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賣身丫環 作者:蕭宣
[打印本頁]
作者:
清新多綠
時間:
2011-10-17 06:54
標題:
賣身丫環 作者:蕭宣
「蘇府」是一個在地方上知名的大戶人家,蘇家老爺蘇富達更是這個鎮上有名
的大善人,為人樂善好施,受到鎮民的愛戴。
蘇富達與妻子王翠娘結褵多年,始終膝下無子,好不容易晚年才得來一子──
蘇育凱,由於晚年得子,所以自然對他是寵愛有加。
蘇育凱仗恃著蘇富達有著萬貫家產,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沒多久家產便被他給
敗光了,不僅導致於家道中落,在外頭更是積欠下數萬兩銀子。
蘇府幾乎每天都有人上門討債,不過他們也念在以往曾受過蘇老爺不少恩惠,
於是他們都同意將債務押後一年,一年後他們再上門。
大部分的奴僕也都因此而紛紛離去,不過在下人房裡,還有著五個大丫鬟及幾
個忠心的奴僕。
這五個大丫鬟是王翠娘在十年前先後撿回家中來的,而雖名為丫鬟,但是王翠
娘卻對她們疼愛有加。
蘇府沒落,王翠娘也拿了些首飾給她們,叫她們離開,但是她們幾個人都拒絕
了,她們決定死守著蘇府,努力想辦法幫蘇老爺及夫人償還掉那些債務,並重振蘇
府以往的風光,這才不會辜負了蘇家老爺、夫人對她們的恩情。
「芊,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才能幫老爺、夫人的忙啊?」晴丫頭笨笨的玩著
自己的辮子,秀眉微蹙地說道。
「我想賣身青樓,將掙來的銀兩拿回來蘇府。」一張極為秀氣的臉蛋透露著無
比的決心,芊丫頭回道。
「賣身?」晴丫頭胖胖的臉上有著錯愕。「芊,但那樣的代價未免太大了啊,
以後你還怎麼嫁人呢?」
「是啊,芊,你的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我們可以再商量看看……」眉丫頭一
雙柳眉輕蹙,向來柔弱的她覺得這麼做不太妥當。
「我們欠夫人與老爺的,真的太多了,如果這樣可以幫助得了他們的話,那這
點犧牲又算得上什麼呢?」
芊丫頭一向足智多謀,這會兒要到青樓,這……
不過憑藉著她沉魚落雁的容貌,絕對會迷倒一大群公子哥兒們,然後讓他們心
甘情願的奉上銀兩,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這也是,不過一下子要掙那麼多銀兩,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黎朵點點
頭,苦思狀。
在府裡,有的吃又有的喝,根本不需要存錢,以前所發的薪俸,當天晚上就花
掉了,這下臨時要到哪裡去籌出這麼多的錢。
「嗚嗚嗚……」晴丫頭哭了。
「怎麼了?晴,有什麼好哭的?」芊丫頭連忙的安慰著初晴。
「看到你這樣,我就覺得好想哭。」初晴什麼都不會,是五個丫頭裡,年紀最
小,也是最好吃懶做的。
想想她們五個丫鬟的命運也真夠坎坷的了,自小不是沒了爹娘,便是和爹娘失
散,雖老爺夫人是待她們不薄,但私下,她們都還是戲稱自己「苦命的小丫鬟」─
─
如今,看來她們幾個丫鬟真的又得開始過以往的苦日子了!
她們怎麼會這麼命苦啊!?
「是啊,別哭了!」宣丫頭說道:「我也決定把自己賣到別間府裡去當丫頭了
。」
由於王翠娘待她們親如女兒一般,所以並沒有要她們簽下賣身契。
「宣,你也決定好了?」看著芊、宣為了蘇府如此義無反顧,眉丫頭腦海裡淨
是老爺、夫人平日待她的疼愛,還有他們對她的恩重如山,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軟弱
了。
只要蘇府能夠再恢復往昔,那麼所做的一切都不算犧牲。
「我也要想辦法找個有錢人。」朵丫頭盤算著該怎麼樣才能在一年內籌到更多
的銀兩。
只是……有什麼方法呢?雖然她們五個丫鬟絕艷的容貌早已傳遍整個鎮上,更
有不少富賈曾向老爺表示願收她們當側室,不過都被老爺拒絕了。
「那我呢?我能做什麼?」晴丫頭急的,伸出小胖手指著自己。
「你就待在這個家裡,服侍老爺和夫人好了。」
「不要!我也要為蘇府做些什麼!」晴丫頭抗議。
「好吧!那我們就這麼說走了,一年後不管有沒有掙得任何的銀兩,都得回到
蘇府,知道嗎?」芊丫頭說道。
「知道了。」另外四人齊聲說道。
「那我們去收拾包袱吧!」
「嗯!」
於是,五個苦命的丫鬟開始了她們的「救主行動」……
天蒼蒼,野茫茫。
兩旁樹林如迷陣,樹林辟了一條大約僅容於一輛馬車通過的路道。
路道上雲霧瀰漫,沒有半個人影或馬車行經幽地。
「糟糕了,『臭臭』,咱們好像迷路了?」
蘇璃宣執韁的心手落在身下坐騎的頸項上,溫柔地搔癢著它。
「嘶──」正低垂著頭,專心啃著蹄下小草的龐然大物,似懂人話般地忽然引
頸點著頭。
這頭龐然大物正是蘇璃宣唯一的夥伴,亦是蘇璃宣最大的包袱──它是一隻幼
駒,「臭臭」正是璃宣幫它取的匿名。
放眼四下,荒涼而蕭條的幻邈景致,著實讓璃宣深感恐懼,她壓根兒不知此地
是何處,只知腳下的地域已離蘇府有好長一段距離了。
離開蘇府後的十來天,蘇璃宣簡直是過著叫天天不理,叫地地不應的悲慘日子
。
當初夫人將她撿回蘇府時,蘇璃宣不過才六歲大,沒名沒姓的被人喊作丫頭,
好心腸的夫人收她為親生女兒,讓她入老爺的蘇姓,名為璃宣。
為了報答老爺夫人的恩情,蘇璃宣一直乖巧聽話的待在蘇府侍候夫人,除了偶
爾陪夫人到廟宇燒香拜佛,她實在鮮少出門拋頭露面,因而儼然是一副涉世未深的
怯模樣。
若不是隔壁的大嬸婆,一再灌她迷湯──
說什麼自隨煬帝開鑿運河,京城便為大官僚所聚居,殷商富賈、官僚遍佈於天
下經常腰纏十萬貫,騎鶴四處游。
若非親耳所聞,她是絕不會毅然的拎著包袱出這趟遠門,順便還繞到市集買了
一匹馬兒。由於身上的銀兩有限,只能讓她買到一匹又瘦又乾又臭的小馬兒,勉強
來做她趕路的工具。當初為了幫馬兒取名字,還一度傷透她腦筋呢!
瞧馬兒又瘦又臭,長滿癩痢,璃宣索性將它取名為「臭臭」。
璃宣原本打算平安到達京城後,便找戶人家將自己給賣出去,等攢夠銀兩後,
便托人帶回給老爺夫人,讓他們盡快清償掉負債──
孰料,未到京城,就先把自己給搞去了。
只有一個字可形容現下的處境──慘!
「閃開──丫頭!閃遠一點!別擋住咱爺的去路──」
正沉思間,身後,突傳來一陣狂嘯,塵煙瀰漫,駿馬的嘶鳴聲、馬蹄聲有如轟
天之雷,從她身後「噠噠」奔襲而來。
璃宣納悶的回頭一瞥,「啊──」
眼見四匹肌肉糾結的龐然大物,聯結著一輛華麗的大馬車,就快要朝她衝撞過
來了──璃宣驚悚得杏眼圓睜,傻呼呼地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往哪兒閃躲。
「啊──啊!」拉開嗓門,璃宣兀自拚命的放聲尖吼,似乎叫得愈大聲,馬兒
便會聽見了,自動為她停下腳程似的。
「嘶──」果然,四匹駿馬同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嘶鳴聲,高舉前蹄一躍而起,
左右用動著身上的馬鬃,不滿地在半空中噴氣踏蹄。
馬車伕見璃宣毫無閃躲之意,連忙拉起韁繩。
璃宣一時以為自己大概是活不成了,早嚇得魂不附體,微張著小嘴,牢牢緊揪
著韁繩的心手正沒命的顫抖著。
「蠢丫頭!活太久嫌膩了是不是?杵在那兒等我撞你呀!?」險些被璃宣嚇得
心神俱喪的馬車伕,凶悍的對著還在發顫的璃宣怨聲吆喝。
「呃……」驚魂未甫的,璃宣早被嚇的講不出一句話來了。
「還不快滾!退開!」馬車伕見璃宣毫無閃躲之意,斥喝聲又降臨。
「你……你別生氣……對不住嘛……」璃宣聲音抖得厲害。
揩了揩額上的香汗,拍了拍胸口,璃宣結結巴巴的說:
「……小女子路經此路……人生地不熟啊──所以……所以才想攔下你們,問
一下這裡是何處,你們……又是誰?如此罷了呵──」
「你真是有眼無珠啊!連洛陽晉王的路你也敢攔!」馬車伕的喝斥聲如平雷一
聲起,愈吼愈大聲。
「洛陽!?」她明明往北行,怎麼莫名其妙的跑到西京洛陽來了?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來著?他好像有提到「晉王」這名號!
晉王──聽起來頭銜滿大的耶。
璃宣杏眼登時一亮,先前的恐懼在乍聽到晉王這頭銜後霎然全消,取而代之的
是滿腔的驚奇與喜悅。
心頭連忙的盤算著!若能賣到晉王府邸中當丫鬟,肯定可以攢到很多銀兩。京
城也甭去算了,若是洛陽好的話,就留在洛陽了。
思及此,璃宣便迫不急待地想探一眼晉王的長相──
於是璃宣策馬至馬車旁,而且靠得頗近,身子幾乎快和馬車吻在一起。
璃宣將小手擱置在馬車的窗口上,小腦袋微微一傾,兩顆眼睛如雷達般往馬車
視窗探尋著,似乎想讓視線穿透過布簾子的遮掩,看清楚裡頭晉王的長相,可是令
她失望的是,什麼也看不到。
「丫頭,看啥看?咱們趕路呢!讓開!不然無眼無珠的車輪子,可要朝你座騎
輾過去了!」馬伕運用丹田,凶悍的朝她吼叫。
「這位小哥,可否掀開這簾子,讓我和晉王說幾句話啊?」璃宣沒有理會他的
憤怒,她伸出手指,怯怯的摸向簾子。
「大膽──滾開!」
馬車伕還想說什麼。布簾子突然被一隻大手掀開了。
「小三,休得無禮。」一道強而有力的命令聲由轎內緩緩的撩開來。
在這同時,一雙冰冷犀利、深不可測的駭人眸光,突地和璃宣柔若秋水的好奇
眼波在空中交會了。
璃宣還以為官僚全都是些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沒想到這個晉王竟是這麼年輕
。
他一身尊貴的服飾,渾身散發出一股仿似雷霆萬鈞般的王者之勢,懾人的氣魄
,更彰顯他威赫頂頂的名聲,英挺卓絕的俊龐更是足以令女人臉紅心跳、為之瘋狂
!
然而,性情單純、天真的璃宣在面對男人的冷冽時,心中非但毫無畏懼,反而
一逕眨著杏眼,還傻呼呼地對他綻放出一抹甜人的微笑。
「爺,小女子名喚蘇璃宣,請問府上有缺丫鬟嗎?我不會很貴的,你出個價碼
,我覺得合理的話,就和你簽下賣身契。」
那雙深邃冷寒的黑眸閃現一絲興味,微揚的嘴唇別有一番狂妄的尊貴氣勢,俊
朗無儔的雙頰上,鑲著兩個深深的酒渦,「我為什麼要買你呢?」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璃宣連忙躍下坐騎,但由於他的馬車太高,而她則太瘦
小,壓根兒就無法和男人平視。
她輕控著韁繩的小手擱置在馬兒「臭臭」的脖子上,另一手則抓著馬車的窗框
,踮高腳尖,引著頭,深怕他聽不見似地,她大聲的道:
「因為我又勤勞又能幹。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會幫馬洗澡、挑水、
洗衣、燒飯……什麼活兒都會幹──拜託,爺,買我──求求你,我保證,絕不會
讓爺有花冤枉錢的感覺。」
「你真這麼有本事?」眼神看似沉靜,卻暗藏狂狷的他,透過小小的視窗,居
高臨下的俯視著璃宣。
「嗯!」璃宣用力點著頭,「拜託你,爺,買我好嗎?好心會有好報的……」
肆烈是晉王的名字,他在朝中向來以冷殘、沉著聞名,驍勇善戰的他,因為常
年為皇上南征北討,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皇上欣賞像他這般英勇蓋世的豪雄,便冊
封他為──洛陽晉王。
顧名思義,肆烈在洛陽是一等的官銜,以他的能力就算買十個小丫頭,也都只
不過是九牛一毛,壓根兒無痛無癢,可是……
肆烈冷眼上上下下打量著璃宣。她眉如新月,翦水般的星眸似乎隨時都泛著無
辜;微張的櫻桃小嘴,唇紅齒白,看似欲語還休;肌膚雪白,細如凝脂;身材嬌小
纖細,感覺輕弱無骨,氣質楚楚可憐,仿若只要他伸手一掐,她即碎成千萬截似的
。
這般織細嬌美的女子到他府上當丫鬟實在有點暴殄天物,肆烈指著她身後的大
樹,「姑娘,牽著你的馬兒,返到那邊去。」
璃宣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所以想探測目己的服從度,於是一刻也不敢怠慢
,連忙拖著「臭臭」走到他指定的位置。
「姑娘,請保重。」肆烈冷然一聲後,便命馬車伕策馬啟程。
呀!真是人有千算,不如老天爺一算。
「嗚──」璃宣哭喪著小臉,看著馬車伕頭也不回的策馬離去,簡直沮喪至極
,卻又欲哭無淚。
怎會這樣?璃宣撓了撓髮絲,任她怎麼想也想不透,她這丫鬟真的很優秀啊,
為什麼他不願買她呢?
算了,大概無緣吧!她安慰著自己。
「唉,臭臭,我看咱們還是吃塊燒餅再啟程了。」深怕攜帶的銀兩不夠用,璃
宣已省吃儉用了十來天。
「嘶──」「臭臭」朝她臉上噴氣,引頸嘶鳴。
璃宣從鞍袋裡拿出了一塊大餅,小口的餵著它,「一會兒咱們沿路再問人家市
集往哪兒去。」
「嘶……」性情溫馴的「臭臭」舔著璃宣的臉頰,用毛茸茸的手搔她,然後乖
巧地低下頭啃著她遞來的大餅。
璃宣抬頭望著愈來愈暗的天色,牽起馬兒的韁繩,繼續邁開腳步,孤獨地走在
人煙稀少的荒野上。
※ ※ ※
三天後 洛陽──蒼龍門
吉丫鬟出售
買一送一
兩塊斗大的招牌,唯恐被忽略似的,以最搶眼的號召詞,各擺在璃宣和「臭臭
」的左右下方。
璃宣有生以來頭一遭這麼狼狽,真覺得丟臉死了,一張芙蓉臉不時垂得低低的
,深怕被人家嘲笑,但沒法子,唯今之計,她只有這方法可行了。
她看見有人死了爹娘沒錢入殮安葬,便在熱鬧的街頭擺了一個「賣身葬父」的
招牌。
又看過有人要出售茅屋時,為強調這是間古屋,便在門口擺了個「吉屋出售」
的招牌。
心想,她也可以如法炮製,於是索性結合了兩者的廣告內容,順而將它們發揚
光大」來個「吉丫鬟出售,買一送一」。
其實她不識多少個漢字,頂多只識得幾個大字──唉,全怪她過去太懶,太不
上進,被夫人寵壞了。夫人並不勉強她們唸書,她又貪玩,才有此下場。
幸虧招牌上那九個大字是她經常在路上看到,再經詢問之下,才得知它的意思
,因而能識這九個大字,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
招牌才擺下去沒多久,立刻就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吸引不少路人的好奇目光
,才一會兒二天,璃宣和「臭臭」便被人潮包圍住了。
「讓開!讓開!」宏亮的男性聲音在璃宣頭上響起,「丫頭!啥東西買一送一
呵?你嗎!?買你送啥?你又多少錢要賣?」
終於有人開口詢問價碼了,璃宣喜孜孜地連忙抬頭望向詢問者,對方長得是圓
是扁,總要先看清楚啊!
「呃──」璃宣君了登時杏眼兒一瞠。眼前的龐然大物嚇得璃宣險些兒拔腿就
跑。
詢問價碼的男人是個手持明晃晃鋼刀,體形壯碩的大塊頭,粗漢滿嘴的胡腮,
牙歪嘴大,模樣有點兒恐怖,看起來挺凶狠的樣子。
她承認自己不是頂聰明,笨手笨腳又時常打翻東西,若被大塊頭買走,不知他
會不會三餐外加宵夜的揍她呢?
「不說清楚、不談清楚價碼,格老子怎麼衡量?」粗漢是販賣私鹽的鹽梟,個
性顯然是個急驚風,見璃宣被他的大塊頭嚇傻了眼,他急得跟什麼似的。
璃宣眨了一下眼,瞇起眼一笑,拍了身邊的「臭臭」一下,「買我送駿馬!沒
有一千兩銀子,我不賣!」
她的話引來一陣爆笑聲。
「呵……真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哪!」有人嗤道。
「就是說嘛,雖然那張臉蛋兒還挺不錯的,但你瘦巴巴的,沒長半點兒肉,像
隨時會被風吹走似的,哪兒價值一千兩!?出個價吧!就十兩!十兩銀子就買你了
!」
「瞧那只瘦馬,若稱得上駿馬,我家的小黃便是無價之寶!」小黃是這位仁兄
的愛犬。
「大塊頭,我勸你甭買她了,這丫頭這麼瘦,做不了啥粗活的。」有人好心的
勸著那位粗漢。
其實粗漢心裡頭是挺喜歡璃宣那副纖弱的模樣,不悅地朝眾人大聲叫罵:
「辣塊爺爺的!我有的是一千兩,把這丫頭買回家陪我睡覺──你格老子我爽
!」
「原來你居心不良──」立刻有人叫道。
粗漢羞惱地臉一紅,「干你屁事!」
粗漢那低俗的字眼,令璃宣莫名的泛起一股噁心討厭的感受,璃宣很有骨氣的
大聲說:
「大爺,我不陪人睡覺的!」
「不陪人睡覺!?啐,這樣就沒啥搞頭了!不!格老子決定買你了!」粗漢愈
看她愈覺得美,心裡頭真是喜愛的要命,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錠小元寶來,「這一
錠銀子你先拿去墊急,其餘的先賒著,格老子趕明兒個再付你尾款,現下就跟格老
子回家睡覺。」
話落,粗漢抓起璃宣的肘臂,一施力,把她拖離圍觀的人潮,意圖把她帶回自
個兒的臥榻,慢慢調教一番。
「啊──」璃宣驚喘一聲,害怕的掙扎不休,即刻沒命的叫喊起來:「我不要
啊──一錠銀子跟一千兩的數目差這麼多!我才不跟你回去!救命啊……我不賣給
你啊!你快放了我!救命啊──救命啊!救──」
「混帳!放開她!」就在璃宣高喊救命之際,粗漢倏地被人反提了起來,隨即
迎面而來的是劈擊勾打──
「喀!」一聲,粗漢的手骨登時被扭斷了,那人隨後再給了粗漢一個紮實的拳
腳!
「碰!」一聲,粗漢被一腳踢到對面去,整個人重重的撞上水果攤,水果攤登
時塌垮下來,粗漢哀嚎一聲,不省人事的昏厥了過去。
璃宣雙手掩住嘴兒,見出手相救的男子,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肆烈,一股強烈
的委屈感頓時湧上璃宣的心頭,璃宣的眼淚一下子受控不住的氾濫開來,小小的身
子像一隻飽受欺凌的落水貓,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顫抖不已。
「爺,爺……嗚──嗚……爺──嗚……」璃宣想謙遜的再次懇求他的收容,
然而聲音卻抖得厲害,半天也迸不出一個字。
「好了,小可憐,別哭了,跟我來。」肆烈冷漠地撂下話,冷峻的旋身躍上馬
車。
璃宣開心的咧著唇微笑著,心情很是愉悅,因為她總算把自己賣出去了!
