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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比翼鳥情緣（第二章） [打印本頁]

作者: 伊阿埃西 時間: 2011-9-10 15:33 標題: 比翼鳥情緣（第二章）

　　　　　　　　　　　　　　　比翼鳥情緣

作者：伊阿埃西
2011/09/10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第二章

　　不到十秒的時間，一聲巨響，巴士已經墜入海水裡面，車內的人都因為頭部
撞在車內的某些地方而陷入昏迷。青年的頭部也撞在了前面的扶手上面，因為意
識開始迷糊起來，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即使是密封的玻璃，遇到海水的壓力也開始露出裂痕，海水因為出現縫隙而
慢慢侵佔巴士的內部。等海水都灌滿巴士之時，青年在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刻隱隱
約約看到水中一個人影向他接近。

　　那個人影手心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發出了耀目的光芒，然後把一隻發光的
手按在青年的額頭之上，另一隻發光的手則按在了剛才那名坐在自己旁邊的女學
生額頭上，口裡貌似在唸著咒語。青年只感到自己由額頭開始遍及至全身都開始
發熱，溫度還持續上升著。過了不久之後，因為他無法在海水之中屏著呼吸，漸
漸地失去了意識……

　　就在黑暗之中，青年慢慢醒來，他發現週圍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他並不知道
這個是什麼地方，從醒來的一剎那，就僅僅感覺到這個地方十分詭異。即使他向
四週大叫，卻聽不到任何回音；即使他向前奔跑，卻找不到任何出口。這個青年
心裡已經充滿了無盡的孤獨，而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因為巴士失控掉
到橋下面的海水之中，他已經知道自己為什麼呆在這裡的原因。

　　他剛好高中畢業，１８歲已過，算得上是一個成年人了，有很多心願未了，
想到自己還沒有好好孝順過父母，想到自己還沒有找老婆、結婚生子，就這樣死
去也未免過於可惜。但這也是無可奈何，唯有等待二十年之後，也許到了那個時
候，自己的願望才會實現。

　　他雙腳屈曲地坐在原地，右手托著下巴，正苦惱著，忽然從他眼前出現了一
道白色光柱，他估計可能是天使要把他帶上天堂了。他沒想太多，便踏進光柱的
範圍，他感到光柱之中帶給他一種很溫暖很舒服的感覺，但不知道怎麼的，同時
感到自己身體也開始發生了奇妙的變化。然而，一下子眼皮就變得非常沉重，青
年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等到青年從昏迷之中恢復意識，從外面射進來的強烈光線使他的眼睛感到十
分不適，他只好緩緩地睜開雙眼以便適應光線。他嘗試觀看著週圍的環境，無奈
視野十分模糊，只看得個大概。他知道自己現在躺在床上，身上穿著醫院粉紅色
的睡衣，外面蓋上了單薄的被子。他並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可以肯定一點
的是，這裡並非自己的家。

　　從剛才開始，青年的耳朵就聽到附近一直發出「嘀……嘀……」的聲音，他
向四週張望，發現了是從一部顯示著數字和波動結果的儀器發出來的，儀器就放
在他左邊。他平時看連續劇，知道這個是測試心跳的儀器，而儀器上邊則掛著一
個只剩下少許的葡萄糖點滴，向下看去，自己左邊那條雪白纖細的手臂上面正插
著針頭，看來自己正是身處醫院。

　　青年發現自己大難不死，心中大喜，他用雙手扶著床沿慢慢地坐了起來，環
顧四週，發現這個房間除了自己之外就連一個人都沒有。床邊的桌子上面擺放著
顯示出早上７點半的小時鐘、兩個玻璃杯、一個暖水壺、電話和緊急按鈕。偌大
的ＬＣＤ電視機正面對著他，而電視旁邊是一扇關閉著並且竹簾被捲起的窗戶，
窗的正上方掛著處於開啟狀態的分體式冷氣機。

