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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劍風流 作者:babaotaijian(八寶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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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zy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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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3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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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劍風流 作者:babaotaijian(八寶太監)
毒劍風流
作者:babaotaijian(八寶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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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關外苦寒之地仍然是萬里冰封,南國卻已經是萬物復甦生機勃勃
。南海一座小島上,一座大宅隱藏於群山之間。正門上方掛著一個牌匾,上書「
逍遙山莊」四個大字,字體大氣磅礡法度森嚴,顯是出自名家之手。院墻之內屋
宇極盡奢華,後宅一個花園之中,假山湖水相映生輝,宛然便是江南大戶人家的
景象被宅院的主人照搬到了這南海孤島。
花園裡,一個紫衣少女斜倚在涼亭的欄杆上,緩緩將米粒撒在湖水當中,水
中紅鯉互相爭食圍成一個又一個圓圈,在朝陽的照耀下彷彿朵朵紅色菊花盛開一
般。這少女大約十九歲年紀,面目嬌好,尤其一對眉毛彎如柳月,甚是惹人喜愛
。然而這美麗臉上卻是一副憂愁的表情,目光並沒有看向水中的紅鯉,而是望著
空中飛來飛去的山雀,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如果能變成一衹真正的鳥兒該有多
好呀!」
花園南側是一座二層小樓,二樓臥房的窗子開了半扇,陽光透過窗紗照在屋
子裡,在墻壁上映出了繁星般的光點。臥房中擺著一個極大的象牙床,象牙本就
極為珍貴,便是一雙象牙筷子也值得上百兩銀子,這一張大床居然全是用上好的
象牙做成,可說得上是價值千金了。
大床中央睡著一對青年男女,那少年大約二十出頭,仰躺在床上,劍眉入鬢
鼻子高挺,相貌甚是英俊,衹是臉色十分蒼白,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那女孩
兒面向少年,側身蜷縮在他身邊,大概衹有十六歲的樣子,一臉稚氣,瓊鼻小口
,小小年紀便出落得楚楚動人。大概是天氣有些熱了,女孩兒一條雪白的胳膊伸
在被子外邊,被子被她夾在腋下,露出了半截光潔的裸背。
忽地那少年眼簾微動,皺了皺眉,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呻吟。女孩兒聽到聲音
,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手肘支起半邊身子,用另一衹手揉了揉眼睛。見到少年
正睜開眼睛,立刻坐起了身子,驚道:「呀!少爺,你醒過來啦?」少年聽到女
孩兒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著她,卻是一臉茫然。
女孩兒看到少年有了反應,歡叫道:「呀,太好了,少爺,你總算醒過來啦
!你真的醒過來了!」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切的問道:「少爺你覺得怎麼樣
,會不會頭暈?」
少年張了張嘴,才發出嘶啞的聲音:「這是哪?」
「這是家裡呀,少爺。」女孩開心的笑了起來,「你被壞人打下了山崖,是
張總管把你救了回來,王大夫說你摔到了腦子,身上倒是沒有大礙,衹要能醒過
來,便沒什麼事了。你回來後躺了八天都沒有醒,可嚇死人了。」
少年聽後皺眉思索了一會,又看了看四周,迷惑的問道:「你是誰?我的頭
好暈,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這裡是我的家嗎?」
女孩兒大驚,「少爺,你真記不得了嗎?我是雪兒呀,你不是又在故意嚇我
吧?」
少年又是一陣沉思,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的
頭好痛。」
「少爺你先別急,好好躺著,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了,能醒過來就什麼都好
。也許是昏得久了,過一會就什麼都記起來啦。」雪兒一邊安慰他一邊急忙跳下
床來,她上身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肚兜,胸前一對乳房已經發育的頗為豐滿,在
肚兜上頂起了兩個小山包,下身穿著一條月白色的褻褲,將挺翹的小屁股緊緊的
包裹其中。
那雪兒胡亂穿上衣裳,遮住誘人的春色,跑到窗子邊大喊:「燕子姐!少爺
醒過來啦!你快叫張總管他們過來!」
涼亭中的紫衣少女聽見雪兒的話,心頭一震,回過神來:「啊?他真醒過來
了?」
雪兒答道:「是,少爺醒了,但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快叫王大夫來!」
紫衣少女聽了趕緊把米粒全丟到小湖裡,說道:「我這就去叫王大夫,你照
顧好少爺。」說著快步向前院走去。
雪兒回過身來,整理好衣服,又回到床邊問道:「少爺,你有什麼不舒服的
嗎?」
少年答道:「我口好渴,頭也很痛。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雪兒去倒了一杯菊花茶,用湯勺舀了一勺送到少年嘴邊,他張嘴喝了,覺得
一次太少,說道:「你扶我起來,我用杯子喝。」
雪兒把他扶了起來,把軟枕放在背後給他靠著,將杯子送到他的嘴邊。少年
咕咚咕咚一口氣便把茶喝了個乾淨,衹覺得入口甘甜清爽,連頭也不是那麼痛了
。恢復了幾分精神,少年張口問道:「剛才你叫我少爺,我是什麼人?」
「少爺你是這逍遙山莊的少主人,我叫楊雪,是服侍你的丫環。你有些印象
了嗎?」少年衹是搖頭,楊雪又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少爺,你還記得自己
的名字嗎?」
少年喝了茶,又沉思了半晌,搖頭道:「不記得了,我叫什麼名字?」
楊雪答道:「少爺你姓廉,單名一個馳字,就是馬字旁的那個馳。」
少年點頭道:「嗯,我叫做廉馳,記住了。」
廉馳又連喝了兩杯菊花茶,口已經不幹了,但還是覺得喉嚨火燒一樣的灼痛
,便和楊雪說了。
楊雪答道:「少爺你昏迷了八天,吃不下東西,全是靠參湯吊命,現在火可
大得緊,一會兒讓王大夫給你開一副清熱祛火的方子就好了。」又問道:「少爺
你肚子餓不餓?」
經她一提,廉馳果然覺得腹中空空蕩蕩的,楊雪便出去吩咐廚房拿一鍋燕窩
粥過來。
燕窩粥還沒來,王大夫倒是先到了。衹見十多個人一路吵吵嚷嚷的從前院來
到了小樓裡。這張總管自從救回了廉馳,便天天守在前院的大廳,得到消息便和
王大夫一起趕了過來。
進到小樓裡,張總管回身對眾人說道:「大家稍安毋躁,我與王大夫去兩人
上去,你們便在這裡稍後。」張總管和王大夫上了二樓,紫衣少女也跟了上去,
其餘人便留在大堂裡自找椅子坐下。
臥室之中,楊雪正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向廉馳說些過去的事。張總管帶著
王大夫進了臥房,廉馳看過去,衹見進來兩男一女,走在前邊的張總管大約五十
多歲,身材高大,頭頂微禿,一副慈眉善目的長者模樣;身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
者正是王大夫,頭髮花白,乾乾瘦瘦的,因為這幾日都在研究廉馳的病情,精神
也不大好的樣子。
再看那紫衣少女,果然是國色天香,肌膚白嫩,胸前雙峰高聳,身材高挑,
嬌小的楊雪站起來大概衹到她的肩頭。
張總管一進屋就躬身道:「屬下參見少主。幾位堂主也得了消息,正在樓下
相候,屬下怕他們擾了少主休息,才沒讓他們上來。」廉馳也不記得他是誰,衹
是皺眉點了點頭。
楊雪對張總管道:「少爺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名字都是我剛剛告訴
他的。」
張總管眉頭緊皺,回頭道:「王大夫,你快來給少主查看一下,可有什麼不
妥?」
王大夫走到床邊向廉馳道:「少主,讓屬下來查一查你的脈象。」
王大夫正閉目凝神診脈,張總管又向廉馳道:「少主,屬下雖不想擾了你修
養,但卻有一件事情關係重大,不得不問。」廉馳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張總管道:「少主你還記得逍遙大會的事情嗎?」
廉馳仔細想了一下,衹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道:「什麼是逍遙大會?我什麼
都記不起來了。」
張總管一臉為難,猶豫一番,又問道:「那……關於逍遙丹的解藥,少爺可
有一些印象?」
廉馳這下更是不解:「解藥?有人中毒了嗎?」
張總管一顆心沉了下去,歎了一口氣,「少爺你衹管安心休養便是了,這些
事由屬下來處理吧。」然後便站在哪裡,緊皺眉頭不發一語。
過了片刻,王大夫睜眼站起來道:「少爺脈象平穩有力,身體已無大礙,衹
是這失憶……唉,恐怕是跌出了失魂症。」
張總管急道:「可有醫治方法?」
王大夫答道:「這失魂症據說乃是頭部淤血所致,並非藥物可醫,屬下並不
擅長針灸清淤之術,還需延請此道高手前來,看看可有什麼辦法。」又向廉馳道
:「少主不必為此煩惱,衹管靜心調養便是。少爺身體現在還會虛弱無力,屬下
這就開幾副補血養氣的方子,過得幾天便可恢復如常了。」
張總管和王大夫一同下了樓,樓下等待的諸位堂主一擁而上,紛紛詢問廉馳
的情況。張總管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去大廳說吧,別在這擾了少主休息。」
眾人來到大廳,張總管咳嗽了一聲,說道:「少爺剛剛清醒,現在神智還不
是十分清楚,據王大夫說,身體已無大礙。所有人不得走漏消息,對外仍稱是少
主正在閉關修煉,除非少主徹底康復,不然所有知道少主被刺之人都繼續關押。
」
眾人齊聲應道:「是!」
張總管又道:「你們先各自回府,免得惹人懷疑,我自守在山莊裡,衹要那
刺客再想加害少主,老夫定然將他生擒活捉!」
眾人散去,張總管獨自坐在椅子上,一臉憂慮的看著棚頂的燈籠,自語道:
「老莊主,你現在在哪裡呢?」
後院臥房之內,先前去傳話的紫衣少女走到床邊,問道:「少爺,可還記得
我嗎?」
廉馳又是搖頭苦笑。
紫衣少女道:「奴婢名叫單燕,乃是少爺的丫環。」
廉馳看著單燕楊雪兩人,一個亭亭玉立,一個嬌小可愛,都是難得一見的美
人,居然都是自己的丫環,心下大是歡喜。
過一會燕窩粥送了過來,單燕坐在床沿上,一匙一匙的喂到廉馳嘴裡,楊雪
則坐在凳子上,繼續給廉馳講些關於他的事情。
這島名叫逍遙島,是廉馳的父親廉川明年輕時意外發現的,便在島上建了逍
遙山莊,帶人定居於此。廉川明乃是武林人士,武功高強又頗有手段,幾十年來
在手下網羅了黑白兩道各路高手,逍遙島的實力日漸強大。這些高手被分為七個
堂口,由武功高強之人出任堂主,由剛才來過的張總管統一管理。
廉川明為人多疑寡信,所有手下都服了他所配置的毒藥「逍遙丹」,每年六
月舉行逍遙大會分發解藥。如不服下解藥壓製毒性,必會死的淒慘無比。靠著這
逍遙丹的淫威,另有幾個幫派也被廉川明控制在手中。
廉馳是廉川明的獨子,三年前他剛十七歲,廉川明夫婦說是到中原辦一件大
事,結果一去不回,了無音訊。廉馳聰穎異常根骨絕佳,再加上廉川明四處為他
收集了大量奇珍異果,內力修為已是登峰造極,廉家的烈風掌法也修練得不輸乃
父。是以老島主失蹤,逍遙島眾人便聽從廉馳號令,張總管盡心輔佐,再加上逍
遙丹的解藥衹有他一人知道,眾人自不敢生出二心,這三年來倒也沒出過什麼岔
子。
廉馳聽了自己身世,不禁微微皺眉,心下嘀咕:「我這老爹可不是什麼好人
,搞了毒藥給人吃下,如果不聽的他的話便是連命都沒了。啊呀,這下可糟糕了
,張總管剛才向我問解藥的事情,我如果給不出,這老爹的屬下一定不會放過我
。看那張總管剛才哭喪著臉,回去和別人一說,那些吃了毒藥的人非把我撕了不
可。」想到這裡,連嘴裡吃的燕窩粥都沒了味道。
單燕將一匙粥送到廉馳嘴邊,問道:「少爺你還記得是怎麼跌下山崖的嗎?
」廉馳又是皺眉搖頭。
單燕歎氣道:「那天早上我和少爺兩人去山上採藥,一路爬到了後山的山頂
,然後……」單燕臉色緋紅,猶豫了一下又繼續到:「然後我到林中去小解,突
然聽到少爺你大叫了一聲,我急忙出來,卻沒看到少爺,衹見到一個黑衣人向山
下跑去。我四處尋找,最後才發現少爺你躺在山崖下邊。我急忙趕回來喊人,最
後張總管帶著幾位堂主下去山崖,才把少爺救了回來。」
楊雪插嘴道:「少爺你回來的時候好嚇人的,頭上破了個大口子,流得全身
是血,燕子姐守著你哭了一整天呢!如果不是王大夫說你沒事了,我看她非哭死
不可。」單燕大羞,放下碗便去楊雪腰上瘙癢,口中道:「還說我,你自己不也
哭得鼻涕都流出來了?」
楊雪受不了癢,跳起來咯咯笑道:「少爺,燕子姐又欺負我了!」廉馳被他
們一鬧,心情也開朗了許多,笑道:「等我身體好起來,就幫你抓她的癢。」「
哼,你便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心裡也還向著雪兒,就喜歡來欺負我。」單燕皺眉
說道。
廉馳吃過了粥,楊雪又從外邊拿來了水盆毛巾,說道:「少爺,我給你擦擦
身子。」一把拉開他身上的薄被,廉馳這才發現,自己被子下邊的身體竟然一絲
不掛。赤身裸體的暴露在兩個美女面前,廉馳不禁大是尷尬,忙說道:「這個,
這個還是不用了,過幾天我能動了自己來吧。」
楊雪見廉馳羞得滿臉通紅,覺得大是有趣,「嘻嘻,少爺,你的臉都紅了耶
。這幾天你大小便都是我和燕子姐幫你的呢。你從前最愛乾淨,每天都要洗澡的
,現在你洗澡不方便,便每天給你擦擦身子好了。」楊雪擰乾了毛巾,單燕扶著
廉馳,兩人仔細將廉馳的身體擦了個遍。
廉馳軟綿綿的靠在單燕身上,鼻中滿是少女的體香,身上被楊雪輕柔的擦拭
,胯下不禁就有了反應。單燕看在眼裡,羞紅了臉,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心中想
道:「這人便是不能動了,心中也滿是齷齪念頭,本性就是這麼下流,摔壞了腦
子也死性不改。」
楊雪將廉馳從頭到腳擦了一遍,回過頭來,卻看到廉馳勃起的陽物,「嗤」
的一聲笑了出來,眨了眨眼睛,換過一條毛巾包起了那玩意,輕輕撫弄了起來,
口中還問:「少爺,這樣擦舒不舒服啊?」
廉馳被她弄得呼吸粗重,幾乎舒服的哼出聲來。腦中滿是早上楊雪醒來時的
樣子,嬌小的身上衹穿了一個小肚兜,雪白香肩的好像羊脂做成一般,胸前兩團
鼓鼓的凸起,讓人浮想聯翩,活脫脫一個迷死人的小妖精。
單燕聽到廉馳呼吸聲音有異,回頭一看,見到楊雪跪在床上,手中正抓著廉
馳的陽物套弄,大是氣惱,在楊雪翹起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斥道:「你別胡鬧
了,他現在哪禁得起你這麼折騰!」楊雪吐了吐舌頭,拿起毛巾跳下床來,說道
:「燕子姐,扶少爺躺下吧,我去洗毛巾。」說完端起水盆就跑了出去。
單燕搖了搖頭,扶著廉馳躺回去,又幫他蓋好被子,說道:「少爺,你身子
剛好,還是好好休養才是,不要胡思幻想別的了。」廉馳很是不好意思,「恩」
了一聲,便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單燕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皺著眉頭看著廉馳,心
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廉馳剛剛清醒,精神還不大好,過不多時便真的犯起困來,心中祈禱:「老
天保佑,這一覺醒來,便是什麼都記起來就好了。不然其它還好說,那些屬下到
了六月吃不到解藥,便要來找我抵命,衹怕死前還要被那些人折磨一番,到了黃
泉路上也要一路被人打罵。」
世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之後幾天廉馳睡睡醒醒,但是一直想不起一絲關於
過去的事情。張總管每天都要帶著王大夫來探望幾次,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單燕
楊雪兩個美貌丫環輪流照顧著廉馳,晚上便睡在他的床上,兩人早就被他收入房
中成了他的女人,倒也不用避嫌。廉馳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已經有了幾分力氣,
便不時從她們身上揩油,衹要是凸起的部位就都想摸一下,楊雪倒不覺得什麼,
單燕卻是十分惱火,將他罵了好幾次。
這天晚上,兩女正服侍廉馳進餐。本來他已經可以自己動手,卻偏要人來喂
他。單燕不願,便把筷子交給楊雪,自己跑到花園裡去了。
楊雪拿夾了一塊蝦仁送到廉馳嘴裡,笑道:「嘻嘻,燕子姐又生氣了,她一
不開心就喜歡到小湖去餵魚,咱們這的鯉魚是越來越肥啦。」
廉馳吃了蝦仁,鬱悶的說道:「她整天總對我板著個臉,我就是想摸一下她
的胸口都會被罵,你不是說她也是我的女人嗎?」
楊雪笑道:「她現在對少爺已經是好多啦,去年她剛被送來那會兒,整天又
哭又鬧的,哪有現在這麼好說話。」
廉馳倒不知道單燕過去的事,一伸手,抱住楊雪的腰將她拉到懷裡,問道:
「她是去年才跟了我的嗎?」
楊雪身子很是嬌小,被廉馳拉到懷裡,伸手已經夠不到凳子上的食盒。廉馳
從她手中拿過筷子,笑道:「雪兒,你來告訴我的燕子的事,我來餵你吃東西好
不好?」
楊雪在他懷中扭了幾下,嗔道:「你自己可以吃還要人家來餵你。」
廉馳在她腋下戳了一下,道:「快說,不然我打你屁股。」
楊雪把頭靠在廉馳胸口上,歎了口氣,說道:「其實燕子姐也很可憐的。她
本是飛魚幫的大小姐,她爹單老爺子也是你的手下。好像是少爺交給他的任務沒
有做好,去年逍遙大會上少爺很是生氣,本不想給他解藥了。但是又聽人說單老
爺子有個國色天香的女兒,就對單老爺子說,衹要把女兒送來就饒過他,單老爺
子沒辦法,就只好把燕子姐送給少爺做了丫環。」
廉馳聽了一時羞愧的無地自容,這果然是什麼爹生什麼兒子,老子陰損,給
手下吃毒藥;兒子缺德,逼手下送女兒,一對父子壞的頭頂生瘡腳底冒膿,現在
廉川明失蹤,廉馳摔得沒了記憶,衹怕便是遭了報應。
楊雪見廉馳一直在發呆,問道:「少爺,你怎麼了?」
馳回過神來,道:「原來我是這麼壞的一個人,難怪燕子這麼討厭我了。如
果她不喜歡這裡,我便送她回家好了。」
楊雪急忙搖頭道:「少爺你可千萬別,你要了燕子姐的身子,她已經沒辦法
再跟別人了。我看她今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你衹要以後對她好些,別總惹
她生氣便是了。」
廉馳又問道:「雪兒,那你是怎麼來到這做我丫環的呢?」
楊雪答道:「我本來是個鄉下孩子,五歲那年家鄉遭了旱災,人們都靠吃樹
皮過活,剛好有人來收家奴,我爹就用我跟人換了兩斗小米。後來就被人用船送
到逍遙島上來了。」
廉馳輕輕撫摸著楊雪的頭,道:「可難為你了,那麼小年紀就要來伺候別人
,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楊雪抿嘴笑道:「也不是了,老爺讓我給少爺做丫環,其實就是整天陪著你
玩,也沒做過什麼重活。少爺一直對雪兒很好,每年都送雪兒很多新衣服穿。」
兩人正在說些閒話,單燕又走了回來,一進門就見到楊雪跨坐在廉馳身上,
嘴裡正叼了一塊雞肉向廉馳嘴裡送。單燕忍住怒氣,重重哼了一聲。楊雪聽見聲
音,從廉馳身上爬下來,躲到廉馳背後,衹露出一個小腦袋,笑道:「燕子姐,
你這麼快就回來啦。」
單燕皺眉對廉馳道:「少爺,不是單燕多事,如果你沒受傷,便是怎麼鬧我
都不會管你。現在你還是靜下心來修養的好,別因為一時貪歡搞壞了身子。」
廉馳知道是自己對不住她,但被她訓斥仍是不大舒服,反駁道:「不就是親
一下嘴麼,怎麼會親壞了身子,看你大驚小怪的。你不給我親,還不許我親一下
雪兒嗎?」
單燕氣道:「誰知道你親了嘴之後又會想做些什麼?我回來是向少爺說,張
總管叫我到前院大廳去,可能要晚些時候才會回來,飯後半個時辰要吃藥,你們
可別給忘了。好了,我去前院了,不管你們了。」說完一轉身便出了屋子。
廉馳見單燕氣惱之中仍不忘提醒自己吃藥,心下大是感動,對剛才自己的行
為也是十分後悔。一拍雪兒的屁股,說道:「好了,少爺以後要做聖人了,你這
個小妖精可不許再來勾引我。」
楊雪爬下床來,收拾碗筷,撅著嘴道:「哼,要做聖人還來拍人家屁股!」
廉馳笑道:「你的身材這麼好,小屁股挺翹挺翹的,便是聖人看見了也要忍
不住去拍一下。」
楊雪笑道:「燕子姐的身材才真叫好呢,比我高了整整一個頭,一雙腿又細
又長,少爺你以前最喜歡摸燕子姐的大腿了。」
廉馳回想起單燕的身材來,果然是纖細修長,讓人神魂顛倒。口中卻不承認
,說道:「腿長便了不起嗎?」一拉被子,伸出自己的一條腿來,道:「少爺我
的腿也是又細又長啊,你看,還有很多毛呢,毛也又細又長。」
楊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捂著肚子倒在床上,小腦袋頂住廉馳的胸口,說道
:「好啦,是少爺你的身材最好,過幾天把燕子姐的衣服給你穿上,肯定是個大
美人呢!」
babaotaijian 2010-9-23 09:04 PM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逍遙山莊裡卻是燈火通明,便是沒人去的墻角也掛上
了風燈,整個宅院被照得亮如白晝。
因為廉馳被刺,莊內守衛森嚴,單燕一路經過了十多道盤查才來到了前院的
大廳裡。
大廳裡張總管面向大門,坐在了中間的主位上,七位堂主與王大夫分別坐在
兩側。
張總管見單燕進來,問道:「單燕,少主現在身體如何?」
單燕答道:「少爺已經有了幾分力氣,再過兩天大概就可以下床行走了。衹
是記憶仍舊沒有恢復。」
一個身穿黑色馬甲的中年壯漢問道:「王大夫,這病你真的治不好了嗎?」
王大夫搖頭道:「這失魂症極是罕見,我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之前聽同道
中人說過,這失魂症是由於頭部受到猛烈撞擊,淤血堵塞了頭部經脈所致,是以
無法用藥物調理,衹有用金針刺穴,疏導了淤血才有希望治癒。但這也是傳言而
已,並沒有實際可以參考的病例。我又不會針灸之術,只好等中原那邊尋來此道
高手,這才可以一試。」
一個五十多歲的道人說道:「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中原各個暗舵,命他們遍請
天下名醫,過幾日就專門派船送上島來。衹是,這高明的醫中聖手,恐怕難以請
得動呀!」
之前那個中年壯漢道:「雲松道長,有誰敢不從,你衹管來找我陸當榮,不
管他是哪路神仙,定叫他乖乖順順的來為少主醫病,連屁也不敢多放一個!」
王大夫道:「陸堂主,不可如此魯猛啊,要知那頭部不比尋常部位,施針衹
要微有幾分偏差,就算不會要了性命,恐怕也要落下殘疾,你強把人擄來,他如
果心存不滿,報復在少主身上,我們可就百死莫贖啦!」
陸當榮道:「那該如何是好?難道還要少主親自上門去求他?」
張總管一抬手道:「距離逍遙大會還有三個多月,未嘗沒有轉機,就算少主
失憶,慢慢調理也還有康復希望。這些事先放在一邊,以後再做計較。」又對單
燕道:「單燕,你先坐下。今晚請你來,主要是問一些關於少主被害當天的事情
。」
單燕應了聲「是」,坐在了最末的一個椅子中。
張總管向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道:「好了,現在人到齊了。白堂主,這
便請你說說這幾日查到的線索。」
這白堂主年約四十,面白無鬚,頭戴方巾身穿白袍手持折扇,很有成熟男人
的魅力。他本來是江湖上的一個淫賊,武功高強,而且頭腦靈活,縱橫江湖七年
都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後來惹怒了天下豪傑,被黑白兩道高手全力抓捕,走投
無路之下,被廉川明找到,帶他躲上了逍遙島。他足智多謀,很得廉川明賞識,
如有難以決斷的問題,往往都要與他研究,大家都稱他為逍遙島的「智多星」。
白堂主站起身來道:「這幾日我仔細思索,對於刺客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這便請大家幫忙參詳一下。」
一個年紀七十多歲的白髮老者激動的站起來道:「出事之後,老夫便立即派
人大搜全島。我逍遙島方圓不過五十里,也沒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結果卻一無
所獲。這刺殺少主的定是我島內人所為!白堂主,你可是知道了這刺客是誰?」
禿頭的江堂主撇嘴道:「就是那幫廢才,我如果躲起來,保管他們一年都找
不到!」
白髮老者待要發怒,白堂主道:「羅老堂主,這江堂主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武功高手如果有心隱匿行蹤,確實難以察覺。你還是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
」羅堂主冷哼一聲,坐了回去,「如果被老夫抓到那狗賊,定將他碎屍萬段!」
白堂主將折扇一展,說道:「我逍遙山莊成立已有三十多年,遠離中原大陸
,在武林中發展勢力也是極為小心,是以直到現在江湖上也無人知道我逍遙山莊
的字號。每個加入逍遙山莊的人都要服下逍遙丹,以示絕無二心。每年六月舉行
逍遙大會,根據每個人一年的表現加以賞罰,並發放這一年的逍遙丹解藥。這解
藥的配方,便衹有莊主一人知曉。三年前老莊主離島,並將解藥的配方傳給了少
莊主,現在老莊主了無音訊,可以說這解藥,便衹有少莊主一人知曉。」
江堂主又大聲道:「白松,你說的這些人人都知道,現在少主被人打得什麼
都不知道了,今年的解藥就沒了著落,大家都要完蛋,你還在這說什麼廢話?」
白松微笑道:「江堂主,你讓我把話說完。」又繼續向眾人說道:「正如江
堂主所說,這刺客一擊正中我逍遙山莊的要害。我逍遙山莊一直與世無爭,又是
什麼人要致我逍遙山莊於死地呢?」
白松向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胖子道:「王堂主,你上島最晚,在老莊主找到
你之前,你可曾聽過逍遙山莊的名字?」
王堂主搖了搖頭,臉上的肥肉也跟著一陣抖動,說道:「不曾聽說,我王家
世代從事海上走私,對這片海域可說是極為熟悉,但是家傳的海圖上也沒有這逍
遙島的記錄。」
白松又對雲松道人說道:「雲松道長,你翔鷹堂專門負責收集江湖上的消息
,可曾聽過有人在江湖中提起我逍遙山莊或是老少兩位莊主的名字?」
雲松道人也搖頭道:「沒有。」
白松又對王堂主道:「王堂主,你負責逍遙山莊與中原大陸之間的船衹往來
,你說有人可會潛入逍遙島嗎?」
王堂主道:「除了每月一趟的送貨船外,就再無其它船衹來往,貨船上的人
員都是固定的,來多少走多少,上來島的貨物也都經過仔細檢查,所以不可能有
人混上島來。」
江堂主道:「那刺客也不一定是從貨船上來,也許是乘自己的船偷渡過來也
不一定。」
王堂主道:「不可能,逍遙島極為隱蔽,而且四周有極多暗礁潛流,老莊主
又在外圍海域部下了陣法,沒有海圖是絕對找不來的。茫茫大海,沒有遮擋,也
不可能跟蹤貨船。」
白松點頭道:「如此看來,世上根本無人知道我逍遙島的存在,便是知道也
無法混上島來,所以這刺客也應該不會是外人了。而逍遙島上衹有在座各位的武
功可以傷到少主。少主被害的時候正是清晨,我查了一下,那時候大家都在自己
府上,能夠作證的衹有身邊親信之人,所以說都有嫌疑。」
雲松道人道:「白堂主,那如果真是我島上人所為,那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害死了少主他自己也活不過今年。」
白松肅然道:「這正是我今天想說的。這刺客定是對少主或是我逍遙山莊十
分不滿,所以處心積慮的想要謀害少主。但是他自己也服了逍遙丹,到了六月拿
不到解藥就會死的無比淒慘,所以他在殺害少主前一定要先得到解藥的配方。這
樣我們就可以知道,少主並不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直接打下山崖的,而是這個刺
客首先制住了少主,逼問出解藥的配方,這才將少主扔下山崖。卻想不到少主福
澤深厚,被蔓籐消去了大半下墜之力,居然活了下來。」
白松又向王大夫問道:「王大夫,請問少主除了頭部撞傷和身上被擦傷以外
,可有其它損傷?」王大夫搖頭道:「沒有,我檢查過,少主昏迷的時候內力流
轉正常,並沒有內傷的跡象,外傷除了頭部以外也都很輕微。」
江堂主道:「那又怎樣?」
白松看著江堂主道:「那山崖不過十幾丈高,以少主的輕功怎麼會摔成重傷
呢?自然是被那刺客點了穴道。」又問單燕道:「單燕姑娘,你說那天你從林中
出來的時候,還看到過刺客的背影?」
單燕說道:「是!」
白松又問道:「那他為什麼沒有殺你滅口呢?」
單燕一呆,不知如何回答,愣在了那裡。
白松繼續道:「那刺客心慌之下,急於離開,可能是沒有注意到單燕姑娘,
但是也證明了那刺客耳力並不高明。他需要逼問少主解藥的配方,所以少主頭上
的傷自然不是刺客偷襲所為。所以我推測,這刺客乃是在背後偷襲少主,被他一
擊得手,乾淨利落,連就在少主附近的單燕也沒聽到聲音。」
「少主武功高強,各位便是有人能夠勝他,也要鬥到百招開外,但這人衹出
一招,沒有傷人就制住了少主,那就衹有一種可能,這刺客所用的武功悄無聲息
,能夠在遠處點人穴道,而且他的耳朵還有問題,現在他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
吧!」
白松話音剛落,眾人的眼光便都集中在江堂主身上,江堂主坐在那裡,一聲
不吭,光頭上卻跳起了一根根青筋。
王堂主咳了一聲,道:「江堂主,這隔空打穴可是你的絕學啊!而且你當年
混跡江湖,還曾經被人用霹靂彈震傷了耳朵。老莊主失蹤的時候,你也極為不滿
少主繼位,煽動眾人說要以武功智計重新選出莊主,要不是張總管壓著你……」
不等王堂主話說完,江堂主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怒道:「放屁!那都是三
年前的事了,這三年來我逍遙島的勢力日漸壯大,三年前我都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情,反倒是要現在要來加害少主?他奶奶的,白松你這卑鄙小人,我就是上個月
和你女兒開了個玩笑,你就這樣陷害於我?」
白松不去理他,對單燕道:「單燕姑娘,那天你有看到了黑衣人的背影,你
看這大廳之中,有誰和他身材最為相像?」
單燕微一猶豫,站起身來,一指江堂主道:「不錯,那黑衣人的身材像極了
江堂主!」
江堂主聽了,急向單燕撲了過去,罵道:「小賤人!你也來胡說八道!」卻
被白松搶先一步護到單燕身前,一展扇子,將他擋了回去。
張總管站起身來,沉聲說道:「江烈,你還有什麼話說?」
江烈轉身向張總管一抱拳道:「張總管,我江烈對天發誓,絕不曾有過加害
少主的念頭!」又回過頭狠狠瞪了單燕一眼,說道:「這單燕上島不過一年,野
性未馴,我看她平日就對少主有頗多怨言,定是她暗中與白松這淫賊勾勾搭搭,
兩人密謀加害少主。她是少主枕邊之人,少主對她沒有防備,自然容易得手,事
後又與白松勾結嫁禍於我,還請張總管明察!」
單燕聽了他的話,氣得俏臉煞白,怒道:「你血口噴人!」
張總管道:「單燕武功低微,便是可以偷襲得手,少主想衝開穴道也衹是幾
息之間的事,怎麼會有時間逼問出解藥配方?她雖然沒服過逍遙丹,但是她連她
爹的命也不顧忌了嗎?」
張總管光頭上滿是汗珠,強辯道:「她平時總在少主身邊,也許是被她偷到
了解藥的配方也不一定。」
張總管冷笑道:「那解藥配方衹是口頭相傳,根本沒有文字記錄,如何偷得
?」
江烈一時語塞,道:「張總管,這麼說你也認為兇手是我了?」
張總管走上一步,陰惻惻的道:「江烈,這三年來你暗自培養勢力,以為我
便不知嗎?衹要你害死了少主,再掌握逍遙丹的配方,便是我張北晨也要聽命於
你啦!」
江烈也不答話,鼓起內力,雙眼緊緊盯著張北晨,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張北晨傲然笑道:「你這隔空點穴在背後下手還有幾分威力,正面交戰,哼
哼,我赤手空拳,三十招之內就要你性命!」
江烈叫道:「既然你們都認為我是兇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啦!」說著兩指
一併,向張北晨檀中穴點去,手指竟發出了七寸長的紅芒。
張北晨向左一閃,避了開去,一掌打向江烈胸口。江烈也不躲閃,手指一轉
,帶著紅芒劃向了張北晨手腕的神門穴。張北晨變掌為爪,矮下身子躲過紅芒,
抓向江烈大腿,仍舊是進手招術。
江烈高高躍起,一腳踢向張北晨面門,手指向下,紅芒點向他後頸的風池穴
。張北晨偏頭避過,乘著江烈身在空中無法躲閃,一拳打向他小腹。江烈又是一
指紅芒點向張北晨頭頂百會穴,張北晨如果仍打向他小腹,百會穴也必然會被擊
中。張北晨自然不會與他拚命,收拳退了回去。
江烈剛一落地,張北晨又是一掌打來,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在一起。
張北晨所用招術本身都很普通,但是一雙大手卻是花樣百出,時而變掌,時
而變爪,時而變拳,靈活無比。
江烈手指發出的紅芒走的是判官筆的路數,招招不離人身要穴,但紅芒是自
己用了一輩子的手指所發,自然要比判官筆靈活許多。他這隔空打穴乃是把內力
逼出體外,凝氣成形,甚是損耗真元,兩人交手不過二十招,紅芒越鬥越短,敗
像已呈。
張北晨見初時七寸長的紅芒現在已經不足三寸,再也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
大喝一聲,手中竟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江烈身不由己,前跨了一步,被張北晨
一掌打在他胸腹之間。
江烈衹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震離了位置,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倒在地上。
張北晨收掌而立,也是微有疲態,說道:「羅老堂主,江烈已被我廢去武功
,這就把人交給了你。但是這逍遙丹解藥的配方十分機密,還需要你親自審問,
再請白堂主、陸堂主、雲松道長從旁協助,如果他肯招了,再請少主親自過去取
回解藥配方。」
又對王大夫說道:「王大夫,用刑的時候,你也要在江烈身旁,定要保住他
的性命,逍遙丹的解藥,就要著落在他身上了!」
抓住了兇手,又可以逼問出解藥配方,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羅堂主帶著幾
位副手,連夜到刑房去審問江烈。
張北晨又對單燕道:「謀害少主的兇手已經抓到,你回去稟告少主,不必再
為解藥的事情煩心,衹管專心調養身體便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親自去向少
主細說江烈的事情。」
單燕看著地上江烈吐出的一灘鮮血,緊皺眉頭,應了聲「是」便急急離開了
大廳。
*** *** *** ***
廉馳正在床上與楊雪調笑,見到單燕皺眉走了進來,問道:「張總管叫你去
過去什麼事?」
單燕便把大廳裡的事原原本本和廉馳說了,廉馳聽了大是高興,道:「這下
可好了,免得張總管每天都來向我問解藥,搞得我一見他就頭痛。」
楊雪也拍手笑道:「那壞人總算被抓住了,少爺這下就安全啦!」
單燕道:「我好累,這便熄燈休息吧。」
楊雪道:「嗯,今天抓到那兇手,燕子姐可是個大功臣呢,是得好好休息一
下。那江烈真是可惡,還想打燕子姐的注意。」
單燕可能真是累了,脫了外衣,穿著月白色的中衣,爬過廉馳身子,躺在床
裡側,便閉眼睡了過去。楊雪照例脫得衹剩下小肚兜和褻褲,吹熄了燈,也爬上
床來,躺在廉馳身邊。
這幾日煩惱的解藥問題迎刃而解,廉馳今天精神格外的好,一時沒有睡意,
便側過身來,玩弄楊雪的身子。
剛才看到楊雪白膩的肌膚,凸凹有致的身材,廉馳就大為心動,一伸手便摸
上了楊雪的胸口。隔著滑順的湖絲肚兜,楊雪那對豐滿的乳房被他揉捏成各種形
狀,廉馳衹覺得手中一團柔柔軟軟的嫩肉,抓起來說不出的舒服。
隔著衣服撫弄了一會,廉馳又有些不滿足,便將手插到肚兜下沿,但是緊緊
的一時也伸不進去。楊雪見他一副急色的樣子,兩手插到背後,拉開了肚兜的帶
子,把廉馳的手放了進來。
這次直接摸到了楊雪的乳房,那柔嫩的肌膚,比起絲綢來滑膩百倍,廉馳更
是仔細的把玩了一番。摸到了聖女峰的頂端,那彈性十足的小乳頭,非常惹人喜
愛,廉馳把它夾在手指中間,又捏又拉,愛不釋手。
楊雪受不了刺激,嚶嚀一聲叫了出來。廉馳怕單燕聽見,立刻停了手,過了
一會見身後沒有反應,便又輕輕捏了起來。楊雪被他捏的十分難過,輕輕扭了扭
身子,把他的手拉了下去。
廉馳也不堅持,大手一路向下,又在楊雪的小肚臍上畫了幾個圈,接著伸到
了她的褻褲裡。先是摸到了幾根柔軟的芳草,接著便到達了神秘的少女聖地。
楊雪小臉通紅,夾緊了雙腿,廉馳活動很不方便,用手插到她兩腿之間,輕
輕拍打了兩下。楊雪噘了噘嘴,聽話的分開雙腿,任由他胡來。廉馳大手撫在她
胯下,來回揉搓,大感過癮。
楊雪被廉馳弄得又酥又癢,便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他的手拉出來。廉馳
正玩的性起,怎肯停手,楊雪扭不過他,又怕叫出聲來被單燕聽到,衹得從枕邊
拉出一條絲帕,塞在了自己嘴裡。
廉馳見楊雪如此柔順,心中十分感動,手上卻是更加放肆。在肉縫中摸到了
一個緊致的小洞,便用手指插了進去,輕輕攪動。楊雪被他弄得神魂顛倒,小腹
不住挺動起來,鼻中的呼吸逐漸粗重,雖然口中塞了絲帕,仍咿咿嗚嗚的發出了
幾聲沉悶的嬌吟。
單燕一直沒有睡著,聽他們搞的越來越過火,又不好意思喝止。便裝作在睡
夢中偶爾翻身,伸出玉臂輕輕摟住了廉馳。
廉馳被單燕連著胳膊一起抱住,她高聳的乳峰正軟軟的貼在自己背後,想再
活動已是很不方便,衹得把手從楊雪的褻褲裡抽了出來。衹覺得手上粘粘的滿是
花露,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楊雪乖巧的從口中取出絲帕給他擦了乾淨,三人
這才沉沉睡去。
*** *** *** ***
夜色之下,逍遙島上其它人卻在忙碌之中,刑房之內燈火通明,江烈被鐵鏈
綁在墻上,口中還在不時嘔出鮮血。張北晨、白松站在一邊,羅堂主手持一把燒
紅的烙鐵,喝問道:「江烈,老莊主帶我們不薄,現在你居然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現在還不悔改?」
江烈受了重傷,聲音仍舊洪亮,大罵道:「白松,龜兒子,竟敢陷害老子!
我便是做了鬼也不放過你!」白松儒雅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竟也顯
得十分猙獰,說道:「羅老堂主,他現在還心存僥倖,如不用刑,衹怕不會招認
了。」
羅堂主一點頭,道:「江烈,我勸你還是早些開口,免得多受苦頭,這刑房
裡還沒有老夫問不出的事情!」烙鐵狠狠按在了江烈胸口上,白煙升起,眾人鼻
中傳進一股焦臭。
江烈痛號中又是吐了一口鮮血,大罵道:「羅斌老匹夫,你便是殺了我也問
不到解藥配方,你們這些蠢驢都給白松騙了!」羅斌咬牙道:「沒問出解藥的配
方,我怎麼會殺你?」
慘叫聲中,又是一陣白煙升起,烙鐵把江烈的右手燙成了一團焦炭。
「你便是用這衹手加害少主的吧?我今天就廢了它!」羅斌狠狠的說道。
張北晨說道:「另一衹手先留著,以後還要釘竹籤。」又轉身對江烈道:「
現在你已經是一個廢人,什麼權勢武功都已經不用再做妄想,衹要把解藥的配方
再交還給少主,我便保證給你一個痛快。」
江烈哈哈狂笑,說道:「那小兔崽子已經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醒過來了也死
人沒什麼區別,過了六月,我們大家便死做一團,黃泉路上倒也熱鬧!」
白松陰笑道:「就憑你句這話,傳到少主耳中,便是能不能活過這個月也不
可知,還想和大家死做一團,真是笑話。」
羅斌又要動刑,雲松道人開門走了進來,肋下夾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說
道:「張總管,人帶來了。」。
那男孩被扔在地上,爬了起來,看到被綁在墻上的江烈,撲上去哭喊道:「
爹爹,你怎麼啦?」
張北晨一把抓住那孩子的頭髮,將他拉了回來,捏開他的嘴巴,把一顆紅色
藥丸塞了進去,江烈用力掙扎,大喊道:「張北晨,你放開我兒子,他什麼都不
知道!」
張北晨對江烈陰惻惻的笑道:「你這孩子還沒吃過逍遙丹,如今得蒙少主恩
賜,便賞了他一顆。嘿嘿,江堂主,你不會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吧?」說完拖
著男孩離開了刑房,衹聽見身後江烈哭喊道:「不是我啊,我真的不知道那解藥
啊!」
babaotaijian 2010-9-23 09:08 PM
廉馳站在山巔之上,身前兩步就是懸崖峭壁,他衹覺得身後站著一個人,想
回頭去看,卻發現身體僵直著不聽大腦的指揮。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身後的人輕輕走了上來,伸手慢慢抵在廉馳的背後,輕輕一推,廉馳的身體
便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摔下懸崖,卻一動也不能動,翻下
懸崖的瞬間,他的餘光看到崖頂上正站著一個模糊的黑影,接著崖底的岩石便在
眼中極速擴大,像野獸一樣撲面而來!
「啊!」廉馳大叫一聲坐了起來,單燕本來抱著他的身子,一下被推到了旁
邊,也醒了過來。身邊的楊雪咕嚕了一聲,又翻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著。
廉馳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氣,發現自己已是驚得一身冷汗,剛才的噩夢是如此
的真實,讓他覺得那就是自己丟失的那部分記憶。
窗外天色已經微明,藉著昏暗的光線,已經可以看出屋子裡傢俱的輪廓,夢
中山崖頂上的黑影彷彿就隱藏在墻角的陰影當中,想到這裡,廉馳不禁又打了個
冷戰。
單燕也坐了起來,拿起床頭的絲帕給廉馳擦拭臉上的冷汗,問道:「少爺,
你做噩夢了嗎?」
廉馳聞到那絲帕上傳來一陣奇異的幽香,才想起這是楊雪昨晚用來給他擦拭
手上花露的那條絲帕,不禁哭笑不得,心頭的恐懼也被驅散了不少。
躺回床上,便把剛才噩夢的內容講給了單燕。單燕聽了,竟十分溫柔的摟過
廉馳的頭,哄孩子似的將他抱在懷裡,說道:「少爺,一切都過去了,你也不要
再擔心了,你身體還要調養,繼續睡一會兒吧。」
廉馳的頭埋在單燕柔軟的乳房之間,感覺那兩團軟肉彈性十足,比枕頭還要
舒服千萬倍,鼻中呼吸著少女獨有的芬芳,一時間心搖神蕩,完全忘卻了一切,
便放鬆的睡了過去。
天光大亮,楊雪打了個哈欠,睜開眼來,看到廉馳正把頭埋在單燕懷裡,口
水流了好長。而單燕人早已醒來,竟沒有一絲厭惡,仍舊把他的頭抱在胸前,目
光中滿是深情。
楊雪笑道:「嘻嘻,燕子姐,你今天怎麼轉了性呀!不怕少爺他受不住你的
勾引,又來鬧人呀?」單燕低聲道:「噓,你小聲些,他昨晚做了噩夢,讓他多
睡一會。」
楊雪問道:「啊,少爺他夢見什麼啦?我睡得死死的什麼都不知道。」
單燕歎了口氣,說道:「少爺夢到自己被人推下了山崖。」
楊雪道:「那一定是你昨天回來給他講了那些事,他腦子裡胡思亂想,就夢
了到你說的情景。我聽了都害怕呢,被人點住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的被推下去
,好可怕!」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楊雪下床自去梳洗,過了一會廉馳也醒了過來,單燕急忙放開他,說道:「
少爺你醒來啦。」
廉馳見到單燕胸口被自己的口水弄濕了一大塊,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說道:
「燕子,謝謝你,我還從來沒睡得這麼舒服過。」
單燕羞紅了臉,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剛好楊雪端著臉盆回來,才解了她的
尷尬。
楊雪一進來,就咯咯笑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啦,你們怎麼還都客氣起
來了?」
單燕急忙起來,對楊雪說道:「你快服侍少爺洗臉,我去洗漱一下,然後去
廚房拿早點過來。」說完趕緊跑了出去。
楊雪擰乾毛巾,一邊給廉馳擦臉,一邊笑道:「少爺,我還從來沒見燕子姐
對你這麼好過,你自從醒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再也不逼她與你親熱,她心裡反
而更喜歡你了呢。怎麼樣,剛才在燕子姐胸口上睡的舒服吧,口水都把人家衣服
弄濕了呢!」
廉馳厚著臉皮點頭笑道:「真舒服,什麼時候雪兒也這麼給我睡一次呀?」
楊雪給他擦過了臉,抿嘴笑道:「人家的胸口可沒有燕子姐那麼軟。」
剛好單燕拿著一碗皮蛋瘦肉粥進來,聽見楊雪的話,又是滿臉通紅,斥道:
「雪兒,你又胡說些什麼呢?看我一會不好好教訓你這個小丫頭!」
楊雪趕忙端著臉盆躲了出去。
單燕走到床邊,廉馳自己坐起身來,伸手去接粥碗。單燕溫柔的說道:「少
爺可以自己動手了嗎?可不要勉強累壞了身子。」
廉馳本來今早醒來已經覺得身體恢復的不錯,力氣也很充足,但是聽單燕有
喂自己吃飯的意思,連忙放下手,又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說道:「啊呦,
這手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單燕看出他是在假裝,也不生氣,一臉無奈的坐到床沿上,餵了他一口粥,
說道:「少爺你不喜歡自己動手,便吩咐單燕一聲就好了,也不必假裝,免得一
會王大夫來了不好確定你身體的情況。」
廉馳吃了一口粥,心理暗爽,單燕昨晚還因為餵飯的事情跟他鬧了次小彆扭
,但今天一覺醒來,單燕對他好的可是沒話說,難道是因為昨晚聽了雪兒的床戲
動了情?想到這裡,便要趁熱打鐵,一把將單燕拉到了自己懷裡。
單燕端著粥碗,也沒辦法用力掙扎,衹得順勢倒在他懷裡,皺眉道:「少爺
,你有力氣還是自己吃吧,再鬧粥都要灑出來啦。」
廉馳道:「我就喜歡你來餵我吃,你不動粥就不會灑出來啦。」
單燕無奈,衹得依在廉馳懷裡,繼續餵他吃粥。廉馳美得幾乎飛上了天,口
中吃著美食,懷裡抱著美人,這臥室之中彷彿是人間天堂一般。
吃了幾口粥,廉馳手上又不老實,乘著單燕空不出手來反抗,慢慢的把手探
上了她的乳峰,輕輕揉捻了起來。單燕被他弄得沒了力氣,哀求道:「別這樣,
少爺,單燕早晚都是你的人,你還是先好好把飯吃了吧。」
廉馳也不願強迫她,便停了下來,但是大手依然抓著單燕胸前的軟肉不放。
單燕也不再說什麼,衹想趕緊餵他吃過了粥好脫身離開。
楊雪剛走到門口,看到兩人的情形,便壞笑道:「嘻嘻,燕子姐,你先喂少
爺吃飯吧,我想起還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要好久才能回來,你們不用急啊!」
說著又跑了出去。
單燕聽了又羞又氣,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廉馳卻是很開心,說道:「我們不
用管她,反正你是我女人,也沒有什麼好羞的。」大手又在單燕乳房上一陣揉捏
,弄得她全身酥軟,又倒回了廉馳懷裡,臥房之中春意盎然。
*** *** *** ***
刑房之中,白松和羅斌審訊了一夜也沒什麼收穫,便回去休息,換來張北晨
和陸當榮繼續拷問。
陸當榮一進屋子,看到江烈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微有不忍,上前說道:
「江堂主,你這又是何苦,早早說出解藥配方,對大家都有好處。剛才我看白堂
主可沒有回到自己府上休息,而是直奔你家而去。他是什麼人你心裡自然清楚,
你這便交出解藥配方,我馬上過去阻止他,也許還不會太晚。」
江烈本來低垂著頭,聽了陸當榮的話,猛地抬起頭來,叫道:「你說什麼?
陸老弟,我平時與你最為親近,你就眼看著白松那淫賊去作踐我的家人?求求你
啦,快去救救她們,我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張北晨面無表情的說道:「衹要你交出解藥配方,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的家
人,你死後我也會在少主面前求情,盡力保全他們。」
江烈對張北晨道:「張總管,是我一時糊塗,我不該暗自拉幫結伙,是我該
死!但是少主真的不是我害的呀,那解藥的配方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陸當榮搖頭道:「你暗自發展勢力已有三年,怎麼會是一時糊塗。白堂主的
推測絲絲入扣,天衣無縫,不是你還會是誰?你再堅持,可別怪我不顧昔日情分
!」
牢房裡又傳出了江烈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駭得門口的幾個守衛冷汗直流。
如此過了幾日,日夜連續不停的拷問,便是連睡覺的時間也不給,江烈的精
神已經接近崩潰,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這幾日來廉馳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下得床來,行動如常,已經再不用人照
顧。張北晨每天都要抽出些時間來,和廉馳說些武林中的情況。
廉馳這才知道,如今大明國力強盛,治理得天下太平,四夷臣服,不敢越過
雷池半步。沒有了外族的壓力,武林人士也沒有清閒下來,反而開始在江湖中彼
此爭權奪勢。
一百多年來無數大小幫派滅了再創,創了再滅,而逍遙島在武林中的實力,
也衹能說是一個中等偏上的幫派,由於行事十分隱蔽,這才太太平平的度過了三
十幾年,招募各路好手,形成了今日的逍遙山莊。
至於江烈在逍遙島暗中發展的勢力,張北晨把人員名冊給廉馳看過一次,他
一見滿篇密密麻麻的人名,自己又沒有半點印象,大為頭痛,便交由張北晨全權
處理了。
這一日上午,廉馳正在書房裡看雲松道人送來的武林線報,說是已經消失了
三十多年的魔門又開始暫露頭角,前幾日剛剛血洗了河南王家莊,全莊五百多人
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屋外陽光明媚,單燕拿了一本《唐詩三百首》坐在湖中心的涼亭裡翻看,楊
雪正在湖邊的草地上踢雞毛毽子玩。
忽然廉馳聽見屋外楊雪的叫聲:「少爺!少爺!」他來到窗邊,問道:「怎
麼了?」楊雪一指頭頂,說道:「我的毽子掛在樹上了。」
廉馳抬頭一看,院子裡有一棵五丈多高的老柳樹,楊雪那紮著七色羽毛的毽
子正掛在柳樹最高的一根樹枝上。廉馳問道:「那怎麼辦?」
「你來幫人家拿下來呀!」楊雪嬌聲答道。
廉馳來到院子裡,仰頭一看,「你還真是厲害,能踢這麼高!怎麼拿呀?」
楊雪道:「少爺你跳上去啊!」
「我能跳那麼高?」廉馳瞪大了眼睛問道。
「少爺你輕功很厲害的,以前還飛到天上給我抓鳥玩呢!」楊雪答道。
「我竟有這麼厲害?」廉馳有些不信,對楊雪道:「好,我跳一下看看。」
他來到樹下,站定身子,微微下蹲,運足腰腿之力,沖天而起。
衹見廉馳跳得雙腳離地三尺,又落了下來,衹是比不會武功之人稍高一點而
已。廉馳又試了幾次,還疾跑一段借力,始終也跳不高多少。
單燕看廉馳刷猴一樣在樹下又蹦又跳,笑著走過來,說道:「少爺,你身子
剛好,還是不要太過勞累了。」廉馳鬱悶的站在樹下,這才意識到,自己不但忘
記了人和事,便是連自己的武功也一併忘得一乾二淨了。
廉馳向兩女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先自己玩吧,我去前院找張總管問問,
這武功還能不能再練回來。」
「噢……」楊雪噘著小嘴答道,心裡還在惦記著她那個漂亮的雞毛毽子。
廉馳來到前院,卻不知道到哪裡去找張北晨,叫過一個護院才知道,他正在
審訊江烈,便差那護院去找張北晨過來。
等了兩刻鐘,張北晨急急趕了過來,遠遠見到廉馳神完氣足的站在院裡等他
。連忙上前,躬身道:「屬下參見少主,恭喜少主身體康復如初。」
廉馳自醒來與張北晨接觸頗多,再加上是他救了自己性命,對他極有好感,
搖手笑道:「張總管不必多禮,自我受傷以來,逍遙島的事務全依賴於你,這些
日子辛苦你啦!現在我身體恢復,全是靠你為我分憂。」
張北晨聽了心中十分歡喜,說道:「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少主不必記在心
上。不知少主召見屬下所為何事?」
廉馳想了一下,問道:「張總管,你說我過去武功如何?」
張北晨道:「少主自幼跟隨老島主習武,根骨絕佳,再加上老島主千方百計
為少主收集世間奇珍異果服食,十幾年來少主你的內力突飛猛進,便是修煉了一
生內力的絕頂高手,單從內力來說也不見得比少主強到哪去。如果少主你再勤練
武功,增加一些臨敵經驗,在年輕一輩人中可說是所向無敵了!」
廉馳聽了心中滿是歡喜,沒想到自己真是如此了得的一個人,又問道:「那
我的輕功如何?」張北晨答道:「少主你的輕功乃是白堂主所授,他當年縱橫江
湖,被黑白兩道追殺,也能安然無事,全靠這『玉蝶身法』擺脫困境,少主得了
白堂主真傳,輕功自然是非常高明的。」
廉馳皺眉道:「但是我現在一點也跳不高了呀!我身上很有力氣,但是全力
跳起也不過三寸來高,這是怎麼回事?」
張北晨一臉驚訝,拉著廉馳的手來到一塊岩石前,說道:「少主,你全力向
這石頭打一掌看看。」
廉馳運足力氣,一掌打在岩石上,那石頭卻完好無損,反倒是他的手掌被震
得發麻,過得一會又劇痛了起來。廉馳搖著手,痛叫道:「哎呀,可疼死我了,
這石頭這麼硬,怎麼能打得動?」
張北晨皺著眉,一言不發,對著岩石一掌打下,那岩石竟然變得如同豆腐做
成一般,張北辰的手掌竟深深陷了下去,他拔出手來,石屑紛飛,石頭上留下一
個五寸來深的手印。廉馳目瞪口呆,還不相信,去摸了摸了掌印的邊緣,仍然堅
硬無比,與自己剛才拍打的石頭絕無二致。
廉馳抬起頭來,讚道:「張總管你果然厲害,這麼硬的石頭也被你打出五寸
深的印子來,如果這一掌打在人身上,肯定是要骨斷筋折了!」
張北晨道:「屬下練得是外門功夫,內力比起少主來還遠遠不如,如果是往
日少主身體無礙,這一掌下去,岩石便要被打得四分五裂了!」
廉馳驚訝道:「我竟有這麼厲害?那為什麼我現在全力一擊,石頭沒事,反
而震得手掌生疼?」
張北晨沉思了一會,躬身道:「屬下斗膽,想查看一下少主內力是否仍在?
」
廉馳道:「好呀,你不用客氣,衹管來查好了,要怎麼查?」
張北晨道:「少主你衹管站著別動,全身放鬆,屬下得罪了。」說著手掌輕
輕按在了廉馳小腹的丹田之上,掌力微吐,突然覺得一股巨力反擊了回來。他怕
傷到廉馳,這下試探連一分力都沒有使出,沒想到竟受到如此強力的反震,胸口
一陣窒痛,幾乎吐出血來,大退了一步,這才凝息壓制下翻騰的血氣。
廉馳衹覺張北晨在自己小腹輕輕推了一下,緊接著就神色大變,竟然好像被
人當胸打了一拳一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張總管,你怎麼了?」
張北晨調勻呼吸,滿面喜色,道:「恭喜少主,少主內力強盛一如往昔,並
無一絲衰退。剛才屬下試探著在少主丹田打入一些真氣,立刻被少主內力反震回
來,那力道極大,如不是內家高手,內力是絕對不能如此雄渾的。」
廉馳道:「是嗎?那我怎麼打出一掌會沒有力氣?」
張北晨皺眉道:「這……衹怕是少主忘記了運功之法吧!少主,剛才你反震
屬下的時候,可有什麼特殊感覺?」
廉馳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是了,剛才我好像覺得小腹中突然出現了一
股暖流,一直衝向你的手掌,你手掌一離開,那暖流也就消失了。」
張北晨說道:「正是如此,那股暖流就是少主所練的內力了,如果練的是寒
冰真氣之類的陰柔內功,就會有寒流在體內游動的感覺。內家高手如果身體被人
襲擊,內力就會自動集中到被擊打的部位,如果被打之人的內力要強過那來襲的
力量,還會生出反震之力震傷來襲之人,就像剛才那樣。」
廉馳覺得那內力甚是有趣,說道:「張總管,你再來打我兩下,我再試試看
那內力。」
張北晨依言又輕輕在廉馳前胸後背打了幾掌,每次廉馳都能感覺到一股暖流
衝向張北晨的手掌,將他反震開去。
廉馳再去試打那岩石,仍舊是打痛了自己的手掌,而岩石分毫無損,心中想
到:「這也算是不錯了,至少不用怕有人來打我。可惜這內力不能去打別人,衹
能不怕被別人打,那不是成了烏龜了嗎?」
廉馳回頭一看,張北晨打了自己幾掌,卻被他反震得臉色青白。廉馳知道他
未盡全力,倒是想試試自己這挨揍的能力有多強,說道:「張總管,你不用留力
氣,衹管全力來打我一掌,看我受不受得住?」
張北晨微微一笑,自然不敢使出全力,衹用了五分力氣在廉馳胸口打了一掌
。
手掌剛一觸到廉馳胸口,廉馳便慘叫一聲,被這股大力擊飛了出去一丈有餘
,他躺在地上,衹覺得胸口一陣窒息,痛得他眼冒金星冷汗直流,忙舉手道:「
別試了,疼死我啦!」
張北晨慌忙跑了過來,扶起廉馳,惶恐道:「少主恕罪!屬下一時……一時
……一時糊塗,這才冒犯少主……」
廉馳擺了擺手,過了一會才緩過氣來,說道:「好了,張總管,這不怪你,
都是我要你全力打的。看來我這內力雖然沒丟,可自己也是用不出來啦!這用內
力的方法你能來教我嗎?」
張北晨一臉為難的道:「這內功心法主要就是控制身體中的陰陽二氣,每一
派內功都有不同的運功法門,少主所練的心法乃是家傳絕學,屬下不知行功的脈
絡路線,不敢胡言亂語,如果這內力走岔了路子,可就會走火入魔,輕則武功全
廢,重則爆體而亡啊!」
廉馳道:「那不成了和那解藥一樣,衹有我一人知曉,現在我自己也忘記了
,還有誰能來教我?」
張北晨又是沉思半晌,說道:「少主莫急,這內力發於心,顯於行,衹要少
主勤練武功,那內力自然而然的會在經脈中流轉,少主衹要留心其中規律,慢慢
摸索,應該可以恢復如常。而且中原已經請到了一批名醫,過些日子便會送上島
來,少主的失魂症也大有希望治癒,不必為此煩惱。」
廉馳說道:「那名醫什麼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衹是這武功招術我也給忘了
,張總管,你來教我一些武功可好?」
張北晨道:「也好,衹是不知少主過去練習的反應是否仍在?」
廉馳道:「那好辦,張總管你再來陪我打幾招拳法,就看出來了。」
張北晨剛才一掌打飛廉馳已經是嚇得心驚肉跳,深悔自己魯猛,現在怎麼還
敢陪他打拳,見到一個護院站在門口,叫了過來,說道:「你來陪少主拆幾招拳
法。」
那護院也不推辭,抱拳道:「屬下遵命!請少主賜教!」說著擺了個架勢等
廉馳來攻。
廉馳見這護院站得四平八穩,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說道:「你先來打我吧
!」那護院說了聲:「得罪了!」便一拳直直打向廉馳胸口,乃是一招最常見的
「黑虎掏心」。
廉馳見他一拳打來,虎虎生風,慌忙側身避開,那護院手臂一曲,手肘撞向
廉馳,變招快速異常。
廉馳眼睛緊緊盯著撞來的手肘,忽然覺得自己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剛才
還飛速攻來的手肘在眼睛的注視下竟然慢了下來,自己居然還有時間去觀察那護
院手臂上的黑毛,待那手肘幾乎碰到了他的胸口,這才極速躲向一邊。
那護院又連續不停地攻出幾拳,廉馳逐漸發現了規律,衹要自己注意力放在
他身上,本該迅捷無比的招式在眼中看來就會變得蝸牛一樣慢。這個發現讓他大
為興奮,他也不還擊,任由那護院打得痛快淋漓,自己則像一衹狂風駭浪中的小
舟,在那護院的拳影中飄來蕩去,每次都在間不容髮中躲開那護院的攻擊。
一直這樣耍了一頓飯的功夫,廉馳這才覺得過足了癮,乘著那護院的拳頭還
沒收回,突然欺到他懷裡,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這一掌力氣雖大,但是沒有任何
內力,那護院衹是被他擊退了兩步,便抱拳道:「屬下多謝少主手下留情!」
張北晨一直在旁看護廉馳,防那護院傷到他,看了幾招便知道廉馳反應並沒
有減退,這才放下心來,見到廉馳輕鬆獲勝,笑道:「恭喜少主,你的反應仍然
迅捷無比,這武功要恢復起來可就容易多了!」
廉馳也很高興,便問剛才那護院的招式在他眼中變慢是怎麼回事。
張北晨答道:「武功出色反應迅速之人,在與人交手之時,全神貫注,就會
把對方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其實並不是對方變慢了,而是自己的反應變快了而
已,武林中把這叫做『開天目』,便是一流高手也沒有多少能達到這種境界,少
主天縱奇才,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成就,實在可喜可賀!」
廉馳被他誇的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彷彿成了天下至尊一般,笑道:「哈哈,
那好啦,張總管你便來教我一些武功吧!」
張北晨道:「好,屬下最擅長的乃是一套『瘋魔杖法』,少主倒不一定喜歡
,而且這套武功極費力氣,少主身體剛剛恢復,先不忙練,我先教少主一套『羅
漢拳法』,鍛煉一下身體,過幾日少主身體大好了,我逍遙島武功高手極多,便
可向他們學一些少主感興趣的功夫。」
於是陽光之下,一老一少兩個人在草地上練起了拳來。
babaotaijian 2010-9-23 09:13 PM
夜色如水,逍遙島的一個山洞,洞口被鐵質的大門完全封死,衹有門縫中透
出一絲閃爍的微光,門前站著兩排守衛,戒備森嚴。這些守衛都一言不發,默默
的聽著鐵門後一聲聲淒厲的喊叫。
刑房裡,羅斌手持一把鋒利的匕首,老臉上的皺紋在火把的映照下形成了一
條條黑線,顯得陰森無比。他走近被綁在墻上的江烈,笑道:「江烈,沒想到你
這麼能熬,這已經是第六天了,老夫居然還不能從你口中問出一點東西,你嘴這
麼硬有什麼好處呢?」
江烈已經被折磨得毫無生氣,低垂的頭輕微搖動了兩下,低聲說道:「我都
已經說了一百遍了,真不是我做的。」
羅斌喝罵道:「放屁!不是你還會是誰?你那幾個手下都已經招認了,你早
就有加害少主之心,少主被人推下山崖的那個早上,你根本不在家中!你還是早
早交出解藥配方,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像你那幾個手下可就死的很舒服呢!」
江烈抬起頭來,一臉怨毒,說道:「你用刑逼迫他們,他們自然要順著你的
口風來說!我也想承認少主是我所害,免得受這百般折磨,但是你這就能放過我
嗎?你要的解藥配方我根本就不知道!」
羅斌咬牙道:「好!江烈,既然你還要堅持,老夫就奉陪到底!」拉起江烈
的一衹耳朵,把匕首抵了上去,道:「反正你的耳朵也不大靈光,留著也是個擺
設,老夫就幫你去了這麻煩吧!」
江烈要緊牙關緊閉雙眼,再也不說一句話。
羅斌本來期望江烈還能出口討饒,卻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冷哼
一聲道:「你還真有骨氣!」匕首一劃,一片耳朵掉在了地上,江烈頭側傷口噴
出一股鮮血,慘叫了一聲又昏死過去。
*** *** *** ***
廉馳一覺醒來,一看身邊單燕已經起床離開,楊雪也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
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他發呆。見他醒來,微笑道:「少爺你醒啦!雪兒伺候你
穿衣吧,現在已經是巳時了,再晚一些都可以吃午飯啦!」
廉馳一絲不掛的下了床,楊雪拿來衣服幫他一件件穿上。他自從受傷醒來便
一直赤身裸體,現在已經喜歡上了脫光衣服睡覺的感覺,任憑單燕怎麼反對也不
肯多穿一件衣裳,把單燕氣得每天都背過身去睡覺。
楊雪蹲下身子,給廉馳繫好褲帶,問道:「少爺昨晚怎麼回來那麼晚呀?我
是早早就睡了,燕子姐可一直沒睡等你回來呢!」
廉馳回想起來,自從張北晨傳了他一套「羅漢拳法」,他已經練習多日,對
身體的掌控又有所體會,肌肉的力量已經可以說是控制得爐火純青了,即使沒有
內力,輕輕一躍也有五尺多高。
就在昨天晚上練拳時,廉馳突然有所領悟,衹覺得每一拳打出,丹田中都有
一絲暖流沿著手臂衝出,大喜之下更是加勁練習,生怕忘記了這感覺,不知不覺
練到了下半夜這才回房睡覺。
廉馳捏了捏楊雪白嫩的小臉,笑道:「少爺昨天武功又大有長進,一會你幫
我去叫張總管來,我還有事情問他。」楊雪幫他穿上外衫,拍手道:「那可好了
,少爺你以前武功好厲害的,屋外桌上有早飯,還是剛剛熱過的,少爺快來吃吧
,我去叫人請張總管來。」
楊雪出去讓人傳話去叫張北晨,又回來伺候廉馳用膳。剛剛吃到一半,張北
晨就到了。廉馳見他來了,飯也不吃,拉起他的手就向外走,說道:「張總管,
我昨晚上打拳感覺到有內力流過手臂了,你快來幫我試試。」
楊雪跺腳道:「哎呀,少爺,你先把飯完啊,練武功也不差這一會!」廉馳
頭也不回的道:「都快中午了,也不用吃太多,不然午飯空不出肚子就吃不下啦
!」
廉馳拉著張北晨來到了武場,那武場四周架子上擺著十八般兵器,另有幾個
高大架子上掛著沙袋,其中幾個已經被廉馳昨晚打破。
廉馳來到一個完好的沙袋前,對張北晨說道:「昨晚突然我出拳就帶了內力
,一下子力氣大了不少,便是這沙袋也能一拳打破了,不知道現在還行不行。」
說著一拳打出,氣勢磅礡,手臂竟深深陷入到沙袋裡,直沒手肘。
張北晨見了點頭道:「不錯,這就是內力,以身體為基礎,借助肌肉的力量
發揮出無窮威力。少主,你再全力打屬下一拳,讓我看看少主現在內力可以使出
幾分了。」
廉馳問道:「不會打傷你吧?」張北晨微笑搖頭道:「少主放心,衹管全力
出拳,屬下受得住的。」
廉馳也不客氣,使出全力,一拳打在張北晨胸口,那張北晨臉色絲毫不變,
彷彿這一拳衹是給他抓癢癢一般,說道:「少主這一拳力氣倒是不小了,衹是攜
帶的內力由於並非有意控制,還是十分微薄。但少主不用灰心,看來這未嘗不是
一個方法,衹要堅持下去,屬下相信定能找到控制內力的方法!」
廉馳聽了,歎氣道:「這樣練下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復到從前的武
功。」
張北晨說道:「少主不用心急,俗話說橋到船頭自然直,屬下看這『羅漢拳
法』少主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這便可以再學一些更厲害的功夫了。不知少主對什
麼武功更感興趣些?」
廉馳聽有新功夫學,又有了精神,說道:「那好呀!張總管,我們逍遙島誰
的武功更高些,我就學他的功夫吧!」
張北晨微一沉吟,說道:「要論武功,當屬猛虎堂的陸堂主最高,他使的乃
是一套『騰蛟槍法』,威猛異常,島上該沒人是他對手。而翔鷹堂主雲松道長乃
是出身武當,武當功夫博大精深,衹是他那『兩儀劍法』練得還不到家,所以不
是陸堂主對手,但那武當派的『兩儀劍法』肯定是要比『騰蛟槍法』高明的。」
廉馳從武器架子上拿下一把青鋼長劍,揮舞了幾下,又拿下長槍看了看,覺
得這長槍甚是威武,打架時長兵器也該占一些便宜,再想到「名師出高徒」,那
雲松道長練得是博大精深的「兩儀劍法」,還打不過陸堂主那「窄小粗淺」的「
騰蛟槍法」,肯定不是個好師傅了,便說道:「看來這長槍更厲害一些,我還是
跟陸堂主學那『騰蛟槍法』好了!」
張北晨道:「好,屬下這就去叫陸堂主過來!」
本來是武功招術乃是各派的不傳之秘,江湖中還常常因為某人偷學了某派武
功,惹起頗多爭執。但是這逍遙山莊的人性命都賣給了莊主,武功也就更不在乎
了,廉馳要學自然是傾囊相授,還把這看作是提高自己地位的一個大好機會。
陸當榮過不多時跟著張北晨來到了武場,躬身道:「屬下參見少主!聽說少
主要學屬下的槍法?」廉馳點頭道:「不錯,聽張總管說陸堂主在我逍遙島武功
最為高強,還請陸堂主多多賜教啊!」
陸當榮謙虛道:「張總管謬讚了,屬下不過是有幾分傻力氣,大家都讓著我
罷了。少主要學我這槍法,屬下榮幸無比,但是少主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這槍
法最考驗體力,沒有下過苦工是練不來的。」
廉馳拍了拍胸口笑道:「陸堂主放心,我最不怕吃苦了,為了恢復武功,便
是多累也能忍受。」
陸當榮凝視了廉馳好一會,這才說道:「既然如此,少主便請去換一身緊身
的衣服來吧,現在的裝扮不大適合練搶,屬下也要搬一些練習用的物品過來,午
飯以後再到這裡開始吧!」
廉馳覺得陸當榮表情十分古怪,心裡也沒很在意,便說道:「好,有勞陸堂
主了!」回去後宅,和單燕楊雪兩女玩鬧了一番,等待午飯後好來練槍。
午飯廉馳特意吃得飽飽的,換了一身黑色短衫,精神抖擻的來到了武場。
一進武場,發現院子中間放了一堆鐵塊,陸當榮手持一根黑黝黝的丈長鐵槍
威風凜凜的站在墻下。
陸當榮見廉馳到來,說道:「少主,我們這便開始吧。」廉馳點頭道:「好
,陸堂主請開始吧。」
陸當榮一挺長槍,說道:「少主,屬下這『騰蛟槍法』算是外門功夫,主要
就是靠著力大壓制對手,一共衹有十三招,變化也都很簡單,衹要力氣到了,管
他什麼精妙招式都可以一槍擊破!」
廉馳拍手道:「好!我就喜歡這種霸氣的武功!」
陸當榮說道:「屬下這就將這一十三招槍法演示給少主看,少主看仔細了!
」說著舞起長槍,獨自練了起來,衹見槍影重重,連地下的灰塵都被他長槍帶起
的勁風吹到了一邊。
這一路槍法果然如陸當榮所說,變化極為簡單,就是劈挑掃刺幾種基本動作
,再無其它花樣,但在陸當榮使來卻是氣勢逼人,如果真與他交手,衹怕被壓制
得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了。
廉馳正在讚歎,陸當榮一套槍法已經使完,收槍而立,氣定神閒,腳下兩丈
之內地面再無一點灰塵,潔淨的地面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圓圈。
陸當榮說道:「少主看到了吧,這一路槍法就主要靠的是快與重,張總管說
少主已經到了『開天目』的境界,這快字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就來練一練這個重
字,也就是一槍攻出所帶的力氣。」
廉馳說道:「好,陸堂主,我該怎麼來練?」
陸當榮把長槍交給廉馳,說道:「少主先來習慣一下這槍的重量。」
廉馳伸手接過,本以為那長槍跟自己兵器架子上的一桿重量差不多,單手一
拿,幾乎被拉傷了肩膀,另一衹手趕忙一起握住,這才沒讓長槍掉在地上。仔細
一看,這黑黝黝的長槍居然通體都是由鑌鐵打造,足有一百多斤重,比起木製槍
桿的普通長槍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陸當榮解釋道:「這長槍乃是用上好鑌鐵打製,槍身沉重,一槍攻出便可以
借到不少力量,而且不用怕被人用利器砍斷槍桿。少主要先習慣使用這沉重的鐵
槍,才能發揮『騰蛟槍法』的全部威力。」
廉馳使足力氣端起鐵槍,舞動了兩下,果然覺得一刺力量極大,便是自己想
停手都要用上很多力氣,身子幾乎被鐵槍帶了出去,但是相應的變招也很遲緩,
使用起來並不靈活。
陸當榮道:「少爺現在力氣還是有些小了,我們今天就先來練習下用這鐵槍
,我這還有一些輔助的物品,先來幫少主帶上。」說著拿起廉馳剛進院子時看見
的那些鐵塊,仔細看去,那鐵塊上邊還有幾條帶子,心中便明白了它們的用途。
陸當榮過來給廉馳的手腳和腰上都各綁上了兩個鐵塊,鐵塊加身,廉馳這才
發現這鐵塊竟然如此之重,估計每個鐵塊都有二十斤左右,加在一起廉馳身上可
就有了二百斤的負擔,他便是想抬起胳膊都要用上好大力氣。
陸當榮綁好了鐵塊,又從武器架子上拿下一桿普通的長槍來,說道:「少主
,屬下這便先示範『騰蛟槍法』的第一招,名字叫做『狂蛟出洞』,靠的就是直
刺之力,一槍刺出,讓人無法招架。」說著一槍直刺而出,槍尖摩擦空氣,竟發
出一聲尖嘯。陸當榮收回長槍又道:「好了,少主請你也跟著刺一槍看看。」
廉馳一身鐵塊,便是站著都困難,更何況使用這一百多斤重的鐵槍?齜牙咧
嘴的端起槍來,軟弱無力的把槍刺了出去,槍尖越來越低,幾乎碰到了地面。
陸當榮微微搖頭,上前幫廉馳擺正姿勢,讓他雙腿微曲,擺成一個馬步,又
把鐵槍抬高,保持水平,說道:「好,少主現在的姿勢就能發揮這槍法最大的威
力了,先保持不動半個時辰吧!」
廉馳聽了頭都大了,現在這姿勢極為累人,要保持半個時辰那不是要了他的
命?急忙說道:「好了,陸堂主,這一招我學會了,我們再練下一招吧。」
陸當榮搖頭道:「少主基本功還不紮實,要先練好力氣,把這一刺的使力方
法完全掌握才好學下一招。」看廉馳槍尖又低了下去,便再幫他抬高起來。
不過一刻鐘,廉馳感覺全身酸痛,衹想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陸堂主,
我挺不住了,先休息一會好不好?」
陸當榮搖頭道:「練武貴在堅持,尤其這『騰蛟槍法』變化簡單,全憑力大
勢威,想要學會,一定要把力氣練足,還請少主再忍耐一下,不能累了便要休息
。」
廉馳衹得又堅持了一會,覺得手臂彷彿要被那鐵槍從身體上拉下來一般,哀
求道:「陸堂主,我真受不了啦。」
陸當榮歎氣道:「少主,上午我就說過練這門功夫吃不住苦是不行的,屬下
當年也是這麼練下來的,關鍵就是要有毅力,像你這樣半途而廢是難以掌握槍法
要領的。」
廉馳想到上午自己還曾誇下海口,說自己不怕吃苦,便不好意思再要休息,
苦苦堅持了半個時辰。
時間一到,廉馳一把丟下鐵槍,躺在了地上,連動也不想動。
陸當榮卻扶起他,又把鐵槍塞到他手裡,說道:「少主,剛才衹是練習了刺
出的姿勢,我們接下來要練收槍的姿勢了。」
廉馳聽了幾乎暈過去,又是抱著鐵槍苦熬了半個時辰。
接下來陸當榮還是不給他休息,讓他蹲起馬步,不停的一槍刺出,再收回再
刺出,如此反覆一百次。
廉馳再也受不住陸當榮的折磨,覺得自己身子已經不受控制,兩眼發黑,再
練下去衹怕就被他活活累死了。衹刺出十幾槍,就說到:「哎呦,陸堂主,我中
午喝了很多水,現在要去方便一下。」其實他喝下去的水全都變成了汗,哪裡會
有尿,陸當榮心裡也明白,但這個理由不好拒絕,衹得點頭同意。
陸當榮一點頭,廉馳趕緊丟下鐵槍,手扶著墻一步一挪的從武場逃了出去。
廉馳一去不回,陸當榮在武場等了幾乎有半個時辰,再也耐不住性子,走出
門來一看,廉馳正靠墻坐在武場門外的地上。廉馳見他出來,厚著臉皮笑道:「
陸堂主,我方便回來,走到門口就再也走不動了,只好坐下休息一會。」
陸當榮沉著臉,也不揭破他的謊言,一把拉起他,把他扶回了武場,要他繼
續那一百次刺擊。
廉馳拖拖拉拉的速度盡量放慢,終於拖到了日落西山,也才刺出了不到六十
搶,說道:「陸堂主,我第一天用這鐵槍,還不習慣,今天便先到這裡,我們去
吃晚飯吧,剩下的四十幾搶我明天再補回來。」
陸當榮無奈,衹得草草結束了這第一天的訓練。
廉馳脫了這一身鐵塊,忽然感覺身子一輕,舉手投足輕快無比,揮拳一試,
內力比起上午來竟然又高出許多,知道這一下午的苦沒有白吃,在武場的浴室裡
簡單沖洗了一下,忍受著全身的酸痛,挪回到了後院他自己的小樓裡。
一樓飯廳裡,桌子上已經擺好飯菜,單燕楊雪兩人正坐在桌邊等他回來。
廉馳往椅子裡重重一坐,說道:「今天可累死我了,得多吃一些補回來。」
然而廉馳發現自己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拿著筷子的手不住發抖,想吃一
塊紅燒肉,夾了兩次都沒夾起來。楊雪奇道:「少爺你怎麼啦?是不是又想要燕
子姐來餵你吃飯啊?」
單燕白了廉馳一眼,問道:「少爺你又做什麼了,練武也沒有累成這個樣子
的,別又是假裝的吧?」
廉馳把筷子一丟,靠在椅背上,把下午陸當榮的「酷刑」又誇大了幾倍講給
兩女聽,最後還總結道:「這個陸當榮定是吃了我爹的毒藥,懷恨在心又不敢發
作,便乘這機會報復在我這兒子身上,再和他練下去,以後我連拉屎的力氣都剩
不下了,少爺我被大便活活憋死,他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報了仇,果然夠陰毒,比
那白癡一樣的江烈可強多啦!」
單燕聽在他餐桌上說些「被大便憋死」的噁心話,緊皺眉頭,楊雪卻是哈哈
大笑了起來,說道:「少爺,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呢,你十歲那年也去向陸堂主學
過一次武,最後被他累得走路都不利索了,回來也是這麼和老爺說的,你還哭鼻
子了呢!」
廉馳奇道:「我以前也去向陸當榮學過武嗎?哦,是了,難怪上午我說要和
他學槍法的時候,他臉色那麼古怪。他奶奶的,肯定又是把從前的手段搬了出來
,再來折磨一通本少爺,以後再也不能上他這當了。」
廉馳那不起筷子,兩女只好把椅子搬到他旁邊,餵他吃飯。廉馳心中又飄飄
然起來,想吃什麼衹要一努嘴,便有一衹秀美的小手用筷子把菜送到自己嘴裡,
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吃過了飯,廉馳想站起身來,一用力,衹覺腿上一陣劇痛,好像有千百根鋼
針同時刺在了肉中,又無力的坐了回去,歎氣道:「可疼死我了,全身一點力氣
也不敢用。」
楊雪眨了眨眼睛,說道:「少主,你還去浴室的溫泉裡泡一泡吧,我和燕子
姐幫你按摩,很解乏的!以前你練武累了就要我和燕子姐就這麼幫你揉一揉,第
二天就一點也不累了。」
廉馳眼睛一亮,想到如果兩個美人的玉手在自己身上捏動,那該是怎麼樣美
妙的感覺,心中不禁癢了起來,管他能不能解乏,有美人按摩肯定是絕佳的享受
,再看單燕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連連點頭。
另有僕婦過來收拾桌子,廉馳在單燕楊雪的攙扶下來到了小樓的浴室中。本
來他自己走路根本沒有問題,卻偏裝成一幅軟弱無力的樣子,一路又從兩女身上
佔了不少便宜,心中大是得意。
這浴室極大,西北角有一個一丈見方的水池。這逍遙島乃是上古時代海底火
山噴發形成,雖然現在這火山不再活動,卻在島上留下了幾處溫泉。建設逍遙山
莊的時候,工匠便直接把這溫泉引到了浴室裡。
水池邊上一個石雕的獅子,雙目赤紅威武異常,仔細看去,那兩衹眼睛都是
用上好的紅寶石鑲嵌而成。溫泉正從獅子口中源源不斷的流到水池裡,浴室裡霧
氣蒸騰,彷彿身在雲端一般。
兩女幫廉馳脫了衣服,扶著他下到水池裡。廉馳衹覺得這溫泉水極燙,身上
的酸痛到了水中果然減輕了許多,確實十分有效。回頭看去,單燕楊雪兩人也在
各自脫衣,楊雪脫得極快,不一會便赤條條的走到了水池邊上。
廉馳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楊雪的裸體,衹見她身體雪白嬌小,胸前兩團渾圓的
凸起還沒有發育成熟就已經頗具規模,乳峰上兩個粉紅的小櫻桃隨著走動一跳一
跳的分外誘人。再向下看去,楊雪柳腰纖細,每走一步挺翹的小屁股就自然的扭
動一下,兩腿之間一小叢恥毛,更襯托得平坦的小腹分外潔白。
楊雪來到池邊,也不羞澀,一抬腿跨過水池邊沿游到了廉馳懷裡。廉馳剛才
看得心頭火起,到剛才楊雪跨入水池的時候,在她抬腿的一瞬間又瞄到了少女粉
紅的私處,胯下的肉棒又脹大了幾分,待得楊雪投懷送抱,連忙緊緊抱住,大手
抓住了她的一瓣粉臀用力揉捏。
廉馳抱住了楊雪在懷中玩弄,又把目光投向了單燕。單燕衣服脫得極慢,猶
猶豫豫遮遮掩掩的,好容易脫乾淨了衣服,還沒等廉馳仔細欣賞一番,又趕緊拿
出一件白色浴袍包裹住了自己的裸體,這才下到水池中。
廉馳見沒什麼好看的,心中大是失望,再看懷中的楊雪已經被玩弄的滿臉通
紅,兩條雪腿盤在了廉馳腰上,小腹在廉馳比溫泉還要熱上幾分的肉棒上不住廝
磨。
廉馳看到楊雪嬌嫩的嘴唇就在眼見,忍不住一口吻了上去,楊雪也極為配合
,小小的香舌竟然探了過來,這還是廉馳甦醒過來後的「初吻」,沒想到感覺竟
然如此奇妙,也伸出舌頭去與她相戲,一時不得其法,敗下陣來。
楊雪見狀又把廉馳的舌頭吸到了自己的小嘴裡,慢慢引導,本來她的吻技都
是廉馳一手訓練而成,如今廉馳失憶,她反而成了廉馳的師傅。
見兩人正吻得火熱,單燕伸手推了廉馳一下,說道:「我看少爺你很有精神
啊,沒有一點疲累的樣子。」廉馳這才想起到浴室的「正事」來,放開了楊雪,
回頭一看,單燕的浴袍乃是絲質,下了水便緊緊的裹在了身上,把完美的曲線暴
露無遺,更妙的是絲綢被水浸成了半透明狀,她那紅艷的乳頭高高挺立,清晰看
見。衹是這溫泉水比較渾濁,單燕下半身的美妙景象卻是看不見了。
單燕見廉馳用灼熱的目光緊盯著自己胸口,低頭一看才知道原因,急忙蹲下
身子,衹留下腦袋露在水面上,雖然一臉羞惱的神色,口中卻溫柔的說道:「好
了,少爺,你躺過來,我給你揉揉肩膀吧。」
廉馳依言躺到了單燕懷裡,頭部便靠在了單燕柔軟的胸口上,覺得舒適無比
。單燕兩衹手攀上了廉馳的肩膀,輕輕捏了起來。廉馳拿了一下午鐵槍,這肩膀
是最累的部位,一動就針扎似的痛,經單燕這一捏,果然覺得疲勞盡去,便雙目
微合享受了起來。
忽然聽見楊雪「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睜眼一看,原來自己仰躺在單燕懷裡
,下半身便浮了起來,身子沒有露出水面,但那硬挺挺的肉棒卻從水中探出頭來
。楊雪看了覺得十分有趣,還伸出手指在廉馳的龍頭上點了幾下。
單燕見狀一臉羞澀,別過頭去,說道:「雪兒,你別鬧了,給少爺按按腿吧
!」
楊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便游到了廉馳腳邊,把他的腳抱在自己懷裡,伸出
雙手握住廉馳小腿後的肌肉,又揉又捏的按摩起來。廉馳的腳正抵在了楊雪柔軟
的乳房上,一時性起,就用腳趾去夾住了楊雪的乳頭玩弄,楊雪也不反抗,繼續
給他按摩小腿,眼中滿是春意。
就這樣廉馳閉目躺在單燕懷裡,讓兩女按摩全身,衹覺得身上的酸痛都消失
不見,而且被揉捏處更有一股股酥麻的感覺不斷傳上腦來,把他弄得昏昏欲睡。
單燕給廉馳的雙臂和腰背都按了一遍,見閉著眼他一臉享受的樣子,完全沉
醉其中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便又用雙手給他捏起肩膀來。
另一邊楊雪也把廉馳的兩條腿捏了個遍,卻沒有再捏一遍的意思,悄悄的伸
手把廉馳的肉棒握在了手裡,緩緩套弄。
廉馳被楊雪一弄,本已熄滅的慾火又燃燒了起來,單燕胸前的兩團軟肉枕在
腦後,讓他心中滿是齷齪念頭,還微微擺頭廝磨了幾下,衹是仍然緊閉著雙眼,
怕被單燕發現。廉馳的下半身現在都浸在不透明的溫泉水中,單燕仍舊在專心的
按摩著廉馳的肩膀,也沒有想到兩人就在她面前玩著曖昧的遊戲。
隨著楊雪的套弄,快感如潮水般衝擊著廉馳的神經,終於他感到下身一陣難
以抑制的衝動,突然耳中聽到單燕的驚聲音呼喊:「哎呀,少爺你怎麼流鼻血啦
?」緊接著一股乳白色的液體噴出水面,把驚慌的單燕看得目瞪口呆。
babaotaijian 2010-9-23 09:15 PM
廉馳一覺醒來,衹覺得精神抖擻,被陸當榮那變態折磨了一下午,身體竟然
毫無疲勞的感覺,反而充滿了力量,看來昨晚那香艷的按摩確實很有效果。
想到昨晚的按摩,廉馳又苦笑了起來,被單燕發現他和楊雪在她面前淫亂,
她自然是怒氣勃發,把兩人大罵了一頓,完全沒有一個做丫環的樣子,反而像是
老婆抓到了丈夫與人偷情,而他自己也真的像是被捉姦在床的窩囊丈夫,完全不
敢反駁一句。
廉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想到流鼻血的糗事,實在難以理解,自己為什麼
會在那個時候流鼻血。是因為溫泉泡的時間太長了嗎?還是像單燕說的現在身體
太差?楊雪看到少爺被自己弄出了鼻血,嚇得大哭了起來,單燕也不好意思再說
她,與廉馳兩人勸了她好一陣才讓她止住哭聲。
「我身體的事王大夫應該最清楚吧,可是這件事又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唉
,以後還是收斂一些吧!看雪兒昨天害怕的樣子,又被燕子數落了一通,肯定很
長時間不敢來和我親熱了。」廉馳心中暗歎道。
廉馳把頭靠在床頭,他今天精神好,醒得特別早,單燕楊雪兩人還都沒有醒
來,兩人一左一右的睡在廉馳身邊。單燕睡覺的樣子十分柔順,和清醒時那個嚴
肅的冷美人判若兩人;楊雪的睡相則是天真可愛,身子總喜歡蜷縮著,因為昨晚
的事情,現在她睡夢中也噘著小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單燕首先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廉馳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微微有些害
羞,問道:「少爺你這麼早就醒來啦?」
廉馳笑著答道:「嗯,是啊,不知道怎麼今天醒得特別早。」
單燕坐起身子,看了看廉馳,說道:「我看少爺你臉色不大好,身體是不是
不舒服了?」廉馳無奈道:「我還覺得今天精神特別好呢,怎麼你看就變成臉色
不好了,不就是流了點鼻血嗎,也不至於能流得面無血色吧?」
單燕低下頭,歎氣道:「少爺,昨晚單燕是太過分了,你想怎麼責罰我都可
以。但是你真得愛惜自己的身子啊,雪兒她年紀小不懂事,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
也由著她胡鬧,你現在身體剛好,實在不適合做那些事情的。」
廉馳把單燕拉到自己懷裡,笑道:「我怎麼忍心罰你,我知道你是真的關心
我,以後我收斂一些就是了。」單燕聽到廉馳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心中滿是溫馨
,便任由廉馳把自己抱在懷裡,也不掙扎。
過了好一會,單燕看到楊雪眼簾微動,知道她要醒了,這才掙脫廉馳的懷抱
,說道:「好了,你也別和我太親近了,免得雪兒看見了又管不住自己,這小丫
頭腦子裡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全是你教壞了她,小小年紀就迷上了那種
事。」
廉馳也無可辯駁,種種跡象表明,自己過去確實是一個荒淫好色的人,其實
現在也是一樣,以楊雪現在的年紀,本來應該是一個清純可愛的小女孩,但是在
自己身邊長大,竟被自己調教得好像個小淫娃一樣。
楊雪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兩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心中奇怪,問道
:「少爺,你們都看我做什麼呀?」
廉馳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了笑說:「雪兒你睡覺的樣子很可愛,我們就看
一看啦。」
「噢……」楊雪聽到廉馳的誇獎,臉上卻仍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還在想
著昨晚的事情。
三人下了床,單燕楊雪兩女幫廉馳穿好了衣裳,這才去梳妝打扮。
楊雪出門的時候故意磨蹭了一會,看單燕走了出去,趕緊又跑回廉馳面前,
問道:「那個……少爺,你現在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廉馳心中好笑,捏了捏她鼻子道:「好了,少爺身體好的很,一點事都沒有
,不就是流了一點鼻血嘛,看吧你們兩個嚇的,每個人都要來問一次。」
楊雪忸怩的玩弄著自己的衣襟,低著頭道:「昨晚都是雪兒不好,害少爺流
了那麼多血,好嚇人啊,以後雪兒再也不敢胡鬧了。」
屋外傳來了單燕的聲音:「雪兒,你怎麼還不出來?」楊雪聽了應道:「啊
,來啦!」趕緊跑了出去。廉馳知道單燕有意監視著楊雪,便是兩人稍有獨處也
不放心,又是搖頭苦笑。
三人正坐在桌邊吃早餐,一個護院進來,躬身道:「啟稟少主,陸堂主正在
武場,命小人來催少主過去練武。」
廉馳一聽,嚇得筷子都拿不穩了,想到昨天下午痛不欲生的苦訓,雖然確實
提高了不少功力,但覺對不想再去領教,一轉眼珠,說道:「你去回報陸堂主,
說是我昨晚吃壞了肚子,現在全身無力,不能過去練槍了。」
陸當榮聽了廉馳的理由,知道他又要半途而廢。廉馳根骨絕佳,陸當榮本來
還想靠著他把這「騰蛟槍法」發揚光大,但是人家不想學了他也沒有辦法,心中
鬱悶,便又去刑房找江烈的晦氣,從此不再提起教廉馳練槍的事情。
廉馳差人去打探,知道終於支走了這瘟神,鬆了一口氣,又差人請來了張北
晨。
見張北晨來了,廉馳對他說道:「那個……張總管,昨天我發現,陸堂主的
槍法不大適合我練,你先和我說說,逍遙島的各位堂主都擅長些什麼武功,我再
決定要練哪一樣吧。」他打定主意,這次絕對不會去學什麼「威猛無比」的外門
功夫。
張北晨知道他又受不了苦,便說道:「好,少主想問,屬下自然知無不言。
我逍遙島共有七個堂口,昨天已經和少主說過了陸堂主和雲松道長的武功,江烈
已經被廢,這便說一下剩下的四位堂主吧,靈蛇堂白堂主的武器是一把扇子,使
的是武功是『穿花扇法』,變化多端讓人防不勝防;怒獅堂羅老堂主的武功是『
裂地刀法』,剛猛無比;海龍堂王堂主的武功是『海濤掌法』,全靠內勁傷人;
黑狼堂朱堂主卻不是很擅長武功,而是長於機關陣法,我逍遙島外圍海域的迷魂
陣便是他與老莊主所設,果然是鬼神莫測奇妙無比。至於屬下的『瘋魔杖法』,
也是走的陸堂主一樣的路數,想來少主是不適合練的。」
廉馳聽了他說了一大套,最留意的就是白松的武功,沒想到他的武器竟然是
一把扇子,這白松他也見過幾次,每次都是拿著一把折扇搖啊搖的,如果用這扇
子做武器,該是瀟灑的很了。
廉馳便下定了決心,說道:「嗯,我就和白堂主去學一下武功吧,剛好他傳
給我的什麼『蝴蝶步法』我也給忘了,順便再讓他來教一遍吧!」
張北晨道:「老莊主在時對這白堂主極為器重,便是少主向他學習身法的時
候也都是親自上門求教,這次也要請少主親自過去了,叫白堂主到這邊來總是不
大好的。」
廉馳便出了逍遙山莊,去找白松學武功。這逍遙島地方也不算小,各個堂主
都建有自己的宅院。由於前段時間被刺的事,張總管極是小心,派了五十幾個護
衛隨著廉馳出了門去,沿著石頭鋪成的山路,走了兩刻鐘這才來到靈蛇堂的宅院
。
一路之上廉馳向護衛打聽,也知道了這白松的一些事情。
白松元是崑崙派掌門的得意弟子,資質極佳,深得掌門真傳,藝成下山不過
半年,就在江湖中闖出了極為響亮的名頭,儼然便是青年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再
加上他相貌英俊,為人風流倜儻,江湖中的懷春少女也都把他當作是夢中情人。
然而下山後的風光也養成了白松自以為是的脾氣,在杭州游西湖的時候,偶
然遇到了黃山大俠的獨生女兒柳小姐,一時驚為天人,便去糾纏。那柳小姐自幼
已經許婚給她的表兄,自然不會去理白松,那白松每次追求美女都是手到擒來,
哪裡碰過這種釘子,羞惱之下,便把柳小姐抓了回去,在一艘畫舫裡強佔了她的
身子,一直過了半月有餘,那柳小姐才乘他不備逃了出來。
柳小姐回到家中自然是尋死覓活的哭鬧,黃山大俠見木已成舟,衹得去親家
退了親事,想把女兒許配給白松,倒也算是攀上了高枝。不想他那親家脾氣十分
暴躁,聽說自己定下的兒媳被人侮辱,哪能輕易罷休,便糾集了江湖上的好友,
聲稱要把白松碎屍萬段。
那時江湖動盪不安,各大勢力互相角力,本就有很多人嫉妒白松,又有人怕
崑崙派靠著白松坐大,有了動手的借口,自然是人人喊打,這樣事情越鬧越大,
白松在江湖上的名聲一落千丈,與追殺他的人多次交手,殺了無數江湖豪客,自
己也受了幾次重傷。被殺的人自有親友前來報仇,白松的仇家越來越多,已經到
了不敢在白天露面的程度。
後來白松又聽說他過去的相好有些嫌棄了他的名聲,有些迫於師門或家族的
壓力,紛紛轉投他人懷抱,更是怒髮衝冠。他本就性情偏激,既然追殺他的人都
罵他是「淫賊」,便回過頭去,衹要是和得罪他的人有關的美貌女子,就絕不放
過,徹底坐實了淫賊的惡名。
崑崙派掌門本來還想回護於他,沒想到他真的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衹得傳
書江湖,將白鬆開革出門,還派出崑崙派弟子全力追殺。白松見追殺自己的人中
,竟然還多出了自己的同門師兄,更是惱怒異常,自此變得是非不分。
白松極有骨氣,既然被師門所棄,便不再使用崑崙派武功,靠著自己的智慧
創出了「玉蝶身法」和「穿花扇法」,武功更進一步,尋常人再也不是他的對手
,武功能勝過他的又抓不住他,被他為禍江湖兩年有餘卻無可奈何。
直到峨嵋淨雲齋的傳人踏入江湖,淨雲齋每一代行走江湖的傳人武功都深不
可測,這一代的范雲慈也不例外,她一下山便號召各路高手一同圍剿白松,維護
武林正義,最後終於被她在湖南找到了白松,白松見她衹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美
貌女子,也沒放在心上,大意之下,一動手就被她劍氣所傷,大敗而逃。
范雲慈傳出消息,率領群豪緊追不捨,白松的內傷越拖越重,卻沒有機會修
養,本以為自己就要伏誅,沒想到卻被廉川明先一步找到。
廉川明助白松壓制住內傷,又逼他服下逍遙丹加入逍遙島,白松別無選擇,
再加上江湖已無他容身之地,便立刻答應。廉川明替他引開了群豪追殺,過了半
月才與他匯合乘船回到了逍遙島。
而被白松淫辱的女子,或被逼、或無奈、或無路可去、或因為失身動了真情
,也有二十多人與他一起來到了逍遙島,是以他這靈蛇堂的宅院比起逍遙山莊來
還要大上一些。
逍遙島上大都是窮凶極惡之輩,一路上大讚白松乃是男人中的男人,便是廉
馳自己對白松的傳奇經歷也極為羨慕佩服,對江湖的嚮往又加深了兩分。
來到靈蛇堂白松的家中,廉馳說明了來意,白松不置可否,衹是把他帶到武
場,說道:「你先跳一下,我看看你現在的功夫。」
這白松高傲無比,逍遙島其它人見到廉馳都「少主」「屬下」的說個沒完,
他私下裡與廉馳相處卻衹稱「你」「我」兩字,毫無恭謹之意,廉馳對他很是佩
服,也不在意,依言用力跳了一下,也有將近六尺來高,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
白松挑了挑眉毛,說道:「你果然是把用力的法門都忘記了,還是要從頭來
過。我聽張總管說,你現在還不能控制自己的內力,衹有運力時能夠無意之間用
出一些,你來打我一掌,讓我看看你現在能使出幾分內力。」
廉馳全力一掌打出,白松受了他一掌,也同張總管那天一樣,神色絲毫不變
。突然白松一掌打出,反擊廉馳胸口,廉馳被他一掌打飛出去兩丈有餘,一屁股
坐在地上,摀住胸口,覺得胸中血氣翻騰,連呼吸都困難了。
白松又是展開折扇,在胸前搖了搖,說道:「好了,你起來吧!」廉馳強忍
著疼痛站了起來,白松又說道:「你現在能用出的內力,比起武林中的三流角色
都差上一些,但是挨打的能力可要勝過一流高手了!」
廉馳問道:「那我還能練回那個『蝴蝶步法』嗎?」
「是玉蝶身法!」白松皺眉糾正道。
「啊,是,我把名字都給忘記了,白堂主別在意。那你看我的『玉蝶身法』
還能不能練回來?」廉馳問道。
白松想了一會,說道:「先來試試看吧,各種武功都是要以內力為根本,你
現在內力用不出,我就衹能把運力的法門再教給你一次,以後隨著你的內力逐漸
恢復,這身法也就會跟著變得高明了。」
當下兩人便練起了最基本的縱躍功夫,白松傳藝比起陸當榮要高明了許多,
每個動作演示一遍後還要仔細講解其中道理,也不要求廉馳重複多次,衹要他掌
握了竅門便繼續下一個環節。
這「玉蝶身法」廉馳已經練過一次,自己忘了而已,學起來速度自然飛快。
如果說第一次學藝是把很多東西一件一件搬到屋子裡,而這第二次學藝就好像是
房門被鎖,白松衹是給了他一把鑰匙,廉馳打開門一看,東西已經好好的擺在了
屋子裡。
這樣一來,廉馳根本不是在學習身法,而是在白松的幫助下一點點的把運力
的訣竅回憶了起來。
這輕功也講究幾個方面,一是高,簡單的說就是跳得足夠高,遇到院墻可以
一躍而過,遇到峽谷可以飛身而渡,當然廉馳覺得這個好像並沒什麼大用;一是
快,就是奔跑的速度快如閃電,不論是逃命還是追殺都十分有用;再一個就是巧
,講究的是對力道的精細控制,與人交手時能夠在方寸間騰挪閃躲不被人擊中,
更可以做到落地無聲踏雪無痕,而白松的「玉蝶身法」便是將這個巧字發揮到了
極致。
不到半天時間,廉馳便把「玉蝶身法」的發力技巧掌握了大概,雖然跳起來
的高度還衹比之前高出了一點點,但是這次落在地上居然悄無聲息,連一點灰塵
都沒有帶起。白松看了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樣,因為你現在還沒有
內力,所以看不出什麼,以後你恢復了內功再如此發力,就會輕靈無比了。」
廉馳高興的說道:「白堂主,這『玉蝶身法』果然厲害,落在地上一點聲音
都沒有,果然是偷香竊玉的好武功,如果是陸堂主那麼五大三粗的人跳一下,一
進院墻就得被人聽到聲音,非得被人砍死不可。」
其實廉馳說的也沒錯,江湖上的淫賊個個輕功都是極高的,不然一作案就被
人抓住,哪裡還能活下命來?但是白松怎麼聽,都覺得廉馳是在諷刺他這輕功是
專門為了作淫賊而創似的,冷哼了一聲,道:「你想學的『穿花扇法』必須要以
這門『玉蝶身法』作為基礎,兩者配合才能克敵制勝,如果你的志向衹是做個淫
賊,那這扇法也就不必學了!」
廉馳聽出白松語帶不悅,連忙說道:「扇法是一定要學的,當年白堂主你縱
橫江湖罕有敵手,這麼好的武功沒有個出色的傳人豈不是可惜了!」廉馳這話卻
又觸到了白松的痛腳,不知是不是因為他作惡太多,遭了老天報應,二十多個老
婆居然沒給他生出一個兒子,一群女兒似乎也不怎麼願意習武,他一身武功還確
實沒有找到合適的傳人。
白松寒著臉,對廉馳說道:「你想做我的武功傳人是吧?」
廉馳不知道又是哪裡開罪了他,但也知道剛才的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不敢去
回答他的問題,岔開話題道:「嗯,對了,白堂主,剛才那個後躍我還沒有太明
白,你再幫我看一下吧。」
這樣廉馳一上午時間都在白松那裡練習輕功,中午白松便留下他在家中用飯
。
大大的飯桌上,衹有白松廉馳兩個人,廉馳覺得有些冷清,問道:「白堂主
,你的家人怎麼不出來一起吃啊?」白松冷冷答道:「婦道人家,不便與外人相
見。」這白松雖然作惡多端,對於「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這句話卻還是很
放在心上的,再看二十幾個老婆都是衹生女兒,便更加小心,平時衹讓她們呆在
後院,很少與人相見。
廉馳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問道:「啊,白堂主你不會所有的孩子都是女兒
吧?這個可真是巧了,居然衹生女兒不生兒子……」見白松臉色越來越差,連忙
住口,免得飯沒吃完就被人趕出家門,連武功都沒得學了,稍稍猶豫,還想彌補
一下剛才的過失,又說道:「其實女兒更好,想來白堂主的女兒一定是個個國色
天香貌美如花……」
白松心中一直憋著一股火,聽了這話再也難以忍耐,爆發了出來,把筷子向
桌上一拍,怒道:「不許你打我女兒的主意!」
廉馳這話如果別人來說,白松還覺得無所謂,但這他看這廉馳自小就一副貪
花好色的樣子,是絕對不敢讓他對女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白松雖然臉上一副怒
相,心中卻極是惶恐,生怕廉馳要他送個女兒去做侍女,他一家人都在島上,自
己又服了逍遙丹,廉馳如果真的強逼,他也難以反抗。
廉馳被白松嚇了一跳,連忙說道:「白堂主你別生氣,我就是隨便說說,我
廉馳對天發誓,絕對不會來打白堂主女兒的主意。」白松聽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便不再說話,兩人十分尷尬的吃過了飯,便又到武場去練功。
下午白松就開始傳授廉馳「穿花扇法」,這武功講究的是借力打力,變化極
多,紛繁複雜。他那把扇子乃是特製的鐵骨扇,邊緣極為鋒利,扇子展開便可像
盾牌一樣擋住攻擊,又可靠邊緣傷人,扇子合上以後卻又可做判官筆使用,配合
「玉蝶身法」的騰挪變化,果然是花樣百出,讓人不知如何抵擋。
這套武功雖然複雜,卻很符合廉馳的性子,他雖然摔得失去了記憶,但是頭
腦依舊靈活,對這招術的變化一點就通,變化越多就越有興趣,覺得這比起陸當
榮那使蠻力耍大槍要強上百倍。
白松見廉馳領悟極快,也十分讚賞。本來他過去教廉馳輕功的時候,見他悟
性其高,乃是一個罕見的武學天才,就有意將這「穿花扇法」一併傳給他,但是
廉馳當時正在練習家傳的「烈風掌法」,他便打消了這念頭。如今廉馳主動來學
這扇法,他的得意絕學有了傳人,心中大是快慰。
如此傳授了十幾招,廉馳學的高興,白松教的開心,兩人早把午飯時的不快
忘得一乾二淨,白松還不時教廉馳一些扇法之外的東西,從武學最基本的原理出
發,來幫他領悟對敵應變之法。廉馳一時興奮,說道:「白堂主,你教我的這些
東西都好高深,我今後就叫你師父吧!」
廉馳雖然口稱「師父」,卻沒有行那三拜九叩的拜師大禮,其實他也根本不
知道拜師還要有那些禮法。白松也不在意,他本是廉馳的下屬,自然不能讓他對
自己行禮,有他一聲「師父」便心滿意足了。
一直練到了日落西山,兩人這才停下,廉馳意猶未盡,不但不覺得疲累,反
而精神健旺,離開時候還對白松說道:「師父,明天我再來找你學武功啊!」
白松一直把他送出門口,這才回去。
*** *** *** ***
牢房之中,江烈仍然受著百般折磨,他的雙耳已經被割去,滿身血污,雲松
道人正把一根竹籤塞在他的指甲縫裡,說道:「江烈,你的屬下和家人全都招認
,少主被害的時候你確實不在家中,如果你心中沒鬼,為什麼要指使他們說謊?
」
江烈衹是重複道:「不是我,真不是我做的……啊!」雲松道人狠狠的把竹
簽釘到了江烈的手指裡,一股鮮血順著竹籤汨汨流到了地上。
張北晨滿臉陰毒的坐在江烈對面的椅子裡,撇了撇嘴道:「江烈,這些酷刑
我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你居然也能挺下來,倒也算是一條漢子。你堂堂一個男
子漢,敢做還不敢承認嗎?你還是死了心吧,你所有的親信都已經被我剪除,再
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就算你能獲救,以你現在的樣子,完全是一個廢人,活著
還有什麼意思?」
江烈嘿嘿笑道:「真是可笑,就因為那個狗屁解藥的配方,我想死也不能如
願,你們想殺我也不敢動手,呵呵……」
雲松道人又拿出四根竹籤分別插在江烈的四根手指中,一起釘了下去,江烈
又是一聲慘叫,昏死過去。
張北晨抓起手邊的茶杯,一把砸到了江烈的頭上,江烈被茶水淋醒了過來,
大聲的呻吟。
雲松道人陰沉著臉,抓住江烈手指上露在外邊的一截竹籤,用力攪動抽插,
俗話說十指連心,那手指乃是人身體上最怕痛的部位,被雲松道人這一通折磨,
江烈再也忍受不住,叫道:「停手,我都招啦,少主是被我害的!」
雲松道人趕緊停手,大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張北晨。
張北晨聽說江烈終於肯招認,大喜之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面笑容,說道
:「好,肯招認就好,那解藥的配方你也該是知道了!雲松道人,我們一起去請
少主來拿回解藥配方,另外請羅堂主朱堂主守住門口,不許任何人再進這牢房!
」
江烈猶豫了一下,叫住張北晨道:「張總管,你先等一下,那解藥的配方我
並不知道。」
張北晨轉身驚道:「什麼?那解藥的配方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沒拿到解藥的
配方你怎麼敢加害少主,你不要自己的命了嗎?」
江烈歎氣道:「那天早上,我出手點住了少主穴道,他被我壓住了氣海,受
不住痛,便告訴了我那解藥的配方。可是我回家找人一試,那解藥卻是假的啊,
根本無法壓制住逍遙丹的毒性!」
張北晨跌坐回椅子裡,眼睛看著地面,沉思了半晌,咬牙說道:「別管真假
,現在就把你知道的配方說出來。」
江烈想了一會,才說道:「嗯,那解藥是用……用當歸、金線草、三七……
」
話沒說話,張北晨跳了起來一個耳光把江烈打得口吐鮮血,牙齒也掉了兩顆
。張北晨怒罵道:「你放屁!少主便是騙你,至少也要說一個似是而非的配方,
會編出這種和解毒沒有半點關係的狗屁東西?這種配方你聽了也會信?」
江烈哭道:「我真的一點藥理也不懂啊,少主他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明白,
哪裡會知道是假的。」
張北晨怒極而笑,對雲松道人說道:「看來他的嘴巴已經有點鬆動了,繼續
用刑,一定要拷問出真正的解藥配方!」
牢房之中又響起了江烈虛弱無力的慘叫。
babaotaijian 2010-9-23 09:19 PM
這已經是廉馳跟從白松習武的第十天,那「穿花扇法」已經學完,衹是還很
不熟練,有時候還會自己甩飛了扇子。內力這段日子也微有長進,據白松說已經
勉強達到了江湖上三流角色的水平。這師徒兩人脾氣居然也很對路,相處越長越
是相合,白松對廉馳的稱呼已經變成了親切的「小馳」,而廉馳對白松更是親近
,他腦中完全沒了父親的印象,潛意識中竟把白松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一般。
這一日,廉馳卻沒有去白松家學武,而是呆在了家裡,因為昨晚張北晨報告
說,從中原請來的名醫就在今天到達。
廉馳煩悶的坐在屋子裡,心中十分緊張。期待今天能遇到一位神醫,一下子
讓自己恢復了記憶;可又怕是找來了一群笨蛋,讓自己的滿心期望完全落空。
單燕知道他心中煩悶,坐在他身邊不停的安慰他,楊雪也不知道說什麼能讓
他高興起來,就乾脆坐到了廉馳懷裡給他佔些便宜,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單燕
竟然罕見的沒有反對。
終於一個護院過來,稟告說中原來的神醫們已經被請到了大廳等候,廉馳一
下跳了起來,想馬上跑去大廳,又怕去了之後失望而歸,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單燕在背後輕輕推了他一下,溫柔的說道:「少爺快去吧,就算這病治不好
也沒什麼的,少爺你始終還是逍遙山莊的少主人,而且單燕覺得你現在還要比從
前更好些呢。」楊雪也跟著說道:「少爺你別擔心,就算你什麼也不記得了,雪
兒也還是一樣對你好。而且少爺你很有福氣,一定能治好的,雪兒祝少爺馬到成
功!」
廉馳聽了不禁笑了起來,說道:「什麼馬到成功,少爺我又不是去何人打仗
,你們乖乖在這等著我回來吧!」心中不再猶豫,大步走向了前院的大廳。
廉馳來到大廳一看,王大夫正與六位中原來的名醫交流他的情況,而張總管
和六位堂主關心他的病情,也都來到了大廳。
那六位名醫都已經是七十開外,自我向廉馳介紹了一番,便找了一間靜室為
廉馳檢查。衹有王大夫跟了進去,而其它人則在大廳等候結果。
進了屋子,自然是先要把脈,廉馳看著六個老頭用乾柴一樣的手分別在自己
手腕上摸了六次,心中很不耐煩,問道:「好了,各位大夫,你們看出什麼了嗎
?」
一個長鬚老者閉目凝思了半晌,才開口說道:「這位少爺的脈象平穩有力,
身體也十分的健壯,看來問題並沒有出在身體上,應該是腦部的問題。」其它人
全都點頭稱是。
廉馳心中暗道:「這個還用你們來說?王大夫早就說過啦!」
一個灰袍老者問道:「這位少爺,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廉馳沒好氣的
答道:「我叫廉馳,也不是自己記起來的,是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的。」
一個肥胖的老者出來問道:「那麼這位少爺,請問你知不知道一加一等於幾
?」
廉馳瞪眼道:「廢話,等於二!我是摔沒了記憶,又不是摔成了傻子!」
又一個乾瘦老者在紙上寫了一個「醫」字,問廉馳道:「這位少爺,你可認
識這個字嗎?」
廉馳被他們搞的沒了脾氣,回答道:「這個字念『醫』,大夫們,我就是記
不起過去的事了,但是沒有不識字啊!」
幾個老醫師互相對視了幾眼,都沒見過這種情況,顯得束手無策。
又一個白衣老者說道:「看來是要仔細檢查一下頭部了,這位少爺,還請你
先把頭髮剃光,我們才好動手查看……」
廉馳聽了大怒,這不是要把自己變成禿子嗎?一把拉住那白衣老者的衣襟,
將他舉了起來,罵道:「老鬼,你騙人錢財醫不好病也就算了,現在還想來剔少
爺我的頭髮,看我不把你扔到海裡去餵鯊魚!」
那老者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搖手道:「不用剃頭髮,不用剃頭髮,便是隔著
頭髮也能看出大概的……」
廉馳哼了一聲,丟下那老者又坐回椅子裡,那老者摔在地上,趕緊爬了起來
,躲到屋子角落裡,動作比起年輕人來還要靈活幾分。
其它人見這病人如此彪悍,哪裡還敢招惹他,唯唯諾諾的給廉馳檢查了一下
頭部,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便草草收場,聚在屋子一角低聲交流彼此看法,廉馳
坐在一邊冷眼旁觀。
最後還是有一人鼓起勇氣,走過來對廉馳說道:「這位少爺,雖然老朽沒有
發現你頭部有何不妥,但這失魂症的病理肯定是頭部淤血所致,所以……,所以
我們想為你用金針刺穴的療法,試試看能不能疏通頭部的經脈,不知這位少爺意
下如何?」
廉馳早就聽王大夫說過要在頭部施針,心理也有了準備,便點頭同意。但是
等他看到那三寸多長的金針,卻又跳了起來,叫道:「你們要把這麼長的針插到
我腦袋裡?」拿著針的老者道:「這位少爺不必驚慌,這金針所刺的是特殊的穴
位,一針下去連血也不會出一點,更不會傷及性命了。」
廉馳還是不信,一把搶過針袋,說道:「好,你把這針全都紮在自己頭上,
如果不死再來扎我!」那老者一臉為難,說道:「這個……我看不到自己的穴位
,如何可以入針準確……」廉馳一揮手,打斷他說道:「看不到是吧,那讓別人
來給你扎。」
廉馳把針袋遞給了別人,又把那老者按在了椅子上,那老者無奈,衹得任由
同行們把針一根根的插在了自己頭上。廉馳看這老者一腦袋大頭針,居然還安然
無恙,覺得十分有趣,笑道:「你這腦袋果然特別,比鐵頭功都厲害!」
廉馳見這針灸果然神奇,便放下心來,讓這群老醫師把金針一根根刺到自己
了頭上。金針入穴,竟然也不疼痛,衹有微微麻癢的感覺。等到所有金針扎完,
那老者又問道:「這位少爺,你可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廉馳閉目仔細感覺了一下,覺得自己後腦有一處又麻又脹,好像有什麼東西
塞在了腦子裡,知道這可能就是那塊淤血,連忙說了出來。
眾人聽了大為歡欣,知道這就是那病因,但是仔細一看,這淤血乃是在顱骨
之內,如何排除可就難住了眾人。一個老者可能是樂昏了頭,忘記了廉馳的凶悍
,不知死活的說道:「看來衹能先用鋸子鋸開顱骨,然後再用刀子刮去淤血,這
才能……」
不等他說完,廉馳又跳了起來,一把掐住那老者將他按在墻上,罵道:「老
匹夫!你要少爺我的命嗎?」他這一亂動,頭上的金針也跟著一陣顫抖,好像一
衹發怒的刺蝟一樣。
那老者見廉馳動怒,連忙解釋道:「這位少爺莫怒,昔日神醫華佗也曾用刀
子剖開人腹,結果刀入病除,如今我們也可效仿先賢……」廉馳聽了更怒,喝到
:「呸!就你這老鬼也來和神醫華佗比?要不要我也用刀子割開你肚子看一看?
」
那老者被廉馳掐得氣血不暢,老臉憋得通紅,衹怕給他捏死了,連忙說道:
「我衹是和眾位同仁探討一下治療方法,沒有絕對把握是萬萬不敢動手的,這位
少爺你稍安勿躁,還是先取下頭上的金針,免得不小心碰到。」
廉馳這才想起頭上還有一把大頭針,這才氣呼呼的坐了回去,讓人把針去了
。收了針,眾位名醫們像送瘟神一樣把廉馳送到屋外,說是要再在仔細研究。廉
馳出了屋子,也不回去大廳,免得眾位堂主上來問東問西的煩人,直接繞路回去
了自己的小樓。
楊雪正在院子裡玩毽子,一個小小的毽子被她耍得花樣百出,像一衹七彩小
鳥一樣繞著楊雪來回飛舞。她見到廉馳回來,收起毽子,跑過來問他看病的結果
。單燕聽了楊雪的聲音,也忙趕從屋中出來。
廉馳也不說話,帶著她們回到屋裡,喝了一杯菊花茶,這才罵道:「他奶奶
的,這群人哪裡是什麼名醫,完全就是一群蠢豬,還來問我一加一等於幾!最過
分的是還有個老鬼說要用鋸子鋸開我的腦袋來看看。」
單燕聽了皺眉搖頭歎息,而楊雪則氣得小臉通紅,陪著廉馳一起大罵這群名
醫該死。
這群名醫們研究了一天也沒有什麼辦法,本來平時醫不好病就捲鋪蓋走人算
了,哪想到逍遙島的人如此霸道,聽他們說治不好,就把他們關了起來,說是到
了六月還想不出辦法就把他們送去見閻王。這群人哪裡想到來時對他們客客氣氣
的人居然翻臉不認人,一個個搶天哭地,老淚縱橫,衹怕這次就要客死異鄉。
王大夫早就說過這失魂症極為難治,所以這次求醫失敗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逍遙島各位堂主也沒失望,中原方面依然在繼續尋找名醫,以後每過十天都會再
送一批過來。
本來名醫們還想每日為廉馳施針,抱著僥倖的心理,期望能夠疏通淤血,但
是廉馳哪裡肯把腦袋每天都給人扎一次,自然是怒火沖天,又將名醫們嚇得屁滾
尿流。
接下來幾日廉馳照常去白松處學「穿花扇法」,而張北晨徹底對廉馳病癒放
棄了希望,變本加厲的嚴刑拷問江烈。不過三天下來,江烈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
肉,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要不是王大夫醫術高明,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
次了。
這一天晚上,江烈罕見的沒有被動刑,總算緩過一口氣來。張北晨衹是坐在
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說些「交出解藥就保他家人不死」之類的話,江烈卻閉目不理
。這時陸當榮帶著兩個護院開門進來,對張北晨說道:「張總管,一切已經準備
好了!」
張北晨站起身來,走到江烈面前,陰沉著臉說道:「江烈,我再給你最後一
次機會,交出解藥的配方,免得一會後悔莫及!」江烈衹是搖頭,話也懶得說一
句。
張北晨怒哼了一聲,便轉身當先出了刑房,陸當榮板著臉,對身後的兩個護
院說道:「把他放下來,帶著跟我走!」兩個護院依言放下了江烈,拖出了刑房
。
陸當榮在前邊走的極快,兩個護院各拉著江烈的一條胳膊緊緊跟在後邊,江
烈被剝了皮的雙腳拖在地上,拉出了一路血痕。江烈劇痛之中,依然看出現在他
們是向著自己的家走去,心中泛起一陣恐懼,不知道又是什麼折磨在等待著他。
來到了江烈家所在的飛豹堂,衹見那院門大開,一行人毫不停留的邁進了大
門,江烈被挖去了髕骨的膝蓋重重撞在了門坎上,又是一陣慘叫。
江烈被帶到了一座廂房之外,聽見屋中一個稚嫩的女童聲音正在不住哭喊。
江烈聽那聲音依稀便是自己最小的女兒,大驚失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陸當榮頭也不回的推開房門,說道:「進來你就知道了。」
江烈被拖進了門,抬頭一看,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被剝光了衣服,四肢大
開的被綁在了床上,正是自己的女兒!張北晨也坐在屋中,而白松則站在女孩身
邊,目光看著那女孩,折扇在胸前輕輕搖動。那女孩見到江烈進來,哭叫道:「
爹爹,你怎麼啦?你快來救救夢夢啊!」
江烈用力掙扎,大罵道:「白松,你這個畜生!我女兒才八歲,你還是不是
人?」聲音雖然憤怒無比,卻極是虛弱,連平常人正常說話的音量都不及。白松
嘴角微抬,笑道:「你放心,你女兒現在仍是處子,這麼小的女孩我自然不會有
興趣,但是我看你的兒子可有興趣的很呢!」
江烈聽他一說,順著白松眼光看去,這才發現屋子一角擺著一個鐵籠,他的
兒子雙手抓住欄杆被關在鐵籠裡。他滿面通紅,鼻息粗重,佈滿血絲的眼睛緊盯
著床上妹妹稚嫩的身體,對進來的父親視而不見。
江烈大聲道:「小鵬!你怎麼了?」白松搖著扇子陰笑道:「我給你的兒子
吃了合歡散,讓他情慾勃發,永不停息。如果我打開這鐵籠放他出來,呵呵,你
說會怎麼樣呢?而且一次發洩並不能解了藥力,我可以再帶他去姦淫自己的姐姐
、姨娘,甚至是生母,一輪過後還可以從頭再來一遍,直到他精盡人亡為止。江
烈,你說這會不會很有趣呢?」
江烈大罵道:「白松,你這婊子養的,你死後定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
翻身!」白松也不在乎,說道:「我早已惡貫滿盈,也不差這一樁惡事了,衹是
這兄妹亂倫的趣事,可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不知道這對兄妹以後會不會下地獄?
」說著就去開那鐵籠的門鎖。
江烈又對張北晨哭求到:「張總管,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該死的衹
有我一個,不關他們的事啊!」張北晨冷哼一聲,說道:「沒有解藥,逍遙島所
有的人就都要死,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勸你還是交出解藥配方,不然以後
還有更多方法來折騰你的家人。」
江烈見白松的手距離鐵籠的門鎖越來越近,動作卻十分緩慢,彷彿在有意折
磨他一樣,他緊閉了雙眼,不再去看。白松又特意把開鎖的聲音弄得極大,便是
江烈聽力受損也聽得一清二楚,他再也難以堅持,嘶聲喊道:「住手!我都招啦
!」
白松聽了立刻住手,張北晨心中一喜,問道:「那解藥的配方你可是願意說
出來了?」
江烈答道:「衹要你放過我的家人,我就交出解藥配方。」
張北晨又問道:「那解藥配方可是真的?」
江烈咬牙點頭道:「不錯,千真萬確,我已確認,那解藥確實有效。」
張北晨大喜,站起來說道:「好!江烈,算你識相,我這就去請少主過來!
」
江烈卻叫住他,說道:「要我交出解藥配方,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北晨轉過身來,雙眼放出凌厲的目光看著江烈,說道:「你有什麼條件,
先說出來聽聽。」
江烈問道:「我交出了解藥配方,你們馬上就會殺了我是吧?」
張北晨點頭道:「不錯,衹要一確認那解藥配方確實無誤,便馬上送你歸天
。這對你來說也不算是件壞事,以你現在的身子,活著還有什麼趣味,死掉該是
一種解脫才是。」
江烈說道:「不錯,我活著確實是生不如死。但我怕我死後,我的家人還會
受到欺辱,你這便先將我的家人帶到這裡,當著我的面先將他們殺個乾淨,我才
能放心把解藥配方交出來。」
張北晨走近江烈,雙目緊盯著他的眼睛,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嗎?你的
家人死光了,我還拿什麼逼你交出解藥配方?」
江烈仰天沉思了半響,說道:「好吧,我從前最喜歡吃紅燒鯉魚,我死前想
再吃一次,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張北晨點頭答應,吩咐人把江烈單獨關押在一間屋子裡,任何人不得接近,
派人緊守住屋子。又叫廚房做了一條紅燒鯉魚,燒好了就送給江烈吃,然後便帶
人去請廉馳,讓他來親自取回解藥配方。
現在已是深夜,廉馳早就睡下了,張北晨卻等不及明天,生怕再有什麼變故
,硬是把廉馳叫了起來。
廉馳老大不情願的爬起床來,單燕幫他穿好了衣服,楊雪卻仍舊迷迷糊糊的
在床上睡覺。
廉馳跟著張北晨回到了飛豹堂,一個護院上來稟告說一切並無異常。
張北晨帶著廉馳走向關押江烈的屋子,說道:「少主請放心,自從江烈肯招
供後,屬下就命人將他單獨關押在這屋子中,一會少主單獨審問他,這解藥的配
方就衹有少主一人知曉,絕對不會洩漏。」
廉馳見他考慮周全,讚道:「還是張總管心思縝密,有勞張總管了!」
兩人推開門,卻一起呆在了門口。衹見江烈俯身倒在桌子上,桌上放著一條
吃了大半的紅燒鯉魚,而地上卻流了一大灘血。
張北晨一見便知道不妙,一步衝到江烈身邊,將他扶起來,衹見他脖子上扎
了十幾根魚刺,傷口的血液早已乾涸,身上和桌子上的血液也已經凝固,再一探
鼻息也完全沒有,他身體已經微微僵硬,顯然是神仙難救了。
張北晨丟下江烈,回頭惶恐道:「這……這……這江烈已經被拷打得沒有半
分力氣,屬下本以為他想自殺也不能如願,這才沒有派人看守,沒想到他居然如
此狡猾,還請少主恕罪!」
廉馳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本來一個死人已經夠可怖的,再仔細看那江烈的
屍體上皮膚不全,耳朵鼻子也被割去,衹留下生瘡的傷口,聯想到他生前所受到
的種種酷刑,廉馳不禁退出了屋子,衹覺得全身發冷。
廉馳心中被恐懼充滿,完全沒有再想到拿不回解藥配方的事情,便沒有再怪
罪張北晨,這宅院他再也不想多呆一刻,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去。
張北晨惱怒異常,立即下令把江烈的家人全部處死,心中還在不住考慮,江
烈的這條線斷了,那解藥還要到哪裡去找?
廉馳回到了自己的小樓裡,趕緊脫衣上床,也不理會單燕的詢問,衹是緊緊
抱住她,想要驅散心中的恐懼。單燕見廉馳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臉色慘白,好
像受了什麼刺激,溫柔的回抱住廉馳,安慰道:「少爺,睡覺吧,一覺睡醒就什
麼都過去了。」
廉馳把頭埋在單燕懷裡,腦中卻還是回想著江烈的可怕模樣,再想到他全身
無力,衹是靠著一根根的魚刺殺死了自己,心中更是驚駭。
飛豹堂的大院裡,火把映照之下,院子中間一顆顆人頭堆成了一座小山,那
些人頭的脖頸還在不住的流血,在小山下邊形成了一汪血池,院子墻角里堆滿了
無頭的屍體,整個宅院被四溢的鮮血渲染得彷彿修羅屠場一般。
張北晨正做在一張椅子裡,呆呆的看著面前半人高的人頭山,眼中射出的寒
光好像要把空氣凍結一樣。陸當榮垂手站在一旁,暗自歎息,為江烈的家人,也
為自己,現在逍遙丹的解藥又沒了著落,再過兩個多月,自己又能比他們好到哪
去?
白松也看著這一堆人頭,再也沒有心情去搖動他的折扇,目光閃爍不定。過
了好一會,才向張北晨一抱拳道:「張總管,這江烈寧死也不肯交出解藥配方,
實在是不合常理,恐怕是我冤枉了他。請張總管治罪!」
張北晨冷笑一聲,說道:「冤枉?江烈他暗自發展勢力,圖謀不軌,少主與
我早就知道,本想今年逍遙大會的時候再當眾將他處死,沒想到少主卻先被人所
害,讓他早死了兩個月,也算不上冤枉。」
陸當榮也說道:「白堂主,根據那天你的分析,這兇手不是江烈那還會是誰
?」
白松皺眉道:「我們都先入為主,自以為這逍遙島是絕對不會有外人進來,
所以才認為刺客是江烈,但如果外人所為呢?兇手根本不需要逍遙丹的解藥,衹
要乘著少主站在山崖邊上,全力一推,少主被內力所制,雖然以他的功力可以立
刻衝開穴道,但是人已經先摔下山崖,什麼都沒有用了」
張北晨搖頭道:「不可能,我逍遙島極為隱蔽,外圍又布下陣法,沒有海圖
是絕對進不來的,那海圖衹有幾個可靠之人知曉,也絕無可能外洩。」
白松道:「但是我們漏算了一個人,那就是老莊主!老莊主已經失蹤三年,
可能就是老莊主被人逼迫,說出了逍遙島所在,甚至還被那人得到了逍遙丹解藥
的配方。他潛上島來,加害了少主,如此一來,我逍遙島就完全在他掌握之中啦
!」
陸當榮激動道:「不可能!老莊主夫婦武功高強,算無遺策,怎麼會被人所
逼?」
白松搖頭說道:「一山還有一山高,武林中藏龍臥虎,沒有誰敢說從不失手
的。」
張北晨雙目放光,站起來道:「白堂主,你說的極有可能!那人定是對我逍
遙島有了極大的野心,所以他在逍遙島大會前一定會再有行動,不然我們全部死
光,他便要白費了力氣。」
陸當榮問道:「那現在老莊主也在那人手上?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張北晨沉痛的說道:「那人既然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老莊主,唉,衹
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少主,一定要讓他記起來解
藥的配方,不然到了六月,就衹能任人宰割了。」
第二天一早,張北晨就趕來見廉馳。
廉馳見張北晨一臉疲憊,眼中微有紅絲,顯然是昨夜一晚沒睡,說道:「張
總管,真是辛苦你了。那江烈已經死了,逍遙丹的解藥該如何是好?」
張北晨便將昨晚白松的推測說給了廉馳聽,廉馳聽了自己的父親可能已經被
人所害,雖然對這「爹爹」沒有任何印象,但心中也大感悲痛。
張北晨說道:「少主,如今再也別無他法,只好靠你自己來回憶逍遙丹解藥
的配方了,全逍遙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少主手中,還請少主再努力想一想。」
廉馳摸著鼻子想了一會,苦著臉說道:「這個哪裡是努力就能想得起來的,
還是看那些名醫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吧!好,就按他們說的,每天都來給我針灸
一次,就算把我的腦袋紮成篩子也只好忍著了!」
廉馳抬頭看著張北晨陰沉的臉,心中突然湧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張北晨他為
了逼問解藥的配方,把江烈折磨得不成人形,沒想到他平時對自己一副和藹可親
的樣子,骨子裡卻是如此殘忍狠毒的一個人。如今這解藥的配方便要著落在自己
身上,到了最後他得不到解藥,會怎麼對待自己?
廉馳衹覺得脊骨一陣發涼,惴惴不安的問道:「張總管,如果到了最後我還
想不起那解藥的配方,那該怎麼半?」
張北晨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咬牙答道:「如果有人帶著解藥來要挾我逍
遙山莊,自然不會放過少主。另一種可能是,那人就是想滅了我逍遙山莊,他也
根本不知道解藥,衹是想把大伙趕盡殺絕,那大不了大家就一起自生自滅吧!」
廉馳顫抖著聲音問道:「張總管,你是說,如果最後得不到解藥,連我也要
一起死了嗎?」
張北晨一臉陰狠,沉聲說道:「屬下自然不敢傷害少主,但是我逍遙島一切
生活所用,都是貨船從中原運來,如果逍遙島的人都死光了,孤島之上衹剩下少
主一人,又沒了補給,衹怕也難活得很了。」
廉馳小聲問道:「那不可以先用船把我送回中原嗎?」
張北晨冷冷答道:「江湖險惡殺機重重,少主還是留在逍遙島上的好。少主
還是多想想解藥的配方吧,不要再浪費精力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了!」說完一拂
衣袖,轉身離去,再無一絲恭謹之態。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2-22 16:52 編輯
]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1:54
babaotaijian 2010-9-23 09:22 PM
張北晨走後,廉馳在屋子裏呆坐了半晌,這才慢慢從屋子中走了出來。
院子裏陽光燦爛,楊雪仍舊在開心的玩著毽子,單燕正在湖邊喂魚,一切都
是那麽恬靜美好,他平日毫不在意的生活,現在卻如同隔著一道天塹,遙不可及
。
廉馳嘆了一口氣,轉身回了書房,坐在椅子裏,閉上雙眼,心中默唸:「解
藥,解藥,解藥……」也不知唸了幾百次,腦中還是空空如也。廉馳又急又怒,
抓起桌上的硯臺,用力砸在了地上,那硯臺發出「咣」的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單燕楊雪聽見聲音,跑了進來。
楊雪一見地上摔碎的硯臺,又看廉馳正一臉憤懣的做在椅子裏,心中奇怪,
問道:「少爺,妳生氣了嗎?是誰惹了妳呀?」單燕見張北晨一大早就來找廉馳
,離去時也似乎一臉不悅,大概猜到是兩人有了矛盾,試探的問道:「少爺,是
張總管說了什麽嗎?」
廉馳本不想把這事告訴她們,但現在心中壓抑,急需找人排解,便和兩女說
了江烈自殺,張北晨逼他回想解藥的事情。
單燕聽到江烈居然用魚刺自殺,腦中想到那恐怖的畫面,用手摀住了小嘴,
「啊」的輕叫了一聲。楊雪聽說張北晨威脅廉馳必須回想起解藥,十分緊張,美
麗的小臉上滿是驚惶,問道:「少爺,那怎麽辦啊?」
廉馳搖頭苦笑道:「我什麽都記不起來了,那還能怎麽辦?」
單燕走上一步,拉住廉馳的手道:「少爺,不要放棄,還有兩個月才到逍遙
大會,我們還有時間,慢慢的從頭回想,單燕相信少爺一定可以想起來的!」
廉馳受了單燕鼓勵,心中稍稍好過了一些,把單燕抱進自己懷裏,感激道:
「謝謝妳,燕子。」楊雪見兩人抱在一起,便也跳到廉馳身邊,說道:「嗯,雪
兒也相信少爺一定可以想起來!」廉馳一笑,張開另一衹手將楊雪也擁進了懷裏
,叁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依著單燕的主意,叁個人先來到了廉家祠堂,看能不能回憶起先人的一些事
情,順便祈求祖宗保佑。
那廉家祠堂距離逍遙山莊並不遠,走了一刻鐘便到了。祠堂四周綠樹成蔭,
門前挂著一個牌匾,上書「廉氏祠堂」。祠堂裏供桌上擺著許多牌位,牌位的後
方,立著一個身穿戰甲,手持長槍的武將雕像,那雕像栩栩如生,尤其一雙眼睛
目光炯炯,彷彿真人一般。
叁人先進到祠堂裏,給先人上了香,楊雪指著供桌上擺著的一個個牌位,介
紹廉馳的先人,他聽了卻沒有一點印象。
最後楊雪一指那武將雕像,說道:「這位就是少爺的祖先,廉頗老將軍,是
一個很厲害的人,古時候的一個大官,打了很多勝仗的。」廉馳見這雕像英武非
凡,心中很感興趣,便多問了一下祖先的事跡。
楊雪衹是知道廉頗是個有名的武將,其它卻不知道了,倒是單燕讀過很多書
,便告訴廉馳,廉頗是古時趙國的將軍,乃是戰國四大名將之一,作戰勇猛,力
抗強秦守衛趙國,最後他的君主卻中了敵國的離間計,不再信任廉頗,解除了他
的軍權,這位老將軍衹得鬱鬱而終。順便又講了膾炙人口的「負荊請罪」和「廉
頗老矣,尚能飯否」兩個典故。
廉馳聽了,心中對祖先有了大概的印象,想道:「原來我廉家武功高強也不
是沒有原因的,我這祖宗如此了得,居然是個大將軍,而且看來他很能吃飯,肚
子應該很大,就是心眼有點小。嗯,少爺我的心眼也不大,誰如果誰得罪了我,
我一定要千百倍的討回來才能罷休。就像那張北晨,以後想起了解藥也不能輕易
給他!」
叁人在祠堂裏祭拜了一番,廉馳的記憶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單燕便又帶著
他們去了逍遙山莊的後山。
走在一條蜿蜒的山路上,單燕問道:「少爺還記得這條路嗎?」廉馳搖頭道
:「不記得了。」
單燕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後山是少爺栽種藥材的地方,那日早上少主就
是來這裏采藥,最後在這山路盡頭的山崖摔了下去。」
廉馳這才想起,剛蘇醒的時候單燕就說過他是采藥的時候被人所害,再一看
路邊人為栽種的各種奇花異草,興奮的問道:「燕子,妳說我來采藥?那是不是
說我在做逍遙丹的解藥?這路邊的藥材就是逍遙丹解藥所用的?」
單燕搖頭苦笑道:「少爺妳過去總喜歡研究毒藥,這山上的藥材五花八門,
也不一定是逍遙丹解藥所用的。」
廉馳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鬱悶之下便懶得說話,悶頭一直走上了山頂
,峰回路轉,那山崖卻是面對著逍遙山莊。廉馳站在崖頂,整個山莊一覽無餘,
連自己花園裏的小涼亭也看得十分清楚。
看著眼前的山崖,廉馳心理打了個冷戰,想到自己便是從這裏一頭栽下,在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廉馳又向崖邊走了兩步,楊雪卻拉住他,說道:「少爺,妳
別過去了,雪兒好害怕。」
廉馳回頭笑了笑,拍著楊雪的手道:「沒關係,少爺就是過去看一看,也許
能想起些什麽也說不定。」楊雪不再說話,小手卻緊緊抓住了廉馳的腰帶,生怕
他再跌下去。
廉馳來到崖邊,見這四周景物十分熟悉,忽然想起那晚自己被推下懸崖的噩
夢,現在自己站在這裏,竟然與那夢中的情形一模一樣。一股寒意爬上後背,彷
彿那恐怖的黑影就站在自己身後,隨時準備把自己推下山崖。
廉馳猛地一回頭,身後衹有單燕楊雪兩女擔心的看著自己,哪有其它人的身
影,心中不禁鄙視自己的膽小,竟然被那噩夢嚇得疑神疑鬼。又轉過頭,俯身看
向崖底,山崖壁上挂著幾條蔓籐,想必就是它們救了自己性命,崖底光禿禿的沒
有一根雜草,奇形怪狀的石頭布滿地面。
廉馳衹看了一會,就覺得頭暈目眩,胸口一陣煩悶,急忙退了回來,心中想
道:「難道我摔了這一下,竟摔出了恐高癥不成?」不服氣的又過去向下看了一
眼,又是一陣頭暈,衹得沮喪的放棄。
叁個人下了山,廉馳問道:「走了這一圈,我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然後我
們該去哪裏?」
單燕說道:「少爺別急,現在已經快到午時,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吃過了
飯,下午我們去少爺煉藥的地方看看,或許能記起一些關于逍遙丹解藥的事情。
」
廉馳聽了又來了精神,說道:「啊,我還有專門煉藥的地方嗎?對呀,那麽
多解藥,是要有個專門的煉藥房。是了!我們下午便去找找,有沒有藏起來多餘
的解藥,這下我可有救啦!哈哈……」
單燕卻又打擊他道:「少爺,那逍遙丹的解藥根據天幹地支,每一年都是不
同的,即使有去年剩下的解藥,今年也不管用啦。不然妳想,那麽多人被逍遙丹
控制,光是我爹的飛魚幫就有一百多人服了逍遙丹,他們又不能親自來島上領取
解藥,都是我爹來島上帶回去分給他們,如果那解藥每年都一樣,我爹衹要帶著
解藥躲起來,就可一生無憂了,又怎麽會把我送給妳?」
廉馳被單燕一說,很不好意思,輕輕拉住單燕的手,溫柔的說道:「燕子,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我以後一定好好待妳,如果我再逼迫妳做妳
不願做的事情,就讓我天打雷劈……」
單燕忙伸手摀住廉馳的嘴,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搖頭道:「少爺妳不要說
這種話,單燕是少爺的丫環,自然要照顧好少爺,事事順著少爺的意,反正這一
年來我也習慣了,少爺對從前的事不必再放在心上。單燕衹求少爺以後不要再為
難我爹爹了。」
廉馳連忙點頭道:「那是當然,單老爺子是妳的爹爹,我怎麽會為難他?」
單燕卻衹是嘆氣不語。
叁人回去逍遙山莊,休息了一下,吃過午飯,又來到了廉馳的煉藥房。
這煉藥房就在那後山的下邊,為了保持藥物的新鮮藥效,所以那煉藥房修建
得距離後山種藥的地方很近,下了山路不過一刻鐘的路程,就到了煉藥房。還沒
看見煉藥房,廉馳就聽見前邊的樹林裏傳來一片「吱吱」的猴子叫聲,聽那聲音
竟好像有上百衹猴子在前邊開會一般。
廉馳奇怪,問道:「前邊那是什麽聲音?好像是很多猴子啊。」
楊雪笑道:「是呀,少爺在煉藥房養了很多猴子,是專門用來試藥的。」
叁人來到了煉藥房,那是一個極大的院子,院子一大半被一個巨大的鐵籠罩
住,鐵籠中還有一棵大榕樹,一群猴子就在榕樹上跳躍嬉鬧。院子的另一邊,是
一個間小房子,房子裏兩面都是藥櫃,一個個小格子上寫著藥材名稱。廉馳大概
看了下,都是些「斷腸草」、「腐心花」、「蝮蛇牙齒」之類,一看名字就知道
是毒藥。
房子中間有叁個爐鼎,應該就是廉馳平時煉藥所用。廉馳在房子裏翻找了一
通,被他發現了極多的藥丸,五顏六色,大小不一,不知道都做些什麽用,想來
便是毒藥,自然不敢亂試。
廉馳又在一個抽屜裏翻出了一迭紙包,可能是包著藥粉,便想打開來看看。
楊雪趕緊攔住他,說道:「少爺,這個不能打開!」廉馳問道:「為什麽?」
楊雪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小時候來看過少爺煉藥,就有一些藥粉,衹
要碰到人的肌膚就會讓人中毒,一定要帶著鹿皮手套才能碰的,最後少爺就用這
樣的紙包把藥粉包起來了,不知道這些是不是?」
廉馳聽了趕緊把紙包放回去,生怕不小心弄破一個,中了自己配的毒死掉,
可就笑死人了。
放好紙包,廉馳又問楊雪道:「雪兒,妳說妳看過我配藥是吧?那妳記不記
得逍遙丹的解藥我是怎麽配的?」
楊雪搖頭道:「雪兒也不知道,我記得少爺都是做毒藥多一些的。對了,少
爺,妳從前配藥的時候,經常看一本書,還會記筆記的,我們找找看,也許那上
邊會有解藥的配方。」
廉馳知道那逍遙丹解藥的配方至關重要,自己應該不會用文字記錄,但這時
候便是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放過,說道:「好,我們再找找,對了,雪兒注意提醒
我們一下,這裏都是毒藥,別不小心中毒就不好了。」
叁人又仔細的把這煉藥房搜索了一遍,也沒找到楊雪所說的「筆記」,廉馳
站在屋子中間發呆,忽然靈光一閃,急急跑了出去,叫道:「我知道了,肯定是
在書房裏,我們回家!」
書房之中,廉馳把書架上所有的書都搬了下來,亂糟糟的擺了一地,翻看了
一遍,基本都是逍遙島的人員名冊和賬本,剩下的就是《叁國演義》、《金瓶梅
》這些小說,哪裏有什麽「毒藥筆記」。
廉馳希望再次落空,癱坐在椅子裏,單燕見了,安慰他道:「少爺別急,逍
遙山莊這樣大,也許是放在了其它地方,時間還很充裕,我們以後慢慢找便是。
」
廉馳「恩」了一聲,打起精神,叁個人開始收拾書房,這裏邊很多機密檔,
他自然不放心交給其它下人來做。
收拾好了書房,叁人又到逍遙山莊裏廉馳常去的地方走了一遍,看能不能讓
廉馳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順便找一下那本「毒藥筆記」。
一下午過去了,卻是毫無收穫,晚飯過後,那群名醫被護院押送到了廉馳的
小樓,來為廉馳針灸。
這群名醫聽說廉馳肯配合他們治療,自然是歡天喜地,雖然希望渺茫,但也
總好過呆著等死,一個老者又開始囉嗦道:「這位少爺肯讓老朽來施針,自然是
再好不過,這人啊,最怕的就是諱疾忌醫,古時候的蔡桓公就是因為不肯讓神醫
扁鵲來醫病,最後病入膏肓……」
廉馳這一天都在煩躁中度過,待見到這群糟老頭又開始胡說八道,更是氣不
打一處來,一拍桌子大喝道:「針灸就針灸,哪那麽多廢話,是不是想我把妳們
舌頭割了?反正沒了舌頭也可以來給我醫病,什麽都不耽誤。」
一群名醫立刻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廉馳忽然又看到一個老者躲在
眾人身後,都不敢抬頭看他,認出這就是那天想用鋸子鋸開他腦袋的人,心中一
跳,想道:「不好,這老鬼如果再胡說八道,說什麽要鋸開少爺我的腦袋來刮淤
血,被張總管聽到,搞不好他真會狗急跳墻,想要來試一試,那我的小命可就玩
完啦!」
廉馳沉著臉,撥開眾人,一把拉住那老者,陰笑道:「嘿嘿,老鬼,那天妳
不是說要鋸開少爺我的腦袋來看一看嗎?現在考慮的怎麽樣了?」
那老者被嚇得面無血色,忙搖頭道:「不敢,不敢,小老兒怎麽敢來鋸這位
少爺的頭呢?」
廉馳冷哼了一聲,摸了摸鼻子,說道:「告訴妳們,我這些手下都忠心耿耿
,而且脾氣暴躁,聽說妳們這些老不死的想鋸開少爺我的腦袋,一定會活剝了妳
們的皮,再大卸八塊去喂狗。妳們想活命的話,就放聰明點,不許再出那些餿主
意!」
這群名醫已經見識過了廉馳手下的「脾氣暴躁」,果然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
一般,哪裏會懷疑他的話,一齊連連點頭,說道:「這位少爺身份尊貴,我們自
然要加倍小心,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那些鋸開腦袋之類的話,是萬萬不敢再提起
,便是心裏也不敢稍稍去想一下的。」說完其它人又一起瞪了一眼廉馳手中的老
者,怪他胡說八道,連累了大家。
廉馳見嚇住了這群名醫,心中舒了一口氣,坐回去說道:「好了,妳們來給
本少爺針灸吧!」
一群名醫戰戰兢兢的為廉馳施了針,過了一刻鐘這才收針離去,仍舊是沒有
半點效果。
之後幾日,廉馳都在逍遙山莊裏尋找他那本「毒藥筆記」,哪裏還有時間去
學白鬆的「穿花扇法」,習武的事就這樣擱下了。
廉馳垂頭喪氣的坐在餐桌旁,今天的午餐十分豐盛,而且都是他喜歡的食物
,但他卻提不起一點食慾來,滿腦子還是解藥的事情。單燕夾了一塊竹筍到廉馳
碗裏,安慰道:「少爺,吃飯的時候就別想這些煩人的事情了,我們下午再仔細
去找一找看吧!」
廉馳嘆了一口氣,正想拿起筷子吃飯,目光卻忽然停在了單燕臉上,靈光一
動,想起單燕經常給他講一些武林典故,好像凡是武林人士,家中就一定會有秘
室的。馬上又有了目標,興奮的說道:「對了!燕子,妳說那筆記會不會被我藏
在了秘室裏?」
單燕沉吟不語,廉馳不等她回答又轉頭問楊雪道:「雪兒,妳在這裏時間最
長了,妳可知道這逍遙山莊裏是不是有秘室?」
楊雪一呆,猶豫一會,才說道:「恩……可能是有吧,但那個叫做秘室,自
然是很秘密的,可能衹有少爺自己知道在哪,雪兒可不知道。」
廉馳微一思考,就放下筷子,起身說道:「我這就去問問張總管,看他是不
是知道一些,或者能找來這逍遙山莊的圖紙也好。」
楊雪嗔道:「哎呀,少爺,妳倒是先把飯吃完了呀!這秘室又不會自己生腳
跑了……」
廉馳草草吃過了飯,便立刻叫人傳張北晨到前院的大廳來。
張北晨一進大廳,就躬身道:「屬下參見少主,少主傳喚屬下,可是有了解
藥的線索?」
這張北晨一如從前的躬身行禮,廉馳卻沒了往日受尊敬的感覺,那日張北晨
的一番恐嚇已經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廉馳認定了這張北晨是個面善
心狠之人,他的一切禮數都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廉馳也不與他客氣,直接問道:「張總管,妳可知道我逍遙山莊的秘室在哪
裏嗎?我覺得解藥的配方可能會藏在那秘室裏。」
張北晨搖頭道:「屬下不知,如果有秘室的話,一定是極為機密,恐怕衹有
少主自己知道了。」
廉馳又問:「那妳知道逍遙山莊的圖紙要到哪裏去找嗎?」張北晨答道:「
這逍遙山莊的圖紙衹有一份,是由老島主保存。大概兩年前,少主也曾經重修過
一次後院,那次的圖紙也是衹有少主自己才有。」
廉馳苦笑了一聲,問道:「是嗎?那兩年前,幫我重修後院的那些工匠們在
哪裏?」
張北晨微一猶豫,說道:「他們……都被少主下令處死了,沒有留下一個活
口。」
廉馳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麽,便點頭道:「好了,那這秘室還是靠我自己來找
吧!」
廉馳回到自己的小樓裏,仔細思考了一下,如果這逍遙山莊有秘室的話,應
該不會在人來人往的前院,還是在後院的可能性大一些。
後院之中,屋捨甚多,要從哪裏找起呢?聽張北晨說,兩年前自己曾經重修
過後院,最後還殺死了所有的工匠,那一定是要滅口了,看來自己兩年前確實是
修建過一個秘室。雖然現在找不到那時的工匠,也沒有圖紙,但是修建密室那麽
大的工程,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叫來楊雪一問便知。
廉馳叫來楊雪,問道:「雪兒,張總管說兩年前我曾經重修過後院,後院這
麽大,妳知不知道重修的是哪一部分?」
楊雪被他一問,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答道:「恩……少爺……少爺就是重
修的現在我們住的這棟小樓。」
廉馳一聽,高興的跳了起來,自己重修了一棟小樓,而且就是自己所住的這
一棟,那不就是說明秘室就在自己身邊嗎?那解藥的配方很可能就在這秘室之中
!
廉馳立刻帶著單燕與楊雪兩女開始搜查自己的小樓,這二樓怎麽看都不會有
藏住秘室的空間,便把重點放在了一樓。
叁人首先來到了書房,一般來說書房是最可能修建密室的地方,他們這次沒
有去看那書櫃上的書,而是仔細檢查了書桌和墻壁,連地上的方磚也一塊一塊的
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廉馳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書櫃上,很多秘室的入口就是藏在書櫃之後的,便回
頭對單燕說道:「來,燕子,幫我把這書櫃搬開來看看。」
廉馳走過去搬書櫃,卻沒見單燕過來幫忙,回頭一看,她正看著窗外發呆,
一副神不守色的樣子,根本沒有聽見自己的話。
廉馳急于查看這書櫃背後,也沒在意,又叫了一聲,單燕才過來幫廉馳搬開
了書櫃,那書櫃後仍舊是一面白墻,沒有任何異處,廉馳還不死心,又上去四處
敲了敲,確實沒有空心的聲音傳出。
查過了書房,又來到飯廳,那飯廳擺設極為簡單,衹有一張大飯桌和幾張椅
子,四壁裝飾著一些木雕,也沒什麽好懷疑的,不過一會就確認這裏沒有秘室。
叁人又來到了大廳裏,這大廳乃是接待客人所用,能有秘室可真就是見鬼了
,但是廉馳仍舊帶著兩女仔細查看了一番,仍舊是一無所獲。
廉馳見一樓幾乎被自己搜了個遍,十分氣餒,最後衹剩下了浴室沒去,便說
道:「好了,就剩下浴室了,我們再去仔細看一看。」
廉馳說完就走向了浴室,楊雪默默跟在廉馳身後,單燕卻落在後邊,說道:
「少爺,我看不會在這裏了,我們還是去其它房捨裏找一找看吧!」
廉馳打開了浴室的門,回頭說道:「衹剩下這一間了,查過了以後,我們就
去其它地方看看。」
進了浴室裏,廉馳看著那個大浴池,又想起那晚香艷的按摩來,不禁回頭看
向兩女,見兩女的目光都回避著他,心中笑道:「呵呵,她們也想到了那晚上,
在害羞了!」
廉馳又開始一塊一塊的檢查地上的方磚,單燕和楊雪則在檢查四周的墻壁,
廉馳看完了地面,也還沒有發現,嘆了口氣直起身來。單燕見了,說道:「少爺
,這浴室也沒有問題,我們去其它地方吧!」
廉馳剛想點頭,忽然餘光看見水池上方,那個正在吐出溫泉的獅子頭,那獅
子的兩衹眼睛正在閃閃發光,便問道:「我看這獅子頭很奇怪啊,妳們看過了沒
有?」
楊雪立刻答道:「嗯,雪兒剛才看過了,就是一塊大石頭雕的,沒什麽奇怪
呀!」
廉馳一看楊雪的衣服完好,搖頭道:「雪兒妳褲子還是乾的,肯定是站在水
池邊上遠遠看的吧?這個要仔細檢查才可以呀,妳這麽粗心,還是少爺我親自來
吧!」
楊雪委屈的小聲道:「哎呀,人家每天都要到這池子裏洗澡,那個獅子頭都
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還仔細看什麽啊……」
廉馳走到池邊,脫下鞋子,準備下水,說道:「那也不行,現在一點也不能
大意,洗澡的時候衹是無心的看了看,哪能發現什麽機關,我看這獅子的眼睛就
很奇怪。」
單燕忙走過來,說道:「少爺,妳還是別下去了,弄濕了衣服還要換過,好
麻煩的,讓單燕來吧!」
廉馳攔住她,說道:「好了,我鞋子都脫了,還是我來吧。」說著就下了水
,淌著水走近了獅子頭。單燕和楊雪站在廉馳身後,對視了一眼,滿臉惶恐。
廉馳用手摸了摸那石獅子的眼睛,確實是上好的紅寶石,上邊還隱隱傳來一
股熱力。但是這寶石既不能按,也不能擰,確實沒有機關的樣子。
楊雪笑道:「好了,少爺,跟妳說了妳偏偏不信,快回來換件衣服,我們去
其它房子找找看吧。」
廉馳還不甘心,又把石獅子頭摸了一遍,確實沒有什麽機關。後退兩步,看
著溫泉從獅子嘴裏不斷噴出,心中一動,把手伸進溫泉的水流,探到了獅子的嘴
裏。
那獅子嘴極深,廉馳一直把小臂完全插進去也沒摸到底,楊雪見廉馳把手伸
進了獅子嘴裏,急得直跳腳,說道:「哎呀,少爺妳快回來吧,這下連衣服也濕
了!」單燕卻是緊盯著廉馳,貝齒緊咬下唇,一言不發。
廉馳一直把整條手臂完全伸到了獅子口中,突然手指摸到了一個圓環,連忙
拉在手裏,輕輕一拉,笑道:「哈哈,這下被我找到啦,雪兒,看妳家少爺厲害
吧?」
隨著兩女「啊」的一聲驚叫,水池左邊的墻壁突然裂開,露出了一個一人多
高的暗門。
babaotaijian 2010-9-23 09:25 PM
廉馳見找到了秘室,十分的興奮,跳出水池,捏了捏楊雪的小臉,得意的說
道:「怎麽樣,我就說這裏一定有問題吧,還好我細心,不然就被妳這小糊塗漏
過去了!」
楊雪勉強笑道:「嗯,少爺妳好厲害!」
廉馳當先走進了暗門,卻見單燕楊雪還站在原地,問道:「妳們怎麽不進來
?」
楊雪「哦」了一聲,低頭走了過來,單燕卻拉住了楊雪的衣袖,說道:「少
爺,妳還自己去進去好了,我和雪兒在外邊等妳。」
廉馳笑道:「好了,一起進來吧,我信得過妳們,一會裏邊也許有東西要妳
們幫我找呢!」見兩女還是不動,回過身來硬是把她們拉進了暗門。
一進暗門,就是一條向下的通道,看來這暗室果然是修在地下。一路上每隔
幾步就有一顆拇指大的夜明珠,沒有火光,這通道也極為光亮。廉馳這段時間已
經知道了很多生活常識,估計這麽大的夜明珠一顆就值得上千兩銀子,數了一路
,竟然有八顆之多。
通道很短,叁人很快就來到了通道的盡頭的一扇木門之前。這木門極為普通
,也沒有鎖,廉馳一推就打開了。
推開木門,廉馳突然被眼前的鏡像驚得一呆,「啊」的一聲張大了嘴巴再也
合不攏。那門裏光亮異常,比起陽光下的院子還要明亮幾分。而這秘室竟然一眼
望不到邊,裏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廉馳定了定神,再仔細看去,那些人居然都是自己的樣子,才明白這屋子衹
是裝了極多的鏡子,鏡子間不斷反射,這才給人無限空間的感覺。
廉馳走進了秘室,慢慢適應了四周的幻象。這秘室並不是標準四方形,而是
一個八角形,每一面墻上都是一面大鏡子,就連腳下地面和屋頂也用鏡子做成,
墻角鑲嵌著夜明珠,光線經過鏡子的反射,把秘室裏照得人影子都看不見,一眼
望去,不知身在何處。
屋子中間擺著幾個奇怪的木制器物,有些像椅子,有些像床,有些像小孩玩
的木馬,但又似是而非,上邊還有幾個皮圈,也不知道做什麽用的。廉馳看了幾
眼,踢了一腳那「椅子」,皺眉道:「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啊,這椅子上立著根疙
疙瘩瘩的木棍,還怎麽能坐人?」
忽然發現單燕楊雪兩人自從進了暗門,就沒說過一句話,就連見到這些鏡子
形成的驚人幻像,也沒發出半點聲音。廉馳心中奇怪,回頭看去,衹見單燕臉色
蒼白,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而楊雪則臉紅得幾乎能滴下血來,小手抓住了
衣服下擺不放。
廉馳見到兩女奇怪的樣子,腦子一轉,立刻明白了這鏡子秘室的用途,看著
那奇怪的木質椅子,想到如果將單燕綁在上邊,那該是多麽淫靡的景象,褲子下
邊立刻頂起了一個小帳篷。
廉馳「嘿嘿」笑了幾聲,轉身向兩女走了過來,單燕見廉馳一臉淫笑的走近
,呼吸越來越急促,突然一轉就飛奔而去。廉馳沒想到單燕竟然這種反應,楞了
一下,這才一把將楊雪抱在自己懷裏,捏了捏她的臉,問道:「雪兒,妳們早就
知道這秘室,就是故意不告訴我是吧?」
楊雪把頭埋進了廉馳懷裏,又羞又怕的輕輕「嗯」了一聲,廉馳低頭看去,
這小丫頭居然連後頸也羞得一片通紅。卻還想逗弄她,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佯怒道:「好啊,不告訴我也就算了,少爺來找的時候,妳們還來搗亂!」
楊雪急忙抬起頭來,委屈道:「少爺,不是的,是燕子姐不讓我告訴妳,說
妳找到這個屋子,就又不能安心休養了。等妳……,等妳以後身子好了的時候,
雪兒自然會告訴妳的。」
廉馳沒想到楊雪這麽不禁嚇,居然把單燕也供了出來,笑道:「好了,雪兒
,我們出去吧,妳燕子姐在外邊等急了,肯定又懷疑我們在這偷情呢。」楊雪聽
可以出去了,趕緊點頭。
廉馳拉著楊雪走在通道裏,腦中還在思索這秘室的事情。兩年前自己修建的
秘室應該就是這鏡子屋了,看來這秘室也衹是用來淫樂而已,與解藥沒有半點關
係,今天又是白忙了一場。
廉馳和楊雪出了暗門,廉馳回頭一看,這暗門始終開著,他也不知道怎麽關
上,問楊雪道:「雪兒,這暗門要怎麽關,不會又要去拉那獅子嘴裏的鐵環吧,
那也太麻煩了。」
楊雪笑著說:「不要的,這暗門在裏邊有個拉杆可以控制,在外邊想關的話
,就踩一下這塊磚就可以了!」說著踩了水池邊上的一塊方磚,那暗門果然無聲
無息的關上,在墻上看不出一點痕跡。
楊雪剛才踩的那塊方磚之前廉馳也檢查過,沒有看出一點特別之處,現在廉
馳又去仔細查看了一番,仍然看不出什麽異常,對這秘室的工藝十分贊嘆。突然
想到,建造這秘室的工匠居然都已被殺死,而這秘室不過是自己淫樂之用,為了
這麽微不足道的理由就殺了那麽多人,自己過去是和張北晨一樣狠毒之人嗎?
廉馳出了浴室,見到單燕正坐在客廳裏等他出來,走過去笑道:「燕子,妳
怎麽突然就跑出來啦?」單燕臉一紅,眼睛看向別處,說道:「那種地方,我可
不想多呆。」
廉馳拉起單燕,笑道:「好啦,這秘室和我們要的解藥沒有關係,我們再去
其它地方找吧,肯定其它房子裏也有秘室的。」
單燕見他不再提秘室裏那尷尬的事情,終于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已
經該吃晚飯了,我們明天再去找吧。」
晚飯過後,照例是名醫們來給廉馳針灸,這些天來名醫們學乖了很多,一句
廢話也不多說,針灸結束就收拾走人,知道這治療方法沒有半點作用,連病情也
懶得探討了。
晚上睡覺時候,廉馳又把楊雪拉到自己懷裏,問道:「雪兒,除了那個秘室
,妳們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楊雪伏在廉馳胸口上,連連搖頭,說道:「少
爺,雪兒真不敢再騙妳了。」
單燕本來背對著廉馳,聽了翻過身來,對廉馳說道:「少爺,那個秘室和正
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單燕是怕妳因此而分了心,而且妳現在身體還需要調養,所
以才讓雪兒瞞著妳,要怪妳就怪我吧。」
廉馳又伸手輕輕摟住單燕的腰,笑道:「好了,燕子,我不會怪妳。我知道
妳肯定不喜歡那些東西,我以後不逼妳進去就是了。」
楊雪突然抬起頭來,說道:「少爺,雪兒也不喜歡那些東西,被綁在上邊好
難受的,每次被妳一弄就好幾天走路都沒力氣……」
單燕沒想到楊雪說的如此露骨,急忙摀住了她的嘴,嗔道:「雪兒,妳這種
話怎麽也好意思說?」
廉馳哈哈笑了起來,又把手伸進楊雪的褻褲裏去摸玩她的屁股,說道:「好
了,我以後再也不用那些東西了,好吧?」
單燕卻說道:「既然以後都不會用了,少爺就把那些東西拆掉燒了吧。」
廉馳沒想到單燕竟對那些東西如此深惡痛絕,看來以前肯定沒少在上邊吃苦
頭,卻覺得那些器物自己一次都沒見識過怎麽用,燒掉實在太可惜了,便想找借
口把它們留下。
單燕見廉馳猶豫,知道他是一定不肯答應了,從廉馳懷裏扭出來,轉過身去
說道:「少爺,我們早些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其它房子裏找秘室呢!」
楊雪把小嘴湊到廉馳耳邊,悄悄說道:「嘻嘻,燕子姐又生氣了。」廉馳小
聲答道:「都是怪妳,胡說八道才氣到她的。」說著在楊雪的小屁股上輕輕扭了
一把。
楊雪撅著小嘴,委屈道:「才不是呢,燕子姐是在生少爺的氣。」廉馳不再
說話,用剛才摟住單燕的手輕輕撫摸楊雪光潔的裸背,摸了一會,又拉開她肚兜
的帶子,把手探上了楊雪柔軟的胸口。
楊雪伏在廉馳身上,好像沒了骨頭一樣,順著廉馳的撫弄不住扭動,小嘴不
時發出誘人的呻吟。單燕背對著他們,輕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們該停手休息了。
廉馳無奈的把手從楊雪衣服裏抽了出來,楊雪吐出舌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又在廉馳嘴上輕輕一吻,這才從廉馳身上爬下來,準備睡覺。
廉馳這些日子來衹能在楊雪身上滿足些手足之慾,卻被單燕看得很緊,始終
不能真正銷魂,暗嘆了一口氣,又胡思亂想了好一會,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醒,廉馳卻覺得頭痛起來,腦袋好像塞了棉花一樣。楊雪忙又叫來
王大夫來給廉馳查看,王大夫卻又把那群中原名醫一起帶了過來,說是可以一起
診察更加保險。
廉馳頭痛得心煩,見了這群名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妳們這群老
王八,少爺的頭給妳們扎壞了,還敢過來找死?」說著就要拔劍殺人,王大夫忙
攔住廉馳,「少主息怒,這頭痛並不一定是針灸所致,還請給屬下查看一下再做
定論。」
那群名醫被嚇得噤若寒蟬,心中直唸「阿彌陀佛」,有幾人心中揣測,今天
乃是陰天,也許廉馳的頭痛是受了濕涼之氣,淤血壓迫血脈更緊所致。但是見廉
馳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卻總是沒有膽子開口。
王大夫給廉馳查看了一番,也說是陰天濕涼之氣所致,廉馳這才放過這群名
醫。到得下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廉馳頭痛更是厲害,抱著單燕楊雪兩女不住
厮磨,衹想找些東西分散精神,單燕看他可憐,便任由他占了許多便宜。
這雨一下就是叁天,廉馳頭痛得坐臥不安,醫師們傾盡全力,也沒醫好廉馳
的頭痛之癥,最後還是王大夫配了一劑藥,服下後果然大有好轉,廉馳更是覺得
這群所謂的名醫們都是欺世盜名之輩。
又將養了一日,廉馳便繼續帶著兩女巡查秘室。逍遙山莊的後院建得極大,
大概有叁十多間屋捨,但是卻沒有那麽多人居住,除了廉馳住的小樓和下人的房
間,其它一半都是空屋。
這秘室自然不會在下人住的房子裏,廉馳便開始逐個搜查那十多間空屋,這
第一天廉馳重點看了下廉川明過去住的房子,那也是一棟二層小樓,與廉馳所住
的結構幾乎一樣,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有收穫。
下午張北晨來向廉馳報告說,明天又有船會送一批專門研究失魂癥的醫師來
,廉馳對這仍然抱有一線希望,聽了又是精神一振,一口氣連搜了兩棟房子,還
是沒有找到秘室的蹤影。
又過了一天,廉馳早早來到了大廳裏,等待這一批的醫師。
這一批人居然有二十多人,看來中原那邊是下足了功夫,但是這些人的醫術
水平也沒好到哪裏去,還是對這「失魂癥」毫無辦法。廉馳正在鬱悶,突然一個
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一直冷眼旁觀的苗族壯漢撥開眾人,來到廉馳面前,用
不怎麽純熟的漢語說道:「這位公子,這失魂癥我有辦法!」
廉馳一看,這苗族壯漢大概四十歲年紀,臉色黝黑,頭上纏著厚厚一層藍布
,衣著也大異常人,心想怎麽還請到了這麽一個奇怪的蠻子,問道:「好,妳說
,我這失魂癥怎麽醫治?」
那苗人傲然道:「這些漢人醫生衹知道用藥物與針灸,卻根本不了解這失魂
癥的真正原因,自然無法治愈,但我是苗人大寨的巫醫,衹有我才知道這失魂癥
的真正病因!」
其它人聽這苗族巫醫居然敢鄙視自己堂堂大國的醫術,紛紛斥責:「呸,妳
這南蠻,也懂什麽醫術了?」
那苗族巫醫也不理他們,繼續說道:「這病名字叫做失魂癥,顧名思義,自
然是失掉了一魂造成叁魂七魄不全,那失魂帶走了人的記憶,所以病人才會不記
得任何事情,但是身體卻一點問題也沒有,這些人衹知道查看病人的身體,卻不
知尋找真正的原因,可笑可笑!」
一群名醫聽了更是氣憤,一個老者跳出來,指著那苗族巫醫,喝到:「妳這
南蠻完全是一派胡言!叁魂七魄完全是虛妄之說,衹有妳這邊鄙愚人不通醫術,
才相信這等胡言亂語。我中華醫術博大精深,早已確認人的記憶與思考全部是在
頭內大腦裏完成,這失魂癥衹是頭部淤血堵塞血氣,腦部缺血所以失去記憶,我
們剛才已經找到了那淤血所在位置,哪像妳這南蠻衹會空口胡說?如果按妳所說
,還要為病人招魂不成?」
那苗族巫醫居然一點頭,說道:「不錯!我苗人最擅長上古巫術,衹要在病
人摔傷的地方布起法陣,那摔出身體的一魂如果還在附近,自然會被我用法力召
回,病人就可不藥而愈了!」
眾名醫聽了,又是一陣大罵,說這南蠻無知可笑。
張北晨一直坐在旁邊,這時插口問道:「如果招魂的話,要我家少主如何配
合妳?」
那苗族巫醫答道:「這位公子衹需坐在陣中,其它的事情就由本人來做就好
了。」
張北晨聽了,向廉馳道:「少主,不如就試一試這位巫醫的辦法,反正就算
無效也不會傷害少主身體。」
廉馳對這「叁魂七魄」之說完全不信,認為這都是白痴的想法,但知道張北
晨是一定要試驗一下了,點頭道:「好吧!現在就去招魂嗎?」
那苗族巫醫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行,我先要去布陣,然後子夜陰氣最盛之
時,再為這位公子施法。」
廉馳說道:「好,就在今晚午夜時分吧!」
其它醫師見廉馳居然聽信這南蠻胡說八道,心中都十分氣憤,大罵南蠻無恥
,妖言惑眾。
廉馳回到後院,又把大廳裏那苗人說要招魂的趣事和單燕楊雪說了,楊雪聽
了也覺得十分可笑,單燕卻是十分害怕,臉色已經有些發白,說道:「少爺,那
不就是說有鬼魂嗎?少爺妳的一部分變成了鬼,在那山崖底下游蕩……」
楊雪抱住單燕的腰,笑道:「哈哈,燕子姐,沒想到妳這麽膽小啊,就算是
有鬼,那個也是少爺的分身,我們也不用害怕啊。」
單燕皺眉道:「反正我就是覺得很恐怖……」
廉馳一笑,把單燕拉進自己懷裏,說道:「我就是那鬼,燕子妳怕不怕我?
」叁人嬉鬧了一番,這才讓單燕不再想那些鬼神之事。
因為晚上要熬夜去陪那苗族巫醫去招魂,廉馳白天就沒再去找什麽秘室,而
是回到臥室提前把晚上的覺睡出來。
到了深夜,張北晨來接廉馳去後山的山崖,單燕楊雪便一起回房睡覺。單燕
見熄了燈,屋子裏一片漆黑,想到廉馳去那山崖下招鬼,又害怕起來,挪過身子
和楊雪抱在了一起。
楊雪笑道:「嘻嘻,燕子姐,妳又害怕啦?」單燕白天在陽光之下,聽到招
魂都嚇得發抖,現在這漆黑的臥室之中,廉馳又不在身邊,真是一點安全感都沒
有,抱住楊雪的手又緊了幾分。
楊雪卻有心開她玩笑,說道:「燕子姐,我給妳講鬼故事好不好?以前少爺
給雪兒講過很多鬼故事的,都特別嚇人……」單燕哪裏敢聽,打了楊雪屁股一下
,嗔道:「不許胡鬧,快睡覺,再說話我打爛妳屁股!」
楊雪卻不肯乖乖睡覺,又特意裝出陰森的聲音,輕聲哼起歌來,弄得單燕又
氣又怕。
廉馳和張北晨來到了後山崖頂,低頭向下看去,那山谷中一片黑暗,好像一
個無底深淵一般,心中也有些害怕。張北晨說道:「少主,得罪了」便用手夾起
廉馳,順著一根綁在崖頂的繩子滑向崖底。
不一會就到了崖底,張北晨放開廉馳,廉馳一看,地面上被那苗族巫醫用石
灰粉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四周還放著許多獸骨。
再看那苗族巫醫,光著上身,赤著雙足,下身穿了一條肥大的裙子,臉上畫
得花花綠綠看不出本來面目,頭上也沒有再包藍布,而是披頭散發,還插了滿頭
五顏六色的羽毛。
廉馳看他這怪樣子,心中卻想到了楊雪的雞毛毽子,和這苗族巫醫的腦袋居
然十分相像。
那苗族巫醫見廉馳來了,一指法陣中間的蒲團,說道:「這位公子,請坐在
這裏,時辰已到,我們這就開始施法。」
廉馳依言坐下,一陣夜風吹來,身上覺得有些發冷。現在雖然已是春季,但
是夜間海風吹來,還是涼意十足,那苗族巫醫光著身子卻沒有半點寒冷的樣子。
苗族巫醫拿出一衹大公雞,一刀劃開脖子,接了兩大碗雞血,把其中一碗繞
著廉馳灑了一個圈,然後就端著另一碗雞血向廉馳走來。
廉馳見他拿著一碗雞血向自己走來,就覺得不妙。果然,那苗族巫醫二話不
說,一揚手,把一碗雞血全都倒在了廉馳頭上。
廉馳衹覺得又腥又粘的雞血流得滿臉都是,連脖子裏也流進了不少,大怒道
:「妳幹什麽?」那苗族巫醫答道:「這位公子不要生氣,這雞血乃是招魂引,
這樣才能把妳丟的那一魂吸回來。」
廉馳咬牙切齒,拳頭握得直響,心中想道:「妳奶奶的,如果今晚妳招不回
本少爺的魂,我就把妳的狗頭砍下來給雪兒當毽子踢。」
那苗族巫醫又走了回去,拿起一根挂滿骨頭的棍子,開始對著月亮鬼叫,聲
音凄厲難聽,也不知道是什麽咒語。
一直到了東方泛白,那苗族巫醫已經叫得嗓音嘶啞,廉馳也沒覺得有什麽異
常,知道自己被這南蠻耍了,胸中怒火再也難以壓抑,一躍而起,跳到那苗族巫
醫身後,飛起一腳把那他踢了個狗吃屎。
廉馳習武多日,現在舉手投足都已經無意中帶上一些內力,那苗族巫醫不會
武功,被廉馳踢得口吐鮮血,趴在地上不住咳嗽,一時爬不起來。
廉馳也懶得再管他,衹想趕緊回去洗澡,便叫張北晨帶他回逍遙山莊。
廉馳回到了自己的小樓裏,天色衹是微明,自己點燃燭火,來到浴室脫衣服
,衣服脫了一半,突然看到鏡子裏自己一臉鮮血,嚇了一跳,又把那苗族巫醫罵
了一番。忽然想到白天單燕膽小的樣子,心中一動,便決定先不洗澡,用這現在
的樣子去嚇一嚇她玩。
打定了主意,廉馳又摸回了自己的臥室,見到單燕正與楊雪抱在一起沉睡著
。楊雪面向床裏,而單燕面向床外,正好給了廉馳方便。
廉馳來到床邊,輕輕伸手推了推單燕。單燕迷迷糊糊的醒來,睜眼一看,屋
子裏十分昏暗,藉著一點微光,看見廉馳正滿臉鮮血的站在床邊看著自己,見自
己醒來,還張嘴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那雪白的牙齒襯托著一臉血紅,顯得駭
人異常。
單燕尖叫了一聲,一翻白眼,竟然被嚇得昏死過去。廉馳可慌了神,急忙去
掐她人中,楊雪被單燕的叫聲驚醒,回頭一看廉馳的恐怖模樣,也是尖聲狂叫,
廉馳急忙摀住她的嘴,說道:「別叫,別叫,是我啊,我頭上的是雞血,我可不
是鬼!」
楊雪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拍著自己的胸口,皺眉道:「哎呀,少爺,妳
把人家的心都嚇出來啦!」廉馳說道:「好了,快來幫我弄醒妳燕子姐,她剛才
被我嚇昏過去了!」
楊雪一推廉馳,說道:「少爺妳快去把臉洗乾凈,我來照顧燕子姐,免得她
一會醒過來,看見妳又被嚇昏過去。」
廉馳下樓洗了個澡,再回到臥室,單燕已經醒了過來,正伏在床上哭泣,楊
雪坐在一旁安慰她。廉馳過去坐在床沿上,十分不好意思,輕輕撫摸著單燕的後
背,安慰道:「好了,燕子,妳別哭了,是我不好,我就是想和妳開個玩笑,哪
想到妳這麽不禁嚇,我以後再也不敢嚇妳了。」
單燕衹是伏在臂彎裏哭個不停,香肩不住聳動,弄得廉馳抓耳撓腮,直到天
已大亮,下人來報告說早餐已經準備好,單燕這才起床洗漱,但是一整天都寒著
臉,對廉馳不理不睬。
babaotaijian 2010-9-23 09:29 PM
單燕與廉馳鬧了一天彆扭,廉馳不住的給她賠不是,楊雪也在一旁幫廉馳說
好話,單燕這才原諒了廉馳。
這一天又查看了叁間房子,仍然沒有找到秘室,廉馳甚至懷疑,是不是逍遙
山莊建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修秘室。
傍晚時分,叁人來到了一間房捨,這屋子十分簡單,進了門就衹有一間大屋
,四壁都是白墻,對著門的墻上浮雕著一個大大的「道」字,地上衹有一個蒲團
,看來是練習內功打坐的地方。
廉馳覺得這屋子比較奇特,更是一寸寸的檢查,果然在那個「道」字上發現
了問題。初看上去那字絲毫無法活動,但是用手指順著筆劃一劃,卻聽到了一陣
細微的聲響。廉馳內力深厚,雖然忘記了運功心法,但是敏銳的五感仍在,如果
換作他人,即使是張北晨也無法察覺這輕微至極的響動。
廉馳以耳貼壁,再次確認了那聲音乃是機括齒輪的聲響,心中大喜,研究了
一番卻無法揣摩出打開秘室的辦法。眼看日已西沉,廉馳再沒了耐性,直接找來
大錘把那墻壁砸了個透。
那墻壁之後果然出現了一個秘道,廉馳大喜,連忙帶兩女走了進去,這通道
也是用夜明珠照明,不過通道極長,走了一刻鐘才來到了一件書房樣子的秘室。
這屋子不過十丈見方,有夜明珠照耀,也不顯得昏暗。屋子有叁個大書架,
上邊放滿了書籍,另一邊是一張書桌,上邊也放著幾本書冊。
廉馳來到書桌旁一看,一本書上寫著「五毒錄」,旁邊是一本無名小冊子,
廉馳翻開一開,裏邊用手寫記錄著各種毒藥的特性與使用心得,正是楊雪所說的
那本「毒藥筆記」!
廉馳大喜過望,狂笑一聲,回身把兩女一起抱進懷裏,叫道:「找到啦!我
找到啦!」
單燕卻提醒廉馳道:「少爺,妳先別忙高興,趕緊看一看這裏是不是有記錄
逍遙丹的解藥。」廉馳聽了,趕緊翻開那筆記,裏邊記載有毒藥、春藥、瀉藥,
五花八門無所不包,但偏偏對逍遙丹衹字未提。
叁個人心中又是一陣失望,廉馳坐在椅子裏,面目呆滯的看著筆記發呆。單
燕見狀,剛想安慰他,突然廉馳站了起來,一臉堅決的說道:「沒有配方就算了
!這藥都是人配的,我現在就開始學這幾本書上的東西,就不信自己不能研究出
那逍遙丹的解藥!」
單燕見廉馳堅毅的表情,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也鼓勵他道:「嗯,少爺
,這解藥妳心中本就有很深的印象,衹要仔細專研,該不難配出來的。」
廉馳翻了翻,這書桌上衹有五本書,該是過去自己經常看的,一本是《五毒
錄》,一本是自己的筆記,一本是《本草綱目》,還有一本也沒有名字,完全是
手寫而成,都是機關陣法之類。桌子另一邊是一本極厚的書,廉馳本以為那是一
摞書,仔細一看才發現衹是一本,名字叫作《天極劍法》。
廉馳便拿了和藥物相關的叁本冊子出了秘室,現在他已經有了目標,一出門
就差人去請張北晨,先向他要一些逍遙丹來研究,不然毒藥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當然無法配出解藥。
張北晨聽說廉馳要研究解藥的配方,自然是全力支持,拿來了一盒逍遙丹,
廉馳打開一看,那逍遙丹乃是一顆紅色藥丸,衹有小指甲一半大,這一盒子足有
上百顆了。
張北晨解釋道:「少主,逍遙丹是當年老島主與一位毒門高手共同研制,這
逍遙丹並不同于其它毒藥,乃是最為難纏的苗疆蠱毒,這藥丸裏包藏著一衹毒蟲
,被外皮的藥物壓制成假死狀態,藥丸入腹後就會吸附到人的胃壁之上,每年夏
天毒蟲就會蘇醒一次,需要服食逍遙丹的解藥,讓這毒蟲再次進入休眠,不然這
毒蟲就會咬穿胃壁,把人的五臟六腑啃食得千瘡百孔,當真是死得痛苦無比。」
廉馳見張北晨這樣冷酷的人說起逍遙丹都一副害怕的樣子,知道這毒藥果然
是惡毒無比,想到如果人的肚子裏被一衹毒蟲爬來爬去的亂咬,不禁全身發冷,
合上盒子,說道:「好了,我回去研究一下。王大夫醫術高明,妳讓他也來幫我
吧!」
廉馳走到門口,卻又折回身來,問道:「張總管,逍遙丹是在哪裏做出來的
?這活的毒蟲能不能給我找一些來?」
張北晨答道:「這逍遙丹是老島主在苗疆秘制,一次造了很多,足夠使用,
所以最近幾年並沒有再做,那毒蟲的所在,恐怕也是衹有少主一人知道了。」
廉馳聽到那毒蟲並不是在逍遙島所養,微微放心,不然想到這島上有如此恐
怖的毒蟲,連睡覺都要不安穩了,點頭說道:「好了,那活毒蟲我自己想辦法吧
。」
次日一早廉馳帶著逍遙丹來到了煉藥房,過不多時,見到王大夫愁眉苦臉的
被人送了過來。
廉馳見王大夫一副死了兒子的表情,心中奇怪,問道:「王大夫,妳這是怎
麽了?」王大夫一下跪在廉馳面前,哭喪著臉說道:「少主饒命啊,屬下醫術平
庸,對藥物理解與少主相比是天差地別,根本幫不上少主的忙,少主還是讓屬下
回去吧!」
廉馳奇道:「就算妳幫不上忙,我也不會殺妳,何必愁成這個樣子,妳快起
來吧!」
王大夫還是不肯起身,猶豫了一下,說道:「少主要我來幫忙配置那逍遙丹
的解藥,如果真的配置成功,少主為了不讓那配方外泄,一定不會留下屬下性命
的。而且屬下確實對這解藥毫無頭緒,不然早就配出解藥了,怎麽還會讓少主操
勞。」
廉馳這才明白,王大夫是怕自己事後殺人滅口,心中想道:「妳如果能自己
配出解藥,早就跑了,怎麽還會來這求我?」口中卻笑道:「王大夫,我摔下山
崖後,能夠保住性命全靠妳醫術高明,妳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加害于妳?
妳盡管放心,配出了解藥我也不會害妳,不然我不是成了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
」
王大夫搖頭道:「就算少主肯饒過屬下,張總管也肯定不會的。」
廉馳見這王大夫一副窩囊樣子,是絕對不敢來幫自己了,便說道:「好了,
那妳回去跟張總管說,這邊不用妳幫忙,我自己一人就足夠了!但是我有藥理不
明白的地方去問妳,妳可不許再推脫。」
王大夫如蒙大赦,連連點頭答道:「那是自然,少主如有問題,屬下絕對會
毫無保留的用一身所學為少主分憂。」廉馳一擺手,王大夫就跟內急一樣,一路
小跑的離開了煉藥房。
廉馳回過頭來,見整個煉藥房的院子裏衹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其它人像躲瘟
神一樣都跟著王大夫一起離開了,不禁搖頭苦笑。
廉馳自己去籠子裏抓了一衹猴子,他伸手敏捷,雖然猴子靈活無比,也難逃
他的魔掌。廉馳把那猴子關在一個小籠子裏,又拿出一顆逍遙丹,用小刀剝開紅
色的外皮,露出了一衹全身漆黑的甲蟲。
那甲蟲一動也不動,八衹腳都收縮在一起,看來倒是和蟑螂有幾分相似,它
就是專喜歡吃人內臟的毒蟲了。廉馳把僵死的毒蟲塞到了猴子嘴裏,開始觀察猴
子的反應。
那猴子吞下了毒蟲,過不一會,突然用力抓住鐵籠的欄杆用力搖晃,把鐵籠
搖得不住晃動,沒想到一衹小小的猴子竟然有那麽大的力氣。再看它眼睛幾乎凸
得從眼眶裏跳出來,口中「吱吱」慘叫不已,廉馳知道是那毒蟲蘇醒過來,正在
猴子體內啃食它的內臟,便開始注意觀察。
那猴子口中與肛門不住流出鮮血,用爪子用力撕扯肚皮的毛發,在籠子裏滾
來滾去,一直折騰了有半個時辰,這才蜷縮在籠子一角,再也不動了。
廉馳湊過去仔細查看,突然見那猴子肚子凸起了一小塊,那塊凸起在皮下不
住移動,終于凸起破開,那衹黑色毒蟲從猴子體內全身是血的爬了出來,落在地
上,還四處亂竄,速度飛快的向廉馳爬來。
廉馳早有準備,用個夾子一把夾住了毒蟲,放進了一個陶罐裏,封住罐口,
總算是捉到了一個試藥的樣品。
廉馳又叫了兩個護院來,拖出那猴子的尸體,剖開肚子一看,那猴子的內臟
都被毒蟲咬得千瘡百孔,沒有一處完好。那兩個護院看了,嚇得臉色慘白,廉馳
卻強忍住惡心,又自己去檢查了一下猴子的尸體,確認毒蟲不會產卵,這才命人
把猴子拖下去燒了。
然後廉馳就命令兩個護院用這方法,不斷用猴子孵化出毒蟲,廉馳則回到煉
藥房裏,任由那兩顆可憐的護院在外邊強忍惡心捉毒蟲。
回到屋子裏,廉馳拿起秘室裏帶出的兩本書和一本筆記,開始研究起來。按
著廉馳的計劃,他先要學會制毒解毒,再想辦法配出一個方子,給被捉住的活毒
蟲吃了,能讓它不再活動就算成功了一半。
廉馳仔細把筆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便像那次和白鬆學「玉蝶身法」一樣,
一點就通,看得毫不費力。這筆記的內容畢竟是他自己所寫,廉馳看了一遍就對
這藥理有了極為深刻的認識。合上筆記抬頭一看,天色已晚,這就收拾了一下,
準備明天再來研究那兩本書。
第二天,廉馳開始研究那本《本草綱目》,這本書裏邊記錄的都是一些草藥
的樣子與特性,多是用于治病救人的藥才,涉及制毒解毒的部分極少,而且大多
數毒藥廉馳都在昨天自己的筆記裏看過,剩下的一部分也不是很難理解,不過一
天就爛熟于胸了。
第叁天廉馳開始看那本《五毒錄》,《五毒錄》也是用手寫而成,但是看年
代已經十分久遠,紙質已經變脆發黃。
這本書與《本草綱目》完全不同,裏邊記錄的都是些絕毒之物,毒花毒草衹
占了其中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一些用動物制毒的方法,毒蛇、蠍子、蜈蚣都是常
用材料,各種配合變化莫測,但也都是用動物身體中含毒的部位提煉出毒藥,並
沒有發現把活著的毒蟲給人吃下的毒藥。
這本《五毒錄》廉馳一直專研了叁天,這才能把其中道理理清。這也完全是
因為他失去記憶之前就在這本書上下過苦功,現在衹是沿著老路重走一遍而已,
不然就算他天資聰穎,這本書沒有個七八年,是絕對不可能得到其中精髓的。
廉馳這些天來,把重點放在了迷藥麻藥之類的毒藥上,據他推測,能讓毒蟲
沉睡一年的解藥,應該就是這類東西。他幾天來見到迷藥麻藥就要根據配方調制
一些,這一天下午,廉馳終于把所有記錄的迷藥麻藥都各配了一副,準備正式開
始試驗。
廉馳打開一個陶罐,這些毒蟲幾天來一直被他精心飼養,現在依然活力十足
,密密麻麻的在罐子底爬來爬去。那兩個負責捉毒蟲的護院被廉馳折磨的難以忍
受,居然激發了他們的創造力,發現衹要剝去逍遙丹的外皮,把假死的毒蟲用溫
水一泡,就可以得到活的毒蟲,所以這毒蟲的數量完全不成問題,解決了廉馳的
一大難題。
廉馳用夾子捉住一衹毒蟲,放到了摻雜著「軟骨散」的水罐裏,那毒蟲被水
淹沒,夾子一鬆開,立刻浮到水面上笨拙的游到了罐子邊上,卻沒有任何麻木的
反應,看來「軟骨散」對這毒蟲並沒有作用。
廉馳又捉出毒蟲,用清水洗乾凈,再放到蒙汗藥的水罐裏,還是沒有作用,
如此一直試下去,那毒蟲終于不堪折磨,在「離魂丹」的水罐裏一翻殼,漂在水
面上不動了。
廉馳大喜,撈出毒蟲一看,果然和逍遙丹裏包住的假死毒蟲一樣,八衹腳都
收縮在了一起,一動也不動。廉馳滿意的把這衹昏迷的毒蟲放進一個罐子裏,貼
上「離魂丹」的標簽,又抓了一衹毒蟲去試剩下的藥水。
這樣忙了兩天,五百多種迷藥麻藥都被廉馳試了個遍,最後發現有一百多種
藥物對毒蟲有效。
接下來叁天廉馳又開始繼續研究那本《五毒錄》,並不再做什麽。
過了叁天,再去檢查那些毒蟲,發現大多數毒蟲都熬過了藥性,又恢復了活
力,衹剩下十一衹毒蟲沒有醒過來。那麽,解藥就應該就在這十一種藥物裏找了
。
接下來,廉馳便把這十一種藥物連同剝了皮的逍遙丹一起喂給猴子吃,那些
猴子吃了藥,有些立刻倒下昏睡,有些則完全沒了力氣,癱倒在籠子裏衹有眼睛
不住轉動。卻另有一衹猴子行動如常,在籠子裏走來走去,走著走著嘴裏卻冒出
血來,它卻不知道疼痛似的,繼續繞著籠子走,不一會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再看其它的猴子,也都是口吐鮮血,竟然沒有一種藥物能夠壓制住毒蟲。
廉馳在院子呆立了半晌,這才一拍腦袋,想到了其中緣由。自己試驗的時候
衹是把藥物溶解到清水裏,但是那動物胃裏裝的可不是清水,藥物遇到胃液,藥
性發生了改變,就不能再壓制住毒蟲了。
廉馳回到房中坐下發呆,心情失落無比,在清水中可以壓制住毒蟲的藥物在
胃液裏卻都沒了作用,這個打擊實在太大,難道自己用迷藥麻藥的方向是錯誤的
嗎?轉唸一想,五百多種藥物自己不過試了十一種而已,並不能說明所有的藥物
都沒有作用,也許之前被自己淘汰的藥物在胃液裏能夠創造奇跡也不一定。
廉馳又打起精神,看來之前幾天的努力算是白費了力氣,現在要把清水換成
胃液,把之前那五百多次試驗重新再來一次,衹是,這胃液要到哪裏去找呢?
第二天,整個逍遙島的人都收到了少島主一條不可理喻的命令,廉馳要所有
人一天不許吃飯,衹許喝清水,次日早上,每個人必須以手挖喉,嘔吐出一碗酸
水交上來。
這條惡心的命令讓大家都莫名其妙,幾個知道內情的堂主都尋思,這少主是
不是跌下山崖,被摔成傻子了?但是少主有令,張北晨也全力支持,眾人衹得照
辦。次日早上,整個逍遙島上一片嘔吐之聲,聽得廉馳自己也皺眉不已。
當天上午,五大桶人的胃液被送到了廉馳的煉藥房。打開那大桶,一股酸臭
撲面而來,再看那液體粘乎乎的,說不出的惡心,廉馳掩住鼻子,跑得老遠,大
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廉馳決定自己絕不要受這種罪,又找來了幾個護院,把試藥的方法交代給他
們,讓他們去試。
又把那五百多種藥物都用數字標記替代了名稱,免得那幾個護院因此得知解
藥的配方,這才放心把一大包藥物交給了他們。
煉藥房附近酸氣衝天,廉馳自然不會呆在那裏,便帶著《五毒錄》回到自己
的小樓裏繼續研究,那五百多種藥物試驗完畢,護院自然會來稟告給他。
回到家中看了兩天書,這天下午,楊雪突然跑進了書房,穿著一件廉馳從來
沒看過的粉色裙子,獻寶似的在廉馳眼前轉了一圈,問道:「少爺,妳看雪兒穿
這衣服好看嗎?」
廉馳抬頭看去,楊雪身上換了新衣,從裙子裏微微露出一對蓮足,上邊也穿
著一雙嶄新的繡花鞋,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她頭上的珠釵也是自己從沒見過
的樣式,這小美人從頭到腳都換了新的,整個人也顯得和從前大不一樣,雖然沒
有變得更加美,但卻給廉馳一種新鮮的感覺。
廉馳把楊雪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摟住她的纖腰,贊道:「嗯,雪
兒換了這衣服真是美得像個小仙女一樣!」楊雪聽了廉馳的誇獎,開心的笑了起
來,又拉起衣袖,露出一截粉白的手臂,上邊帶著一衹新的金手鐲,手鐲嵌了一
圈藍色的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楊雪回頭問道:「少爺,這手鐲漂亮
吧?」
廉馳點頭道:「嗯,雪兒的手臂像蓮藕一樣,再用這手鐲一襯,就更加誘人
了。」楊雪一臉得意,抿嘴笑道:「雪兒就知道少爺一定會喜歡。」
廉馳嘴角微抬,伸手去解楊雪衣衫的扣子,說道:「讓少爺看看,雪兒的內
衣是不是也換新的了?」楊雪怕被人撞見,拉住廉馳的手,一臉嬌羞的說道:「
恩……,少爺,雪兒晚上再給妳看好不好?」
廉馳也不強迫她,幫她係好了扣子,問道:「這麽多新東西是哪來的呀?」
楊雪又興奮的答道:「今天大陸來的貨船到啦,送來了好多新東西,燕子姐
也換了新衣服,可漂亮啦,但是她不好意思來給少爺看!」廉馳聽了很感興趣,
拉起楊雪的手,說道:「走,她不給我看我就偷偷去看,也許能看到美人寬衣也
說不定呢!」楊雪笑嘻嘻的跟在廉馳身後,兩人上了二樓。
臥室裏單燕正穿著一件水綠色的長裙,對著墻上的大鏡子整理衣衫,細長的
脖頸中挂著一串珍珠項鏈,光潔的珍珠與嬌柔的肌膚交相輝映,把單燕襯托得愈
發美麗動人。
忽然廉馳拉著楊雪開門走了進來,他一進門,灼熱的目光就盯著單燕不放,
單燕被他看得面紅耳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他的目光能夠穿透衣服一般。
廉馳拍手贊道:「燕子妳換了新衣,就更漂亮啦,好像一朵水仙花一樣。」
單燕更覺得尷尬,連忙轉身從床頭拿起一件長衫,對廉馳說道:「少爺,這件衣
服是給妳做的,我幫妳換上看合不合身?」
廉馳見那衣服樣式倒也不錯,一片純白的顏色,顯得飄逸出塵,便拿來換上
。
兩女幫廉馳換好了新長衫,廉馳對著鏡子一看,自己相貌英俊,一身白衣裁
剪得十分合體,宛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又從桌子上拿起折扇在胸前一展,竟
然和自己的師父白鬆有幾分神似。廉馳心中性起,伸手摟住兩女的腰,讓他們依
偎在自己懷裏,果然很像個淫賊。
單燕不願與他這樣照鏡子,輕輕的推了廉馳一下,廉馳卻放開了楊雪,雙手
用力的抱住單燕,笑道:「妳不給我抱,我偏偏要用力來抱妳。」
單燕皺眉道:「少爺,妳別鬧了,衣服都被妳弄皺了。」廉馳繼續調笑道:
「那沒關係,我們把衣服脫了再來抱吧!」
單燕用力掙脫出去,嗔道:「少爺妳整天就沒正經,有時間還是多想想解藥
的事情吧。」
這「解藥」二字現在是就廉馳的死穴,衹要一提,他馬上就沒了精神,低頭
走出臥室,說道:「好了,我回去看書了,妳們自己慢慢試衣服吧。」
單燕見廉馳一副失落的樣子,心中十分後悔,想去安慰他,又怕他乘機來糾
纏自己,站在門口猶豫不決。楊雪卻沒那麽多心思,又去把玩新送來的雞毛毽子
。
又過了叁天,煉藥房那邊傳來消息,總算是把五百多種藥物試完,藥物與胃
液混合後,衹剩下叁種藥物能夠讓毒蟲徹底休眠。
廉馳根據護院的報告,按著藥物的編號一查,那叁種藥物分別是「絕脈丹」
、「神仙露」和「閉心丹」。
這「絕脈丹」毒性最為霸道,服下藥後經脈斷絕,全身都不聽大腦指揮,就
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般,沒有解藥便要做一輩子的廢人。
「神仙露」和「閉心丹」都是強力的迷藥,「神仙露」會讓人產生幻覺,而
「閉心丹」會讓人連續昏迷幾日不醒,與「絕脈丹」比起來,還是後兩種藥物比
較適合來給人做逍遙丹的解藥。
廉馳來到煉藥房,把叁種藥物與休眠中的毒蟲分別喂給叁衹猴子吃了,這次
等了足有半天,吃了「絕脈丹」的猴子立在原地不動,眼睛亂轉個不停;吃了「
神仙露」的猴子在籠子裏東搖西晃,好像喝醉了酒一樣;吃了「閉心單」的猴子
則在呼呼大睡。但是叁衹猴子呼吸都十分正常,看來體內的毒蟲確實是被壓制住
了。
廉馳又分別給叁衹猴子吃下解藥,吃了「閉心丹」和「絕脈丹」的兩衹猴子
剛一能活動,不一會就開始口吐鮮血,看來那毒蟲也一並被解藥喚醒了。而吃了
「神仙露」的猴子則過了好一陣,才被那毒蟲咬破肚子而死。
廉馳大喜,知道自己總算是找對了路子,又連續試驗了五衹猴子,確認了這
「神仙露」確實對毒蟲有特別的效果。
廉馳急急回到煉丹房內,這所有的藥物配方都已被他記在腦子裏,他以「神
仙露」為基礎,不斷調整配方中各種藥材所占的比例,又試著增加或減少一種材
料,對那「神仙露」的解藥也不住的調整。
此番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讓毒藥能夠使毒蟲休眠卻盡量少作用于人體,而解
藥衹能作用于人體,不會喚醒毒蟲,如果能調配成功,逍遙丹的解藥就算是大功
告成了。
這想起來雖然簡單,但光是那「神仙露」就用了二十多種原料,解藥也有十
幾種藥材,調整起來變化無窮,費了幾天時間也沒有什麽頭緒。
babaotaijian 2010-9-23 09:31 PM
廉馳開始調整「神仙露」過了九天,配方被他改了再改,試了又試,剩下的
兩大桶胃液早已用光,便又重新收集了一次。
終于這天上午,廉馳把毒蟲放到加了「神仙露」的胃液裏,那蟲子立刻縮成
一團,再倒入解藥,那蟲子也毫無復蘇的跡象。
廉馳大喜若狂,立刻跑出屋子,命人抓來一衹猴子再試,那猴子一齊吞下毒
蟲和改良過的「神仙露」,再立刻吃了重新配置的解藥,過了一個時辰也還活動
正常。
廉馳狂喜之下,連午飯也不回去吃,讓人把食物送到煉藥房,又一連試了五
衹猴子,毒蟲都沒有發作。廉馳命人把這六衹猴子單獨關起來,繼續觀察下去,
因為一兩天毒蟲不發作,他可不敢肯定那毒蟲會一年都不發作,心裏也還是有些
發虛。
如此一直觀察下去,每一天都害怕看到猴子死去,廉馳把這六衹猴子伺候得
像大爺一樣,吃得比人都好。他自己也不敢稍有休息,依然在繼續試驗,做好這
次失敗馬上就換個配方繼續的準備。
轉眼已經進入了五月,那六衹猴子在廉馳的悉心呵護下仍然活得精神十足,
廉馳這才放下心來。因為六月就要舉行逍遙大會,這個月就要開始準備大批的解
藥,便是研究出更好的配方也趕不及了,他便把解藥確定了下來。
「神仙露」本是液體,但這對早已精通制毒的廉馳來說並不是難事,在保持
藥性不變的前提下,用其它藥物包住「神仙露」,表面看起來仍舊是藥丸的樣子
。
廉馳把改良後的「神仙露」煉成了一枚白色的藥丸,而那解藥則制成了一枚
紅色的藥丸。本來逍遙丹的解藥衹是一顆,但廉馳哪裏管得了那麽多,找來猴子
一試,先吃白丸,過一會再吃紅丸,猴子跑跳如常,確認了這解藥的確有效。
廉馳這才叫來張北晨,給他演示了解藥的效果,張北晨樂得老臉生花,躬身
說道:「恭喜少主!少主天縱奇才,居然可以自行配出解藥,我逍遙山莊在少主
的領導之下定能在江湖上大放異彩!」
廉馳本想乘機為難一下張北晨,但轉唸一想,自己這藥方也是胡亂試出來的
,能否讓人活過一年也還是未知數,便心虛得很,勉強笑道:「好,張總管,解
藥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妳統計一下今年需要解藥的數量,這便安排人開始煉藥吧
!」
廉馳離開了煉藥房,走在林間山路上,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照在頭頂,耳中
傳來鳥鳴蟬噪,當真是神清氣爽,仰天狂笑了起來。這解藥折磨了自己一個多月
,今天終于放下了這副擔子,雖然不能肯定這解藥是否真的能讓毒蟲休眠一年,
但現在已經是車到山前,再也不勞他費神了。一切聽天由命,不用再為此晝思夜
想,衹要安心等待結果便是。
廉馳一路吹著不成調的口哨回到了逍遙山莊,楊雪還是在玩毽子,單燕拿著
本《西廂記》在涼亭裏翻看,廉馳一進花園,就大喊道:「少爺我的解藥配成啦
!」
兩女聽了趕緊過來,一齊問道:「少爺,逍遙丹的解藥妳真配出來了?」
廉馳抱住她們,在每人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笑道:「配出來了啦,現在已經
在大批煉制,少爺我總算可以休息一下,這一個多月可真累死人了。」
單燕聽了一臉欣慰,她爹爹的命看來算是保住了,楊雪則是樂得又蹦又跳,
歡叫道:「太好啦!少爺,這下妳就不用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去煉藥房了。嘻嘻,
開心死了,少爺,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廉馳也是滿臉笑容,說道:「好呀,怎麽慶祝?」
楊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轉,說道:「少爺,現在天這麽熱,我們去游泳玩
吧!」
逍遙島地處極南,剛進五月就炎熱無比,廉馳聽了自然是拍手贊成,單燕見
兩人興致極高,便也點頭答應。楊雪跑回屋去,不一會又提著一籃毛巾跑出來,
拉起廉馳的手,說道:「走吧,少爺,我們去後山。」
叁人走在林蔭路上,約有半個時辰,廉馳忽然聽見前邊水聲隆隆,竟好像是
有個瀑布。再向前走了一會,樹木退去,視線豁然開朗,一條玉帶挂在山間出現
在了廉馳面前。
凝目望去,那瀑布乃是一股山泉形成,光禿的岩石山壁之上,泉水從一個洞
口中噴涌而出,從十丈多高直瀉入山下的水池裏。水池之上霧氣蒸騰,在陽光照
耀下形成了一道七色彩虹,宛若人間仙境一般。再走進一看,那水池清澈見底,
池底的卵石清晰可見,陽光射入水底,被波瀾起伏的水面扭曲得千變萬化,在池
底扭動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亮線。
楊雪到了池邊就開始脫衣服,不一會就赤條條的像衹小白羊一般,陽光照耀
之下,白花花的身體十分耀眼。單燕皺眉道:「雪兒,妳脫得這樣乾凈,一會有
人來了怎麽辦?」
楊雪答道:「不會的,這後山是少爺劃出的禁區,別人是不許過來的!」說
完「撲通」一聲跳入了水池,身子在水波之下再也看不清楚,衹隱約見到一條白
膩的人影在水下歡快的游動。
廉馳見狀也脫了個乾凈,跳入了水池,這泉水清涼,與燥熱的空氣形成了鮮
明的對比,人一入水立刻精神一振,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水性如何,衹是在水池四
周走動,不敢進到中間水深的地方。
楊雪調皮的游過來,在廉馳身邊轉來轉去,還不時用水潑他一下。廉馳到了
水裏不比陸上靈活,幾次想抓住她,都被她從手邊游了過去。終于乘著楊雪不備
,全力躍出水面撲了上去,一把抱了個正著。
兩個人一起倒在了水裏,楊雪雙乳都被廉馳抓在手中,又感覺他火熱的肉棒
正抵在自己的臀縫裏,馬上就沒了力氣,廉馳又不會水,兩人在水下翻滾了好一
陣,這才站立身起來把頭探出水面,不住的喘息。
楊雪在廉馳懷裏轉了個身,面對著他,問道:「少爺,妳連怎麽游水也不記
得了嗎?」楊雪一轉身,雙手攀住廉馳的肩膀,直挺的肉棒剛好伸到了她雙腿之
間,她倒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兩腿一並,把肉棒夾在胯下,輕輕厮磨了起來。
廉馳鼻息粗重,雙手抓住了楊雪胸前的兩團乳肉用力揉捏,也不回答她的問
題,完全沉浸在情慾之中。楊雪見玩得有些過火了,一推廉馳游了開去,回頭笑
道:「少爺,我們來教妳學游泳吧!妳能抓住雪兒,雪兒就給妳抱一下。」廉馳
大喘了幾口氣,這才答道:「好呀,我現在可不會游水了。」
楊雪又回頭對單燕說道:「燕子姐,妳快下來呀,少爺不會游泳了,我們來
幫他學游泳!」
單燕正在岸上猶豫,聽了這才開始脫衣服,但她比較害羞,仍舊留下了肚兜
和褻褲,不等廉馳多看幾眼,就跳下水來。
兩女一左一右來到廉馳身邊,托起廉馳幫他熟悉水性。過了一會放開廉馳,
他倒是可以勉強浮在水上,但是卻衹能露出一雙眼睛亂轉,鼻子嘴巴仍沉在水下
,無法呼吸。單燕見了掩嘴輕笑,說道:「少爺,妳用手向下滑水,就可以游起
來了!」
廉馳一試,果然整個頭部都露出了水面,剛想說話,一張口泄了氣,又「咕
咚」一聲沉到水底,留下了一串水泡,把兩女笑得前仰後合。
又嘗試了幾次,廉馳總算是掌握了游水的技巧,便與兩女在水中追逐嬉鬧,
占足了手頭便宜。如此玩了一個多時辰,單燕見天色已經不早,便先上了岸,坐
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讓太陽曬乾她的濕衣,而廉馳和楊雪則不急,還在水中嬉
戲。
單燕這一上岸,完美的身材便展現在廉馳眼前,肚兜緊貼住飽滿的胸口,上
邊兩個小小的凸起也看得一清二楚,雪白的長腿伸得筆直,一雙玉足更是玲瓏可
愛,看得廉馳呆在了原地。
楊雪游到廉馳身邊,在他耳邊輕笑道:「嘻嘻,少爺,妳又看著燕子姐發呆
啦!」廉馳回身一把捉住了楊雪的小腿,將她抓到了自己懷裏,這次卻再也不放
開她,抱在懷裏仔細把玩了一番,楊雪也不掙扎,任由廉馳撫弄。
單燕見兩人在水中纏綿,不便多看,別過了頭去欣賞風景。
廉馳懷裏抱著個嬌小的美人玩弄,耳邊聽著她誘人的呻吟,眼前還有一個身
材完美的半裸美女供自己欣賞,覺得便是神仙也沒有如此快活,再也難以把持,
把肉棒抵在楊雪的玉洞前,便想破門而入。
楊雪卻一扭身子,從廉馳的肉棒上滑了下來,不讓他進去,低聲問道:「少
爺,妳這次不會流鼻血了吧?」廉馳聽她提到自己的糗事,俊臉通紅,抓住楊雪
的乳珠用力捏了一下,說道:「不會了,快把腿分開,聽話!」
廉馳正要再來,單燕卻見身上的濕衣已經幹得差不多了,站起來說道:「少
爺,上來吧,我們該回去吃完飯了!」
楊雪聽了笑道:「嘻嘻,少爺,我們快上岸吧,聽話!哈哈……」
廉馳見又不能得逞,心有不甘,又聽楊雪故意模仿他的語氣嘲笑他,更是惱
火,摸了摸鼻子,心中冒出個主意,突然用力插入了楊雪的小穴,下體來回挺動
了幾下,小小滿足了心願,這才拔出肉棒,垂頭喪氣的向岸邊游去。
楊雪本以為廉馳這次又要功敗垂成,正在「咯咯」嬌笑,哪想到他會突然發
難,被他插得嬌呼不已,剛有一絲快感,他卻又抽身而去,弄得楊雪私處又酥又
麻,哪裏還有力氣游去岸邊。
單燕見楊雪賴在水中不肯上岸,還以為她是貪玩,連連催促,弄得楊雪又是
害羞又是委屈,終于恢復了幾分力氣,這才游回岸邊,廉馳一臉壞笑的去拉她,
又被她在腰上狠狠掐了一記。
兩人上了岸,單燕拿起一條毛巾給廉馳擦拭身子。擦乾了上身,單燕又蹲下
來擦他的下身,那粗大的肉棒就挺立在眼前,看得她滿臉通紅,強忍著羞意也仔
細給他擦了乾凈,最後又幫廉馳穿好衣服。另一邊楊雪也已經自己穿戴整齊,叁
人這才回了逍遙山莊。
第二天早晨,廉馳一覺醒來,衹覺得神清氣爽,終于不用再去研究解藥,吃
過了早飯,又活動了一下身體,拿出一把折扇到院子裏開始練習「穿花扇法」。
這武功擱下了一個多月,現在又生疏了起來,沒練幾招就甩飛了扇子,把楊
雪笑得花枝亂顫。
廉馳苦笑搖頭,撿回扇子又練了起來,怎麽說也要恢復到之前的水平,才好
再去跟白鬆習武,不然被師父一見功夫不進反退,肯定被他恥笑。
這「穿花扇法」練了一上午,總算是順手了一些。午飯的時候,廉馳忽然記
起,在秘室的桌子上還有兩本書沒有帶出來,那兩本書也該是自己過去經常研究
的,其中一本厚厚的好像是本劍譜,便決定下午也拿出來看看。
吃過了飯,廉馳又去了次秘室,拿出了那本《天極劍法》和關于機關陣法的
無名秘籍。
廉馳先翻開了《天極劍法》,第一頁卻沒有作者名諱,衹寫著「天極之妙,
難以形容,老夫不過窺竊其中一二,羞于署名」,那字體雖不工整,卻別有一股
逼人的英氣。
廉馳心中暗罵:「這個老鬼,就偷看了其中一二也敢來寫書?還羅囉嗦嗦的
寫了這麽厚一本,難怪不好意思留下名字。」
繼續看下去,後邊開始就都是劍法招式,蠅頭小字密密麻麻的布滿書頁,廉
馳衹看了幾頁,就發現這劍法十分深奧,雖沒有「穿花扇法」那麽多變化,但是
每一劍都精妙絕倫,那書頁上畫的小人每一劍刺出,都深合天地自然之道,繁而
不見其雜,簡而不顯其陋。
廉馳看了幾眼《天極劍法》就立刻被它深深吸引,拿著書手舞足蹈的模仿其
中招式,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衹是想隨便翻看一下,下午還要繼續去練「穿花扇
法」。
單燕見廉馳看書看得好像著了魔一樣,眼中全是病態的狂熱,趕忙去推了他
一下,問道:「少爺,妳怎麽了?」廉馳被單燕一推,手中正在模仿「天極劍法
」,自然而然的反擊回去,並指為劍,一下戳在了單燕的胸口。
好在廉馳現在內力用不出多少,這以指發力更是難以做到,所以這一戳衹是
讓單燕痛呼了一聲,並沒對她造成多少傷害。
單燕氣得銀牙緊咬,自己好心提醒他,怕他走火入魔,他卻恩將仇報,狠狠
戳了自己一指,柔軟的乳肉被他戳的生疼。
單燕一跺腳,轉身跑上了二樓,怒道:「好,我不管妳了,妳自己去練那鬼
劍法吧!」
廉馳呆呆看著自己的手指,那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自己指尖,心中卻十分奇
怪,自己才剛剛看到這套劍法,方才戳中單燕胸口那一下,正是自己苦苦思索而
無法領會的一招。怎麽被她一推就自然而然的用了出來,而且還運用的純熟無比
,難道這套高明的劍法自己從前也練過不成?