然而心裡多少有些疑惑,肆烈當真打算以一千兩買下她?雖然讓她跟他同乘一
輛馬車,可是,肆烈自她上了他的馬車後,就一直冷著一張臉,無視於她的存在。
直到馬車停在一座豪宅前,肆烈這才正眼審視她疲憊的臉龐,伸手協助她離開
馬車。
小三逕自將那半點用處都沒有的「臭臭」拖往馬廄。
璃宣一臉的目瞪口呆,緩緩將杏眼往上移,掛著兩隻銅環門上方就懸著一塊金
黃色的匾額,龍飛鳳舞的橫批著──
晉王府邸
府邸兩扇大門一開。
肆烈英姿豪邁的一腳跨過門檻,「跟我來。」
「哦!」璃宣跟隨在他身後,好奇地四處打量著有如迷宮般的內閣,「哇!這
宅邸好大、好漂亮哦!整整比蘇府大上兩倍耶!」
璃宣一路驚歎不已,完全沒發覺自己已把人給跟丟了,待她發現肆烈於她眼前
消失不見時,緊張的開始在府邸內亂闖,暗罵自己笨,居然跟著人也有本事跟丟。
遠遠地,看見一個身著青衣的姑娘和一名身著藍衣的男子從那頭走了過來,璃
宣連忙喚住他們。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如果你們現下方便的話,麻煩請你們帶我去找晉爺好
嗎?」
青衣姑娘用眼角瞥了她一眼,「你是誰?膽敢隨便闖入晉府!」
「我叫蘇璃宣,是爺剛買回來的丫鬟。」璃宣據實以答,半點也不敢遲疑。
「原來如此,我是福仲。」福仲熱絡的自我介紹起來,「她叫沅翠。」
沅翠的眼睛如雷達般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璃宣一番,「啐!一點規矩都不懂
,連請個安也不會。」
璃宣告訴自己不能給人留下壞印象,於是不敢怠慢的立刻彎身弓揖向他們請安
。
沅翠是個急性子的人,看不太慣旁人的迷糊,她一眼就看穿璃宣是個動作笨拙
的丫頭,「怎麼才剛進門就迷路了?」
璃宣臉頰一熱,垂下了小臉,「我太笨了──」
「別說了,我帶你去見爺,爺可能累了,先回寢房休息了。」沅翠受不了的搖
著頭,帶領她走向東廂房。
福仲則跟在璃宣的身側,「璃宣,你找爺有事嗎?」
「爺說要和我談契約內容的。」璃宣微笑著回答幅仲,她發現沅翠走得很快,
她幾乎快跟不上沅翠的腳程了,「沅翠姐姐,這府邸好大耶!」
沅翠沒理會她的叫嚷,逕自介紹著每間廂房,「晉王府裡一共有三十個丫鬟,
現下又多了你一個。整個東廂房──包括書齋、寢室……爺的寢室,沒啥重要事,
你最好別往那兒跑,免得被責罵……欸,你走快點,別慢吞吞的。」
「哦!是!是!璃宣明白了!」璃宣連忙加快腳步,緊跟其後。
突然沅翠在一扇門前停下步伐,猝不及防,璃宣的鼻樑差點兒就撞上沅翠的背
脊。
「爺,我把新丫頭帶來見您了。」沅翠必恭必敬的先在門外稟報。
「帶到書齋等我。」裡頭傳來肆烈那饒富磁性的低沈嗓音。
※ ※ ※
書齋,只見晦墨如深的肆烈點亮油燈,像座冰冷的石雕般定坐在椅墊上,手肘
微置於桌面上,十指交叉,半天不換一氣,俊臉上也無任何表情。
「爺,對不住,適才我實在太笨了。」璃宣害怕被責罵,於是先開口自首。
肆烈依然無動於衷,只是冷眼凝視著她。
璃宣感覺得到,他不是很喜歡她。那既然不願意買下她,為何還要花那些銀兩
呢?璃宣想半天也想不透。
「若不是看不慣粗漢當街羞辱你,我是絕不會花這一千兩的。」肆烈似乎看出
她的心思與疑惑,看著她,概略的解釋著他帶她回府的原因。
璃宣被他冷峻的聲音嚇著,驚喘著:「若不是我急需一筆錢,我也絕不會當街
叫賣。」
「什麼名字?」
「蘇璃宣,爺叫我璃宣就可以了。」
「嗯。」肆烈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璃宣,你今年幾歲了?」
「十六。」
「你要這麼多銀兩,有何用途?」
「替我家老爺還債。」璃宣有問必答,想起老爺、夫人,心不禁一酸,強忍住
落淚的衝動。
「你老爺欠人家很多銀兩嗎?」肆烈眉一展,粗擴的臉上露出一張關懷的柔和
線條,收回桌面的一隻大手擱置在繫了皮革的大腿上。
「璃宣也不太清楚蘇少爺在外頭究竟敗了老爺多少財產,我的一千兩好像還不
夠還債吧!因為老是見有人上門來向老爺討債,而老爺一向待下人不薄,於是我們
五個小丫頭,才決定想辦法幫老爺清償債務,以報答老爺及夫人對我們的恩情。」
肆烈的俊容沒有半絲不耐與輕蔑,反而有點同情她的傻勁,「像你這樣一個弱
質女子流落在外,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你不知道嗎?」
一憶起她險些兒落人那粗漢的手中,他心頭莫名竄燒起一股憤怒與妒焰。
他眼神放肆的細細打量著她,璃宣身材雖嬌小纖細,但兩團胸脯卻豐滿有肉,
讓他心頭泛起一股想將大手覆蓋上去衡量的慾望;璃宣的腰肢雖纖,細得仿若一掐
就斷,但她渾圓的美臀也讓他湧起想伸手去搓揉推擠的衝動。
楚楚可憐的獨特魅力自然而然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這是一個會讓男人忍不住想
去呵護、愛憐的女子。
他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一千兩的代價是幾個年頭?」他問。
璃宣眼珠子轉了轉,伸張出五根纖細的小指頭,她屈指算著,「之前,我在蘇
府的薪水是一個月十兩銀子,一個年頭便是……一百二十兩銀子,所以,一千兩的
代價──應當是八年又四個月。」
才八年?肆烈不悅的皺起劍眉,「那麼我給你十倍價錢,你多待幾個年頭吧!
」
「十……十……十倍!?」璃宣難以置信的膛大杏眼,「一萬?你真的要給我
一萬兩!?」
一抹沈諧的笑容浮現在肆烈那張俊朗無儔的臉上,形成兩個迷人的酒渦,「不
錯,但你得簽下賣身契。」
天哪!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璃宣舉起小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會疼耶
!會痛就表示不是在做夢囉!
「沒問題!爺吩咐的,璃宣一定遵從。」一想到那一萬兩銀票,璃宣樂得簡直
快飛上天去。
別說打契約了,就算要和她擬定一輩子的賣身契,她也會和他簽的。
見她一臉的興奮,肆烈的嘴角微微勾勒起,從懷中掏出一張萬兩的銀票,然後
攤開文房四寶,隨意在硯台上磨了幾把墨,接著便聚精會神的在折紙上擬下契約書
。
頃刻,肆烈將擬好的一式二份契約書,連同那張萬兩銀票一併推到她面前。
「看一下契約內容,覺得沒問題的話,就簽下它,蓋上手印,之後,這張銀票
就是你的了。」
璃宣一臉慚愧的看著他,羞答且結巴的說:「……爺,我……我只識得幾個大
字而已……爺可以念給我聽嗎?」
肆烈的心思其實頗細,他知道丫鬟那卑微的工作,是沒有讀書的機會。望著她
那一張寫滿羞澀的小臉蛋,肆烈心生一動,一憶起她險些兒成為那粗漢的褻玩物,
一股莫名的妒焰猛烈地竄進他心頭,形成強大的佔有慾。
肆烈並不想釐清莫名興起的妒焰從何而來,他只是微微驚訝於自己那少得可憐
的保護欲與憐惜之心,竟被一個小丫頭輕而易舉的挑動出來。
他不希望她再繼續流浪下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獨自流浪在外,是一件
十分危險的事。
契約裡的內容是隨他的喜愛任意擬定的條約,有些地方顯得不合理,因為它並
不存在於丫鬟的工作範疇內。
「你先過來蓋個手印,我教你念詩寫字。」肆烈自然不願透露契約內的一字半
句,說穿了淨是些不合理的要求,他不帶一絲愧疚的轉移了話題。
教她寫字!?璃宣錯愕的膛大雙眼,心思單純的她馬上讓他的提議給忘了契約
的內容。「爺,這……」
她雖笨,但也知道一個堂堂的王爺肯教個丫鬟識字,那是莫大的恩惠,只是…
…
「過來!」肆烈挾著冷銳得足以奪人魂魄的目光,抬起高傲的下顎,發出不容
反抗的命令。
璃宣一雙黑白分明的翦水星瞳燦動著傻呼呼的笑意,不點而紅的櫻唇向上揚出
一道美麗的弧形。
「爺,你對我好好哦!我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報答你才好耶!」
「你乖乖聽話,就是報答我了。」肆烈目視著她,強忍住想要她的衝動,「來
啊!」
璃宣緩緩地走到他身旁,當來自她身上那般自然的馨香在他鼻間飄散──
「坐在我大腿上。」肆烈根本就抑止不住自己不去伸手碰她。肆烈的大手趁勢
朝她纖腰一攬。
纖瘦的璃宣就這麼順利的落入他懷裡,跌坐在他大腿上,「爺──」
「喔……」肆烈粗嘎的低吼一聲。
璃宣的美臀巧妙的緊貼著他跨下,逗得他慾火一陣狂亂的竄燒。
「這感覺挺不賴的。」老實說,他挺喜歡這種感覺,於是笑容狂猖的突然往她
臀兒一頂。
「爺──」璃宣驚愕的倒抽一口氣。
這一瞬間,璃宣幾乎忘了如何呼吸。
揪著裙擺的玉指微微的顫抖著,她不懂自己為何會感到一陣臉紅心跳。
這麼強烈……一股誘人的迷惑之感倏地襲入她心扉。她隱約知道……這如獅獸
般地男人將有足夠的魅力控制她所有的神智──
璃宣不敢亂動,更不敢回眸去看他,她可以感受到身後那挺拔偉岸的身子熾熱
而撩人,她心頭突感一陣納悶,但不撥清心中疑雲實在難受──
「爺……璃宣的臀兒間,好像被一根鼓脹的鐵棒物牴觸著,不知是什麼玩意兒
……爺,你拿什麼壯碩的東西頂著我?」
「爺的那話兒。」莫名被點燃的狂烈慾念隱逸在肆烈冷峻的外表下,肆烈努力
壓抑著熾烈的慾火,「我教你握筆。」
他兩隻大手穿過她的腋下探向前,將一根毛筆塞進她掌心,大手圈住她的小手
,手肘無意的碰觸到璃宣豐滿而富彈性的胸脯時,她身子泛起一陣要命的悸動。
「話……話兒?爺兒的哪個話兒?」璃宣哪懂什麼話兒不話兒的。
打出娘胎以來,她從沒被人這樣從身後整個人包覆著,她是第一次坐在男人的
大腿上寫字。
璃宣有些坐立難安的挪了挪臀部。
「你……誰准你亂動的!」肆烈倒抽一口氣,低吼道。
肆烈本想自制情欲,璃宣卻突然要命的挪動起臀部,不禁助長了他想要她的慾
望與強烈的佔有慾,於是他將所有壓抑的狂熾暗潮全發洩在言詞上。
「我……啊……」瞬息間,璃宣仿若突然被電極擊中,口中逸出了嬌吟。
肆烈揚起剛毅的嘴角,熾烈撩人的唇再也受控不住,瘋狂的落在她如玉貝般雪
白的耳朵上,肆無忌憚的伸出舌頭,放肆地在地敏感的耳殼內旋琢、逗弄。
「啊……爺,你……你的舌頭……嗯──」璃宣腦子裡是一片混亂,身子柔軟
似水的癱靠在他懷裡,意亂情迷的發出嬌吟喘息。
她激烈的反應令肆烈更加血脈噴張,她的柔軟讓他變得更加狂野鷙猛。
他游移著一雙不安分的大手,緩緩地滑過她纖細的手指頭,落在她即使隔著褻
衣,卻依然感覺得出柔嫩高聳的王乳上,肆烈的掌心充滿力量的揉搓著。
「啊……爺,我賣身的契約裡有附加這一條嗎?啊──嗯……不然你的手為什
麼要揉我的胸……揉得我好熱……」璃宣嬌柔的低呼出聲,吹彈可破的粉腮及雪頸
頓時浮現一片醉人的粉紅,困窘的開始扭動著身子掙扎。
「從現在起,你便是我府裡的丫頭了,你得隨時聽從我的叫喚,知道嗎?不然
你以為我為何要花這一萬兩呢?」肆烈粗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動作出奇溫柔
的揉掐她渾圓富彈性的乳房。
「爺……不要……」小臉滾燙嫣紅的璃宣,實在害怕這份即將來臨的亢奮感,
極欲擺脫這種令她欲仙欲死的感覺,璃宣推拒著他。
然而她的身子早被他碩壯結實的雄軀霸道的擒住,牢牢地固定在他懷裡,她毫
無反抗的餘地……
一萬兩……當她一憶起肆烈是那個出天價買下她的男人,便放棄了掙扎,柔順
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放鬆你自己,你摸過自己的胸脯嗎?」
肆烈用折煞人的魔手解下她身上的肚兜,兩隻誘人的雪白玉乳立即滑出衣襟,
嬌艷欲滴的在他掌心上微微的顫抖著。
「沒……」璃宣不勝嬌羞,忍不住以纖手遮住胸前那兩團高聳的椒乳。
「你這副嬌羞的模樣真惹人愛憐。」肆烈用大手包住她遮掩在胸前的柔荑,將
它們移向他的頸項。
肆烈炙烈如火的黑眸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危險神情,璃宣因嬌羞而不敢直視……
「你的乳房真美。」肆烈的大手恣意地揉搓著她的酥胸,以食指與拇指玩弄著
她尖挺的乳首,「這樣舒服嗎?」
「嗯……爺,好舒服……」嬌喘連連的璃宣無力地將頭擱在他肩頭上,不時的
喘息呻吟,嘴兒吐著幽香,噴在他敏感的頭窩處。
「你真乖,而且很聽話,我會好好疼你的。」肆烈粗嘎的說道,憐惜的捧起她
嫣紅嬌羞的小臉,順勢將唇覆蓋在她唇上,熾熱滾燙的舌頭滑順地侵入她微張的小
嘴裡,啜飲著她如濃郁酒汁的芬芳。
「嗯……」璃宣禁不住他狂烈的逗弄,迷亂地伸出小舌回應著他。
四片唇舌倏地激盪的糾纏起來。
他的大手也沒閒著,開始沿著她玉體曲線往下滑,撩起裙擺,狡猾地滑入她那
受褻褲呵護的神秘地帶裡,找尋隱藏在她兩腿之間的私唇。
「瞧,你這兒已經這麼濕了。」伸入修長的指頭,肆烈細心且小心的來回描繪
著她濕潤的女性領域。
「嗯……爺……」一串難耐的嬌吟聲從她微張的小嘴中銷人心魂的逸出。
隨著他指間熟稔又靈活的搔摩、攪弄,璃宣仿若無骨的嬌軀莫名的起了一陣強
烈的痙攣。
她覺得好害羞喔──只能將酡紅的小臉,整個埋入他溫暖的頸窩裡。
伸手掃去擱置在桌上的所有東西,肆烈抱起她的身子,平放在書桌上。
「璃宣──」歡愉的粗啞氣息,肆烈的大手托起她的椒乳,讓頭埋入她雙峰,
靈活的舌尖開始輕搔起她尖挺的椒首,時而用力吸吭……
「啊──爺……爺,哦……」另一波前所末有的亢奮感立刻襲遍她全身。
肆烈解下她的裙擺,褪去她的底褲,「讓我看看璃宣的穴兒美不美……」
勾起她一雙雪白的腿,脫去套在她纖細玉足上的繡花小鞋,肆烈將她粉嫩的玉
腿呈彎成弓,分擱在桌面左右角邊上。
「啊!爺──不要看……」璃宣感到羞愧無比,出於本能的欲併攏大腿,阻止
他的探訪,可是卻仍避不開他猛烈的掠奪。
璃宣那粉紅色的秘處完全裸露在他面前,透明的愛液,持續從肉縫的花徑中流
出來……
「好濕──」亢奮的嘟嚷一聲,肆烈的唇舌再也不必經過任何障礙物的隔阻,
盡情探向璃宣那引人發情的濕潤小穴,舌頭極富技巧的撩撥著她緊窒的幽穴……
「爺──你的舌頭別褻玩我那兒,我……那兒好癢……不……啊……爺──嗯
──」
璃宣感覺兩腿間的秘處被他的舌頭搔弄得酥癢難耐,不由自主地逸出一串興奮
的嬌吟。
「這樣子可以止癢的,瞧你的穴兒濕漉漉的……璃宣的秘壺真滑、真香。」這
無瑕的身體讓肆烈十分讚歎,他愛不釋手的揉捏著她的陰核,持續用唇舌褻玩著她
濕潤的嫩核。
「啊……嗯──爺……哦……」
當他挪動大拇指接住她柔嫩的陰核,用兩指掰開她濕嫩的小穴──
靈活的舌頭立即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刺入她那發熱潮濕的緊窒小穴,邪惡的在
她體內恣意的來回搔摩、舞動……
「爺──嗯……哦……」歡愉的快感迅速竄遍她全身。
璃宣整個人近乎狂野起來,迷亂般的嬌吟由璃宣的喉間成串的迸洩出來,血液
也跟著沸騰起來,璃宣渾身無力地癱軟在桌上,嬌軀不由自主的掀起一陣狂愉的痙
攣。
此時的璃宣媚眼如絲,面泛桃紅,纖細的腰肢開始慢慢地擺動起來,意亂情迷
的追逐著他的靈活,迎合著小舌的旋轉。
璃宣的身體初次被人這樣子對待,她不容許自己有如此淫蕩的感受,她努力的
控制著愈來愈薄弱的意志力。
然而肆烈那充滿邪魅的唇舌和魔手,持續不斷地在她濕熱的慾望之穴內捲來揉
去的,她實在無法忽視它的存在……更搞不懂自己的身體在渴求些什麼,她只覺得
肆烈的手指和舌頭全夾帶著強大的魔力,挑勾起小穴一陣莫名的強烈需求。
「喜歡這樣子嗎?」肆烈的唇沿著她身體曲線,緩緩爬向她嬌艷欲滴的朱唇,
纏綿的吸吮著她的唇舌……
「好喜歡……爺……」璃宣狂亂的回應著他的吻。
肆烈用手罩住了她一隻豐滿的胸脯,指頭輕輕的在蓓蕾上搓捏逗弄著,「一會
兒,我會將自己的話兒,塞進你的那裡,探索你的小穴究竟有多深。你會有點疼,
忍著些,很快你就能體會出魚水交歡的快感了。」
「可是,爺……」璃宣身體輕輕顫抖著。
肆烈的唇再度周遊她全身,沿著粉頸,一路吻到她的乳房,吸吮著她尖挺勃起
的乳首,再往下游移……
肆烈再度將臉整個埋進璃宣的雙腿間。
「嗯──」璃宣因狂喜而再度狂野的嬌吟出來。
靈活的舌頭壓開她緊窒的窄狹幽穴,一抖一抖的往神秘的甬道裡卷,被小舌纏
繞的花心陣陣酥癢,令璃宣近乎尖叫,快感似漣漪般地逐漸傳遍她全身……喚起一
波波狂野的欲潮,沖刷過她全身──
她渾身酸軟無力,強烈的感覺到他靈動的舌頭在她濕淋淋的兩腿間邪惡的搔弄
著,那樣的感覺真是教人好羞愧、好無措……可是,偏偏她又捨不得推卻他靈活舌
頭邪淫的攪拌。
「爺──瞧沅翠熬了啥湯給爺──啊!」突地,書齋的門被手端著熱盅的沅翠
推開。
目睹這一幕的沅翠,一時詫異的呆愣在原地,原本紅咚咚的小臉突然間變得蒼
白,毫無血色。
璃宣的嬌吟聲引起沅翠的好奇心,她早在書齋外偷聽許久,聽聞那串串銷人心
魂的呻吟聲愈叫愈激烈,沅翠的內心是既好奇又是緊張,心裡老想闖進來一探究竟
。誰料竟看見春宮般撩人的景象,一時間讓沅翠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好半天說不
出話來──
「好羞──」沅翠的突然闖入,令璃宣的神智驀地恢復過來,兩朵紅暈立刻飛
上她的小臉蛋,璃宣感到羞愧欲死,連忙想掙脫肆烈的鉗制。
奈何肆烈施展在她身上的力道是如此的猛烈,雙手就像鐵鉗一般,她想掙脫談
何容易?璃宣只覺羞辱飲泣。
「放肆!誰准你進來的!出去!」軟玉溫香抱滿懷,已然慾火焚身的肆烈,難
以抑止那瀕臨爆裂的激情慾念。
沅翠捂著嘴兒,吃驚的瞠大杏眼──
他急切的解開褲檔,騰出早已傲然巨碩的硬挺。
「還愣在那兒做啥!快滾!」盛怒的肆烈仿若一頭威猛懾人的黑豹,利眸迸出
怒焰射向發呆中的沅翠。
「是……是……」沅翠的聲音充滿壓抑的回道,連忙退出書齋,闔上門。
肆烈抓起璃宣的纖腰,粗壯的硬挺對準濕嫩的小穴,「我要進去了──」頎長
直挺挺地塞入了璃宣柔軟的緊窒內,並且強而有力的抽送起來。
「不──啊──嗚……啊──」象徵男性的碩壯物開始狂情掠奪,灼燙般的撕
裂感由璃宣下體傳至她的心房,幾乎撕裂璃宣的下體,纖弱的骨盤也險些兒被他的
粗暴撞碎,璃宣疼痛的吟叫出來,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也隨之垂落。
無視於她感受的肆烈正劇烈的律動著,激烈地抽撞著她的柔軟……他根本控制
不了內心澎湃的情慾,一心只想佔有她。
「爺!不要──好疼……啊──啊──爺……」鮮紅的血跡從她臀間順著大腿
緩緩地滴落下來,猛然被佔有的處子嬌軀,正因無法忍受撕裂般地疼痛而渾身戰慄
著……
而他仍持續的挺入,狂野的律動著……
「爺,你……這感覺……唔──怎會又痛苦、又快活、又難受呢?爺這樣騎在
我身上,被人家看到了,以後……以後璃宣怎麼嫁人呢?啊──」璃宣的指甲抓紅
了他結實的背脊,疼得哭喊出來,「爺──好疼……你……啊──啊──」
「誰要璃宣生得美,引誘爺去騎你……不准你嫁人!嗯……」他見她一臉痛楚
,心生憐惜的緩下動作,捧起她的小臉,狂野的吻住她,奪吻的方式彷彿想把她融
入他的身體裡面。
「以後這時刻到我書齋來,我會每天教你唸書寫字。」
「每天!?哦……啊──啊──」那她豈不是每天都要來這兒學寫字了?「像
今天這樣嗎?爺還會像現下的方式待我嗎?」
肆烈本因同情而買下她的原意,竟在瞬間轉變成因愛不釋手而不願她離開他的
決心。
璃宣嬌羞又純真的模樣教他萬般愛憐,而她的肌膚宛若初生嬰兒般光滑細嫩,
魅誘著他從不曾興起波瀾的心,肆烈決定要她成為他日後的解悶工具──
「乖──在契約書上蓋下你的指痕。」牽過她的柔荑,趁她意亂情迷之際,肆
烈帶領她的手印在紅泥上,再取起賣身契,讓璃宣在賣身契上順利的蓋下了指章。
「爺……啊……嗯──可以告訴我賣身契裡的內容嗎?璃宣想知道。」
體積變得更大的硬挺,猛然加快了抽送的速度,璃宣的身體整個劇烈的搖晃起
來,就像暴風雨中的小船。她被渾身充滿力量的肆烈,衝撞的頭昏眼花、欲仙欲死
。
「等你識得了字,自然就看得懂賣身契裡的內容了。」肆烈雙頰上浮現著兩個
高深莫測的酒渦。
「喔,那我一定會認真讀書的,爺對我真好,給璃宣一萬兩,又要教璃宣識字
執筆……」都怪自個兒以前太不認真了。
璃宣很想及早識字,這樣一來就可懂得契約裡的內容,她相信肆烈給她的待遇
一定超乎她的想像。
經過一陣激烈的衝刺,兩人同時為即將登上天堂的喜樂感而狂野的呻吟起來─
─肆烈粗嘎的悶哼了聲,將自己那溫熱的液體深深埋入女性的奧秘……
激情過後,肆烈跌坐在椅子上,順勢將依然嬌喘著氣息的璃宣扯入懷中。
璃宣無力的癱靠在他身上,吐著香蘭似的馨香。
「爺,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良久,她無力的抬起纖細的下顎,眼神迷濛且
溫柔的看著他。
「嗯?說。」肆烈用手指撥開貼在她粉腮上的髮絲,抬高她的下巴,愛憐地啄
吻著她嫣紅的唇瓣。
「爺可否幫我把這一萬兩銀票,托人帶回蘇府?一定要幫我拿回去,讓蘇老爺
盡快償清債務哦!這事非常緊急的,不能拖哦!」璃宣拿出那張萬兩銀票,不放心
的叮嚀著。
肆烈的嘴唇一直在她唇邊逗留著,讓她感到極為害臊,小臉愈來愈紅,他見狀
得意的道:「安心,我明兒個立刻派人快馬加鞭的將這張銀票拿回去給你的老爺。
」
「謝謝爺……」
「爺……爺怎麼可以這樣,嗚──昨天是人家的第一次耶!現下,爺……竟然還
要強迫人家再來一次……」
「我懂,放心,有人會負責的!」
「不……不會吧?應該由爺來負責才對吧?而且……萬一……人家『那個』了
……」
「不至於那麼糊塗吧?」
「可是……」
「可是什麼?你離鄉背井時,到底有沒有把你的勇氣和腦袋帶出門!?沅翠!
