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小倏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0-22 14:58
(第五章)
好萊塢電影《阿甘正傳》裡有一句經典台詞:生活就如同一盒巧克力,你永
遠不知道你會得到什麼。這話放在我身上那可是再合適不過了。試想一下,要是
換在以前,長相一般,還有點肥胖的我能擁有無論容貌,身材以及性格都堪稱極
品的成熟女性嗎?這便是生活,變幻莫側的生活。
與沈阿姨幾次魚水交歡後我看女人的眼光有了很大的變化。和以前總是在色
情片中觀察得出的結論不同,她們不再是層層包裹下的另一種神秘性別,而是有
血有肉絢麗多彩的軀體,我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但有一種東西永久地失
落了,是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失落歸失落,但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日子總是讓我感覺非常開心。不知怎麼的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沈阿姨好像越來越習慣跟我親熱做愛。所以白天的時候
,我只是她的臨時小僱員,為她幫忙打雜;但到了夜晚,只要是我倆獨處,我就
會跟她親熱做愛。不管是她在家裡煮飯燒菜,或是干其它家務,都可以親熱。不
過也並不是單是我在她身上發洩性慾,有時候她也會因為我的親吻及撫摸而達到
高潮。阿姨很喜歡我親吻她的乳房,撫摸她的下體。她的下體很容易濕,有時連
摸都還沒摸,只是親吻而已都會濕。
偶爾,她也會用她那嬌豔欲滴的朱唇給我口交。記得第一次口交,那是在一
個星期六的晚上。那晚我們一直不斷親熱做愛,我射了好幾次精,她也來了無數
次高潮。最後一次我硬了好久就是射不出來,無論我怎樣換姿勢插弄,就是出不
來。最後我要求她幫我口交,本來還以為她不會同意。誰知她一點也沒有猶豫,
立即伏下身子,張口就把陰莖含了進去,輕輕吸吮起來。這一下子就讓我馬上感
覺從頭爽到了腳。說實話,她的口交技術真得是很棒,那丁香小舌靈活地如同青
蛇一般,時而頂觸,時而掃動,不一會的功夫就把我這根長度一般,直徑卻很粗
壯的陰莖吸吮得油光四溢,錚錚發亮。「嘶嘶」喘著涼氣的我也忍不住的扶住她
的腦袋,開始一進一出的開始在她的朱唇中抽送。她非常配合地儘量張大唇瓣,
以便於我的抽送。很快,我就射精了,全射在了她的嘴中,她也沒吐出來,全吞
了下去,然後又用她自己的舌頭清理了一下殘留在龜頭上的精液。她的這些舉動
讓我十分感動,也不顧她朱唇還沒有漱洗,隨即便跟她吻到了一起。
隨著做愛次數的日積月累,我的性愛技術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這些日子裡,
我倆一個晚上做愛次數的最高記錄是六次。那次事後她整個人軟綿綿的動也不動
,搖她叫她都沒反應,當時把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怎麼了。直到半小時後她
才有些力氣說話,說她自己動不了了,讓她睡一下。這讓我禁不住的為自己而感
到驕傲。
我這人心裡有點虐待狂的傾向,因為我非常喜歡把她幹到披頭散髮,滿床打
滾,然後開口求饒。用背插式時我就從後面扯著她的頭髮,有時喜歡要她跪著幫
我口交,然後我從床邊大衣櫃上的鏡子裡看我的陰莖在她的嘴裡進進出出的樣子。
時間長了,我逐漸發覺到她的性慾其實也非常旺盛。有時候更會色色的,性
起的時候就會挑逗我,尤其喜歡我舔吸她的乳頭。有時兩人晚上在她家看電視時
,她便會冷不防的解開上衣鈕子及胸罩,挺著豐滿的乳房就往我嘴巴裡塞。她也
很喜歡接吻,任何場合跟時間只要是兩人獨處,想到就來個長吻。她的舌頭很靈
活,總是鑽進我嘴裡來回糾纏,盡力吸吮。
這種極為快樂的生活使我每天都處在一種亢奮地狀態當中。為她辦每件事情
都是盡心竭力,從不推委。但有一點,我始終存有疑慮。那就是今後如果讓何軍
知道了我和她母親偷情的話該如何辦。關於這點,我和阿姨彼此都十分默契地保
持著沉默,誰也不會傻乎乎地去提及。平時在店裡或者在她家,只要何軍在,我
便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對她也是客氣恭敬。她則跟我一樣,不對我流露出絲毫
的異樣之情。因為在內心裡,我倆都明白,一旦東窗事發,這後果————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五月底。再過一個多星期,何軍
即將面臨他人生當中的極為重要的關口——高考。幾天前,他們這批要參加高考
的人開始回家備考。因為阿姨擔心他自己單獨在家沒有人給他燒飯,於是就叫他
住到了她那兒。這樣一來,我便不能在晚上的時候總是待在她家中了。為此我也
在她面前稍稍抱怨了幾句,但她的態度十分堅決,表示這是何軍非常重要的人生
階段,做為母親的她不能馬虎了事。同時她也希望我能夠諒解。經過她的一番解
釋以及勸慰,我也就同意了。
於是這幾天以來,我除了白天在店裡可以見到她,一到臨近夜晚的時候,她
就會早早關門結業,回家給何軍煮飯燒菜。每當這時,我心裡便會湧出一絲淡淡
地嫉妒。但轉念一想,我又釋然了。畢竟何軍才是她的兒子。而我呢,說好聽點
是她的小情人,要難聽點的話就是姦夫,還是一個除了年輕以外,其它一無是處
的姦夫。
因為近期不能總待在她家,我晚上只有孤零零的在自己家上網,玩電腦遊戲
,或看色情片。幾天沒跟她做愛,按捺不住心中慾火的我便總是以手淫來發洩。
只有這樣,我才能安靜地入睡。但今天晚上,當我又一邊看電腦裡存儲的色情片
一邊手淫的時候,屋子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聽到後趕緊把影片關掉,穿好
了褲子,出房間把外門打開一看。只見穿了件胸前印有英文字母的無袖T恤衫和
一條灰色的裙子以及拖鞋的她,站在門口笑吟吟地望著我,手裡還端著盆冒著熱
氣地油煎餃子。
「還沒吃飯吧?阿姨給你做了點這東西。來,趁熱吃吧!」等她進了門,把
手裡的盆子放到我家客廳的餐桌上後便這樣和我說道。我則關上外門,往回走的
同時問她:「阿軍呢?在樓上?」「到他班主任家去了,說是有題目不懂。」她
邊回答邊進了我家廚房,沒一會兒又跟我說道:「這麼幹吃餃子也沒啥味道,我
給你弄個湯吧。家裡還有榨菜和雞蛋嗎?」「在碗櫃裡面。」我回答後也走進廚
房,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她那依然纖細地腰肢上此時已繫上了一條我媽媽燒飯
時常系的碎花圍裙,看起來特別惹人心動。看著她身後明顯隆起的翹臀,想到她
被我壓在身下襬出狗趴式姿勢給我操干的情景。頓時,我剛才已軟下去的陰莖便
又開始充血勃起了。
我輕輕靠上去,從背後摟著她的纖腰,當手碰到她的時候,她明顯震了一下
,但她沒有表示任何反對。見此,我就把自己已經有點漲大的陰莖貼進她的臀溝
,並輕微的摩擦。她則若如其事地忙著做湯,並沒有對我的舉動有任何表示。
貼了一會兒後,我蹲了下來,伸手把她的裙子往上翻起,讓其飽滿的臀部裸
露在空氣之中。而我則貼到包裹著她翹臀的白色內褲上,聞了一下,接著我又在
內褲邊上舔了舔她的臀肉,然後我試探性地往下拉著她的內褲。「別鬧。」她輕
輕地說著,同時用手下意思擋了一下,而我卻對她小聲說:「給我看看。」聽到
話以後她就把手縮回去了,我便一下子把內褲猛地拉到她的膝蓋處,從後面看,
她緊閉的腿縫裡半隱半現地露出蜜穴來,陰唇緊緊地閉合在一起,看起來像絢彩
斑斕地蝴蝶一樣,整個外陰看起來很豐腴,上面還留有幾根黑色的毛髮,相當迷
人。我不禁嚥了口口水。
她的內褲很快被我脫到了她的腳踝那兒,而她這時仍保持站立姿勢,我無法
再往下脫,正當我著急時,她突然抬了一下右腳,我很高興地為她脫掉了拖鞋,
把內褲從右腿褪了下來。然後又幫她把拖鞋重新穿上,這樣她的內褲就掛在左腳
的腳踝上了。
接著我雙手上移,把她的裙子掀到腰上,又用手在她的大腿內側輕輕碰了幾
下,她也順從地分開了大腿,然後我把雙手扶在她的盆骨兩側,把她的身體微微
向後拖了一下,我抬起頭,湊到她大腿根處聞了聞陰部的味道,有股清洗劑散發
出來的,淡淡的香味,相當好聞,看上去她剛才應該洗過澡。
「看來她也很飢渴啊!也是,好些天都沒有被我滋潤,當然趁兒子不在來找
我了。」心中如此暗想的我無聲地笑了笑,接著左手繼續扶著她的腰肢,右手縮
回來,伸出二指,開始前前後後蹭她的蜜穴,很快她的蜜穴明顯充血張開,我感
到手指上有點滑膩的液體後,我就小心地把一根中指探入她的蜜穴,而她的蜜穴
裹得我的手指緊緊的,感覺裡有濕濕熱熱的。我先是淺淺地抽插,很快淫水變多
起來,兩瓣陰唇也開始微微地一張一合起來,我的中指越插越深,直至整根手指
插入,接著我又把食指也插了進去,兩根手指一起抽插著蜜穴。這時候她給鍋裡
加上水,蓋上鍋蓋,把雙手按在灶台上,上身向前趴著,偶爾才直起腰看一下鍋
裡。
我的手指抽插得越來越快,只聽到她體內已經有「咕唧咕唧」的水聲傳出來
了,我一邊插,一邊旋動手指。終於,她忍不住發出「嗯」的一聲顫音,我在她
身下,看不見她此刻的臉色,有點遺憾。終於,手指插累了之後我將它們拔了出
來,把兩根手指上粘滿的淫液全部抹在她的大腿內側和臀瓣上。這時,她把我推
開了一下,去拿了個大海碗,把鍋裡的湯給盛了起來。
我看她忙好了以後,就緊貼住她的後背,輕輕啃著香肩。同時我在她背後悄
悄拉開了拉鏈,把雞巴掏了出來,又撩起她的裙子,把她的翹臀往後引了一下,
左手按著她的腰肢,右手舉起陰莖,抵在黏滑的蜜穴口上,頓了一下後,猛得一
刺,陰莖「噗哧」一聲順利地整根滑入了蜜穴。我登時感覺到她濕熱的蜜穴緊緊
地包著我的陰莖,無比地刺激和舒服。
她一下子沒壓抑住,喉嚨裡擠出了「啊」的一聲嬌呼。我再看她這時候呼吸
開始變得沉重,脖子往後仰了起來,嘴也半張著。於是我忍不住的一手揪住她的
長發,一手扭過她的臉頰,讓她嬌豔的雙唇對著我,一口含住,大力吸吮她的朱
唇。這次她沒有任何抗拒,將其性感的舌頭讓我隨意挑逗,吸吮,和我交換著唾
液。而這個姿勢下,我只能輕微的操幹她的蜜穴,但是由於有口舌的刺激,感覺
還是很強烈。
經過一個長吻,我不得不放開她的朱唇,轉而專心地捧住她圓潤的臀部,開
始大力地操干。而她則兩手扒在灶台上,高高撅起翹臀以此方便我的插弄。不僅
如此,在承受著我衝擊的同時,她還一邊嬌喘一邊嗔道:「壞——壞東西——我
——我給你送吃的來——你——你卻這樣對我——啊——慢一點!」
「呼——呼——阿姨——誰叫你這幾天不滿足我——我——我憋的難受——
我——我現在腦子裡就想著操你。」嘴裡說話的我下身絲毫不停,陰莖一下一下
的朝她的蜜穴裡深入。這樣插了百十下之後,我拔出了在她蜜穴裡馳騁的陰莖,
然後擁著她走到客廳。讓她跪趴在沙發上,我再挺著陰莖從後面插入。這種性交
的姿勢是我的最愛,而我也像發了瘋一樣,不停地賣力地抽插操幹她已經淫液四
溢的蜜穴。我倆的下半身不停地碰撞,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她也開始從嗓子
裡擠出「嗯—— 嗯——嗯」的囈語聲。
大概是因為陰莖剛才有過一次疲軟,此刻雖然感到刺激,但我還是沒有要射
出的慾望,我有點急躁起來,開始拚命的衝撞,她的翹臀也開始前後聳動,一顛
一顛的,迎合著我的衝撞。我一邊操干,一邊盯著那渾圓光滑的翹臀,看著衝撞
產生的臀波,突然自感有一種粉碎一切的慾望。於是我高高揚起右手狠狠朝她雪
白的臀部打了兩巴掌,兩個紅色的掌印慢慢顯了出來,她只是壓抑得「啊啊」了
兩聲,並沒有任何反對的表示。
我停止拍打,抓住一隻臀瓣開始變著花樣輕撫、緩揉、力捏、向外剝開、向
內擠緊,一下下來回揉搓。同時,我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把她還系在腰上的圍裙
解開。接著我把她的T恤衫往上推,直到推過乳房,她的T恤裡面竟然沒有穿胸
罩,兩顆豐滿圓碩的乳房頓時就跳了出來,隨著我大力的操干,乳房不停地晃動。
這樣我猛幹了大概兩分鐘後,猛然把陰莖再次從她的蜜穴裡拔出,幾滴淫水
隨之濺了出來。讓她又不禁「啊」的嬌吟了一聲。我在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
候,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蹲下身,抱著她進了我的房間後將其按倒在床上。
此刻,在我的床上,她赤裸著雙乳和蜜穴躺在那,雙腳大張,等著被我再次
插入。而我則飛快地撲到她的身上,準確地把陰莖重新塞回蜜穴,接著一口吮住
她的朱唇,一隻手按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用力的抓揉著乳房,下面也加快了頻
率,濕熱的蜜穴緊包著我的陰莖。她的雙手此刻無意識地按在我胸口,雙腿勾著
我的腰。我瘋狂的抽插,看著她的乳房不斷的搖擺,感覺就像在天上。
終於,她的翹臀也開始扭動了。由於操幹得太猛,有幾次我的陰莖不小心從
蜜穴裡滑了出來,她也會主動幫我握住,幫我對準她的蜜穴口。手上不斷幫忙的
她此時也一副面色潮紅,頭髮披散,眼睛半開半閉的淫浪模樣。迷人的媚態更是
火上澆油,這樣的她使我愈發的狂亂起來。
二十幾分鐘後,我終於感到龜頭傳來陣陣酥麻,我知道自己快射了,憋足氣
,又狠狠地插了她的蜜穴七八下,然後死命得往前頂緊蜜穴,龜頭傳來一陣強烈
的脈動,精液一波一波猛烈得噴射出來,打在她的蜜穴深處。她這時也緊緊地抱
住我,雙腿勾緊我的腰,感受著精液在她的身體裡的肆虐和衝擊。過了一會兒,
我聽到她長長得舒出了一口氣。而我則趴在她的身上,不想再動了,留在她體內
的陰莖還在一跳一跳的,享受著射精高潮的餘韻————
(第六章)
六月七日,天氣多雲轉晴,溫度攝氏十八到二十四度。
「謝謝惠顧,請下次再來!」講著客氣話,送走一位為自己兒子買童裝的女
客人之後,我便坐回了收銀台旁的凳子上休息。今天是全國高考的第一天,沈阿
姨此時和大多數考生的父母一樣,正在考試點外等著何軍結束考試。而小娜這兩
天因為生病,所以也不能到店裡來上班。於是我當仁不讓的成了這家名為「大眼
睛」童裝專賣連鎖店的唯一店員。
「高考啊!過去的鯉魚跳龍門,沒過的涕淚濕衣襟。真不知何軍他最後考到
哪兒。」做如此感想的我也為他暗暗捏了把汗。記得距離高考前兩天時他跟我說
過,他其實對這次考試並無太大的把握,能上本科線他就很滿意了。而我則鼓勵
他不要抱有這樣的想法,就算為了他的母親也要儘量考出好成績,爭取上重點大
學。
「謝謝,海建。但我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如果是以前,我對考上重點大
學還抱有極大的信心。可如今,你不知道這一年多來我到底經過了怎樣的心理歷
程。怎麼說呢,呵呵,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是小丑,手裡在玩弄著六個圓球,分別
是學習、工作、 家庭、 健康、 朋友、 靈魂。這六個球只有一個是用橡膠做的
,掉下去會彈起來,那就是工作。另外五個都是用玻璃做的,掉了,就碎了——
——」
這是他當時對我所說的原話。其實我看的出來,自從他父母離婚後,他改變
了許多。以前那個陽光真誠,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傲氣的何軍已經不存在了。取
而代之的是一個眉宇間總是充斥著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鬱,講話時而深奧,時而無
厘頭的他。而且他的煙癮也越來越大,只要沈阿姨不在我倆眼前的時候,他指間
冒著火星的香煙就不會斷。我十分希望他能把心裡的苦惱傾吐出來,但同時,我
也明白,他要是都述說出來給我聽的話,我便也會有煩惱的。因為我肯定,他的
煩事絕對和沈阿姨——他的母親有關。
「嗨,算了。我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怎麼辦呢!操心操心自己吧!」這樣想之
後,我從口袋裡掏出了盒紅雙喜牌香煙以及打火機,點上一根後便開始默默地坐
在凳子上抽著。跟何軍不同,我在職業學校讀的是五年制高職財會專業。畢業後
也算能拿到大專文憑。但這樣的文憑能找到什麼好工作?現在就連本科生畢業後
如果沒有關係,也是找不到稱心如意地好工作的。未來,真是一個既讓我嚮往又
