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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破魔之眼】(拾貳至拾伍)【完】 [打印本頁]

作者: 碎藍    時間: 2010-10-29 18:20     標題: 【破魔之眼】(拾貳至拾伍)【完】

               破魔之眼

作者:碎藍
2010/10/29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拾貳)

  離海邊的旅店長街很遠,在靠近蒼丘的樹林邊上有一戶以砍柴為生的人家,
在那一晚,如遭天譴地迎來了饑渴難耐的赤眼魔君。

  這一家四口中,父子二人平日劈柴練出了一身蠻力,自忖倘若柴刀在手,也
許勉強尚可一戰,運氣再好一點的話,走脫一個半個也不奇怪。只可惜那魔君實
在來得太快,當時又是深夜,他們毫無防備之下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最慘的是,
他們的身體太過壯健,受了魔君的一擊手刀竟然還死不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親
人受辱被食。

  四十幾歲的中年婦人顯然不是魔君的菜,一照面就已被秒殺了。餘下一個十
五、六歲的少女,正淒慘地被按在地上恣意姦淫。

  魔君一面姦,一面張開血口在少女的身上亂咬,每一下都咬出一大塊淋漓的
血肉,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少女無聲地慘叫著,因為她的舌頭被咬了下來,又硬
塞入自己的咽喉。她圓睜著絕望的雙眼,死死盯著門外,盯著半空中那一輪暗紅
的圓月,全身各處傷口不停地冒血。

  太殘忍了,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兩父子看得睚眥欲裂,終於一口氣接不上,
生生氣死。

  魔君只吃到半飽,少女也死了,不知道究竟是出血太多而死,還是被自己的
舌頭噎死,總之,死得徹徹底底,無論怎麼咬、怎麼插,都一動不動。

  魔君將口中的人肉吐出,非常不爽。人一死,肉味就變,他胃口再好也吞不
下去。爽到一半沒得爽的滋味,實在令他憤怒得想殺人,但此間已經只有死屍。
他從少女的屍體內拔出巨根,谷盡全力發出了一聲響徹天際的嚎叫:「噢——」
得到血肉的身體明顯地變得更加敏銳,他的雙眼也變得更加赤紅,此刻的原九郎
已經不再是他自己。

  除了魔眼原本就有的先天超常動態視覺能力,超常視像合成能力,以及超常
的反應之外,他還得到了突破人體極限的速度和力量。而且,還有赤魔眼所特有
的境界,「赤魔幻月境」。

  在這個境界之內,原九郎幾乎是不敗的魔神,但同時也失去了為人的資格。
因為,身為赤魔唯一的生存意義,就只有無盡的姦淫虐殺,無盡的血肉盛宴。所
謂的赤魔幻月境,本來就並非人間。

  赤魔眼這種東西,乃是先天潛伏的魔魂,類似第二人格,會隨著年齡的增長
一併成長,一旦主人格受到衝擊,它就會在暗中蠶食。原九郎這一個多月以來的
自暴自棄,正是它求之不得的上位時機。而每一次的血肉供應,都會令它變得更
強、更佔優勢。

  這一晚,原九郎本人的神識,已經完全被反轉了。他舔了舔唇邊的血腥,隨
即「呸」一聲吐出,不夠,還遠遠不夠。這種村姑的血肉太過劣質,他需要更為
優質的血肉,比如那晚見過的那位少女人妻,那聲線、那氣味,那嬌嫩的白肉、
姣媚的臉容,還有那清澈中略帶疲倦的雙眼,在在都使他回味不已。

  趁著追捕的人被他剛才的嚎聲引來,正好可以殺個回馬槍。

  他步出屋外,順手撿起門口的柴刀,「小美人,等我,嘿嘿!」赤眼的魔君
嘴角微揚,望著暗紅之月殘忍地笑了笑。

     ***    ***    ***    ***

  白玉郎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自然而然地默默運轉起《龍戰天下》中
的內功心法「天元訣」。