把她帶走!」肆烈終於不耐煩的咆哮起來,指著房門,對沅翠下了道不容反駁的指
令。
氣死他也!
璃宣這丫頭真是迷糊得無藥可救,他當然知道昨晚是她第一天進晉府,他的府
邸這麼大,她迷路好像……嗯,好像滿正常的,怪不得她。
理所當然的,他得找個人負責帶領她,讓她早日熟識府邸上下的環境,不至於
再迷糊一次──迷路……是啊,這著實讓肆烈又好氣又好笑,璃宣竟然在他府邸內
又迷路了!
清晨一大早,沅翠便主動向他提出要協助璃宣早日熟悉晉府內閣的要求,經過
肆烈的親口允准後,沅翠便很有效率地立即帶著璃宣,但璃宣卻害怕會再一次迷路
,而不太敢四處走動。
肆烈感到頭痛不已,這事顯然的指出,璃宣的智商是有待考查的。
隨著胡亂飛舞的思緒,昨夜那一場翻天覆雲的激情畫面,及璃宣她那要命的緊
窒小穴的感受,倏地如洶湧波濤般的狂襲向他──
「該死!」肆烈粗嘎的咒罵了一聲。
隨著他目光溜轉,視線落在他猛然鼓凸起來的褲襠,現下他兩腿間的胯下物,
竟隨著他的思緒莫名其妙的膨脹起來了。
再憶起璃宣賣身契裡的內容條款,肆烈頰邊的酒渦又不自覺的蕩漾起來……
※ ※ ※
「晉府內很大,要做的活兒有很多,你可要勤奮些。」沅翠不停的說。
「是!璃宣會的。」璃宣溫馴的答道。
璃宣本來以為沅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後來從肆烈的口中才得知沅翠原來
是負責管轄兼安排晉府所有丫鬟活兒的管事。怪不得璃宣一見到她,就感受到她的
高高在上,她看起來有點冷漠,而且挺凶悍的,好像沒事老擺了張晚娘的面孔迎人
。
「新來的都要先去洗茅廁。」沅翠扭著臀走在璃宣的面前,故意厲聲說道,「
茅廁洗得乾不乾淨,才決定安排啥活兒給你。」
「洗茅廁!?」璃宣從沒洗過茅廁,在蘇府她只負責侍候夫人的寢食起居。
「不然你以為你是來這享福的呀?」沅翠咕噥著。
長久以來,沅翠一直對肆烈情有獨鍾,昨晚她將熬了整整好幾個時辰的人參雞
端去給肆烈食用時,卻發現璃宣正在勾引她的爺,沅翠被轟出去後,不敢吭聲,僅
敢在心頭妒恨著。
一想起爺和璃宣糾纏在一起的景象,沅翠就妒嫉的近乎發狂。
爺連她的小手部不曾握過,璃宣怎能才一進門就……沅翠更擔心她會搶走自己
在晉府內的地位。
於是沅翠故意命晉府內所有的丫鬟全都休息一天,打算用手段以洩恨,沅翠要
璃宣有做不完的活兒。
沅翠能擁有今天這般的勢力與地位,完全是靠自己努力所掙來的,當初她被二
娘賣進晉府,雖滿腹委屈,但畢竟日子仍是要過。
她很聰穎慧黠,清楚知道自己若想得到爺的恩寵,就得勤奮做事;若想站穩自
己的腳步,就得先有個地位,才不會被其他人欺負。於是沅翠認真打理著府中上下
的雜務,她的勤奮與能幹很快就獲得總管的賞識。
經過總管一段時日的觀察,發覺沅翠年紀雖小,卻十分精明能幹,於是很放心
地將晉府內的上下雜務事,全交由沅翠一個人去管轄、去安排。至此沅翠總算達成
了心中祈盼,後來也得到了肆烈的讚賞,在晉府掙出了一個小小的地位。
「不不不!璃宣不敢,我這就去洗茅廁。」璃宣深怕沅翠誤會她的意思,一刻
也不敢怠慢,立刻弓揖著身子說。
「還不快去,洗好了茅廁,就到西廂房來找我。」沅翠難以忘懷她和爺纏綿的
景象,更拚命力忍著想甩璃宣耳光的衝動。
「璃宣明白了。」爺可是用了一萬銀買下她的,璃宣不敢有何怨言。
在目視沅翠的背影離去後,璃宣心情愉悅的開始忙碌起她今天的工作。
※ ※ ※
為了證明自己的勤快,為了要爺沒有一絲後悔買下她的感覺,璃宣趕緊到井口
提了一桶水,能將水桶吊在扁擔上,辛苦的挑往茅房。
由於井口離茅房有一段距離,扁擔又實在太重了,因此挑到茅廁時,一桶滿滿
的水早漏得只剩下半桶。
璃宣沮喪的低呼一聲,揩了揩額上的汗水,拉開茅廁的門,一陣噁心至極的臭
味立即撲鼻而來,璃宣用食指加拇指捏住自己的鼻子,將那半桶水提起往洞口倒,
回頭拿起刷子小心的洗刷著四周,擔心沅翠會挑剔自己洗得不夠乾淨,璃宣甚至不
敢遺露掉那些看不到的髒處。
「璃宣!你在做什麼!?」一道驚天動地的憤怒嗓音,倏地有力的在她身後響
起。
璃宣驚訝的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肆烈那一臉凝聚了怒焰的俊龐。
「爺……」一憶起昨晚爺的粗暴與柔情,兩片彩雲馬上染紅了璃宣的雙頰,嬌
羞的不知所措,結巴的說:「……我在洗茅廁呀……」
原來她窩在這兒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粗活兒,怪不得他一整個上午都不見她的
人影,肆烈不滿的蹙起眉頭。
「不准你洗了,回房休息去。」肆烈不忍看纖細瘦弱的她,委屈的窩在這兒做
那種活兒。
「休息?」拿人手短這點道理她還知道,璃宣吃驚的忙揮著小手,「不不不!
我已收下爺的一萬兩銀票,怎可好吃懶做呢?這樣我會覺得很對不起自己良心的。
」
這笨丫頭是不是丫鬟當久,所以已經不懂如何去享福了?肆烈又好氣又好笑,
簡直被她的笨給弄得啼笑皆非。
「我買你進門,可不是要你干粗活兒的,而是要你留在我身邊服侍我,昨晚就
很清楚的叮囑過你了,怎麼今兒個……」
「爺是這樣子交待的嗎?契約也是這樣子寫的嗎?」璃宣困惑的斜歪著小臉蛋
,小蓮指輕觸著太陽穴,努力地找尋著昨夜的記憶。
雖然璃宣到目前為止,仍不清楚自己到底簽下了什麼合約,但璃宣記得爺不是
這樣子交代她的。
「可是,我記得爺要我每天亥時到爺的書齋,等爺教我寫字啊!」
「你──」肆烈臉一沈,目光凜冽若劍,「你竟敢跟我頂嘴?」
在洛陽,他是無人敢犯的晉王,沒人敢頂撞他,只有迎合與奉承,他的一句話
簡直比黃金還貴重,而她只是個小丫鬟怎有那個勇氣反駁!?或者她是因生性單純
、天真,否則怎會完全參不透他話中的含義呢?
也真或許她的小腦袋一點都不懂得轉彎,抑或是他表達的不夠清楚……但適才
他話中就清楚的擺明了他的用意啊!
「爺……我……」察覺到肆烈那充滿危險的怒火,璃宣驚慌的縮起秀肩,一臉
無辜的望著他。
「活兒別幹了!記得亥時到書齋找我。」肆烈的一雙寒眸突地迸出欲焰。
他的視線落在璃宣微微敞開的衣襟,深黝的乳溝,吹彈即破的雪膚,玲瓏的玉
體曲線在他眼下若隱若現著,倏地,熊熊慾火頓時在肆烈體內熾烈的燃燒起來。
肆烈低咒了一聲,難以置信向來自制力極強的他,竟三番兩次輕易塌陷在她的
魅力下,甚至只是光看著她,喉間使興起一股興奮的梗塞,下腹流竄過欲流。
「嗯!爺請放心!」
璃宣不疑有他的點著頭,胸口的突起更是誘人的晃動,看得肆烈慾火賁張。
「白天,璃宣一定會勤奮的認真幹活,絕不讓爺有花冤枉錢的感覺;到了晚上
,璃宣更會用功的習字,絕不辜負爺對我的期望!」
璃宣決心發奮圖強,一副她若不努力,就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模樣。
「爺,璃宣去忙了,晚上再去打擾爺,請爺授教。」聲未歇,已見璃宣挑起扁
擔,隱沒在他眼前。
「欸──」看她挑著扁擔的削瘦背影,彷彿忙得不亦樂乎,肆烈的眼裡倏地燃
燒起兩簇怒焰來。
茅廁乾淨與否重要,抑或他重要叮肆烈實在搞不懂這丫頭在想些什麼,她的行
為著實讓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生她的氣,偏又氣不起來。更何況他府裡的奴才
那麼多,他怎能任由她來洗茅廁,這粗活兒就算輪一百年也輪不到她來做。
正打算前來查看璃宣是否認真幹活的沅翠,此時迎面走來,肆烈將她喚到跟前
。
「誰准你派璃宣做這份粗活兒的?」肆烈面有慍色,冷眸犀利的瞅著沅翠,「
府內難道沒男奴讓你使喚嗎?」
「爺……我以為……」沅翠雙眸不自覺流露出愛慕眼神,心裡卻極為不平衡,
爺過去從不管她如何分配下人工作,怎這回竟關心起來了?
「你竟讓她去做這麼粗重的活兒,你想要了她的命是不?以後沒有我的允許,
不准你擅作主張!」肆烈的眼眸霎時變得深邃難解。
就連肆烈自己也分辨不清,泛在心口上的那份心疼打何而來?為何自己這麼不
願見到璃宣吃苦,看璃宣幹活,他只覺心疼的緊。
「是,奴婢明白了。」沅翠雖急忙點頭,但心裡卻因肆烈明顯的偏袒,而對璃
宣更多了一份恨意。
「我上公堂了。記住,以後若再讓我發現璃宣幹這種粗活,我絕不饒你!」話
語甫罷,肆烈即拂袖離去。
※ ※ ※
肆烈坐在金鑲玉嵌的桌前,取出一本手卷攤於桌面上,手捲上淨是他親手繪製
,韃靼目前駐紮的佈兵圖。
「韃子欲入侵咱們大明江山的企圖,已是眾所皆知的事情,這事可讓咱們皇上
傷透了腦筋啊!」軍師在旁歎著氣。
「他們的心願不會這麼快達成的,咱們大明並非弱勢,只是人心不夠團結,皇
上得緊密守備、防範朝廷中的奸臣,好阻止韃子有機可趁。」肆烈取起擱置在桌面
上,那一小堆藍、紅色的小旗幟,分別插在地圖上,取起毛筆,在小旗幟旁注下標
語。
「晉王說的是。」軍師連連點頭,「在晉王強勢攻堅的策略下,咱們一定可以
突襲成功的。」
「紅色小旗幟代表埋伏區,藍色小旗幟則是代表攻堅地。」肆烈摘下最後一支
小旗幟,探幽的黑眸射出一道銳利的精芒,「我要你立刻傳令下去,以最快的速度
攻下韃子的駐紮,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咱們得出奇不意的打散他們的軍心,並派
人好好堅守著洛陽城。」
「遵命!」軍師曲身點了一下頭,恭敬的接過肆烈遞來的手卷,再微鞠了一下
躬後,匆匆離開公堂。
肆烈隨即處理起其他公務,但璃宣的倩影卻不斷盤旋在腦海裡,令他無法再專
注,憶起她那看似柔弱,事實上卻是有些頑固的性情……心中雖懊惱她的傻氣,卻
仍克制不住地泛起一絲深深的愛憐,他發覺她的影子無所不在,已深深的困擾了他
。
他望了一眼天色,快晌午了。
不知現下的璃宣在做啥呢?有沒有乖乖聽他的話回房去休息?真令人擔憂啊…
…
※ ※ ※
晌午,璃宣總算洗淨了三間茅廁。看著乾淨的茅廁,興奮的璃宣感覺有成就感
極了,匆忙跑回丫鬟們休憩的西廂房。
「沅翠姐姐……」璃宣輕喚著,心想沅翠一定會對她的能幹讚賞有佳。
沅翠剛替肆烈準備了一杯參茶,好待肆烈回府可用,此時因閒著沒事做,才回
到休息區半臥在床上打著瞌睡,正欲進入夢鄉,突然被人驚擾了清夢,她氣得潑婦
罵街似的對璃宣叫嚷起來:
「沒事來吵我做什麼!?」
甜美笑容從璃宣的臉上褪去,受了一驚的她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連忙低頭賠
罪,「沅翠姐姐別生氣,我只是來告訴你,你交代的活兒,我都做好了。」
「衣服洗了沒?」沅翠懶洋洋的用手背撐著腦袋,半掩著眼簾,慵懶的問著。
璃宣抬起星子般的眼眸,無辜的望著她:
「沅翠姐姐,你沒交代我做啊──」
「放肆!」沅翠的杏眼瞬地一閃,神情駭人的瞪著她,「你這丫頭真不知天高
地厚,竟敢跟我頂嘴!」
「呃!?」怎麼這裡的人都這麼霸道、專制啊?
璃宣自覺自己只不過是依言答話,怎叫頂嘴?往昔她未離開蘇府時,老爺都允
許她們自由發言的,而夫人也是非常尊重她們的。
「沅翠,我……我……」璃宣不知所措的望著她。
「少跟我廢話,拿衣服到河邊去洗。」沅翠嬌喝道。
「是……」見沅翠不計較她無心的過錯,璃宣感激在心頭,她用力點下頭後,
立即旋身奔出房門。
沅翠勾勒著嘴唇,冷笑了起來,「哼,爺的命令我當然聽囉,遵不遵從則又是
另外一回事了,不搞死你這死丫頭,難洩我心頭恨!」
※ ※ ※
那一大盆又髒又臭的衣服,起碼擱了一天一夜沒洗了,璃宣蹲在石頭上,小手
托著自己的雙頰,望著那盆裡的髒衣物發呆。
「這麼多衣服,真不知要洗到什麼時候才洗得完啊……」璃宣自言自語的歎氣
著,「咦?我在發牢騷的這段時間裡,早不知可以洗幾件衣服去了,對,要趕快洗
,不然天就黑了。」
璃宣隨手抓起一件質料不錯的長褲,拿起洗衣棒,一面撈水澆濕衣物,一面一
棍一棍的打著衣服。
當她要搓揉長褲時,她蹙起了柳眉,將長褲攤高舉在向陽處,仔細東看西瞧著
,似乎在研究什麼。
「這件褲子怎會這麼大啊?給誰穿的呢?」看著褲子,小腦袋快速的打轉起來
,腦海中浮現起肆烈那頎長偉碩的挺拔體格。
一憶起手中這件遮蔽物,可能曾經包裹過肆烈下體那象徵男性的碩物,璃宣頓
時臉紅心跳起來。
那碩壯物曾多麼粗暴的整個塞進她體內……璃宣的小臉瞬地滾燙羞紅。
「真難為情……別想了,別想了!再想下去就變成色女了!」璃宣暗罵自己,
生氣的將那件長褲丟進另一個乾淨的水盆裡,然後取起另一件衣服,開始奮力的搓
揉起來。
警告自己不許再想他的,然而……
爺現下在做啥呢?
是否像現在的她一樣,正在想念著他的溫存呢?
爺今晚真會到書齋內等她嗎?
是否也跟她一樣迫不急待的希望亥時快點到來呢?
肆烈的狂野、肆烈的柔情……如鬼魅般糾纏著璃宣,霸道的佔領了她整個心房
,一波波愛慾狂潮,霎時如潮水洩地般,一發不可收拾的流竄著……
對肆烈的思念愈加深濃起來,癡念著他的身影陪她度過漫長的午後……
待洗完一桶子滿滿的衣物時,已太陽西沈,倦鳥歸巢了,璃宣捶了捶酸疼的背
腰,捧起重量比原先多了一倍的濕衣,吃力地往晉府的方向緩緩踱去。
※ ※ ※
「這些衣服根本就沒有一件是洗乾淨的!」沅翠尖聲挑剔著,「你看,袖口依
然這麼髒,你難道要爺穿這樣的髒衣服上公堂去丟人現眼嗎?這可會被其他的官爺
笑的!」
璃宣蹙起兩道柳眉,聽沅翠這麼說,她緊張的翻起袖口一看。
啊!真的沒洗乾淨!都怪她──沒專心洗衣服,一面還想著爺……
「怎麼辦呢?」璃宣的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
不過,璃宣認為肆烈的體面此她的肚子還要重要一百倍。
「再全部拿去重洗一遍!」沅翠當然聽見了璃宣飢腸轆轆的聲音,但存心不讓
璃宣用膳、睡覺的沅翠,明知天色已暗,她仍要璃宣現在就將衣物全部挑回溪水重
洗。
「現下嗎?」
「敢情這些濕物可以熬到隔夜嗎?又不是在釀酒。」沅翠嘴角斜斜的揚起,諷
刺的冷笑著,「真是的,罰你明兒個哪兒也不許去。洗馬廄、清馬槽、挑水全是你
明兒個要做的活兒!」
「洗馬廄!?怎麼洗呢?」挑水這活兒璃宣自認還做得來,可是其他的就……
沅翠所派的工作全是璃宣不曾接觸過的。
「你這笨丫頭居然問我怎麼洗?當然是用手洗啊!」沅翠像被雷擊中似的驚叫
起來,「難不成要我親自示範,教你怎麼用手去滌洗馬房嗎?」
「不敢!不敢!璃宣不敢?」看她生氣,璃宣嚇得瞠大杏眼,猛揮著小手。
「量你也沒那個膽子!」沅翠陰佞的冷笑著,「不快點兒把衣服拿去重洗一遍
,還杵在這兒等我用轎子抬你去啊?」
「啊!沅翠姐姐,你別生氣,我這就馬上把衣服拿去重洗……」
衣服沒洗乾淨,璃宣承認是她粗心所犯下的錯,所以不敢有怨言,即便天色已
暗,她也趕忙捧著衣物,向黑暗的小溪處摸索而去。
璃宣前腳才剛踏出房門,沅翠後腳也跟了出去,拐了個彎,她走進膳房。
沅翠將大夥兒用剩的菜餚,全部倒進盛剩菜的桶子裡,與其他的餿食濁在一塊
。
「哼!把這些餿食拿到豕牢去餵豬!想用膳?你門都沒有!」
沅翠心中充滿了妒恨與怨意,離開膳房後,在經過肆烈的書齋時,沅翠遲疑的
停下了腳步,猛一憶起肆烈那天呈現在她眼底下的糾結肌肉,沅翠的臉頰倏地一陣
滾燙起來。
她輕輕的推開門,從門縫中悄悄地望了進去。
「璃宣嗎?進來。」從裡頭傳來了肆烈磁性的低沈嗓音。
沅翠心猛然一跳,思索了片刻,她前腳一跨,步入書齋,「爺,我是沅翠。」
肆烈的毛筆停頓了下,抬起頭來,納悶的看著她,「有事嗎?璃宣呢?」
沅翠怯生生的走到肆烈的面前,「璃宣根本不聽使喚,這麼晚了,硬是要去幹
活,爺,她很不聽話,我要她往東,她偏要往西,我管不住她啊!」
「真被這傻丫頭氣死了!」肆烈憤怒的毛筆一擱,作勢要起身離去。
沅翠連忙接住他的大手,杏眼曖昧的在他身上溜溜打轉著,突地二話不說,如
餓狼撲羊般撲進了肆烈的懷裡,「爺,我好想要爺疼啊!」
肆烈兩道劍眉一蹙,揪起她那雙不安分的手,甩了開去,「沅翠,好端端的,
你發什麼瘋?」
沅翠眼神中夾帶著一絲掙扎、挫敗、乞求,似乎在懇求著他的疼惜。
「爺!我沒瘋啊,我只是喜歡您,求您疼我──」沅翠不死心的又撲進肆烈的
懷中,用唇堵住了他的憤怒。
她不相信自己的姿色會比不上璃宣那賤丫頭,璃宣能給他的,她一樣也能給他
。她也可以無怨無尤、不求名分的為他奉獻出自己。
肆烈厭惡的躲開她的唇,用力的拉開她,「混帳!竟敢違背我的命令!立刻離
開我的書齋!」
他壓根兒沒心思與她交歡,他現下的腦子裡全充塞了璃宣的情影。
璃宣的身軀嬌小又瘦弱,卻可以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與慾望。
這是不曾有過的感覺,他從沒有如此強烈的想要一個女人過。
「爺……」沅翠挫敗的望著他無情的側臉。
是嫉妒,還是為那種被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難受而感到憤怒?她再也分辨不清
。她只知道被他的無情刺得滿身是傷的自己,有著強烈的不甘心。
情何以堪呢?她守著晉府這麼多年,竟比不上一個新進門的小丫頭……
一種無力感使沅翠登時站不住腳,她靠在牆上,傷心欲絕的哭了起來,然後頭
也不回的奔出書齋。
她恨璃宣!是璃宣奪走她的爺!她絕不放過璃宣!
