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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連載】春都記事(二十章)人,是我殺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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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D.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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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9-7 11:41
標題:
【長篇連載】春都記事(二十章)人,是我殺的(1-6)
春都記事
作者:C.D.T.Z(春都唐澤)
2011/09/07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第二十章:人,是我殺的
(1)
陸峰感嘆道:「難怪都叫你小子『瘋狗』,你還真是逮誰咬誰,得罪了你可
是倒大楣了!」
艾彤彤道:「你看你,我幫你,你反倒還罵我!小人,純粹的小人!」
陸峰道:「小人就小人吧,一會兒把抓的人往局裡一送,都是你一個人的功
勞!你的便宜我可不敢佔了!」
艾彤彤道:「不說都忘了,走,看看抓的人!」說著,艾彤彤和陸峰就往外
走,劉猛忙起身,小心翼翼又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艾警官,艾警官!」
艾彤彤看了他一眼,道:「什麼事兒?」
劉猛道:「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啊?」
艾彤彤道:「等著,等人家把錢送來,不拿錢,你們怎麼走啊?」
*** *** *** ***
因為嫖客的主動坦白交代,陸峰直接抓到了小敏的叔叔,單曉偉,在單曉偉
處還找到了五個和小敏差不多的女孩,與小敏一樣,從事著簡單的肉體交易,以
賺取足夠的金錢。
艾彤彤調查這起「幼女賣淫案」有一段時間,他可以把握全局,唯一在他意
料之外的,就是主動「撂了所有」的那個男人。
男人在嫖娼被抓的時候,表現一般有如下幾種:
1、羞愧!主要表現是用雙手捂住臉。這往往出現在不經常出來偷腥的男人
身上,出去嫖娼也許僅僅是好奇或者是社會的「大勢所趨」,他從內心知道「嫖
娼」是種邪惡的事情,當被撞見的時候,他內心的羞恥心極度膨脹,淹沒了他本
身。
2、逃脫!主要表現是手忙腳亂的穿衣服。這往往出現在第一次被其他人撞
到的男人身上,但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有如此的反應。這樣的男人幾乎沒有什
麼責任感,當出現問題,不只是「嫖娼」被抓,即使是其它的問題,他也會第一
時間逃避,在他的潛意識裡,可以「提上褲子不認帳」,這與是否嫖娼無關,是
人性的問題。
3、面對!主要表現是快速的瞭解情況,會適當的掩蓋身體,與辦案的警察
套詞,甚至會說出一大串他能想到的他認為舉足輕重的人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
「網開一面」的機會。當然,即使得到了「網開一面」的機會,也是在他到了派
出所,而且不是在「嚴打期間」!
4、無所謂!這類人「久經大敵」,多次面對這樣的場面,而且從心裡已經
認可了「罰款五千」的處理方式,不懼怕「通知家人」、「單位領人」等等的嚇
唬,嫖娼是他生活的一部份,染病和處罰是他生活的附屬品。
5、裝傻!這樣的人往往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例如頗為著名的「木子」
相聲演員,被抓到時說的那句經典的「不記得了」!
6、氣急敗壞!這樣的人往往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被不知好歹的警察打
擾了好事,官氣會自然而然的升起,大聲呵斥,例如某省某位高官。
在艾彤彤走進房間前,他一直保持平靜,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進派出所,但
是他看到艾彤彤的時候,他居然有些慌亂,艾彤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
該在市局嗎?他開始覺得自己「舉手投降」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自己只需要扣
住那個警官的咽喉,再在那個警官的後腦不輕不重地敲一下,自己就不會陷入如
此的境地。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那麼就不是「嫖宿幼女」那麼簡單了。
艾彤彤仔細打量著戴著手銬、安靜地坐著的男子,大約二十多歲,穿著黑色
的西褲,白色的半袖襯衫,從露在外面的粗壯前臂可以看出這個男人非常結實。
這個男人似曾相識,他應該不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所以,印象不深,但是,艾
彤彤可以確定,他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某個地方見過這個男人。尤其是這個男人看
了他一眼後,迅速地把頭低下了,極力地避開他的眼神,更說明了他認識自己。
艾彤彤拉了把椅子,坐到男子對面,道:「姓名!」
男子低著頭,沒有回答。
艾彤彤道:「聽說你是主動承認嫖宿幼女,而且還主動提供線索,一直表現
得很好,怎麼現在不配合了?」
男子依然低著頭,道:「劉飛。」
艾彤彤道:「年齡!」
劉飛道:「二十一。」
艾彤彤道:「戶口所在地!」
劉飛道:「大慶。」
艾彤彤道:「職業!」
劉飛道:「無業。」
艾彤彤道:「到春都幹什麼?」
劉飛道:「嫖宿幼女。」
艾彤彤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峰,陸峰笑道:「你還真坦白,你怎麼知道春
都有幼女啊?」
劉飛道:「在網上搜的。」
劉飛的回答非常簡單,也符合邏輯,你想證明他說謊也不容易,不過,他怎
麼能回答得如此平靜呢?他的聲調好像頂級的波士頓音響,聲音非常平穩,即使
經常經歷審訊的人,也很難做到心跳不加速、語氣不發生變化。他知道他要面對
什麼,或者,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是他想要接受的?
艾彤彤道:「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事兒嗎?」
劉飛點了點頭。
艾彤彤道:「嫖宿幼女和嫖娼不一樣,與十四歲以下的女子發生性行為,無
論女子是否願意,都按照強姦論處!你應該知道,強姦是重罪!」
劉飛道:「我知道,我願意為我所做的一切承擔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艾彤彤非常真誠地道:「我代表那些女孩子謝謝你,我們會把你提供線索的
重大立功表現寫到報告裡。當然,如果你願意做證人,我們會更加感謝你!」
劉飛道:「我願意!」
艾彤彤道:「我就再次謝謝你了。中午都沒吃飯,陸峰,你去買點菜,我跟
這個兄弟一起吃點,吃火鍋怎麼樣?」
劉飛點了點頭,陸峰忙道:「彤彤……」和一個犯罪嫌疑人一起吃飯沒有什
麼,但是吃火鍋,存在巨大的危險隱患,萬一他拿熱湯潑人呢?
艾彤彤笑道:「沒事,沒事!你出去準備一下,我陪兄弟聊聊幼女。」
*** *** *** ***
秦培培雙手將那份一張紙的文件放到顧援朝的桌子上,說道:「給您放這兒
了!」
顧援朝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秦培培道:「那是您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
顧援朝頗為意外地道:「這還是我閨女嗎?」
秦培培道:「怎麼?漂亮了?」說著對著顧援朝誇張的張大嘴巴笑了一下。
顧援朝道:「我以為你會強迫我保住艾彤彤。」
秦培培道:「不需要,彤彤不需要我為他做任何事情!」
顧援朝道:「為什麼?」
秦培培道:「反正我知道!」她微微繃了一下臉,非常正式地道:「其實,
你沒有必要給我看這份文件,你也不需要爭取我的意見,即使彤彤脫了警服,一
無所有,我也跟定他了!」
聽了女兒如此「正式」地表白,顧援朝倒笑了,道:「這就是你的態度?」
秦培培道:「是。老爸,沒事,我先出去了!」
顧援朝道:「你出去吧!」
等秦培培出了辦公室,顧援朝抄起電話撥通了內部的號碼,道:「小趙啊,
你到我這來一下。」
從顧援朝的辦公室出來,秦培培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快速下了樓,到了圍
牆的邊上,撥通了艾彤彤的電話……
房間裡只有艾彤彤和劉飛,劉飛依然低著頭,艾彤彤的眼神從未從劉飛的身
上離開,他還在努力回憶著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有種氣質,一種他非
常熟悉的氣質,只是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
艾彤彤突然把頭湊到劉飛的身前,小聲地道:「幼女的感覺怎麼樣?」
劉飛道:「還行。」
艾彤彤道:「還行是什麼意思?」
劉飛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艾彤彤道:「我試試?我試完了,在你旁邊給我弄個舖,咱倆一起做伴!」
電話響了,艾彤彤掏出電話,是姚靜。從大連回來,姚靜就「安心」做她的
「準新娘」,再沒有與他聯繫,今天是怎麼了,給自己打電話了?
艾彤彤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臉對著外面接聽了電話,道:「有什麼事嗎?
想我了?」
姚靜道:「你心挺大啊!還鬧!我是真不想管你!你被舉報了,市裡下來人
要調查你!你知道嗎?」
「被舉報、被調查」在意料之中,但是由姚靜告訴他卻頗感意外。姚靜是非
常現實的女人,當她決定嫁給他人,和自己去了大連後不和自己聯繫已經表示了
她的態度,艾彤彤也不想破壞姚靜的「幸福」,而在這個時候,「土地奶奶」知
道了消息,還是打電話告訴了自己,這,難道就是內心的「愛」?