  以天元訣的霸道,修習者本來絕對不會感受到什麼寒意,只是白玉郎全靠自
學,根本未能融會貫通,否則他也無須千方百計潛往南武山宗。

  但天元訣畢竟敏銳過人,他感覺到有一個強大對手正向此處飛速而來,快得
無可想像。要不要提醒韋光正呢?不,讓他們兩敗俱傷最好。

  「啵!」好快,韋光正的人已經被幹掉一個。

  「全員警戒!」韋光正高呼一聲,一躍而起,緊緊握住刀柄。

  「啵!啵!啵!」自己人連連倒地,韋光正聽得眉眼倒豎,恨不得奪門而出
加入戰團。他大叫:「抱團守一!」

  「啵!啵!」又倒了兩個,然後終於響起一下刀刃交擊聲。

  忽然四週死寂。

  韋光正守住門口,雙眼緊閉,側耳傾聽。外面太多人,遠處又有海潮聲,海
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

  『這樣下去會全軍覆沒。』韋光正不敢再想,大喝:「全部退守房內,我來
戰他!」

  他不等軍士回應,拉開房門就衝了出去,軍士們紛紛躍上二層。正於此時,
一道刀氣從下方襲來,韋光正想都不想,握緊刀柄一揮,刀鞘飛出,堪堪擋住那
道強橫的刀氣,隨即被激得粉碎。

  韋光正雙手握刀過頂,自上而下,毫不遲疑地向偷襲者的方位使出一招「力
劈山河」。那刀勢之豪邁,真有股遇神殺神的霸氣。

  要知道,這一招簡簡單單的「力劈山河」,韋光正自從進軍武殿第一日就開
始練,足足練了十五年,從不間斷,每日揮刀五百次,硬是將這一式平平無奇的
斬刀練成了當世一絕。

  對韋光正而言,所謂成功,就是將簡單有效的事,認真耐心地不斷重複。所
以,每次使出這一招,他都會充滿無比的信心。

  「殺!」伴隨著韋光正的大喝聲,刀光飛閃,刀勁切破空氣,一往無前的霸
刀直劈——竟然落空!

  地下有影!他抬頭一看,原來對手在他出招之前已經躍往半空。此時此刻,
在暗紅之月的照耀下,那恐怖的赤眼閃著邪光,刀鋒自上而下,幾乎一式一樣地
使出直劈!

  避無可避,韋光正招式已老,眼看就要命喪當場,慘遭分屍。生死一線間,
他順勢俯身,奮力一滾,「叮」的一聲脆響,他的刀斷成兩截,人則堪堪逃過一
死。

  他還來不及慶幸,赤眼魔君已經飛身躍上了二層,殺入房內!好強,比第一
次交手時明顯強了許多。韋光正手握斷刀,稍一遲疑,當即追了上去。

  白玉郎立於軍士們身後,眼見對方身法快如鬼影,一照面就殺倒了兩個,如
此強橫的氣勢己方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他取出佩劍,心中仍在盤算,要奮力護住
二女,還是自己走人?

  此時韋光正也已經追了上來,他掉棄斷刀,一招「風捲殘雲」,企圖以雙掌
風壓將赤眼魔逼開,與軍士會合。誰知對方雖然乘風而退,卻於半路中途轉身變
向兜往側面,幾下鬼影身法配合快刀,連殺五人,竟然直接搶入後方!

  白玉郎無暇再想,劍都來不及拔,只好順手揮出一記「龍拳」。

  天子秘武的「龍戰天下」,是指「龍拳」、「戰劍」、「天元訣」和「霞飛
腿」四種武技,全部以霸道見長,其中的龍拳可以說是近身戰的霸王。雖然看似
只是隨手一擊,實則卻簡單而直接,在白玉郎長時間催谷「天元訣」的狀態下,
此一擊可謂力敵千軍,如若直接命中要害,肯定必死無疑。

  但赤眼魔最強的,就是他絕對不會被擊中。魔眼本身的三超,已經讓他能料
敵機先,出奇制勝,再加上魔化後的超常體質,更令其有能力做出任何匪夷所思
的高難度動作。而這一切特質,在赤魔幻月境之下,全都處於巔峰狀態。

  魔眼雖然大半是天生,但也需加以後天修練,威力以程度而論共分九級,要
練至第九級可謂難上加難,連奈須島主都未能達到,但赤魔幻月境直接就讓魔君
站上了第九級的頂峰。

  不止魔眼能力,連刑月魔刀,都是第九級的。如此魔神,現時的白玉郎如何
能敵?

