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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新蜀山劍俠傳 01-07 作者:insetup [打印本頁]

作者: smitch_2005    時間: 2011-7-11 13:51     標題: 新蜀山劍俠傳 01-07 作者:insetup

第一回

           李英瓊出山 周淳成都識怪叟
           張瑤青脫難 羅權隻身入淫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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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支持,在這裡回答一些問題。首先是羅權的身份,他雖然是穿越者,
但穿越的是一個劍俠的世界,所以那些歷史知識,和科學知識,在這裡是沒有用
武之地的。他唯一有用的,就是看過《蜀山》這本書,對內容有些前知,這個對
他有很大好處,後面會一一顯現出來。

另外關於羅權的師承,在第二回他就會拜師。但這個情節不會就此結束,後面還
有發展,會牽到很多隱情,大家慢慢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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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荏苒,倏忽已過。這一日,已來到康熙即位的第二年。在巫峽之邊,壁
立千仞之下,行走著一名少年。他穿著青色外衫,短衣打扮,甚是乾淨利落。這
人正是前文所表的,那位重生於亂世的少年羅權。

  這時,距離那個腥風血雨的夜晚,已經足有一年零八個月了。那一日,周淳
在山寨之中,與幾個強人交手。過招之後,才知道那個長相俊美的少年,卻是在
川蜀一帶有名的淫賊,人稱為粉蝴蝶張亮的。他師父便是周淳行走江湖之際結下
的大敵,人稱為多臂熊的毛太。當年周淳因在江上為了毛太強暴一個女子,出手
相助,兩人結下深仇。後來他拜在五台派的金身羅漢法元門下,學成一口飛劍,
取人首級於十里之外,已是身劍合一,口口聲聲要報前仇。周淳因怕了與劍仙對
敵,這才遠走四川。沒想到這日裡與他的徒弟相遇。

  周淳出手之時,用自己的招牌劍法,削了張亮的半隻耳朵,想他回去必報與
毛太知曉,自己女兒雖然拜在劍仙門下,但畢竟為時未久,未必能與多年修煉的
毛太匹敵,於是收拾了東西,決定再度避禍。遷至峨嵋後山的一個荒村當中,仍
以塾師為業。

  羅權的父母,均死在那一次血戰當中,他喪情絕意,心如死灰,便跟著周淳
而去。而周淳的女兒輕雲,將小袖帶到黃山,拜在餐霞大師門下照顧。眾村人多
的怕死,四散而去,在此持續了近百年的一個宗族,就此風流雲散。

  周淳在這村子裡,平日深居簡出。每日裡除了教授幾個蒙童,便是教導羅權
和自己另一個弟子,一個名叫趙燕兒的兩個的武藝。他知自身本事不濟,是故並
不以武功劍法相授,只是教授他們吐吶盤坐的基礎,讓他們打下根基,以備日後
訪投名師。

  羅權直過了一年,才慢慢將他受傷的心靈平復。他回想前世,記得時日不久,
便該如《蜀山》原文所載,李英瓊現身,諸多前輩劍仙紛紛入世,掀起這個大世
界中無數的驚濤駭浪。他記得周淳與李寧初逢,大約就在這一年的四月間。於是
打從三月開始,他便每日晚間,都順著這條巫峽的棧道,慢慢走去,希望能夠與
他們相遇。

  這一日,他又慢慢的從林中踱去。就見到從巫峽溯江而上的有一隻小舟。除
操舟的船夫外,舟中只有父女二人。那老者年紀約有半百,鬚髮已經全白,只眼
中露出一絲寒光,旁邊那少女約只十二三歲,出落得十分美麗。這時候已經暮煙
四起,瞑色蒼茫,從那山角邊掛出了一盤明月。那老頭兒忽然高聲說道:「那堪
故國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何時才能返吾家故物啊!」言下淒然,老淚盈頰。

  羅權心中一跳,心道:「是了!」他心中忽地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他看到
了蜀山大幕的徐徐拉開,諸多仙魔妖怪將悉數登場。而他即將投身到這滾滾洪流
中去。不知他是會成為一個順應天意的棋子,還是以命抗天之人?

  那老者便是周淳的結義兄長,「齊魯三英」中,人稱通臂神猿的李寧。他身
邊那少女,便是《蜀山》後輩弟子中,最為出類拔萃的第一人,書中說她是「三
英二雲,獨秀英瓊」的李英瓊。這正是李寧從京城南來,父女二人顛沛流離,在
江湖上行走十餘載,想去川蜀落腳。這日正是月望之日,李寧想及自身,不免哀
怨身世,父女二人,正自安慰之際,便見遠遠樹林中,走出一個青衫少年,月光
之下,看得分外清楚,越走越近。那人一路走著,一路唱著歌,聲調清越,可裂
金石,漸漸離靠船處不遠。

  李寧便想道:「此地多是川湘人的居處,輕易見不著北方人。這人說話,滿
嘴京城口吻,想必是我同鄉。不如叫上船來,共敘同鄉之情,也是好的。」便喊
道,「良夜明月,風景不可辜負。我這船上有酒有菜,那位老兄,何不下來同飲
幾杯?」

  那少年正是羅權,他聽到李寧呼喊,便提身縱氣,施展輕身功夫,一躍而上,
雙腳穩穩的釘在船頭,竟沒一絲搖晃。李寧見他的身法,頓露詫異之色。英瓊則
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他,眼睛裡滿是好奇之色。

  羅權向著父女二人一拱手,還沒說話,李寧便急切的道:「我看你的身法,
倒與我一個故人相似,敢問這位兄台,師承何人,這功夫從哪裡學到?」

  羅權心中好笑,面色卻不變,拱手說道:「家師姓周,名諱不敢妄稱,這位
老先生,敢是與家師相識的麼?」

  李寧面色頓變,一把將羅權的手抓住,說道:「我與你師父不是外人,他本
是我結義兄弟,我是他大哥人稱『通臂神猿』叫李寧的便是。你只管帶我去見他,
絕不會責怪於你就是了。」

  羅權心道:「我若不帶你去見他,我才要狠狠責怪我自己呢。」當即向著李
寧長長一揖,又對英瓊微笑,這才領著父女二人,下船而去。

  到了村中,二人相見,果然大為驚喜,彼此相敘別情,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
這許多的故事,竟是件件驚心動魄。李寧又誇周淳收了這樣好根骨的兩個弟子,
周淳只是謙遜。

  燕兒聽到李寧誇他,十分欣喜,羅權冷眼旁觀,卻見英瓊的臉上有企盼之色,
知道這女孩兒性格剛強,向不服人,便說道:「李伯父只顧誇人,我看尊家妹子,
骨格品貌,勝過我等不知凡幾,想必已是伯父的衣缽傳人了。」

  李寧歎道:「她姓子倔強,總叫我教她武藝。我抱定庸人多厚福的主意,又
加以這孩子兩眼怒氣太重,學會了武藝,將來必定多事。我的武藝也只中常,天
下異人甚多,所學不精,反倒招出殺身之禍。愚兄只此一女,實在放心不下,所
以一點也未傳授於她。但願將來招贅一個讀書種子,送我歸西,於願足矣。」

  羅權笑道:「話雖如此說,我看李師妹相貌,決不能以丫角終老,且將來再
看吧。」英瓊聽到羅權誇讚於她,不禁秀眉軒起,喜形於色。羅權便向著她微微
一笑。

  李寧與周淳相逢,又聽他提起,說是在後山尋了一個洞穴。十分幽靜,風景
奇秀。便商量兩家一同隱居,只是燕兒尚有老母在堂,不能同往,好生遺憾。只
是周淳與羅權,同著李家父女二人,一同前去了。

  周淳將此處一併事宜,盡皆料理了,又一同採買了很多日常事物,四人一同
上峨嵋山去。

  到了捨身巖下,周淳縱身一躍,上了身旁一株參天古柏,再由柏樹而上,爬
上了山頭。取出帶來的麻繩,將行李什物一一拽了上去。又將麻繩放下,把英瓊
也拽了上去。李寧自攜著羅權,一同躍上高山。穿越數個山巖峭壁,這才到得洞
口。只見洞門壁上有四個大字,是" 漱石棲雲".四人進了山洞,見有四間石室,
便分配下來,李寧父女二人,各住一間,周淳與羅權同住。剩餘一間較大且光線
好的,便為平日裡讀書養靜之所。

  再說英瓊,見到不光周淳武藝不凡,燕兒與羅權也均有些身手,又動了習武
之念,每日裡向她父親求懇。李寧被她煩的不耐,便答應教她練氣凝神的身法。
英瓊性子急躁,習此心法之時,竟能按下心性,每日裡坐定三個時辰,羅權見了,
也不由佩服她毅力過人。

  如此過了數月,英瓊心法已有小成,羅權平日裡也將自己所學的輕身之術,
說與她聽,二人關係,倒是處的甚好。這一日周淳從山下回來,卻是面露愁容。
三人動問,才知道據燕兒所報,原來多臂熊毛太,已經尋到山下,並知道了他的
居處。

  周淳將前情說了一遍,又道:「我欲不等他約我,先去尋他,訂下個比武的
日子,權作緩兵之計。然後就這個時期中間,前往黃山,尋找餐霞大師相助。」
李寧聽了也自點頭,要與周淳一同前去,周淳卻不許,說是英瓊初習武藝,正在
進境的時候,不可荒廢,留她一人在山,又有不便,讓李寧留在山中,照顧女兒。
李寧擰他不過,只得答應。

  眾人商議妥當,第二日,周淳便帶著羅權,又去山下尋了燕兒,前往成都去
了。

  接下來的事情,大約與羅權所記憶的相符,三人在路上,遇到了峨嵋劍仙,
風火道人吳元智的弟子施林。他身中蛇妖之毒,倒在古廟中奄奄一息。周淳與羅
權到廟中相救,燕兒一人在外,被同為峨嵋劍俠的髯道人李元化救走,收為門下。
而他們則去投不遠處的白雲大師。在那裡遇到李元化,又從餐霞大師手中借來一
只修煉多年的蜈蚣,準備除去蛇妖。

  除去蛇妖之後,那蜈蚣也同時身死,這時周淳的女兒輕雲,奉師命下山,收
走了蜈蚣。見到父親和羅權都在,十分歡喜。又問了羅權的修行,看他這些年來,
根基打的日厚,也十分歡喜。說道小袖在餐霞大師門下,修行也日益精進。羅權
提起多臂熊毛太約戰之事,輕雲便道:「如此小事,何須勞動師父,毛太雖是小
人物,但此事牽連一場因果,不能如此善了,女兒回山覆命之後,准到成都去相
助父親便是了。」說罷便回山覆命去了。

  周淳見白雲大師與髯道人俱是成名劍仙,便有投師之意,並想引薦羅權到他
二人門下,卻均被婉拒。回來便暗自埋怨羅權,說他早就想投名師學藝,今天有
劍仙當面,為何錯過?

  羅權只是說不想與師父分開,願周淳先找到師父,自己再投名師。心中卻暗
笑,這兩人在書中不過只是角色人物,印象中李元化與醉道人一般,後期只是跑
腿送信的末流人物,與不少三代弟子相比都有差距。周淳將來要拜在追雲叟白谷
逸的門下,自己怎麼也不能比他差了。

  二人來到成都,四處打聽毛太,卻都說不曾見過這個和尚。只得在這裡等候
輕雲到來。如此直過了三個多月,不但不見輕雲,其餘人也無半點蹤跡。

  忽有一日,周淳從集市上歸來,說是見到一個衣衫破爛的老者,在街上偷酒
吃,還拿他取笑。羅權默想前文,知道這便是周淳命中恩師,便說此人乃是風塵
中的異人,下次見面,萬萬不可錯過。周淳聽了,深以為然。

  這一日二人悶坐店房,十分無聊,便出去遊玩。玩了半晌,覺得累了,就到
邊上的望江樓喫茶。

  師徒二人正自閒話,周淳忽見樓下人影一閃,有一名道士背著一個碩大的葫
蘆,快步行走在人群之中。周圍的人只挨著他的身子,便各自朝兩邊閃去,看上
去跌跌撞撞而行,但半點也碰不著他。周淳看出這是個異人,便說道:「你在這
裡等候,我且上去看看。」

  羅權知道那是峨嵋長老之一的醉道人。也不說話,邊喝酒邊在樓上閒坐。突
然看到人群中有個熟悉的人閃過,他的眉稍閃出一道厲色,快步下樓,追了上去。

  前面的是個白袍的青年,長的面如冠玉,十分俊美,只是眉梢帶著幾分邪氣。
卻是羅權的老熟人,人稱粉蝴蝶的張亮。羅權想起他折辱段氏之恨,便要追上去,
看看他落腳之所,然後找來周淳,合力報仇。

  他遠遠綴著張亮,也不著急。只見他在鬧市中東奔西走,最後到了一個叫「
施家巷」的地方。從東起第三個門,乃是一戶大院落。他四處看看無人,便從懷
中摸出塊白粉石,在牆上劃了兩個圈兒,然後轉身走了。

  羅權曾聽周淳提過,那是他們江湖人中用的暗記,表示此地已有人惦記上了,
讓他人莫要染指。他心中暗想,張亮為人淫邪,想必此地中的女子有難了。便想
回去尋找周淳,二人聯手,殺死此賊。

  只是回到店房,發現周淳仍未回轉,過得兩個時辰,天色已全黑了下來,羅
權看看等不及,只好又回施家巷去尋張亮。

  且說張亮所尋的那處大宅,本是四川大俠張人武的私宅。他父子都死的早,
只留下妻子在堂,帶著孫子孫女過活。他妻子姓白,也是明末有名的俠女,有個
孫女叫張瑤青,生得粉裝玉琢,美麗非常。也是命裡該著,這日白老太太帶著孫
子張琪,去四川解脫庵燒香,只留下張瑤青一人,卻被張亮尋著了機會。

  張亮飛身入院,也不停腳,逕自奔著後院去了。但見後院處一座繡樓,上面
依稀點著燈火。有個人影映在窗前。張亮悄然落在窗外,伸手掏了個洞眼,從懷
中摸出一根管子,對著裡面直吹進去。過得片刻,只聽裡面撲通一聲,張亮哈哈
大笑,推開門戶,走了進去。

  只聞一陣香風撲面,裡面是一座典型的女兒閨閣。長條的書案之前,一個梳
著雙髻的年青少女,臥在案上,正是張瑤青。她正在案前讀書,忽聞到一股香氣
撲鼻,心知不好,再想起拿劍,已覺丹田空空,提不起力氣。身子軟塌塌的伏在
案上,偏生腦子卻甚是清醒,知道著了江湖人的道兒。

  看到一位滿臉淫邪的青年走進,知道中了他的迷香,看到張亮慢慢走近,心
中甚是驚恐,剛要張口斥罵,一隻有力的臂膀從後面伸了過來,緊緊摟住了她的
纖細腰肢。

  張瑤青驚惶的道:「你要做什麼?」

  張亮佳人入懷,心中十分暢快,笑道:「小可日間見了姑娘風姿,甚是傾慕,
夜半來訪,你便從了在下吧。」邊說邊用手握住張瑤青的蠻腰,只覺少女的腰身,
入手甚是滑膩,那柔軟細膩的肌膚即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屬於少女的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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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瑤青又驚又怒,喝道:「畜生,你在我房裡放了什麼?

  張亮微笑道:「不過是一點迷神散罷了。姑娘放心,這藥不會令你昏迷,亦
不會使你身體造成一點防害,只是讓你快快活活的登上這欲仙欲死之境罷了。」
說罷托起她的嬌軀,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

  張瑤青只覺得一陣寒意傳來,看到張亮的大手,已經解開了上身的兩個扣子,
不禁羞憤欲絕,大聲喝道:「你這淫賊,還不快放開我!」

  張亮嘿嘿一笑,「這房間四下無人,有兩個丫頭也被我點中了穴道,你此刻
叫的再響,怎會有人理你?」

  張瑤青心中暗恨,不該只圖清靜,把家人都遠遠打發了出去,只留兩個丫環
侍候,這時當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張亮嘿嘿笑著,手指靈活的解開了她前胸的扣子,左右一分,頓時露出鮮紅
的肚兜,潔白的香肩和大塊雪白的肌膚都裸露出來。張瑤青覺得一股涼意從身上
傳來,張亮的手指,已經隔著絲綢,輕輕撫摸著她的肌膚。

  張瑤青覺得像有無數條小蛇在她身上攀爬,不停的晃動著身軀,但體內卻慢
慢傳來一股熱流,讓她全身上下都覺得麻癢,一聲低淺的呻吟,已不知不覺的從
她的香唇中流了出來。

  她怎知道這是張亮獨門的調情手法,還以為自己身子不濟,被他這樣玩弄一
下,就調起了情慾。忙用齒緊緊咬著下唇,這才稍微清醒,用憤怒的目光望向
張亮。

  張亮微微一笑,全不理她,覺得玩弄的夠了,才解開她後背的絲帶,將那粉
色的肚兜從她身上揭了去,少女嬌挺的雙乳頓時赤裸裸的顯露出來。雖不如那些
久經風月的婦人碩大,但潔白柔嫩,嬌挺高聳,正是十六七歲的少女風姿。那頂
端的兩點嫣紅就如同櫻桃一般,嬌嫩而羞澀的綻放出來。張亮看的兩眼發直,居
然移不開目光。

  張瑤青雖然看不到張亮的神情,但自己的上身已經裸露在空氣之中,只覺得
羞憤欲死,若非毫無力氣,便要咬舌自盡,以保清白了。

  張亮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笑道:「你若想自盡,我便將你的衣服剝了,
然後把你赤條條的掛在你家大門口,讓大家都看看,詩武傳家的張大俠,到底傳
的是什麼家風。」

  張瑤青全身一戰,被這淫賊的話語嚇得不敢動彈。張亮冷笑一聲,伸出兩根
手指,輕輕夾住張瑤青的乳尖,輕抹細捻的玩弄起來。

  少女的乳頭,本就是身上最敏感之處,再加上張亮這等花叢老手,手段豐富,
不過片刻,張瑤青就覺得全身發熱,從雙乳上傳來一陣一陣的酥麻之感,身體不
自禁的顫抖起來。她用牙齒緊緊咬著下唇,保持著清醒,用眼神狠狠的看著張亮。

  張亮被她看的發毛,鬆開手,冷哼道:「你這臭娘們,不拾抬舉!」說完將
她翻過半個身,一把重重的扯下了她的褻褲。少女的下體頓時赤裸裸的顯露出來。

  那纖細的腰肢,精緻的俏臀,以及下體帶著細細黑色絨毛的草叢地帶,都清
晰的顯露在張亮面前。張亮用手指輕輕的一撫,張瑤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就
覺得一股涼意襲來,原來張亮已輕輕分開那兩片嬌嫩的花瓣,將兩根手指伸了進
去。

  張亮手指甫一進入,覺得甚是乾燥,心想不愧是家傳的武藝,居然仍未被攪
動起情慾。便將另一隻手按在她雪白的大腿上,然後用指尖,不住撓動著她大腿
內側的細嫩肌膚。原本那隻手仍不停閒,用手指輕輕撫弄著張瑤青陰道內壁,不
時用指尖輕輕佻弄著她花瓣上方的那顆珍珠。

  這等淫浪的挑情手法,饒是久歷風月的歡場熟女,也是經受不住,何況張瑤
青這樣的妙齡處女?不過片刻,便已嬌喘噓噓,全身泛起一種鮮艷的桃紅色。張
亮覺得時候已到,便將下體內的手指又深入了一些,覺得碰到了一處阻隔,知道
那就是少女守衛一生的貞潔象徵,便用指甲輕輕的一刮。

  張瑤青覺得下體內頓時一陣顫抖,一股說不出來的酥麻之感直湧上來,忍不
住嬌呼一聲,一股熱流,滾滾而出。

  張亮嘿嘿笑道:「美人兒,你莫心急,哥哥這便來床上好生安慰你了。」說
罷抽出手指,帶著淫笑,將那沾著淫液的手指在張瑤青鮮艷的紅唇上一抹。然後
褪下長褲,頓時碩大的肉棒直挺挺的挑在半空。

  張瑤青覺得嘴唇一涼,知道那是從自己下體流出的體液,羞憤的幾欲死去。
這時看到張亮露出的粗大陽根,頓時驚呼起來。

  張亮嘿嘿笑道:「美人兒,你且沒見過這樣的巨物吧,今日在床上保管讓你
欲仙欲死,且到明日還想這事兒。」說完將張瑤青下體的兩片花瓣分開,將硬挺
的陽具抵在那濕潤的肉縫中間,然後緩緩的送將進去。

  甫一插入,張亮便覺得一種麻酥酥的感覺傳來,兩片細嫩的軟肉輕輕摩擦著
他龜頭上的敏感所在,讓他快活的幾欲叫出聲來。他將肉棒慢慢的推進著,盡情
享受著那種快意,慢慢的來到了少女那象徵貞潔的處女膜前。

  張亮有意的停頓了一下,看著面前這臉色蒼白的少女,緊閉著一對眸子,屏
著呼吸,似乎對即將到來那一刻十分的恐懼。他不禁志得意滿,放聲大笑,腰部
一用力,重重的將肉棒送了進去,想要看到處女在破身那一瞬間驚恐的叫聲!

  張瑤青絕望的閉上雙目,但那股意料之中的撕裂疼痛卻並未如期傳來。只聽
得破空風聲,隨即便傳來張亮的大吼,她驚喜的睜開雙目,看到窗戶已破了兩個
小洞,兩根黝黑的鋼弩正插在張亮的脅上,已是血流如注!

  張亮猝不及防,被這兩根鋼弩釘在脅上,頓時鮮血長流,他也顧不得正赤裸
下體,忙掏出金創藥來,邊怒喝道:「何人大膽,敢破你家太爺的美事?」

  這時房門大開,從門外躍進一個白衣少年來,正是羅權。原來他尋周淳不得,
回轉此地,卻剛到張亮正對張瑤青欲行不軌,他知道自己武藝不精,未必能夠取
勝,但耐心等待,直到張亮最放鬆的那一剎那,才用手中鋼弩,猝然出手。

  那盒鋼弩是周淳當年行走江湖的利器,一盒共十二支,連珠連發,武功稍為
不濟的,發而必中。張亮正是快意之際,哪曉得背後的變故。兩支鋼弩正中脅下。
再看羅權已跳進屋來。他一見這個少年,便即想起當日在折梅嶺的惡戰,暗叫一
聲:「我命休矣!」

  羅權這時已抽出寶劍,挽個劍花,向著張亮撲去。張亮功夫雖比他稍勝,但
受了重傷,武功大打折扣,閃得兩下,被羅權一劍刺中當胸,頓時斃命。羅權踏
住他的胸口,將劍拔了出來,想到當日段氏被辱之仇,今日已報卻三分,不禁悲
喜交集,怔怔的出神。

  那張瑤青自忖清白必失,沒想到有一位少俠破門而入,殺了淫賊,心中又驚
又喜,看到羅權殺了張亮之後,卻不來相救,只是怔怔出神,自己赤裸的嬌軀,
仍然袒露人前,不禁又羞又怒,生怕前門拒虎,後門進狼。看羅權愣了半晌,大
著膽子說道:「多謝這位俠士相救,小女子中了他的迷藥,筋酸骨軟,起不得身,
不知可否暫借一件衣裳?

  羅權「啊」了一聲,這才想起張瑤青仍臥在床上,忙將身上外衫脫下,罩在
她身上。然後又去張亮的行囊中搜尋解藥。

  張瑤青見羅權行事一本正經,端莊守禮,心下稍寬,但見他閉著眼睛,對自
己潔白如玉一般的嬌軀看也不看,心中卻不禁起了一種不平之意。這時羅權已從
張亮懷中掏出個小瓶子,打開瓶蓋,放在張瑤青鼻下一聞。

  張瑤青便覺得一股惡臭傳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便發現四肢都有了氣力。
輕低素首,粉面含羞的說道:「請少俠暫避,待小女子寬衣。

  羅權避了出去,不過片刻,便見一位端莊秀美的少女,款款的走了出來。羅
權看著張瑤青,想起橫臥在榻上,那浮凸有致的玉體,心下不由得一蕩。

  張瑤青面色一紅,向著羅權款款行禮,謝過他相救之恩。又請問名姓。羅權
便將自己與周淳來成都的事情說了,又道:「那張亮與我曾有宿怨,今日殺他,
本是必然。些許小事,姑娘無須放在心上。」

  張瑤青羞答答的應了,羅權見已是半夜,孤男寡女的相處不便。便拱手作別。
張瑤青的心中悵然若失,卻又不好開口留客,只能看著羅權別去,卻不知少女心
中那飄飄搖搖的一縷情思,已隱隱繫在他的身上了。

  且說羅權出了府門,見天邊已露出魚肚白色,想回店房去尋周淳,順著大路
慢慢行去。不覺到了武侯祠旁。剛到邊上有一座樹林,聽到裡面隱隱有喊殺之聲,
又有劍光隱現。聽那聲音居然像是師父周淳,心中一驚,快步衝了進去。

  衝入林中,只見裡面有一個和尚,長的身形高大,面目兇惡,揚手處一道黃
光,在林中飛舞如電,周淳逃避不及,眼看要被斬於劍下,羅權大呼一聲,手中
鋼弩連珠發射,向著那和尚打去。

  那和尚伸手一揮,已將鋼弩抓到手裡,右手一點,劍光正要落下,卻見邊上
飛來一道白光,其勢如電,將黃光攔住,二道光影如蛟龍出海,在半空中鬥將起
來。上下翻飛,煞是好看。

  羅權見空中飛舞的,正是兩口飛劍,一黃一白,正斗的起勁,白光忽然大盛,
將黃光壓得不能動彈,和尚冷笑一聲,「峨嵋派的門下,都是講究倚多為勝的麼?
」收起黃光,飛身躍出林去。

  羅權見了周淳,敘起前事,才知道周淳昨天去追醉道人不見,卻在一個院中
見到多臂熊毛太強姦一名良家女子,二人動起手來。周淳用言語別住他,不動飛
劍,只比武藝,打了個昏天黑地。直到這樹林,周淳使出鋼弩,毛太漸漸不敵,
惱怒之下祭起飛劍,若非有人相救,周淳便要送了性命。

  羅權也說了殺死張亮之事,周淳聽說淫賊伏誅,十分歡喜。這時樹下落下一
個文生秀士,穿著身白緞子的衣服。一招手,那劍便飛回他袖中。周淳連忙拱手
道謝,又問名姓。那少年淡淡的道:「我是峨嵋門下髯道人的弟子,名叫孫南。
見這惡人行兇,故而相救,二位不必道謝。」

  羅權見他神情倨傲,十分不喜,聽到他報名,才知道這是峨嵋小輩中的「白
俠」孫南。若論本事,卻也尋常,但羅權記得,這人是峨嵋派掌教,乾坤正氣妙
一真人齊漱溟的愛女--齊靈雲的三生愛侶,情孽糾纏,十分難了。二人曾一同
墜入屍毗老人的幻陣之中,墮入慾海,險些壞了道基。

  羅權前世之時,對他就很不喜歡,這時見他神情傲慢,對自己兩人頗有看不
起之意,也不想多費唇舌,便要拉著周淳離開。孫南見他二人並無多話,道謝之
後便要離去,不禁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這時林中忽的走出一個老頭兒,哈哈笑道:「峨嵋門下都這等無禮麼?」孫
南轉頭看去,見是一個瘦小枯乾的老者,穿的十分破爛,他久歷江湖,知道風塵
異人的故事,也不敢怠慢,便道:「不知閣下是哪位?」

  老者擺擺手,「剛才你和那禿驢鬥劍,攪了我的睡意。我替你把那傢伙打走,
你卻連謝也不道一聲,真是該打!」說完揮手向他肩上拍去。

  孫南一愣,剛想躲開,卻覺半邊身子麻了不能動彈,被結結實實的拍了一記。
他自下山以來,行事無往而不利,今天卻被一個貌不驚人的老頭折了顏面,心中
羞慚。略尋思間,忽然把口一張,一道白光飛將出來。

  老頭哈哈一笑,說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將手向上一捉,已將白光
擒在手中。說道,「我同你初次見面,你就下這種毒手,難道這是李元化那個奴
才教你的嗎?」

  孫南嚇了一跳,連忙轉口央求道:「弟子因你老人家將我點了暗穴,氣忿不
過,一時糊塗,想把劍光放起,將你老人家的頭髮削掉,遮遮面子,沒想到冒犯
了老前輩。家師的規矩極嚴,飛劍向來不許輕動,弟子下山以來,這還是頭一次
動用,還請老前輩明查。」

  老頭笑道:「你說的雖然不假,但畢竟得罪了我,不罰不行。就罰你去替我
辦點事,我這回二次出山,以前的舊相識死的死,隱的隱,我又不愛找這些老頭
子,還是你們年輕氣盛的人辦事爽快。」孫南連忙點頭答應。

  羅權看到這老頭的做派,知道這便是書中所提的神行無影追雲叟,當年威震
群魔的追雲叟白谷逸,乃是《蜀山》當中前輩劍仙第一流的人物。忙用手推了推
周淳,周淳福至心靈,搶上前去,跪地拜師。

  白谷逸道:「你到處求師,人家都瞧不起你,不肯收錄。我這人脾氣有些特
別,別人說好的,我偏說不好,別人說不好的,我卻偏說好。只是做我的徒弟,
別的都好說,只有一件事不易,你須依得。」

  周淳道:「弟子蒙你老人家收列門牆,恩重如山,無不遵命。」

  老頭道:「我天性最愛吃酒,但是我又沒有錢,偌大年歲,不能跟醉道人一
樣,去偷酒吃。早晚三頓酒,你得替我會帳,你可應得?」周淳知道老頭愛開玩
笑,便恭恭敬敬答應,起來站在一旁侍立。想到自己門下弟子,只有羅權仍無所
依,便開口求懇。

  白谷逸看了羅權一眼,詫異起來。「你這弟子根骨清奇,十分難得。如今世
道不靖,妖邪四起,華山、五台那些邪派,都在紛紛收羅根骨好的弟子,收為門
下。我等身為正教,更是責無旁貸。只是我觀他眉梢有紅線三道,想必將來殺孽
太重,難成正果。」

  羅權忙向白谷逸拜倒,此老嘻笑怒罵,遊戲風塵,原是他極佩服之人,這一
拜倒是真心實意。白谷逸看著他的面相,沉吟片刻,「你入我門下,原無不可。
但你身上殺劫過重,非有無上玄門正功心功,不能化解。待我他日遇到朋友,准
替你引薦便是了。」

  眾人都誇讚羅權仙緣深厚,羅權心中卻是惴惴。他本是這世界上沒有之人,
轉世而來。便是在這蜀山亂世之中,憑空多出的一個變數。東海三仙全都法力通
玄,頗能前知,萬一看出他的身份,如何是好?正自神思不屬,這時林中哈哈一
陣怪笑道:「老前輩說哪個偷酒吃?」

  眾人定睛一看,林中走出一個背朱紅酒葫蘆的道人,身後跟著一個女子。都
認得那是峨嵋劍仙醉道人,女子正是輕雲。眾人互相見過,輕雲說道:「因奉師
命,在山中煉一件法寶,故而晚了。在路上遇到醉師伯,知道爹爹和白老前輩在
此,便一同來見。」

  又與羅權見了,並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說是小袖送的。羅權聞著上面淡淡
的幽香,心中正自發怔,就聽醉道人說道:「我聽說毛太在成都,就在慈雲寺落
腳。那慈雲寺的長老智通,本是五台派太乙混元祖師門下弟子,脫脫的徒弟。當
年五台派與我們兩次峨嵋鬥劍,結下深仇。後來他門下子弟,散在各處,結交各
地妖邪,都有所成就。這慈雲寺乃是蜀中的一個邪窟,各地異派門人都在此地落
腳,我早有心把它除去,只是寺內幫手眾多,力有不逮。今日白前輩來了,豈不
正好?」

  白谷逸掐指一算,說道:「不行不行。慈雲寺一事,關係非小,要了結峨嵋
鬥劍之後一的幾場因果。還有幾個應劫之人未來。況且我們人手也有不足,我日
前路遇孫南的師父李鬍子,因為他能跑,我叫他替我約請幾位朋友,準定明年正
月初一,在你碧筠庵見面,那時再訂破廟方針,以絕後患。」

  又對羅權和輕雲說道:「你二人我均有用處,且照我的柬貼行事罷了。」說
完取出兩封柬貼,交與二人。然後帶著周淳去了。

  他二人一起,醉道人便道:「令尊真是好福氣。聽說白前輩有補髓益元神丹,
縱使破了童身,也無妨礙。此去必然大有成果。」輕雲笑著謝過,又問羅權去何
處安身,不防便和她一同往碧筠寺落腳。

  羅權看孫南和醉道人的神氣,便婉言推辭了。輕雲又道小袖在餐霞大師門下
修行刻苦,功行日益精進,只是想念羅權過甚,人卻愈加消瘦。羅權聽了心中一
暖,拜託輕雲多加照顧,說自己年後准去黃山看她。

  輕雲笑著應了,二人別過。羅權信步回去,拆開了柬貼,卻是追雲叟令他明
日早晨,去望江樓小飲,混入一群舉子之中,一起去茲雲寺上香。又賜他一顆藥
丸,讓到時用水化了,自有妙用。

  羅權依計行事,次日清晨,果然去望江樓上飲茶。見到一群舉子,共有十六
七人,其中以一個叫周雲從的為首,一群人在樓上飲酒,與一個凶和尚爭執起來。

  羅權便出手排解,微微顯露了一手功夫,舉子們都甚驚異,都是十七八歲的
少年,沒過幾句,便處的極熟。眾人一起通了名姓,又約好次日到慈雲寺遊玩上
香。

  眾人到了寺內,由知客僧招待,端過素點清茶,周旋了一陣,便引大家往佛
殿禪房中去遊覽。

  這個知客名叫了一,談吐文雅,應對得據,很合雲從等脾氣。游了半日,便
領到寺內禪房歇腳。又奉上茶點,忽然有一個小沙彌進來說:「方丈請知客師去
說話。」

  了一便對眾人道:「小廟殿房曲折,容易走迷,諸位等我回來奉陪同游吧,
我去去就來。」說罷,匆匆走去。

  舉子中有一個叫宋時的,最是好事,在房中東看西看,見中堂下面橫著一個
磬錘,隨手取來把玩。一個不留心,將房中掛著那幅畫下擺碰了一下,大概上面
掛的那個釘年代久遠,有點活動,經這磬錘一震,後面凹進去一塊,約一人高,
一尺三寸寬,上面懸著一個小磬。

  眾人均是不解,羅權伸手攔道:「且慢!」宋時卻已抬手敲了一記,只聽當
的一聲,清脆可聽。於是又連擊了兩下。

  羅權說道:「這寺中恐有什麼古怪,我們還是快快退去吧。」宋時剛想說話,
便聽三聲鐘響,接著是一陣軋軋之聲。同時牆上現出一個小門,門前立著一個艷
裝女子,生得十分妖冶,身上只穿著一襲輕紗,大片雪白的肌膚袒露出來,舉手
之間,妙處畢現。見了眾人,「呀」的一聲,連忙退去。

  雲從便道:「此地甚是古怪,我等還是快快退去,以防不測。」宋時卻說這
寺中藏有女子,必然不是好人。要尋到那方丈,大大的敲他一記。

  二人正爭執間,羅權忽道:「你二人只顧得說話,看看身後頭的房門,如何
不見了?」

  眾人連忙一齊回頭看時,果然適才進來的那一座門,已不知去向,只剩了一
面黑黝黝的牆。牆上掛的字畫,也無影無蹤。眾人不禁驚異萬分,不由得連忙上
前去推。只見那牆非常堅固,恰似蜻蜒撼石柱,休想動得分毫。這時除了禪床上
所現小門外,簡直是無門可出。羅權伸手探了探窗子,發現四扇窗全是生鐵打造,
足有兩指粗,在外面閂上,任你武功再高,也難逃出。

  這回大家終於驚惶起來,吵嚷了半晌,最後還得請羅權拿個主意。羅權便道:
「既然出去無路,我們索性順著密道前去,見見那方丈,跟他討個情,說明我們
是無心發現機關,請他放我們出去。」

  雲從也道如此甚好,便由羅權領頭,眾人在後隨著,一齊進去。進得門來,
穿過一條很長的甬道,又走了百餘步,上了十餘級台階,上面微微看見亮光。眾
人拾階而上,從一座假山洞中穿過去,眼前豁然開朗,兩邊儘是奇花異卉,佈置
的十分巧妙。

  眾人正待向前邁步,忽聽哈哈一聲怪笑道:「眾檀越清興不小!」

  大家嚇了一跳,向前看去,見前面是座大殿,正中坐著個大和尚,穿著鵝黃
色的袈裟,法相莊嚴,儼然是得道高僧。只是身邊站著兩個女子,相貌妖嬈,穿
著大紅斗篷,露出半截潔白如脂的小腿。都伏在那和尚身上,一女吐著香舌,輕
舔著和尚耳垂,另一女則靠在和尚背後,用胸前突聳的雙乳,摩擦著他的後背,
兩隻青蔥般的玉手,輕撫著他的前胸,一派淫靡景象。

  眾舉子都大驚失色,見這和尚毫不避忌,知道今天恐怕無幸,還是雲從上前
施了一禮,說道:「我等皆是路過的文人,蒙貴寺的高僧帶我們遊玩,不慎誤觸
機關,來到此處,還請師父行個方便,派人領我等出去。到得外面,決不向旁人
提起片言隻字,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雲從說了半天,那和尚合眼不理,有一名姓史的舉子怒道:「你這淫僧,在
這裡私藏暗室,就不怕王法如爐嗎?」

  和尚睜開眼睛,哈哈大笑,把身旁的鐃鈸拿起,敲了一下,頓時從四處衝出
幾十名凶僧,有的擒人,有的手持利刀,不一會的工夫,已將他們十七人捆翻在
地。取了十幾個木樁,將他等綁在樁上,離那大殿約有十餘步光景。那大凶僧又
將饒鈸重敲了兩下,眾凶僧俱各退去。

  眾人見了這等場面,均是膽裂魂飛,有膽小的已昏死過去。羅權也不動手,
任由他們綁上,這時冷眼旁觀,心道:「這些人為人狂妄,又膽小怕事。只有那
周雲從算個人物。」

  那和尚見了眾舉子如此樣子,不禁哈哈大笑。對邊上的女子道:「你看這幫
窮酸,平日裡呦五喝六,也算個人物,遇到事情,當真膿包。不如拿他們做一回
戲法,大家耍耍高興如何?」

  兩女子皆點頭稱是。和尚便一揮手,從殿角走出數個小沙彌,撿了四名眉清
目秀的舉子。將他們的下衣褪去,露出赤裸裸的下身。又對兩名女子道:「你二
人且下去歌舞,哄他們一回。」

  那四名舉子都長的白細,十分清秀,這時被剝了衣裳,在風中不住發抖。兩
女看了一眼,都露出喜色,將身上斗篷向後一拋,露出潔白如玉,妖嬈動人的美
妙胴體,竟是一絲不掛。對視一眼,跳入院中,對舞起來

  二女胸前雙乳飽滿,在寒風中微微挺動,兩顆乳頭如櫻桃一般點綴其上,在
風中瑟瑟抖動,平添了不少誘人之色。相對起舞,粉彎雪股,妙相畢呈。膚如凝
脂,玉腿起處,兩腿間的黑色叢林,依約可見。

  那幾名舉子都是家教森嚴的書香門第,平日裡哪見過這等風流陣勢。望著兩
女腿間的方寸之地,若隱若現,都不禁面色漲紅,呼吸粗重起來。

  其中較為豐腴的一女,忽地掩口嬌笑,「佛爺,你看他們那話兒,可都挺起
來了?」

  眾僧人放眼看去,都轟然大笑,原來有個年紀最不,身材也最瘦弱的少年,
下體的陽物卻突突的挺起,青色血脈暴露,頭上泛著油光,一顫一顫的。二女都
笑將起來,將身子轉的離他近了些,不時的用纖纖玉指,輕刮他龜頭上的肌膚。
挑逗得那少年血脈奔張。

  和尚看的高興,命人取了四面小鼓,放在四人的下體之前,二女挺起酥胸,
將兩腿分開,一腿做金雞獨立,另一條腿擺了個一字馬,高高抬起,腳尖直頂到
額頭,身形如穿花蝴蝶一般的飄忽不定,股間妙相紛呈。四人都看得熱血沸騰,
胯下那陽物不停的抖動,敲擊的面前的小鼓嘩啦啦響個不停。看得眾僧人均撫掌
大笑。

  這兩個女子,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淫婦,喚作百花女蘇蓮,和九尾天狐柳燕娘
的便是。最是淫邪不過,平日裡最愛的是俊秀少年,不知盜了多少人的元陽。這
時見這幾個少年都是眉目清秀,愈加喜愛。正想出言向方丈智通求懇。卻見智通
把面色一板,喝道:「你等都是讀書之人,卻見美色而自迷,好生丟人,留在世
上何用,都斬了罷!」

  四人都嚇得魂飛魄散,有一人甚至屎尿齊流。柳燕娘便停下舞姿,款款走到
智通身邊,嬌笑道:「大師是佛門中人,何必與他們計較。這些人年紀輕輕,無
端喪了性命,豈不可惜。不如賜與我們姐妹,加以管教,豈不是好?」

  智能嘿嘿笑了幾聲,伸手在她胯下掏了一把,覺得滿手淫液,淫笑道:「你
這浪蹄子,可不是又發騷了。既然如此,這一干人就交你處置吧。」說罷轉身而
去。

  柳燕娘與蘇蓮對視一眼,嬌笑了兩聲,也不穿衣服,就那樣赤裸裸的走到眾
人面前,擺了個天魔妙相的姿勢,將粉肌雪股都顯露出來。看得眾人目眩神搖,
才道:「你等擅闖禁地,本來必死。我向方丈大師求懇,饒你們性命,卻要受我
們姐妹驅策。有樂意的速速說話,否則時候過了,悔之莫及!」

  她臉上帶著媚笑,言語中卻露出森然之意。眾舉子方被嚇得膽喪魂飛,這時
見有一線生機,紛紛說道:「仙姑,小人願從!」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18 15:52 編輯 ]
作者: smitch_2005    時間: 2011-7-11 14:08

第二回

    慈雲寺綠袍顯威

  陷淫窟玉珠蒙塵

  那個身材較為豐腴的,便是百花女蘇蓮。她見眾書生這等模樣,掩著櫻唇輕
笑起來。走到一個少年跟前,用手輕輕捻弄著他的陽物,嬌笑著說道:「看你年
紀輕輕,本錢生的,當真不小。」

  那人張口便道:「仙姑,小人願一生一世,為裙下之臣,任憑驅策,望仙姑
饒一條性命!」

  雲從見他這等醜態,厭惡的轉過頭去。那名叫任平的少年卻只是不住口的哀
告,蘇蓮嬌笑道:「那便看你本事如何。」說罷轉過身子,一條玉腿,跨過少年
的身軀,把赤裸白嫩的一個身子,嬌袒袒的顯露在少年面前。輕輕蹲了下去。

  任平見一對嬌挺渾圓的雙乳,在自己面前輕輕顫動,不禁心漾神搖,胯下的
陽物直挺挺的豎立起來,竟有七八寸長。蘇蓮嬌笑一聲,用手輕輕分開下體處的
兩片花瓣,用兩片嫩唇中間,最柔軟那處,輕輕的摩擦著龜頭,不時的輕輕一夾,
雖未真個入港,但那旖旎風光,已足令人銷魂了。

  任平只覺得自己的龜頭前端,陷入兩片柔軟如貝蛤一般的嫩肉當中,被夾著
輕輕研磨,全身的精血在一瞬間都向著下體那一端急衝而去,陽物立的愈加直立,
恨不得馬上起身,將面前這妖女按倒,狠狠貫入她的陰戶,讓她見見自己本事。

  無奈全身上下都被緊緊捆住,連一個小手指也動彈不得。只能任憑面前這女
子處置。偏偏蘇蓮只是輕輕玩弄,並不讓他當真插入。幾次三番下來,他臉上豆
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臉上青筋暴出,呼吸變得無比粗重,喘著氣說道:「仙姑,
且請……垂憐小人罷!」

  蘇蓮見已將這少年挑逗的難以忍耐,格格嬌笑起來,亦不多言,玉臀輕輕下
坐,將那碩大的陽具完全的吞入進去。那盈盈只堪一握的腰身扭動起來。任平只
覺得自己的下體陷入一個潮濕而溫暖的洞穴,兩片嬌嫩的貝肉擠住那大肉棒,上
下左右的不停蠕動,雖然身不能動,但那銷魂滋味,難以言表,快活的大聲叫了
出來。

  柳燕娘在邊上,只是笑吟吟的看著。看著蘇蓮不停吞吐著那少年的陽具,兩
片鮮嫩的肉唇之間,一棵黝黑的陽物不斷進出,甩得淫液四濺,蘇蓮口中另呻吟
著妖媚難懂的音節,震得人耳輪嗡嗡的作響,心底那一絲難言的情慾不斷的湧將
上來。

  在場的舉子無不是書香門第,世家儒生,哪見過這等風流場面。目不轉睛的
望著兩人交合之處,呼吸漸漸的粗重起來。

  他們不知這是蘇蓮修煉的一種秘技,以舞姿誘人情慾,再輔以魔音的挑逗,
慢說一般的尋常少年,就是久歷江湖的俠客,沒有劍仙一流的修為,也難抵擋。
羅權若非服了追雲叟賜的靈藥,守住神台清明,也難免中招。

  羅權竟也覺得目眩神搖,忙用牙齒抵住舌尖,運起玄功,這才覺得稍微清醒,
心中道:「這女子好厲害的媚功!」再看場中的書生,無不被這風流陣仗吸引,
只有周雲從緊閉雙目,口中唸唸有詞,羅權仔細聽去,念的竟是《孟子》,「天
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不禁失笑。

  短短片刻,那蘇蓮卻已抽送了不止百數十下,她腰身忽地一懸,硬生生在半
空中停住,任平那陽物全陷了進去,他只覺得裡面那層層疊疊的軟肉,上下左右,
不停的運動著,從四面八方擠壓著他,一股誘人的吸力從蘇蓮的陰道深處傳來,
他大叫一聲,「快活死我也!」頓時精噴如雨

  這少年初次上陣,積攢了十數年的處男元精,被蘇蓮盡數吞了下去,半點也
沒有溢將出來。再看任平,好似生了一場大病一般,面色蒼白,四肢無力,蘇蓮
揮揮手,說道:「將他抬下去罷!」隨即向柳燕娘點點頭,自回房間,化煉今日
所採精元去了。

  二女生性淫邪,平生採補無數,這等無知少年,也不知禍害了有多少。凡被
她們採補過的少男,無不元精盡失,少則三五日,多則月餘,必然身亡。

  柳燕娘款步走到另一個少年面前,抬起腳步,輕點著他額頭,下體的黑色絨
毛,和裡麵粉嫩的肉唇都袒露出來。吃吃笑著說道:「你喜歡我麼?」

  那少年便是宋時,開始曾大言炎炎,要找廟裡和尚麻煩。這時瞪著她下體,
覺得目眩神搖,不住的點頭。柳燕娘嫣然一笑,用手解去他的腰帶,將嬌軀坐在
他的身上,緩緩將他的陽具齊根吞入,嬌吟一聲,那水蛇一樣的蠻腰,款款的搖
擺起來,宋時只覺全身暖洋洋的,如登仙境。

  這時後殿又走出幾個女子和數名僧人,眾人褪去衣衫,在這光天化日之下,
赤條條的開起無遮大會。肉浪翻飛,乳波蕩漾,果然一派淫亂景象!