※ ※ ※
作者:
清新多綠
時間:
2011-10-17 06:56
再回到晉府時,早過了和肆烈約定的時辰。
璃宣豈敢怠慢,她匆匆將濕衣服一件一件的晾在籐架上。
「璃宣,我留了些飯菜給你,適才溫熱了它,你快趁熱吃了。」福仲手裡端了
個大碗公,偷偷摸摸的溜到後院找璃宣。
璃宣一面晾著衣服,感激不盡的看著福仲,「福仲大哥,謝謝你,可是我現下
沒空用膳,我得趕快把衣服晾光,然後找爺去。」
「璃宣,我特地幫你留的飯菜耶!」福仲難堪的看著璃宣。
自第一眼見到璃宣,福仲就對她有些心動,所以處處留意著璃宣的一舉一動,
他知道璃宣還沒用膳,所以趁沅翠還沒把余菜倒進餿桶前,他便先一步為璃宣預留
了飯菜。
「嗯,福仲大哥,我吃就是了。」璃宣不忍拒絕福仲的心意,於是暫且放下手
邊的工作,接過福仲手中的大碗公,津津有味的吃著,「真好吃,福仲大哥,謝謝r
你。」
「不用客氣,你快吃。」見她開心,福仲心滿意足的笑了。
璃宣大口大口的扒著飯,用完膳,晾完衣服,她急忙往東廂房的方向衝去。
上氣不接下氣的璃宣,腳步停在書齋門口,看著透過紙壁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室
內,璃宣舉起手,輕輕的敲著門。
「爺──是璃宣……」
「進來。」裡頭傳來肆烈低沈的聲音。
璃宣推開門,輕手輕腳的步進房裡,見肆烈挺直腰桿,端坐在書桌前,拿著硃
筆,批改著將要呈獻給皇上的奏章。
蹙著眉的肆烈看來同樣的英挺卓絕……她心頭有些怯意的凝望著神情認真卻略
顯煩躁的俊龐,深怕自己的遲來,會換來一陣咆哮。
「為何晌午過後,便一直不見你人影?」肆烈頓也不抬的開口,繼續忙著手邊
的工作,但他的聲音卻出奇的冷峻冰寒,「我不是要你回房休息嗎?」
「回爺的話,璃宣挑衣服到河邊洗──」
「該死!」
他突來的咀咒聲,讓璃宣驚跳起來,腳步踉蹌的一退就返到門口處。
璃宣的小手緊抓著門緣,縮著顫抖的秀肩,香汗涔涔而落,一臉驚慌的凝望著
他。
「可笑!」肆烈挑著眉望著她,「我又不會吃人,你何必離我這麼遠?」
看她嚇成這模樣,肆烈心疼又不忍,他只是不滿她那像在自虐的行為,更氣她
的不聽話,他晌午就叮嚀她回房休息,但她卻違抗他指令,竟然還跑去洗衣服,她
怎麼這麼愛幹活兒?真是莫名其妙的丫頭,給她享福,她竟不領情?
「對不住嘛!」璃宣垂下濃密的眼睫,避開肆烈那略含怒氣卻散發著奪人心魄
的熾熱視線,無助的絞著蓮指,「璃宣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想認
真的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只是天不如願於笨拙的我,讓我動作有點慢罷了,我不
是故意逾時的,爺……爺可以不候的……」
最教璃宣想不通的是,為何爺要委屈自己窩在書房,耐心的等著她來。然後教
她寫字呢?
「分內的工作?」肆烈因納悶而一愣,然後擱下手邊的工作,大步走向她。
見他漸漸逼近,璃宣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她根本就臆測不出肆烈此刻的思維,微顫的身子欲避開他伸來的魔手,肆烈卻
不理她的推拒,整個人向她俯靠過來,溫柔的拉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那雙
如鷹般猛銳的黑眸。
「你今天除了洗茅廁,還做了些什麼?」
男性的氣息在她鼻間縈繞,璃宣的粉腮瞬間酡紅,「洗衣服……如此而已。」
因動作太慢而一時感到汗顏、慚愧,璃宣的音量愈放愈低。
「從中午洗到現在?有這麼多髒衣服洗嗎?」肆烈蹙起劍眉,眼中含了狐疑。
璃宣忙揮著小手,「不多!不多!一點都不多!只是我太笨了,沒把衣服洗乾
淨,所以──」
「所以沅翠要你再去重洗一遍?」肆烈眼光變得複雜深沉,若有所思的黑眸一
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片刻後,突然吼道,「該死的沅翠!我要宰了她!她竟敢再
三的違令於我!」
「爺啊──不是!不是!沅翠沒有逼迫我啊!爺別胡亂猜測,根本就不關沅翠
的事。」不想沅翠無端受冤,璃宣的小腦袋搖得更使勁了,「是我自己堅持要把衣
物洗乾淨的。」
「以後別這麼勞累知道馬?」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給他這麼強烈的感受,動搖
了他從不曾為誰起波瀾的心。
而在他心中佔有相當程度的份量、讓他憐惜悸動的女子竟是個身份低微的奴婢
。
甚至……她欲語還休的小嘴只要輕輕挪動,就有足夠的力量叫他血脈賁張,這
種悸動是不曾有過的……
驀地變得熠熠生輝的黑眸,直落在她玲瓏有數的曲線之上……
或許……他只想佔有她,狂野的做那檔事,教她寫字只是個藉口罷了!
「不!一點都不勞累!」璃宣怎敢喊累?
他是人人口中敬畏的晉王,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而他卻出天價幫她解救了
蘇府的危機,單單如此,就算給她再多的活兒干,她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今天別習字了,你早些回房去休息吧!明兒個記得準時來找我。」他的手繞
到璃宣的粉頰,用大拇指來回撫摸著她的嘴唇,愛憐的看著她。
「璃宣記住了!」璃宣將自己表現的十分有活力。
「嗯。」肆烈陶醉的凝視著她誘人的小嘴,強忍著一親芳澤的衝動。
「那我回房了,爺也早些休息哦!爺,被安。」璃宣笑瞇了眼,旋身離去……
※ ※ ※
肆烈不捨的望著她嬌小的背影,壓抑的情緒使得眉心糾成一團。
體內洶湧狂烈的慾火在折磨著他……
「璃宣!」肆烈忍不住喚住了璃宣那即將跨出房門的倩影。
「嗯?」璃宣聽見他的叫喚聲,長髮一甩,隨即轉頭……
豈料在她還來不及開口發問,肆烈已出其不意的整個人突然向她俯靠過來。
一把將她扯回書齋內,他提起右腳踢上房門!
她的嬌軀突地被他鐵一般堅硬的雄軀推壓在牆上,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下,柔
軟的小嘴在下一秒鐘被他狂熾的熱唇給一口吞噬。
他飢渴地捲襲著她的唇瓣,突襲的速度是如此的迅雷不及掩耳,讓她猝不及防
。
充滿憐惜而溫柔的吻逐漸轉為熾熱,為兩人掀起一陣纏綿的風暴。
「爺……」一股似火漿般的甜密熱流,狂野不息的流傳至璃宣的心口,遍流了
她的全身,挑起她所有的萬縷柔情……
「我現下就教你寫字。」他結實的大手已迫不及待的掐捏起她渾圓的俏臀,將
她托至書桌上,命她研墨。
她坐在書桌上,無辜的雙眼迷惑的望著他,蓮指漫不經心的研著墨,「爺,我
坐在書桌上,怎麼寫字呢?」
「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肆烈沒理睬她的抗議,熟練的取起毛筆,沾了沾墨
水。
「不會。」璃宣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今天就教你寫自己的名字,你每天至少要背一首詩。」他的手指輕柔緩慢地
沿著她纖細的楚楚柳腰,緩緩纏繞到她的胸前,接著以驚人的蠻力撕裂了她的前襟
。
像萱草般刺人的毛筆,濕滑而又刺激的從她濡濕且飽滿的紅唇劃過她白皙的粉
頸,再沿著毫無瑕疵的肩胛骨,一路滑向那衩開的胸襟,劃過那令人銷魂的胴體…
…
「你的身子感覺到筆順沒有?這個字念『蘇』。」肆烈繼續在她身上輕劃著,
一面扯下她的肚兜。
「嗯……」禁不起他恣意的撥弄,璃宣渾身顫抖起來。
「這個字念『璃』。」肆烈用毛尖觸摸她那兩座堅挺的椒乳,來回磨劃著她的
乳首。
「好難受……爺,你別逼我了。」毛茸茸的搔癢感,點燃了璃宣亂竄在血管中
的小火焰。
璃宣難耐地蹙起了眉頭,不自覺的扭動著上半身,隨著逗弄著她乳尖的筆毛緩
緩款擺。
「這個字叫『宣』。」肆烈勾勒著嘴角,臉頰蕩漾著酒渦,笑瞇的狹長細眸望
著她迷醉的小臉,及她那不停抖動的乳房。
「我……我不學寫字了……我只想要爺疼我……好想要爺……嗯──好難受、
我好難受……」璃宣星眸半闔,嫣唇微張,柔弱無力的喃喃自語著。
「求我弄你!」他瞇起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
肆烈攔下毛筆,順勢取起擱置在書桌上的酒盅,讓透明的酒液緩緩的滴落在她
灼熱似火的玉乳上,然後用大手揉搓著她身上的墨汁,輕輕柔柔的搓洗著。
「爺,求你……求求你……」璃宣渴求般的望著他,「我要爺……」
「你真是好聽話。乖,我會給你的。」埋下首,肆烈動作溫柔的將櫻桃般紅艷
的乳首納入齒間,以舌尖輕搔,時而啃咬,並且吸吮、搓揉。
「啊……爺,用力吸……」纖纖玉手纏上他的髮絲,璃宣暈陶陶的輕喊著他,
靈秀嬌美的小臉泛起兩朵醉人的酡紅。
他的大手集中在她胸前,托起她圓潤豐腴的雪白玉乳,讓舌頭更加靈活的撩弄
、挑逗著那逐漸勃起的椒乳,一面用手揉搓。
「啊──爺……」星眸陶醉,神情撩人,璃宣炙熱的身子被霸道的他壓在書桌
上,渾身提不起勁兒的嬌喘連連。
她深知自己的身體會不由自主的為他狂亂,她的身體會控制不住的痙攣。肆烈
以驚人的狂野與熱情來憐愛她,令璃宣的體內泛起一陣衝動,情焰燃燒著她的四肢
百骸。
「爺,我要……給我……」璃宣的玉臂圍繞著他的頭脖,纖細的手指狂亂的愛
撫著他堅硬結實的肌肉,壓在她身上的肌肉……
肆烈撩起她的裙擺,扯落她的褻褲,手掌包覆住那嫩蕊般的女性核心。
兩指一捻,發現她如花瓣般的小穴早已凝露潮濕,於是他彎起修長的手指,往
她緊窒的潮穴精準的刺入。
「啊──」璃宣身子一顫,意識迷亂的找尋著他的嘴唇。
他的指頭由她體內狂野的抽出來,又狂野的送進去,強烈的刺檄著璃宣的性感
帶。
「啊──嗯……嗯──」璃宣急劇的喘息著,激烈的快感已讓璃宣無法再做任
何的思考,她的私處更加濕漉漉了,「爺──啊──嗯……」
肆烈用拇指揉著她的花苞,中指不斷刺著因快感而變得愈來愈濕的小穴──
他喜歡欣賞她為情慾而狂野的模樣……
他魔魅的雙眸透著既狂野又激烈的神情。
指頭繼續熟練的搓揉、推擠著她的濡濕,嘴唇狂佞的吸吮著她的櫻唇,他用胸
膛的肌肉去擠壓她那兩座堅挺的玉乳。
「爺……」璃宣試圖壓抑沸騰在胸腔內的慾火,然而禁不起折騰的身體卻像發
了狂似的達到無數次高潮,而忘情的發出一串令他心蕩神馳的嬌嚶。
「爺……啊──」
「很想要我嗎?」肆烈呢喃著,將楚楚纖弱的嬌軀提放在自己的腰際上。
「爺……好想,求求你,抱我……」璃宣深知自己無法抗拒這男人給她的熱情
。
他身上散發著一股魔力,對她而言,他是製造神奇的魔法師,他總可以輕易吞
噬掉她的理智,讓她的身心繾綣在洪流欲潮裡……
「爺,好想要你啊──」她的玉腿在纏上他結實的腰際後,小手捧起他的俊龐
。璃宣迎上小臉,伸出小舌,以舌尖舔弄著他剛毅的嘴唇,迫不及待的吻飢渴而濕
潤的宛如狂風暴雨般激情的落下。
「我也好想要你──」肆烈低沈而粗嘎的喚著她的名字,張嘴一口吞噬璃宣頑
皮的粉舌。
璃宣的主動,將他的慾望激發到最高點,肆烈抱摟著她身子,用腳挑開門房,
一面住寢室的方向走去,一面胡亂的撕下包裹她誘人胴體的裙帶,興奮而貪婪的吻
卻從沒有停止過掠奪。
她感覺到自己被他放在鋪著珍貴銀狐皮所製成的錦毯子上,感覺他的手在她身
上爬行,肆烈的手滑入她臀股間,用指頭攻佔那濕潤得宛如沼澤地的神秘之穴。
「令人血脈沸騰的璃宣……」肆烈突然停止掠奪,注視著她如醇酒般醉人的小
臉。
「爺……」璃宣眼神乞求的望著他。
他抓起她的手,帶領她摩擦過她自己的酥胸,往下游移,蓋覆在她兩腿之間,
「你摸過自己嗎?」
「不……」接觸到自己的潮濕與熾熱,瑀宣的臉頰霎時羞紅滾燙,出於本能的
併攏玉腿。
「試試看。」肆烈扳開她的玉腿,帶領她的手捻弄著她那濕得不像話的浪穴。
「嗯──」璃宣頭搖氣促,小臉因羞澀而艷如桃李,卻忍受不住兩腿間那奇癢
異麻的感覺。
像著了魔似的,她由原先的抗拒轉為迎合,不由自主的的拱起美臀,腦子裡除
了他,其他顧慮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樣就對了,解放自己。」肆烈臉上噙著魔魅般的笑容,當他意會到她的需
求,他的眼神已由柔情變成狂野。
「求你饒了我……爺,我好想、好想要你啊──」
她用修長的指尖,開始揉捏起自己的小核,半掩的星眸乞求般的望著他。
「我明白。」
修長的指頭按捺不住地在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之上徐徐爬行,肆烈讓大手停留至
她胸口,溫柔的將手覆蓋著她挺立且渾圓的玉乳,卻以毀滅之姿粗暴的擠捏搓揉著
,並用拇指逗弄著胸前那勃起的蓓蕾。
「嗯──爺……」濕濡的透明液體不止息的從璃宣的幽穴中汨汨流洩。
她輕柔的描繪著自己的陰核,撫弄的韻律隨著她逐漸陶醉的表情益發狂野。
「怎樣?舒坦嗎?」肆烈挑逗般地用唇廝摩著她耳畔,濕潤而溫熱的小舌探入
她耳殼內,細細的搔弄,溫柔的舔吻著。
她真是又甜美又乖巧,見她一臉迷亂,似很難受般地擰眉氣促。
肆烈眼中蕩漾著情慾狂潮,勾勒起有稜有角的性感嘴唇。
他迷戀她的身體,喜愛以欣賞的眼光看她與自己的意志力產生搏鬥為樂。
「爺,求你……嗯……爺……」璃宣扭曲著赤裸的身子,劇烈的喘息著,表面
上的自我淫穢根本不夠撫慰她澎湃的情慾。
而當女性的矜持逐一退去,迷失在這片充滿喜樂的慾海之中,渴望得到他更多
的憐惜時,心中其實還交雜著一種寒冽襲身的感覺。
因為她發覺自己根本就敵不過自己的理智,她的身體像著了魔似的,總會自然
而然的反應出她生理上的需求,誠實的屈服在他無與倫比的魅力下,迫切配合、急
切迎合他如野獸般的要求。
肆烈愛不釋手捧起她嫣紅的小臉,低俯下他的雄軀,結實的將她壓在身下,再
度狂野的烙下他炙熱的唇,舌頭飢渴的分啟那兩片唇瓣,如火如荼、扎扎實實的吮
吻著她。
「嗯……」璃宣滿足的發出一聲歎息,狂亂的回應著他,張開的雙腿激動地纏
上他的腰際,無力的扯著他的褲襠。
「你想要我怎樣弄你呢?」肆烈沙啞著聲音,狂野的吻纏綿的持續著,吻得她
四肢無力。
「爺……嗯……想要爺弄……」璃宣的嬌軀不停顫慄,迫不及待的甩開他的褲
子。
那飽受情慾纏繞而硬如鋼鐵的頎杵突地牴觸著她濕穴,似有生命般的跳躍著,
璃宣索性主動挺起了美臀,讓濕潤而空虛的小穴拱向他的硬挺。
當陰陽相抵時,肆烈再也受不住慾火的烤燒,低吼一聲,狠命的腰身一挺,將
象徵男性的碩壯物精準地擠進了她濕滑的狹窄小穴!
「哼嗯──」兩人同時為陰陽結而為一的充實美感狂亂的驚呼出聲。
肆烈在她狹窄的體內蠻橫的抽送起來,舌尖飢渴的沿著她雪頸,貪婪的膜拜至
她圓潤豐滿的玉乳,粉紅乳首瞬間被他納入齒間吸吮、吻咬……
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面,他是如此狂亂的想要她。
逐漸的,他的律動由狂亂變成了瘋狂,強而有力的撞擊著她,結實壯碩的裸肌
配合著他狂亂的律動摻雜著如雨般的汗水,揮灑在她迷醉的小臉上……
微弱的燭火籠罩著交纏在榻上的兩個人兒,引人遐思的嬌嚶聲在夜闇裡繾綣著
迷人的韻律,當兩人同時進入高潮的喜悅,理智被燒成了灰燼,四周只剩下急促的
喘息聲……
「璃宣,今兒個我得陪駿王的公子到郊外一遊,你要去的話,就趕快起床梳洗、
裝扮。」
好夢正酣之際,璃宣感覺有只屬於男性的大手竟老實不客氣地在她的俏臀上恣
意的挑逗著,忽左揉,忽右搓,她不安的翻了個身,將臉頰埋進溫暖的被窩裡,睡
意矇矓的說:
「爺,別吵嘛,讓人家多睡一會兒,我的臥榻這麼暖和……」
「你確定是在自己的床上嗎?」肆烈無奈的輕笑著,揉搓她俏臀的大手突地重
重的拍了她一下。
「哎呀──」吃痛的璃宣驚異的睜開一雙睡眼惺忪的美眸,盯著陌生的簷板。
這不是她的床嗎?璃宣狐疑的打量著四周,當她柔似水的眼睛與他溢滿邪笑的
黑眸撞在一起時,璃宣睡意盡失,一下子彈跳起身子。
再望向自己一絲不掛的赤裸嬌軀,昨晚的記憶宛如排山倒海般湧上來,肆烈好
看的臉上正漾著一抹不可捉摸的魔魅笑容,笑瞅著她。
「啊!爺,我……」璃宣臉紅耳熱,困窘又無措的望著他,連忙抓起雪白的羊
毛被單遮掩住酥胸,紅咚咚的小臉垂得低低的。
昨晚她的身心真是太疲憊了,一下子就睡著了,而且更糟的是一夜無夢,她睡
得太沈了。
「用不著麻煩了!」肆烈抓住欲逃之夭夭的她,摟住她的香肩,一把將她扯入
懷裡,嘴唇貼在她耳畔,充滿挑逗的語氣軟綿綿地啃噬著她的心,「我允許你隨時
都可以到我臥榻上睡。」
璃宣的兩隻小手緊揪著胸前的被單,神情嬌羞卻迷惑,「我……我……爺,你
是主,我是奴……我們……」
「侍候我,是你的義務;與我同房,是我給你的權力。你敢不遵從,違抗嗎?
」眼瞅著被她揪在胸前的被單,他知道那微微顫慄的裸白嬌軀正被包裹在裡面──
該死!肆烈察覺到自己那敏感的胯下物倏地竄過一陣亂流。
他仿若中了她柔媚般的蠱惑,老覺得要她不夠!
「可是……」
「好了,去洗把臉,我帶你出去玩。」像是要冷卻他胯下間的熱流,肆烈催促
著她,表情有著不容她反駁的威嚴。
「不行啊!」他的話提醒了璃宣今天有做不完的活兒,一想到這,她連忙推開
他,跳離他的懷抱,「爺,我……」
沅翠派下來的活兒半點都沒打理,沒完成沅翠交待的使命,璃宣豈敢鬆懈一刻
,甚至縱容自己玩樂。
「我是丫鬟,理應做好我分內的工作,玩!?我不敢想……而且,老實說,我
……」怎麼說呢?璃宣思索著,「爺,我沒空──」
雖然肆烈好像滿喜歡她的,但是她畢竟是個丫鬟,肆烈對她不可能當真的,她
早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念在他慷慨解囊的一萬兩,若不是她難以抗拒他的魅誘……
噢,天哪!好像不只這些耶!
她好像真的愛死了他的碰觸,璃宣發覺了一個現象,就是──
她的心會因他而悸動,她發覺自己真的好喜歡他!尤其好喜歡和他擁抱在一起
的感覺。
「沒空?」她很忙嗎?肆烈不置可否的看著她,她居然以忙為藉口從他懷中溜
走!
「是啊,我沒空啊──我很忙哦!爺,改明兒個你有空,而我也恰巧有空,咱
們再出去玩。」璃宣望了一眼天色,「哇!我不能和你多談了啦,因為太陽出來了
!我得干我的活兒去了。」
璃宣十萬火急的抬起散了一地的衣物,瑟縮地將衣裳套上身子,一面住門檻退
去。
「混帳!」
見她非但沒把他的命令放在眼裡,還有意主宰他,甚且還一面急促地穿著衣物
,一面迫不及待迫的想逃離他的視線,霎時,肆烈憤怒地直由鼻孔噴氣。
「站住!不許動!」
「是!」璃宣當真動也不敢動一下。
但她的眼球仍緩緩地轉動著,無助的望著敝著雪白胸脯的領口,以及那還來不
及拉上來的下擺裙。
糟了──怎會這樣?
那遮掩她下體的底褲居然忘了穿……不對!昨夜好像被肆烈扯落在書房裡,萬
一被人看到了,那……
好羞愧、好丟人啊──
酡紅泛遍的粉腮,璃宣臉紅得實在不能再紅了,她無助的凝望著他。
肆烈臉上的神情在瞬間變得陰鷙且莫測高深,璃宣好怕他生氣啊!
可是,她一大推事情要做,沅翠交代的,她也不敢違抗啊,怎麼辦?她真是左
右為難。
「你──」肆烈像踩到地雷似的,熾熱的雙眸充滿驚喜的一瞠,激情慾焰一下
子被煽惑起來,緊盯著她半裸的玉體。
她那圓潤、富彈性的迷人酥胸,正露出大半截來,雪白玉乳隨著她微微的顫慄
而隱隱約約的晃動著。
而那被細柔的恥毛覆蓋著的小穴……他記得它裡面是多麼緊窒且濕潤……
「你這樣成何體統?」肆烈定神咒罵。
他那不爭氣的胯下物,竟然放肆的發生了強大的緊繃,幾乎快撐破他的褲襠,
衝出來丟人現眼,肆烈暗自咀咒著,表面上卻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我……」璃宣不知所措的支吾著。
璃宣那無助的美眸徐徐溜轉,卻無意去瞥見他那令她意亂情迷的胯下!
他偉傲的硬挺竟然在他的褲襠底下巍然的隆凸了起來!