讓我害怕的詞彙————
兩天的高考一晃而過。八號的晚上,沈阿姨在家燒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餚,
還開了瓶從超市買回來的紅酒。以此來慰勞結束考試的何軍以及這兩天獨自在童
裝店勞心勞力的我。等我從店裡趕到她家的時候,他們母子早已是坐在餐桌邊等
著我了。
「來,海建,快坐下吃飯吧!我們都等急了呢!」見我進來後,何軍連忙招
呼著我道。我衝他點點頭,目光又瞥向了正對我微笑的沈阿姨。在自己家裡的她
只穿著一件白色針織背心,沒有帶胸罩,那對乳房在胸前飽滿的挺立著,下身穿
了一條淡黃色的花邊裙子,裙下一截粉白的小腿筆直渾圓,嬌俏的腳丫上則套著
雙黑色的拖鞋。這副模樣實是太讓我心動了。但何軍在一旁,我也不好太過隨便
。於是就坐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準備開吃。
「大家端起酒杯。」這時候沈阿姨單手拿著自己面前的杯子跟我以及何軍說
道。見我倆跟著她舉杯後,她繼續道:「今天高考結束了。不管小軍最終考出什
麼樣的成績,我還是要恭喜他順利完成考試。同時,也預祝他今後能在大學裡一
帆風順。」「還不一定呢!媽。」只聽阿姨的話音剛落,何軍便這樣講道。阿姨
聽了,便笑著對他講道:「我相信你,小軍。你肯定會考出好成績的。」
這話說完,她便轉眼,柔情似水地向我看來。見我臉色有些發窘後她嫣然一
笑,接著就道:「當然,海建這段時間也是有功勞的。沒有你幫我管店,我就不
能專心地照顧小軍了。真是謝謝你了!」「嘿嘿,應該的,應該的。」我不知道
說點什麼,只能這樣客氣道。「好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大家乾杯!」在我
說完之後,她一邊說一邊把杯子舉到桌子中間。我跟何軍見狀也拿著裝有紅酒的
杯子向前伸去。「叮」的一聲,三個杯子便碰在了一起。
這頓晚餐,我們三人吃的十分開心。阿姨她烹飪出來的美味佳餚刺激著我的
舌苔和胃蕾,使原本就餓了的我吃的更加酣暢淋漓。相反的是,何軍菜沒見得怎
麼吃,紅酒到是喝了不少。似乎想釋放一下這半年來因為準備高考而帶給他的沉
重壓力。不僅如此,吃飯喝酒時的他話也挺多的。例如他班裡的某位同學因為考
前沒怎麼用心複習,結果數學考之後在考點外嚎啕大哭;又例如很多他的同學在
下午剛結束全部考試後就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手裡的複習資料給放火燒掉等等諸如
此類的事情。從他話中的字裡行間,我都能聽出一股無法克制的,對於高考極度
痛恨的怨懣之情。阿姨對他的這種情緒很是理解,並沒阻止他的嘮嘮叨叨,只是
靜靜地聽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吃飽了,而何軍也喝的酩酊大醉,正躺在臥室的床
上沉沉酣睡。沈阿姨見此,便開始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我看著她在我旁邊忙前
忙後,就問她:「需要我幫忙嗎?」她溫柔地看了我一眼後就講道:「不用了,
你回去休息吧。這兩天好好歇歇,店裡的事情阿姨自己會去的。」此刻的她因為
是喝了紅酒的緣故,嬌美的容顏顯得格外紅潤,雙眸也是水汪汪的一片。
我看著她薄薄的針織背心下挺立的豐乳,陰莖很快挺立了起來,心裡就好像
一團火在燃燒。於是,色膽包天的我起身來到她身邊,指著自己隆起的褲襠輕聲
說道:「阿姨,我們好幾天沒,沒那個了。趁阿軍睡著了,要不我們——」「壞
孩子!你要死啊!小軍醒了咋辦?」低聲嬌嗔的她眼波流轉,瞧了眼我的褲襠後
,臉色也隨即變得更加紅暈了。見此,我就放肆的拉下了褲鏈,掏出已經發漲的
陰莖,然後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陰莖上輕輕地給我套弄。並繼續輕聲對她說著
:「阿姨,我真的很想,不信你看吶!它是不是很硬了?」
此刻的她一邊用手套弄著我的陰莖一邊看著它,眼睛裡露出了一絲情慾的光
芒。我發現後心中頓時一喜,但問她的話卻是:「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東西有點小
?」她也發覺自己有些失態,遲疑了一下才說:「不會,相當大了,特別是前面
,像,嗯,像個小拳頭似的。」我聽後咧開嘴,無聲的笑了下後便眼珠一轉,接
著問道:「那現在去我家,好嗎?」
只見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後就輕輕地打了我一下,然後才道:「你真壞!不
要再問了。」話說完,她就把握在自己手中的陰莖塞回了我的褲子。接著走到臥
室,瞧了眼正睡的鼾聲大作的何軍之後,便拿了鑰匙,跟著早已經火燒火燎的我
一同出門去了我家————
在我自己臥室的單人床上,此刻,沈阿姨她褪掉了花邊裙,仰躺著,並且聲
音柔媚地提醒著我:「你要快點,我擔心萬一小軍醒了——」「嗯」我應了聲後
便飛速地脫掉了衣服,一下子撲到了她身上,嘴唇早就找到了她豔麗的朱唇,拚
命地吻起來。她很陶醉於我這種近乎粗野的索吻方式,我一找到她的香舌,她就
渾身癱軟,兩手緊緊地抱著我的背部,兩條腿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勾起纏到我的腰
間。我們象戀人一般吻了一會兒,她的雙眼霧氣朦朧,目光開始迷離起來。
這時候我問道:「阿姨,今天我們換一個花樣好嗎?」她聽了後就看著我
,嘴裡好奇道:「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今天隨你,不過要快一點。」看來她還
是有點擔心樓上的何軍。不過我並不在意,嘴上繼續挑逗著她:「阿姨,你要教
我,我可不太會啊。」「呵呵」她在我身下嬌軀亂顫,哭笑不得的道:「你還不
會,我都快被你,呃,被你——」見她神情嬌豔,但語焉不詳的模樣,我便追問
道:「什麼呀?」她聲音低下去,直如蚊吟:「被你,被你迷住了。」
聽到她的回答,我十分高興。也不再發問,從她身上起來後就站在床邊的地
板上,並叫她趴臥在床上,接著手握住自己的陰莖挺在她面前。她在見了我勃然
聳立的陰莖挺在自己面前,臉上即刻浮起一層紅霞。嘴裡也羞澀地小聲自言自語
道:「好粗壯,好大。」
我把她的頭移到自己的陰莖邊,呈亮的龜頭正好對著她兩片鮮紅色的朱唇。
她也知道我的用意,隨即提起氣閉上眼睛,接著張開雙唇,伸出丁香小舌,利用
舌尖輕觸龜頭敏感之處,舔了一會後,便張開雙唇慢慢把我的整根陰莖含了進去
。我的陰莖被兩片濕潤溫暖的朱唇含住,頓時就使我感到無比的舒服,暢快。
「哦!好舒服啊!你的舌頭真靈活!」我一邊享受著她的口舌服務一邊出聲
說道。確實,沈阿姨吞吐起陰莖來相當有技術。只見她很有節奏的一吞一吐,每
吞一下,舌頭便很巧妙的在龜頭上打了一圈,當吐出來的時候,卻是用舌尖輕輕
的頂送出來,兩片朱唇更是輕掃陰莖上的每根神經線,每一下的力度,都運用得
十分巧妙,不但令陰莖感到發癢發麻,也煽動著我內心的熾熱的慾火。
「唔——唔——嗯——嗯」她的口交技術真是爐火純青,吞吐的同時還時不
時發出一兩聲令人銷魂奪魄呻吟聲。「哦,太爽了!」我的陰莖被她兩片濕唇含
在嘴裡,而碩大的龜頭被她嘴裡的舌尖不停的挑弄著,爽得我不由發出舒服的呻
吟聲。
慢慢地,我乾脆仰躺在地板上,而她的頭和身子也開始隨著慢慢移動,下了
床,跪趴在了我身下。突然,她伸手拉下了自己的內褲,將兩條修長的大腿分開
,把肥白圓碩的臀部送到我的面前,她這個淫蕩舉動簡直出人意料。
此刻,呈在我眼前是一個多毛的濕潤的陰戶和渾圓雪白的翹臀,我當然明白
她想要什麼,於是,雙手捧起她的臀部,將舌頭鑽進她毛茸茸的私處之中。頃刻
間,她開始「啊啊」呻吟著,陰戶只被我的舌頭挑了幾下,淫液瓊漿便肆意流出。
我邊舔弄著她濕漉漉的陰戶,邊被眼前那個小巧紅嫩的肛門給吸引住了。腦
海中開始想起常聽別人說的,以及色情片裡所看到過的肛交。說實在的,和她做
了那麼多次愛的我還從來沒有幹過她的肛門。「到底滋味好不好?這是個好機會
呀!」這麼想的我懷著緊張的心情,將手指慢慢移到她肛門的四周。很慶幸,她
並沒有發出任何的抗議聲和拒絕。於是,我緩緩將中指移到她的肛門,輕輕在那
裡揉搓了起來。
「嗯——不要嘛——哦」她全身顫抖且發出一陣緊一陣的呻吟聲,來自肛門
的刺激使她放棄了所有矜持。雙手伸進背心裡,開始瘋狂揉搓著自己搖晃的豐乳
,誇張地搖擺著身軀,把那肥美的,濕糊糊的陰戶緊挨在我的臉上劇烈的又摩又
擦。看到她如此放浪形骸的淫態,我再也忍不住了,於是馬上起身坐了起來。拍
了拍她的臀後語帶顫音地說道:「阿姨,快,快趴下。」
她聽到後便媚目輕掃,懶庸庸地慢慢背對著我跪趴著,並儘量抬高著自己渾
圓肥大的翹臀。望著她雪白渾圓的臀部,還有那紅嫩小巧的肛門,我心裡想道:
「要是自己的陰莖插在這屁股的小洞裡,陰莖一定會被兩旁彈實的股肌,夾得很
舒服,很爽的啊!」緊接著,我就迫不及待用手捋了幾下自己的陰莖,她此刻淫
蕩的扭動著肥白的翹臀,雙手撐在床沿,雙膝跪著且打開雙腿。一個雪白渾美的
翹臀,淫穢誘人的陰戶以及肛門,都使我慾火高漲。
我沒有直插她後庭的菊門,心想若是貿貿然便用自己粗碩的龜頭插進她窄小
的肛門,她肯定會受不了,也許會功虧一簣。所以先要刺激刺激她,把她玩到處
於興奮狀態時,身體完全打開了才能進行推股行動。這麼打定主意之後,我便把
陰莖狠狠的從後面插進她的陰戶裡。
「哦——好——啊」只見她雙手攀住床沿,嘴裡發出令人銷魂奪魄的呻吟聲
。我此刻的抽插,全然不留遺力,回回到肉的狂抽猛插,直弄得她陰戶的淫水洶
湧流到大腿,可想而知她的興奮程度,儼然已經步入忘我的痴迷狀態中。過了五
六分鐘,她還是不停的呻吟著、叫喊著。我知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將陰莖向
前一挺,上身儘量往後,騰出一些空間,用手在她濕漉漉的陰戶摸了一把,將粘
滿黏乎乎淫液的手再放到她肛門周圍一抹,然後用中指以及拇指和著淫液緩緩塞
進了那個窄小的菊門裡,輕輕的來回插弄著。
「嗯——嗯——啊——哦」她依然跪趴著發出浪叫聲。全然不顧我用手指對
其肛門的捅插。於是我繼續玩弄著她的肛門。與此同時,我伸出另一隻手「?啪
?啪」的擊打著她的翹臀,直打的白白的臀肉微微泛紅。接著,我用手使勁掰開
她的兩片臀瓣,開始使用三根手指插進她的菊門。「哦——啊——啊」強烈的刺
激使她不停輕呼著,像蛇一樣扭動著性感豐盈的嬌軀,並不停擺動臀部,迎合著
我的手指在自己肛門裡的抽插挖弄。
望著她那雪白渾圓的翹臀,還有那微微泛紅的肛門,一種強烈得如開苞般迫
切的感覺緩緩湧上了我的心頭。再也忍不住的我隨即用手掰開她的臀瓣,將火燙
粗碩的陰莖貼在臀溝裡來回磨擦著,此刻的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一插
之後,她的蓬門今始便為我所開,為我所用了。
「你——別——你不能!」她這時也驚覺到我想要插她的肛門,不由驚慌地
發出抗議。可此刻的我已是血脈沸騰,慾火滔天,弄到這份上又怎麼會懸崖勒馬
善罷甘休呢?「阿姨!我要,我要進來了!」我喊了一聲,用手撐開她的臀瓣,
隨即握起挺拔滾燙的大陰莖,如鵝蛋般大小的龜頭頂在她的肛門口,腰部往前狠
狠一插。「啊——痛——唔——不要!」她痛叫一聲,渾身一陣顫抖。幸好有足
夠的前戲刺激和淫液潤滑,粗碩的陰莖一挺便順利插入她菊門,兩片臀瓣緊緊夾
著我的陰莖,不留一絲縫隙,那種緊圍著的壓迫感真讓我終生難忘。
「不要——嗚——嗚」沒一會兒,她的叫喊聲很快就變成了哭泣聲。或許是
疼痛吧,使她不由把身體向前傾縮,但她的雙腿早被我的雙手緊緊扣著,她發力
一退的時候,我便順勢雙手一拉,陰莖再次狠狠一挺,結果,整根陰莖都插入了
她的肛門之中,全無一絲的縫隙。
「啊——嗚——啊」她不停的哭叫,雙手用力猛拍著床沿,潔白無瑕的背肌
不知什麼時候已泛起一層細細的晶瑩的汗珠,沾染在她自己的白色背心上。此時
的我緊緊扣著她的雙腿,不讓她身體退縮,陰莖被彈實的肛口夾著,感覺上雖然
是舒服,但貪婪的陰莖豈會輕易滿足,一陣緩慢的插進拉出之後,開始了有節奏
性的抽插。
我猛烈而快速地抽插著她那小巧的菊門,只插得她上半身幾乎全伏趴在地板
上,而那對懸於胸前的豐乳,此刻也被壓在那兒,隨著我的抽送來回在地上磨著
。
「痛 ——別插了——求求你——嗚」終於,她開始求饒,這讓此刻心中大男
人主義迸發的我感到無限的滿足,更挑起了我內心征服的快欲,於是再次發動第
二次排山倒海似的狂抽猛插。
「啊——痛——我不行了——啊」只見她被我插的
猛拍地板,仰天浪叫。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腦海中不斷湧來快感的我明白自己即將高潮。於是抽
插的速度就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啊——不要——不要射在那裡啊」這時
也明白我快射精的她浪叫著。但我那還顧得了那麼多,一陣狂插猛送之後只覺身
體突然像觸電般,顫抖了幾下,睾丸一陣痠軟,結果把滾燙火熱的精液,全部噴
射進了她的肛門裡。
(第七章)
很出人意料的,在我倆做完,還沒休息多久。沈阿姨就很用力的把我推開,
然後很生氣的叫我立刻出去。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生氣。隨即結巴著跟她道
著歉:「阿,阿姨,我不,不,對不起!」一邊說我一邊看著她,希望從她的眼
神中看到她是假裝的。但她沒有接受,又大聲的叫我馬上出去。這時我有點措手
不及,因為根本沒料到她真的生氣了,於是我只好拿起地板上的衣服,灰溜溜往
外走去。
在客廳裡,已穿上衣服的我手足無措地坐在沙發上。原本我是想離開家,去
外面躲一下的,但心想還是等她出來後再道一次歉。十幾分鐘後,她出來了,看
到我在客廳裡就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內心有點後悔的我低下了頭,連一眼都不敢
看她。她此時也沉默著不說話。屋子裡頓時一片寂靜,氣氛十分尷尬。
「對不起,阿姨。」半晌之後,我才鼓起勇氣,這樣的噎喻道。說完話,我
偷偷瞧了一下她。只見她雙眼桃紅,臉上淚跡斑斑,顯然是剛才在我房裡的時候
哭過了。此時,見她這副哀戚的模樣,我非常難受。心裡也開始惱恨起自己的莽
撞和衝動。
「嗨,算了。」正當我在後悔的時候,她說話了:「海建,以後別這樣對我,
好嗎?剛才你的那種行為讓阿姨我覺得你是在羞辱我。說實話,我是喜歡和你親
熱。但我也是人,還是有尊嚴的。剛剛你那樣讓我覺得我就好像是一個很卑賤的
妓女。你說我能不傷心,能不生氣嗎?」
我當然不是這麼想的,我只是因為好奇以及衝動。雖然是過份了,但我真的
沒有心存輕視她。隨即我開始跟她照此解釋,並一再的道歉。她只是低著頭聽,
沒說什麼,但其臉上的神色逐漸緩和了下來。我說了很久,最終她對我表示以後
不要再這樣了,要不然她便不再讓我碰她。如蒙大赦的我當即點頭答應。接著她
就出門上樓回家。我則一個人坐在客廳裡覺得很惶恐,很後怕。幸虧自己態度誠
懇,不然的話她就不再理我了,接著我倆只能恢復到以前應有的正常關係,她便
不會再跟我親熱了。
這之後,一連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她對我就只是表面上還維持著身為長輩的
禮貌與客氣。但沒再讓我跟她親熱,而且是不論在店裡或者在她家都一樣。為此
我難過了好一陣子,想自己真的太過份了。否則憑我倆大半年這麼相處下來的感
情,應該很快就沒事了。這陣子原本胖乎乎的我消瘦了很多,並不是我絕食抗議,
而是真的沒胃口,不但東西吃不下,連性慾都沒了,所以也就很少再手淫。這段
時間不要說跟她親熱,連手她都不讓我牽。這種狀況真是讓我內心十分焦慮,每
天待人接物也都是敷衍了事,不再像以前那樣認認真真了。就連去童裝店的次數
也是漸漸地變少。
很快,時間到了六月下旬。何軍的高考成績出來了,如其所願,他的成績不
好不壞,按照分數線的劃分剛好能夠上一所不錯的本科院校。沈阿姨為此也挺欣
慰的,不僅請何軍去了縣裡最好的飯店吃飯,而且還獎勵了他一個足足有五千元
的大紅包。
我心裡很是為他高興,但同時,我也為自己而感到些許的難過。雖然以後他
去外地上大學,能讓我和他母親單獨相處的時間更多。但瞧瞧現在的這種情形,
冷不冷熱不熱的。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原諒我,再跟我親熱,跟我歡愛呢?