艾彤彤笑了笑,道:「看來我在你心裡還是有那麼點位置。」
姚靜在艾彤彤的話語裡聽出了「輕鬆」,顯然艾彤彤早有準備,她惡狠狠地
道:「有你個鬼!你自己注意點兒!」說完,掛斷了電話。
艾彤彤還沒有仔細體會這份來自或朋友或過去的情人的關心,電話又再次響
起,是秦培培。艾彤彤接通了電話,秦培培非常著急地道:「你幹什麼呢?剛才
給誰打電話呢?」
艾彤彤頗為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自從「不明不白」地和秦培培發生了關係
後,秦培培就以他的妻子自居,動不動就「責問」,完全是一種妻子對「夜不歸
宿」的丈夫的「責問口氣」,自己也算「閱女無數」,怎麼淪落到如此地步?
艾彤彤道:「我在派出所呢!你有什麼吩咐啊?」
秦培培道:「派出所?又是誰啊?哪個女的需要你『撈』啊?」
只要有一點點苗頭,秦培培馬上會打破醋瓶子,好像所有的女人都讓秦培培
不放心,或者是艾彤彤實在讓她不放心。艾彤彤雖然非常得意這樣的「酸味」,
聽著秦培培的質問,扭過半個身子,看了眼劉飛,劉飛的手被手銬銬著,兩個眼
睛盯著門口的艾彤彤,也許是因為身體癢癢,他的兩隻手伸到了襯衫裡面。
手機從艾彤彤的手裡滑落,或者是艾彤彤已經來不及將手機安穩的放下,他
一個箭步撲到了劉飛的身邊。劉飛看到艾彤彤撲過來,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向後
退了半步,手已經從襯衫裡出來,右手手握著一個閃亮的東西,朝著撲過來的艾
彤彤胸口迎了過去……
電話傳來秦培培焦急的話語:「喂!喂……你幹什麼呢?怎麼不說話?喂!
喂……」
(2)
道奇酷博的波士頓音響非常好,將李春波的《小芳》演繹得傷感委婉,唐澤
叼著一根四塊錢的中南海,聽著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歌曲,猶豫著是不是要將煙點
燃。
車停在東華酒店的停車場,門口還有兩個警察站著,不需要過去問,唐澤也
知道發生了什麼。池薇不在春都,她是否能得到消息呢?唐乾不在春都,他是否
能得到消息呢?
猶豫,不只是是否應該給池薇和唐乾通個信,還有,艾彤彤是否希望池薇和
唐乾知道呢?
《小芳》循環播放著,依然傷感委婉,唐澤的心,也傷感起來。他掏出打火
機,將叼了很久的香煙點燃,掏出手機,給唐乾發了條短息:「小鳥被抓了!」
*** *** *** ***
劉飛手裡的不是刀,最起碼不是鋼鐵的刀,劉飛的右手中是一根大約15厘
米如筷子的玻璃圓柱體,因為艾彤彤撲得很快很猛,當他從衣服裡掏出玻璃圓柱
體後,艾彤彤和他之間的空間已經非常有限了,他只能直刺,但是直刺的威脅有
限。他的目標是艾彤彤的心臟,因為有胸骨包裹著,他的武器很有可能插到艾彤
彤的胸骨而折斷,他不得不後退了半步,讓自己可以從容地從下至上捅,從胸部
下沿向心臟的方向,快速的捅出。
快!劉飛的動作非常快!專業!在剎那間做出合適的判斷。劉飛的動作非常
專業!殘忍!在柔軟的地方下手直刺心臟,劉飛的動作非常殘忍。
看到那點閃亮,艾彤彤彷彿看到了天堂的門,撲得過猛,已經沒有逃避的可
能,艾彤彤只能努力扭曲著身體,希望那點閃亮不要完完全全進入自己的身體。
在那一剎那,艾彤彤盯著劉飛,劉飛的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
中國有句古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當玻璃圓柱體鋒利的尖幾乎已經貼到艾彤彤的身體,劉飛幾乎已經感覺到自
己「一擊得逞」,玻璃的圓柱體在他握著的對上一厘米斷開,劉飛的大腦好像瞬
間被高壓電擊穿,一片空白,握著玻璃圓柱體的手依然向前,僅有的一厘米插到
了艾彤彤的身上,艾彤彤的身體努力地向右側扭曲,鋒利的裂口不但劃開了艾彤
彤的衣服,在艾彤彤的身上劃出了兩道不算深但是微微滲血的劃痕。
錯過了這致命的一擊,艾彤彤頗為狼狽的向後猛退了幾步,身子重重的撞到
了牆。來不及查看自己的傷口,額頭的汗水已經流了下來,後背幾乎濕透。
『原來,生與死,是如此的近。』艾彤彤如此想。『原來,生與死,真的不
是自己可以把握的。』劉飛如此想。
審訊室非常安靜,艾彤彤靠著桌子站著,突然經歷的危險讓他有些虛脫,心
臟狂跳著,汗水依然往外流淌。劉飛握著那斷了的玻璃圓柱體,站在那裡,他感
到了解脫,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唐乾會屈服於艾彤彤:艾彤彤,是一個只有老
天才能殺死的人。
過了許久,艾彤彤長長地吐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誰了!」劉飛將手裡
的玻璃圓柱體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坐到長凳子上,低下了
頭,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艾彤彤掏出面巾紙,擦了擦汗,道:「沒能殺了我,你是不是很遺憾?」劉
飛道:「我不遺憾,不是我殺不了你,是老天讓你活著!」艾彤彤道:「是不是
沒有想到你的匕首會斷?」艾彤彤故意的停了一會兒,道:「就好像你沒有想到
給梁齊準備的槍會不響?」
劉飛猛地抬起了頭,盯著艾彤彤,嘴角劇烈地抽動著、抽動著。突然,劉飛
笑了,道:「你的電話掉了!」
艾彤彤看到門口地上的手機,身子剛離開桌子,腹部傳來一陣灼痛,艾彤彤
低下頭,腹部的衣服上有一個三、四厘米的口子,口子不是很整齊,但是在口子
上沾著些血跡。匆忙的躲閃和神經極度緊張出了一身汗,汗水侵到了傷口,發出
了灼痛。
艾彤彤掀起衣服,看了看傷口,走過去把地下的電話拾起來,電話有新的來
電,是秦培培。
艾彤彤接通了電話,秦培培焦急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艾彤彤道:「沒什麼。」
秦培培道:「什麼叫什麼!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艾彤彤道:「沒拿住!打電話,什麼事?」
秦培培道:「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艾彤彤看了一眼劉飛,劉飛非常安靜地坐著,低著頭道:「沒事,說吧!」
秦培培道:「紀檢委下文了,要查你!」
艾彤彤道:「就這事兒啊?」
秦培培道:「這事還小啊?你都要脫了你的官衣兒了!」
艾彤彤笑道:「沒事,我有你爸罩著。」
秦培培道:「你別鬧!剛才我爸給我看了市裡的文件,我看我爸的意思,不
大想保你!」秦培培說得吞吞吐吐,似乎非常不願意如此直接的說出這件事。
艾彤彤誇張地吼道:「哪有這樣的岳父啊,連女婿都不幫,他還有沒有人性
啊!」
秦培培也有些著急,想吼,又不得不壓低聲音,道:「你喊什麼?」
艾彤彤笑道:「我沒喊啊!開玩笑呢!你爸在那個位置,他也不好說什麼,
我理解。」
秦培培道:「我爸就是那種人,鐵面無私,他能先把文件給我已經算是照顧
你了!你說怎麼辦?要不我去找我爸,他要是不保你,我就跟他翻臉!」
艾彤彤道:「沒必要,我是光明磊落,不怕有人查,別因為我的事弄得你們
父女不合,本來沒事,非要弄出點事來。沒事,舉報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就別
瞎擔心了!」
秦培培嗔怪地道:「你早就知道,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讓我擔心!」
艾彤彤道:「行了,你到我的辦公室拿件上衣給我送過來,我在華北路派出
所。」
聽到「華北路派出所」,秦培培道:「又是誰啊?你到底能不能給我消停一
天?」
艾彤彤道:「哥們抓了個嫖客,讓我幫看看。」
秦培培道:「不是你被掃黃掃到了吧?」
艾彤彤道:「是啊,現在的警察太不給面子,非把我帶到所裡調查。不過那
個妞真的不錯,那對大咪咪……」
秦培培毫不掩飾地吼道:「滾!你真不要臉!我一會兒過去『撈』你啊!」
艾彤彤道:「你快點!」
掛了電話,艾彤彤看著劉飛,劉飛依然保持一個姿勢,安靜地坐在長凳上,
低著頭,除了呼吸和心跳,沒有任何的動作。
艾彤彤自嘲般的晃了晃手裡的電話,道:「我女朋友。有時候女人真挺麻煩
的!」劉飛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作任何的回應。
艾彤彤走到劉飛的面前,道:「想什麼呢?想為什麼你的刀會斷?」劉飛依
然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作任何的回應。
艾彤彤還要說什麼,陸峰從外面端著一個電池爐進來,電池爐上是平底鍋,
裡面已經倒好了水。陸峰道:「大熱天吃什麼火鍋?你小子就是不正常,這個電
池爐時間長了,動靜太大!」陸峰放下電池爐,走到艾彤彤身邊,道:「郭子去
買菜和調料了。」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發出點脆響,陸峰抬起腳,地下是一片
玻璃的碎末,他看了看艾彤彤,眼神停到艾彤彤沾著血跡的衣服上。
突然陸峰吼了句:「我操!」右腳猛踹劉飛的胸口,艾彤彤忙抱住了陸峰的
身子,將陸峰強行推倒了一邊。劉飛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依然沒有
動身子,也沒有抬起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即使剛才陸峰的腳距離他的胸口只有不
