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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貼】我說《白鹿原》中田小娥 [打印本頁]

作者: 5235298    時間: 2012-1-27 14:23     標題: 【轉貼】我說《白鹿原》中田小娥

我說《白鹿原》中田小娥
評論人:64165778

   近代的小說中,除了《廢都》以外,小說中情色成分比較多,而小說成就又
很高的,當數《白鹿原》了。

  小說內容簡介,我直接照搬百度上的,畢竟自己沒人家專家總結的好:陳忠
實的長篇小說《白鹿原》,以陝西關中平原上素有『仁義村』之稱的白鹿村為背
景,細膩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祖孫三代的恩怨紛爭。全書濃縮著深沉的
民族歷史內涵,有令人震撼的真實感和厚重的史詩風格。

  想必各位看官都識得此書吧。我也不再多言。

  只就書中的田小娥說說自己的看法(這是書中我記憶最深的一個女人,其中
許多的情色片段也都和她有關):
   
    大多數朋友討厭小娥,是因為她跟鹿子霖。

  她為什麼跟鹿子霖,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黑娃,迫於權勢而已。

  大人物們想搭救誰可以送錢,賣房子賣地賣藥材,換成錢上下打點。小娥有
房子有地有藥材嗎。沒有。她所有的資本只有她自己。
  
  鹿家老祖宗鹿馬勺,身為一個男人,僅僅為了學手藝就可以讓那個爐頭長期
打罵+『走後門』!小娥為了搭救男人委身鹿子霖,我覺得目的比鹿馬勺高尚不
少,也重要不少。

  鹿馬勺沒手藝還能當小工,小娥沒靠山就沒了活路。

  勾引白孝文是受了鹿子霖的指示,試想一個直到被抓姦都沒能成功那啥的男
人,對一個『蕩婦』(如果小娥就如眾口一詞所說是個蕩婦的話)有什麼吸引力
呢?
  
  沒有在她身上享受過實際好處的孝文與她一同被示眾一同受盡了屈辱,始作
俑者和有同樣罪惡的鹿子霖卻逍遙法外,冷眼看著她被糟踐唾駡,甚至是親手『
執法』,完事之後繼續哄騙她。小娥明白了一切之後,對孝文的負罪感有多深可
想而知。
  
  忘了是哪個作家寫的一句話,大意是——公子小姐就是自由戀愛,姨娘下人
就是軋姘頭。

  小翠只不過是親了下臉,弄了個上吊的結局。

  小娥跟黑娃更是萬人唾駡。

  白靈鬧自己家的革命,給婆家寫那個可笑的革命信丟盡他爹的老臉,搞三角
戀、假戲真做不明不白的大了肚子,是不是也該綁上祠堂家法伺候的呢。哦,她
沒回家,不過回了家也可以預見,不會。哦,人家是愛情,高尚的革命同志的感
情。黑娃和小娥不是愛情?沒有革命就不叫愛情麼。

  白靈是地主家的小姐,鬧出大天只不過一句『就當她死了』。有朝一日回家
來,仍然是親媽親奶奶疼著捧著。
  
  小娥到底是不是一個蕩婦呢。

  她跟了黑娃之後,吃糠咽菜住寒窯,沒一句怨言。黑娃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呢。後來書中把他描寫成一朵花,主動地念書識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都。
  
  黑娃受到被逼離婚的壓力之後,先是一個人出去打工,自己沒種的逃避了。
然後就鬧革命?還是跳著頭的鬧?這就有點不能理解了,沒事找事!然後就逃
走,當土匪啊,參軍啊……你就不能踏實的生活個樣子給人看?跟家人斷絕關係
後買個破窯洞還買在本村,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試問哪個村買不到個破窯洞?
有氣魄鬧革命燒糧台,沒有氣魄遠走高飛?走出了白鹿原誰知道你們的事?這一
開始就是一個匪夷所思的行為。後來出事了,他推開小娥自顧自逃走,完全不顧
後者的死活——他一直也沒顧小娥的死活的。可見是個多自私的人。
  
  在黑娃出事前,無論哪一種走,小娥都一直守著空房等他回來,沒有任何不
軌的行為。如果她是蕩婦,為了生理需求,只要不拒絕門前那個獻殷勤送菜的狗
蛋就行,多簡單的事。她一心一意過日子的樣子,和任何一個正面描寫的好女人
都並無二致。
  
  最後黑娃學好了,洗白了,念書了,續娶了知書達理的小姐,超然物外了,
衣錦還鄉了,都沒有去那棟破窯看上一眼。真令人作嘔,白孝文尚且知道一哭。

  說道那個知書達理的小姐……寬恕了黑娃的一切,甚至沒過問他的一切。我
不知道這種信賴從何而來!包辦婚姻、從沒見面的兩人,就夫唱婦隨到如此,被
作者以讚美的筆調特寫了一翻。

  敢問作者是很提倡包辦婚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好像書中女人有這種覺悟
的也都有這種好下場。書中開頭嘉暄的老婆仙草,新婚之夜第一次見著的男人,
就可以說出『明早死了也值』的話,試問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有什麼好處讓你
『死也值』?之前沒說『死也值』的,對嘉暄產生懷疑的,統統斃命了,甚至見
鬼嚇死了,呵呵。
  
  殺人兇手卻以光明磊落的理由被包庇了,唯一受到指責的是「你可以光明正
大的殺,不應該偷著殺」。

  為民除害?她害了誰?