  這一場無遮大會,直到晚間才漸漸散場。除了雲從及羅權之外,一眾舉子,
無不跪倒於石榴裙下,甘作胯下之臣。羅權心道:「這些人自甘墮落,也用不著
我救了。想必追雲叟早已算到此節,他讓我前來,多半是救這周雲從了。

  那周雲從在原著裡名聲不算顯著,他記得是醉道人門下弟子,也是峨嵋較早
下山的弟子之一。心中暗道:「看來峨嵋這幫前輩,果然護短,凡是他們門下弟
子,無不盡力扶持。」再看場中,那方丈智通,本要將不服軟的兩人殺死,還是
蘇蓮和柳燕娘求情,才將他二人,關到一個山洞之中,但不賜食物和飲水,只說
三日後前來詢問,如果歸順,便放出來,若還不從,就讓他們在山洞中自生自滅。

  雲從本是富家子弟,哪受過這些苦楚?在人前還強自撐著,等到了洞中,已
是全身癱軟,看那送自己前來的知客師了一,眉目還算良善,便不住口的懇求,
讓他放自己一條生路。了一見他可憐,也動了憐恤之念,說道:「你初進廟時,
我同你就談得很投機,我何嘗不愛惜你,想救你一命。只是如今事情已然鬧大,
我也作不了主。再說我師父廟規甚嚴,不殉情面,我實在愛莫能助。不過我二人
總算有緣,除了放你不能外,別的事我力量做得到的,或者可以幫你的忙。你快
點說完,進牢去吧。」

  雲從仍是不停求懇,了一隻是不允,羅權看他情急,就攔道:「這位小師父
也有為難之處。待我勸勸這位兄弟,明日再請師父前來,管保讓他聽從令師之意
就是了。」了一歎口氣,回身走去。

  雲從看羅權行事從容,想起無端將朋友置於這等險地,心中好生過意不去。
倒是羅權悄聲安慰於他,又把追雲叟賜的靈藥與他服了,讓他不渴不饑,精力盡
復。

  雲從知道他是江湖上行走的俠客,心中生起了逃生之望,一切都聽羅權的安
排。又過了一日,了一果然前來,羅權假意請他近前說話,待到了近處,突然出
手,點了他的暗穴,又用暗藏的寶劍將洞門劃開個口子,將他脫了進來。

  了一見了羅權如此本領,連聲求饒。又道:「這位少俠雖然本領高強,但我
師從五台派脫脫大師,練成無形飛劍,十分厲害,數里外可飛劍取人首級。你是
萬萬敵不過他的,不如速速逃去吧。」

  羅權不答他,說道:「我是奉了前輩劍仙追雲叟之命,來慈雲寺稍作探查,
他老人家與峨嵋劍仙,不久之後便要前來,掃蕩淫窟,還此地一個清靜。我看你
惡跡不彰,如果此時逃走,還能保一活命,否則群仙齊聚,那時你悔之不及。」

  了一聽了大驚,跪地連連求饒,羅權便取了他身上衣帶,做成繩索,然後攀
上山壁,從山頂處的一個洞口出去,把繩索繫在一棵樹上,又翻下來。讓周雲從
帶著了一二人逃命。然後他找了清水,把追雲叟賜的靈藥化了,在臉上塗抹一番,
居然就變成了了一的模樣。

  羅權對著水潭照了照,不禁讚歎,果然是仙家靈妙,手段遠勝江湖上的易容
藥物,居然活靈活現,根本看不出來。他出去將洞門關好,又佈置成此地無人進
出的模樣,然後大模大樣的走了出去。

  他把從了一口中逼問的情況,全都記住,出了山洞,就順著山路,大搖大擺
的走回禪房歇息,路上遇到人,均點頭為禮,一直回到房中下榻,居然都沒人看
出真假。

  又過了幾日,羅權在寺中四處查看,已經把情況摸了個通透,這寺中果然是
一座不折不扣的淫窟,以方丈智通為首,加上多臂熊毛太和一眾黨羽,每日裡白
晝宣淫,那蘇蓮和柳燕娘更是畜養了無數面首,每日裡採補真陽。不時便開無遮
大會,玩的不亦樂乎。

  羅權這日正暗想:「那白谷逸叫我在寺中待上十日,自有機緣給我。如今已
過四五天,若說只為救一個周雲從,何必如此。想必還有隱情。」正思量間,聽
到鐘鼓齊鳴,原來是智通召集僧眾。便趕到大殿之上。

  到了大殿,見智通和毛太分坐兩邊,中間坐一個和尚,身高八尺,大頭圓眼,
身穿一件烈火袈裟,光頭赤足,穿著一雙帶耳麻鞋,形狀非常兇惡。廊下還有一
眾凶僧惡徒侍立。智通見人到齊,便道:「今日毛太師兄出城,聽說他高徒張亮
的死訊。這次峨嵋派一干小輩,藉著與周淳的梁子,要與我等為難。這位是滇西
毒龍尊者門下的高徒,人稱粉面佛的俞德。法力通玄,其餘事情,就請俞師兄吩
咐。」

  俞德一擺手,「我本來尊師父之命,在洞中苦煉法寶,等待三次峨嵋鬥劍之
際,給他們正道一個好看。無奈峨嵋派一干小輩,太過囂張,仗著學過幾年劍術,
無端欺上門來。是故不得不給他們一個教訓。我已飛柬傳書,邀請三山五嶽的同
道,來與他們會上一場。這段日子大家且要小心進出,別讓他們尋到破綻。」

  下廊站著一位,乃是毛太新收的門徒,名叫多寶道人金光鼎,聞言不忿道:
「峨嵋老一輩的劍仙,固然厲害,那些新收的門徒,多者不過十數年修為,有甚
厲害?」

  俞德冷笑道:「你哪裡知曉,這些人恐怕自己成道之後,無有傳人,每隔三
五十年,必要出來特色一些資質好、得天獨厚的青年做門徒。聽說黃山的餐霞大
師,已經收了一個女弟子,名叫周輕雲,是齊魯三英之一周淳的女兒,小小年紀,
已修得身劍合一,本領很是驚人。其餘如齊漱溟,李元化等人,也都收了不少得
意的門人,早晚必有事情發生,你且看吧。」

  毛太問道:「師兄所說那個周輕雲,就是我仇人周淳的女兒麼?」

  俞德道:「可不正是?在黃山五老峰後面,有一個斷崖。削立於仞,險峻異
常,名叫五雲步,上面有五台派中一位前輩女劍仙在那裡參修。她當年在峨嵋鬥,
劍之際,並未與峨嵋派的人照過面,是故雙方並未結仇。與餐霞大師亦能表面上
相處。曾帶周輕雲到她洞中去過。那年她到滇西訪我師父毒龍尊者,說起這個周
輕雲來,還後悔物色徒弟多少年,怎麼自己時常往來川滇,會把這樣好的人才失
之交臂,反讓仇人得去呢?我所以才知道得這樣詳細。」

  智通插口道:「你說的,就是萬妙仙姑許飛娘麼?」俞德說道:「正是。」

  毛太聽得津津有味,撫掌大笑道:「想不到周老三還有這麼美貌的一個女兒,
有朝一日落在我手裡,必將她剝光衣裳,赤條條的玩上一玩,再賜給僧眾們,讓
大家都做他的便宜女婿。」

  柳燕娘在一邊湊趣道:「這等未經人事的黃毛妮子,見了大師的雄風,怕是
要整日裡吸骨知髓,哪有力氣勾搭旁人呢?」

  毛太哈哈大笑起來,聲猶未了,忽然面前一陣微風,一道青光如掣電一般,
直往毛太胸前刺來。毛太喊一聲:「不好!」飛身躍開,饒是他躲得快,青鋒撩
著左臂,一條臂膀已掉了下來。智通忙將後腦一拍,飛起三道光華,將人敵住,
俞德也將自己煉就的太乙圈放起,去收敵人飛劍。毛太也忍痛放出劍來迎敵,數
道光華將斗室耀得通明,那道青光穿窗飛出,不知去向。

  三人衝出再看,只見一天星斗,庭樹搖風,更不見放劍人一些蹤跡。氣得三
人暴跳如雷,俞德馭劍飛起,四下查看,見南面天空有一道青光盤旋而去,三人
連忙去追,半晌方才回轉,卻不見敵人半點蹤跡。

  剛到廟牆,就聽到喊殺之聲,只見一個穿青的女子,正與毛太鬥劍,正在苦
苦相持。那女子身段婀娜,年紀不大,長得十分秀麗。放出來的劍,夭矯如龍,
變化不測。再一看毛太,已被那女子的劍光逼得汗流浹背。

  二人看她年輕雖輕,劍法通神,正是峨嵋家數,不敢小看,智通將飛劍放起,
俞德則把自身修煉的五毒追魂紅雲沙捏在手中,正待要放。那女子似已看到來人,
掐個劍決,青光繚繞,已將毛太的耳朵削去半邊,叱道:「淫僧若再放厥詞,周
輕雲必不饒你!」說罷將身騰起,道一聲:「疾!」身劍合一,化作一道青光,
破空而去。

  俞德大怒,順著她身影,將那奪命紅砂一把散出去,只見一片黃霧紅雲,夾
著隱隱雷電之聲,頓時間天昏地暗,鬼哭神號。只見半空中光華一閃,隨即一道
白光黯淡下來,「叮咚」一聲,落在地上,是一柄只有尺餘的小劍。俞德說道:
「這柄劍雖中了砂毒,靈氣不失,若不是苦修百年,絕到不了這步田地。此人必
是知我紅砂的厲害,拼了此劍當做替死鬼,這才脫身逃去。不過他失了飛劍,想
必走不遠,師弟快隨我去追尋吧。」

  正說話間,忽然覺得臉前一陣破空的風聲撲面而來。忙將頭向左避去,已被
對方在臉頰上掃了一下。緊接著箭一般疾的一道黑影飛過身旁。俞德驚惶之下,
不及注意,那人身法又快,劈手將俞德手中的短劍奪去,那人寶劍到手時,左手
掄劍,雙腳並齊,照著俞德胸前一蹬,順手牽羊,來一個雙飛鴛鴦腿。順勢變招,
腳到俞德胸前,借力使力,化成燕子飛雲縱,斜飛幾丈高遠,發出青光,身劍合
一,破空飛出。身手矯捷,無與倫比。

  眾人大怒,再想追時,那道青光早已破空入雲,不知去向。回來再看,俞德
已疼的汗珠直冒,忙將他送入房中,解開衣服一看,胸前一片青紫,現出兩個纖
足印,輪廓分明。估量來人是個女子,穿的是鋼底劍靴,所以受傷如此之重。如
非俞德內外功都到上乘,這一腳定踢穿胸腹,死於非命。見俞德呻吟不已,忙把
治傷的靈藥都灌下去,過了半日,才慢慢見好。

  二人正痛罵間,忽見一道紅光從天而降,現出一個和尚,生得十分矮胖,相
貌兇惡,身穿一件烈火袈裟,手持一技鐵禪杖。正是毛太新拜的恩師,五台派的
高手,金身羅漢法元。見了二人慘狀,忙取出靈藥與二人治傷,問了前情,怒道:
「峨嵋那幫小狗,好生囂張!」

  俞德與毛太均跪倒扣頭,又請報仇。法元說道:「你等哪裡知曉。那些峨嵋
的劍仙,想乘這次機會,設法開釁,照上次峨嵋鬥劍一樣,把異派消滅。區區一
個慈雲寺,豈放在他們心上?如果追雲叟業已出世,以他一人之力,消滅這座慈
雲寺,豈不易如反掌?既是想做爭鬥,便不急於一時。離三次峨嵋鬥劍之期,已
在不遠。他們正四處收羅門人,一併搜集海內的天材地寶和各種奇珍,以備到時
之用。我等需借這個機會,不說全然殺死,也要滅掉他們一半實力,好教他們知
道,我異派門中,並非無人。」

  智通道:「師父說的是,弟子已派請徒兒們,分赴各處,邀請異輩散仙中的
高手,前來此地了。」

  法元道:「此番爭鬥,不比尋常。我且往黃山五雲步走一遭,邀請兩位前輩
仙人。若他們二位有一位到場,峨嵋小狗便不足為慮了。」說罷帶著毛太,騰空
而去。

  智通與俞德便約束手下僧眾,不許外出,等候幫手。過不多日,便有諸人紛
紛來到。先是武夷山飛雷洞七手夜叉龍飛,同他弟子小靈猴柳宗潛。煉就二十四
口九子母陰魂劍,還有許多妖法。甚是厲害,智通一見大喜,忙邀入上坐。

  又過數日,前番智通所約的人,嶗山鐵掌仙祝鷂、江蘇太湖洞庭山霹靂手尉
遲元、滄州草上飛林成祖、雲南大竹子山披髮狻猊狄銀兒、四川雲母山女崑崙石
玉珠、廣西缽盂峰報恩寺莽頭陀,說是接了萬妙仙姑許飛娘的傳信,同日來到。
諸人均是旁門中的散修,邪法高強。只有女崑崙石玉珠,出自武當山半邊老尼門
下,修得先天五行真氣,與眾人均不一路。只是她以前曾受過許飛娘的大恩,見
了她的傳信,不得不來。

  這石玉珠是三世童身,相貌秀美,出落得清麗出塵,與這些烏煙瘴氣的邪道
中人相處了幾日,頗不習慣。想著趕緊完了此事,回山修行。旁人還好,尤其那
七手夜叉龍飛,本來是有名的淫徒,與他弟子柳宗潛,每日裡眼睛,只在自己身
上打轉,讓人心中大為厭惡。若非是許飛娘昔日曾對自己有大恩,早就避而他去。
無奈之下,只好盡量避不見面。

  這一日在大殿之上,智通約齊諸人,商議對策。那七手夜叉龍飛,與他先鋒
柳宗潛,本是素來貪花好色的人物,偏偏這次見到旁門中兩個風流入骨的女子,
蘇蓮與柳燕娘,當真是天雷勾動地火,四人泡在一處,日夜宣淫。把智通和俞德
視作無物。

  二女本是智通的內寵,但龍飛本事高強,智通只能將二女獻出,以作籠絡。
這時看到四人在大殿之上公然調笑,言笑不忌,卻又發作不得。只得故作不見,
正說著峨嵋勢大,不知法元此去,能否請得前輩劍仙來助,忽然聽到四壁吱吱鬼
聲,然後整個地面都搖動起來。只霎時間,地下陷了一個深坑,由坑內先現出一
個栲栳大的人頭,頭髮鬍鬚絞做一團,好似亂草窩一般;一雙碧綠眼睛,四面亂
閃。

  一會現出全身,那般大頭,身體卻又矮又瘦,穿了一件綠袍,長不滿三尺,
醜怪異常。眾人均是大驚,石玉珠已取出飛劍,正要放出,龍飛忙將眾人止住,
躬身說道:「不知老祖駕到,我等未曾遠迎,望乞恕罪。」

  又向眾人介紹道:「這位老祖,便是百蠻山陰風洞綠袍老祖便是。練就無邊
魔術,百萬魔兵,乃是魔教中南派開山祖師。昔年在滇西,老祖與毒龍尊者鬥法,
曾顯過不少的奇跡。今日降臨,絕非偶然,不知老祖有何見教?」

  綠袍老祖陰森森的答道:「前日滇西的毒龍尊者與我送來一信,說是峨嵋派
小子狂妄,太過囂張,逼得我異派中人難有存身之地。特約了對方在慈雲寺鬥法。
他因正在修煉一件奇寶,無暇分身,特命我前來相助。

  龍飛大喜:「有老祖在此,那些小輩必然無倖了。」綠袍老祖冷哼一聲,兩
只眼睛閃動,忽地看到邊上有兩名僧人侍立,眼中綠光一閃,一把抓過一個。已
將肋骨抓斷兩根。張開血盆大口,就著軟脅下一吸一呼,先將一顆心吸在嘴內咀
嚼了兩下。隨後用嘴咬著了緣胸前,連吸帶咬,把滿肚鮮血,帶腸肝肚肺吃了個
淨盡。

  眾人雖然兇惡,何曾見過這般慘狀。女崑崙石玉珠大為厭惡,不由哼了一聲。
綠袍老祖耳朵極尖,目光揚起,在她身上掃了一掃,石玉珠頓覺一陣陰風襲來,
不由得全身打戰。剛想擎出飛劍,卻見綠袍老祖的眼神掠過,眼皮向下一搭,垂
著雙手,回到座上,慢慢睡去。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眾人見此慘狀,
雖然胸中不平,但亦不敢發作,只得散去。

  羅權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化身為知客僧了一,正在大殿邊上侍立。邊上被
綠袍抓走的,乃是與他同行的了緣。生生化作一堆血肉,連半點殘渣都不剩下。
果然是蜀山裡最為兇惡、殘暴的綠袍!

  他回到房中,掐指算算,已經過了半月,再過半月,就要過年,到了群仙大
破慈雲寺之期。羅權心中不禁有些茫然,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數年,仍然沒有找
到歸宿,孤獨無依,現在周淳也投師而去。自己這個意外之人,真能夠衝破命運
的定數,尋到一條自己的路麼?他心頭空蕩蕩的,又想起今日綠袍老祖的凶殘之
狀,總覺得像是忘了些什麼事一樣。

  羅權躺在床上,苦苦思索,把記憶中的原文想了又想,忽然跳起身來,大叫
一聲:「不好!」衝出門去,尋金身羅漢法元去了。

  他飛身衝出門外。天外繁星隱隱,流光四溢。一片斗大的星域靜靜的發出寒
芒。這個被算定的蜀山世界,已經有一點痕跡,被悄悄的改變了。

  再說女崑崙石玉珠,本來她到此地,便發現蘇蓮與柳燕娘,同龍飛、柳宗潛、
狄銀兒、莽頭陀這一班妖孽晝夜宣淫,簡直不是人類。越看越看不慣,心中厭惡
非常。而那七手夜叉龍飛,生得是色中餓鬼,每日裡總把賊咕碌碌的眼睛,在她
身上亂瞅。只是怕她武當嫡傳弟子的身份,不敢造次罷了。而石玉珠也不屑與他
們為伍,每日清晨便去成都閒遊,直到傍晚方才歸來。

  這天上午剛走出城關,她的寶劍忽然叮噹一聲,出匣約有寸許,寒光耀眼驚
人。這口寶劍雖然沒有她煉的飛劍神化,但也是周秦時的東西。石玉珠未成道以
前,曾把來做防身之用。每有吉凶,輒生預兆,先作準備,百無一失。她便擔心
出了什麼事情,暗暗防備,到了晚間,綠袍老祖便突然現身,手段殘暴,實非人
類。她越想越是厭惡,暗自尋思,覺得與這一干妖魔外道在一起,決鬧不出什麼
好來;欲待撒手而去,又覺著還有兩天就是十五,多的日子都耐過了,何在乎這
兩天?索性忍耐些兒,過了十五再走。

  她一人在房內正在尋思之時,忽然一陣異香觸鼻,喊一聲:「不好!」正要
飛身出房,已是不及,登時覺得四肢綿軟,動彈不得。

  忽聽耳旁一聲狂笑,神思恍惚中,但覺得身體被人抬著走似的。一會工夫,
到了一個所在,好似身子躺在一個軟綿的床上。情知中了人家暗算,幾番想撐起
身來,怎奈用盡氣力,也動轉不得。心中又羞又急,深悔當初不聽姊姊明珠之言,
致有今日之禍。忽聽一聲冷笑:「這小妮子平日裡裝得那般清高,落到這裡,還
不是照樣的凡人一個?」

  這聲音帶著三分嬌媚,卻是出自蘇蓮之口。石玉珠大驚之下,勉力睜開雙眼,
見自己已身處於密室之中。蘇蓮和柳燕娘都在,二女只著輕紗蔽體,乳上兩點嫣
紅和下體一抹烏黑都隱隱若現,而邊上站著二人,正是龍飛與他弟子柳宗潛,二
人都只穿一條犢鼻褲,精赤著上身,臉上全是淫笑,尤其那小靈猴柳宗潛,兩眼
直勾勾的盯著石玉珠的胴體,口水好像都忍不住要流下來。

  石玉珠又驚又怒,斥道:「你們把姑娘綁到此地來,要幹什麼?」

  龍飛哈哈一笑:「貧道久聞女崑崙是三世童身,修煉的無上美體,願與姑娘
同修妙法,參悟男女之間的極樂之境,不知允否?」

  他言語說的客氣,語氣之間的淫邪之意卻昭然若揭。石玉珠冷哼一聲:「淫
賊,你休想!」

  柳宗潛嘿嘿笑道:「女俠,這便由不得你了。」說完竟欺近身來,一隻髒手,
已撫上她的面頰。

  石玉珠想要還手,但身體卻一絲氣力也無,根本動彈不得。她不知這迷香乃
是龍飛煉來採花用的,人聞了以後,兩三個時辰,身體溫軟如棉,不能動轉。待
想運五行真氣祛毒,卻非一時片刻所能居功,只緊咬銀牙,聚集丹田內一點真
氣,緩緩向著四肢百骸散去。

  龍飛見她緊閉雙目,長長的睫毛在那吹彈可破的雪肌玉膚上閃動,煞是動人。
不禁笑將起來。伸手輕輕佻著她的下頜,說道:「姑娘現時雖看我等不上,但等
先嘗嘗風流滋味,怕是就欲罷不能了。」

  說完以目示意兩女,二女會意,款款走到榻前,將石玉珠身上的外衫除去。
只留一身月白色的小衣。晶瑩的手臂和半截潔白的小腿都裸露出來。皮膚細滑柔
嫩,上面泛著象牙一般的肉光,十分誘人。龍飛也不禁詫異,他玩弄的女子無數,
但像石玉珠這般生具仙根仙骨,數世童身的女仙,也是頭一次遇到,不由看得兩
眼發直,他弟子柳宗潛更是不堪,口水已滴滴答答的直淌下來。

  蘇蓮和柳燕娘胸中生出醋意,但畏懼二人的淫威,又不敢作怪。脫去石玉珠
的外衣後,垂手侍立。龍飛淫笑兩聲,伸手按在她的胸前,感覺到那極具彈性玉
峰的形狀,猛地大力揉搓起來。

  「啊!」石玉珠羞恥的叫出聲來。她正運用真氣,催動內功,心無旁騖。被
龍飛這一弄,頓時叫出聲來。

  龍飛哈哈大笑,石玉珠的叫聲,反而更助長了他心中的淫興。他挑開她月白
色的小衣,露出湖綠色錦緞子的肚兜。看到她那少女的乳峰,已經在肚兜上撐起
了兩座小丘。兩個凸點清晰的顯露出來。龍飛用手指在上面輕輕一碾,一種刺痛
中帶著麻癢的感覺頓時湧遍了石玉珠的全身,她又羞又怒,幾乎要氣暈過去。

  龍飛是玩弄女人的老手,這時不再動作,只是用目光掃視著她的雙肩和晶瑩
的鎖骨,已經露出的半抹酥胸。潔白如脂一樣的皮膚泛著乳白色的光澤,修道的
女仙,這妙體果然不同凡響。

  柳宗潛叫了一聲:「師父!」

  龍飛「嗯」了一聲,以目示意,柳宗潛快步上前,石玉珠看著他眼中野獸一
樣的光芒,不禁有些害怕,剛想轉過頭去,柳宗潛的大手已經按上了她的前胸。
他卻沒有龍飛那般的憐香惜玉,用手指不停的揉搓著石玉珠的乳尖,上下不斷扭
動,石玉珠屈辱的叫道:「淫徒,你住手!」

  柳宗潛嘿嘿笑著,停下手來,石玉珠方鬆一口氣,就覺得胸口一涼,錦緞肚
兜已被他一把揭了下去!

  晶瑩如玉的上身頓時一覽無餘。一對小巧的玉峰嬌翹的挺立著。雖然不像蘇
蓮和柳燕娘一般的飽滿碩大,但少女如鴿子一般的乳房,別有一番韻味。淡紅色
的乳暈和像櫻桃一般嫣紅的乳尖,無不印證著少女的純潔

  柳宗潛已經看著呆住了,龍飛嘿嘿笑著,用手指輕輕在她的乳房上滑動著,
手指暗暗透出了陰力。石玉珠只覺得兩道陰流從筋脈裡透進來,緩緩的發出熱力,
讓她一對玉峰上的溫度迅速升高,乳尖已經漸漸覺得發漲,嬌翹的挺立起來。

  蘇蓮在一邊看得真切,嬌聲笑道:「你看這小妮子的奶頭都硬了。原來女俠
也與常人一樣,也會發騷發浪呢!」

  柳燕娘也笑說道:「我說她的下體一定出水了,你看那褻褲都已濕了!」

  石玉珠別過頭去,強迫自己不去聽這些羞恥的言語。柳宗潛卻愈加的興奮起
來,他一把抓過去,用手一扯,已經將石玉珠的褻褲褪下了半截

  頓時眾人都看得呆了。那晶瑩的肚臍下面是平坦的小腹,流暢的線條在小腹
下面陡然收緊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倒三角,只是盡頭仍被褻褲擋著,讓人忍不住想
尋幽攬勝一番。柳宗潛色令智昏,伸手向著褻褲裡摸去。龍飛嘿嘿冷笑著,仍然
用手在玩弄著石玉珠的乳尖。一隻手指更放肆的塞進了她的檀口,摩擦著她細嫩
的香舌。

  柳宗潛的手指緩緩的探進去,只覺得皮膚柔嫩細滑,溫潤如玉,實是平生僅
見,手指慢慢下探,觸到了她的玉戶,突然間驚喜的叫起來,「師父,原來她
……」

  話音未落,驚變忽起。石玉珠的嬌軀如靈蛇一般在床上一滑,然後飛快的彈
起,一掌正中龍飛的心窩,將他震出數尺之外。然後飛身而起,兩指駢著劍決,
一張口,從檀口中飛出一柄青色的小劍,青光繚繞,劍氣沖天,暴漲斗室。只一
劃,柳宗潛三個指頭已割落下來。劍光如黛,指住龍飛頂門不放。

  變起於頃刻之間,不過是兔起鶻落的一瞬間,石玉珠已經脫身而出。而龍飛
來得大意,那修煉多年的九子母陰魂劍並未攜帶身邊,如柳宗潛,蘇蓮柳燕娘之
輩,哪是女崑崙的敵手?

  他們均未想到,石玉珠煉得五行真氣,得到武當半邊老尼的嫡傳,能破外家
一切護體真氣,豈是等閒?她被陷密室,便運氣祛毒,忍著羞恥屈辱,將五行真
氣由湧泉穴引入丹田,用盡平生之力,將真氣由七十二個穴道內迸散開來,這才
將身中邪毒驅散淨盡。只是耗氣傷神太過,把邪氣雖然驅走,元氣受了大傷,一
時不敢動作。直到柳宗潛探手入她下體,再不動手,清白之身必受污辱,這才顧
不得元氣未復,頓時動作。

  她口中那柄小劍,名喚太乙青靈劍,是她師叔靈靈子從一海外散仙手中得來
的異寶,能大能小,隨心如意。特賜她平日防身所用,乃是仙家斬妖辟邪的至寶。
龍飛猝不及防,頓時著了道兒。

  石玉珠掐定劍決,指著龍飛,一邊用手取來衣服。秀目冷冷的審視著眾人。
那柳宗潛知道女崑崙嫉惡如仇,這一回決然逃不了去。不然雙膝跪地,苦苦哀求。
石玉珠絲毫不以動容,正想用青靈劍制住龍飛,然後脫身而去。有此一事,飛娘
也不能怪她。

  雖然她上身依舊赤裸,但端莊秀美的玉體傲然立在空中,竟無人敢有邪念。
剛將肚兜取過,要披上身。忽聽桀桀一陣怪笑,室中青光頓時昏暗,一道陰風吹
將進來,無數個幢幢鬼影浮現於半空之中。石玉珠知道有人施起邪法,一指空中
的寶劍,青光頓時大漲,佈滿斗室,迎著鬼影子只一絞,頓時啾啾之聲傳來,無
數鬼影被青光絞得粉碎。但黑氣卻同時愈加濃郁起來。

  石玉珠覺得周圍的壓力頓時重了起來,竟是重如山嶽。青光被無數黑氣裹住,
光華漸漸黯淡。突然從空中飛出了萬朵金星,將青光團團裹住。眾人耳中但聽得
一陣吱吱之音,好似春蠶食葉之聲一般。那青光被這無數的金星裹住,光華慢慢
的暗了下來,最後變成一柄青色小劍,落在地上。

  石玉珠又驚又怒,忙落在地上,伸手拾起青靈劍,發現上面帶著無數金黃色
的斑點,劍身輕輕抖動,像是受了無數蟲子的噬咬一樣,光華黯淡之極。剛要怒
斥,黑氣中飛出了數條紅絲,如有生命一般,將她的四肢緊緊纏住。帶著她的身
軀飛起,重又落在榻上,而黑氣卻漸漸散去,中間露出一個醜怪的身軀,一顆大
頭晃來晃去,十分兇惡。石玉珠驚呼道:「綠袍老祖!」

  看著他一臉獰笑,嬌軀不由泛起了一股寒意,心頭如一塊寒冰,冰到腳底,
知道陷入這老魔手中,自己今日縱有天大本事,也難脫難了。

  這才是命中注定,運勢無常。羅權想到的便是此事。原文中,曾有了一與石
玉珠通信,助其脫難。並由女崑崙在日後引入武當派之事。羅權入了慈雲寺,化
身了一。卻沒想起此事,石玉珠事先毫無提防,才會猝然受制。又沒能及時提醒
法元前去排解,才惹得綠袍老祖恰逢其會,將石玉珠用邪法制住,取她三世童身
的元陰,去煉體內那顆玄牝珠,以求修成第二化身,與正道劍仙匹敵。

  於是,這個被長眉真人算定的蜀山大世界,由於羅權這個穿越者的出現,已
經被悄悄撬動了一點根基,並在緩緩的向著另外的方向飄移。不知道會走向何方
……

  再說石玉珠被綠袍老祖用法寶禁住,赤條條捆縛在密室之內。又羞又怒,喝
道:「惡賊!你若玷污了姑娘,異日不得好死!」

  龍飛方才吃了她一掌,正中心窩,雖然用玄功將淤血化去,但石玉珠修行的
五行真氣,十分厲害,她是三世童身修道,功力精純,非同小可。這一掌下來,
非有三五月難以痊癒。正憤怒間,聽到石玉珠所言,頓時大怒,一掌揮去,那吹
彈得破的粉嫩臉蛋之上,頓時現出個鮮紅的五指印來。惡狠狠的說道:「賤婢!
今日你落到老祖師的手中,還想保得清白之身逃走嗎?少不得將你玩個夠本,把
你那殘花敗柳之軀,送到武當,叫半邊老尼看看她門下弟子,何等的不知羞恥。
再把你生魂拘出,送與老祖師,做那鎮魂之寶。」

  石玉珠知道今日已難倖免,冷哼一聲,閉目不言。只是暗暗運用真氣,想沖
破束縛。但綠袍老祖所用的火雲鏈,是從南疆取來的至寶,除非有她師父那等修
為,否則極難衝破而去。龍飛冷哼一聲,取出一面小幡一揮,頓時室內陰風陣陣。

  石玉珠只覺刺骨的冷風,吹在自己赤裸的嬌軀之上,全身一陣陣的戰慄起來。
龍飛又用手一指,火雲鏈自動的變了方向,向著四面擴展,把她的四肢拉開,幾
乎形成了一個「大」字,兩腳更是分成了一字,把下體的嬌嫩花瓣,赤裸裸的袒
露出來。

  小白龍柳宗潛突的指著石玉珠下體笑道:「師父,你看!」

  龍飛一見,也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石玉珠粉嫩的下陰之處,竟是只生著短短
的白色毛髮,如同赤裸裸的一個白虎一樣。從晶瑩的肚臍往下,均是潔白如玉,
延伸到下體的三角區內,只有一層淺淺的白色絨毛。兩片細嫩的肉唇,掩映著一
道肉縫,中間隱隱透出一絲紅線。當真叫人見了食指大動,饞涎欲滴。

  龍飛向邊上二女使了個眼色,二女全意,走到石玉珠身前,嬌笑道:「都說
是男怕青龍,女怕白虎。看妹子生得這樣的妙品,放浪起來,怕沒幾個男人能撐
得住呢!」

  石玉珠聽到這群淫男浪婦,肆無忌憚的評論著自己的玉體,只覺得羞憤欲死,
將頭向後別去,淚水已不禁流了出來。

  說完,二女便將身上的斗篷揭去,露出赤條條的嬌艷玉體,蘇蓮輕輕蹲下身
來,將檀口就著石玉珠的下體,吐出香舌,輕輕舔拭著那條肉縫。

  而柳燕娘則到了石玉珠身後,將她抱住,十指輕輕的撥動著她那嬌小的乳尖,
而自己一對雪白的豪乳,卻在石玉珠背上不斷摩擦,一對潔白的玉齒輕輕咬著她
的耳垂,還不時的吹出一口氣來,弄得她耳輪都暖洋洋的。

  石玉珠三世童身修道,哪見過這等風流陣勢。本來她靜修五行玄氣,已經有
了一定境界。若在平時,自不畏懼。偏偏她為了衝破龍飛的禁術,又施法化解二
人所用的迷香,耗氣傷神太過,把邪氣雖然驅走,元氣受了大傷。這時真氣渙散,
幾與尋常女子無異,如何抵擋二女的攻勢?

  蘇蓮的舌頭,如一條靈蛇般的,在下體內鑽來鑽去,有時舌尖竟突開肉唇,
鑽進陰道內壁,觸到了幽深之處的嫩肉。蘇蓮更有時輕輕的將兩片肉唇分開,露
出中間那連小指尖都不一定塞得進去的細縫,然後輕輕的向裡面吹氣。她口中事
先含了催情的香料,最能催動人的情慾。不過片刻,石玉珠已覺得全身暖洋洋的,
四肢百骸傳來了一股麻癢之感,下體和雙乳被人摩擦玩弄之所,好像有數百隻小
蟲子不停噬咬,靈台漸漸失守,腦中一陣昏沉。

  柳宗潛哈哈笑著走上前去,伸手在蘇蓮的乳房上抓了一把,然後手指摸向石
玉珠的下陰之處,不由微微詫異。雖然石玉珠被二女玩弄的神情迷離,嬌喘陣陣,
但下體卻只是微微濕潤,並不像尋常的處女一般,經過這一陣勢,早就乳浪齊飛,
淫液橫流了。

  龍飛笑道:「你這小子,哪裡知道。她們武當門下全是女弟子,最講究抱元
守一,靈台空明的清修之術。」說完走上前去,用手按住石玉珠的下陰,說道,
「賤婢,你今日若老老實實的撤去心法,釋出元陰,便可饒你一死,否則的話,
我門內三十六般苦刑施將出來,保管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去還要受那煉
魂之慘,你思量是否值得?」

  二女挑逗稍停,石玉珠漸漸恢復清醒,她冷眼看著龍飛,不發一言。雖是身
軀赤裸,乳頭高挺,下體完全迎送,但臉上的冷意,卻令她透出一股另類的冰清
玉潔一般氣質,愈發讓人心動。

  龍飛見她的神情,冷哼一聲,手掌猛地加勁,石玉珠忽覺一股熱浪從下體襲
來,內中更像有無數小鋼針夾雜著刺出來一樣,只覺下陰之處每個毛孔都如針扎
一般,不由疼的叫出聲來。

  綠袍老祖哼了一聲,「你師徒如何玩弄這女娃兒,我且不管。只消令她老老
實實的獻出元陰,否則的話,不但她要受拘煉生魂之慘,你師徒二人也難以活命
啊!」

  龍飛知道這老怪性情暴戾,又向來不講情面,連忙躬身答應。臉上露出凶狠
狠的神氣,已伸手從囊出取出一條黑色的小鞭,伸手一揮,已變得有數尺長短,
重重的向著石玉珠晶瑩的玉背上抽去。

  只消得一鞭,便留得一條長長的血痕,上面帶著斑斑的紅點,石玉珠已忍不
住慘叫出聲。這條鞭名叫七絕鞭,是龍飛用雪山上的藥草淬煉,專破修道人的護
身真氣,任你法力高強,也難抵擋。

  龍飛連揮三鞭,石玉珠的背上遍佈傷痕,他冷笑道:「你從是不從?」

  石玉珠咬著牙說道:「你休想!

  龍飛冷哼一聲,第四鞭重重的向著她潔白無瑕的玉乳揮了下去!「啪」的一
聲,綻起一層血花,石玉珠咬著銀牙,已經疼暈過去。

  龍飛忙施法讓她醒來。蘇蓮用帕子將她身上的血跡擦去,勸道:「石女俠,
你法力已被禁住,這時就與常人無異,他諸般刑罰,就連法力高強的女仙,也未
必經受得住,你又是何苦?若是不從,說不得這一鞭,我們女兒家生得這白玉兒
一般的玉戶,就要受苦,何必受此無妄之災?」

  石玉珠冷冷的望著她,目光毫不畏懼。龍飛揮起一鞭,向著她潔白粉嫩的下
陰,重重揮去。她那本來潔白無暇的小腹三角區和下體的兩片肉唇,都綻出了一
片血花。龍飛冷笑一聲,鞭梢已點向她兩片陰唇夾著的肉縫當中,輕輕佻開,被
兩層肉唇頑強拱衛著無比細嫩的肉穴,就露了出來。兩片淡紅色的嫩肉當中,露
出一個只有小手指肚大小的小孔,隨著石玉珠的呼吸,輕輕的翕動著,顯得無比
誘人。

  石玉珠感到自己下身最為隱私之所,包括尿道和肉穴的內壁,都赤裸裸的裸
露人前。又羞又怒,別過頭去。這時柳宗潛已脫下了全身衣服,露出下體那粗長
的肉棒,淫笑著走了過來。

  伸手揪著她的秀髮,硬生生的將她的頭扳過來,冷艷的面容上還隱隱帶著淚
痕。柳宗潛「啪啪」兩下,卸掉了她的下頜。然後把那大肉棒塞入了她的口中,
前後抽送起來。

  石玉珠只覺得一個碩大的東西塞進櫻唇,帶著刺鼻的汗臭和一股騷氣,熏人
欲嘔。頓時反胃,一股酸水直湧上來。無奈柳宗潛那大肉棒碩大無比,將她的檀
口塞得滿滿當當,用手揪著她的頭髮,前後晃動著她的頭顱,把那櫻桃小口,當
成了溫暖濕潤的肉穴,前後抽送起來。

  石玉珠只覺得她的檀口全被碩大的肉棒塞滿,那尖端的龜頭,居然深入進她
的喉嚨,有時竟刺入了她的喉管內,柔軟而緊窄的刺激感覺,讓柳宗潛不禁低聲
吼叫起來。龍飛冷笑一聲,示意蘇柳二女,繼續玩弄著她的乳頭和下陰,而自己
卻轉到石玉珠身後,在她的雪臀上撫弄了片刻,拇指抵住她的後庭菊花,輕輕按
住,猛然一用力,兩個指節全部插了進去

  石玉珠歷世冰清玉潔,從未有過男女之事,向來只以為後庭是排泄之所,她
修成仙道之後,終日辟榖,很少進食,排泄更是從來未有之事。這時被龍飛陡然
插入後庭,居然愣了一下,然後才驚叫起來。喊道:「你放開……你進錯了…
…」

  龍飛淫笑道:「沒錯,美人兒。你把這大好的青年年華,這如花似玉的美妙
軀體,都浪費在每日裡的打坐修行之中,何等枯燥?今日道爺讓你享盡人間至樂,
保管你樂此知味,再也不去修那勞什子的鬼道。」說完拇指加勁,在她的後庭之
中不斷扣挖,而另一隻手卻伸向了她的下陰,手指從兩片夾的緊緊的肉唇當中硬
塞進去,用力的摳弄著她的陰道內壁。只是小心不去觸碰她那處女的貞衛。

  石玉珠的身體不斷的抖動,被玩弄後庭的屈辱和可能失貞的危險,讓她覺得
心如死灰,想要運氣自絕,但自身真氣全被綠袍老祖用邪法禁錮,當真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綠袍老祖獰笑道:「女娃,速速奉上你的元陰,獻身老祖,還可大發
慈悲,賞你一個痛快,否則讓你受盡凌辱,死後還要受煉魂之慘!」

  石玉珠咬緊牙關,只是不肯鬆口。用師門嫡傳的心法,守緊靈台的一點清明,
寧肯失卻女兒家的潔淨身軀,也絕不動情讓元陰被他采去。

  龍飛見她的下體一片冰冷,始終不肯動情,轉過身去,躬身說道:「老祖,
這賤人受武當半邊老尼的嫡傳,心法修煉的十分厲害。弟子自請,先取去她的紅
丸,待到極樂之際,再想法讓她洩出元陰,以供老祖採擷,不知可否?」

  綠袍老祖點頭允可,龍飛哈哈笑了起來,轉身屏退蘇、柳二女,念起咒語,
火雲鏈自行飛起,落在四壁之上,石玉珠被仰面朝天,大腿和下陰都向兩邊分開,
下體那粉紅色的肉唇和晶瑩潔白的俏臀後庭全都赤裸裸的裸露出來。龍飛獰笑一
聲,兩手將那兩片肉唇分開,用手輕輕一探,裡面十分乾燥,並無一絲潤滑。心
中也不禁暗歎石玉珠的定力之強,被四人玩弄了這許久,居然毫不動情。

  這時柳宗潛的肉棒在石玉珠檀口內已抽插了一柱香的時間,覺得那櫻桃小口,
十分柔軟溫暖,龜頭也不時的從香舌處輕刮而過,那種麻癢酥美的快意實是平生
未遇,漸漸的血氣上湧,不由大吼一聲,帶著腥氣的濁白精液狂噴而出,噴得石
玉珠滿口都是。剩下一部分濺在了她的臉上,秀髮上都被染上了滴滴白漿,景象
淫靡不堪。

  龍飛看到她那狼狽模樣,哈哈大笑,雙手將她的玉戶用力分開,肉棒猛地向
前挺入,碩大的龜頭已將她下體的兩片緊緊的肉唇割裂開來,當庭直入,重重的
插了進去!

  那象徵貞潔的處女薄膜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捅破,撕裂一般的痛楚讓石玉珠不
禁慘叫出聲。榫狀的龜頭在處女的蜜穴中不停的進出的,龜頭的邊緣還不停的刮
弄著破裂處女膜的殘餘。龍飛只覺得裡面陷入了一團濕潤的軟肉當中,緊窄的感
覺讓他快活的呻吟出聲。狂吼道:「你這女俠,干死你,干破你的爛X!」托著
她的兩片雪臀,勢如瘋虎一般的瘋狂抽插。

  石玉珠嬌柔的胴體如風中飄萍一般的被不斷摧折,纖細的腰肢幾乎要折斷了
一般。由於下體傳來的疼痛,小腹高高挺起,讓龍飛更加享受到深入的感覺。龜
頭重重的衝撞著她蜜穴柔嫩的肉壁,每一下都彷彿能撞擊到她秘道的最深處。石
玉珠只覺得自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艘小船,被一波又一波的浪頭打的喘不過氣
來。

  忽然龍飛用手指點中了她下腹的一處穴道,石玉珠只覺得全身一陣戰慄,險
些守不住陰關,元陰差點便洩了出來。連忙運起心法,靈台守照,內視空明。下
體不斷收緊,元陰緩緩的倒流回去。

  龍飛本想趁著她處女之身初破,正是心神大亂之際,猛地點中她的「關元穴
」,最能挑逗她的情慾。沒想到石玉珠在最緊要關頭,仍是守緊靈台的一點空明,
凝神坐照,將體內將洩出的元陰緩緩的倒吸回去。

  這一下,龍飛只覺得石玉珠的下體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力,花瓣裡團團融融
的軟肉驟然間緊縮,從四面八方向著中間擠壓,像有無數只小手在輕輕抓撓著龍
飛的龜頭,一股難以言明的快意湧上身來,龍飛大吼一聲,大股的精液激射出來,
如水柱一樣噴射在石玉珠的體內!







第三回

             文筆峰羅權遇靈雲
             醉仙崖群俠陷淫陣

  龍飛正在暢美難言之際,忽覺背後被一隻巨手抓住,回身再看,一團黑氣中
伸出了一隻大手,將他提在空中,綠袍老祖兩眼發著幽幽的綠光,正掃視著他,
頓時全身打了一個冷戰。綠袍老祖獰笑道:「你這等無能,要來何用!」重重的
擲在地下,隨後衝著石玉珠說道:「你這女娃兒,好生不識好歹。莫怪老祖無情。
你且試試我這金蠶蠱的厲害。」

  原來這綠袍老祖在南疆的苗洞之中,集天地間的陰煞之氣,窮數十年之力,
育出十萬三千六百隻百毒金蠶蠱,放將出去,如同數百萬黃蜂,遮天蓋地而來。
無論何等劍仙,被金蠶蠱咬上一口,一個時辰,毒發攻心而死。

  中蠱之人,從外膚直到骨髓,均如魔火灸烤一般,受盡魔火焚身的苦楚,一
點元靈之火被煉得乾乾淨淨,這才粉身而死。綠袍老祖一揮手,從黑雲中飛出了
數百朵金星,向著石玉珠全身撲去。石玉珠秀目低垂,心道:「今日我命休矣!
」正想拼著性命,用五行真氣兵解而去,寧肯受那煉魂之慘,也絕不受這金蠶噬
咬之苦。

  突然外面急急的傳來腳步聲,隨後便是法元高聲呼道:「老祖千萬住手!」
龍飛還未來得及攔住,外面的門已被推開,隨後便是一道耀眼的銀芒閃過,捆住
石玉珠手腳的火雲鏈已被斬斷,禁錮失靈,石玉珠落下地來,覺得氣力稍復,忙
將衣衫拾起,遮住重要部位。

  隨後門外便擁進數人,除了金身羅漢法元之外,尚有數名衣著古樸的道者,
和一位身材高大的禪師。均有崑崙派有名的劍仙,那位發出白光,斬斷火雲鏈的,
便是巫山風箱峽獅子洞的游龍子韋少少。他的一口游龍劍矢矯如龍,專破邪派禁
法。另兩位是川東南川縣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禪師,和長白山摩雲嶺天池上人。

  還有一個看去有四十多歲年紀,背上斜插雙劍,手中執定一把拂塵,生就仙
風道骨,飄然有出塵之概。乃是川東的隱名劍仙鍾先生。這幾位都是崑崙派中的
名宿,與這些邪魔外道本非一路,法元去黃山邀請曉月禪師相助,只是他正忙於
一件要事,暫時不能抽身。便飛柬傳書,請這幾位來慈雲寺助陣。這幾位見到石
玉珠的慘狀,頓時大怒。尤其石玉珠的師父半邊老尼,與崑崙派又曾有同門之誼。

  韋少少首先怒道:「你這膽大包天的魔頭,居然敢攝取武當門下的弟子,盜
取真陰。若非是知客僧通報,讓你得逞,今日豈能與你甘休!」

  綠袍老祖一雙慘綠色的眼睛垂著,全如未聞,只是聽到「知客僧」三字時,
才冷哼一聲,目光如電的向羅權掃了一眼。

  羅權站在法元身後,並未進門,只是在牆角陰暗處站著,被這目光掃了一眼,
頓時全身上下都打了一個冷戰,知道這老魔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自己壞了他的
好事,必遭嫉恨,說不得要速速回去,找追雲叟問計去了。

  法元見兩方見面即吵,十分頭疼。雖然他對綠袍老祖所做之事,十分不滿,
但這老怪物乃是南疆少有的煞星,一派之祖,萬萬惹他不得。而石玉珠雖然是後
輩子弟,但她師父半邊老尼脾氣古怪,向來護短,而且法力高強,正邪兩派當中
少有人及。兩邊都是惹不起的角色,把他夾在當中,十分為難。

  這時石玉珠已將衣物穿戴整齊。臉色雪白,也不看綠袍老祖,只向著法元道:
「我石玉珠在武當門下,原不曾與別的宗派結過冤仇。只因當初受了萬妙仙姑援
助之德,特到慈雲寺,稍效些微之勞。誰想今日險些被奸人陷害,將我多年苦功
廢於一旦,玷辱師門,見不得人。幸仗我真靈未昧,得脫陷阱。本想尋我那仇人
算帳,又恐怕任事不終,耽誤大局,有負萬妙仙姑盛意。好在已有不少劍仙到來,
自問功行有限,留我無用。青山不改,後會有期,我就此告辭吧。」說罷,腳一
登,駕起劍光,破空便走。

  法元臉色尷尬,知道攔也無用。綠袍老祖雖想出手攔阻,知道崑崙派這四名
劍仙都有非常本領,自己未必抵擋得住,只得轉過臉去,故作不理。龍飛心中忐
忑,這且不提,眾人在法元安撫之下,各自回轉。卻沒人留意,這斗室之中,少
了一個無名的知客僧。

  且說羅權被綠袍老祖掃了一眼,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心直衝頂門,正思量著
脫身之計。就覺得眼前青光耀眼,猝不及防間,手已被人抓住,隨後身子不由自
主的騰空而起,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人眨眼間已出了數里之外。

  羅權定神看去,才看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隻雪白的玉手牽住,正是女崑崙石玉
珠。妙目微紅,隱有淚痕。目光中帶著一分歉意,看向自己。

  原來石玉珠脫難之後,決意要報前仇。他聽韋少少言道,有知客僧了一報信,
自己才能從綠袍老祖手中逃脫,心中便起了感激之意。唯恐他留在慈雲寺,為綠
袍老祖遷怒,特地將他一同帶出。

  羅權見她秀美的姿容上,淚痕宛然,一副梨花帶雨之態,心中歉意大生。按
原本的情節,她本不會受此大難,卻被自己這樣一個穿越者攪亂了局勢。張口說
道:「姑娘,實在是對不住……」

  石玉珠說道:「此事怎能怪你?若非你及時通報,恐怕我早被綠袍惡賊采去
真陰,淪落慾海,受永不輪迴之苦。可恨二賊,我回山之後,不報此仇,誓不為
人!」

  羅權正要說話,忽聽一個陰傑傑的聲音說道:「何必等到回山,現在報也不
晚!」

  二人大驚回頭,便見一朵綠火飄在空中,綠火光中,現出綠袍老祖栲栳大的
一張怪臉,映著綠火,好不難看。

  原來綠袍老祖知道石玉珠回山之後,必向半邊老尼哭訴。這老尼法力通玄,
正邪兩道無不懼她三分。反正仇已結定,索性來個痛快,故意敷衍法元,卻在暗
地裡脫身出來,追趕石玉珠,將她擒回山去。沒想到羅權也在,抓個正著。

  石玉珠怒道:「你此刻追來,難道想斬盡殺絕嗎?」

  綠袍老祖冷笑道:「賤婢,方才好言勸你,你卻不從。如今不想受那煉魂之
慘,也不行了。」說罷一聲長嘯,從腰中抓了一把東西,望空中灑去。

  石玉珠斷喝一聲:「快走!」伸手一抓羅權,駕起劍光,電也似的向空中飛
去。只見綠袍老祖手放處,便有萬朵金星,萬花筒一般,電也似疾,緊追不捨。

  只見最前面一道青光,飛也似地逃走。後面這萬朵金星,雲馳電掣地追趕。
看看已離青光不遠,忽見萬朵金星後面,飛起萬道紅絲,比金星還快,一眨眼間,
便已追上那萬朵金星。好似遇見勁敵,想要逃回,後路已被紅絲截斷。在空中略
一停頓,萬道紅絲與萬朵金星碰個正著。

  但聽一陣吱吱亂叫之聲,那萬朵金星如同隕星落雨一般,紛紛墜下地來。接
著便是一聲怪嘯,四面鬼哭神號,聲音淒厲,愁雲密佈,慘霧紛紛。

  綠袍老祖臉色頓變,從身上取出一個白紙幡兒,上方繪就七個骷髏,七個赤
身露體的魔女。幡一搖動,石玉珠與羅權便覺頭目昏眩,非常難過。綠袍老祖正
待將幡連搖,忽地一團丈許方圓的五色光華往幡上打到,將幡打成兩截。那五色
光華也同時消滅。

  與此同時,平時生起一道白光,將二人包住,石玉珠頓覺身上如墜大石,劍
光再也駕馭不動。正驚惶間,便聽一個柔和的聲音道:「妖孽已被我擋住,不足
為害。此地將有大變,不可久留。令師在東海釣魚磯煉丹,待我送你們一程吧。
」說罷那道白光猛地暴漲,化為一道長虹,風馳電掣的破空而去。

  羅權在百忙之中回頭望了一眼,只見一道匹練似的金光從空降下,圍著綠袍
老祖只一繞,便將綠袍老祖分為兩段,金光也便自回轉。倏地又見東北方飛起一
溜綠火,飛向老祖身前,疾若閃電,投向西南方而去。

  石玉珠驚道:「這是玄門靈光遁法,非具大法力者不能為。何況揮手之間,
送人千里之外。不知是哪位前輩施術?」

  羅權知道,這必是書中第一等的玄門高人,青城派鼻祖極樂真人李靜虛。劍
術自成一家,與峨眉派鼻祖長眉真人不相上下。看到這些仙人法力通玄,飛行絕
跡,心中不禁又起了嚮往之心。

  那道白光飛行極速,不過片刻,便將二人遠遠送出數千里之外,直到安徽境
內,才漸漸消去。石玉珠重又駕起劍光,看到身邊的羅權,心中忽起煩擾。她感
羅權的相救之恩,又看他根骨清奇,是修道中人。本要將他引入武當門下,但想
到自己在密室受辱,女兒的清白之軀,全被他看了一個乾淨。日後若是同門,如
何自處?一時心中好生紛亂,委決不下。

  也是天意使然,合該羅權不能入武當門下。便在石玉珠紛亂難決之際,忽見
東方一道劍光橫過,紅光掠空,隱然有霹靂之聲。石玉珠頓時變色,驚惶的道:
「那是我姐姐到了。她平生嫉惡如仇,最不喜與男子打交道,你若被她見到,恐
怕生變。不如先擇一地暫避,我二人日後再見罷。」說完忙將劍光下落,向羅權
拱了拱手,說道:「救命之恩,容後再報!」語罷破空飛去。

  羅權望著石玉珠飛遠,不禁苦笑。心道這女子變臉忒快,喜怒無常。他卻不
知女兒家若即若離,愛恨交織的心思,實是難度。也是石玉珠倉惶之下,居然未
問名姓,也沒看到羅權的真容,這才引出日後與武當七女的一場因果,掀起偌大
風波。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羅權,拿清水將臉上的藥物去了,還了本來面容。再看四周,是個青山
綠水的山谷。順著山路行去,不遠便有了人家。問了下地途,居然到了皖境,離
黃山不遠。羅權想起自己的玩伴小袖,自從村中遭變,被餐霞大師度去,一直沒
有見過,這次不妨前去看看。便問清路途,向黃山而去。

  那黃山地勢雄奇,風景變化萬端,羅權進得山去,才想起不知文筆峰在何處,
想向山民打聽,問了幾個都搖頭不知。想到仙人修道之地,凡人哪裡知曉?不如
自己慢慢尋訪,若訪不到,再回成都去好了。便在黃山遊覽起來。行了兩日,均
找不到文筆峰所在,這一日,他來到一個名叫紫金瀧的地方。林木參天,山色幽
奇,十分勝景,不禁多看了幾眼。無意間,聽到不遠處樹林內有人說話。似乎是
兩個年輕女子。

  只聽有個極為清脆的聲音道:「學道數載,你對你家哥哥還那般情深麼?前
日雲師姐歸來,說得了他的消息,你便歡喜的跟什麼似的。師父常說學道貴在靜
心,最忌有情孽牽扯。像你這般糾纏,如何能成就仙業呢?」

  另一少女先是不語,後來似是急了,才道:「你這做師姐的,只顧得說我。
那你把師父的寶貝偷出來送給人,又為的什麼呢?」

  先前那女子愣了一下,才道:「這怎相同?你那哥哥是肉體凡胎,數十載後
就化為抔土,怎能比我們修道人得享長生?」

  羅權聽得清楚,內中一個少女,正是小袖。她口中的「哥哥」,分明便是自
己。雖已分別數載,她對自己仍這般牽掛,心中暗暗感激。又聽另外一女子語氣
盛氣凌人,頗有居高臨下之意,心中頓時不喜。正猶豫是否出聲相喚。忽聽上面
劍氣破空之聲,有一道紅光掠過。抬頭看去,空中飛來一道黑影。在頭上盤旋了
一下,從空中落下一個東西,並不停留,直向東北飛去。

  羅權低頭拾起,看那東西是一塊石頭,上面一根紅繩,繫著一封信。不知是
什麼東西,剛想拆開看看,從前面跑過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衣,
神情慌張,叫道:「快些住手!」說完奔到羅權身前,劈手去奪那封信。

  羅權一撤步,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何來奪我的東西?」

  那少年急道:「我名司徒平,受家師之命,來給這裡的主人送信。見你在谷
外閒眺,誤認你是谷中弟子,將信失落。請速將信還我!」

  羅權心中一動,原來他就是苦孩兒司徒平。與秦氏姐妹有婚姻之緣,並與秦
寒萼成就好事,堪稱書中最有艷福之人。定睛看去,見他面色愁苦,臉上帶著哀
求之色,實在不像有仙根慧骨的人。不禁歎道:「聞名不如見面!」

  司徒平見他不說話,起了誤會,劈手便要來奪。這時聽到女子的嬌叱,「何
方人士,在黃山撒野!」

  隨即旁邊樹林中走出兩個少女,一個穿著白色的衫子,嬌俏的小嘴微微翹起,
略帶著一絲嬌衿之色。另一個年紀小些,穿著一襲綠衣,顯得十分溫婉。羅權喜
道:「小袖,我們又見面了。」

  那綠衣少女便是小袖,二人自從峨嵋山一別,已有三年。這時一見,分外驚
喜。小袖又為二人引見,羅權才知那位白衣的少女,也是餐霞大師門下的弟子,
人稱女神童的朱文。她見了羅權,顯然甚是好奇,一雙妙目上下打量。卻不怎麼
和他說話。

  羅權知道她性子高傲,自己未入仙道,顯然不入她的法眼。不知她心中是否
暗笑,小袖喜歡上自己這樣一個人,實在是明珠暗投?