到十厘米。
陸峰張大了眼睛瞪著艾彤彤,對於艾彤彤如此的動作非常不滿,他雖然不知
道這個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但是艾彤彤受傷了,這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給哥們
報仇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但是,他的哥們攔住了他。
艾彤彤笑著鬆開了抱著陸峰的胳膊,道:「幹嘛幹嘛?」陸峰對著劉飛狠狠
地罵道:「我操你媽的!」又要對劉飛動手,艾彤彤再次攔住了他,繃著臉道:
「幹什麼?不聽話了?」
陸峰道:「不是……你……」
艾彤彤道:「我能做的,你不能做!懂不懂?你消停地!」
陸峰惡狠狠地看著劉飛,身體已經不再緊繃。艾彤彤是為他著想,他有他的
仕途理想,毆打嫌疑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許會有不可估量的影響。陸峰
對著劉飛道:「操你媽的,你給我等著!」
郭子端著洗好的菜走進來,艾彤彤道:「郭子,把你們陸所拉出去!」
郭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了看艾彤彤,又看了看滿臉怒氣的陸峰,想過來
拉陸峰出去,可是又不敢。陸峰道:「我沒事!」看房子裡氣氛不對,郭子道:
「我去拿肉!」
(3)
在律師的陪同下,譚魚頭的老婆晃著肥大的屁股挺著渾圓的肚子,上了自家
的奧迪,揚長而去。從出了法院的門口開始,這個老娘們就再沒看譚魚頭一眼,
譚魚頭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過去那個老娘們對他諸多「限制」,發現自己找個小
姐也會大哭大鬧一通,現在呢,起訴離婚了,財產都歸她了,她跟著那個所謂的
律師「成雙成對」地走了,看兩個人的眼神,說他倆沒有事,打死他也不信。
因為自己的連續兩次「嫖娼」記錄,屬於有過錯的「一方」,加上家裡的財
產多在岳父名下,他得到的財產微乎其微,也可以說,他現在已「一無所有」。
而這一切,都是艾彤彤造成的。
本來自己過得很「幸福」,倒騰倒騰小藥片,開個小的火鍋店,應付應付老
婆再找個小妞玩玩,現在,卡裡還有不到十萬塊錢,老婆以後不知道誰應付了。
而這一切,都是艾彤彤造成的。
無法忘記和趙程「定計」,艾彤彤衝入東華酒店房間的表情,心裡有了些滿
足,可是也只是一些滿足,到頭來怎麼樣呢?老婆還是和自己離婚了,自己還是
什麼都沒有了。
看著曾經是自己家的奧迪載著曾經是自己的老婆消失,譚魚頭只能默默地嘆
了口氣,兩滴淚從他的眼中擠了出來……
*** *** *** ***
如果你瞭解這個世界的真相,那麼你在天上,如果你在這個世界裡掙扎、徘
徊,那麼你在人間,如果你已經放棄了一切,那麼你在地獄。
不知道劉飛是瞭解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還是放棄了一切,他就好像羅蘭的雕
塑,只是思考,一動不動。
郭子很快把羊肉片拿了進來,艾彤彤很客氣地對劉飛道:「吃點涮鍋,可以
嗎?」劉飛依然沒有動,也沒有回答。
艾彤彤道:「前幾天我看了一段鳳凰衛視的節目,講很多中國人被騙到越南
的賭場,賭輸了錢,不讓回來,必須家裡拿錢贖!」
陸峰看著艾彤彤,不知道艾彤彤為什麼要說這些,說著吃涮鍋怎麼又說到賭
錢了?
艾彤彤道:「國人就是這樣,做事衝動,不計後果,而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時
候,只會默默忍受,不知道反抗!」
劉飛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依然一動不動。
艾彤彤將桌子搬到劉飛面前,把洗好的菜和肉放在電磁爐的兩側,找了一個
電源插座,把電池爐通上電,打開電池爐,調到加熱2000W的選項,電池爐
馬上發出很大的電源聲。
陸峰和郭子看著艾彤彤做這些,很是不解,難道艾彤彤真要請這個嫌疑人吃
飯?艾彤彤會那麼好心?
艾彤彤道:「知道越南人怎麼對待不聽話的中國人嗎?將手放到鍋裡煮,他
們說十分鐘後,只需要輕輕一搓,整個手的皮都掉了。既然你對我下刀子,我就
拿你試試,十分鐘,能不能將你手上的皮搓掉。郭子,過來幫我按住他的手!」
說著,抓住劉飛的胳膊,將劉飛的雙手塞到電池爐上的鍋裡。
郭子遲疑著往前邁了一步,這招也太殘忍了,在電池爐裡煮十分鐘,那手非
煮熟了不可。郭子看了眼陸峰,陸峰倒是毫不猶豫,走到劉飛身後,從後面按住
了劉飛的手,身體壓在劉飛的身上,防止劉飛反抗。
劉飛默默地承受著,但是在鍋裡的雙手,慢慢地用力,繃緊。他抬起頭,看
著艾彤彤,眼神很空洞,沒有恐懼,沒有憤怒,什麼都沒有,就那麼直直地艾彤
彤。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電池爐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好像一頭牛在不停地
哼,鍋與電池爐的接觸面發出微微的「嘶嘶」的響。水已經開始升溫,鍋的邊緣
已經有了些細小的氣泡。
艾彤彤道:「能說些我想聽的嗎?」
劉飛好像只剩下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用空洞的眼神看著艾彤彤。
艾彤彤剛要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唐乾。唐乾在這個時候
打電話來,不是巧合,絕不是巧合。艾彤彤按下了掛斷鍵,拒絕了唐乾的電話。
電話又響了,還是唐乾,艾彤彤再次拒絕了唐乾的電話。
艾彤彤對劉飛晃了晃電話,道:「知道是誰給我打電話嗎?」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起,依然是唐乾。艾彤彤對陸峰道:「你們出去
一下,幫我買點雪糕。」陸峰朝著艾彤彤笑了笑,鬆開了按著劉飛的手,郭子不
解艾彤彤的意思,被陸峰強行拉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沒有了陸峰限制,劉飛也沒有將手從鍋裡拿出來,看著艾彤彤。艾彤彤一邊
過去,用腳將電池爐的插銷踢開,一邊接通了電話,同時,他開了免提。
電話接通了,艾彤彤和劉飛都等著電話裡能傳出些什麼。電話非常安靜,似
乎電話那頭也在等待著艾彤彤這邊可以傳出些什麼。
艾彤彤數著電話上的通話時間,足足有兩分鐘,電話那頭也沒有發出聲響,
艾彤彤拿起電話,吼道:「說話!」
電話那頭依然沒有反應。
艾彤彤罵道:「我操!」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唐乾突然道:「放了小鳥!」
艾彤彤看了眼劉飛,嘴角微微上揚,停了一下,故作神秘地道:「小鳥?你
知道我不養寵物!」
唐乾道:「劉飛!」
艾彤彤一陣冷笑,道:「你認為我會放了一個要殺我的人嗎?」
唐乾那頭停了幾秒鐘,道:「給我一個面子!」
艾彤彤道:「切!你的命都是我的,給你面子?」艾彤彤的語氣冰冷,甚至
有些不近人情地咄咄逼人,完全不顧及對方的感受。
劉飛抬頭看著艾彤彤,以他對梁齊的瞭解,敢如此和他說話的人,結局都不
會太高,艾彤彤說得如此囂張,而且如此自然。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
等了一會兒,艾彤彤頗為感慨地道:「你今天不應該給我打電話,也不該說
這些話,不像你!」
電話那頭依然保持沉默,但是沒有掛斷電話。
艾彤彤想了一下,道:「給我一個理由!」
唐乾道:「什麼?」
艾彤彤道:「放過你的小兄弟的理由!」
唐乾沒有說話。
艾彤彤道:「說不出來?還是沒有理由?」
唐乾依然沒有說話。
艾彤彤道:「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電話了,我在吃火鍋呢!」
唐乾道:「我現在以梁齊的身份對你說:如果你不放了小鳥,我一定會讓你
後悔!」
艾彤彤笑道:「殺了我?」
唐乾道:「我會強姦艾萌萌!」
艾彤彤笑得更加大聲,道:「你不會!你沒有那玩意兒!」
唐乾道:「你可以試試,看看艾萌萌知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那玩意兒!」
艾彤彤道:「如果萌萌知道你有那玩意兒,我保證池薇每天都會知道你有那
玩意兒!」
唐乾狠狠地罵道:「你他媽畜生!」
艾彤彤笑道:「謝謝誇獎!」
唐乾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了小鳥?」
艾彤彤道:「給我一個理由!放了一再想要殺我的人的理由!」
唐乾道:「他沒想殺你!」
艾彤彤道:「是我命大!」
唐乾道:「你放過他,我告訴你!」
艾彤彤道:「你知道我想知道的?」
唐乾道:「我知道!」
艾彤彤道:「你已經不是梁齊了!你是唐乾,你認為我會相信唐乾知道那些
事情嗎?」
梁齊,業內公認的高手;唐乾,默默無聞的春都市公民。艾彤彤費盡心思給
他弄了「唐乾」這個身份,就代表著他已經和「梁齊」完全沒有關係,與過去的
一切都沒有關係。這個時候,他是否要重新拾起過去,是否要重新開始那段他希
望忘記的過去呢?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忘記過去,以「唐乾」的身份開始生活呢?