  赤眼的鬼魅在白玉郎出拳的瞬間飄移,柴刀直指前胸。白玉郎一拳揮出,已
不及收回,危急間唯有起腳自救,三成餘力的「霞飛腿」閃電擊出。赤眼魔不欲
接招,竟硬生生收刀回轉,從白玉郎腿邊擦身而過。

  眼見最後的屏障被突破,韋光正在外圍大叫一聲:「琳妹快走!」

  明琳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滿室人影亂晃,看得她頭暈眼花,剛剛聽得夫君
叫喚,正想答應,已覺腰間一緊,身子騰空,一直拉著她手的尹玉貞被帶得踉蹌
跌倒。

  看著眾人驚恐的表情,聽著一片震怒的呼喝聲,明琳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被
劫持的殘酷事實。她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了幾個恐怖畫面,瞬間暈了過去。

  赤眼魔既已得手,無心戀戰,飛起一腳將地下的尹玉貞踢向韋光正,自己緊
隨其後,衝向眾人。韋光正不得不先運使卸勁將尹玉貞接下。這一耽擱,赤眼魔
已經殺翻了三人,奪門而去。

  前後不夠半刻鐘,赤眼魔居然殺掉他十六個人,還在他眼前將其嬌妻劫走。
韋光正一生雖然談不上一帆風順,但又何曾受過如此屈辱?他剎時間失去理智,
心魔鼓動之下,不顧一切地急追上去。

  白玉郎稍作遲疑,也緊隨其後。尹玉貞和其餘六名撿回性命的軍士,呆立當
場,不知所措。


               (拾參)

  白玉郎遠遠吊在韋光正身後,一直向南,心中不停交戰。

  單憑二人之力,絕對不是赤眼魔的對手,等那魔君醒覺,回頭先殺了自己二
人,再行遠遁,那就連跟蹤的意義都沒有了。

  對白玉郎來說,明琳的生死原本就不重要,如此冒著風險跟上來太失策了,
最好的選擇應該是馬上在這裡停下,天明後找船返回陸地,神不知鬼不覺地獨自
潛往南武山宗。

  但赤眼魔展示出來的實力又令他極度心癢,那幾乎已經不能算是武功,詭異
得仿如夢魅,帶有一種侵食人心的魔性。雖然是強橫恐怖,但也令白玉郎生出一
股難言的嚮往。他不由自主地越追越快,不知不覺間居然追上了韋光正。

  天色微明,長夜已終,海風稍稍增大了一點,眼前漸漸現出了一座巨大的黑
影,這無疑就是蒼刑月島南部的火山,被列為禁區的不祥之地。

  韋光正明知這裡是禁地,卻連想都不想就從圍欄上的缺口衝了進去。他沒有
選擇,只要一想起之前那兩單兇案的受害者屍體,他就心驚膽戰。明琳正在那個
變態手上,他要是到遲一步,說不定就只能見到嬌妻殘缺的肢體。

  他在山腳遠遠地看見那魔君上了山,入了半山一個山洞,正要跟上,肩頭被
人一拍,原來是白玉郎。

  「阿正,這樣衝進去很危險,我看還是等島上的人來了一起進去比較好。」

  「我不能等。你留在這裡,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就和小貞一起離開,保重
了。」韋光正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躍上了山石。

  白玉郎無奈,只得跟在他後面上山。

  山洞比想像中要深,而且越往裡面越熱,深處隱隱透出紅光。韋光正左閃右
閃,蛇行而前,白玉郎在後方亦步亦趨。

  裡面傳來人聲。

  「砂葉,你殺了我吧!」是原九郎。

  「九哥,我……」

  韋光正忍不住直衝進去,只見山壁上一處巨大的赤紅裂口,形狀如眼,映照
得洞窟紅彤彤的,顯然山壁外就是火山口。四下一張,便看見明琳衣襟大開仰躺
於地,乳尖上亮晶晶的泛著水光,依然昏迷未醒。另一邊的原九郎背靠洞壁,跌
坐地上。而奈須砂葉則手持一把短刃立於正中,雙瞳內藍芒閃閃耀眼。