七月初的一天下午,已經填好志願,並被鄰近我省東面的東海省——東海大
學錄取的何軍約我去他家。我到了那兒之後,便和他一邊閒聊一邊玩起了他筆記
本電腦裡的《實況足球》。沒玩多久時間,屋子外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只聽他
嘀咕了一句:「應該是我媽。」接著他就出去開門了。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他和沈阿姨一前一後的來到我眼前。她今天穿著一件
米色的無袖上衣,顯露出潔白圓潤的雙臂,下身是一條曲線必露的藏青色西裝短
裙,肉色的絲襪下是修長的雙腿,腳上穿一雙黑色搭拌扣高跟涼鞋。一進門,她
就略微彎腰,一隻手夠下去解開了皮鞋,換上了一雙拖鞋,姿勢無比的優美,她
看到我後很是熱情地打了個招呼:「海建啊,今天怎麼到小軍這兒來了?」
「嗯?她今天怎麼這麼熱情?難道我又——」坐在椅子上的我如此臆想道。
此時,因為她帶進來了一股濃郁的女人香味,這種氣息讓我隨後的回話聲都有點
結巴起來:「哎,阿姨,你好!」她聽後微笑地看著我,接著說道:「海建,晚
上阿姨請你吃飯啊。」說完她就轉頭對何軍講道:「早上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
去一趟鄉下看看你外婆。你怎麼到現在還不去啊?」「呃,我,我忘了。要不我
現在就去?」何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嘴裡這麼說道。阿姨聽了點點頭,繼續
道:「現在就去吧。讓海建幫你把我讓帶的東西搬下去。」話說完,她便跟何軍
進了儲藏室。我看著她邁步而行的款款姿態,不禁感到了一陣衝動,陰莖似乎得
到了一個明顯的信號,它執著地要抬頭致敬。我換了個姿勢,但我的目光無法離
開那微微扭動的腰肢,豐腴的臀部和誘人的雙腿,甚至恨不能一窺那裙底春光。
我們三人隨即忙活了起來。直到把何軍送上了出租車後,她才伸手抹了抹額
頭溢出的細汗,接著對我道:「去我那兒吧。」「啊!阿,阿姨,你不生氣了?」
雖然內心此刻相當高興,但我嘴上還是有點詫異地問她。只見她聽後,臉上立刻
浮出了一道紅暈,看向我的目光裡也有一些羞澀和不可琢磨的怨意。
「哼!你愛去不去。我反正是叫過你了。」就在我眼神灼灼地望著她時,她
竟然跺了一下腳,然後滿含羞意,如嬌似嗔對我講道。其動作以及語氣都盡顯女
兒家的媚人姿態。「我去,我去,呵呵。」早已樂得心中開花的我忙不迭的回答。
隨後便跟在她身後,緩緩朝她那兒走去————
進房間把門鎖上後我迫不及待地立刻抱著她熱吻,她也沒有絲毫推拒的樣子,
熱烈地用自己的朱唇迎合著我。我雙手開始遊走,把她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她
很順從的讓我脫,很快,她就全身赤裸了。我把她扶到床上讓其躺著,我自己也
脫光自己衣服上床。上床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吻遍她全身,然後十分慇勤地給她
口交。可能是有陣子沒做了,她的反應很是激烈的,全身一直顫抖,嘴裡一直不
停地嬌聲吟叫著,從「呼哧呼哧」的鼻息聲裡就可知道她是怎樣的興奮了。
臥室裡很快便春光無限,我倆在床上抵死纏綿,極盡魚水之歡。半個多小時
後,憋悶了好長日子的我沒有控制,嘶吼著把精液全數射進了她的陰道深處。而
她在我噴射的時候則是渾身痙攣,嘴上不住的浪聲淫叫。
「壞東西!這幾天也不來看阿姨!」當激情減退,而我倆擁簇著躺在床上之
時。滿面春色的沈阿姨支起了身子跟我說道。她眼神柔媚,但語氣卻略顯幽怨。
「嘿嘿,我,我不是怕阿姨你再罵我嘛!」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這樣解釋道。
「其實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再怎麼說你也還只是個孩子。年紀小,又血氣
方剛的,總有衝動的時候。」只聽她說完這話後,又伏在了我的身上,嘴裡繼續
講著她的心理感受:「我說過了,我是個正常的女人,對於那個我也需要。所以
你別多心,我不是真討厭你,只是前陣子還沒找到台階下,有點不好意思。」
沒等我講話,她又抬起了腦袋,捋了一下額前的發絲後再次發問:「你看我
是不是老了?」我聽完大致地掃視了一遍她的全身。這時的她雖說已經四十多歲,
但那精美的臉蛋,豐滿的雙乳,玲瓏的腰肢,圓潤的臀部以及盈長的大腿擺在我
的眼前。這一切都能證明她非但不老,而且還是一個處在自身最完美狀態的中年
熟婦。
想到此,再次感覺興奮起來的我伸手摟住了她,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後在其
耳旁輕聲說道:「不老,一點都不老。而且是我所見過的女人裡最美麗,最好看
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小弟弟』又對你敬禮了!」
「討厭!」她話雖這麼說,但手卻伸向了我的胯下。捏住我又一次勃起的陰
莖套動著,同時嘴裡接著對我講道:「話雖如此,但你要答應阿姨。我們之間的
事情你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小軍。」「好的,我保證。」此時的我怎會
不答應她的請求呢?得到了我的保證後,一臉笑意的她便叫我躺平,接著她就開
始親吻我的全身,從頭到脖子到胸部,最後停在陰莖上吸了起來。我則舒服地喘
息著,雙手還抱著她的頭,不停的揉弄著那上面的縷縷長發。
吸裹了一會兒以後,她抬起了身子,然後就跨坐在我的身上,用女上男下的
姿式做起來了。坐在我身上的她不斷的上下搖晃著,我則把住她的纖腰,屁股也
一上一下的挺送著。那上面露出來的飽滿乳房隨著動作上下搖擺,看起來真是性
感極了。
沒多久她的高潮又一次到來了,整個人趴在我身上喘氣。我把她翻過來,用
我最喜歡的老漢推車努力的幹著她的蜜穴,接著又換狗爬式。前前後後我們換了
好多種姿式。直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盡,她才用自己的朱唇把我的精液給吸了出
來,並且全都咽進了自己的肚子。做完這次,我們就互相摟著,沉沉地進入了夢
鄉————
人們常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自從那天以後,我和沈阿姨又恢復了關係。
只要和她在一起,我便會感覺到內心無法言喻的快樂。整天都樂呵呵的,飯吃得
香,覺睡得著,在其店裡幫忙也是非常盡心,而不是像前些日子一樣敷衍馬虎了。
她真的是一個外表美豔,性格溫柔的中年佳婦,這一點無可辯駁。但同時,
她的性慾也是非常旺盛的。重新和我發生關係後,她就孜孜不倦地尋找著跟我做
愛的機會。或許是夏天氣溫高,再加上我年輕的原因吧,我每天也幾乎處在十分
高漲的慾望之中。似乎只要看見她,我就會有一種在她暖和濡濕的蜜穴裡抽插,
噴射的衝動。甚至有時候在童裝店裡,而且小娜姐也在的情況下,我們都會很自
然的故意發生一些身體上的碰觸。我會找機會在她的豐乳翹臀上摸蹭兩下,而她
這時候也經常會用她溫柔多情的媚眼瞟我一下,或者給我一個曖昧的微笑。
七月下旬的時候,童裝店所加盟的總公司來電通知全國各連鎖加盟店的店長
去位於廣州的公司總部參加夏季年會。因為阿姨沒去過廣州,又聽說那裡的治安
不怎麼好。於是她便想叫何軍陪她去那兒。但何軍卻推說自己正在駕校學車,於
是他們母子,加上我和小娜姐,四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是決定讓我跟著她去廣
州,而何軍跟小娜姐則在家管店。
幾天後,經過一番準備,我跟沈阿姨在離縣城三十公里遠的海天市火車站登
上了去廣州的火車。進了車廂以後,我抬眼望了一下。車廂裡比較豪華,是四個
人一個包廂。裡面此時已經坐著一對看似情侶的青年男女。我和他倆點頭,打了
招呼以後便和在我身後的沈阿姨將行李擺放好。接著也坐了下來。
開車後,車廂裡的四個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時間一長,我才得知原
來他們是一對新婚情侶,要去廣州度蜜月。他們誤以為我和沈阿姨是母子,我倆
聽了,也就相視一笑,並不說破。但她還是在桌子下面的暗處用穿著半高跟涼鞋
的腳不輕不重的踩了我一下。接著,那個青年女子就和我換了座位,靠著阿姨跟
她討論起美容保養的話題來。而我則跟她的新婚丈夫探討著彼此都感興趣的電腦
遊戲。
因為火車是晚上八點鐘開動的,所以大家聊了三個多小時後就到了熄燈睡覺
的時間,趁那對新婚夫妻去洗漱的間歇,我湊過去抱住阿姨想吻她。她略帶侷促
的推開我,並小聲說道:「快放開,被他們看見,我可沒臉做人了。」我也怕那
對小夫妻忽然闖進來,但還是雙手用力一夾,把她的身子往我懷裡緊了緊,順勢
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這才放開她,嘴裡不依不饒的說道:「怕什麼,他們又不認
識我們。」她剛想說什麼,門一響,那對新婚夫妻進來了,我心裡暗叫幸運,就
對她講道:「咱們也快去洗臉刷牙吧!」
於是我倆很快便出了車廂,一起去盥洗室洗漱。女人動作就是慢,等她洗完,
已經熄燈了。藉著昏暗的壁燈,我們摸回自己的車廂,一路上色心大起的我自然
又是上下其手,對她大肆輕薄。她好像對這種環境下的親熱也感到刺激,並不拒
絕,半倚在我身上,任由我的手隔著衣服在她胸腹間遊走。
等回到車廂的時候,那對夫妻已經上床了,憑直覺,我知道他們睡在一起,
都在阿姨的上鋪。我和阿姨摸黑躺下,因為時間還早,我們毫無睡意,礙於那對
夫妻,我們又不好意思說話聊天,只好都張著眼睛聽著從她上鋪傳來他們悉悉索
索的親熱的聲音。
他們折騰了一會,估計是累了,很快就聽到了那青年男子的的鼾聲,我和阿
姨相視一笑,她翻了個身,背對著我,似乎也睡了。而我躺在舖位上,瞪著眼睛
望著天花板,聽著車輪與鐵軌有節奏的摩擦發出的碰撞聲,呼吸間聞到從旁邊的
舖位上隱隱傳來的陣陣成熟婦女的體香。我在黑暗中翻來覆去睡不著,慾火開始
在心中燃燒,我回味著每一次和阿姨的親密接觸,那種犯罪般的強烈刺激,那種
香豔的身體接觸,我的手掌上似乎還殘留著她嬌軀的柔嫩和佈滿彈性的感覺。這
樣臆想著的我,陰莖在褲襠裡已經一柱擎天了。我忍不住開始伸手握住它套弄,
卻似乎更難受了,只感覺到它有種躍躍欲試,想要噴射的感覺。
我無法克制自己的慾火,聽著上鋪的人均勻的鼻息,我爬起來靜靜坐到她的
鋪上,掀開毛巾被,擠了進去。她其實也沒有睡著,因為怕被那對小夫妻發現,
她無奈的側著身子給我騰出空間,窄小的舖位只能讓我們兩人側擁著睡在一起。
我拉著她的手伸向我的胯間,她會意的摸索著拉開我的褲子拉鏈,用她暖和柔軟
的手掏出我堅硬的陰莖,輕輕地溫柔地套弄著,我親吻著她光滑的額頭,在其成
熟性感的身體上撫摸著,狹小的環境使我感到內心的情慾是如此難以忍受,慾火
像要爆炸似的在身體裡流竄。
「你怎麼這麼衝動?」此時,她在我耳邊輕聲的詢問著。我摟著她豐盈婀娜
的身子,也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道:「阿姨,我想要你,想現在就操你。」聽到我
的話後,她一邊繼續溫柔的用手套弄著我的陰莖,一邊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地嗔道
:「粗魯,著什麼急啊,等到了廣州,辦完事情。我們就能在賓館的房間裡想怎
麼親熱就怎麼親熱啊。」她的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隨即說道:「可我現在就想
要你,想親你愛你,想操你插你,你看看,我那裡已經硬的受不了了,還等到廣
州?我怕火車還沒到廈門,我就要爆炸了。」
阿姨她似乎很滿足她身體對我的這種強烈的誘惑力,黑暗中她輕輕笑了一聲,
然後說道:「那怎麼辦?這裡是臥鋪車廂啊,有外人在,絕對不行。」我親吻著
她柔滑的臉頰,腦子裡飛速的轉著,情急生智,很快便有了主意。
「要不我們到廁所裡去?」我在她耳邊輕聲的問著,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她
的臉色,但其發燙的臉頰讓我可以想像出她的臉此時是如何的嫣紅。誰知剛想到
此,我的襠胯就傳來了一陣巨痛。疼的我差點沒喊出來。是她的在我的陰莖上狠
狠的捏了一把,「你要死了,」捏完之後,她在我耳邊不依地說道:「那麼髒的
地方,你怎麼總想著這些歪門邪道?」
我的手從她絲綢面料的衣服下伸了進去,隔著胸罩在她豐滿的乳房上挑逗著,
嘴裡則說道:「不髒,你沒發現軟臥的廁所很乾淨嗎,你不覺得在移動的火車上
親熱很刺激嗎?我想一定能帶給我們不一樣的快感哪!」一邊說,一邊我故意加
重了動作,「阿姨,我一定會讓你快樂的死去活來。」此刻已精蟲上腦的我深情
地在她耳邊繼續道。聽了我的話,她窘得在我懷裡嬌嗔的扭動,我知道她同意了。
車廂裡靜靜的,可以清楚地聽見上鋪那對夫妻熟睡的打鼾聲,藉著通道壁角
的小燈微弱的光線,我牽著她的手躡手躡腳的向廁所走去,那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真像做賊似的,不過偷的不是財物,而是一個成熟性感的中年美婦,一個我最好
朋友的母親。
看看四周沒有人,我們迅速溜進廁所,可能列車員剛打掃過,廁所裡似乎比
平時還要乾淨。燈光亮堂堂的,我匆匆脫下自己的褲子,掛在門後的掛鉤上,兩
腿間勃起的陰莖高高的指向她小腹和大腿的中間。她看著我赤裸裸,並硬挺著的
下身,雙頰一片羞紅。雖然我們已經親熱過無數次了,但是她仍然羞於看見我的
裸體,何況今天是在這樣一個幾乎暴露的公共場所。
「快點脫啊!」我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此刻的她靠在車廂壁上,回答的聲音
有些顫抖:「我還是怕,萬一被發現了多丟人啊,我們不要在這裡好不好?今天