唐乾道:「他……劉飛,是我徒弟!」
艾彤彤道:「早這麼說不就結了!你我的關係,我會難為你的徒弟嗎?」
沒有想到艾彤彤會回答得如此輕鬆,唐乾甚至有些不相信,道:「你,真的
會放過小鳥?」
艾彤彤道:「我保證不會使用滿清十大酷刑!嫖宿幼女最多判五年,何況他
還有立功表現,我會找人把報告寫好的。」艾彤彤頓了一下,道:「不過,你要
答應我一個條件。」
唐乾道:「說!」
艾彤彤道:「我想看你和女人做愛!」
唐乾道:「沒問題,等艾萌萌從北京回來吧!」
艾彤彤笑著罵道:「操你媽的!滾!」說著,掛斷了電話。
艾彤彤回頭看劉飛,劉飛居然淚流滿面……
(4)
北京火車站,人潮湧動,南來北往。從明清開始,多少人到這個「帝都」來
淘金,淘到金的很多,留下白骨的更多。
套用那句經典的話,如果你恨他,讓他去北京,那裡是地獄;如果你愛他,
讓他離開北京,離開北京就是天堂。
艾萌萌站在站前的廣場,看著地鐵售票處那些排隊買票的人們,生活,是多
麼的不容易,那個背著大的兜子、拉著還不懂事的孩子的年輕婦人,是來看望在
京打工的丈夫,還是也加入了進京打工的隊伍呢?現實是如此殘酷,30多度的
高溫,多少人還在如此的烈日下為了溫飽奔波,自己呢?還在渴求什麼呢?
一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褲、白色襯衫,慢慢地走到艾萌萌身邊,說是身邊,
還有大約兩米的距離,看到艾萌萌聚精會神地盯著排隊買票的人們,沒有打擾,
靜靜地站在那。
艾萌萌感到了那個男人的靠近,道:「買到票了?」
男人道:「是的,下午四點的。」
艾萌萌道:「你真的決定了?」
男人笑了笑,笑得非常勉強,道:「出了問題,總要面對!」
艾萌萌伸出手,道:「彤彤,我就拜託你了!」
男人又有些猶豫,慢慢地伸出右手,握住了艾萌萌的手,似乎非常害怕,又
非常渴望,苦笑道:「我希望我能活著離開春都!」
他的右手,沒有食指和中指!
*** *** *** ***
艾彤彤掏出紙巾,丟給劉飛,道:「哭什麼哭,跟個老娘們兒似的!」
劉飛沒有理睬艾彤彤,也沒有接紙巾,將手將臉上的淚擦了擦,似乎覺得自
己有些失態,做了幾次深呼吸,想讓心境平靜一下,但是,電話裡的那個男人,
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又怎麼能讓他平靜呢!
自己是他的徒弟了,就是自己跪在他的面前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換來他這句
認可的話,但是今天,他說了,他,是他的徒弟了。
看著劉飛略帶滑稽的表情變化,艾彤彤也不由得感慨。唐乾,已經不是那個
唐乾了,如果是過去,就算是池薇被他用鍋炖了,唐乾也絕不會打這樣的一個電
話,他只會在你以為安全的時候,給你十倍的報復;現在,就這樣一個小嘍囉,
就讓他放下了心裡那層驕傲,是生活改變了唐乾,還是唐乾真的沒有了戾氣?
等劉飛忍住了眼淚,艾彤彤笑道:「別臭美了,你照梁齊差遠了,就你這逼
樣的也配做他徒弟!」
劉飛絲毫不為所動,道:「你要問什麼,問吧!」語氣中頗有慷慨就義的意
思。
艾彤彤道:「呦呦呦!怎麼,反性了?主動交代了?」
劉飛道:「人,是我殺的!」
艾彤彤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道:「既然唐乾認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徒弟,我總
得照顧照顧。來吧,先吃點火鍋!」
劉飛很驚訝,開始艾彤彤如此迫切的想從他嘴裡得到,現在居然充耳不聞,
他看著艾彤彤把肉和菜都端過來,擺好,將電磁爐重新插好,電磁爐又發出了很
大的響聲。
艾彤彤一邊往鍋裡放火鍋底料,一邊道:「夏天吃點火鍋好,去去體內的熱
氣,祛濕除燥。」
劉飛道:「我不吃!」
艾彤彤看著劉飛,笑道:「成了高手的徒弟立刻就牛逼了啊!連我的面子都
不給了?」
劉飛道:「愛吃你吃!反正我不吃!」
艾彤彤道:「操!你雞巴愛吃不吃!我是餓了!」
電磁爐雖然很響,但是還算好用,水已經燒開了,艾彤彤夾了一筷子肉,在
鍋裡涮了一下,肉剛剛變了顏色就夾了出來,看著劉飛,道:「你真不吃?」
劉飛也看著他,搖了搖頭,艾彤彤也沒有再理睬他,將肉放到嘴裡。陸峰買
的是真正的內蒙羔羊肉,肉很嫩,入口即化,艾彤彤嘴裡的肉還沒有咽下,他的
筷子已經又夾了肉,伸到了鍋裡。
當艾彤彤把肉咽下,劉飛淡淡地道:「我剛才用鍋裡水洗手了,而且,我早
晨上廁所沒洗手!」
艾彤彤看了看鍋裡筷子上的肉,又看了看劉飛那張頗為得意的臉,好像才想
起來剛才想用「酷刑」折磨劉飛。艾彤彤連筷子帶肉都扔到劉飛臉上,劉飛雖然
躲閃得快,肉上還帶著湯汁,實實在在的淋到了他的身上。
艾彤彤不由得罵道:「操你媽的,不早說!」
雖然熱湯淋到了身上,劉飛還是非常得意的大笑起來,看著艾彤彤有些噁心
的狼狽相。
看到劉飛如此得意,艾彤彤非常不爽,他踢倒了凳子,繞過桌子走到劉飛身
邊,抬起腿,將劉飛的身體也當作了凳子。他的腳還沒有碰到劉飛,劉飛臉上的
笑容快速消失,指著艾彤彤快速地吼道:「蓉蓉是我殺的,小剛也是我殺的!」
艾彤彤硬生生地收住了腳,慢慢地將腳放下。劉飛看到艾彤彤停下了,得意
再一次升到了臉上,擦了擦臉上的湯水,道:「現在想聽了?」
沒有想到艾彤彤的手重重的抽到了他的臉上,劉飛完全沒有想到艾彤彤會抽
他耳光,他也沒有想到艾彤彤出手會那麼快,他有些驚恐地看著艾彤彤有些恐怖
的臉。艾彤彤嚴厲但是故意壓低了聲調,道:「你喊什麼!」
艾彤彤朝門口和窗口看了看,並沒有人,才放下心。如果有人聽到劉飛剛才
那句話,會給人很多的聯想的,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的嘴,只要被一
個人聽到,那麼全世界都有可能知道,而且,知道的,就不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
一句話了。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的確沒有人,艾彤彤才重新看著劉飛,劉飛的眼神裡居
然還有著恐懼,即使艾彤彤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
艾彤彤道:「就你那點道行,能騙得了誰?」
對於艾彤彤的「貶低」,劉飛頗為不服氣,他跟了唐乾那麼多年,對自己的
「技術」還是有一定自信的,怎麼在艾彤彤眼裡就那麼不入流呢?