璃宣駭然的將口水嚥下,猛盯著那幾乎快包裹不住他傲然碩大的褲頭。
「你必須在這兒待上三十年,你以為這三十年晃眼就過了嗎?你若不想出去玩
,就給我安分地待在這裡!否則……」肆烈柔聲的威脅,「否則──我就脫光你的
衣裳,狠狠地抽打你的細臀!」
受情慾煎熬的肆烈,眼中怖滿了烈焰,向前逼近了一步,抓住她的皓腕,使勁
一扯。
璃宣踉蹌失足,嬌軀往前偎入他的懷裡,「啊──」
璃宣半裸的胸脯倏地被擠壓在肆烈的胸膛上。
「爺──」璃宣嬌嚶的抗議著。
豈料璃宣的嘴兒才一張,立即被肆烈熾熱的一口吞噬。
「唔……」一陣電殛般的熱焰竄過他倆的身子。
肆烈粗嘎的低吟一聲,鐵臂一緊縮,更摟緊了她,熾熱的雙唇飢渴的吸吮著她
的小嘴,吻她的方式,狂野的宛若缺氧般貪婪地渴求更多的氧氣。
「爺──不……」璃宣一想到自己有做不完的活兒,不禁理智地喃聲掙扎。
卻不知她那兩團緊貼在他胸膛的玉乳,正因她的掙扎而抖動,於是更觸動他擷
取她的衝動與慾望了。
「哼!」肆烈不滿的粗嘎急喘。
強硬的將她撲倒在臥榻上,雄軀疊上了她的柔軟,小舌貪婪的伸入她張開的唇
瓣中,狂野的吮吻著。
「嗯……爺──」璃宣渾身滾燙起來。
在他唇舌一再飢渴的探索下,璃宣虛弱的掙扎化為歡愉的迎合,四片唇舌宛若
翩翩蝶翼纏綿的糾纏起來。
「知道嗎?我總是要不夠你。」
肆烈狂胤的揉搓著她渾圓的乳房,粗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嘴唇,舔吻過她的
粉頸,滑至她飽滿的酥胸,張開嘴,將整顆秀挺的椒乳納入齒間,蠻橫的嚙咬、吮
吻著。
「我也是──爺,我好愛你啊──」璃宣解下自己及他的衣衫。
肆烈迫切的只手幫忙褪去她的衣物,她身上所有的遮蔽物全自他手中揚棄在地
上了。
雄偉的碩具驀然挺立在她眼底下。
她嬌嚶一聲,將小臉埋進他的腹下,濕潤的小嘴舔弄著他硬如鋼鐵般頎大的硬
挺。
「哦,心肝──璃宣……」肆烈喉間湧出一串亢奮的嘶吼,體內又被扇起另一
波更強烈的慾火。
他讓指頭探入她的兩腿間,用手指撩撥、愛撫著她溫潤的潮濕之地,修長的中
指如箭矢般猛然刺入她緊窒的狹窄小穴,在那片黏稠中狂野的抽送著。
「啊──爺……啊──爺,爺……求你……我要──」璃宣讓自己的柔軟擠壓
至他的硬挺。
「我也要你──璃宣!」肆烈粗嘎的喘息著,挺起腰桿,將自己腫脹的硬挺,
粗暴的充實她濕漉漉的體內。
「嗯哼──」結合為一的充實快感再度讓他倆不約而同的呻吟出聲。
肆烈飢渴的吮吻著她纖細的雪頸,蠻橫的衝撞著她的柔軟,品嚐著讓他愛不釋
手的緊窒……
而璃宣則完全迷醉了,她愉悅的嬌吟,愛撫著他結實壯頎的裸肌,並不時挺上
細臀,迎接他的撞擊,配合他的律動……
「爺──哦──爺……嗯啊──」他的蠻橫令璃宣顫抖、嬌喘不已,即將來臨
的快感高潮,讓她的嬌嚶狂亂不斷。
「嗯──璃宣……」
他奮力一挺,將漲滿情慾的熱液全數宣洩在她溢流著愛液的性感領域。
※ ※ ※
汗水潸潸的璃宣將扁擔挑進馬廄,擱置在地上,欲解下水桶,忽然有個毛茸茸
的東西搔著璃宣的粉頰,璃宣受驚的往後一瞥,卻因重心不穩而一屁股跌坐下去。
「哎……糟糕了。」璃宣沮喪的低嚶著,暗叫倒楣。
泥濘弄得她灰頭土臉,璃宣哭喪著小臉,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抱怨以的輕拍
了眼前的龐然大物一下。
「『臭臭』,真討厭哪你,沒事幹嘛嚇我,害我一身泥了。」
幾天不見,「臭臭」大概太想念它的主人了,拚命的用毛搔她。
「你長大了耶,還撒嬌哦!?」璃宣站起身來,用手拍打著身上的污泥,然後
伸出雙臂,摟著它的頭顱,輕聲細語的說:
「『臭臭』,其實我也很想你啊!可是,我最近好忙哦,我都沒空和爺一起出去
遊山玩水了,又怎麼抽得出時間來探望你嘛!」
「嘶──」臭臭抱怨似的抬起前蹄,撞了她一下,朝她臉上拚命噴著氣。
「你──」璃宣生氣的皺起小鼻頭,雙手叉著柳腰,「你不體諒我,居然還發
我脾氣,我要懲罰你,減少你三分之一桶的麩草!」
「你跑哪兒去了?怎麼現在才來清掃馬槽?」倏地,一串尖銳的嬌叫聲傳進馬
廄裡。
璃宣倉皇的回頭一望,見沅翠滿臉怒意,璃宣怯怯的縮起秀肩,支吾的說:
「沅翠姐姐,不好意思,我……我……不小心睡過頭了……」
沅翠用手猛戳著璃宣的小腦袋,「貪睡的懶丫頭!你還真好命啊,太陽都照到
屁股了!」
「對不住嘛,我……我下次不敢了啊!」璃宣無辜的、非常委屈的疊聲道歉,
十指無意識的互絞著。
「大夥兒做的要死,你居然還有閒情睡覺,罰你今晚去暖爺的臥榻!」沅翠冷
銳的聲音強勢中又充滿仇恨,她整個心房都被嫉妒和憤恨給佔領了。
「暖臥榻?」這會兒又考倒璃宣了。
璃宣對於目前手邊的工作,壓根兒還沒適應過來,沅翠便將一件接一件的活兒
,拚命塞給她做,弄得璃宣再也搞不清楚,她該負責什麼樣的職務了。
「天涼了,臥榻若暖和,爺才能舒服入夢,一夜無眠。」沅翠昂高了下巴,面
無表情的料睨著她。
「我懂了!可是要幾時進去暖被褥啊?」璃宣納悶的看著沅翠。
她心想!怪不得她覺得肆烈的臥榻睡起來好舒服、好暖和,原來是每天有人提
前進肆烈的寢室溫榻啊!
「用完晚膳後,戌時就得趕快鑽進爺的被窩裡,不過有一點你要切記,不可逾
戌時,讓爺發現你在他房裡。」
「如果不小心睡著了……」璃宣臉上鑲著甜美的笑容。
「我就打你!」沅翠扯著喉嚨吼道。
「璃宣明白了,我一定會照著沅翠姐姐的指示,去做好這件事的!」得知自己
失誤不得,璃宣用力的點著頭。
「嗯。」沅翠用眼角餘光掃視著璃宣。
怎麼愈看璃宣愈覺得她美?怪不得有本事勾引她的爺了!哼!真是個狐狸精!
「夠了!你這丫頭算什麼!?再怎麼有本事,也頂多只能和我平起平坐罷了!
」滿腔的妒火,讓沅翠恨得牙癢癢。
她誓必要折磨得璃宣叫苦連天。
「沅翠姐姐,你在氣什麼呢?」璃宣思想單純,往往想到哪就做到哪。
對於沅翠突來的咆哮,璃宣是一頭霧水,看沅翠一副受委屈的模樣,璃宣為她
打抱不平的揮起小拳頭來。
「沅翠姐姐,你告訴我,誰敢欺負你,我替你揍扁他!」璃宣皺起小鼻頭,惡
狠狠的掄拳道。
「你──」沅翠實在被她不知是愚蠢,還是天真的個性打敗了。
沅翠險些兒噴出大笑來,在猶豫一會兒後,全吞了回去,沅翠依然擺出她那晚
娘似的面孔來,「沒事。你快洗馬槽啊!我可不是來陪你聊天的!」
「是!我馬上洗。」璃宣曲身點了一下頭。
回頭提起擱在腳邊的水桶,將笨重的桶子裡的水往馬槽內沖,但不聽話的水,
哪能乖乖的全部隨波逐流。
「嘩啦!」一聲,頓時水花四濺,濺得滿地都是水,還潑濕了兩人的繡花鞋。
「哎喲!要死了你!」沅翠吃驚的裙擺一拉,連忙跳開去,扭曲著五官,嫌惡
的盯著自己的繡花鞋,「瞧你弄髒我的鞋了!」
「啊!」璃宣一見不得了了,連忙疊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意
的──」
璃宣隨手拎起一條干布,身子一蹲,一個勁兒的擦拭著沅翠的繡花鞋。
就在這當兒,璃宣纖瘦的身子突然被人踹倒在地──
「滾開!」沅翠憤怒的提起腳,順勢再往縭宣的身上踹去,「真是討厭!那是
抹布耶,你居然拿抹布拭我的繡鞋,你存心的是不是!?」
璃宣抱著腹部,蜷縮在濕冷的地上,她被踹到肚子,難忍的痛楚感讓她迸出冷
汗來了。
沅翠氣得跺了下腳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我好好的幹!這次就姑
且饒你一回,下次若敢再犯的話,咱們走著瞧好了!哼!」
狠狠的撂下話,沅翠忿忿地旋身甩頭離去。
當一陣徹入心扉的痛楚感像火在燒灼著她的腹部時,璃宣將自己蜷曲成熟蝦狀,纖
細的雙手抱著肚子──她甚至不敢喊出疼來……
只是一雙盈盈似秋水般地星眸,仍舊忍不住的溢出了積壓多日的閃閃淚珠,傷
心欲絕的啜泣著。
原以為她只要乖巧的幹活,大家便會喜歡她的,可現下被人踹這麼一腳,是羞
辱也是委屈,璃宣難過的哭起來。
福仲適巧在此時牽了一匹駿馬進來,將馬栓在馬房裡,低低的啜泣聲拉住了他
欲離去的腳步,福仲四下打量了一遍,這才留意到臥倒在地上哭泣的璃宣,他緊張
的走上前,蹲在璃宣的身旁。
「璃宣,怎麼躺在地上呢?這兒很髒啊!你快起來。」福仲關心的詢問著,「
你哪兒不舒服呢?」
「沒……我沒哪兒不舒服啊──」璃宣忍著腹痛,硬著頭皮站起身來,她細若
蚊蚋的硬著咽,欲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你可是挨沅翠罵了?」看她眼眶泛紅,福仲心中自有個譜,「不然為何一個
人躲在這兒哭泣呢?」
沅翠老擺一張晚娘面孔,凶悍的活像個母夜叉,晉府上下婢女沒一個不怕她的
,福仲實在同情璃宣,而且心疼璃宣,然而卻也無能為力。
「我……我……沒有哭……我……我是非常勇敢的,是沙子跑進我眼睛裡去了
。」璃宣再三的告誡自己!簽下了賣身契的丫鬟,命當如此,何必哭了……
可是,不爭氣的淚水依舊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潸然掉落,為免福仲疑心質問
於她,璃宣急得想掏出手絹拭淚,卻在腰際間摸到了一個小東西,她掏出那被她折
成四四方方的賣身契。
密密麻麻的小字認得她,她卻不識得這些字,「福仲大哥,你可識字?」
「我只識得一點點。」福仲慚愧的看著她,「爺曾教我唸書識字,可惜我不是
讀書的料子,老是……學不會。」
「這樣你就沒法念契約內文給我聽了。」璃宣沮喪的歎著氣。
她真的很想早日學會寫字,這樣一來,就看得懂契約裡的內容了,可是沅翠一
直派活兒給她,璃宣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唸書。
思及此,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又沿面滑落,而究竟是因被沅翠踹那一腳而疼得
落下淚來,抑或是感到委屈,還是另有緣故而哭泣的,她再也分辨不清自己那亂成
一團的思緒了。
對於沅翠對她精神上的折磨,甚至是勞力的摧殘、壓搾,璃宣全視之為考驗,
而且只要璃宣一想起自己收了肆烈的那一萬兩,更不敢有半點怨言了。
見她落淚,福仲心疼不已,「璃宣,你別哭了。其實沅翠也是被她的二娘賣進
晉府的,她能有今天這番成就,成為奴僕們的管事,是付出了不少心力,苦苦熬出
頭的……這會兒她總算苦盡甘來了,碰到心情不好時,難免會將氣出在你們身上。
」
「她沒有將氣出在我身上啊!」璃宣猛搖著小手否認。
她實在擔心福仲會去告沅翠一狀,連累沅翠無辜被罵,又擔心自己若實話實說
,不但澄清不了,反而會把事情愈描愈黑害了沅翠,於是為了不使無罪的人受冤屈
,她急得想說出一套較合理的解釋。
「是我自己笨拙,我剛挑了兩桶水來,不小心把它們打翻了,我……我滑了一
跤,撞疼了肚子,這一切都不關沅翠的事,真的不關她的事!」
福仲只有搖頭歎氣,誰不清楚沅翠壓制人的本領?璃宣愈是強調自己沒事,愈
是讓他懷疑,「你別太在意沅翠,她本性如此。」
看來福仲是不相信她的話了。
璃宣挪動著紅唇欲言又止,最後卻仍是無言以對。
若讓沅翠知道她受冤了,沅翠準會氣得跳腳的。
璃宣不安的蹙起柳眉,她覺得自己似乎「罪孽深重」,心中充滿了罪惡感,那
種好似在挑撥是非的行為,讓她好不舒服,心想,若因而害得沅翠無端被爺責罰,
她真會良心不安的。
※ ※ ※
戌時一到,璃宣碗筷一丟,匆匆忙忙地奔進肆烈的廂房。
她點亮蠟燭,帳子一揭,連頭帶腳的鑽了進去,抓起雪白的羊毛被甩了甩,然
後平鋪在臥榻上,跟著讓自己整個人鑽進被窩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好無聊哦。」靈活的眼睛轉了轉,璃宣感覺時間過得十分緩慢。
靜極思動,人之常情。
她翻了個身,打量著廂房內的擺設。
傢俱一切從簡,卻不失整齊、典雅,看得出主人是個不太喜歡虛浮華麗的生活
。
無聊地,她嗅了嗅羊毛被的味道,誰料這一嗅,竟引發了他們倆做愛的記憶,
她的思緒倏地開始胡亂飛舞起來……
被褥有屬於肆烈的獨特氣味,躲在被褥裡的感覺,就好似被肆烈擁在懷裡,令
她無可救藥的深深想念起他的狂野,以及他的味道。
「爺……璃宣好想你、好愛你啊……」一面失魂落魄般地思念著肆烈,一面溫
席,璃宣感覺好生幸福,甜蜜滿懷。
疲倦困乏的她不自覺的闔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的跌入無夢的酣睡中.。
※ ※ ※
凝望著躺在自己臥榻上這張因酣睡而略顯稚嫩的容顏,肆烈的嘴唇勾勒起一抹
憐愛的微笑,情不自禁地,修長的手指繞上她的粉腮,以指尖輕觸她那如遠山的翠
眉、秀挺的鼻樑、及那誘人的小嘴……
老天爺待人真不公平,肆烈在心底輕歎著。如此嬌美、柔順、楚楚動人的女子
,居然是一名身份卑微的丫鬟。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她的身份卑微與否,並不會影響他想擷取她身心的決心
。
而肆烈卻從不願去深思自己貪戀著她的溫柔,卻遲遲不給她名分的舉動是否恰
當。
他只知道自己十分渴望得到她,他是第一個教導她關於男女性愛的男人,每一
憶起她體內的緊窒,他總會渾身情不自禁的顫抖不已,他也知道她學會了享受,她
的身體需要他,同他一樣的渴望對方。
他撩弄著她的髮絲,灼熱的黑眸巡視著她曲線玲瓏的橫陳玉體。
璃宣那兩扇濃密的睫毛突然眨了眨,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景像是肆烈那張帶笑的
俊美臉龐!
天哪!不會吧!她竟然睡著了!
璃宣急促的想坐起身,離開他的床沿,好回自己的廂房,孰料她的秀肩卻猛然
被壓回臥榻。
「爺……」璃宣絕非故意睡著的,她也不希望被沅翠罵。
「你非但不上進,反而愈來愈淫蕩了,自你進門,從不見你有一次履行了你我
之間的約定,自動自發的到書齋,讓我教你唸書,卻等不及的躲進我被窩裡,兩腿
開開,等著被我授教床上功天。」
肆烈如鷹般精銳的黑眸閃動著一絲令她芳心大動的情慾,調侃般的兩個酒渦蕩
漾在他的雙頰上,流露出他對她行為上的戲謔。
「我──」璃宣欲解釋讓她困窘的原由,然而,正要開口,他龐大的身子突然
朝她壓過來,「啊──」她的尖叫聲被他突如其來的索吻給吞噬了。
良久,他終於依依不捨的離開被他吻腫的唇瓣,璃宣虛弱、無力的皺軟在臥榻
上,彼此急促的喘著氣息凝視對方。
「我猜……一個吻是餵不飽你的。」當然也滿足不了他,他真想一下子搾光她
。
總算逮到開口的機會了璃宣連忙解釋道:
「我是來暖爺的被,我……不是故意睡著的──」
「這差事派的不錯。」肆烈聞言打斷她的話,「以後你天天來替我溫席,其他
的活兒你可以不必去理會它,我已交代下去了。」
「不不不!」拿了人家一萬兩銀票了,璃宣豈敢白吃白喝自住,她不想當沒用
的米蟲,「爺該公平公正、一視同仁,千萬不要這麼做,你一定要收回成命哦!」
「一視同仁?」肆烈蹙起了眉頭。
被璃宣那早已過慣吃苦的性子給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實在不忍她把好好一
雙細嫩的纖指給弄粗糙了,然而,打算給她府裡最輕鬆的差事,她卻是不領情!?
「爺給我的,是我這輩子都賺不到的,何等幸運的我,又怎敢再領受爺的恩賜
?我……向來守身如玉,可是……爺……我實在無以回報,除了獻出我的清白,然
後拚命的幹活,我真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報答爺?」
肆烈聞言怒不可遏,「原來你的奉獻,只是為了要報答我!」
枉他天天思念著她,思念得快瘋掉!
肆烈不想璃宣受苦,昨夜還在盤算該給璃宣什麼樣的名分,一個足以保護她、
呵護她,不受人欺負的名分!
他不希望璃宣這麼認命,他可以給她更完善的生活,雖然他很喜愛她,但情濃
程度尚未深厚到可以娶她當妻子。他只是想佔有她、呵護她、憐惜她罷了。
「是……」受驚的璃宣不解的回看著他。
其實事情並非完全如他所想的那樣,璃宣十分清楚自己其實很愛、很愛肆烈的
。
「倘若我執意給你一個名分,你是否也會拒絕?」
「名分?什麼名分?」璃宣納悶至極,傻呼呼的望著他發呆。
「比如……我的女人。」
「啊!」爺的女人……璃宣掩住小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什麼意思呢?」
「我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東廂房,什麼活兒都不許干,你可以隨意在東廂房進入
,也可以晃到書齋找書讀,你愛怎樣就怎樣,我不會約束你。」
璃宣乍聽之下,真是喜悅滿懷,可是當她一想起自己的身份……
丫鬟出生的命運,擺在眼前的事實,提醒著自卑感極深重的她,壓根兒高攀不
起身份特殊、身價百倍的洛陽晉王。
她可以在肆烈需要時給他所有,也可以在肆烈寂寞時給予安慰,可是爺的女人
……璃宣心中妄自菲薄地搖搖頭,她甚至覺得自己連愛他的資格都沒有。
思及此,璃宣連忙拉起被褥蓋住自己的腦袋。
深怕冷空氣竄進暖烘烘的被窩裡,她開始在裡頭鑽,從擱枕頭處往擺腳的方向
鑽,緩緩地鑽出頭啊、手啊、腳啊……然後鑽出了帳子,雙膝一滑,朝地上跪了下
來。
「你──」見她雙膝一跪,肆烈更火了。
「爺,我收了你一萬兩,且已賣身予你,為晉王府賣力是理所當然的事,爺卻
要我什麼都不必做,這……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沒用的廢物……爺,我只是個丫
鬟,爺賜與的待遇會讓我良心不安,我應當盡守自己的本分,不是嗎?」
她竟敢拒絕他?肆烈難以置信極了。
「這麼說來,如果我不讓你幹活兒的話,便會讓你覺得我辦事不公,而也會讓
你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我囉?」
「爺……」見肆烈一臉怒容,璃宣這才驚覺自己講錯話了,暗自罵自己笨拙。
氣死他也!