廉馳想到這本《天極劍法》就是放在秘室的桌子上,定是自己時常翻看,如
果說自己練過確實大有可能。興奮之下,衹向樓上喊了聲「對不起」,也不管單
燕是否原諒他,就拿著《天極劍法》跑到了武場。
到了武場,廉馳拿起了一把劍,照著劍譜練了起來。他失憶以來已經過了兩
個多月,先是重新學習「玉蝶身法」,而後又靠著過去的底子研究制毒,對于回
想過去的知識已經頗有心得。
廉馳快速的翻看著《天極劍法》,如果看到一招自己能很快領悟,那大概就
是自己從前練過的,便仔細專研,果然可以很順利的掌握用法。而如果一招練得
不順,就馬上換過下一招再看,絕不浪費時間。
這《天極劍法》也不知道有多少招術,作者根本沒有為每一招標注數字,廉
馳也沒有注意去數,厚厚的劍譜看了一半,絕對已經有百招以上,自己能領悟的
居然衹有十二招而已。
但是這十二招劍法全部都是鬼斧神工之作,每一劍都深得天地造化,神妙至
極。廉馳不禁對這默默無聞的作者崇敬異常,如果這「天極劍法」的每一招都如
此精妙,那全部掌握了這套武功會是多麽偉大的威力?創造這「天極劍法」的作
者該是怎樣的一個絕世天才?
其實與廉馳想像的完全不同,這「天極劍法」的作者根本不是一個無名之輩
,恰恰相反,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劍客,武林中最燦爛的神話,至今仍為人所
津津樂道。
這作者的真實姓名叫做向日,乃是生于元末的一位絕世天才,他自叁歲習劍
以來,便展示出驚人的天分,二十六歲便持手中長劍挑戰天下有名高手,除了年
逾九十的武當掌門張叁豐能略勝他一籌之外,再無人能夠接下他家傳的「困龍劍
法」。
閉關叁年後,向日再上武當,竟棄「困龍劍法」不用,出劍再無任何招式,
每劍快愈閃電無跡可尋,專門攻人破綻,張叁豐被他壓制得專取守勢,苦鬥五百
餘招才靠深厚的內力取勝。
張叁豐驚于向日的無招之劍,留他在武當長住,兩人一同切磋劍法。張叁豐
認為有招勝無招,衹要招式足夠完美,便可所向無敵;而向日堅信無招勝有招,
衹有劍無定式、隨機應變才是制勝關鍵。兩人都無法說服對方,每日切磋,不停
爭論,竟然成為莫逆之交。
向日他痴迷劍術,每日除了短短睡上兩個時辰,其它時間都是在專研劍法。
他在武當一住就是七年,這七年來他的劍術變得更加精純,簡潔的一劍攻出,無
論事後怎樣推敲,都無法找到一絲一毫優化的餘地。張叁豐雖然受他激發,創出
世間守御第一的「太極劍法」,但是兩人切磋中竟然無法再反攻一劍。其時張叁
豐已經是百歲老人,而向日正當壯年,兩人久鬥不下,最後結果往往是向日占優
。
當時天下大亂,漢人紛紛起義反元,武當也是弟子盡出,四處伏擊蒙族武功
高手。向日受張叁豐所托,也下山相助反元大業,本來他除了劍法對其他事情再
無興趣,但張叁豐是他唯一知己,自然無法推脫。
向日下山後,一人一劍行走江湖,擊殺蒙族高手無數,均為一劍斃命。蒙族
第一高手帶領叁名親傳弟子所布的「黑狼陣」威力無邊,與漢人高手交戰未嘗一
敗,也在向日五劍之下兩死兩殘,一時間「劍神」的美名響徹神舟大地,蒙古人
聞風喪膽。
蒙人被趕出關外後,向日緊追不放,獨自一人出關將蒙族武林人士趕盡殺絕
,等他離開草原之時,蒙族便是連落單野狼的侵襲都無力抵抗,再也無力反攻中
原了。
向日回到關內,卻得知張叁豐已經坐化,武林中再也無人可以和他切磋劍術
,寂寞無聊之下,便起了收徒的唸頭。
向日把他一生劍術心得傳給了叁個資質極佳的弟子,見叁人學得差不多了,
便飄然離去,想在武道上再有突破。
又過了二十年,向日一直生活于崇山峻嶺之中,不再與人接觸,每日與花鳥
魚蟲為伴。不論他怎樣刻苦修練,他的速度也不能變得更快,他的內力也不能練
得更高,他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人體的極限,難以再提高身體的素質,便把全部
的精力放在了劍法本身上。沒人可以成為他的對手,向日便在大腦裏與自己拆解
劍法,就好像棋道高人難求對手,寂寞時候衹能與自己下棋一樣。
向日不斷的思考,如果自己攻出凌厲的一劍,那麽這樣一劍是要自己接下,
是該怎樣面對?是該防御還是該對攻?防御要如何防御,對攻又該攻向哪裏?日
復一日的推演,向日終于領會到了劍術的本源,衹是一個「變」字。
向日回想從前,有些對手出招不比他慢,但他的劍總能沿著最短的路徑命中
對手;有些對手的內力和他一樣強盛,但力量總會在舉手投足間有所消耗,衹有
他向日的劍,每一個動作都完整的傳遞了內力,能夠將全身的力量沒有一絲浪費
的攻向敵人。
向日領會到,一劍攻出,便是力氣再大,速度再快,總不能超出人體的極限
,衹有招術的變化,將力與速發揮到極致,才是真正高手對決中決定勝負的關鍵
。
二十年來,向日見過一掌轟塌山崖的巨熊,見過箭矢也追不上的靈貂,但它
們都不能成為這世界的主人。人類無論力量和速度都遠遜獸類,衹是因為人類有
智慧,這才讓人類成為了萬物之靈,由此可見世間最為強大的便是智慧。這個「
變」字,就是智慧在劍術中的結晶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1:57
。
無論有招還是無招,都是根據當時的情況,在變換攻或防的方位,他的無招
之所以能勝過對手的有招,衹是因為對手招術的變化不及自己高明,他們的招術
再縝密身體之上也總會有破綻,他們的招術再連貫兩招之間也總會有脫節,他們
的速度再快也繞了彎路,他們的內力再強也在傳遞中被錯誤的姿勢所消磨,雖然
這些被大多數高手所忽略,但是自己正是靠著這些極為細小的瑕疵克敵制勝。
向日被自己的發現驚呆了,如果對手的招式沒有那些弱點,身體上毫無破綻
,變招如行雲流水般無跡可尋,動作的路線沒有一絲浪費,內力在體內流轉沒有
任何損耗,那麼自己還可以勝過他們嗎?
答案是完全不可能,雙方同樣都是沒有瑕疵,但自己每一劍都要經過思考,
而對手衹需靠著平日練習出的身體本能,反應的速度絕對不可同日而語。向日不
禁心馳神往,這能夠勝過自己的絕世武功在哪裡呢?張三豐所說的完美招式真的
存在嗎?
所有的武功都不是無中生有,這些武功或模仿飛禽走獸,或模仿松濤海浪,
或模仿清風流雲,便是一代奇人張三豐用一生積累所創的「太極劍法」,也是從
太極中的陰陽雙魚演化而來。根本上,每一種武功都是在追求自然之道,力求將
自然中的規律融合到武功之中。
但是所有武功模擬的自然之道都不是那麼完美,他們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有生就有死,有起就有滅,就連山川大海都無法保持自己固有的形態,那這世界
上,還有什麼可以遵循的規律嗎?
向日又是參悟了一年時間,一個夜晚,他無意抬頭看到璀璨的星空,終於找
到了自己追求的東西。
那夜空恆古不變,無論人世間滄海桑田怎樣變化,百萬年來都不曾有過絲毫
偏差,年復一年的按著固定的軌跡運行,這就是最經得起時間考驗的永恆真理。
向日激動的去仔細觀察頭頂的夜空,每一顆星星都好像一式劍法,更可怕的
是自己竟然找不到一絲破綻,夜空之上一切都是那樣完美和諧。
接下來三年時間,向日晝伏夜出,每晚在夜空下領悟劍法,白天則對著自己
所繪製的天極圖沉思,一天天過去,向日越來越感到自己的渺小,他過去千錘百
煉的劍意,歷代武林高手苦苦追尋的絕世武功,居然就在人們的頭頂上靜靜懸掛
了幾百萬年。自己武功大成以後面對敵人的每一次交手,每一劍變化都在這夜空
之上表露無遺。
更讓向日驚喜的是,這夜空之上神妙的變化,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一些自
己從前完全無法想到的招式,在這夜空的激發之下噴湧而出,武學的殿堂又為他
開啟了一道嶄新的大門。
向日費盡一生心血專研劍法,不斷探究劍道的極致,終於在他晚年領會到了
這套「天極劍法」,劍法根據夜空的天極圖所創,將宇宙的奧妙融入到劍法當中
,每一招一式都飽含了宇宙中的最高真理,這劍法已經達到了自然之道的極限,
便如張三豐所形容的,完美無缺。
向日一生習劍,從有招到無招,最後又從無招到有招,一次輪迴剛好印證了
佛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和「看山還是山,
看水還是水」三重境界,為自己的劍道之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向日滿心歡喜的完成了《天極劍法》,帶著劍譜回到塵世,想將這絕學傳授
給三個弟子,將「天極劍法」發揚光大。卻不想二十多年後,江湖已經不再是當
年的那個江湖,人也不在是他熟悉的那些人。他當年招收弟子,衹看資質不重人
品,等他離開以後,大弟子因為一個女人毒害了三弟子,二弟子又欲稱霸武林,
搞得江湖中殺伐不斷,大小幫派火並不休,就連少林武當也牽扯其中不能自拔。
向日心灰意冷之下,帶著《天極劍法》回到山中,他一生衹交到了張三豐一
個朋友,連愛人都不曾有過,死去的時候便衹有《天極劍法》相伴身邊。
廉川明是個極有野心之人,一心要將廉馳培養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一生都在
為他尋求可以提高武功的事物,十多年前,廉川明機緣巧合之下,從向日隱居的
山洞裡得到了這本《天極劍法》,一見之下就知道這是當世第一神功,便帶回來
給廉馳學習。
這「天極劍法」極為深奧,廉馳在失憶前也不過學得其中幾招的皮毛,現在
他在武場之中按著劍譜練習,靠著過去打下的底子,倒也進境飛快。
「天極劍法」的招式是從天上的星宿演化而來,所以名字也與星宿相同,招
術也與星宿十分符合。
例如廉馳現在所掌握招術中,最為凌厲的一招「北斗」,便有「天樞」、「
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種變化,每一
變的威勢都不下於陸當榮的「騰蛟槍法」,而且快速靈活了不止一倍。
還有一招「華蓋」,專門為了困住對手而用,天上的星宿「華蓋」是由七顆
星星組成,所以這一招「華蓋」也有七變,專門應對不同的情況。
又有一招「織女」乃是守禦招式,專門對應「滿天花雨」這類一擲千針的暗
器手法,星宿「織女」有三星,招式也有三變,使出來就如同用劍織出一張細密
的綢緞,將自己包裹其中,當真是潑水不進。
廉馳苦練了一下午,肌肉酸痛,汗如雨下,按著他原本的性子早就回去休息
了,但是這「天極劍法」似乎有魔力一般,廉馳看著那一招招劍法心癢難搔,偏
要一口氣連完不可。
已經是太陽落山,晚飯時分,廉馳還在研究「天極劍法」,完全忘記了去吃
晚飯。又過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楊雪推開武場的門,叫道:「少
爺!該吃飯啦!」
廉馳看著《天極劍法》,頭也不抬的說道:「再等一下,我把這一招練完再
吃。」
楊雪皺眉道:「我和燕子姐等了你好久啦,中午你把燕子姐胸口都戳紅了,
她正生氣呢,你再不去吃飯她非發火不可。」
廉馳拿起劍來又比劃了幾下,答道:「那你們先吃吧,不要等我了,等練完
了劍我再回去吃。」
楊雪催了他幾次,廉馳都不為所動,衹是去專研那一招「天狼」,楊雪一跺
腳,也不去理他,自己跑回去了。
廉馳練了一會「天狼」都不得要領,又換了一招「軒轅」研究。
這「軒轅」十七星十七變,劍意雖然紛繁複雜變幻莫測,招術卻是大開大合
,給人一種正氣凌然的感覺,但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傷人於意想不到之處。「
軒轅」這招比較陰險,很和廉馳性子,他練習起來還頗有心得。
廉馳對這招「軒轅」剛有一些領悟,楊雪卻又回來了武場,這次倒沒有催他
去吃飯,而是手裡提著個食盒,給他送飯來了。
廉馳現在著了魔一樣,完全沉浸在「天極劍法」之中,哪裡還有心思吃飯,
楊雪怎麼勸他也不肯停下來,急得楊雪幾乎哭了出來,衹得打開食盒,趁廉馳停
下看書的時候抓機會餵給他吃。
廉馳眼中衹看著《天極劍法》,飯到嘴邊張口便吃,連什麼味道也不知道,
想明白了一些就拿劍再練,練得滯澀了便回來看書,楊雪便趕緊端著飯碗過來,
踮起腳尖餵上幾口,還得用手絹幫他擦汗,也忙得不亦樂乎。
廉馳開始練劍楊雪便拿著飯碗等在一旁,也不去打擾他,如此喂喂停停,一
頓飯吃了半個時辰也沒吃完。
這招「軒轅」實在太過複雜,廉馳看得頭暈腦脹,卻被勾了魂一樣欲罷不能
,他從中午來到武場就一直沒有休息過,現在連拿劍的手都有些抖了,卻仍掙扎
著按著劍譜揮了一劍,突然眼前一黑,軟倒在地,耳中衹聽到楊雪的哭叫:「少
爺!你怎麼了?」
babaotaijian 2010-9-23 09:34 PM
清晨,廉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臥室裡。單燕楊雪兩人就
守在他的身邊,見他醒來,單燕問道:「少爺,你醒過來啦?你感覺身體好些了
嗎?」楊雪卻是問道:「少爺,你還認得雪兒了嗎?不會又失憶了吧?」
廉馳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還比較有力氣,腦子也很清醒,昏倒前練的那一
招「軒轅」的前八變還記得一清二楚,看來這次並沒有失憶。他苦笑了一下,回
答道:「身體還好,沒有什麼不適,之前的事情也都還記得很清楚,這次我昏了
多久啊?」
楊雪見廉馳甦醒,看來也很有精神,總算放下了心,笑道:「少爺,這次你
就昏睡了一晚上,昨晚你練劍把自己累昏過去了,可嚇死人了!」
單燕又說道:「昨晚王大夫來看過了,說你身子虛弱,又連續四個時辰沒有
休息,飯都沒有吃好,還費神去研究劍法,精力透支所以昏厥。少爺,單燕早就
勸你要注意調養自己身子,你偏不愛聽,這次真要注意了修身養性了,再這樣折
騰下去,非把身子弄壞了不可。」
廉馳聽單燕又要他「修身養性」,真是鬱悶無比,這兩個多月來,每晚兩個
美人都一直睡在身邊,但他卻衹能這摸摸那親親的滿足一些手足之慾,始終不能
真正銷魂,便是因為這一句「修身養性」。
廉馳自從那次流鼻血以後,就一直被單燕抓著把柄,單燕說他身子虛,要他
調養身子,他還真就無法爭辯。好容易最近單燕有些鬆口,晚上已經不再干預他
與楊雪在床上親熱,馬上就要到得償所願的時候,偏偏自己又練劍累昏了過去,
單燕更是印證了廉馳「身體虛弱」,肯定又要把他管得死死的,想真正把兩女吃
到嘴裡,還不知掉要等到什麼時候。
其實廉馳昏迷的真正原因衹是精力透支,倒與身體沒有多大關係。之前他一
個多月晝思夜想逍遙丹解藥的配方,從未有過片刻休息,便是吃飯的時候也在考
慮藥方,精力已經消耗殆盡。昨天他所練習的「天極劍法」乃是「劍神」向日一
生心血的結晶,飽含了天地間的玄機,練習起來本就極耗精力,他又已經是強弩
之末,自然禁不起這樣的消耗,便在身體也疲勞到極限的時候,崩斷了弦昏死過
去。
這「天極劍法」的招式乃是宇宙的靈氣所在,其精妙的變化更不是一般人能
夠參透,偏偏還會對習武之人產生極大的吸引力,換了是其它人,衹要不是定力
超強之輩,肯定也會像廉馳一樣欲罷不能,直到累昏為止。
雖然廉馳自覺身體無礙,單燕卻絕不許他下床,讓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廉馳
倒也沒覺得鬱悶,兩女又是按摩又是餵飯,這一天過得十分愜意。美中不足的是
,連楊雪都覺得他身體太過虛弱,怕他再胡思亂想,不肯再給他佔半點便宜。
廉馳閉著雙眼,一臉陶醉的躺在單燕的大腿上,享受著單燕在自己頭部的按
摩,迷迷糊糊的好像要睡著了一般。楊雪坐在一旁,凳子上擺了一盤提子,她仔
細的把皮剝乾淨,一顆一顆的餵給廉馳吃。
窗外雖然已經酷熱難當,但是屋子裡搬來了一塊桌子大的寒玉,寒玉散發出
絲絲涼氣,臥室裡還如春天般涼爽宜人。水霧從寒玉上緩緩流下,傾瀉到地面,
形成了絕美的雲瀑奇觀。
到了晚上,楊雪果然不肯再與廉馳親熱,廉馳無奈,值得老老實實的睡覺了
。
廉馳安心休養了一天,第二天卻又想去練那「天極劍法」,但是劍譜卻被單
燕藏了起來,說什麼也不肯給他,弄得他抓耳撓腮,就好像自己養的那些猴子一
樣。
吃過了早飯,廉馳又練了一會「穿花扇法」,但腦中全是「天極劍法」的影
子,再也練不下去,又去武場拿了把劍按著印象,把學會了的那幾招「天極劍法
」練了一遍。
這一開了個頭,便再也難以停止,看不到後邊的招式,就抓心撓肝般的難受
,急得廉馳團團轉,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急躁幾分。
終於廉馳再也難以忍耐,跑回了後院,單燕正在涼亭裡看書,他大步走了過
去,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下巴壓住她的香肩,嘴湊到她的耳邊哀求道:「好燕
子,把那劍譜給我吧,我這次肯定會好好休息,絕對不會再練個不停了。」
單燕被廉馳抱住,聽他又在要劍譜,皺眉道:「少爺,那《天極劍法》太過
古怪,一練就停不下來。你還是先調養好身體吧,武功也不急於這一時,等你身
體恢復了,單燕自然不會攔你練武,但是你現在的樣子怎麼能讓人放心?」
廉馳苦著臉說道:「那我就衹看一看總可以了吧?衹要我不練,就不會累到
身體了。」
單燕被廉馳緊緊抱在懷裡,想掙脫卻沒有他力氣大,他的手又很不老實,總
是在自己小腹上揉來揉去,耳中聽他不住的哀求,再也抵擋不住,衹得點頭答應
:「好了,少爺你別鬧人了,你先放開我,我去把劍譜拿給你就是。」
廉馳聽了立刻滿面笑容,放開了單燕讓她去拿劍譜。過了一會,單燕沉著臉
拿著劍譜回來,廉馳趕忙伸手去接,單燕卻把劍譜藏到了身後,對廉馳說道:「
少爺,我還是很不放心,你把這劍譜先拿給其它人看看吧,我總覺得這劍法大有
古怪,看你前天的樣子,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讓武功高手幫你鑒別一下,
這劍法究竟能不能練。」
廉馳連連點頭道:「好,我可以把劍譜給我師父看看,讓他從旁指導,這樣
有人看護,肯定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啦!」
廉馳從單燕手中接過劍譜,歡呼一聲,抱住單燕狠狠親了一口,這才急急忙
忙的向白松家走去,看得單燕連連搖頭。
廉馳出了逍遙山莊,一路運起「玉蝶身法」,飛奔一樣跑到了白松的家,把
那些保護他的護衛追得氣喘吁吁。白松見廉馳到來,帶他到了客廳,笑道:「小
馳,聽張總管說逍遙丹的解藥已經配成,這一個多月都沒有見到你,解藥研究得
十分辛苦吧?我猜你現在的扇法肯定比一個月前退步了很多!」
廉馳答道:「嘿嘿,師父說得沒錯,我這一個多月連睡覺做夢都是在配解藥
,武功早就扔到一邊去了。」從懷裡拿出那本《天極劍法》,遞給白松,繼續說
道:「師父,你來幫我看看這劍法,非常的高明,讓人一練就停不下手。」
白松接過《天極劍法》,揚了揚眉道:「這劍譜倒是真厚。天極?嗯,讓我
看看……」
白松這一看就是半個時辰,便如廉馳當初一樣,完全沉浸在了劍法之中,手
中比劃不停,口中還唸唸有詞。
廉馳等得不耐煩了,問道:「師父,你看這劍法怎麼樣?我很多招式都練不
明白。」
白松目光仍舊停留在《天極劍法》上,答道:「不錯,極為高明,和『崑崙
劍法』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說著拿起劍譜快步走到了自家的武場,拿起一
把長劍舞動起來,劍勢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正是《天極劍法》上的招式。
白松練了幾招出劍一滯,遇到了問題,又翻開劍譜研究,有了心得揮劍再練
,如此反覆,過了一個多時辰,白松完全沉迷在劍法之中,根本就忘記了廉馳。
廉馳站在旁邊一看,這和自己那天的表現完全一樣,說道:「師父,這劍法
好像能勾人的魂一樣,我前天練劍練得飯都沒心思吃了,一直練到累昏過去,你
可要小心啊!」
白松置之不理,仍舊揮劍不停,廉馳看向他的眼睛,哪還有半分平時的清明
沉穩,完全是一個餓鬼見到美食一樣,想到單燕也說過他看劍譜時候的眼神很嚇
人,恐怕就是白松現在的這個樣子。
廉馳怕白松也走火入魔,幾次叫他停下來,他都置若罔聞,衹得自己也拿起
一把劍,用起剛學會的一招「華蓋」,去攔住白松的長劍。兩劍相撞,廉馳雖然
早有準備,一股大力襲來就立刻撒劍後躍,仍舊被震的虎口發麻,而他的那把長
劍竟然被白松震得斷成了三截。
白松被廉馳一擋,這才回過神來,皺眉問道:「小馳你做什麼?」
廉馳忙答道:「師父,你練劍練得走火入魔了,這劍法一練就停不下來,你
還是小心些吧!」
白松搖頭道:「劍法又不是內功,哪有走火入魔的道理,衹是這招術太過神
妙,讓人忍不住想要看個究竟,就算欲罷不能也不會傷到身體。你先回去吧,這
劍法太過深奧,我先把它研究明白,改日再來教給你。」
廉馳見白松並沒有不正常的樣子,也覺得他說的有理,微微放心,說道:「
那師父你自己小心呀,我先回去了!」
白松又去練劍,口中說道:「好,等我琢磨明白這劍法,就派人去你通知你
,這之前你衹管安心等待便是,不用每日都來。」
廉馳離開了白松的家,心中想道:「看來師父也被這劍法迷住了,這幾天我
先不要打擾他,等他學會了劍法再教給我,肯定要比我自己慢慢練快得多啦!」
中午吃飯的時候,單燕問廉馳劍法練得如何了,廉馳便說劍譜給了白松,等
他練明白了再教給自己。單燕聽了一臉欣慰,這古怪的劍法有人先去試驗,就不
用廉馳再勞心費神了。
下午廉馳又百無聊賴起來,「穿花扇法」從頭到尾練了一遍,又記起和《天
極劍法》一起拿出秘室的那本機關陣法的小冊子。
秘室桌子上的五本書,三本關於製毒,毒藥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對付
敵人比起武功來另有一番奇效;《天極劍法》神妙無比,讓人一見就沉迷其中;
那麼和他們放在一起的機關陣法秘籍,肯定也是不同凡響了。
廉馳又回到書房,拿起那本機關陣法的小冊子,研究了起來。
機關一類大多說的就是利用齒輪槓桿傳力,主要靠的就是精巧與精準兩項,
書裡邊記載了極多製造機關傳力機構的方法,都是十分經典的模塊,互相拼合起
來就可組成各種奇妙的玩意,小到可以自己爬動的木螳螂,大到可以把幾十斤重
鐵矛當作重弩射出百丈開外的弩車,對暗室的佈置和陷阱暗箭更是有獨到的見解
。
陣法講得就更加複雜了,所有的陣法這書裡都有提及,太極、兩儀、三才、
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的原理分析得頭頭是道,讓人歎為觀止。
打仗時千軍萬馬布成的戰陣,武林高手站定方位組成的合擊之陣,石頭花草擺成
困人的迷魂陣,樣樣齊全。
接下來兩天,廉馳就沉浸在了這機關陣法之中,開始看了覺得十分神奇,但
是仔細研究下去,陣法一項卻又晦澀難懂,讓他撓頭不已。單燕見他每天都呆在
書房裡看書,倒也放心了許多,衹要他別累壞了身體就好。
現在看來,那桌子上的五本書,衹有製毒一項廉馳算是已有大成,《天極劍
法》中的招術也衹掌握了十之一二,好在有白松幫他參悟,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但是這機關陣法自己也有很多不解,這要找誰去請教呢?
廉馳忽然記起,張北晨曾經向自己提到過,黑狼堂的朱堂主武功並不出色,
而是最擅長機關陣法之學,便拿了機關陣法的書,要護院帶他去找朱堂主。
朱堂主聽說廉馳親自來訪,慌忙迎出門來,躬身行禮道:「屬下朱凡勇參見
少主,不知今日少主親自駕臨所為何事?」
廉馳見這朱凡勇身材微胖,已經是六十多歲年紀,卻保養的如同中年一樣,
笑道:「朱堂主不用客氣,我今天是有事情向你請教來了啦!」
朱凡勇將廉馳請到了客廳裡,奉上珍藏的西湖龍井,廉馳品了一口,拿出那
本陣法秘籍,說道:「朱堂主,我這有一本機關陣法的秘籍,也不知是哪位前輩
高人留下的,研究了兩天有許多不解之處,聽說朱堂主你精研機關陣法,這便過
來請教一下。」
朱凡勇正在品茶,聽了廉馳的話,又看到他手中拿著的那本秘籍,一口茶水
噴了出來,嗆得直咳嗽。廉馳奇道:「朱堂主,你怎麼了?」
朱凡勇連忙站起身來,理順了氣息,說道:「少主請恕屬下失禮,這……這
本書……,唉!可能少主是不記得了,少主七歲的時候老島主要少主跟屬下學習
機關陣法,這書就是屬下寫給少主學習時用來參考的。」
廉馳聽了,也笑了起來,說道:「好了,朱堂主你也不用謙虛,以你的年紀
,也算得上是『前輩高人』啦,這書是你寫的更好,這機關還比較簡單,但是陣
法可就很多地方看不懂了,正好你來給我講解一下。」
這書是朱凡勇所寫,自然難不住他,有問必答,而且解釋得通俗易懂,不過
小半天,就把廉馳的疑惑一掃而空。
廉馳收起了書,站起來說道:「有勞朱堂主了,你這一解釋,我果然明白了
許多,這就不再打擾了,以後有問題再來上門請教。」
朱凡勇連連搖手,說道:「不敢不敢,少主如有問題,衹管叫人傳屬下過去
便是,可不敢再勞動少主親自上門。」恭恭敬敬的把廉馳送出了大門。
廉馳又向朱凡勇學習了幾日陣法,他本就對此道早有研究,再加上名師相授
,對這複雜陣法的理解很快就恢復了昔日的水平。
這一天上午,廉馳在後山布下了一個石頭陣,這陣法並非朱凡勇所傳,而是
他根據陣法知識自行設計而成,這便要試驗一下陣法的威力。
那石頭陣衹是用幾塊大石頭擺成,從外邊看並無任何異常,廉馳從煉藥房抓
來一衹猴子扔進陣中,那猴子見石頭陣的四周都擺滿了香蕉,急急跑去吃,卻總
不知不覺的繞著幾塊大石頭跑,怎麼也跑不出石頭陣。
廉馳見了覺得十分有趣,自己也走進了陣中,跨入石頭陣的一剎那,他衹覺
得四周景物一陣不易察覺的扭曲,再回頭一看,身後卻是一塊大石頭擋住了歸路
。
廉馳嘗試著單憑感覺走出石頭陣,卻越走越暈,自以為是一直在走直線,卻
總是繞了一圈回到原地。他知道這陣法衹是用石頭混淆視聽,讓人產生錯覺,景
物似近實遠、似遠實近,參照物被幻覺干擾,人便很難判明方向了,這次起身經
歷了一番,果然奇妙異常。
廉馳不再依靠視覺,按著陣法知識行走,明明前邊一塊大石頭擋住去路,直
接走過去一撞,卻發現那石頭還在十步之外;又看到兩個塊石頭之間衹有一條手
指粗細的縫隙,親身一試,那兩塊石頭卻相距足有五尺,便是兩個人並肩走過都
不成問題。
廉馳在陣中左繞右繞,甚少會走直線,不一會卻被他走出了石頭陣,回頭一
看,不過還是一堆爛石頭而已。廉馳得意一笑,知道自己這陣法算是學成了,過
去的才能總算又找回了一樣。
廉馳突然靈光一現,自己雖然失憶,但是過去會的東西衹要稍有提示,就能
很快再次掌握,「玉蝶身法」白松一教就會,製毒解毒一試便精,這陣法如此玄
妙,跟朱凡勇學上幾日也可自己佈陣了,那自己的內功呢?如果也能找到一點提
示,不也馬上可以恢復內力?自己的行功方法忘記了,那看到內功秘籍會不會輕
松學會?那內功的秘籍是在哪裡呢?在秘室!
廉馳想到這裡,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飛快的跑回了逍遙山莊。進入了
秘室一看,三個大書架上都是武學秘籍,十八般兵器的招術秘籍樣樣不缺,內功
心法也可能不下一百冊,哪一本才是自己練的呢?
廉馳又把張北晨叫到書房來,詢問自己的所練內功的名字,張北晨說道:「
少主,你所練習的內功心法乃是家傳絕學,屬下也聽老島主提起過,這心法口訣
全部都是記在心中,並無書本,至於名字,屬下也不知道了。」
廉馳聽了又是心灰意冷,那逍遙丹解藥的配方就是記在心裡,自己全力翻找
,果然找不到記錄,現在既然說這內功口訣也沒有記錄,那就肯定是沒處找了。
轉念又一想,那逍遙丹的解藥雖然沒有配方,不也是被自己研究出來了?那這次
便按著那一秘室的內功秘籍,自己研究出來自己的內功!
廉馳想到這裡,豪氣干雲,對張北晨說道:「張總管,既然沒有了口訣,我
就找隨便幾本內功來練練看,也許能摸索出自己內力的使用方法,你說如何?」
張北晨聽了連連搖頭,說道:「少主不可如此心急,那內力修煉不必尋常,
如果真氣走岔了路子,後果不堪設想啊!」
廉馳本就對張北晨生出了厭惡,現在又急於回復內功,之前自己都一帆風順
,這次怎麼還會失敗?哪裡還會聽他勸告,說道:「好了,張總管,我衹是稍稍
試一下,不會出什麼岔子。」
張北晨瞭解廉馳的性格,他從前就是個剛愎自用之人,雖然失去了記憶,這
性子似乎也沒變,知道勸不動他,衹得退一步道:「好吧,少主,但是你修煉內
力的時候,請讓屬下在旁看護,如果出了什麼狀況,也好有個照應……」
廉馳一臉不耐煩,一揮手道:「那好,那你先在這等著吧,我去拿幾本內功
心法回來。」
過不多時,廉馳從秘室拿了六本內功秘籍回來,遞給張北晨,說道:「張總
管,你看看,我先練哪一本好?」
張北晨一本一本仔細看過,雖然找知道老島主藏有極多武功秘籍,沒想到居
然連各大門派的鎮山絕學也能搞到,拿出一本泰山派的《旭日心法》說道:「少
主,這泰山派的《旭日心法》雖然不是這裡最高明的,但卻與少主從前的內功路
子最為接近,依屬下看,便先練這一本看看好了。」
廉馳接過《旭日心法》一看,裡邊畫著一個個小人,身上用紅線標出了內功
的運行路線,一目瞭然,應該並不難練,便說道:「好,就是這本了吧!」
他的書房裡剛好有幾個蒲團,他就扔在地上,盤膝坐了上去,開始按著《旭
日心法》修練。內功最開始的門坎是在丹田里積蓄真氣,但是廉馳丹田里真氣充
盈,衹是用不出來而已,所以便沒有這問題,按著《旭日心法》所說,凝神內視
,果然發現丹田里一團熱氣翻滾不休。
廉馳試著引導那翻滾的真氣從丹田里出來一股,那真氣居然十分聽話,衹覺
得一股熱流從丹田探出頭來,這熱流十分強勁,比起自己揮拳時候所帶出的熱流
不知道粗壯了幾百倍,廉馳大喜,知道這就是用意識控制的真氣了。
廉馳把熱流按著《旭日心法》的經脈路線行功引導,那熱流竄入經脈,就好
像魚兒回到了熟悉的河流裡,活潑異常,不一會就連續衝過了八個穴位,廉馳沒
有覺得任何不適,熱流過處舒爽無比,衹感覺身體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那熱流在手太陽經流轉了一圈,廉馳便按著《旭日心法》把它引向了手少陽
經,突然異變陡升,那熱流衝進手少陽經居然被堵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前進一分
一毫,熱流的先頭部隊雖然被堵住,後邊的真氣卻還奔湧而來,不停的衝擊著手
少陽經,卻始終不能破門而入。
手少陽經被真氣衝擊得扭曲劇痛,而手太陽經的真氣無法宣洩,被漲得好像
要爆炸了一般。廉馳被體內的異變嚇呆了,體內劇痛無比,身體卻偏偏僵直無法
動彈,便是想張口痛呼也不可能,衹能無聲的忍受著這種折磨,斗大的汗珠卻已
經順頭流下。
張北晨一見廉馳滿臉痛苦,汗如雨下,知道他行功遇到的問題,急忙說道:
「少主莫慌,趕緊先把真氣收回丹田。」
廉馳聽了,想要真氣回到丹田去,但是那經脈塞滿了真氣,前邊想回頭,後
邊想前進,更是一塌糊塗,就好像無數鈍刀在體內扭動,痛徹心肺。好容易強忍
著劇痛,把真氣硬壓回了丹田,但是真氣衹一小部分回到丹田,突然丹田中的真
氣卻全力反擊回來,自己的兩股真氣在丹田里相鬥,把廉馳痛的好像丹田中萬根
鋼針向外刺出,經脈裡的劇痛又沒有緩解,這下痛上加痛,喉頭一甜,噴出一口
血霧。
這內力修練主要就是真氣從丹田出,經由正十二經或者奇經八脈繞身體環遊
一周,再回歸丹田,稱為一周天。但是廉馳這次真氣走錯了路,真氣在經脈中堵
塞,強制壓回,卻又與行功路線不符合,就好像一股異種真氣進攻丹田,遭到了
丹田真氣的自然反擊,搞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北晨見廉馳口噴血霧,知道他恐怕已經難以支撐,趕緊把雙手按在廉馳後
背上,廉馳衹覺得那手上又射入體內兩條真氣,去壓制住了丹田內的躁動,但是
本身的真氣怎麼肯被外來真氣欺負,丹田里的真氣又全力反擊回去,廉馳經脈中
的真氣抓住機會趕緊溜回了丹田,這樣一來,雖然丹田依然痛如針刺,經脈卻是
好過了許多,總算讓廉馳緩過氣來。
這真氣從經脈中倒流回丹田極為費力,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才結束,讓廉馳
吃盡了苦頭。張北晨內力本就比廉馳差些,這半個時辰苦苦支撐,壓制住廉馳的
丹田,也不比廉馳好過。廉馳清楚的感覺到,好幾次張北晨的真氣已經要被自己
丹田的真氣擊潰,但他卻堅持不懈,絕不退縮,總算是讓廉馳把經脈中的真氣盡
數收回丹田。張北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真氣撤回時已經是微弱無比。
廉馳對張北晨極是感激,知道自己這命是他救回的,轉身說道:「謝謝你了
,張總管,要不是你,我非走火入魔死掉不可!」回頭一看,張北晨已經被累得
臉如金紙氣若游絲,連話都說不出來,衹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這一番折騰兩人都是全身被汗水浸透,廉馳身上的力氣都被劇痛耗盡,躺在
了地上休息,張北晨則打坐調息。廉馳經過這一次,對內力修煉徹底死了心,這
身體中經脈交錯像個迷宮一般,真氣一步走錯就會要了小命。
廉馳配製逍遙丹解藥的時候有猴子給他試驗,即使失敗了也不怕,但這內力
修練可就是在用自己身體做試驗了,失敗了即使不死也得變成殘廢,這次是運氣
好有張北晨相救,下次可就不一定這麼好運氣了。廉馳心中定了主意,這內力,
還是隨著武功一起練,慢慢摸索吧。
過了一刻鐘,張北晨總算恢復了起來,站起身來,問道:「少主,你現在身
體無礙了嗎?」
廉馳閉目躺在地上,疲累無比,本已經快要睡著,聽張北晨說話,急忙睜眼
坐起來,說道:「現在沒事了,張總管,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看護著我,這次真
的要了我的命啦!」
張北晨微笑道:「保護少主乃是屬下分內之事,少主不必放在心上。衹是這
內功修行艱險無比,沒有口訣絕對不能輕易嘗試,還請少主放棄這個念頭吧!」
廉馳站起來,連連點頭道:「嗯,差點命都送掉了,以後再也不敢試了,真
後悔開始沒聽從張總管你的勸告。」
張北晨又與廉馳客套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回去休息,廉馳看著張北晨疲
憊的背影,心中想道:「你救了我一命,少爺我算是欠了你一個人情,那你從前
威脅要把我困死孤島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大家兩清了吧!」
廉馳與張北晨在書房裡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商議逍遙島的事情,單燕知趣的
帶著楊雪遠遠避開,見張北晨離去,這才回來,一看廉馳臉色蒼白,全身是汗,
好像水裡撈出來一般,單燕趕緊過來問道:「少爺,你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了
嗎?」
廉馳怕她又小題大做,一把抱住她,笑道:「少爺我身體好得很。」單燕卻
一下掙脫了廉馳的懷抱,皺眉道:「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還說沒事?少爺,你
還是先洗個澡吧,看你一身都是汗的,小心別受了風。」
廉馳見瞞不過她,索性做出一副無力的樣子,讓兩女扶著他去浴室,路上還
調笑道:「燕子,是不是少爺我抱得不夠用力,沒有從前舒服了?你放心,明天
我就肯定生龍活虎的,抱得你欲生欲死……」
單燕見他又說瘋話,皺眉在他腋下狠狠掐了一下,才讓他閉上嘴,楊雪卻在
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babaotaijian 2010-9-23 09:40 PM
廉馳這幾天又是練劍昏倒,又是內力出岔,弄得一驚一詐的,單燕怕他搞壞
了身子,便一直監視著他,練武也不許超過半天,另外半天便要休息。
白松還在專研《天極劍法》,廉馳幾次派人去問,都說他在閉關練功,哪一
天能研究明白也不可知。
現在廉馳便沒了什麼事情,也就是練一練「穿花扇法」,又或者是把「天極
劍法」學會的幾招再複習一次,另外半天便帶著單燕楊雪在逍遙島上遊玩,日子
倒也過得清閒愜意。
這逍遙島雖然地方不大,卻是氣象萬千,高山深谷,噴泉瀑布皆彙集其間,
沙灘海岸更是不在話下。
這一天下午,廉馳正坐在海灘的一塊礁石上釣魚,單燕脫了鞋襪,赤著雪足
踩著海浪在沙灘上撿貝殼,楊雪則堆了一個沙堡,抓了一衹螃蟹關進去,自己拿
了一根小木棍,蹲在旁邊專心致志的逗螃蟹玩。
廉馳眼睛雖然看著浮標,心思卻沒有放在釣魚上,腦中想著大海那邊的中原
大陸,對離開逍遙島,進入江湖的嚮往填滿了心中。
前幾天又來了一批中原醫師,雖然逍遙丹的解藥沒了問題,但是這病是一定
要治的,衹是先前請遍了名醫,都被關在了逍遙島上,這剩餘醫師的水平是越來
越低,前幾天居然有個白癡大夫說要用鈍物猛力擊打頭部,想要敲散那塊淤血,
把廉馳氣得七竅生煙,直接給他手上撒了一些「腐肌散」,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毒
去了。
張北晨對廉馳的失魂症仍舊十分掛心,他見廉馳失憶以後,從前的雄才大略
全都沒了蹤影,便是武功也衹剩下了不到一層,這樣下去還如何帶領逍遙島群雄
稱霸江湖?居然聽信了另一個白癡大夫的驚嚇療法,認為廉馳衹要受到驚嚇,就
可衝開淤血恢復記憶,是以廉馳這幾天過得極其鬱悶,走在逍遙山莊裡,隨時都
要小心護院突然跳出來嚇他,衹得帶著兩個丫環躲到了山莊外邊,對張北晨的一
絲好印象又一掃而空。
廉馳現在對於請來的所謂名醫已經完全不報任何希望,知道衹有那些醫術極
其高明,逍遙山莊無法請動的神醫才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失魂症,要想治病,自己
就一定要去中原不可。
而且那逍遙丹的解藥一年一變,明年的解藥也能順利配製成功嗎?這誰也不
敢肯定,更何況今年的解藥是否能壓制住毒蟲一年廉馳自己心裡也沒底,如果那
毒蟲提前發作,那自己不就真的要被困死孤島了嗎?還是早早離開逍遙島為妙。
廉馳已經和張北晨說過幾次要去親自去中原的事情,一面尋找父親,衹要找
到父親,內功口訣、逍遙丹解藥的問題都可迎刃而解;另一面上門求醫,失魂症
衹要治癒,也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當然廉馳可沒敢和張北晨說這逍遙丹的解藥可能挺不過一年,衹是說明年的
解藥不一定能夠配製成功,所以張北晨並不著急,說現在武林動盪不安,即將發
生一場大變,逍遙島應該繼續潛伏幾年,再去坐收漁人之利。
廉馳現在的武功不高,獨自進入江湖十分危險,而逍遙島武功高強之人,當
年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之輩,即使易容改貌,一與人交手也會立刻被人認出,
如果與他一同進入江湖,肯定會讓人警覺到潛藏勢力的存在,以後逍遙島再想要
從暗處殺出一統江湖便不是那麼容易了。
所以張北晨並不同意廉馳現在進入江湖,而是希望他武功再提高一些,有了
基本的自保之力,這才在眾位堂主的暗中保護下進入江湖,他武功越好,眾位堂
主出手的機會就越少,那逍遙島暴露的機會也就越小了。
「武功怎麼能再提高呢?」廉馳心中自問道:「內力看來肯定是進境最慢的
了,輕功和內力關係比較大,『玉蝶身法』雖然奇妙,也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
倒是如果能學會那套神奇的『天極劍法』,肯定是會實力大增加,不知道師父現
在研究得怎麼樣了?」
忽然那浮標一沉,魚竿上傳來一股極大的拉力,廉馳用力一甩,一條大魚被
拉出水面。這時守衛在遠處的護衛喊道:「稟告少主,白堂主叫人來傳話給你!
」
廉馳一聽,丟下魚竿,興奮的跑了過去,問道:「白堂主說什麼了?」他對
白松衹是私下稱呼為「師父」,在幫眾面前還是以「白堂主」稱呼,這是白松交
代的,以免顯得他高人一等,不好與張總管與其它堂主相處。
那護衛抱拳答道:「白堂主……今天下午……靈蛇堂……」聲音卻是低沉含
糊,廉馳也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走上一步問道:「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清楚,
大點聲音啊!」廉馳距離那護衛極近,突然那護衛跳起來大喊一聲:「是!」聲
若驚雷,震得廉馳耳朵嗡鳴不已,嚇得他跳了開去,大罵道:「你奶奶的!故意
嚇人是不是?」
那護衛面有難色的說道:「少主贖罪,這是張總管吩咐的,小的實在沒有辦
法……」廉馳一擺手,打斷他道:「好了,白堂主給我帶什麼消息了?」
這次聽那護衛聲音清晰的說道:「稟告少主,白堂主說劍法已經略有心得,
請少主去靈蛇堂一趟。」
廉馳大喜,剛才的不快一掃而空,急忙與單燕簡單交代了一下,就趕去了白
松家裡。
到了白松家,一個靈蛇堂護衛直接把廉馳領到了武場,白松正在武場等他。
廉馳一看,白松雙目赤紅眼圈發黑,好像這幾天都沒有睡過覺一樣,但是人
卻十分精神,見到廉馳到來,笑道:「小馳你來啦!你這本《天極劍法》可說是
天下第一奇書了,我看了幾天也衹學到了一些皮毛!」
廉馳笑道:「師父,那這劍法你研究明白了嗎?」
白松搖頭道:「明白?談何容易,衹是給你找到了練習的法門而已,要練劍
還得靠你自己。」說著一揮手中長劍,說道:「我學會了其中幾招,你先來看看
。」
廉馳衹見白松長劍舞動,時而大氣磅礡,時而鬼氣森森,招式連綿不絕,長
劍發出點點寒光,看得他眼花繚亂,恍惚中竟好像滿天星斗在隨白松起舞一般。
廉馳正看得如癡如醉,白松卻突然停下了手,大喘了幾口氣,說道:「這劍
法中有幾招極耗內力,想一口氣使完我可做不到了!」
廉馳說道:「師父,那你先休息一會再繼續吧。」白松微一點頭,又問道:
「你剛才看我練劍,有什麼感覺?」廉馳想了一下,答道:「嗯,我就好像看到
師父你身邊有許多星星在飛舞。」
白松面露嘉許之色,說道:「不錯,孺子可教,你能從劍法裡看到星星,就
已經深得劍法真髓了,如果是普通人看去,衹是精妙的劍招而已,哪裡能知道這
劍法來由?」
廉馳奇道:「這劍法的來由和星星有關係?」白松說道:「這劍譜名字叫做
《天極劍法》,招式名字也大都以星宿為名,我這幾天參悟下來,夜晚再仔細觀
察,果然每一招都與星宿對應,這劍法就是從天極圖演化而來的。」
廉馳卻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星宿」、「天極圖」根本不知為何物,白松見
他一臉迷茫的樣子,問道:「天極圖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廉馳搖頭,白松歎氣道:「你不是不知道,衹是忘記了而已。我這便再跟你
說一次吧,這夜晚天上有許多星星,具體說來是一千四百六十四顆星星,古人把
便這星空中的一千四百六十四顆星分為二百八十三星宿,每一星宿都包含了若干
星星,在人頭頂的夜空,便稱之為天極,畫上了星宿方位的圖,就叫做天極圖。
」
廉馳聽了終於明白,問道:「師父,你說這劍法一共有二百八十三招,每一
招都是星宿所演化的嗎?」
白松說道:「大概如此了,這《天極劍法》似乎並沒有完成,劍法共有二百
九十一招,前二百八十三招的確如你所說,是由星宿而來,星宿的每一顆星星都
對應一種變化;第二百八十四招的名字叫做『廣寒』,『廣寒』就是月亮的意思
,這一招就是根據月亮而來;而這之後的招式,是在演示各個星宿之間的聯繫,
也就是四宮和三垣。這作者似乎是寫到了最後一招『天市』的時候,因為一些原
因停下了,所以從『天市垣』演化而來的最後一招『天市』並沒有完成。」
白松的推測完全正確,其實《天極劍法》剛完成的時候衹有前邊二百八十四
招,從二百八十三星宿和月亮演化而來。
後來向日進入江湖,被弟子的作為氣得心灰意冷,又回到了隱居之地,繼續
精研天極圖,發現星宿之間的還蘊含著更為奇妙的變化,比如角、亢、氐、房、
心、尾、萁七個星宿便組成了東宮蒼龍,那這七招劍法合併以後,便成了一招威
勢更盛的招式,向日更是欣喜,由此領悟到了四宮招式「蒼龍」、「玄武」、「
朱雀」、「白虎」和三垣招式「紫微」、「太微」、「天市」。
衹是這些招式更為複雜,像那「天市垣」是由十七個星宿組成,各個星宿又
含有子星,在他壽終之時也沒有參悟明白,《天極劍法》中的「天市」便衹有半
招劍法。
白松給廉馳講解了一些星宿知識,又繼續演示劍法,這其中招式他也衹看明
白了不到一半,而且明白並不等於可用。要知道向日創下這「天極劍法」之時,
內力與速度都已經攀上了人類的巔峰,很多招式如果不與力量速度配合,根本無
法發揮威力。
比如一招「郎位」,星宿「郎位」十五星轉折而進,這招術便要求極快的忽
左忽後變化十五次,如果出劍慢了,也衹是和普通的招數一樣平平無奇。
又比如一招「天狼」,星宿「天狼」是天極上最為明亮的一顆孤星,這招「
天狼」也是毫無花俏的一劍直刺而出。本來這一劍直刺的招術極多,各大門派武
功都有,卻都無法做到「天狼」這樣精妙。一劍直刺威勢最盛,往往要借助腰腿
之力把力量發揮到最大,但是普通劍法中力量傳遞並不連貫,劍勢也衹能借到腰
腿力量中的一部分。
但是這招「天狼」對身姿步伐都做出了極為苛嚴的要求,動作不許有絲毫偏
差,力量由下而上,腳傳膝、膝傳腿、腿傳腰、腰傳胸、胸傳肩、肩傳臂、臂傳
腕、腕傳手、手傳劍,一氣呵成,全身力量沒有絲毫阻塞的攻向敵人。一劍刺出
,天地為之變色,氣勢一往如前,如果是向日親自使出,便是絕頂高手全力防禦
也無法接下,但換作廉馳現在這樣內力低下,便是集中了全身力氣到一點,也對
人夠不成什麼威脅。
白松終於把能用出的幾十招「天極劍法」給廉馳演示了一遍,已經是累的滿
頭大汗。廉馳見這劍法神妙無方,興奮的問道:「師父,你說這應該就是天下第
一的劍法吧?」
白松點頭說道:「應該是了,我本師出崑崙,崑崙派在武林中也是以劍法見
長,但是『崑崙劍法』與這『天極劍法』一比,就好像是小孩子耍劍玩鬧一般。
」廉馳又問道:「那和武當的『太極劍法』比起來如何?」
白松微笑道:「我又不是武當弟子,怎麼會知道『太極劍法』的底細,但是
我當年曾經和武當高手多次交手,也許是他們的『太極劍法』練得不純,比起這
『天極劍法』來,也遜色很多。」
廉馳忽然記起白松最後是傷在了峨眉山淨雲齋的劍法之下,便又問道:「師
父,那你說用這『天極劍法』能不能擊敗峨眉山的范什麼雲?」
白松露出一絲苦笑,說道:「當初我也是太托大了些,看范雲慈衹是一個不
到二十歲的美貌少女,出手便沒有盡全力,結果被她一劍所傷,對於她武功的深
淺,我也並不瞭解。」
廉馳聽了心中暗笑,想道:「師父定是看范雲慈長得年輕漂亮,就想把她生
擒活捉,好再給我添一位師娘,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險些丟掉了性命。」
口中問道:「師父,那這『天極劍法』和淨雲齋的劍法比起來哪個更高明一些?
」
白松道:「我雖然不知道范雲慈的武功如何,卻也知道峨嵋武功並不能高過
武當,所以淨雲齋的『淨雲劍法』也就和『太極劍法』在伯仲之間,肯定也是不
如這『天極劍法』的。」
廉馳聽了臉上全是得意神色,之前雲松道長還跟他吹噓過,武當的「太極劍
法」天下第一,還感歎當初未曾學到,不然武功定會更上層樓。如今自己隨便從
秘室裡找出個劍法,就比那些名門大派的劍法高出很多,如果把秘室裡那麼多秘
籍都學會,那不就是天下無敵了?
其實秘室裡那麼多武功秘籍,都是廉馳祖上一代代收集而來,卻是不辨好壞
,衹管放上書架,以備以後翻看,從中借鑒一二,其中高深的武功並沒有多少,
而能與這《天極劍法》比肩的,更是一本都沒有了。
白松練練停停的演示劍法,現在天色已晚,便留下廉馳用飯,說道:「今天
你晚些回去,想學會這劍法,衹有在星空之下參悟才行。」晚飯還是衹有白松與
廉馳兩人在桌上,草草吃過了飯,兩人便趕回到武場裡,正好星斗已經出現在夜
空,白松便一邊演示劍法,一邊指出夜空上招式所對應的星宿,這樣一來,廉馳
果然領悟極快。
白松自己能領悟的也不過七十多招,一個時辰就給廉馳說完了,廉馳一一記
在心中,準備回去再自行參悟。白松翻開了《天極劍法》的第二百八十四招「廣
寒」,對廉馳說道:「這一招『廣寒』是根據月亮演化,我雖然能看明白一些,
但是內力不足,用不出來,衹給你大概講一講吧。」
月亮,夜空中的主宰,最耀眼最龐大的存在,它所化為的招式自然也是霸氣
無比,力、速、變三項都已經發揮到了極致。「廣寒」共有五變,分別是「上弦
」、「下弦」、「朔月」、「滿月」和「月蝕」,分別對應下弦月、上弦月、初
一看不見的朔月、十五最明亮的圓月和極為罕見的天狗吞月。
「上弦」和「下弦」兩變分攻上下兩路,又快又狠;「朔月」出劍空靈,讓
人不知如何防禦;「滿月」則氣勢最盛,猶如月光照耀大地,無處不在,無所不
至,衹看那紙上的畫小人,就讓心顫膽寒,彷彿那墨汁畫的小劍會飛出傷人一般
;而最後一變「月蝕」卻十分怪異,看來威力應該最大,衹是白松也沒有參悟明
白。
白松講解完這招「廣寒」,說道:「好了,我就衹明白了這麼多,全都教給
了你,後邊三垣和四宮幾招是要以前邊招式為基礎,現在我也搞不明白。你回去
就參照著星宿練習,憑你的資質,應該不難掌握。」
廉馳興奮的接過《天極劍法》,白松又說道:「這『天極劍法』應該是世間
最厲害的武功,小馳你以後衹管全力學習劍法就是,我那『穿花扇法』和這『天
極劍法』比起來一文不值,就不必再練了。」
廉馳笑道:「那『穿花扇法』是一定要練的,以後我進入江湖,還要用這扇
法揚名天下,再去滅了峨嵋淨雲齋,幫師父出了這一口惡氣。」
白松搖頭笑道:「以後你進入江湖可千萬不要用這扇法,被人知道你是的我
傳人,衹怕你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整天都要在逃命中度過。」
廉馳聽了衹當作耳旁風,想道:「用折扇做武器,這麼瀟灑的武功不用可真
是浪費了,我便是用了,江湖上那些笨蛋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口中卻笑道:「
師父,這『天極劍法』既然如此高明,以後你也要改用劍了吧?」
白松搖頭說道:「這折扇我已經用了二十多年,不能再改用劍了。當初我被
崑崙派除名,意氣用事之下,棄劍用扇,武功進境已經大打折扣,如今再改回去
用劍,可就得不償失了。倒是你可能自小就練習的就是這『天極劍法』,來日成
就不可限量。」
廉馳聽了白松誇獎,飄飄欲仙,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說道:「衹是這
『天極劍法』太勾人了,一學就廢寢忘食的停不下來,看師傅你的樣子,這幾天
來也是沒有休息吧?」
白松古怪的一笑,說道:「孔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看你
自小就是貪花好色之人,女色這方面對你肯定比劍法更有吸引力。你不是有兩個
美貌丫環嗎?讓她們幫你擺脫這劍法的吸引好了!」
廉馳聽了仔細一想,那日自己第一次見到劍法的時候,手舞足蹈的以手做劍
戳到了單燕柔軟的乳肉,果然是回復了一點神智,看來白松這辦法確實有效,如
果這樣練劍,那可真是香艷無比啦!
廉馳大喜道:「師父你這方法太高明啦!」心中卻想道:「嘿嘿,我這師父
不愧是個淫賊,想出來的方法都這麼淫蕩,他自己練劍的時候肯定也是要師娘去
勾引他。嗯,我那些師娘都是半老徐娘了,還有這麼大的魅力,年輕的時候不知
道要美成什麼樣子,這做淫賊可真賺死啦,以後少爺我進了江湖,一定也要弄幾
個絕色美人回來。」
廉馳想到這裡,厚顏問道:「師父,你是怎麼讓二十多位師娘跟著你的,這
偷香竊玉的功夫可不可以交給我,好讓我以後也多娶回幾個漂亮老婆。」
白松一翻白眼,冷冷說道:「你學這個做什麼,張總管說你有意去江湖中尋
找老莊主,但是武功太差讓人難以放心,你有時間還是練好這『天極劍法』,少
想些沒用的事情。」
廉馳碰了個軟釘子,從白松家出來,已經是深夜時分,回到小樓草草洗了個
澡便上床睡覺。
廉馳躺在兩女中間,便說了練習那本《天極劍法》必須得她們幫忙,需要休
息的時候去色誘自己,才能讓自己停下練劍。
單燕聽了一板臉,怒道:「哪有這麼荒唐的事情,白松是個淫賊,出的主意
也是一樣下流,少爺你以後還是少去他那的好。」
廉馳聽了把楊雪抱進懷裡,說道:「好了,你不肯幫我就算了,雪兒肯來幫
我就好。」楊雪點頭說道:「嗯,雪兒都聽少爺的。」
單燕插口道:「雪兒,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是想佔些便宜滿足色心,和練劍
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
廉馳說道:「我可沒胡說,第一次看《天極劍法》的那個中午,我戳到了你
的乳房,不就馬上停下來了?啊,對了,燕子,雪兒說你的乳房都被我戳紅了,
對不起呀,現在好了沒有?讓我看看。」
廉馳說著就伸手摸向單燕,現在天氣已經很熱,單燕也如楊雪一樣脫得衹剩
肚兜和褻褲,春色就在眼前。單燕一把打開廉馳的手,怒道:「早就好了,你別
碰我!」
廉馳今天卻是色心突起,說什麼也不肯放棄,一把抱住單燕,伸手就去解她
肚兜的帶子。單燕用力掙扎,卻哪裡敵得過廉馳的力氣,沒幾下就被廉馳一衹手
扣住了雙手,雙手被壓在頭頂,肚兜也被掀開,一對豐滿圓潤的乳房暴露在空氣
當中。
廉馳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欣賞單燕的乳房,那一對雪白的凸起隨著單燕的掙
扎顫抖晃動,看得他慾火蒸騰。用另一衹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乳房上的肌膚比
起她身上的其它部分還要細嫩幾分,廉馳邊摸邊笑道:「嗯,果然是白白的呀!
」
單燕也不說話,衹是用力掙扎,廉馳卻輕輕抓住了她的乳珠,故作驚訝的說
道:「啊,這裡果然紅了,嗯,還腫起了這麼高,少爺幫你揉一揉吧!」說著輕
輕揉捏了起來,弄得單燕身體一陣顫抖。
廉馳捏玩了一會,又把嘴湊過去,含住乳珠吮吸起來,單燕嚶嚀一聲,全身
力氣都被廉馳吸空了一般,再也沒有力氣掙扎,軟綿綿的躺在了床上任由廉馳輕
薄。廉馳樂得其所,一邊嘴裡含著乳珠,一邊把玩著另一衹乳房,弄得單燕呻吟
不已。
正玩得過癮,突然楊雪從後邊輕輕推了廉馳一下,小聲說道:「少爺,你別
鬧了,燕子姐都被你弄哭了。」廉馳抬頭一看,單燕貝齒緊咬著朱唇,兩行清淚
已經打濕了鬢角。廉馳見了心痛不已,急忙把她的肚兜拉下來蓋住胸口,擦乾她
的眼淚,自責道:「對不起,燕子,你別哭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強逼你了
。」
廉馳自從失憶醒來以後,單燕一直盡力照顧著他,對他關懷備至,廉馳內心
深處,已經對她產生了一種類似對母親般的依戀,見她流淚,慾火立刻消散,不
住的向她道歉。
單燕又哭了一會,這才說道:「好了,少爺,夜已經深了,我們還是快睡覺
吧。」說著整理了一下肚兜,重新繫好帶子,轉身背對著廉馳睡了過去。廉馳看
著單燕完美的裸背就在眼前,卻罕見的沒有起任何色心,歎了口氣,也老老實實
的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單燕沉著臉服侍廉馳穿衣洗漱,廉馳與她說話,也衹是簡
單的答上兩句,弄得廉馳無可奈何。
babaotaijian 2010-9-23 09:42 PM
既然知道了這《天極劍法》需要配合天極圖一同練習,廉馳便差人畫了一張
極大的天極圖,掛在了秘室外的那間屋子裡,這屋子極為寬敞,也沒什麼傢俱,
用來練劍倒也不錯,而且可以避免楊雪引誘他的時候春光外洩。
白松這方法果然管用,女色對廉馳的吸引力遠遠高過了劍法,衹要楊雪穿著
肚兜,圓潤的小肩膀一露,他就再也沒心思去研究劍法了,這樣一來,倒也不會
練得脫力了。
幾日下來,廉馳便把劍法中對內力和速度要求不很高的招術學了些皮毛,但
「天極劍法」的皮毛也是非同小可,招術變幻之奇,即使張北晨也歎為觀止。
這劍法既然小有進步,廉馳便把心思用在了其它地方。這天黃昏,該吃晚飯
時候,楊雪已經脫光了衣服站在屋子裡,廉馳卻還裝作沉迷於劍法的樣子。
這楊雪小小年紀,也不懂怎麼勾引男人,平時一切都是靠著本性,真要她故
意去勾引廉馳,還真讓她摸不著頭腦。其實美人脫衣乃是男人最喜歡欣賞的節目
,看著絕美的身體一點一點的逐漸展露在眼前,從半遮半掩到毫無遮攔,這引人
入勝的感覺比起什麼都讓人著迷。
但是楊雪哪裡懂得這些道理,劈里啪啦的就脫得一乾二淨,速度之快比起廉
馳的劍法來毫不遜色,單燕心中雖然明白,卻羞於去指導她,任由楊雪光著身子
又跳又叫:「少爺,你快停下來休息呀!唉,你怎麼還不停呀?」
廉馳今天偏想看看單燕如何引誘他,強壓下情慾,繼續練劍。
楊雪沒辦法,又跑去單燕身後,雙手從單燕腋下伸出,托住了單燕的豐乳,
用誘人的聲音說道:「少爺,你快來看呀,燕子姐的胸脯好豐滿,你停下來就給
你摸一下好不好?」
單燕拍下了楊雪的手,皺眉道:「雪兒,你別胡鬧。」楊雪撅著嘴說道:「
燕子姐,少爺這幾天胃口是越來越大了,雪兒一個人勾不住他,你來幫幫我呀!
」單燕見廉馳在那邊揮劍不止,全身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怕他真累壞了身子,
衹得紅著臉,脫去了外衣,露出了粉紅色的肚兜。
廉馳這還是第一見單燕主動脫衣給他欣賞,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了一
絲細節,衹見單燕又遮遮掩掩的脫下了長裙和綢褲,一對修長的玉腿也展現在眼
前,她囁囁嚅嚅的說道:「少爺……你停下來休息好嗎?」
廉馳哪裡肯停,還想看看單燕能為自己犧牲到什麼程度,楊雪見廉馳還在練
劍,就過去解單燕肚兜的帶子,說道:「燕子姐,你把衣服全脫了吧,反正少爺
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單燕自然不肯再脫,楊雪卻不放棄,兩女
一個要脫一個要躲,互相轉起圈來。
廉馳見兩個雪白的肉體糾纏在一起嬉鬧,心中慾火燃燒了起來,早就把劍法
忘到了一邊。單燕突然看見廉馳雖然裝模作樣的練劍,一雙眼睛卻冒出灼熱的目
光看向自己的裸體,下身的褲子也被他頂起老高,哪裡是沉迷於劍法中的樣子?
單燕大怒,用力推開楊雪,指著廉馳道:「你不用再裝了!你就當別人都是
傻子,看不出來你的齷齪心思嗎?」她本想直接跑出門去,卻見到自己衣服也沒
穿,急急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廉馳見單燕又動了怒,躍過去從後邊抱住她,賠笑道:「好了,燕子你別生
氣了,我就是和你們鬧著玩的。」單燕衣服衹穿了一半,半裸著被他緊緊抱住,
心裡一陣發慌,說道:「你先放開我,讓我把衣服穿上。」
廉馳趕緊放開單燕,還幫著她穿衣服,調笑道:「燕子,你每天都幫我穿衣
服,今天少爺也幫你來穿一次,我來給你做丫環,你就別生氣了吧!」單燕聽了
噗哧一笑,再也板不住臉,衹得原諒了廉馳。
衹是這之後廉馳再練劍,連楊雪都不怎麼信他,好在廉馳這劍法也學得七七
八八,再沒有了當初那種吸引人的魔力,靠著自己意志也可以停下來,就不用麻
煩兩女了。
這《天極劍法》廉馳很快就練到了瓶頸,再也沒有什麼提高,廉馳便沒有耐
心再專研下去,又想起秘室中還有那麼多武功秘籍,便去翻看一遍,看能不能再
找到什麼驚世駭俗的武功。
廉馳帶著楊雪去整理秘室,單燕這幾天來了月事,廉馳便留她在房中休息,
反正整理書籍兩個人也足夠了。進到秘室,廉馳一次搬出一摞子書拿到桌子上翻
看,看完了再要楊雪放回書架,內功他不敢再練,關於武功招術的秘籍大概看了
一下,也都和《天極劍法》沒得比,看了一會就沒了興致,正要放棄,忽然一本
《陰陽雙修神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陰陽雙修神功》的封面倒是中規中矩,翻開一看,裡邊卻畫著一幅幅精美
的春宮圖,廉馳連翻了幾頁,見那春宮圖裡的女子身材曼妙,正在與一個健壯的
男子交歡,姿勢不斷變化,或臥或坐,撩人無比。廉馳心生邪念,向旁邊看去,
楊雪正蹲在地上整理書籍,嬌小的身體讓人忍不住就想一把抱在懷裡疼愛。
廉馳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白癡,晚上在床上和楊雪親熱,有單燕在一旁監視
自然不能成事,但男女歡愛又何必一定要夜晚在床上進行?自己過去可是白白浪
費了許多時間,現在剛好兩人獨處秘室當中,可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嗎?
楊雪聽到廉馳拍自己的腦袋,問道:「少爺,你怎麼了?」廉馳壞笑道:「
雪兒,過來,少爺給你看一個有趣的東西。」楊雪好奇的走到廉馳身邊,毫無防
備之下,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裡,坐在了廉馳腿上,才看到一本春宮圖正打開了放
在桌面上。
楊雪看著那些奇異的姿勢,也微微害羞,忸怩道:「哎呀,少爺你就喜歡看
這些破東西!」廉馳卻是一邊翻書,一邊伸手去解楊雪的衣扣,楊雪被那春宮圖
吸引了注意力,突然外衣離體,這才發現廉馳的企圖。
廉馳又去解楊雪褲帶,楊雪卻攔住他,小聲說道:「不要了,少爺,你前幾
天練劍都累昏過去了,身子還沒恢復好,再說現在是白天啊……」廉馳笑道:「
胡說,少爺我現在身體好得很,誰說衹有晚上才可以和雪兒親熱了?」廉馳說著
,堅挺的肉棒在楊雪的小屁股上頂了一下,又去脫她的褲子。
楊雪半推半就的脫了褲子,卻囁嚅道:「少爺,這裡也沒有床啊,還是不要
了……」廉馳抱著楊雪站起來,把她放在桌子上,說道:「好了,這裡就當作是
床了吧!」
楊雪還想說話,廉馳卻吻住了她的小嘴,口舌糾纏中,廉馳一邊撫弄楊雪,
一邊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下來。
楊雪見廉馳堅持,而且她自己也十分嚮往那銷魂滋味,便不再反抗,任由廉
馳把她剝成了一衹光潔溜溜的小白羊。廉馳對楊雪的身體已經十分熟悉,又仔細
把玩了一番,最後抓起她小巧的玉足,逗弄著一顆顆可愛的腳趾,又在她柔嫩的
腳心輕輕搔了一下,弄得楊雪嬌笑不已,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腳,在桌子上抱成了
一個團。
楊雪把腿彎起來抱在胸前,小屁股卻翹了起來,看得廉馳口乾舌燥,又伸手
在她私處撫弄,呻吟聲中,一股股花蜜流淌出來,在桌子積了一大灘。廉馳見時
機已經成熟,分開楊雪的雙腿,把已經快要脹爆的肉棒抵在楊雪私處,說道:「
雪兒,我要進來啦。」
楊雪輕輕「嗯」了一聲,突然被粗大的肉棒闖入玉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廉馳感覺進入了一個濕潤滑膩的所在,舒適無比,便依靠本能挺動了起來。隨
著廉馳的抽插,楊雪發出一聲聲嬌吟,更是刺激著廉馳的神經。
兩人一直歡愛了有半個時辰,楊雪早就脫了力,軟綿綿的任由廉馳擺弄,廉
馳把那春宮圖上的姿勢一樣一樣的體驗了一番,終於下體一陣顫抖,陽精噴射而
出,把楊雪燙得又是一陣嬌呼。
廉馳喘息了一會,抱著楊雪坐回到椅子裡,楊雪沒了骨頭一般軟軟的依偎在
廉馳懷裡,還沉浸在剛才的高潮當中,口中仍在輕聲的呻吟。過了好一會她才回
過魂來,看著桌子上滿是自己的愛液,害羞得把頭埋進廉馳懷裡,小聲說道:「
少爺,桌子上都濕了……」
廉馳一笑,說道:「擦一下不就好了……」隨手拿起一本刀譜擦去了桌面上
的花露,如果被這刀法的創始人見到,自己一生的心血居然被他如此糟蹋,非被
氣得魂飛魄散不可。
以後幾天,廉馳總要找些機會與楊雪到這秘室裡偷情,單燕也沒想到他們會
在白天歡愛,所以並不懷疑他們。
這一日上午,廉馳一邊撫弄著楊雪的嬌軀,一邊又翻看起那本《陰陽雙修神
功》來。剛剛情慾得到了發洩,現在正是神清氣爽,忽然注意到這春宮圖下邊還
有許多小字,之前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春宮圖上,居然忽略了這些小字。仔細
一看,那些字講解的是男女歡愛時候的真氣運行方法。
廉馳看了一會,才明白這功法竟然是在男女歡愛之時,把兩人真氣聯通,修
行內功比起單人修煉進境要快上一倍還多。心中對這功法極為佩服,真是練功享
樂兩不誤,可惜現在自己不會控制真氣,不然照著這功法修練,不是快樂得很了
?
其實陰陽雙修也算不上什麼奇功,道家練習這類功夫的典籍也有不少,連佛
家也有「歡喜禪」的修練方法,衹是單燕給廉馳講述江湖上的武功時,覺得這類
功夫極不正經,便羞於提起,所以廉馳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種奇功,看的還頗為
認真。
廉馳越看越入迷,自信內力總有恢復的一天,那時候就可來練這《陰陽雙修
神功》了,想到這裡,便問道:「雪兒,你會不會武功?」楊雪搖頭道:「不會
,小時候少爺教雪兒練過一些,可是雪兒沒耐性,就沒練成。」
廉馳一陣遺憾,楊雪不會內功,這《陰陽雙修神功》便不能和她練了,那麼
單燕又如何呢?她是飛魚幫主的女兒,總該是會武功的吧?衹是從沒見她用過武
功,人也沒什麼力氣的樣子,還是不死心,問道:「那你燕子姐會不會武功?」
楊雪想了一會才答道:「好像是會的吧,雪兒記得燕子姐剛來島上的時候,
還跑過幾次,少爺去捉她回來,她也能還上幾招,衹是後來燕子姐就再也沒跑過
了,她說她的武功被少爺廢去了……」
廉馳聽了心中一沉,他這些日子深深體會到失去了武功的痛苦,他還不記得
過去自己的武功如何,就已經對自己無力的狀態煩躁不已。
而單燕卻清清楚楚的記得她自己過去的武功,現在的她就好像一衹鳥兒被硬
生生折斷了翅膀,被關在籠子裡眺望自己過去自由飛翔的天空,那該是多麼痛苦
的一件事?而且她每天還要被自己這個仇人百般凌辱,難怪她總是一副憂鬱的樣
子了。
廉馳歎了一口氣,單燕的武功還能不能恢復呢?他知道很多能讓人使不出內
力的毒藥,如果單燕衹是被藥物所制,那就好辦的多了,衹要配出解藥給她服下
,就能讓她恢復武功。但是如果是從根本上被破了氣海,那自己可就真是犯了無
法挽回的大錯啦。
廉馳現在對單燕極是愛惜,生怕她受一絲委屈,知道她武功受制,便想為她
恢復武功,也算是彌補了自己過去的過錯,與楊雪收拾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小
樓裡。單燕正躺在躺椅上讀書,見廉馳進來,起來說道:「少爺,你回來啦,午
飯已經快準備好了,單燕給你洗一洗手吧!」
廉馳看著單燕認真的為自己洗手,又用毛巾給他擦乾淨,心中覺得很對不起
她,溫柔的說道:「謝謝你,燕子,真是辛苦你了。我以前對你不好,今後我一
定會好好待你,絕對不讓你受委屈。」
單燕聽廉馳沒頭沒腦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奇道:「少爺你又怎麼了,怎麼突
然說這些?」廉馳一時也不好意思提自己廢去她武功的事情,拉著她的手到飯桌
前,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單燕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問道:「少爺,你怎麼一
回來就不對勁了?」
廉馳笑道:「少爺我對你好就是不對勁嗎?別多想了,快吃飯吧!」開始吃
飯,廉馳更是慇勤的為單燕夾菜,單燕總覺得他人不對勁,皺著眉不住打量廉馳
,楊雪在一旁看著兩人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邊吃邊笑。
吃過了飯,廉馳拉著單燕讓他坐回躺椅上,自己則蹲在單燕面前,問道:「
燕子,上午雪兒對我說,你原來是會武功的,後來被我廢掉了,是這樣嗎?」單
燕一呆,臉上流露出悲苦之色,輕輕「嗯」了一聲,廉馳這一問,又勾起了她痛
苦的回憶,眼淚無法抑制的流了下來。
廉馳輕輕抱住單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自責道:「燕子,是我不對,你別
哭,我一定想辦法恢復你的武功!」單燕聽了身子一顫,問道:「少爺,你要恢
復的我武功?」
廉馳鄭重的點頭說道:「嗯,我會盡力試一試,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燕子,
你先跟我說說,你的武功是怎麼失去的?」
單燕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
的內力用不出來了,然後少爺你就對我說,我的武功被你廢掉了,這輩子也別想
再用出內力來。」廉馳聽了卻是滿臉喜色,從單燕的描述來看,她的經脈丹田都
沒有受到損害,極可能是被自己下了毒,衹要是毒,自己是絕對有信心解掉的。
廉馳高興的說道:「這就好,我猜你可能是中毒了,我來給你檢查一下。」
拉開單燕的衣袖為她診脈,過了一會,廉馳覺得單燕現在的脈象極可能是中了「
凝氣散」的毒,這「凝氣散」會把人體內的真氣凝結在丹田中,再也無法進入經
脈,使人無法使用出內力,如果沒有服下解藥,一輩子也會這樣下去,與單燕的
狀況十分吻合。
廉馳確定了毒藥,心中微微有了底,卻又起了色心。見單燕一臉期待的看著
他,柔嫩的玉手被他握著撫弄也沒有絲毫反抗,便更加大膽,摸了摸鼻子,說道
:「恩……這個……這個比較難以判斷,衹是診脈是看不出什麼了,燕子,你把
上衣脫了,讓我聽一聽你的心跳,才好確定是什麼毒藥。」
單燕驚訝道:「啊,要聽心跳嗎?這樣隔著衣服聽可不可以?」
廉馳一臉正經的搖頭道:「不行,這麼隔著衣服聽怎麼能聽得準確,一定要
把耳朵貼在心口上才聽出問題來。」單燕急於恢復武功,衹得跟著廉馳回到了臥
室,羞澀的脫光上衣,平躺在了床上。
室內極為明亮,單燕雙頰紅雲飛起,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來等廉馳聽她的心
跳。單燕的乳房廉馳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是之前或者是驚鴻一瞥,或者是自
己強迫,而這次是單燕自己脫給他看的,感覺自然不同。
而且正午室內光線充足,一對玉乳白嫩耀眼,讓廉馳看的十分著迷,單燕閉
上眼睛等了好久,也不見廉馳過來,睜開眼見到他正看著自己的乳房發呆,皺眉
問道:「你不是要聽我的心跳嗎,怎麼還不過來,別又是在騙我脫衣服給你看吧
?」
廉馳走了過去,把頭枕在單燕赤裸的乳房上,笑道:「這個聽心跳嘛,一定
要在心緒穩定的時候才聽得準確,不然剛才你又羞又怕的樣子,心跳的跟個小兔
子一樣,我怎麼能聽得准?」心中卻竊笑道:「燕子你還真聰明,知道少爺我在
騙你。」
單燕見廉馳把頭伸了過來,又趕緊閉上了眼睛,聽他解釋的有道理,也就不
再懷疑他,任由他把頭貼在了自己的乳房上。乳房被廉馳一壓,強忍著沒有推開
他,玉手緊緊抓住了床單,呼吸也緊促了起來。
廉馳躺在單燕的乳房上,用臉廝磨著柔軟的乳肉,好在上午剛在楊雪身上發
洩了一次,現在也不會覺得下體衝動得難受,倒是能心平氣和的體驗這美妙的感
覺。單燕被他廝磨的十分難受,閉著眼睛皺眉道:「少爺你別這樣動好不好,很
難受的,啊……別,不要用舌頭舔我……」
廉馳壞笑道:「你現在還是太緊張了,心跳劇烈,呼吸急促,我可聽不出你
是中了什麼毒,我這樣是幫你快些習慣,一會就不會緊張了。」說著連手也摸了
上來,用指尖輕輕的在單燕乳珠周圍劃著圓圈。
單燕被廉馳挑逗得幾乎哭了出來,說道:「你快停手,衹要你不動,我馬上
就平靜下來了。」但是一個少女被男人躺在赤裸的乳房上,如何能夠平靜,再加
上廉馳剛才的撫弄,情潮氾濫,越想平靜卻心跳越快,心跳越快就越緊張,甚至
單燕自己都能聽見「咚咚」的心跳聲了。
廉馳強忍著笑,說道:「你看,這樣根本就不行嘛!還是聽少爺我的,先讓
你習慣了被我撫弄的感覺,等我停了手,你就能平靜下來啦!」單燕無奈,衹得
任由廉馳輕薄。
廉馳摸玩了一會,見眼前的乳珠竟然更加的紅艷,還比之前堅挺脹大了幾分
,知道單燕已經被他挑逗得十分動情,又像那天一樣把乳珠含在嘴裡吮吸起來,
還不時用牙齒輕輕咬住,用舌尖舔弄,單燕被他弄得呻吟嬌喘,卻衹是用手緊緊
抓住床單,不去反抗,心中衹想著趕快讓廉馳查出毒藥,好為自己恢復武功。
廉馳一直玩弄了足足一個時辰,這才過足了癮。單燕已經被他折騰的失去了
理智,雙手摟著廉馳的頭,身體不住的扭動,兩條長腿互相廝磨,褻褲裡濕濕粘
粘的全是愛液,口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大聲吟叫,連在門外小廳裡的楊雪也聽得一
清二楚。
廉馳見有機可乘,想到單燕的私處一直是自己的禁地,自己還從來沒有撫摸
過,趁著她被玩弄的迷迷糊糊,悄悄解開了她的褲帶,把手伸到單燕的褻褲裡。
那裡早就氾濫成災,廉馳很順利的就找到了流出泉水的洞口,撫摸了一會,突然
兩指一併,插入了單燕的玉洞裡。
單燕本就在崩潰的邊緣,玉洞被廉馳這一通摳挖,立時潰不成軍,隨著一聲
瘋狂的嬌呼,陰精噴射而出,人也跟著昏了過去。但這衹是高潮太過強烈的衝擊
所致,過不多時單燕便悠悠轉醒,恢復了神智,想到剛才自己淫蕩的樣子,悲從
中來,伏在床上大哭了起來。
廉馳本意衹是想小小的佔些便宜,作為給單燕解毒的報酬,也沒想到會搞得
這麼過分,輕輕的撫摸著單燕的後背,安慰道:「燕子,你別哭了,我剛才乘著
你昏過去的時候,已經聽出來了你中的是什麼毒,馬上就可以給你回復武功了。
」
單燕聽了翻過身來,抽泣道:「是嗎,你現在就可以給我恢復武功了嗎?」
廉馳笑道:「嗯,衹要知道了是什麼毒,我就可以給你恢復武功了,不過你還是
先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恢復武功也不急於一時。」
單燕經他提醒,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汗水,胯間更是又濕又粘的一塌糊塗,
立刻又想大哭。廉馳忙勸導道:「燕子,這也沒什麼好害羞的,反正你也說過,
你是我的女人,在我面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再說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
是在你給看病呢,你這樣不喜歡讓我醫病,就好像那群糟老頭說的一樣,扁鵲因
為不喜歡華佗為他醫病,最後病入膏肓……」
單燕「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嗔道:「少爺你記不清楚就別胡說好不好,那
些老醫師說的是蔡桓公不喜歡讓扁鵲醫病,不喜歡華佗為他醫病的是曹操……」
廉馳笑道:「嘿嘿,他們愛醫不醫,衹要燕子喜歡少爺我給你醫病就好。」
單燕白了廉馳一眼,便想下床去洗澡,身子一動,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酥軟
,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廉馳見狀操起單燕的腿彎把她橫抱在懷裡,笑道:「乖
乖的別動,少爺抱著你去浴室好了。」
單燕沒了力氣,無奈之下衹得伏在廉馳胸口上,小聲說道:「少爺,你先讓
單燕把衣服穿上啊……」廉馳給單燕披上了外衣,這才把她抱到了浴室裡。
單燕想脫衣服,卻見廉馳並不離開,皺眉道:「少爺,單燕要洗澡了,你先
出去一下好嗎?」廉馳問道:「你一點力氣都沒有,不用我來幫你嗎?」單燕羞
紅了臉,說道:「不用了,少爺你去叫雪兒來幫我吧。」
楊雪進了浴室,廉馳卻躲在浴室門外偷聽,衹聽見兩女在低聲說話,忽然聽
到楊雪笑道:「嘻嘻,燕子姐,剛才你叫的聲音好大呀……」話沒說完,就聽單
燕急道:「死丫頭,你再胡說看我不打爛你屁股!」兩女笑鬧一了番,楊雪又問
道:「燕子姐,你的武功真能恢復了嗎?」單燕答道:「他說是能,希望如此吧
。自從少爺摔沒了記憶,卻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再不像從前那樣冷酷無情,本來
我以為這輩子都難以與他好好相處。」楊雪想了一會,說道:「嗯,你這一說,
少爺的性子還真變了不少。是了,他現在的脾性倒是和三四年前一樣,後來老爺
失蹤,逍遙山莊的擔子都壓在少爺身上,他才漸漸變得陰沉沉的。」
單燕沐浴更衣出來,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過不多時,王大夫也被人請來。
廉馳對單燕解釋道:「燕子,我再叫王大夫來給你診脈查一查,免得我弄錯瞭解
藥,那解藥如果吃錯了,也可能會變成毒的,這個可大意不得。」
單燕又讓王大夫診了一次脈,王大夫點頭道:「不錯,單燕姑娘所中的正是
『凝氣散』,中了這種毒的人脈相極為奇特,很容易辨認的。」
廉馳想去阻止王大夫說話已經是來不及,再看單燕已經是氣得臉色鐵青,忙
解釋道:「啊……那個……我……我診脈練得不如王大夫高明,你別聽他說什麼
很容易辨認,其實沒有個幾十年經驗是絕對辨認不出的……」說著狠狠瞪了王大
夫一眼。
王大夫見兩人反應奇怪,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衹得順著廉馳的話說
道:「嗯,不錯,這個……確實不好辨認……」單燕怒道:「鬼才信你!」一跺
腳跑上了樓。
廉馳鬱悶的坐在椅子,對王大夫沒好氣的說道:「你話可真夠多的,偏說容
易辨認好顯得你高明是吧?」王大夫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但也知道廉馳正在生氣
,連忙賠罪道:「少主贖罪!屬下……屬下……」卻也一時不知道該說自己哪裡
錯了。
廉馳也懶得跟他解釋,從書房拿出那本《五毒錄》,翻開「凝氣散」那一頁
,遞給王大夫,問道:「王大夫,你看這裡記錄的解藥不會有問題吧?」
王大夫自看到廉馳拿著《五毒錄》從書房出來,就兩眼放光,目光不離廉馳
手裡的《五毒錄》,等到《五毒錄》到了手中,更是激動得雙手顫抖,問道:「
少主,這本真的是《五毒錄》?你從哪裡得到的?」
廉馳更是氣惱,一拍桌子,大喝道:「我是問你解藥配方對不對?你管我這
書是哪裡來的!」王大夫連忙看了下「凝氣散」的解藥一項,答道:「啟稟少主
,這解藥沒有錯。」
廉馳這才微微放心,王大夫卻鍥而不捨的追問道:「請問少主,這《五毒錄
》你是如何得到的?」廉馳答道:「我爹留下的,怎麼,這書有什麼特殊的嗎?
」
王大夫激動的說道:「少主,這《五毒錄》乃是五毒教的聖典啊,幾百年來
,為了這本書不知掉死掉了多少人……」
王大夫所說的五毒教,乃是一個以用毒見長的門派,派中弟子都不擅長武功
,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製毒和用毒上。用毒一直被人認為是卑鄙下流之事,再加
上五毒教地處苗疆,弟子多為苗人,所以中原武林一直極為排斥五毒教。
但是據雲松道長的消息,最近幾年江湖亂像已呈,五毒教乘機滲透入中原,
不但沒有遭到打壓,反而成為了各大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居然被五毒教在中原
建立了幾個極為堅固的堂口。
廉馳拿回《五毒錄》,看了幾眼,問道:「怎麼,這本《五毒錄》很厲害嗎
?」
王大夫答道:「不錯,這五毒教的《五毒錄》和百草門的《百草錄》是製毒
解毒方面最為所人推崇的兩本書,五毒教的這本聖典一百多年前被一個神偷所竊
,那神偷帶著《五毒錄》逃到了中原,卻被《五毒錄》上暗藏的毒藥毒死,從此
《五毒錄》就從江湖中消失了,沒想到這本奇書卻會落在了少主手上。」
廉馳聽說書上有毒,連忙把書扔到了桌子上,心中暗驚,這書陪伴了自己將
近兩個月,每日翻看不下十次,卻不知道自己中毒沒有?按理說現在已經沒有毒
藥可以瞞過自己,但那五毒教乃是最精於毒藥的門派,也許會有什麼奇特的怪毒
也不一定。
王大夫笑道:「少主不必驚慌,剛才屬下看過,這《五毒錄》上附著的『無
心毒』已經被人解去了,現在衹是一本無害的奇書而已。」
廉馳奇怪的看了王大夫幾眼,說道:「王大夫,你對這五毒教可瞭解的很啊
!」
王大夫答道:「少主可能是不記得了,屬下本就是五毒教的弟子,因為犯了
錯,就要受那萬蛇食身之苦,卻被老島主救下,這才入了逍遙島。」
廉馳奇道:「咦?你原本是用毒的啊,怎麼現在反而成了大夫啦?」
王大夫答道:「這用毒與用藥原理基本相同,屬下用毒精了,用藥治病便也
就觸類旁通,就好像一個用劍高手改用刀也不會很差一個道理。」
廉馳看王大夫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戀戀不捨的盯著桌子上的《五毒錄》,便
笑道:「王大夫你既然是五毒教的人,這《五毒錄》便物歸原主,交還給你吧!
」
王大夫一喜,卻又猶豫道:「那……少主你不要再看這本書了嗎?」廉馳一
臉得意的說道:「不用了,這本書我早已完全學會,便是連標點都可以背下來啦
!」跟著眼睛一亮,問道:「我現在學全了五毒教的秘籍,現在當是天下第一用
毒高手了吧?」
王大夫卻搖頭道:「少主,這《五毒錄》乃是五毒教第一代教主所著,成書
足有三百餘年,之後歷代教主都有研讀,並且在此基礎上發揚光大。是以今日的
五毒教所用的毒藥,恐怕要比這《五毒錄》上的記載高明許多,此書主要在珍貴
在其紀念價值,上邊所載也是成為用毒高手必備的知識,少主雖然算不得第一用
毒高手,但是肯定算得上一流高手了!」
廉馳心想一流高手也算不錯,心中大樂,便將《五毒錄》交給了王大夫。王
大夫大喜,又拍了通馬屁,趕緊拿起《五毒錄》,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小樓。
babaotaijian 2010-9-23 09:47 PM
廉馳回到了二樓臥室裡,單燕正抱膝坐在床上生悶氣,楊雪已經瞭解了其中
原委,正笑嘻嘻的在一旁安慰她,心中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廉馳坐到床沿上,笑道:「燕子,我真的是診脈水平不行,可不是故意要占
你便宜。王大夫剛才已經確認過了解藥,我馬上就去配出來解藥,給你解了毒,
你的武功就可以恢復了。」
單燕狠狠瞪了廉馳一眼,怒道:「你會有那麼好心給我恢復武功?別又是想
打我什麼主意吧?從今以後,你說什麼我也不相信了!」
廉馳無奈的搖頭道:「燕子,我可真是一片好心,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卻
突然撲上去把單燕壓在身下,笑道:「等你恢復了武功,該怎麼報答我?」
單燕用力掙扎,但廉馳卻像小山一樣壓在了她身上,怎麼也推不動他,單燕
氣憤中拿起了枕頭,怒道:「你再不下去,我就用枕頭打你啦!」廉馳一驚,立
刻乖乖的下了床,現在天氣炎熱,床上放著的乃是竹枕,打在頭上可不鬧著玩的
。
廉馳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燕子,我去給你配解藥了,你在這乖乖的等
少爺回來吧!」單燕把頭扭向了一遍,不去理他。
廉馳來到了煉藥房,很快的配好了解藥,他已經養成了先用猴子試藥的好習
慣,但這「凝氣散」只對真氣生效,猴子又不會內功,如何試得了?廉馳一轉念
,便有了主意。
回到逍遙山莊,廉馳就四處亂逛,不一會就見到一個曾經從牆角跳出嚇他的
護院。廉馳高興的走了過去,那護院正要向廉馳問安,突然廉馳手中射出一股藍
煙,直撲那護院面門。這股藍煙就是「凝氣散」了,藥粉被包裹在特製的蠟丸裡
,用手一彈,在空中爆開,藥粉隨風飄散,只要吸入一些,立刻就會中了「凝氣
散」的毒,再也使不出一絲內力。
那護院打了個噴嚏,知道廉馳最擅長使毒,惶恐的說道:「少主饒命啊!」
廉馳笑道:「你不用害怕,這毒不會傷你性命,你先告訴我,現在你還能使出內
力了嗎?」
那護院一試,果然提不起一絲內力,強笑道:「少主神功蓋世,屬下果然一
絲內力也用不出了……」廉馳一撇嘴,這毒藥和神功有什麼關係了,這傻子連馬
屁都不會拍,又拿出一顆紅色藥丸給他,說道:「吃了這解藥,再試一下。」
那護院吃下解藥,閉目片刻,面露喜色,躬身說道:「謝謝少主賜給屬下解
藥,屬下定會銘記少主大恩大德……」廉馳卻懶得聽他拍馬屁,拉過他的手一測
脈象,見並無其它異常,便一揮手讓他離開了。
回到小樓,廉馳把解藥給了單燕,單燕看著手心裡的那顆紅色藥丸,又是歡
喜,又是懷疑,問道:「少爺,這次你可真沒有騙單燕嗎?」廉馳笑道:「你吃
下就知道了,少爺還能騙你些什麼啊,就算吃了春藥,你也吃不了多大虧……」
單燕瞪了廉馳一眼,咬了咬嘴唇,吞下了解藥。不過片刻,就覺得絲絲真氣
從丹田流出,大喜之下,歡叫一聲,衝出了屋子。廉馳和楊雪跟著來到院子裡,
見到單燕竟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院子裡跳來跳去,忽然她一躍三丈來高,竟然飛躍
到了小湖上方。
只見單燕徐徐落下,腳尖在湖面上的荷葉上一點,便真像一隻燕子般飛了回
來,這等輕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了。單燕直直向廉馳躍來,如燕歸
巢般撲到了廉馳懷裡,喜極而泣道:「少爺,謝謝你,單燕好開心……」竟主動
送上朱唇給廉馳品嚐。
廉馳見單燕開心的樣子,心理也跟著高興,總算是挽回了自己過去所犯下的
錯誤。兩人深深擁吻了好一會,單燕這才偏過頭避開廉馳的嘴唇,輕輕喘息。
廉馳美得好像吃了人參果,又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單燕說道:「燕子,
你內力被壓制得太久了,練習一下這心法,可以幫助你快些恢復到從前的武功。
」
單燕雖然覺得內力與從前比起來並無減弱,但卻不忍拂了廉馳好意,接過那
張心法,到涼亭裡打坐練了起來。廉馳卻一臉壞笑的觀察著單燕的反應,那紙上
寫的根本不是什麼幫助單燕恢復的心法,而是廉馳從《陰陽雙修神功》裡記下的
激發人情慾的行功法門。
單燕心情激動之下,也對廉馳沒了戒心,依照那心法運行真氣,忽然覺得小
腹一股熱氣升起,跟著全身都發起熱來,私處更是又酥又癢,立刻發覺了這心法
不對,停下行功睜眼一看,廉馳正一臉淫笑的看著她,更是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廉馳看單燕一運功就雙頰潤紅,一臉春意,心中正大讚這功法神奇,突然單
燕睜開眼睛,一臉慍怒的問道:「你給我的這是什麼心法?」廉馳一本正經的答
道:「從書上看到的,說是可以舒筋活血,我看你臉這樣紅,正是血氣旺盛的跡
象……」
單燕把那心法揉成一團,丟向廉馳,怒道:「你去騙鬼吧,我以後再不信你
啦!」輕輕一躍出了涼亭,又飛躍幾次,跳出了逍遙山莊的院牆,護院們都認識
單燕乃是廉馳寵溺的丫環,便也沒有阻攔。
晚飯時候單燕才遲遲回來,也許是在外邊散了散心,回來後並沒有在與廉馳
鬥氣。吃飯的時候楊雪笑道:「嘻嘻,燕子姐,我還以為你又要躲到山上不肯回
來了呢……」單燕不願再提起過去的事情,夾了塊排骨塞到楊雪嘴裡,說道:「
小丫頭,好好吃飯,別總胡說八道。」
楊雪嘟著嘴吃下了排骨,又對廉馳撒嬌道:「少爺,你看呀,燕子姐又欺負
雪兒了。」廉馳笑道:「現在少爺我也沒辦法了,你燕子姐武功這麼好,我如果
得罪了她,她一跑起來我可就追不回來啦!」
單燕低下頭,紅著臉說道:「少爺你如果好好待我,不來欺負我,我又怎麼
會跑?」廉馳聽了心中大樂,笑道:「只要燕子你不跑,我自然會好好待你,今
天晚上讓你壓在我上邊,換你來欺負我好了。」單燕白了廉馳一眼,今天恢復了
武功,心情極佳,也就任由他佔些口頭便宜。
每天吃過了飯,廉馳還要去院子裡練劍,夜空中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極有靈
性,比起死板的天極圖來更能啟發他對劍法的領悟。本來他從前都是在武場裡練
武的,可是後來覺得太麻煩,就乾脆在小樓前的花園裡練劍。這樣一來院子裡的
草坪可就遭了殃,被廉馳踩禿了好幾處,看得楊雪心痛不已。
廉馳去書房拿出了長劍,突然想到單燕也恢復了武功,便想要和她較量一下
,問道:「燕子,你要不要來和我一起練武呀?」單燕聽了也十分動心,便點頭
答應下來。
兩人來到院子裡,廉馳問道:「燕子,你是用什麼武功的?」單燕答道:「
我也是用劍的,從前曾經在冰魄宮學過幾年劍法。」廉馳為難道:「這可麻煩了
,我這只有一把劍啊。」想了一下,笑道:「好,燕子,這劍給你用,我派人再
去拿一把來,我先用折扇來和你拆招如何?」
單燕嫣然一笑,接過廉馳遞過來的長劍,輕輕一舞,就形成了一朵美麗的劍
花,楊雪在一旁鼓掌笑道:「燕子姐你真厲害!」廉馳卻看出這一招華而不實,
比起「天極劍法」可差了好多,口中卻仍稱讚道:「燕子,你這劍可使的真漂亮
呀!」
單燕輕輕搖頭,說道:「少爺你又開始胡說了,我這劍法和你練習的『天極
劍法』比起來,可差得太多了!」
廉馳笑道:「你如果想學『天極劍法』,我就交給你,不過那劍法太勾人,
把你這嬌滴滴的大美人累昏過去可就不大好了。少爺我脫衣服給你看,也不知道
你會不會動了春情,停下來休息。」
單燕聽他又開始調戲自己,皺眉道:「你不是要來比武嗎?這就開始吧,別
在那瘋言瘋語的了。」廉馳說道:「我們這麼打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來打個賭
如何?」單燕問道:「賭些什麼?」
廉馳笑道:「嗯,不如這樣,如果我贏了你一回合,燕子你就脫一件衣服給
我看怎麼樣?」單燕聽了心中閨怒,板起了臉,輕喝道:「我要來了,少爺你小
心接招!」一躍兩丈,長劍已經刺到廉馳胸前。
廉馳一展折扇擋開,口中還調笑道:「燕子,你也不用這麼心急想贏我,看
少爺我脫衣服吧?」單燕第一招怕傷到廉馳,故而未出全力,看他接得如此輕鬆
,又聽他調笑自己,便使出了全力不再讓他胡說,劍鋒反射著潔白的月光,繞著
兩人劃出一條條美麗的弧線。
冰魄宮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威名,宮主歐陽雪晴三十年前劍敗少林慧淨大師
,更是名噪一時。單燕自小拜歐陽雪晴為師,盡得她的真傳,這劍法全力使出,
寒氣逼人,迫得廉馳左支右拙,再也說不出話來。
廉馳這「穿花扇法」練得並不純熟,再加上用不出幾分內力,單燕長劍攻來
便無法硬擋,只得靠著「玉蝶身法」騰挪閃避,偶爾還上兩招也沒多大用處,不
一會便給單燕用劍尖點住了肋下,輸了一局。
單燕好久沒用過武功,今晚一出手就旗開得勝,心情大好,反而調笑起廉馳
來,嬌笑道:「少爺,你輸了一局,是不是該脫衣服了?」
廉馳也沒想到單燕武功如此高明,氣惱道:「我總不能在院子裡脫吧,被人
看到了怎麼辦,等回了房再脫給你看!先記在賬上,我們再來!」這次他搶先出
手,免得像上一局那樣一開始就處於被動,也不管什麼男人該讓著女人了。
但是單燕武功確實高明,再把握了廉馳不會使用內力的弱點,不過五招就搬
回了主動,再出十招就又制住了廉馳,她武功逐漸恢復了從前的狀態,居然比上
一局還少用了兩招。
廉馳更是不忿,又再來比過,十二招就輸。單燕想起自己去年剛來逍遙島的
時候,每次與廉馳動手都毫無還手之力,輸了還要被他捉回去百般凌辱,現在總
算是有了發洩的機會,便又激廉馳與她比武。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2-22 16:54 編輯
]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1:58
單燕越戰越勇,荒廢了半年多的武功逐漸恢復了從前的水平,廉馳更加不是
對手,短短一刻鐘,就連輸了十局,心中暗怒道:「他奶奶的,小娘皮,看不出
你武功還這麼好,少爺我的皮都要脫給你啦!」
這時廉馳先前派去拿劍的護院才回來,廉馳便把怒氣全發洩在了這護院頭上
,大罵道:「烏龜都比你爬得快,讓你去武場拿一把劍,還要這麼久?」這逍遙
山莊極大,從廉馳的小樓到武場一來一回,一刻鐘已經是夠快的了,但那護院怎
麼敢與廉馳爭辯,只得連聲說道:「少主贖罪,小的下次一定會快些的……」
廉馳一揮手,拿過了長劍,又回到草坪上,對單燕說道:「好了,少爺這下
要動真功夫了!」單燕哼了一聲道:「打不過我就拿下人出氣,算什麼英雄好漢
?」廉馳練劍的時候,她都一直在廉馳身邊,知道這「天極劍法」極為神妙,便
乘著廉馳想開口爭辯的時候,突然一劍攻出,想再贏他一局。
廉馳見單燕的長劍斜削而來,手中長劍抬起一擋,同時劍尖指向了單燕胸口
,一招「天淵」使得攻守兼備,立時挽回了主動。單燕進攻不成,胸口空門又被
劍尖所指,全力後躍開去,這才化解危機。
廉馳十分得意,又一招「亢池」攻了過去,單燕見他這招渾然天成,雖然見
他練過好多次,也找不出破綻進攻,只得全力防守,廉馳緊接著妙招連綿不絕的
使出,單燕竟然找不到一絲喘息的機會,終於被廉馳一招「東鹹」點住了小腹,
輸了掉了這一局。
單燕不服氣,又比了一場,廉馳還是讓她先出手,仍舊是只用一招「帝席」
就反守為攻,接著精妙的招術就如狂風暴雨般傾瀉而出,又一招「招搖」制住了
單燕。
單燕見自己不是他對手,便停手不比,廉馳卻大急道:「不行,我還欠著你
八局沒有贏回來呢,我們再來!」單燕見他想小孩子一樣,不禁笑道:「好了,
我不和你算總可以了吧,再比我也贏不過你,那八局就算我輸給你好啦!」
廉馳卻得寸進尺道:「不行,你既然說再也贏不了我,就得算你輸了一百局
,你還欠著我九十二局,今晚你得把衣服都脫光了給少爺看才可以!嗯,今晚脫
得肯定不夠九十二件衣服,明晚還得繼續脫……」單燕也不理他,自己飛躍回了
小樓。廉馳又想到單燕贏他最多也不過二十招,而自己都要二十招開外才勝過她
,比較起來還是不如她高明,心中悶悶不樂。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廉馳更是鬱悶無比,雖然單燕從前也總拒絕與他親熱
,但是親一親摸一摸,只要不是太過分,單燕也還可以忍受。如今單燕恢復了武
功,自然不會再委屈自己,居然連親一下都不給了,廉馳強去抱她,又沒她恢復
了內功的力氣大,反而被她按在床上動彈不得。佔不到便宜還不說,一個大男人
居然被女人按在了床上,更是丟盡了人,笑得楊雪幾乎岔了氣。
單燕恢復了武功,第二天就不在屋子裡看書,要去武場練武,廉馳卻賴在躺
椅上,說道:「哎呦,昨晚被你壓得我腰都痛了,今天少爺要休息,你自己去練
武吧!」單燕聽他說得極是曖昧,「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自己提劍去了武場。
單燕一出門,廉馳立刻來了精神,在一群護衛的伴隨下去了煉藥房。廉馳到
了煉藥房就開始翻找起來,心中想道:「哼哼,你昨晚讓少爺我出了大醜,可別
怪我翻臉無情,今晚這面子我非找回來不可!」
廉馳打定主意,要弄些讓人暫時失去力氣的毒藥,今晚一定要把單燕剝光好
好玩弄一番。翻找了一會也沒找到「酥骨露」,卻被他找到一瓶春藥,廉馳一拍
頭笑了起來,自己也真是死腦筋,捨近求遠,讓單燕來主動求歡不是比自己用強
更省事嗎,而且也免得她事後又哭又鬧的煩人。
想到這裡,廉馳立刻動手,配了一副催情劑。這催情劑並不同於春藥,只是
讓人情慾勃發,並無其它作用。而春藥卻是在催情劑的基礎上,又加入了各種迷
人心智的藥物,讓人變得意志薄弱,甚至是產生幻覺,更有甚者還加入了致命的
毒劑,如果情慾不得宣洩,就會慾火攻心而死,乃是江湖上淫賊的最愛。
廉馳只是配了單純的催情劑,如果在單燕迷迷糊糊的情況下要了她的身子,
可就沒什麼趣味了。配好了藥,照例抓來一隻猴子來試藥。
那母猴子吃了催情劑,果然情慾勃發,回到籠子裡就去一隻公猴子身上廝磨
,但現在不是交配季節,那公猴子毫無反應,推開了母猴子繼續吃香蕉。母猴子
又貼上去幾次,那公猴子都不為所動,焦躁之下一把搶過香蕉扔出去,就把公猴
子壓在身下。
公猴子以為母猴子是來打架,全力反擊回去,母猴子求歡不成反而被打,更
是惱怒,兩隻猴子便廝打在一起。本來那公猴子十分強壯,卻敵不過被慾火激發
了潛能的母猴子,轉身就跑,母猴子哪會放棄,在後邊緊追不捨。
廉馳看著兩隻猴子打鬧,腦袋裡卻是想像著單燕追著自己求愛的情景,自己
如果空手,是絕對敵不過單燕的,這個被美女強姦該是一種什麼滋味呢?想到齷
齪處,幾乎連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這時單燕卻突然走進了煉藥房的院子,看到廉馳正一臉怪笑的站在猴子籠前
,輕輕叫了聲「少爺」。廉馳正幻想著單燕用《陰陽雙修神功》中「觀音坐蓮」
的姿勢騎在他身上,這生「少爺」便也被他以為是幻想中單燕的呼喚,仍舊站在
那毫無反應。
單燕走到廉馳身後,輕輕推了他一下,說道:「少爺,你想什麼呢,人家叫
你也不理。」又順著廉馳的目光看去,見到一隻猴子正「吱吱」大叫著追打另一
隻猴子,皺眉問道:「這隻猴子發瘋了嗎?」
廉馳被她一推,這才回過神來,回頭一看是單燕來了,臉上居然紅了一下,
怕她看出異樣,一挪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問道:「燕子,你怎麼來了?」
單燕答道:「少爺,大陸剛剛又來一批醫師,張總管叫你過去呢!」本來這
事情讓護院跑一趟就可以了,但是單燕剛剛恢復武功,正是在興頭上,便運起輕
功一路跑來叫他。
廉馳點頭道:「嗯,好,我們這就快回去吧,免得張總管等得急了。」拉起
單燕快步離開了煉藥房,生怕她再留意那只發春的母猴子。
回到了逍遙山莊,單燕回去後院,廉馳看著她搖曳生姿的背影,心中笑道:
「嘿嘿,燕子,今晚少爺我讓你也來發一次瘋看看……」
這次來的一批醫師也都是廢物,看了半天也沒什麼辦法,廉馳心中早已預料
到結果,也沒有失望。又對張北晨說道:「張總管,這大夫就不用再請了吧,還
是我親自去中原一趟好了。」
廉馳倒也是一片好心,為了守住逍遙島的秘密,這群被請來的大夫是絕對不
能再放回去了,直到逍遙島楊威江湖,這才能讓他們回歸大陸。
張北晨說道:「少主,江湖凶險,你武功還沒有恢復,現在貿然進入江湖,
實在是太冒險了點。」廉馳聽他又是這一句話,不服氣道:「我武功沒有恢復,
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傷到我,張總管你又何必杞人憂天?」
張北晨搖頭道:「那把少主推下山崖的兇手,現在看來可能並不是江烈,如
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兇手可能還會再來加害少主。進入江湖後,為了避免暴露我
逍遙山莊的實力,幾位堂主都不方便守護在少主身邊,那兇手就會有機可乘……
」
廉馳打斷他道:「那我躲在這逍遙島上又能有什麼作為?如果我進入江湖,
不但有機會治癒失魂症,還可尋找我爹娘的蹤跡,那兇手如果想來害我,正好中
了引蛇出洞之計,總比現在這樣被動龜縮的好!」
關於進入江湖的事情,張北晨與廉馳爭辯了幾次,現在也有些微微動心,沉
思半晌,說道:「少主,這樣好了,改日我與其它幾位堂主考較一下少主現在的
武功如何,如果大家都覺得少主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那逍遙大會後,大家
就隨同少主進入江湖!」
廉馳興奮的站起來說道:「不用改日了,就今天下午吧!」
中午廉馳吃過了飯,又翻看了一遍《天極劍法》,來到了武場,張北晨與幾
位堂主都在等他。廉馳問道:「張總管,你們要怎麼考較我的武功?」
張北晨說道:「這個……少主要與我們其中兩人分別交手,如果加在一起能
撐過百招,或者勝過其中一人,就算是合格了。」見到廉馳眼睛一亮,又趕緊補
充道:「當然,朱堂主擅長的是機關陣法,是不算在內的……」
廉馳掃了一眼眾人,這些日子他對逍遙島眾人的武功已經有了基本瞭解,其
中以陸當榮武功最高,其次是張北晨和白松,再次是雲松道人和怒獅堂主羅斌,
海龍堂主王大海不過三十多歲,這裡邊就數他武功最低,但也算得是江湖上的一
流高手。
但是王大海的掌法內力深厚,正對上了廉馳的弱項,便不能選他做對手,反
而是雲松道人和白松內力都不強,全靠著招術精妙勝人,而廉馳對自己的「天極
劍法」極有信心,多精妙的招式也不放在眼裡,便選了雲松道人和白松做對手。
首先是雲松道人先出手,他一躬身,說道:「少主請先出招!」長劍橫在胸
前,法度森嚴,廉馳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可攻的破綻。
廉馳卻知道先手的寶貴,決不能夠輕易浪費,試探著使出一招「天廢」向雲
松道人的膝蓋刺去。雲松道人揮劍掃下,胸口露出了破綻,廉馳立刻變為一招「
司危」全力攻去。雲松道人見這招如危崖聳立,不敢硬接,閃身避開。
廉馳又一招「北落師門」刺出,雲松道人無法找到還招機會,只得再守了一
招,廉馳妙招不絕,雲松道人的「兩儀劍法」也守得穩固,但心中卻十分駭然,
從出道以來,即使武功勝過他很多之人,也沒有讓他無法還上一招的,但是廉馳
這劍法時而氣勢逼人,時而輕靈飄渺,劍意十分凌亂,偏偏招式卻配合的天衣無
縫,讓他一絲反擊的機會也沒有。
廉馳連攻二十幾招,氣勢更盛,最為熟練的一招「北斗」當頭劈下。廉馳昨
晚與單燕比武,也算是手下留情,並未使出十分凌厲的招式,但是他知道雲松道
人武功極為高強,便用出了全部實力,這氣勢絕倫的一劈,正是「北斗」的第六
變「開陽」。陸當榮見了這等凌厲的劍勢,也不禁生出無法招架的感覺。
場中的雲松道人更是辛苦,靠著內力擊偏了廉馳的長劍,全力後躍,這才勉
強躲過了這招「北斗」,長劍擦身而過,驚得他冷汗直流,心中想道:「不成,
這樣被動挨打,別說考較少主一百招,只怕自己還要輸掉了,還不搶攻更待何時
?」
雲松道人全力運起武當的「雲梯縱」身法,高高躍起五丈,廉馳輕功受內力
所限,也無法飛上去繼續搶攻,只得在地上等他下來。雲松道人全力當頭劈下,
廉馳一招「帝席」守中帶攻迎了上去,但雲松道人武功比起單燕來高出幾倍,哪
能被他一招搬回主動,劍到中途又變招式,也是攻守兼備。
兩人又對攻了十招,雲松道人劍劍力道十足,震得廉馳虎口發麻,但變化終
究不及廉馳精妙,又被廉馳一招「市樓」逼得全力防守。但是這次雲松道人早已
想好了對策,又是用「雲梯縱」高高躍起,廉馳好容易得到了連續進攻的機會,
卻又刺不到他了。
雲松道人再次下落,兩人又鬥在一起,他一被廉馳逼得無法還手,就馬上用
「雲梯縱」擺脫廉馳的糾纏,然後再落下與廉馳對攻。
如此幾次,廉馳的手已經被震得麻木不仁,雲松道人一招「大盈若沖」劈下
,廉馳一用招「左攝提」相迎,本可以擋住雲松道人的長劍,順便削他肩頭,但
是兩劍相交,廉馳卻再也握不住劍柄,被雲松道人擊飛長劍,輸在了第七十一招
。
雲松道人抱拳道:「少主劍法神妙,屬下不是對手!」眾人也已經看出,雲
松道人全是仗著輕功取巧,如果真是站定相鬥,他恐怕就要敗在廉馳狂風驟雨般
的攻擊之下。
但是真正江湖廝殺,誰又會放著優勢不用,反而傻傻的用弱點去迎敵?只要
抓住廉馳內力不強,無法躍起很高的弱點,便可如雲松道人一樣,用輕功擺脫劣
勢,靠內力強攻,所以廉馳現在也還不能算是過關。
廉馳休息了一會,手掌恢復了感覺,拾起長劍又準備與白松過招。白松武功
雖然比雲松道人高出許多,但是只剩下了二十九招,而且白松的武功廉馳都已經
學過,到也有信心能順利過關。
白松一展折扇,笑道:「小心了!」廉馳也不與他客氣,出手就是殺氣最盛
的一招「屠肆」,白松知道這招厲害,人一閃卻快速無比的飄到了廉馳身側,折
扇掃向廉馳脖頸。廉馳知道白松這招變化極多,使出了完防禦的招式「龜」,長
劍舞動,身上居然毫無破綻,就好像躲進了烏龜殼裡一樣。
廉馳棄攻全守,白松自然是毫不留情的繼續疾攻而來,廉馳又用了一招「鱉
」,也是只守不攻,防禦得無懈可擊。「天極劍法」中廉馳對「龜」與「憋」這
兩個守招練得極為用心,知道保命才是第一重要。
這兩招各有特點,「龜」五星五變,「鱉」十一星十一變,「龜」氣勢凝重
,適合在被圍攻時使用,多少人也無法攻破劍網;「鱉」變化靈活,適合在單打
獨鬥中使用,隨時都可以化守為攻。
但是廉馳現在的水平哪裡分得出兩招的區別,想起哪招就用哪招。白松在外
圍折扇又掃又點,廉馳只以「龜」「鱉」兩招相抗,白松倒也無可奈何,只要廉
馳穩穩守下去,肯定可以撐過百招以上了。
但是廉馳性子不喜退縮,不肯只挨打不還手,看準白松折扇將合未合的機會
,一招「車騎」直刺而出,竟有一輛戰車衝出戰陣的氣勢,白松大意之下,幾乎
被廉馳刺中,暴退一丈才躲開了劍鋒。
廉馳正在得意,只見白松飛快的後退,腳尖剛一點地,卻好像箭矢一樣彈射
了回來,折扇合攏,一扇點來,氣勢一往如前,竟與「天極劍法」中的一招「天
狼」十分類似。
白松雖然不再用劍,這段日子卻把「天極劍法」的招式融會到了扇法當中,
這一扇點來,正是融合了「天狼」的運力要素,全身力量彙集到了一點。廉馳大
驚,知道白松如此集中的力量,絕不是自己用微薄的內力使出一招「龜」可以接
下的,再想閃躲卻也來不及,眼看著折扇點來,就要落敗在第九十五招。
武場中的眾人也被白松這氣勢無匹的一擊折服,以為廉馳必然落敗,卻不想
異變陡升,廉馳長劍只是象徵性的一檔,另一隻手一揮,一股藍煙噴射而出。
白松吸到了那藍煙,只覺得自己澎湃如大江的力量,突然被人從源頭截斷,
丹田不但不再湧出真氣,反而把身內的真氣虹吸了回去,折扇上的真氣也跟著消
散一空。這氣勢絕倫的一擊竟然中途就土崩瓦解,被廉馳輕鬆接下,廉馳接著一
劍反刺,白松驚駭之下居然沒有躲開,被廉馳的長劍虛點在了胸口。
廉馳收回長劍,一臉得意的笑道:「哈哈,我贏了!」張北晨反對道:「少
主你是用毒暗算了白堂主,不能做數的。」廉馳撇嘴道:「只許雲松道長飛起來
躲我的進攻,就不許我用毒嗎,這算是什麼道理?你平日不是常對我說,江湖廝
殺,就是要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別管是我用毒還是用內力,只要我能贏不
就行了?」
張北晨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爭辯,白松卻先微笑著點頭道:「不錯,是我輸
了,來日進入江湖,只要記住『不擇手段』這四個字,就絕對不會有什麼人能傷
到你了!」張北晨也值得承認廉馳武功合格。
廉馳聽了大喜,把解藥遞給白松,笑嘻嘻的說道:「白堂主,剛才多有得罪
了!」白松微微一笑,吃下解藥,一提氣覺得恢復如常,說道:「你剛才還是太
過急躁了些,不要急於搶攻,無論是與人交手過招還是其它事情,『忍』字都是
成功的要素。」
廉馳點頭道:「是了,我是耐性差了些,多謝白堂主指教。」又對張北晨道
:「張總管,那你就安排船隻,盡快送我去大陸吧!」
張北晨說道:「少主,你便按著白堂主說的,先練習一下忍耐的功夫吧。現
在距離逍遙大會只有半月,還是等逍遙大會之後少主這才進入江湖,我們也好有
時間從容佈置,更加穩妥一些。」廉馳聽了覺得有理,便點頭答應。
babaotaijian 2010-9-23 09:51 PM
廉馳洋洋得意的回到小樓,向兩女吹噓自己神妙的劍法,好像如果不是他給
雲松道人留下幾分面子,早就十幾招把雲松道人擊敗了一般。連楊雪也聽出他是
在胡說,笑道:「嘻嘻,少爺,你又吹牛了。」
吃過了晚飯,廉馳就期盼著趕緊上床睡覺,在花園裡練劍都無法專心了,腦
子裡全是淫靡的畫面,倒好像是他自己先中了催情劑一般。如果不是單燕劍氣縱
橫,衹怕他下體都要支起帳篷,但也終究是無法專心使劍,居然還被單燕贏了一
場。
好容易熬到了休息的時候,廉馳樂得幾乎合不攏嘴,單燕楊雪都已經脫衣上
床,廉馳卻光著身子在地上磨蹭。楊雪在坐床上問道:「少爺,你幹什麼呢?」
廉馳應道:「哦,來了!」手中卻拿著一杯菊花茶,來到床邊說道:「燕子,剛
才練武出了那麼多汗,你還是喝杯茶再睡吧!」
單燕本已經躺下,聽了坐起身來,搖頭道:「不用了,謝謝少爺,單燕不渴
。」廉馳想再勸單燕喝下催情劑,一邊的楊雪卻說道:「少爺,雪兒渴了,給我
喝吧!」廉馳一聽慌了神,急忙把茶杯塞到單燕手裡,說道:「少爺我給你倒的
茶,不許不喝!」
單燕無奈,衹得接過了茶杯,楊雪卻不依道:「哼,少爺你偏心,雪兒渴了
也不給人家喝,燕子姐根本就不渴呀!」廉馳說道:「你急什麼,我這就給你倒
茶去!」又給楊雪倒了一杯沒有問題的菊花茶,楊雪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一抹
小嘴,滿意的躺了下去。
廉馳收了茶杯,躺在兩女中間,一直留意著單燕的反應。單燕躺下後,輾轉
反側難以入眠,衹覺得私處一陣陣酥癢,有些難受,又隱隱有些舒服的感覺,她
對這感覺十分熟悉,立刻便知道是廉馳在那杯菊花茶裡做了手腳。
廉馳見單燕背對著自己側臥在床上,裸露的背部肌膚漸漸抹上淡淡的紅潤,
知道藥力已經發作,心中正在得意,突然單燕一翻身,撲進了他的懷裡,在他耳
邊小聲問道:「少爺,你剛才給我喝的是什麼?」
廉馳卻假裝正經,答道:「就是菊花茶啊,怎麼了?」單燕咬住下唇,狠狠
瞪了他一眼,卻不再說話,靜靜的伏在廉馳懷裡,覺得這麼給他抱著,總算是緩
解了一些煩躁的感覺,全身都非常舒服。廉馳肉到嘴邊,倒也不急了,反而十分
老實的輕輕摟住單燕的腰肢,並無其它動作。
單燕感覺著兩人的肌膚微微廝磨,一陣陣舒爽的感覺湧上腦來,情慾越來越
強,知道自己今晚再也難以倖免,不甘的伸手在廉馳腰上用力捏了一把,這才把
朱唇送到廉馳嘴邊,與他激吻起來。
廉馳抱著單燕,舌頭探到了她的口中遊玩,感覺著懷中的嬌軀越來越熱,衹
是舌戲一番,單燕就發出了無法抑制的呻吟。廉馳本想讓單燕來主動求歡,但是
單燕卻也衹能做到這一步,火熱的身體在廉馳懷中扭動廝磨,卻不肯開口求他。
廉馳見單燕一副苦悶的樣子,倒也不忍心再折磨她,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雙手一邊愛撫她的身子,一邊脫去了她最後的衣物。單燕這次毫不反抗,十分配
合的讓廉馳把自己剝光,眼睛緊緊閉起,等待著廉馳的侵犯。
廉馳把單燕的兩條長腿分開,衹見那美麗的私處已經水光一片,笑道:「燕
子,你流了好多水呀,少爺要插進去了,可以嗎?」單燕本就羞紅了臉,聽到廉
馳的話,臉上更紅的好像能滴下血來,卻強忍羞意,咬住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廉馳見單燕點頭答應,便不再猶豫,提槍刺了進去。單燕被催情劑變得十分
敏感,感到廉馳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那充實滾燙的感覺登時讓她魂飛天外,再也
沒有了羞恥的感覺,一邊嬌聲呼喚,一邊挺動身體配合起廉馳來。
兩人大戰了將近兩刻鐘,單燕已經瀉身三次,藥性激發的情慾已經完全得到
了滿足,神智逐漸恢復,抬起無力的玉手,輕輕推了一下廉馳,嬌喘道:「少爺
,單燕不行了,你饒了我吧……」
廉馳挺了挺單燕玉洞中的陽根,不滿道:「不行,少爺我還沒滿足呢!」單
燕被他一挺,又是呻吟了一聲,喘息了好一會才小聲答道:「少爺,你去找雪兒
吧,單燕真的不成了。」廉馳見單燕軟的沒了骨頭一般,知道她難以支撐,便退
了出來,單燕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楊雪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活春宮,早就動了情,體內濕滑一片,廉馳很順利的
就插了進去。之前楊雪每次都被廉馳弄得好像要斷了氣一般,這次有單燕給她打
頭陣,感覺也是輕鬆了不少。
楊雪跪在床上,廉馳用他最喜歡的姿勢發洩著未曾滿足的情慾,等到廉馳瀉
出陽精的時候,楊雪已經沒了力氣,全靠廉馳抱住她的腰才能不癱倒下去。廉馳
回頭再看單燕,早已經疲累的睡了過去。
廉馳從前為了照顧楊雪,每次都在壓抑著自己的野性,這一次有兩女分擔他
的狂野,總算是徹底的嘗到了美妙滋味,再加上今晚是他失憶以後和單燕的「第
一次」,更是讓他歡喜異常,又撫弄了一會楊雪,這才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次日廉馳一早醒來,兩女都因為昨晚的疲累,還在沉睡當中,她們身上都未
著寸縷,姿態各異的躺在床上,讓廉馳又是大飽眼福一番。
單燕一覺醒來,見到廉馳又盯著她的裸體看個不停,怕他又起了邪念,趕緊
從床上撿回了衣物穿上,廉馳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從後邊
抱住單燕,又把她剛剛穿上的褻褲拉了下來。
廉馳早上起來,晨勃的陽根十分堅挺,正抵在了單燕的臀縫裡,單燕被他嚇
得一聲驚叫,哀求道:「少爺,你饒了單燕吧,我受不了你樣連續不停的折騰啊
……」廉馳拉過來讓單燕坐在自己腿上,手又探到她沒有穿好的肚兜裡,揉捏著
柔軟的雙峰,笑道:「燕子,你以前不是總說少爺我身子虛嗎,昨晚讓你滿意了
沒有?」
單燕俏臉脹得通紅,她畢竟不是初識人事的少女,昨夜的歡愛衹有無窮的快
意,沒有給她造成一絲的痛苦,但是卻不好意思說出來,衹是低頭不語。
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單燕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但是卻沒有用力去反抗廉馳
的侵犯,衹是順從的伏在廉馳懷裡任他玩弄,一夜春宵,已經讓單燕徹底臣服,
對廉馳完全的開放了自己的身體。
廉馳本來衹是想逗單燕玩玩,但是不一會就被懷中的嬌軀引動了慾火,胯下
的陽根又脹大了幾分。他自幼就服食了許多奇珍異果,身體發育得易於常人,不
過一晚時間就又恢復得生龍活虎。
單燕正坐在那滾燙的陽根上,立刻感覺到了廉馳的異樣,怕他真的又來折磨
自己,急忙說道:「少爺,別鬧了,我們起來穿衣吧。」廉馳哪裡肯停,堅決的
說道:「不行,我現在要你!」分開了單燕修長的玉腿,就要再次侵入那嬌嫩的
玉洞。
單燕用力一扭身子,從廉馳懷裡掙扎出來,回頭一看,廉馳眼中滿是慾火的
盯著自己,好像一衹惡狼盯著小綿羊一樣。廉馳一撲,把單燕壓在身下,說道:
「不許跑,乖乖的讓少爺愛你,不然我就再給你點菊花茶嘗嘗。」
單燕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但這種情況之前半年她已經遇到了太多次,已經
掌握了應對之法,無奈之下,衹得伸出玉手握住了廉馳的陽根,羞澀的低聲道:
「少爺,你別逼人家好不好,單燕一定服侍的你滿意就是了。」
廉馳被單燕玉手撫弄的十分舒服,雖然感覺比不上濕潤的玉洞,但也小小的
滿足了一下,就不再為難單燕,一邊享受著單燕的愛撫,一邊又玩弄起單燕的玉
乳來。
楊雪被兩人的動靜吵醒,睜眼一看,廉馳正伏在單燕胸前把玩吮吸著潔白的
雙乳,而單燕滿面通紅的呻吟不已,手中卻不停的套弄著廉馳陽根。這種場面楊
雪已經不知道見過了多少次,知道又是廉馳情慾勃發,逼迫得單燕不得不如此服
侍他,便爬過去幫忙。
楊雪的加入為單燕分擔了不少壓力,廉馳改為靠坐在床頭上,楊雪伏在了廉
馳懷裡給他玩弄,而單燕跪在另一邊撫弄著廉馳的下體,雖然豐潤的臀部不時被
廉馳抓揉幾下,也比之前好過得多了,總算可專心手上的動作。
廉馳從沒有這麼享受過,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手中緩緩的揉捏著楊雪彈性十
足的乳肉,體會著下體單燕的愛撫。一直折騰了有半個多時辰,單燕已經累的手
腕酸痛,卻見廉馳一點結束的跡象都沒有,知道再不快些洗漱下樓用早餐,被下
人們找上來可就要出醜了,心中大急,再也顧不得矜持,俯下身去把廉馳的陽根
含在了檀口之中。
廉馳忽然感覺下體進入了一個柔軟濕潤的地方,目光越過楊雪潔白的肩頭一
看,單燕正伏在他胯間,皺著眉頭吮吸著他的陽根,靈活的香舌輕輕舔動,那奇
妙的感覺比起真正的歡愛來毫不遜色,再加上單燕用手套弄輔助,檀口中的更有
一股難以抵抗的吸力,廉馳很快就一瀉如注。
單燕被噴出的陽精嗆得一陣咳嗽,抬起頭來,趕緊用手帕擦乾嘴邊乳白的液
體,至於吞到口中的那一部分,實在不好吐出來,衹得嚥了下去。單燕又為廉馳
擦乾淨陽根,這才下床服侍他穿衣洗漱。
單燕一直漱了十幾次口,才紅著臉回來,廉馳也不好意思再取笑她,畢竟單
燕是為自己做出了極大的犧牲,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兩女下樓用早餐。可到
了吃飯的時候,廉馳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一直盯著單燕的芳唇,看著這
剛剛帶給自己無限幸福的地方。
單燕用調羹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邊,優雅的張開朱唇吞了下去,廉馳見了腦
中浮想聯翩,心中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上輩子敲爛了幾千個木魚,
才托生成這一衹調羹,他媽的,等下少爺我非把這調羹扔到茅坑裡去不可!」
單燕忽然間感覺到廉馳目光有異,再看面前一碗煲得十分粘稠的白粥,立刻
想到早上被迫吞下他的髒東西,廉馳一臉曖昧的笑容更是證明了他也是在想這些
事情,芳心中怒火燃起,用力放下調羹,皺眉說道:「我吃飽了。」站起身來就
要離開。
廉馳見又得罪了單燕,急忙拉住她,用力摟進了自己懷裡,奇怪的是,單燕
並沒有用武功反抗,衹是微微扭動了幾下身子,就順從的坐在了廉馳懷裡,低著
頭不敢看他。廉馳笑道:「燕子,你和我生氣也不能不吃飯呀,來,讓少爺餵你
吃吧!」
廉馳夾了一個小籠包子送到單燕口邊,單燕順從的張口吃了,廉馳知道單燕
已經不再生氣,又拿過粥來,說道:「衹吃包子太干了,你還吃些粥吧。」單燕
皺眉道:「不吃!」廉馳無奈,隨口說道:「嗯,不喜歡吃粥就不吃了吧,那給
你喝菊花茶好不好……」廉馳話說到一半,就覺得不妥,腰上已經被單燕狠狠掐
了一把,衹得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自從這天以後,單燕就再也不拒絕廉馳與她親熱,廉馳不時調戲她一下,晚
上更有兩女為他銷魂,活得愜意無比。
廉馳在後宅樂不思蜀,逍遙島其它人卻在為逍遙大會奔波不停,碼頭上船衹
全部都調用起來。這逍遙大會都是在距離逍遙島半天航程的無名小島上舉行,而
且逍遙島對外衹稱逍遙山莊,所以前來參加逍遙大會的外圍幫派以為逍遙島的人
也是來自中原,根本不知道逍遙島的存在,更無從推斷起逍遙山莊的位置了。
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進了六月,這一晚,廉馳剛剛脫衣上床,單燕
就偎進他的懷裡獻上熱吻,廉馳還第一次見單燕如此主動,感覺十分快意,伸出
舌頭與她相戲。單燕又自己解開肚兜的帶子,把廉馳的手拉進肚兜放在了自己的
乳峰上。
廉馳更是興奮,用力揉搓起來,單燕被他抓得氣喘吁吁,過了好一會,按住
了廉馳作怪的大手,在廉馳耳邊呢喃道:「少爺,單燕想求你一件事情。」廉馳
沒想到單燕主動獻身給他把玩,原來是有求於自己,微微洩氣,答道:「好呀,
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情?」
單燕說道:「少爺,你去逍遙大會的時候,可不可帶上單燕,我絕對不會對
任何人提起逍遙島的事情,我……我就是想見見我爹爹……」說到這裡,兩行清
淚已經無法抑制的流下,廉馳見了十分心痛,從肚兜裡抽出手為她擦乾眼淚,安
慰道:「燕子,你別哭,我一定帶你去,讓你們父女相見。」
廉馳又幫單燕繫好肚兜的帶子,說道:「燕子,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來和我
說就好了,不用委屈自己來討好我。」單燕臉上一紅,抱緊了廉馳的腰,低聲道
:「少爺你別誤會,單燕是少爺的丫環,服侍少爺是應該的,絕對不是因為有事
情求你才這樣的……」又抬起一條長腿,盤在了廉馳身上,生澀的挑逗起廉馳的
情慾來。
廉馳一翻身把單燕壓在身下,笑道:「你知道怎麼服侍我才讓我最高興嗎?
」單燕紅著臉輕輕搖頭,廉馳壞笑道:「今晚就你一個人來陪我,不許到了中間
又要雪兒來替你,讓少爺好好的愛一你次就可以了!」
單燕聽了臉色通紅,低聲哀求道:「少爺,單燕真的受不住那麼長時間的,
你就不能愛惜人家身體一些嗎?」廉馳嘀咕道:「燕子你也真是的,以前總要我
愛惜自己身子,現在又要我來愛惜你的身子,好了,我不為難你了,不過今晚的
姿勢你得聽我的。」
廉馳又從床頭拿出那本《陰陽雙修神功》,這本武功心法到了他手裡,居然
被他當作了春宮圖,也衹落得個床第間取樂的作用。廉馳挑了一個奇異的姿勢,
讓單燕側臥在床上,廉馳抱起她的一條玉腿,從側面進入她的身體。
這個姿勢剛好把單燕美好的身材展露無遺,修長的雪腿剛好在廉馳眼前,被
他用指尖輕輕撫弄。單燕從來都很保守,今晚被廉馳半強迫的擺出如此羞人的姿
勢,異樣的刺激再加上心裡的慌張,不一會就高潮迭起,臥室中迴盪著她嬌美的
呻吟,春色無邊。
又過了幾天,終於一切準備妥當,廉馳便帶著單燕登上了碼頭的大船。這艘
海船甲板上又建有三層閣樓,船體都用上好的棕木製成,外表包以鐵皮,看起來
威風凜凜。
正午時分船一出碼頭,揚起風帆速度竟然比奔馬還要快上十多倍,不一會就
到了逍遙島外圍的迷魂陣。船一進了海陣,立刻景像一變,狂風大作,海中漩渦
潛流縱橫交錯,更有暗礁在航道上四處散佈,再加上從海水中湧起的大霧,讓人
看不清前方,如果沒有海圖指引,船衹不是被礁石撞成碎片,也會被漩渦所吞沒
。
廉馳離島前已經對這海陣研究過一番,這陣法靠著特定位置的礁石引導出暗
流漩渦,又可使水汽聚而不散,形成遮人視線的大霧,再加上礁石本身還會產生
幻像,讓對距離產生錯覺,果然是險惡無比。
這陣法衹有每日午時才會開啟生門,潛流與漩渦不再封鎖唯一的通道,需要
船衹藉著風力快速通過,不然也還是會被航道附近的漩渦吸進去。
廉馳有意考較一下自己的陣法眼力,站在船頭不斷的推測行船的方向,但船
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有給他仔細思考的時間,不過轉了五次方向,廉馳就因為想
避開一塊礁石推想錯誤,如果按他所想左轉,現在船已經要被潛流帶進了漩渦裡
。
反而是廉馳想避開的那塊礁石才是真正的航道,眼看船直直撞了過去,才發
現那礁石明明是在船的右前方,剛才廉馳是被那幻想所迷惑了。廉馳對這陣法十
分敬佩,更是細心觀察,又從中學到許多法門。
出了海陣又立刻變得風平浪靜,大船平穩的航行了一下午,終於在入夜時分
到達了目的地。
這舉行逍遙大會的小島極為荒涼,連一顆樹都看不到,島嶼面積也就和逍遙
山莊的大小差不多,一大群武林豪客露天坐在佈置好的酒席上,雖然天已經黑了
下去,但四周燃起火把,會場裡仍舊一片明亮。
忽然一陣絲竹仙音伴隨著澎湃的鼓樂聲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唱諾道:「逍
遙山莊少莊主駕到!」廉馳在守衛的伴隨下,踩著鼓樂聲大步走來,當真是神氣
非常。群豪見到廉馳到來,一起站起來躬身道:「參見少莊主!」各個中氣十足
,聲震雲霄。
廉馳在張北晨和眾位堂主的伴隨下,走上了臨時搭建的高台,做到椅子上向
下一看,眾人都在躬身向他行禮,頭頂繡著「逍遙」大字的旗幟獵獵作響,這場
面竟如皇帝出遊一般,胸中湧起一股沖天豪氣,彷彿此刻已經完成了一統江湖的
大業。
廉馳向站在身邊的張北晨微一點頭,張北晨高聲道:「少莊主有令,眾人免
禮歸席!」本來這免禮之話該由廉馳來說,但他提不起內力,聲音不能如此洪亮
,便衹得由張北晨代勞了。張北晨聲音遠遠傳出,連在遠處之人聽了也是耳中嗡
嗡作響,這份內力在江湖上也是極為罕見的了。
台下的群豪都坐回椅子裡,佳餚流水一般送了上來,廉馳拿起一杯酒,站起
身來,張北晨高聲道:「敬謝眾位過去一年為逍遙山莊做出的貢獻!」
眾人也端起酒杯,齊聲應道:「屬下為逍遙山莊略盡綿薄之力,乃是分內之
事,少莊主不必客氣!」喝了美酒,所有人又坐了回去,一個大漢走出來,躬身
道:「啟稟少莊主,屬下黃大刀的鐵鷹會奉少莊主去年所命,已經剿滅了冷雲幫
,現在湘西再也無人可以和我鐵鷹會一較長短啦!」
張北晨看了一眼廉馳,見他臉顯嘉許之色,高聲答道:「黃會主勞苦功高,
賜解藥!」一個護衛拿出兩盒子解藥交給了黃大刀,黃大刀歡喜的坐了回去,急
不可待的打開盒子,一見解藥有兩種顏色,微微一呆,看了一下盒子上的說明,
連忙依照順序服下解藥,一刻也不願多等。
接著又一個胖子走到台下,躬身道:「屬下錢一封參見少莊主,屬下的四海
錢莊去年共賺得八十萬兩銀子,除去日常用度和錢莊本身的開銷,還有五十萬兩
銀子可供給少莊主支配!」
廉馳拿過錢一封呈上的賬本,看了幾眼,也不是很明白,他也不知道五十萬
兩銀子究竟是多少,對金錢也沒有什麼概念,但估計應該是很多了,便微微點頭
。這年入五十萬兩白銀,雖然說不上是富可敵國,但是絕對要超過一省的收入總
和了。
張北晨見廉馳滿意,又說道:「錢老闆進財有方,賜解藥!」接著下邊眾人
不斷來到高台腳下匯報功績,不是奉命剿滅了什麼小幫派,就是用計挑逗起其它
幫派火並,實在沒什麼功績的人,也會想方設法找些奇珍異寶來獻給廉馳,也算
可以矇混過關。
一個白髮老者來到高台下邊,一臉得意的拿出一個盒子,躬身道:「塞北韓
天利為少主找來了一枚天山朱果,此果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千年才得以結
出一枚,服下後內力大漲,可抵過三十年的苦修,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武學聖藥
!」
廉馳聽了大為歡喜,一面賜藥,一面命人拿來盒子,打開一看,一枚拇指大
小的赤紅果實躺在雪白的綢緞上,異香撲面而來,廉馳口生津液,就想拿來吃下
。
忽然耳邊傳來一絲飄渺的聲音阻止道:「少主不可!這朱果確實蘊藏著天地
間的靈氣,入口後立刻化為人體的真氣,需要以本身真氣引導,行功九九八十一
周天才可吸收入丹田化為己有,少主現在忘記了自己的行功法門,冒然服下,那
真氣不能吸收,便會脹壞了經脈,有害無益!」
廉馳聽出那聲音乃是張北晨的音調,但那聲音卻好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知道這便是傳音入秘的神奇功夫,將口中聲音煉氣成絲,衹有他一人可以聽到。
廉馳心中好奇,腦袋左右搖動,把耳朵對著不同的方向,可那張北晨的聲音還是
神奇無比的不斷傳入耳中:「少主不要頑皮,這朱果確實吃不得,等到少主摸清
楚了真氣的運行路線,才可以服用。這朱果萬年不腐,少主也不必急於一時。」
廉馳無奈,把朱果放回盒子裡,命人收好,張北晨才舒了一口氣。又一個二
十多歲的胖子來到高台下,苦著臉說道:「啟稟少莊主,小人乃是蜀中譚家的長
子,我爹爹被八卦門的狗賊打成重傷,現在在家養傷,只好由小人代為參見少莊
主。」
武林形勢早有信鴿來報,張北晨知道其中原委,皺眉問道:「少主去年命你
們譚家莊剿滅八卦門,如今反被八卦門把你們譚家打得俯首稱臣,還敢來求解藥
?」年輕胖子一慌,冷汗直流,結結巴巴的答道:「啟稟少莊主,我……,我譚
家並不是敗在了八卦門手下,而是八卦門聯合了唐門高手來與我們為難,這才會
被他們打敗。」
張北晨喝到:「敗就是敗了,還找什麼理由?今年的解藥沒你們譚家的了!
」年輕胖子急忙拿出一個盒子,交給護衛道:「少莊主莫要生氣,今年我譚家也
有寶物送給少莊主。」
護衛打開盒子,檢查了沒有機關,送到廉馳面前。廉馳一看,盒子裡竟然是
一衹紅色的大蛤蟆,皺眉問道:「這蛤蟆是什麼寶物?」那年輕胖子就在高台下
,廉馳的聲音他倒也聽得分明。
年輕胖子答道:「啟稟少莊主,這乃是一衹莽梏朱蛤,傳說古時候雲南的一
位段姓皇帝,就是生吞下了這莽梏朱蛤,從那以後就變得百毒不侵,活到了一百
多歲才壽終正寢,這莽梏朱蛤確是防身御毒、延年益壽的人間至寶。」
廉馳一看那大蛤蟆,遍體通紅,確實是十分罕見,皺眉問道:「生吞?這麼
大一衹蛤蟆也能吞下去,那皇帝的嘴有多大啊?」
年輕胖子也沒想到這問題,當初為了逍遙丹解藥的事情愁得夜不能眠,偶然
遇到個雲遊道人叫賣這莽梏朱蛤,連忙用三萬兩白銀買下,好用它來換解藥,哪
想到要怎麼吞下去了?如今被廉馳問起,呆了一會才答道:「啊……,想必那位
皇帝吞下的衹是一衹剛孵化出的小莽梏朱蛤,但這衹莽梏朱蛤生得這樣肥大,必
是一衹成年的莽梏朱蛤,藥力還會更加……更加有效,小人恭喜少莊主得此異寶
!」
廉馳又看了一眼那紅色的大蛤蟆,想到生吞這東西,心中一陣噁心,想道:
「蛤蟆乃是五毒之一,怎麼吃了還能百毒不侵,難道是以毒攻毒的道理?如果做
熟了再吃,衹怕藥性發生改變,就沒有百毒不侵的作用了……」
廉馳精研毒藥,知道毒藥的威力比起武功來毫不遜色,而且更加難以防範,
如果自己能夠百毒不侵,那以後行走江湖自會多了一層重要的保障,心中猶豫著
要不要生吃下這紅色大蛤蟆。
張北晨在一旁說道:「少主,這蛤蟆生得古怪,但能否真的讓人百毒不侵,
可也不能確定,也許還帶有奇毒,不能不防,少主還是把它帶回去慢慢研究,不
要急於求成吧!」
廉馳看著這衹大蛤蟆,凸起的眼睛毫無靈性,兩腮一鼓一鼓的「咕咕」傻叫
,也覺得這醜東西不像百毒不侵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從袖口裡掏出了一顆前
幾天煉成的「凝血丹」,說道:「好,我先來試試這蛤蟆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
」他摸了摸鼻子,一揮手,乘著那蛤蟆張嘴「咕咕」叫的時候把「凝血丹」彈入
了蛤蟆口中,那蛤蟆吃了「凝血丹」又叫了幾聲,突然翻了一個跟頭,肚皮朝上
兩腿一蹬,死了!
廉馳見了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喝問道:「死胖子,你不是說這蛤蟆百毒不
侵嗎,怎麼被毒死啦?」
babaotaijian 2010-9-23 09:52 PM
那年輕胖子嚇得雙腿發軟,跪下連連磕頭,顫聲道:「少莊主息怒,小人是
說吃了這莽梏朱蛤會百毒不侵,可不是說這莽梏朱蛤本身不怕毒藥的啊……」
廉馳聽他爭辯更是惱怒,用力把將紅色大蛤蟆連帶盒子摔下高台,重重砸在
了那年輕胖子頭上,大喝道:「你不是說吃了這蛤蟆就能百毒不侵嗎?來人,把
這蛤蟆給這死胖子吞下去!」又坐回椅子裡,對那年輕胖子冷笑道:「少爺我倒
要看你是怎麼個百毒不侵,這蛤蟆吃了本少爺的『凝血丹』,血中含毒,這便讓
你這死胖子也嘗一嘗血液凝結,痛不欲生的滋味!」
那年輕胖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騙了,這紅色蛤蟆根本就不能防毒,哪裡敢吃
,連連磕頭求饒,剛剛那盒子砸在他頭頂,廉馳力氣不大,也是衹砸得腫起了一
個小包而已,但是他這一頓拚命磕頭,咚咚作響,那腫包上又被他磕得鮮血淋漓
。
廉馳端坐椅中,眼睛看天不理不睬,示意護衛快些動手。一個護衛勒住了年
輕胖子的脖頸,掰開他的嘴,另一個護衛拿起大蛤蟆就向年輕胖子的嘴裡塞去。
但是這紅色蛤蟆生得極大,衹把三角形的腦袋塞進了年輕胖子的嘴裡,身子
卻無論如何也塞不進去,廉馳看這那年輕胖子嘴裡叼著一衹大蛤蟆嗚嗚鬼叫,樣
子滑稽無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中的怒火也消去了很多,說道:「好了
,放開他吧!」
兩個護衛退了下去,那年輕胖子吐出了大蛤蟆,連連磕頭道:「謝謝少莊主
饒過小人不死,小人回去一定會想方設法為少莊主收集來一件……,哦……不不
,是三件世間奇寶,來報答少莊主的大恩大德!」
廉馳哼了一聲道:「好,衹要你用心為逍遙山莊辦事,我就可以先饒你不死
,今年的事情先記在賬上,到了明年如果你譚家還不能將功折罪,那就別再怪我
無情了,賜解藥!」那年輕胖子千恩萬謝的領了解藥,回去的時候海風一吹,身
上一陣寒意襲來,這才發現身上早已經被冷汗浸透,沒有一處干的地方。
廉馳坐在椅中微微搖頭,這逍遙丹解藥的效果他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能否
讓逍遙丹一年都不發作,完全不敢肯定,所以也就不再為難蜀中譚家,毫不吝嗇
的給了解藥,衹盼能多做些善事,好保佑那解藥真能壓制住逍遙丹中的毒蟲一年
。
又有幾個人來匯報了功績後,一個頭髮花白的乾瘦老人來到高台下邊,躬身
道:「飛魚幫單天進參見少島主!」廉馳一聽是單燕的父親,登時來了精神,留
意看去,這單天進身材高大修長,想必單燕傲人的身材就是從父親那繼承而來的
。
張北晨知道單天進是單燕的父親,而單燕在廉馳那裡極為得寵,所以也就對
單天進客氣了幾分,問道:「單幫主,少主要你控制住太湖周邊的事情,可有什
麼進展?」
單天進還沒答話,酒席中卻有一個女子聲音尖酸的答道:「單老頭的飛魚幫
能在太湖立足,不被鐵馬幫和黑雲會滅掉,已經是很不容易啦,全是靠著水上功
夫守著他的老窩,哪裡有離開過太湖去為少莊主盡力?」
張北晨微微皺眉,也知道那女子所說屬實,沉聲問道:「單幫主,你可有什
麼要解釋的嗎?」單天進尷尬的答道:「屬下的飛魚幫不擅長陸地上與人交手,
幾次誘敵進入太湖都沒有成功,所以……所以……」
那女子聲音陰笑道:「哈哈,所以今年也同去年一樣毫無所成了是吧?單老
頭,不知你還有幾個漂亮女兒可以拿來送給少莊主……」
單天進大怒,這女子的話正觸到了他的痛腳,回頭大聲道:「麻三姑,你百
鳥門去年說要滅了江西劉家,現在劉家莊不也還好好的稱霸綠林,你又有什麼資
格來說我?」
那被稱為麻三姑的女子答道:「劉家莊的事情我自會向少莊主解釋,不勞你
費心。」聲音落下,一個女子從酒席中走出,緩緩向高台走來。
廉馳藉著火光看去,衹見那麻三姑相貌生得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一臉麻子,
顴骨高聳,鬥雞眼吊梢眉,塌鼻凸嘴大下巴,哪裡看哪裡醜怪,怎麼看怎麼彆扭
,已經達到了「增之一分還太短,減之一分還太長」的程度。
廉馳本就討厭麻三姑與單燕的父親為難,再見她生得這樣醜陋,心中想道:
「他媽的,這麻三姑長成這個樣子還能活到現在,沒有被人打死,肯定也是個武
功高手了!」
麻三姑來到高台下邊,躬身行禮,高聲說道:「麻三姑參見少莊主!屬下已
經勸服了江西劉家歸順我逍遙山莊旗下,劉家莊莊主劉鼎豐及其屬下一百三十六
人,都已經自願服下了逍遙丹!」
台下眾人聽了轟然叫好,這麻三姑不但完成了去年的任務,而且還為逍遙山
莊旗下增加了一股新勢力,可說是大功一件了。
廉馳聽了卻是心中暗罵道:「我呸!什麼自願服下,這毒藥不是你逼著,他
們自己會去吃?都活得太舒服了想找死嗎?如果這解藥效果不足一年,少爺我可
就又多欠下了一百多條人命,衹怕到了地獄裡還得專門為我挖出個十九層來……
」
廉馳雖然心中略有不滿,但是麻三姑的功績卻是眾人之中最高的,酒席中的
群豪也大為歡欣,紛紛稱讚麻三姑巾幗不讓鬚眉。廉馳站起來,拍手笑道:「麻
三姑,你果然是女中豪傑,今後那劉家莊的人便歸你調遣吧!張總管,賜解藥,
另外把剛才收到的玉珊瑚也賞給麻門主!」
廉馳的命令傳下,麻三姑醜臉放光,大大出了一次風頭,接過解藥,大鼻孔
對著單天進一揚,趾高氣昂的說道:「單老頭,你還有什麼話說?如果不是看在
大家同為逍遙山莊效力的份上,我早就會帶人滅了你的飛魚幫,為我死去的兄長
報仇雪恨!」
廉馳這才明白為什麼麻三姑總要與單天進為難,單天進老臉一陣紅一陣白,
也不知如何作答,乾脆不再理她,拿出一個盒子,對廉馳道:「少莊主,屬下偶
然得到一柄玉如意,希望少莊主能夠喜歡……」
麻三姑正想再開口諷刺單天進,廉馳卻搶先一步說道:「嗯,好,本少爺正
想要一柄玉如意來裝飾房間,單幫主的禮物正合我的心意,張總管,賜解藥吧!
」
單天進拿了解藥退了回去,麻三姑察言觀色,知道廉馳八層是被單天進的女
兒灌了迷湯,肯定是要護著單天進了,再去為難單天進衹怕會得罪了廉馳,衹得
憤憤不平的回到了席中。
接下來群豪繼續來向廉馳匯報功績,沒什麼功績的也送上珍寶,廉馳也不為
難他們,全都賜給解藥。見解藥已經分發完畢,張北晨朗聲道:「今年我逍遙山
莊在江湖中的勢力又有發展,這都是各位的功勞,各位回去後便請繼續發展各自
幫派,如有特殊任務,少主自會派專人通知各位,希望各位再接再厲,我逍遙山
莊一統江湖指日可待!」
眾人群情激憤,齊聲應道:「一統江湖!」那聲音洪亮,連火把上的火焰也
被震得一陣搖晃。群豪全都得到了解藥,喜氣洋洋的吃過了美味佳餚,便紛紛登
船離去。
單燕一直等在船上,終於見廉馳回來,卻沒見自己的父親一同前來,不禁心
頭一黯,廉馳笑道:「燕子你別急,你爹馬上就到了!」坐在椅子裡悠閒的把玩
今天收到的禮物,而單燕則坐在那裡忐忑不安等待父親的到來。
廉馳早派人暗中傳話給單天進,所以單天進留到了最後,一個護衛帶著他來
到了逍遙島的大船上。單天進被帶到了一扇門前,心中隱隱猜到了廉馳叫他過來
的目的,用顫抖的雙手推開房門,見到一個國色天香的紫衣少女正坐在椅子向他
看來,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單燕見到父親單天進的身影,狂喜之下,飛身撲到了他
的懷裡,空中卻飄灑出了一串晶瑩的淚珠。單天進也是老淚縱橫,抱著單燕,哽
咽道:「燕兒,爹爹對不起你,這一年真是苦了你啊……」忽然記起屋子裡不衹
他們父女兩人,他這話好像是在說單燕呆在廉馳身邊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忙又
改口道:「燕兒啊,這一年都見不到爹娘,想爹娘想得很苦吧?」
廉馳聽單天進中途改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單天進一直在暗暗觀察這
相貌俊朗的青年男子,他並不是自己所見到的逍遙山莊少莊主,卻穿著與少莊主
同樣的衣服,與女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裡,讓單天進也搞
不清楚他的身份。
單天進心中十分奇怪,輕輕推開單燕,抱拳問道:「還未請教這為小哥高姓
大名?」廉馳又笑了一聲,問道:「單老爺子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原來廉川明向來行事謹慎,每次去參加逍遙大會的時候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連姓名也不肯吐露,那些外圍幫派之人,衹知道他們的主人是逍遙山莊的莊主,
對於這位神秘的莊主卻沒有一絲瞭解。廉馳也學會了這份謹慎,廉川明失蹤後他
成為逍遙島的新主人,也都是帶著人皮面具來參加逍遙大會。
今天晚上,張北晨為廉馳找來了那張他過去所用的面具,但是面具並不透氣
,戴在臉上很不舒服,剛剛回到船上就被廉馳摘下去了。
單天進聽出了廉馳的聲音,立刻明白了其中道理,躬身說道:「屬下參見少
莊主,少莊主肯讓屬下見識廬山真面目,屬下感激不盡,定會為逍遙山莊全力以
赴……」
單燕見自己的老父親對廉馳這樣恭敬,心中微微不快,對廉馳使了個眼色。
廉馳站身起來笑道:「好了,本少爺不影響你們父女團聚了,你們在這慢慢聊吧
,我先出去透透氣!」
廉馳來到船頭,抬頭仰望星空,又沉浸在了「天極劍法」的玄妙招式當中,
一直過了一個時辰,護衛才過來報告說單天進已經離去,單燕要他回房休息。
回到房中,廉馳見到單燕正坐在椅子裡發呆,眼圈通紅,顯然剛剛曾經大哭
過一場。廉馳走過去,把單燕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安慰道:「好了,燕
子,過幾天少爺我就要進入江湖,到時候帶你回家看看,你們父女馬上又能相見
了。」
單燕眼睛一亮,問道:「真的嗎?」見廉馳微笑點頭,又依偎在廉馳懷裡,
輕聲說道:「謝謝少爺,單燕家是在太湖中的一個小島上,周圍都是碧綠的湖水
,有很多鳥兒飛來飛去,少爺去了也一定會喜歡的……」在單燕的描述下,太湖
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美麗,單燕一臉憧憬之色,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之
中。
逍遙島的大海船在無名小島停留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開始返航,到了正午
剛好又來到了逍遙島外圍的海陣,這次廉馳凝神觀察,比起上次來大有進步,連
續六十多次轉向都被他推測得絲毫不差,但最後還是被幻想所迷,又犯了上次同
樣的錯誤。
回到島上,廉馳沒有先回逍遙山莊,而是去了黑狼堂找朱凡勇請教陣法,一
下午時間總算把逍遙島的海陣研究得徹底明白。
逍遙大會後,眾人便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起廉馳進入江湖的事情。幾位堂主
中,朱凡勇不擅武功,而陸當榮的鐵槍太過顯眼,便留在了逍遙島。白松不願再
去參與江湖廝殺,衹想留在島上陪伴二十多位嬌妻,便藉著他的「穿花扇法」太
容易被人認出的理由,也留在了逍遙島。
海龍堂主王大海家中世代從事海上走私,對於海上作戰極有心得。雖然戚繼
光將軍已經把倭寇打得不敢再靠近大明海岸,但是這南海之中扔有小股海盜出沒
,為了保護逍遙來往的船衹,王大海也不能隨同廉馳同去江湖。
怒獅堂主羅斌用刀,翔鷹堂主雲松道人用劍,刀劍在江湖上是極為普通的兵
器,進入江湖也不怕惹眼;張北晨除了「瘋魔杖法」外,拳腳功夫也十分了得,
也不怕被人注意,所以隨同廉馳進入江湖的人選就確定為這三人。
這日下午,廉馳正與單燕楊雪兩女收拾行李,把三人常用的衣物打了兩個包
裹,至於珠寶首飾之類,為了在江湖上少惹麻煩,就衹挑了幾件不顯眼的帶上。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2-22 16:54 編輯
]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00
廉馳也打開衣櫃幫兩女收拾衣物,忽然見到衣櫃最下方有一個小布包,隨手
打開一看,乃是一條潔白的綢緞,上邊卻沾染了幾滴暗紅的血液,奇道:「咦,
這是什麽?」
單燕回頭一看,俏臉立刻脹得通紅,一把搶過那綢緞,重新包好,楊雪卻在
一旁笑道:「嘻嘻,少爺,這個是燕子姐的落紅呀!」廉馳這才明白過來,楊雪
卻又翻出一條白綾,展開給廉馳看,說道:「少爺妳看,這個是雪兒的。」
單燕急忙按下了楊雪的手,斥道:「雪兒別胡鬧,妳這小丫頭也不知羞,這
種東西怎麽好拿給別人看的?」楊雪嬉笑道:「少爺又不是外人。」
收拾好了行李,兩女身上已是出了一層香汗,便去浴室沐浴,廉馳本想一起
去洗,單燕卻把他擋在了外邊,衹得坐在客廳裏胡思亂想。
廉馳忽然又記起浴室中的那個鏡子秘室來,自從發現了以後,還再也沒有進
去過。自己離島以後,可就很久沒有機會再去,便下定決心,離島前一定要去裏
邊見識一下那些器具的妙用。單燕是肯定不會配合他的,倒是楊雪這小丫頭對自
己百依百順,衹要去求她,肯定能夠如願以償。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廉馳就沒有去武場練武,而單燕今後要陪廉馳行走江湖
,每日都去武場,讓幾位堂主指教她的劍法。白天小樓裏就衹剩下了廉馳和楊雪
兩人,廉馳假意陪楊雪踢毽子玩,過不多時,見到楊雪出了一身香汗,知道機會
已經來臨,說道:「好了,不玩了,今天真熱死人了。出了一身的汗,少爺要洗
澡了。」
廉馳每次洗澡都要楊雪在一旁服侍,剛好楊雪身上也出了些汗,也沒想到其
它的,便點頭答應。兩人脫了衣服,一起泡在溫泉的池水當中,廉馳把楊雪抱在
懷裏,把她撫弄的迷迷糊糊,這才在楊雪耳邊輕輕說道:「雪兒,我們去秘室裏
玩好不好?」
楊雪一聽,連連搖晃小腦袋,嘟著嘴道:「不要了,少爺,雪兒不喜歡……
」廉馳加力在楊雪的乳峰上一通抓弄,說道:「雪兒,妳不聽少爺話了嗎?我們
馬上就要去中原了,這秘室裏的東西我還沒見識過呢,妳放心吧,少爺我就想看
看怎麽用,不會用很長時間的,肯定不會弄疼了妳。」
楊雪禁不住廉馳的懇求,衹得把頭埋在廉馳懷裏,紅著臉答道:「嗯……,
少爺,那妳可不許故意欺負雪兒,人家說要停的時候就的馬上放開我,不然雪兒
就叁天不和妳說話。」廉馳聽了心中大樂,這小丫頭嚇唬起人來,也是嬌憨可愛
。自然是連連點頭,保證道:「好,衹要雪兒說要停下,我就馬上放了妳,絕不
拖延片刻。」
廉馳拉著楊雪來到秘室,兩人都是剛剛沐浴,也沒有穿上衣服,一進秘室,
鏡子裏立刻出現了千萬個裸體的楊雪,各個角度都同時呈現在了廉馳眼前,看得
廉馳眼花繚亂,慾火中燒。
楊雪平時雖然活潑大膽,現在也羞得不敢抬頭,任由廉馳拉著她的小手,來
到了一個奇怪的躺椅前邊。這躺椅上半部分設計得極為貼身,但是下邊卻分開了
兩岔,如果躺了上去,就一定要分開雙腿不可,而分岔的位置剛好有一根布滿突
起的玉質陽根,那玉質陽根做得極為逼真,竟然和廉馳胯下的陽根完全相同的形
狀。
廉馳讓楊雪躺了上去,楊雪好像丟了魂一樣任憑廉馳擺布,廉馳先把楊雪的
兩手拉過頭頂,剛好躺椅頂端有兩個皮圈,把楊雪的兩手牢牢套住。廉馳看了一
下那皮圈,都是用上好的柔軟皮革制成,這樣即使楊雪用力掙扎,也不會磨傷了
細嫩的肌膚。
固定好楊雪的雙手,她後背被躺椅抵住,胸部高高挺起,顯得更加的豐滿誘
人。但是廉馳卻發現楊雪較小身體與這躺椅尺寸有些出入,挺翹的小屁股根本到
達不了躺椅分岔的位置。
廉馳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了其中奧秘,這躺椅居然還可以調整尺寸來配合
楊雪的身材。廉馳一邊調整躺椅,一邊問道:「雪兒,這裏這麽多器具,妳都試
過了嗎?」楊雪別過頭去,輕輕「嗯」了一聲,但是鏡面反射,楊雪羞澀的表情
還是一絲不漏的映入了廉馳眼裏。
調整好了躺椅的尺寸,一條皮帶剛好可以束縛住楊雪的小蠻腰,廉馳又把楊
雪的兩腿分開,分別用皮帶綁在躺椅的兩個分岔上,這樣一來,楊雪粉紅可愛的
玉蚌就展現在了廉馳面前,由于躺椅在後邊頂住,楊雪的下體大開,連兩片蚌肉
也被拉開,露出了玉蚌中的小珍珠。
廉馳蹲在楊雪兩腿之間,用手輕輕撫弄著楊雪的玉蚌,問道:「雪兒,這些
東西原來我經常用嗎?」楊雪身體被固定住,無法反抗廉馳的玩弄,斷斷續續的
答道:「嗚……,少爺妳也不是常來這的,衹有燕子姐不聽話的時候,妳才來這
裏罰她……」
廉馳用手輕輕捏了捏楊雪的小珍珠,笑道:「雪兒妳也有不聽話的時候嗎?
妳剛才說這裏的器具妳都用過的。」楊雪皺眉答道:「才不是呢,雪兒一直都很
乖的,都是少爺妳喜歡欺負人……,呀!」廉馳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楊雪的小珍
珠,這裏乃是少女最敏感的部位,被廉馳一舔,楊雪尖叫連連,再也說不出話來
。
廉馳從前也舔過楊雪的私處,但每次都被她用力逃開,這次楊雪身體完全失
去了自由,衹得強忍著又癢又酥的感覺哀求道:「啊……,少爺,雪兒求求妳了
,不要舔了……」
廉馳哪裏肯聽,還變本加厲的把兩根手指插到楊雪的玉洞裏摳挖,口舌更加
賣力的逗弄著楊雪可愛的小珍珠。楊雪咬緊牙關,嗚嗚吟叫了一會,再也難以忍
受,一股花露噴射而出,居然被廉馳用手指和舌頭送上了高潮。廉馳見狀停了下
來,笑問道:「雪兒,剛才舒服嗎?」
楊雪低聲道:「少爺,放雪兒下來吧。」廉馳卻搖頭道:「不行,這還有更
好玩的東西沒用過呢!」拉起那布滿凸起的玉質陽根,他發現這玉質陽根居然是
可以活動,拿起來抵在楊雪的玉洞門口,壞笑道:「雪兒,少爺我要把這個插進
去啦!」
楊雪知道無法反抗,深吸了一口氣,廉馳一邊撫弄著楊雪玉乳,一邊把那玉
質陽根插到了楊雪的體內,楊雪動彈不得,衹能用嗚嗚的呻吟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廉馳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楊雪的私處,之前他多次與楊雪交合,都無法看到
自己陽根插入楊雪身體裏的奇妙景象,今天終于見到了楊雪小小的玉洞逐漸被粗
大的玉質陽根撐得溜圓,看得他十分興奮。
等到玉質陽根整根沒入楊雪的私處,廉馳又發現的新的東西,那固定玉質陽
根的木板下幫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按鈕。
廉馳輕輕一按,一陣輕微的機關聲音響起,原來這玉質陽根下另有機括連接
到了溫泉水道中的水車上。那水車被水流帶著不停轉動,楊雪私處中的玉質陽根
也跟著做動起來。
那玉質陽根卻不衹是簡單的抽插,居然還可以一邊抽動,一邊旋轉不停,再
加上表面的一顆顆凸起,楊雪衹覺得體內好像有千萬根手指在攪動一般,再也忍
受不住,尖叫起來:「少爺,快停下呀,雪兒受不了啦!」
這秘室設計得極為攏音,便是低聲呻吟也會被放大無數倍,楊雪這一陣不停
的尖叫,在廉馳聽來,就好像是一群女人因為興奮而在他耳邊發出高亢的呻吟一
般。那玉質陽根轉動著在楊雪的體內抽插不停,帶出一股股花蜜飛濺而出,鏡子
裏映出無數個楊雪在躺椅上扭動掙扎,各個角度都完整的顯現在廉馳眼前,看得
他眼花繚亂。
楊雪強忍著體內強烈的刺激,哀求道:「少爺,救命啊,雪兒要死啦,妳快
放雪兒下來吧……」廉馳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一個新玩具,哪裏肯放手,安慰道
:「雪兒乖,等一會少爺就放妳下來,妳先給我玩一會。」。楊雪幾乎哭了出來
,呻吟道:「少爺,妳壞死了,說話不算數……,妳就知道欺負雪兒,嗚……嗚
……」
廉馳雖然沉浸在了淫靡的快樂之中,楊雪卻難過得幾乎昏了過去,腰肢與大
腿都被皮帶固定得沒有一絲移動的空間,衹有小腹和雪臀部可以微微掙扎扭動,
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那玉質陽根的折磨,掙扎扭動衹會讓那刺激來的更加
強烈,但卻又忍不住不去掙扎,不一會就連續瀉身了叁次,但是那冷酷的玉質陽
根還毫不憐惜的在她的嬌軀內肆意挺動,弄得楊雪腦中一片空白,連求饒都不會
了,口中衹剩下無意識的呻吟。
廉馳蹲在楊雪雙腿之間,看著那玉質陽根在楊雪體內不停出入,手上撫弄著
楊雪通紅發亮的小珍珠,完全沉迷在了這淫靡的游戲之中。忽然耳中響亮的呻吟
變成了楊雪的啜泣,抬頭一看,被綁在躺椅上的楊雪已經是淚流滿面。
廉馳見了心痛不已,淫唸立刻煙消雲散,趕緊停下了機括,解開皮帶,把楊
雪放了下來。
楊雪身體軟綿綿的伏在廉馳懷裏,連說話的力氣都被搾乾了,廉馳心痛的輕
吻著楊雪嫣紅的臉龐,自責道:「對不起,雪兒,我就顧著自己開心了,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欺負妳了……」
楊雪睜開眼睛,美目中卻沒有一絲責怪之意,廉馳見了更是大罵自己,居然
利用楊雪天真純善來欺負她,見楊雪身上都是香汗,便橫抱她出去,這才發現這
秘室建在浴室的好處,出來就可以把楊雪泡在溫泉裏,為她消除疲勞。
過了將近一刻鐘,楊雪才逐漸緩過氣來,身子來廉馳懷裏微微扭動,好讓自
己的姿勢更舒服些。廉馳輕撫著楊雪的後背,柔聲問道:「雪兒,現在好些了嗎
?」
楊雪羞澀的「嗯」了一聲,廉馳又自責道:「對不起,雪兒,我真是太混蛋
了,竟然這樣折磨妳,妳別生我氣好嗎?」楊雪抬起頭來,低聲道:「雪兒自然
不會怪少爺,少爺現在比過去溫柔多了,從前不管雪兒多難過,少爺也不來心疼
人家,每次都把人家弄昏過去才肯罷手。」
廉馳聽到過去自己居然如此殘忍,心中更是愧疚,輕吻了一下楊雪,說道:
「少爺以後一定好好疼妳,再也不讓雪兒受一丁點的委屈!」
楊雪聽了心中一陣甜蜜,又向廉馳懷裏拱了拱。廉馳見楊雪並不怪他,總算
是放下了心,又把手伸到楊雪的翹臀上輕輕撫弄,問道:「雪兒,剛才弄疼了妳
嗎?」楊雪被廉馳一問,又羞澀的把頭埋到廉馳懷裏,卻不肯回答。
廉馳用手輕輕捏了捏楊雪豐潤的臀肉,壞笑道:「雪兒,少爺問妳話呢,再
不快回答,少爺就要打妳屁股啦!」楊雪被他一嚇,這才囁囁嚅嚅的答道:「唔
……,也不是痛了,那感覺好奇怪,弄得人家好像要發瘋了一樣……」
廉馳被楊雪一提,又記起了楊雪在躺椅上瘋狂的扭動,體內的慾火又再次燃
起,但他知道楊雪現在極為需要好好休息,不忍再侵犯她,兩人這樣赤身裸體的
糾纏在下去,恐怕自己很快就會失去理智,急忙抱起楊雪,幫她擦身穿衣,送她
回到臥室休息,廉馳則又去花園裏練劍發泄過剩的精力。
練了一會劍,廉馳又有了一絲心得,覺得這星宿化成的「天極劍法」果然是
高深莫測,現在自己也沒有辦法完全參悟明白,衹是對著劍譜上的姿勢生搬硬套
,就有極大的威力,心中更是感嘆自然造化之神奇。
中午單燕回來吃飯,見到楊雪做在飯桌旁,一副蔫蔫的樣子,拉過楊雪的手
,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楊雪一陣害羞,俏臉通紅,眼光不禁瞄向了廉馳。
以單燕的聰明,自然看出了其中問題,皺眉問道:「少爺,妳上午幹什麽,
雪兒怎麽一點精神都沒有,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廉馳知道如果說什麽
都沒做,單燕肯定不會相信,但也不敢說楊雪是被自己帶去秘室玩弄,便笑道:
「沒什麽呀,就是和雪兒在床上親熱了一次,嘿嘿,燕子,是不是這次沒帶上妳
,吃醋啦?」
單燕怒道:「少爺妳怎麽能這樣,大白天的就……就做那些事,看妳把雪兒
弄得,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反倒是楊雪紅著臉勸慰單燕道:「燕子姐,沒
什麽的,雪兒休息一下就好了,妳別怪少爺啦。」
到了晚上,廉馳一白天都忍受著慾火的折磨,但又捨不得楊雪嬌弱的身子,
便要單燕一人服侍她。單燕自然是不肯,還以為廉馳上午剛剛與楊雪歡好過一次
,再加上她一人也受不住廉馳的強悍,被廉馳糾纏得無可奈何,衹得又用口舌為
廉馳服務了一次。
廉馳得到了滿足,這才安穩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廉馳卻發現單燕楊雪兩女都不在身邊,叫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
自己穿上衣服,向窗外一看,夕陽如血,居然已經是黃昏時分。
廉馳出了自己的小樓,卻不見平時守衛在各處的護院,心中一陣慌張,急急
來到前院,一路大叫單燕楊雪兩女的名字,卻衹能聽見自己顫抖的回音,好像逍
遙山莊裏衹剩下了他一個一樣。
忽然腳下一絆,廉馳低頭一看,卻是一個護院躺在自己腳下,那護院臉色蒼
白,血液從口鼻中流出早已乾涸,在蒼白的皮膚上畫出一條條恐怖的花紋。
這護院雙眼圓睜,眼球從眼眶中高高凸起,猙獰的表情顯示著他死前曾經受
過極大的痛苦。廉馳駭得大退了一步,心中狂叫:「逍遙丹!是逍遙丹!怎麽可
能?怎麽會這麽快就發作的?」再也不敢多看那護院恐怖的表情,飛奔到了前院
的大廳裏。
黃昏時分光線微弱,大廳裏也沒有人來點起燭火,大門中一片昏暗,顯得十
分陰森。廉馳忽然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坐在正對大門的椅子上,鼓起勇氣走入了大
廳。
一進大門,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再看四周的陰影中,密密麻麻的全
是逍遙山莊護院的尸體。廉馳驚得衹想轉身逃離這地獄一般的大廳,可腳步卻不
受控制的向那坐在大廳盡頭的人影走去。
廉馳來到近前一看,那坐在椅中的人影,也是臉色慘白口溢鮮血,但是嘴角
卻挂著一絲陰森的笑意,兩衹睜大的眼睛直直瞪視著自己,竟然是張北晨!
廉馳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聲,幾乎被嚇昏過去,突然見張北晨衣服一陣抖
動,一衹毒蟲從他的衣服下邊爬了出來,落在地上,快速的向廉馳爬來!
廉馳趕緊一腳踩死那毒蟲,耳中卻聽到大廳裏一陣「沙沙」的輕響,回頭一
看,嚇得他魂飛天外,竟有無數衹毒蟲從陰影中的那些尸體裏鑽出,一起向著自
己爬來!
廉馳大駭,急忙從大廳裏跑出,出門卻猛得停住,大廳前的廣場上居然也全
是毒蟲,一片黑壓壓的毒蟲覆蓋住地面,連大理石做成的潔白地磚也看不見一點
。
身後大廳裏的毒蟲也迅速的爬了出來,切斷了廉馳的退路,毒蟲圍成了一個
圓圈,快速的向廉馳聚攏過來!廉馳狂叫一聲,撒腿就跑,腳下毒蟲被踩扁死無
數,「吧唧吧唧」聲音不斷傳來,卻有更多的毒蟲順著他的雙腿爬上身來。
廉馳邊跑邊拍打下身上的毒蟲,但那些毒蟲源源不絕的爬了上來,不一會就
把廉馳整個人的身上爬滿,再也沒有露出一片肌膚。廉馳衹覺得身上無處不痛,
每一寸肌膚都被那些毒蟲所啃食,更有數不清的毒蟲向口鼻和耳朵中鑽入,嚇得
他慘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廉馳喘著粗氣,趕緊檢查了一下身體,還好沒有任何傷口,他日有所思夜有
所夢,白天總在擔心逍遙丹會提前發作,就在夜間做出了這麽一個恐怖的噩夢來
。單燕楊雪都被廉馳的驚叫聲吵醒,齊聲問道:「少爺,妳做噩夢了嗎?」
單燕拿起手帕給廉馳擦去冷汗,勸他繼續睡覺。廉馳一看窗外,還是一片漆
黑,但是夢中的場景太過駭人,廉馳哪裏還敢放心睡覺,跳下床來,衹披上一件
外袍就跑出了小樓。單燕在後邊連連叫他回來,他也是聽而不聞。
出了小樓,院子裏燈火通明,幾個護院正在邊打呵欠邊來回走動,以免不小
心昏睡過去,見到廉馳衣衫不整的從小樓裏跑出來,急忙上來問安。
廉馳見到護院們沒有異常,微微放下了心,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一個護院答道:「啟稟少主,現在是寅時七刻,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天亮了。」廉
馳聽了微一點頭,又轉身回了小樓。
回到臥室一看,單燕楊雪都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要出門找他。廉馳拉著兩女
坐回床邊,把他所做的噩夢講給兩女聽,最後說道:「不管這噩夢是真是假,這
逍遙島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反正東西都已經收拾準備妥當,今天我們就乘船
離開逍遙島!」
楊雪聽說今天就可以離島去中原游玩,開心得不得了,單燕卻是一臉憂慮,
生怕廉馳的噩夢成真,正在為遠在千裏之外的老父親擔憂。
一大早廉馳就找來張北晨,說要今天立刻離開逍遙島,他自然不會說是因為
噩夢的原因,反而說是昨晚夢見了一個老神仙,指點他要今日離島,中原之行會
有極大收穫。
對于這種玄奧之事,人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加上今天也是個
黃道吉日,進入中原的事情也已經準備妥當,張北晨便點頭答應。
中午時分,廉馳帶著單燕楊雪兩女登上了大海船,張北晨和雲鬆道人、羅斌
兩位堂主相陪,離開了廉馳生活了二十年的逍遙島。
這一次廉馳對陣法領悟更加精深,那大海船在海陣裏快速無比的連轉了叁百
多次,都被廉馳推測得絲毫不差。大海船衝出海陣,狂風止息,濃霧散去,廉馳
面前一片海闊天空,狂喜之下,胸中生出一股豪氣直衝雲霄,廉馳不禁仰天狂笑
道:「哈哈哈哈,江湖,本少爺來啦!」
babaotaijian 2010-9-23 09:55 PM
正當午時,趕路的旅人都停了下來,想在街上找個乾凈的酒樓稍作休息;勞
累了一上午的小工們也都回家吃飯,芙蓉鎮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忽然川流不息
的人群一陣騷動,人們紛紛停下腳步,目光都向鎮口忘去,人群中還不時傳來幾
聲贊嘆:「哇,老子活了四十幾年,還從沒見過這麽標誌的美人……」「是呀是
呀,這麽漂亮的美女,還一來就是兩個,真是讓人大飽眼福啊……」
衹見鎮口停著叁匹駿馬,馬上一男兩女都穿著華貴的衣衫,那藍衣男子相貌
英俊,玉樹臨風,乃是一個英武的美少年,但大多數人卻對他視而不見,目光都
集中到了他而身後的兩名女子身上。
那紫衣少女眉目如畫,身材更是傲人,一雙玉腿既長且直,跨坐在馬鞍上更
是顯得修長無比,但是這美人表情冷若冰霜,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另
一個身著綠衫的是個衹有十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她面目嬌美可愛,身材也是小巧
玲瓏,可能是一路騎馬有些勞累,小臉微微發紅,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抱在懷
裏疼愛一番。
這惹人注目的一男兩女,正是廉馳主僕叁人。
從逍遙島出來乘船兩天,廉馳一行人在一個隱蔽的海灘上了岸,船上也有準
備好駿馬,一行人騎馬很快就來到了逍遙山莊隱藏在群山之中的一個暗舵。
來到暗舵,卻得到了一個極壞的消息,衹幾日時間,蜀中武林就發生了巨變
。本來聽命于逍遙山莊的譚家與八卦門爭鬥極為激烈,八卦門最近卻與唐門攀上
了關係。前一段時間唐門還衹是暗中相助,譚家就已經連折了好幾個高手,連家
主譚高烈也被人打成重傷。兩天前唐門卻突然直接出手,門中高手盡出,一舉將
譚家上下殺了個雞犬不留!
廉馳心中想到那送自己「百毒不侵大蛤蟆」的胖子,按著時間推算,譚家被
屠的時候,他應該還在回家的路上,或許能夠逃過一劫,自己手下的幫派被人滅
門,讓廉馳心中微微黯然。
但更壞的消息還在後邊,唐門滅了譚家後,竟又帶著八卦門等幫派,開始對
蜀中其它小門派下手,大有決心一通蜀中武林之勢。唐門乃是蜀中第一大勢力,
即使在中原也影響極大,唐門如想稱霸蜀中,又有八卦門來做馬前卒,肯定不是
那些小門派可以抵擋的。
蜀中除了譚家外,另有一個鐵鬆幫也在逍遙山莊的控制之下,張北晨聽了這
消息自然是如同火燒眉毛,忙對廉馳說道:「少主夢中仙人指點說要提前離島,
果然是極為靈驗,我與雲鬆道長和羅堂主這就前往蜀中,想辦法阻止唐門,如果
再晚上幾日,衹怕老莊主千辛萬苦在蜀中發展的勢力,就要被人連根拔除啦!」
廉馳對于自己手下的勢力也是十分在乎,立刻點頭答應道:「好,張總管,
妳快和兩位堂主出發吧,到了蜀中千萬不要冒險,我逍遙山莊其它人手隨後就到
!我便獨自去江湖上闖蕩好了,以我現在的武功,普通人應該也傷不了我。」
張北晨搖頭道:「少主,武林中藏龍臥虎,還是小心為妙,妳先在這暗舵裏
休息一段時間,等屬下解決了蜀中之事,再回來保護少主進入江湖。」
廉馳不滿道:「張總管,妳又何必如此小心,那各派弟子成年以後,哪個不
都得獨自到江湖上歷練一番,沒有經過一番實戰的磨礪,哪能成得了氣候?」張
北晨一臉為難的答道:「這個……,逍遙丹的解藥以後還要指望少主,少主妳一
人可關係著逍遙山莊上下幾百條性命,萬萬不可大意啊……」
廉馳見張北晨又提起逍遙丹解藥的事情,便沒了脾氣,衹得答應張北晨留在
暗舵等他回來。廉馳雖然答應的痛快,可是張北晨剛剛離開,廉馳便帶著單燕楊
雪朝著相反的方向縱馬離開了暗舵,那些屬下又怎麽能攔得住他,衹得趕緊派人
去通知張北晨。
暗舵之中的馬匹比起廉馳從逍遙島帶出來的良駒差了甚多,哪裏追得上張北
晨一行人,衹得等張北晨到了下一處暗舵,才能從信鴿那裏得到消息。廉馳終于
靠著快馬甩開追蹤,進入了向往已久的江湖,衹覺天高風清,縱馬疾奔一上午,
正午時分來到了這芙蓉鎮上。
廉馳下了馬,就立刻有一群酒樓的小厮前來招攬客人,他們接待南來北往的
客人,眼光極是老到,見這一男兩女坐騎神駿,衣著也華貴非凡,肯定是能從他
們身上大賺一筆,拚命擠到廉馳面前介紹自己店裏的拿手好菜。
廉馳隨手把馬韁繩交到了一個衣著較為乾凈整潔的小厮手中,跟著他向鎮內
走去。那小厮牽著叁匹馬,回頭諂笑道:「這位公子真有眼光,我們天香樓的五
香滑鴨可是王大師的祖傳秘方,這芙蓉鎮上可再也找不出更美味的飯菜來啦!」
廉馳看那小厮雖然對著自己諂笑,一雙眼睛卻總向著身後的兩女瞄去。其實
又何止是那小厮,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美人,見到兩女緊緊跟
在廉馳身後,顯然與他的關係非凡,對廉馳又是艷羡又是嫉妒。
單燕冷著臉,對那些灼熱的目光視而不見,但是楊雪卻沒被這麽多人放肆的
打量過,羞得小臉通紅,低著頭緊緊跟在廉馳身後,想靠廉馳的身體擋住那些嚇
人的目光,但四面八方都是人,又怎麽能擋得住,緊張得路都走不利索了。
廉馳對眾人的關注卻十分享受,一路趾高氣昂,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邊,對于
兩女美貌引起的騷動十分得意,自己的女人自然是世間極品,旁人便是看上一眼
都是極大的造化。
到了天香樓,廉馳要了一個獨立的雅間,免得被人看得飯都吃不好。楊雪一
進雅間,總算鬆了一口氣,拍著小胸脯說道:「哎呀,這些人都討厭死了,盯著
人家看個不停。」
單燕從前也在江湖上闖蕩過一段時間,對這些事情早已習以為常,坐在椅子
裏,給廉馳倒了杯茶,說道:「雪兒,妳慢慢就習慣了,這些男人,見到美貌女
子就好像餓狼見到肉一樣,衹是遠遠看一眼還算好的了,更有不要臉的人還會上
來糾纏不休,妳衹要不理他們,當作他們是一群討厭的蒼蠅,他們就會知趣的離
開了。」
廉馳聽了微微搖頭,沒想到單燕居然對男人如此厭惡,能放下身段來服侍自
己,也真是難為她了。楊雪嘻嘻一笑,坐在椅子裏,說道:「嗯,燕子姐說得對
,以後雪兒就把他們當成是蒼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皺眉道:「啊,這茶可
真難喝……」廉馳也喝了一口,味道果然是普普通通,比起逍遙島的茶來差上好
多。
等到飯菜上來,楊雪更是不滿,用筷子挑挑揀揀,一陣抱怨,不是這個太咸
,就是那個太焦,又懷唸起逍遙山莊廚房整治的佳肴來,完全是被廉馳寵溺得如
同個富家大小姐一樣挑剔。
其實這天香樓的飯菜絕對是不差的,便是比起大城市的著名酒樓來也不遜色
,衹是那逍遙山莊的廚師乃是廚中聖手,楊雪自小就嘗遍人間美味,把嘴養得極
刁,這才覺得這天香樓的飯菜太過粗劣。
廉馳對吃這一項卻不怎麽在乎,衹要不是味道太差,都可以對付,嘗了一口
,笑道:「嗯,是有些咸了,這廚子的水平可不如我們家裏的。」
單燕苦笑道:「雪兒,出門在外,自然不能什麽都如同家裏一樣舒服,妳看
少爺不也吃得很好嗎,妳就別再挑剔了吧!」楊雪一看廉馳果然對這飯菜質量毫
不在乎,還如往日一樣狼吞虎咽,也衹得撅起小嘴,「哦」了一聲,隨便扒了幾
口飯,勉強吃了個半飽,就停下不吃了。
廉馳見狀,也是十分無奈,抱過楊雪,讓她坐在自己懷裏,一筷一筷的喂給
她吃,這才讓楊雪吃完了飯。
楊雪身子嬌弱,這還是她第一次騎馬這麽長時間,一路顛簸,已經是累得腰
酸背痛,再加上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到如此熱鬧的小鎮,吃過了飯,廉馳便決定今
天就留宿在這芙蓉鎮上,讓楊雪休息下身體,下午也可順便在鎮上游玩一番。
出了天香樓,叁人走在大街上,仍舊是那麽惹人注目。楊雪也學著單燕的樣
子,高昂著頭對這些路人的目光不理不睬。廉馳打聽了這芙蓉鎮上最好的客棧名
字叫做惠豐客棧,便帶著兩女先去惠豐客棧定下住所,寄存了馬匹和行李。
那惠豐客棧的夥計見到一個英俊的少年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來投宿,看
得眼睛都直了。又聽廉馳說要包下一個院子,住在一起的房間還得有一張大床,
更是艷羡無比,沒想到兩個美人都這少年的姬妾,看向廉馳的眼光滿是艷羡。
好在這客棧接待南來北往的客人極多,像廉馳這樣一男多女同塌而眠的也見
過不少,高檔些的房間裏的床都是極大,就算睡上五個人都足夠了。夥計給廉馳
安排了一個清凈優雅的獨門院落,安頓好了行李馬匹,廉馳叁人便去鎮上閑逛。
廉馳和楊雪兩人都是在逍遙島上長大,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世間的繁華景
象,楊雪也逐漸習慣了四周關注的目光,便與廉馳一起四處張望。
叁人走在大街上,行人擦肩而過,這些行人的衣服雖然不見得多漂亮,卻也
花樣繁多;懷春少女遠遠見到廉馳這等英俊的少年,就臉現紅雲,走到近前卻又
不敢仔細去看,衹用餘光偷偷瞄上廉馳幾眼,樣貌雖然比起單燕楊雪兩女差上好
多,但自有一番別樣的風情,撩撥得廉馳心中癢癢。
路邊上又有許多小商販叫賣不停,還有算命測字的老先生,幫人做畫寫字的
落魄書生,雜耍變戲法的江湖藝人,總之一切都透著兩個字,新鮮!
