭襪子的我已經不行了,「想……啊……」

    「想什麼?」

    「想……操我媽屄……」

    我們被放下來。媽媽站不住而癱倒在地。我的雞巴因為長時間的勒著而變的
發紫發烏。

    「心疼兒子的雞巴了,怕以後他操不成你了,快跪那親親。」林大可揪著媽
媽的頭髮,將媽媽提到我的面前跪著。媽媽並沒有出聲地認真看著我的雞巴,毫
不猶豫地張嘴含住,舔舐起來。

    沒有兩分鐘,我的雞巴重又棒硬起來。

    林大可踢了媽媽一腳,「快點,搞給爺爺看,躺那去,快點,給你一分鐘。


    媽媽艱難地爬起來,自動地仰面朝天地躺到炕上,張開大腿,並將雙腿高舉
起來,對著我:「小北……來……來……快點……快點……」

    此時的媽媽雙臂反綁在背後,兩條雪白的大腿張開著,肉肉的兩個腳丫朝天
舉著,那樣子更讓我的雞巴不住地跳動著硬到了極點。

    我挺著雞巴走過去,將雞巴對準媽媽的洞口,畢竟雙手反綁著,弄了半天卻
怎麼也對不准,像個牲畜操屄一樣,雞巴在屄門洞口處徒勞地捅著,卻捅不進去。

    「給你解開,好好操,敢他媽的搗蛋林爺爺我斗死你。」

    三毛七將我鬆了綁。我站在媽媽的屁股後面,握住雞巴,對準媽媽的陰門,
一點一點地插進媽媽的肥屄。

    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讓我興奮著。我身子前傾三十度,將雞巴慢慢地全部插
進媽媽的屄裡,再輕輕拔出……再插入……再撥出……,看著媽媽那也正在看著
我的霧濛濛的雙眼,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媽……」。我想說媽媽美,想說我愛我媽,但終於沒說口。

    「小北……媽的好兒子……啊……成了大人了……啊……真……大呀……」

    「媽……這樣……會生……孩子嗎?」我仍然在擔心,要是我操我媽懷孕可
怎麼是好,生出來的是兒子還是弟弟呀。

    「好兒子放心……啊……小北……放心……干吧……啊……好大……」

    林大可藉機侮辱我們:「狠狠操你媽,讓你媽給你生個兒子,來,叫一聲媳
婦兒「,林大可用手揪我的耳朵命令我。我們當地那時管老婆叫媳婦兒。

    「啊……媳婦兒……啊……」

    「快答應你小爺們呀。」我們那時管老公稱作「爺們。」

    「哎呀……羞死了……你們太欺負……啊……我叫……小爺們……」

    「哈……再叫。」

    「啊……是……媳婦兒……」

    「哎……小爺們……」

    我用力地抽插著,媽媽將原本勾住我的腰的雙腳換到了前面,高高地舉起來
送到我的臉上,「來親親媽媽的腳……啊……別打我……小爺們……來親親媳婦
兒的腳丫臭不臭……,啊……好癢……」

    我低下頭,親著媽媽肉肉的腳底,下面的雞巴更加硬起來。

    媽媽仰面朝天地讓我操著,嘴裡也出了聲:「噢……喲……小北……輕點…
…噢……」

    「瞧這破鞋美的,狗崽子,問她偷了多少人?」

    我仍然抽插著,沒說話,在背上挨了一皮帶後,也就按照他們說的問媽媽:
「媽……啊……別打我……媳婦兒……你……偷多少……」

    「噢呀……我是臭破鞋……我偷人……我不要臉……我偷了好多人……我認
罪……我以後不敢偷人了……噢呀……小北……噢……小爺們……」

    我越來越猛地抽插起來,平生從沒體驗過的一種快感在我的全身產生了,我
完全不顧羞臊地操媽媽的屄,當著剛剛輪姦媽媽的人。

    親著媽媽的腳丫,聽著媽媽的叫喊,我的雞巴在媽的屄裡脹的比鐵棒還硬,
出於本能地,我用力地插著媽媽的屄。

    「媽……我要出來了……啊……啊…………」

    媽媽城我的抽插下,也開始大叫起來:「孩子……寶貝……媽不怪你……出
來吧……媽……是破鞋……媽……該挨操……好……好……啊……噢…………」

    我射了,把一管濃精再次射給了我的親媽。

    ……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2-5 11:04 編輯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1 18:32

(十)

    自從揭發自己的老公連少華從而取得林大可的寵幸,鹿一蘭又和「全無敵」
的二號首領衛小光粘得火熱,可這還不算什麼,人要走運真的是擋都擋不住,
這不嗎,江青樹立小靳莊典型後,全國都開展了學唱樣板戲活動,鹿一蘭雖不是
唱京劇的,但從小練就的川戲底子卻很容易就在學唱樣板戲中發揮出來,你還別
說,由這戲子扮演的阿慶嫂真的好看,到不是她唱的有多好,也不是和洪雪飛有
多象,而是那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騷勁,讓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受不了。於是,
她先是在公社唱,後來又到縣裡唱,再後來到天津地區唱,再後來到了江青的典
型小靳莊唱,還受到天津革委會副主任的接見,這下子這戲子又紅了,得意忘形
的她全忘記了自己的四類分子的帽子,大有不可一世的派頭,在學校裡是想鬥誰
就斗誰。

    因為不小心看到了女知青解手的我,在那個整天尋找階級鬥爭新動向的歲月
裡,在還沒有找到新的更能說明階級敵人不老實的現行時,便成了「全無敵」的
革命者們很好的反而教材。

    這天,全校師生都到公社參加什麼誓師大會去了,整個學校幾乎是空無一人,
我正跪在學校辦公室的茶几上寫交待材料,悄沒聲地,鹿一蘭輕手輕腳貓一樣地
走了進來。我沒抬頭,但感覺到是她,因為我聞到一股味,是什麼味,我不知道,
反正是挺能讓人全身起一種異常反應的那股味。

    這味道由遠及近地貼到了我的身後,我的神經緊張起來,仍然不敢抬頭,屏
住呼吸假裝鎮定地專注於寫認罪材料,後背像是有無數顆鋼針在紮著。

    正緊張著,我攤開在茶几上的稿紙上,一支小巧的女人的腳踏了上來,那是
一雙穿著平絨黑色鞋面、暗紅塑料底的偏帶布鞋,鞋底有不高的跟,鞋面被腳撐
得鼓鼓的。

    我完全慌了,心跳的像要蹦出來似的,不知怎麼辦好。

    「別寫了,過來。」鹿一蘭拿開了腳,看也不看我地逕自向原來是林大可辦
公兼休息的一個套間走去。

    我猶豫著,半晌,才像剛剛聽到她的話似的站了起來,向著那個套間走去。

    鹿一蘭已經取出了一條繩子拿在手上,眼睛異樣在看著我,看了好一會,才
像是突然想起似地:「背過去。」

    我背過身子,順從地將雙臂伸向後面,鹿一蘭不算太熟練地將我雙臂反綁了
起來。

    「跪下。」不知為什麼,鹿一蘭的聲音有點顫抖,不像平時開批鬥會時那般
昂揚。

    我乖乖面向她跪下,雙臂反綁在背後,上身也向前傾斜了一個角度。

    「啪啪!」沒等我跪穩,臉上便挨了兩個響亮的耳光。不知為什麼,這兩紀
耳光雖然很響,卻並不感覺疼痛,我揚起頭,看了看她,只見那一雙勾人的眼睛
也正在迷迷地看著我,像有一汪水,也像有一團火。

    她沒有往日批鬥會上那種階級的仇恨,而是很開心地看著我,一臉另類的笑
著,問我:「想不想讓我打?」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感覺今天的她十分地奇怪。她打完了我,卻又一下子用
雙手抱住了我的臉,在我剛剛被她打過的臉頰上撫摸起來。

    「乖兒子,給我做兒子好不好?」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輕細,又有幾分溫柔。

    我沒回答,而她似乎也並不要求我回答,輕撫了我的臉幾下,又將我的頭抱
向她的身體。因為我跪著,她坐著,她這樣一抱,我的臉便貼到了她的大腿上,
距離她的襠部已經很近,一股女人下體特殊的味道直刺我的鼻子,我的全身也便
發了熱。

    「給我做兒子,以後少讓你挨幾回鬥。」她繼續輕柔地說著。

    我全身似乎開始抖動起來,一股莫名的感覺湧遍我的全身。

    半晌,她突然又加大了聲音,「告訴你,不是我在林校長和衛指導員那給你
說好話,你早就給弄到公社遊街去了。」剛才的溫柔一下子飛走,飛的無影無蹤。

    我半信半疑,但信的成份遠比疑的成份要大,我嚅嚅地:「謝謝鹿老師。」

    「光說謝謝不行。」

    我望了望她,低下頭不作聲了。

    「叫我聲好聽的。」

    我想起了那天被迫叫她媽媽的事,我又想這麼叫,但沒張得開口。

    「叫我媽媽。」

    我低著頭看著她的腳,稍猶豫了一下,便小聲地:「媽……」

    「給我當兒子,以後讓你少挨點鬥,幹不幹?」

    我仍然使勁低頭,小聲地:「是。」

    在眾多由城裡下放到農村的女人當中,也只有她能和媽媽相比,但她與媽媽
並不相同,雖然都有著驚人的美貌與魔鬼般的身材,但媽媽給人的感覺是冷敖,
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妖冶、她沒有再說話,我也不知說什麼,房間裡的空氣有些異
常。

    她蹺起了二郎腿,那只剛才踏在我臉前的腳在我的眼前晃動著。她的腳型相
當的完美,鞋儘管不新,可因為腳型好,半舊的鞋沒有任何的走型。那時的農村
婦女,極少有穿這樣的平絨加塑料底的鞋,因而顯得十分地迷人,我盯著那晃動
在我眼前的秀腳,想像著她那腳底的美妙,暗暗地使勁地吸氣,似乎要將那鞋底
的氣味強行吸出來,吸到我的肺裡。

    「我的腳好看嗎?」

    正在我死死盯著眼前的腳丫時,這突然的一問,像是一聲悶雷,打得我全身
都抖動起來,我以為她是看到了我在盯著她的腳看。

    「不……我不……我沒……」

    「你沒什麼,想看就讓你看個夠。」說著,她竟然將那晃動著的腳上的鞋蹬
掉,就穿著厚厚的白色又因出汗而泛出淡黃的棉襪子,舉到了我的面前,沒等我
躲避,又一下子踏到了我的臉上……

    我的頭全一下子暈了,那是一支多麼好看的腳丫呀!腳底的輪廓十分地完美
勻稱,因為從膠底鞋裡取出,熱呼呼的帶有一股女人獨有的腳臭。那一刻,我的
意識全沒有了,或者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或者就像是升了天似的,晃晃悠悠的。

    我拚命地吸氣,將那特殊的腳味貪戀地吸收。

    正在我忘呼所以地吸吮那腳底的芳香時,沒注意到的,我的下體被她另一支
軟軟的腳丫踩住,直到這時,我才感覺到,我的雞巴已經硬的象鐵。

    「站起來。」

    我像是沒有聽到。

    「站起來,快點。」她又一次命令,聲音急促而低沉。

    我仍然在猶豫,她卻伸出一支手來,抓住了我的脖領,開始向上提我。我順
勢站了起來,但我那硬梆梆的雞巴卻已經頂到了褲子,我無奈地將身體折成一個
角度,以便讓那撐起的褲子不至於難堪。

    「好大!」正在我窘的不知怎麼辦時,鹿一蘭卻隔著褲子一把抓住了我的雞
巴,我本能地向後縮著身體,求饒地叫道:「鹿老師……鹿老師……」

    「叫我什麼?剛才怎麼叫我的?」

    我趕忙改口,仍然求饒:「媽……乾媽……」

    「把那干字去掉,好好叫我。」

    「媽……別……」

    然而沒用,我的褲子被她解開褪到了腳踝處,一根硬挺著的大雞巴被她牢牢
地攥住,「啊!好大!好棒,你怎麼長這麼個大雞巴,讓媽媽好好玩玩。」一邊
說著,她的軟綿綿的小手,開始套弄起我的肉棒來。

    我的雞巴因親吻了她的腳本來已經硬得不得了,經她的手再這樣一弄,更加
硬的象根鐵棒。

    「嗯噢……媽……親媽……」我開始大聲地喘息。

    「哎!乖兒子,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媽,鄭小婉只是個破鞋,你說,是不是?」

    我的雞巴被她弄的已經到了發射的邊緣,意識完全成為她的俘虜,聽她這樣
說,便也絲毫不猶豫地回應道:「是……啊……」

    「是什麼?說,鄭小婉是破鞋。快點!」她的手擼動的動作加快。

    我的雞巴從未有過的暴脹,意識也從未有過地服從,「您才是我的親媽……

    鄭小婉……只是個破鞋……」

    聽到我罵自己的媽媽,這個因爭風吃醋而對媽媽妒忌又仇恨的女人似乎特別
地高興,她繼續不停地弄著我的雞巴,開心地繼續道:「你說,鄭小婉是個千人
騎、萬人跨的破鞋,說!」

    我的意識至此已經完全被控制,立馬照著她說的說道:「鄭小婉……是個千
人騎……萬人跨的……破鞋。」

    這個女人,愈加開心地:「明天,我要你當著她的面給我這麼說,你說不說?」

    「我說……我說……親媽你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噢……好舒服…

    …」

    鹿一蘭卻突然停止了套弄,站起身來,快速地褪去了褲子,露出了濕漉漉的
陰門,用手扒開,看著我,命令道:「跪下,過來給我舔。」

    我聽話地跪了下去,跪在她的面前,她用手抱住我的頭,向她的私處按去,
我的臉便緊緊地貼到了她的屄上,沒用命令,我的舌頭便伸了出來,在她那陰門
上賣力地舔舐起來。

    「啊……舒服……乖兒子用力……給媽媽舔……啊……」

    正叫著,猛然間,她又一次將我的頭推開,再用力將我推倒在水泥地板上,
仰面朝天地躺著,她調轉了屁股,反方向坐到了我的臉上,把雪白豐滿的大屁股
整個壓到我的臉上,將那濕漉漉的屄門對準了我的嘴,「讓你嘗嘗老娘的尿是甜
的還是鹹的。」

    不知哪根神經在作祟,原本完全可以閉上嘴巴避開她的陰門的我,竟然張大
了嘴巴,主動地把口罩住了她那陰門。

    「不許灑出來,灑出一滴來我明天就讓他們鬥你。」

    等了好一會,一股溫熱腥騷的水流衝到了我的口中,鹿一蘭在我的嘴裡尿了。

    我咕咚咕咚地嚥著,把她的尿一滴不剩地咽到了肚子裡。

    喝了她的尿,我的雞巴並沒有因此而被擊軟,相反到更加硬了。「哈!你這
狗崽子,喝了尿反到更興奮了呀,我讓你興奮,哼!」說著話,她找來一根長長
的線繩,一端拴住我的龜頭冠溝處繫緊,然後將我的雞巴硬向下拉,將那根線繩
通過我的屁眼,又從背後自下布上地拴到了我脖子上繫緊,這樣一來,我只能將
頭努力地向上揚起,幾乎揚到與脖子成直角,仍然必須得隨著對雞巴的拉力帶來
的疼痛。

    看著我努力地向上揚著的頭,看著我雞巴因向後埋入兩個大腿中間因而下面
象女人一樣的怪模樣,鹿一蘭開心地笑著,揚起手一下一下地打起我的耳光,而
我絲毫沒有躲閃的餘地,這更加使她開心,她一下一下地打著,叫著:「叫我!」

    我乖乖地叫著:「媽,親媽……好疼,饒了我,親媽……」

    「啊!真好玩……哈,你那根雞巴沒有了呢,哈哈,乖兒子變成我的閨女了,
哈哈……給我學聲閨女叫。」

    「媽,親媽,解開吧,解開……然後我聽媽的話,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好疼呀!」

    她卻照著我高高揚著的臉,掄開了小手,一下一下地又開始了打我的耳光,
我一動不能動地看著她那妖艷的臉,一般來說,打人耳光,應該是帶著仇恨與憤
怒的,但此時的她,臉上並不是憤怒與仇恨,而寫滿了開心與興奮,像是在玩一
個十分高興的事。

    「媽,媽……好疼啊!媽我做錯什麼了呀?」

    「嘻嘻!沒做錯什麼就不能打嗎?嘻嘻!打著好玩。」

    又打了幾下,她給我解開了,得到釋放的雞巴依舊雄壯地向上高高地挺舉著。

    「啊!好大!來乖兒子,進來,進到媽這來。」她仰面躺到床上,用兩條腿
勾住我的身體,引導著。

    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遲疑地慢慢動作著。她急不可耐地站起來,用力將我
推倒在床上,正了正我的位置,然後抬腿跨過,騎到了我的身上,用手握住我的
雞巴,將她的屄門對準了我的雞巴頭,坐了下去……

    「噢……好大……啊……」

    她坐在我上面,一上一下地動作起來,一邊動作,一邊又叫喊著,「好兒子
……好大的雞巴……日我……好硬……啊……」

    我在她的帶動下,原始的本能替代了羞怯,配合著她的動作,挺動著屁股開
始了攻擊。

    「好棒!好兒子,叫我,叫親媽,快!」

    我沒再猶豫,聽話地叫起來:「媽!親媽!」

    「還想親我的腳嗎?來,給你親,啊!」她仍坐在我上面,卻將雙腳踏到了
我的臉上,肉肉的軟軟的腳丫在我的臉上磨弄著,我的滿臉便散佈了那濃濃的腳
味,在這腳味的刺激下,我的雞巴更加地硬起來,挺動著的身體也超過了她的動
作。

    「對,好!幹我!使勁日我,好棒!哇!好棒……」

    「噢……」我躺在底下用不上勁,而此時的我卻十分的想用勁,便像個鯉魚
打挺般,硬是運用腹肌的勁向前挺起身來,並用力將騎在我身上的鹿一蘭向後壓
過去。鹿一蘭沒有抗拒,順勢後倒,於是我便壓到了她的身上,但那棒硬的雞巴
卻因為這一大的動作滾落出來。我雙臂反綁著,沒法用手,鹿一蘭忙不疊地抓住
我的雞巴向著她自己的陰道處塞進去……

    「啊……噢……我操死你這賤逼!」我進入一種空前的癲狂狀態,忘記了她
的身份,怒罵道。

    「啊!你好大……壞蛋你怎麼罵我……呀你好大呀!使勁……使勁操我……

    操死我!」

    「你個破鞋!操!」

    「操!使勁操!我是破鞋,是賤逼!臭小子你好棒!」

    「啊……」隨著我的怒吼,一管濃精射將出來,射進這個賤逼裡。

    鹿一蘭尖聲叫著,「啊……啊……好美!」

    好一陣子,我趴到她軟軟的身子上,二人一動不動。

    「好……給我舔,快!」不知過了多久,鹿一蘭猛然起來,又一次將我推倒,
然後調轉了屁股,反方向坐到了我的臉上,把雪白豐滿的大屁股整個壓到我的臉
上,將那濕漉漉的屄門對準了我的嘴,剛剛射到她屄裡的我的精液,便又重新回
到了我的口中,而她的嘴也叨住了我的還沒軟下去的雞巴,拚命地唆弄著,喉嚨
裡含混不清地咕嚕著什麼。

    又過了好半天,安靜下來的她從我的身體上起來,整理好衣褲,於是給我松
開綁繩,又換上一副得意的面孔,直直地看著我,「以後就是我的兒子,讓你做
什麼你就給老娘做什麼,不然我讓他們斗不死你。」說完,又像是補充或是找補
似的,「媽我喜歡你這大雞巴。」

    我低下頭,沒吱聲。





(十一)

    自從有了第一次,鹿一蘭便像一塊粘上了揭不掉的糖稀,每隔一兩天便將我
叫到她家中或沒人的地方,像對待狗兒一樣地玩我、鬥我、強迫我和她做那事,
做過那事後卻又總會給我弄些好吃的,而因為這事,我又少挨了不少批鬥,少做
了不少髒活,所以對於這個女人,我是又怕,又期望,要是三天沒遇到她,沒讓
她玩一回,就好像丟了魂一般,總會想著法子故意地路過她家的門口或她能夠經
過的地方。

    一個初秋的下午,天上下起了暴雨,社員們全都提前收工回家,而我們這些
四類分子,卻被叫住,隊長勒令,因為最近農忙,公社交辦的憶苦思甜大會還沒
有時間召開,今天正好趁下雨天,回去後利用這個下午和晚上時間召開對我們的
批鬥會。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上邊交待的,也沒辦法,你們委曲一會,今天
批鬥不上綁繩,撅一個小時找幾個代表發發言就得了。」

    隊長人不壞,開這樣的批鬥會也是例行公事,可下雨天,是社員們難得的休
息日,人家貧下中農們都可以休息了,我們卻又要挨鬥,沒辦法,誰讓咱出身不
好呢。

    這時,鹿一蘭走了過來,他走到隊長身邊,妖媚地衝著隊長說道:「魯小北
上次的交待材料還沒寫好,一會要單獨批鬥,就不參加生產隊的集體批鬥會了。」

    此時的鹿一蘭已經是「全無敵」戰鬥隊的秘書長了,隊長自然什麼也不能再
說什麼,這到不是因為怕她,而是因為林大可這些天正火熱的姘著她。於是,我
被指定先回家放回工具,然後到吃飯時再去鹿一蘭家中。

    再怎麼獨立的批鬥會,也不可能在她家中進行,我預感到了什麼,全身一陣
激動。

    到了全村社員應該吃晚飯的時候,我到了鹿一蘭家。

    鹿一蘭的公公連大肚子是個富農,土改時並沒有分他家的房子,所以直到這
個時候,仍然住著幾十年前蓋的三合院,五間正房,一半臥磚一半斗磚,東西廂
房,只有底部一米高的臥磚,再上全是斗磚,雖然房子已經十分地破舊,收拾的
卻極整潔。