  韋光正連忙扶起愛妻,為她扣好衣襟,怒目直視原九郎,喝道:「敢污我妻
子、殺我兄弟,今日就要你以命償還!」

  「無所謂,來,殺了我。」原九郎輕笑著說,雙眼中紅光大減,早已沒有先
前的妖氣。

  「不行,這是我蒼刑月島的私事,輪不到外人作主。」奈須砂葉冷冷地說。

  白玉郎強壓心中驚慄,低頭不去看她藍光閃耀的雙瞳,有意叉開話題:「砂
葉小姐怎會在這裡?」

  砂葉不答反問:「此處乃是本島禁地,我倒要問二位,為何會在這裡?」

  白玉郎一指原九郎,說:「此人殺傷我的護衛,擄掠我的同伴,我二人追蹤
至此,實在迫不得已。」

  「抱歉,死者方面,本島自會負責賠償;至於明琳小姐,她只是受了驚嚇,
並無大礙,還請二位先行帶她離開。」

  韋光正怒道:「蒼刑月島難道要包庇此等無恥兇徒?」

  心魔不斷地在耳邊咆哮,韋光正全身肌腱賁起,雙拳緊握,似乎隨時都會暴
起傷人。奈須砂葉察覺氣息不對,轉頭一看,破魔之眼藍芒閃動,照得韋光正心
中驟寒,心跳如雷,心魔也隨之逃遁。

  奈須砂葉見他露怯,便轉過身來冷哼一聲,一字字道:「我可以不管此事,
只不過,二位自問可有能力勝得過赤魔眼?」

  「你——」韋光正看著砂葉的背影,強壓下滿腔怒火,沉聲道:「好,今日
韋某算是領教了蒼刑月島的手段,它日定有奉還。」

  白玉郎搖頭道:「人家救了你老婆,你多謝都沒一句,還想怎樣?走吧!」

  韋光正低哼一聲,抱起明琳當先退走。白玉郎也不願多留,緊隨其後。

     ***    ***    ***    ***

  山洞中,奈須砂葉再也支援不住,雙瞳藍光漸斂,她俯身輕聲說:「九哥,
這個赤魔窟對你的影響不好,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

  破魔之眼雖然強橫,但長時間使用,會對人腦造成沉重的負擔。砂葉剛才為
了嚇走韋光正,一再勉強維持,早已突破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此刻她只覺得
頭痛欲裂,眼球內似要爆開。

  但她不能倒下,此處名為赤魔窟,乃是赤眼魔的洞天福地,自己好不容易才
偷襲得手,令原九郎的人格重回他的身體,絕對不可以功虧一簣。

  原九郎正勉力起身,砂葉眼前忽見迷糊,一下立足不穩,二人齊齊跌倒。

  洞內氣溫灼熱,砂葉又強運魔眼,早已汗濕透衣。原九郎抱著砂葉濕滑的嬌
軀,漸生綺念,雙手不自覺地在砂葉的身上來回遊走。砂葉頭痛眼腫,難受得低
哼出聲,一時間也未注意到九郎的怪手。九郎雙瞳內的紅光漸漸湧現,他的手摸
到了砂葉的腿心。砂葉這才驚醒,連忙試圖爬起身,卻反而被九郎翻身壓住。

  「九哥,快停手,九哥……嗯……」砂葉的櫻唇被九郎封住。

  原九郎的口涎流得砂葉一臉都是,他如饑似渴地舔啜著砂葉的唇舌,手下快
速撕開砂葉的裙裳,然後掏出肉棍,捅了進去。幾乎沒有潤滑的陰壁如何承受得
起九郎粗大的下身,砂葉痛得大口吸氣,幾乎暈了過去。