廉馳和楊雪來到了這花花世界,一雙眼睛都已不夠用,見到什麽都十分好奇
,便是一個大戶人家門前的石獅子也能讓兩人研究上半天,單燕跟在後邊苦笑不
已,如果不是他們衣著華貴,非讓人當成是鄉下的土包子不可。
叁人一路走走停停,楊雪對那路邊賣的小玩藝最感興趣,見到什麽都想要買
,單燕在逍遙島苦悶了一年,也是少女天性發作,兩女便挑挑揀揀的一路買下去
,逛了一下午,廉馳便衹是跟在兩女身後不斷的付錢,倒好像成了兩位大小姐的
跟班一般。
廉馳一看手中的包裹,真是頭大無比,裏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一堆
釵子手鐲比起兩女的首飾差上許多,就因為樣式有些不同也要買下,楊雪還買了
十多個樣式不一的雞毛毽子,單燕買的就更多了,什麽玉珮、長命鎖、小團扇、
小鏡子,當真是花樣百出。
見太陽西沉,已經是黃昏時分,廉馳趕緊拉住兩女,說該找個地方吃飯了。
一路走回去,卻見一個華麗的小樓下,一群綵衣女子正在不住拉客人進去。遠遠
見到廉馳,便一陣媚笑道:「呦,這位公子可真是俊得很呀!要不要來我們迭翠
樓來坐一坐呀?」
廉馳聽那妖媚女子誇獎自己,又見她笑得風情萬種,腦中一陣迷迷糊糊,面
露微笑剛想答話,單燕卻一拉廉馳衣袖,皺眉道:「少爺,別理她們,這些女人
都臟得很!」廉馳仔細看了幾眼那些女子,奇道:「沒有啊,我看她們都很乾凈
呀,不如就去她們那吃晚飯吧!」
單燕聽了急得值跳腳,緊緊拉住廉馳不許他過去,說道:「少爺妳別去,那
裏邊都是壞女人!」廉馳見單燕如此著急,又見那些女子煙視媚行的與過往行人
搭訕,這才明白她們原來都是青樓裏的妓女。
單燕拉著廉馳快步離開,廉馳卻對那些風騷入骨的女子戀戀不捨,知道現在
有單燕攔著,肯定不能如願,卻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來體驗一番這些
風塵女子的滋味。
回到惠豐客棧,便讓廚房整治了一桌美味佳肴,廉馳點了壺陳年女兒紅,單
燕不喜飲酒,便要了一壺上好的龍井茶,楊雪卻是喜歡把水果搾成汁來喝,便和
小二說了一下,這水果汁雖然稀奇,但做法卻極為簡單,過不多時便又送來了一
大壺橙子汁。
這次楊雪卻沒有再挑剔,安安穩穩的吃過了飯,便和單燕在一起把玩下午買
來的小玩意。臥室裏有一個梳妝臺,兩女便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把珠釵一支一
支插在頭上試驗,楊雪每換一支珠釵都要來問廉馳好不好看,單燕現在對廉馳也
不像當初那樣冷淡,偶爾也來徵詢一下他的意見。
廉馳看著兩女嬌艷可人的樣子,腦中卻飄蕩著那些風塵女子媚態橫生的笑容
,便順口說道:「妳們已經是天下間最美麗的女子了,便是怎麽打扮都一樣,倒
是該去學學怎麽去笑。就像今晚街上見到的那些女子,雖然沒有妳們漂亮,但是
一笑起來,可比妳們勾人多了。」
楊雪聽了懵懵懂懂,撓頭道:「笑還能怎麽學呀?少爺是說雪兒笑得不好看
嗎?」單燕聽廉馳竟然要自己去學那些下流妓女的風騷模樣,臉上涌起一股怒氣
,狠狠瞪了廉馳一眼,拉過楊雪道:「雪兒我們別理他,讓他自己對著鏡子傻笑
去吧!」
廉馳見又得罪了單燕,無可奈何的倒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到了睡覺的時候,楊雪卻又挑剔起來,為了驅散蚊蟲,臥室中總會在小香爐
裏點上一些熏香,但這客棧所用熏香的味道,比起逍遙山莊所用的來可就差了很
多,嗆得楊雪緊皺眉頭。
廉馳無奈衹得滅了那熏香,放下床上的帳子,倒也可以防住蚊蟲。那木床的
質量也不如人意,廉馳在床上與兩女風流快活,衹要動作稍大,床板就會吱吱作
響,在兩女膩人的呻吟中混雜了這床板的聲音,讓廉馳大為掃興。
草草了事,楊雪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廉馳見楊雪可憐巴巴的樣子,笑道:
「雪兒,怎麽還沒睡啊,是不是天太熱了呀?」現在已經是六月中旬,正是值盛
夏時分,夜晚確實是悶熱難熬。逍遙島地處極南,雖然衹會更熱,但廉馳臥室中
有塊極大的寒玉祛暑,絲絲涼氣輕拂而來,讓人清爽無比。楊雪已經習慣了家中
的舒適,這次出來睡到普通的房捨中,可就有些吃不消了。
廉馳倒沒覺得悶熱,一摸自己身上還比較涼爽,說道:「來,雪兒,讓少爺
抱著妳睡吧!」他雖然忘記了該如何使用內力,但是內力深厚之人自然有寒暑不
侵的體質,他現在被酷暑所激,體內真氣自然流動,所以才會不覺得悶熱。
楊雪搖頭道:「才不呢,兩個人抱在一起就更熱了。」廉馳笑道:「放心吧
,少爺身上涼快得很!」伸手拉過楊雪,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楊雪靠在廉馳懷裏
,果然涼涼的極為舒服,開心的抱住廉馳笑道:「真的呀,少爺身上冰涼冰涼的
,就像個死人一樣……」
廉馳哭笑不得,在楊雪翹臀上輕輕拍了一記,佯怒道:「胡說八道,看少爺
我不打妳屁股!」楊雪身子本就極倦,立刻在廉馳的懷裏舒服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叁人便離開芙蓉鎮開始了廉馳的江湖之旅。廉馳離開逍遙島前,
白鬆曾畫了一幅廉川明夫婦的畫像給他,讓他對生身父母有些印象,免得將來真
在江湖上偶然碰面,卻擦肩而過對面不識。
廉馳已經把父母的樣子牢牢記在腦中,廉川明和廉馳相貌極為相似,而且多
了一絲成熟穩重之氣,人到中年仍舊是魅力非凡,而廉馳的母親劉秀珍則是一個
美艷的婦人,這樣一對夫婦到了哪裏都會引人注目,但以逍遙山莊情報網的實力
,叁年來卻沒得到一點蛛絲馬跡,所以廉馳對于尋找父母的事情也沒抱太大希望
。
至于尋找名醫就更不用說了,經過逍遙島那些名醫們的折騰,廉馳現在見到
大夫就想要過去暴打一頓。至于逍遙丹的事情,既然廉馳離開了那孤懸海外的逍
遙島,就沒那麽心急,反正急也無用,就聽天由命算了。
來到了江湖,又沒什麽要緊之事,廉馳一身輕鬆,想起答應過單燕要帶她回
家一次,便問明了方向,想要先去太湖。單燕卻說要先去一趟冰魄宮拜見師門。
那冰魄宮全是女子,單燕自然不敢讓廉馳這等無賴之人上門,衹身一人拜見
了恩師,又與廉馳回合前往太湖。
官道之上,每隔半天行程就會自然而然的聚集出一個小鎮來,供人們用飯休
息。但這行程衹是針對普通馬匹而言,廉馳叁人的馬匹極為神駿,不過一個時辰
就走完了半天的行程,路過了小鎮卻沒有停下,等到中午肚子餓的時候,才發現
前邊的小鎮還沒到達。偏偏身上也沒帶乾糧,叁人衹得催馬如飛,好趕緊到達下
一個小鎮。
楊雪餓得氣呼呼的,馬鞭摔得啪啪作響,單燕也是直埋怨廉馳,為什麽偏要
趕得這樣急,不在上個小鎮停下休息。廉馳心理嘀咕道:「妳這可真是不識好人
心,我著急趕路還不是為了讓妳早點到家?」
突然前邊傳來一陣「叮叮噹噹」之聲,這聲音廉馳極為熟悉,好像是有人在
前邊用武器交手,一勒馬韁,停下仔細看去,果然如此。樹林裏六個人正揮劍鬥
在一起,乃是五個黑衣人圍攻一個藍衣男子,離得很遠也看不清他們的相貌,那
藍衣男子身上血跡斑斑,步法虛浮,顯然是受了重傷。
那五個黑衣人和藍衣男子都是用劍,藍衣男子劍法大開大合,如果一對兩人
甚至是叁人,都有取勝的可能,但被五人圍攻,前後左右都有利劍攻來,就顯得
力不從心了。
廉馳見那藍衣男子恐怕再也難以堅持下去,對單燕說道:「我們過去幫下那
人吧!」廉馳自恃劍法高明,一直都想找人一試身手,眼前便有一個實戰的機會
,自然是手癢得很了。單燕看了一眼,卻搖頭道:「少爺,我們還是不要多事的
好,江湖上這種仇殺極多,礙了人家的事,衹怕還要惹上麻煩。」
廉馳還在猶豫,忽然楊雪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廉馳這才記起還要趕路去吃
飯,便說道:「好吧,我們繼續趕路,那小子的命,可沒有咱們雪兒的小肚子要
緊!」
楊雪見那藍衣男子被人圍攻,渾身浴血,對他極為同情,聽廉馳因為自己就
不去救人,忙說道:「少爺,雪兒不急的,妳還是救救他吧!」
單燕說道:「雪兒,妳對江湖上的事情不了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救
了那人,衹怕那些黑衣人就會來殺少爺了!」
楊雪聽說救人會害到廉馳,立刻放棄了救人的唸頭,低頭不忍再去看那被圍
攻的藍衣男子,小聲說道:「哦……,那我們快走吧。」
叁人不再理會樹林中的打鬥,繼續趕路,不過一會,突然前邊兩匹馬飛奔過
來,馬上坐著一老一少兩人,那老者遠遠見到廉馳叁人,就高聲問道:「請問前
邊的小兄弟,可曾見到一個藍衣的青年?」
廉馳聽了勒馬停下,問道:「妳問的人是不是還帶著一把劍?」那老少兩人
也來到廉馳近前,那少年不過十六七歲,急道:「不錯,我師兄帶著一把長劍,
妳見到他了嗎?」廉馳回頭一指道:「見到了,他就在前邊,正被五個人圍攻,
妳們快去救他吧,晚了可就來不及啦!」
老者聽了大急,催馬急奔而去,百忙中還不忘回頭叫道:「多謝少俠,華山
派銘記大恩!」他見廉馳腰懸寶劍,知道廉馳也是江湖中人,便客氣的稱呼了一
聲「少俠」。
廉馳聽那老者稱自己為「少俠」,心中不禁飄飄然起來,覺得這華山派的人
還不錯,暗暗希望那藍衣男子能夠平安無事。
到了小鎮,趕緊找了個酒樓吃飯,其時已經過了吃飯時間,酒樓裏一片冷清
,廉馳便沒有再去單獨的雅間,而是在大堂裏邊吃飯邊看街景。
飯剛吃到一半,突然聽到外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廉馳向外看去,見到剛
剛尋找藍衣男子的華山派少年跳下馬走進了酒樓,而那個老者卻沒有和他在一起
。
那華山派少年臉上還挂著淚水,剛一進酒樓就拔出劍來,滿臉悲憤之色的向
廉馳走去。大堂裏衹有廉馳這叁人,酒樓的小兒見到這等情形早就嚇得跑了出去
。
華山派少年還沒到廉馳身邊,單燕已經抽出長劍攔住了他,冷然道:「妳做
什麽?」華山派少年見是一個美貌的女子,便沒與單燕動手,長劍一指廉馳哭罵
道:「妳這個見死不救的畜生,我大師兄被人圍攻,妳為什麽不去救救他?」
廉馳聽了心中大怒,平生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罵他,緊皺眉頭說道:「我為什
麽要去救他?如果妳是師姐被人圍攻,少爺我心情好也許能上去幫一下,那也得
要她長得漂亮才成……」
華山派少年一聽立刻火冒叁丈,繞過單燕一劍向廉馳刺去,口中大叫道:「
狗賊,還我大師兄命來!」
廉馳本想與這華山派少年鬥上一鬥,單燕卻怕廉馳出手沒有分寸,如果再傷
了這少年,可就真得要和華山派結了仇,長劍擋住華山派少年,對廉馳說道:「
少爺,妳衹管看著便是,我對付得了他!」
廉馳聽了便坐回椅子裏,衹見單燕長劍上下翻飛,華山派少年的招式還十分
生澀,根本不是單燕對手。單燕也無傷人之意,衹希望讓那華山派少年知難而退
,好就此息事寧人。楊雪在一旁極為緊張,生怕單燕被華山派少年所傷,不敢去
看又忍不住不看,攥緊的小拳頭裏滿是汗水。
單燕與那華山派少年拆了叁十多招,忽然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廉馳推
測可能是那華山派的老者趕來,便手按劍柄,凝神向門口望去。
來人果然是那華山派老者,馬還沒停穩就飛身下馬,躍進大堂一看,弟子已
經與人交手,大喝道:「方百良,還不快住手!」
廉馳見這華山派老者並無出手之意,便安穩的坐在椅子裏,靜觀其變。那被
稱為方百良的少年聽到華山派老者的大喝,衹得悻悻的收劍退了下來,對華山派
老者叫了聲:「師父……」華山派老者大怒道:「妳眼裏還有我這個師父?我叫
妳回來妳為什麽不聽?」然後轉身向廉馳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華山派老者乃是華山掌門的師弟張天雄,他趕到藍衣男子被人圍攻之
處,藍衣男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更慘的是他的四肢都被人齊根斬去,人才剛
剛斷氣,尸體還留有餘溫。
藍衣男子乃是華山派的首徒齊德臣,武功盡得掌門真傳,是華山派裏最有希
望繼承掌門衣缽的弟子,沒想到卻橫尸在這官道邊的樹林裏。張天雄極是喜愛這
出色的弟子,見他慘死,心神大亂,抱住齊德臣的尸身痛哭不已。
突然聽到身後一身狂叫:「我去給大師兄報仇,殺了那見死不救的畜生!」
張天雄回頭一看,方百良卻已經飛身上馬,向廉馳的方向奔去。
張天雄大喊他回來,方百良卻是聽而不聞,飛奔而去。張天雄本想去追,卻
又怕大弟子的尸身被野獸損壞,衹得強忍悲痛,急急搬了幾塊石頭,做了一個簡
陋的墳墓,這才拍馬追過來,阻止了方百良。
廉馳聽說那藍衣男子死得如此凄慘,心中也微微有些難過,一時不知道該說
些什麽好,畢竟自己的作為也確實是見死不救。
張天雄說完了事情的經過,繼續說道:「老夫管教徒弟不嚴,這才讓他得罪
了這位……」張天雄拖長了聲音,按著江湖上的規矩,廉馳就該接口過來,報出
自己的名號,但是他對這些江湖規矩完全不了解,單燕雖然明白這規矩,卻因為
方百良斥罵廉馳,對這師徒二人沒有好感,也不理會張天雄。
張天雄見廉馳並不接話,衹得繼續說道:「這才讓他得罪了這位公子,實在
是抱歉得很。」又轉頭對方百良說道:「還不快給這位公子道歉!」廉馳聽張天
雄已經改稱自己為「公子」,顯然是暗指自己的作為配不上一個「俠」字。
廉馳倒也不怪他,滿不在乎的說道:「張前輩不必如此客氣,這位小兄弟也
悲憤之下失去了理智,而且他也並沒有傷到我,這便算了吧!」
張天雄聽了一抱拳說道:「多謝這位公子大人大量。但是老夫還有一個問題
,請問那圍攻我華山派首徒齊德臣的五個人,都是些什麽樣子?」
babaotaijian 2010-9-23 09:57 PM
廉馳想了一下,說到:「嗯,他們都是身穿黑衣,也是用劍的,至于相貌,
我們離得太遠,也沒有看清楚。」
張天雄又追問道:「那他們的武功路數如何?」廉馳還是說自己衹是路過,
沒有仔細看,張天雄臉色又是一沉,說到:「這位公子可否告知高姓大名,仙居
何處,以後我華山派可能還有關于那凶手的疑點前來請教。」
廉馳答道:「我的名字叫廉馳,置于住的地方嘛……現在是四海為家,沒有
固定居所。」
張天雄皺眉道:「那可就有些麻煩了,不知這位公子肯否賞臉,到我華山一
游,以後我們抓到了凶手,還需要叁位幫忙指認。」
單燕聽張天雄的意思,竟然是要自己一行人隨他去華山,也不知到了華山還
會生出什麽變故,說道:「小女子名叫單燕,張前輩如果想找我們,衹管去太湖
飛魚幫打聲招呼,我們自會去前去相見。」
張天雄聽了眼睛一亮,驚道:「這位是『太湖飛燕』單姑娘?難怪劍法如此
高明!去年聽聞單姑娘被鐵馬幫的人所害,如今能夠平安無事,實在是可喜可賀
!」
單燕的武功在年輕一代中也算得上是較為出色的了,加之她孤傲冷艷,更是
被年輕一代的少俠們所追捧,得了一個「太湖飛燕」的美名,在江湖上的名氣比
起她父親單天進來還要響亮幾分。
單天進把單燕送去了逍遙島,但單燕如此有名氣的一個大活人,就此在江湖
上消聲滅跡,實在是不好解釋。那時候廉馳就給單天進出了一個計策,誣陷說單
燕被鐵馬幫的幫主鐵南天打下了山崖,這樣一來,就解釋了單燕失蹤的問題,還
順便給鐵馬幫添了一個大麻煩。
太湖一帶,除了單天進的飛魚幫外,還有兩個勢力頗強的幫派,一個是黑雲
會,另一個就是鐵馬幫。叁股勢力之間明爭暗鬥,鐵馬幫本來已經是略占優勢,
但這單燕被鐵馬幫所害的消息傳出後,在江湖上掀起了軒然大波,那些江湖少俠
有許多人暗中愛慕單燕的美艷,得到了消息自然是要為心上人報仇,從此以後鐵
馬幫就被這些少俠們攪得雞犬不寧。
偏偏少俠們身後還有許多得罪不起的勢力,鐵馬幫又不敢殺人立威,不然在
江湖上又會多出讓人頭痛的仇家,衹得被動的守住幫中總堂。全幫上下恨不得把
單天進碎尸萬段,卻衹能徒呼奈何,全力守住總堂已經不易,更沒有實力去打進
太湖了。單燕如今再次現身江湖,可說是幫了鐵馬幫的大忙,總算不用再被人整
日騷擾了。
單燕點頭說道:「多謝張前輩關心,小女子摔下山崖後,被這位廉公子所救
,但卻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上個月才得以痊愈,就立刻動身趕回太湖,由于著急
趕路,這才沒有顧及那位華山派的仁兄。如今那位仁兄被別人害死,單燕也有不
可推卸的責任,晚輩任憑張前輩處置,決不敢有半句怨言。」
單燕這一番說辭離開逍遙島時便與廉馳商量好了,即解釋了單燕失蹤的一年
時間,又解釋了單燕與廉馳間的親密關係。又說急著趕路,連沒有去救那位華山
派大弟子的事情也找到了理由。還強調「那位仁兄被別人害死」、「晚輩任憑張
前輩處置」,意思是說,妳華山派的大弟子是被別人害死的,不關我們事,妳張
天雄是前輩高人,自然不應該來與我們這些後輩為難。
張天雄見單燕楚楚動人的向自己賠罪,也不好怪她,想到自己華山派大弟子
齊德臣的尸體還要帶回華山,衹得嘆了口氣抱拳告辭。方百良跟在他身後離開,
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狠狠瞪視了廉馳一眼。
被他們這一攪,廉馳飯也沒有吃好,收拾了一下繼續上路。
之後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過其它變故,廉馳也不再著急趕路,遇到小鎮就停
下休息,還可以在小鎮中游玩一番。
這段日子廉馳和楊雪卻迷上了看戲,凡是大一些的鎮子中,都建有戲園子。
那戲園子裏極為熱鬧,人們坐在戲臺下邊的椅子裏,一邊喝茶吃瓜子一邊看著臺
上的戲子咿咿呀呀的唱個不停。那些戲子面上都畫著油彩,相貌十分誇張,戲曲
的內容多是從小說改編而成,五花八門無所不包,有講江湖豪杰的《水滸傳》,
有講王朝爭霸的《叁國演義》,有講男女情事的《西廂記》,這些故事被臺上的
戲子演繹出來,更比紙上的文字精彩了幾十倍。
更有一齣戲極受歡迎,名字叫做《宋定伯捉鬼》,那拌鬼的戲子塗得滿面慘
白,七竅又以硃砂描出流出的鮮血,伏在宋定伯身後,說話的聲音尖細凄厲,恐
怖至極,偏偏卻讓人看得慾罷不能。
廉馳這大男人看了都背後直冒涼氣,單燕楊雪兩女自然更是害怕,不住的掩
口嬌呼,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臺上的那衹鬼。衹是看完了戲後,連晚上去茅房
都不敢獨自走了,還要廉馳一路相陪。
如此走走停停,路過大些的城市更要好好游玩一番,總算是來到了單燕的故
鄉,太湖。
單燕平安歸來的消息早已傳遍江湖,飛魚幫基本沒人知道實情,聽到大小姐
沒死,全幫上下喜氣洋洋,連鐵馬幫的人也跟著小小開心了一下,總算是不必隔
叁差五的給人來幫中鬧事。
廉馳叁人一到太湖,就有飛魚幫的幫眾前來迎接,乘船進了太湖。那飛魚幫
的總堂是在太湖中最大的島嶼西山島上,四面環水,確實是易守難攻。
單天進夫婦正在碼頭上翹首等待,船還沒靠岸,單燕就迫不及待的飛躍出去
,足尖在水上一點,飛撲到了母親懷裏。
廉馳一直等船停穩,這才走下船,單天進迎了上來,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
稱呼廉馳。畢竟這碼頭上人多眼雜,容易暴露廉馳的身份,飛魚幫受人節制之事
,衹有幫中極為可靠的幾個人才知曉,至于普通弟子對逍遙山莊根本未曾聽過。
廉馳先抱拳笑道:「晚輩廉馳,見過單老爺子!」意識是說,妳衹要把我當
作是普通的江湖後輩來對待就好了。單天進便親熱的拉著廉馳的手,笑道:「賢
侄不必多禮!」帶他向大廳走去,單燕與她母親慢慢的走在旁邊,兩人絮絮叨叨
的低聲說話,廉馳也聽不清楚,但看單老夫人的眼睛不時掃向自己,顯然是和自
己有關。
大廳中早已擺好酒席,菜肴都是太湖本地的特產,自然是以湖鮮為主,其中
最有名的就是「太湖叁白」:太湖銀魚、太湖白魚和太湖白蝦。
太湖銀魚通體透明,體表無鱗,體內無刺無骨又無腸,沒有一點兒腥味。這
太湖銀魚一離開水面就立刻死去,頗有些「唸去去千裏煙波」的情分和悲壯。雖
然可以在水中存放,但一離了太湖水根,肉中就失了太湖的靈氣,所以最美味的
太湖銀魚,一定要來到太湖之濱才能嘗到。
太湖白魚肉質細嫩,脂肪肥美,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魚類,楊雪離開逍遙島
後還是第一次大快朵頤,連聲稱贊菜肴好吃。廉馳自從見到江烈用魚刺自殺以後
,就不喜吃魚,倒是一大盤太湖白蝦被他吃了個乾凈。
那盤子裏的太湖白蝦還活蹦亂跳的,夾起來蘸些調料就活著送到嘴裏,卻沒
有絲毫腥氣,當真是奇嫩無比,鮮美異常。楊雪見到這殘忍嚇人的吃法可不敢嘗
試,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衹管悶頭大吃魚肉。
單燕另有兩個哥哥,名字分別叫做單飛與單翔,相貌與單天進十分相似,同
樣也是人高馬大的身材,知道廉馳的真實身份,都顯得十分拘謹。
單天進一直陪著廉馳閑聊,偶爾詢問些廉馳的家事,其實是在探聽廉馳這次
來到中原要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身份。而單老夫人甚少說話,卻不住的打量廉馳,
倒有幾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意味。
她見廉馳相貌英俊,談吐隨和,也沒有盛氣凌人之態,顯然是十分滿意,覺
得女兒雖然是被逼給他做了丫環,也應該不會受到委屈。
飯後單燕帶著廉馳和楊雪去游覽太湖的西山島,這湖中的西山島居然並不比
逍遙島小,島上還有一座百丈來高的小山名曰縹緲峰,為太湖七十二峰之首,登
高遠眺,湖中群島、峰巒塢谷、湖灣人家、遠山近水盡收眼底,確實是難得的人
間美景。
單燕離家一年有餘,此次歸來自然是要多住些時日,而楊雪喜歡島上的美食
與夜晚帶著水汽的清涼微風,便也不想離開西山島。
以單燕「太湖飛燕」的名頭,人前再稱廉馳為少爺實在不妥,自從回到飛魚
幫以後,便一直稱廉馳為「廉公子」,「少爺」兩字就衹有私下裏才會用到。因
為這稱呼之事,單燕還曾經對廉馳軟語相求,廉馳對這種小事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單燕來求他的事情不多,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又逼著單燕與他在
床上玩了好多新花樣才答應下來。
單燕名義上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回到家中自然不方便與廉馳住在一起,與楊
雪住進了她過去的閨房,而廉馳則單獨住在了客房裏。廉馳怎麽肯孤枕獨眠,每
晚都要偷偷跑去單燕閨房裏偷歡。
這樣過了幾天,單燕見廉馳每晚都要過來,怕被其它幫眾看出異狀,想要廉
馳留在客房安穩的睡覺也是絕無可能,衹得拜別了父母,與廉馳離開太湖。
叁人剛剛離開太湖半天,卻在半路被一群人攔住,衹見十幾個腰懸刀劍的青
年男子站在路中間,把整條路都完全封死。廉馳叁人勒馬停下,單燕一看那些攔
路之人,臉上登時布滿了寒霜。
原來那些一直堅持不解在鐵馬幫鬧事的少俠們,還期望著借此得到佳人芳心
,卻沒想到與單燕一同來到太湖的,還有一個極為英俊的少年。而且之前早有傳
聞,單燕與這男子一路上毫不避諱的同居一室,如今親眼得見,便大多數都死心
離去。
另有幾個脾氣稍微暴躁的點的,就想留下找廉馳麻煩,但廉馳與單燕乘船進
了太湖,便再也沒有出來過。飛魚幫的水寨可不像鐵馬幫總堂那樣可以來去自如
,這些人心中憤懣,但是也無可奈何。
今天中午,廉馳叁人剛剛離開,這些人就得到了消息,事先等在了廉馳叁人
的必經之路上。單燕認得其中幾個,都是過去曾經來糾纏自己的各派青年高手,
而且這幾人都是目空一切之輩,讓人極為討厭。
一個方面男子走出來,抱拳笑道:「單姑娘,去年得知妳被鐵馬幫的人圍攻
,失足跌下山崖,愚兄可是傷心得幾乎半個月沒吃下飯呀!如今得知單姑娘妳平
安歸來,我姜凡慶在此苦守了將近半個月,這才再次見到單姑娘的芳容……」
單燕冷冷的打斷他道:「小女子不值得姜兄如此挂懷,姜兄既然見到了,可
否把路讓開?」單燕對這姜凡慶如此不客氣,姜凡慶居然也不生氣,衹是笑道:
「單姑娘脾氣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也沒變呀!」
一個面目消瘦的男子從姜凡慶身後走出,卻是向廉馳說道:「這位便是廉兄
了吧?」廉馳對這些前來糾纏的人居然並不討厭,衹是覺得這些死皮賴臉的人極
為有趣,答道:「在下正是廉馳,請問這為兄臺高姓大名?」他進入江湖已經有
一段日子,對于江湖人打交道的語氣已經學得八九不離十。
那男子答道:「在下嵩山派弟子鐵默興。江湖傳聞,單姑娘摔下山崖後,被
廉兄所救,可是屬實?」廉馳答道:「不錯。」
又一個相貌尖酸之人說道:「在下鐵劍門萬仙辰,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廉兄
。」廉馳見他生得討厭,便不理他,任由萬仙辰僵在那裏。
萬仙辰見廉馳毫無表情的端坐馬上,衹得自己繼續說道:「廉兄既然救下了
單姑娘,大家都該感激妳才對。但既然單小姐現在已經痊愈,廉兄還這樣跟在單
姑娘身邊,實在不大妥當,難道廉兄妳是垂涎單姑娘的美色,想要挾恩圖報嗎?
」
廉馳還沒說話,單燕已經忍不住怒道:「我單燕愛跟誰在一起,不關妳們的
事!廉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單燕便是為奴為婢報答于他,也在情理之中,不
勞旁人費心!」
這些人沒想到,從前眼高于頂的單燕居然真的願意委身于這名不見經傳的少
年,有幾個對單燕用情極深之人已經是面如死灰,但是那萬仙辰卻衹覺得胸中妒
火燃起,不理單燕繼續對廉馳說道:「廉兄既然也是我江湖中人,也該知道江湖
上以武為尊的道理。單姑娘與妳一路同行,如果遇到了什麽歹人,卻不知妳來拿
什麽來保護單姑娘?如果廉兄的武功不佳,豈不是又要讓單姑娘陷于險境?」
其它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呀,是呀,妳的武功配得起單姑娘嗎?」廉馳見
這些人繞來繞去,就是想說自己武功不好,心中覺得十分好笑。
其實也怪不得這些人誤解,江湖上並不太平,廉馳一路向太湖行來,路上幾
次遇到綠林劫匪,單燕作為廉馳的丫環,自然不會讓廉馳親自出手。每次都是單
燕出頭與人相鬥,傳到這些人耳中,他們便以為廉馳武功應該比較低微,不然遇
到劫匪,一個大男人不出手,反而要靠女人,那是什麽道理?
廉馳跳下馬來,一搖折扇,笑道:「既然各位覺得本人武功低微,那妳們說
什麽樣的武功才能配得上單小姐呢?」那領頭的姜凡慶瞳孔一縮,他眼力極高,
見廉馳剛才跳下馬來,足下微塵不起,這分修為絕對不是武功低微之人可以做到
的。又見廉馳氣定神閑的揮扇談笑,鎮靜中還帶著一絲興奮,便知道廉馳絕對不
是之前所猜測的武功低微之輩。姜凡慶乃是領頭之人,本打算來折辱廉馳一番,
讓他再沒臉面跟在單燕身邊,現在見廉馳武功超出自己預料之外,不禁猶豫了起
來。
姜凡慶還在猶豫,萬仙辰卻先說道:「那也簡單,我看廉兄也是和在下一樣
,都是用劍,不如我來與廉兄切磋一下如何?」萬仙辰的武功是絕不比姜凡慶差
的,但他一見到單燕,眼睛就被她所吸引,目光不住在單燕的豐胸和長腿上游移
,竟沒發現廉馳顯露的武功。
廉馳看這相貌猥瑣的萬仙辰一直盯著單燕看個不停,完全是癩蛤蟆想吃天鵝
肉,而且想的還是自己嘴裏的天鵝肉,哪裏肯善罷罷休。聽他向自己挑戰,正中
下懷,自己這絕妙的「天極劍法」進入江湖以來還從來沒有展露過,今日正好用
來教訓這萬仙辰。
單燕見廉馳抽出長劍,就要出手,提醒道:「廉公子小心,這鐵劍門的劍法
力大勢沉,不可與他硬拚。」萬仙辰聽單燕提醒廉馳,更是妒火如狂,玄鐵大劍
當頭劈下,大喝道:「接招吧!」
姜凡慶站在後邊冷眼旁觀,他與萬仙辰本就是情敵關係,自然不會提醒他小
心,還準備借他來探探廉馳的武功究竟如何。
廉馳見玄鐵大劍當頭劈下,不慌不忙的用了一招「天桴」,這一招四星四變
,剛好從側面擊偏了萬仙辰的玄鐵大劍,而且順勢挑向他的肩頭,萬仙辰急忙後
躍避開。
萬仙辰與廉馳長劍相交,雖然被他架開了玄鐵大劍,卻感覺廉馳劍上勁力極
弱,衹是出劍的時機和角度恰到好處,這才擊偏了自己威猛的一劍。萬仙辰還覺
得廉馳這一劍衹是巧合,對他精妙的招式並不放在心上,反而試出廉馳內力微弱
,大喜之下,還以為自己能夠穩操勝券。
廉馳一劍逼退萬仙辰,卻沒有再去搶攻,站在那裏微笑著等萬仙辰再來進攻
。萬仙辰又是連續叁次用威猛的招式攻去,廉馳又用了叁招「內平」、「傳捨」
、「天節」一一擋開,而且順勢反擊,都是衹出一劍就逼退了萬仙辰。
廉馳卻不急于取勝,就像貓玩耗子一樣,非要過足了癮才能罷休。這時其餘
人已經看出廉馳的劍法極為高明,萬仙辰在他劍下絕對討不到好處,暗自慶幸自
己沒有出去挑戰廉馳,不然在單燕面前丟盡臉面的人就換成是自己了。
那萬仙辰脾氣極為暴躁,覺得廉馳明明力氣比起自己差上好多,衹是靠著取
巧讓自己的力氣落空,每一劍都是中途就被擊偏,心中又是不服又是惱火,大怒
道:「是男人的話就別這樣投機取巧,有種就讓妳爺爺把一劍用完!」又是一劍
當頭劈下。
廉馳聽了他的喝罵,笑臉立刻消失不見,眼中戾氣大盛,竟不理會當頭劈下
的玄鐵大劍,一招「鳥喙」反刺向了萬仙辰肋下。萬仙辰這次大劍絲毫未受阻礙
,但是空門被攻,廉馳出劍極快,自己長劍沒劈到廉馳頭頂,肋下反而要先被利
劍穿透,衹得後躍出去,同時玄鐵大劍掃下,去擋廉馳刺來的長劍。
廉馳已經動怒,不再相讓,萬仙辰的玄鐵大劍還在掃下的途中,廉馳的長劍
劃了一個奇妙的弧線,變為一招「天潢」向萬仙辰頸中削去!萬仙辰剛才全力後
躍,現在腳未著地,已經無法再退,而玄鐵大劍全力掃下,更是沒有變招的餘地
,眼看廉馳長劍掃向頸中,大好頭顱就要被人斬下,卻沒有一絲閃避格擋的餘地
,駭得魂飛天外。
與萬仙辰同來之人也沒想到,廉馳衹出兩招就能取人性命,這兩招變化極快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利劍已經削向萬仙辰頸中,再想去相救已經來不及,眾人
臉色齊變,有些人已經閉眼不忍再看。
突然聽到單燕一聲嬌喝:「少爺,不要傷人!」單燕一見廉馳眼神不善,就
知道他已經動怒,廉馳還沒出招就已經高聲喊出,情急之下,連「廉公子」的稱
呼也忘記用了。
單燕話音剛落,正是廉馳長劍即將砍中萬仙辰脖頸的時候,廉馳聽了壓下殺
氣,長劍微抬,劍鋒一側,「啪」的一聲脆響,用劍脊在萬仙辰臉上抽了一個響
亮的耳光。廉馳還不解氣,乘著萬仙辰還沒有回過神來,長劍收回的時候,又在
他的玄鐵大劍上一帶,將那玄鐵大劍也從中削斷!
廉馳這長劍乃是從逍遙島庫房裏帶出來的寶劍,名曰「斷風」,確是一柄吹
毛斷發的利器。廉馳雖然力氣不大,但是仗著寶劍鋒利,居然也能把這厚重的玄
鐵大劍斷為兩截。
斷下的劍尖砸在地上,發出「彭」的一聲悶響,萬仙辰身子一震,這才回過
神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到了黃泉路上,卻沒想到還能活下命來,衹覺得左頰一
陣火辣辣的灼痛,手中一輕,再看心愛的兵刃也已經被人斬為兩截,羞憤慾絕之
下,嚎叫一聲,把手中的斷劍擲向廉馳,轉身飛奔而去,再也無顏留在這裏。
這斷劍飛擲而來,速度極快,在廉馳「開天眼」的境界中,卻變慢了很多,
運起「玉蝶身法」一閃,險險躲過擲來的斷劍,心中更怒,就想追上去把萬仙辰
擲劍的手臂也斬下來。但是他內力用不出,用起輕功來也就跑得不快,見那萬仙
辰飛奔而去,快如奔馬,衹得放棄了追上去唸頭。
其它人見廉馳如此威勢,自然不會再向廉馳為難,姜凡慶訕笑道:「廉兄劍
法如此高明,實在是讓在下敬佩非常,我們這就去追上萬兄,讓他不要再與廉兄
為難,這就不耽誤廉兄趕路啦!」這姜凡慶心思惡毒,交代了場面話要退走,還
不忘嫁禍萬仙辰,讓廉馳以為是萬仙辰領頭來這裏攔路。
看著這些人飛奔而去,廉馳躍回馬上,對單燕笑道:「怎麽樣,少爺我的劍
法厲害吧?」單燕嗤之以鼻道:「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草包,武功全都差勁得很
。倒是少爺妳應該改改脾氣,這江湖上的人嘴裏都喜歡不乾不凈的,哪能一出手
就要人性命?能少惹事就少惹事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
廉馳笑道:「好了,多謝單女俠指教,以後本少爺出手留下些餘地就是了!
」
單燕又繼續說道:「剛才那個萬仙辰是鐵劍門主萬軍亮的獨子,被妳斬斷的
玄鐵大劍也是他鐵劍門的寶貝,妳衹要讓他們知難而退就是了,又何必做得如此
過火,這下鐵劍門是肯定不會善罷罷休啦!」
廉馳不屑的說道:「不礙事的,那個什麽鐵劍門現在正被碧血盟壓喘不過氣
來,再過幾個月,這江湖上還有沒有鐵劍門這個門派都不一定呢!可笑這萬仙辰
還有心情到這來爭風吃醋,真是個十足的白痴。」
接下來的日子,廉馳帶著兩個美人游山玩水,順便找一找廉川明夫婦的蹤跡
,路上遇到有些名氣的大夫就過去求醫。一路行來,除了又教訓了幾個垂涎單燕
美色的「江湖少俠」,積累了一些實戰的經驗,就再也沒什麽收穫了。
廉馳記得很多武林典故中的大俠們,都很喜歡摔下山崖,然後因為各種莫名
其妙的原因僥幸不死,還可以發現前人留下的武功秘籍、神兵利器或者一些易筋
洗髓的仙果。這一摔不但摔不死,反而摔出一身絕世武功來,可不像他廉馳,一
摔反而把絕世武功給摔沒了。
廉馳除了羡慕前輩大俠們的好運氣外,還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山崖深谷
中必有奇寶。所以廉馳就如沒頭蒼蠅一般,見到深山懸崖就要下去尋寶探幽。
黃天不負苦心人,還真被廉馳找到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衹是那山洞中乾
乾凈凈,根本沒有什麽前輩高人留下的至寶,未免讓人有些掃興。
這一天廉馳一覺醒來,突然靈光一現,想道:「這麽隱蔽的山洞空著,不是
太可惜了嗎?既然沒有前輩高人發現那山洞,那就由本少爺來做一次前輩高人,
給那山洞裏留下一本武功秘籍如何?」
想到這裏,立刻來了精神,每天他睡醒還要在床上與兩女纏綿一番,但今天
腦中全是要成為「前輩高人」的興奮,趕緊叫起兩女,洗漱後吃了早餐,客棧的
夥計已經把廉馳所要的文房四寶送來。單燕也不知道廉馳在折騰些什麽,為廉馳
磨好了墨,見廉馳還是坐在桌前,對著面前的一摞白紙發呆,問道:「少爺,妳
想什麽呢?」
廉馳苦惱道:「少爺我要寫一本絕世武功秘籍,燕子,妳說取個什麽名字才
威風一些呢?是叫『開天神功』好呢,還是叫『滅地神功』好?」單燕臉露無奈
之色,沒想到廉馳竟然是在考慮這些無聊之事,說道:「名字還不是隨便取了,
江湖上爭鬥,比得是誰的功夫更高明,又哪有比誰的武功名字更威武的?」
廉馳一聽也有道理,便想取個名字叫做「廉氏神功」算了,又覺得這名字實
在沒什麽意思,苦思半響,終于想到了一個好名字,取「廉」字的諧音為「蓮」
,在白紙上端端正正的寫下了「蓮花寶典」四個大字。
寫完字一看,廉馳十分滿意,這名字高雅脫俗,將來必定能夠響徹江湖。然
後廉馳又寫了幾頁廢話,吹噓自己的武功如何如何高明,全是一些「老夫武功天
下無敵,縱橫江湖幾十年未逢敵手,慾求一敗而不可得,手中無劍,心中全是劍
」之類的鬼話。廉馳寫得滿心歡喜,越寫越是興奮,就好像自己的武功真達到了
那種程度一般,看得單燕直撇嘴。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廉馳在逍遙島的時候,看過許多武功秘籍,他
天資聰慧,秘籍的內容竟然都還記得,便寫了一篇已經絕跡江湖的「九幽心法」
作為《蓮花寶典》的入門內功,那「九幽心法」威力極大,比起各大門派的內功
心法來也毫不遜色。
然後又從「天極劍法」中選了些容易練習的招式加入《蓮花寶典》,白鬆的
「玉蝶身法」也是毫無保留的被廉馳記錄在了這《蓮花寶典》之中。
廉馳的字還算寫得馬馬虎虎,但畫畫可就完全不行了,那演示招式的小人畫
得歪歪扭扭,招式中許多精細之處都走了樣,但「天極劍法」大概的姿勢總算沒
有搞錯,讓人一見就知道是震古爍今的絕世奇功。
足足忙活了一個時辰,《蓮花寶典》終于完成,廉馳翻看了一遍,極為滿意
,自己這《蓮花寶典》無論內功、招式還是身法,都已經達到了無可挑剔的程度
,如果有人練成了這《蓮花寶典》,便是想不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都困難了。
正要把這些書頁裝訂成冊,卻突然又冒出一個唸頭:「不行,如果真有人得
到了這《蓮花寶典》,一代一代傳下去,那天下第一高手不都成了他家的啦?我
廉家在江湖上還如何立足?」
想把《蓮花寶典》中的武功去掉一些,但卻又捨不得下手,那感覺就好像是
要在一位絕色美人的臉上割下一塊肉般讓人于心不忍。廉馳又摸著鼻子尋思了好
一陣,終于冒出了一個缺德的主意。
提起筆來,寫了一頁大字:「慾練神功必先自宮」,然後又把《陰陽雙修神
功》中引發人情慾的一段心法夾雜到了《蓮花寶典》的心法當中,還注明說,這
《蓮花寶典》一練就會引發慾火焚身,必須揮刀斬斷情慾之源,方能練成神功,
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單燕一直在一旁幫廉馳磨墨鋪紙,見他這《蓮花寶典》完全是在騙人自殘,
已經是缺德到了極限,皺眉道:「少爺,妳寫這書不是在害人嗎?」廉馳忙著把
這《蓮花寶典》裝訂成冊,隨口說道:「想學本少爺這神功,肯定是得付出代價
的,再說我又沒逼人自宮,如果不想練,就把這書拿去擦屁股算了。」
單燕一想這《蓮花寶典》是廉馳要拿去藏在山洞中的,可能永遠也不會重見
天日,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廉馳裝訂好了「武林第一奇書」《蓮花寶典》,幻想著後人對他的崇拜之情
,樂得手舞足蹈,拿著書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中午吃飯的時候,廉馳還沉浸在寫成《蓮花寶典》的喜悅當中,一邊吃一邊
傻笑。楊雪則在一碗五花肉裏翻來翻去,想找一塊肥瘦搭配合適的來吃,單燕拿
她沒辦法,夾起一塊楊雪翻到一邊的五花肉,送到唇邊吃了一小口。
忽然單燕一皺眉,丟下筷子,跑去墻角的痰盂旁乾嘔了起來。廉馳和楊雪連
忙過去看她,廉馳輕輕拍著單燕的後背,關心的問道:「燕子,妳怎麽了,那肉
不乾凈嗎?我去把小二叫來打他一頓!」單燕連連搖手,又乾嘔了幾聲,卻沒吐
出什麽來。
單燕乾嘔了好一會,終于恢復正常,坐回椅子裏,喝了一口茶,這才緩過氣
來。楊雪笑道:「嘻嘻,燕子姐,妳還說雪兒挑剔呢,妳自己吃這菜不也吐出來
啦?」單燕卻沒理她,眉頭緊皺,一言不發的狠狠瞪視著廉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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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馳被單燕瞪得有些心慌,忽然想到了什麽,衝到單燕面前,雙手把住單燕
的香肩,問道:「燕子,妳是不是有喜了?」
單燕輕輕拉開廉馳的手,眼睛看向窗外,說道:「不知道,我的月事已經一
個多月沒來了!」
廉馳大喜道:「那就一定是啦!哈哈,少爺給妳把脈看看!」拉住單燕的手
腕,凝神診脈,但是喜脈廉馳並沒有仔細研究過,也不敢確定,又笑道:「診脈
少爺我不在行,咱們還是去聽心跳吧!」
單燕聽了心中閨怒,甩開廉馳的手:「妳別整天都沒正經!」氣呼呼的自己
回了臥室,還把門閂放了下來。廉馳在門外不住的賠不是,單燕就是一句話也不
答。
過了兩刻鐘,鎮裏的大夫被小二帶來,單燕這才陰沉著臉從臥室出來,那大
夫給單燕診脈片刻,起身笑道:「恭喜這位夫人,妳的確是有喜啦!」單燕聽了
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依然板著臉,廉馳倒是樂得歡天喜地。
既然知道單燕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再讓她在江湖上風餐露宿,廉馳便決定送
單燕回到太湖家中待產。
官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飛奔而來,速度雖快,卻平穩無比,廉馳叁人就坐
在鋪了竹蓆的馬車裏。廉馳自從知道了單燕有孕在身,便十分小心,連馬也不讓
她騎了,高價租了一輛最好的馬車,一路送叁人回到太湖。他們騎來的叁匹良駒
極有靈性,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後邊。
廉馳把頭靠在單燕的小腹上,笑道:「來,讓我聽聽我們孩兒的聲音。」單
燕一把推開廉馳,說道:「才剛剛兩個月大,哪能聽得到什麽聲音。」單燕自從
確認懷孕後,就借口怕動了胎氣,一直不許廉馳再來與她親熱。廉馳雖然知道現
在絕對是不會動到胎氣,但孕中動怒總是不好的,所以事事都順著單燕。
楊雪好奇道:「少爺,為什麽雪兒肚子裏沒有小寶寶呀?」廉馳壞笑道:「
雪兒也想要小寶寶了嗎?晚上我們再加油,少爺肯定能送妳一個!」單燕皺眉道
:「妳別總胡鬧,雪兒年紀這樣小,如果真有了孩子,肯定是對身體不好的。」
廉馳一想也對,以楊雪現在嬌小的身子,如果大起肚子來,肯定會吃不消的
,說道:「好了,等到下個鎮子,我去買些藥材來,讓雪兒這兩年不會受孕就是
了。」楊雪聽得不是很懂,但聽說要吃藥就連連搖頭:「不要啦,少爺,雪兒不
要小寶寶就是了,我可不要吃那麽苦的藥!」
突然聽到外邊一聲大喝:「淫賊休逃!」
廉馳掀開車簾,讓車伕停下。見到一個黑衣男人,抱著一個女孩從官道邊的
樹林中飛躍而出,他的後邊一個少年提刀緊追不捨。
那女孩被黑衣男子抱在懷裏,低垂著頭,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單燕一推廉
馳後背,說道:「妳快去攔住那淫賊,把那位姑娘救下來!」單燕當初被廉馳強
占身體,那種痛不慾生的滋味刻骨銘心,對被擄的女孩十分同情,自己也抽出長
劍,攔在了黑衣人的前方。
黑衣人見到前路有人阻攔,急停下來,他身後的持刀少年怕傷到黑衣人懷中
的女孩,也不急于進攻,衹是橫刀封住了黑衣人的退路,大喝道:「關老兒,快
放開我師妹!」
黑衣人也不驚慌,把懷中女孩丟在地上,自懷中取出一對判官筆來,陰笑道
:「小子,妳還當我怕妳不成,既然有人喜歡多管閑事,就讓妳們見識一下我『
蛇郎君』的厲害!」廉馳一看那小女孩,身子比楊雪還要嬌小,恐怕才剛過十歲
。
單燕聽那黑衣人自報名號,心中一沉,問道:「妳是『蛇郎君』關成林?」
關成林聽了單燕的問話,抬眼看去,面露驚喜之色,笑道:「不錯,正是關某人
!嘿嘿,今天運氣實在不錯,居然見到如此美艷的人兒!小娘子,既然妳知道『
蛇郎君』的名號,也該知道我關某人的厲害,還是乖乖的順從于我,包準讓妳慾
仙慾死,再也……」
單燕俏臉泛紅,怒喝道:「住口!」又對廉馳說道:「這個『蛇郎君』是江
湖上有名的淫賊,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他的武功高強,十多年都沒有人
奈何得了他,我們連手誅殺了這淫賊,可為江湖除一大害!」
這「蛇郎君」關成林自詡是「玉蝴蝶」白鬆之後最厲害的淫賊,行事極為極
為姦猾,很少與人交手,都是擄了女子就走,所以至今沒有人能傷到他。
廉馳見這關成林已經五十多歲,臉上滿是皺紋,對他笑道:「妳也是淫賊?
」他這句話讓關成林和他身後的持刀少年一愣,如果他是問「妳是淫賊」自然沒
有任何問題,但加了一個「也」字,意思就大大的不同了。好像是說他之前也見
過好多淫賊,或者他本人也是淫賊一樣。
關成林撇嘴道:「小子,識相的話,就趕緊滾蛋,留下這大美人來陪本大爺
風流快活,不然就讓妳死無全尸!」廉馳這段時間闖蕩江湖,這「讓妳死無全尸
」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一揮寶劍「斷風」,笑道:「說狠話沒有用,還是
來看看妳的真功夫吧。」
關成林一舞那對判官筆,狂笑道:「好!好!那妳就接招吧!」廉馳與單燕
正凝神防御,關成林卻不進反退,快速不無的飛撲向身後那個持刀的少年。那持
刀少年關心師妹,一直在觀察伏在地上的女孩,正想趁著關成林與人交手的機會
救下她來,卻沒想到關成林會驟然向他出手,倉促見揮刀砍去,關成林一支判官
筆輕鬆的架住大刀,另一支判官筆直向少年胸口刺去!
廉馳和單燕再想去相救已經來不及,好在那少年功夫也不弱,危急間向右一
閃,避開了胸口要害,「噗」的一聲輕響,被關成林的判官筆插入了肩頭。
關成林一招得手,立刻飛躍回那倒在地上的少女身邊。那持刀少年衹是肩頭
受傷,但是關成林的判官筆專門攻人穴道,剛才雖然沒有刺中膻中穴,卻就勢刺
入了他的肩井穴,內力吐出,這少年半邊身子一麻,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關成林這才回身笑道:「嘿嘿,我先廢了這小子,免得他乘機把這丫頭救走
。」廉馳見他剛才那一擊,快如閃電,身形如鷹起隼落,乃是自己進入江湖後所
見到的武功最高之人,但看來武功也就和雲鬆道人在伯仲之間,自己應該可以一
搏。
廉馳對單燕說道:「燕子,妳先幫我掠陣,我獨自一人就能勝過他。」單燕
聽廉馳說得很有信心,點頭道:「妳千萬小心,不要逞強。」廉馳已經先把「凝
氣散」的蠟丸扣在手中,緩步走了上去。
關成林一招就把那持刀少年制住,本以為可以嚇住這對男女,卻聽說廉馳要
獨鬥自己,尖笑道:「小子,妳自己來送死,到了閻王殿可怪不得我關某人啦!
」一筆當胸刺來,另一支筆卻稍稍靠後,蓄勢待發,準備攻向廉馳閃避的方向。
卻沒想到廉馳不閃不避,一招「五車」反刺而出,不但封住了判官筆的路線
,還把關成林的上半身都籠罩在了劍尖之下,關成林這一招無功,後招也用不上
了,衹得後退避開。
廉馳再進一步,一招「造父」攻向關成林胸口,關成林舉筆相抗,立刻發覺
廉馳劍上勁力微弱,大笑道:「就妳這點微末的內力,也敢來壞大爺好事?」判
官筆全力揮舞,每一刺都勁力十足,筆上居然發出了「哧哧」的聲響。
關成林的一對判官筆上下翻飛,招式惡毒詭異,如同毒蛇吐芯一般,每一次
筆劍相擊,廉馳的手腕都會一震麻痛,但是二十多招過去,廉馳卻逐漸的掌握了
優勢。
廉馳自從上次敗在了雲鬆道人的「雲梯縱」之下,又仔細琢磨,想到了對付
輕功高手的方法。剛才他看關成林偷襲持刀少年所展露的身法,比起雲鬆道人來
毫不遜色,所以這次並沒有用出十分凌厲的招式強攻,衹是用一些「天網」、「
華蓋」、「天牢」之類困住對手的招式,雖然不能立刻取勝,但是關成林被困于
劍網之中,想要飛躍出去就會自己撞上廉馳的寶劍,衹得老老實實的與廉馳在原
地交手。
關成林越鬥越驚,自己的「毒蛇筆法」浸淫多年,連少林寺的成名高僧也曾
經被他十招打敗,今天與這內力虛弱的少年相鬥,二十招已過,不但沒有占到優
勢,反而被他用劍網逼住,毒蛇已經落入了獵人口袋,衹能在方寸之間掙扎扭動
,卻再也不能傷到人了。
廉馳這劍網越收越緊,關成林漸漸的連稍微移動的空間已經沒有,頭上已經
冒出了一層冷汗。廉馳見時機已到,面露詭笑,眼中暴起一陣精光,劍勢突然變
得極為刁鑽,蜿蜒扭動著飛刺關成林的心口,竟然與關成林的「毒蛇筆法」的招
式十分類似,但是變化更為詭異,正是「天極劍法」中的一招「騰蛇」。
他見關成林的筆法模擬毒蛇的行動,便有心讓他輸得心服口服,這一招「騰
蛇」刺出,其靈動狠毒,不知要比關成林強上多少倍。關成林果然臉色慘變,衹
覺得比起這一劍來,自己那些招式就好像一條無害的小蛇一般,而廉馳這一劍,
正像一條昂首吐芯,暴起噬人的眼鏡蛇王!
關成林心中驚駭,手上卻不遲疑,雙筆一前一後的擋在胸前,還期望著守住
要害,拼著其它地方被廉馳刺上一劍,衹要不傷及性命,未嘗沒有逃命的機會。
不想廉馳劍到中途,突然劃出一條扁平詭異的弧線,寶劍緊擦著關成林一前
一後護在胸前的判官筆而過,沒有多繞出一絲彎路,仍舊如毒蛇撲兔般刺向關成
林的心口!
關成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看著劍到胸口,臉上卻出現一股堅毅之色
,狂喝一聲,突然身形暴退,居然在劍尖及體的一剎那,躲開了廉馳誌在必得的
一劍。
廉馳一時也不敢相信,「騰蛇」出手之時,他已經把關成林的招式和速度計
算的分毫不差,這一劍應該是毫無躲閃的餘地才對,但沒想到關成林的身法突然
暴漲,速度比起之前快上了不止一倍。
關成林飛躍出去,趕緊拉起那伏在地上的女孩,把判官筆抵在她雪白的脖頸
上,嘶聲道:「別過來,不然我馬上就殺了她!」廉馳看他臉色慘白,說話時呼
吸紊亂,中氣不足,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微一思索,廉馳就立刻明白,自己根本未曾傷到這關成林,衹是他危急時用
出了一些奇異的運功法門,爆發出身體中的所有潛力,這才快速無比的避開了自
己的必殺一擊。這些霸道的心法自然不能隨便使用,恐怕現在關成林已經是受到
了心法的反噬,正急著覓地修養,已經沒有了絲毫反擊之力,這才抓住伏在地上
的女孩做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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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持刀少年本來見關成林就快要被廉馳擊敗,不想異變突起,自己
的師妹又被這淫賊抓在手裏,急得一口鮮血吐出,大罵道:「直娘賊,放開我師
妹!」
單燕也在暗暗自責,剛才她一直怕廉馳失手被傷,眼睛不敢有片刻離開廉馳
,根本沒有想到要先去救人,不然現在也不會被關成林挾持人質了。
廉馳手中雖然扣著「凝氣散」的蠟丸,但那毒藥衹能讓人喪失內力,以現在
的情形,就算關成林衹剩下孩童的力氣,也可以要了那昏迷女孩的性命,一時也
不敢猛撞出手,衹是笑道:「關老兒,妳都這麽大年紀了,還在做淫賊,身體受
得了嗎?」
關成林也不理會他的嘲笑,一指廉馳的馬車,說道:「妳的馬車給我,我帶
著這丫頭上路,妳們不許跟來,衹要我平安離開十裏,就在路上放了這丫頭,今
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廉馳還沒答話,倒在地上的持刀少年卻先大喊道:「少俠不可相信這無恥的
狗賊,『蛇郎君』言而無信,江湖上人盡皆知,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師妹的!」
廉馳卻不理那少年,眼睛一轉,笑道:「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馬車可是
我七十兩銀子租來的,妳得先……」關成林不等他說完,拿出一張銀票來丟在地
上,怒道:「這是一百兩銀子,我衹要馬車!」
廉馳見關成林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知道他的內傷可能極為嚴重,再不找一
個安全的地方調息,肯定會有可怕的後果,又繼續拖延時間道:「我說的是馬車
的租金,我車子裏另外還有運送有一大堆上等的香料,味道清香宜人,那可是價
值千金的呀!」
關成林聽出廉馳是在有意拖延時間,怒道:「我管妳什麽香料不香料,我數
叁個數,妳再不交出馬車,我就立刻殺了這丫頭,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玩物來給大
爺消遣!」
廉馳還想再說些廢話,那邊關成林已經飛快的數到了「二」,判官筆尖刺破
那少女細嫩的脖頸,鮮血正不斷流下,衹得抬手示意關成林停下,叫車伕趕來了
馬車。
馬車來到近前,關成林先讓車伕和廉馳退出好遠,才抱著懷中昏迷的少女爬
上馬車,他內傷極重,連跳上馬車的力氣都沒有,身後廉馳還在喋喋不休的高聲
說道:「關老兒,其實少爺我也想做個淫賊來的,就是娘子管得緊,連青樓都沒
去過,妳這麽老了還能做淫賊,是不是沒討到老婆呀?沒了老婆就是沒有孩子,
看妳這麽大年紀了,就算現在趕緊去娶了老婆也不一定能生得出,生出來了也不
一定是妳的,那妳關家不就是要斷子絕孫了?」
關成林也不理會廉馳的胡說八道,反手一鞭抽在馬臀上,讓那馬車開始起步
,掀開車廂布簾,想到車中休息,突然眼前一亮,一個樣貌甜美的小女孩正坐在
車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關成林乃是色中餓鬼,見到這可愛的小女孩竟呆了一下,腦中浮想聯翩,鼻
中傳來一陣宜人的清香,也不知是這漂亮女孩的體香還是廉馳所說的香料。忽然
覺得一陣頭暈,四肢也無力發軟,大驚之下,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再想後退已經
來不及,衹見那可愛女孩的袖口中飛出幾道藍幽幽的毫光,同時胸口一陣刺痛,
立刻人事不知,倒下了馬車。
廉馳見到關成林摔下馬車,被車軲轆在身上碾過,也是沒有一絲反應,應該
是沒救了,得意的飛奔過去,停下馬車,撲進車廂抱住楊雪,在她吹彈的破的粉
臉上用力親了一口,贊道:「雪兒小寶貝真聰明,妳可幫了少爺的大忙啦!」
原來廉馳和單燕離開馬車的時候,就吩咐楊雪不要露面,免得出了意外。楊
雪躲在布簾後邊,從縫隙中看到了整個過程。後來聽那關成林要搶他們的馬車,
又聽廉馳高聲說車上有「上等的香料,味道清香宜人」,便明白了廉馳的意思。
叁人之中,廉馳和單燕都有武功護身,衹有楊雪完全不會武功,廉馳便特意
給楊雪搞了許多防身的法寶,其中就有一種迷香是味道清香宜人的。楊雪立刻放
出迷香,又怕不保險,一見關成林就射出藏在袖口中的毒針,那毒針是以機括彈
射,力道比起暗器高手來都要強上好多倍,就算關成林沒有先中迷香,也是躲閃
不開的。
關成林重傷之下心智混亂,又被廉馳的胡說八道所擾,竟然沒發現車廂內還
藏有別人,他一生憑借武功高強作惡無數,卻沒想到最後卻死在了一個完全不會
武功的小女孩手上。
廉馳見楊雪無恙,這才關注起俯臥在馬車上的那個女孩來。那女孩一直低聳
著頭,也沒見到她的相貌,廉馳把她抱在懷裏,撥開頭前的亂發一看,居然是個
極為稚嫩可愛的小姑娘。看來也就十二叁歲年紀,伸手在她胸前一摸,平平的沒
有一點肉,心中壞笑道:「關老頭真是個變態,這小丫頭連乳房都沒有發育,擄
回去能有什麽樂趣?難道是想慢慢養大了再玩嗎?這分耐心和遠見真是難得了,
少爺我也可以學一學……」
單燕剛過來,就見到廉馳正抱著那個昏迷的小女孩,手還放在女孩的胸脯上
摸索,臉上帶著淫蕩的笑意,也不知道心中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但總之不是好事
就對了。單燕怒哼了一聲,從廉馳懷中搶過女孩,對他說道:「那位用刀的仁兄
還躺在地上,妳去看看他吧!」
廉馳走過去,那少年躺在地上,急問道:「少俠,我師妹怎麽樣了?」廉馳
答道:「沒事,妳盡管放心吧!」過去扶起那用刀的少年,他體內穴道被封,廉
馳不會內功也解不了穴,衹得扶著他回到了馬車旁。
那女孩衹是被點了睡穴,已經被單燕救醒,正伏在單燕懷裏哭泣,見到那少
年的半邊衣衫已被鮮血染紅,連走路都要廉馳攙扶,更是傷心,撲過去哭道:「
馮師兄,妳怎麽啦?」
廉馳見那小女孩抱住少年的腰身,心中竟然有些醋意,想道:「這不是問廢
話嗎?留了這麽多血自然是受傷了啊!」拉開那女孩,說道:「先別忙哭,我先
給妳師兄把傷口裹上,不然這麽流血非流死不可。」小女孩聽了狠狠瞪了廉馳一
眼,這才被單燕拉到了車廂裏,男女有別,廉馳給那少年包扎的時候,女子是一
定要避開的。
廉馳脫下那少年的上衣一看,不禁皺了皺眉,那少年肩頭被判官筆戳出了一
個血窟窿,鮮血正一股一股的涌出,這點外傷倒是算不上什麽,但這少年的肩井
穴被戳得稀爛,這條右臂恐怕是要就此廢掉了。
廉馳在傷口裏撒上些止血的藥物,再幫他包扎起來,那少年也是硬氣,雖然
疼得冷汗直流,卻沒叫出一聲。
包扎好了傷口,廉馳又幫少年推宮過血,總算是讓他可以自己行動了。少年
受了重傷,而那小女孩年紀幼小,單燕不放心,便要一路護送他們回家。
幾人互相通報了姓名,少年名叫做馮天涯,是這附近驚虹山莊的弟子,而那
小女孩是莊主葉成影的女兒,名字叫做葉輕羽。
今天葉輕羽鬧著要到山下來玩,莊主葉成影便要馮天涯陪著她,不想走在山
間路上,卻被「蛇郎君」關成林遇到。關成林一招就捉住了葉輕羽,點暈了她,
抱著就要離去,馮天涯自然是拚命追趕。關成林輕功高明,而馮天涯靠著對這附
近山路熟悉,繞了幾次近路,關成林居然也沒能甩開他,一直被他追到了這官道
上,遇到廉馳一行人。
「蛇郎君」關成林已經氣絕身亡,臉色紫青,一看就是中了劇毒,廉馳把尸
體往路邊的樹林裏一丟,埋都懶得埋,就帶著幾人上路,向驚虹山莊行去。
驚虹山莊在江湖上名氣不小,莊主葉成影以一路「驚虹劍法」稱雄江湖,但
是馮天涯卻喜歡刀法的威猛霸氣,並沒有跟隨師父學劍,而是在葉成影的指導下
,學了一套「斷魂刀法」。馮天涯一路稱贊廉馳武功高強,救下葉輕羽完全都是
靠了廉馳,不然就算他追上了「蛇郎君」關成林,也是無可奈何。
單燕安慰馮天涯說,如果不是他堅持不懈的一路追下去,他們也不會注意到
關成林,救回葉輕羽,馮天涯也是功不可沒。
到了驚虹山莊,馮天涯向莊主葉成影說了「蛇郎君」關成林的事情,聽得葉
成影後怕不已,大罵自己糊塗,「蛇郎君」關成林來到自己的地界,自己居然還
一無所知,險些害了自己的女兒。雖然見到女兒葉輕羽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
還是擔心的抱住葉輕羽,問道:「輕羽,妳沒事吧?」
葉輕羽搖頭道:「沒事,爹爹,是這個廉馳哥哥打敗了那壞人,把輕羽救回
來啦!」葉成影這才注意到廉馳一行人,他見廉馳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居
然能打敗成名已久的「蛇郎君」關成林,十分驚訝,抱拳道:「多謝這位廉少俠
救回小女,廉少俠年紀輕輕,武功就有如此修為,將來在江湖上必定會大放異彩
!不知少俠師承何方?」
廉馳謙虛了幾句,說自己失去了記憶,衹記得自己的名字,至于師父是誰就
忘記了。心中卻笑道:「我如果告訴妳我師父是大淫賊白鬆,妳還會不會這樣對
我客氣?」廉馳行走江湖,對于自己的「失魂癥」從不隱瞞,這樣尋醫問藥反而
更加方便一些,而且也省去了對人瞎編門派出身的麻煩。
葉成影把廉馳叁人奉若上賓,連那趕車的車伕也大受優待。葉成影堅持要留
廉馳在驚虹山莊過夜,晚上也好整治一桌上好的酒菜來款待恩人。馮天涯手臂傷
勢比較嚴重,一回來就送到後院去治療,也不知道手臂能否保住。
葉輕羽一直對廉馳極為親熱,如果不是廉馳,她恐怕現在已經是羊入虎口,
張口閉口的「廉馳哥哥」叫個不停,跑前跑後的給廉馳斟茶倒水,覺得廉馳挽救
了自己的清白,待遇比起救命恩人來要更高一籌才對。
楊雪也極為喜歡這個小妹妹,帶著葉輕羽在院子裏踢毽子,玩得不亦樂乎。
晚宴極為豐盛,葉成影夫婦在席上又是對廉馳千恩萬謝,大贊廉馳義薄雲天
,好像救下了他女兒就建下了拯救江湖蒼生的偉業一般。衹是馮天涯右臂被廢,
讓人哀嘆不已。
第二天廉馳離開驚虹山莊,葉成影帶著馮天涯和葉輕羽一直送出了十多裏地
,這才揮手告別,還送了廉馳一大堆珍貴禮物,把馬車裝得滿滿的,幾乎連坐人
的地方都沒有。
楊雪見到這麽多禮物,開心的不得了,一樣一樣的拿起把玩。
單燕卻一臉不悅,皺眉對廉馳說道:「少爺,昨天妳也太魯猛了,怎麽能讓
雪兒躲在馬車裏伏擊那關成林?妳知不知道『蛇郎君』關成林在江湖上有多大的
名號?他武功高強,人也極為狡猾,如果昨天雪兒失手被他捉住了,那該怎麽辦
?像雪兒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落在淫賊的手裏,妳知道那有多可怕嗎?昨天一直有
外人在,我不方便和妳說,以後遇到這種事情,能救則救,不能救也不要勉強,
更不要拿雪兒來冒險!」
廉馳被單燕一頓教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好啦,我也是有絕
對的把握才那樣做的,就算關成林不怕迷煙,雪兒袖口裏還有毒針,戒子裏有追
魂釘,珠釵裏有『喪魂散』,衣服上有『赤蠍粉』,就算是武當掌門想來占咱們
雪兒便宜,也是死定了,妳又何必擔心?」
單燕哼了一聲,說道:「誰知道妳安了什麽心,見到那小女孩葉輕羽生的漂
亮,為了救她就連雪兒的安危也不顧了!」
廉馳苦笑道:「天地良心啊,我想救葉輕羽的時候,她長得什麽樣子我都是
不知道呢……」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02
離開太湖將近一個月,再次回來,卻發現太湖一帶已經是風雲突變。鐵馬幫
因為單燕被害的謠言困擾了一年,如今那些整日惹事的少俠們紛紛離去,鐵馬幫
又恢復了元氣,聲稱要把單天進大卸八塊。
但是鐵馬幫幫主鐵南天也不是個草包,知道飛魚幫的水寨易守難攻,如果直
接打過去,恐怕就要被黑雲會得了漁人之利。所以鐵馬幫雖然叫囂著要把飛魚幫
滅門,卻是先向黑雲會下了手,而單天進的飛魚幫陸上功夫不高,也不敢貿然離
開太湖。
自從鐵馬幫與黑雲會動手半個多月來,連連得勝,現在黑雲會已經是岌岌可
危。單天進也是急得團團轉,黑雲會被滅,鐵馬幫就再無顧慮,下一個目標就肯
定是他的飛魚幫了。單天進試探著幾次離開太湖,馬上就被鐵馬幫事先埋伏的人
手擊敗,所以衹得困守太湖,卻不能有任何作為。
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卻又得知女兒單燕未婚先孕,把單天進搞得不知如何
是好。
這一晚,單天進把廉馳請到了他的書房,讓廉馳做在椅子裏,而單天進夫婦
卻恭敬的站在廉馳面前。廉馳笑道:「單老爺子不要這樣客氣,也一起坐啊!」
說得他好像才是這書房的主人一般。
單天進卻沒有坐下,衹是囁嚅道:「少莊主,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廉
馳卻一揮手打斷他,說道:「單老爺子,現在我就是失去記憶的廉馳,『少莊主
』叁個字,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再提起。」單天進連連點頭,廉馳又和顏悅色
的說道:「那好,單老爺子,妳剛才是想說什麽了?」
單天進紅著臉,好容易聚起的勇氣被廉馳打斷,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反倒
是單老夫人比較沉著,說道:「廉賢侄,聽燕兒說,她是懷了妳的孩子是吧?」
廉馳一點頭,單老夫人又繼續說道:「這孩子以後生下來,總該要有個身份才成
啊……」
廉馳立刻明白了過來,笑道:「我知道了!老夫人妳是說,我該先和燕子成
親是吧?」單天進夫婦舒了一口氣,連連微笑點頭。廉馳之前也沒想到這些事情
,今晚經單天進夫婦一提醒,也覺得單燕和楊雪兩女這樣跟在自己身邊,是該有
個名分才對,便說道:「那好,妳們就準備一下吧!啊,對了,雪兒我也要一並
娶了。」
單天進聽說廉馳答應了婚事,正在高興,卻聽說廉馳一次要迎娶兩女,可就
有些為難了。這喜事肯定是要在自己的飛魚幫辦了,廉馳在自己家門口,除了單
燕外,卻又多娶了一個妻子,他單天進的面子可就實在有點過不去了,猶豫道:
「這……這恐怕……」
單老夫人急忙一拉單天進的衣服,笑道:「可以可以,廉賢侄並娶雙嬌,將
來在江湖上定是一段佳話!」她知單燕如果能嫁給廉馳為妻,今後飛魚幫的地位
自然就大為不同,至于面子上的事可就顧不得了,不然廉馳反悔,豈不是誤了女
兒終生?
婚事既然定了下來,總算是去了單天進的一樁心事,廉馳回去和兩女一說,
單燕終于有了個名分,又羞又喜,臉色緋紅,都不敢與廉馳目光相對;楊雪卻不
覺得明媒正娶得了個名分有什麽了不起,倒是想到成親那天可以打扮成漂亮的新
娘子,樂得又蹦又跳。
廉馳見單燕羞喜的小女兒情態,才明白為什麽她懷孕後總是心緒不佳,原來
就是因為有了孩子,卻沒有嫁人,這對女人來說,就是最大的屈辱了。偏偏廉馳
自己卻沒有什麽表示,而單燕作為女子,更不能主動來求他,衹能把委屈放在心
裏。廉馳想到這些日子單燕的委屈,暗暗自責,把單燕抱進懷裏,低聲道歉,單
燕罕見的沒有推拒他,衹是把頭靠在廉馳肩上,輕聲細語。
單燕已經有孕兩個月,這婚事自然是不能再拖,不然拜堂的時候顯出肚子來
,可就要貽笑江湖了。所以單天進連夜發出喜帖給武林同道,婚期就定在半月之
後,路途遙遠的好友來不及趕到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太湖飛燕」平安無事回到飛魚幫才不到一個月,沒想到這麽快就又傳出單
燕即將成親的消息,讓江湖上一片嘩然,人人都知單燕眼高于頂,對多出色的青
年俊杰都不假以辭色,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要嫁人,立刻吸引了人們的注意,衹
要沒什麽事的人都想要來太湖看看,這能讓「太湖飛燕」傾心的新郎該是什麽樣
子。
深夜,鐵馬幫總堂裏燈火通明,幫主鐵南天坐在虎皮交椅上,幫中好手都分
坐兩側。鐵南天一臉絡腮鬍子,肌肉虯結,顯然外門功夫十分強橫,衹聽他聲音
洪亮的大聲問道:「妳們說,單老兒早不嫁女兒,晚不嫁女兒,偏偏要現在來嫁
女兒,那是為了什麽?」
身材瘦弱,留著兩撇小鬍子的徐堂主說道:「單老兒詭計多端,之前他陷害
幫主,讓我鐵馬幫顧此失彼,現在卻讓單燕歸來,定是有極大的陰謀!那要迎娶
單燕之人,名字叫做廉馳,劍法十分了得,據說連『蛇郎君』關成林都敗在了他
的劍下,如此高明的武功,卻完全查不到師承來歷,實在讓人生疑。」
鐵南天不屑道:「那個廉馳內力極差,衹要遇到力大之人,幾招就能震飛他
的長劍,劍法再好有什麽用,不足為慮!」
徐堂主卻搖頭道:「幫主,不可小看此人,他那劍法極為神妙,在江湖上卻
是第一次見到。廉馳不過二十歲年紀,如此精妙的劍法,絕無可能是他自己領悟
出來的,這廉馳的身後,必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師父,甚至還可能會有一股隱藏極
深的勢力!」
鐵南天皺眉道:「如此說來,飛魚幫除了單燕的師門冰魄宮之外,又要有一
個強援了?」徐堂主點頭道:「極有可能,而且單老兒名為嫁女,實則借此機會
招來各路好友助拳,我鐵馬幫現在與黑雲會全力相搏,正在關鍵階段,如果單老
兒趁此機會突襲我鐵馬幫,確實難以抵擋。」
鐵南天沉著臉說道:「單老兒發的是喜帖,到了太湖卻要人家幫他去拚命,
他就那麽好意思?」徐堂主說道:「此事不可不防,單老兒在飛魚幫辦喜事,五
湖四海的江湖人士都來賀喜,我們也可派人前去,單老兒必然不會拒人于門外。
到時候就可去探一探廉馳的底,還可以監視飛魚幫的一舉一動。」
鐵南天點頭說道:「不錯,此計甚妙,還可顯出我鐵馬幫的大氣!各位堂主
,有誰願意去西山島一行?」
眾人互相看了半晌,都不出聲,最後徐堂主笑道:「這計策既然是徐某出的
,那就由徐某親自去一趟吧!」
鐵南天鼓掌贊道:「好!徐堂主,妳不愧為本幫的中流砥柱,如果這次妳能
平安歸來,這副幫主之位空閑良久,就非妳莫屬啦!妳跟我到書房來,我還有些
事情要交代。」
徐堂主滿面春風,緊跟著鐵南天來到書房。鐵南天命人守衛在附近,不許任
何人靠近書房,回頭說道:「徐堂主,我早就想派人去一次西山島,今日終于等
到了這個機會,我要交代妳辦一件重要的事情,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說著自書桌後拿出一個竹筒,交給徐立方道:「早在十年之前,我就預料到
與飛魚幫之間必有一戰,所以那時便在飛魚幫安插了一個臥底,那人身份十分隱
秘,便是整個鐵馬幫也衹有我一人知曉。最近幾個月飛魚幫加緊了守衛,我與那
人斷了聯係,妳到了西山島後,衹管將這竹筒丟到湖邊的一個枯井之中,那人自
然會在合適的時候取得密信。」
徐立方聽了一臉諂笑道:「幫主高瞻遠矚!這次我們平定飛魚幫更是十拿九
穩啦!」
babaotaijian 2010-9-23 10:07 PM
之後幾天就開始陸續有人前來賀喜,廉馳作為單家的姑爺,一直忙于接待賓
客,也認識了很多江湖同道。驚虹山莊感激廉馳和單燕救了女兒葉輕羽,莊主葉
成影一家親自前來道賀,那驚虹山莊在江湖上名氣極大,讓單天進受寵若驚。
華山派也有弟子前來道賀,但是因為華山派大弟子齊德臣被人圍攻致死,廉
馳見死不救,所以對廉馳極為冷淡,放下禮物就告辭離去,連拜堂成親的酒席都
不參加。
還有叁天就到了成親的日子,賓客每日都要來上十幾批,廉馳正在碼頭等待
賓客,卻見單燕也來到了碼頭。廉馳一作揖,笑道:「娘子,妳怎麽也來啦?」
單燕臉上一紅,白了廉馳一眼道:「妳別胡說八道,免得讓人笑話!」廉馳
一笑,見船已經到來,剛一停穩,一個極為美麗的少女就迫不及待的走上碼頭,
拉住單燕的手笑道:「單姐姐,終于又見到妳啦!剛聽說妳平安歸來,我就想來
看妳,卻被我爹逼著閉關練武,一直拖到了現在才來太湖,妳可別怪我啊!」
單燕笑道:「好啦,好妹妹,妳能來就好啦!」拉著她向廉馳介紹說:「這
個是我最好的朋友,泰山派的大小姐,名字叫做郭雪瑤。」郭雪瑤向廉馳施了一
禮,微笑道:「這位便是廉少俠吧,果然是人中龍鳳,與單姐姐真是般配!」
廉馳見這郭雪瑤笑容明媚,與單燕兩人都是絕色美人,站在一起卻給人完全
不同的感覺。單燕平時總是冷艷如冰,而這郭雪瑤名字裏雖然有個「雪」字,卻
沒有給人一點冰冷的感覺,反而如春風拂面般便讓人陶醉,還禮道:「郭小姐謬
贊了,一路辛苦,請到裏邊休息吧!」
如果不是周圍人太多,廉馳又是單家姑爺的身份,是一定要與這美麗的郭雪
瑤調笑一番的,現在嘴上雖然客氣,眼睛卻盯著郭雪瑤打量個不停,完全被她的
美貌所吸引。忽然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與單姑娘一別一年有餘,想不到
單姑娘卻已找到如意郎君,真是可喜可賀呀!」
郭雪瑤聽了這聲音卻是微皺眉頭,廉馳回頭看去,不禁呆了一下。他對自己
的相貌還算滿意,但卻被眼前這白衣男子比了下去,那白衣男子玉樹臨風的模樣
,瀟灑儒雅的氣質,讓人心折不已。白衣男子抱拳微笑道:「在下孟皓空,恭喜
廉兄得此佳人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呀!」
廉馳覺得這孟皓空十分討厭,剛才那話好像暗指單燕與他有什麽瓜葛一般,
衹是抱拳還禮道:「多謝孟兄了!」便安排其他人帶孟皓空去客房休息。孟皓空
走到郭雪瑤身邊,又笑道:「郭小姐,不要一起同行嗎?」
郭雪瑤搖頭道:「孟兄請便吧,我留在這陪單姐姐聊天。」孟皓空說道:「
好吧,我就不再打擾了。」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個蕩人心魄的微笑。
見那孟皓空走遠,單燕皺眉道:「雪瑤,妳怎麽和這孟皓空一同來的?」郭
雪瑤委屈道:「哪有啊,他是早就等在太湖邊上,偏要和我同乘一條船來,我也
不好拒絕。」廉馳好奇問道:「那個孟皓空是什麽人?」
單燕不屑的答道:「他是武林世家孟家的獨子,自命風流不凡,四處留情,
好像天下女人都該鍾情于他一般,最是讓人討厭,完全淫賊白鬆當年的翻版!」
郭雪瑤對廉馳笑道:「孟皓空一年前也去糾纏過單姐姐,不過被單姐姐臭罵
了幾次,就不敢再打單姐姐的主意了。」
單燕拉了郭雪瑤回去聊天,廉馳又在碼頭上接待賓客,一直忙到黃昏這才回
去。發現單燕懷孕後,廉馳就老實了很多,一般不再去她的閨房厮混,但是今天
下午見了郭雪瑤,她那美麗的面龐在腦中揮之不去,猜測現在郭雪瑤會在單燕房
中,便直向單燕閨房走去,想再見一見這難得的美人。
來到單燕閨房外,果然聽到郭雪瑤的聲音輕笑道:「單姐姐,妳那情郎長得
可真俊呀!」廉馳心中一樂,卻沒推門進去,反而躲在了門後,想聽聽兩女在私
下裏都聊些什麽。
單燕怒道:「死丫頭,敢來開妳姐姐的玩笑,看我不收拾妳!」接著就是兩
女追逐嬉笑的聲音,過了一會又安靜下來,郭雪瑤又輕聲說道:「單姐姐,自從
妳被鐵南天所害,我就一直惦唸妳,今年叁月的武林大會妳沒能去,真是可惜了
,『鐵筆聖君』風前輩還給我畫了一幅畫呢,如果妳在的話,肯定也會給妳畫上
一幅。」
單燕嘆氣道:「錯過的東西就永遠也回不來啦……」郭雪瑤奇道:「單姐姐
妳有心事嗎?妳都馬上就要成親了,怎麽還唉聲嘆氣的?」
單燕說道:「妳別瞎猜了,別總問我這一年的事情,倒是說說妳這一年都幹
些什麽了呀?對了,我看那個孟皓空好像和妳關係不一般啊?」
郭雪瑤嗔道:「單姐姐妳別胡說,我可不會和那個花花公子有什麽瓜葛!」
單燕笑道:「那妳也十八歲了,心中可有了中意的人嗎?」這一問正是廉馳所關
心的,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去,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期望郭雪瑤會說出自己的名
字來。
衹聽郭雪瑤囁嚅道:「嗯……我爹爹給我定下一門親事,是神拳門羅門主的
兒子……」廉馳聽了心中一陣失望,這美麗可人的郭雪瑤竟然已經是許配了人家
,自己可就沒什麽希望了。
單燕聽了卻十分興奮,笑道:「哈哈,原來雪瑤也要嫁人了呀!看妳羞的,
臉都紅了,那羅公子叫什麽名字,相貌性格如何?」郭雪瑤小聲說道:「我衹知
道他名字叫羅牧山,其他就不什麽都不知道了……」
單燕奇道:「什麽?妳們都沒見過面嗎?」郭雪瑤輕輕「嗯」了一聲,又說
道:「不過聽說單姐姐成親,羅門主會親自來賀喜,羅牧山也肯定一起來的……
」
單燕咯咯嬌笑道:「好呀,妳這個小丫頭,這次是來給姐姐賀喜,還是趁機
私會情郎來啦?」郭雪瑤大羞,急道:「我可沒有想見他!」單燕笑道:「好啦
,還在姐姐面前口是心非,一看妳就是在說謊呢!放心,我一定安排給機會讓妳
們見上一面……」
廉馳聽說郭雪瑤還要在這裏會情郎,心中正在鬱悶,忽然楊雪卻拿著個雞毛
毽子,蹦蹦跳跳的進了院子。楊雪下午去找葉輕羽玩,才剛剛回來,見到廉馳站
在門口,十分奇怪,問道:「少爺,妳怎麽站在門外不進去呀?」楊雪這聲音清
脆響亮,廉馳一聽就知道要糟糕,果然單燕立刻打開門來,正見到廉馳站在門口
尷尬的直摸鼻子。
郭雪瑤驚呼一聲,粉臉通紅,知道剛才的話恐怕都要被廉馳聽去了,再也無
顏呆在這裏,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快步離去。單燕狠狠瞪了一眼廉馳,怒道:「看
妳幹得好事!」趕緊去追郭雪瑤,廉馳也無奈的跟在後邊,想向郭雪瑤道歉。
出門沒走多遠,就見到了郭雪瑤正站在花園裏,卻是被孟皓空攔住了去路。
孟皓空正面帶迷人的微笑,說著些什麽,而郭雪瑤低著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單燕趕緊過去,把郭雪瑤拉到自己身後,冷著臉對孟皓空說道:「孟皓空,妳
為什麽總要來糾纏我的雪瑤妹妹?」
孟皓空畢竟是客人,單燕這主人卻對他如此不客氣,臉色微有不悅,說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愛慕郭小姐的風儀,衹是前來攀談兩句,並無失禮
之舉,單姑娘何必如此……」
單燕搶白道:「我這雪瑤妹妹已經許配給了神拳門的羅公子,孟兄還是不要
再做非分之想了!」孟皓空見郭雪瑤臉色微紅,卻並不爭辯,看來事實確是如此
,心中生出一股妒火,臉色卻又恢復得溫文爾雅,作揖道:「在下事先並不知曉
郭小姐已經許了人家,這才多有得罪,還請郭小姐見諒!」
郭雪瑤勉強笑道:「孟兄不必如此,衹是小小的誤會罷了,還請孟兄對今天
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孟皓空微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這西山島
風景秀美,夕陽美景更是難得,正好出去游覽一番。」
單燕見孟皓空走遠了,這才對郭雪瑤說道:「雪瑤妳真是個濫好人,對這種
登徒子怎麽還能和顏悅色的?一定要讓他徹底斷了唸頭,再也不敢來煩妳才行呀
!」
廉馳也附和道:「不錯,我看那孟皓空不是什麽好人,雪瑤妳以後可要小心
他……」單燕回頭瞪了廉馳一眼,說道:「雪瑤也是妳叫的嗎?剛才妳在門外偷
聽的事情還沒和妳算賬呢!」
郭雪瑤臉色又紅了起來,低聲道:「單姐姐,妳別凶廉少俠了,他也不會是
有意的。」廉馳忙點頭說道:「是呀,我就是剛到門口,可什麽也沒聽到。」
單燕見郭雪瑤不再追究,也就住口不說,免得郭雪瑤尷尬,拉著她回去了閨
房。廉馳看著郭雪瑤遠去的背影,心中想道:「雪瑤長得漂亮,人也十分溫柔善
良,真是位難得的好姑娘,可惜卻要嫁給了別人。少爺我要不要做一次淫賊,把
她搶過來呢?」
babaotaijian 2010-9-23 10:10 PM
晚飯後,廉馳又在飛魚幫裏轉了一圈,閑來無事,見今夜晴朗無雲,星空分
外明亮,便拿了寶劍向飄渺峰行去,想找一個無人的僻靜所在,再練一練那「天
極劍法」。剛到山下,忽然聽到一陣婉轉悠揚的簫聲,那簫聲如春水般流入耳中
,含情脈脈,讓人心搖神馳。廉馳循著簫聲走去,透過繁茂的古樹枝葉,卻是看
到孟皓空正拿著一支玉簫,坐在一塊高大的岩石上吹奏著。
而岩石下還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女,仰頭看著孟皓空,眼中滿是傾慕之色,顯
然是被這俊美儒雅的孟皓空所迷。廉馳記得這美麗的少女名字叫做成春燕,是代
表碧血盟前來道賀的弟子,卻不知怎麽和孟皓空來到這夜深無人的飄渺峰。孟皓
空一邊吹簫,眼中還一邊向成春燕射出萬道柔情,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婉轉
相繞,纏綿悱惻,倒也算得上是一副動人的美麗畫面。
但廉馳卻對這孟皓空沒什麽好印象,心中滿是嫉妒的酸氣,鼓掌笑道:「孟
兄的簫可吹得真好呀!」那成春燕正沉浸在孟皓空的柔情當中,竟沒發現廉馳到
來,臉上一股羞意,連忙告辭離去。
孟皓空微笑道:「春燕姑娘,那改天我再吹給妳聽吧!」溫柔的目光一直送
著成春燕離開他的視線,才回頭向廉馳笑道:「廉兄好興致呀,現在沒有陪伴佳
人,卻獨自來這飄渺峰上賞月嗎?」
廉馳一舉手中的寶劍「斷風」,笑道:「我來練劍!」
孟皓空眼睛一亮,說道:「早聽人說廉兄劍法極為高明,今日既然遇到了,
在下一時技癢,可否請廉兄賜教幾招?」
廉馳早聽說這孟皓空武功極為高明,在年輕一代中罕有敵手,也是躍躍慾試
,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我對孟兄武功十分佩服,既然孟兄有此雅興,廉某自
然不會推辭,卻不知孟兄是用什麽兵器?」
孟皓空沒想到廉馳居然連他的武功都不了解,可說得上是孤陋寡聞了,眼中
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一舉剛才他吹奏的玉簫,說道:「這便是在下的兵
器,平日帶在身邊久了,與人交手都是靠它。」廉馳知道凡是敢用奇門兵器之人
,武功都有過人之處,心中暗暗提防,抽出長劍笑道:「在下也算得上是這西山
島的主人,便請孟兄先出招吧!」
孟皓空一笑,也不與他客氣,說道:「廉兄小心了!」玉簫一點廉馳肩頭,
姿勢優雅無比,而且勁風吹過簫孔,居然還發出一聲悠揚的鳴叫,更顯得這一招
風姿恍若九天之上的神仙。
廉馳一招「天江」迎上,如同天河決堤,江水自九天之上傾瀉人間,氣勢恢
宏的反擊過去,正與玉簫撞在一起,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廉馳卻被震得後退了一
步,覺得這孟皓空內力如同大海般深厚,比起雲鬆道人來還要高出許多。
孟皓空手中的玉簫與廉馳的寶劍「斷風」全力相擊,居然也沒有絲毫損傷,
顯然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孟皓空雖然一步未退,卻也面露驚訝,廉馳那一劍力道極弱,但是角度非常
巧妙,自己用十分的力氣,簫劍相交時卻被他卸去了七分,本想一招制勝,結果
才衹讓廉馳小小的退了一步而已。
廉馳忽又搶上,一招「宗正」攻來,孟皓空舉簫相檔,廉馳知道他內力深厚
,不等簫劍相撞,中途又變招為「離珠」削向孟皓空手腕。
孟皓空的反應也是極快,玉簫點向廉馳眉心,不但避開了廉馳削來的一劍,
還順勢反守為攻,廉馳還了一招「八魁」,也是攻守兼備。廉馳與孟皓空拆了幾
招,發現孟皓空的玉簫走得是判官筆的路數,其招式精妙比起「蛇郎君」關成林
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而且孟皓空反應速度飛快,顯然也是達到了「開天眼」的
境界,把廉馳的一招一式看的極為分明,廉馳無論變招多快,也不能騙過孟皓空
的眼睛。
又過了叁十幾招,廉馳寶劍衹不過與孟皓空的玉簫相擊不過五次,卻被孟皓
空強橫的內力震得手指顫抖,知道再鬥下去就要被孟皓空震飛長劍,那可就丟人
了,急用一招「土司空」逼退了孟皓空,抱拳笑道:「孟兄內力深厚,果然是不
同凡響,我可不是妳的對手啦!」
孟皓空卻謙虛道:「廉兄招式如鬼斧神工般,乃是在下所見過的最為神奇的
劍法。在下凝神拆解廉兄的精妙劍招,也是精力消耗殆盡,頭暈腦脹,衹要廉兄
內力稍強一些,恐怕在下就連十招也接不下啦!」
兩人又互相謙虛了幾句,便一起回了飛魚幫的宅院。
廉馳回房一看,右手已經被孟皓空震得虎口赤紅,對這孟皓空更是沒有好感
,總覺得這自命風流的小白臉十分討人厭。
第二天廉馳又去接待賓客,將近午時,忽然聽到神拳門來賀喜的賓客到了。
凝神看去,那門主羅貴仁身材矮胖,目中精光閃閃,顯然武功修為不凡。門主羅
貴仁的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相貌還算端正,也沒什麽出奇之處,看來
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大概就是郭雪瑤的未婚夫婿羅牧山。
廉馳與羅牧山搭了兩句話,見他談吐有禮,行為沉穩,雖然相貌並不如何出
眾,但應該是個好男人,郭雪瑤如果真的嫁給他,也不算委屈了。
沒想到郭雪瑤極為害羞,知道神拳門的人來了以後,不但不出去看上一眼,
反而躲在單燕的閨房裏不敢出去見人,衹是在廉馳提到羅牧山樣子的時候,豎起
耳朵,生怕聽漏了一句。單燕還想找來羅牧山,讓兩人見上一面,郭雪瑤急忙紅
著臉連連擺手,說單燕再捉弄她,就要立刻離開太湖。
廉馳見郭雪瑤羞澀的樣子十分動人,可惜她心裏想的卻是其他男子,心中不
禁又有些鬱悶,希望郭雪瑤和羅牧山兩人永遠都不要想見才好。
下午卻來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客人,鐵馬幫的堂主徐立方。
鐵馬幫與飛魚幫素來不睦,十幾年來在太湖附近明爭暗鬥,從來沒有過什麽
交情。暗地裏飛魚幫用單燕的事情陷害鐵馬幫,而表面上卻是鐵馬幫害了單燕,
無論怎麽說,單燕成親鐵馬幫都不會前來賀喜才對。但是人家來賀喜,如果拒之
門外可就顯得太過小氣,飛魚幫的幫眾雖然對徐立方沒有好臉色,也還是用船把
徐立方送來西山島。
廉馳見這徐立方叁十多歲年紀,兩撇小鬍子把本就消瘦的臉龐顯得十分姦詐
。然而徐立方談吐卻十分得體,衹是說鐵馬幫與飛魚幫世代為鄰,如今單燕的喜
事自然要前來賀喜,衹字不提單燕被鐵南天打下山崖之事,既不道歉,也不辯解
,好像是這一年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單天進和廉馳對這徐立方的到來十分不解,絕不相信鐵馬幫會真心來賀喜,
但徐立方孤身一人前來,也鬧不出多大風浪,衹是吩咐人守好宅院,不要讓徐立
方在飛魚幫總堂亂走。
但是卻得來消息,徐立方並沒在總堂呆上太多時間,就到外邊游覽西山島的
風景去了。西山島風景秀麗,出外游玩的賓客很多,單天進自然不能一直派人跟
著他,顯得飛魚幫沒有容人之量,便命人留意徐立方在總堂的一舉一動,如果他
離開總堂,就不必再管了。
babaotaijian 2010-9-23 10:11 PM
黃昏時分,廉馳接待完了賓客,卻又想起那個徐立方來,總是對他很不放心
,找來幫眾一問,得知徐立方一下午都是在西山島游玩,剛剛才回來吃晚飯。
廉馳吩咐人盯緊他,如果有什麽異動就馬上來回報。天黑半個時辰以後,幫
眾前來報告,徐立方又離開的飛魚幫的總堂,說是要到飄渺峰上去賞月。
徐立方離開飛魚幫總堂,自然就脫離了幫眾的監視,廉馳有些不放心,拿起
寶劍「斷風」追了出去。
夜色朦朧,宅院外邊又沒有火光,島上一片漆黑。廉馳內力雖然不能控制,
但是內功高手靈敏的神識卻沒有丟失,凝神向前看去,瞳孔竟然放大的如同貓眼
一般,視野中一片明亮,終于見到了徐立方那瘦削的身影,正在前方十丈多的小
徑上行走。
廉馳放輕了腳步,悄悄跟在徐立方後邊,想看看這徐立方究竟是出來幹什麽
。徐立方一邊走,一邊不住回頭張望,廉馳見他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更肯定徐立
方來到西山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又走了一會,徐立方走上了一條岔路,卻根本不是去往飄渺峰的方向
,廉馳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緊跟了上去。
又走了一刻鐘,徐立方卻來到西山島的湖岸邊。廉馳心中一緊,想道:「難
道他是想接應鐵馬幫的人上島嗎?這附近水面都有幫眾巡邏,應該沒有人能過來
才對啊!」雖然覺得並無可能,卻輕輕的抽出了寶劍「斷風」,以防萬一。
徐立方又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圓筒,那圓筒不過拳頭大
小,廉馳離得遠了,也看不清楚是什麽。衹見徐立方一揚手,把那圓筒丟到了湖
邊的一口廢井中。
徐立方卻再沒有做出什麽可疑的事情,一路回到了飛魚幫。
廉馳站在樹下的陰影裏,一直看著徐立方走進了飛魚幫的大門,皺眉想道:
「徐立方丟在井的是什麽呢?那井已經廢棄多年不用,自然不會是投毒,而且想
毒倒這整個西山島之人,哪裏可能做到?難道是西山島上有叛徒做了鐵馬幫的內
應,卻怕暴露了身份,不與他直接見面,而要徐立方把送來的密信丟在井裏?」
廉馳越想越有可能,正在猶豫是該先去井中找出那圓筒,還是該先去把這消
息告訴給單天進,卻又看到有一個人影從飛魚幫的院門中走了出來。
廉馳眼睛一亮,想道:「這麽晚了,還要出來,難道這個人就是鐵馬幫在西
山島上的內應?」那人越走越近,廉馳漸漸看到了他的相貌,卻是怎麽也沒想到
,這個夜晚離開飛魚幫的人,居然會是羅牧山。
羅牧山的臉色在夜色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廉馳看出他目光中滿是興奮,走起
路來也虎虎生風,心想道:「羅牧山這麽開心,難道是和郭雪瑤去幽會嗎?」心
中一陣嫉妒,便又悄悄跟了上去,想看看羅牧山和郭雪瑤幽會的時候都會做些什
麽。
羅牧山心中興奮,走得極快,也從來沒有回頭張望,廉馳一路跟著羅牧山來
到了湖邊。羅牧山來到了一顆極為顯眼的高大榕樹下,就不再前行,而是停在榕
樹下,不住的在原地走來走去,顯得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廉馳見羅牧山那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輕輕一躍,跳上了附近的一顆大
樹,那樹葉繁密,完全把他的身形遮掩住了。
過了片刻,遠遠見到一個人影緩緩行來,羅牧山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輕聲問道:「是郭小姐嗎?」夜色朦朧,羅牧山雖然沒看清來人,廉馳卻把那
人看得一清二楚,呼吸不禁都停滯了下啦。
緩緩走來那人哪裏是什麽郭雪瑤,分明是面目陰沉的孟皓空!
廉馳立刻知道這孟皓空絕對是不懷好意,從剛才羅牧山的反應來看,分明是
郭雪瑤約他今晚到這榕樹下相會,但郭雪瑤沒來,來的人卻是孟皓空,打死他也
不相信,孟皓空是無意中閑逛到這裏的。那就極有可能是孟皓空假借郭雪瑤之名
,把羅牧山騙到了這無人之處,他是想幹什麽呢?
廉馳知道孟皓空武功十分高明,怕被他發現了行跡,下意識的放慢了呼吸。
內力深厚之人呼吸輕微綿長,已經可以完全融入自然之中,廉馳盡力放輕了呼吸
,這一呼一吸竟然再無明顯界限,緩慢的節奏、輕微的氣流,和身邊的樹葉吐吸
空氣並無二致,任憑多靈敏的耳朵也是無法發現。
孟皓空一言不發的直向羅牧山走來,羅牧山也已經看出不對,來人的身影分
明是一個男子,凝神戒備,喝問道:「妳是誰?」
孟皓空冷笑了一聲,卻不答話,一直走到羅牧山身前兩丈才停了下來,抱拳
笑道:「羅兄久等了,在下孟皓空,今日還是第一次與羅兄見面。」孟皓空在江
湖上名氣極大,羅牧山聞言微微一愣,皺眉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孟家少主,
請問我房間裏的紙條是孟兄妳留下的嗎?」
孟皓空點頭道:「不錯,在下想單獨和羅兄商量些事情,又怕羅兄不肯賞臉
,這才出此下策,假借了郭姑娘的芳名,還請羅兄不要怪罪。」
羅牧山也知道這孟皓空絕對是不懷好意,但自己功夫差他極多,這裏距離飛
魚幫的宅院足有兩刻鐘的路程,便是想跑都難了,強壓下怒氣,說道:「不知孟
公子有何指教?」
孟皓空卻不回答羅牧山的問話,反問道:「羅兄以為是郭姑娘相約,滿心歡
喜的來到這榕樹下相候,但是卻等來了我這麽一個大男人。不知羅兄的滿心歡喜
落了空,現在有些什麽感覺?」
羅牧山面露怒色,怒哼了一聲,卻不答話。
孟皓空又繼續說道:「我早就愛慕郭姑娘的美貌,已經苦苦追求她半年有餘
,本來郭姑娘已經對我微微動情,卻突然不肯再與我相見,讓我一直苦思而不得
其解。直到昨日,我才知道,原來她已經被家人強逼著許婚給妳,成為了泰山派
拉攏神拳門的聯姻工具!現在羅兄妳衹是沒能得見佳人,就一臉慍怒,妳可知道
,我心中的失落與憤懣,要比妳痛苦百倍?」
羅牧山怒道:「妳不要胡說,泰山派郭掌門與家父是多年好友,兩派本就親
如兄弟,何來拉攏之說?我與郭小姐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郭小
姐門當戶對,郭掌門也親自首肯,又何曾強逼過她?」
孟皓空狂笑道:「門當戶對?真是恬不知恥!妳有哪一樣及得上我?妳神拳
門能和我孟家相提並論?妳羅牧山相貌比我俊美?還是妳的一雙拳頭能勝得過我
手中玉簫?郭姑娘如果不是被強逼,又怎麽會同意嫁給妳這一無是處的狗才?」
羅牧山氣得滿面通紅,大聲道:「孟皓空,妳專門喜歡玩弄女人,用情不專
,朝叁暮四,江湖上人盡皆知,郭小姐冰雪聰明,怎麽會看得上妳這花花公子?
我羅牧山雖然其他比不上妳,但是我用情專一,絕對不會讓郭小姐受到任何委屈
,自然要比妳強上百倍。郭掌門也不會同意郭小姐嫁給妳這種濫情之人!」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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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3 02:03
孟皓空疾言厲色道:「妳當郭少衝他嫁了女兒給妳,會安著什麽好心?還不
是想要妳神拳門給他泰山派賣命?我今晚叫妳出來,完全是一片好心,妳回去後
立刻退了和郭姑娘的這門婚事,再也不要做那非分之想。像妳這等平庸之人,就
該找個普通女人安安穩穩的過上一輩子,沒有資格來打郭姑娘的主意,免得享受
不起那福分,反倒折了陽壽!」
羅牧山怒發衝冠,咬牙道:「孟皓空,妳不要逼人太甚!」
孟皓空傲然笑道:「羅兄還是聽我勸告的好。」
羅牧山一拂衣袖道:「我與妳沒什麽好說的了,告辭!」轉身就走。
孟皓空卻一躍擋住了羅牧山的去路,沉聲問道:「這樣說來,羅兄是絕對不
肯退婚了?」
羅牧山瞪視了孟皓空好一陣,堅定的說道:「郭小姐溫柔賢淑,是一位難得
的好姑娘,我羅牧山能得到郭小姐的垂青,乃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絕不會妄自
菲薄,枉費了郭小姐的一番情意。」
孟皓空陰笑道:「既然如此,羅兄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廉馳見孟皓空
人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想不到背地裏卻是如此狠毒刻薄,心中對這孟皓空的
厭惡已經達到了極限,恨不得一劍戳死這卑鄙小人。
卻見孟皓空聽到羅牧山不肯退婚,陰笑了一聲,緩緩的從腰中抽出了玉簫。
羅牧山見孟皓空從腰中抽出了玉簫,後退一步,喝問道:「孟皓空,妳想怎
樣?」
廉馳躲在樹上,心中暗罵道:「蠢貨,還問廢話,孟皓空肯定是要殺妳呀!
」
孟皓空逼上前去,說道:「妳這低劣之人根本配不上郭姑娘的美貌,還偏要
厚著臉皮糾纏不休,今晚我便送妳到黃泉之下,免得郭姑娘明珠暗投,遺憾終生
。」
羅牧山又退了一步,色厲內荏道:「孟皓空,妳敢加害于我,將來泰山派和
神拳門必不會放過妳,就算妳孟家勢大,也無法包庇妳如此惡行,到時候武林同
道群起而攻之,絕不是妳孟家可以抵擋的!」
孟皓空大笑道:「此處四下無人,又有誰會知道是我殺了妳?妳如果老老實
實的呆在妳爹羅貴仁身邊,我本也沒有機會下手,偏偏妳色迷心竅,還相信郭姑
娘會邀妳這廢物月下私會,可就怨不得別人了!」
廉馳伏在樹上,心中暗罵道:「孟皓空,妳這混帳,少爺我後天就要成親,
妳卻在我家門口殺人,這不是故意給我飛魚幫好看嗎?」眼見著孟皓空向羅牧山
逼去,心中卻在猶豫不決:「我要不要救這羅牧山?如果他不死,雪瑤這麽溫柔
的美人嫁給了他,就真是可惜了……」
廉馳還在猶豫,卻不想孟皓空突然出手,一躍來到羅牧山身前,羅牧山一拳
反擊過去,被孟皓空扭身避開,玉簫攔住羅牧山的拳頭,一掌擊中了羅牧山頭頂
!
羅牧山叫都沒有叫出一聲,就軟倒在地。廉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
事實,孟皓空剛才那一擊乾凈利落,瞬息之間就擊殺了羅牧山,身法之妙,出招
之快,比起昨天與自己比武切磋時判若兩人!
孟皓空又在羅牧山頭頂補了一腳,俯身探了探羅牧山的鼻息,又四處查看了
一下,這才放心離去,對羅牧山的尸體毫不掩飾。
廉馳腦中衹有一個唸頭:「孟皓空昨天對我隱瞞了武功!他想要幹什麽?為
什麽要讓我對他的武功有錯誤的印象?想騙我對他大意,好找機會殺了我嗎?」
廉馳一直在樹上躲藏了一刻鐘,確認孟皓空不會回來,這才躍下樹來,走過
去看了看羅牧山萎頓于地的尸體,摸著鼻子沉思了好一會,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說道:「羅兄,我不會讓妳白死的!」俯身扛起羅牧山的尸體,大步向飛魚幫走
了回去。
天黑不到兩個時辰,賓客們還沒睡下,忽然聽到外邊一陣吵鬧,紛紛出來詢
問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幫眾答道:「不好了,神拳門的少門主羅少俠被人害死
了,尸體正停在大廳呢!」眾賓客聽了都大吃一驚,趕緊都向大廳趕去。
羅牧山的尸體正躺在大廳中央臨時拼湊的兩張桌子上,神拳門門主羅貴仁雙
目赤紅,面目陰沉的站在兒子身邊,卻是沒有留下一滴眼淚,可微微顫抖的雙手
卻顯示出了他心底無盡的哀傷。
單天進神色尷尬的站在羅貴仁身邊,這羅牧山是前來賀喜,卻死在了自己飛
魚幫門口,實在是難辭其咎。
賓客們紛紛到來,見到這等情形都上前安慰羅貴仁,羅貴仁衹是沉著臉,眼
睛一直看著羅牧山的尸體,也不回答任何人的慰問。
廉馳眼睛一掃,看到了徐立方正站在人群裏,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眼神
中卻全是幸災樂禍之色;而孟皓空站在大廳門口,陰沉著臉,目光閃爍不定,顯
然是沒想到羅牧山的尸體這麽快就被人發現,心中正擔心是否有人會懷疑到他。
突然一個少女飛奔進了大廳,面帶驚惶之色,廉馳一眼看去,正是美麗的郭
雪瑤!郭雪瑤跑到桌邊,見到躺在桌上,面目慘白的羅牧山,雙手摀住了嘴,眼
中兩顆鬥大的淚珠已經滾落了下來,看得廉馳心中一陣酸痛。
單燕緊跟在郭雪瑤身後,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郭雪瑤心中一直幻想
著未來夫君的模樣,卻又羞于相見,沒想到今晚第一次相見卻已經陰陽兩隔,心
中悲苦無比,卻又哭不出聲,衹是默默流淚,一口氣轉不過來,胸口一陣窒息,
竟然昏了過去。
郭雪瑤向後倒去,單燕連忙把她抱在懷裏,急問道:「雪瑤,雪瑤,妳怎麽
啦?」羅貴仁見未過門的兒媳昏倒在眼前,總算是回過了神來,走上一步想說些
什麽,張了張口卻衹抽進了幾口冷氣,竟然話也說不出來了。
廉馳忙叫單燕帶郭雪瑤回去休息,又讓羅貴仁坐在椅子裏,給他喝了杯茶,
才讓他平靜下來。
羅貴仁仰頭閉目,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單天進走上前來,抱拳道:「羅兄
,妳親自帶著羅賢侄前來賀喜,卻發生了這等事,單某實在是對不起妳,就算把
這西山島掘地叁尺,單某也定會抓住那殺害羅賢侄的凶手,以慰羅賢侄在天之靈
!」
羅貴仁突然睜開眼來,雙目爆出攝人的精光,飛躍到廉馳面前,抓住了廉馳
雙肩,大聲問道:「廉少俠,是妳帶著小兒的尸體回來的,是誰害死了他?」廉
馳被羅貴仁這一抓嚇了一跳,羅貴仁激怒之中竟用出了全力,這一躍一抓都快如
閃電,廉馳竟然躲閃不及,被他抓了個正著。
廉馳衹覺雙肩一陣裂痛襲來,緊接著本身內力反擊回去,居然把羅貴仁的雙
手震起了半寸,才得以擺脫羅貴仁這一抓,後退一步抱拳道:「羅門主不要激動
,羅兄之死還隱藏著一個極大的陰謀,真凶就在這大廳之中,我這就在天下豪杰
面前揭穿他偽善的面具!」說著,目光一掃大廳中的眾位賓客,孟皓空目光與他
一對,立刻看向了別處,人卻又悄悄向門口移了一步。
羅貴仁怒聲問道:「廉少俠,妳快說這人是誰?我這就在牧山面前把那畜生
碎尸萬段!」廉馳目光猛然向徐立方射去,喝問道:「徐立方!今晚妳離開飛魚
幫,是幹什麽去了?」
徐立方本來還在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看熱鬧,卻突然聽到廉馳喊出自己的名
字,嚇了一跳,羅貴仁已經飛躍過來,不費吹灰之力的把他抓在手裏,滿臉猙獰
的問道:「妳是害死了我兒子?」
babaotaijian 2010-9-23 10:16 PM
徐立方可沒有力氣掙脫羅貴仁的手掌,肩頭被他捏得幾乎骨骼盡碎,痛得出
了一頭冷汗,卻馬上鎮定了下來,說道:「羅門主,妳不要誤會,我衹是去了飄
渺峰賞月,根本未曾遇到過貴公子。」
羅貴仁皺著眉,回頭看向廉馳。廉馳揚起一邊的嘴角,冷笑道:「妳是去了
飄渺峰嗎?我卻知道妳是去了湖岸邊,不然妳的鞋上為什麽會有湖岸邊的黃泥?
」徐立方向鞋上看去,果然鞋的兩側都有些黃泥,臉色大變。
廉馳不等徐立方爭辯,又一指躺在桌子上的羅牧山的尸體,說道:「羅兄就
是在湖岸邊被害的,大家來看,他的鞋底是不是也有湖岸邊的黃泥?」
羅貴仁仔細一看,果然羅牧山的鞋底全是黃泥,手上更是用力,怒吼道:「
徐立方,牧山與妳無怨無仇,妳為什麽要下此毒手?」
徐立方痛叫了一聲,大聲道:「不是我,我沒有害羅少俠!」他平時自詡機
變無雙,如今突然被廉馳揭穿了到過湖岸邊的事情,肩膀又被羅貴仁抓得痛入骨
髓,腦中一片混亂,連辯解也十分無力。
廉馳餘光卻看到孟皓空也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跟著臉色大變,目光游
移不定,看來正想尋找機會離開,馬上回房換雙鞋子。
廉馳大聲道:「羅門主,妳可知道羅兄是如何遇害的嗎?」
羅貴仁聞言回過了頭,廉馳繼續說道:「這徐立方今晚借口要去飄渺峰賞月
,其實卻是偷偷去了湖岸邊,趁著四下無人,在岸邊的枯井裏丟了一樣東西,卻
沒想卻到剛好被羅兄撞見……」
徐立方沒想到在枯井中丟下圓筒的事情也被廉馳知曉,心中更驚。羅貴仁瞪
大了眼睛,滿面猙獰的問道:「徐立方,妳的隱秘被牧山看到,所以就要殺人滅
口,是不是!」
徐立方連連搖頭說道:「不是!我根本就沒有看到羅少俠!」廉馳卻追問道
:「那妳是承認曾經向枯井丟過一個圓筒了?」
徐立方這才發現自己慌亂之下言中有失,爭辯道:「廉馳,妳完全是血口噴
人!妳飛魚幫與我鐵馬幫素有仇怨,先前就曾經誣陷鐵幫主害了單燕,害得我鐵
馬幫一年不得安寧,如今單燕回來,妳又把羅少俠之死嫁禍于我,就是想挑起神
拳門與我鐵馬幫的紛爭,趁機稱霸太湖!羅少俠肯定就是妳為了達成這一陰謀,
被妳害死的!」
廉馳一臉不忿的笑道:「好!好!徐立方,妳反倒誣陷起我來了!我揭露是
妳害死了羅兄,好讓他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反倒是為飛魚幫謀利了?但卻還有其
他人可以證明妳是凶手!而且這個人絕對不會和飛魚幫有半點瓜葛,也絕對不屑
于去打妳小小鐵馬幫的主意!」
徐立方聽了也是一呆,衹聽廉馳向門口大喊一聲:「孟兄!妳來說一句公道
話,可是我陷害了這徐立方?」
孟皓空正在慢慢的向門口退去,突然聽到廉馳居然把他也牽扯了進來,立刻
停下了腳步,不敢再有絲毫異動,目光中滿是憤怒之色。
廉馳卻對孟皓空幾乎可以噬人的目光視而不見,繼續高聲說道:「孟兄,羅
兄可就是死在妳的面前,妳我都親眼所見,妳來說,害死羅兄的畜生是哪一個?
」
孟皓空咬緊牙關,聽出了廉馳話中暗有所指,怎麽也沒想到,廉馳居然躲過
了自己的耳朵,在附近見到了他殺死羅牧山。但現在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
在自己身上,實在容不得他有半點猶豫,一指徐立方,用憤怒的語氣大聲道:「
廉兄所說全部屬實,這徐立方被羅兄撞破了秘密,就痛下殺手,害死了羅兄,是
我親眼所見!我和廉兄急于查看羅兄傷勢,這才沒有當場擒下這狗賊!」他滿面
激憤,讓人以為他剛才異樣的神態,也都是因為憤恨羅牧山被徐立方所害。
廉馳聽孟皓空這時候還弄出了一句「全不屬實」,心中暗笑,對徐立方說道
:「妳還有什麽話說?」
徐立方聽到孟皓空的指正,臉色慘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這孟皓空在江湖
上名頭極大,而且是武林世家孟家的獨子,任憑他舌綻蓮花,也不能讓人相信孟
皓空會來陷害他這無足輕重的徐立方。
羅貴仁目中凶光爆射,大喝道:「徐立方,妳這狗賊還有什麽話說?」舉起
另一衹手,就要一拳擊碎徐立方的天靈蓋。
突然大廳中異變陡起,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羅貴仁聞言停下了手,回頭看去,卻見到單天進的大兒子單飛被人用鋼刀架
在脖頸之上,而持刀的人卻是飛魚幫的堂主夏叁更!大廳裏的賓客們也沒想到會
有此一變,都是瞪大了眼睛,單天進更是大驚失色,喝問道:「夏叁更,妳想幹
什麽?妳瘋了嗎!快把刀放下!」
夏叁更卻是一臉陰毒,笑道:「單天進,沒想到吧?我就是妳一直在找的鐵
馬幫內應!」單天進聞言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怒道:「夏叁更,我一直待妳不
薄,妳為什麽要背叛幫中兄弟,反倒去相助鐵馬幫?」
夏叁更冷笑了一聲,高聲道:「這妳就不用管了,現在我要用妳兒子的命,
換回方堂主,不然就讓妳飛魚幫的喜堂變靈堂!」
單天進聽了回頭看向被羅貴仁抓在手中的徐立方,臉現為難之色。這徐立方
是羅貴仁的殺子仇人,更何況羅牧山是在自己飛魚幫被人殺害,如今要他在愛子
尸體面前放過凶手,卻是為了來救回自己的兒子,這一來一去的對比太過殘酷,
實在讓人難以開口。
夏叁更見單天進還不說話,鋼刀向前一逼,單飛的脖頸立刻被劃出了一條傷
口,鮮血急流而出。單天進見了驚呼一聲,連忙舉手制止道:「住手!夏叁更,
妳要我飛魚幫做什麽都可以,衹求妳放了小飛……」
夏叁更打斷了單天進的話,大聲道:「我衹要救回方堂主!羅貴仁,難道妳
就鐵石心腸,想讓別人也死掉一個兒子給妳做伴嗎?」
羅貴仁臉色變幻不定,時而猙獰,時而痛苦,時而彷徨,也不知道該不該放
了手中的徐立方。羅貴仁正在猶豫間,突然聽到單飛高聲大喝:「羅門主,絕對
不能放了徐立方這惡賊!我單飛絕不願妳因為顧及我的性命而遺恨終身,就讓我
到九泉之下去和羅兄做一對好兄弟吧!」說著橫眉立目,挺直脖頸用力向鋼刀上
撞去!
babaotaijian 2010-9-23 10:18 PM
羅貴仁見狀急忙大喝道:「單賢侄不可如此!」
夏叁更也是急忙後微微後撤了鋼刀,這才沒有割破單飛的咽喉,雖然如此,
單飛脖頸上卻又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立刻染紅了單飛胸前的衣衫。單天進嚇得
臉色慘白,廉馳也一陣皺眉,大廳中的眾位賓客見單飛如此義薄雲天,紛紛交口
稱贊,又大罵夏叁更和徐立方兩人豬狗不如。
羅貴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緩緩說道:「夏叁更
,妳這忘恩負義的畜生聽著,就算妳和徐立方逃到天涯海角,我羅貴仁也必定找
到妳們,將妳們在牧山墳前碎尸萬段!」說著眼睛突然大睜,手中驟然發力,衹
聽「喀嚓」一聲脆響,徐立方的肩頭的骨骼已經被他捏得寸寸碎斷!
羅貴仁又飛起一腳,把徐立方踢飛到大廳中央。徐立方倒在地上,另一衹手
摀住肩頭,大聲慘叫不已,肩頭的衣衫已經緩緩滲出血來。
夏叁更見了面露喜色,仍舊把鋼刀架在單飛肩頭,拉著他來到徐立方身邊,
問道:「徐堂主,妳還可以站起來嗎?我們趕緊離開這西山島!」
徐立方又是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強忍疼痛,掙扎著站起來,說道:「多謝夏
大哥了,我還可以走。」剛才羅貴仁那一腳,也讓他受創極重,站在地上看來也
十分困難。
羅貴仁怒喝道:「夏叁更,我已經放了徐立方,妳還不放回單賢侄?」
夏叁更冷笑道:「妳當我是傻子嗎?我如果現在放了單飛,恐怕馬上就要被
分尸在這大廳之中了,要等我和方堂主平安離開的太湖,才能放回單飛。」
夏叁更說完,鋼刀架著單飛,帶著徐立方向碼頭退去。
眾人緊跟不捨,一直來到了碼頭,夏叁更卻仍舊不肯放開單飛,說道:「我
與方堂主乘船離去,單飛也必須和我們在一起,直到我們上岸為止,如果我發現
有任何船衹跟上來,我就立刻殺了單飛!」
羅貴仁大怒道:「無恥狗賊,如果妳不守信用,害了單賢侄,我還有何面目
與單兄相見?妳放了單賢侄,我來給妳做人質,與妳一起乘船離開!」說著走上
前去。
夏叁更急忙用鋼刀逼上,大喝道:「誰也不許過來!」
羅貴仁滿面憤恨的停下,怒道:「妳究竟想要怎樣?」
夏叁更躲在單飛身後,陰笑道:「現在單飛人在我手裏,妳們都不要輕舉妄
動,我夏叁更對天發誓,絕不會傷害單飛性命。」
徐立方已經上了船,夏叁更也趕緊帶著單飛上船,一手用刀抵住單飛脖頸,
另一衹手用竹篙在碼頭上一點,巧妙的勁力使出,船立刻如游魚般滑了出去。
羅貴仁站在岸邊碼頭上,大喝道:「夏叁更,徐立方,妳們聽著,我羅貴仁
對天發誓,就算掘地叁尺,也要把妳們找出來碎尸萬段!」
夏叁更站在船頭狂笑道:「哈哈!我們衹要回到鐵馬幫的總堂,就憑妳小小
的神拳門,也想抓到我們,做妳的春秋大夢去吧!」徐立方見夏叁更如此張狂,
暗暗皺眉,但人已經被疼痛折磨得沒了精神,靠坐在船倉上,閉目養神。
眾人一直看著小船消失在夜色之中,紛紛前來安慰單天進和羅貴仁,都說單
飛義薄雲,定會得到老天保佑,平安歸來;徐立方和夏叁更兩人定會遭到天譴,
死得凄慘無比。
單天進看著單飛離去的方向,不住的搖頭嘆息,羅貴仁強忍著失去兒子的心
痛,上前抱拳道:「單兄,我羅貴仁實在對不住妳,害得單賢侄遭此大難……」
單天進急忙說道:「羅兄不可如此自責,全是我單天進瞎了眼睛,錯信了夏
叁更,這才鑄此大錯。而且羅賢侄被徐立方害死在西山島上,也是我飛魚幫保護
不周所致,反倒是該請羅兄原諒我才是……」
兩個人一邊互相道歉,一邊互相安慰,焦急的站在碼頭上,等待單飛的歸來
。
廉馳卻緩步走到了孟皓空身前,抱拳笑道:「多謝孟兄深明大義,指認出了
徐立方那狗賊。」雖然剛才發生了那麽多事,孟皓空的目光卻一直沒離開過廉馳
,陰沉著臉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廉兄不必客氣,倒是沒想到廉兄凝息屏氣的
功夫日此高明,真是讓在下大吃一驚呀!」
廉馳一笑,答道:「我也沒想到孟兄的武功如此高明,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孟皓空一皺眉,現在周圍都是人,不願再提起羅牧山的事情,說道:「殺害羅
兄的凶手被廉兄親口揭破,但卻連累單兄被人脅迫,真是世事無常呀!」
孟皓空話中暗示廉馳,這殺死羅牧山的凶手就是徐立方,是他自己親口指認
,人人都已經相信,要他以後不要再提起此事了。廉馳心領神會,朝孟皓空揚了
揚眉毛,口中卻嘆氣道:「希望單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能夠平安歸來吧!」
眾人一直再碼頭上等了半個多時辰,算來徐立方早該平安離開,卻仍然不見
單飛歸來,再也難以忍耐,紛紛要求單天進派船出去。
單天進也是一臉慌張,急忙親自駕船去尋找單飛,到了太湖邊上,終于見到
了徐立方離去時所乘的小船,可是那小船的舢板上滿是鮮血,船裏卻再也沒有一
個人了!
眾人一見,就知道單飛已經是凶多吉少,搖頭嘆息不已。但是見不到單飛的
尸體,畢竟還有一線希望,飛魚幫的幫眾全都下水尋找,其他人也上岸幫忙尋找
。
忽然一個大喊道:「快來看,這樹上有字!」
眾人急忙趕去,卻見那樹上用鮮血寫道:「羅貴仁斷肩之仇不共戴天,今晚
先以單飛性命相抵,來日必定踏平神拳門,以報今日之仇!」落款寫著「徐立方
」叁個字。
羅貴仁見了怒吼一聲,一拳打在那樹上,兩人合抱的樹身竟然被他一拳擊斷
!羅貴仁仰天大叫道:「單賢侄,是我害了妳呀!」
眾人見了也是紛紛哀嘆,對這不講信用的徐立方極為不恥,恨不得現在就抓
回他來碎尸萬段,為英年早逝的兩位少俠報仇。單天進更是老淚縱橫,如果不是
二兒子單翔在一旁攙扶,恐怕就要癱倒在地。
羅貴仁回過頭來,額頭滿是鼓起的青筋,拉過一個飛魚幫的幫眾,大聲問道
:「那夏叁更的家人可還在島上?」那幫眾搖頭道:「夏堂主還未曾娶妻,島上
沒有家人。」羅貴仁大怒道:「妳還把那婊子養的叫堂主?」
突然湖中的飛魚幫幫眾大喊道:「快來人!找到大少爺啦!」
單天進一聽,身子一抖,急忙向回飛奔而去。眾人也趕緊跟著回到湖邊,單
飛已經被幾個人拉到了船上,衹見他肩頭一個極深的傷口,臉色煞白,人也昏了
過去,但卻還有一絲氣息未絕!
發現單飛居然沒死,眾人極為高興,賓客們來自各門各派,都紛紛獻出自己
門派的療傷聖藥,內力深厚的還親自為單飛輸送內力,全都是拼盡全力,也要救
回這義薄雲天的豪爽少年。
babaotaijian 2010-9-23 10:19 PM
過了一會,單飛才悠悠轉醒,將離開碼頭後的經過說了出來。
徐立方因為肩膀被廢,便遷怒與他,船一靠岸,就要夏叁更殺了單飛為他泄
憤。單飛全力向湖中躍去,仍舊被夏叁更用鋼刀砍傷了肩頭,到了湖中他就拚命
游水,也不知道夏叁更是否在後邊追來,終于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倒在了湖中,如
果眾人晚來片刻,恐怕單飛現在即使不被水淹死,也要死于流血過多了。
單飛終于保得性命,眾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回到西山島,卻又想起徐立方
丟在枯井中的那個圓筒來,徐立方竟然因為這小小的圓筒就殺死羅牧山滅口,肯
定是非常之物,單天進護送著單飛回後院療傷,廉馳則帶著人去枯井中取得圓筒
。
廉馳帶著人來到枯井,好事的賓客也有許多一同前來,正中廉馳下懷,好讓
他們來日再到江湖上宣揚鐵馬幫的卑劣行徑。
賓客之中有一人綽號「游壁龍」,最擅壁虎游墻功,便自告奮勇下到枯井中
取出了那個神秘的圓筒,眾人藉著火光一看,乃是一個被火漆封死的竹筒。
廉馳帶著竹筒回到飛魚幫的大廳,把發現公布給所有賓客聽,當著眾人的面
挖開竹筒上的火漆,從竹筒中拿出了一個紙卷。
廉馳大聲唸出了那密信中的內容,原來鐵南天竟要夏叁更乘著單燕婚宴之時
火燒飛魚幫,婚宴之時防備必定虛弱,鐵南天是打定主意要將婚宴大廳裏的人全
部燒死。
讀完密信,廉馳又將那密信交予眾賓客傳閱,眾位賓客看了,立刻是群情激
憤,大罵鐵馬幫幫主鐵南天心腸惡毒。
大廳裏一直吵鬧到了半夜,眾位賓客才收起憤怒,紛紛回房休息。
單飛一回到飛魚幫,立刻就被送回後院醫治,廉馳直到大廳裏的賓客散去,
這才回到後院來看望他。
單飛正躺在床上休息,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十分蒼白,連嘴唇也沒了血色,
單天進見到兒子如此虛弱,心中更是難過,坐在床邊噓寒問暖。廉馳進了房中,
卻命所有下人離開單飛的臥室,未經允許,不許靠近半步。
單天進一臉費解的看著廉馳,廉馳卻對單飛苦笑道:「大哥,妳也太拚命了
,怎麽把自己傷得這樣重?」單天進更是聽的一頭霧水,轉頭去看單飛,單飛笑
道:「不裝得像一點,怎麽能取信于人?」
單天進已經聽出有些不對,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廉馳。
廉馳繼續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單飛答道:「徐立方受了重傷,被夏
老哥一刀斬了,沒有費什麽力氣,尸體也用妳給的藥水融掉,這世上再也沒人能
找到徐立方這個人啦!」
單天進聽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衹聽廉馳又問道:「那夏堂主呢?」單飛答
道:「夏老哥已經離去,按著妳給的地址,大概兩天後便到了。」廉馳聽到一切
都順利的如計劃中進行,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單天進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驚訝的問道:「賢侄,夏叁更是妳安排脅迫飛
兒的嗎?」
廉馳點頭道:「不錯,那徐立方如果今晚就被羅貴仁一拳打死,羅貴仁得報
大仇,也許會就此罷休也說不定。所以我一回來就和夏堂主與大哥商量好了這計
策,現在羅貴仁大仇未報,以為徐立方躲回了鐵馬幫,再加上夏堂主從中挑撥,
這次神拳門肯定要傾巢而出,與鐵馬幫決一死戰,而鐵馬幫交不出徐立方,神拳
門絕不會善罷甘休,這正是飛魚幫的一個大好機會!」
單天進聽了又驚又喜,雙目放光,說道:「我就說嘛,我和夏兄弟多年交情
,他怎麽會背叛飛魚幫!」又搖頭嘆氣道:「賢侄這計策真是絕妙,但事先怎麽
也不來告訴我一聲,可把我嚇得腿都軟了。」
廉馳笑道:「岳父大人,如果妳知道了真相,這戲可就演得不像了,恐怕會
被有心人看出來呀!」
單天進訕笑了幾聲,又問道:「賢侄,那羅牧山真是被徐立方殺死的嗎?」
廉馳點頭道:「這個倒是千真萬確。」這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廉馳已經
決定絕不和任何人說出實話,不然難保單燕不向郭雪瑤說出真正的凶手是孟皓空
,又不免要多生枝節。
廉馳又將那被他事先調包的密信交給單天進,真正的內應乃是負責幫中守衛
的林祥,已經被夏叁更與廉馳合力擒住,正關在水牢裏等候單天進處置。而鐵南
天的密信是說一個月後放火,與鐵馬幫裏應外合攻陷飛魚幫。廉馳假造了另一封
密信,讓人以為鐵南天居然想害死所有與飛魚幫交好的江湖同道。
廉馳交待好一切,離開了單飛的房間,心中挂記著郭雪瑤,又向單燕的閨房
行去。
一進單燕的小院裏,見到房間裏燈火通明,果然她們還沒有睡覺。
廉馳上前敲了敲門,單燕打開房門見是廉馳來了,一臉疲倦的把廉馳帶到小
廳裏,今晚發生事情太多,好友昏倒,大哥又被劫,搞得單燕心力交瘁,嘆氣道
:「剛才已經有人來跟我說了大廳之事,鐵馬幫的人果然惡毒!雪瑤已經醒過來
了,但是卻不和人說話,衹是躺在床上默默流淚,我怎麽勸也不聽,真是急死人
了,這麽哭下去,非得哭壞身子不可。」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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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1-2-3 02:04
廉馳聽說郭雪瑤如此傷心,心中又泛起醋意來,皺眉道:「雪瑤不是沒見過
羅牧山嗎?怎麽還會如此傷心,難道她和羅牧山那個死人一見鍾情了不成?」
單燕聽廉馳這話說得極為難聽,不悅道:「妳又胡說些什麽,女兒家的心思
妳能明白多少!妳趕緊回去睡覺吧,我還得回去陪雪瑤。」
廉馳也怕郭雪瑤過于傷心,真的哭壞了身子,從袖中拿出一包藥粉來,遞給
單燕說道:「妳把這藥粉倒進香爐裏,讓雪瑤好好睡上一覺,也許一覺醒來,就
會好了。」
單燕接過藥粉,皺眉問道:「這藥會不會對身體有害處?」
廉馳笑道:「放心吧,絕對一點害處都沒有,我怎麽會讓雪瑤受一點傷害?
」
單燕這才注意,廉馳一直親熱的稱呼郭雪瑤為「雪瑤」,瞪眼道:「雪瑤是
該是妳叫的嗎?人家剛剛死了未婚夫婿,妳現在還來打她的主意?」單燕鳳目含
怒的把廉馳推出了閨房,又回去陪伴郭雪瑤了。
廉馳站在門外,一臉得意的壞笑,心中想道:「羅牧山死了,雪瑤現在可就
是自由之身,即使現在少爺不打她的主意,以後也絕對不會放過這美人……」
第二天一早,羅貴仁就帶著羅牧山的尸體,黯然離開了西山島,臨走還特意
來看望了一次單飛,單飛知道該與這羅貴仁拉好關係,提出要拜羅貴仁為義父。
羅貴仁昨晚見過單飛的大氣凜然,對單飛極為欣賞,聽他肯認自己為父,悲
傷的臉上終于浮現起一絲笑意,失子復又得子,總算是衝去了一些羅貴仁心頭鬱
積的哀傷。
單飛拜羅貴仁為義父的消息在賓客中傳開,眾人又是交口稱贊了一番,認定
此事將來在江湖上必定傳為佳話。
郭雪瑤醒來以後,果然不再流淚,但是臉上滿是悲愴之色,廉馳去看了她一
次,郭雪瑤對廉馳揭露徐立方的事情十分感激,廉馳一聽心中大叫不妙。昨晚一
起指認徐立方為凶手的還有一個孟皓空,如果郭雪瑤因此感激孟皓空,可就不是
他所希望的了,那孟皓空本就對郭雪瑤極有野心,還不趁機來糾纏郭雪瑤?
廉馳眼珠一轉,卻衹是對郭雪瑤說指認真凶乃是分內之事,要她不必放在心
上,現在還先安心修養的好。私下裏與單燕獨處的時候,卻假裝無意提及,以孟
皓空的武功本可以救下羅牧山,但他卻猶猶豫豫的沒有出手,見到羅牧山被徐立
方害死,看來卻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廉馳此番將自己的齷齪行徑扣到了孟皓空頭
上,以單燕對孟皓空的厭惡,和對郭雪瑤的愛護,一定會在合適的時候,對郭雪
瑤說出孟皓空的卑劣表現,這效果可要比廉馳自己來說孟皓空壞話強上百倍,還
避免了給郭雪瑤一個專門喜歡背後搬弄他人是非的壞印象。
廉馳在小廳喝了一杯茶,又抱著楊雪調笑了一陣,這才離開單燕的閨房,準
備四處逛逛,明天就是大婚之日,賓客都已經提前到來,今天倒是不用去碼頭迎
賓了。
剛剛出了單燕的小院,就看到葉輕羽這小姑娘正向這邊走來。
自從葉輕羽來到西山島,楊雪便每日都去找她玩耍,兩人已經成為了極為要
好的朋友。現在郭雪瑤心中悲痛,楊雪便留在房中陪她,葉輕羽等了好久也沒見
楊雪來找她玩,便自己跑過來找楊雪了。
葉輕羽見到廉馳,高興的跑過來叫道:「廉馳哥哥,妳明天就要娶新娘子了
是嗎?」葉輕羽現在還衹有廉馳的胸口高,廉馳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答道:「是
呀,妳來找雪兒玩嗎?」
葉輕羽點頭道:「嗯,昨晚雪兒姐姐說要和我一起去湖邊捉蜻蜓呢!」廉馳
笑道:「雪兒今天有些事情,不能陪妳去玩了,廉馳哥哥陪妳玩好不好?」
葉輕羽高興的跳起來,歡叫道:「好呀!好呀!廉馳哥哥幫我去做蜻蜓!」
葉輕羽被廉馳所救以後,就對廉馳極有好感,聽說廉馳肯陪她去玩,開心的不得
了。
湖邊的蘆葦蕩裏,蚊蟲不少,蜻蜓專門喜歡到此捕食,大大小小的蜻蜓在眼
前密密麻麻的飛來飛去,倒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廉馳身手靈活,動作輕巧,走到蜻蜓身邊,蜻蜓也一無所覺,十分輕鬆的就
抓到了幾衹又大又漂亮的。再看葉輕羽,居然一跳兩丈多高,衹要是她看上的蜻
蜓,就算是飛在天上的也能捉到手裏,看得廉馳咂舌不已,沒想到葉輕羽小小年
紀,輕功就這樣高明。
玩耍了一上午,廉馳把抓到的蜻蜓都送給了葉輕羽,雖然不及葉輕羽自己抓
到得多,但是廉馳送的,葉輕羽收下了也開心不已。廉馳又用草編了幾個小籠子
,把蜻蜓裝進去,更是把葉輕羽高興得又跳又鼓掌。
中午回到飛魚幫,卻得知郭雪瑤也離開了西山島,回去了泰山派。單燕怕郭
雪瑤明天見到她拜堂成親的場面觸景生情,也沒有強作挽留。廉馳本還想趁著郭
雪瑤這幾天心中悲痛,好好安慰她一番,好趁機占有她的芳心,沒想到佳人不辭
而別,衹能心中哀嘆錯過這好機會了。
終于到了成親的日子,一大早飛魚幫就張燈結綵,鑼鼓喧天,江湖人也不太
在乎什麽風俗禮儀,也就沒有了許多麻煩,單燕和楊雪兩女身著大紅喜服,頭上
頂著紅蓋頭,由單天進用紅綢帶引著,送到了廉馳面前。
飛魚幫的大廳裏鋪著紅地毯,眾位賓客坐在酒席中觀禮,忽然見到新娘居然
有兩個,都是大吃一驚。單天進發的喜帖裏,衹是說女兒單燕要出嫁,卻沒想到
居然是和另外一個女子同嫁一夫。想那「太湖飛燕」冷艷高傲,能夠得到單燕的
垂青已經是十分難得,居然還能委屈她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夫,可就實在讓人難以
置信了,紛紛小聲議論道:「怎麽是兩個新娘子呀?」「這廉馳好生厲害,居然
除了『太湖飛燕』外,還要再娶一房夫人……」「那另一個新娘是哪家的姑娘啊
,能夠和單小姐同嫁一夫,肯定也不是尋常的女子。」
單天進聽到下邊的賓客議論紛紛,心中尷尬,趕緊把兩女手中的紅綢帶交給
廉馳,坐回家長的位置上。
babaotaijian 2010-9-23 10:21 PM
廉馳心中得意洋洋,見到眾位賓客又是驚訝,又是艷羡的目光,卻裝作若無
其事,理所當然的樣子,引著兩位新娘來到了喜堂中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在司儀的唱喏聲和賓客的議論聲中,廉馳終于與單燕和楊雪正式成為了夫婦
,兩位新娘子被送回了洞房,廉馳卻留下來陪伴賓客。
眾位賓客對廉馳還沒有什麽了解,之前一直以為廉馳衹是被單燕垂青,入贅
到飛魚幫來,但現在看來,他居然會同娶兩女,事實絕對不會如此了,對廉馳的
又好奇起來。
這群來自叁山五岳的江湖人士,本就喜歡多事,紛紛詢問廉馳怎麽能一同娶
到兩位夫人,另一位新娘是誰,他和單燕如何相識,以及他的師承來歷,七嘴八
舌,讓廉馳不衹先回答哪一個好。
這些問題不知道被人問過了多少次,廉馳衹得無奈的重復了幾次單燕被打落
山崖重傷不醒,自己英雄救美的狗血故事。賓客們又是贊嘆一些「有緣千裏來相
會」、「千裏姻緣一線牽」之類。
關于師門身世,廉馳便將「失魂癥」的事情告訴眾位賓客,推說自己什麽都
不記得,還請他們幫忙尋找江湖名醫。
至于另一個新娘,廉馳就衹說是單燕的好朋友,叁個人在一起日久生情,所
以就兩女共侍一夫了。
眾人想起,也見過總和單燕在一起的那個嬌美的女孩子,名字叫做楊雪,相
貌比起單燕來毫不遜色,想到廉馳的兩位新娘都是世間難得的美貌女子,心中羡
慕無比,之前愛慕的單燕的少年們,見單燕還要與另一個可愛的小美人兩女共侍
一夫,更是妒火滔天,對廉馳嫉妒無比,一起猛灌廉馳喝酒。
一桌一桌的走下去,發現孟皓空正與碧血盟的女弟子成春燕坐在一起。前幾
天晚上,廉馳還曾經撞見過,成春燕和孟皓空在縹緲峰下幽會,孟皓空的簫聲綿
綿多情,把這成春燕迷得神魂顛倒。今日成春燕眼睛不時向孟皓空看去,目中的
柔情比起幾天前的那個晚上更盛幾分,看來已經是落入了孟皓空的情網之中,再
也難以自拔了。
孟皓空也沒想到廉馳會同娶兩女,心中本就對單燕嫁給他十分嫉妒,現在更
是妒火中燒,再加上被廉馳抓住把柄,被逼幫助他陷害徐立方,孟皓空已經把廉
馳視為眼中之釘,很不能一掌打死廉馳,看向廉馳的目光中盡是寒意,廉馳卻不
把他放在眼裏,面帶不羈的微笑,隨便應酬了幾句就翩然離開。
來到驚鴻山莊這一桌,葉成影舉杯笑道:「廉少俠娶得一雙佳人,真是可喜
可賀呀!」葉輕羽還在一旁對葉成影嘟嘴道:「我都和妳說了,廉馳哥哥今天還
要一起娶雪兒姐姐,妳還說人家胡說八道,現在該相信了吧?」葉成影有些尷尬
的笑了笑,說道:「廉少俠風流倜儻,確實是老夫沒有想到的。」廉馳也是微微
一笑,又謙虛了幾句,轉去招待其他桌的客人。
賓客們都十分熱情,衹有單燕的師門,冰魄宮的幾位師姐,對廉馳極為不屑
,覺得廉馳貪得無厭,實在不是單燕的良配,廉馳也不與她們一般見識。
一直忙到了入夜時分,賓客們才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的回去客房休息,廉馳
忙前忙後的跑了一天,四處敬酒喝得頭暈腦脹的,送走了賓客,就趕緊向新房趕
去。
新房乃是把本來的一間空房打掃一下,當作了臨時的洞房,飛魚幫正在給廉
馳另起宅院,這太湖島嶼足有五十多個,廉馳的新宅便建在了附近的漁陽島上。
到了新房外邊,下人上來給廉馳掃身整發。逍遙山莊為了保密,所以下人極
少,凡是能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但這飛魚幫的下人極多,光是給廉馳整理衣裝
的下人就有五個,七手八腳的忙上忙下。
好容易把廉馳弄得衣冠楚楚,這才放過廉馳,讓他向新房的臥室裏走去,下
人們則知趣的退了出去。
廉馳輕輕的打開房門,正見到單燕和楊雪兩女,穿著嫣紅的喜服,頭頂繡著
金邊的大紅蓋頭,並排坐在床上。
單燕腰背挺直,雙手疊放在並攏的膝蓋上,安靜的等待著廉馳的到來。而楊
雪卻不肯有片刻老實,兩條小腿懸在床下蕩來蕩去,膝蓋上還放著一包瓜子,小
手不停的把瓜子送到紅蓋頭裏的小嘴中去。
廉馳見兩位嬌妻一動一靜,都是極為動人,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走到了兩
女身前。
楊雪聽到廉馳到來,停下了吃瓜子,之前單燕告訴過她,揭開蓋頭前,是不
可以說話的,衹得安靜的等待廉馳來揭開她的紅蓋頭。單燕的呼吸也微微急促了
起來,身子坐得更加挺直了。
廉馳見楊雪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便用金挑子先揭開了楊雪的蓋頭,楊雪的頭
被這紅蓋頭蒙了一整天,鬱悶非常,終于得見光明,開心的笑著撲到廉馳懷裏,
抬起頭來問道:「少爺,妳看雪兒今天漂亮嗎?」
廉馳低頭一看,楊雪的一張小臉被上了濃妝,粉白的臉,朱紅的唇,雖然多
了一絲成熟的媚態,卻不及她平時不施粉黛的嬌憨樣子可愛,卻不忍打擊她,笑
道:「嗯,雪兒今天真漂亮,好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一樣!」楊雪聽了開心得眉
飛色舞,抱住廉馳的腰,在廉馳懷裏不住扭動撒嬌。
廉馳輕輕拍了下楊雪的屁股,說道:「雪兒先別鬧,少爺還得給妳燕子姐掀
蓋頭呢!」楊雪聽話的退到一邊,廉馳用金挑子揭開的單燕的蓋頭,單燕臉上雖
然也蓋了厚厚的一層脂粉,可羞得通紅的臉色,還是透過脂粉顯現了出來,把原
本就十分美麗的臉龐襯托得更加美艷動人。
廉馳拉住單燕的手,把她輕輕拉了起來,兩人面對而立,廉馳卻發現單燕眼
睛竟然隱隱閃爍著淚光,關心的問道:「燕子,妳怎麽了?」
babaotaijian 2010-9-23 10:23 PM
單燕在揭開紅蓋頭的一剎那,卻又想到了過去一年多所受到的屈辱,雖然廉
馳失憶後對她溫柔了許多,可是直到現在,單燕對廉馳的感覺自己也分不清是愛
還是恨,但是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能夠明媒正娶的嫁入廉家,已經是她最好的
結局了。自傷自憐中,眼中就不知不覺的流出了眼淚來。
單燕趕緊一抹眼睛,勉強笑道:「沒什麽,就是坐得累了。」楊雪也嘟著嘴
說道:「是呀,少爺,妳怎麽才過來呀,我和燕子姐坐了一整天,還不許人家出
去玩,坐得雪兒腰都疼了。」單燕笑道:「雪兒,怎麽還叫少爺啊,該叫相公了
!」
楊雪一抓腦袋,嘻嘻笑道:「啊,我給忘記了。」廉馳笑道:「雪兒,叫聲
『相公』來聽聽!」楊雪囁嚅道:「嗯,相……相公……哎呀,叫起來真彆扭,
還是叫少爺順口!」
廉馳對這稱謂也不怎麽在乎,摸了摸楊雪的頭道:「好啦,妳喜歡叫什麽就
叫什麽吧。」又拉著單燕的手,笑道:「娘子,夫君給妳揉一揉腰好不好?」
單燕一甩手,坐到了桌旁,說道:「我的腰也不疼,妳去給雪兒揉一揉吧。
」
廉馳素知單燕的脾氣,就是不喜歡與他太親近,被楊雪一打岔,也就忽略了
單燕的異狀,拉著楊雪坐在桌子邊,桌上準備了一些小菜,廉馳一邊給楊雪揉腰
,一邊喂給她吃,還不時與單燕調笑兩句。
吃過了合歡宴,廉馳迫不及待的把楊雪抱到了床上,又回過身來,輕輕摟住
單燕的腰肢,笑道:「娘子,該休息啦!」單燕臉一紅,拉開廉馳的手,自己爬
到了床裏邊。
廉馳這幾天都是獨自一人睡在客房,已經好幾天沒有發泄情慾,急忙脫了衣
服撲上床去,在楊雪身上大肆滿足手足之慾,不一會,就把楊雪剝成了一衹光溜
溜的小白羊。楊雪迷蒙著雙眼,一邊呻吟,一邊在廉馳的撫弄下扭動著身子。
單燕背對著廉馳側臥在床上,也不理兩人在身後親熱。廉馳輕輕的拉開楊雪
的雙腿,把迷人的玉蚌展露在眼前,用手指輕輕的愛撫,楊雪在廉馳的愛撫下,
發出了一聲聲膩人的嬌吟,讓廉馳更加興奮。
廉馳愛不釋手的把楊雪嬌小的身子撫弄了個變,楊雪被他弄得迷迷糊糊的,
完全失去了意識,衹知道順從著廉馳的撫弄,蠕動著雪白的身體,沉醉在了那飄
飄慾仙的感覺當中。
廉馳見楊雪已經十分動情,小腹無意識的在他火熱的陽根上厮磨,半合的眼
中滿是慾火,知道時機已經成熟,這才與緩緩進入了楊雪柔嫩的身體裏。楊雪的
體內被廉馳填滿,充實的感覺直衝腦際,像一衹八爪魚般抱住了廉馳,一邊吟叫
,一邊配合廉馳扭動著身子。
不過一刻鐘,楊雪就潰不成軍,身體軟軟的依偎在廉馳懷裏,口中那讓人發
狂的嬌吟也變得有氣無力,廉馳見楊雪再也難以支撐,便退出了她的身體,憐惜
的愛撫了一陣,把楊雪哄睡了過去。
轉身又爬到了單燕身上,廉馳把手探進了單燕的衣服裏,單燕壓住了廉馳的
手,皺眉道:「不是和妳說了,我懷了孩子,妳別來鬧了。」廉馳把嘴伸到單燕
的耳邊,在她的耳珠上輕輕舔了一下,小聲笑道:「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啊,妳
聽誰說有成親當晚不圓房的?」
單燕皺著眉,把頭扭到一邊,說道:「那也不行,妳又聽誰說過,還有懷著
孩子來成親的?」廉馳立刻啞口無言,單燕衹要一提到肚裏的孩子,就總是心緒
不佳,甚至還會大發脾氣,廉馳無奈,一邊輕輕揉弄著單燕飽滿的乳峰,一邊吻
著她細長的脖頸,裝作可憐的樣子哀求道:「好燕子,妳就給我一次吧,雪兒都
累得不行了,我還沒滿足呢!」
單燕被廉馳纏得沒了主意,也覺得今晚不好太讓廉馳難過,用手握住了廉馳
挺立的陽根,輕輕的套弄起來,羞澀道:「妳別胡鬧了,不然動了胎氣怎麽辦。
今晚我就衹順著妳一次,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廉馳被單燕撫摸得十分舒服
,扳過單燕的頭,與她吻在了一起,舌頭還伸到了單燕的檀口中挑弄。
過了一陣,廉馳又有些不滿足,一邊揉著單燕的乳峰,一邊趁著她不備,把
單燕的褻褲拉了下來,把手伸到了單燕的深深的臀縫裏撫摸。單燕扭動著身子,
哀求道:「少爺,不要摸那裏,好難受呀……」
廉馳壞笑道:「燕子,衹用手太不舒服了……」眼睛卻盯著單燕嬌艷的紅唇
,心中想得什麽不言而喻。單燕被廉馳挑弄得十分難受,知道如果不讓他滿意,
今晚就不用睡覺了,衹得皺著眉推開廉馳,俯下身去,伸出香舌舔弄起廉馳的陽
根來。
陽根被單燕含入口中,那柔軟美妙的感覺,比起緊致的玉洞來別有一番情趣
,廉馳胯下的陽根立刻又脹大了幾分。
廉馳享受著單燕檀口香舌的服侍,手中卻仍舊不肯老實,在單燕的乳峰和長
腿上反覆摩挲,突發奇想,抬起單燕的下體,讓她跨坐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這樣
一來,單燕口中還含著廉馳的陽根,少女的私處也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廉馳的面
前。
單燕對這羞人的姿勢十分排斥,扭動掙扎著想從廉馳身上下來,卻被廉馳用
手壓住了腰肢,衹聽廉馳笑道:「燕子,妳這裏好漂亮,少爺也給妳舔一舔吧,
肯定很舒服的……」單燕一聽,睜大了眼睛,連忙想抬起頭來反對,廉馳卻伸手
按住了單燕的頭,把陽根壓在單燕的口中,讓她說不出話來,衹能從鼻發出一串
羞惱的呻吟。
廉馳伸出舌頭,輕輕舔著單燕早已濕潤的玉蚌,還用一根手指插入了單燕體
內,輕輕的攪動起來。單燕立刻如遭雷擊,全身一震顫抖,口中也發出了一聲高
亢的呻吟,卻被廉馳的陽根堵在嘴裏,聽起來別有一番迷人的風韻。單燕被廉馳
用胳膊壓住了腰肢,蜜穴被廉馳舔弄得一點力氣也沒有,衹能無力的伏在廉馳身
上,被他肆意玩弄著少女的禁地。
babaotaijian 2010-9-23 10:24 PM
單燕口中被廉馳的陽根塞滿,想求饒也不可能,衹能用鼻子發出一聲聲苦悶
的呻吟,強忍著下體羞人的酥癢,盡力的吮吸著廉馳的陽根,好趕緊結束這讓人
發瘋一樣的折磨。
本來過去這種時候,都有楊雪在一旁幫忙,所以單燕受到的騷擾也不會太大
,但是今晚楊雪倦得很了,就在身邊呼呼大睡,就算打雷也叫不醒她,廉馳的騷
擾便衹能單燕自己來承受,身子被廉馳把玩,口中還要盡力服侍他,把單燕累得
全身是汗。
終于,單燕感到口中的陽根一陣顫抖,可是同時廉馳在體內的手指也抽插得
更加快速,一陣陣熱流從廉馳的口舌上傳來,直衝單燕腦際。單燕衹想放聲大叫
,卻被廉馳的陽根塞在口裏,難過得全身一陣抽搐,終于達到了快樂的巔峰。
正在單燕魂飛天外的時候,廉馳也放出了精華,單燕猝不及防之下,被嗆得
一陣咳嗽,無力的伏在廉馳胯間,連動一動的力氣也沒有了。
廉馳愛憐的抱起單燕,幫她擦乾凈嘴角乳白的精華,輕聲贊美道:「燕子,
妳真迷死人了……」
單燕皺著眉,本想推開廉馳,身子卻軟軟的沒有力氣,衹得閉目靠在廉馳肩
上,不去理他。廉馳抱著單燕躺下,一邊在單燕耳邊說些情話,一邊愛撫著她因
為高潮而泛紅的肌膚。
單燕身子本就極倦了,被廉馳輕柔的撫弄,居然還隱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被廉馳大手撫摸的地方竟然十分舒服,便不再掙扎,迷迷糊糊的在廉馳懷裏睡了
過去。
第二天,單燕和楊雪一覺醒來,發現廉馳已經穿好了衣服,見到兩女醒來,
拿來衣服笑道:「兩位娘子,為夫來幫妳們穿衣啦!」
單燕本來對昨夜之事十分生氣,還想來罵他一頓,但被他一聲「娘子」叫得
心中一顫,便不和廉馳計較了。
飛魚幫下人極多,一群丫環嘰嘰喳喳的幫單燕和楊雪梳妝打扮,兩女整理好
了衣裝,同廉馳一起出去拜見單天進。
從單天進處回來,廉馳卻看到一衹信鴿正停在屋簷上,看起來好像是逍遙山
莊所養的那種,一招手,那信鴿果然認識廉馳,飛到了他的手上。
廉馳從信鴿腿上解下一個小筒子,裏邊是一封密信,上邊寫的內容都是些亂
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什麽名門大派的弟子夜宿青樓,成名俠客勾引別人妻子之類
。廉馳見了一笑,拿著密信回到房中,配了一碗藥水,把密信浸在藥水中,再取
出來,這才看到了密信的真實內容。
這信鴿傳訊最為快捷,但是也十分不保險,衹要有心人盯上了信鴿,便是什
麽消息都要被人竊去。所以廉川明想出了一個辦法,用特殊的透明藥水書寫消息
,再在信紙的另一面用普通墨水寫上一些無關緊要之事,就算密信被人得到,也
不會走漏了消息,而且顯字的藥水配方也極為隱秘,就算有人知道紙上隱藏著其
他訊息,也是無法得到。
廉馳看了一下密信的真實內容,是說飛魚幫的夏叁更已經到達了逍遙山莊的
暗舵,很快就會安排船送他去逍遙島,從此江湖上就再也不會有夏叁更這一號人
了。
另外還有張北晨在蜀中的消息,唐門勢大,即使逍遙山莊實力全出,恐怕也
難以與唐門抗衡,所以張北晨並沒有直接去幫助聽命于逍遙島的鐵鬆幫,而是在
想辦法和蜀中另一股勢力也較強的青城派聯手。但是怎麽讓青城派不懷疑他們的
來歷,還要動上一些腦筋,目前正在想辦法。
密信的末尾,是張北晨叮囑廉馳要萬事小心,不要輕易與人起衝突之類,廉
馳衹是視而不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又過了幾日,賓客們紛紛告辭離去,鐵馬幫慾燒死所有賓客和徐立方殺人滅
口的惡行也早已傳遍江湖,現在鐵馬幫已經是百口莫辯,本來有幾個幫派與鐵馬
幫交好,現在也都紛紛與鐵馬幫劃清了界限,鐵馬幫已經處于了孤立無援的狀態
之下,情勢比起一年前更加不利。
另一方面,神拳門為羅牧山大辦喪事,羅貴仁在靈堂之上再次對天發誓,定
要把徐立方碎尸萬段,如果鐵馬幫不交出徐立方,神拳門就要與鐵馬幫決一死戰
。
廉馳則開始訓練飛魚幫的幫眾,想要排演一套「五行煉心陣」,陣法一但展
開,五隊人互相配合,威力無邊,絕對可以彌補飛魚幫陸上功夫薄弱的缺點。
但廉馳這「五行煉心陣」排演的卻並不順利,這陣法本是軍隊作戰所用,可
這些江湖人都習慣了單打獨鬥,能躲則躲,能繞則繞,配合也如一盤散沙,讓廉
馳十分泄氣。
江湖人的武功雖高,卻都是極為惜命,與人交手極少使出兩敗俱傷的招式來
,如果打不過對手,唯一的反應就是退和躲;而軍人上陣卻是衹求殺敵、不求自
保,打仗靠的就是悍不畏死、以命搏命,就算自己死了,也得在對手身上砍上一
刀,好讓同伴為自己報仇,沒有命令,就絕不後退一步,其勇猛彪悍,確實不是
江湖閑人可以比擬的。即使以「劍神」向日當年的神威,也衹是擊殺些蒙人高手
,為軍隊壯一壯聲勢,卻沒有能力做出力敵千軍的壯舉。
廉馳見大陣排演不成,衹得改為訓練些人數較少的合擊陣法,也算是小小提
高了些飛魚幫的實力。廉馳野心極大,單燕將要留在太湖待產,如果不能把太湖
牢牢控制在飛魚幫手中,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心離開闖蕩江湖,所以這一次一定
要一舉殲滅鐵馬幫,不僅如此,還要順勢把被鐵馬幫打得半死不活的黑雲會也一
起吞並。
單飛傷勢的雖然嚇人,但是夏叁更下手極有分寸,再加上廉馳配置的靈藥,
不過叁天就已經痊愈如常,每日與單翔一起陪廉馳練劍。這兄弟二人都是用魚叉
作為武器,配合極為緊密,兩人分開武功可能並不算什麽,但是合並出擊,威力
比起一流高手來絲毫不差。
鐵馬幫一面四處發帖向人解釋,一面急急召回了對付黑雲會的人手,看來是
下定決心要與神拳門和飛魚幫決一死戰。而黑雲會也並不魯猛,明白現在的形式
,如果鐵馬幫被滅,實力大不如前的黑雲會也免不了被飛魚幫吞並的命運,把新
仇舊恨放在了一邊,拒絕了與飛魚幫聯手對付鐵馬幫的邀請。
幾日後,羅貴仁用信鴿傳來消息,神拳門已經實力盡出,邀請飛魚幫與神拳
門聯手,南北夾擊鐵馬幫,把鐵馬幫一舉掃平。
太湖之濱,風起雲涌,一場大戰已經迫在眉睫。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06
今日一早,飛魚幫上下全副武裝,準備與神拳門合力進攻鐵馬幫。
單燕與楊雪正幫廉馳穿衣,這還是廉馳第一次參與江湖幫派爭鬥,心中無比
興奮。楊雪心中卻在擔心廉馳,皺眉說道:「少爺,妳用毒那麽厲害,為什麽不
直接毒倒了那鐵馬幫的人,也免得冒險出去打打殺殺。」廉馳輕撫了一下楊雪的
臉頰,笑道:「妳以為下毒是那麽容易嗎?尋常毒藥被人一試便知,那不易察覺
的毒藥原料卻是極為珍貴,便是比起那些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來也不遜色,哪裏
能浪費在那些普通幫眾身上。而真正的高手五感靈敏,也毒不到他們,不然大家
還練什麽武功,早就被五毒教一統江湖啦!」
單燕幫廉馳緊好了腰帶,輕聲說到:「相公此去千萬小心,單燕便在家中等
妳得勝歸來。」廉馳抱住單燕,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一下,哈哈大笑走出門去。
*** *** *** ***
羅貴仁端坐于馬上,雙目冰冷的目光打量著鐵馬幫的來使。鐵馬幫的來使大
聲說道:「羅門主,我家幫主說了,徐堂主是被飛魚幫所陷害,夏叁更也與我鐵
馬幫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徐堂主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請羅門主不要中了飛魚
幫單老兒的姦計,成為了為他們賣命的工具!」
羅貴仁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二百多弟子,一片雪白的衣衫隨風飄揚,頭戴孝帶
,滿臉悲憤之色,心中又想起了死去的愛子。本來再過兩個月,羅牧山就要娶得
嬌妻,不想卻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西山島上,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突然飛身躍起
,一把抓住了那鐵馬幫的來使,狂喝道:「既然鐵馬幫不肯交出徐立方,那便沒
什麽好說的了,老夫已經下定決心,定要把鐵馬幫殺得雞犬不留,這便先送妳上
路!」一掌拍下,那鐵馬幫的來使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而死。
神拳門的弟子高聲大喊:「踏平鐵馬幫!為少門主報仇雪恨!」
鐵馬幫的總堂坐落于太湖邊的羊肚谷中,羅貴仁帶著弟子浩浩蕩蕩的向羊肚
谷行去,等見到鐵馬幫的大門,已經是黃昏時分。
羊肚谷口,鐵南天滿臉怒色的坐在太師椅上,狠狠的瞪視著羅貴仁緩緩行來
,大聲喝道:「羅貴仁,妳甘心被人利用,來與我鐵馬幫為難,可就不要怪我鐵
南天無情了!」
羅貴仁距離鐵南天十丈位置停下來,沉聲道:「鐵馬幫都是卑劣無恥之徒,
想要謀害江湖同道,被我愛子揭穿,又來殺人滅口,我神拳門今日不僅要為牧山
報仇,更是要為江湖除去妳鐵馬幫這些人渣!」
鐵南天大怒,高聲道:「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自太師椅中躍起,向羅貴
仁飛去,他的自小練習掌法,內力強橫,剛好與羅貴仁的神拳是棋逢對手,兩人
一交手,就全是以硬碰硬,一拳一掌威勢非凡。
交手不過十招,突然鐵馬幫放哨的幫眾大喊道:「飛魚幫的人來啦!」聲音
未落,一柄鋼叉已經疾射而來,把他釘在了地上。
廉馳見單天進擲出鐵叉,速度之快,勁力之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沒
想到這位平時看來窩窩囊囊的岳父,武功也十分剛猛。
飛魚幫的幫眾衝上前去,與鐵馬幫的幫眾厮殺在一起,另一邊神拳門的弟子
也一同衝上,把鐵馬幫的人包圍在中間,羊肚谷中殺聲一片。
神拳門二百多人,飛魚幫二百多人,但是鐵馬幫足有五百多人,而且武功全
都不弱,雖然被包圍在中央,卻沒有半點劣勢。
廉馳抽出寶劍「斷風」,輕輕躍起,雖然不過一丈來高,但是卻如蝴蝶般飄
飛出去,凌空而渡,一直向鐵馬幫人群最集中的地方落去。
人未落地,一招「羽林軍」已經疾刺而出。這招「羽林軍」乃是「天極劍法
」中最為紛繁復雜的一招,竟由四十五顆星鬥化成,四十五劍飛快的連續刺出,
便如守衛帝王的羽林軍般風雨不透、氣勢逼人,劍與劍之間配合緊密,法度森嚴
,衹一人使劍,卻有一個軍隊般的威勢,確是一招以少勝多的絕技。
以廉馳現在的水平,雖然無法瞬間刺出四十五劍,但這鐵馬幫的幫眾也沒有
什麽高手,廉馳半空中衹刺出十叁劍,腳下鐵馬幫的幫眾便人人眉心飄血,再也
沒有一個活口。
廉馳剛一落地,那些中劍的鐵馬幫眾便紛紛倒了下去,圍著他形成了一個頭
外腳內的圓圈。廉馳也沒想到一劍竟然有如此威力,縱聲狂笑起來,鐵馬幫眾見
到廉馳如此神威,膽小的後退,魯猛的前衝,又是亂作一團。
廉馳卻不與這些人糾纏,再次運起「玉蝶身法」飛到鐵馬幫人多的地方,又
是一招「羽林軍」自上而下攻出。隨著廉馳的飛躍,鐵馬幫的人群中就如綻開了
朵朵血色的菊花,一朵朵都是以鐵馬幫的生命綻放而成。
廉馳正殺得興起,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大喝:「小賊,接我一刀!」廉馳聞聲
轉過身去,衹見一個虯髯大漢,手持一把鬼頭大刀砍來。大刀未至,勁風已經吹
得廉馳額前的頭發飄飛,顯然這一刀蘊含的力量極強,絕對不是廉馳可接下的。
廉馳向旁邊一閃,一招「九坎」削向虯髯大漢的手臂,虯髯大漢變招也極為
靈活,鬼頭刀立刻收回,架住了廉馳的寶劍「斷風」。刀劍相交,一聲刺耳的嗡
鳴,虯髯大漢的鬼頭刀被寶劍「斷風」砍出了一個米粒大的豁口,廉馳卻也被震
得手臂酸麻。
虯髯大漢見自己心愛的兵器受損,更是憤怒,狂喝一聲,鬼頭刀以排山倒海
的氣勢反卷上來,廉馳仍舊不敢硬擋,反刺一招「策」,寶劍「斷風」直逼虯髯
大漢的咽喉要穴。
虯髯大漢沒想到廉馳招式如此刁鑽,一臉憤恨的回刀自守,廉馳又一招「騎
陣將軍」劈下,力氣雖然不大,氣勢卻如橫刀立馬的神將,讓人生出銳不可當的
感覺。
虯髯大漢卻偏偏不肯服輸,稍稍遲疑了一下,就運起全力,舉刀迎了上去。
又是一聲巨響,虯髯大漢居然被廉馳震退了兩步,牛眼瞪著廉馳,一臉不敢置信
的樣子。廉馳力氣雖然比不過這虯髯大漢,但是這一招角度巧妙,全身力量匯集
于寶劍「斷風」之上,虯髯大漢倉促迎敵,所取角度又不能發揮全部力量,所以
才被廉馳比了下去,雖然如此,巨大的衝力卻也震得廉馳虎口裂痛。
廉馳冷笑了一聲,轉身又向鐵馬幫幫眾撲去,不與這虯髯大漢硬拚,一抬手
,衹一招「天蝠」橫削而出,就有兩個鐵馬幫的幫眾丟了性命。虯髯大漢顯然輕
功不佳,眼見廉馳屠殺自己的手下,卻無可奈何,大吼道:「曹林雲,快來攔住
這小賊!」
隨著虯髯大漢的一聲大吼,一個的高瘦的人影如獵鷹般向廉馳撲下,廉馳一
劍刺死了一個鐵馬幫的幫眾,才舉劍上撩,高瘦的曹林雲卻凌空一個翻身,躲過
了廉馳的一劍,落在了廉馳面前。
babaotaijian 2010-9-23 10:27 PM
廉馳從曹林雲的身法看出,這也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不願與曹林雲浪費
時間,現在鐵馬幫的人數還占著優勢,急需廉馳四處游鬥,廉馳一招「大角」讓
曹林雲微退一步,又轉身鑽入了厮殺的人群中。
曹林雲的輕功在鐵馬幫稱冠,如果是平地追逐,廉馳確實逃不過他的追擊,
但是現在周圍都是厮殺的人群,廉馳的「玉蝶身法」正好善于小巧騰挪之術,在
紛亂的人群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絲毫沒有被人群所阻擋,每過一處,就
要有一片鐵馬幫的幫眾慘叫著倒下。廉馳還從來沒有參與過這樣的混戰,四面八
發都是厮殺的人群,幾劍攻出,漸漸發覺一招「北鬥」最為實用,凌厲的一劍攻
出,就可輕易取人性命,而且不會誤傷到飛魚幫的幫眾。
曹林雲速度雖快,但被人群所阻,始終不能發揮全部的速度。見廉馳雖然速
度不快,卻如游魚般在人群中閃爍,衹能緊緊跟在他的後邊,始終不能攔住廉馳
,心中憤恨鬱悶,衹能徒呼奈何。
廉馳這邊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收割著鐵馬幫幫眾的生命,羅貴仁與鐵南天
交手,卻漸漸落了下風。羅貴仁揮汗如雨,每一拳打出都被鐵南天掌風所阻,好
像擊在了淤泥裏,而鐵南天一掌揮出,帶出的勁風卻壓得羅貴仁喘不過氣來。
單飛與單翔聯手與鐵馬幫的一個堂主鬥在一起,勉強可以打成平手。而單天
進正和先前與廉馳交手的虯髯大漢相鬥,兩人都是剛猛的功夫,四周都是兵器帶
起的勁風,普通幫眾都不敢靠近。
廉馳在羊肚谷口殺了一大圈,曹林雲一直在後邊緊追不捨,卻始終摸不到廉
馳的一片衣角。突然聽到鐵南天一聲大喝,一掌與羅貴仁的拳頭對在一起,羅貴
仁立刻口吐鮮血,被擊飛了出去。
羅貴仁向後倒去,被兩個神拳門的弟子救了回去,鐵南天也不追擊,見鐵馬
幫眾人已經漸漸被飛魚幫與神拳門合力壓制,本來飛魚幫功夫都不強,但現在這
些飛魚幫的幫眾幾人聯手出招,居然配合十分微妙,反而打傷了不少鐵馬幫的幫
眾。
鐵南天怒喝一聲,如天神般衝入了人群,舉手投足都有極大威力,一掌擊出
,中掌之人橫飛出去,連身後的同伴都被撞得倒地不起。
飛魚幫的一位堂主見鐵南天如此霸道,舉刀迎擊上來,不過叁招,就險象環
生,眼看鐵南天的手掌就要拍到頭頂,正在危急間,突然聽到身後一聲清喝:「
鐵老兒我來對付,妳幫我攔住後邊追擊的瘦子!」
隨著清喝,一道劍光如匹練般插著飛魚幫堂主的肩頭射出,直指鐵南天胸口
,這一劍威勢凌厲,正是廉馳最為得意的一招「北鬥」,鐵南天被這凌厲的一劍
所逼,衹得放棄了飛魚幫的那位堂主,退了回去。
飛魚幫堂主撿回了一條命,驚出了一身冷汗,見到廉馳身後,身材瘦長的曹
林雲正臉色憤恨的追來,來不及向廉馳道謝,揮刀攔了上去,他與曹林雲武藝相
當,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廉馳舉起寶劍「斷風」,凝神看著鐵南天,不敢有一絲疏忽。鐵南天的武功
雖然比起逍遙島的各位堂主為弱,但是敢于赤手空拳與人交手,必定是內力強橫
,剛好對上了廉馳的致命弱點。剛才廉馳見鐵南天掌風凌厲,內力之強恐怕自己
難以接下,手中已經扣了一顆「凝氣散」的蠟丸。
鐵南天卻沒有急著動手,見廉馳的劍法精奇,沉聲問道:「妳可就是廉馳?
」廉馳毫不放鬆,答道:「不錯!」
鐵南天冷笑道:「好!好!陷害我鐵馬幫的小賊,就是妳了!」突然眼中爆
出一陣精光,掌風呼嘯著向廉馳襲來。廉馳雖然早有準備,卻也被這掌風逼得大
退了一步,連呼吸都不那麽順暢了。
鐵南天招式雖然木訥,但是力道十足,廉馳每出一劍都被鐵南天的掌風帶得
歪歪斜斜,根本對鐵南天造不成什麽威脅,如果不是依仗「龜」、「鱉」兩招堅
實的守御,早就被鐵南天擊斃于掌下了。
鐵南天之前一直聽人說廉馳劍法高明,如今一見不過如此,心中起了輕視之
心,不屑的表情毫不遮掩的顯露在臉上。
廉馳一直凝神觀察鐵南天的招式,見他心中大意,陰笑一聲,突然一招「傳
捨」劈向鐵南天的手臂,鐵南天見這一劍仍舊是毫無勁力,鄙夷伸出手掌拍去,
本想衹用掌風就可以擊偏廉馳的寶劍。
不想廉馳手中突然射出一股藍煙,鐵南天一不小心,微微吸入了一口,立刻
臉色慘變,擊出的一掌變得勁力全無,廉馳眼中寒光一閃,毫不留情的一劍削下
了鐵南天的手掌,還不等鐵南天慘叫出聲音,又順勢使出「北鬥」,寶劍「斷風
」挾著厲嘯,沒有一絲猶豫的斬下了鐵南天的頭顱!
眾人正在死鬥,突然聽到一聲大喝:「鐵南天人頭在此!鐵馬幫的幫眾立刻
投降,可以饒命不死,再做困獸之鬥者,殺無赦!」
眾人都急忙停下手看去,見到一個飛魚幫的幫眾,正高舉著鐵叉,叉子上頂
著一個人頭,正是鐵馬幫的幫主鐵南天!
飛魚幫與神拳門之人一見,大聲歡呼,士氣大振。鐵馬幫的幫眾見到幫主已
經被人斬殺,立刻失去了心中的依靠,紛紛停下舉手投降,零星有幾個不肯投降
,叫嚷著要為幫主報仇之人,也立刻被飛魚幫和神拳門圍攻而死。
一場亂鬥持續了半個時辰,終于塵埃落定,鐵馬幫俯首投降,交出了鐵馬幫
的總堂。
神拳門的門主羅貴仁手臂被鐵南天震斷,但是比外傷更嚴重的是內傷,羅貴
仁的胸口窒悶,稍一用力就要嘔出一口鮮血。
但是羅貴仁卻強撐著沒有倒下,仍舊站在鐵馬幫門口,要一個神拳門的弟子
攙扶,指揮神拳門的弟子衝進鐵馬幫的總堂,搜索徐立方的蹤跡。
廉馳冷眼旁觀,心中暗自想道:「羅門主,妳這一輩子也是無法找到徐立方
了!」
babaotaijian 2010-9-23 10:31 PM
一行人來到鐵馬幫的總堂裏,坐在寬大的檀木椅子中,鐵馬幫的俘虜則被押
送到了大廳中間。
單天進坐在幫主之位上,一臉狂喜之色。一直以來,鐵馬幫實力強過飛魚幫
很多,自己能夠自保已經不易,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夠坐在鐵馬幫的總堂裏發號施
令,這一切都是廉馳來到飛魚幫之後,連使計謀的功勞,目光贊賞的看向坐在一
邊的廉馳。
廉馳面帶微笑,坐在椅子裏,對鐵馬幫的幫眾說道:「今日我飛魚幫與神拳
門聯手,主要就要誅除鐵南天這個無恥小人,還有就是要找出害死神拳門少門主
的凶手徐立方,和飛魚幫的叛徒夏叁更,其他人等並無大錯,我飛魚幫並不會趕
盡殺絕。」
鐵馬幫的俘虜聽說廉馳不會趕盡殺絕,臉色都稍稍放鬆了一些。
廉馳卻又繼續說道:「但是鐵馬幫經此一戰,元氣大傷,恐怕即使我飛魚幫
不來為難各位,黑雲會回來復仇,恐怕妳們也難以抵擋,不知今後各位有些什麽
打算呢?」
鐵馬幫的俘虜一聽,廉馳話中之意極為明顯,就是要鐵馬幫從此以後成為飛
魚幫的分舵,幾位堂主交換了下眼色,都在猶豫不決。幫主鐵南天的頭顱就放在
廉馳旁邊的桌子上,雙眼依舊不肯閉合,好像在怒視著這些軟弱的屬下,讓這幾
位堂主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突然曹林雲一咬牙,走了出來,抱拳說道:「我曹林雲對單老幫主和廉少俠
極為敬佩,從此以後,我曹林雲願為飛魚幫效力,說服堂中弟兄,一起加入飛魚
幫!」曹林雲深深低著頭,眼睛也不敢稍稍看一下鐵南天雙目圓睜的頭顱。
單天進拍手笑道:「好!曹堂主識得大體,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
我飛魚幫一定會善待曹堂主,曹堂主手下兄弟,在飛魚幫仍舊由曹堂主調遣!」
曹林雲聞言一喜,本以為投降了飛魚幫,也必定會被與昔日的手下隔離,沒
想到單天進如此大度,居然信任他和昔日的屬下仍在一起,感激道:「曹林雲多
謝單幫主信任,我代表堂中兄弟在此發誓,定會對飛魚幫忠心不二,有違此誓,
天誅地滅!」
單天進滿意的說道:「曹堂主請下去休息吧,妳的家人受到了驚嚇,還需要
曹堂主多多安慰才是。」曹林雲面露喜色,抱拳告辭,急急忙忙的去尋找他的家
人去了。
其他幾位鐵馬幫的堂主見曹林雲已經開了頭,而且頗受優待,便暗自嘆了口
氣,紛紛上前表示,願意帶著手下兄弟,效命于飛魚幫。
不過一會,幾個昔日鐵馬幫的堂主就紛紛加入了飛魚幫,被準許離開大廳,
回去安慰受驚的家人。大廳中央,衹剩下曾經和廉馳交手的虯髯大漢,孤零零的
獨自站在那裏。剛才各位堂主上前表態,他還不時怒哼幾聲,冷眼旁觀,所有投
靠飛魚幫的堂主都不敢與他正面對視。
廉馳現在已經知道,這虯髯大漢名叫石谷炊,當年與鐵南天一起建立的鐵馬
幫,是一個對鐵南天極為忠心的堂主。見大廳裏衹剩下了他一人,廉馳嘿嘿笑了
兩聲,一直笑得石谷炊心神不寧,大聲問道:「我石谷炊絕不投靠飛魚幫,妳想
怎樣?」
廉馳冷笑道:「石堂主是想帶領鐵馬幫東山再起,為鐵南天報仇嗎?」
石谷炊在鐵南天的頭顱面前,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投靠飛魚幫,衹是答道:
「鐵馬幫已經從江湖上消失了,我衹想帶著鐵幫主的家人,離開此地,遠赴塞外
,過一些普通人的平安生活……」
廉馳冷聲打斷他道:「還想帶著鐵南天的家人離開?我放了鐵南天的兒子,
讓他以後來找我報仇嗎?」
石谷炊不禁留下了一滴汗水,聽廉馳的意思,竟然是要把鐵南天一家趕盡殺
絕,強忍怒氣說道:「我不會讓鐵幫主的兒子回來報仇的。」
廉馳看了看手邊鐵南天的頭顱,說道:「鐵南天的兒子已經八歲了吧?他已
經知道了誰是他的殺父仇人,長大了自然會回來太湖報仇,又何必妳來教他,恐
怕到時候,妳想攔也是攔不住了吧?」
石谷炊緊緊皺眉,沉默著不肯作答。
廉馳站起身來,向單天進說道:「岳父,這石谷炊冥頑不靈,不肯效命于我
飛魚幫,來日必定會是我飛魚幫的一個麻煩。」廉馳聲音冰冷,帶著一股殺氣,
話中含義不言而喻。
廉馳本來就不是善良之人,失憶以後,白鬆又怕他在江湖上吃虧,離開逍遙
島前,又給他灌輸了許多「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寧叫我負天下人,休叫天
下人負我」之類的思想,所以廉馳處事決絕,不降則殺,絕不給人留下半點餘地
。
單天進卻微微不忍,對石谷炊說道:「石谷炊,衹要妳立下誓來,絕不與飛
魚幫為敵,我就可以放妳離開太湖,衹是鐵南天的家人……他們……是絕對不能
放的!」
廉馳卻對單天進的決定十分不滿,對單飛道:「大哥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單飛猶豫了一會,才沉聲說道:「斬草不鋤根,遺禍無窮。」
廉馳贊道:「大哥行事果決,不做婦人之仁,確實是一方雄主的材質!」
單天進見廉馳已經下定決心,衹得說道:「那好吧,廉賢侄,神拳門的羅門
主受了內傷,我先帶他回西山島去調養,這鐵馬幫之事,便由妳和小飛他們來處
理吧!」
單飛和廉馳一起躬身領命,待到單天進離去,廉馳冷笑著回頭看向石谷炊,
石谷炊已經知道將要性命不保,卻毫無懼色的與廉馳對視,不肯有半分示弱。
投降到飛魚幫的各位鐵馬幫堂主,與家人不過團聚片刻,就又被廉馳召回到
了大廳。鐵南天的頭顱已經被挂在了大廳前廣場的旗杆上,看得幾人心中黯然,
而廉馳端坐在椅子中,旁邊的桌子上,過去放著鐵南天頭顱的位置,正放著一個
四四方方的木盒。
廉馳好整以暇的輕輕敲著手邊的木盒,見人已到齊,打開木盒的蓋子,露出
裏裏面裝得滿滿的紅色藥丸。
廉馳對大廳裏剛剛投靠飛魚幫的幾位堂主笑道:「各位,既然加入了我飛魚
幫,那飛魚幫的規矩也同樣適用在各位身上,我飛魚幫的幫眾都要服下一種毒藥
,以表示對單幫主忠心不二。每年單幫主會把解藥分發給大家,衹要各位遵從幫
主號令,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在與鐵馬幫決戰之前,廉馳就已經要人送來了一盒逍遙丹,現在想來,要把
這些江湖人牢牢控制在手裏,還確實沒有比逍遙丹更好的辦法了。
鐵馬幫眾人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衹得按著廉馳的要求,全部服下了逍遙丹
。
廉馳見所有人都已經服下逍遙丹,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拍手,飛魚幫的幫眾
押上了十幾個人,居然都是鐵南天和石谷炊的家人,而石谷炊也被困住雙臂,和
家人站在了一起。
廉馳看也不看這些婦孺一眼,對投降到飛魚幫的幾位堂主說道:「各位堂主
,妳們既然離開了鐵馬幫,加入了我飛魚幫,那這些鐵馬幫的餘孽,就要妳們來
親手解決啦!」
投降到飛魚幫的幾位堂主都大驚失色,互相慌張的對視,誰也不肯動手,廉
馳冷笑道:「剛剛服下我飛魚幫的毒藥,就不肯聽從幫中的號令了嗎?」
最後還是曹林雲陰沉著臉,走上前去,回頭對那幾個面色痛苦的堂主說道:
「各位,如今我們都是飛魚幫的人,就不必再惺惺作態了。」
石谷炊猛的吐了一口唾沫到曹林雲腳下,大怒道:「曹林雲,妳這反覆無常
的小人,鐵幫主一直善待于妳,妳如今為了討好新主子,就來殘害他的家人,妳
還有沒有良心?」
曹林雲臉色陰晴不定,忽然又聽到廉馳在身後冷哼了一聲,立刻不再猶豫,
咬著牙一掌擊出,石谷炊立刻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石谷炊的妻子孩子哭叫著
撲在石谷炊身上,轉頭怒視著曹林雲。
曹林雲一掌打死了石谷炊,回頭大喝道:「妳們還等什麽,既然叛離了鐵馬
幫,還想假作仁義嗎?」其他幾位堂主見廉馳冰冷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衹得無
奈的走上前去,刀起劍落,立刻將這些沒有還手之力的婦孺殺了個乾凈。
單飛站在廉馳身邊,聽著女人孩子的哭喊,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廉馳也看的
心中發抖,卻強作鎮定,摸了摸鼻子,說道:「江湖不就是這個樣子,妳殺我我
殺妳的,衹要是輸了,就連家人也難以保全,大哥如果心軟了,難免以後這種慘
劇也發生在飛魚幫的頭上。」
單飛搖頭嘆息道:「道理說來如此,親眼見到,卻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很快大廳中的慘叫聲就停了下去,投降到飛魚幫的幾位堂主臉色慘白,顫抖
著雙手看向廉馳。廉馳滿意的笑道:「各位堂主如今與鐵馬幫徹底做了了斷,今
後便可安心為我飛魚幫效力啦!來人,給各位堂主發下今年的解藥!」
幾位堂主接過了解藥,再也不敢看一眼倒在大廳中央的尸體,衹覺得這解藥
十分難以下咽。
第二天,西山島,飛魚幫。
大廳裏坐滿了飛魚幫和神拳門的主要人物,羅貴仁臉色慘白,無力的靠在太
師椅的椅背上,用還能活動的另一衹手一拍桌子,大怒道:「徐立方和夏叁更都
全無蹤影,這兩個狗賊沒有躲在鐵馬幫,還會去哪裏?」羅貴仁激怒之下,力氣
過大,又牽動了傷勢,不停的咳嗽起來。
單飛關切的輕輕拍打羅貴仁的後背,安慰道:「義父不要動怒,現在鐵馬幫
已經被我們收服,那兩人沒了依靠,早晚都會伏誅,義父還是先保重身體要緊。
」
廉馳見單飛一副憂心羅貴仁身體的神色,暗贊他這大舅子聰明,羅貴仁就衹
有羅牧山一個兒子,現在羅牧山死去,衹要讓羅貴仁對他滿意,也許將來能繼承
神拳門的門主之位也不一定。
廉馳喝了一口茶,朗聲說道:「大哥說得不錯,羅門主還是要保重身體,徐
立方和夏叁更兩人已經是喪家之犬,衹要用心搜尋,不難找出他們的蹤跡,如果
還有什麽門派敢于收留這兩人,我飛魚幫定會全力幫助神拳門捉捕這兩個姦賊!
」
廉馳說得大義凜然,其實心中卻是打定了陰毒的主意,神拳門這顆好用的棋
子絕對不能輕易放棄,以後再想要除去些什麽門派,衹要派夏叁更在那門派微微
露臉,自己再從中挑撥,神拳門就肯定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羅貴仁感激的點頭道:「多謝廉賢侄鼎力相助了。」廉馳卻假裝惋惜道:「
羅門主不必如此客氣,羅兄是在我飛魚幫被害,幫助神拳門追拿徐立方乃是我飛
魚幫分內之事,羅門主如此和我們客氣,實在是讓晚輩汗顏了……」
廉馳正在謙遜,突然一個神拳門弟子滿頭大汗的跑進大廳,慌張的對羅貴仁
說道:「門主,大事不好啦!浮萍幫趁著我們不在,偷襲了總舵,現在總舵已經
失守,完全被浮萍幫控制了!」
羅貴仁聽了瞪大雙眼,想到年邁的雙親和妻子女兒都留在總舵,急怒攻心之
下,又噴出一口血霧,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單飛急忙扶住羅貴仁,慌張的問道:「義父!義父!妳怎麽了?」神拳門的
幾位堂主也是驚慌失措,留在總舵的家人如今生死未卜,門主又因為悲憤之下,
引動了內傷昏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單飛趕緊抱著羅貴仁回去後院療傷,單天進名義上是幫主,卻是沒有什麽主
意,看向廉馳,等待這幕後的少主人決定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廉馳皺眉沉思,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一變,現在江湖情勢復雜,可說是牽一
發而動全身。心中忽然一動,俗話說「禍兮福所倚」,也許這正是一個吞並神拳
門的大好機會。
babaotaijian 2010-9-23 10:35 PM
眾人又仔細詢問了一下那前來報信的神拳門弟子,原來那訊息是神拳門總舵
失守之時,門中留守弟子以信鴿放出的,衹是說浮萍幫驟然發難,神拳門精英在
外,難以抵擋,被浮萍幫攻占了總舵,至于總舵中家眷的安危卻沒有提及。好在
那浮萍幫都是清一色的女流之輩,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被人殺死,到不用擔心受到
其他凌辱。
第二天,傳來了準確的消息,浮萍幫占領的神拳門的總舵,卻沒有傷害神拳
門的婦孺老幼,衹是把他們囚禁在神拳門的總舵裏,看來是想以此要挾羅貴仁屈
服于浮萍幫。
羅貴仁一臉愁容的靠坐在床頭上,自責道:「都是我傷心牧山之死,才犯了
這魯猛的錯誤,沒想到浮萍幫的這些女人也這樣狠毒,害得各位堂主家人被人挾
持,我羅貴仁實在是愧對大家……」
神拳門的各位堂主連聲勸慰羅貴仁,說神拳門總舵被浮萍幫占領,不是羅貴
仁之錯,都是因為浮萍幫的女人太過陰毒,在人背後下手。
單飛說道:「義父,妳衹管安心在我飛魚幫養傷,神拳門的事情,就是我單
飛的事情,我們飛魚幫一定會想辦法救出神拳門各位堂主的家人,請義父不要擔
心!」
羅貴仁聽單飛如此說,心中稍稍安慰,嘆氣道:「小飛,義父年紀也大了,
如果妳這次能救回各位兄弟的家人,他們必定對妳心存感激,以後我把神拳門交
給妳,各位堂主也必定會盡力輔佐于妳。」
廉馳聽說羅貴仁話中,已經有將神拳門的門主之位傳給單飛的意思,心中狂
喜,臉上卻沒有流露任何喜色,肅容道:「羅門主請放心,我在江湖上是生面孔
,很少有人認識我,我立刻出發去神拳門的總舵探一探消息,看可否可以找機會
救出各位的家人。」
神拳門眾人見廉馳新婚燕爾,就肯為神拳門之事冒險奔波,此等為朋友兩肋
插刀的高義,讓神拳門的眾人感激不已。
一個五十多歲的微胖老者抱拳道:「多謝廉少俠如此高義,大恩大德,神拳
門銘記于心,老夫和兩個弟子武功雖然低微,卻也甚少在江湖上走動,便是浮萍
幫之人也不會認識,就與廉少俠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一群人又商量了許久,定下計策,先由廉馳和神拳門的堂主郭應田前去打探
神拳門總舵現在的情況,再看能不是伺機救出神拳門各位的家人。
另一方面,神拳門的弟子統一由單天進指揮,連同鐵馬幫新近投來的人手,
與飛魚幫合成一股強大的實力,以最快的速度消滅黑雲會,然後再同去神拳門總
舵救援,免得被人自背後偷襲的慘劇在飛魚幫重演。
廉馳回到新婚的小院,和單燕楊雪兩女說了要去神拳門總舵探聽消息的事情
,單燕聽了也要一起前去,廉馳卻說單燕太惹眼,很容易就被浮萍幫發現蹤跡,
而且她有了身孕,還是安心留在西山島調養的好。
倒是楊雪要與廉馳同去,廉馳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單燕皺眉道:「江湖凶險,妳的武功自保還可能不夠,怎麽還能帶著雪兒?
」廉馳抱著楊雪,讓她坐在大腿上,笑道:「燕子妳放心吧,雪兒身上的寶貝不
少,而且我也不會讓雪兒去冒險,平時讓她呆在客棧裏就好了。」
當天下午,廉馳帶著楊雪,和神拳門的郭應田與他的兩個弟子離開的太湖,
為了隱蔽起見,並沒再多帶一個人手,五人騎著快馬向神拳門的總舵趕去。
神拳門的總舵在距離太湖五天路程的萬順山下,而浮萍幫則在萬順山頂,平
時兩個幫派相安無事,神拳門實力略強,但是浮萍幫都是女流之輩,所以羅貴仁
也沒有對近在咫尺的浮萍幫動手。
但是神拳門弟子良莠不齊,不時騷擾一下浮萍幫的女弟子,所以浮萍幫對神
拳門心中不滿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衹是自知不是神拳門的對手,這才一直以來忍
氣吞聲,裝作與神拳門和平相處的姿態。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07
如今浮萍幫抓到了大好的機會,幫主吳夏怡立刻率領幫中的女弟子發難,一
舉占領的神拳門的總舵。而占領神拳門的總舵後,吳夏怡並沒有為難神拳門的婦
孺老弱,衹是囚禁了他們,看來是想要羅貴仁聽命于浮萍幫。
廉馳和楊雪所乘騎的駿馬是從逍遙島帶出的,速度非凡,卻被郭應田幾人所
乘騎的普通馬匹拖累,也一直走不快,拖拖拉拉的一路行來,晚間到達了一個小
鎮,金家集。
由于從太湖出來的比較晚,郭應田幾人的馬腳程又比較慢,來到金家集的時
候,已經是天色全黑。
到了金家集,眾人先找了一家乾凈的客棧,落下腳來,來到客棧的大堂裏用
餐。
這家客棧裏高朋滿座,楊雪的嬌美又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獨立的雅間早已經
被人占滿,廉馳幾人衹得找了個乾凈的桌子,坐了下來,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楊雪這一段時間也習慣了別人關注的目光,表現得落落大方,衹是對粗劣的飯菜
仍舊十分不滿意,一邊吃一邊抱怨。
那大廳的一角,一個老先生正在說書,內容是時下比較流行的《水滸傳》。
《水滸傳》廉馳已經聽過多次,實在覺得無趣,另一座佩戴刀劍的江湖中人大概
也是如此,起哄道:「老頭,這水滸裏的綠林好漢雖然厲害,畢竟已經是幾百年
前的舊事了,如今江湖中豪杰輩出,妳怎麽不來給大伙講上一講?」
老先生被他們打斷,心中微微不悅,但知道這伙江湖人招惹不得,衹得作揖
笑道:「這如今的江湖中事小老兒也略有所知,不知幾位大爺想聽些什麽?」
那桌的一個大漢說道:「妳便給大伙講一講,如今江湖中哪些門派比較厲害
吧!」大廳中的其他客人也覺得這題目比起水滸更加有趣,紛紛附和叫好。
老先生又是一揖,說道:「便依這位大爺所命,小老兒便給大家講一講現下
江湖中的名門大派。」喝了一口茶,搖頭晃腦道:「這江湖上啊,最有實力的武
林門派就當數『兩佛兩道』啦!」
一個少年書生對江湖事情沒什麽了解,問道:「老先生,那『兩佛兩道』是
什麽呀?」這書生一問,一搭一檔的恰到好處,好像是二人事先排練過的一般,
老先生答道:「這『兩佛兩道』嘛,就是指的四個最有實力的武林門派,分別是
兩個佛家門派和兩個道家門派。」
「先說一說這『兩佛』吧,其一就是著名的嵩山少林寺。少林武學源遠流長
,先前乃是一些武功高強的僧人在嵩山居住,修建寺院,名為少林,那時候少林
寺就極有名望了。待到南北朝的時候,天竺聖僧達摩東渡而來,在少林寺傳揚佛
法,順便與少林高手印證武功。熟話說『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中華武學與
天竺武學相互取長補短,歷時九年,這才練就了威震武林的少林七十二絕技。後
來少林寺高僧為唐太宗李世民建國立下汗馬功勞,少林寺從此威名遠播,成為了
武林的領袖。」
大堂中的客人大都衹知道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威名,如今才聽說少林武學還有
如此一段傳奇的歷史,紛紛贊嘆老先生博聞廣記。
老先生一臉得意的神色,繼續說道:「這『兩佛』中的另外一佛,指得就是
峨眉山的凈雲齋了。」
廉馳一聽,是曾經一劍打敗他那淫賊師傅白鬆的凈雲齋,立刻來了興趣。
衹聽老先生悠哉游哉的說道:「凈雲齋的來歷就比較神秘了,據傳說是南宋
末年的一位女俠所創,又有一種說法是,一位佛法高深,本來不會武功的尼姑,
突然一日從佛經中領悟到了絕世武功,一舉成為了絕頂高手。凈雲齋雖然說是名
門大派,其實師傅弟子加在一起恐怕也不過十幾人,但是凈雲齋的武學確實有獨
到之處,門中弟子各個都堪稱人中翹楚,衹是這些女子不願參與江湖紛爭,所以
才讓唐門稱霸蜀中。」
一個年輕壯漢看來與唐門有些牽連,聽老先生所說,好像唐門蜀中第一大派
的地位,是凈雲齋不屑來爭,這才撿來的一樣,心中不服,操著四川口音大聲說
道:「凈雲齋的武功再強,不過也就幾個人而已,怎麽能和唐門抗衡?也就是這
些女人有自知之明,如果她們敢來招惹唐門,恐怕凈雲齋早就被滅門了!」
一個疤面江湖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滅門?嘿嘿,凈雲齋就那麽幾個人,
如果想走,恐怕武功天下第一的武當掌門凌子陽都攔不住,唐門能靠什麽滅門?
也就是砸一砸人家丟下的尼姑庵,到時候凈雲齋的人前來復仇,今天殺五十,明
天殺一百,唐門的人倒是很多,也不知道能挺過幾天?」
年輕壯漢被說得啞口無言,也不知如何反駁,臉色漲得如同豬肝一般,怒哼
了一聲,不再說話,衹是悶頭喝酒,卻不肯離開,還想繼續聽一聽老先生所說剩
下的那「兩道」是指哪兩個門派。
老先生又喝了一杯濃茶,說道:「剩下的這『兩道』嘛,其中之一就是與嵩
山少林寺齊名的武當山真武觀。這武當山上衹有真武觀一個武林門派,不像嵩山
那樣,除了少林寺外還有一個嵩山派,所以江湖人也喜歡把這真武觀稱之為武當
派。」
「武當派的歷史也不比少林寺短,自從唐朝就有道人在武當山上修行,衹是
武功不強,始終沒有什麽名氣,直到武林第一奇人張叁豐加入武當派,來到武當
山上修行,這才讓武當派發揚光大……」
先那前疤面江湖人插口道:「武林第一奇人應該是『劍神』向日才對,張叁
豐雖然厲害,據說最後卻輸給了向日。」
「劍神」向日的絕世武功一直為人們所稱道,即使過去了幾近二百年,仍舊
在江湖上有著極高的威名,便是普通人也久聞其名,每個人一說起武功高手來,
腦中一個出現的名字就是「劍神」向日,所以這疤面大漢的話得到了所有大堂裏
客人的支持,紛紛說武林第一奇人該是「劍神」向日才對。
老先生搖頭道:「非也,非也!要說『劍神』武功古往今來再無敵手倒是不
錯的,衹是他那怪異的劍法又有幾人能夠學會?他武功雖強,又給後人留下些什
麽了?他收徒傳授劍法,也不重視弟子人品,教出了一個為禍江湖的惡毒弟子百
裏鴻。最後百裏鴻被江湖正道擊敗,卻又加入了臭名昭著的魔門,實在是江湖的
一大禍害!」
「而武當的張叁豐道人,創出了『太極拳法』、『太極劍法』、『太極心法
』叁項太極神功,武當派原有的武功,經過張叁豐的一番改進,也變得威力非凡
,僅憑一人之力,幾十年間就把籍籍無名的武當派,發展得與有著幾百年威名的
少林寺不相上下,共執武林牛耳,這份才情,可說是空前絕後了。張叁豐七位親
傳弟子各個武功絕頂,都是名滿天下的俠義之士,這分成就,也要比『劍神』向
日強上十幾倍了。要說武林第一奇人,武當的張叁豐道人絕對是當之無愧!」
大堂中的人都被老先生的話所折服,紛紛點頭稱是。「劍神」向日武功雖高
,畢竟沒有受人敬仰的傳人,而武當派自張叁豐之後,代代人才輩出,各個都是
義薄雲天的俠義之士,這一代的武當掌門凌子陽更是武功冠絕天下,被人奉為武
林第一高手。
連那個疤面大漢也被老先生說得心悅誠服,卻有一個陰沉而穩重的聲音問道
:「這樣說來,『劍神』向日就沒有什麽出色的傳人了嗎?」
廉馳循聲看去,說話之人獨自坐在大堂的角落裏,看來也不過二十多歲,一
身灰色衣衫,相貌十分俊朗,卻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尤其是那一對眼睛,
看向哪裏都是空洞無神的目光。
那灰衣少年感覺到了廉馳的注視,目光迎著廉馳射來,眼中突然爆出一陣利
芒,又馬上一閃而逝,衹是對廉馳微微一笑。灰衣少年眼中一閃而逝的利芒卻讓
廉馳吃了一驚,那殺氣騰騰的目光有如實質,彷彿一把利劍向廉馳刺來,讓廉馳
心中一緊。
老先生也被灰衣少年眼中突然爆出的利芒驚得微微一呆,這才回答道:「『
劍神』向日的傳人嘛,現在江湖上可能共有兩個分支。向日當年一共有叁個弟子
,大弟子燕高威因為一個女人,毒害死了叁弟子,之後便帶著那個女人歸隱江湖
,遠走塞外,再也沒有一點消息。可是五十年前突然出現在江湖上的殺手組織白
鶴樓,樓主書定魁就自稱是向日大弟子燕高威的傳人,而且書定魁劍法詭異,沒
有固定的招式,看來所說應該屬實。」
白鶴樓不過十幾年就在江湖上闖出了極大的名頭,可見樓主書定魁的武功有
多高明了。而且白鶴樓的殺手全部武功高強,行事縝密,極少失手,號稱是衹要
有足夠的錢,就可以在白鶴樓買到任何人的性命,發展至今,白鶴樓已經是殺手
界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了。
還有好事的江湖人開了一個玩笑,去聯係白鶴樓,說要買當今皇帝的性命,
白鶴樓卻也一本正經給出了價格,說是皇帝坐擁天下,天下之財產都為皇帝所有
,所以要買皇帝的命,就要用全天下所有的金銀來買,那好事的客人也就知難而
退了。
灰衣少年聽了微微點頭,又問道:「那『劍神』向日的另一支傳人呢?」
老先生說道:「向日的另一支傳人,就是我剛才所說的百裏鴻,他是向日的
二弟子,野心極大,一心想要稱霸江湖,最後被名門正派圍攻,失敗以後卻躲入
了魔門,所以魔門弟子中,也極為可能會有『劍神』向日武功的傳人。衹是向日
的劍法最重天分,百裏鴻劍法雖高,也不過達到了向日武功一半不到的水平,也
不知道他那些徒子徒孫能學得幾分『劍神』的劍法。」
灰衣少年微微一笑,喝了一杯酒,便不再發出一言一語。大堂中間另有一個
少年說道:「老先生,妳剛才衹說了『兩道』中的一道,還有另一道妳沒說呢!
」
老先生這才發現講跑了題,繼續說道:「這『兩道』中的另一道嘛,也是大
有來頭。龍虎山正一觀,自漢朝就已經建立,乃是江湖上歷史最為悠久的門派,
第一代觀主張道陵乃是道教的開山鼻祖,人們都把歷代的正一觀主尊稱為『天師
』。算起來,連武當派都可說是正一觀的分支呢!」
一個客人奇道:「我在江湖上闖蕩也有些時日,怎麽沒曾聽過正一觀的名號
?」老先生嘆氣道:「我大明朝建國以後,太祖皇帝冊封了正一觀主為護國大法
師。從此以後,正一觀便專心侍奉皇家,再也不參與武林事務,已經是一百多年
沒有人在江湖上走動嘍……」老先生語帶惋惜,這樣一個歷史悠久的門派從江湖
上漸漸淡去,實在是讓人心痛不已,連大堂裏的眾位賓客也聽得心中悵然若失。
忽然那個灰衣少年又發問道:「這為老前輩對江湖門派了若指掌,真是博聞
廣記,讓人好生佩服。卻不知這『兩佛兩道』盛名之下,實際的武功又有些什麽
過人之處呢?」
老先生聽這灰衣少年話中好像對「兩佛兩道」有些鄙夷,又是微微一呆,這
才回答道:「這『兩佛兩道』的武功嘛,也確實各有特點,都有神奇之處。」
「先說一說這少林派的武功吧,武林中人習武,往往都很在乎根骨天資,但
是這少林武功便如佛門大法般一視同仁,天資再差之人也可以練習。而且少林武
功另有一個極為神妙之處,往往習武之人武功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遇到難以突
破的瓶頸,但是這少林武功卻不會出現難以突破的瓶頸,開始練習雖然進境緩慢
,但是難得的卻是進境始終如一,衹要堅持練下去,有個幾十年功夫,不管多差
的資質都可以成為一代高手,而資質稍高之人,修為就更是不可限量了。所以呀
,少林寺雖然極少出現青年高手,但是要說一流高手最多的門派,卻是少林寺獨
占鰲頭了。」
「而峨眉山凈雲齋的武功剛好是與少林寺相反,走了另一個極端,沒有奇絕
的根骨,曠世的天資,便是連入門功夫都無法練習。但是衹要過了入門這一關,
武功就立刻突飛猛進,幾年功夫就可成為一代高手。所以凈雲齋的女子,都是以
花信之年就聞名天下,各個都是驚才絕艷的年輕少女。衹是凈雲齋的武功後勁不
足,到得最後,還是無法突破瓶頸,沒有人能達到當年『劍神』向日的高度。」
那灰衣少年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拿起身前的酒杯一口喝乾。廉
馳見這灰衣少年奇特的表現,暗自留意,心中想道:「這人不會就是向日武功的
傳人吧,不然為什麽一提到向日,他就十分注意?」
廉馳又看到那灰衣少年腰間挂著一把長劍,越想越有可能,又開始尋思,這
灰衣少年是屬于向日傳人的哪一支?
白鶴樓嗎?有可能,看灰衣少年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偶爾露出的逼人眼神,
確實有點殺手的樣子。
魔門嗎?也很像,幾百年來,魔門一直是武林正道的死敵,兩邊水火不容。
魔門與凈雲齋更是有著無法化解的仇恨,接連幾代魔門門主都是被凈雲齋弟子所
傷,最後使得魔門一敗塗地。所以灰衣少年才會對老先生口中的「兩佛兩道」毫
無恭敬之色,聽說凈雲齋的武功終究無法勝過向日的武功,毫無表情的臉上才會
流露出那奇怪的笑容。
廉馳想了又想,忽然自嘲的一笑,他們與灰衣少年不過是萍水相逢,偶爾同
住在一家客棧裏而已,明天一早起來就要各奔東西,這灰衣少年是什麽身份又關
他什麽事了?