艾彤彤繼續道:「利用蓉蓉的過敏體質下一點麻醉劑讓她昏迷,再使用過量
毒品造成意外的假像!你跟梁齊沒學到正經東西,就學會故弄玄虛?」
劉飛瞪大了眼睛看著艾彤彤,他的「精心策劃」被艾彤彤說得如此「輕描淡
寫」,自己頗為得意的「作品」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艾彤彤繼續道:「趙程除了讓你對付我、掛了蓉蓉和小剛外,還讓你幹什麼
了?」
劉飛回道:「趙程只讓我對付你、掛了蓉蓉和小剛的,是不是趙程,我不清
楚!」
艾彤彤道:「怎麼說?」
劉飛道:「我接到我的哨子(殺手的中間人)的單子,殺了那兩個人,然後
在春都等下一個活,沒有事,自己接了點趙程的私活,對付你!」
艾彤彤道:「你的哨子是誰?太平村的京巴?」
劉飛道:「不是,是八指!」
八指?艾彤彤的大腦快速地搜索著這樣一個人物。八指?春都似乎沒有這個
人,最起碼沒有在他這裡掛號。
艾彤彤道:「八指是誰?」
劉飛道:「是春都人,他現在在北京,開了一家叫梁天齊的貿易公司。」劉
飛微微頓了一下,道:「他右手沒有中指和食指!」
艾彤彤陷入了沉思,在北京的春都人?右手沒有中指和食指?北京是個大城
市,臥虎藏龍,為什麼要到北京找人來春都殺人?殺了人沒有走,似乎還有後續
的動作。會是什麼樣的動作呢?如果殺人只是前夕,那麼,後面的事情就可想而
知了。
劉飛道:「本來八指安排教訓你的是池薇,沒有想到你把池薇收服了!你小
子挺有本事的,連那個母老虎都能收服!」
艾彤彤依然在思考著,殺人,海洛因,種種跡像表明,春都會有大事發生。
會有多大的事情發生呢?會不會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呢?會不會在自己的能力之外
呢?
艾彤彤道:「你認為,是不是趙程找你殺的蓉蓉?」因為現在的線索證明,
蓉蓉知道了趙程有毒品的事情,妄圖敲詐趙程一筆,趙程絕對有買兇殺蓉蓉的動
機。
劉飛道:「我不知道,我只從八指那裡接活,不問其它的事情……」
這也是一般殺手的規矩,艾彤彤也知道,除非找到八指,從劉飛嘴裡應該得
不到其它有價值的東西。
沒有想到,劉飛道:「不過,我不認為是趙程出錢滅的蓉蓉,我無意聽到八
指的一個電話,那個人好像姓錢。」
姓錢?錢武?錢文?艾彤彤的腦海裡快速地蹦出了兩個名字。錢武涉毒,錢
文可怕,無論是他們兩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錢家兄弟要幹點驚天動地的事情?
(5)
門開了,陸峰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秦培培跟著陸峰走了進來,陸峰看著艾
彤彤,道:「彤彤,弟妹來接你了!」這個弟妹當然指的是秦培培,秦培培沒有
一點害羞,她已經完全進入了艾彤彤老婆的身份。
秦培培來了,審訊當然進行不下去了,艾彤彤迎了過來,對秦培培道:「你
怎麼來了?」
這問話是多餘的,秦培培感覺自己已經一刻也離不開艾彤彤了。剛才和艾彤
彤打電話,感覺到艾彤彤有事情,和局裡的人說了一聲就趕到河北路派出所。
還算順利地找到了陸峰,她認識的人不多,陸峰也是昨天剛剛認識的,因為
知道陸峰是艾彤彤的哥們,她才覺得親近。陸峰對秦培培是「早有耳聞」,這位
「彪悍」的公安局長的千金,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簡單地客套了兩句,陸峰知道秦培培來的目的,說艾彤彤正在審問嫌疑人,
直接將秦培培領到了審訊室。
看到了艾彤彤,秦培培那顆牽掛的心才平靜下來。但是,她發現了艾彤彤衣
服上的血印,不管不顧地撲到艾彤彤的身邊,衣服被劃了一個口子,掀開衣服,
腹部也有一道不深的血槽。秦培培的臉漲得通紅,眼中也有些濕潤,焦急的問:
「怎麼弄的,這麼深?」
看到秦培培如此緊張、如此心疼艾彤彤的樣子,陸峰也不得不感慨艾彤彤遇
到了好姑娘,他指著劉飛道:「就是這小子,這小子拿匕首劃的!」
艾彤彤拉住秦培培,放下衣服,道:「沒事,沒事!」
秦培培頗為霸道地道:「讓我看看!」
艾彤彤有些自嘲地朝陸峰笑了笑,笑容裡的意思:這妞,我一額沒有辦法。
陸峰也笑道:「你就讓弟妹看看嘛!也省得她擔心。」
秦培培重新將艾彤彤的衣服掀起來,仔細地看了看,只是劃了一下,沒有大
礙,但是心裡那種心疼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哪怕一點點。自己心愛的男人啊,怎麼
會受到傷害呢!
秦培培輕輕地將艾彤彤的衣服放下,生怕衣服會弄痛艾彤彤的傷口,抬起頭
看著桌子後面的劉飛,劉飛安靜地坐在那裡,低著頭,一動不動。
秦培培朝劉飛走了一步,艾彤彤摟住了秦培培的腰,道:「幹嘛?我沒事,
走吧!」說著,不容分說將秦培培拉出了審訊室。秦培培沒有過多的反抗,隨著
艾彤彤出了審訊室。
出了審訊室不遠,秦培培道:「你的電話呢?」
艾彤彤摸了一下口袋,道:「落屋裡了!」
秦培培道:「我去給你取!」說完跑回了審訊室。艾彤彤感覺到不對,也跑
回了審訊室,他剛邁進房子一條腿,就聽到一聲慘叫,進去,看到劉飛彎曲著身
體,雙手捂住下體,身體急速的抽動了幾下,就不動了。秦培培似乎依然意猶未
盡,抬起腳朝劉飛身上猛踢了一腳,艾彤彤忙抱起秦培培往外走,對著有些發傻
的陸峰道:「站著幹什麼?還不趕快送醫院!」
陸峰彷彿才反應過來,「嗯,好的。」答應著,跑出去叫人了。
艾彤彤根本不敢鬆手,一直抱著秦培培直到出了派出所,到了自己的車旁,
艾彤彤有些著急,道:「你傻啊?下手不知道個輕重,你這下子都能要他命!」
秦培培噘著嘴,道:「死了才好呢!」
艾彤彤道:「死了才好?他要死了,你爸也不用等退休,直接就給擼了!」
秦培培道:「我才不管呢!傷了你就不行!怎麼,我護著你,還有錯了?」
看著秦培培「死性不改」的樣子,艾彤彤除了無奈,也只有嘆息了,他道:
「你對,你不護著我怎麼行,你不是我媽麼!」
秦培培笑著摸了摸艾彤彤的臉,道:「乖啊,以後不能再讓我擔心了,知道
不?」
艾彤彤一臉苦笑,道:「媽媽,我想吃奶!」
秦培培道:「晚上才啊!」
艾彤彤裝作「奶聲奶氣」地道:「我現在就要嘛!」說著,臉就朝著秦培培
那碩大的乳房蹭去。縱然秦培培「潑辣」,畢竟是在派出所門口,還有人進出,
她忙躲開,罵道:「你真不要臉啊!滾,滾,滾!」
艾彤彤道:「好,我滾,你不要跟著我啊!」說完打開車門上了車,秦培培
也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秦培培道:「上醫院吧,看看你的傷。」
艾彤彤道:「我的傷沒事!我送你回市局。」
秦培培的手伸到了艾彤彤的大腿內側,輕輕地撫摸著,無比嫵媚地道:「乖
寶寶又不聽話了啊!」
艾彤彤瞟了秦培培一眼,秦培培的臉上透著讓他難以拒絕的渴望,眼光自然
的向下,警服包裹下呼之欲出的豪乳,再次讓他有了「吃奶」的衝動。秦培培的
手不算溫柔,但是卻很有誘惑力,他的第三條腿不爭氣,非常不爭氣地頂住了他
的內褲,以及內褲外面的牛仔褲。
秦培培清楚地感覺到了艾彤彤身體的變化,她臉上依然有著那種「渴望」的
笑容,她的手卻在艾彤彤的大腿內側狠狠地掐了下去,艾彤彤一聲慘叫,忙拉開
秦培培的手,揉著秦培培剛才掐的部份,吼道:「你瘋了!不知道大腿裡子不能
掐嗎?」
秦培培嘻嘻地笑著,道:「誰讓你不聽話呢!掐你是為了讓你長點記性,不
聽我的話是要遭到懲罰的!」
艾彤彤看著秦培培得意的樣子,真想就地扒光了她的衣服,用下面的第三條
腿好好的「懲罰」一下她的小嘴,省得她笑得那麼得意。對了,和秦培培做愛那
麼多次,還沒有讓她口交過,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艾彤彤發動汽車,快速的開到馬路上。
秦培培道:「聽話了?去醫院嗎?」
艾彤彤道:「去醫院?去個可以讓我吃飽奶的地方!」
*** *** *** ***
車一直開到了月華酒店的停車場,艾彤彤拉好手自動,對秦培培道:「你是
跟我上去,還是在車裡等我?」
秦培培道:「你不去醫院來酒店幹什麼?」
艾彤彤扯了一下衣服,道:「衣服都破了,總得換一件衣服吧!不知道錢小
貓那個走了沒有,如果走了,可以好好的……嘿嘿!」艾彤彤臉上充滿著淫笑,
笑聲也非常淫蕩。
秦培培馬上變臉:「你敢!」
艾彤彤道:「害怕了?害怕就下車嘍!」
秦培培扭了一下身子,賭氣不看艾彤彤,艾彤彤笑了笑,打開車門下了車。
月華酒店從高層到服務員,沒有人不認識艾彤彤這個「少爺」,沒有人不知
道「少爺」有多麼重要,艾彤彤享受著最高級別的接待,連艾彤彤都覺得有點過
了,如果不說,他都覺得自己是國家主席呢!