    院子裡,六十歲左右的連大肚子正在收拾著雜物,屋子裡,連胖子在燒火,
裡屋的炕上,鹿一蘭卻一個人在吃著一小瓦盆的燉雞,見我進來,她側揚起妖媚
的小臉,斜著眼睛,看著我,問道:「狗崽子,今天讓我好好鬥你一回」,說著,
大聲叫道:「撅著,飛起來。」

    我面對著她,低頭彎腰別臂,坐起飛機。

    可沒做一分鐘,她又咯咯笑起來,「撅著的姿勢真好玩」,然後卻命令我道
:「過來,上炕來。」

    我絲毫不感意外地,按照她指的地方坐到炕上,坐到了她的身邊。

    輕佻的鹿一蘭伸出一條腿來,用那穿著因出汗而泛了黃色的原本白色的棉襪
子的腳,探到我的襠裡,「探一探你看到我起壞主意沒有。」一邊用腳磨擦著我
的雞巴,一邊用那雙能引燃火災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那柔軟的腳丫碰到了我的雞巴,哪能不硬,只一分鐘的功夫,便跳動著向上
挺起,我用手去拿住她的腳,她質問我道:「摸我腳幹嗎?你個小流氓」,說著
卻並不惱怒,又淫邪地把腳朝上舉到了我的臉上,距離我的臉十公分左右地來來
回回地晃動著,又蹬踏到我的臉上,問道:「想親親嗎,嗯?想親親嗎,嗯?」

    我並沒有躲避,也並不感到意外,任那隻小胖腳在我的臉上磨挲,心裡咚咚
跳著,偷偷地吸氣,將那腳底的芬芳盡情地吸收。

    突然,連胖子一欣門簾,端了一藍窩頭進來了。鹿一蘭收起腳,不快地對著
丈夫斥責道:「真你媽屄的沒教養,進門來也不咳嗽一聲,還他媽的上過大學的
呢。」

    連胖子不敢惹這位「全無敵」戰鬥隊的秘書長,忍氣吞聲地放下一藍子窩頭,
什麼也沒說就出去了。

    鹿一蘭氣了一陣,從土瓦盆裡撕下了一條雞腿,遞給我,「吃了它。」那口
氣不容抗拒。

    我毫不客氣,狼吞虎嚥地吃下了那條雞腿。鹿一蘭又裝了一碗雞湯,推到我
面前,「喝下去。」

    我同樣遵命喝下了雞湯。

    「狗崽子,看你吃的那個虎狼勁,好不好吃?告訴我。」

    真的,那雞不知燉了多久,肉爛的差不多脫了骨頭,吃到嘴裡,鹹淡合適,
香氣襲人,那雞湯,表面上覆蓋著一層黃黃的雞油,喝到口中,沁人心肺,迴盪
胃腸。

    「好吃。」我真心地回答。

    「那就都吃了它,本來就是給你燉的」,說完卻又補充到,「吃完了讓乾媽
好好批鬥你。」

    我一點也不怕她所說的批鬥,又吃下了另一條雞腿,又喝下了兩碗雞湯,還
嚼了幾個隨湯燉爛了的大紅棗,全身發起熱來。鹿一蘭看著我,一點一點靠近了
我,直到將整個身子依偎在我的懷中。

    「乾媽我疼不疼你?」

    我正待回答,院子裡卻傳來連大肚子的聲音,「校長來了」,接著便是,
「階級鬥爭,一抓就靈。」

    鹿一蘭像一只驚了的兔子,飛速地向著窗外看一了眼,然後像個戰士遇到了
敵情一般,指著炕對面地下的一面牆櫃,對我小聲而又急促地說道:「快!快!
鑽那裡邊。」

    那時我們那一帶人家,不論貧富,幾乎家家都有一面牆櫃,這牆櫃一般有三
節,少數是兩節的,鹿一蘭家這牆櫃是三節的。應該是舊社會用過的東西,因為
年代久遠,紅漆差不多剝露,但木質上乘,做工也講究。我跳起來,欣開櫃蓋鑽
了進去,鹿一蘭從外面「叭嗒」一聲上了鎖,於是,我便團著身子躲進了黑暗。

    我小心地適應了一會,便悄悄地轉過身子,向著牆櫃靠外面的一側轉過去。
幾條光束,從三個直徑大約一厘米不到的圓孔處射了進來。原來,連家這牆櫃的
正中部位,早年間曾鑲著一個銅製的招財進定之類的鎖扣的,破四舊時,被紅衛
兵弄下來沒收了,但卻留下了三個用於安裝鎖扣的圓孔。

    我小心翼翼地將眼睛貼到那幾個圓洞處,朝外看去,屋子裡的情況一目瞭然,
而外面的人,卻絲毫看不到裡面的我。

    「校長,您老也不來我這,想死人家了。」鹿一蘭撒嬌地說著,正附身半蹲
半跪在地下,為已經坐到炕上的林大可脫鞋。

    林大可一把將她攬在懷中,用力地親了一口,問道:「哪裡想,下面想沒想?」

    二人親暱著,不多一會,一個聲音在門簾外響起,「報告。」

    啊!是媽媽的聲音。怎麼會是?這怎麼會是媽媽的聲音呢?

    在林大可的允許下,門簾一挑,進來的果真是媽媽,我的媽媽,鄭小婉。

    媽媽進到屋子裡,雙腿並在一起,雙手緊緊貼住大腿,低下頭,小聲地:
「階級鬥爭,一抓就靈。」

    「哈哈!他媽的我抓一抓。」林大可伸手抓住了媽媽暴鼓著的乳房,「今天
老子我喝了半斤,沒喝夠,你們兩個破鞋,上炕來陪爺爺我接著喝。」

    炕桌上,郭二麻子坐在正中,鹿一蘭陪坐在一邊,媽媽也脫去鞋,仍然穿著
襪子,半跪半坐,小心地陪在他的另一邊。

    「來,喝酒。」郭二麻子說著,端起酒盅,一手把媽媽攬在懷中,將酒往媽
媽的嘴邊送去,媽媽掙扎著,小聲說道:「不要,校長……我不會喝酒……」

    郭二麻子不容媽媽的抗拒,強行將一蠱酒倒入媽媽口中。

    「不能光讓我餵你呀,來,也喂老子一口。」

    媽媽用筷子夾起了一塊雞肉,正要往他的嘴裡送,卻被攔住,「嗯,不要用
筷子,不要用手,用你的腳丫,來給爺爺餵著吃。」

    媽媽羞怩地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多問什麼,便脫去了襪子,將那塊雞肉夾在
自己肉肉的腳趾縫中,紅著臉害羞地將腳舉起,像個小姑娘撒嬌般地說道:「校
長,干了半天活,人家還沒洗腳呢。」

    「啊?是嗎?哈哈,那正好哇,老子要的就是這個味,哈哈!」

    媽媽的腳丫,夾著那塊雞肉,送到了林大可的臉上。

    「啊……香,真他媽的香。」林大可陶醉地說著。

    「來,嘗嘗你的。」林大可又摟過鹿一蘭,鹿一蘭也脫去襪子,將一支細高
腳的酒杯夾在自己的兩腳之間,小心翼翼地舉到林大可的嘴邊,林大可雙手捧住
那對嫩腳丫,「滋滋」有聲地將酒喝下。

    「酒灑了,來,讓我舔著喝了,要節約鬧革命嗎。」林大可抓住鹿一蘭的一
對腳丫,往唇邊送來,將那粉嫩的腳趾含在口中。

    唆完了腳丫,林大可從懷中拿出一根橡膠警棍來。那傢伙也就一尺多長,像
一號手電筒那麼粗。林大可用手彎了彎,不長的東西竟然差不多可以對折,看得
出是極富彈性。

    「來,小侉子,自己先玩玩給我看。」林大可將警棍遞給鹿一蘭。

    鹿一蘭接過警棍,努起小嘴,不滿地說:「幹嗎不讓她做?」

    林大可有些不快地,「他媽的,我讓誰做就誰做,今天就要你做,快你媽做,
做給老子看。」

    鹿一蘭無奈地,緩緩脫去了褲子,又猶豫著,對著林大可說道:「那我做了,
以後不讓我再去公社辦學習班了。」

    沒想到的是,林大可立刻把臉沉的像個黑鐵鍋,壓低了聲音,低垂下眼皮,
像是自言自語地緩緩地說:「我林大可最討厭的就是跟我講條件」,說到這他抬
起眼皮,直直地盯著鹿一蘭,繼續說道:「就憑你這句話,我今天玩了你明天還
要召開群眾大會鬥你。」他的聲音仍然不大,卻從中讓人體驗到他的決心,讓人
感受到了一種冷嗖嗖的涼氣。

    鹿一蘭本是想借題撒嬌的,但她的得寸進尺卻招來了林大可的怒氣,她嚇壞
了,連求饒的話也不敢說了,趕忙低下頭去。

    「你媽的屄的,你以為你唱了幾場樣板戲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一個臭四類
分子,破鞋!」

    鹿一蘭怕了,小心翼翼地用手抱住林大可的一支腳,附下身子,抬頭看了一
眼林大可,又趕忙低下,將嘴湊到林大可肥肥的腳趾上,小聲地說道:「我錯了。」

    林大可卻不依不饒,使勁用腳蹬了一下那張可憐的小臉,「操你媽老子我今
天的好心情都讓你給壞了」,說著衝著媽媽,命令道,「你,過去,給我抽她十
個嘴巴,問問她還敢不敢跟我講條件。」

    媽媽為難地看著林大可,又看了一眼鹿一蘭,低下頭,沒有動作。

    林大可又把一隻肥腳丫子踹到媽媽的身上,「你他媽的也敢不聽老子的話嗎,
快點!」

    媽媽大概就等著這一腳吧,挨了踹後,便蹭到鹿一蘭的對面,然後扭轉身看
著林大可,問了一聲:「真打呀?」

    林大可瞪著兩個大眼球子,直直地看著媽媽,沒說話,也沒準備說話。

    媽媽走完了該走的過場,不敢再怎麼樣,便趕忙面對著鹿一蘭,揚起小手,
照著那如花似玉的臉龐,「啪!」地一下,打在了臉上。

    「問她,打一下問一句,問她還敢不敢了。」

    媽媽不敢不從,揚手又是一下,接著問道:「你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鹿一蘭乖乖地回答,同時像是訓練有素的挨打者一樣,自動地
將本來向一側捲曲著的雙腿改成跪坐,並將雙臂背到背後,兩手握住。

    「挨打一下自己報一個數,大點勁。」

    媽媽又打,打一下又問:「你還敢不敢了?」

    鹿一蘭乖乖地回答:「一下,不敢了。」

    又一下,「你還敢不敢了?」

    然後又回答:「兩下,不敢了。」

    一直打完了十下,鹿一蘭的臉紅了起來,眼淚也流了滿臉,卻沒敢哭出聲音
來。

    林大可的怒氣稍有緩解,問道:「怎麼樣,舒服嗎?」

    鹿一蘭跪著,仍然不敢再撒嬌,而是規矩地回答:「是,我有罪……該打。」

    「好了,現在給我自己摸屄。」

    鹿一蘭不敢再裝屄,她使勁地低下頭,雙手摀住那羞於見人的禁地。

    「先用手摸,摸出水來,快點!」郭二麻子說著。

    鹿一蘭開始叉開自己的雙腿,把手指伸向自己的陰部,屈辱地低下頭,摸弄
起來。

    炕上的林大可,掏出了那根又長又粗的大號雞巴,一手攬住媽媽,將媽媽的
上身壓向自己的襠部,問道:「想沒想我的大雞巴?」

    媽媽卻沒有怎麼猶豫,反而主動伸手抓住那根雞巴,一邊用手摸弄著他那雞
巴,一邊回答道:「想了」,然後又主動地說,「校長雞巴好大!」說完,抬臉
看了一眼林大可,又一次主動地附下身子,用嘴含住了那根越發硬起來的雞巴。

    我屏住呼吸,把眼睛緊緊貼在櫃子壁上的孔上,看著媽媽如此放浪地討好這
個流氓,內心說不出是羞辱,還是刺激。櫃子裡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但能
知道全是衣服,而且通過味道,我還能知道基本全是鹿一蘭的衣服,我胡亂地抓
著,每抓住一件,就用手摸著它的大小形狀,猜著它是什麼,一件,褲子,再一
件,棉襖,又一件,枕頭套……又抓,啊!襪子,沒錯,是襪子,而且是棉質的,
那雙襪子團成一團,有拳頭那麼大小,正是媽媽經常這樣收藏的樣子,我緊張地
將其張開,摸索著,沒錯,就是襪子,兩隻,而且從大小判斷,這是鹿一蘭穿過
的襪子,我將它展開,放到鼻子上,用力地嗅著,雖然已經洗淨,但我仍然能夠
通過想像聞到它的味道。

    鹿一蘭抑面躺在炕上,背靠著被窩垛,叉開雙腿,手指在陰部摩擦著,陰毛
處開始有了濕水,喘息也開始急促。

    「快你媽的摸。」

    鹿一蘭加快了速度,呻吟聲也變大起來,「啊……是……校長……我摸……
我……沒臉見人了呀!」

    「你一個臭破鞋,還要什麼臉,快弄……弄出水了就快用假雞巴插進去。」

    「是……馬上……」鹿一蘭加快了速度,「啊……好想……校長……賤屄有
點……想了……」

    「去,你,過去,用嘴幫她舔。」林大可推了一把媽媽。

    媽媽羞怩地看了一眼林大可,便乖乖爬到鹿一蘭張開的兩條大腿邊,面對著
她跪伏著,將頭伸向那濕漉漉地騷屄,舔弄起來。

    林大可恢復了進門時的狂態,又猛地灌了一盅老白干,咧著大嘴高聲地說道
:「他媽的,真他媽的刺激……不枉活這一生了,哈哈……」

    聞著鹿一蘭的襪子,我的下體開始膨脹起來,一支手便向下摸去……

    鹿一蘭享受著媽媽的舔弄,雙手抱住媽媽的頭,「噢……校長……我聽校長
的話……噢呀……好舒服!」

    「來,她給你舔了,你也給她舔」,林大可說著,用手搬動著媽媽,「趴她
身上去,把屁股對準她的臉,來,這樣……對對……就這樣。」

    媽媽反方向騎坐到了鹿一蘭的臉上,屄門正對準鹿一蘭的臉,鹿一蘭沒等林
大可再下命令,便熟練地抬頭,夠到媽媽的屄上,伸出了舌頭舔起來。

    媽媽趴在鹿一蘭的身上,拿過了鹿一蘭手中的警棍,朝著她的陰道內捅去、
捅去……

    欣賞著兩個成熟美女的表演,喝著地道的衡水老白干,林大可一下子像是被
注射了興奮劑似的,衝著窗戶外面喊道:「胖子,拿兩根繩子進來。」

    喊完,便又玩弄起來。他時不時用手對著眼前的兩個雪白豐滿的肉體打一巴
掌,那兩個女人便像是被注入了興奮濟般,說不上是因為要討好這個變態狂魔,
還是出於自身本能的放流,便加了勁地互相舔弄著對方。

    林大可將一隻肥腳架到媽媽的頭上,命令道:「你看那警棍,還有一大半在
外面,去,把你的屄湊過去,把那一半塞進去。」

    媽媽只是象徵性地忸怩了一下,便蹭到鹿一蘭下體對面,叉開雙腿,一條腿
壓在鹿一蘭的大腿上面,一條腿伸到她的大腿下面,使媽媽的屄更近地接近到鹿
一蘭的屄,然後握住那露在外面的大半截警棍,對準了自己的屄門,將屁股用力
地向前挺進,那根剩在外面的大半截警棍,便深深地沒入媽媽的屄裡,兩隻又白
又肥的賤屄,便也緊緊貼到了一起。

    「動哇!動起來!」說完又補充道,「一個抱住一隻,快點。」

    林大可沒說一人抱住一隻什麼,但就像是早就排練好了的似的,二人什麼話
也沒說,也沒半點猶豫,便一人抱住了對方的一支大腿,將對方的腳丫抱近自己
的嘴旁,伸出舌頭,撮起嘴唇,賣力地親吻起來,一邊親,還一邊呻吟著:「校
長,啊!賤貨……好喜歡……」

    「好看,哈哈……他媽的好看……嗯!好看!哈哈……」林大可享受著,命
令著。腳下的二人便像兩個白蛇一般,互相纏繞在一起,拚命地蠕動起來,一連
串吟叫的浪聲,也從二人的嘴中叫響。

    「報告。」門外是連胖子的聲音。炕上的媽媽和鹿一蘭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動
作,趕忙拉過一床被子,將二人扭到一塊的肉體蓋住,聲音也嘎然止住。

    「進來。」林大可回答。

    連胖子卻並沒有進來,只是小聲地回答:「校長,繩子拿來了。」一邊說,
一邊伸進了一隻手,將兩團麻繩隔著門簾放到進門處的炕沿上。

    林大可怪聲怪氣地:「胖子,不進來坐一會。」

    門外沒有回聲,估計是連胖子遞過了繩子就走開了。

    林大可取過繩子,開始給媽媽上綁。媽媽還想著剛才他的溫存,帶著撒嬌的
口氣說道:「校長,人家聽話,幹嗎還要捆我呀?」

    林大可不由分說地將媽媽的雙臂批扭到背後,霸道地說道:「媽的,老子喜
歡捆你」,一邊捆還一邊補充道:「捆起來好看,操起來舒服,哈哈!」

    很快地,鹿一蘭和媽媽二人赤裸的上身便被一道又一道橫七豎八的麻繩纏繞,
雙臂交疊地反綁在背後。

    林大可靠在炕上的被窩垛上,一邊一個地將二人抱到自己的懷中,像是欣賞
兩件藝術品似地,搬弄著二人的嬌驅,左一遍右一遍地反覆看著。看夠了,又推
轉著二人的身子,「趴那。」然後直直地伸展開兩條長腿。

    媽媽和鹿一蘭跪著背對了他,把上身伏下去,將頭貼到他的腳丫子上,這樣
一來,二人的大圓屁股便一左一右地分佈在了他的兩邊。

    「啊!真他媽的刺激,瞧這兩個屁股……他媽的,真好玩!」林大可用手捏
著,打著,兩個雪白圓滾的屁股任他玩弄著。

    「老子要看看你們兩個破鞋親嘴,快點,伸出舌頭來親嘴。」

    在他的命令下,媽媽和鹿一蘭頭側歪著枕在他的臭腳丫子上,臉對著臉,嘴
對著嘴,把兩個舌頭攪到了一起。

    「操,又沒人惹你們,下面流這麼多水。」林大可將手指一左一右地伸進媽
媽和鹿一蘭的屄洞,又撥出來,將手指舉到面前,看那粘呼呼的淫液。

    媽媽和鹿一蘭一邊享受著郭二麻子用手指在後面的侵犯,一邊被迫地互相親
吻著,似乎正在進入某種狀態,鼻子裡也發出了聲音,兩個滾圓的白屁股,就像
是兩對擠壓在一起的藍球,或者是兩對雪亮的燈籠,高高地懸掛在林大可的左右
兩邊。

    從櫃子上的洞孔看過去,只見林大可那肥而又厚實的大腳丫子的多肉的腳底
正面對著我,媽媽和鹿一蘭兩個的頭部緊緊貼在他的腳上,那兩個細腰,和細腰
連接著的兩個滾圓的高高撅著的白屁股,又像是兩個琵琶。

    「哈……真他媽的美!嗯?」林大可像是發現了什麼,打了一下媽媽的屁股,
問道,「這怎麼他媽這麼多青一塊紫一塊的,誰弄的?」郭二麻子問。

    媽媽仍然一邊枕著他的臭腳與鹿一蘭親嘴,一邊回答:「那天遊街……讓人
掐的。」話語裡滿含了委曲。

    「你媽的,你還挺委曲的呀!來,讓我用雞巴給你插一會」

    孔洞裡,看到林大可跪了起來,跪到了媽媽的身後,手握著硬棒棒的長雞巴,
對準媽媽的後面,猛地插了進去。

    「啊……校長你好大……插死我這破鞋了……啊……」

    林大可操著,又命令鹿一蘭,「你,騎她脖子上,看著我怎麼操她。」

    鹿一蘭沒有絲毫的猶豫,掉轉身子,一屁股反方向坐到枕著炕席的媽媽的脖
子上,上身趴到媽媽的屁股上,近在咫尺地看著林大可的長雞巴在媽媽的屄裡一
出一進,誇獎道:「校長你的雞巴好大呀!」

    「哈哈!喜歡嗎?喜歡的話給我用嘴唆一唆。」說著話,林大可抽出了一直
在媽媽屄裡的雞巴,舉到媽媽的屁股上,鹿一蘭張開小口,將整根雞巴含到嘴裡,
賣力地唆起來,唆了好一會,林大可制止住她,又一次插入媽媽的屄裡。

    「校長你好棒,破鞋好喜歡讓你操,把我操死吧,校長……啊……親爸爸…
…」媽媽叫道。

    我沒想到媽媽會騷成這個樣,賤成這個樣。

    「躺那。」林大可操了一陣我媽媽,甩頭向著右邊的炕上示意了一下,對著
一直渴望的鹿一蘭命令道。

    鹿一蘭快速地接受了這一命令,仰面朝天躺到了媽媽的右側,叉開雙腿,弓
起雙膝,迎接著挨操。

    林大可從媽媽的屄裡撥出了雞巴,挪動了一下,湊到鹿一蘭面前,將雞巴又
復插入那早已飢渴難耐的騷屄。

    「騎上去。」林大可只是一句簡單的命令,媽媽便異常熟練地騎到了鹿一蘭
的臉上,將上身附下去,夠到林大可與鹿一蘭二人的結合部,歪著頭,從上面親
著林大可那濃密的雞巴毛,林大可時不時地將雞巴從鹿一蘭的屄裡拿出,媽媽便
趕緊用嘴接住,唆一會後,又再一次插入鹿一蘭體內。