  害了黑娃?如果不是家長們逼著黑娃離婚黑娃會走嗎,黑娃跟她一起小日子
過得不錯的,參軍當土匪鬧革命那也不是小娥攛掇的啊,相反小娥一直苦苦的哀
求他好好過日子。

  孝文抽上鴉片了,她害的。至於鴉片!災年荒月,連飯都快吃不上的小娥從
哪弄的鴉片呢?據書中所寫,不是災年的一罐子鴉片都能換回等重的銀洋的啊!
啊,就算是鹿子霖給她讓她害孝文的,那小娥是跟孝文一人一口的吸,為啥孝文
都那樣了她沒事?這不合常理的情節完全是作者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如果說她是一害,鹿子霖一生風流私生子無數那是不是一大害?鹿三想必不
會一點也不知道吧,怎麼不手刃了鹿子霖呢?這種一個巴掌拍不響的破爛事全都
算在女人頭上了。

  同樣悲慘的是受了一輩子活寡的冷小姐,居然最後瘋癲+下身潰爛奇臭而
死,死之前還被親生父親開了啞藥。不知道作者想表現什麼。沒男人是個死,有
男人還是個死,還都是很不體面的死,只要動了欲念的女的都沒好下場。想表現
過去婦女的悲慘?卻把包辦婚姻寫的那麼美好,幾乎沒有一門包辦不是和和美美
的,不聽話的除外。只要聽從包辦安排的,那準是夫唱婦隨添兒長女,X生活一
個比一個舒坦。
  
  至於死後的鬼上身,瘟疫。

  你們之中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拿石頭丟她。

  這村子裏哪一個人沒罵過她『婊子』?幾次被示眾毆打,幾次都是群情激奮
的『打死她』的呼喊,全村人一致的凌辱加害一個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利益侵害
的弱女子。換做任何一個心胸不那麼寬廣的人,都會想要報復這一群中的所有人
吧。

  鹿子霖更是罪有應得,她應該直接整死他的。

[ 本帖最後由 御馬迎風 於 2014-5-27 16:01 編輯 ]
作者: bird2002    時間: 2012-12-18 10:22

陕北的作家,作品不知怎么着都带着一股暴烈。
作者: ulose1605    時間: 2013-12-7 14:35

你想多了。不过是反共而已。不和共党唱反调怎么能引起自由世界的注意啊。
作者: xuhtop    時間: 2014-5-27 14:00

首先,樓主讀白鹿原很認真,在這裡能看到這篇帖子是我的幸運。
另外,我也想說一下我的看法,我也是細讀過白鹿原的。

白鹿原,更多是表達的是一种文化的傳統與新生。傳統是什麼?是涇渭分明的階級。鹿馬勺為學藝出賣菊花,描述的是師長這個階級的權利。黑娃與有夫之婦小蛾媾合,以及被排擠的种种,则描写的是男權階級的權利。

鹿子霖在村裡面瞎搞各种女人,描写的是官長階級。官长权利的法则是,不能嫖幼女,不能强暴,不能乱伦,不能搞大户或上级的女人,而鹿子霖是受制於上級的,也是一个规矩的人。这从他不染指自己投怀送抱的儿媳可知,玩女人也是得讲规则的。他所玩的女人都是村姑或者寡妇,都是权色交易。

同样的,白鹿原裡面不光描述了很多很多的舊有階級的規則,还深入树立了各個階級內的正反面人物典型。

譬如,官長階級裡,白家軒就是相對正面的長者典型,县长和鹿子霖是负面典型。
师长阶级里,鹿马勺的师傅是反面典型,而白馬書院那位長者又是正面人物典型。
同样的,革命阶级里,黑娃是迷茫型,搞党争处决百灵的政委是反面典型,而鹿兆鹏是正面典型,鹿兆海是身不由己型。

白鹿原的精彩之处,在于阶层,人物,典型,都抓得十分出彩,而且十分还原生活。譬如,你提出書中女性的唯一出路是包辦婚姻,而這確實是男權社會的現狀和事实。女性更多的是被当成物,而不是当成人而豢养。