你先忍忍,到了廣州你想怎麼都行,好嗎?」
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覺得心裡的慾火被燒的更旺了,下體膨脹的
幾乎要爆炸了。我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伸手就去解她褲子上的搭扣。她則掙紮著
說道:「等下車後我一定好好和你,和你那個,但是現在別這樣,求求你,別在
這裡————」
我不理會她的請求,強行解開她的褲子往下拉去,並且跟她講道:「快點,
阿姨,待會萬一真有人來就麻煩了。」拉扯了幾下,她的褲子終於被我脫了下來,
其赤裸裸的下身在明亮的燈光下佈滿了迷人的誘惑力。而她這時也羞澀的閉著眼
睛不敢看我,兩手極力的遮擋在自己的陰部。明亮的燈光下她光滑豐滿的大腿線
條美麗,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煞是好看。兩腿間的陰毛也頑強的從她的
手指縫裡伸展出來,我的血液馬上被眼前美妙的畫面點燃了。隨即將她攬進懷裡,
開始了動作。撥開其擋在陰戶上的纖手,我的手指在那曾經讓我銷魂的私處輕輕
摩挲。也許是因為緊張,她那依然柔嫩的陰唇很乾澀,像是缺少雨露滋潤的荒漠
般乾涸。
堅硬的陰莖在她豐腴的雙腿間衝撞著,顯示著它勃勃的慾望。我一邊耐心的
在她的下身開掘著水源,一邊和她熱烈的親吻,一會兒將其香甜可口的舌頭吸進
嘴裡吮吸輕咬,一會兒又鑽進其濕膩滑嫩的口腔裡到處舔弄,同時不忘用另一隻
手不斷撫弄揉捏她胸前豐滿堅挺的乳房。
阿姨摟著我的腰,感受著我熟練的愛撫,高聳的乳房急劇的起伏,身體的溫
度也慢慢升高,很明顯,她動情了。沒過多久,她下身的私處就在我堅持不懈地
努力下湧出了陣陣的淫液。而我的慾望此時已經到達了即將崩潰的極點。隨即,
我抱起她的一條腿,用手指分開她仍未完全開放的私處,陰莖「噗哧」一聲就插
了進去。在她陰道那片溫熱狹窄的包容下,我忍不住舒適的嘆了口氣,她也緊緊
抱住了我的背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我的屁股快速的聳動著,急切的在她體內製造著快感。這種姿式我只能將陰
莖插進去一部分,但是在火車上做愛的刺激和阿姨她不停旋動小腹帶來的舒爽感
覺仍是讓我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抽動了幾百下,我就感覺到手腳痠軟有些難以
為繼了。於是連忙抽出沾滿了淫液的陰莖,對她說道:「阿姨,你抓著車窗的欄
桿,身子趴下去,屁股往上翹。」
同樣陷入肉慾的她馬上溫順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豐滿圓潤的臀部立即在我
前面高高地翹了起來,我用兩手扶住她的腰肢,從後面將陰莖再次刺入其濕熱的
陰道內。這一次,感覺舒適多了。陰莖已經基本上全插進去了,因為不用抱著她
的腿,我可以更輕鬆、更猛烈的用我堅硬粗壯的陰莖在她濕熱的陰道里用力衝刺。
強烈的快感不停地襲遍我的全身,阿姨她也在強烈的快感刺激下忍不住發出動人
的呻吟聲,我抽插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和火車車輪的轉速保持著同樣的節奏。
沒一會兒的功夫,她陰道里的愛液越來越多,這讓我的陰莖能更加順利的出入。
而且其陰道內肉壁那熟悉的顫抖再次出現,象張小嘴般不停的收縮著,將我的陰
莖夾包的舒適極了。
在我一連串的猛烈抽刺下,她的朱唇裡發出了銷魂的呻吟,陰道內劇烈的收
縮將我的陰莖夾的幾乎難以動彈,接著一大股滾燙的淫液從她身體的深處噴湧而
出,將我的龜頭燙的又酥又麻,她在這緊張刺激的環境下達到了第一次高潮。
我等待著她從高潮中恢復,很快,緩過勁來的她其陰道放鬆了對我的束縛,
我的屁股又拚命的聳動起來。她的身子在我陰莖的蹂躪下微微地顫抖,她則不停
地從鼻腔裡發出輕柔的,歡快的呻吟聲。我的陰莖在其體內也脹得更大了,讓我
們彼此的快感上升到一個更加強烈的程度。
窗外的燈光開始變得密集起來,提示著沉醉在慾海中的我們很快就要到達一
個中途停靠站了。我竭盡全力拚命的抽動著,像頭野獸般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她
的呻吟聲也隨著我的狂猛衝刺變得越來越短促了,聽在我耳裡就像催情劑般讓我
的慾火燃燒的更加的猛烈。
這種瘋狂的抽動沒有持續多久,我的陰莖就開始一陣陣的痙攣,龜頭脹得更
大了,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插進她陰道的深處,我只覺得眼前一片星光閃耀,腰脊
痠軟,終於忍不住嘶聲說道:「阿姨,我要到了!」
她此刻也感受到了我的陰莖在其體內異常的勃動,於是便立即站了起來。我
的陰莖也從她的體內滑出。當我感覺到空蕩蕩的難受時,她已經一手握著我的陰
囊,另一隻手握著我沾滿愛液的陰莖快速的套動起來。
我伸出右手,忙亂的,近乎瘋狂地探進她的上衣裡,狠狠的揉捏著她豐滿圓
潤的乳房,左手則緊緊抱著她光溜溜的翹臀,在其玉頸上深深的親吻。一陣陣射
精前的愉悅快感隨著她滑嫩的纖手的快速套弄,刺激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呃,呃,啊!」,低聲嘶嚎的我終於忍不住這強烈的刺激,隨著極樂的感
覺觸電般傳遍全身,我的小腹向前用力挺動著,陰莖也陣陣地攣動著,乳白色的
精液從龜頭的馬眼處前仆後繼的射了出來,將廁所的牆壁,以及地面噴的到處都
是————
(第八章)
第二天,我和沈阿姨就到達了廣州。身在外地,我倆也就無所顧忌了,索性
在一家賓館開了間雙人套房,彷彿像一對忘年夫妻一樣住在了一起。吃過晚飯,
我們便懶洋洋地靠在一個寬大的單人沙發裡看電視。阿姨很舒服地把腳放在我的
大腿上,我們非常放鬆地、肆意地享受這這種居家似的感覺。
夜裡快十點的時候,她就讓我先洗澡。等我洗完出來後,她便拿著換洗內衣,
神情羞澀地跑進衛生間,卻把門反鎖上,打破了我想趁機與她共浴的預謀。聽著
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想像著水不斷地順著她纖腰美麗的弧線從她那豐滿性
感的嬌軀流下,我滿腦子只剩下在她柔媚豐腴的身體裡盡情狂歡的慾望。
當她從浴室出來時,我呆住了。今天她穿著一件幾乎透明的粉紅色睡衣,在
光影下絲毫掩不住我雙眼的穿透,其胸前那對堅挺高聳的乳房和大腿中間高高隆
起的陰戶都盡現在我眼前,那是我在成人雜誌或者色情影片裡才見過的景象。而
更令我驚喜的是,此刻穿在她下身的正好就是我曾經用來手淫過的那條黑色鏤空
蕾絲內褲。見此,我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只見她若無其事的走到我的床邊,將燈光扭成昏黃,然後大方的將她那件幾
乎透明的粉紅色睡衣緩緩褪下,每一個動作都似乎像脫衣舞孃一樣,姿勢美麗,
而她此刻的表情,卻似乎像回家在丈夫面前更衣一樣自然。沒有賣弄,沒有挑逗,
只是微笑著,用她的眼睛注視著我。
面前半裸的她嫣然巧笑,長長的大波浪發斜披於右肩,雪白如霜的雙肩在燈
光下劃出兩條美麗的弧線。朱唇輕啟、唇角微笑。上翹的睫毛下,一雙勾人魂魄
的雙眸深情地望著我。半透明的黑色蕾絲半罩杯胸罩輕托著她那渾圓挺拔的雙乳。
嫩白豐腴的雙腿間,輕夾著那條鏤空的黑色蕾絲內褲,中間肉丘高隆,隱約可見
一絲凹縫,我不禁吞了口喉頭的唾液,忽然發現自己在微微的發抖,下半身也不
自覺地發漲。
我和她對望著注視了一會兒。倏地,她伸手拉起我,仰起了她那嬌媚的臉龐。
於是,兩雙飢渴的嘴唇相互靠近。就在四唇接觸的一剎那,她微微張開嘴,長長
地呻吟了一下,熱氣吐入我的口中,同時,她一隻手向下握住我褲襠裡已經高高
挺立的陰莖,緩緩用力握緊,另一手則攀上我的胸肩,同時吐出她嫩滑的舌尖,
伸進我的嘴裡,勾住我的舌頭。
我用舌頭挑她的舌尖,再用嘴唇吸吮它,用牙齒輕輕的嗜咬它。我一手扶住
她的後頸用力擁吻,另一手則顫抖著在其纖細的腰肢以及高翹的臀部上遊走,我
叉開五指輕撫她玉腿的內側與股間,在她不自覺的微抖中,我伸出我的右腿插入
其雙腿間,隔著她薄薄的內褲輕輕磨擦著那雙腿間高高隆起的陰戶。「嗯——嗯
——嗯」阿姨扭動的嬌軀使我的右腿受到更大的擠壓,我更清楚地感受到她陰戶
那裡是那麼熾熱,溫度是那麼的高。
隨著從她陰戶那裡傳來的熱度越來越高,她的扭動也越來越激烈,其三角地
帶高高隆起的陰戶對我右腿的摩擦也越來越用力,我用力將她推向牆邊,藉著牆
壁的支撐,我的右膝有了著力點,我冰冷的右膝緊貼著她那火燙的大腿內側,那
種溫差的感覺衝擊著我的神經末梢,使我覺得更加刺激。沒過一會兒,我開始忍
不住的隔著她鏤空的黑色蕾絲內褲,用右食指與中指使勁愛撫著她隆起的陰戶,
她蜜穴裡散發的濕熱氣息隔著緊貼的她私處的黑色蕾絲薄布傳至我的指間。
「嗯——嗯——嗯」阿姨在我懷裡扭動著,她微抖的嬌軀不斷向我胸前擠壓,
臀部微微搖擺著。我也用右手五指由她左胯移入其黑色蕾絲內褲裡面,手掌伸進
她的陰毛處,輕撫著她飽滿的陰戶,右食指與中指在她的陰唇上撥弄著,再上下
撩撥揉搓起她逐漸開始勃起的陰蒂。
在我的挑逗下,阿姨靠在我懷裡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口鼻間也在輕輕地呻吟
著,頭部無力地貼著我的右肩,偶而忍不住用牙齒輕輕咬嗜我。幾分鐘後,我就
讓她轉身,接著從後面將其環抱,然後挑開她的胸罩搭扣,雙手從她的腋下穿至
她高聳的胸前,握住了那對挺拔豐滿的雙乳,手指靈活地捏揉著她嫩滑黑紫的乳
頭。漸漸地,我感到那對蓓蕾在我的撫弄下逐漸硬了起來。
我低頭在她玉頸處吸吻,鼻腔里布滿了她的發香,其輕聲的,略帶壓抑的呻
吟更勾起了我內心熊熊的情慾之火。那對飽滿而又富有彈性的豐乳由她頸後望去,
有如凝固了的牛奶般,粉白中又透著點酡紅。從現在的角度望過去,那高聳的乳
房渾圓而堅固,乳尖部份奇妙的微微上勾,黑紫色的乳頭隨著她喘息的胸部高低
起伏,有如剛睡醒的小鳥,嘴巴輕仰向我覓食。
正在我吻著她的玉頸時,她不自覺地將頭後仰。而當我輕吻她的耳垂時,她
又不自覺地把頭前俯。其左手一直握住我的陰莖搓弄著,而當我右手叉開的五指
由她大腿內側撫至她根部的三角地帶時,她那柔軟性感的嬌軀便不自覺地向後拱,
纖腰扭動,嘴裡低聲呻吟著。
我忍不住的再次將手移入其黑色鏤空蕾絲內褲裡。她的身體隨即抖動的更厲
害,微微張開的朱唇裡不斷地「哦啊」呻吟著。那是由鼻間至喉頭發出的滿足的
低沉呼喚。很快,我再次把她翻過身來,雙膝前曲,彎下腰吮吻著其渾圓的肚臍
和那依舊平坦而又富有彈性的小腹。阿姨忍不住用雙手扶著我的頭,用力往下壓,
讓我的雙唇更貼近她火熱的私處,隔著那層薄薄的黑色鏤空蕾絲內褲,我呼吸著
她陰戶裡氾濫的淫液散發的芳香,這誘使我堅硬的陰莖更加用力地向上挺了一下,
頂在了她飽滿的翹臀上。
吸吮阿姨那柔綿圓潤的大腿實在是一大享受,在呻吟聲中,她不自主地抬高
了左腿,緊貼在蜜穴的黑色鏤空蕾絲內褲下現出了一道濕濕的弧度,我毫不猶豫
地一口含吮了上去。我不能再忍耐了,於是抱起她將其放倒在床上。那柔軟性感
的嬌軀平躺著,雪白赤裸的身子上聳立著兩座饅頭似的小山,我用手撫弄著她那
挺立在峰頂的乳頭,只見她乳暈已經漲大了很多,黑紫色的蓓蕾也充血變成了大
丘上的小圓丘。
在阿姨低沉的呻吟中,我將頭埋入了她的雙乳間,張開口含住她那佈滿彈性
的乳頭,任由它繼續在我口中逐漸漲大,同時輕輕地吸吮著由乳尖泌出的乳香。
這麼一會以後,我抬起了上身,只見她私處豐滿的小丘包裹在小巧黑色半透明蕾
絲內褲裡,我很快便將那黑色蕾絲內褲拉下,脫去她最後的遮掩,夾在其雙腿三
角地帶,滿目油黑的芳草與芳草掩映下的春光盡現眼底。
阿姨見我緊盯住她的下體,一邊本能地嬌羞使她的雙腿本能地微夾,一邊用
手掩住其實根本掩不住的誘人下體。嘴上也不住的在嬌聲求我道:「別,別這麼
看!求你了,好羞人啊!」我沒搭理她的話,起身跨上了她的身子,雙手用力撐
開她的大腿。那豐腴的雙臀隨著雙腿的張開,使我能清楚地看見她最誘人的私處
有兩扇粉紅的小門輕掩著中間粉紅色的小溪。隨著她微抖的喘息與嬌軀的顫抖,
隆起的肉丘上下起伏蟄動著,覆蓋在上面那兩片肥美的陰唇也如蚌肉般蠕動著。
我親吻著她私處的肉丘,呼吸著從她蜜穴裡散發出的甜蜜氣息,這種甜蜜的
味道令我有一股安詳的感覺。我把臉頰貼向姚嵐那如綿般柔嫩的雙腿,那細膩光
滑的感覺更激起了我強烈的佔有慾。隨即,我便用手指輕撥其桃源洞口肥厚的雙
唇,刺激的她立時忘情地呻吟了起來,下身輕輕扭動,甘泉由花瓣中間緩緩泌出,
我用手指按住花瓣左右揉動,連番挑逗之下她呻吟的更深更長也更大聲了。
我並不急著開展總攻,而是以右手兩指撥開雙唇,左手將她的陰蒂覆皮上推,
舌尖輕吮其穴口突露之陰蒂,這一動作使她不自覺地將臀部及陰戶更加用力的上
挺。「嗯——呼——嗯——呼」阿姨扭動著雙腿,同時壓抑地呻吟著,我舌尖不
斷在她桃源洞口佈滿皺紋的唇壁內打轉,時而輕舔陰蒂、時而吸吮蚌唇。更進而
將舌尖探入小溪,彷彿這裡就是天下第一美味的源頭一樣。「啊——海建——啊
——哦——啊——啊」隨著她一陣陣的吟叫,我只覺她的雙臂更加用力抱緊我的
雙臀,纖手胡亂揉搓著我的陰莖,同時動情地在我耳邊呻吟著。
「阿姨出來了。」在我如此思忖之間,只見小溪中隨著她下體的一陣痙攣,
從裡面泌出一股白色鐘乳。我將她翻過身來,只見她面泛春潮,嬌喘吁吁。見此
情景,心情大好的我也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我要和你瘋狂激烈地做愛,我要
帶著你一起攀登性愛的最高潮,我要開發你內心最原始的慾望!」阿姨聽了我的
淫話以後,隨即便脹紅了臉,呻吟著嬌嗔道:「不來了!」
我轉過頭去和她接吻,然後順勢壓了上去,雙手伸入其雙腿之間,緩緩撐開
她的兩條大腿,然後跪在其中。我盯著那兩腿交叉處那黑絨絨的陰毛,隨著其大
腿撐開的角度變大,我甚至可以看見她的陰道口那一絲粉紅色泛潮的蠕動。
「你壞死了!」說著這話的阿姨慵懶地望了我一眼,再看她那張似羞似嗔的