  原九朗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只知道不停地快速抽插……

     ***    ***    ***    ***

  洞外天光大亮。

  韋光正和白玉郎在山下遇見了碇蒼刑,他帶著幾十個人,個個手執利刀,凝
神戒備。

  「嫂子沒事吧?」碇蒼刑趕上前來,焦急地問。

  「託賴,沒什麼大事。」韋光正已經平伏了怒氣,淡然地說。

  「那就好。原九郎呢?」

  「在山洞裡面。」白玉郎指了指上面。

  「他在赤魔窟?!」碇蒼刑大驚。

  「還有奈須家的小姐。」韋光正咬牙道。

  「砂葉也在裡面?」碇蒼刑再驚。

  「碇兄,我勸你就不要進去了,人家正在卿卿我我呢!」白玉郎輕笑說。

  「什麼?砂葉搞什麼鬼?」碇蒼刑向屬下一揮手,氣急敗壞地道,「全部給
我上,封鎖赤魔窟,用煙熏他們出來。你,快快給我通知島主,快去!」

  韋光正見他如此焦急,想必定有內情,便問:「碇兄,我剛才見原九郎雙目
紅光已淡,神智似乎也恢復了,你為何還如此慌張?」

  「韋兄有所不知,此洞名為赤魔窟,砂葉在裡面絕對鬥不過赤眼魔。」

  「但我明明看見她把原九郎嚇得死蛇一樣動都不敢動。」白玉郎說。

  「如果她肯下殺手的話,或許還有希望,但她不會下殺手,赤眼魔只會越來
越強,砂葉必輸無疑。」碇蒼刑無力地說。

  煙熏了半個時辰,島主沒來,只使人帶來了一句話:「此事已交由砂葉全權
處理。」

  碇蒼刑呆了一呆,苦笑說:「砂葉自身難保,還處理個屁!」

  「放心,有這麼多人手,這次絕對要讓赤眼魔死在這裡。」韋光正凜然地說
道。他僅餘的六名屬下已經到了,明琳也醒了,被暫時安置在後方,他不肯走,
一心想要一雪恥辱。

  「可惜蒼刑月島的人不練箭,只有你們七張弓實在不夠看。」白玉郎說。

  「不,只有我一張弓就夠了。」韋光正信心十足地答道。

  正於此時,一道人影從濃煙中突然飛出。韋光正手中箭應聲而發,另外六人
也幾乎同時發箭。七支箭的方位正好封死了洞口所有的逃逸角度,正常來說,是
絕無可能閃開的,尤其最前面那箭,勁度十足,角度又刁,眼看就要將人影射個
對穿!

  刀光一閃,人影劈落首箭,乘著刀勢一氣呵成直衝向韋光正,後六箭齊齊落
空。

  韋光正眼都不眨,第二箭又發。

  人影一閃不見。

  「嗖嗖」連聲,六箭齊發,不約而同地全都射向半空,韋光正冷笑:「同一
招,不要用兩次。」

  上方果然「叮叮」聲大作,韋光正的第三箭,望空雷霆一擊!

  「嘶!」人影落地,化身為一頭雙眼赤紅的兇獸。那赤眼的妖魔咧著嘴將貫
穿右臂的箭折斷,刀交左手,正於此時,韋光正第四箭又已發出。

  射空。

  其餘六箭分成上左右三個方位同時發出。

  全部落空。

  還來不及驚呼,韋光正已經全憑直覺閃電拔刀——「鏘」一聲,韋光正虎口
已裂,鮮血長流,但總算堪堪逼退了那頭赤魔。

  赤眼的魔君舔著嘴角,赫然發現對方已成合圍。


               (拾肆)

  洞口的退路已經被封,兩邊側翼更早就排好了陣勢,而正面除了碇蒼刑的屬
下之外,還有韋光正和他的六名軍衛。全員總共六十四人,全都手持明晃晃的利
刃,一步步收窄包圍網。

  赤色的雙瞳閃著妖異的寒光,已經化身為魔的男人嘴角扯起一絲陰冷的笑,
隨之一聲鬼嚎——神速的步法、詭異的身姿,然後是,厚重的柴刀!