衹聽老先生繼續說道:「武當派的武功則是介于少林寺和凈雲齋之間,資質
差些的人也可以修習,衹是進境較慢,堅持習練下去,也未嘗沒有成為高手的希
望;而資質上佳之人練習,進境更是一日千裏,其速度並不比凈雲齋的武功遜色
多少。」
「最後再說一說龍虎山正一觀的武功吧,正一觀的武功講就的是道侶雙修,
俗話說『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修習內功就是靠著真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又一個
周天,吸收陰陽二氣,來逐漸壯大本身的真氣。男女雙修卻是把修行兩人的經脈
合並為一,運功時真氣在兩人體內運行了一個極大的周天,這一周天可就相當于
常人修煉了兩個周天,其內功進境比起單人修煉快了一倍不止。而且男女同修,
陰陽相濟之下,修煉所得的內力還會更為精純。現在武林中男女雙修的功夫也有
一些,卻大多無法控制好情慾,因而落了下乘。衹有正一觀的『龍虎雙修功』才
是真正的玄門正宗,正一觀第九代的張天師曾經以木劍斬斷幹將莫邪兩把上古神
兵,這份內力修為,恐怕是『劍神』向日也遠遠不如了。」
楊雪聽到老先生說什麽「男女雙修」,卻想起了廉馳經常放在床頭,以此取
樂的《陰陽雙修神功》,立刻變得羞澀起來,偷偷向廉馳一看,正見到廉馳對著
自己曖昧的壞笑,連忙避開了廉馳的目光,低下頭,雙手捧著茶杯悶頭喝茶,生
怕被桌上其他幾人看出了異狀。
又一個肥胖商人說道:「老頭,那些江湖人被妳吹得神仙一樣,這幾個名門
大派當下什麽厲害的角色沒有?來日如有機會,老爺也好去結交一番,讓他們給
我府上的護院們指教一下,免得連個蟊賊都捉不住!」
那些對江湖事略有了解的賓客都哄笑起來,人家江湖高人,怎麽可能會與這
一身銅臭的商人相交,完全是這肥胖商人在痴心妄想了。
老先生也道:「這位大爺,那些江湖豪杰可不是那麽容易見到的,您這分心
思還是放一放吧!」見肥胖商人面露不悅,又繼續道:「不過大爺想知道些江湖
名人,小老兒倒是可以為大爺您講上一講。」
「現在江湖裏講到名氣,以武當派掌門凌子陽最盛,被人尊稱為天下第一高
手!」
「凌子陽雖然號稱天下第一高手,初入武當門中卻並不被長輩看好,普通弟
子叁四年便可練熟入門基礎,之後便開始修習兩儀劍法了,稍有天資之人進境更
快,入門基礎一年,兩儀劍法四年,不過五年功夫就可接觸到武當神功太極劍法
。」
「然而這凌子陽居然勤練劍法七年,仍舊停留在基礎劍術階段,根本未曾對
兩儀劍法有過絲毫修習。門中長輩對如此愚笨的弟子也無可奈何,看他每天聞雞
起舞,月升而息,練功比誰都刻苦,實在不好再叱責于他,便由著他自己苦練。
凌子陽如有問題來請教也會傾囊而授,但是平時都把功夫都花在教習得意弟子上
,基本上對凌子陽處于一種不聞不問的狀態。」
「然而就在不久之後,五年一次的門中弟子切磋比武大會上,凌子陽讓武當
所有人大吃一驚。這平素默默無聞的愚笨弟子居然連敗叁十多人,所用仍舊是入
門的基本劍法,但是一招一式全都法度森嚴毫無瑕疵,連浸淫太近劍法十多年的
幾位師兄也敗在凌子陽劍下。」
「這時大家才明白,凌子陽乃是一個極為罕見的璞玉,他對于基礎的極為重
視,便是有一丁點的疑惑也不肯放過,所以七年來仍舊止步于基礎劍術,但是這
基礎劍術被他練到了極致,比起其他人基礎虛浮的太極劍法卻強上了許多。」
「當時的武當掌門極為動容,親自下場試探凌子陽武功,居然被他堅持到百
招之外才因內力不支落敗,更是讓整個武當轟動無比。武當掌門立刻決定親自指
導這天才少年習武,凌子陽又堅持修習了四年基礎武功,直到再也無處可練,才
在二十一歲開始學習兩儀劍法。」
「凌子陽基礎穩如山岳堅若金剛,剛一接觸兩儀劍法就呈一飛衝天之勢,連
武當許多師叔也不是他對手。之後他憑兩儀劍法下山歷練,行走江湖幾年,竟然
讓極多人錯以為兩儀劍法才是武當第一神功,太極劍法不過是虛有其名而已。」
「後來武當掌門仙去,隔代將掌門之位傳于凌子陽,凌子陽便以二十八歲領
袖武當,成為了武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門人。當時凌子陽的聲勢引得許多人嫉
妒,許多武林高手不分老少,都來與凌子陽比武,凌子陽武功未成,居然也被人
擊敗了幾場。」
「但是凌子陽卻不急不燥的繼續專研他的兩儀劍法,對于更加玄妙的太極劍
法不聞不問。直到四十多歲,凌子陽才開始修煉真正的武當絕學太極劍法。從此
一發不可收拾,凌子陽的武功如累世陳釀開封一般,從似香若無瞬間暴增為飄香
千裏。」
「當時魔門魔尊一直憑藉著絕世內力為禍江湖。凌子陽幾次與其交手全部敗
北,太極劍法初成,凌子陽便立刻下山挑戰魔尊,劇鬥叁百餘招,終于勝過了魔
尊。在此之前,魔尊乃是江湖上公認的第一高手,魔尊戰敗率魔門退回深山之中
,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便落在了凌子陽身上。之後叁十年再有高手去武當挑戰,
無一不大敗而歸,皆對人言,凌子陽天縱英才,恍若叁豐真人轉世而生。」
眾位賓客聽了如此精彩的一段凌子陽小傳,都大聲喝彩。廉馳也是不禁心潮
澎湃,幻想起自己的劍術如果能修煉到那種程度,藐視天下群雄該有多麽風光無
限。
老先生擦了擦口邊唾沫繼續道:「講過了武當,咱們再來說一說少林。之前
說過了,少林高手之多冠絕天下。少林悟字輩高僧剛好有一十八人武功極受推崇
,江湖上合稱少林十八銅人,衹不過這一代的方丈悟永大師一心精研佛法,武功
並不如何高明,並不算在十八銅人之內。」
廉馳心中一動,插口問道:「老先生,峨嵋凈雲齋的高手都有哪些,妳也來
講一講吧!」老先生道:「凈雲齋的女子武功固然是極為高強,但是武功門檻太
高,每代弟子都衹有那麽一二個人。二十多年前,淫賊『玉蝴蝶』白鬆大鬧江湖
,天下高手居然對他無可奈何,現在的齋主範雲慈剛一下山,就立刻找到白鬆,
一劍將這淫賊重傷,後來白鬆負傷逃走,再也沒了音訊,恐怕是死在哪個深山老
林了。」
廉馳心中暗怒道:「呸!老鬼妳胡說什麽,我師父現在可活得好好的!」老
先生繼續道:「後來江湖太平了幾年,範雲慈回到峨嵋繼承齋主之位再也沒有露
面,不知道現在武功如何了。倒是前幾日聽人說,範雲慈的弟子已經藝成下山,
這弟子似乎叫做柳詩雲,不過十七歲年紀,武功就躋身一流高手之列。」
之前那肥胖商人又兩眼發光,問道:「聽說峨嵋凈雲齋的女子各個都是人間
絕色,這柳詩雲相貌如何?」眾賓客都鄙視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卻也對柳詩雲
的相貌十分好奇,安靜的等著老先生繼續講下去。
老先生搖頭道:「相貌倒還真沒聽人提起,柳詩雲一下山就去追拿淫賊李鶴
飛。李鶴飛聽了風聲就躲去塞北,柳詩雲也不放棄,一路追出關外去了。是以江
湖上也沒幾個人見過這代的凈雲齋得意弟子。依我猜嘛,凈雲齋挑選弟子極重悟
性,那聰明伶俐的女娃子,長相也是肯定不差的。」
廉馳皺眉想道:「凈雲齋這群娘們都是什麽毛病?一下山就拿淫賊開刀,以
後本少爺見到那柳詩雲也得多加小心了。」
老先生滔滔不絕的講了幾乎有一個時辰,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大堂裏的賓
客們紛紛回房睡覺,老先生今天這書說得精彩,客人打賞起來也格外大方,樂得
他老臉生花。
那個可能是向日傳人的灰衣少年自懷中摸出了一快碎銀子,一揮手就向老先
生丟去。銀子去勢極快明顯帶了內力,老先生一愣,仍舊伸手去接,銀子竟被他
平平淡淡的抄在手中,沒有任何異狀。那老先生搖了搖頭收拾東西從大門走了出
去,廉馳看老先生露出的這一手功夫顯然也是江湖中人,忽然又記起灰衣少年後
來話中對他稱為「老前輩」,這一塊銀子乃是試探他來著。這老先生對江湖掌故
如此了解,自然不會是個普通的說書人。
灰衣少年仍舊一直坐在大堂的角落裏,獨自一人自斟自飲,也不知道要什麽
時候才會回房休息。廉馳臨走的時候還好奇的回頭看了灰衣少年一眼,灰衣少年
遙遙對廉馳一舉酒杯,廉馳微微一笑,對灰衣少年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晚上衹有楊雪一人陪著廉馳,被廉馳折騰得死去活來,直到最後也沒能讓廉
馳滿足,人卻已經累得昏昏沉沉,廉馳見楊雪可憐的樣子,便衹得就此罷休。楊
雪依偎在廉馳懷裏沉沉睡了過去,廉馳卻一時難以成眠,覺得自己在床上變得越
來越強悍了,記得剛開始楊雪一人還能勉強應付他,最近卻一定要和單燕一起合
作,才能讓廉馳稍稍滿足,這卻成為了廉馳一樁頭疼的心事。
楊雪的恢復能力卻是不錯,第二天一覺醒來,並沒有因為昨晚瘋狂的歡愛而
覺得疲累,服侍廉馳穿好衣服,又與郭應田幾人去大堂用早餐。
廉馳沒見到昨晚那個灰衣少年,向店家一問,那灰衣少年天剛亮就離開了客
棧,看方向,與廉馳一行人的去向剛好相反。
廉馳一行人繼續上路,這一天落腳在了一個比較大的城市,城市的名字叫做
寧陽府。寧陽府裏人流穿梭,商販雲集,其繁華自然不是小鎮子可以比擬的,廉
馳一路牽馬緩緩而行,卻突然眼睛一亮,前邊路上,正有一個極為奢華的青樓,
名曰「愛晚樓」。
這愛晚樓外邊也有許多妖艷的女子在招攬客人,風情萬種的樣子看得廉馳心
中癢癢,把手中馬韁交給楊雪,對郭應田說道:「郭前輩,妳們先去投宿,我去
街上逛一逛。」
郭應田也算是老江湖了,見廉馳一看青樓門口的那些女人,立刻雙眼放光,
說是要去逛街,其實真正的目的不言而喻,廉馳才成婚不足十日,就去青樓厮混
,似乎是太風流了一些,這消息傳回飛魚幫,恐怕誰臉上都不好看。郭應田乾咳
了一聲,勸說道:「這個……,廉少俠,我們還是一起去投宿吧。」
廉馳早就被愛晚樓門口的女人吸引,郭應田的話根本沒有聽入耳中,擺了擺
手就一直向愛晚樓走去,毫不掩飾。郭應田見楊雪是廉馳的新婚妻子,卻沒有一
絲不悅的神色,自己是個外人,自然不便多管,衹得帶著剩餘的人去投宿,心中
暗嘆「太湖飛燕」所托非人。
愛晚樓門前招攬客人的風塵女子見到廉馳走來,這少年相貌英俊,衣著華貴
,乃是極為難得的客人,紛紛擁上前來,廉馳隨便伸手抱住了一個女人,在她的
豐臀上摸了一把,被這群女人如眾星拱月般迎到了愛晚樓中。
廉馳叫了一桌花酒,老鴇見這年少英俊的客人出手大方,把愛晚樓裏最漂亮
的姑娘都派來招呼廉馳,小廳裏燕瘦環肥,任憑廉馳上下其手,一片旖旎的風光
。那群粉頭都知道廉馳出手大方,再加上他人也英俊瀟灑,都是拼了命的討好廉
馳。
廉馳隨手抱過一個妖艷女子,以手勾住她的下巴,調笑道:「來,給大爺笑
一個!」那女子為了討好廉馳,學著名門淑女的樣子,以袖遮面,半掩著臉給了
廉馳一個極為婉約的微笑。廉馳卻不喜歡這慾拒還迎的風情,拍那了女子的屁股
一記,笑道:「笑得不好,遮遮掩掩的有什麽趣味?來,再笑一次,大爺喜歡看
風騷一點的!」
同桌的女子都跟著嬉笑起來,起哄道:「快!再笑一次,一定要騷一點!」
那女子衹好擺出平時在門口拉客的媚笑來,這才讓廉馳心滿意足。
待到了床上,這些風塵女子才嘗到了廉馳的厲害,一個個被廉馳弄得全身無
力,廉馳也從來沒有這爽快過,這些女人的床上功夫都是經過千錘百煉,雖然相
貌身材都比起單燕和楊雪差上許多,卻能讓廉馳感受到最大的快樂。一張大床上
玉體橫陳,隨手抓過去都是女子嫩滑的肌膚,讓廉馳樂得不知身在何處。
一夜春宵,廉馳不但從這些風塵女子身上體會到了美妙的極樂,還解決了困
擾自己的難題。這些風塵女子經歷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對于男人身體的
了解甚至還在廉馳之上。像廉馳這樣身體強悍,尋常女人都經受不住的男人,雖
然罕見,她們卻也遇到過幾個,便傳授了廉馳一些技巧,讓廉馳總算可以控制自
己歡愛的時間,長短由心,再也不會因為身邊女人身子嬌柔,而得不到滿足了。
babaotaijian 2010-9-23 10:37 PM
廉馳留宿在愛晚樓裏,第二天一早出來,見到郭應田正牽著馬在愛晚樓門口
等著他,不好意思的笑道:「郭前輩在這等了我很久嗎?」
郭應田搖頭嘆息道:「廉少俠,年輕人太過風流也算不得什麽壞事,可是把
新婚妻子丟在一旁,來這青樓尋歡作樂,可就不是正人君子所為了……」
廉馳撓了撓頭,心中嘀咕道:「少爺我什麽時候想過要做個正人君子啦?」
和郭應田來到他們昨晚投宿的客棧,一起用了早餐,一行人繼續向萬順山進
發。
這一日中午,廉馳一行人用過午餐,剛剛離開小鎮,忽然見到前方的路上堵
著一群人,廉馳幾人下了馬,撥開人群向前一看,都是微微皺眉。
衹見道路中央,一個全身臟兮兮的道人躺在路中央,這道人看來有六十多歲
了,乾瘦乾瘦的,臉上深深的皺紋裏全是灰泥,恐怕已經十幾年沒有洗過臉了,
身上粗布的道袍也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上邊滿是油漬。
而這邋遢的道人身後,卻立著一塊木牌,上邊寫著「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
財」,看來這年邁的邋遢道人居然是在攔路打劫。
被這邋遢道人攔住的大多數的都是些普通百姓,其中幾個江湖人士看來也和
人邋遢道人交過手了,而且並沒有占到便宜,一個中年男子正對邋遢道人怒目而
視,而腳前邊正扔著一把被從中折斷的鋼刀。
邋遢道人眼睛裏都是黃乎乎的眼屎,正用袖子轟趕頭頂飛來飛去的蚊蠅,見
到廉馳幾人到來,忽然眼睛一亮,坐起身來,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參差不齊的
黃牙,說道:「哈哈,買路財來啦!」
廉馳一見這邋遢道人心裏就一陣惡心,聽他話中意思,竟然好像專門為自己
一行人而來,心中提防,一摸腰間,卻發現寶劍「斷風」正挂在馬上。
邋遢道人突然飛身而起,速度之快,讓廉馳都來不及反應。可是這邋遢道人
卻不是撲向廉馳,而是高高躍起,飛過眾人的頭頂,穩穩的落在了廉馳的馬上。
廉馳大驚,轉過身來,衹見那道人快速的拉過楊雪那匹馬頭上的韁繩,大笑
道:「哈哈,這兩匹寶馬就給道爺拿去玩吧!」兩腿一夾,帶著兩匹廉馳從逍遙
島帶出來的寶馬絕塵而去。
兩匹寶馬都極為神駿,速度之快不下一流輕功高手,片刻間就不見蹤影。廉
馳氣的放聲狂罵了好一陣,稍稍穩定了下情緒,拉過郭應田問道:「剛才那個邋
遢的老道是什麽人?」廉馳看那邋遢道人顯露的輕功之強,絕對不會是籍籍無名
之輩,是以由此一問。
郭應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被廉馳一問才回過神來,猶豫道:「
我看那道人的樣子,可能就是空空道人,這老道就專門喜歡做些偷雞摸狗的爛事
,見到什麽寶貝東西都要想辦法搞到手裏。」
廉馳咬牙瞪眼,狠聲道:「空空道人嗎?好,少爺我記住了!」
郭應田勸說道:「廉少俠,妳那兩匹寶馬被空空道人搶去了,恐怕就很難找
回來啦!反正衹是兩匹馬而已,以後再買過就是了。這空空道人可不是好惹的,
論武功乃是當世絕頂高手,而且做事不講規矩,被他纏上了,可就再也沒有安寧
日子啦!」
廉馳卻仍舊一臉怒氣,兩匹寶馬也就算了,他那寶劍「斷風」還挂在馬上,
今後與人交手就沒了利器,劍法的威力可就要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馬鞍上的
包裹裏,還有廉馳他所寫的「武林第一奇書」《蓮花寶典》,發現單燕懷孕後,
廉馳就急忙送單燕回太湖,那《蓮花寶典》就沒有來得及藏到山洞裏,而是一直
帶在了身邊。
《蓮花寶典》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廉馳的名字,想到自己在《蓮花寶典》
裏胡亂吹噓的絕世武功,什麽「慾求一敗而不可得」之類,如果這書被傳到了江
湖上,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廉馳又怒又急,卻也無可奈何。楊雪對自己的寶馬也極為喜愛,還給那馬取
了個名字叫「小蹄子」,如今愛駒被人搶走,急得楊雪幾乎哭了出來,拉著廉馳
的衣袖,一定要廉馳給她把馬找回來,更是讓廉馳煩躁異常。
那兩匹寶馬性子剛烈,不是主人,想要近身都不可能,卻被空空道人輕鬆的
騎了去,也不知那空空到道人用的是什麽辦法。廉馳鬱悶不已,一邊哄著楊雪,
一邊走回鎮子,另外再買了兩匹馬和一把青鋼長劍,又到藥堂裏高價買了一本《
本草綱目》。
那《本草綱目》內容廣博至極,到如今廉馳也不過了解一些皮毛,其內容雖
然與制毒關係很少,但是醫藥知識對解毒極為重要,廉馳這才隨身攜帶,以便閑
暇時間研讀。
廉馳從逍遙島帶出的兩匹寶馬速度極快,現在想要去追是沒有希望了,便衹
得繼續向萬順山行去,要等以後有機會再去找空空道人的麻煩。
晚上,一行人終于平安無事的來到了楊柳鎮,這楊柳鎮距離萬順山衹有兩天
的路程,到了鎮上,廉馳與郭應田研究了一番,覺得郭應田還是暫時不要露面的
好,即使他平素韜光養晦,也難保不人被認出,還先由廉馳去萬順山打探一下消
息,然後回來再做定奪。
郭應田也贊成廉馳的主意,所以第二天,廉馳獨自一人上路,向萬順山行去
,而楊雪和郭應田則留在了楊柳鎮上等來廉馳回來。
廉馳騎著馬,奔馳在官道上,一路上行人稀少,馬兒跑的十分歡快。
不過半個時辰,馬兒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任憑廉馳怎麽催促也不肯加快步子
。
「這十兩銀子的爛貨果然不成,以後到了大城鎮一定得換一匹好馬,如果是
少爺從前的千裏寶馬,兩天一個來回都夠了!」廉馳心中鬱悶,正在想著抓到空
空道人以後,怎麽折磨這老道,卻不想今天卻轉了運,前邊官道上正停著一匹駿
馬,悠閑的靠在路邊吃草。
廉馳跳下馬來,仔細觀察這匹駿馬,衹見它膘肥體壯,四蹄修長,全身上下
一片烏黑,衹有蹄子上方生有一小叢白毛。廉馳倒也學了一些相馬之術,覺得眼
前這匹馬和名馬譜中的「烏雲踏雪」十分相像,正是一批千裏良駒。
廉馳再回頭看了下自己的那匹劣馬,肚大腿短,鬃毛雜亂,果然是慘不忍睹
。
衹是這匹「烏雲踏雪」已是有了主人,身上的馬具鑲金裹銀,彰顯著主人的
身份高貴。
廉馳卻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包裹裏有大把的銀票,自然可以和這馬的
主人商量一番,高價把這匹寶馬買過來。
游目四望,卻不見這馬的主人。廉馳也不奇怪,這官道一路之上也沒有茅廁
,大家有了便意就到路邊的樹林裏去解決,想來這馬的主人正在附近的樹林裏方
便呢。
廉馳想到這裏,自己也有了一些尿意,便走到樹林裏,拉開褲子,淋灕痛快
的放起水來。
正尿到一半,突然聽見前邊一聲驚呼,抬頭看去,一個綠衫少女剛從樹後走
出,見到廉馳面對著她小便,一時被驚呆在了那裏。
這綠衫少女大概十七八歲年紀,面目嬌好,廉馳自從到中原以來,除了郭雪
瑤之外,還沒見到過如此漂亮的女子。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為驚訝睜得很大
,小嘴微張,豐滿的胸脯,纖細的柳腰,全身上下都挑不出一絲瑕疵。廉馳見到
這綠衫少女,一時間也呆在那裏,衹覺得這美人百看不厭,尤其那對挺立的乳峰
,因為緊張的呼氣而一起一伏,顯得動感十足,想到下流處,胯下就有了反應,
勃起了……
兩人面對面的呆立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廉馳首先回過神來,急忙想把褲子
穿回去。但是勃起的陽根硬得像根棍子,再加上他慌亂緊張,塞了好幾次才塞回
去。係好褲子,廉馳大是尷尬,不禁冒出一句傻話:「嘿嘿,小美人,妳也在這
撒尿呀,我們倒是有緣。」
那綠衫少女正是「烏雲踏雪」的主人,剛才躲到林中去小解,女孩子出門在
外自然要萬分小心,所以一直走到林中深處才放下心來。她小解回來,還沒走出
樹林,就看到廉馳正在自己的來路上放尿,不禁驚叫了一聲。
此刻萬裏無雲,陽光明媚,把廉馳那陽根照得纖毫畢現,便是小腹上邊的黑
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綠衫少女從來沒見到過成年男子的胯下之物,看著廉馳一時
間被驚呆住了。突然見這男人的陽根由小變大,由軟變硬;她也明白這是男人起
了下流唸頭的反應,一時間惱怒、害羞、好奇百般滋味涌上心頭,心中想道:「
哎呀,那東西怎麽會變大了?這人好無禮,竟然在我面前做出這等下流之事,我
該怎麽辦才好?」
心中正在猶豫,聽到廉馳的混話,再看他一臉無賴的壞笑,綠衫少女怒氣勃
發,抽出長劍嬌喝道:「淫賊,納命來!」衝上前去,一劍刺向了廉馳的眼睛。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08
廉馳一向自持武功高明,見對手又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心中更是興奮,可
惜長劍沒有帶在身邊,忙從懷裏取出鐵骨折扇,架開攻來的長劍,口中還調笑道
:「小美人,妳去撒尿也要帶著兵器,小心刮花了屁股。」
綠衫美女更是怒火衝天,展開劍法,一劍又一劍連環攻去,劍劍不離廉馳要
害。廉馳初時的興奮立刻變成了驚慌,雖然這綠衫少女的出劍在自己看來也不是
很快,但是虛虛實實的暗藏許多變化。剛看她想要刺自己胸口,連忙展開鐵骨扇
去檔,那綠衫少女卻彷彿知道他要這麽招架一樣,劍到途中突然轉向,斜削向廉
馳的肩頭。
還好廉馳反應速度遠勝常人,大退一步險險躲了過去。綠衫少女得勢不饒人
,繼續揮劍刺來,廉馳這「穿花扇法」本就練得不到家,兵器長度又吃了虧,一
時間被綠衫少女打得左支右拙,險象環生,根本沒有力氣反擊。
又過得十幾招,綠衫少女抓住廉馳的破綻,一劍挑飛了廉馳的扇子。廉馳更
是手忙腳亂,靠著反應迅捷勉強躲過幾劍,衣服卻又被劃了一個大口子,還好沒
有傷到皮肉。廉馳一見大事不妙,急忙轉身向樹林外跑去,想拿到馬鞍上的長劍
再來計較。
綠衫少女這套劍法雖然紛繁復雜,但是劍意平和中正,沒有致人死地的凌厲
招術,竟被廉馳跑了出去。她一咬牙,提劍飛身追去。廉馳剛剛跑出樹林,兩匹
馬就在眼前,突然頭頂飛過一團綠影,綠衫少女已經落在了他身前,長劍一伸架
在了廉馳脖子上。廉馳大驚,心中想到:「完了,這小美人輕功也比我好,跑都
跑不掉了。」
綠衫少女怒道:「淫賊,妳還往哪裏跑?」
「女俠饒命啊!」廉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小人上有八十老母,
下有叁歲孩兒……」
「胡說八道!看妳也就二十歲年紀,哪來的八十老母?」漂亮的綠衫少女斥
道,手中長劍又向廉馳的脖子遞了兩寸。
廉馳剛才被這綠衫少女的繁復劍法繞得頭暈腦脹,腦子還不大清醒,順口說
出了一個江湖上比較普遍的討饒借口,卻沒想到于自己並不適用,一時間被問的
啞口無言。
綠衫少女又咬牙切齒的問道:「妳剛才在幹什麽?」
「撒尿!」這次廉馳倒是回答的極為利索,「這官道又不是妳家的,怎麽就
衹準妳尿不許我尿?」
綠衫少女被氣得臉色鐵青,咬牙道:「這麽說妳是看到了?」
「我不衹看到了,而且還聞到了!」廉馳挺著脖子說道。
「我殺了妳!」綠衫少女被廉馳激得失去了理智,長劍沒有直接抹向廉馳的
脖子,反而撤了下來直刺廉馳的心口。
廉馳口中胡扯,就是為了激怒這綠衫少女,等待這一個機會。廉馳跪在地上
,綠衫少女要刺他自然不那麽順手,便是直接抹他脖子廉馳也自信可以躲過。衹
見廉馳向右一個極為狼狽的賴驢打滾,同時手中甩出一股綠煙,直撲綠衫少女面
門。
綠衫少女不知這煙霧底細,自然不敢大意,凝息屏氣退了回去。
廉馳乘這機會連滾帶爬的跑回馬邊,「嚓」的一聲從馬鞍上抽出長劍。
一劍在手,廉馳頓時多了幾分底氣,回身罵道:「小娘皮,剛才少爺我沒有
趁手兵器,這才被妳制住。少爺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再就是拜堂的時候跪一次老
婆,剛才被妳打得跪下了,妳現在乖乖的跪還給我,便算是夫妻對拜了,看在妳
相貌不錯的份上,少爺我就收了妳做第叁房夫人。」
綠衫少女氣極反笑,說道:「妳能勝過我手中長劍,便是給妳做丫環都可以
,不然就納上妳的狗頭!」
綠衫少女又提劍攻了上來,廉馳長劍一擋,使出一招「天相」,輕鬆的接下
了綠衫少女的這一劍,調笑道:「算妳懂一點規矩,我前兩個老婆就是先給我做
過丫環的。」
綠衫少女也不理他胡扯,全神貫注的攻了過來。廉馳這套「天極劍法」使出
,立刻占據了上風,衹是不忍傷到這美人,自然不能使出「北鬥」一類凌厲的招
式,所用的招數都比較平和,與綠衫少女有攻有守的拆了十幾招,兩人不分勝負
。
綠衫少女沒想到廉馳一劍在手,武功竟然與剛才判若兩人,心中不禁有些惶
恐,她出身名門大派,眼光犀利,一見廉馳這神妙的劍法,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
這無賴男子的對手,而且她也看出廉馳是有意相讓,心中更是不安,也不知道廉
馳心裏在打些什麽鬼主意。
綠衫少女又接了廉馳兩招,額頭微微見汗,忽然想起,剛才在林中與廉馳交
手,廉馳扇子上的內力極弱,再看廉馳現在的劍法雖然神奇,卻仍舊是軟弱無力
的樣子。
綠衫少女發現了廉馳內力差的弱點,立刻有了主意,劍劍都要與廉馳硬碰,
她也知道廉馳不會出劍傷她,完全放棄了守御,出劍也不攻向廉馳,反而每一劍
的目標都是廉馳手中的長劍,廉馳沒想到這嬌滴滴的小美人突然變得如此蠻橫無
賴,卻也真捨不得在她身上刺上一劍。
廉馳被綠衫少女震的虎口發麻,立時落了下風。又過得幾招,雖然不至于落
敗,但一個堂堂男子漢被柔弱的女子用劍砸得步步後退,可說是丟人之極了,廉
馳眼珠一轉,手中又是一股藍煙甩了出去。
這次綠衫少女正全神貫注與廉馳對拼劍上的內力,沒有防備之下,小小吸入
一口,衹覺鼻中一股辛辣之氣,嗆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急忙揮劍逼退廉馳,叫
道:「住手!妳放的這是什麽煙?」
廉馳停手笑道:「小美人,妳總用這麽大力氣來砸少爺我的劍,砸的我手都
麻了,現在給妳吸一些『凝氣散』,讓妳使不出力氣來,我們再打也公平一些。
」綠衫少女一試,果然再提不起一絲內力,臉顯驚恐之色,大怒道:「妳卑鄙!
」
廉馳卻滿不在乎,搖頭晃腦的說道:「小美人,如果妳就此認輸,本少爺不
計前嫌,就不再為難妳了。但是這『凝氣散』的解藥天下衹有少爺我一人才有,
這解藥配置不易,用了我許多名貴藥材,一顆便要值得一千兩銀子。我看妳身上
也不會帶那麽多錢,少爺我就吃一點虧,用妳這批馬折算一千兩銀子,一匹馬換
我一顆解藥,怎麽樣?」
廉馳這番說詞也不完全是在說謊,解藥配置倒還算是便宜,反而是「凝氣散
」所用材料都極為珍貴,衹是沒有給人下毒還收毒藥錢的道理,廉馳便把毒藥的
成本一並加在解藥上了。
綠衫少女失了內力,知道自己絕不是廉馳對手。這人剛剛羞辱于她,現在又
來打她愛駒的主意,她偏偏還沒力氣反抗,心中大是委屈,猶豫了半響,突然丟
下手中長劍,蹲下身子,抱膝嚶嚶哭了起來。
廉馳沒想到這小美人說哭就哭,心中微感歉然,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走了
過去,安慰道:「那個,小美人,妳別哭了,解藥白送妳就是了,我就是想和妳
商量一下,妳這馬可不可以買給我?」廉馳嘴上雖然說得好聽,腳上卻有意無意
的踩住了綠衫少女剛才丟在地上的長劍。
綠衫少女止住了哭聲,抽抽噎噎的小聲答道:「我的……好馬……給了妳…
…」
廉馳沒聽清楚,彎腰問道:「妳說什麽?」綠衫少女突然身形暴起,剛才藏
在懷中的手裏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頂在了廉馳的脖子上。再看這綠衫少女
一臉凶相,哪有半點在哭的樣子?
廉馳第二次被她利器加頸,心中暗罵自己道:「白痴!早知道該先用藥把她
迷得不能動了,這才能過來裝好人。」
綠衫少女一伸手,說道:「把解藥給我!不然我一劍殺了妳!」看來這句狠
話她是經常挂在嘴邊,手中拿的是匕首,也順口說要「一劍殺了妳」。
廉馳身子微動,綠衫少女的匕首又快速抵到了他的下顎上,便是想下跪求饒
都不能了,衹得說道:「妳放了我,我就給妳解藥。」
綠衫少女冷笑道:「妳如此羞辱于我,還看見我……我……反正我就算不殺
妳,也一定要挖了妳的賊眼!」
廉馳知道她在說什麽,卻裝糊塗道:「看見妳就要被挖眼睛嗎?那妳趕緊去
買個黑頭套去,不要到處害人了。」
綠衫少女怒道:「妳少裝糊塗,快給我解藥,不然我拼著不能恢復內力,也
要殺了妳這淫賊!」
廉馳瞪眼道:「少爺我就是對著妳撒了一泡尿,又沒有尿在妳肚子裏,怎麽
就成淫賊了?」
綠衫少女一瞪眼,大怒道:「再胡說我馬上就殺了妳!」廉馳趁著綠衫少女
動怒,手指又彈出了一股紅色的煙霧,綠衫少女沒有主意,又是吸入了一口。
綠衫少女心中慌張,喝問道:「妳又放的什麽煙?」
廉馳一臉得意的笑道:「放心,肯定不會毒死妳的,衹是一些瀉藥而已……
」
綠衫少女聽廉馳一說,大驚失色,果然覺得小腹微微疼痛,想到這無賴男子
就在面前,如果再拉肚子,還知道要生出什麽麻煩事情,又羞又怒之下,心中便
真的動了殺機。
廉馳見綠衫少女眼中閃出一絲凶光,連忙說道:「小美人,少爺我這瀉藥可
是特制的,如果沒有解藥,保準妳一輩子都拉肚子,連褲帶都係不起來,妳還是
乖乖的放開我,我就給妳解藥……」
綠衫少女狠聲道:「解藥就在妳身上,我一劍殺了妳,再從妳身上搜出解藥
,何必用妳給?」
廉馳瞪大了眼睛,想不到這綠衫小美人竟然如此狠辣。其實這綠衫少女平素
衹是有些刁蠻任性,狠辣是絕對稱不上的,衹是被廉馳又是調戲又是逼迫,幾慾
發瘋,才變的如此暴躁。
廉馳還真怕這綠衫少女直接殺了自己,恐嚇道:「小美人,少爺我身上瓶瓶
罐罐一大堆,毒藥解藥都放在一起,妳知道那解藥是丸、是粉還是水?少爺我不
說,妳又能知道哪個是妳要的解藥了?別一不小心吃到了其他東西,吃到了毒藥
立刻就死還算妳運氣,如果吃到了『陰陽合歡散』之類的春藥,嘿嘿,一妳個花
不溜丟的大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官道上發起花顛來,可就有熱鬧瞧啦……
」
綠衫少女真的被廉馳這番話給嚇住了,殺又不敢殺他,衹覺得小腹越來越痛
,想到如此羞恥之事被廉馳這無賴知道,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廉馳見綠衫少女可憐的樣子,假裝正經道:「這位姑娘,妳我二人萍水相逢
,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妳又何必如此,一見到我就拿劍來刺我。我說看到妳撒
尿,也不過是想氣一氣妳而已,妳衹要放了我,我就把解藥給妳,妳我二人兩不
相欠,這樣如何?」
綠衫少女聽說廉馳這樣說,一想廉馳那是正站在樹林靠外的地方,確實並不
可能見到自己小解,心中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兩人的衝突,也不過是因為廉馳口中不乾不凈的調戲自己,也確
實犯不著這樣以命相搏,更何況現在自己腹痛如絞,恐怕就要堅持不住,衹得依
言放開抵在廉馳頸上的匕首,後退一步,皺眉道:「好,我放開妳了,快把解藥
給我!」
廉馳從懷中拿出兩個藥瓶,拋給綠衫少女,笑道:「小美人,少爺我這解藥
可是很值錢的。」
綠衫少女不理廉馳,打開兩個瓶子,各倒了一顆解藥吃下,身上的不適立刻
消失的無影無蹤,內力也恢復如常,知道這解藥沒有問題,臉色稍好了一些,說
道:「好了,妳還得再發個誓來,絕不和人提起今天的事情。」
廉馳微微一笑,舉起手來,中間叁指向天,說道:「我廉馳對天發誓,絕不
向人提起這位姑娘在官道邊上撒尿之事,有違此誓,天誅地滅!」綠衫少女又是
一陣怒氣升起,卻不動聲色,把瓷瓶遞到廉馳胸前,說道:「還妳的解藥。」
綠衫少女被廉馳算計了兩次,一張漂亮的臉蛋上被藥粉染得藍一片紅一片藍
的,就好像是唱大戲的花旦。好在綠衫少女自己看不見,廉馳知道她不好惹,也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並不去提醒她擦乾凈。
見她一衹白生生的小手伸了過來,廉馳色心又動,接過瓷瓶的時候便趁機摸
了一把,滑滑觸感的十分舒服。
綠衫少女突然臉色一變,扣住了廉馳手腕脈門。廉馳覺得半邊身子一麻,驚
道:「妳要幹什麽……」不等他把話說完,綠衫少女另一衹手收回匕首,飛快的
在他胸口連點叁下,廉馳全身一麻,不衹身體不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了。
綠衫少女長出了一口氣,狠狠瞪著廉馳,咬牙說道:「我答應放過妳自然不
會食言,但妳說話太過下流,不給妳一些教訓難消我心頭之恨!」說完用匕首柄
在廉馳頭上狠狠敲了兩下,又輪圓胳膊打了廉馳一個大耳光,這才翻身上馬,絕
塵而去。揚起的一蓬黃土全都被風吹到了廉馳臉上。
烈日當空,官道上一人一馬。
馬自放在路邊吃草,那男子手持出鞘長劍,筆直站立在灼人的日光之下。一
陣大風吹過,黃沙揚起,那男子長發飛揚,衣袂飄飛,身體卻是巋然不動,逼人
的目光直視前方,樣子極像白鶴樓冷酷無情的殺手,天地間一派肅殺之氣。
平常百姓見到這等陣仗,哪裏還敢上前,嚇得遠遠的便從原路折了回去。便
是偶爾有武林人士經過,也是全神戒備,催馬飛快,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唸
頭,從官道另一側繞了過去,生怕這煞星來找自己麻煩。
就這樣,廉馳站了一整天也沒有人來理他。
額頭被綠衫美人打了兩個大包,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想伸手揉一揉也是
不能。頭頂烈日如火,曬得廉馳頭暈目眩,大汗淋灕。更倒霉的是,蚊蟲找到了
一個不會反抗食物,紛紛招來同伴,落在廉馳身上吸了個飽。
正午時分,不知從哪來了一衹野狗,緩步從樹林裏晃晃蕩蕩的走了出來,遠
遠看著廉馳。
廉馳嚇得脊背發涼,這衹野狗可千萬別過來,如果想咬上自己一口,自己還
真是無法反抗。
偏偏趕上廉馳今天倒霉,野狗見廉馳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聲音也不發出半
點,膽子慢慢的變大起來,跳上了官道,一直向廉馳走來。
廉馳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這衹不懷好意的野狗,那野狗卻好像並沒有咬人
的意思,而是繞著廉馳轉了幾個圈,在廉馳身上聞來聞去,廉馳緊張得呼吸都急
促了起來。
突然那衹野狗抬起腿來,一陣嘩嘩水聲響起,廉馳衹覺得小腿上一股熱流躺
下,居然是被這衹野狗在身上撒一泡尿。
野狗撒完了尿,心滿意足的一路小跑,回到了樹林裏。
廉馳氣的幾乎昏死過去,腳下騷氣衝天,又引來一群蒼蠅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把他惡心的幾乎把早飯吐出來。直到太陽將要落山,廉馳這才漸漸感覺手足恢復了自由。一屁股坐在地上,
噼噼啪啪的打死了無數蚊蟲蒼蠅,這才小小出了一口惡氣。
拖著麻木的雙腿,廉馳拉回了馬,費了好大力氣這才爬上馬鞍。
從馬鞍邊上解下水袋,一口氣喝了個半飽,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臉,厚厚的一
層黃沙,于是把剩餘的水倒在手裏,胡亂洗了把臉,撥馬跑回楊柳鎮去了。
回到楊柳鎮,人人見到廉馳便掩著鼻子退避叁捨,廉馳咬牙瞪眼,一路衝回
了客棧。
郭應田師徒叁人都沒在客棧,被廉馳包下的小院裏,楊雪正在樹下踢毽子。
聽到院門響聲,回頭一看,卻是廉馳一臉怒氣的衝了進來。
楊雪見到廉馳,開心的跑了過去,問道:「少爺,妳不是說要去萬順山嗎?
怎麽又回來啦?」剛到廉馳身前,又跑了回去,捂著鼻子,皺眉道:「哎呀,少
爺,妳身上什麽味兒呀,臭死人了!」
廉馳沒好氣的答道:「給我準備水,少爺要洗澡!」說著向房間裏快步走去
。
「喔!」楊雪答應了一聲,撅著嘴向前院走去,去找小二來送洗澡水。
剛走了幾步,就見到小二正帶人擔著熱水趕了過來,見到楊雪,上來討好的
笑道:「這位少奶奶,是要洗澡水吧?」
這小二倒是頗為機靈,見到包了天字一號院的豪爽客人今早出去,傍晚卻氣
衝衝的跑了回來。再看這客人臉上幾道黃泥,額頭生了兩個大包,左頰一個小巧
的五指掌印,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更是聞到一股騷臭。
小二知道這客人今天在外邊衹怕是倒了大霉,回來一定會要先洗澡,這就叫
人送來熱水,賺了叁兩銀子賞錢。
廉馳脫光衣服跳進浴桶,楊雪不知從哪找了根棍子,捏著鼻子把衣服挑在棍
子上,扔了出去。跑到外邊說道:「少爺妳這衣服不能穿了,我給妳買新的去!
」廉馳答道:「嗯,快去快回!」
洗乾凈了身子,廉馳坐在浴桶裏,摸著鼻子對著空氣發狠道:「小娘皮,心
腸真是狠毒,竟然這麽折磨妳家少爺。下次被我見到,定要搞得妳求生不能求死
不得!」
其實廉馳倒是冤枉了這綠衫少女,她本是打算制住廉馳小小教訓一下,又怕
他再用毒藥暗算自己,便沒有給廉馳解穴就直接跑了。她點穴用的力氣不重,又
沒用什麽特異手法,便是內力再差,衹要運起功力,幾刻鐘便能衝開穴道恢復行
動了。
卻不想廉馳根本不知道怎麽運功衝穴,傻站了一整天,最後靠著身體本身的
氣息流轉,這才解了禁制。
楊雪買了衣服回來,廉馳穿好衣服,又自己配了些消腫化瘀的藥膏塗在頭上
。
晚上郭應田帶著兩個徒弟回來,原來是出去鎮上打探消息了,見到廉馳居然
回到了客棧,都很驚訝。廉馳覺得這路上的遭遇實在太過丟人,萬萬不能對其他
人提起,隨便找了個其他理由搪塞過去。
第二天,廉馳頭上的于腫便已經消失了,因為昨天的意外,這次前去萬順山
,廉馳便帶上了楊雪,畢竟如果昨天有楊雪在,廉馳也不會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廉馳和楊雪騎馬離開楊柳鎮,廉馳一路四處張望,見到野狗就一定要去一劍
殺死。一路拖拖拉拉而行,又找回了昨天丟在樹林裏的鐵骨扇,正午時分,剛好
到達了一個小鎮。
到了小鎮,已經錯過了用飯最好的時間,鎮中的酒樓裏都已經高朋滿座,僻
靜的雅間肯定是沒有剩下了,廉馳衹得帶著楊雪在二樓的大堂裏用餐。
廉馳兩人一上二樓,立刻引起了食客們的注意。楊雪美麗的樣子自然是極為
吸引人的,廉馳的打扮也是不俗,衹見他頭戴方巾,身著儒衫,手搖折扇,宛然
一副文人騷客的模樣,衹是腰間挂了一把長劍,就未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好
在廉馳身上自有一股英武之氣,也沒有人因此來笑話他。
那二樓衹有靠近角落剩下了一張桌子,廉馳對這位置極為不滿,卻也無可奈
何,衹得坐下喝著送來的茶水,等待小二上菜。
這二樓上的人,一邊吃飯,卻一邊用眼睛看著廉馳身邊的小美人,無聊中,
廉馳就反過去打量這些二樓的食客。
這酒樓二層設計得視野開闊,臨街一面沒有墻壁,而是圍著一道紅木制成的
雕花欄杆,坐在那欄杆邊用餐,還可以欣賞街上的車水馬龍,小鎮風景盡收眼底
,比起僻靜的雅間來別有一番情趣。
廉馳心中羡慕,掃了一眼那些靠近欄杆的桌子,目光忽然一亮,被其中一桌
人緊緊的吸引住了。準確的說,是那桌上的一個人,一個極為漂亮的少女。
那桌人看來也是剛到,菜肴還沒有送來,桌上叁人正在一邊品茶,一邊看著
風景談笑。一個身材矮小的藍衣男子背對廉馳而坐,也看不見模樣,衹是感覺他
身子十分淡薄瘦小;另一個相貌也算得上有幾分俊俏的黑衣男子,身邊立著一把
大刀,正眉飛色舞的講著些什麽;而吸引住廉馳的美貌少女,正面對廉馳而坐,
靜靜的聽著兩個男人低聲談笑。
那女子身著白衣,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給人一種極為恬靜的感覺。潔白的
玉手輕輕端起茶杯,就唇輕輕一抿,再輕輕的放下,姿勢優雅非凡。突然那矮小
的藍衣男子拉住白衣美人的手臂,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那白衣美人竟然對這
藍衣男子的舉動沒有絲毫不快,恬靜的臉上反而蕩漾出一絲嫵媚的微笑。
廉馳看了卻極為不忿,他看那猥瑣的藍衣矮子,身材還不及那白衣美人高挑
,居然也能得到美人垂青,當真是老天瞎了眼……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沙塵揚起,那白衣美人的杯子裏也被吹進了幾粒灰塵,
不禁微微皺眉。廉馳看了心中暗笑:「妳們衹管去看風景說笑吧,少爺我坐在這
角落裏倒也免得被吹到桌上灰塵,等一會菜上來了,我倒要看看妳們怎麽吃?」
那黑衣男子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一會菜肴裏也被吹進灰塵,那可
就敗興得狠了。在二樓大堂裏掃了一眼,見到衹有廉馳一桌沒有上菜,兩個人正
在悠閑的喝茶。
那黑衣男子的眼睛一直被同桌的白衣美女所吸引,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了廉馳
兩人,見到楊雪相貌比起自己的同伴來毫不遜色,心中暗自贊美。再見與小美人
同桌的廉馳,相貌居然也極為英俊,看來還與那個嬌小的美人非常親密。
babaotaijian 2010-9-23 10:38 PM
這黑衣男子向來對自己的相貌十分自信,如今卻被廉馳比了下去,已經是微
微不快,再看他與那個絕色小美人談笑無忌,眼睛看向自己卻隱隱帶有一絲嘲諷
的神色,心中更是不悅。
那黑衣男子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廉馳面前,見廉馳帶有佩劍,顯然也是江湖
同道,便一抱拳,說道:「這為兄臺,我們一桌人都不喜歡街邊吵鬧,剛好兄臺
的菜還沒上,不如我們換一換可好?憑欄處視野開闊……」
這黑衣男子也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這還是第一次出來闖蕩江湖,憑著有
幾分武功,便總喜歡以強凌弱,那憑欄處的座席就他這樣強逼人家讓給他的,沒
想到討好美人不成,反讓美人蒙塵,這便又打起了廉馳這桌的主意。
廉馳聽了大怒,自己明明看見那桌子被風吹得全是灰塵,這人還好意思來找
人換桌子,臉皮可比自己還要厚上幾分了。打斷那黑衣男子的話道:「不換,那
邊風太大!」
黑衣男子聽了臉色一沉,用手輕輕按住廉馳的茶杯,竟緩緩的把那茶杯壓到
了桌面當中!廉馳見那茶杯整個沒入了桌面,卻沒有被壓碎,非常驚訝,也不知
道這分功力在江湖上算是幾流,但肯定是比自己現在的樣子要強上很多了。
黑衣男子見廉馳驚訝的表情,得意的說道:「這張桌子如此不結實,兄臺還
是和我換一換的好。」廉馳見這黑衣男子如此無禮,怒火中燒,正想用毒來整一
整他,突然那個藍衣矮子卻來到那黑衣男子身後,皺著眉一推他,怒道:「黃立
德,妳又發什麽瘋?」
廉馳一看那藍衣矮子,卻是呆了一呆,衹見那人面如冠玉,五官精巧,脖頸
光滑纖細,胸脯高高隆起,再聽那聲音清脆悅耳,竟然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俏麗佳
人!那男裝少女極為美麗,尤其一對烏亮的眸子極有靈性,相比之下她精致的臉
龐都失去了顏色,廉馳被那秋水一般的眼眸深深吸引,剛才的怒火居然也煙消雲
散了。
那黃立德回頭一看,原來那店家在設計這大廳時早有防風的考慮,大風一起
,小二立刻來放下輕紗帳,灰塵就不會進來了。黃立德這還是第一次出來,沒見
過這種酒樓的擺設,倒顯得自己好像個土包子一般,登時羞得臉色通紅。
那男裝少女又對廉馳一抱拳,說道:「小弟同伴魯猛,剛才多有得罪,實在
是抱歉得很!」她眼睛一掃廉馳,目光卻落在楊雪身上停住了,顯然也沒想到這
小鎮上還有可以和自己媲美的人間絕色,漆黑的眼睛忽地發出深邃的光芒,宛若
燦爛的星河,贊美道:「這個小妹妹好漂亮啊,如不嫌棄,不如過來同坐一桌,
小弟請兩位吃一些這裏的薄酒淡菜,便算是賠罪如何?」
這男裝少女雖然讓人一看就知道本是女兒身,卻仍舊自稱是「小弟」,絲毫
不在意別人射來怪異的眼光。
楊雪對那黃立德極為反感,也不喜歡與陌生人坐在一起,在桌子下邊輕輕拉
了一下廉馳的衣袖。
廉馳卻對男裝少女笑道:「美人相邀,自然不敢推辭,衹是我看那桌子衹能
坐下四個人,我們坐過去了,豈不是很擠?」
男裝少女微一皺眉,美麗的大眼睛露出思索的神色,那桌子四角,確實不適
合坐下五個人。廉馳又繼續笑著說道:「其實也簡單得很,這為黃立德仁兄既然
喜歡在下的這張桌子,便讓他自己坐在這裏好了,也算是遂了他的願望……」
黃立德怒目圓睜,用手指著廉馳,大聲喝道:「妳這狗才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想男裝少女卻對黃立德冷聲道:「妳大喊大叫的做什麽?黃立德,妳既然
蠻不講理的偏要人家讓這張桌子給妳,現在桌子已經讓給妳坐了,妳還想幹什麽
?妳就自己坐在這吧!」黃立德卻不敢對著男裝少女發怒,衹是皺眉說道:「崔
師妹,妳怎麽反倒幫起外人來了?」
男裝少女卻不給這黃立德好臉色,說道:「妳如果不喜歡坐這裏,就自己先
趕路吧,我和姐姐還要在鎮上玩上幾天,反正我家的路妳也不是不認識,幹什麽
偏要跟著我們?」
黃立德咬得牙齒「咯咯」直響,想要一走了之,卻又難得和兩個美人一路同
行,這討好美人的機會極為難得,實在不想就此放棄,狠狠瞪視著廉馳,怒氣衝
衝的坐在了桌邊的椅子裏。
楊雪見黃立德恐怖的表情,見他坐在旁邊,嚇得立刻站了起來。
男裝少女「嘻嘻」一笑,拉住楊雪的手,說道:「小妹妹不要怕,他這人就
是這個臭樣子,我們不必理他,到姐姐那邊去坐吧,還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看風
景。」
男裝少女拉著楊雪的手走在前邊,廉馳得意樣樣的又看了一眼黃立德,把黃
立德氣得拳頭攥得卡卡作響,這才跟了上去。男裝少女又回頭對廉馳笑道:「這
位仁兄的主意可真妙得很呀!」廉馳點頭微微一笑,心中卻是在奇怪,本來他衹
是想激怒那黃立德,好趁機教訓他一頓,沒想到這男裝少女居然真的把黃立德自
己丟在了那張桌子,看來這叁人的關係也比較微妙。
廉馳和楊雪坐到了男裝少女的一桌,這一桌叁個美人都各有誘人之處,看得
廉馳眼花繚亂。白衣美人對男裝少女微微皺眉道:「月華,妳怎麽又戲弄黃世兄
了,小心回去被我娘罰妳。」
廉馳坐在近前,看得更加分明,這白衣美女天生麗質,一顰一笑都極為動人
,天然的媚態讓廉馳心搖神馳。單燕的美麗中帶有一絲冷傲,楊雪則是天真可愛
,這男裝少女落落大方,眼眸讓人沉醉其中,各有各的特點,而這白衣美女給人
的感覺衹有一個,那就是女人,最標準的女人,沒有一絲雜質,溫柔中帶有嫵媚
,嫵媚中又含有一絲羞澀,娉娉裊裊的如同秋水一般。
男裝少女調皮的笑道:「姐姐喜歡和黃立德他坐在一起嗎?反正我是討厭他
得很,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好像誰都怕了他黃家似的。」
白衣美人對男裝少女的調皮無奈,搖頭嘆了一口氣,對廉馳微笑:「還沒請
教這位仁兄高姓大名?」
廉馳見白衣美人問自己名字,心中樂得開了花,臉上卻裝出了一個優雅的微
笑,答道:「在下白翰林,請問兩位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廉馳此次是要到萬順
山打探消息,這小鎮距離萬順山已經不遠,難保不被浮萍幫的人注意。這兩個女
子都帶著一對柳葉雙刀,顯然也是江湖中人,而且浮萍幫主吳夏怡就擅用雙刀,
廉馳心中略微懷疑,便用上了假姓名。
江湖中人,為了隱藏身份,取個假名乃是極為尋常之事。衹是許多人自作聰
明,偏偏就喜歡和原來的名字搞上些關係,或拆字重組,或取諧音,或取同義,
生怕別人認不出他,極為容易被有心人識破,因此而暴露身份的大有人在。
廉馳離開逍遙島前,早就把這江湖上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吸取了前人的
經驗教訓,為自己取得這假名字和原來的名字牛馬風不相及,白翰林這名字,不
管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和廉馳兩字聯係到一起的。
白衣美人聽廉馳詢問自己芳名,微微一猶豫,這才答道:「小女子吳茹萍,
今日小女子同伴對白兄多有得罪,還請白兄見諒。」廉馳心中一驚,郭應田曾經
說過,浮萍幫幫主吳夏怡的女兒,名字就叫做吳茹萍,難道就是眼見這嫵媚的白
衣美人?還好自己小心,沒有說出真名字,不然可就要露餡了。
廉馳沒想到如此之巧,居然在這裏遇到了浮萍幫的大小姐,而且還與她同坐
一桌。但是臉上卻沒有流露任何驚訝的神色,依舊談笑風生,表示不會將黃立德
的無禮放在心上,眼角一掃獨自桌在大廳角落裏的黃立德,見他雙眼正噴火一般
瞪著著自己,心中暗感好笑,衹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男裝少女笑道:「小弟名叫崔月華,白兄這名字取得可真是有趣啊,是想要
考狀元做翰林院的學士嗎?」
廉馳點頭笑道:「不錯,家父正是此意,期望我能考取功名,光耀門楣,自
小就要我努力讀書,此次北上,正是要上京趕考去呢!」
崔月華星鬥般燦爛的眼眸一閃,看了看廉馳腰間的長劍,贊道:「沒想到白
兄居然是個文武雙全的才子!」
廉馳謙遜道:「在下不過學了幾手叁腳貓一樣的劍法,實在不值一提。」
崔月華又說道:「白兄如果是去京城,怎麽繞到這偏僻小鎮上來了,西邊的
大路才是正路呀!」
廉馳悠然答道:「距離大考還有些時日,倒是不急著趕路,好不容易離家出
來一趟,自然是要好好游歷一番才是。」
崔月華解開了心中的疑問,又對楊雪笑道:「小妹妹,妳叫什麽名字呀?」
楊雪對這兩個美麗大姐姐心中很有好感,答道:「我叫……嗯……叫唐菲菲
,是專門伺候我家少爺的丫環。」楊雪這小丫頭微微猶豫了一下,總算沒順口說
出真正的名字來。
崔月華若有所思的一笑,對廉馳說道:「白兄有如此美貌可人的小丫環,真
是艷福不淺呀!」
廉馳卻沒想到崔月華一個女孩子,說話居然如此直接,衹是笑著答道:「崔
姑娘也是位絕色佳人呀!」廉馳這話說得十分孟浪,但是崔月華卻沒有露出一絲
不悅的神色,好像是對廉馳的調笑並不在意,反而是白衣美人吳茹萍又輕輕皺了
皺眉頭。
廉馳平時吃飯都是風卷殘雲一般,今日卻裝得慢條斯理,吃得極慢,每一道
菜肴都要仔細品嘗一番,故意把這一頓飯的時間拖得很長,餘光看到黃立德已經
就著怒氣吃飽了飯,正在狠狠瞪著他,心中更是得意,邊吃邊聊,好讓這黃立德
多受一些悶氣。
男裝少女崔月華性格開朗,席間談笑風生,而白衣美人吳茹萍則是標準的淑
女樣子,一直沉默寡言,衹是安靜的聽著其他人談笑。廉馳得知,崔月華和吳茹
萍乃是表姐妹,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要好得比起親生姐妹來還要親密幾分。
崔月華看來是極為喜歡楊雪,一直給她講一些好玩的事情,哄得楊雪極是開
心,不過一會,兩人就好像成了相處多年的好姐妹一般。
拖拖拉拉的,一頓飯吃了足有半個時辰,崔月華與楊雪聊的極為開心,倒是
吳茹萍被廉馳無禮的目光騷擾得坐立不安,卻又礙于面子,不好斥責廉馳。
黃立德恨不得把廉馳一刀砍死,終于等到他們吃完了飯。崔月華又親熱的拉
著楊雪的手,帶著楊雪向樓下走去,看也不看黃立德一眼。吳茹萍卻是對黃立德
深感抱歉,主動上前招呼黃立德一起離開。
廉馳一掃黃立德放在桌邊的那把大刀,剛才黃立德換去了角落的桌子,這大
刀還留在廉馳身邊,廉馳順手拿了起來,沒想到這大刀居然如此沉重,廉馳連用
了幾次力,才拿起這把沉重的大刀,感覺這大刀的重量不下五十斤,也不知道黃
立德如何使得動的。
黃立德見廉馳費力的樣子,鄙夷的從廉馳手裏接過了大刀,廉馳卻並不在意
,對黃立德笑道:「黃兄這大刀可真是夠重的,用來劈柴倒是不錯。」
黃立德輕蔑的看了一眼廉馳,說道:「這刀用來斬人,比劈柴還要省力氣,
就看是在什麽人手中用了!」說完一甩袖子,大步離開。
這兩個絕色美女都是浮萍幫的人,廉馳可不敢與她們接觸太多,帶著楊雪繼
續上路,婉拒了崔月華一起留在鎮上游玩的邀請。
崔月華臨別,還戀戀不捨的對楊雪說道:「菲菲,以後有時間來記得來看我
呀,我家就在前邊的萬順山,妳到那衹要打聽一下浮萍幫,所有人都知道的!」
楊雪用力的點頭答應,對著兩個美麗的大姐姐揮手告別。
廉馳沒想到這麽巧,居然在這裏遇到了浮萍幫的人,一路之上,仔細回憶著
與崔月華相遇後的細節,看來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才放下心來,又仔細叮
嚀楊雪凡事小心,免得被人抓到破綻。
到了萬順山腳下的萬順鎮,神拳門的宅院就在這萬順鎮中,而浮萍幫的總堂
,則是在鎮外萬順山的山頂。廉馳帶著楊雪在客棧裏包下了一個小院子,夜間去
神拳門的總舵附近探查了一番,見那宅院被浮萍幫守得十分嚴密,看來想要救人
出來極為困難,衹得折返回了客棧。
廉馳躺在床上一時沒有睡意,苦思救人的方法,腦中忽然閃過吳茹萍那嫵媚
的臉龐,心中冒出一個主意,既然浮萍幫是捉了神拳門的家眷,自己又何不捉幾
個浮萍幫的人質呢?這吳茹萍是浮萍幫幫主吳夏怡的女兒,又生得如此美貌,如
果能把她抓到手裏,不但可以用來脅迫浮萍幫,而且如果能趁機把這兩個絕色美
人捉到床上,好好享用一番,更是讓廉馳心馳神往……
第二天廉馳就原路返回,吳茹萍和崔月華兩個絕色美人極為惹眼,晚上廉馳
到了小鎮一問,立刻就得知了她們落腳的客棧,便帶著楊雪投宿在了同一家客棧
裏,又花了二兩銀子,從小二那得知,崔月華和吳茹萍包下了一個院子,用過晚
飯以後就回去了小院,再也沒有出來過。
廉馳也包下了一個小院子,草草吃了飯,讓楊雪留在屋子裏不要出去,迫不
及待的翻身上屋頂,向吳茹萍所住的小院摸去。
「玉蝶身法」最擅長巧力,廉馳躍上了吳茹萍房間的屋頂,先腳尖,後足跟
,曲腿收腰,抬臂展肩,下墜之力消弭于無形,連腳邊上的一衹麻雀都沒用驚動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09
廉馳靜悄悄的來到窗口上方,把頭探下去,見屋子已經沒有了燈光,看來兩
個美人已經休息了,正想有所動作,突然聽到一個清脆如黃鶯般的聲音傳出,廉
馳聽了卻幾乎跌下房去,衹聽那黃鶯一樣的聲音說道:「來,給大爺親一個!」
廉馳聽出這是崔月華的聲音,心中驚奇,也不知道崔月華怎麽會說出這麽一
句話來,今夜正是初一,夜空朔月無光,廉馳也不怕在窗子上照出人影,偷偷在
窗子上捅了一個小洞,湊上眼睛向屋內看去。
屋子裏,沒有燈光,但是黑暗也無法攔住廉馳的眼睛,衹見吳茹萍坐在床沿
上,而崔月華正站在吳茹萍身前,一臉壞笑的挑起了吳茹萍的下巴。
廉馳沒想到屋內居然是這樣一種情景,眼睛瞪得更大了,見吳茹萍一臉羞澀
,嫵媚的樣子比平時更加動人,也不知道這對姐妹在搞什麽東西。
崔月華慢慢的俯下身子,伸出舌頭,在吳茹萍紅艷的嘴唇上舔了一下,接著
用力的吻上了吳茹萍的丹唇。崔月華一邊吻著,一邊用手樓主了吳茹萍的腰肢,
把她壓在了床上,另一衹手還在吳茹萍的乳峰上揉搓,把吳茹萍撫弄的呻吟不止
。
崔月華自己也變得氣喘吁吁,把頭伸到吳茹萍的耳邊,輕輕舔著吳茹萍的耳
珠,問道:「姐姐,這樣舒服嗎?」
吳茹萍感覺耳朵有點癢,有點麻,還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這種異樣感覺很
快讓身體內的慾火又旺了幾分,吳茹萍的喘息更加激烈,答道:「啊,好癢,妳
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崔月華嘻嘻笑道:「前幾天看過一本小說,從那上邊學的……」
吳茹萍的纖手也有了動作,優美而又舒緩,輕輕愛撫著崔月華的後頸,自己
身上的衣衫已經滑到了一邊,一具活色生香的身體暴露在崔月華的眼簾之中。曖
昧的語言,活色生香地肉體,女人的身體同樣對彼此充滿著誘惑。
兩個絕色美人在床上一邊熱吻,一邊互相撫弄,在誘人的呻吟聲中,兩女身
上的衣物越來越少,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互相厮磨,看得廉馳口乾舌燥。
廉馳之前也見到過兩個女子虛鳳假凰的春宮圖,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表演,而且兩女都是極為罕見的絕色美人,沒想到這對姐妹居然會喜歡玩這個,
讓廉馳又是吃驚,又是驚喜,今晚可以順便大飽眼福。
屋子內,兩女都脫光了衣服,露出了傲人的嬌軀,吳茹萍仰躺在床上,被崔
月華分開了雙腿,女人最隱秘的部位完全的暴露了出來,肌膚潔白如玉,玉蚌嬌
艷似火,一顆凸起的小珍珠散發著淫靡的水光。
吳茹萍對這羞人的姿勢極為抗拒,想要掙扎,崔月華的中指輕輕一勾,熟練
而又靈巧的挑了一下吳茹萍來不及阻擋的隱秘部位,那裏早已經泛濫成災。
吳茹萍喉嚨裏發出蕩人的聲音,呢喃道:「不要……」吳茹萍的意識有點模
糊,她衹能憑直覺來推拒崔月華靈活熟練的纖手,但她推拒不了兩腿之間崔月華
手指帶給她的美妙感覺,動人心魄的摩擦讓她感覺到羞人的潮濕,她已經動情了
,情慾的火焰在一點點燃燒她的身體。
崔月華嬌喘著,將芊細的中指伸到吳茹萍眼前,指端有一絲晶瑩之色,散發
著芬芳的靡靡氣息,嬌笑道:「不要?嘻嘻,茹萍姐,妳真的不要嗎?妳已經流
了這麽多的水,就不要害羞啦……」
崔月華的動作很熟練,也很技巧,吳茹萍的掙扎很無力,在崔月華熟練的愛
撫下,吳茹萍徹底的放棄了矜持,粉紅色的床單將兩女的肌膚襯托得格外晶瑩粉
嫩,顫巍巍的乳房,平坦的光滑的小腹,無不散發出攝人的魅力。
不過一會,兩女粉白的肉體糾纏在一起,隨著此起彼伏的吟叫,終于達到了
快樂的巔峰。吳茹萍仰躺在床上,崔月華則伏在吳茹萍柔軟的胸口,吳茹萍逐漸
恢復了神智,呼吸也平靜了下來,輕輕的推了推崔月華,說道:「月華,下來吧
,該休息了。」
崔月華半閉著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想要起來,卻使不出力氣,皺眉
奇道:「哎呀,茹萍姐,妳真厲害,弄得人家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妳來幫我
一下……」吳茹萍聞言,想要抬手幫一幫崔月華,卻突然發現自己也沒有了一點
力氣,皺眉道:「月華,快起來,我也沒有力氣了,事情有點不對!」
衹聽窗子「咯吱」一聲輕響,一個人影飛入了屋子,笑道:「沒什麽不對啊
,中了少爺我的迷香,如果還有能有力氣,那才真是事情不對呢!」
兩女聽了駭得魂飛天外,以她們現在的淫靡樣子,即便是正人君子都要起了
邪唸,更何況這人言語輕佻不懷好意,心知此番定受辱已經是在所難免了。
崔月華聽這聲音有幾分耳熟,再定睛仔細看去,喝罵道:「白翰林,妳這無
恥小人,王八蛋!」廉馳聽了也不以為意,緩步走到床前,慢慢的坐在床沿上,
卻並不動手,衹是一臉淫笑的打量兩女的裸體。
吳茹萍見廉馳到來,嚇得緊閉雙目,心中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眼中已經留
下淚來。崔月華伏在吳茹萍胸乳之上,不住的破口大罵。廉馳笑道:「兩位美人
閨中寂寞難耐,如此相慰雖然能解一時之渴,但也不過是隔靴搔癢而已,今晚還
是讓本少爺來教教妳們,什麽叫做真正的周公之禮吧!」
說著一衹手已經撫上了崔月華的翹臀,揉捏了幾下又順著臀縫一路滑下。崔
月華兩腿大開的跨在吳茹萍身上,私處沒有半點防備,高潮剛過的花瓣嬌艷慾滴
,被廉馳一摸,口中的喝罵立刻變成了呻吟。廉馳又調笑道:「怎麽樣,被男人
的手摸起來要更加舒服吧?」
崔月華又是大罵道:「放屁!白翰林,這次妳得罪了我們浮萍幫,就算躲到
天涯海角也難以活命,來日我定要將妳碎尸萬段丟去喂狗!」廉馳一邊用手指摳
挖崔月華的玉洞,一邊答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能與兩位美人共赴巫
山,便是什麽都值得了。」廉馳忽然在崔月華的玉洞裏觸到了一層薄膜,心知自
己所想不錯,這個美人大概平時也就做做表面功夫,處子之身還保存完好。
崔月華衹覺得下體被廉馳弄得又酥又癢,呻吟道:「混蛋,啊……妳,我殺
了……呀……殺了妳!」吳茹萍忽然睜開眼睛,瞪視著廉馳道:「白翰林,妳真
不怕得罪了浮萍幫嗎?」
廉馳俯下身去,壓在崔月華背上,直視著吳茹萍的眼睛,說道:「自然不怕
,實話告訴妳,本少爺就是衝著妳浮萍幫來的!」吳茹萍顫聲問道:「妳究竟是
誰?為什麽要來折辱我們姐妹?」廉馳笑道:「本少爺真名叫做廉馳,這下妳們
都明白了吧?」
崔月華正被廉馳玩弄得心神渙散,聽了他的名字突然回過神來,咬牙道:「
原來是妳!難道妳就不顧忌神拳門的家眷了嗎?」廉馳把另一衹手伸到了兩女身
體之間,手心手背都是柔嫩的乳肉,一邊抓弄一邊答道:「若不是為了神拳門的
家眷,我也不會夜訪兩位美人,遇到這難得一見活春宮啦!」
吳茹萍乳頭被廉馳輕輕捏著,禁不住呻吟出聲,崔月華聽了大怒道:「狗賊
,不許妳碰我姐姐!」廉馳壞笑道:「那妳想我的兩衹手都用在妳身上啦?」崔
月華聽了居然當真,嬌喘道:「衹要妳肯放過我姐姐,便是什麽我都答應妳!」
廉馳沒想到崔月華居然對吳茹萍如此情深,心中忽然冒出一個主意來。
本來他今夜衹是想來擒住兩女,日後好用她們向吳夏怡換回神拳門的人質,
但是兩女對上幾十口老幼家眷來,畢竟不夠份量,衹能寄希望于吳夏怡母女情深
了,實際上也衹有七八層把握而已。但是今晚見到兩女綺旎的活春宮,看來她們
的關係遠遠不衹是簡單的表姐妹而已,也許這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
于是廉馳把崔月華放到一邊,將吳茹萍本來緊閉的雙腿拉開,衹見胯間那柔
嫩的花朵上布滿了剛剛歡愛所留下的花露,崔月華叫道:「廉馳,不許妳碰我姐
姐!不然我把妳碎尸萬段!」廉馳聽了偏偏變本加厲的把手指探到了吳茹萍的玉
洞裏撫弄,搞得吳茹萍又哭叫了起來。廉馳確認了吳茹萍也是處子之身,說道:
「妳們兩姐妹都是人間絕色,但是本少爺還是更喜歡吳小姐這樣嫵媚的人兒。吳
小姐,如果妳把本少爺伺候好了,我就放過妳妹妹如何?」
吳茹萍知道現在自己衹能任人魚肉,即使衹有極小的希望能讓崔月華幸免,
也願意一試,流淚答道:「衹要妳放過月華妹妹,我定然對妳百依百順。」崔月
華急道:「姐姐,不要答應他!這狗賊必然不會守信!」
廉馳笑道:「事到如今,妳們答應不答應又有什麽分別?」手上卻沒有再做
動作,反而把崔月華放平在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又拉起全身赤裸的吳茹萍,
拿起外衣給她胡亂穿上。廉馳行為越是反常崔月華越是恐懼,「妳要幹什麽?」
廉馳說道:「我道別處去玩妳姐姐,免得妳看了受不了。」崔月華怒罵道:
「王八蛋,妳不得好死!」廉馳也不理他,將吳茹萍夾在肋下便出了門。
已經是深夜時分,出了吳茹萍小院的院門,崔月華夾雜著哭泣的喝罵已經完
全聽不見了,廉馳又對吳茹萍說道:「不想出醜就不要亂叫。」吳茹萍身上衹被
廉馳披上了薄薄的一層外衣,外衣底下仍舊是全身赤裸,衹要輕輕一拉就會暴露
出誘人的玉體,聽到威脅果然一路老老實實的,被廉馳帶回了自己房中。
babaotaijian 2010-9-23 10:41 PM
楊雪本已經睡下,又被廉馳進屋的聲響吵醒,迷迷糊糊的看到廉馳抱著一個
女子回來,一抖手,那女子衣衫滑落,露出了白玉一般的嬌軀。楊雪還沒想明白
怎麽回事,廉馳已經把那赤裸女子放到床上。
楊雪揉了揉眼睛,再看身邊真的正躺著一個絕色美人,雖然淚流滿面也難掩
其絕代風華,依稀便是前幾天還同一桌吃飯的白衣美女吳茹萍。楊雪知道廉馳今
晚的目的就是來捉她,倒也沒有很吃驚。
廉馳拿了個凳子坐到床前,道:「吳小姐,我來問妳幾件事情,衹要妳老老
實實的回答,今晚本少爺便放過妳,不然我就把妳妹妹崔月華賣到青樓裏去!」
吳茹萍全身赤裸,被廉馳看得羞憤慾死,說道:「妳先給我蓋上被子我再答妳。
」
廉馳本不想答應,楊雪卻看吳茹萍可憐,拉過被子給她蓋上,說道:「這位
姐姐,少爺問妳什麽便趕快說吧,不然惹怒了他可要受大罪了。」
廉馳聽了一笑,問道:「那個和妳們在一起的黃立德是什麽來頭,與妳們同
去浮萍幫做什麽?」吳茹萍聽了卻不立刻回答,廉馳見她閉目不答,怕她扯謊,
把手探到了被子底下,又玩弄起吳茹萍的少女禁地來,說道:「小妞,趕緊把妳
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等會少爺玩的性起,就破了妳的處子之身,看妳以後還有
什麽面目去見崔月華?」
吳茹萍身不能動,下體被廉馳撫弄的極為難過,偏偏掙扎不得,腦中一片混
沌,衹想快些擺脫這令人發狂的折磨,哪裏還能生出其他主意,一邊嬌喘一邊立
刻說出了黃立德的身世。廉馳趁熱打鐵,又問了吳茹萍幾個問題,這才把浮萍幫
偷襲神拳門的前因後果搞清。
原來此次浮萍幫偷襲神拳門竟然是孟皓空在背後搞鬼。西山島上,孟皓空為
形勢所迫,幫助廉馳陷害鐵馬幫,白白做了個人情,讓飛魚幫得了神拳門這一強
助。事後想起極為惱火,便總想找個機會報復廉馳。他孟家勢力雖大,但是太湖
周邊卻不是孟家的地盤,想要直接與飛魚幫為難絕無可能。孟皓空知道如此發展
下去,神拳門早晚都要與飛魚幫連成一氣,更漲廉馳氣焰。
剛好得知神拳門傾巢而出,便來到浮萍幫,說服浮萍幫去抄神拳門的老巢,
再以家眷相威脅,要神拳門與飛魚幫拚個妳死我活。這事情做得並不光彩,所以
孟皓空說動了吳夏怡便離開萬順山,免得孟家與此事產生什麽瓜葛,在江湖上留
下話柄。
浮萍幫不屬孟家勢力,但是幫主吳夏怡早年曾經欠了孟家家主孟鐵林一個人
情,便答應了孟皓空所請。而且如果真能讓神拳門與飛魚幫拼得兩敗俱傷,對她
浮萍幫也有極大好處,從此以後萬順山一帶便都是浮萍幫的天下了。
孟皓空離開浮萍幫前,又建議浮萍幫可以與附近的黃家堡聯手,這樣即使神
拳門不懼脅迫回來拚命,也可與神拳門一戰。所以吳夏怡才派了吳茹萍去與黃家
堡結盟,崔月華早聽說黃家堡的少堡主黃立德垂涎于吳茹萍的美色,怕她獨自前
去吃虧,這便與吳茹萍一路相隨。
黃家堡乃是孟家旗下勢力,早得了孟皓空招呼,與浮萍幫一拍即合。現在黃
家堡的人手早就整裝待發,衹要神拳門有所異動便要趕來萬順山相助浮萍幫。吳
茹萍與崔月華便動身返回浮萍幫,那黃立德借口要回拜浮萍幫主吳夏怡,像蒼蠅
一樣的黏了上了兩女,現在兩家乃是結盟關係,兩女也不好太過拒人于千裏之外
,衹得由著他一路相隨。
廉馳聽說是孟皓空惹出的一串麻煩,心中冷笑道:「好妳個孟皓空,偏要來
與本少爺抬杠,這筆帳今天先記下了,來日若有機會定要攪得妳孟家雞犬不寧!
」廉馳雖怒,卻是知道現在的形式亂來不得,若是硬要與浮萍幫火拚,便會對上
黃家堡,倘若再牽出黃家堡背後的孟家來,後果實在難以預測。
摸著鼻子尋思了一陣,廉馳心中隱約有了主意。對楊雪道:「雪兒,妳幫我
看住她,千萬別給她跑了,少爺我去去就來。」說完又急急出了屋子。
吳茹萍心亂如麻,見廉馳離開總算鬆了一口氣,對楊雪哭道:「小妹妹,求
求妳,放了我吧。」楊雪為難道:「不成的,少爺知道我沒看好妳,回來肯定要
生氣的。」
廉馳又返回了崔月華的屋子,見那崔月華正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屋頂,她看到
廉馳回來,又是破口大罵。廉馳聽了衹是充耳不聞,掀開被子,把赤裸的崔月華
抱在懷裏,故技重施,以吳茹萍作為威脅,一邊把崔月華玩弄得呻吟不已一邊審
問,驗證了吳茹萍所言屬實。
到了最後,崔月華實在受不住屈辱,居然雙眼一閉昏死了過去,廉馳見她如
此脆弱,微微一笑,給崔月華蓋好被子,又潛去了黃立德房中。
之前崔月華和吳茹萍所中之迷藥雖然強力,能讓人四肢無力,但是卻有一種
淡淡的花香,如果不是兩女正在歡愛的心搖神馳之中,也不會著了道。此番對上
黃立德,廉馳謹慎起見,便不再用毒,而是靠著輕功潛入了屋子裏。
黃立德那把五十斤重的大刀就放在枕邊,被人潛入房間仍舊不知,還在呼呼
大睡。廉馳鄙夷的撇了撇嘴,心想自己太高看了這家伙,用劍拍醒了黃立德。黃
立德一睜眼,見到自己正被人用劍抵在咽喉,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妳
是誰?」
廉馳微微後退了一步,點燃了燭臺上的蠟燭,道:「黃立德,妳還認得我嗎
?」黃立德見了廉馳的臉,反倒送了一口氣,道:「姓白的,大爺沒去找妳晦氣
,妳倒自己送上門來,活得不耐煩了嗎?」他那日見廉馳連自己的大刀都拿得費
力,自然不把他放在心上。
廉馳也不答話,反而撤下了長劍,對著黃立德的大刀揚了楊下巴。黃立德心
領神會,哈哈大笑一聲,抓起大刀就對廉馳當頭劈下。他刀勢威猛,但是在廉馳
看來也不過如此,用了一招「虛梁」舉劍架去。黃立德臉現喜色,他知廉馳力弱
,居然還敢硬架自己的大刀,可說是螳臂當車,更是加力劈下,爭取一招就廢了
這討厭的小白臉。沒想到刀劍相交,那劍上卻沒有半分力道,廉馳飛快的側身避
開。
黃立德全力劈下,所有氣力都使在了空處,收招已是不及,大刀仍舊呼嘯著
向下劈去。廉馳長劍順勢沿著刀鋒反滑而上,將要碰到刀鄂輕巧的一彈,劃出了
一道圓弧,擦著護手向上翻卷,劍刃在黃立德的脈門上一劃而過。
黃立德手腕一陣劇痛,整個手掌都不停使喚,手中大刀再也握不住落在了地
上,發出「彭」的一聲巨響。他人也抱著右腕,跪在地上慘叫了起來。廉馳衹一
招「虛梁」便重創黃立德,心中對這恃強凌弱之人更加鄙夷,長劍又再次點在黃
立德咽喉上,冷笑道:「這下知道本少爺的厲害了吧?」黃立德跪在地上,一臉
驚慌的哀求道:「少俠饒命,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言語中冒犯了少俠,妳大人不
計小人過,這就放過在下吧。」
廉馳心中不屑,沒想到黃立德如此軟骨頭,卻腦中一閃,想出了一個救回人
質的方法。
次日,去往萬順山的路上,兩匹黑馬疾馳而過,前邊馬上坐著一個黑衣少年
,身後背著一口大刀,正是黃立德。而後邊那個白衣少年就是廉馳了。
昨夜廉馳擒住黃立德,逼他吃下了毒藥,如果叁日內得不到解藥,便會腸穿
肚爛而死,黃立德極為怕死,自然是對廉馳惟命是從。廉馳挑明了身份,要黃立
德幫助他混入浮萍幫,衹要救出人質就放他一條生路,今後飛魚幫便與黃家堡井
水不犯河水。本來當初孟皓空衹要黃家堡相助浮萍幫,也沒提什麽人質的事情,
黃立德覺得衹要不是神拳門打回萬順山來便不要緊,當即點頭答應。
廉馳臨走給吳茹萍和崔月華服下幾顆麻藥,讓她們全身酸軟沒有力氣,捆起
來交給楊雪看管應該也出不了什麽差錯。又飛鴿傳書給郭應田,要他立刻前來接
應,兩女有了郭應田這老江湖看管,那就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
黃昏時分,黃立德與廉馳到了浮萍幫。浮萍幫許多人都見過黃立德,廉馳裝
作是他的隨從,自然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廉馳跟著黃立德去見吳夏怡,吳夏怡四十多歲年紀,仍舊風韻猶存,想必當
年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不然也不會生出吳茹萍這樣嫵媚的女兒,衹是不知道
吳茹萍的父親是誰,竟讓女兒跟了母親姓氏。
黃立德一進大廳,就上前抱拳道:「晚輩黃家堡黃立德,參見吳幫主!」吳
夏怡早得飛鴿消息,黃家堡已經答應與浮萍幫聯盟,吳茹萍與崔月華還要在外順
便游覽一番風景,要晚幾天到家。
如今見黃家堡少主親自回訪,卻不見自己女兒歸來,心中微微不安,答道:
「黃賢侄不必多禮。小女與黃賢侄一路同行,怎麽卻沒見她回來?」
黃立德假作焦急道:「我與兩位小姐在路上遇到了神拳門的大隊人馬,同行
的還有許多飛魚之人,他們認出兩位小姐,以多欺少將我們擒下。他們不知晚輩
兩人身份,便放我們離開,要我來浮萍幫報訊,想以兩位小姐換回神拳門的家眷
。」說著把吳茹萍和崔月華的玉珮拿出,作為取信吳夏怡的證據。
吳夏怡一見那玉珮就知道是吳茹萍之物,心中又急又怒,一拍桌子道:「這
兩個丫頭就是不聽話,要她們快去快回,她們卻偏偏要在外邊游玩,這下被神拳
門的人捉住,可要如何是好?」又站起身咬牙道:「那神拳門的人質足有五十七
個,神拳門不過是拿住我浮萍幫兩人,就想要我吳茹萍屈服,做他的春秋大夢!
羅貴仁既然不唸惜雙親妻女,我就殺幾個人給他們看看,我就不信神拳門個個都
如羅貴仁一般鐵石心腸!」
但是畢竟是親生愛女命懸人手,話雖說得決絕,卻畢竟不敢真去刺激神拳門
之人,衹在大廳中猶豫不決。此番神拳門來的極為突然,自己這方居然事先沒有
得到半點消息,可說是非常奇怪。雖然與黃家堡結盟,卻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神拳門手中有她的愛女,她手中有神拳門的家眷,人質上她浮萍幫雖然略勝一籌
,但是神拳門本就比浮萍幫勢大,在加上飛魚幫相助,從實力上可要勝過浮萍幫
許多,而黃家堡衹到了一個黃立德,也抵不上什麽用處,如果真要拼得魚死網破
,最後結果必定是浮萍幫全軍覆沒。 黃立德上前道:「吳幫主不必如此煩惱。我一得自由,便立刻到附近鎮中放
出飛鴿傳書,黃家堡眾人已經在趕來萬順山的路上了!」吳夏怡聽了精神一振,
拍手道:「好!如果黃家堡來得及時,便不用怕他神拳門人多勢眾了。」
黃立德又道:「我仔細觀察那一路人,神拳門與鐵馬幫之戰折損頗多,實力
大不如前,而飛魚幫在神拳門身上學了一個乖,主力想必都留在太湖,衹有少數
人手前來助拳。我黃家堡各個武功扎實,兩家合力對上那些烏合之眾勝算十足。
到時候我們將他們團團圍住,吳幫主再把人質帶去相威脅,定能讓神拳門屈服。
」
吳夏怡聽了心中微微安定,點頭說道:「黃賢侄說得很有道理,我們先在氣
勢上壓過神拳門,再以家人平安相誘,必可叫他們俯首稱臣。」黃立德見吳夏怡
沒有生出任何疑心,便又說要出其不意,邀請浮萍幫主動出擊,在半路上與黃家
堡前後夾擊神拳門,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吳夏怡擔心愛女安危,便毫不猶豫的答應,傳令全幫準備立刻出發。浮萍幫
人數不多,再分不出許多人手留在神拳門看守,吳夏怡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便
將神拳門的全部人質都一並帶上,人質在她身邊,就怕出什麽差錯了。
日落月升,黃立德在前邊引路,匆忙疾行了兩個時辰,一行人走上小路,進
入了茂密的樹林。那樹林中古樹參天,枝葉將天空完全遮住,樹林外邊還有一些
月光,林內卻幾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路全靠自己手中的火把照明。
眾人又走了半個時辰,吳夏怡問道:「黃賢侄,還要多久才到神拳門約定所
在?」黃立德皺眉道:「這真是奇怪了,神拳門扣下了兩位小姐,就說是在此林
中相候,怎麽走了這好久都沒到地方?」眾人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又走了一刻鐘
卻漸漸發現不對,一個藍衣女子叫停眾人,說道:「這個地方我們好像來過,妳
們看這棵樹,光禿禿的一片葉子都沒有,之前我就見過一棵一模一樣的!」
又一人笑道:「妹子,林子這麽大,便是見到兩棵枯死的老樹也沒什麽稀奇
,不要疑神疑鬼的,還是趕緊趕路要緊,不要耽誤了幫中大事!」先前那藍衣女
子皺眉點頭,卻又拔劍在樹上砍了一個口子,說道:「我把樹砍了個口子,等下
再遇到也好有個記號。」
眾人心中微微有些緊張,加快腳步走了一會,藍衣女子突然尖聲道:「妳們
快看,前邊不是又有一顆枯樹?」眾人聽了心中一緊,連忙疾跑幾步,來到樹下
一看,果然在枯死的樹幹上有著一個新鮮的切口,正是藍衣女子砍下的記號。
一群人面面相覷,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奇怪之事。又是那藍衣女子顫聲道:「
這……這……,我們莫不是碰上了鬼打墻?」眾人聽了都是心中一驚,吳夏怡斥
道:「不要胡說!世間哪裏來的什麽山精鬼怪?都是那些愚夫愚婦嚇唬小孩子的
!」她雖然說得堅定,臉上卻也是一副驚惶的樣子。
藍衣女子小聲道:「若不是鬼打墻,怎麽會一直在這枯樹附近來回轉圈?」
這樹林就在萬順山附近,浮萍幫弟子自然是比較熟悉,吳茹萍強自鎮定,下令眾
人原地待命,又派出十幾個精幹弟子去前邊探路。不想那十幾個人遁入了無邊的
黑暗,再也沒有回來,眾人更是恐慌,身邊的那顆枯樹看著也變得十分不詳。
這浮萍幫一群人都是女子,天生便是膽小,如今在這漆黑的林子碰到如此詭
異之事,都是嚇得心神不定,連看管神拳門的人質都忘到了一邊。
廉馳一直默默站在陰影裏,見她們都已經亂了方寸,悄悄閃身到樹後,從懷
中取出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帶上,又向樹林深處丟了幾顆藥丸。
眾女子正聚在一處,突然聽到樹林裏幾聲「噗噗」輕響,抬眼看去,忽然發
現黑暗的林子居然出現了幾點藍幽幽的火光。那藍衣女子又是嚇得靠在別人身上
,指著那飄忽不定的火光顫聲道:「師姐,妳看那不是鬼火?」吳夏怡又怒又怕
,「啪」的一聲打了那藍衣女子一記耳光,罵道:「小畜生,妳胡說什麽!」
吳夏怡內力較為深厚,眼光也更加敏銳,衹覺得那火光下隱隱約約的還有些
其他東西,心中暗暗提防,緊盯那事物不敢放鬆。火光越來越亮,突然人群中爆
發出了一片恐懼的尖叫,藉著鬼火看去,眾人現在竟然正站在一片墳地當中!
這枯樹附近層層疊疊全是墳包,有些年久失修的墳墓中還露出了半截腐朽的
棺材,在幽藍的鬼火照耀下顯得駭人無比。有幾個女弟子經受不住驚嚇,立刻昏
死過去,其他人也完全慌了神,不辨方向的跑了出去,也不管前路通向哪裏,衹
盼自己能離這恐怖的墳地越遠越好。
吳夏怡強壓下心頭恐懼,大聲道:「都不要慌,大家站在一處,不要分開!
」
突然耳中又傳來一陣陰森凄厲的尖笑,回頭看去,衹見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
正站在來路之上!這下連吳夏怡都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其他幫眾哪裏還敢在此停
留,輕功發揮出十二成功力,轉眼間便跑得七七八八了。
這怪物自然是廉馳所扮了,他前一晚就想好了計策,在這林中布下了個八卦
陣,先將吳夏怡的大隊人馬誘入其中困住,又用磷火照亮了這四周的墳地,果然
嚇得她們魂不附體,再也沒人記得看守人質,整個浮萍幫四散而逃,不攻自破。
吳夏怡可能嚇過了頭,反而激起了勇氣,拔出雙刀叫道:「不要退縮,我們
與這妖怪拼了!」還真有幾個年長沉穩的女子相助于她,幾人拔劍疾向廉馳攻去
,衹是心驚膽戰之下,平時功夫連七成都用不出了。
廉馳學足了那些戲子扮鬼的樣子,又是一聲尖厲怪叫,拔劍與浮萍幫眾人鬥
在一起。廉馳有心恐嚇他們,使用的都是些「鬼宿」「大陵」「積尸」等詭異陰
森招術,雖然練得並不熟練,但是招式鬼氣森森,在這午夜的林中墳地使出,更
顯得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
鬥上沒有十招,吳夏怡衹覺得那長劍挾著陣陣陰風攻來,每一劍都好像附著
了冤魂厲鬼,哪裏是人能夠用出的招式,恍惚間那些半埋的棺材裏也伸出許多腐
朽手臂,嚇得她心膽俱裂,再也沒有勇氣與廉馳相對,向廉馳擲出雙刀急奔而去
,其他女子失了主心骨,自然不敢再與廉馳對峙,也慌不擇路的逃走了。
黃立德雖然早知道廉馳布置,也被這恐怖氣氛嚇得面色慘白,但是救命的解
藥還在廉馳身上,衹能硬著頭皮留在原地不動。
廉馳見人都被他嚇走,摘下面具,來到神拳門家人面前,抱拳笑道:「各位
不要驚慌,我是太湖廉馳,是幫羅門主來營救各位的。」
神拳門的人質大都不會武功,剛剛都全嚇得癱坐于地,更有幾個膽小之人已
經昏死過去,倒是全部沒有逃走,也省下了廉馳一個個去尋找的麻煩。他們見剛
剛那駭人鬼怪是人所扮,而且這少年是來營救他們,總算是鬆下了一口氣,一驚
一喜之下彷彿再世為人,連連感謝廉馳救命之恩。
廉馳引路,將眾人帶回到一裏外的小路之上,早有一隊馬車在此等待,眾人
連忙登上馬車。黃立德來到廉馳身邊,作揖道:「廉大少爺,如今人我已經幫妳
救出來了,那解藥可否如約給我?」廉馳一笑,將一顆藥丸丟給黃立德,道:「
這便是解藥了!」
黃立德又一臉為難道:「那浮萍幫所有人都被困在林中,廉少爺可否放過他
們,不然我犯了如此大錯,回家也難以交代。」廉馳跳上馬車,回頭道「那陣法
衹在夜晚黑暗中有效,到了天明浮萍幫眾人自然能夠找到正路離開,衹要不被嚇
死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廉馳見人都上了馬車,催促車隊趕緊上路,衹留下黃
立德一人在路上發呆,不然天亮浮萍幫追來,他可抵擋不住。
車隊日夜不停的急奔,總算在第二天午夜遇到了神拳門的大隊人馬前來接應
。神拳門眾人見到家人無恙,各個都喜不自勝,又是與家人一起對廉馳千恩萬謝
了一番。廉馳又問接應之人,飛魚幫是否已經把黑雲會攻下了。按他所想,黑雲
會應該是一擊即潰,那麽他回到太湖就可稍作休整,全力殺一個回馬槍,把浮萍
幫和黃家堡一起消滅,沒了後顧之憂,即使孟家來為黃家堡出頭他也不怕。
卻沒想到,飛魚幫和神拳門加上鐵馬幫的舊部,如此強大的實力竟然被黑雲
會打得大敗而逃,高手一下折了十多個,現在單天進正急等廉馳回去給他出主意
呢。
廉馳再問,衹得知黑雲會突然出現了兩個神秘高手,而僅僅就這兩個人,一
舉扭轉了實力對比。一個高手是用掌老人,掌力極為雄渾,比鐵南天高出幾倍,
一掌揮出,面前一丈之內沒人能夠生還。而另外一人則是個二十多歲的用劍少年
,那少年出劍極快,幫中高手大多都是被他所殺,全部都是一劍斃命,沒有任何
反抗餘地。
聽到這裏,廉馳緊皺眉頭,這兩個高手的出現實在出人意料,之前黑雲會幾
乎被鐵馬幫攻下,也沒見什麽隱藏高手出現。那麽廉馳成婚之前,這兩人應該不
在太湖附近了,廉馳不禁懷疑,這兩人會不會是針對他而來?總之現在計劃全被
打亂,也衹能回去從長計議了。
神拳門之人都是騎馬而來,楊雪正坐在一匹馬上向廉馳招手,廉馳跳上馬去
,從後邊抱住楊雪,在她粉臉上親了一下,問道:「雪兒,想我了沒有!」楊雪
用力點頭道:「雪兒可擔心死了。」
忽然聽到邊上一聲冷哼,廉馳一看是吳茹萍和崔月華兩女萎靡的同乘在另一
匹馬上,都被換上了村婦衣服,頭上包著頭巾,廉馳剛剛忙著與楊雪說話,居然
沒有注意。
廉馳笑道:「兩位小姐好呀!」崔月華一臉慍怒道:「神拳門的人都被妳救
回來了,還不放了我們?」邊上一個神拳門的漢子笑道:「小妞,廉少俠好容易
抓了妳們來,哪有輕易就放的道理?」崔月華大罵道:「老王八,不要妳來多嘴
!」
這兩女中了廉馳的麻藥,走路都沒了力氣,一路都靠楊雪照顧。神拳門雖然
沒碰她們一根手指,但一路上也沒說過什麽好聽言語,崔月華脾氣暴躁,動不動
就要與人對罵,不過她翻來覆去也就「王八蛋」「人渣」「混蛋」幾句,也沒什
麽花樣,哪裏會是這群江湖漢子對手,不過幾句就被人損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偏偏又不長記性,除了楊雪以外,誰與她說話都要被罵上幾句。
神拳門眾人聽到崔月華又開始挑釁,都哄笑了起來。吳茹萍沉聲道:「廉馳
,妳如果不放了我們,浮萍幫就要與妳飛魚幫拚死一戰,黃家堡也必定不會袖手
旁觀,這些後果妳想過沒有?」
廉馳道:「這些自然是想過了,所以我想跟兩位小姐商量一下,我們兩方和
解,過去的衝突就此揭過,不知妳們意下如何?」崔月華怒道:「呸!現在知道
怕已經太晚了,妳如此欺辱我們姐妹,哪有一句話就善罷甘休的道理?想要和解
,先把妳的一對狗爪子剁下來再說!」
吳茹萍卻沒有崔月華一樣衝動,知道現在自己這方完全處于被動,崔月華再
與廉馳吵下去衹會越來越糟,插口道:「廉馳,妳如果想要和解,便拿出點誠意
來,先把我們身上的毒解掉。」
廉馳道:「解毒倒是不忙的。兩位小姐還是先聽一聽兩幫和解的條件如何?
」吳茹萍道:「好,妳說。」廉馳笑道:「為了今後我們兩幫不再反目,我日思
夜想,總算有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兩位小姐一並嫁給我,以後浮萍幫與飛魚幫的
女兒都是本少爺的夫人,自然也可算作一家人,便不會再起衝突了!」
神拳門之人聽了都大笑起哄道:「不錯,妳們兩個小妞嫁給廉少俠做小妾,
從此浮萍幫都歸廉少俠調遣,再好不過!」
崔月華大怒道:「放屁!誰會嫁妳這人渣!」廉馳道:「崔小姐還是不要一
口回絕,這門親事對大家都是一樁美事呀!」
崔月華仰頭不屑道:「妳這癩蛤蟆也想來吃天鵝肉?」看了看夜空,忽然笑
道:「姓廉的,除非妳能說出這天上有多少顆星星,我們姐妹才會下嫁于妳,不
然就死了這條心吧!」
廉馳眼睛一亮,問道:「我如果真答出來了,妳說話當真算數?」崔月華道
:「這麽多人都聽到了,自然不會反悔!不過妳若答不出來,就要立刻放了我們
姐妹!」廉馳一拍手朗聲道:「一言為定!大家都聽到了,崔小姐說我能夠說出
天上有多少星星,他們姐妹就要嫁給在下。如果在下答不出,就要立刻放了他們
姐妹,還請各位好漢做個見證!」
神拳門眾人都知道崔月華完全是在無理取鬧,沒想到廉馳居然真的答應下來
,那有多少星星分明是用來為難人的問題,也不知道廉馳要如何應對。崔月華道
:「好了好了!這群王八蛋能見證個屁!本小姐向來說一不二,妳快說有多少星
星,說不出就趕緊放了我們!」
廉馳不慌不忙的抬頭看了片刻,說道:「這天上共有星星一千四百六十四顆
!」崔月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廉馳居然真說出了一個具體數字,一想立刻知道
不對,道:「胡說!妳憑什麽證明?我還說有一千四百六十五顆呢!」
廉馳笑著從懷中拿出一本書來,說道:「我自然能夠證明。這本《天極星占
》可不會說謊,天上所有星星都記錄在此,不信妳可以拿去看看。」崔月華不信
,接過書一看,是一本雕版印刷的通本,作者署名陳卓,乃是官府統一印制,自
然不會是廉馳造假。
翻開第一頁,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天極叁垣四象二十八宿二百八十叁官,共
計星鬥一千四百六十四顆。」崔月華仍然不信,隨便在天上找了一顆星星,居然
都能在這書中的星標圖裏找到,位置絲毫不差,一連驗證了十多次,全都準確無
誤,心中一涼,知道這書上所說確實屬實。
其實天上星鬥無數,不過人眼視力有限,窮盡一切能力,能見也不過就衹有
這一千四百六十四顆,《天極星占》的作者陳卓是叁國時期的一個官吏,工作就
是負責編撰星圖,而這本書就是聚集當時目力超強之奇人異士一同編寫而成。現
在崔月華驗證起來,自然是百發百中。
廉馳修煉天極劍法,但是那劍譜極為珍貴,小心起見就留在了逍遙島上,衹
是隨身帶了一本《天極星占》作為參考,沒想到這本書今晚又立下奇功。這書比
較偏門,雖然成書幾百年,也少有人知,時至今日普通人還將能見之星鬥歸作「
無數」,崔月華這問題一出,就被廉馳撿了個大便宜。
廉馳見崔月華臉上陰晴不定,笑問道:「娘子,這書看得如何了?」崔月華
突然用力把書撕成碎片,大罵道:「什麽鬼書,完全都是胡說八道,哪有人會無
聊到去數有多少星星,還寫出書來賣?衹有腦袋被驢踢了的白痴才會買這破書來
看!」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10
神拳門眾人見狀知道廉馳所說肯定屬實,又是大贊廉馳博學多才,連連起哄
崔月華姐妹嫁給廉馳。吳茹萍也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眼中滿是惶恐。崔月華大
聲道:「書都沒了,妳們憑什麽說他沒錯!」廉馳笑道:「妳耍無賴也無用,那
書雖然少見,但是印刷通本至少不下一千,如果真心想賣肯定還能找到的。」崔
月華也是無可奈何,底氣不足的咕嚕道:「等妳找到再說!」
回到太湖,神拳門便把家人安頓在了鐵馬幫。鐵馬幫之前實力強盛,屋捨極
多,住進了神拳門所有人也不顯得擁擠。
廉馳乘船回到飛魚幫,見到單燕正在碼頭翹首等待,心中不由一陣溫暖,分
別不過幾日,再次相見卻覺得心潮澎湃,撲過去抱住單燕笑道:「娘子,為夫回
來啦!」
單燕覺得人前如此摟抱有失體統,推開廉馳,皺眉道:「妳別瘋瘋癲癲的亂
鬧,被人看見成什麽樣子?」廉馳道:「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我們這又是小別
又是新婚,可真美得緊啦,抱一抱有什麽害羞?」
單燕被廉馳一說,臉上露出一絲羞赧的嫣紅,輕聲道:「那妳也得看下在哪
裏呀!」與廉馳並肩回到了飛魚幫總堂。
廉馳來到大廳。單天進和羅貴仁正在廳中等他,羅貴仁一見廉馳就連連道謝
。廉馳此時最關心黑雲會之事,對羅貴仁謙遜兩句就轉到了正題了。這次聽單天
進親口訴說,情形更加清楚。
五天前,單天進率領飛魚幫精銳去攻打黑雲會,羅貴仁內傷未愈,便留在西
山島上調養,將神拳門之人全部交給單飛調遣。黑雲會早就做好了應戰準備,兩
方一交手,那兩個神秘高手就大發神威。用掌老者一掌揮出便要倒下一片,而用
劍少年專門找高手相鬥,一劍便結果人性命。當時飛魚幫之人,除了單天進本人
就數曹林雲武功最高,也被那少年一劍穿心,單天進見狀哪敢再做糾纏,急忙下
令退走。黑雲會自然是乘勝追擊,但是那兩個神秘高手卻沒有追來,這才被一群
人逃進了太湖。
廉馳聽說曹林雲居然也被一劍殺死,心中一陣寒意。自己縱然能勝曹林雲,
也要在五十招之外,那少年居然能一劍將曹林雲刺死,武功之高恐怕連張北晨都
不是他對手。現在這人就在太湖外的黑雲會,自己應該如何應對?若是與他交手
,自己能有幾分活命可能?
好在黑雲會似乎沒有攻進太湖的打算,大勝之後也沒有乘勝追擊,廉馳便決
定也不要主動招惹是非,飛魚幫弟子全都不要出現在黑雲會地界,一切靜觀其變
。另一方面,對浮萍幫那邊最好也是按兵不動,廉馳對羅貴仁說,黃家堡已經與
浮萍幫聯手,如果神拳門回去萬順山下,必定會被兩幫合擊,而飛魚幫路遠難救
,不如就留在鐵馬幫的地頭上重新發展,兩幫交好,也可以互相照顧,等到日後
羽翼豐滿,再殺回萬順山去將對頭一舉殲滅。廉馳現在可是神拳門的大恩人,而
且黑雲會之事還需神拳門出力,羅貴仁便答應下來。神拳門眾人便先安頓在原來
鐵馬幫的地盤,反正有吳茹萍和崔月華在自己手上,僵持下去肯定是浮萍幫先受
不住。
幫中計策確定,廉馳心中又記挂起吳茹萍和崔月華這對姐妹花來,現在兩女
正關在神拳門那裏被羅貴仁的手下看守,便藉著給兩女解毒的借口,出了太湖來
到羊肚谷。
來到客房中,正見到吳茹萍與崔月華並頭躺在床上,兩女四肢無力,便衹好
躺在床上休息。見到廉馳嬉皮笑臉的進來,崔月華又怒又怕,叫道:「廉馳,妳
這王八蛋,再敢碰我們一下,我叫妳不得好死!」
廉馳坐到床上,伸手在崔月華的臉蛋上摸了一下,道:「本少爺就是碰了,
妳又能怎樣?妳們都答應嫁給我了,我自然想碰就碰。」崔月華被他氣得幾乎哭
了出來,叫罵道:「我把妳殺了喂狗!」
廉馳搖頭道:「崔小姐如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卻還要徒逞口舌之快,看來
是喜歡上那晚被本少爺玩弄的感覺。又想激怒于我,好再嘗一嘗銷魂滋味對吧?
被男人的手摸起來,自然要比被女人摸舒服百倍,如果妳再嘗過本少爺胯下神龍
,恐怕今後我要趕妳走,妳都不肯離開了。」
吳茹萍見廉馳話語下流,而且臉上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知道崔月華再與廉
馳吵下去,恐怕就要吃了大虧,插口道:「廉馳,究竟想要怎樣?」崔月華被廉
馳剛剛那句話嚇到,心想如果真被這惡人姦淫了身子,便再也沒有面目活在世上
了,立刻閉嘴不再說話。
廉馳摸了摸鼻子,笑道:「此次前來,是想問下兩位小姐,我們的婚事應該
什麽時候辦?」
兩女聽了都是大怒,吳茹萍怒道:「做夢!」崔月華罵道:「放屁!」廉馳
聽了也不以為意,伸手去解吳茹萍的衣衫,口中還說道:「我們江湖兒女,也不
用講那麽多繁文縟節,拜堂成親的時間可以慢慢商量,以後再補上,現在我們先
來洞房花燭。」
這客房附近守衛都被廉馳遣走,兩女在房中哭喊之聲雖大,也沒人聽到,不
過一會,兩女便被廉馳剝得赤條條的躺在床上。廉馳也脫光了衣服,露出堅挺巨
大的陽物,淫笑道:「兩位娘子,妳們誰先來呀?」
兩女身不能動,無法抵抗,吳茹萍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崔月華卻是美目
圓睜瞪著廉馳,牙齒咬得咯咯做響。廉馳把崔月華抱起,讓她跨在吳茹萍身上,
兩女的私處便疊在了一起,這還是廉馳在妓院學會的新花樣,知道單燕肯定不會
配合他,便用在了崔月華和吳茹萍身上。
廉馳跪在兩女分開的雙腿之間,以陽物不住在兩女的私處厮磨,兩女雖是處
子,但是互相撫慰已久,對于歡愛並不陌生,不過一會花蜜便源源不絕的流了出
來。廉馳見時機成熟,挺槍刺入了上邊崔月華的蜜穴。
崔月華下體被廉馳弄得又酥又癢,口中也忍不住微微呻吟,突然一陣裂痛傳
來,「啊」的一聲哭叫起來。吳茹萍聽了心如刀絞,安慰道:「月華,不要怕,
不管怎樣姐姐都永遠喜歡妳。」崔月華要緊牙關,不再出聲,眼淚卻如斷線珍珠
般流下。
下體的疼痛漸漸消去,另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越來越強。從前兩女互相撫弄,
也衹停留在洞口,以手指輕輕佻逗,如今崔月華玉洞被廉馳巨大的陽物一插到底
,那種強烈的充實快感一波一波的衝擊著她的神經,口中不由發出了不知是快樂
還是痛苦的吟叫。
廉馳把手插入兩女之間,被柔軟的乳峰夾在當中說不出的舒服,而崔月華的
花道緊緊裹住廉馳的陽物,也給廉馳一種新鮮的刺激。
吳茹萍見崔月華臉上表情又是快樂又是不甘,大大的眼睛不再流出淚水,反
而半閉著顯得十分迷茫,這種表情是過去兩女交歡時從未出現過的,吳茹萍心中
不禁微微好奇,被男人抽插該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隨著崔月華一聲高亢的長鳴,廉馳把她送上了快樂的頂峰,精神上極度的痛
苦和身體上極度的快樂把崔月華逼得幾乎發瘋,再也受不了刺激昏死了過去。
廉馳胯下神槍依舊堅挺,從崔月華體內退出,又抵在了吳茹萍的私處,越過
崔月華的香肩,看著吳茹萍嬌媚的臉龐道:「吳小姐,剛剛的床戲看得心癢難耐
吧?本少爺這就來啦!」
崔月華一直俯身趴在吳茹萍身上,隨著廉馳的抽插,兩女柔滑的肌膚不斷摩
擦,淫蕩的叫聲不斷傳入吳茹萍耳中,現在吳茹萍確實是極為動情,私處一被廉
馳火熱的陽物接觸,就忍不住一陣抽搐,又流出了許多愛液。
廉馳見狀一笑,挺身插了進去。吳茹萍年紀與單燕彷彿,不像崔月華那樣年
幼,身體已經完全發育成熟,蜜道順暢的包裹住了廉馳的陽物,破身之痛完全被
突如其來的快感蓋過,廉馳微微抽動,吳茹萍就迎來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的高
潮。
吳茹萍剎時間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大聲嬌吟起來,臉上的
表情也更加嫵媚誘人,看得廉馳幾乎把持不住。
高潮過後,吳茹萍漸漸恢復了神智,為自己剛剛淫蕩的表現羞惱不已。下體
仍舊被廉馳粗壯的陽根所占據,隨著一下下抽插,快感仍舊強烈,新一波高潮又
在積累當中。吳茹萍腦中突然一驚,忍住羞澀,哀求道:「啊……求……求求妳
,不要……射……嗯……在我身體……裏……呀……」
廉馳聽著吳茹萍氣喘吁吁的哀求,心中的慾火更加旺盛,答道:「好,美人
,我可以答應妳!不過妳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本少爺喜歡看女人發浪的樣子,
不許妳忍著不叫,要叫得膩人,笑得淫蕩,讓我滿意了,才能放過妳。」
吳茹萍聽了廉馳無禮的要求,慾哭無淚,自己心中難過得痛不慾生,他居然
還要自己表現得如同淫娃蕩婦一般為他取樂。廉馳見吳茹萍不答,又是用力猛插
了幾下,說道:「妳不答應,我就要把陽精射到妳身體裏啦,讓妳懷了本少爺的
孩子,以後我們就真成了一家人啦!」
吳茹萍被廉馳說得心中害怕,嬌吟道:「不要!我答應妳!」衹得強忍悲痛
,擠出了一個媚人的笑容,隨著廉馳的抽插吟叫了起來。初時還是被迫而為,但
是每叫一聲,下體的快感就越強烈,到了後來已經是難以自抑,聲音越來越大,
表情也變得暢美無比。
崔月華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好像正躺在一個小船上,被波濤推得晃晃悠悠
。忽然耳中傳來了幾聲熟悉至極的吟叫,立刻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吳茹萍正被
廉馳玩弄得嬌喘連連,臉上那媚人的表情自己也從未見過,心中難過得幾慾滴出
血來,但是自己也剛剛失身給廉馳,實在沒臉再去責怪吳茹萍。
吳茹萍恍惚間看到崔月華醒來,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臉上滿是難以置
信的神情。羞恥反而加劇了她的快感,覺得世間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大聲哭叫道
:「月華,妳看不起我吧!姐姐不要臉,我就是個淫蕩的女人,我被這臭男人插
得好舒服!」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廉馳方才盡興,如約拔出陽根,將滾燙的陽精全都射在
了崔月華雪白的後背上,弄得崔月華又是不滿的怒哼了一聲。廉馳下床穿好了衣
服,這才給兩女解了麻藥,不過又用「凝氣散」封住了她們的內力,兩女雖然可
以自由活動,仍舊沒有武功,無法從神拳門的看守下逃脫。
兩女能動之後,都是一言不發的趕緊穿上衣服,目光始終不敢與對方對視。
廉馳壞笑道:「兩位娘子不必如此害羞,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以後有時間再來
看妳們。」直到廉馳出門,兩女才悲從中來,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崔月華哽咽道:「姐姐,我們被那淫賊侮辱了清白,以後再也沒辦法出去見
人了,我再也不要活了!」吳茹萍擦乾眼淚,抱住崔月華的頭到自己懷裏,輕聲
道:「月華,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我們以後還要勤練武
功,殺了廉馳這淫賊,報仇之後我們姐妹兩個就找個沒有人煙的山谷隱居起來,
一輩子再也不要見別人,也就不用怕別人的閑言閑語了。」崔月華聽了眼中顯出
憧憬之色,道:「嗯,就我們兩個人永遠在一起,我和姐姐天天都快快樂樂的,
再也不用去想什麽煩心的事情……」
吳茹萍聽了心中一聲輕嘆,她剛剛所說完全是在安慰崔月華,如今姐妹兩人
都沒了內力,完全都要受廉馳擺布,何日能夠脫困還不知道,更不用提報仇之事
了。但是崔月華心理脆弱,一次受辱就要尋死,今後還不知道要受到廉馳多少折
磨,這才許下了個飄渺的諾言,也好讓崔月華在以後難熬的日子裏心中有個依托
。 回到飛魚幫自己房中,卻見到單燕冷著臉坐在屋中等他。廉馳笑道:「燕子
,又是誰惹妳啦?」單燕問道:「妳剛剛幹什麽去了?」廉馳一愣,看來去采摘
那對姐妹花的事情已經被單燕知道,廉馳見單燕臉色不悅,厚顏問道:「燕子妳
吃醋了嗎?」單燕怒道:「我吃什麽醋?若是人家女子心甘情願,妳便是再怎麽
花心我也不會管妳。但是那樣用強侮辱人家,與妳殺的那淫賊關成林有何分別?
」
廉馳心想:「少爺我就是想做淫賊呀。常言道同行是冤家,關成林和我搶美
人我才要殺他,如果他就是個普通打劫的,我才懶得理。」但是這些話他可不能
對單燕說,免得惹怒了她今晚上不去床,說道:「那對姐妹被我捉到時就是赤身
裸體的,反正她們也不好再嫁給別人,我便收了她們算啦,這樣也好和浮萍幫拉
上關係,以後飛魚幫勢力也更強大些。」
單燕道:「妳完全是在強詞奪理!」廉馳知道單燕恐怕是被吳茹萍和崔月華
勾起了心中往事,一年前她初到逍遙島,也是被廉馳強迫占有了身子,如今是對
那兩女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這些舊事廉馳知道還是少提為妙,便閉口不言。
楊雪見兩人又在拌嘴,拉住單燕衣袖道:「燕子姐,少爺這麽做都是為了飛
魚幫好,妳不要說他了。」
廉馳見有楊雪幫腔,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免得又忍不住說錯話。單燕經常與
他鬧彆扭,每次得楊雪勸慰便會雨過天晴,倒也不必他來操心。走出門外還聽到
屋內單燕對楊雪說:「妳以後可不能什麽都聽他的,由著他這樣胡來,早晚都會
鬧得身敗名裂……」廉馳聽了衹得心中暗自苦笑,看來想做淫賊的誌向恐怕要困
難重重了。
之後幾天太湖風平浪靜,黑雲會沒有任何動作,浮萍幫那邊對吳茹萍崔月華
被捉也沒有任何反應。廉馳呆著無聊,便時不時去吳茹萍和崔月華那淫樂一番,
單燕也對此睜一衹眼閉一衹眼,衹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一日下午,飛魚幫總堂來了一個客人,乃是孟家總管祝斌維。對單天進說
明來意,原來孟家想要做個和事佬,要飛魚幫放回吳茹萍和崔月華兩女,而浮萍
幫願意退出神拳門的地盤,一切恢復到衝突發生之前的狀態。
孟家乃是第一大武林世家,現在飛魚幫與黑雲會之間形勢不明,廉馳自然不
會再得罪了孟家,心裏又將孟皓空罵了一通,讓單天進答應下了祝斌維的要求。
廉馳心中不忿,又來到羊肚谷,神拳門之人早知道廉馳的風流韻事,識趣的
離開的吳茹萍和崔月華的房間。這幾天兩女又被廉馳多番淫辱,似乎也沒有初時
那樣剛烈,衹要廉馳一威脅說要把陽精射在她們體內,便立刻老老實實的給廉馳
玩弄。
兩女見廉馳進來,都皺了皺眉。廉馳嬉笑道:「兩位美人,想我了沒有?」
吳茹萍轉過頭去不答,崔月華張了張嘴似乎想罵他,終究是怕了廉馳,忍住怒氣
哼了一聲。
廉馳自懷中拿出一件事物來,說道:「今天,我給妳們帶來了一件好玩的禮
物。」兩女聽了一看,都輕叫了一聲,衹見廉馳手中拿著一塊通體晶瑩的玉石,
不過那玉石被雕刻成了兩個粗大的陽具形狀,兩個陽具上都布滿的許多小疙瘩,
插在身體裏不知會是什麽刺激的感覺。而兩個陽具的根部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
拐彎。
廉馳先逼迫兩女脫光了衣服,拿著玉石陽具對崔月華道:「小美人,我來教
妳一個好玩的花樣,妳先把這個插到身體裏。」崔月華看著那凸凹不平的陽具表
面,心中一陣發麻,怒道:「我才不要!」
廉馳點頭道:「也好,妳不喜歡這個,那我來插妳好了。本來我還想教妳怎
麽用這個雙頭龍來插妳姐姐的。」崔月華一聽,心中立刻明白了幾分,這古怪的
雙頭玉石陽具乃是讓兩個女子可以互相抽插的事物。
崔月華雖然見這陽具表面有許多突起,插在蜜道裏恐怕會更加不舒服,但是
總好過被廉馳淫辱,而且用這雙頭龍居然還可以與吳茹萍交歡,便一咬牙,自廉
馳手中拿過了雙頭龍。
崔月華跪在床上,雙腿分開,把玉陽具抵在了自己的私處,不過廉馳就站在
面,前目不轉睛的看她,而且要她把這東西插入自己身體實在太過為難,猶豫半
響也難以下手。
廉馳等得不耐煩,說道:「好了,我來幫妳!」伸手接過了雙頭龍,崔月華
居然罕見的沒有反抗,依舊分開雙腿跪著不動,緊皺眉頭,任由廉馳用手自在她
的玉洞裏抽插,過不一會,玉洞裏濕潤無比,廉馳才緩緩把玉陽具插入了崔月華
下體。
崔月華被陽具上的凸點刺激得不住顫抖,好容易忍到了陽具插入到底,低頭
一看,雙頭龍的另一個陽具自她的胯下挺立而出,彷彿生真的生在她身上一樣,
心居然有些躍躍慾試,轉過頭看向旁邊赤裸的吳茹萍。
廉馳見狀一笑,拍了下崔月華的粉臀道:「去跟妳姐姐玩吧!」崔月華又瞪
了一眼廉馳,爬向了滿面通紅的吳茹萍。衹爬動幾下,就感覺蜜道裏的陽具隨著
雙腿運動,不斷的刺激著嬌嫩的肉壁,來吳茹萍身前已經是嬌喘吁吁。
吳茹萍在近處看向那雙頭龍自崔月華胯間伸出,一個嬌美的雪白身體上,挺
立著一個如男人般的陽具,說不出的古怪。吳茹萍心想,即使在廉馳面前表演一
些活春宮,也總好過被他蹂躪,而且對象是自己相戀多年的表妹,便也沒了許多
顧忌,分開雙腿,玉臂環保住崔月華腰肢,低聲道:「月華,來吧,姐姐心裏始
終衹有妳一個人。」
崔月華扶住胯間的玉陽具,對準了吳茹萍的玉洞插了下去,不過雙頭龍的另
一端正插在她的蜜道裏,微一用力,下體就一陣酥麻,怎麽也使不出力氣插入吳
茹萍體內。廉馳見狀,又伸出手按在崔月華粉臀上,微微用力推了下去。
兩女同時發出了一陣嬌吟,雙頭龍另一端已經深深插入吳茹萍體內,兩女的
下體間衹剩下短短的一節玉石,在兩女的愛液滋潤下顯得晶瑩剔透,看得廉馳氣
喘如牛。崔月華微微適應了蜜道中的刺激,款擺腰肢輕輕活動了起來,每挺動一
下,雙頭龍就同時刺激著兩女的蜜穴,惹得兩女同聲嬌吟。這種充實的快感,是
兩女之前在一起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有生以來兩女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擁有了彼此
,新鮮的刺激加上被廉馳觀賞的羞恥,讓兩女的感官更加敏感。
崔月華畢竟是主動者,又要用力,又不斷因為自己的活動被雙頭龍抽插,不
過一會就香汗淋灕,軟倒在了吳茹萍的乳峰上。廉馳又壞笑道:「兩位美人,還
是我來幫妳們吧。」把手放在崔月華腰上不住搖動,兩女被雙頭龍在體內一通亂
攪了好一陣,幾乎同時攀上了快感的巔峰。
雙頭龍自兩女體內取出,滑動中又刺激得她們大聲呻吟了一番。廉馳看了這
番景象胯下衝動難耐,卻知道今天此來還有正事要辦,下壓情慾,坐回椅子裏看
兩女穿好了衣服,這才嘆氣道:「兩位美人,今晚就要送妳們回歸浮萍幫,不知
何時再能相會……」
兩女聞言嬌軀一振,這幾天本已經絕望,以為再無自由之日,此生就要成為
廉馳的禁臠,突然得知可以回歸浮萍幫,心中都是悲喜交集。崔月華問道:「妳
肯放我們回家了?」廉馳點頭道:「不錯,吳幫主已經答應退出神拳門總堂,來
換回兩位小姐,以後與神拳門秋毫無犯,這段時間的衝突便當作沒發生過吧!」
兩女聽了卻都生出自傷自憐的感覺,如今兩幫可以回歸從前的關係,但是自
己的處子之身卻是回不來的。廉馳見到崔月華眼中對他滿是恨意,怕她回去又多
生事端,便走到兩女身邊,低聲說到:「兩位小姐最好也能真心和解,如果日後
再起了衝突,我就衹好將兩位姐妹情深的關係公諸于眾了。」
吳茹萍聽了立刻臉色慘白,如果這等姐妹淫亂之事被人知道,比起被廉馳姦
污更加羞恥。崔月華聽了也是心中憤恨,她本不怕這些閑言閑語,正想再大罵廉
馳,但是看吳茹萍臉色極差,知道姐姐對這些事情極為在意,衹得吞下怒氣。
廉馳推開門走出屋外道:「好了,事情已經交代完,我這就送兩位小姐上路
,到了官道上就會有浮萍幫弟子迎接兩位小姐回歸。」吳茹萍嘆了一口氣,跟著
走出屋外,崔月華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飛快轉身拿起了丟在床頭的雙頭龍放在懷
裏,這才走出屋子。
崔月華一出屋子,就見到廉馳正看著自己怪笑,知道他看到了自己偷拿雙頭
龍,臉色微紅,怒道:「王八蛋,妳笑什麽!」廉馳笑道:「沒什麽,那東西就
送給兩位小姐做個紀唸吧!」吳茹萍不知道廉馳在說什麽,崔月華卻怒哼一聲,
拉起吳茹萍快步走開,說道:「我們不要理這混蛋!」
來到大廳,守衛拿出了兩女被沒收的武器,廉馳將兩女的雙刀交還,又拿起
吳茹萍的竹簫來遞給她,笑道:「倒是忘記吳小姐會吹簫了,這幾天沒能領教,
實在遺憾。」吳茹萍聽他話中另有含義,冷著臉接過竹簫道:「我們兩個還用不
出內力,把解藥拿來!」
廉馳道:「兩位小姐如果恢復了武功,可能就要立刻提刀來殺我,武功是不
忙恢復的,我將兩位送到官道上再為兩位解讀。」
廉馳自負武功高強,也不要守衛護送,獨自一人送兩女上路。
林間路上,漫天星鬥。廉馳一路不停逗兩女說話,吳茹萍一直聽而不聞,而
崔月華則不住破口大罵。廉馳搖頭笑道:「兩位小姐,不如依先前所說,妳們都
嫁給在下如何?當初崔妹妹可是一口答應下來的。」
崔月華怒道:「呸!別以為妳會數星星就了不起!就算我答應了嫁妳,也沒
說是哪一天,說不定妳明天就死了……」
突然樹林中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他今晚就要死了!」廉馳一聽那聲音
不懷好意,立刻拔劍跳下馬來。一個青衣男子自林中走出,對廉馳一抱拳道:「
白鶴樓秦慕鋒,受人所托,來取廉兄性命!」
廉馳見這人二十五歲左右,舉止彬彬有禮,但是所言卻完全相反。白鶴樓的
殺手號稱一絕,收錢辦事極為利落,沒想到今晚卻被自己遇上了。廉馳皺眉道:
「什麽人來請妳殺我?」
秦慕鋒不答,一劍當胸刺來,顯然是場面話交代完畢,再也懶得與廉馳廢話
了。這一劍來勢迅猛,反擊已經不及,廉馳急忙使一招「天紀」招架。廉馳這一
招練得不熟,架得太過偏上了,下邊的空隙立刻被秦慕鋒捉到。
秦慕鋒劍向下劃,斜削廉馳大腿,廉馳急忙又用一招「閣道」,長劍倒懸在
身前守住下叁路,衹是慌忙間格擋的位置又有些偏左,秦慕鋒長劍立刻向右上斜
掠而去,刺向廉馳右肩。廉馳連續兩招都被人純以招式破去,還是從未有過之事
,心中不服,一招「左旗」向秦慕鋒腰間掃去,與他搶攻。
秦慕鋒臉色絲毫不變,長劍下壓砍向廉馳右臂,廉馳持劍之手被人砍下,自
然不能再傷到秦慕鋒,這一招又是被人破掉了。本來「左旗」這招出劍時左手需
擋在右臂之上,如果右臂被襲左手內力一吐便可擋住。但是廉馳能用出的內力微
弱,左手擋在那裏也就是個空架子,便也懶得伸出左手,在右臂上露出了一個巨
大的空當。
廉馳急忙用出最為熟練的一招「龜」,長劍在身前劃了一個圈,封住了所有
路線,這才化解危機。交手四招,廉馳驚得一身冷汗,沒想到秦慕鋒出劍如此刁
鑽,稍有破綻就會立刻被他逮住。
秦慕鋒卻沒有絲毫停頓,又是出劍搶攻過來。廉馳衹要與他對攻就立刻陷于
險境,反倒是以「龜」全守能夠安然無恙。秦慕鋒出劍完全不成章法,但是每每
都能捉到廉馳破綻搶攻,廉馳突然記起白鶴樓主劍術就是劍神向日的無招之劍,
看來眼前這秦慕鋒應該是白鶴樓主書定魁的弟子了。
廉馳再也不敢托大,全力防守尋找勝機,衹是長劍幾次碰撞,廉馳在內力上
吃了大虧。廉馳暗中在手中扣了一顆「凝氣散」,用了一招「敗臼」,大退一步
,秦慕鋒也隨著向前邁了一步,正好撞在了廉馳彈出的藍煙上。
秦慕鋒知道不妙,立刻抽身急退,發現內力再也使不出一絲一毫,臉色微變
,皺眉道:「凝氣散?」廉馳也是一驚,這「凝氣散」是五毒教的秘制毒藥,江
湖上極少人知,沒想到秦慕鋒一下就叫出了毒藥的名字。
廉馳冷笑道:「算妳識貨!」一招「太陽守」當頭劈下,剛剛他一直被秦慕
鋒壓制,如今秦慕鋒沒了內力,便想找回面子。沒想到秦慕鋒即使失去了內力,
仍舊冷靜沉著,矮身刺向廉馳小腹。
廉馳不得不又用一招「陰德」防守,又被秦慕鋒奪回了主動。衹是這次秦慕
鋒完全沒了內力,而廉馳至少還能用出一些,再鬥了十餘招,反倒是廉馳以劍硬
攻,秦慕鋒的長劍不敢與廉馳相交了。
廉馳漸漸發現,用其他招式都會被秦慕鋒抓到破綻猛攻,而用比較純熟的一
招「北鬥」秦慕鋒就沒有什麽辦法,每次對上「北鬥」都要後退一步。廉馳便將
一招「北鬥」翻來覆去的使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
開陽」「搖光」七變從頭到尾用了一遍,又反過來順序再用一次。秦慕鋒見廉馳
居然改變對策,翻來覆去衹用一招,這招自己已經見過不下二十次了,居然完全
找不到任何破綻,廉馳出劍極為迅速,完全不經思考,而自己每劍都要尋思對策
,總是慢上一線,漸漸落了下風,心中不禁微微慌亂起來。
兩人劇鬥正酣,忽然一陣簫聲傳來。廉馳知道是吳茹萍在吹簫,心想:「吳
小妞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少爺我這正和人拚命,如果恨我就乘機拔刀砍過來,
喜歡我就去砍秦慕鋒,她在那吹簫算是怎麽一回事?」
秦慕鋒卻發現那簫聲和廉馳招式極為相合,廉馳出劍迅速簫聲就跟著急促,
廉馳出劍緩慢簫聲就跟著悠揚。廉馳也發現了這簫聲規律,心中暗喜道:「吳茹
萍是看上本少爺了,這是在吹簫給我助威呢!」精神一振,劍招伴隨簫聲用得更
加神武,又過叁招秦慕鋒敗像已呈,廉馳又使出「北鬥」中的一變「天權」,長
劍閃電般刺出!
吳茹萍的簫聲這次卻沒有隨廉馳出劍轉為急促,而是變得更加緩慢悠長,廉
馳心中一滯,必殺的雷霆一擊也不覺跟著緩慢下來,被秦慕鋒險險避開,一劍反
刺,幾乎正中廉馳手腕。廉馳急忙收劍,又用一變「開陽」,這一劍威勢最足,
長劍高舉過頂,當頭劈下可斷金石。
廉馳長劍剛剛揚起,蓄力未足,吳茹萍的簫聲又變得短平急促,一聲聲彷彿
在催促廉馳趕快出劍。廉馳之前劍簫相合已經成了習慣,又不知不覺的一劍劈下
,力氣不足被秦慕鋒輕鬆架開,反被秦慕鋒在胸口劃了一道口子!
之後吳茹萍的簫聲就開始處處與廉馳作對,廉馳出劍快捷簫聲偏偏平緩,廉
馳用力猛烈簫聲卻要低沉,一招完美無缺的「北鬥」被吳茹萍的簫聲攪得七零八
落,再也不是秦慕鋒對手。
廉馳急忙又自手中彈出幾股五顏六色的煙,秦慕鋒之前吃過了虧,遠遠的退
了開去。廉馳急忙自懷中拿出兩個瓷瓶,分別拔開塞子,對秦慕鋒叫道:「白鶴
樓的,凝氣散的解藥就在這瓶子裏,我把另一瓶毒水倒進去,這瓶解藥就全要報
廢,妳殺了我也得不到解藥,難道妳想一輩子都做一個沒有內力的廢人?」
秦慕鋒果然露出猶豫之色,他能叫出凝氣散的名字,自然也知道凝氣散之毒
衹有獨門解藥能解,如果在廉馳這拿不到解藥,還真可能就此武功全廢。廉馳見
狀心理有了底,說道:「我用解藥換自己的命,如何?」
秦慕鋒又是猶豫了好一陣,才道:「好!」廉馳知白鶴樓之人最講信譽,而
且一次刺殺不成便即放棄,絕不會糾纏不休,失手後返還給僱主巨額賠償便即了
事。秦慕鋒衹一個「好」字,以後廉馳便不用再擔心許多了,心中大石落地,丟
了一顆解藥給秦慕鋒。
秦慕鋒將解藥放到鼻子前一聞,知道解藥不錯,立刻張口服下,內力恢復如
常。對廉馳一抱拳道:「後會有期!」轉身投入林中。廉馳苦笑道:「還是不要
再遇到妳這煞星的好!」
廉馳轉身,見到吳茹萍手中緊緊抓著竹簫,臉色微微蒼白,雙唇緊閉,一臉
緊張的看著他。廉馳滿臉寒意,沉默著上了馬,崔月華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大
聲道:「妳自己武功不行,打不過人家,可跟我姐姐吹簫沒有關係!」
廉馳道:「我知道妳們兩個恨不得把我碎尸萬段,對妳們多加提防,卻沒想
到吳小姐吹簫的功夫如此高明,這次是我自己大意了。對著吳小姐這樣千嬌百媚
的美人,我卻怎麽也狠不下心來,換作是別人早就一劍殺了!這就上路吧,別讓
浮萍幫的人等急了!」
吳茹萍還怕廉馳又用什麽惡毒法子折磨她,沒想到廉馳居然就這樣算了,幾
乎不敢相信。叁人來到官道的路口上,浮萍幫十多個女子正在路口等候。廉馳怕
再出什麽岔子,撥馬轉身離去,崔月華急道:「喂!我們的解藥呢?」
廉馳回頭笑道:「在妳們的馬鞍下邊!兩位美人,以後少爺有空還會去看妳
們,不用太過思唸了!」廉馳策馬飛奔而去,身後來不斷傳來崔月華不甘的叫罵
聲。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11
回到飛魚幫,廉馳定下心來,又把當前形勢分析了一下。即使浮萍幫讓出了
地盤,也要相勸羅貴仁不要再回去萬順山了,神拳門遷到羊肚谷對大家有有好處
,飛魚幫和神拳門可以互相照應,萬順山那邊衹要少派一些弟子駐守就是了。
白鶴樓的殺手秦慕鋒倒是讓廉馳比較頭痛,雖然今後不用怕秦慕鋒再來,但
是知道有人想要買自己性命,換作是誰都無法安心。那僱主廉馳比較懷疑是孟皓
空,孟家家大業大,孟皓空拿出點錢來了結私仇很有可能。浮萍幫如果在神拳門
有眼線,知道了廉馳淫辱了吳茹萍和崔月華,幫主吳夏怡也可能在憤怒下出重金
買廉馳性命。至于黑雲會可能性極小,他們有兩個武功絕頂的神秘高手相助,自
然不用再費錢來對付廉馳。
廉馳想了半晌也沒什麽頭緒,便又去回房去找單燕楊雪玩樂。
又太太平平的過了幾天,飛魚幫得到消息,黑雲會已經開始蠢蠢慾動,正在
太湖岸邊聚集船衹,看來是想強攻飛魚幫。
羅貴仁傷已經痊愈,連羊肚谷的神拳門之人也調到了西山島上,廉馳聚集了
一切實力,決定于黑雲會決一死戰。但是畢竟對方實力不明,廉馳心中也沒底,
便決定今晚一探黑雲會。
廉馳一向無法無天慣了,任是誰相勸也不聽,也不覺得會有什麽危險,天黑
以後,換了一身黑衣悄悄來到了黑雲會的院墻外邊。
運起玉蝶身法,廉馳無聲無息的潛入了黑雲會內。院子內正有幾個護衛靠在
門邊上閑聊,廉馳躲在花叢裏,想從這幾人的話中找出些有用訊息。
那幾人正興致勃勃的談論青樓裏的風月之事,廉馳聽了也不覺得無聊,過了
好一會,才聽到了幾句有用言語。
一個嘶啞聲音道:「老七,妳說這次去打飛魚幫,我們有幾成勝算?」
老七答道:「有那幾個高手來幫忙,肯定是必勝無疑的!不過我看幫主對那
幾個人低聲下氣的,恐怕勝了我們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廉馳心中一突,這老七是說「幾個高手」,而不是「兩個高手」,難道還有
自己未知的實力嗎?
一個年輕聲音嘆氣道:「這一年我們黑雲會日漸衰落,前一段差點被鐵馬幫
端了老窩,後來鐵馬幫被飛魚幫滅了,我們又得受飛魚幫的氣,上次如果不是那
兩位高人出手,恐怕黑雲會也早被飛魚幫吞並了!如今幫主頭發都急白了,卻也
無可奈何……」
嘶啞聲音道:「那幾個高手恐怕對我們也是沒安好心,雖然出手幫我們打退
飛魚幫,卻對幫主極為狂傲,完全沒把我們黑雲會放在眼裏,衹怕我們黑雲會還
是逃不脫被吞並的命運!」
一個渾厚聲音道:「那倒也不一定。白天我聽那幾個人互相吵了起來,隱約
聽出他們這次來太湖,為的是太湖裏的一個寶貝,也許他們衹想滅了飛魚幫控制
住太湖,拿了寶貝就走,倒不一定對我們黑雲會有什麽野心。」
廉馳一皺眉,想道:「太湖裏有寶貝?這個我怎麽不知道,難道是單天進對
我這女婿也藏私不成?我回去得好好查查。」
又聽那幾人聊了好一會,全是些無關緊要的瑣碎之事,等到換崗,廉馳悄悄
尾隨在那個聲音渾厚之人身後,他既然聽到了神秘高手之間的爭吵,也許能從他
嘴裏挖出更多有用訊息。
那人去了趟茅廁,就徑直回房休息。廉馳掃了一眼,四下無人,一推門衝了
進去,長劍抵在那人胸口,低喝道:「不許動,不許叫,不然一劍殺了妳!」反
腳一踢,關上了門。
黑暗的屋子裏,那人也看不清廉馳面目,廉馳卻把他驚懼的表情看得一清二
楚,低聲問道:「我問什麽,妳就老實答什麽,有片刻猶豫我就把妳老二砍下來
!」那人嚇得一身冷汗,這砍老二可比威脅說一劍殺死可怕多了,立刻點頭道:
「大爺妳盡管問,小的絕不敢有丁點隱瞞」
廉馳道:「好!我問妳,剛剛妳在站崗的時候,說黑雲會有幾個高手前來助
拳,究竟是幾個人?都是些什麽樣子?」
那人道:「一共是四個人,叁男一女。那女子看來也就二十歲年紀,長得極
為漂亮,我活這麽大都沒見過如此美人,那皮膚嫩的好像都能流出水來,身材也
……」廉馳長劍微微一頂,怒道:「我沒問妳女人好賴!說那叁個男的!」心中
卻不由暗笑,這人居然也是同道中人,一提漂亮女子就犯渾,連命懸人手都擋不
住他。
那人嚇了一跳,連忙道:「是!是!大爺饒命!那叁個男的,一個是老頭,
掌上功夫極為厲害,一個是用劍的小伙子,武功也很厲害,還一個是用刀的年輕
人,沒見過他出手,不過看來是這群人的頭頭,其他人都聽他號令。」
廉馳皺眉,那用刀青年衹怕武功更高,這下飛魚幫可遇到了大麻煩。又問道
:「妳說他們來太湖尋寶物,那寶物是什麽東西?」那人苦著臉道:「大爺,這
個我可真不清楚。就是白天聽他們吵架時候,說有個什麽極為重要之物,不能給
別人知道,要滅了飛魚幫進入太湖去找,得到了就能成大事什麽的,小的就是在
門口路過,哪敢停下多聽了,被他們發現哪裏還有命剩下,那幾個人可是連我們
幫主都不放在眼裏的。」
廉馳問道:「那他們為什麽爭吵?」那人道:「小的真不清楚,就聽到什麽
過于魯猛,不等其他人,低調行事,具體小的真不知道!」
廉馳道:「那幾個人都叫什麽名字?」那人道:「那個老頭姓敖,叁個年輕
人都叫他敖長老。叁個年輕人小的也不清楚。」廉馳心中一緊,敖姓非常少見,
從他和飛魚幫交手的情況來看,這老者的身份廉馳已經猜到了大概。
張北晨曾經和他提過江湖上一些頂尖高手的名字,其中就有一個人叫敖峰庭
,乃是魔門中人,叁十多年前隨魔尊縱橫武林,一雙滅魂掌下傷了不少成名高手
,如果現在還沒死,確實應該做得魔門長老了。廉馳急問:「那敖長老長得什麽
樣子?」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冷笑:「想知道老夫相貌,何不自己來看?」廉馳大驚,
用劍柄敲昏那黑雲會的漢子,全神戒備推開門,衹見一個黑衣老者傲然挺立在院
中,額心生有一顆極為明顯的紅痣,相貌蒼老,皮膚如樹皮一般,但是滿頭竟然
沒有一根白發,頭發仍舊如年輕人一樣漆黑烏亮。
廉馳強笑道:「呵呵,原來是魔門敖長老,妳頭發保養得真好!」敖峰庭不
理廉馳胡扯,道:「老夫遠離江湖叁十二年,妳居然還記得老夫名號,也實在難
得!」廉馳眼珠亂轉,正想辦法逃出去,敖峰庭已經邁步向廉馳逼近,沉聲說道
:「既然認出了老夫,就別想走了!」
廉馳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敖峰庭對手,手中已經扣了一顆「凝氣散」,這老頭
掌法全靠內力,如果能廢掉他的內力,或許還有希望。挺起長劍,一招以弱克強
的「頓頑」向敖峰庭攻去,敖峰庭不閃不躲,肉掌直接向長劍擊去,掌劍相交,
手指在劍脊上一彈,廉馳手中長劍巨震,再也捏拿不住,竟然被敖峰庭一根手指
彈飛了長劍!
廉馳大驚失色,沒想到一招就被擊飛了兵器,敖峰庭怒濤般的內力震得他半
邊身子發麻,還沒緩過神來,已經被敖峰庭用手捏住了脖子,整個人都被他提到
的半空中。廉馳心中懊悔異常,之前他與人交手,從來沒有吃過大虧,漸漸自負
了起來,居然還以為自己能和敖峰庭對拆上幾招,沒想到一招不足就被擒住,早
知如此應該先彈出凝氣散才對,如今全身麻痹,凝氣散扣在手中也用不上了。
敖峰庭卻並沒有直接捏死廉馳,而是像提小雞一樣把廉馳提到了一個房間裏
,進門毫不客氣的把廉馳丟在了地上。房間裏正有兩個年輕人坐在桌邊,一人腰
挂長劍,一個背負長刀,應該就是敖峰庭一路的那個兩少年。廉馳爬了起來,心
中嘟囔:「嗯,用刀的,用劍的,用掌的老頭都在這了,不知道那個超級大美人
在哪裏呢?」
用劍少年忽然開口道:「這不是飛魚幫的女婿廉馳嗎?怎麽會在這裏了?」
敖峰庭坐下答道:「這小子潛入黑雲會,捉了個護衛在打聽我們的事情,剛好被
我撞到,就順便抓過來了!」
廉馳一看那用劍少年,十分面熟,微一回憶,就想起他是在去浮萍幫的路上
,在客棧大堂裏聽書時見到的那個灰衣少年,不過他現在穿了一身藍衣,自己一
時才沒認出來。看來當初自己懷疑他是魔門中人果然沒錯,不過那時衹當作是萍
水相逢,沒想到他正在來黑雲會的路上。
敖峰庭向用刀少年問道:「少門主,這人便交給妳處置了!」用刀少年向廉
馳道:「原來是廉兄,在下早有耳聞,快快請坐!」廉馳怏怏的坐在椅子裏,偷
偷打量這個房間,想要找出脫困之策。敖峰庭為人傲慢,一招彈飛了廉馳長劍,
便不把他放在眼裏,也沒搜廉馳的身,現在廉馳手上有許多毒藥,懷裏還有把鐵
骨扇,未嘗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機會。
用刀少年自我介紹道:「廉兄想必已經猜到了在下身份,我也不多做隱瞞。
在下名叫向千山,乃是魔尊座下弟子!」廉馳聽向千山向自己挑明了身份,心中
一震,沒想到居然遇到了魔門的下一代門主,強笑著一拱手道:「原來是向少門
主。」魔門一向在江湖上人人喊打,所以行事隱秘,如今自己知曉了他們身份,
魔門中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
向千山道:「在下早就想與廉兄一會,沒想到如此之巧,廉兄居然自己送上
門來了!」廉馳大為尷尬,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作答。向千山繼續道:「在下想
見廉兄,其實是有一件對妳我都大有好處的事情與廉兄商量。」
廉馳聽了彷彿自黑暗中見到了一絲天光,心想總算能留下一條命來,卻強做
矜持,問道:「向兄想商量些什麽?」向千山道:「廉兄與太湖飛燕單姑娘成親
,加入了飛魚幫,為飛魚幫屢立奇功,這段時間飛魚幫急速壯大,可以說都是廉
兄一人的功勞!」
廉馳聽了心中得意,道:「向兄過獎了!」向千山道:「廉兄妳可曾想過,
即使妳為飛魚幫出力再多,在飛魚幫始終衹是一個外人。現在的幫主單天進軟弱
無能,廉兄自然覺得在飛魚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單天進的兩個兒子單飛與
單翔可不是任人擺布的角色。廉兄用奇謀救下了神拳門的家眷,神拳門上下雖然
都對廉兄感恩,不過人情可都被妳那大舅子單飛收去了,現下神拳門已經完全被
拉攏到了單飛一邊,廉兄的一番功夫完全是在為人作嫁衣!等單天進死後,單飛
繼承幫主之位,廉兄想想,妳在飛魚幫的日子還會如今日這般逍遙快活嗎?」
單飛拉攏神拳門之事本就是廉馳暗中推動,不過現在廉馳卻順著向千山的話
,臉上裝出了思索神色。向千山見一番說詞奏效,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廉兄,
從妳進入江湖後的行事風格來看,妳也是胸懷錦繡,誌向遠大之人,卻要受制于
飛魚幫那些庸才之下,實在太過委屈了。」
廉馳心中暗罵,向千山這混蛋不是在煽動他飛魚幫內訌嗎?卻裝作上鉤的樣
子,說道:「魔門可以助我登上幫主之位?」
向千山點頭道:「不錯!而且廉兄盡管放心,我們此次前來,並沒有對飛魚
幫有什麽企圖,廉兄成為幫主之後,飛魚幫也絕對不會受到魔門任何約束。之前
聽人說廉兄身手非凡,那麽妳也絕對不會是師出無名之人,廉兄失憶之事是真是
假在下不知,廉兄的身世我們也不想過問。不論廉兄進入飛魚幫是何的目,想必
幫主之位對妳都有極大好處,我們的交易對廉兄而言絕對沒有任何損失。」
廉馳沒想到向千山開出的條件如此大方,又想起黑雲會的漢子說過,魔門中
人此次似乎是為了太湖的什麽寶物而來,問道:「那向兄想要在下做些什麽?」
向千山道:「我們衹要求成事之後,廉兄約束所有飛魚幫之人全部留守在西山島
的飛魚幫總舵中,一個月內不要下島即可。」
廉馳心想,魔門果然是在太湖中找什麽寶貝,而且從白天他們爭吵的內容推
測,這寶物還涉及到了魔門的一件大事。但是太湖完全被飛魚幫掌握,他們進入
太湖必然會遇到飛魚幫巡邏的船衹,如果自己約束所有人留在西山島,沒人在湖
中巡邏,他們就可以放心尋寶而不會引起麻煩了。
向千山拿出一顆藥丸,說道:「廉兄如果答應了,就服下此藥,衹要廉兄依
約而行,一個月後我們便會奉上解藥,從此兩不相欠。」廉兄眼睛一跳,沒想到
他之前一直用毒藥控制別人,如今卻要被魔門以毒藥威脅,這可不是報應麽?服
毒被人以解藥威脅,從此性命完全操縱在他人之手,如此被動之舉廉馳可是絕對
不會答應,剛剛見到身後有一扇窗子,心中已經盤算好了對策。
廉馳猶豫道:「如果妳們不肯守信,又以解藥威脅于我,借此控制飛魚幫怎
麽辦?」用劍少年不耐煩道:「如今哪裏還有給妳選擇的餘地?若是不答應,我
這就殺了妳,過幾天我們準備妥當,直接打進太湖去,難道飛魚幫還能擋得住?
」
廉馳急忙擺手道:「別,別,我們還一起聽過書呢!」用劍少年聽了不禁一
笑,殺氣也瀉了幾分,向千山卻說道:「厲平安,妳除了打打殺殺之外就不能多
動些腦子?我衹晚到到了叁日,妳就鬧出那麽大動靜,再來一次,豈不是要果搞
得江湖上人盡皆知?」
厲平安不悅道:「如果我不出手,現在還哪來的黑雲會給妳落腳?到時候妳
便衹憑幾人衝進太湖去與這廉馳商量大計?」向千山怒道:「我自有主意!上次
妳在王家莊擅自行動,五百多人命搞得沸沸揚揚,我師父的訓斥妳這便忘記了嗎
?狗急也會跳墻,如果不是妳魯猛行事,王家小子又怎麽會自盡?」
廉馳見這兩人吵了起來,正是動手大好時機,突然一躍向門口跑去。向千山
與厲平安正在鬥氣,沒有反應過來,敖峰庭卻一直緊盯著廉馳,見廉馳想逃,怒
哼一聲,擋在了廉馳身前伸手向他肩膀抓去。
廉馳衹虛晃一下,身在空中突然又反折向了身後的窗口。敖峰庭也沒想到廉
馳身法如此了得,居然可以在空中如此迅捷的轉折方向,再想追上已是不及。但
是他畢竟是幾十年的老江湖,哪能讓廉馳如此輕易的逃脫,抓起身邊的椅子全力
向廉馳後背擲去!
廉馳耳中聽到身後厲嘯衝來,還沒來得及轉頭,就被椅子正中後背。敖峰庭
剛剛一投已經用出全力,椅子上附著的內力雖然不及手掌所發,但是以他剛剛試
出廉馳的內力,受了這一下至少也要骨斷筋折。倉促間出手也不敢所有保留,待
到椅子在廉馳後背上撞成碎片,這才後悔太過用力,還怕廉馳被一下打死了,打
亂向千山計劃。
沒想到廉馳被椅子撞出了窗口不但沒死,還在空中回頭向窗口彈出了一枚藥
丸,藥丸在窗口爆開,形成了一股紅色煙霧,把整個窗口完全封死。廉馳靠著深
厚的內力,硬受了敖峰庭這一下,卻也被震得全身劇痛,剛剛彈出藥丸已經是傾
盡全力,自窗口飛出,狼狽的跌了個狗吃屎,還好拚命的護住了臉,英俊的相貌
才得以保全。
廉馳爬起身,又嘔出了一口鮮血,這才緩過氣來,不敢再做停留,飛奔而去
,還邊跑邊罵:「老王八!今日之仇少爺我記下了,以後定要把妳碎尸萬段喂狗
!」罵完卻不由吐了一下舌頭,可能是前一段被崔月華罵得多了,自己罵人的口
氣也不覺變得和崔月華一樣。
敖峰庭見廉馳不但沒死,罵起人來還中氣十足,也想不通廉馳如何沒有受傷
,但是自己居然被這小輩自眼皮底下逃走,還被如此辱罵,氣得肺要要炸了。窗
口被紅色煙霧阻擋,不知那煙霧底細可不敢輕易冒險過去。而門口在房間的另一
側,出門在折回來要浪費不少時間。敖峰庭狂怒之下,一掌打在墻上,居然把磚
石砌成的墻壁轟出一個大洞,自洞中電射而出,向千山和厲平安也不敢怠慢,也
隨敖峰庭向廉馳追去。
廉馳本以為已經脫險,沒想到魔門那叁人又追了上來,速度比起自己還快了
一倍不止,前邊又有幾個護衛聽了動靜,正拔劍守在路上,此番撕破了臉皮,被
捉到衹有死路一條,比起剛才屋子裏更加凶險萬分。
廉馳腳下不停,自懷中取出了鐵骨扇,又向身後甩出幾股毒煙,稍稍拖緩了
敖峰庭的腳步,一招「蝶弄春梅」攻向黑雲會守衛。廉馳穿花扇法雖然練得差勁
,但是對付這些不入流的護衛還是手到擒來,一招就用扇子邊緣劃傷了那護衛脈
門,自他手中搶來了一把青鋼長劍。
有劍在手,廉馳心中又多了幾分底氣,回頭一看,卻又嚇得全身一抖。就在
剛剛奪劍的一剎那時間,敖峰庭已經凶神惡煞般追到廉馳身後兩丈,連他憤怒的
老臉看得一清二楚,每一道皺紋中都散發出驚人的殺氣。
廉馳為了活命,也顧不得許多,袖中蠟丸也不管是什麽毒藥,衹管不停向敖
峰庭彈去,敖峰庭果然忌憚那毒煙,無法迫近,被廉馳從院墻躍了出去。
一口氣衝進院墻外的樹林裏,林中樹木繁密,正好發揮玉蝶身法靈巧的長處
,而敖峰庭被樹木所阻,速度立減,不一會就被廉馳甩開,眼見廉馳身影隱沒在
遠處的黑暗中,卻無可奈何。廉馳也不敢鬆懈,一路向太湖跑去,衹要下了水,
就可憑借出色的水性平安逃回飛魚幫了。
一出樹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就在眼前,廉馳剛想鬆一口氣,卻突然見
到向千山持刀站在岸邊。向千山見廉馳氣喘吁吁的自林中跑出,微笑道:「我就
算到了廉兄要從此下水游回西山島,繞了個圈子趕過來,總算沒有錯過!」他見
廉馳跑入林中,知道在林中速度不快,推測廉馳會在此處下水,自林外繞了個圈
子過來,速度比廉馳快上幾倍,雖然路遠卻被他先到了。
廉馳沒想向千山如此精明,竟然將自己的行動推測得分毫不差,心中一沉,
今晚惹上了這對頭,日後還不知道生多出多少麻煩。突然向千山一聲清嘯,揮刀
向廉馳砍來。
廉馳知道時間耽誤不得,敖峰庭和厲平安馬上會循著嘯聲尋來,也沒心思與
向千山硬拚,一招「平道」架開長刀,人已經閃身到向千山身側。刀劍相交,令
廉馳意外的是,向千山刀上的勁力居然並不強橫,雖然招法凌厲,落在實處也不
過如此。
這一刀被廉馳輕鬆接下,「平道」的所有後招變化便都落了空,大出廉馳意
外,居然微微猶豫了下。向千山身形如鬼魅般晃到廉馳面前,長刀刺向廉馳胸口
,廉馳一招「叁公」反擊而去,沒想到這次向千山刀上勁力突然暴增,輕鬆砸開
廉馳長劍,呼嘯著直奔廉馳而來。
廉馳中了向千山輕敵之計,百忙中運起玉蝶身法,飛退了一丈有餘才化解危
機。向千山再也沒有任何保留,長刀如狂風般向廉馳卷去,廉馳與其交手幾招,
發現向千山武功其實也高不過自己多少,但是再拖下去被其他兩人趕來就要大事
不妙,一門心思的邊鬥邊向湖邊靠近。
向千山顯然也察覺了廉馳的意圖,長刀一直封住廉馳去往湖邊的路線,反而
是攻向廉馳本人的招式衹占了六成,但是身法上畢竟是廉馳稍稍占了優勢,騰挪
閃避間,廉馳已經漸漸靠近了湖邊。
突然林中一聲怒喝傳來:「小鬼,看妳還往哪裏跑!」廉馳知道是敖峰庭到
了,哪裏還敢多做停留,運起最熟悉的一招「鱉」護住要害,向水中躍去。
身一入水,廉馳全力潛下,一口氣在胸中流轉,靠著深厚的內息,也不用浮
出水面呼吸,以為已經脫險。沒想到敖峰庭來到岸邊毫不停留,縱身一躍,竟然
腳踏水面,連續飛躍著向廉馳追來。
敖峰庭運起水上漂的功夫飛躍到了廉馳上方,湖水清澈,隱約見到廉馳的身
影如泥鰍般在水底游竄,瞄準了廉馳位置,全力一掌擊在了水面上!
廉馳突然被一股激流擊中後背,身在水中如遭雷擊,又噴出了一口鮮血,鮮
紅的血液在水中擴散,廉馳眼中剎時間一片血紅。敖峰庭以水傳力重創廉馳,陰
狠一笑,繼續不斷發掌向廉馳轟去,竟然是要將廉馳活活震死在湖水當中。
水中一股股激流把廉馳衝擊得胸口劇痛七竅流血,那巨力比起被高手一掌打
在身上絲毫不差,衹挨了幾下就漸漸神智不清,馬上就要昏死過去,恍惚間不覺
的舉劍去擋向敖峰庭轟來的激流,但是又哪裏擋得住,又被攜帶巨力的水流正中
胸口。
廉馳挨了這一下,又吐一大口血,反而清醒了過來。剛剛他長劍在水中一劃
,一股微弱的水流也隨著劍鋒形成,讓他腦中一閃。一直以來,天極劍法中始終
有一招「弧矢」讓廉馳無法領悟,這招長劍不住在胸前連續劃動,既不攻出傷敵
,也不守住要害,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用處。
剛剛長劍劃動帶起的水流卻突然啟發了廉馳,那招「弧矢」乃是靠著長劍繁
復的路線,以劍風形成了一股強力的氣勁,再以劍引出,便如箭矢一般可以傷人
于百步之外。衹是這招如果沒有登峰造極的內力,無論如何也不能凝聚出可以傷
人的氣勁,是以即使是白鬆繁復鑽研練習也沒有任何結果,就更不用說使不出幾
分內力的廉馳了。
現在廉馳身在水中情況卻大大不同,空氣無形無質,沒有絕強的內力自然無
法操控,但是水流卻極好控制,用力一推波浪即可傳出幾丈遠,敖峰庭在幾丈外
的水面發掌卻能重創廉馳便是這個道理。
廉馳想明白了這番道理,精神一振,立即依式使出「弧矢」,長劍飛舞中,
一股水流在胸前疾速翻滾,長劍一揮,那激流果然向劍鋒所指方向旋轉著激射而
出!
敖峰庭正在水面不住發掌,見廉馳四周湖水都已被他嘔出的鮮血染紅,心中
十分快意,正以為再發幾掌就能將他擊斃,突然毫無徵兆的,一股水流自湖面射
出,到了空中也凝而不散,「噗」的一聲自敖峰庭肩頭穿過。
其時湖面上被敖峰庭的掌力激蕩得水汽四濺,廉馳的水箭混雜在亂射的水珠
中居然沒被敖峰庭察覺。待到敖峰庭覺得肩頭一痛,回頭看去衹有一蓬血霧自肩
後穿出,卻想不明白是被什麽所傷。
廉馳見「弧矢」這招果然奏效,大喜之下胸口也那麽疼痛了。
敖峰庭一受傷就加緊提防,在水面上來回跳躍幾次,卻沒見廉馳再有動作。
他叁十多年前縱橫江湖少有敵手,歸隱後更是閉關苦練,武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沒想到剛一重出江湖就在廉馳這無名小輩身上連連失手,如今還莫名其妙的被
其所傷,心中狂怒再也無法忍耐,又是大喝一聲全力向水面拍出一掌!
廉馳一直靜待這個時機,立刻一招「弧矢」向敖峰庭落掌之處射去!敖峰庭
雖然掌力雄渾,但是畢竟力氣控制得不夠凝聚,一股激流向廉馳推出,卻被「弧
矢」的水箭自中心洞穿,敖峰庭的激流轟中廉馳,廉馳的水箭卻也正中敖峰庭按
在水面的手掌,立刻將手掌刺穿了一個血洞。
敖峰庭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掌卻被廉馳的勁力刺破,心中又怒又驚。如果是普
通人受了如此多掌早就斷氣,而廉馳雖然吐血不止卻仍舊有力發招,實在不是常
理可以解釋,手心劇痛之下再也無心戀戰,憤恨的怒哼一聲,向岸邊飛躍回去。
廉馳卻是得勢不饒人,剛剛幾乎被敖峰庭活活打死,哪裏肯輕易罷休。他一
直留神注意敖峰庭在水面的步伐,顯然在水面踏波而行極為困難,所有精神力氣
都集中在使腳面避免陷入水中,行進路線及落腳位置都難以隨心控制。廉馳便看
準了敖峰庭落腳位置,又是一招「弧矢」,水箭在水中飛旋而進,未出水面便無
法察覺,剛好在敖峰庭腳底踏在水面時射出,又是毫無徵兆的將敖峰庭腳面上刺
破了一個大洞!
敖峰庭腳上一痛,「撲通」一聲掉入了湖裏,心中羞憤的幾慾發瘋,未受傷
的手掌又向廉馳推出一道激流。廉馳被激流正中胸口,胸膛幾乎炸開,肺中空氣
再也憋不住,一串氣泡伴著鮮血自口中噴出,知道再與敖峰庭纏鬥下去衹怕要賠
上小命,既然傷了這絕頂高手一手一腳便心滿意足,強忍胸中疼痛向太湖深處游
去。
××××××××××××××××
一衹小舟正在太湖中不急不徐的前進,船上一個負責巡邏的飛魚幫弟子忽然
看到不遠處,水面上一人正吃力的游來,舉起魚叉喝問道:「什麽人!」那人嘶
啞的叫道:「我是廉馳,快拉我上去。」
巡邏弟子一看果然是廉馳,急忙過去拉他上來,見廉馳臉色蒼白,鼻孔還在
不住流出鮮血,關切的問道:「姑爺,妳怎麽受傷了?」廉馳衹覺得四肢酸軟,
胸腹劇痛,說話都費力氣,擺了擺手,咬著牙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顫抖著倒出
幾顆丹藥吃下,這才閉目靠在船舷上,過了一會才以微弱的聲音說道:「快送我
回總舵。」
廉馳坐在船上,雙眼看向夜空,心中後怕不已,如果不是巧合之下領悟了「
弧矢」的用法,這次就真要被敖峰庭活活震死在水中了。敖峰庭的傷也不知道有
多重,但是幾日之內肯是不能與人動手了,總算是又為飛魚幫爭取了一些時間。
從之前的交手來看,那個用劍少年厲平安武功似乎不比敖峰庭差上多少,也是個
極為難纏的角色。反倒是魔門的少門主向千山比較好對付,雖然刀法凌厲,但也
沒勝過自己多少,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混上少門主之位的,難怪武功勝過他許多的
厲平安對他不服。
魔門與白道幾百年來一直對立,雖然從未獲勝,但也沒有被名門正派合力消
滅,可見實力之強橫。如今魔門對飛魚幫打起了主意,即使逍遙山莊實力盡出也
絕對不是對手。好在飛魚幫可以依靠太湖之水防守,魔門也衹有四個人來到黑雲
會,固守西山島倒還有幾分可能。
上次飛魚幫慘敗是因為事先準備不足,下次見到魔門之人幫中好手就一擁而
上,不要像上次一樣被人各個擊破,再憑著水上功夫出色,應該有一戰之力。還
有魔門在太湖所尋的寶貝也不知是何物,等下回去也要查個清楚。
babaotaijian 2010-9-23 11:10 PM
單燕正在房中讀書,心中記挂著廉馳,胡亂翻了幾十頁,完全不知道自己讀
了些什麽。楊雪卻沒有那好多心思,坐在桌子邊上,弄了許多漂亮的五彩羽毛,
正在自己扎毽子玩。
突然門外一陣吵鬧,單燕急忙開門看去,正見到廉馳被一個幫眾攙扶著,緩
緩向自己走來,身邊還跟著幾個護衛,都是一臉擔憂神色。廉馳臉色蒼白,腳步
虛浮,一看就是受了重傷,單燕急忙過去自幫眾手中接過廉馳,關切道:「妳傷
在哪裏了?傷得重不重?」
廉馳在船上吃了些療傷藥物,又休息了一會,已經恢復了許多力氣,摟住單
燕的腰肢笑道:「不用擔心,就是受了些內傷,養上幾天就沒事了!」單燕見廉
馳現在還有心思來輕薄她,應該是沒有大礙,埋怨道:「大家勸妳不要去黑雲會
,妳偏偏不聽,現在傷得走路都要人扶,以後可千萬不要輕易冒險了,如果出了
叁長兩短可怎麽辦?」
回到屋中,楊雪見廉馳重傷,急得幾乎哭出來,與單燕一起幫廉馳換下濕衣
,又給他洗了個熱水澡。廉馳換上乾爽的衣衫,做在椅子裏,這才覺得四肢有了
暖意,不像剛剛那樣冰冷麻木了。
單天進聽說廉馳自黑雲會受傷逃回,立刻趕了過來。廉馳沐浴出來,正見到
單天進在房間裏急得直打轉。單天進詢問了廉馳傷勢,確信沒有大礙才覺得微微
放心,又問起了廉馳被何人所傷。
廉馳皺眉道:「這次我們可真是遇到了大麻煩,傷我的是乃是魔門長老敖峰
庭,與他同來的還有叁個魔門青年一輩高手。」單天進聽了大驚,道:「啊,這
可如何是好?那黑雲會居然與魔門同流合污,魔門之人武功高強,心黑手辣,我
飛魚幫萬萬不是他們對手啊!」
廉馳不慌不忙道:「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對策。以魔門的名聲,江湖人
士大多視其為武林公敵,衹要我們立刻傳訊江湖,說魔門正在太湖黑雲會籌劃重
出江湖,那些名門正派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武林中人群起而攻之,魔門再
強也難以與全天下豪杰抗衡,我們飛魚幫的危機也就迎刃而解了。」
單天進聽了大喜道:「不錯!我真是給魔門嚇糊塗了,還是廉賢侄臨危不亂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放出飛鴿傳書,不需幾日,魔門在黑雲會之事就要傳遍江
湖。」
*** *** *** ***
夜深人靜,夫妻叁人上床休息,廉馳卻不肯入睡,轉身抱住了單燕,在她高
聳的乳峰上輕輕揉捏,單燕痛惜廉馳為飛魚幫之事受了重傷,便任由他玩弄,內
心中竟然也漸漸愛上了這種感覺。忽然廉馳問道:「燕子,妳爹會不會對我藏私
,有什麽寶貝藏在太湖,卻不肯告訴我?」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12
單燕道:「妳又胡思亂想些什麽,我家能有什麽寶貝。」廉馳不信道:「我
可不是胡思亂想,我是親耳聽到別人說,太湖裏有件奇寶,此次魔門來太湖,也
是衝著那寶貝來的。」
單燕被廉馳問得煩了,皺眉道:「妳當寶貝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嗎?怎麽之前
沒聽說太湖有什麽寶貝,若是能找到個寶貝,我爹又怎麽會把我送去逍遙島妳給
禍害。」廉馳聽單燕又提到了當年被逼迫服侍他的事情,便不好再追問。
這次單燕再次提起舊事居然沒有發怒,廉馳心中暗喜,看來單燕終究是原諒
了他,手上更是放肆的插入了單燕的褻褲,一邊輕撫一邊笑道:「太湖是有一件
絕世奇寶,已經被單老爺子送給我了,那就是燕子妳呀!啊呦,魔門那群狗崽子
居然想來搶我媳婦,這可不能饒了他們!」
單燕按住廉馳作怪的手,道:「好了,妳受了傷就別鬧人了,趕緊休息吧!
」廉馳現在也確實全身酸痛無力,又不依不饒的四處摸了幾下才乖乖睡覺。
第二天醒來,經過一晚的休息,廉馳憑著深厚的內力已經恢復如常,下床行
走縱躍都無不適之處,單燕楊雪也徹底放下心來。
廉馳心中還記挂著太湖的寶物,早飯後就獨自來到單天進書房,斥退下人,
與單天進獨自相對。單天進見廉馳臉色陰沉,也不知道又是哪件事情辦得不對了
,心中暗自琢磨。廉馳一直看得單天進坐立不安,才開口問道:「單幫主,妳可
知道魔門突然出現在太湖所謂何事?」
單天進奇道:「魔門不是來打我們飛魚幫的主意嗎?」廉馳緊盯著單天進的
眼睛,道:「不是,魔門此次前來,為的是太湖裏的一樣寶貝!」單天進一愣,
才皺眉道:「寶貝?我自小在太湖長大,怎麽就從來沒聽說過太湖有什麽寶貝?
」
廉馳見單天進神色沒有任何異狀,驚訝不似作偽,以他對單天進的了解,這
老頭儒弱無能,也確實不會對自己耍心眼。廉馳道:「這可就奇了,魔門也不會
聽信空穴來風,寶貝之事應該屬實,我們身在太湖又怎麽會不知道?妳再仔細想
想,有沒有什麽古時候留下的寶藏傳說?」
單天進又沉思了半響,答道:「太湖傳說是有不少,可我真就沒聽說過有人
在太湖藏過什麽寶藏。」廉馳摸了摸鼻子,道:「那有什麽其他特別一點的傳說
沒有?比如太湖裏有些什麽神秘的島嶼,或者是近幾年才出現的奇怪事情?」
被廉馳一問,單天進真的想到了些東西,答道:「這樣一說,還真有件奇怪
的事情。大概是叁年前吧,一個晚上,幫中弟子在湖中游泳,卻突然慘叫一聲就
沒了蹤影,我幫中弟子都水性過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溺水,而且其他人下水尋找
也沒找到失蹤之人。當時還以為是被其他幫派的高手暗算,加緊了防守也沒什麽
動靜。不過之後半年多,不斷有弟子在水中失蹤,各個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而且多次有人看到湖面下有個巨大陰影快速游過。從那以後便有了太湖水怪之說
,好在那水怪衹在夜間出沒,我幫中弟子衹要在晚上不輕易下水便不會有事,從
此夜不入水已經成了我飛魚幫的慣例,兩年多再沒什麽意外,這事情也就漸漸淡
去了,少主若是不提,當真是忘到腦袋後邊去啦!」
廉馳眼睛一亮,道:「那水怪可能是什麽成精巨獸,凡是這樣的巨獸體內都
會結出內丹,服下了對習武之人功力大有益處,魔門可能就是衝著這水怪所來的
。」但是太湖水域廣袤,方圓幾千裏,那水怪卻無處找去。
廉馳又苦思了一上午,終于靈機一動,想到在《五毒錄》中有一種捕捉野外
毒物的方法,是將一種特殊香料喂給大公雞吃下,再將公雞殺死置于野外,野獸
嗅覺都極為靈敏,那誘餌的味道又難以抵擋,便會自隱匿之處出來,循著味道來
誘餌處覓食,五毒教弟子便可趁機捉住。這方法也許可以在水中一試,看能不能
引出那太湖水怪。
配好了誘餌,廉馳召集了飛魚幫水性極強的叁十多個好手,準備在夜間下水
去找太湖水怪。單燕聽說此事,急忙趕來,拉住廉馳道:「妳昨晚剛剛被人打得
路都走不了,現在又要去捉什麽水怪,妳不要命了嗎?」廉馳安慰單燕道:「沒
事的,昨晚是遇到了魔門高手,才會受傷,今晚就是去抓個水怪,再厲害的畜生
又怎麽能和人鬥?」
單燕聽了依舊堅持,道:「妳這人怎麽就是不聽人勸,昨晚就叫妳不要冒險
,妳偏不聽,結果吃了大虧。才過一晚妳又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單天進也規勸廉馳道:「賢婿呀,妳昨天傷得那樣厲害,還是好好修養幾日
,這事情就交給我們吧。老夫雖然功夫平常,但是五十幾年日日下水,妳就放心
吧!」廉馳衹得放棄同去的唸頭,又把幾包迷藥交給單天進,囑咐他如果無法降
伏水怪,就用毒藥迷倒那怪物。
太湖水域廣闊,單天進在湖中尋了兩天也沒什麽收穫。廉馳對此也沒了興趣
,不再唸叨著要一同尋找了。
這日上午,廉馳正在院子裏練劍,一個幫眾過來,說單天進有急事見他。廉
馳來到單天進書房,才得知信鴿傳來了一連串驚人的消息。先是據說魔門高手齊
聚蜀中,準備一舉殲滅峨嵋凈雲齋,然後又有消息說魔門一眾高手正在徐州出現
,想要攻擊武林世家姜家,之後的消息都是大同小異,全是魔門高手一同出現在
某地準備對付某個門派,整個江湖被攪得烏煙瘴氣,飛魚幫被魔門威脅的消息也
淹沒在這些惑人的假消息中沒人理會了。
廉馳沒想到魔門中人居然有如此對策,這樣一來飛魚幫仍舊處于孤立無援的
狀態下。廉馳皺眉尋思了半響,道:「魔門雖然散布了許多假消息,但是他們最
近也不敢對飛魚幫下手,不然就會立刻暴露的自己所在,所以半個月內飛魚幫應
該不會有事。眼下還是先找到魔門要的那太湖寶藏再說,如果有了魔門所需之物
,也許能讓他們投鼠忌器。」
單天進聽廉馳說得有理,懸起的心微微放下,本來他也對尋找水怪之事已經
微微氣餒,但是現在關係到飛魚幫的生死存亡,再也不敢大意,又加派了許多人
手,誓要搜遍太湖每一個角落。
*** *** *** ***
明月高懸,湖面上涼風習習,單天進帶著七艘快船在湖面上游弋,每條船尾
都拖著一根繩子,繩子浸入水下的另一頭綁著一個竹籠,籠中裝著作為誘餌的死
公雞,船隊疾馳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子夜時分也什麽動靜。
一行人都漸漸懈怠起來,靠著桅杆打哈欠的大有人在。突然單翔輕喝道:「
快看,那邊有個黑影!」眾人立刻打起精神,順著單翔所指方向看去,明月在湖
面上被波浪打碎成片片銀光,水光中卻有一塊漆黑的東西十分突兀。
開始還以為是塊岩石,卻發現那東西正快速向船隊靠近,絕對是個活物無疑
。單天進急忙揮手停下船隊,那岩石一樣的東西已經游到近前,露出在水面上的
是一塊岩石一樣深褐色的圓形脊背,足有一丈見方。
隨著一聲驚叫,一條船尾的繩子突然繃得筆直,那水怪已經開始撕咬水中的
誘餌。單天進一使眼神,單飛單翔兩人立刻會意,與單天進一起自船側面無聲無
息的滑入水中。叁人潛入水中凝目看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水下一衹巨
鱉正咬緊了誘餌籠子,想把籠中公雞吃掉。
那籠子與繩子都特意做得極為結實,巨鱉一時不能得手,來回晃動巨頭,繩
子幾乎把船尾都拉下水來。
單天進一指頭上,叁人回到了船上。單飛抹去臉上水珠,道:「那怪物看樣
子好像是斑黿,衹是從來都沒見過生得如此巨大的。」單翔也道:「是啊,比咱
們家裏的大飯桌都大了一圈,我看至少也有五百斤重。」
單天進道:「這斑黿生得如此巨大,衹怕已經活了上千年啦!」一個漢子問
道:「幫主,怎麽辦?」單天進道:「這斑黿身有堅殼,無法一擊致命,而且又
游得極快,想要捉住太難,還是用毒藥吧!」
眾人點頭領命,拿出塗了迷藥的魚叉下水,瞄準鱉殼外露出的四肢和尾巴一
齊刺出。巨型斑黿正被公雞散發出的奇異香味吸引,對周圍都沒注意,等到被魚
叉刺傷,突然發出一聲震耳發聵的巨鳴,轉身向水深處游去,眾人都是水性出色
,也一路跟了下去,衹見那巨型斑黿飛速的游出了十幾丈便漸漸沒了力氣,越來
越慢,終于把四肢與頭尾縮回到鱉殼裏,沉到了湖底。
單天進用繩子綁住鱉殼,用船拖回了飛魚幫,正想找廉馳來看,卻得知廉馳
等得不耐煩,已經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廉馳才得知捉住了太湖水怪,急忙來看,一見那巨大斑黿,就知道不
是凡物。單天進問道:「賢婿,妳說這大鱉應該會生有內丹的吧?」廉馳圍著巨
黿轉了一圈,點頭道:「這東西如此之大,應該有上千年壽命了,內丹肯定是有
的。」
眾人昨夜嘗試用刀劈斧砍,也衹能刮下一些鱉殼上寄生的貝殼,傷不到巨黿
分毫。廉馳卻衹在點燃了幾支熏香,插在了鱉殼四周,不一會那巨黿就探出頭來
,乖乖的自口中吐出了一枚雞蛋大的乳白色圓球。
單天進連忙過去拾起,用衣袖擦乾圓球上的粘液,衹見那圓球表明光滑如同
珍珠一般,還散發是一種宜人的清香。單天進端詳了好一會,道:「老夫活了半
輩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寶貝。」一個漢子卻道:「這內丹也太小啦!」廉
馳嗤笑道:「妳懂得什麽?別看衹是雞蛋大小,服下卻有易經洗髓之效,不管多
差的根骨都能變成一代天驕了。」
與單天進來到書房,廉馳看了看那巨黿內丹,下定決心道:「魔門不就是為
了這內丹嗎?我偏偏要他們得不到!」向單天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當天飛魚幫得到巨黿內丹之事就在江湖上被人到處宣揚,還說飛魚幫得此異
寶,卻不願自肥,願意將寶物送給德才兼備的俠士。魔門再怎麽造謠言,也造不
出貨真價實的寶物來,這下江湖人必定會匯聚到太湖,到時候廉馳再想辦法讓魔
門暴露,必會讓群雄合力對抗魔門。
廉馳心中卻覺得十分奇怪,這巨黿內丹雖然是武學聖藥,但也衹能加強個人
功力而已,魔門為什麽會如此重視,還說牽扯到什麽門中大事,實在是想不明白
。
飛魚幫獻寶之舉立刻得到江湖人士交口稱贊,太湖一時成為了江湖的焦點,
各路江湖人士都向太湖匯聚而來,對巨黿內丹的明爭暗奪果然如廉馳所料緩緩拉
開了大幕。
babaotaijian 2010-9-24 12:14 AM
距離羊肚谷十裏外,有一個小鎮名曰水豐鎮,鎮上居民多以販賣太湖水產為
生,所以鎮子名字也有祈禱太湖水產一直豐盛之意。不過太湖大部分水域都被飛
魚幫所壟斷,鎮上居民也衹能在岸邊水淺處撈些小魚小蝦,真正上好的湖鮮衹能
從飛魚幫那裏高價進貨。偏偏鎮子又在鐵馬幫的地界上,不但要給朝廷交稅,每
月還得拿出許多收入來供奉鐵馬幫,還美其名曰保護費。是以鎮中人對那些舞刀
弄劍的江湖人委實沒有好感,恨不得這些從不生產勞作,整天衹是練習打打殺殺
的游手好閑之人都早點死光。
後來飛魚幫打敗了鐵馬幫,之後也沒來鎮裏收錢,鎮中居民都小小開心了一
下。安定日子還沒過多久,不知怎麽的,鎮裏卻又突然來了一大批江湖人,整天
在酒樓裏大呼小叫的,更有甚者還在街上動手打架,人沒打死幾個卻把四周買賣
人的小攤砸了個稀巴爛,把小鎮居民恨得牙根直癢癢。
今日一早公雞還沒打鳴,突然又聽見街上幾聲狼嚎一樣的鬼叫,接著乒乒乓
乓的一陣金鐵交鳴之聲,跟著有人躍上屋頂,把屋瓦踩得卡卡作響飛奔而去,衹
留下一路碎瓦。街邊的居民都被吵醒,心中暗罵這群江湖閑人讓覺都睡不安寧,
有幾個膽大之人把窗子拉開一條小縫向外看去,見到一個人影在屋頂飛奔,而一
個高大和尚,花白鬍鬚,看來五十多歲,正提著一根金光閃閃的禪杖,在屋簷下
的街上追趕。
屋頂飛奔之人叫做李淡平,人送綽號「斷水刀」,刀法快捷迅猛,經常仗著
武功做些劫道搶劫之事,五年前少林叁名弟子剛好遇到李淡平為非作歹,便出手
阻止,沒想到全被李淡平所殺,從那以後少林眾僧人都在尋找這仇人下落。
自從飛魚幫放出巨黿內丹的消息,叁山五岳的江湖人士都匯聚到太湖附近,
不出廉馳所料,隱身在黑雲會之後的魔門果然不敢再有動作。而這些江湖人互相
之間也有許多恩恩怨怨,如今聚集到一處,幾日間大小衝突不斷,廉馳也樂于作
壁上觀,反正江湖上越亂對他越有好處。
這李淡平為了巨黿內丹來到太湖,沒想到卻遇上了少林的悟業大師,悟業位
列少林十八銅人之一,乃是天下有名高手,李淡平一見悟業就逃之夭夭,悟業多
方查找,終于在今日黎明尋到了李淡平落腳的客棧。李淡平不是悟業對手,交手
叁十招就躍上屋頂逃走,悟業輕功不高,衹能在街上緊追不捨。
眼看李淡平就要逃脫,突然前邊屋簷下躍出一個持劍的白衣少年,擋住了李
淡平去路。這白衣少年正是廉馳,自從江湖人匯聚太湖,廉馳便吩咐飛魚幫弟子
留意名門大派之人,悟業追查李淡平的消息自然也傳道了廉馳耳中。
廉馳就在等這機會,太湖一帶都是飛魚幫地盤,很輕易就被他找到了李淡平
所在,今日悟業找到此處,其實也是廉馳安排人向他泄漏的消息,而廉馳則一直
在此靜待時機。
李淡平見廉馳擋住了去路,大喝道:「不想死的就不要多管閑事!」悟業也
同時喊道:「小兄弟,在下少林悟業,正在追拿這濫殺無辜的惡徒李淡平,請快
幫我攔住他!」廉馳一抱拳道:「謹遵大師所命!」
李淡平見廉馳強要插手,眼中怒火爆燃,鋼刀化作千萬刀影,向廉馳頭頂壓
來,廉馳見他這刀法華而不實,微微冷笑,一招「梗河」衹出叁劍就把李淡平的
重重刀影封死。剛剛李淡平那一招「狂風破浪」乃是生平得意之作,沒想到被廉
馳簡簡單單的叁劍破去,心頭更怒,大喝一聲,又是一刀斜砍向廉馳脖頸,廉馳
見悟業已經追近,一招「伐」全力反擊,竟然將李淡平的右手斬下!
李淡平大聲慘叫,斷掌緊握著鋼刀落在了腳下,廉馳收劍而立,對悟業抱拳
道:「悟業大師,這惡人已經被我捉住了!」李淡平抱著斷腕跪在原地,眼中閃
過一絲凶光,突然左手甩出叁枚飛刀,成品字形射向廉馳胸口,刀上泛著藍光,
肯定是塗滿劇毒之物。
悟業大驚,喊道:「少俠小心!」同時手中禪杖擲出,挾著厲嘯後發先至,
竟然擊偏了飛刀中的兩把,但是仍有一把飛刀射向廉馳胸口。廉馳其實早在暗中
注意李淡平,他飛刀一出手,廉馳就知道憑著玉蝶身法可以輕易躲開,是以故意
站在原地呆了一下,直到飛刀距離胸口不足一尺,這才假作慌張的樣子,險險避
開了飛刀,自屋頂跌下。
李淡平也不管有沒有擊中廉馳,撿起斷手和鋼刀奔逃出去。悟業擔心廉馳,
也不再追趕,連忙過去扶起廉馳,關切道:「小兄弟,妳沒有受傷吧?」廉馳裝
作驚魂未定,在胸口摸索了一番才答道:「沒有!多虧大師打偏了兩把飛刀,不
然我可絕對躲不過去啦!」悟業嘆氣道:「小兄弟妳太過宅心仁厚,對付這種江
湖敗類可是萬萬大意不得,一定要徹底廢了他才行。」
廉馳平生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他宅心仁厚,心中暗笑,對悟業道:「大師不用
擔心!在下飛魚幫廉馳,這太湖一帶我飛魚幫弟子極多,那李淡平受了重創,我
這就傳訊幫中弟子一同捉拿,必定要他插翅難飛!」悟業臉現釋然之色,點頭道
:「如此甚好,多謝廉少俠仗義相助了!」
廉馳一揚手,向空中放出了一道煙花。飛魚幫眾人早就得了廉馳吩咐,埋伏
在鎮子四周,見李淡平飛奔而來,衝出去大喝一聲:「賊子!飛魚幫在此,妳還
往哪裏跑?速速過來送死!」李淡平右手被斷,再也不是這群普通幫眾的對手,
哪裏敢硬闖,趕緊轉身換了個方向逃走,飛魚幫眾嚇退了李淡平也不追擊,任由
他逃開。
李淡平一路飛馳,四處碰壁,到處都是飛魚幫眾堵住他的去路,他也想不明
白自己如何得罪了飛魚幫,一直跑出了二裏多遠,漸漸發現總是左右碰壁,一直
前進倒是順暢,路上無人阻攔。直到日出時分,李淡平氣喘吁吁的來到了一個巨
大宅院之前,看見正門上挂著一塊牌匾,上書「黑雲會」叁個大字。
李淡平也知道太湖一帶幾乎全成了飛魚幫的天下,衹有黑雲會還在與飛魚幫
抗衡,既然飛魚幫與自己為難,那太湖附近也就衹有黑雲會算是安全的了。如今
又不知不覺來到了黑雲會大門前,也許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自己到黑雲會
躲難。
李淡平剛剛進了黑雲大門,廉馳與悟業就已經趕到,同來的還有一群江湖人
士,有些是李淡平的仇家,有些是少林派的好友,更多人卻衹是跟來看熱鬧的閑
人。
悟業一看血跡一直通向了黑雲會大門之內,卻猶豫起來,黑雲會雖小,但是
如果欺上門去要人,不免給人少林寺恃強凌弱的感覺,叫開門來如何開口還需仔
細思量。廉馳卻不管叁七二十一,站在門口大叫道:「黑雲會的兔崽子聽好了,
妳們窩藏的李淡平乃是我飛魚幫誌在必得之人,再不乖乖交出來,我飛魚幫來日
就把妳們黑雲會夷為平地!」
悟業聽了暗暗皺眉,本來是他少林派與李淡平的恩怨,卻硬是被廉馳攬到了
飛魚幫名下,而且廉馳出言惡狠不留餘地,等下是難免產生衝突了。人群之中還
有許多與李淡平有仇的魯猛之輩,也跟著喝罵起來,更有許多來瞧熱鬧之人,生
怕衝突不激烈,跟著起哄罵得比正主還來勁。飛魚幫眾也早得了廉馳命令,扯開
嗓子拼了命的大罵污言穢語,一時間黑雲會門前罵聲一片,整個黑雲會宅院都能
聽得一清二楚。
悟業見事態完全超出了自己控制,大吼一聲:「眾位請先聽我一言!」眾人
都被他吼聲震得耳中嗡鳴,全都安靜了下來。悟業知道起頭的乃是廉馳,但是廉
馳乃是好心幫助于他,實在不好叱責廉馳,衹得對廉馳道:「廉少俠少安毋躁,
這李淡平之事還是貧僧自己來處理好了。」
廉馳正是故意弄出這嘈雜場面,哪裏肯善罷甘休,搖頭道:「大師不必客氣
,這李淡平的惡名我早有耳聞,飛魚幫自當盡力為武林除此大害!而且黑雲會與
飛魚幫衝突也早非一日,今天便兩樁事合二為一,把黑雲會與李淡平那狗賊一並
解決了!」
不等悟業再次開口,廉馳繼續賣力氣大聲罵道:「厲平安妳聽著,妳這小王
八犢子之前還想害死本少爺,今日妳若敢露一下狗頭,我就把妳腦袋砍下來當尿
壺!」悟業大皺眉頭,廉馳這次喝罵已經完全是他自己的私人恩怨,與李淡平毫
無關係,悟業也不知用什麽理由讓他住口了。飛魚幫眾也混在人群中跟隨廉馳大
罵厲平安,之前被厲平安殺了幫中許多好手,這次罵起來情真意切,比起剛才來
更加賣力。
那群江湖中人哪裏知道厲平安是誰,但是聽了這麽多人對他破口大罵,也有
人跟著起哄,一同對厲平安破口大罵起來,南腔北調的罵法比起廉馳和飛魚幫眾
所喊更加刺耳難聽。悟業知道今日局面絕對是無法善罷幹休了,但是又不想放棄
捉住李淡平的機會,而且大家都是幫他來追擊李淡平的,他又不能獨自離去,去
也不是留也不是,把老和尚為難得衹能空唸「阿彌陀佛」。
眾人正罵得起勁,突然大門「彭」的一聲被人踢開,還沒看清那人相貌,那
人已經一揚手擲出五把飛刀,悟業喝到:「休得傷人!」禪杖舞成一張圓盤,擊
飛了四把飛刀,卻仍舊有一柄飛刀刺入了一個正張口大罵之人的口中,那人發出
幾聲嘶啞叫聲,口中狂涌鮮血,倒在地上眼看是救不活了。
眾人再看那少年,手持出鞘長劍,一臉陰晦的殺氣,凌厲目光看到誰都讓人
呼吸一滯,正是魔門的厲平安。廉馳見厲平安露了面,心中暗喜,這厲平安果然
耐性較差,一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就忍不住怒氣衝了出來。廉馳怒道:「厲平安,
妳怎麽敢一出手就傷人性命!」厲平安跨出大門,咬牙道:「廉馳,妳既然活得
不耐煩了,那也不必多言,趕快過來受死!」
廉馳卻不過去,反而後退一步躲回到人群當中,又破口大罵道:「敖老兒,
妳的龜孫子都出來露臉了,妳這老衹王八怎麽還不出來?還自以為什麽江湖高手
,我呸!本少爺衹學了幾個月劍法,就廢了妳一衹爪子加一衹蹄子,妳七十多歲
年紀,功夫都練到豬身上去啦?平時妳總是一副傲氣凌人的狗樣子,今日見了本
少爺,妳這就沒臉出來見人啦?」
廉馳話音剛落,門內一個冷厲的聲音說道:「廉小賊,前次被妳逃得性命,
妳竟然還敢上門生事,今日定饒妳不得!」隨著話聲,一個老者緩緩自門中走出
,蒼顏烏發,眉心紅痣,眾人中突然發出一陣驚訝之聲。敖峰庭叁十年前縱橫江
湖,威名遠揚,他那極有特點的眉心紅痣也被武林人熟知,沒想到被廉馳罵得一
錢不值的「敖老兒」,竟然就是當年的魔教左護法敖峰庭!
敖峰庭一出門,身後也跟著涌出一大群人,黑雲會的幫主吳華濤也一臉尷尬
憤怒的神色跟在敖峰庭身後。人群中突然又發出了一陣贊嘆聲,在敖峰庭右邊,
正站著一個黑衣少女,如霜賽雪的肌膚被黑衣一襯,更顯得白膩耀眼,那少女五
官搭配得完美無缺,雖然臉色慍怒,卻仍就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廉馳見到如此
美人,眼睛都看得直了,完全忘記了煽動群豪與魔門動手。 向千山苦笑道:「廉兄好計謀呀!」廉馳這才回過神來,抱拳道:「向少門
主過獎了,妳的漫天謠言才是厲害!」廉馳倒也不是胡亂謙虛,他完全是勝在手
有異寶,不然飛魚幫還真難以想出辦法對付魔門的漫天謠言。向千山道:「廉兄
想靠這群烏合之眾逼退我們,未免太天真了!」廉馳道:「妳魔門雖然武功強橫
,但是自古以來邪不勝正,難道魔門還能與天下英雄為敵不成?」廉馳口中雖然
在與向千山對答,眼睛卻仍舊盯著那個艷若桃李的魔門少女。
魔門少女被廉馳看得不悅,皺眉說道:「少門主,還與這小子廢話什麽,直
接殺了他了事!」廉馳聽她聲音也嬌美宜人,心想這魔門少女果然是人間尤物,
定要想辦法把她捉來好好玩弄一番才成。
敖峰庭突然大喝一聲:「廉馳小賊,現在老夫在此,妳怎麽不口吐狂言了?
今日如果妳能在我手下走上十招,我便饒妳狗命,不然就要妳骨斷筋折,死得苦
不堪言!」廉馳被敖峰庭的大喝一驚,這才從魔門少女身上收回注意力。廉馳剛
剛特別留意了一下,敖峰庭子門口走出的時候,左腳著地微微不穩,現在右掌還
纏著紗布,看來傷還沒好。
廉馳嬉笑道:「敖老頭,前次與妳交手,小爺我也接了妳不下十掌了吧?妳
不但沒有傷到我,反被我刺穿了腳背和手掌,現在還有臉來向我挑戰?」敖峰庭
聽了更怒,額頭青筋暴起,喝道:「休要口頭逞能,有種今日再來接我幾掌!」
與廉馳同來的群豪都大為驚訝,沒想到廉馳竟然重創了叁十年前就罕有敵手的敖
峰庭,看這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難道是從娘胎裏就開始練功了不成?
廉馳道:「妳這麽大年紀了,而且還有傷在身,我贏了也沒什麽光彩,今日
就放過妳吧!」敖峰庭怒極反笑,向廉馳緩緩走來,咬牙道:「今日動不動手可
由不得妳!」廉馳正想找個借口脫身,突然悟業禪杖在地上重重一頓,沉聲道:
「這位可是魔門左護法敖峰庭?」敖峰庭傲然道:「老夫就是敖峰庭不錯,不過
現下在門中是長老之職,護法之位已經讓給年輕人去做了。」悟業沉著臉,大邁
一步擋在敖峰庭身前,道:「既然是敖峰庭就沒錯了!貧僧少林悟業,正悲大師
之徒,前來領教敖長老高招!」
敖峰庭早年曾經殺死過兩個少林高僧,其中一個就是悟業的恩師正悲,悟業
見到這大仇人,立刻出言挑戰,要為授業恩師報仇雪恨。敖峰庭又瞪了一眼廉馳
,這才面向悟業點頭道:「好!原來是為師報仇來的,那就讓老夫再領教一番少
林絕學!」
悟業大喝道:「看招!」禪杖狂風般向敖峰庭攻去,敖峰庭右手背在身後,
衹以左手與悟業相鬥。悟業心中暗驚,自己的禪杖足有百斤之重,敖峰庭卻敢不
閃不避,每招都是以硬碰硬接下,反震之力震得自己手掌發燙,可見其內力之深
厚絕對比自己高出許多。悟業也是當世一流高手,名列少林十八銅人之一,但是
敖峰庭當年稱雄江湖,武功僅次于魔尊段傲卿,衹有武當凌子陽一人曾經勝他,
悟業自然不是他對手。
再鬥幾招,悟業突然大喝一聲,人已經飛躍而起,舞起禪杖對敖峰庭頭頂全
力擊下,這一招「當頭棒喝」自上而下凌空而擊,藉著全身之力下壓,可以說是
悟業勁力最強的一招,就不信敖峰庭還能輕鬆接下。敖峰庭面容嚴肅,站定身姿
,左手一掌全力迎上,一聲悶響,居然以肉掌硬架開了悟業的禪杖。剛剛一招看
似平分秋色,悟業卻知道自己武功完全不是敖峰庭對手,自己使出了看家本領,
卻不能讓敖峰庭移動半步。剛剛若是敖峰庭趁著悟業立足未穩,衝過來再補上一
掌,悟業可萬萬抵擋不住。
悟業正在沮喪,忽然發現敖峰庭腳下的異狀。剛剛敖峰庭接下悟業全力一擊
,巨力壓下,腳下的青磚也被壓碎。但是敖峰庭右腳下的青磚已經碎成十幾塊,
而左腳下的青磚卻衹裂開了幾個裂紋,可見剛剛敖峰庭完全是以右腳支撐,難道
他左腳有什麽問題?悟業想起,之前廉馳口口聲聲說傷了敖峰庭一手一足,看敖
峰庭右手裹著紗布,如今再見敖峰庭左腳下的異狀,看來廉馳所言非虛。
雖然知道自己武功不如敖峰庭,悟業卻不會就此放棄,再次舞起禪杖攻上,
這次抓住敖峰庭右手有傷,專門攻他右側。敖峰庭果然應對得比較吃力,面現憤
怒之色。
本來敖峰庭衹要微微一轉身就能解去困境,他在原地微微扭身,悟業卻需要
在半丈外跟著兜一個大圈子,自然跟不上他。偏偏敖峰庭左腳又被廉馳所傷,轉
身並不靈便,悟業在外圈急轉,始終能夠攻擊到他右側空門。如此一來,悟業居
然與敖峰庭鬥了個旗鼓相當。
與悟業同來的群豪都忌憚敖峰庭當年神威,見到敖峰庭出現便噤若寒蟬,手
心捏了把汗,關注著悟業與敖峰庭的對決。魔門幾個人都知道敖峰庭身上有傷,
也擔心敖峰庭有失,眼睛不敢離開場中相鬥兩人片刻。
廉馳見敖峰庭衹以左手迎敵,轉身也不靈便,心中極為得意,看來那晚自己
把他傷得極重,十幾天過去了,仍舊無法痊愈。卻沒意識到,敖峰庭畢竟已經是
年近八十的垂暮老人,生機日漸衰弱,恢復起來自然非常緩慢,一點小傷也難以
愈合。廉馳見兩人勢均力敵難分難解,漸漸沒了耐心,又大聲道:「總聽人家經
常說什麽九犬一獒,今日一見果然不錯!敖老兒,妳可比普通的雜毛狗厲害多了
!」
敖峰庭聽了大怒,他現在情況全拜廉馳所賜,又再次被他言語侮辱,心中怒
火燃起,招式突然變得凌厲異常,招招都與悟業搶攻起來,一心衹想趕緊擊敗悟
業,再去殺了廉馳那無賴小子。
悟業見敖峰庭招式大變,卻更加嚴謹起來,每一招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更
是拖得敖峰庭怒火狂燒。向千山見敖峰庭心智被廉馳所擾,這樣下去必然會被悟
業有機可乘,而敖峰庭脾性暴躁,出言相勸也是無用,衹有除了廉馳這禍根才能
讓敖峰庭冷靜下來。從背後拔出長刀,對廉馳道:「廉馳!有種便出來與我一戰
,不要衹在那賣弄口舌功夫!」
厲平安之前被廉馳辱罵,對其恨之入骨,被向千山提醒,眼下正是殺了廉馳
的大好機會,大步走出,劍指廉馳道:「廉馳,妳這小狗崽子衹會亂吠,可敢出
來讓大家見識一下妳手上功夫?」
廉馳道:「妳們兩個人一同來向本少爺挑戰,也算是有自知自明,知道要兩
人聯手才能勉強與我一戰。」向千山與厲平安同聲喝到:「我要與妳單打獨鬥!
」跟著互相對視,兩人都想親手殺了廉馳,誰也不願退讓。
廉馳見厲平安與向千山兩人果然有些矛盾,笑道:「單打獨鬥也要挑個對手
,厲平安妳不過是魔門一個無名小卒,怎麽配做我對手,本少爺要出手,也得是
向千山這魔門少主才夠得上資格!」
厲平安聽了更怒,向千山卻已經來到場中,一揮長刀道:「多言無益,刀劍
上分勝負吧!」廉馳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厲平安對手,如果是對上向千山倒是有一
戰之力,此番既折了厲平安銳氣,又順便挑撥了他和向千山之間的關係,怕他惱
羞成怒下強對自己出手,急忙拔劍,一招「太尊」與向千山鬥在一起,把厲平安
晾在了一邊。
向千山刀風凌厲,廉馳劍招神妙,兩人難分勝負。厲平安怒火無處發泄,又
記起那許多附和廉馳辱罵自己之人,大喝道:「剛剛是誰大言不慚,說能一招勝
我,如今怎麽做了縮頭烏龜?」
一個青衣漢子躍眾而出,道:「小子休要猖狂,來接爺爺兩招看看!」這人
名叫周經才,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聲,人送綽號「神鷹破雲」,一手鷹爪手非
常了得。厲平安鼻中不屑一哼,一劍當胸刺去,周經才見這一劍除了快捷別無所
長,腳步隨便,身姿不正,完全不成招法,冷笑一聲側身閃過,想要抓住厲平安
脈門,一招制勝,也好在群雄面前顯顯威風。
眼看手指就要碰到厲平安手腕,已經以為勝券在握,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得意
的微笑。沒想到突然頸中一涼,緊跟著一陣天旋地轉,人事不知。周經才雖然不
知道發生了什麽,群雄卻看得極為分明,厲平安突然長劍橫掃,速度比起之前快
了幾倍,電光火石間斬下了周經才的頭顱。可憐周經才剛剛還以為勝券在握,頭
顱在空中飛旋,臉上還僵著勝利的微笑。
群雄一陣嘩然,周經才也是江湖上成名人物,居然一劍就被厲平安這無名少
年所殺,而且是身首分離,死的極為凄慘。一個疤臉瘦子突然拔劍向厲平安攻去
,口中大喝:「小畜生,還我周兄弟命來!」
疤臉瘦子先出劍後出聲,幾乎完全是偷襲的行徑,但是群豪同仇敵愾,都覺
得對這魔門的惡毒少年沒什麽江湖道義可講。沒想到厲平安又是後發先至,對當
胸刺來的長劍不閃不避,一劍反撩,將疤臉瘦子的右臂齊肩斬下!
厲平安恨他偷襲,長劍再次一閃,又把疤臉瘦子的雙腿斬斷。這兩劍仍舊是
不成章法,卻都快如閃電,雖然是先斷肩後斷腿,疤臉瘦子感覺上卻好像同時發
生,衹覺得雙腿和肩頭一陣劇痛,倒在地上大聲慘嚎起來。
那邊廉馳與向千山相鬥妙招連綿不斷,敖峰庭與悟業相鬥也是勁風狂吼威勢
無雙,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厲平安的雷霆手段吸引,他殺氣凜凜的氣勢讓人
都不敢再生出挑戰之意。
厲平安傲視群雄,疤面瘦子的慘叫在他聽來竟然好像是在為自己喝彩一般,
冷笑道:「還有人想與我一戰沒有?」群豪都是互相對視,誰也不敢應聲。厲平
安長劍緩緩指向疤面瘦子胸口,就要刺下,突然一聲大喝道:「豎子休要傷人!
」一個白鬚老者自人群中躍出,手中一把鬼頭大刀寒光閃閃,眾人見了這老者都
是一陣喝彩。
白鬚老者名叫柳鳴升,家居黃山,樂善好施,在早在四十年前就成名天下,
人稱黃山大俠。群雄都知道這黃山大俠一路刀法「狂風十八式」招式如狂風般迅
捷,絕對是江湖高手榜上十名之內的人物。如今黃山大俠柳鳴升出手,以快打快
,剛好能克制厲平安的快劍。
柳鳴升一揮鬼頭大刀道:「老夫名號柳……」卻被厲平安冷聲打斷道:「片
刻即死之人,還報什麽名號?」柳鳴升大怒,白鬚根根豎起,大喝一聲,鬼頭大
刀向厲平安卷去,刀上勁力十足,隨著招式變化,便真如刮起了一陣狂風一般。
厲平安口中雖然狂傲,手上卻十分謹慎。見柳鳴升鬼頭大刀威勢非常,腳下
一轉,開始與柳鳴升游鬥起來。厲平安長劍仍舊沒有招式,快速無比的或刺或削
,劍劍不離柳鳴升要害,柳鳴升刀法雖快,卻比不過厲平安的快劍。
好在厲平安出劍不成招式,周身都是破綻,柳鳴升居然用起了兩敗俱傷的打
法,即使先被厲平安刺中,他鬼頭大刀也可靠著慣性將厲平安砍成兩半。柳鳴升
見厲平安這魔門少年武功極高,而且出手狠辣無情,將來必是魔門為禍武林的主
力,此番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即使拼掉自己一條老命,也定要除去厲平安這一江
湖大害。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14
厲平安沒想到柳鳴升一上來就與他拚命,一時氣勢完全被柳鳴升壓制。厲平
安擅長疾攻快速制敵,劍法有攻無守,如今攻勢受阻,武功連七成都使不出了,
如此捨命對攻最是凶險,稍有不慎就會非死即殘。而柳鳴升招式法度森嚴,即使
捨命搶攻中也是攻中帶守,而厲平安向來出劍隨便,若論守御也就是普通綠林大
盜的水平,每一回合都是險象環生,手心不禁滲出冷汗,握劍稍稍不穩,漸漸落
了下風。
刀風呼嘯中,厲平安臉色猙獰,衹覺得柳鳴升完全是仗著一大把年紀來與他
搏命,根本不是靠著武功取勝,不忿中也起了邪唸。此時疤面瘦子還猶自躺在地
上呻吟,厲平安突然長劍一轉,不再削向柳鳴升,反而是向疤面瘦子頸中抹去!
柳鳴升怒目圓睜,剎那之間也由不得他細想,他江湖行俠仗義一生,從來是
以保護弱小為先,即使能一刀殺了厲平安,卻也要犧牲掉那疤面同道性命。柳鳴
升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急忙變招護住那疤面瘦子。厲平安出劍時候已經將柳鳴
升的刀路推測清楚,一個有心算計一個慌忙應對,柳鳴升突然覺得手肘劇痛,百
忙之中,一抬腿把那疤面瘦子踢回到了人群中,這才飛身急退,一串動作一氣呵
成,站定身子這才一看右臂,竟然已經被厲平安齊肘斬斷!
那邊悟業抓住敖峰庭有傷在身的弱點,已經漸漸占了上風,仍舊有餘力分神
注意厲平安這邊的情況。初時見厲平安連連傷人,心中焦急卻無法可施,再見黃
山大俠柳鳴升已經漸漸壓制厲平安,心中正感安慰,不想突然有此劇變。悟業雖
然與黃山大俠柳鳴升並無什麽交情,但是柳鳴升為人正直謙遜,身在江湖五十幾
年一直鋤強扶弱,江湖上名聲極佳,悟業早就神交已久,如今見柳鳴升被人斷去
右臂,一生修為付諸東流,心中悲痛惋惜難以自抑,禪杖飛舞中微微露出了空檔
。
敖峰庭何等人也,一身絕世武功卻被悟業壓制,心中怒火越積越高,見悟業
分神立刻全力一掌擊出,正是滅魂掌的殺招「魂飛魄散」!悟業微一分神就被敖
峰庭抓住,閃避已是不及,被敖峰庭一掌正中悟業胸腹之間!
但是敖峰庭剛剛這一招也是極為冒險,全身空門大開。悟業被敖峰庭一掌擊
飛出去,人在空中卻用力將手中禪杖擲出。敖峰庭防備到了這瀕死反擊,微微一
閃,悟業腳底卻又突然在杖尾猛踢一腳,禪杖去勢立刻一偏,速度更是暴增一倍
,敖峰庭沒想到如此一變,左腳有傷,再想變幻身法卻是力不從心,禪杖剛好自
他右手空門插入,砸在敖峰庭右腰。
禪杖上攜著悟業全身之力,敖峰庭立刻突出一口鮮血,蹲在地上痛得直不起
腰來。一眨眼間,厲平安重創柳鳴升,悟業與敖峰庭兩敗俱傷,幾乎都在同時發
生,黑雲會門前眾人都是一陣驚呼。悟業與柳鳴升都被群豪扶回陣中,這兩人在
江湖中都是萬眾敬仰之輩,群豪都是傾力相救。
悟業雙目緊閉,呼吸微弱,面如金紙,群豪都拿出上好的療傷聖藥給他服下
,又以內力護住悟業心脈,這才保持悟業生機不斷,衹是究竟能否救活,誰心裏
都沒有把握。
柳鳴升衹是外傷,斷臂處敷上金瘡藥又以撕下的布條裹住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衹是右臂已斷,得意的狂風十八式刀法換用左手使出再也沒有狂風般的疾速凌
厲,一生苦練的武功可以說是廢了一半。柳鳴升面色灰敗的坐在地上,眼睛無神
的看著身前地面,心裏也不知掉在想些什麽。
魔門那邊的美艷少女也一閃身把敖峰庭攙扶起來,敖峰庭卻擺了擺手,咬牙
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回到了黑雲會大門之中,看來是內傷極重,正要覓地打坐療傷
。魔門少女也一路跟著敖峰庭進入大門,為其護法。
廉馳與向千山相鬥,本來難分勝負,但是向千山心中記挂敖峰庭傷勢,心神
不寧,招式不禁有些散漫,而廉馳對悟業和柳鳴升兩人生死全不關心,仍舊全神
貫注在向千山身上,突然抓住向千山一個失誤,飛身躍起,一招「北落師門」自
上而下刺出,這一劍路線出人意料,而且借助了下落之勢,向千山倉促間舉刀封
架,居然被力弱的廉馳震得虎口裂痛。正在驚異間,廉馳以刀劍相交為支點,如
蕩鞦韆一般劃出一道弧線,整個人衝向了向千山,一腳正踢在向千山胸口。若是
被武功高手如此一腳踢在要害,絕對沒有命剩下了,但是廉馳內力衹能使出分毫
,向千山衹是被踢得連退五步幾乎坐倒,卻並沒有受傷。
群豪見廉馳以精妙招式擊敗向千山,總算是在魔門面前挽回了一些顏面,全
都大聲喝彩。
廉馳略勝向千山一招,贏得群豪的歡呼,大為得意,笑道:「向少門主成讓
了!」
向千山一時大意,被廉馳擊敗,心中不忿。廉馳眼睛一直盯著向千山胸口,
剛剛被廉馳一腳踢出的腳印,在潔白的衣服上十分顯眼。向千山被廉馳目光看得
惱怒異常,人也難以冷靜下來,拍了拍胸口,正想再舉刀與廉馳決一勝負,厲平
安卻突然躍到廉馳身前,寒聲道:「休要得意囂張,看妳能接我幾劍!」不等廉
馳回答,一劍向廉馳咽喉刺去。
廉馳知道自己不是厲平安對手,剛剛見他出手狠辣,絕對不敢有半分大意,
還沒出劍就彈出了一枚凝氣散。前次廉馳仗著毒煙從魔門眼皮底下逃走,厲平安
已經對廉馳放毒早有防備,見廉馳左手一動立刻屏住呼吸,藍煙在他身前爆開,
卻沒吸入半點,仍舊一劍迅猛的刺向廉馳咽喉。
廉馳仗著巧妙的玉蝶身法向後一閃,一招「右攝提」自下而上刺向厲平安手
腕,厲平安變招極快,廉馳劍到中途,厲平安右手劃了個圈子,右腕反而閃到了
廉馳長劍下方,挺劍直刺廉馳胸口。
衹交手一招廉馳就知道自己出劍速度比厲平安相差太多,又是一股紅煙彈向
厲平安面門,厲平安依舊屏息不退,長劍在廉馳周身要害一尺之內翻騰飛舞。廉
馳將天極劍法中的所有守招全都用上,總算沒有被厲平安所傷,長劍一直忙于防
守無暇反擊,左手的毒煙卻連珠般向厲平安彈去。
厲平安身前彌漫著七彩煙霧,一股沒有淡去廉馳就又立刻彈出新的蠟丸。厲
平安再也沒有換氣機會,他內力修為平平,再閃電般攻出叁十餘劍仍舊沒有傷到
廉馳,胸口漸漸窒悶起來。
黑雲會那邊叫罵道:「無恥之徒,衹會放毒害人!」群豪大聲對道:「對付
這無恥的魔崽子還用講什麽江湖道義?」他們惱恨厲平安辣手殺傷江湖同道,見
他在廉馳面前受挫,又開始對厲平安指名道姓的破口大罵起來。
厲平安對廉馳久攻難下,又被群豪喝罵,反而捨了廉馳這硬骨頭,蒼鷹一般
躍入人群大開殺戒,眨眼間厲平安身周叁人已經要害中劍倒下。群豪哪能任其囂
張,既然厲平安自己衝入了人群,群豪也不再講究什麽江湖規矩,立刻對厲平安
圍攻起來。
向千山見已經形成了群毆的局面,對黑雲會幫主使了個眼色,黑雲會幫主立
刻會意,大聲喝道:「兒郎們!這群自命俠義之輩都欺負到了咱們家門口,咱們
與他們拼了!」一揮手,黑雲會眾人一起衝上,與群豪鬥在一起。
群豪武功參差不齊,被黑雲會幫眾一攪,立刻又有幾人受傷倒下,厲平安那
邊更是無人能擋,廉馳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如此難纏,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大
喝:「大家今日準備不足,不要硬拚多損人命,速速退去,來日計劃妥當再來與
魔門一決生死!」廉馳循聲看去,正是斷臂的黃山大俠柳鳴升站在人群裏大聲疾
呼。
柳鳴升在江湖裏名聲響亮,群雄對上厲平安這狠辣的少年也是意料之外,心
中都微微慌張,覺得柳鳴升之言極為有理,來日想好了對付魔門諸人的對策,再
來找回今日的面子,免得徒傷人命。
群豪都聽柳鳴升所言退去,而黑雲會既然與江湖白道撕破了臉皮,與惡名昭
著的魔門攪在一起,再也沒有回頭之路,破釜沉舟之下氣勢更盛,群豪後退中又
有更多人倒下。廉馳見勢不妙,正想趁亂逃走,突然一道凌厲的刀光攔住了廉馳
去路,正是魔門少主向千山。廉馳被迫與向千山纏鬥在一起,而餘光卻見到厲平
安正向自己殺來,擋在路上的人,都在厲平安劍下如草芥般倒下,他眼中寒冷的
目光有如實質,直刺廉馳後背。而向千山刀法也跟著一展,招招封死廉馳去路,
竟然是想將廉馳困在原地,等厲平安一起來對付廉馳。
廉馳心中明白這兩人現在對自己都是滿腔恨意,看來是下定決心聯手,絕對
不讓自己生離此地了。他武功衹能勉強對付得了向千山,再加上一個厲平安絕對
沒有活路,而同來群豪居然都衹顧自己逃命,根本無人注意到廉馳的險境。眼見
厲平安越來越近,廉馳一時間卻也難以從向千山的重重刀影中脫身,連連彈出毒
煙,向千山也早有準備,還未接近廉馳時就屏住呼吸,他內功乃是魔門玄奧的魔
尊心法,雖然功力不深,屏息于胸卻絲毫不覺氣悶,全力飛舞長刀困住廉馳,衹
待厲平安殺到廉馳身後,便可聯手結果廉馳性命。
廉馳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脫困之策,就要被向千山和厲平安兩個魔門高手圍住
,突然樹林中射出一叢飛鏢,射向黑雲會之人,其中還有兩把飛鏢分別襲向厲平
安和向千山。那兩把飛鏢撕裂空氣,發出尖厲的嘯聲,顯然來勢凶猛不同凡響,
發鏢之人勁力恐怕還在悟業之上。向千山與厲平安都不敢大意,轉身擋開飛鏢,
廉馳抓住這一瞬時機,玉蝶身法運到極致,從向千山與厲平安之間晃了過去,兩
人還想追擊,林中卻又射不斷射出鋼鏢,黑雲會許多人都中鏢倒地,向千山與厲
平安也忙于應付鋼鏢,腳下一緩,被廉馳幾個起落躍回到群豪人群之中。廉馳總
算脫出絕境,後背已經驚出了一層冷汗,回頭看向樹林,也不知道是何人相助。
向千山以長刀磕飛兩把鋼鏢,覺得那鋼鏢上勁力極大,更可怕的是那人居然
在發出如此勁力十足的鋼鏢同時,仍有餘力射出那許多飛鏢射傷了許多黑雲會幫
眾,這修為實在是駭人聽聞。厲平安對樹林喝道:「何方高人到此,怎麽藏頭露
尾的不敢出來見人?」樹林中卻一片寂靜,無人應答。群豪心中驚奇,卻也不願
再這是非之地多留,趁著黑雲會懾于林中鋼鏢之威,攙扶著受傷的同伴急急離去
。
*** *** *** ***
群豪一路護送悟業與柳鳴升回到鎮中客棧。更多江湖人士聽說魔門居然就在
太湖,還重傷了兩位江湖名宿和許多江湖同道,都是群情激憤。廉馳前段時間傷
到敖峰庭一手一足,和今日打敗魔門少主向千山,然後以毒煙力挫厲平安的英勇
事跡也被傳揚得人盡皆知。悟業在群雄慷慨相助下,吃了不少靈丹妙藥,終于清
醒了過來。
悟業了解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閉目沉思半晌,才用微弱的聲音道:「此
番魔門重出江湖,敖峰庭等老一輩魔頭功力更強,我看那幾個魔門年輕人武功也
極為出色,衹怕江湖馬上又要陷入一場腥風血雨了!」柳鳴升坐在一旁的椅子中
,嘆氣道:「魔門此次反撲非同小可,可恨老夫習武不精,除害不成反為賊子所
傷,事已至此,哀傷感嘆也是無用,不知悟業大師可有什麽應對之法?」
悟業安慰道:「黃大俠何必如此自薄,大家都看到了厲平安那小賊根本不是
黃大俠對手,這才靠著殺傷無法反抗之人讓黃大俠分心他顧,這等無恥下流的勾
當人人唾棄,便是僥幸得逞也無人服他。我這就傳書給掌門師兄,稟明魔門在太
湖再次為非作歹之事,來日掌門師兄號召江湖同道一同來剿滅魔門,他們便是多
高武功,也敵不過武林正氣!」
屋內群豪都附聲道:「不錯不錯,黃大俠如果不是為了救人,厲平安那賊子
便是生出叁頭六臂來也不是黃大俠對手!來日少林號召名門正派一同前來,堂堂
正正的與那些魔崽子幹一場,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
柳鳴升聽了眾人之言,臉色稍顯安慰,又對廉馳道:「魔門此番來到太湖,
看來也是衝著那巨黿內丹所來,廉少俠妳們飛魚幫也要多加小心了。」廉馳抱拳
道:「我飛魚幫依仗太湖為御,魔門武功再強水上功夫也必定不是我們飛魚幫的
對手,黃大俠不必擔心。」
屋內之人的話題又跟著轉到了巨黿內丹上,一群人都是為了巨黿內丹所來,
目的大都是用來增進修為,柳鳴升與悟業兩人武功早已大成,這巨黿內丹于他們
卻無多大用處,便有好奇之人詢問兩人尋求巨黿內丹的用處。
黃山大俠柳鳴升搖頭道:「我來求那巨黿內丹乃是為了我的孫女。也不知道
是做了什麽孽,那娃娃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請了許多名醫診斷,那娃娃乃是天
生一副九陰絕脈,決計難以活過二十歲。如今娃娃已經是十七歲了,身體弱得走
路都要人攙扶,老夫看得心痛非常,得知巨黿內丹有易經洗髓的妙用,這才想求
來看看,能否救那娃娃性命……」眾人聽了都是跟著嘆氣。
悟業也嘆氣道:「我來求那巨黿內丹卻也是救人來的。我師弟悟法一個月前
被神秘高手偷襲,後背經脈骨骼寸斷,便是連手指都難以活動,我想如果有此靈
丹,或許能讓悟法師弟重傷得愈。」眾人聽了也是又驚又悲,悟法也是少林成名
高手,居然被重傷成廢人。如今悟業又被敖峰庭重創,內腹多處破裂,雖然現在
醒來,能否活過一月也未可知。名震天下的少林十八銅人,短短一段時間就連折
了兩個,加上斷臂的黃山大俠柳鳴升,白道豪杰還從未受此重創,不知是否預示
著一場武林浩劫的到來。
柳鳴升聽了,長眉一軒,朗聲道:「雖然同是救人,悟業大師乃是相救同門
師弟,悟法大師俠氣聞名九州,救人無數,如能重振雄風,實乃天下蒼生之幸,
老夫卻是為了私情而來,相較之下,是在令人汗顏!廉少俠,還請妳飛魚幫把那
巨黿內丹贈與少林派吧!至于我那孫女,就……就算她沒福吧!」說著,眼中已
經微微濕潤。
群豪聽了柳鳴升一番慷慨陳詞,自覺爭得巨黿內丹完全是為了一己之私,實
在不好再與少林去爭那巨黿內丹,也心不甘情不願的附和了柳鳴升幾句。
廉馳衹是用巨黿內丹作為誘餌,吸引江湖中人匯聚太湖,可是萬萬不願送人
的。今日在群豪面前揭露了魔門所在,已經達成目的,正想回去想個辦法把巨黿
內丹私吞掉。被柳鳴升一說,進退不得,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柳前輩,
我飛魚幫之前已經傳書江湖,那巨黿內丹要在鑒寶大會上,選出一位武功服眾的
俠義之士相贈,如今在下私下把巨黿內丹贈給了少林派,日後實在無法向遠道而
來的武林同道交代。不如還是等到鑒寶大會上,在下在向武林同道說明此事,大
家都是明理之人,對巨黿內丹的歸屬那時再做定奪,之後我飛魚幫將巨黿內丹贈
與少林派也好名正言順。」
柳鳴升臉上微微一紅,抱歉道:「廉少俠說得是,老夫一時糊塗,這才說出
不當之語,一切還是依廉少俠所言比較合理妥當。」屋內群雄也是心中一鬆,很
多人私心中還是不願讓出巨黿內丹的,聽了廉馳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日後未嘗沒
有轉機,總算還留有一線希望。
之後群豪又討論起了那個最後自林中射出鋼鏢的神秘高手,江湖中奇人異士
頗多,那高手也許是看不過魔門暴虐,卻又因為某些原因不便露面,這才衹在暗
中相助群豪,但是想來想去也沒什麽頭緒,衹得作罷。
廉馳告別了悟業與柳鳴升,臨走調來了飛魚幫眾守護客棧,防止魔門再來對
武林同道下手,又差人去買來許多名貴藥材,為悟業、柳鳴升和那些在黑雲會之
戰被傷的武林同道調理傷勢。武林群豪都覺得廉馳武功頗為高強,敖峰庭那老魔
頭如果不是事前被廉馳所傷,今日恐怕誰也不是他對手。加之廉馳為人表現得仗
義大方,在群豪中留下了極佳的名聲。
*** *** *** ***
回到飛魚幫,廉馳心神大爽,今日引誘江湖群豪與魔門衝突,結果比起計劃
來更是錦上添花。不僅暴露了魔門在黑雲會的實力,而且少林悟業和黃山大俠柳
鳴升都被魔門重創,江湖群豪也死傷頗多,這下絕對不是一個能夠善罷甘休的局
面,武林白道得了消息必定大舉行動,再與魔門爭鬥,江湖大亂正是他逍遙山莊
稱霸的機會。
照例到書房先檢閱一番今日太湖周邊的江湖消息,卻發武林世家姜家的大少
爺姜凡慶已經來到太湖,當初廉馳初入江湖時候,這姜凡慶還曾經與一群人想對
廉馳為難,這事情過去許久,廉馳幾乎忘記。另外驚虹山莊的馮天涯也到了太湖
附近,同來的還有葉成影的大女兒葉天香。廉馳見過葉輕羽那小女孩,白皙清秀
,十足的美人胚子,想來她的姐姐葉天香也該是個大美人了,心中又是有些胡思
亂想。
翻找了一通,也沒找到自己關注的情報。現在江湖上,廉馳最為仇視的共有
叁人,一個是孟家少主孟皓空,這人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白鶴樓的刺客也極有
可能是他所雇,此人一日不死廉馳便心中不安。但是孟皓空卻並沒有來到太湖,
看來也是知道廉馳對他恨之入骨,不敢來飛魚幫地界冒險。
第二個乃是空空道人,這老頭子搶了自己的兩匹千裏馬,還有寶劍斷風,更
重要的是自己胡吹大氣的《蓮花寶典》也被他奪去。此次廉馳向江湖散播了巨黿
內丹這奇寶的消息,按理說空空道人嗜寶如命,沒有不來太湖的道理,廉馳早就
對空空道人有所準備,但是距離鑒寶大會衹有五日,空空道人還沒現身,不知是
沒來還是隱身暗中另有陰謀。
最後一個卻是在官道上把廉馳點穴丟下的綠衫美人,這小娘皮連個姓名的沒
有,找起來也實在是沒有頭緒。廉馳命逍遙山莊的情報網為他尋找,但是線索除
了綠衣、美人、名馬之外再也沒有,張北晨知道廉馳又在胡鬧,暗中命令各個暗
舵對這無聊之舉敷衍了事,是以時至今日廉馳也不知道,那個讓他空受一天折磨
的綠衫美人是誰,報仇雪恨就更無從談起了。現在太湖周圍聚集了極多江湖人士
,廉馳命令屬下特別留意騎著烏雲踏雪名馬的美貌少女,仍舊是一無所獲。
第二日得到消息,整個黑雲會人去宅空,魔門與黑雲會之人好像一夜間憑空
消失一般,據飛魚幫探子所說,那群人昨天午夜已經離開了太湖,向著北方行去
。廉馳計策奏效,心中得意,又來到鎮上看望了受傷的悟業與柳鳴升,經過一日
,柳鳴升的精神又好了一些,可是悟業臉色卻更加晦暗,全靠參湯補氣,看來性
命堪憂。
與群豪閑聊了一會,廉馳覺得無聊,告辭離開,想要回西山島去陪陪單燕楊
雪兩位夫人。到了鎮口,卻見到一群人正擠在一個小攤邊上圍觀。其中有江湖豪
客也有鎮中居民,這鎮中居民平素都對江湖中人十分排斥,今日竟然與江湖中人
擠在一起,實在是難得一見,也不知是什麽如此吸引人。
撥開人群,廉馳來到小攤之前,發現那居然是一個買畫的攤子,這小鎮住的
大都是不通風雅的漁民,也不懂欣賞書畫,從前根本沒有畫攤。現在那攤子所買
賣之畫居然能吸引鎮中居民駐足圍觀,原來賣的卻是美人仕女圖,圖上幾個絕色
麗人坐在一處,或羞或笑,爭奇鬥艷,確實讓人目光難以自拔。一模一樣的一疊
美人仕女圖鋪陳在畫攤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張,看來都是同一畫匠臨摹所繪。
廉馳對美人最是熱衷,也跟著看了起來。那畫上寫著「江湖八美」,看來這
八個美人竟然都是江湖中人。廉馳再細看了下,居然發現一個垂首而坐,表情羞
澀的美人,竟然是單燕的閨中密友郭雪瑤。廉馳見到自己認識之人,大覺有趣,
又去看其他美人面貌,突然眼睛一亮,抓起一張畫湊到眼前仔細查看,跟著舉起
畫來仰天大笑道:「哈哈,小娘皮,終于被我給找到啦!」原來竟然被廉馳在畫
上發現了那個在官道上把廉馳點穴,然後丟下不管的綠衫美人!既然綠衫美人出
現在畫上,廉馳自然可以靠著這畫把綠衫美人找到。
突然一陣疾風迎頭襲來,廉馳正在腦中臆想抓到綠衫美人後,將她剝光衣衫
淫辱報復,完全沒了平時機警,居然沒有躲開。「啪」的一聲脆響,廉馳手中的
江湖八美圖被人一鞭擊碎成漫天紙屑,廉馳嚇得身軀一抖,這才抬頭看向發鞭襲
擊之人,眼前卻又是一亮。
鎮口牌坊下,一匹火紅駿馬立在路上,馬上正坐著一個全身紅衣的少女,白
皙的臉龐被紅衣一襯,更顯得如同桃花般美艷。這少女手握馬鞭,剛剛那一鞭子
自然是她抽出,廉馳見這紅衣少女正滿面怒色的瞪著自己,也不知是哪裏得罪了
她,笑道:「這位姑娘,妳用鞭子打我做什麽?」
紅衣少女一鞭擊碎廉馳手中畫紙,才看到廉馳面目,覺得這青年生得英俊,
笑起來更是散發出一股邪異的魅力,心中怒氣也跟著消了幾分,皺眉道:「妳拿
著本姑娘的畫像鬼叫個什麽?」廉馳又看向畫攤上其他畫像,這紅衣少女果然也
在江湖八美圖之上,笑著解釋道:「這位姑娘不要誤會,我是在這圖上找到一個
對頭,對姑娘妳可沒有半分惡意。」
攤主一見紅衣少女,立刻如老鼠見了貓,急忙收拾畫攤準備逃走,他將人家
女子畫像到處出賣,讓畫上女子成為粗鄙俗人的意淫對象,如今見了這凶悍的正
主,自然不敢還留在原地。
紅衣少女見攤主想要逃走,一揮手,兩枚鋼鏢不知從何處射出,將那攤主雙
腿穿透,攤主撲到在地上,大聲慘叫起來。紅衣少女跳下馬,用腳把攤主踢得仰
躺起來,問道:「老鬼,妳這畫像自哪裏來的?」攤主涕淚交流,哭道:「姑奶
奶饒命啊,小的這畫是杭州紫菱軒進的貨,就是想掙兩個小錢養家餬口,可萬萬
不敢褻瀆了您這位大小姐!」
紅衣少女這幾天來,經常見到有人拿著江湖八美圖品頭論足,更有甚者還對
畫上女子作出猥褻之舉,她自然是見到一個教訓一個,仍舊難消心頭之恨,如今
見到販賣畫作之人,哪裏還能壓下心頭怒氣,冷笑道:「好,杭州紫菱軒是吧,
本姑娘記住了!今日先教訓了妳這賤人,改日再去尋他們晦氣!」說著舉起馬鞭
對攤主劈頭蓋臉的抽打,攤主痛的滿地亂滾,嚎哭求饒,紅衣少女卻不為所動,
看來是想將這攤主活活抽死。
突然人群中傳出一個清亮的聲音喝止道:「唐姑娘,快請住手!」一個青衣
少女自人群中站出,這青衣少女相貌也是十分美貌,濃眉大眼頗有英氣,她剛剛
聽見這裏吵鬧,又有鎮中居民邊跑邊喊鎮口要出人命了,這才來此一看究竟。
唐姑娘停手回頭看去,道:「葉天香,這人把咱們的畫像到處賤賣,妳說該
打不該打?」葉天香皺眉道:「妳小小教訓他一下就是了,何做得必如此過分,
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把人活活打死?」唐姑娘大聲道:「我就是要打死他了又能怎
樣?」
又一個青年自葉天香身後站出,朗聲道:「唐姑娘,這人不過是買畫餬口,
又不是什麽大姦大惡之徒,妳已經把他懲罰得極重了,還是放過他吧!」見唐青
荷仍舊沒有聽勸的意思,又向廉馳道:「廉兄,這鎮子也是妳飛魚幫地界,還請
妳也來主持公道,勸勸唐姑娘吧!」
廉馳一見了唐姑娘和葉天香兩個罕見的美人,眼睛衹知盯著兩女看個不停,
被那青年一叫,這才回過神來,循聲看去,發現那青年正是驚虹山莊的馮天涯。
他早得到消息說驚虹山莊的馮天涯與葉天香來到了太湖附近,既然這青衣美人是
葉天香,馮天涯出現也就在情理之中,現在他右臂軟弱無力的垂在身側,看來手
臂已經完全廢掉了。
廉馳定了定神,對唐姑娘抱拳道:「這位唐姑娘,在下飛魚幫廉馳,這鎮子
也算是我飛魚幫地界,飛魚幫對此地管轄不利,讓這人胡亂買畫侮辱了姑娘清譽
,實在是抱歉的緊。不過此人畢竟衹是糊塗小販,小懲大誡已經足夠,唐姑娘還
是不要傷他性命吧!」
唐姑娘見廉馳面貌英挺,談吐有禮,心中暗生好感,既然是他來求情,如果
再堅持要打死這攤主,不免顯得自己凶得如同母夜叉一般,便收起馬鞭,對那攤
主惡狠狠的說道:「今日這許多人為妳求情,本姑娘就先放妳一馬,如果再被我
見到,必定要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攤主痛的話都說不出來,衹是蜷縮在地上
抱頭痛哭。
廉馳又對唐姑娘和葉天香抱拳道:「兩位姑娘畫像被這鄙夫在我飛魚幫地界
上賤賣,實在是飛魚幫之失,還請兩位姑娘賞臉到西山島一游,讓飛魚幫好好款
待,一來略盡一些地主之誼,二來也是向兩位姑娘賠罪。」
唐姑娘得廉馳邀請,心中暗喜,自然是點頭答應。葉天香本來不想去給飛魚
幫添麻煩,這太湖附近聚集了許多江湖人,都是自己解決食宿,如果自己貿然去
了西山島,未免顯得太過礙眼。但是馮天涯感激廉馳曾經仗義相助,對廉馳極為
親近,不願拂了廉馳好意,拉著葉天香的手答應道:「如此多謝廉兄款待了,那
日被廉兄相救,大恩大德還沒來得及報答,卻又給廉兄添了麻煩,實在不好意思
!」
幾人一路同向湖岸碼頭行去,路上得知,那唐姑娘名叫唐青荷,乃是蜀中唐
門的二小姐,被家人視作掌上明珠,還是初入江湖游歷,聽說了太湖的巨黿內丹
,便跑過來看熱鬧。廉馳聽說唐青荷居然是唐門中人,心中一動,現在張北晨正
在蜀中想辦法對付唐門,而唐門的二小姐居然就在自己身邊,不知是否能從唐青
荷身上想個主意來,解去蜀中危局。
看著唐青荷美艷的粉臉,廉馳不禁又想道:「要不然本少爺再來次霸王硬上
弓,把這唐青荷收入房中算了。看來這唐青荷對本少爺也有些好感,看著我的眼
神都閃閃躲躲的,或許能就此降伏了她,讓她從此對少爺我死心塌地,那麽對付
唐門就多了一顆極為好用的棋子了。嗯……棋子,妻子?哈哈,這可是一箭雙鵰
的美事呀!」
正想到美處,突然心中一凜,又記起幾日前在黑雲會門口樹林中,為江湖群
豪解脫困境的鋼鏢來,那鋼鏢勁力非常,還一次能夠射出一片,唐門之人最擅暗
器,既然唐青荷就在太湖附近,那林中的神秘人也是唐門高手不成?