嬌靨,更令我心猿意馬。於是我立刻便提槍上馬。阿姨則在我身下略帶顫音地說
著:「快一點!快一點!」很快,我將陰莖在她的蜜穴口徘徊遊走,時而磨搓她
早已勃起的陰蒂,時而撩撥她肥嫩的陰唇,時而蜻蜓點水似的淺刺她氾濫的穴口。
阿姨被我挑逗的春心蕩漾,從她半開半閉如痴如醉的眼神,以及朱唇半開的濁重
喘息聲中,我欣賞著她那銷魂難耐的動情模樣。
就在阿姨動情難耐之際,她不自主住地主動地挺動纖腰,將雙股挺湊了上來,
我則故意將陰莖游滑開來,不讓其如願。「不,不來了,你有意逗人家。」說完
這話,阿姨便在我身下扭動著柔軟的腰肢,從鼻腔裡發出陣陣呻吟,我被她這種
嬌羞意態逗得心癢難耐,不由自主地胯下一沉,早已蓄勢待發的粗壯陰莖馬上闖
入她早已氾濫成災的蜜穴。
「啊!」阿姨在嬌呼聲中顯露出止渴的表情,她更把光滑迷人的玉腿擺到我
的臂彎來,輕搖柳腰,主動地用胯部頂撞我的陰莖,迎合我的抽插。「爽嗎?阿
姨!」我雙手再次撫上她胸前傲然挺立的豐乳,同時在她耳邊問道。「美極了—
—哦——就這樣——海建——我喜歡這種美妙的感覺——我好像漂浮在雲端上!」
她一邊搖動雙臀配合我的抽插,一邊動情的回應我。
我對她的抽送慢慢的由緩而急,由輕而重,對身下這個嬌媚性感的熟婦的蜜
穴百般蹂躪,我將陰莖抽提到只剩龜頭埋入洞口後,再用力整根插入直至根部,
三淺一深有節奏的和著她髖部的搖動一起演繹快樂的性愛樂章。
阿姨的纖手總是節奏性的緊緊捏掐著我的雙臂,並節奏性地悶哼著,同時,
隨著我的盡力抽送,我的陰囊敲擊著她的會陰部,那裡的陰毛也輕拂著我的陰囊,
而她那緊緊收縮的陰道總夾得我一陣酥麻,陰道里皺摺的陰壁在我敏銳的龜頭凹
處刷搓著,一陣陣電擊似的酥麻由龜頭傳經脊髓而至大腦,使我忍不住仰起頭深
深吸氣。
我暴怒的陰莖上佈滿著充血的血管,這使她的陰道更顯得狹窄,陰道里的嫩
肉緊緊包裹著我火熱的陰莖,進而增加了磨擦面。低頭望去,只見她那殷紅肥厚
的外陰唇隨著我的抽送而被拖進拖出。「哦——哦——哦」口中也不住地囈語,
壓抑地呻吟著。她星眸微張,逐漸發出急促的呼吸聲,顛簸著逢迎著我的抽插,
蜜穴竭力吸吮吞吐著我的陰莖。我的慾望之根也在她的桃洞中下推進、上抽出,
左推進、右抽出,弄得身下的她嬌喘吁吁,一臉媚浪,一雙大腿忍不住在我的臂
彎裡搖擺著,長發散亂的掩著她雪白的玉頸。
「噗哧噗哧」的美妙抽插聲從我們下體的交合處不斷傳出,抑揚頓挫,不絕
於耳。「哦——哦——慢——慢點!」在其哼聲不絕中,只見她忽然緊閉雙眼,
頭部左右劇烈晃動著,陰道似乎也變得更加狹窄而深遽,幽洞裡灼燙異常,淫液
溢出的洶湧如泉。陣陣快感刺激得我不禁把陰莖更向前用力頂去。只聽她哼叫了
一聲後,雙手抓緊被單,張大了雙口,發出了觸電般的呻吟。
阿姨她緊咬著朱唇,足足有一分鐘,忽又強有力的聳動一陣,口裡悶聲地叫
著「哦——好棒——別動——我飛了——完了——我完了!」我順著阿姨的心意,
和她的胯股緊緊相貼,陰莖頂緊她的蜜穴口。只覺她那深遽的陰道大力吮含著我
的龜頭,吸、吐、頂、挫,如湧的熱流,燙得我渾身痙攣。一道熱泉不禁湧到寶
貝的關口,我用盡力氣將姚嵐雙腿壓向胸部,兩股使勁向前擠。而她的陰道內也
是熱流激盪,玉漿四溢,一股熱泉由我的陰莖根部直湧龜頭,激射入她的蜜穴深
處。
「啊——嗯——哦」處於淫叫之中的阿姨纖手一陣揮舞,嬌軀一陣顫抖之後,
便完全癱軟了。陰道壁也無力地顫抖著,仿似喘息般的吸吮著我還在冒煙的「火
槍」。與此同時,我也無力地躺壓在她豐滿的乳房上,任由剛才還在她體內肆虐
的粗壯陰莖在其濡濕的陰道里逐漸萎縮變小。阿姨也還沉浸在我們歡愛的高潮裡,
只是偶然嘴裡喃喃地呻吟:「哦——爽死了——舒服死了。」過了好一陣,我才
感覺緩過勁來,而身下阿姨的呼吸也漸漸平復。隨後我起身拉過被子,細心地替
她蓋好,然後便抱著她一起進入夢鄉————
隔天上午,還處於睡夢之中的我被人推醒,睜開眼後,只見阿姨已經穿好了
衣服,神色溫柔,吐氣如蘭地邊搖擺我的身體邊說:「懶蟲,該起床了,等會陪
我去參加年會。」看著她嬌媚無雙的容顏,下身又開始勃起的我立即一躍而起,
抱住了她翻身將其壓在身下,一手襲向她的胸前,同時嘻笑著道:「好啊,但是
現在我又想要了,你說怎麼辦啊?」
只見她用手指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後嗔道:「小壞蛋,整天就想這個,怎麼
以前沒看出來,你簡直就是頭小色狼!」「不是色狼怎麼能滿足你呢,快點吧阿
姨,本色狼要吃『早餐』了!」一邊回答的我一邊用雙手握住她胸前的豐乳,用
力搓揉起來。「嗯!別鬧了,快起來,辦完事,你不是答應陪我在這裡好好玩玩
的嗎?」只聽她嗲聲嗲氣的說完話後,才從我懷裡擺脫了出來,起身把我的衣服
扔給我。
我抬頭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見此,我只好穿上衣服,稍
作洗漱,就和她出門了。我倆在廣州一共呆了五天,除了一天開會辦事,剩下的
四天我和她遊覽了黃埔軍校故址、廣州博物館、南越王宮遺址、北京步行商業街
等廣州的主要景點。白天四處逛,晚上我則和她一起探尋著性愛的極樂世界。我
覺得這次出來就似乎是我和她度蜜月,我盡情享受著美景、美食和身邊的這位成
熟漂亮的性感美婦。
(第九章)
八月下旬,何軍告別了沈阿姨和我。離開縣城,去東海大學的所在地——東
海省東州市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涯。在他走之前的一個晚上,我跟他聊了很久。關
於人生,關於愛情,關於學業,關於未來,總知可以成為話題的我倆都談了一個
遍。
在聊天之中,我告訴他等自己拿到畢業證書以後就想開個茶室的這個想法。
這想法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畢竟現在工作不好找,而我又沒多少信心去外面闖
蕩。所以這先在本地創創業,不行再想其它辦法的決定便應運而生。
他對於我的這個決定非常擁護。還大方的表示,要是真開的話他就出一部分
的資金,算作我倆合夥。記得他當時對我所說的:「兄弟,你先在老家把茶室開
起來,我在東州也混一混。兩頭如果有哪一頭幹出了成績,你我今後也算有了出
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哦——哦——我要來了——來了——來了——啊!」何軍走後的第十天夜
晚。此時,在我家的衛生間裡,牆面一側的花灑上正噴出細密的水注,澆在我和
沈阿姨身上,發出了「嘩嘩」的聲音。身下,我的陰莖在她的陰道內快速的抽插
著,而她則無力的趴在我的身上,嘴裡大口大口喘息的同時喉嚨裡也發出了那騷
媚入骨的淫叫。一時間,衛生間內充斥著我倆縱情歡愛地交媾之聲。
何軍走後,我和她偷情的次數是越來越頻繁了。只要在她家或者是我家裡,
年輕氣盛的我便會憑著青春的激情,使出渾身解數與其盡情歡愛。這種歡淫的刺
激也讓阿姨她將錯就錯,欲罷不能。時間久了,她告訴我說她自己也感到了自己
身體和外表的微妙變化,日益明顯。因為她每天對著鏡子,都能發現自己肌膚滋
潤,身材越發妖冶豐勻,掩飾不住一種被男人的精華喂養出來的豔光。想想便也
難怪,我這麼個身強力壯的小青年每晚在她身上肆意宣淫,陰陽調和之下能不容
光煥發嗎?
也許是這種站立著抽插的方式十分的消耗體力,沒一會兒的功夫,我的動作
就不得不因為勞累的緣故而變得緩慢。於是我扶著她蹲下來,卻發現這種姿勢沒
辦法順利的插入。好在她也發現了我的窘態,用手捏了我的陰莖一下,然後轉過
身跪在衛生間的地上,撅起肥白圓翹的臀部,露出了她濕漉漉的陰戶。
見此,我也變換了一個姿勢,跪在她的翹臀後面,然後用手撫著陰莖向前用
力一頂,再次插入她的體內。在插入其身體的瞬間她發出「啊」的一聲悠長的呻
吟。等到我的陰莖盡根沒入她身體之時,我稍稍站起身體,騎在她的身上,而我
的陰莖則與地面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夾角。我用雙手攥住了她的那對飽滿的乳房,
然後便開始挺動我的屁股。
每一次,我都將陰莖完全的拔出她的身體,然後再次插入,這樣週而復始地
對其身體快速衝鋒。就這樣我抽插了幾十下後,就將整個身體伏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快速的挺動屁股,在她的身體裡快速的抽插。花灑的水依然「嘩嘩」的澆在
我倆的身上,濺起大片的水花,她的口中此刻則發出著急促而短暫的呻吟,而我
則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我和她交合的部位也發出「劈啪劈啪」的響聲。
交合聲,水聲,呻吟聲,喘氣聲混雜在一起,奏出一篇歡樂而淫靡的交響樂。
我的陰莖被她的陰道緊緊包住,劇烈的摩擦使得我的陰莖和她的陰道都傳出了一
陣接著一陣的快感。這快感催促著我們,彷彿那極樂的雲端就在我們的身邊。於
是我更加賣力的運動,她也激烈地晃動著身體迎合著我的陰莖。
就這樣,我一下一下地抽插著,直到記不得在她的體內運動了多少下之後,
一陣快感直襲我的腦門,我緊緊抱住了她的身體,用力的將陰莖往她的身體裡捅,
然後陰莖爆發出了一股一股的精液,直奔她的陰道深處。而她的陰道也一陣緊似
一陣的吸吮我的陰莖,就像貪吃的孩子一般將我陰囊裡的每一滴精液都吃得乾乾
淨淨。
當最後一滴精液被她的陰道吸淨後,我倆都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然後保持著
交合的姿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花灑的水澆在我們身上。良久,我們才從快
感中恢復過來。我扶著她站了起來,閉上眼睛仰起頭,讓花灑中的水盡情的噴在
我們的臉上以及身上————
當我倆終於走出了衛生間的門口時,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接過來一聽,
原來是我媽的電話。思子心切的她在電話裡問著我的近況。我則一邊跟歡愛後慵
懶柔媚,嬌豔無比的阿姨眉來眼去,一邊和電話那頭的我媽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
話。
打完電話,嬌柔豔冶,眼波流轉的阿姨看著我。望著她媚態四射的表情和赤
裸的身體,頓時,我體內的慾望再一次升騰起來,下身已經疲軟的陰莖再次蠢蠢
欲動。她看見我的「傢伙」再一次不老實的挺立起來,隨即輕笑了一下,伸手將
它抓在手中輕輕把玩著。
從陰莖上傳來的陣陣快感讓我渾身發燙,於是順手將其壓在身下,用嘴把她
的驚呼和不滿封了回去。手也沒閒著,順著她的身子一路向下摸到她那神秘的幽
洞。因為剛洗完澡,她的陰部還殘留著洗澡時的水分,於是我直奔主題,一抬腿
將她的兩腿分開,然後對準其蜜穴用力一頂,就順利地插入進去。頃刻間,她便
輕輕呻吟了一聲,鬆開我的嘴嗔道:「慢點,疼————」
我不再讓她說話,用嘴再次將她豐潤的朱唇封住,一隻手握住高聳挺拔的乳
峰,分出兩個手指在乳頭上輕輕揉搓,另一隻手沿著原路之下,伸出中指按在她
的蜜穴上。因為陰莖的插入使得她的陰蒂往外突出些。我沒有費很大的力氣就將
中指摁在那緊要之處,指尖在那個突起之上輕微揉弄。我撫摸了一會兒,覺得陰
蒂上有些干燥,這樣運動下去只怕會把它磨破了皮,於是我緩慢的抽動了幾下陰
莖,讓陰莖帶出些她的分泌物來。
我的中指摸在口上,像勺子一樣搜刮著被陰莖帶出來的點點濕滑的淫液,然
後再次摁在陰蒂上,輕輕揉搓。就這樣撫摸了一會兒,她的身子開始不規則的扭
動,我知道那是她動情地標誌。於是我鬆開了她的朱唇,低下頭,張嘴咬在另一
邊乳房上。阿姨被放開的嘴裡發出「嗯」的一聲呻吟,兩隻手在我的後背上來回
遊走。過了一會兒,插在她身子裡的傢伙開始不安分起來,隨著我摸在她陰蒂上
中指的節奏開始一下一下的抽插起來。
漸漸的,原先那種乾澀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順暢的平滑和有一陣每
一陣的蠕動。於是我加快了自己的動作,中指開始有節奏的在陰蒂上顫動,就好
像待機鼓點般敲落在小肉粒的最敏感處,我吻在整個乳房上的嘴也收縮起來,只
留出靈巧的舌頭在她的乳頭上快速舔舐。而我腰肌再次用力,屁股也加快了聳動
的速度。
很快,阿姨的情慾被挑動了起來,並持續的攀升著。一會兒的功夫,她全身
的皮膚顯出淡淡的粉紅色,呼出一口一口的粗氣,並且向後仰著脖頸,忘情喊叫
著:「哦——唉——哦——唉——舒服——好舒服——哦——好舒服——哦——
哦——舒服!」
阿姨呻吟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而我也在這淫聲浪語中獲得了莫大的滿足感,
伴隨著從陰莖上傳來的快感,我知道高潮已經不可扼制的來臨了。於是我鬆開嘴,
揉搓她的手指也離開那隱密之處,我調整了一下姿勢,用雙手抱著她的臀部讓那
蜜穴更貼近我的身體,然後俯下身體用陰莖更猛烈的衝擊那已是洪水氾濫的私處。
沒動多少下,我就低聲叫道:「我要射了,好爽!啊!」同時整個身體一陣
哆嗦,一下子壓到了她的身上。她也是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翹起了臀部。霎那間,
大股大股的精液從我的龜頭湧出,射入了她的子宮深處————
「啪」的一聲,我手中的打火機泛出一道幽幽的火光。隨即,我用它點燃了
香煙。夜已經深了,周圍萬物寂靜,只有不知道在什麼角落裡的青蛙還發出清亮
的叫聲。天空中北極星高掛,一輪彎月照耀著這片大地。此刻,阿姨早已在我房
間裡滿足地睡去。而我正站在陽台上,一邊抽著事後煙,一邊默默想著心事。
就在剛才她睡著之前,我把和何軍說過的想開茶室的事也跟她討論了一下。
她對此並不支持,還告訴我像我這樣的年青人畢業後應該先去找工作。因為她覺
得只有先在單位或者公司裡歷練,等有了社會經驗,資金以及人脈以後才能考慮
自己創業。不然的話很可能就會一敗塗地,賠得血本無歸。
聽了她的告誡,不由地使我為原來那種天真的想法而感到可笑。是啊,自己
有那麼大能耐嗎?找店面,裝修,辦執照,招聘人手,那件事不得自己親歷親為?