雖然艾萌萌不在,艾彤彤還是輕鬆的找到了人,打開了1314房間。
多久沒有來這個房間了?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被王金龍打了以後,自己傷
痕累累的躺在這床上,看著慢慢脫下衣服的艾萌萌,那種緊張以及關鍵時刻艾萌
萌跑開的失落,以及看到床單上留下那些點點痕跡後的愧疚,不是自己沒有能力
給姐姐幸福,只是他不能給姐姐那樣的幸福。
房間被整理過,乾凈、整潔,所有的東西都在它應該的位置。
艾彤彤說,這裡是酒店,不是家,如果和心愛的女人做愛,一定要在家裡,
而不會在酒店,在酒店做愛像是在偷情。
艾萌萌說,這裡是酒店,不是家,如果真的要把第一次給心愛的男人,一定
是在家裡,而不會在酒店,在酒店做愛像是在賣淫。
所以,即使是幻想,艾萌萌和艾彤彤都沒有想過在酒店共赴雲雨,所以,在
「萌彤BAR」裡有這樣一個房間,裡面有床,有衛生間,有廚房。裝修完畢以
後,除了艾萌萌,沒有人進去過,連艾彤彤也沒有。
艾萌萌說,我會永遠在我們的家裡等你。
艾彤彤說,我知道你會在我們的家裡等我。
只是,艾萌萌經常在想念艾萌萌的時候一個人到他們的「家」,而艾彤彤從
來沒有打開那扇門。
艾萌萌知道,如果艾彤彤打開了那扇門,意味著什麼。
艾彤彤也知道,如果他打開了那扇門,意味著什麼。
躺在本該躺著艾萌萌的床上,艾彤彤感到了無力。這麼多年,他囂張,他跋
扈,也只是生活在艾萌萌的庇護之下,他如此囂張,如此跋扈,也無非是想偶爾
添點小麻煩,讓他的姐姐呵護他一下。他想離開,但是真的捨不得離開;他想深
入,但是,真的不能深入。現在呢?是否是需要深入的時候了呢?
如果劉飛說的不是故意歪曲的話,找劉飛殺害蓉蓉的,應該是錢武,但是為
什麼錢武要找人殺了蓉蓉呢?如果是趙程找人做掉蓉蓉和她男朋友似乎更加合情
合理,錢武,為什麼要趟這淌渾水呢?聯繫大雄提供的信息,趙程和錢武應該早
就認識,如果真的是這樣,錢武應該和趙程有交易。錢武老奸巨猾的,會碰海洛
因這個火爐嗎?如果他真的和趙程有交易,為什麼要隔著譚魚頭這個不入流的小
角色呢?如果是自己販毒,會不會「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呢?
錢武才是幕後的大老闆,趙程不過是前台的跳樑小丑?
那一次他去「拜訪」錢武,錢武表示過,他與這件事僅僅是銷售了K粉,就
他的眼神和表情來說,他不像在說謊,或者說,他沒有看出來錢武在說謊,畢竟
他是錢文的弟弟,而且在道上混了那麼久。而恰恰是這兩點,他是錢文的弟弟,
又在道上混了那麼久,他不知道販毒是什麼罪過嗎?錢武會越出這雷池的一步?
這件事情,萌萌會不會知道?萌萌怎麼會不知道!萌萌給錢武開出了一千萬
的支票,不會沒有理由的。就算錢武再加上那個錢小貓,也不值一千萬!當然,
這只是道上的價值。
或許,錢小貓值一千萬,因為,她那雙純潔的不帶任何雜質的眼睛。
艾彤彤揉了揉太陽穴,把腦袋裡面那些亂事放一放。房間裡都是艾萌萌的氣
息,哪怕她不在,依然有她的身影存在。萌萌去北京三、四天了吧,按道理她也
應該回來了,去三天,有市長夫人,沒有二、三十萬下不來啊!
艾彤彤感覺自己迷失在房間中艾萌萌那殘留的氣息裡,好像中了慢性毒藥一
樣,意識在慢慢地消失。他趁自己還有那麼直覺,摸出了手機,不需要看,直接
撥通了電話薄中的第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後,那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裡出來:
「怎麼了?彤彤?又惹禍了?」
在艾萌萌的潛意識裡,沒有艾彤彤能為她做什麼的這種選擇,只有她為艾彤
彤付出這一個選項,她需要的是為艾彤彤全心全意地付出,而沒有想過從艾彤彤
那裡得到哪怕一點回報。雖然,她是如此,如此渴望地得到艾彤彤這個人。
艾彤彤的聲音有些懶散,道:「沒惹禍,就是想你了!」
艾萌萌沉默了幾秒鐘,道:「沒惹禍就好!」艾萌萌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艾彤彤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艾萌萌道:「還得幾天,這邊還有點事。」
艾彤彤道:「還得幾天?」
艾萌萌略略思考了一下,道:「五天吧!」
艾彤彤道:「那麼久啊?我真的想你了!你能有什麼事啊?不就是陪個貪官
家的老娘們逛街嘛!逛了好幾天了,她還沒完了?」
艾萌萌攔住了他,道:「不許胡說!這邊開會呢!不和你說了啊!」說完,
艾萌萌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艾彤彤拿著電話,愣愣地躺著。
門鈴,清脆的響了,艾彤彤不想動。門鈴,卻響個不停,不知道是哪個服務
員這麼不懂事,看來真的好好收拾收拾這群不懂事的東西了。艾彤彤從床上爬起
來,打開了門,一個圓圓臉的女警站在了他的門口,對於女警來說,警服顯得有
些些瘦,碩大的乳房將警服撐得幾乎要漲開。
不等艾彤彤招呼,秦培培好像參觀一樣,溜溜達達地走了進來,誇張的朝臥
室看了一眼,又朝衛生間看了看,笑眯眯地對艾彤彤道:「你的錢小貓呢?怕我
捉姦躲到床底下了?」
艾彤彤道:「有什麼可躲的,小貓,你出來吧!」
秦培培笑道:「你就別裝了,我都知道,錢小貓去北京了!」
艾彤彤一攤手,道:「完嘍!某些人想捉姦沒捉成哦!」
秦培培頗有感慨地道:「你這樣的男人,靠防是防不住的,捉姦已經是亡羊
補牢了,必須主動出擊,有苗頭就要掐死!」
艾彤彤的身體故意朝秦培培靠近,秦培培警覺地道:「你要幹嘛?」
艾彤彤道:「你不是要主動出擊嗎?我現在就有苗頭了,需要你掐死!」說
著,略顯下流的挺了挺他的下體。
秦培培似乎已經習慣了艾彤彤的下流,道:「你,躺下吧!」
艾彤彤道:「嗯?你今天這麼主動?」
秦培培道:「是啊,我難得主動一回,快躺下吧!」
艾彤彤相信這是一個圈套,而且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這是一個圈套,但是他
還是乖乖的躺在了床上,等著圈套的到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秦培培沒有馬上過來,而是脫掉了上衣和褲子,只保留
胸罩的內褲,走到到艾彤彤的床邊。
艾彤彤的頭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雖然見過很多次,在那白色的胸罩包裹下
的白色的高挺乳房,總是讓他把持不住,在那白色的內褲包裹下的黑色的芳草地
帶,總是讓他想一探究竟。
秦培培背著手,看著床上有了變化的艾彤彤,道:「你怎麼不脫衣服啊?」
艾彤彤「哦」的答應了一聲,快速地脫下了上衣和褲子,脫褲子的時候,連內褲
一併脫掉,男人的「兇器」堅定的挺立著。
艾彤彤想要摟住床邊的秦培培,秦培培笑眯眯地道:「你躺好,今天,我在
上邊。」
「你在上邊?」艾彤彤有些欣喜若狂,秦培培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主動
呢?