　　在醫院裡面，能夠住上這種房間，費用肯定不輕，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每一個
月加起來只有三千塊出頭的工資，卻租用了醫院裡邊這種頂級的「豪華套房」，
估計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在這種環境底下好好調理自己的身子。想到這裡，他打從
心底裡感激著父母，現在就好好地領了父母的心意，等自己有朝一日，出來找到
工作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青年感到口渴難耐，本想用右手拿起放在桌子上面的暖水壺，不知道是不是
剛甦醒的緣故，手好像還沒有完全恢復力量，拿起暖水壺之際，感到裝滿水的水
壺挺沉重的，手一直在不停地發抖。

　　他好不容易倒了一整杯水，而放下水壺的時候卻因為突然放鬆了肌肉，導致
到水壺沒有放穩，旁邊的玻璃杯因為水壺給它施予了外力作用的關係，就從桌子
上面掉在地上，玻璃的的碎片在落地的一瞬間馬上變得七零八落，破碎的聲音也
打破了這個房間的寂靜，旁邊的緊急按鍵也因為暖水壺倒下的關係而被按得「嗚
嗚」作響。

　　響聲只持續了十餘秒，就聽到門外傳出腳步聲，一名穿著白衣制服的年輕女
護士開門進來，慢慢走到青年身邊。即使當她看到地下一片狼藉的玻璃碎片，還
是給了青年一個專業的微笑。青年的視野依舊朦朧，護士不走到面前，都看不清
她的樣子。

　　「你醒了？你先不要亂動，我怕你會影響傷口呢！你在這裡已經睡了一天一
夜了，你家人在這個病房從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到今天凌晨，醫生好不容易才勸他
們回去了……」護士一邊很細心地從青年手上插著的針頭拔掉，一邊把葡萄糖的
瓶子拿掉。

　　青年本來想詢問護士一些事情，無奈喉嚨乾渴，發不出聲。護士意會，拿起
暖水壺從另一個玻璃杯中倒進熱水遞給青年，之後走出病房，過了一會從外面拿
進一把掃帚，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乾淨。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瑕疵，
看得出經驗非常豐富。

　　「謝謝！」青年接過水杯便一飲而盡，得到滋潤的喉嚨終於可以發出聲音。
不過此時，他才發現到自己的聲線好像發生了很大變化，一下子變得嬌嫩起來。
不過他此時並沒有太過在意，可能是因為意外導致的，也許很快會沒事了。

　　「既然你醒來了，我就先去通知醫生一下，你留在床上不要下來。」護士把
垃圾都收拾好之後，丟下這句話，一個人便走出房間。當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房
間頓時恢復到剛才的平靜。

　　幾分鐘之後，房門再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的女醫生：「終於都
醒了麼？我是你的主診黃醫生。現在覺得怎麼樣？」

　　「還好……」

　　「說實話，真的是奇蹟。你甦醒的速度遠比我預期的要快，我看你的情況推
斷你會昏迷一段時日的，沒想到今天你已經有自由活動的能力了。你因為腦部受
到嚴重的撞擊，所以導致到腦內的海馬體受到損傷。你可能會忘記了最近幾個月
所發生的事情，不過不要緊的，我們會盡力幫你，請你放心。」黃醫生見青年好
像欲言又止的樣子，馬上又說道。

　　「除了海馬體之外，我們已經幫你做了身體其它方面的檢查，發現你右腳的
膝蓋都出現過撞擊，幸好只有輕微擦傷，所以沒有造成永久性的傷害。只是現在
我還是建議暫時不宜劇烈運動，畢竟你現在膝蓋受了傷。當然，我也不是建議你
一直坐在床上，適當在地上走走對身體也是好的。至於身體其它情況一切都好，
可以放心。」雖然跟黃醫生第一次見面，但是她親切的笑容令到青年完全沒有一
種陌生的感覺。

　　「醫生，我可不可以見見我的家人？」這種優美的聲線要是出自少女的口裡
的確會令男人有一種陶醉的感覺，只是現在出自自己的口中，青年多少都會感到
有些彆扭。

　　「哦，可以的。你家人把他們的電話都留給我了，我馬上通知他們。對了，
最近天氣有些熱，加上你曾經昏迷過，身體比較缺水，所以還是多些喝水對身體
比較好。」說畢，黃醫生就走出了病房。