更重要的是資金,父母百分之百的不會同意我這個想法。在他們心中,我能找個
國企單位上班就可以了。所以他們也不會拿出兩人辛苦一輩子積攢的錢來資助我。
按照我媽的說法,那錢是將來給我結婚用的,不能隨便糟蹋掉。
「嗨,還有近兩年的時間給我考慮。也不急於這一時,走一步算一步吧!」
喃喃自語地我叼著煙猛吸一口,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後,轉念又想:「父母不
同意,不是還有阿姨跟阿軍嗎?到時候要是真開就說服她借我一筆錢就行了,再
加上阿軍答應我的,嘿嘿!」
想到此,心情大好的我也不顧環境衛生,揮手便將剩餘的煙蒂扔向樓下。瞧
著還冒有火星的煙蒂在空中旋轉翻滾著,直到如同一顆流星一般墜落地面之後,
我就轉身回房了。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0-22 14:58
(第十章)
時光如梭,轉眼就到了國慶長假。何軍打電話過來說他這個假期因為要和大
學裡結識的新朋友們在東州市周邊好好的玩一玩,所以家就不回來了。而阿姨這
些日子沒見他,便有點想念。於是她最後決定去東州看看何軍。本來我也想跟她
一起去,但經過她一番解釋和勸說,加上其在床上的賣力付出,最終我還是留在
了縣城。
她走了之後,我的生活便過得十分有規律:早上去童裝店,和小娜姐聊聊天
順帶看店;中午吃過午飯後就回家上網;晚上則在自己家跟她通幾分鐘電話。一
連幾天都是如此。直到六號那天,學校裡的一位跟我關係還算可以的同學在飯店
過生日,我才應邀去了。
我和那位同學,以及另外幾位他叫來的朋友在飯店裡喝酒吃飯,玩玩鬧鬧。
直到夜裡九點多,大家才起身各自回家。走在路上的我想起今晚還沒有給阿姨打
過電話,於是就拿出手機撥了過去。誰知很快,手機裡就傳來了她此刻已經關機
的提示音。這情況另我感到有點詫異,因為在前幾天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我瞭解
她到外地去的時候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開著的,不會輕易把它關掉。
「可能是沒電了吧?」這麼想的我無奈之下也只好繼續趕路。說實話,這幾
天她不在,我體內積蓄起來的慾火已經是非常之多了。以往還能用手淫來解決一
下,但經歷過她那性感豐盈的肉體之後,自慰這種隔靴搔癢的行為早就被我棄如
舊履,不再復用。渴望著她早一點回歸的念頭無時不刻地充斥在我的心中。
走著走著,我突然發覺自己到了縣城唯一的一個「紅燈區」——安北街的街
口。這「紅燈區」據我所知已經存在了十年之久。整條街道兩邊都是一家家閃著
玫瑰紅燈光的發廊。這裡不同於其它小姐漂亮,消費也高的酒店賓館內部的桑拿
中心,裡面都是因為迫於生計而不得不出賣自己肉體的下崗女性以及一些從外地
或鄉下來縣城務工卻找不到活幹的女人。這些女人大多數都結過婚,生過孩子,
年齡從三十歲到五十歲不等,基本都是些半老徐娘。因此在這兒洩慾銷魂的花費
也極其便宜。很多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男人一到夜晚,就會幻化成一頭頭被欲
念支配地餓狼。從縣城的四面八方雲集到這裡,挑選獵物,大筷?頤。
剛才我在飯店裡喝下的酒此刻已起作用,腦袋有些沉重,胯下的那物事也漸
漸抬頭。一時間,我恍惚也變成了一頭餓狼,那曖昧地燈光就是催化劑,那坐在
門口,衣著暴露,表情風騷地妓女們更是好像《聊齋》裡所描繪的狐仙鬼女一樣
勾人心魄。什麼潔身自好,什麼違反治安條例,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交給欲
望,讓它釋放,讓其解脫。
慾火遍體,精蟲上腦的我很快就進了一家髮廊。裡面此時只有一個女人,她
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長相一般,但身材不胖不瘦,顯得很勻稱,頭髮長長。
穿了一件黃色帶花的吊帶連衣裙,外面再穿一件小小的短袖無扣衣服。雖然她身
上的衣服看上去相當廉價,但得體的搭配將她玲瓏的曲線更加誘人的凸現出來,
讓我不禁對衣服下面的身體產生更深切的遐想。
「先生,按摩嗎?」見我進來,她便起身對我熱情地說道。我點點頭,然後
聲音含混地問她:「小姐,你就一個人?」「是啊。」說話之間的她已經手腳麻
利地將店門關好,並拉著我一起進了後面的小閣間。一進閣間,她就在我身上摸
了起來,嘴裡還嘻嘻哈哈的說:「先生,你好成熟哦!」
「靠!這麼主動,嗯,還是先問問價格吧!」內心如此作想的我趕忙推開她,
一邊撓頭一邊對她說道:「價錢怎麼算?」「打飛機三十,口活六十,全套服務
一百。你要什麼服務?」只見她滿臉含笑地說著。
聽她講完,我就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她,嘴裡還說道:「喏,
給你。我全套的。」她一聽,臉上的笑意就變得更加濃烈了,連忙把錢接過去放
好的同時,一邊脫衣服,一邊還對我笑道:「你真客氣,謝謝了。我也算拉個主
顧了,口交、性交、肛交隨你來!」
心急火燎的我一邊摸著她,一邊答應著,見看她脫光了,就馬上把褲子解開,
衝著她說道:「來,小姐,給我舔舔。」很快,她便蹲在了我的面前,看著我把
褲子褪下來。此刻我的陰莖已經有點硬了,從龜頭裡冒出了點淫液。她則把我的
龜頭含在嘴裡用力地唆著,雙手摸著我那光溜溜的屁股,順便還摳了摳我的屁眼。
對於她的這麼服務我感覺很舒服,一手搭在她的頭上控制節奏,另一手則放在她
的臉上,然後用已經硬挺的陰莖在她嘴裡頂出一個圓型凸起的小鼓包。
我「呼哧呼哧」地喘息著,覺得挺爽,接著對她要求道:「小姐,不要動,
讓我來吧。」說完,我就用手按住她的頭,然後前前後後地挺動屁股,讓自己的
陰莖在其嘴裡進進出出。這樣玩了一會兒,我就抽出了陰莖,又對她說道:「來,
舔我的蛋蛋。」
她聽了趕忙開始舔我的陰囊,從那裡傳來的那種又酥又麻的感覺刺激得我很
快就把她拉了起來,讓其躺在了閣間的小床上,然後從旁邊拿了一個避孕套扔給
她。她把避孕套打開,然後對著我的陰莖又吸了兩下,這才把避孕套帶在我的那
兒。弄完還用手又擼弄了幾下,並笑著對我說:「這傢伙真硬,真棒!」
與此同時,我也調整好姿勢,然後把陰莖插了進去,使勁地操著。她則用手
托住一個乳房,把乳頭塞進了我嘴裡,還不住地低聲淫叫著:「哦——先生——
吃吃——啊——哦!」見她這麼騷浪我就更加興奮了,於是一口就含住了她的乳
頭,狠命地吸著。下身不停,繼續大力地抽送著。她則用手摸著我的臉,並且誇
獎道:「哦——真棒——操得好——哦!」
我也不說話,只是低頭悶干。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這幾天積攢起來的精液
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向外面噴湧。已經控制不住地我便猛烈的頂送著,震得她渾身
亂顫,嘴裡還「啊啊哦哦」的叫起來。可能是為了讓我更舒服一點的原因,她還
抬眼看著我,臉上露出一副淫浪的神情,然後伸出大拇指對著我叫道:「哦——
好——啊——好棒!」
「啊!」快感如潮的我大聲叫著射完了最後一股精液,然後疲憊的一下子倒
在了她的懷裡。我倆就這樣疲憊地抱在一塊在床上休息。幾分鐘後,我才長吁了
口氣,並起身開始穿褲子。同時她也扭著腰走進隔壁的衛生間清洗。
等她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穿好了褲子坐在床邊。只見她來到我身邊,然後笑
著說道:「先生,你很久沒做了吧?」「嗯。」我木訥地點頭應聲。「那你還滿
意我的服務嗎?」她摟著我繼續態度溫順地問道。我沒吱聲,只是接著點頭答應。
她見我不怎麼想說話,也沒在意,又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直到店門外另有客
人敲門,她才出去開門。而我也跟著她出了閣間,然後逕自離開了髮廊,朝自己
家走去。半個小時不到,我就到了家。脫光身上汗涔涔的衣物,我進了衛生間沖
了個涼水澡。洗完後便進了房間,打開電腦開始上起了網。
登上QQ之後,我發現何軍的QQ此時正上線。於是便打出一行字問過去:「阿
軍,現在在哪?這兩天玩得如何啊?」「還好啦,我在網吧呢。你這麼晚還上線?」
他沒過多久就回了過來。「哦,我剛去喝酒了,才回來。晚上一位同學過生日。」
我這樣回答道。
之後我倆還沒聊上幾句,他就對我表示要下線回學校了。這時我忍不住了,
遂斟酌著字詞問道:「嗯,你媽什麼時候回來啊?小娜姐今天跟我說她家裡有事,
想休息兩天。」「這樣啊,呃?我媽中午就和我告別回來了呀。照例現在應該到
家了嘛!」
我看到電腦屏幕上的這行字後,頓了頓,然後才強忍著心裡的疑問繼續打字
:「哦,那可能她已經在家了吧。我來的時候沒仔細往樓上看,這麼晚了也不方
便,明天在和她說吧。」「OK,那我下了。」他在我發過去後就這樣回答道,接
著QQ頭像一閃,便下線了。
見其下線,我便立刻拿出手機打阿姨的電話。但還是和剛才一樣關機。於是
我接著又穿好衣服,出家門朝樓上走去。在阿姨她家的門外敲了好一會門,都不
見其出來開門。很明顯,她並沒有回來。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回家睡覺。
月光透過沒拉上簾子的窗戶照射進來,印在了屋子的地板上。我斜躺在床,
眼神迷惑地看著它。「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也許是長途大巴在什麼地方耽擱了,
手機又沒地方充電。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這樣————」暗自這麼安慰自己
的我其實內心還是有點惴惴不安。因為在潛意識裡,我十分後悔剛才問何軍他母
親的行程。不知是何原因,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願是我杞人憂天吧!呵呵,我什麼時候也變得像何軍一樣多愁善感了。
真是的————」不知過了多久,處於自嘲之中的我便翻過身,蓋上毯子,閉眼
睡去。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上午,睡醒後的我繼續撥打了阿姨的電話。可她還是沒有開機,這樣
的情況真是讓我始料未及。於是處在鬱悶之中的我又悶頭躺在床上,腦海裡亂七
八糟的念頭也紛至沓來。其實想想挺可笑的,昨晚背著她去嫖娼,解決了一下生
理需要。但馬上她就給我玩了一把「失蹤」,增加了我的心理負擔。
這整整一天的時間我過的相當煩惱。幾乎每隔二三個小時就打她的手機,或
者發短信。但每次都是無一例外的關機。精神狀態萎靡的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
這麼等待著,祈禱著,希望著她快一點開機,好讓我知道她現在沒出什麼事。
就這樣過了一天,十月八日的中午,我終於在自家陽台上看見了她的身影。
頓時,滿腔的疑問與擔憂霎時便煙消雲散了。我飛快地出家門下樓,朝她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想:「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將近一星期不見,我真的是非常想她。一到其身前,我便愣愣地注視著她。
她今天打扮得還是那麼秀色可人:瀑布式的披肩長發,天藍色的短袖連衣裙下豐
勻的肉體若隱若現,蓮藕般白嫩的小腿下一雙美腳蹬著銀色的高跟鞋。
「呃,是海建啊,這幾天過的還好嗎?店裡怎麼樣?」正當我想入非非之時,
神色頗有些訝意,表情不怎麼自然的阿姨張口問著我。「哦,還好,還好。」我
聽了趕緊回答,並和她對視了一眼。這時我才發覺她的面色有些困頓,似乎是睡
眠不足的原因。見此,我便讓她快點回家,並且從她手中拿過行李跟著一起上樓。
「呼!累死了,我先去洗澡。」阿姨一進家門,便換掉了高跟鞋,然後去臥
室拿換洗衣物。「路上還順利吧?」我在其身後發問道。「挺順利的,昨晚十點
半發車,到今早十點半,剛好十二個小時啊。和去的時候花費的時間差不多。」
她一邊回答著我的問題,一邊已經拿好衣物走了出來。
「什麼!?」內心震驚的我眉頭緊蹙,心跳不禁加快。思緒中剛散去的一層
烏雲此刻又云集了起來。結合著前天晚上何軍對我說的話,我覺得他們母子之中
肯定有一人在撒謊。在仔細往下推敲,何軍不怎麼可能,那麼就是阿姨在騙我了。
她這時候並沒有察覺出我的異樣,而是自顧自的進衛生間洗澡。內心滿是狐
疑的我等水聲響起後,便小心翼翼地從桌子上拿起她的坤包,拉開後朝裡看去。
包裡除了一些女性出門必備的東西以外,還裝著一個黑色的長方型禮品盒。盒子
內是一條光澤燦爛,一看就會覺得價格不菲的鉑金項鏈。見過項鏈之後,我又取
出她的手機翻看起來。手機已經開啟了,裡面除了一個陌生的,已接的手機號碼
以及那號碼發來的一條長短信息外並無其它任何讓我感興趣的。但正是那條短信
息裡的內容,徹底將我從天堂打落到了地獄。
「茫茫人海之中讓你我再次相遇,這是上天給予我倆的緣分。繡琴,二十八
年前我的懦弱讓我失去了你。現在,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
嗎?就像當年在你家鄉的小河邊那樣,你當模特我畫畫,然後在星空下互訴衷腸,
展望我們的未來。請不要懷疑,你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思念的人!——愛你的強。」
這短信是十月三日晚上十一點多發的,而電話則是今天中午十一點半打來的。
可見她剛才快到小區前還跟這個叫「強」的男人通過話。我捏著手機「咯咯」作
響。後悔,憤怒,悲傷,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團被嫉妒點燃的火
焰,在我心頭不停烤灼。想起從四號那天開始,我倆通話的時候她就顯得有點心
不在焉,往往匆匆說上幾句以後便催促著我掛電話。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因為陪何
軍玩,導致身體勞累的關係。現在看來,她很有可能是在那天再度投入了那個叫
「強」的男人懷抱,而無暇跟我說話。至於那鉑金項鏈,不用猜,肯定是他送的。
她沒花多少時間就洗完澡了。因此我不得不把手機以及禮品盒放回到她的包
裡,然後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但我此時已無法用正常的心態來面對她,所
以聊了幾句以後我就跟她告辭,下樓回了自己家。表情呆滯,內心複雜的我站在
自家衛生間的鏡子前望著自己。我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青年男人。長得普
通,身材還胖,又沒有錢,讀的更是三流學校,還是那幾句老生常談,總知什麼
都不行。這也就算了,最可恨的老天先讓我做了個快樂而又真實的美夢,然後便
極度殘酷的將其戳破,一點也不留餘地。
「為什麼!為什麼!」站在鏡子前的我喃喃自語,眼眶中充盈的淚水也制不
住的向外滑落。此刻,我好像又變回了以前那個飽受欺侮的軟弱男孩。其實我心
裡很明白,和沈阿姨的這段孽緣終究是會結束的。不講別的,光是年齡的差距便
可說明一切。可明白歸明白,現實真到了這一天,對於我來說,那也是相當痛苦
的。我後悔,自責,要是那天堅決不同意她去東州,這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
——
隔天,下午二點,縣城最繁華的百貨商場頂樓咖啡廳。
舒緩而又動聽的音樂迴蕩在咖啡廳內。我和身穿白底黑色斜條紋短袖襯衫,
棕色及膝裙以及同色半高跟鞋的沈阿姨在一個不引人注目的位子前彼此相對落坐。
在我倆的中間,低矮地圓桌上,兩杯仍冒著騰騰熱氣,濃香四溢的碳燒咖啡靜靜
地擺放在那兒。我跟她都沒有去喝上一口,因為在此時,更為重要的事需要我們
解決。
出乎我的意料,從東州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她把我約到這兒之後,
便再沒對我隱瞞,痛快地將在那兒發生的事情跟我言明了。顯然,這次她是很認
真的,而且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的。世上的事原本就是這麼奇妙,那個叫「強」
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年輕時的男朋友,而且還是她的初戀。更為戲劇性的是,
他現在還是何軍所就讀的大學——東海大學美術系的系主任。如果不是這樣,他
倆也不會事隔這麼多年後再次相遇。
在阿姨的娓娓道來下,我終於知道了她和那男人之間的往事:他全名叫呂國
強,出生在東州。父母解放前都是北京大學的前身——燕京大學的學生。在那個
時代已算是非常有學問的知識分子了。後來他們去了延安並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解放軍南渡長江的時候他們跟隨部隊南下,成為了南下幹部。解放後兩夫妻落戶
東州市,還一同進了市委工作。他們有一定的級別待遇,所以說呂國強也算是一
位幹部子弟。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福禍。「文革」開始以後,呂國強的父母都在階
級鬥爭中被打倒,並送到了我省的「五七」幹校服勞役。這樣,身為他們獨生子
的呂國強也跟著父母一塊來到我省。幾年的辛苦日子過下來,他的母親因為勞累,
再加上缺醫少藥,終於是得了乳腺癌去世。而呂國強在處理完母親的後事以後,
也被下放到農村,作為知識青年插隊。巧合的是,他所去的農村,正好就是沈阿
姨的家鄉。
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呂國強十九歲,沈阿姨則只有十七歲。因為從小喜愛繪
畫,在那片環境迥迤,山水雄奇的小村莊,他算是找到了遠離爭鬥和喧囂的安寧
之地。在那兒他用自己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錢買了畫板和畫紙以及碳筆,每天
忙完農活後就坐在小河邊作畫。他最喜歡畫的便是每天在河邊洗衣洗菜的一群青
春年少的姑娘。而沈阿姨當時就是那群姑娘之中外表最漂亮,氣質最出眾的一個。
後來,時間長了,阿姨跟他漸漸熟悉以後,便開始每天在河邊等待著他的到
來。兩人有時在那裡一待就是幾個小時,除了相互談天說地,一述各自今後的理
想之外,便是他畫畫,阿姨在旁邊看著。偶爾他也會讓阿姨擺好姿勢,然後他按
照這作畫,畫好之後再請阿姨她欣賞。
男的風華正茂,一表人才;女的則輕靈娟秀,美貌動人。在那個物資匱乏,
生活艱辛的歲月裡,愛情就這麼在他倆之間一點一滴的積澱,最終開花結果,水
到渠成。牽手,擁抱,接吻,偷嘗禁果,一步一步,循序漸進。兩人山盟海誓,
卿卿我我,那些無人的地方,河邊、樹林、山溝、穀場,都會留下他倆重疊在一
起的身影。
但樂極生悲,幾個月後,沈阿姨就懷孕了。這在當時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何況是在那偏遠閉塞,觀念陳舊的小山村。沒法子,阿姨的父親打了一頓阿姨,
再臭罵她之後,只能帶著她去了縣城醫院打胎。本來呂國強是要被村大隊嚴肅處
理的,但好在這時候「文革」結束,他的父親已經被平反,恢復了工作,而且又
升級當了東州市的副市長。他得知自己的兒子出事後,動用了自己的老關係,費
盡周折,最後將呂國強帶回了東州。就這樣,一對原本恩愛的情侶最終落的個勞
燕分飛的淒涼下場。
事後,自覺在村裡丟了人的阿姨她父親託人把阿姨送到了縣城裡念中專。她
後來也去東州找過呂國強,但呂國強的父親死活不讓這對鴛鴦相見。無奈之下,
痛苦不已的阿姨只好死了心,回到縣城後便用功讀書,等到畢業被分配進了縣商
業局。之後經人介紹跟何軍的父親談戀愛、結婚、生下何軍。平靜地在這縣城裡
生活著。
呂國強回東州後則參加了高考,上了大學。畢業以後在他父親的安排下進了
東州大學任教,當了一名美術老師。並娶了一位女同事當老婆,生了個女兒,日
子也算過得和美安穩。可後來東州掀起了一股「出國熱」,他的老婆也抵不住誘
惑,不顧他的反對,一意孤行,緊趕慢趕地去了美國。之後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
中期,在舊金山站穩腳跟的他老婆回到國內,不僅跟他辦理了離婚手續,還將他
們的女兒帶到了國外。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一晃過了這麼多年,呂國強的父親早已去世。而他也
沒再續絃,一心撲在了事業上。憑藉著自己的努力以及他父親留下的人脈,現在
的呂國強不僅是東海大學美術系的系主任,而且還加入了東海省畫家協會,更成
為了東州市政協的委員。可以說他已經變成了一位身處主流社會的精英人士。雖
說事業有成,但他一直沒有再找到人生的伴侶。時間長了,其內心的苦悶也越積
越多。漸漸地,他開始懷念起那曾經讓其魂牽夢縈,欲罷不能的初戀女子——沈
阿姨。
無巧不成書,就在這當口,沈阿姨因為何軍的緣故去了東州,更是湊巧地和
他在東海大學的校門口碰了面。兩人事隔近三十年後的再度相遇,讓他倆彼此都
唏噓感懷,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之後,當從阿姨口中得知她也離婚的時候,自
覺幸運的他便無法再克制自己對阿姨的愛意,隨即就開始熱烈地追求起她來。先
是當晚發表白短信、打電話以訴衷腸;接著第二天帶她去遊覽了東州市的山川名
勝。一路上他對阿姨關懷備至,呵護有加,頗有「模範丈夫」之風。很快,內心
細膩,情感豐富的阿姨被他給感動了。而且對於他,阿姨這麼多年下來也並沒有
完全忘記。畢竟,初戀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難以忘懷的。更何況,他又是阿
姨生命當中真正地第一個男人。於是乎,遊玩回來的當晚,阿姨她便不由自主地
跟著呂國強回了他家————
「後來我問過他,為什麼當年我去找他的時候躲著不見我?他告訴我,當年
他父親剛恢復工作沒多久,自己卻給他惹了禍,弄得其風評不佳,所以有些覺得
對不起他父親。而且他父親更是不喜歡他找一個農村女孩作為妻子。出於對父親
的愧疚和尊重,他最終才做出不見我的決定。不過這麼些年過去了,他也為此十
分後悔。還一再對我表示歉意,說要用下半生的時間來彌補他所犯的錯誤。唉!