    ……

    猛烈地戰鬥後,林大可射精到媽媽的口中,然後命令二人親嘴,命令媽媽分
一半給鹿一蘭,共同將那一管精液吃下肚子。

    完事了,林大可給鹿一蘭和媽媽解開了綁繩,便叉開了雙腿呼呼睡去,鹿一
蘭打開窗戶,對著廂房大著聲音喊叫:「胖子,拿些熱水過來。」

    不一會,連胖子提了個暖水瓶走進來,到了門簾處,做作地地假咳嗽了一聲,
鹿一蘭說道:「遞進來。」簾子外伸出一支手,手中一支暖水瓶,媽媽將暖水瓶
接過,門外的連胖子又悄沒聲地走開了。

    屋子裡,媽媽和鹿一蘭小心翼翼地將毛巾用熱水浸濕,然後將冒著熱氣地毛
巾覆蓋到林大可那疲軟的雞巴上,為他擦洗乾淨,又用熱毛巾反覆地捂著,然後
一左一右,抱著那強壯的身子睡下去。

    我不敢睡,怕打呼嚕暴露自己,一直堅持到天快亮,林大可和媽媽離開了鹿
一蘭的家,鹿一蘭才拖了疲憊的身子,打開了牆櫃的蓋子,我也全無精力地回家
去。

    到了家中,媽媽正睡著,見我回來,便關心地問:「他們開了你一宿的批鬥
會呀?」

    我低著頭,看著躺在炕上的媽媽,想著昨晚的一幕幕,無論如何不能將眼前
的媽媽和那個在林大可的懷中放浪風騷的媽媽聯繫到一塊。我小聲地用鼻子「嗯」
了一聲,算是回答。

    我鑽進媽媽的被窩,問道:「你睡好了嗎?」

    媽媽回答:「想你讓他們批鬥,媽媽擔驚受怕的一夜沒睡著。」

    「那你幹什麼去了?」

    「大黑天的,能幹什麼呀,翻來倒去的還不是在炕上躺著呀。」

    「噢。」





(十二)

    一天夜裡,後半夜,雞還沒叫頭遍的時候,全鎮突然被一陣尖歷的哨子聲驚
醒,接下來便是孩子哭、女人叫、雞飛、狗咬,砸門聲,喝斥聲傳遍了我們這個
古老的集鎮。

    沒出意料的,剛剛穿好了衣服解完大小便的媽媽被突然闖入的民兵捆綁著帶
走了。

    我悄悄走到大街上,左右鄰居們都在三個一群五個一堆的小聲的議論。在這
議論中,才知道了我們縣裡破獲了什麼「國民黨地下挺進支部」的反革命大案。

    我像是鬼子進村一般,悄悄地走到公社大院,只見高高的圍牆下面,黑壓壓
跪了一大片的「國民黨」,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有,足有五十多個,全都五花大
綁著,跪在鋪了煤渣的地面上,等待著刑訊。裡面幾間大房子裡,正不斷傳來受
刑者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找了半天,沒有見到跪著的人群中有媽媽。我怕了,媽媽一定是在受刑。我
膽戰心驚地朝著兩處刑訊的房間走去,那兩間門大大地敞開著,似乎有意讓人們
觀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反背著雙臂寒鴨鳧水般吊著,幾個造反派正掄
動著沾了水的皮鞭拷打著。

    「多久參加的?」

    「解放前……1944年。」實際上那人不過四十歲上下,1944年還沒成年呢。

    「你的上級領導是誰?」

    「是……蔣介石。」連我都不相信,蔣介石會認識這麼一個遠在冀中的出身
富農的七十年代的農民。

    「他給你什麼指示?」

    「反攻大陸……復辟資本主義……」

    我又往另一間發出嚎叫的房間去看,房間裡,一個經常偷偷在集市上賣炒瓜
子的女人正在坐著老虎凳,一雙嫩腳下墊著四塊磚了,一個壯漢卻仍然在抬著她
的腳,試圖把第五塊磚墊入。

    「哎喲……受不了了呀,我全承認……親爺爺別墊磚了呀!」

    「你偷偷賣瓜子,是想幹什麼?」

    「我承認……投機倒把,傳遞情報……搞復辟……」

    「你和誰接頭?」

    「國民黨……蔣介石……」

    「你的發報機藏在哪裡了?」

    「丟河裡了。」

    「帶我們去找。」

    那女人被從老虎凳上解下來,帶走了。後來得知,就在河邊指任她丟棄那並
不存在的「發報機」的地點的時候,趁看押她的民兵不備,帶著捆綁著她的麻繩
和心靈上無盡的屈辱,滿身傷痕的她跳進了滾滾的河水。

    正在一間房一間房地尋找著,突然,幾個穿著軍裝帶著盒子炮的人押著一個
五花大綁的人走來,走近了,才發現,這正是林大可。林大可顯然已經被拷打的
十分嚴重,高高的個子勾樓著,已經無法挺起那標準的軍人姿態,一支腿似乎受
了傷,一蹦一蹦地被兩個武裝人員押著。我趕緊躲進一個空房子,好在沒有人注
意我,他們走了過去。

    找了半天,終於在一片原來用作打麻繩的工具房裡看到了媽媽。房子裡跪了
七八個人,全都臉朝著牆壁,不過從背影,我當然十分清楚地看到了媽媽,不過
此時的他們還沒遭遇到酷刑的折磨,只是全都五花大綁著。

    「偷看什麼?想進去嗎?」

    是衛小光的聲音,只見他正背著那支從不離身的日本造的王八盒子,趾高氣
揚地朝我走來。我想走開,向著一邊邁步,卻不小心踩空了腳,歪邪著向一邊倒
去,就在我將要摔倒時,正好落到一個人的身上,定睛一看,卻是郭二麻子,嚇
得我剛要說什麼又不知說什麼時,郭二麻子卻一把推開我,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似的,對著衛小光說道:「他媽的還是沒找到,你找到他沒有?」

    「沒有,不過你看,這雙鞋好像是他的,在河邊撿到的。」

    郭二麻子看了看那雙布鞋,罵了一句,「自絕於人民,他媽的,便宜他了。」

    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應該是想抓而沒有抓住的某個人吧。

    他們全不想理我,我便偷偷地溜開,迎門一個桌子邊,一位年近四十的軍人
正對他身邊的人說著什麼,見郭二麻子走來,便大著嗓門說道:「行啊老郭,這
次咱們縣算立了大功,你是頭功哇!」

    郭二麻子腰裡別著盒子炮,對著那軍人說道:「這是衛小光同志,原來是『
全無敵』的副指揮,就是他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這才挖出了林大可這個暗藏的
階級敵人。」

    後來才知道,那中年軍人,正是我縣群專組織的總指揮,駐公檢法軍管小組
的組長,原縣武裝部的副政委,姓魏,他與郭二麻子早先是戰友,有著密切的關
系,這次全縣搜捕國民黨,就是他指揮的。

    這次清查,全公社有好幾個國民黨被酷刑折磨致死,也有好幾個無法忍受酷
刑而選擇了自殺,整個古鎮籠罩在一片死亡的恐怖之中。

    我躲在不遠處觀望著,終於看到了魏副政委在郭二麻子的引領下朝著關押媽
媽的屋子走去。大院裡很亂,看熱鬧的群眾就像今天追逐李宇春的粉絲般湧動著,
我也朝向那間屋子移動過去。

    媽媽和另外跪著的七八個男女被命令站立起來,朝向工作組的大員們低頭並
成一排,魏副政委走過去,近在咫尺地從排頭向著排尾踱步,一個一個地打量著
幾個等待命運判決的「國民黨地下挺進軍」,當走到其中的一個女人面前時,他
將原本背著的手伸出,托起那女人的下巴,將那女人的臉高高地托起,但很快又
放下。下一個是男人,他重又背起手。待走到媽媽面前時,卻又將倒背著的手伸
出,像剛才托那女人一樣捏住媽媽的下巴,將媽媽的臉托起來,卻並沒有那剛才
那樣快速地放下,而是左一揚、右一揚地將媽媽的臉扳過來扳過去地看著,又用
另一支手撩開遮擋住媽媽大半個臉的長髮,重新將媽媽的頭轉動著,媽媽屏住呼
吸,像個玩具般任他擺弄著、端詳著,眼睛不敢看他,只是看著自己的鼻子,長
長的睫毛便覆蓋住自己的雙眼。魏副政委用一支手的拇指撩動媽媽的眉骨處,迫
使媽媽將眼睛向上張開,可眼睛儘管已經張大,卻仍然不敢看那淫邪的臉,而將
眼珠朝向斜下方看去。

    「叫什麼?」魏副政委聲音不大地問道。

    「鄭小婉。」媽媽顫抖著聲音回答。

    「你什麼問題?」

    這一下把媽媽問倒了,誰知道是什麼問題呢,可不回答是不行的,於是媽媽
回答:「反革命……破鞋……」

    「破鞋?」那魏副政委轉過臉,對著郭二麻子,問道,「誰搞的?」

    郭二麻子回答道:「和好幾個人搞過。」

    那副政委放開了一直捏弄著媽媽的手,仍舊看著郭二麻子,小聲地,「哼哼!
沒有你吧?」聲音很小,但屋子裡的人卻全都聽得清楚。郭二麻子現出調皮的壞
笑,與副政委對視了一下,沒有答話。

    「毛主席教導過我們,對於階級敵人要毫不留情,但對於他們中的某些人,
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說到這裡他停頓住,看著郭二麻子,怕他不理解地看著郭
二麻子,「嗯?」

    郭二麻子像是完全理解老戰友的心思,趕忙表態:「首長放心,毛主席的話
我們理解,首長的話我也理解。」

    魏副政委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郭二麻子,二人會心地微笑了一下。

    到了晚上,出人意料的,媽媽被放了回來。她回來後便要我到別人家去玩,
等她喊我再回家,要是不喊我,就住別人家。我隱隱約約猜出了什麼,便趕緊著
拿了一塊冰涼棒硬的玉米麵餅子啃起來,媽媽心疼地給我往餅子裡抹了一塊豬油,
又灑了些細鹽,便催促我快走。

    我走出了院子,看到那個魏總指揮正和郭二麻子往我家中走來,便趁他們沒
注意到我時,一閃身躲進了門外的茅廁中。

    我蹲在茅坑裡,外面的腳步聲就是郭二麻子和他的戰友總指揮的,只聽郭二
麻子小聲地說道:「老首長……」

    「什麼他媽的老首長,你別來這一套。」這是魏副政委的聲音,口氣中並不
是氣憤,反倒顯著親切。

    「呵呵!老戰友,呵呵!我跟你說,一直沒給她用刑,就是給你留著的。鄭
小婉這娘們,幹起來會叫的很,呵呵!你上了就知道了。」

    「保險嗎,別傳出去,傳出去讓人知道了就不好了,要是讓階級敵人知道了
更不好了。」又是那魏副政委的話。

    「哎你放心,我給你找的,你還不放心嗎?誰敢說?鄭小婉敢說?她不說誰
知道,放心,一會我把她兒子關起來關一晚上,你好好抱她睡吧,哈哈!」

    果然,在我剛剛到一個小夥伴家門口時,背後便傳來了郭二麻子的喊叫聲,
我被他關進了公社的一間屋子裡,既沒人審也沒人問地直關到天亮,才放我回家。

    到了第二天,公社大街上仍然在抓人,成分高的、解放前與國民黨有瓜葛的,
都給抓了起來,連被國民黨抓壯丁後又被解放參加人民解放軍的,也全都被抓了
來。

    待我回到家中,奇怪的是,媽媽並沒有被捆走繼續審問,也沒有下地參加農
業勞動,而是像什麼也沒發生般的對房屋進行著大掃除--在這個時候,她竟然
有這份心思,這比看見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讓我感到不解。

    「媽你怎麼……?」

    媽媽很平靜地看了看我,「我洗的炕單一個人擰不動,過來跟我一起擰乾我
好晾曬。」

    原來,是魏副政委親自安排的,要媽媽在家裡寫反省材料,不用再去公社大
院挨批受審,也不用再去生產隊的田里幹活。可從我到家一直到天黑,媽媽除了
將房子象過年時那樣收拾的乾乾淨淨,將鋪炕的被單洗的乾乾淨淨,又將我的和
她自己的衣服洗的乾乾淨淨,她一個字的反省也沒寫。

    因為這次搜捕國民黨特務沒有涉及到我這個年齡的,全天我便無所事事。

    到了晚上,我正西屋裡玩弄著一支新撿來的彈殼,研究它屬於什麼槍的子彈
殼時,屋門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我正要出去看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他媽
的洗乾淨了?」這就是那個魏副政委,很快的,他不等媽媽回答,便又說道,
「今個好好審審你。」說的是審,但話語裡卻聽不出半點以往那種肅殺的火藥味,
反而像是一種十分輕鬆的玩笑似的。

    媽媽迎了出去,低下頭,輕聲說道:「破鞋鄭小婉接受總指揮批鬥。」

    奇怪的是,媽媽的話,內容雖然都是以前遇到造反派時的內容,但口氣裡卻
也同樣顯著十分的輕鬆,甚至玩笑。

    「嗯……這他媽的才乖,來來,我先檢查檢查你這裡面……」

    「啊!」媽媽的一聲尖叫,隨即便是明顯撒嬌的聲音,「哎喲!你的手好大
勁……」緊接著便小聲地,「孩子在屋裡……」

    魏總指揮稍稍壓低了聲音,但依舊比別人的聲音響亮,對著媽媽說道:「你
跟我說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叫什麼蘭?我今天怎麼沒看到?」

    媽媽回答:「鹿一蘭。她是……」

    「行了,記著了」,魏政委打斷了媽媽的話,「弄死她還不跟弄死個螞蟻似
的,到時給你報了仇,你得怎麼報答我?嗯?哈哈……」

    從門簾的縫隙中看到,媽媽已經被他用力地攬在懷中,小聲地回答:「首長
……把她打倒別再欺負我就行了,可別弄死人呀!」

    趁著魏副政委摟著媽媽進了東間屋子,我悄悄地溜了出來。

    又是一晚上我沒回家,不過這次是在二嘎子家住的。

    天亮了,在二嘎子家吃了一塊棒子面貼餅子和一碗棒子面粥後,我又溜到了
公社大街上。因為抓捕反革命,生產隊沒人組織勞動了,學校沒人組織上課了,
就連合作社也關門了。而因為什麼組織全都散了,這幾天也就沒人再管我們這些
半大的孩子們,於是我們便四處地閒逛,主要是看抓捕反革命了。

    隨著看熱鬧的人們,我又轉到了公社那處大院裡來。在這裡,我看到了昨天
沒有看到的鹿一蘭,不過她仍然沒有像其他四類那樣被捆綁,而是緊緊地跟在衛
小光的身後,提了一個暖水瓶給工作組的人們倒茶。那個壞蛋副政委走進了院子,
站住腳,叉開兩腿,倒背著手,冷冷地看著這個穿的遠不如往日那麼高調的女人,
半晌,才低沉著聲音,虎著臉,對她叫道:「你,過來。」

    鹿一蘭轉身走到魏政委的面前,看到他那張臉,全身極不自然又純粹下意識
地立正,臉上說笑不是笑說媚不是媚的衝著他叫了一聲:「首長。」

    魏政委直直看著她,「你就是那個利用學唱樣板戲歪曲破壞阿慶嫂革命形象
的?」

    聽到這話,原本還強控制著自己的鹿一蘭再也無法禁止住自己的抖動,好的
雙腿使勁併攏在一起,「我……我……」我了半天卻不知該說什麼,原來的抖動
並不因為雙腿的併攏而減輕,到像是變成了合力似的更加顫拌起來,連向前傾斜
著的上身也開始發抖了。

    魏政委突然大喝一聲:「捆起來!」

    於是,幾個如狼似虎的工作隊員,三下五除二便將鹿一蘭五花大綁。

    「首長……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我……我……」

    「借唱樣板戲的機會,用淫穢下流的色相歪曲地下革命者阿慶嫂?反革命之
心不死呀!哼哼!你的乾爹都是誰?他們在台灣怎麼給你下指示的?老實交待出
來。」魏副政委嚴厲地問道。

    「當當」兩聲槍響,一個「國民黨」在我身後的大院子裡被槍斃。

    槍聲震的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沒有出現電影裡經常出現的尖聲喊叫,沒有
人哭,甚至連樹上蟬鳴也一下子全都停止了。

    幾個社員將那腦袋上還在往外噴血的死屍拖了出去,再回頭時,鹿一蘭已經
軟軟地坐在了地上。

    衛小光沒有保護好鹿一蘭,昨天還偽裝革命妄圖逃避打擊的她一下子被打倒
成了國民黨反革命。

    連續三天,那姓魏的天天都到我家來,有時晚上來,有時中午也來,但都呆
不久,一個小時甚至半個小時後便走,他是總指揮,事多。

    媽媽仍然沒有被提審,也仍然沒有參加社員們的勞動,一連四五天,天天在
家反省,卻一個字也沒寫過。

    這天中午,媽媽閒的沒事,便將院子裡種的幾架豆角收拾了一下,摘了很多
的豇豆,那豇豆長長的嫩嫩的,媽媽雙手抓住,正要往屋子裡走時,鄰居的趙大
嬸正好從矮牆的另一側出現,於是媽媽便走到牆邊,隔牆舉起那一大掐子豇豆,
對著趙大嬸笑著說道:「四姐,剛剛摘的豇豆,太多我吃不了,您拿去吃吧。」

    沒想到的是,一向友善的趙大嬸卻突然像是被蜂蟄了一般地高聲叫起來:
「呸!破鞋!看來鬥你斗的少了,不要臉的!」

    媽媽舉在半空中的雙手一下子僵在了那裡,人也整個地木了。

    趙大嬸卻並不解氣,又叫起來:「離我遠點,我嫌你髒。」

    媽媽這才開始又動作,低著頭,退了幾步,然後快速朝著屋子走去。

    我站在院子裡,沒有聽到媽媽的哭聲,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哭,呆了好半天,
才猶豫著也回到屋子裡。

    可我剛剛進屋,正想跟媽媽說什麼時,沒想到的是,趙大嬸卻急急地走了進
來,媽媽仍然像往常那樣站立起來,這或是出於禮貌,或是出於被管制對像見到
貧下中農後必須的動作。

    趙大嬸一把抓住媽媽的手,「姐姐給你陪個不是,剛才我話說的太沖了,別
恨我呀!唉!也不怪你,這年頭誰敢不從他們呀,別說你一個四類了,就是貧下
中農,也不敢得罪他們呀!」

    趙大嬸的話,在村子裡有一定代表性,但並不全是,在村子裡,我就聽到有
人議論,說哪個地主家的媳婦,因在挨斗時讓人摸了奶子,回家就上了吊,說哪
個富農家的姑娘,挨斗時讓人扒了鞋摸了腳,沒回家就投了河,說這叫女節,說
一個女人這樣讓人玩弄就應該去死。後面便說到媽媽、說到那個姓魏的副政委,
話也就很難聽了。

    姓魏的副政委去縣革委會開會,要開兩天。晚上八點多鐘,因為既沒有電影,
也沒有批鬥會,戲匣子也只有少數的幾戶人家才有,缺少娛樂的社員們便早早地
鑽了被窩。我和媽媽也一樣,鋪好了被窩,媽媽藉著煤油燈跳動的火花偷看一本
蘇修的反革命的小說《第四十一個》,我也睡不著,戴上礦石耳機,收聽中央人
民廣播電台的長篇小說連播《金光大道》。

    就在這時,一點聲音也沒有的夜晚,我家的外屋突然有人敲門,聲音很小,
但因為我家沒養狗,屋外又十分地靜溢,這細小的敲門聲仍然十分地清晰。

    聽到這聲音,媽媽連忙將那反動小說藏到牆櫃後面的一個盛滿了中藥渣滓的
破木桶內,然後才下炕,打開了外屋的門。

    一個女人一下子閃進門來,像是作賊似的回頭張望了一下,看到的確沒人盯
梢,才趕緊關好屋門,一下子抓住媽媽的手,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鄭姐,他們
要送我去縣群專隊,姐姐您救救我吧!」

    我和媽媽都驚呆了,好半天,才認出這女人原來竟是鹿一蘭。她所說的群專
隊,是一個專門的鬥爭組織,那年頭誰聽到這三個字,大概就跟汪偽時期聽到魔
窟76號或是聽到二戰時德軍集中營一樣吧。

    不等媽媽說話,鹿一蘭又說:「那天我幫助他在梨樹窩棚裡給老田家的女兒
破處開疱的事……還有,那天在學校會議室我和鄭姐您一同招待縣裡來的齊主任
的事我也都沒交待……還有那天我讓林校長……這些您別說呀,只要您也別說出
來,就沒人知道……」

    「行了」,媽媽已經聽懂了她的意思,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
又不是群專隊的,你跟我說有什麼用?」

    鹿一蘭開始變得吞吞吐吐,「只要……只要魏副政委說不讓我去……就行。」

    媽媽臉色一下了變了,鹿一蘭偷偷看到了媽媽臉色的變化,卻仍然不放棄地
繼續求道:「我真的怕呀,到了那我就活不出來了,您救我呀!」

    她的話使媽媽想發作而又找不到詞句的處境得到緩解,便不再糾纏她剛才的
話,反而像是找到了某種得以驕傲的資本,直直看著鹿一蘭,然後反頭高高地向
著一邊揚去,冷冷地,「我憑什麼?」