　　等黃醫生走後，青年覺得身體躺在床上的時間有點長，手腳都變得有點麻木
了，於是就想到下床舒展一下筋骨。不下床都不知道，等他的右腳踩著一次性拖
鞋接觸到地面的時候，才發現膝蓋傳來疼痛的感覺。這個時候，青年彎腰撫摸著
受傷的膝蓋。等適應了這種痛楚之後，青年再次站起身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
理作用的關係，此時青年才感到自己的身高好像矮了一點。

　　青年還是不以為意，因為膝蓋的疼痛，不得已只好一拐一拐地走出房間。當
關上病房房門，房外走廊的冷氣一下子減少了許多，畢竟中央冷氣不及分體式來
得舒服，這個時候青年心想：一分錢一分貨，還是獨立的房間好。

　　這條走廊十分寬闊，天花板上面的照明燈雖然很多，但是十分柔和，既不刺
眼，又不昏暗。所有的病房都有著自己的門牌號碼，要是不說這家是醫院的話，
還以為是酒店呢！

　　青年雖然沒有到過這家醫院看病，但深知這家醫院裡的醫生都是國家水平、
甚至是國際水平的，醫術自然十分高明，儀器也很先進，就是收費比起其它醫院
要貴上許多。之前聽別人說在這裡住院，即使是多人大房間也不便宜，更何況自
己現在住的是獨立病房，想不到平時如此吝嗇的父母，卻因為自己出了意外而破
費，便再一次感慨父母的偉大。

　　在走廊裡人不是很多，偶然會看到一些護士和兩三名男性病人出入，然而那
些男性病人穿的都是藍色的睡衣，而自己所穿的卻是粉紅色的，青年心想還是等
一下叫護士拿一套乾淨的藍色睡衣給自己換上。

　　長廊的盡頭就是升降機和樓梯，青年乘搭升降機來到大堂，人數比起剛才走
廊裡的多出不少，吵雜聲也隨之而來。青年慢步走到醫院戶外的草地上，此時的
陽光還沒有到中午時分，雖然眼睛還是不敢直視，不過可以感覺到無比的溫暖。

　　青年在走的過程中不停活動著雙手，兩隻手的關節也因為活動的緣故而發出
微弱的響聲。走了一會，身體終於得到了舒暢，而此時的草地上逐漸開始多了一
些住院的病人活動和散步，其中有男有女，但是奇怪得很，男性的病人穿的全是
藍色睡衣，而女性的病人穿的全是粉紅色的睡衣。青年在這種情況下才想起自己
剛才一直都是穿著這種睡衣，不禁會有點尷尬，他為免再被其他人看到如此的著
裝，所以只好忍耐著右膝蓋的痛楚，快步走回剛才的大堂。

　　突然之間，一陣尿意令青年止步，他四週張望，發現洗手間剛好就在附近，
『反正不想也下來了，還是先去了洗手間要緊。』青年心裡想著，便進入了洗手
間。

　　不進洗手間還好好的，誰知道青年剛進洗手間，就從鏡子裡面看到了自己現
在的樣子。這個時候，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原來的樣子居然換成了另
外一個模樣，而這個模樣卻是一張少女的面孔。這張面孔，青年再熟悉不過，是
出事之前坐在自己旁邊那名女生的。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不僅可以感覺到劇烈的
疼痛，而且在鏡中那個白淨的瓜子臉蛋上面留下了一片清晰的淺紅痕跡，所以這
個絕對不會是夢境。她一邊用手摸著胸前那軟綿綿渾圓凸起的部份，再用手摸了
摸下半身，發現自己男性的「證明」消失得無影無蹤。

　　「咿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甜美般的聲帶迴響著整個洗手間。事情
發生得實在是過於突然了，卻沒有任何人告訴過她，包括剛才的醫生和女護士。

　　一臉無知的青年雙手捂著嘴巴，在恐慌之下，青年身體不自覺地出現著痙攣
和彎曲。望著鏡中那個不屬於自己的身體，不經不覺之下向後倒退幾步，再一次
發出女生專利的尖叫聲，她對於這件如此荒唐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感到完全無
法理解。

　　就在她繼續退後，頓時，她踩到了洗手間中的水跡，腳下一滑，身子就往後
面傾倒，頭部再一次撞在了牆壁上，暈倒過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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