  司徒平見羅權與二女相識,不敢用強,只是哀告道:「二位姐姐,且救小弟
一命。若是此信失落,家師非再打我五百牛筋鞭不可。豈不被活活打死?」

  羅權看他低著頭,不住哀告,不禁有些鄙夷。好歹是堂堂男兒,何必卑躬屈
膝若此?朱文卻似不以為意,只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羅權想與小袖暢敘別來之情,便將信扔給朱文,自與小袖去林子邊上說話去
了。小袖平日裡念著羅權,似有千言萬語,這時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癡癡的
看著羅權。

  羅權十分感動,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二人正相對間,忽聽地面隆隆作響,
隱隱震動起來,二人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山谷之間,生起了一層煙霧,隱隱
的有劍光流動。兩道白虹在裡面左衝右突,好似被什麼東西困住,要衝將出來。

  那煙霧內像是有道道的紅線,一層一層像張大網一般,把白光層層網住,兩
道白光像有生命一樣,見衝不出去,忽地停在半空,相互撞擊了一下,隨即白光
大漲,如破天長虹一般,衝破層層阻隔,破空而去。

  小袖驚得站起身來,「我師父常說,這地方雲霧深鎖,恐有妖人盤踞,一向
不許我們來的。今天採藥不慎到此,還是快些離開了罷!」

  她話音未落,谷中已連續飛出數道劍光,黑氣繚繞,其勢如電,追著白光而
去。再看那兩道白光,在半空中一個盤旋,居然向上直衝,直入雲霄。

  二人匆匆出去,看到朱文和司徒平均已不見蹤影,小袖急得跺腳。「文師姐
突然不見,我修行還淺,劍光不能帶人,這如何是好?」正著急時,地面的震動
更裂,忽然卡啦啦一聲巨響,隨即山搖地動,地面居然裂開了一條大縫,兩道白
光從裡面直衝出來。其勢也竭,刷的一下,落在羅權身前。

  羅權連忙拾起,發現是兩柄雪白如玉的連柄雙鉤,質地非金非玉,形式奇古,
長約有兩尺,小袖驚道:「這必是前古仙人留下的奇寶,今日在此地出土。想不
到被我二人得到。」

  羅權默然不語,撫著這雙鉤表面,覺得在手中隱隱震動,似有靈性。這一對
鉤似有生命一般,始從上空逃走,見追兵勢急,又轉頭向下,破土而出。隱隱覺
得熟悉。但想了半天,卻想不起原文中哪件法寶,是雙鉤形狀。正思量間,忽然
一道人影破空飛來,一手一個,將他二人抓住,大喝道:「此地即將崩裂,還不
速速離去!」說完一道長虹,掠空而去。

  羅權只覺得風馳電掣一般,身子在雲層中穿行,不過片刻,便落下地來。放
眼一看,已到了一座山峰,層翠疊巒,崗嶺起伏。一座峭壁,如同筆架一般,橫
立高空。身邊站著一個中年女道姑,正是當年見過一次的餐霞大師。朱文也侍立
在側,司徒平卻是不見。

  羅權連忙施禮,餐霞將他扶起,笑道:「前日聽追雲叟白老前輩提起,說你
應他之命,潛入慈雲,還救了我派中弟子。年少英俠,果然不凡。」

  羅權謙遜不已,餐霞又問他如何前來,羅權便把事情略微說了,只隱去石玉
珠受辱一事不提。說她與眾人不和,故而離寺它往。臨行前將自己帶走。末了又
說了李靜虛以絕大法力,破去十萬金蠶蠱,並劍誅綠袍老祖之事。

  朱文在一邊聽得躍躍欲試,餐霞笑道:「你莫心動。九華山原有一場因果,
不過數日之內的事罷了。此間事了,你們便一同去慈雲寺便了!倒是文兒,你私
取我鎮山之寶,借與他人,此事如不懲戒,如何得了?」

  朱文的神色倒不如何害怕,只是吐了吐舌頭,說道:「蟬弟說去斬那妖蟒,
本來是積功德的好事,師父有這樣的寶貝,想來也是肯借的。徒兒不過是越俎代
庖而已,就饒徒兒這回吧。」

  餐霞大師笑著不言,這時忽地從洞中傳來一個聲音,「這事全因蟬弟胡鬧而
起,大師看我面上,饒他們這回吧。」

  羅權聽這聲音溫潤爾雅,心中不自禁的起了一種舒服之感。抬頭看去,眼前
頓時一亮。

  只見洞中走出一個絕色女子,年約十八九歲,穿著一身紫衣,腰懸一柄寶劍。
顯得英風臨世,秀美出塵。出口聲音委婉動聽,有如天籟。

  羅權不自禁的看著她,心道:「聽她說話,想來這就是名列『三英二雲』的
齊靈雲了。峨嵋派教祖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的長女,果然是峨嵋女弟子中第
一流的人物!」

  靈雲向著眾人端衽為禮,向羅權點首一笑,神態甚是謙和,並不以自己身份,
故作驕?之色。

  餐霞道:「那怪蟒盤踞九華山多年,所幸為前輩仙人所困,尚不能出山為惡。
你姐弟幾人想將它斬去,膽子當真不小!此事若非事先盤算完全,並經一有法力
的真仙坐陣,絕難成功。還需一名午年五月端午日午時生的人,來做它的剋星,
才能成功。偏我有事,明日便將往東海一行,便將此寶借與你們,可偕他們一同
前去,明日此洞便封,斬了妖蟒,可同去成都,參與破慈雲寺一役好了。」

  說完又將法寶取出相贈。原是三尖兩刃的小刀,長只五六寸,冷氣森森,寒
光射人。名叫誅邪刀,共是一百零八把,能放能收。有三寸直徑的一粒大珠,名
叫天黃正氣珠,專克邪魔外道。

  靈雲接過謝了,向餐霞大師行禮,隨後各駕劍光,她則用手牽住羅權,喝一
聲「疾!」一幢金光罩著眾人,破空而去。

  到了九華山,妙一真人別府,與留守的金蟬見過。那金蟬果然生得粉裝雪琢,
與天上金童相似。見到羅權打了個招呼,然後便顧著與朱文說話去了。靈雲招呼
大家入座,這才說起前事。

  原來靈雲和金蟬,都是奉了母親妙一夫人荀蘭因之命,在九華別居修煉。有
一日金蟬發現一枚成形的肉芝,延途追去,沒想到這肉芝生了千年,飽受日精月
華,業已化成人形。鑽入一個山谷不見。金蟬遍尋不至,誤打誤撞,發現一個名
叫醉仙崖的地方。下面鎮著一個蛇身人首的妖怪,名叫美人蟒,其毒無比。金蟬
不慎中毒,被母親所救。

  按妙一夫人的推算,這惡蟒被前輩真人的咒印所印,年深日久,符咒已失了
效用,行將出世。後日便是十五之日,正午陽氣最盛,正好除它。才讓靈雲去借
餐霞大師的鎮洞之寶,又指示了先機。只是還缺一名午年五月端午日午時生的人,
去做它的剋星,才能成事。

  小袖奇道:「權哥哥,你不正是午年五月端午日午時生的麼?」

  羅權到了洞裡,還想著孫南為何不在,聽到小袖的話,不由得一愣,才說:
「是啊,我正是這個日子生的,難道……」

  靈雲笑道:「這便好了。我說白老前輩安排少俠來到此地,果有深意。既然
我們諸事齊備,單等明日誅妖便是了。」

  靈雲說話的時候,朱唇輕吐,氣息若蘭,羅權卻沒心思注意這些,他心裡「
彭彭」直跳,錯了,錯了!按原文中所載,此刻應是白俠孫南,做那午年五月端
午日午時生的誅妖之人。現在卻由自己代替了他的角色。

  羅權不知那日自己與石玉珠出逃,才引得綠袍老祖的金蠶蠱提早發動,孫南
正在慈雲寺刺探虛實,不慎中毒,服了追雲叟所賜仙丹,正在成都碧筠庵調養。
羅權此行,正是恰逢其會。

  羅權苦思半晌,不得其解,只好隨機應變了。又將自己在山崖處所得的雙鉤
給靈雲看了,靈雲驚道:「此鉤光華內斂,精氣四溢,必是前古至寶。我聽母親
說紫金瀧曾有古仙人遺跡,多半是了。此寶你且收好,不可外露,等母親來了,
向她稟明,再做分教吧。」

  眾人在洞內又盤桓了一日,羅權與小袖別敘前情,均自感慨。這日便是除妖
的正日,寅未卯初,靈雲等一行五人出了洞府,將洞外八陣圖挪了方向,把洞門
封閉,然後駕起劍光,往醉仙崖而去。

  到了地頭,由朱文將那一百零八把仙刀在妖蛇洞口外,每隔三步插一把。靈
雲又取出金光燦爛的一枝短矛,交與羅權,讓他凝神守候,等妖蛇出來之時,趁
著不防,猛地用短矛直刺它的七寸子,將它釘在地上,必可將其殺死。

  羅權點頭應是。朱文自去洞前插刀。漸至正午,只見醉仙崖下蛇洞中噴出一
團濃霧,裡面一絲絲的火光,好似放的花筒一樣。猛聽得洞內又發出叫聲,再看
日色,已交午初,知是蛇要出來,便都聚精會神,準備動手。

  這時日光漸漸交到正午,那蛇洞中淒厲的鳴聲也越來越盛。猛一抬頭,看見
隔澗對面山坡上幾十道白練,一起一伏地排著隊拋了過來。近前看時,原來是十
數條白鱗大蟒,長約十餘丈開外。慢慢遊行。離洞百餘步,便停止前進,把身體
盤作一堆,將頭昂起,朝著山洞叫了兩聲,好似與洞中妖蛇報到一般。

  不大一會,洞內蛇鳴愈急,來的蛇也愈多,奇形怪狀,大小不等。最後來了
一大一小兩條怪蛇,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其疾如風,轉眼已到崖前,分別兩旁
盤踞。大的一條,是二頭一身,頭從頸上分出,長有三四丈,通體似火一般紅。
一個頭上各生一角,好似珊瑚一般,日光照在頭上,閃閃有光。小的一條,長只
五六尺,一頭二身,用尾著地,昂首人立而行,渾身俱是豹紋,口中吐火。

  這二蛇來到以後,其餘的蛇都是昂首長鳴。最奇怪的是,這些異蛇大蟒過澗
以後,便即分開而行,留下當中有四五尺寬的一條道路不走,好似留與洞中妖蛇
出行之路一樣。

  忽見洞口冒出一團大煙火,依稀看見一個茅草蓬蓬的人腦袋:剛剛舉矛要刺,
那腦袋又縮了回去。幸喜不曾失手,刺了一個空。羅權到這時越發不敢大意,專
心致志,去等機會。忽然洞外群蛇一齊昂首長鳴,聲音淒厲,?人毛髮。霎時間,
日色暗淡,慘霧瀰漫。

  在這一轉瞬間,第二次洞口煙火噴出,照得洞口分明。一個人首蛇身的東西,
長髮披肩,疾如飄風,從洞口直躥出來。眾人剛要衝上,那蛇猛然停住,張開大
口,怒吼了一聲,頓時聲音驚天徹地。眾蛇也齊聲相和,轟隆隆之聲做響,天地
間一片昏暗,這時平地忽地起了一陣粉紅色的煙霧。暖洋洋的熏人欲醉。

  羅權吸了一口,頓覺全身都酸軟起來,忽然聽得靈雲喝道:「這是妖蛇的迷
霧,大家屏住呼吸,不可妄動!」

  羅權定定神,看到天地之間一片昏暗,周圍的人都已失去蹤跡。耳邊只聽到
一陣格格的嬌笑,覺得身體重若千鈞,寸步難行。他勉強抬起手,忽然覺得身邊
有人,伸手去抓,只抓到一片柔嫩細滑的肌膚,還有女子的一聲輕叫:「權哥哥!


  羅權一聽居然正是小袖,連忙伸手將她拉過來。再看小袖,身體綿軟,臉色
艷紅。手臂上的袖子不知何時已經破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看到羅權抱住自
己,一對玉臂環住羅權的腰間,香舌輕吐,吹氣如蘭,呢喃的道:「權哥哥…
…」

  羅權當此暖玉溫香之際,心神不禁一蕩,手指觸著她的肌膚,只覺得溫潤如
玉,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小腹輕輕滑動起來。

  小袖顫抖了一下,輕聲笑道:「權哥哥,好癢呢。」那玲瓏浮凸的嬌軀在羅
權懷中輕輕扭動,兩人的肌膚不斷摩擦著,羅權漸漸覺得有一股熱流從體內湧起。
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再看小袖,她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蹭掉大半,香肩半露,胸上露出大片的白色
肌膚,和抹胸的一條紅痕。胸前露出一道淺淺溝壑,格外誘人,令人頗起尋幽攬
勝之意。香衣半解,露出肚兜的形狀。卻是鮮紅之色,上面繡著鴛鴦,羅權心道:
「看著好生眼熟!」

  肚兜之上有兩團微微的隆起,顯示著少女發育初成的身體,已經可以令人采
摘了。小袖見羅權目不轉睛的望著她,臉色通紅,嬌羞的低下頭去。妙目流轉,
媚眼如絲,嬌滴滴的說道:「權哥哥……」

  羅權望著她低垂的玉頸,晶瑩的耳垂像白玉雕成一樣的微微透明,潔白的玉
頸閃著象牙般的光澤。只覺得一股火焰騰的衝了上來,頓時把心中一切顧忌都拋
到了九霄雲外。低頭吻向小袖的耳下處。

  小袖低低的呻吟一聲,一雙玉臂已反身抱了上來,櫻唇婉轉相就,只是她本
是處女初吻,羅權亦是此道初哥,二人動作十分笨拙,過了好一會兒才算略窺門
徑。一對舌頭在口上,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樣,互相糾纏起來。只覺得軟玉溫香,
銷魂之態,莫過於此了。

  二人嬉戲了好一會兒,直到呼吸都漸漸的困難起來,這才分開。羅權喘著粗
氣,伸手去解她的外衫。看到那凝滑如玉的香肩,不禁用手輕輕的撫摸起來。

  小袖宛轉著身子相就,一邊受著羅權的愛撫,一邊輕輕解著自己的衣帶。隨
後用手一撥,那衣衫就從肩上滑落下去。露出潔白光滑的玉背,如象牙雕就一般,
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平坦的沒有一絲起伏。皮膚像光滑的緞子一樣。只有一條粉
紅色的絲帶礙眼的橫在中間。平滑的背部曲線到了腰身處陡然的收緊,盈盈只堪
一握,然後又向著兩邊分開,顯現出在褻褲包裹下完美的俏臀形狀。腰身下面微
微的露出了一點臀溝,極為惹人?思。

  小袖誘人的望了羅權一眼,將手探到背後,輕輕的一抽,那條絲帶被一扯而
開,可肚兜卻仍然罩在她的身上,被她那尖尖的淑乳撐著,並未滑落下來。羅權
甚至清晰的在上面看到了兩個小小的凸點。

  小袖媚眼如絲的望著她,酥胸驕傲的挺著,除了一個肚兜之外再無其它遮掩
的上身完全的裸露著。雪白的香肩,纖細合度的腰身都顯露出來,形成一副完美
無瑕的少女體態。羅權忍不住伸手,去抓她的肚兜。

  小袖輕笑一聲,向後一撤,閃過羅權的手,嬌聲說:「權哥哥,你這樣子急
色,好生羞人呢!」

  羅權呼吸粗重,步履沉重的向她追去。小袖格格笑著,身子如穿花蝴蝶一般
的左躲又閃,羅權始終抓不住她。而那片肚兜卻從她身上慢慢的滑下來。半截嫩
乳已經悄悄的袒露出來。只是那挺拔的乳尖仍然撐住肚兜的邊緣,讓其不致掉落。
晃動之間,隱約能看到乳房的根部,只剩下最關鍵的部位,仍然欲迎還拒的不肯
顯露最後一點真容。

  羅權追得累了,索性看準方位,來一個「猛虎撲食」,一下子猛撲過去,小
袖嬌呼著向後閃避,還是被羅權抓住了肚兜的一角,輕輕一扯,那肚兜翩然飛了
出去,羅權一個收不住,一下子壓倒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個男上女下的姿勢,羅
權只覺得胸前有兩團軟肉頂著自己,頂端那兩顆小顆粒,還能夠清晰的感觸得到。
再看面前,一張俏臉,似嗔似喜,眼中帶著無比的嬌媚之態,方想一把按住,就
此沉淪慾海,不再醒來。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羅權腰間的革囊,忽然發出了「叮」的一聲,極為清
脆的響聲。似乎從內心深處,振聾發聵。羅權全身一震,忽然覺得眼前的小袖嬌
艷動人,全不似往日裡羞怯怯的模樣,正覺得費解,看到地上的肚兜,腦中一震,
猛地想起。

  那正是自己三年前在水潭,看到段氏沐浴時,她所穿的那一件!一時間段氏
遭辱,全家被殺,村中腥風血海的景象紛至沓來。腦子裡轟然一響,猛地清醒。

  再看周圍,仍然是灰濛濛的一片,面前的小袖卻已不見,換之的是一個紅粉
骷髏,活動著下頜那光禿禿的大嘴,惡狠狠的向自己撲來。羅權神清目明,頓時
全身輕鬆,原先那種重如山嶽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轉身撤步,抽出寶劍,用力
刺去。

  誰知那骷髏的身體,硬如鋼板,羅權的寶劍斬在上面,錚錚有聲,濺出不少
火星,卻沒造成半點傷害。他獰笑著張開大口,向著羅權猛撲過來,羅權閃身避
過,一劍刺出,正中他的腰部。只見火星四濺,劍氣被他腰間的肋骨緊緊卡住,
居然拔不出來。那骷髏張著大口,猛撲過來。

  羅權躲閃不及,剛想撒劍,腰間革囊處忽地閃出一道白光,只見兩道耀眼的
白虹從腰間飛出,在半空中矢矯如龍,電射而出。只是一個交叉,那骷髏的上半
身已被齊齊斬去,骨骼散了遍地。

  羅權驚魂稍定,再看那白光已經落下,回到自己手中,正是自己昨日所得的
那一對雙鉤。在手裡又變得光華內斂,樸實無華。他看到寶劍已斷,便棄在地下,
將雙鉤拿在手裡,向前伸去。

  說也奇怪,一接觸到身前的迷霧,雙鉤頓時大放光明,耀眼的白光照得周圍
數丈之內如同白地。羅權估計自己五人已經中伏,入了對方的陣法。不敢大意,
想起小袖只有師傳的一口飛劍,並無至寶護身,便手執雙鉤,審慎的向前走去,
邊走邊呼喚著她的名字。

  羅權所料不錯,他們一行五人,確實中了對方的陣法。也是命數注定,本來
一場誅妖之戰,因為羅權的出現,天機錯亂,竟讓餐霞大師事先也未曾算出,陰
差陽錯,有了這一場遭遇。究其起因,卻是法元來五雲步相請萬妙仙姑許飛娘,
去慈雲寺助陣。許飛娘雖然煉寶未成,怕露了形跡,隱匿不出,卻飛劍傳書,相
請異派中的諸多好手來與他們為難。

  其中有一位,乃是雲南西昆山九還嶺的桃花仙尼李玉玉。精幹玄牝吞吐,攝
神收精妖術。聽說這次慈雲寺之戰,峨嵋派小輩之中,頗有幾個生具仙根仙骨的
童男女,不由欲心大動。應了許飛娘之約,來到黃山。偏偏又遇上異派中一等的
風流人物,各派中第一個美男子,生具陰陽兩體的巫山牛肝峽粉孩兒香霧真人馮
吾。均是風流陣中魁首,一見如故,頓時如膠似漆起來。

  本來他二人要與法元一同赴慈雲寺之約,還是許飛娘無意中提起,說醉仙崖
下,被古仙人用符咒鎮住的妖蟒,由於年深日久,符咒失了效用,行將出世。二
人一聽大喜,這美人蟒是天地間至淫至邪之物,對於自己這等異派來說,簡直全
身是寶,尤其是它後腦那顆黃牝珠,用來煉製淫藥,最妙不過。就算是得了道的
女仙,中了此藥,也是筋酸骨軟,法力施展不出,任人宰割。

  二人便商議去殺這美人蟒,取其材料煉丹。許飛娘算出此事對三次峨嵋鬥劍
大為有益,也不攔阻,相反還指示了不少先機。又送了兩件法寶應用。算定在三
日後的午時,陽氣最盛之際動手。結果無心之間,兩方正好相遇。

  馮李二人由於來得較早,朱文和金蟬去洞前布刀之時,被他們在一旁窺視,
看個正著。二人均是當今後輩劍俠中少有的良材美質,一個淫男,一個蕩婦,頓
時見獵心喜,一個看定朱文,一個緊盯金蟬。趁著來人不注意時,由馮吾在周圍
布下顛倒五行旗門陣法,又將許飛娘送的金葫蘆置於法台之上。那葫蘆裡放出的
迷霧,無色無臭,神仙難擋。趁著妖蟒出洞之際,猝然發難。靈雲等人既無前知,
又不提防,頓時著了道兒。

  靈雲畢竟功力較深,見到紅霧一起,頓時知道中了圈套。忙放出飛劍護身,
又取出家傳的辟邪靈丹服下,盤膝坐定,頓時神智內蘊,返照空明,將一切外物
紛擾視之不見,自然不受邪魔所擾。小袖離她最近,被她直接護住,二女同時坐
地,運起峨嵋嫡傳心法,對方邪術再高,也難侵入。

  金蟬卻沒她這等道力,又是最好事的,妖蟒出來之時,首當其衝,一股迷煙
吸了進去,頓時頭腦一陣昏沉。對面那個張牙舞爪的怪蟒,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搔
首弄姿的美女,妙目流轉,顧盼生姿,長髮披在身後,酥胸半露,潔白如玉的肌
膚袒露在金蟬面前,一抹深邃的乳溝若隱若現,最誘人的地方卻被擋在一團紅霧
之後,隱約可以看到兩點嫣紅,更詳細的卻看不真切。

  金蟬懞懞憧憧的,伸手就要去抓,好在他歷劫三世,都是童身修道,關鍵時
刻終於清醒過來,怒喝道:「好妖人,居然弄鬼!」一掐劍決,背後兩道金紅色
光華飛將出來,乃是其母妙一夫人賜予他的,當年長眉真人斬妖除魔的鴛鴦霹靂
劍。帶著雷電之聲,轟轟作響,將身前的迷霧掃蕩一個乾淨。再看洞口遍是血跡,
妖蟒已消失不見,身前卻站定一個妙齡的女尼,身材玲瓏浮凸,長著一雙水汪汪
的桃花眼,正自媚眼如絲的望著自己。

  金蟬怒道:「妖尼,竟敢施術害人,還不束手就擒!」

  李玉玉掩著口嬌笑道:「這位小哥,怎地出口傷人呢。奴家是在西昆山九還
嶺修道的,人稱桃花仙尼,閨名叫做玉玉。看到此地有妖蟒傷人,特來除害的。
你這般說法,好教人家傷心。」

  金蟬聽她說的還算在理,但行事煙視媚行,一看便不是良家女子。冷哼道:
「我是峨嵋妙一真人門下齊金蟬,奉師命來此地除妖,你速速閃開,免遭誤傷。


  李玉玉笑道:「妖蟒已被我請來的一位真人收了。反正無事,不如小哥兒與
我同去崑崙山,盤桓數日,以做良晤如何?」說完?首低垂,眼睛卻水汪汪的向
金蟬拋著媚眼,勾魂攝魄,十分動人。

  金蟬愈發斷定她是淫邪中人無疑。怒道:「速速滾開,免得做你家小爺劍下
之鬼!」

  李玉玉格格嬌笑起來,「果然是峨嵋弟子,如此囂張!」身形猛地退後,手
一揮,便有七道紅線從她胸前直射出來,向著金蟬撲去。

  紅線射將出來,化作七道劍光。乃是李玉玉師門秘傳的桃花七煞劍。用婦女
身體上,極為污穢的七個部位,沾上經血,煉製而成,專污修道人的飛劍。金蟬
聞到一股腥氣撲鼻,剛叫了聲「不好」,李玉玉身形飛轉,蔽體的衣服已然全部
飛去,露出白裸裸,赤條條的一個嬌軀,向著金蟬嬌笑:「小哥兒,你看姐姐的
玉體,可還美嗎?」

  這淫尼平日裡,多以採補為樂,妖媚的玉體,如熟透的水蜜桃兒一般,性感
繚人。修長的玉頸,雪白的香肩之下,那一對碩大的乳房高高挺起,兩顆足有手
指肚大小的紫紅色乳頭傲然的在上面挺立著,還在輕輕顫動。乳房如同木瓜一般
大小,潔白柔嫩,輕輕晃動著,襯在那纖細合度的嬌軀上面,即讓人驚歎豪乳,
卻又絲毫不顯得突兀。

  嬌挺的胸部曲線到了下面猛地收緊,形成只堪一握的蠻腰,讓軀體呈現一個
完美的葫蘆形,平坦的小腹下面,是晶瑩的臍渦,微微陷下。偏偏妖尼在上面紋
了一朵精緻的菊花,妖艷的紋路襯著雪白的肌膚,顯得分外誘人。

  小腹下面就是那最為誘人的芳草之地。漆黑的陰毛被整齊的修剪成兩列,覆
在厚厚的陰唇上面。兩片紫紅色的陰唇護衛著中間的肉縫。只露出一道縫隙,讓
人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景象。只有一點嫣紅稍微的露出痕跡,陰蒂俏皮的從陰毛叢
中露出頭來,顯得無比的挑逗。

  兩條玉腿緊緊並著,沒有一點縫隙,後面渾圓的臀部如滿月一樣,顯露出前
凸後翹的動人曲線。李玉玉格格笑著,胸部向著金蟬所在的方向不斷聳動,一對
豪乳隨著在她胸前不停跳動,如同紫葡萄一樣的乳頭輕輕顫抖著,在空中劃出一
道道的乳波臀浪。

  同時,兩條玉腿也時分時合,腰身輕輕扭動,身子像一條水蛇一樣不停起伏,
時而酥胸前探,把一對雪白的豪乳向著金蟬晃動,時而挺著腰身,把誘人的下體
對著金蟬袒露,腰身呈螺旋狀緩緩扭動,下體的妙處時隱時現,兩片陰唇掩映間
的那道肉縫,時不時的露出嫣紅之色,隱隱居然可見水光浮現。那顆粉紅的陰蒂
更不時調皮的露出頭來,向著金蟬輕輕抖動,現出無比誘人的挑逗之態。

  金蟬出生之後,即被父母渡來修道,何曾見過這等淫浪之態,怒斥道:「賊
尼!收起你這套做派!」說著催動劍光,兩道金紫色的光華飛起,夾著風雷之聲,
電掣一般,與李玉玉的劍光絞著一起。不消片刻,裂帛也似響了兩下,桃花七煞
劍便被絞斷了兩口。

  霹靂劍出自仙傳,不畏邪污,李玉玉用了許多伎倆,不見生效,方在情急,
那桃花七煞劍反為敵人劍光斷去兩三口。想起當初背師盜寶逃走,被赤身教主鳩
盤婆追回,重申五戒,逐出門牆時說:「你既不願在此苦修,此番離了我門下,
成敗仗爾修為。異派中能躲去七劫,成了正果的人盡有。緊記著劍在人在,劍亡
人亡。」不由又驚又恨。當下怒睜杏眼,倒豎柳眉,張著一個比血還紅的香口,
朝金蟬大罵道:「不知死活的業障!竟敢毀去你仙姑的寶劍,叫你識得厲害!」

  金蟬見她情急失色,破口大罵,粉嘟嘟的身子上下抖動,現出一團白肉,煞
是有趣,剛想回罵兩句,李玉玉倏地將殘餘四道劍光收了回去,一片桃色煙光升
處,逕直衝霄逃走。

  金蟬嫉惡如仇,飛身便追。見妖尼所化的五色煙光,已經由濃而淡,似有似
無,如薄霧一般四散分開,轉瞬間沒了痕跡。尋覓不見,想起姐姐和朱文都身處
陣中,還待自己去救,連忙落下地來。

  低頭往下一看,並非適才飛起之地,也看不見下面對敵諸人的劍光,只見細
草繁花,茂林如錦,地平似氈,景物甚是綺麗。剛略遲疑,一眼瞥見妖尼赤著全
身掩藏在一株大樹後面,手中拿著一副小弓箭朝著自己,作勢欲放。

  金蟬除惡情急,沒看出下面全都是魔境,逕直大喝一聲,追將下去。身未及
地,便覺四外有一片極薄的五色輕煙往上合攏,轉瞬不見。立時便有一股子異香
襲來,中人欲醉。

  準備再找妖尼蹤跡,忽然不見。腳已落地,覺著地皮肉膩膩地往下一軟。他
哪裡知曉,自己一時大意,已經陷入李玉玉的桃花迷情瘴之中。好在他是歷經童
身,又是幼年學道,道力深厚,看身邊那些木石花草,遠望那麼繁褥華美,近看
卻是了無生氣,和假設的差不許多,愈知不妙。先不求功,一面指揮劍光護身,
想要飛走時,腳底似已粘住,同時全身陽脈僨興,一股熱氣正由足心往上升起,
心便蕩了兩蕩。

  金蟬暗道:「不好!」連忙運起玄門心法,鎮懾心神,覺得腳下軟膩膩的,
像是陷入了一團軟肉當中,心剛一蕩,便有五色煙霧騰空而起,將自己圍住,連
忙摧動劍決,將霹靂劍放將出來,盪開煙霧,再看下面哪有什麼草地花木,只是
一片畝許大小彩雲般的錦茵,妖尼赤身露體,仰面朝天,臥在下面。兩條玉腿大
大分開,幾乎呈一個「一」字,下體本來整整齊齊的兩片陰毛,這時已變得雜亂
無比,根根豎立著,向上激揚而起。

  那兩片肥厚的大陰唇也已左右分開,露出裡面兩片粉紅色的小小肉唇,分列
兩邊,中間一條肉縫,泛著水光,一行行的淫水從裡面不停的滴答下來。肉縫裡
面全是粉紅色的嫩肉,中間一個只有豆粒大的小孔,輕輕翕動,一開一合,裡面
不停的噴出五色煙霧,帶著陣陣熏人欲醉的香氣,蓬蓬勃勃,疾如飄風,往上激
射。

  同時五色彩煙又由隱而現,從天空四外包罩下來,將金蟬圍困在內,似有大
力吸住,脫身不得。

  金蟬知道已被為妖尼元陰攝神妖法所困。所幸見機的早,沒有被她玄牝之地
困住,連忙盤膝坐下,運起峨嵋心法,苦苦支撐。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4 10:56 編輯 ]
作者: smitch_2005    時間: 2011-7-11 14:22

第四回                    荀蘭因神雷銷魔火

             赤身教九鬼啖生魂

  且說羅權,手執雙鉤,仗著寶光,四處尋找小袖。他道術未成,哪知道此陣
的厲害?仗著手中的法寶,加上幾分運氣,居然被他走了半個時辰,仍然未遇危
險。但這陣法一經發動,方圓數里之內都是迷瘴。看上去走了不少,不過是亂兜
圈子而已。羅權看到半個時辰仍未見到出路,也省悟到這一點。索性揮起雙鉤,
向著周圍不停舞動。

  一團迷霧之中,兩道白光飛舞,聲勢十分驚人。須臾之間,就聽到幾聲響動,
羅權身邊的迷霧漸漸稀疏起來。地下散著一面小旗。

  原來羅權舞動雙鉤,正好碰到馮李二人佈陣的旗門。這旗門共有九面,按九
宮方位佈置而成。羅權手中的雙鉤,乃是昔年古仙人降魔辟邪的至寶,專破這種
污穢法寶。一觸及便被破去。羅權見有效用,又揮動雙鉤,向前走去。居然被他
慢慢走出了一條通路。

  羅權順著迷霧看去,覺得遠遠處有紅光閃動,就順著走去。居然被他誤打誤
撞,尋著了法台的所在。只見一面巴掌大的小旗,在不停晃動。正中一個法壇,
有一名年紀輕輕,長相十分俊美的道士,正在那裡施術。

  在他不遠處,跌坐著一名少女,正是朱文。這時她身上那件白衫早已七零八
落。雪白的小臉上這時漲滿了紅潮,身子勉強還是個打坐的姿勢,但是酥胸半露,
下體只剩下一件褻褲蔽體。胸前的肚兜只是勉強遮住了乳尖,那一對少女的鴿乳
已經悄然露出了一半形狀。羅權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她胸前的兩個凸點。

  這時那少年道士行法愈急,手中的小旗不停抖動,周圍的粉紅色煙霧也愈加
濃烈,拚命的向著朱文身邊擠去。只是她頭上懸著一顆明晃晃的黃色珠子,散發
出片片煙霞,在身邊形成了一個數丈方圓的光幕,將煙霧全都擋在外面,但霧氣
愈加濃烈,甚至變得粘稠起來,拚命擠壓著那片黃光。甚至已經有絲絲氣體透了
進去。

  朱文在裡面似乎也被那霧氣所侵擾,神情漸漸變得迷亂起來。一隻手不停的
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另一隻手則像是按捺不住的摸向自己的敏感部位。

  那件肚兜已經被她扯掉,露出少女那筍形的乳房。像一對小鴿子一樣尖尖的
翹立著。嫣紅的乳頭像兩點櫻桃一樣點綴在潔白的乳峰上面。

  她的蔥蔥玉指,指尖似乎是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乳頭上打著轉,劃著一個一
個的小圓圈,另一隻手則向下扯著自己的褻褲。平坦的小腹,潔白的纖腰,都完
全裸露出來。晶瑩的臍渦下面,就是那最為誘人的方寸之地。

  隨著她的褻褲漸漸向下,那片芳草地也逐漸露出真容。細細的絨毛下面覆蓋
著的,是同樣雪白的玉戶。兩腿之間的肉縫被緊緊的包裹住,只有留神看去,才
能隱約看到裡面露出的一絲紅痕。果然是十六七歲少女,最為清澀動人的時刻。

  那道士便是異派中有名的淫人,生具陰陽兩體的巫山牛肝峽粉孩兒香霧真人
馮吾。他最愛朱文的年少,道力又不如靈雲之深,最好上手。陣法一經發動,他
便上了法台,展動旗旛,將朱文困入五行桃花煞之中。

  這陣法最能迷動人的心神,朱文又是性急,衝在最前,當時被陷入陣中。一
陣香氣襲來,神智已然迷亂。道心再也無法堅定,偏偏心裡對自己的動作處境,
又非常清醒。手卻不聽使喚,做出那般羞人的動作,心中真是羞憤的直欲死去。

  還好她身邊帶有餐霞大師當年入定的寶珠,最能降魔祛邪,不經人手,便自
行飛出,放起寶光,將她全身護住。使邪氣不能再入,否則一旦桃花煞全部發動,
她早就神智迷失,沉淪慾海,自將元陰奉上,供馮吾採補真陰去了。

  但她神智已迷,不能行功發動,那定珠只靠自身發動,威力至少減少了一半
不止,在邪法的侵入之下,光芒漸漸黯淡。馮吾一見大喜,不停的展動旗旛,那
道光幕被越壓越薄,眼見破碎。

  羅權一見情急,也顧不得自己並無法力,將手中的雙鉤奮力擲了出去,直取
正中法台和馮吾手中那面小幡。

  他這一擊,恰到好處。那雙鉤是采前古太白精金所煉,最能對付這種污穢的
邪物。馮吾聚精會神的施法,雙鉤來勢如電,猝不及防,被擊個正著。兩道白光
閃過,邪法頓被破去,法台連同手中的旗門和法幡,頓時化為灰燼。

  隨即一股黑煙冒起,忽然剛到白影一閃,從煙氣中竄出一個長只七八寸的小
人,一下子撲到羅權的身上,躲在他肩頭瑟瑟發抖。那小人通體與人無異,渾身
如玉一般,只是白裡透青,沒有一絲血色,頭髮只有幾十根,也是白的,卻沒有
眉毛,面目非常美秀。

  馮吾大驚失色,看到一個身材高大英武的少年在不遠處,那兩道白光便是從
他手中飛出,又驚又怒,以為來了正道中的能手,連忙披散頭髮,咬破舌尖,雙
肩一晃,立時便有兩道紅線從他身後飛起,直取羅權。

  羅權看他來勢洶洶,兩道玉鉤飛出去又不能召回,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馮吾正得意間,便聽到震天動地的一聲大響,數十百丈的金光雷火從天上直
劈下來,瀰漫四周的煙霧頓時被掃蕩一空,眼前重複清明。

  馮吾被這一擊嚇得膽喪魂飛,知道是玄門正宗太乙神雷,必是正道中的能手
到了。也顧不得同伴,將身子一晃,立時遁去。

  羅權愣了一下,他也曾看過書中太乙神雷的描寫,沒想到威力之大,一至如
斯!鋪天蓋地的雷火從天上直洩而下,如天河倒洩一般將邪氣掃蕩一空。心中不
禁生了嚮往之心。

  再看朱文已經整理衣衫,只是神情依然委頓不堪。那顆定珠像失了光芒一樣,
落在她掌心,黯淡無光。羅權見雙鉤跌在不遠處,便走過去拾起。朱文忽然看著
他,說道:「方纔的事情,請勿多言!」

  羅權見她語氣生硬,對自己捨身相救卻全無客氣,大為不喜,只橫了她一眼,
不作言語。

  朱文見他不答,怒道:「你沒聽見麼?」

  羅權懶得理她,轉身要走,這時周圍煙霧已全散盡,四外一看,只見夕陽銜
山,瞑色清麗,愁雲盡散,慘霧全消。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文姐,文姐,你
沒事麼?」正是齊金蟬。

  金蟬雖被李玉玉的攝神妖法所困,但靈台清明,神智未失,只不能動作而已。
妖霧被神雷震散,李玉玉慌而逃遁。邪法全破,他頓時便脫身出來。心中記掛著
朱文,連忙尋來。見朱文跌坐在地,情委頓,衣衫亦不整齊,頓時狐疑,用不
善的目光看著羅權。

  羅權見他二人均對自己不喜,轉身便走。忽聽一個極柔和的聲音說道:「且
莫無禮。」

  羅權聽這聲音溫和圓潤,與靈雲相比更多了幾分慈和,抬頭看去。便見面前
立定一個雲被霞裳,類似道姑打扮的美婦人。含笑站在那裡,綠鬢紅顏,十分端
麗,好似神仙中人一般。向著羅權微笑道:「妖人施法作祟,妖霧難退,才用太
乙神雷將妖氣擊散。少年不曾受驚麼?」說著看向羅權手中的雙鉤,微露詫異之
色,說道,「這是斷玉鉤,前古共工氏用太乙元精和萬年寒晶融和淬煉之寶。你
能得此寶,當真機緣不小!」

  羅權一見這少婦,心中便情不自禁的起了一種孺幕之思,只覺得像是遇到了
多年未見的親人一樣。尤其那眉眼之間,居然隱隱有兩分像自己前世的母親。看
她站在靈雲和金蟬的身邊,面帶微笑,神情祥和,心中猜到了幾分來歷。

  這時聽到她說話,突然心中一動,跪下說道:「弟子名羅權,曾在周淳老師
門下修習,前日在成都被追雲叟度去,並受了他一封柬貼,如今事畢,來黃山探
望小妹。在成都見到不少仙人行跡,十分仰慕,願拜入仙師門下,這斷玉鉤是仙
家至寶,便請夫人收下,權作獻師之禮!」

  金蟬和朱文聽他居然張口拜師,均張大了嘴合不攏來。只有小袖睜著一雙妙
目,滿是期盼之色,卻不敢說話。

  那少婦倒不以為意,袍袖輕輕一拂,便有一股大力將羅權扶起。說道:「自
長眉恩師以降,我峨嵋門下,均是男收男徒,女收女徒,從無混淆。你要拜我為
師,原本不可。不過如今是五百年群仙劫運,正邪兩道紛紛搜尋好根骨的少年,
收為門人。我便暫令你為記名弟子,將來剛到外子,再轉入他的門下便了。」

  羅權聽了大喜,重又跪倒,行師徒之禮。又把斷玉鉤奉上。少婦道:「此鉤
是古仙人遺寶,你有緣得之,本應留存。無奈此寶與峨嵋大有關連,三次峨嵋鬥。
劍之時,非它不可。你初得此寶,不能由心所用。待我將其攜往東海,由三仙祭
煉,再還你好了。」說完自將斷玉鉤收入革囊之中。又賜了羅權一柄寶劍,名為
霜鐔,以為防身之用。

  羅權又再謝過,再問姓名。少婦笑道:「你入我峨嵋門下,師父姓名需教你
得知。外子是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我是他妻子苟蘭因。九華山本是我的別
府,這都是我的子女,你的師兄師姐,可分別見過了。」

  羅權又向靈雲和金蟬分別行禮,靈雲微笑還禮,金蟬卻仍不甚高興的模樣。
羅權知道他還有幾分小孩脾氣,也不理他。心道自己所料不差,這位姿容端麗的
女道士,果然是文中前輩女仙,第一等風采的人物,峨嵋派教祖,乾坤正氣妙一
真人齊漱溟的幾世愛妻,妙一夫人荀蘭因。

  她容貌美麗,性情溫和,對後輩弟子十分關愛。羅權當年在看書之時,對其
風采就十分嚮往,今日得見真人,果然見面更勝聞名。

  妙一夫人見眾弟子行禮已畢,才對朱文道:「我本擬今日早來,妖蛇出洞,
法力大增,怕你們應付不來。不料三仙在東海煉丹,小有差池,遲了半日,也是
你命中該有這場劫難。此間事了,你等可同往成都慈雲觀,參與鬥劍,事畢之後,
即各自下山行道,九華別府,無需再來了。」

  原來乾坤正氣妙一真人自二次入道,苦修百餘年,已能參透天地玄秘。最近
開示玉匣,見恩師長眉真人遺柬,峨嵋大興之日不遠,東海煉寶之後,便要回歸
峨嵋,召集長幼門人,重開五府,大興道統。

  如今正是正邪兩立之時,各支門人,均應下山積修外功,以修三次峨嵋鬥劍
之期。慈雲寺鬥法不過開端,是故多令弟子門人,先期前往,以求積累經驗,為
今後的正邪之爭預作準備。 www.6park.com

  羅權拜師已畢,心中十分歡喜。忽地想起曾被自己從馮吾手中救下的小人,
從雷光一閃,失去蹤跡,便向妙一夫人說之

  妙一夫人喜道:「這是成形肉芝,天地間的靈物。此物修成不易,索性連根
移植洞中,成全了它吧,以免在此早晚受人之害。」話音未落,那小人便從土中
鑽出,是個粉裝玉琢的小女娃兒,梳著兩條丫角的小辮,晃著白嫩嫩的小手,向
眾人搖著,咿咿呀呀向著夫人拜倒。

  眾人見這芝仙如此可愛,都十分愛惜,靈雲將她抱過,放在腿上,她卻把頭
向著羅權搖著,咿咿呀呀晃著小手,神情十分依戀。

  羅權撓撓頭,心道:「我記得書中寫到芝仙,並沒說她是個女娃兒啊。難道
這個也改變了麼?」又想到,原文也並未明示芝仙的性別,或者便是個女孩兒也
說不定。便把她抱過來放在肩上,芝仙將頭靠在他臉頰上,顯得十分親熱

  眾人到了後山,將芝仙的靈根移入九華別府。妙一夫人又命小袖留在別府參
修,其餘諸人,全往成都慈雲寺,參與鬥劍。又將入門口訣傳與羅權,命他每日
常向靈雲請教。隨即袍袖一展,金光如電,破空飛走。

  羅權也隨同靈雲一行,辭別了依依不捨的小袖,由靈雲駕劍光帶著他,同往
成都而去。

  再說醉仙崖布妖陣的二人。妙一夫人知他們氣數未盡,不能馬上就死,只發
太乙神雷,驅散邪氣,將二人驚走了事。李玉玉被這一雷震的心膽懼喪,再加上
所修的「桃花七煞劍」又被金蟬毀去,無顏再去成都,只得回山。而香霧真人馮
吾,倉惶逃出數百里之後,發現無人追來,這才驚魂悄定,抬頭再看,發現無意
中到了落鳳山,不遠處有一石洞,洞前有塊大石,上面側臥著一個面有血泥的女
子,似乎很美。頓生淫邪之念,過去將她抱起。摸她身上肌膚,只覺細滑柔嫩,
滑不溜手。心中剛剛一蕩,忽聽風雷破空之聲。 www.6park.com

  抬頭一看,遠處有一道遁光,如電飛來。居然像是當年在北海誅卻自己師父
的屠龍師太善法大師,馮吾不知此處是她新近移居的別府,頓時嚇了個心膽懼裂,
幸而手疾眼快,忙將身形隱起。

  屠龍師太也是著名辣手,近年不大好管閒事,萬沒料到有人敢來窺伺,一到
便往洞中飛去。無巧不巧,馮吾行法太急,又正站在那女子身前,連她也一起隱
起。馮吾先還只以為是屠龍師太新收弟子,自己既沒被仇人看見形蹤,更可借此
攝去淫樂,以報昔日之仇。便不問青紅皂白,將她抱定,攝了便走。

  飛出好遠,才另尋了一個幽僻山谷落下。尋來清泉,洗去她臉上血泥,看她
穿著一衣淡紫色的衣裳,臉上潔白如玉,竟是美如天仙。頓時歡喜起來。輕輕觸
摸她身上,更是肌膚勻膩,滑不留手。連忙將自己秘製的淫藥取出,就著清水,
給她送了一些進去。又施起邪法,想要將她誘醒。

  忽聽她悠悠一聲,竟自醒轉。一雙漆黑如黛的眸子眨了一眨,看到自己身處
荒山,先是秀眉一豎,像要發怒模樣。待到看見馮吾眉若橫黛,目似秋波,流轉
之間隱含媚態,一張臉子由白裡又泛出紅來。羽衣星冠,容飾麗都,休說男子,
連女人中也少如此絕色的模樣。怒容忽然釋去,轉嗔做喜,說道:「這位道兄,
不知此乃何地?」

  馮吾本來見她做怒,正要施展邪媚法術,忽然竟轉喜色,頓時大喜。馬上說
道:「這位姐姐,你吃苦了。」

  那女子依偎在他身上,秋波流轉,似捨不得就此起身,卻把嬌軀在馮吾的懷
中輕輕的扭了幾扭,那薄如蟬翼衣衫下的柔嫩肌膚,在馮吾的手臂上輕輕滑動,
隱隱傳來一股香氣,令人聞了,自要心蕩神搖,春思欲活。

  馮吾頓時知情識趣,把手臂緊了一緊,十根手指如靈蛇一般,不住在她身上
輕輕揉搓起來。直到她面露紅霞,嬌喘吁吁,才道:「適才被困在一個駝背妖道
之手,自分身為異物,想必是道友將我救了。但不知仙府何處?法號是何稱呼?
日後也好圖報。」

  馮吾忙道:「我已和姐姐成了一家,日後相處甚長,且休問我來歷。適才見
姐姐滿身血泥污穢,是我尋來清水與姐姐洗滌,又給姐姐服了幾粒丹藥,才得回
生。請問因何狼狽至此?」

  那女子低下頭來,羞答答的道:「妹子施龍姑,就住前面姑婆嶺。路過此山,
見有二人下棋,疑是敵人,前來窺探。被內中一個駝背道人,收去妹子一套玄女
針,又用妖法將妹子制倒,幸得道兄搭救。

  馮吾聽這名字,依稀覺得熟悉。似乎曾聽華山派中的史南溪提過。想來應是
同道中人,便將自己名字說了。

  施龍姑聽說那道士便是史南溪常說的各派中第一個美男子,生具陰陽兩體的
巫山牛肝峽粉孩兒香霧真人馮吾。一聽驚喜交集,全沒想到馮吾所言是真是假,
連忙掙著立起身來下拜道:「原來仙長便是香霧真人,弟子多蒙救命之恩,原是
粉身碎骨,難以圖報。」

  馮吾忙道:「你我夙緣前定,至多只可作為兄妹稱呼,如此客套,萬萬不可。
」說罷,順勢俯下身去,輕輕將龍姑粉臉吻了一下。龍姑立時便覺一股溫溫暖氣,
觸體酥麻,星眼流媚,瞟著馮吾只點了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馮吾僥是見過無數美女,這時也不禁心中一蕩。這才想起史南溪曾對自己提
過,他有一個相好,喚作施龍姑。住在姑婆嶺黃獅洞,人稱為千手娘子,她母親
當年曾是旁門中赫赫有名的金針聖母,煉得九九八十一口玄女針,十分厲害。後
來與武當教主半邊老尼鬥法,兵解而去。

  他當時聽守便算,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美妙的可人兒。心中一蕩,便捧起她
的脖頸,探頭直吻下去。施龍姑低吟一聲,婉轉相就。兩人四唇相接,一陣濕熱
之感傳來,兩條舌頭已經纏在一起,糾纏了好一陣才分開。剛一分開,兩人已經
迫不及待的扯著自己的衣裳。不過片刻,雙方全都赤裸相對。

  施龍姑身材頎長,修長的玉頸高高挺起,高挺的鼻樑和性感的櫻唇無不顯示
著她的艷麗無雙。修長的身軀上有一對十分飽滿的乳房。如同兩個玉碗一樣覆在
前胸上,紅色的乳頭高高的挺立著,在山風的吹襲下輕輕顫抖。潔白而平坦的小
腹延伸下去,是一片漆黑而濃密的毛髮。長的十分茂密,幾乎要要延伸到肚臍下
面。

  濃密的芳草中間,隱藏著一條嫣紅的玉溝。兩片肉唇緊緊的夾著,只在中間
露出一點縫隙,粉紅色的陰蒂像是不甘寂寞的露出頭來,像嵌在草叢裡的一顆珍
珠一樣。

  施龍姑咬著嘴唇,雙腿微微分開,胸膛挺起,把誘人的乳房袒露在馮吾的面
前。嬌挺的乳尖迎風而立,像兩顆櫻桃一般在風中微微顫抖,十分誘人,媚眼如
絲的望著馮吾。

  再看馮吾,也已經把衣服完全除去。身軀修長挺拔,難得的是身上肌膚居然
潔白如雪,與女子不差。胯下更是生的奇特。一條雄赳赳的大肉棒如鋼槍一樣的
向前直挺,下面垂著一對長長的肉袋。肉袋後面居然生著一條淺淺的鴻溝。邊上
長著黑黑的毛髮,漆黑的陰毛覆蓋下的,是一對呈深紅色的陰唇,微微裂開一條
細縫,裡面生著一個小孔,還在輕輕的翕動著。居然與女子的陰戶生的一般無二。

  施龍姑見他生的這般奇狀,驚得口掩櫻唇,說不出話來。馮吾忙拉著她的手,
涎臉說道:「姐姐,你休看我生得這般奇怪樣貌,不試一試,怎知深淺呢?