艾彤彤剛躺好,腹部一陣強烈的灼痛襲來,艾彤彤坐起身體,秦培培一把將
他重新推倒在床上,艾彤彤抬起頭,秦培培正用酒精棉球擦拭著他腹部的傷口。
艾彤彤吼道:「你幹什麼呢?」
秦培培認定地道:「消消毒!」
艾彤彤道:「沒必要吧,就劃了一下。」艾彤彤再次想起來,秦培培再次用
力按住了他,厲聲道:「別動!」艾彤彤只好乖乖的躺好,忍受著秦培培的「細
心」。
好像,秦培培的細心有些過頭了,她不只是給艾彤彤的傷口消毒,連其它不
乾凈的地方也消毒。一陣冰涼從下體襲來,艾彤彤再次從床上抬起頭,秦培培的
左手握住他的勃起的陰莖,右手拿著個酒精棉簽,仔細地擦著他黑紫的龜頭。
艾彤彤再次大叫:「你幹什麼?」
秦培培一臉正經地道:「消消毒!」
艾彤彤道:「大白天消什麼毒啊!難道……你想給我口交?」
秦培培狠狠瞪了艾彤彤一眼,道:「想得美!」
艾彤彤看著秦培培專注地「清理」自己陰莖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曖昧
地道:「你試試?感覺不錯的哦!」秦培培的回答依然非常堅決:「滾!別噁心
啊!」艾彤彤依然作著努力:「你試試看嘛!感覺真的不錯,我不騙你!」
秦培培誇張地將手裡的酒精棉簽丟到天上,滿臉笑意,身體向上,半個身體
壓倒了艾彤彤的身體,她的身體壓了上來,一對碩大的乳房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肚
皮上。
艾彤彤對秦培培的乳房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只要看到秦培培的乳房,他的
下體就不由自主地勃起,何況是如此緊密地貼在一起呢!中間雖然隔著件薄薄的
胸罩,卻不能阻擋秦培培傲人的氣勢,艾彤彤甚至感覺到秦培培乳頭的存在,似
乎也已經勃起了。
秦培培的身體雖然壓上來了,她的手並沒有鬆開,她感受著艾彤彤的陰莖在
她手裡變得更加堅硬粗壯,似乎要掙脫她的手心逃離她的魔掌。她不是孫猴子,
它也不是金箍棒,有時候需要安撫安撫。秦培培握著艾彤彤陰莖的手慢慢地上下
套動了幾下,只是幾下,好像觸碰到了什麼隱藏機關,艾彤彤的陰莖變得更加挺
立,更加「桀驁不馴」。
(6)
秦培培雖然「潑辣」,也是在兵營裡和男兵「混」出來的,其實她對男女之
事知道得並不多。和艾彤彤在一起後,是艾彤彤點燃了她身體內的原始的本能激
情,讓她漸漸迷失在這種原始的本能的激情裡。但是,她,也只是被點燃了她身
體內的原始的本能激情,一切還遠遠不夠。性愛,是博大精深的。
每一次,她都好像大地一樣,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默默地承受著,濕婆大
神就會將他的愛與慾傾瀉到她的身上。對於如此強大的力量,她本無力抗拒,濕
婆大神又會恰到好處地將他的愛與慾分成九條恒河,流淌在她的身體裡,讓她每
一寸肌膚都肥沃,每一寸肌膚都高潮入骨。
有艾彤彤這樣的性愛高手,她真的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她只需要默默地接
受艾彤彤的愛就足夠了。艾彤彤感覺這是一個圈套,他和秦培培做愛那麼多次,
她從沒有如此主動過,當秦培培用酒精棉球給他清理龜頭時,他更加確定這是一
個圈套,當秦培培壓了上來,用手套動他的陰莖,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一個
圈套。
艾彤彤第一時間想到了逃離,不光是因為這是一個圈套,更是因為秦培培不
熟練的技術,她太用力了。雖然她已經非常輕的套動了,可是她太緊張,或者是
她的手太小,握得太緊了,握得艾彤彤感覺到痛。艾彤彤推開了秦培培,身子滾
到了一邊。
他的動作快,秦培培的動作更快,好像老鷹捉小雞,艾彤彤的身體剛翻轉一
半身體,她的身體已經重新壓了過來,一對讓艾彤彤陶醉到沒有抵抗能力的乳房
再次貼在他的身上。艾彤彤像是被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點了穴道,一動不能動,就
這麼半側著身體,任秦培培的乳房貼在自己的身上,任憑秦培培的手再一次慢慢
地伸到他的兩腿之間,慢慢地握住了他兩腿之間的那根粗壯的小棒子。
秦培培能感覺到艾彤彤的身體變得發燙,她也能感覺到艾彤彤的身體變得僵
硬,她的手再次握著比艾彤彤身體溫度略高的陰莖,它似乎有些軟了,不再像剛
才那樣堅硬如鐵,她用小手輕輕的套動了幾下,包皮略微前後動了動,馬上又變
得緊繃,她知道,那個不小的小東西再次完全充血了。
秦培培用食指的手指肚輕輕的揉搓著艾彤彤的龜頭,身體都貼在了艾彤彤的
身上,道:「你緊張了?」
艾彤彤道:「是!」
秦培培在艾彤彤的肩頭親了一下,道:「我太主動了?把你嚇著了?」
艾彤彤道:「是!」
秦培培有些失望地道:「你不喜歡?」
艾彤彤伸手輕輕撫摸著秦培培的胳膊,道:「我喜歡,但是,這不像你!」
秦培培道:「怎麼不像我?」
艾彤彤道:「今天你這麼主動,一定有原因的!我怕我掉到你的陷阱裡爬不
上來!」
秦培培的手再次上下套動著艾彤彤的陰莖,道:「那麼,這個陷阱,你跳不
跳啊?」
秦培培的話語盡量很溫柔,艾彤彤的身體盡量去反應,他仍然不得不大叫:
「輕點兒,輕點兒……痛!痛!」
秦培培才注意艾彤彤痛苦的表情,忙鬆開了手,道:「怎麼了,怎麼會痛?
讓我看看。」
艾彤彤道:「看什麼看啊,我的弟弟是很脆弱的,你那麼大手勁,想折斷它
啊?」
秦培培誇張地道:「斷了啊?讓我看看,真的那麼脆弱啊?」
艾彤彤轉過身,看著秦培培,道:「你想幹什麼啊?」
秦培培一臉天真地道:「想和你做愛啊!」
艾彤彤道:「別裝出一副小女孩的樣子,你的這裡,怎麼裝也暴露了你的年
齡!」艾彤彤邊說著,邊用手指戳了戳秦培培碩大的乳房,秦培培裝作害羞地向
後躲了下,用雙手護住了胸,吃吃的笑著。
艾彤彤道:「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培培一臉天真,握著自己的一對豪乳,道:「想和你做愛啊!」
艾彤彤道:「只想和我做愛?」
秦培培低下頭,頗有些害羞地道:「也不全是!」
艾彤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個世界啊,明碼實價才真實,送上門的未必便
宜,他深知這一點,艾彤彤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秦培培抬起頭,依然有些害羞道:「今天是人家的危險期!」
危險期,危險期如此強烈的要求做愛?傻子也會知道秦培培為的什麼!