廉馳疑神疑鬼,看著路邊的樹林都有些懷疑是否有人埋伏在內,如果有如此
一個高手在暗中保護唐青荷,那對唐青荷可就萬萬不能亂來,免得惹下不必要的
麻煩。反正看這唐青荷對自己頗為動心,若是自己慇勤些,未嘗沒有得到唐青荷
的機會。
到了飛魚幫總堂,唐青荷才知道廉馳乃是飛魚幫女婿的身份,而且廉馳房中
已經有了兩位夫人,看向廉馳的眼光滿是惱火,倒好像是廉馳對她負心了一般。
等見到廉馳的兩位夫人單燕、楊雪都是絕色美人,唐青荷更是渾身不自在,用過
午餐便找了個藉口離開西山島,不願在飛魚幫多呆片刻。
馮天涯與葉天香倒是欣然留在島上,單燕與葉天香很是投緣,一頓飯的功夫
就熟絡得以姐妹相稱。馮天涯與葉天香自小一起長大,口上說是情同兄妹,但是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人眉目脈脈含情,乃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情侶。廉馳見走了唐
青荷,葉天香又對馮天涯情有獨鍾,今日遇到的兩個美人全都無法得到,心中滿
是酸氣,對馮天涯又不禁嫉妒起來。
下午幾人在後院品茶閑聊,廉馳知道馮天涯與葉天香兩人來到太湖,大概也
是為了得到巨黿內丹,來治愈馮天涯手臂經脈,卻故意提起,武林群豪為了江湖
義氣,勸飛魚幫將巨黿內丹送給少林寺,為悟法大師療傷。
馮天涯聽了果然臉顯意外,皺眉凝思了好一陣,這才點頭道:「廉兄,柳大
俠所言極有道理,這巨黿內丹正該用來給少林的悟法大師療傷才是,若是悟法大
師重傷得愈,武林正氣便又多了一位高手來維護,再好不過!」
廉馳見馮天涯口中雖然如此說,臉上卻全是失望沮喪神色,心中總算是小小
快意了一番。葉天香聽馮天涯居然如此輕易的放棄了巨黿內丹,也是極為不樂,
卻不好當著眾人發作,衹是深深的瞪了馮天涯一眼。廉馳見狀心中暗樂,想道:
「葉大美人,馮天涯沒了巨黿內丹,注定是要成為一個廢人,妳若是不喜歡他,
本少爺身體健壯完整,不如來考慮下如何?還有妳那小妹妹葉輕羽,生得嬌美可
愛,以後我這做姐夫的也不會虧待了她……」
這時一個幫眾急急來到廉馳身邊,俯身在廉馳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廉馳聽了
立刻臉色忿怒,站起身來說道:「幫中出了些小事,我還要趕著去處理一下,先
要失陪了!」單燕道:「妳出去忙吧,客人這裏有我和雪兒招待,不必擔心。」
馮天涯也道:「得到廉兄盛情招待已經是萬分感激,可不敢耽誤了廉兄正事,廉
兄這便快去吧。」廉馳一抱拳便轉身離開,快步向大廳行去。
原來是黑雲會雖然棄了總舵逃離太湖,但是又放出消息,說要把黑雲會的地
契送給孟家,讓孟家白白撿了一個大便宜。廉馳本就與孟皓空暗中較勁,此番太
湖之濱又被孟家橫插一腳,如何不怒?
來到大廳,正見到單天進、單飛、單翔和羅貴仁都在廳中商議對策。黑雲會
的地盤就在太湖岸邊,本來黑雲會退去,這塊地界就順理成章的歸了飛魚幫。但
是黑雲會臨走卻又玩了個手段,那塊地盤名義上竟然成了黑雲會送給孟家的禮物
,若是飛魚幫強去占了黑雲會總舵,便是要得罪了實力龐大的孟家。若是就此放
棄,將來孟家滲透到太湖之濱,也不是飛魚幫可以抵擋得了的。
兩難之間,幾人都是彷徨無計。單天進見廉馳到來,眼睛一亮道:「賢婿呀
,快快過來坐,這黑雲會實在姦詐,留下這麽個難題給我們,妳說應該如何是好
?」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15
廉馳道:「黑雲會就在太湖之濱,關係到整個西山島的安危,那塊地方決計
不能輕易放手!」單飛點頭同意道:「我也是這麽想,不過以後若是孟家找上門
來,卻是難以應對。論理那地界是黑雲會讓給孟家的,論武我們飛魚幫更難以與
孟家抗衡,實在是為難的很。」
羅貴仁道:「黑雲會的兔崽子們與魔門鏗鏘一氣,孟家收了黑雲會的好處,
就不怕損壞了他孟家在江湖上的名聲?」單天進嘆氣道:「話上雖說是如此,不
過黑雲會在江湖上無足輕重,那塊地界除了我們飛魚幫也沒人放在眼裏,孟家便
是收去了江湖上也沒人在意。等到鑒寶大會的風頭一過,太湖沒人關注,孟家再
來與我們為難,又有地契在手,我們理都沒處說去!」
廉馳坐在椅子裏,咬牙道:「我們今晚就去連夜占了黑雲會總舵,決定巨黿
內丹歸屬的鑒寶大會,就改在黑雲會總舵舉行!這鑒寶大會遍邀江湖名士,影響
極大,又是我們飛魚幫的義舉,經過如此一番宣揚,整個江湖都會知道黑雲會地
盤是我飛魚幫所屬,我就不信孟家還會厚著臉皮,拿著地契來要我們把黑雲會總
舵讓出來!孟家如果不來阻止鑒寶大會,就是向全江湖默認了黑雲會地盤歸我們
飛魚幫所有,若是強要來阻止又不免得罪天下群豪,我倒是要看看孟家如何選擇
!」
羅貴仁聽了一拍手道:「廉賢侄這主意妙極!到時候江湖人都知道我們在黑
雲會舉行了鑒寶大會,黑雲會的總舵自然是理所應當歸飛魚幫所有,孟家便是想
來強奪,也要多掂量掂量!」
當下幾人又仔細商議了一番,如何在鑒寶大會上,讓所有江湖人都認可黑雲
會地界歸于飛魚幫所有,又如何避免這先聲奪人之計太過張揚,事情要做的不露
聲色才好,不然反倒會顯得飛魚幫底氣不足。
定下了計劃,飛魚幫又急忙去黑雲會總舵籌劃鑒寶大會之事,本來鑒寶大會
在西山島上已經準備妥當,這下臨時起意,要突然搬到黑雲會去,時間又衹剩下
叁日,整個飛魚幫上下都忙得不亦樂乎。
廉馳卻忙中偷閑,尋了一幅武林八美圖來研究。那畫上女子各個貌美如花,
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氣,向人一打聽,就知道了她們的名字出身。圖上的郭雪瑤、
葉天香、唐青荷廉馳都已經見過,那個讓廉馳咬牙切齒的綠衫美人名叫宮綠蝶,
乃是太原鏢局的大小姐。太原鏢局為天下第一大鏢局,在江湖上人脈極廣,所有
人都對宮家賣幾分面子。
圖上另外未曾見過的四女廉馳也一並打聽了個清楚,其中身材嬌小的名叫寧
玥茗,出身青山寨,青山寨是孟家旗下勢力,據說這寧玥茗與孟皓空之間也有一
些曖昧不明的關係。
背負長劍的少女名叫凌素真,這美人可是大有來頭,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凌子
陽之女,凌子陽醉心武學,直到四十多歲方才娶妻,這凌素真被凌子陽視作掌上
明珠,武當派不收女徒,凌子陽竟然專門獨創了一門劍法傳給凌素真,可見他對
女兒凌素真的喜愛。
身穿苗家服飾的少女是來自五毒教的丁小青,而表情嚴肅冷淡的是崑崙派得
意弟子張瑾華。這八個美人具是國色天香之貌,廉馳看得心中癢癢,不禁暗笑,
這哪裏是什麽仕女圖,分明是淫賊指南嘛!當年師父白鬆幾乎把江湖上的美人一
網打盡,也不知他這做徒弟的,能否將這江湖八美盡數收入囊中?
*** *** *** ***
飛魚幫忙碌了兩日,明晚就要在黑雲會總舵舉行鑒寶大會,事情都基本準備
妥當,廉馳總算是鬆下一口氣。待到晚飯時分,卻不見馮天涯與葉天香兩位客人
,向單燕一問,原來兩人一早就乘船到太湖外的鎮中游玩,說是下午回來,現在
日落西山卻仍舊沒有歸來,也不知是被什麽事耽誤了。
廉馳微微奇怪,晚飯吃到一半,卻有一個幫眾進來稟告,說是在鎮中遇到了
爛醉如泥的馮天涯,認出是廉馳請到西山島的貴客,便把馮天涯帶了回來。廉馳
出來一看,見到馮天涯正呆坐在椅子,滿身酒氣,雙目無神,一副頹廢黯然的樣
子,而葉天香卻還不知道在哪。
馮天涯醉得極為厲害,任是誰問也不回答,口中衹是喃喃自語,話語不清不
楚,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廉馳找來解酒藥給馮天涯服下,這才讓馮天涯清醒
過來,單燕關切問道:「馮兄,妳怎麽自己喝得大醉,葉妹妹人呢?」
馮天涯被單燕一問,茫然抬起頭來,哽咽道:「師妹她回家去了。」廉馳又
詳細問了幾句,才明白事情來龍去脈。原來馮天涯與葉天香兩人到了鎮中,卻聽
到一個消息,大名鼎鼎的武林世家孟家的管家祝斌維到了驚虹山莊,為孟家獨子
孟皓空向驚虹山莊求親,想要葉天香嫁入孟家,成就兩家秦晉之好。
馮天涯和葉天香兩人聽了都是大驚,雖然葉成影並沒有答應,說是要聽聽女
兒的意見,但是葉成影對馮天涯與葉天香的感情一清二楚,沒有一口回絕孟家,
除了是顧及孟家面子,更多卻是因為馮天涯手臂殘廢,再也不是女兒良配。
葉天香早在暗中被葉成影多次暗示,應該另尋歸宿,但是她與馮天涯十幾年
的情意如何能夠輕易割捨,此次伴馮天涯來到太湖,還抱著萬一的希望,想要得
到巨黿內丹讓馮天涯重新生好手臂經脈,但是馮天涯已經親口對廉馳說,那內丹
應該送給少林派,讓葉天香又是失望又是無奈。
馮天涯問葉天香想要如何處置孟家提親之事,葉天香幾日來心中淤積的不快
一齊爆發了出來,怒道:「怎麽辦?妳一個大男人,這事情卻來問我?那日對巨
黿內丹之事怎麽沒想過要問問我的意見?」葉天香從未對馮天涯如此疾言厲色,
馮天涯本就自卑身有殘疾,被她一說,想起自己殘疾注定無法治愈,黯然道:「
孟皓空武功高強,在江湖上名聲遠播,確實是師妹妳的良配……」
葉天香一豎眉毛道:「那妳是說我應當答應下這樁婚事了?」馮天涯低聲道
:「師妹,我手臂殘疾,再也配不上妳,聽人說那孟皓空貌若潘安,而且孟家江
湖稱霸勢力雄厚,師妹妳不妨考慮一下。」葉天香後退了一步,眼中淚水隱現,
點頭道:「好,妳日後不要後悔今日所言!」葉天香幾次叁番被父母勸導,說是
應該與馮天涯分開,她一直堅持,卻從未把父母之言對馮天涯提起,免得讓馮天
涯難以面對葉成影,所有壓力委屈都是她自己承擔了下來。今日聽到馮天涯自己
也說出如此言語,一時間萬唸俱灰,轉身飛奔而去。
馮天涯卻沒有阻攔,默然立在原地,眼見著葉天香秀美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當
中,這才蹲在地上,抓著頭發低泣起來。他手臂經脈被關成林截斷,開始一段時
間,葉成影夫婦感激他救了女兒葉輕羽,對他還十分關愛憐惜。可是日子久了,
卻覺得馮天涯耽誤了大女兒葉天香的幸福,對馮天涯便漸漸冷淡了下來。
馮天涯自覺今日之舉是讓葉天香能夠放心重尋幸福,總算是沒有辜負師父一
番養育之恩,心中痛楚卻唯有自己獨自品嘗。抽泣了一會,微微發泄了悲苦,這
才擦乾眼淚來到鎮中,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到處歡聲笑語,衹覺得天地雖大,竟
然再沒有什麽是他馮天涯所能奢望,隨便找了個酒肆借酒澆愁,一直醉到了不省
人事。
單燕聽了馮天涯敘述,皺眉道:「馮兄妳怎麽如此糊塗,任是誰都能看出葉
妹妹對妳一片痴心,妳怎麽做出如此絕情之舉,妳以為葉妹妹跟了孟皓空會開心
快樂嗎?」馮天涯頹然道:「我手臂殘疾,又怎麽忍心讓師妹大好的一生浪費在
我這個廢人身上。師妹跟了孟皓空,總好過跟著我落魄一生,孟家家大業大,孟
皓空人又風流瀟灑,想必師妹今後會幸福的。」廉馳心中暗自不屑道:「呸!孟
皓空那人渣哪裏好了?妳想讓出葉天香,怎麽不想想讓給本少爺?妳這條爛命我
算是白救啦!」
單燕聽了卻是不悅道:「女兒家的心,怎麽會說變就變?妳竟然以為葉妹妹
嫁給孟皓空會快樂幸福,原來妳將葉妹妹看作是愛慕虛榮富貴,朝秦暮楚的下賤
女子,真是枉費葉妹妹對妳一往情深!」
馮天涯被單燕數落,酒氣全都化作冷汗,立刻清醒了過來,想到如果葉天香
在孟家洞房之中仍舊難以對自己忘情,心中滴血,卻要仍要對孟皓空強顏歡笑,
心痛得幾乎裂開,猛的站起身來對單燕鞠躬道:「多虧嫂子點醒,我實在是糊塗
,傷了師妹的心,我這就馬上去追上師妹,向她道歉,絕對不能讓她嫁給孟皓空
!」
單燕這才臉色稍和,點頭道:「妳這便快些去吧,免得讓葉妹妹獨自一人傷
心難過。」馮天涯又是對單燕連連道謝,匆忙與廉馳作別,連夜離開太湖去追葉
天香了。廉馳看著馮天涯離去,心中詛咒道:「妳也去給孟皓空殺了吧!」
*** *** *** ***
空中明月高懸,昔日黑雲會的總舵內人聲鼎沸,今夜正是飛魚幫舉行鑒寶大
會的時間。大院內架起了一個一丈高的臺子,而群雄都坐在臺下,翹首期待飛魚
幫趕快把巨黿內丹拿出來,即使得不到這寶物,也可看上幾眼,長長見識。
廉馳站在臺子的幕布後,看向臺下的群雄。少林派悟業被敖峰庭重傷後,少
林寺極為震怒,一齊派出了四個悟字輩高手來到太湖,兩人護送悟業回去少林,
衹留下悟寸、悟捨兩位高僧參加飛魚幫的鑒寶大會。柳鳴升仍舊帶傷留在太湖,
幾日間來回奔波,勸說群豪把巨黿內丹讓給少林,也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另外一
個比較讓廉馳注意的人,就是姜家少主姜凡慶,據報告說,這人在太湖幾日間,
不停向人打聽廉馳的消息,也不知道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噹」的一聲鑼響,臺下群雄都安靜了下來,廉馳從幕後走到臺前。
廉馳身為單家女婿,這鑒寶大會本來輪不到他出來作為主持,不過前幾天廉
馳對抗魔門闖下了不小的名頭,他來主持也沒有人覺得不妥。廉馳對臺下群豪一
抱拳,道:「多謝各位江湖同道賞臉光臨。敝幫最近機緣巧合之下,自太湖中得
到了一枚巨黿內丹,如此神物不敢私吞,這才廣邀武林同道前來共賞奇寶,順便
選出一位大家認可的俠義之士,我飛魚幫將巨黿內丹贈與那位俠士,奇寶配英雄
,來日也好為武林正義多加幾分力量!」
群豪都是喝彩叫好,大贊飛魚幫不貪戀奇寶,此舉義薄雲天。廉馳一拍手,
四個幫眾自臺後搬出一張桌子,桌子上蓋了一塊紅布,紅布中央凸起了一塊,一
股奇異的芬芳自紅布下散發而出,全場人都知道那凸起便是巨黿內丹了,雖然早
知此物不同凡響,今日聞到這奇香卻也大為贊嘆。有些人本來受黃山大俠柳鳴升
感召,願意擁護少林派得到巨黿內丹,為悟法大師療傷,但是聞到如此香氣,心
中不禁又起了貪唸,暗暗動搖了起來。
廉馳對單天進一鞠躬,道:「有請幫主揭幕!」單天進緩緩走到臺前,見臺
下群豪目光都緊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一生從沒有過如此榮光,面露得意之色,
一把拉開了罩在桌子上的紅布。
隨著紅布揭開,一顆雞蛋大的明珠暴露在群豪眼前,那珠子被托在華麗的錦
盒裏,珠內一股霧氣隱隱流動。其時皓月當空,明亮的月光灑落在巨黿內丹上,
內丹竟然好像能吸收月光精氣一般,突然爆發出七彩毫光,香氣也變得更加濃鬱
起來。
群豪見此奇景,呼吸都難以平靜。廉馳笑道:「各位,這便是巨黿內丹了,
這寶物妙處在下也不用多說,大家心裏恐怕比我都清楚。今晚我們便要選出一位
讓大家由衷佩服的英雄俠士,將這巨黿內丹贈送于他!」
群豪大聲叫好,又七嘴八舌的談論起這巨黿內丹應該歸屬何人。立刻便有人
提起前幾日,黃山大俠柳鳴升和少林悟業大師,領袖群豪力抗魔門之事,說這兩
人正氣凜然,最得人佩服。
突然姜凡慶說道:「前一段就聽說魔門在背後支持黑雲會與飛魚幫為難,不
過那時假消息漫天飛,這才沒有注意。多虧廉兄又拿出巨黿內丹來,把大家引到
太湖,這才一舉擊退了魔門,要說力抗魔門,廉兄功勞也是不小!」話中之意,
竟然是暗指廉馳以巨黿內丹為餌,吸引武林人到太湖為飛魚幫拚命。
姜凡慶此話正好揭破廉馳的用心,有心之人立刻對廉馳射去懷疑的目光,更
有幾個魯猛之人怒道:「原來飛魚幫也是沒安好心,巨黿內丹這寶物一直藏在家
裏,直到魔門逼上了門,才藉著贈寶的藉口把大伙引來太湖,其實是想讓大伙幫
他飛魚幫對付魔門來的!」
廉馳惱恨的瞪了姜凡慶一眼,正在腦中急尋對策,黃山大俠柳鳴升卻站起身
來,大聲道:「姜公子此言差矣,魔門四處出沒的謠言,乃是大約一個月前傳遍
江湖。而大家看這巨黿內丹,霞光流轉,生氣不絕,從巨黿體內吐出絕對不會超
過半月,此乃天賜之寶,飛魚幫適逢其會,絕對不是拿出珍藏已久的寶物來引誘
大家!」
群雄中有自有見多識廣之人,知道柳鳴升所言不錯,紛紛出言附和。內丹離
開宿主後,就會漸漸精華內斂,放置超過一月後雖然靈氣仍在,表面看來卻是光
彩全無,絕對不是現在桌子上巨黿內丹那光彩照人的模樣。群豪聽了武林名宿解
釋,這才全都釋然,對姜凡慶這挑撥之言十分鄙夷。
姜凡慶揭破廉馳不成,反被以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怏怏坐在椅子裏
,再也不發一言。廉馳卻假作大方,對姜凡慶點頭一笑,才繼續說道:「依照大
家剛才所說,在座各位以少林派諸位大師和黃山大俠柳老前輩最得人尊崇,而柳
前輩事前已經表示,願意將這巨黿內丹讓給少林派的悟法大師用來療傷。」
柳鳴升道:「不錯!」接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對在座群豪道來,群豪聽了,
都對這名聲昭著的黃山大俠極為敬佩。廉馳正想宣布巨黿內丹將為少林所有,突
然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飛魚幫想要巴結少林派,衹管直接把寶物巴巴的
送上門去便是,何必讓咱們這些閑人大老遠的跑過來,卻衹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
空?」
廉馳早知道會有人心中不服,但是這人言語陰損尖酸,極大的侮辱了飛魚幫
,沉聲道:「那依閣下意見,該當如何確定這巨黿內丹的歸屬?」
那人道:「我江湖中人,向來以武為尊,就算是天大的俠義心腸,也得靠武
功來除暴安良不是?今日在座都是正派出身,也用不怕寶物落入了惡人手中助紂
為虐,我們武林豪杰自當以武功來定奪這寶物歸屬!」此言一出,立刻得到滿場
支持,群豪自然不願平白無故的將寶物拱手讓給少林派,衹是不願做那出頭鳥,
如今有人願意站出來反對,全都大聲支持。依此人所言,以武奪寶,那自己未嘗
沒有任何機會。
少林派的悟寸、悟捨兩位大師面色卻並不好看,如果以武奪寶,他少林派武
功高強,想要奪得那巨黿內丹也有幾分把握,衹是少林派一向謙和自律,上臺與
人奪寶實在不是出家人所為,若是得不到巨黿內丹,師兄悟法就要終生癱瘓在床
,進退都是令人十分為難。
廉馳見兩位少林高僧都是一言不發,便朗聲說道:「這位朋友說得也有幾分
道理,不過如是想要以武奪寶,也要有幾分本領才行!不知閣下手上功夫比起一
張利嘴來又是如何?」那人被廉馳一激,飛身躍上臺來,大聲道:「倒要領教一
下飛魚幫女婿的高招!」
那人身上衣裝十分邋遢,四十多歲年紀,背上背了一個大葫蘆,臺下群豪見
了他這副打扮,都低聲議論道:「這人不是于楚良嗎?聽人說他乃是梁山好漢魯
智深的第十一代傳人,練得一手醉拳,招法虛虛實實指東打西,極為難纏。」
廉馳對于楚良道:「請賜教!」于楚良二話不說,立刻揉身而上。
廉馳與于楚良一交手,發現此人的醉拳果然是十分厲害,粗看去好像是醉漢
酒後跌跌撞撞,搖搖擺擺,但實際上是形醉意不醉,出招剛柔相濟,攻防合一,
避實就虛,逢空既打,且拳出迅猛,起落輕靈,廉馳猝不及防下,小腿右肩便連
中兩拳。
好在廉馳內力厚實,被于楚良打了兩拳衹是覺得皮肉疼痛,倒也沒有受到內
傷。于楚良連續得手,狂笑道:「小子,這下可知道了大爺厲害?」廉馳抖擻精
神,再也不敢大意,一招「天廢」法度森嚴的平刺而出,又與于楚良鬥在一起。
不過十招,廉馳就漸漸習慣了于楚良東扯西牽的打法,正逢于楚良歪斜著身
子,一拳擊向廉馳小腹,廉馳居然也學著于楚良的樣子,腳下一錯,身子如醉漢
般跌撲向前,避開小腹要害,長劍隨之一刺,使出了天極劍法中的一招「酒旗」
。
于楚良見到廉馳出劍,不禁呆了一下,廉馳這一招雖是劍法,但是姿態半傾
半斜,似倒非倒,招式竟然飽含醉拳精要,其腿屈如伏虎,臂伸似騰龍,精妙絕
倫更勝自己一籌,正在驚嘆中,突然胸口一涼,低頭一看,廉馳長劍已經抵在了
心口。
群雄見廉馳這招劍法「酒旗」也是醉意醺醺,與醉拳有異曲同工之妙,以彼
之道還施彼身勝過了于楚良,贏得極為精彩,都大聲叫好起來。于楚良臉色沮喪
,也不多言,對廉馳一抱拳,退到了臺下。
人群中又站出一人,相貌俊朗,二十七八歲,一身青衫,對廉馳作揖道:「
在下崑崙派王秋林,見廉兄劍法高明,一時技癢,還請廉兄賞臉,賜教幾招。」
廉馳知道王秋林什麽技癢切磋都是托詞,他崑崙派遠在天邊,大老遠跑到太湖來
,自然是為了巨黿內丹而來。
見王秋林挑戰,廉馳也不是怕事之人,這崑崙派乃是師父白鬆的師門,劍法
確有獨到之處,廉馳也想領教一番,一揮長劍道:「王兄請賜教!」王秋林一副
平和之氣,緩步走到了臺上,抽出長劍擺了一個穩如山岳的起手式,眼神卻向臺
下一瞟,才轉頭面對廉馳道:「請!」
廉馳順著王秋林目光看去,卻見到嬌美的唐青荷正坐在臺下,對著王秋林面
露微笑。廉馳想起唐青荷幾日前還對自己含情脈脈的樣子,今晚卻對王秋林一副
傾心之態,也不知這小白臉如何勾引唐青荷了,心中一怒,下定決心要讓這王秋
林好看,翹起一邊嘴角笑道:「王兄小心了!」以天極劍法與王秋林的崑崙劍法
鬥了在一處。
崑崙劍法乃是依崑崙山勢所創,大氣磅礡千變萬化,時而如危崖拔地而起,
時而如山脈厚重延綿,時而如奇石凌厲攝神,確實是極為高明的劍法。廉馳心中
也暗自贊嘆,心想師父白鬆的師門果然名不虛傳,與王秋林連拆六十多招,七分
功叁分守,也衹是稍占優勢,仍舊難以攻入王秋林身邊叁寸之內。
王秋林心中卻極為駭然,本以為本門崑崙劍法也衹比武當的太極劍法稍遜,
而且凌厲霸氣都遠勝太極劍法,沒想到竟然被廉馳這聞所未聞的無名劍法攻得險
象環生。再過二十招,崑崙劍法招式已經全都使出,到了江郎才盡的地步,而見
廉馳那邊仍舊是不慌不忙,妙招如天河般傾瀉而出,完全沒有任何重復招式。
王秋林衹得又將招式從頭再使一遍,被廉馳攻得左支右拙,難過得如同身在
熔爐,每劍都接得極為吃力,一招一式轉瞬即過,對于王秋林來說,卻如同孫悟
空被壓五行山下五百年般難熬。漸漸的,時光流轉,巍峨的山脈被大地扭曲了形
狀,嶙峋的奇石被風雨磨平了棱角,衹有漫天星鬥漠視著滄海桑田的巨變,仍舊
依照自己的軌跡閃爍不停。
「阿彌陀佛,廉公子劍術果然神妙無方!比武切磋衹為印證所學,請就此罷
手吧!」悟寸大師一聲清音,宣告了廉馳獲勝,也暗示廉馳不要欺人太甚。廉馳
收劍而立,白衣勝雪,果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氣度。王秋林卻是氣喘如牛,汗水
浸透了全身衣衫,狼狽不堪,兩人恰如雲泥之別。
臺下群豪這次卻是無人叫好,都失神于廉馳那渾然天成的劍法,廉馳得意的
向唐青荷看去,見到唐青荷對他滿臉崇拜之色,向著唐青荷一眨眼睛,唐青荷臉
上立刻浮現一抹嫣紅,不敢再與廉馳對視,垂首玩弄起自己的衣角來。
王秋林上臺本來是與少林寺爭奪巨黿內丹,反倒是少林高僧為他解圍,羞得
無地自容,灰溜溜的下臺,想要叫唐青荷一同離開,唐青荷卻是低聲說了一句,
搖頭拒絕,王秋林回頭怨毒的瞪了廉馳一眼,這才不甘的拂袖離去。
臺下群雄見了廉馳如此神妙武功,一時都無人作聲。廉馳站在臺上也心中後
悔,他先怒于楚良的諷刺,後吃王秋林的飛醋,兩番比武卻都是白為少林寺出頭
,完全與他事先計劃的群雄鬥少林南轅北轍。
廉馳正在為難如何收場,姜凡慶拍手道:「廉兄的劍法果然是非同凡響呀!
」廉馳對姜凡慶十分厭惡,哼道:「姜兄是也想來切磋一番?」他知姜凡慶武功
差勁,絕對不敢應戰。姜凡慶道:「廉馳若是想找人切磋,我姜家卻也不衹來了
我一個人,便讓我弟弟陪廉兄玩上幾招吧!」轉頭對他身邊的少年道:「凡楓,
妳上去領教一下廉兄的劍法。」
廉馳早注意到了姜凡慶身邊的少年,那少年懷抱著一杆銀槍,一直面色冷漠
的坐在姜凡慶身邊,即使群豪驚訝于巨黿內丹的異象時,他也沒有任何表情,好
像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看來這用槍少年竟然是姜凡慶的親弟弟,衹是姜家
最擅長的乃是拳法,不知這姜凡楓為什麽選了長槍做為武器。
姜凡楓聽了姜凡慶之言,對姜凡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躍來到臺上,一抖
長槍,對廉馳道:「請賜教!」廉馳心中微微一動,若是尋常人躍上高臺,必然
要先跳起高過臺面,在自上而下落在臺上,而剛剛姜凡楓那一躍力道卻恰到好處
,腳底插著臺子邊緣斜滑上來,沒有多用一絲力氣,這份對力道的精準控制,還
是廉馳第一次遇到。
逍遙山莊的堂主陸當榮槍法極高,廉馳曾得了陸當榮一些指導,對槍法套路
也算是粗通皮毛。槍法利遠不利近,以長取勝,廉馳見姜凡楓顯露的武功十分高
明,不敢大意,運起玉蝶身法晃到了姜凡楓身前這才發劍攻出一招「勾陳」,這
一招最為長于近身搏鬥,剛好對上了姜凡楓長槍的弱點。
沒想到姜凡楓不動神色,銀槍的槍尖槍尾都難以收回,就衹用槍杆平推,向
廉馳撞來,如此發力極為不順,廉馳以劍相格擋,姜凡楓卻藉著槍杆長劍相撞之
力,突然飛身急退,一招之間就從廉馳的先手中解脫出來,銀槍翻卷,對廉馳當
頭抽下。廉馳斜向前衝,避開銀槍,還想再次接近姜凡楓,姜凡楓銀槍又變招橫
掃過來,廉馳衹得以一招「天苑」招架,這次姜凡楓用上了全力,廉馳覺得劍上
傳來一股徹骨寒氣,手臂一陣刺痛,沒想到姜凡楓的內力居然有如此高深的修為
。
廉馳被姜凡楓拉開了距離,再也無法近身,姜凡楓的銀槍輕靈多變,與陸當
榮的勢大力沉剛好走了兩個極端,銀槍上還隱隱散發出一股寒氣,每當銀槍擦過
廉馳身側,廉馳就覺得皮膚一陣發麻。原來姜凡楓竟然將他修煉的寒性內力催逼
到了銀槍之上,槍法威力更是加倍,不過十招,廉馳感覺手臂竟然有種凍僵的感
覺,長劍再也沒有昔日的靈氣。
眼見姜凡楓又一槍刺來,廉馳一咬牙,一招「天槍」反刺回去,長劍直刺竟
然也是槍法套路。姜凡楓眼睛一亮,沒想到廉馳還有如此妙招,以劍作槍居然絲
毫不比他的銀槍威勢遜色,收搶架開了廉馳的長劍,還想再看看廉馳有什麽奇招
。
此番廉馳與姜凡楓兩人武功都千變萬化,臺下人都被這場精彩的比武吸引,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兩人,沒想到異變陡起,一個飛魚幫的弟子突然一閃衝到了
臺上,一把抓起了巨黿內丹!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廉馳再仔細看那飛魚幫弟子,居然是魔門少主向千山
!廉馳大怒,沒想到向千山還敢來飛魚幫的鑒寶大會搗亂,喝道:「魔門賊子,
居然還敢露面!」飛身躍起,一劍直刺向千山咽喉。
向千山放聲大笑,一刀接下廉馳長劍,卻把巨黿內丹丟向臺下,臺下一個鬥
笠遮面之人突然躍起,接住了巨黿內丹,不做片刻停留,立刻向外閃去。那人飛
躍時丟下了鬥笠,立刻露出了一幅美艷的容顏,正是廉馳曾經見到過的那個魔門
美女。
廉馳大急,喝到:「快攔住她!」少林悟寸、悟捨兩位大師早就反應過來,
一齊攔在的魔門少女的路上。那魔門少女卻仍舊向兩位少林高僧衝去,悟寸悟捨
兩人發掌阻攔,魔門少女身姿突然一扭,竟然瞬間在空中連折叁次,躲開掌風,
從悟寸悟捨兩人中間衝了出去!
那魔門少女身法極為輕靈飄逸,騰挪閃避和玉蝶身法倒是有幾分相似,而迅
捷快速卻又勝過玉蝶身法許多。悟寸悟捨一時大意,被魔門少女逃脫,暗叫慚愧
,轉身急追,卻哪裏及得上魔門少女的速度。
一瞬間,魔門少女已經得手,帶著巨黿內丹飛過院墻。廉馳大怒,喝到一聲
「追!」便飛身追去,卻又被向千山攔住了去路。另有幾人躍上院墻,想要追擊
魔門少女,院墻外卻突然躍出一個黑影,寒光閃了幾閃,那幾人便慘叫著從墻頭
跌下,黑影站定在墻上,群豪定睛一看,那人就是魔門的少年高手厲平安。
廉馳一邊與向千山相鬥一邊懊悔,若不是自己爭強好勝,硬是把鑒寶大會改
在了黑雲會總舵舉行,也不會被魔門如此輕易得手,此番又是中了魔門算計。剛
剛站在一邊的姜凡楓突然一躍而起,落在墻上,挺搶刺向厲平安。
姜凡楓槍法極為出色,厲平安的快劍居然也難以傷到他,又有幾人躍上臺來
,想要夾攻向千山,向千山大笑道:「巨黿內丹已經得手,這便告辭了!」一刀
逼退廉馳,向後撤去,幾人想要攔住向千山,武功畢竟差上太多,被向千山以鬼
魅般的身法自身邊擦過,居然還被向千山用刀柄擊傷了一人。
廉馳卻沒有追擊,反而跑到了臺後,問單翔道:「東西呢?」單翔拿出一個
小盒子道:「還在這裏!」廉馳臉色稍稍安慰,接過盒子放在懷裏,又搶了出來
一看,向千山已經逃走,反倒是站在墻頭的厲平安被姜凡楓的銀槍纏住,一時難
以脫身。
柳鳴升右臂被厲平安斷去,但是老辣的眼光猶在,不時叫破厲平安的致命破
綻,姜凡楓立刻挺搶疾刺,居然壓制住了厲平安閃電般的快劍,院外傳來向千山
的聲音:「厲平安,不要多做糾纏!」厲平安哼了一聲,向墻外躍去,姜凡楓銀
槍突然疾掃,哧的一聲將厲平安飄起的衣袖劃了個大口子,但是終究沒有傷到厲
平安。
廉馳緊跟著躍上墻頭,對院中群豪抱拳道:「今晚被魔門奪取了巨黿內丹,
實在是我們江湖同道之恥,還請大家為武林盡一份力量,衹要誰能從魔門手中奪
回巨黿內丹,那寶物就歸誰所有!」群豪聽了都是齊聲喝道:「不錯,絕對不能
讓魔門之人如此囂張!」廉馳跳下院墻,院外就是一片樹林,廉馳投身入林,身
影隱沒在了樹林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廉馳獨自來到了十裏鎮上,魔門那幾個人來去無影,昨夜根本無法
找到他們蹤跡。但是廉馳也不慌張,那巨黿內丹已經事先被廉馳抹上了一種追蹤
用的「千裏香」,這配方是五毒教的絕密,江湖上極少人知,而且巨黿內丹本身
就有香氣,所以千裏香那極為淡薄的香氣也不會被人察覺。
廉馳自懷中拿出昨夜自單翔處拿來的小盒子,揭開蓋子,盒底一衹小蟲子正
緊貼著盒壁,躺在角落不動,廉馳衹要一轉動盒子,小蟲子就立刻爬動起來,仍
舊頑固的貼在西北方向。這蟲子極為喜歡千裏香的氣味,在盒子裏總會靠在千裏
香味道較濃的方向,有了蟲子指路,廉馳也不怕跟丟了巨黿內丹,便先到街邊上
找了家飯館用早飯。
本來廉馳計劃靠著千裏香追蹤巨黿內丹的去向,不論昨夜的鑒寶大會是誰得
到了巨黿內丹,廉馳都可以想辦法悄悄盜回,再嫁禍到空空道人身上,沒想到被
魔門攪局,事前的布置倒有了意外作用。
環顧四周,這小小飯館裏居然一大半都是江湖中人,看來都是聽說了巨黿內
丹的消息,才來到太湖附近,一群人高談闊論,都是關于昨晚飛魚幫鑒寶大會之
事。一個藍衣青年道:「聽老一輩人說,魔門已經消聲滅跡叁十多年,昨夜突然
現身奪取了巨黿內丹,看來又是要再次出來禍亂江湖了!」相鄰一桌的大漢道:
「是呀,聽說昨夜兩名位列少林十八銅人的高僧合力,都沒能攔下那魔門的小姑
娘,許多江湖俠士一路追去,都被魔門高手重傷,這下名門大派可是丟大了面子
!」
立刻有人發問道:「這位好漢,妳可知道魔門向何方逃去了?」那大漢答道
:「是向東邊逃去了,兩位少林高僧正向著那邊緊追不捨呢!」飯館裏的江湖人
聽說了魔門去向,立刻有幾人再也坐不住,提起兵器就往外走,看來是想去追上
魔門奪寶。
那大漢見幾人走遠,又搖頭嘆道:「剛剛那幾人不知天高地厚,魔門可是那
麽好惹的?就算給他們趕了上去,也不過是被魔門所傷,想奪寶可是沒什麽希望
……」廉馳心中暗笑,魔門看似向東逃去,可是千裏香的指示卻是西北方向,這
下向千山的把戲可再也騙不過他。
飯食還沒上來,廉馳無聊的對著街上發呆,突然見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從
街角走過,微一尋思,剛剛見到那人居然是白鶴樓的殺手,曾經與自己交手的秦
慕鋒。廉馳對秦慕鋒極有戒心,見到他出現在小鎮裏,立刻丟下塊碎銀子,悄悄
跟了上去。
秦慕鋒不急不徐的走了幾條街,忽然轉到了一個小巷子裏,廉馳疾步跟進,
一看巷子裏卻是空無一人,心中暗叫不妙,突然秦慕鋒自一邊的院墻後躍出,落
在廉馳身後笑道:「我還以為是誰跟在秦某背後,原來是廉兄!」
廉馳轉身疾退一丈,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秦慕鋒卻沒有動手的意思,擺手
道:「廉兄何必如此,秦某衹是路經此地,絕對不會再對廉兄有什麽歹唸。」廉
馳怏怏的把手放開了劍柄道:「那晚被秦兄刺殺,可是嚇得我幾晚無法安睡。」
秦慕鋒作揖道:「我們白鶴樓做得是生意,那晚秦某刺殺廉兄,可絕對不是對廉
兄有什麽深仇大恨,其實對廉兄的劍法還是十分佩服。如今客人取消了生意,秦
某便請廉馳去喝上幾杯,算是向廉兄賠罪如何?」
秦慕鋒語氣誠懇,廉馳點頭道:「在下對秦兄的劍術也是由衷敬佩,能夠與
秦兄和解,再好不過!」兩人都是長于劍法,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便找了一家酒
樓,包下一個雅間,叫了一桌酒菜對飲起來。廉馳本以為秦慕鋒是個冷酷無情之
人,閑聊幾句卻發現他談吐豪爽,與刺殺目標時的冷酷判若兩人。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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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2011-2-3 02:16
酒過叁巡,廉馳問道:「秦兄,那日妳殺我不成,白鶴樓賠了不少錢吧?」
秦慕鋒又喝了一碗酒,搖頭苦笑道:「那客人花了八十萬兩銀子要買廉兄性命,
按照規矩,刺殺失敗反賠雙倍,我們白鶴樓可是賠掉了一百六十萬兩銀子呢!那
日與廉兄交手,就知道之前是低估了廉兄的實力。我失敗以後回去向樓主覆命,
樓主聽了我和廉兄交手的整個過程,便對那位客人說,廉兄的性命不衹八十萬兩
,若是客人肯出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樓主便肯親自出手對付廉兄,那客人卻不想
出那許多銀子,平白賺得了一百六十萬兩銀子就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廉馳臉上微現得意之色,笑道:「想不到我廉馳的性命居然也值得一百五十
萬兩銀子啦!」突然腦中一閃,依秦慕鋒所言,那客人看來十分小氣貪財,怎麽
也不像是孟皓空的作風。以孟家的財力,如果孟皓空下定決心想要廉馳死,恐怕
五百萬兩銀子的價錢他也會一口答應,怎麽會得了一百六十萬兩銀子就心滿意足
?如果想要廉馳性命之人不是孟皓空,那會是誰?
廉馳微微一愣,繼續說道:「這樣吧,秦兄,衹要妳告訴那個要買我性命的
客人是誰,我便賠上白鶴樓因為我損失的一百六十萬兩銀子,而且還會另外再加
一百萬兩,不知秦兄意下如何?」
秦慕鋒搖頭道:「為客人保密乃是的我白鶴樓的規矩,便是廉兄拿出全天下
的金銀珠寶,也不能讓白鶴樓壞了自己的規矩。」
廉馳見秦慕鋒說得堅決,便知絕無可能從白鶴樓得到那個企圖謀害自己之人
的資料,但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他知道了想殺死自己之人,可以拿得出八十萬
兩銀子,卻又不願花一百五十萬兩的價錢,在江湖中尋找那人,便總算是有了個
範圍。
秦慕鋒看來不願多提舊事,一轉話題,問道:「廉兄,聽說昨夜魔門突現,
從飛魚幫搶去了巨黿內丹,實際情況究竟如何?」廉兄嘆氣道:「其實魔門也說
不上是突現,半個月前我就與魔門中人交手過了。衹恨我太過輕狂大意,把鑒寶
大會舉行在了太湖之外,若是在西山島上,哪裏由得他魔門眾人來去自如?」跟
著細說了昨晚魔門奪寶的經過,突然想起厲平安與秦慕鋒的劍法可能都來自于劍
神向日,問道:「秦兄妳可知道厲平安此人?」
秦慕鋒搖頭道:「從未聽過,不過聽廉兄描述,他的劍法倒是與我極有淵源
,本質上都是劍神向日祖師的傳人。」廉馳眼睛一亮,問道:「厲平安此人極難
對付,不知秦兄能否傳我一些對付他的法門?」秦慕鋒沉思了一會,道:「向日
祖師劍術通神,當年叁個弟子都無法盡數掌握,衹能根據個人資質理解自行參悟
。我自小跟從樓主習劍,樓主曾經和我提過,我們這一支是大弟子燕高威的傳人
,劍術著重于精巧,劍劍尋人破綻,攻敵必救,最重眼力,衹要看出對手招式破
綻便能克敵制勝。而魔門那一支乃是二弟子百裏鴻的傳人,那一支的劍術以快為
主,任是妳多精妙威武的招式,也可憑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去。叁弟子劍法注
重力道,講究以氣御劍,以拙勝巧,巨力到處摧枯拉朽,無人能夠正櫻其銳。」
廉馳聽秦慕鋒說了一大堆,卻衹是劍神向日傳人劍術的特點,急道:「秦兄
,我是問妳破解方法,妳和我說他劍術特點做什麽?」秦慕鋒笑道:「廉兄妳的
耐心也未免太差了些!我和妳仔細說清了厲平安劍術的特點,才好解釋對付他的
方法呀!」廉馳這次衹是閉口不言,卻以眼神催促秦慕鋒趕緊繼續說下去。
秦慕鋒道:「我看廉兄妳劍法招式極為精妙多變,但若想與厲平安比拚速度
卻是絕對沒有可能勝他。厲平安那一支劍術,不善尋找對手招式中的破綻,往往
都是從變招的間隙中尋找機會,所以廉兄最好用些細膩綿長的招法,比如武當的
太極劍法,講究的就是以慢打快,衹出一招便可敵住別人叁招,變招越少,厲平
安可用的間隙便越少,對廉兄就越有利。但是有一點極為關鍵,如果一招劍法被
厲平安抓出破綻,就絕對不要在厲平安面前再次使用,不然招式中間也會被他抓
住時機疾攻。」
廉馳聽了秦慕鋒一番指教,猶如醍醐灌頂,一時間奇思妙想紛至沓來,劍術
上的見識又進一步,站起身來對秦慕鋒作揖道:「今日得了秦兄一席指教,猶勝
過我苦練半年,秦兄可真是在下的良師益友!」
從酒樓出來,秦慕鋒有事要回去白鶴樓,便與廉馳就此作別。廉馳便獨自一
人上路,向西北方追蹤魔門。廉馳一大早就喝了許多酒,腦中微微有醺醺之意,
走起路來都有些歪斜,出鎮行了幾有兩裏路,這才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糊塗,怎
麽沒有在鎮中買匹馬來代步。
衹得轉身又向十裏鎮走回去,忽然小鎮方向傳來嘚嘚馬蹄聲響,一匹火紅的
駿馬從十裏鎮的方向奔來,馬上坐著一個嬌美少女,正是唐青荷。唐青荷見到廉
馳,臉上一喜,到了廉馳面前,勒住韁繩停下,對廉馳皺眉道:「人家都說魔門
向東逃去了,妳怎麽偏偏往西追?」廉馳嘴角拉出一絲邪笑,問道:「唐小姐這
不也是向西追來,不然怎麽會遇到我?」
唐青荷臉上突然一紅,她對廉馳十分關注,在十裏鎮向人打聽廉馳消息,知
道了廉馳去向,便跟著過來,如今被廉馳一問,卻是極為不好意思,強辯道:「
聽說妳這人鬼主意極多,妳若是向西追肯定有妳的道理,本姑娘便跟過來看個究
竟!」
廉馳知道唐青荷對自己暗生情愫,也不揭破,覺得這樣朦朦朧朧的調戲她十
分有趣,對唐青荷道:「我出來的匆忙,沒有騎馬,恐怕就要被魔門逃遠了,不
知姑娘可否用馬送我一程?」唐青荷聽廉馳竟然想與她同乘一匹馬,心中不知是
羞還是喜,還在猶豫是否應該答應,廉馳卻看出唐青荷臉色並不厭惡,不待她答
應便翻身上馬,穩穩坐在了唐青荷背後。
唐青荷呼吸立刻緊張了起來,匆忙策馬前行,廉馳從後邊看到唐青荷後頸雪
白的肌膚都漸漸變得嫣紅,心中大樂,又故意向前靠了靠,藉著馬匹顛簸不時碰
一碰唐青荷身子,又或者向她頸中吹氣,唐青荷被廉馳如此調戲卻也沒有不悅,
衹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唐青荷心神難安,故意找了個話題問道:「別人都說是魔門向東而去,我們
這條路卻是向西,妳打的什麽主意?」廉馳道:「魔門之人詭計多端,大張旗鼓
的引人向東,實際的去向定然相反才對。」唐青荷不服道:「那妳這也是胡亂猜
測而已,有人親眼見到向千山和厲平安兩人去向,一路上還惡鬥了幾場,怎麽會
是有假?」
廉馳與唐青荷這美人耳鬢厮磨,心中不禁飄飄然起來,再加上今晨喝了許多
酒,沒了自制之力,一心衹想在唐青荷這小美人面前炫耀一番,自懷中拿出追蹤
千裏香的盒子,說明了在巨黿內丹上的千裏香如何追蹤,最後還吹噓道:「我就
料到魔門中人會來奪寶,早有準備,有了千裏香的氣味指引方向,這下要他們上
天入地都無處遁形!」唐青荷聽了千裏香的妙用,覺得廉馳料事如神,手段高明
,芳心中廉馳的形象更加高大了起來。
一路上廉馳不時看下千裏香的方位,看來巨黿內丹果然是順著這條路而去,
午時到了另一個小鎮上,廉馳也並不急于趕路,與唐青荷找了家乾凈的酒樓用飯
。
兩人正坐在獨立的雅間裏品茶,忽然唐青荷面色一沉,衹聽外邊大廳裏一個
粗放的聲音笑道:「老劉,妳那江湖八美圖賣完了沒有,我還有個兄弟想要上一
幅!」唐青荷最恨有人拿她的畫像亂買,就要出去發難,廉馳卻一把按住她的玉
手,笑道:「何必與那些俗人一般見識,我們還是追蹤魔門要緊,不要惹是生非
了。」
唐青荷被廉馳大手一握,心頭起了一絲甜意,便安坐下來,也不想在廉馳面
前表現得如同母夜叉一般凶惡,卻不抽回纖手,任由廉馳繼續握住,廉馳心中得
意,手指微微搓動,玩弄起唐青荷的玉手來。
又聽到大廳裏有人在討論那江湖八美圖,有人說道:「妳們說可奇怪嗎?為
什麽江湖裏那些舞刀弄劍的女子,卻要比咱們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還要美艷,好
像天下間的美人都入了江湖一般。」又一個聲音道:「這妳可就有所不知了,武
林人哪有衹是擺弄刀劍那樣簡單?武功最重要的卻是內功修為,修煉了內功,氣
血兩旺,生機勃勃,皮膚也比尋常人細嫩許多。美人靠的是什麽?五官端正精美
衹能算是基礎,真正的極品要得是膚若凝脂,眸似秋水,氣勝春蘭,這些方面,
我們尋常人家女子,可就遠遠比不上修煉過內功的江湖俠女嘍!」
廉馳聽了心中暗笑,沒想到這人居然還對美人有如此研究,若不是有唐青荷
在側,一定要出去結交一番。唐青荷如此被人品頭論足卻是十分不悅,一臉慍怒
。用過午飯,廉馳要唐青荷在鎮口相候,他去馬市買一匹馬來,唐青荷不能再與
廉馳同乘,臉上居然微微有些失落。
×××××××××
到了黃昏時分,兩人又到了一個小鎮,廉馳開打小盒子一看,那蟲子在盒子
角落扭動不停,顯得十分興奮,看來巨黿內丹就在附近,一路尋去,最後確定了
巨黿內丹就在鎮中的祥雲客棧之內。廉馳帶著唐青荷躲在客棧門口,過不多時,
衹見一個黑衣老者從街上走過,進入了客棧大門,廉馳心中一凜,那黑衣老者就
是魔門長老敖峰庭。
敖峰庭那日被悟業飛擲禪杖所傷,後來一直沒有露面,廉馳看他今日行走如
常,手腳外傷已經痊愈,至于內傷卻無法推測。廉馳曾經被敖峰庭一招擒住,對
上敖峰庭心中便先懼了叁分,一拉唐青荷,離開了客棧門口。
兩人找了家小飯館,叫了幾個小菜,邊吃邊商量對策。唐青荷擔憂道:「敖
峰庭天下頂尖高手,武功僅次于魔門門主段傲卿,江湖上能勝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今日遇到了他,我們還是趕緊退去,多號召些江湖同道再做打算為好。」廉馳
卻不願就此放棄,若是那許多江湖人一同前來,即使自魔門手中奪回了巨黿內丹
,恐怕內丹也不會落在他廉馳手裏。
廉馳想了一下,搖頭道:「若是大張旗鼓,必然會打草驚蛇。敖峰庭前幾日
剛剛被少林高手悟業重傷,現在內傷應該還未曾痊愈,今夜我偷偷過去探一探他
的底細,再定對策。」唐青荷皺眉道:「那樣不是太過冒險了?」廉馳道:「不
用怕他,我已經從他手上逃出過來一次了,如今他身負內傷,更奈何不到我。」
唐青荷又勸了幾句,廉馳固執己見,唐青荷衹得找了家客棧住下,等待廉馳
歸來。廉馳見夜色已深,悄悄摸上了敖峰庭所在客棧的屋頂,伏在窗口上方偷聽
。敖峰庭似乎是在屋內打坐,屋內一片寂靜,衹聞敖峰庭的呼吸時快時慢,不知
是內傷原因,還是他的內功心法本就如此怪異。
一直過了半個多時辰,敖峰庭突然咳嗽起來,中間還伴有嘔吐聲音,廉馳心
中暗喜,看來敖峰庭的傷勢果然不輕。這時門聲響起,一個輕盈得幾乎難以分辨
的腳步聲進入房中,一個清脆的女聲飽含憂慮的問道:「敖長老,您的傷可有好
些了?」這女子應該就是帶著巨黿內丹逃走的魔門少女了。
敖峰庭沉聲道:「不礙事,這點傷勢還要不了我的老命!」魔門少女道:「
可是再拖下去,衹怕對身體不利,您還是趕緊找個隱秘所在靜養,不要再與人動
手了。」敖峰庭道:「那群江湖人都被厲平安和少門主引去了,我們現在應該比
較安全,我跟過來,衹是以防萬一,應該不用與人交手。」
魔門少女道:「我們早勸您回門中修養,這些事交給我們幾個年輕後輩來做
就好了。」敖峰庭道:「妳們年輕人沒有江湖經驗,做事總是讓人難以放心,我
這把老骨頭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不如趁著身體還算健壯,多為門中做些事情。
」
廉馳伏在屋頂,腦中急轉,如今向千山和厲平安兩人不在,敖峰庭重傷,可
以說是魔門實力最為薄弱的時刻。但是敖峰庭重傷之下自己能否勝過仍舊不知,
魔門少女奪取巨黿內丹之時顯露的武功身法更是讓人難以揣摩,想要硬拚絕對不
成。在敖峰庭這等老江湖面前,下毒這方法也基本沒有可能奏效,良機就在眼前
,自己卻偏偏沒有實力抓住,讓廉馳大為懊惱。
突然街上傳來一陣吵鬧,廉馳急忙起身離去,敖峰庭警覺道:「外邊什麽聲
音?」魔門少女推開窗子一看,不過是兩撥地痞打了起來,雖然刀槍棍棒揮得虎
虎生風,但是完全都是些不入流的尋常招式,內力更是半分全無,回頭道:「敖
長老不必擔心,衹是街頭混混鬧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您還是安心靜養吧。
」
廉馳自屋頂躍下,拍了拍心口,還好剛才見機得快,不然就要被魔門發現了
。回到唐青荷所在客棧,忽然又起了個唸頭,再次躍上屋頂,潛到唐青荷的房間
窗口,想看看唐青荷在做些什麽。
屋內唐青荷還沒有睡下,做在桌前,玉手托腮,對著燈燭發呆。廉馳看唐青
荷好久都不動一下,正覺得無聊,唐青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他都已經
有了兩房夫人,我幹什麽還要胡思亂想?」廉馳一聽,唐青荷居然在想自己,心
中樂開了花,在窗外輕聲答道:「男子漢大丈夫,叁妻四妾乃是尋常之事,妳又
何必怕他身邊沒妳的位置?」
唐青荷聽人在窗外答話,大吃一驚,那聲音隱約便是廉馳,急忙推開窗子一
看,正見到廉馳邪笑著倒挂在窗口,想到女兒家隱秘的心事都被他聽去,羞得幾
乎無地自容,俏臉立刻一片通紅。
廉馳一躍進入房中,抱住唐青荷柔聲道:「青荷,妳的心事我早已知曉,我
自從見妳之後,也是日思夜想難以忘懷。」唐青荷聽了廉馳之言,自己一番情思
總算沒有落在空處,又羞又喜,把臉埋在廉馳懷裏,玉手握拳在廉馳胸口輕輕打
了幾下,撒嬌道:「妳這人怎麽如此無賴,躲在人家窗口偷聽,可羞死人了!」
唐青荷在廉馳懷中一番扭動,胸前傲人的雙峰也在衣服下蕩起一片誘人的波
浪,廉馳看得心頭火起,一看床榻就在眼前,立刻抱起唐青荷躺到了床上,虎軀
壓在唐青荷身上,一邊品嘗唐青荷甜蜜的朱唇,一邊熟練的解開了唐青荷衣衫的
扣子,把手伸到衣服底下,隔著薄如蟬翼的肚兜,揉搓起唐青荷柔嫩的雙乳。
廉馳現在已經是調情老手,幾下就將唐青荷挑弄得情慾勃發,唐青荷雙臂環
在廉馳頸間,任由廉馳輕薄,迷離的雙眼彷彿在鼓勵廉馳繼續下去。廉馳正想再
脫下唐青荷的裙子,突然窗外一聲鑼響,「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卻是走過的
更夫報時。
唐青荷被鑼聲一驚,立刻清醒過來,慌忙推開廉馳,掩起胸前衣衫,皺眉道
:「我們這樣可不行。」廉馳知道不可過于急躁,笑道:「我們衹定下了這一間
房,今晚我便睡在妳床上可好?」唐青荷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不過妳可不許
再來占我便宜!」廉馳又抱住唐青荷笑道:「那妳來占我便宜好了!」
××××××××××××
次日凌晨,月偏西山,天地間漆黑一片,小鎮中人都在夢鄉之中,突然街上
傳來一聲爆喝:「魔門老賊敖峰庭,少林寺悟照在此,還不快快出來受死!」那
聲音洪亮異常,震得屋瓦都微微顫動,驚起一片宿鳥,顯然發吼之人內力十分深
厚。
敖峰庭被吼聲驚醒,將窗格子捅出一個小洞,向外一看,街上正站了一大群
武林中人,為首之人乃是一個和尚,手持禪杖身披袈裟,白鬚垂胸,看來剛剛那
中氣十足的怒吼就是他所發出。悟照身後足有二十幾個江湖中人,兵刃閃閃發光
。
魔門少女匆忙推門進來,低聲問道:「敖長老,我們被人發現了,應該如何
是好?」敖峰庭沉聲道:「不用慌張,我與少林本就宿怨極深,前幾日又重創了
悟業,少林寺有可能是高手盡出,在江湖上尋找的我蹤跡報仇,倒不一定是為了
巨黿內丹而來的。」
魔門少女道:「既然行蹤敗露,我們還是趕緊離去吧!」敖峰庭堅定的搖頭
道:「不行!少林寺的悟照既然找到了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兩人若是同
路而行,反而暴露了巨黿內丹所在。妳速速獨自離去,我出去會一會那悟照,看
看他少林十八銅人究竟有多少份量!」魔門少女急道:「敖長老,聽那悟照吼聲
,內力比起悟業還要深厚許多,您現在內傷未愈,還是與我暫時避開吧!」
敖峰庭疾言厲色道:「我去拖住他們,妳才好輕易脫身,我個人生死,哪裏
比得上門中大事重要?」魔門少女見敖峰庭心意已決,衹得點頭道:「那我先走
一步,敖長老您多多保重!」敖峰庭傲然笑道:「放心去吧!就算我一時敵不過
悟照,他們想留下我也沒那麽容易!」
敖峰庭一腳踢開客棧大門,躍到街上,大喝道:「誰敢與老夫一戰?」他故
意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好讓魔門少女可以不被人注意的悄悄離開
。沒想到悟照等人被他一聲大吼,反而都退了一步,無人出來答話。
敖峰庭暗自奇怪,與悟照等人隔街而立,好一會也不見他們有何異動,心中
漸漸懷疑起來,喝問道:「悟照,老夫出來了,妳有何話說!」突然暗處射出叁
根鋼針,成品字形向他電射而來。敖峰庭大怒,一揮袖子,衹以氣勁就擊偏了鋼
針,爆喝到:「少林寺也學會了暗箭傷人?」悟照臉色突然一變,舉起禪杖叫道
:「大夥一齊上,幹死這老狗!」
敖峰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林高僧悟照一上手就不講規矩一擁而上
,而且出口鄙俗,絲毫沒有出家人的風範,反倒如市井無賴一般。再看悟照等一
幹人疾步跑來,腳下步伐錯亂不成章法,哪裏有些武林中人的樣子,定是別人冒
充無疑!
剛剛那聲大吼內力之深厚自己決計沒有聽錯,敖峰庭害怕那高手就混雜在這
群人中間,是以對上這群不通武功的流氓,敖峰庭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反而更加
小心謹慎,出手絕不容情,一掌推出便有幾人骨斷筋折,不出十招,那群人便衹
有叁人傻愣在那裏,再也不敢靠近如殺神一般的敖峰庭。敖峰庭一躍而起,一手
抓住一人,又將一人踩在腳下,這才確認那發出吼聲的高手不在這群人當中。放
眼望去,四周都是被自己重傷的地痞,此外再無一人。
敖峰庭突然背後冒出一股冷汗,那高手不在此處,必定就追著魔門少女而去
了!按時間推算,魔門少女早已遠去,現在已經是追之不及,敖峰庭又是氣惱又
是無奈,額頭青筋暴跳,喝問道:「妳們是什麽人?為何來此生事?」
敖峰庭右手的胖子戰戰兢兢的答道:「我們本是這鎮上夕醉樓的護衛,半夜
突然有一個年輕人闖到我們院子裏,將我們打了一頓。又剃光了劉大哥的頭,弄
了些白馬尾巴毛粘在他的臉上,逼著他裝成一個老和尚。他說這客棧住著他的對
頭,不過武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聽了他的名號必定逃之夭夭,所以要我們
一起站在這裏引他出來。等下若是有人從客棧出來,我們不必多言,等到有人射
出暗器為號,我們就衹管衝上來暴打一頓,如果不敵他就會出來為我們解圍。事
情辦得好了,他就給我們一百兩銀子,若是事情做得不好,就要把我們殺光。大
爺,我們都是受人所迫,而且那王八蛋根本就是騙我們來送死,大爺您武功如此
高強,我們可萬萬傷不到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就放過我們吧……」
敖峰庭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人如此戲耍,怒問道:「要妳們來此的那個年輕
人什麽樣子?可有用什麽兵器?」那胖子答道:「那年輕人眉毛很濃,鼻子很高
,用的兵器是劍。對了,他還總喜歡自稱『本少爺』!」
敖峰庭一聽就知道是那年輕人是廉馳,自己接連幾番都是栽在他手上,他還
大言不慚說什麽自己聽了他的名號就要逃之夭夭,氣得幾乎吐血,手足微一用力
,將最後叁人也送上了黃泉,又將尸體重重摔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仍舊不足以
泄憤,怒得氣喘如牛。
昨日廉馳在屋頂見這群無賴亂戰驚動了敖峰庭,突然心中一動,便想出了這
麽一個主意。如果不是趕時間準備對付敖峰庭,依著他的性子,也不會那樣輕易
的放過唐青荷這送到嘴邊的美味佳肴。
唐青荷一直遠遠躲在暗處,心中對廉馳極為佩服。她聽了廉馳安排埋伏在客
棧門外,廉馳內力深厚,發出的嘯聲自然底氣十足,敖峰庭被廉馳引出大門,過
得片刻果然心生懷疑,唐青荷那時候再用暗器偷襲敖峰庭,敖峰庭心中一驚,立
刻大失分寸,對付一群無賴也要全神貫注,唐青荷又可趁著敖峰庭與地痞相鬥的
空隙逃開,今日這魔門絕頂高手被兩人戲耍于股掌之間,卻又無可奈何,真是讓
唐青荷神清氣爽。
××××××××××××× 魔門少女出了小鎮,謹慎起見便選了林間小路,廉馳一直在後邊暗暗尾隨。
直到距離小鎮已經行出十餘裏地,確定敖峰庭絕對不會突然出現,廉馳這才陡然
加快速度,大聲叫道:「小娘子,請留步!」
魔門少女一直留心身後是否有人跟蹤,被廉馳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知
道此人絕對不是登徒子那樣簡單,能夠瞞過自己耳目的絕對不是尋常之人,陡然
間速度提升了叁倍不止,立刻甩開了廉馳。廉馳內力用不出,速度自然跟不上魔
門少女,卻也不急,又自懷中拿出小盒子來,按著千裏香的方向大步追去,不一
會就又見到了魔門少女的身影。
如此反覆幾次,魔門少女始終無法甩開廉馳。廉馳在魔門少女身後邊跑邊喊
:「大美人別忙跑,妳先告訴本少爺,妳叫什麽名字!」魔門少女見廉馳急奔了
十幾裏地,說起話來仍舊不急不喘,內力極是深厚綿長,再這樣下去,自己累脫
了力恐怕也難以甩開廉馳。
突然一轉身,面對廉馳停了下來。廉馳來到魔門少女身前一丈,這才全神戒
備的停下來,作揖笑道:「小生見了這位姑娘傾國之姿,冒昧相問,不知姑娘能
否告知芳名,仙鄉何處,可曾許配人家?」
魔門少女見廉馳一路緊追不捨,絕對是為了巨黿內丹而來,見面卻說出如此
輕佻無聊之言,嬌笑應道:「我名叫宋曉琴,我知道妳是太湖飛魚幫的女婿廉馳
,乃是為了巨黿內丹而來,不用再胡言亂語了!」廉馳繼續胡扯道:「原來是宋
姑娘,我雖然已有兩位夫人,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叁妻四妾乃是份內之事,絕不
敢偷懶辜負天下美人期望,姑娘妳如果想用巨黿內丹來做嫁妝,那是再好不過…
…」
宋曉琴心中暗怒,還是一次遇到廉馳這樣胡攪蠻纏之人,臉上卻笑得更加妖
媚迷人,嗔道:「本姑娘可沒心情聽妳胡說八道!」廉馳被宋曉琴傾國一笑鬧得
心中咚咚作響,氣息都不禁粗重了起來,正想再調笑兩句,不想宋曉琴突然閃身
向廉馳射來,青蔥般的手指點向廉馳胸口。廉馳口上雖然輕薄,精神上卻沒敢有
半點鬆懈,即使被宋曉琴艷色所迷,也還保持叁分清醒,立刻抽出長劍使出一式
「天市左垣」接招,嘴上依舊喋喋不休:「啊呦,小美人,投懷送抱也不用如此
心急……」
衹交手一招,廉馳立刻閉上了嘴,再不敢分神胡言亂語。沒想到這嬌嫩的宋
曉琴武功竟然如此高強,比起厲平安來也不差多少,連逍遙山莊的第一高手陸當
榮恐怕都比不過她。宋曉琴身法飄逸靈動,進退讓人難以琢磨,若不是廉馳跟著
白鬆習練了玉蝶身法,對騰挪閃躲頗有心得,恐怕連宋曉琴人在何方都難以把握
。
宋曉琴圍著廉馳急轉,不住發指攻去,任憑廉馳長劍舞動得如蛟龍出水一般
,也碰不到她一片衣角。宋曉琴占盡優勢,卻一時也奈何不了廉馳守御極強的「
龜」「鱉」兩招,更發現廉馳腳下的步伐也隱隱透出幾分玄妙,覺得廉馳對魔門
大業定然是個極大的威脅。
其時旭日東昇,陽光刺眼,宋曉琴突然身法急變,牢牢占住了廉馳東方位置
。廉馳也不覺得有什麽,內力深厚之人身體機能大異常人,他被陽光一晃,瞳孔
自然縮得小如針尖,在光芒萬丈中依舊可以清楚的看到宋曉琴一舉一動,心中還
暗笑宋曉琴計策失效,一邊接招一邊暗自盤算著如何將計就計,假裝視線受到影
響,趁著宋曉琴大意反敗為勝。
突然宋曉琴飛快的躍到了廉馳身後,廉馳急忙轉身,他本來瞳孔縮得極小,
突然轉身向西背對陽光,眼前立刻一陣發黑,宋曉琴媚人心魄的臉上微微一笑,
身法猛然展到極致,抓住機會,剎那間自廉馳視野中徹底失去了蹤影。
廉馳心中一驚,慌張間急忙用出能夠防住四面八方的一招「天壘城」全力防
守,但是他連宋曉琴身在何方都不知道,這一招用得極為盲目,衹覺後腰一麻,
已經被宋曉琴一指點中。好在宋曉琴也忌憚廉馳那招氣象森嚴的「天壘城」,那
一指並沒有正中穴位。
眨眼間廉馳視線便恢復如常,長劍化影一分為二,虛虛實實的刺向宋曉琴身
體兩側,這一招「郎位」七轉八回,共計十五顆星鬥十五種變化,宋曉琴果然無
法看透,翻身直退回去。廉馳緩過一口氣,剛想提氣說話,卻覺得後腰被宋曉琴
點中之處一陣刺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曉琴復又如大雁般飛來,仍舊搶占了日出耀眼的東方位置。廉馳這次卻學
了個乖,閉起了一衹眼睛,以防宋曉琴故技重施。宋曉琴見廉馳強閉著一衹眼睛
,一副擠眉弄眼的樣子,偏偏臉上表情又是面對強敵的嚴肅之態,揉和在一起說
不出的古怪,不禁嬌笑了起來。
廉馳此刻卻無心欣賞美人展笑,後腰中指之處刺痛不停,更有一股陰寒氣勁
向體內滲透,幾招下來腰身已經全部麻木,再鬥下去恐怕更加不妙,突然自左手
彈出一顆凝氣散襲向宋曉琴面門。
宋曉琴早在提防廉馳的毒煙,立刻飛退而去,廉馳卻也藉著機會轉身逃離了
宋曉琴身邊叁丈,急向林中退去,為了防止宋曉琴追擊,又向後彈出幾股毒煙,
徹底封住了進入林中道路。
宋曉琴也不願冒險追入林中,那林中樹木繁密,不利于她施展身法,若是與
廉馳站定相鬥,就會被他發揮出那玄妙劍法的全部威力,而且還要時時提防廉馳
的毒煙,必定難以取勝。還是將巨黿內丹趕緊送回門中才是要緊大事,不要再旁
生枝節為妙,反正廉馳中了她的「玄陰指」,被陰寒內勁入侵體內,即使不死也
要武功全廢,再也難以對魔門構成威脅。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17
廉馳向林中深處疾行而去,不時回頭,確定宋曉琴並沒有追來,這才微微放
心。不過幾刻鐘,廉馳便覺得手腳都漸漸變得麻木,再勉強走了半裏路,突然腳
下一絆,一頭撲到在地。廉馳俊臉都埋在了樹下腐土當中,勉強抬起頭來,卻是
再也沒有氣力爬起。
廉馳心中懊惱沮喪,若是還記得行功心法,衹要打坐行功便可化去宋曉琴的
陰寒內勁了,怎麽還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狼狽?漸漸脖頸都開始發冷麻木,意識越
來越模糊,廉馳腦中最後還唸唸不忘的想道:「他媽的宋小妞,若是讓我抓到了
妳,定要讓妳嘗嘗本少爺胯下神龍的厲害,看妳還敢不敢如此囂張。我先將妳衣
服扒光,用手指挖得妳蜜穴淫水直流,用嘴吸妳又白又嫩的乳肉,讓妳用小嘴給
本少爺吹簫……」廉馳眼皮越來越重,終于在臆想中失去了意識。
卻不知廉馳今日無法打坐行功,卻是撿回了一條性命,宋曉琴所修習的玄陰
內功極為陰毒,一旦侵入人體便會不停吞噬生機,若是強用心法引內功去抵抗,
反而會被陰寒內勁吞噬,使得玄陰內勁更加壯大。江湖人大多不知其中訣竅,中
了魔門的玄陰指便覓地打坐療傷,反而送掉了性命。
廉馳在林中昏迷了叁日,這叁日間他失去意識,體內深厚的內力卻自發與宋
曉琴的玄陰內勁抗衡,如此剛好暗合天地自然的無為之道,終于將宋曉琴留下的
那絲玄陰內勁消磨乾凈。廉馳體內沒了那玄陰內勁,終于漸漸醒過來,也不知自
己昏迷了多久,衹覺得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活動了幾下手腳卻無不適之感覺,滿
意的笑道:「本少爺果然是內力高深莫測,宋丫頭點了那一指頭不過是給我按摩
,根本傷不到我!」想到宋曉琴肯定已經遠遠離去,追也不急于一時,便回鎮上
去找唐青荷,再順便看看敖峰庭那老鬼,中計後是否被活活氣死了。
回到小鎮向人一打聽,廉馳這才知道自己居然在林中昏迷了叁天叁夜。敖峰
庭叁日前在鎮中大開殺戒,二十幾人慘死街頭,弄得整個小鎮人心惶惶,見到廉
馳這腰懸長劍的江湖人都躲得遠遠的,看向廉馳的眼神也滿是憤恨之色。那二十
幾人確實是被廉馳害死,小鎮居民到也沒有冤枉到他。
廉馳到唐青荷投宿的客棧一問,唐青荷早在叁日前就已經離開,想必是廉馳
沒有依約返回,擔心廉馳安危,正在到處尋找廉馳蹤跡。已經過了叁日,也不知
唐青荷現在身在何方,無奈之下,廉馳衹得再靠著千裏香去尋宋曉琴和巨黿內丹
,雖然武功不是宋曉琴對手,但找到人後總可以想些其他辦法與宋曉琴鬥上一鬥
,如果僥幸能夠生擒下這妖媚尤物,那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 *** *** ***
這日中午,廉馳找了家熱鬧的酒樓,刻意坐在大廳裏,看能不能聽到些有用
消息。看來巨黿內丹被魔門奪走已經驚動了整個武林,這酒樓裏倒是有一多半是
江湖人士。所談論之內容,自然也是圍繞著巨黿內丹與魔門這兩個話題。
一個青衣老者說道:「此番魔門重出江湖,在天下群雄眼皮子底下奪走了巨
黿內丹,比起叁十年前,行事更加乖張了!」一個獨目青年接口道:「是啊,魔
門本來衹是聽門中前輩偶爾提起,平時都當作是武林傳說來聽的,沒想到這群狂
人又掀起了如此大的風浪。」又一個大漢說道:「魔門如今的實力恐怕比起當年
來更勝一籌,罕有敵手的敖峰庭仍在,而且此次奪寶的那個向千山衹是魔門少門
主,那也就是說魔尊段傲卿還尚在人間,又多了厲平安和向千山兩個少年高手,
此番武林中又要面臨一場正邪大戰了!」
青衣老者點頭道:「厲平安和向千山自太湖出來,一路邊戰邊退,被他們連
折十幾個頗有聲望的高手,這兩人卻毫發未傷,風頭比起段傲卿和敖峰庭兩人當
年絲毫不讓,實在是扎手的人物!」一個白面瘦子哼道:「何必漲他人誌氣,滅
自己威風?魔門不過衹有兩個少年高手,我們江湖上卻有武林四公子不弱于他們
!」
先前說話的大漢奇道:「什麽武林四公子?我怎麽就沒聽過?」白面瘦子嗤
笑了一聲,顯然是鄙視這大漢孤陋寡聞。獨目青年代為解釋道:「那武林四公子
,指得是江湖上風頭正勁的四個青年高手。」大漢惱怒的瞪了白面瘦子一眼,才
對獨目青年道:「這個之前咱倒真未曾聽過,還要請教這位小哥,那武林四公子
都是什麽來路?」
獨目青年道:「大哥妳沒聽過也實屬正常,武林四公子是這兩天,天下豪杰
聚在一處追拿魔門,閑暇之際評選出來的。」廉馳也在一旁豎起了耳朵,想要聽
聽那武林四公子都是些什麽人物,來日自己定要將這四個青年高手一一擊敗,好
在江湖上大大出一番風頭。
衹聽那獨目青年繼續說道:「其中浩氣公子趙鼎天出身武當名門,武功極得
掌門凌子陽賞識,想必大家早已聞名多時,我也不用多說。趙鼎天為人剛正不阿
,豪氣衝雲,是以大伙命名他為浩氣公子!」廉馳也知道趙鼎天這號人物,叁年
前進入江湖修行,不知多少惡名昭著的邪派高手死于趙鼎天劍下,更是曾經一人
挑了盤踞錢塘多年的東平寨,救下了許多被東平寨拐賣的少女,此人確實是廉馳
將來率領逍遙山莊稱霸江湖的勁敵。
「多情公子孟皓空名聲也與趙鼎天旗鼓相當,此人成名兩年有餘,大家自然
對他了解頗多。孟皓空為武林世家孟家獨子,一支玉簫游遍天下未逢敵手,人又
貌比宋玉,風流韻事數不勝數,是以名為多情公子。」廉馳聽了孟皓空的名字就
一陣怒火燃起,這小白臉與他說不上是如何結得仇,孟皓空卻是暗地裏不斷對廉
馳的飛魚幫為難,現在兩人都恨不得立刻殺死對方。
「另外兩位青年俊杰卻都是初露頭角,但是展露出的武功手段卻也叫人極為
佩服。其一就是太湖飛魚幫的女婿廉馳……」廉馳正在腦中對孟皓空發狠,突然
聽到獨目青年提起他的名字,不禁一愣,跟著心中大喜,沒想到受到江湖人推崇
的少年高手居然自己也名列其中,更是凝神細聽,生怕漏過了一個字。
「廉馳在黑雲會一戰成名,少林的悟業大師能與成名多年的魔頭敖峰庭拼成
兩敗俱傷,也是多虧了廉馳之前與敖峰庭交手,傷了這老魔的一手一足。大家想
那敖峰庭何等人物,除了凌子陽外還無人奈何得了他,廉馳即便是偷襲得手,也
是實屬難得了。」廉馳撇嘴,心中暗自不服道:「什麽偷襲,本少爺可是光明正
大的與敖峰庭一決勝負!」
獨目少年頓了一頓,似乎對廉馳非常佩服,繼續說道:「黑雲會一戰,廉馳
擊敗向千山,又用毒煙逼退了厲平安,讓我們武林正義之士在黑雲會之戰總算是
沒有一敗塗地。後來廉馳在鑒寶大會與人崑崙派的高徒王秋林比武,所展露的神
妙劍法更是技驚四座。不過此人內力極為微薄,好在他有一種藍色毒煙可以使人
內力全消,若是沒了內力,單以招式決定勝負,恐怕當世沒有幾人能是廉馳神劍
的對手,所以廉馳名為毒劍公子。」
廉馳被獨目少年誇得飄飄慾仙,還想多聽幾句,那獨目少年卻說到了武林四
公子的最後一人,「最後一人成名衹在幾日之間,此人同是武林世家子弟,乃是
姜家的少爺……」那大漢突然一拍桌子怒道:「姜凡慶那爛貨,全憑他老子威名
仗勢欺人,也算得上是青年俊杰?我呸!天下豪杰都瞎了眼不成?」這大漢應該
之前是與姜凡慶有些仇怨,一聽姜家少爺就怒不可抑,廉馳聽他大罵姜凡慶,心
中一邊贊同一邊偷樂。
青衣老者皺眉道:「妳這人怎麽不讓人把話說完,這位小哥所說的姜家少爺
乃是姜凡慶的弟弟姜凡楓!姜凡楓與姜凡慶一同到太湖參加鑒寶大會,恰逢魔門
前來奪寶,姜凡楓躍上墻頭大戰厲平安叁十幾招不落下風,最後更一槍挑破了厲
平安的袖子,整個江湖中到目前為止,還衹有他一人對厲平安略微占到了點便宜
。之後追擊路上,姜凡楓十槍大敗向千山,連少林的悟捨大師都稱贊他長江後浪
推前浪,可見姜凡楓武功修為有多高強。」
那晚姜凡楓墻上大戰厲平安,廉馳也在場親眼目睹,若是說姜凡楓能勝過厲
平安倒也不見得,姜凡楓之所以能夠壓制厲平安,更多是因為有黃山大俠柳鳴升
相助之故。柳鳴升六十幾年修為,將厲平安出劍套路看得一清二楚,姜凡楓有了
柳鳴升的言語指點,彷彿憑空多了幾十年臨敵經驗,這才對厲平安略占優勢,至
于最後一槍挑破厲平安袖子,更多是因為厲平安急于脫身離去之故。
不過廉馳曾經與姜凡楓交手,知道姜凡楓武功勝過自己許多,以他推測,姜
凡楓武功應該還在孟皓空之上,大敗向千山也是情理之中,位列武林四公子絕對
是實至名歸。
那大漢微微一窘,抱拳歉然道:「是我脾氣太壞了,大伙別往心裏去!」獨
目少年對那大漢點頭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姜凡楓以一條銀槍為兵器,又別出
心裁,出招時將陰寒內力灌注長槍之上,槍似游龍,寒氣逼人,是以名為寒龍公
子。」
大漢點頭道:「這武林四公子果然各個都是人中龍鳳,與魔門一戰有得熱鬧
瞧啦!」這時一個剛剛進門的白衣青年突然道:「我剛剛在鎮外聽人說,魔門再
次出現,已經驚動了武林各大門派,少林寺因為悟業大師被敖峰庭重傷,多位高
手親自下山追查魔門蹤跡,武當派的浩氣公子趙鼎天近日也來到了附近。據說峨
嵋凈雲齋也有所動作,這一代的弟子柳詩雲前段日子去了塞北,也正在急速趕回
,幾日前已經有人在徐州見到了柳詩雲的芳蹤。」
廉馳眼睛一亮,對這峨嵋凈雲齋的得意弟子十分關注,據說凈雲齋弟子全都
貌比天仙,不知這柳詩雲是否真有傾國傾城之色。關于柳詩雲的相貌,似乎每個
正常男人都會好奇,先前那白面瘦子隱晦的問道:「不知柳詩雲相貌武功如何?
」
白衣少年道:「柳詩雲在徐州曾經順路拜訪了武林世家姜家,姜老爺子後來
對人說,柳詩雲武功盡得峨嵋凈雲齋真傳,比起當年的範雲慈絲毫不差,相貌更
稱得上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所謂江湖八美圖上的女子,站在柳詩雲身邊也衹
有做綠葉的份。」大家聽了都是一陣贊嘆,姜家家主姜信豪當年也是風流之人,
對于女人極有研究,看他家中十幾位夫人和二十幾個兒女便知,既然姜信豪誇贊
柳詩雲相貌遠勝武林八美圖上的女子,那就決計不會錯了。
對于柳詩雲,廉馳自然生出了一親芳澤之唸,不過他記得師父白鬆當年的教
訓,峨嵋凈雲齋的女子都不好惹,心中開始暗自盤算,要如何才能將柳詩雲弄到
手裏。
用過午餐,廉馳昂首闊步的走出酒樓,以他現在武林四公子的名號,卻無一
人認出他來,讓他心中大是失望。
照著千裏香的指引,廉馳一路縱馬而行,途中不斷見到許多武林人士,看來
江湖人也都不都是草包,終究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巨黿內丹的正確去向。自這些江
湖人口中得知,魔門不止出動了那幾個高手,最近許多魔門弟子頻頻也出現,阻
攔江湖群豪對巨黿內丹的追查,雙方互有死傷,誰也沒占到多少便宜。
*** *** *** ***
傍晚,廉馳牽著馬在街上緩步而行,正在猶豫今晚是該去客棧投宿還是去青
樓尋歡,突然在前邊酒樓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凝目一看正是唐青荷。
廉馳大喜,剛要叫她,卻見到唐青荷正與一個青年男子兩手相握,看樣子極為親
熱。廉馳再看一眼,氣得幾乎肺都要炸開,那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廉馳的對
頭孟皓空!
唐青荷正沉醉于孟皓空飽含柔情蜜意的凝視當中,對周遭一切幾乎完全忽視
,更見不到廉馳正大步走來,對孟皓空膩聲道:「孟郎,今晚有別人在,妳還是
別太過放肆了,不然傳到我爹爹耳裏可怎麽辦?」廉馳一聽更是怒得頭發都幾乎
豎起來,這對狗男女當街打情罵俏,看來已經是戀姦情熱到了極點。
想起那夜與唐青荷共處一室,唐青荷還對曾經推開自己,一副清純佳人的模
樣,兩日不見,就與孟皓空這多情公子攪在一起,聽口氣更是已經變成了孟皓空
的女人,廉馳心中妒火如狂,就想走上前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對姦夫淫婦。
忽然一個聲音自廉馳身邊響起:「阿彌陀佛,廉公子,終于找到妳了!」那
聲音渾厚低沉,卻帶著一股讓人神清氣爽的磁性,廉馳聽了這句話,滿腔妒火居
然憑空化為烏有,腦子也冷靜了下來,轉頭一看,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和尚正快
步走來。
孟皓空與唐青荷兩人也心中一清,這才發現遠處牽馬而立的廉馳。唐青荷一
見廉馳,臉上立刻浮現出羞愧神色,人卻向孟皓空靠去,躲在了孟皓空身後。廉
馳見狀心中怒罵道:「臭婊子,妳也知道自己對不起我?」
孟皓空察覺了廉馳對唐青荷不善的目光,踏前一步,完全擋住了廉馳的視線
,對廉馳笑道:「廉兄,我尋了妳兩日,沒想到會在此處偶然相遇,當真是踏破
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廉馳寒著臉,怒視孟皓空,對他的話並不回答
。幾乎得手的唐青荷被孟皓空橫刀奪愛,新仇舊恨算在一起,廉馳覺得讓孟皓空
簡簡單單的死去已經不足以抹平他的仇恨,非得想個法子把這小白臉折磨的求生
不得求死不能,才可以略微發泄心中的恨意。
孟皓空對廉馳幾乎可以吃人的目光灑然一笑,又對來到叁人身邊的老和尚一
作揖,道:「悟劫大師,妳說向著魔門逃竄的方向尋去,必能遇到廉兄,果然如
此。大師真是料事如神,晚輩佩服得五體投地!」
廉馳聽說這老和尚居然是少林高僧悟劫,而且正與孟皓空到處尋找自己,心
中微微覺得不妙,對悟劫一抱拳道:「不知大師尋找在下,所為何事?」孟皓空
插口道:「此處說話不大方便,廉兄請隨我來,到我在客棧包下的院子裏,一邊
用些飯菜一邊詳談。」悟劫也點頭贊同孟皓空道:「不錯,此事事關重大,還請
廉公子不要推辭!」
廉馳見悟劫如此說,便衹得點頭答應,與孟皓空同行,去了他在客棧包下的
獨門小院。一路上,廉馳對唐青荷不時狠狠瞪上幾眼,初時唐青荷還對廉馳駭人
的目光躲躲閃閃,後來居然理直氣壯的與廉馳對視起來,示威般抱住孟皓空的手
臂,故意把廉馳氣得臉色青白。
那日唐青荷在鎮中久候廉馳,卻不見他回來,擔心廉馳的安危,便離開小鎮
去找他。沒想到卻在路上偶然遇到孟皓空,便與孟皓空一路同行,相處之下,覺
得孟皓空相貌比廉馳英俊,武功比廉馳高強,出身乃是大名鼎鼎的孟家獨子,還
吹得一手好簫,更重要的是孟皓空未曾娶親,相比之下廉馳幾乎一無是處。唐青
荷與廉馳相識不過幾日,並無什麽太深的感情,她也不是什麽叁貞九烈之人,見
孟皓空處處勝過廉馳,便移情別戀到了孟皓空身上。
孟皓空人稱多情公子,對于唐青荷這美人自然是暗中垂涎已久,唐青荷又是
一路暗送秋波,孟皓空當然不會放過天賜良緣,使出風流手段,兩人如同幹材烈
火遇到一處,孟皓空當晚便征服了唐青荷的身心。唐青荷今日初見廉馳,心中還
隱隱覺得對不起廉馳,後來見孟皓空與廉馳一路同行,孟皓空神態飄逸灑脫,廉
馳卻對孟皓空一臉怨恨的小肚雞腸之相,覺得此人比起自己的情郎孟皓空來差上
太多,心中已經完全倒向孟皓空一邊。
幾人到了小院裏,圍著圓桌而坐。廉馳與孟皓空雖然暗中鬥得妳死我活,表
面上卻從來沒有撕破過臉皮,在少林的悟劫大師面前依舊裝作是一團和氣的樣子
。悟劫大師目光如炬,早就看出廉馳與孟皓空不睦,卻不知前因,還以為是兩人
因唐青荷爭風吃醋,這些男女情事他出家僧人不便過問,衹能暗自搖頭,並不點
破。
孟皓空開口道:「廉兄,魔門自飛魚幫奪去了巨黿內丹,又一路殺傷我們武
林同道多人,氣焰實在是太過囂張,等到天下豪杰匯聚一處,想要與魔門賊子堂
堂正正決一勝負之時,他們卻又望風而逃,盡顯欺軟怕硬的卑鄙小人之色,如今
大家失去了魔門蹤跡,還請廉兄助我們尋到魔門賊子所在。」
廉馳皺眉道:「天下豪杰傾盡全力都找不到魔門蹤跡,我又有什麽辦法?」
孟皓空沉默了一下,與悟劫大師對視一眼,這才皺眉道:「我聽青荷說,廉兄早
對魔門奪寶有所準備,在巨黿內丹上暗藏了追蹤之用的千裏香,如今卻為何說沒
有辦法?」
廉馳一聽,氣得幾乎想要把面前的茶杯摔在唐青荷臉上,心中大罵道:「唐
青荷妳這騷貨,為了討好孟皓空,連老子的千裏香都告訴他啦!」唐青荷見廉馳
眼中射出噬人的目光,也覺得自己泄露廉馳之秘並不如何光彩,低頭沉默不語。
廉馳眼見坐在一邊的悟劫對自己射來懷疑的目光,再也沒有精力去對唐青荷
發怒,故作深沉,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這才緩慢的說道:「孟兄不要見怪,
千裏香之事並非我刻意欺瞞天下豪杰,而是此計事關重大,一旦有失便會前功盡
棄。」
悟劫說道:「廉公子有何顧忌,還請言明。我師弟悟業被敖峰庭重創,回到
門中便即坐化,如此深仇大恨,我少林誓要向魔門討回公道,魔門蹤跡對我少林
而言十分重要,請廉公子務必看在江湖同道份上,助我尋到魔門藏匿之所在。」
廉馳聽說悟業已死,鬱悶的心中總算有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慰,臉上卻裝出
悲痛樣子,對悟劫說道:「悟業大師胸懷天下,那日黑雲會之戰,多虧悟業大師
仗義出手,拚死擊退了敖峰庭那老賊,武林同道才得以全身而退,如今得知悟業
大師仙去,在下實在心痛得難以言表。」
孟皓空見廉馳岔開話題,始終不肯解釋千裏香之事,十分不耐煩,插口道:
「所以還請廉兄解釋千裏香之事,我們尋到魔門蹤跡,才好為悟業大師,和這些
日子被魔門殺害的江湖豪杰報仇雪恨,以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廉馳見孟皓空一副急于見他出醜的小人嘴臉,心中又將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
遍,說道:「那千裏香之計要保持機密才能奏效,知道之人越少越好。如果被許
多人知道了其中內情,總有人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長舌婦一樣的到處傳揚,到
時候巨黿內丹上附有千裏香之事人盡皆知,魔門得了消息,把巨黿內丹用水一洗
,我們可就再也沒有辦法找到魔門蹤跡啦!」廉馳口上如此說,眼睛卻狠狠瞪著
唐青荷,他所說那長舌婦一樣的人,自然是指唐青荷了。
唐青荷聽廉馳如此說,臉色又愧又怒,悟劫卻對廉馳一番說詞深信不疑,點
頭道:「廉公子所慮極有道理,千裏香之事,現在衹有我們四人知曉,今後大家
可一定要謹言慎行,絕對不可在給別人知道此事了!」
孟皓空點頭道:「在下定尊悟劫大師所言,對于此事再也不會對人提起。」
廉馳對唐青荷冷聲道:「唐小姐,妳怎麽說?」唐青荷被廉馳煩得心頭懊惱,大
聲答道:「我若再對他人提起此事,天打雷劈!」
悟劫又說道:「廉公子既然有千裏香能尋到巨黿內丹所在,貧僧便立刻傳書
給江湖同道,說找到了魔門的蹤跡,如此說法不算是妄言誑人,也不會暴露了千
裏香的機密。然後就請廉公子一路指明方位,帶著大家一同去尋魔門,除魔衛道
,伸張武林正義,不知廉公子意下如何?」
廉馳點頭道:「此乃在下份內之事。」他本來想靠著千裏香獨自尋到魔門,
再想辦法偷回巨黿內丹,如今被孟皓空攪了好事,衹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悟
劫大師,帶著武林群豪一道去尋找魔門,巨黿內丹再不是他掌中之物,心中恨極
了孟皓空和唐青荷這對狗男女。
*** *** *** ***
靠著千裏香的指示,幾人急追兩日,因為有悟劫在側,廉馳雖然整日見孟皓
空和唐青荷這對狗男女眉來眼去,也衹能心中憤怒,面子上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悟劫一路不停傳書放出消息,為了不被魔門察覺,悟劫傳出的消息也並不太多
,都是傳給武功高強的江湖好手,若是武功太弱,跟來對付魔門也幫不上什麽忙
,還容易了泄露消息。
這一日上午,根據千裏香的指示,魔門已經離開了大路,帶著巨黿內丹向深
山中行去,廉馳幾人也隨之進入了深山老林。山間連路都沒有,幾人憑著輕功在
林中行進,悟劫還不斷沿路做記號指示,以便得到訊息的江湖同道跟來。
到了正午時分,幾人憑著輕功在山林中疾行了足有百裏,山中衹聞鳥鳴猿啼
,已經是完全沒了人煙。忽然看到在前邊的山谷中有一條炊煙升起,孟皓空見了
大喜,轉頭對廉馳道:「廉兄,前邊炊煙可能就是魔門所在,妳看看千裏香是否
就在那個方位?」廉馳撇嘴不理孟皓空,自懷中拿出小盒子,揭開一看,那小蟲
子果然停在炊煙升起的西南方向,而且觸鬚不停晃動,看來十分興奮,巨黿內丹
應該已經不遠。
廉馳對悟劫道:「大師,巨黿內丹就在前邊山谷裏!」悟劫點頭道:「好,
我們多加小心,到前邊探一探再說!」幾人又行進了一刻鐘,來到山谷的入口,
衹見谷中樹木都被砍伐乾凈,用來建造了幾十棟木屋,木屋中不斷有人進出,看
來幾人竟然是找到了魔門的一處隱秘據點。
廉馳幾人蹲在林中,都是大吃一驚,看來這處山谷裏魔門人手恐怕足有百人
,與事先估計相差實在太遠,悟劫也心中懊悔,他事前傳出消息太少,隨後趕來
的武林同道,恐怕還不及山谷中的魔門人數多。
孟皓空低聲說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先退回去再做計較。」悟劫點頭,
幾人又原路退出了叁裏,這才放心不會被魔門察覺。唐青荷皺眉道:「大師,魔
門人那樣多,我們該如何對付?」悟劫想了一下,道:「如今我們四人絕對無法
可想,還是等到其他江湖同道來了再一同商議吧!」幾人肚子都餓了,卻事先沒
有料到會追到這深山老林之中,隨身並無攜帶乾糧水囊,衹好在林中找了些野果
充饑解渴。終於在當天深夜,悟劫所召集的江湖同道循著標記尋了過來。趕來的武林同道不過七十幾人,卻比悟劫預計要多上許多,當初得他傳訊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跟來的人群中,又摻雜了一些隨著這些高手同來的武林人士。
那七十幾人領頭的也是一位少林高僧,年紀與悟劫彷彿,始終板著個臉,一副怒目金剛之像。經悟劫介紹,此人乃是悟塵,同樣位列少林十八銅人當中,而悟塵身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背負長劍,方面濃眉,鼻挺口闊,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竟然就是與廉馳並稱武林四公子的浩氣公子,武當派的得意之徒趙鼎天。
再向後看去,人稱寒龍公子的姜凡楓也抱著銀槍站在人群中,再算上與悟劫一起的多情公子孟皓空,毒劍公子廉馳,武林四公子首次齊聚一堂,群豪恰逢此江湖盛會,都是大為興奮激動。
孟皓空與趙鼎天兩人早就相識,便上去與趙鼎天攀談,互相稱讚對方武功更進一層,自己在也不是對手。此二人在武林四公子中成名最早,江湖人都對他們的武功十分佩服,見他們互相謙虛,便有好事之人道:「趙公子,孟公子,你們兩個也不用這樣口頭謙虛,不如動手切磋一番,也好給大家長長眼界!」
孟皓空露出一副躍躍欲試之態,趙鼎天卻微微一皺眉,本來之前江湖上,人人都稱他為趙少俠,偏偏有好事之人把他排入了什麼武林四公子之列,這幾天大家都改口稱他為趙公子,讓他極不習慣,卻又不好糾正。今日乃是為了對付魔門的大事而來,比武切磋實在不合時宜,趙鼎天朗聲道:「大家此次前來,都是為了維護武林正義,誰強誰弱又有什麼要緊?今夜還有要緊之事,魔門又距此不遠,我們就不要多生事端了!」
群豪被趙鼎天一番大氣的話語所折服,此時此地,確實應該多加小心。悟劫說道:「趙公子所言不錯,我們還是趕緊商議出對付魔門之策要緊!」他聲音雖然不如趙鼎天洪亮,卻偏偏極為清楚的傳入群豪耳中,悟劫為了顯得對武林四公子一視同仁,對於同為名門正派出身的趙鼎天也稱為「趙公子」。
群豪紛紛出言討論如何對付魔門,魔門此番出動的高手各個都不同凡響,敖峰庭成名多年,若不是身上有傷,恐怕林中這群人誰也無法勝他,但是敖峰庭被悟業拚死一擊重傷,群豪中許多人都以為正是除掉這老魔頭的大好機會,紛紛揚言要與敖峰庭一戰,覺得這正是個揚名立萬的絕佳良機。
而向千山與厲平安兩人幾日間在群豪追擊下總能安然逃脫,反而被他們殺傷許多好手,這份實力恐怕只有武林四公子和悟劫、悟塵兩位少林高僧可以匹敵。還有就是那個未曾出手的魔門少女宋曉琴,她顯露出的輕功冠絕天下,若是她再帶著巨黿內丹逃走,如何攔住她也叫人十分為難。
武林四公子和悟劫、悟塵武功最高,如果與魔門動手,主要還得依靠這幾人為首,幾人便站在一處仔細商量如何對付魔門高手。廉馳首先說道:「宋曉琴輕功身法太過高明,我們必須著重提防。孟兄,你武功最為飄逸,不如由你來負責對付宋曉琴,防止她逃走,你看如何?」廉馳曾經與宋曉琴交手,還幾乎搭上性命,知道宋曉琴武功在遠向千山之上,與厲平安只在伯仲之間,卻偏偏對此故意不提,倒要看看孟皓空對上這魔門的人間尤物,是否會一時大意,死在宋曉琴手上。
孟皓空微微一笑,點頭道:「便依廉兄所言,宋曉琴便交給我來對付!」其實他早對廉馳有所提防,但是廉馳的提議合乎道理,他也不便拒絕,只是心中暗自提醒自己多加小心,不可對宋曉琴輕敵大意。
悟劫說道:「魔門此次雖然出動高手只有四個,但是那山谷中似乎是魔門的一處暗舵,極有可能魔門其他高手也在於此,尤其是魔尊段傲卿,若是他親自出手,恐怕天下除了武當凌掌門外,無人能夠制他。」趙鼎天接口道:「師公得知魔門重出江湖,已經有所準備,此番命我前來,便是探一探魔門底細,若是魔尊段傲卿真的出現,我們便需立刻退去,師公會親自下山對付段傲卿。」
其他人一聽段傲卿之名,都是心中一凜,此人二十多歲便有一身無人能敵的深厚內力,出道以來威風八面,橫行江湖幾乎二十年,無人是他對手,直到武當掌門凌子陽修習太極劍法武功大成,這才與敖峰庭劇鬥三百餘招,險險勝過敖峰庭。三十年過去,算起來敖峰庭現在應該七十多歲,若是不死,林中諸人對上這手段狠辣的老魔恐怕誰都難以全身而退。
林中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如何對付魔門,還不時提到幾句巨黿內丹,場面有些混亂,廉馳發現姜凡楓卻只是抱著銀槍靠樹而立,低著頭一言不發,而姜凡慶卻不在他身邊,問道:「姜兄,你哥哥姜凡慶呢?」姜凡楓抬起頭來看了廉馳一眼,平淡的答道:「他回家了。」說完又低頭看向身前的地面,不再搭理廉馳。
廉馳微微皺眉,心中罵道:「你腳下的爛泥有什麼好研究,選墳地嗎?」 邊上卻有一人解釋道:「姜凡慶是嫉妒了弟弟一出江湖就揚名天下,得了個寒龍公子的美名,位列武林四公子之列。路上姜凡慶有意尋釁鬧事,大吵了一架便與大伙分道揚鑣,獨自回徐州了。」姜凡楓聽到別人在談論他兄弟不睦,卻仍舊沒有反應,看來對此毫不在乎。
突然悟劫對著林中黑暗低喝道:「什麼人!」群豪一驚,悟劫功力高深,自然不會聽錯,看來已經有人瞞過眾人的耳目,來到了附近。林中傳來一個飄忽而又柔美的聲音答道:「晚輩才剛到此處,便被悟劫大師發覺,實在汗顏。」
隨著柔美的聲音,一個青衣女子自樹林的黑暗中緩步而出,那青衣女子看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卻一臉成熟穩重之態,相貌可以說是美到了無可挑剔,一張瓜子臉,白玉般的肌膚,端麗的朱唇,黛眉如柳月,星眸泛神光。自這絕代佳人出現,黑暗的林中似乎都被她映得光亮了起來。
廉馳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美人,若說能有與這青衣女子一比的,也只有魔門的宋曉琴一人,不過只是相貌上勉強可以一較高下,高貴的氣質卻輸了半分。廉馳眼睛直直看著青衣少女仙子般的玉面朱唇,心中只想道:「如此美貌的人兒,當真是人間絕品,如果老天保佑,能夠把她弄到本少爺床上去,便是少活十年也值得了!」又多看了那青衣美人容姿片刻,越看越愛,恨不得立刻抱在懷裡親上一口,心中卻突然轉念想道:「啊呦,這小妞雖然漂亮,為了她少活十年可是太多了,人一輩子才有幾個十年,為她只能少活三年……不對!半年還差不多,老天爺你可千萬別給扣得太多了。」
群豪都被青衣少女的容貌折服,卻無人注意廉馳眼中閃爍不定,轉瞬間便起了那許多無聊念頭。此女自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氣質,群豪本來對她心中提防,自見了她的仙子般的容顏,立刻敵意全消,眼見她緩緩向悟劫、悟塵兩位少林高僧裊裊行去,卻無人阻攔。
青衣仙子來到悟劫、悟塵身前,這才施禮道:「晚輩峨嵋淨雲齋弟子柳詩雲,見過兩位大師。」那聲音雖然輕,卻彷彿在群豪心中響起了一個炸雷,此女居然就是峨嵋山淨雲齋這一代的傳人,早聽江湖上傳說柳詩雲貌若天仙,今夜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悟劫、悟塵兩人自從柳詩雲現身,便對她的身份猜中了七八分,也不顯得如何驚訝,對柳詩雲合十還禮道:「阿彌陀佛,柳姑娘來得正是時候,今夜對付魔門,有了淨雲齋援手,總算多了幾分勝算!」柳詩雲謙虛道:「晚輩後學末進,今夜勝負還要依靠兩位大師坐鎮才是。」
其時武林四公子正在悟劫身邊商議如何對付魔門,趙鼎天對柳詩雲一抱拳道:「柳姑娘,在下武當派趙鼎天!如今魔門再次興風作浪,柳姑娘若是日後有空,請到我武當山一行,與師公共議這武林大事!」柳詩雲點頭微笑道:「即使趙兄不說,在下也正有叨擾之意。」廉馳心中暗想:「趙鼎天肯定也是對柳詩雲動了心思,為了泡妞,把他師公凌子陽都搬出來啦,這一招假公濟私,確實高明!」
孟皓空也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孟皓空,見過柳姑娘!」柳詩雲還禮道:「孟公子你好。」她剛剛對趙鼎天稱為「趙兄」,對孟皓空卻只稱「孟公子」,親疏有別,孟皓空心中聽了心中微微黯然,臉上卻笑得更加燦爛迷人,對柳詩雲說道:「魔門重出江湖事關重大,我孟家也要請柳姑娘大駕光臨,與家父共同商議如何應對。孟家世代居於九江府附近,所在之地山川秀美,北有廬山橫臥千峰競秀,南有鄱陽煙波萬壑爭流,到時在下可為嚮導,陪柳姑娘遊覽一番。」
廉馳心中大罵:「孟姦夫又他媽的在賣笑獻慇勤,連遊山玩水都扯出來了,當初你就是這樣把唐青荷那騷貨搞到手的?」又轉眼一看唐青荷,覺得這賤人相貌和柳詩雲一比,果然也就是個綠葉的角色。唐青荷見孟皓空對柳詩雲一副傾心獻媚之態,自己又被這峨嵋仙子完全比了下去,臉上氣得青白一片,廉馳看得心中十分快意。柳詩雲對孟皓空的好意卻並不回應,只是微笑答道:「來日有暇,定當登門造訪。」
姜凡楓依舊靠在樹上,低頭不語,便是悟劫、悟塵兩個老和尚,對柳詩雲這等仙子之姿也不禁要多看幾眼,姜凡楓卻仍舊視而不見。柳詩雲對姜凡楓一抱拳道:「這位便是寒龍公子薑凡楓吧?」姜凡楓聽柳詩雲向他說話,這才抬頭掃了一眼柳詩雲,答道:「是我,柳姑娘你好!」冷淡的簡單敷衍了一句,姜凡楓便又低下頭去,對柳詩雲再也不理不睬。
柳詩雲沒想到姜凡楓為人如此冷漠,微微一愣,不禁對他多看了幾眼。廉馳心中暗讚道:「對呀!這叫做欲擒故縱,對付柳詩雲這樣傲到了天上去的女人,就是要表現得比她還要傲慢,對她不理不睬,她反而會心生好奇,這樣才能惹起她的注意。」
柳詩雲轉頭看向廉馳,看來是想和近日風頭正勁的武林四公子都打個招呼,廉馳對柳詩雲笑道:「柳姑娘你可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我家裡兩位夫人都及不上你漂亮!」群豪一聽都是一愣,沒想到廉馳居然說出如此輕佻無行的話語,柳詩雲也微微皺眉。廉馳卻在心中自鳴得意道:「本少爺這叫單刀直入,直搗黃龍,哪有女子不喜歡聽人說她漂亮的?柳小妞聽了本少爺誇獎,心中必定印象極深,比起孟皓空那幾個小子的遮遮掩掩、故作冷淡,都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柳詩雲依舊極有涵養的微笑答道:「小女子蒲柳之姿,廉公子過獎了。」廉馳本來還想說你不必如此謙虛之類,柳詩雲卻已經轉身飄去,向其他江湖同道一一見禮。廉馳看著柳詩雲秀美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開始聽江湖人提到峨嵋淨雲齋得意傳人柳詩雲的名字時,心中浮現出的乃是一個冷若冰霜的美人模樣,如今親眼見到柳詩雲,覺得她為人和善親近,卻又隱隱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感覺。
柳詩雲和群豪打了一圈招呼,回到悟劫身前,問道:「悟劫大師,是否已經找到了魔門藏身所在?」悟劫點頭道:「不錯,魔門中人就帶著巨黿內丹,藏身在前邊的小山谷裡。不過那山谷中乃是魔門的一處暗舵,谷內恐怕不下百人,而且其中是否還有其他高手也不可知,不敢貿然行動。」
柳詩雲低頭微一沉吟,說道:「既然找到了魔門所在,今夜還是速戰速決為妙,遲了還不知會生出什麼意外。但是不知魔門虛實,我們也不可暴露了全部實力,等下到谷口叫戰,我們留十幾人在身後林中,卻故意露出些許痕跡,魔門不知我們林中底細,必然也不會貿然衝出混戰。」悟劫聽了面露喜色,說道:「此計甚妙!我們人少,就是怕魔門一擁而上,如果他們只以高手出陣挑戰,倒是不怕他們!」
眾人定下計策,便一齊動身向山谷行去,潛行到魔門暗舵所在的谷口,廉馳又暗中查看了一下千里香的位置,仍舊還在那邊木屋之中。
武功較差的十幾個人便兵刃出鞘守在林中,自林外看去,林中刀光隱現,細微的呼吸此起彼伏,果然難以推測林中究竟埋伏了多少人手。
其餘人在悟劫帶領下,光明正大的來到林外的空地上,魔門值守護衛一見,立刻長嘯一聲,見來人眾多,並不上前阻攔,反而向屋舍深處退去。魔門此處暗舵遠離人煙,極為隱蔽,若是不有廉馳的千里香指路,確實無法找到,魔門得知有一群人突然襲來,都是大吃一驚。
片刻之間,魔門眾人便列陣而出,向千山、厲平安和宋曉琴三人站在正中,群豪見奪寶之人果然在此,心中暗喜,巨黿內丹必定就在他們手中了。魔門中人一見群豪中的武林四公子和悟劫、悟塵兩個少林高僧,便知事情不妙,等見到柳詩雲這等天仙下凡般的絕色,又是眼中放光,向千山凝視了柳詩雲好一陣,才放聲問道:「可是峨嵋淨雲齋的柳姑娘到此?」
柳詩雲點頭道:「峨嵋柳詩雲,見過向少門主。」她語氣平淡,聲音也如尋常說話一般大小,二十丈之外的魔門眾人,卻都感覺彷彿天籟般的仙樂自耳畔響起,許多人看向柳詩雲的目光都現出迷醉之色。
廉馳心中一蕩,心想如此美妙的聲音,若是用來在床上嬌吟,聽在耳中只怕骨頭都酥了。又看見對面卓然而立的宋曉琴,正對柳詩雲射出敵視的目光,此兩女相貌都是人間絕色,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相反,宋曉琴氣媚如妖,而柳詩雲神清似仙,對面而立,爭奇鬥艷,所有人都是大飽眼福。
悟塵突然一聲大喝:「魔門的兔崽子,敖峰庭那老賊在哪?」少林悟業被敖峰庭重創而亡,此次少林寺不只為了巨黿內丹而來,更主要的目的卻是為悟業報仇雪恨。廉馳凝目一看,敖峰庭並不在魔門的人群當中,那日他以地痞流氓戲弄了敖峰庭一番,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他,不知敖峰庭現在人在何處。
厲平安聽悟塵喝罵,臉色微怒,大踏步而出,冷聲答道:「想知道敖長老所在,先來問一下我手中長劍,看你有沒有這資格!」
作者:
lazycall
時間:
2011-2-3 02:18
群豪見厲平安出來叫陣,心中暗凜,此人出劍狠辣,若是敗在他劍下,非死即殘。武林四公子中,寒龍公子薑凡楓正是以力挫厲平安成名,柳詩雲對姜凡楓低聲問道:「姜公子,厲平安究竟武功如何,你能否勝他?」
姜凡楓手指輕輕擦動著槍桿,不動聲色的答道:「我不是他對手,最多支撐五十招。」柳詩雲微微皺眉,以她眼光看來,武林四公子中,姜凡楓眼中精氣最盛,舉手投足間都自然流露出一股高手特有的氣質,應該是武林四公子中武功最強之人,如果姜凡楓也自認不是厲平安對手,看來只好自己親自出手了。
柳詩雲正想拔劍應戰,悟劫卻攔住她,說道:「柳姑娘,這厲平安乃是一代鬼才,貧僧來對付他比較穩妥!」柳詩雲其實也無必勝厲平安的把握,第一陣若是敗了,個人榮辱是小,助長魔門氣焰是大,便點頭道:「我為大師掠陣。」
悟劫大步而出,對厲平安道:「自古正邪勢不兩立,魔門既然出言挑戰,便由貧僧悟劫代表正義之士領教一二。」厲平安曾經見過少林十八銅人中的悟業出手,覺得名震江湖的少林十八銅人也不過如此,見是悟劫應戰,並不把這老和尚放在眼中,冷笑一聲,挺劍刺向悟劫胸口。
悟劫只以一雙肉掌迎敵,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般若神掌勁力猶如巨浪,只以掌風便擊偏了厲平安刺來的長劍。厲平安也是微微一驚,沒想到悟劫掌風如此強勁,內勁比起悟業來高出一籌,長劍卻依舊沒有任何遲疑的反削悟劫頭頸,悟劫一掌上托架開長劍,一掌平伸拍向厲平安胸口。厲平安旋身避開,掌風自他身側呼嘯而過,閃到悟劫右側,瞬間連出三劍,悟也沒想到厲平安出劍如此迅捷,僧袍大袖立刻被長劍劃了一條大口子,若不是厲平安為了閃避般若神掌,恐怕剛剛已經被他斬傷了手臂。
柳詩雲心中一驚,之前總聽人說魔門厲平安出劍快如閃電,今夜一見,比她所預想還要快上三分,若是對上如此雷霆之擊,能否招架她也不敢肯定,纖手輕輕握住劍柄,只待悟劫不敵,就立刻上前援救。
厲平安趁著悟劫心驚,又一劍刺向悟劫小腹。悟劫突然白眉一軒,雙目圓睜,張口發出了一聲轟雷般的吼聲。這一吼空氣都為之四散狂鼓而出,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佛門大獅子吼。
厲平安被悟劫的嘯聲震得耳中刺痛,突然只覺得腳下大地一陣劇烈搖晃,再也立足不穩,腳下一個踉蹌斜退了一步,長劍再也威脅不到悟劫。悟劫趁著厲平安立足不穩,立刻跟上一掌,厲平安緊急間就地一滾才狼狽躲開。旁觀之人都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奇,悟劫大師不過一聲山呼海嘯般的大喝,厲平安怎麼就憑空跌退了回去,露出如此大的空門?
其實人耳之中有一奇特構造,專司人體平衡之用,少林絕技大獅子吼就是以絕強的佛門內功,催動出特殊的嘯聲刺激人耳,厲平安首當其衝,內功又不紮實,耳中被大獅子吼震得一團混亂,再也不能向腦中送出正確的訊息,厲平安腳下大地根本未曾有過絲毫晃動,只不過是他自己失去了平衡而已。
包括厲平安在內的江湖人卻都不知道這人體的奇妙構造,覺得悟劫的佛門大獅子吼幾似神跡,驚得目瞪口呆。悟劫不給厲平安喘氣機會,般若禪掌再次對厲平安胸口拍去,同時口中又發出一聲大獅子吼。
厲平安這次有了準備,紮實馬步總算沒有再跌走出去,但是昔日閃電般的快劍也難以順暢攻出,被悟劫佔盡先機。悟劫每次大喝,厲平安身體就要微微晃動一次,出劍再無往日神威,更是被這難以解釋的大獅子吼所驚,對悟劫竟然隱隱生出了一種如來降世之感,沒了初時的銳氣,心中驚疑不定,不過十招就險象環生,完全不是悟劫對手。
群豪雖然不明悟劫取勝的道理,但是見厲平安被悟劫打得步步後退,都大聲喝彩起來,今夜悟劫以少林神功大敗厲平安,武林白道總算是挽回了面子。柳詩雲也放心下來,纖手鬆開了劍柄。
正在此時,異變陡起!群豪身後林中突然衝出一個黑影,直撲向孟皓空與姜凡楓兩人,倒是站在最前的柳詩雲首先反應過來,嬌喝道:「小心身後!」拔劍攔向撲來的黑影,那黑影聽了柳詩雲叫聲,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
孟皓空與姜凡楓兩人正並肩而立,精神都被場中比武所吸引,聽了柳詩雲嬌喝,這才發覺身後有人襲來,同時黑影已經閃到兩人身後,雙足分別踢向兩人後背。柳詩雲被黑影初時的速度所欺,終究是慢上了一線,眼見黑影偷襲就要得手,心中湧起一股無可奈何的悔恨之感。她事先考慮不周,沒有想到,魔門被人突襲藏身之所,居然百忙之中又派出一個高手,趁著厲平安與悟劫比武繞到群豪背後,反過來偷襲了他們。
姜凡楓飛快矮身側閃,同時頭也不回的銀槍反刺,仍舊被黑影一腳踢中肩頭,反刺再無勁力,只得借力就滾一地躲開。而孟皓空反應慢了一瞬,雖然避開了脊中要害,卻被踢中肩胛,口吐鮮血翻到在地。
黑影還想再對孟皓空補上一腳,要他性命,柳詩雲卻已經出劍對他咽喉飛刺。廉馳反倒站在了這偷襲的魔門黑影一邊,心中暗自為他加油道:「趕緊躲開,再一腳踢死孟皓空這小白臉!」
柳詩雲那一劍看似凌厲,實則飄渺靈動,黑影連閃三次,仍舊被柳詩雲劍勢所壓,只得捨了孟皓空,後躍退開,廉馳看了暗叫可惜。群豪在林中埋伏之人這時才反應過來,自林中躍出圍在那黑影身後,此人就是從自己身側突然躍出傷人,自己事先居然一無所覺,都是羞愧難當,暗下決心,絕對要將這偷襲之人擒住。此時大家才看清楚,那黑影乃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黑衣老者。
正在群豪後方被黑衣老者攪得大亂同時,宋曉琴突然一躍來到場中,向悟劫發指攻去,與厲平安兩人合擊悟劫,立刻挽回了厲平安的劣勢。悟劫雖然微微分神,但是畢竟有幾十年的臨敵經驗,大吼一聲飛身疾退,這才險險避過厲平安和宋曉琴的合擊。悟塵見狀大怒,喝道:「無恥小賊,休要依多為勝!」舞起銅棍撲向宋曉琴,卻被向千山以長刀攔住。
場中突然又起變故,群豪為之分神,偷襲而來的黑衣老者抓住機會,身形一晃,從柳詩雲的劍氣中脫身而出,再次投入林中。群豪都是大怒,此人在天下豪傑眼皮子底下偷襲傷人,如果再被他無恙退走,以後傳到江湖上去,自己還哪裡再有臉面見人?
武功較為高強幾人立刻隨柳詩雲向林中追去,聽到黑衣老者腳步聲向林中深處奔去,所有人都再沒提防,只想趕緊追入林中將其攔下,沒想到林中竟然又躍出一人,發掌向追來的人群拍去!
這次魔門的埋伏極為陰險,先是黑衣老者自林中偷襲而出,再逃入林中,群豪理所當然的以為林中再無魔門之人潛藏,又一心惦念追擊魔門老者,可以說是毫無防備。
此時才顯出了柳詩雲淨雲齋傳人的真功夫,偷襲之人首先便是向她攻來,柳詩雲危及間,人在空中居然飄忽的橫移了三尺,剛好躲開當胸拍來的一掌,其姿態優美,猶如仙子踏雲而飛。柳詩雲雖然躲開了致命一擊,卻再也沒有餘力反攻,偷襲之人見對柳詩雲一擊不中,立刻對其他人下手,其他人都無柳詩雲那般武功和反應,大意之下被擊中要害,立刻口噴鮮血倒飛出去,眨眼間便有四個高手倒下。
廉馳一看,嚇得一縮脖子,偷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最為忌憚的魔門長老敖峰庭!原來敖峰庭也在此處,不過一開始就隱身林中,與那黑衣老者一同潛入了群豪背後,黑衣老者不過是個引子,敖峰庭才是真正的殺招!
不過從戰果來說,黑衣老者重傷了孟皓空,而敖峰庭偷襲柳詩雲卻並未得手,只是殺傷了許多其他江湖豪俠,應該並未達到事前計劃的目的。
敖峰庭一擊殺傷四個高手,縱聲狂笑道:「這群人再無後援,兒郎們不用再有顧忌,今夜要他們有來無回!」魔門眾人聽了士氣大振,呼喝著向群豪衝來,看來是要依仗人多,將群豪一網打盡。群豪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紛紛喝到:「咱們與這無恥偷襲的魔門人渣拼了!」使起拿手功夫,與魔門混戰在了一處。
柳詩雲黛眉一皺,再次向敖峰庭攻去,她劍法飄渺,週身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勁,讓人感覺如同身在雲端,而柳詩雲在雲霧中時隱時現,就是如同那雲中仙子。敖峰庭狠狠的瞪了廉馳一眼,只得全神貫注的應對柳詩雲,他的滅魂掌法詭異與凝重兼而有之,出掌難以判斷虛實,即使是虛晃一招,勁力卻也如同巨浪,只是聽他呼吸急促不平,看來內傷仍未痊癒,但是他只憑帶傷之軀,就能與柳詩雲鬥得不分高下,可見敖峰庭修為之深。
那邊悟塵本來想去援助悟劫,卻被向千山攔住去路,魔門詭計連連得逞,他心神一分,立刻被向千山一刀斬中胸口!沒想到向千山一刀斬過,悟塵胸口衣衫破開,露出的古銅色肌膚卻沒有任何傷口,只是被刀鋒砍出了一道白印,原來悟塵的修煉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金鐘罩,煉成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若是沒有絕強的內力,誰也傷不到他。
向千山見全力一刀斬去,悟塵居然毫髮無損,心中大驚。悟塵怒喝一聲,銅棍再次狂風般揮出,既然試出了向千山傷不到他,便再無任何顧忌,招招只攻不守,完全佔據了上風,向千山只能步步後退,勉強拖延悟塵前進的腳步。
這時投身入林的魔門黑衣老者又再次殺出,姜凡楓冷哼一聲,一抖銀槍向他刺去,誓要報那偷襲之仇,不過他肩頭被傷,銀槍再無往日蛟龍般靈活狠辣,只出兩槍就痛得額頭見汗,而黑衣老者武功居然極為高強,雙腿連環踢出,姜凡楓險象環生,趙鼎天急忙揮劍為他接下黑衣老者,叫道:「姜兄不要勉強,此人由我來對付!」
姜凡楓退下,銀槍化作點點寒星,向衝來的魔門弟子刺去,眨眼間便被姜凡楓殺了三人,厲平安見狀大喝道:「劉堂主,你去對付姜凡楓!」一個粗壯高大之人聞言,立刻提著一柄開山巨斧向姜凡楓頭頂躍來,開山巨斧當頭劈下,姜凡楓即使肩頭無傷,也不能迎接這開山裂地的一斧,閃身避開,銀槍挑刺劉堂主小腹。
劉堂主以斧柄架開刺來的銀槍,重重落在地上,口中呼喝,巨斧再次向姜凡楓橫腰斬去,這劉堂主武功雖高,但是姜凡楓卻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只是今夜肩頭劇痛,武功大打折扣,一時間居然無法勝過劉堂主。
而同樣被黑衣老者偷襲的孟皓空,傷得卻是極重,滿臉痛苦的靠在樹幹上,看來已經無法與人動手,廉馳本想趁機過去結果了孟皓空性命,唐青荷卻緊緊守在孟皓空的身邊,幾個想向孟皓空動手的魔門弟子都被唐青荷以飛鏢逼退,看來無機可乘,只得懷恨作罷。
廉馳便把對孟皓空的怒氣,發洩到了襲來的魔門弟子頭上,長劍妙招頻出,那些魔門弟子再無什麼高手能與廉馳抗衡,一時間廉馳縱橫馳騁,無人能擋,出盡了風頭。向千山又大喝道:「曉琴拖住悟劫,厲平安快去攔住廉馳!」
厲平安一見廉馳,眼中殺氣大盛,依言捨了悟劫,向廉馳殺來。宋曉琴以騰挪閃避見長,身法輕盈,悟劫的大獅子吼對她影響不大,而且四周都是混戰的人群,悟劫也無法貿然使出大獅子吼,免得影響到了武林同道,只能靠般若神掌逼得宋曉琴無法近身,雖佔優勢,卻也無法脫身。
廉馳見厲平安殺氣騰騰的向自己衝來,可不願與他硬拚,上次羊肚谷與鐵馬幫一戰,廉馳已經對這混戰場面頗有心得,立刻運起玉蝶身法向群人中晃去,不給厲平安近身機會,沿途見縫插針,頗有十步殺一人的豪邁之氣。
厲平安緊追在後,始終無法攔住廉馳,向千山見狀又大喝道:「不要追他!先殺其他人!」厲平安大怒喝到:「你究竟想要怎樣?」卻知道向千山所言有理,如此追下去也是無用,不如先除去那些容易得手之人,便立刻向身邊的群豪下手。
厲平安身邊群豪立刻中劍倒地,廉馳卻也不管,依舊四處遊走,對魔門弟子下手,下定決心要與厲平安來一場殺人比賽,反正群豪死活也不關他事,廉馳毫不在意,反而覺得兩邊人死得越多越好,來日他逍遙山莊一統江湖,也少了很多阻礙。
廉馳對上魔門弟子,往往要出兩劍甚至三劍才能得手,而厲平安那邊卻是一劍一個,從速度上厲平安已經算是完勝,但是向千山畢竟要顧及魔門損傷,而己方幾名高手也多數露出敗象,再鬥下去恐怕對魔門不利,對宋曉琴高聲道:「曉琴,你先帶著東西退走,我們為你斷後!」
宋曉琴聞言點頭,向悟劫眉心虛點一指,飛身退去,她以身法見長,悟劫自然攔不住她,大喝道:「快截住這妖女,不要被她逃了!」
柳詩雲與趙鼎天兩人就在谷口林邊,立刻捨了各自對手,向宋曉琴攔去,柳詩雲身法高明,趙鼎天的武當派雲梯縱功夫也是武林絕學,兩人聯合撒出一片劍網,宋曉琴立刻被困在原地,寸步難進。
向千山忽然大聲笑道:「柳姑娘,我師父已經去往峨嵋,拜訪雲慈齋主了,你卻還有閒心在此多管閒事,真是好一份閒情逸致!」柳詩雲聞言臉色立刻微微一變,向千山的師父,也就是魔門門主段傲卿,當世恐怕只有凌子陽可以勝他,若是段傲卿的真去了峨嵋,柳詩雲的師父雲慈齋主又事先沒有防備,恐怕已經是深陷險境了。
就在柳詩雲分神同時,敖峰庭大喝一聲,發掌拍向柳詩雲和趙鼎天兩人後背,劍網隨之露出一絲空隙,宋曉琴立刻閃身而過。群豪見魔門要逃,今夜他們全是為了巨黿內丹而來,哪能讓宋曉琴如此輕易離去,全都發力向宋曉琴攔去,趙鼎天和柳詩雲兩人也依舊緊緊纏住宋曉琴,一行人向林中邊鬥邊躍,形成膠著之態,正派一時間擒不下宋曉琴,而宋曉琴也難以自正派的追擊中脫身。
眾人如此奔襲了二里多,依舊是纏鬥局面,柳詩雲突然躍到悟劫身邊,皺眉低聲道:「事情不對,那個偷襲的黑衣老者不見了!」悟劫聞言仔細一看,果然不見了黑衣老者,心中隱隱覺得不妥,對廉馳道:「廉公子,今夜成敗極為關鍵,你快看看巨黿內丹是否還在宋曉琴手中?」
廉馳拿出小盒子一看,心中一涼,宋曉琴那群魔門中人正在向北退去,而千里香卻是指向了完全相反的南方!廉馳暗叫不妙,低聲答道:「我們中計了,巨黿內丹在南邊!」柳詩雲一見廉馳自懷中拿出盒子看上一眼,便知曉了巨黿內丹所在方向,她心思玲瓏,立刻知曉廉馳可以追蹤到巨黿內丹的準確去向,低聲道:「悟劫大師,我們三人立刻去追尋巨黿內丹,不要驚動其他人,免得魔門察覺。」悟劫點頭,一拉廉馳,三人轉身脫離人群急奔而去,林中樹木茂密,三人離去只有身邊幾人發覺,卻以為他們是繞去前邊狙擊魔門。
悟劫、廉馳和柳詩雲三人在林中疾奔,廉馳以千里香帶路追蹤,一直追出五里多遠,也不見魔門之人蹤影。柳詩雲一邊飛馳,一邊自責道:「我被向千山言語所擾,心神不安,這才遲遲沒有發現黑衣老者趁亂離去,如今過去足有一刻鐘,不知還是否來得及追上。」
悟劫安慰柳詩雲道:「若不是柳姑娘及早發覺,恐怕我們現在還在與向千山那群人糾纏不休呢!向千山要宋曉琴先退,她又是之前帶著巨黿內丹逃走之人,任是誰也想不到,巨黿內丹居然在那潛入我們身後,冒險偷襲之人身上,今夜魔門的這番算計實在是太過狡詐。不過向千山說魔門門主段傲卿去了峨眉山,恐怕是為了擾亂柳姑娘你的心神,倒是不必放在心上。」
柳詩雲皺眉道:「巨黿內丹對魔門事關重大,段傲卿居然沒來,若是說他趁機去峨嵋對我師父下手,也是極有可能。」廉馳心中奇怪,這巨黿內丹雖然能讓人易經洗髓,也不過是使庸手變天驕,只是提高人的根骨資質,並不增加許多功力,服下後也難以立刻成為高手,怎麼魔門先是說巨黿內丹事關重大,現在柳詩雲也如此說法,難道那巨黿內丹還有什麼其他特殊用途不成?
廉馳心中有疑,便開口問道:「魔門得了巨黿內丹,究竟有何用處,怎麼會關係到魔門大事?」柳詩雲與悟劫飛快的對視了一眼,這才答道:「魔門得了巨黿內丹,門中就又會多出一大高手,對他們江湖稱霸助力頗多,所以對魔門十分重要。」廉馳察言觀色,知道柳詩雲對自己沒說實話,心中不忿,摸了摸鼻子,撇嘴想道:「就算你們不說,來日本少爺也能想辦法查出來!」
突然悟劫臉色一變,低聲道:「前邊有人!」柳詩雲看向廉馳,廉馳拿出小盒子一看,盒中小蟲興奮異常,看來巨黿內丹果然就在前方不遠。三人精神一振,更加小心的向前追去,速度雖然慢了一些,腳下卻再也不發出絲毫聲息。
如此潛行,廉馳最是擅長,速度並不緩慢多少,柳詩雲身法也是飄渺玄妙,絲毫不落後於廉馳,悟劫卻對此道不通,對兩人一擺手,示意他們兩人先抄到前方攔下攜帶巨黿內丹之人,他隨後就到。
柳詩雲和廉馳兩人在林中沉靜的縱躍了四十丈,果然在前方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仔細一看,正是在群豪背後偷襲的魔門黑衣老者。廉馳又以千里香確認,巨黿內丹的確就在這黑衣老者身上,對柳詩雲一點頭。
黑衣老者看來並不慌忙,在林中快步而行,絲毫不擔心會有人追來。
柳詩雲一打手勢,讓廉馳守在黑衣老者右側,她卻突然化作一道虛影,在黑衣老者附近林中轉了一圈,確定魔門再無埋伏,這才突然自林中黑暗躍出,拔劍攔在了黑衣老者身前。黑衣老者一見柳詩雲,大吃一驚,沒想到居然會被人察覺他逃走的路線,自知不是柳詩雲對手,冷哼一聲,立刻轉身便逃。
廉馳早在黑衣老者身後嚴陣以待,一招「華蓋」向黑衣老者當頭罩下,立刻阻住了黑衣老者去勢。黑衣老者見勢不妙,雙手一揚,兩支鋼鏢分別向柳詩雲和廉馳射去,趁著兩人招架飛鏢,轉頭急奔。
柳詩雲一劍擊飛鋼鏢,毫不停留的向黑衣老者追去,同時口中發出一聲清嘯,召喚悟劫快速前來。黑衣老者身法也十分高明,林中穿梭速度飛快,廉馳居然追不上他,黑衣老者便把所有鋼鏢都向柳詩雲射去,阻住了柳詩雲近身,一路向西奔去。
片刻間,悟劫就循著嘯聲追來,而黑衣老者鋼鏢已經用盡,再急奔出幾十丈,前邊出現了一道懸崖,黑衣老者慌不折路間,居然自己跑上了絕路。這懸崖凸出山體甚多,一面接山,三面凌空,黑衣老者奔到崖邊突然回過頭來,腳後就萬丈深淵。廉馳三人也追上懸崖,廉馳聽到崖下水生轟鳴,低頭向右一看,懸崖之下乃是一條湍急的澗水奔湧而過,心想這老頭可不要跳崖才好,從此跳下九死一生,可沒人敢冒性命之憂再去追他。
柳詩雲見黑衣老者再也無路可逃,也不再搶攻,只是橫劍穩穩守住來路,讓黑衣老者無路可逃。廉馳大聲道:「老兒,快把巨黿內丹交出來!」黑衣老者依舊抱著萬一希望,抵賴道:「你們若是想要巨黿內丹,應該是去找宋護法才是,為什麼要來追我?」廉馳一聽才知道,原來宋曉琴這媚死人的少女居然是魔門護法,笑道:「本少爺神機妙算,知道巨黿內丹肯定在你身上,要美女找宋護法,要內丹找糟老頭,這你可騙不到我!」
黑衣老者見廉馳一臉得意洋洋,柳詩雲和悟劫也沒有絲毫猶豫,看來三人對於巨黿內丹在自己身上已經十分確定,深深看了一眼廉馳,問道:「閣下可是毒劍公子?」廉馳終於在江湖中混出了一個名號,如今被人提起,心中大爽,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眉飛色舞之狀,傲然道:「不錯,本人正是毒劍公子廉馳!」
黑衣老者點頭道:「沒想到我楊鶴興五十三歲方才第一次踏足江湖,便栽在武林四公子和淨雲齋、少林寺手裡,你三人都是名聲顯著之輩,我也不算冤枉!」悟劫沉著臉道:「交出巨黿內丹,我們便可看上在蒼有好生之德,放你無恙離開!」
楊鶴興狂笑道:「放我無恙離開?老禿驢,你少林寺要那巨黿內丹可是用來給悟法療傷?」悟劫聽到楊鶴興提到悟法名號,又一臉張狂之色,忽然腦中一閃,記起師兄悟法正是被人一腳踢斷脊骨,今夜楊鶴興偷襲孟皓空與姜凡楓兩人的也是這一招,怒目圓睜,喝問道:「偷襲傷我悟法師兄的賊子是你?」
楊鶴興獰笑答道:「不錯!悟法那老禿驢在江湖上扯了幾十年威風,我便是廢了他又如何?我二十五歲武功初成,魔門便被你們這些名門正派逼得退隱深山,三十年的大好時光,都被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俠義之人奪去,只能在深山老林中獨孤度日,就算殺光你們少林寺的禿驢,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楊鶴興越說越怒,臉色也跟著脹紅起來,到得最後,連眼白也變作赤紅之色,一雙血目瞪視著三人,如同九幽餓鬼,柳詩雲突然喝到:「小心,是焚天訣!」廉馳雖然不知焚天訣為何物,但是看楊鶴興如此駭人樣子,恐怕是一門與人同歸於盡的功法,便後退一步橫劍凝神戒備。
楊鶴興突然一聲梟叫,向柳詩雲撲去,速度比起剛剛他全力奔逃還快了一倍有餘,一時間漫天腿影向柳詩雲當頭踢去,腿上帶起勁風呼嘯,威勢居然可比敖峰庭的滅魂掌,柳詩雲臉色凝重,長劍化作朵朵雲煙,將襲來的漫天腿影全部接下,只聽柳詩雲劍上一連串嗡鳴,竟然被楊鶴興震退了一步。
廉馳微微一驚,從柳詩雲今晚顯露的武功來看,至少也是厲平安同一水平,武林四公子無一比得上她,楊鶴興本來還不是趙鼎天對手,運起那個焚天訣立刻功力大進,居然可以逼退柳詩雲,若是敖峰庭和厲平安那樣人物運起焚天訣,恐怕連凌子陽都要退避三分了。
楊鶴興震退柳詩雲,卻不追擊,重重落在地上,七竅都已經溢出鮮血,表情猙獰可怖,看來這焚天訣反噬也是非同小可。楊鶴興呼吸紊亂,柳詩雲也嚴守如岳,並不急於反擊,知道焚天訣以本命真元為引,拖延時間對她更為有利。
楊鶴興又嘶啞著笑了幾聲,自懷中拿出一個布包,倒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正是巨黿內丹。廉馳和悟劫見了都是一喜,突然楊鶴興一抬手,竟然要張嘴吞下巨黿內丹,悟劫白鬚怒張,一邊飛身衝去一邊喝到:「快攔住他!」
柳詩雲也沒想到楊鶴興會如此,疾如箭矢的衝向楊鶴興,手中長劍借勢全力擲出,化作一道銀光,插在了楊鶴興肩頭。這一擲勁道巨大,帶得楊鶴興一個踉蹌,巨黿內丹脫手而飛,竟然向懸崖外落去。
巨黿內丹正飛向廉馳的方向,只要廉馳全力一躍,便能接住巨黿內丹。廉馳心中卻閃過一個念頭,如今懸崖之上就只有三人,峨嵋淨雲齋和少林寺鏗鏘一氣,即使奪回了巨黿內丹,最終也要送給少林寺為悟法療傷,絕對沒有可能再回到他飛魚幫之手,既然這奇寶自己得不到,也不能給別人佔了便宜,不如就此丟棄,讓大家誰也得不到才好。
於是廉馳假裝反應略遲,故意慢了一線才飛身躍起,任由巨黿內丹自手邊飛過,落入了山崖下湍急的澗水之中。巨黿內丹上的千里香被水流一衝,便是廉馳自己也再無法找到,這奇寶恐怕便要就此自人間消失了。
悟劫大怒,一掌擊在楊鶴興頭頂,只聽骨骼爆裂之響,楊鶴興整個頭顱都悟劫含怒一掌擊得扭曲變形,軟倒在地而亡。柳詩雲臉上微微現出不忍之色,閉起秀目輕輕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悟劫卻依舊怒不可抑,又一腳將楊鶴興屍體踢下山崖,恨聲道:「被這賊子毀了巨黿內丹,今夜一番功夫,那許多武林同道死傷,都算是白費了!」
柳詩雲歎氣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們能讓魔門無法得到巨黿內丹,攪亂了魔門大事,總算是沒有一無所成。」悟劫點頭道:「柳姑娘說得是,我們趕緊回去與大家集合,也許還有機會再除去幾個魔門禍害!」
柳詩雲對悟劫道:「魔尊段傲卿之事不可不防,晚輩要立刻趕回峨嵋,無法與大師一同歸去了。我看魔門少門主向千山智計百出,大師要對此人多加小心。」悟劫道:「那好吧,柳姑娘還是趕緊回峨嵋看看,若是段傲卿真敢冒犯峨嵋,柳姑娘只管傳書於我,我少林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見到雲慈齋主,請帶我向她問好。」廉馳在心中想道:「也替我師父白松向范雲慈問好!」
柳詩雲又對廉馳道:「今夜多虧廉公子引路,這才沒讓魔門得手巨黿內丹,在下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廉馳笑道:「我也想早日再見柳姑娘芳容!」柳詩雲卻好像沒聽到,轉身飄然而去。
悟劫悶悶不樂的與廉馳一路返回,廉馳失了巨黿內丹,本來也十分鬱悶,見到悟劫一副沮喪樣子,卻暗中開心起來。行了半個時辰,便遇到了趙鼎天等人,原來正派這邊察覺少了柳詩雲、悟劫和廉馳三個高手,害怕被魔門反戈一擊,只得放任魔門離去。
眾人又聽了悟劫追擊楊鶴興的經過,都是歎氣惋惜。今夜一戰,群豪方面雖然死傷頗為慘重,但是魔門傷亡也是不輕,又殺了魔門一個重要高手楊鶴興,更讓魔門丟了巨黿內丹,群豪打起精神,回到山谷一把火燒光了魔門暗舵,宣告了對魔門一戰的勝利。
作者:
justuslian
時間:
2011-7-13 22:38
待到群豪行出深山,已經是次日清晨,昨夜一番生死大戰,眾人都是倍感疲累,既然了結了巨黿內丹之事,又剿滅了魔門暗舵,群豪便互相告別,準備各奔東西。孟皓空內傷較為嚴重,唐青荷便一路送他回家休養,廉馳心中暗罵男盜女娼,也是無可奈何。薑凡楓肩頭傷勢也是不輕,卻是獨自一人離開,連招呼都沒對群豪打一個。
算起來廉馳自從鑒寶大會當晚,追出太湖尾隨魔門,也已經幾近十日,怕單燕、楊雪兩女為他擔心,便對群豪作別,準備立刻上路趕回太湖去。趙鼎天與廉馳臨別之時,卻又多看了廉馳腰間的長劍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廉馳微微一想,便知道趙鼎天是昨夜見了自己神妙的天極劍法,起了切磋之心,卻又與廉馳並不相熟,難以開口。正好廉馳自己也想領教一番武當派得意弟子的高招,對趙鼎天笑道:“趙兄,我們兩人都是用劍,不如就此切磋一番如何?”趙鼎天聞言眉毛一揚,拍手笑道:“在下正有此意!”
群豪見廉馳與趙鼎天要比武切磋,兩人都是風頭正勁的武林四公子中人,又都是用劍為兵器,此番比武較技必然極為精彩,全都興奮的圍攏過來。
兩人拔出長劍,對面微笑而立,趙鼎天長劍虛抱懷中,氣凝如嶽,巋然不動,廉馳等了片刻也不見趙鼎天出招,微感不耐,一招“司怪”向趙鼎天膝蓋劃去,招式怪異,劍出偏鋒,正好與趙鼎天的中規中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鼎天道:“來得好!”反而踏前一步,劍鋒中宮直入,逼向廉馳胸前諸多要害,劍尖微微顫抖,讓人不知趙鼎天目標究竟是在哪裡。廉馳本聽說武當派武學以守禦為主,沒想到趙鼎天第一招就與他搶攻,意外之下,只得以一招“靈台”護住胸口,順便隱隱反逼趙鼎天上三路。
廉馳這一招守中含攻,趙鼎天眼睛一亮,臉上現出驚喜之色,長劍時鋼時柔,與廉馳鬥在一處。交手五招,廉馳發覺趙鼎天所用劍法他都十分熟悉,居然就是在逍遙島時,雲松道長與他切磋所用的兩儀劍法。
見趙鼎天並未用出武當派絕學太極劍法,廉馳微微不滿,忽然後躍跳開,問道:“趙兄為何不用太極劍法?難道是我不值趙兄全力以赴嗎?”趙鼎天抱拳答道:“廉兄不要誤會,太極劍法我還未曾學過。”廉馳心中鄙夷道:“還說什麼青年俊傑,連看家本領都沒學到,肯定是資質太差,師父都懶得教你。”
卻又聽趙鼎天繼續說道:“師公經常對我說,習武非一朝一夕之事,須得打牢基礎,積沙成塔,不可貪多燥進,為求一時之利,卻失甲子之功。所以我一直只苦練兩儀劍法,直到師公認可,方可修行更高武學。”趙鼎天乃是武當掌門三弟子的徒弟,趙鼎天口中的師公,便是指武當掌門,天下第一高手淩子陽了。
廉馳這才記起,淩子陽最重基礎,年輕時行走江湖,便也是隻用兩儀劍法,直到四十多歲才修習的太極劍法。看來這趙鼎天習武,也是走得扎實緩進的路子,是以他只會兩儀劍法,卻還未學太極劍法。
廉馳聽了趙鼎天解釋,一揮長劍,歉然笑道:“是在下太過孟浪了,還請趙兄恕罪!既然是淩掌門厚積薄發的路子,那在下更要領教一番了!”趙鼎天擺了個嚴謹的起手式,點頭道:“請!”
廉馳仍舊是一招“司怪”向趙鼎天膝蓋劃去,趙鼎天應對也是同上次一模一樣,前五招居然沒有一絲一毫變化,之後兩人出招越來越快,翻翻滾滾的鬥了五十幾招都難分勝負。廉馳親身領教了趙鼎天的兩儀劍法,心中不禁生出由衷的敬佩。
早在逍遙島的時候,雲松道長就曾經給廉馳講解過兩儀劍法的精要,那時廉馳自以為學會了天下第一的天極劍法,對於兩儀劍法十分不屑,雖然不夠用心,但是也記下了七七八八。如今這些記憶中模糊的兩儀劍法招式,與趙鼎天的招式互相印證,沒想到過去自己棄若敝履的兩儀劍法竟然有如此威力,出劍招式雖不完美,然而使用招式的人,卻能把招式中的全部精要盡數發掘甚至放大。
同樣一套劍法在趙鼎天和雲松道人使出,雖然表面樣式極為相似,但是論到實際威力卻判若雲泥。雲松道人只能算是虛有其表,銳氣逼人卻輕薄張狂,似強實弱,而趙鼎天已經到了精華內斂返璞歸真的境界,每一招身姿劍式都恰到好處,將兩儀劍法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正驗證了天極劍譜中了一行注解:“不掩其缺則無懼,力聚其強而無憂”。
趙鼎天卻也對廉馳的劍法十分佩服,只見廉馳長劍翻飛,時而怪異刁鑽,時而大氣磅礡,時而詭異淒厲,時而悠遠綿長,劍意看似淩亂不堪,招與招的銜接卻偏偏如行雲流水般,一手劍法包羅天地萬象,鳳雀展翅膀其外,龍魚化形其中,實乃平生所見最為玄奧的劍術。
群豪旁觀趙鼎天與廉馳兩人鬥劍,一個自平凡處露崢嶸,一個攜造化妙顯天威,個個都如同暢飲瓊漿玉露般陶醉其中,口中不時發出幾聲驚訝讚歎,覺得能見到如此精彩的比武,實在是平生一大幸事。
百招一過,趙鼎天劍上勁力忽然漸漸加強,廉馳長劍再與其相碰,手臂便要酸麻一陣,知道趙鼎天之前只是與他印證劍法招術,現在才用足內力,顯出了真功夫來。廉馳忽然再次躍開,抱拳笑著認輸道:“小弟內力微薄,可不是趙兄對手了!”心中卻暗自不服:“本少爺號稱毒劍公子,若是連毒帶劍一起用上,你可不一定是我對手。”
趙鼎天謙虛道:“在下不過依仗蠻力而已,我觀廉兄劍法精奇絕倫,若是多加揣摩,勤於習練,來日定會在武林中大放異彩!”廉馳聽了心中得意,飄飄然的與群豪告別,這才啟程向太湖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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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山島,首先向單天進講了追擊魔門,巨黿內丹掉下深澗的經過,單天進聽了不勝唏噓,搖頭道:“看來我們確實沒有那福分,奇寶不可強求,丟了也就丟了吧!”廉馳依舊是難以釋懷,不忿的哼了一聲,單天進卻突然笑道:“賢婿,你在漁陽島上的新居已經建好,不如和燕兒一起過去看看,順便散散心!”
廉馳一聽立刻有了精神,他與單燕成親後,一直暫居飛魚幫內,每日來往的都是飛魚幫眾,單燕在這些幫眾面前總刻意保持她昔日清高冷傲的樣子,廉馳在人前與單燕相處總覺得縛手縛腳,行事難以自由,若是有了自己宅院,家丁僕人都從逍遙島上調來,可就自在得多了。
廉馳伴著單燕、楊雪兩女乘船來到漁陽島上,這漁陽島距離飛魚幫的西山島距離剛好,乘船不過兩刻鐘即到,島上花紅柳綠,景色十分宜人,面積雖然遠遠小於西山島,但是修上一個氣派的大宅院卻也是綽綽有餘。
宅院乃是逍遙山莊的弟子負責修建,樣式也盡力模仿廉馳在逍遙島上的舊居,只是後院花園裏若想挖出個小湖來實在費時費力,反正宅院之外就是太湖煙波,便在花園裏用奇石堆了一座清秀的假山,而本來的湖心小亭也改建在了假山頂上。
廉馳在宅院裏逛了一圈,極為滿意,尤其是所居小樓裏,房間格局、傢俱擺設都與逍遙島舊居一模一樣。宅院之後島上的一座小山,也與逍遙山莊的後山有幾分相似之處,恍惚間廉馳仿佛又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南海小島,幾個月來在江湖中廝混,淤積心頭的許多憂慮煩惱隨之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楊雪更是開心的又跳又笑,到處跑來跑去,一會對廉馳說這個地方和家裏一模一樣,一會又說那裏變得更加漂亮了,單燕一直微笑著依在廉馳身側,與他緩緩而行,看來對這新居也是非常喜歡。
三人在新居宅院裏逛了一圈,又回到正門,大門之上掛著一方牌匾,卻是空無一字,一個逍遙山莊的弟子對廉馳躬身道:“少主,這宅院還需您來定名。”廉馳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來,看著身邊俏立的單燕,心頭一動,便道:“就叫‘燕歸園’吧!”
單燕聽了眼睛一亮,幾乎不敢相信的看向廉馳,廉馳對單燕笑道:“燕子,你說這名字可好?”單燕抱住廉馳手臂,把頭靠在廉馳肩上,點頭道:“恩,很好,謝謝你。”單燕回憶起自己初到逍遙島時,被廉馳百般淩辱痛不欲生,半年多渾渾噩噩的麻木度日,後來廉馳失憶反而對她溫柔愛憐起來,自己也漸漸對廉馳暗生情愫,再到發現懷有身孕,與廉馳拜堂,如今廉馳更是以她的名字為新居命名,足見廉馳對她的深情愛意,過往的苦樂酸甜混雜在一起,讓單燕不禁流下淚來。
廉馳見單燕感動成這個樣子,大出所料,抬手為她拭去淚珠,楊雪在邊上拍手笑道:“這名字真好,還有燕子姐的名字在裏邊!”跟著卻一皺眉,嘟起小嘴道:“少爺,怎麼沒有雪兒的名字呀?”
廉馳一聽頭都大了,剛剛那名字只是順口說出,可沒想到楊雪,心中十分歉然,急得直抓鼻子,那“燕歸園”剛好與名句“似曾相識燕歸來”相合,乃是廉馳平生僅有的風雅之作,若是改成“燕雪園”可就沒了那份意境,而且廉馳料想今後他的女人又肯定不止於此,如此添加下去,恐怕都可在門框兩旁做對子了。
單燕拭幹淚珠,對楊雪笑道:“雪兒,我們住的那小樓也掛一塊牌匾,就取名叫‘翠雪樓’,你說可好?”楊雪聽了開心的點頭笑道:“嗯!這下咱們住的小樓就成雪兒的啦!咱們什麼時候搬進來住呀?”
那逍遙山莊弟子答道:“屬下這就去請人把兩塊牌匾做好,刻字燙金大概需要兩天時間,剛好黃曆寫著後天乃是移居吉日,少主便可帶著兩位少奶奶搬過來了。”回到西山島飛魚幫,單天進聽說了廉馳將新居命名為燕歸園,樂得幾乎嘴都合不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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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廉馳帶著單燕和楊雪兩女來到飛魚幫碼頭,單天進夫婦一路相送,雖然單燕不過是移居到離此不遠的漁陽島上,隨時都可相見,單老夫人卻還是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時至今日,方覺得單燕真的是嫁出門去,再也不是她膝下承歡的單家女兒。單燕站在船頭,依偎在廉馳身邊,見狀不禁流淚哭道:“爹,娘,孩兒定會時常回來看望你們!”單老夫人卻急忙道:“燕兒,你有了身孕,可不要到處亂走,乖乖呆在家裏,若是想爹娘了,就差人送個信到家裏來,我和你爹過去看你便是!”
小舟離岸越來越遠,碼頭人影都漸漸模糊,只依稀見到單天進擺了擺手轉身離去,單老夫人卻依舊在單飛和單翔的攙扶下站在碼頭,望著那變成一個黑點的小舟不肯離去。單燕伏在廉馳懷裏,哽咽道:“我娘從小最疼我,以後再也不能時時見到她老人家啦!”廉馳安慰道:“我們兩家住得如此近,一天來回八趟都夠了。”
到了漁陽島上,卻是一派喜氣洋洋之氣,船一靠岸,逍遙山莊的弟子便點燃鞭炮,齊聲道:“恭迎少主和兩位少夫人喬遷新居!”廉馳舉目四望,岸上站了足足有五十多人,雖然叫不出他們所有人的名字,卻識得都是自己在逍遙島舊居的守衛,如今漁陽島的燕歸園便真的成了逍遙山莊的翻版,心中大喜,攬住單燕和楊雪兩女腰肢,意氣風發的自船上走下,在一眾屬下的簇擁下邁入了新居大門。
入夜,廉馳回到熟悉的臥房,抱著楊雪滾倒在大床上,心情舒暢無比,一邊親吻楊雪潔白的脖頸,一邊將楊雪的衣衫脫去,愛撫她赤裸的肌膚。單燕對於此事也司空見慣,脫去外衣躺到了床裏,她懷有身孕已經四月有餘,小腹微微隆起,一雙玉乳也變得比從前更加豐碩起來。廉馳突然放開楊雪,一把抱住單燕,笑道:“燕子,今天是咱們喬遷之喜,你可不許再不理我啦!”
單燕堅決的搖頭道:“不行,我肚裏有了孩子,怎麼還能和你做那種事,有雪兒陪你便夠了。”廉馳用手輕輕撫摸單燕隆起的小腹,把頭埋在單燕飽滿的雙峰之間,抱怨道:“小寶寶呀,就是因為你,你娘都不理爹爹啦!”
單燕推開廉馳在胸前廝磨的腦袋,嗔道:“哪有像你這樣荒唐的爹爹!”廉馳卻又把耳朵貼在單燕的小腹上道:“我來聽聽,咱們的孩兒說爹爹荒唐沒有?”這次單燕卻沒有推開廉馳,問道:“聽出什麼沒有?”
廉馳凝神細聽,單燕腹中隱隱傳來輕微的搏動之聲,驚喜道:“燕子!我聽到咱們孩兒的心跳啦!”單燕聽了大喜,問道:“真的?你再仔細聽聽,聲音健壯嗎?”楊雪也拍手笑道:“雪兒也來聽一聽?”把頭一併貼在單燕小腹上,皺眉仔細傾聽,不過她也沒好好練過多少內功,耳力不過比尋常人略好,什麼也沒聽到。
單燕一臉幸福的問道:“相公,你說咱們孩兒取個什麼名字好?”廉馳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抬頭見床邊擺著一叢文竹盆栽,說道:“就叫廉竹吧。”單燕聽了微微一想,微笑道:“這個名字好,竹乃君子之徵,未出土時先有節,到淩雲處仍虛心,正是男兒應有之氣。”廉馳聽他隨口取了個名字就被單燕解釋得如此意境深遠,大為得意,卻聽單燕又問道:“若是生的女兒,又該叫個什麼名字?”
廉馳一心只想要個兒子,對於生女兒大大的不喜歡,隨口說道:“如果是女兒就掐死,重生!”單燕聽了大怒道:“女兒又怎麼了?若真是生的女兒,你敢對她有半分不好,我就帶著女兒自己回娘家去,這輩子你也別想再見到我們母女!”廉馳一見單燕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也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玩笑話也會惹怒了她,賠笑道:“好好!只要是燕子生的,女兒我也一樣喜歡。好燕子,你就別生氣了,咱們孩兒的名字由你來取好不好?”
見廉馳道歉,單燕這才釋懷,閉目凝思了半響,按時間推斷,這孩子應該是在逍遙島時懷上的,便道:“如果是男孩,就叫廉逍,如果是女孩,就叫廉遙,你說怎麼樣?”廉馳一聽這一對名字剛好包含逍遙二字,大為滿意,對單燕隆起的小腹笑道:“小寶寶,聽到沒有,你娘給你取名字叫廉逍啦!”
單燕聽廉馳還是偏執的將腹中嬰兒視作男孩,也懶得與他爭辯,閉目躺下道:“我要睡覺了。”廉馳回頭與楊雪相視一笑,又將楊雪抱在懷裏,一手解開楊雪肚兜的帶子,一手探到肚兜裏揉搓楊雪柔軟的乳房,楊雪雙臂環抱住廉馳頭頸,小嘴湊道廉馳耳邊,用銷魂般的聲音呻吟道:“少爺,好癢呀。”
廉馳聽了一笑,讓楊雪平臥在床上,用手指勾住她褻褲的邊緣,楊雪順從著廉馳的動作,曲起玉腿到身前,讓廉馳把她褻褲脫下。廉馳見到楊雪嫩白的小腳就在眼前,用手握住放在嘴邊,在雪白的腳背的輕輕親吻,楊雪嘻嘻笑道:“啊呦,這下更癢啦!”
將楊雪的雙腿抬起,廉馳兩眼直視少女的股間,白兮的肌膚襯著粉嫩的蜜穴讓人一覽無遺,仔細欣賞著這幾近完美的藝術品,他用手指剝開蜜穴兩側的蚌肉,霎時少女的花蕊便完整無暇地綻放出來,鮮紅的肉穴滿布淫水。廉馳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撫弄了起來,楊雪的淫液既淡且稀,廉馳整個手指都被淫液所包裹,閃亮而又潤滑,用兩根手指插入緊致的玉洞,大拇指卻去挑逗陰蒂,指尖繞著陰蒂周圍打轉,又不時用指甲輕輕刮擦一下漸漸脹大的粉嫩肉珠,逗引得楊雪愛液自蜜洞口汨汨流出。楊雪低聲吟叫著,小手無意識的緊緊抓住淡綠色的蠶絲床單,雙腿被廉馳另一隻大手高高握住,只能無奈的搖晃著下體,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廉馳帶給她的酥癢感覺。
楊雪被廉馳玩弄得極為興奮,向廉馳擺出一副委屈的小臉,嬌聲道:“少爺,人家好難過呀!”廉馳笑道:“那你想少爺怎麼辦?”楊雪嘟著嘴不答,不住挺動著小腹,想讓廉馳的手指插得更深,廉馳卻惡作劇般手指總是順勢地也跟著往後,楊雪始終就是這種不前不後的感覺,情慾得不到滿足,憋得小臉通紅,撒嬌哼道:“少爺又來欺負雪兒啦!”
廉馳胯下的肉棒也正脹得難受,被楊雪媚人的聲音微微挑逗,又向上挺動了一下,遂將楊雪的玉臀扶正,並將她的雙腿分開到可以容納他跪在中間,緩緩地將肉棒插入楊雪的蜜穴裏。隨著那根粗壯的陽根一寸寸地擠入楊雪體內,楊雪兩手緊抓住廉馳臂膀,整個人向上仰起,背部呈弓形一般地彎曲著,廉馳兩手抱住楊雪的腰肢,便開始輕輕前後地挺動,胯下肉棒在楊雪的蜜穴裏款款抽插。
隨著楊雪的一聲聲呻吟,蜜穴裏的愛液越湧越多,蜜肉也漸漸習慣了廉馳的陽根,廉馳的動作幅度變得更加狂野起來,身體一上一下的盡情抽送,楊雪那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也隨著廉馳左右甩動,清秀的小臉浮現出攝人心魄的媚態,下體緊緊包裹住廉馳的陽根,讓廉馳享受到直入骨髓的緊迫快感,這美妙滋味即使已經品嘗過無數次,依舊讓廉馳有種魂飛天外的感覺。
廉馳看著眼前一對尚未發育成熟的柔軟雙峰,伸手剛好可以盈握,便用手掌用力的撮弄,片刻間楊雪的乳珠就被廉馳捏玩得嫣紅高挺,又脹大三分,突然下體一陣欲潮侵襲而來,楊雪臉上泛起朵朵紅潮,貝齒緊緊咬住朱脣,喉嚨深處發出蕩人心魄的吟叫,嬌小的身軀不住抖動,廉馳知道楊雪已經就要攀上快感的巔峰,很有經驗地摟住她,更加狂野的抽插著楊雪的肉穴,爭取在同楊雪一齊攀上情慾的頂峰。
楊雪此時腦中幾乎一片空白,突然覺得廉馳的陽根在她的下體射出一股強勁而又灼熱的洪流,蜜穴深處被沖得又癢又爽,一道強烈的快感迅速流竄過脊骨,衝刺到了慾望的最頂端,她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快感,口中哭叫道:“啊,少爺,雪兒不行啦!”身子用力一挺,跟著無力的軟倒在廉馳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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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歸園裏過了幾天無憂無慮的快活日子,一場秋雨過後,天氣陡然冷了下來,換上了一身較為厚實的秋衣,廉馳這才醒悟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秋。當初自逍遙島來到中原,是為了找尋父親廉川明下落和尋醫治療自己的失魂症,算起來已經過了四月有餘,正事卻是一件也沒辦,先是幫飛魚幫稱霸太湖好讓單燕安心在太湖待產,之後又跑去萬順山為神拳門救人,最後還不明不白的與魔門糾纏在一起,巨黿內丹被丟下深澗,到頭來全是一場空。
如今已經是十月中旬,再有兩個月就又是過了一年,來年逍遙丹的解藥還沒有著落,廉馳想到此處大為煩惱,不禁後悔起之前的散漫無形。時間再容不得廉馳留在燕歸園裏享樂,便急忙收拾了衣衫行李,又要踏上漫漫江湖路。
來到漁陽島碼頭,單燕一手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一手幫廉馳整了整衣冠,輕聲道:“你日後到了江湖裏,可不要再輕易招惹是生非,還是趕緊找到公公下落才是要緊之事,上千人的性命都系於此,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廉馳握住單燕的手道:“你放心吧,這些事我都記得。”單燕將廉馳和楊雪送上了船,擺手道:“你們路上多加小心,雪兒你多管著他點,別讓他胡作非為。”
楊雪用力點頭道:“燕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少爺的!”廉馳心想楊雪事事都聽他的,單燕這番叮囑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對單燕擺手道:“水邊風冷,你懷了孩兒,還是趕緊回去吧!”回頭催促弟子趕緊打漿上路,單燕又依依不捨的看了廉馳和楊雪幾眼,這才轉身離去。
出了太湖上岸,單天進卻正等在湖岸碼頭上,他聽說廉馳要離開太湖,知道此去事關重大,是以親自相送,臨別對廉馳道:“賢婿此去不必掛念家中之事,燕兒有我和她娘照顧,你只管放心闖蕩江湖便是。”廉馳點頭稱是,告別了飛魚幫一行人,甩起馬鞭,與楊雪兩人再次投入了江湖的莽莽塵煙之中。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7-23 10:23 編輯
]
作者:
justuslian
時間:
2011-7-15 19:52
標題:
毒劍風流開始第三卷 風起雲湧
離開太湖,一路向鳳陽方向行去,廉川明失蹤之前,最後一次露面,乃是在鳳陽府的一處逍遙山莊暗舵,雖然三年來張北晨已經將鳳陽附近翻了個遍,廉馳也要去鳳陽府親自看一看才能放心。尋醫治療失魂症希望太過渺茫,廉馳已經被逍遙島那些老名醫折騰得對此失去了信心。相比之下,找尋廉川明下落倒是比較實在,想到若是廉川明夫婦還在人世,被哪個仇家囚禁于一個不見天日的地窖裏,廉馳心中便難以安寧,即使不是為了逍遙丹解藥,廉馳也一定要將廉川明失蹤之事查個水落石出。
廉川明夫婦的畫像連帶著千里寶馬都已被空空道人一併奪去,但是廉川明的相貌還是牢牢記在廉馳腦海之中,這父子兩人相貌極為相似,只要廉馳蓄起鬍鬚,臉上再多些皺紋,基本就是廉川明的樣子,所以向人打聽廉川明倒是比較簡單,廉馳只要到處問問,是否有與他面貌相似的中年男子便是。
一路緩緩向北而行,由於要四處尋找廉川明蹤跡,便是路過一個小小村莊也要細細打探一番,行程拖得極是緩慢。這日廉馳與楊雪並轡來到應天府附近的一個破敗小村子裏,看來這一帶似乎是遭了蝗災,舉目望去四野蒼涼,本該是稻穗累累的田中全是光禿禿的杆子,路邊樹葉也是一片不剩,連樹皮也被人拔去充饑,北風呼號中,天地間一片死氣沉沉。
若是平時,廉馳與楊雪這樣一對鮮衣怒馬的壁人出現在村中,必然會惹得眾人圍觀,但是現在這村中的村民好像都沒了生氣,各個瘦骨嶙峋,癱坐在屋簷之下,仰面朝天,半張著嘴,空洞無神的眼中滿是絕望。
廉馳下馬,來到一個村民身前問道:“這位大叔,你可見過一個和我相貌極為相似的中年男子?”那村民茫然看了廉馳一眼,答非所問的呢喃道:“大爺您可憐可憐我們,我們村裏都斷糧半個月了,哪怕給塊饃吃也中啊。”
廉馳聽了微微皺眉,突然一扇屋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一個小女孩哭叫著跑到街上,跟著一個手持屠刀的村民自門中追出。小女孩一路邊跑邊哇哇大叫,小女孩的哭叫遠遠傳出,街角民居中一個村婦聞聲奔出,向小女孩跑來,口中大叫:“翠花,快來娘這裏!”
持刀村民急忙追上,一把將小女孩推到在地,又狠狠揪住小女孩的頭髮將她拉起,讓她跪在地上。廉馳一看那小女孩,皮膚黝黑,大大的鼻孔朝天,正在換牙的年紀,嚎啕大哭中露出了一口豁牙,生得一副讓人討厭的醜陋模樣。
跑來的村婦一見,發瘋一樣沖向持刀村民,大叫道:“你們這群狗操的,你們憑什麼殺我家孩子?”村婦的屋子中又慌忙跑出了一個村民,拉住她道:“村長都和咱家說好了,你這婆娘怎麼還要吵鬧?”看來這村民與那村婦乃是一對夫妻。
持刀村民見狀,面色猙獰道:“說得就是,昨晚上大夥都同意了,抓鬮抓到誰家,就吃誰家的娃子,哪有事到臨頭還反悔的道理?你以為我胡老四心理就好受了,今天殺了你家翠花給全村人吃,以後天天被人撮脊樑骨的還不是我一個人?”說著舉起刀來就要立刻將小女孩殺死。圍觀的村民都轉頭閉眼不忍再看,卻無一人出言阻攔,看來竟然真是想殺了這小女孩給全村人充饑。
村婦跪倒在地哭叫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吃,還能多吃上幾頓,我求求你放過我家翠花……”那村婦的丈夫突然打了那村婦一耳光,怒道:“你失心瘋了嗎?家裏還三個娃娃要咱們養活,老四還沒斷奶,你要死了兒子怎麼辦?”村婦又記起家中尚在繈褓中的兒子,心中再也沒了主意,抱住丈夫腰身跪在地上痛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胡老四也被她哭得心中不忍,抓住小女孩頭髮的手微微一松。
小女孩得了機會,立刻撒腿跑到回到爹娘身邊,抱著父母大哭道:“爹!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們要吃我!”村婦一聽更是哭得幾乎昏厥過去。
小女孩的父親也是淚流滿面,卻一狠心,將小女孩一把推開。胡老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向小女孩走來,口中還低聲說道:“翠花乖,一點也不疼的,就這麼一下子,就啥都不知道啦。”小女孩被親生爹爹推開,再也不知人世間還有誰能依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地上哭得直抽冷氣,眼見著胡老四提刀向她走來,卻能只坐在地上一邊後退,一邊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哭道:“爹,娘,你們不要我了嗎?”
廉馳一直冷眼旁觀,聽這群村民哭叫吵鬧,竟然是因為要吃了那醜陋的小女孩之故,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滅絕人性之事,廉馳又驚又怒,後背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拔劍大喝道:“你們這群瘋子,連小孩子都要殺來吃嗎?”
那群村民一見廉馳,就知道廉馳是個江湖中人,見廉馳拔劍大喝,全都嚇得噤若寒蟬,誰也不敢抬頭與廉馳對視一眼。過了片刻,一個佝僂著腰的老頭拄著拐棍來到廉馳面前,作揖道:“這位壯士,小老兒就是這王家村的村長,今年南京一帶遭了蝗災,顆粒無收,我們一個多月來隻靠吃樹皮草根過活,現在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實在是逼得沒了辦法,吃孩子都是我拿的主意,你要罵就罵我吧!”
廉馳見這老頭一張老臉乾枯得如核桃一樣,站在那裏顫顫巍巍,一副隨時都會摔倒的孱弱之相,也實在不好再為難於他,皺眉道:“餓得狠了就去偷,去搶!幹什麼這樣禍害自己孩子,吃了人肉你們晚上也能睡得著?”
村長沒想到廉馳居然教唆他們去做亂民土匪,愣了一會,這才苦笑道:“我們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那裏敢犯了王法,這饑荒捱一捱也就過去了,若是成了土匪,被官府追究起來,可是要賠上全村人性命呀!”村長身後的村民也是低聲附和,都說不敢去做打家劫舍的勾當。
廉馳見這群人如此窩囊樣子十分惱火,這些村民對外都是一群慫蛋,對自己村裏的孩子卻反倒成了兇神惡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廉馳咬牙切齒的站在那裏,也不知這群欺軟怕硬的村民值不值得他幫。
這時楊雪靜悄悄的來到廉馳身邊,抓住廉馳的衣角央求道:“少爺,你可憐可憐他們,給他們些銀子買糧食吃吧,不然他們又要吃人了!”廉馳這才記起,楊雪出身本是個農家姑娘,也是在這樣一個饑荒之年被父母買做了家奴,對這些挨餓的村民肯定是極為同情。廉馳撇了撇嘴,看在楊雪面上,自懷中掏出三張銀票,每張都是一千兩銀子,將銀票丟給那村長,哼聲道:“這銀子你們去用來買糧食,足夠你們活命了,若是再讓本少爺知道你們吃小孩子,你們也不用怕什麼官府了,我一個人過來就把你們殺個精光!”
村長接過銀票,老淚縱橫,跪倒在地向廉馳道謝,又回頭叫道:“你們還不快去叫出家人,咱們村都要好好感謝恩公!”剛剛看熱鬧的村民立刻回家領出家人,全村老幼裏三層外三層的跪在四周叩頭道謝。
廉馳和楊雪被村民如此興師動眾的道謝,都是大感窘迫,剛剛拉起了村長,又是一片村民跪在面前,只得一個一個的過去將他們扶起來,只扶了幾人,廉馳手上袖上就被那些髒兮兮的村民弄得滿是灰泥,皺眉回頭一看,素來愛潔的楊雪卻不在意,依舊毫不嫌棄的去扶起那些村民,看來是把這鬧饑荒的村子看作了她自己的家鄉一般。
村民得了廉馳的銀票,便立刻差人進城買糧,一來一回路途遙遠,即使廉馳把馬送給了村中一匹,也還是遠水難解近渴,好在楊雪喜歡吃零食,一路上總是隨身帶著些糖果糕餅,便先分給村民微微緩解一下他們的饑餓。
那個叫翠花的小女孩驚魂未定,始終蜷縮在母親懷裏抽泣,楊雪特意挑了一塊她最喜歡吃的松子糖,親手喂給翠花吃,翠花還從來沒嘗過如此香甜的糖果,這才被楊雪哄得止息哭聲,對楊雪露出了一個並不如何可愛的笑容。
村長又是對廉馳一揖到地道:“請問恩公高姓大名,仙鄉何處,我王家村日後也好給恩公立碑刻字,表一表恩公的菩薩心腸。”廉馳一聽十分開心,心想這三千兩銀子總算沒有白出,以後功德碑立在這村子裏千年不倒,自己可就算得上是流芳百世啦!廉馳說出自己名字,現居太湖之中,又特意強調說自己江湖上人送綽號毒劍公子,還說自己已經有了兩位夫人,大夫人單燕懷有身孕留在家中休養,二夫人就是這位給村民分糖果糕餅的楊雪,要村長把這兩位夫人的名字也一併刻在功德碑上,羅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得意忘形之下,幾乎還想添上廉川明的名字,差點連他逍遙山莊的老底都抖了出來。
楊雪的馬匹送給了村民,只剩下了一匹馬,廉馳便將楊雪抱在懷裏,兩人同乘一匹馬上路離開,村中村民一直送出村口一裏多才千恩萬謝的返回。廉馳還從未做過什麼善事,今日偶爾為之,覺得心情大好,好像自己真就成了人人敬仰的大俠一般。
一路緩緩而行,卻漸漸發現楊雪有點不對勁,她平日裏總是嘰嘰喳喳的與廉馳說個不停,今日做了這麼一樁大善事,反而安靜的伏在廉馳懷裏,一路上一聲也不吭。廉馳奇怪問道:“雪兒,你怎麼不說話?”楊雪被廉馳一問,突然抱住廉馳哭道:“我還有個小一歲的妹妹,鬧饑荒那一年,收家奴的人嫌她長得不漂亮,就沒有要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給人吃了!”
廉馳急忙安慰楊雪道:“不會的,不會的,收家奴的人不是給了你家許多糧食,你爹娘有了米吃,怎麼還會狠心吃自己的女兒?”廉馳口上雖然這樣說,心中卻也不敢肯定,兩鬥小米才能吃上多久,若是以後又斷了糧,楊雪的妹妹恐怕就要同剛剛村中的小女孩一般命運了。楊雪得了廉馳勸解,這才平靜下來,卻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一路行來,處處哀鴻遍野,廉馳一邊打聽廉川明蹤跡,一邊到處送銀子給災民買糧,若是有人提出給廉馳立功德碑,廉馳就開心得眉飛色舞,但是多數災民領了銀子,卻無什麼感恩戴德的表示,廉馳心中慍怒,再也懶得多管閒事,帶著楊雪直接進了南京府。
南京府乃是大明朝開國龍興之地,現如今的陪都,江南繁華盡匯於此。不過今年遭了蝗災,城內也沒了往日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之相,道路上行人稀少,正午時分街邊酒樓裏也沒幾個食客。
這南京附近方圓幾百里顆粒無收,周遭的百姓家裏都揭不開鍋,酒樓裏自然也就做不出什麼像樣菜來,廉馳足足花了八兩銀子,也不過能吃上一些臘肉野菜。
由於楊雪情緒低落,廉馳也不急著趕路,召來說書先生,又要了一壺茶水,一邊品茶一邊聽酒樓裏的先生說書。酒樓裏冷冷清清,整個二樓居然只有廉馳楊雪二人,那夥計招呼好了廉馳便頹廢的坐在樓梯口唉聲歎氣,這段日子生意不好,恐怕這個月的工錢又要被掌櫃拖欠,連聽先生說書的心情也沒有了。
說書先生也是一副形容枯槁的樣子,整個樓上只有廉馳一桌客人,便是這桌再大方也得不到幾個賞錢,一邊說書還一邊犯愁今晚回家能不能填飽肚子。先生說的乃是一出西遊記,正講到孫悟空用裝天的假葫蘆騙了妖怪的真葫蘆,廉馳聽得有趣,拍手笑了起來,卻忽然發現楊雪這小丫頭平時最喜歡聽書,今天卻出奇的一聲不吭,笑也沒笑一下。
廉馳一看楊雪,她卻根本沒在聽書,一雙眼睛正呆呆的看著窗外。廉馳也探頭向外看去,見到一個乞丐樣子的幼小女孩正在對面的飯館裏乞討。那店裏的夥計自然不會給乞丐進門,連忙把她趕了出去。小乞丐進不去門卻不肯離開,遠遠的跪在路邊,只盼店裏的客人能發發善心,賞她一口飯吃。
臨門的一個壯漢正在用飯,被小乞丐看得心神難安,猶豫了一下,抓起桌上最後一個包子丟出去道:“拿了走遠點去吃,看得大爺心煩!”小乞丐連忙磕頭謝道:“謝謝大爺,長命百歲!”站起身來去撿包子,突然街角沖出一隻狗來,叼起包子就跑,小乞丐見了大喊:“哎呀!快還我包子!”拼盡全身力氣去追,但是她一個小小孩童哪里能追得上大黃狗,跑了沒兩步腳下一絆撲到在地,伏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那壯漢看了心中無奈,搖了搖頭,結了帳急急離去。
楊雪回身抓住廉馳衣襟,皺眉道:“少爺,那小女孩好可憐,你快去幫幫她吧!”廉馳見了心中也是微微不忍,叫過夥計來道:“小二,你去把那個小女孩帶上來。”夥計不想帶乞丐進門,微微皺眉,一臉為難的神色,廉馳也不與他囉嗦,掏出塊碎銀子丟去,催促道:“讓你去就快去!”
那夥計得了賞錢立刻眉開眼笑,不一會就把小乞丐帶到廉馳桌前。那小女孩依舊抽泣不止,腳上也鞋子也因為追狗跑掉了一隻,那只破破爛爛的鞋子還沒來得及穿上,被她寶貝一樣緊緊抱在懷裏。
楊雪見她的樣子心中更是可憐,拿了一塊酥餅遞過去道:“乖,不哭了,姐姐給你酥餅吃。”小女孩乖巧的鞠了一個躬道:“謝謝姐姐,長命百歲!”接過酥餅狼吞虎嚥的吃了,連小髒手上的餅渣也舔得一乾二淨,然後又睜著大眼睛看向桌上的飯食,顯然沒有吃飽。廉馳見小女孩連鼻涕都一併吃進去了,不禁暗自皺眉。平素最喜乾淨的楊雪反而毫不嫌棄,拉過小女孩坐在身邊,說道:“小妹妹,坐下來慢慢吃。”又把自己的茶杯給她,怕她吃急了噎著。
廉馳看了會小女孩,忽然問那夥計道:“小二,你們這南京城裏連樹皮都被人剝下來吃了,怎麼還能有條狗滿街亂跑?”小二也是奇怪,撓頭不解。那說書先生插口道:“這畜生我可認得,是城北邊周扒皮家的,周扒皮最是兇狠霸道,大夥便是餓得去吃觀音土,也不敢打他家狗的主意。”
廉馳皺眉道:“這樣霸道?那周扒皮是什麼來頭?”夥計聽了周扒皮的名字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周扒皮是咱們南京府的米商,今年鬧了饑荒,大家都餓得沒了飯吃,他卻把所有的糧食都高價收了去,然後又翻了十倍的買回給咱們,仗著他是縣太爺的大舅子,連朝廷的賑災糧也一併收了去,不去買它周家的高價糧就只能餓肚子,如今便是他周家米倉裏的老鼠都比咱小老百姓吃的飽!”
廉馳聽了也是大怒,摸著鼻子說道:“這周扒皮果然該死!不過你們也太過老實了,就這樣被人欺到了頭上,寧可餓死也不去砸了周家的米店搶些糧食?”說書先生苦笑道:“大爺你有所不知,那周扒皮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一手功夫可硬著呢,尋常人家誰敢去觸他的黴頭?趙家米鋪就是因為不肯賣糧給他,堅持以平價售糧,周扒皮就領了家丁去趙家米鋪砸了人家鋪面,趙掌櫃被他打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縣太爺卻袒護周扒皮,反倒誣賴趙家米鋪糧食生了黴疫,將趙家米鋪給查封了,你說可不是要把人活活氣死?”
廉馳一聽這周扒皮居然還有少林寺和官府做靠山,少林號稱名門正派,卻有如此欺行霸市的惡毒弟子,幾乎一省之民都受他荼毒,那昏官更是為虎作倀,反倒專門欺淩善良商人。廉馳越想越氣,若是糧價漲了十倍,那自己送給附近村民的銀錢依舊無法助他們熬過饑荒,對這些自命正義的名門正派極為不屑,既然他們如此放縱門下弟子,便由他廉馳代為替天行道好了。
向夥計和說書先生仔細打聽了周扒皮,得知此人名叫周錦程,城中共有三家周錦程的糧店,周家大宅就在城南城隍廟邊上,廉馳瞭解了大概,一看楊雪和那小姑娘也吃得差不多了,便結帳離去。
本來廉馳想甩開那乞討的小女孩,卻見楊雪一直緊緊牽住小女孩的手不肯放開,臉上對小女孩滿是憐愛之色。廉馳微微一想,知道楊雪是將對妹妹的思念寄託在了這小乞丐身上,自從楊雪見了這小女孩,神色也開朗了許多,便由著楊雪帶上小女孩同行。
只是看小女孩髒兮兮的樣子十分討人嫌,廉馳找了家客棧,對楊雪說道:“你給她洗一洗,髒成這個樣子,怎麼好帶在身邊?”楊雪聽廉馳之意,是同意她收留這可憐的小乞丐,開心笑道:“少爺你人真好!”又蹲下身子問小女孩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以後跟著姐姐一起好不好,不要再到街上討飯了。”小女孩突然對楊雪跪下道:“我叫衛秀秀,謝謝姐姐收留我。”
楊雪拉起衛秀秀,指著廉馳笑道:“不用謝我,這個咱們家少爺,你快謝他吧!”衛秀秀被楊雪牽著無法下跪,便對廉馳鞠躬道:“謝謝少爺,長命百歲!”廉馳一笑,問道:“你怎麼對誰都是這句長命百歲,誰教給你的?”衛秀秀小臉顯出泫然欲泣的神色,答道:“是娘臨死前教給我的,說我見人就說一句長命百歲,人家聽了高興,就會給我飯吃……”楊雪一聽對衛秀秀更加憐惜,抱住她安慰道:“秀秀乖,以後姐姐照顧你,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你家裏還有什麼人沒有?”衛秀秀搖頭道:“沒有了,一直是娘一個人和我一起,後來娘生病死了,我就剩下我自己了。”廉馳聽了衛秀秀的淒涼身世,心中也隱隱生出一股酸楚之感,再也不願聽這些讓人鬱悶之事,說道:“雪兒,你帶秀秀回房去給她洗一洗,我自己去街上逛逛,打聽下周扒皮的事情。”楊雪點頭答應。抱起衛秀秀跟著夥計上了雲來客棧的二樓。
廉馳找到一處周家糧店一打聽,米價果然被周錦程炒高了十幾倍,糧店門口一群百姓愁眉苦臉的望糧興歎,掂量了一下荷包,恐怕傾盡所有也難以讓全家吃上幾天飽飯。一個老太太抱怨道:“周扒皮真不是個東西,把米價抬到了天上去,這不是誠心逼死人嗎?到時候咱們都餓死了,你周家守著那麼多米又賣給誰去?”
那米店裏的夥計冷笑道:“老太太你胡說些什麼?我們東家可是個大善人,今年南京遭了蝗災,方圓幾百里都顆粒無收,人多米少,吃食緊張的不得了,你說糧價能不漲嗎?我們東家都和你們說了,若是無錢買米,也可以寫下欠條賒賬購糧,不過才收你們三分利錢,沒現錢就能填飽肚子,這天大的好事還哪里找去?”
圍觀之人都紛紛大罵道:“這糧價被你們憑空抬高了十多倍,我們賒下這麼大的債來,年年被你們利滾利的盤剝,這一輩子都還不起,這不是逼我們都給你們周家去做奴才嗎?”糧店夥計不耐煩的大喝道:“不要買糧的都滾開,別耽誤了我們生意,再圍在這裏說三道四,小心我找官差告你們這群刁民聚眾鬧事!”
廉馳冷笑一聲,撥開人群,一把抓住那夥計胸前衣襟舉起來,喝道:“本少爺就是來鬧事的!你能把我怎樣?”那夥計也練過幾手功夫,卻被廉馳輕易制住舉起,知道廉馳是個他惹不得的武林中人,色厲內荏道:“你可知道我們東家是什麼來頭?他老人家可是師出大名鼎鼎的嵩山少林寺,全天下哪個聽了少林寺之名不都要豎起大拇指?別以為你會幾手功夫把式就了不得了,在少林神功之前不值一提,若是惹怒了我們東家,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廉馳聽了更怒,用力將那夥計摔出去,那夥計腦袋剛好撞在青磚石階之上,立刻腦漿迸裂而亡,糧店中其他夥計見狀哪里還敢多留,全都一溜煙的跑去給周錦程報訊。廉馳得意的回頭大笑道:“那幾個狗才都被我趕跑了,這店中之糧大家便分了拿回家吧!”
圍觀百姓都面露恐懼,竟然無一人敢於進門取糧,都口呼著“殺人啦,出人命啦!”片刻間便四散而逃得一乾二淨,糧店門前只剩廉馳一人,無奈的看著那夥計萎頓于地的屍體,橫臥在糧店門口,依舊守著店內堆成小山的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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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1-7-23 09: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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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ustuslian
時間:
2011-7-15 19:56
回到雲來客棧,廉馳到房間裏一看,楊雪正在桌邊和一個白嫩可愛的小女孩把玩玉石彈珠,楊雪見到廉馳進門,對那可愛的小女孩笑道:“秀秀,快給少爺行禮!”廉馳眉毛一揚,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白淨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就是那個髒兮兮的小乞丐衛秀秀,現在她梳洗乾淨,小臉粉嘟嘟的,身上又臨時換上了楊雪的乾淨衣衫,雖然衣服大了許多,卻更顯得衛秀秀嬌小玲瓏、稚嫩可愛。
衛秀秀跳下椅子,向廉馳鞠躬道:“秀秀見過少爺。”廉馳坐下笑道:“不用行禮啦,咱們家不講究那一套。”見到衛秀秀如此惹人憐愛,廉馳也不禁把她抱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手無意間又在衛秀秀胸口摸了幾下。楊雪自廉馳懷中搶過衛秀秀,嗔道:“少爺你別胡鬧了,這麼小的女孩子,哪里有肉給你摸?”衛秀秀似懂非懂,抓了抓頭,也不知道廉馳摸她胸口是什麼用意。
楊雪將衛秀秀抱在自己膝上,問道:“少爺,那周扒皮真是可惡,你準備拿他怎麼辦?”廉馳搖頭歎氣道:“這城中百姓真是窩囊,我去打跑了周家糧鋪的夥計,也沒有人敢去分糧食,活該他們餓死!”
依廉馳所想,他在周家糧鋪一鬧,周錦程得到消息,必然會帶人到雲來客棧向他發難,可是等到日落西山,依舊是沒有任何動靜。楊雪給衛秀秀換上夥計買來的合身衣衫,又仔細給她打扮了一番,這小姑娘立刻俏麗得如同富家小姐一般,拉著楊雪的手與廉馳一起到外邊用飯。
南京今年逢了大災,晚餐菜色也十分粗劣,只有一屜小籠包子還算勉強算可以,那小籠包子不過嬰兒拳頭般大小,整個丟入口中,咬破酥軟的外皮,濃香的湯汁餡料便在口中四溢,味道比起桌上其他的飯菜好上了幾倍。
衛秀秀可從未吃過如此豐盛的一桌飯菜,見廉馳誇讚那小籠包子好吃,便也用筷子夾了一個,學廉馳的樣子,將小籠包子整個吃下,不過衛秀秀人稚嘴小,嘴裏被小籠包子塞得滿滿的。楊雪見衛秀秀兩腮高高鼓起,笑道:“秀秀你慢點吃,小心噎著。”又喂了她幾口茶水,才讓衛秀秀把包子吃下。
回到房中,衛秀秀就開始打哈欠,楊雪便讓她躺在外間的小床上睡下了。廉馳靠在窗邊,看向街上漸漸稀少的人流,皺眉道:“周扒皮被我砸了糧鋪,怎麼還沒找來,難道他就那麼廢物,連本少爺的落腳所在都查不到了?”
楊雪答道:“周扒皮不來就算了吧,燕子姐叫咱們在外邊少招惹是非的。”廉馳哼道:“若是不管這周扒皮,今後南京還不知道要出現多少秀秀一樣的可憐孩子。”楊雪向衛秀秀一看,她已經呼呼的睡了過去,小小的眉頭皺在一起,看來睡夢中還難以擺脫過去的悲苦。
楊雪憐愛的用手揉撫開衛秀秀皺在一起的眉頭,歎氣道:“說得也是呢,如果燕子姐在這,肯定也要去找周扒皮算賬,少爺你一定不能放過那壞人。”衛秀秀被楊雪一碰,用小手在臉上抓了幾下,卻沒有醒來,翻了個身夢囈道:“唔……包子……真好吃。”
廉馳和楊雪相視一笑,再看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街上也沒了行人,轉身道:“既然周扒皮如此膿包,不敢來找本少爺麻煩,那我就去找他吧!”楊雪點頭道:“少爺你去吧,燕子姐知道了肯定還會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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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城隍廟邊,廉馳站在街上審視著周家大宅,這周錦程的宅院十分氣派豪華,大門口一對石獅子足有一丈多高,朱紅的大門上鑲嵌著九排閃閃發光的銅釘,這氣派比起官府也絲毫不差了。廉馳來到門前,一腳踢在門上,“喀嚓”一聲裂響,門後的手腕粗的紅木門杠被廉馳一腳震斷,兩扇大門轟然洞開。
院內護衛聞聲趕來,廉馳沉著臉抽出長劍,問道:“周扒皮那畜生在哪?”護衛一見廉馳威勢,居然無人敢於阻攔,全都撒腿向宅院深處跑去。廉馳懶得與這些普通護衛為難,任由他們逃走,他對這深宅大院的結構也有所瞭解,知道主人居所必定在後院,便提劍穿過月亮門向後院快步走去。
穿過一條狹長的小巷,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瑰麗的花園呈現在廉馳眼前,園中假山流水、亭臺樓閣樣樣不缺,看來周扒皮這奸商沒少從南京百姓身上刮油水。廉馳舉步入內,突然身後“咚”的一聲響,回頭一看,進來的院門已經被人合上,同時園中燈燭大亮,假山之上跳出一個滿面橫肉的壯漢,哈哈大笑道:“小兒,老子早預料到你會沉不住氣自己找上門來,這下可中了周某人的計策啦!”
周錦程下午得到夥計的消息,從夥計描述來看,覺得廉馳並不好惹,所以沒有去客棧找廉馳麻煩,而是在周家大宅中安排了埋伏,等待廉馳自投羅網。廉馳毫不慌張,冷笑道:“你就是周扒皮?”周錦程獰笑道:“本人名號周錦程,師出嵩山少林寺,你如果跪下來給大爺磕三個響頭,今晚大爺便可饒你小命!”
廉馳與周錦程對話間凝神細聽,發現院子裏草木亭台之後呼吸聲此起彼伏,估算園中埋伏了足有三十幾人,聽呼吸並無什麼高手,反倒是假山上的周錦程功力最高,但是也不過是江湖上三流人物的水準。
確定並無危機,廉馳大笑道:“周老狗,有什麼手段只管使出來,也好讓你死得瞑目!”周錦程眼睛一瞪,喝道:“動手!”廉馳本以為會有許多護衛自隱身處躍出群毆,沒想自院中出現的卻是許多官差,那群官差並未向廉馳靠近,而是拉起弓弩向廉馳射出了一片箭雨!
五十幾人同時動手,箭矢從各個角度射向廉馳,官差所用都是上好的官造硬弓,射出的箭矢勁力速度比起暗器高手絲毫不差,這箭陣便是專門為了對付武功高強的江湖人所設,任憑是多高明的身法,也難以閃開如此密集的箭矢。
廉馳沒想到周錦程居然和官府勾結,將這許多官差埋伏在了他的後院之中,深吸一口氣,使出了天極劍法中的一招“織女”,長劍在身側劃出一張細密如綢緞般的劍網,將這一片箭雨險險擋下,要害雖未受傷,左臂卻中了一箭。那些官差也是大為驚訝,他們這箭陣之下還從未有江湖人能夠活命,沒想到這年輕人不閃不避,居然只以長劍飛舞便擋下了幾乎所有的箭矢。
廉馳不等官差再次引弓發箭,全力一躍來到最近的官差身側,他恨這些人以狠毒的箭陣為虎作倀,出劍毫不留情,一劍橫掃將那官差腰斬而過,那官差肚腸鮮血流了一地,卻一時不死,倒在地上大聲嚎叫。
等到官差射出第二輪箭雨,廉馳已經飛快的斬殺了七人,此時廉馳已經閃到了埋伏的週邊,箭矢速度雖快,畢竟也不能像剛剛廉馳站在包圍圈正中那樣同時而至。箭矢到來有先有後,廉馳便可依次以長劍格開,再也沒有傷到廉馳一根毫毛。
再次全力一躍,又被廉馳連斬八人,那群官差都慌了神,拉弓速度先後不一,箭陣再也不成樣子。突然一個官差高聲喝道:“集中到我這裏來!”廉馳一看發喊之人膀大腰圓,一身大紅衣衫,左側腰配闊葉大刀,右側腰綴權杖,看來正是這群官差領隊的捕頭。
那群官差果然聽令一邊射箭阻攔廉馳,一邊彙聚到了假山之下,他們彙聚一處,箭矢密集,廉馳又殺了九個官差就再也無法近身,只得退到了一個回廊的柱子後邊暫避。為首的捕頭向廉馳喝道:“你這惡徒,膽敢私闖民宅,殺傷官差,還不快快伏法認罪!”
廉馳躲在柱子後邊,咬牙折斷插在左臂中的箭杆,疼得冷汗直流,對周錦程和那些欺壓良民的官差恨之入骨,寒聲道:“你們這些貪贓枉法的惡狗,平日只知欺壓良民百姓,今晚遇到了本少爺,還想買什麼狗屁威風?我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仔細考慮,是否真的還要守護那惡商周扒皮。為了搜刮百姓錢財,便是連自己性命也不要了?若是你們依舊執迷不悟,要以性命對抗,寧死也要助周扒皮欺壓百姓,我必讓你們死得苦不堪言!”
那些官差剛剛都見識到了廉馳的霹靂手段,現在園中還有幾個官差被廉馳腰斬躺在地上,一時未死哭號慘叫不止,那些官差聽了心中都發起抖來。為首的捕頭見手下被廉馳嚇得沒了鬥志,又對廉馳喝道:“你便是武功高強又能如何?你以為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我們白天已經探查到了你就住在雲來客棧,難道你的家眷也有你一樣的功夫?現在吳捕頭已經抓到了你的家眷,若是愛惜家人性命,就趕緊棄劍投降,老子就給你一個痛快,免了你千刀萬剮的淩遲之苦!”
廉馳聽了又怒又驚,沒想到官差居然無恥到要對無關的家眷婦人為難。雖然廉馳知道楊雪學過一些粗淺功夫,又許多毒藥暗器護身,尋常武林人都不是她對手,客棧內人多眼雜,官差也難以用這樣的箭陣傷人,那些去抓楊雪的普通官差應該難以得手才對。但是廉馳今夜臨走忘記了叮嚀楊雪多加提防,怕她一時大意失手,而且雲來客棧裏還有衛秀秀那個小女孩在拖後腿,楊雪能否對付得了官差,廉馳心中沒有十足把握。
假山上的捕頭見廉馳不答,心中得意,對身邊的周錦程揚眉一笑。周錦程見終於抓到了廉馳死穴,更是心頭大喜,狂笑道:“小兔崽子,聽說你那小娘子生得細皮嫩肉的惹人喜愛,等下抓來,給本大爺享用完了,她若是肯給老子做個私房丫頭,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不然我就把她送給這假山上的許多弟兄,好好犒勞他們一番!”那群官差聽了都是一陣下流齷齪的哄笑。
廉馳氣得雙目赤紅,恨不得立刻上去將周錦程碎屍萬段,卻又擔心楊雪安危,猶豫著是否應該暫時退去,先尋到楊雪再做計較。廉馳正在舉棋不定,突然院牆外傳來一聲大笑,一個人從牆外被丟了進來,重重摔在園中地上,廉馳一看,那人也是個一身紅衣的捕頭。緊接著又一個人躍上牆頭,對廉馳抱拳笑道: “廉公子不必掛心,那一隊惡狗已經被我擊退,尊夫人毫髮未損,已經躲到了一個安全所在!”廉馳聽了長舒一口氣,心中懸起的大石總算了落了地,再仔細打量仗義相助之人,只見那人身著灰色長衫,背負長劍,年約四十多歲,相貌儒雅,上唇蓄著短須,給人一種端正穩重之感。
假山上的周錦程一見,大吃一驚,高聲問道:“吳捕頭,你怎麼會在這裏,其他兄弟呢?”萎頓在地上的吳捕頭答道:“我帶人去抓那個美貌的小娘們,結果被此人撞到,兄弟們都被他打趴下啦!”
廉馳自藏身的柱子後躍出,對那綽立牆頭的灰衣人作揖道:“多謝前輩相助,大恩大德晚輩銘感五內,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灰衣人對廉馳微笑答道:“本人華山派付東流,得知廉公子到此為民除害,我不過是略盡微薄之力守護了一下尊夫人,可算不上什麼恩德。”
廉馳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相助之人竟然就是華山派掌門。從前曾經幾次聽過華山派掌門付東流為人仗義,廉馳與華山派之間本來還有些小矛盾,當初廉馳初入江湖,眼見華山派大弟子齊德臣被人圍而攻見死不救,如今付東流卻不計前嫌,反過來救下了廉馳的夫人楊雪,這份仗義大氣,確實稱得上是義薄雲天了。
廉馳又對付東流一揖,十分誠懇的說道:“原來是俠名遠播的付掌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付東流對廉馳道:“廉公子,我們先合理料理了這些官府惡狗,捉住周錦程再來攀談!”廉馳點頭道:“不錯!”他心中沒了牽掛,胸中只餘怒火,揮劍向假山殺去,付東流也自牆頭向假山頂上飛躍,兩人合力,不一會就將官差收拾乾淨。廉馳劍劍含恨而出,尤其對那帶隊的捕頭,先斷其右臂,又一劍把他橫腰斬斷,用腳在他肚子上用力一踩,那捕頭腹中臟器一直噴出了一丈多遠。
付東流出劍卻是極有分寸,只是將人擊倒,並不傷人性命,周錦程見勢不妙想要逃走,付東流一劍刺向他後頸,不傷周錦程肌膚,只以劍氣就封住了他的穴脈,讓周錦程撲到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廉馳一見擒住了周錦程,就要上前將其一劍攔腰斬殺,付東流卻架開廉馳長劍,說道:“廉公子,此人殺不得。”廉馳氣道:“怎麼就殺不得?我們殺了他,周家糧鋪沒了東家,剛好讓百姓分糧。”
付東流搖頭道:“百姓本分老實,即使殺了周錦程全家,恐怕還是無人敢去周家糧店分糧,倒不如逼迫周錦程自己降價。為善不能只順著咱們自己心思,應該多為受助者考慮才是,分搶糧食會給百姓會留下後患,還是依法買賣最為妥帖。”
廉馳聽付東流說的有理,卻不甘心如此輕易的放過周錦程,咬牙道:“那我們就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奸商?”付東流歎氣道:“我們來此,是為了南京百姓,不是為了殺人洩憤,只要能讓百姓得到實惠便是,這周錦程得了今日教訓,今後也必不敢再胡作非為,何必傷他性命?”