  施龍姑也早聽說巫山牛肝峽鐵皮洞的溫香教主粉孩兒香霧真人馮吾,乃是陰
陽叟的師弟,天生就陰陽兩體,每年被他弄死的健男少女,也不知若干。自從十
年前與陰陽叟交惡之後,便在牛肝峽獨創一教,用邪法煉就妖霧,身上常有一種
迷人的邪香,專一蠱惑男女,仗著肉身佈施,廣結妖人,增厚勢力。沒想到自己
頭一次剛到,果然如此。

  聽馮吾小心賠情,便掩唇笑道:「弟弟,你我都是修道人士,關注這點俗世
樣貌做甚?聽說你煉得有采香秘法,且莫在姐姐身上使喚,莫要將我吸得筋酸骨
軟,才得稱心呢。」

  馮吾聽了大喜,愈加小意溫存,用手輕輕攬過她纖腰,用自己的胸膛貼住她
的乳房,輕輕摩擦起來。施龍姑只覺得他的皮膚光滑有如緞子,自己的乳尖在他
身上滑過,一股酥麻之感頓時傳來,麻癢的感覺從胸前慢慢的蔓延到全身。不禁
輕輕的嬌吟了一聲。

  馮吾得意的一笑,用手握住那一對如熟透了的蜜桃般的乳房,輕輕的揉搓起
來。一面低下頭去,用口含住了那粉紅的乳尖,用舌尖輕輕的舔拭著。

  拇指和食指則輕輕的捏住了另一個乳頭,輕輕左右捻著,施龍姑全身戰慄,
嬌喘連連,覺得乳房漸漸發漲,一股熱氣湧起,乳頭居然硬了起來,慢慢挺立。

  馮吾見她這淫浪的模樣,愈加得意,暫時將口離開她的雙乳,施龍姑呻吟了
一聲,失望的抬起頭,卻見馮吾已經把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雙乳之間,舌頭舔著她
的胸口,然後緩慢下移,慢慢的掠過了她那晶瑩的肚臍,用牙齒輕輕咬著她小腹
上濃密的陰毛。

  施龍姑覺得下體微微刺痛,不依的擺動著嬌軀。馮吾的舌頭從她的小腹上掠
過,慢慢的移向那緊閉著的肉唇。

  兩片紅色的肉唇緊緊閉合著,中間夾著一條嫩紅色的肉縫。馮吾淫心頓起,
用舌頭去舔拭那兩片肉唇的邊緣。

  施龍姑覺得下體被他口中噴出的熱氣烘烤著,漸漸的發癢、發漲。本來緊緊
閉著的肉唇慢慢的向外擴張,裂開了一條肉縫,露出中間淡紅色的陰道內壁,和
一個窄窄的小孔,正輕輕翕張著,一張一合,還帶著幾滴晶瑩的露水。

  馮吾看得目眩神搖,俯身跪倒在她的兩腿之間,把兩腿輕輕抬起,施龍姑的
下體便纖毫畢現的顯露出來。在兩片粉紅色的嫩肉中間包裹著的,是一對柔嫩的
小陰唇。兩片嫩肉微微翻開,上面還掛著幾滴晶瑩的露珠,嬌艷欲滴。兩側被淫
水打濕了的陰毛,又黑又亮,整齊的貼在潔白的肌膚上,傳來一股濃郁的少婦香
氣。

  馮吾低笑著說道:「仙姐,你好生浪蕩!」

  施龍姑勉強抬起身,笑罵道:「你這小混蛋……」話音未落,馮吾已經一口
含住了她正淌著蜜汁的花房,滑膩的舌頭靈巧的伸進狹窄的肉縫裡,不停吮吸。

  施龍姑只覺得自己零亂的陰毛被不停的摩擦著,陰道內有一個柔軟的嫩物,
左衝右突,不停刮弄著她粉嫩的肉壁和裡面一層層的褶皺。一股酥麻的感覺流遍
全身,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腹直湧上來,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經胳都顫抖起
來,週身的肌膚都泛起一股鮮艷的桃紅色。忽然身體一抖,大叫一聲,「我不行
了!」下體有一股熱流撲地湧出,居然已經洩身。

  馮吾正摟著龍姑粉嫩的身子,愈加輕薄,忽覺龍姑全身抖動,放浪形骸已極。
忙著舌頭撤出,還未閃開,那股淫液撲的噴了出來,正打在他臉上。帶著少婦特
有的香味和一股淡淡的騷氣。不禁輕笑起來。「姐姐,這般性急麼?」

  施龍姑面色通急,嬌嗔的打了他一下,「你這小沒正經的。如此嗔笑,一會
兒便要你好看。」說罷站起身來,低下玉頸。纖纖玉手已經抓住他的肉棒,十指
輕攏細挑,指尖在他的棒身上輕輕劃過,又用手指按住上面裸露的幾條經脈,輕
輕擠壓,馮吾只覺得精關聳動,大為快意,暢美難言。不由叫道:「果然是千手
娘子!」

  施龍姑粉面含羞,啐了他一口:「人家的稱號,是給你來作賤的麼!」手指
稍稍加了一點力,馮吾覺得像有幾股力量交織著擠壓他的肉棒,十分快意,大叫
一聲,一股陽精噴了出來,施龍姑猝不及防,被直噴到臉上,一股腥濁的白液噴
在她的臉頰和頭髮上,連鼻子和嘴唇上都點著滴滴白漿。不禁嗔道:「你好生惡
心,這樣來作賤我。」

  馮吾看著她說話時,用手輕拂頭上的髮絲,臉上帶著點點白漿,卻不擦拭,
而是用媚眼輕輕勾弄著馮吾。頓時色心大起,笑道:「便讓小生,將姐姐作賤個
夠罷!」說完將她撲倒在地,伏在她的身上,分開雙腿,重重的向下一沉,那條
大肉棒割開她的肉唇,重重的插了進去!

  施龍姑痛快的嬌吟了一聲,那一直麻癢的嬌嫩肉壁被重重的摩擦進去,只覺
得全身千萬個毛孔都暢美難言,馮吾那條又粗又長的肉棒居然中宮直入,不做停
留,直挑花心。施龍姑暗罵這小子不懂憐香惜玉,卻又覺得那碩大的龜頭已經穿
破層層阻隔,直抵在自己陰道最深處的那團軟肉上面。無法言表的快意瞬間蔓延
到全身,不禁高呼道:「快活死我了!」

  馮吾的肉棒甫一插入,就覺得陰道內壁,有層層疊疊的褶皺,一層一層的包
裹著自己的肉棒,裡面一團團的軟肉,把自己的肉棒緊緊夾住,每條經絡上好像
有無數只小手在不停的輕輕揉搓一樣,暢美難言。

  馮吾大呼起來,「仙姐,你果然厲害!」又把肉棒抽出,直到龜頭到達陰唇
的邊緣,摩擦了數下之後,又重重的插了進去。每一抽一插都重重到底,龜頭處
的肉蘑菇不斷摩擦著龍姑陰道內壁的軟肉,好像有無數只小手在刮弄一樣。馮吾
這略帶狂野的抽插讓施龍姑無比快活,不禁大聲叫道:「好人,好人,快活死我
了!再用力些!」

  馮吾聽了,如聞仙樂。又加了三分力道,每一擊都重重的捅入花心。每一抽
插之間,小腹都重重的擊在龍姑的陰戶上,傳出「啪啪」的響聲,兩人下體交合
之處,淫水飛濺,將陰毛打的精濕,零亂的貼在兩片肉唇上面。

  龍姑一面高呼著快活,一面挺起腰身,迎合著馮吾的節奏。馮吾重重下壓之
時,她便把那細若楊柳的腰身挺起,隨著「啪」的一響,馮吾的龜頭就重重的頂
住她花心處的軟肉,那裡面像有一個小漩渦一樣,緊緊吸住他的龜頭,當他用力
拔出來時,就傳出「噗」的一聲。隨著帶出一大片濕滑的淫液。

  施龍姑迷離的扭動著嬌軀,一對豪乳抖出一陣陣的乳波臀流,嫣紅色的乳頭
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腰身抵著馮吾的肉棒不停的妍磨著。漸漸的二
人都覺得興起,龍姑只覺陰道內柔潤的軟肉開始顫抖起來,整個下體開始無法控
制的抽搐,一股熱流從小腹處湧起,不禁大呼一聲:「冤家!」陰門大開,花心
迅速的收緊,裡面的軟肉不斷的顫抖,忽地身體一軟,一大股帶著白漿的淫液直
噴出來。

  馮吾被她洩精時的這一夾,只覺得自己的肉棒被緊緊的裹住,舒爽的無以復
加,不禁低吼一聲,精關大開,精液如激射的水龍一樣,一股股白色的淫液噴發
出來。

  淫液在陰道中匯聚,陰陽交融。二人均是旁門中採補的行家,自然識得厲害。
各運心法,導氣歸元,陰陽調和,龍虎交泰,片刻之後,均覺得神清氣爽。只覺
得對方知情識趣,風流手段均為自己平日所未見。馮吾趁著肉棒尚未退出,更是
抱著施龍姑一個白花花的身子,不停上下其手,撫陰摸乳,無所不用其極。

  施龍姑嬌笑著將他推開,卻是欲迎還拒。看到馮吾下體的肉棒仍然塞在她體
內,不禁嬌笑著用手去摸。順著棒身向下,摸到他肉袋後面的肉縫。格格嬌笑著
道:「冤家,你生的可真奇特。這陽物堪比雄偉男子,絲毫不差。不知這陰戶可
也如平常女子一般能夠銷魂麼?」

  馮吾嘻笑著說道:「仙姐,你哪知我這身子的妙處。回頭我去洞中,取幾樣
物事,包管教你便不入港,也能真個銷魂!這且不說,愈到人多時,方能顯它的
妙處呢!」

  施龍姑面色緋紅,啐了一口,「你這冤家,騙了人家身子不算,還要白給旁
人作踐。」

  馮吾見她不似真怒,陪著笑道:「仙姐當真說笑,怎是作踐。我等同道中人,
各施妙法,同登極樂,方是人間樂事呢。」

  施龍姑本非真怒,當即轉嗔作喜,二人赤裸相對,各自情動,撫摸一番,重
又顛龍倒鳳起來。情濃之際,龍姑這才相問馮吾如何到此,馮吾不敢提被妙一夫
人神雷震散邪法,只是說被奸人所害,淪落至此。順便提了羅權的樣貌。

  龍姑暗自記下,也不當事。羅權遠在千里之外,又怎知馮吾會對他恨得咬牙
切齒。若非他震碎法台,救走芝仙,馮吾早已將其到手了。

  陰差陽錯,二人結下仇怨。結果在莽蒼山,羅權中了馮吾毒手,為他平生第
一大凶險之事,險些道基不保。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羅權,與靈雲一行人前往成都。朱文不知怎地,見了他就十分的不投契。
再加上他在陣中對自己冷言冷語,是故一路上都沒有好臉色給他看。羅權性子也
頗高傲,既然對方不睬自己,自不肯去自討沒趣。金蟬一向惟朱文馬首是瞻的,
所以一行四人,居然很是冷清。

  後來朱文索性說靈雲帶著羅權太慢,要與金蟬駕劍光先走,靈雲知道他們是
小孩脾氣,只能由她自去。一行拖了數天,才到成都。隨後去碧筠庵落腳。

  這時碧筠庵由追雲叟領銜,醉道人負責接待,已到了不少名門劍俠。計有髯
仙李元化的弟子白俠孫南,髯仙同門師兄弟風火道人吳元智,帶著大弟子七星手
施林來到。第二天起,羅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師、巫山峽白竹澗正修庵白雲大師、
陝西太白山積翠崖萬里飛虹佟元奇同他弟子黑孩兒尉遲火、坎離真人許元通、雲
南昆明池開元寺哈哈僧元覺禪師同他弟子鐵沙彌悟修、峨眉山飛雷嶺髯仙李元化
先後來到。

  靈雲一行到時,見了眾多同門師兄弟,都十分高興。這時嵩山二老中的矮叟
朱梅來到,了卻與朱文的一段因果,並賜了她降魔至寶天遁鏡,大家都替她歡喜。
朱文亦是十分得意,晚上居然與金蟬商量著,要同闖慈雲寺,一探究竟。

  羅權只剛入門,這些事自然不會找他參與。他趁著不忙時,到成都辟邪村玉
清觀,去探周輕雲,順便拜訪此觀的主持玉清師太。

  那玉清師太是本書中的一個奇人。外表看上去,不過是二十餘歲的妙齡女尼,
實則早年法力甚高,為旁門中的第一流人物,向有「玉羅剎」的美號。數十年前
突然徹悟,放下屠刀,皈依佛門,拜了神尼優曇為師。一意清修,參悟佛家上乘
妙諦。輕雲初到成都之時,便借住在她那裡。

  輕雲見了羅權,又知道他已拜在峨嵋門下,十分歡喜。二人敘談一陣,又引
羅權去拜見玉清大師。卻趕上玉清大師外出行道,並沒見著,又來了兩次,直到
數日之後,這才見著。

  玉清見了羅權的相貌,十分詫異。盯著他了半晌,才道:「羅師弟根骨清
奇,相貌奇特,實在少見!」

  輕雲奇道:「若說權弟根骨不凡,倒也不錯。若與本門中高弟相比,未必勝
出。大師何出此言?」

  玉清皺起眉頭,呆了半晌,才道:「此事頗為難言。但我方才用佛門有無相
神光內視,居然看不出你的來路。要知這我這佛門神光,專能查看過去未來,正
邪分際,一觀而出。你這師弟的來歷,且不凡的很哪!」

  羅權心中頓時一驚,他穿越來此地數載,尚未有一個人說出此言。心中一震,
才道:「小子迷茫,還請大師指點。」

  玉清大師笑笑不言,忽然眉頭一動,對輕雲道:「你那師妹帶著同門去探慈
雲寺,被妖人所困,逃到成都北門外張家場,還不去救他們?

  輕雲知道她說的是朱文,一聽大驚失色。玉清笑道:「追他們的頗有幾個旁
門中的能手,好在他們自有老前輩相助,你去不去兩可。」

  羅權知道嵩山二老中的矮叟朱梅,對朱文最是親近,曾說要照顧她一生不受
傷害。自然不會擔心。輕雲卻被激起了好勝之心,說道:「我煉得這口仙劍,未
必便弱於他們。大師既出此言,輕雲反倒要瞧瞧去了!」

  羅權也要跟去,輕雲知他剛入門,心法尚未習得精熟,一力阻止。羅權卻知
道此行未必會有危險,想跟著去見識見識。玉清大師笑道:「我觀羅師弟面無晦
色,陽氣直透華蓋,此行定無危險,同去不妨。」二人便攜了寶劍,辭別出門。

  剛一出門,便見門外走來一男一女,俱都佩著一口短劍,手上提三隻野兔,
年紀約在十六七歲,俱都長得粉裝玉琢,美麗非常

  那少女見了輕雲,忙奔過來,神情十分親熱。一雙眼睛卻盡在羅權身上打轉。
少年笑咪咪的看著二人,打了聲招呼。

  羅權頓時大為頭疼。那少女便是在第一回中,他曾經救過的張瑤青。少年是
她的兄弟張琪。對於羅權來說,那件事不過是雲淡風清,過了便算。但對當時的
少女來說,危急時挺身相救的少俠,卻在她的芳心處烙下深深的一片影子。

  本來以為以後不會相見,誰知有一日兄妹二人去城外打獵,遇到慈雲寺中的
惡人,二人不敵逃走,路上被周輕雲相救,並帶到玉清觀治傷。這才相識。瑤青
見輕雲年紀輕輕,已是劍俠中人,十分羨慕,平日裡多有來往。還想拜輕雲為師,
輕雲因為自己年紀尚輕,堅辭不許。沒想到居然會在此地見到羅權。

  瑤青一見羅權,便十分熱情,任瞎子也看得出來其中的情意。羅權對她卻毫
無感覺,再加上身負重仇,尚沒有燕婉之私,是故平日裡只躲著她。為這事,常
被周輕雲取笑。這時見兄妹二人又來,頓時頭大,說道:「師姐少待,我先走一
步了。」說完快步奔出,片刻便不見蹤影。

  張瑤青頓足嗔怒,輕雲笑著應了,又引他們入觀,這才動身出去。追上羅權,
見羅權神色並無異常,不禁笑道:「權弟你是修道中人,偏有這些情慾牽扯,恐
怕日後成道不易呢。

  羅權笑道:「我想神仙也是凡人做,古往今來夫妻同修,共參上乘功果的,
並不少見。何必學那朱老夫子,做什麼『存天理,滅人欲』的事呢?」

  輕雲笑道:「權弟是性情中人,日後情孽牽扯,必定多事了。」二人說說笑
笑,片刻已走到北門之外,這時天色漸漸昏暗下來。輕雲本來聽玉清大師說此行
雖有驚擾,並無多大危險,還不著急。這時看到前面天空中一片昏沉沉的妖霧,
居然不斷的有鬼影出沒,裡面劍光閃耀,隱隱還有呼喝之聲,似乎有人在此地施
展極厲害的邪法。頓時一驚,說道:「權弟,你且莫妄動。」說罷擎出寶劍,掐
動劍決,身劍合一,向場中飛去。

  輕雲衝到前面,只見周圍天昏地暗,黑霧瀰漫,饒是她劍光如虹,只能看到
週身一丈左右,再遠便是一片昏暗,目不能視。只隱約看到遠處有一道白光縱橫
來去,還有數道色分五彩的劍光閃動,只是光華黯淡,很難看得真切。隱約又聽
到兩個年輕的口音說道:「峨嵋小狗,速速束手就擒,免得你家道爺動手!」

  輕雲這口劍,是餐霞大師的鎮山之寶,當年斬妖除魔,頗建功勳。輕雲心中
一急,運起本門心法,對著劍身,噴出一口元氣,頓時光華大盛,周圍的迷霧都
驅散了去,這才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紅衣少女,手執一面寶鏡,發著數丈長的毫
光,不停的飛來飛去,後來跟著金蟬和白俠孫南,金蟬手舞霹靂劍,上下翻飛,
孫南卻只放出飛劍護身,神情低迷,像是受傷模樣。

  輕雲喝了一聲:「何方妖道,在此作祟,不識得俺周輕雲麼?」按劍向前飛
去,劍上青光大盛,將周圍的迷霧驅散開去,劈出一條通路。

  朱文一見是輕雲到了,頓時大喜,飛過來匯合。雙方見面,互道前情。輕雲
才知道他們夜探慈雲寺的經過。

  原來朱文和金蟬好事,二人商量夜探慈雲寺。因為二人力薄。於是金蟬又去
叫上自己最要好的師兄,東海三仙中苦行頭陀的唯一弟子笑和尚和白俠孫南。四
人商議分為兩撥,金蟬本想和朱文一起,誰知朱文自從明瞭身世之後,自覺成熟,
情誼不變,人前卻頗避嫌疑。便和孫南作了一起,金蟬與笑和尚則做第一路前往。

  眾人到了慈雲寺,發現機關密佈,果然不凡。便自小心,由笑和尚先看出五
行生剋,由中央戊己土降下劍光,落在殿房屋脊之上,恰好這殿便是法元眾人集
會之所。笑和尚見大殿之上,坐立著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三山五嶽的劍客異人,
連同寺內凶僧不下數十個,仗著藝高人膽大,打算在人前顯耀。便教金蟬在屋頂
上稍候,待他下去引出敵人,殺一個落花流水。

  笑和尚駕起無形劍,輕輕走到大殿之中,忽地現出身形,笑嘻嘻地說道:「
諸位檀越辛苦。化緣的來了。」言罷,合掌當胸,閉目不動。

  這時寺中的諸人,如鐵掌仙祝鶚、霹靂手尉遲元、草上飛林成祖、小火神秦
朗、披髮狻猊狄銀兒、三眼紅蛻薛蟒、通臂神猿鹿清、病維摩朱洪、明珠蟬師、
鐵鍾道人、本寺方丈智通等俱都在場。法元邀來的崑崙名宿鍾先生,游龍子韋少
少等人,原是寺中眾人多有淫惡行為,意趣不投,只因當初與法元交情甚厚,已
答應了人家幫忙,說不出「不算」二字。住了兩日,耐不慣寺中煩囂,托故他去,
說是十五頭一天一定趕到。法元苦留不住,逕自作別走去了。

  七手夜叉龍飛與粉面佛俞德卻是在晚飯時,喝酒有了幾分酒意,勾動了酒字
底下的那個字。往後面密室中,一人選了一個美女,互相比賽戰術戰略去了。除
了以上六人不在外,慈雲寺全體人眾正談得很起勁時,忽然殿中現出了一個小和
尚,也不知從哪裡進來的。眾人見笑和尚唇紅齒白,疑心是寺中徒弟,還不在意。

  智通以為是本寺僧人,斥道:「不見我與諸位仙長在此議事,前來驚擾,快
快拉了出去!」

  便有個個身材高大、凶神惡煞般的凶僧過去,拉起笑和尚便走。他忽然合掌
當胸,口念「阿彌陀佛」。那條抓人的手臂業已同自己分家,斷了下來。接著小
肚腹間中了一拳。負痛己極,不由狂叫一聲,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法元等見這小和尚竟敢傷人,心中大怒,十幾道劍光同時飛出,那笑和尚見
了這般景況,哈哈大笑,便往殿外一縱,眾人急忙收了劍光,追將出來。只見月
明星稀,清光如晝。再找笑和尚時,業已蹤跡不見。

  大家抬頭往四處觀看,忽見殿脊上站定一人,高聲說道:「你們這群凶僧業
障,快來讓小爺發個利市吧!」說罷手掐劍訣,向下一指,便有兩道紅紫色的劍
光從劍尖上發出。

  諸人均將劍光放出迎敵,金蟬抖擻精神,一手舞起劍光,護著全身;一手運
用劍光迎敵。畢竟妙一夫人煉的寶劍與眾不同,任人多勢眾,也討不了一絲便宜。
那紅紫兩道光華,舞起來好似兩條蛟龍,夭矯飛舞。根行一點的劍光,碰著霹
靂劍,便似媳婦見了惡婆婆,面無人色。

  小靈猴柳宗潛,為人最是奸狡。他正從那房中出來,見金蟬孤身一人,別無
幫手,想找便宜。繞到殿屋脊後,打算趁金蟬一個冷不防,給他一劍。那金蟬在
屋脊上和眾人對敵,全神貫注在前面,哪想到後面有人暗算。

  柳宗潛見金蟬毫無準備,心中大喜,便將他師父七手夜叉龍飛傳給他的喪門
劍一搖,一道綠沉沉的劍光,直往金蟬頭上飛去,以為敵人萬不能倖免。誰知一
道青光從天而下,與柳宗潛的劍碰個正著,將柳宗潛的劍光斬為兩截。接著一聲
呼叱道:「賊子竟來暗箭傷人,俺孫南來也!」

  說罷,便有一雙青年男女飛在殿上面,運動青白劍光,朝著柳宗潛飛來。柳
宗潛見勢不妙,正要撤身走時,已來不及,劍光過處,將柳宗潛分為兩段。

  金蟬一見來人正是孫南與朱文,頓時大喜。三人會在一處,同孫、朱二人的
劍光連成一氣,如閃電飛虹一般。把慈雲寺一干劍客逼得氣喘吁吁,抵敵不住。

  原來孫南與朱文二人到的稍晚,從寺院後門進來,甫一進門,便見數名凶僧,
押著四個少女前行。朱文嫉惡如仇,便要殺人除害,孫南較為持重,二人商議,
決定跟著前往,除掉惡人,順便救人出險。

  穿過兩重迴廊,到了一個小院,只見那凶僧押著少女進去,不過片刻,卻又
退了出來。朱文大為好奇,不禁過去偷看。

  只見房中端坐著一位老者,生得龐眉皓首,鶴髮童顏,面如滿月,目似秋水,
白中透出紅潤,滿身道家打扮。從腰間取出一個葫蘆,放在桌上,然後將葫蘆蓋
揭開,朝著葫蘆連連稽首,口中唸唸有詞。

  不大一會工夫,便見葫蘆裡面跳出來有七個寸許高的裸身幼女,一個個脂凝
玉滴,眉目如畫,雙乳如鴿一般的嬌聳,下體只露出一抹淡淡的黑色絨毛。長得
美秀非常。雙腿微微開合,露出中間一條淡紅色的肉縫,輕輕翕動,十分誘人。

  朱文看著雙頰生暈,知道是邪派中人修煉的妖法,不知怎地,卻又不要少女
陪寢。剛想進去除害,那老者已經把週身衣服褪將下來,朝著那七個女子道一聲:
「疾!」那些女子便從桌上跳下地來,只一晃眼間,都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年幼女
孩。

  其中有一個較為年長的,款款走向床頭,仰天臥著。雙腿向左右分開,只在
小腹下面,有淡淡的一蓬黑色絨毛,粉紅色的陰戶突鼓著顯露在人前。老者用下
身高挺的陽物,輕輕一觸,見她嬌軀一顫,不由得一笑,然後轉過身,仰臥在他
身上。

  另外六個女子也走將過來。一個分開雙腿,騎在他的頭上。一個則緊貼他的
胸前。兩人把腰身輕輕款動,那老者的皮膚,居然潔白如玉,兩叢黑色的毛髮在
他身上緩緩的搖動,少女那粉紅色的玉戶,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擦,胸前的雙乳嬌
小而挺拔,在面前微微晃動,老者微閉雙目,顯得十分享受。

  另外四個女子中又有兩個走過,老者將兩手分開,一隻手掌貼著一個女子的
下體,還有兩個女子也到床上,仰面朝天睡下,將兩腿伸直,由老者將兩隻腳分
別抵緊這兩個女子的玉股。腳趾輕輕分開二人的肉唇,頂在那兩片陰唇的中間。

  這一個人堆湊成以後,只見老者口中胡言亂嚷不休,身體上下齊動。雙手,
雙腳,口鼻同時動作起來,那七個女子的嬌軀也不停顫抖,由櫻口發出一種呻吟
的聲息。八人的動作錯落有致,形成一種獨特的節奏,配著口中的呻吟之聲,讓
人一聽便熱血奔張,全身的血流都要加速起來。

  朱文一時就有些失神,好在她自幼修道,道心堅定,猛省過來,「這必是淫
術!」斷喝一聲:「淫賊授首!」拔劍剛要闖入。忽覺眼前一黑,再看室中,只
剩那老者端坐床前,他佩的葫蘆仍在腰間,適才那些艷影肉香,一絲蹤影俱無。
回想前情,好似演一幕幻影,並沒有那回事似的。

  朱文方自奇怪,就見那老者冷笑一聲,伸手向外一抓,頓時有大片的暗黃色
光華湧出,裡面夾雜著道道紅絲,一股腥氣,熏人欲嘔。

  朱文暗道「不好」,忽然想起朱梅所賜之寶,忙將天遁鏡從懷中取出,向前
一晃,頓時發出數十丈五彩光華,將陰氣驅散,老者微露詫異之色,猛地將手一
揮,頓時有一隻數丈方圓的大手從裡面直伸出來,向鏡子抓去。

  朱文知道遇上異派中的能手,這天遁鏡不能有失,忙掐起劍訣,將鏡面向後
一晃,然後飛身躍出,尋白俠孫南去了。

  孫南趁亂殺了幾個凶僧,剛將那數名少女營救脫險,遇到朱文,二人商議,
便一起去前殿查看。正遇到金蟬大戰諸惡人,便拔劍相助,當真是好一場混戰!

  好在慈雲寺內的好手如崑崙派諸劍俠等都不在場,只剩一些庸手,法元一人,
難以壓倒他們三個。三人正殺得過癮,便聽一聲怪叫道:「大膽峨眉小孽種,敢
到此地猖狂!」

  話到人到,一個相貌兇惡的道人,從殿旁月亮門跑將出來,手起處,一道綠
陰陰的劍光,連同八道灰白色的劍光,鬼氣森森地飛上屋脊。孫南與朱文的劍光,
才與來人接觸,便覺暗淡無光,知道事情不妙。且喜金蟬霹靂劍不怕邪污,還能
抵擋一二,急忙上前支援。

  來人正是七手夜叉龍飛。本與俞德在密室尋樂。聽說峨嵋來人尋釁,搶先出
來,不及和同黨說話,便將九子母陰魂劍放將出去。妖術邪法,倒也厲害。眾人
見峨眉失勢,同時又各耀武揚威,把劍光飛起,一齊到屋脊上面,以防來人趁空
逃走。

  朱文見敵方人多勢眾,便將天遁鏡取出,只一晃,便有數十丈五彩光華閃耀,
將龍飛的子母陰魂劍衝破,孫南喝一聲:「走!」三人騰空而去。

  三人劍光如電,剛衝出寺院,便見妖霧瀰漫,邪氣衝霄,數百丈百丈陰雲邪
霧籠罩周圍,鬼聲厲嗥,甚是淒厲。知道必有異派能手布下陣法,仗著朱文天遁
鏡百邪不侵,只是向外硬闖。

  法元等人飛身出來,也是詫異,大聲喝道:「外面是哪一派的朋友到了,速
速通名,以免誤傷!」便見妖霧中現出兩個麻衣道童,說道:「我是天門嶺天門
神君林瑞門下弟子申武、甘象,奉師命前來。外面可是峨嵋小鬼麼?」

  法元大喜道:「正是,便請賢昆仲出手,將他三人擒下。」

  那天門嶺下的天門神君林瑞,乃是左道中的厲害人物。所煉妖法最毒,凡所
收弟子,必先披上獸皮,為奴三年,始能轉為人身,傳授妖法。所煉血焰針和天
妖陣法,均為當世之奇。他本在修煉白骨幡,正在緊要關處,不能前來,他弟子
甘象、申武卻與龍飛和柳燕娘交好,便借了師父的八十一口血焰針和一面做陣眼
之用的妖幡,來此助陣。

  剛一到寺外,便見到數道劍光逃出,知道是峨嵋派中家數,忙將陣法布起,
頓時妖霧瀰漫,天地無光。金蟬等人猝不及防,若非天遁鏡百邪不侵,險些著了
道兒,饒是如此,孫南還中了甘像一記血焰針,好在身有靈丹,不致毒侵入體,
由金蟬攜著他逃走。直逃到北門外張家場處,這才遇見輕雲。

  那甘象申武初戰得手,本當回轉,卻是氣焰更盛,想拿下三人,大大的在眾
人面前露一回臉,居然緊追不捨。見又有一個少女前來助陣,連同前面三人,均
是根骨清奇的少年,大為得意,方喝道:「賤婢還不束手就擒?」

  輕雲已經身劍合一,向他攻來。她本是名列三英二雲,後輩弟子中有數人物。
這次又得玉清大師借了兩件異寶,正是這類邪法的剋星。她剛一飛出,便一揮手,
有一片烏黑黑的光華飛出護身,幢幢鬼影全不能近身,隨後手中一揚,便有數十
道青光飛出,這是經神尼優曇佛法護持的五雲神光針,專破邪魔外法,只一射出,
便化為成百上千道的青熒熒冷光,穿破妖霧。裡面的數百道鬼影被冷光一射,頓
時啾啾慘叫起來,妖焰大減。

  甘象與申武見了大驚,知道遇見專破異派邪法的能手,想要退去,那妖幡被
輕雲的法寶破了不少,回去難向師父交待,想了一想,索性將幡上所附的魔頭喚
將出來,拼著耗費精元,將這嫂子擒下,回去也好向師父交代。思量已畢,頓時
冷笑一聲,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上面,頓時黑霧大盛。地下已升起一座法台,
無數道黑氣蒸騰的煙柱,騰空而起,輕雲等四人只覺漫天蓋地俱是碧焰鬼影,身
子直如落在火海之中,也不知有多深多遠。

  輕雲忙讓大家都湊近來,在那面由玉清大師所賜的烏雲神鮫網下護住,朱文
的天遁鏡光華也只能遙遙看出數丈,只見對面法台上,一妖童披頭散髮,手持長
劍,正在做法。另一人則展動手中一面白色小幡。

  正尋思間,忽聽對面二人厲聲喝道:「無知賤婢,已經入我埋伏,現受天魔
煉形之厄。快將身帶法寶飛劍獻出,雖難免死,還可放你鬼魂逃走;否則我驅遣
天魔,發動千尋神光,形神俱滅,連鬼也做不成了。」

  眾人見識不深,不知這是林瑞從赤身魔母鳩盤婆教下盜來的天魔煉形之法,
剛用用天遁鏡四下查看,無數鬼影中只有九隻有頭無身的魔鬼,出沒隱現於熊熊
碧焰之中,獰形惡態,獠牙森森。

  金蟬還不知厲害,剛想發劍出去,便覺得四週一股大力湧來,若非烏雲神鮫
網神奇,將外面緊緊撐住,險些被魔火攻破,饒是如此,周圍已像被一股絕大的
力量裹住,無法脫出。魔焰高張,如被烈火炙烤,半步也移動不得。

  如此了相持了片刻,妖童見四人雖無還手之力,但尚能苦苦支撐,心中更急,
又噴出一口血,那幾個魔頭張開大口,將血光吸入,頓時變得更兇惡起來,瘋狂
衝上。不斷衝擊著外面那層烏黑色的光幕。稍微翻滾,重又撲上,磨牙吐舌,口
噴血焰,獰惡非常。

  眾人看到那九個碩大的鬼頭張牙舞爪,狂撲而上,均自心驚。四人不知,這
是赤身教下最惡毒的魔法,有九鬼啖生魂之名,若是修道人被它咬中,全身精氣
頓時被吸個乾淨,形神俱滅,化為飛煙。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4 10:56 編輯 ]
作者: smitch_2005    時間: 2011-7-11 15:28

第五回                   眾劍俠合力破慈雲

             李英瓊千里走莽蒼

  眾人被甘象申武施展的九鬼大陣所困,這陣法施展出來,血焰飛空,邪氣沖
霄,只有朱文的天遁鏡不畏邪污,但她畢竟法力尚淺,難以抵敵,只能眾人聚在
一處,藉以自保。

  甘象見歷久無功,心中焦急,知道這是師父所傳的至寶,自己未得傳命,偷
偷施展出來,已有背師之嫌,若是久而無功,此陣一出,邪氣沖天,又當鬧市邊
緣,人多之所,時間一長,必有正道中的高手前來,乃師脾氣暴躁,萬一有所傷
損,自己難以回去覆命。想到此處,臉上發出一陣獰笑,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血焰頓時大盛。

  儘管眾人劍光神妙,又有法寶護身,魔頭依舊此僕彼繼,相次急上,九面圍
攻。那九魔所噴血焰,如無先天神雷至寶擊散盪開,只要被它在離身三丈以內圍
住,九股血焰上下交合,凝成一片,成一火球,將人包圍在內,任有寶光護身,
早晚也必煉化,人便成了劫灰,形神皆滅。

  眾人不知厲害,以為護身至寶神妙,哪知道魔頭漸漸合圍,等到血焰凝結成
球,便有再大本領,也無法走脫。輕雲忽地暗叫一聲「不好」,想起羅權還在外
圍,他道法剛有根基,莫要被魔火侵襲,喪了性命。但此時周圍全被血焰緊緊裹
住,一股絕大的壓力從外面迫來,若非烏雲神鮫網神妙,早被攻破,再也無力救
援,心中焦急不提。

  且說羅權,他見周輕雲被妖陣困住,知道自己本領不足,也不上前,只是盤
膝打坐,又將那柄霜潭劍放出,按著師傳劍決,凝定心神。峨嵋正宗心法果然不
同凡響,他屏氣凝息,入神坐照,那甘象申武追敵甚急,並未發現他隱蔽在旁,
魔頭也非對他而發,便有些許邪氣,亦不能侵他。只是見輕雲等人被困,心中不
免焦急。只是那斷玉鉤已被妙一夫人收起,否則這時放出,說不定能收奇效

  這時妖人見九魔攻而不勝,心中更急,又知道那天遁鏡是辟邪至寶,萬一一
個不慎,被眾人走脫,回山必然受責。以師父脾氣,或許就此打入沉淪,永不超
生。心中一急,竟把教中向不輕用的解體降魔之法使將出來。先將小旗一展,滿
空飛縱的血焰突然不見,那九個魔頭也隱匿無蹤。

  然後口誦魔咒,拔出佩刀,將右手的中指前指節斷去,往空中一拋,不見動
靜。牙齒一錯,又將五個手指前節連連削斷。此乃最惡毒的血敕令,不到生死關
頭,情急拚命,魔頭畏難不到,決不出此下策。

  斷到第三指上,只聽厲嘯之聲,若遠若近,忽然交作,魔仍未至。斷到第四
指上,陰霾頓起,滿陣漆黑,鬼嘯之聲越加獰厲。說時遲,那時快,妖人抱著拼
死之心,下手甚速,第五指節剛化成尺許長一段血光飛起空中,先前九魔倏地怒
吼現形,齊張大口朝空中五股血光搶去。為首五魔各搶吞了一股,隨即暴長。同
聲厲嘯,向敵人身前撲去。

  下余四魔不曾到口,逕撲妖人。妖人早有準備,凶睛暴突,手掐魔決,向著
輕雲等人一指,四魔立即旋轉,改向眾人飛去。

  九魔口中同時噴出血焰,猶如瀑布激射,連天遁鏡所發寶光都壓制不住,眾
人只覺身外壓力奇大無比,無比濃重的血腥之氣從四周向著內部擠壓,均知處境
危險,剛過了片刻工夫,猛聽頭上破空之聲,遙看妖人似知有敵,手掐魔訣,剛
喝一聲:「疾!」便聽震天價一個大霹靂,夾著千百團雷火打將下來。只聽轟然
厲嘯,雜著一聲慘嗥,煙光盡斂,魔頭也復了原形,浮沉空際,生氣全無。

  滿地金蛇流走中飛落下一個緇衣茫鞋的妙年女尼,正是玉清大師。她見了眾
人,神情嚴肅,只略一點頭,說道:「這九子天魔乃赤身教中的邪物,所幸此魔
火候未到,尚不如教主鳩盤婆的九子母天魔厲害,若不用佛光化去,日後難免生
事。」說罷手指一駢,身旁頓時湧起一幢金霞,向那九個魔頭罩去,金光流轉不
息,將魔頭緊緊裹住,然後向內合攏,無數團黑氣如輕煙一般飛起,然後在金光
流轉之下消失不見。

  羅權見玉清大師佛法神妙,亦十分驚歎,剛想上前拜見,忽然聽到背後隱約
有女子的聲音,以為妖人尚未走脫,忙握住寶劍,回頭觀看,看到張瑤青居然在
自己不遠處,走路略有些不便,滿臉迷茫之色。心中一驚,以為她受了妖人所迷,
連忙搶前兩步,一把將她扶起。

  張瑤青原是跟著羅權而來。她自從那一夜被羅權救出虎口,心中對他一直念
念不忘。見周輕雲與羅權同出,卻牽動了她小女兒家心中那一絲說不清的心思,
在後面跟來,卻不知道見了羅權的面,究竟說些什麼。只是遠遠的綴著。

  沒想到行至北門外張家場,遇到妖人施法,好在她離的尚遠,只在邊緣,雖
被邪法所迷,畢竟尚輕,被玉清大師一個大霹靂打將下來,將邪魔妖霧掃蕩一空,
頓時醒來。只是神智尚有些迷糊。口中只喊著羅權的名字。

  羅權一個箭步掠過,扶住她的肩膀,看到她清麗秀美,吹彈可破的臉頰,心
中不禁一動。輕輕呼著名字,叫她醒來。

  張瑤青揉揉眼睛,看到自己偎在羅權的懷裡,頓時臉泛紅暈,輕輕低下頭去。
羅權這才省悟,忙將手鬆開,張瑤青睜著大眼睛,滿是失望之色,剛要說話。

  這時那九個魔頭在玉清大師的佛光照耀之下,已漸化為飛煙。忽然天邊傳來
一陣淒厲的呼嘯,似遠似近,飄忽不定。同時急促的聲音說道:「何人傷我教下
神魔,速停答話!」聲如梟鳴,聽去約有五七里遠近。

  玉清大師聽了此言,眉頭一皺,所發出的佛光稍停,那九個魔頭已被消滅殆
盡,只剩幾縷殘魂,輕輕顫抖著。朱文嫉惡如仇,見玉清大師停手,將手中天遁
鏡一展,數十丈長的毫光射了出去,如艷陽融雪一般,只一絞,那數道殘魂便形
神俱滅。

  玉清大師歎道:「你這一照,怕是從此多事了。」說罷將袍袖一展,將眾人
身形隱起,然後說道,「九子神魔,乃我誅戮。何方道友,請來相見。」

  羅權只聽那淒厲的嘯聲,便覺心頭悸動,十分難受,忙把師門心法運起,這
才好受一些,再看張瑤青已臉色煞白,心中憐意頓起,抓住她的玉手,一絲真氣
渡了過去。

  只是瞬息之間。遙望來路,高雲中似有黑影微掣,少說相去也在十里以外,
等玉清大師話才說了兩句,立即應聲出現。面前黑煙飛動處,突然多了一個身圍
樹葉,手持一鉤一劍,披髮赤足,裸臂露乳,面容死白,碧瞳若電,週身煙籠霧
約,神態服飾無不詭異的長身少女。

  羅權與張瑤青正站在她身側不遠之處,魔女來勢急促,玉清大師只將在場眾
人身形隱起,卻無暇將他們移走,三人相隔,不過十餘丈遠。

  只見那魔女身材修長,十分高挑,赤著雙足,幾乎與羅權等高。週身赤裸,
只在胸前和腰間各圍著一圈樹葉。煞白的肌膚完全裸露出來。居然其白如紙,沒
有一絲血色。一頭濃黑的頭髮披在身後,赤著雙足。胸前只用樹葉遮擋,勉強將
乳頭和周圍寸許方圓蓋住,修長的玉背完全顯露,如刀劈斧削一般呈現出剛勁而
挺拔的線條。

  腰間圍著一圈樹葉,略微把下體遮住,讓人只看到修長的大腿根部那一抹深
邃的顏色,再難向內深究。後面雪白的臀部呈現飽滿的滿月形,只在臀縫處遮著
數片葉子,用一根細線,連到前面下陰之處。兩片如紙般白的臀瓣都肆無忌憚的
袒露出來。

  她站在場中,怒目瞪著玉清,喝道:「傷我神魔的就是你麼?林瑞不是我赤
身教下,以前因他苦求,情不可卻,始行傳授。又不聽我良言,自取滅亡,我不
管他。我那神魔百煉精魂不易消亡,此地並無蹤跡,不知被你用什方法收去?這
不是什法寶,你收了去無益有害。省事的急速放出還我,萬事皆休;不然,叫你
死無葬身之地,做鬼都受無邊苦難,休說我狠!」

  眾人見她週身黑煙繚繞,殺氣騰騰,偏生容貌生得那麼美麗,又透著三分邪
氣,十分詭異。不過數句話之間,人已從數十里之外飛來,平日煉就慧眼,竟未
看出如何飛落,知道必是勁敵,暗中戒備不提。

  玉清大師見她性急,也不插話,等到說完,才從容笑道:「聽你說話,想是
赤身教主門下弟子鐵姝道友了。貧道玉清,恩師是神尼優曇,我與令師鳩盤道友
曾有一面之緣,與你卻未見過。彼此兩無干犯,何苦說此狠話?」

  鐵姝一聽敵人師徒姓名,微微一驚。突又搶口怒答道:「你就是玉羅剎麼?
以前果然兩無干犯,可是今日你所收九魔,乃是我借與林瑞的,你得去無用,急
速還我,彼此交個朋友多好?」

  玉清大師笑道:「我即未輕犯魔府,亦未冒犯道友。林瑞座下妖徒在此地生
事,被我遇到,早用佛法將邪魔連妖人一同化去,現已形神俱滅,隨風吹散,如
何還得?」

  鐵姝怒道:「煉我教下神魔,諒你無此本領,速速交出,免作口舌之爭!」

  玉清大師冷笑道:「區區妖魔,豈值一擊!我才放出離合神光,便即消滅。
不然我身在佛門,留他們何用?」

  鐵姝怒道:「賊尼!我好意與你相商,免傷和氣。你卻如此膽大妄為,將我
苦煉的神魔化去。再不殺你,情理難容!」嘴裡說著話,手揚處,便是三股烈焰
般的暗赤光華飛出。頓時陰氣騰騰,血焰橫空。