而你尚覺得噁心的包辦婚姻,已經是當時女性的比较良好的结局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服侍男人,服侍家庭,是唯一出路,其他的都是命。而就拿女性這個階層來講,鹿子霖的兒媳,守了活寡,她的堅忍也確實一度博得大家的同情,鹿子霖三番五次跟冷先生致歉,甚至觉得在儿媳面前抬不起头来,这都说明了愧疚和同情。但人性是复杂的,长期的禁欲与心理折磨,让她最終還是不堪重負,瘋癲了。她本是想像其他的女人一样,相夫教子,过寻常的幸福的。但最终越過了倫理的限制,犯了男权社会人伦的大忌讳,那麼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必須給她抓啞葯的,這就是男權。

那為什麼鹿子霖可以去搞別人的老婆呢?因為他是官長,也因为女人是投怀送抱的。那些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乐意不乐意都多少受到鹿子霖的关照和补偿。这中秘而不宣的默许正说明權利也是分高下層次的,官長層次高於男權,当惹不起的人搞了自己的女人,很多男人选择忍耐,这一来是因为确实没好处,二来鹿子霖搞的女人都是有年纪的村姑。我想鹿子霖怎麼糊塗也不敢去搞他上級的女人。

而白靈的情況呢,正如你所说的,如果她回了村,舊有文化也是會接納她。原因有二:
一,她并沒有越进男權的禁区,她和鹿子霖的小兒子鹿兆海沒有約定過什麼實質的承諾,她的身份也是單身女性。
二,就算要指控她奉子成婚,也必須只有白家軒及鹿子霖的上級才有資格和權利去指責。而在外闖蕩,先在一起生活後回村辦酒,這种有始有終而非姦淫亂倫的事情,是很容易被接受的。以鹿白兩家的人望,甚至可能被當成美談。

小蛾的問題則根源出在最初的名聲敗壞上。

她被明确定義為紅杏出牆,有了嚴重挑戰男權的案底,被貼了蕩婦的標簽。
她本就是一个愚昧的女人,飞蛾扑火是因为本能而死,正如小娥红杏出墙一般。
所以她不管對黑娃如何,對狗蛋如何,她本性究竟如何,其實都無關緊要了。
而鹿子霖正是看中她这一点,才用她来毁灭白孝文。

這种事情就算在如今也是一樣的,犯案勞教後的人,如果不隱瞞經曆,是根本無法被平等對待的,你敢录用一个抢劫犯或者强奸犯么?這种情況就叫做犯錯的成本。

你可以質疑規則的合理性,但是不管是什麼規則,實行起來有很多共性是一緻的。
如果質疑男權的合理性,以及探討女性是否可以出牆,我覺得是個艱深的問題,我們先不討論。

因为男权的形成,不仅仅是农业社会男性更具有生产的体力,也与男性思维偏理性,好争斗有关。
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长期的医疗条件问题,女人在分娩时的死亡率是高得惊人的,这就难免形成重男轻女的社会观。
你就算培养一个女孩,再知书达理,想作为未来家族的接班人,作为养老的依靠。甚至你都安排了倒插门的女婿,但她生育时的高风险你是逃过不去的。就算她平安产子,作为人性,她的心思就全部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了,那家业怎么办?。所以农业社会的事实就摆在那里,培养女孩的成本风险和收益率要普遍小于培养男丁。

现在医疗条件发展了,社会职业丰富了,女人才可能逐渐走向社会,渐渐独立。

但就算现在这个时代讲究个人的自由,但要你去娶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也是要受很大壓力的。
“小区里小王的老婆,以前是谁谁谁的老婆,听说是小王第三者插足,厚颜无耻挖墙脚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哎,真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一对狗男女,真不要脸。”我想诸如此类的议论,就算小王无所谓,小王家人也未必能久忍。当然,我只是论证和假设,也有可能小王的事谁也不知道,被隐藏起来了。

另外,也不能簡單的用行為標準來衡量公平性,不能说他干是对的,我干不对,真是不公平。還是要綜合考慮環境和時機。就算是男权达到巅峰的王朝社会,青楼女子也是文人雅客千金一抛的推崇对象,嫖妓是一种奢侈的时尚。你能说那些女子哪个不是人尽可夫的么?都是卖艺不卖身?那我再举现代的例子,日本AV女,总确实是真的被各种男人干来干去,喝精,内射,花样玩得十足,影片还在全球放映。譬如空老师,但是她们一样被社会大众追捧,都感激她们为人民做的贡献,谁会认为她们真的脏。

所以淫的人真的很多,食色性也,无可厚非。但说起小蛾的行為,确实是不齿的。就算換任何一個女性,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时代,結局都是一樣的,公之于众就一定会被排挤。演员文章一个男人婚外情已经被骂成狗了,假如哪个艺人的老婆出轨被爆出来,你看会被说成什么。

在白鹿原中,小蛾虽然蠢,但本質不壞,可以用单纯这个词来形容,所以才特别凸顯悲劇性。但我還是那個觀點——當越了雷池被打了標簽就足以导致悲剧了,至于本性如何,真的不重要了。

最后,我想斷言,任何時代,都是個忽視本性的時代。

[ 本帖最後由 xuhtop 於 2014-5-27 17: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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