    媽媽面無表情、或者說一副冰冷表情地看著她,沒再說話。

    鹿一蘭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緩緩地,跪了下去,「鄭姐……我不知道
該說什麼了……我不是人……」

    媽媽看著腳下的鹿一蘭,還是沒說話。

    鹿一蘭抱住媽媽的腿,「您啐我、煽我,解解恨吧。」

    「你出去,出去,別把他們招到我這來。」媽媽依然冷冷地說。

    鹿一蘭不走,又說了許多可憐的話,才離開了我家。





(十三)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全公社一下子變了天,「全無敵」被打倒,「從頭越」
執掌了革命造反的大權。

    用郭二麻子的話說,這才只是革命成功的第一步,要清算「全無敵」的反革
命罪行,特別是要徹底批倒批臭林大可一幫子人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還有很多
的工作要做,還要一步一步地走。他們制定了先外圍後核心、先易後難的鬥爭方
略,並按步就班地開始了執行。

    他們決定先從連胖子入手,因為這連胖子,受盡了林大可的欺辱,心中的仇
恨是可想而知的,另一方面,連胖子膽子小,只要稍加威脅,便不怕他不招,於
是,在一個深夜,連胖子被抓到郭二麻子的司令部,位於一片密林中的古城堡裡,
沒到半夜,嚇壞了的連少華便全部招供了。

    有了這些把柄在手,郭二麻子開始反攻了。第一著,先拿林大可最炙熱的姘
頭鹿一蘭開刀,於是,曾經的「全無敵」三號人物,出身本來就有問題的鹿一蘭
一下子從整人斗人的革命闖將變成了專政的對象。在連續幾天沒黑夜沒白天地酷
刑審問之後,鹿一蘭不僅什麼全招了,而且郭二麻子們事先編造好的筆錄也一一
全認了。

    在準備工作做到家以後,一場專門針對連大肚子與鹿一蘭搞破鞋的批鬥大會
召開了。

    連大肚子,就是鹿一蘭的公爹,連少華的父親。這是一個十分封建保守的家
庭,儘管鹿一蘭風騷無限,但在連家,絕對是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的。可不知為
什麼,連左右鄰居打死也不相信的,連大肚子和兒子媳婦一家,卻全部交待了翁
媳之間的扒灰事情。

    大會由衛小光主持,公佈完了二人扒灰搞破鞋的罪狀,便是群眾發言,可這
事不能沒有旁觀者呀,於是便動員了鹿一蘭的丈夫連胖子上台發言。連胖子顯然
是做了充公的準備的,上得台來,使勁地低著頭,完全按照郭二麻子衛小光他們
事先寫好的稿子,一句一句地念下來,把他如何收工回家後看到媳婦正在爸爸的
腿上坐著,如何在睡到半夜時發現媳婦鑽進了爸爸的被窩,如何在與鹿一蘭做愛
時被鹿指責還不如一個六十歲老爹的雞巴長的粗大等等交待了一遍。當然,按照
我們公社的慣例,每揭發一個事例,便點著名地審問一次自己的父親或媳婦,二
人也照例地低頭認罪承認所揭發的是事實。

    之後是連大肚子認罪,跟兒子說的完全一樣,幾乎就是一字不差。

    再之後是鹿一蘭認罪,也跟前邊的父子倆說的完全一樣,什麼時間,什麼地
點,怎麼勾搭上的,誰在上面,誰在下面,誰都說了些什麼話,中間換了什麼樣
的姿勢,一點不差,就跟今天流行的複製粘貼似的。

    沒有人懷疑真的假的,群眾照樣報以激烈的口號和大聲的哄笑,三人的發言
每每被群眾的怒吼與哄叫聲打斷,其被打斷的頻率比中共九大時毛主席的發言時
被打斷的頻率還要高。

    批鬥會後是遊街,連大肚子有傷,走路困難,於是大會主持人提前想好了辦
法,要他的兒子連少華用手推車推著他。因為搞破鞋的男女是要用一根短繩子連
接著拴在脖子上的,於是鹿一蘭便也享受了這一優惠,與公爹連大肚子面對著面
跪在手推車的車面上,脖子上一根繩子將二人連在一起,成親吻狀臉對著臉跪在
獨輪車上遊街。

    我們冀中那一帶的手推車,其頂部很窄,也就一尺左右寬,二人雙臂反綁著
跪在上面,要想求穩,是十分艱難的事,何況那手推車是獨輪的,連胖子從小讀
書,後來又在外地做官,駕駛獨輪車的技術偏低,其父親又因腿腳有傷難以自持。
連大肚子一家特別地吝嗇,在舊社會對長工和窮人也十分地刻薄,人緣不好,鹿
一蘭狗仗人勢,在與林大可私通時更是得罪了不少人,於是二人遊街時便受到群
眾的強烈的打擊,一些不壞好意者動不動踹上一腳,於是就可想而知,遊街只進
行了不到一百米,連大肚子和鹿一蘭便被摔下來好幾次。

    鹿一蘭從小練功,按說掌握這點平衡應該沒問題,怎奈雙臂反綁,脖子上又
有繩子與其公爹拴連在一起,便每每也和連大肚子一起,像兩塊死肉一樣重重地
跌到地面,發出哎喲哎喲的慘叫。

    革命群眾的耐心是足夠的,每每二人摔到地面,都會極熱心地將二人重新架
起來,弄到獨輪車上,由連少華繼續推行著遊街。這還不算,群眾還要求二人親
嘴,二人不敢不從,於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公公,一個三十多歲的兒媳婦,嘴對
著嘴、舌頭纏著舌頭地親起嘴來。

    「快看呀,公公和兒媳婦親嘴。」

    「哎!光親嘴有什麼意思,不如讓這老地主給他兒媳婦親腳丫吧。同志們,
你們說好不好?」

    哪有不好的,一呼百應,全都說好。於是,二人由原來的跪在獨輪車上,改
為騎坐,鹿一蘭的鞋襪被扒去,一隻嬌嫩的腳丫被舉到公公的臉上。

    「狗地主,把你的狗嘴湊上去,快點,你媽的。」

    那老地主,在無數雙革命的大手的擺弄下,乖乖地將臉湊到兒媳婦的腳底處
……

    「不能光親,讓他們喊起來。」

    「對對,臭破鞋,你先喊。快點。」

    於是鹿一蘭開始喊了,「我這破鞋……沒有底!」

    這都是程式化的,早就被人教了無數遍,連大肚子便緊接著喊道:「我最愛
聞……這個味!」

    人們對對著仍然艱難地駕著獨輪車的連少華,「喂!四眼,你也得喊兩聲呀!」

    連少華不敢不喊,於是他一邊繼續推車前行,一邊按照要求喊起來:「我媳
婦和我爸爸搞破鞋,打倒狗地主連大肚子!打倒臭破鞋鹿一蘭!」

    ……

    鹿一蘭被基本批倒,前幾天還狐假虎威趾高氣揚的這個南方女戲子,轉眼間
變成了過街的老鼠。一天的下午,我和媽媽都收工回家,媽媽做飯,讓我去院牆
外抱柴禾,剛剛走到低矮的土牆門口,就看見鹿一蘭挑著兩個大糞筒極不熟練地
歪歪邪邪地走過來,我像是欣賞一件什麼稀奇的東西,愣在那看著那婀娜的身段
蹣跚地向著我家的方向走來。這時,我的身後,與鹿一蘭相向的方向,有躁雜的
說話聲音,我回頭看,男男女女大概有十來個,手裡揮舞著紅色的小旗子,像是
要開什麼會議似的,一邊說笑著,一邊也從另一個方向朝著我家的方向走來。這
些人都是郭二麻子屬下的「從頭越」造反組織中的革命闖將。我下意識地再回過
頭來看鹿一蘭,她無疑也看到了這群紅衛兵,慌張地緊走了幾步,到了趙小鳳的
家門口,便像個賊一樣地急速地閃了進去。趙小鳳家與我家的隔離牆只有一米多
高,根本擋不住視線,只見鹿一蘭進到趙家門裡,正欲蹲下以躲避那幫子紅衛兵,
卻被趙大嬸碰到,只聽她大聲地斥問:「你進來幹什麼,我家廁所又不在院裡。」

    「四姐,讓我躲一躲,他們過來了。」鹿一蘭壓低了嗓音,蹲在地上,一邊
不斷地偷看街上那一幫子人的動向,一邊求饒地說著。

    「躲什麼躲,給我滾出去,你個破鞋。」趙四嬸一點不給情面。

    「四姐姐,別這樣……他們碰到我會鬥我的……」

    不等她說完,趙四嬸大聲斥道:「滾!再不滾等他們過來了我讓他們把你揪
出去,滾滾!」

    鹿一蘭幾乎是被趙四嬸推著又挑著糞筒走出了趙家門,這時,迎面而來的那
幫子紅衛兵已經距離很近了,她慌不擇路的急急走進了我家的小院。

    「小北,讓我躲一會。」她害怕地對著抱了柴禾也進了院子的我說。

    因為久等我抱柴禾而沒進屋,媽媽恰好在此時也走到院子裡,正碰上鹿一蘭
進來,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鹿一蘭幾乎是顫抖著雙腿對著媽媽說:「鄭老師,
我在您家躲一會,碰到他們又要鬥我。」一邊說著,一邊不等媽媽同意,卻又急
速地找尋能夠藏身的地方,可我家的小院淨光光的,並沒有能夠藏一個人的地方。

    媽媽冷冷地看著她,大概想說什麼,也許根本就什麼也不想說,只是直直地
看著她,像是看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這時,那幫子人已經走近了我家,媽
媽從矮牆上已經看到這幫子人,便像避瘟神一般地急忙轉向,想往屋子裡走……

    「我到您家屋子裡躲一會行嗎?」鹿一蘭一邊說著,一邊卻全不顧我媽是否
同意,便也追著媽媽向著我家的屋子走去……

    就在這時,那幫子紅衛兵擁進了我家的院子。

    「鹿一蘭,你這破鞋,你躲什麼躲,又幹什麼壞事了吧。」

    「兩個破鞋在一塊,一定是策劃反革命政變。」

    紅衛兵們的這兩句話,就像是施了定身法術,鹿一蘭和媽媽二人都停住了了
腳步,兩手緊緊地貼著大腿兩側,低下頭去,雙腿併攏到一起保持了立正的姿勢,
連呼吸似乎也停住了。

    「什麼他媽的政變呀,怕是策劃怎麼讓林大可一個操兩個吧。」

    鹿一蘭嚇的動也不敢動一下,站在原地,全身甚至開始了抖動。

    「鹿一蘭!」一個女紅衛兵大聲喝道。

    「有。」鹿一蘭將頭誇張地低下去,趕忙回答。

    「你心裡有什麼鬼,見了我們東躲西藏的,老實交待。」

    「對,老實交待。」

    紅衛兵們七嘴八舌地質問,鹿一蘭雙腿打著顫,半天才嚅嚅地回答:「沒…
…我……沒,我……怕挨鬥。」

    「把糞筒挑一邊去,真他媽的臭。」

    鹿一蘭乖乖地將大糞筒挑到了牆角,又重新回到院子中央,低頭站好。

    「這破鞋肯定偷了什麼東西了,你看這鼓鼓的」,一個個頭不高但特別壯的
小伙子,用手指著鹿一蘭的胸部,說,「裡面肯定藏了什麼東西,說,藏了什麼?」

    另一個壞小子趕忙接過話茬,「對,前幾天生產隊丟了茄子,說不定就是她
偷的。」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摸到了鹿一蘭圓鼓鼓的大奶子上。

    鹿一蘭抬起手來,本能地想去推開那支罪惡的手,但只是舉了起來,卻並不
敢真的觸碰那手。

    那壞小子卻並不放開,仍舊問她:「這是什麼,老實交待!」

    鹿一蘭被問的害怕,卻只是苦苦地看著那人,搖著頭,嘴巴一張一合的,卻
沒有一個字出來。

    「說呀!媽的這是什麼?」

    不能再閉口,便羞辱地:「是……嗯……嗯嗯……奶子……」

    「他媽的不老實,奶子有這麼大的嗎,肯定是茄子。」

    「對,肯定是,臭破鞋,把衣服解開。」

    「快點!你媽逼的想抗拒改造是不是。」一個小子說著,揚手就是一耳光。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個耳光我一腳的摧逼下,鹿一蘭無奈地將上衣的衣
扣解開……

    「他媽的逼的,你們看,這騷貨裡邊還穿著一個奶罩呢,媽的,把奶罩撩起
來。」

    鹿一蘭雙手抓住能罩的下沿,快速地將其撩起來,又快速地復原到原位,揚
起可憐的小臉,看著那個叫的最凶的傢伙,像是在說,「你們看吧,是奶子不是
茄子吧。」

    「媽的你晃我們眼吶,看都看不清楚就蓋上,重新撩開!」

    鹿一蘭又一次撩開胸罩,又一次快速地蓋住。

    「他媽的!」那個又粗雙壯的傢伙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撩著,讓你放
下去再放下去。」

    鹿一蘭又一次含羞地撩開了胸罩,露出圓滾滾的一對大奶子,這一次,她的
手仍然試圖向下蓋住,但動了幾下,都沒敢真的蓋住。

    「轉一圈,讓大家看看,是茄子還是奶子,給你一個清白。」

    無奈而又無助的她,就這麼撩著胸罩,露著雙乳,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沒等
同意,便快速地將胸罩重新罩住自己最羞於見人的地方。

    「鹿一蘭,聽口令,原地跑步--走!」

    鹿一蘭像個軍人般原地跑步了。

    「一二-,一二一,他媽的腿抬高點,哈哈!」

    我站在圈子外面,看著一群紅衛兵象耍猴一樣的耍弄著這位昔日紅透山城重
慶的女戲子,心中蕩漾起一種慕名的興奮。

    「鹿一蘭是林大可的走狗,讓她爬一圈。」

    「不行,要爬三圈。」

    「對,三圈,要一邊爬一邊學狗叫,快點!」

    在紅衛兵們的逼令下,鹿一蘭雙膝著地,雙手著地,在我家的院子裡爬行,
一邊爬,一邊口中「汪汪」地學著狗叫。引得眾紅衛兵們一陣陣地大笑,有的人
便不斷地用腳踢她的屁股,有一個小個子的紅衛兵甚至騎到她的後背上,「得駕
得駕」地像是騎馬一般。

    在這期間,媽媽一直側立在一邊,她想走,又怕一動會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於是小步地挪動著,挪到那一圈人的外側,使勁地低下頭,以此來減少被人注意
的機會。

    果然,也許真是媽媽這樣的作法湊了效,也許是媽媽早已被打倒批臭,沒有
剛剛被打倒的鹿一蘭那麼令人有批鬥的慾望,也許是魏副政委的特別照顧,在紅
衛兵們玩弄鹿一蘭的時候,幾乎沒人去弄她。

    但幾乎並不等於全部,其中就有一個高個子男紅衛兵,走近媽媽身邊,問道
:「鹿一蘭到你家來,是想策劃什麼反革命行動,嗯?你這破鞋。」

    媽媽使勁地將原本就低垂著的頭再進一步地向下低下去,小聲地回答:「沒,
我不敢。」聲音小的象蚊子。

    那個紅衛兵伸手去捏媽媽的臉蛋,摸了一會,又將手指伸進媽媽的口中,胡
亂地攪著,媽媽的頭隨著他手指的攪動上下左右地動著,還自覺地將雙臂背到後
面,只是偶爾偷看著那人,臉上寫著恐懼與哀求,卻一絲聲音也不敢出。待那人
的手剛剛鬆開她,便趕忙繼續將頭低下去,低到比剛才更低。

    也許那紅衛兵的興趣仍然在鹿一蘭身上,沒說什麼,便又回到鹿一蘭周圍。

    折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樣子,人們玩夠了,要走了,又有人出主意,要鹿
一蘭頂大糞筒,於是,鹿一蘭被命令跪在子中央,一個裝了半筒屎尿的大糞筒被
舉到了鹿一蘭的頭上,命令她雙手向上扶穩了罰跪,並交待給媽媽:「鄭小婉,
你給我看著她,太陽沒落山,不許她動一下,敢偷懶的話馬上報告,不報告的話
連你也一樣處置。」

    媽媽低頭應道:「是。」聲音仍然極小。

    紅衛兵們玩夠了,才又說笑著離開了我家小院。

    看他們走遠了,媽媽對我說道:「去抱柴禾,該做飯了。」說完連看一眼鹿
一蘭也不看,自己先走進了屋子。

    我抱了柴禾進了屋子,院子裡便只剩下頭頂大糞筒罰跪的鹿一蘭。

    儘管只有半筒糞便,但長時間老這麼舉著頂著,沒過多一會,哭聲便從鹿一
蘭的喉嚨裡傳出來。太陽似乎比往日下的都慢了許多,儘管收工已經很久了,卻
仍然高高地掛在西天上,映出火紅的晚霞。

    媽媽做飯時,我先是在屋子裡向外看,看鹿一蘭罰跪的樣子,然後又耐不住
好奇,又藉故跑到院子裡,近距離地欣賞這幅美女頂糞圖。

    「小北,我舉不動了,嗚……」鹿一蘭哭了起來。的確,別說裝了半桶的糞
便,就是一支空筒,雙手老是這麼長時間地舉著,也夠累的呀。

    我站在那裡,發起呆來,說心裡話,我也有點憐憫她,儘管她對媽媽曾經那
樣的虐待,但此時此刻的她,又顯得那樣的無助與弱小。

    「小北,進屋子來。」媽媽站在中間的屋子門口喊我。

    我轉身欲離去時,鹿一蘭又一次哭著對我說:「小北,讓我放下來一會,休
息一會再舉行嗎?」

    我小聲地回道:「行不行又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但我心裡是明白,她這是
想偷懶而又想求媽媽別報告給紅衛兵。

    我進到屋子裡,媽媽問我她說了什麼,我告訴了她,她什麼也沒說,便讓我
吃飯。

    飯吃過了,媽媽開始收拾碗筷,院子裡傳來趙四嬸的聲音:「臭死了,滾,
滾出去!」原來是趙四嬸隔著矮牆對著鹿一蘭說話。鹿一蘭又是無奈又是害怕地
回答:「四姐姐,他們規定我必須頂到太陽落山的。」

    趙四嬸回答:「我讓你走你就走,你想把我們都熏死嗎?滾遠點!」

    鹿一蘭還在說什麼,聲音太小,沒聽見了。可過了沒多一會,她靜悄悄地來
到了屋子外面,沒有邁步進入屋內,就站在門口看著媽媽,說道:「鄭老師,是
趙四姐讓我走的。」

    媽媽看也不看她地回答:「那你跟我說什麼?」

    鹿一蘭又停頓了一下,半天,才又說:「太陽……還沒下山。」

    媽媽不再理她,將洗過的碗放進碗櫃,將一盆涮碗後的髒水朝著屋外潑去,
髒水潑到地面上,濺起的水滴和泥點好多飛到了躲閃不及的鹿一蘭的身上。鹿一
蘭大概還想說什麼,但媽媽已經用力地將屋門關上,進了裡屋。

    我從窗戶上朝外望去,看到趙四嬸仍然隔著矮牆對她說著什麼,她無奈地將
兩個糞筒挑起來,走出了我家的院子,但今天的太陽仍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支撐
住了似地還遲遲地不下山,她抬頭看了看,想走又不敢走地停止在了我家用幾根
木頭架著的全無任何實際意義的柴門處,像個作賊的似的,東邊瞧瞧,西邊望望,
好半天才重新邁步向外走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2-5 11:05 編輯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1 18:35

  (十四)

    那是一個各路造反派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動亂年代,誰也沒想到的是,經常與
我一同挨批鬥的嘎柳子,因為在大規模抓捕國民黨的過程中,主動向工作組的人
提供了林大可的一件不為人知的反革命罪行,因而受到魏副政委的賞識,靠了這
個魏副政委的賞識,乘風而起,也挑頭組織了一支造反隊伍,起名叫做「六六六
戰鬥隊」,我問過他,為什麼用了一個農藥品牌的名字叫六六六戰鬥隊,他說這
名字顯得神秘,叫起來響亮,就像815戰鬥隊一樣,其內含與象徵他也不懂。

  也別說,因為在打倒「全無敵」造反派的鬥爭中嘎柳子立了功,他這些日子
的風頭似乎特盛,大有壓過郭二麻子的「從頭越」造反組織的勁頭。

  這一天,正在參加對林大可的批鬥遊街時,他拉住我,要我參加他的造反革
命組織。

  「你腦袋讓門擠了吧,我什麼家庭成分,四類子弟有資格參加造反派嗎?」

  他卻很是自然地對我說:「怎麼沒有,『可教子女』還有參加紅衛兵、入團
的呢?」

  我說:「那人家是『可教子女』,我又不是。」

  「你給我裝什麼呀?你媽那相好的魏政委,早就給你申請『可教子女』了,
你當誰還不知道哇。」

  「滾你媽一邊去。」

  罵了他,我就走開了。

  但我心裡卻仍然在嘀咕著,說不出的滋味。

  「可教子女」,就是「可以教育改造好的反革命子女」

  的簡稱,那時是有這樣的典型的,但想當這樣的典型並不輕鬆,那是必須要
與反動家庭決裂並做出殘酷鬥爭不可的,那時經常可以見到可教子女用繩子牽著
自己的父母遊街的場面。