  玉清大師一揮手,那道金霞飛起,將三道血光圈住,喝道:「你休不知好歹!
這子母陰魂和污血煉就的血焰叉,只能污穢尋常飛劍法寶,卻奈何我不得。我
令師面上,不和你一般見識,若再不聽忠言,執迷不悟,便悔之無及了。」

  鐵姝師傳血焰叉,專污各正派飛劍法寶,最是厲害,向來不許輕動。知道玉
清大師法術高深,兼正邪兩家之術,恐別的法寶不易取勝,滿擬此寶一出,敵人
縱不即斃,也必難以抵禦。不料對方佛法高深,金光竟將三根血叉一起裹住,不
禁又驚又急,怒道:「賊尼!有本領只管施展出來,哪個和你講什情面?」

  說罷將手一揮,已將飛叉收回。更不答話,回手挽過腦後秀髮,銜在口內,
咬斷數十根,櫻口一張,化成一叢火箭噴出。頓時天旋地轉,陰風起處,面前光
景頓晦,無數夜叉惡鬼帶起百丈黑塵潮湧而來。那彌空黑霧竟似有質之物,彷彿
山嶽崩裂,凌空散墜,來勢更是神速非常,如響斯應,不似林瑞所排魔陣,還有
好些施為做作。

  玉清大師頓覺金霞之外,重如山嶽。她修成此法時日尚淺,護自己一人綽綽
有餘,將眾人一起護住,頓感吃力。念頭一轉,大喝:「鐵姝道友,我實逼處此,
你須留意,免為佛火所傷,我要施為了。」

  說罷,雙手合攏一搓,往外一揚,那護身金霞立如狂濤崩潰,晃眼展佈開千
百丈,上面發出無量金色烈焰,往所有煙霧鬼物兜去。佛光聖火端的妙用無窮,
光焰到處,所有妖煙魔霧宛如輕雪之落洪爐,無聲無臭,一照全消。前排鬼物首
先慘嘯,一連消滅了好幾個。

  鐵姝所煉神魔,均與自己心意相通,一見離合神光如此厲害,心中又驚又怕,
忙將魔頭收回。又驚又怒,有心就此退去,面子上實在過不去,她生性暴戾,一
聲怒喝:「我與你這賊尼拼了!」

  說罷一伸手,便將自己胸前的翠綠雲肩扯去,露出雪白如紙的一對玉乳,夕
陽映照之下,散發著慘白的光華,碩大飽滿的乳房高高挺立,兩顆小手指肚般大
的紫紅色乳頭高聳,如兩顆櫻桃一樣輕輕顫抖。眾女都暗自唾棄這種邪法,鐵姝
冷笑一笑,口誦魔經,乳尖上射出兩道青焰,落地便自爆散。現出九個赤身嬰兒,
長得粉滴酥搓,一絲不掛。如玉雪般可愛,臉上現出十分孺幕的神情,小口微微
張著,彷彿要吃奶一般。

  玉清大師久習旁門之術,知道厲害,不敢怠慢。再看魔女臉上神情已變,秀
眉含顰,亦嗔亦喜,星目流波,面如朝霞,容光照人。忽地身體一轉,已經騰空
飛起,在半空中轉了方向,頭下腳上,本來遮住下體的樹葉從中間分開,倒向兩
邊。兩條雪白的玉腿向兩邊一分,露出中間那一抹粉嫩的嫣紅。上面稀疏的只有
幾絲白色毛髮。那兩片肉唇,如金魚的口唇一樣,輕輕翕動,露出中間一個只有
豆粒大小的圓圓小孔,從裡面噴出一道血光,如青焰一般,落地即自爆散,現出
九個赤身美女,粉裝玉琢,一絲不掛,各有一片極薄彩煙圍身,艷麗絕倫。鐵姝
的神情亦變得十分嫵媚,襯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態珠輝,越顯得儀態萬方,迥不
似先前那張死人面孔。

  玉清大師見她氣憤之下,一時情急,居然施展赤身教中向不輕用的九子母天
魔大法,將九子母天魔拘來,不敢大意,將離合神光向前催動,想將它先行制住。

  不料鐵姝早已料到,陰魔才一現形,便與會合一起,神光照處,身形滴溜溜
一轉,所著雲肩圍裙上,便如箭雨也似向四外射出兩圈碧色光華,一上一下合攏,
連人帶九女九嬰全包在內。只管運用神威光力,竟一毫也傷她不得。再吃外面神
光金霞一照,冰紈霧毅,雲鬢風鬟,頓成異彩,照眼生纈。

  她將身護住以後,那九個少女嬰兒,便呈九宮方位,列在她身側,這時鐵姝
全身都已赤裸,凸乳俏臀,粉嫩下陰,全都一覽無餘。眼波流轉,媚態橫生。忽
地一張檀口,發出一記嬌滴滴的呻吟之聲,簡直酥得到了人的骨子裡,嬌媚之態
無以言表。

  眾人聽了她這一聲呻吟,心頭均自一蕩。那些赤身美女嬰兒,便立即聯翩起
舞。九個赤身少女,肌膚均潔白晶瑩如玉,身材纖細而勻稱,修長的玉頸和雪白
的香肩呈現出格外的美態。胸前一對微微隆起,尚未發育完全的鴿乳,更顯現出
一種另類的誘人之態。

  平坦的小腹和圓潤的肚臍下面,長著一叢稀疏的毛髮,根本遮掩不住下面那
潔白光滑像小饅頭一樣的下陰。微微凸起的下身光滑而柔嫩,只在中間有一道淺
淺的肉縫,露出一絲粉嫩的紅色。緊緊的遮擋著迷人的風光,不被外人窺探。

  這些少女臉上仍帶著十分的稚氣,配著那剛開始發育,尚未長成的體態,分
明是十二三歲的幼女,偏偏姿態嫵媚橫生,酥胸前探,玉腿輕佻,把女兒家的資
本完全的顯露於人前,配合著臉上的一派童真之氣,顯現出一種詭異而妖艷的媚
態。讓人看了心中不自覺的血脈賁張,情慾大動。

  那九個嬰兒這時則紛紛依偎在少女身上,或者用牙齒啃噬她們的乳房,或是
用舌頭輕舔眾女的下陰,隨著時間推移,少女的口中漸漸發出一陣陣的嬌吟,腰
身如水蛇般彎曲扭動著,神態愈加的妖媚。胸前的雙乳在眾童的撫摸舔弄下,居
然緩緩的開始漲大起來,長成了成年女子大小,在酥胸上高高挺立,而身姿體態
仍如先前少女模樣,童稚的身軀配著如成人般的碩大乳房,讓人感到一種別樣的
妖艷。 w

  而那下體在嬰兒們的舔弄之下,居然開始慢慢變得有些濕潤,體下的陰毛也
漸漸變得烏黑、茂密了些。那條肉縫向著兩邊微微分開,顯現出兩片肉唇的模樣。
嬰兒們的舌頭在裡面不斷舔弄著,少女們陰唇內的嫩肉被熱乎乎的舌頭舔噬著,
一股熱流不斷的在她們身上湧動,發出一陣陣嬌滴滴的淫浪叫聲。配著她們幼女
般的體態和如成人大小的雙乳,顯得格外妖艷動人。

  這些赤身少女嬰兒,一邊如蝴蝶穿花般翩翩起舞,一邊不停做著種種淫浪美
態,鐵姝也格格媚笑,加入女嬰之中,一同起舞。舞到急處,忽然頭下腳上,連
身倒轉,玉腿頻伸,柔肌欲活,粉彎雪股,致致生光,一對豪乳和如手指肚大小
般的乳頭如波浪一般翻滾顫動,做出一陣陣的乳波臀浪。下體的肉唇像有生命般
的一翕一合,甚至可以隱約見到毛髮上帶著的一點汁液。

  玉清大師道心堅定,起初還不甚在意。只將心神鎮攝,任其施為。心中暗笑:
「魔教妖邪太已無恥,為了害人,什麼都做得出。年來已悟徹色空之境,神智瑩
明,任多做作,其奈我何。」

  念頭一動,不覺略微多看了兩眼,誰知才一注視,猛覺心旌微蕩,前面神光
立即微弱。鐵姝和赤身女嬰跟著容光煥發,聲色愈加曼妙淫浪;那護身魔光也暴
脹開來,神光金霞竟被盪開了些。

  玉清大師大驚,知道不妙,忙即收攝心神。手指鐵姝喝道:「你這些醜態,
我已領教。及早服輸回山,還可饒你不死,否則略一施為,你便形神俱滅了。」

  說罷催動離合神光,頭上升起一道青光,元神前面神光分外強盛,往小處逐
漸收緊。

  鐵姝先見仇人幾為所乘,方在心喜。及見元神升起,青光晶明,籠罩全身,
神光又復大盛,才知玉清大師只是一時輕敵,略微疏忽所致,憑魔力並懾制仇人
不住。又聽身陷埋伏,越發惶急。再如施為下去,徒多獻醜,於事無補。恨到極
處,把心一橫,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

  那九子母陰魔照例出來,不嚼吃一個有根行的生魂,永不甘休。得了鐵姝本
身精血之助,頓時氣焰大張,就地一滾,各現原形。一時雪膚花貌,玉骨冰肌,
全都化為烏有;變成身高丈許,綠發紅睛,血口撩牙,遍體鐵骨嶙峋,滿身白毛,
相貌猙獰的赤身男女魔鬼,厲聲怒叫,向著玉清大師撲去。

  玉清大師見她牙齒亂錯,面容慘變,知已勢窮力竭,欲用她本門分身解體大
法,拼著不勝,以身吹魔,將真正天魔拘來與己拚命。這天魔與所煉妖魂惡鬼大
不相同,休說是敗,便行法人稍一駕馭不到,便受其殃,自己也無必勝把握。忙
將手向前一指,一口青氣噴出,神光頓時大盛,將九子母陰魔緊緊裹住,佛光照
耀之下,凶焰頓時無所施展。

  一面喝道:「我看令師面上,不為太甚;否則神光一合,你便成了劫灰。如
知悔悟,我便網開一面,放你回山如何?」

  兩人正在相持不下,忽然遠遠傳來一種極尖厲刺耳的怪聲,叫道:「玉清道
友,孽徒無知,請放她回山受責如何?」

  玉清大師知是鳩盤婆聲音,忙答:「令高足苦苦相逼,不得已而為之。本在
勸她回轉,教主今回,敢不惟命。」

  又聽怪聲答道:「盛情心感,尚容晤謝。」說罷寂然。玉清大師知魔宮相
當地何止萬里,竟能傳音如隔戶庭,並還連對方答話也收了去,好生驚異。

  再看鐵姝已是神色詛喪,凶焰大斂,便將離合神光緩緩撤去,笑道:「鐵姝
道友,歸見令師,代為致候,改日再容負荊吧。」

  祥光一斂,鐵姝立即行動自如。聞言滿臉悲憤,只是不敢違師之命,道聲:
「行再相見。」逕自收回法寶、魔焰,化為一道黑煙衝霄而去。

  玉清大師長出一口氣,面上隱隱現出紅暈,顯然方才一戰,用力不淺。這時
忽聽鐵姝長嘯一聲,又聽到羅權連聲怒喝,隨後一聲嬌呼,眾人現出身形,卻不
見張瑤青的身影。

  這時忽聽鐵姝的遙遠的聲音道:「兀那小子,饒你一命,你這情人卻要交我
帶走。日後有日,且到西海魔宮去尋我罷!」一陣極為淒厲的長嘯,人已遠遁天
邊不見。

  輕雲見羅權用手拄著霜潭劍,面色蒼白,連忙詢問。原來他二人藏身離鐵姝
甚近,遁走之際,剛巧遇到,鐵姝知他方才用劍手誅甘象申武二人,雖然她亦恨
極二人,但見羅權相貌英武俊美,心中不自覺的生起怒氣,祭起血焰叉要取他性
命。

  羅權法力尚淺,本來無幸,張瑤青卻以身相代,在千鈞一髮之際,擋在他身
前。鐵姝的脾氣相承乃師,最喜這種相貌美秀,根骨深厚的少女,便收了血焰叉,
卻將張瑤青攝回山去。要入她赤身教下,收為弟子。

  玉清大師追之不及,只得長歎一聲,說道:「我觀此女骨格清奇,眉目間絕
無晦色。必不致落入邪教之手,師弟且莫心急。」

  羅權呆呆站著,如果沒有他這個改變命運的人出現,張瑤青應該是眼前這位
玉清大師的弟子。想必是由於自己的出現,讓這位少女的心思起了變化,不再一
心追求仙道,而與眼前的這位仙人無緣。現在又為了相救自己,被魔女攝走。在
穿越到這個世界四年之後,他心頭第一次泛起了無力之感

  輕雲見羅權神色怔怔,知道他心中不忿,溫言安慰了幾句,羅權的心情卻仍
不能平復。

  他穿越到此地已近四年了,一直努力的將自己融入這個世界,小心翼翼的不
去改變運行的軌跡,但似乎冥冥中有一隻大手在推動一樣,很多事情在緩慢的向
著另一個方向移動,而他卻無力改變,也無力阻止。

  是否應該改變自己的處世方式了?

  眾人回到碧筠庵,這時裡面已聚了不少前輩劍仙,以及一眾少年英俠。孫南
一行因為私自出行,夜探慈雲寺,被好生斥責。倒是朱文,礙著矮叟朱梅的面子,
一眾峨嵋前輩,並未如何責備於她,玉清大師也笑著勸解,大家也便罷了。

  這時羅權才發現,自己出去這一日,又來了不少劍俠。計有東海三仙之一的
苦行頭陀,峨嵋派大弟子,玄真子門下唯一徒弟諸葛警我,嵩山二老中的追雲叟
白谷逸同他所收弟子周淳,一併來到。

  輕雲與羅權見了周淳一同前來,連忙上前拜見,父女師徒各自相見,周淳見
羅權也入了峨嵋門下,十分欣喜。

  回到正堂,一眾前輩便即各自升坐,眾青年男女則一旁侍立,只少了個笑和
尚仍陷在寺中。這時醉道人下書歸來,說是約定了三日後正月十五,在成都南門
魏家場,與慈雲寺中人比劍,互相做個了結。於是眾人商議,便把眾劍俠分為幾
撥。

  面一撥是髯仙李元化、風火道人吳元智、醉道人、元元大師四位劍仙,率領
諸葛警我、黑孩兒尉遲火、七星手施林、鐵沙彌悟修等分頭迎敵;右邊一撥是哈
哈僧元覺大師、頑石大師、素因大師、坎離真人許元通四位劍仙,率領女神童朱
文、女空空吳文琪、齊靈雲姊弟分頭迎敵。

  嵩山少室二老追雲叟白谷逸、矮叟朱梅及苦行頭陀三人指揮全局;白雲大師
率領周淳、邱林、松鶴二童在觀中留守,必要時出來助戰;玉清大師、萬里飛虹
佟元奇二位劍仙率領周輕雲、羅權、白俠孫南三人,暗中前去破寺。分配已定,
轉眼便過了一夜。

  待到天明,一眾少年劍俠均是摩拳擦掌,憋著勁頭要大戰一場。羅權對此卻
並無多大興致。對他這個熟知後世進程的人來說,慈雲寺鬥劍,無非是蜀山這個
大世界中的一道開胃小菜而已。那些自詡為邪派高手的人們在峨嵋劍俠面前無異
於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

  本來安排他與周淳、邱林等人留守本寺,但羅權卻突然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自從張瑤青被鐵姝攝走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太像一個旁觀者了,
他小心翼翼的不去觸碰著敏感的事件,但事情卻不一定由他的意願發展。於是,
他更想加強自己的參與,便主動請纓,要與輕雲同去破寺。畢竟鬥劍之處劍光法
寶橫飛,自己法力低微,難免會有危險。慈雲寺中卻只剩下一群無甚法力的凶僧
而已,安全得很。白谷逸對羅權本來甚是看重,聞言便即應允。

  再說慈雲寺一邊,前日被金蟬朱文等人一陣大鬧,亂做一團,柳宗潛更被金
蟬飛劍所斬,龍飛大為惱怒。天門神君林瑞座下二弟子受命去追朱文等人,卻久
久不見回轉。反見北門外金光雷火沖耀天際。知道有正派中能手到了,必然無倖。
又埋怨法元,不將寺中好生看守。法元因在黃山約了曉月禪師,已至正日,卻不
見到來,心中正在煩悶,二人鬧得十分無趣。幸有粉面佛俞德從中排解,將龍飛
拖走,眾人才不歡而散。卻未留意寺中還藏著一個笑和尚。

  且說龍飛被俞德拉走,口中仍然不忿,只是礙著法元與俞德曾有師徒之誼,
不好出甚髒口。俞德笑道:「龍道長且莫動怒,前日陰陽叟前輩到來,在後院閉
門修煉,一直未出,我等何不攜了蘇、柳諸女,去他房中討教一番,也好銷銷悶
氣。」

  原來朱文前夜在慈雲寺後院剛到的那位生得龐眉皓首,鶴髮童顏的老人,便
是巫山神女峰玄陰洞的陰陽叟。俗家雙姓司徒,單名一個雷字。他自幼生就半陰
半陽的身體,上半月成男,下半月成女。因為荒淫不法,被官府查拿,才逃到巫
山峽內,遇著異人傳授三卷天書。學到第二卷時,不知怎的,一個不小心,第一
卷天書就被人偷去。他師父說他緣分只此。他歎了一口氣,從此,出去不再回來。

  他在巫山十二峰中,單擇了這神女峰玄陰洞做修煉之所,把洞中收拾得百般
富麗。每三年下山一次,專一選購各州府縣年在十五六歲的童男童女,用法術運
回山去,上半月取女貞,下半月取男貞,供他採補。百十年間,也不知被他糟踐
了多少好兒女。

  他曾修有天書,略窺天機,迥非一般邪魔外道可比。這次是他一同道師侄馬
覺送信,說是峨嵋派下收了數十名男女弟子,俱是生就仙骨,童貞未壞。問他敢
不敢來參加,討一點便宜回去?

  陰陽叟知道如今峨嵋氣運正盛,教祖齊漱溟奉了恩師長眉真人遺命,領袖群
仙,光大本門。本不想來。那日暗中掐算,偶然窺動天機,知道此行於己有利,
便即攜了本派法寶前往。來了已有數日,只是隱在後院,對於法元送來的童男童
女,也並不消受。

  他得道年久,輩分甚高,俞德龍飛等人均以師叔輩稱呼,二人喊上一個也是
此道同好,長得身大腰粗,相貌兇惡,人稱莽頭陀,又喚了蘇蓮、柳燕娘,又有
原來寺中方丈智通的一個愛寵,名叫楊花的。本是一個女飛賊,前年在寺中行盜,
被智通所擒。

  智通因恨她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起初叫闔廟僧徒將她強姦,羞辱一場,然後
再送她歸西。因那女子容貌平常,自己本無意染指。誰想將她小衣脫去以後,就
露出一身玉也似的白肉,碩大乳房雪白圓滾,摸上去柔軟細膩,滑不溜手。真個
是膚如凝脂,又細又嫩,婉嗒哀啼,嬌媚異常。下身那妙處更是運轉如意,妙趣
橫生。不由得淫心大動,以方丈資格,便去佔了一個頭籌。誰想此女不但皮膚白
細,而且淫蕩異常,縱送之間,妙不可言。智通雖然閱人甚多,從未經過那種奇
趣。春風一度,從此寵擅專房,視為禁臠,不許門徒染指。

  待得毛太、俞德等人前來,又有七手夜叉龍飛,均是淫道中的能手。智通便
將此女獻出,果然房中大有奇趣,漸漸的成了眾人的公妻,平日裡大被同歡,白
晝宣淫,不知做了多少。

  如今一聽要去拜訪陰陽叟,楊花還則罷了,蘇、柳二女卻知他是此道中的老
前輩,又修得有陰陽雙修的秘法,與尋常採補功夫不同,均想前去討教,自薦枕
席。

  陰陽叟本來微笑不語,只是道:「不是我執意不說,因為學了這門功夫,如
果自己沒有把握,任性胡為,不但無益,反倒有殺身之禍的。」

  眾人本想請他來開無遮大會,見如此神情,均是不快。陰陽叟忽地笑道:「
我道之中,行淫邪採補之事,不過是小道。水火相濟,陰陽調和,才是順應天道
的大事。老朽幼時習了些彫蟲小技,不才獻醜一番,令諸位賞鑒。」

  眾人知道他法力通玄,一聞大喜,陰陽叟微笑不語,從腰間取下葫蘆,在底
部一拍,頓時噴出一陣淡紅色煙霧,眾人聞了,都覺得昏昏欲醉,小腹下一股熱
流直湧上來。如三女等道行較淺的,已經全身燥熱,慾火焚身,按捺不住,媚眼
如絲的望將過來。

  眾人之中以楊花和莽頭陀道行較淺,已先抵禦不住,楊花覺得小腹下那股熱
流化作十餘道火蛇,在體內不停流轉,身上燥熱難耐,不由得伸手向身上抓去,
將衣衫扯了個七零八落,露出粉嫩的一身白肉,兩個碩大高聳的乳房都露在外面,
紫紅色的乳頭,像手指的指尖一樣粗長,周圍圍著一圈紫色的乳暈,顯得格外淫
靡不堪。下體那一簇旺盛的陰毛,從陰唇與股溝的交接之處向上生長,一下延伸
到肚臍下方,一見便知此女的性慾不淺。

  莽頭陀見楊花雙眼迷離,身上的衣衫零碎不堪,臉泛桃花,雪白的肌膚上泛
起片片紅暈,雙手抓著乳房不停揉搓,兩條雪白光滑如緞子一般的大腿直直的向
兩邊分開,露出中間那片茂盛的芳草之地。漆黑的陰毛籠罩著兩片肥厚的大陰唇。
裡面紅色的溝壑深得望不到邊。上面那顆深紅色的陰蒂已經發漲,一點淫液挑逗
也似的墜在上面,彷彿輕輕一抖就要跌落下來。

  莽頭陀大吼一聲,扯掉自己身上衣服,露出精赤赤一個身軀,下體的陽物早
已如鐵槍一般挺立,向著楊花猛撲過去。一把按住,一張血盆大口在她胸前胡亂
的啃著,一下子找到了兩顆紫紅色的乳頭,如獲至寶,頓時咬住不放。

  楊花被他的大力咬的呻吟不止,嬌滴滴的喊著:「情哥哥,快些進來,奴家
已受不住了。」這聲音好比催情的聖藥,莽頭陀一聽如聞仙樂,將楊花兩條大腿
用力的分開,膝蓋撐著地面,將自己那足有十數寸長短的肉棒高高挺起,巨大的
龜頭在楊花的兩片陰唇之間輕輕一挑,只覺得淫液橫流,濕滑已極。不禁哈哈大
笑,腰部用力的向前挺去,碩大的肉棒重重的插入進去,將兩片陰唇割裂開來,
只覺得裡面毫無阻礙,一下子直抵花心。

  楊花被這一下重重的插入,只覺得全身都如散了架一般,一股酥美難言的快
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不禁揚起脖頸,嬌呼道:「大師好猛地力道,弄死奴家了!
」一邊將身子後仰,腰部向上挺起,與地面形成了一個圓弧形。那下體更是肆無
忌憚的袒露出來。飽滿的陰戶如同一個小包子似的突顯出來。腰身更是不住抖動,
兩片陰唇像有生命力一樣的把肉棒緊緊夾住,不斷研磨,莽頭陀覺得自己的龜頭
已經陷入陰道深處的那團軟肉當中,被緊緊裹住,像有一隻小手一樣在不斷撩撥,
隨著不斷抽插,血氣漸漸上湧。

  再看自己面前,那一對豪乳隨著上身的揚起而高高聳立,不住的在自己眼前
抖動,泛起陣陣的乳波臀浪,不禁又張開大口咬下去,一邊用舌頭猛舔。兩個人
如兩條肉蟲一般滾在一起,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陰陽叟看著面前的淫亂景象,絲毫不以為意。捻髯笑道:「這是老夫在巫峽
之中,采日出日落的花蕊精氣,又取童男童女破處時遺下的元精,用秘法煉製而
成的香霧。只須一滴,便可令烈女獻身,貞婦泛春。實在我師弟香霧真人馮吾的
效用之上。此藥的妙處尚不止此。若來人縱於情慾,固然能享一夕之歡,絕無問
題,但若能固守元精,陰陽調和,於此藥的效力之下,修為必然更有成就。」

  龍飛與俞德聞了此霧,本已昏昏欲醉,只是功力尚高,強自支撐著,看著蘇
柳二女已是雙眼冒火,只想一人一個,抓住盡情快活去了。聽了陰陽叟之言,連
忙運起本門心法,將那股熱流導氣歸元,果然覺得丹田之中氣息越來越盛,知道
他所言不虛,心中頓時大喜。

  陰陽叟笑道:「本門雙修秘法,向難輕傳,稍一不慎,便即走火入魔,全身
坐僵,藥石難醫。但有此藥助力,卻也能收事半功倍之效了。索性老夫再使些小
玩意兒,助興好了。」說罷將葫蘆底一拍,對著葫蘆嘴兒,噴出一口青氣。喝一
聲:「疾!」

  頓時從葫蘆口兒中跳出七個寸許高的裸身幼女,一個個脂凝玉滴,眉目如畫,
長得美秀非常。陰陽叟用手指點,唸唸有詞,那七個裸女隨即在桌上跳起舞來。
或是用手捧著乳頭揉搓,或是將手放在兩腿之間,前後動作。兩條玉腿不停舞動,
前後一分一合,雙腿之間的陰戶一覽無餘。

  這七個裸女,居然儘是白虎,兩腿之間只有鼓鼓的一座小山包,雪白如紙,
上面一絲毛髮也無。只在中間露出細細的一條肉縫。隨著舞動,七女的身軀漸漸
長大,到了約有十三四歲的女童大小,便不再長,胸前微微隆起的一對鴿乳,上
面的乳暈淡得肉眼幾不可見,乳頭也是細細的只有櫻桃大小。歡呼著落下地來。
對著三男三女,將身軀靠上去,輕輕摩擦起來。

  莽頭陀本來正兇猛的幹著楊花,粗黑巨大的肉棒不停的在嫩穴裡進出,帶起
一波波的水光,橫流的淫液打濕了他們交接處的毛髮,烏黑的陰毛雜亂的分佈著,
隨著他們下體的一分一合,擠出一波一波的泡沫。

  兩名少女這時乖巧的湊了上去,一個用胸前的雙乳,輕輕摩擦著莽頭陀的後
背,另一個則俯身下去,吐出香舌,一點一點的舔拭著他們的交合之處,小巧的
舌頭捲著他的棒身,隨著一抽一插,舌尖在他的龜頭上輕輕刮過。莽頭陀只覺得
像是被羽毛輕輕拂拭著,麻癢的感覺傳遍全身,暢快難言。不禁大吼一聲,將肉
棒拔出,對著那名少女稚嫩的俏臉,把精液一古腦兒噴了出去。

  精液像水箭一樣打在她的臉上,那少女卻全然沒有厭惡之色,而是露出十分
嚮往的神色,又張開櫻桃小口,把莽頭陀的肉棒含在嘴裡,用香舌把上面殘餘的
液體清理了一個乾淨。

  龍飛和俞德見這些少女如此乖巧可人,均是色心大動。這時陰陽叟笑道:「
這些玩物是老朽采自巫峽中的花精,輔以靈藥,生出神智。最是可人。兩位道長
運氣九周天之後,導氣歸元,真氣入體,交合時便無妨礙,藥性全發,此時可開
那無遮大會了。」

  眾人均是大喜,於是由眾少女寬衣,隨即對了蘇、柳二女,一人一個,相互
擁抱起來。龍飛與百花女蘇蓮這幾日均是戀姦情熱,自然湊在一處。蘇蓮身材雖
不及柳燕娘高挑,但較為豐腴,尤其一對豪乳雪白圓滾,摸上去柔滑細膩,最受
龍飛喜愛。

  這時二人均是赤裸相對,一雙大手早已撲了上去,籠罩一個嚴實,不斷揉搓
起來。指縫間擠出雪白的嫩肉,蘇蓮口中不斷呻吟浪叫,身子像抽了筋的蝦米一
般不住顫抖,肌膚上泛起大片的紅暈。口中嬌滴滴的道:「道長,還請垂憐奴家
吧。」

  龍飛早已按捺不住,這時兩名少女已經一左一右侍立,一人扶住蘇蓮的纖腰,
將她雙腿分開,把她胯下那粉光肉致,如饅頭一樣飽滿的肉穴分開,兩片陰唇包
裹著的,是一個肉光緻緻的小洞,上面掛著一滴淫水,另一少女則用手扶住龍飛
高挺的肉棒,對準那小肉洞,穩穩的送了進去。

  龍飛覺得肉棒被柔軟光滑的小手抓住,別是一種風味,不禁哈哈大笑,腰身
向前一挺,重重的插入蘇蓮的陰道,同時一手將面前的少女抓住,一隻大手已經
抓住她的乳房,好一頓揉弄,另一隻手也未閒著,向著胯下那道緊閉的小肉縫探
去,費盡力氣,只深入一指,覺得緊窄之處,遠勝以前玩弄的諸多處子。心中大
為意動,一邊撫弄著她的乳頭下陰,一邊下體聳動,一陣狂抽猛干,不片刻便將
蘇蓮弄得洩了身,便把那滿沾淫液的肉棒抽了出來,也不做清潔,將少女按倒在
地,分開雙腿,一下子猛的干了進去。

  那少女的肉穴卻是彈力非常,龍飛的龜頭只略受阻隔,就一衝而入。裡面就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吸力一般,陰道的肉壁將他的肉棒緊緊裹住,居然寸步難行,
他不禁高叫一聲:「好痛快!」運起真氣,猛地將那少女的下身割破,一下子直
入到底。

  那少女嬌呼一聲,面露痛楚。正是少女新破瓜之際,含羞帶嗔,最是動人。
龍飛哈哈大笑,抖擻精神,重重向內干去。每下抽插,胯下都重重的撞在少女的
小腹上,肌肉相貼,「啪啪」有聲。少女下體流出的淫液,早已將地面打濕,一
邊已緩過勁的蘇蓮嬌笑著過來,靠在龍飛的後背上,把一對豪乳貼住他的背部,
不停摩擦。笑道:「道長,這碧玉破瓜,可是別有一番味道麼?」

  龍飛笑而不答,這時另一少女已翩然走過,用香舌輕舔蘇蓮的耳輪,一雙玉
手則一撫乳頭,一撫下陰。手指輕輕撥弄著蘇蓮的兩片陰唇,指尖在她的陰蒂上
輕輕刮弄,不時挑逗著她的陰道內壁。蘇蓮身體一顫一顫,性慾再起,不禁叫道:
「道長,且看顧奴家!」

  無奈龍飛正與那少女幹得火熱,哪有餘隙回頭。這時卻見身邊那少女的下身,
突的長出一條白色的陽物。長短只有常人大小,但生得晶瑩如玉,雪白細滑,讓
人一見生愛。心中驚訝陰陽叟法術變幻莫測,一手早已抓過那條肉棒,向自己體
內塞去。

  少女將她抱住,兩對乳房貼在一起,那條肉棒早已插入她的陰道。蘇蓮只覺
得溫潤如玉,再加上少女曲意逢迎,比起平日裡龍飛的狂抽猛干,別有一番風情。
不禁嬌滴滴的呻吟起來。腰身扭動的更加頻繁。再加上胸前的兩粒乳頭被不停摩
擦,覺得與這陰陽同體之人肏干,果然別有風味。更是瘋狂的浪叫起來。

  龍飛與那少女肏干了半晌,覺得十分暢快,回頭再看蘇蓮和那少女,居然也
如同一般男女一樣,幹得不亦樂乎。好笑之餘,突生促狹之意,鬆開身下少女,
挺著胯下高聳的大肉棒,走到與蘇蓮肏干的那少女身後,一把抓住她的俏臀,只
覺得這香臀雪白勻稱,纖細合度,兩片如月牙一般的臀瓣之中有一朵如含苞待放
的淡紅色的菊花花蕾,龍飛哈哈大笑,伸手在二人胯下抹了一把,塗在後庭之上,
隨後一挺胯下肉棒,龜頭抵在後庭菊花之上,輕輕佻弄幾下,隨後重重的用力插
了進去!

  室中眾人正淫興大發,同開無遮大會之時,忽聽得外面風聲響起,接著便有
喝斥之聲。陰陽叟笑道:「有外客到了,大家今日皆已盡興,就此散去吧。」說
罷將葫蘆底一拍,眾人頓覺眼前一黑,再看室中,陰陽叟仍好端端的坐著,那些
艷影肉香,美女童顏,都不知哪裡去了。眾人的衣服也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好似
演一幕幻影,並沒有那回事似的。回想方纔,似真似幻,好生奇怪。

  這時龍飛才發覺,俞德與柳燕娘不知何處去了,又聽到外面傳來呼斥之聲,
想必是來了外人,與他二人遇到,起了什麼爭執,連忙飛身出外。見到俞、柳二
人正站在亭中,對面有兩個少年,一俊一丑,俞德對著他們怒目而視,柳燕娘卻
眼波流轉,眉目含情的望著二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那兩個少年站在那裡,似乎並沒什麼驚慌之色。一人穿黑,身材修長,容貌
甚是俊美。只是兩道眉毛微微下垂,嘴角帶著三分苦色,雙目望著天空,對眼前
諸人看都不看。另一人身形矮短,穿著一身紅衣,足登芒鞋,頭頸間長髮散披,
打扮得不僧不道。滿臉青筋,二眉交錯處有一塊形似眼睛的紫記,掀唇露齒,一
口黃牙,相貌非常醜惡。

  這數日慈雲寺來了不少異派中好手,龍飛不敢怠慢,抱拳道:「在下七手夜
叉龍飛,不知二位道友來自何處?」

  那黑衣少年露出不想說話神氣,遲疑了下才道:「在下司徒平,這是我師弟
薛蟒。家師許飛娘,現在黃山五雲步修行。最近正煉一件法寶,不能前來。特命
我師兄弟來此,以全當日同門之德。」

  那許飛娘實是本書中的一個異人。與金身羅漢法元當年同在五台派太乙混元
祖師門下。她與混元祖師名為師徒,實是夫妻,關係極深。自從混元祖師與峨嵋
派鬥劍,兩次落敗,身死之後,她便隱居起來。名義上不與諸正派長老交惡,實
則隱匿心機,苦心孤詣要報此仇。

  這次慈雲寺鬥劍,她本請了峨嵋派棄徒曉月禪師前來,誰知曉月禪師本在黃
山紫金瀧修行,要取古仙人遺留在此地的至寶斷玉鉤,去破長眉真人遺留的石匣
飛刀。沒想到當日斷玉鉤出土,卻被羅權無意中撞上,得走此寶。他沒了此鉤作
為倚仗,便不敢違背先師之訓,與師弟齊漱溟作對,是故不敢前來。許飛娘知道
峨嵋派日益昌明,此次鬥劍十有九敗,再加上她正修煉百靈斬仙劍,以備三次峨
嵋鬥劍之用。便不肯前來。但與法元有同門之誼,便讓自己兩個弟子代師前往,
吩咐他們應個景兒被好,見事不妙,速速脫身便是。

  那司徒平是許飛娘弟子,別號稱作苦孩兒,亦是本書中的重要人物,容後細
表。再說柳燕娘愛司徒平英俊,又是修道中人,兩眼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俞德
甚是不忿,怒目瞪著二人。龍飛卻知道許飛娘厲害,得罪不得。便延請到殿前相
見,法元見了二人,十分歡喜。隨後又聚集眾人,說是約好次日十五,在南門家
魏家場鬥劍。眾人均稱是不提。

  到了次日申初一刻,眾人在殿前聚齊,如七手夜叉龍飛、金身羅漢法元,以
及崑崙派知非禪師,游龍子韋少少諸劍仙,新疆牤牛嶺火雲洞的赤焰道人、金眼
拂拂左清虛、追魂童子蕭泰,同雲南苦竹峽的無發仙呂元子、披髮狻猊狄銀兒、
小火神秦朗,以及南疆留人寨寨主火魯齊、火無量、火修羅等人,盡皆到齊

  只有武當派有根禪師、諸葛英、滄浪羽士隨心一、癲道人等四位,因是石玉
珠回山之後,向恩師半邊老尼哭訴前情,惹得她大怒,雖被師弟靈靈子勸住,暫
不尋龍飛算賬,卻派了石玉珠親姐姐縹緲兒石明珠,帶了雙龍敕令前去,將四人
召回。

  法元雖覺此事晦氣,但亦無法。只得任他們而去。眾人齊聚,只有陰陽叟說
是要在此寺留守,以防有人偷襲。法元雖覺少了一個得力幫手,卻又無法,只好
帶著其餘人等前去。

  正邪兩道在魏家場大戰,暫且不提,再說玉清大師、萬里飛虹佟元奇率領羅
權、白俠孫南、周輕雲一行五人,按著即定方略,飛身到了慈雲寺大殿當中落下。
佟元奇乃是前輩劍仙,不願暗中襲人,便一聲大喝道:「無知淫孽,速來納命!


  話音未落,寺中出來十餘名凶僧,羅權與孫南、周輕雲同時出手,劍光起處,
眾人頓時了帳。這時方丈智通才匆匆趕到,一見大怒,喝道:「無知小輩,來此
作亂!」一晃肩膀,放出飛劍。

  佟元奇知道他的厲害,忙放出飛劍抵敵,羅權便與輕雲、孫南,同去殿後搜
索餘黨。三人分頭行事,各斬了數名凶僧。羅權不知不覺,已來到後園一個小院
之中,發現這屋子甚是僻靜,周圍沒有人跡。正在奇怪,忽聽耳邊響起靡靡之音,
然後覺得一陣香氣撲鼻,人已昏昏欲睡。心中還想著,要將寶劍放出,但手已不
聽使喚。

  正在昏昏沉沉之際,忽然頭頂上一陣大風刮過,將周圍一片紅霧一卷而空,
隨後聽到玉清大師喝道:「羅師弟醒來!這是五行挪移迷魔障,莫中了妖人圈套!


  原來此地正是陰陽叟的居所,他留守此地,見有敵人來襲,便用拿手的迷魔
障將羅權困住,隨後又將顛倒迷仙五雲掌使將出來。

  他這一種妖法,完全由五行真氣,運用心氣元神,引人入竅,使他失去知覺,
魂靈迷惑,非常厲害。沒想到才一施展,便被玉清大師發現破去,並用離合神光
將他困住,任他眉挑目語,手舞足蹈,施展無數醜態,都無濟於事。大怒之下,
噴出一口鮮血,頓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周圍景物都移了位置,他卻衝破神光
阻隔,衝將出來。

  玉清大師先只想用佛光將他困住,卻沒想到他拼著一甲子功力,破法而出,
正要逃去。一時情急,忙將烏雲神鮫網祭起,先將周圍罩住,隨後掐起令決,大
片金光平地而起,向著陰陽叟籠罩過去,這是佛家最厲害的真火,一被罩住,非
形神俱滅不可。

  羅權不知佛法神妙,以為陰陽叟要逃,忙將手中霜潭劍放出,一道白光飛刺
而去,陰陽叟卻不閃避,哈哈一笑,迎著劍光一繞,身子便即分為兩截。只見一
陣青煙過處,陰陽叟腹中現出一個小人,與陰陽叟生得一般無二,飛向雲中,朝
著羅權說道:「多謝你的大恩,這紅珠是我採童子的元胎所孕,最能破各種淫邪
妖法,惜乎只用一次,便失靈效,相酬於你吧。」原來他已借了羅權的劍光,兵
解而去。

  玉清大師這時已收了佛光,說道:「此老平時惡跡不彰,今日卻助紂為虐,
沒想到卻是要借此機會兵解轉世。再轉一劫,或許有機會能入正道,修成正果呢。


  羅權一摸腰間法定囊內,果然有一顆珠子,約有龍眼大小,便收在囊中,也
不以為意。他卻沒想到,翌日在莽蒼山中,他中了香霧真人馮吾暗算,多虧這顆
珠子守住元神,才不致為淫火所焚,受形神俱滅之苦呢。

  陰陽叟一死,方丈智通亦被周輕雲飛劍所斬,前日陷在寺內的笑和尚亦已出
現,原來他在後殿掃蕩淫窟,救出了數十位良家女子,便由玉清大師為首,各贈
金銀,讓眾女紛紛散去。這時神尼優曇及嵩山二老同時來到,破去智通臨死前所
放的彩霞紅雲瘴。

  妖雲散盡,玉清大師便率領眾人,上前拜見師父同各位前輩。追雲叟問寺中
餘黨如何發落,羅權本通世務,陪著玉清大師和佟元奇處理,這時便上前一一答
了。追雲叟見他小小年紀,辦事井井有條,不住點頭。

  又由優曇將此寺用佛法封住,顯出石碑靈跡,以警後人。隨後眾人回到玉清
觀。羅權這才看到,與本來的發展並無二致,風火道人吳元智喪命在龍飛的九子
母陰魂劍下。朱文卻被哈哈老祖的三個弟子施展十二都天神熬,用血光噴中,昏
迷不醒。金蟬正眼淚汪汪,無比痛心。

  幸好朱梅知道桂花山福仙潭紅花姥姥有烏風草,可以祛毒生肌。便令靈雲、
金蟬,陪了朱文,去往桂花山求取靈藥。這時追雲叟又接到妙一真人從東海來的
飛劍傳書,說是雲、貴、川、湘一帶,如今出了好些邪教。那五台、華山兩派的
餘孽,失了統馭,漸漸明目張膽,到處胡為;有的更獻身異族,想利用胡兒的勢
力,與峨眉派為難。請本派各位道友不必回山,仔細尋訪根行深厚的青年男女,
以免被異派中人物色了去,助紂為虐。同時計算年頭,正是小一輩門人建立外功
之期,請二老、苦行頭陀將他們分作幾方面出發等語。

  追雲叟看完來書,便同眾劍仙商量了一陣。令小兄弟或三人一組,或兩人一
組,由二老指派地點,分別化裝前往,行道救人。羅權才初入門,與金蟬、笑和
尚及孫南等人,都不投緣,只與周輕雲交好,但男女有別,她又約了與餐霞大師
的大弟子,女空空吳文琪做一路,在成都府一帶活動。猶豫片刻,忽地想了個好
辦法。便要與笑和尚及黑孩兒尉遲火做一路。

  眾人自無不允之理,便令他三人前往雲貴一帶行道。待得離了成都,羅權便
藉詞要往莽蒼山一行,看望兩位舊時好友。

  笑和尚本來與他不投脾氣,尉遲火自也無不可,便即允了。羅權便一人往莽
蒼山行去。

  這本是他靈機一動,想出來的主意。那莽蒼山實是《蜀山》一書中的聖地,
李英瓊得紫郢,周輕雲得青索,余英男在那裡發現了萬年溫玉,再加上珍禽靈獸,
奇花異果眾多,實是不折不扣的寶庫。算日子,最近正是李英瓊遠走莽蒼山,誤
服朱果,月夜梅花林中斗龍,巧得紫郢劍,重牛嶺斬山魈的時候。羅權便想前去
湊個熱鬧,若是運氣好,自己也能得一兩件寶物,豈非美事?

  羅權料得不錯,李英瓊這時果然被崑崙派赤城子接引,遠走莽蒼山,正被困
石洞,要用紫郢劍去斬山魈。而他卻不知道,這一去,將會遇到一個與自己相伴
一生的人,還有一場危及生死的大劫難,正在等待著他……







第六回

             棗花崖逢仙得異寶
             莽蒼山羅權遇良人

  年輕一輩劍俠們互相作別,各自行去。羅權與笑和尚及尉遲火一路行了兩日,
便藉故作別,一人徑向莽蒼山而去。

  那莽蒼山綿延數千里,自來為仙氣靈盛之地,只是多為深山大澤,人跡罕至,
大半倒被一干邪魔外道佔去,昔日長眉真人在莽蒼山除魔,將兩口寶劍封在深山
之中,山中又受著萬年溫玉和靈泉滋養,以致靈氣充足,奇花異果等不計其數,
羅權記得李英瓊在莽蒼山靈玉巖上得了朱果數十枚,吃了足抵百十年苦功,還有
生長百年已生成木靈的黃精何首烏,都是曠古難尋的奇物,自己入門較晚,論進
境未必勝過那些先進同門,這些奇藥雖是外物,卻也大有用處。

  羅權劍術尚未修成,不能馭劍飛行,一路上緩緩行來,管了些不平之事,這
一日到了莽蒼邊際。他記得赤城子誑走李英瓊,帶她自峨嵋向西南,去雲南棗花
崖陰素棠洞府,半途失陷莽蒼。那朱果就種於山陽之麓。便自峨嵋方向,由東北
至西南,一路直插下來,穿莽蒼山中而過。

  但這一節他卻想的岔了,那莽蒼山綿延之大,何止千里,書中又未明示位置,
一路行來,所見懸崖陡壁,飛石靈巖不計其數,卻不見奇花異果的半點蹤跡。偶
爾也見著山中有馬熊和猩猿出沒,但都是懵懵懂懂並不通靈,羅權這才覺得自己
思慮有誤,好在他本來是興之所至,倒沒存了一定要得寶的心思,只把這當做一
件遊歷之事,一路行去,過了十餘日,已到了莽蒼山南際,再往西去就是雲南一
帶了。

  羅權前生受生計所困,甚少到各地周遊,這時頗想一覽雲南的純天然風光,
就慢慢向西南方行去,既然莽蒼山中尋不見李英瓊,索性遠走幾日,再回返尋找,
也是一樣。

  這時的雲南,在受了明末十數年的刀兵屠戮,又漸漸的繁盛起來,人口眾多,
風景各地自有不同。羅權這時劍術已有小成,雖不能飛行絕跡,但尋常盜匪自然
不懼,一路上倒也太平,這一日他行到一處所在,名叫修月嶺,此處上有飛瀑,
下有清溪,泉音與瀑鳴,水聲轟發,交為繁響。濃陰深處,時聞鳥聲細碎,偶一
騰撲,金英紛墜,映日生輝。真個是山清水秀,景物優奇。

  四周尚種著許多參天棗樹,時雖正月,但此地卻溫暖如春,那金黃色的細碎
花朵開得正盛,襯著岩石上叢生著許多不知名的紅紫野花,好似全山都披了五色
錦繡,絢麗奪目。羅權忽地心喜,腰中劍倏地出匣,一道寒光閃過,已將那樹枝
斬了大半下來,花中長著細小的棗子,取來吃了,味道十分鮮美。

  羅權方吃了沒有幾個,忽聽得一聲嬌叱,「哪裡來的小賊,犯我洞府?」羅
權一驚之下,回頭看去,見不遠處立著一個女子,生得身材修長,裝束鮮艷,容
態妖嬈,眉目間含著幾分蕩意,向羅權看去。

  這地方甚是冷僻,那女子打扮舉止,又頗具煙視媚行之態,換得正派弟子,
不免呵斥,羅權來自後世,雖然持身甚正,心態上卻不那麼古板,只是心中起了
兩分警惕,笑道:「這位姑娘是住在此地的麼?」那女子本是在此地洞府修行的,
見羅權用寶劍傷了棗樹,心中本來不滿,這時見羅權一回頭,生得唇紅齒白,眉
目清秀,心中便是一動,也不發怒,只是淺笑著說道:「奴家姓孫,隨師父在此
地修行,此地名為修月嶺,人跡罕至,公子是迷了路,才尋至此麼?」羅權聽了
這名字,隱隱覺得耳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想來在書中出現也不過是小角色罷
了。但他知道雲南此地,邪魔外道居多,頗有些一言不合便要動手傷人的。他這
時劍術未成,不想多做糾纏,便拱了拱手道:「小子從四川來,到此地訪友的,
不想誤入此地,驚擾了這位仙子,實在抱歉,這便退去了。」說罷轉身便走。

  那姓孫女子沒想到羅權說得客氣,竟是如此決絕,說走便走。嘴角微微上翹,
身子倏的一動,便到了羅權身前,說道:「這位公子,天色已晚,何必說走便走
呢,此地風景頗佳,我平常在師父膝下,也調弄得幾樣小菜,不如我們吟風賞月,
淺酌數杯,盤桓兩日如何?」羅權緊了緊劍柄,暗悔自己莽撞,這裡地處西南邊
陲,多是邪魔外道出沒之所,自己劍術未成,貿然亂闖,實在大意,心中默念著
劍訣,冷然道:「此地尚處偏僻,你我孤男寡女,兩人獨處,於禮不合,還是就
此別過吧。」那女子嫵媚妖嬈的笑著,一雙桃花眼放出媚光,不停的在羅權身上
飄著,聲音也變得柔柔糯糯,「這位公子如此狠心,難道奴家蒲柳之姿,不堪一
顧麼?」聲音中帶著三分嬌柔,七分蕩意,常人一聽怕不連骨頭都酥了三分,羅
權只覺心神一蕩,連忙默運峨嵋心法,這才心頭清明,心道:「此女道法只在我
之上,此地不能久留!」那女子見羅權竟不受她所惑,心頭微異,一抬袖,那潔
白的玉腕已經探了過來。羅權身子向後一退,右臂一抬,寶劍已出鞘半截,劍身
亮如秋水,鏗然有聲,劍氣森森延出數尺,那女子「咦」的一聲,面色頓時沉了
下來,向後一退,說道:「這裡是雲南修月嶺棗花崖,我名桃花仙子孫凌波,隨
師父陰素棠在這裡修行,這位公子,是哪家弟子,可能見告麼?」羅權不禁有些
驚訝,他記得陰素棠是崑崙派棄徒,道法在書中只能算是一般,與師弟赤城子破
門出教之後,便合在一起修行,雖與邪派中人多有來往,但並沒什麼劣跡。記得
最後雖然兵解,卻能轉世重修的。孫凌波他隱隱也有印象,記得曾與余英男有一
段過往,還與李元化的弟子石奇和趙燕兒有過交鋒,但結果如何,他卻不記得了。

  既然不是那些苗疆妖人的洞府,他便放下心來,朗聲道:「我是……」他話
聲剛起,就聽到遠處有淒厲的激嘯之聲,好像有一枚響箭遙遙飛來,孫凌波柳眉
一豎,面色頓變,頓足道:「師叔在莽蒼山遇敵了麼?」眼波流轉,看了羅權一
眼,猛地將手一揮,平地頓時湧起大片煙霧,羅權就覺得四周天旋地轉,再看自
己已置身於一個深山大澤之中,四周漫漫望不到邊際。只遠遠聽得孫凌波說道:
「你雖也是修道人士,但無故入我棗花崖,於理不合,我以師父所賜的陣旗,略
施小懲,待我回來,你再行賠罪吧。」一邊說著,聲音已漸漸遠去。

  羅權在黃山誅那美人蟒的時候,便有過經驗了,知道自己陷入了迷陣之中,
孫凌波未必有這等法力,多半還是陰素棠本人留下的陣圖所致。他知道陰素棠行
事謹慎,向來與正派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只要報出身份,便不會有什麼麻煩,心
下頓時平靜起來,盤膝坐地,居然就這樣修行起來。

  過了兩日,仍不見孫凌波回轉,他修行未到,尚不能辟榖,兩日不食,腹中
不免有些飢餓。忽然想起孫凌波當日所說,「師叔在莽蒼山遇敵」的話,心中一
動,她的師叔不就是赤城子麼?