周錦程急忙點頭道:“付掌門說的是,我明天就馬上平價售糧,以後再也不敢隨意抬價,兩位大俠就放過小人吧!”廉馳見周錦程剛剛得勢之時一副狂態,現在被擒就立刻變成個窩囊廢,對其更加鄙視。付東流對周錦程沉聲道:“好,那明天你就把米價改成一兩銀子五石好了。”
周錦程一聽,哭喪著臉道:“付掌門你這不是要我傾家蕩產嗎?就算是平常豐收的年景,糧價最賤之時,也是一兩銀子二石的價錢,今年南京遭了大災,糧價本來就要高出往年許多,怎麼能賣得比平常一半價錢都不到啊!”
廉馳聽了更怒,喝到:“要你賣多少就賣多少,你是想要錢還是想保住你這條狗一樣的賤命?”周錦程一見廉馳殺氣騰騰,一副躍躍欲試之態,想起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侮辱廉馳的夫人,現在廉馳正想將他殺之後快,再也不敢抱怨,連連點頭道:“好好,一兩銀子五石,就依兩位大俠所命。”
廉馳不忿的在周錦程臉上踢了一腳,心中還是微微擔心楊雪現在如何,回頭對付東流道:“付前輩,這狗才答應降價了,那我們就回去吧。”付東流搖頭笑道:“不忙於一時,好人做到底,還有一件重要之事沒辦呢。”又對周錦程問道:“周錦程,之前百姓向你賒購糧食,簽下的借據在哪?”
周錦程聽了立刻面如死灰,本來他還想依靠這些放出的高利貸來翻本,沒想到付東流連這也要一併收去。廉馳這才想起周錦程放貸之事,又在周錦程身上狠狠踢了一腳,冷笑道:“我倒是差點忘記了,你這狗才還放高利貸來著,快把借據也交出來!”
周錦程只得垂頭喪氣的帶著廉馳和付東流來到書房,自櫃子中取出了一疊借據,付東流隨意翻看了幾眼,一指桌案上的燈燭,說道:“你自己把這些借據燒了。”周錦程一聽更是頹喪,這些借據就好像是他的心頭肉一般,付東流要他親自毀去,在他覺得竟然如自殘一樣痛苦,廉馳就面色不善的站在一邊,周錦程不敢不從,只得哭喪著臉將借據燒得一乾二淨。
廉馳一腳將周錦程踢得跪倒在地,喝問道:“還有沒有隱瞞的了?”周錦程有氣無力的答道:“真的沒有了,小人可不敢再有所隱瞞。”付東流也道:“剛剛我看那些借據都是今年簽下,料想他也不會把借據分開存放,應該是全交出來了。”廉馳這才放心。
付東流又對周錦程說道:“你去告訴你那知縣妹夫,江湖人一向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此番你們做得太過分,我也不會來多管閒事。若是他想要以官府對江湖報復,我就上京去揭發你們貪贓賑災錢糧,官商勾結哄抬糧價之事,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應對前來巡查的欽差大臣。”廉馳也威脅道:“以後你如果再敢多賺一兩黑心銀子,我就找回來將你活活切成肉絲!”周錦程連道不敢,想起廉馳對那捕頭的狠毒虐殺之法,嚇得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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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東流與廉馳一同離開周家大宅,幫他處理好左臂的箭傷,帶著他來到一處幽暗的小巷子裏,推開一扇虛掩的屋門,廉馳一看,楊雪正抱著衛秀秀坐在房中。楊雪一見廉馳,跳過來抱住廉馳道:“哎呦,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又見到廉馳左臂纏著布條,布條上還有許多血跡,驚道:“少爺,你受傷了?”廉馳笑道:“沒事,付前輩已經幫我包紮好了,幾天就好。那群官差有沒有傷到你?”
楊雪拍著胸口道:“沒有,不過可嚇死人了,你走了沒多久,就有一大群官差來客棧捉我,要不是付前輩幫忙,我就被官差捉起來啦!”廉馳又牽著楊雪的手一起向付東流道謝,付東流笑道:“楊姑娘的毒針十分厲害,即使我不出手官差也拿不住你,不過幫忙料理了幾個惡差,算不得什麼。”這屋舍狹小簡陋,乃是華山派在南京府的一處臨時落腳所在,屋內只有一張小床,付東流便讓楊雪帶著衛秀秀睡在床上,他和廉馳坐在桌邊,泡了一壺清茶,與廉馳聊些江湖之事直到天明。
廉馳對華山派大弟子齊德臣被害之事十分抱歉,付東流卻大度的說弟子被害並非廉馳之過,反到勸慰廉馳不要放在心上。又談起了前段時間江湖白道與魔門的衝突,付東流歎氣道:“可惜那時我的一位至交好友正在彌留之際,我一直守在那好友家中幫忙,未能參與對付魔門,因私情誤了正事,實在是愧對武林同道。”
廉馳安慰道:“付前輩重情重義,大家都十分敬仰,又有誰會怪你?再說來日方長,今後與魔門對陣機會還有許多,不愁沒有除魔衛道的機會。”付東流又詳細問了魔門都有哪些高手,聽完廉馳敍述,點頭道:“魔門這一輩年輕高手都確實十分厲害,向千山的智計比起武功來更加難以對付,厲平安劍術傳自劍神向日,恐怕年輕一輩只有峨嵋淨雲齋的柳詩雲能與其匹敵,只是不知厲平安的師父是誰,之前倒是沒有聽過魔門上一代有什麼用劍高手。那個宋曉琴的武功路數看來應該是當年魔門右護法尹聖玲的弟子,尹聖玲現在算來是五十多歲年紀,極有可能還在人世,三十年潛心修煉,恐怕武功已至化境,此番她和魔尊段傲卿都沒有現身,倒真是極有可能聯手去突襲峨嵋淨雲齋了。”
想到自己已經大大的得罪了魔門,又聽付東流說魔門還有那許多高深莫測的絕世高手,廉馳一陣心優,如果魔門向他報復,可就真是難以抵擋了。又看了一下在床上酣睡的楊雪,她連一隊官差應付起來都十分吃力,若是遇到魔門就更加危險了,看來還是把她送回太湖去比較安全一些。
第二天出了南京城,付東流要回去華山,而廉馳要去鳳陽,兩人便抱拳作別。經過這一番折騰,廉馳怕楊雪再出了意外,路上便再也不做停留,馬不停蹄的直向鳳陽行去,想要帶著楊雪先去鳳陽暗舵,到時候再由鳳陽暗舵派人一路護送楊雪回太湖,也免得廉馳來回奔波浪費時間。
連續幾天趕路,廉馳一行來到鳳陽府附近的一處小村莊,尋到一處大戶人間的宅院門前,見大門前的石獅子上果然有逍遙山莊的暗記,廉馳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叫開大門,一個矮胖的家丁開門向廉馳問道:“什麼事?”廉馳指了一下腰間的玉佩,並不答話。
那矮胖家丁看了一下廉馳腰間懸掛的玉佩,玉質翠綠隱隱透出一股晶瑩霞氣,玉佩上雕著一個小獅子,再仔細看了幾眼,居然在玉佩上發現了逍遙山莊的暗記。那矮胖家丁也是逍遙山莊屬下,認出玉佩乃是逍遙山莊莊主的信物,眼睛一亮,躬身將廉馳幾人請入院內,又機警的看了一下門外沒什麼可疑之人,這才關上大門。
作者:
justuslian
時間:
2011-7-15 19:58
院內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坐在涼亭裏煮茶,亭子外幾個小孩子正蹲在地上鬥蛐蛐玩。那婦人眼力十分老道,遠遠就認出了廉馳腰間的莊主玉佩,急忙起身向廉馳迎來,躬身道:“可是少莊主大架光臨?”廉馳微笑點頭。婦人急忙回頭對那群小孩子道:“鴻飛,快去跟你爹爹說家裏來了貴客,叫他趕緊過來!”一個小孩應了聲是,蹦蹦跳跳的向後院跑去。
婦人將廉馳請到大廳,讓廉馳做在上首,親自給廉馳斟了一杯碧螺春,說道:“少莊主來的正是時候,屬下剛剛才收到了張總管給少主的密信,請少主過目。”
廉馳接過張北晨的密信,打開一看只有簡單的三行字,上邊寫著:“南京周錦程哄抬糧價,實乃四海錢莊暗中投入鉅資支持,如今四海錢莊必定血本無歸,望少主今後行事小心低調,多加思量。”四海錢莊乃是逍遙山莊週邊組織,逍遙山莊銀錢的主要來源便是依靠四海錢莊,沒想到廉馳在南京出生入死的折騰了一番,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廉馳看完密信,胸口鬱悶異常,也不知那感覺是氣惱還是悔恨,只覺得想要砸些東西,或是隨便找個人打上一頓才能發洩心中不快。現在仔細想想,周錦程收購了幾乎南京一帶所有的米糧,之後又屯糧抬價,一個月也賣不出多少糧食,即使稍稍賣出一些,換來的大多也是百姓的借據,基本少有銀錢入賬,如果沒有雄厚的資金是絕對無法支撐的,若是沒有錢莊參與其中才是一樁怪事,只是沒想到這樣倒楣,參與其中賠得血本無歸的,卻是他逍遙山莊旗下的四海錢莊。廉馳好不容易才做了這麼一件好事,就遭到如此報應,心中恨恨的想道:“果然是好心沒好報,老子以後專門做壞事,再也不去做什麼濫好人了!”
那婦人見廉馳讀了密信就面色極差,也不敢問廉馳上邊寫著什麼,沉默的坐在一旁。這時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漢子疾步走入門來,一見廉馳腰間玉佩,便向廉馳躬身道:“屬下李山,負責鳳陽此地分舵,參見少主!”廉馳強自平定心緒,點頭道:“李舵主不必多禮,快請坐吧!”
廉馳暫時將四海錢莊的煩心事丟在一邊,問李山道:“李舵主,我爹三年前失蹤,最後一次出現便是在你這鳳陽分舵,你再和我仔細說說,當時情景究竟如何?”李山知道廉馳此來必定是為了廉川明失蹤之事,心中早有準備,立刻答道:“是!三年前的九月初七,莊主夫婦突然來到鳳陽,在屬下這裏休息了一夜。莊主夫婦當著屬下,並沒有提起什麼重要之事,不過屬下看莊主夫婦都是臉上微有喜色,行事從容,看來應該沒有什麼緊迫之事。第二天莊主夫婦離開,還調走了鳳陽分舵的八名弟子一起同行,自那以後便再也沒了莊主夫婦消息,與莊主同去的那八名弟子也是音訊全無。”
廉馳又問道:“那你知道我爹是要去哪里嗎?”李山答道:“屬下不知,莊主他老人家行事隱秘,神龍見首不見尾,屬下哪里敢過問莊主行蹤。”廉馳皺眉歎了口氣,李山現在所說和之前張北晨描述的完全一樣,看來從李山口中確實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一切還得靠自己在鳳陽附近仔細探查才行。
這幾天衛秀秀一直粘著楊雪,即使睡覺也不願與楊雪分開,廉馳已經克制許久,這一晚便把衛秀秀安排在另一間客房裏,終於有機會與楊雪享受了一番雲雨之樂。廉馳抱著楊雪白玉一樣的嬌軀,一邊輕撫一邊說道:“雪兒,江湖上太過危險,南京那一次你就差點被人捉住,以後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明天我就叫人護送你回太湖去吧。”
楊雪一聽,立刻緊緊抱住廉馳,搖頭道:“不要,雪兒要陪著少爺呢,以後我小心一點就是了,絕對不會讓人抓到。”廉馳拍了楊雪一記屁股,斥道:“江湖上那許多高手,如果真是存心想抓你來威脅我,你便是多小心都沒有用,還是乖乖聽我的話,趕緊回家去吧!”
楊雪十分不樂意,在廉馳懷中扭動了一會,仰起臉來央求道:“少爺,那你讓我就留在李舵主家好不好,反正這裏有好多守衛,也不怕別人來害我了。”廉馳本也對楊雪離開微微不舍,聽她軟語央求,也覺得這暗舵應該比較安全,他之後一段時間都會留在李舵主家裏,在鳳陽一帶找尋廉川明蹤跡,楊雪留在此地便可每日與他相見,確實比回到太湖好上許多,便點頭道:“那好吧,你就乖乖呆在李舵主家裏,不許隨便亂跑。過一段日子我離開鳳陽,再叫人送你回太湖去。”楊雪聽廉馳還是堅持要送她回去太湖,嘟起小嘴道:“早知道人家就好好練武功,那樣就能陪著少爺一起闖蕩江湖了。”廉馳笑道:“現在後悔也晚了,我還要在鳳陽逗留一段日子,又不是馬上就和你分開,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又與楊雪談笑了一陣,才哄得楊雪安心睡下。
第二天廉馳心情稍好,睡了一覺便把他害得四海錢莊血本無歸之事拋在腦後,又向李舵主問了一下,近一段時間江湖有些什麼消息。
這段日子廉馳在外尋父,並無與江湖人頗多接觸,一問之下,才知道江湖上這幾天還真有些耐人尋味的消息傳出。首先是與魔門一戰成名的寒龍公子姜凡楓,之前居然沒聽說薑家有如此了得的一位少主,而且他所用武功並非薑家擅長的拳法,所以薑凡楓的師承出身也引起了武林人士的極大好奇。眾人多方打聽,方才知道,薑凡楓乃是姜家老太爺姜信豪與一名丫環所生,那丫環生下薑凡楓不久之後便即病死,而薑信豪子嗣甚多,對薑凡楓並不如何喜愛,便是薑家下人都不時欺辱於他。薑凡楓自小便有一股傲氣,七歲那年離家出走,從此音訊皆無,直到去年他以江陌松的化名行走江湖,以一杆銀槍連敗湖州八虎,被薑家之人認出,薑信豪親自出山,這才勸回了這當年他並不放在眼中的庶子,讓薑凡楓重歸薑家門牆。至於薑凡楓的武功,只聽他說是偶然在天山的一處山洞中發現了前輩高人留下的武功兵刃,在雪山之上獨居十年,方才修得今日成就。
另一個消息卻讓廉馳咬牙切齒,與魔門一戰,孟皓空身受重傷,唐青荷一路護送孟皓空返回孟家,兩人感情更進一步,唐青荷來到九江孟家之後,居然就在孟家住了下來,近日江湖上都已經有人謠傳道,唐家孟家這兩大江湖世家,馬上就要結為秦晉之好。李舵主也風聞了一些廉馳與唐青荷孟皓空之間的糾葛,對於此事不敢多提,匆匆含糊掠過,便又向廉馳稟報了眼下最為震動江湖的一條消息。
就在這個月初,江湖第一大鏢局太原鏢局波瀾驟起,鏢局的二當家馬冠名突然聯合鏢局中大半鏢師發難,要求太原鏢局的主人宮鶴臣讓出大當家之位。太原鏢局本是宮鶴臣一手所創,三十多年間闖下天下第一鏢的名頭,花費了宮鶴臣大半生的心血,不過七年前宮鶴臣突然中風,自此臥床不起,連手指都難以活動,鏢局便全交由二當家馬冠名打理。上個月宮鶴臣病屙日重,本來已經安排好了後世,要將鏢局託付給馬冠名,沒想到宮鶴臣的摯交好友華山掌門付東流竟千方百計的從塞外尋得了天山雪蓮,宮鶴臣服下此天地造化之精華,身子居然奇跡般轉好,不僅沒死,反而日漸回復,如今已經可以坐在床上自己吃飯,對於將鏢局託付給馬冠名之事自然也就此作罷。
二當家馬冠名雖不是鏢局創始之人,但是十二年前他加入太原鏢局時,鏢局名聲也不過限於山西一省,是他憑藉著武功人脈,與宮鶴臣齊心合力,這才將鏢局發展成如此規模,近幾年宮鶴臣纏綿病榻,馬冠名一人獨撐巨業,保證太原鏢局盛極不衰,對鏢局的貢獻也是無法取代。馬冠名得宮鶴臣託付鏢局,本以為多年功勞終究有了回報,沒想到卻又生變數。馬冠名見諾大基業就此自手邊滑過,大喜成空,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再想到自己對於太原鏢局的貢獻巨大,今後卻還要聽命於那病臥於床的廢人,心中更是不忿,便聯合了手下弟兄,逼迫宮鶴臣退位讓賢。馬冠名這些年一手打理太原鏢局所有事務,也積累下了不小威名,尤其是鏢局中的年輕鏢師,都只知有二當家馬冠名,卻從未見過大當家宮鶴臣一面,馬冠名奪權之舉竟然得到了多數人的支持。
但是宮鶴臣畢竟是太原鏢局的創始之人,在江湖上結交廣泛,太原鏢局生變,江湖上諸多豪傑舊友紛紛為宮鶴臣出頭,馬冠名氣不過被人指為“惡僕欺主”,索性帶著支持他的兄弟脫離了太原鏢局另立門戶。此番二當家率眾出走,不僅分走了鏢局不菲的銀錢資本和好手鏢師,對於鏢局的威望更是一次致命的打擊。鏢局沒了主事之人,只好由宮鶴臣的獨生女兒宮綠蝶暫為主管,綠林匪類又怎會把一花信女子放在眼裏,二當家馬冠名出走不過十日,太原鏢局三年來從未失鏢的神話便被打破,各地盜匪紛紛趁火打劫,只是萬金以上的大鏢便被劫去了兩筆,剩下被劫的小鏢更是不計其數。
眼下太原鏢局已經是焦頭爛額,又要四處追鏢,又要籌銀錢賠給上門討貨的客人,還要面對馬冠名新成立的長風鏢局競爭,昔日雄風掃地,再也沒人願意到太原鏢局托鏢,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廉馳聽到宮綠蝶之名,腦中又浮現出那個狡猾刁鑽的綠衣少女來,當初將他點穴丟棄在官道上的一箭之仇始終沒有時間去計較,如今她家逢大難,自己要不要再來個落井下石?廉馳想到這裏,對李舵主問道:“李舵主,你這莊上可有些什麼值錢物件,可以給太原鏢局托上一鏢?”李山一愣,應道:“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事物,銀子卻是有個二十幾萬,少主您是想幫上太原鏢局一把?”
廉馳也不願給人知曉他被宮綠蝶捉弄之事,只說道:“銀子也成,你去和太原鏢局說,咱們這有一票重鏢,酬勞豐厚,但是最近太原鏢局讓人難以放心,要他們的大小姐親自上門跟鏢才行。”李山也聽聞了少主廉馳的一些癖好,心想原來少主是想打太原鏢局大小姐的主意,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一面應承廉馳一面暗想:“這個等下得趕緊飛鴿傳書給張總管知曉,可不要再捅出什麼簍子才好。”
廉馳見李山答應起來神色有些怪異,問道:“李舵主在想什麼,怎麼一副魂不守色的樣子?”李山一驚,忙答道:“屬下是想,那華山掌門付東流費盡千辛萬苦之力這才救回了宮鶴臣性命,到頭來卻把宮家的太原鏢局攪得雞犬不寧,也不知他現在做何感想?”
廉馳搖頭道:“我與華山付掌門前段時間還曾有過一面之緣,閒聊時他也提到了之前照顧一個病重朋友之事,卻未提是他救了宮鶴臣性命,想來是不願向人炫耀,言談中也沒有什麼感歎,人家是為全朋友之義,又怎會為了這些俗事後悔?”跟著心中又想道:“付掌門卻真是夠義氣,天山雪蓮這樣千載難逢之物都白送給了別人,換作是本少爺絕對要自己吃了補補身子延年益壽。”李山聽廉馳語氣對付東流頗多推崇,連連點頭道:“少主說得是,付掌門乃是江湖裏有名的重情重義之人,咱小老兒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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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鳳陽附近找尋了幾日,依舊沒有廉川明的任何線索,倒是得知鳳陽城內的瑩翠樓乃是有名的歡場,那裏的姑娘都是難得的佳麗,尤其那頭牌花魁曾韻思,據說是色藝雙絕,貌若春花,琴聚百鳥,這曾韻思又十分矜持,所接客人都是精通琴棋書畫的風雅之士,尋常人便是花上多少銀子,也難得美人垂青,越是這樣,人們便把她捧得越高,連鳳陽知府李大人都將曾韻思引為紅顏知己。
今天曾韻思將要在瑩翠樓舉辦一場琴會,附近的才子都彙聚到鳳陽,想要一睹曾韻思的花魁風采,更想借機一展才華,博得佳人垂青。
廉馳幾日來尋父無果,聽了曾韻思的豔名,心中便又發癢起來,自我安慰道:“這段日子為了找尋老爹的蹤跡,東奔西走勞累異常,還是偶爾休息一下,去瑩翠樓的琴會逛一逛,也算是犒勞自己一番。”廉馳心中找到了藉口,便把正事丟在一邊,來到了人頭攢動的瑩翠樓。
琴會的席位十分搶手,靠近琴台的席位早已經被人預定,廉馳花了七十兩銀子,也只能坐在琴台五丈之外。琴會乃是風雅之事,也無粉頭作陪,廉馳在那裏正感不耐,臺上一個俏麗的小婢脆聲道:“有請曾大家!”
台下略微嘈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隨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一個女子走到臺上向台下施了一禮,坐在了瑤琴之後。琴台四周都掛著輕紗,廉馳也看不到曾韻思的相貌,心中大感失望,花了那麼多銀子,卻只能看到個人影,還不如找個尋常粉頭到房中作樂。
忽然一陣若有若無的琴音自臺上飄出,旋律時隱時現,如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四周之人臉上都浮現出了欣賞的神色,但是廉馳不通音律,也不覺得這斷斷續續的琴音有什麼好聽,四下張望,打量那些俏立在大廳四周的青樓女子,想要等下找個姿色上佳的來風流快活一番。
掃視了一圈,廉馳突然眼睛一亮,竟然見到了身穿男裝的崔月華也坐在大廳裏聽琴。廉馳又在崔月華身邊仔細張望,卻沒見到吳茹萍和崔月華在一起。想起當初在捉到這對姐妹後,慢慢調教她們的風流快活,廉馳胯下漸漸火熱了起來,那些青樓女子雖然都是姿色豔麗,但是比起崔月華都如烏鴉比鳳凰一般。現在崔月華也如其他人一般凝神品味曾韻思的琴聲,根本未曾注意到廉馳這大仇人,廉馳看著崔月華那較好的容顏,心中又打起主意,等下一定要想辦法捉住崔月華再續前緣。
廉馳正在滿腦淫思邪念,臺上的琴音忽然變得流暢清澈,節奏活潑,猶如淙淙錚錚的幽間細流自心頭流過,廉馳腦中的那許多污穢居然也被這清泉般的琴音洗去,轉瞬間邪欲全無,不由息心靜聽曾韻思的演奏,愉悅之情油然而生。
過了一炷香時間,琴音又是一轉,變得高低起伏不定,好似溪流自山崖之上傾瀉而下,水流在山岩間不住轉折,水珠四射,虹霞橫懸,山之巍峨與水之清柔渾然一體,彼此相映生輝。此時廉馳才聽出曾韻思所奏的乃是一首名曲高山流水,這首高山流水他也聽過幾次,此番被曾韻思演繹得直入心弦,比起之前聽過的判若雲泥。
廉馳沉迷在這仙樂之中,不知不覺一曲已終,台下的聽眾都愣了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大聲鼓掌叫好。坐在最前一席的一個中年文士拍手贊道:“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又一個青年書生站起來大聲道:“曾大家的琴技果然有令沉魚出聽、六馬仰秣的琴仙風骨,今日小生欣幸得聞,方知三月不知肉味,前賢誠不欺我!”
台下阿諛奉承之詞連綿不絕,臺上的曾韻思卻只是站起身來對台下行了一禮,便靜靜離去,從上臺奏琴到飄然離開,始終一言未發。見曾韻思離去,台下諸人除了少數真正浸淫音律之士,都大感失望,紛紛搖頭離去。廉馳怕被崔月華發現,趁著眾人離開的混亂,自大廳閃身到了青樓的內閣,轉身自雕花的憑欄向外看去,崔月華也正在隨人流走出大門,一雙寶石般的美目卻不停打量著送客的妖媚小婢,一副留連忘返之態。
廉馳見狀暗笑,看來崔月華居然和男兒一般喜好女色,除了表姐吳茹萍外,對於其他女子也是很有興趣。待到崔月華出了大門,廉馳這才悄悄尾隨而去,一直跟蹤到了一家客棧,看來崔月華就住在這間客棧裏。
其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廉馳潛上屋頂,想看一看崔月華是否會再和吳茹萍兩女在客棧裏顛鸞倒鳳,上次擒住兩女時候,她們的香豔活春宮又浮現在廉馳腦海當中,如今兩女都被廉馳破了處子之身,恐怕今次會玩的更加淫靡放浪,想到妙處,廉馳的胯下又是一陣衝動。這段日子夜裏只有楊雪一人相伴,廉馳愛惜她的身子,始終不能盡興,今夜如果能再次捉到崔月華和吳茹萍這對姐妹花,想必就又可以大享豔福了。
來到崔月華房間的視窗,廉馳掛在窗下,聽到屋內崔月華正和一個女子講話,但是那女子聲音卻並非吳茹萍。只聽那女子聲音道:“二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那廉馳現在江湖上名聲顯赫,不會是徒有虛名之輩,只我們兩人怎麼能對付得了他?”
崔月華恨聲道:“那廉馳不過是個依仗毒藥的卑鄙小人,武功根本不值一提,上次我和姐姐若不是中了他的迷香,早就將他殺了喂狗,今次我們多加提防,只要不中了他的毒藥,必能除了這狗賊。”那女子仍舊不放心,勸道:“這段時間聽許多江湖同道提起,那毒劍公子廉馳劍術也是不凡,這次二小姐你偷偷從幫中跑了出來,只有我們兩人,恐怕還不是那廉馳的對手。若是失手被擒,幫中都無人知道二小姐去處,那該如何是好?”
崔月華哼道:“怕什麼,如今廉馳在明,我們在暗,明日先去找到廉馳蹤跡,再做計較。”廉馳一聽,這崔月華居然是向他復仇來了,這段時間廉馳在江湖上名聲四起,他在鳳陽的蹤跡自然瞞不過崔月華,若不是今夜偶然在曾韻思的琴會遇見,還真不知這美貌小娘子已經尾隨而至。廉馳心中暗自得意,看來沒事多多來青樓逛逛絕對是大有好處,若是個正人君子恐怕明日就要被崔月華暗中害死了,卻不去想他如果是個正人君子,又怎會被崔月華恨之入骨。
兩女在房中又說了一會話,那女子就到另一間房中休息,看來與崔月華並無什麼曖昧關係。廉馳故技重施,又分別在兩女房中吹入了一些迷藥,再次被他輕鬆得手。先進入另一女子房中,見那女子躺在床上,姿色平平,廉馳也提不起什麼興致,便放過了她,只將崔月華嬌小的身子夾在肋下,悄悄離開了客棧。
崔月華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鼻中聞到一股辛辣之氣,睜開美目,卻發現自己並不在睡下的客房裏,而至身處一個顛簸的馬車當中,轉頭一看,那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廉馳正一臉邪笑的坐在身邊。
崔月華見到廉馳便怒火沖天,抬手就對廉馳雙眼插去,心中卻是一驚,丹田裏的真氣再也無法運出,看來是又中了之前被廉馳軟禁淫辱時的毒藥“凝氣散”。廉馳輕鬆的抓住崔月華手腕,將她壓在身下,嘿嘿笑道:“小娘子,是不是又想念夫君滋味,這才乖乖送上門來?”
崔月華一雙晶瑩的美目怒睜,咬牙罵道:“狗賊,是男人就解了我的毒,與我刀劍上分高低!”廉馳卻壞笑道:“本少爺是不是男人,你心裏應該最清楚才對。”單手扣住崔月華雙腕,另一隻大手便毫無顧忌的撫上了崔月華的乳房,著手處彈性十足,而且那雙乳竟然比起兩個月前來還長大了幾分。一邊把玩一般調笑道:“月華,你自從你得了本少爺滋潤,身子發育得是越來越秒啦。”
在崔月華的大罵聲中,廉馳隔著衣服摸弄了一會,便將崔月華衣衫解開,卻發現崔月華的衣袖裏有一硬物,拿出來一看,正是廉馳當初送給她的玉石假陽物雙頭龍,沒想到崔月華竟然如此喜歡,還會貼身攜帶。崔月華一見廉馳搜到了雙頭龍,臉色慘白,咬住朱唇再也不吭聲了。
廉馳嘻嘻一笑,“月華,看來本少爺的禮物還真對你的心思啊!”見崔月華仍不答話,便直接伸手摩挲她胸前白嫩的肌膚,雪白的乳峰上一雙嫣紅的乳珠如同寶石一般,廉馳見了自然不會放過,夾在指間輕輕撚弄,不過多時便把乳珠逗弄得脹大起來。崔月華被廉馳一陣揉捏,口中不禁發出了無力的呻吟,雖然心中對這惡人痛恨無比,卻無法擺脫他帶給自己的酥癢感覺,不知不覺間蜜穴已經變得濕潤起來。她胯間又是濕黏又是空虛,只得以雙腿相互扭動廝磨排解,葡萄一樣的美目卻流下了兩行清淚,不知是痛恨廉馳的淫行還是不齒自己身體的反應。
車內一片綺旎,廉馳肆意對崔月華上下其手,崔月華口中時而喝罵時而嬌吟,“王八蛋我……唔……閹了你,呀……快放手,求求你……嗯……”。一直被廉馳肆無忌憚的把玩了小半個時辰,崔月華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雙手再不用廉馳按在頭頂,而是一手緊緊抓住廉馳的手臂,任由他在自己的嬌軀上為所欲為,貝齒輕輕咬住另一隻手的玉指,不願發出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淫蕩呻吟,但仍舊時不時發出幾聲壓抑的嗚嗚聲。
正在崔月華魂飛天外之際,廉馳卻忽然停下了對她的侵犯,反而幫她整理好了身上衣衫,崔月華終於恢復了幾分清明,睜眼向廉馳看去,廉馳在她泛滿嫣紅情欲的小臉上輕輕一吻,笑道:“小娘子不用心急,我們已經到家了,等下到了房中夫君再讓你欲仙欲死!”說著一抱崔月華軟若無骨的嬌軀,跳下了馬車。
作者:
alin.
時間:
2013-3-10 19:00
这是我看过非常好的一部小说,可惜没有写完。
作者:
340457803
時間:
2014-11-19 22:58
怎么不写完啊、看到快到高潮竟然就没啦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4 23:22
標題:
第三卷第4-9章
楊雪正心神不甯的在院子裏等廉馳回來,現在已是深夜,本來廉馳每日出門,
都會在黃昏歸來,今日不知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可千萬不要出了什麽意外才好。
衛秀秀剛剛已經被楊雪哄着睡下了,現在隻有李舵主夫婦陪在身邊。李舵主不斷
安慰,說是已經派出弟子四處找尋,少主武功高強,定然不會出有什麽不測。但
是李舵主心裏也是沒底,老莊主廉川明就是在他這鳳陽暗舵失蹤,若是少主也在
他鳳陽出了不測,恐怕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加在一起都不夠賠的,心裏暗自對天禱
告,祈求廉馳可千萬一定要平安歸來。
忽然一個弟子跑進院子,抱拳道:「舵主,少主已經回來了!」李舵主長舒
了一口氣,連忙陪着楊雪迎了出去。
到了門口,卻見到廉馳正抱着一個美貌的男裝女子,那女子面色通紅,衣衫
不整,被廉馳抱在懷中不住掙紮扭動,顯然是被廉馳搶掠而來。李舵主面色尴尬,
也不知如此場面該如何應對,楊雪一看廉馳懷中那女子,卻是一愣,「呀,崔姐
姐,你怎麽又被少爺捉到了?」
崔月華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一座宅院的大門之前,看來這裏就是廉馳的落腳
之處了。楊雪這俏麗的小丫頭正一臉驚奇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這狼狽樣子都被
别人看去,一時羞得無地自容,再也不敢胡亂掙紮,把臉埋在了廉馳懷裏不願擡
頭。
廉馳沒想到剛剛還要死要活的崔月華一見楊雪就老實了起來,心中暗樂,也
不理李山哭笑不得的樣子,對楊雪道:「雪兒,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快快回房休
息吧!」抱着崔月華急急向自己的房間行去,楊雪應了一聲,跟着廉馳走進了院
子。李山在門口歎了口氣,覺得廉馳如此胡作非爲實在不妥,又不敢出言相勸,
隻對身邊弟子道:「今夜所見誰也不許對旁人提起!」
回到房間廉馳将崔月華向床上一抛,崔月華便順勢滾到了軟綿綿的床裏邊。
廉馳已經好久未曾享受兩女并榻的香豔歡愉,本來還以爲能将吳茹萍也一并捉到,
沒想卻隻捉到了崔月華一人。但是既然被崔月華挑起了欲望,今夜無論如何也不
能就此放棄,便将她擄了回來,讓她和楊雪今夜一同服侍自己。
崔月華在馬車上被廉馳亵玩得全身無力,下體亵褲裏也是一片濕滑,知道此
番又是在劫難逃,卻又心有不甘,支起身子又想大罵廉馳,卻見到廉馳正抱着楊
雪向床上走來。她自小性情古怪,身爲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兒身卻喜好女色,那日
與楊雪偶然相見便對這可人的小姑娘極有好感,後來被廉馳捉住,幾日間都由楊
雪看管,楊雪待人十分溫柔,崔月華與吳茹萍雖是廉馳俘虜,楊雪卻也盡量對她
們多加照顧,崔月華對于楊雪更是暗中傾心。
見廉馳抱着楊雪來到床上,崔月華不禁有些期待了起來,今夜雖然要被廉馳
淩辱折磨,但是如果有楊雪這溫柔可愛的小美人同塌而眠,也總算不是難以忍受。
廉馳自然明白崔月華心中所想,抱着楊雪一邊親吻挑逗,一邊去解開楊雪衣衫,
眼中還向崔月華射去玩味挑逗的目光。
楊雪被廉馳抱在懷裏撫弄,卻因爲有崔月華在側十分别扭,微微皺眉道:
「少爺,還有别人在呢……」廉馳打定了主意今夜一定要兩女共同侍寝,加力撫
弄楊雪嬌小的身子,安慰道:「怕什麽,她也是少爺的女人,等下少爺把她也剝
光了陪你。」楊雪身體敏感之處廉馳都十分清楚,使足風流手段将楊雪撫弄得情
迷意亂,順利脫去了楊雪的外衣,露出了小肚兜和雪白的裸背。楊雪還是第一次
在外人面前裸露,羞得心如鹿撞,雙臂環在廉馳頸後,小臉也埋在廉馳懷裏不敢
擡頭。
崔月華呆呆看着楊雪半裸的雪白身體,被廉馳逗弄得泛出一層嫣紅,隻覺口
幹舌燥,眼睛看得都直了。廉馳一笑,解開楊雪後背的肚兜帶子,讓她平躺在床
上,楊雪嘤咛一聲,閉上了眼睛,睫毛卻緊張得微微顫抖。崔月華跪在楊雪身邊,
看着廉馳緩緩解開楊雪的肚兜,一對挺立的蓓蕾躍然而出,崔月華幾乎忍不住想
上去撫摸把玩,卻礙于廉馳在側,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暗自吞口水,下體的蜜穴
卻又是一陣悸動,湧出了一股花蜜。
廉馳故意耀武揚威似的在楊雪的胸乳上肆意撫弄,直将楊雪弄得情欲勃發,
口中吟叫不停,小屁股也一挺一挺的,分開雙腿用胯間的少女密處厮磨廉馳挺立
的陽根。廉馳見時機成熟,用手勾起楊雪的亵褲,輕輕褪了下來。楊雪被廉馳一
番挑弄,再加上崔月華在旁觀看的羞恥,快感來得更加強烈,蜜穴中的花露又多
又稠,随着亵褲被廉馳褪下,竟然在下體和亵褲間拉出了幾條光亮的銀絲。崔月
華看得幾乎忘了呼吸,隻見廉馳幾下便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胯下龍王挺立而出。
崔月華對廉馳的胯下龍王又恨又怕,今日再次見到,心頭又是一陣悸動,想起過
去被廉馳操弄得死去活來,今晚馬上又要面臨這無恥之徒的淫辱,腦中一團混亂,
不知如何是好。
廉馳将神龍抵在楊雪的蜜穴入口,緩緩插入,崔月華屏住呼吸,看着楊雪嬌
小白嫩的身子将神龍吞入體内,緊張得如同是她自己被廉馳插入一般。楊雪蜜穴
被廉馳填滿,總算擺脫了空虛的煩躁,一邊輕聲呢喃,一邊款擺腰肢,扭動雪臀
自己動作了起來。廉馳卻是不急,任由楊雪在胯下自行取樂,一把抓過崔月華,
将她抱在身前。
崔月華内力受制,本就沒有什麽力氣,再加上之前被廉馳猥亵得全身酥軟,
又被楊雪近在眼前的床戲激發了情欲,居然隻輕微掙紮了幾下就任由廉馳将她剝
成了小白羊。崔月華與楊雪身材十分相似,都是嬌小玲珑,廉馳一邊輕輕在楊雪
的蜜穴内挺動,一邊将崔月華按在了楊雪身上。崔月華雙腿大開騎跨在楊雪腰際,
被廉馳在雪背上一按,兩女便疊在一起,俏臉相對,乳房也相互擠壓,形成了一
團誘人的雪膩。更妙的是如此姿勢,崔月華翹臀挺起,嫣紅的玉蚌便暴露在廉馳
面前,蜜穴中正緩緩流出粘稠的花露。廉馳毫不客氣,一邊在楊雪體内抽插,一
邊把手指插入了崔月華的肉穴中摳挖,兩女被他弄的吟叫聲此起彼伏,玩得不亦
樂乎。
崔月華下體被廉馳肆意侵犯淫虐,臉前卻是一張嬌美容顔,美目半合,櫻桃
小嘴大張,不住發出誘人的呻吟,她再也忍受不住,便張口吻了上去。楊雪正張
口嬌吟,不想突然被崔月華吻住,更有一條香滑的小舌頭侵入口中,呻吟被憋住
十分不快,便伸出舌頭想把崔月華頂出去,不想卻引得崔月華變本加厲的與她舌
戲。楊雪還從未與廉馳以外之人如此親昵,隻覺得崔月華的小舌頭比起廉馳來别
有一番情趣,靈活的挑逗着她的情欲,再加上廉馳在體内的沖刺,不過多時就敗
下陣來,任由崔月華在她的櫻口内四處橫行。
崔月華見楊雪屈服,心中竟然微微得意,完全忘記了她自己也正被廉馳在胯
間玩弄,一伸手抓住了楊雪的乳峰,這垂涎已久的妙處終于被她得手,随意揉捏
不停,一時間愛不釋手。這下可苦了楊雪,她從前雖然時常與單燕一同與廉馳歡
愛,不過兩女卻從未挑逗過對方身體,都是一人與廉馳交歡,另一人在廉馳懷中
給他玩弄,沒想到崔月華不僅不在廉馳懷中爲她分擔騷擾,反而同廉馳铿锵一氣
的來欺負她,嬌嫩的身體被兩人同時玩弄,立刻将楊雪最後一絲理智擊潰,隻覺
腦中一片空白,再也無力去思考任何事情,廉馳在她的蜜穴中挺動,她便配合着
廉馳擺動腰肢,要讓廉馳插得更加深入。崔月華在揉捏她的乳峰,她便反過去抓
住了崔月華挺立的乳房,依樣揉捏,手中一團滑膩的軟肉不停的變幻着形狀,居
然也有一種别樣的快感。
在多重刺激之下,楊雪很快便達到了極限,不再抓弄崔月華的雙乳,而是用
力抱住崔月華的粉背,雙腿也緊緊盤在廉馳腰際,全身一震顫抖,蜜穴痙攣着擠
壓廉馳的陽根,一股陰精噴射而出。
高潮過後的楊雪全身無力,癱倒在床上不住喘息,廉馳愛憐的退出了她的身
體,又将龍頭頂在了崔月華胯間。崔月華剛剛被楊雪的高潮帶動,體内也是欲火
難熬,回過頭狠狠瞪了廉馳一眼,咬着銀牙一言不發,雙腿卻分得更開,雪臀又
挺高了一些,配合着廉馳的奸淫。
廉馳見崔月華如此配合,本想再取笑她一番,但見她眼中滿是怨氣,便不再
刺激她,虎軀一挺,侵入了崔月華那早已泛濫成災的蜜穴。崔月華自從回到浮萍
幫,日日對廉馳咬牙切齒,卻又幾個晚上夢中又被廉馳淫辱,對那銷魂滋味又恨
又愛,今次本想來殺掉廉馳複仇,沒想到卻又落到了他的手上,而且更加不堪的
是自己居然還如此下賤的任其玩弄,心中越是羞恥不甘,體内的感覺卻越是敏感,
快感如潮水般沖擊着她的理智,最後隻得放棄去想那些心煩之事,專心享受着廉
馳的奸淫,還可以随意撫弄亵玩身下沒有反抗之力楊雪,倒也是十分的舒服。
不過多時,崔月華便被廉馳插得全身酥軟,隻得俯卧在了楊雪的雙乳之間,
張口含住了楊雪的一隻乳房,貝齒輕輕咬住楊雪的乳珠,一邊允吸一邊舔弄,随
着廉馳在體内的抽插,發出一聲聲嗚咽。廉馳也快要爆發,動作越來越大,崔月
華完全沒了反抗之力,全靠廉馳用手扶住她的雪臀才沒有癱倒,無力的任由廉馳
随意在體内發洩,終于随着廉馳陽根的一陣抖動,滾燙的陽精噴射而出,崔月華
體内一陣滾燙的刺激,再也經受不住,在高潮中昏了過去。
一夜盤腸大戰,花樣百出,床上三人都嘗到了平生未有的奇趣,廉馳壓抑許
久的狂熱情欲終于徹底得到發洩,抱着兩個嬌媚美人滿意睡去。
次日清晨,廉馳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身邊兩女卻因昨夜的瘋狂十分疲累,仍
然甜睡未醒。楊雪依舊蜷縮成一團依偎在廉馳懷裏,白嫩的小腳丫剛好抵在廉馳
胯間,撩撥得廉馳心中癢癢,若不是看她一臉倦容,必定就要将她就地正法。輕
輕将楊雪自懷中放下,回過身來一看,崔月華正俯卧在身後,豐潤的臀部微微翹
起,雙腿不雅的分開,胯間密處毫無保留的暴露了出來。
廉馳一看覺得有趣,便又用手指去撫弄起來。昨夜廉馳對崔月華毫不憐惜,
将她折磨得極爲疲憊,現在崔月華睡得正沉,少女私處被廉馳玩弄卻還是沒有醒
來,倒是身體有了自然反應,一股愛液自蜜穴緩緩溢出。廉馳本來隻是随便玩玩,
見到那濕潤的洞口卻再也把持不住,清晨自然勃起的神龍正脹得難受,索性又插
出了崔月華的身體。
如此巨大之物侵入下體,崔月華自然不可能繼續安睡下去,隻輕輕挺動了幾
下,崔月華便嘤咛一聲悠悠醒來,隻覺全身酸軟無力,而下體的蜜穴中卻被一巨
大的事物填滿,正被廉馳緩緩抽插。再一看窗外已經是天亮了,想起昨夜被廉馳
奸淫得昏迷了過去,而再次醒來私處蜜穴卻仍舊被廉馳占據,難道這淫魔竟然連
續奸淫了自己一夜不成?
崔月華又恨又怕,回過頭來,咬牙罵道:「姓廉的,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
是想要一口氣弄死我嗎?」廉馳卻不知崔月華心中誤會,輕撫着崔月華的背脊笑
道:「美人兒,本少爺這次會溫柔些的,保證讓你舒服得欲仙欲死。」這次廉馳
果然不再粗暴,而是溫柔的緩緩進出,崔月華全身無力,隻得伏在床上任其施爲,
下體被廉馳溫柔的動作弄得竟然十分舒服,一波波暖流沿着背脊而上,嬌軀随着
廉馳輕輕晃動,恍惚間仿佛身在雲端。
兩人的動靜吵醒了楊雪,小丫頭揉了揉眼睛,見崔月華面色绯紅的伏在床頭,
像一隻小狗般翹起屁股,被在身後廉馳緩緩操弄,随着廉馳的動作發出一聲聲輕
柔的呻吟。崔月華見楊雪醒來,正看着自己這羞辱的樣子,心中大是窘迫,恨聲
對廉馳道:「狗賊,你拖拖拉拉的還想到什麽時候?」
廉馳哈哈一笑,便大開大合的挺動起來,也不願讓崔月華太難過,不過多時
就要射出陽精,崔月華卻忽然支起身子叫道:「不行!你快拔出來,會懷孕的!」
廉馳卻緊緊扣住崔月華腰肢,将神龍頂在蜜穴盡頭,笑道:「昨晚已經射進去了,
今天再來一次也無妨!」
崔月華面色慘白,想起昨夜昏倒之前果然有一股熱流沖入體内,正在驚疑不
定,又是一股熱流在體内噴薄而出。待到廉馳退出蜜穴,崔月華看着下體流出的
白濁液體,忽然發瘋一般撲向廉馳,「畜生,我和你拼了!」
廉馳輕易的制住了崔月華,将她壓在身下,笑道:「你不就是怕懷孕嗎?等
下我給你配一副藥,保證你平安無事。」崔月華聽了這才平靜下來,口中卻仍不
服輸,「王八蛋,你敢如此欺辱于我,将來如若是落在本小姐手裏,定要活剝了
你的狗皮!」廉馳在崔月華粉臉上輕輕捏了一把,笑道:「還想活捉我?這次沒
有孟家給你出頭,你這輩子也别想逃出本少爺的五指山啦!」
清晨又折騰了一番,廉馳和楊雪下床穿衣,崔月華被廉馳弄得完全沒了力氣,
全靠楊雪照顧,這才穿好了衣衫。廉馳推開門,卻看到衛秀秀這小姑娘正守着一
盆水蹲在門外,小臉脹得通紅,見到廉馳開門出來急忙站起身,怯生生的道:
「少爺,洗臉。」
楊雪這段時日極爲寵愛衛秀秀,直把她當作了自己的親妹妹,也不要她做什
麽伺候人的事情,每日隻要她陪自己玩耍,但是小姑娘卻是心中難安,總覺得白
吃白喝十分過意不去,便不時找些機會來爲廉馳做些事情。今日衛秀秀醒來,遲
遲不見楊雪來叫她去吃飯,出來一看,發現廉馳屋子還是房門緊閉,便急急打了
盆水來,想要伺候廉馳楊雪洗漱。到了門前又怕打擾了廉馳休息,便隻好等在門
外,不過這時門中卻不時傳出幾聲女人似痛苦又似快樂的呻吟,衛秀秀十分好奇,
蹲在門邊附耳聽了起來,隻覺得那女子的吟叫好似魔咒一般,居然聽在耳中就心
跳得厲害,待到後來呻吟聲音越來越高,她也跟着呼吸急促緊張,等到那呻吟沖
到頂峰嘎然而止,衛秀秀竟然覺得十分失望,心中空蕩蕩的難受,隻盼那膩人的
吟叫一直持續下去才好。
廉馳突然開門吓了衛秀秀一跳,她雖年幼,也知道偷偷躲在人家門後偷聽十
分不對,好在廉馳并不在意,灑然一笑,接過水盆道:「秀秀真乖,先去飯廳等
我們吧!」衛秀秀得了廉馳誇獎,小臉生花,用力點頭應了生是,轉身便向飯廳
跑去。三人洗漱完畢,廉馳對崔月華笑道:「小美人,咱們去吃飯吧!」崔月華
豎起眉毛怒道:「不吃!你趕緊給我解毒放了我,不然我甯可餓死也不吃你家的
東西!」廉馳卻不怕她威脅,看向崔月華那微微凸起的胸口,摸着鼻子淫笑道:
「不吃也行,師父曾經跟我說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你既然不喜歡飲食,
那我們繼續來男女好了……」崔月華真怕了廉馳這一套,急忙拉住楊雪向外走去,
「雪兒妹妹,咱們去吃東西吧,離這淫賊遠一點。」
用過早膳,楊雪帶着衛秀秀在院中踢毽子,廉馳捉到了崔月華這嬌美尤物,
今天也沒有心思再出去繼續尋找廉川明的蹤迹,對楊雪擠了擠眼睛,又把崔月華
強拉回了卧房當中。
崔月華被廉馳強抱在懷裏,氣喘籲籲的反抗着廉馳的撫弄,廉馳又拿出昨夜
被他找到的雙頭龍在崔月華眼前晃了晃,淫笑道:「月華,看來你還真喜歡本少
爺送你的禮物啊,時時刻刻都要帶在身邊,是不是用它和你同來的那個女人玩了?」
崔月華羞怒交加,道:「呸!别以爲誰都和你一樣放浪下賤,我心中隻有姐姐一
人!」廉馳道:「那昨晚你對雪兒又親又摸的,算是怎麽一回事,那不是對不起
你姐姐了嗎?」崔月華一呆,接着恨道:「你欺負我,我便去欺負你女人,一報
還一報。」
廉馳又問道:「那這雙頭龍你沒和别人一起用,是自己一個人偷偷插着玩的
嗎?」崔月華滿臉通紅,被廉馳說中了羞人之處,用力掙紮道:「王八蛋,快放
了我!」廉馳反而将她抱得更緊,将雙頭龍放在她的胯間反複撩撥,「和少爺說
說,是這個東西插得舒服,還是本少爺的真家夥舒服?」崔月華大窘,雖然被廉
馳淫辱之時快感更加強烈,卻打死也不肯承認,「你那狗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比?」
廉馳壞笑道:「看來你是更喜歡這雙頭龍啦?昨晚還沒讓你這小淫娃滿足,
那現在用這雙頭龍讓你來舒服一下如何?」說着就去解崔月華的褲子,崔月華拼
命反抗,又哪裏能是廉馳的對手,片刻間下體就被剝得赤條條的,雪白的肌膚和
一叢凄美的恥毛完全暴露在了光亮的卧室當中。廉馳道:「是你自己來,還是要
本少爺幫你?」崔月華知道已經無法幸免,從廉馳手中搶過雙頭龍道:「不許你
碰我!」
将雙頭龍的一端抵在蜜穴入口處,崔月華緊緊咬住朱唇,在廉馳淫邪的目光
注視之下,緩緩的将雙頭龍插入了自己的身體。廉馳記得崔月華初次使用雙頭龍
時,根本無法靠自己吞入那粗大的假陽具,還是自己幫助她費力的插了進去,如
今看她已經十分熟練,取笑道:「這麽輕松的就吃進去了,看來平時肯定用得不
少呀!」
崔月華閉目不理會廉馳的取笑,雙手握住另一隻陽具,輕輕的扭動了起來。
這羞恥之事平時一人躲在床上做已經十分爲難,如今卻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被
大仇人抱在懷裏行那自淫之事,廉馳那硬邦邦的陽物還挺在她的臀縫當中,雙乳
也被他的大手抓住來回揉搓,多重刺激之下,崔月華再也難以把持,片刻間便嬌
軀顫抖着達到了一次高潮。
高潮過後崔月華無力的靠在廉馳懷裏,廉馳卻不願就此放過她,不許她拔出
雙頭龍,而是親手接過,繼續用假陽具在崔月華的蜜穴裏攪動,崔月華隻得半閉
着眼睛,一邊休息一邊忍受着下體惱人的感覺。廉馳的動作并不粗暴,蜜穴裏被
雙頭龍塞滿,玉質的凸起在嬌嫩的肉壁上來回滑動,輕微的刺激伴随着高潮的餘
韻居然隐隐有些舒服,廉馳見崔月華一臉享受的表情,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看
你的樣子很喜歡被本少爺玩嘛,這次說是來報仇,其實是故意送上門來的吧?」
崔月華咬牙罵道:「狗賊,若不是你隻會背後下毒害人,明刀明槍的一決勝
負,你早被我大卸八塊了!」廉馳一邊揉捏着崔月華的乳峰一邊道:「是你自己
本事差,被我一路從琴會跟到了客棧都沒發覺,又怪得誰來?」崔月華這才知道
自己是如何被廉馳擒住,問道:「你也去了琴會?我怎麽沒見到你?」廉馳哈哈
笑道:「你的眼睛一直都盯着那些妖娆的粉頭看個不停,又怎麽會注意到本少爺?
男人都沒你這麽急色的!」崔月華被廉馳嘲笑,臉色一陣發白,羞得無地自容,
也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聽廉馳繼續說道:「那些窯姐兒個個都風騷得很,床上功
夫更是厲害,看你眼饞的樣子,要不要本少爺帶你去嘗嘗鮮?」
崔月華心中雖對那些風塵女子微微向往,卻不願給廉馳小看了,強辯道:
「那些人盡可夫的女人都下賤得很,也隻有你這種混蛋才會有興趣,有本事你去
嫖曾韻思啊!」廉馳被崔月華一激,想到昨日琴會裏衆人對曾韻思的推崇,和那
輕紗之後的高傲倩影,色心大動,狠狠在崔月華乳峰上捏了一把道:「花魁就了
不起嗎?看我今晚把她捉來,給你這小妞長長見識!」崔月華不信道:「吹牛!
人家可是知府大人的紅顔知己,你這土鼈還想癞蛤蟆吃天鵝肉?」廉馳手上微微
用力,将崔月華插得一聲輕叫,問道:「若是本少爺真捉到了曾韻思,那你怎麽
說?」崔月華精神一振,想到如果廉馳捉來了曾韻思,她也能跟着占些便宜,
「你要是真有那本事,本小姐以後随便給你怎麽欺負都行!」
廉馳得了崔月華的鼓勵,心中大樂,又将崔月華送上了情欲的巅峰,這才将
她抱到床上,爲她蓋上被子,讓她休息。崔月華從昨夜被捉到現在,連續不斷的
被廉馳奸淫得高潮叠起,身子非常疲憊,一得解脫便閉目沉睡過去。
廉馳精神抖擻的出門,叫過楊雪囑咐道:「你幫我看好崔月華,可不要給她
跑了。」楊雪猶豫道:「少爺,你那樣欺負崔姐姐,會不會太過分了?」廉馳拉
過楊雪,「你這小丫頭,平時總埋怨我不疼惜你,現在找了個人在床上給你做伴
還不好?」楊雪嘟起小嘴埋怨道:「昨晚都是你們兩個在欺負雪兒,崔姐姐在人
家身上亂摸亂親。」廉馳道:「那你不也摸回去了?怎麽樣,摸起來是不是很舒
服?」楊雪臉上一紅,低頭抿嘴道:「嗯,崔姐姐身子又軟又滑的,好像綢子一
樣。」廉馳笑道:「那你就是喜歡了,看少爺今晚再捉個美人兒回來陪你玩!」
第五章
瑩翠樓剛一開門,廉馳便急急走了進去,那接客的鸨兒掩口偷笑,看這少年
英俊潇灑,沒想到卻是如此急色。要了一桌花酒,廉馳坐下問道:「今天曾大家
可見客嗎?」雖知道曾韻思絕對不會見他,卻想探聽出曾韻思的一些消息,好方
便晚上偷偷去擄人。鸨兒媚笑道:「這位公子可來得不巧了,昨夜曾大家舉行了
琴會之後,就随知府大人去了京師拜訪朝中貴人,恐怕三四天内是回不來的。」
廉馳聽了大吃一驚,「什麽,曾韻思不在鳳陽了?」他今日還向崔月華誇下
海口,說定能将曾韻思帶回去,沒想她昨夜就已經離開,現在又哪裏能追得上?
那鸨兒見廉馳一臉失望沮喪,向廉馳抛了一個媚眼道:「咱們瑩翠樓雖說是曾大
家名聲最著,可其他姑娘也不差啊,公子你既然來了,何不見見其他姑娘,也許
有你中意的呢?」廉馳聽了忽然心中一動,反正崔月華也未曾見過曾韻思相貌,
何不随便找個青樓女子回去充數,想必她也分辨不出真假。
廉馳想到了對策,大是歡喜,拍手笑道:「好啊,快将你們樓裏的美貌姑娘
都叫出來,給本少爺看看!」現在天色尚早,瑩翠樓裏并無什麽客人,幾乎整個
樓裏的姑娘便都集合到了廉馳面前,對着這俊俏的小公子哥搔首弄姿。廉馳仔細
打量了一番,其中以春荷姑娘相貌最美,不過她的美貌太過張揚,豔光四射的樣
子與昨晚琴會裏清遠的天籁之音并不相符,倒是相貌稍遜的凝香姑娘頗有幾分清
水芙蓉的味道,和想象中的曾韻思非常神似。
選定了凝香,廉馳便不多做停留,叫了輛馬車回去李家莊。凝香一進車廂,
便氣吹如蘭的依在廉馳身上,廉馳強壓下情欲道:「先不忙着親熱,本少爺有幾
件事情要交代你給,做得好了重重有賞!」凝香早在瑩翠樓便領教了廉馳的大方,
聽他說重重有賞,眼睛一亮,「公子盡管吩咐,奴家一定伺候得公子滿意!」
廉馳道:「本少爺新近納了一房夫人,不過這夫人性子有些怪,偏偏喜歡和
女人玩些磨鏡子的調調,總纏着我找些女子同她一起玩耍,自從昨夜去聽了一場
曾韻思的琴會,便好像着了魔一樣,尋死覓活的要我把曾韻思請回家去陪她,今
日不巧曾姑娘不在,便隻好請凝香姑娘冒名頂替一下,反正我那夫人不知曾韻思
相貌,此床帏之事也不會給旁人知曉,必定不損姑娘名聲,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
凝香聽了嘻嘻一笑道:「看不出公子卻是個如此體貼的人兒,奴家便全依公
子吩咐便是。」她久在歡場厮混,對于女子間同性取樂之道并不陌生,至于假扮
名人身份滿足客人淫思之事更是做過不少,連風華絕代的詞後李清照都曾經扮過,
這次裝作同樓的姐妹曾韻思自然不在話下。
回到園中,正見到楊雪和衛秀秀在樹下鬥蛐蛐,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楊雪
大呼小叫的完全沒注意到廉馳回來,倒是衛秀秀先看到了廉馳,站起身來行了一
禮脆聲道:「少爺好!」楊雪這才回頭注意到廉馳,笑道:「少爺你回來啦!」
廉馳一點頭,「月華呢?」楊雪道:「崔姐姐用過晚飯便回房間去了。」
廉馳攬過楊雪的小腰,「好,咱們也回房休息去吧!」楊雪一見廉馳還帶回
了一個陌生女子,想起昨夜床上三人的淫行,今夜看來還要加入這個不知來路的
女人,十分不情願,紅着臉道:「少爺,雪兒今晚想去秀秀那一起睡,好不好?」
廉馳察覺了楊雪對凝香排斥的眼神,知道楊雪畢竟和崔月華有過一段日子接
觸,這才能接受與她同塌承歡,對于陌生人自然不會願意暴露那羞人之事。廉馳
也不願強迫楊雪,便點頭道:「好吧,今夜就先放過你!」放開楊雪,又攬住凝
香的柳腰,推門進入了卧房。
崔月華正坐在房中發呆,此次又被廉馳囚禁淫辱,又沒有姐姐吳茹萍相伴身
邊安慰,心下苦楚茫然,也不知還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逃脫廉馳的魔掌。想到今後
還要被廉馳随意亵玩,如果不是楊雪那誘人的嬌軀能稍稍給崔月華一些安慰,恐
怕自殺的心思都有了。正在患得患失之間,忽然房門被廉馳推開,隻見他意氣風
發的攬着一個清麗佳人進入屋子,「月華,曾韻思被我請來了,這下你怎麽說?」
崔月華大吃一驚,沒想到廉馳還真能把花魁曾韻思帶回來,「曾大家怎麽會
看上你這狗才?」廉馳厚顔笑道:「本少爺風流倜傥,出手又大方,曾姑娘自然
不會拒絕。」凝香也配合廉馳做戲,對崔月華笑道:「這位便是崔妹妹吧,你相
公可疼惜着你呢!」
廉馳趁着崔月華發呆,一把抱住她,将她壓在床上,吻上那驚訝得半開的朱
唇。凝香便走到床邊坐下,輕笑着呆在一邊看戲。崔月華雖然被廉馳親吻,眼睛
卻一直盯着凝香看個不停,廉馳怕她發現破綻,一路吻到了崔月華的粉頸,大手
也開始用力一邊揉搓媚人的乳峰,一邊解開崔月華的衣衫。
崔月華果然被廉馳逗弄得再也沒有心思去分辨凝香身份真僞,嬌喘籲籲的被
廉馳剝光了衣服,居然都沒有絲毫掙紮。待到崔月華變成了一隻赤裸裸的小白羊,
廉馳便抱過凝香,飛快的脫光了兩人的衣衫,片刻間床上三人便坦誠相見。
凝香雙腿微分的坐在床頭,廉馳一笑,把崔月華推到了凝香身上。凝香事前
已經得到廉馳吩咐,輕輕抱住崔月華,與她吻在了一處。崔月華跪在凝香兩腿之
間,小蠻腰被凝香抱住,玉臀便不知不覺的高高翹起,豔麗的少女私處毫無保留
的呈現在廉馳眼前,廉馳自然不會客氣,伸出手指撫弄抽插,将崔月華弄得情欲
勃發,一邊與凝香激吻,一邊也伸手撫弄起凝香的私處來。
凝香配合着大開雙腿,方便崔月華的玩弄,雙手反攻向崔月華的雙峰,一對
小玉兔被這歡場老手捏弄成各種花樣。崔月華還是第一次嘗到如此高明的調情手
段,立刻敗下陣來,隻能伏在凝香懷裏,任由雙峰被凝香把玩,下體蜜穴則被廉
馳兩根靈活的手指扣挖得淫水直流。
崔月華上下兩路都被攻陷,無奈的承受着兩個調情高手的撫弄,恍惚間忽然
看到床頭自己被脫下的衣衫,用力掙紮着想要脫出兩人的包圍,呻吟着道:「等
……啊……等一下,讓我…拿個東西再來。」廉馳一下就明白了崔月華心中所想,
一伸手從床頭拿過雙頭龍,在崔月華臉前一晃,笑道:「娘子,是要這個嗎?」
崔月華羞紅了臉,卻不否認,一把搶過了雙頭龍。
凝香卻是大爲驚訝,沒想到這對怪異夫妻居然還有如此專業的歡場器物。廉
馳對崔月華笑道:「是你自己插進去還是要我幫你?」崔月華本不想要廉馳爲她
插入雙頭龍,無奈剛剛已經被玩弄得沒了力氣,卻又不好意思求他,隻是将雙頭
龍放在胯下私處來回厮磨,任由花蜜布滿整個龍身。
廉馳見狀一笑,握住崔月華的玉手,幫她慢慢将雙頭龍插入體内。崔月華皺
眉低聲呻吟着,終于吞下了整根龍身,另一條玉龍便從她的胯間挺立出來。崔月
華目光灼灼的看向身前凝香惹火的裸體,今夜她就要用雙頭龍插入今生的第二個
女人,而這女人還是萬衆矚目的花魁曾韻思,心中異樣的滋味更加刺激下體那被
填滿的蜜穴。
崔月華自從得了雙頭龍之後,便不時用它和表姐吳茹萍交歡,對于這東西已
經有了幾分心得,用手扶住另一頭瞄準凝香的肉穴,微微用力頂了進去,前一段
可以用手發力,倒是還算順暢,不過等龍身插入了多半,再無着手之處,便要全
靠着自己嬌嫩的蜜穴夾緊體内的龍身發力。崔月華被廉馳看得十分緊張,連續試
了幾下也沒能一插到底,反而把自己刺激得全身發軟,口中發出了一串無奈不甘
的嬌吟。
廉馳看得不耐煩,就用手按在崔月華的翹臀上用力一壓,幫助兩女完全連成
一體。崔月華輕輕吟叫了一聲,忽然想到自己與吳茹萍的第一次交歡也是廉馳如
此幫她插了進去,仿佛冥冥間就注定必須要給廉馳欺辱一般,心中大是不忿,回
頭狠狠瞪了廉馳一眼。
崔月華伏在凝香身上,輕輕扭擺腰肢,一邊帶動着雙頭龍抽插凝香的肉穴,
一邊也将自己的私處刺激得一陣酸軟。廉馳欣賞着兩個疊抱在一起扭動的雪白嬌
軀,伸手在兩女羊脂般的肌膚上撫弄。凝香看見廉馳高聳的陽物,淫心大動,扭
身便張口含住,一邊吞吐一邊用香舌舔弄,服侍得廉馳極爲舒爽。
崔月華一直扭動了足有小半個時辰,她力氣有限,始終不能讓兩女攀上高峰,
隻能保持一波波惱人情潮湧動,初時還覺得十分舒服,可是時間長了,對于高潮
的渴望卻漸漸強烈起來,不禁以哀求的眼光看向廉馳。廉馳淫笑道:「娘子,是
想要夫君的真神龍了嗎?」崔月華卻是咬牙不肯向廉馳屈服,隻是倔強的繼續挺
動腰肢,蜜穴的肉壁被磨擦得一陣顫抖,卻始終無法得到真正的滿足。
廉馳來到崔月華身後,将雙頭龍自她的私處抽出,龍頭剛一離體,蜜穴便噴
出了好多積存的花露。崔月華本以爲廉馳馬上就會開始奸淫她,伏在凝香柔嫩的
乳峰上閉目等待,卻好久不見廉馳動作,回頭一看,廉馳正一臉壞笑的看着她,
「小娘子,想要夫君愛你,就好好求求我。」
崔月華大怒,自己被他囚禁淫辱,如今還要自己下賤的求他來奸淫自己,世
間哪有如此之事?廉馳見崔月華不說話,就将火熱的龍頭抵在花唇之間來回厮磨,
崔月華已經在情潮之中掙紮了半個時辰不得解脫,如今下體的蜜穴之中空蕩蕩的
比起之前更加難耐,又被廉馳在穴口如此撩撥,私處好像千萬螞蟻爬動般奇癢,
用力挺起屁股向後撞去,總算将龍頭吞入了蜜穴。
廉馳卻用力壓住崔月華的腰肢,不再給她活動的空間,巨大的陽物便淺淺的
在蜜穴前半段緩緩抽動,如此一來崔月華隻感覺更加痛苦,蜜穴前一段被火熱的
龍頭來回摩擦得極爲舒服,但是蜜穴深處卻被反襯得更加空虛難耐,胯間同時傳
來了天堂與地獄兩種滋味,折磨得人幾欲發狂。廉馳壓住崔月華後背,在崔月華
耳邊輕輕說道:「月華,隻要你答應以後都乖乖聽本少爺的話,我就讓你欲仙欲
死,如何?」崔月華被折磨得再也沒有任何顧及羞恥的餘地,咬牙抽泣着答道:
「好……我以後……嗚……什麽都聽你的……」話一說完,兩行清淚已經不由自
主的流了下來。
崔月華自傷自憐的哭泣還不到一息之瞬,便被廉馳火熱的馳騁所打斷,她隻
覺得蜜穴裏那滾燙的巨物每一次抽動,便發出一波難以抗拒的快感,火熱的感覺
沿着脊柱直沖腦際,恍惚間仿佛整個人都被廉馳的陽物刺穿了一般,不過幾下就
用力挺起腰肢,發出高亢的呻吟,攀上了渴望已久的肉欲颠覆。
廉馳把崔月華送上了高潮,從她的體内退出,又插入了下邊凝香的身體。凝
香苦等了很久,一被廉馳侵入就火熱的迎合起來,柳腰用力向上挺動,配合着廉
馳的抽插,崔月華被兩人夾在當中,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被晃來晃去,小臉埋在
香膩的乳肉當中磨擦,聽着其他女人被廉馳奸淫得高聲浪叫,又是别有一番趣味。
一夜春宵,崔月華再次醒來,隻覺得全身無力,睜眼一看已經是日上三竿,
廉馳正在身後抱着她赤裸的嬌軀,一手輕輕握住白嫩的乳峰,另一隻手則插在她
的胯間慢慢撫摸,崔月華用力推開廉馳作怪的雙手,自他懷中掙脫出來。廉馳任
由崔月華離開懷抱,笑道:「月華,昨晚玩得可開心嗎?」崔月華臉上一紅,向
四周一看,床上卻隻有她和廉馳兩人,微微奇怪,問道:「曾姐姐呢?」廉馳道:
「曾姑娘起得早,我已經差人送她回去了,隻有你這小浪蹄子能睡,這都已經快
到中午才起來。」
崔月華連續兩日被廉馳幾番亵玩,體力消耗極大,這才如此貪睡,想到昨夜
被廉馳逼迫得完全沒了自尊,卻被他諷刺爲小浪蹄子,心中大恨,也不顧自己還
光着身子,合身撲向廉馳,抓向他下流的賊眼,哭罵道:「王八蛋,我殺了你!」
廉馳輕松的抓住崔月華,将他壓在身下,壞笑道:「小娘子,過去你就曾經答應
和你姐姐兩人同嫁與我,昨天又說隻要我帶回曾韻思來,你今後便乖乖的聽本少
爺話,現在又想反悔嗎?」
崔月華自覺理虧,胯間私處又被廉馳的陽根頂住,生怕他又來欺淩自己,隻
得咬牙道:「本姑娘說話算話,你趕緊放開我,我要起床穿衣了!」廉馳又開始
捏玩崔月華胸前凸起的嫩肉,「那你便先來親親本少爺,親得我滿意了才能放開
你。」崔月華領教過廉馳的手段,知道拂逆了他絕讨不到好處,隻得忍下怨氣,
藕臂環上廉馳的脖頸,獻上小嘴給廉馳品嘗。胸乳不斷的被廉馳把玩,崔月華一
邊呻吟着,一邊以香舌服侍廉馳的嘴唇,過了半響仍不見廉馳有收手的意思,皺
眉道:「你究竟想弄到什麽時候?」廉馳這才一笑,雙手又用力的抓一把道:
「這才乖嘛,如此聽話,以後本少爺再帶些美貌女子回來陪你玩樂,必定不會虧
待了你。」崔月華聽了美目一亮,卻故意冷哼了一聲,顯示她毫不在乎。
兩日間便完全征服了崔月華身心,廉馳心中大爽,哼着小曲來來到大堂,卻
又聽到一個好消息。前幾天李舵主依廉馳吩咐向太原镖局托镖,太原镖局的大小
姐宮綠蝶親自率人上門接镖,現在已經到了鳳陽府中,預計下午便能來到李家莊。
廉馳聽了精神一振,宮綠蝶那美貌刁鑽的小娘皮将他點穴丢在官道上暴曬了一天,
如此奇恥大辱怎能不報?如今宮綠蝶這小美人被釣上了門來,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今晚定要折磨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多加功夫調教幾日,想來也會像崔月華般
屈服,成爲他廉馳的房中玩物。
想到下流處,廉馳渾然忘記了李舵主還在等他回複,完全沉浸在了绮思邪念
當中。李山見廉馳一臉淫笑着發呆,知道少主又在犯花癡了,尴尬的咳了一聲道:
「少主,太原镖局之人下午就要到了,我們這邊該如何準備?」廉馳被李山一提
醒,才想起現下還沒捉到人,怎麽空想都是無用,還是趕緊想想捉人的對策要緊。
×××××××××××××××
一個弟子進入大廳向李山躬身道:「禀報莊主,太原镖局的客人到了!」李
山點頭道:「好,快請他們進來!」廉馳則坐在大廳的屏風後,通過一個隐蔽的
小孔注視大廳的狀況。隻見一個英姿飒爽的綠衫少女領着三個漢子進入大廳,那
女子面目姣好,臉上一副淩然不可侵犯的神氣,正是廉馳日思夜想的宮綠蝶。這
小娘子今日一見,比起上次官道上偶然相逢時更加多了幾分傲氣,廉馳腦中卻是
想着,越是傲氣十足的美人,調教起來越是有趣,淫心大炙,恨不得現在便跳出
去将宮綠蝶擒回房中亵玩。
李山起身相迎,對宮綠蝶笑道:「此镖對于我李家莊極爲要緊,隻得有勞少
局主親自前來,實在是抱歉得很,府中略備了一些薄酒淡菜,爲遠道而來的各位
兄弟接風洗塵,還請少局主千萬不要推辭。」宮綠蝶抱拳道:「李莊主不必如此
客氣,現如今李莊主還肯對我太原镖局信賴有加,小女子已經深感大恩,這便接
了貨物趕緊上路,早一日将貨物送到,好早一日放下心來。」
李山也不好強留,免得落下痕迹,點頭道:「那便依少局主所言吧,不過各
位一路風塵,飯雖然不吃,這熱茶總是要喝上一杯的。」不等宮綠蝶開口,李山
高聲道:「來人,給镖局的各位兄弟上茶,少局主請稍候,我這就叫下人把貨物
擡來,少局主驗過了貨,便可以啓程了!」
莊中弟子連忙給镖局的所有人手都送上了一盞上好的碧螺春,這次镖局衆人
也不推拒,接過香茗一邊喝着一邊等下人把貨物擡來,宮綠蝶也優雅的舉起茶杯
輕嘬了一口,邊等邊欣賞挂在大廳中的字畫。廉馳躲在屏風後,見宮綠蝶等人喝
下了他準備的茶水,面露邪笑,這次宮綠蝶這小美人是絕對逃不脫了。
镖局衆人品茗相候,卻遲遲不見有人擡貨物過來,忽然覺得微微頭暈,幾個
經驗豐富的镖師立刻察覺不對,用力摔下茶杯拔刀叫道:「茶裏有毒!」宮綠蝶
也立刻察覺了茶水中的問題,抽出長劍躍到衆镖師一處,對李山怒喝道:「李莊
主!你爲何要對我們下此毒手?」
李山還未答話,廉馳嘿嘿笑着從屏風後緩步走出,對宮綠蝶道:「宮小娘子,
可還記得本少爺嗎?」宮綠蝶一見廉馳,便明白了前因後果,當日兩人在官道上
起了一些沖突,廉馳發誓時給宮綠蝶知曉了姓名,之後廉馳在江湖上名聲大噪,
宮綠蝶這才知道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下流登徒子居然還如此了得,不過也并沒有
放在心上。今日一見廉馳邪笑着自隐蔽處現身,知道他必定是幕後主使之人,勃
然大怒道:「廉馳,你在江湖也是個有些名聲之人,怎麽就因爲一些不足挂齒的
舊怨,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廉馳一撇嘴,那一天所受的折磨怎麽就能僅僅算得是不足挂齒,卻又不願在
這許多人面前提起那日的糗事,隻是笑道:「小娘子,何必如此大火氣,等下本
少爺再慢慢與你算舊賬。」
說話間,幾個功力尚淺的镖局弟子便不支倒地,資曆深厚的幾位镖師也覺得
頭重腳輕,心中非常惶恐,自己行走江湖多年,處處小心,怎麽今天卻在陰溝裏
翻船,連最下作的蒙汗藥混在茶水裏都沒能察覺?卻不知這蒙汗藥乃是廉馳潛心
研究多年的成果,所有藥物都追求那無味無色的境界,不過任憑如何調配,也總
會與飲食本身存在些許差距,被五感敏銳的武功高手察覺。廉馳努力研制無色無
味的藥物不成,卻另辟蹊徑,反其道而行之,配出了許多常見食材味道的藥物,
什麽牛肉味的穿腸散,花椒味的瀉藥不一而足,和對應的食材混在一起,可以說
是天衣無縫,即使被人察覺味道有異,也隻會錯以爲食材不佳,絕對想不到是毒
藥之故。剛剛給太原镖局衆人所上碧螺春中,便摻入了特制的綠茶味蒙汗藥,這
群老江湖果然沒有發覺,全都着了道。
宮綠蝶臉色慘白,用力一揮長劍道:「廉馳,你不要欺人太甚!」長劍映着
日光,劃出了一條美麗的亮線,廉馳忽然覺得那長劍甚是眼熟,再仔細多看了幾
眼,竟然發現宮綠蝶手中的長劍正是自己丢失的寶劍斷風!當初空空道人搶去了
廉馳的千裏神駒,寶劍斷風挂在馬上也一并被空空道人奪走,廉馳爲此還心疼了
好一段日子,沒想到今日卻在宮綠蝶手上再次見到,大爲驚奇,問道:「你這柄
劍是哪裏來的?」
宮綠蝶被廉馳問得一愣,想不通廉馳爲何突然問出如此不相幹的問題,廉馳
見宮綠蝶拿着他的寶劍斷風,不知那本胡吹大氣的《蓮花寶典》是否也落在了宮
綠蝶手中,威脅道:「小娘皮,還不快快招來,要不然本少爺扒光了你的衣衫…
…」話剛說道一半,宮綠蝶娥眉倒立,提劍刺向廉馳,「淫賊,看我不一劍殺了
你!」
宮綠蝶知道廉馳爲人無恥下流,若是被他擒住,還不知要受到多少折辱,當
下便起了拼命之心,招招隻攻不守,廉馳隻是以「天牢」「華蓋」等招式應對,
隻求将宮綠蝶困在原地,卻不傷她分毫。宮綠蝶頭暈腦脹的幾番沖突,好似籠中
之鳥,怎麽也無法脫出廉馳布下的劍網,漸漸不支,眼中視物一片模糊,知道已
經再無逃脫希望,一咬銀牙,揮劍向自己頸中抹去,甯死也不給廉馳活捉欺淩。
廉馳見狀大驚,急忙使了一招「外屏」,長劍斜飛而出,于千鈞一發之際架開了
宮綠蝶的寶劍斷風,自己手中之劍卻也被斷風削去了一大截。
宮綠蝶沒想到自己想要自殺都不可得,驚怒交集,身子一軟倒了下去,被廉
馳一躍抱在懷中。廉馳看着懷中毫無抵抗之力的玉人,心中大爲得意,全靠天極
劍法的神妙這才得到了完好無損的佳人,心中對這天極劍法更加佩服,連防人自
殘的招式都有,難道那創下天極劍法的前輩高人也是個淫賊不成?
第六章
再次悠悠醒來,宮綠蝶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慌忙檢查了一下衣衫,确
定并無異狀,這才微微放心。忽然耳中傳來一聲輕笑,「宮小娘盡管放心,本少
爺可不會趁着你昏迷的時候去占你的便宜,一動不動的能有什麽趣味?」宮綠蝶
一驚,擡頭看去,廉馳正悠然自得的坐在門口的椅子裏,手裏把玩着寶劍斷風,
眼睛毫不避諱的對她射來灼灼目光。
宮綠蝶急忙想要躍下床來,微一用力,又是大吃一驚,竟然發覺自己内力全
失,想必又是中了廉馳賴以成名的毒藥「凝氣散」。宮綠蝶臉色慘變,想到自己
如今身無寸鐵,又沒了内力,比起不通武功的尋常女子強不到哪裏去,廉馳又如
此邪惡下流,等下還不要任人魚肉反抗不得?
廉馳卻不急着去占有宮綠蝶,反正她現在已經是籠中之鳥,想要什麽時候享
用都全在掌握之中,倒是那寶劍斷風的來路廉馳更加關心,一彈手中寶劍問道:
「宮小娘,這把劍是你從哪裏得來的?」宮綠蝶隻是怒視着廉馳,玉手抓緊胸口
衣襟咬牙不答。廉馳站起身來走上了兩步,說道:「你不說我就隻好猜一猜了,
當初空空道人那老賊偷去了本少爺兩匹千裏神駒,而這寶劍斷風就挂在馬鞍上一
并給空空道人偷了去,現在這柄寶劍到了你的手上,看你也沒本事從空空道人那
搶來什麽東西,定是那空空道人送給你的了。」宮綠蝶隻是怒視着廉馳閉口不答。
見宮綠蝶并不否認,廉馳繼續搖頭晃腦道:「空空道人爲什麽要送你東西呢,
想必是看了你這小妞青春貌美,想要讨好于你,啧啧,一樹梨花壓海棠,真是老
而……」宮綠蝶聽廉馳越說越是下流,怒斥道:「你這下流胚子休要血口噴人,
空空道人是我的外公!」
廉馳聽了大爲意外,「哦?想不到堂堂太原镖局的大小姐,卻是那專門偷雞
摸狗的空空道人的外孫女,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廉馳腦中一亮,這才想通爲
何太湖鑒寶大會不見空空道人蹤迹。那老賊嗜寶如命,居然能禁得住誘惑未曾去
太湖湊熱鬧,讓廉馳的一番苦心布置成空,原來是在太原處理女婿的家事難以分
身來着。
宮綠蝶哼了一聲,「我外公便是偷雞摸狗,也比你這卑鄙小人強上萬倍!」
話雖如此說,宮綠蝶卻也暗自不喜外公爲人,不然父親宮鶴臣也不會爲了太原镖
局的名聲與空空道人斷了關系,翁婿之間形同陌路。
廉馳隻當沒聽到宮綠蝶的斥罵,繼續問道:「那空空道人給你這柄寶劍的時
候,還給了你其他什麽東西沒有?或是提到了那馬上的其他事物?」宮綠蝶雖然
慌亂,人卻十分機靈,立刻察覺了廉馳神色中略帶急切,他這一個下流色鬼,面
對着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的絕色佳人卻不立刻下手,而是反複追問空空道人之事,
難道他還有什麽要緊事物落在外公手裏不成?
宮綠蝶仿佛自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也許可以靠着廉馳的那要緊事物換得
自己平安離開,答道:「外公除了一柄寶劍,便再沒給我什麽東西了,你若是還
有什麽東西在外公手上想要拿回,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廉馳聽出了宮綠蝶話
中之意,是要以物贖身,他自然不會答應。知道了宮綠蝶對《蓮花寶典》一無所
知,便将寶劍斷風向後一丢,張臂向宮綠蝶抱去,口中笑道:「便是什麽寶物,
也及不上你這小美人兒來的重要!」
宮綠蝶大驚,急向床外跳去,卻被廉馳攔腰抱住壓在了床上,她自小嬌生慣
養,可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從未被人如此欺辱過,芳心中又羞又急,掙紮
叫道:「你這下流淫賊快放開我,不然我一劍殺了你!」宮綠蝶越是羞怒,廉馳
越是得意,哈哈大笑道:「小妞,今晚你是别想再逃掉了!不如我們先玩個遊戲,
本少爺問一個問題,你如果答的好,本少爺就親你一口做獎勵,若是答得不好,
就脫你一件衣服,如何?」
宮綠蝶大罵道:「你這禽獸不得好死!」廉馳搖頭道:「我是問你本少爺的
遊戲如何,你卻答得驢唇不對馬嘴,要罰你脫件衣服了」說着就粗暴的撕開了宮
綠蝶的外衫,露出了雪白的中衣。宮綠蝶在身下死命掙紮,又踢又咬,廉馳也不
以爲意,繼續問道:「好了,本少爺的第二題來了,你外公空空道人現下人在何
處?」
宮綠蝶看着廉馳欲火燃燒的目光,真怕他又借機扒自己的衣服,隻得答道:
「外公去湘西幫我家裏追失镖去了,他若是與我同來,見到你這禽獸如此欺我,
定要将你抽筋扒皮!」廉馳微一沉吟,笑道:「你這問題答得不錯,本來該獎,
卻又罵我是禽獸,實在該罰,本少爺深明大義是非分明,便賞罰并施了吧!」不
等宮綠蝶反對,就向她的櫻唇吻去,宮綠蝶猛力扭動,不讓廉馳得逞,最終也隻
在嘴角上吻到了一下,廉馳也不在意,又在那吹彈得破的粉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再起身笑道:「好了,已經算是獎過了,現在該罰你啦!」說着就去脫宮綠蝶的
衣服。
宮綠蝶被廉馳如此肆意欺淩,羞憤欲絕,叫道:「廉馳你再敢逼我,我便咬
舌自盡!」廉馳獰笑道:「你尋死覓活的也沒有用,那天你讓本少爺在官道上暴
曬了一整天,丢盡了臉面,這大仇不可不報,今天本少爺是活要奸人死要奸屍!
你如果敢自殺,我就将你光溜溜的身子挂到鳳陽城門上去,看你太原镖局以以後
還有何臉面在江湖上混,那些與你同來的镖師本少爺也要一個個大卸八塊喂狗,
以絕後患!」
宮綠蝶被廉馳惡毒的語言吓得臉色慘變,想到家中老父親大病初愈,身子還
虛弱得很,這段日子太原镖局遭逢劇變,爹爹已經是難以承受,若是獨生女兒再
出了那等災禍,多重打擊之下恐怕父親又要經受不住,撒手西去。宮綠蝶被廉馳
逼得沒了主意,嘤嘤哭泣着任由廉馳脫去了她的中衣,全身上下便隻剩下了包裹
豐臀的亵褲和一小片抹胸,全身白嫩的肌膚半裸,曲線玲珑妙處紛呈。
廉馳見宮綠蝶哭得痛徹心肺,便不再調戲于她,心中暗想:「别看你這小娘
子現在哭得凄凄慘慘的,等下本少爺給你知道了男人的好處,包準讓你欲仙欲死,
什麽煩惱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像崔月華她初時還喊打喊殺的,現在不也對本少
爺乖乖順順?」他腦中胡思亂想,手上毫不停留,解開系在宮綠蝶後背的帶子,
一把拉下了她的抹胸,飽滿的胸乳展現在眼前,那乳峰極是豐碩,微微一動就能
搖擺起來,頂端的兩顆粉紅乳珠一跳一跳的好像兩個調皮的小精靈。
廉馳看了大吞口水,撲上去又親又抓,玩得愛不釋手,宮綠蝶的聖女峰被廉
馳如此亵渎,少女的羞恥天性發作,又開始奮力反抗起來,兩人在床上拉扯推拒,
房中滿是廉馳的淫笑和宮綠蝶的哭叫之聲。
終于廉馳把宮綠蝶徹底制服,一隻大手扣住了她一雙纖細的玉腕,另一隻手
便可以不受幹擾的随意撫弄宮綠蝶豐滿的巨乳,亵玩得宮綠蝶哀鳴不已。廉馳眼
睛一瞥,卻見到宮綠蝶水綠色的亵褲居然滲出了一片血迹,心中很是奇怪,自己
還沒破她的處子之身,怎麽就會出血了呢?廉馳伸手拉開宮綠蝶的亵褲一看,立
刻如遭雷擊,隻見宮綠蝶胯間正塞着一條棉布,蜜穴裏不住流出暗紅的血污,竟
然是來了月葵。剛剛兩人在床上厮打,宮綠蝶下體來回扭動,經血四溢,胯間一
片血紅,恥毛上都滿是血露,看得廉馳心中一陣煩惡。
廉馳放開宮綠蝶,問道:「你既然來了月事,卻爲什麽不告訴我?」宮綠蝶
被廉馳看到了如此羞恥之事,隻覺得比起被他奸污了身子更加羞憤,抱頭伏在床
上痛哭道:「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我就算和你說了,你就能放過我嗎?」廉馳
摸了摸鼻子歎氣道:「好了,别哭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不爲難你便是。」
說完垂頭喪氣的下床撿起寶劍斷風,推門離開了房間,隻留宮綠蝶一人伏在床上
哭得撕心裂肺。
男人見到女人經水乃是大大不吉之事,廉馳采花不成反惹了一身騷,大爲不
樂,出門一看楊雪正和崔月華兩人在院子裏聊天。崔月華見廉馳出來,看向他的
眼光十分複雜,似乎在痛恨他欺辱良家女子,似乎又在期待今後與那綠衫美人同
塌承歡。
楊雪迎上去問道:「少爺,那位姐姐怎麽樣了?」廉馳搖頭歎氣道:「宮綠
蝶來了月事,搞得到處是血,你去弄盆水幫她洗洗吧!」楊雪聽了噗哧一笑,答
應道:「恩,宮姐姐這次可真把少爺給難住了呢!」楊雪打了一盆水進去宮綠蝶
的房間,不過多時便聽到屋内一陣摔打聲音,宮綠蝶的斥罵聲傳了出來:「滾開,
你這小賤婦,本小姐不用你來假裝好人,去伺候你那淫賊主子去吧,再敢啰嗦我
一劍殺了你!」
廉馳聽了大怒,沒想到宮綠蝶還敢對楊雪如此喝罵,就想沖進屋去,正撞見
楊雪扁着小嘴從房間出來,對廉馳委屈道:「少爺,這個宮小姐好兇,燕子姐剛
跟了你的時候都沒她鬧得厲害。」廉馳被楊雪提起單燕,想起當年單燕也是如此
被自己淩辱欺負,至今仍舊哀怨不已,心中一軟,對宮綠蝶便也沒了那麽多怒氣,
隻是抱住楊雪安慰道:「好了,都是少爺不好,讓雪兒你受委屈了。」崔月華見
狀對廉馳說道:「廉馳,還是我去照顧宮姑娘吧,我們兩人都是被你這混蛋捉來
的,她也不會與我爲難。」廉馳見崔月華一副躍躍欲試之态,看來是極想與宮綠
蝶那美人多多相處,便點頭答應。
崔月華推門進去,眼前一亮,隻見一個絕色美人正半裸着身子俯在床頭哭得
梨花帶雨,随着宮綠蝶的抽泣,那一對豐滿的玉兔便跟着輕輕搖擺,看得崔月華
心中癢癢,恨不得上去抓在手中捏玩。宮綠蝶又聽人推門進來,擡起頭來正想怒
罵,淚眼朦胧中卻以爲崔月華乃是一個男子,驚叫一聲,連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半裸的嬌軀。崔月華見狀嘻嘻一笑,「宮姐姐别怕,我也是個女子的!」
宮綠蝶抹幹眼淚仔細一看,來人身着男裝,不過面目秀美,肌膚白嫩,果然
是個嬌豔的小美人,這才微微放心,卻仍舊對崔月華寒着臉。她被擒受辱,直将
李家莊上下恨得咬牙切齒,剛剛那個小丫頭居然還勸說自己順從廉馳,将來廉馳
必定不會虧待于她,簡直是無恥之尤,罵走了小丫頭,卻又來了一個身穿男裝的
怪女人,不知她又是做什麽來的。
崔月華見宮綠蝶滿臉怒氣的樣子,一邊走近一邊說道:「姐姐你不要誤會,
其實我也是被廉馳那狗賊捉到這裏來的。」宮綠蝶見崔月華提到廉馳那咬牙切齒
的憤恨,和自傷自憐的哀愁不似作僞,便對她放下了戒心,問道:「妹妹你被廉
馳捉來多久了?」崔月華答道:「我名字叫做崔月華,被廉馳那狗賊捉住才剛剛
三天,每日被他欺淩得生不如死,今日又見他下毒害了姐姐,這才過來照顧姐姐。」
崔月華說着美目一紅,已經蓄滿淚水,幾日間的委屈無處訴說,現在見了宮綠蝶,
才終于得以發洩。宮綠蝶聽崔月華哭訴,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她雖被廉馳欺淩,
至少現在還保下了處子之身,從前她對女子月事十分痛恨,希望月葵快快結束,
如今卻隻盼月事一直持續下去,不然少了這最後一道屏障,自己就要像崔月華一
樣日日被廉馳肆意奸淫玩弄了。
兩女同命相連,不禁抱在一處痛哭了起來。崔月華雖然哭得情真意切,卻得
以抱着宮綠蝶那赤裸的身體,玉手輕輕撫摸白嫩的肌膚,心中卻偷偷歡喜起來。
哭了一會,崔月華擦幹眼淚道:「聽那惡賊說姐姐來了月葵,他才不能得手,還
是我幫你擦擦身子吧。」
崔月華自己就是女子,月葵乃是尋常之事,并無什麽顧忌,也不像廉馳那樣
一看就覺得煩惡,拿着浸濕的手帕幫宮綠蝶擦拭胯間的血污,還不時裝作無意間
在少女的私處輕輕摸上幾下,宮綠蝶皺眉微分雙腿給崔月華在私處擦拭,被她幾
番撫弄,漸漸覺得不妥,對方雖是女子,卻也不好被她如此摸弄,便接過崔月華
手中濕帕道:「不用麻煩崔妹妹了,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
廉馳攬着楊雪回到卧室,本想風流快活一番,腦中卻不時閃過宮綠蝶那來了
月葵的私處,一時間興緻全無,隻是抱着楊雪略微親熱了一會,便哄着楊雪睡了
過去。次日醒來,廉馳覺得頭中脹痛不已,想必是又要下雨了,便找來王大夫給
他配的頭痛藥服下,出門一看,果然是個陰雲密布的天氣。
隻是服藥過了半個時辰,頭痛不僅沒有消除,反而痛得更加厲害了,廉馳萎
靡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王大夫的藥怎麽就不靈了,難道昨天見了宮綠蝶的月
葵就真要倒大黴了不成?」到了中午,廉馳頭痛得連飯的吃不下去,随便喝了點
粥便草草了事。
下午崔月華居然好心的來看望廉馳,見這惡人倒在床上蔫吧吧的樣子,幸災
樂禍得眉飛色舞,廉馳看着眼裏也懶得與她計較,隻是閉目養神。崔月華坐在床
頭,見廉馳果真沒了精神,小聲問道:「要不然我給你揉一揉頭吧,也許會好過
一些。」廉馳聽了大樂,看來崔月華已經完全臣服,知道該如何服侍他了,便将
頭枕在崔月華的大腿上,享受她在頭上的輕輕安撫。
崔月華用力輕重得當,而且習武之人認穴準确,青蔥般的手指在穴位上來回
揉捏,伺候得廉馳全身都飄飄然起來。崔月華按了一會,又給廉馳擦了擦額頭的
汗珠,說道:「你出了這樣多汗,衣服粘粘的肯定不舒服,我幫你換一套幹爽的
吧!」廉馳大爲得意,笑着點頭,讓崔月華幫他換了一身幹爽的内衣,果然舒爽
了許多。崔月華這幾日見楊雪伺候廉馳,便依樣而學,果然将廉馳服侍得舒舒服
服,廉馳輕輕捏了一下崔月華的粉臉,調笑道:「月華,你可越來越像個乖丫環
了,叫聲少爺來聽聽!」崔月華低垂小臉,抿着嘴扭扭捏捏的叫了聲「少爺」,
逗得廉馳開懷不已。
崔月華趁着廉馳開心,試探道:「宮綠蝶身子不适,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不如我晚上就留在她房中照顧她好了。」廉馳這才明白崔月華爲何大獻殷勤,原
來是垂涎宮綠蝶的美色,想要和宮綠蝶住在一起,反正他這幾天都沒興緻親近女
人,晚上隻有楊雪相伴身側便即可以,于是答道:「好吧,你今晚去宮綠蝶那邊
和她一起睡好了,這小娘皮性子狡詐,脾氣也大得很,看你有沒有本事占到她的
便宜?」崔月華聞言大喜,「我又不像你那般急色,宮姐姐現在和我親近得很呢!」
說着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好在傍晚便天氣好轉,居然一滴雨也沒下,頭痛去的便快。廉馳沒了頭痛困
擾,再仔細檢查了一下王大夫的藥方,才發現問題所在。中華醫術博大精深,一
副藥方根據天時地理陰陽老幼都有不同的變化,像王大夫那配方夏天還可以管用,
到了冬季陰寒濕氣更重,便漸漸無法壓制寒氣了,廉馳根據自己所學藥理,略加
調整,想必可以奏效,心中微微得意,看來自己的醫術也是大大不凡。
睡到半夜,突然屋外傳來一陣吵鬧,隻聽幾個破鑼般的聲音死命叫喊:「走
水了!走水了!」廉馳一驚,急忙和楊雪起床穿衣,出門一看,李家大宅裏一片
火光,竟然是失火了。李舵主慌忙趕來,對廉馳躬身道:「少主,你沒事吧?」
廉馳應道:「沒事,怎麽會失火了的?」李山搖頭道:「屬下也是剛剛驚醒,就
急忙趕來少主這邊,還不知因何起火。」
楊雪急急的去尋衛秀秀,廉馳見了忽然惦記起宮綠蝶和崔月華來,這兩女都
失了武功,被他關在同一間房裏,可不要出了什麽意外才好。急忙來到軟禁兩女
的房間推門一看,卻發現屋子裏根本沒有崔月華和宮綠蝶的影子,反倒是那個在
門口看守兩女的弟子萎頓于地!
廉馳沖過去一把抓起那弟子怒聲問道:「我要你看管的人呢!」那弟子見廉
馳發怒,卻被點住了穴位,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急得眼珠亂轉,李山跟在廉馳身
後,見狀一點那弟子後背,解了他的禁制,那弟子慌忙跪下對廉馳叩頭道:「少
主饒命!少主饒命!那兩個女子不知怎麽突然恢複了内力,将小的擒住,已經悄
悄逃走了!」
廉馳聽說崔月華和宮綠蝶都恢複了内力,大吃一驚,立刻想到莊中失火也定
是兩女所爲了,回頭問李山道:「李舵主,那群太原镖局之人都關押在哪裏了?」
李山知道事關重大,「屬下這就過去查看!」說着急忙向前院奔去。
廉馳怒氣沖沖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身邊都是一群忙于救火的莊中子弟,見到
廉馳臉色如此之差,見到都遠遠繞開,生怕廉馳遷怒于己。廉馳檢查了一下自己
的「凝氣散」解藥,仍舊好好的,也未曾被調包,卻不知兩女如何恢複的内力。
今天下午崔月華來到他房中無事獻殷勤,還給他換了一套衣服,若是那時偷偷盜
走兩顆「凝氣散」的解藥也大有可能,不過他身上毒藥解藥一大堆,崔月華又怎
麽能知道該偷哪一瓶才能解毒?
廉馳突然停下腳步,記起當初在官道上宮綠蝶也中過自己的「凝氣散」,那
解藥崔月華雖然不識,宮綠蝶卻是認識的,定是兩女暗中勾結,宮綠蝶告訴了崔
月華解藥樣子,再由崔月華接近自己盜取解藥。廉馳暗恨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輕
易相信了崔月華,若是早知崔月華尚未徹底馴服,絕對不該給她與宮綠蝶單獨相
處的機會才是!
李山垂頭喪氣的回來對廉馳躬身道:「少主,太原镖局那群人都趁亂逃走了,
現在該如何應對,還請少主吩咐!」廉馳苦笑着擺擺手,道:「還是先救火吧,
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一直到了天亮,大火才終于撲滅,不過李家莊也幾乎燒成了白地,萬幸的是
發現火頭及時,倒是無人傷于大火,隻是被宮綠蝶率衆人逃離時殺傷了十幾個弟
子。莊裏的二十餘萬兩銀票也不翼而飛,不知是被宮綠蝶順手牽羊還是毀于大火
之中。李山欲哭無淚的呆立在廢墟之中,此番大難都是廉馳好色,胡作非爲之過,
卻又不敢對少主有絲毫埋怨,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了。
廉馳也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拍着李山肩膀道:「李舵主,莊子燒成這樣,看
來是沒辦法住了,我和張總管說說,讓他再調些銀子給你,重新建一座宅子吧!」
李山無奈的躬身對廉馳行禮道:「多謝少主!」
如今衆多弟子都沒了安身之處,廉馳也覺得沒有臉面在留在鳳陽,這一段時
日在鳳陽四處收索,依舊沒有找到父親廉川明蹤迹,看來是該啓程到其他地方尋
找了。向李山借調了十個精幹弟子,要他們将楊雪和衛秀秀送回太湖去,而廉馳
決定今後還是孤身上路更加方便安全。
到了鎮子路口,廉馳與楊雪一路人依依惜别。楊雪驟然離開廉馳,十分不舍,
居然拉着廉馳的衣袖哭了起來,廉馳撫摸着楊雪細嫩的小臉,爲她擦幹眼淚,笑
道:「雪兒乖乖回去,好好陪你燕子姐,少爺我先向北去逛逛,到了年關一定回
太湖陪你們過年,不過一個月就又能相聚,有什麽好擔心的。」楊雪低聲應了一
聲,卻還緊緊抓住廉馳衣袖不願放開,廉馳又道:「對了,回到太湖可不要對燕
子提起李家莊的事情,不然燕子知道了又會羅嗦得我頭痛!」楊雪聽了破涕爲笑,
抿嘴道:「好了,雪兒曉得!不過就算雪兒不說,燕子姐也會從其他地方知道的。」
廉馳哄好了楊雪,跳上馬一擺手絕塵而去,楊雪牽着衛秀秀的小手一直目送廉馳
消失在遠方,才在李家莊的弟子保護下上去向太湖方向行去。
第七章
一路向北緩緩而行,不知不覺來到了京師附近,廉馳忽然記起,曾經聽說曾
韻思伴着鳳陽知府李大人去往京師了,想起這花魁的豔名,廉馳不覺間就撥馬走
上了通往北京城的大道,也不知能自己到了北京城内,是否能有幸見到曾韻思的
廬山真面目。北京城乃是大明首府,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廉馳自從來了中原,
就一直想去看看那最爲繁華所在,如今看來正是機會。廉馳起了念頭,便策馬飛
奔起來,一路也不停歇,居然在子夜時分被他趕到了北京城的城門之前。
其時已經城門緊閉,廉馳本可以翻牆進去,又舍不得李山送給他的良駒,正
在猶豫,突然城頭上一陣雜亂吵嚷,一群官差高喊着「捉刺客」舉着火把在一個
黑色人影身後緊追不舍。那黑影自城頭大鳥般躍下,剛好落在了廉馳的馬前,廉
馳一看,那人他竟然認識,正是先對他行刺後又成爲好友的秦慕鋒!看來秦慕鋒
又是在京城幹他的刺殺老本行,卻不知怎麽驚動了官府,這才被官差緝拿。
秦慕鋒在城頭看到了一人正騎在馬上,他急于脫身,本計劃奪了那人馬匹好
趕緊逃走,沒想到卻遇到廉馳這熟人,爽朗笑道:「廉兄,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
見你,我們兩人倒真是有緣!」廉馳見秦慕鋒逃命間都不忘談笑,抱拳回禮道:
「秦兄你好!後邊的人要追上來啦!」
秦慕鋒回頭看了一眼忙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快跑。」廉馳心想官
差抓的是你,我爲什麽要跟着逃?卻聽城樓上的捕頭大喊道:「刺客有同黨在城
下接應,快快放箭,休要讓他們逃脫了!」廉馳暗罵一聲,自己遇到宮綠蝶的月
葵後果然是黴運連連,今晚又被秦慕鋒連累了,一伸手道:「秦兄快上馬!」
秦慕鋒坐在廉馳身後,廉馳急忙催馬向城外樹林中奔去,那馬匹雖然神駿,
不過一路疾奔了一整天,此刻又馱着兩人,速度比起尋常馬匹都差了一些,跑出
不過五丈,身後箭雨便挾着厲嘯而至。
兩人同時拔出劍來抵擋箭雨,廉馳一招「織女」雖然精妙,畢竟不大純熟,
而秦慕鋒劍術利攻不利守,兩人都是勉強防住了自身,胯下的馬匹卻誰都無暇顧
及,片刻間就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同時城門大開,一隊官差騎着駿馬沖出,直奔
廉馳兩人殺來。
廉馳雖然自認爲輕身功夫高明,但是内力不通,最不善直線急奔,這城門外
三裏多毫無遮攔,正是廉馳的短處,立刻就被騎馬的官差追上。秦慕鋒雖能跑得
過奔馬,卻被廉馳拖了後腿,畢竟廉馳是受了他的池魚之殃,丢下廉馳獨自逃生
實在太過不講義氣,便與廉馳站在一處,持劍一同抵擋官差的沖擊。
秦慕鋒與廉馳兩人都是以招式見長,勁力并不如何出色,遇到這隊騎馬砍殺
的官差立刻大吃苦口。兩人所精研的劍法招術都是對人而創,如今人在頭頂,而
自己面對的是一群四蹄畜生,什麽招式使出來都不适用,隻能依靠靈敏的身手閃
躲格擋,一時間險象環生,兩人背後都驚出一層冷汗,後悔剛剛小瞧了這對官差。
京師重地的官差果然是非同小可,見久戰二人不勝,陣勢又是一變,十多個
人撥馬退出戰團,彎弓搭箭對兩人尋隙而射,馬刀手進退有據,與射來的冷箭配
合得十分緊密,不給陣中二人便可喘息時間,顯然這陣法已經訓練已久。
廉馳又斬斷了一條馬腿,卻險些被冷箭射中手臂,多虧秦慕鋒用力一拉,才
險險躲過,再看秦慕鋒也是額頭見汗。秦慕鋒手中長劍乃是凡品,斬斷了幾條粗
壯的馬腿便卷了刃,看到廉馳的寶劍斷風依舊鋒利如昔,将自己卷刃的長劍遞給
廉馳道:「廉兄,借你寶劍一用!」
廉馳立刻領會了秦慕鋒之意,他見秦慕鋒變招更加靈活,砍起馬腿來要有效
得多,隻是受了兵刃拖累難以發揮,便将寶劍斷風交到秦慕鋒手上,自己專心用
秦慕鋒那卷刃長劍爲兩人擋開馬刀劈砍和射來的冷箭,反正隻求自保,劍刃利于
不利都是一樣。
秦慕鋒接過寶劍斷風立刻大發神威,長劍到處揚起一蓬蓬血雨,出劍絕不走
空,立刻殺出了一條血路帶着廉馳沖了出來。兩人緊密配合,邊戰邊向林中退去,
有馬刀手敢于靠近,秦慕鋒就一劍廢掉坐騎,偶爾順勢斬殺幾人。而遠處射來的
弓箭則全被廉馳的一招「織女」擋下,衆官差再也奈何不得兩人,隻得無奈的看
着他們慢慢退入林中。
進了樹林,兩人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在林間一番急奔,終于甩脫了追擊的官
差。今夜一戰,比起與武林高手以命相搏來絲毫不差,兩人都是微顯疲憊,秦慕
鋒戀戀不舍的在寶劍斷風上撫摸了好一會,才将寶劍還給廉馳,「今夜多虧了廉
兄的寶劍,不然可難纏得很了!」廉馳笑道:「秦兄明明可以獨自逃走,卻又留
下來助我,是我該謝你才對!」秦慕鋒大笑道:「是我拖累了廉兄,又怎麽好意
思獨自逃生,若是那樣做,秦某不就成了讓人齒冷的無義小人?」
廉馳點頭道:「好了,不說了,總之今夜教訓那了許多官差,實在是痛快!」
他自從南京周錦程家裏被官差伏擊,便對官差十分厭惡,今夜一戰又是出了胸中
一口惡氣。秦慕鋒略微驚訝道:「原來廉兄你還不知,與我們交手的那一隊人并
非普通官差,而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來着!」廉馳原也早有聽聞錦衣衛的威名,
卻不屑道:「都是給朝廷賣命的走狗,能有什麽差别?」秦慕鋒聽了在廉馳肩膀
重重一拍,放聲笑道:「說得好!今夜料理那許多走狗實在痛快,咱們早個地方
喝酒去!」
兩人自然不敢再進北京城内,在城西十裏處找到了一個小鎮,鎮子酒肆早已
打烊,隻有一座青樓還在不時傳出歡聲笑語,兩人相視一笑,便一同向那青樓行
去。要了一桌花酒,卻遣退了作陪的粉頭,兩人便開始對坐豪飲起來。
秦慕鋒道:「廉兄這段日子在江湖上可是風光得很啦,大名鼎鼎的毒劍公子,
今日一見,廉兄身手更勝當初,精進如此神速,實在是不得不佩服!」廉馳得了
秦慕鋒這劍術高手稱贊,大爲得意,「小弟還要多謝秦兄當日點撥,雖然後來再
沒有與厲平安交手的機會,對于劍術的領悟卻是大長見識!秦兄那無招勝有招的
神妙劍法才是讓人佩服!」
秦慕鋒謙虛道:「微末之技,不足挂齒!對了,聽說廉兄頭部受創,患上了
失魂症,這段日子廉兄四處向人打聽與自己相貌相似之人,可是想要尋找家中親
人嗎?」廉馳答道:「是啊,小弟我完全忘記了過去之事,想要四處打聽一下,
看能否找到親人,也好知道自己的出身來曆。」他沒想到這段時日他尋父的事情
都被江湖同道所知曉,看來有了名氣也不見得是件好事,一舉一動都被人所矚目,
今後行事定要多加小心了。
秦慕鋒搖頭歎氣道:「以廉兄現在江湖上的名聲,已經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若是有親人的話,他們應該主動找到你才是,隻怕……隻怕……」言中之意是說,
可能廉馳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人世。廉馳道:「秦兄所言雖然有理,不過我還抱着
萬一希望,也許我的家人并非江湖中人,不了解江湖上的事情,根本不知小弟闖
出的名号,也是大有可能!」
秦慕鋒連連點頭道:「廉兄說得是,就算隻有萬一希望,也總該努力嘗試一
下才行。前段時間廉兄在南京一帶又是散财救助饑民,又是懲治城中惡商,便是
普通鄉民也知曉了廉兄的俠義之名,找尋親人便會更加方便,愚兄便先祝廉兄與
家人早日團聚!」說着舉杯與廉馳一碰,仰頭飲盡。
秦慕鋒再爲兩人滿上美酒,「秦某我最佩服廉兄的,就是廉兄在南京城的義
舉,那周扒皮如此可惡,我老早就想過去教訓他一頓,怎奈樓主不許我們多生是
非,廉兄俠義心腸,所作所爲實在是大快人心,老秦敬你一杯!」廉馳卻是最不
願意提起南京之事,隻得推脫道:「區區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秦慕鋒卻以爲廉馳居功不傲,更是對廉馳好感大增,「廉兄不必如此謙虛,
現如今南京百姓可都是念着廉兄的好處呢!那周扒皮被廉兄你一番懲治,乖乖得
連老本都吐了出來,當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廉馳心中更是郁悶,又陪着秦
慕鋒幹了一杯,秦慕鋒卻是喝起了興,一邊喝酒一邊眉飛色舞的向廉馳描述周家
糧鋪虧本得有多凄慘,字字都如利劍般刺在廉馳胸口,廉馳有苦說不出,臉色要
多難看便有多難看,最後實在忍耐不住,打斷秦慕鋒道:「好了!秦兄,别隻顧
着說小弟的那些事情,倒是和我講講你今夜怎麽會被那群錦衣衛追殺的吧!」
秦慕鋒聽了臉色卻是一黯,歎氣道:「不怕廉兄你笑話,今晚秦某可真是陰
溝裏翻船啦!本就是刺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官老爺,卻搞得滿城風雨,回去可少不
得要被樓主責罰。」廉馳聽了十分驚奇,秦慕鋒的高強武功他是領教過的,居然
沒能殺死一個不會武功之人,問道「哦?秦兄要刺殺的目标是誰,居然能逃得過
秦兄的神劍?」
秦慕鋒道:「那人叫做李翔恩,乃是鳳陽知府,這次過來京師結交朝中權貴,
我剛好人在附近,樓主便飛鴿傳書于我,要我找機會結果了他。」廉馳聽到「鳳
陽知府」四字心頭一跳,那花魁曾韻思不就是伴着鳳陽知府來到了京師,沒想到
那知府大人卻就是秦慕鋒的刺殺目标。
廉馳急問道:「秦兄有沒有見到那李知府身邊跟着一個絕色美人?」秦慕鋒
瞪大了眼睛,驚訝道:「怎麽廉兄也見過随着李翔恩同來的那個女子?你可知道
她的名字?」廉馳見秦慕鋒一提曾韻思就大爲失态,心中更加好奇,「那女子我
倒是不曾見過,隻是知道她是鳳陽瑩翠樓的花魁,名叫做曾韻思,乃是李知府的
紅顔知己,這次是随着李知府來到北京的。」秦慕鋒點頭道:「原來如此,她的
名字是叫做曾韻思,竟然是名滿鳳陽的花魁。」說着又向口中倒了一杯酒,神色
大爲歡喜。
廉馳見秦慕鋒隻知道了曾韻思的名字和出身來曆,就一臉開心的樣子,不禁
問道:「秦兄,你該不是被曾韻思的美色所迷,這才忘了正事,給李知府察覺逃
走了吧?」秦慕鋒聳肩道:「雖不中亦不遠矣!我今夜潛入了李翔恩的院落,躲
在屋頂,本想等他睡覺時候行刺,卻忽然聽到李翔恩的窗口傳出了一陣琴聲……」
廉馳眼睛一亮,打斷道:「那奏琴的肯定就是曾韻思了,秦兄快和我說說她
的相貌究竟如何?」秦慕鋒哈哈笑道:「廉兄你的耐性怎麽總這樣差,聽我慢慢
來說!本來我伏在屋頂,準備去刺殺李翔恩,聽了那琴聲,卻是一點殺心都沒了,
隻是出神的聽着那天籁之音,全然忘記了今夜所去的目的。」
廉馳在瑩翠樓的琴會裏,也曾經被曾韻思的琴音所迷,十分了解秦慕鋒的感
受,卻聽他羅羅嗦嗦的誇贊曾韻思的琴技好半天,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隻得
又出言打斷道:「秦兄,那曾韻思的琴技确實了得,我在鳳陽也是領教過的,你
趕緊說後來又怎樣了?」
「後來,那琴聲已經停下很久,我卻還在屋頂發呆,完全忘記了隐藏行迹,
就被巡邏的護院發現了!」秦慕鋒略顯尴尬了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我既然
暴露了行蹤,索性不再潛伏待機,直接抽出劍來從窗口闖入了李翔恩的客廳,這
才發現那奏琴的乃是一個清秀隽麗的美貌佳人,想必就是廉兄所說的曾韻思了!」
「她的相貌究竟如何?」廉馳锲而不舍的追問道。秦慕鋒含笑答道:「她見
我提劍闖入,一臉驚怒的神色,不過仍舊美得讓人心馳神往。那武林八美你知道
吧,我曾經見過其中的甯玥茗,在我看來曾韻思的相貌絲毫不再甯玥茗之下,可
以說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廉馳雖然沒見過甯玥茗,不過武林八美中他倒是見
過了一半,各個都是國色天香之色,看來曾韻思的花魁果然是實至名歸。
廉馳見秦慕鋒一副神魂颠倒之态,取笑道:「秦兄你見了曾韻思那美人,就
立刻手足發軟,被李翔恩趁機逃走了,對不對?」秦慕鋒啞然笑道:「我怎麽可
能那樣沒用!最讓我想不到的是,那曾韻思居然也會武功,見我沖進客廳,立刻
從瑤琴下邊抽出一柄短劍來,護在了李翔恩身前。」廉馳奇道:「曾韻思居然會
武功?真是想不到!」
秦慕鋒道:「風塵之中多奇人,曾韻思不僅會武功,而且武藝還十分不賴,
放到江湖裏也勉強算得上是個高手。我自小得樓主傳授武功,所學的都是殺人之
術,想要不傷曾韻思而制住她還真是難以做到。她拼命護住了李翔恩,我又不忍
傷她,一時難以得手,院中護衛過不多時便即趕到,我見再無機會,就隻好退出
逃走,那群護院一路追逐呐喊,驚動了北京城中的錦衣衛,我在城内無處藏身,
就隻好向城外逃出,這才在城門口遇到了廉兄。」
廉馳聽了秦慕鋒刺殺失敗的經過,摸着鼻子笑道:「看來秦兄是對那曾韻思
一見鍾情了!」秦慕鋒灑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曾姑娘雖然出身青樓,
卻是清麗淡雅,出淤泥而不染,實乃秦某有生以來最爲之心動的女子!」
廉馳好奇道:「哦?我早先聽人說,曾韻思乃是李翔恩的紅顔知己,兩人關
系親密,這次李翔恩來京師都要把她帶在身邊,聽秦兄所言,兩人居然并無男女
私情?」秦慕鋒點頭道:「我躲在屋頂,也聽到了許多他們兩人的談話,曾韻思
敬李翔恩如父,李翔恩待曾韻思如女,并非如廉兄所聽到的流言蜚語一般。」跟
着卻苦笑道:「不過我此番行刺李翔恩,曾韻思必然對我恨之入骨,真是讓人頭
痛!」
廉馳聽了卻是腦中一晃,盯着秦慕鋒想道:「我如果将秦兄捉住了,送給曾
韻思去請功,不知能否得到佳人垂青?」這念頭剛一起,廉馳就暗罵自己龌龊,
他與秦慕鋒兩人意氣相投,患難與共,怎麽有如此想法?
秦慕鋒并未發覺廉馳那許多胡思亂想,自顧自地道:「廉兄你年紀輕輕,就
娶到了兩位美貌夫人,風流手段實在是高明,快來幫老秦我想想辦法,怎麽才能
得到曾韻思的芳心?」
廉馳又哪裏有什麽風流手段了,不過是強取豪奪,再加上霸王硬上弓而已,
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自然不能說給秦慕鋒聽,厚着臉皮一本正經的道:「精誠
所至,金石爲開!」秦慕鋒聽了微微不信,問道:「那廉兄你當初是怎樣精誠所
至,才感動了以冷傲著稱的太湖飛燕?」廉馳大是窘迫,忽然門外一陣哄鬧,一
個粉頭敲門進來,媚笑道:「咱們樓裏的姑娘正在拔河比賽,兩位爺要不要出來
看看,可有趣着呢!」
雖然覺得一群女子拔河沒什麽看頭,廉馳卻也怕秦慕鋒繼續纏問他如何追求
曾韻思,站起身來對秦慕鋒道:「秦兄,聽外邊那樣熱鬧,定是個有趣的場面,
咱們一起出去看看!」
兩人走出長廊,隻見二樓的欄杆處已經站滿了人,正對着樓下高喊加油,一
個個都聲嘶力竭雙目噴火,也不知爲何那般激動。廉馳走近欄杆向下一看,也是
瞪大了眼睛,隻見樓下的大廳兩端各擺了兩張長桌,而兩張桌子上正趴跪着兩個
妙齡女子。
最讓廉馳驚喜的是,那兩個女子居然身上除了抹胸之外就再無其他衣物,雪
白的嬌軀毫不掩飾的呈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而此時兩女胯間連着一條繩索,兩女
正努力向相反的方向爬去,将那繩索拉得筆直。廉馳運足目力看去,才發現那繩
索乃是系在一根木棒的末端,而木棒居然深深的插在兩女的蜜穴裏邊!
廉馳這才明白,所謂的拔河,居然是兩女靠着蜜穴的嫩肉夾緊體内的木棒,
要将對方蜜穴裏的木棒拉出來。女子私密之處最是敏感,稍一刺激就會酥軟無力,
卻要她們以私處用力拔河,這花樣可謂是别出心裁。現在繩子的末端都已經被兩
女溢出的淫液浸濕,在大廳的燈燭照耀下反射着淫靡的光輝,廉馳看的欲火中燒,
也如其他客人一般叫喊加油起來。
身旁的秦慕鋒看了這淫靡的遊戲也大爲咂舌,贊歎道:「這主意真是太高明
了!今晚真是大開眼界!」兩人正在贊歎,一個俏麗的小婢來到身邊,問道:
「兩位爺可要下注嗎?」廉馳大奇:「居然還能下注?」小婢嬌笑道:「當然是
可以啦!這位爺是要壓紅還是壓綠?」廉馳回頭一看,那廳中拔河的兩女分别穿
着紅綠兩色抹胸,應該是就以此作爲标記了。
秦慕鋒笑問道:「現在壓哪位姑娘赢的人多些?」那小婢一愣,搖頭笑道:
「婢子隻管收賭金,也沒仔細數過。」廉馳仔細觀察了片刻,以他在歡場裏厮混
的經驗,看出綠衣女子體質較爲敏感,身子不住輕輕顫抖,下體分泌的淫液也更
加多些,應該不是紅衣女子的對手。廉馳此時酒意上腦,色欲迷心,賭性大起,
将身上所有的銀票都掏了出來,數了一下共計一萬五千兩,盡數壓在了那紅衣女
子身上,打算今晚大賺一筆。那小婢得了如此巨額賭注,驚得瞪大了眼睛,連忙
接過銀票,「大爺你真是豪爽!咱們迎春樓自開業以來都沒見過如此大方的客人!」
廉馳聽在耳中大是受用,笑得極爲得意。
秦慕鋒見廉馳如此豪賭,規勸道:「廉兄還是不要壓那麽多爲好,須知賭場
無常,可不要輸光了本錢。」廉馳搖頭吹噓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
複來!一萬多輛銀子算不得什麽,秦兄隻管放心!」秦慕鋒不禁啞然失笑,心想
天生你才便是用在這等事情上的嗎?卻也知道勸不動廉馳,拿出一千兩銀票遞給
那小婢道:「那我賭綠衣的赢好了。」
廉馳道:「秦兄,還是和我一起壓紅衣吧,小弟看女人的眼光可是很準的!」
秦慕鋒隻是搖頭微笑,「廉兄不要太過自信,勝負一會便知。」兩人再看廳中比
賽,兩女都是香汗淋漓,還不時發出幾聲勾人心魄的淫叫,惹得看客熱血沸騰,
廳中氣氛又是緊張又是淫靡。
廉馳有重注在場,叫喊得更加起勁,全場都是他中氣十足的放浪叫聲:「紅
衣的小娘子趕緊用力,把綠衣的小騷貨一口氣拉下來!」廳中兩女全力較勁,淫
液在桌子上積了好大一灘,廉馳覺得這遊戲實在是高明,若是家中有兩個絕色美
人專門爲他一人表演該有多好。單燕是肯定不會答應的,倒是今後再抓住了宮綠
蝶和崔月華兩個臭小娘,可一定得要她們這樣比試看看,想到崔月華和宮綠蝶那
雪白的玉體,廉馳下體更是堅挺,幾乎翹到了欄杆外邊。
兩女僵持了大約一炷香時間,綠衣女子果然再難以支撐,爲了不讓蜜穴中的
木棒被拉出,隻得步步後退起來,急得嬌吟連連卻是無可奈何。廉馳見場中已經
快要分出勝負,大爲興奮,拍着秦慕鋒肩膀大笑道:「秦兄你看,我的眼光果然
不差吧,紅衣的小娘子就要赢啦!」秦慕鋒搖頭笑道:「廉兄先别忙着得意,勝
負還未分曉。」
那綠衣女子漸漸後退到了桌子邊緣,再也無路可退,隻好雙股用力,夾緊蜜
穴裏的木棒垂死掙紮,揚起頭不住嬌喘呻吟,下體淫水沿着大腿淋漓而下,好像
是噴泉一般。這樣又僵持了好一會,廉馳等在紅衣女子身上下注之人連連催促,
要她繼續用力,紅衣女子被催得又用力向前爬去,想要一鼓作氣赢下比賽。
沒想到紅衣女子這猛一發力,卻刺激得自己蜜穴裏情潮噴湧,抑制不住的高
聲淫叫,一股陰精自體内噴射而出,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達到了高潮,木棒也波的
一聲自蜜穴中滑出落在了桌子上!廳中勝負之勢倒轉,綠衣女子奇迹般的反敗爲
勝,衆看客都是大爲驚詫,歡呼吵鬧之聲不絕于耳。廉馳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
己居然輸掉了所有的銀子,心中懊喪無比,下體怒突的神龍都跟着萎靡了下去。
廉馳垂頭喪氣的與秦慕鋒返回房間,越想越是氣悶,拍着桌子大罵道:「分
明是見那紅衣小娘子要赢了,她卻突然自己發起騷來輸掉,真他媽的是見鬼了!」
秦慕鋒卻忽然笑道:「不是廉兄見鬼,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廉馳眼睛一亮,急問道:「秦兄爲何如此說?是發現了什麽古怪不成?」秦
慕鋒玩着杯子道:「那倒是沒有,不過我在江湖上混迹已久,知道凡是賭局,莊
家十有八九是會暗中使些手段的。今晚廉兄下了那樣重的一注,這青樓的莊家心
痛了本錢,隻要派人暗中給那紅衣女子打了信号,要她故意輸掉,也是極有可能。」
廉馳憤然跳起,大怒道:「定是如此了,不然那紅衣小娘占盡優勢,怎麽會
莫名其妙的輸掉?他媽的,我這就找出那背後搞鬼的莊家,好好教訓他一頓!」
第八章
廉馳正怒氣沖沖的想要出門鬧事,突然窗外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魔門
敖峰庭已經尋來,你卻還有心思去計較這等雞毛蒜皮之事,真是不知輕重!」廉
馳和秦慕鋒兩人都是大驚,沒想到居然被人潛伏在窗外偷聽而沒有絲毫發覺,秦
慕鋒喝問道:「是誰在外邊?」一把推開了窗子。
兩人向外一看,剛剛在窗外說話之人瞬息之間已經飄出了十餘丈遠,隻能依
稀看到一個青色衣衫的背影。見此人輕功如此高明,兩人都知道追不上他,秦慕
鋒微一沉吟,道:「廉兄,我看那人出言示警,應該是出于好意。恐怕魔門高手
前來确有其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離去!」
廉馳依稀間覺得那背影有些眼熟,隐隐對那人生出一種信任之感,點頭道:
「好,我們趕緊離開!」兩人匆匆離開小鎮,廉馳對那敖峰庭極爲忌憚,生怕被
他捉到,一路上神不守色,不住回頭張望。秦慕鋒見廉馳一聽敖峰庭的名字就吓
得好像耗子見了貓,不禁笑道:「廉兄,我早先聽說你力挫魔門高手敖峰庭,更
是在天下豪傑面前将他罵得狗血淋頭,怎麽背地卻對他怕成這個樣子?」廉馳隻
得尴尬的讪笑道:「如果是敖老兒獨自一人前來我自然不怕,不過那魔門高手被
我得罪得甚多,若是他們一同前來找我算賬,我可就應付不來了。」他知道正常
情況下自己根本不是敖峰庭十合之敵,自己又大大得罪了那老魔頭,若是真魔門
之人逮住,絕對是十死無生,嘴上說得輕松,卻依舊提心吊膽的四處張望。
秦慕鋒道:「廉兄不必擔心,等下若是被魔門中人找到,秦某定會與廉兄并
肩作戰,絕不退縮,那厲平安的劍術,我還真想領教一番!」廉馳見秦慕鋒如此
豪爽,心中不禁有些激動,暗下決心,今後秦慕鋒若是有了什麽危難,他也絕對
不會袖手旁觀。沒想到兩人不過寥寥幾次見面,卻大有相見恨晚之感,這還是他
第一次有了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沖動感覺。
廉馳問道:「秦兄你與厲平安都是劍神向日的傳人,上次你卻教給我對付厲
平安的訣竅,這次又想與他直接一較高低,難道你們兩人之間有什麽舊怨不成?」
秦慕鋒搖頭笑道:「那倒不是,我與厲平安并不相識。不過廉兄要說我處處與他
作對,卻是一點不錯,這其實還牽扯到了我們兩支劍神傳人的宿怨。」
「現在江湖上隻知道,劍神的大弟子燕高威,也就是愚兄這一支傳人的祖師,
爲了一個女子與三師弟反目成仇,最後居然做出背後下毒暗害同門師弟的龌龊之
事,在江湖上爲人所不恥。後來燕高威祖師雖然得到了那個女子,卻也再無臉面
留在江湖之上,隻得攜那女子遠赴塞外離開中原,于正當壯年之際歸隐江湖。」
廉馳摸了摸鼻子,卻想道:「那燕高威下毒有什麽龌龊了,這手段可是深得
我心,若是有誰敢和本少爺搶漂亮女人,我非得毒死他全家不可!」廉馳腦子忽
然又閃過孟皓空那俊逸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齒,今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将孟家攪得
家破人亡才好。
秦慕鋒沒有注意廉馳那扭曲的表情,繼續說道:「之後的事情,卻非外人所
能想到了。燕高威祖師與那女子到了塞外,一同生活朝夕相處,日子本也過得算
是幸福,但是有一天,那女子居然趁着燕高威祖師沉睡,以剪刀挑斷了燕高威祖
師的手臂經脈!」
雖然是幾近二百年前的舊事,廉馳現在聽來也是心驚不已,問道:「其實那
女子心中真正愛的卻是那被毒死的三弟子,所以才追随仇人去塞外一同生活,伺
機報仇是嗎?」秦慕鋒搖頭苦笑道:「其實廉兄性子和我那祖師極爲相像,便是
對那女子行爲的猜測也是一般無二。卻沒想到,這其中居然包藏着一個天大的陰
謀!」
廉馳好奇心大起,追問道:「秦兄快繼續說,究竟有什麽陰謀?」秦慕鋒歎
氣道:「向日祖師共有三個弟子,他們各自的結果廉兄應該知曉的吧?」廉馳道:
「自然知道,已經聽人講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大弟子毒死了三弟子後歸隐江湖再
無消息,而二弟子卻想要稱霸江湖……」廉馳說到這裏腦子猛的一震,驚道:
「這一切都是那二弟子百裏鴻在背後使得手段!」
秦慕鋒點頭贊許道:「廉兄果然聰明!其實二弟子百裏鴻早就包藏禍心,不
過兩位同門的武功不下于他,乃是他稱霸江湖的最大阻礙,所以他才與那女子暗
中串通,使盡卑劣手段,将兩位同門挑撥得不共戴天,終于害死了三弟子,又将
大弟子逼得離開江湖遠遁。他卻還不放心,直到燕高威祖師手筋被那禍水挑斷,
武功盡毀,這才開始他一統江湖的大計,掀起了十幾年的血雨腥風。燕高威祖師
後來雖然查明了真相,不過他沒了武功,想要阻止百裏鴻也是有心無力,隻好在
雪山之中獨居避世郁郁而終,死前寫下了這樁武林秘事和他修煉劍法的諸多心得,
要求有緣得到他武功的傳人,定要将百裏鴻那一支的傳人擊敗消滅,以慰祭他的
在天之靈。」
廉馳聽完這樁陳年懸案,感歎道:「沒想到當年江湖大亂其中還有這樣的辛
密,真是想像不到,小弟聽得入神,幾乎連敖峰庭那老狗都忘記了!」秦慕鋒微
微一笑剛想說話,突然林中傳出了一聲冰冷狠厲的聲音:「小畜生,若不是秦小
子那故事聽得有趣,老夫安能容你活到現在?」
兩人俱是大驚,腦中昏沉的酒意立刻去了七分,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自林中
閃出,攔在兩人身前,烏黑的長發随風飄揚,蒼老慘白的面容滿是暴戾之氣,雙
目燃燒着怒火,如怒獅捕獵般狠狠盯着廉馳,來人正是廉馳最爲忌憚的魔門長老
敖峰庭!
秦慕鋒的劍術最重眼力,一見敖峰庭的身法氣勢便知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即便是與廉馳兩人合力對付他,也是難有勝算,而且魔門此番前來,應該不止敖
峰庭一人才對,心中大驚,隻怕此番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廉馳心中更是驚懼,他之前多番辱罵作弄敖峰庭這絕頂高手,如今落在了敖
峰庭的手上,真不知會如何下場。敖峰庭見廉馳吓得面如土色,得意的獰笑道:
「今天非要将你這小兔崽子扒皮抽筋,方能洩我心頭之恨!」
廉馳和秦慕鋒兩人都是長劍出鞘,眼看着敖峰庭大步欺近,被其山嶽般的氣
勢所逼,卻始終找不到出手時機,都是緊張得手心見汗。正在此時,突然林中射
出了一枚鋼镖,直取敖峰庭胸口要害,那鋼镖來勢異常強勁,疾如閃電,以敖峰
庭之能居然也難以招架,隻得倒躍回去。
敖峰庭驚訝的向林中看去,剛剛那林中之人射出的暗器迅猛無比,絕非尋常
江湖人所能做到,怎麽今夜會有如此一個高手在此?
敖峰庭又驚又怒,向林中喝問道:「來者何人,爲什麽藏身林中不敢出來相
見?」林中傳出一身冷笑:「你們魔門昨日剛剛偷襲了恒山派,還自以爲事情做
得隐秘,今日我們許多武林同道前來彙聚于此,就是要将你們這些魔門賊子誅除
幹淨,好對恒山滿門上下幾百條人命有個交代!」
敖峰庭不屑道:「就憑你這點暗器上的微末道行,就想要留下敖某爲恒山滿
門報仇?完全是癡人說夢!」說話間又漸漸向廉馳逼去,想要找時機一舉擊殺廉
馳,好一瀉心頭之恨。林中高手發現了敖峰庭的異動,又是一枚鋼镖呼嘯而出,
再将敖峰庭逼退了回去。
秦慕鋒面顯思索之色,暗自盤算,聽那林中高手話中之意,昨日魔門突襲恒
山派,竟然将恒山滿門盡數斬殺,而敖峰庭并不否認,看來是确有其事。北嶽恒
山距離京師足有千裏,縱有日行千裏的寶馬良駒,也需一日時間才夠敖峰庭從恒
山趕來京師狙擊廉馳。
以秦慕鋒猜測,魔門應該是早有人暗中留意廉馳行蹤,魔門高手正聚集于恒
山行兇,而敖峰庭得知廉馳正向北京城行去,便臨時起意,騎着千裏寶馬趕來京
師向廉馳複仇。而良駒難得,想必魔門隻有少數幾個高手才能趕來此地,若是魔
門人手不足,今夜布置肯定并不如何周密。想到這裏,秦慕鋒心中暗喜,隻要林
中高手能牽制住敖峰庭,他與廉馳兩人想要逃脫魔門之手應該并不困難。
廉馳見敖峰庭被林中高手牽制,大大松了一口氣,他忽然想起,當初在黑雲
會門前與魔門一戰,他情勢危急之時,也是林中射出了兩枚鋼镖助他脫困,那鋼
镖樣式勁力與今晚林中射出的鋼镖如出一轍,看來乃是同一人在暗中助他。聽那
林中高手聲音,正是之前在青樓窗外示警之人,廉馳對林中一揖道:「多謝前輩
幾番提點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林中高手冷聲道:「此乃本人與魔門之間的恩怨,與你們兩個小輩無幹,魔
門尚有其他高手正在趕來此地,你們這便速速離去,免得讓我縛手縛腳!」廉馳
和秦慕鋒對視一眼,都覺得留下太過冒險,便依林中高手所言,一同對林中抱拳
道謝,向來路退去。
敖峰庭眼看着廉馳退走,卻不敢貿然追擊,将背後空門暴露給林中的暗器高
手,怒發沖冠之下,大喝一聲向林中撲去,想要先解決了林中之人,再去追擊廉
馳。林中人清嘯道:「來得好!早聽說魔門敖峰庭的蓋世威名,今日正好領教一
番!」
廉馳和秦慕鋒回頭一看,敖峰庭撲入林中,刹那間林中粗壯的樹木便被敖峰
庭的掌風震得猛烈搖晃,竟好像有一頭巨獸在林中肆虐一般。兩人都是暗暗咂舌,
他們都不以勁力見長,遇到敖峰庭這等内力霸道的絕頂高手,恐怕聯手合擊也是
難以支撐。
正當廉馳以爲已經得以脫身之際,一個身影又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定睛一看,
卻是向千山手持長刀趕了過來。向千山一見廉馳,便笑道:「廉兄,何必急于離
去,自從上次匆匆一别,在下對廉兄可是想念得很呀!」廉馳和秦慕鋒微微皺眉,
正想對向千山出手,又聽到身側一聲讓人心馳神往的嬌笑:「少門主,這廉馳可
狡猾古怪得很,今次可不要大意給他逃脫了!」
廉馳聞聲看去,一個妖娆的身影已經卓然立于身後,與向千山前後形成夾擊
之勢,正是那個美貌的魔門少女宋曉琴。廉馳不理向千山,向宋曉琴笑道:「小
妖女,你想捉本少爺回去給你做新郎嗎?」
宋曉琴臉色一寒,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口中胡言亂語,看我等下不割了你
的舌頭!」向千山眼中戾氣一閃,長刀斬向廉馳,「上次交手廉兄你略勝一籌,
今次你我再來較量一番!」廉馳沒想到向千山話沒說幾句就立刻動手,斜退一步,
長劍幻化成點點寒星與向千山鬥在一處。
廉馳與向千山剛一交手,宋曉琴便閃身向秦慕鋒攻去,廉馳提醒道:「秦兄
小心,宋曉琴這小妖女身法極爲了得,内功也陰險得很,被她點中一指就要全身
麻痹動彈不得!」秦慕鋒豪爽笑道:「我曉得了!」一劍斜挑,剛好抓住了宋曉
琴肋下的緻命破綻,将她逼退了回去。
向千山與廉馳已經交手過兩次,兩人對于對方的武功都是知根知底,一交手
就毫無保留的全力以赴,向千山刀法霸氣狠辣,廉馳劍術神妙多變,一時間不分
勝負。而宋曉琴與秦慕鋒過招幾個回合,都是被秦慕鋒一劍逼退,好在她身法迅
疾,總是能夠及時退開,不給秦慕鋒趁勢搶攻的機會。
宋曉琴又是飛快轉到秦慕鋒身後,一指點向秦慕鋒後頸,秦慕鋒居然也不轉
身,一招極爲普通粗淺的「蘇秦背劍」又将宋曉琴擊退,而這次宋曉琴飛躍而退,
竟然趁勢向廉馳沖來!秦慕鋒見狀急忙提醒道:「廉兄小心!」廉馳急忙後退用
出一招「蓋屋」,守住了周身要害,而宋曉琴卻隻是虛晃一下,在廉馳身邊一掠,
複又與秦慕鋒纏鬥在一起,隻是簡單的一次退進,就将廉馳驚得陣腳大亂。
宋曉琴再次與秦慕鋒交手,卻仍舊不時依仗高明的身法躍至廉馳身邊,雖然
從未對廉馳出手,廉馳卻對她不得不防,半點也不敢大意,分心他顧之下,被向
千山占盡優勢。秦慕鋒見狀,隻得對廉馳道:「廉兄你我二人暫時分開,不要給
這宋曉琴機會搞鬼!」說着就邊鬥便向林中退去。
宋曉琴看了向千山一眼,猶豫着是該留下與他合力收拾了廉馳,還是繼續追
擊秦慕鋒。向千山道:「曉琴不必留下,這廉馳我一人也對付的了,那秦慕鋒日
後也要是個禍害,不可輕易讓他走脫!」
秦慕鋒引着宋曉琴越鬥越遠,廉馳也跟着向相反的方向退去,畢竟敖峰庭那
老魔就在身後不遠,還是離開此地爲妙。向千山緊緊纏住廉馳,兩人一邊在林中
閃躍一邊交手,三十幾招下來,已經奔出了一裏多遠。
向千山上次黑雲會之戰雖然被廉馳略勝一招,不過那時是因爲他被敖峰庭受
傷分散了精神,而且廉馳也不過是在他胸口踢了一腳,以廉馳的勁力根本傷不到
他。向千山之後對廉馳招式潛心研究,今夜再次交手,心無旁貸,漸漸取得了優
勢,任憑廉馳幾番變幻劍招,仍舊被向千山猛烈的攻勢壓制得左支右拙。
廉馳斜退中,一招「司祿」護住了空門,而且隐隐遙指向千山眉心,向千山
忽然大笑一聲,長刀化作一條狂龍,猛的劈在廉馳的劍上,刀上傳來如怒濤般的
内勁,震得廉馳氣血翻騰,半邊身子一滞,玉蝶身法也難以施展出來。向千山再
次舉刀,對着廉馳當頭劈下,這一招威勢無匹,廉馳再也難以避過,隻得以一招
「折威」出劍削向長刀靠近刀柄勁力最弱之處,寶劍斷風鋒銳異常,硬磕之下,
居然将向千山的長刀自根斬斷,而廉馳卻也被向千山的内勁震得口吐鮮血,踉跄
而退。
向千山兵刃被廉馳斬斷,但是仍就趁勢一腳踢在廉馳胸口,正如當初他在黑
雲會門前被廉馳取勝的方式。可是向千山這一踢豈是廉馳所能比拟,廉馳口噴鮮
血跌到在地,一時間居然爬不起來。向千山内力雖然比起敖峰庭差上極多,但是
這一腳實打實的正中廉馳胸口要害,廉馳掙紮了幾下,隻覺得頭暈目眩,眼看着
向千山冷笑着向他走來,卻是毫無還手之力,心中一急,強自運力,又是噴出一
蓬血霧,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
廉馳再次清醒,發現自己正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周身并無不适之感,急忙坐
起身來向四周打量,看來這房間應該是客棧中的一間客房,而房中再無他人,窗
外陽光明媚,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廉馳大爲詫異,他被向千山擊倒重傷昏迷,怎
麽再次醒來會在這人來人往的客棧之中,難道自己并沒有給魔門中人捉住?
廉馳正坐在床上皺眉沉思,忽然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十五六歲的藍
衫少女走了進來,見到廉馳坐在床上,大喜道:「廉公子,你醒過來啦?」廉馳
看那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自有一副天真活潑之态,廉馳死裏逃生心情大好,
笑道:「小美人,是你救了我嗎?」
那少女見廉馳言語輕佻,卻不生氣,抿嘴笑道:「也算是吧,昨晚我和師姐
身有要事急着趕路,卻聽到林中有人争鬥,過去一看,剛好見到廉公子你被人踢
倒在地,師姐她認識你,便和我一齊攔住那人。不過那人武功好厲害,手裏拿着
把沒有柄的斷刀就将我和師姐逼得步步後退,若不是後來又有一位用銅棍的前輩
高人前來相助,恐怕隻我和師姐兩人還是救不下你。」
廉馳暗喜自己好運,問道:「你師姐認識我?她是誰啊?」那少女道:「我
師姐就是泰山派的郭雪瑤,她和你夫人單燕乃是至交好友,還去過太湖參加你們
的婚宴呢!」廉馳一聽居然是郭雪瑤救下了他,更是心中大喜,那溫柔佳人自從
太湖一别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被她救下了性命。
廉馳又問道:「那小美人你也是泰山派的了,你又叫做什麽名字?」那少女
聽廉馳一口一個小美人,芳心中又羞又喜,「我的名字叫做謝青青,你以後就叫
我青青好了,小美人什麽的給人聽去可羞死人了!」
廉馳見謝青青那羞喜交集的神态,色心大動,「好,那以後我在别人面前就
隻叫你青青,等隻剩下咱們兩人獨處的時候,再叫你小美人好吧?」謝青青被廉
馳暧昧的語言撩撥得俏臉通紅,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廉馳這登徒子,突然房門又被
推開,郭雪瑤皺着眉頭走了進來。
謝青青知道剛剛廉馳的話隻怕都給郭雪瑤聽去了,見師姐面色不悅,低聲道:
「師姐,廉公子剛剛醒過來了,我正想去叫你呢!」郭雪瑤輕輕點頭,「青青你
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和廉公子說。」謝青青飛快掃了廉馳一眼,飛也似的逃出
了房間。
郭雪瑤皺眉盯着廉馳,猶豫了好一陣才開口道:「廉公子,我那師妹青青自
小在泰山派裏長大,很少與外人接觸,又對你們那武林四公子崇拜得很,這才待
你十分親近。但是她一個小孩子家對你沒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廉馳見郭雪瑤委婉的阻止他與謝青青親近,心中反而卻歡喜起來:「哎呀,
雪瑤居然不喜歡我和他師妹在一起,看來雪瑤是在吃醋啦!嘿嘿,你那小師妹雖
然天真可愛,可是比起你這大美人來可差得遠了,本少爺自然不會丢了西瓜撿芝
麻。」
郭雪瑤言中暗暗提醒廉馳應該對她師妹安分守理,見廉馳根本沒聽進心裏,
反而對自己暧昧的怪笑了起來,更是暗暗閨怒,卻又發作不出,隻得繼續規勸道:
「廉公子,單姐姐爲你留在太湖待産,你獨自在江湖上闖蕩,應該多加注意才是,
可不要讓單姐姐在家中爲你操心。」
廉馳聽了一陣失望,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郭雪瑤不喜他和謝青青調笑,是
爲了單燕鳴不平來着。廉馳摸着鼻子解釋道:「雪瑤你誤會了,我就看你師妹活
潑可愛,逗她玩呢,你們兩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起了非分之想?」
郭雪瑤聽廉馳直呼她的閨名,暗暗不喜,但是也拉不下臉來斥責他,隻是問
道:「廉公子你昏迷了一夜,現在身體感覺可好些了?」廉馳仗着他那使用不出
的深厚内力,居然一夜就恢複得七七八八,「雪瑤你不必擔心,我身子硬朗得很,
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麽!」
郭雪瑤臉色稍稍溫和了一些,說道:「那我就放心了,看你昨夜吐血昏迷的
樣子,還怕你受了嚴重的内傷呢。」廉馳暗想:「雪瑤真是個好人,雖然對我生
氣,還不忘關心本少爺的身體。」
「對了,昨夜打傷你的人是誰?」郭雪瑤問道。廉馳哼聲道:「那人就是魔
門少主向千山,昨夜他魔門幾個高手突然出現伏擊于我,若是不我福大命大,恐
怕真要給魔門得手了!」郭雪瑤聽了睜大眼睛,「啊,他就是向千山?我泰山派
接到了恒山飛鴿傳書,說魔門高手突然出現在恒山腳下,我和師妹正是急着趕路
去恒山支援,魔門高手怎麽會又出現在京師對付你?」
廉馳這才明白,郭雪瑤會出現在京師,正是在泰山趕去恒山的路上,搖頭歎
氣道:「雪瑤你不必趕着去恒山了,昨夜我曾經見到了魔門長老敖峰庭,聽他說,
恒山滿門已經被他魔門所殺,現在趕去也是晚了。」
郭雪瑤大驚失色,不敢相信道:「怎麽會?恒山派的幾位師叔都是武功高強,
怎麽會被魔門輕易得手?」廉馳歎氣道:「雪瑤你昨晚和向千山交手過了,你覺
得他的武功比起恒山派的那些高手師叔來如何?」郭雪瑤臉色一黯,「那向千山
武功很是厲害,若是長刀沒有被你斬斷,恐怕連我爹爹也不是他對手,恒山派潘
掌門與我爹爹武功不相上下,看來也難以敵得過向千山。」
廉馳點頭道:「這就是了,向千山雖然是少門主,武功在魔門裏卻仍舊算不
得一流,光隻是我見過的,便有三人武功遠勝于他,恒山派被魔門一擊而潰,并
非不可能之事。」郭雪瑤聽了默然無語,心中十分惶恐,若是魔門又向她泰山派
動手,泰山派實力也并不強過恒山,豈不是毫無勝算?
廉馳見郭雪瑤半晌也不出聲,又問道:「雪瑤,聽青青說,昨晚你們救下我
時,還有一位用銅棍的高手相助,他現在人在哪裏?」郭雪瑤道:「那位前輩助
我們擊退了向千山,便吩咐我們帶你找個地方療傷,他便離開獨自去追向千山了。」
廉馳點頭道:「原來如此。雪瑤我身子已經沒了大礙,我們還是趕緊收拾一
下離開,魔門衆多高手恐怕還在附近,不宜久留。」郭雪瑤見廉馳确實行動如常,
便放下心來,收拾了東西叫上謝青青一同離開了客棧。
第九章
出了客棧大門,郭雪瑤對廉馳道:「廉公子,我與師妹二人這就要趕回泰山
去向爹爹禀告恒山之事,不知你要去向哪裏?」廉馳搖頭道:「我也沒什麽去處,
不過是在江湖上四處逛逛,看能否找到醫師治療我的失魂症。」
郭雪瑤這才記起廉馳患有失魂症之事,眼睛一亮,「我倒是認識一個極爲高
明的神醫,不過他老人家性情淡漠,隐居太行山中不喜與人來往,他與我爹頗有
淵源,不如我們帶你去看看如何?」廉馳聽了大喜,雖然他早對什麽神醫沒了信
心,不過能與郭雪瑤一路同行乃是大大的美事,連忙點頭答應。
謝青青拍手笑道:「太好了,廉公子與我們一路同去,剛好路上有個照應!」
廉馳見謝青青笑得如蘭花盛放,不禁又露出了幾分色相,郭雪瑤見狀微微皺眉,
轉頭對謝青青道:「恒山之事極爲要緊,師妹你還是趕緊回去向爹爹禀告詳細情
況,我獨自帶着廉公子去造訪于前輩好了。」
謝青青一臉失望,「啊?我們放飛鴿回去就好了吧?」郭雪瑤十分堅定的搖
頭道:「不行,如此重要之事怎麽能隻憑飛鴿傳書說得清楚。」廉馳想若是謝青
青離開,他和郭雪瑤就會孤男寡女的一路同行,定會有很多與郭雪瑤親近的機會,
便也跟着勸道:「青青,聽你師姐的話,這事情可實在耽誤不得。」謝青青見廉
馳都要趕她離開,心中大是洩氣,「好吧!那我獨自回去啦!」說着翻身上馬,
又對廉馳嗔怒的掃了一眼,這才匆匆離去。
廉馳見郭雪瑤端起師姐的架子支走了謝青青,暗自發笑。郭雪瑤回頭一看廉
馳的笑容,臉上居然微微一紅,「我師妹她少不更事,你又總和她說些沒邊的玩
笑,若是與你相處得久了,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麽事來,現在她獨自回去泰山,對
你們兩人都有好處。」
廉馳聽郭雪瑤委婉的指責自己言行不端,所以不讓師妹與他同行,不過現在
隻剩下她一人同自己相處,心中暗笑道:「雪瑤,你這樣喜歡做濫好人,可不要
把自己賠了進來。」郭雪瑤見廉馳對着自己暧昧的怪笑,立刻發覺了廉馳的心思,
又羞又怒,卻又看在單燕面子上不好發作,不然早就丢下廉馳一人獨自離去。
郭雪瑤闆着臉對廉馳道:「廉公子,我們這就上路吧,你沒有馬匹,我們先
去馬市買一匹馬來給你代步。」廉馳被郭雪瑤一提,這才忽然想起自己昨夜在青
樓裏豪賭輸得精光,如今已經是身無分文,剛剛他所住的客房都是郭雪瑤一同付
的錢。
廉馳尴尬強笑道:「雪瑤,我身上沒有錢了,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日後我
再還給你,反正你也知道我家在太湖,肯定不會對你賴賬。」郭雪瑤聽了奇怪道:
「廉公子你的錢到哪裏去了?」說着伸手到懷裏去拿銀票。廉馳知道郭雪瑤爲人
古闆正派,又是單燕的好友,可不能給她知曉昨夜青樓裏的事情,不然被她鄙視
不說,将來這事情必定也會給單燕知道,于是随便敷衍道:「不小心給小偷扒去
了。」
郭雪瑤雖然爲人老實,但畢竟也是在江湖闖蕩過一段日子,聞言立刻聽出廉
馳話中破綻,「廉公子你武功高明,怎麽會給小偷扒去身上東西都沒能發覺?」
廉馳沒想到郭雪瑤居然會糾纏這細枝末節,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理由。郭雪瑤冷
眼旁觀,發覺了廉馳面色不對,又把拿出的銀票放回了懷裏,懷疑道:「廉公子
你别是胡亂賭錢,一口氣把身邊的銀子輸光了吧?」
廉馳聞言不禁氣道:「我可不是胡亂賭錢,若不是那莊家背後搞鬼,我怎麽
會輸掉?」又記起昨晚輸掉的那一萬多兩銀子,廉馳怒氣沖沖,若不是郭雪瑤跟
在身邊,他定要尋回那青樓去大鬧一場,索回自己被騙去的賭資。郭雪瑤見廉馳
果然是濫賭輸光了身家,對他更是閨怒,「那這錢我可不能随便給你了,不然恐
怕你又要去濫賭,咱們路上的花銷都由我來付好了。」
廉馳一聽苦着臉道:「雪瑤,我昨晚就是一時糊塗,平時我都不怎麽賭錢的,
你借給我的銀子我肯定馬上想辦法還上。」郭雪瑤抿着嘴搖頭道:「我哥哥也是
個賭鬼,爹爹教訓了他不知多少次也是不聽,每次在外邊輸光錢回來,就和你現
在說的一模一樣,我怎麽會看不出來,等手裏有了錢,還不是偷偷跑出去想赢回
賭本?如今單姐姐不在這裏,我便代她管着你點,可不要慣大了你的賭性,将來
單姐姐也要受你拖累。」
廉馳賭氣想道:「雪瑤你白天代燕子來管着本少爺,那晚上是不是也應該代
燕子來服侍我睡覺?」又開口與郭雪瑤争辯了幾句,郭雪瑤卻甚是堅決,說什麽
也不肯把錢交到廉馳手上。
廉馳無奈的仰天長歎,實在拿郭雪瑤沒辦法,隻得随着她去馬市買馬。熟話
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廉馳被郭雪瑤捏住了銀錢來源,
立刻覺得沒了底氣,看着郭雪瑤牽馬搖曳生姿的走在前面,卻罕見的沒起什麽污
七八糟的念頭,一心隻想着怎麽能說服郭雪瑤給他點錢花。
郭雪瑤給廉馳挑了一匹棕色馬匹,那馬看來普普通通也沒什麽出彩之處,廉
馳反對不得,隻能歎氣接受。等到郭雪瑤拿出銀子來爲他結帳,馬商略顯奇怪的
瞥了廉馳一眼,更是讓廉馳羞愧得無地自容。
兩人上馬離開小鎮向西行去,廉馳這才看出了郭雪瑤的心思,她是特意給廉
馳選了一匹不怎麽樣的馬匹,和她自己的坐騎差上好多。一路上兩人并辔而行,
說說談談倒也并不寂寞,但是隻要廉馳言中不守禮數,稍稍調笑一下郭雪瑤,她
就催馬向前甩開廉馳,廉馳胯下的劣馬也追不上她。
幾番下來廉馳隻得裝出個正人君子的樣子,聽郭雪瑤一路啰嗦江湖大義天下
蒼生,即使是個絕色佳人在身邊巧語嫣言,但是那一副迂腐老儒生的樣子也是讓
廉馳十分吃不消,一邊敷衍一般暗自盤算,若是日後真能把郭雪瑤收入房中,可
應該怎麽讓她别來處處管教自己。
午間找了家小店用餐,兩人找個僻靜隔間坐下,廉馳大手大腳慣了,張口就
點了幾個名貴佳肴,郭雪瑤急忙阻止道:「廉公子點這幾個就夠了,隻我們兩人
也吃不下許多東西。」等到小二下去,隔間隻剩兩人獨處,郭雪瑤這才對廉馳嗔
怪道:「你可真能胡亂花錢,今天這頓飯全部都要記在你的賬上,以後見到單姐
姐連那匹馬錢都要一并算清還給我!」
廉馳見郭雪瑤對他嬌嗔,露出了極爲罕見的小女兒情态,樂得心花怒放,又
調笑道:「好,好,今天這頓算我請客,不過還是要雪瑤你來付錢!」郭雪瑤從
鼻子哼了一聲,「我可比不過你一個富家大少爺,花錢不都眨眼睛,以後路上用
錢的事情都得聽我的!」
廉馳繼續逗她道:「雪瑤你又沒看過我花錢,怎麽就知道我不眨眼睛了?再
說我飛魚幫也不見得就富過你泰山派去,我就是和你一樣的,哪裏是什麽富家大
少爺了,其實就是你這小女人喜歡斤斤計較來着。」郭雪瑤氣鼓鼓的瞪大眼睛,
「你在南京附近救濟那些饑民,一出手就是幾千輛銀子,還敢說不是富家大少爺?
你若是把濫賭的錢财也拿出來,幫助那許多孤苦無依的可憐人該有多好,偏偏要
送去給那些專門害人的賭棍,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廉馳聽了忽然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郭雪瑤問他爲什麽身邊沒錢之時,他怎
麽就沒想起自己在南京掙下的美名來?若是說自己把身邊錢财都分給了京師附近
的窮困村民,郭雪瑤聽了必然相信,說不定還會大爲感動,對自己投懷送抱都有
可能,怎麽會像如今一樣被她數落管教?
郭雪瑤見廉馳忽然臉色驟變,怕是自己說得重了,又安慰廉馳道:「廉公子
在南京救濟災民,懲治惡商,江湖上人人交口稱贊,大義方面确實是不差的。就
是你待人言行舉止太過放浪,又喜歡賭錢,小節有虧。隻要你好好改過,将來必
定是個人人佩服的一代俠士。」
廉馳聽了心中一暖,沒想到郭雪瑤心中還對他頗多期待,循循善誘的要他去
做個俠義之士,看來這溫柔佳人對他未必是全無情意。郭雪瑤見廉馳眼睛又向她
射來萬道柔情,心中一跳,怕是廉馳又對她起了别的心思,仔細一想剛剛自己對
廉馳說的話好像也過于親近,竟然好像是一個妻子在規勸丈夫一般。
郭雪瑤俏臉一紅,尴尬得不知如何自處,隻是低頭擺弄手中的茶杯。廉馳也
不再逗弄她,問道:「我在南京做的事情才剛剛過去不久,怎麽就傳得江湖上人
盡皆知了?」郭雪瑤擡頭道:「是華山派的付師叔和你在南京偶遇,與你合力懲
治了那哄擡糧價的奸商,回來後就逢人便誇獎你大仁大義,看來付師叔對你可欣
賞得很呢!」
廉馳聽了卻是大爲郁悶,南京之事他隻想忘得一幹二淨,但是付東流卻偏偏
要替他四處宣揚,心中滿懷惡意的想道:「懲治周錦程那狗才,付掌門他也有份,
他這樣逢人便說,是在誇本少爺,還是在标榜他自己呀?」
郭雪瑤卻是很喜歡與廉馳談論南京之事,又問詳細廉馳是如何平抑糧價的,
爲了讨好佳人,廉馳隻得強忍心中郁悶,眉飛色舞的講了逼迫周錦程降價的經過。
郭雪瑤聽了果然大爲開心,「那炒作糧價的奸商着實可惡,這次給他賠了血本,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作非爲了?」廉馳心中氣苦道:「不敢了!不敢了!本少爺
以後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一頓午飯兩人關系又拉近了不少,郭雪瑤對廉馳也沒了那許多戒心,下午趕
路的時候也不會時時故意催馬将廉馳甩在後邊。到了傍晚時分,兩人來到一個小
鎮,尋到了鎮中唯一的客棧落腳,沒想到那小二卻抱歉道:「兩位客官實在是對
不住,小店今天就隻剩下了一間上房,再也沒有多出來的房間了!」
廉馳一聽滿面喜色,幾乎笑得合不攏嘴,心中狂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郭雪瑤卻是一臉爲難,回頭看向廉馳,廉馳立刻強忍下激動,裝出無奈的樣子,
「雪瑤,出門在外總是難以事事順心,那上房都是分成裏外兩間的,我們兩人分
開屋子休息,勉強湊合一晚算了。」
小二見廉馳和郭雪瑤兩人同來,衣着相貌都是極爲相稱,廉馳對郭雪瑤的稱
呼又很是親昵,便也幫腔道:「這位公子說得是,咱們天子三号房位置僻靜,視
野也好,裏外兩間房關上門來和兩個單間沒什麽區别,兩位客官如果不嫌棄,就
将就一晚吧!」他剛剛見廉馳在郭雪瑤背後露出的喜悅神色,便有心幫襯,見這
公子哥衣着華貴,還期盼着能得他一些打賞。
郭雪瑤皺眉略微猶豫,廉馳卻知機不可失,對那小二道:「好,就先定下那
間上房吧!」郭雪瑤張口想要阻止,廉馳又對她說道:「雪瑤你若是不喜歡我睡
在隔壁,那我就再去找個其他地方湊合一宿,這間客房你便獨自睡吧!」
廉馳以退爲進,反而逼得郭雪瑤難以拒絕,她剛剛已經見這鎮子十分破落,
除了這間客棧哪裏還有可供人休息的所在,隻得無奈道:「好吧,廉公子你就睡
在外間好了。」廉馳得償所願,大爲歡喜,付客房押金的時候見那小二對自己猛
使眼色,廉馳心領神會,對郭雪瑤笑道:「這小二招呼得不錯,給他二兩銀子做
賞錢吧!恩,也算在我的賬上。」
郭雪瑤暗氣那小二給廉馳幫腔耍賴,廉馳卻要花自己銀子去打賞那小二,俏
臉微顯愠怒之色,又不好當衆發作,隻得依言打賞了二兩銀子就獨自轉身上樓。
小二見這一對客官關系微妙,暗自奇怪。
廉馳來到客房一看,郭雪瑤已經進去了内間,房間房門緊閉,看來是不願與
廉馳共處一室。廉馳搖了搖頭,來到房門前,「雪瑤,咱們晚飯是出去吃,還是
叫人送到房裏來?」郭雪瑤聽到廉馳在屋外走動,心中就是一陣莫名緊張,被他
一問才想起兩人還未吃晚飯,慌亂答道:「随便你吧!」
郭雪瑤在卧房裏坐立不安,越想越是慌亂,她早看出廉馳不是一個守禮之人,
現在又不好意思把他趕走,當真是爲難得很。正在頭痛該如何對待廉馳,忽然聽
到廉馳在外邊敲門道:「雪瑤,飯菜已經送過來了,你出來吃飯吧!」
郭雪瑤應了一聲,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心情,這才開門出來。廉馳正笑嘻嘻
的做在桌子對面,桌子上擺了幾盤精緻的菜肴,看來中午郭雪瑤對他的教訓完全
沒有聽到耳中,這一頓晚餐又是花費不菲。
郭雪瑤此時卻沒有心思與廉馳計較,強作鎮定坐在廉馳對面,拿起碗筷來隻
顧低頭吃飯,連話都沒說一句。廉馳卻是悠然自得,一邊享用美食一邊含笑打量
着郭雪瑤,隻見這羞澀的佳人臉色漸漸發紅,目光躲躲閃閃,好像一隻受了驚吓
的小兔子一般。
廉馳有心調戲于她,故意問道:「雪瑤你的臉怎麽這樣紅?」郭雪瑤手中筷
子一抖,答道:「啊,可能是屋子裏的火爐太熱了吧,等下把火撥小些,可不要
中了炭毒。」不知爲何,白天與廉馳相處一無所覺,到了晚上與他共處一室,卻
緊張得心口亂跳,郭雪瑤急忙草草吃了幾口,就起身道:「我吃好了,廉公子你
請慢用,我先回房休息了!」
不等廉馳回應,郭雪瑤便急步回到房間,落下門闩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廉馳
在門外道:「雪瑤,我看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出去街上逛逛吧!」郭雪瑤答道:
「這小鎮子一眼就能看到邊,有什麽好逛的,廉公子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們
還要早起趕路!」
廉馳搖了搖頭,看來郭雪瑤今晚是肯定不給他再見面的機會了,隻得作罷。
在桌邊看了一會天極圖和《本草綱目》,直到有了睡意,這才收拾了一下上床休
息。
閉上眼睛,腦中又滿是郭雪瑤那溫柔羞澀的神情,廉馳在床上輾轉反側,恨
不得現在就沖到郭雪瑤房中,使出所有手段占有這美貌佳人。可惜郭雪瑤卻是單
燕的閨中密友,若是對郭雪瑤用強,将來她去單燕那哭訴,以單燕的脾性肯定要
和廉馳大鬧一場,尤其單燕又懷有身孕,廉馳可不敢招惹到她,現在便隻能強抑
心中欲望望牆興歎了。
待到窗外傳來雞鳴,廉馳聽到郭雪瑤在内室敲門問道:「廉公子,你起床了
嗎?」廉馳昨夜心緒燥熱難以成眠,被郭雪瑤這樣早叫醒,腦子裏迷迷糊糊的,
随口答道:「還沒有呢,讓本少爺多睡一會!」
卻聽到郭雪瑤繼續催促:「廉公子你快起床洗漱吧,今日我們要早些趕路才
能到于前輩家中,不然就要夜宿山林了。」廉馳無奈的爬起床來答應道:「好了
好了,我起來了!」郭雪瑤又在門口要廉馳穿好衣衫,這才開門出來。
廉馳一看,郭雪瑤雙目微紅,看來也是一夜沒有睡好,不知這佳人一夜躺在
床上,是在想些什麽事情,難道是玉女懷春了?郭雪瑤見廉馳一早就對自己暧昧
而笑,闆着臉不去理他,急忙出了門才回頭道:「我先去樓下買些幹糧在路上吃,
你收拾好了趕緊下去找我!」
這一日郭雪瑤催馬甚急,半日時間就來到了太行山中。山中無路,兩人留下
馬匹,徒步行入山中。兩人身懷武功,于山嶺之間行走有如平地,也不覺得疲憊。
郭雪瑤邊行邊對廉馳介紹于神醫:「于前輩名字叫做于涼城,一生下來便腿有殘
疾,最忌諱旁人提起,等下你見了他老人家可千萬不要惹他生氣。」廉馳點頭答
應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個傻子,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郭雪瑤聽了搖頭微
微一笑,這才帶着廉馳繼續向山上行去。
山間重巒疊嶂,兩人行走了半個時辰,翻過一座小嶺,隻見群山深處,正有
一幢木屋,屋外有幾處人爲開墾的藥田,種植着許多藥材,那些藥材廉馳居然大
半多能叫得出名字,看來在那《本草綱目》上也沒算是白花功夫。郭雪瑤急走幾
步來到木屋前,對着屋内叫道:「于前輩,雪瑤又來看望你老人家啦!」
話音剛落,木屋的窗子裏突然躍出一個金色身影,一翻身蹲在了房檐之上。
廉馳和郭雪瑤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全身金毛的小猴子,大大的眼睛充滿靈性,
好奇的看着兩人。那猴子手裏正抓着一個瓷瓶,廉馳見狀笑道:「雪瑤,這小猴
子恐怕是來偷于前輩煉制的丹藥來的!」
郭雪瑤一看也覺得如此,又大聲叫道:「于前輩!有猴子偷了你煉的丹藥,
你快出來啊!」那小猴子居然好似可以聽懂人言,聽郭雪瑤一喊,呲牙沖郭雪瑤
叫了幾聲,擺出一個兇惡的鬼臉,轉身就向林中逃去。
郭雪瑤兩番呼叫都未現身,廉馳正感到奇怪,看那小猴子躍到地上,突然一
張大網自地下兜起,猛的将小猴子網住提到了半空中。這時一個矮小身影從屋後
跳出,拍手大笑道:「小畜生,這下可被老夫捉到了吧?」
郭雪瑤一見那矮小身影,便迎上去笑道:「于前輩,你煞費苦心,就是爲了
捉這一隻小猴子呀!」于涼城回頭笑道:「雪瑤侄女你不知道,這猴崽子欺我腿
腳不利,三番兩次來我這裏偷盜藥材,實在是可恨,我在房子四周布下了好多機
關,終于在今日捉到了它,看我等下不好好教訓它!」
那于涼城看來五十多歲,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身材極爲短小,隻到廉馳腰
際,再仔細看去,發現原來于涼城的雙腿長成了一個大大的羅圈,走起路來左右
搖晃,居然有些像鴨子一般。廉馳得了郭雪瑤事先囑咐,不敢多看,掃了一眼就
裝作一無所覺的樣子對于涼城作揖道:「晚輩廉馳,拜見于老前輩。」
于涼城冷冷看了一眼廉馳,卻不答話,郭雪瑤見狀道:「于前輩,他是雪瑤
的好朋友,身患奇病,所以雪瑤才想帶他來讓你老人家給診治一番,看有沒有治
愈的希望。」于涼城今日捉到了偷藥的猴子,心情大好,嗯了一聲轉身蹒跚着向
木屋走回去,「你們兩個先跟我進來吧。」
郭雪瑤聽了眼睛一亮,知道以于涼城的脾氣沒有趕走廉馳,那就是答應要爲
他診治了,對廉馳低聲道:「你還不快趕緊謝謝于前輩!」廉馳看于涼城這老頭
待人冷淡,又覺得自己這失魂症被那許多名醫治療都不見起色,這避世而居的一
個怪人又能有什麽能耐治得好他,撇嘴想道:「就算這于老頭子不肯給本少爺醫
治,那也沒什麽了不起,大不了就此離去,再送雪瑤回泰山,一路上也能多親近
親近。」
郭雪瑤見廉馳毫不領情,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昂首闊步随于涼城走進了木屋,
隻能暗恨他一副少爺脾氣,恐怕自己這一番苦心都要就此白費。
進了屋子,于涼城坐在椅子裏,一指對面的椅子對廉馳道:「你坐在那邊。」
廉馳依言坐在于涼城對面,于涼城卻不再言語,隻是上下打量着廉馳,看得他心
中漸漸不耐,正要開口,于涼城又道:「把手伸過來!」
廉馳知道于涼城是要爲他診脈,便也不拒絕,老老實實的伸手給于涼城診脈。
于涼城将手搭在廉馳手腕上,閉目凝神,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廉馳心中暗暗不屑:
「這于老頭連本少爺身患何疾都不問一下,直接就來診脈,哪裏有神醫的樣子了?」
廉馳正在腹诽,于涼城突然睜眼看向廉馳,跳下椅子又繞到廉馳身後,在廉
馳後頸查看。廉馳身材甚高,于涼城要伸長了脖子才能看到廉馳後頸,郭雪瑤在
見狀埋怨道:「你這人怎麽木頭一樣?還不快蹲下來給于前輩檢查!」
廉馳怏怏離開椅子,蹲在了地上,于涼城在後頸捏了幾下,又開始在廉馳頭
頂捏弄,廉馳這時才開始暗暗佩服,沒想到于涼城居然不聞不問,就發覺了他頭
上的問題,轉念卻又是一想:「這于老頭從雪瑤那聽說了本少爺的名字,我廉馳
身患失魂症之事江湖上也多有人知,也許于老頭本就是事先知曉了這事,這才故
弄玄虛顯他手段呢!」
于涼城結束了檢查,又不慌不忙的坐回椅子裏,「小子,我看你頭頸血脈不
暢,恐怕是之前跌傷了頭部,顱内積存淤血,所以每逢陰天下雨,就會頭痛欲裂,
是不是?」廉馳大爲驚奇,于涼城雖然沒看出他的失魂症來,不過他陰雨天氣頭
痛之疾卻與那失魂症大有關聯,而且這隐疾隻有與他十分親近之人方才知曉,看
來于涼城的确是醫中聖手,居然随意的查看幾下,就發現了他身上的不妥之處,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4 23:25
標題: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10-11章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章
廉馳得遇神醫,治愈失魂症的希望又再燃起,一身内力,關系着逍遙山莊上
下千條人命的解藥,都是極爲要緊之事,廉馳急忙起身對于涼城一揖到地,「于
前輩真乃華佗再世,晚輩确實是跌傷了頭部,所以陰雨天氣就會頭痛,但是更加
重要的是,自從晚輩頭部受創,就将過去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于前輩妙手仁
心,請一定要幫晚輩想想辦法治愈這失魂症。」
廉馳語氣十分誠懇恭敬,郭雪瑤含笑點頭,一同向于涼城施禮道:「于前輩,
廉公子少年有爲,前一段聯合諸多江湖同道大大的打擊了魔門氣焰,後來又廣施
銀錢,助饑民度過難關,實在是一位難得的俠義之士,于前輩你可一定要醫好他
呀!」
廉馳還是第一次聽郭雪瑤如此誇獎自己,美的幾乎骨頭都輕了幾分,于涼城
卻好似完全沒有聽到耳中,依舊是一臉冷漠神色,撚了撚花白的胡須悠然道:
「哦,原來還有失憶之症。我看你頭部之前已經以銀針刺穴多次,想必是其他醫
師想要疏導淤血,不過那淤血太多而且凝結日久,非是針灸之術可以緩解,恐怕
要另想辦法才行。」
廉馳聽了更是佩服,于涼城連他好幾個月前在頭部施針都能看出,醫術肯定
是登峰造極,自己頑疾得以治愈的希望大大增加,興奮的道:「于前輩能有其他
辦法醫治晚輩?真是太好了,晚輩實在是感激不盡!」
于楚良凝神思索了半響,「淤血乃是在顱骨之内,隻有将淤血抽出才行,倒
是不知廉公子你可敢嘗試?」廉馳張大了嘴巴,心想于老頭不是也想着要鋸開頭
顱刮去淤血吧,這群老醫生怎麽都是一個主意?咽了下口水,問道:「于前輩要
如何抽出我顱骨内的淤血?」
于涼城見廉馳一副膽怯樣子,笑道:「也不是很麻煩了,隻是用一根中空銀
針刺穿顱骨,達到淤血所在,再注入特殊藥物化開血塊,讓淤血自針腔流出便可。」
郭雪瑤一聽大驚,「于前輩你連他頭骨都給穿了個洞,那人還能活了嗎?」
于涼城擺手道:「人的顱骨也不是天生一塊,而是多塊骨頭拼成,銀針纖細
如發,自骨縫處下針,以無間入有隙,并不會有多大損傷。」廉馳聽于涼城說得
有理,心中猶豫起來,既想冒險一試,又怕無端送了性命,問道:「于前輩你究
竟有幾分把握?」
于涼城捋着胡子道:「五年前,我曾經以此法自人的脊骨中抽出淤血,那人
雖然并未痊愈,不過雙腿已經可以微微動彈,比起之前來好上了許多,這方法老
夫倒是覺得可以一試。」廉馳拿不定主意,看向郭雪瑤,郭雪瑤安慰道:「廉公
子你放心,于前輩一生行醫,從未失手,便是醫不好你,也絕對不會害了你的。」
廉馳下定決心,一拍大腿道「好!既然雪瑤你這麽說了,我就試上一試,就
算醫治不好,也少不了一塊肉!」于涼城見廉馳答應便去準備,他畢生專研醫術,
對于疑難雜症最感興趣,若是能治愈了廉馳的失魂症,又是醫道上的一大創舉,
心中十分興奮。
于涼城端出一盆熱水,對郭雪瑤道:「你幫我把他的頭發洗幹淨,記住一定
要多洗幾次,不要留下半點髒物。」郭雪瑤臉上微微一紅,卻怕廉馳自己洗發難
以洗得幹淨,隻能羞澀的對廉馳道:「廉公子,你躺在床上,我幫你把頭發洗幹
淨。」廉馳見郭雪瑤像個新媳婦般羞澀,樂不可支,仰躺在床上将頭伸到床外,
隐晦的調笑道:「恩,以前燕子也經常這樣幫我洗頭發的。」
郭雪瑤聽廉馳竟然把她和單燕相提并論,更是大爲羞赧,眼睛都不敢看向廉
馳,解開他的發髻,專心洗了起來。廉馳閉目而躺,讓一雙纖手在他的頭上撫弄,
郭雪瑤的動作十分輕柔,還有一種躲躲閃閃的青澀,撩撥得廉馳心神激蕩,恨不
得爬起将她抱在懷裏親上幾口,完全沒了即将冒險醫病的緊張。
郭雪瑤極爲認真的洗了不知多少遍,于涼城自内室出來道:「好了好了,洗
得夠幹淨了,不要再洗了,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進來吧!」郭雪瑤被于涼城一
說,羞得後頸都紅了起來,埋怨道:「是于前輩你要我多洗幾次的。」廉馳卻趁
機低聲笑道:「雪瑤你若是喜歡洗,以後我再給你洗個夠,不過現在還是醫病要
緊。」
郭雪瑤像隻兔子般跳開廉馳身邊,又氣又急,「我是爲了你好,你怎麽還來
取笑我?」廉馳與郭雪瑤相處下來,知道這溫柔美人向來心慈面軟,隻要事情别
做得太過火,她便都難以拉下面子來與人翻臉,今日如此調笑已經是到了郭雪瑤
的底線,再逗她恐怕不妥,岔開話題道:「我這就要給于前輩醫病去了,若是萬
一真有了什麽意外,你可要想辦法瞞住燕子,她現在懷着孩子,可受不得刺激。」
郭雪瑤聽廉馳不忘爲單燕考慮,心中暗暗湧起一股柔情,「你别想那些不吉
利的事情,于前輩醫術通神,不會有意外的!」
進了内室,隻見屋子正中擺着一方竹榻,廉馳依照于涼城指示躺好,擡頭一
看,頭頂四周擺了一圈燈燭,照得他頭頂纖毫畢現,連影子都不見一點。于涼城
以小刀在廉馳頭頂刮去了一小塊頭發,露出了光秃秃的頭皮。
于涼城又在廉馳裸露的頭皮上塗抹了一些藥膏,「頭腦脊柱都是人身要害,
容不得半點閃失,等下入針之後疼痛非比尋常,我給你用了些特制的麻藥,應該
會大大減輕痛苦。記住,等下如果有什麽不妥感覺,要趕緊告訴老夫,卻不可有
半點動彈!」
廉馳應了聲是,果然不敢再有絲毫異動。于涼城又在廉馳頭皮上按摩了片刻,
問道:「現在可有什麽感覺嗎?」廉馳答道:「頭皮上暖暖的,好像泡在熱水裏
一樣,舒服得很。」于涼城道:「看來麻藥已經生效了,這麻藥乃是老夫特制,
混有一味罂粟汁液,壓制劇痛最爲有效。不過此藥卻有少許遺患,所有用過此藥
之人若是再接觸到了罂粟花粉,就會神智迷亂全身刺癢,半個時辰内都難以恢複,
好在那罂粟花極爲罕見,你今後多加注意就是了,不會有太多影響。」
廉馳聽了暗暗記在心裏,今後制毒煉藥可要多加注意才行了。于涼城又取出
了沸水中煮着的銀針,小心翼翼的刺入了廉馳頭皮。廉馳一無所覺,直到銀針入
腦穿過顱骨,這才感到腦後一陣刺痛,不過那疼痛被麻藥壓制,也還可以忍受。
于涼城見廉馳并無異狀,稍稍安心,拿過一隻蠟燭在銀針末端炙烤,針體内
所藏的藥物便被熱氣催逼入腦,廉馳腦後一陣炙熱,緊跟着覺得好似有什麽東西
在緩緩流出。郭雪瑤在一旁看着,見到銀針的末端在火燭的加熱下,居然流出了
一股紫黑色的液體,緊張的問道:「于前輩,這留出來的是什麽?」
于涼城撚着胡子笑道:「這就他腦中的淤血了,日久沉積,才會變成這等顔
色,等到流出血液轉紅,那便是淤血排淨的征兆了!」廉馳雖然看不到,但聽兩
人對話,也是知道治療進行的十分順利,心中一陣狂喜,等下他回複了記憶,找
回一身内力的運功法門,定要将向千山和孟皓空那幾個得罪于他之人都一一除去。
過了兩柱香時間,銀針流出的血液果然漸漸變得鮮紅起來,于涼城緩緩抽出
銀針,又給廉馳頭頂摸了一層藥膏,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了?」廉馳坐起身
來,皺眉沉思了半晌,依舊一無所得,搖頭歎氣道:「不行,過去記不起的事情
還是記不起!」
于涼城想了一會,「看來那失魂症很是複雜,隻是去除淤血并不能立刻治愈,
你先留在我這住上幾日,看看是否能夠慢慢恢複,如果還是不行,咱們再想其他
辦法。倒是你那陰雨天氣頭痛之症完全是淤血所緻,今後肯定不會再痛了。」
廉馳聽了心中稍稍快慰一些,即使今日單隻是去了頭痛之疾,也總算沒有白
跑一趟,之前若不是他犯了頭痛,也不會讓崔月華和宮綠蝶那麽輕易逃脫,今後
沒了這毛病,可再也不會給人有機可乘了。
郭雪瑤幫廉馳束好了頭發,那被剃光的一小塊頭皮便再也看不到了,廉馳剛
想要起身,郭雪瑤卻按住他的肩頭,「你剛剛從腦袋裏抽出那樣多血,還是躺下
多多休息,不要胡亂走動了!」廉馳心中一暖,順從的躺下對郭雪瑤笑道:「那
好吧,雪瑤你還真關心我呢!」
郭雪瑤臉色又是一紅,站起身對于涼城道:「于前輩,咱們出去看看那隻被
你捉住的小猴子吧!」于涼城一提起那小猴子立刻來了精神,對廉馳道:「你先
躺着休息,有什麽不适就出聲叫我,我先出去看看那猴崽子再說!」
廉馳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隻聽屋外于涼城将那小猴子弄得吱吱大叫,郭雪
瑤悅耳的笑聲不住傳來,廉馳還從未聽過郭雪瑤笑得如此開懷,心中一陣向往,
便再也難以安心休息。反正他也并未覺得有什麽不适之處,索性起身推門出來,
好看一看佳人展笑的風情。
夕陽之下,那隻小猴子的金毛顯得更是光彩明亮,不過它此時頸中被綁了一
條繩子拴在樹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于涼城正拿着一根魚竿,上邊吊着一隻
紅豔的蜜桃在小猴子面前搖晃,小猴子禁不住逗弄,一撲上去想抓住蜜桃,于涼
城就将魚竿高高揚起,小猴子在蜜桃下邊又跳又叫,急得團團轉也是無可奈何。
郭雪瑤站在一旁,笑得抱着肚子彎下腰去,臉上再無往昔端麗的淑女之态,
那天然散發而出的少女情懷讓廉馳看得微微一呆,心中對于郭雪瑤的欲望又膨大
了幾分。郭雪瑤嬌笑中,忽然看到廉馳色迷迷的在一旁看她,立刻嗔怪道:「不
是讓你在房子躺着休息嗎?怎麽還敢四處走動,可不要傷到了腦子!」
于涼城卻正在興頭上,抹了一把頭上的細汗,「不礙事的,就是兩杯淤血而
已,喝點紅糖水就補回來了。」又将手中魚竿遞給廉馳道:「你來幫我繼續氣這
猴子,老夫可累得胳膊都酸啦!」
廉馳哈哈一笑,沒想到于涼城這老頭還有如此一面,接過魚竿繼續逗弄那小
猴子。廉馳有心賣弄,又換了個新花樣,讓那蜜桃在小猴子頭頂來回兜圈子,小
猴子目光緊緊盯住那蜜桃,腦袋被廉馳引得反複轉動,不一會就轉得頭暈腦脹,
倒在地上吱吱叫了起來。
郭雪瑤本來還笑得花枝亂顫,見那小猴子倒在地上的可憐樣子又不忍起來,
對廉馳道:「你别逗它了,它都被于前輩耍了好一陣子,快把桃子給它吧!」廉
馳聽郭雪瑤求情自然不會拒絕,解下蜜桃丢給了那小猴子,小猴子立刻跳了起來
接住,捧在手裏猛啃了幾口,又擡頭對廉馳吱吱叫着扮鬼臉,不知是想表示生氣
還是感激。
忽然頭頂傳來一陣翅膀拍打之聲,廉馳擡頭一看,一隻鴿子正向下飛來。郭
雪瑤一見,急忙對那鴿子招手,吹了幾聲口哨,那鴿子認出郭雪瑤,乖乖的落在
了郭雪瑤手上。
郭雪瑤微微皺眉,不知門中出了何事,竟然動用了信鴿傳訊,急忙取下鴿子
腿上的竹筒開打,拿出一頁紙條看了幾眼,立刻臉色大變。廉馳關心問道:「雪
瑤,出了什麽事嗎?」郭雪瑤慌張的看向廉馳,「這信鴿是青青師妹放出來的,
她與我們分手之後,又在路上見到那晚與你交手的向千山,看樣子他們一群人正
是向泰山行去,恐怕魔門是要對我泰山派動手了!」
廉馳也是微微一驚,魔門高手聚集京師,再順路南下突襲泰山派的确大有可
能,其實泰山派生死存亡與他并無關系,不過他在郭雪瑤面前還是要裝裝樣子,
急切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動身趕回泰山,也許還能來得及!」
郭雪瑤被魔門消息驚得方寸大亂,聽廉馳要陪同她回泰山,心中才稍稍安定
一些。畢竟廉馳在江湖上大有名聲,乃是武林四公子之一,之前又多次挫敗魔門,
有他相助泰山派對付魔門,應該可以逃過恒山派被滅門的命運。隻是魔門已經快
要到了泰山腳下,而兩人還遠在千裏之外,也不知趕回去還來不來得及了。
廉馳和郭雪瑤匆匆收拾行囊,拜别于涼城。郭雪瑤這才記起,廉馳失魂症尚
未治愈,猶豫道:「廉公子,你的病還沒醫好,于前輩說過幾天還要……」廉馳
打斷道:「什麽病不病的!眼下還是先陪你回泰山派要緊,以後我再來找于前輩
醫病好了!」于涼城也點頭道:「說得是,你們趕緊上路回去,老夫腿腳不利,
就不多送了!」
兩人循着來路在山間急奔,一直到了半夜郭雪瑤實在沒了力氣,這才找了個
背風之處休息。廉馳升起篝火,兩人躺在火堆旁邊,郭雪瑤卻一時難以入眠,
「廉公子,今日多虧了你陪我回去,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廉馳安
慰道:「雪瑤你也不必太過焦急,雖然青青見到了向千山也在去泰山的路上,卻
不一定是魔門要對泰山派動手,也許隻是碰巧順路也說不定的。」
郭雪瑤歎氣道:「若是那樣就最好了,不然就算我能及時趕回,也是難以對
抗得了魔門,廉公子你肯冒險随我同去,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才好!」廉馳聽
了心頭又燃起希望,趁機說道:「雪瑤,我待你如何你還不知嗎?你想要報答我
……」
郭雪瑤一聽廉馳話中之意大驚,慌忙支起身子道:「廉公子,我知你對我很
好,可是……可是……我……」她想要拒絕廉馳示愛,又怕傷了廉馳面子,如今
廉馳正陪同她趕回泰山對付魔門,無情之言更是難以出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廉馳見郭雪瑤一臉爲難窘迫,急得幾乎哭了出來,不禁暗暗心痛,她既然對
自己無意,即使強逼她這樣一個溫婉佳人答應也是心中難安,便強笑道:「雪瑤
你說哪裏去了!是你從向千山手裏救下了我的性命,又不辭辛苦帶着我來見于前
輩求醫,更何況你是燕子的至交好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對你的事情置身事外,
哪裏需要一個謝字,不然我不就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郭雪瑤聽了心中稍安,點頭道:「廉公子說得是,我們兩家交好,肝膽相照
天地可鑒,本就是應該互相幫助的,是我太過見外了!」廉馳聽郭雪瑤還是委婉
的警告了他一番,無奈的撥了撥火堆,「雪瑤你還是趕緊休息吧,可不要急壞了
身子。」
郭雪瑤閉目躺下,不敢再與廉馳說話,生怕又惹得他說出什麽讓人難以招架
的言語來。郭雪瑤一路疾馳,心力交瘁,不過片刻就沉睡過去,廉馳卻是心中百
般滋味難以入睡,看着這俏麗的佳人在身邊酣睡,又禁不住想道:「雪瑤昨天客
棧裏和本少爺隔着一堵牆,她都睡不安穩,今晚她就躺在我身邊,倒是睡得這樣
安心,看來對我還是日漸接受了的。我隻要再磨上些時日,不愁雪瑤不對我動心,
到時候再趁機要了她的身子,想必她和燕子就都不會怪我了!」想到這裏,廉馳
心中又是一樂,躺下身來一臉怪笑着睡了過去。
此後三日兩人片刻不敢耽誤,日夜不停趕路,連飯都是在馬上吃的。郭雪瑤
放出信鴿回泰山派,卻始終得不到回信,一日比一日焦急,整個人都眼看着憔悴
下去。廉馳看了十分心痛,卻是無法安慰,隻好時不時說些笑話逗郭雪瑤開心。
到了泰山附近,郭雪瑤更是忍不了片刻耽誤,兩人通宵趕路,終于在子夜時
分來到了泰山腳下。郭雪瑤翻身下馬,來到山路上四處打量了一圈,回頭無助的
看向廉馳,「平日都有弟子守在山下的,現在卻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一路上廉馳不詳的感覺也越來越強,隻是怕郭雪瑤心憂才沒有說出,如今看
到山下一片死寂,心中暗歎,卻仍舊安慰道:「雪瑤你先不要急,我們先到山頂
去你泰山派門中看看再說!」郭雪瑤強自鎮定,點頭道:「好,距離我派宅院還
有一個時辰山路,我們趕緊上去!」
東嶽泰山雄奇絕倫,山路陡峭,到得後來幾乎已經算不得路,兩山崖壁如削,
陡峭的盤路鑲嵌其中,遠遠望去,恰似天門雲梯。兩人已經要手足并用才能攀上
那幾乎直上直下的山道,郭雪瑤在前引路,已經完全到了廉馳頭頂,山風一吹,
長裙舞動,裙下一雙筆直長腿便顯露出來,雖然裙下穿有長褲,不過那褲子甚是
貼身,裙下風光無限曲線玲珑,尤其從廉馳自下而上的角度看去,那豐碩的兩瓣
玉臀夾着蕩人心魄的一條幽深臀溝,好像一個大大的水蜜桃一樣誘人。
如此急迫的情勢下,廉馳居然又起了色心,眼睛再也離不開郭雪瑤那圓潤豐
滿的玉臀,一邊吞口水一邊氣喘如牛,郭雪瑤卻以爲是廉馳登山疲累所緻,還對
他暗暗感激,回頭道:「廉公子,我們再爬上一段就到了。」廉馳含笑點了點頭,
看着郭雪瑤那圓潤的豐臀在眼前随着攀爬來回扭動,心猿意馬之下幾乎失手從山
崖跌了下去。
又如此攀援而上,終于到了岩間天梯的盡頭,隻見一塊三丈見方的巨岩橫在
頭頂堵住了去路,這最後一段最是驚險,居然要自巨岩底下翻越上去,廉馳雙手
緊緊扣住巨岩底下的銅環,腳下淩空飄蕩,低頭一看便是漆黑的無盡深淵,即使
以他的輕身功夫都不敢有絲毫大意,在呼嘯的山風中如猿猴般以手臂飄蕩,跟着
郭雪瑤翻上了巨岩。
爬上了巨岩頂上,終于站在了平地之上,廉馳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剛剛那
不過三丈多長的路途卻把他緊張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憑借如此天險,隻要全力守
住,恐怕即便是魔門攻來也難以突破了。
郭雪瑤登上岩頂卻是大爲驚懼,顫聲道:「這懸天岩是我泰山派的最後一道
屏障,過了此處便一路再也無險可守,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是要有門中師叔嚴加
把守的,怎麽如今也一個人都不見了?」
廉馳一聽也覺得不對,遊目四望,他目力較郭雪瑤高出甚多,雖然岩上一片
漆黑,他卻看到了幾處深褐色的血迹,看來這岩上确實發生過激烈的争鬥,而且
從血迹來看恐怕至少已經是一日前的事情了。
廉馳拉着郭雪瑤,給她指出了地上的血迹,郭雪瑤一看更是又驚又急,一時
間完全沒了主意,幾乎連繼續回門中探查的勇氣都沒有了,「廉公子,現在該怎
麽辦才好?我泰山派不會……不會……是真遭了魔門毒手吧?」
廉馳聽郭雪瑤話中都已經帶了哭音,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隻是說道:「雪瑤
先不要慌張,我們再去你泰山派的宅院看看,也許魔門中人還在山頂,我們要多
加提防。」說着抽出寶劍斷風,當先向山頂行去。
兩人一路悄然而行,廉馳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如果今晚再遇到魔門高手,可
沒那麽好運再有什麽神秘高手爲他解圍了,想到此處他自懷中取出一包藥粉,仔
細的塗抹在了寶劍斷風上。
廉馳上次敗在向千山手上幾乎送了小命,事後仔細思量,他的蠟丸毒煙早就
人盡皆知,恐怕今後再也難建奇功,向千山那水平的高手有心提防,閉住呼吸他
廉馳便再也奈何不得。思來想去,看來隻有在劍上抹毒才能發揮作用。平日他行
走江湖,都不喜在兵刃上塗毒,不然遇到危險遁水路逃命之時,毒物在水中擴散
反而會害了自己,不過此次人在泰山之巅,即使逃命也無水可跳,自然沒了那樣
多的顧忌。
郭雪瑤見廉馳在劍上抹了一層藥粉,他在江湖上号稱毒劍公子,這行爲自然
是不言自明,郭雪瑤雖然暗暗不喜兵刃抹毒的手段,但是廉馳所爲是爲了救助她
泰山派,現在家人同門全都生死不知,便也計較不得那麽多了。
一路提防着來到泰山派的大門前,漆黑的夜晚中大門洞開,好像一隻噬人怪
獸的巨口,門内仍舊沒有一個人影。郭雪瑤此時已經斷定門中遭了魔門屠戮,眼
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廉馳輕輕握住她的玉手安慰道:「雪瑤不必擔心,也許你的
家人都逃了出去,不一定都遭了魔門毒手。」
郭雪瑤哽咽道:「我們先悄悄進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麽。」廉馳本不
想讓郭雪瑤同去冒險,不過泰山派的屋舍院落他毫不了解,有郭雪瑤帶路肯定更
加保險一些,于是便點頭答應,兩人并肩進入了泰山派寂靜的院落。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一章
郭雪瑤看着熟悉的景物,如今卻是一派蕭瑟之像,心下又是一酸,低聲道:
「前邊就是我泰山派的封禅堂,平時門中大事都是在那裏商議決定的。」廉馳和
郭雪瑤疾步來到封禅堂,隻見大門口的柱子上滿是刀劍痕迹,地上處處血迹斑斑,
看來這裏也發生過一場極爲激烈的争鬥。
郭雪瑤見狀再也難以把持,沖進大廳叫道:「爹爹!師叔!你們都在嗎?」
那凄婉的聲音在靜夜中遠遠傳出,卻隻有微弱的回音相應。郭雪瑤見無人應答,
又發足向後院疾奔而去,廉馳估計魔門中人早已得手離開,但還是怕郭雪瑤出了
什麽意外,連忙追了過去。
郭雪瑤來到後院的一棟二層小樓中,慌亂盲目的查看每一個房間,廉馳看郭
雪瑤對這屋舍極爲熟悉,看來這應該泰山掌門郭少沖的居所了。郭雪瑤一直搜遍
了整個小樓,也不見人影,癱坐在椅子裏痛哭道:「爹爹,你在哪裏呀?」
廉馳知道郭雪瑤性子柔弱,今晚刺激對她實在過于殘酷,蹲在郭雪瑤面前低
聲勸道:「雪瑤你先别急着擔心,我看這屋子裏器物擺放整齊,沒有與人交手的
痕迹,而且我們現在一具屍體都沒有見到,說不定你門中之人都逃出魔門圍攻也
大有可能。」
郭雪瑤隻是不住抽泣,覺得廉馳所說希望太過渺茫。廉馳又問道:「雪瑤,
你門中是否有些暗室秘道之類所在,能夠在強敵來犯之時用來躲避?」郭雪瑤茫
然搖頭道:「不知道,爹爹沒和我說過。」
兩人又在泰山派裏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圈,不僅不見一個人影,連屍首也沒
找到一個,看來魔門事後肯定有收拾過戰場。郭雪瑤漸漸的已經神智麻木,搖搖
晃晃的跟随着廉馳,臉上滿是凄惶之色。
廉馳怕郭雪瑤傷心過度,又像當初在太湖一般昏死過去,扶住她道:「雪瑤,
今天你急趕了一天,身子疲累又擔驚受怕,還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做計較吧!」
郭雪瑤腦中昏昏沉沉的,完全沒了自己的主意,便點頭道:「好,我們找個地方
休息一晚。」
郭雪瑤引着廉馳來到一個精緻的屋舍,看來便是她的閨房。廉馳踏入房中,
點亮蠟燭,屋子裏四壁挂滿了字畫,閨房中滿是書卷之氣。郭雪瑤心力交瘁,躺
在熟悉的床上卻始終難以入眠,廉馳見狀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些粉末到燈
燭裏,郭雪瑤雙目無神的看着廉馳,鼻中聞到一股幽香,便不知不覺的沉睡了下
去。
廉馳坐在床邊,打量着郭雪瑤安詳的面容,心想道:「看來泰山派也是被魔
門滅掉了,雪瑤今後孤苦無依的留在泰山肯定不成,我還是勸她和我回去太湖好
了。燕子有了雪瑤作伴肯定開心,雪瑤也算是有是安身之地,而本少爺更可以趁
機博得佳人芳心,當真是一石三鳥的好事。」
郭雪瑤吸入了廉馳的迷煙,再加上身心疲憊異常,睡得十分深沉,廉馳趁機
以指尖在她的粉臉上輕輕撫摸,那柔滑的面頰觸感如同軟玉一般。郭雪瑤睡夢中
依舊一臉哀愁,廉馳也不再忍心輕薄于她,稍稍滿足了色心,就爲她拉好被子,
戀戀不舍的退出了郭雪瑤閨房。
郭雪瑤一夜睡得并不安穩,天色微明便睜眼醒來,起身打量了一圈熟悉的卧
房,回想起昨夜種種,隻盼那些都隻是一場噩夢才好。下床推門而出,正見到一
個修長的身影在院子裏練劍,那長劍上下翻飛映着朝陽光輝,更顯得招式鬼斧神
工般精妙。
廉馳聞聲回頭道:「雪瑤,你醒過來了?」郭雪瑤撫額苦笑,既然廉馳在此,
那昨夜的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真事了,心中那虛無缥缥的期盼又被無情擊碎,嘶
啞着聲音答道:「廉公子,多謝你一路照顧我,若不是你,我現在真不知該如何
是好。」廉馳收起寶劍斷風道:「雪瑤,我們之間還何必如此客套?你既然醒了,
就先吃些東西吧,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說。」說着取出帶來的幹糧分給郭雪瑤一同
吃了。
郭雪瑤食不甘味,香甜的燒餅吃在口中都覺得苦澀無比,廉馳又說道:「雪
瑤,泰山派的事情現在還難有定論,畢竟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要說絕望還太
早了些。不過我看你孤身一個女子,還不不能留在此地,不如和我一同回太湖去
小住一段,燕子她對你想念得緊,你們兩人也可以多親近親近。」
郭雪瑤眼睛一亮,跟着臉上卻是微紅,沉思了片刻堅決的搖頭道:「多謝廉
公子好意了!不過我泰山派滿門上下生死未蔔,我定要将此事查清才能安心,如
今追查魔門蹤迹才是最爲要緊。」廉馳見郭雪瑤面色決絕,知道勸不動她,便點
頭道:「雪瑤你說得有理,我們這便下山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迹。」
郭雪瑤暗暗感激,「廉公子,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還要你陪着我繼續奔波,
雪瑤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廉馳豪爽的擺手道:「都說雪瑤你不必和我這樣客氣
了,隻要用的到本人之處盡管開口,若是我丢下你一人不管,給燕子知道了非要
扒了我的皮不可。」郭雪瑤聞言微微一笑,「單姐姐可不是你說得那般兇神惡煞。」
郭雪瑤又回屋收拾了下行裝,再次出來天上已經開始飄起了小雪。兩人離開
泰山派的宅院,郭雪瑤出了大門,又回頭看着空無一人的泰山派歎了一口氣,将
兩扇大門拉上,這才回身對廉馳勉強笑道:「好了,廉公子,我趕緊上路吧。」
再次回到懸天岩上,腳下便是萬仞峭壁,向下看去,山腰間雲霧缭繞,映着
朝陽好似翻騰的大海波濤一般。廉馳還是一次見到泰山壯麗的雲海奇觀,大爲贊
歎,郭雪瑤自小在山頂長大,對于此景早已司空見慣,「現在是冬季,氣候寒冷,
這雲海比起平時要薄上許多。其實泰山雲海在春秋兩季最爲壯觀,尤其是大雨之
後,朵朵殘雲如峰似巒,泛泛無忌猶如九天仙境,廉公子若是他日有暇,可以和
單姐姐來我泰山小住一段時日,定能讓你大飽眼福。」
廉馳心中暗想道:「若是本少爺沒和燕子同來,你歡迎不歡迎我?」郭雪瑤
心急同門安危,當先翻下懸天岩,廉馳緊随其後。現在雪花飄飄,山路變得極爲
濕滑,兩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順着岩壁爬下。
等到了腳踏實地,廉馳長舒了一口氣,額頭居然都微微冒出一層細汗,這一
段驚險的山路着實耗人心神,再看郭雪瑤臉色蒼白,以手扶着山壁幾乎站立都不
穩了。廉馳關切的問道:「雪瑤,你的臉色很差,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會?」
郭雪瑤倔強的搖頭道:「我沒事,前邊都是平緩的山路,也不必休息了。」
說着向前大步行去,腳下卻是一軟,整個人都倒了下去。廉馳急忙一躍扶住郭雪
瑤,将她抱在懷裏,「雪瑤,你怎麽了?」
郭雪瑤軟綿綿的靠在廉馳胸口,廉馳伸手在她的額頭一摸,在這天寒地凍的
時節,郭雪瑤的額頭卻熱得燙手,想必是連日疲累再加上過度哀愁,今日被寒氣
一逼就發起燒來了。廉馳心疼道:「雪瑤,你病得這樣厲害,怎麽還要逞強?」
郭雪瑤痛苦的搖頭道:「我爹爹如今下落不明,我又怎能安心休養,一日尋
不到他的消息,我便一日難以安甯。」廉馳歎氣道:「你将自己累倒了,又怎麽
能再去尋找家人,還是先養好了身子要緊!」說着将郭雪瑤橫抱起來,急忙向山
下奔去。
郭雪瑤全身無力,被廉馳抱在懷裏,心中又是無奈又是羞澀,緊閉雙眼不敢
去看廉馳,身子随同廉馳奔馳搖擺,恍惚間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一直急奔了小半個時辰,這才來到山腳下的小鎮。郭雪瑤聽到耳邊人來人往
的嘈雜,小手無力的推在廉馳胸口掙紮道:「快放我下來,被别人看到了成什麽
樣子?」廉馳毫不理會,「雪瑤你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死要面子,你若是有力氣自
己跳下來我也不攔你,不然就讓我抱着你去找間客棧休息吧!」
郭雪瑤雖然知道廉馳是爲了她好,卻仍舊怨他無賴,不過此刻她真的全身無
力,若是強要掙脫廉馳懷抱,兩個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更加惹眼丢人,隻得忍氣
吞聲的任由廉馳繼續抱着,卻用袖子遮起羞紅的粉臉,生怕給旁人見到她的相貌。
廉馳見狀微微一笑,繼續向鎮中快步行去,找到了一家客棧,将郭雪瑤放在
客房的床上,又将房間裏的爐火撥得甚旺,俯身問道:「雪瑤,你現在覺得怎樣
了?」
郭雪瑤心中百味雜陳,心急父親和同門的安危,惱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氣,感
激廉馳對她一路照顧,卻又怨他對自己無禮,無奈答道:「我頭暈得很,勞煩廉
公子快幫我抓些藥來吧。」廉馳點頭道:「雪瑤你先安心休息,我這就去上街請
大夫回來!」
廉馳出門問明了鎮上藥堂所在,趕去一問,那坐堂的老醫生居然也染了風寒
抱病在床,現在藥堂裏隻有兩個小夥計在打理,這鎮子中又再無其他大夫,廉馳
無奈,隻得抓了兩帖驅寒發汗的現成藥方,倒也可以勉強應對郭雪瑤現在的情況。
回到客棧進門一看,郭雪瑤已經昏睡過去,在她的額頭一摸,依舊是熱得發
燙。廉馳急忙熬了一碗藥,端着碗來到床前,叫醒郭雪瑤道:「雪瑤,藥熬好了,
你快趁熱喝下。」郭雪瑤被廉馳抱着後背扶起,廉馳怕她端不穩藥碗,又将藥碗
送到她嘴邊喂她喝下。
郭雪瑤羞澀的瞟了廉馳一眼,就緊閉雙眼,乖乖的喝下了廉馳喂給她的湯藥。
郭雪瑤喝完了湯藥,廉馳又拿過手帕爲她擦拭嘴唇,隔着薄薄的絲帕,手指在郭
雪瑤柔軟的朱唇來來回撫摸,廉馳心中不禁又幻想起來,這兩片誘人的朱唇真能
用口舌品嘗起來會是什麽滋味?