  所以儘管有著種種的誘惑,比如可以參加紅衛兵,可以戴紅袖標,可以獲得
紅寶書,甚至可以入團,但絕大多數的四類子女卻並不想參加,因為誰也不情願
當眾批鬥自己的父母。

  軍管會已經離開了我們公社,但魏政委卻經常來我們村檢查工作,而每次來
村裡,又總會到我家呆上一兩個小時。

  我當然知道他來我家的目的。

  和嘎柳子分手後,因為肚子餓了,就急急回到家,一推門,門從裡面插著,
我猜到裡面正在發生著什麼,便急急想轉身離去「小北。」

  那個姓魏的副政委卻喊住了我。

  我停住腳步,不快地低著頭聽他說話。

  「好好表現,過幾天你的『可教子女』就能批下來了。」

  我沒感到意外,也沒感到驚喜,仍舊一聲不吭地走出了屋子。

  嘎柳子是我的鐵哥們,沒徵得我同意,便硬是將我拉進了他的造反組織,還
給我發了紅袖標和紅寶書。

  收工後,走進街裡,兩旁的牆壁上、電線桿子上,又新貼了許多大字報,而
撕下的舊的大字報,則隨著晚風在街角滾動,時不時的還會飄舞起來,但很快的
又無力地落下去,或者躲藏到某個角落,或者繼續隨著風兒滾動,有的便滾到收
工回家的人們的腳下,於是被踐踏,踐踏過後,又復滾動。

  牆壁上的新大字報,也有了新的內容,幾乎全是揭發批判「全無敵」

  組織如何假革命的名義而行反革命活動的內容。

  我一邊走著,一邊瀏覽著。

  前邊不遠處,一處土圍子院牆裡,斷斷續續地傳出尖銳而又激烈的口號聲,
那是鐵姑娘隊正在召開批鬥大會的口號,我認真聽起來,隱約的,聽出有「打倒
反革命狗崽子林朗」、「讓林朗徹底坦白交待」

  的高喊,於是我們全都知道,這是在批鬥她們原來的鐵姑娘隊長,林大可的
女兒林朗的大會。

  口號聲仍舊響著,我走著,想像著院子裡的情景,很快便經過了那大門口,
幾個社員停住了腳步,立在大門口伸著脖子向裡觀望,也有幾個,耐不住好奇而
走進了會場。

  按說,像我這等出身的人,遇到此類批鬥大會,是躲之唯恐不及的,但就像
有個什麼東西死死牽住了我的腳似的,我無論如何也邁不動離去的腳步,也牢牢
地停止在大門口,轉過身子向裡看去。

  也許是大會早就擬定的程序,也許是感覺到男社員們正在觀望,批鬥會變成
了遊街,一群的革命女將,揪著頭髮,牽著綁繩,將挨批鬥的林朗前拉後搡地擁
擠著朝著門外走來。

  我趕忙向一邊躲了一下,躲到幾個男社員的身後,因為她們如果心血來潮,
將我拉去陪斗也說不定。

  可一想到這,想到可能的與林朗捆在一起陪鬥,我的心血卻先來潮了,於是
,我便懷揣著強烈的心跳,大著膽子重又擠到了社員們的前邊。

  那群鐵姑娘們很快便走到了我的身邊,我也就近距離地看到了挨批鬥的林朗


  她長期穿著的那件綠色的軍裝式上衣已經被扒去,只有一件碎花格的襯衣,
也已經被汗水和唾沫粘痰還有其他的什麼不知名的髒物所污染。

  手指粗的麻繩,在那過早發育起來的鼓鼓的身體上捆了一道又道,每道繩子
之間,便是那鼓起來的嫩肉。

  她的雙臂緊緊地反綁著,手腕處打著繩結,她的前胸乳房上下被勒了兩道,
每道又都被重複地勒了兩圈,將那暴凸雙乳更加明顯地夾在中間。

  兩條短而粗的小辮子卻已經散開,粘著女社員們的粘痰與汗水,胡亂地披散
在頭上、臉上。

  她的脖子上沒掛牌子,而是掛了五塊青磚,在最上面的一塊磚下,壓著一張
白紙,紙上寫著「混入革命隊伍的反革命狗崽子林朗」。

  林朗二字是另起一行的,字體較大,是頭朝下倒著寫的,名字上還被粗暴地
打了個「X」。

  幾個鐵姑娘有的牽住拴在她脖子上的繩子,有的揪住她的頭髮,有的抓住她
後頸處的繩子,把個小林朗像個什麼動物般地押著向前走去。

  「我沒有哇!」

  這是林朗的哀叫,隨著這聲哀叫,她把臉向左上方揚起,大大的眼睛看著一
個革命者,眼神中寫滿了無辜與恐懼。

  不知道她說的「沒有」,是想辯解的什麼。

  但很快的,一個鐵姑娘揚起手,「啪」

  地一下,她的原本俏皮可愛的臉蛋上,便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你給我老實點。」

  那打人的姑娘又是一聲斷喝。

  又一個革命的鐵姑娘用力地向後揪起她的頭髮,「哎喲媽媽呀!疼呀!」

  她幾乎是哭叫著,那小臉便高高地揚到了天上,幾乎與身體成了直角。

  「呸!你斗別人怎麼不知道疼呢。」

  一個革命者在她的高高揚起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後罵道。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就是那不久前還批鬥我的、
在每次批鬥會上都出盡了風頭的鐵姑娘隊長,原來我覺得她很高敖的,現在卻如
此的弱小了。

  正看的入神,嘎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拉住我,神秘地咬著我的耳朵說
:「走,有好玩的。」

  他是有很多壞主意的,他也知道我是很願意參加他的壞事的,以前我們二人
或夥同他人一起偷瓜、打架、逮魚什麼的,他都會喊上我,而我也是熱衷於他的
壞事的,聽他這樣神秘,便連問也不問就跟他走了。

  晚上,按照嘎柳子事先告訴我的,我瞞了媽媽,偷偷跑出來,到指定的地點
找到了嘎柳子。

  見面後,他掏出我原先戴過的紅袖標和一條皮腰帶,「給你,戴上。」

  我茫然地看著他,他自己也已經武裝起來,我不解地問他:「我們的六六六
不是已經解散了嗎?」

  他卻極不耐煩地,「哎呀!管他的呢,這是衛小光給我們的,今天這事就我
們三個知道。」

  我仍然雲裡霧裡,但還是跟著他往前走去。

  到距村莊有三公里遠的一處梨樹園子裡,找到那棟深藏在梨樹的海洋中的小
房子。

  衛小光從房子裡走了出來,衝著我們兩個小聲地說道:「今個給你們一個重
要的革命任務,來考驗一下你們,弄好了,提前給你們摘掉四類帽子,還可以參
加我們的「從頭越」

  革命組織」,說著又衝著嘎柳子,「你給他說清楚沒有?」

  直到這時,我仍然不知道要我們幹什麼,但嘎柳子不得不給我攤牌了,「魯
小北,他媽的林大可沒少欺負你媽,今天我們把林朗當著她爸媽的面給開了。」

  我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這是我沒想到的,半天我沒說話。

  衛小光走近我,「給你媽報仇的機會來了,今天就我們三個知道,媽的不幹,
白不幹。對了,今天你第一個上,嘎柳子第二個上」,說完又緊緊追問一句,「
你幹不幹?」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呆的還沒說話,嘎柳子卻插話:「指導員那你不幹
?」

  「我看你們干」,說完又壞壞地補充一句,「我喜歡看不喜歡干。」

  嘎柳子動員我,「不干白不幹,他媽他們一家害了多少人,你媽讓他們欺負
的還少嗎?」

  我的心裡急速地轉動著,但根本沒時間認真考慮,而且就像一支聞到了魚腥
的貓,我也特別興奮地感到了誘惑,便使勁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被衛小光帶進了房子。

  房子裡真的並沒有其他的革命者,但有反革命者。

  不高的房頂上吊著一個人,是林大可,他的雙臂由背後向上舉著,雙手腕上
的繩子連著房頂上的大梁,兩個腳尖踮著,勉強地夠著地面。

  他努力地想把腳尖再伸長些,以減輕雙臂的痛苦,但腳尖卻只有那麼長,累
的他全身像是水潑了一般的出著汗,大概吊的時間長了,嘴裡呻吟的聲音也變小
了,但仍然在求饒:「小光兄弟……小光爺爺……放一會吧……實在……受不了
了。」

  房間的炕上,就是意料中的林大可的女兒林朗和她的媽媽。

  母女二人全被剝的一絲不掛,五花大綁,老實地跪在那裡,嚇的連哭也不敢
,只是呆呆地等待著那大概她也知道的災難的降臨。

  林朗個子不高,卻有著筆直好看的長腿,還有著如俄羅斯或其他東歐國家少
女般的美麗,眼睛大而深,鼻子高而上翹,她的肌膚特別地白,她的屁股極圓極
好看,過早發育成熟的圓鼓鼓的一對大奶子極富彈性地挺立,使她的上半身差不
多呈圓形而不是扁形。

  因為是雙膝跪在炕上的,兩隻粉紅色的嫩嫩的腳丫腳心朝上並在一起,像是
一碰就能出水似的。

  她的媽媽已經快四十歲了,長著一張小圓臉,和女兒同樣是高高的翹鼻子,
只是比女兒更顯豐滿,但肉雖多卻極富彈性,而沒有絲毫皺褶,而且並不顯臃腫
,反而更增添幾分成熟的性感。

  「林大可,廢話不給你多說了,今天,哥幾個想給你閨女開處,哼哼!還就
讓你在這看著。」

  林大可痛苦地:「我有罪……你們處理我……孩子小哇……」

  「去你媽的,你給多少人家的黃花閨女開過處,這事就是給你學來的。今天
讓你也感受感受。」

  嘎柳子進入角色很快,掄起皮帶,沒頭沒腦就是兩下子,「哼哼!你給那麼
多閨女開處時,人家父母求你,你開過恩沒有?」

  林大可只是哎喲哎喲地叫著,接不出下面的話了。

  衛小光走近炕沿,坐到林朗的身邊,一把將那小鹿一般全身戰抖著的林朗抱
在懷裡,親著那嬌嫩小臉,「嗯!小乖乖!讓哥好好親親,嗯……啵!嘙!」

  林朗無助地任由那滿含著酒氣的大嘴在自己的鼻子上、嘴唇上親著,嚇得既
不敢躲也不敢說話,連呼吸也都停止了。

  衛小光又掰開姑娘的雙腿,向著屄洞口摸去,「來,讓我摸摸,摸出水來挨
操不疼,哈哈!」

  林大可忍受著雙臂的拉痛,仍然不聲地求饒:「爺爺,親爺爺……開恩,放
了孩子……我給你跪下……」

  「哈哈哈!跪下,哈!好哇,那就跪吧。」

  林大可當然無法下跪,衛小光給我遞了個眼色,我在二人的傳染下,在原始
的虐待欲的支配下,在為媽媽報仇的心理推動下,一下子來了勁,飛起一腳,踢
在林大可的小肚子上,林大可只有腳尖點地的身體本來不穩,這一腳,踢的他的
身子更是向著一邊歪去,腳尖在地上劃著,雙臂被拉的更疼。

  「哎喲哎喲!小北……小北爺爺……哎喲!」

  「看來得給你雞巴上掛點玩藝。」

  衛小光扒了林大可的褲子,把一個大秤砣拴在了他的雞巴上,那大秤砣足有
五六斤重,這下子,林大可更受不了了,疼的他什麼都叫出來了:「哎喲!不行
了……親爸爸……操我媽生我的親爸爸呀……這不行的呀……」

  林大可的女人,將兩個膝蓋轉動著,面向衛小光跪好,無力地哭求道:「衛
指導員,大兄弟,看在都在一個村住著,饒了孩子。」

  她的聲音極弱,有氣無力的。

  「怎麼,你想代替你女兒挨操嗎?啊?」

  「指導員,放了孩子,怎麼我都行。」

  林朗在衛小光的懷裡,看著爸爸受難,聽著爸爸的痛苦呻吟,一下子哭出了
聲,對著郭二麻子求饒道:「小光哥……放了我爸爸……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


  衛小光口中含著林朗小小的乳頭,衝著林大可說:「你看,你他媽的沒你閨
女懂事,你要這麼乖,至於吃這份苦嗎?」

  林大可的自尊被肉體上的折磨擊敗了,他不得不哀求道:「放了我……我聽
話……你們想怎麼就……怎麼……哎喲不行了呀……噢……」

  衛小光已經把雞巴掏了出來,正按住林朗,往他的雞巴上壓去,「喂!看著
,看你閨女怎麼表現的」,說著,便將那雞巴捅進少女的口中,「啊!真不錯,
這小嘴,真軟活。啊!」

  林大可真的不行了,求饒的聲音都變弱了,「放下我……親爸爸……你們要
怎麼就怎麼。」

  正享受著小姑娘的含弄雞巴的衛小光,聽林大可這麼說,便回應道:「想通
了呀,那也行呀,把繩子從房樑上給他放下來,讓他過來給我把這小嫩屄舔出點
水來。」

  吊在房樑上的繩子被解開,但林大可的手腕仍然反捆在一起,雞巴上的秤砣
也仍然沒解開,但沒了吊綁的繩子,累極了的他一下子癱軟在地,好半天一動不
動。

  「來,讓哥給你把把尿,把他澆醒了好玩。」

  衛小光說著,真的就像是給小孩把尿那樣,從林朗的背後抱她起來,雙手把
住那兩條蔥白一樣的嫩腿,將林朗的下體弄成一個「M」

  型,把屄洞對準癱倒在炕沿下的林大可,「尿!尿出來給他嘗嘗。」

  不知是害怕,還是怎麼的,沒用多大一會功夫,林朗真的尿了,一道淺黃色
的水柱噴射出來,長長的,勁力十足地澆到了林大可的身上、頭上、臉上。

  林大可並沒有昏迷,只是全身沒勁才不動彈的,經女兒的尿這麼一澆,他本
能地躲閃著,頭上、臉上仍然滿是女兒的尿水。

  看到他動作起來,嘎柳子用手抓住那個秤砣往上提,林大可被拉疼,乖乖地
跪了起來,因為那拴秤砣的繩子比較短,他努力地叉開雙腿,並將上身盡量傾斜
著向下,以使那秤砣能夠呆在地面不至於拉痛他的雞巴。

  「跪過來,舔!」

  衛小光仍舊抱著林朗,命令著。

  林大可不敢不動了,他艱難地挪動著雙膝,拖著掛在雞巴上的秤砣,慢慢地
向前蹭去,那秤砣每被拉動一公分,都要承受巨大的疼痛。

  看到眼前這一切,我變態的慾望被喚醒,又聯想到他批鬥媽媽時的種種,便
用腳從林大可背後叉開的雙腿間踢了一下秤砣,那秤砣向前衝去,卻又一下子沖
過了頭,林大可的雞巴被向前猛的一拽,雙膝來不及追及的他疼的「噢噢」

  叫起來……好不容易蹭到閨女那大張著的屄門處,最後一次哭求道:「你們
玩……就不要讓我……」

  話沒說完,我的腳又一次伸到他的雙膝之間,踢了那秤砣一下。

  「哎喲!啊……」

  「舔不舔?」

  這是我說的,這也是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肉體上的痛苦減輕了道德上的壓力,在又一輪的打擊之下,林大可把頭伸到
女兒的大腿之間,在林朗剛剛排過尿的屄門處,伸出了舌頭……「哎對!就這樣
,把尿水舔乾淨……哎!對對……就這樣……哎對了……把屄水舔出來,這樣你
閨女也不會太疼不是,哈哈!」

  衛小光說著,又把嘴湊到林朗的耳畔,輕輕地吹氣,「舒服不舒服?你爸爸
給你舔的舒服吧。」

  林朗的下體被爸爸的舌頭舔舐著,漸漸地有了某種反應,眼睛開始迷離,嘴
角也咧開,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痙攣了幾下,下體內湧出了淫水,弄濕了林大可
的臉龐。

  「嗯……啊……」

  林朗開始小聲地呻吟。

  衛小光繼續親吻著她的小脖子、小臉蛋,又探下頭去,輕輕含弄那兩顆嫩葡
萄一樣的小乳頭,像是耳語般異常溫柔地對著她的耳畔吹著氣:「一會讓你美到
天上……」

  林朗的呼吸變得急促,鼻翼泛起紅色,耳朵也紅了,「爸爸……癢……噢…
…怎麼這樣的……」

  衛小光又轉身搬動著那個媽媽,「你也別閒著,去,給你閨女也舔一舔。」

  那女人跪在炕上,因為不忍目睹眼前這一切,所以將頭使勁地埋在炕席上,
緊緊地閉著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經衛小光這一動,才有氣無力地說:「指導員,別難為孩子,我們大人有罪
,讓我們大人……你想怎麼都行。」

  這句話提醒了衛小光,他突然生出一個壞主意,順著她的話答應道:「還是
做媽媽的知道心疼閨女,」

  然後假裝思考似地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道,「這樣,既然當媽的這樣心疼
閨女,我看就讓她自己用手摸自己給女兒看看,也給我們看看,我們要是看過癮
了呢,就饒了這閨女,你們兩個看怎麼樣?」

  嘎柳子忙著回答:「行行行,我看行,就表演一個給我們看。」

  我沒說話,多年的四類子弟的身份,讓我還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衛小光不等我說話,便宣佈道:「那就這樣吧,你,就在這,當著你的閨女
,自己摸自己,摸出水來,摸出高潮來,我們就放了你閨女,要是摸不出來或者
假裝高潮,那可別怪我們不客氣,行不行?」

  那女人沒想到會招來這一手,使勁地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衛小光開口,「噢,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不願意當著女兒的面自己手淫
,還是要女兒當她的面給我們開處,那既然這樣,我們就繼續給女兒開處。」

  到這時,那母親才開口說話,「別……別別,我依你們」,說完又問一句,
「你們說話算數,真的放過我女兒?」

  衛小光氣了,「媽的,還跟我們討價還價了,算了,你既然不願意,我們就
乾女兒。」

  那女人又開始求饒:「指導員,我錯了,我沒教養,您老別生氣,我干,我
依你們。」

  衛小光臉上寫著暗暗的得意,命令我,「去給他鬆綁,讓她自己干自己。」

  那女人反綁著的雙手解開了,卻半天沒動作。

  「怎麼?又不想幹了?」

  衛小光看著她,「我數到五,再不干就把你的嘴堵上,想幹也不讓你干了。
一。」

  「別,別……」

  那女人還想說什麼。

  「二。」

  「指導員……我……」

  「三。」

  「我做,我做。」

  那女人不敢再拖下去,開始用雙手揉搓自己的奶子。

  衛小光又抱著那女兒,改變了一個角度,下面朝向她的媽媽,「來,看你媽
如何自己操自己。」

  「不要看。」

  那女人看到女兒正面看著自己,突然停止了摸弄,雙手摀住臉,使勁地搖頭。

  「我再數五下,一。」

  「二。」

  「我干。」

  那女人又開始了,她用手在自己的奶子上揉搓著,圓鼓鼓的一對大奶子在她
的揉搓下開始變得硬挺起來,尤其是那奶頭,更顯得向上翹了起來。

  「叉開腿。」

  嘎柳子上前,搬動著那女人的雙腿,使之呈「M」

  型,面對著自己的女兒。

  「嘿嘿他媽的這騷逼,剛剛摸了幾下奶子下面就開始流水了嘿。」

  的確,那多毛的陰門處,已經滲出水來。

  「不要……」

  「什麼他媽的不要,用手摸下面,摸逼。」

  那女人的手開始向下摸去,用幾根手指接觸到自己的陰蒂處。

  「噢……嗯……」

  女人開始出聲呻吟,眼神也變得迷離。

  這邊,林大可仍舊跪在緊靠炕沿處,眼前的妻子女兒如此受辱,他想躲沒處
躲,甚至想閉眼不看都不行。

  「你媽逼的,閉你媽的眼幹什麼,好好看著,一邊看一邊繼續給你閨女舔。」

  衛小光踹了一腳仍舊跪在女兒腿襠處的林大可,林大可便又繼續了。

  「快看,快看你媽媽,學著點。」

  衛小光對那女兒小聲地說,手也向著那嫩嫩的小逼摸去。

  那女人摸著,不自覺的已經漸漸進入那種狀態,「啊!好癢!好想要……」

  「來,問問你媽媽,她想要什麼?」

  衛小光對著林朗命令。

  林朗看著眼前媽媽的動作與神情,下體享受著爸爸舌頭的舔弄,開始的羞辱
被一種異樣的感覺漸漸替代,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至於她的意識也開始了漂移
,聽到衛小光的命令,沒怎麼猶豫,便學舌地對著正在手淫的媽媽問道:「媽媽
……你想要什麼?」

  那媽媽更加忘記了一切地回答,「媽媽想要……大雞巴……啊……給我……
想要……」

  「哎呀!這可為難了,我們都準備操你閨女,沒想操你呀」,衛小光假裝為
難的說,又假裝思索了一下,才對著我說,「要不,魯小北,你幫幫她。」

  說真話,我好喜歡那女人豐滿的肉肉,聽到衛小光這樣說,便絲毫也沒猶豫
地回答:「急人所急,想人所想,義不容辭,讓我來幫你。」

  說著便向她撲去。

  那女人正在欲罷不能的境地,對於我的到來沒有任何的抗拒。

  我壓到她多肉的身上,將雞巴對準那濕漉漉的逼門,狠狠插去……「啊……
好大!」

  我用力插著比我媽還要大幾歲的騷貨,她則用手抱住我的身體,賣力地配合
著。

  這女人,平時仗著林大可,雖也作惡,但並不像林大可那般變態和變本加厲
,也不像她的女兒林朗那樣拔扈張揚,說真話,我很喜歡她的身材,雖豐滿但比
例很好,屁股很大但並不顯臃腫和累贅,奶子很凸卻並不下垂,肉很多卻並不松
弛。