  原書所載,赤城子受了陰素棠之命,去峨嵋後山凝碧崖,騙得李英瓊回來,
行至莽蒼山途中,遇到華山烈火祖師攔阻,無奈之下,才將英瓊失落在莽蒼山中。
這時想必英瓊已得了紫郢劍,正要收伏馬熊,去斬山魈呢。自己要是困在此處不
能脫身,不是這番苦心,全然白廢了嗎?

  羅權心頭計議已定,便站起身來,想要破陣而出。他知道高明的陣法,一旦
有人主持,運用起來萬妙無方,非是他這樣的初學者所能應付。但陰素棠並不以
陣法見長,此處又只是孫凌波臨時布下的禁制,只求困敵,最多是衝不出去,也
不會有性命之虞。便握緊了寶劍,慢慢的在陣中行走,想找出陣眼,再行破陣之
法。

  行了數個時辰,仍然茫無頭緒,羅權沉吟片刻,拔劍出鞘,朝著幾處山水狠
狠的斬了過去。

  他運起峨嵋心法,運劍之際,揚起大片白光。這霜鐔劍是當年的峨嵋二代弟
子,在道術未成之際的護身法器,頗有辟邪之效,那幾處風景都是羅權默默查看,
呆板而不靈動,毫無此處山水的靈秀之氣,必是假的。一劍斬去,果然將陣法斬
出了缺口。

  這棗花崖是陰素棠修行的別府,平日裡只留給幾個弟子修道之用,本人並不
常來。陣法也只是防備一些本地修行淺薄的邪魔外道前來騷擾,變化並不繁複,
再加上孫凌波匆匆而去,布的本就簡陋,兼以無人主持,被羅權暗運峨嵋心法,
靜中生電,用寶劍對薄弱處加以試探,頓時破去小半。

  若是常人未必能脫身,但羅權平日裡修行峨嵋心法,頗習五行陰陽變化之道,
已有小成,這時查看陣法運轉,緩緩行去,居然就脫身出來。

  只是這陣法本為困敵之用,講究一個外緊內松,羅權經驗尚淺,不明白明暗
交濟,虛實相生的道理,盡撿那方便之處行走,沒找到出谷之路,卻陰差陽錯地,
轉到了棗花崖玉女洞內府中去。

  那別府處在山崖之後,裡面地方倒不甚大,只有七八間石室,佈置陳設,極
為華麗,全不似修道人出家之所。羅權知道此地是修道人的內府,生怕有什麼厲
害禁制,便停步不前,運起峨嵋親傳的潛蹤隱跡身法,一間一間的悄悄查探過去。

  行到第三間石室,忽聽見一聲女子輕笑,十分輕浮蕩漾,羅權遙遙看去,只
見石室門口籠著一層如煙似霧的雲瘴,看不真切,便將真氣運至雙眼,才看到裡
面有一個女子,體態妖嬈,眉目如畫,卻是赤身露體,一絲不掛,她那修長的脖
頸像天鵝一般高高的揚起,胸前那飽滿渾圓的雙丘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兩顆
粉紅色的乳尖像兩顆櫻桃一樣不停的抖動著,隨著她一上一下的起伏,飽滿的乳
房不停的抖動,從胸前向下一直到小腹呈現出筆直修長的直線,像玉雕一樣的平
坦小腹下面,就是柔嫩而富於彈性的三角地帶,烏黑而柔軟的毛髮旺盛的生長著,
掩映間透出一道粉紅色的縫隙,兩片薄薄的陰唇若有若無地吸吐張闔,從裡面湧
出的蜜汁,將兩個人交合的下體,打濕的像一團亂草一樣。一頭如黑瀑一般的秀
發披在身後,身下躺著一個赤身男子,女子白皙而豐滿的肉臀上下起伏,口中低
聲呻吟喊叫著:「哥哥,你且痛煞奴家了,且再用力些!」

  口中胡亂叫喊著些聽不清的淫詞浪語,身子一邊不停的上下抖動,那飽滿而
又柔軟的一對可愛乳房已經顫巍巍地挺立起來,半球形的雙峰在她前胸呈現出完
美的曲線,粉紅色的乳頭像指頭大小,高高的聳立起來,淡紅色的乳暈微微隆起,
像是動情到了極處,呈現出微微的朱紅色。

  她身上躺著的那少年身體遒健,雙手緊緊抓著她的大腿,腰身不停的向上挺
起,兩個人的下體頻繁的撞擊,發出一陣陣「啪啪」的聲音。女子那淫液氾濫的
桃源洞口處,兩片肥厚的花瓣向左右分開,不斷分泌出濕滑的淫液,粗壯的大肉
棒在那早已氾濫不堪的嫩穴中不停的上下進出,兩個人的下體相互的摩擦著,一
股持續的持續的充實感和滿足感不斷的傳來。那男子干的性起,猛的翻身,一手
攬著她的腰肢,一下子將她翻到了身上,按住她的雙臂,那如雪一般嬌嫩的玉體
嬌軀平躺在石床上,雪白赤裸的身軀上聳立著兩座渾圓的山丘,挺立在峰頂那粉
紅的乳頭愈加的漲大起來,殷紅的蓓蕾充血似的膨脹,像是兩座小小的圓丘。

  男子將肉棒從濕滑的嫩穴中抽了出來,女子低聲呻吟著:「冤家,還不進來
……」

  那男子卻不理會,只是低下頭去,用口輕輕含住那飽滿的乳頭,舌尖上下左
右的活動,舔拭撥動著那乳尖上細小的乳孔。女子嬌聲吟叫著:「好哥哥……奶
水都要被你吸出來了!」

  男子舔拭了好一陣兒,才用手分開她的大腿,兩條雪白粉嫩大腿的盡頭,交
結成一個完美的三角形,緊貼著石床的豐腴雙臀構造出完美的曲線,在漆黑茂密
的絨毛下面,兩扇粉紅的小門輕掩著中間粉紅色的小溪,粉紅色的兩片陰唇上下
起伏翕動著,從裡面流出清亮的淫液。在下身處形成了一片淺淺的小水灘。

  男子用手指輕撥那兩片肥厚的陰唇,女子頓時動情的呻吟起來,身材像條水
蛇一樣,在石床上緩緩的扭動,顯得無比妖艷嫵媚。那男子卻仍陰笑著不動作,
只是用手輕輕撥動陰唇,右手輕輕撫動著陰道內側上方那一個小小的粉紅色突起,
每輕輕的一碰,那女子就像是觸電一樣的顫抖,腰身挺的筆直,肉縫裡的淫水流
的愈加洶湧起來。

  男子嘿嘿笑了兩聲,把肉棒貼在她的嫩穴口徘徊起來,卻仍不進去,那女子
被挑逗的春心蕩漾,猛地揚起頭來,把胸前飽滿的雙丘緊緊的貼在男人的胸膛之
中,一雙朱唇湊了上去,香舌輕吐,纏住那男人的舌頭,動情的說道:「好哥哥,
快給我吧!」

  那男子被逗得心癢難耐,胯下猛地向下一沉,早已蓄勢待發的肉棒立刻闖入
她那早已氾濫成災的蜜穴內。

  「啊……」那女子嬌喘吁吁的聲音忽然間截然而止,隨後化作一聲漫長的嬌
吟,全身像脫了力似的癱軟在床上,任由男子在她身上不斷的進出,那男子的抽
送極有節奏,由慢至快,由淺至深,先將龜頭緩緩的提到洞口,再用盡全力一下
子深深的插入進去,九淺一深的節奏,和著女子那豐腴的臀部輕輕抖動,陰道內
像是有一隻小手一樣,嬌潤的嫩肉輕輕的摩擦著棒身,兩片陰唇被抽插的向外翻
出,露出兩片粉紅色的嫩肉,大肉棒一進一出之間,席捲著大量的淫液噴湧而出,
那女子在床上癱軟了片刻,腰身又輕輕的晃動起來,乳波臀浪抖動出誘人的肉色,
雙腿緊緊的併攏,夾著男人的肉棒,陰道裡像是增加了千百倍的吸力,熱度愈加
增加,變得灼熱起來,淫液如泉般洶湧而出,那男子不禁高聲叫了起來:「好快
活!」

  邊叫著,邊把肉棒不停的用力向前頂去,只覺得那深遽的陰道大力吮含著龜
頭,一道熱泉不禁湧到肉棒的關口,陰道內那團柔軟的嫩肉猛地一夾一收,龜頭
處張開了一個小口,就像噴泉一樣,渾濁的精液噴湧而出。男子高叫了一聲,隨
即軟軟的癱在床上。

  女子翻身坐了起來,身體由於方才一陣歡愛而呈現出誘人的桃紅色,兩顆乳
頭仍然硬硬的聳立著,雙腿之間那條誘人的肉縫由於方才激烈的歡愛而變成了朱
紅色,白中帶黃的淫液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著,她卻毫不在意。回頭看石床上的男
子,全身無力的躺著,胯間那陽具已經變得軟小,她杏眼一飛,嗔道:「好生沒
用!」

  男子喘著氣說道:「仙姑,非是小人不肯用力,只是仙姑天生媚骨,太過誘
人,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一番吹捧的話,聽得她轉嗔作喜,這時從石室內側傳來一聲嬌笑,有一個
年僅十三四歲的少女從裡面轉了出來。

  原來裡側還有一道角門,裡面轉出一個小女孩,那女孩只有十三四歲,年紀
雖小,卻是明眸皓齒,容態嬌艷,眉目間隱含蕩意,見了那女子笑道:「施姐姐
好生厲害,比我孫師姐猶勝三分哪。」

  原來在此地與這男人淫樂的,便是書中前文曾提到過的,在姑婆嶺黃獅洞修
行的金針聖母的女兒,千手娘子施龍姑,她與孫凌波原是十年前在姑婆嶺採藥打
出來的相識。自從母親死後,夫君遠在雲南,隨著師父藏靈子修行,每年只有兩
月相聚。她本來性格放蕩,在閨中不甘寂寞,自從與孫凌波交好,二人性情相投,
感情日密,時常來往,日子不久,無話不說。漸漸孫凌波勾引她,用法術誘拐年
青美男子上山淫樂。她因姑婆嶺是亡母修行之地,不願常駐,便常來棗花崖往還,
月餘之前,她被人暗算,卻正好與香霧真人馮吾相識,二人都是風流陣中高手,
一拍即合,只相處了半月有多,依然戀戀不捨。還是華山烈火祖師用飛劍傳書相
召,二人這才分別,約好了數月後在華山見面。

  分別之後,施龍姑便覺得有了馮吾這等識情知趣又深通風流手段的人在前,
再遇什麼美貌少年都沒滋味了。懶洋洋的在山中呆了數日,又按捺不住,便到棗
花崖來,與孫凌波盤旋一番。

  恰巧孫凌波剛把羅權困在陣中,便飛往莽蒼山去了。好在她本是來得熟的,
自行解開禁制,到了洞中,恰好孫凌波前些日尋到一個姓韓的少年。此人出身綠
林,頗有武功,深得二女歡心。這次見到舊相好,天雷勾動地火,便在這石室之
中,二人淫樂起來。

  那少女是陰素棠新收的弟子,名叫唐采珍,年紀雖小,已解風情,又刁猾,
又能說笑,會巴結人,深合孫凌波脾胃。兼之已通人事,這些天來,三人常在一
起淫亂,交情愈加深厚。

  施龍姑「呸」了一口說道:「你這小妮子,才得幾歲,就通男女之事,敢是
見我兩人在旁玩樂,呷飛醋了不是?」

  唐采珍笑道:「妹子怎敢?只是想雨露均沾而已呢。」

  龍姑媚眼如絲的笑道:「今天便教你個乖。你且看著。」說罷低下頭去,?
首低垂,青絲流地,用那一張檀口,輕輕含住了那男子的陽物,舌尖在棒身上輕
輕摩擦起來。

  唐采珍也嬌笑著,將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一身如霜似雪的白嫩肌膚來。雖
然仍是幼齒少女,但胸脯卻已微微隆起,潔白的小乳房上鑲嵌著兩顆鮮紅色的乳
頭,乳暈淺淺的近似於無。下身陰阜處只有淺淺的絨毛,一條粉紅色的肉縫緊閉
著,像是從未有人光顧一樣。

  男子見了唐采珍那少女胴體,覺得一股熱氣從下身湧起,肉棒突然又高高隆
了起來。他低吼一聲,坐起身來,龍姑便轉到他背後,把那對高聳的雙丘貼在他
的背上,輕輕摩擦起來。兩顆硬硬的乳頭在他背後不停的蹭著,把男子弄得心癢
難熬,用手去抓唐采珍,她卻格格笑著,四下逃竄,總不讓他抓著。直轉了幾個
圈子,才躍到榻上,向他懷裡一坐。

  唐采珍的身子嬌小,正好被環抱一個正著。下身那光滑的肉丘正在抵在他那
大肉棒上,一陣摩擦,那肉棒頓時高高的挺立起來,龍姑伸手過去抓著,用手輕
輕撫弄。

  男子也不閒著,抱著唐采珍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親吻,只吻得她雙眼迷離,面
帶桃花,顯然已經動情,這才用手挪動她的俏臀,將位置對手,那大肉棒擠開外
面層層阻隔,直插進去。

  龜頭只進了陰道不足寸許,就被一圈溫熱濕滑的嫩肉緊緊的箍住。少女的嫩
穴,果然不同凡響,男子低吼了一聲,腰身加力,向前猛挺,就聽「噗嗤」一聲,
粗壯挺硬的陽具已經整根插入了那柔嫩濕滑的美穴。

  唐采珍「啊」的叫了起來,她雖非此道中的處女,但畢竟初識風月未久,下
體的嫩穴還經受不住如此粗大肉棒的侵襲,只覺得一股割裂的痛感從心底湧了上
來,但同時下體又鼓鼓脹脹的好生充實,不禁叫了起來,「好哥哥,且輕一些…
…莫要不動,輕輕動上一動……」之類的淫詞浪語不絕於耳。

  男子只覺得唐采珍下體內的嫩肉不停的抽搐收縮,摩擦著那粗大的陽具,緊
窄程度比起施龍姑猶勝三分。唐采珍雖然年輕,但頗解風情,疼痛過後,漸漸的
苦盡甘來,下體一種充脹的滿足感油然而生,腰肢開始漸漸的扭動起來,那雙雪
白勻稱的美腿用力夾緊了男子的腰身,用她緊窄柔嫩的蜜穴摩擦著那粗壯硬挺的
陽具。兩人下體交合之處溢出了淫液,漸漸變得潤滑起來,陽具用力頂到了她陰
道的最深處,不停的頂著陰道盡頭那團細滑的軟肉,男子只覺得腰眼一陣抽動,
幾乎控制不住精關,要射出來。

  他忙大吼一聲,把陽具從唐采珍體內抽了出來,轉身把施龍姑平放在石榻上,
然後將唐采珍的軀體翻轉過來,讓兩人面對面的裸體相貼,乳房下陰全都對在一
處,這時二女都已情慾大動,雙眼迷離,見自己面前有一個雪白的肉體,不由分
說的互相擁抱起來,艷紅色的肉體不停的上下摩擦,下體內的淫液洶湧而出。

  男子大為快意,一手按著唐彩珍的裸背,一手抓住龍姑的俏臀,陽具在兩個
人的陰阜交合之處不停摩擦,一會兒在上面抽插兩下,一會兒又轉到下面,每個
人的體內抽插不過數十下即換了位置,使得兩女愈加情動,卻始終不得宣洩。

  男子的陽具被四片嫩肉夾磨著,龜頭傳來一陣陣強烈的麻癢,忙將陽具又插
進唐彩珍的陰道中去,只覺得陰道壁內的嫩肉緊緊的吸吮著龜頭,大吼一聲,一
股濃稠的陽精如火山噴發般射了出來。他射到一半又硬生生的挺住,飛速的拔出
來,改插進龍姑的下體中去,這才將剩下的一半陽精痛快的宣洩出來。

  羅權卻不識得施龍姑,只是看體態不是孫凌波,龍姑肌膚滑嫩,體態更加豐
腴,換用羅權後世的話來講,性感程度猶勝三分。想必是孫凌波的同道,羅權一
見室中有人,忙要悄悄的退將出去,誰知龍姑的感應十分靈敏,本來上下抖動的
腰肢猛地停住,轉頭向羅權所在的方向望去。

  羅權不像笑和尚一般練有無形劍遁,能夠躲開修道人的目光,這時一見那女
子在高潮中居然還如此靈敏,不禁大驚,伸袍袖一擋,轉身疾走。

  龍姑冷笑一聲,飛身掠起,也不顧著全身赤裸,身上高挺的玉乳和下身鼓漲
的陰阜都坦露出來,猛的將手一揚,便有九點五色彩星飛將出來,其勢迅捷,如
奔雷閃電,羅權聽到背後風聲陡進,右臂一振,寶劍脫鞘而出,那九點彩星全被
寶劍擋去。

  羅權只覺得背後一股大力湧來,像是受了重重一擊,全身氣血翻湧,腹內五
髒都像是移了位一樣,背後受擊之處如被烈火灸燒一樣,火辣辣的疼痛難忍。他
不敢強留,飛身躍出石室去了。

  龍姑見一擊居然未競全功,大感詫異,自己赤身裸體,卻不能馬上追出去了。
忙將衣衫穿好,再看那男子依然神態迷離,手臂向半空揮著,不禁啐了一口:「
沒用的東西!」想起方纔那少年,眉目清秀,十分俊秀,心中不禁又起綺思,心
道,「難道是她私蓄的面首,卻不肯拿出來大家共同享用,好生藏私!」

  她卻不知孫凌波因為接了赤城子的傳信,匆匆而去,只布了簡陋的陣法將羅
權困住,卻沒告知二女,無意中被羅權破陣而出,沒想到因為龍姑破去洞口禁制,
卻未按原樣封好,以致羅權誤入此地,將二人撞破。又不受阻礙,自行逃去。這
時那韓姓少年,早已被龍姑一番功夫,吸納得髓盡筋軟,龍姑哼了一聲,穿好衣
服,想著剛才見到的那少年長的十分俊俏,心中不禁起了嚮往之意,回想了片刻,
忽然覺得那相貌十分眼熟,不禁詫異,這人明明未曾見過,何以有熟悉之感?

  忽地想起馮吾曾對他講過,他在黃山之中,與一個少年結仇,那人長的依稀
便是這等模樣。她與馮吾本來戀姦情熱,正在情濃之際,對於姦夫仇人,便如她
自己仇人一般無二。龍姑想了片刻,冷笑一聲,也不管那姓韓的少年和唐采珍在
旁,轉身拿起邊上的飛針和法寶囊,飛身掠了出去。

  施龍姑的母親金針聖母,曾煉有九九八十一口玄女針,十分厲害,只有天狐
寶相夫人的白眉針可以相比,這次出手,用的非是她母親煉就的本針,只是她自
行修煉,仿造煉成的飛針,威力相差甚遠,饒是如此,也非一般修煉者可以抵擋
的,羅權居然都不用法寶,硬生生受了她九記飛針,已經超出她的預想之外。她
為求穩妥起見,不但帶上了隨身法寶,還用飛針傳書到華山烈火祖師處,告訴馮
吾,他的仇人在此地現身,讓他速速趕來。

  再說羅權飛身出洞,他雖不知施龍姑是誰,但一見面便下殺手,必非正道中
人。此地再留無益,他一出得洞門,便尋路出谷,剛走了不過片刻,回頭便見谷
中劍光沖天而起,顯然那女子已從背後追來,羅權忙棄了大路,專尋小徑而去。

  那修月嶺地處雲南邊陲十萬大山之中,古木參天,景象雄奇,羅權不辯路徑,
只專撿小路而行。施龍姑憑借他的氣息,遠遠的綴著他,只能大概辨出方向,卻
找不出他的蹤跡。但有這樣一個敵人在背後緊追不捨,甩之不掉,讓羅權大為頭
疼。

  這半日,他已越過了三道山嶺,覺得施龍姑越追越近,他一抬頭,見前面地
勢愈加優僻,四外古木陰森,幾乎不見天日,心道前面莫非是沼澤地麼?這時再
尋它路,勢必不及,只好硬著頭皮闖了進去。

  闖了進去,才發現周圍懸崖陡壁,聳立參天,峭壁如刀削斧割一般齊整,原
來是個封閉的山谷。四周黑漆漆的不見天日,羅權剛抬腳邁了進去,忽覺得腳下
一沉,身子已不由自主的陷了下去,原來腳下竟是綿延數十丈,深不見底的浮沙,
這一刻什麼輕身功夫都不管用,眼看已深沒至口鼻了!

  雖是陡然生變,羅權仍是處亂不驚,寶劍振鞘而出,猛地劈出不遠處的山壁,
想借力道擺脫。長劍出匣,如半空中打了一道閃電一樣,一道白光閃過,忽聽遠
遠的山崖之內傳來個聲音,那聲音十分枯槁,如金石一般:「那少年,你是峨嵋
弟子?」

  話音一出,羅權便覺得有一股大力從身下浮起,將他托住,不致沉入地底。
他忙將劍歸鞘,定一定神,朗聲說道:「小子羅權,是妙一夫人門下弟子,從雲
南遊歷而來,要去莽蒼山,因避敵誤入此處,不知哪位前輩仙人,在此地修行,
可能見告麼?」

  那人微微一訝,道:「峨嵋門下,倒有說話行事如此謙恭的弟子麼,卻是少
見。我聽說峨嵋派受了長眉真人遺命,大興道統,三山五嶽遍收弟子,你想必也
是氣數中人了。」邊說著,羅權就覺得兩道目光如電向自己掃視而來,透骨生寒,
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正要說話,忽聽那人「咦」了一聲,隨後四周光明大作。

  他用力向前望去,見前面十餘丈之遠的峭壁之上,不知何人用大法力開了一
個凹坑,裡面有一個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那道人的身體,居然與山石渾然一體,
幾不可分。只是一雙漆黑的眸子亮如閃電,正打量著羅權,面露詫異之色。

  在他身邊不遠處,盤旋著一隻鳥兒,通體雪白,不含一絲雜羽,卻是一隻碩
大的鸚鵡,發出清脆的鳴聲。那道人看著羅權,才道:「我聽說峨嵋弟子,都是
轉劫多世,身具仙根仙骨,福緣深厚之一。你這人來歷我卻看之不透,莫不是假
言誑我?」

  羅權道:「我這劍是師父親賜,心法乃我師親傳,豈能有假?」

  這時那白鸚鵡忽的高聲鳴叫起來,道人沉吟片刻,才道:「你說有敵追你,
果然不假,她在谷外盤旋已久,尋覓不到,已向它處去了。你要去莽蒼山,我便
指你一條近路好了。」

  羅權雖不知道人名姓,但看那白鸚鵡卻覺得眼熟,知道必是蜀山中的一位奇
人,便俯身施禮道:「弟子聽說莽蒼山中多奇物,想去尋覓一番,不知仙長可能
見告麼?」

  道人說道:「我名叫百禽道人公冶黃。七十年前,在這黑谷之內潛修,忽然
走火入魔,身與石合為一體。所幸元神未傷,真靈未昧,苦修數十年,居然超劫
還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所居黑谷,四外古木陰森,不見天日,地勢優僻,亙
古不見人蹤。積年鳥糞,受風日侵蝕,變成浮沙,深有數丈,甚是險惡。任何鳥
獸踏上去,萬無幸理。我所修道術,要功行圓滿,非要一件奇物不可。便是那莽
蒼山陰萬丈高山冰窟之內的萬年冰蠶。昔日我曾起一卦,知道要有峨嵋弟子助我,
才能成事,想必是應在你的身上。只是那冰窟之內,是天地極戾之氣凝成的罡風
發源之所,比任何妖法都要厲害。你此去只探明路徑便可,何時緣分到了,再行
相助便是。」

  羅權心中一動,知道各異派中,以百禽道人公冶黃為人最是孤僻,他因精通
鳥語,在落伽山聽仙禽白鸚鵡鳴聲,得知海底珊瑚礁玉匣之內藏有一部道書,費
了不少心力,驅走毒龍,盜至黑谷修煉,走火入魔,多年苦修,不曾出世。在原
書當中,他曾指點余英男到莽蒼山,後來又贈冰蠶於峨嵋,算是與正派交好的人
士,沒想到今日陰差陽錯,這番機緣落到了自己頭上。

  他忙躬身施禮,說道:「多蒙仙長眷顧,只恐小子技藝微末,不能完此重任。


  公冶黃道:「此冰蠶是天地靈物,非有大機緣者不能為之。那冰窟之內是由
先天之氣凝結而成的罡風,最是厲害,非有當年廣成子煉魔的純陽至寶九天元陽
尺不可破。翌日你若得到此寶,借我一用,便承你情了。」

  羅權記得那九天元陽尺在鼎湖天書玉匣中所藏,後來被凌渾得去,在青螺山
開創滇西教,難道自己與此寶也有機緣?他本是莫名其妙而來,對與自身有關的
機運也不如何看重,只是點頭答應。

  公冶黃道:「我觀你面上有晦色,此去莽蒼或許多事,贈你兩件法寶防身罷。
」說罷以目示意,那白鸚鵡飛掠下來,在他身邊一個盤旋,已丟下一個革囊。羅
權打開,只見裡面有兩柄小戈頭,非金非鐵,形質奇特。又有兩枚色分五彩的珠
子,裡面波光流轉,十分炫目。

  公冶黃道:「那珠子名為五雷珠,是我昔日未成道時,在九天之上,采罡雷
正氣煉成的。威力不在玄門正宗太乙神雷之下,可惜只用一次,便失效用,那兩
柄金戈是得自古仙人壺公洞中的異寶,用來護身,大有奇效。你好生留著。」

  羅權躬身謝了,公冶黃道:「追你那人在谷外尋而不得,已向別處去了。我
指你一條近路,速去莽蒼吧。」說罷指引羅權如何行走。

  羅權又向他道謝,知道此人脾氣古怪,倒不必如何多禮,將路徑記住,便辭
謝而去。施龍姑追到黑谷之外,突然間失去羅權的蹤跡,還想入谷一探究竟,卻
遇到谷口吹出的罡風,險些被吹散了劍光,知道谷內恐怕有高人潛修,不敢驚擾,
自向別處搜尋去了。尋了兩日不得,索性罷了,逕去尋馮吾逍遙。

  也是羅權注定要有此一劫,他若離開此地,轉回峨嵋,或者另尋它處,自然
任事沒有。一去莽蒼,卻正與馮吾遇個對頭。馮吾受了華山烈火祖師之命,到莽
蒼山去尋他的同門師兄弟,要取其煉製的混元幡,以備三次峨嵋鬥劍大用。屈指
算來,這正是李英瓊在莽蒼山中得紫郢劍,斬山魈的日子,這些前輩真仙,少年
後進,及諸多邪派妖人,即將在莽蒼山中,風雲際會一番了!

  羅權順著公冶黃所指的途徑,雖然道路崎嶇難行,但他有道術在身,自然不
懼,不出數日便到了莽蒼山,然後按著路徑,先去了山北的陰山之處,那冰窟所
在之地,風穴之中狂飆怪嘯,陰霾大作,黑風捲成的風柱,一根根挺立空中,緩
緩往前移動。有時兩柱漸漸移近,忽然一碰,便是天崩地裂一聲大震,震散開來,
化成畝許方圓的黑團,滾滾四散,令人見了,驚心駭目。羅權看了亦是心驚,他
劍術未成,不敢近前,只遠遠的看了,記住路徑。

  他記得朱果所生之地,依稀在此地向北之處不遠,便沿著此地為中心,向四
周慢慢尋訪。過了兩日,忽地見到迎面一座孤峰突起有百十丈高下,山頭上面滿
生著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果。峰下面一個很長很深的澗,流水淙淙,泉聲聒耳。

  羅權心道:「這裡大概便是了!」仔細搜尋,見到澗旁一個孔洞。定睛看那
孔穴,有六七尺方圓,黑黝黝的,看去好似很深。孔穴旁邊有一塊奇形古怪的大
石,石上面有一株高才尋丈、紅得像珊瑚的小樹,朱干翠葉,非常修潔,只是上
面只餘著枝幹,生的果子卻已被采走,光禿禿的一個不剩。羅權縱身躍了下去,
看到石上猶濺著幾滴鮮血,又到孔穴裡搜尋了一番,見到一些殘留的獸骨,卻沒
有什麼靈果奇物。知道自己來晚了數日,果子已被英瓊采走了,不禁感歎運氣不
佳。

  轉到石頭後面,看見上面寫著「雄名紫郢,雌名青索,英雲遇合,神物始出
」四句似篆非篆的字,下面刻著一道細長人眉,並無款識。想起周輕雲得青索劍
應該便在此地,心中起意,取出霜鐔劍斬了幾下,那石頭濺起星星點點的火光,
並無其它異樣,知道此時得寶尚不是時候,也便罷了。

  他縱身躍了上來,心道此時血跡尚新,李英瓊想必走了不遠,他與英瓊相處
時間雖短,但覺得她性格爽朗,為人豪爽義氣,實在是女中英傑,二人十分投緣,
數月不見,又是一師之徒,實在應當見上一見,也不知她是否已經拜了妙一夫人
為師?

  他記得李英瓊所住的那個石洞,名為玉靈巖,應距此地不遠,他向著周圍慢
慢尋去,又轉過幾個峰頭,只是那玉靈巖本沒什麼顯著標誌,過了半日,仍不見
蹤跡。他登上一座峰頭,只見遠近百十個大小峰巒,碧如新洗,四圍黛色的深淺,
襯托出山谷的濃淡。再加上滿山的雨後新瀑,鳴聲聒耳,碧草鮮肥,野花怒放,
朝旭含暉,春韶照眼,佳景萬千,目窮難盡。心中突發豪情,禁不住縱聲長嘯起
來。

  羅權正在那裡獨立感慨、顧盼自豪的當兒,忽見遠遠空際銀雁般的一個白點,
朝峰頭飛來,漸飛漸近。尚有百十丈光景,便有一道青光,驚雷掣電般直射下來。
羅權一驚,向後退了一步,一手按著劍柄,另一手已摸向腰間法寶囊,將那公冶
黃所賜的五雷珠緊了一緊。

  這時才看到落地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年紀約有二十左右,長身玉立,英姿颯
爽,談吐清朗,見了羅權,微微點頭致意,說道:「莽蒼山中人跡罕至,少俠來
到此地,可是尋人麼?」

  羅權見這女子劍術十分精妙,知道也是修道中人,便頜首為禮,「在下是峨
嵋門下弟子羅權,特地來莽蒼山尋我師妹李英瓊的。」

  那女子聽了李英瓊之名,秀眉軒起,淡淡的說道:「你說的李英瓊,可是一
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拿著一柄寶劍,身邊還有不少大馬熊護身的麼?」

  羅權點頭:「正是,不知閣下是在何處見到,能指教麼?」

  女子探手向東邊一指,說道:「我見她有一個老猩猩隨行,向那邊去了。她
飛劍未成,只靠步行,你若現在去趕她,大概還來得及。」

  羅權向她謝過,女子忽道:「你是峨嵋弟子,想必正月十五,曾經在慈雲寺
的了?」

  羅權點點頭:「在下雖然入門未久,但與本門諸多先進師兄,隨著李師叔、
醉師叔,及追雲叟白老前輩,在破慈雲寺時也曾附驥尾,出些微末之力。」

  白衣女子道:「那慈雲寺內的妖邪,可都伏誅了麼?」

  羅權道:「幾個首惡如方丈智通等都已伏誅,至於一些隨從作惡之輩,本著
慈悲之心,只施以薄逞,並未全部誅殺。」

  女子「哦」了一聲,說道:「我和你打聽一個人,不知你可認識。是寺內的
知客僧,名叫了一的。」又比劃了一番相貌。

  羅權心中一震,這了一明明是他奉追雲叟之命潛入慈雲寺所扮的角色,這女
子打聽他的來歷,是何用意?他心念電轉,說道:「破寺之時我曾隨侍在側,並
未見過此人,想是破寺時已逃去了,也不一定。」

  女子眼中露出些許失望之情,自言自語道:「本想他無處可去,又回成都去
了,不知還有哪裡可去呢?」她沉吟了半晌,向羅權拱了拱手,「在下縹緲兒石
明珠,家師是武當山半邊老尼,兄台若是有朝一日見了這人,不妨讓他來武當山
尋我姊妹二人。就此別過罷!」說罷捻唇呼嘯一聲,腳微登處,破空而起。

  羅權心道:「原來她就是武當七女之一的縹緲兒石明珠,聽說她厭惡男人,
看來不假。她要尋了一,想必是受了她妹子石玉珠之托吧。看來她並沒忘記了我。
」想到此處,臉上微露笑意。

  原來石玉珠在慈雲寺脫險後,回轉武當山,見了半邊老尼哭訴前情。這半邊
老尼脾氣暴躁,本想帶了姊妹二人到慈雲寺尋綠袍老祖和七手夜叉龍飛報仇,還
是被她師弟靈靈子勸住。只是石玉珠想起被知客僧了一所救,卻將他無故拋棄,
十分過意不去,便想將他引進到武當門下,以報相救之恩。誰知事後去尋,再也
尋不見了。又不好意思將此事大肆張揚,便托了她姐姐幫忙尋訪。

  羅權自然不知這些因果,心道自己當日也沒與她以真面容相見,便讓此事當
做一個永久的夢罷!他順著石明珠指點的路途,去尋李英瓊相見。或許還能遇到
妙一夫人。他拜師未久,但自幼缺少母愛,對妙一夫人頗有孺慕之思,分開數月,
總想見一面,才能心安似的。

  他順著石明珠所指的方向尋去,不遠處就見著了李英瓊歇息過的那個名叫玉
靈巖的大石洞,還有不少馬熊和猩猩之類。他見此地還有人飲水用的瓦罐之類,
想必英瓊只是剛走不久,就順著途徑行去。

  穿了兩個山頭,行了半日,仍未見到英瓊的蹤跡。他卻不知道英瓊是小孩子
心性,一路觀看山景,又採野果子,走走停停,自己路徑稍差,卻走到了她的前
頭。正奇怪時,忽然一陣腥風大作,卷石飛沙,一股腥臭之氣撲面而來。羅權正
在詫異,忽然對面山坡之上跑下來許多猿鹿野兔之屬,亡命一般奔逃。後面狂風
過處,一隻吊睛白額猛虎,渾身黃毛,十分兇猛肥大,大吼一聲,從山坡上縱將
下來。

  羅權嚇了一跳,正要拔劍上前,那老虎已離此地只有十來丈遠近,一眼看見
生人,立刻蹲著身子,發起威來:圓睜兩隻黃光四射的眼睛,張開大口,露出上
下四隻白森森的大牙,一條七八尺長的虎尾,把地打得山響,塵土飛揚。

  羅權見這老虎身上隱隱傳來腥臭之氣,像是附有妖法,不禁一驚,想必是某
些妖人看守洞府之用,他來此地本是尋人,不想多生差池,轉身欲走,誰知那老
虎見他身上寶光隱隱,居然大吼一聲,撲了上來。

  羅權心中大怒,他因劍術未成,這些日來遇到敵手,多半只能遠避,這時怒
道:「你這畜生,也來欺我!」飛身躍起,掠在那虎的頭頸上,誰知那虎力氣奇
大,將全身一晃,險些將羅權震了下來,羅權一手抓住虎頸的長毛,另一手抽出
霜鐔劍,如秋水般的劍芒一閃,栲栳大的虎頭,立刻削了下來。

  這一劍下去,居然不見血跡,羅權方才覺得有些莽撞,就聽邊上有個聲音喝
道:「哪裡來的大膽小子,競敢用劍傷我看守仙府的神虎?」

  羅權頭忽然一暈,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紅臉道人,手執著一把拂塵,正指向
羅權。那道人身後,還站著兩個盛裝女子,都生得煙視媚行,妖嬈異常,內中有
一個,正是孫凌波,另一個便是追了他數天的施龍姑,沒想到在此地相遇。

  羅權見那道人滿是怒色,便拱手道:「在下峨嵋妙一夫人門下弟子,誤傷了
閣下守山神虎,實在抱歉,改日再行請罪罷。」說罷轉身便行。

  就聽背後的施龍姑「格格」嬌笑一聲,「你還想走麼?」她右手一揚,一片
淡青色的霞光閃過,羅權只覺得周圍湧來一股大力,四周突然漲出無數棵參天巨
木,把他圍在當中,寸步難行。

  紅臉道人遲疑道:「峨嵋門下幾個老怪物都慣於護短,不如讓他賠個罪,放
他歸去吧。」

  施龍姑笑道:「他不過是記名弟子,未列正式序齒。何況此人在黃山大大得
罪過馮真人,且讓我擒下,由他發落吧。」

  原來這紅臉道人,便是與陰陽叟和馮吾同出一門,人稱鬼道人的喬瘦滕。他
與這兩人人均不同,陰陽叟只用金銀採買童男童女,作法三五載之後放歸其家,
從來不傷人命,馮吾專對異派中女仙下手。只這喬瘦滕,卻是專門擄掠良家少男
少女,用雙修秘法采去元陰,隨後再搜其生魂,煉自己的「混元幡」,實在作惡
多端。

  因為近日滇西毒龍尊者的弟子俞德,在慈雲寺一役中吃了大虧,回去稟告師
父,毒龍尊者不忿,便要圖謀一樁大事,讓峨嵋派等正道吃一個教訓,才命師弟
史南溪到華山烈火祖師處,召集幫手。知道喬瘦滕耗費了千餘名少年少女元貞,
搜集生魂所煉的「混元幡」,甚是有用,便命馮吾來請。

  馮吾方從華山出來,就收到施龍姑的傳信,聽說發現羅權的蹤跡,心中大喜,
他在黃山被羅權破了妖法,沒能拿到芝仙的生血,以致要多費百年苦功,此事在
他心頭一直耿耿於懷。這時聽說了仇人蹤跡,又沒有本門師長保護,大喜之下,
急忙趕來。結果沒過兩日,聽說施龍姑又將羅權追丟了,心頭悻悻,才約好了同
往莽蒼山來。

  孫凌波卻是因為赤城子在莽蒼山遇了仇家,放出警訊,這才前來救助。等救
了赤城子,再往尋英瓊,卻尋不見了。赤城子因為受了陰素棠所托,卻沒辦成事,
無顏見她,自回九華山去了。孫凌波本來也想回轉棗花崖,卻無意中在莽蒼山見
了施龍姑和馮吾,那馮吾是異派中一等一的美少年,孫凌波一見心喜,三人湊了
個胡天胡地,大被同眠,這些日著實玩的快活。喬瘦滕洞中,尚有他從各地擄掠
來的,眾多根骨上佳的少男少女,其中有一個女子,尤其身具靈根,福緣深厚,
能采去她的元陰,幾乎能抵得數十年的苦修之功。這日馮吾正在洞中與諸多男女
淫樂,孫、施二人出來遊覽山景,卻在無意中遇見羅權。

  孫凌波本來看羅權長的英俊,還想收歸裙下,以為禁臠。一聽是馮吾的仇人,
她這些日子與馮吾正打得火熱,頓時將幾許憐愛之心拋去,冷笑道:「既是如此,
便擒下他,交於馮弟發落吧。」她在棗花崖曾與羅權交過手,知道他劍術尚未修
成,不難對付,有心在馮吾面前賣一個好,便飛身掠起,手一揮,一道色分五彩
的飛劍從手中飛將出來。帶著金光雷火試卷而下。

  羅權被施龍姑用乙木之陣困住,無法脫身,一見孫凌波放出飛劍,那口劍是
陰素棠早年在崑崙門下防身之寶,采五金之精修煉而成,十分厲害。他忙將霜鐔
劍取出,運起峨眉心法,暗運一口大乙先天真氣,指著寶劍,喝一聲「疾!」,
寶劍頓時放出大片白光,將孫凌波所放的飛劍擋住。

  孫凌波見羅權居然將她所放的飛劍擋住,自己收拾不下一個劍術未成的小子,
面子上放不下來,肩膀一搖,另一口自已修煉的飛劍再行飛起,向著羅權當頭罩
下。

  這時羅權的霜鐔劍,已被孫凌波壓制的光芒愈加黯淡起來,孫凌波滿擬第二
口劍必能取他的性命。誰知羅權知道自己本事不濟,早就暗自做了準備,他身子
向後一退,口中已經念起了口訣,孫凌波那口劍飛下來之際,他假意向後跌倒,
實際上卻將法寶囊中的金戈取出,倏地祭在半空。

  那金戈本是長不足寸許的戈頭,黯淡淡的毫無光華,祭在半空中時,倏的化
作兩道黑黝黝的毫光,如兩條蛟龍一般,在半空中只一絞,孫凌波的飛劍頓時失
了光華,跌下地來,變成頑鐵。

  那口劍雖非妙品,也是孫凌波煉製多年而成,居然被羅權毀去,她氣極之下,
怒喝一聲:「小賊,你找死!」伸手在法寶囊中取出三個金環,當頭撲了下去。

  羅權既然放出金戈,怎會沒有後手,心道公冶黃贈了異寶,果然一語成讖。
手中早握緊了一顆五雷珠,一見孫凌波當面撲來,抬手便擲了出去。

  公冶黃在贈珠之時,只說這是采九天之上的雷火成制,並未明言威力,其實
這雷珠內藏九天罡火,威力遠在一般人所發的太乙神雷之上。孫凌波欺羅權學道
未久,縱有兩件法寶,也不是她的對手。這一撲下來,竟未運法寶護身,毫無防
備,被一五雷珠當面打個正著。

  只聽「蓬」的一聲輕響,隨即雷電四射,毫光大作,一團白色的火焰將孫凌
波緊緊罩住,一聲慘叫傳來,她的肉體頓時化作飛灰。雷光中一個寸許長的小人
剛一冒頭,那兩柄金戈已經迎頭捲來,兩道黑色成剪形向內一絞,如烈陽融雪,
撲的一聲,頓時化個乾淨。

  也是孫凌波過於大意,她知道羅權尚未煉成飛劍,也沒什麼高明的法寶傍身,
卻不知他蒙公冶黃贈了五雷珠和兩柄太皓戈。那太皓戈是得自古仙人壺公洞中異
寶,當年苗疆群邪見之辟易。五雷珠內藏先天罡火,就算陰素棠來了都不必硬接
一擊,孫凌波又沒用飛劍和法寶護身,迎面被打個正著,肉身頓時灰飛煙滅,偏
偏羅權初次使用這等異寶,把握不住火候,生怕威力不夠,恨不得把手裡的東西
一古腦兒用個乾淨。再加上峨嵋弟子對敵向來堂堂正正,少有像他一般使用心機
的。先示弱以誘敵,再用五雷珠攻敵,最後金戈收尾,孫凌波一個大意,居然連
元神都未逃出,落得一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施龍姑與喬瘦滕本來只是笑吟吟的看著,沒想到場內陡生異變,發生於免起
兔起鶻落之間,他二人還未來得及援手,孫凌波已然死在羅權劍下。不禁又驚又
怒,齊齊喝道:「小賊敢爾!」飛身掠下,同時法寶飛劍,一股腦兒放了出去。

  施龍姑肩膀一動,便是九枚玄女針同時發將出來,色分五彩,炫目之極。喬
瘦滕展動了手中的一面小幡,頓時陰風陣陣,鬼鳴啾啾,鋪天蓋地的黑氣從平地
湧起,愁雲漠漠,濃霧瀰漫,立刻分不出東西南北。四面鬼聲啾啾,陰風刺骨。
旋風濃霧中,出現數十個赤身女鬼,手持白幡跳舞,羅權只覺一陣陣目眩心搖,
四肢無力,居然連手都軟的抬不起來。剛想呼喚金戈護身,那九枚玄女針如電一
般射來,羅權默念心法,覺得被這陣法阻隔,居然與那兩柄金戈失去了聯繫,不
由大驚。

  那金戈本是上古異寶,若是在行家手裡使出,自然威力無窮,但羅權只是得
公冶黃傳了驅使的口訣,又沒能用本門心法,與其修煉的身人合一,這時被喬瘦
滕的陣法困住,心頭受了迷惑,居然運使不動。勉強想收回來,卻被那九枚玄女
針阻住,霜鐔劍似乎也被那數十個赤身女鬼手中白幡所放出的妖氣所困,剛想再
放五雷珠,雙臂居然軟軟的抬不起來,正不知如何是好,喬瘦滕喝了一聲:「破!


  數十個女鬼忽的倒轉過來,頭上腳下,手中的白幡也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盤
旋不止,那些女鬼倒轉過來,兩條粉嫩的玉腿齊齊分開,稀疏的體毛掩藏下的妙
處如比目魚一般的翕動不止,裡面放出一陣陣粉紅色的煙氣,羅權不知這是異派
中有名的桃花迷神瘴,鼻尖聞到一股香氣,再想閉氣屏神,已來不及,腦中一暈,
仰天便倒。

  他一倒下,那金戈便失了控制,被施龍姑用玄女針收去。喬瘦滕將手中的小
幡一揮,數十個赤身女鬼齊刷刷的收了回去,又將手一指,平地湧起十餘條黑氣
凝成的繩索,把羅權捆住,這才心有餘悸的說道:「此子本事看似尋常,居然懷
有那等厲害的異寶!孫道友一個不慎,居然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當真可憐!