肆烈揭開帳子,五指一張,粗暴的提起跪在地上的璃宣,將她摜出廂房!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人所難,你這麼愛幹活兒,我就擬張工作表給你,今後
你就照著辦吧!」
※ ※ ※
「啪!」沅翠賞了璃宣一個耳聒子。
璃宣撫著被甩腫的粉腮,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死丫頭!我是怎麼對你交代的!要你溫個被,竟然在爺的臥榻上睡著了!」
沅翠繼續尖聲怒罵著,「我今天若不好好懲治你,以後你可還會把我的話聽進耳裡
!」
「我……我不是故意的……」璃宣細若蚊鳴的囁嚅道。
饒是如此,沅翠已氣得滿臉通紅。
「你就是趁機想偷懶,才故意窩著不走!」
「沒有啊!我沒有啊!」璃宣忙揮著手否認。
以往,每當沅翠派其他的小丫頭進肆烈的房裡溫被,若被爺發現不小心睡著了
,就會惹來一陣怒罵。
但,璃宣卻沒得到應有的懲罰,沅翠心中難免不平衡,直覺肆烈偏心,被璃宣
的美色迷得令夕不知是何夕。
而且,她百般交代璃宣不准睡著的,想不到璃宣這麼不中用,幸好肆烈沒因而
處罰自己,要不然她的前程豈不這樣被璃宣給毀了,說不定爺還會將觸犯指令的自
己給轟出大門的。
思及此,沅翠當下便把心中的不滿全部宣洩在璃宣的身上。
「還敢說沒有!一桶子的衣服半件也沒有洗!」
璃宣本來就敬她三分,眼見沅翠魄力十足,不免又多敬佩了她兩分,「我明兒
個會早些起床,挑到溪畔洗的。」
璃宣用眼角偷偷的瞄著她,「沅翠,你可識得字?」
「你不識字?」沅翠沒答反問。
「嗯。」璃宣紅著小臉,點著頭,將一張紙遞到她面前,「沅翠,能念給我聽
嗎?」
「這是什麼?」沅翠接過手看了一會兒,倏地得意的笑起來,原來她心愛的爺
還是公平公正的,瞧她給璃宣什麼樣的待遇──
「呵,挑水、洗衣……璃宣,你今後可有得忙了。」
「是嗎?」一抹莫名的痛楚買穿過璃宣的胸口,她早能猜測出她頂撞的後果…
…
但不知為何,這些工作由肆烈親手派遣,卻像要撕裂她的心似的,而不管沅翠
派給她多少工作,她是一點都不在乎……
是啊,肆烈是主子,而她不過是個丫鬟,又怎會在乎她的感受呢?但她卻仍祈
盼能得到他的憐惜。
璃宣接著拿出契約書,請求沅翠再念給她聽。
沅翠認真的看著契約裡的內容,看到最後臉色則是一陣紅一陣白。
「這裡面為了些什麼呢?」璃宣有些期待又有點擔憂的凝視著她。
沅翠將契約書丟還給璃宣,面色難看的瞪著她。
「不過是一張普通的賣身契,沒什麼特殊的條款。」沅翠故意隱瞞著實情道:
「不過是要你拚命的幹活。」
「是嗎……」璃宣魂不守舍的回應著。
沅翠的答案猶如一把刀,毫不容情的戳刺著她的胸口,她感覺自己的心幾乎碎
了,這時的璃宣才敢真正的確定自己是真的十分在意肆烈的一切,他的一言一行、
一舉一動都足以左右她的心。
其實她明白肆烈渴望她,而她也要他,可是每每想到那一萬兩、她的身份……
她現在彷彿還可以感覺到肆烈狂亂的氣息,和他急促的心跳,以及他狂野的眼
神……
肆烈引誘著像個傻瓜一樣的她,她卻笨得不願掉進他所設的情網裡。因為什麼
都不必做,真的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廢物,她又不是少奶奶的命,一出生便是個丫
頭,她認命謹守自己的本分,不做非分的念頭,而也就因為她的不貪富貴,才白白
讓幸福從她手中溜走。
現下的她……
實在有些後悔違背了自己的真心,她心底明明就喜愛著肆烈,也渴望得到他的
憐惜,卻故意忽視了自己的真心,她寧可選擇去工作到累死,也不願像只米蟲般的
依附著他,她是不是真的滿像個傻瓜的呢?
肆烈倒是想看看璃宣有多大的能耐與本事,可以按部就班的天天干粗活,遣她挑水
、洗衣、掃地、洗馬、進書齋唸書識字……樣樣齊來。
除了用膳時間璃宣有機會可稍稍喘息一下外,她幾乎是從晨曦忙到夜半。
她有做不完的活兒。
但是,福仲總會偷偷的幫璃宣。
璃宣也很爭氣,她利用夜半時刻,溜到肆烈的書齋讀書識字。
經過沒多久的光景,璃宣已會自己看字讀詩了。
她總會有模有樣的學著肆烈的動作,右手捧著書卷,左手放在腰背後。
「燕台一去客心驚。」左腳踏出一步,璃宣就吟誦一句詩。
「笳鼓喧喧漢將營。」右腳再踏出一步,就吟出下一句。
「萬里寒光土積雪。」右晃一下小腦袋,璃宣又吟出了一句。
「三邊曙色動危旌。」左晃一下小腦袋,一首詩便被璃宣背光了。
肆烈把這一切都看進眼底,心底憐惜的想笑,外表卻表現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沙場烽火侵胡月,海畔雲山擁薊城』吟下一句給我聽。」
「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長……爺,長啥呢?我不識下一個字…
…」璃宣頭垂的低低的,看似懊惱、懺悔。
「論功還欲請長纓。」肆烈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看著她,逕自說著,「西惠帝
執政的後期,不但天下大亂,而且荒年不斷。於是為了脫貧致富,司馬騰便想出了
一個掙錢的點子,和劉堅販賣人口。將鮮卑族、氏族、羯族等游族,冠上胡人蔑稱
,將搶回來的奴隸兩個捆成一組,四肢全扣上枷鎖,再把他們當成牲口般拴套在一
副木枷子裡,然後押去販賣──」
「他們好殘忍啊──」璃宣低呼。
肆烈頰上露出兩個迷人的酒渦,緩色的柔聲道:
「是你太單純了,不知人心險惡,人們是可為錢財、地位而不擇手段的,但惠
帝的江山到最終卻落在羯族人石勒的手上,沒想到吧?石勒當初也曾被司馬騰當成
牲畜般栓在木枷裡,誰也料想不到,從奴隸到皇上,石勒竟是那個奪取江山的人。
」肆烈若有所指的盯著她,「所以由此可見,丫鬟也有可能變鳳凰的。」
「爺,石勒的故事和丫鬟變鳳凰有什麼關連呢?」璃宣不懂的攤了攤手,蹙著
秀眉。
「你不明白嗎?」劍眉一挑,肆烈笑了。
璃宣怔了一怔,認真的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搖了頭。
「唉……」肆烈歎氣,冷銳的眸底掠過一絲曖昧不清的邪氣,「給你一個最明
朗的答案囉──」
話語未罷,肆烈順勢俯下頭,以炙熱的唇溫柔卻纏綿的含住她嫣紅醉人的唇瓣
,狂野激情的吮吻著,好似在懲罰她的嬌憨一樣……
「唔……」觸電般的感覺令璃宣嬌嚶一聲,渾身酥癢的癱軟在他懷裡。
他將自己那充分膨脹的男性雄風,貼緊在她身上,邪惡的摩挲著她。
當她被他吮吻得意亂情迷,忍不住的想伸出粉舌捕捉他之際,肆烈卻壞壞的離
開了她。
「爺……」璃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的迎合好像成了天經地義的事了。」肆烈慢條斯理的道,眼底淨是戲謔與
嘲弄。
璃宣小臉一紅,索性重提書卷,想繼續投入漢文之中,卻了無心思。
「為了讓你的迎合更加理所當然,永遠待在我身邊才是明智之舉。」肆烈似認
真似玩笑的口吻,令她困惑的摸不著半點頭緒。
「來。」跨出步伐,肆烈從她身旁越過,順勢牽起她的手,強迫她在書桌前坐
下,「學寫字。」
璃宣順從的提起毛筆,一聲不吭的凝視著他。
「寫下你會背誦的詞,明天我要驗收。」冷聲撂下話,肆烈一甩袖,頭也不回
的離去,徒留她一人獨自望著眼前的白卷發呆。
※ ※ ※
作者:
清新多綠
時間:
2011-10-17 06:59
肆烈赴京城辦完事後,風塵僕僕的趕返府中已是戌時,才一下馬,遠遠地,就
看到璃宣那小小的身影,和福仲兩人正親密的並肩立在樹幹上。
璃宣的雙腳站在樹枝上抖啊抖的,抖得滿厲害的,那是一張溢滿恐懼與緊張的
小臉,正踮著腳尖,拚命將捧在掌心上的玩意兒往鳥巢送。
「這丫頭在搞什麼?」肆烈幾乎不敢呼吸,暗地心急著璃宣的安危。
悄悄地,肆烈邁開大步,停在那株樹下,深怕他大聲喘息一下,璃宣便會從樹
上掉下來似的。
「璃宣,你小心些,叫你別上來的嘛,瞧你渾身抖得這麼厲害。」福仲握住璃
宣的小手,愛憐的望著她。
「福仲大哥,沒事的。」璃宣雙頰酡紅,急速的縮回自己的手。
璃宣嬌羞的模樣,更令福仲心動不已,「你小心點哦!」
「咳!」肆烈輕咳了一聲,表情僵硬,眼神猛鷙得嚇人,所有的憤怒、不滿與
恐懼全一併湧上他的黑眸。
璃宣吃驚的垂下粉腮,發現原來是令她已漸生情愫的肆烈,心不自覺的紊亂起
來,身子突然搖晃了一下──
「當心!」肆烈的心幾乎蹦出胸口,額上青筋突地爆現,出於本能的展開雙臂
。
因站不穩腳而險些兒從樹上摔下來的璃宣,急忙緊緊的抱住樹幹,單薄的身子
抖得愈加厲害了。
「璃宣,你別嚇我啊!」福仲早已冒出一把冷汗了,不禁伸手牢牢的摟住璃宣
的秀肩。
見他倆行為如此親密,肆烈不滿的擰起了眉心。
福仲向天借膽了!竟敢趁他外出時,勾引他的璃宣──
莫名沸騰而起的妒焰幾乎可融掉一座冰山,肆烈的怒氣已瀕臨爆炸邊緣。
「福仲!誰准你用手碰她的!」肆烈憤怒的咆哮聲險些兒嚇死小巢裡的鳥兒。
「爺?」福仲一臉無辜的看著肆烈,鬆手的話,深怕璃宣摔下去,不鬆手的話
,又擔心被肆烈責罵,「可是……」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放手!離她遠一點!立刻下來!」佔有慾極強的肆烈
絕不允許別的男人碰觸璃宣的身體,一根寒毛也不行!
「是。」福仲急速的縮回了手,「璃宣,你小心點,我先下去了。」話落,福
仲不敢怠慢的躍下樹梢。
「福仲大哥──」璃宣見自己被人拋棄在樹上,害怕的想哭。
「你也下來!」肆烈怒目看著她命令道。
「爺,你回來了啊!」璃宣絲毫未察覺到肆烈在吃醋,還強作鎮定地跟他打呼
招,她渾然不知目前的處境可能會奪去肆烈的心魂。
「爬樹──也是你分內的活兒之一嗎?」暗地替她捏了一把冷汗的肆烈,簡直
快緊張死了。
肆烈唇角微顫,卻表現得處變不驚,銳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視著她,似乎
在做預備動作,萬一她不小心跌下來,他至少可以及時反應過來,將她接個正著。
「我撿到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鳥。」璃宣連聲音都顫著抖,「它從鳥巢掉下來
了,我和福仲大哥要把它送回家。」
「姑奶奶你可真善良,為了一隻小鳥,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肆烈語氣冷
峻的嘲諷著,「那麼送回去了嗎?」
「鳥兒平安回到家了。」看到自己與地面的距離,璃宣心驚的嚥下了一口口水
。
「那還不快下來!」肆烈耐著性子道。
璃宣有些遲疑的打量了四下,不知該怎麼離開這棵樹,她適才也爬得好辛苦,
不過,卻上得去下不來了。
「我……我不知道怎麼下去……」璃宣俏臉紅艷得宛若紅玫瑰,慚愧的不敢直\\r
視他的怒眸。
「混帳!」見她身子搖搖欲墜,肆烈生氣又擔心的咒罵著,「跳下來,我會接
住你。」
「不……我……我好怕……爺,你別逼我啊──」璃宣翦水秋眸裡映照出肆烈
英俊的臉龐和交雜著恐懼與憤怒的黑眸。
人心隔肚皮,狐心隔毛皮,她怎知他會不會故意漏接,讓她來個四腳朝天如「
菊花」盛開,摔個正著呢!
「少廢話了!快跳──咦?你不信任我?」肆烈察覺到她猛地愀然一變的臉色
,氣得無法言語。
「我……我……」璃宣真是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難為至極。
肆烈發出最後的警告,「快跳!別考驗我的耐性!」
「漏……漏接了怎麼辦?」
「頂多只是斷手斷腳!死不了人的……要不,這樣好了,我就娶你了!」肆烈
邪佞的掃瞪著她,「若我接住你了,你又怎麼報答我呢?」
璃宣卻看不出他其實是不安好心眼的,「我……爺要我怎麼報答呢?」
「我要你以身相許。」肆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昂首狂笑。
他的含意是:不管他有沒有接著她,他都要定她了!
肆烈考慮過了,他不願放棄她,既然他已佔有了她的身子,他又怎可讓別的男
人有機會覬覦她的美色。
倘若日後她心一橫,找人嫁了,把他給拋棄,他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不行!她的頭髮、眼睛、嘴唇、身子……全屬於他,只許他一人碰觸,所有對
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全都該死的下地獄去。
所以,他要她的身心永遠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而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娶進門。
肆烈決定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娶璃宣為妻。
「準備好了嗎?我可準備好了,來吧!」雙臂一展,肆烈動作瀟灑的兩腿站開
,剛毅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胸有成竹的自信魅力。
見肆烈酒渦蕩漾,璃宣納悶的皺起眉頭,她好像老早就以身相許了耶?
思及此,璃宣當下紅暈滿面。
仔細再想了想,覺得肆烈在耍笨,她一點都不吃虧嘛!
「你跳是不跳?」肆烈見她嬌羞、單純天真的模樣,完全不知道這是個殘酷的
騙局,而呆呆的將陷入他所設下的圈套裡。
現下的她被逼的不得不跳了。
好吧!大不了斷手斷腳,然後耍賴的要他負責她的下半生,死──應該不至於
吧!
「我……我跳了……」璃宣囁嚅道。
閉上雙眼,璃宣把自己當成一條死魚,然後松放雙手,一鼓作氣的往下跳。
沒錯!入山不怕傷人虎,管它是死是活,反正有人肯負責她的後半生。
※ ※ ※
「爺!」璃宣整個人精準的落人肆烈的懷抱。
察覺到自己平安脫險後,璃宣將自己的小臉緊緊貼上他胸前,看似躲在他懷中
懺悔。
「幸好你毫髮未傷。」肆烈不禁鬆了一口氣。
然而,當他一見到福仲行止鬼鬼祟崇的躲在樹幹後面偷望著他們,胸口那一把
妒焰又被點燃了,唯恐他人聽不見似的,肆烈宏亮的嗓音幾乎傳遍整個王府。
「該死的!不准你再接近福仲!」
「為什麼呢?」璃宣抬起一張迷惑的小臉,嬌憨的問道:「福仲大哥是府裡的
僕人,我為何不能接近他?福仲大哥人很好耶!他會幫我挑水……」
「沒有理由!我說不准就是不准!」肆烈不理會璃宣的抗議,橫抱起她,步伐
穩健的朝書齋走去,「跟我去唸書,明天拜堂。」
「拜堂?」璃宣吃驚的挑起柳眉。
「難道『以身相許』只是你隨口的敷衍?」肆烈用腳踢開書齋的門,將她丟在
椅子上,然後點亮油燈。
「可是,爺──」璃宣想站起身離開椅墊,秀肩卻被他單手壓制住。
「你千萬別告訴我,你配不上找,而和福仲是天生的一對。」肆烈語氣堅定,
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既然已決定要娶你為妻,你就跑不掉。除了我之外,不許
你接近其他的男人!」
一抹紅暈襲上璃宣的腮邊,「爺,我的確不夠資格做你的妻子啊!而且我和福
仲大哥……」
「你敢在我面前提起福仲的名字,或再說一句妄自菲薄的話,我若不是撕爛你
的嘴!便一定會抽打你的臀!」肆烈氣得眼睛發紅,額爆青筋。
他怒極了,他十分火大自己花了一萬銀兩子,卻買回來了一個缺乏自信心的女
孩。
璃宣害怕的縮起身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爺……你不講理,福仲大哥
對我這麼好,爺竟然阻止我和福仲大哥在一起,沒道理啊,人家福仲大哥又沒有做
錯什麼──」
「我話已說在前頭,敢在我面前提起福仲的名字,若不是撕裂你的嘴,便是抽
打你的臀!」
左一聲福仲大哥,右一聲福仲大哥,聽得肆烈的頭上直冒煙,他怒目瞪著她,
那雙如鷹般犀利的黑眸,在闇夜中,仍顯得精粲分明。
「爺──不要……」璃宣慌張的瞪大眼睛,又羞又急,窘困不已。
「求饒也沒用!」肆烈正在氣頭上,見她發窘,得意的不得了。
就像老鷹捉小雞,肆烈揪起璃宣胸前的襟口,正打算反縛過她的身子,突然瞅
到她雪白的半邊酥胸,見此,肆烈怒火更熾了。
「該死的!你胸前還開了這麼大的一個口,肚兜都滑下來了,怪不得福仲老纏
著你了,你難道不知自己的胸脯都被看光了嗎?」
璃宣一張小臉脹得通紅,結巴的要命,「我……我……我……」
「該死!」肆烈粗魯的反縛過她的嬌軀,將她上半身壓在書桌上,動手將她蝶
裙撩高至她腰際,並且脫去她的褻褲。
「爺,不要──」璃宣懇求著,兩片粉腮已紅的不能再紅了,紅通通的小臉往
後瞧去。
她想掙脫他的鉗制,孰料肆烈已狠狠的出手,結實的下掌,凶狠的蹂躪著她的
俏臀。
「哇啊──嗚──好疼啊──」璃宣感覺臀兒又痛又癢,不依的哭得像個淚人
兒。
她雖是丫鬟出生,可是從沒被人這樣子羞辱過,她覺得自己顏面盡失、自尊掃
地,眼淚一串接一串的滾落腮邊。
「你做不做我的妻子?說!」肆烈趁機威脅,大手劈里啪啦的落在她俏臀上。
「……我配不上爺的……哎唷!好疼啊──爺!求你饒了我……嗚──」璃宣
眉心攏聚,眼淚汨汨而流,可憐兮兮的苦苦哀聲懇求著。
「又妄自菲薄!該打!」肆烈低聲咒罵了一聲。
「哎唷──」這一掌力道下的更重了,璃宣不顧形象的大哭特哭起來。
「說你願意做我的妻子,不和福仲在一起,不隨便爬樹,快說!否則我打得你
皮綻肉開。」肆烈英俊的臉龐上,顯示他不容反駁的決心。
「嗚──我……我……我答應爺就是了──」
唯今,璃宣只能順從,反正她不懂什麼叫做「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謊一
次應該不會被閻王抽舌根才是。
肆烈得意的揚起嘴角輕笑著,溢滿情慾的雙眸,落在她如凝脂般的俏臀上。
「爺──」意識到肆烈正脫下他的褲子,用他粗碩的肉稜子抵在自己那乾澀的
兩股間,璃宣嬌瓔了一聲,扭動著玉臀,欲逃離他的侵犯。
「乖,讓我愛你。」肆烈聲未歇,粗壯有力的大手盤困住她柔嫩的俏臀。
「爺──」璃宣忍不住的啜泣起來。
「璃宣……」肆烈愛憐的反過她的嬌軀。
見她早已成了淚人兒,他忍不住心疼,寵愛的捧起她的淚顏,俯首用唇舔去她
的淚痕,狂野而灼烈的找尋著她柔軟的櫻唇,舌尖霸道的撬開她的唇瓣,侵入她唇
內,探索她的芳香。
璃宣嬌喘連連,全身虛軟的癱在他懷中,纖手無力地盤勾住他的頸項,兩人的
唇舌霎時像天雷勾動地火般熱烈的糾纏起來。
她的柔媚像團火焰,燎燒著他的身子,挪動他那不安分的大手,在她粉嫩的胴
體上爬行。
他扯下她的肚兜,手掌蓋覆著她玉乳,輕輕撫弄揉搓,他的唇沿著她身體曲線
持續舔吻下來,將胸前那只椒乳納入齒吶吸吮,再以舌尖輕騷。
「嗯……爺……」璃宣再一次發出亢奮的吟哦,抖動著身子,那要命的快感又
再度甦醒過來。
他修長的指頭滑向她大腿內側,璃宣那含苞的密壺,正愛液汩汩的期待他的造
訪。
他挪動拇指揉弄著濕潤的私唇,只見璃宣的身子像觸電般,酥軟的感覺令她顫
抖起來。
接著他將中指剽悍的擠進她緊窒的小穴中,一陣熱呼呼的愛液沖濕了他的指頭
。
「啊……爺……嗯──」她的口中洩出了一串難耐的嬌吟,美眸半掩著。
肆烈將中指往前推進,輕輕摩擦著穴內肉壁,逐漸狂野的抽送起來,愛液如泉
湧般溢出……
「嗯──」璃宣嬌喘連連的呵著氣,不自覺的搖擺起玉臀,追逐著指頭的旋轉
。
深入的指頭擴開了密穴。
接著肆烈埋下首去,運用靈活的唇舌舔吻著她濕漉漉的軟丘,舌尖如揮舞中毫
筆般游至核心,輕刺著她的心穴,並深深沒入她的燥熱之中,靈活的小舌在她緊密
的幽穴中或深或淺的旋轉輕刺著,並撤出兩揩去揉捏相弄著她的心核。
璃宣被他這麼一挑弄,渾身酸癢不已,她難受的蠕動著身子,「爺……嗯……
好癢哦──我……我……爺……啊哼……」
濃烈的繾綣愛苗一如狂潮般奔騰,他愛極了她坦率的天真性情,他將娶她為妻
,生不改此心,死不改此意,他要她!