郭雪瑤慌忙推開廉馳道:「廉公子,你不必照顧我了,請你幫忙到街上去打
聽一下,是否有我泰山派的消息。」廉馳見郭雪瑤羞紅的臉好像熟透的柿子,笑
道:「這藥倒真是有效,雪瑤你一喝下臉就這樣紅,這病肯定好得快了!」
郭雪瑤被廉馳一說更是羞得沒臉見人,将頭都藏進被子裏,悶聲道:「廉公
子你别管我啦!求求快出去打聽一下有沒有我泰山派的消息,不然我心中焦急還
怎麽能安心養病?」廉馳笑着搖頭,「好了!我這就去打探消息,雪瑤你隻管安
心休養便是!」
此時街上飄雪更密,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街上行人稀少,廉馳漫無目的在
街上閑逛,逢人便問這幾日鎮中是否出現過武林人士。功夫不負有心人,廉馳走
遍了幾乎整個小鎮,居然真有一個老乞丐知道些消息。
廉馳從郭雪瑤那拿到的銀錢并無多少,隻得打賞了指甲大的一小塊碎銀子,
卻把那老乞丐樂得合不攏嘴,連連作揖道:「多謝這位公子爺了!小老兒在這山
陰鎮混迹了三十幾年,泰山派的郭掌門是見過許多次的。郭掌門爲人樂善好施,
咱小老兒也沒少得郭掌門施舍,如此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就在前天,又見到郭掌
門帶着一大群人下山來,不過看來郭掌門氣色很差,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小老
兒本來想上去打個招呼讨些賞錢,卻有一個猛張飛似的大胡子一把就将小老兒推
了個跟頭,郭掌門見了居然也不阻攔,可真氣死個人了!」
廉馳皺眉繼續問道:「和郭掌門一起的都是泰山派的人嗎?人數一共有多少?」
老乞丐道:「估摸着有五十多人吧,浩浩蕩蕩的好像押镖的進城一樣,泰山派的
幾位爺小老兒都是識得的,全都和郭掌門在一起,好像是泰山派要出門辦什麽大
事吧?」
廉馳摸着鼻子沉思了半響,「那群人你有沒有見到一個滿頭黑發,不過面目
蒼老,眉心有一顆紅痣之人?」老乞丐抓着頭回憶了一下,搖頭道:「聽公子爺
說,這人的樣貌可奇怪的很了,小老兒應該是未曾見過,不然肯定會記得的。倒
是推翻小老兒的那個魯猛漢子人高馬大的,背上還背着一柄狼牙棒,走到哪裏都
惹眼得很。」
魔門之人隐退江湖三十年,許多高手都從未在江湖走動過,那用狼牙棒的高
大漢子想必也是魔門中人,今次打聽到了泰山派諸人應該并未喪命,而是被魔門
挾持帶走,廉馳微微欣喜,将這消息帶回去說給郭雪瑤聽,定能讓她大爲振作。
再問明了魔門中人是向着南方行去了,廉馳便急急趕回了客棧。
回到客房一看,郭雪瑤正閉目躺在床上休息,看來藥力已經發作,她的頭發
都已經被汗水浸濕,體内的寒氣随着汗水排出,整個人看來也精神了不少。郭雪
瑤聽到廉馳回來,睜開秀目急問道:「廉公子,你可有打聽到了什麽消息?」
廉馳搬過凳子坐在郭雪瑤身前,「雪瑤,我已經打聽到了,你泰山派之人并
未被魔門殺害,前天還有人見到了你爹爹郭掌門和幾位泰山派的師叔在街上行走,
不過看來他們是被魔門挾持,一路向南行去了。」
郭雪瑤一聽果然精神一振,強支起身子道:「我們趕緊收拾上路,也許還能
追上他們!」她勉強用力,立刻覺得天旋地轉,又無力的倒回到床上。廉馳扶她
躺好,勸道:「雪瑤,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不然
即使追上了魔門又能如何?」
郭雪瑤躺在床上自怨自哀道:「我這一病不知要什麽時候才好,若是因此救
不得爹爹,就算活着又有什麽意思?」廉馳道:「雪瑤你不要心急,看你現在出
了這許多汗水,距離病愈已經不遠了。對了,你現在身上都是汗水,要趕緊擦幹
淨在換一身幹爽衣物,不然病情隻怕又會反複。」
郭雪瑤聽廉馳說得有理,「我包裹裏有換洗衣物,麻煩廉公子你幫我拿過來
吧!」等到廉馳在桌上打開包裹,郭雪瑤這才想到自己連貼身衣物都要換下,廉
馳豈不是連她的抹胸亵褲都要經手?急忙道:「廉公子,你把包裹給我,我自己
來吧!」
廉馳已經在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裏見到了一角豔紅的抹胸,裝作未曾理解郭
雪瑤的意思,「雪瑤你躺着不要亂動,我把衣服送到你床邊去!」說着抽出了那
條豔紅的抹胸,仔細一看那抹胸居然還繡着鴛鴦戲水的圖案,郭雪瑤羞得大叫道:
「你不要亂看,快把衣服給我!」
廉馳背對着郭雪瑤暗暗壞笑,卻不聽她勸阻,又将亵褲和中衣撿出,和一條
幹毛巾放在床頭,對郭雪瑤厚顔笑道:「雪瑤,要不要我來幫你?」郭雪瑤又羞
又怒,「你一個大男人要幫什麽?快出去吧!」廉馳微微一笑,覺得郭雪瑤這溫
柔佳人發起怒來又是别有一番風韻,在郭雪瑤的怒視下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房間。
習武之人體制本就健壯,再加上郭雪瑤又得到親友師長并未喪命的好消息,
精神振作之下郭雪瑤的身體居然恢複得極快,到了下午便可以下床走動。郭雪瑤
感覺稍好便不斷催促廉馳上路追趕魔門,廉馳拗不過她,隻好出去買了輛毛氈棚
子的馬車,讓郭雪瑤做在車棚裏躲避風雪,趕路的同時也不耽誤她繼續休養身子。
郭雪瑤見廉馳如此考慮周詳,又對他暗暗感激起來,卻不敢再有任何表露,免得
廉馳又得寸進尺作出讓人羞怒之事。
每過一處人煙密集的村鎮,廉馳便打聽一下魔門的行迹,看來他們那群人并
未刻意隐藏行迹,一路向南而去,完全沒将那些名門正派放在眼裏。有了馬車,
兩人便可以連夜趕路,日落之後也沒有找客棧休息,廉馳讓郭雪瑤在車棚裏休息,
自己依舊駕着馬車飛奔。
以馬車的速度,若是日夜兼程的追趕上去,估計明日就可以追上魔門一行人。
廉馳卻在憂慮,即使追上了魔門,以他和郭雪瑤兩人也怕是無能爲力,但是又不
能就此放棄,隻有到時候再随機應變了。
到了午夜時分,廉馳困得哈欠連天,索性放慢了馬車的速度,讓馬匹緩步在
路上行走,自己反身轉進了溫暖的車棚裏。郭雪瑤本就睡得不紮實,廉馳一進車
棚就醒了過來,問道:「廉公子,現在什麽時候了?」
廉馳答道:「已經是子夜時分了。」郭雪瑤歉然道:「真對不住,我本想睡
一會就出去替你趕車的,沒想到一睡就到了這個時候,你快躺下休息吧,我出去
趕馬繼續上路。」廉馳擋住車棚的出口道:「雪瑤,你不要出去了,外邊天寒地
凍的,你風寒剛剛漸好,可不要再受了風。」
郭雪瑤被廉馳擋住,卻感覺到馬車依舊晃晃蕩蕩的緩緩而行,問道:「我們
兩人都進來了,沒人趕車嗎?」廉馳笑道:「不礙事的,我剛剛在前邊的村子裏
問了,這一條路上沒有岔道,隻要馬兒慢慢小跑,絕不會自己跑出了道路,我以
前坐馬車也不怎麽駕車的,就讓馬兒自己在路上小跑,從來沒出過事情。」
郭雪瑤依舊皺眉道:「這樣緩緩而行,要什麽時候才能追上魔門?」廉馳強
按着郭雪瑤的肩頭讓她坐下,「雪瑤,我知道你心急,不過這馬匹拉車跑了一整
天,即使你再怎麽催也跑不快的,還是讓它慢慢拉我們到前方的鎮子,我們兩人
也趁機休息一下,不然即便追上了魔門也沒有精神想辦法救人。」
郭雪瑤聽廉馳所言有理,隻得點頭道:「那好吧,真是辛苦你了,快躺下睡
吧!」廉馳道:「雪瑤你盡管放心,我算好了,咱們剛好天明時分到達下一個鎮
子,再換一匹馬趕路,以咱們的行程兩日内肯定能追上魔門!」
郭雪瑤聽了心中略感安慰,又側身躺了下去,這馬車棚子窄小,躺下了兩個
人便十分擁擠,廉馳又大大咧咧的不知收斂,占去了大半空間,郭雪瑤隻得緊緊
靠着一側,仍舊随着車體搖晃不時被廉馳在嬌軀上碰撞。
廉馳鼻子中聞着郭雪瑤的處子體香,有佳人側卧身畔相伴,美滋滋的不一會
就睡着了。郭雪瑤皺着眉頭忍受着廉馳在她身上厮磨,見廉馳辛苦了一整天也不
忍叫醒他,看着廉馳酣睡的俊臉,微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這樣與廉馳越走越近究
竟是對是錯。
兩人睡得昏昏沉沉,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趕來,同時睜眼醒
來。冬夜寒冷,車棚又十分窄小,兩人睡夢中居然不知不覺的抱在了一起,此時
郭雪瑤正将頭臉貼在廉馳的胸口,而廉馳的一條手臂正抱着她的柳腰,大手幾乎
都摸到了她挺翹的圓臀。
郭雪瑤驚叫一聲連忙推開了廉馳,臉色羞得通紅,又知此事怪不得廉馳,将
頭低得幾乎貼到了高聳的胸脯上。廉馳卻是一臉驚喜,隻恨自己睡得死豬一樣,
佳人在懷居然都沒能仔細體味一番。
郭雪瑤偷偷看了一眼廉馳,見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怪笑,又不禁閨怒起來。廉
馳見郭雪瑤俏臉一寒就要發怒,打岔道:「雪瑤,我出去看看騎馬的人是什麽來
頭,這樣的時候一路急趕可不尋常。」
掀開車簾一看,此時天地間一片漆黑,隻有東方微微泛起一絲亮光,已經是
到了淩晨時分。回頭一看,後邊正有兩匹駿馬飛馳而來,騎者一男一女,都是背
負長劍,看來都是江湖中人。
兩匹馬片刻間就來到廉馳的馬車旁邊,那一男一女同時拉住馬缰,廉馳再仔
細一看,那男子他居然認識,正是與他并稱武林四公子的浩氣公子趙鼎天。再一
看與趙鼎天同來的那個女子,廉馳不禁腦中一震,在這漆黑的黎明,那女子的面
貌居然好似夜明珠般耀眼,端麗的五官透着逼人的靈氣,乃是一個極爲罕見的絕
色佳人。廉馳忽然覺得那女子有些面熟,再仔細一想,終于記起她正是武林八美
圖上的女子,天下第一高手武當掌門淩子陽的女兒淩素真。
廉馳正看着淩素真絕美的容顔發呆,趙鼎天抱拳道:「廉兄,終于追上你了!」
廉馳這才回神,抱拳回禮道:「趙兄,沒想到又有緣遇到了你,聽趙兄的意思你
是爲了小弟而來?」趙鼎天答道:「泰山派遭逢大難,我們得到了消息趕來支援,
卻終究是晚了一步,又打聽到泰山郭掌門的女兒郭姑娘正和廉兄一路同行,是以
連夜追趕上來,想要共同商議對策。」
這時郭雪瑤在車棚裏聽到外邊對話,急忙掀開簾子出來施禮道:「趙少俠,
你們披星戴月的爲我泰山派奔波,小女子代泰山上下滿門給你道謝了!」說着眼
圈不禁一紅,她一見來人是名聲顯赫的武當弟子趙鼎天和淩素真,如同見到了救
星一般,之前她還暗暗擔心隻有他和廉馳兩人難以從魔門手中救人出來,如今有
了武當派援手,總算是希望大增。
一旁的淩素真擺手道:「郭妹妹何必如此客氣,我們江湖同道本就該急人所
難,魔門此番又肆意爲禍,我們幾大門派都不會袖手旁觀。聽聞魔門此次是高手
盡出,一舉屠戮了恒山派滿門,又将泰山派的師長一并捉去,現在江湖震動,各
派好手都正在趕來,定不會再讓魔門嚣張下去!」
郭雪瑤聽了更是欣喜,若是整個江湖的名門正派全都來援手,就不愁沒有辦
法自魔門手中救出親友師長了。趙鼎天道:「我們還是繼續趕路,距離前邊的鎮
子還有一段路程,咱們邊走邊說!」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4 23:27
標題: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12-14章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二章
趙鼎天和淩素真驅馬在廉馳的馬車兩側緩緩而行,淩素真對廉馳一抱拳,
「這位便是太湖飛魚幫的廉馳公子吧?」廉馳笑道:「正是在下,我猜你便是武
當淩掌門的掌上明珠淩素真姑娘吧?」淩素真微微一笑,「廉公子猜得一點不錯。」
郭雪瑤問道:「淩姐姐,你們此番前來,可曾打探到了我泰山派諸人的處境
究竟如何了?」淩素真道:「恒山派和泰山派遇襲前都曾經發出過飛鴿給各派示
警,我們路途遙遠沒能來得及趕到,卻也在路上派遣了許多弟子留意魔門的下一
步動向,現在隻知道魔門挾持了泰山派諸位師長,正一路向東南方向行去,具體
目的還不明朗,不過肯定不會再讓他們神出鬼沒的四處爲禍!」
趙鼎天道:「此次魔門實在是狡猾,早在向千山帶人去奪取巨鼋內丹的時候,
魔尊段傲卿居然另帶了一路人馬直撲蜀中突襲了淨雲齋……」廉馳聽了微微一驚,
插口問道:「哦?那淨雲齋現在如何了?」
趙鼎天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現在這事情還未在江湖上傳揚,門中長
輩對於此事也諱莫如深。我們武當兩位師長和少林幾位高僧都急急趕去了峨嵋,
而魔門也不住將門中高手向蜀中彙聚,這一段時間看似風平浪靜,不過幾大門派
都知道在蜀中將會爆發一場大戰,完全將注意力放在蜀中,這才中了魔門的聲東
擊西之計策,讓他們一舉偷襲了恒山泰山兩派,實在是慚愧的很!」
郭雪瑤道:「趙少俠不必自責,如今你們能趕來相助,我泰山派已經是大爲
感激了。」廉馳卻在皺眉沈思,如今張北晨就在蜀中,這樣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
知道,給自己的消息裏卻絲毫沒有提及,難道他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嗎?
趙鼎天繼續說道:「現在看來,蜀中那群魔門中人應該是惑人耳目的誘餌,
現在彙集蜀中的各路高手正全力趕回,想必很快就能與我們彙合,到時候再一舉
擊潰魔門,救出泰山派的各位師長。」郭雪瑤聽趙鼎天說得激昂,心中信心更強
了幾分,幾日來的憂愁幾乎一掃而空,臉上也展露出了真心安慰的笑容。
廉馳見趙鼎天幾句話就讓郭雪瑤展顔,心中暗暗泛酸,「雪瑤,外邊風大,
你還是回車棚裏繼續休息下吧。」淩素真女子心細,聽廉馳親切的直呼郭雪瑤閨
名,心下微微奇怪,又刻意打量了廉馳和郭雪瑤幾眼。她早知廉馳是飛魚幫大小
姐單燕的夫婿,而郭雪瑤和單燕乃是至交好友,廉馳和郭雪瑤親近一些倒是也說
得過去,但是看廉馳對郭雪瑤的表現卻總透著幾分怪異。
郭雪瑤被淩素真滿含玩味的目光一看,立刻羞得滿臉通紅,隻是廉馳這段時
間整日「雪瑤」的叫慣了,現在強要他改口也太著行迹,隻得急忙躲進了車棚裏
不敢見人。
一行人來到前方的小鎮,趙鼎天和淩素真昨夜馬不停蹄的趕路,居然也不要
休息,讓郭雪瑤感激涕零,自己也舍了馬車,和廉馳換了兩匹駿馬,四人繼續向
魔門追去。
行出不過一個時辰,忽然一隻信鴿飛到趙鼎天手中,趙鼎天打開紙條,立刻
大喜道:「是淨雲齋的柳姑娘傳書,她已經暗暗綴了上魔門,就在前邊二十裏,
到了午時我們必能趕上!」郭雪瑤聽了大喜,廉馳沒想到柳詩雲居然就在前方,
想到那天仙一般的姿容,心中又火熱起來,催馬急奔看起來比郭雪瑤都要心急。
到了午時,遠方已經可以隱隱見到一處人煙密集的小鎮,路旁的樹林中傳出
了幾聲鳥鳴,趙鼎天聽了立刻勒馬急停,向林中道:「是柳姑娘嗎?」林中現出
一個修長的倩影,以仙樂般的聲音答道:「正是,魔門就在前邊不遠,幾位請到
林中一敘。」
廉馳看那飄逸的身姿和天籁般的聲音正是柳詩雲無疑,可那女子面目尋常,
隻有一雙寶石般的眸子發出攝人的光彩,看來柳詩雲帶是上了易容面具,以防被
魔門發覺。幾人隨著柳詩雲來到林中,郭雪瑤急忙見禮道:「這位便是淨雲齋的
柳姑娘吧,多謝你仗義相助,請問我泰山派諸人現在情況如何了?」
柳詩雲還禮道:「郭姑娘不必客氣,我看泰山派諸位同道都應該沒受什麽傷
害,似乎是被藥物所制,這才失去了反抗之力。」郭雪瑤聽了這才安心,趙鼎天
急問道:「魔門都有哪些人在?」柳詩雲帶著面具表情僵硬,但也能看出她是在
微微皺眉,「那一行人大半都是泰山派的同道,魔門之人隻有十幾個,武功高強
的看來也隻有向千山和一個用狼牙棒的漢子,其他魔門高手不知是到哪裏去了,
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郭雪瑤激動的問道:「那我們幾人出手救人能有幾分勝算?」柳詩雲搖頭道:
「這個實在難以推測,不知魔門其他高手是否暗中跟隨,泰山派的同道又被毒藥
所制,隻我們幾人出手太過冒險,不如再等半日,必定還有其他門派同道來援,
到時候再做計較,一定要小心行事,免得害了泰山派的諸位。」
郭雪瑤感激道:「有勞柳姑娘你費心了。」此時廉馳才有機會開口道:「柳
姑娘,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面了。」柳詩雲以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了廉馳一
眼,「廉公子你來的正是時候,我聽說你對用毒頗有心得,可否同我再去探查一
番,看能否找出泰山派諸位中得是什麽藥物?」
廉馳聽柳詩雲邀他同行,大喜道:「沒問題,一切都憑柳姑娘吩咐!」郭雪
瑤問道:「柳姑娘,我也可以同去看看嗎?」柳詩雲微微猶豫,覺得人多了隻怕
會被魔門察覺,但是看郭雪瑤一副可憐的急迫之態,也難以開口拒絕,隻好答應
道:「好吧,不過郭姑娘和廉公子的相貌隻怕向千山都是識得的,你們有易容面
具帶在身邊嗎?」
廉馳和郭雪瑤對視一眼,兩人都沒帶著易容物品,淩素真見狀拿出一張面具
遞給郭雪瑤道:「我有帶著呢,郭姑娘先拿去用吧!」郭雪瑤接過面具戴上,
「多謝淩姐姐了!」廉馳看向趙鼎天,趙鼎天搖頭道:「此次出來的匆忙,倒是
忘記帶了。」
柳詩雲隻好又拿出一張面具給廉馳道:「那廉公子先用我的吧,不過這面具
是女子樣貌,可要爲難你換一身女裝才行了!」廉馳拿著面具一臉爲難,覺得若
是扮成女子實在是丟人現眼,淩素真卻覺得十分有趣,急忙打開包裹拿出一件寬
大的罩衫笑道:「廉公子,把這衣服罩在外邊,隻要不是仔細看肯定發現不了異
處!」
郭雪瑤在一旁嗫嚅道:「廉公子,還請你委屈一下吧,事情緊急,也沒有旁
的辦法了!」廉馳聽郭雪瑤軟語相求,隻好勉強答應,淩素真身材高挑,她的衣
衫穿在身上倒也不顯得短小。淩素真拍手笑道:「不錯,這衣服倒也合身,就送
給廉公子做見面禮啦!」
廉馳被淩素真嘲笑卻無可奈何,趙鼎天也在一旁幫腔道:「確實是很合身,
廉兄過來,我再幫你把頭發盤起來插上根珠钗,就可以惟妙惟肖啦!」廉馳惱恨
的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趙鼎天,「不用了,頭發我自己來!」
將頭發盤成少婦式樣,插了一根珠钗,戴上柳詩雲的易容面具,又以圍巾掩
住喉結,衆人一看廉馳,果然變成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淩素真和趙鼎天禁不住
又哈哈大笑起來,連柳詩雲都微微別過頭去偷笑起來。
郭雪瑤也覺得十分好笑,卻不好意思取笑廉馳,強抿著嘴歉然道:「廉公子,
真是爲難你了,我真不知怎麽謝你才好!」廉馳不忿道:「雪瑤你想笑就笑出來
吧,看你憋得好像要岔了氣似的!」郭雪瑤立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扶住肚子雙
肩聳動,笑得好半天都直不起腰來。
廉馳戴上面具,忽然鼻子中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才醒悟這面具柳詩雲應
該也是用過的,現在正緊緊貼在他的臉上,趁人不注意又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
一把,隻覺得嘗到了一絲甜味,也不知道是否是吃到了柳詩雲的胭脂。稍稍占了
些摸不到邊的便宜,廉馳心中才微微平衡,別別扭扭的隨著柳詩雲和郭雪瑤走出
林子。
三人騎馬上路來到鎮裏,廉馳裝成個了女子,鎮子裏人來人往的不時有人掃
上他一眼,看得他全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柳詩雲低聲道:「廉姑娘,不要動來
動去的,免得惹人注意!」廉馳被柳詩雲一聲「廉姑娘」刺得額頭青筋直跳,扭
過頭去狠狠瞪了柳詩雲一眼,見她雖然一臉平靜,眼中卻全是遮不住的笑意,心
中暗恨道:「柳小娘你不要得意,今日這面子以後本少爺定要你百倍的還回來!」
柳詩雲帶著廉馳和郭雪瑤來到鎮子的另一頭,隻見一群人在鎮口的茶棚外席
地而坐,廉馳遠遠看去,正見到向千山和一個虬髯大漢坐在茶棚裏休息,而泰山
派的衆人則坐在外邊吃幹糧,四周都有魔門弟子看守。
三人正想悄悄走近,突然那虬髯大漢站起身來,抓起旁邊的狼牙棒架在肩膀
上,一指泰山派的人群,「郭淳原,你過來結帳,咱們要趕路了!」泰山派人群
中一個青年無精打采的站起來,進去茶棚結帳,郭雪瑤一見沖動的疾走兩步,柳
詩雲急忙拉住她,低聲道:「不要輕舉妄動!」
郭雪瑤顫聲道:「那個是我哥哥,咱們一定要早些救出他們來,哥哥他人都
被折騰得沒精神了!」廉馳道:「雪瑤你不必心急,等咱們等到了援手就立刻救
人。」眼見著魔門用泰山派的錢結帳離開,廉馳三人怕打草驚蛇並不敢貿然跟上
去,隻得遠遠看清他們的去向,這才上馬回去與趙鼎天彙合。
一出小鎮柳詩雲就問道:「廉公子,可曾看出了泰山派諸人是中了什麽藥物
嗎?」廉馳搖頭道:「剛剛沒有機會走近,看不出來,隻好晚些時候再找機會了!」
柳詩雲歎氣道:「那隻有如此了。都是我淨雲齋和魔門的一番爭鬥牽扯了武林同
道的精力,這才害了恒山泰山兩派,實在是過意不去。」
郭雪瑤道:「柳姑娘千萬別這樣說,我們各大門派間本就應該一方有難八方
支援的!」廉馳問道:「柳姑娘,聽聞你淨雲齋被魔門段傲卿率領高手偷襲,現
在情況如何了?」柳詩雲聞言眼睛一紅,「段傲卿那老魔帶著兩個魔門長老驟然
突襲淨雲齋,我派毫無所覺,又人手稀少,師叔與魔門長老牛伯輝同歸於盡,而
師父也被段傲卿重傷,如今正在閉關靜養。」
廉馳和郭雪瑤聽了都是大驚,沒想到聲震天下的峨嵋淨雲齋居然受創如此之
重,看來魔門此次卷土重來的威勢乃是前所未有的強悍。郭雪瑤道:「柳姑娘師
父受了重傷,還不遠萬裏來救助我泰山派,真不知該怎麽感激才好。」
柳詩雲道:「對付魔門匡扶正義本就是我輩職責所在,郭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如今我淨雲齋已經安頓妥當,絕不會再給魔門可乘之機。現在我們抓住了魔門的
行蹤,必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以慰受害同道在天之靈!」
廉馳也道:「沒錯,向千山那小子上次差點算計死了我,這次老子絕對不能
放過他!」兩女見廉馳一副女子樣貌,卻粗聲粗氣的自稱「老子」,那古怪的樣
子逗得兩人又嗤笑起來。廉馳更是惱恨,催馬急奔,回到趙鼎天藏身的林中便急
忙脫下衣裝面具,再也不願意多等片刻。
回到林中,卻見趙鼎天身邊竟然站著十多個人,趙鼎天見廉馳三人回來,迎
上來笑道:「郭姑娘,其他各派的援手也陸續趕來了!」郭雪瑤見不過一會功夫,
就又多了十多個援手,大喜過望,急忙前去一一見禮,衆人都紛紛安慰郭雪瑤不
必憂心,這許多人定能合力將泰山派諸人救出。
廉馳暗暗長舒了一口氣,想道:「還好本少爺高瞻遠矚,一進林子就將那倒
黴的娘們樣子去了,不然被這一大群人見了,可不知要丟多少人去!」正在胡思
亂想的時候,人群中一人向廉馳招手道:「廉公子,快快過來,我給你引薦幾位
武林中的前輩!」
廉馳一看,華山派掌門付東流居然也在其中,他與廉馳在南京城一會,對廉
馳很有好感,又在各派高手面前對廉馳大加稱贊了一番。經付東流介紹,廉馳強
笑著與各派前輩見禮,他對南京之事最是不願多提,可偏偏江湖上傳爲美談,人
人見了廉馳都要大誇特誇一番。
這一衆人彙集了武林的有名大派,連遠在天邊的昆侖派和天山派都各有一人,
他們早聽過廉馳武林四公子之名,今日再一見這少年一表人才,又對南京的義舉
謙遜推辭,更是由衷的贊歎,直將付東流和廉馳比作了南京百姓的救命恩人。
廉馳被包圍在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談論他的傷心事,又要強裝笑臉,猶如啞巴
吃黃連般郁悶,忽然見到柳詩雲正站在人群外滿含深意的打量自己,立刻想到了
轉移注意的方法,朗聲道:「如今峨嵋淨雲齋的柳姑娘也在,正是她首先發現了
魔門的行蹤,咱們還是先顧正事要緊,柳姑娘,你快和大家說說具體情況如何?」
郭雪瑤聽廉馳在一片奉承中還不忘她泰山派之事,心下暗暗感動,向廉馳投
來感激的目光,與廉馳雙目一對,卻又羞澀的看向別處。柳詩雲見衆人都回過頭
來看向自己,隻好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副絕美的容顔,向衆人行禮道:「淨雲齋
柳詩雲,見過各位前輩!」
柳詩雲剛剛帶著面具跟在廉馳身後毫不起眼,這一露出真容立刻讓衆人眼前
一亮,各個都露出了一臉驚豔神色,饒是廉馳早已見過柳詩雲的相貌,可再一次
見到那天仙般的神韻依舊是禁不住心中猛跳了幾下。
柳詩雲卻好似未見衆人贊歎的目光,不急不徐的繼續說道:「魔門剛剛就在
前方五裏處的小鎮裏落腳,一刻鍾前啓程離開,看守之人是魔門少主向千山帶隊,
另有一個武功不弱之人跟隨,餘者都是武功平平之輩。魔門的許多高手都未曾見
到,這點最爲可疑,是以仍舊不可掉以輕心。」
這是崆峒派的一個老者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得到門中眼線消息,說有一
隊形迹可疑之人正向徐州方向行去,其中一個老者滿頭烏發,恐怕就是敖峰庭和
一衆魔頭想要對徐州姜家有所動作,此事已飛鴿告知徐州姜信豪,隻是爲了相救
泰山派實在分身乏術,無法親到徐州對抗魔門了。」
衆人聽了又是一陣議論,群豪之中以付東流名聲最著,他張開雙手壓下嘈雜
聲音,朗聲道:「且不論魔門主力究竟向何方而去,泰山派的諸位同道就在眼前,
咱們還是趕緊救出他們,若是時間來得及,再一同趕去徐州與魔門一決勝負不遲!」
群豪轟然相應,都同意付東流之言,動身向魔門追去。現在高手衆多,行事
方便了許多,下午四方來援之人不斷,到了傍晚時分居然已經彙聚了七十多人,
爲了隱蔽行藏,群豪分成了四批,分別在四個方向包圍住了魔門,任是他們插翅
也難飛出。
付東流率領主力遠遠綴在魔門後邊,在林中靜靜穿行,忽然西邊一位負責聯
絡的青年急急趕來,對付東流抱拳道:「付掌門,少林五位高僧和武當的懸甯道
長來了!」群豪一聽都是大喜,少林不愧是武林第一大派的風範,高手衆多,一
次就派得出五名一流高手,再加上武當的懸甯道長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淩子陽最爲
得意的弟子,有此強助可說是穩操勝券了。
趙鼎天眼睛一亮,對淩素真道:「是師父來了!」淩素真卻毫無喜色,從鼻
子裏哼了一聲,竟然轉過頭去不理趙鼎天,廉馳看了暗暗奇怪,身邊的郭雪瑤卻
露出了一絲怪異的淺笑。
廉馳問道:「雪瑤,你在笑什麽?」郭雪瑤慌忙答道:「什麽?我沒有笑啊!」
廉馳更是奇怪,「我明明看到你笑了的,而且笑得很奇怪,究竟是發現了什麽有
趣的事情?」郭雪瑤怕廉馳繼續糾纏,又飛快掃了淩素真一眼,低聲道:「你先
不要問了,這裏人多,等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廉馳聽了愈發好奇,看來定是淩
素真有些什麽趣事,郭雪瑤卻執意不說,隻好晚點再另找機會了。
付東流聽了消息也是大喜,連忙道:「有這幾位當世頂尖高手前來相助,當
真是如虎添翼!快帶我去相見!」林中傳來一聲郎笑:「不必勞動付掌門啦,貧
僧自己過來啦!」
林中五個和尚和一位道士隨聲而出,與群豪抱拳爲禮。那道士自然是趙鼎天
的師父懸甯道長,而四個白須垂胸的分別是少林十八銅人中的悟寸、悟剛、悟相
和悟照,另有一個面目清秀的和尚看來不過四十多歲,乃是少林十八銅人中最爲
年輕的悟清。
悟寸早在太湖鑒寶大會上廉馳便即見過,而悟照雖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廉馳
曾經假借他的名頭去作弄了敖峰庭一把,今日相會也算是有些緣分。付東流與來
人還禮,笑道:「懸甯道長,你既來了,這七十幾人便由你武當派統一調遣,東
流可要退位讓賢啦!」
少林十八銅人短短幾個月便被魔門連折了兩個,與魔門仇怨最深,所以此次
居然一口氣派出五人下山,可說是前所未有之舉。此時群豪中以少林派實力最強,
而且少林向來執掌武林牛耳,不過付東流卻要以武當派爲首,悟寸聽了不禁微微
皺眉。
懸甯道長也是微微一愣,自己武功名望也並不強過同來的五位少林高僧,付
東流要以他爲首,恐怕還是沖著恩師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覺得若是貿然答應恐
怕會傷了少林派面子,便推辭道:「付掌門你德高望重,還是由你繼續指揮吧,
何況貧道剛剛趕到,對於情況不甚了解,付掌門你半日來調遣得井井有條,這重
任可非你莫屬啦!」群豪也紛紛出言,希望付東流繼續居中調遣,付東流這才抱
拳答道:「多謝各位擡愛,既然各位看得起在下,東流也絕不會辜負了各位的美
意!」
郭雪瑤見天下高手都源源不絕的趕來相助,感動非常,謝過了五位高僧和懸
甯道長,又對付東流道:「付掌門,如今我們實力搶過魔門極多,不如分出一路
人去徐州攔截魔門,免得我泰山之事在姜家重演。」
付東流微一思索,點頭道:「侄女說得有理,不過泰山派諸位如今命懸人手,
需以雷霆之勢一擊成功,不然就會後患無窮。眼下還是要盡量將人手用在救人上,
姜家實力雄厚,又事先得了消息,咱們隻要派出十幾人協助他們阻住魔門,到時
候咱們救出了泰山派諸位同道,再一鼓作氣去徐州與魔門決一死戰最爲妥帖。」
群豪聽付東流說得有理,紛紛出言支持。悟寸也點頭贊同道:「付掌門所言
甚是穩妥,我師弟悟清機警幹練,可派去徐州阻擊魔門。」付東流點頭道:「如
此甚好,便有勞悟清大師帶一隊人立刻動身吧!」
悟清點頭道:「便依付掌門吩咐,不過魔門詭計多端,救人時請千萬小心,
謀定而後動,免得中了埋伏。」付東流點頭道:「悟清大師請放心,如今魔門已
經被我們團團包圍插翅難飛,我定會摸清他們的底細再做計較!」
悟清又召集了十一個好手,湊齊天幹之數動身離開,而群豪則繼續悄悄尾隨
向千山那一路魔門人馬。那一隊魔門之人入夜居然也不休息,而且連飯也不吃了,
離開了大路加緊行程在野外林中趕路,衆人隻得餓著肚子一路跟下去。
再追蹤了一個時辰,忽然搶在魔門前頭監視的一隊來人報告:「付掌門,不
好了,據我們探查,前方地形乃是一個半島,再無其他去路,魔門定是要從海上
遁走了!」
群豪聽了都是一驚,若是魔門乘船離去,他們可就再也追之不得了。郭雪瑤
更是滿臉慌亂,無助的看向付東流等他拿主意。付東流決然道:「趕緊通知各路
兄弟,將方圓十裏探查一番,一草一木都不可放過,若是確定了魔門沒有設下埋
伏,就立刻動手救人!」
群豪聽了都振作精神,四散而去,郭雪瑤擔心家人同門,一直向魔門方向潛
去,廉馳怕她出了意外,也跟了過去。不一會就見到前邊魔門一隊人正舉著火把
在林間急行,兩人借著林中暗影,一直潛到了五丈之外才停下腳步。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三章
郭雪瑤見師門親友就近在眼前,恨不得立刻出去相救,廉馳拉住她的手安慰
道:「雪瑤,鎮定些,再過片刻付前輩帶人回來,我們便可出手救人了!」郭雪
瑤轉頭對廉馳勉強一笑,卻不動神色的把手抽了回去。
廉馳見郭雪瑤緊張得素手微顫,便想找些事情分散她的心神,忽然又記起早
些時候郭雪瑤看著淩素真怪笑之事,悄悄問道:「雪瑤,現在沒有旁人了,你該
和我說說你看著淩姑娘在笑些什麽?」
郭雪瑤沒想到廉馳現在又提起那件事,果然忘記了緊張,低聲問道:「你一
路行來,有沒有發現趙少俠和淩姐姐之間有些牽扯不清的暧昧?」
廉馳自從見了柳詩雲便一路神魂顛倒,根本未曾注意趙鼎天和淩素真之間有
何異狀,聽郭雪瑤一說,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道:「這還真沒看出來!」心
中卻暗笑道:「看那兩人規規矩矩的,還沒本少爺和雪瑤你來得親近,他們兩個
若是暗生情愫,那咱們兩個都可算得上是心有靈犀幹材烈火啦!」
郭雪瑤道:「我曾經聽爹爹說過,趙少俠自小在武當派長大,和淩姐姐乃是
青梅竹馬的一對璧人,不過趙少俠是淩掌門的徒孫,而淩姐姐是淩掌門的女兒,
趙少俠雖然比淩姐姐大了四歲,卻又比淩姐姐低了一輩,兩人雖然有情,但是礙
於人倫道義,始終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本來淩掌門都已經決定默認兩人的情愫,
但是趙少俠的師父懸甯道長卻拼命反對,說這逆反人倫之事會壞了武當派的名聲,
是以他們兩人的事情就這樣一直拖著,淩姐姐都已經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待字
閨中等待著趙少俠。可是趙少俠卻偏偏不敢拂逆了師父,今日一看淩姐姐果然對
懸甯道長惱恨得緊呢!」
廉馳沒想到趙鼎天一副正氣淩然的樣子,居然會和自己師公的女兒不清不楚,
但是以淩素真那一副嬌美靈動的容顔,還真完全看不出已經過了二十歲,守著這
樣一個美人自然難以把持,看來趙鼎天也不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忽然心中又壞
笑道:「本少爺若是能將淩大美人弄到手中,以前趙鼎天一口一個廉兄的,要他
改口叫廉叔叔不知他會是個什麽苦瓜表情?」但是對於天下第一高手淩子陽的女
兒,廉馳也隻能是徒有色心而無色膽,不然淩子陽若是來找他算賬,可不是敖峰
庭那樣好打發的。
郭雪瑤見廉馳又是一臉怪笑,知道他腦中肯定又沒想好事情,低聲警告道:
「這事情你可不許到處亂說,爹爹也是道聽途說來的,究竟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可不要壞了趙少俠和淩姐姐的清名!」
兩人正在談論趙鼎天的隱私,趙鼎天卻真的趕了過來,郭雪瑤立刻做賊心虛
般不敢與趙鼎天對視,而廉馳則一臉古怪的盯著趙鼎天看個不停。趙鼎天見兩人
神色怪異,卻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低聲道:「廉兄,郭姑娘,咱們已經查過
了這四周十多裏,再也沒有旁人,剛剛又趕來了一批江湖同道,付前輩說等下以
夜枭鳴叫爲號,大夥一齊出手。廉公子和郭姑娘以救人爲重,廉公子你精善用毒,
等下先看看能不能幫泰山派各位解去藥物禁制,若是泰山派諸位恢複了武功,今
晚再無顧忌,肯定能將魔門殺個片甲不留!」
廉馳和郭雪瑤點頭答應,趙鼎天又匆匆離去聯絡其他人,廉馳則摩拳擦掌的
盯著不遠的向千山,上次險些喪命在他手裏,今晚正是報仇雪恨的大好良機。
隨著一聲淒厲的鳴叫,樹林中猛然源源不絕的躍出了足有百人向魔門沖去。
此時魔門十幾人正將泰山派諸人圍在當中趕路,群豪驟然發難,輕功高絕的直撲
而入,隔在魔門和泰山派諸人之間,防止魔門狗急跳牆傷人,而其他稍慢一步的
則立刻動手向外圍的魔門之人出手攻去,口中呼喝道:「魔門賊子,今夜叫你們
見識一下武林正道的厲害!」
廉馳和郭雪瑤趁著場面混亂,沖到泰山派諸人身邊,郭雪瑤的哥哥郭淳原一
見郭雪瑤到來,眼睛一亮,卻張口大呼道:「雪瑤快走,這是埋伏!」廉馳一聽
立刻警覺,拉著郭雪瑤反退回去,郭淳原身邊一個泰山派女弟子突然暴起身形,
一掌擊在郭淳原背後,郭淳原口吐鮮血撲到在地,猶自不甘的瞪大雙眼看著妹妹
郭雪瑤。
前來救人的群豪見狀都是大吃一驚,隻見那泰山派女弟子伸手在臉上一抹,
揭下了一張面具,露出了妖媚的雪臉,竟然是宋曉琴假扮而成!廉馳見狀立刻明
白魔門的偷梁換柱之計,將魔門高手僞裝成受制的泰山派俘虜,引誘了群豪上鈎,
恐怕今夜又要面對一場苦戰了。
郭雪瑤本來滿懷期望能夠救出師門親友,卻見到哥哥死在眼前,大喜大悲之
下一陣頭暈目眩,幾乎立足不穩,廉馳急忙扶住她,一同前來救人的趙鼎天轉頭
大喝道:「魔門假冒了泰山派引我們上鈎,大家小心了!」
這時假冒泰山派的一衆魔門之人紛紛揭下面具,其中一個鷹眉白須老者縱聲
狂笑道:「今夜既然來了,就不要想安然離去啦!」向千山抽出長刀,一揚手丟
向那老者,「師父接刀!」群豪聽了都是心中一震,想不到此人就是向千山的師
父,縱橫天下幾無敵手的魔尊段傲卿!
群豪倉促出手中了魔門詭計,不過人數超過魔門一倍有餘,見到魔尊段傲卿
現身雖然微微驚惶,卻並不退縮,付東流大喝道:「既然魔尊在此,咱們就與魔
門堂堂正正分個雌雄!」魔門外圍的弟子全都武功平平,片刻間就被群豪打得落
花流水,紛紛逃到了段傲卿身邊,群豪更是士氣大振,將段傲卿等魔門之人團團
圍在當中。
廉馳盯著這僅次於淩子陽的魔門門主,他威風凜凜手持長刀巋然而立,蠟黃
的臉色顯出一股淩厲的殺氣,睥睨著群豪冷笑不止。廉馳不忿的想道:「醫書上
說面黃乃是肝氣不足之像,看你臉色黃得好像抹了蠟一般,肯定沒多少時日可活
了,還神氣個什麽?」
段傲卿見群豪將他團團包圍卻不敢貿然出手,嘎然笑道:「老夫三十多年未
履江湖,想不到當年的無名小輩都成了一代大俠啦!怎麽今夜見了老夫卻又變回
當年膽小鼠輩之相?」群豪聽段傲卿出言譏諷,各個面顯怒色,卻當真無人敢於
出言挑戰。
付東流身爲群豪魁首,與懸甯道長和悟照大師交換了幾個眼色,知道魔尊段
傲卿非是單打獨鬥可以力敵,高聲道:「老賊休要猖狂,今夜我正道百餘人彙聚
於此,豈是你魔門所能抵抗?」
段傲卿道:「這樣說來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俠義之士是想要依多爲勝了?」
悟照合十道:「阿彌陀佛,除魔衛道乃首要之事,爲保大義不失,小節可以暫且
不論!」段傲卿身邊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冷笑道:「三哥,還和這群狗才廢
話什麽,還是一刀殺了了事!」
段傲卿仰頭哈哈狂笑道:「小妹說得是!」笑聲未落,人已電射而出,揚刀
就對悟照劈下!悟照早對段傲卿有所提防,舉起銅棍一招「恒河截沙」相抗,段
傲卿面現不屑,招式絲毫不變的向下劈去,重重砍在悟照的銅棍上,隨著一聲巨
響,悟照跌退三步,口鼻中已經溢出幾絲鮮血。
群豪都聽過段傲卿當年威名,但是今夜真正見到他出手卻仍舊是大出意料,
想不到他隻一刀就將威名赫赫的悟照擊傷,如此神威究竟誰人能擋?柳詩雲自從
見了段傲卿現身,向來淡然的臉上隱隱透出一股怒色,見狀拔劍清叱一聲道:
「淨雲齋柳詩雲,前來領教魔尊高招!」
柳詩雲有心爲師報仇,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長劍疾如霹靂的攻去,卻仍舊
不失飄逸靈動的淨雲齋武功神韻。段傲卿見了眼睛一亮,「來得好!」長刀轉而
斜掃,柳詩雲劍鋒未至已經被段傲卿封住進路,她身在空中忽然踏雲一般又憑空
拔高了一丈,長劍變招向段傲卿頭頂橫掃。
群豪見狀都是暗暗喝彩,段傲卿卻對淨雲齋的功夫心知肚明,人也跟著高高
躍起,一刀如修羅現世般向柳詩雲迎去。刀劍相交,竟然寂然無聲,柳詩雲劍上
以一股柔勁化去了段傲卿淩厲的殺氣,借力倒飛出去。不過段傲卿一身強橫修爲
哪裏是那樣容易化解,柳詩雲被段傲卿猛烈的勁力沖得內息混亂,飛退中身形不
禁露出幾分狼狽,再也沒了那飄飄若仙之態。
柳詩雲人未落地,段傲卿卻又疾沖向她落腳之處,群豪都起了相護之心,距
離較近三人立刻攔在段傲卿身前,段傲卿幾乎對此三人視若無睹,長刀再次揚起,
那三人各以兵刃向格,隻聽得幾聲悶哼,那三人竟然都被段傲卿一刀震飛出去,
倒在地上再沒一人可以爬得起來!
廉馳暗暗心驚,他本以爲敖峰庭的內力已經是夠強橫的了,今夜一見魔尊段
傲卿的勁力威勢尚在敖峰庭之上,招式狠辣淩厲又高出一籌,如此修爲恐怕已非
人力可敵了。
柳詩雲得了一絲喘息之機,正想再次搶攻,段傲卿已經毫不停留的沖到身前,
又是長刀斜劈而下!柳詩雲隻得舉劍招架,這次倉促相抗又被段傲卿震退一步,
段傲卿刀勢未盡,竟然又順帶著將柳詩雲身邊一個老者斬於刀下!
衆人都早聽聞柳詩雲武功還在武林四公子之上,居然隻勉強接住了段傲卿的
一刀,根本無力護住身邊其他人,群豪見了都是大驚失色,付東流向懸甯道長一
使眼色,大喝道:「段傲卿竟敢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咱們與他拼了!」說著與懸
甯道長兩人一同向段傲卿背後攻去。
向千山舉刀長嘯道:「既然這群道貌岸然之輩要以多爲勝,咱們就奉陪到底!」
魔門衆人呼嘯著高聲相應,如惡狼般反撲向在外包圍他們的正道群豪。混戰初起,
付東流立刻暗叫不妙,沒想到魔門高手如此之多,隻一個藉藉無名的四十多歲大
漢就與他武功不相上下,讓他根本無暇他顧。
其他人也未好過到哪裏去,場上隻有少林四高僧和懸甯道長稍占優勢,不過
他們的對手看來是早得了囑咐,隻是全力纏鬥拖住正道高手,而被段傲卿稱爲
「小妹」中年美婦則帶著幾個武功高絕之人專對稍弱之人下手,尤其是厲平安那
快勝霹靂的長劍,正派之人幾如草芥般紛紛倒在他的腳下。
而柳詩雲則如狂風暴雨中的一隻孤雁般在段傲卿的重重刀鋒中騰挪掙紮,雖
然勉強抵擋住了這魔門第一高手,卻累得通身是汗,而且根本無力阻止段傲卿趁
勢對身周正派同道下手,心中急得如同火焚,仍舊是限於實力無可奈何。
廉馳卻是冷眼旁觀根本不曾盡力,隻專心護住自己和身邊神智慌亂的郭雪瑤,
隻盼著這些武林豪傑除了柳詩雲之外,全都去和魔門同歸於盡了才好。
廉馳心有雜念,剛剛一個不注意,忽然一顆石子射來,廉馳匆忙間以一招
「鍵閉」磕開石子,被那石子攜帶的勁力震得手腕發麻,而那石子被廉馳長劍一
磕,居然挾著餘勢向郭雪瑤斜飛而去!
郭雪瑤見今晚不但沒有救出師門親友,反倒賠上了這許多江湖同道性命,心
中滿是痛悔愧恨,心神失守之下武功大打折扣,居然呆呆的沒能躲開,被那石子
正中胸口,立刻口吐鮮血癱倒在地。
廉馳驚怒交集的大喝一聲,一招「五諸侯」全力而出,逼退了身側的魔門弟
子,蹲下查看郭雪瑤的傷勢。好在那石子勁力已經被消去大半,又沒有擊中穴位,
郭雪瑤隻是胸口被震昏迷而已,應該沒有大礙。
遠處厲平安耳中聽到一聲略感熟悉呼喝,回頭一看,正見到廉馳俯身將郭雪
瑤抱在懷裏,冷笑一聲,長劍一振又將對手穿胸而過,轉身向的廉馳方向殺來,
陰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神色。
廉馳見了心中一跳,正在尋思對策,忽然少林派的悟寸大師高呼道:「今夜
中了魔門算計,大家趕緊退走,來日再聚集好手報仇雪恨!」群豪都見敗勢已呈,
魔門那幾個殺神一般的人物更是讓人心驚膽寒,無不起了怯意,聽悟寸一呼雖然
心中不甘,卻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懸甯道長也高聲道:「各位趕緊退去,我武當少林聯手爲各位斷後!」付東
流跟著激昂叫道:「大家快快離開,東流決策有誤害了大夥,但凡有一人未能脫
險,東流絕不退縮半步!」群豪都知自己武功差上少林武當高手甚多,留下也是
徒增負累,便依言四散而退。
好在群豪將這四周方圓十幾裏打探得十分仔細,魔門無法派出人手在外包圍,
聽了付東流一聲大喝,群豪疾退,向千山舉刀高喝道:「全力追襲,絕不可讓他
們輕易逃脫!」魔門大勝之下士氣如虹,高聲相應,發足向四面八方追去,片刻
間林中便傳出了幾聲慘叫。付東流幾人臉上慘白,他們滿懷信心而來,卻中了魔
門詭計,兩邊實力強弱倒置,也不知今夜究竟有幾人能夠逃脫魔門的追殺。
廉馳抱著郭雪瑤不辨方向的逃出,林間阻礙繁複,正是他玉蝶身法發揮之處,
遠遠將其他人抛在身後,不一會就眼前一亮,居然一馬當先的逃出了樹林。眼前
一馬平川,前方就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廉馳心中暗暗叫苦,沒了樹林遮擋,等下
恐怕就要被魔門追上,可又不能轉身入林去自投羅網,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向前逃
去。
廉馳抱著郭雪瑤一路奔逃,忽然身後一個身影飛快閃過,回頭看了廉馳一眼
又轉了回來,正是淩素真這大美人。淩素真皺眉道:「你這樣抱著郭姑娘成什麽
樣子,快把她交給我,你輕功本就不佳,再帶著個人可更糟糕了!」廉馳聽了一
怒,心想:「我抱著雪瑤關你什麽事了?你的輕功若是強過我剛剛怎麽會落在本
少爺後邊?」
不過此時廉馳也懶得於淩素真爭執,將郭雪瑤交給了淩素真,淩素真微微一
笑,「小女子先行一步,廉公子自己多保重了!」抱著郭雪瑤轉身離去,一步就
能躍出三丈多遠,速度果然比起廉馳快上了許多。
淩素真剛剛自視線中消失,身後其他人便也陸續趕了上來,平地直奔廉馳遠
不如人,再過一會反而落到了最後。廉馳心中暗暗焦急,等下若是被魔門追上該
當如何?雖然身邊就是波瀾壯闊的大海,不過寒冬臘月的,廉馳也不願從冰冷刺
骨的海水裏逃命,看來隻能等下隨機應變了。
忽然見到身後兩個人影纏鬥著飛快奔來,仔細一看當先一人正是柳詩雲,而
身後正是威風凜凜的魔尊段傲卿緊追不舍。
此刻柳詩雲發髻微亂頗顯狼狽,一般奔逃一邊以長劍在身後招架段傲卿那開
天辟地的狂刀,每交手一招便要踉跄一步,看來已經是被段傲卿逼到了強弩之末。
柳詩雲遠遠見到廉馳,眼中稍稍露出一絲希望,廉馳見了心中一軟,若是其他人
倒也罷了,對於柳詩雲這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他可實在不忍袖手旁觀。
廉馳站定身姿,紮穩馬步,寶劍斷風運出一招淒厲非常的「屠肆」直指段傲
卿咽喉,段傲卿面色微微一凜,見廉馳這一招殺氣騰騰幾如實質,心下也不敢大
意,停住身形長刀穩守中宮,放任柳詩雲一躍逃開。
柳詩雲終於得以換過一口氣,擺脫了段傲卿滔滔不絕的刀浪,旋身飄至廉馳
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段傲卿打量了廉馳一眼,「這位便是毒劍公子廉馳吧?劍
法果然有點門道!」廉馳聽自己的名號居然入得魔尊段傲卿之耳,又被他略贊了
一下自己的劍法,立刻飄飄然起來,得意笑道:「正是在下,晚輩今夜能與聞名
天下的魔尊過得一招,實在是三生有幸!」
廉馳本是隨便客套一句,段傲卿卻點頭道:「也對,即便你今夜即死,也不
枉在江湖裏厮混一場了!」話音轉厲,段傲卿又是長刀揚起,居然將柳詩雲和廉
馳兩人一同罩在了刀影之下!
柳詩雲立刻搶上一步,接下了大半攻勢,而廉馳則憑借玉蝶身法的靈動閃到
了段傲卿身側,一招「異雀」刺向他肋下空門。段傲卿長刀再將柳詩雲一擊震退,
也不躲避廉馳刺來長劍,腳下踢起一蓬沙子,那海灘沙子細密,被段傲卿的絕世
內力一推,立刻如同天女散花般襲向廉馳頭面,廉馳不敢冒險,即便不死破相也
是難免的,身形一轉避了開去。
柳詩雲趁機搶攻,長劍疾刺,居然以一化三,三條匹練分襲段傲卿三處要穴,
段傲卿長刀劃出一道半月形的扇面,又將柳詩雲的攻勢輕松化解。柳詩雲與段傲
卿全力相搏,而廉馳則在一旁尋隙而擊,又不時彈出幾股毒煙分散段傲卿的心神,
兩人聯手居然與這聲震天下的魔尊鬥了個旗鼓相當,甚至還隱隱占了一絲優勢。
段傲卿漸感不耐,自己對上兩個小輩便要縛手縛腳,今後還如何對付淩子陽
那宿敵?他發現廉馳勁力差勁,卻時不時冒出幾招絕妙劍術讓人心神散亂,隻是
看來武功基礎不牢,便決定先解決了廉馳在與柳詩雲計較。
廉馳剛剛一招「玉井」被段傲卿以蠻力破去,又被他震得腳下一軟幾乎坐倒
在地,柳詩雲忙一劍刺向段傲卿後頸風池穴,本以爲段傲卿會舍了廉馳回刀自守,
沒想到段傲卿竟然不接柳詩雲這一劍,於千鈞一發之際身法疾動,合身向前撲向
廉馳,險險避開後頸風池要穴,被柳詩雲在後背劃出了長長的一條傷口。
段傲卿後背受創,心中更怒,狂喝一聲,長刀舉過頭頂,使出全力向廉馳當
頭劈下!廉馳雙腿酸麻眼看長刀已經砍到眼前,再想閃避哪裏還來得及,那長刀
反射著清冷月光,竟然如同勾魂攝魄的冥府鬼刃一般,心中一顫,沒想到今夜竟
然真要送命在這老魔手裏。
人家都說臨死之前總是會有百般心思,或不舍,或坦然,有人會回憶起過往
的美好時光,有人卻對過去的仇怨念念不忘。廉馳被段傲卿淩厲的刀風壓得眼中
事物一陣扭曲,心中卻是茫然一片空白,一時間什麽愛人朋友、志向抱負,都被
段傲卿這毀天滅地的一刀擠出腦中,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暇多想,心中隻剩下
了一個念頭:「這一刀好厲害!我能接下來嗎?我我不要輸!我一定要接下來!」
「我要接下這一刀,我不要輸!」廉馳腦中這唯一的念頭不住翻滾,掙紮著
舉劍,一招沈穩凝重的「周鼎」向段傲卿的長刀封架過去。突然間丹田中湧出一
股滾燙的熱流向手臂沖去,其磅礴充沛比起廉馳平時所能用出的內力強盛了不止
百倍。廉馳平時的內力如同小溪般微弱無力,當下在經脈裏奔湧的熱流卻如同巨
洪破堤一般,廉馳手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巨力,口中忍不住猛地發出一聲咆哮,
長劍挾著一陣刺耳嗡鳴,從正面迎向了段傲卿威勢無匹的一刀!
「當」的一聲巨響,震得人耳鼓刺痛,廉馳極爲狼狽跌退了出去,但是竟然
真得硬接下了段傲卿志在必得的殺招!柳詩雲見了廉馳剛剛那力鼎山河的一劍也
不禁面顯驚豔之色,段傲卿眯起眼睛幾乎不信的看著廉馳,他剛剛那一刀喚作
「魔刃屠佛」,乃是他刀法中威勢最盛的一招,即便是淩子陽當年遇到這招也不
敢大意,沒想到廉馳居然能從正面擊退他的絕殺,這是段傲卿做夢也無法想到了。
廉馳此時卻毫無得意之感,剛剛硬拼那一下,寶劍斷風已經被段傲卿的長刀
砍出了一道裂紋,若是再被段傲卿那驚天動地的刀法劈砍幾下恐怕就要折斷。更
糟糕的是他整條右臂都變得不聽使喚,皮下筋肉如同火燒一樣的劇痛,也不知是
被段傲卿的內力所傷,還是危急中自己強運內功,真氣走岔了路子,脹壞了自己
手臂的經脈。
段傲卿雖然吃驚,卻也看出廉馳再無反抗之力,深吸一口氣向廉馳逼去,
「小子,能硬抗老夫這一刀的天下屈指可數,你可當得老夫對手!」柳詩雲飛身
護在廉馳身前,問道:「廉公子,你怎麽樣了?」
廉馳咬牙搖頭道:「不礙事!」劍交左手,又一招「左攝提」向段傲卿削去,
不過他不慣用左手,劍法再沒了之前的精妙靈動,根本無法威脅到段傲卿。段傲
卿後背被柳詩雲所傷,鮮血淋漓,怒氣勃發,長刀威勢猛然對著柳詩雲狂瀉而出,
立刻將柳詩雲壓制得左支右拙。
廉馳空自焦急,卻再也幫不上大忙,正在猶豫是否應該獨自逃生,又見到樹
林方向兩個人影一前一後飛奔而來。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四章
廉馳定睛一看,當先一人身穿黑衣,頭戴一個巨大的鬥笠遮住了大半面容,
領先甚多,正不住向後彈射暗器,而後一人被暗器壓制落後了一段距離,正是武
當派的懸甯道長。看來懸甯道長居然反過來在追擊前邊逃跑的魔門高手,有此強
援趕來,廉馳大喜叫道:「懸甯道長,魔尊段傲卿在此,快來助我們對付他!」
那頭戴鬥笠的黑衣人一見段傲卿在前方與一對青年男女交手,而後背鮮血淋
漓,竟然被人所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道:「門主,屬下前來助你!」
同時彈出一顆飛蝗石襲向柳詩雲後背。
段傲卿眼睛一亮,長刀配合著翻卷出漫天刀影,竟將柳詩雲所有的閃躲方向
完全封死!柳詩雲面色凝重,知道若是後背被暗器擊中,絕對再無生機,銀牙一
咬,將長劍護在身前,直向段傲卿的長刀撞去!
柳詩雲一直以柔勁化解段傲卿狂暴的勁力,這次爲了躲避暗器隻得硬闖,再
無退避餘地,刀劍相交,柳詩雲立刻被震得口噴血霧,但也總算突出了段傲卿的
刀牆,勉強避開了呼嘯襲來的飛蝗石。
柳詩雲拼盡全力躍至廉馳身後,又是以手撫胸咳出一口鮮血,竟然坐倒在地
站不起來,看來剛剛隻與段傲卿硬拼一場就受了極重的內傷。段傲卿向那黑衣人
一笑,「梁希彥,你來得倒是時候!」那梁希彥鬥笠下的嘴角牽出一絲陰險的笑
容,「門主,今夜咱們大獲全勝,少林幾個和尚已經被少門主帶人料理了,來日
稱霸江湖指日可待!」
段傲卿聞言一喜,「好!再除了這柳詩雲,將淨雲齋斬草除根,總算是不枉
我魔門三十年的隱忍!」柳詩雲此時胸口翻江倒海般煩惡,眼見段傲卿轉身逼來,
她和廉馳都沒了反抗之力,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這時懸甯道長終於趕了過來,武當的雲梯縱身法展緻極限,一躍足有七餘丈
高,段傲卿和梁希彥都無法阻攔,被他自頭頂飄落到了柳詩雲和廉馳身邊。
懸甯道長一看柳詩雲口角溢血軟倒在地,廉馳又呼吸急促面色青白,看來兩
人難有再戰之力,心中暗叫糟糕,長劍護住兩人,沈聲道:「廉公子,你快帶柳
姑娘退去,我爲你們攔住這兩人!」
柳詩雲急道:「不可……」剛一開口便牽動內傷,又是一口血霧噴出。廉馳
卻不與懸甯道長客氣,俯身抱住柳詩雲後背腿彎,回首道:「道長今日相救之恩
晚輩沒齒難忘,來日和我柳姑娘必爲道長報仇雪恨!」
廉馳知道以魔尊段傲卿之能,絕非懸甯道長可以力敵,便是拼上性命,恐怕
也難以拖得一時半刻,又有那功夫不弱的梁希彥在側,懸甯道長決定留下爲兩人
斷後,已經是將自己置於死地,這份舍己救人的俠義情懷讓廉馳都不禁起了敬佩
之心。
廉馳又滿含感激的看了懸甯道長一眼,這才抱著柳詩雲轉身奔去,而柳詩雲
全身無力的被廉馳強抱著離去,已經是閉目不忍再看,眼中卻流出了兩行熱淚。
段傲卿剛想發足追擊,懸甯道長立刻將長劍劃出一道圓弧,擋在了段傲卿身
前。段傲卿見這一劍盡得淩子陽真傳,倒也不敢小看,長刀傾盡全力劈向懸甯道
長。
段傲卿本想以雷霆之勢迅速擊敗懸甯道長再去追殺廉馳和柳詩雲,沒想到懸
甯道長居然守得極爲堅韌,將天下守禦第一的太極劍法發揮得酣暢淋漓,硬是纏
得段傲卿不得脫身。段傲卿見廉馳居然抱著柳詩雲向海中逃去,知道再拖上片刻
就要失去兩人蹤迹,對梁希彥道:「你去追殺柳詩雲,絕不可讓她生離此地!」
梁希彥正想出手夾擊懸甯道長,聞言微微擔憂的看了一眼段傲卿被血浸透的
後背,猶豫道:「不如我與門主合力殺了這老道……」段傲卿勃然大怒道:「這
牛鼻子我自對付得了,怎用你來助我?若是走脫了柳詩雲,我便爲你是問!」
梁希彥立刻噤若寒蟬,依言向廉馳追去,而懸甯道長勉強拖住了魔尊段傲卿
已經是再無餘力,隻得任由梁希彥自身邊飛躍而過。梁希彥人在空中,手中已經
彈出一枚飛蝗石射向廉馳後背。
聽聞身後呼嘯聲起,廉馳急忙斜掠躲開。他雖抱著一人速度不快,不過玉蝶
身法最擅騰挪閃避,險險避過了飛來暗器,心中暗恨,之前以飛蝗石擊傷郭雪瑤
的想必就是此人,現在又來追殺自己,若不是時機不佳,不然一定要回身與他大
戰一場。
廉馳知道抱著柳詩雲在陸上奔逃肯定無法逃生,現在別無選擇,隻好向海中
逃去。身一入水,刺骨的寒冷自四肢百骸如鋼針般刺入,廉馳卻無心計較,咬緊
牙關拼命向海中遊去。
梁希彥見廉馳已經入水,卻不願像他一般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遊泳,摘下頭
上的鬥笠丟在海面上,縱身一躍,竟然整個人都站在了漂浮的鬥笠之上,以手劃
水向廉馳追去。
廉馳自小在海島長大,水性甚是出色,遊水同時還有暇回頭查看,見到梁希
彥摘下了鬥笠踩在腳下追來,而他的頭頂中心一片卻是映著月光閃閃發亮,原來
竟然是個禿頂。梁希彥光禿頭皮四周的長發隨風飄揚,廉馳見了不禁發笑起來,
高聲道:「梁老兒,本少爺送你一副滋皮生發的藥膏,你便放我們一條生路如何?」
梁希彥最恨別人笑他禿頂,被廉馳一番嘲弄氣得咬牙切齒,使出十二分力氣
打出一顆飛蝗石襲向廉馳頭頂。廉馳身在水中用不出玉蝶身法閃躲,隻得抱著柳
詩雲一個猛子深深紮入水中,才避過了飛蝗石。
梁希彥極恨,飛蝗石不停的向廉馳射去,廉馳索性潛在水中再不露頭,反正
他水性甚佳,內力又深厚,一口氣在胸中循環不停倒也不嫌憋悶,飛蝗石入水受
阻,便再也傷不到他。
如此潛在水中遊出十幾丈,懷中的柳詩雲忽然掙紮起來,以手指著頭頂示意
廉馳帶她浮出水面換氣。廉馳這才想到柳詩雲內傷深重,一口氣恐怕憋不住多久,
卻怕浮出水面被飛蝗石打中,看著柳詩雲近在咫尺的天仙玉顔,廉馳忽然冒出一
個大膽的主意,將肺中空氣轉入口中,鼓著嘴向柳詩雲的丹唇吻去,想要以口爲
柳詩雲度氣。
柳詩雲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厭惡之色,轉過頭去避開廉馳。廉馳一指頭頂
連連搖手,示意不可冒險上浮,又想去親柳詩雲。柳詩雲以手推開廉馳,闆著臉
堅決的搖頭拒絕,卻不也不再要廉馳帶她上浮,隻是繼續屏息忍耐。廉馳心中氣
悶道:「好!你甯可憋死不給本少爺親一口是吧?我倒要看你還能忍多久?」
再遊出十丈,柳詩雲的一張俏臉已經微微現出紫青之色,卻還是不許廉馳以
口爲她度氣,廉馳看她忍得辛苦,再也不忍心爲難於她,此時他的右臂已經漸漸
恢複了些許知覺,便轉身一招「弧矢」,激蕩出一支水箭向梁希彥射去。
梁希彥正在水面不斷射出飛蝗石,突發水中一股激流射出,沒有提防之下立
刻被那水箭擊中膝蓋,疼得他腳下一亂,幾乎跌入了海水當中。廉馳見了暗叫可
惜,他這摻水的「弧矢」當初在太湖連敖峰庭都被穿透手足,可是今夜被段傲卿
傷了手臂,勁力連正常的一半都沒有了。
廉馳再以「弧矢」發出幾股水箭,將梁希彥擾得方寸大亂,他立足之地不過
是隻有兩尺左右的一隻鬥笠,又要提氣輕身免得沈入水中,勉勵應付廉馳射來的
水箭,再也沒有餘力將廉馳壓在水下。
廉馳連忙帶著柳詩雲浮出水面,柳詩雲一出水就大口喘息,那嬌喘之聲也甚
是動人,廉馳聽在耳畔不禁又起了一絲邪念,吞了一口涎水才強自安下心來,專
心於梁希彥相鬥。
梁希彥的飛蝗石始終擊不中廉馳,而廉馳以「弧矢」發出的水箭勁力不足,
即便偶爾命中也不過是讓梁希彥皮肉劇痛,根本傷不到他,如此僵持甚久,梁希
彥終於將隨身所帶的暗器全部打出,再沒了和廉馳對峙的資本,隻得憤然不甘的
駕著腳下鬥笠退去。
廉馳終於逼退了梁希彥,和柳詩雲完全脫離的魔門追擊,這才大大松了一口
氣,對懷中的柳詩雲笑道:「柳姑娘,咱們脫險了!」柳詩雲微微點頭道:「多
謝廉公子冒險相救,不過魔門定不會輕易放棄,咱們不可回去岸邊,勞煩你再辛
苦一下,帶我們遊得遠一些再登岸,免得中了魔門埋伏。」
廉馳笑道:「柳姑娘何必如此客氣,便依你吩咐再遊遠一些吧!」柳詩雲卻
不再答話,隻是閉目專心調理混亂的內息。
廉馳一直向南遊出了十餘裏,覺得手腳都已經被冰冷的海水浸得麻木不仁,
對柳詩雲道:「柳姑娘,咱們已經遊出夠遠的了,現在上岸該是安全了吧?」柳
詩雲受了內傷,比起廉馳更不耐寒,已經凍得臉色蒼白,點頭道:「該是夠了,
我們快上岸吧!」
再遊了一刻鍾,兩人才終於來到了岸邊,廉馳也是累得脫力,雙腳離水一站
在地上就好似灌了鉛一般,柳詩雲扶住廉馳肩頭,勉強想要站起身來,卻又牽動
了內傷,居然咳出了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廉馳急忙抱住柳詩雲,查看了一下她的脈搏才略微放心。柳詩雲之前一直拼
力壓制內傷,如今終於脫險,精神松懈下來,再被寒風一激浸透冰水的身體,這
才引發了傷勢昏迷,倒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柳詩雲軟綿綿的身子被廉馳抱在懷裏,完全沒了反抗之力,廉馳心中壞笑道:
「柳小娘,你在海中甯可憋死也不給本少爺親上一口,現在本少爺又要來親你了,
你倒是拒絕看看?」
廉馳肆無忌憚的低頭向柳詩雲的香唇吻去,柳詩雲雙目緊閉毫無所覺,自然
推拒不得,不過雙唇一接,廉馳就嘗到了柳詩雲口中滿是血腥味道,親起來也是
毫無樂趣,隻得怏怏作罷。
擡起頭來,又看到柳詩雲胸口衣衫被海水浸透,緊緊貼在了身上,飽滿的雙
峰傲然挺立,那一對完美的半球形狀令人心馳神往,廉馳自然不會放過,張開大
手用力抓了下去,那彈性十足的觸感比起上佳的棉枕還要妙上千萬倍。
廉馳在柳詩雲身上大逞色欲,總算是出了一口心中不平之氣,心中卻還憤憤
的想道:「看你這小娘子平時都傲到了天上去,摸在手裏不也就是普普通通,和
尋常女子沒多大差別,便是宮綠蝶那臭小娘的胸脯都要比你大上許多,你還亂神
氣個什麽!」
忽然廉馳臉色一變,如此仙女般的佳人在懷任憑他輕薄玩弄,怎麽胯下的小
兄弟卻毫無反應?廉馳急要用力大展雄風,胯下神龍依舊是毫無反應,反倒是寒
風一吹就變得更加萎靡,都幾乎縮回了肚子。
廉馳張大了嘴巴,心驚道:「完了,難道本少爺竟然被凍廢了不成?」他再
也沒有心思去輕薄迷糊不醒的柳詩雲,急忙抱起了她跑進附近的樹林裏躲避寒冷
的海風,找了些枯枝堆起,火折子已經浸水難用,便用密封保存配毒用的火磷引
燃了火焰給兩人取暖。
廉馳在火堆旁蹲了一陣,才覺得手足有了暖意,胯下也一跳一跳的恢複了反
應,這才安下心來,再看向側躺在一旁的柳詩雲腰臀曲線畢露,便淫笑著走了過
去,心中自鳴得意道:「人家都說飽暖思淫欲,本少爺卻隻要一個暖字足矣,真
可稱得上是天賦異禀千古奇才!」
廉馳蹲在柳詩雲身前,那清麗的容顔映著火光看起來額外平添了一份妩媚,
正想伸手上去撫摸,突然柳詩雲猛的睜開雙眼,擡手疾點在廉馳檀中穴上。廉馳
淬不及防之下被柳詩雲制住,滿臉不信之色,全身無力的倒在了柳詩雲身上。
柳詩雲驟然偷襲,似乎也已經拼盡了全力,被廉馳壓在身上居然也不躲閃。
廉馳躺在柳詩雲柔軟的嬌軀上,還心懷僥幸道:「柳姑娘,我是廉馳啊,我們已
經從魔門手中逃了出來,你是凍糊塗了吧?」
柳詩雲卻閉目不答,休息了一會鼓起力氣將廉馳推開,坐起身來冷冷看著廉
馳,「廉馳,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本該感激於你,但是你在我虛弱無力時乘人之
危,便是什麽恩情都要一筆勾銷了!」
廉馳聽柳詩雲言語中泛著一股森然殺氣,心中暗懼,繼續強辯道:「柳姑娘
你在說些什麽?你一上岸就吐血昏迷,我費盡力氣才將你帶到此處生火取暖,哪
裏有得罪你啦?」心中暗暗祈禱,柳詩雲隻是試探於她,並不是真的知道他的輕
薄行徑。
柳詩雲聽了臉色更怒,柳眉一豎,「你休要和我裝糊塗!你當我在海灘上昏
迷了便會全無知覺嗎?」廉馳這才斷了幻想,一臉苦笑道:「那你想要將我怎樣?」
柳詩雲愠怒的盯著廉馳看了一會,卻盤膝打坐道:「等我調理好了內傷再處
置你!」廉馳見柳詩雲閉目調息,一時不會來爲難自己,稍稍松了口氣,心中急
動念頭,尋思脫困之策。
廉馳被柳詩雲推開,倒下之處距離火堆極近,過得一會,忽然背後漸漸灼痛
起來,對柳詩雲道:「柳姑娘,你把我挪開火堆遠一些,可烤死我了。」柳詩雲
微微皺眉,卻不理廉馳繼續閉目調息。
廉馳見她不理,後背又被灼痛得厲害,大叫道:「柳詩雲,你把我放在火堆
邊上,想要烤熟來吃嗎?」柳詩雲睜眼怒視廉馳,一腳將他踢開了火堆旁邊,又
順手點了他的啞穴,免得他又聒噪打擾自己,這才坐回去繼續調息。
廉馳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有眼珠亂轉,心想:「柳小娘對本少爺看來也不
算是太狠,倒應該不會害我性命了,那她會對我怎樣?會不會就此動了凡心,要
我娶了她?」他啞然一笑,自己也覺得無此可能,對於柳詩雲究竟會如何處置他
完全摸不到頭腦,心中七上八下的難以安甯。
柳詩雲打坐療傷,過了半個多時辰還是一動不動,廉馳將這仙子般的美人看
了又看,也漸漸的煩悶起來,又沒辦法開口調笑,無聊之下就犯起困來,索性閉
目養神,不再去煩惱以後之事。
×××××××××××××××××
海灘上波浪翻滾,梁希彥滿臉愧色的半跪在向千山面前,「少門主,屬下沒
能辦好門主交代之事,被柳詩雲和廉馳自海中逃脫,不過屬下實在是拼盡了全力,
所帶暗器全部用光也沒能傷到廉馳,請少門主千萬要在門主面前代爲解釋一二。」
厲平安在一旁冷笑道:「門主向來賞罰分明,事情沒有辦好,不管盡力沒盡
力,總是有罪的,你求他也是無用!」向千山微微皺眉,斜瞟了厲平安一眼,沈
靜的說道:「師父後背被柳詩雲所傷,又被懸念道人拖了甚久失血頗多,現在心
情極差,你又放脫了柳詩雲,回去師父一怒,定要重罰於你。」
梁希彥聞言更是懼怕,剛想開口求饒,向千山擡手制止他,繼續說道:「不
過現在未嘗沒有轉機,柳詩雲和廉馳兩人被師父所傷,現在寒冬臘月的海水冰冷,
肯定難以支撐,必定會盡快上岸。我們隻需仔細尋查沙灘,看到自海中而出的腳
印就追蹤下去,倒是有可能再尋到廉馳和柳詩雲那兩人蹤迹。」
梁希彥眼睛一亮,大喜道:「少門主英明,如此定然能夠再找到他們!」厲
平安皺眉道:「其他人都在四散追殺那群烏合之衆,現在隻有我們三人,這樣長
的一條海灘如何找去?」
梁希彥連忙對厲平安哀求道:「厲護法,柳詩雲逃脫事關重大,便是有些許
希望,也要盡力追查下去呀!」向千山點頭道:「不錯,命由天定,事在人爲,
我們隻盡所能便好了。厲平安你由此向南尋查,我和梁舵主向北去尋,若是日出
時分仍無線索,就回事先預定的彙合之地再做計較。」
厲平安冷冷道了一聲好,便轉身向南行去,梁希彥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傲然身
影,對向千山低聲道:「少門主,厲平安倨傲無禮,完全不將你放在眼裏,實在
是……」向千山一擡手制止梁希彥繼續說下去,「他武功勝我甚多,不服也是情
有可原,等我將來繼承了魔尊之位,他自然會對我俯首稱臣,此事不必擔心,咱
們還是趕緊追查柳詩雲蹤迹要緊。」
梁希彥緊緊跟在向千山身後,谄媚笑道:「那是,等以後少門主武功一飛沖
天,那厲平安望塵莫及,還哪裏敢有半分傲氣。」向千山邊行邊警告道:「梁舵
主,須知禍從口出,你若是管不好這張嘴,出了什麽差錯,可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梁希彥臉色一驚,連忙道:「是,是,屬下以後絕不敢再胡言亂語。」謙恭
的隨著向千山沿海灘向北行去。
×××××××××××××
厲平安面無表情的沿著海灘緩緩而行,借著月光仔細的檢查沙灘。一直走出
十餘裏,厲平安忽然神色一肅,蹲下身來仔細擦看,隻見沙灘上有一片淩亂的腳
印,一行足迹由此出發,指向了遠處的樹林。
厲平安面顯冷笑,起身疾向腳印所指的樹林追去。進入黑暗的樹林,厲平安
便見到前方林中隱隱有火光透出,便小心的抽出長劍,悄悄潛了過去。
來到火堆一丈處,厲平安隱身樹後,悄悄看去,正見到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
背對著他,在火堆旁打坐,從背影看應該便是柳詩雲。而廉馳則躺在對面,看樣
子已經睡得很沈。厲平安微微猶豫,他雖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勝過廉馳,但是對於
柳詩雲卻並無必勝把握。
雖然按向千山所說這兩人都已經受傷,但是以魔尊段傲卿那超凡身手,都在
兩人聯手下受了傷,絕對不可有絲毫大意,厲平安深吸一口氣,猛然沖出,一劍
快如閃電的向打坐的柳詩雲刺去,打定主意要偷襲一擊殺了柳詩雲,再對付武功
較弱的廉馳。
劍到途中,柳詩雲突然躍起轉身,抓起身邊的長劍一架,竟然封住了厲平安
的驟然突襲。厲平安沒想到柳詩雲凝神打坐之時還如此警覺,長劍霹靂般連刺五
劍,勢要以雷霆之勢快速解決了柳詩雲,免得受到她和廉馳的合擊。
廉馳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耳中聽到兵刃交鳴之聲,急忙睜眼看去,正見到
柳詩雲正和厲平安在火堆旁交手,心中一慌,連忙想要爬起,卻感到手足一麻,
這才記起自己得罪了柳詩雲,已經被她封了穴道。
厲平安連續幾劍不能得手,正在惱怒急躁,看見廉馳睜開了雙眼,卻不上前
相助柳詩雲,反而一動不動的躺在原地,聲音也沒發出半點,臉上滿是焦急神色。
厲平安心中暗暗奇怪,難道廉馳內傷竟然如此之重,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是梁希彥說廉馳帶著柳詩雲自海中逃生,還有餘力發出水箭逼退了他,怎麽一
上岸就變得如此萎靡,難道是梁希彥怕被責罰,胡說八道不成?
柳詩雲百忙中也掃了廉馳一眼,苦於被厲平安狂風驟雨的攻勢所纏,無暇去
爲他解開穴道,隻得暗暗憂心,卻是毫無辦法。厲平安又飛快的攻出七劍,將柳
詩雲逼的險象環生,見廉馳還是滿臉緊張的一動不動,確定了他並非作僞,才放
下心來,臉上現出陰冷的笑意,即使柳詩雲能夠僥幸逃走,廉馳今夜是肯定死路
一條了。
厲平安劍如霹靂,柳詩雲長劍飛快舞動,勉勵支撐,能夠守住周身要害已經
不易,根本無暇反擊一招半式,完全處於下風。
廉馳已經急出了滿頭大汗,若是柳詩雲被厲平安擊傷,或是不敵逃走,自己
毫無反抗之力的躺在這裏等死,厲平安和自己頗多舊怨,又是那樣心狠手辣之輩,
還不要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廉馳正在焦急,柳詩雲卻劍勢一變,不再隨著厲平安的快劍節奏招架,長劍
反而慢了下來,在身前緩緩一拖,劍影幻化成朵朵雲霧將自己包裹其中,其優雅
飄渺的從容之態,恰如九天仙子谪落凡間。
任憑厲平安長劍一口氣自不同方位連續攻出,卻都被柳詩雲這綿長的招數化
去。柳詩雲跟著連續用出類似的細密飄逸招式,長劍緩緩而動,卻反而將厲平安
的快劍盡數接下,再無了初時的捉襟見肘。
廉馳見了大喜,沒想到柳詩雲悟性如此了得,當初秦慕鋒給他講解多時,他
才領會了綿長招式對付厲平安的妙處,而柳詩雲隻與厲平安交手十幾招,又在情
勢危機之下,居然這樣快的找出了對付厲平安的法門,這份玲珑心思,可稱得上
是天縱奇才了,看來淨雲齋的得意弟子果然非同一般。
厲平安幾番疾刺都奈何不得柳詩雲,又見柳詩雲守得怡然自在,看似頗有餘
力,心中漸漸急怒起來,看到廉馳躺在一旁,眼中兇光一閃,舍了柳詩雲反向廉
馳躍去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4 23:30
標題: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15-17章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五章
廉馳身不能動的見厲平安向自己殺來,大驚失色,若是不啞穴被點,定要大
叫起來。柳詩雲娥眉一颦,長劍猛刺厲平安後背,她慌忙搶攻,想要以圍魏救趙
之策拖住厲平安,自己卻空門大開,厲平安立刻回身連續三劍,柳詩雲險險避開,
袖子卻被削去了一大片。
厲平安攔在柳詩雲和廉馳之間,揮劍猛攻柳詩雲,若是一時難以得手就轉身
對廉馳刺去,惹得柳詩雲方寸大亂。廉馳是被柳詩雲點穴制住,如今遇險,柳詩
雲勢不能見死不救,更不可不管逃開,隻得拼盡全力護住廉馳,又被厲平安占得
了上風。
廉馳心中暗暗感激,柳詩雲如此不顧自己安危的回護於他,看來對他也不是
表現得那樣冰冷無情。
柳詩雲雖然勉強敵住了厲平安,心中卻甚是焦急,她現在身有內傷,不利久
戰,廉馳沒有反抗之力都是因她之故,丟下此人不管良心上又實在過意不去,看
廉馳那自作多情的目光看向自己,更是覺得心煩意亂。
漸漸的,柳詩雲劍勢雖不見散亂,但是呼吸卻愈發急促起來,卻是仍舊是一
臉堅決,毫無抛下廉馳獨自逃生之意。柳詩雲心急如焚,正在危急關頭,忽然聽
到遠處幾聲呼喊:「師父!」「懸甯道長,你在哪裏?」
廉馳和柳詩雲臉上同時一喜,聽聲音應該是趙鼎天帶著人尋回來了,柳詩雲
如同黑暗中見到一絲曙光,精神一振,清嘯道:「柳詩雲在此,各位請快來援手!」
柳詩雲話音剛落,就聽聞樹林深處幾人的腳步聲飛快接近。
厲平安不甘的狠狠瞪了廉馳一眼,知道若再不退去,等下其他援手到來,恐
怕連自己性命都要賠上,長劍再次向廉馳頸中斬去,引得柳詩雲微微分神,趁機
脫身躍開,投入林中不見了蹤影。
柳詩雲精神一松,以劍拄地,面色蒼白,彎腰撫胸喘息起來,看來若是再多
苦撐一會就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另一邊趙鼎天和淩素真等一群人自林中沖出,
正見到柳詩雲蹲在地上,而廉馳則躺在火堆旁邊。
柳詩雲急忙伸手扶起廉馳,順手解去了他的穴道,又偷偷的警告般瞪了他一
眼,這才回首對趙鼎天等人道:「多虧各位及時來援,廉公子被魔門偷襲點中了
穴道,我又受了內傷,被魔門纏鬥不休,若是再拖得片刻,恐怕就要送命在這裏
了!」
廉馳斜掃了柳詩雲一眼,一聳肩甩脫了她,心中憤憤想道:「我哪有那樣無
用?明明是你以美色相誘,讓本少爺沒了防備,這才被你偷襲點倒,卻要說是魔
門之人所爲,你是魔門中人嗎?」柳詩雲不理廉馳憤然不平之色,對來援衆人施
禮道:「柳詩雲多謝各位援手之恩!」
廉馳知道柳詩雲有心對兩人之間的沖突揭過不提,也不好與她唱反調,隻得
對衆人抱拳道:「多謝各位了!」趙鼎天連忙擺手道:「兩位這是什麽話來著,
你們冒險留下拖住了魔門高手,爲所有江湖同道守住生路,該是我們多多感謝兩
位才是!」衆人聽了也紛紛點頭附和,對柳詩雲和廉馳不住道謝。
趙鼎天又急切問道:「兩位一路與魔門交手,可曾見到了我師父懸甯道長?」
原來趙鼎天逃出後,又擔心斷後的師父安危,便四處集結人手,彙集了十餘人,
再次反身來救援未能脫困的江湖同道,順便尋找師父懸甯道長的蹤迹。
此時魔門衆人四散追殺,實力分散,趙鼎天率領群豪殺了個回馬槍,倒也料
理了幾個落單的魔門中人,聽到柳詩雲的呼喊,這才急忙趕來相助。
柳詩雲聽趙鼎天詢問懸甯道長,臉上現出黯然之色:「懸甯道長大仁大義,
我和廉公子都被魔尊段傲卿所傷,是他爲我們兩人擋住了魔尊追襲,我們這才能
夠逃到此地。」
趙鼎天聽了大驚失色,他早聽師公淩子陽說過,段傲卿內力冠絕天下,一手
魔劫殺刀法霸氣威猛,恐怕除了他再也無人能敵,乃是他生平見過最爲厲害的高
手。師父武功雖然了得,對上連淩子陽都心折不已的魔尊段傲卿,又哪裏會有絲
毫勝算,恐怕現在已經遭到不測。
淩素真還較爲鎮定,「柳姑娘,懸甯道長是在哪裏攔住魔尊段傲卿的,你快
帶我們去看看!」趙鼎天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不錯,我們趕緊前去支援,
也許還能來得及!」柳詩雲點頭道:「好,我們和懸甯道長是在十裏外的海灘分
開,我們速速趕回去!」
柳詩雲不顧自己內傷,勉力在前疾奔帶路,其餘人神情激昂的跟隨在後,還
不住勸慰趙鼎天,說懸甯道長一生行俠仗義,必定會得老天保佑,自魔尊段傲卿
手中無恙逃出。
衆人急趕了十餘裏,見到遠處的海灘上一人撲到在地,看衣著服飾正是懸甯
道長,趙鼎天心感不妙,全力飛奔過去,淩素真卻急追上去叫道:「鼎天小心有
詐!」趙鼎天聞言才稍稍冷靜下來,抽出長劍提防著來到懸甯道長身邊。
懸甯道長俯身撲倒在地,一截斷刀自胸口直透後背,鮮血早已凝結多時,雙
眼依舊不肯閉合,睜得大大的滿是不甘之色。趙鼎天一看立刻覺得天旋地轉,手
中長劍跌落在地上,跪下抱起懸甯道長的屍首嚎叫痛哭起來。
群豪趕到趙鼎天身邊,都是哀歎感傷,淩素真見趙鼎天雙目赤紅,聲音嘶啞,
心中痛惜萬分,抱住趙鼎天哭道:「鼎天,你不要哭壞了自己身子,咱們還是帶
著懸甯道長回武當去,讓爹爹親自下山爲他報仇雪恨!」
趙鼎天猛然回頭,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咬牙道:「我不要師公爲我報仇!
素真,你回去幫我一同懇求師公,讓他傳我太極劍法,我要親手殺了段傲卿那老
賊!」淩素真擦幹眼淚道:「好,我什麽都依你,你先不要悲傷,咱們回去武當
再作計較。」
群豪又勸說了一陣,便黯然而歸。趙鼎天赤紅著雙目,說什麽也不肯別人碰
一下懸甯道長的遺體,親自將懸甯道長抱在身前,在群豪的簇擁下向來路回去。
衆人正沮喪的默然前行,又見到一群人自遠處走來,當前一人正是付東流,
他左手扶著右肩,右臂軟軟的垂在身側,看來也是被魔門所傷。付東流見到趙鼎
天橫抱一人走來,急忙搶上,一見懸甯道長面色慘白的屍首,雙目濁淚橫流,顫
聲哭道:「懸甯道長,是我害了你呀!」
淩素真勸道:「付掌門,魔門狡猾奸詐,無恥的利用了咱們的江湖義氣,被
伏之事絕非你的過錯。懸甯道長是被魔尊段傲卿所害,此仇不共戴天,我武當派
來日定會討回公道!」柳詩雲歎息道:「懸甯道長是爲了救我,才獨自留下拖住
魔尊段傲卿,這份大仁大義我柳詩雲銘感於心,日後武當派討伐魔門,我願爲馬
前之卒,赴湯蹈火傾力相助。」
趙鼎天搖頭道:「柳姑娘不必如此,師父他老人家平日就急公好義,此次對
上段老賊,也是爲了維護武林正氣長存,絕非是想要什麽名聲回報。」廉馳性命
也是被懸甯道長所救,卻不願假惺惺的去開口道謝,岔開話題問付東流道:「付
掌門,可有其他人的消息嗎?」
付東流臉色又是一黯,「我與幾位同道高手一同斷後,發覺不能力敵後分散
撤退,我手臂負傷,悟寸大師護我逃離,卻在半路被尹聖玲那妖婦追上,悟寸大
師被尹聖玲偷襲身亡,隻有我一人逃了出來。」
衆人聽了又是一陣悲涼,少林武當在正道大派中實力最爲雄厚,此次卻都沒
能幸免,實在是武林正道的巨大損失。一個藍衣少年問道:「那尹聖玲是什麽人,
居然能害得了悟寸大師?」
付東流恨恨道:「那老妖婆乃是當年的魔教右護法,現任右護法宋曉琴的師
父,隨著魔尊段傲卿在江湖爲非作歹多年,剛剛被段傲卿稱作小妹的那婦人便是
她了,已經六十多歲的人了,還看起來好像還隻不過四十多歲,也不知是練得什
麽邪功!」
天亮以後,群豪才再次聚攏到了一處。昨夜一百多人突襲魔門,反倒被魔門
殺了個落花流水。魔門一擊得手之後便又不見了蹤影,衆人再次原路返回,一路
上不斷見到遇害的武林同道,都是悲憤不已。
仔細清算起來,隻有四十三人得以脫身,而且個個帶傷,少林派的悟寸等四
位高僧竟然無一幸免,更讓人心中驚懼。沒想到名震天下的少林十八銅人,竟然
在短短半年內就有六人折在魔門手中,可說是少林寺有史以來受創最甚的一次。
而武當派的懸甯道長也死於魔尊段傲卿之手,武當派不比少林派高手衆多,
懸甯道長乃是掌門淩子陽最爲得意的弟子,闆上釘釘的下一任武當掌門,此次懸
甯道長被殺,對於武當派的打擊恐怕更加難以估量。
再算上之前被段傲卿突襲重創的淨雲齋,武林共執牛耳的三大名門,居然在
魔門複出的短短的半年內盡數遭劫,此次魔門威勢極盛,手段更是狠辣奸猾,血
洗江湖之心昭然若揭,一場空前浩劫已然降臨到了江湖正派頭上!
付東流右臂骨折,以布條吊在胸前,悲聲道:「各位同道,昨夜皆是東流之
罪,害得大家中了魔門詭計,東流今日對天發誓,定要蕩平魔門,爲這些遇害的
江湖同道報仇雪恨!」衆人群情激憤,一同叫道:「來日必要殺光了那些魔崽子,
將他們挫骨揚灰,方能一雪今日之恨!」
郭雪瑤怯生生的站出來道:「各位都是來救援我泰山派,卻遭此大難,小女
子萬分愧疚……」話未說完,已經是泣不成聲。淩素真拉住郭雪瑤的手勸道:
「郭姑娘,咱們此次都是爲了除魔衛道而來,便是殺身成仁也絕不會有半分怨言,
你可不要自責了。」
正在群豪哀痛悲憤間,一隻信鴿從天而降,付東流拿出傳書一看,臉上顯出
悲喜交集之色,「悟清大師已經尋到了敖峰庭那一路魔門之人,發覺那一路除了
敖峰庭之外再無了得高手,乃是一路疑兵,要我們多加小心,不要中了魔門詭計。
唉!這消息若是早些到來,我也不會如此冒失,以至於犯下了天下的錯誤呀!」
衆人一聽,又是扼腕歎息,卻是悔之已晚。
付東流定了定神,繼續道:「悟清大師率人擊潰了敖峰庭那一路魔門疑兵,
敖峰庭雖然逃脫,卻也捉到了幾個活口,從他們口中盤問出了些許消息,悟清大
師推測泰山派諸人可能正被秘密關押在兖州附近的一處破廟中,現在他正疾向兖
州趕去!」
郭雪瑤聽了面色一喜,又猶豫道:「付掌門,這……這不會又是魔門詭計吧?」
一個灰衣中年男子也大聲道:「魔門那群兇人可狠著呢,肯定早就將泰山派的人
偷偷殺了,又借著他們的名頭將咱們耍得團團轉,咱們可別再上當啦!」
郭雪瑤正是心神脆弱的時候,聞言又是心中一悲,身子一陣搖晃幾乎倒了下
去,廉馳急忙搶上一步扶住她,對那中年男子怒斥道:「你胡說些什麽!」那中
年男子卻呆頭呆腦的瞪眼道:「我哪裏有胡說了,恒山派都給殺了個一幹二淨,
魔門怎麽就能放過了泰山派去,要我說……」
這時又一青衣人斥道:「蘭日升,閉上你的烏鴉嘴,想要將郭姑娘氣死不成?」
那蘭日升被青衣人不留情面的斥罵,居然不敢還口,立刻閉嘴不再說話。廉馳一
看那青衣人有些眼熟,稍一回想就記起來,他就是孟家的總管祝斌維,當初還親
自去過太湖飛魚幫,以孟家的威勢逼著廉馳釋放了吳茹萍和崔月華。
而蘭日升乃是孟家下屬之人,自然對祝斌維不敢忤逆,雖然閉嘴不再說話,
臉上卻全是不服之意。廉馳因孟皓空之故對孟家之人毫無好感,冷冷看了蘭日升
和祝斌維兩人幾眼,心想這兩人昨夜怎麽就沒有被魔門都殺了呢?
祝斌維對郭雪瑤歉然道:「郭姑娘你別往心裏去,這蘭日升腦子少生了幾根
弦,一向是糊裏糊塗的口不擇言,這渾人的話可當不得真。」
付東流昂然道:「便是魔門再有詭計,也不可對泰山派諸位同道置之不理。
悟清大師信中說,敖峰庭那一路魔門疑兵太過張揚做作,被捉住了幾人,輕易就
說出了泰山派的諸位同道被關押所在。以悟清大師推測,這其中肯定有詐,恐怕
是魔門還有連環詭計,想要引得我們這群人再急急趕去兖州。而爲了讓奸計得逞,
必定要留下泰山派諸位的性命,時不時讓他們露面牽制我們,所以嘛,泰山派諸
位現在應該尚未遇害,郭侄女你不必憂心。」
郭雪瑤聽這分析頗有道理,這稍稍才平定了心緒,忽然發現自己正靠在廉馳
懷裏,臉上騰的一紅,急忙推開廉馳站開。
付東流繼續說道:「悟清大師料事如神,說即便咱們中了魔門算計,但是以
昨夜的情形,魔門無法形成包圍之勢,就算是大敗一場,也不會全軍覆沒,肯定
還留有不小的實力。而魔門那群人,則可能會在去兖州的路上選一地勢險要之地
伏擊我們,想要將咱們一網打盡!」
群豪昨夜大敗,都對魔門中人恨得咬牙切齒,紛紛高喝道:「既然知曉了魔
門奸計,咱們就再無所慮,這就過去再與魔門堂堂正正的大戰一場!」
付東流張開雙手壓下吵嚷,「眼下救人才是要緊之事,再說魔尊段傲卿親自
出馬,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群豪想到魔尊段傲卿昨夜無人可擋的威勢,都微
微洩氣,隻聽付東流繼續說道:「悟清大師說,魔門目標虛虛實實,徐州姜家應
該隻是個幌子,並非他們的真正目標。而我們正可利於此點,裝作認爲泰山派諸
位已經遇害,大張旗鼓的緩緩向徐州去支援姜家,讓魔門計劃落空。到時候魔門
必然會讓泰山派的諸位在兖州現身,引我們再次轉身相救,而咱們則暗中派出高
手先潛去兖州與悟清大師彙合。魔門爲了一舉殲滅咱們,留在兖州看守泰山派諸
位的人手實力想必也不會很強,隻要他們敢於公開路面,悟清大師就可伺機救人
了!」
衆人聽了都點頭稱贊此計甚妙,但是目前殘餘之人中高手甚少,看來悟清大
師也未曾料到魔尊段傲卿會親自出手,少林四位高僧和懸甯道長都已經被害,其
他人也多少都受了些傷,眼下可堪重用之人屈指可數。
付東流撚須沈吟道:「我要帶著郭侄女大張旗鼓的前往徐州,才可逼迫魔門
讓泰山派諸位在兖州現身,此去兖州須得隱匿行蹤,人選貴精不貴多……」付東
流話未說完,趙鼎天立刻擡起頭道:「付掌門,我願前去,再多殺幾個魔門宵小,
以慰師父在天之靈!」淩素真怕趙鼎天心情激蕩下做出什麽魯猛舉動,也要求一
同前去兖州。
而廉馳卻不願去兖州冒險,若是悟清估算有錯,被魔門高手抓個正著,可沒
昨夜那樣好的運氣能夠脫身了,反正郭雪瑤是向徐州去的,他便也想跟去徐州。
沒想到柳詩雲卻出言道:「我雖有內傷,但也並無大礙,剛剛調息了一陣已
經好了許多,也可同往兖州去救人。」又轉頭看了一眼廉馳,「廉公子深通用毒
之道,也請與我們同去,說不定能大有用處。」
廉馳再也做不得縮頭烏龜,看著郭雪瑤對他的一臉期待,實在拒絕不得,便
點頭答應,「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會全力以赴。」心中卻微微奇怪,從
昨夜柳詩雲的行爲來看,她對自己可厭惡得緊,怎麽又會邀自己同行,難道真是
單單看中了自己的用毒解毒功夫嗎?
先前言語魯猛的蘭日升高聲道:「我和祝總管的武功也極爲了得,便也一同
去兖州救人,肯定能幫上大忙!」衆人聽了不禁都哄笑起來,像他這般王婆賣瓜
自賣自誇的人物著實罕見,祝斌維暗恨蘭日升口無遮攔,之前別人隨口客套誇獎
了幾句,他就給當了真,連帶著自己也跟著丟人現眼。
付東流倒是知道蘭日升和祝斌維武功的確不俗,隻是這蘭日升腦子不大靈光,
若是一同前去恐怕會惹出什麽亂子,猶豫道:「祝總管一同前去是很好的,不過
……這位蘭兄還是和我們同去徐州爲好。」
蘭日升一聽瞪大了眼睛,「這是爲何?我和祝總管都是孟家之人,孟老爺子
都誇我武功不弱給祝總管,怎麽他去得我便去不得?」祝斌維愠怒道:「蘭日升,
現在咱們都聽付掌門調遣,別在那挑三揀四的,要你去徐州你便老實聽著便是!」
付東流笑道:「咱們去徐州那一路人數雖衆,但是並無許多高手,恐怕難以
讓魔門上鈎,蘭兄你武功高強名聲遠揚,與我們同去也好充充門面,要讓魔門以
爲我們真是全力去支援姜家,可少不得你。」蘭日升被付東流一通亂誇,果然當
真,笑呵呵的抱拳道:「付掌門謬贊了,老蘭我才疏學淺,可不敢班門弄斧。」
也不知他從哪裏學來的謙遜之言,接得驢唇不對馬嘴,又是逗得衆人一陣哄笑。
計略已定,付東流便帶著大隊人馬,護送著被害同道的屍首緩緩向徐州方向
行去,而廉馳等五人則隱匿行蹤,向兖州趕去。
五人爲了避開魔門伏擊,騎著駿馬繞了一個大圈子,才在次日趕到兖州。幾
人見到柳詩雲一路在顛簸的馬背上居然也可調息療傷,等到了兖州內傷已經好了
八成,都是極爲佩服淨雲齋的神妙心法。
循著暗記找到了悟清,他卻隻是孤身一人前來,其他人也被他派去徐州方向
迷惑魔門了。此時悟清已經知曉了四位師兄都已經被魔門所害,面上難掩哀痛之
色,見到廉馳等人到來,抱拳道:「幾位來得正是時候,魔門得知了咱們大隊人
馬都去往徐州,果然今日壓著泰山派諸位招搖過市,想引我們回頭。這兖州百姓
多有所聞,我混在人群中,確認了泰山派諸位都在於此,這次可不會是魔門中人
假扮的了!」
幾人聽了都是一喜,祝斌維問道:「大師找到了魔門的藏身所在嗎?」悟清
搖頭道:「我不敢跟得太緊,隻知道他們是在城東的樹林裏,具體位置要等日落
後再去探查。」祝斌維撫掌道:「這就好辦了,咱們一共六人,分散開一會功夫
就能找到他們。」
距離日落尚有一個時辰,幾人便分開去監視城東各條道路,免得魔門再轉移
到其他地方。天色一黑,廉馳就潛入林中,搜遍了自己方向的這片樹林,既沒有
找到魔門蹤影,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埋伏,便向事先商量好的彙合之地行去。
路到中途,見到前方兩人並肩而行,正是趙鼎天和淩素真兩人。廉馳本想追
上去,卻又一轉念,偷偷潛過去想聽聽這兩人單獨相處會談論些什麽。
來到近前,還未等聽到淩素真和趙鼎天說話,肩膀卻突然被人一拍,跟著耳
邊傳來柳詩雲那略帶愠怒卻又十分悅耳的聲音:「你偷偷摸摸的跟著他們想要做
什麽?」廉馳嚇得全身一抖,回頭見柳詩雲正冷冷的看著他,心中不服,反唇相
譏道:「你如果不是偷偷摸摸的跟著我,又怎麽會這麽巧在這裏?」
柳詩雲卻不與廉馳爭辯,以不容拒絕的口氣道:「跟我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剛剛想帶廉馳離開,卻忽然聽到淩素真問趙鼎天道:「你有沒有覺得柳姑娘和廉
馳之間有些不對勁?」
柳詩雲聞言立刻停下,又狠狠瞪了廉馳一眼,卻不再要離開,而是悄悄尾隨
趙鼎天和淩素真,想要聽個究竟。廉馳也是心裏一跳,沒想到趙鼎天和淩素真居
然在談論自己,看著柳詩雲暗笑道:「你這小娘子總假裝正經,這不也是要去偷
聽了嗎?」。
趙鼎天在前邊搖頭道:「沒覺得廉兄和柳姑娘之間有什麽不對啊。」淩素真
道:「我們去救下那兩人的時候,廉馳正倒在地上,是柳姑娘把他扶了起來,不
過廉馳卻好似不領情,還悄悄用力甩開了她。我看廉馳這人貪花好色的很,自己
明明已經有了兩房夫人,卻又和泰山派的郭姑娘暧昧不清,對於柳姑娘這仙子一
般的美人之前也是偷偷看個不停,怎麽過了一晚就好像變了人似的?後來我見柳
姑娘對廉馳時不時瞪上幾眼,看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真是讓
人琢磨不透。」
廉馳摸了摸鼻子,心中想道:「想不到淩子陽的女兒也喜歡背後嚼舌根。」
柳詩雲的臉色卻變得更加愠怒,看向廉馳的目光滿是寒意。
趙鼎天道:「你不要胡亂說這些沒根據的話,廉兄倒也沒做過什麽出格之事,
柳姑娘更是清高絕倫,這兩人之間能有什麽事情。一個是飛魚幫的女婿,一個是
注定要剃度出家的淨雲齋弟子,你可不要隨便造謠,壞了人家名聲!」
淩素真聽了不服的笑道:「趙鼎天,你倒敢教訓起師門長輩來了,我就是要
說,你能怎樣?我先教訓一下你這目無尊長的臭小子!」說著就去扭趙鼎天的耳
朵,趙鼎天笑道:「素真,你不要鬧了,今晚還有要緊事情呢!」淩素真哼道:
「你就知道那些江湖大義是要緊之事,那咱們的事情就算不得要緊了?這次回去,
也不用怕你師父再罵你了,你敢不敢和我爹爹說?」
趙鼎天爲難道:「素真,我師父他屍骨未寒……」淩素真冷笑打斷道:「沒
膽子就算了,做你的大俠去吧!」柳詩雲聽趙鼎天和淩素真已經不再討論自己,
也不好繼續偷聽兩人私事,一推廉馳,帶著他遠遠離開。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六章
來到一棵老榕樹下,柳詩雲轉身停下,廉馳笑道:「柳姑娘,你把我叫到這
裏來做什麽?」廉馳料想,柳詩雲定是又想要和他清算那晚在海灘上,他趁著柳
詩雲昏迷,占她便宜的事情。
那晚柳詩雲將廉馳點穴,後來卻被厲平安找到,之後也再沒機會和廉馳單獨
相處,此事便一直沒再提起。如今柳詩雲和廉馳來兖州救人,就算是想和廉馳算
賬,也要顧全大局,必不會和廉馳起太大的沖突,所以即使柳詩雲面色嚴肅目光
冷厲,廉馳仍舊有恃無恐的嬉笑與她對視。
沒想到柳詩雲根本未提起那晚之事,而是問道:「聽郭姑娘說,你得於前輩
醫治,頭中淤血已經清除,現在應該能想起過去之事了吧?」廉馳一皺眉,也不
知柳詩雲是什麽時候從郭雪瑤那打聽到的這件事情,看來那晚之後柳詩雲對他是
開始多加留心了。
廉馳道:「現在淤血雖然清除了,不過記憶仍舊沒有恢複,我還準備這邊事
情一了,就再回去找於前輩幫我再看看呢!」柳詩雲顯出微微懷疑之色,「我看
你接下魔尊段傲卿那氣勢無匹的一刀,所展露的內力世所罕見,還以爲是你回想
起了內功心法呢!」
廉馳一愣,經柳詩雲一提,他也覺得那晚自己突然間爆發的內勁十分強盛,
難道真是淤血被於涼城抽出後,記憶開始漸漸恢複了嗎?柳詩雲見廉馳面顯思索
之色,繼續道:「之前本以爲你的失魂症乃是隱藏身份的托詞,後來經郭姑娘驗
證,看來你所言非虛。但是你一身用毒功夫卻未曾忘記很是不同尋常,你和五毒
教究竟是什麽關係?」柳詩雲話道後來語氣猛然轉厲,雙眸射出逼人的目光直視
廉馳雙眼,廉馳覺得那目光甚是尖銳,竟好像可以直入他的心底一般。
廉馳聽到「五毒教」微微一愣,仔細一想才明白,自己所用毒藥大多是五毒
教所研制,自己雖然和五毒教沒有半點關係,但是柳詩雲從他所用之毒推測,才
會以爲他和五毒教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廉馳搖頭笑道:「我都說過我是不記得了,即便我真和五毒教有些什麽淵源,
也早被忘得一幹二淨。再說五毒教也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輩,柳姑娘你何必如此
疾言厲色的?」
柳詩雲又皺眉看了一會廉馳,「最近五毒教和魔門暗中來往密切,我懷疑制
住泰山派諸位的毒藥就是五毒教所配。」廉馳聽了笑道:「柳姑娘你是怕我和魔
門有什麽瓜葛嗎?我這次可是全心全意的來相助泰山派,差點命都送在魔門手裏,
我不過是那晚順手摸了你幾下,你也不用這樣處處和我過不去吧?」
柳詩雲本不願再提起那件事,廉馳卻偏偏要舊事重提,柳詩雲臉上泛起一層
愠怒之色,咬牙道:「廉馳,你不要得寸進尺,若不是看你在南京所爲尚有可取
之處,又兩次相助對付魔門出力甚多,我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你。你如果再敢
胡作非爲,我即便不一劍殺了你,也定要廢了你得武功,免得你來日爲禍江湖!」
廉馳不服道:「我從段傲卿手裏救了你的性命,又見你被寒風吹得凍昏過去,
這才爲你揉搓身子取暖,免得一口氣轉不過來連心跳都停了,你不來謝我便罷,
還反倒點穴把我制住,如今還好意思來教訓我?」
柳詩雲聽廉馳越說越是離譜,怒氣勃發正想發作,忽然聽到左側正有人刻意
放輕腳步接近,立刻心生警覺,狠狠瞪了一眼廉馳,「萬惡淫爲首,今日的警告
你若是不聽,來日可不要追悔莫及!」說完便蓮步輕移向來人迎去。
來人發覺柳詩雲向他迎來,朗聲笑道:「原來是柳姑娘在此,我還以爲是魔
門中人呢!」廉馳跟在柳詩雲身後,探頭一看,原來那人是孟家的總管祝斌維。
柳詩雲轉瞬間便恢複了往日的淡雅之態,微笑道:「原來是祝前輩,你那邊
可有找到魔門的蹤迹嗎?」祝斌維面色激動的答道:「魔門賊子就在西邊林中,
我已經探查清楚,泰山派郭掌門和幾個重要人物都在,而魔門果真並無什麽好手
看守,看來悟清大師真是算對了!」
柳詩雲聞言一喜,「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與悟清大師彙合,讓悟清大師定
奪該如何行動救人!」
來到事先約定的彙合之地,悟清早已經等在哪裏,片刻間趙鼎天和淩素真也
趕了過來,幾人商量了一番,悟清便決定立刻出手救人,免得遲了又要多生枝節。
廉馳怕等下又會遇到魔門的埋伏,便取出一瓶藥膏,仔細的塗抹在寶劍斷風
上,柳詩雲等幾人見狀都微微皺眉,廉馳道:「咱們和魔門人去拼命,以多戰少
都沒占到什麽便宜,這次我再不用點毒,還怎麽能保證救出人來?」
其他人聞言都默然以對,看臉色仍舊是對廉馳兵刃塗毒十分反感。廉馳一撇
嘴,將藥瓶遞給柳詩雲,「柳姑娘,你們也在劍上塗些毒爲好,上次你若是劍上
有毒,魔尊段傲卿早就被你殺死了,又怎麽會再去害了懸甯道長?對付魔門那些
人,就是要全力以赴才行!」
柳詩雲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又將藥瓶還給廉馳,「廉公子你精研用毒,以毒
對敵是你的本事,我隻修習武功,便是全力以赴,也應該隻憑自己修煉的武功,
借助旁人之物總是不合適的。」廉馳不屑道:「什麽叫借助旁人之物?你又不會
打鐵,不還是照樣理直氣壯的用劍和人過招?」
柳詩雲一時氣結,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廉馳的歪理,趙鼎天開口道:「廉兄的
好意我們都心領了,不過用毒一道向來都不和江湖道義,此次對付魔門便事急從
權,以後可不要輕易在兵刃上抹毒,不然對廉兄的名聲可大爲不利。」
廉馳聽了更是不忿,「咱們上次一百多人,以多欺少去對付魔門,就符合江
湖道義了嗎?」悟清見幾人又爲小事起了爭執,插口道:「非是我們想要以多欺
少,而是天理使然。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義之士生生不息,邪魔外道人人喊
打,所以即便魔門中人武功強橫,卻始終從者寥寥,被武林正義所壓制,所謂邪
不勝正就是這個道理。咱們今晚爲了救出泰山派諸位同道,正該同心協力,便是
用上一些非常手段,也瑕不掩瑜,廉公子你不必對此介懷,咱們還是趕緊動身吧!」
衆人聽了悟清一席話,都是心悅誠服,隨著悟清向魔門所在的方向行去。
此次悟清似乎是真的抓到了魔門的軟肋,六個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一起動手救
人,魔門十多人竟無一個可以抵擋。悟清心怒多位師兄都被魔門所害,直沖向魔
門領頭之人,出手毫不留情,隻五招就將那武功不弱的魔門堂主擊斃。
魔門其他人見悟清此等威勢煞氣,便丟下泰山派諸人四散而逃了。悟清一躍
來到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身前,抱拳道:「郭掌門,是我們來得晚了!」廉馳一
看,那老者神色激動,相貌英挺,眉目和郭雪瑤甚是相似,看來便是泰山掌門郭
少沖了。
郭少沖顫聲道:「悟清大師,此番多謝你們仗義相救,不然我泰山派恐怕就
真要灰飛煙滅了!」悟清安慰道:「郭掌門,咱們武林同道正該聯手對抗魔門,
恒山派和泰山派遭劫,我們定不會袖手旁觀,總算是蒼天有眼,沒讓魔門再次得
手。既然魔門敢再次興風作浪,咱們就傾力相抗,必要爲受害的諸位同道報仇雪
恨!」
郭少沖聽了卻仰天流淚道:「就算我們幾個老骨頭僥幸活了下來,可是泰山
派那許多出色弟子都被魔門畜生所殺,門中後繼無人,比起恒山派來又能好到哪
裏去?」
廉馳聽說泰山派的年輕弟子皆被魔門所殺害,急忙掃視了一圈,果然泰山派
所餘之人都是在四十歲以上的年長之人,看來郭雪瑤的小師妹謝青青也是未能幸
免,本以爲還能救出這小美人來,沒想到她卻早已香消玉殒,心中不禁一陣黯然。
悟清也是暗自無言歎氣,恐怕現在郭少沖還不知道兒子郭淳原已經被魔門所
害,現在看他情緒不穩,決定還是先瞞下這噩耗,等他和女兒郭雪瑤團聚了,再
由郭雪瑤告訴他爲好。
幾人聽聞泰山派遭遇都是心中哀痛,卻以廉馳的表情最爲真摯,柳詩雲不明
廉馳哀痛緣由,還以爲他真有什麽俠義心腸,對他的懷疑便削去了幾分。
悟清收拾悲情,對廉馳道:「廉公子,你來看看,泰山派諸位是中了什麽毒,
能否盡快將毒解去,免得魔門再找回來,咱們可就難以抵擋了!」廉馳上前,查
了下泰山派諸人的脈相,又問了下他們有何不適,料想他們該是中了五毒教的
「五步飛魂」。
「五步飛魂」乃是自五步蛇的毒液調劑而來,五步蛇毒性劇烈,人被咬後隻
要稍微活動,走出五步就會引發毒氣攻心而亡。「五步飛魂」將毒性弱化了許多,
但是也能極大限制人的行動能力,隻要用力過猛就會心口劇痛,和泰山派諸位的
感覺極爲符合。
廉馳信心十足的判斷出了泰山派諸人身中何毒,悟清臉色一喜,卻又與柳詩
雲交換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廉馳心中一跳,看來柳詩雲和悟清肯定都在懷疑
他和五毒教之間有些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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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公鎮的一家藥房中,廉馳正專心緻志的將一滴藥汁點入瓷瓶,柳詩雲和祝
斌維在一旁屏息凝氣靜靜等待,廉馳將那瓷瓶搖晃了好一會,才放下瓷瓶笑道:
「好了,這解藥配成了!」
柳詩雲微笑道:「有勞廉公子了!」廉馳將瓷瓶收入懷裏,「這一瓶就足夠
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免得被魔門發現了行迹。」
自從救出了泰山派諸人已經過去了兩日,以悟清推測,魔門聽聞泰山派諸人
被救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極有可能會反撲回來,於是便帶著泰山派諸人隱蔽
到了深山當中,隻派出廉馳到外邊配藥,等爲泰山派諸人恢複了武功,便不用再
懼怕魔門了。
三人帶著解藥,離開留公鎮不過五裏,突然路邊林中躍出三人,將廉馳等人
圍在中間,廉馳一看,居然正是向千山攔在前邊,而身後則是尹聖玲和宋曉琴師
徒二人。
柳詩雲見狀微微皺眉,他們一路刻意隱藏行迹,而且都帶上了易容面具,也
不知魔門是怎麽找到他們的。向千山看著廉馳那陌生的面孔,笑道:「廉兄,既
然被我找到了,又何必再藏頭縮尾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廉馳一把撕下易容面具,哼道:「你是屬狗的嗎?這都能找到本少爺!」向
千山笑道:「廉兄,你若是多動動腦子,也該知道要找你並不需要花上多少力氣。
泰山派那些人中毒體力受限,必定還在兖州附近,而你們首先便是要爲泰山派之
人解毒。」
柳詩雲打斷道:「所以你魔門就在兖州附近的所有藥房都埋伏下了人手,隻
等我們自投羅網!」向千山聽到柳詩雲那清雅的嗓音,眼睛一亮,「想不到柳姑
娘也一同到來,這倒是真是意外之喜了!」
柳詩雲抽出長劍冷笑道:「可是你們四處設伏,分散實力,倒要看看你們是
否能留得下我們三人!」柳詩雲心中卻是暗自僥幸,若不是她與悟清對廉馳有所
懷疑,所以自己才跟著廉馳來鎮中配藥,恐怕今日真的要被魔門得手。
向千山大笑道:「隻要能拖得一時片刻足矣!」柳詩雲聞言知道魔門尚有後
援,立刻毫不猶豫的出劍向向千山攻去。
魔門三人中一尹聖玲功夫最高,早在留神提防,柳詩雲身形一動她便飛快的
閃身攔在向千山身前,接下了柳詩雲高深莫測的天外飛劍。
廉馳和祝斌維見狀一齊出手,廉馳對上了老對手向千山,兩人半斤八兩,一
時間不分勝負。而宋曉琴看來武功比祝斌維高出一籌,讓祝斌維隻能專取守勢,
竟然無力反擊。倒是柳詩雲內傷已經基本痊愈,長劍化作片片薄雲,對上尹聖玲
這成名多年的高手都稍占上風。
柳詩雲雖然占了優勢,卻因尹聖玲的高妙身法始終傷不到她,隻怕再拖上片
刻真會有其他魔門中人趕來,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幾分焦急之色。祝斌維也知道如
此發展下去大爲不利,對廉馳道:「廉公子,你快將解藥交給柳姑娘,讓她先脫
身去爲泰山派諸位解毒最是要緊!」
廉馳這邊三人中以柳詩雲輕功最佳,不論是靈動還是速度都可稱得上是登峰
造極,祝斌維所言甚是有理,廉馳雖不情願,也隻得依言而行。一招險惡的「天
蝠」將向千山逼退半步,趁機後躍取出解藥丟向了柳詩雲。
柳詩雲閃身接過解藥道:「兩位多加小心,我先行一步了!」說著頭也不回
的飛身沖了出去,尹聖玲居然也攔不住她,隻得轉身追了過去。
柳詩雲和尹聖玲剛剛消失在轉角的樹林後不久,祝斌維猛然身形一展,掌上
勁力陡然增加了一倍,宋曉琴一時大意,與他硬拼了一掌,立刻飛退出去,仗著
高明的身法卸去了驟然猛增的巨力,雖未受傷,卻也是呼吸一陣混亂。
幾人見祝斌維武功大增,都是出乎意料,廉馳正愁無法脫身,見狀心中剛剛
一喜,沒想到祝斌維卻遠遠跳開,向廉馳一抱拳笑道:「老祝我也要先行一步,
勞請廉公子爲我斷後了!」
廉馳氣得全身發抖,這才明白祝斌維刻意隱藏武功,支開了柳詩雲再使出全
力逃脫魔門圍困,是想要借著魔門之手除去自己。看來祝斌維這老匹夫肯定也是
得了孟皓空的指使,早就對自己不懷好意了。
眼看著祝斌維飄然遠去,廉馳心中一片絕望,知道向千山肯定不會放過這天
賜良機,除了心中將孟家滿門罵了個遍,卻也無法可想。沒想到向千山卻對宋曉
琴道:「曉琴,跟住祝斌維,他那心法耗費真元,挺不住幾招的!」宋曉琴掃了
一眼廉馳微微一笑,「少門主,廉馳這人鬼主意也不少,你可多加小心!」
等到宋曉琴追著祝斌維遠去,向千山猛然揚起長刀,霸氣十足的劈下。廉馳
認得這招,正是那夜海灘上,魔尊段傲卿一擊幾乎廢掉自己右臂的「魔刃屠佛」。
向千山雖然內力差上魔尊段傲卿甚多,但是這一招的威勢廉馳也不敢冒險相抗,
全力閃身避開。
廉馳遠遠避開向千山的殺招,覺得向千山想獨自一人留下自己是在過於自負
了,京師那夜他之所以幾乎喪命於向千山手裏,多半是因爲之前和秦慕鋒喝得大
醉,武功才打了折扣,今日即使勝不過他,想要脫身倒也應該可以做到。
但是向千山卻收刀不再搶攻,而是悠然笑道:「現在此處隻有我和廉兄二人,
有些事情倒是想和廉兄好好商量一下。」廉馳依舊是凝神戒備,「咱們兩個能有
什麽事情好商量?」
向千山道:「我魔門雖然許久不在江湖上活動,對於江湖上的各種消息卻是
大多曉得的,就在前幾天我又聽說了一件趣事。聽聞前些時候,百鳥幫給自己幫
衆分發解藥,若是沒有那一年一次的解藥,便會死得痛苦異常。本來江湖幫派爲
了保證屬下忠心,以毒藥控制屬下也不算什麽罕見之事,但是奇怪的是,百鳥幫
那解藥卻是要兩顆一同服下才行,這就種解藥卻是頭一次聽到了。」
廉馳聽了心中一跳,想不到自己那逍遙丹解藥變作兩顆居然被向千山留意到
了,連忙穩住呼吸,臉上不敢露出任何異狀,「你和我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做
什麽?」
向千山緊盯著廉馳表情,又繼續道:「此事倒是真和廉兄有些關係。我一時
興起,要屬下去仔細查查,看是否還有其他幫派也分下了需要兩顆同服的解藥。
昨日門中回報,一查之下,發現同樣的幫派居然足有十多個!廉兄,你精善用毒,
倒是要請教一下,這些幫派今年的解藥突然一同變作了兩顆,那麽他們控制屬下
的毒藥也應該是同一種才對吧?」
廉馳強自鎮定道:「我又沒見過那些解藥,怎麽會知道。解毒看得是配方,
又不是藥丸數量。」向千山笑道:「廉兄,你飛魚幫也在我說的那十幾個幫派之
中,你當真沒見過那奇怪的兩顆解藥嗎?」
廉馳見向千山查得如此清楚,暗暗心驚,繼續強辯道:「我並未加入飛魚幫,
成親後隻是暫住於西山島,現在已經搬到了漁陽島上的新居,和飛魚幫沒有多大
關係,也不知道飛魚幫裏什麽毒藥解藥的事情。」
向千山搖頭道:「這可就奇怪了,我本以爲廉兄是那十幾個幫派的幕後之人,
所以才在飛魚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是在外行走江湖,也要一票高手暗中保護。」
廉馳皺眉道:「什麽高手暗中保護,我一向是獨來獨往的,可沒認識什麽高
手!」向千山道:「廉兄休要騙我,京師那一次敖長老要取你性命,卻被林中一
人以暗器所阻,後來敖長老與那人交手,卻發現那人的身法路數與廉兄你一模一
樣,定是你的師門中人,廉兄還不承認嗎?」
廉馳聽了腦中一震,自己這玉蝶身法乃是師父白松獨創,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會了,又回憶起那夜窗外的警告和遠去的熟悉背影,果然正是師父白松的樣子!
廉馳心中又驚又喜:「師父居然來中原了!恩,應該就是當初他聽說我在太
湖遇到了魔門,擔心我被魔門害了,這才趕來中原在暗中保護。黑雲會大門前那
一戰,還真多虧了師父的鋼镖解圍,不然本少爺就要被厲平安和向千山聯手殺了,
沒想到師父的暗器功夫也如此高明,怎麽就沒一並教給我呢?」
向千山見廉馳凝思不答,笑道:「不管廉兄認與不認,你絕對不是一個失憶
之人那樣簡單,背後隱藏著不俗的實力,卻不願人知,定是別有所圖了!」
廉馳見自己的老底已經被向千山猜出了大半,再假裝下去也是無用,沈聲問
道:「那向兄和我說這麽多,是想做要什麽呢?」
向千山又搖頭笑道:「我本想先一步攔住廉兄,要廉兄不要去管泰山派中毒
之事,不過既然被柳詩雲得去了解藥,也隻好就此放過泰山派那些人。倒是聽說
廉兄和泰山派的大小姐郭雪瑤有些風流韻事,此次廉兄又要美名佳人盡收囊中了。」
廉馳笑道:「多承向兄吉言!你們魔門下次還是直接去向少林寺動手吧,那
全是禿驢的門派我是絕對不會去管的。」
向千山哈哈一笑,「我看廉兄那一脈之人行事隱秘低調,肯定也是有所圖謀,
和少林武當那些自命正義之人必不是一路的了。過去我不知廉兄來曆,行事多有
得罪,隻希望今後我們止息幹戈,魔門與廉兄井水不犯河水。廉兄隱秘之事我魔
門自會守口如瓶,而魔門與那些名門大派之間的爭鬥,與廉兄沒有多少幹係,就
請廉兄置身事外,不知廉兄意下如何?」
廉馳心中明白,向千山是發覺了逍遙山莊的隱藏勢力,所以才不敢對他輕舉
妄動,免得逍遙山莊報複起來,讓魔門兩面受敵,便收劍笑道:「向兄既然如此
說了,我自然不會不識好歹,今後咱們就化幹戈爲玉帛吧!泰山派也於我頗有淵
源,就請向兄放他們一馬如何?」
向千山點頭笑道道:「剛巧我魔門別有要事,既然泰山派現今難以得手,廉
兄又一力袒護,那便就此放棄也好,免得廉兄再日夜擔心郭雪瑤的安危了。」
告別了向千山,回到泰山派諸人藏身之地,泰山派諸人都已經恢複如常,一
見廉馳歸來都圍上前連連道謝。
廉馳一面應酬,一面目光越過人群去尋找柳詩雲和祝斌維兩人,卻發現兩人
都不在此,而趙鼎天也不見了蹤影。廉馳一問,才知道柳詩雲回來留下解藥,便
帶著趙鼎天匆匆離去,想要回去相助自己。廉馳聽了心中微微一喜,看來柳詩雲
對自己倒也不是毫不放在心上。
又等了好一陣,才見柳詩雲和趙鼎天歸來,而趙鼎天懷中橫抱著一人,正是
孟家總管祝斌維。祝斌維面色灰敗,看來最後仍舊是被宋曉琴所傷,再見到廉馳
氣定神閑的迎了上來,眼中滿是詫異驚惶之色。
廉馳假作焦急的接過祝斌維,「祝前輩,我看你威風凜凜的一掌震退了宋曉
琴,大步流星的跑出去宋曉琴也追不上你,怎麽還被她所傷了呢?」祝斌維見廉
馳一臉幸災樂禍的暗諷他,羞惱之下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柳詩雲見廉馳神色語氣都有些反常,祝斌維聽了廉馳的話又反應劇烈,雖不
知原因,也覺得還是分開兩人爲好,上前不著形迹的拉開廉馳的手臂,讓祝斌維
平躺在地上,對悟清道:「悟清大師,祝前輩中了魔門的玄陰指,你少林派內勁
最爲陽剛,還請你來幫祝前輩祛除寒毒吧!」
悟清道:「正該如此!」便打坐於祝斌維身前,單掌按在祝斌維丹田之上,
不過多時,祝斌維便周身毛孔大開,絲絲霧氣緩緩飄出,而祝斌維的臉色也跟著
好轉起來。柳詩雲來到廉馳身邊,低聲問道:「我離開之後,你和祝前輩是怎麽
分開的?怎麽我和趙兄趕回去的時候,隻有祝前輩一人和宋曉琴纏鬥,你和向千
山都不見了蹤影?」
廉馳心中暗怒,覺得柳詩雲好似在質問他爲何抛棄了祝斌維獨自逃走,語氣
不善的答道:「你走之後,祝斌維就也跟著跑了,宋曉琴一路追了過去,我用毒
逼退了向千山,就直接回來了,不信你去問祝斌維他自己!」柳詩雲聞言微微一
歎,便默然不語。
過了小半個時辰,悟清才徹底祛除了祝斌維體內的玄陰指寒毒,祝斌維經過
一番折騰,變得萎靡不振,要靠人扶著才能勉強站起。泰山派諸人恢複了武功,
衆人便再無顧忌,在悟清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向南而行,想要彙合付東流那一路
人馬。
一路人其他人還都如驚弓之鳥,生怕再遇到魔門追殺,而廉馳從向千山處得
知魔門已經就此放棄,倒是毫不擔心。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七章
一行人腳程甚快,次日便遇到了迎面趕來的付東流那一隊人馬。郭雪瑤見到
爹爹無恙歸來,喜極而泣,與泰山派諸人站在一處,對來援的群豪千恩萬謝。郭
少沖見郭雪瑤無恙,又挂心起兒子郭淳原來,一問郭雪瑤才知道郭淳原已經死於
魔門之手。父女兩人相擁而泣,付東流上前好一番安慰,才讓兩人略收悲情。
郭少沖又率著泰山派所餘之人,祭拜了一番海邊一戰被害的武林同道,付東
流高聲道:「此次咱們雖然折損了許多好手,但總算是沒讓魔門得逞,來年三月
武林大會,咱們號召天下豪傑共同討伐魔門,定要讓魔門賊子血債血償!」群豪
聽了又是一陣轟然叫好。
郭少沖拉著郭雪瑤來到廉馳身前,「這次多虧廉公子,解去了我們幾十人所
中奇毒,不然就算保得性命,也還是廢人一個,來日如何去向魔門報仇雪恨?」
郭雪瑤見廉馳一臉笑容的直直看著自己,臉上一紅,「多謝廉公子仗義相助了!」
廉馳胡亂謙遜了幾句,正想再趁機討好下郭少沖,也好讓他將女兒許給自己,
那邊卻聽聞一陣騷動,擡頭一看,原來是柳詩雲見已無什麽事情,便告辭群豪離
去,衆人被她的風儀所折紛紛相送。
郭少沖見狀急忙帶著泰山派去相送,柳詩雲在人群中俏臉含笑,毫無架子的
與衆人一一還禮,這才遠遠掃了廉馳一眼飄然離去。衆人又感歎了一陣子,便紛
紛告辭趕著回去過小年。
群豪依依惜別,各自歸去,廉馳心中有事,便也沒再去和郭雪瑤糾纏不休,
簡單說了幾句便催馬獨自離去。來到一個無人的山谷中,廉馳忽然張口高呼道:
「師父!我知道你來了!」那呼聲傳出甚遠,卻沒有半點回應,廉馳仍舊不放棄,
繼續叫喊不停。
一直喊了三遍,才聽到身後不遠之處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小馳,不要喊
了!」廉馳驚喜回頭,正見到一襲白衣的白松站在身後,臉上挂著無奈的笑容,
可是看向廉馳的目光卻滿是欣慰之色。
廉馳一躍來到白松身前,笑道:「師父你可瞞得真緊,若不是向千山那小子
說你在暗中保護我,我現在還蒙在鼓裏呢!」白松微微皺眉,「那日向千山與你
交談之時我確實就隱藏在附近,但是沒能聽到你們在說什麽,隻知道向千山因某
些原因與你講和離開,難道是他發覺了我而知難而退?」
廉馳笑道:「向千山可不是那時發覺師父了你的行藏,而是猜出來有人一直
暗中助我。」便將那日向千山所言說給白松,白松聽了微微一歎,「這向千山果
然是個胸有城府之人,我逍遙山莊稍稍露出一些蛛絲馬迹,就被他給抓個正著。
也罷,反正魔門知道了咱們的實力,以後也不會處處與你爲難了!」
廉馳抓了抓頭,略微赧然道:「都是我不好,若是不亂變解藥數目,也不會
暴露了咱們逍遙山莊出來。」白松笑了笑安慰道:「這也怪不得你,那樣短的時
間裏,你能研制出逍遙丹的解藥已經是殊爲不易了。」
廉馳這才安心,「師父,你是聽說我在太湖遇上了魔門,才悄悄趕來中原的
吧。爲什麽到了太湖卻不與我相見,而是隱身暗處保護我?」白松用折扇一拍廉
馳肩頭,「你隻身一人都要四處胡鬧,讓張總管大爲頭痛,如果知道了有人在背
後相助,無法無天起來還不知道要闖下多少禍來!」
廉馳一聽張北晨之名就心中略微氣悶,「張總管一直都看我不順眼,就算我
老老實實呆在逍遙島,他也肯定能尋出我許多毛病來!」白松見廉馳對張北晨生
了嫌隙,勸道:「張總管處事穩重,自然希望你能謹言慎行,這次我和陸堂主來
中原暗中保護你,就是張總管所托,他可對你關心在意得很呢!」
廉馳心中不屑道:「我看張北晨關心的是逍遙丹的解藥吧!」但是師父白松
出言相勸,廉馳也不好再有微詞,轉口問道:「陸堂主也一同來了嗎?他在哪裏?」
白松道:「陸堂主不善潛行追蹤,正在官道上等我,咱們回去找他吧!」
出了樹林,正見到陸當榮依樹而坐,身邊立著的卻不是他那根慣用的镔鐵長
槍,而是換成了一根熟銅棍,想必是怕镔鐵長槍惹眼,所以便用銅棍勉強替代。
廉馳一見那銅棍,忽然記起郭雪瑤說過,京師那夜救下自己時,有一用銅棍的高
手擊退了向千山,看來那人定是陸當榮無疑了。
廉馳來到陸當榮身前作揖道:「多謝陸堂主從向千山手裏救了我的性命!」
陸當榮連連擺手道:「屬下護衛少主安全,乃是分內之事,可當不得少主大禮!」
廉馳離開逍遙島半年,今日與陸當榮和白松這兩個島上舊人重逢,滿心都是
歡喜之情,連連詢問兩人在中原這一段時間都在何處。這才知道,魔門在太湖出
沒的消息剛一在江湖上流傳,張北晨就十分重視,他在蜀中與唐門暗鬥難以分身,
便要白松和陸當榮兩人去太湖支援廉馳。
而白松卻覺得應該讓廉馳有些獨自闖蕩江湖的曆練機會,再加上兩人怕暴露
了身份,所以決定和陸當榮隱身暗中,隻有在廉馳危急之時才出手相助。
廉馳笑道:「師父,我還不知道你的暗器功夫居然這樣高明,黑雲會門前那
兩枚鋼镖可是震驚全場呢!」白松搖頭苦笑,「這可都是朱堂主的功勞了!」說
著自懷中取出一支小臂長短的鐵棍,「這機括上弦後可以射出兩枚鋼镖,勁力猛
烈異常,乃是朱堂主潛心多年研制,最近方才成功。他聽聞我要來中原,便將這
機弩交給我,果然幫上了大忙!」
廉馳大喜,覺得有此利器今後就又多了個保命之策,急忙搶到手裏想要試試
機弩威力,白松卻搖頭道:「這機弩構造精密,上次與敖峰庭交手,被他以掌風
震到了這機弩,之後上弦之時便會脫鈎,再也沒辦法用了。」
廉馳倒也在朱凡勇那學了些機括之術,便想試試能否修複,拿過兩枚鋼镖插
入機弩,再以手柄插入機弩連續轉動,看來這機弩威力雖大,射出兩镖後再想填
裝卻是極爲麻煩費時。
廉馳一邊轉動手柄一邊問道:「師父,後來魔門奪去了巨鼋內丹,你們怎麽
不出手幫我,那寶貝可是千年難得一遇呀!」白松道:「那夜人多眼雜,我和陸
堂主都沒去你那鑒寶大會,後來又尋不到你的蹤迹,本以爲你會追在向千山後邊,
就一路跟了下去,沒想到卻是南轅北轍了。」
陸當榮道:「後來白堂主覺得這樣一直跟在少主身邊實在過於被動,反正現
今江湖上隻有魔門能威脅到少主,白堂主和我便不再隱藏在少主身邊,而是一直
暗中留意魔門動向,這才發覺了魔門想在京師伏擊少主。」
白松道:「前幾日你去救助泰山派,我已經發覺了泰山派之人都是魔門假扮,
可是你卻一直跟在柳詩雲身邊,那柳詩雲極爲機警,我幾次想要接近都被她發覺,
就隻好放棄遠遁。後來聽聞你們中了魔門詭計死傷慘重,魔尊段傲卿親自出手,
連少林武當的高手都未能幸免,那段傲卿的武功真有那麽驚世駭俗?」
廉馳一聽立刻得意起來,將段傲卿那晚的神威描述得繪聲繪色,又開始吹噓
自己怎樣與段傲卿過招,接下了他威勢最盛的一刀絕殺。說話間機弩的手柄已經
轉動了二十幾圈,手柄上傳來的彈力越來越大,忽然機弩裏咔的一聲響,手柄立
刻洩了力,看來確實是機括被震得脫鈎了。
廉馳摸了摸鼻子,正想要拆開機弩檢查,白松攔住他道:「這機弩就先放在
你身邊,也不急於一時修好,以後有空了再慢慢琢磨。我和陸堂主不宜跟在你的
身邊,你既然已經見過了我們,就安心繼續上路去吧,已經快要到了年關,你是
該回去太湖過年吧?」
廉馳搖頭道:「先不急著回太湖,泰山派的郭姑娘帶我在太行山找到了一位
醫術通神的於前輩,他已經用妙法抽出了我腦中淤血,不過我的記憶仍舊沒能恢
複,就急著去給泰山派幫忙,這正要回去再給於前輩看看,能不能讓我恢複了記
憶。」
白松和陸當榮聞言都是大喜,白松點頭道:「看來中原之行確實是大有收獲,
那你便趕緊去太行山中找於神醫吧,魔門既然與你講和,咱們便不用再注意他們,
我和陸堂主在暗中跟著你就行了!」
廉馳告別了白松,再次隻身上路,由於知道了師父和陸堂主在暗中追隨,晚
間居然也沒好意思再去青樓厮混,而是老老實實的找了家客棧投宿,夜間無聊,
就在燈下研究那被敖峰庭掌風震壞的機弩打發時間。
那機弩設計精巧,廉馳拆開後居然一時也研究不出問題所在,擺弄了半宿,
反複推敲也沒什麽進展,哈欠連天的準備放棄,想要將機弩裏的齒輪彈簧裝回去,
卻發現自己居然沒辦法還原那精巧的結構了。
廉馳急得滿頭大汗,越是慌亂,機弩裏的機括就越是混亂,最後無奈之下隻
得放棄,將亂七八糟的零件打了一個包裹,留著以後慢慢研究。
等到了太行山腳下,已經是快要到了小年,算起來就算見到於涼城立刻醫治
好失魂症,也來不及趕回太湖去和家人一同過小年了,若是再多耽誤幾日,恐怕
除夕都無法和單燕楊雪團聚,廉馳一邊趕路一邊尋思怎麽能將於涼城請到太湖去,
這樣就既不耽誤醫病,又能及時回家過年。
廉馳正算計著於涼城若是脾氣太臭不肯同行,要怎樣威逼利誘讓他屈服,前
邊山坡上突然跑出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對廉馳高呼道:「壯士救我!後邊有隻
大蟲在追我!」
那老者呼聲未絕,便聽見一聲虎嘯傳來,一隻目射兇光的巨虎自林間撲出,
一掌將那老者按在了地上。那老者嚇得魂飛天外,緊閉雙目慘叫不已,以爲就要
喪命於虎口之下。
廉馳疾沖而上使出一招「天桴」,寶劍斷風飛擲出手,如風車般旋轉著斬向
猛虎脖頸。那猛虎尚未反應過來,鋒銳的劍鋒已經將虎頭斬落,而寶劍居然並不
停止,而是繼續飛旋著劃出一道弧線,又淩空轉回到了廉馳手中。
廉馳來到近前,扶起那老者道:「大叔,你沒事吧?」那老者心有餘悸,瑟
瑟發抖的站起身來,「多謝小兄弟你啦,好在老夫穿得厚實,不然這畜生一巴掌
可就要了我的半條命去啦!」廉馳笑道:「大叔你寒冬臘月的孤身一身來到這荒
山野嶺,膽子可真是不小!」
那老者應道:「我本是來拜訪一位老友,這山路已經走過不知多少次,哪知
卻突然就跳出這麽一隻金毛畜生來!」說著蹲下身來檢查那無頭的虎屍,眼睛忽
然一亮,擡頭對廉馳道:「小兄弟,我看這老虎恐怕都活了二十幾年,甚爲罕見,
不如我們把它的虎骨剃出來,這可是極爲難得的藥材呀!」
廉馳經他一提,也記起《本草綱目》中有虎骨藥酒的配方,便以劍去挖出虎
骨,「大叔你倒是識貨,把這骨頭挖出來配些藥材來泡酒喝,保準你身強體壯,
絕不生些什麽腰酸腿疼的毛病。」
那老者聽了一副驚喜之色,「小兄弟有虎骨藥酒的配方?快說給我聽聽!」
廉馳也記不太清楚,便從懷中拿出《本草綱目》查閱,那老者一見廉馳拿出《本
草綱目》,居然撚須嘿嘿笑了起來。
廉馳見那老者笑得古怪,問道:「大叔笑什麽?」那老者指著廉馳手中的
《本草綱目》道:「其實這本書就是老夫所著!」廉馳瞪大了眼睛,驚訝道:
「大叔你就是太醫李時珍?」
廉馳熟讀《本草綱目》,對於作者李時珍也有所了解。其父李言聞是一方名
醫,李時珍繼承家學,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三十八歲時被武昌楚王召去王府掌管
醫務。
李時珍在王府供職不過三年,一身才華便享譽天下,聖上聞其美名,直接點
名向楚王要人,於是李時珍便進了太醫院,成了最爲年輕的太醫。可是李時珍不
善奉迎之道,太醫院的元老們對於這驚才絕豔的後起之秀很是嫉恨,李時珍在太
醫院頗受排擠,郁悶的過了幾年覺得無甚趣味,便辭職回鄉。既然才華在太醫院
無法得以施展,李時珍便轉而著書立作,將多年積累而得的藥方筆錄下來,成就
了天下醫師都極爲推崇的聖典《本草綱目》。
李時珍點頭微笑,覺得廉馳這樣一個武夫都隨身攜帶著他的《本草綱目》,
看來自己的心血確實是得到了發揚光大,心中大爲快慰,剛剛死裏逃生都沒現在
來得開心。
廉馳想到李時珍的高超醫術,心中一動,「李前輩,你說是來拜會好友,你
那好友就是於涼城前輩吧?」李時珍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要去於兄家裏,小
兄弟你也是要去拜訪於兄的嗎?」
廉馳點頭道:「正是,我腦子跌出了失魂症,正想去要於前輩幫我醫治。」
李時珍微感意外,「哦?失魂症可是極爲罕見,之前隻聽人偶爾提過,沒想到還
真能見到。我們兩人正好一同上路,我也好見識一下於兄是怎麽醫治這失魂奇症
的!」
廉馳將虎骨用布包好,與李時珍同行,一路上不斷向李時珍請教醫藥之學,
李時珍見廉馳敏而好學,甚感欣慰,毫無保留的將一生所學講給廉馳,讓廉馳受
益良多。
李時珍乃是醫中聖手,雖然不會武功,身體卻甚是健壯,已經是年近半百之
人,走起路來依舊虎虎生風,不過半日時間就來到了於涼城隱居的山谷前。
廉馳遠遠望去,心中猛然一驚,於涼城那小木屋已經變成了一地焦炭,也不
知於涼城現在是否安好?李時珍也見到那焦黑的廢墟,心中又驚又急,連忙和廉
馳飛奔過去。
廉馳來到近前,隻見原來屋前的那一片小藥田都被掘起,珍稀的藥材四處散
落,和泥土混雜在一處,看來是有人故意破壞,心中不詳的感覺又增大了許多。
兩人急忙沖入廢墟中查看,廉馳眼尖,一下就找到了灰炭下的屍體,那看短
小的身材和畸形的雙腿,這屍體正是於涼城無疑!眼下屍體也被燒成了焦炭,完
全判斷不出死因,但是以廉馳所見到的總總迹象,這應該乃是一場江湖仇殺。
李時珍捶胸大哭不止,廉馳蹲在地上滿臉黯然,心中升起一絲疑慮,自己和
郭雪瑤剛剛離開於涼城家不足十日,於涼城就遭到不測,這之間會不會有些聯係,
難道是有人不想於涼城治愈自己的失魂症嗎?
廉馳越想越是驚疑,當初在逍遙島暗殺自己之人現在仍舊沒有查明,行走江
湖半年也未見什麽值得懷疑之事。而如今自己失魂症剛剛有治愈希望,就突然發
生此事,究竟是巧合還是真有人暗中對付自己?
廉馳正在思索,李時珍大哭中自己懷中拿出一本冊子,「於兄,我本想將這
親手所錄的《本草綱目》續篇相贈於你作爲禮物,沒想到你卻被歹人所害,你我
二人從此陰陽兩隔,這書我便燒去送給你吧!」
廉馳一聽《本草綱目》尚有續篇,而且乃是李時珍親手所書,如此寶貝就此
毀去化作飛煙實在是暴斂天物,急忙勸阻道:「李前輩,此書乃是你的心血所彙,
燒掉實在是太可惜了,應該要發揚光大普惠世人才是呀!」
李時珍看了廉馳一眼,覺得這青年也算是個可造之材,年紀輕輕就將藥理研
究得頗爲透徹,又是他自猛虎口中救了自己性命,見他如此寶貝此書,便將那手
書的《本草綱目》續篇遞給廉馳,「小兄弟既然喜歡此書,我便送給小兄弟當做
救命的謝禮吧。」
廉馳一時間不敢相信,卻急忙接過那本冊子,「李前輩將如此寶貴的書冊贈
送於我,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了!」李時珍道:「中華醫學博大精深,老
夫也不敢說是盡得其中精要,不過是年年查缺補漏,將那《本草綱目》續了一篇
又一篇,這一篇其實已經有官家在刻闆翻印,再過幾個月就能買到的,倒也算不
得什麽稀罕物。」
廉馳謹慎的將書冊收好,「這書冊乃是李前輩親手所書,自然不能是那通版
印刷的俗物所能比擬。」
兩人微微收了悲情,將於涼城的屍首好生安葬,廉馳又準備去四周的樹林中
砍一段木頭來做墓碑,來到林中,忽然見到一隻金色的小猴子,那猴子的樣子廉
馳十分熟悉,正是他和郭雪瑤離開時,被於涼城關在籠子裏的那隻。
這小猴子現在蹲在樹杈上,大眼睛警惕的緊緊盯著廉馳,它的尾巴上一片焦
黑,極爲可能是在於涼城家中的那場大火中所傷。
廉馳正想走近,那小猴子就龇牙咧嘴的指著廉馳怪叫起來,看那樣子似乎還
記得廉馳。廉馳心中一動,於涼城被害可能和自己大有關聯,而當時這猴子應該
在場見到了兇手,看它通靈識人的樣子,也許能靠它找到殺害於涼城之人的線索
也說不定。
廉馳打定主意,記得這小猴子最喜歡偷吃丹藥,便倒了幾顆味道清香的解毒
藥丸在地上,那小猴子果然禁不住誘惑,又覺得當初廉馳給它桃子吃甚是和善,
便大著膽子跳下樹來抓藥丸吃。
廉馳一躍將小猴子抓在手裏,小猴子驚得又抓又叫,卻再也逃出不出廉馳的
掌握。廉馳見小猴子的尾巴上已經有些化膿,便給它塗抹了一些藥膏,小猴子覺
得尾巴上一涼,傷口處甚是舒服,也知道廉馳是在幫他,便不再撕咬,向廉馳投
來感激的目光,乖乖的讓廉馳抱出了樹林。
李時珍見廉馳帶著一隻猴子回來,微微奇怪,廉馳解釋是想靠這小猴子找到
殺害於涼城的兇手,李時珍聽了激動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不弱的好
手,於兄的大仇就全靠你啦!」
廉馳又道:「李前輩,我的失魂症你可有什麽醫治的辦法嗎?」李時珍歎了
口氣道:「醫治罕見奇疾,本是於兄最爲拿手,若是他爲你醫治,當有七八成的
把握,可惜他已經不在人世。既然於兄爲你除去了腦中淤血,但恐怕你腦部的經
絡仍舊尚未暢通,老夫隻精善藥劑之學,便先給你開個疏經通絡的方子,至於管
用不管用可就不得而知了。」
廉馳記下藥方,伴著李時珍離開了太行山。臨別時李時珍又道:「經絡之疾,
還是針灸最爲有效,我倒是認識一位此道名家,你可去拜訪一番,也許能有所收
獲。」廉馳聽了一喜,問明那針灸名家所在,便千恩萬謝的告別了李時珍,匆忙
上路去拜訪那位針灸名家。
廉馳馴服了那金毛小猴子,帶著它一路同行也不寂寞,覺得它甚是機靈,又
喜歡吃丹藥,正和西遊記中的孫悟空有些相似,便給那小猴子取名「悟空」,試
了幾次叫它名字,那小猴子居然真的對「悟空」二字有了反應,讓廉馳大爲開心。
李時珍介紹的那位針灸名家叫做韋博揚,乃是享譽方圓百裏的一位神醫,廉
馳來到當地稍一打聽,就找到了韋博揚的居所。那韋博揚聽說廉馳乃是李時珍介
紹而來,又聽說他和李時珍相識經過,對廉馳甚是熱情,連忙將廉馳請到大廳,
吩咐下人端茶送水。
韋博揚問道:「原來小兄弟是東壁兄的朋友,我與東壁兄可是兩年未見了,
不知他現在可好?」
廉馳恭謹答道:「李前輩身體健旺得很,翻山越嶺健步如飛,比起年輕人來
絲毫不差。」韋博揚笑著點頭道:「東壁兄就是喜歡搜羅百氏采訪四方,腿腳可
好得很呀!」兩人正在說話,一個青年疾步而入,看見屋內隻有韋博揚和廉馳二
人,居然屈膝跪倒道:「這位兄台定是家父的救命恩人了,請受建元一拜!」
廉馳急忙扶起那青年,韋博揚介紹道:「這是東壁兄的兒子李建元,也是老
夫的女婿,正好他帶著我閨女回來過年,可巧被你趕上了。東壁兄最近巡遊四方
居無定所,他們父子算起來可也有一年多未曾見面了!」
李建元眼含熱淚,連連詢問父親近況。韋博揚一家都對廉馳甚是歡迎,晚餐
也邀廉馳同桌而坐,韋博揚的大女兒嫁給了李建元,而小女兒韋玉竹雲英未嫁,
席間笑語嫣然,讓廉馳又起了色心,居然在這醫學世家班門弄斧,顯擺起他那半
吊子醫術來。還胡吹大氣,說是連李時珍都對他極爲賞識,將親手所書的《本草
綱目》續篇都送了給他。
韋博揚和李建元都是精修醫道,聽出廉馳對藥理所言似似而非,但也不好落
了他的面子,反正廉馳話中也總有些可取之處,便挑揀些上得台面的隻言片語誇
獎一番,讓廉馳覺得在韋玉竹面前大有面子。
次日韋博揚給廉馳頭部下針,卻無什麽效果,他對於這罕見的失魂症也沒什
麽研究,便要廉馳先回家過年,他先查閱一些典籍,來年廉馳再來造訪,也許能
有什麽好的法子。廉馳也沒覺得失望,便拜別了韋博揚一家,歸心似箭的趕回太
湖。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1-24 23:32
標題: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18-19章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十八章
等到回到太湖,已經是到了臘月二十七,再過兩日就是大年除夕,四處張燈
結彩。今年剛好是大明建國二百年整,天子谕令普天同慶大赦天下,免除全年一
切賦稅,百姓荷包裏陡然多出了富餘銀錢,個個都面帶喜色的上街采辦年貨,處
處喜氣洋洋之像。
太湖周邊現在都被飛魚幫所掌控,廉馳便也沒了那許多顧忌,尋到了師父白
松和陸當榮兩人,大搖大擺的將兩人迎到了漁陽島上去共度新年。
船尚未靠岸,廉馳就遠遠見到楊雪扶著單燕在碼頭相迎,單燕小腹比起別時
又凸起甚多,整個人也較過去豐潤了些,看來這些日子保養得不錯,廉馳看了心
中大爲安慰。楊雪見到一葉小舟蕩來,當前立於船頭之人正是日思夜想的廉馳,
開心得揮手大叫道:「少爺!少爺!雪兒在這裏!」
廉馳等不及船靠岸,便飛躍到了碼頭上,楊雪立刻一躍飛入廉馳懷裏,「少
爺,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廉馳摟住楊雪的小蠻腰笑道:「這不是趕在過年
前回來了嘛!」這時船已靠岸,單燕見到白松和陸當榮兩人居然也在於此,微感
意外,「兩位堂主過年好呀!」
廉馳接口道:「師父是不放心我,來中原暗中保護我的!」說著又張臂摟住
單燕,「娘子,有沒有想相公呀?」單燕臉上泛起一絲嫣紅,在廉馳耳邊低聲道:
「你就不能正經一些,這話回到房裏再說。」
廉馳哈哈一笑,又注意到一個幼小的身影站在旁邊,正是他在南京收留的小
乞丐衛秀秀,這小姑娘現在終於過上了舒服日子,看來人也豐潤俊秀了不少,再
也不是當初那骨瘦如柴的可憐模樣。
衛秀秀見廉馳目光投向自己,急忙萬福道:「秀秀見過少爺!」廉馳笑道:
「恩,這次怎麽不說長命百歲啦?」衛秀秀被廉馳取笑,小臉羞得通紅,呐呐不
知如何回答。單燕在廉馳肋下輕輕扭了一把,「秀秀,你家少爺不是個好人,你
不用理他!」
衛秀秀卻認真的替廉馳辯解道:「少爺他是好人!南京的老百姓說少爺是菩
薩心腸呢!」廉馳聽了更是得意,覺得在單燕面前大大張了面子,「燕子,你家
相公可是個有名的大善人呢!」
單燕聞言微微一笑,卻狠狠瞪了廉馳一眼,「廉大善人,你在南京名聲是不
差,不過浮萍幫的崔姑娘是怎麽一回事啊?」廉馳一愣,沒想到單燕居然知道了
崔月華之事,卻耍賴推诿道:「什麽崔姑娘,我可不認識,燕子別聽那些無聊之
人胡說八道。」
這時懷中的楊雪一拱身子,將小嘴貼在廉馳耳畔悄聲道:「少爺,崔姐姐現
在就住在咱們漁陽島上呢,燕子姐可什麽都知道了!」廉馳瞪大了眼睛失聲道:
「什麽?崔小娘怎麽會自己送上門來?」
單燕冷笑道:「還不是你作的孽,崔姑娘在鳳陽向你尋仇,卻被那邊的人捉
住了,他們不知該如何處置,就把人送來了咱們這。」廉馳聽了心中又驚又喜,
想到等下該如何懲治一番崔月華,臉上就顯出了幾分色相。
單燕一見更是惱火,也顧不得給廉馳在其他人面前留下些臉面,疾言厲色的
數落一通,便丟下廉馳獨自回去了。廉馳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楊雪道:「你去勸
勸燕子,我先去看看崔月華。」楊雪笑嘻嘻的答應了,追著單燕而去。
廉馳被單燕一頓數落,心中大是氣悶,一進大門就去尋那送人過來的鳳陽弟
子晦氣,若不是他們貿然把人送來,也不會惹出這麻煩。來到前院的客房門前,
見那押送崔月華前來的弟子二十多歲,和鳳陽暗舵的舵主李山面目有七八分相似,
名字叫做李海,廉馳便以爲他是李山的弟弟。
沒想到一問李海卻是李山的小堂叔,李山那小一輩的以「山嶺峰嶽」爲名,
而李海這叔伯輩的名字則是「江河湖海」。廉馳一肚子邪火,聽了譏笑道:「你
家裏若是多生些子孫,排在後邊選不到好名字的,豈不是要叫做李溝李墩?」
李海尴尬的笑了幾聲,「取名也不是一定要合乎五行的,到得後來想不出合
適的名字來,隨便取名也是可以的。」李海知道他不打招呼送崔月華前來已經是
得罪了廉馳,又急忙解釋道:「少主,這崔姑娘在你走後,又尋到了我們報複,
被李舵主捉到。但是當時聯絡不上少主,便隻好去請示張總管該如何處置。張總
管得知後,說崔月華對鳳陽暗舵所知甚多,恐怕會暴露了少主身份,要我們將她
殺了滅口。」
廉馳雖然知道崔月華正安然無恙的被軟禁在燕歸園,仍舊是怒火中燒,瞪眼
道:「張北晨知道我看中了崔月華,還敢背著我要殺她?」李海見廉馳發怒,心
中卻是暗喜,廉馳若是怪上了張北晨,他就可避過了風頭,「少主,我們知道崔
姑娘是你的人,自然不敢害她。於是李舵主自作主張,讓我帶著幾個弟子將崔姑
娘送來了太湖,留待少主定奪,而回張總管說少主要親自處置崔姑娘,就免得張
總管要向她動手了。」
廉馳聽了微微點頭道:「嗯,此事你們處理的不錯,以後張總管有了什麽不
合理的指示,都要先來讓我知道。」李海暗暗松了一口氣,如今崔月華這塊燙手
山芋終於丟了出去,但是今後鳳陽暗舵被夾在了張北晨和廉馳兩個得罪不起之人
中間,是福是禍仍舊不可預知。
廉馳推門而入,正見到一身男子儒衫的崔月華坐在桌邊,她氣鼓鼓的看著廉
馳,卻並無意外,看來是已經知道了廉馳歸來的消息。
廉馳一臉得意的笑道:「崔小娘,想不到咱們這麽快就又見面啦!你上次明
明答應乖乖歸服於我,卻趁機偷了解藥逃走,這次可不能輕饒了你!」
崔月華咬牙道:「放屁!你找了個尋常婊子就騙我說是曾大家,後來我才知
道那時曾大家早就去了京城。你如此欺瞞於我,把我當做個傻子玩耍,我憑什麽
要乖乖的聽你話?」
廉馳氣道:「明明是你先燒了我的宅院,逃出去才知道我騙了你的,你反過
來說倒好像是你叛逃有理了?」崔玉華大聲道:「總是你是騙我在先,後來逼我
答應你的話全都做不得數!我燒了你家房子隻算是輕的,若是讓你落到我的手裏,
定要把你扒皮抽筋!」
廉馳陰笑道:「你這小妞,都落到了本少爺手裏,還敢說狠話,看來上次是
沒讓你見識到本少爺的手段。今次咱們可有得是時間,看我不慢慢將你調教透了,
讓你以後再也不敢對我說個不字!」
崔月華眼中露出一絲懼色,卻仍舊嘴硬道:「你這狗殺才再敢來欺辱於我,
我拼了命也要咬下你一塊肉來!」廉馳上前抓起崔月華就往床上去,「你倒是來
咬咬看!」崔月華又踢又咬的掙紮,不過看來李山也給她服下了什麽藥物,她使
出全身力氣,也沒阻住廉馳分毫。
廉馳將崔月華壓在身下,隔著衣服抓住她胸前雙丸來回揉捏,將崔月華弄得
眼淚汪汪哭叫不已,正準備要脫去她的衣衫,忽然聽到有人在敲門。
廉馳回頭怒視門口,也不知是誰這麽不開眼來攪他的好事,沒好氣的道:
「幹什麽?少爺這正忙著呢!」門外傳來衛秀秀怯生生的聲音:「少爺,是大少
奶奶要你過去呢。」廉馳一聽是單燕找他,立刻沒了精神,崔月華見狀冷笑道:
「你那大肚子婆娘要你過去呢,你還不快乖乖的聽話?再對我做這缺德勾當,要
你生出了兒子沒屁眼!」
廉馳一聽大怒,獰笑道:「小娘皮,你張小嘴倒是厲害,等下我回來可要好
好享用一番!」說著扯下床帏帳子上的繩索,將崔月華雙手捆在一起綁在了床頭
上,又將她雙腿拉開分別綁在了床腳上。
崔月華被捆得動彈不得,隻有柳腰可以來回挺動,廉馳滿意的點了點頭,拿
出一顆藥丸塞入了崔月華口中,「先賞你顆藥吃,你在這躺著好好想下怎麽討好
男人,保準能讓你欲仙欲死。」
崔月華料想廉馳定是給她吃了什麽下作春藥,急忙想吐,可是那藥丸就化作
蜜汁流入腹中,卻是什麽也吐不出來了。廉馳笑著捏了捏崔月華驚惶的粉臉,
「我這便去了,你可祈禱本少爺今夜能有空回來陪你,不然可就有得你熬的了!」
廉馳不理崔月華的哭罵出來屋子,見衛秀秀正滿臉通紅的等在門外,而李海
則避嫌遠遠守在了院門口,免得聽到了房中什麽不該聽的響動。廉馳對衛秀秀一
笑,「好了,咱們去見燕子吧。」
走到李海身旁,囑咐道:「崔月華的房間誰也不許接近,她中了毒藥全身無
力,肯定是逃不脫的。」李海恭謹的答應了。
廉馳又記起崔月華全身無力之狀,問李海道:「你們給崔月華吃的什麽藥?」
李海應道:「是李舵主給吃的軟筋散,後來張總管知道了崔姑娘被送來太湖,知
道少主定不忍心殺她,就要我們給她服下逍遙丹,這樣一來崔姑娘也算是我逍遙
山莊之人,也就不用怕她洩露了少主身份了。」
廉馳一瞪眼,「你們給崔月華吃了逍遙丹?」李海呐呐道:「咱們追隨少主
之人都已經吃了逍遙丹,所以屬下覺得給崔姑娘吃上一顆也沒什麽要緊,而且我
看那崔姑娘也不是很聽話,想必服下逍遙丹後會定老實一些,就可讓她盡心服侍
少主了。」
廉馳心中一陣氣苦,他忘記逍遙丹解藥之事隻有少數幾人知曉,這事確實怪
不得李海,倒是張北晨明知廉馳來年並無把握解毒,還敢給崔月華服下逍遙丹,
這份心思可實在是惡毒,若是廉馳來年解毒失敗,連崔月華的性命都要一並賠上
了。
廉馳氣鼓鼓的返回後院,正見到猴子悟空在假山裏上串下跳,想到失憶求醫
之事更是煩惱,若是記憶始終不能回複,一身內力便使用不出,沒有了實力做後
盾,即使年年能夠配出逍遙丹的解藥也無法服衆。
像張北晨現在就已經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蜀中消息一直瞞而不報,更是
直接背著廉馳處置下令殺崔月華滅口,恐怕現在逍遙山莊上下都已經是張北晨在
真正做主了。
想到這裏廉馳忽然腦子一閃,當初江烈被認定是暗殺自己的兇手,不過最後
查得江烈一家不留活口,也沒個確定結果,恐怕真正的兇手還是另有其人。若說
是外人所爲,自己在江湖裏厮混了半年,闖出了不小的名聲,但是除了於涼城被
殺外也沒什麽可疑之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看來還是逍遙山莊內部人所爲可能較大。
那日據說是張北晨親自下去山崖救出自己,山崖下真正的情形隻有張北晨一
人了解,而自己失憶之後張北晨已經逐漸的控制了逍遙山莊,成爲了那場刺殺的
最大受益者,難道這一切都是張北晨所爲?
雖然想不通自己若是配不出逍遙丹的解藥,張北晨該如何應對,但是廉馳對
張北晨的懷疑卻越來越大。回到房中,單燕和楊雪正在說笑,單燕一見廉馳就立
刻收起笑容,廉馳滿腹心事,也沒了哄單燕開心的心思,直接問道:「燕子,當
初我在逍遙島後山被人推下山崖,你說看到了一個黑衣男子匆匆離去,你能肯定
那人是江烈嗎?」
單燕沒想到廉馳會突然提起這件事,臉色卻是一變,廉馳見狀急忙追問道:
「怎麽?你又想起什麽可疑之處了嗎?」單燕卻搖頭道:「那麽久的事情,我怎
麽還能記得清楚,倒是你突然提起江烈來,我一想到他全家的下場,可嚇得肚子
裏的寶寶都害怕了。」
廉馳聞言撫上單燕高聳的小腹,「我來看看咱們的寶寶。」果然在單燕小腹
的皮膚下,一個小小的突起正來回挺動,想必就是胎兒的小手或者小腳在活動呢。
廉馳笑道:「咱們的小寶寶可真有精神呀!」
楊雪聽了也笑著來摸,單燕一臉幸福的輕撫著小腹,「再過四個月才能出世
呢,最近卻就開始不安分起來,這鬧人的性子倒是真像你。」廉馳嘿嘿一笑,忽
然記起在韋博揚家裏閑聊時,曾經聽過一個判斷胎兒男女的診脈方法,便拉過單
燕的手腕去查她的脈相。
單燕聽說廉馳是在查她腹中胎兒男女,也露出了關切表情,嘴上卻不屑道:
「查這個做什麽,即便是個女兒,你還能把她變成個男孩不成?」廉馳笑道:
「早些知道總是好的,省的咱們天天想著放不下心。」
單燕撇嘴道:「哼,也就是你自己總想著這個吧,男孩女孩我都是一樣喜歡。」
楊雪給廉馳幫腔道:「沒有的,雪兒也很想知道寶寶是男是女,燕子姐你就給少
爺查一查吧!」單燕瞪了楊雪一眼,「你就知道事事都幫著他,看把他都慣成了
個什麽樣子?」楊雪一吐小舌頭,伏在廉馳背上嘻嘻笑著不答。
廉馳摸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隻覺得那脈相模棱兩可,抓頭笑道:
「這脈相裏有男又有女,燕子你看來是女的,那你肚子裏的孩兒就應該是男的啦!」
單燕甩開廉馳嗔道:「哪有你這樣胡亂解脈的,白費了這好多時間!」
廉馳抱住單燕楊雪兩女笑道:「是是,是我不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剛剛浪
費了那許多時間,本少爺趕緊努力給你們補回來!」
單燕知廉馳心中主意,推開他道:「我現在怕鬧,你和雪兒到別處去吧,可
別在這吵了我,不然寶寶又不安生了。」廉馳嘿嘿一笑,「好吧,燕子你好生休
息,我就不來煩你了。」廉馳本以爲單燕會狠罵他一通,沒想到輕易過關,想必
是看在腹中胎兒面上才沒和他爲難。拉著楊雪出門來,楊雪笑道:「少爺,你是
要帶我回去崔姑娘那嗎?」
廉馳一點楊雪挺翹的小鼻子道:「雪兒你可是少爺肚子裏的小蛔蟲,便是什
麽事情都一猜就著!」楊雪撅嘴道:「我便知道少爺你等不及要去欺負崔姐姐呢,
還要拉上人家去作陪,可羞死人啦!」
廉馳笑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等下給你看看你崔姐姐發浪的樣子,保準讓
你大開眼界!」剛來到崔月華房門外,就聽見屋內斷斷續續的傳出幾聲苦悶的呻
吟。廉馳回頭對楊雪一笑,拉著她推門而入。
楊雪一見崔月華雙手拉過頭頂綁住,酥胸高聳著,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而她的雙腿大開的綁著,腰腹不住來回挺動扭擺,似乎極爲難耐。再看崔月華面
色绯紅,香汗淋漓的閉目嬌吟,打濕的秀發貼在臉上,說不出的妩媚誘人。
廉馳拉著楊雪來到床邊,又細細品味了一番崔月華春情湧動的媚態,笑道:
「崔小娘,現在可舒服了?」崔月華自廉馳離去不久,就覺得全身發熱,兩腿之
間漸漸瘙癢起來,尤其是蜜穴中好似螞蟻爬般難忍。
她隻想以手去排解那惱人的感覺,可雙手卻偏偏被廉馳綁在了頭頂,而雙腿
拉開想要互相斯磨也不可得,胯間難耐,隻好挺動玉臀,讓花唇在衣衫上微微摩
擦。如此一來猶如飲鸩止渴,每一扭動就稍稍好過一些,那瘙癢的感覺卻又馬上
變得更強。
不過多時,崔月華就全身汗出如漿,胯間更是蜜汁橫流,濕濕黏黏的淫水浸
透了亵褲,有了潤滑之液,便是那花唇微微斯磨的排解也沒了,更是難過得崔月
華欲哭無淚。雙乳也滿脹了起來,尤其是一對小乳珠高高挺立,隨著扭動在衣衫
上摩擦,一直癢到了心裏去,讓蜜穴裏一陣陣悸動,卻更增強了空虛的難耐。
崔月華被一波一波的瘙癢折磨著,身不由己地扭動著腰臀,思維已經混亂得
如同發情母獸一般,唯一還殘存在腦的意識就是無窮的淫欲。她一直被欲火燒得
神智不清,眼中滿是五光十色的幻象,時而化作姐姐吳茹萍那嬌媚的玉體扭動,
時而變作楊雪小巧的嬌軀,又不時出現廉馳挺著大肉棒在她面前與兩女交歡,粗
大的肉棒在蜜穴中狂野得的進入,帶出一波波淫汁,看的崔月華直吞口水。
崔月華在波濤洶湧的情欲折磨中苦熬了半個多時辰,已經完全進入了嬌癡的
淫靡狀態,臀下淫水浸濕了一大片被褥,玉臀無意識的挺動追求那虛無缥缈的解
癢事物,嗓子裏咕噜著含糊不清的淫叫。
廉馳得意大笑著去撫摸崔月華的臀部,手指輕輕的挑逗著她股間敏感之處,
崔月華眼中現出一絲神采,看了一眼廉馳,卻不說話,加緊扭動著玉臀在廉馳手
上斯磨,好讓他更多的摸到那充血綻放的肥美花唇。
楊雪捂著小嘴,見崔月華被廉馳的春藥折磨得完全抛棄了羞恥,下體一拱一
拱的追求著廉馳的亵玩,那淫靡的場面似乎也傳染給了楊雪,隻看了一會,她的
下體也漸漸酥癢濕潤了起來。
廉馳撫弄著崔月華春情泛濫的嬌軀,忽然聽到身後楊雪急躁的呼吸,回頭笑
道:「雪兒,來幫少爺把崔小娘的衣服脫了,等下少爺好好獎你!」楊雪俏臉一
紅,正在猶豫是否該助纣爲虐,崔玉華卻先開口央求道:「雪兒妹妹,我身上好
熱,你快來幫幫我!」
楊雪這才爬上床來,去幫廉馳解開崔月華的衣衫。廉馳卻不許楊雪爲崔月華
松綁,依舊牢牢捆著她,隻是用力將她的衣衫撕碎,露出了一具被繩索拉開雙腿
的赤裸嬌軀。兩人在崔月華身上一番作弄,又惹得崔月華一陣嬌吟,雙腿來回扭
動,胯間嫣紅的粉蚌再次湧出了一股花蜜。
廉馳把臉貼在崔月華豐滿的雙乳之間,那發情泛紅的肌膚顯得特別柔軟光滑。
廉馳用手摸著一個乳房,用舌頭在另一個乳房的根部舔。崔月華敏感之處終於等
來了廉馳的愛撫,立刻滿足的呻吟道:「哦……好舒服……」
那美妙的感覺使崔月華赤裸的肉體更加用力的扭動。廉馳感覺出崔月華的乳
房受到愛撫後,開始變得脹大起來,便更加用力的抓捏,手指都深深陷入了乳肉
裏。崔月華顯得更是舒服,一邊淫叫一邊緊繃起身體,用力的擡起屁股,胯下和
床單上被淫水拉出了一根根亮晶晶的絲線。
廉馳的舌頭慢慢向乳頭的方向舔去,把乳頭含在嘴裏,然後用上下嘴唇交互
活動,在可愛的乳頭上摩擦。快感像箭一樣地射在崔月華的心裏,乳頭在顫抖中
愈加堅挺,對乳房的刺激更加強了胯間蜜穴的興奮。烏黑恥毛下的花園已經充血
變成紅黑色,湧出甜美的蜜汁也漸漸泛起了白沫。
廉馳用牙齒輕輕咬著乳頭,崔月華皺起眉毛發出嗚嗚的哼聲,他在用手指捏
弄另外一個乳頭時,崔月華的哼聲又變成了嗚咽,「求求你了,不要一直玩我這
裏……」
廉馳嘿嘿一笑:「那你還想我玩哪裏呢?」崔月華喘息道:「下……下邊好
癢。」廉馳裝作不懂,「下邊癢,是腳心嗎?雪兒,幫你崔姐姐抓抓!」崔月華
欲哭無淚,用力掙紮挺動翹臀,「不是那裏!」
楊雪跪在一邊,見廉馳將崔月華逗弄得神志渙散,尤其自她的角度,正可以
看到崔月華胯間的景象,那花唇間的玉洞隨著廉馳在雙乳上的玩弄,可憐的一陣
陣收縮,擠出的花蜜將恥毛打濕貼在潔白的肌膚上,更顯得楚楚可憐。
楊雪見崔月華已經被廉馳欺負得快要崩潰,代她討饒道:「少爺,崔姐姐是
尿尿的地方癢了,你別逗她了!」崔月華正愁羞恥言語說不出口,聞言連連點頭
道:「對,就是那裏!」廉馳微微一笑,將愛撫轉到崔月華的小腹上,以胸部做
起點開始的慢慢的以手指爬過去,終於襲上了那胯間妙處。
廉馳剛一微微撥弄那花唇間傲立的小珍珠,崔月華就禁不住高聲呻吟,蜜穴
抽搐著噴出了一股淫水。廉馳用手掌把陰毛從下向上撫摸,那舒服的感覺讓崔月
華極爲陶醉,閉目專心享受起來。
廉馳一邊肆意狎玩崔月華的少女禁地,一邊笑道:「月華,本少爺手上的調
情功夫也不比你姐姐差吧?」崔月華滿面痛楚的別過頭去,「求求你,不要提我
姐姐。」
廉馳也不在精神上繼續折磨崔月華,用手把整個胯間覆蓋,覺得那裏熱熱的,
便在玉洞口增加手指的壓力。崔月華發出哼聲,廉馳隻覺得手上一股熱流,從手
指間溢出了一股蜜汁。廉馳再次慢慢增加壓迫的力量,崔月華發出尖銳的聲音,
屁股開始上下擺動,在廉馳的手上來回摩擦取樂。
崔月華的的蜜穴已經開始緊張,洞口也夾緊起來,廉馳把恥毛撥開,看到充
血成暗紅色的肉唇夾著泛著水光的肉芽,便用舌頭向那裏輕輕掃過去。崔月華的
玉臀一陣顫抖,上身向後仰大聲喘息。
廉馳用手指撥開肉縫,讓小穴完全暴露在了空氣當中,把肉芽的前端含進嘴
裏,然後用舌頭摩擦肉芽,將珍珠放在嘴裏輕輕吸吮。崔月華隻覺一陣異樣的刺
激穿透腦際,發出尖叫般的呻吟,手腳都不顧繩索的牽絆用力舞動。
廉馳一面舔著崔月華的玉蚌,一面把手指插入了肉洞裏。小穴內溢出蜜汁,
像火燒般的熾熱。他將插在肉洞裏的手指微微扭動,隨著手指的活動,肉壁受到
刺激,在黏膜上産生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讓崔月華的身體都緊繃起來。
第三卷第十九章
廉馳一邊以手指扣挖崔月華的蜜穴,一邊贊道:「月華你這裏夾得可真緊!」
廉馳一面挖弄纏繞在手指上的嫩肉,一面向深處插入。崔月華已經将肉欲之外的
一切抛在腦後,喘息道:「啊……那裏,好舒服……還要用力……」
此時崔月華已經完全沒有了對廉馳的反抗之心,隻想盡情的享受那潮水般的
快感。廉馳卻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維持着蜜穴中輕微的抽插撫弄,「那日
在鳳陽,你和宮綠蝶是怎麽逃出去的?老實交代出來,本少爺再讓你更加舒服些。」
崔月華被逼無奈,隻得斷斷續續的道:「那日我和宮姐姐在房中相互安慰,
宮姐姐知道了我也受制于你的凝氣散,而她剛好就知道那凝氣散解藥的樣子,便
要我找機會去偷取解藥。」廉馳撇嘴道:「我說那天你怎麽會那樣好心,去給我
揉頭更衣,原來是偷解藥去的!」
崔月華咬牙道:「我恢複了武功,本想晚上再趁機去殺了你,不過宮姐姐說
你這狗賊下流手段極多,怕我們兩人殺不死你,若是再落到了你的手裏,恐怕就
再也逃不脫了。所以我才放過了你這淫賊,随着宮姐姐一同逃了出去。」
廉馳手上微微用力,戳得崔月華蜜穴裏一陣顫抖,「宮小娘說得倒是不錯,
這次你再落在本少爺手裏,以後就再也别想跑啦!」崔月華似乎卻很是享受廉馳
在她體内的肆意蹂躏,閉着眼睛呻吟道:「你不用得意,以後宮姐姐肯定會來找
你報仇,到時候看你如何招架!」
廉馳不屑道:「宮小娘若是敢自己送上門來,本少爺便也一并捉了,保準調
教得她像你現在一般服服帖帖!那天晚上,燒了我家宅院,是你們誰的主意?」
崔月華道:「是宮姐姐說,她還有好多同伴被你關了起來,要放火引開守衛的注
意,才好救人出來。後來我們挨間屋子探查,居然還找到了賬房所在,從裏邊偷
出了好多銀票,你這惡賊該是大大虧了一筆吧?」
廉馳心想那二十萬銀票果然是被宮綠蝶偷去了,當時太原镖局正在缺錢的當
口,宮綠蝶得了那二十多萬兩銀子的便宜,又顧忌女兒家的清白名聲,這才忍氣
吞聲,沒有大張旗鼓的對他發難。
廉馳又問:「那你們逃出去後,宮綠蝶又說了什麽沒有?」崔月華道:「宮
姐姐說此事絕對不會與你善罷甘休,隻是她家有尚有急事,暫時還沒有時間與你
周旋,要我也暫時隐忍,等她安排好了家中之事,再一同來向你尋仇。」
廉馳笑道:「那你怎麽還獨自一人回去李家莊尋仇,被李莊主擒住了送過來?」
崔月華一聽便又生氣道:「後來我再去瑩翠樓想要見一見曾姐姐,沒想到一問,
人家說她早就去了京城,我再仔細一查,才發覺你不過是雇了個尋常婊子來騙我,
我一氣之下便昏了頭,這才被你那混賬屬下擒住!」
廉馳再問道:「李莊主是如何捉住你得?」崔月華抽噎道:「我已經什麽都
和你說了,你快别問了,我好難受!」廉馳邪笑道:「看來你還是很喜歡給本少
爺玩的嘛!」說着手指又用力向裏一插,崔月華臉上露出暢美的神情,「啊…
…就在那裏……再用力些……」
廉馳笑道:「一根手指好像還不夠,改用兩根吧。」他第二根手指插入小穴
裏,崔月華的玉洞仍舊如處子般窄小,因此對黏膜的摩擦也很強烈。廉馳用兩根
手指在肉壁上揉搓,強烈的滿脹刺激讓崔月華覺得好像呼吸都困難了。
廉馳見時機已經成熟,拉過楊雪的小手,「雪兒,你幫我服侍你崔姐姐,這
小淫娃片刻沒有人來玩弄她的小穴都受不了!」楊雪羞得滿臉通紅,被廉馳引導
着将手指插入了崔月華那緊緻的蜜穴,又依着廉馳的吩咐慢慢抽動手指挑逗着崔
月華的情欲。
廉馳急忙起身,幾下就脫光了自己的衣衫,再看崔月華目光朦胧的看着亵玩
她下體的楊雪,看來她對女子确實有一些特别的嗜好,此番換做楊雪這妙齡少女
玩弄她的下體,雖然動作比起廉馳來要生澀許多,可是崔月華臉上卻泛出了遠勝
之前的享受表情。
廉馳心中居然微微泛起了一絲醋意,過去自身後抱住楊雪,對崔月華道:
「小淫娃,看來你挺喜歡這樣被雪兒玩的,那本少爺就先不用安慰你了,還是哄
哄我的寶貝雪兒要緊!」
在床頭拿過崔月華一直随身攜帶的雙頭龍,廉馳手把手的教着楊雪将一頭插
入了崔月華的蜜穴,而另一端則讓楊雪雙手握着來回抽插。那龍身上許多凸起如
同幾十根手指同時在蜜穴裏動作般刺激,再加上自己全無反抗之力的任憑楊雪這
小美人玩弄,這異樣的強烈刺激立刻讓崔月華達到了一波高潮。
廉馳讓楊雪跪在崔月華的雙腿之間,要她不停的去奸淫崔月華的蜜穴,再将
楊雪的衣衫除去,扶住她的雪臀,自後邊一舉插入了楊雪那早已動情多時的蜜穴
中。
楊雪看了這好一陣子活春宮,蜜穴裏一片濕滑,眼前又是崔月華那完全暴露
出來的淫穴,如此淫靡的氣氛讓楊雪立刻就攀上了高峰,一邊淫叫一邊随着廉馳
的動作玩弄崔月華的私處。
廉馳在楊雪身後一邊抽插,一邊握住楊雪的小手,「來,少爺告訴你怎麽能
讓你崔姐姐開心!」輕輕的抽插着那插在崔月華蜜穴裏的雙頭龍,「先不要這樣
大氣力,慢慢的逗弄她,讓她自己心癢難搔,反過來追着你來玩她才好。」
楊雪依言放輕了動作,隻讓雙頭龍在蜜穴裏緩慢的淺淺進出,崔月華果然又
似舒爽又似難過的呻吟起來,下體一陣扭動,翹臀挺動着追尋着雙頭龍的奸淫。
而同時廉馳在楊雪體内也變得緩慢溫柔,讓楊雪覺得快感在不斷積累,卻始終不
得發洩,憋得心頭好像一團火在燃燒,對于崔月華的苦悶感同身受,一邊玩弄着
崔月華無法反抗的玉體,一邊自己也迷亂的嬌吟起來。
如此抽插了幾下,廉馳突然将胯下神龍抽出了大半,「現在讓她期待得夠久
了,再用力給她抽插一下,保準能讓她爽到天上去!」說着虎腰用力一挺,全力
刺入楊雪那濕潤溫暖的玉洞。如此大力的一刺,讓楊雪蜜穴中瘙癢多時的肉壁得
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之前積存的快感立刻一同爆發出來,楊雪全身一抖,口中
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尖叫,手上也不覺間如廉馳般用力在崔月華的蜜穴裏抽插了
一下。
崔月華也立刻也同楊雪一般興奮得全身緊繃,口中哭叫道:「啊,我要被你
們弄死啦!」廉馳大爲得意,床上兩個絕色佳人被自己一插同聲嬌吟,胯下的肉
棒又跟着脹大的幾分。
廉馳又再回複了剛剛那舒緩的動作,「剛剛這方法叫做九淺一深,先用九下
淺的讓月華心生期待,再用一下深的把她插到天上去,如此反複循環,保準她以
後天天求着你來玩她的小穴。」
楊雪聽了羞得臉上發燒,正想說她可不想天天去欺負崔月華,卻感覺乳峰上
一陣酥麻快感,刺激她一陣窒息,連話都說不出口了。廉馳一般揉捏楊雪小巧的
乳房,一邊笑道:「你也學着少爺的樣子去玩月華的雙乳,尤其是小乳頭要不輕
不重的捏幾下,她才會更舒服些。」
崔月華聞言貝齒咬緊下唇,卻把胸口微微挺了起來,看樣子也是極爲期待楊
雪的愛撫。楊雪迷迷糊糊的學着廉馳的樣子,一手随着廉馳在自己體内抽插的節
奏亵玩着崔月華的蜜穴,另一隻玉手則探了上去,學着廉馳的樣子,将崔月華嫣
紅的乳珠夾在手指間,将手中的一軟軟肉揉捏成各種形狀。
楊雪夾在廉馳和崔月華之間,一邊承受着廉馳的多方刺激,卻又同時将這刺
激轉嫁給崔月華,一邊被人玩弄着身體,一邊同樣在玩弄着别人,這份異樣的刺
激前所未有,讓楊雪興奮得口幹舌燥。
廉馳見楊雪後背的肌膚都泛起了一層粉紅,看來這小丫頭也極爲享受這淫靡
的遊戲,另一隻手則探到了楊雪的雙腿之間,在肉縫中尋到那興奮挺立的小珍珠,
「雪兒,你們女孩家這裏最是敏感,輕輕一摸就全身發麻,這樣是不是很舒服,
你也去摸摸月華的這裏看看。」
楊雪空不出手來,崔月華那柔滑的乳房抓起了甚是舒服,她舍不得放棄,便
停下抽插崔月華蜜穴裏的雙頭龍,用手去扒開崔月華胯間的肉唇。崔月華雙腿被
大開着綁住,下體挺出甚多,肉唇一分開那泛着水光的小珍珠便毫無保留的展露
出來。
楊雪微微驚訝的張大了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子歡愛間勃起的小珍珠,好
奇的伸出一根青蔥玉指在崔月華花唇間的肉芽上輕輕一戳,立刻刺激得崔月華高
聲尖叫起來。楊雪聽到崔月華那興奮至極的聲音,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廉馳正在
她的胯下來回撫摸,她也沒了許多思考餘力,便學着廉馳的樣子去撫弄崔月華的
私密之處。
楊雪一手抓玩着崔月華的乳峰,一手再她的花唇間來回撥弄,刺激得崔月華
春潮湧動,可偏偏填滿蜜穴的雙頭龍卻停止了抽動,肉壁渴望着摩擦,她隻得股
間用力,去擠壓蜜穴中的雙頭龍,弄得露在體外的另一半龍身都來回抖動。
廉馳見狀微微一笑,按下楊雪的頭,「雪兒,你别光顧着自己玩,你崔姐姐
沒人來玩她的小騷穴,可是難過得緊呢!你用小嘴含住這一端,就可一邊摸她的
身子,一邊插她的小騷穴了!」
楊雪依言含住另一端雙頭龍,随着廉馳的抽插,身子向前一拱一拱,借力銜
着雙頭龍繼續抽插崔月華的蜜穴,而雙手則不斷的去刺激她身上的敏感之處。崔
月華終于又得到了蜜穴中的滿足,便閉目享受起楊雪小手的玩弄,呻吟中都透出
了幾分歡快。
楊雪口中被雙頭龍填滿,一聲聲呻吟便被憋在了喉嚨裏,那壓抑苦悶的嬌吟
更是刺激着廉馳的神經,動作也不知不覺的激烈起來。
快感的迅速積累下,楊雪很快就達到了高潮,整個人都被快感沖擊得癫狂起
來,吐出口中的雙頭龍大聲淫叫,雙手也緊緊抓住了龍身,手上抽插雙頭龍的動
作也沒了初時的克制溫柔,那狂野的力道讓崔月華張口尖叫:「雪兒妹妹,姐姐
要被你玩死啦!你們兩人一起欺負我,我快要舒服死了!」
廉馳見兩女在自己身下同時淫叫承歡,心中大感刺激,更是用力挺動,幾下
就讓楊雪洩了身子。楊雪無力的躺在崔月華小腹上,手上還若有若無的擺弄着插
在崔月華蜜穴中的雙頭龍,想到剛剛崔月華被自己玩弄得語無倫次的淫蕩之态,
芳心中居然隐隐升起了一絲得意。
崔月華喘氣未定,廉馳又拔出她玉洞中的雙頭龍,解開她雙腿上的繩索,把
她的雙腿扛在肩上,右手扶肉棒,頂在肉洞口上,用力刺了進去。
「啊……好厲害……比雙頭龍還要大……」崔月華皺起眉頭扭動屁股,承受
着廉馳新一輪的奸淫。廉馳用火熱的肉棒在崔月華身體裏面抽插,崔月華的頭向
後仰着,用力擺動扛在廉馳肩上的雙腿,蜜穴不停的受到沖擊,悅美的麻痹讓全
身都一陣陣顫抖。
廉馳氣喘喘的問道:「崔小娘,這下你可服了?」崔月華仰頭大叫道:「廉
馳,你這王八蛋,你便是玩死我,我也不服你!」廉馳聞言更是大力的挺動,
「好!以後我便天天這樣玩你,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崔月華聞言仿佛落入了無盡的淫海,但是身體上卻更加興奮起來,一邊扭動
一邊叫到:「快!快!我要,你來欺負死我吧!」廉馳也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崔月華高潮的肉壁一陣悸動,緊緊夾住了廉馳的神龍,那刺激的感覺讓他再也無
法克制,立刻加力抽插,虎吼一聲,在崔月華的體内射出了滾燙的陽精。
第二天廉馳一睡醒,就匆忙找到師父白松,将對張北晨的懷疑說給他聽。白
松聞言緊皺雙眉,沉吟道:「小馳你所慮雖有幾分道理,但是張總管一生追随老
莊主,忠心耿耿,幾次不顧自己性命去救老莊主于危難,若說他會懷有二心,可
太過匪夷所思了。」
廉馳冷笑道:「他對我爹忠心耿耿可能不假,不過我爹已經失蹤幾近四年,
他還會對我這孤兒有多少忠心?」白松以手指輕敲桌面沉思不語,似乎說什麽也
不願懷疑張北晨是刺殺廉馳的真兇。
廉馳見狀繼續道:「燕子那日雖然見到了一個背影,不過以此認定江烈就是
兇手未免太過武斷,後來師父你不也是認爲咱們冤枉了江烈嗎?」白松點頭道:
「不錯,以江烈後來的表現看,他的确不是兇手,但是他有不臣之心倒是證據确
鑿,也算不上是冤枉了他。」
廉馳一拍桌子激動道:「這就是了!但是爲什麽燕子會見到一個和江烈背影
極爲相似的黑衣人?那是有人想要嫁禍給江烈,所以找了個和江烈相似之人故意
給燕子見到。咱們逍遙島上那麽多人,那兇手卻偏偏挑出江烈去替他背黑鍋,那
說明兇手早已确定江烈有許多确鑿的不臣罪證,一查之下罪名立刻坐實,絕對不
怕再查到他身上去!」
白松微微一愣,「這樣說來,當初知道江烈暗中有不軌舉動的,便隻有張總
管一人而已。小馳你出事以後,張總管要我負責尋查兇手,也曾經暗示過我可能
是島内人所爲,應該從幾位堂主查起。」
廉馳的懷疑得到白松印證,便更加肯定張北晨乃是幕後真兇,「師父,張北
晨已經控制了逍遙山莊,他在蜀中半年,蜀中發生的許多大事卻都不給我知曉,
很多屬下更是都隻聽張北晨号令,這老鬼想要造反是肯定的了!」
白松沉思半晌,「此事先不要給其他人知道,在陸堂主面前你也不要露出對
張總管有不滿之意。對于張總管之事我們現在還隻是懷疑,并沒有什麽真憑實據。
即便他有不臣之心,現在也不是發難的時機,你目前還是以逍遙丹的解藥爲重,
我再想辦法去探查一下張總管究竟有無反意。」
廉馳無奈的點頭答應,白松又道:「這半年來你獨自闖蕩江湖,武功可有些
長進了?」廉馳一聽又來了精神,拍着胸脯道:「師父,我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
武林四公子之一,人人都誇我劍法高明呢!」
白松微微一笑,「你所學的天極劍法确是一門神功,隻是不知你現在究竟掌
握了多少,咱們出去切磋一番,讓我看看你武功有了多大進展。」
廉馳信心十足的與白松來到演武場,他自覺這半年來闖蕩江湖,武功比起逍
遙島時又強了甚多,此時雲松道人恐怕都再不是他對手,對上師父白松也應該能
撐到百招之外了。
沒想到一交手,就發現白松那穿花扇法招式大變,竟然融彙入了許多天極圖
裏的套路,折扇往複翻飛,讓人心搖神馳,若不是他有心考較廉馳武藝,并未運
足真力,隻與廉馳在招式上比拼,恐怕不足二十招廉馳就要落敗。
廉馳勉強支撐了七十餘招,已經是累得滿頭大汗,擺手道:「不行了,師父
你變化過的穿花扇法太過厲害,我苦練了半年反倒更不是你對手了!」白松一收
折扇,合在手中一拍,笑道:「小馳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你這段時間裏進步
神速,即便不用毒藥,尋常高手也奈何不得你了!」
廉馳抹了一把汗,「師父,你這改過的穿花扇法着實了得,快快傳給了我,
我也不用去練劍了!」白松搖頭笑道:「我這扇法乃是借鑒了許多天極劍法的變
化,自然是遠遠不及天極劍法高明,隻不過是你功力尚淺才沒顯出劍法威力。即
便你和我學了新的折扇招式,運用起來也難以及得上你現在的劍招,還是安心的
研習那天極劍法吧!」
廉馳點頭哦了一聲,白松又道:「不過我這半年來修改折扇招式,倒是對于
玉蝶身法與天極圖招式的配合頗有心得,你若是能将身法與招式完美融合,招式
威力立刻便能增加兩層。」廉馳聽了大喜,「師父趕緊教我!」
這半年來廉馳的玉蝶身法也大有長進,白松先是又指點了他一番身法訣竅,
糾正了幾處謬誤,再引導他領會如何利用身法配合劍招變化,或取巧或借勢,果
然讓廉馳的天極劍法更見威力。
廉馳興緻勃勃的随着白松習練,一直将白松所授掌握得七七八八,這才收劍
停下,轉頭一看,卻見到楊雪正拉着衛秀秀站在演武場邊上,也不知兩人到了多
久,自己專心習武居然都沒發覺。
廉馳笑道:「雪兒,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楊雪用力點頭道:「是,少爺,
雪兒也想要學武功!」廉馳奇道:「從前你一直不喜歡練武功,怎麽突然又想要
學了?」楊雪嘟嘴道:「都是因爲人家不會武功,才被你趕回家來,如果學了武
功,就能陪着少爺一起闖蕩江湖啦!我回來後燕子姐就教我打坐練功了,她還說
少爺你劍法厲害,要我等你回來了,再向你來學好劍法,才能陪着少爺一起去江
湖裏殺壞人。」
廉馳心知單燕完全是在敷衍楊雪,她現在才開始學武,沒有個八九年也别想
練出什麽名堂來,到時候楊雪武功差勁,再被他留在家中肯定又要纏人哭鬧,現
在這皮球被單燕踢了過來他卻不得不接,隻得撓頭道:「少爺這劍法雖然好,卻
是不适合女人練的。」
楊雪聽了一臉失望,廉馳急忙又補充道:「你燕子姐的武功也不錯,不過她
有了身孕動不得,沒辦法給你演示招式,不如你去和崔月華學武功吧,這小娘的
刀法應該也不會太差才是。」廉馳知道崔月華的嗜好,若是給她機會指導楊雪武
功,這女色狼定是千肯萬肯,絕不會說出個不字來。
楊雪一聽果然臉上一紅,跑到廉馳身邊在他耳邊輕聲道:「今天早上你不聲
不響的出去了,我和崔姐姐醒過來卻不見了你,我見崔姐姐被綁了一晚上可憐,
就幫她把手上的繩子也解開了,她卻趁機抱着人家亂摸,我可不敢去和她學武功。」
廉馳攬住楊雪腰肢低聲笑道:「不用怕她,她要是再敢來欺負你,少爺就再
像昨晚一樣把她綁在床上給你随便摸着玩,把什麽便宜都占回來!」楊雪眨了眨
大眼睛,微微驚訝道:「少爺,你别不是就喜歡看女孩子互相摸别人身子吧?」
廉馳被楊雪說中心思,臉上居然也不禁微微一紅,用力拍了她小屁股一巴掌,
「少爺是幫着你呢,你倒是懷疑起我來了!」楊雪把臉埋在廉馳懷裏,「才不是
呢!昨晚你硬拉着人家的手去欺負崔姐姐,然後你那東西就變得比平時更硬了,
肯定是喜歡看我和崔姐姐那樣子才會變硬的!你看,剛剛一說要把崔姐姐綁起來
給我随便摸着玩,你那裏又變硬啦!」
廉馳脹大的肉棒被被楊雪抓在手裏,一臉尴尬的低聲道:「你這小淫娃,當
着秀秀的面也敢胡說八道?」楊雪這才記起衛秀秀也跟着過來了,急忙推開廉馳,
正見到衛秀秀在旁邊一臉好奇的看着她。
楊雪大是羞窘,對衛秀秀道:「秀秀咱們快去準備中飯,等下吃過了還要去
鎮子裏辦年貨呢!」說着便慌忙當先離開,衛秀秀向廉馳施了一禮才追過去,想
要像平時一樣去牽楊雪右手,楊雪卻顧忌剛剛她右手還抓過廉馳下體的不文之物,
急忙将右手背到身後,讓衛秀秀拉着她的左手一同去前院了。
午飯時候廉馳見單燕食量遠勝從前,尤其喜歡吃些陳醋多的菜肴,心想人都
說是「酸兒辣女」,更是覺得單燕腹中定是個男孩,欣喜之下對單燕大獻殷勤,
又是布菜又是端湯,看得楊雪都微微眼熱起來。
單燕吃過了飯,對廉馳道:「下午咱們家要去鎮裏采辦年貨,雪兒還是第一
次在中原過年,喜歡熱鬧也吵着要去,我看不如你也一同跟去吧,也好照看一下
她。」廉馳也是未見過中原新年的熱鬧場面,聞言立刻答應,「燕子,可惜你現
在有孕活動不方便,就不能和我們一同去逛了,你有什麽想要的玩意沒有,我幫
你買回來。」
單燕搖頭道:「采辦的單子已經給劉嬸了,該買的她自會去買,你們隻管散
心遊玩便是,沒什麽要你們操心的!倒是事先不知白堂主和陸堂主會來,我臨時
填上了幾樣禮物給兩位堂主,你等下去問劉嬸要單子來看看合意不合意,若是不
行你便重新寫幾樣給劉嬸便是了。」
廉馳見單燕考慮得如此周詳,家裏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心中甚是感激,攬
過單燕在她嘴上重重親了一口,帶着楊雪和衛秀秀去碼頭和劉嬸彙合。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2-6 22:12
標題:
第三卷風起雲湧第20-21章
【毒劍風流】(第三卷二十章)
作者:八寶太監
2015年/1月/26日發表于第一會所
來到小鎮,劉嬸便帶着一衆下人去購買年貨,而廉馳則帶着楊雪和衛秀秀在
鎮裏閑逛。衛秀秀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平時過年都是衣衫褴褛的在寒風裏乞讨,
那攤販所售的小玩意隻能遠遠豔羨的看上一眼,如今有機會親手摸上一摸,開心
得小臉通紅。
那小販在地上鋪了塊布,許多小玩意擺在上邊供人揀選,衛秀秀看來最喜歡
一個陶瓷的不倒翁,蹲在地上用手指推來推去,愛不釋手的把玩了好一陣,卻終
究舍不得買下來,戀戀不舍的放了回去。
楊雪見狀撿回那不倒翁塞在衛秀秀手裏,「喜歡就拿着吧!」衛秀秀連連擺
手道:「不要了,家裏已經有一個木頭的了!」楊雪笑道:「那不正好買這個回
去湊成一對?」忽然一個老者對廉馳招手叫道:「廉公子,廉公子!」廉馳一看
那老者有幾分面熟,略一回想,才記起他乃是神拳門的郭應田,當初神拳門的家
眷被浮萍幫扣押,他們還曾同去萬順山救人。
郭應田來到廉馳身邊,廉馳抱拳笑道:「郭前輩過年好呀,咱們可是好久未
見了!」那小販一見郭應田連忙點頭哈腰,「哎呦,原來是郭大爺,你今天是出
來辦年貨的吧,你看小的這有什麽可心的隻管拿去,也算是小的向神拳門的各位
爺表表孝心!」
郭應田掃了一眼,一指衛秀秀手裏的不倒翁道:「這位廉公子是我們神拳門
的大恩人,他的家眷看上了你小子的玩意可算你的福分,便把這個代我送給廉公
子吧!」那小販連忙賠笑道:「是,是,廉公子看上的東西小的可絕對不敢收錢!」
衛秀秀聽說小販不會收錢,便立刻開心起來,又挑揀了幾樣小玩意方才罷手。
那小販看得肉痛,心中暗罵道:「這臭丫頭生得倒是讨人喜愛,下起手來卻是這
樣黑心,這群天殺的江湖人果然個個都是天生的壞種!」
神拳門目前所在的羊肚谷據此不遠,郭應田今天也是出來采辦年貨,便和廉
馳一路同行,看來神拳門在這小鎮裏頗有威勢,商販見了郭應田紛紛巴結,楊雪
和衛秀秀又趁機要了兩串免費的糖葫蘆吃。
廉馳和郭應田聊了幾句,得知神拳門的門主羅貴仁對于單飛極爲看重,現在
已經将門中大小事務盡數托付給單飛打理。
而廉馳也早看出單飛的能力遠勝單天進,便讓單天進将飛魚幫的實權交給單
飛,現在太湖兩大幫派都由單飛一人統領,他已經成爲了名副其實的太湖之主。
單飛更是勵精圖治,将黑雲會的總舵牢牢掌握在手中,這幾個月又招募了三
個江湖上的閑散高手,神拳門最近也在商讨并入飛魚幫的事宜,飛魚幫如今再也
不是當初那小魚小蝦般的末流幫派,而是迅速成長爲了江湖上一股不可忽視的力
量,站在台前的單飛也在江東一帶得了個「賽伯符」的美名。
廉馳對于這大舅哥的才略甚是滿意,得知他剛好就在附近的羊肚谷,便趕去
相見,而楊雪和衛秀秀遊興正足,便将兩女交給了郭應田照顧,有了這地頭蛇随
行,兩女今日定能滿載而歸了。
到了神拳門,先去見過了門主羅貴仁,拜了個早年便出來找到單飛。單飛甚
是感激廉馳的知遇提拔,心中明白今日風光全是依靠廉馳得來,一見廉馳便将上
個月所得的一瓶西洋葡萄酒拿出來招待他。
這稀罕物廉馳還是第一次見到,隻覺得那洋酒香氣大異中原佳釀,一嘗滿口
醇香,其中還是一絲甜甜的果汁味道,這異域風味甚是奇妙,廉馳與單飛邊喝邊
聊,一瓶酒很快就喝了個幹淨。
廉馳意猶未盡,「大哥,這酒味道不錯,還有沒有了?」單飛擺手笑道:
「可再也沒了,這一瓶還是我千方百計尋來的,便是老爹都沒舍得給他嘗一口呢!」
單飛乃是好酒之人,家中母親管得嚴,便在神拳門這藏了許多佳釀,雖然沒了葡
萄酒,卻又搬出幾壇難得的陳年老酒給廉馳。
兩人開懷暢飲,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門口一人笑道:「廉公子,你家的
年貨已經裝了船,就等你回去呢!」廉馳回頭一看,原來是郭應田回來了,再看
窗外天色已經微暗,一拍腦袋急忙笑着告辭趕回小鎮碼頭去。
楊雪和衛秀秀果然在鎮上收羅了許多小玩意,見廉馳回來都眉開眼笑的展示
給廉馳看。楊雪拿出一枚半月形的玉佩給廉馳,在廉馳耳邊低聲道:「我看這玉
佩樣子不錯,少爺你拿回去送給崔姐姐,她肯定會喜歡。」廉馳抱住楊雪親了一
口,贊道:「還是雪兒心細,什麽事情都幫我考慮得周詳了。」
回到燕歸園,廉馳便拿着楊雪替他選的玉佩去找崔月華,心想經過昨晚一番
調教,今天再送她枚玉佩,如此恩威并施的高明手段,不愁收服不了崔月華。
剛進院子,李海就迎上來道:「少主,少夫人剛剛來了,現在就在崔姑娘房
裏。」廉馳微感意外,沒想到單燕居然會來見崔月華,卻一擺手要李海不要聲張,
放輕腳步來到崔月華的房門外,想要聽聽單燕和崔月華在說些什麽。
隻聽屋裏單燕歎氣道:「崔姑娘,不是我不幫你,可是你服下的那毒藥确實
是沒有辦法解去,隻有等他明年再配出新的解藥才行,即便我現在有解藥給了你,
到了明年也是不頂用的。」崔月華聞言歎氣道:「那便算了吧,我自己再想想别
的辦法。單姐姐,你能不能給我找件合身的男裝來,這長裙穿着可别扭死了。」
廉馳暗暗一笑,崔月華的衣衫昨夜都被他扯爛,今晨離開時候又将她所有的
換洗衣衫盡數偷走,隻給她留下了幾套豔麗的女裝,崔月華若不想光着身子,現
在便隻有恢複女兒家的打扮了,這小妞一身男裝都已經讓人心搖神馳,如今換上
女裝,不知又會變成何等誘人模樣?
隻聽單燕在屋内笑道:「崔姑娘你穿女裝挺漂亮的,爲什麽偏偏要打扮成男
兒模樣?」崔月華咬牙切齒道:「我打扮得漂亮做什麽,好引得那王八蛋沒完沒
了的欺負我嗎?」單燕歎氣道:「崔姑娘,此事全是廉馳的錯,你先等一等,我
這就叫人把衣衫給你送來。」
廉馳知道單燕即将出門,一翻身藏到了屋頂,直到單燕離開院子,廉馳才下
來推開崔月華的房門。屋内一個美人正氣鼓鼓的坐在桌邊,頭挽雙鬟身着襦裙,
那明豔動人之态讓廉馳微微一愣,又仔細多看了幾眼,才确定這俏麗佳人正是那
假小子崔月華。
崔月華見廉馳進來,心中又恨又怕,「淫賊,你又來做什麽?」廉馳故意淫
笑道:「你說淫賊到漂亮小姐的房中是該做些什麽呢?」崔月華吓得臉色青白,
深悔自己不該去招惹廉馳,抓起裙擺便向門外跑去。
廉馳一把抓住崔月華,「小美人,本少爺就和你說着玩,你跑什麽呀!」崔
月華掙紮不脫,反被廉馳緊緊抱住了,氣惱道:「那你究竟是想做什麽?」廉馳
拿出那月牙玉佩來在崔月華眼前一晃,「本少爺是有東西要送給你,怎麽樣,喜
歡不喜歡?」
崔玉華不敢再招惹廉馳,而且那玉佩也真的很合意,便一把抓了過來,「好
了,東西我收下了,你快快走吧!」廉馳卻不依不饒道:「收了本少爺的東西便
想趕人,哪裏有這樣的道理,你該要好好感謝我才是!」
廉馳見崔月華女兒裝扮那豔若桃李的嬌顔心中甚是喜愛,低頭就向她的櫻唇
吻去,「就讓本少爺親上一口,算是你這小妞的謝禮吧!」崔月華掙紮道:「這
破東西我不要了,你快放開我……」話未說完,小嘴已經被廉馳封住。
廉馳伸出舌頭在崔月華的檀口中肆意侵擾,讓崔月華又羞又急,幾乎想要一
口咬掉廉馳那作怪的舌頭,卻偏偏因昨晚的一番折磨,再也不敢得罪這惡賊,隻
得強忍着任他輕薄。廉馳欲火蒸騰,又去掀起崔月華的裙擺想要去撫玩她胯間禁
地,突然門外傳來白松的聲音:「小馳,你在裏邊嗎?」
廉馳好事被打擾,心中郁悶,卻偏偏不能對師父白松發火,在崔月華的胯間
禁地不甘的捏了一把,這才回頭應道:「哦,來了!」放開崔月華,垂頭喪氣的
走出房間。崔月華一等廉馳離開,立刻将門闩落下,又搬來把椅子抵在門口,雖
知即使這樣恐怕也擋不住廉馳,卻也不甘心束手任人宰割。
廉馳聽到崔月華在屋内一陣折騰,嗤笑了一聲,見白松正等在前邊,上前問
道:「師父,找我什麽事情?」白松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廉馳,「這是張總管的飛
鴿傳書,蜀中出了大事,唐門趁着過年大家沒有防備驟然出手,羅斌堂主被唐家
家主唐因舒所殺,而張北晨和青城派掌門鄭壽之聯手擊殺了唐門長老唐甯泉,但
是咱們這邊死傷弟子極多,蜀中形勢看來不妙。」
廉馳微微一驚,沒想到會突然有此一變。但是回想起來,今年春天蜀中唐門
就有所動作,隻是後來魔門與淨雲齋在蜀中沖突,名門大派多有派人入蜀壓制魔
門,唐門才暫忍了稱霸之心。現在魔門與名門正派的沖突重點轉向了中原江北,
唐門選在此時發難,正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時機。
反倒是張北晨與青城派掌門鄭壽之的聯手讓廉馳心中一沉,這兩人居然同在
一處,在受到唐門突襲後聯手對敵,這份密切的關系廉馳居然事前一無所知,看
來蜀中的一切張北晨都都未禀告自己,他在蜀中究竟在暗中籌劃着什麽?