  施龍姑默然不語,心道陰素棠向來護短,這孫凌波又是她最寵愛的弟子,一
個不慎,莫要引火燒到自己頭上,好在仇人被自己擒下,到時候拿著羅權向她賠
罪,有什麼事,便讓她和峨嵋問罷去罷。

  二人又查看了一番,確認孫凌波的元神被那金戈一絞,已經灰飛煙滅,這才
垂頭喪氣的回去。

  二人回到洞府之中,馮吾正與幾個喬瘦滕洞中的女子淫樂。一見二人居然擒
了羅權回來,不禁大喜,赤條條的從榻上下來,胡亂抓了條虎皮裙裹住下身,抱
著施龍姑便親了一口:「好仙姐,不是說追丟了麼,怎地又抓了這小賊回來?」

  施龍姑心情不佳,換平日裡早就一個香吻湊將回來,二人先弄了一場再說,
這時卻只說道:「擒了他是不假,孫姐姐卻被他用一件寶貝偷襲,那雷珠威力如
此巨大,居然元神都沒能逃脫!」

  馮吾聽了頓時一驚,忙問詳情。聽了之後沉吟道:「這小子是峨嵋弟子,身
上懷有師長所賜的至寶,也未可知。只是此事須洩露不得,峨嵋有幾個老鬼,最
是護短霸道,他們門下弟子,無端傷了旁人,最多賠罪了事。若是本門弟子受了
欺負,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討還回來。不如將這少年……」說著揮起手掌,
狠狠的做了個下切的手勢。

  施龍姑尚未答話,旁邊的喬瘦滕忽道:「我觀此子根骨上佳,又是童身,我
煉那混元幡數十載未成,只因找不到一對根骨上佳的男女做主魂,不如將他留給
我吧。」

  馮吾笑道:「待我先將他折磨一番,出了心頭這股惡氣,讓他受盡煉魂之慘,
再拘出他的生魂,給你做鎮幡之用,讓他永困此幡,萬劫不得超生罷!」

  喬瘦滕沉吟道:「此事本無不可。但我最近得了一個身具仙根,骨骼奇佳的
女子,我本想盜取她的元陰,以備我修煉之用。但今天又遇到這小子,若是能取
了他的元陽,二人相合,我混元幡的一對主魂就湊齊了。我就向師弟討個情,他
法寶囊裡的東西你儘管取去,人就交給我處置罷!」

  馮吾道:「你所說的根骨奇佳的女子,就是洞裡的那位麼?」

  原來馮吾到了此地,發現喬瘦滕在石室中藏了一位生得十分美貌的女子,性
格十分貞烈,被喬瘦滕擄來之後,只一清醒,便三番五次的要撞壁尋死,只得將
她用妖法禁住,迷昏她的神智。

  馮吾一眼便看出這女子身具仙骨,資質奇佳,實在是採補中難得一見的上品。
無奈喬瘦滕室中的女子雖然任他取用,只有這一個被視為禁臠,不得染指,這時
說出,語中不由帶了幾分酸氣。只是這次來是要借他混元幡一用,卻也發作不得。

  喬瘦滕點頭道:「那女子身具仙骨,本來應是修道中人,輕易取不走她的元
貞。我卻有一法,能在一對資質上佳的男女交合時,龍虎相濟,陰陽交融之際,
用法力拘走他二人的生魂,永鎮我的主幡,那女子的元陰,與這少年的元陽,相
互交融,正好煉化為我主幡的元力,那時候便是正道中有名的長老,也破不得我
這件法寶了。」

  馮吾笑道:「那便祝師兄馬到功成了。」說罷自摟了施龍姑,到別的洞中快
活去了。喬瘦滕自去準備施法應用等物。誰也沒留意倒在地下的羅權。

  羅權被他用陰煞絲綁住,喬瘦滕自忖以他法力,萬難脫身,也不留意。沒人
看到羅權的法寶囊中升起一股紅霧,一條淡淡的紅色香氣凝成的絲線,正從他囊
中吐出,在他週身圍繞了一圈之後,從他兩個太陽穴中,貫體而入。

  原來羅權畢竟修煉的是玄門正宗心法,本正清源,不受尋常妖法所迷,被擒
入洞這片刻,已漸漸的清醒過來,他知道今天是自己來到蜀山世界中,遭逢最大
的一個劫難。愈到此刻,他反而愈發清醒起來。他知道自己不是YY書中的主角,
不會每到危險時刻便有人從天而降來救自己,腦中念如電閃,想起在慈雲寺時,
陰陽叟曾贈他一粒紅珠,能破各種淫邪妖法,二人本出同門,此珠或有奇效,便
潛心念動咒訣,那珠子被化為一陣紅霧,緩緩的從他身上浸了進去。

  羅權凝神內視,就見自己上下丹田內,分別有一處紅霧,罩著自己的內丹。
見喬瘦滕出來,忙又裝作昏迷。

  喬瘦滕看了看他,面露不捨,歎道:「那樣千嬌百媚的一個女子,倒是便宜
了你這小子。嘿嘿,你二人今後均要在我的主幡之上,受慾火焚身之苦,永世不
得解脫,此刻先享受一番罷!」說完伸手一揮,一股大力湧來,將羅權托到內室
去了。

  內室之中十分清靜,只有一個石榻,壁上張貼著許多春畫,儘是些赤身男女
在那裡交合。有數面小幡,發出清熒熒的火光,顯得十分陰森。石榻上有一個女
子,只穿著貼身小衫蔽體,見喬瘦滕進來,目光中露出恨恨之色,只是身體蜷縮
在那裡,像是受了什麼禁制,無法動轉。

  羅權看到那女子的面容,頓時大起憐惜之意。他來到這個蜀山世界之後,也
見了不少美女,年長者如妙一夫人,玉清大師,年少者如周輕雲,朱文,甚至與
他青梅竹馬的小袖,都是一等一的美貌女子。但這女子的相貌卻又不同,嬌羞中
帶著三分柔弱,秀目盈盈帶著淚痕,俏臉上流露著十分淒苦的神情,讓人見了就
大起關懷憐惜之情,恨不得擁在懷裡,好好關愛一番才好。

  喬瘦滕將頭髮披散了,口中唸唸有詞,執了一柄桃木劍,腳下邁著不丁不八
的步子,在室中疾轉起來。火光頓時變得更加搖曳起來,陰風慘慘十分可怖。

  那少女蜷縮在石榻上,似乎手腳都不能動彈,只是秀目中淚光盈盈,十分淒
楚。喬瘦滕忽的向她身上一指,她那身月白色的褒衣便被解去,露出粉妝玉琢的
嬌軀。喬瘦滕再一指,羅權身上的衣衫也被卸去,兩人都變得成赤裸相對。

  少女嬌弱的玉體之上,肌膚如象牙一般的白皙而滑膩。她身子側臥在榻上,
只能在她玉臂的掩映之下,依稀看到隆起的雙丘。圓潤的曲線從脖頸處一直延伸
下來,在俏臀處突然的隆起,顯現出這玉體已經長成了。修長的雙腿筆直的延伸
下去,一雙如雪欺霜的白皙玉足,五個水晶般的腳趾輕輕的翹著,無不顯示著這
是一個晶瑩如玉的美人兒。

  喬瘦滕背轉了身子,盤膝坐對,他面前共是一十八面小幡,他咬破了手指,
將鮮血灑在劍上,隨後用這劍向著小幡不住指點,那石洞內的光線便漸漸變得朦
朧起來,最後呈現一種粉紅色的光彩,羅權只覺得全身漸漸發熱起來,腦子裡像
是被一片薄煙籠罩著,明明神智尚清,但四肢卻全然不聽使喚,只在心頭尚留著
一點清明。

  喬瘦滕輕輕的「訝」了一聲,他這法術施將出來,無論男女,必須慾火焚心,
不瘋狂交合,無法解脫,這一對男女居然仍能守住靈台清明,不為所動。果然不
愧是身具仙根仙骨的人,非常人可比。他冷笑一聲,手中木劍動的愈加急切,羅
權居然覺得自己的手腳已不能由自己心意,而是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再看榻上那女子,也似乎像是被線牽著一樣,身子緩緩的翻轉過來。一雙玉
臂和兩條修長潔白的玉腿向四周伸開,露出誘人的羞處。胸前那對雙丘微微的隆
起,雖不像成熟婦人一般碩大而豐滿,卻自有少女的動人之處。淡紅色的乳尖像
是因為受了驚而聳起,像是在晶瑩的美玉上點綴著的兩顆鮮紅的櫻桃。

  嬌軀的曲線在腰身收攏之後又猛地放開,在兩腿之間那誘人的三角區上,只
生長著稀疏而整齊的絨毛,一道粉紅色的縫隙緊緊的封閉著,像是在阻擋外來之
人的入侵。她的妙目驚恐的看著羅權,流露出十分羞憤的神情。

  羅權的身子居然從半空中緩緩升起,他看著少女嬌弱的神情,心頭像是被觸
動了一絲最柔軟的東西,但此時卻不能作聲,只好以口唇示意:「身不由己,萬
望見諒。」說罷,他的身軀輕輕的向著少女的嬌軀覆了下去,二人悄無聲息的合
為一體。

  羅權的全身這時就像是被火焰炙烤著一樣,一股熱流在他經脈當中不停的流
竄,最後都彙集到下身氣海之處。下體的玉莖已經膨脹的如小兒臂粗細,粗大的
龍頭在少女下體上只稍微的一試探,就割裂開了層層阻礙,深沒至底。

  少女的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全身繃的筆直,脖頸拚命的向後揚著,就覺得身
體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了,那件凶器不停的在體內進出,每一次出入帶來
的都是無邊的痛楚和深深的屈辱。

  羅權只覺得昏昏沉沉的,那玉莖不停的上下衝刺,全身都彷彿置身於一個大
火爐當中,無數的熱流一波又一波的襲來,他全身都像要爆炸一樣,卻找不到一
個宣洩的出口,全身上下都變成了火熱的炎紅色,動作愈加的狂暴起來。若非他
緊緊守著靈台的那一點清明,怕是早就慾火焚身而死了。

  他的身體似乎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他只能勉強保持著一絲神智,但四肢卻完
全無法驅動,彷彿有一根絲線牽著他的手腳,做出種種動作。他的頭,已經不由
自主的附在少女的胸脯上,啃噬著她那動人的乳尖,一隻大手則用力撫摸著她嬌
弱的雙丘,那微微隆起的雙乳在他的揉捏下不停的變換著形狀,上面已經泛起了
絲絲淤青。另一隻手則用力的拍擊著她的俏臀,在那本來白皙如玉的俏臀上現出
了片片的紅印。

  兩人的下身不停的挺動,交合中發出「啪啪」的聲音,交合之處已經漸漸變
得濕潤起來。羅權這時的身體熱的像個滾燙的大火爐,全身的熱流源源不絕的向
著下體氣海之處聚攏,動作不由自主的愈加狂暴起來,像是一位衝鋒陷陣的將軍
的,躍馬提槍,攻勢如暴風驟雨一般連綿不停。

  那少女只是一言不發的承受著他的狂暴,嬌弱的身軀像是狂風暴雨中一艘單
薄的小舟,無力的被拋上拋下,她屈辱的別過頭去,不敢看羅權的身軀,嘴唇被
自己咬的血跡斑斑。

  但下體卻不由她自主的濕潤起來,一種難以言表的酥麻感覺蔓延開來,她緊
緊的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但身體卻不受她的控制。漸漸的身體不自
覺的扭動起來,身體內一股熱流漸漸的流向兩人交合之處。

  羅權只覺得少女的秘處裡吸力漸漸大了起來,身體內的熱流積蓄到了頂點,
急需一個出處宣洩。他大吼一聲,重重的向下一刺,只覺全身每個毛孔都散發出
無窮的熱力,一股激盪的熱流噴湧而出。

  少女被這股熱流一衝,全身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覺得全身的經脈一陣劇震,
全身的體力都像被抽乾了似的,一股蜜水從下體湧出,與羅權的元精交匯之後,
從兩人的眉心之處,緩緩的升起一顆紅珠,然後順著天庭、百會等竅要之所,一
路下行,緩緩在會陰之處凝結成一顆暗紅色的光團,喬瘦滕口中念動口語,一面
灰白色的小幡不停展動,隨著他口唇翕動,羅權的動作也愈加的迅速狂暴起來。

  那少女的神智似乎也有些迷離,雙臂不由自主的摟住了羅權的脖頸,下身也
微微挺動著迎合,兩人的身軀都呈現出妖艷的桃紅色,那顆紅珠在兩人的交會之
處不停的抖動,像是被小幡所吸引,要破體飛出。

  喬瘦滕手中妖幡連連展動,似乎是有莫大的吸力,但那顆紅珠卻像是生長在
羅權的體內一樣了,被另一股引力吸住,居然吸之不動。

  他不知羅權有陰陽叟相贈,采童子元胎所孕而成的元珠,二人系出同門,對
這法術別具相生相剋之效,一時間居然相持不下。那紅珠緩緩向著羅權下丹田氣
海之處而行。

  喬瘦滕忙施法術,將一口鮮血噴在劍上,向著二人連指,口中呼嘯作響,那
十八面妖幡一齊展動,青熒熒的鬼火搖曳不停,一時吸力大了數十倍之多,那顆
紅珠僵持了片刻,又緩緩向他的方向移動。

  正僵持間,忽然地面隱隱震動起來,不過頃刻,整座洞府都地動山搖,喬瘦
滕驚道:「有敵來襲!」雖然行法正到緊要關頭,但這洞府他苦心經營了數十載,
萬萬不容有失。好在羅權與這少女都已被他妖法所迷,無力反擊,便匆匆下了幾
道禁制,然後出洞而去了。

  羅權好在受陰陽叟所贈的元珠所佑,始終保持著靈台的那一點清明,雖然身
體不受自己控制,卻不是全然神智不清,只是苦苦的抵受著那慾火焚身之苦,全
然不知道與身下那少女,陰陽交匯,二人元貞所孕的那顆紅珠,在妖人陣法無人
運轉,靈效暫不如先前之時,又開始緩緩的向他體內氣海之處移動。

  這時地面震動的愈加厲害,就聽得一個女子的嬌呼,似是施龍姑受了些傷,
然後便是馮吾喝了聲「容後再見」,兩道劍光追雲掣電一般的破空逃去。隨後便
是驚天動地的一個大霹靂響過,長虹般十幾丈長的一道紫光從外面電閃而過,圍
著十餘面妖幡只一絞,便如烈日融雪,一時全銷。妖法被破個乾乾淨淨。

  那顆紅珠失了束縛,一下子鑽入了羅權的氣海穴中,一股暖洋洋熏人欲醉的
氣息頃刻間蔓延到了全身,羅權的神智變得無比清爽起來,氣息也變得愈加渾厚,
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奇花異果一般。他這才發現自己仍是赤身露體,忙將衣
服取過來穿好,這才省起身下那少女,看她嬌弱的玉體上滿是傷痕,柔柔弱弱的
像是弱不禁風神氣,不禁遲疑起來,囁嚅的道:「姑娘……妖法已破,妖道想必
伏誅,你能起身否?」

  少女本來雙眼怔怔的望著天,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羅權的話像是當頭一棒,
她眼睛眨了兩眨,抬起手來,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猛然跳了起來,將身體緊緊
的蜷在角落,驚恐的望著羅權,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外面喊道:「羅師兄可在裡面嗎?師父叫你們穿戴整
齊,出來等待發落呢!」

  羅權聽這聲音十分清朗,似乎是李英瓊所發。他才想起,英瓊在莽蒼山拜師
荀蘭因,並斬了鬼道人喬瘦滕,將那一群落難男女都放歸回家這一段情節。那自
己面前這個少女,莫非是……

  他解下自己的長袍,披在她的身上。長歎一聲道:「姑娘,我是峨嵋門下弟
子羅權,方才被妖法所迷,所作所為,實非出於本意。如今妖道已經伏誅,我師
門尊長都在外面,你我一起出去,等長輩們發落如何?」

  少女妙目中淚珠盈盈,好半晌才「嗯」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她年紀雖算
不上甚大,但身材卻已完全長成,長袍本來寬大,行動間露出潔白的玉腿,羅權
想起方纔的風致,心神又是一蕩。

  他虛扶著少女,走出門,來到外面一個廣大石室當中,果然見到妙一夫人站
在那裡,邊上還有一個矮老頭,是嵩山二老中的朱梅。英瓊背插著寶劍,穿著一
身勁裝,英氣勃勃的站在那裡。羅權想起就是有英瓊的遇合在前,才想到莽蒼山
尋一番奇遇,沒想到生出這許多事端,當真世事無常。不禁心頭苦笑,一聲長歎。

  石室中還有不少赤身男女,都由英瓊新收的猩猩尋來衣物,讓他們穿戴整齊。
正等候發落,羅權長呼了一口氣,走上前去,站在荀蘭因身前,直挺挺的跪了下
去,「弟子行跡不慎,被妖人所擒,又被妖法迷住,做下許多錯事,不敢隱瞞,
特來聽候師父發落。」

  荀蘭因歎了口氣,「你為妖人所擒,雖是你道力未曾精修之故,但行事莽撞,
未必無因,當需反省自身。好在朱道友並非外人,不致讓人看了笑話。朱道友你
看此子當如何發落?」

  朱梅本來只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氣,見妙一夫人徵詢,便正色答道:「齊真
人執掌峨嵋,清規謹嚴,在下不敢置喙。」

  荀蘭因歎道:「我峨嵋弟子,向來持戒精嚴,門下從無敗類。你此次雖然是
無心之失,但仍有錯,需得反省。便去東海風雷洞,面壁百年。每日子午兩時,
需受風雷震體之苦,磨煉你的身心去吧。」

  羅權恭敬的應了,起身與英瓊站在一起,在後侍立。他本來不是十分尊師重
道的人物,但妙一夫人對他十分慈愛,讓他居然有前世的慈母之感。這時看她眼
中流露出的沉痛神氣,讓他感同身受。即使現在讓他去闖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猶
豫的去了。

  那少女這時仍淚光盈盈的站在身前,荀蘭因看了她片刻,歎了口氣,「這位
姑娘,你本來身具仙骨,縱然虧了真陰,根基還厚。但你被妖法所迷,與小徒…
…」躊躇了一下,「元貞已失,我賜你兩粒丹藥,補益元氣。我想爾等雖被妖法
所迷,一半也是前緣,莫若爾等就在此地分別自行擇配,成為夫婦。那近的便在
下山以後,各自問路回家;那遠的就由我同這位朱道友,分別送還各人故鄉。你
等以為如何?」

  那少女只是哀哀的哭泣,這時朱梅不耐煩聽這些男女哭聲慘狀,早又帶了猩
猩二次往後面石室中去了。荀蘭因便將這些男女分做兩隊,看受害深淺,互相擇
配。待配了十一對之後,便只剩下那少女和另一個男子。

  那少女起初看眾人在妙一夫人指揮下成雙配對,看得呆了。及至見眾人配成
夫妻,室中還剩一個男的,恐怕不免落到自己頭上,急忙從地上掙扎起來,跑向
妙一夫人身前跪下。

  哀聲哭訴道:「難女裘芷仙,原是川中書香後裔。前隨兄嫂往親戚家中拜壽,
行至中途,被一陣狂風刮到此地。當時看見一個相貌兇惡的妖道,要行非禮。難
女不肯受污,一頭在石壁上撞去,欲待尋一自盡。被那妖道用手一指,難女竟自
失了知覺。有時甦醒,也不過是一彈指間的工夫,求死不得。今日幸蒙大仙搭救,
醒來才知妖道已伏天誅。本應該遵從大仙之命,擇配還鄉,無奈弟子早年已由父
母作主許了婆家。難女已然失身,何顏回見鄉里兄嫂?除掉在此間尋死外,別無
辦法。不過難女兄嫂素來鍾愛,難女死後,意欲懇求大仙將難女屍骨埋葬,以免
葬身虎狼之口。再求大仙派人與兄嫂送一口信,說明遭難經過,以免兄嫂朝夕懸
念。今生不報大仙大恩,還當期諸來世。」說時淚珠盈盈,十分令人哀憐,感動
得旁觀那些男女,也都偷偷飲淚吞聲不止。

  羅權心頭一震,「她果然是裘芷仙!那個書中最是溫柔嬌弱,但命運卻最為
不幸的女子。峨嵋門下弟子,都是得天獨厚,天賦異稟,只有她命運多舛,被妖
人所污之後,雖然能入峨嵋,畢竟失了先機,無論道術和法寶,都不如後進同門。
難道自己來到這裡,又改變了她的命運麼?」

  羅權的心潮起伏,不能自已。他來到這個蜀山世界之後,其實已經改變了很
多。石玉珠因為他失了童身,孫凌波喪命在他的劍下。這個世界在不知不覺之間
已經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了。雖然偏轉的角度還小的不可預見。而面前這個本來
有著大好前途的少女,便由於他的出現,失去了長生的機會,就算救下了她的性
命,也只能在旁人的白眼中,孤獨老死一生麼?

  裘芷仙已把話說完,又叩了十幾個頭,站起身來,一頭往石壁上猛撞過去。
英瓊身法何等敏捷,見她楚楚可憐,早動了憐憫之心,哪容見死不救!身子一縱,
搶上前去,將她抱了回來。她雖得救,仍是哀哭不止。羅權知道她雖然性格柔弱,
但骨子裡自有一種剛烈。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一個平生最重要的決定。
走到裘芷仙的身側,雙膝跪倒,朗聲說道:「弟子願聘這位芷仙姑娘為妻,請師
母成全。」

  他說出這句話,像是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全身都輕鬆了幾分。自從穿越到
這個世界,一直戰戰兢兢,行事謹慎,不肯稍有差池,從不敢踏錯一步的那種惶
恐,那個套在他身上無形的枷鎖突然間卸去了,身心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

  本來噙著淚的芷仙也停止了抽泣,眨著一雙秀目,驚訝的望著他。羅權上身
直挺挺的跪著,用堅定的目光望著她。既然我阻斷了你的修仙之路,就讓我來疼
你、愛你、憐惜你吧。

  荀蘭因顯然也沒想到羅權會出此語,英瓊更是驚訝的望著他。朱梅則是似笑
非笑的用目光打量二人,卻不說話。荀蘭因道:「你本來犯了大錯,何必錯上加
錯?」

  羅權道:「即是弟子犯錯,自然由弟子彌補。芷仙姑娘的終身,我願一力承
擔。」

  荀蘭因歎道:「我峨嵋門下,都是修真弟子。豈有像你這等為了一己情慾牽
扯,甘棄仙業的?你雖然失了童身,但有師門長輩護佑,再轉一劫,未嘗不可證
上乘功果。要聘這位裘姑娘為妻,就要出我峨嵋門下,從此與仙業無緣,終生不
能證上乘大道了。你可知道?」

  羅權答道:「尚不能證自己心中之道,何談無上大道?」

  英瓊聽他說的堅定,雖然站在師長身後,不敢說話,但目光中卻露出激賞之
色,忍不住出言求懇道:「我常聽父親說,神仙也是凡人做的,仙家未必無情。
羅師兄能夠一攬己過,毫不推捼,正是有情有義的好漢子。師父何不網開一面呢?


  荀蘭因尚未說話,朱梅笑道:「你剛入峨嵋門下,哪能如何莽撞?峨嵋掌教
齊真人持律最是精嚴,門下弟子稍犯戒律,必予嚴懲。當年他門下兩名弟子,只
因失手誤傷了海外邪派中人,就被逐出師門八十年,歷經三世磨難,排除無數的
邪魔外道侵擾,沒一個人幫手,全憑自身毅力挺過。還不知是否能回歸本門。如
今新收弟子,犯了門規,若是格外開恩,又如何約束門下弟子?」

  英瓊最是尊師重道,見長輩開了口,便不敢再求,只是用企盼的目光望著妙
一夫人。

  羅權跪在妙一夫人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頭:「師恩深重,一日不敢或
忘。大錯既然鑄成,都由我一力承擔,還請將我逐出本門,免貽師門之羞,為他
人笑。」

  荀蘭因長歎一聲:「真是冤孽!你心願已定,就此辭去吧。你我師徒之情既
絕,從今以後,不得再稱是峨嵋弟子!」

  面上微微抽動,露出痛惜十分的顏色,目光卻移了開去,不再看羅權一眼。
對裘芷仙說道:「你既不願歸家,便隨小徒去吧。他向來為人俠義,想必能護你
周全。」

  芷仙睜著一雙妙目,看著羅權。她本來為人貞烈,既脫魔窟,早就懷了必死
之心,但羅權畢竟不是妖人,又是取走她元陰的男子,憤恨之中又帶了幾分說不
清道不明的情思,這時聽到羅權甘願捨棄修仙之路,卻要娶她為妻,感懷之下,
求死之心,卻慢慢淡了。只低下頭去,嬌羞不勝,不發一言。

  羅權上前一步,將法寶囊取出,遞向妙一夫人。「弟子既出本門,寶物乃師
門所贈,還請收回!」

  荀蘭因歎道:「你入我門中雖短,仇家結下不少。劍術又未學的精深,這霜
鐔劍就贈你防身罷。那太皓戈是古仙人異寶,你有機緣得之,要好生淬煉,將來
大是有用。」說罷轉身欲行。

  英瓊一直旁觀,見羅權被逐出教,勢必已無法挽回,心中一動,上前一步,
說道:「這位裘姐姐,你與羅師兄成婚,這件東西,就當是我贈送的賀禮罷!」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串佛珠,硬塞在芷仙手中。

  那佛珠一共只有十八粒。拿在手中輕飄飄的,非金非玉,非木非石,顆顆勻
圓,有龍眼般大小。發出來的烏光黑黝黝的,鑒人毛髮。英瓊說道:「這是白眉
老祖師讓神雕佛奴轉送於我的,說有護身之用。我與羅師兄本是故交,今日與姐
姐一見如故,就當是禮物,送給姐姐罷!」

  芷仙聽說是護身之物,只是推辭,英瓊硬是塞在她手底,「我如今拜了好師
父,必然賜我好多好用的法寶飛劍,又有這柄紫郢劍護身,這珠子姐姐就收著吧。
」芷仙見她一片赤誠,只好收了,把那珠子套在皓腕之上,映著如雪玉膚,別有
一番情狀。

  妙一夫人見了英瓊所為,暗暗點頭。說道:「時候不早,我等還要送這些男
女歸家,就此別過罷!」說罷也不看羅權一眼,袍袖一揮,頓時金光滿室,只聽
見英瓊聲音漸漸的遠去:「羅師兄,行再相見啊……」等到金光散盡,室內只餘
他和芷仙,旁人蹤跡皆無。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4 10:59 編輯 ]
作者: falconlihuan    時間: 2011-7-31 11:50

好文章,现在很少有仙侠文了,期待作者的精彩更新,也谢谢LZ的转帖共享!
作者: mp10    時間: 2011-8-22 09:59

                第七回

             三女為媒二人結同心
             夫妻聯袂同赴戴家場

  本來熱熱鬧鬧,聚攏著數十人的石室,突然變得空空如也。二人在清醒的狀
態下單獨相處,不約而同的有些尷尬。羅權愣了片刻,才轉頭道:「裘姑娘…
…」

  芷仙聽了他說話,猛然的一驚,身子顫抖了一下,悄悄的別過頭去,衹從鼻
中發出了輕輕的「嗯」的一聲,細不可聞。

  羅權知道她這些日來受傷過甚,便柔聲說道:「這裡衣衫甚多,你先穿戴整
齊,回頭我們再定行止如何?」見芷仙一言不發,似是默認,便將方纔英瓊等人
收拾出的衣物又找出來放好,隨後走到石室之外,將門關上。

  芷仙怔怔的看著羅權,覺得他倒也是個端莊守禮的君子。自己的終身,真要
繫在他身上了嗎?想起遠在它方的兄嫂,想起這些日被擄上山所受的屈辱,突然
覺得自己在這世上孤獨漂泊,天地之大,竟無容身之所,悲從中來,禁不住放聲
大哭。

  羅權默然的聽著她的悲聲,他來自後世,對心理學有所涉獵,知道這時候的
人最需要把情緒宣洩出來,否則窩在心中,久郁成疾。但聽著芷仙的悲聲,心中
仍不禁一陣陣的痛心。這位行程充滿了淚水和屈辱的女孩兒,讓自己給她一個光
明的未來吧。

  芷仙哭了半晌,心頭慢慢浮現起羅權的身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狂亂的情形
已經漸漸變得模糊,那一直清澈溫柔的目光卻漸漸清晰起來。她飲泣著,淚光盈
盈的抬起頭,看到羅權正站在身前,用手輕輕拍著她的玉背,溫柔的目光與那時
一般無二。忽然覺得一陣羞意抑制不住,抽泣漸漸止了,臉上卻浮起一片淡淡的
紅暈,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將頭低了下去。

  羅權看著她那宛帶淚痕,吹彈可破的俏臉,和嬌嘟嘟,微微挺起的雙唇,心
中一陣蕩漾,忍不住想要低頭吻下去。總算知道現在仍不是時候,硬生生的按捺
住了。見芷仙已經穿戴整齊,便遞過了一條手巾:「擦一擦吧。」

  芷仙挨得他甚近,聞著他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心中有些不安。見羅權遞了
毛巾,動作十分體貼,這才心中稍安。尋了清水,淨了面,看起來著實是個清麗
脫俗,溫柔秀麗的美人兒。那副梨花帶雨的嬌弱之態讓羅權看了怦然心動。

  他來到這個蜀山世界,著實見了不少美人兒。靈雲溫和寬厚,英瓊英氣勃勃,
輕雲平和而不失颯爽,張瑤青小鳥依人。但沒有一個如芷仙這樣惹人愛憐,讓人
一看就打心底裡大起憐惜之情,恨不得把她擁在懷裡,輕言蜜語,嬌聲憐愛才好。
自己自從來到這個蜀山世界,一直謹言慎行,按著書中的大勢,戰戰兢兢,從不
敢踏錯一步。現在脫離了峨嵋,反而覺得有幾分輕鬆。如果能得到芷仙這樣一位
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好妻子,那麼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吧。

  他忽然有了幾分後世大學裡追女孩兒的感覺。見芷仙梳洗打扮整齊,仍是站
在那裡,不敢回過身來,便走上前去,柔聲道:「此地不是久留之所,聽說你家
在四川,不如先回家鄉,與親人報個平安如何?」

  芷仙雙肩一震,本來平靜的秀目中又是淚光盈盈,羅權暗罵自己不解女兒心
思,知道她此刻無顏回去面對親人,忙說:「我家裡在四川峨嵋山,父母早喪,
二老在時,每每盼我能早日成家立室,如今我得了這樣一個好妻子,一定要回去
祭告父母,你陪我同去好嗎?」

  芷仙聽他一個人連珠炮似的說了這許多,不禁嗔道:「你這人好不知羞,哪
個說要嫁你……」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立刻轉過身,低下頭去,紅暈雙頰,
羞得連脖頸都紅透了。

  羅權見她肯與自己說話,心中大樂。知道芷仙最是害羞,卻不敢再說多了。
衹是在石室忙前跑後的收拾東西,將幾件女子衣物,和日常備用物件收拾了一番。
又拾起自己的法寶囊,看到那柄霜鐔劍時,突然想起,與芷仙一番雲雨之後,覺
得體內真氣十足,功力大進,他口上念動劍訣,用手一指,寶劍自行出鞘,一道
寒光,如夭矯游龍一般,騰空飛舞。羅權一聲清嘯,但覺足下生風,身子輕飄飄
的有如羽毛,猛地向半空一躍,身隨劍走,化作一道白光,破洞而出,直向天際。
原來他取了芷仙的元陰,內氣大為精進,居然劍術已臻小成,煉到人劍合一的地
步了。

  芷仙驚訝的望著他,顯然沒想到他已經修煉到飛行絕跡的地步了。不過一柱
香的時間,羅權便從洞外飛回,卻是衣衫被劃破了幾個大洞,頭髮都打散了。原
來他劍術初成,駕馭起來還不由心意,一下子衝入雲霄,飛得過高,天外罡風甚
烈,遠出他意料之外,一個不留神,就成了這副模樣。

  他見芷仙驚訝的神情,尷尬的笑道:「嘿嘿,嘿嘿,這……」尷尬的笑了笑,
卻說不出話來。

  芷仙見他有趣,忍不住用手掩著口唇,輕笑起來。她這一笑,本來眉目如畫
的五官頓時就變得鮮活起來。羅權怔怔的看著,芷仙卻轉過身去,拿了一件男子
的衣衫,遠遠的遞到他的身前。

  羅權連忙接過,覺得先前瀰漫在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已經慢慢的淡去了,心
中不禁暢快起來。他收拾完東西,才發現石室邊上的石台上,放著一個小包裹,
打開一看,是數枚山果,血也似地通紅,有桂圓般大小。看包裹顏色,大概是英
瓊所留。想必這就是莽蒼山中的朱果吧?想著這小女孩年紀雖輕,但古道熱腸,
心中頗為感激。

  他把朱果給芷仙遞了過去,自己也留了兩個。「這果子是山中的靈果,吃了
輕身健體,大有益處,我們分食了吧。」

  芷仙低低的「嗯」了一聲,接過剖將開來,白仁綠子,鮮艷非常。食在口中,
甘芳滿頰。兩人將果子吃了,見物件收拾已畢,本是傷心之地,也不想多做停留,
便起身離去。

  二人離了這座山頭,衹見前面古木參天,怪石嶙峋,山頭一個接著一個,一
眼看去綿延望不到邊際,芷仙畢竟是嬌弱女子,在妖窟裡又受了苦楚,不過半個
時辰,已經走得疲累,嬌喘吁吁。

  羅權見她臉頰上已經起了薄薄的一層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不禁有些
心疼,說道:「莽蒼山綿延千里,多是荒山野嶺,這裡還要走出百餘里,才有集
市人家。我劍術已成,不如由我馭飛劍帶你,行到集市之處,再僱車馬如何?」

  芷仙一路上一直安安靜靜的,衹是埋頭走路,也不與羅權說話,這時聽了,
也不反駁,也不贊同,衹是將頭低著,一言不發。

  羅權笑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願意了?」也不等她回答,一衹手伸過
去,輕輕摟住了她的腰肢,覺得芷仙身軀一緊,微微的有些抗拒,卻沒掙脫,便
念動劍訣,喝了一聲:「起!」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向著遠處飛去。

  羅權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便不再莽撞,衹在空中數十丈高下,穩穩的向前
飛著。芷仙起先還覺得有一些頭暈,後來覺得平穩非常,不禁愉偷低頭往下觀看。
眼中一座座大小峰巒,在腳底下飛一般跑向身後,春山如秀,風景絕佳,又看看
身邊羅權凝神馭劍,向前飛行。想起這些日子來的遭遇,幾乎恍如夢幻。自己受
盡凌辱,求死不得,出家遁世又沒人收留,身邊這人,是她的良緣所寄麼?

  雖見羅權目不斜視,並未向她看上一眼,卻也不敢正眼望他,衹是用眼角余
光偷偷掃視著,看他那凝神專注的面容,越看越是害羞,臉上不禁又升起兩道紅
雲來。忙將目光轉過,看著下面風景,心頭卻砰砰的跳了起來。

  二人各懷心事,過了約有一個時辰,羅權畢竟是劍術初成,時間不能持久,
見下面已經有了村鎮,隱隱尚有人煙,便撤了劍光,在偏僻之地落下,然後兩人
步行過去。

  原來這地叫做吳場壩,是方圓百里內的一個大集,牲口眾多,羅權便雇了騾
馬車轎,然後讓芷仙坐了車子,二人一路向峨嵋山而行。

  芷仙自從吃了朱果之後,雖然半日沒有休息,卻並不覺得疲累,反而神清氣
爽,這時覺得步行也無問題。但羅權一片好意不忍拒絕,就依言上了車轎,又想
著要是兩人同車,車廂這般狹小,如何同處?真是讓人羞也羞死了。

  羅權卻沒與她同車,而是騎馬在外面隨行,又雇了一個腳夫趕車。芷仙鬆了
口氣之餘,又隱隱的有些期盼,時不時的掀開車簾,看羅權在外面騎著高頭大馬
護送的身姿,心裡就慢慢覺得平安起來。

  羅權在馬上顧盼左右,覺得十分快意。放眼看去,午後剛下了一場透雨,這
時碧空如洗,枝頭好鳥,翠羽尚濕,嬌鳴不已。地下紅瓣狼藉。遠近百十個大小
峰巒,碧如新洗,四圍黛色的深淺,襯托出山谷的濃淡。再加上滿山的雨後新瀑,
鳴聲聒耳,碧草鮮肥,野花怒放,朝旭含暉,春韶照眼,佳景萬千,目窮難盡。

  再看車中的芷仙掀開轎簾,露出宜嗔宜喜的半張俏臉,看到他轉來的目光,
就像衹受了驚的小兔子似的,忙不迭的將眼光轉了過去,不禁心中大暢,突然想
起後世曾聽過的一首歌來,便放聲唱道:走啊走啊走。好漢跟我一起走,走遍了
青山人未老,少年壯志不言酬……

  劃一葉扁舟,任我去遨遊,逍逍啊遙遙,天地與我競自由……

  共飲一杯酒,人間本來情難求,相思呀難了豪情再現,亂雲飛渡仍閒悠……

  這是他後世看過的一篇劇目,寫的是一群敢愛敢恨的仙人,劇情他已經記不
清了,但這首歌卻一直記得清楚,十分符合他目前的心境,這時情由心生,不由
脫口而出。

  芷仙聽他放聲高歌,曲詞不文不白的,調子也十分怪異,不禁好笑。想想最
後一段歌詞的含義,不禁紅暈雙頰。一男一女,要同飲一杯酒,那含義還用說麼?
這人,看上去端莊守禮,原來,卻也如此會調笑人呢!衹是看著他唱歌的樣子,
卻讓人生不起氣來。

  那莽蒼山地勢廣大,與峨嵋相距足有數百里之遙,原書裡英瓊和芷仙騎著神
雕回返,不過一兩個時辰就可到達。現在二人一路行來,羅權憐惜芷仙身子嬌弱,
不讓她騎馬,衹是乘車,自己騎馬陪同。一路走的甚慢,直行了五六天,才到峨
嵋後山,他原住的荒村當中。

  這時離他家破人亡,父母盡喪的日子,已經兩年有餘了。村人早已四散而去,
衹余幾座荒丘,殘屋破瓦而已。羅權看著山前那棵大樹,想起就是這棵大樹導致
了自己穿越到此地,想著這數年來的遭遇,不禁怔怔出神。

  芷仙見羅權不說話,便睜著一雙秀目,好奇的望著他。羅權回省過來,不禁
笑道:「我回想往事,有些忘形了。」

  雖然二人已相處了近十來日,但芷仙與他對視,仍然有些害羞,將目光偏了
幾分,才低聲道:「你的親人,都不在了嗎?」

  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在羅權的細心呵護之下,關係漸漸變得融洽起來,雖
然不像真正的夫妻一樣親密,但芷仙卻也能與他有說有笑,不像開始一樣對他羞
澀而又逃避。

  羅權看著這棵大樹,悵然道:「那天我在這裡被一個怪物咬傷了,那天我拜
了周老師做師父,那天我才知道這裡是蜀山……」

  芷仙聽的奇怪,羅權失笑道:「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我父母兩年前都過世
了,衹有個妹子,現在黃山餐霞大師門下學藝,有暇我帶你去看她罷。」

  芷仙聽了,紅暈雙頰,悄然別過頭去。羅權看得心中一蕩,忍不住去拉她的
小手。芷仙本想掙脫,但那日兩人在洞中,由妙一夫人定了名分,這些日子,她
心中已經不再排斥羅權。這時見他情真意切,心中一軟,便由他握著。一股旖旎
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暗生。

  這高山深谷,古木參天,萬籟俱寂,似乎衹有樹葉沙沙作響,羅權握了片刻,
不禁用手去摟她的香肩,芷仙輕輕掙了一下,便大膽的轉過頭來與他對視,俏臉
暈紅,在陽光映射下,像一塊美玉一般發著光彩,比起那個在莽蒼山時,孤零憔
悴的女孩兒,不異天壤之別。

  羅權看著她那紅嘟嘟的雙唇,突然想要吻她一下,又怕把她嚇到,正在猶豫
的時候,聽到空中一道劍光閃過,飛身躍起,喝道:「什麼人!」

  衹見空中一道流光飛也似的襲來,羅權喝了一聲,腰間霜鐔劍出鞘,一道白
光迎上,同時那兩柄金戈也飛了出來,如兩條蛟龍一樣盤旋向前,一手則緊緊在
腰間按住了那枚五雷珠。

  他此時有了家室,不像以前孑然一身,對敵之時,務求更加小心。他不想像
先前那樣因為大意落入敵手,以致害人害己。

  那道劍光在半空中與羅權鬥了個不相上下,等羅權兩柄金戈加入戰團,光芒
大盛,便落了下風。這時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我說權師弟頗有進境,果
不其然吧。」

  羅權聽聲音耳熟,見對方劍光已收,便也收了法寶,落下地來。見對面落下
兩個人影,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女郎,手按腰間寶劍,正含笑看著他。另外一個
妙齡女尼,身穿一件黃鍛子僧衣,手執拂塵,也面帶微笑。

  羅權見了大喜,先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女尼行了禮,然後才道:「雲姐,可
想死小弟了!」

  這黑衣女子便是羅權先拜師父周淳的女兒,名列「三英二雲」中的有數人物
周輕雲。她與羅權是總角之交,感情向來深厚,平日裡都以姐弟相稱。那女尼便
是成都辟邪村的玉清大師。

  輕雲略嗔的看了羅權一眼,才道:「我回山拜見師父,途經九華,見了妙一
夫人,才知道你的事情。你行事向來穩重,怎麼頭腦這樣發熱?」

  羅權苦笑道:「雲姐,你我多日不見,莫再挖苦我了好不?」說著對芷仙道,
「這是我世姊周輕雲,在黃山餐霞大師門下學劍,快來見過。」

  芷仙見輕雲馭劍迅如雷電,來去自由,心中好生羨慕。快步上前,向著輕雲
端衽為禮。輕雲連忙扶起,笑道:「裘家妹子果然氣質不凡,真是我見猶憐呢,
與權弟真是天作之合。」

  芷仙被她說的,嬌羞的低下頭去,羅權笑道:「雲姐此來,是單為探訪小弟
的麼?」

  輕雲道:「我聽了你的事後,去衡山見了爹爹。他聽說你的所為,很是惱怒,
倒是追雲叟前輩對你頗有讚譽,說你是男兒所為。我同爹爹,向他老人家討了幾
顆補髓益元神丹,給你送來。」

  羅權知道這是追雲叟煉製的專補元氣的神丹,對於破了童身者猶為有益,心
中大為感激,向著輕雲長施了一禮,這才接過。又轉身問玉清大師的來意。

  玉清笑道:「我本來無事,還是最近接了華山劍仙萬里飛虹佟元奇的傳書,
說是他門下孽徒,仗著苗疆的妖人相助,在衡山腳下為惡。請我來幫手。恰逢一
個昔日旁門中的道友,托我為她去武當山送一封書信,我便來了。」又問羅權,
「張瑤青的幼弟張琪,你可還記得?」

  羅權想起那個對他癡心,卻被鐵姝擄走的少女,不禁有些惆悵,問道:「他
怎樣了?」

  玉清道:「他見姐姐被人擄走,居然也起了出家修道之念,整日裡求著我要
拜師。我受纏不過,就答應將他引薦到佟元奇前輩門下,這次也順便帶了他來,
現在正在峨嵋後山凝碧崖盤桓呢。」

  羅權這才想起,李英瓊會合了靈雲姐弟等人,回到他們曾經一同隱居的後山,
借用武當半邊老尼的紫煙鋤,開闢凝碧洞天,峨嵋仙府。現在應正在裡面修行呢,
想到此次,不由想起若非是他的緣故,芷仙此時也該與他們一同在洞府中修仙學
道才是。不由滿懷歉意的回望了她一眼。

  芷仙見他回顧自己,不解其意,好奇的眨了眨眼,這時玉清道:「李師妹一
人獨居,深山寂寞,衹有一猿一雕作伴,見了張琪,便硬要留他作客,我就和輕
雲妹子探你來了。」

  羅權奇道:「怎的衹有她一人,靈雲姐弟等人沒來麼?」

  輕雲笑道:「朱文師妹在慈雲寺一戰中了十二都天神煞,要去桂花山福仙潭
去尋烏風草解毒,哪有這快回來?你我與她都是世交之好,離的又近,正當經常
往來才是。」

  羅權掐指算了算日子,按原書記載,英瓊救了芷仙,半路回返峨嵋,在途中
遇到靈雲姐弟與紅花姥姥的弟子申若蘭等四人,這才回凝碧崖開闢仙府。現在應
該已經入主太元洞了。難道中間又出了什麼岔子?好在他自從來到這個蜀山世界,
中間變化甚多,就連自己都得了一位本來的峨嵋仙女為妻,便也不再驚訝。

  羅權不知,這事情起因當真與他有關。桂花山的紅花姥姥因為飛昇在即,為
了破去昔日誓言,特讓弟子申若蘭去武當山借來紫煙鋤和於潛琉璃,助朱文與金
蟬破法。申若蘭與武當弟子縹緲兒石明珠交好,二人一路同行回返的時候,途經
莽蒼山的時候,恰逢香霧真人馮吾與施龍姑從荀蘭因手下逃脫,石明珠平生嫉惡
如仇,最恨這等淫賊,雙方狹路相逢,便動起手來。

  本來石明珠的法力稍勝馮吾一敵,又有申若蘭幫手,衹是馮吾在逃走之時,
盜走了喬瘦騰所煉的混元幡,這是采數百名童男童女的陰魂所煉,最為陰損不過,
二女猝不及防,受了侵襲,雖沒受傷,紫煙鋤和於潛琉璃卻被邪法所污,只好再
次回山,請半邊老尼用仙法祭煉。因為沒有此寶相助,不能破潭取草,靈雲姐弟
等人,至今還困在桂花山呢。

  這時輕雲道:「權弟,我此來探望,一是送來仙丹,二也是代爹爹看望你,
不知你以後有何打算?」

  羅權道:「未來之事,變化莫測,誰能說得準呢。衹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對著輕雲和玉清大師長揖了一躬,說道,「小弟有一事相求,
還請二位相助。」

  輕雲忙道:「你我總角相交,情同姐弟,何必這樣客氣?」

  羅權道:「我父母早喪,周老師遠在衡山,衹有雲姐算是我家中長輩。我與
芷仙,雖經夫人定了名分,但畢竟無媒無證,於理不合,不算是真正夫妻。我有
意在辦一場婚事,煩請雲姐和大師為我主持如何?」

  芷仙聽到羅權說起婚事,心中彭彭跳著,覺得耳圈一陣陣的發熱,害羞的不
敢說話。輕雲見她羞澀,拉著她手笑道:「你這人好不知羞,哪有大男人,當面
向女兒家求親的?」

  羅權深施了一禮:「全憑二位姐姐成全。」以他來自後世人的觀點,對這種
儀式本來無可無不可,這年頭又沒有婚姻登記處。但是芷仙是封建社會的淑女,
對於禮數看的甚重,辦這樣一個儀式,多少能對她有所寬慰。

  輕雲見芷仙螦首低垂,並不說話,心中便有些瞭然。握著她手笑道:「我這
弟弟是家中獨子,父母雙亡,失了管束,行事難免魯莽,正要有你這樣一個知情
識禮的人管教才好呢。若是她欺負了你,我和爹爹一定為你作主。」

  芷仙偷眼看了羅權,見他神清目澈,目光中不含一絲雜質,衹用柔和的目光
注視著她。心中一軟,說道:「那日在洞中,由那位女仙師作主,定了名分,芷
仙……便是他的人了,如何行禮,全憑周姐姐安排。」說到後面,聲音愈加低了
起來,如蚊蠅般,幾不可聞。

  玉清笑道:「沒想到貧尼今日還能做一個冰人,當真是一件大功德。」輕雲
也笑道:「既是喜事,還是要人多些才算熱鬧,我把英瓊妹子同張琪接來吧。」
玉清道:「甚善,甚善!」

  眾人便分頭行事,羅權請玉清大師照顧芷仙,自己則飛去山外,採辦婚事所
用各項物品。輕雲則回峨嵋後山,請英瓊等人同來賀喜。

  眾人都是劍仙,飛行迅速,不出一日,已將東西辦得整整齊齊。芷仙也將原
來羅權所住的三間房屋收拾乾淨,充作新房。英瓊也帶著神雕和猩猩到來,那猩
猩這時已改了名字,叫做袁星,說話十分流利,與常人無二。眾人見了都嘖嘖稱
奇。

  英瓊本來是小孩子心性,最喜熱鬧,這些日山居寂寞,聽說有這等喜事,哪
有不來湊熱鬧之理,硬要安排她一個職司。眾人商議了,就由她代表爹爹李寧,
為二人主婚。輕雲為男方家長,玉清則為女方主賓。

  依著羅權的意思,雖然衹有幾個人,也要辦得熱熱鬧鬧,讓芷仙正正經經的
出一回閣,英瓊更是最好事的人。就決定將峨嵋後山凝碧崖,作為芷仙的娘家,
前一日先將芷仙接去。第二日,羅權由輕雲陪同,駕著劍光,飛去迎娶。

  待到了凝碧崖,眾人又歡鬧了一回,才將穿著大紅嫁衣,披著蓋頭的裘芷仙
送了出來,請神雕鋼羽充作送親使,一同飛去羅權的舊居。在中堂之上,掛上紅
綢,貼著大紅喜字,龍鳳紅燭高燃,羅權與芷仙都穿了吉服,站在中堂之上,向
著輕雲和玉清大師行禮。英瓊高高興興的站在前面,指揮著二人行禮。然後又向
諸位來客敬酒,雖然衹有五人一雕一猿,居然也辦得熱熱鬧鬧。

  待到月上中天之際,英瓊宣佈禮成,隨後一陣簇擁,將二人送入新房,這才
散去。

  羅權進了新房,見芷仙靜靜的坐在床頭,身上穿著大紅的吉服,頭上披著蓋
頭,淑靜端麗,一時間竟覺得天下女子再沒有如此好的妻子了。他愣了片刻,抓
起銀盤中的秤鉤,將蓋頭挑去,見燈下的芷仙膚如凝脂,目若點漆,眉似青黛,
無比秀美動人。一時竟看得癡了。

  芷仙被他挑去蓋頭,嬌羞的不敢抬頭,卻不見羅權動作,過了好一陣兒,偷
眼觀看,看到羅權正癡癡的看著她,不禁大羞,想要將頭偏過,但想起面前男子
已是自己的夫君,覺得不是為人妻子之道,但直視著他,卻又羞澀,只好把頭輕
低,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羅權,紅暈已悄悄染滿了臉頰。

  羅權見她不姓嬌羞之狀,心中大起憐惜之意,湊前一步,坐在她身側,拉住
她的皓腕,柔聲道:「你我已成夫妻,不必再像先前一樣客套了。我以後叫你芷
兒如何?」

  除了在妖人洞中,二人一番雲雨之外,這些日來,從來沒挨得這般近。芷仙
聞到他身上濃厚的男子氣息,不禁意亂神迷,輕聲道:「芷仙全聽……夫君吩咐。


  羅權知道,她叫出了這一聲「夫君」,也就是真正的把一腔柔情,以及此後
的終身,全都繫在他的身上了。他伸手扳過芷仙的雙肩,正色道:「芷兒,你我
夫妻同心,彼此一體,不管今後如何,羅權發誓一生一世,都要護得你平安喜樂,
永不分離。」

  芷仙與他四目相對,覺得他的呼吸都沾到自己臉上,衹覺得意亂神迷,心頭
像有一衹小鹿一樣在彭彭亂撞,聽他說著這樣樸實而又動人的情話,不知該如何
回應才好,衹是胡亂的點著頭。

  羅權見她吐氣如蘭,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眼前閃動,紅嘟嘟的小嘴微翹著,忍
不住把她抱在懷裡,然後重重的吻了下去。

  芷仙嚇了一跳,但想起這是自己夫君,本來僵硬的身軀就慢慢柔軟下來,衹
這片刻,羅權便已撬開她的貝齒,舌頭侵入進來,尋著她的小香舌,輕輕攪動。

  芷仙「嚶」了一聲,她生性羞澀,即使在閨房之中,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羞人
的舉止。她怎知道羅權是來自後世的,這些東西就算沒經歷過,在電腦電視上早
看過不知千百遍了。再加上面前這個女子,本來與他就有肌膚之親,本來兩情相
悅,情到濃時,便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激吻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兩人才慢慢分開,這時芷仙早已釵橫鬢亂,面帶
紅霞,嬌喘吁吁,見羅權起身,便道:「待妾身……服侍夫君寬衣。」

  羅權早用手把她按著,一手解去自己衣服,另一手已輕輕去解她的衣帶。想
起那日她在自己狂暴之下,一副梨花帶雨般的嬌弱之狀,他就十分心疼,這次,
一定要讓她享受到夫妻間最為動人的魚水之歡。

  芷仙見羅權脫去衣衫,露出赤裸的身軀,羞的不敢睜眼,衹是輕聲道:「夫
君,且關了燈……」

  羅權嘿嘿一笑,信手將燈挑熄,然後動作輕柔的解開她的衣帶,將那件大紅
吉服一件件的解去。露出衹穿一身小衣的嬌軀。

  羅權劍術已成,雖是暗中視物,有如白晝。看到芷仙緊閉著雙眼,用手掩著
羞處,眼睫毛輕輕眨動,便俯身下去,在她眼皮上輕輕一吻,才伸手解去她的小
衣,露出完全赤裸的玉體。

  芷仙那潔白無瑕的玉體,依然像是處子一樣的嬌嫩。在淡淡的月光下,發出
像美玉一樣的光澤。羅權看到她的身體上還有微微淤青的痕跡,那對嬌乳上的指
痕猶在,大為心疼,用手在上面輕輕撫摸著。

  芷仙嬌羞的不敢睜眼,衹是輕聲呢喃著。忽然覺得胸前一熱,原來羅權已經
吻上了她的雙峰。嬌挺的乳尖被羅權的舌頭噙個正著,芷仙又羞又急,伸手想去
推他,卻覺得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從胸前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似
乎是觸動了她身體裡最深處的那種快感,她忽然想起以前嫂嫂曾跟她說過的閨閣
之事,臉頓時燒得通紅。

  羅權這時的動作與那天在妖人洞府內的極為相似,衹是舉止卻輕柔了千百倍,
讓芷仙感覺到他用心的呵護。羅權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見芷仙緊緊閉著
眼睛,頭偏向墻壁一側,連雪白的頸子都羞得紅了。不禁促狹的笑起來,在她額
頭上輕輕一吻,然後用手分開她的雙腿。

  雪白的下體上覆著一層淡淡的絨毛,柔軟的像剛生長出來的芳草一樣。芷仙
覺得兩腿間涼涼的,羞澀的要合上雙腿,羅權緩慢而堅定的按著她,然後湊到她
的耳邊,低聲說道:「芷兒那日受委屈了,讓為夫今夜來補償你吧。」

  芷仙感受著他濃烈的男子氣息,卻完全不像當日那麼抗拒,心中衹是感到平
安。忽然覺得下體一熱,似乎有什麼東西闖了進來,一下子將她那初承雨露的處
女地完全充滿。不禁呻吟了一聲,頸子微微揚起,羅權怕她疼了,連忙停住,在
她耳垂下面輕輕的親吻著。

  然後用手在她的下體外側的兩片花瓣處,輕輕的摩擦著,慢慢的,芷仙覺得
下體的痛感完全消失了,她看了羅權一眼,悄悄把頭別過去。

  羅權感受到她無聲的迎合,才慢慢的動作起來。芷仙衹覺得羅權的身體在她
體內輕柔的進出,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酥麻的快感,前些日子在妖人洞府裡遭受
的殘暴,似乎已經慢慢的離她遠去。

  羅權抽動了數百下,感覺身下的玉體開始慢慢變得緊繃,呼吸也漸漸粗重起
來,知道芷仙不堪征伐,便加快動作,每一下都用力抵到她身體的最深處,試圖
與芷仙做著最深處的結合。

  芷仙覺得羅權的動作慢慢快了起來,身體裡那種無形的快感漸漸的向下體集
中,似乎在找一個地方宣洩出來。想起嫂嫂曾和她說過,那些閨中羞人的事兒。
便羞澀的挺動腰肢,作輕輕的迎合。

  羅權的動作忽然的停了一下,然後用盡全力的抵到了芷仙的最深處,停了下
來。芷仙也覺得全身每一寸肌膚的力量似乎都流失了,衹有下體保存著知覺,兩
人最私密的地方做著最親密的接觸,隨即完全爆發出來。

  羅權的體液噴射出來,源源不絕的射到芷仙玉體最深的地方。芷仙也覺得下
體噴薄而出,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無聲的癱軟在床上,像是連一個
小手指兒也動不得了。

  羅權輕輕的抽離芷仙的身體,側過頭去,看到佳人的臉上滿是淚痕,不禁嚇
了一跳:「我傷到你了麼?」

  芷仙睜開眼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最深的高潮到來的那一瞬間,淚水便
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忽然感到,今天,她真正成為他
的妻子了,從此為他操持家務,生兒育女,一生廝守……

  她輕輕搖了搖頭,柔聲道:「夫君,芷仙……好生歡喜。」她忽的翻身,用
兩條如雪的玉臂抱住了羅權的頭頸,然後將自己的櫻唇湊到羅權的嘴唇上,主動
的親吻著他。

  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羅權戰意滿腔,翻身又壓了上去……

  艷陽高照,羅權才睜開眼睛。他本來修道之後,數日內不眠不休,都是尋常。
衹是昨夜他憐惜芷仙,動作中太過輕憐蜜意,難免小心翼翼了些,待事畢之後,
芷仙疲倦的睡去,他才默運心法,在睡夢中過了兩個時辰,醒來之後,覺得神清
氣爽,猶勝從前。

  伸手向床畔一摸,卻空空如也。一抬頭,見芷仙已坐在梳妝台前梳洗,起身
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再多睡一會兒?」

  芷仙嗔道:「天已不早了,諸位姐姐妹子想必都在外面,若不起身,豈不讓
人笑話?」

  羅權見她一手執著眉筆,回過頭,輕嗔薄怒的樣子,格外動人。不禁伸手搶
過來,要去替她畫眉。

  芷仙衹是不應,羅權笑道:「豈不聞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硬是奪過
來,芷仙衹有應他,卻是畫的歪歪斜斜,還是芷仙自己動手修得整齊。

  二人出了新房,見中堂之上輕雲和玉清大師已經高坐。見了二人,臉上都露
出似笑非笑的意思。芷仙不禁臉紅,倒是羅權毫不在意,拉著她的手上前拜見,
又敬了謝媒之酒,才算是最後禮成。

  二人新婚,少不得蜜裡調油一番,芷仙本來是知情解意,溫柔善良的可人兒,
羅權又是加意呵護。白日裡二人談些詩書,或切磋琴藝,到了晚間則攜手同入羅
帳,共赴巫山雲雨。羅權靜夜中思,衹覺得這實是自己穿越到蜀山來之後最快樂
的一段日子,當真給個神仙也不去做了。他兩年來一直顛沛流離,這時安穩下來,
又有解語嬌妻相伴,一時間居然起了隱居出世之念。

  輕雲與玉清大師就在此地暫居下來。輕雲本來與師姐吳文琪約好,要在二月
初三前,去衡山幫玉清大師的忙,玉清大師見張琪與在凝碧崖玩的甚好,也不急
著離開,都在此地辟了間靜室暫住。英瓊仍在凝碧崖修行,每兩三日乘神雕往還
一次。

  如此過了十餘日,這日已近黃昏,羅權信步轉到屋後,見後院花畦之中,芷
仙拿著一把長竹花剪,正在收拾那裡新栽的菊花。

  芷仙平日裡在家中做小姐的時候,便最是愛花。這時見後院有個拋廢的花畦,
正好與英瓊曾至凝碧崖住過,便將那裡開的好看的上品菊花,移植了數栽過來,
那菊花也不知是什麼異品,在這早春時節,居然還常開不敗。

  芷仙因怕泥污了衣服,兩衹長袖挽起,露出一雙又白又嫩新藕一般的皓腕。
一手提著一個竹皮編成的花兜。裡面已放有十幾朵碗大的白菊花。雲裳錦衣,朱
唇粉面,站在萬花叢中,夕陽影裡,越顯得玉膚如雪,潔比凝脂,花光人面,掩
映流輝,神采照人,艷絕塵世。

  羅權見這情形,不禁看得呆住。他這位小妻子,初見時固然是姿容秀美,惹
人憐愛,這些日子受了雨露滋潤,愈發顯得人比花嬌,光彩照人。

  芷仙見羅權行來,便向他微微一笑。這時天色漸暮,夕陽已薄崦嵫。園後山
壁,被天半余霞蒸起一片紫色。暮鴉陣陣,噪晚歸巢。寒風生涼,花畦中的寒葩,
明一片暗一片,隨風搖曳,顯得十分蕭索景狀。羅權見那夕陽的光影投在芷仙身
上,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心中忽然起了一種莫名的思緒。

  就聽耳邊有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回頭望去,見是玉清大師,正注視著二人。
便道:「大師因何歎氣?」

  玉清道:「你二人當初雖然飽受折磨,如今是何等美滿。可是花不常好,月
不常圓;人生百年,光陰有限,轉眼老大死亡,還不是枯骨兩堆?雖說心堅金石,
天上比翼,地下連枝,可以再訂來生之約,到底是事出渺茫,有何徵信?現在雖
然快活,這無情的韶光,轉眼就要消逝,叫人想起,心中多麼難受呢!」

  羅權聽了默然不語。他此刻劍術已經修成,就算不得長生,將來還要受雷劫
之苦。但至少有數百年的壽命,芷仙卻是修仙不成,不過數十年之後,就要化為
一堆白骨,況且凡人年華易逝,終要慢慢老去。到時他形貌猶如少年,芷仙卻慢
慢變老,讓她如何堪受?