艾彤彤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誇張地翻著床頭的抽屜,一邊嘟囔一邊找著:
「怎麼沒有呢?怎麼會沒有呢?」
秦培培驚訝地道:「你找什麼呢?」
艾彤彤隨口答道:「安全套。」
艾彤彤說得如此隨意,秦培培聽得如此刺耳,秦培培抓起枕頭,對著艾彤彤
的頭上身上猛打,道:「你混蛋!你混蛋!」直打得艾彤彤抱頭鼠竄。秦培培似
乎並不解氣,拿著枕頭追著艾彤彤滿房間的打,艾彤彤為了躲避追打,不得不四
處逃竄,整個房間都是或尖叫或嬉笑或求饒或咒罵的聲音。
艾彤彤終於無處可逃,他突然吼道:「停!」秦培培手裡的枕頭高高舉著,
用更大的聲音吼道:「停什麼停?不許停!」
雖然更大聲的叫喊,秦培培還是停下了,只要她停下,哪怕只有一秒,對艾
彤彤來說,已經足夠了。艾彤彤以他最快的速度撲倒秦培培,秦培培猝不及防,
被艾彤彤壓在了沙發上,她想繼續用力打艾彤彤,艾彤彤已經抓住了她的腕子,
讓她不能動彈,秦培培又做了幾次努力,但是,努力只是徒勞的,因為,這個時
候,艾彤彤的雙唇輕輕地劃過了她的脖頸……
秦培培已經放棄了抵抗,手裡的枕頭已經掉落到地上,艾彤彤已經點燃了她
身邊的氧氣,讓她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她不得不快速的喘息:「嗯……呼~~
呼~~你個壞蛋……就知道欺負我……」
艾彤彤的手輕輕地愛撫著秦培培的乳房,那讓他愛不釋手的乳房,縱然無法
一手掌握,可是還是做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掌握了70%,再想多掌握一些,就
會失去原本統治的地區,反反覆覆,只能感嘆自己的手不夠大,無奈中只好「委
曲求全」,依然用手掌握著秦培培大部份的乳房,騰出食指在秦培培的乳頭上摩
擦了。
秦培培的乳頭早已勃起,再次成了小小的圓柱體,只是圓柱體的頂部並不光
滑,有些細小的凸起。艾彤彤的食指指肚輕輕的摩挲著那些凸起,好像要把那些
凸起磨平,但是,事與願違,他越是摩挲,那些凸起越是明顯,而且不光那些凸
起明顯,連秦培培的乳頭、秦培培的乳房,也變得更加明顯。
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部份被自己最深愛的男人「把玩」著,秦培培的心情突然
變得很複雜,有甜蜜,有衝動,也有些矛盾,這是她最深愛的男人啊,自己是否
要對他毫不保留呢?
從乳尖來的刺激源源不斷地進入到秦培培的體內,讓她全身都充滿著難以抑
制的快感,她不想呻吟,起碼,她現在還不想呻吟,她有些得意地看著艾彤彤如
此痴迷的臉,道:「喜歡嗎?」
艾彤彤意味深長地道:「我兒子多麼有福氣啊,可以白天黑夜含著這對寶貝
好多月!」
秦培培的臉也有些發紅,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性慾高起,她下意識
的挺了挺身體,讓她的胸部更加挺,更加高聳。雖然她知道,即使不挺胸,她的
乳房也比一般人大很多,可是,在自己的心愛的男人面前,尤其這個男人如此愛
戀地撫摸她的乳房的時候,她希望自己的乳房更加高挺一些。
秦培培道:「那麼,你現在想不想做我的兒子呢?」
秦培培的話還沒有說完,艾彤彤的頭已經埋到了她的雙峰裡……那靈巧的舌
頭勾住了她勃起的乳房,秦培培忍不住的滿足,她居然輕輕拍了拍艾彤彤的頭,
充滿母愛地道:「乖啊!吃得飽飽的!」
艾彤彤抬起頭,鬆開口,道:「我很能吃的,我吃飽了,你的乳房下墜了,
怎麼辦?」
秦培培有些吃驚,道:「會下墜嗎?」
艾彤彤道:「你看看貝嫂就知道了!」
秦培培道:「貝嫂?」她的腦海裡馬上有了大帥哥貝克漢姆的圖片,也馬上
有了維多利亞的圖片。艾彤彤的頭又要埋到她的胸口,她忙將艾彤彤推下身子,
將艾彤彤壓倒在沙發上。
艾彤彤並沒有過多的反抗,順從地躺在沙發上,讓秦培培騎在他的腰間,一
副任人宰割的樣子,道:「怎麼,害怕了?害怕乳房會貼到肚皮上啊?」
秦培培道:「我想試試,你有沒有感覺。」
沒有等艾彤彤有反應,秦培培的頭也已經埋到了他的胸口,舌尖伸出她不大
的嘴巴,輕輕挑了挑艾彤彤的乳頭。艾彤彤沒有想到秦培培會這麼做,他的乳頭
也變硬了,秦培培的舌尖很有力,挑得他的乳頭麻麻的。
艾彤彤道:「小東西,你今天怎麼了?這麼主動?」
秦培培道:「你受傷了嘛!」
艾彤彤道:「受傷了?你就對我這麼好啊?」
秦培培再次挑了挑艾彤彤的乳頭,艾彤彤的乳頭也不爭氣的勃起了,秦培培
笑道:「原來,你這個東西也能硬啊!」
艾彤彤道:「下面的更硬,你要不要試試?」
出乎艾彤彤意料,秦培培摟住了艾彤彤的脖子,輕輕地親了艾彤彤一下,很
認真地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給你那個?」
艾彤彤故意裝糊塗道:「哪個啊?」
秦培培眼睛瞪大,道:「口交!行了吧?裝什麼大尾巴狼!」
秦培培突然「野蠻」起來,艾彤彤一副不得不「認命」的樣子,睜著眼睛,
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嗯!」
秦培培擺出一個很野蠻的樣子,用手指戳了戳艾彤彤的額頭,身體慢慢地往
下滑……滑下了一點,就遇到了阻礙,艾彤彤的陽具一直勃起著,當不當正不正
地豎在那裡,她往下滑,它就頂著她的屁股。她不得不從艾彤彤的身上跳下來,
蹲下身子,手握住了那根她幾乎握不住的陽具。
艾彤彤的身體用力地靠在了沙發上,他現在什麼都不願意想,他只想看看,
秦培培怎麼進行下去。
秦培培沒有什麼性經驗,有的,也是從他那裡學來的,她居然提出給自己口
交?她會怎麼口交呢?看到他的陰莖,多少女人想過嘗試,但是都會退縮,只有
譚曉燕可以用口給他最大的滿足。
秦培培蹲在沙發邊,上半身趴在沙發上,雙肘支撐在艾彤彤的大腿上,左手
握著艾彤彤的陰莖,如此近的對著這根東西,才真實的感覺到它的粗大。還記得
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為什麼會害怕,她也不知
道,她沒有過性經驗,不知道那麼粗大的東西插到身體裡會是什麼感覺,可是,
就是會不由自主地害怕。
事實證明,她的害怕是正確的,一段愛撫以後,那種巨大的撕裂的疼痛,讓
她大哭,讓她對這個男人憎恨不已。然後呢?那個早晨,他完全打消了她所有的
恐懼,就是這個東西,把她帶到了那個她從來沒有到過的巔峰,那個巔峰會讓她
缺氧,會讓她失去判斷,也會讓她愛上那種感覺。
艾彤彤從大連回來以後,她就不得不每天都爬如此的巔峰,不知道是不是因
為離開軍營太久了,體力都差好多了,爬過一次後,就會很疲憊,想再爬一次,
往往只能爬到一半就力不從心了。
艾彤彤是怪物,很恐怖的怪物。但是,她喜歡這個怪物。
他的龜頭那麼大啊,陰莖前面的部份為什麼叫龜頭呢?並不怎麼像啊,有點
像蘑菇,只是這個蘑菇的傘冠與根莖差距沒有那麼大。不知道這個蘑菇的味道怎
麼樣,都說蘑菇很有營養,今天就嚐嚐吧!
秦培培把嘴張得大大的,慢慢地、慢慢地含住了那根蘑菇……
(待續)
作者:
colacoca
時間:
2011-9-7 20:39
这个是大作,一定要支持的。 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呢?除了顾局长的死之外,貌似什么都看不出来呢,一切都是一团迷雾。最后陪伴艾彤彤的会是谁?艾萌萌?秦培培?还是钱小猫?又或者会是池薇么?期待~
还有个疑问,不过作者不必回答。这篇小说名字叫做记事,作者在字里行间中又屡屡透出事实如此的意思,这个故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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