  四十不到的年齡,正是性慾旺盛的年齡,在被逼迫下自摸,便已經出水,得
到我的恩寵,便更是如魚得水。

  「你這身肉可真夠騷……我操死你!」

  我直直看著她,罵道。

  那女人眼睛迷離,口中喃喃,「好有勁……啊好美!操我!操死我!」

  我本身原始的野蠻與變態被激發出來,掄起手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賤逼
,告訴林大可,你幹嗎呢。」

  那賤女人真的絲毫沒猶豫,便轉過臉對著自己的丈夫說道:「我……讓人操
……」……「嘎柳子,你還沒開過處吧?」

  衛小光衝著嘎柳子說著,眼睛則朝著林朗這邊甩了一下。

  嘎柳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沒等衛小光再說什麼,便猛地撲上去,一
下子將林朗抱住,並調轉了方向,然後將其放平到炕上,用雙手托起林朗的雙腿
,將雙膝跪到林朗的屁股跟前,舉起又粗又硬的大雞巴,朝著那毛毛還不太多的
洞口插去……「噢……好疼哇……媽呀好疼呀……」

  那年頭不像這年頭,沒結婚而破處的姑娘幾乎是沒有的,林朗還不到十八歲
,未婚,自然也和絕大多數的姑娘一樣,還是處女。

  林大可心疼地看著女兒被插,不得不說出他自己認為也沒多大用處的話:「
柳子……求您……插慢點,孩子小哇……」

  我仍然在用力地插著那母親,那母親已經被我插到臨界狀態,雖然看到也聽
到女兒在受到侵犯,卻全然顧不得了,只是口中說道:「噢……好厲害……啊!
你們說話……不算話,操了我還要……操我閨女……啊!好厲害!好大!」

  這邊的嘎柳子反倒更加快了速度插起來,一邊猛烈地插著,一邊回答林大可
的話:「好哇!插慢點,來!插慢點!嘿!嘿!哈……你看看,這個速度怎麼樣
?」

  林大可想哭哭不出,想說什麼卻像堵塞了喉嚨,動了半天的嘴,才說出:「
柳子……小爸爸……可憐孩子……她還太小哇!」

  「哈哈!好他媽的緊,啊!真他媽的美!」

  嘎柳子伏在美少女的身上,一出一進,輕輕緩緩地在少女的體內抽插著,黑
油油的鍵子肉和那雪白光嫩的肉體銜接在一起,映出強烈的反差。

  衛小光揪住林大可欲低下的頭,使之上揚著,問道:「臭流氓,你給別人開
處時,是不是也這麼美呀?」

  林大可近距離地觀看著女兒被嘎柳子開處操屄,卻一動也不能動,他搖頭代
替著回答,臉上掛滿了淚珠。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嫩嫩的小屄被我的大雞巴插著,他的雙臂反綁
著,他的雞巴上吊著秤砣,他不敢也不能有絲毫的動作,甚至想歪一歪頭都不允
許。

  「啊……小乖乖……哥插慢點……就不疼了,噢!美……」

  嘎柳子用雙手抱起林朗的雙腿扛到肩上,使兩隻腳丫由著他的雙肩向著天上
高高地舉著,下面的屄門便也開到了極限。

  嘎柳子的雙肩又向前推動,使林朗的雙腿向著她自己的方向大角度傾斜,這
樣一來,她的屁股便抬離了炕面,嘎柳子的雙腿由原來的跪曲變成向後挺直,雙
臂支撐著炕席,雙肩頂著那兩條雪白的大腿,愈來愈快地猛烈地動作……漸漸地
,林朗的叫聲起了變化,「啊……怎麼這樣呀……噢……好那樣呀……」

  「哪樣?我的小寶貝?」

  嘎柳子繼續插著,見林朗的神色起了變化,便微笑起來,一邊又探下頭去,
在那兩個小乳頭上含弄著。

  「嘎子哥……好癢……好那樣……噢……我好想……」

  正在激烈動作著的嘎柳突然把雞巴撥了出來,正在迷著眼睛挨操的林朗失口
說道:「幹嗎撥出來呀……」

  「你爸爸不想讓我干你,我才撥出來呀。」

  「不!我要……我要……」

  嘎柳子只是拿出換個姿勢,他側躺下身子,而將林朗背向自己抱在懷中,分
開她的一條腿,從側面把自己的雞巴再一次地插入……這邊的我也換了姿勢,將
那女人改成狗操式,讓他跪伏在炕上,我從後面插入,那女人的意識已經變得不
清,嘴裡也胡亂地叫起來:「噢……操母狗……我是母狗……汪汪……用力操我
……」

  衛小光沒操誰,他是導演,他欣賞著,搬動著挨操的母女,使母女二人面對
面緊緊貼在一起。

  因為媽媽是跪伏著,而女兒是側仰著,這樣的姿勢讓母女二人更直接地面對
著。

  「來,跟你女兒親個嘴」,衛小光按住媽媽的頭,將媽媽的嘴壓到女兒的嘴
上。

  母女二人沒抗拒,便相互伸出舌頭,親吻起來。

  「媽媽啊……好粗好大呀……我下面好癢呀……」

  「乖……媽媽也是……啊!好有力……」

  「快點,舔,舔你閨女挨操的地方。」

  衛小光將林大可的頭按向嘎柳子正操著的林朗的逼門處。

  「啊……好美……好舒服哇……我……從沒這麼舒服過……哎呀……怎麼這
樣呀……」

  「好孩子……媽媽也是……啊對不起……媽媽控制不住了……啊!」……完
事了,我們四人幾乎同時完事了,炕上積下一灘鮮紅的血跡…………將要回家時
,衛小光對著我和嘎柳子,也對著林大可一家三口威脅道:「今晚上的事,反正
我沒幹,好事壞事全他媽給你們干了,誰他媽也甭想洗乾淨,要是誰他媽的敢透
出半個字去,哼哼!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十五)

    雖然積極地參加了衛小光對林大可一家的作惡,但我和嘎柳子只不過是給衛
小光充當了一次表演的工具而已,那件事後,衛小光再不提一個字,林大可一家
當然也不敢向人說起,於是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就像是從來不曾發
生過一樣。

    嘎柳子的六六六造反戰鬥隊如曇花一現般解體了,我的紅寶書和紅袖標也被
收回,我還是一個專政的對象,一個四類分子的狗崽子。

    又一個壞消息傳來,那個曾經對我說過要讓我當「可教子女」的魏副政委,
在一次制止武鬥的行動中犧牲了。聽到這個消息後,媽媽好幾天不想說話,我也
不開心。不管怎麼樣,自從這個壞蛋來公社蹲點認識媽媽後,在這段全公社階級
鬥爭最殘酷的時間,恰恰我的媽媽卻是整個文革期間挨斗頻率最少也最輕的時間。

    魏政委死了,我和媽媽都知道,以前該怎麼挨斗又要怎麼挨斗了,甚至極有
可能會比前更殘酷。

    外圍工作已經基本打通,林大可的全部骨幹分子被一一擊破,就剩下批鬥林
大可的大會了,郭二麻子們對批鬥大會進行著最後的準備。

    這天晚上,剛剛吃完飯,「從頭越」的副頭目衛小光,背著王八盒子,另外
帶了兩個拿著馬三八的民兵鑽進了我家,習慣於被專政的媽媽趕忙立正。

    就像我不在似的,衛小光旁若無人地伸手握住媽媽隔著單衣的大奶子,「哈,
又長大了一圈呀,是不是一個人沒事老偷偷自摸呀?哈……」

    媽媽害羞地側身,卻不敢推開那只罪惡的手。

    衛小光摸弄了一會媽媽,取出一沓子寫滿了字的稿紙,舉給媽媽:「這是幫
你準備的發言稿,好好熟悉一下,到時就按照這個說。」

    媽媽接過那發言稿,快速地看著,還沒看完,便苦著臉對著衛小光說:「這
怎麼說出口哇,當著大會上那麼多人。」

    「怎麼那媽的說不出口,這是革命的需要,要你這麼說你就給我這麼說,這
是對你的考驗。」衛小光一臉的革命。

    「這也……不是這麼回事的……讓我怎麼說呀。」

    「他媽不老實,把她捆起來。」

    跟隨衛小光來的那兩個民兵,很利索地將媽媽五花大綁捆了起來。衛小光坐
到了我家唯一一張羅圈椅子上,而命令媽媽跪在他的面前腳下,揪住媽媽的鼻子,
將媽媽的臉向上揚著,訓斥道:「賤貨,給你點臉就不要臉,要知道,現在是我
們『從頭越』的天下,我想怎麼鬥你就怎麼鬥你,想弄你到公社、到各村遊街馬
上就游你的街。給我聽好了,到時開會就按照這稿子上寫的說,聽到沒有?」

    媽媽揚起臉,無助地搖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三十多歲的媽媽任一個二十來歲的知青如此有欺凌,我敢怒而不敢言地
看著。媽媽的雙臂被緊緊地勒著,紋絲為能動,衛小光在媽媽的臉上捏著,在媽
媽的胸部捏著,又一下子把媽媽的臉搬弄著貼到他的褲襠處,口裡戲弄道:「你
他媽好久沒嘗到哥哥的大雞巴了是不是……」然後看了看我,對那兩個民兵說,」
看住這小子,我把這破鞋帶到大隊去審問。」說著拉起跪著的媽媽往屋外走去。

    可沒過兩分鐘,衛小光又押著媽媽回來了,因外面突然下起暴雨,他又決定
不帶媽媽去大隊部了,而是命令兩個年輕的民兵,「去,把這狗崽子押到外屋給
我看著,我這在這屋裡教育教育這臭破鞋。」說完後壞壞地朝那二人擠了擠眼。

    民兵用槍口指著我,我被押到和裡間屋只有一簾之隔的外屋,被一根麻繩反
綁了雙臂,衝著牆壁跪著。

    不一會,意料中的事情在裡間屋裡發生了,先是聽到媽媽的叫聲:「不要嗎
……啊……不要,孩子在……他聽得到的……」

    之後便是衛小光的聲音,「他媽的聽到又怎麼樣,沒讓他在這屋裡看著就算
給你臉了,撅著!」

    之後,便又是媽媽的聲音,「啊……輕點……噢……噢……」

    衛小光:「是不是好久沒挨操了,嗯,屄又緊了是不是?」

    媽媽:「別說這些嗎……啊……讓孩子聽到……噢……輕點呀親哥哥……」

    「他媽的看你這屄水流的,是不是早就想哥哥用大雞巴操你了?」

    「不要……啊……好大……噢……」

    「啪」、」啪」兩聲,應該是打在屁股上的聲音,然後是衛小光的說話:
「臭破鞋,不操你就屄癢,說,到時開大會,要不要按照我寫的說?」

    「啊……小光哥哥……噢……小光爸爸……我說……我聽話……噢……小光
爸爸……你好大呀……」

    「老子怎麼寫的,到時會上就怎麼說,聽到沒有?」隨著一聲喝問,又是一
聲比前更響的打屁股的聲音。

    「聽到了……啊……好大……我聽話,聽小光哥哥的話,讓我說什麼我就說
什麼……啊……小光哥你好厲害……要操死我了呀……」

    ……

    批鬥林大可的大會進入排練階段。

    怎麼還有排練呀?是的,有排練,就像演戲有排練一樣,那年頭要開好開成
功一次重要的批鬥大會,也要有排練。批鬥林大可當然是頂重要的大會,自然要
排練。

    排練不是公開的,是秘密進行的,參加排練的革命者不過三五人,全是「從
頭越」造反派的骨幹,排練的場地也不在村子裡,而是在公社一處地下室裡。

    準備在大會上接受批鬥的林大可一夥,和準備上台發言的幾個人,也不是全
部,而只是他們認為有必要進行預演的幾個人,但這其中就有我,有媽媽。

    「現在排練破鞋鄭小婉揭發批判同樣是破鞋的鹿一蘭的內容。」排練總導演
衛小光佈置著。

    於是,林大可一家三口、鹿一蘭,還有幾個壞蛋被五花大綁著押上台來。

    「錯了錯了,不是告訴你們要揪著這幾個破鞋的頭髮嗎?怎麼按著肩膀就上
來了,重來重來。」衛小光不滿地糾正。

    於是一串挨批鬥的又重新被押下去。

    「今天我先充當一下主持人,到時會有別人主持」,衛小光說著,加大了嗓
門吼道,」對反革命分子林大可一夥的批鬥大會現在開始,把反革命分子押上來。」

    這一串捆成粽子一樣的幾個人又一次被押上來。接受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的
鹿一蘭的長髮是被兩個粗壯的民兵緊緊揪住的,揪的很緊,連那可憐的小臉蛋都
給揪的朝了天。其他幾個女人也差不多。

    「不行不行」,衛小光又一次糾正道,」不是這樣的揪法,腦袋要緊緊地揪
起來,但身體不能直著,要彎著,就這樣,你們看」,說著,衛小光親自揪住鹿
一蘭的頭髮,另一隻手則將她的上身按成一個角度,於是這鹿一蘭的上身雖然向
前彎著,而頭則被揪得向上揚著。

    於是又重新來,可這次揪的動作滿意了,捆的形狀卻讓郭二麻子不滿意了。

    「他媽的你們誰捆的這娘們?不是跟你們說了怎麼捆的嗎?」

    光說不過癮,郭二麻子還要親自示範,「給她鬆開。」

    郭二麻子接過長長麻繩,走到鹿一蘭的身後親自示範,先按一般的動作要領
將她的胳膊一道一道勒了,後又在背後將兩個手腕捆死,這本來已經是捆好了,
但郭二麻子沒有住手,又用多餘的繩子,在那兩個大奶子上面和下面各勒了兩圈,
又將這一上一下的兩圈繩子在中間相連,然後再呈「V 」字向兩肩部引出,在脖
子後捆好。在高大魁梧的郭二麻子面前,鹿一蘭顯得更加地嬌小,像個小貓似的
連呼吸也不敢地任那雙大手捆綁,只是在勒的疼痛難忍時,才不自禁地發出」嗯」、
「啊」、」哎喲」的輕聲呻吟。

    「看到沒有,郭主任就是不一樣,捆女人怎麼能和捆男人一個樣呢?」衛小
光壞笑著說道。的確,所有被捆綁的男人,都沒有胸前這兩道。

    「接下來,排練鄭小婉揭發那一段」,衛小光說著,朝著低頭站立在一旁的
媽媽人與人之間道,」臭破鞋,過來,按照稿子上的讀。」

    媽媽走到他們規定的位置,雙手捧著由衛小光起草的發言稿,念起來:「反
革命破鞋分子鹿一蘭,為了討好林大可,逼迫我和她一起脫光了給林大可跳舞,
還在奶頭上繫上銅鈴……還教唆我和她一起表演同性戀給林大可觀看……你說,
是不是你幹的?」

    質問的話雖然這樣說,但媽媽的氣勢基本沒有,並不像革命闖將那般凌厲,
而純粹像是念出來的。

    「不行,臭婊子,不是告訴過你要揪著她的頭發問的嗎,重來。」衛小光糾
正著。

    媽媽只好重新來一遍,在到這一段結束時,便上前揪住鹿一蘭的頭髮,將那
可憐的小臉揪得朝上揚起,按照要求問道:「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鹿一蘭也按照要求回答著,「是我幹的,我有罪。」

    「不行」,衛小光又走過來,對著鹿一蘭說:」你他媽的還是戲子呢,說的
太假了。要顯著極不情願的樣子,要支支吾吾,第一遍問不能回答,要等她打你
兩個耳光後再回答。他媽的,重來一遍。」

    然後媽媽便鬆開手,繼續捧起了稿子。

    「念什麼念,回答完了該怎麼辦了。」衛小光提示媽媽。媽媽便又一次走到
鹿一蘭身邊,將低頭彎腰的鹿一蘭兩次揪起來質問,鹿一蘭按照要求,作戲地支
吾著:」我……我沒有。」

    「該你了。」衛小光指揮著媽媽。

    媽媽揚起手,照著她的臉蛋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抽了兩個嘴巴,重複地問道:
「說,是不是你幹的?」

    然後鹿一蘭也走著規定的程序說道:「是我幹的,我有罪。」

    媽媽回過頭,看著衛小光,意在請求是否通過。

    「媽的賤貨,裝你媽逼什麼勁,撓癢癢也比你這勁大呀。再想想,自己想,
還有什麼」,半晌又命令,」重來。」

    媽媽又一次質問,又是兩個耳光,比上次明顯加重了,然後又揪住那玩具一
般的鹿一蘭的小臉,「呸」的一下,把一口唾沫吐到臉上。

    「哎!這回還他媽的差不多,繼續,繼續說你們兩個怎麼搞同性戀的。」

    媽媽繼續發言:「林大可要我和破鞋鹿一蘭表演親嘴……用手摸逼……親逼,
還親腳……每次……」

    「什麼什麼?」郭二麻子打斷媽媽的話,問道,」親腳?怎麼親?」

    不等媽媽回答,衛小光便命令媽媽,「你,把鞋脫了,讓這破鞋親一個給主
任看看。」又踢了一腳在一旁撅著的鹿一蘭,」跪那。」

    鹿一蘭跪下了,媽媽害羞地看著衛小光,沒有動。

    「他媽的真是賤逼,不打你就不不肯乖乖做」,衛小光說著,揪住媽媽的頭
發,掄起手,」啪啪」兩個耳光,然後繼續命令,「脫了,媽的不老實一會就不
僅僅是讓你脫鞋了。」

    媽媽挨了嘴巴,無奈而又羞澀地脫去鞋襪,當著我的面,當著幾個革命者與
專政對象的面,露出雪白嬌嫩的腳丫,向著鹿一蘭的臉上舉過去。鹿一蘭也不敢
有什麼反抗,雙膝跪在地上,將身體向前傾著,歪過頭,將如花般美麗的臉蛋對
准媽媽粉紅色的嫩嫩的腳底,親吻起來。

    衛小光看著,兩個眼睛像要釘在那臉蛋與腳丫上,這還不算,這變態的傢伙
竟然還蹲下去,用手按住鹿一蘭的頭,「把腳趾含嘴裡。對,對對,他媽的嘴張
大點。」

    「我說衛指導員,你他媽蹲那麼近,不是他媽的你想親吧?」郭二麻子戲謔
道。

    衛小光無恥地笑著,說道:「給美人親腳丫也是艷福呢,不信你問問林大可,
他就每次都給這倆破鞋親臭腳。」說完又怕郭二麻子不信,還揪住林大可稀疏的
幾縷頭髮,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後問道,」他媽的給主任說,是不是這樣?」

    林大可當然不敢抗拒,便老實交待,「是……我……我變態,我有罪。」

    郭二麻子說話了,「他媽的你還有這愛好,舔娘們的臭腳不如給爺爺我舔舔
腳」,說著竟然真的來了勁,」媽的過來。」

    林大可被揪著來到了郭二麻子面前,後膝蓋又被踢了一腳,便衝著二麻子跪
下了。坐在木製的羅圈椅子上的郭二麻子二話不說,將那沒穿襪子的腳從膠鞋裡
取出,蹬到了林大可的臉上,「媽的你不是喜歡親嗎,給老子親親。」一股惡臭
瀰漫著全屋子,連站在距他有七八米遠的我都暗暗地屏住了呼吸。

    衛小光等人起哄:「嗨!好好聞聞,香不香呀?」

    林大可在一幫流氓的逼迫下,把嘴唇湊近郭二麻子的腳底,強忍住那劇烈的
腳臭,親聞起來。

    郭二麻子的腳不僅臭,還髒,因為不穿襪子,腳底、特別是腳趾縫處都有黑
黑的腳垢。

    「媽的把舌頭伸出來,給老子我舔乾淨,回家省的洗腳了,哈哈!」

    林大可屈辱的伸出了舌頭……

    舔了一陣子,郭二麻子一腳蹬在林大可的臉上,「操你媽的,讓個男人舔腳
有什麼意思」,說著衝著媽媽吼道,」你,鄭小婉,過來。」郭二麻子將那只林
大可舔過的腳踩到鞋裡,又衝著媽媽晃動著另一隻腳。

    衛小光湊過來,嘻皮笑臉又裝模作樣的說道:「哎!郭主任,批鬥會沒有這
個內容的。」

    郭二麻子回了他一句,「滾你媽一邊去。」

    媽媽在他的面前跪下了,雙手抱住那隻腳,脫去了鞋,將那只臭的能讓人窒
息的腳抱在了面前,使勁地皺著眉頭,無奈地將嘴湊近腳底……

    「哎……還是他媽的娘們舔起來舒服……啊!不錯,真他媽的不錯……」

    屋子裡靜下來,半晌,郭二麻子看到全屋子的人都在看他,便罵道,「他媽
的你們繼續呀,看我幹什麼?」

    於是,衛小光又對著一對地主出身的小姐妹二人命令:「好了好了,該你們
兩個了,交待林大可怎麼把你們娘仨一起強姦的?」

    那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少女,也不過十六七歲吧,戰戰兢兢地說:「報告指導
員,林大可沒有當著我媽媽……強姦過我。」

    「不老實,他媽我不是給你們寫了稿子了嗎,就按稿子上寫的發言。」衛小
光罵道。

    「稿子上寫的……事實不是那麼回事。」那小姑娘仍然害怕地說道。

    衛小光生氣了,抓住說話那少女就是幾嘴巴,「他媽的老子說是怎麼就是怎
麼,就按稿子上寫的說」,說完又一把抓住了姐妹二人的母親,一個地主婆,」
老逼我告訴你,昨天怎麼給你說的?稿子怎麼寫的就怎麼發言,忘記了嗎?」