  前方擋架的幾名武士連一擊都頂不住,閃亮的快刀全都被震得脫手而飛,後
面壓陣的韋光正看準時機,雙手緊握的大刀過頂一擊,又是那招恃勢凌人的「力
劈山河」。

  赤眼魔這次不閃不避,柴刀竟然自下斜上劃過一道絕美的弧線,與韋光正充
滿自信的一擊無花無假地硬撼一記。

  「鏘!」刺耳的擊鐵聲還未停息,赤眼魔原地再轉一圈,柴刀再一次從一模
一樣的方位角度,卻帶著二次旋轉的力量和速度,飛沙裂石地斬向韋光正。

  此時韋光正的刀還在腰部以下,根本來不及舉刀架擋,危急之中唯有翻身後
仰,勉強閃開了這開膛破肚一刀,但刀氣所至,衣衫碎裂,碎衣下一道長長的刀
痕正在緩緩沁血。

  六名軍士見長官受創,不等號令,一齊挺刀直刺。赤眼魔竟然第三次旋身揮
刀,一片快速絕倫的擊鐵聲之後,六把刀齊齊折斷,六人的虎口都濺出血來。

  碇蒼刑一聲令下,三面合圍,一時間刀光紛閃。赤眼魔見無路可退,唯有再
度衝擊正面防線。此時正面共有一十九人,其中九人兵器已失,餘下人眾陣腳亦
亂,只能鼓其餘勇,挺刀一拼。

  白玉郎在韋光正身後,手握長劍,將天元訣運轉至巔峰,窺準時機,一招霸
氣十足的「戰劍」橫空而出,直刺那一雙赤眼。正好韋光正也已回過氣來,驟然
看見這一劍從身後飛出,忍不住叫一聲好,雙手刀從另一邊揮出,幾乎配合得天
衣無縫。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赤眼魔想無可想,只好行險而上,閃過了白玉郎的一
刺,同時讓過韋光正的一劈,背部硬受了一名武士的斬擊。

  眾人見他二度受傷,無不士氣大振,刀光閃動間殺聲四起。韋光正更加當仁
不讓,大步踏前連連揮刀,恨不得將赤眼魔撕成碎片。赤眼魔就勢倒地,掃蹚刀
旋風般勁掃,立馬有數人被斬成殘廢。韋光正來不及閃避,只得倒豎長刀,堪堪
擋住下三路的攻勢。

  便在此時,赤眼魔匪夷所思地彈起,毫無徵兆的一刀長驅直入,將韋光正的
肩頭刺了個對穿。劇痛之下,韋光正的心魔再度出現,不顧肩傷奮起魔力硬揮長
刀。赤眼魔來不及拔刀,身處半空也無處著力,刀光一閃間胸前已被劃開了一道
又長又深的創口。

  血花濺在後方的白玉郎身上,他一驚之下飛身後退,一連舞了好幾個劍花,
這才定睛下來一看,只見韋光正以刀拄地,肩傷大量出血,痛得跪都跪不穩。

  赤眼魔雖然一刀重傷了韋光正,但拔刀時自己的前胸也被韋光正劈了一刀,
後背更中了圍攻武士的兩刀。經此連番阻隔,被衝散的正面也已補充了人手,加
上包圍網一收再收,赤眼魔再無力突圍,一時間竟然被逼得轉取守勢。

  韋光正的屬下將他搶了出來,交給白玉郎照應,六人從地上撿起刀又再衝向
赤眼魔。白玉郎看著地上重傷昏迷的韋光正,嘴角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接下來的戰鬥已經變成了一場純粹的消耗戰,赤眼魔每擊倒一人,幾乎都要
付出一道刀傷的代價,沒多久,他就渾身浴血。大量血液的流失對他造成嚴重的
打擊,最後,雖然只剩下一半人在圍戰,但他已經明顯地慢了下來,眼看就要力
歇被誅。

  「全部給我停手!」後方,傳來了奈須砂葉的嬌喝聲。

  「砂葉,除惡務盡,現在停手,之前所有的犧牲就全都白費了。你看看這一
地的死屍,我今日絕不能讓赤眼魔活著離開。」碇蒼刑少有地激動,他身上幾處
負傷,剛剛才退下來休息,一聽砂葉又要縱魔,便連連反對。

  圍戰的眾人也完全不理會砂葉的話,他們個個殺紅了眼,不將赤眼魔碎肉分
屍絕不罷休。

  砂葉深吸一口氣,用盡餘力,忍住頭痛,使出破魔之眼。藍眼的妖姬身形飛
閃,短刃到處,早已戰得力歇筋疲的眾人紛紛倒地,最後立於場中的只剩了原九
郎和砂葉二人。

  原九郎呆呆地望著那雙深藍之瞳,口中含混不清地說:「殺了我……殺……
我……殺我……」

  砂葉收起魔眼,連點了原九郎週身幾處大穴,一方面為他止血,一方面禁制
他的行動。她回頭向碇蒼刑說:「蒼刑,島主已經說過要留九郎一命,你若一意
要殺他,自己去找島主說。現在,我要你派人立即將他送往蒼丘下的地牢,嚴密
看管,不得再出差錯。」