其實當年我們都還年輕,衝動,難免做錯事。不過老家的鄉親們也還算善良,我
跟小軍他爸爸結婚以後每次回鄉探親,村裡的人都沒有看不起我,或是在我背後
指指點點。他們依舊把我當成村子裡的驕傲。所以久而久之,我只是在內心深處
怨阿強當年的避而不見,其他的則全不放在心上。」
講完她與呂國強的那些往事後,阿姨好似解脫般的吁了口氣。然後端起咖啡,
輕啜一口,同時目光安寧而又坦然的望向我,好像是在等我開口一樣。此時的我
被她的那種目光給刺痛了,隨即便低下腦袋,不敢看她。心裡也還在消化著她所
講的事情。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她要跟她的初戀了!
她要跟她的初戀了!」我在腦海中反反覆覆地追問著自己,簡直就快魔怔了一樣。
絕望,一股絕望的情緒開始在我內心蔓延開來————
(第十二章)
時間在分秒流逝,圓桌上的咖啡早已涼透。周圍其他客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充
盈在我倆的耳邊,可我們,只是相對無言,彼此沉默。
半晌之後,我終於抬起了頭,打破了沉默:「阿姨,你還愛他,是嗎?」她
被我問得一愣,過了會兒才點著頭道:「要說很愛,那是騙你的,但終歸還是有
些的。說實話,我在東州的那幾天他對我很好,我幾乎覺得自己跟他好像又回到
了當年。那種感覺無法形容,真的。」
「那我怎麼辦?」突然間,我提高了說話聲,還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快放手,海建,你抓疼我了。」被我的行為嚇了一跳的阿姨連聲說道。「你告
訴我,你對他是不是還餘情未了?是不是,是不是?」雖然放掉了她,但我的問
題還是像連珠炮一樣脫口而出。
「是的。」只見她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語氣肯定的答道。正當我要講話之時,
她又搶先說道:「你聽我說,海建。阿姨以後終究是會老的,我們這麼下去根本
就不是辦法。阿強他跟我也討論過了,他願意和我結婚,我,我也認真地想過,
嫁給他或許是現今最好的選擇————」
聽到她親口說出來的現實,我立刻崩潰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就
向下流淌,說話的聲調都帶著一絲哭腔:「你要離開我嗎?」「別哭,海建。別
哭啊!」見到我流淚,她趕緊出言勸道。「阿姨,我不准你嫁給他。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我不顧她的勸解,繼續語無倫次地講著。
「你冷靜一點!」見我情緒有點失控,她只能搖著頭起身,一邊對我講話,
一邊叫來的服務員。結帳後就拉著正低聲啜泣的我離開了咖啡廳。坐進她開來的
白色波羅轎車,十分傷心的我依舊是哭聲不斷。而她被我的哭泣也弄得心情不佳,
只是駕駛著車子,默默地往家中開去。
沒多久,車子進了小區,在我們共住的樓房下停靠之後,她輕輕嘆了口氣,
順手從擺在擋風玻璃前的面巾紙包裡抽了幾張面巾紙,然後把它塞到我的手中。
我兩眼已哭得一片模糊,遂拿起面巾紙胡亂地在臉上抹著。正在這時,她又說話
了:「海建,你要體諒阿姨。阿姨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也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對我這個再過幾年即將年過半百的女人來說,和自己生命中第一個男人結婚未嘗
不是個圓滿的歸宿。況且我和他結婚,還能去東州就近照顧小軍。」
講到這兒,她頓了頓。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之時她又往下說了一段讓我十分詫
異又震驚的話:「其實,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沒和你那個,嗯,上床之前,
除了阿強跟小軍他爸之外,我已經和很多男人都睡過了,身子早就髒了。」
「阿姨!你別這麼糟踐自己!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完美的!」終於,我按捺
不住她這樣貶低自己的言論,隨即開口反駁道。不光如此,在說完這話之後,我
更是衝動的一把抱住了她,開始不顧一切地撕扯她的衣服。
「啊!你幹什麼?放開,快放開!」她被我如此的瘋狂行徑給驚呆了。連說
話的語調裡都帶著一絲顫音。而我則全然不顧此時天還大亮的現實,一邊撕扯,
一邊還道:「阿姨,這一年我們過得是多麼的開心。你是我的女神!你更是我的
一切!可你現在卻跟我說要和什麼初戀結婚,又要我接受現實。你怎麼不為我考
慮考慮?我能接受得了嗎?啊!」
「啪」的一聲,我的臉頰上頓時傳來了一陣熱辣辣的痛楚。但這痛卻比不了
我此刻心中的嫉妒和失望。即便是第一次和她強行發生關係的時候,她也只是咬
了我一口,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決絕地扇我耳光。我捂著被打紅的地方,神色複雜
的望著她,一言不發。
打了我以後,她也覺得過意不去。理完了衣衫,隨即勉強一笑,跟我道:
「海建,我認真地想過了,就算沒遇見他,我跟你最後也沒法走到一起的。你還
年輕,以後也會碰到比我更合適你的女孩。我,我們還是就這麼結束吧。」「結
束?我們的關係,你一句結束就這麼完了?」悲極反怒的我就這麼冷冷地說道。
「你,你沒事吧?」我如此的反應可能是嚇到了她,話語之中也透著絲絲的
小心謹慎。
我仰著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下了什麼決定。接著便低下頭,神色恢復
如常的講道:「如果這是阿姨你的選擇,我不會阻止你的。畢竟他是你的初戀,
而我只是你兒子的一個普通朋友罷了。」
見我終於被說動,她高興的鬆了口氣。不過我那番自怨自艾的語氣讓她甚是
過意不去,便安慰我道:「別這麼說,阿姨其實也很喜歡你。只是我們相差太多,
注定是沒有結果的。」「你真的喜歡過我嗎?」我望著她那絕美的臉龐,急切問
道。
她愛憐的撫摸著我被打紅的臉頰,吐氣如蘭的回答:「疼吧?剛剛怪阿姨太
心急了。海建,如果我對你一點感覺沒有,又怎麼會讓你——」
我隨即順勢抓著她的手,低聲道:「我不反對你和他結婚了。只是你要答應
我,以後我去東州找你的時候,你要陪我。」
她終究曾在我這個年輕男人身上得到過許多快樂,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噎
喻著道:「這,這個,能不能讓我再考慮一下?」「嗯,好的。」我對此表示了
同意,但隨後又加了句:「今晚到我家來吧?我想要——」
我倆接著又掰扯了一會兒。最終,她拗不過我的一再請求,答應晚上來我家。
下車後,望著她先行上樓的倩影,我內心不由地黯然道:「嗨!她終究不是屬於
我的——」如今在我的眼中、心中都只有沈阿姨她一個,我甚至都看不上別的女
性。她的成熟、丰韻,就像一塊磁鐵一樣深深地吸引我。在她身上,我盡情地發
洩著那青春的激情,年輕的燥動。可現在,她就這麼毅然決然的離我而去。站在
樓下的我心情沉重,思緒紛繁。腦海裡則儘是沈阿姨她剛才對我講的那些言語。
我想,此刻自己的臉上,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是痛苦、傷心、失意,還是絕望?
晚上七點半,當她下樓,來到我家的時候,已等的心焦的我一把就將其扯進
了家門。此時的她一反平時的嫻雅自如,臉頰紅紅的,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顯
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早已按捺不住了,於是一把抱住她,吻向了她的雙唇,開始親熱起來。那
是好長的一個吻呀,我只是本能地吸著她的香舌,貪婪地吮吸著。好久,她才推
開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後,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別在這兒,我,我們
進去吧。」
聽到這兒,我一下抱起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了屋子。把她放在床上後,
我細細端詳著她那美麗的容顏,望著她合上眼睛,胸脯起伏的模樣。「這樣的日
子不會太長了,等她嫁給那個呂國強,到東州以後,再想這樣對其予取予求就不
方便了。我得抓緊時間啊!」
一邊這麼想的我一邊俯下身,先是在她的朱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便大口
的吻起來,同時一隻手伸到她胸前,鬆掉衣服,解開胸罩。她那豐滿的乳房瞬時
就露了出來,我的嘴開始下滑,從她的臉,再到耳朵、脖子、然後吻上了乳房,
最後把她的一個乳頭含在嘴裡。
「嗯」她發出了一聲細小的呻吟,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而我則像吃奶一樣,
從一個乳頭到另一個乳頭,輪番地吸吻,同時感到她把手放在了我的頭上,輕輕
地撫摸我的頭髮。在我的吮吸之下,她的乳頭開始逐漸發硬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到她身子熱起來的我抬起頭,對著她的耳朵輕聲道:
「好阿姨,我愛你!」她幾乎察覺不到地點點頭,我面向著她跪在床上,她溫順
的躺著,任我扯下了她的內褲,我伸手分開她並在一起的腿。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她的私處。她的陰戶肥厚,因為充血而向兩邊張
開,露出中間濕潤的粉紅色。突然間,我覺得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這就是那
個讓我們男人神魂顛倒的東西嗎?這種感覺持續了一兩秒鐘,就被情慾取代了。
隨即,我俯下身子,深深吸了一口瀰漫著陰戶味道的空氣,把她的陰唇含到嘴裡
吸吮,然後用手把兩片陰瓣輕輕的拉向兩旁,舌尖沿著微微張開的陰道口舔了一
圈。
伴隨著沈阿姨的呻吟,我把大半個舌頭伸進她的陰道里,模仿著陰莖抽插的
動作進進出出。幾分鐘後,我的舌尖向上移動,在尿道口輕點一下,然後把她的
陰核吸到嘴裡。她長抽了一口氣,用手扶住我的頭。我則緊抱住她的大腿,同時
用舌尖快速地摩擦她的陰核。她的呻吟越來越頻繁,兩手把我的頭緊緊地按在她
的陰戶上。
又舔吸了好幾分鐘,就在我的舌頭開始因為疲勞而感到僵硬時,她突然抬起
翹臀,陰戶向前挺,同時兩條腿夾緊我的頭,嗓子裡發出了嘶叫一樣的聲音。這
個姿勢持續了十幾秒鐘,接著她便安靜了下來,身子也癱軟在床上,我抬起頭,
看到她閉著眼睛,呼吸仍有些急促,但臉上的表情是完完全全的放鬆和滿足。
她一動不動地躺了幾分鐘,之後才睜開眼睛,朝我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絲
嬌羞。只聽她這樣問道:「你個小壞蛋,你是怎麼會的?」「我,我只是很想親
一下你的那裡,真的!我可不是從哪學來的。再說以後,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
我神情自艾地解釋著。「唉!行了,我知道,看你急成那樣,真是個孩子!」嘆
息之間,她的話音也有點無奈以及微微的黯然。不過沒過一會兒,看著她那亦羞
亦臊,如嗔似吟的嬌媚模樣,我便再也忍不住了,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後,我壓到
了她的身上,一手分開她的陰唇,一手把發漲發硬的陰莖對準了她的陰道,屁股
朝前一挺,順勢就滑進她那滑潤的陰戶。
事隔多日,回到了這熟悉的地方,我恨不得一插到底。但是,內心裡我卻不
想讓我和她的這一次接觸結束得太快。於是我一寸一寸地插進,每進一寸就像我
的整個人都逐步滑進她的體內,每一下都能感受到她裡邊溫熱的嫩肉對我陰莖的
磨擦,那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快到底的時候,我突然的用盡全力一插,整根陰莖盡根而入。她呻吟一聲,
輕聲道:「插到底了。」我低下頭,一邊看著兩人連接的地方,一邊說:「阿姨,
我來了。」她此時也用手指摸摸我的臉,溫柔地略帶羞澀地說道:「你呀,不要
太急,慢一點,好嗎?」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陰莖抽了出來,接著又一次
直插到底,開始了我的動作,我慢慢前推,龜頭輕輕滑過陰道,終於抵到了子宮。
等我連根盡入,她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繃緊的身子鬆弛了下來,雙手也一
如以往的環上了我脖子,整個人緊緊地貼著我,下身扭動著,迎合著我的插入,
緊窄的蜜穴一張一縮的,吸得我是快感連連,舒爽無比。而且很快,這強烈的快
感使我漸漸地失去控制,我不顧她的嬌喘,大幅度地進出,就像頭髮情的野獸一
樣,用力的插著她的陰道。
「啊——輕點——哎呀——啊!」她不禁這樣呻吟了起來。
我的動作不斷地加快,插得她嬌喘連連,每一次衝擊之下,她的嬌軀就像波
浪一樣隨之起伏著,尤其是胸前那兩團圓碩滑膩的乳肉,更是一蕩一蕩的,煞是
誘人。
「啊——啊——海建——哦——啊——用力——啊!」浪喘嬌吟的她滿頭秀
發被弄得披散開來,撒在床上,襯著她那張酡紅的俏臉,讓我無比的興奮。這就
是我心目中那位高貴而美麗的沈阿姨!雖說她即將快離開我嫁給別人了,但此刻
她就在我的身下,由我擺弄,任我馳騁。我也越來越激動,動作也越來越大,整
個床都跟著動了起來。而她的下身也已是淫水氾濫,陰毛都貼到了一塊。
插到興起,我乾脆把她的雙腿都扛到了肩上,讓她的整個陰戶更加地挺起,
我捧著她的雙腿,又是一陣的狂抽猛插。直弄得她浪叫不止。終於,高潮來了,
只見其一把抓住我的雙肩,指甲都插進了我的肩肉,而且還像失神一般地叫了起
來,蜜穴也一下緊緊地箍住了我的龜頭。我只感到一股酥癢從陰莖擴展到全身,
隨即一陣痙攣,精液像決堤的洪水,一波一波地射進了她的陰道深處。
「啊!」我快慰地叫著,緊擁著她的嬌軀,以便讓精液儘量地射入她的子宮
裡。射完精後,我也隨身癱倒在她的身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幾分鐘,醒來發覺
自己還趴在她身上,陰莖早已經軟了,但仍舊塞在她的陰戶裡面。而她,卻是目
光柔和地望著我,左手摟著我的腰,右手則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
見此,我探過身,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朱唇,然後深情道:「阿姨,我愛你!」
同時上身也是一動,陰莖從其蜜穴裡滑了出來。很快,混合我的精液以及她淫水
的乳白色液體便一點一點的從她的私處內流淌了出來。不過這些立刻就被慇勤的
我用紙巾給擦掉了。
此時,她也頗為愛憐地替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著繼續看著我,語氣柔
柔地道:「說了讓你輕點的,你還這麼大勁,真壞啊你!」看著她那嬌羞媚惑的
樣子,我不由得又抱緊了她,吻上了她的唇瓣,不管不顧的又在床上和她愛撫了
起來————
(第十三章)
之後的一個月,為了自己後半生的歸宿,阿姨開始了馬不停蹄,腳不沾地的
運作:低價拋售店裡的童裝,打電話給廣州的連鎖店總部協商終止供貨合同,跟
店面房的房東以及居住房的房東商討退房的有關事宜,辭退小娜姐並給她發放了
二個月的足額工資,去鄉下看望她自己的母親,順帶告訴其自己的決定。這一樁
樁,一件件的事情在她契而不捨地努力下,終於都圓滿的解決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內心的痛苦和鬱悶可想而知。雖說這段時間,我和
她不知做了多少次愛。或許是為了彌補她心裡對我的愧疚,所以除了她來月事,
不方便的那幾天之外;每一次,我都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不同滋味。那滋味是用任
何語言都難以表述的,反正每一次我都能從她那兒得到心曠神怡的歡愉;而她呢,
也幾乎是每一次都用她的嬌軀和浪喘,來表達著她自己骨酥筋軟、欲仙欲死般的
滿足;以便如此能夠取悅於我。但每次這樣瘋狂過後,留給我的卻是內心中巨大
的空虛感以及失落感。因為她今後不再只屬於我一個了,她會結婚,會和她近三