    那母親被他揪著頭髮,可憐地張大嘴巴,卻不知說什麼。

    衛小光繼續恐嚇道:「去,你們娘仨個,到那邊好好對對稿子,一會要是還
不老實,就沒有你們表現的機會了。」

    那母女三人被趕出了屋子,關到了另一間屋子裡討論發言稿去了。

    「林朗,該你了」,衛小光叫來了林大可的女兒林朗,」你可要想好了,昨
天的稿子你已經熟悉了,現在,就按照稿子裡寫的,好好交待。不老實的話,哼
哼!」

    林朗被斗怕了,沒用怎麼強調,也沒用怎麼反覆,便規規矩矩地按照事先准
備的稿子念起來。

    「林大可反動成性,變態成性,他不僅與幾個破鞋亂搞,就連我這個親生的
女兒也不放過……他趁我睡著了,偷偷摸我的奶子,親我的小逼……還強姦我…

    …」

    郭二麻子仰靠在羅圈椅子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媽媽用嘴給他的腳底按摩,聽
到林朗的交待,身子不動頭也不動眼睛也不睜地打斷了林朗的發言,說道:「我
說衛指導員,這他媽的在大會上能說嗎?你編的也太離譜了吧。」

    衛小光湊近郭二麻子,「大會上不能說,可這不是小會嗎。嗯?」說著調皮
地擠了擠眼。郭二麻子罵了句,」真他媽的有你的。」便不再說什麼。

    「下面,由地主狗崽子魯小北揭發林大可是如何和他媽媽搞破鞋的。」

    ……

    經過反覆的排練與預演後,批鬥林大可一夥的社員大會轟轟烈烈地召開了。

    大會原定由別人主持,但最後仍然由衛小光主持,只聽他一聲大吼,林大可、
鹿一蘭等七八個「全無敵」組織的骨幹分子被一字押上台來,乖乖地撅在了林大
可們經常批鬥媽媽等使用的高檯子上。

    在一陣開聲白後,第一個上台發言的,便是鹿一蘭的丈夫連少華。其實,這
連少華並不屬於「從頭越」,他沒這資格參加任何的造反組織,他和我父母一樣,
是被管制分子,是專政對象。以他這樣的窩囊廢,他也不願意上台自揭家醜,但
上不上台發言,對於貧下中農來說,是可以自願的,但作為專政對象的連少華們,
就不由得他願意或者不願意了。

    因為身份的原因,上台以後的連少華,儘管是揭發林大可、鹿一蘭罪行的,
但卻不是在為革命群眾準備的放置於桌子上的話筒前站著發言的,而是在為挨鬥,
的反革命們準備的立於檯子地面上只有一尺高的話筒前跪著發言的。念完了毛主
席語錄後,很快地,他的揭發進入了正題:「鹿一蘭早在四川,就是已經被定性
為瘋狂抵制革命樣板戲和反對江青同志的黑干將,是川劇團裡有名的小爬蟲……

    她為了靠近『全無敵』反動組織,與林大可勾搭成奸……他們在我家搞破鞋,
睡我家炕上,要我睡地下……」

    檯子下面的群眾一陣騷動,像是一陣滾雷從遠處湧來。

    連少華繼續著:「林大可和鹿一蘭在我家炕上幹完了壞事,還要威脅我,說
要是我敢到革委會告狀,他們就把我弄到全公社遊街……」

    也許是被欺負的太久,一貫被人欺負卻從不敢吱聲的連少華竟然走到林大可
身邊,掄起手「啪」、」啪」連打了林大可幾個耳光,然後問道:「林大可,你
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林大可使勁地低著頭,回答:「是……我有罪……」

    「你用我們家的炕頭,還把地主婆趙玉美捆過來在炕上做壞事,讓我和鹿一
蘭給你們看門望風,你說,有沒有這事?」

    「有,我認罪……」

    連少華又走近自己的老婆鹿一蘭身邊,卻沒敢按照會前衛小光等要求的揪她
的頭髮,只是衝著深度彎著腰撅著屁股的鹿一蘭問道:「你臭不要臉的,你在家
裡偷唱反革命的封建舊川戲,是不是事實?」

    鹿一蘭也規矩地回答:「是……我有罪……」

    「你說過無數次《紅燈記》不好看,說它的唱腔不美,承認不承認?」

    「承認,我認罪。」

    「你把林大可帶回家搞破鞋,還說我沒用,嫌我個矮沒勁,說林大可長的怎
麼怎麼好,怎麼怎麼會在炕上玩花樣,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能聽到這樣的發言,對於長期禁錮著的人們的性慾,是一個怎麼樣的刺激呀,
檯子下面的革命群眾起著哄地狂吼起來,掩沒了鹿一蘭的回答。

    連少華又繼續雙手捧著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問道:「鹿一蘭,你……你……」

    你了半天,沒有念下去,卻一下子把頭抵在檯子地面上,雙手摀住臉,哭了。

    衛小光本來對連少華缺斤短兩的發言就不滿意,看到這個樣子,便走過去,
狠狠踢了他兩腳,怒斥道:「連胖子,你貪污國庫,侮辱領袖,罪該萬死,今天
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還膽敢隱瞞,跪直了,繼續說。」

    連少華被迫地繼續了,「鹿一蘭,你和林大可搞完了髒事,弄髒了被窩,讓
我給你們洗,連林大可的褲衩都要我給洗,我不幹,你就仗著林大可的權勢捆上
我批鬥我,還把弄髒了脫下來的褲衩往我臉上搓,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檯子下面又是一陣狂呼,鹿一蘭認罪的聲音再次被掩沒。

    ……

    連少華發言完畢,卻沒被允許下台,而是繼續留在檯子上,在距林大可們一
幫子五花大綁著挨斗的「全無敵」成員的一旁,背著手撅著。

    下一個上台發言的是中學一位中年的女老師,人家是出身貧農的革命群眾,
自然地是站在桌子前,對著話筒發言的。她歷數了林大可仗勢欺人的種種罪行,
揭發了其假造反而真復辟的陰謀,又對著鹿一蘭揭發其隱瞞其反動出身,又鑽進
「全無敵」組織陰謀復辟資本主義的罪行,之後又狠狠賞了她幾個耳光後下台去
了。

    一個革命的小將走上檯子,當場扒掉林大可的一隻臭鞋,舉到鹿一蘭面前,
「叨著,你不是就想捧他的臭腳嗎。」

    鹿一蘭乖乖地張開嘴,把那臭鞋叨住。

    再下面是我的媽媽鄭小婉上台發言。她和連少華一樣,沒資格站著發言,同
樣是跪著發言的。在按照事先郭二麻子們給她準備的稿子念完一段後,她起身走
近林大可,打了兩個耳光後,問道:「林大可,你每次借口單獨批鬥我,批著批
著就在我身上亂摸,還問我摸的舒服不舒服,你說,是不是這樣?」

    檯子下面又是一陣起哄的聲浪,林大可的認罪也被淹沒。

    「你動不動就到我家,讓我給你炒菜,陪你喝酒,喝完酒你就捆我……然後
就……操我……」

    檯子下起哄聲響起:「鄭小婉,你也不是好東西,老實交待,讓他操你是不
是自願的?」

    媽媽的發言被打斷,在革命群眾的強烈要求下,媽媽被迫地對著台下,連連
承認:「我有罪……我有罪……」

    媽媽的規定程序還有現場審問,她走到鹿一蘭身旁,揪起那本來很好看的小
臉,狠狠抽了兩個耳光後,問道:「你私藏反動劇本,念念不忘復辟,還動不動
對我說起以前騎在人民頭上的時代是怎麼怎麼風光,是不是這樣?」

    鹿一蘭回答:「是……」可這一張口,那只叨在口中的臭鞋卻掉在地上。

    媽媽對著她命令:「叨起來!」

    鹿一蘭跪下去,再把頭向前探去,叨住那只破鞋,然後掙扎著,因為雙臂被
緊緊地反綁,顯得十分地艱難,蠕動了好半天,才終於抬起上身,再重新站立起
來,重新彎下腰去撅著。

    「林大可操了我……你也和他一起威脅我,不許我交待和他搞破鞋的事,你
說,是不是這樣?」

    「是……我有罪……」鹿一蘭叨著的臭鞋又一次掉落到腳下。

    「叨起來!」

    鹿一蘭又艱難地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叨回了那只臭鞋。

    「鹿一蘭,你說林大可喜歡同時操兩個女人,上我家找我,要我和你一同跟
他搞……還……還……」說到這時,媽媽一下子把臉用雙手摀住,不說話了。

    主持大會的衛小光大聲對著媽媽:「鄭小婉你放老實點,這是革命群眾給你
的機會,不許耍花招,繼續發言!」

    媽媽重新拿起了稿子,按照上面寫的繼續問道:「鹿一蘭,你為了討好林大
可,你自己用嘴叨他的……他的……雞巴,還拉著我去舔……他的蛋子……鹿一
蘭,你說,有沒有這事?」

    沒等媽媽的問話結束,檯子下面的革命群眾便狂吼起來,媽媽下面的話被淹
沒,但鹿一蘭仍然照例回答著,於是那臭鞋又一次掉落,又一次跪下去叨起來,
又一次重新撅著……

    不知媽媽問了多少遍後,檯子下面怒吼起來:「鄭小婉也是林大可的姘頭,
給她也叨一上只臭鞋,讓她撅著!」

    一個紅衛兵闖將走過來,把林大可腳上的另一隻鞋也扒掉,塞到媽媽的嘴裡
叨著。很快的,又有兩個革命小將提了繩子上來,將本來是上台發言的媽媽也來
了個五花大綁,然後強按住媽媽的脖子,並排地撅在林大可的一旁。

    又是幾個革命群眾的發言後,那天排練時的姐妹花走上台來。這是一對地主
出身的美女,和我一樣是屬於狗崽子的,但,她們破例沒有象媽媽和連少華那樣
跪著發言,而是站到了貧下中農的發言席上。她們也是先念了發言稿,然後走到
林大可身邊進行揭發。

    「林大可,你利用我家出身不好,借口批鬥我媽媽,長期強姦我媽,你說,
是不是?」

    「是,我有罪。」

    「你老婆來我家打我媽媽,讓我媽媽給她跪著,讓她往嘴裡灌了大糞才解氣,
然後又捆上我媽遊街,最後又讓我媽媽承認是破鞋,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是我幹的,我罪該萬死。」

    「你干了我媽媽還不算,我剛剛十四歲,你就開始強姦我,破了我的身子…
…這還不算,你破了我的身子,雞巴上沾了血,還逼我媽給你舔……」

    那個妹妹又接著問:「你強姦了我姐姐還不滿意,又非要強姦我,那年我才
十三歲,我爸爸媽媽給你跪著求饒,你就把他們捆起來,當著他們的面破了我的
身子……還說是什麼『獻身革命,脫胎換骨』……」

    檯子下面又是起哄又是叫好,天似乎要被震塌一般。

    「你在我家炕上睡覺,不讓我爸爸上炕,讓我媽媽和我們姐兩個陪你睡,還
不許我們穿衣服……」

    「你睡到半夜想操我了,還讓我媽媽抱著我,讓我姐姐掰著我的腿,還一邊
操我一邊問我爸媽看著得勁不得勁……」

    姐妹二人的發言被狂熱的革命者們的叫好聲打斷無數次,批鬥大會簡直成了
性知識的普及大會,現場的熱烈程度似乎比美帝扔在日本廣島的那顆原子彈還要
熱,幾乎使會場無法維持。

    姐妹二人的發言在群眾的哄叫聲中結束了。

    大會原本有林大可的女兒和老婆的發言的,但不知為什麼給刪了,原本也有
我的發言的,但大會開始前也給取消了。

    接下來是遊街。本來不是挨斗的我的媽媽和連少華,也被持著三八槍的民兵
們押著,一同去遊街。造反派們別出心裁,用一根繩子將媽媽、鹿一蘭與林大可
三個人的頭拴在一塊,使三個人的臉緊緊地貼在一起,林大可居中,媽媽和鹿一
蘭便只有側擰著身子艱難地往前行進。群眾們擁擠著,對著三個人推著、搡著、
捏著、摸著、罵著、啐著、問著……

    批鬥大會的當晚,那一對被迫上台揭發控訴林大可罪行的姐妹花,雙雙吊死
在自家房樑上,屈辱地結束了正待綻放的青春與生命。





(十六)

    用郭二麻子的評價,對林大可的萬人批鬥大會,那是相當的成功,但事情也
並非全那麼簡單,林大可是被批倒批臭了,可由「全無敵「這一派中的落網骨幹
分子新組成的「反到底」戰鬥隊又開始向由郭二麻子等為首的「從頭越」叫板,
兩派之間本來就有著深仇大恨,很快便動起了刀槍,釀成武鬥。

    郭二麻子這一派有著明顯的優勢,在武鬥開始的前一天,便率隊搶佔了一處
名叫「蝴蝶堡「的高崗子基地,作為攻守的據點。這處基地,距全公社任何一個
村都很遠,是建築在一個平原地區少有的土崗子上,說它少有,是因為它高高地
突出於地面至少三十米,就像是一顆碩大的毒瘤,生長在一望無際的冀中大平原
上。崗子上,又被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老樹完全遮掩。傳說這曾是北宋楊六郎使
用過的一處點將台,確知的卻是解放前一個大地主兼大土匪的城堡式大院。大院
最初是十九世紀由西方傳教士所建,後又經改建擴建,使其更具軍事要塞的要求。

    城堡略呈長方形,但又不是平直的長方形,因為它的南北城牆不是直的,而
是向著南城牆和北城牆的中心處收縮的,換句話說就是自南門和北門處向東西兩
側展開成一定的傾斜角度的。因而這城堡若從上往下看,東西兩邊略寬,而中間
略窄,形成一個細腰狀,「蝴蝶堡」之名也就因此而生。城堡總的來說南北縱深
約三十米,東西正面近五十米。只有南門北門,沒有東門西門,南門和北門都有
兩個四層樓高的、直徑有七八米的圓形門樓,兩個圓形門樓的中間又往裡深進去
好多,才是一個並不太寬的大門。城堡的四角,有比這門樓更粗更高的也是圓形
的碉樓。

    中心大院四周,城堡的對角線的延長線上四五十米遠處,還有四個直徑達十
多米的獨立的堡壘,使得這座城堡的近前,幾乎沒有射擊的死角,而完全在幾個
碉樓的火力瞰制之下。四個堡壘和中心堡壘還有地道相通。早在解放前,這裡便
是一處殺人的所在,土匪惡霸曾佔據此堡壘,掏心、挖肝、剝皮、剜眼、活埋各
種暴行全在這裡發生過,聽老人說每到夜間,便有被殺於此的鬼魂嚎叫,更說還
有人走夜路時經過這裡遇到過,所以一般人絕對不敢靠近。

    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城堡,又有郭二麻子這樣當過兵打過仗的人的指揮,「反
到底「戰鬥隊在此武鬥中吃了大虧,武鬥只進行大半天,就被打死五六個,還被
俘虜了二十多人,而郭二麻子的「從頭越」造反派卻只有幾人受輕傷。

    「反到底「沒完全服氣,縱火燒燬了郭二麻子的祖屋,還將他們俘虜的郭二
麻子的親弟弟活活折磨至死,郭二麻子當然不肯輕饒,馬上砍了兩個俘虜,把人
頭懸掛在電線桿子上,武鬥暫時以「從頭越」的勝利告一段落。

    郭二麻子等變態狂們是很喜歡打仗的,但戰鬥只進行了一天就暫時結束,讓
他感覺不過癮,只殺死了對方五六個人也感覺不過癮,雖然又斬首了兩個俘虜,
但其施暴和殺人的惡欲反而被喚起來,於是,在繼續加固整修這座在當時沒有重
武器的情況下頗具軍事價值的城堡的同時,更加殘酷的虐待便在這曾經的魔窟中
上演了。

    像我們這些四類分子們,是完全沒有資格參加任何的造反組織的,在「全無
敵「當權時,我們是專政對象,到了「從頭越」勝利後,我們同樣是專政對象。

    因為整修和加固這座古城堡需要勞力,於是,那些被俘虜的「反到底「造反
組織的成員和我們這些四類分子們,便承擔起繁重的勞動。當然,貧下中農出身
的革命群眾和「從頭越」造反戰鬥隊的成員,也同樣要參加修繕城堡的勞動的,
只是他們從事的是正常的勞動,我們從事的是更重更髒的勞動而已。

    蝴蝶堡裡,全副武裝的造反派要慶祝勝利,慶祝勝利要喝酒,郭二麻子、衛
小光等人是著名的淫棍,酒後必要玩女人,那年頭可不像今天這樣可以找小姐,
但卻可以找破鞋來消遣。與今天找小姐不同的是,革命者找破鞋來玩弄,除了可
以不給小費,還可以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就和玩弄性奴隸完全相同。在這樣的需
求下,全公社五六個著名的破鞋被責令換上乾淨的新衣服,到蝴蝶堡裡接受專政
了。這其中自然又有我的媽媽。

    我和連大肚子等一幫四類分子們的任務是脫坯,就是把帶有膠性的土和著花
桔和成粘性比較大的泥,用鐵掀鏟到泥斗子裡,將其在泥斗子裡按實、抹平,然
後將泥斗子撥起,一塊長方形或正方形的泥坯就誕生了。

    因為郭二麻子殺了兩個俘虜,其他的俘虜和我們這些四類分子們都嚇的全身
發毛,一聲也不敢吭地幹活,生怕其因為弟弟被虐殺而再行報復。

    和我們一同脫坯的,也有女俘虜,也全都埋著頭拚命地幹活,不敢抬頭,也
不敢說話。當然也有的女俘虜不用干髒活重活,而是和幾個破鞋一起在堡裡接受
特別專政,和我一同脫坯的另一個生產大隊的我的中學同學董鳳林,是這次參加
「反到底「進攻「從頭越」的俘虜,他和我一同脫坯,而他那美的方圓幾十里出
名的姐姐董鳳娟,也同時做了俘虜,就不用干髒活,而是和媽媽等人一起被帶進
了堡子,專門為郭二麻子等人端茶陪酒,當然肯定遠遠不僅僅是端茶陪酒了。

    「過來!過來!全他媽給我進來。「郭二麻子手下著名的打手,外號二土匪
的走出城堡,手裡拿著一份名單,開始點名,一共點了六個,不是四類便是俘虜,
有我,有連大肚子,也有董鳳林。

    「你們幾個,去把手腳洗乾淨了,進來,我們司令請你們喝酒。「

    我們這五人,全都是四類或者俘虜,郭二麻子請我們喝酒,這會是什麼酒,
我們心中全打著鼓,卻不敢問,更不敢不從,全都順從地洗將手腳,穿上鞋,跟
著二土匪走進了城堡。

    不知為什麼,又是一種強烈而莫名的激動,在我的全身蕩漾開來。我太瞭解
郭二麻子衛小光這些人了,武鬥打死人又殺了俘虜,又喝了酒,他們什麼事都幹
的出來。

    我們排成一字隊形,跟著二土匪走進了這座魔窟。

    這高牆大院裡面的甬道十分的狹窄,走在其間,兩旁的高牆顯得更加地高大,
似乎壓在頭上,又似乎隨時要倒下來一般,給人以陰森恐怖的感覺。

    到了一處面積很大的堂屋,一股濃濃的酒氣瀰漫著,很是刺鼻。這屋子可真
高大,怕是比我們一般住家空間高度的兩倍還要高。郭二麻子正坐在一張大大的
太師椅子上,他的一邊,就是那個壞透了的知青,也是「從頭越「的軍師衛小光。

    我們全都低頭彎腰地排列在郭二麻子面前,等候發落。

    「這是全公社幾個有名的破鞋,還有他媽的妄圖復辟保皇的臭女人,全都跟
林大可睡過,她們說林大可是強迫她們,可她們的騷屄是撒不了謊的,今天老二
我就讓你們試一試,一個人操她們一回,然後報告她們屄裡有沒有水,有水就說
明想挨操,沒水的就說明不想挨操,不想挨操的,可以立馬放回家去。「郭二麻
子用槍指著我們的身後,應該是靠近門邊的位置說著。

    我們進門時都是低著頭的,既不敢四處亂看,更不敢回頭,看不到門邊有沒
有人,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也大概猜出了點什麼,但仍然不敢回頭,也不願意回
頭。

    不過我們很快便被命令回頭了。天哪!已經緊緊地關閉了的大門處,首先映
入我們眼簾的,竟是八個雪白滾圓的女人的屁股,而且光有屁股卻看不到人,那
一剎那,讓我們所有的人的心裡都劇烈地顫抖了,我們甚至下意識地想到那會不
會是被郭二麻子切割下來的女人的屁股,因為除了那圓圓的白屁股,竟然什麼也
沒看到。

    待我們適應了這魔窟的黑暗,這才看清楚,那原來是八個女人高高撅著的屁
股,可她們身體的其他部位為什麼沒讓我們看到呢,那是因為,她們的上身,都
緊緊地貼著自己的雙腿被沒有底的梨筐箍到了一起。只有被扒光了的屁股,高高
地撅著,在黑暗的房間裡,便格外醒目地被我們首先看到。

    我們那一帶的梨筐基本是同一個規格,直徑大約60公分,用手指般粗細的柳
條編成。被這樣的梨筐箍住上身和雙腿,可以想像其受難者的痛苦,但因這幾人
不是破鞋,便是俘虜,落到了郭二麻子手裡,全都一動不敢動地艱難地立在地上,
任自己最最羞於見人的部位暴露給眾人。

    我心裡清楚,那八人中有我的媽媽,而且我能認出,左邊第三個便是我的媽
媽,第五個則是鹿一蘭。而且我還能猜出,其他幾人中,肯定有董鳳媦,另外我
還能猜出,那三個我不認識的別的村的男的,他們家的女人,也在其中。我更能
猜出,這又是衛小光給郭二麻子出的好主意。