  碇蒼刑苦笑:「砂葉,總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奈須砂葉立於遍地血污之中,呆呆地望著天際,然後,暈了過
去。

  「老大,此人你不敢殺,我來殺!」一名傷得不算重的武士扶刀而起,恨恨
地向碇蒼刑說。

  「不,人是砂葉打倒的,既然砂葉要留他,我就不可以讓他死。不過,我也
絕對不要再見到他站在我面前。」

  「老大,你的意思是……」

  「挑斷他的手筋腳筋,用鐵鏈穿起他的琵琶骨,我要他這一世都只能做一個
廢人,我要他餘生的每一天,都深恨自己為什麼不快點死。」

  「好的,還是你夠狠啊老大。」

  白玉郎四處檢視那六名軍士的傷勢,見有未死的,就暗運內勁震斷其心脈,
結果,當然是死得一個不剩。

  至於韋光正,早在剛才的圍戰中,就已經被他暗中了結。傷口太大,失血又
多,要保住韋光正的命本來就很難,白玉郎所做的,充其量只是讓他死快一點而
已。真的,只快了一點點。

  如此一來,通往南武山的道路終於完全掃清了。


               (拾伍)

  明琳一見韋光正的屍體就暈了。於是,回程的路上,白玉郎背著明琳,碇蒼
刑背著砂葉,二人不緊不慢地邊走邊吹水,其他人則留在那片戰場上善後。

  「喂,少東主,其實那個原九郎是不是你的情敵啊?你要這樣害他。」白玉
郎雙手暗中撫摸著明琳溫軟的雪股,輕笑著問。

  「郎兄,你那邊死了二十三人,我這邊死了二十八個,傷了二十七個,就算
只是為了這些死傷者,我也有大條理由那樣對他,更何況他還食人。」碇蒼刑雙
手暗中撫摸著砂葉略略有點冷的股肉,淡淡地說。

  「哦,我倒是有點好奇,原九郎明明已經被你軟禁起來,又為何這麼輕易就
逃了出來呢?」

  「他的實力你也是親眼所見,一般的手段根本禁他不住。」

  「問題是,照情形看來,你們三家早就清楚知道赤眼魔的底細,為何又會如
此大意?早早將他關在那個什麼天牢地牢裡面,就根本不會有今日的傷亡吧!」

  「誰想得到,赤眼魔會完全控制了九郎呢!唉,天意。」

  「天意嗎?嘿嘿!」

     ***    ***    ***    ***

  當晚,白玉郎潛入尹玉貞的房間,將同床而睡的明琳和尹玉貞反覆姦淫了六
次,在她們的前門後門灌滿了濃濁的白精。他本來想殺了她們,不過後來不知道
為什麼,放棄了這個無聊的念想。

  姦至天色微明,他留下這兩個被姦得渾身綿軟、幾乎奄奄一息的明家女子,
獨自前往碼頭。他上了其中一艘船,給了足夠的銀錢,要求船主馬上起錨駛往對
岸。

  一個月後,他來到了南武山宗。

     ***    ***    ***    ***

  五年後,也就是宏德二十七年,正月十五,白玉郎重返玉京,入宮姦殺明貴
妃,並且順手弒父,於次日正式登基。

  同年二月,改元正武,尹玉貞被收入後宮,封為貞妃,明琳做了她的貼身宮
女。

  正武元年六月,白玉郎再臨蒼刑月島,離開時帶走了碇蒼月。同年十二月,
二皇子白常旭出生。奈須真夜比他早一年,於宏德二十六年八月出生。

  正武七年七月初七,六皇子白常歡出生。同年十二月十八,風子雅出生。

  正武十六年七月廿一,白常旭被立為太子。同年十月初十,奈須真夜成為了
太子妃。

  正武十九年,九月初九,風子雅奇妙地通過了南武山宗的入學試,開啟了那
一段山宗日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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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預算五萬字,埋單一數三萬字……不到。又一個寧可草草收場,也不要留下
廢坑的典範。

  話說,白玉郎,你果然是沒有做主角的命啊!

  接下來,寫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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