他扳開她的兩腿,舌頭更靈活的舔弄著她的濕潤處。
一波波強烈快感朝她席捲而來,她的嬌軀正因亢奮而顫慄抖動著,意識陷入發
了狂的境界裡。
「爺……哦,我好愛你啊──」璃宣感受到他雄壯的硬挺正朝她的燠熱牴觸過
來,不禁由喉間逸出一串亢奮的呻吟。
然而他只是將硬挺抵在穴口旋繞摩擦。
「爺……」璃宣懇求的望著他,眼簾半掩,心中為他佔有的姿態而春心蕩漾,
禁不住狂熾的情慾熱潮,伸出白玉柔荑揉弄著自己胸前那兩朵勃起的蓓蕾。
肆烈邪笑著,一口含住她紅灩欲滴的椒乳,狠狠地將胯下那粗碩的硬物往她緊
窒的體內戳刺進去,肉稜子脹得比平時粗壯,幾乎撕裂她蜜處的盡沒,並且狂野的
抽送起來。
「啊──爺──你……你……」一聲欲死欲仙的嚶喘,璃宣無助又乏力的身子
癱軟著。
四周只剩激烈的嬌呼粗喘聲。
「爺,我好愛、好愛你啊!」璃宣再也壓抑不了自己早已洶湧澎湃的萬縷柔情
,美眸癡迷的凝視著肆烈。
「愛我就成為我的妻,萬貫家財全都屬於你了。」肆烈熾熱滾燙的唇纏綿的霸
佔了她的小嘴,貪婪的吮吻著……
「爺──啊──」璃宣嬌呼著,因古老律動帶給她的亢奮快感。
緊窒的小穴夾得他十分的緊,體內斷斷續續強烈的緊縮著,肆烈將她推向一波
接一波的亢奮高潮,讓她的靈魂仿若飄浮在半空中。
粗碩的硬挺奮力的挺入她靈魂的最深處,待欲仙欲死的她狂喊出極樂的呻吟,
也是肆烈放任熾熱的欲流種子宣洩到她體內的時候。
硬挺的雄軀登時跌坐在椅子上,而璃宣那泛汗酡紅的嬌軀則半倚在他急喘的胸
前。
她捧起肆烈的臉龐,朱唇覆蓋在他唇上,溫柔的吻著他,「爺,會永遠疼我嗎
?」
「傻問題,你乖的話,我當然會一直疼你。」肆烈的十指熟稔的愛撫著她光滑
細嫩的背脊。
「爺,真的不會嫌棄我的身份嗎?」
「怎會呢?你可是我最棒的蕩婦娘子。」肆烈輕笑起來,粗啞的氣息拂過她耳
畔,舌頭在她耳殼旋吻著。
「嗯……」璃宣輕喘嬌吟著,「爺只愛我的身子嗎?」
「愛你的乖巧、你誠實的呻吟。你擁有其他女人所沒有的熱情反應,男女之歡
,明明讓她們很亢奮,卻忸怩作態的自命清高,忍著不敢叫出聲,骨子裡其實愛的
要死,而你不同,你是誠實的妻子,娶你,我想我會很快樂。」
姑且不論肆烈是否愛她,至少他讓她清楚而悲哀的知道……她,只不過是他捨
不得放手的床伴罷了。
他的話宛若一把鋒利的刀器,無情的劃過璃宣脆弱的心房,讓她鮮血逆流,她
以為肆烈娶她的原因,是愛她,她真的沒想到……
可是,不管肆烈把她當成了什麼,她愛他,而他要她,這樣就夠了,她已經心
滿意足,不敢再有半絲怨言,只因她愛他,而且他是自己的恩公,她甘之如飴也付
出自己的所有,為他做任何事情。
「爺,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強忍住心傷,璃宣溫順的道。
「這才聽話,挑個黃道吉日,咱們拜堂吧!」
晉府喜幛滿牆、張燈結綵,鑼鼓、笙簫、嗩吶齊鳴。
一對光焰四射的大紅蠟燭,輝映得滿屋一片喜氣洋洋,前廳裡擠滿了文武百官
,個個把酒言歡,猜拳行令,場面好不熱鬧。
和肆烈拜完天地之後,被著一身華麗的鳳冠霞帔的璃宣,在沅翠的攙扶下,走
進了新房。
「我是該改口喚你夫人呢?抑或是璃宣?」沅翠明知故問,不是滋味的暗中氣
結,她瞪著像木雕泥塑般坐在床沿上動也不動的璃宣。
出乎預料之外的,璃宣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如今搖身一變,竟成了晉王
之妻。以沅翠那善妒的個性,心裡真的百般不好受,要她喚璃宣一聲夫人,打死也
叫不出口。
沅翠因深深愛慕著肆烈,即使她沒被契約綁住自由,卻仍遲遲不肯離開晉府,
苦守在王府裡已有好幾個年頭了,想不到到頭來,夫人這位子竟讓一個小丫頭給霸
佔了,而她卻無力挽救頹勢,叫她怎甘心的了?
「沅翠姐姐……」隔著頭蓋,心慌意亂的璃宣,握著手絹的右手安分地擱放在
大腿上,左小手則把玩著身上這件錦緞紅袍的衣角,「你依然可以喚我璃宣,我…
…我……」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乖乖的待在這兒等爺來掀你頭蓋吧!」沅翠淡淡的
截斷她的話。
沅翠那先發制人的強悍語氣,擺明了她不願被地位一下子往上竄升的璃宣貶低
氣勢。
「沅翠姐姐,明兒個起,我還得幹活嗎?」璃宣從沒想要與人爭什麼,雖然她
已貴為夫人,但璃宣仍認為自己只是個丫鬟,並沒想過她的身份可會帶給她的日子
什麼樣的變化。
「呵。」沅翠用輕蔑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從鼻子裡冷冷的停了聲諷刺般的笑聲
,「你愛幹活兒,就隨你意吧!」
「哦,璃宣明白了。」不知為何,璃宣聽見沅翠的笑聲,心頭泛起一絲喜悅,
暗自安心的笑了起來。
心想,她只要逆來順受,沅翠就不會生她的氣了。
真是個傻瓜,沅翠發現璃宣仍活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仍可輕易將傻里傻氣的璃
宣玩弄於股掌間,沅翠的嘴唇倏地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明白就好了。你知道的嘛,爺老早就穿習慣你洗的衣服了,爺也一直誇讚你
每次都把衣服洗得很乾淨,唉……現下璃宣身份不同了,一下子要找個人來頂替璃
宣的位子,還真不知道要找誰呢,況且,爺是否會挑剔別的丫頭,就不知道了,真
傷腦筋哦!」
璃宣聞言,忙不疊開口:
「不不不!沅翠姐姐不必找人頂替,既然爺已穿習慣我洗的衣物,那麼這活兒
還是由我一手包辦就行了。」
沅翠半掩著眼簾,勾起嘴唇,「可是你現在是嬌貴之軀……不好啦,被爺知道
了,我準被罵死。」
「沅翠姐姐不必擔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沅翠姐姐不說,爺是絕
對不會知道的,這是咱們之間的小秘密哦!」璃宣一想到肆烈天天穿著她親自用手
搓洗的衣服到公堂辦事,她便興奮想尖叫。
「還有,你那只『臭臭』啊……它不好管教耶!」
「它怎麼了?」隔著紅頭巾,璃宣看不見沅翠的表情,只能藉由她高低起伏的
聲音,猜測著沅翠的意思。
「福仲每次幫它洗澡,都是傷痕纍纍的出來。」沅翠佯裝無奈的皺起了柳眉。
「福仲大哥沒有跟我提這件事。」璃宣生氣的道:「我明白了『臭臭』原來是
這樣的不乖,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狠狠的教訓它的,以後這活兒就交由我來做就行
了,我對福仲大哥,真的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萬籟俔寂中,遠遠傳來三下更鼓聲,一陣踉蹌的腳步聲隨之由長廊中傳進房內
。
沅翠知道那是肆烈醉酒的腳步聲,想到一會兒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恩愛氣息,沅
翠就妒嫉的幾乎發狂,更把璃宣恨入骨髓了。
「爺來了。」沅翠面無表情的旋身離去。
※ ※ ※
肆烈掀開了璃宣的頭蓋,眼神迷亂的看著她。
「爺。」望見眼前這張泛滿了紅潮的英俊臉龐、蘊含了狂野的炙熱黑眸,璃宣
害羞的垂下了酡紅的小臉。
璃宣那張紅霞滿佈的俏臉在鳳冠的襯托下益發顯得嬌美,尤其娥眉下那雙柔情
似水的美眸,更是格外的楚楚動人,誘惑著醉意濃濃的肆烈。
依習俗和她喝過交杯酒、吃過湯圓後,肆烈便迫不及待的吻住她飽滿而小巧的
紅唇,將她嬌弱的身子欺壓在下。
「璃宣今天好美。」肆烈的熱唇從她嘴邊蜿蜒而下。
一面卸除她身上的大紅喜袍,待她一絲不掛呈現在他眼底,他貪婪的唇舌開始
吮吻著她凹凸有數的玲瓏胴體,飢渴的探索她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膚。
「爺……」停歇在璃宣體內的狂熱欲潮在瞬間被點燃起來,忍不住嬌喘呻吟,
用手除去他身上的遮蔽物。
「唔……」醉酒的肆烈由喉間發出一串難受的呻吟,赤裸的雄軀突然動也不動
的癱軟在她嬌軀上。
「爺?」璃宣納悶的輕喚著他,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先前被他逗弄的渾身燠熱難耐的嬌軀正難受的扭動著,在受不住情慾的燒灼下
,璃宣的纖纖素手情不自禁的開始主動在他壯碩結實的雄軀上遊走。
「嗯……」肆烈翻了個身,四平八穩的躺在臥榻上。
璃宣傾身上去,裸露的胴體半賴在他結實的懷裡撒著嬌,「爺,別睡了,人家
要嘛……」
「璃宣……」肆烈吮吻著她的小嘴,伸手揉搓著她的玉乳,「想要就自己來了
,我醉了,頭暈。」
「爺……」璃宣的粉舌毫不遲疑的施展魅惑,沿著他的唇角往下滑,來到他那
令她羞然又亢奮的下腹。
他粗碩的胯下物赫然的挺立在她眼前。
如著了魔般,璃宣輕輕地用小手包裹住他那早已剛硬不已的男性象徵,張開紅
艷的朱唇,伸出粉紅的小舌,她不急不徐的舔弄著硬挺的四周,硬挺在她唇舌的勾
誘下愈來愈膨脹。
「哦……心肝,你快上來吧!」原本滿是醉意的肆烈,被暗藏在腹腔中的那把
慾火給激得稍微清醒些,低沈富磁性的嗓子,親匿的喚著她。
「爺──」璃宣飢渴的美眸本能的溜向他那溢滿情慾的慵懶黑眸。
「別說話,快點。」肆烈粗嘎的催促著。
他不耐煩的伸出強而有力的手臂,從璃宣的纖腰一把攔起。
璃宣嬌小的身子就這麼毫無招架之力的攀附上他鋼硬的身軀,騎在他胯下。
瞬間,反客為主的柔嫩領域已然和象徵男性的鋼硬物結合為一。
「啊哼──啊……」兩人同時為這份陰陽結合的充實感驚呼出聲。
肆烈強而有力的大手控制著她纖細的腰肢,狂野的帶領著她上下的律動。
「啊──啊──爺……」璃宣駭然於自己狂亂飛舞的思緒,卻又同時興奮至極
的嬌吟著,因他控制上下律動的雙手竟能帶給她陣陣欲仙欲死的狂烈愉悅。
他們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對方那劇烈的心跳聲,肆烈的狂野正一點一滴的侵蝕著
香汗潸潸的她。
由璃宣體內那一縮一放的期盼中,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狂烈熾熱、洶湧波濤
般的需求。
當一切都無法思考的的時候,他們的理智早已被即將來臨的血脈激流融化成塵
埃,靈魂飄蕩在高潮喜樂的峰頂上!
※ ※ ※
天氣轉涼了,進入秋分,落葉在洛陽城灑落飄揚。
璃宣仍天天挽著一桶子的髒衣服到溪邊去洗,晌午,璃宣用完午膳後,有時會
到灶房幫忙洗菜,有時會去馬廄。
這天一如往常,璃宣肩頭挑了兩桶剛打撈起來的井水,小心翼翼地放下扁擔,
吃力的提起水桶,往馬槽裡沖。
正在幫「臭臭」洗澡的福仲,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一時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
,一臉驚訝的盯著她,「夫人,你……你……怎麼又到這種地方來啊?你的衣服這
麼漂亮,萬一弄髒了,多可惜……如果讓爺發現你在這兒……」
晉府上下奴僕已喚璃宣好幾天的夫人了,璃宣在剛聽到這稱呼時,還真是覺得
怪彆扭,挺不習慣的,後來雖漸漸適應了官夫人的生活,但璃宣並不希望奴僕和自
己的距離就此拉開來。
「無所謂的啦!」璃宣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荷袂翩然一繞,璃宣彎下腰,纖纖玉手取起瓢水用的杓子,舀起了一瓢水,「
福仲大哥,讓我來幫你。」
「夫人,你現下身份不同了,不再是過去那個丫鬟璃宣,恁地粗活兒豈能讓你
再繼續做下去呢?這活兒還是交給我一個人來做就行了,你快離開這裡,免得被爺
看到了。」
福仲連忙拒絕璃宣的好意,伸手欲搶走握在她水中的杓壺。
沒有爺的交代,福仲壓根兒不敢讓璃宣再干粗活兒。
「『臭臭』總讓福仲大哥傷痕纍纍,我怎能再讓『臭臭』欺負你呢!」璃宣義
無反顧的道。
「沒這回事,夫人,你別聽下人胡謅。」
璃宣堅持不把杓壺給他,於是兩人開始你搶我奪起來。
「福仲大哥,你就別跟我搶了──」才拉扯了幾下,璃宣的腳突然絆到拴馬兒
的橫桿,頓時站不住腳,「哇──」
「夫人!」福仲驚覺的喊道,出於本能的伸手欲拉住她,卻只揪到她胸前的霓
裳。
「哇!不──」才一出口,璃宣便重重的往後摔下去了。
福仲重心不穩,又臨時找不到支撐物,意外騰空的跟著壓向她
而他的手正緊緊的揪著她的前襟,紫霓裳竟被他的蠻力扯破了,胸前不小心開
了一個口。
就這樣,福仲不偏不倚的壓在她身上,大手也精準的烙在璃宣的胸上,兩人陰
錯陽差的唇碰唇,錯愕的四目交接──
就在這當兒,一雙冷鷙的黑眸正瞬也不瞬的瞅著他倆,握緊的拳頭筋骨糾結。
半晌,只見那抹頎長的身影用力的甩了下袖口,隨即頭也不回的旋身離去。
※ ※ ※
福仲目瞪口呆的望著璃宣,他的大手居然……天!竟壓著璃宣的胸脯……一個
充滿危機的警告立刻閃過他的腦際。
驚慌失措的福仲連忙讓自己滾離璃宣。
卻直愣愣地盯著他的胸口,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夫人,方纔我不是故意的──」福仲突然回過神來,渾身巨顫的爬跪在璃宣
面前求饒。
璃宣揪著前襟,困窘而羞赧的大眼尷尬地看著他,「算……算了。」
真是羞死人了。
璃宣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肆烈,內心對肆烈感到非常的愧疚,她竟這麼大意,讓
他人有機會碰觸到她的身體,肆烈要是知道,一定會恨生氣的──
不行,心虛的璃宣心想一定要趕快跟肆烈道歉。
一想到這兒,璃宣突然好想撲進肆烈懷裡,同他道歉。
慌張的璃宣連忙理了理凌亂的衣裳,旋身調頭離去。
「好大的膽子!氣死我了!」
怒不可遏的肆烈一腳踢開寢室的門板,低沈的嗓音粗嘎而低聲咒罵著:
「這兩個混帳東西,竟敢背著我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究竟有沒有把我這
主子放進眼裡?」
一股強烈的妒火在肆烈體內竄燒著,打出娘胎,他從不曾如此勃然大怒過,這
樣失控的激動真叫他不知從何排解!
肆烈走到床沿坐下,兩腿大剌剌的向外張成八字,握緊的拳頭順勢朝自己的大
腿用力捶了下去。
「混帳!搞什麼名堂!?淫蕩、騙子、水性楊花!」
自和璃宣拜堂後,除了晚上見她準時回房外,肆烈幾乎部見不著璃宣的人,更
離譜的是,有時三更半夜才見她像鬼魅似的疲倦地出現在他床邊,讓他嚇了一跳。
「還以為她在忙些什麼,原來是忙著和男人躲在馬房裡幽會!」肆烈發現璃宣
比還是丫鬟身份時更忙碌了。
他想和她恩愛一下、想教她更深奧的漢字,還得問她累不累、肯不肯呢!
真是氣壞他了!
追問之下,沅翠才告訴他:璃宣天天都會提一桶子的衣服到溪邊去洗,也會進
灶房下廚,更惱人的是,璃宣會天天到馬廄去找福仲聊天!
「原來如此──什麼洗馬、洗衣服……全是她對沅翠編織出來的藉口、謊言!
」肆烈自言自語著,一面仍氣憤地咒罵,「該死的女騙子!全被她虛偽的純真外表
蒙蔽了。」
氣死他了!
璃宣居然寧願和一個長工打情罵俏,也不願多陪他一會兒,怎不叫人惱恨!
於是他決定親自到馬廄一探究竟,他得弄清楚為何璃宣不恪守他所給的範圍內
,反而恣意的進出灶房、馬房,到馬廄和福仲鬼混,甚至鬼混到三更半夜才見她拖
著疲倦的步伐回房,擺明了是故意把他這個夫君給冷落在一旁!
她寧願和一個身份卑微的長工廝混在一起,也不願和他廝守終生是嗎?
他可是晉王!豈容忍得了被人耍弄!?
若非親眼目睹──他簡直不敢相信即使他已為璃宣的夫君,仍是束縛不了璃宣
的行為。
更令人火冒三丈的是──該死的福仲竟把他那該死的手放在璃宣的胸口上!
她是他的專屬品啊!她是他一個人的,她應該把身心全奉獻給他一個人。
和別人分享璃宣──
不!他承認自己沒那麼大的包容心!他承認自己娶她完全是因他自私、霸道的
佔有慾,他曾懷疑──璃宣最終會因她的自卑而背叛他,所以他才選擇娶她為妻
但是她……她怎能恁地恬不知恥的和別的男人躲在馬房裡幽會!?
他都不允許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了,更何況是肉體上的接觸?
「爺!」璃宣突然推門進來。
見肆烈像座石雕般直挺挺地坐在床沿動也不動,璃宣不由分說的奔到他面前。
「對不起──」話罷,璃宣撲進他懷裡,溫柔纏綿的吻著他,心底全盈滿了自
己對他的她狂潮般的愛意,「爺,我好愛你哦──」
肆烈神色陰沈的瞪著她半掩的星眸,冷哼一聲,猛然一把攫起她的皓腕,用力
甩掉她。
她竟想用親過別人的嘴唇碰觸他!肆烈心中的厭惡近乎達到最高點,高漲的妒
火近乎將他的靈魂燒成灰燼。
「爺?」璃宣跌在冰冷的地上,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怎麼?慾求不滿嗎?回來求我要你了是嗎?」肆烈眼底盛滿了怒火,見她小
臉寫滿了虛偽的無辜,他頓時怒焰更熾了,「妄想!門兒都沒有。」
肆烈心痛且憤怒地望了她一眼,站起身,旋身甩門離去,留下一臉茫然,摸不
著頭緒的璃宣。
※ ※ ※
自動自發的抄寫了十幾首詩詞後,璃宣幾乎是跑回房,掀起帳子,她鑽進了被
窩裡。
現下天氣轉涼了,不把被褥溫得暖烘烘的,璃宣深怕肆烈會著涼。
她不放心把暖褥的活兒交給其他人來做,擔心會發生如沅翠所說的──萬一丫
頭睡著了,那豈不就糟了,所以府裡有一半以上的活兒,都被璃宣親自扛下來做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肆烈爆發在晌午那一場莫名的怒火,璃宣天真的以為一定是她最近懶得寫字吟
詩,才惹他生氣的,所以她馬上溜到書齋自動抄寫了十幾首詩詞。
肆烈對她每天有讀書識字與否,盯的特別緊,肆烈要知道她愈來愈勤奮向上,
鐵定很開心。
感覺被褥暖和了後,璃宣一勁兒的連忙讓頭啊、手啊、腳啊,找出口鑽出來。
可一個小腦袋瓜才剛鑽出被褥,她清靈透澈的大眼睛倏地迎面對上一雙有如千
年寒冰般地冷眸──
「啊──爺!」璃宣頓時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肆烈蹲在臥榻下,眼睛與她平視,見她被嚇著,心底非但沒一絲愧疚感,反而
憤怒異常。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哼!做賊心虛。」肆烈喃喃自語著,眸底全
盈滿了一大堆心痛、狐疑、妒恨、嫌惡……種種複雜難辦的神情。
璃宣張大了小嘴,蹙起了柳眉,「做賊心虛?爺,我沒有啊──」
「別以為我不知你幹了什麼好事?」肆烈冷凝的目光睇睨著她。
「爺,原來你發現了啊?討厭啦,人家本打算給你一個驚喜耶!」璃宣開心的
掩著嘴,咯咯笑著。
伸出去的藕臂撒嬌的纏著他頸項,璃宣天真的以為肆烈是在誇獎她的乖巧和能
幹,只利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抄寫了十幾首詩詞。
驚喜!?他可恨透了這份「驚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氣死他也!肆烈挫敗到極點的用力推開她──
他發覺他心愛的心妻子分明沒把他擺進眼底,她壓根兒就不在乎她的濫情是否
會傷害他,從沒站在他的立場想過他的心情,還一味毫不知恥的賴在他身上欲勾引
他,甚至一臉風騷放蕩的嬌笑起來。
難道她真迫不及待的想離他遠去?難道他現下的身份、地位、條件全都比不上
一個粗鄙的長工?
讓他親自去發現他們的好事,也省得她提,所以就開心起來了?