怒獅堂堂主羅斌乃是逍遙山莊資曆最老之人,廉馳平素一直對這倚老賣老的
老頭并無好感,如今聽聞他突然離世,心中卻也難免出一絲悲傷。又不禁懷疑,
是否是張北晨收服不了這脾氣暴躁的老頭,所以就暗中害死了他,而同在蜀中的
翔鷹堂堂主雲松道人處事圓滑,一副牆頭草的樣子,恐怕現在已經是投入了張北
晨麾下。
廉馳定了定神,展開張北晨的書信一看,心中又再次湧起一股怒氣。張北晨
信中隻簡單說了遇襲之事,然後便說要白松和陸當榮也入蜀前去支援,又要廉馳
不要呆在太湖過年,立刻回去逍遙島研制今年的逍遙丹解藥。
最後說羅斌被殺,而江烈去年死後飛豹堂堂主之位一直空懸,如今兩堂群龍
無首,要廉馳此次回去逍遙島,順便任命兩堂新任堂主。兩堂有了主事之人,便
可帶着逍遙島上的人手來蜀中支援。而島上最有資格繼承兩堂堂主之位的,就是
張北晨的堂弟張北洋和兒子張順天,若是再讓這兩人跻身高位,那逍遙山莊恐怕
就真要立刻成了張北晨的天下了。
廉馳和崔月華的好事被人打擾,滿肚子邪火又不敢去怪白松,便把滿腔怒氣
都轉到了張北晨頭上,見張北晨信中滿是頤指氣使的口氣,又一直對自己隐瞞蜀
中的實情,咬牙一把将張北晨的書信撕得粉碎,「張北晨這老東西真是欺人太甚,
我好好的不在家過年,反跑回去任命他的親族做堂主,他把我當成了傻子不成?」
白松道:「小馳你氣惱也是無用,如今兩堂确實需要有人坐鎮,此事倒是推
拒不得。」廉馳哼道:「那我也不能便宜了張北晨那一家,這兩堂我都交給師父
你來統領!」
白松搖頭道:「你這可是胡鬧了,若是如此,其他堂主必定不服,豈不是立
刻逼得他們去投向張北晨一方?」廉馳皺眉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白松彈了彈折扇,「張北晨的堂弟張北洋是怒獅堂副堂主,繼位補缺乃是理
所當然,而張北晨的長子張順天在江烈一家死後,便負責繼續追查飛豹堂其他人
是否和江烈有所牽連,若是任命飛豹堂主,也是非他莫屬。」
廉馳握拳道:「當初張北晨便是在暗中布置自己實力,他算計得可真好呀!」
白松道:「咱們倒也不是無法可想,你可宣布說,飛豹堂在江烈一事上牽扯頗多,
大半子弟都被刑處,而所餘之人又無法盡信,所以決定将飛豹堂并入怒獅堂,這
樣便隻需任命一位新堂主便夠了。」
廉馳略一思索,便覺得白松此策可行,「那我該任命誰做新的堂主?」白松
微笑道:「你回去逍遙島後,便分别去見張北洋和張順天,私下暗示他們極有可
能繼承新任堂主之位,再看情況公開任命一人,另一人必然暗自惱恨。這微小嫌
隙雖然算不得什麽,不過以後若是真與張北晨起了沖突,總算多了一個着手之處。」
廉馳拍手道:「師父這招可真是不錯,定能攪得張北晨後院起火!」白松又
道:「我去到蜀中之後,會在暗中監視張北晨,看他和逍遙島上的兒子和堂弟是
否有書信暗中來往,若是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迹,來日也可作爲處置他的憑證。」
廉馳覺得白松的對策甚爲妥帖,這才安下心來,笑道:「師父你也不必急着
動身,咱們先在燕歸園安安心心的過年再說,反正也不差這幾日,何必要聽張北
晨那老鬼催命!」
白松搖頭道:「你如想要晚些回去逍遙島也可以,不過也不要拖得太久,我
和陸堂主必須馬上趕去蜀中,不然就顯得我們與張北晨太過對立,因私憤而耽誤
正事,又恐怕會讓陸堂主心生不滿。」
廉馳不屑道:「陸當榮若是喜歡趕去,便要他自己先上路好了,師父還是留
在燕歸園和我一起過年!」白松搖頭笑道:「若是想要相聚,又何必在乎日子時
節,蜀中确實是急需人手,隻陸堂主一人趕去也太過不像樣子,又會惹起張北晨
疑心。下人已經在收拾我和陸堂主的行裝,我來和你說一聲,便要立刻動身了!」
廉馳見白松去意已決,再多做挽留也是無用,隻得陪着他去前院,彙合了陸
當榮,一直将兩人到碼頭上。白松當着陸當榮的面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張北晨之事,
隻是叮咛廉馳要處事沉穩,不可意氣用事。
廉馳與白松依依惜别,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不舍,想到自己過幾天也要動身
回去逍遙島,廉馳也沒了心思再去和崔月華厮鬧,這寶貴的幾日還是多陪陪單燕
要緊,回到燕歸園便沒有再去找崔月華,而是向後院單燕楊雪所住的翠雪樓行去。
來到卧室外,聽到單燕的聲音傳出,「你這小丫頭瘋起來可越來越不像話了,
怎麽能陪着他去欺淩崔姑娘,而且還……還親自動手去行那淫亂之事?」聽單燕
的語氣滿是嗔怪,看來是從崔月華那得知了昨夜的歡愛情形,正在教訓楊雪。
楊雪委屈道:「人家也不是想那樣的,都是少爺逼着雪兒去摸崔姐姐的。」
單燕氣惱道:「你就是什麽事情都要順着他,便是他爲非作歹殺人放火,你肯定
也在邊上幫忙扇風添柴!」楊雪嬉笑道:「燕子姐你又編排人家,雪兒以前不也
和你一起陪着少爺在床上玩的嗎?再說崔姐姐早就答應要嫁給少爺了,那可是雪
兒親耳聽見的,咱們也不算是爲非作歹。」
廉馳哈哈一笑,推門而入道:「雪兒說得是,那崔小娘早就答應要嫁給本少
爺的,不過她後來又反悔,還燒了我鳳陽的一處宅院,這次可不能輕饒了她!」
單燕正背後墊了個蒲團斜倚在床上,見廉馳大言不慚的進來,一臉愠怒的坐了起
來,「你整日欺男霸女的,還用找什麽理由!崔姑娘是一時失言被你套住了,那
太原镖局的宮綠蝶又算是怎麽一回事?」
廉馳沒想到崔月華把宮綠蝶之事也告訴了單燕,看來這小娘皮還得多調教調
教才能老實下來。單燕見廉馳不說話,「怎麽樣?這下你沒話說了吧?」廉馳讪
笑着坐到床沿上,抱着單燕的肩膀,「燕子,現在逍遙山莊出了些急事,師父他
們剛剛已經趕去蜀中處理,我過幾天也要馬上動身,咱們别吵這些閑事了好不好?」
單燕果然收起了怒色,瞪大眼睛問道:「什麽事情這樣急?你要哪天動身?」
廉馳便将蜀中之事說了,隻是記得白松的囑咐,對于張北晨的懷疑倒是沒有對兩
女提起。這燕歸園裏都是逍遙島上帶出來的弟子,難保沒有張北晨的耳目夾雜其
中,單燕倒是沒什麽,不過楊雪向來心裏裝不住事情,若是被人試探出了口風則
大爲不妙,還是一切小心爲好。
廉馳又道:「配解藥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所以我想過了年初一就馬上動身回
逍遙島去。」單燕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早些配出解藥便早一日安心,
省得日夜提心吊膽的不得安甯。」
單燕見與廉馳短短重逢幾日就又要分離,便不再與他吵鬧,隻是心平氣和的
問道:「那你準備以後把崔姑娘怎麽辦?」廉馳厚顔笑道:「燕子,我再多娶個
美人給你在房中作伴不好嗎?」
單燕撇嘴,在廉馳肋下扭了一把,「那也得人家心甘情願才行,像你這樣強
取豪奪,早晚要惹出大麻煩來!」廉馳見單燕并未堅決反對,心中大樂起來,雖
然剛剛他好似在說娶崔月華過門之事,不過卻是别有所指,得意之下幾乎脫口而
出:「雪瑤肯定會心甘情願的!」
這一夜廉馳與單燕同床共枕,隻是說些日常瑣事,絮絮說了半宿,次日起床
已經是日上三竿。出門正見到衛秀秀拿着昨天在小鎮裏搜刮的小玩意在假山下邊
逗悟空玩,不過這小猴子甚是認生,隻是高高坐在石頭上不肯下來。
廉馳微微一笑,拿出悟空喜歡的藥丸給衛秀秀,「秀秀,把這藥丸喂給它吃,
他便聽你的話了!」衛秀秀将藥丸放在白嫩的手心裏,向悟空一伸,悟空抓了抓
腦袋,終于禁不住誘惑跳到了衛秀秀腳下。衛秀秀見悟空果然聽話,開心得又跳
又笑,纏着廉馳又要去了許多悟空愛吃的藥丸。
廉馳正教衛秀秀如何馴服悟空,一個護衛來到廉馳身邊,低聲道:「少主,
又聽說有巨鼋内丹的消息了!」廉馳微微一愣,當初巨鼋内丹落入深澗,他本以
爲此天地瑰寶就要就此消聲滅迹,沒想到不過半年就又有了它的消息。
廉馳對于這自手邊丢掉的寶貝甚是挂心,急忙問道:「快說,巨鼋内丹現在
哪裏?」那護衛道:「據說是驚鴻山莊的葉大小姐得去了,她打聽到巨鼋内丹掉
入了深澗,便在那澗水的下遊連續找了三個月,還真是功夫不負苦心人,真的被
她在一條大魚的魚腹中找了那巨鼋内丹!」
廉馳腦中浮現出葉天香那端麗的容顔,想必這癡情女子如此堅持,一切都是
爲了馮天涯之故吧?廉馳微微猶豫了一番,覺得現在的情勢實在容不得他再去打
巨鼋内丹的主意,既然葉天香煞費苦心的尋到了巨鼋内丹,便不去與她去争了,
隻是不甘心如此便宜了馮天涯那小子,平白無故的讓他奇寶佳人兼收并蓄。
回過頭來又和衛秀秀玩了一會,廉馳忽然腦中一閃,想到向千山之前說魔門
另有要事,所以才輕易放過了泰山派,魔門對于巨鼋内丹甚爲重視,向千山所說
的要事,該不會就是去驚鴻山莊奪寶吧?
眼前嬌小可愛的衛秀秀,恍惚中漸漸變成了葉輕羽的摸樣,那小丫頭與廉馳
甚是親近,想到魔門雞犬不留的手段,廉馳覺得還是提醒一下驚鴻山莊爲好,反
正隻是一封飛鴿傳書,廉馳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剩下兩日廉馳便安心呆在燕歸園裏過年,每日陪着單燕談天說地,或是去演
武場看崔月華教楊雪練武,日子倒也過得逍遙快活。而衛秀秀一直是楊雪的跟屁
蟲,見楊雪在練武功,便也吵着要學,她正是習武的好年齡,再加上極爲刻苦努
力,崔月華所傳的一套淩波刀法反倒掌握得比楊雪還快上兩分。
崔月華這兩天雖不時與廉馳鬥上幾句嘴,不過終究是怕了廉馳的手段,加上
廉馳這幾個晚上都留在單燕那邊,并未再欺辱于她,崔月華便也收起了性子,總
算沒再大吵大鬧起來。單燕見崔月華與廉馳關系略微緩和,便也安下心來,再也
不因此去數落廉馳。
到了除夕之夜,楊雪早等不及,天一黑就将爆竹搬到了院子裏,帶着衛秀秀
玩耍。衛秀秀從前隻遠遠見過富人家的孩子點爆竹玩,如今終于有了機會,興奮
得小臉通紅,卻又有點害怕,隻是躲在廉馳身後,小手抓住廉馳的衣襟,探出個
小腦袋看楊雪爲她點燃爆竹。
單燕笑盈盈的坐在屋内,守着小火爐看他們幾人在院子裏玩耍,隻有崔月華
臉上略顯寂落,往年除夕她都是與姐姐一家歡度,如今卻落在了廉馳手裏逃脫不
得,也不知現在姐姐吳茹萍是否在爲她的失蹤焦急。
到了子時,衆人圍聚桌邊吃年夜飯,護院則在院内燃放煙花,舞獅舞龍助興,
廉馳喝了幾杯酒,便又放浪起來,見席間女子個個秀美絕倫,便挨個抱着去親,
單燕楊雪早就習以爲常,任由他親了幾口。
單燕又見廉馳不顧崔月華吵鬧掙紮硬抱着她輕薄,已經是微微不樂,再見他
居然連年紀稚小的衛秀秀都不放過,立刻氣得拿酒杯去丢他。
廉馳哈哈大笑着躲了出去,跑到院子裏接過龍頭耍了一陣子,又覺得這煙花
不夠盡興,索性将爲正月十五準備的大禮花也一并搬了出來。
單燕皺眉制止道:「這些都是留在元宵節用的,哪有現在就搬出來用掉的?」
廉馳道:「你家相公過幾天就要走了,哪裏還等得到元宵節,還是現在放幾個先
給我瞧瞧!」單燕聞言微微一歎,便由着廉馳去了。
..................................................................
【毒劍風流】(第三卷二十一章)
作者:八寶太監
2015年/1月/30日發表于第一會所
遲到的前言
一些關于本書的劇情設計,還是提前寫出來給讀者看一下吧,現在看意淫網
文的同學好像心裏承受能力都很弱,遇到主角被虐,美女沒弄到手等情節,都會
産生據說是被雷劈一樣的痛苦。所以先把主角今後的發展路線,還有會收到後宮
的美人先貼出來,免得大家随便見到個适齡女子都要浪費感情。事先聲明毒劍風
流不是綠帽文,主角也不會出現亂倫行爲,就是個比較複古的色情武俠而已。
廉馳:本文主角,靠着主角光環的保護,平平安安活到了結局,沒有遭過什
麽大罪,但是武功和江湖稱霸方面也沒有太高成就,畢竟設定上來說,廉馳除了
運氣爆好以外沒有其他突出優點,隻是憑着運氣就天下無敵一統江湖太不靠譜,
總之比起類似的韋小寶已經算很霸氣側漏了。
單燕、楊雪:第一章就開作弊外挂直接送的,毫無疑問的後宮主力,牛逼的
人生不需要解釋。
崔月華:被廉馳強收進了後宮,但是性格方面比較執拗,所以算不上真心愛
廉馳,後宮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吳如萍:開始是崔月華的同性戀人,進入後宮後仍然在廉馳和崔月華中間搖
擺不定,說不清愛誰多一點。
宮綠蝶:名字就已經在暗示有點綠(汗顔),處子之身不是給了主角,但是
随後被廉馳收服。
郭雪瑤:感情之路比較坎坷,從她自己的角度看是個悲情肥皂劇,從廉馳的
角度看應該算是喜劇,最後終于被廉馳所征服。
柳詩雲:仙子一樣的美人,被廉馳死纏爛打的收入後宮。
衛秀秀、葉輕羽:未發育的小蘿莉,後宮替補隊員,連黃色網站都禁止幼女
文,可見猥亵蘿莉是反人類大罪,所以就隻随便看看吧,隻有情節發展得收不住,
讓她們長大了才有可能和廉馳發生關系,不然就是個定親之類的名分而已。
廉馳的後宮就這麽些人了,太人物在一起多我的水平寫不過來。
--------------------失望開始的分界線---------------------
魔門女子
宋曉琴:除了廉馳自己瞎意淫以外和廉馳沒有過感情糾葛,和廉馳的戲份都
是打打殺殺。
尹聖玲:爲了防止嶽母控、師娘控、老婦控的出現,還是介紹一下吧,此人
和廉馳沒有任何關系!
江湖八美
唐青荷:本來不是重要人物,但是引起了許多誤會,有幾個讀者和我說這已
經算是個綠帽。其實唐青荷從頭到尾也沒和廉馳相處過幾天,而且行爲描素上明
顯比較輕浮放浪,和剛剛相識的男子就能随意暧昧(除了廉馳還有一個昆侖弟子),
見到廉馳時已非處子之身,沒有明着寫出來,但是應該看得出。其實唐青荷就是
一個線索人物,後來的許多沖突會與她有關,用來發展黑暗虐待分支的浪女,因
爲感情方面傷害了心理脆弱的廉馳和許多讀者,後來被廉馳玩殘掉丢棄,任其自
生自滅。可惜伏筆功力不夠讓許多讀者誤會唐青荷是後宮隊員,大家看書找樂子
結果給郁悶到,在此深感抱歉。這也是補寫前言的主要原因,既然書中情節有起
有伏,難免産生很多地雷,還是先給讀者挖出來,免得誤會踩上傷心。話說唐青
荷的介紹字數比主角還多,果然是烏龜綠帽威力強,搶戲上位響當當。
淩素真:已經有了明顯的情郎,和廉馳扯不上關系。
葉天香:同上。
甯玥茗:同上。好吧,不是很明顯,孟皓空的女人,第一次提到她就已經暗
示過。
丁小青:五毒教的天才,後現代意思女性,面首無數,口味奇重無比,喜歡
在衣服裏放很多小蛇,幾次勾引廉馳,廉馳不敢接近。
張瑾華:非常現實勢力,淩素真的情敵,與廉馳接觸不多,而且性格上讓廉
馳很反感。
其他(其她?好像沒有這個詞)
曾韻思:名氣很大,但是廉馳連面都沒見過,意淫對象,毫無發展。
蘭亭序:即将登場,腦殘蘭日升的女兒,名字也被他取得比較殘,肥胖症患
者。肥豬狀态被廉馳作弄過,後期減肥成功成爲美女,但是仇視廉馳,沒有任何
暧昧關系。
龍套:大中小各種美女少婦,包括和廉馳發生關系的青樓女子等都不會有發
展,其重要程度在我寫前言的時候名字都想不起來,完全就是湊數發展情節用的。
男性角色:色情武俠中,主角以外的男性沒有任何存在意義,介紹完畢!
--------正文開始----------------------
一直到了年初三,廉馳這才不甘情願的收拾行裝上路。這次是回去逍遙島,
所以楊雪就陪着廉馳同去,而衛秀秀年紀幼小,所以也沒告訴她逍遙島的事情,
便将她留在了太湖。
反倒是崔月華也被廉馳帶在了身邊,若是将她留在燕歸園裏,與單燕接觸過
多,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風波,反正她已經吃了逍遙丹,廉馳就把她帶去逍遙島
上,沒了單燕的管束,也好盡情将崔月華調教一番。
護衛所準備的馬車甚好,剛一入夜就趕到了杭州,那邊早已準備好了大船,
幾人一上船就揚帆起航,片刻時間都沒有耽誤。廉馳和楊雪自然是同住一間房,
又叫護衛将崔月華的行裝也同拿到了自己房内,崔月華咬着朱唇,也不敢在人前
與廉馳争執,以免惹得廉馳過來又抱又抓的丢人現眼,隻是低着頭順從的進了房
間,幾縷秀發後的雙眸卻是狠狠瞪着廉馳,恨不得在他身上挖下幾塊肉來。
李海将行李安放妥當,便行禮告退。他押送崔月華來太湖,見到廉馳後本想
回去鳳陽,不過廉馳剛好發覺了張北晨有不臣之心,對身邊逍遙山莊之人也跟着
産生了懷疑。鳳陽暗舵敢于違逆張北晨的命令,将崔月華送來太湖,看來肯定不
會是張北晨一黨了,便想要今後多加倚重李海李山這對年齡倒轉的叔侄來。
于是廉馳把李海留在身邊,将燕歸園原本的護衛正副首領也派去了蜀中,任
命李海爲新任護衛長,随同他一齊回去逍遙島,又向單飛自飛魚幫要來幾個絕對
可靠之人,留在燕歸園統領剩餘的逍遙山莊護衛,已經是決定不着形迹的将燕歸
園護衛漸漸全部替換,以免其中安插有張北晨的密探。
這一日趕路甚急,楊雪一頭倒在床上歎氣道:「坐了一整天的馬車,可颠得
人家腰都酸啦!」崔月華眼睛一亮,也坐在床沿上,笑道:「雪兒妹妹轉過身來,
讓姐姐給你揉一揉腰便好了。」廉馳見這幾日崔月華已經乖順了不少,心中暗暗
得意,「月華,本少爺的腰也酸了,你也來給揉一揉?」
崔月華一翻白眼,「你那是活該,你的腰斷掉了才好,免得總想着來折騰我
和雪兒妹妹。」廉馳知道崔月華的脾氣,口中從來不肯軟上一分,也不以爲意,
簡單收拾了一番便摟住兩女躺在大床正中。崔月華這幾日都沒被廉馳騷擾,今夜
再次被他抱在懷裏不禁臉紅心跳,雖知無法幸免,卻也想拖得一時是一時,皺眉
道:「今天趕路可真夠辛苦,雪兒累得腰酸背疼,我也是疲倦的很,還是早些休
息,不要再來欺負我們啦!」
廉馳也大略明白崔月華心中所想,但是極少見到她這樣婉轉的哀求,再加上
看楊雪樣子确實需要好好休息,便答應道:「那今晚就先放過你,明天再來好好
教你怎麽伺候本少爺。」說着還故意在崔月華的翹臀上揉了幾下。
崔月華不滿的哼了幾聲,也不敢過于招惹廉馳,便閉上美目不答,假裝已經
睡了過去。心中卻滿是疑惑,這大過年的廉馳不呆在家裏,反倒舟車勞頓要出海
遠行,那是爲了什麽?自從她在鳳陽被廉馳擒住,軟禁在那深宅大院裏就隐約覺
得廉馳此人不簡單,那些人對廉馳恭恭敬敬惟命是從,卻并非飛魚幫手下,而且
行事詭秘,不像是普通江湖幫派。但是那時日夜被廉馳淫辱折磨,心力憔悴也沒
有閑暇時間細想。後來和宮綠蝶一同逃出,兩人在一起商量要如何報複廉馳,這
才覺得廉馳背後有一股潛藏的勢力。
後來崔月華再次失手,被廉馳手下李山擒住送上了漁陽島,還特意偷偷去向
廉馳的大夫人單燕告密,說是廉馳别有所圖,乃是一個神秘勢力的頭頭,想要借
由單燕掌控飛魚幫,但是那單燕卻聽而不聞,看來早就是給廉馳這淫賊調教得服
服帖帖,連父親的飛魚幫都要出賣給他了。
崔月華暗自心驚,那太湖飛燕當年以冷豔高傲聞名江湖,對追求她的男子從
來不假辭色,如今卻對廉馳這淫賊千依百順的,還心甘情願的爲他懷孕生子,看
來廉馳這淫賊果然是手段高明,自己如今落在他的手裏,已經有幾次被他欺辱得
完全沒了尊嚴,淫蕩無比的與他共赴巫山,如此下去,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難道
以後真要變成單燕一樣成爲他的忠心姬妾,幫着他反過來對付自己家人?
想到這裏崔月華心中突然一驚,廉馳對自己的表姐吳如萍從未斷了念頭,自
己可千萬不能給他馴服,不然廉馳以後肯定要她騙了表姐出來,把浮萍幫也和飛
魚幫一樣握在手中,而自己和表姐吳如萍也成了他後宮禁脔,隻能日日承受這淫
賊的玩弄欺辱。
崔月華越想越是心驚,如今已經被廉馳帶着出海,也不知今後會被他囚禁到
何處,茫茫大海中無處可逃,而自己又被逼服下了廉馳的毒藥,以後年年都要求
他給了解藥才能活命,再也沒有希望逃脫魔掌,心中已經漸漸生出絕望之感。
海船乘風破浪,崔月華滿腹心事躺在廉馳懷中,耳中聽着船艙外的波濤和廉
馳的鼾聲,漸漸也困倦起來,終于迷迷糊糊的沉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廉馳一伸懶腰,見崔月華已經起身,正坐在窗邊,以手托腮望着
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廉馳走到崔月華身後,一把将她攬在懷裏,問道:「月華,
這還是你第一次出海吧,覺得這風景如何?」
崔月華皺了皺眉,也沒抵抗廉馳的懷抱,「這大海茫茫無邊,我們是要去哪
裏?」廉馳答道:「要去的地方比較隐秘,還是先不告訴你的好,等你到了自然
就會知道。」崔月華聽了更是覺得廉馳可疑,她在江湖日久,懂得以太陽确定方
向,知道這海船是向着正南而去,心中暗自留意,卻也不知道記住這行船方向有
何用處,隻是存着萬一想法,以後若能僥幸脫困還可順着原路回來,不會迷失在
海上。
廉馳已經幾日沒有去崔月華房中厮混,到了晚上便迫不急的将她剝了個幹淨,
崔月華倒也沒有太奮力抵抗,推拒了幾下見阻不住他,便隻得無奈的順從,抱着
楊雪的小蠻腰,将臉埋在楊雪的雙乳之間不去管廉馳,翹起雪臀任由廉馳奸淫。
如此過了兩日,楊雪來了月事不能再與崔月華同榻侍寝,晚上便隻剩下了廉
馳和崔月華兩人。崔月華每次與廉馳交合都是有其他女子在側,今夜被廉馳壓在
身下,床上就隻有他這一個臭男人,心中說不出的委屈别扭。
廉馳見崔月華在身下一邊扭動,一邊滿面閨怒的嗚咽,也知道這小妞沒了其
他美人陪伴很是不樂,笑道:「少爺現在身邊女人确實是少了點,你若是覺得不
夠,等咱們回去,你去把你姐姐吳如萍也召進燕歸園如何?」
崔月華聽到廉馳提起吳如萍,心中大恨,她們姐妹被這廉馳奪去清白,姐姐
吳如萍從那以後便極少露出笑容,如今這淫賊還敢厚顔無恥的要她去帶吳如萍回
來繼續給他糟蹋淫辱,羞怒之下,恨不得一刀殺了廉馳。不過她現在内力被制,
又怎麽是廉馳對手,忽然靈機一動,柳腰扭動着配合着廉馳的抽插,媚眼如絲半
閉,口中的吟叫也故意大了幾分,裝作快要到達情欲頂峰的樣子,雙手趁機撫摸
到了廉馳的胸口。
廉馳見崔月華一副淫蕩求歡的樣子,更是興奮,胯下猛力聳動,突然崔月華
按在他胸口的素手用力一點,正點在了檀中穴上!那檀中穴乃是人體要穴,雖然
崔月華這一指毫無内力,但是認穴準确力道十足,居然也點得廉馳全身酸麻動彈
不得。
廉馳大吃一驚,軟到在了崔月華身上,咬牙問道:「崔小娘,你想幹什麽?」
崔月華皺着眉頭,将廉馳的肉棍從她的蜜穴中推了出來,又從廉馳身下爬出,這
才恨恨的道:「廉馳,你欺人太甚,今天本小姐就要替天行道!」
廉馳色厲内荏道:「你是想殺了我?這船上都是我的手下,你敢傷我,他們
定不會饒了你!」崔月華怒道:「你如此欺辱與我,我便是與你同歸于盡也好過
天天被你折磨!」廉馳還真怕崔月華一時沖動做出蠢事,「崔小娘,我手下的實
力你也見識過了,若是惹惱了他們,來日必定報複到浮萍幫頭上去,你是連你姐
姐吳如萍也不顧了嗎?」
崔月華聽到吳如萍的名字果然氣勢一洩,本來她就沒有必死之志,想到姐姐
聽到自己如此死法,廉馳的手下也會将怒火發洩到她身上,便不敢再殺廉馳。但
是好不容易制住了這惡人,卻又不甘如此作罷,反正此番偷襲已經得罪了他,免
不了被他百般淫辱報複,索性就稍稍教訓一下這淫賊好發洩下心中怨氣。
廉馳見崔月華一雙大眼睛眨了幾下,臉上殺氣褪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卻
見崔月華忽然壞笑道:「你這淫賊不知奸污了多少清白女兒,就算饒你不死,也
得要你吃點苦頭,知道下被人奸辱的苦楚滋味!」
廉馳噗嗤一樂,「那好呀,你來強奸本少爺便是啦,我可不怕你這小美人來
強奸!」崔月華冷笑一聲,卻回過頭從枕頭下邊摸出了那雙頭龍假陽具來。廉馳
見狀心中暗叫不妙,崔月華用手在自己的私處摸出了一些淫水,一邊抹在廉馳的
屁股上一邊笑道:「你這狗才還以爲本小姐會讓你再占便宜嗎?我聽人說,有些
男人沒有男人氣,叫做兔相公,卻是拿着自己的後庭裝作女兒樣子給别人插着玩,
我倒要看看你被本小姐插了進去,會不會求我來插得用力些?」
廉馳心中大懼,要穴被制全身用不出力氣,隻能空着急,若是他還能運出内
力,剛剛說話的功夫已經可以沖開穴道了,不過現在卻是無可奈何。崔月華見廉
馳一臉驚恐,大爲得意,跪在床上分開雙腿,便将那雙頭龍插到了自己的小穴當
中。
好在剛剛一番歡愛,崔月華的蜜穴已經給廉馳抽插得十分敏感,那雙頭龍插
進去半截,龍身上的凸起在肉壁上猶如幾十根手指般撥弄,崔月華竟然被刺激得
高潮叠起,美目中一片迷茫,咬着朱唇全身顫抖,竟然再也沒有力氣将那雙頭龍
插到底。
廉馳見狀抓緊時機全身運力,崔月華這小美人在他眼前達到高潮持續了好一
陣,廉馳卻是無心欣賞崔月華的媚态,身體繃緊得額頭青筋暴突,知道等下崔月
華恢複了力氣,他可就要遭殃。
過了一會,崔月華一聲長吟,倒在廉馳面前,面色潮紅,對着廉馳笑道:
「廉小賊,現在我就要來給姐姐報仇了,你怕是不怕?」廉馳咬牙不答,崔月華
已經爬起身來,跨坐到了廉馳後背上。
廉馳心中緊張,突然胸口一痛,跟着全身都恢複了力氣,大喝一聲轉身将崔
月華推到在身下。崔月華沒想到廉馳居然這麽快就沖開穴道,哎呦一聲,「臭賊,
你倒是厲害!」廉馳被崔月華吓得滿頭冷汗,獰笑道:「崔小娘,你是想玩兔相
公是吧?想試試後庭花對吧?那大爺就叫你嘗嘗這滋味如何!」
說着将那雙頭龍從崔月華的小穴中一把拔出,崔月華又是給這野蠻的力氣刺
激得柳腰一挺,倒抽了一口冷氣。那雙頭龍上布滿了崔月華高潮瀉出的陰精,龍
身又濕又黏閃爍着淫靡的光輝。廉馳将崔月華翻過身去,一手按住她的雪背将她
壓在床上掙紮不得,另一手就将那雙頭龍抵在了崔月華的臀縫之間。
崔月華被廉馳按住,廉馳的大腿墊在了她的小腹之下,屁股便無奈的翹了起
來,雙腿之間的蜜穴和後庭菊花全都展露無遺。她現在全身無力,隻能在廉馳腿
上扭來扭曲的掙紮,「廉小賊,你快放開我!」
廉馳不理崔月華的抵抗,将玉石陽具在崔月華的後庭反複摩擦,那陽具上的
淫水便将崔月華的臀縫中抹得一片濕滑。看準時機用力一頂,那玉石陽具便插入
了崔月華粉嫩的後庭。崔月華後庭被這粗大的異物侵入,一聲哀鳴,整個人都反
弓了起來。廉馳心中滿是怒氣,毫不留情的抓住雙頭龍的另一端開始抽插,崔月
華可憐的後庭被撐得溜圓,随着廉馳的抽插,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刺激将她弄得
全身發抖,口中顫抖着嬌呼道:「不行,快停下,求求你啦,啊,輕一點……」
廉馳見崔月華這麽快就開始求饒,得意的一笑,讓她趴跪起來,那後庭中的
雙頭龍高高翹起,好像一條尾巴般,随着崔月華的喘息輕輕顫動。而後庭之下就
是崔月華粉紅的陰戶,經過剛剛後庭的刺激,前邊的小洞又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出
淫水,洞口的嫩肉一張一合的,渴望着趕緊被插入充滿。
廉馳手中握着雙頭龍的一端,崔月華微一掙紮就被後庭中假陽具刺激的一抖,
後面的小洞被填滿,更襯托出前邊蜜穴裏的空虛難耐,隻得忍住羞澀恥辱,高高
翹起雪臀等着廉馳插入前邊的小穴。廉馳見崔月華不再掙紮,将自己的肉棍一頂,
順利的進入了崔月華濕暖的蜜穴。
崔月華前後兩個小洞都被插入,還從未受過如此侵犯,下體中兩個棍子攪得
她不知如何是好,再也顧不得什麽矜持,夾緊雙股全身扭動起來,雙腿卻更加分
開,隻盼早些滿足了廉馳的淫欲,好結束這讓人發狂的奸淫。
沒想到這奇趣居然讓廉馳極爲興奮,肉棍脹大到了崔月華從未體驗過的程度,
驟覺下身一陣賬悶,雙腿不停地發抖,四肢麻麻軟軟,全身皮膚都跟着嫣紅了起
來。崔月華覺得自己的兩個小洞都被撐得飽漲,幾乎身體都有種被撕裂的感覺,
下體的兩根大棍同時抽動,一個拔出來,另一個插進去;這個插進去,那個又抽
出來,會陰部位給兩枝陽具插得一點空隙不留,淫水剛流出來就給不停運動的肉
棒帶得飛濺四散。
崔月華在這前後夾攻輪流抽插之下,一陣空虛一陣充實的感覺分别從前後的
小洞傳到體内,唯有張開嘴巴吭叫:「啊,你輕一點,我受不了啦,我不要活了!」
廉馳更加大力的将雙頭龍在崔月華的後庭中扭動,「你這小浪蹄子,這後庭花看
來你還挺喜歡的呀,以前都沒見你這麽興奮過!」
崔月華聽了廉馳侮辱的言語,身體反而變得更加敏感起來,後庭中的快感逐
漸積累得讓她難以自持,同時前邊蜜穴也被廉馳插得不住顫抖,将臉埋在枕頭裏,
扭起屁股一前一後的配合着廉馳的動作,前後兩個小洞的快感同時爆發出來,即
使咬緊了枕頭也抑制不住發出了一串高亢的淫叫:「天啊,我的魂兒都要給你玩
飛啦,我後邊還是第一次被你弄,你就先饒了我吧,以後你想怎麽樣都行,我現
在真的支持不住了!」
廉馳這才滿意的拍了拍崔月華的粉臀,「這才像個乖女奴的樣子。」虎軀用
力挺動,在崔月華的蜜穴中釋放出了積蓄已久的陽精。
崔月華後庭被襲,又是嘗到了一次破身之痛,早上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不肯
起身,看向廉馳的目光滿是憤恨。廉馳猶不滿足,壞笑道:「你這小娘皮真是需
要好好調教一番,今晚把你的後庭洗幹淨些,讓你嘗嘗本少爺的胯下神龍,才知
道真正男人的厲害!」
崔月華聽了又怕又恨,貝齒咬着朱唇一聲不吭,轉過頭趴在床上不去理他。
吃飯時坐在椅子裏,崔月華隻覺得屁股一陣酸麻,說不出的難受,皺着眉頭狠狠
瞪了廉馳幾眼,在椅子裏扭來扭去的怎麽坐都不舒服。
楊雪奇怪道:「崔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廉馳嘿嘿笑道:「崔小娘是屁股
癢了吧!」崔月華聽了臉上掠過一朵紅雲,再也不敢亂動免得給楊雪笑話。
到了晚上廉馳硬是給崔月華喂了一顆瀉藥,崔月華跑到茅廁中呆了好一陣才
滿面通紅的回來,廉馳笑道:「怎麽樣,你那後庭現在可排得幹淨了?」崔月華
皺眉道:「你這淫賊連這種手段都會,以前你是不是真玩過兔相公?」
廉馳将崔月華摟在懷中,「少爺我對男人可是沒有半點興趣,不過經你這小
妞一提醒,這後庭花你們女兒家玩起來不也是别有一番情趣,這調教女人就是應
該達到無孔不入的地步才算徹底。」說着不顧崔月華的反抗,将她壓在床上扯下
亵褲,「先讓少爺檢查下你這後庭可弄幹淨了沒有。」
那粉臀雪嫩,中間一朵菊花嬌小可愛,廉馳用手指插了進去摸了幾下,果然
已經被他的瀉藥洗得又順又滑。崔月華被他在下體一陣摳挖,那感覺比起蜜穴受
侵别有一種快感,忍不住呻吟了幾聲,雙股用力夾緊,廉馳感覺手指被夾住,調
笑道:「月華,你這後庭小穴可比前邊敏感多啦,是不是很期待少爺來寵幸你了?」
崔月華罕見的沒有與廉馳頂嘴,隻是閉目不答,黑長的睫毛卻不住顫抖,顯
得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廉馳将崔月華徹底剝了幹淨,自己坐在床頭,粗大的肉棍
挺立朝天,抓住崔月華的小蠻腰,讓她坐向自己懷裏。
崔月華背對着廉馳,張腿騎到廉馳身上,雙手支在廉馳的膝蓋,擡高屁股,
用小菊花對準肉棒,就着身子慢慢地坐下了去。也許是昨晚給弄了一遭,小洞撐
松了些,加上淫水的幫助,雖然還有一點疼痛,但竟然還是一寸一寸地給吞了進
去,直到整根肉棒都被她吞進了後庭,崔月華才呻吟着長出了一口氣。不知是廉
馳的肉棒太長,還是這姿勢的關系,肉棒順着小穴一直插到了小腹盡頭,頂得崔
月華全身不自在,隻好身體稍稍挪高一些,廉馳卻使壞在她肩頭輕輕一按,崔月
華又無力的坐了回去,被肉棒插的眼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幾下子下來,崔月華已經全身無力,把身體仰後靠在廉馳胸口,用雙手撐着
廉馳的大腿,嬌喘籲籲再也不肯活動。崔月華這雙腿大開的姿勢又讓廉馳的欲望
火上澆油,低頭看去崔月華雙腿間鮮紅的粉蚌大開,因爲後庭的刺激淫水泛濫,
充血的肉唇和小珍珠向外玲珑地凸了出來。
廉馳一邊在崔月華雪白的細勁上親吻,一邊抄起玉石雙頭龍對準她前邊的洞
口又插了進去,崔月華給他那麽一插,身子本能的向後一躲,後庭中的肉棒又硬
邦邦的頂了上來,不管怎麽樣都覺得難以承受,小腹一前一後的聳動躲閃,更刺
激得前後兩個小洞都酸麻透骨。
廉馳最是喜歡崔月華這種嬌癡的掙紮,拉着她的小手握住雙頭龍的另一端,
「月華,前邊的小穴就交給你自己去玩了。」崔月華已經意識混沌,雙手握住雙
頭龍,便憑着本能抽插了起來,廉馳則騰出雙手,抓住崔月華兩瓣彈性十足的臀
肉揉捏,向上微微一擡,到了肉棒從她的後庭拔出一半,又松手讓崔月華自己落
了下來,這強力的一插讓崔月華幾乎窒息,吟叫中已經微微帶了哭音,身體反而
更加放浪的在廉馳懷中扭動不停。
廉馳每一下都是猛猛戳入,再用勁抽出,而崔月華自己手中的動作自然沒有
這樣狂野,這樣一來後邊馬上就幾近高潮,而前邊的蜜穴還隻是略有快意,崔月
華不禁焦急起來,想要品嘗那前後同時被廉馳狂暴蹂躏的巅峰,呻吟嗚咽道:
「啊,我沒有氣力了,你快來幫我,我前邊的小洞洞好難過呀!」
廉馳聽了更加興奮,弓起身子大力馳騁,一手接過雙頭龍毫不留情的抽插,
一手抓住崔月華的乳房用力揉捏,「這才是少爺的乖女人,以後都要這麽聽話,
少爺保證讓你快活個夠!」這次有了廉馳接手,崔月華前邊的蜜穴也得到了滿足,
隻覺得下半身給廉馳抽插得痛癢難分,前後兩個小洞一下全部空虛,一下又全部
充實的奇妙感受一浪接一浪地湧上來,全身被他肆意蹂躏,不知如何招架才好,
張口嬌呼:「啊,沒命了,我要給你玩死了!」
崔月華發出一連串夾雜着呻吟的鳴叫,到得後來已經聽不出她在說什麽,廉
馳更加興奮莫名,抽得越加起勁。崔月華的肉體被撞擊得一聳一聳,帶動到胸前
一雙白晰的嬌乳也跟着上下亂跳,有時又左右搖晃。崔月華雙手毫無意識的伸上
前捧着自己的兩個乳房不住搓弄,廉馳則在乳頭上又捏又擦,直把她搞得酥癢萬
分,兩粒乳頭變得又大又紅,勃起發硬好像寶石一般。
終于崔月華一聲哀鳴,緊閉雙目檀口大張開,嬌小的身軀居然爆發出驚人的
力氣,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後庭夾得廉馳再也把持不住,陽精如火山爆發般噴
薄而出。
廉馳抱着崔月華倒在床上,第一次感到如此快意,滿足的愛撫着崔月華的肌
膚,「小妖精,想不到你還這麽厲害,少爺我還從沒這麽暢快過!」崔月華沉浸
在高潮中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全身半點力氣都沒有,下體前後兩個小洞依舊被塞
得滿滿脹脹,這從未有過的瘋狂淫虐讓她又愛又怕,剛剛整個人都好似着了魔一
般,除了竭盡全力追求快感再無其他念頭,即便是高潮過後腦中也是渾渾噩噩,
恍惚間居然覺得一輩子都如此給廉馳欺負下去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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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m7677
時間:
2015-2-13 22:49
好文,好细腻的文笔。支持楼主,继续更新。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2-20 15:52
標題:
【毒劍風流】(第三卷二十二章)
作者:八寶太監
2015年/2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廉馳神采奕奕的起床穿衣,回頭叫崔月華一起出
去用飯,崔月華卻將頭都縮回被窩裏悶聲道:「我都快被你弄死了,現在身上倦
得很,不想起來了!」廉馳將被子掀開,隻見崔月華赤裸的嬌軀縮成了一團,俏
臉通紅的瞪著他,目光卻不似往日般滿是仇恨,反而有了那麽幾分撒嬌的意味。
廉馳一摸鼻子笑道:「那本少爺去拿點東西回來給你在床上吃怎麽樣?」崔
月華嗯了一聲,「我要吃蝦仁蒸餃!」說完拉起被子又整個躲回了被窩裏。過了
一會廉馳拿了一屜蒸餃回來放在床邊小桌上,「要不要本少爺喂給你吃呀?」崔
月華哼道:「我才不用你喂。」
廉馳看著崔月華將被子圍抱在胸前,露出雪白的雙肩藕臂在陽光照耀下分外
耀眼,半遮半掩別有一番明豔誘人的風情,便坐在窗邊的桌子上一邊擺弄之前白
松交給他的機弩,一邊欣賞崔月華難得的妩媚姿態。
等到崔月華吃完,廉馳說道:「月華,不要再賴床了,今天午時咱們就要下
船上岸,快快把衣服穿好吧。」崔月華慵懶的躺了回去,伸頭看了看窗外天色,
「那不是還早著呢嗎,我再躺上一會。」過不一會楊雪來到房中,笑道:「崔姐
姐你還沒起來呀,是不是昨晚少爺他太折騰人了,我在隔壁都聽到你求饒呢!」
崔月華羞得俏臉绯紅,再也不好意思賴在床上,急忙起身穿衣,「小丫頭,
晚上不好好睡覺亂聽什麽!」廉馳隻是嘿嘿而笑,好以整暇的坐在桌邊研究那被
他拆碎的機弩。
一桌子零件複雜無比,終究是無法再拼裝回去,看來隻好去找朱凡勇堂主來
幫他修複。將近午時,門外一個漢子敲門禀告,說是已經回到了逍遙島海域,前
邊就是那保護逍遙島的迷魂海陣了。廉馳聽了精神一振,他離島半年有餘,十分
思念這安穩的海外孤島,楊雪已經歡叫一聲當先跑了出去,廉馳也放下機弩急急
想要出艙去看下那闊別已久的海陣。
廉馳走到門口轉頭對崔月華道:「月華,你幫我把桌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
這是馬上就要到地方啦!」崔月華怒哼了一聲,自己被這淫賊換著花樣百般淩辱,
如今他還要把自己當做丫頭下人一般差遣,真是欺人太甚,站起身來二話不說,
抓起墊在桌上的綢布一兜,將那些機弩零件一並扔出了窗外道:「收拾好了!」
廉馳瞪大了雙眼,急忙沖到窗前一看,那一堆零零碎碎的齒輪機括散落得到
處都是,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浪花之中。
那機弩乃是朱堂主潛心琢磨多年所制,廉馳反複研究了好久,知道裏邊每一
個零件都是精雕細琢,尤其那弩簧乃是七種罕見隕鐵熔煉扭曲在一起所鑄,材料
精貴不說,便是這金屬合熔的難度就難以置信,其中不知耗費了朱凡勇多少時間
心血,如今給崔月華垃圾一樣丟了出去,恐怕再也做不出來第二把了。
廉馳大怒,回過頭來卻見崔月華已經跑出了房間,正拉著楊雪的手,對著前
方濃霧彌漫的海陣啧啧稱奇。甲闆上人來人往,廉馳也不願在屬下面前丟了威儀,
隻得壓下怒氣,走到兩女身邊,對崔月華說道:「這賬本少爺先記下了,今晚再
好好教訓你!」崔月華哼了一聲,故意不理會廉馳的威脅,轉過頭去和楊雪說笑。
大船穿過海陣,濃霧散去,逍遙島便出現在了眼前。
現在逍遙山莊主事之人大多已經去了中原,島上是海龍堂主王大海職位最高,
事先得了飛鴿傳書,知道廉馳會在今日到達,已經率領一衆手下在碼頭上迎接。
等到大船停泊妥當,廉馳當先從舢闆走下,碼頭上弟子齊聲喝到:「恭迎少莊主
回島!」崔月華見到這等聲勢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廉馳這淫賊還有如此了得的
隱秘巢穴,看這島嶼極大,擡眼望去叢林間四處可見屋檐圍牆,推想起來這島上
屋舍恐怕都可容下千人,如此實力在江湖上卻是爲所未聞,崔月華再看向廉馳的
背影不禁有些佩服的感覺,隨即暗罵自己心智不堅:「呸!廉小賊就算有再多屬
下又如何,不過就是個淫賊頭子!」
楊雪緊跟在廉馳身後,抱住他的胳膊開心道:「少爺,咱們終於又回來啦!」
再次回到逍遙島上,廉馳也不禁生出感慨,不過離島在江湖中混迹了半年,
回頭一想島上安甯的生活已經恍若隔世。不過此番歸來還有重要事情,廉馳打起
精神,叫護衛先送楊雪和崔月華兩女回去他的舊居,而自己則先去煉藥的院子整
理一番,準備盡快開始專研這一年的逍遙丹解藥。
海龍堂王堂主和黑狼堂朱堂主一路相隨,邊走邊向廉馳報告這半年來島上的
情況,廉馳察言觀色,也沒看出他們是否是倒向了張北晨一邊,不過張北晨的兒
子張順天和堂弟張北洋卻沒在迎接他的人群當中,而王大海提到這兩人也是簡單
的一帶而過,並沒有解釋這兩個島上的重要頭目爲何沒有前來。
來到煉藥的後山,廉馳便和兩位堂主告別,說是明日一早在總堂召集大小頭
目,他有事情宣布。兩位堂主領命離去,廉馳則帶著李海等幾個護衛去了丹房。
這丹房半年沒有人用,不過倒是還有人來經常打掃,所以看起來還算是整潔,
省去了廉馳不少時間。廉馳正在清理藥櫃,將常用的藥材擺放到桌面上,心想這
次配出解藥可就不能再輕易給張北晨了,如今自己內力不通武功不強,想要制住
張北晨那一派人,還真是得靠逍遙丹來脅迫他們低頭。
今次回來,廉馳總是覺得島上氣氛不對,如今有張北晨掌握逍遙山莊大權,
逍遙山莊的弟子反而不如他親自培植的飛魚幫可靠了。廉馳一邊擺弄桌上的瓶瓶
罐罐,一邊琢磨是否應該將這丹房搬去燕歸園,這樣來年配藥也省得往複奔波,
他既然已經率領逍遙山莊進入中原江湖,也闖下了不小的名頭,以後應該沒有必
要再避縮在這南海孤島之上,反倒不如將逍遙山莊的核心定在太湖燕歸園,有飛
魚幫在側,就不怕張北晨的勢力興風作浪了。
大略將丹房整理了一下,一看天色已晚,廉馳便起身回去自己的逍遙山莊後
院,這條路過去自己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今夜再次踏上歸途,回想半年多以前,
自己在這條路上絞盡腦汁思慮解藥配方,感覺世間煩惱莫過於此,如今想來那麽
單純的煩惱居然讓他十分懷念,現在逍遙山莊內部不穩,江湖上又是諸多事端,
這一切如果都能像配置解藥一樣,隻要努力潛心專研便能解決該是多好。
回到後宅自己的小樓裏,楊雪和崔月華已經在等他回來用飯,崔月華不等廉
馳坐穩就問道:「這宅院格局怎麽和太湖燕歸園一模一樣啊?這次你帶我來奇奇
怪怪的地方是做什麽來著?這裏是你之前住的地方吧?」廉馳聽她連珠炮一樣問
出了一大串問題,隻是簡單答道:「這裏我是的舊居,燕歸園便是模仿著這裏修
的。」
廉馳還記著崔月華在船上將他的機弩丟下之事,吃過了飯就將崔月華攔腰一
抱,向著浴室行去。楊雪大約猜到了廉馳的想法,推說月事未盡,便獨自去了二
樓的臥房休息。
崔月華一路掙紮,還是被廉馳輕松的抱到了浴室中剝了個精光,一揚手噗通
一聲丟在了溫泉水池裏。崔月華遊到了池子另一側,打量了一番這溫泉浴室,
「想不到你這臭賊還挺會享受!」廉馳微微一笑,下到池子中,將手伸入噴水的
獅子頭,拉住暗藏的鐵環,一聲輕響,打開了密室的暗門。
崔月華驚訝的檀口微張,沒想到這浴室中還有如此秘密,廉馳站在暗門處,
向著崔月華招手道:「月華,我帶你去看個有趣的東西。」崔月華好奇心起,對
這精巧的密室十分想要探個究竟,便隨著廉馳走進了暗門。
一打開通道盡頭的小門,崔月華驚訝的輕叫了一聲,揉了揉眼睛,擡眼望去
四面八方都是鏡子,自己赤裸的嬌軀被映射出無數個身影,身體的每個角度都同
時映入眼簾。崔月華羞紅了臉,下意識的將雙手在身上的羞人處來回遮擋,怎奈
這鏡子如此之多,她一雙小手又能擋得住什麽。
回頭見廉馳看向她笑得淫邪,崔月華怒哼了一聲,轉身想要出去,卻又給廉
馳一把抓住,「月華,今天你在船上又是不乖了,看來還得好好罰你才能懂得聽
話。」將崔月華抱在懷裏,指著鏡子密室中那些奇怪的椅子木馬邪笑道:「這些
刑具都是少爺我設計出來,專門懲治你這樣不乖乖聽話的小妞,你看今晚想要試
試哪一種?」
崔月華看向那些刑具,經廉馳一說,立刻明白了它們的用途,那椅子和各種
枷鎖木架上都有類似男人陽具的事物,分明就是禁锢摧殘少女的淫虐道具。崔月
華心中暗怕,在廉馳懷中扭動掙紮,心想如果被綁到那些東西上去,恐怕比起昨
晚受到廉馳的折磨還要厲害幾倍,口中大嚷道:「你這個變態,快放開我,我才
不要用這些鬼東西!」
廉馳在崔月華彈性十足的胸乳上用力抓了一把,笑道:「你一看這些東西興
奮得乳頭都挺了起來,就不要再裝害羞啦!」崔月華被廉馳捏得嘤咛一聲,腿都
軟了,再也沒有力氣抵抗廉馳,被他拉到了一張椅子旁邊。
那椅子扶手上有兩個皮套,一看就是用來捆住雙手不讓人掙紮,而椅子中間
一根漆黑烏亮的粗大木棍,就是用來刺入女子下體的假陽具。廉馳指著這椅子問
道:「月華,這個椅子你可想坐上去試試?」崔月華扭頭道:「不要!」
廉馳又將崔月華強拉到了一個木架子旁,那木闆人字形狀,上邊也有許多皮
套拘束身體,下邊木闆分叉處一根玉石陽具挺立而出,廉馳又問道:「那你是想
試試這個?」崔月華緊閉秀目咬牙道:「不要!」
廉馳佯怒道:「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就想躲過懲罰嗎?若是你不趕緊自己
選上一個,今晚我就讓你把這些刑具都試上一遍!」崔月華被他嚇得嬌軀一抖,
知道廉馳這淫賊最喜歡欺負女人,給了他借口他絕對說到做到,這屋子裏刑具恐
怕不下十個,要是每個都被綁上去淫虐一番,恐怕被他玩得連命都沒了。
崔月華強忍羞怯,咬著櫻唇將那些刑具一個個看去,不知爲什麽下體蜜穴中
一陣痙攣,居然流出了動情時才會分泌的花蜜。廉馳見狀得意道:「崔小娘,看
來你自己對這個也很期待呀!快說選好了沒有?」
崔月華被廉馳逼得無可奈何,美目中淚水瑩瑩,看到角落裏一個木馬倒像是
她小時候的玩具,而且上邊也沒有見到捆束用的皮帶,心中猜測如果用那個可能
會比其他好過一些,猶豫著擡起小手指著木馬嗫嚅道:「那就……用那個吧。」
廉馳邪笑道:「好!看來崔小娘你倒是喜歡騎馬。」將崔月華帶到木馬前,
崔月華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又懊悔起來,走近一看,那木馬背上並非平坦的馬鞍,
而是一個凸起的三角形狀,正中間還豎立著一根粗大的假陽具。
掙紮中崔月華被廉馳雙腿大開的抱起,如給孩童把尿般舉到了木馬背上,把
早已濕潤得水光盈盈的蜜穴對準那假陽具道:「月華你可別再亂動,不然我抱不
住你一下子戳到底可是很疼的!」崔月華聽了不敢再亂動反抗,呼吸急促滿面潮
紅,忽然雙腿間的蜜穴一陣酸麻,已經給那假陽具插了進來。
從前崔月華被廉馳無數次淫辱,卻從未見過自己的小穴如何吞入那龐然大物,
這次四面八方都是鏡子,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兩片花唇被假陽具頂開,接著小穴被
撐得如滿月般圓潤,一寸寸的將那假陽具吞入了下體。
這異樣的刺激讓崔月華幾乎忘記了呼吸,下體蜜穴中漸漸滿脹的感覺和眼前
一點點吞入巨物的紅豔花瓣遙相呼應,緊張得她蜜道中用力夾緊,便看到鏡子中
自己的蜜穴顫抖著,又擠出了一股晶亮的淫液,順著假陽具緩緩流下。
崔月華看著自己跨間大開的淫相,臉上那嬌癡的表情全被廉馳看入眼底,那
四面八方的活春宮讓廉馳的氣息也粗重了起來。
崔月華被廉馳放到木馬上面,可憐的兩個花瓣被木馬朝上的棱角徹底分開,
花唇中間少女最爲嬌嫩敏感的小珍珠毫無保護的正壓在了尖銳了棱角上,她哀鳴
一聲連忙想要站起,下體蜜穴被那假陽具一抽送,立刻刺激得她全身酸軟,又隻
得一臉痛苦的坐了回去。
廉馳放開崔月華,任由她在木馬上閉目嬌吟,一起一落的扭動掙紮,卻始終
無力擺脫那深深刺入小穴的假陽具。廉馳又彎下腰,自木馬腹下拿出了一根皮索,
將一端套在了崔月華右腿圓潤纖細的腳踝上,跟著把皮索向崔月華後背一提,崔
月華的玉腿便被拉起反弓到了背後。
還沒等崔月華反應過來,廉馳把皮索的另一端套在了她右臂手腕上,將皮索
收緊,崔月華的右手和右腳便被拉在背後捆在一處。崔月華正被胯下那假陽具折
磨得魂飛天外,待到手腳被廉馳捆住才反應過來,驚道:「淫賊,你想要做什麽?」
廉馳邪笑道:「小美人,這木馬的妙處要將你捆住你才能知曉,現在不過是
給你稍稍嘗了點甜頭,等一下包你美到天上去!」崔月華聽了恐懼莫名,使出全
力掙紮,不過右邊手腳已經被捆住,胯下蜜穴又插著一根粗大的假陽具一動彈便
刺激得她全身無力,又怎麽能阻止得主廉馳,片刻間左手左腳也被廉馳在背後綁
在了一起。
這下崔月華才明白廉馳的目的,現在她兩腿被綁住懸空,身體沒了支撐,全
身重量都壓在了胯間,蜜穴中的假陽具向上進一步擠入她的身體,頂得她小腹中
一陣痙攣,而那女兒家最爲敏感的小陰蒂也被重重壓在棱角上,刺激得崔月華不
知是痛是麻。
廉馳還沒結束,又搬動了木馬下的機關,隨著暗處水車的驅動,崔月華蜜穴
中的假陽具居然上下抽插扭動了起來。崔月華頓時如遭雷擊,沒命的哭喊起來:
「啊,不行,快停下,我受不了啦!」
崔月華蜜穴被機關無情的大力抽插,身體卻被綁住無處可躲,扭動中柔嫩的
花唇在木棱上往複摩擦,而中間充血脹大的小珍珠更是被壓在棱角上刮來刮去,
片刻之間就刺激得崔月華陰精猛洩。
高潮中崔月華一陣頭暈,失去平衡向右倒了下去,但是下體還被那猛力進出
的假陽具固定在木馬背上,嚇得她花容失色,這樣跌下去,恐怕下體都要被那假
陽具扯破開了!好在廉馳一直站在旁邊,及時的扶住了她,幫她坐正回去,還故
意笑道:「月華,你可小心些別摔到了。」
崔月華現在恨不得有許多皮帶將自己緊緊綁縛在這惱人的刑具上,這樣一邊
被機關瘋狂的奸淫,一邊還要保持平衡,精神幾乎崩潰。雖然知道廉馳不會真的
任由她摔下受傷,但是那失去平衡的恐懼讓崔月華用力夾緊下陰,即使被那無情
的假陽具在蜜穴中肆虐也不敢再有片刻放松。
如此一來便好像是在配合著那機關在奸淫自己,以嬌嫩的花道夾緊那無情抽
插的假陽具,刺激得崔月華下體酸軟,卻又不得不堅持,卡在木棱上的小陰蒂也
愈發挺立起來,更加敏感的被假陽具帶動得一前一後在木棱上刮蹭折磨,矛盾的
心態中,崔月華又是高潮連連,蜜穴用力夾住那假陽具追求更加刺激的奸淫,即
使是在高潮當做也不敢放松。
還不到一刻鍾,崔月華已經被折磨得失去理智,玉頸揚起頭向後仰,身體反
弓起來,小腹在木馬的棱角上用力前後摩擦,可憐的小陰蒂被刺激得幾乎爆炸,
崔月華隻有這樣,才能靠著那又痛又麻的強烈刺激來抵抗蜜穴裏的困擾。那粗大
的假陽具每一次進出,都插得她蜜穴中一陣顫抖,用力夾緊的蜜肉更加劇了摩擦
的快感,尤其在高潮中蜜穴更加敏感,那樣用力夾緊大力抽插的假陽具,前所未
有的瘋狂的刺激把崔月華的最後一絲理智也給擊破,再也不顧羞恥,大聲淫叫著
發洩自己體內無窮的惱人快感:「啊,廉馳,我要,我的小穴裏好奇怪啊,我想
要撒尿,但是被這棍子插得尿不出來,人家要給你活活憋死啦!」
廉馳血脈偾張,崔月華這天然的淫浪之態比起什麽春藥都讓人難以自持,提
槍上馬,對準崔月華粉嫩的後庭用力插了進去。這一下兩個人的體重壓下,崔月
華胯間受到的刺激陡然增加了幾倍,再也忍耐不住,下體一松,清澈的尿液從小
穴噴湧而出,被那木馬的棱角從中切成了兩股飛散開來。
蜜穴裏的假陽具還在毫不留情的反複侵入,崔月華一邊放尿,一邊被抽插得
蜜穴痙攣,那尿水也給一陣陣繃緊的蜜肉夾得斷斷續續,無法順利宣洩的尿意,
小陰蒂被木棱尖角刮擦的強烈刺激,前後兩個小洞被塞滿抽插,前邊蜜穴被蹂躏
得疲憊不堪還要勉勵支持承歡,後庭的空虛終於得到了滿足快感如潮,諸多相互
矛盾的感覺一齊湧入腦中,崔月華再也分不清是什麽是快樂什麽是痛苦,隻想趕
快結束這令人發狂的折磨。
崔月華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癫狂的狀態,不顧蜜穴中假陽具的抽插,用力聳
動著腰臀,後庭用力緊緊夾住廉馳發燙的陽具,好讓後庭中的刺激和前邊一樣強
烈,哭叫著嬌呼道:「快用力!再快一點,我還要,啊,你弄死我吧!」
直到廉馳滿足的釋放出陽精,崔月華已經完全癱倒在他懷裏,全靠廉馳的摟
抱才沒有摔下木馬。廉馳停下機關將崔月華放了下來,發現這小娘子因爲連續高
潮不斷而刺激得失去了意識,全身的皮膚都浮現出了一抹淡紅,雙眼半合昏昏沈
沈不知身在何處。
將崔月華抱出密室,在溫泉裏幫她洗去一身香汗,她才漸漸清醒過來。廉馳
又找了一盒油膏,把那藥膏塗抹在崔月華飽受摧殘的少女秘處,崔月華毫不掙紮
的任由廉馳在她的蜜穴中來回撫弄,被抽插得火辣辣的嫩肉被藥膏一抹,涼絲絲
的非常舒服,讓她又閉目低聲呻吟起來。
抱著全身酥軟的崔月華回到二樓臥室,將她放在床上,崔月華雙目無神的躺
在那裏,還在張著小嘴不住喘息。楊雪從床裏邊爬過來,憐愛的幫崔月華撫開額
前的亂發,「崔姐姐,少爺罰得你很難受吧,你以後可不要再對少爺耍脾氣了。」
崔月華見到楊雪,眼中才恢複了幾分神采,抱著楊雪將臉埋在她懷裏抽泣起來,
斷斷續續的哭道:「廉馳,我恨死你了!你究竟要把我調教成什麽樣子才能滿意?」
廉馳看她雙肩聳動哭得可憐兮兮,把崔月華抱到自己懷裏道:「你這小娘總
是愛亂發脾氣,今天你不喜歡去收拾桌子,直接和我說不就行了嗎,我又沒逼你
去,爲什麽要將東西丟出去,你可知道那些東西有多寶貴?以後跟著本少爺,撒
撒嬌可以,耍性子胡鬧就要像今天這樣罰你,知道了嗎?」崔月華微微止住啜泣,
嗯了一聲答應。廉馳又道:「還有以後要聽少爺的話,別總我說往東你偏往西。」
崔月華點頭道:「嗯。」
「等回去給你解了毒,恢複了武功也不許逃跑。」
「嗯。」
「也不可以向抓你來的李舵主他們爲難。」
「嗯。」
「你怎麽一直在嗯,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嗯,在聽著呢。」
「還有這次出海見到的事情不能和別人說,都是少爺的機密。」
「嗯。」
「回去以後,幫我把你姐姐吳如萍騙出來,少爺我再這麽調教一下她,你們
姐妹就可以在一起伺候本少爺了。」
「嗯。啊?不行!」崔月華一推廉馳從他懷裏坐了起來,「你要是敢這麽欺
負我姐姐,我就……我就……我就和你拼了!」廉馳笑道:「我就是想試試你真
在聽我說話沒有。」崔月華一臉狐疑,「你真沒打我姐姐的壞主意?」
廉馳一聳肩道:「你們姐妹早就失身於我,早晚都應該過來呆在本少爺身邊
的,難道你姐姐還能嫁給其他人去不成?」崔月華猶豫道:「姐姐才不會稀罕你
們這些臭男人,她和我說過不會去嫁人的。」廉馳道:「那是以前你們姐妹在一
起的時候,現在你做了本少爺的小娘子,留著你姐姐在外邊孤苦伶仃一個人?」
崔月華被廉馳這樣一說,心中甚是矛盾,卻又不知如何解決,惱恨得又撲在
廉馳懷裏用力錘他的胸口氣道:「都是你這個混蛋害的!我姐姐以後肯定要難過
死了!」楊雪笑著勸道:「崔姐姐,今晚你身子太過疲累,還是別鬧了,早些躺
下休息吧。」崔月華這才罷休,爬到了大床最裏邊,讓楊雪隔在她和廉馳中間睡
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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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2-20 15:53
標題:
【毒劍風流】(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一章)
夕陽之下,一艘海船乘風破浪,向着北方行去。船上乘客,正是從逍遙島出
發返回中原的廉馳一行人。
崔月華如今再也沒了忤逆廉馳的勇氣,自暴自棄之下反倒沒了往日那許多煩
惱,從前時時想着如何逃走或是報複廉馳,現在倒也可以勉強心平氣和的呆在廉
馳身邊,除了偶爾發發小脾氣,已經算得上是個合格的小媳婦。入夜三人回到艙
中,崔月華便幫着楊雪收拾東西,廉馳見她把床鋪好,壞笑着将崔月華壓倒在了
床上用力吻住她的朱唇。
崔月華推拒了幾下見廉馳不肯放過她,隻得閉起眼睛給他親個夠,待到唇分,
崔月華微微喘息道:「今晚你就放過我吧,我想早些休息,明天好早起看看海上
日出。」崔月華幾次聽人說過這奇景,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出海見識,乘船來時一
路苦惱也沒那個心情,現在放下心事,倒是有了遊山玩水的興緻。
廉馳見崔月華難得乖順的與他商量,便答應下來,心中卻又冒出一個主意,
看向崔月華的眼神也變得暧昧起來。崔月華見廉馳一口答應下來,但是臉顯怪笑,
也不知道他肚子裏又生出了些什麽鬼主意,撅了撅嘴,心中暗想:「這臭賊肯定
沒想好事,哼,那又怎樣,本姑娘可不怕你!」
次日天還沒亮,崔月華就早早起來,推開床邊的舷窗,等待着日出的到來。
天地間一片漆黑,崔月華跪在床上,雙手托着小臉在窗前等待黎明。廉馳卻
壞笑着來到崔月華身後,一把拉下了崔月華的亵褲,在她的豐潤如玉的粉臀上輕
輕撫摸。崔月華這才明白廉馳昨晚的念頭,掙紮了幾下反倒被他将衣服也剝了下
來,赤身裸體的面對着一望無際的大海,讓崔月華羞赧得全身無力。
知道抵抗不了廉馳,崔月華隻得順從的趴在窗台上,任憑廉馳在她胯下肆意
妄爲,緊咬着貝齒盡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眼前海闊天空,雖然沒有人能夠看
到她現在的樣子,不過這開闊的空間卻讓她感覺極爲羞恥。廉馳在身後一手壓住
崔月華的裸背,一手在崔月華那嬌嫩的玉蚌中撫弄,難得這小娘子如此乖順,定
要趁機玩弄個痛快。
看來崔月華今晨極爲敏感,不過在肉洞裏用手指輕輕挖了幾下,淫水就如小
溪般沿着白膩的大腿内側流了下來。崔月華皺着眉頭,隻專心看着東方漸漸泛白
的天空,盡力忽略廉馳在她身後的亵玩,不過那怪異的快感漸漸襲來,仍舊忍不
住自喉嚨中呻吟出了幾聲壓抑的嬌喘。
廉馳低笑了一聲,感覺那蜜穴裏一陣陣蠕動,輕輕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崔
月華還不時扭動玉臀,不知是在躲閃那靈巧的撫弄,還是在追求更多的刺激。這
海上日出楊雪早已不知看過了多少次,也沒什麽新奇,和崔月華并排伏在窗前,
卻是将頭側卧在臂彎裏,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邊上皺眉低吟的崔月華,覺得崔
月華現在這苦悶與好奇混合在一起的表情要比那日出有趣得多。
那東方海面上的雲朵忽然泛起了一層金邊,崔月華知道是那太陽快要出來了,
不覺支起了身子,仿佛擡高頭就能早一刻見到日出一般。忽然下體中猛然一陣充
實的悸動,刺激得她倒吸一口清冷的海風,蜜穴也緊繃着裹緊那廉馳貿然侵入陽
物。
廉馳挺動腰身,雙手向前撫上了崔月華那一對随着他動作輕輕跳動的乳峰。
崔月華覺得胸口被廉馳一陣揉搓,卻有涼絲絲的粘液被塗抹的到處都是,不用看
就知道是廉馳竟然将自己的愛液抹到了自己的胸口上,被清晨的海風一吹,滑嫩
的乳肉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整個乳房也跟着緊繃起來,連崔月華她自己
都能明顯感到雙乳用力的向上挺起,尤其中間那一對粉紅的小乳珠更幾乎脹得要
爆炸一般,被廉馳的手指一捏,兩道冰冷的刺激感覺直沖腦際。而下體胯間卻被
那火熱的肉棒折磨,熾烈的快感也沿着脊柱沖上,身上少女敏感之處都被廉馳肆
意亵玩,冰火兩重天的刺激讓崔月華十分吃不消,口中不斷噴出厚重的白氣,卻
又随着呻吟被海風吹得煙消雲散。
這感覺讓崔月華十分吃不消,不過卻又不想與廉馳計較,東方的海面上已經
有幾道陽光如利劍般刺破清晨的薄霧直射雲霄。崔月華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一絲
細節,隻見一個光點自海面上冉冉升起,轉瞬間就膨脹成了一道耀眼的光弧,海
面的波濤也被染出了一條金燦燦的磷光大道。
崔月華感覺廉馳在她體内的動作越來越重,奇異的快感也随着那一輪紅日越
升越高,眼前都事物漸漸模糊起來,她在廉馳的多重刺激下腦中一片混沌,自己
都說不清那究竟是屈辱的淚水,還是被那耀眼的朝陽刺眼所緻。
那朝陽在朦胧的淚光中自海底躍出,随着廉馳的動作在崔月華眼中來回扭動,
如同一隻泛着金光的蝴蝶掙紮着擺脫靛藍的蝶蛹,而她卻同時感到仿佛有一條蟒
蛇緊緊纏着自己,雙乳被緊緊勒住,胯間被玩弄得一片滑膩,蜜穴也根本無法阻
止蛇頭的入侵,不論她是否願意,心中的惱恨厭惡已經完全被肉欲所壓倒,嬌軀
扭動尋求着更多的快感。
那朝陽已經漸漸升到了海面之上,不過奇怪的是那圓圓的朝陽卻好似煮熟的
元宵粘在桌上一般,下沿始終沒能脫離海面,而是被拉扯成了一段亮線。随着朝
陽高升,那亮線越來越細,就如同崔月華的神經一般越繃越緊,終于随着崔月華
一聲高亢的吟叫,那亮線好似被她體内洶湧的情潮所沖擊,瞬間嘎然而斷,一輪
紅日終于擺脫了海面的拉扯,跳躍到了湛藍的天空之上,而崔月華也随之全身一
抖,無力的委頓在廉馳懷裏。
廉馳低頭看着懷中的崔月華,壞笑道:「這海上的日落也很漂亮,小娘子要
不要和少爺一起看下?」崔月華閉着秀目氣道:「你就會變着花樣來欺負我!日
落我和雪兒到甲闆上去看,你要是不怕丢人,盡管在甲闆上給一群人看着還這樣
對我。」
廉馳笑着搖了搖頭,隻得暫時放過了崔月華。
此番回去逍遙島來去匆匆,剛好在正月十五元宵節的下午趕回到了太湖之濱。
乘船回去漁陽島上的燕歸園,才得知單燕昨天一早就去了西山島飛魚幫,與娘家
親人共度佳節。廉馳心中暗暗自責,當初他走的匆忙,卻沒有細想留下單燕孤身
一人在漁陽島上,身懷六甲身邊又沒有親近之人,日子隻怕是過得無聊寂寞,早
就應該讓她住回娘家去養胎才是道理。
到了飛魚幫,單天進一家早得了廉馳歸來的消息,單飛正在碼頭等他。廉馳
笑着正要和他打招呼,一個嬌小的人影飛一般自人群中向廉馳跑來,抱着他的腰
身大哭道:「廉馳哥哥,我家裏人都給魔門壞人害了,你要幫我報仇啊!」
廉馳低頭一看,竟然是葉輕羽這小姑娘,廉馳忙低頭幫她擦去小臉上的眼淚,
安慰道:「輕羽你先别哭,廉大哥一定幫你,你先和我說下是怎麽一回事,我剛
剛回來,還沒聽說魔門又有行動。」葉輕羽這才抽抽噎噎的道:「我們驚虹山莊
年初三給魔門突然殺上門,就隻我一個人跑了出來,其他人都給魔門殺了!」
廉馳聽了微微吃驚,他之前還有飛鴿傳書給驚虹山莊,說是魔門可能上門追
讨巨鼋内丹,想不到魔門動作如此之快,也不知他那密信最後是給葉成影得到,
還是落在了向千山手裏。廉馳皺眉問道:「你姐姐也被害了嗎?那巨鼋内丹是否
給魔門得去了?」
葉輕羽搖頭道:「巨鼋内丹給馮師兄吃下療傷了,姐姐她爲了救我,也不知
道現在是生是死。」廉馳細問之下,才知道葉天香費心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巨
鼋内丹,便立刻給馮天涯服下,馮天涯得了巨鼋内丹的天地精氣,手臂經脈重生
康複,不但治好了殘疾,而且武功也更上層樓。
葉成影見狀怎能再讓女兒的一番情義白費,便拒絕了孟家的提親,将葉天香
許婚給馮天涯。本待到今年三月開春成親,卻又橫生劫變,被魔門突然圍困,要
驚虹山莊交出巨鼋内丹。那巨鼋内丹已經被馮天涯服下多日,他們又怎麽能交得
出來,魔門聽了更不肯罷休,居然要驚虹山莊交出馮天涯給他們帶回魔門處置。
葉成影一代豪傑,又怎能屈服給惡名昭彰的魔門,便率領驚虹山莊弟子全力
與魔門對抗,甯可力戰而死也不肯低頭,心中唯有放不下這兩個女兒,便命馮天
涯帶着葉天香和葉輕羽趁亂逃走。
馮天涯幾番推辭,想與葉成影并肩對敵,最後還是被葉天香勸服,隻得含淚
護着葉天香和葉輕羽逃向後山小路。結果半路又給向千山追上,馮天涯再也不願
逃跑,與葉天香兩人合力攔住了向千山,讓最小的妹妹葉輕羽獨自逃生。
葉輕羽經常在後山玩耍,知道幾個隐秘的山洞,在洞中躲了兩天才敢回去驚
虹山莊查看,那驚虹山莊已經被魔門燒成廢墟,葉成影夫婦和山莊弟子全被魔門
所害。葉輕羽強抑心中哀痛,安葬了父母和同門,又去四處尋找馮天涯和葉天香,
卻沒找到兩人蹤影,天地之大再無親人可以依靠,讓這小姑娘又是哀痛又是害怕,
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葉輕羽年紀幼小未履江湖,江湖人物全不認識,隻是機緣巧合下被廉馳救過
一次,知道廉馳現在是大名鼎鼎的武林四公子之一,又總聽馮天涯誇他力抗魔門
武功高強,他待自己又很是親厚,便一路風餐露宿,來到太湖尋求廉馳的幫助。
廉馳見葉輕羽如此可憐,撫摸着她的頭道:「輕羽不要難過,以後這裏便是
你的家,隻管安心住下便是,有廉大哥保護你,魔門不敢再動你一根汗毛,我這
就派人去找你姐姐的下落,然後一起去向魔門讨回公道!」
葉輕羽得了廉馳承諾,才安定下來止住哭泣,伏在他懷裏,感覺廉馳那高大
的身影極有安全感,小小芳心中已經将他視爲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帶着葉輕羽和單燕一家熱熱鬧鬧吃了個團圓飯,入夜衆人便出發去岸上的鎮
子裏逛花燈。單燕有孕在身不便活動,廉馳和楊雪諸女就陪着她乘船到岸邊,在
水上遠遠看上一會。
七彩禮花在頭頂怒發,倒映在湖水當中,讓人恍惚得不知身在何處,比起那
岸上彩燈輝映的街道别有一番意境,将廉馳等人看得眼花缭亂,連葉輕羽也暫時
忘記了哀愁,拍手又笑又跳。單燕含笑半躺在船頭椅子裏,給廉馳他們講着太湖
一帶的過節風俗,直到圓月升到中天,單燕以手遮口打了個哈欠,對廉馳道:
「相公,奴家有些累了,要先回去休息,那鎮子裏燈會很是絢麗多彩,你帶着雪
兒她們去逛逛吧,雪兒從小在島上長大,肯定會喜歡中原的熱鬧景象。」
從燈會回來,已經是午夜時分,衛秀秀早就在楊雪懷中睡了過去,崔月華一
直被廉馳禁锢,今夜出去逛了一圈,回來人也開朗了許多,提着幾個花燈一路上
和葉輕羽有說有笑,将這剛剛認識的小妹妹哄得十分開心。廉馳心中暗自得意,
看來崔小娘已經徹底臣服,即便給她解去凝氣散之毒,恢複了武功應該也不會鬧
事了,前去蜀中有些風險,楊雪是肯定要留在太湖陪着單燕的,崔月華身有武功,
帶在身邊倒是不錯。
第二日廉馳便給崔月華恢複了内力,和她到演武場上想要考校一下她的武功。
崔月華自然是躍躍欲試,她幾次三番栽在廉馳手裏,卻都是被他下毒暗算,沒有
一次是被他用真功夫擒住的,心中總是覺得有些委屈,今日正好光明正大的和他
一分高下,硬是不信他這毒劍公子武功有什麽過人之處。
廉馳将寶劍斷風在胸前一橫,對崔月華笑道:「本少爺讓你三招!」崔月華
撇了撇嘴,心中暗道看你能得意幾時,雙刀飛旋着向廉馳全力斬去,廉馳最近又
得白松點撥,玉蝶身法左右恍惚,在崔月華的刀影中起落騰挪,連半片衣角也沒
給她碰到,哈哈大笑:「月華,這已經是五招了!」
崔月華氣惱道:「光會躲躲閃閃算什麽好漢,有膽來真正接我兩招!」廉馳
道:「那你可小心了!」寶劍斷風一招「太乙」斬向崔月華右腕,崔月華柳眉一
豎,雙刀一同向寶劍斷風迎去,她早知廉馳内力微弱,就打定主意要用内功大力
與他硬拼。
沒想到刀劍相交寂然無聲,廉馳隻是一個虛招,寶劍斷風毫不着力,引帶得
崔月華雙刀落空,趁機閃到了崔月華身後,一招「馬尾」劍尖反撩抵在了她後頸
之上。崔月華沒想到廉馳劍法真如江湖傳言般高明,這才對他心服口服,小聲嘟
囔道:「武功這麽好還要用毒害人,真是下流卑鄙。」
廉馳試出崔月華的武功比起單燕還是要差上許多,若是碰上了一流高手恐怕
撐不住幾招,問道:「你姐姐吳如萍武功和你比起來如何?」崔月華答道:「姐
姐她武功不是很用心,比我還差上一點,她是神機閣主的關門弟子,平時心思都
放在機關布陣那些東西上了。」
神機閣是武林中一個比較另類的門派,據說是諸葛亮後人所創,弟子所學甚
是駁雜,向來不以武功爲重,也不參與江湖鬥争。許多珠寶店鋪的名貴珍玩怕給
人盜取,往往都是請神機閣弟子幫忙設計藏寶庫房,若是庫房給江湖大盜破了,
神機閣弟子還會負責去幫忙追回寶物,被神機閣懲治了幾個臭名昭著的神偷大盜,
才因此聞名江湖,珠寶珍玩行業裏更是有口皆碑。現任閣主自号多聞師太,處處
與空空道人針鋒相對,幾十年也沒能分出個勝負,反倒是給江湖上的好事之徒傳
言兩人之間暧昧不清。
廉馳記起吳如萍還曾經隻憑一管洞箫就擾得他心神不甯出招滞澀,看來這神
機閣果然有些令人難以捉摸的制敵手段,卻不知吳茹萍機關陣法上的修爲能有多
高,這方面他自己也有所涉獵,以後若有機會,倒是可以和吳茹萍切磋一番。
到了單燕房中,兩人重聚以後一直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房中了沒旁人,單
燕趕緊問道:「這次回去事情處理的順利嗎?」廉馳知道單燕應該是最爲關心逍
遙丹解藥之事,便原原本本和她說了,單燕得知逍遙丹已經失效,再也不用爲家
人的安危挂心,長出了一口氣。
廉馳叮囑道:「這逍遙丹失效我還沒給别人知曉,連雪兒都沒告訴,你也要
千萬保密,不然我那些屬下沒了逍遙丹的鉗制,可不知道今後會如何對我。」單
燕聞言又爲廉馳擔憂起來,廉馳見狀安慰道:「燕子你安心在家養胎便是,這些
事我自有辦法解決,大不了我今年配出毒藥當做解藥發出去,那些人吃了還是會
中了我的毒,不敢對我不利。」
單燕無力的坐下氣苦道:「你可别再胡鬧了。我爹爹當初被你逼迫送我去逍
遙島,就已經在偷偷研究你發下的解藥,若是其他人有不臣之心,肯定也會做同
樣的事情,給他們發現你今年的解藥其實是毒,反倒會欲蓋彌彰再添麻煩。」
廉馳搖頭苦笑,沒想到嶽父單天進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居然也敢在暗中不
軌,如今他與單燕夫妻琴瑟和諧,單飛也和他意氣相投,這些舊事便不能再去計
較了。隻是連單天進都會如此,那其他不甘居于人下的野心勃勃之輩,就更加需
要小心提放,再加上如逍遙丹一樣每年都需不同解藥的毒丸,以廉馳的水平還真
就研制不出,此事隻得就此作罷,看來今年隻能随便發些似是而非的解毒藥物下
去,瞞得一時是一時了。
不過廉馳還是得做出個專心研制解藥的樣子,免得張北晨起疑心,便在燕歸
園裏收拾了一間房專門煉藥。将丹房安置妥當,廉馳想到自己的法寶凝氣散已經
快要用光,便想順便再制上一些,其中一味藥「七葉藍藤」最爲名貴稀有,他庫
存幾乎用盡,便差人進城去買。
未曾料到居然沒有買到,太湖附近的蘇杭二州極爲富庶,五湖四海客商雲集,
各大藥房居然同時斷貨,絕對不會隻是巧合。仔細探查才知,今年一開張就有幾
波人不約而同的将七葉藍藤全部收購,而藥房再去進貨時,供貨的行商說那藥材
隻有西域一處極小的鹹水綠洲才能生長,而那綠洲也不知什麽時候被一把火燒成
了荒地,七葉藍藤恐怕要就此絕收。
那七葉藍藤用途不廣,藥商也未曾在意,對廉馳卻是至關重大。仔細想來,
凝氣散乃是五毒教的不傳之秘,卻給廉馳以此聞名江湖,若是有心人想從這方面
暗中對付他,必然是知道凝氣散配方之人。孟皓空雖然與他有仇,但是那小白臉
隻會勾引女人和仗着孟家勢力與廉馳作對,肯定沒腦子用這麽高明的手段,而且
他也不知道凝氣散的配方。
倒是柳詩雲曾經說過五毒教已經和魔門聯手,這陰險的釜底抽薪之計也很像
是向千山的作風,他不是說過要與自己井水不犯河水?難道是因爲他向驚虹山莊
示警給向千山得知,所以向千山才會暗中報複?或者是兩人密談和解之前向千山
派人去燒的綠洲,而那些在藥房收貨的人,隻是得知七葉藍藤絕收,想趁機炒貨
的普通商人?
廉馳想不出結論,卻是下定決心對向千山這人甯可誤會不可輕信,反正此事
是魔門招惹了他,今後定要與魔門勢不兩立,他的目标是一統江湖,又答應了葉
輕羽要爲她報仇,魔門是遲早都要動手對付的。廉馳把自己手裏剩下的七葉藍藤
全都用上,總算是又配出了十幾顆凝氣散,再加上他之前剩下的,一共二十四顆,
以後這寶貝可是用一顆少一顆,看來不能随便亂使。無奈之下隻得又配了一些普
通的藍色粉末備用,即使無毒,危急時刻能夠吓吓人也好。
回到燕歸園小聚不過兩日,廉馳記挂蜀中形勢便要啓程入川。用過晚飯扶着
單燕回到房中,便與單燕商量,單燕現在已經是有了六個月的身孕,雖然一身武
功也是身子容易疲累,靠坐在床頭皺眉道:「大夫說我四月就要臨産,此番你去
蜀中路途遙遠,那邊事情又不是輕易能解決得了的,張總管在那邊半年都是無可
奈何,你此次前去,可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啦 .」
廉馳坐在床邊,握着單燕的手道:「張北晨那老鬼陽奉陰違,不知在蜀中做
些什麽,我此次前去必定快刀斬亂麻,燕子你還對夫君沒有信心麽,魔門都對我
無可奈何,唐門和張北晨又算得上什麽。而且今年三月就是武林大會,輪到了峨
眉山淨雲齋來主持舉辦,我也是要去蜀中參加的,等到武林大會結束我馬上啓程
返回,足夠時間回來陪你,你就放心好啦,咱們的寶貝兒子出世,我這爹爹怎麽
可能不陪在旁邊?」
單燕還是微微放不下心,「今時不比往日,現在你在江湖上大有名頭,不再
是當初的無名小卒讓人掉以輕心,那些對頭早将你的手段查得一清二楚,動起手
來嚴加提放全力以赴,反倒是比從前更加兇險了,你又說逍遙山莊的人手都再也
靠不住,此去讓我如何安心。」
廉馳一聽也覺得單燕所說很有道理,他初入江湖時候一直順風順水,連魔門
也沒在他手下讨到便宜,不過後來江湖經驗愈加豐富,武功也更上層樓,反倒處
處受制,天極劍法雖然神妙不過也沒了出其不意的驚敵作用,使人喪失内力的凝
氣散更是被人多加防範難以奏效,上次若不是向千山有所顧忌沒有下殺手,自己
恐怕早已喪命在魔門手裏。如今凝氣散更是被向千山截斷了來源,還不知那些對
頭今後會想出多少手段對付自己,江湖之路恐怕再也不會如從前一般一帆風順。
不過廉馳還是不能因此放棄,故作輕松道:「昨夜本公子夜觀天象,西南方
向乃是大吉。咱大哥單飛現在人送綽号賽伯符,都是和那三國時的孫策媲美,那
二哥單翔便是弟弟孫權啦!」說着一點單燕鼻子調笑道:「你這個小妹妹就是江
東的大美人孫尚香,本少爺娶了你,就好比是當年的劉皇叔一樣,既然做了劉皇
叔嘛,那入蜀乃是大大的好彩頭,此去絕對是馬到功成,不會有什麽風險,燕子
你隻管安心在家養胎便是,不用爲我擔心!」
單燕聽了廉馳一番胡說八道,倒也覺得有那麽一二分道理,笑道:「你這張
嘴真是能把牛吹到天上去,趕明你也别舞刀弄劍的啦,去擺個算命攤子好了。」
這燕歸園中的護衛大多是逍遙島上的人手,現在因爲張北晨的緣故廉馳也對
他們不太放心,所以第二天廉馳親自将單燕送回了西山島飛魚幫去,這段時間他
要前去蜀中,單燕又需要人照顧,還是讓她住在娘家最爲妥當。
而臨行前,廉馳又交代給楊雪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趁着單燕不在,要楊
雪監督他暗中找來的工匠,在燕歸園中把那香豔的刑房重修一個出來,以後這便
是他廉家的家法,哪個女子不聽話了,就少不得要進去給他調教一番。
漁陽島上沒有噴泉驅動水車,但是太湖水域廣闊沒有遮攔,風倒是比較大的,
雖然風力不穩,但是卻難不住廉馳,他專門去請教了朱堂主,設計了一套機關,
平時靠着風力給機關上弦蓄力,到了想用時候靠着彈簧驅動機關,即使無風天氣
也可以正常使用。
楊雪被這任務羞的小臉通紅,不過還真乖乖的答應下來:「嗯,不過少爺你
可不許和燕子姐說這事是雪兒做的。」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2-27 20:56
標題:
【毒劍風流】(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二章)
葉輕羽和衛秀秀兩個小女孩年紀相若,相處幾日很是合得來,又有楊雪這大
姐姐照看,廉馳将她留在飛魚幫倒是比較放心,隻是暗中叮囑楊雪不要将逍遙山
莊的事情給葉輕羽知道,這小丫頭自小在名門之中長大,也給教育的滿腦袋大義
道德,知道了真相恐怕會旁生枝節,還是等日後廉馳有空,再将她慢慢收服爲好。
廉馳和葉輕羽說他要出去爲她尋找葉天香下落,又是讓這天真的小女孩感激
涕零了一番。廉馳倒不是在騙葉輕羽,葉天香如果沒有被魔門所害,那麽今年三
月肯定是要去峨眉武林大會,尋求同道援助的,廉馳此去蜀中說不定真能遇到葉
天香也說不定。
廉馳與諸女依依惜别,便帶着崔月華啓程離開太湖。
廉馳還記挂着自己失魂症之事,年前韋博揚曾經與他約好,年後再爲他診治
一番,韋博揚乃是神醫李時珍所大力推薦,所以廉馳滿懷期望,此去蜀中也會路
過韋博揚家,正好去拜訪求醫。
沒想到來到韋博揚的家宅大門,隻見屋瓦漆黑,宅院居然剛剛經曆了一場大
火。廉馳心中生出一股不祥之感,當初爲他醫治失魂症的于涼城也是被人殺死,
然後焚屍在屋内,難道韋博揚也遭到了如此不測?
廉馳向四鄰一問,果然印證了他心中所慮,年初八晚上韋家大宅突然着火,
一家人都沒能逃出,燒死在了大火當中。官差推想是因爲過年慶祝,燃放煙花引
起了火頭,而一家人宴飲大醉逃生不及,所以全家都被燒死在了屋内。此事當地
衙門覺得解釋合理,雖然是滅門慘劇,卻也草草了事,如今韋博揚一家早已下葬
多日,廉馳也沒辦法查明他們的真正死因了。
廉馳心中暗惱,雖然沒有證據,廉馳也确信韋博揚一家是因爲他被人所害,
不然哪有那麽巧合,連續兩個有治愈他失魂症希望的名醫,全部在見過他之後死
于非命。
不肯善罷甘休,廉馳下定決心要找出這暗中與他爲難的惡毒之人,之前凝氣
散藥源被斷他就開始懷疑是向千山所爲,這等濫殺無辜之事也正好是魔門作風,
看來向千山是鐵了心要和自己作對了。
韋博揚的大徒弟劉遠志住在自己家中,未曾被大火波及,廉馳上次求醫與他
有過一面之緣,倒是可以從他那詢問些詳細情況,便去一路相詢,找到了劉遠志
家。到了劉遠志家門口,就聽見屋子裏一個大嗓門道:「大兄弟,那你師父可有
留下什麽藥方沒有?就算沒有,你跟着韋神醫學了那麽多年醫術,總也得想出點
什麽辦法來吧,我這都等了三天啦,大老遠帶着女兒過來求醫,可不能白跑一趟
啊!」
廉馳聽到屋中有人,微微皺眉,但是那聲音居然有幾分熟悉,隻是想不起是
誰,敲了三下房門,不待主人答應便推門而入。屋内陳設甚是簡樸,劉遠志正坐
在靠牆的方桌旁,苦着臉對一個站在身前的大漢解釋着什麽,廉馳一見那大漢,
居然是孟家的下屬蘭日升。
廉馳見到蘭日升腦中念頭急轉,他是孟家之人,看來與韋博揚也有些瓜葛,
韋博揚全家之死會不會和孟皓空有關?劉遠志見到又一個腰懸長劍的江湖中人不
請自來,頭大無比,知道這些兇蠻之人最難打發,站起身來道:「這位少俠,不
知來到小人家中有何貴幹?」他與廉馳在韋博揚家接觸甚少,每日又接待病人極
多,看來已經是忘記了廉馳。
廉馳答道:「我年前與韋神醫約好,過了年再來拜訪求醫,但是今日過來才
知道韋神醫家中遭了不測,所以想來問個究竟。」劉遠志歎氣道:「師父妙手仁
心聞名天下,這些日子許多病人前來求醫問藥,大多失望而歸,我雖爲師父親傳
首徒,卻有愧師恩,未能在醫道上繼承衣缽。少俠若是想要小人嘗試診治,小人
自當竭盡全力,不過小人醫術淺薄,少俠不要期望過高才是。」
蘭日升回頭一見廉馳,呵呵笑道:「嘿,這不是廉公子嘛!想不到咱們這麽
有緣,這就又見面了!」
這蘭日升雖說愣頭愣腦的,廉馳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孟家總管祝斌維曾經想
借助魔門之手除去自己,看來孟家上下已經得了孟皓空命令要至廉馳于死地。廉
馳提放蘭日升這莽漢驟然出手發難,斜退了一步護住身後的崔月華,随時準備拔
劍迎敵,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蘭前輩,你怎麽也這樣巧在此處?」
蘭日升粗聲道:「我是帶着女兒來求醫來着,過年時約好了日子,誰想到我
和女兒大老遠的前來,韋神醫卻給一把火燒死了,真是天公不作美!這幾天就找
這徒弟來幫忙看看,結果這徒弟也太笨了點,看了幾次也說不出個辦法來!」
廉馳心中暗笑,這蘭日升果然是腦子少生了幾根弦,當着劉志遠的面說他醫
術低下,這樣得罪人,即便劉志遠能醫治好他的女兒,心中不樂恐怕也不願盡力
了。劉志遠聽了自然是臉色難看,強抑怒氣對蘭日升道:「小人醫術不精,就不
耽誤這位爺的功夫了,還是請你另請高明吧!」
廉馳見蘭日升似乎對自己并無敵意,他這愚魯之人應該不會暗藏禍心,便微
微放松警惕,心中暗想蘭日升腦子不大靈光,倒是可以從他身上試探一二,看能
不能找出孟家的罪證。蘭日升剛剛說過年時與韋博揚約好了求醫的日子,而自己
上次向韋博揚求醫是過年之前,那麽蘭日升确實有可能在巧合之下,得知了韋博
揚在爲廉馳診治失魂症,進而被孟皓空知曉。
廉馳這樣念頭一轉,對蘭日升笑道:「蘭前輩,晚輩我對醫術也有些專研,
不如我來幫你看看如何?」蘭日升奇道:「廉公子也會看病?那可到好,快同我
回去客棧看下我那女兒!」劉遠志連忙道:「如此甚好,兩位這便快去吧,看病
可耽誤不得!」一下送走了這兩個江湖匪類,心中暗叫謝天謝地。
劉遠志如送瘟神一般,迫不及待的與他們告别,三人剛一出屋,就從後邊關
上了房門。崔月華問廉馳道:「廉馳,你什麽時候還會給人看病了,我怎麽就不
知道?你自己不還有失魂症治不好,所以才來找韋神醫。」廉馳哼道:「醫不自
醫,你懂得什麽,我那醫術可是神醫李時珍的親傳!」說着拿出李時珍親筆所書
的《本草綱目》來給崔月華看,又對崔月華猛使眼色,教她不要胡亂說話給他拆
台搗亂。蘭日升聽廉馳說他是李時珍的徒弟,那李時珍名滿天下,他也早有耳聞,
立刻對廉馳充滿信心,咧嘴笑道:「想不到廉公子還有這麽有名的師父,不錯不
錯,這下就全靠廉公子的高明醫術了!」
路上與蘭日升攀談,廉馳裝作閑聊般詢問,之前他和韋博揚相見時候,韋博
揚有沒有提起過自己,或者身患失魂症的病人。蘭日升果然答道:「那時我與韋
神醫閑聊,他還真的提起過廉公子,說是廉公子乃是咱們江湖中人,卻敏而好學,
對醫術也大有研究,說咱們江湖中果然是藏龍卧虎,我老蘭聽了可真是大有面子!」
廉馳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以蘭日升的性子,此事免不得回去向人傳揚,給
孟皓空得知理所當然。如果韋博揚一家是被孟皓空所害,那麽于涼城被殺,是否
也是孟皓空下的毒手?
廉馳微微思量,想到自己去向于涼城求醫,柳詩雲也是知道的,那麽當初相
助泰山派的那一群人中,其他人想必也會知曉此事。而孟家總管祝斌維就在其中,
給他聽到了柳詩雲向郭雪瑤詢問也是大有可能。
今後若是見到柳詩雲或者郭雪瑤,可一定要問個清楚,祝斌維究竟是否知道
廉馳求醫于涼城之事,如果他真的知曉,那麽孟家果然就有了殺害于涼城和韋博
揚的動機,此事必定與孟皓空這狗賊脫不開幹系。
到了客棧,蘭日升帶着廉馳到二樓被他包下的房中,明明還不到吃飯的時候,
屋内卻飄出陣陣佳肴菜香,推開房門一看,隻見餐桌上擺滿了大魚大肉,而整張
桌子上居然隻有一個女子進食,想必那便是蘭小姐了。蘭小姐極爲肥胖,一身肥
肉看來足有三百斤重,五官都被脂肪掩蓋了本來形狀,此時正在桌邊大快朵頤。
蘭日升笑呵呵的向廉馳介紹道:「廉公子,這便是小女蘭亭序,你也看到了,
她這一身肥膘,可讓我這當爹的操碎了心,還請廉公子你給想想辦法。」
蘭亭序聽蘭日升說她一身肥膘,自然不喜:「爹,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女兒的!」
蘭日升無奈的搖了搖頭,拉過椅子坐在蘭亭序身邊,皺眉道:「乖女兒,爹
不是和你說了,一日隻許三餐,每餐也要少吃,怎麽我才出門,你又亂吃起來了?」
蘭亭序咽下口中魚肉,撒嬌道:「爹!人家肚子餓嘛!」廉馳見蘭亭序撒起嬌來,
雙肩亂擺,一身肥肉也跟着晃動得此起彼伏,不禁暗暗咧嘴,心想這蘭小姐肯定
是被豬猡精附身了。崔月華更是憋得不行,躲在廉馳身後一邊掐他的後腰一邊偷
笑。
蘭日升也不理蘭亭序撒嬌,叫店小二撤下了飯菜。又是把蘭亭序氣得直跳腳,
廉馳隻覺得腳下的樓闆都被她跳得震動起來。蘭日升指着廉馳對蘭亭序道:「這
位是廉公子,他醫術高明,爹請他來爲你瞧病的,你可别鬧了。」蘭亭序又是不
依道:「人家哪有病啊,好多大夫都給我看過了,全都說是身體康健。不就是胃
口比尋常人大上一些,長得太胖了嗎?」廉馳心中暗想:「何止是一些?隻怕十
個人的飯菜也不夠你吃!」
蘭日升強要蘭亭序給廉馳查看,蘭亭序也不堅拒,氣鼓鼓的伸手給廉馳把脈。
廉馳看着蘭亭序那白胖胖的手腕,心中又和豬蹄比較了一番,才開始探查她的脈
象,倒也沒發現什麽異狀,反而脈象比正常人還要健旺一些。
廉馳給人醫病這還是頭一遭,但是自己剛剛吹了大牛,自然不能無功而返,
雖然把脈看不出什麽,也許是自己經驗不足所緻,便又尋思其他主意。
逍遙島的王大夫曾經和廉馳說過,醫師看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四字。
望即是看,這蘭亭序一看就是肥得異常,切脈也沒找到什麽特異之處。廉馳又探
過頭去,在蘭亭序身上聞了起來,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聞的是什麽,隻是按着醫師
的四字箴言照貓畫虎。
蘭亭序一把向廉馳腦袋打去,怒道:「你這人亂聞什麽!」廉馳自然不會被
她打中,閃身避開,隻覺得蘭亭序一身菜油味道,好像是整天都賴在餐桌邊上一
般。
廉馳心想隻剩下問這一路了,張口問道:「蘭前輩,蘭小姐這樣有多久了?」
蘭日升撓頭道:「大概是從她八九歲的時候吧,那時候隻覺得她食量較大,長得
也比普通孩子快些,我還當做是好事。沒想到她胃口越來越大,到得十二歲時候,
兩個時辰不吃就要喊餓,一天足足要吃上五頓飯,還尤其喜歡吃些雞鴨魚肉,飯
量比起成年壯漢還大,我又不忍心餓她,放縱下來,便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蘭亭序不悅道:「人家什麽樣子了?」蘭日升道:「看看你胖成這副樣子,
将來還怎麽找得到夫家?」蘭亭序抱住蘭日升胳膊撒嬌道:「那人家就一直不嫁
了,天天呆在家裏,陪在爹爹身邊不好嗎?」蘭日升隻是無奈苦笑:「女兒家早
晚都是要嫁人的啊!」。
廉馳一路被蘭日升誇獎醫術高明,此番若是說無可奈何,可就在崔月華面前
大大丢了面子,便要了一間淨室,說是要仔細思量一番。崔月華雖然喜好女色,
對這豬猡精一樣的蘭亭序自然也不會有興趣,跟着廉馳到另一間屋子裏,偷偷在
廉馳耳邊笑道:「臭賊,這下牛皮吹破了,看你怎麽收場!如果治不好,小心蘭
日升将他女兒強嫁給你,我看他一路對你可欣賞得很呢!」
廉馳在崔月華屁股上捏了一把,低聲道:「你怎麽就知道我治不好她?若是
蘭亭序嫁了過來,我就天天讓她和你睡在一起,小心她做夢翻身壓死你!」兩人
又胡扯了幾句,廉馳便坐在桌邊,認真翻看起随身攜帶的《本草綱目》來。
《本草綱目》集古今醫藥之大成,按理說應該也有治療暴食成癖的藥方,廉
馳堅持不懈的翻查了一個時辰,居然被他在獸部第五十卷找到了一條記錄:「狗
屎,浸酒服,治魚肉成症。驢屎,症癖諸疼。驢尿,殺積蟲。白馬尿,肉症思肉,
飲之,當有蟲出;男子伏梁,女子瘕疾,旦旦服之;食發成瘕,飲之;痞塊心疼,
和僵蠶末敷之。」
後邊一大段雖然廉馳半懂不懂,但是蘭亭序這樣喜歡吃肉,應該是符合「肉
症思肉」了,再看前邊的「魚肉成症」,似乎又更加符合當前蘭亭序大魚大肉的
症狀,便決定用「狗屎,浸酒服」給她治上一治。
廉馳找來一壺燒酒,又命店小二去搞一碗狗屎過來。那店小二聽說這位少年
公子是來給蘭小姐醫病,卻要一碗狗屎,不知是做何用處,但是蘭老爺吩咐過一
切聽從廉公子所命,便隻得皺眉去狗窩裏裝了一碗狗屎回來。
這時隔壁蘭亭序又吵鬧起肚子餓來,正好試試這副「藥方」的效力,廉馳急
忙把燒酒倒在了狗屎碗中,端着碗去給蘭亭序醫病。崔月華自聽了這藥方,見廉
馳真敢如此,笑得肚子都疼了起來,緊跟在廉馳身後去看熱鬧。
蘭日升正在苦口婆心的規勸蘭亭序,應該飲食有所節制,聽說廉馳已經配出
藥來,立刻滿面喜色。迎面而來一股惡臭之氣,再看那藥碗中泡着一坨黃乎乎的
東西,賣相極爲惡心,皺眉問道:「廉公子,這……這是何物?」
廉馳也沒想到狗屎浸了燒酒比原來臭得更加厲害,好在他内力深厚,便閉住
呼吸不聞。說道:「這是燒酒泡狗屎,專治魚肉之症。」蘭日升聽了大怒,一個
耳光打了過來,廉馳早有提放,運起玉蝶身法閃到門外:「蘭前輩,我這可真是
李時珍神醫的藥方來着!」蘭日升瞪眼怒道:「廉公子,你怎麽能如此消遣于我?
這東西也能給人當藥來吃?」
廉馳不慌不忙的拿出《本草綱目》來,翻到自己加了書簽的地方,指給蘭日
升看,說道:「醫書上是這樣寫的,可不是我憑空亂造,蘭前輩若是不信,那便
算了吧。」
蘭日升因爲蘭亭序之事,也接觸過極多醫師,對《本草綱目》的盛名早有耳
聞,這書乃是雕版印刷更改不得,自然不是廉馳僞造。見到藥方乃是這醫術聖典
所載,蘭日升心中便信了八分,歉然抱拳道:「廉公子恕罪,是老蘭我太過魯猛
了!不過這藥方太奇怪了點,味道又如此惡劣,真的可以做藥嗎?」
廉馳答道:「良藥苦口利于病嘛!古怪的藥方可多着呢,紫河車知道吧,名
貴的要死,其實是婦人的胎盤來着。」蘭日升聽廉馳說的有理,猶豫了好一會,
才咬牙道:「也罷!重病需用猛藥,這便試上一試!」
蘭亭序正在屋中氣悶,見到廉馳端着碗進來,還以爲是什麽吃食,剛剛走上
幾步便聞到一股酸臭氣味,捏着鼻子推開道:「這碗裏什麽東西,可臭死人了!」
蘭日升道:「乖女兒,這是廉公子給你開的藥,你乖乖服下,便不會每日吵鬧着
要吃肉了。」
蘭亭序一看那碗中之物,心中更是一陣惡心,顫聲問道:「這是什麽藥?」
崔月華對這肥妞本就沒什麽好感,又忍不住想給廉馳搗亂,插口道:「這是一坨
新鮮的狗屎,蘭小姐吃了保管藥到病除!」蘭亭序聽了自然是心頭大怒,一把打
翻了藥碗,罵道:「小賊,你敢給我吃狗屎,活得不耐煩了嗎?」
蘭日升急忙淩空中接住了藥碗,皺眉對蘭亭序道:「這藥是怪了點,可是能
醫治你的病症……」蘭亭序大叫道:「我根本沒有病!」廉馳在逍遙島時候與那
些老名醫接觸甚多,便也學了他們的模樣,搖頭晃腦的盡說些諱疾忌醫的害處,
什麽病在腠理病入膏肓的胡謅了一通,蘭日升聽了心中更加堅定,點住了蘭亭序
穴道,也不管她哭叫,就要把狗屎強倒入蘭亭序口中。
蘭亭序吞得兩口,再也抵受不住,「哇」的一聲嘔吐了起來。蘭日升見狀,
再也狠不下心逼她,将那碗狗屎丢出窗外,咬牙歎氣道:「算了,這病咱不治啦!」
隻聽樓下一陣喝罵傳來:「哪個王八羔子敢用此等腌臜事物丢我?」「我操你十
八代祖宗!」「快給爺爺滾下來舔個幹淨,不然老子叫你好看!」
蘭日升憋悶着一肚子邪火不得發洩,被這群人叫罵還如何能忍受,大喝着從
窗口躍下,隻聽樓下又一串哭爹喊娘之聲。蘭亭序得以逃過大難,總算是松了一
口氣,委屈得嚎啕大哭起來。廉馳和崔月華見搞得如此熱鬧,跑回隔壁抱在一處
笑得全身亂顫。
到得晚餐時分,蘭日升留下廉馳一同用飯,蘭亭序受了那一通折騰,雖然桌
上擺滿了美味佳肴,但是腦中卻不斷閃過那惡臭的狗屎,吃得幾口便覺得胃中翻
江倒海般的惡心,連小半碗飯都沒有吃下。
蘭日升見狀卻極爲高興,對廉馳的醫術贊不絕口:「廉公子真是少年英傑,
不光劍法厲害,連醫術也如此高明,真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奇才啊!」廉馳聽了
蘭日升的吹捧心中十分受用,得意洋洋道:「好說好說,不過是比尋常人多讀了
幾本書而已!」
崔月華用飯碗遮住小嘴又是一陣偷笑,桌上一團喜氣洋洋,隻有蘭亭序陰沉
着臉對廉馳怒目而視。廉馳見狀又說道:「蘭小姐的暴食之症已經大有好轉,蘭
前輩隻要記住那藥方,如果蘭小姐病情再有反複,隻要再服些藥就是了!」
蘭亭序心中本就憋着一口惡氣,聽了更是憤怒,抓了一隻螃蟹狠狠向廉馳砸
去,卻被他輕巧的接住,笑道:「蘭小姐不必如此謝我。」又對蘭日升說道:
「此番蘭小姐沉疴得愈,想必日後定會飛快的瘦下來,隻是皮膚被肥肉撐得松了,
恐怕會産生極多皺紋。」
蘭日升聽了心中又是一沉,急忙問道:「那該如何是好?」廉馳故作沉吟道:
「這個嘛,我倒是也有個方子,調出藥膏敷于肌膚之上,當可祛皺潤膚。隻是我
看蘭小姐對本少爺的藥物十分排斥……」蘭亭序聽到此處已經明白廉馳之意,哪
個少女不愛美貌,她隻是難以控制食欲,才會變得如此肥胖,如今有機會重整容
顔,怎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當即起身對廉馳萬福道:「廉公子恕罪,小女
子一時糊塗,這才對廉公子有所冒犯。廉公子醫術神妙,對小女子之恩形同再造,
我定當尊醫重道,對廉公子的藥方不敢再有半點挑剔。」
廉馳聽到蘭亭序對自己又是道歉又是謝恩,心中大爲受用,這才又寫了副方
子交給蘭日升,這次的藥方倒是比較正統,都是些尋常花草精粹,便是尋常醫師
也開得出來,肯定不會再有任何不妥之處。
一桌晚宴吃得皆大歡喜,廉馳見這蘭日升性情耿直,真心想要與他交好,看
來此人在孟家并不受重視,他爲女兒向韋博揚求醫,孟皓空要去殺韋博揚也不同
他知會一聲,根本未曾将他放在眼裏。來日與孟家正面沖突起來,隻要将孟皓空
殺害韋博揚之事揭穿,蘭日升必然對孟皓空心有不滿,現在倒是可以嘗試着提前
拉攏一番,日後也多了個對付孟皓空的手段。
白松教他多尋找時機給敵人内部制造嫌隙,不管有用沒用日後總是個着手之
處,看來這招确實高明,如今張北晨的族内已經微有不穩,今後對孟家也得多給
他下點絆子。
次日廉馳啓程與蘭日升告别,蘭日升臨行前又是對廉馳千恩萬謝,還送了他
三萬兩銀票作爲酬勞,廉馳也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這事迹後來傳揚到了江湖上,
又爲廉馳賺下了個「狗屎神醫」的綽号。
剛剛過了秦嶺,廉馳就聽到了一個讓他說不出是好是壞的消息,唐門即将與
八卦門結成姻親,八卦門少門主楊東新,會在正月二十九迎娶唐門二小姐唐青荷,
如今喜帖已經是遍發蜀中武林大小幫派。
廉馳一想起唐青荷就恨得牙根癢癢,這騷浪賤貨三日不見,就轉投入孟皓空
的懷抱,連巨鼋内丹的丢失也和她洩密大有關系,卻不去想自己和唐青荷相處還
不到三日,就将機密洩給她聽,完全是自作自受。
崔月華也聽聞過廉馳和唐青荷之間的舊事,奇怪道:「唐青荷不是抛下你和
孟皓空跑了嗎,怎麽最後又嫁給了這個什麽八卦門的少門主?」廉馳不忿的撇嘴
道:「那個娘們朝三暮四的,就喜歡和男人眉來眼去,這次回蜀中家裏過年,肯
定又是趁機勾搭上了那個楊東新!」
崔月華難得見到廉馳這吃癟的表情,心中大樂,又追問當初他和唐青荷如何
相識,又如何給孟皓空橫刀奪愛,廉馳知道崔月華就是故意氣他,狠狠瞪了她一
眼:「你問這幹什麽?」崔月華撅着嘴小聲嘟囔道:「兇什麽兇,就算你不告訴
我,本姑娘也能從别人那打聽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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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3-6 20:35
標題:
毒劍風流(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三章)
【毒劍風流】(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三章)
作者:八寶太監
這一日廉馳和崔月華早晨剛剛啓程,忽然路邊林中傳出一個聲音:「廉公子
請留步!」廉馳聽到那柔美清亮的嗓音,呼吸都停滞了下,那林中之人居然是柳
詩雲!
廉馳急忙勒馬停下,向林中看去,果然見到仙子一般的柳詩雲正在向他招手
示意,一襲青衫在綠竹的掩映下顯得格外出塵。崔月華見到如此人間絕色,一雙
星眸閃閃發亮,也急忙跟随在廉馳身後到林中與柳詩雲相見。
廉馳笑着向柳詩雲一抱拳道:「想不到剛剛來到蜀中,就遇到了峨嵋淨雲齋
的柳姑娘!」那柳詩雲卻闆着臉,看着廉馳身後的崔月華,見這女子容貌秀美,
卻是一身男裝,也不知她與廉馳是如何關系。
崔月華見到柳詩雲看向自己,笑着說道:「原來是峨嵋淨雲齋的柳姐姐呀,
小妹崔月華,早就聽說了姐姐在江湖上的美名,今日有緣相見,沒想到姐姐比傳
言中還要漂亮,好像是仙女下凡一樣,真是讓小妹吃了一驚呢!」
柳詩雲聽了崔月華之名,看來是出乎意料,皺眉道:「原來這位就是崔月華
姑娘,你怎麽會和廉公子在一起來蜀中的?」廉馳答道:「驚虹山莊被魔門突襲,
滿門上下都被魔門所害,隻有葉莊主的小女兒葉輕羽逃了出來,如今正在我太湖
飛魚幫中。我是受她所托,出來尋找她姐姐葉天香的下落,崔姑娘是我的朋友,
也是過來幫忙的。我們估計葉天香如果無恙,會來蜀中參加今年三月的武林大會,
所以才一路尋來,不知柳姑娘可曾聽聞葉天香在蜀中出現?」
柳詩雲聽廉馳如此說,柳眉皺得更緊了一分,秀目飛快的在廉馳和崔月華之
間掃了幾眼,道:「我也得知了魔門殺害驚虹山莊滿門的慘案,卻完全沒有葉家
姐妹的消息,沒想到葉輕羽已經到了飛魚幫中,總算是沒有被魔門所害。葉天香
我也沒有任何線索,我淨雲齋在蜀中多年,耳目倒還算是發達,如果她來到蜀中,
我們淨雲齋應該可以馬上知曉的。」
廉馳呵呵笑道:「那是當然,不然怎麽會我剛剛一到蜀中,就給柳姑娘尋到,
不知柳姑娘這樣急着與我相見,所爲何事呀?」柳詩雲居然微微有些猶豫,「魔
門襲擊驚虹山莊,其實是爲了巨鼋内丹所去,據說那巨鼋内丹是葉天香千辛萬苦
尋到,要爲馮天涯治療手臂經脈,廉公子可曾聽葉輕羽說過,最後那巨鼋内丹落
在了誰的手裏?」
廉馳便将馮天涯服下巨鼋内丹手臂康複,又和葉天香一同攔截向千山追殺的
事情說給柳詩雲聽。柳詩雲聽了若有所思,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現在馮天
涯和葉天香都不知所蹤,真是讓人難以放心,可不要是被魔門所擒才好。」
廉馳見柳詩雲言語吞吐,暗暗生疑,她向來關注巨鼋内丹之事,來問驚虹山
莊被襲詳情,倒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之前見過葉輕羽的
呢,剛剛她還說不知道葉輕羽的消息。如此前後矛盾,必然是在說謊,難道是這
仙子真的動了凡心,聽到自己來到蜀中,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前來相見,見到面又
害羞不好意思說出口,才随便找了個理由敷衍?
不過看柳詩雲面色嚴肅,毫無忸怩之态,廉馳也算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上次
和柳詩雲分開時,這美人對自己還多加提放,應該不會是對自己有什麽兒女私情。
但是她被自己在海邊又親又摸的亵玩了一番,事後雖然翻臉,畢竟也沒真正爲難
自己,說不定真是就因此動情,隻是女兒家面嫩,她又是高傲的淨雲齋傳人,忽
然見另一個小美人崔月華在側,這才反複打量,又是吃醋,又是要顧全師門顔面,
所以才對自己這樣故作冷淡?
廉馳腦中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站在原地發呆,崔月華插口對柳詩雲笑道:
「柳姐姐,你此次前來就是找廉馳問巨鼋内丹的嗎?不如我們一起去尋葉天香和
馮天涯如何?」
柳詩雲抿了抿嘴,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我這樣急來見廉公子,其實倒是
和崔姑娘你大有關系!」廉馳和崔月華聽了都出乎意料,兩人全是一臉驚奇,廉
馳問道:「柳姑娘你是來找月華的?」
柳詩雲見廉馳對崔月華稱呼親密,崔月華也毫無不适,看來早就習以爲常,
又是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對崔月華說道:「我日前聽到江湖上有傳言,說是廉公子
曾經強掠了崔姑娘你,還有你的表姐吳茹萍,關押在自己的飛魚幫裏,将你兩人
侮辱。可是今日見崔姑娘你與廉馳相處和睦,真是令人費解。」
廉馳沒想到柳詩雲是爲此事前來,心中驚訝,這事情過去已久,而且知情之
人甚少,怎麽過了一年才傳揚開來?崔月華在自己身邊,吳茹萍回去浮萍幫後,
估計是顧忌女兒家的名聲,也一直沒有傳出隻言片語,難道是那些神拳門和飛魚
幫的屬下酒後胡言走漏了風聲?
崔月華也沒想到此事會傳揚江湖,心中一陣猶豫,要不要在柳詩雲面前揭破
廉馳,讓柳詩雲殺了這淫賊?但是又覺得廉馳武功高明,萬一擊敗給他擊敗了柳
詩雲,那事後他又不知要怎麽折磨調教自己。而且現在她心中也一片茫然,即便
擺脫了廉馳的控制,今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回到姐姐吳茹萍身邊,兩人都給廉馳壞了清白,勉不了給人閑言閑語的煩擾。
反倒不如像廉馳所說一樣,說服姐姐兩人一同嫁給他,一對姐妹便可以名正言順
的長相厮守,隻是勉不了給廉馳這臭賊玩弄淫辱,患得患失之間讓崔月華左右爲
難,臉色陰晴不定。
柳詩雲見崔月華猶豫不決,更是懷疑,追問道:「崔姑娘,這江湖傳言究竟
是真是假?」廉馳一把摟住崔月華的柳腰,将她攬在懷裏笑道:「自然是假的,
茹萍和月華兩姐妹都已經親口答應要一同嫁我,所以才會在飛魚幫小住幾日,這
有什麽稀奇。卻給那些居心叵測之輩拿來造謠,真是可惡,柳姑娘你怎麽能輕信
如此不堪的謠傳?」
崔月華這一段已經被廉馳調教得十分貼服,給他這麽一抱立刻芳心亂跳,身
體不由自主得依偎在他懷裏,想起和廉馳在一起時那些羞人的快樂,便不忍讓廉
馳真的被柳詩雲殺死,隻得順着他說道:「柳姑娘,有勞你挂心了,我和廉馳兩
人就是有時會有些小吵小鬧的,可能因此給别人誤會了吧。」嘴上雖然幫着廉馳,
卻實在是心有不甘,小手伸到廉馳背後,在他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柳詩雲見兩人神态似真非真,仍舊懷疑,繼續說道:「如果廉公子你所犯之
事隻此一樁,我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相信傳言,但是據說太原镖局宮綠蝶,也曾經
被你在鳳陽一處宅院囚禁侮辱,這個你又要如何解釋?」
這次廉馳幾乎是大驚失色,沒想到宮綠蝶之事也被洩露,這就絕對不會是巧
合了。鳳陽暗舵之人都是逍遙山莊嫡系,行事隐秘周詳,絕對不會洩露此事,而
宮綠蝶逃走時仍舊是處子之身,隻會希望此事大事化小,更不可能自污清白公開
此事。那麽知曉此事的,就隻剩下張北晨才有動機散布傳言,來與自己爲難。
廉馳怒火中燒,想不到張北晨這老匹夫居然如此險惡,卻趁勢裝作氣憤填膺
之态,「我與那宮綠蝶确實有些舊怨,不過也隻是一些小事而已,因爲誤會被她
偷襲吃了點虧,後來還被她外公空空道人搶去了我許多重要事物。所以我曾經将
她扣住了幾天,想要逼空空道人出來相見,要回我的東西。我對那宮綠蝶可是挺
客氣的,怎麽就會給傳成了囚禁淫辱?宮綠蝶卻放火燒了我的宅院,偷走了我二
十萬兩銀票。她離開時候還是處子之身,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宮綠蝶!還
有月華當時也有在場,可以爲我作證!」
崔月華見廉馳這麽一通推脫,居然還真把謊說得很圓,心中都有些佩服這無
賴手段,對柳詩雲道:「宮姐姐那時晚上都是和我同住一間房,廉馳住在其他屋
子裏,宮姐姐離開時候确實是處子之身,我見過她小臂上的守宮砂,不會有錯的。」
柳詩雲察言觀色,見廉馳和崔月華對她所言出乎意料,兩人之間若即若離,
不像是串通好的,看來對宮綠蝶之事所言非虛,恐怕自己真的是對廉馳的品行先
入爲主,被謠言所迷惑了。不過她還是微微不甘,深深看了廉馳一眼道:「這傳
言雖然不盡不實,但也未必是空穴來風,廉公子你的爲人我是知道的,還望你今
後行事多加自律,不要再落人口實。」
柳詩雲冷淡的與廉馳和崔月華告别,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遠方,崔月華忽然
對廉馳笑道:「廉馳,這個柳詩雲長得可真漂亮呀,你就對她不動心?」廉馳見
崔月華一副期待神色,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若是他能把柳詩雲收入房子,那
崔月華這女色狼肯定也能跟着一親芳澤,難怪剛才她能乖乖的聽話,原來是想着
這個來的。
苦笑着搖了搖頭,廉馳說道:「柳詩雲那麽一個絕代佳人,又是清高出塵的
氣質,哪裏有男人會不動心的,不過你看她今天這樣對我橫眉立目的,我可拿她
沒辦法。」崔月華瞪着大眼睛氣惱道:「當初我和姐姐兩人,都是給你這臭賊用
毒暗算了,才給你得手。幹什麽柳詩雲就要放過她?咱們晚上悄悄找到她落腳的
地方,你再用毒把她迷得沒力氣就行了呀!」
廉馳大笑起來,捏着崔月華了小嫩臉道:「你以爲柳詩雲會這麽容易就中招
嗎?她是淨雲齋的傳人,武功可沒幾個人是她對手,處事機警幹練,怎麽會和你
這笨丫頭一樣随便給迷香毒到?」
崔月華聽了更是不服氣,哼道:「什麽機警幹練,剛剛不還是給你輕輕松松
騙過去了?根本就是你這臭賊沒膽,就會欺軟怕硬!」廉馳也不與她拌嘴,剛剛
崔月華在柳詩雲面前爲他遮掩,倒是比較乖巧聽話,廉馳便哄她道:「少爺來蜀
中是有要緊事的,現在還是少招惹是非。那柳詩雲以後是想出家做尼姑,不會和
男人親近,咱們也不用怕給人搶去了,等以後時機成熟,本少爺肯定把柳詩雲也
收來,給你到房中作伴,怎麽樣?」
崔月華聽了美目一亮,想到柳詩雲那仙子被剝光衣衫,躺在秀塌上任人亵玩
的媚态,蜜穴中居然一陣悸動,流出了興奮的蜜汁。
崔月華自從見了柳詩雲,便好似着了迷一般,一路上不停向廉馳詢問柳詩雲
之事,廉馳對她也不隐瞞,将以前和柳詩雲的接觸和盤托出。聽到廉馳曾經趁着
柳詩雲昏迷,在她的嬌軀上下其手,結果她蘇醒後又将廉馳點穴制住,崔月華又
是羨慕又是氣憤,「你這笨賊,當時肯定是色迷心竅了吧,要是用毒讓她使不出
武功,哪裏還會被偷襲點穴?不過柳詩雲還真是好脾氣,換做是我,就算不立刻
殺了你,也得閹了你這臭賊,免得你到處禍害人!」
兩人一路說說鬧鬧,忽然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那馬蹄聲來得極快,
廉馳一回頭,隻見三匹健馬已經追到了自己身後三丈。而那馬上之人,廉馳居然
全都認識。
中間一匹烏雲踏雪毛色黑亮,馬上一個妙齡少女身穿水綠色的勁裝,腰肢纖
細,胸口飽滿,随着胯下駿馬的奔騰,雙乳一跳一跳的呼之欲出,一張俏臉白嫩
得欺霜賽雪,見到廉馳突然湧起滿面怒氣,正是太原镖局的大小姐宮綠蝶!
而左手邊一匹馬上,一個妩媚至極的女子,催馬疾奔中額前一縷亂發飄揚在
嬌美的臉前,更是讓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慵懶魅惑的氣息,卻是崔月華的表姐,
浮萍幫主的女兒吳茹萍。
廉馳見到這兩個日思夜想的美人,一時間還以爲是在做夢,呆了一下,才看
到右邊的騎手,一身邋遢道袍,頭發蓬亂,正是自己尋找多時的空空道人!
再看空空道人和吳茹萍所乘的駿馬,正是他從自己手上搶走的逍遙島良駒!
廉馳又怒又喜,當初自己江湖經驗尚欠,才給他得手,今次這無賴老道自己送上
門來,可不能再輕易被他走脫。至于那同來的兩個美人,自然也是要連并三匹寶
馬一同笑納了。
宮綠蝶馬不停蹄,瞬間超越了廉馳,一勒缰繩攔在了路中間,而空空道人則
橫馬堵住廉馳退路。吳茹萍催馬來的崔月華身邊,拉住她的手臂急聲道:「月華
快過,姐姐來救你了!」
崔月華陡然見到吳茹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歡叫着撲在吳茹萍懷裏:
「姐姐!我真想死你了,我給廉馳這壞人抓住,天天給他欺負,心裏卻一直惦念
着你……」說道委屈處,又埋頭在吳茹萍懷中哽咽了起來。
吳茹萍憐愛的輕撫着崔月華的秀發,狠狠的瞪向廉馳,鳳目中滿是寒意:
「月華,今天咱們就合力殺了廉馳這淫賊,将他挫骨揚灰一雪前恥!」崔月華聽
了忽然一愣,擡起頭美目中一片迷茫,「姐姐,咱們要殺了他?」
宮綠蝶怒聲道:「廉馳這狗賊下賤無恥,不殺還留着他做什麽,一劍殺了都
難解我心頭之恨,咱們定要将他千刀萬剮,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痛不欲生!」廉馳
聽宮綠蝶說得狠毒,不屑道:「宮小娘,上次是給你僥幸跑了,沒真正嘗到少爺
的好處,這次再抓到你,本少爺肯定要叫你嘗一嘗男人的滋味,到時候就是讓你
來殺本少爺,你也……」
身後空空道人怒聲爆喝道:「你這無恥小賊,道爺我今天就廢了你!」高高
躍起,一劍快如閃電的削向廉馳後頸。廉馳早有準備,抽出寶劍斷風,一招「六
甲」護住要害,從馬上飛躍下來,反身向空空道人攻去。
宮綠蝶見兩人開始交手,也拔劍跳到廉馳身後,向廉馳後背刺去。廉馳與空
空道人交手幾招,發覺這老道雖然在江湖上頗有名氣,但是武功不過平平,也就
是比單天進高出一籌,但是他同時又被宮綠蝶前後夾攻,應對起來也頗爲吃力,
再過三招,右腿已經被空空道人劃出了一道口子。
空空道人修武多年,内力深厚,每一劍都虎虎生風,廉馳不敢與他硬拼,隻
能借着劍招巧勁化解他的攻勢。而宮綠蝶劍招和空空道人如出一轍,但是變化反
而更加精妙純熟,隻是内力偏弱,以廉馳現在所能使出的内力,已經可以勉強接
下。
而崔月華在一旁也抽出了雙刀,卻猶豫不決,不知是否應該上前圍攻廉馳。
廉馳如今江湖見識比起當初博廣甚多,再交手幾招,已經認出空空道人和宮綠蝶
所用的乃是衡山劍法,這一派劍法最善虛招惑敵,千變萬化難以揣摩,廉馳既然
知道了大概的劍法路數,應對起來便輕松的許多。加之過年時候又得了白松點播,
玉蝶身法與天極劍法配合得恰到好處,居然在兩人圍攻下漸漸搬回了劣勢。
廉馳一招「列肆」寶劍斷風橫掃,配合着腳下玉蝶身法的步伐,堪堪躲開宮
綠蝶的一刺,沖入了空空道人左側的空門,逼得空空道人隻得向右飛躍出一丈有
餘。廉馳趁機腳尖一點,反彈回來,又一招「雨雲」劍尖連閃化作一蓬光幕,向
着宮綠蝶當頭罩去。
廉馳本來志在必得,按着上次他與宮綠蝶交手的經驗,這一劍必然能将寶劍
斷風架在她脖頸之上,好逼得空空道人棄械投降,讓他交出自己那本蓮花寶典來。
隻不過廉馳卻忘記了,他上一次擒住宮綠蝶,是因爲她事先已經中了自己的蒙汗
藥,如今宮綠蝶神智清醒,哪裏還會給他輕易得手。
宮綠蝶全力縱身一躍,居然足有三丈多高,遠遠脫離了廉馳的劍影,跟着借
勢向廉馳攻來,人在空中落下,劍招居然連變了五次,讓廉馳也看不出個究竟,
不敢硬接,隻得用一招「蓋屋」護住頭頂,全力後退避開。
空空道人卻趁機繞道了廉馳身後,又是一劍化作三道劍影,分别刺向廉馳三
處要穴。廉馳再也沒有閃避餘地,硬着頭皮用出一招「軍南門」,将空空道人的
三道攻勢逼引到了一處,這才全力反擊回去,雖然破掉了空空道人的虛招,卻不
得不與他正面硬拼内力,雙劍相交,廉馳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也還是被震得右胸
悶痛,嘴角溢出了一股鮮血。
宮綠蝶和空空道人見狀更是劍劍緊逼,不給廉馳絲毫喘息機會。廉馳不得已
之下,隻好靠着「龜」「鼈」兩招被動守禦,想要等待時機再做反擊。三人正在
纏鬥間,忽然一曲洞箫悠然響起,廉馳心中一凜,知道是吳茹萍又要以箫聲幹擾
他的劍招。
雖然有心不去聽那洞箫曲調,可是那箫曲卻源源不絕傳入耳中,不過片刻,
便與廉馳的劍招協調起來。廉馳心中大驚,知道等下吳茹萍箫曲節拍一遍,自己
出劍必然受到幹擾,疾使一招「騎陣将軍」,氣勢如同沖鋒陷陣的戰将,飛身而
進一往無前,自宮綠蝶和空空道人的圍攻中強沖了出來,揮劍向着吳茹萍攻去。
崔月華心中一直天人交戰,對廉馳惱恨,又隐隐有些不舍,所以才一直沒有
上前圍攻廉馳,隻是和吳茹萍站在一旁。見廉馳居然對吳茹萍出劍,崔月華卻是
毫不猶豫,雙刀一橫守在了吳茹萍身前。
廉馳武功雖然勝過崔月華很多,但是剛剛硬沖出來,胸口被空空道人震得氣
血翻騰,而且背後仍舊被兩人追擊,牽制之下,居然被崔月華輕松攔下,無法對
吳茹萍造成任何威脅。
也多虧了連番調教,崔月華對廉馳沒了殺意,雙刀隻取守勢,護住了吳茹萍
的方向,卻不與宮綠蝶和空空道人一同圍攻廉馳。但是吳茹萍卻對廉馳咬牙切齒
的仇視,見到崔月華對廉馳如此有情,更是又妒又恨,箫聲幾個轉折越變越低,
引得廉馳出劍也緩慢無力起來。
空空道人江湖經驗老辣,探出廉馳勁力虛弱,趁機全力砍下,目标居然不是
廉馳,而是他手中變招滞澀的寶劍斷風!宮綠蝶聰明機靈,也看出了這難得良機,
杏眼圓睜,也是如空空道人一般全力向寶劍斷風斬去。
咔嚓一聲脆響,廉馳隻覺得胸口劇痛,又是噴出了一口血霧,跟着手上一輕,
低頭一看,那寶劍斷風居然被兩人合力齊根震斷!此劍鋒銳堅實,乃是世間罕見
神兵,本不應如此脆弱,可是之前曾經硬接了魔尊段傲卿一刀,當時已經被震出
了暗傷,所以這次才被空空道人和宮綠蝶兩人合力擊斷。
廉馳寶劍被斷,又胸口脹痛,知道自己今日全無勝算,自懷中取出鐵骨扇,
向着崔月華的方向逃去。崔月華見廉馳要逃,卻不知是否應該攔下,猶豫中招式
緩慢無力,廉馳扇子一展,輕松的接下了她的雙刀,向着路邊林中逃去。
宮綠蝶和空空道人哪裏肯讓他逃脫,立刻跟着追入林中。廉馳的玉蝶身法最
善于在這樹木繁密阻礙叢生的林中施展。倒是靠着樹木擋下了兩人的大半攻勢。
而穿花扇法變化多端,兵器短小,受到樹枝遮攔更遠遠少于空空道人和宮綠蝶的
長劍,加上吳茹萍沒有追進林中,少了箫聲幹擾,兩人居然再也奈何不得廉馳,
被他越逃越遠,終于徹底甩開了宮綠蝶和空空道人。
這一天晚上廉馳正在客棧的隔間裏用餐,胸口仍舊隐隐作痛,忽然聽到大堂
中一個粗犷聲音說道:「想不到那廉馳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居然是個下作的僞
君子,要我說那太湖飛燕也是給他奸污了,才不得不嫁給這小子!」
這聲音甚是洪亮,廉馳在隔間裏也聽得一清二楚,先是怒氣上湧,随之卻心
中暗驚,今天先是遇到柳詩雲興師問罪,後來又被宮綠蝶和吳茹萍追殺報仇,現
在連大堂裏都在議論自己的醜事,難度又是有人在暗中對付自己?冷靜了下來,
廉馳沒有去尋那人麻煩,而是将耳朵豎起,想聽一下大堂中究竟在讨論些什麽。
一個年長聲音說道:「這毒劍公子我早就覺得他爲人不端,内力低微,與人
交手全靠卑鄙的毒藥取勝,哪裏是君子所爲?」那粗犷聲音答道:「老前輩你說
得正是,而且早就有風聞說此人貪花好色,與太湖飛燕成親不過幾日,就離開太
湖四處遊蕩,夜宿青樓,可見這淫賊爲禍江湖早就不是一日兩日,在那之前還不
知道做下了幾樁案子!」
那粗犷聲音一直把太湖飛燕挂在嘴邊,估計是當年仰慕單燕之人,可惜現在
單燕不在身邊,也無法查出此人來路。又一個聲音接口道:「廉馳恐怕真的犯案
不少,剛剛我還在路上聽到人說,宮綠蝶帶着幾個來人向廉馳尋仇,圍攻中将他
逼到了絕境,廉馳居然因此暴露了出了真功夫,棄劍不用,反而用一柄鐵骨扇迎
敵,招式變化無窮,這才給他逃出了衆人追殺。而據說廉馳那鐵骨扇的招式,乃
是和當年臭名昭彰的大淫賊玉蝴蝶白松一模一樣!」
此言一出,廉馳背後立刻驚出一層冷汗,那傳言雖然不盡不實,不過自己今
日真的是暴露出了白松所傳的武功,那空空道人行走江湖幾十年,恐怕也認識得
出白松當年的穿花扇法,再和自己幾次淫辱少女的行徑加在一起,這淫賊傳人的
帽子是無論如何也摘不掉啦!
大廳裏衆人聽說廉馳所用武功乃是白松所傳,果然如同炸開鍋一般,七嘴八
舌的紛紛議論起來。一人道:「這位大哥,我雖然不是你們江湖中人,卻也知道
二十年前那玉蝴蝶白松的惡名,不過據說他已經被人殺死,怎麽還有個徒弟留下?」
另一人道:「據說很多武功高手,都喜歡留個武功秘籍啥子的,廉馳這狗日
的,可能就是撿到了白松的武功秘籍,自己練出來的武功吧?」又一個聲音插口
道:「經各位一提,在下倒是想起之前聽過另一個傳言,說是有人見到過一個使
用折扇爲兵器的男子,指導廉馳武功,難道那人就是玉蝴蝶白松?他當年重傷僥
幸未死,懷恨在心,就又教出這麽一個手段下流的徒弟來報複江湖同道?」
廉馳一時間頭昏腦漲,這許多亂七八糟的傳言也不知是否真有根據,但是居
然能如此貼近真像,難道真是自己作惡多端遭了報應?再聽大堂裏幾人談論,全
是将他貶低得一文不值,額頭青筋暴跳,胸口内傷又開始發作,幾乎氣得吐血。
正在不耐煩間,又一個聲音自門外傳來:「各位江湖同道,本人倒是與那廉
馳相識,不知他所犯何事,會讓幾位如此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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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3-13 21:17
標題:
毒劍風流 (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四章)
廉馳坐在隔間裏,見不到新來那人相貌,隻覺得那男子聲音清朗,自己果然
有些熟悉,正在凝神細思,大廳裏卻已經有人叫破了來人身份:「原來是多情公
子來了!你與那廉馳并列武林四大公子,可是想代他開脫?廉馳這淫賊所犯之罪,
證據确鑿,如今江湖上已經是人盡皆知,他更與當年那爲禍江湖的玉蝴蝶白松有
着脫不開的幹系,我勸孟公子你還是早日與廉馳此人劃清界限才是,不然來日定
會受其所累,名聲盡毀!」
廉馳聽說來人是孟皓空,更是咬牙切齒,自己如此被人唾罵,居然給這對頭
适逢其會,也不知道這小白臉幹什麽要沒事跑來蜀中。
原來孟皓空與魔門一戰受傷後,被唐青荷護送回家,兩人一路郎情妾意,而
孟家對這唐門二小姐也十分滿意,本以爲兩人會順理成章的結成連理。沒想到前
些時候唐青荷辭别了孟皓空,回蜀中家中過年,年後卻傳出了唐青荷要嫁給蜀中
八卦門少門主的消息,孟皓空自負魅力無雙,如何能忍唐青荷被人所奪,所以才
趕來蜀中,想要阻止唐青荷成親。
而對廉馳不利的那些傳言,在江湖上已經有了多日,隻不過孟皓空心思全在
唐青荷之事上,對此并未留意,直到今日才遇到一群人高聲議論。
被人一問,孟皓空微微一愣,才悠然回答道:「我們武林四公子都是江湖同
道擡愛所評,互相之間并無什麽交情,本人自然不會給廉馳遮羞。如果他行事所
爲有損江湖道義,我必親手殺之,以揚正氣。隻是不知,各位将廉馳稱爲淫賊,
還說他與玉蝴蝶白松有所瓜葛,究竟詳情如何?」
孟皓空雖然語氣平淡,在廉馳耳中卻好似幸災樂禍一般。隻聽大堂裏一群人
将廉馳淫辱少女,武功爲白松所傳等雜亂不堪傳言的說了一遍,孟皓空卻沉吟道:
「據說我猜,這廉馳恐怕不是玉蝴蝶白松的徒弟……」
廉馳聽了微微一愣,沒想到孟皓空非但沒有落井下石,還反倒幫他開脫。大
堂裏那個粗犷聲音果然反口譏諷道:「廉馳那淫賊行事下流和白松如出一轍,武
功又和白松一模一樣,還被人見過與淫賊白松在一起,他若不是白松徒弟,難度
會是白松的師父不成?」
孟皓空不悅自己所言被人打斷,冷聲道:「這位仁兄可否讓本人将話說完。
我是懷疑廉馳這名字根本就是假的,廉馳真實的身份,不是淫賊白松的徒弟,而
是白松的兒子!」大堂中聞言又是一陣哄亂,廉馳再也忍耐不住,一用力捏碎了
手上的茶杯,已經是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大堂中一個老者問道:「孟公子你所疑可有根據?」孟皓空答道:「我孟家
屬下,有一人名叫黃立德,在廉馳初入江湖時候,曾經給他暗算。當時大概是廉
馳初出茅廬,并未有心提放,所以被黃立德偶然得知,他另有一個名字,叫做白
翰林。此事我孟家多人知曉,各位可以前去印證。從前我得知此事卻并未在意,
可是今天與諸位同道的消息相互印證,如果廉馳其實姓白,那麽他極有可能就是
白松的兒子!」
孟皓空言之鑿鑿,衆人果然信以爲真,紛紛破口大罵,果然是老鼠兒子會打
洞,廉馳如此卑鄙下流,原來就是淫賊白松的孽種。各個叫嚣着要将白松父子大
卸八塊,那粗犷聲音甚至還聲稱道:「白松父子全都如此爲惡,必然是血緣傳承
的下流本性,就算除去他們父子,我們也應要打進太湖去。據我所知,太湖飛燕
腹中已經懷上了那白翰林的賤種,咱們須得一并斬草除根,免得給這小崽子來日
在此爲禍江湖。」
廉馳若是手邊有劍,恐怕早就忍不住沖出去将那人斬殺,現在卻隻得咬緊牙
關,用心記住那人聲音,隻待今晚衆人散去,再去向此人報複。
孟皓空心急去找唐青荷,用過晚餐便連夜趕路,而其他江湖閑人則酒後繼續
高談闊論,話題自然仍舊圍繞着應該如何對付廉馳。廉馳獨坐屋中,倒是漸漸平
靜了下來,一邊冷笑着聽外邊人讨論對付自己的計策,一邊思考這些突然出現的
傳言是何人散布。
淫辱吳茹萍和崔月華被人所知不算稀奇,宮綠蝶之事都是逍遙山莊内部之人
才能知曉,被傳揚到江湖上就十分值得注意了,尤其是那白松指導自己練武的傳
言,更是來路可疑。能同時知道這幾件事的,一個是由鳳陽暗舵調到自己身邊的
李海,不過廉馳對李海多次考察,此人對自己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走漏消息。
而另一可疑之人,就是逍遙山莊的總管張北晨了,難道是這老賊得知自己在
逍遙島挑撥他張家族人關系,所以才放出傳言報複自己?這份心機确實像是張北
晨的老謀深算,雖然都是針對自己不利的傳言,卻不是同一處傳出,而多個來源
的傳言又可完美的相互印證,讓人不得不信。
一直喧鬧了大半個時辰,大堂中人才紛紛散去回房休息。廉馳凝神細聽,那
粗犷聲音與人作别,腳步聲一直走到樓上,向西走了二十三步後推門進入了他自
己的房間。
等到深夜客棧人都已經安歇,廉馳悄悄來到那人房門之前,聽裏邊鼾聲均勻,
那人已經是在熟睡當中。廉馳便将一小段點燃的香頭自門下縫隙中插了進去。這
軟筋迷香也和凝氣散有類似的功效,讓人内力無法使出,而且肌肉也會跟着無力,
是廉馳發覺凝氣散來源斷絕後所配。但是軟筋迷香需要吸入很多才能制人内力,
而且發作緩慢,持續的時間也十分有限,過了兩個時辰便會無藥自解,終究無法
取代凝氣散的威力,隻能用在這偷襲暗算之處。
廉馳耐心等待了一刻鍾,這才一腳踢開房門,沖入屋内。隻見一個青年男子
睡在床上,被廉馳闖入驚醒,連忙抓起床邊的長劍喝問道:「什麽賊人敢來鬧事,
不要性命了嗎?」廉馳聽那聲音粗犷,果然就是之前在大堂中聲稱要害單燕腹中
胎兒之人,獰笑着快步逼上前去:「本少爺就是廉馳,你這賤種不是要伸張正義
嗎,今晚就給你如願殺身成仁!」
那人想要躍起與廉馳相鬥,卻忽然發現全身無力,驚得一身冷汗,廉馳在江
湖上号稱毒劍公子,就是以毒藥制人内力成名,他見自己已經中招,驚惶的張口
大吼道:「廉馳小賊,隻會以這毒藥下流手段害人,可敢與我光明正大一決雌雄?
你若敢傷我鄭元偉性命,我保證你沒命活着離開蜀中!」
廉馳聽這鄭元偉言語色厲内荏,不過是爲了大聲喊叫引人來援,不屑嗤笑了
一聲,将鐵骨扇一展,一招「蝶翼飄飛」用扇子鋒利的邊緣将他持劍右腕割得傷
口見骨,輕松的奪下了他手中長劍。
鄭元偉痛得捂住傷口慘叫起來,廉馳已經聽到隔壁有人起床聲音,便不浪費
時間多言,長劍一招「宦者」刺入鄭元偉胯下,劍鋒閃電般翻卷,将他的小腹絞
得血肉橫飛!廉馳這一招甚是惡毒,收劍時故意偏上側鋒一劃,順帶着将鄭元偉
的半截腸子都挑了出來,如此重傷必死無疑,卻又能拖上一時半刻,直到在劇痛
中血液流幹才能得以解脫。
客棧衆人聽到這邊房中慘叫,幾個江湖中人急忙趕了過來查看,隻見房門被
暴力破開,房中鄭元偉躺在地上,下體浸在血泊當中,一手兜着小腹中流出的腸
子,一手顫抖着指向打開的窗口:「是廉馳殺我,他朝着那邊逃了,你們給我爹
帶個消息,一定要爲我報仇……」
廉馳在夜色下逃出了鎮子,躲在路邊将長劍的血迹擦拭幹淨,也沒見有人追
來,這才放心的收劍入鞘,躍上一顆大樹,躺在一根粗大枝杈上休息到了天明。
次日廉馳不敢再輕易抛頭露面,而是帶上了他之前在逍遙島密室中偶然得到
的人皮面具,混入了一家酒樓打探消息。他昨夜所犯之事果然傳揚甚快,如今衆
人都在議論紛紛。廉馳從他們言語中得知,那鄭元偉命倒是極硬,一直熬到了今
天早晨才斷氣,而這鄭元偉的身份卻是大有來頭,竟然是青城派掌門鄭壽之的小
兒子!
青城派正在和逍遙山莊合作對抗唐門,沒想到青城派掌門的兒子又死在了自
己手裏,好在青城派現在無法将張北晨和廉馳聯系在一起,雖然闖下了大禍,但
是也不會立刻損害逍遙山莊和青城派的聯盟。
廉馳感覺自從過了年便諸事不順,凝氣散原料被斷,逍遙丹徹底失效,尋醫
韋博揚他又被殺,崔月華被吳茹萍救走,自己又聲名狼藉人人喊打,好似犯了太
歲一般,就算倒黴事多上鄭元偉這一樁,他也懶得再去苦惱,拿出了死豬不怕開
水燙的精神,不再去理會那些人聲稱要讓自己死在蜀中,吃飽喝足便離開酒樓繼
續上路。
崔月華雖然被吳茹萍救走,廉馳卻也不着急。本來他帶崔月華出來時候,就
對她不是很放心,爲了防她逃走,就悄悄在她的月牙玉佩上藏進了一些追蹤所用
的千裏香。那月牙玉佩是楊雪過年時候挑的,讓廉馳送給崔月華做禮物,崔月華
倒是真心喜歡,不論穿着什麽衣服,都會将它挂在腰間。廉馳拿出那确定千裏香
方位的小盒子,找到了崔月華所在方向,便一路追蹤了過去。
到了傍晚,廉馳終于在一個集鎮的客棧中找到了崔月華的蹤迹,花了點碎銀
子向店小二一打聽,一個男裝的美貌少女和一個極其妩媚的女子包下了一個院落,
肯定就是吳茹萍和崔月華姐妹無疑了。可是卻未曾打聽到她們有同行之人,空空
道人那衣着打扮甚是惹眼,店中人也從未見過。
廉馳問明了崔月華和吳茹萍兩人是上午來到的客棧,便一直沒有離開過包下
的小院子,便是午餐晚餐也是由人送進去的。廉馳心中暗笑,該不會是兩姐妹許
久未見,正在房中厮磨親熱的難舍難分吧?想起第一次在客棧中捉到這對姐妹時
的香豔場面,廉馳又是胯下一陣興奮,一路小跑着繞到了崔月華和吳茹萍所包下
的院子後牆,縱身一躍翻了進去。
廉馳又是故技重施,躍上了屋頂,想聽聽這兩姐妹在一起親熱時,都有什麽
話說。結果卻聽到了屋内崔月華焦急的聲音:「這可怎麽辦!我還以爲隻要一下
下就會好了呢!」吳茹萍呻吟着答道:「我可真是被你害死了,你跟着廉馳那淫
賊能學出什麽好來。我看你是被他給玩傻了吧!」
崔月華哭聲道:「不是的,廉馳那瀉藥我吃過許多次了,都是吃完喝些清水,
後庭就能給洗得幹幹淨淨,等到排出幹淨的清水,就不會再瀉肚了,哪裏知道這
鎮子裏的老庸醫這麽不頂用,一個瀉藥都能毒死人啦!姐姐,要不然咱們還是去
找醫師來給你看看吧,你這樣都有半天了。」
吳茹萍急聲道:「不行!這個樣子都丢死人了,怎麽能給人知道!若是這次
能平安無事,以後可再也不陪着你胡鬧了!」廉馳在屋頂聽了這對姐妹的對話,
幾乎大笑了出來,原來居然是崔月華從自己這嘗到了後庭花的樂趣,一與吳茹萍
團聚就想在她身上試試。結果她不知買到了什麽瀉藥,居然把吳茹萍吃得鬧了半
天肚子也停不下來。
廉馳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若是真的瀉肚不止,确實是會有嚴重後果,便不
在外邊繼續看熱鬧,一推窗子翻身進到了屋内。
崔月華聽到聲音,急忙轉身,一見廉馳進來,驚喜交集,連忙迎上道:「廉
馳,你快來救救我姐姐,她肚子疼得不行了!」廉馳再看吳茹萍,房間角落裏擺
着一個雕花馬桶,她正皺着眉頭坐在上邊,一副有氣無力的可憐樣子。
吳茹萍見廉馳突然闖入,自己這丢人樣子被這淫賊看去,又羞又怒,急忙想
要站起身提起褲子,陡然間一用力,卻是一陣頭暈目眩,隻得無力的坐了回去,
一時間恨不得就此死掉。
廉馳卻是笑嘻嘻的走到吳茹萍身前,抓起她雪白的手腕道:「茹萍,相公先
來給你把把脈!」吳茹萍因爲連續瀉肚半天,早就沒了一絲力氣,被廉馳拉住了
手也不敢大力掙紮,免得出醜更大,隻是嘴上反抗道:「我不用你這淫賊來裝好
人!我就是甯可死了也不領你的人情!」
廉馳的醫術确實是比較平常,抓着吳茹萍的手撫弄了一陣,将她逗得滿面通
紅,卻沒探查出個所以然來,唯獨知道她脈象旺盛,現在隻是全身脫力,倒是不
會有性命之憂。
吳茹萍如此不雅之态呈現在廉馳面前,其羞恥比起之前被他百般奸淫還要強
烈,怎奈全身無力反抗不得,隻好對崔月華叫到:「月華,你快殺了這淫賊!」
崔月華卻連連搖頭道:「不行的姐姐,廉馳他會解毒,你既然不好意思請醫師來
看,就隻好讓他來給你治病了。」
吳茹萍幾乎給氣得昏死過去,沒想到崔月華已經被廉馳馴服成如此樣子,之
前幾人圍攻廉馳她就不肯對廉馳下手,還故意放水給廉馳逃走,如今廉馳如此明
目張膽的來占她便宜,崔月華居然還給廉馳幫腔。
廉馳極爲得意的朝着吳茹萍擠了下眼睛,回頭對崔月華道:「月華,茹萍吃
的瀉藥可還有剩下一些沒有?或者方藥也行,我知道了才好對症下藥。」崔月華
連忙拿出一小包藥粉和一張紙簽,遞給廉馳道:「都有的,你快看看!」
廉馳一看那藥方,心中暗笑,想必崔月華肯定不好意思說這瀉藥用途,也不
知道她是向藥房瞎編的什麽借口,藥房所開的瀉藥,居然是最爲強力的瀉藥,都
是給誤服毒物之人服用,因此分量極重,生怕有半點殘毒留在體内。這已經是事
急從權以毒攻毒的應急法子,隻盼救人性命,哪裏能還顧得上其他,自然不是吳
茹萍這樣一個嬌小女子可以承受的,因此才讓她半天都不得恢複。
崔月華半天來慌亂得六神無主,現在幾乎是将廉馳視作了救星,在一旁問道:
「廉馳,這藥有沒有問題,我姐姐她沒事吧?」廉馳見崔月華如此緊張,而吳茹
萍也屏住呼吸在等他回答,心想定要吓一吓她們,将事情說得嚴重一些,她們才
能領情,便故作嚴肅道:「月華你可真是胡鬧了,你不是和配藥的醫師說,因爲
有人服下了毒物,所以才要着瀉藥去救人?」
崔月華見果然被廉馳猜中,羞愧的低下頭小聲道:「人家不這麽說,那老頭
子又怎麽能賣瀉藥給我?」廉馳歎氣道:「你說要服下這瀉藥之人已經中毒,所
以這藥方是用的是以毒攻毒的辦法,結果茹萍根本沒有中毒,反倒是給你這有毒
的瀉藥給害了!」
崔月華聽了立刻緊張起來,幾乎是哭着拉住廉馳手臂哀求道:「那怎麽辦呀!
你不是解毒很厲害的嗎,你快救救我姐姐呀!隻要你救回了我姐姐,我什麽都依
你!」廉馳笑道:「什麽都依我?你可不要反悔才好哦!」
崔月華見廉馳那邪笑,心中一驚,她本是哀求廉馳順嘴所說,可不是真想如
此。不過轉念一想,之前她被廉馳囚禁,早就全身給他亵玩得毫無保留,就算什
麽都依從于他,也沒什麽便宜可丢的了,便堅定的點頭道:「本小姐自然說話算
話,你快去給我姐姐解毒!」
吳茹萍見崔月華如此輕易的便答允廉馳,急道:「月華,你不要答應這淫賊,
我便是死了也不用他救,還免得被他抓住了折磨得生不如死!」廉馳搖頭笑着回
到吳茹萍身邊,「這次算你們運氣,給少爺我找到了,不然沒人給你這小妞解毒,
可不知道你要再受多少罪。如果不肯吃本少爺的藥,就這樣一直瀉肚三天三夜,
直到精疲力竭才會斷氣,你覺得這樣算不算生不如死?」
吳茹萍雙手遮住小腹,怒視着廉馳,隐隐覺得廉馳是在誇大其詞,不過自己
半天來已經是遭足了罪,也想快些恢複,便不再與廉馳頂嘴,乖乖張嘴讓廉馳喂
她吃下了止瀉藥。
廉馳那藥果然是立竿見影,服下不過一會,吳茹萍便停止了腹痛,急忙站起
身穿好了衣衫。隻是這半日将她折騰得全身無力,卻是無法立刻恢複,掙紮了幾
下便被廉馳抱在懷裏,送到了秀塌上去躺着休息。
崔月華見吳茹萍無恙,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也坐在了床沿上。廉馳見兩女在
秀塌上一坐一卧,風韻各異,吳茹萍妩媚慵懶,崔月華明豔誘人,心頭意念大動,
便笑着也坐在了床上,伸手去撫摸吳茹萍的臉頰。
「你,你要幹什麽?」吳茹萍驚慌得看着廉馳,整個身體向床裏縮去,而崔
月華則擋在吳茹萍的前面:「你不可以碰我姐姐她,絕對不行!」
「哦?」廉馳有些好笑的看着這姐妹兩人,「不碰她?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
候,茹萍哪裏本少爺都碰過了,怎麽今天就不行啦?」吳茹萍聽了一臉羞憤之色,
雙手緊緊抓着胸前的衣襟,卻是不發一言。
而崔月華猶豫了一下,又搖了搖頭道:「是你對不起我姐姐,以後你再也不
能那樣欺負我姐姐了,不然會遭報應的。」廉馳哼了一聲道:「月華你這小丫頭
兩天不見,就又不乖了是吧。」說着一把将崔月華拉入懷裏,用力吻上了她的櫻
桃小嘴,一隻手用力在她凸起的雙峰上狠狠的揉捏。
崔月華給廉馳弄得呻吟扭動不止,卻乖乖的毫不掙紮,直到廉馳滿意的釋放
了她的朱唇,崔月華才喘息道:「廉馳,你怎麽對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去欺
負我姐姐。」廉馳聽崔月華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話,不禁好奇道:「那是爲什麽,
你們姐妹兩人都答應要嫁給本少爺,茹萍的身子也早就是我的了,本少爺想怎麽
玩就怎麽玩,爲什麽不可以?」
吳茹萍聽了臉色變得慘白,咬着朱唇,妙目中卻留下了兩行淚水。崔月華在
廉馳懷中用力捶打他的胸口,氣憤道:「都是你這臭淫賊!你和那玉蝴蝶白松是
什麽關系?」
廉馳聽崔月華忽然又沒頭沒腦的扯到了他師父白松身上,奇怪道:「你問這
個做什麽,本少爺就是淫賊了,你們這對姐妹花今晚都難逃本少爺的采摘,這就
乖乖的來好好伺候本少爺吧!」
崔月華聽了更是氣憤,在廉馳懷裏反複挺動掙紮,叫道:「你的名字叫做白
翰林,當時第一次見到我和姐姐的時候,你自己就承認了的,你其實是白松的兒
子,對不對?」廉馳被孟皓空誣指爲白松的兒子,心中正是郁悶此事,不悅的皺
眉道:「不是,那白翰林是我随便取的假名,你在乎這個做什麽?」
崔月華聽了卻是微有喜色,與吳茹萍對視了一眼,問道:「你沒騙人?你真
不是白松的兒子?現在江湖上可很多人都說你是的!」廉馳見狀,暗中尋思,這
對姐妹如此在乎自己和白松的關系,難道她們也和白松有什麽仇怨不成?
兩女的年紀自然不可能見過白松,應該便是家中長輩和白松的舊怨了。忽然
腦中一亮,看向吳茹萍那妩媚動人的面龐,她今年應該二十歲左右,而二十年前,
正是白松在江湖上四處作案的時候!
再想到吳茹萍的母親吳夏怡年近四十,仍舊是風韻猶存讓人心動,當年必定
也是豔絕一方的佳人,吳夏怡一生未曾婚配,連與男子暧昧的傳言也不曾有過,
卻有了吳茹萍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兒,而且女兒還是跟了吳夏怡的姓氏,可見
吳夏怡對吳茹萍的生父毫無感情,如此推斷之下,這吳茹萍難道居然是師父白松
的女兒?
廉馳越想越是有理,難怪崔月華說自己再也不能去碰吳茹萍,原來是誤會自
己和吳茹萍乃是兄妹來着。廉馳心中忽然又冒出一個主意,這吳茹萍兩次三番想
取自己性命,自己還正想該如何懲治一番,眼前卻正是一個天賜良機,不如吓一
吓她再說,便順着崔月華的口風,正色道:「算了,你們姐妹也不是外人,本少
爺就告訴你們真相吧。我的真名确實是白翰林,乃是玉蝴蝶白松的兒子,這事情
乃是機密,你們可千萬要替我保密!」
吳茹萍剛剛已經緊張的半坐起來,聞言立刻眼前一黑,倒了回去,雙手捂面
抽泣起來。廉馳故作不解,問道:「茹萍,你這是怎麽了,無緣無故的哭些什麽?」
崔月華聽了也是驚得從廉馳懷中坐起:「廉馳,你真是白松的兒子?」廉馳
笑道:「是呀,沒想到吧!」崔月華寒着臉怒哼道:「有什麽想不到的,肯定是
個白松那個大淫賊才能生出你這個小淫賊,這下你可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廉馳
繼續裝糊塗,奇怪的問道:「爲什麽我是白松的兒子,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崔月華皺眉道:「你也知道我們浮萍幫的幫主吧,吳夏怡是我的小姨,她年
輕的時候被你爹白松侮辱過,結果就生了我姐姐出來。後來小姨受不了閑言碎語,
離家出走自己撫養姐姐長大,還讓姐姐跟了她的姓。」廉馳故作吃驚,心想吳茹
萍果然是師父白松的女兒,難怪她一副如此妩媚風流的氣質,原來真的是那淫賊
師父的後人。不過這話他也就隻敢在心裏想想,若是給白松聽到,非打得他吐血
不可。
吳茹萍已經是伏倒在床頭,哭得雙肩顫抖,本來她被廉馳擒住奸淫亵玩,就
已經是奇恥大辱,如今确定了那奸淫毀掉她清白女兒身之人,居然還是她的親哥
哥,身體受辱加上兄妹亂倫相奸的雙重打擊,讓她痛不欲生,若不是現在全身無
力,恐怕已經是要拔刀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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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3-20 23:03
標題:
毒劍風流(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五章)
作者:八寶太監
發表于第一會所
廉馳見吳茹萍一副羞憤欲死的樣子,卻更加興奮起來,伸手輕輕撫摸着吳茹
萍的秀發道:「茹萍,原來你居然是我的親妹妹呀。」吳茹萍打開廉馳的手恨聲
道:「你不要碰我!」
廉馳卻邪笑道:「好妹妹,咱們兄妹相認,你怎麽卻對哥哥我如此冷淡呢?
快來讓哥哥來好好疼你!」說着就去将吳茹萍抱入懷中,低頭吻住了她的朱唇。
崔月華見狀心中大怒,用力推開廉馳不讓他再去欺辱吳茹萍,「白翰林,你這個
畜生不如的東西,怎麽能連親妹妹都不放過?」
廉馳故意裝出一副色欲熏心之态,「茹萍已經和本少爺有了肌膚之親,不如
将錯就錯,妹妹給哥哥玩,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手上更加過分的伸入
了吳茹萍的衣襟,隔着薄薄的肚兜揉搓她挺立豐滿的雙乳。
吳茹萍全身無力掙紮不得,皺眉哭叫道:「我是你親妹妹,你還這樣對我,
你還是不是人?」說話間,眼角留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廉馳無動于衷的笑了笑,
伸手在吳茹萍的秀顔上抹去了她羞辱的淚水,「好妹妹,先别哭了,哥哥等下肯
定讓你快活起來。」吳茹萍根本沒法反抗,隻能無助得将臉扭向一邊,表示她自
己的不滿,怎奈身體卻被廉馳逗弄得有了反應,雙乳在他的手下愈發挺拔,下體
也傳來了一陣陣悸動。
崔月華又是上前奮力掰開廉馳,咬牙切齒道:「廉馳,你這樣肯定要遭天打
雷劈!」廉馳掀開衣服下擺,露出那怒凸的下體,指着道:「本少爺已經是起了
興頭,茹萍妹妹,你該不會讓哥哥這樣憋得難受死吧,咱們兄妹情深,你應該爲
哥哥分憂才是!」
吳茹萍羞得秀面通紅,崔月華卻爬上床攔在兩人中間道:「廉馳,你想做什
麽隻管沖着本小姐來,我決不許你再欺負我姐姐!」
廉馳壞笑道:「你這小妞不自量力,等下可不要向我求饒才好呀!」合身撲
上,将崔月華壓在身下,一邊在她的粉頸上不住親吻,一邊去剝掉她的衣衫。崔
月華早就習慣了廉馳的輕薄,身心完全沒有了抗拒的意識,被他挑逗得粉面通紅
香汗淋漓,扭動着配合着廉馳的動作,瞬時間就被他剝光成赤身裸體。
吳茹萍無力的縮在床腳,見廉馳和崔月華兩人扭抱在一處親熱,崔月華那順
從放浪的媚态讓她心中又憐又羞,再也見不得崔月華在她面前被廉馳欺負,鼓起
全身力氣,想要爬下床去,離開這惱人的場面。
廉馳卻挺身攔住吳茹萍,吳茹萍好容易積攢的力氣被廉馳一抱立刻煙消雲散,
無奈的躺進了廉馳懷裏。廉馳壞笑道:「妹妹,你這是要去哪裏呀?」吳茹萍不
敢擡頭看他,将頭埋在廉馳懷裏氣惱道:「你做這醜事,還要我在邊上看着嗎?」
廉馳哈哈笑道:「妹妹你又不是外人,哥哥給你看一下又能如何?」說着解
去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胯下那巨大的神龍,指給吳茹萍看:「妹妹,你看哥哥這
裏,是不是很喜歡?」吳茹萍被廉馳哥哥妹妹的一通亂叫,不知爲何胸中卻是一
陣氣短,眼中也是模糊起來,說不出是氣惱還是羞澀,甚至還隐隐有了幾分親密
的感覺。
廉馳也感到了懷中吳茹萍的反應,一聽到妹妹兩字,她就會全身一陣僵硬,
看來居然對這兄妹亂倫的行爲很有感覺,心中大覺有趣,卻也知道應該循序漸進,
若是一口氣逼得太緊,恐怕吳茹萍會受不住刺激就此昏倒過去,那可就什麽趣味
都沒有了。
廉馳将吳茹萍放倒,讓她和崔月華并排躺在床上,笑着對吳茹萍道:「妹子,
哥哥這就演一場活春宮給你看着玩!」吳茹萍捂住雙眼羞怒道:「我才不要看!」
廉馳搖頭一笑,挺身進入了崔月華早已濕潤多時的蜜穴。
崔月華今夜被吳茹萍在一旁觀看,居然變得更加興奮,不過幾下就嬌呼連連,
挺動着腰肢主動迎合廉馳,更無意識的拉住了吳茹萍的手,讓吳茹萍來撫摸她那
來回彈跳的乳峰。
吳茹萍耳中聽到崔月華那興奮的淫叫,下體居然也跟着流出了許多淫液,偷
偷睜眼看去,隻見廉馳跪在崔月華大開的雙腿之間,每一下挺動,就讓崔月華一
身高亢的呻吟,整個嬌小的身體也跟着一陣顫抖。
兩女十指緊握,崔月華随着廉馳的抽插手上一松一緊,廉馳的每一個動作,
吳茹萍都感同身受,正在出神間,忽然察覺廉馳的目光正灼熱的盯着自己,立刻
羞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得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過不多時,崔月華就被廉馳送上了肉欲的巅峰,整個人都好似靈魂出竅一般
任憑廉馳爲所欲爲,潔白的雙腿緊緊盤在廉馳腰間,口中淫叫道:「姐姐,人家
要給這臭淫賊弄死了,啊,好舒服呀!」
廉馳趁着崔月華失神間,抽出了陽具,抱起了崔月華的身子,讓她俯卧在吳
茹萍身上,然後又再次插入了崔月華那渴望充滿的蜜穴。崔月華已經被廉馳調教
得肉欲勃發,一次情欲高潮再也難以盡興,正焦急得等待廉馳的下一輪奸淫,下
體空虛的小穴得到了充實的滿足,立刻玉臀如磨盤般繞着圈子扭動起來。
這下吳茹萍就更加難耐,身體被崔月華的嬌軀往複厮磨,情欲也被挑逗得如
潮水般漲起,再看崔月華那小臉就在眼前,眉頭緊皺櫻唇半張,一聲聲呻吟都極
爲誘人,再也忍耐不住,雙手捧住崔月華的臉龐,吻上了崔月華的朱唇。
崔月華口中被吳茹萍的香舌侵入,呻吟被堵在喉嚨深處,憋悶中快感居然更
加熾烈,一邊與吳茹萍口舌糾纏,一邊用力抓住了吳茹萍的雙乳揉搓,隔着衣衫
還覺得不能盡興,在廉馳的不斷抽插下也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隻憑着本能,用
力的撕扯着吳茹萍的衣衫,将她也剝得幹幹淨淨。
吳茹萍對于崔月華的雙手早已習慣,迷迷糊糊得也并未抗拒,隻覺得被她撫
摸着自己赤裸的肌膚,身體說不出的舒服,口中的呻吟也和崔月華連成一片,分
不出彼此。
廉馳在崔月華身後,也趁機大逞色欲,大手和崔月華一起在吳茹萍身上撫摸
肆虐。吳茹萍那一對傲然挺立的雙峰,被廉馳和崔月華合理揉捏得悶脹難當,隻
盼那作怪的四隻手更加用力,下體胯間早已經濕粘一片,雙腿緊閉來回厮磨着,
卻顯得蜜穴中極爲空虛難耐。
崔月華許久未與表姐吳茹萍如此親熱,身體不過多時就又情欲勃發,挺起頭
頸,拉起吳茹萍的手在自己晃來晃去的乳峰上撫摸揉搓。廉馳也加力挺動起來,
每一下抽插都傾盡全力,将崔月華插得哀鳴連連。
吳茹萍和崔月華每次親熱,都是柔情蜜意,動作緩慢輕柔,見廉馳這樣魯莽
霸道,毫不憐惜的摧殘崔月華的嬌軀,心中不禁心疼起來,可是見崔月華臉上雖
然滿是苦悶,卻又透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歡暢,小眉頭也在這矛盾的感情中糾纏在
一起,整個人都因此散發出了一種懾人的魅力。
吳茹萍心中百味雜陳,對廉馳和崔月華的關系又是好奇又是惱恨,忽然卻聽
到崔月華苦惱的哀求道:「啊,廉馳,不要停,我還要!」再看廉馳卻趁着崔月
華即将達到高潮的檔口,徹底的退出的崔月華的身子。
崔月華哀怨的回過頭去,隻見廉馳從床頭拿出了她一直随身攜帶的雙頭龍來。
廉馳将崔月華放倒,讓她仰躺在床上,将雙頭龍插入了她即将到達巅峰的蜜穴。
崔月華的渴望被稍稍滿足,又是喘息呻吟起來,怎奈那假陽具雖然巨大,卻不會
抽動,廉馳也不肯幫她,崔月華隻好自己雙手握住了雙頭龍的另一端,在自己的
蜜穴中來回撥弄。
可惜她自己力氣有限,早已習慣廉馳狂烈侵入的蜜穴始終得不到滿足,隻能
徘徊在高潮邊緣不得解脫,急的崔月華幾乎哭了出來,看向廉馳的眼光楚楚可憐,
期待着他來繼續奸淫自己。
廉馳卻不理會崔月華,任憑她自己在那扭動呻吟求歡,反倒将吳茹萍抱進了
懷裏亵玩撫弄。吳茹萍的身體有些輕輕的顫動,緊閉着雙眼,微微紅潤的臉龐,
再加上她嬌柔的身材,叫人分外的憐惜。
崔月華有心阻止廉馳去欺辱吳茹萍,怎奈身體被情欲所制,僅有的力氣都用
來維持那若有若無的高潮,實在抽不出手去幫助吳茹萍。吳茹萍因爲半天的折騰
和剛才的一番撫弄,也是毫無反抗之力,隻得哀求廉馳道:「求求你了,放過我
吧,我們是親兄妹,不能這樣啊!」
廉馳壞笑着将手撫上了吳茹萍的胯間,中指輕輕插入了吳茹萍興奮的蜜穴,
又擠出了一股清亮的淫水,「妹妹,你的小蜜穴裏都這樣濕了,憋着不會難受麽,
還是讓哥哥幫幫你吧!」
吳茹萍一聽到廉馳叫她妹妹,小穴中又是一陣不由自主的悸動,蜜肉緊緊裹
住了廉馳的手指,她不恥自己如此反應,哭道:「你這樣對我,叫我以後如何做
人啊!」廉馳反而變本加厲的又将一根手指插入了吳茹萍的小穴,讓她的身體更
加興奮,「茹萍,看你忍得這樣辛苦,月華她在那也難受得緊,既然你不想哥哥
來插你,那你和月華一起去求歡好啦!」
吳茹萍情欲被廉馳挑逗得如同滿溢潮水,生怕就要失去理智做出不知羞恥的
兄妹亂倫之事,聽到廉馳如此建議,再看崔月華在那饑渴難耐的苦悶樣子,心想
即便在廉馳面前與崔月華交歡,演一些活春宮給他在一邊看去,也好過真的給他
奸淫,便隻得點頭答應。
可是吳茹萍現在全身無力,想要坐起都是依靠着廉馳的懷抱,實在難以過去
将雙頭龍納入體内,廉馳便抱着她,如給小孩把尿一般雙腿大開,讓她淫水淋淋
的蜜穴展現在崔月華面前。
吳茹萍羞得脖頸都一片绯紅,這樣赤身裸體的被親哥哥抱着,下體少女秘處
大開着,緩緩對着巨大的假陽具坐了下去,其淫靡的狀态沖擊着吳茹萍神經,從
未體會過的刺激快感随着假陽具的插入,在腦中爆炸開來,讓她神智全失。
兩女下體秘處被雙頭龍連在一處,兩條雪白的嬌軀疊在一起,扭動厮磨着互
相刺激起來。廉馳卻不閑着,其時吳茹萍雙腿大開的跨坐在崔月華身上,玉臀翹
起,前邊的蜜穴被雙頭龍撐得圓潤異常,而粉嫩的後庭也展露無遺,随着雙頭龍
的抽插,那小菊花也跟着一陣收縮,仿佛渴望着被插入一般。
吳茹萍和崔月華兩女正抱在一起交歡,忽然下體一陣怪異的感覺襲來,回頭
一看卻是廉馳,正用手指沿着她的臀縫向下輕輕撫摸,指尖每次掃過後庭入口,
都讓吳茹萍脊柱一陣酥麻。吳茹萍隐隐恐懼起來,勉勵支撐起身子,想要躲過廉
馳那作怪的手指。
怎奈兩女的下體都被雙頭龍深深侵入,吳茹萍鼓起全身力氣,也不過是将下
體微微擡起了一寸,就被那粗大的假陽具刺激得雙腿一陣酥軟,又無力的坐了回
去,一下巨大的沖力,刺激得兩女同聲尖叫。
廉馳嘿嘿笑了起來,更加肆無忌憚的用手指在吳茹萍的菊花上來回撫弄,那
麻癢的感覺讓吳茹萍欲哭無淚。廉馳食指微微用力,向下一壓,就插入了吳茹萍
的後庭當中,吳茹萍此處平生第一次被侵入,被刺激得倒吸一口涼氣,呼吸急促,
呻吟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廉馳摳弄了一陣,覺得吳茹萍的後庭彈性十足,兩指一并,一齊插到了根部。
吳茹萍一聲哀鳴,感覺下體兩處都被侵入,平生未有的強烈刺激讓她幾乎昏倒,
本能的夾緊雙股,想要抵抗廉馳的手指,卻連帶着前邊蜜穴裏的假陽具也被一并
緊緊夾住,刺激得她秀目中蓄滿了淚水。
崔月華也隐隐感覺到了吳茹萍的異常,不過她被吳茹萍壓在身下,看不到廉
馳在吳茹萍胯間的動作,幫吳茹萍拂去淚水,關切的問道:「姐姐,你怎麽啦?」
吳茹萍羞憤難當,後庭被廉馳一陣大力摳挖,斷斷續續的呻吟道:「廉馳……他
……他在玩我的後庭……」
崔月華一聽立刻惱怒起來,她們姐妹處子之身都被廉馳奪去,她自己的後庭
也被廉馳玩了個夠,此次與姐姐吳茹萍再次團聚,本來是想将吳茹萍後庭的第一
次得到,也算是小小遂了心願。她費盡唇舌才說服吳茹萍答應下來,後來服了瀉
藥折騰了半天,最後居然又是給廉馳做嫁衣,心中怎麽能夠甘願,大叫起來:
「廉馳,不許你碰我姐姐那裏!」
廉馳笑道:「憑什麽不許本少爺碰。茹萍可是我的親妹妹,我這當哥哥的想
怎麽玩就怎麽玩!」吳茹萍聽了更是一陣凄苦,怎奈掙紮不脫,柳腰扭動間,隻
會讓蜜穴和後庭裏的刺激更加強烈。
廉馳見時機成熟,一手壓住吳茹萍的雪背,一手扶住自己的陽具,對準吳茹
萍那小菊花頂了下去。吳茹萍立刻花容失色,顧不得蜜穴中的牽制連連掙紮不止,
崔月華也被這扭動刺激得嬌喘連連,口中卻斷斷續續的反抗道:「廉馳你這混蛋,
不許欺負我姐姐。姐姐,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一起用力踢開她!」
但是兩女全身無力,哪裏是廉馳對手,被他一挺身全力刺入了吳茹萍的後庭
當中。吳茹萍隻覺得下體又是一陣充實的異樣感覺,眼中滿是淚花,哽咽道:
「月華,我……我被他插進來了。」
崔月華氣得也幾乎哭了起來。廉馳在吳茹萍後庭中大力的抽插,帶動着吳茹
萍下體猛烈挺動,兩女中間的雙頭龍也跟着如同活了一般,将兩女刺激得再也無
力反抗,口中嬌呼不已。
尤其是夾在中間,前後同時受到侵犯的吳茹萍,更是幾乎被廉馳弄得斷了氣,
淚水如泉湧一般,一滴滴的落下,濺濕了崔月華的胸口。
如此強烈的前後奸淫不是吳茹萍所能承受,不過幾下就連連告饒:「求求你,
放過我吧,我受不了這個樣子啦!」廉馳得意的道:「好妹妹,叫一聲哥哥我就
饒了你!」
吳茹萍自然不肯,心中還有一處飄渺的希望,隻要自己不承認廉馳是自己的
哥哥,這番奸淫就不過是和之前一樣,并不算是兄妹亂倫。廉馳見吳茹萍不肯屈
服,更加大力的馳騁起來,吳茹萍後庭中一身酸麻,前邊的蜜穴也被帶動得抽搐
起來,再也抵受不住,哭叫道:「哥哥,求求你了,輕一點吧!」
廉馳聽了才稍稍放輕動作,「好妹妹,哥哥這樣插得你舒服不舒服?」吳茹
萍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再也顧不得禮義廉恥,連連點頭道:「舒服,哥哥你弄
得人家好舒服啊!」
崔月華見吳茹萍又被廉馳奸淫得毫無羞恥之心,心中痛楚,可是下體的快感
刺激卻更加強烈,仿佛她自己也極爲喜歡吳茹萍這樣的放浪姿态。
吳茹萍仿佛是真的喜歡上了這禁忌的兄妹相奸,隻要廉馳一叫她妹妹,她後
庭便一陣緊縮,夾得廉馳舒爽異常,而吳茹萍也不住的淫叫道:「好哥哥,人家
真的是抵受不住了,你快些吧,哥哥……啊……用力些……」
廉馳聽了興奮異常,全力抽插,每一下都撞得兩女全身搖晃,不過十幾下就
将兩女同時送上了肉欲巅峰。吳茹萍平生第一次前後兩個小穴都被抽插,刺激比
起之前被廉馳奸淫時強上了一倍有餘,再加上兄妹亂倫的禁忌快感,前所未有的
強烈刺激讓她魂飛天外,高亢的淫叫道:「哥哥,你好厲害,我要被你弄飛起來
啦!」吳茹萍是一個身體極爲敏感的女子,在廉馳的帶動下,她那忘我的叫喊聲
實在是叫人熱血沸騰。
廉馳微微一笑,在吳茹萍的後庭中爆發出了自己的陽精。然後靜靜的欣賞了
一會這上天的傑作,一對絕色姐妹花交頸俯在自己身下,吳茹萍已經羞赧得全身
肌膚都蒙上了一層粉紅的顔色,廉馳在她的嫩臉上輕輕一吻,然後凝視着她的眼
睛,溫柔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妹妹,這樣和哥哥在一起開心麽?」
高潮過後的吳茹萍,疲倦的躺在崔月華的懷裏,輕輕的喘息着,聞言一陣羞
愧,閉上美目不敢與廉馳對視。而崔月華噘着嘴,對廉馳惱恨異常,咬牙道:
「廉馳,你爲什麽要這樣做,哪有你這樣欺辱自己親妹妹的,你還是不是人?」
廉馳微微猶豫了一下,覺得倒是不忙告訴她們真相,反正她們現在也跑不了,
這樣逗弄吳茹萍樂趣十足,如果吳茹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哥哥,恐怕以後親熱
起來就沒這麽刺激了,所以岔開話題問道:「我是白松的兒子現在是傳揚得幾乎
人盡皆知了,那茹萍是白松的女兒,又有多少人知道?」
崔月華道:「小姨就隻告訴過姐姐一人,後來姐姐偷偷告訴了我,再也沒有
旁人知道這件事了。」廉馳點頭道:「嗯,這件事咱們可要千萬保密,不然江湖
上知道了茹萍是白松的女兒,肯定會有人找她的麻煩,就好像是本少爺現在人人
喊打一樣。」
崔月華撇嘴道:「你那完全是咎由自取,這兩天遇到了許多江湖中人,那些
人都說大淫賊廉馳作惡多端,敗壞良家女子名節,爲禍江湖比起魔門都絲毫不差,
在你和白松的關系暴露之前,你就已經是過街老鼠了!」
廉馳心中居然覺得有點委屈,他這大淫賊的名頭實在是來得冤枉,完全是被
師父白松的惡名所累,對崔月華道:「我哪裏有什麽作惡多端了?不過就是強迫
了你和茹萍兩人,再說你們事前都答應要一同嫁給本少爺的,茹萍又是本少爺的
親妹妹,那些外人完全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吳茹萍聽了廉馳的話,想起自己與廉馳的血親相奸,又是身體微微顫抖,将
頭埋在了枕頭裏微微抽泣起來。
崔月華不滿的怒視了廉馳一眼,輕輕撫慰吳茹萍粉紅的裸背,哼道:「那還
有宮姐姐呢?」廉馳抓了下鼻子道:「宮小娘被她跑了,本少爺也沒得手,做不
得數的。」崔月華跺腳道:「你這人就是會強詞奪理!宮姐姐都整個身子都給你
這臭淫賊污了,怎麽就做不得數!還有我和姐姐兩人都是給你強掠了回來,當天
晚上就讓你欺負了個夠,就算後邊給你騙住答應了什麽,也都是馬後炮!」
廉馳回想起到抓到崔月華和吳茹萍在房子裏親熱的那個晚上,不禁笑了起來,
将崔月華抱在自己腿上道:「當時你們兩人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那淫蕩的樣子
正人君子也抵受不住,怎麽能說全是我的錯。」崔月華給他氣得滿臉通紅,用力
捶打廉馳的胸口:「你才淫蕩呢,不許這麽說我姐姐!」
廉馳笑道:「好啦好啦,現在你們不是乖乖跟着我了嗎,以後你們姐妹嫁進
燕歸園來,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就是。」
崔月華用白生生的小腳丫狠狠踢了廉馳一下,怒道:「我姐姐是你親妹妹,
怎麽能夠嫁給你去?還有我的清白名聲都給你這淫賊毀了,就算今後明媒正娶,
也是一樣會給人笑話!」廉馳無奈道:「這又不是我的錯,當時如果你們直接答
應同時嫁我,還哪裏會給人散布傳言辱沒名聲?要怪也是該怪那暗中害我之人。
還有茹萍是我妹妹這事情也沒别人知道,嫁過來又怎麽了。你聽剛剛茹萍她自己
都說很喜歡和哥哥親熱呢,嫁過來我這哥哥天天都寵着她多好!」說着又在吳茹
萍豐滿的乳峰上抓了一把。
吳茹萍剛剛在高潮中被廉馳折磨得理智崩潰胡言亂語,如今清醒過來再次被
廉馳提起剛剛淫蕩的狀态,又無力抵抗他的撫弄,居然身體再次興奮了起來,口
中壓抑的呻吟了幾聲,廉馳嬉笑道:「好妹妹,又想和哥哥親熱了吧,等你嫁過
門來,天天都讓你這麽舒服!」吳茹萍聞言再也支持不住,抱着崔月華大哭起來。
崔月華更是氣憤,張開檀口就在廉馳肩頭狠狠咬了一口。廉馳道:「别鬧了,
再鬧少爺我打你屁股啦!」崔月華不服道:「我就是要鬧,我們姐妹兩人清白女
兒身都給你這臭淫賊得去了,連姐姐的後庭也讓你搶去了第一次,憑什麽都要便
宜你這混蛋!」
廉馳笑道:「你們女兒家本來就是要給男人占些便宜的,你這小娘皮就别總
想學什麽男人啦!」崔月華更是不忿:「我就是要學!你快去把柳詩雲抓來,讓
本小姐給她開苞,不然我就天天鬧死你這臭賊!」
廉馳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月華你的胃口可真不小,柳詩雲那高傲美
人本少爺都不敢輕動,你就别癡心妄想啦!」崔月華本來是吵鬧間順嘴胡說,不
過一想到柳詩雲那儀态萬千的仙子天顔,便真的動起了心思來,「你都成了人人
喊打喊殺的淫賊,那淨雲齋是最喜歡抓淫賊來的,你不去惹柳詩雲,柳詩雲也肯
定不會放過你,咱們還怕個什麽來着,還是先下手爲強,趕緊把她捉來收服才是!」
廉馳聽崔月華說得有理,答道:「柳詩雲本少爺以後絕對是不會放過的,不
過少女落紅怎麽能拿來送你,今後讓你們在房中多親近一些便是啦!」崔月華坐
起身氣道:「憑什麽不能給我,我和姐姐兩個人的身子都給你這混蛋破了,兩個
換她一個都是便宜了你這家夥!」
廉馳沒想到崔月華對這開苞之事如此執着,哄她道:「好啦好啦,你若是想
要嘗嘗那給少女開苞的滋味,明天我帶你去青樓,找幾個清倌給你玩,要多少都
依你,這可行了吧?」
崔月華啐道:「呸!那些自甘下賤的青樓女子,本來就是要給人睡的,怎麽
能和我們姐妹比?我才不稀罕,我就要柳詩雲!」
崔月華一提起給柳詩雲開苞之事,便好似着了魔一般,說什麽也不肯放棄,
軟磨硬泡尋死覓活的向廉馳鬧到了半夜,廉馳被她逼得沒有辦法,隻得讓步道:
「柳詩雲的落紅我是絕對不肯給你的了,不過你若是幫我抓到宮綠蝶那小娘,我
就把宮綠蝶的落紅送給你,可滿意了吧?」
崔月華大眼睛眨了幾眨,本來她就是心中憋悶想向廉馳尋個借口煩他,沒想
到居然真的鬧出了個結果,生怕廉馳反悔改口,立刻眉開眼笑的答應下來,「那
咱們可是說定了哦!我幫你找到宮姐姐,抓到了她,我給她開苞的時候你可不許
來搶,你如果賴賬的話,我就去淨雲齋找柳詩雲來收拾你!」
廉馳搖頭笑道:「你給宮小娘開了苞,今後她可要恨死了你,你不要後悔才
是!」崔月華嘟嘴道:「我才不像你這臭淫賊隻會欺負人,以後我自然能将宮姐
姐哄得開開心心,肯定比你強上百倍!」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5-3-27 22:28
標題:
毒劍風流(第四卷 明槍暗箭 第六章)
房中雲霧蒸騰,廉馳光着身子坐在大浴桶裏,雙手舒服的搭在浴桶邊上,崔
月華和吳茹萍兩姐妹在也在桶内全身赤裸,分别跨坐在廉馳的兩條大腿上,少女
嬌嫩花唇在廉馳的大腿上輕輕厮磨,四雙小手則乖巧的按摩着廉馳的胸口肩膀。
崔月華早就習慣了如此服侍廉馳,而且昨夜得了廉馳許下了好處,正興緻勃
勃的想和廉馳一起去捉宮綠蝶,所以雖然不滿廉馳對吳茹萍的欺辱,也還是耐着
性子陪他玩樂。
而吳茹萍經過昨夜一番強烈的刺激,也被擊破了心防,被廉馳半強迫着抱進
浴桶,便不再反抗,生澀的學着崔月華的樣子,來爲廉馳按摩沐浴。隻不過吳茹
萍眼睛始終不敢看向廉馳,而是别扭的看向浴桶外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廉馳知道吳茹萍還需多加調教才能真正順服,現在不過是屈服在了自己的淫
威逼迫之下,能達到如此乖順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多半還是借着假冒她哥哥,
才讓她心神大亂,來日告訴了她真相,還不知道吳茹萍會如何反應。
吳茹萍心中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之前隻是對廉馳單純的仇恨,如今知
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兩人居然還做出此等不倫之事,本來應該更對他恨之入骨,
卻莫名其妙的對廉馳産生了一些依賴。
或許是因爲她母親吳夏怡被白松侮辱,無奈之中生下了她,所以吳夏怡對這
女兒毫無喜愛的感覺,吳茹萍自小在母親冰冷的目光下長大,極爲渴望家庭的溫
暖,和被親人呵護的感覺,雖然明知白松是個臭名遠揚的大淫賊,她心中也難以
壓制對父愛的期望,與母親冷言冷語的呵斥對比之下,她潛意識中已經隐隐将從
未接觸的白松幻想成了一副慈父的樣子。
再加上吳茹萍成立了全是女子的浮萍幫,吳茹萍從來都很少接觸到男人,性
格已經被扭曲得喜愛女子,厭惡與男子接觸。但是人的天性仍舊難以壓制,吳茹
萍心底不知不覺間,居然漸漸對父親哥哥等虛無缥缈的男性親人産生了許多好感,
是以雖然被廉馳侮辱,又被他強迫着做出了亂倫之事,仍舊難以對廉馳産生刻骨
仇恨。
現在吳茹萍也說不清自己對廉馳的感覺,因爲廉馳身份在江湖上暴露,而母
親吳夏怡已經知道她被廉馳所辱的事情,這等兄妹血親相奸的醜事被向來嚴酷的
母親知曉,她已經不敢再回家去面對母親,恐怕今後隻能依靠這同父異母的哥哥
了。
但是廉馳這人又如此無恥下流,對親妹妹反而變本加厲的淫辱,難道自己今
後就要如此自甘下賤,成爲自己哥哥的房中玩物?
廉馳伸手輕輕攬住吳茹萍的腰身,問道:「茹萍,你在想什麽呢?」吳茹萍
被廉馳拉在懷裏,挺立的蓓蕾摩擦在廉馳的胸口上,全身一陣酥麻,低聲答道:
「我在想咱們的爹爹,他現在人在何處呢?」現在吳茹萍得知白松未死,極爲期
待能夠見到親生父親,廉馳按着江湖傳言,應該是白松一手養大,也許再忍耐一
段時間,就可以見到父親白松。
廉馳笑道:「他現在就在蜀中,我此次蜀中一行,就是來找他的!」吳茹萍
聞言立刻眼睛一亮,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那咱們是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嗎?」廉
馳微笑着點頭,如果加緊趕路的話,大概再有兩天就能趕到青城派所在的青城山,
想必白松應該和張北晨都在山下的崇甯縣。
等到吳茹萍見到白松,廉馳的謊言就要穿幫,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如此挑逗
吳茹萍的羞恥心态了,廉馳心中微微不舍,自然要珍惜眼前的寶貴時機,及時行
樂才是。便又将手伸到了吳茹萍的胯下撫弄起來,手指輕巧熟練的在吳茹萍胯間
花唇中來回摩擦,把吳茹萍刺激得全身酸軟,妩媚的粉臉靠在廉馳胸口,微微喘
息道:「哥哥,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崔月華見吳茹萍那羞澀動人的嬌美深情,心中極爲喜愛,居然也不攔住廉馳,
任憑他将吳茹萍亵玩的泫然欲泣,自己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去愛撫
吳茹萍的玉臀,讓吳茹萍更加情欲難耐。
廉馳一邊将吳茹萍逗弄得難以招架,一邊問道:「茹萍,你怎麽會和宮綠蝶
一起來找我報仇的,之前你們互相都不認識的吧?」
吳茹萍被廉馳和崔月華兩人亵玩得完全沒有了反抗之心,小腹輕輕挺動,在
廉馳的大腿上往複厮磨,斷斷斷續的答道:「過年時候傳出了你的那些事情,我
娘本就不喜歡我,聽了更是對我冷若冰霜。後來有一天宮綠蝶找到我,說我們都
是被你所害的苦命女子,應該合力向你報仇才對,不然你一日不死,我們都始終
難以擡頭做人。宮綠蝶她又告訴我說,月華後來向你報仇,結果給你捉住,現在
還在你的掌握之中。月華出走幾個月,一直沒有消息,我心中焦急也是沒有辦法,
聽到了她的下落,便立刻答應,與宮綠蝶和他外公空空道人一齊出發去太湖找你
報仇。太原镖局在江湖上人脈頗廣,空空道人也有些歪門邪道的消息來源,半路
上得知你帶着月華向蜀中去了,我們便一路追來,最後才在路上趕上了你們。」
崔月華插口道:「我姐姐是神機閣弟子,和那空空道人素有仇怨,這次是爲
了救我,萬不得已之下才和空空道人聯手。結果還是給你這惡賊逃了,看來和那
空空道人在一起也是無用。宮姐姐和空空道人說是要順路去解決蜀中一樁被人劫
走的失镖,我姐姐不想和空空道人繼續一路,我們便在今天早上和宮姐姐分開了。」
廉馳心想原來如此,看來宮綠蝶一時間也不會離開蜀中,正好給他機會下手,
又問道:「茹萍,你們神機閣的奇怪功夫倒是真厲害,吹的箫曲居然能惑人心智,
這也是諸葛軍師傳下的秘技麽?」
吳茹萍無力的伏在廉馳胸口上,「什麽諸葛軍師,我們神機閣可不是諸葛孔
明所創,那些都是江湖上的誤傳,我們神機閣的開山祖師乃是宋朝的夢溪丈人沈
括來着。」
廉馳奇怪道:「沈括?那個是誰啊,他比諸葛亮厲害嗎,怎麽本少爺卻從未
聽過?」吳茹萍歎氣道:「你們這些江湖人不通文史,也就是從雜談演義裏看來
了三國時的諸葛亮,其實沈括祖師上曉天文下知地理,胸中所學遠遠勝過諸葛丞
相,隻不過他政治較差,仕途不順,最後被貶黜賦閑,這才流落江湖創出了我們
神機閣這一脈來。祖師親筆所著的夢溪筆談包羅萬象,我也不過是學得其中一二,
那動物對音樂的的響應,便是從樂律和生物兩篇演化而來。」
廉馳輕輕拍了一下吳茹萍的玉臀,笑道:「你居然把自己的哥哥叫做動物,
真是該打!」吳茹萍皺眉道:「人本來就是動物的一種,筋肉骨骼全是大同小異。」
崔月華撇嘴道:「廉馳你這臭淫賊,爲了滿足色欲,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淫辱,
要我看就是個獸性十足的動物!」
廉馳又是上下其手,将兩女挑弄得氣喘籲籲,再也不敢向他頂嘴,才問道:
「你們兩個本來是打算要回浮萍幫去嗎?」崔月華搖頭道:「現在還不想回去,
我小姨正在氣頭上,回去可就是自讨苦吃。我們本來是想先四處散散心,難得來
蜀中一次,正準備到聞名天下的樂山大佛去遊覽一番。」
廉馳也對那江邊山壁上的巨佛早有耳聞,恰巧那大佛所在的淩雲寺就在峨嵋
山附近,今年三月去參加武林大會,正好順路遊覽一番,便對兩女道:「你們乖
乖跟着本少爺,先陪我去處理些其他事情,三月我再帶你們去看那大佛可好?」
崔月華如今心裏想的全是如何早些捉到宮綠蝶,對樂山大佛早就沒了興趣,
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答應,問道:「咱們是先去找宮姐姐下落麽?」廉馳猜到崔
月華心中所想,嘿嘿笑道:「月華你不要心急,我們先到青城山去,也許路上能
湊巧遇到宮小娘也說不定,總之她一時也不會立刻蜀中,本少爺兩個月内保證将
她捉到!」
沐浴出來,吳茹萍急忙想要穿回衣衫,廉馳卻攔住她,讓她赤裸着坐在自己
懷裏,拿過吳茹萍的竹箫道:「茹萍,你吹的竹箫确實是好聽,再吹一曲給哥哥
聽吧!」那吹箫奏樂乃是風雅之事,吳茹萍這樣赤身裸體的被廉馳抱在懷裏玩弄,
哪裏還有心情,推開廉馳送到她口邊的竹箫,皺眉道:「我現在不想吹給你聽。」
廉馳見吳茹萍又開始抵抗,一手緊緊摟住吳茹萍的柳腰,另一手将竹箫抵在
了吳茹萍的胯間,「茹萍,你又不聽哥哥的話了。這竹箫你如果不想吹給哥哥聽,
咱們還有其他玩法。」說着就要将竹箫插入吳茹萍那早已淫水泛濫的蜜穴。
那竹箫乃是吳茹萍師父多聞師太所贈的禮物,吳茹萍一直極爲愛惜,怎麽能
讓廉馳以如此下流的方式亵渎,急忙擋住廉馳,皺眉道:「我依你就是了。」
吳茹萍将竹箫放在唇邊,微微猶豫了一下,才吹奏起起來,曲調委婉哀怨,
好似在借此表達自己的委屈。廉馳在一邊卻不肯老實,一邊捏弄着吳茹萍的乳峰,
一邊把手指插入了吳茹萍的蜜穴中摳弄。
吳茹萍雙手按着箫孔沒辦法反抗,隻得強忍着廉馳的騷擾,在他的懷中輕輕
扭動,也不知是爲什麽,心中極爲倔強的想要将這首曲子吹完。隻不過廉馳手上
的動作越來越大,将吳茹萍逗弄得呼吸急促,那箫聲也跟着斷斷續續的哽咽起來,
聽在耳中,比起吳茹萍平時膩人的呻吟來,别有一股清幽的異樣風情。
廉馳更加興奮,一挺身便插入了吳茹萍那緊緻的蜜穴,吳茹萍口中竹箫随之
發出一聲顫抖的長鳴,下體滿脹的感覺讓她難以自抑,一邊維持着箫曲,一邊扭
動腰臀,配合起廉馳的奸淫來。
吳茹萍那箫聲居然也和之前一樣,節奏與廉馳的抽插恰到好處,蜜穴也随之
一松一緊的包夾着廉馳的陽具,讓廉馳體會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吳茹萍的箫聲變
幻繁複,時快時慢,低緩激蕩交錯無常,居然以此控制着廉馳在她體内的動作,
随心所欲的尋找讓她自己最爲快樂的交歡節奏。
如此一來吳茹萍一邊承歡,一邊還要維持那攝人心神的箫曲,精力消耗極大,
過不多時便身心俱疲,再也沒有精神支持那蕩人心魄的箫曲,勉強吹奏出一段高
亢快速的曲調收尾,引動得廉馳全力在她的蜜穴中肆虐,她自己則抱着竹箫,閉
目一臉享受的淫叫起來,「啊,廉馳,人家支持不住了,你放過我吧!」
廉馳也是極爲興奮,「叫我哥哥!」吳茹萍又被廉馳提醒兩人的兄妹關系,
羞恥的刺激下,果然變得更加敏感,仰着頭哭叫道:「哥哥,我們這樣不行的!」
口中雖然抗拒,她的身體卻扭動得愈加淫蕩起來。
廉馳得意忘形,繼續羞辱刺激吳茹萍道:「好妹妹,給哥哥我生個兒子!」
說着胯下用力,想要再抽插一會,就将陽精射入吳茹萍的蜜穴中。吳茹萍聽了卻
是如遭雷擊,想到如果兄妹血親相奸,還有了孽種,心中無論如何也難以承受,
發瘋一般的掙紮起來,說什麽也不肯被廉馳在她體内釋放陽精。
可是廉馳身強力壯,用力的把住了吳茹萍的腰肢,吳茹萍無論如何掙紮,也
難以擺脫廉馳的陽具,反倒将自己刺激得高潮叠起,雙手用力抓着廉馳的手腕,
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廉馳的肌膚中,「哥哥,求求你了,你要我怎麽樣都行,我
們不能生孩子呀!月華,你快救救我吧,不然我以後再也沒臉活下去了!」
崔月華在一旁看兩人交歡,也覺得廉馳此番太過喪盡天良,聽到吳茹萍痛徹
心扉的哀求,一咬牙從桌上抓起柳葉鋼刀,對廉馳道:「廉馳,你快放開我姐姐,
不然我們姐妹今天就和你同歸于盡!」
廉馳見吳茹萍如此痛苦,崔月華也抵死反對,隻得作罷,将陽具從吳茹萍的
蜜穴中抽了出來,「妹妹,你可是說除了給哥哥生孩子,其他什麽都可以的。現
在哥哥憋得難受,你這小嘴吹箫的功夫哥哥極爲喜歡,哥哥胯下這肉箫,你也來
好好伺候一下吧!」
吳茹萍得以脫身,長舒了一口氣,再也沒了拒絕廉馳的勇氣,乖乖的跪在了
廉馳的胯間。眼前那巨大肉棒上,亮晶晶的滿是自己分泌的淫液,吳茹萍強忍羞
澀,張開檀口,将廉馳的肉棒含入了口中。
巨大的肉棒将吳茹萍的小嘴填滿,讓她一陣窒息,香舌生澀的舔弄着粗壯的
龍身,讓廉馳舒服得歎息起來:「好妹妹,你這小嘴真是妙極了,哥哥讓你舔得
舒服死了!」吳茹萍一聽哥哥兩字,又是一陣顫抖興奮,廉馳坐在床上,而吳茹
萍跪在他身前,頭深深俯在廉馳胯下,她自己的玉臀便自然高高挺了起來。
廉馳一聲妹妹,吳茹萍胯間蜜穴一陣收縮,擠出了一大股淫液,順着雪白的
大腿流下,站在吳茹萍身後的崔月華看得一清二楚,臉色绯紅,呼吸也跟着急促
起來。
廉馳見狀嘿嘿一笑,朝着崔月華招手道:「月華,你茹萍姐姐還沒玩夠,你
也過來吧!」吳茹萍想要制止,可是口中含着廉馳的肉棒說不出話,隻得發出一
陣嗚嗚的反對之聲。廉馳卻道:「月華,你聽,你茹萍姐姐在催你快過來呢,她
的小騷穴癢癢得受不了啦!」
崔月華看了好一陣得活春宮,早就情欲勃發,也不管吳茹萍是否真的答應,
來到吳茹萍身後,撫摸着吳茹萍那半開半合的蜜穴入口,将雙頭龍用力插了進去,
巨大的刺激讓吳茹萍嬌軀猛的向前一沖,卻被廉馳的肉棒深深插入了口中,一陣
嬌吟全部被廉馳的肉棒堵在了喉嚨深處。
崔月華跟着将雙頭龍的另一頭插入了自己的蜜穴,跪在吳茹萍身後,一下一
下的挺動小腹,讓雙頭龍同時刺激着自己和吳茹萍的蜜穴。廉馳輕撫着吳茹萍的
秀發,對崔月華壞笑道:「月華,你不是想玩玩茹萍的後庭麽,現在少爺就來教
教你!」
廉馳拉着崔月華的小手,讓她的手指輕輕點在吳茹萍大開的臀縫中,那粉嫩
的小菊花經過廉馳昨夜的插入,已經變得成熟敏感,一被崔月華的指尖撫摸,就
用力收縮起來。
吳茹萍想要掙紮反抗,卻被廉馳緊緊按在胯間,那粗大的肉棒已經抵在了她
的喉嚨深處,連反抗的呻吟都變得無力起來。而身體的扭動卻好似發情一般,引
動着兩人更加變本加厲的亵玩她的身體。
崔月華咬着朱唇,試探着将手指插入了吳茹萍的後庭當中,吳茹萍的後庭一
陣緊縮,用力的裹住了崔月華的手指,讓崔月華輕輕驚叫了一聲。廉馳得意笑道:
「怎麽樣,月華,我這妹妹的後庭很厲害吧?她是最喜歡這樣前後兩個小洞一起
被人玩了,你聽她現在叫得比剛剛都更膩人了呢!」
吳茹萍被廉馳如此诽謗作踐,氣惱得恨不得一口咬下他作怪的肉棒,但是一
想他是自己的親哥哥,便狠不下心來,隻得緊皺眉頭,一邊嗚咽,一邊忍受下體
前後兩個小穴同時遭到侵入的奇妙刺激。
崔月華在吳茹萍的後庭中撫弄了一陣,将吳茹萍逗弄得身體一陣陣顫抖,後
庭和蜜穴都用力夾緊,興奮的淫叫中,也不忘用力吮吸廉馳的肉棒。廉馳對崔月
華道:「你茹萍姐姐的後庭彈性可好着呢,隻你這一根細細的手指,可滿足不了
她,你再插入一根手指試試!」
崔月華依言而行,食指中指一并,同時插入了吳茹萍的後庭。吳茹萍的後庭
果然毫不費力的容納下崔月華的兩根玉指,粉紅的小菊花一張一合的自己動作起
來,好似渴望着更多的撫慰。
崔月華喜愛異常,蜜穴中也跟着顫動起來,一邊嬌喘,一邊溫柔的抽插吳茹
萍下體前後兩個小洞,廉馳則将手探到吳茹萍身下,揉捏她興奮挺立的小乳頭。
廉馳對崔月華道:「月華,你的動作太輕了,我這妹妹喜歡弄得用力一點才
會覺得舒服!」崔月華道:「哼,我和姐姐從小一起長大,她喜歡怎麽樣我還不
比你清楚麽,姐姐她最喜歡我這樣溫柔緩慢的摸她。」
廉馳不屑道:「你們兩個小妞在一起,能懂得什麽了,本少爺是男人,自然
是我的辦法更讓茹萍喜歡。」說着撥開崔月華的小手,自己雙指插入了吳茹萍的
後庭,用力抽插扣摸起來,将吳茹萍刺激得一陣扭動,含着肉棒嗚嗚大聲淫叫起
來。
廉馳得意道:「你聽,茹萍是不是叫得更開心了?」崔月華不服道:「才不
是,我姐姐是不舒服才會這樣叫的!」想要去推開廉馳欺辱吳茹萍後庭的怪手,
卻沒廉馳力氣大推不動他,一氣之下,伸出手指,一同擠入了吳茹萍嬌嫩的後庭
中。
吳茹萍的後庭同時被兩人四根手指插入,前後同時充實滿脹的感覺直沖腦際,
兩股高潮同時來臨,雙手抱住廉馳的腰身,全身肌膚都抹上了一層嫣紅。
更讓吳茹萍難以忍受的是,崔月華和廉馳的手指動作毫不一樣,崔月華輕輕
撫摸,而廉馳卻大力抽插,後庭中同時傳來溫柔和暴虐兩種相互矛盾的感覺,讓
她腦中一團混沌。廉馳和崔月華兩人争執不休,都是覺得自己的手指讓吳茹萍更
加興奮,變着花樣在吳茹萍的後庭中百般刺激,讓她淫叫的聲音越來越大,如果
不是廉馳的肉棒堵在她的口中,恐怕院子外邊都能聽到她高亢的興奮呻吟。
吳茹萍心中一陣凄苦,如今自己的身體,已經是變作了兩人的玩物,自己的
身體如何能夠覺得舒服快樂,她自己居然毫無發言權,隻能任憑他們擺弄卻沒有
任何的反抗餘地,這種下賤無奈的感覺卻讓她的身體愈加興奮起來。
一直折騰到了日上三竿,廉馳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了吳茹萍,三人穿好衣衫啓
程向青城山出發。廉馳那兩匹逍遙島的寶馬吳茹萍都還給了空空道人,她和崔月
華兩姐妹分隔許久,正是想要多多親近,所以和宮綠蝶分開後,兩女租下了一架
馬車,好方便兩女在車廂裏說話親熱。
這下剛好便宜了廉馳,他現在惡名昭著不方便抛頭露面,正好與吳茹萍和崔
月華同乘一車,三人坐在溫暖的車廂裏,兩女無處可逃,又是給他占足了便宜。
如此迤逦而行,終于來了到青城山下的崇甯縣。
包下了客棧中一個清幽的院落,叫來小二,廉馳随口點了幾道菜肴,吳茹萍
眼色一亮,瞟了崔月華一眼,她與崔月華從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知道廉馳所點
菜肴,全是崔月華最喜歡的口味,心想難怪崔月華對廉馳如此順服,看來廉馳對
崔月華也不是一味欺淩。
廉馳又轉頭問吳茹萍道:「茹萍,你喜歡吃些什麽?」吳茹萍心中暗自警惕,
自己可千萬不能被廉馳這些小恩小惠的虛假溫柔動搖,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廉馳
自己喜歡的菜肴,崔月華已經插口道:「姐姐她最喜歡吃蓮藕!」
等小二離開,廉馳又對着吳茹萍嘿嘿笑道:「茹萍,我廉少爺的小蓮藕,你
也吃了個夠,覺得喜不喜歡呀?」吳茹萍立刻羞得滿面通紅,美目看着屏風上的
水墨山水,以手輕撫鬓角的幾縷亂發,假裝未曾聽到廉馳的挑逗。
崔月華卻愠怒道:「臭淫賊,你究竟是叫廉馳還是白翰林?你說自己是白松
的兒子,名字叫做白翰林,怎麽這幾天你還是一直叫自己廉馳,難度你娘是姓廉
的麽?」廉馳已經在客棧街角的牆壁上留下了逍遙山莊的暗記,預計師父白松今
夜或者明天就會來與他相見,自己這便宜哥哥可就馬上再也裝不下去了,便哈哈
一笑道:「本少爺名字就是叫做廉馳來着,那個白翰林是随便取的假名,那白松
是我的師父,我說他是我爹爹,是逗你們玩來着!」
吳茹萍聽了掩口驚叫了一聲,美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着廉馳,顫聲問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是我的哥哥?」廉馳伸手握住吳茹萍顫抖的玉手,柔聲
道:「茹萍,我也真是想要有你這麽個媚人的親妹妹來着,可惜我确實不是你的
哥哥。不過你盡管放心,以後本少爺絕不會因此冷落了你,你在床上來了興緻,
想繼續叫我哥哥,我也很喜歡聽呢!」
吳茹萍愠怒的抽出了被廉馳握住的手,緊咬貝齒道:「廉馳,你不要欺人太
甚!我們姐妹被你擒住,讓你百般作踐,即使現在難以抗拒,你也不要癡心妄想
我們會自甘堕落,來日肯定要向你讨回公道!」
崔月華也闆着小臉,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姐姐說得對,我們早晚都會讓你
這淫賊向我們跪地求饒!還有你和那白松的關系,全是随口亂說,這樣一時一變,
我們又怎麽知道你所說是真是假?」
廉馳笑道:「我留了消息給師父,他馬上就會找到這裏,到時候你們見了便
知真假。」吳茹萍聽說父親白松馬上就會到來,芳心沒來由的一顫,對廉馳哀求
道:「你能不能不要告訴白松我是他女兒,我隻想暗中看上一看,現在還不想和
他相認。」
崔月華也皺眉道:「來日小姨知道了白松還活着,肯定要來殺白松報仇,姐
姐如果認了白松這爹爹,夾在當中可就難做人了。」廉馳也覺得如果白松和吳茹
萍父女相認,他再想欺負吳茹萍就不那麽方便,也樂得如此,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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