  他看著芷仙,心中忽然變得空落落起來。芷仙正忙著拾弄花草,不知道二人
說了些什麼,見羅權怔怔愣在那裡,站起身來,奇道:「夫君與大師在說些什麼,
怎在那裡發愣呢?」

  羅權呆呆站著不動,芷仙又喚了兩聲,這才猛省過來,他向玉清道:「大師
金玉良言,發人深省,請隨我到堂上說話。」說著拉了芷仙,一起到了中堂,請
玉清落坐,又叫了輕雲過來。

  芷仙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直到眾人落坐,羅權才把玉清大師所說的話講了一
遍,這才說道:「我本來得了芷仙,原想過那衹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沒想到人
仙殊途,終究不同。還請大師教我。」

  芷仙咬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她畢竟是長於書香世家的小女子,在失身於
妖道之後,才有了出塵之念,這時與羅權婚後,琴瑟和諧,夫妻感情深厚,那求
仙的念頭就慢慢淡了。這時想起丈夫道術已成,自己衹是肉體凡胎,數十載之後,
他依舊青春年少,自己卻要變成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嫗,直至老死,那種感覺,想
起來便讓人不寒而慄。

  輕雲皺起眉頭,望向玉清大師。玉清沉吟道:「神仙中夫妻同修的,所在多
有。不說遠的劉桓注籍,葛鮑雙修,便是你前師妙一真人,也是幾世夫妻,始終
真靈不味,同修往還的。衹是芷仙遭逢大變,失了真陰,根基大損,今世劍術已
經無望了。我意有兩條路走,你二人可擇其一。」

  羅權與芷仙同道:「願聞其詳。」玉清道:「你二人雖失了童身,不能證上
乘功果。但服了追雲叟的補髓益元神丹,增益元氣,大是有用。我意將芷仙帶回
玉清觀,傳她佛門定神心法,面壁十九年之後,送她兵解轉世,再入凡塵。到時
羅師弟想必道法也成,到時我必前往接引,你意如何?」

  羅權聽了不禁猶豫起來,望向芷仙。芷仙一聽居然夫妻要分離十九年,臉色
不禁變得煞白,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羅權向她微笑了一下,才道:「不知大師第二個法子如何?」他不願聽玉清
的法子,不僅是十九年夫妻分離之苦,實在太長。更加上他雖然熟讀蜀山原著,
所知道的,也不過是未來三五年內的變化,至於後面會如何發展,他則全然不知
了。失去了前知的先機,萬一有什麼閃失,他怎能失去這位好妻子?

  玉清微歎了一聲,道:「羅師弟兒女情長,將來情孽牽扯,魔劫恐怕不小呢。
」也不等羅權說話,續道,「若想渡芷仙修道,卻也不是沒法。聽說當年長眉真
人曾煉有一種靈丹,對於失了童身的人,補益元氣,最是有用。妙一真人夫婦,
當年都曾服用。服了此丹,雖然天仙位業難期,但地仙卻是有望,將來長生不死,
遨遊十島三山,僅百九十年要渡一次道天四九天劫,較為難熬。」

  羅權喜道:「不知此丹何處可求?」

  玉清道:「此丹甚是難煉,家師當年曾助真人護法,煉此丹時,頗干天忌。
成丹之時,十不足一,衹有四粒。兩粒由妙一真人夫婦服了,一粒贈了真人當時
的師弟,另一粒被叛出師門的滅塵子盜去,都已湮滅難尋。你要尋此丹,衹有重
新做法,再煉一爐了。」

  羅權問道:「不知煉此丹要些什麼材料?」

  玉清道:「煉製此丹,需要陰陽之火交流,因此須有一件純陽之寶和一件至
陰至寒的法器,兩相交替作用,再輔以三味真火,材料中各種靈草,還不算難尋,
最難得是千年靈物的生血,最後還要古仙人的一種靈丹,作為引子,才能煉成,
那靈丹被古仙人藏在鼎湖天書玉匣之內,非有大機緣者,絕得不到。至於最後成
丹,能余幾粒,衹看天意了。」

  芷仙雖不甚懂,但聽玉清大師說的,也知道件件都是曠古難尋的奇物,自己
夫婦再有機緣,怎能件件到手。她站起身來,聲音微微發顫,說道:「夫君,不
如依大師所言,芷仙去隨大師學道去罷。」

  玉清道:「修仙之人,歲月漫長,十九年轉瞬即過,師弟何必擔心?」

  羅權站起身來,拉住了芷仙的手,「我夫妻歷經磨難,能成夫婦,實在得天
之幸,絕不敢再起分離之意。大師所說的法子,雖然艱難,但抱定信念,人未必
不能勝天。小弟決意窮畢生之力,求此靈丹,總要助芷仙登上仙道才是。」

  玉清聽了,倒不意外,像是早知道羅權會這麼說,笑道:「羅師弟既發宏願,
上天也必感你二人深意,我與周師妹竭力助你,總要讓你早成心願便是了。」羅
權牽了芷仙,向著二人拜倒,「大師與雲姐,為我夫婦如此費心,實在慚愧。」

  輕雲連忙扶起,說道:「我二人是通家之好,這些話以後不必再說了。如今
已到二月,我將與大師往衡山一行,不知你今後如何行止?」

  羅權笑道:「我意與你二人同往,順便拜見追雲叟前輩和周老師。芷仙與我
同去吧。」

  芷仙猶豫道:「妾身身子嬌弱,不堪長途跋涉,恐有礙夫君大事……」

  玉清笑道:「這卻無妨,待我用佛門心光遁影之法帶你,相隔千里,不過一
個時辰即至。況且你服了朱果,又有靈丹補益,回頭我傳你一門靜修的心法,雖
不能像羅師弟一樣修成劍術,絕跡千里,但強身健體,絕不輸於一般江湖上的俠
女了。」

  芷仙雖然性子柔弱,但骨子裡頗帶著一種堅韌。丈夫劍術已成,將來至少是
劍仙一流人物。自己限於後天之質,不能成就,卻也要多加努力,以免成為他的
負累。便向玉清大師施了一禮,謝過她指點之恩。自隨她修習心法去了。

  羅權微笑不言,他要隨輕雲及玉清大師同往,卻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算算日
子,二月初三,該是戴家場鬥劍之期。慈雲寺鬥劍的一些魔道餘孽,和峨嵋劍老
少要在那裡有一場爭鬥,還有數名前輩劍仙出場,如怪叫化凌渾等人。他此去衡
山,一是帶芷仙在江湖上見識一番,二則也是想與凌渾攀攀交情,要知不久之後
就是五月端五破青螺的日子,凌渾要得鼎湖天書玉匣,取天書靈丹,和匣中的九
天元陽尺,收徒授藝,開創雪山一派。那九天元陽尺是純陽至寶,對於修煉玉清
大師所說的靈丹,最是有用。

  何況他在棗花崖黑谷時見過公冶黃,曾說他與此寶有緣,若是助他去得莽蒼
山中的冰蠶,將來必有厚報。此老是異派劍仙中第一流人物,他早存了讓其幫忙
煉丹的意思。此中之重,就是要得鼎湖天書玉匣,幾個重要人物,都在戴家場,
他焉有不去之理?

  芷仙隨玉清大師修習了兩日,果然頗有助益。臉上漸漸變得容光煥發,連氣
質也愈加顯得冰清玉潔起來。羅權甚至邪惡的感覺到,在晚間的夫妻之事中,芷
仙的持久力似乎也愈加強了些。

  又過了兩日,到了二月初二,龍抬頭之日。眾人與英瓊告了別,隨後站在院
中,芷仙看著後院新手移栽的數株黃菊,依依不捨。羅權笑道:「日後尚有回來
之期,何必留戀?」玉清牽了芷仙的手,另一手拉了張琪,運起佛門心光遁法,
金霞一閃,便已不見。

  羅權則與輕雲同馭劍光,飛至百餘丈上的高空,兩道白光,如追雲掣電一般
的飛去。不消兩個時辰,已到了長沙城內。在城外偏僻之處落下地來,才見玉清
與芷仙早站在那裡等候。

  芷仙頭一次被人以仙法帶著遠行千里,在半空中衹見到四周天風陣陣,腳下
大地景物如飛一般的掠過,奇景不可形容。想起丈夫飛行絕跡的本領,更加起了
修煉之心。

  玉清與輕雲道:「明日是戴家場約定與呂村比武之日,我等需要前往。你夫
妻二人,可與我等同行麼?」

  羅權站在芷仙身側,道:「此地離衡山不遠,我意先去衡岳後峰,探訪追雲
叟與周老師,雲不妨與我同去吧。」輕雲多日不見父親,也甚是想念,便與羅權
夫婦同行,玉清自帶著張琪去戴家場了。

  便由羅權帶了芷仙,三人同上衡山。到了衡山後峰,珠廉洞,見著了追雲叟
的大弟子岳雯,原書中說他是書中第一等的美少年,與阮微齊名,羅權打量之下,
果然生得唇紅齒白,眉目英俊,比自己強勝多了。

  偷眼看看芷仙,卻見她峨眉低斂,隨在自己身側,衹隨著羅權向他施禮,不
肯多說一句。心中不禁偷笑起來。

  岳雯見了羅權等三人,很是禮貌,羅權和輕雲因周淳算是他的師弟,都以晚
輩自居,岳雯連稱不敢。末了才道:「家師本來上月十五從慈雲寺歸來後,一直
帶著周師弟在此處修煉,前兩日忽然說最近有人要找他的麻煩,匆匆收拾了,移
居到九華山妙一真人別府去了。」

  羅權不禁笑起來,他知道此老行事詼諧,隨心所至。倒不在意,向岳雯告辭
之後,便出洞來。這時輕雲道:「我與文琪師姐約好了在長沙相見,時刻不早,
我且先行一步了,明日再見罷。」又與芷仙道別,二女相處數十日,頗有些依依
不捨之情,留戀了好一會兒,輕雲雙足一踏,化作一道青光,騰空飛去。

  芷仙看著輕雲遠去的影子,幽幽一歎:「夫君,芷仙真能像輕雲姐姐一般麼?


  羅權用手攬著她的香肩,笑道:「你沒聽大師所言麼,那靈丹是長眉真人所
遺的丹方,衹要湊齊材料,待你家夫君把那丹藥煉出來,保管你資質大進,那些
正道俠女,多半還要來羨慕你呢。」

  芷仙卻並不見如何高興,她微微側身,將頭貼在羅權的肩上,幽幽道:「夫
君,芷仙要求仙道,衹是想人間數十年匆匆寒暑,想求永世廝守。芷仙寧願去受
那十九年修煉離別之苦,卻不願夫君為了此事有什麼危險,若要親身涉險,萬望
念著芷仙此心才好。」

  羅權聽著她溫情軟語,心中也不禁感動。「芷兒你不必擔心,這事我心中自
有主意,雖然機緣難求,我想有幾位老前輩相助,未必不成。你不必太過掛懷。
成與不成,今年想必能有一個了斷了。」

  芷仙聽他叫得親暱,不禁有些羞澀。她自幼詩書傳家,向來端莊守禮,最是
面嫩。這時還是白日,雖是兩人獨處,聽羅權叫她閨房中的暱稱,仍然有些害羞,
悄悄將頭轉了過去。

  二人攜手同游,邊賞玩這七十二峰的風景,邊緩步下山。雖然山路難行,但
芷仙近日來修習內功,她人本來聰慧,這幾日頗有些根底,身體更加輕健,比在
閨閣中做小姐時強的多多,又有羅權攜帶,這崎險的山路,卻也並不難行。

  二人說說笑笑,走到前山,這時霧氣愈加深厚,四週一片白茫茫,羅權目光
虛室生電,還可在暗中視物,芷仙卻衹能看到周圍數丈,外面都茫茫的看不清楚。
羅權道:「這裡雲霧屏蔽,地勢奇險,不用久留,我們下山去吧。」

  芷仙自無意見,羅權正要馭劍,前面忽然有兩道藍光閃動,芷仙好奇道:「
那是什麼?」羅權卻聞到一股腥臭之氣,未及用手去摸,已聞鼻息咻咻,非常粗
猛。羅權心中一驚,此地深山大澤,人跡罕至,莫非是什麼異獸?一手將芷仙拉
到自己身後,另一手已拔劍出鞘,意隨心動,一道白虹閃起,就聽見驚天動地的
一聲巨吼,白光亮過,前面一個有水牛般大小的巨獸,全身生著金毛,頭顱正沖
著羅權衝撞過來。

  羅權揮劍斬去,那怪獸似是怕了羅權的寶劍,向後退去,退的稍慢,頭上的
金毛已被斬了三綹下來。羅權哼了一聲,還待追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
「誰傷我守山神獸?」

  羅權退後一步,按劍站定,看到前面出現兩個青衣女子,眉目間帶著英氣,
十分俊朗,衹是目光中帶著幾分傲意,讓人看去有些不喜。

  羅權退到芷仙心側,見她俏臉煞白,顯然受了驚嚇,大為心疼,捏了捏她手
心以示安慰,才道:「在下羅權,來衡岳後山訪友,你這護洞神獸無故攔住去路,
驚了我的妻子,不知是何道理?」

  兩女聽了羅權的話,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和芷仙,忽地笑道:
「你就是那個寧要美人不要仙道的羅權麼?果然男的英俊,女的秀麗。你妻子是
肉體凡胎,你何必帶她到高山之上,這前山是我師金姥姥羅紫煙禁地,你等貿然
來此,徒受驚擾,又能怪誰?」

  羅權冷笑一聲:「尊駕此言好生無理,感情這岳麓七十二峰是你家開的,要
來此地,得先向你報備不成?」

  那女子柳眉一軒,還要反駁,另一女拉了下她衣袖,道:「師姐,明日就是
戴家場比劍之期,你不是要先找那妖道報仇麼,還不快去?」說完二人即化作一
道劍光,破空飛去。

  羅權哼了一聲,回頭見芷仙臉色蒼白,知道這位妻子遭逢大變,性情有些敏
感,方才兩女的話,有些恐傷了她。便笑道:「如今你也知道,正派中俠女,未
必都是像輕雲姐那般性情溫柔好說話的了吧?頗有些自命不凡,眼睛長在頭頂上
的。這些人說些什麼,無須太過在意。」

  他見芷仙仍不說話,便道:「這是我想的少了,讓你無端受些風言風語。不
如我送你回凝碧崖借住些日子,等我事畢,再來接你如何?」

  卻見芷仙搖了搖頭,「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麼話夫君聽得,芷仙卻聽不得?
芷仙雖不能為夫君分憂,些許冷語,卻也不會放在心上。」

  羅權看她目光堅定,感受到她的一腔柔情。再說什麼情話,倒顯得多餘了。
抬頭見四下無人,便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瑤鼻。芷仙「啊」了一聲,臉便騰的
紅了。

  二人說說笑笑,下了衡山,那戴家場在長沙城北六十餘里,羅權見天已近午,
便在長沙城內找了地方吃飯,準備午後再行,黃昏之前,怎麼也能趕到地方了。

  用過飯後,羅權在城中雇了馬匹,騎馬陪著芷仙行路。芷仙自從服了靈藥,
又隨玉清大師修習內功心法之後,愈加身輕體健,這時騎上駿馬,披上一件大紅
斗蓬,儼然有幾分英氣,就如江湖上的俠女模樣。

  行了約兩個時辰,遠遠見到一座山谷,羅權用馬鞭指道:「那裡大概是戴家
場了。」正說話間,就見山谷之外不遠處,有數道劍光,或青或白,正在半空中
上下翻飛,彷彿有人在那裡交手。

  芷仙這時也見到了,問道:「夫君,是否要過去看看?」

  羅權搖搖頭,「看那劍光來數甚雜,必有正邪兩派門人在那裡相鬥,飛劍無
眼,難免誤傷。我先送你去見玉清大師等人吧。」

  芷仙乖巧的「嗯」了一聲,二人撥馬欲行,這時天空中一道較弱的劍光,本
來被擠在外圍的,忽然遠遠的飛了過來,落在二人面前,羅權勒住馬韁,見是一
個身材矮小,十分健壯的中年漢子。

  這人見芷仙長的漂亮,兩衹眼睛便不住的上下打量,問道:「二位是從外地
來的?」

  羅權哼了一聲,他見這人劍光駁而不純,知道修習的時間未久,劍術衹是初
成,尚不放在他的心上。也不答他的問話,衹是道:「你是什麼人,攔住我的去
路?」

  那人見羅權十分傲氣,一時摸不清他的來路,倒不敢造次,說道:「我姓羅,
人都叫我羅九,是此地呂村的教師。衹因我等約了戴家場眾人,明天聚會。今天
有兩個女子,無端來找我們的麻煩,被華山派門下郭仙長和呂道兄困住,正要成
擒。二位若是無事,還請速速離去,免遭誤傷。」

  「華山門下?」羅權一聽這四個字,眼睛便咪了起來。華山烈火祖師門下,
與他有滅門的深仇,從來不敢或忘,今日見到他的門人,心中一股怒火便燃了起
來。

  羅九見羅權的神色不對,也不敢大意,說道:「這位朋友,還不離去麼?」

  羅權忽地笑道:「原來如此。我等是來此地尋人的,麻煩朋友指示一條道路。


  羅九見他並不糾纏,鬆了口氣,說道:「不知要尋哪裡?」

  羅權笑道:「戴家場!」他這三個字略略托長了音,說到最後一個字,腰間
的霜鐔劍猛然出鞘,一道白光向著羅九直刺過去。

  羅九大驚失色,忙將飛劍運起抵擋,但已經慢了一步,衹能駕住羅權的劍光,
卻不能反擊。羅權出劍時早計劃清楚,暗中將太皓戈運起,兩柄戈頭交叉成剪形,
向著中間一絞,羅九的飛劍本來火候未到,不是羅權對手,又被雙戈一絞,本來
黑漆漆的戈頭烏光大作,圍著飛劍衹一絞,便成碎粉。羅九嚇得心膽俱裂,知道
遇見正道中的能手,不敢糾纏,轉身逃去。

  羅權也不去追,衹是冷眼看著,見遠處那兩道青熒熒的劍光被數人所迫,光
芒愈加黯淡,不禁笑道:「想必是先前我們在衡山上遇到的那兩人,仗著一點本
領,也敢闖來這裡。這回怕是遇到鐵板上了。」

  芷仙柔聲道:「那兩個女子說話雖沖了些,卻都不是惡人,夫君如此本事,
便救她們一救吧。」

  羅權哼道:「這些正教中弟子,仗著有師父撐腰,行事向來膽大無忌,偏又
本事不高,四處惹禍,我才不去救她們,讓她們吃些苦頭才好。」

  芷仙知道羅權仍為那兩女在山中時對她冷語而耿耿於懷,不禁抿嘴輕笑,軟
語道:「那兩人說話雖辛辣了些,心地卻不惡呢。若是真落到妖人手裡,有個什
麼閃失,多麼讓人難受呢?」

  羅權見她說話的神色有些黯然,知道她有些自感神傷,忙道:「既然芷兒這
樣說了,我便去救她們一番,衹願這兩個惡女人,不要恩將仇報才好。」看了四
週一眼,說道,「你在此地等我,那些人雖是邪派,卻也是修道中人,不會對凡
人出手。我把霜鐔劍給你護身,去去就來,你在此地,千萬莫要離開。」說罷飛
身下馬,一道白光掠去。

  在山前被困的二人,果然就是羅權夫婦在衡山上遇到的兩女,她二人都是衡
山隱居劍仙,金姥姥羅紫煙的弟子,人稱女飛熊吳玫和女大鵬崔琦的便是。這兩
人在正月時在此地遊玩,無意中被羅九請來的幫手,華山烈火祖師門下弟子郭雲
璞擒住,還是後來被戴家場請來的幫手,煙中神鶚趙心源救走,二女氣憤不過,
回山找師父相助,羅紫煙卻已出行到外地訪友去了。二女衹得用師父的靈丹,將
被污的法寶飛劍重新煉過,然後又拿了兩件法寶,回來向郭雲璞尋仇。

  誰知呂村此地這時聚集了不少厲害人物。慈雲寺破之後,一些漏網餘孽,全
在此地彙集。村中除了金身羅漢法元坐陣之外,還有九尾天狐柳燕娘,三眼紅蜺
薛蟒,飛天夜叉秦郎等人,二女一潛進去,就被外圍巡夜的秦朗發現,他一聲呼
哨,喊來郭雲璞和羅九等人圍攻,衹用了九柄血焰叉,就壓得二女飛劍抬不起頭
來。

  秦朗見二女生得丰神俊秀,仙根仙骨,便動了生擒之念,想要擒回山去,視
作禁臠。便不下殺手,衹催動血焰叉進攻,九柄飛叉在半空中盤旋飛舞,九道暗
紅色的血色火焰,在空中交織成一道火網,把二女的劍光緊緊罩住,左衝右突,
也衝不出去。

  秦朗法力本在她二人之上,駕馭著血焰叉,如同戲耍一般。這時忽見羅九遠
遠飛來,大喊道:「有正派高明人物來了!」

  秦朗面色一沉,命郭雲璞去擋住來人,隨後猛地運動真氣,一口暗紅色的血
光噴了出去,那九柄血焰叉頓時光芒大盛,將半天都隱隱映成了一片紅色,空上
的火蛇縱橫交錯成一道火網,二女的飛劍被邪法所污,光芒頓時黯淡了下來,秦
朗的左袖一揚,一個紅色的皮袋張開了口子,一股粉紅色的煙霧飛出。二女一沾,
仰天便倒。

  羅權躍入場中,見一個瘦高個子道人迎上前來,也不答話,張手兩柄金戈便
飛了過去。這金戈被他用本門心法祭煉之後,威力愈加強大,運轉如意,這時兩
道烏光一閃,半空中像是躍起了兩條蛟龍,凶狠狠的迎著郭雲璞的飛劍一絞,飛
劍的光芒被金戈完全壓制住,兩道烏光一分一合,「卡嚓」一聲,飛劍已被絞成
碎鐵。

  羅權注視著他,冷冷的道:「你是華山門下?」

  這道人郭雲璞,自幼在雲南深山中,學了一身妖法;又在烈火祖師門下學會
了劍術。性情剛愎古怪,與呂村的主人呂憲明同在華山門下。這次應邀前來相助,
他見自己飛劍被損,暗暗心驚,一看來人口吻,像是與本門有仇之輩,便喝了一
聲:「好個賊子!」話音未落,雙手向虛空一抓,頓時吼聲大作,腥臭之氣不絕,
像是無數的妖獸從半空中湧來一樣。

  羅權嚇了一跳,不知什麼妖法,忙將金戈收回護身,凝神觀看,卻見郭雲璞
做個姿態,轉身便跑。不禁失笑。待他跑遠,那些凶神惡獸也都消失不見,原來
不過是個障眼法兒。

  就衹待了這片刻功夫,秦朗已用烈火祖師所傳的彩霞紅雲瘴,將吳、何二女
攝走,一道紅光,直奔後山而去。

  羅權一時猶豫,不知是否該追。這時半空中忽然落下兩道劍光,定晴一看,
是一個英氣勃勃的青年漢子,和一個中年道者,通了姓名,才知道是東海三仙中
玄真子的弟子黃玄極,和三峽洞俠僧軼凡的棄徒,人稱煙中神鶚的趙心源。這兩
個人都是戴家場這段戲中的要緊人物,趙心源更是五月端五青螺峪正邪大會的發
端,三人互道了姓名,趙心源急急便問:「羅兄可曾見一個女子,被妖人所擒麼?


  羅權一愣:「一個倒不曾見,倒有兩個少女,是衡山金姥姥的弟子,適才被
慈雲寺的餘孽,擒往後山去了。我被一個妖道所阻,不曾追見。」

  趙心源與黃玄極聽了都覺愕然,趙心源道:「昨日兩位女俠聽了佟前輩所言,
回衡山去借那五行神火針,怎麼又陷入妖人之手了?」

  羅權笑道:「或許她二人有異寶在手,去尋妖人晦氣,一不留神中了暗算也
未可知。」他們三人不知秦朗手中的血焰叉是新近從烈火祖師手中得到的異寶,
方由妖法淬煉過的,一般的正道能手都不是敵手,何況兩個初學乍煉的少女。

  黃玄極看了看,道:「戴姑娘說要夜探魚神洞,凌姑娘去尋她,二人至今未
歸。不知是否失陷在彼,不如趙兄回山去報信,羅兄與我同去尋找吧。」

  羅權拱手道:「本當盡力義不容辭,衹是我妻子還在不遠處等我,她不是修
道人,此地未必太平。我意先將她送至戴家場,見了玉清大師。至於跑腿送信一
事,便由小弟去吧。」

  趙黃二人看了一眼,齊聲說道:「也好!」向羅權拱一拱手,破空而去。

  原來這戴家場共有三位莊主,第一位玉面吼白琦,第二位是此間地主,人稱
飛麒麟的戴衡玉,第三位是個少年名叫許超,三人都一身的好武藝。衹因長沙城
內有個人名叫羅九,他少年學劍,因為心術不正,被峨嵋劍仙萬里飛虹佟元奇逐
出門下。回到長沙之後,尋他舊日的仇人,一個姓衛的武師,將其打死。然後在
一個叫陳長泰的家中做教習。

  那衛武師有個弟子叫俞允中,商量著要為衛武師報仇,偏偏陳長泰與俞允中
未婚的岳家凌操,向來不合。兩方在年前恰好相遇,一言不和動起手來,結果羅
九施展劍術,凌操與女兒凌雲鳳都受了重傷。

  陳長泰見羅九的劍術如此厲害,在長沙城內愈加霸道起來,將俞家欺負的狠
了,俞允中與戴衡玉交好,便求到他這裡,請他出頭。正好戴家場與山外的呂村
向來不和,兩邊的人馬漸漸湊到一起,事情似滾雪球般的越弄越大,這才有二月
初三比劍了斷仇怨之事。

  那戴家場的三莊主許超,與戴衡玉的妹子湘英向來交好,有些兩小無猜的意
思在裡面。這幾日不知為何拌嘴,湘英使了些小姓兒,說許超武藝太差,將來難
免受人欺負。許超生氣之下,自告奮勇到呂村下書去了。

  那呂村有金身羅漢法元等人坐鎮,十分凶險,湘英見氣走了許超,又不放心,
暗地裡悄悄跟去。結果許超完好的回來,湘英卻不見人影,眾人十分著急,這才
請趙、黃兩位會劍術的出來尋人。

  俞允中的未婚妻子凌雲鳳,這些日子與湘英同起同臥,感情甚好。戴、許二
人拌嘴,窮其原因,還是她一時性起,要學許家的梨花槍法所致。雖是無心之失,
畢竟內疚於心。也不和父親與未婚夫交代,偷偷自行出去尋找,也是不見人影,
這事趙、黃二人還不知道呢。

  崔、吳二女被泰朗擒住,心中大為悔恨。她二人回了衡山,沒見到金姥姥羅
紫煙,衹看到小師妹尚芳淑在前洞,只好取了靈丹淬煉飛劍,又拿了師父洞中兩
件法寶,便要回來報仇。郭雲璞是猝然施展妖法,才將她二人迷住,論真實本領,
未必在她們之上。沒想到十餘天不見,呂村又多了不少強人。秦朗一個便將她們
兩個制住。隨後將她二人囚到魚神洞中,又下了禁制。

  吳玫與崔琦被孤零零的拋在洞中,洞口被一塊大石封住,兩人的法力都被禁
制住,根本用不上力氣。對視一眼,都苦笑起來,這才覺得有些後悔。

  這時外面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兩人點燃了火折子,燈火搖曳,氣氛有些陰
森。兩女覺得眼前洋溢著一片粉紅色的光,迷迷茫茫的居然有些睏意,崔琦道:
「師姐……」

  這一句話說完,居然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那聲音說的十分嬌媚,像是從骨
子裡都透出了一股蕩意。兩人連忙運功凝神,卻覺得小腹內一股躁熱之氣,怎麼
也揮之不去。

  原來泰朗擒她們的時候,用了華山派的彩霞紅雲瘴,這是烈火祖師采南疆沼
澤裡的瘴氣煉成的,是至淫至毒的東西,最能催動人的情慾。兩人法力又都被禁
住,不能運功抵禦,全靠本身定力,頓時有些支持不住。

  這時室中的火光搖曳,像是都瀰漫著一種粉紅色的光彩,吳玫和崔琦眼光也
都變得迷離起來,慢慢的小腹之處那股躁熱已經蔓延到了全身,像是有火在燒一
樣。二女忍不住把外衣都寬去了,露出一截如雪欺霜的玉臂,溫潤潔白像美玉一
樣的小腿也坦露出來,十個腳趾像玉石一樣,潔白的指甲上反著光,十分誘惑。

  二女都知道是中了淫毒,衹是不停的默念峨嵋的心法,勉強壓抑著那種蕩意。
不過片刻,都已經嬌喘吁吁,面泛紅霞,衹是心頭還守著一分清明。這時外面傳
來一個聲音笑道:「兩位女俠,勞煩久等了!」

  洞口的大石移開,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道人。二女一見露出了洞口,齊齊嬌
斥一聲,飛身搶上,想衝出去,道人哈哈一笑,兩手同時一揮,一股大力彈了回
來,兩女「哎喲」一聲,被震到了墻壁之上。只好用恨恨的目光望著他。

  道人笑道:「在下華山門下龍飛,不知是哪位師弟得罪了二位,前來此地尋
仇呢?」原來龍飛自從在慈雲寺逃脫之後,想回返華山,卻在湖北遇見了縹緲兒
石明珠姊妹,石玉珠與他有奪貞之仇,見面即下殺手。二女剛得半邊老尼傳了青
牛劍,又有好幾件厲害法寶,龍飛不是對手,只好向南而逃,逃亡了數百里,嚇
得心膽俱裂,聽說師弟郭雲璞和呂憲明隱藏在此,就過來躲避一番,沒想到法元
也在這裡,更是大喜過望。

  龍飛向來是淫邪之輩,自從那日奪了石玉珠的處子之身,對正派的美貌女俠
更加覬覦。這次聽說泰朗擒了衡山金姥姥的弟子,居然色膽包天,一個人就闖了
過來。

  吳玫與崔琦功力都受了禁制,無力反抗,這時見龍飛一人闖了進來,又用手
將洞門掩住,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兩人退到石洞的角落,驚恐的說道:「
你要幹什麼?」

  龍飛見這兩個女子,根基雖不如石玉珠深厚,也是良材美質,淫笑道:「貧
道欲與兩位女施主,參歡喜禪法,共效魚水之歡,不知意下如何?」

  兩女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對視一眼,便想咬舌自盡。龍飛早已料到,手一揮,
兩人便覺全身癱軟,連小手指頭也用不上力了。軟軟的倒在地上,身上衹穿著貼
身的衣物,手臂和膝蓋以下都露在外面,光潔的肌膚都暴露在龍飛肆無忌憚的目
光之下,羞憤的幾欲死去。

  龍飛也不著急,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像是看到一衹落入羅網的獵物。兩女閉
上眼睛,驚恐的叫道:「你別過來!」

  話沒說過,龍飛一步跨過,一衹手已重重的按在吳玫的胸脯之上。

  吳玫的皮膚白皙,身材比起崔琦較為嬌俏,胸部也要略小一些,但形狀渾圓,
十分堅挺。那一雙美乳在龍飛的大手下不停的變幻著形狀。雖然隔著衣服,龍飛
也能感受到那驚人的彈性,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吳玫恨恨的看著龍飛,目光中噴出的火焰幾乎能把他燒死,這時她連咬著嘴
唇的力氣都沒有了,否則,她寧願馬上咬舌自盡,也不願受這無窮的屈辱。龍飛
卻像是渾然不覺似的,他把手收回來,在鼻子前嗅了一口,說道:「好香!」然
後一手抓住她胸前的衣襟,用力的一撕,吳玫的上身就徹底暴露出來。

  昏暗的火光下,就看到潔白的胸部上面兩座起伏的山巒。峰頂之上兩顆粉紅
的櫻桃,在微風中輕輕抖動,潔白的乳房上浮起了一片片的顆粒,像是受驚過度。
龍飛下手毫不留情,卡嚓一下,又撕掉她的褒褲,頓時吳玫全身都赤條條的顯露
出來。

  平坦的小腹下面,是完美無瑕的三角區,緊緊併攏的兩腿中間,夾著漆黑如
墨的一點陰毛,烏黑發亮,十分誘人。收束起來的腰身下面是飽滿的圓臀,筆直
渾圓的大腿向下面延展過去,直到十個晶瑩的腳趾。

  龍飛禁不住吞了下口水,彎下腰去,一衹手抓著吳玫的乳房用力揉搓著,另
一衹手則用手指去撥弄她誘人的乳尖。

  吳玫覺得乳房上傳來一陣癢癢酥麻的感覺,而身體上的躁熱非但沒有削減,
反而愈加的厲害,尤其是乳房上像是有幾百衹螞蟻在噬咬一樣,她的身體慢慢呈
現出了一種艷紅色。龍飛見她有些動情,猛地將她的大腿用力分開。

  兩條白嫩的大腿左右一分,中間那片處女地就一覽無餘。上面衹有稀疏的絨
毛,淺淺的一層,均勻的分佈在那片凸起的陰阜上面。龍飛用手指輕輕的撥動著,
覺得十分柔軟,他奸笑一聲,猛地用手指捻住了幾根,用力一拉!

  吳玫發出一聲大叫,下體像針扎一樣的刺痛傳來。她忍不住睜開眼睛,狠狠
的瞪著龍飛。龍飛卻恍如未見,一衹手已撥開了緊緊閉著的兩片肉唇,將兩片柔
軟的陰唇分開,露出中間一道粉紅色的肉縫,和兩片細嫩的軟肉。龍飛嘿嘿笑了
一聲,猛地將手指塞入那條肉縫中去。

  吳玫覺得下體一陣疼痛傳來,像是塞進了一個異物,知道是龍飛的手指,這
時她已經沒力氣叫喊了,衹有無力的瞪著他。龍飛的手指進了沒有多遠,就覺得
遇到了一絲阻礙,心中大喜。小心翼翼的抽了出來,然後三兩下就扒掉了自己的
衣裳,露出一身虯結的肌肉,和下體那高高挺起的肉棒。

  那紫黑色的大肉棒足有小兒臂粗細,在吳玫面前高高的挺著,龍飛挺著肉棒,
來到吳玫的身前,猛地用手抓住她的頭髮,肉棒在她的臉頰上拍了兩下之後,就
捏住她的鼻子,吳玫覺得憋氣,忍不住張開嘴,龍飛的大肉棒就直搗起來。

  龍飛衹覺得那張檀口裡溫暖而又濕潤,而且那舌頭像有魔力似的纏繞著他,
讓他忍不住要射出來。連忙匆匆抽插了兩下,就拔了出來。他可不想在還沒得到
她的處女身之前就一洩如注。

  吳玫見他把肉棒拔了出來,心中還有些慶幸,就看到龍飛粗暴的將她推倒在
地上,然後用力分開她的雙腿,身體重重的壓了上來。

  他的大嘴粗暴的在她臉上,脖頸上,以及胸口上啃著,留下一條條長長的口
涎。兩衹大手則用力按著她的雙腿,肉棒對準了下體那條緊閉的肉縫,碩大的龜
頭在洞口前停駐了一下,然後用兩衹手將她的小陰唇用力的扒開,對準中間那個
鮮紅的洞眼,重重的搗了進去!

  粗大的肉棒像一柄鐮刀一樣肆意的揮舞,肆無忌憚的收割著她的痛苦。兩側
的陰道內壁被粗大的肉冠刮過,火辣辣的一陣疼痛。龍飛一直把肉棒搗到了處女
膜前,才稍稍停住,感受著處女陰道內的緊窄。

  吳玫覺得他的動作停住了,剛稍稍鬆了一口氣,龍飛就獰笑一聲,用力向前
一挺,碩大的龜頭刺破處女膜,直插進緊澀的陰道深處。

  吳玫「啊」的慘叫了一聲,她覺得自己整個的下體都像是被撕裂開來了,一
種無以言表的疼痛瞬間充滿了她的全身,她覺得整個下體像是都不屬於自己了一
樣。

  她無力的雙手撐著龍飛的胸膛,拚命的凝聚起自己那幾乎沒有了的力氣,想
要把他推開。但龍飛碩大的身軀像山一樣,將她牢牢的壓在下面。吳玫衹能無力
的承受著他一下一下在自己身上的起伏,承受著他把自己那粗大的肉棒,像打樁
一樣重重的插入她的身軀。

  龍飛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他不斷挺擺著自己的屁股,使自己的肉棒一次
一次深入吳玫柔嫩的陰道。雖然陰道裡面還有些干,不夠潤滑,但在溫熱的肉壁
緊緊包裹下,龍飛舒服地幾乎要射出來。

  隨著他粗暴的動作,吳玫被他抽插的已經兩眼翻白,昏迷過去。嬌軀無力的
癱軟在地上,兩條大腿向左右分開,兩人交合的地方發出「噗哧」的聲音,浸出
的淫液打濕了黑黑的陰毛,一層層泡沫不停的被龍飛擠弄出來。隨著他每一次的
抽插,帶著吳玫陰道內外翻,露出一片片的鮮紅的嫩肉。

  在又不停的抽插了上百下之後,龍飛覺得腰眼一陣陣聳動,他猛地大吼一聲,
重重的把腰身壓了下去,緊緊的抵在吳玫陰道內的最深處,龜頭幾乎觸到了她子
宮的邊緣,然後全身一鬆,憋了近一個月的大股精液噴射出來,無一遺漏的射在
了吳玫身體的最深處!

  龍飛把陽具緊緊抵在吳玫的陰道內,直到將精液一滴不剩的射到她的最深處,
才大笑著抽出陽具,站起身來。那洩了精的陽具依然堅挺著翹向半空,上面還滴
滴嗒嗒的向下滴著淫液。

  吳玫躺在冰冷的石地上一動不動,臉上猶帶著淚痕,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
被撕得破破爛爛,幾乎不能蔽體,雪白的身體上佈滿了淤痕,烏青,乳房上還有
牙印,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雪白的雙腿趴開著,陰部強烈的灼痛讓她在睡夢中都無法合攏,本來覆蓋在
陰部的柔軟的陰毛被龍飛粗暴的動作扯掉了不少,兩片大陰唇向外翻開,陰道口
被龍飛粗大的肉棒撕裂,鮮紅的處子血混合著白濁的精液緩緩向外流著。

  崔琦怔怔的看著這駭人的情形,她本來是名門弟子,哪見過這種情景?嚇得
連話都說不出來。龍飛獰笑著向她走過來,揮手扯掉她身上的衣衫,除了一個肚
兜之外別無它物。

  崔琦身材較吳玫高挑,體態也較為豐滿,胸前的一對巨乳高高挺起,在肚兜
上突起兩座挺拔的山峰。龍飛看得食指大動,喘著粗氣,扯掉她胸前肚兜,一對
豪乳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幾乎像兩座小山一樣,高高的覆在崔琦的胸前。山峰
上兩顆如拇指大小的櫻桃聳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龍飛伸開大手捂了上去,一衹手居然籠罩不住。白嫩的乳肉從指縫裡漏出來,
上面被他捏的片片淤青。龍飛嘿嘿笑著,猛地用兩手把她的乳房分開,把那還沾
著處子鮮血和淫水的肉棒放到崔琦的胸膛中間,然後把一對乳房緊緊的向裡面壓
去,用白嫩的乳肉擠壓著他的陽具,不停的上下抽動,感覺竟然不比在方才差!

  崔琦呆呆的愣著,她從來沒想到龍飛居然用這樣淫邪的方式來玩弄她。肉棒
不停的在她的一對巨乳中間抽動著,碩大的龜頭不時的抵著她的下巴,有時龍飛
還故意觸碰她的口唇,讓崔琦噁心的幾欲暈去。這時她倒真想像吳玫一樣昏迷不
醒,至少不用在清醒狀態下受這樣的摧殘。

  龍飛抽插了半晌,用力抓過她的頭髮,把自己的肉棒在她的臉上亂蹭,直到
那些淫水和血跡都留在她的臉上。這才冷笑一聲,將崔琦按倒在地,一手扶住自
己的肉棒,另一手捏住崔琦的陰阜,衹見她光滑的肌膚具有相當的肉感,下體之
處長著一叢烏黑的陰毛,十分茂盛。

  龍飛用力分開她的兩片大陰唇,把龜頭抵在兩片嫩肉中間,崔琦像是緊張的
喘不過氣來,中間那個鮮紅的小孔輕輕的翕動著,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力向
前一挺,碩大的龜頭推開柔軟的嫩肉,一下子進入到陰道裡面。

  崔琦「啊」的叫了出來,她的忍耐力似乎比吳玫要強上一些,雖然陰道裡還
是乾澀毫無潤滑,但那種撕裂的疼痛,還不至於讓她昏迷過去。

  龍飛插了進去之後,覺得崔琦的陰道比起吳玫的要更緊一些,柔軟的內壁緊
緊裹住他的龜頭,舒服得他幾乎要射出來。他冷靜的呼吸了一下,運起玄功,懾
住精關,然後用力的抽插起來。

  崔琦的身軀無力的癱在那裡,像一條死魚一樣,任憑龍飛上下挺動著,她感
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下身傳來的痛感也在漸漸變得麻木。下體的陰
道幾乎被擴張到了極限,但龍飛粗大的肉棒仍然在不停的向裡面擠去,就像是一
根大木棒,被一下一下的打進自己的身體,每一下都比前面更加深入。

  在他的抽插之下,崔琦的陰道變得漸漸濕潤起來,一縷縷的淫液從裡面緩緩
流出。龍飛見崔琦仍然緊閉著雙目一動不動,伸手重重打了她一記耳光,喝道:
「什麼正派的俠女,還不是任你家道爺玩弄的爛貨?」

  崔琦嘴角流出了鮮血,頑強的不說話。龍飛的動作就變得更加狂暴起來,他
覺得崔琦雖然身材更為高挑,但陰道卻生的較吳玫為淺,自己的肉棒進了一多半,
就已經頂到最深處。他也不用什麼「九淺一深」的花式,每一下都重重的頂進去,
龜頭幾乎擠開她的子宮口。子宮內的軟肉像一衹小手一樣擠壓著他,邊上的肉冠
一下下的刮過周圍粉嫩的肉壁。

  龍飛覺得按捺不住,精關大開。他猛地大吼一聲,將肉棒抽了出來,飛速的
抓著崔琦的頭髮,把她的頭湊到自己胯下,龜頭抵在她的嘴唇上,然後用力的向
前一頂,濃濃的精液就像一股箭一樣射了出來。淡黃色的精液射得她滿頭滿臉都
是。

  在他射精的同時,他也聽到了外面劍氣亂飛,還有喧雜的叫聲,龍飛匆匆穿
好衣服,飛奔出去,衹留下地上兩個赤裸的女體,和一地糜爛的淫液……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10-18 15:5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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