璃宣被他推倒在炕榻上,怔愣了半晌,隨即傻呼呼的笑起來,「是嘛,讓爺自
己發現,總比我親口跟你提的好啊!」
「你想的可真周到。」
「爺,我也這麼覺得耶。」
兩人在雞同鴨講。
「你──」肆烈的血管簡直快氣爆了。
「爺,我今天很乖吧?你要好好疼我哦!」璃宣欲要些獎賞。
「疼你?哼!」肆烈嗤之以鼻,勾勒起嘴角,頰邊的酒渦蕩漾著嘲諷的深淵,
「想不到你胃口這麼大!」
「爺,別這麼說嘛……」璃宣害羞的以雙掌掩臉,之後玉臂又纏繞了上去,拉
下他的頭顱,深情的吻著他。
肆烈血管中的小火焰被她一下子給點燃了,他恨自己那不夠堅定的意志力,總
抵抗不了她的魅惑,每每在面對她虛偽的嬌柔時,卻又不由自主的血脈賁張。
肆烈憂鬱的眼眸迷醉的半掩著,目光透過微瞇的視線落在她濃密的眼睫上。將
壓抑下來的妒恨全數發洩在地那兩片柔軟的唇瓣上。
他跨上暖和的臥榻,將她壓在身下,情不自禁的回吻她,狂肆的蹂躪著她的唇
舌,吻得她心花怒放、骨頭酥軟,心頭小鹿一陣亂蹦亂跳。
他的大手頓時化為攫掐的魔爪,滑進她溫熱的褻衣裡面,邪佞的揉搓推擠她胸
前那團綿熱的軟丘。
「爺……嗯──」璃宣嬌呼。
肆烈的眸光閃過激流,一陣窸窣作響,他和她的衣物一一從他指間滑落,他用
強壯頎長的雄軀摩擦她微微抖動的裸白肌膚。
「啊……」她感覺她已然濕滑的小穴被一根細長的東西入侵了,然後是第二根
。
他的指頭殘酷且邪惡的在秘道裡來回捲抽著,泌出的愛液沾在他兩指上,進進
出出的狂送,挑弄出浪蕩的聲音。
當快感開始在璃宣體內蔓延,她半掩著一雙迷迷濛濛的眼,雪白的玉體激烈的
抖動起來,肆烈冷眸凝望著她。
「淫蕩、下賤!」肆烈粗嘎的低咒著,一掌托握住她渾圓富彈性的椒乳,兩指
持斷蹂蹣她濕滑的下體。
「嗯……啊──」璃宣半掩的眼眸迷惑的望著他那雙壓抑著情慾的冷殘黑眸,
不明白他為何用話羞辱她。
正想解開心中疑惑,肆烈卻已扳開她的雙腿,拱起她渾圓的俏臀。
同時,肆烈用食指及中指將陰核大大的撐開,透明的黏稠從她肉縫間不斷的溢
出來。
他更加粗暴的加快了指間抽送的速度,修長的指頭在她泉源之中邪惡的蠕動、
摳弄、搗抽。
「爺──啊……不要這樣……嗯──嗯──」璃宣近乎發狂。
粉嫩的肌膚滲出香汗,濕漉漉的下體正劇烈的痙攣著,更多的愛液溢出密穴…
…
「爺,我受不住──不要這樣──」她用眼神求饒,「啊──爺,你……嗯了
。」
肆烈回以嘲諷的眼光,「水性楊花!蕩婦!」
莫名沸騰而起的怒火倏地排山倒海般兇猛地襲入胸口,肆烈抬起她的雙腿,舉
高弓起,兩條大腿整個推往她雪白的胸脯,擠壓出一陣令人欲愛又恨的亢奮。
接著他埋下自己的臉,嘴一開,吸吮著她濕漉漉的小核,小舌靈活的滾動。
「嗯啊──爺啊……」璃宣驚呼一聲,甜蜜的緊窒處掀起了一陣要命的痙攣。
他半跪在她流淌著透明愛液的秘處下,腰桿用勁一挺,巨碩的肉稜子猛然地刺
入了她既濕漉又燠熱的緊窒當中。
「啊──」璃宣發出歡愉又痛苦的嬌吟。
她委屈的感到可憐的秘唇正被他毫不留情的蹂躪,他今日的態度顯得特別強悍
,而且粗暴、蠻橫,像急切想發洩什麼似的。
他如鋼般的肉棒狠勁的襲擊著璃宣的秘核,在她體內抽出又插入,狂狷的宣洩
著他內心的憤怒。
「啊哼──啊──嗯──」漲滿甬道的男性堅挺,像發了狂似的狂塞著,璃宣
緊窒的小穴被激烈的撞擊著。
璃宣從不知道肆熱的傲然碩具竟會滾燙鹹這樣,強烈的刺激著璃宣的秘核。
透明的黏稠液體,不斷由她小穴中分泌出來,兩腿間的甬道更是不斷的收縮,
緊緊吸住他。
一聲粗嘎的低吼,肆烈感覺到自己溫熱的種子全被她腫脹的小穴吸了進去……
「蕩到極點的淫婦!」肆烈低咒一聲自她體內抽出,披上杉褲。
「爺……」璃宣仍在嬌喘著。
汗水自她額上一滴滴的滑落,適才肆烈所給的歡愉尚未自她體內完全退出,還
纏饒在她心頭徘徊不去。
「你去哪兒啊?這麼晚了──」
「哼!」冷漠的悶停了聲,他殘酷的旋身,無情的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璃宣
。
※ ※ ※
翌日,璃宣自下人的口中得知福仲要被肆烈掃地出門了。
福仲正在房裡收拾著包袱,璃宣一臉茫然的衝進來。
「福仲大哥,你真的要走嗎?」璃宣愈來愈不瞭解肆烈了,她只覺得最近的肆
烈對她冷漠非常,且還時常咒罵她。
「爺要我走,我只能聽令行事。」福仲無奈的歎著氣,「只是我一點都不明白
自己究竟犯下了什麼錯,為何爺會對我下驅逐令?」
收拾好包袱後,福仲躬身道:
「夫人,請好好保重,我走了。」
「我送你一程。」璃宣難過的看著他。
心裡有些捨不得福仲就此離去。自她進到晉府,至今已有好幾個月了,在她還
是個丫鬟時,福仲總會暗地幫她許多事。
現下璃宣雖有了地位,卻無法給福仲任何的幫助,在不敢違抗肆烈的情況下,
反而讓肆烈恩將仇報了。
「夫人,小的不敢當。」福仲忙搖著手。
「我送你到門口,走吧!」璃宣不理會福仲的抗議,先走在前頭。
福仲感動的望著她的背影,緩緩地跟在她身側,「夫人,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啊!」
「我會的,你也是哦,別忘了捎信報平安。」璃宣說到這,開心的合起小掌,
捂著小嘴笑起來,「福仲大哥,我告訴你哦,我會寫字,也會背誦詩詞了哦!」
「辛苦夫人了,你一定是很用心學習吧?」福仲在小橋中停下步伐,望著悠遊
在小橋下的魚兒,「這些魚很肥吧?我每天照三餐餵它們,現下要離開她們了,心
裡真有點捨不得。」
璃宣正想說什麼,一抹頎長的挺拔身影倏地佇立在橋頭,璃宣看見那雙冷鷙的
黑眸閃過一抹不悅,讓她納悶的忘了她要說的話了。
肆烈悶聲不響的走近他們,一雙冷傲炯炯的黑眸,犀利又精明的上下打量著他
們倆,璃宣看見他眼中那仿若燎原般的怒火,一顆心莫名的狂跳起來。
「爺──」璃宣才開口,肆烈又逼近了她一步。
「怎麼?」肆烈劍眉一凜,「捨不得你的福仲大哥嗎?」
璃宣吃驚的瞪大眼睛,她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冷峻。
昨晚──肆烈寧願一個人窩在書齋,也不願回房和她共枕。
璃宣雖然稱不上聰明,但也絕非是個傻子,她可以感覺到他近日來的變化,「
爺,何以這樣認為?」
「你心裡有數。」肆烈僨懣的道。
聞言,璃宣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翦水般地美眸,直覺告訴她,肆烈肯定是聽到什
麼風聲或看到什麼了,那天在馬廄……難道肆烈誤會了?
璃宣連忙將小手覆蓋在他的大手,才開口想解釋:「福仲大哥他──」
出於本能的,肆烈反掌掀起她的小手,將她用力往地上一摜,「賤丫頭!」
肆烈光聽到福仲兩個字就氣得火冒三丈了,手掌一時失去控制的順勢將她摜了
下去,力道有點猛,璃宣重心不穩的被摜在地上。
肆烈這一摜,摜得有點後悔,但一憶起她的背叛、他倆交疊在一起的畫面,肆
烈就恨不得把她撕裂!
他怨恨她的水性楊花,於是,當她意圖用愛撫過別人的雙手碰觸他時,心中的
厭惡再度沸騰到最高點,高漲的妒火將他的理智燒成灰燼。
「爺……爺為何對我如此冷殘?可以告訴我嗎?」璃宣被摜得莫名其妙,委屈
感立即湧上心頭,兩行淚珠沿面滑下。
她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哪兒犯賤被他逮個正著了?
這些天,她深深的感受到他的冷落,擾得她心湖蕩漾起令人迷惑的漣漪,她真
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何肆烈要故意以冷淡、偶爾殘忍的態度對待她,並
和她分房,又為何要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夫人!」正當福仲蹲下身欲扶起璃宣,關心她的感受時肆烈立即吼了出來,
「誰准你碰她?」
「爺,我……」福仲不知所措的愣住了,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我只是想
看看夫人的傷勢──」
肆烈冷冽的眼眸睨著彎下腰的福仲,怒火旺熾的吼道:
「我壓根兒不會成全你們的好事!即使你們對我一點都不忠──」
肆烈終於爆發出壓抑了好幾天的妒焰,他實在受夠了她與其他男人勾搭的不恥
行為。
「不忠!?」受冤的感覺強烈到令璃宣感到無奈,她只覺得啼笑皆非。
「問你自己吧!」發生在馬房中那幕不堪的情景,正快速催化著肆烈的怒火神
經。
他從喉間爆發出一陣憤怒的嘶吼聲,他恨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的衝動與情愫
,他竟因衝動而娶她為妻,竟因對她滋生了濃郁的情感而妒嫉。
他從沒想到自己會如此深切的愛著一個女人!
可是,她卻背叛了他,讓他的尊嚴掃地!難道只因他滿足不了她的需求嗎?
「我……我不明白爺的意思……」璃宣眼眶含淚,無辜的眨了眨眼。
「那天在馬房裡,你和福仲幹了什麼好事?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肆烈終究
還是忍不住的爆發了。
「那天──?」璃宣怔了怔,一時反應不過來。
「爺,那天在馬廄裡,夫人不小心滑了一跤,而我……也不小心壓在夫人身上
,我們是清白的──」聞言,福仲反應靈敏的解釋道。
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原來他被驅逐的原因是荒謬的誤會所至。
福仲從沒否認他愛慕著璃宣,但他只是將愛深埋在心底,從不敢表達,而且自
璃宣的身份由丫鬟變成了夫人後,福仲更不敢妄想她的愛了。
「你們的『不小心』可真多啊!」肆烈勾勒著嘴角,沒理睬福仲,反而開始對
著璃宣冷諷熱嘲起來,「我一再容忍,想不到你竟當我的面承認了你的醜事。」
「我幾時承認了?」原來如此,怪不得璃宣老覺得肆烈對她愈來愈冷淡。
天哪!那天她又不是故意的,爺怎可以這麼不可理喻呢?
「我和福仲大哥──」
「昨晚你不是說,讓我自己發現,總比你親口跟我提的好啊──」肆烈打斷了
她的話。
「我不是這意思啊,那是指──」昨晚她以為肆烈指的是她的好學,她原本是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的,誰知他竟扭曲了她的意思。
肆烈再也聽不進去,一臉不置可否的淡漠,「任何解釋在我看來,全都只是你
推卸的藉口。我再也不願相信你這女騙子的謊言。」
「女騙子!?」璃宣的心在瞬間整個破碎了,她心痛的淌下淚珠來,「我……
我從沒騙過爺一字半語啊!爺為何硬要替我冠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呢?」
「我無意逼問你,因為我不想拆穿你的謊言,任人散播不該傳的言論,惹下人
笑看我,現下,我再也無法容忍你,因為看到你這副無辜的虛偽表情,只會讓我覺
得你不過是想掩飾事實的真相罷了。」肆烈掙扎而痛楚的道。
「爺,要如何才肯相信我是清白的?」璃宣心碎,淚水一串接一串的沿著雙頰
滑落。
她可以對天發誓對她的真心,她是如此的深愛著他,而他怎能用這種方式污蔑
她的清白,傷她的心呢?
「爺,我和夫人真是清白的,天地可為證啊!」福仲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連忙
插嘴解釋,半點也不怕是否會因而人頭落地。
「住口!」見他們你來我往的袒護著對方,肆烈更加火冒三丈了,他始終認定
他們之間曖昧,「光憑你們幾句謊言,就以為能脫罪嗎?別傻了!別以為我會因而
相信你們的謊言,而留下福仲!你們天天在馬房中幽會,敗壞我的門風,還敢把話
講得這麼大聲!」
「爺啊……」璃宣心力交瘁的哀求著他,求他別再傷害她。
「跟著我,總比跟著長工好吧?他什麼都不能給你!」肆烈被妒焰沖昏頭,而
失去理智的咆哮起來。
「爺……」他的話壓得璃宣喘不過氣來。
她淚流滿面,感到百般無奈又心痛,她斷念了,明白肆烈已一口咬定荒謬又殘
酷的誤解……
「既然如此,我……我就一死以示清白了──」痛心疾首的撂下話,璃宣用手
掩住滿是淚痕的小臉,旋身離去。
「夫人!」福仲看看無動於衷的肆烈一眼,再瞧瞧狂奔而去的璃宣,「爺,我
和夫人真的是清白的。」
福仲一落話,頭也不回的追璃宣而去。
璃宣至此也只有心傷,臉上的淚水不斷氾濫,模糊了她的視線。
唯今之計,她只能一死表清白。
為了洗刷罪名,證明她的清白──
為了得到肆烈的信任──她可以付出她的所有,包括她的生命。
璃宣多希望肆烈永遠寵溺著自己,她真願永遠臣服在他腳下侍候他,但偏偏她
就是無法讓他永遠憐惜她,可見她真是非常的失敗。
她好怨自己,因為地無能的得不到他的信任,如今無人慰藉得了她的傷心。
殘酷的事實讓她明白曾經的滿心愛戀,如今只剩心碎,而她只能躲在陰暗的角
落中暗自收拾碎片。
情愛糾纏來得是如此的短促,好像黃粱一夢,夢醒了,就什麼也沒了──
※ ※ ※
當璃宣傷心欲絕的對他吶喊:「一死以示清白。」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在撒嬌,它卻仿若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狠狠地刺入肆熱的
胸口,肆烈臉部的肌肉為此抽動了一下,瞬間,心頭泛起一股衝動,肆烈下意識的
想追回她。
但是,他仍勉強自己故意不去理會她看似耍賴般地哀淒宣言!刻意忽略掉她心
傷的淚痕。
他怨恨自己那奔竄在心坎底的心疼,因為他發覺自己簡直是無藥可救了,即使
她背叛了他,卻仍是推不走他在乎她、憐愛她的事實──
欺瞞不了人,更無法自欺──
肆烈剎那間明白了他的嫉恨,全來自於太過深切的愛潮。
是啊!他恨透璃宣的不忠貞……
一口咬定她的背叛,誰也改變不了他的固執意念。
現下的人常搞的玩意兒──若真受冤,通常都真會以死表清白。
但是,肆烈料定璃宣根本就沒那個本事。
他篤定的認為璃宣根本就不敢自殘。
因為璃宣的膽子是這樣的小──
因為璃宣和福仲是真有曖昧──
既然膽子小,就沒勇氣死。
既然和福仲真有那麼一回事,她就更沒勇氣自殺。
若真清白,就死給他看啊!
他相信她不過是在耍賴、撒嬌。
他才不相信她真敢自殘身軀,以示清白──
「爺!不好了──夫人投井了──」那端突然響起福仲緊急的叫嚷聲。
突然升起的恐慌如排山倒海般狂猛的襲入心扉,肆烈渾身一僵,無法理解究竟
是愧疚還是心痛的情緒,但在潛意識中,已歸納出一個明確的完整答案了。
「老天!」肆烈一顆心強而有力的悸動著,他終於頓悟出那感覺是心疼更是愧\\r
疚……
那是心痛的領悟──
肆烈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匆匆邁開大步,心驚膽裂的狂奔至井口處,卻已不見璃
宣的身影,井邊卻圍了一堆人,個個的視線全往井口望。
下一秒鐘,肆烈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他狠命地推開圍觀人群,奮不顧身的縱身
躍下井,無論如何,他都要將璃宣自鬼門關搶救回來,否則誓不復返!
「爺──天哪!來人!快救命啊──」這令人怵目驚心的畫面,頓時震驚的呼
喊聲再起。
搶救的搶救,放下麻繩,撒落輕如羽毛般具有浮力的救生品,眾人手腳慌成一
團。
深怕……就這麼一耽擱,他們的爺和夫人就死於非命了!
※ ※ ※
璃宣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刺眼的光線叫她受不住的舉手遮掩,她揉了揉眼
皮,半晌,她重新睜開眼睛,納悶的打量著四下。
真叫人遺憾,她竟還活得好好的,除了有些頭暈,她甚至沒有任何不適感。
當她選擇跳井自殺,沉重的身子落人冷涼又刺骨的井水裡時,她的腦子幾乎快
爆裂,令她難受的險些兒喘不過氣來,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這條命已經玩完了,而
認命的等著死神來拘捕她的靈魂,想不到……
「璃宣,你醒了!」突然一個充滿驚喜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接著展臂過來,
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璃宣喜悅的流下淚來,心裡洋溢著幸福的感覺,反手緊緊的摟住肆烈,她抬起
頭,對著他寫滿歉意的俊龐,委屈的道:
「爺,我真是清白的,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沒度量的小器氣!我很抱歉──」肆烈滿心的歉疚,
只能用他的狂熱熾愛,去修補她傷痕纍纍的心境。
璃宣從枕頭下抽出昨兒個寫的手卷,「爺,我指的是這個,我想給你的驚喜。
我以為你生氣是因為我的偷懶不上進,所以,我立刻苦熬了一個下午寫出來的。」
「傻瓜,你好傻……」肆烈心疼的吻著她的小嘴。
一想起她的傻勁,肆烈就心疼的要命;一憶起自己不可理喻的佔有慾,就愧疚\\r
萬分的脹紅了臉。
璃宣見自己的夫君又是蹙眉又是尷尬的滑稽模樣,不禁破涕為笑,愛憐萬千的
回應著他的吻。
「爺,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哦!」
「我也是啊!璃宣。」肆烈動情的在她嘴邊呢喃著。
「我要爺永遠疼愛我哦!」幸福洋溢著璃宣的心底,雀躍地落下淚水來。
「當然了,你這個小傻瓜,又哭又笑的,愈看愈像個傻瓜,不許你再做傻事了
,明白嗎?」肆烈顧不了她此刻身子是否虛弱與否,急切的疊上了她嬌小的身子。
「明白……」璃宣甜蜜的微笑著,嬌聲的撒嬌著。
溫柔的伸出纖纖玉手,璃宣逗弄著鑲嵌在他頰邊那探得簡直可以釀壺酒的梨渦
。
「爺。」她輕聲的呼喚著,「答應我,別趕走福仲大哥──」
「哼!」肆烈悶哼了聲,頰邊的酒渦瞬間被撫平。
「爺仍不信我?」璃宣臉上的笑容像凋零的花瓣般一下子失色褪去。
肆烈挑起眉,狂熾的落下他的唇,「耍你的,我再也捨不得生你的氣了。」
「爺好壞啊!」璃宣一陣低喘的嬌嗲,「爺,陪我回蘇府一趟好嗎?我們五個
好姊姐,約好要重返蘇府相會的,爺陪不陪我去見我的老爺、夫人,以及我那幾個
好姊妹啊?」
肆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當然奉命行事了。」
「爺對我真好,我好愛爺哦!」璃宣開心的賴在他懷裡撒著嬌。
「我也好愛璃宣啊!」肆烈愛憐地撫了撫她柔細的秀髮,然後取起她寫的手卷
仔捆的瞧著,「你背誦給我聽。」
「酒池鹿台連宵漢,玉樹瓊枝作煙蘿……」璃宣一字字咬字清晰、流利的念著
。
「進步很多嘛,這樣的字你也能念得出來了,而且也能寫出『勘亭流』的字體
了,真是很不賴啊!」肆烈滿意的點了點頭,頰邊的酒渦忽隱忽現。
「那是爺教的好,你這個夫子實在挺不錯的耶!」
「來,賞我的娘子一個香吻──」
「等等!」璃宣猛然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摀住他撲過來的嘴巴,「我突然憶起
自己一直忘了讀取一件非常重要的手卷。」
「哦,什麼手卷這麼重要?」肆烈納悶的蹙起劍眉。
愣愣的望著她又從枕頭底下抽出另一份手卷。
「你的枕頭底下,究竟藏了多少玩意兒呢?」肆烈用下巴努努她的枕頭。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伸出手,欲翻過枕頭,一探還有多少個寶物被她藏在枕
頭底下。
璃宣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爺不能侵犯我的隱私哦!」
「唉──好。」肆烈心想改明兒再偷偷的采個究竟,不就可一飽好奇心了。
璃宣笑彎了眉,小心的攤開手卷,「這是爺為我擬下的賣身契,我怕不小心弄
破它了,索性收藏在房裡。」
「什麼!?賣身契!」這下子不妙了,肆烈立即站起身,離開他們的臥榻,「
你慢慢看,我有事上公堂去了,晚上見,來,讓我親一口。」
「欸──」璃宣才想開口阻止他
肆烈已用力的啄吻了她一下,然後健步如飛的離開她的視線了。
「怎麼說走就走呢?」璃宣不滿的噘起了小嘴。
算了,不睬他。
璃宣低下頭,認真的讀起賣身契的內容,愈看她臉愈紅,最後勾起迷人的嘴角
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被騙了──
1.立契約人晉王肆烈(以下簡稱甲方)蘇璃宣(以下簡稱乙方),茲為人權
事宜,乙方同意按以下條款,簽訂賣身契約。
2.甲方同意支付乙方權利全一萬兩,買下乙方的一生。
3.乙方同意自簽定日起,其身體、人權、地位……永世永生奉與甲方,甲方
有權隨時授教與乙方床上功夫,乙方不得有異議,並同意配合甲方需求。
4.在此合約期間,乙方僅得奉獻甲方身體、人權,若乙方表現有佳,甲方有
權要求與乙方結髮,乙方應予以配合。
5.在此合約期間,乙方擔保其身體、人權不交予第三人,若有違約之情事,
甲方可給予乙方最嚴厲的懲罰。
6.本契約自簽章日期起生效,一式兩份,雙方各持一份為憑。
※ ※ ※
又到了百花齊放的春天,璃宣本打算邀肆烈到後院欣賞桃花,但肆烈公事纏身
,無法抽身陪她,於是肆烈命沅翠陪璃宣去賞桃花。
沅翠至今對璃宣仍懷恨在心,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在璃宣的身後,由於太過漫
不經心了,沒注意到爬沿在地上那條青綠色的細長東西,一腳就踩了下去。
出於天生的本能,那小東西兇猛的吐出紅舌,迅速正中目標的咬了下去。
「哎喲!」沅翠痛得跌坐下去,「糟了!我被蛇咬到了──」
沅翠痛得用手摀住腳踝,青蛇早因驚慌而逃得無影無蹤了。
「沅翠姐姐,別動!」璃宣丟掉手中的桃花枝,連忙蹲下身子,不敢耽擱的握
住沅翠的腳。
「我死定了,嗚──嗚……我不想死啊!嗚……」沅翠害怕會就此一命嗚呼,
而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璃宣見沅翠的臉色漸漸轉白,立刻加重手勁的力量,「沅翠姐姐,別怕,爺教
過我急救法子的,你別怕,別怕!」
「嗚……璃宣,你──」
為防蛇的毒素沿著血液往上跑,璃宣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奮不顧身的用嘴去吸
吮沅翠的傷口。
每吸一口血水,就吐掉一口,直到沅翠的臉色逐漸恢復,璃宣這才停止,取出
手絹包紮著它的傷口。
「沅翠姐姐,太好了,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璃宣揩了揩額上的香汗,安心的
笑起來,「我扶你去看大夫。」
沅翠難過的沉默著,因感動而哭得更凶了。
「你很疼嗎?」璃宣以為沅翠受不住痛苦,所以又忍不住落淚了。
「過去……我對你很刻薄,經常派粗重的活兒給你,還故意不讓你吃飯……為
什麼你還對我這麼好?難道你一點都不恨我?一點都不想報仇嗎?」沅翠愈說愈心
虛,面對璃宣的寬宏大量,她真是慚愧得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沅翠姐姐給我工作是看得起我,磨練我的體力,我怎會恨你呢?別胡思亂想
了。走,我帶你去看大夫。」璃宣扶起沅翠的身子,緩緩的扶她走出晉府。
沅翠百感交集的又落下淚來,這才領悟過去的她是多麼的醜陋,她根本比不上
璃宣的萬分之一,怪不得肆烈受她吸引,而且在這世上,也只有璃宣才配得上肆烈
。
沅翠暗地裡下了一個決定──
打現下起,她要好好的侍候璃宣……不!是她的夫人。
作者:
zhgr720318
時間:
2012-1-12 18:17
沅翠百感交集的又落下淚來,這才領悟過去的她是多麼的醜陋,她根本比不上
璃宣的萬分之一,怪不得肆烈受她吸引,而且在這世上,也只有璃宣才配得上肆烈
歡迎光臨 春滿四合院 (http://spring4u.info/)
Powered by Discuz! 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