    「來,先他媽的喝酒,這還有飯,先吃了喝了,再幹才有勁,來來來,快他
媽的吃。「郭二麻子明顯醉了,吆喝著。

    我們不敢不從,也真的餓了,又看到桌子上的大魚大肉,雖然是他們吃剩下
的,可在那個一年也難嘗幾次葷腥的年代,也真的讓人大嚥口水,於是我不管其
他人怎麼想的,反正我是胃口大開地大吃起來。光吃不行,郭二麻子還命令我們
喝酒,於是不管會不會喝,更不管願喝不願喝,每人又都喝下半大碗的燒酒。

    吃飽了,喝足了,郭二麻子想看的好戲也開始了。

    「馮小子,你他媽的這次參加反革命暴動,老子不治你的罪,今天好好表現
一下,就饒了你「,郭二麻子點著一個年青的俘虜,「他媽的你給我第一個上。」

    這馮小子是個俘虜,他的姐姐卻並沒有參加「反到底「,出身也不差,但因
為人長的美,又幾次拒絕郭二麻子衛小光等流氓的調戲,也成為郭二麻子定性的
破鞋,其實馮家是相當保守的,這位所謂的破鞋也是十分檢點的。但那年頭,管
你有沒有與人通姦,長的好看的,若不依了他們,想把你打成破鞋,你就是破鞋。

    就是那個世道。

    「郭主任,饒了我吧,讓我幹別的都行……「

    二土匪走上來,搶起皮帶就打,最後,馮小子被迫地走到了八個撅起的圓屁
股後面,又在衛小光、二土匪的威逼下掏出了雞巴……

    「你不能來,死也不能來!「一聲尖厲的叫喊從左邊第一個撅著的屁股下傳
出來。真倒霉,這第一個竟然就是馮小子的親姐姐。

    馮小子剛剛掏出來的雞巴又收了回去,也聽出了姐姐的聲音,便又求饒。他
的姐姐更是堅決,雖然雙手與雙腿捆綁在一起不能動彈,仍然扭動著圓圓的屁股,
拚命地喊著:「不行……不行,小小子你打死也不能上姐姐。「

    在這烈女的強烈抗拒下,馮小子便也堅定起來,又將掏出的雞巴塞了回去,
堅定地說,「你們有本事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幹。「

    這讓郭二麻子十分的掃興,他不再聽二人的拒絕與求饒,對著衛小光命令:
「執行專政。「

    衛小光大概是早就有準備,不到三分鐘,便開始念道:「反革命分子馮志中、
馮桂蓮,破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妄圖顛覆人民政權,二人不僅參加反動的保
皇組織,還往群眾吃水的井裡投毒,妄圖大面積地毒死群眾,經革命委員會批准,
將二人執行死刑,立即執行。「

    還沒等衛小光念完,那仍舊高舉著白屁股的姐姐便大聲抗辯道:「我沒投毒,
你們誣陷好人……「

    馮小子也隨著姐姐的抗辯大聲喊道:「我沒投過毒……「但他們的話都沒說
完,一幫造反派便用毛巾堵住二人的嘴巴,又用長長的麻繩套在二人的脖子上,
連推帶拉地弄出了大堂。兩分鐘後,便傳來幾聲槍響。

    「讓這幾個反革命分子出去看看。「

    於是我們餘下的五人被推了出去,就在這高崗子的陡坡處,馮家姐弟已經臉
朝黃土仆倒在地,地面上一灘鮮血。

    我們再被押回到院裡時,連大肚子已經把一泡尿撒在了褲子裡。

    「大肚子,你歲數大,經驗多,你先上。「

    那可憐的連大肚子竟然癱軟在地上,口中念道:「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郭主任萬歲」的口號,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郭二麻子不願意耽誤時間,於是,董鳳林被命令上去。「臭狗崽子,你想好,
要不要上,上了就繼續在這勞動,要是不想上,哼哼!老郭我說你是什麼罪你就
是什麼罪。「

    董鳳林怕了,哭泣著,走到了除了馮家女兒外新排列在最左邊的一個光屁股
後面,抽出雞巴插了進去……

    因為頭部被梨筐罩著,看不清楚這挨操的女人是誰,但我知道,這七人中就
有董鳳娟--董鳳林的親姐姐。

    雪白的屁股在他的抽插下顫動著,從梨筐罩住的最下面,傳出女人低聲的呻
吟。

    「媽的不許射出來,操幾下就行了,給主任報告一下有沒有水。「衛小光制
止了董鳳林的動作。

    「報告主任,這……屄裡有水……「

    「哈哈……好好,繼續,繼續下一個。「

    董鳳林轉向左邊第二個--我的媽媽鄭小婉後面,把那剛剛從另一個女人體
內撥出來的雞巴,又塞到我媽媽的屄裡……

    抽插了十多下後,董鳳林把雞巴從我媽的屄裡取出,然後轉向郭二麻子,立
正報告:「報告主任,這屄裡……也有水……「

    我不知道媽媽挨操的屄裡是否真的出了水,但我想,即便沒有水,膽小怕事
的董鳳林也不敢說沒有水,那樣就等於否定了郭二麻子的話,他當然不敢。

    待插入第三個時,董鳳林哭了,很大聲地哭了,撅著屁股挨操的女人也哭了。

    我猜,那個撅著屁股挨操的,應該就是董鳳娟,他的親姐姐。

    「嗚……還不如死了……噢……「這是撅著屁股挨操的董鳳娟的嗚咽。

    雖然連哭帶叫的話語模糊,但還是讓人聽到了,二土匪走近二人,大聲問道
:「他媽的,想死呀,那還不簡單「,說完回轉頭對著郭二麻子請求,「報告主
任,他媽的這小浪逼想死,讓我崩了他們。」

    沒等郭二麻子發話,董鳳林先嚇壞了,趕忙求饒,「別……別……我不想死,
饒命呀,親爺爺……「說完又一邊操著,一邊對著挨操的姐姐連勸帶威脅,「住
嘴!別說想死……」

    衛小光走過來,用皮帶抽了一下正挨弟弟操著的董鳳娟,問道:「什麼?你
想死?那好辦呀,不就是兩顆槍子嗎。「

    董鳳林也用手打了一下那白白的圓圓的屁股,哭著說:「不要……快說你不
想死……「

    董鳳娟剛才那樣的話也不過是因屈辱而說說的,聽到真的要槍斃他們,便開
始怕了,於是便求饒道:「我不想死,我錯了,我不敢亂說了。「

    衛小光大概也不想真的再殺人,便又問了一句:「那你是想挨操還是想挨槍
子?「

    「嗚……我……想挨操……「

    「真你媽的賤逼,喊十遍,說你想挨操。「

    「啊……是……我想挨操……「

    「啊……輕點小林……我想挨操……「

    ……

    又一個四類分子被喝令著上前。可這人高馬大的四類分子走過去後,掏出的
雞巴卻是軟的,無論如何也塞不進女人的屄洞。

    「媽的,沒用,用手擼,擼硬了再插!「郭二麻子命令。

    那男子站在第一個女人高高撅著的屁股後面,用手攥住雞巴,高頻率地擼起
來……

    七個雪白的圓屁股仍然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撅著,等待挨操,包括我的媽媽。

    「操你媽的,擼到現在也硬不起來,你媽的廢物,硬不起來你以為就饒了你
嗎,跪那,用舌頭舔!「

    二土匪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無奈地,那人把臉湊近女人高高向後撅著的屁
股,伸出舌頭,夠到那濕漉漉的洞,舔舐起來……

    「報告主任……這屄有水。「

    「你媽的,我早知道有水,報告一下那屄是什麼味道。「郭二麻子命令。

    「報告……這屄……騷的。「

    「哈哈……「

    舔完了第一個,那小子又跪到我媽的屁股後面……

    「報告,這屄有水,也是騷的。「

    直到他把七個屁股全舔了一遍,就輪到了我,和他不一樣,我的雞巴早憋的
棒硬,沒怎麼裝假,便插進了第一個女人那柔軟濕漉的屄洞。

    我挺著身體努力地操著,那女人小聲地卻又頻繁地呻吟著……

    「停,你媽的,還想射在裡面不成,那你媽豈不是白等你這好兒子了,行了,
插第二個。「

    我被強迫著從那女人的屄裡撥出了雞巴,猶豫著走到媽媽的屁股後面,停住。

    「插呀,你媽的,裝你媽屄什麼蒜呀,非要給你幾下才插不行嗎!「二土匪
從我的身後掐住了我的脖子,罵著。

    衛小光陰陽怪氣地發話了:「哎,人家是受過教育的,就是心裡想操,也要
假裝不想操哇,得了,幫助人家一下,給他兩皮帶,讓他覺的是被迫的,也讓他
回家後好給媽媽交待,又滿足了操屄的心願「,衛小光說著,又湊到我身後,對
著我的耳朵,做戲一般地說道:「別讓人聽見,我假裝打你幾下,然後你就是被
迫操屄了,這樣就兩全其美了,是吧。」

    說完,他真的擰住我的耳朵,「啪「、「啪」兩個耳光,然後又說道:「行
了,戲演足了,開始吧。」

    我本來是真的想把戲演一下的,但竟然被他說穿,弄的我不知如何是好,更
加地猶豫起來。

    「來,我幫助你,來……「衛小光竟然攥住了我的雞巴,直直地對準我媽的
屄洞,感歎道:「哎呀瞧這雞巴硬的,插進去可把這破鞋美壞了,快點吧!你看
這破鞋的屄水,又滴到地上了,快點進去,要講點孝心呀!」

    就在他一邊動手一邊動嘴的幫助之下,我的雞巴又一次插進我媽的屄裡,操
起來……

    媽媽的屁股就在我的抽插下晃動著,從她的鼻腔裡,我聽到了發自心底的呻
吟與哭泣。但我沒有停止動作,媽媽的既濕且滑又緊的屄包裹著我的雞巴,我用
手扶住那圓而又白的肥屁股,在郭二麻子一夥人的叫好聲中動作著。

    「怎麼樣,還不想撥出來嗎?想操出個小弟弟來不可嗎?哈哈……「

    聽到這樣的話,我才彷彿從遙遠的天邊重新找回到地面似的,停止了操媽,
趕忙把雞巴撥了出來。

    同樣的,插完後,我立正向郭二麻子報告說有水,又轉向第三個。

    然後第四個、第五個……

    輪到又一個四類上場了,他的女兒就是排列在最左邊的那個,這個四十歲左
右的男人,掏出雞巴走到女兒的身後,小聲說道:「閨女!爸爸沒辦法……爸爸
不想死。「說著便把雞巴插進女兒的逼裡。

    仍舊抱著大海碗大喝猛喝的郭二麻子又開口說道:「弄那個破梨筐干雞巴嘛
用哇,取掉取掉,讓他們看著搞,不是更他媽的爽快。「

    於是,那欺人自欺勉強遮羞的梨筐被從那女兒的身體上取下,所有挨斗挨操
的女人身體上的梨筐也全部取下了。

    「衛指導員,你他媽真行,你說你這腦袋怎麼就能想出這麼好玩的事兒來呢,
啊?哈哈!就沖這個,非給你立功不可,來,乾了這杯。「郭二麻子高興地舉著
酒杯,衝著衛小光說道。

    衛小光也幹了一大杯,帶著醉意對著郭二麻子說道:「這樣,這小子就不讓
他一個一個都插了,就讓他在自己閨女逼裡射了得了。「

    「嘿!真有你的,就這麼干「,郭二麻子讚賞著,又大聲對著正在女兒逼裡
插著雞巴的男人喊道:「聽到沒有,那幾個不用你插了,就在這個逼裡射出來,
到時讓你閨女再給你生個兒子出來,啊哈哈!」

    衛小光走到正在操女兒的男子身邊,用王八盒子指著那男子,「他媽的,來,
換個姿勢,讓她躺著,你們父女兩個面對面的操逼。「

    自然要經過一番求饒與強迫,但結果可以想像,那女兒最終還是躺倒在一塊
學校裡練單槓用的海綿墊子上,並在衛小光的幫助下,將兩條腿架在父親的雙肩
上,高高地舉著兩支嬌嫩的腳丫,看著自己的親爸爸插著自己。

    「主任,那不是兒子,是外孫子。「

    「哎!應該說,既是兒子,也是外孫子。「

    「哈哈……「

    那不滿十六歲的女兒聽到人們的嘰笑與議論,嚇的一邊看著爸爸用大雞巴插
著自己,一邊細著聲音問爸爸:「爸爸……爸爸……啊!會懷寶寶的嗎?啊……

    爸爸,我不要懷寶寶……「

    「嗨嗨你們看嘿,這小子越干越硬嘿。「

    的確,那男人聽著大家的嘲弄,真的干的更起勁了,不過當他聽到這最後一
句話時,還是扭轉身,求饒道:「我有罪,我什麼都聽郭主任的,就是……就是
……別讓我……不然真的要出事的……「

    「操你媽的走資派,好好射裡面,媽的你找死呀!「

    就在威逼與嘲笑中,那男子猛然間一聲低吼,「噢……啊……出來了……噢
……「他真的把精液射進了自己親閨女的逼裡……

    待我們幾個全都走了一遍,連大肚子卻仍然不能躲過這一劫。

    「他媽的大肚子,你不是躺著裝死嗎,這樣吧,今天便宜你,就這麼躺著吧
「,郭二麻子說著,又對著衛小光和二土匪,「人家歲數大了,躺著享受一下也
行,去,把鹿一蘭帶過來,把屄坐到他嘴上,讓他感受一下有水沒有水。」

    連大肚子想挺身坐起來,無奈,郭二麻子的大腳死死地踩住了他的大肚子,
疼的他動彈不得。一邊的衛小光和二土匪,將鹿一蘭帶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他的
臉上、嘴上,「哈哈!動一下,給這老爹爹享受一下。「

    鹿一蘭坐在自己的公爹臉上,一前一後動作起來,用濕屄磨擦著連大肚子的
口鼻……

    「報告一下,有沒有水?「郭二麻子的腳仍然踩在他的大肚子上,命令道。

    連大肚子「哎喲哎喲「地叫著,卻沒按照命令的去報告,這讓郭二麻子的自
尊受到了挑戰,他氣地一下子撥出隨身攜帶的一把閃著幽幽藍光的日本三零式刺
刀,鋒利的刀刃對準了連大肚子的雞巴根子,只輕輕地一拉,一股血便沿著刀刃
流了出來。

    「你是要做太監,還是要充好漢?「

    誰都知道郭二麻子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連大肚子怕了,趕忙叫道:「哎喲不
要……二爺爺……我說……我說……「

    郭二麻子的刀停止了用力,卻仍然停留在原處不拿開,陰冷冷地說:「那就
按照我要求的說。「

    「有水……這屄有水。「連大肚子不敢怠慢地說到。

    「誰的屄有水?「郭二麻子不放過。

    「是……這屄……這……「

    郭二麻子揪住鹿一蘭的頭髮,命令:「臭婊子,告訴他你是誰!「

    鹿一蘭沒猶豫,趕緊用顫抖的聲音回答:「我說我說,我是臭破鞋……鹿一
蘭。「

    郭二麻子又命令:「要叫公公,告訴他。「

    鹿一蘭可沒那麼大的膽子,乖乖地重複:「公公……我是你的兒媳婦……鹿
一蘭……「

    郭二麻子又對著連大肚子說:「聽到沒有,再說一遍,誰的屄有水。「

    這回連大肚子真的服了,他肚子上承受著郭二麻子的重踩,臉上承受著兒媳
婦的騎坐,艱難地回答道:「是……報告主任,我兒媳婦的屄裡……有水……「

    包括我在內的五個反革命全都按照命令幹了一遍,原以為這場戲便算完了,
但沒完,衛小光還有戲呢。他走到兩個女人面前,踢了一腳那四十來歲的,「你
們兩個,說,想死還是想活著?「

    雖然幾個女人都早已從梨筐裡現出真容,但由於受到恐嚇神志已經不清,所
以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衛小光面前的,就是林大可的老婆和女兒。

    已經親眼看到這些魔鬼如何殺人的這對母女,早已沒了道德的制約,能活著
成為她們眼前最需要的東西,二人異口同聲:「指導員開恩,衛爺爺饒命,我們
聽話,讓我幹什麼都行呀!「

    郭二麻子走過來,「你弄的我們開心了,也許真能饒了你們。「

    母女二人趕忙回答:「二爺爺,親爺爺,我們聽話,別殺我們呀!「

    郭二麻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命令:「給她們鬆綁。「

    母女二人被鬆綁。

    「過來,他媽的爬過來。「

    母女二人,像狗一般爬到郭二麻子腳下,將頭抵在郭二麻子的腳上。

    「林大可不是最喜歡臭腳丫子嗎,你們兩個就好好給我舔舔腳。快點!「

    母女兩個絲毫沒敢猶豫便每人抱住他的一隻腳,脫去鞋襪,將那散發著強烈
臭味的肥厚的腳貼到自己的臉上,伸出舌頭,賣力地舔舐起來。

    「喜歡我腳的味道嗎?「郭二麻子享受著母女二人的舔腳,還不忘問她們。

    「我聽話……二爺爺饒命。「

    「操你媽問你話吶,什麼他媽的饒命不饒命。「郭二麻子狠狠照著這母親的
臉上蹬了一腳。

    「……喜歡,二爺要我做什麼……都行。「

    郭二麻子又蹬了一腳那小貓一樣的女兒,「革命小闖將,你怎麼不說話?「

    那丫頭早就嚇的連魂都沒了,趕忙使勁將嘴貼到那多肉的腳心上,戰戰兢兢
地回答:「喜……喜歡。「

    「他媽的,你們說,要是林大可看到你們這樣給我舔腳,他會有什麼感受,
啊?哈哈!「,郭二麻子問完,沒等母女回答,便繼續說道,「我這叫以其人之
道,還治其人之身。」

    母女二人早已顧不上羞辱,求生的慾望佔據了一切,她們知道林大可作過的
惡是多麼地令人仇恨,她們甚至預料到會有今天,但真的看到郭二麻子殺人的她
們,仍然完全沒能預料到會是如此的恐怖,而這恐怖壓倒了一切。她們聞不到那
強烈的腳臭,感受不到周圍眾多觀看的眼睛,只是拚命地討好,賣力地用舌頭、
用嘴唇伺候那骯髒惡臭的腳底。

    「行了「,郭二麻子叫停了二人的舔腳,遞給她們一根三節手電筒大小的膠
皮棍子,就是我在鹿一蘭家看到的林大可讓媽媽和鹿一蘭用過的那根,對著母女
問道,「知道怎麼玩嗎?」

    這下,母女都猶豫了,為難地看著郭二麻子,使勁地親著他的腳,搖頭表示
不肯,眼中露出可憐的乞求。

    「要不要到門口看看馮小子姐倆什麼樣子,嗯?「看母女二人拚命搖頭,便
又問道,「做不做?」

    母女二人答應了。

    於是,還是在那塊海綿墊子上,全身扒的一絲不掛的母親和女兒,互相抱在
一起。

    母親含淚對著女兒說:「孩子,好好做給二爺爺看……媽媽不想死,不想讓
你死……「一邊說著,一邊將舌頭伸進女兒的口中,互相攪動著。

    「嘿,看,挺會玩的嗎?「

    「當然了,這又不是第一次玩。「

    「都說他媽的貞操比命重要,哼!我看他媽的只要能保住命,貞操呀什麼的
全他媽的一分錢不值。「

    人們觀看著,議論著。

    林大可的妻女早已為郭二麻子征服並調教得相當馴服,如今為求活命,便賣
力地表現著。親了半天嘴後,二人轉為六九式舔陰,女兒伏臥在母親的上面,屁
股正對著母親的臉,而將頭埋入媽媽的兩襠之間,用手掰開流著淫水的黑色多毛
的陰戶,伸出舌頭,在陰蒂上舔弄。而被她騎在屁股下面的正值三十七八歲的媽
媽,也努力地將頭部向上抬起,夠到女兒也在滴水的嫩屄,同樣賣力地舔著。

    「媽的你看這一對母女騷逼,流多少騷水。「一個說道。

    另一個狠勁在那多肉的母親的身上踢了一腳後罵道:「操你媽的你幫助林大
可害了多少人,想沒想到今天也讓人整,嗯?「

    「行了,別他媽老一個姿勢,換一個。「

    二人聽話地停止了69式,之後是頭腳反向,各叉開一條腿,使二人的陰部緊
密地貼在一起,互相地摩擦著,又按要求各抱住對方的一隻腳在臉上親著。二人
本不喜歡對方的腳,這主意是群眾發明並要求她們做的。

    「他媽的,又忘記了,啞巴了嗎?「

    二人被提醒,便開始了對話。

    先是母親說:「閨女,媽的逼好癢,好想挨操呀!「

    女兒也按照以前多次這樣玩時說過的:「媽媽我的小逼也癢,也想挨操。「

    「你個小賤逼!「

    「你個老賤逼!「

    ……

    我們都在暗暗擔心著,雖然我們都是專政對象,但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兒
來,萬一讓外面的人知道了,是足以把郭二麻子等人搞臭的,於是我便害怕地猜
想,他們會不會在玩過我們之後再將我們全部殺死滅口呢?聯想到幾年前,距我
們公社不足百里的大興縣大辛莊公社幾天之內殺死四類分子及子女一百多人的事
件,讓人不寒而慄。

    後來交流得知,媽媽同樣有這樣的擔心,其他人,也都有。

    幸運的是,因為武鬥打死了人,驚動了駐公檢法的軍管會,第二天便派來了
解放軍的一個連進駐了這個城堡,郭二麻子一夥被抓了問罪,我們擔著的心才放
了下來。這件事兒沒能被外面的世界所知曉,我們也都活過來了。


(全文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2-5 11:07 編輯 ]
作者: 谷良丰    時間: 2015-1-21 20:39

看了非常虐心,无奈,气愤,想杀人,想自杀。在那个黑暗的年代,这些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发动事件的元凶迟早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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