十年前愛過的男人結婚。一想到這兒,我就會心煩,還會意亂。
帶著這種負面情緒,我開始變本加厲地尋找各種機會跟她做愛。因此,我倆
的性愛關係就變得愈加淫亂起來:我經常會帶她一起去外面享受性愛,沒得到她
以前,我曾經以各種不同色情片中的情節幻想日後能和她在各種環境下作愛。如
今一一實現,什麼自家的車庫裡、半夜無人經過的小區草叢、等待拆毀的老房屋、
波羅轎車的駕駛室內甚至郊區野外的叢林中,都留下了她的呻吟和淫液。而在那
種刺激的場合下,我更是會大施淫威,在她的朱唇、豐乳、蜜穴以及菊門上,都
會留下我那滾燙而又新鮮的精液。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暫時忘卻即將失去她
的傷痛。
對於我這種近乎瘋狂的作法,她選擇了逆來順受的態度。為此,有一晚我曾
不解的問過她,為何要這麼配合我?當時她的回答是:「阿姨知道你為什麼會這
麼做。為了讓你好受些,所以我才這樣——」
不管如何,離告別的時刻是越來越近了。再過兩天,她便要動身出發,趕赴
東州。幾天前,她已搬出了我家樓上的租住房,找了家普通旅館暫時居住著。而
我則每天和她粘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原本呂國強是要親自來縣城接阿姨走
的,但經過她的解釋以及勸說,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決定讓其自己過去。
每當看著她在電話裡和呂國強說著不留痕跡,但情意綿綿的話語之時,我的
內心就會充滿嫉妒。但又能怎麼樣呢?她在這段時日裡已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給了
我,輾轉騰挪,使出種種手段,愉悅了我的身體同時也撫慰著我那充斥著傷感的
心靈。何況她最終還同意了我今後去東州之時,讓其陪我的要求。人不能貪心不
足,現今這樣已經是我所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
至於何軍,阿姨則決定暫時先不告訴他。「等到了東州,我和阿強把婚期定
下來以後再通知他也不遲。」這是她某天跟我講的話。她這樣決定讓我沾沾自喜
的同時也有一點為何軍而感到不公平。雖說因我跟阿姨的特殊關係讓我率先得知
了這事。但畢竟他們是母子,他該有權利知道,而不是等塵埃落定之後跟他再作
通知。我不明白阿姨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她有其自己的考慮吧————
「啪嗒」一聲,我伸手打開了床頭櫃上的檯燈,柔和地燈光霎時灑遍了整間
旅館房的臥室。
「嗯」只聽阿姨她嬌哼一聲,緋紅的面頰上洋溢著因性愛滿足而帶來的神彩,
如絲的媚眼流溢著慵懶的波光。她把臉埋進我的懷中,微帶著羞澀和嬌媚地說:
「海建,摟著我!」
此時,是她留在縣城的最後一晚。我倆吃過晚飯後,就回了房間,開始忘情
歡愛,抵死纏綿。夜已深寂,可我卻沒有一絲睏意。因為我明白,這將是我最後
一次完完全全地擁有她。今後,這樣的情況將不復存在。她會重新擁有婚姻、丈
夫以及家庭;而我,則會慢慢奔向自己那無法預知的未來————
這時,她趴在我的身上,我那已經射過精的陰莖還插在她的陰道里,她的陰
唇還有力的夾著陰莖。我吻了吻她紅暈密佈的臉龐,聽話地摟住了她。此外,我
一手還環抱著她的腰肢,另一手則輕輕的撫摸著她光潤滑爽的脊背,撫揉著她的
翹臀。
她夢囈般的呢喃著,表達著自己的滿足和愜意。她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
傳來,又彷彿是從胸膛裡升起,嬌滴滴,羞答答的聲音如鶯語般傳進我的耳朵:
「今天晚上,你真讓我快活的要命!」
我把她緊緊摟在身上。今晚,她非常迷戀在我的身上,總是用這種女上位,
騎跨在我的身上,用手引導著我硬梆梆、又粗又壯的陰莖,慢慢地向下沉坐著豐
腴、圓翹的臀部,滑膩膩、濕漉漉的陰道一點點把我的陰莖吞沒,直到其陰唇緊
緊套箍住我陰莖的根部,碩大的龜頭緊緊頂觸在她陰道盡頭那團暖暖的、軟軟的、
若有若無的肉上。
此刻,她再度扭轉著那圓滑的翹臀,使我陰莖的龜頭研磨著那團軟軟的、暖
暖的、似有似無的蜜穴;她的身子微微向後仰著,雙手揉捏著圓翹、豐腴、柔軟、
挺拔的乳峰,面容被淫慾之火燃燒得緋紅,一雙迷離的美目流轉著淫媚的波光。
每當這時,她就在我的身上顛動著身子,滑膩的陰道緊緊包裹套擼著我粗硬
壯碩的陰莖,只見她面色緋紅、秀髮如瀑、美目迷離、嬌喘吁吁。雙乳在胸前躍
動。其白嫩、光潤的臀部顛顫著,肥美的臀肉碰在我的腿上,發出「啪啪」地響
聲。
在我的身上全情投入的她用其迷人的陰道緊緊套擼、夾迫著我的陰莖,那最
原始的性慾使我倆完全丟棄了理智,沉禁在這激盪淫亂的快感中。很快,她便被
這忌禁地性交所產生的快感爽得欲仙欲死,身子騎跨在我的身上,顛動著嬌軀,
秀髮飄揚、香汗淋漓、嬌吟浪喘,自己用雙手抓著豐滿、挺拔、圓翹的雙乳不停
地地擠壓、搓揉著。潺潺的淫液從陰道深處不斷地傾洩出來,把我倆濃濃的陰毛
和陰部弄得濕漉漉、粘呼呼的。其嬌柔媚惑、風騷淫浪的叫床聲把她骨子裡就蘊
涵的那種騷媚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噗哧噗哧」的性器交合時發出的淫靡聲使得我和她聽得更加淫慾亢奮、性
致高漲。她騎跨在我的身上,顛動著上身,扭動著臀部;一頭烏黑的波浪長發如
一團燃燒著的黑色的火焰在其腦後飛揚。臉頰也是一片緋紅,目光則有如一泓瀠
瀠碧水,映著我那大汗滂沱、氣喘如牛的耕耘模樣。
她急擺翹臀狂縱直落,不停上下顛動。渾圓、肥美的臀部「啪啪」地撞擊著
我的大腿根部,濕潤的、內壁帶有褶皺的陰道緊緊夾套著我的陰莖。我覺得她陰
道口那兩片陰唇一下下收縮著,恰如她的朱唇一般緊緊咬著陰莖的根部。已全然
不顧倫理禁忌,被我這根粗壯的陰莖以及嫻熟的性交技巧所折服,深深地沉浸在
這禁忌的快感之中。
我仰臥著,身體上下挺動著,腹部帶動陰莖用力向上,挺送迎合著她那騷浪
的陰道。一手不甘寂寞地捏揉、把玩著那對上下跳躍著如同兩顆木瓜般圓翹、挺
拔的乳房。她的乳房被我揉搓得紅彤彤的,那兩粒黑紫色的乳頭也被我揉捏得硬
脹挺立起來,如同那成熟、飽滿的葡萄。此時的她也早已沒有白日裡大庭廣眾面
前那份雍容大方、文靜秀麗;更沒有以前的那份羞澀。有的只是扭動肥美的臀部
把我的陰莖緊緊裹套著,讓龜頭一下一下觸碰著她陰道的盡頭。嬌美的臉頰上著
充滿淫媚的豔光。
我用力挺送著陰莖,雙手把著她的翹臀,一下一下地朝上抽插著。壯碩地龜
頭觸碰著她陰道的深處。沒一會兒,我便感到的陰道盡頭湧出一股暖流,刺激得
我的龜頭一陣陣麻癢,使我全身不由地顫抖著,電擊般,一股熱流從中樞神經直
傳到陰莖根部,又迅速向龜頭傳去。我知道我和她同時達到了高潮。
「啊——好棒——好棒——我——我來啦——飛啦——我要飛啦——啊!」
在她那極為放浪的叫聲中,精液從我的陰莖內再度強勁地噴湧而出,猛烈地
射進了她的陰道里。她則趴在我的身上,緊緊抱著我的頭。我也是緊緊將她摟著,
陰莖用力向上,噴射精液的陰莖在陰道里一拱一拱的,熱騰騰的精液衝擊著她的
子宮。與此同時,她也把自己的下體用力向下壓著,使她的陰道完全把我的陰莖
連根包裹住。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陰莖在她陰道內壁和陰唇一陣陣收縮、抽搐,渾
身一陣陣顫慄,直到我把精液全部射入她的子宮裡之後,她才骨酥筋軟、心神俱
醉地伏在我的身上,輕輕喘息著。再次噴射的陰莖依然插在她的陰道里。很快,
我便親吻起伏在我身上的,香汗如珠的她那紅潤的臉頰,以及那吐氣如蘭、紅潤
甜美的朱唇。她也很有默契地將那丁香般的嬌嫩舌頭伸進了我的嘴裡,我倆的舌
頭頓時就這麼攪在了一起。
沒過多久,我的雙手開始撫摸起她的身子,從光潔滑潤的脊背,摸到豐腴、
柔軟、圓潤、雪白的臀部。揉了一會兒,我便緊緊擁抱著她問:「阿姨,你會不
會忘記我?」「你會嗎?」渾身綿軟,語氣柔媚的她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這麼
反問道。
聽完話我略有些生氣地接話:「我怎麼會忘記?」「你現在當然不會忘記,
等將來你娶了媳婦就會忘記。」她沉默了一下,才這樣講道。「不會,不會的!」
我趕忙反駁她的說法,接著又繼續道:「你讓我銘心刻骨,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的!」
「唉!傻孩子,你二十週歲都不到,今後的日子還很長,別總講什麼一輩子
不一輩子的。我走後希望你千萬別學那些整天在大街上東遊西晃,不干正事的小
混混。在怎麼說你還是個學生,不能浪費你爸媽為你交的學費,那好歹也是大專
學歷的畢業證書。再者說只有拿到了學校的文憑,你去應聘找工作才不會受刁難。
不然的話就算讓你找到工作,人家也會想著法的解僱你。比如拿我來說,要是當
年我去上大學,而不是選擇中專畢業後就進商業局上班的話,那麼現在我肯定還
在哪個機關事業單位工作;什麼改革、機構精簡的事情也不會輪到我的頭上。我
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話說到這兒,她停住了。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神情淒淒;頭也靠在我
的胸口,一時緘默不語。見她如此,我便語氣深沉,感情真摯地講道:「阿姨,
我聽你的話。回學校好好努力,熬過這最後的一年半時間。」
「這孩子!呵呵,啥叫『熬』呀。真是貧嘴!」我的回答讓她不由地輕鬆許
多,遂伸出手指,輕輕點我額頭的同時嘴裡也笑吟吟地講道。看著她這副嬌豔媚
冶的性感模樣,我那本已疲軟下去的陰莖忍不住又硬了起來。隨即一個翻身,把
她壓在身下,趴在那柔肌滑膚、豐腴的嬌軀上輕輕親吻著她的耳垂道:「我們再
來。」
她的眉目間春意猶存,俏麗嬌膩的花容紅潮未退。聽我說完後便媚眼微啟,
嬌態可掬地看著我,並微微點了點頭。這恰似一枝醉芙蓉讓人心醉神迷的神態是
我最喜歡看的了。頓時,我就一口含住她那濕滑滑的香舌,貪婪地吸吮起來。一
時間,整個房間內又是春光旖旎,鶯聲燕語不斷————
半小時後————
「哦——好——阿姨——你吸得好——我——我——好爽」我愜意地橫躺在
床上,舒服地哼出聲,屁股也開始往上挺。此時的她也先是以舌尖舔舐著馬眼,
嘗著那股我們男人特有的味道,跟著舔著那龜頭下端的圓形溝肉,然後唇瓣一張,
就滿滿的含住了它。
她的螓首隨即開始上上下下不停搖動,口中的陰莖便跟著在其唇腔內奔跳縱
送,只聽得「吧咂吧咂」地吞吐吸吮聲不斷。陰莖在她的朱唇裡抽送,塞得她兩
頰漲的圓凸、碩大。偶爾,她也吐出龜頭,用纖細的嫩手緊握住,把陰莖在她粉
面上揉搓著。這樣手段高巧、技法嫻熟的口交我怎能生受得了?很快,我便精關
大開,一瀉千里。
又過了一個小時————
我倆變換了玩法,正用六九式的姿勢在互舔。我用自己的舌頭含弄著她那散
發奇瑰氣息地蜜穴;她則趴在了我的兩腿間,雙手握著那根再次漲大的陰莖,不
住地吸裹套動————
時間,我們不予理會;地點,我們不去考慮。這個夜晚,我和她只是一對追
求原始生理慾望的世俗男女。在她那性感而又豔麗的嬌軀上,我一遍又一遍地伐
撻,然後一次又一次地重整而起。她也在這場瘋狂地淫宴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
滿足。特別是最後一次,當我在她那已經被陰莖撐得城門大開的菊門中射進我僅
余的幾滴存貨時;她隨即開始了近乎於狂野的呻吟,並達到了高潮。此刻的高潮,
比起以往的又更加不同,因為當她爽得幾乎要暈死過去的時候,我又用力地抓揉
她的乳房,疼痛總是令她無法完全暈死過去,這徘徊在痛苦與極樂之間的感覺,
我想她怎麼著也不會隨便忘掉吧!
第二天上午,旅館房間內。
窗外,一縷明媚地陽光從簾子的縫隙中射了進來,照在了我的臉上。仍處於
睡夢中的我恍惚了好一陣,才漸漸地醒了。迷濛之間,我一手揉著自己脹痛無比
的腦袋,另一手朝床的一側探去,卻發覺那邊已是空空如也。
「她走了!」心下大驚的我頓時完全地清醒了過來。遂起身四處張望,屋內
早已沒了她的身影;連放在衣架旁的兩個行李箱此時已不見其蹤。見此,我趕忙
下床,邁著稀軟的步子來到窗前,撥開簾子向下望去;她那輛昨晚停在旅館大門
對面的波羅轎車也已然不見。
我站在窗前,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回身朝衛生間走去。經過電視機旁的時候,
我終於瞧見了她放在那兒,給我寫的一張便條;上面寫著:「海建,阿姨走了。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因為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要讓你送了。你我之間的這
場緣分,分不清誰對誰錯。你是個好孩子,我和我家小軍都喜歡你。待人真誠、
勤勞而且能幹是你的優點。記住我昨晚的話,一定要回學校去唸書,不要瞎混日
子,未來要爭取做一個有出息的人!」
除了這些字以外,她還在下面另行標註了一段:「你累了一晚,這房間我又
多交了一天的租金,不想走動的話你可以在這兒好好睡一天。請暫時不要跟我打
電話,到東州後我會換手機號。等到方便的時候我再聯繫你。」
看完便條,我默默地將它放回原處,接著便進了衛生間。望著鏡子裡的那個
赤裸裸的我:面容憔悴、頭髮凌亂、黑色熊貓眼;就連那本來肉乎乎地大肚腩也
似乎是癟下去了一些。這一個月對我以及她來說,實在是太瘋狂了。但我並不後
悔,能和我從小心目當中的女神有過這麼一段甜蜜而且旖旎的美好時光,是值得
的。
此刻,我的內心既有傷感、惆悵;也有憧憬、幻想。這場禁忌地忘年之戀把
我從一個青澀的男孩變成了一位對性愛食髓知味的男人。沒有沈阿姨的日子,我
會怎樣過?我無法想像,也不敢想像。或許安北街的發廊是一個好去處,但話又
說回來,那裡再便宜,不還是要用金錢去買那些女人的肉體嗎?
「阿姨,我發誓,以後我一定會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依舊在鏡子前的我
看著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語,淚流滿面。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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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柳海建會與結婚後的沈繡琴再續前緣嗎?在東州上大學的何軍又過得
如何?呂國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跟沈繡琴的婚姻是否美滿?沈繡琴在東州會
否碰到新的不可預知人和事?前兩部當中出現過的人物會不會產生交集,擦出火
花?最終各人的命運會如何?一切皆在《出軌之母》第三部:《眾人中的蓄鬼人
》敬請期待!
另註:第三部的男主人公將會變回何軍。
+++++++++++++++++++++++++++++++++++++++++++++++++++++++++++++++
作者:
二手小三 時間: 2010-10-24 08:52
经典之作,把人物描写的栩栩如生,感情变化逼真,期待后续。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9 02:27
出軌之母(第三部:眾人中的蓄鬼人)1—8章
作者:匿名
(第一章)
東州市,位於我國經濟發達的南部省份——東海省的中南部。它不僅是全國
對外開放的城市之一;也是享有副省級行政級別、具有制定地方性法規權力的「
全國較大的市」。此外,這座城市還是我國東南地區重要的工業城市,東海省經
濟中心。改革開放以來,東州經濟持續快速發展,顯示出巨大的活力和潛力,成
為國內經濟最活躍的地區之一。
東州不但經濟發達,更是一座歷史悠久、文人薈萃的文化名城。從明朝中期
開始,便有一批江南大儒以及學子匯聚於此地,著書立作,開館講學。到清朝初
年,東州已形成了數個有較高層次的,具有地方特色的學派,如江左學派、余山
學派、知行學派;還湧現出朱魯嶼、黃太沖、萬季野、全紹衣、張玄著等一批文
化名人。
文化底蘊如此深厚的東州辦教育自然是不會甘於人後。新中國建立後,全國
高等院校進行調整,東州市委市政府有關部門因此將原來由外國教會所創辦的東
橋大學與東州市另外的兩所高等院校——育英大學、東海省立醫學院組合重新建
校,並命名為東州大學。一九九五年又更名為東海大學,直至今日。
現在,東海大學不僅是教育部直屬、省部共建的普通高等學校;還是國家「
九八五」工程建設的若干所重點大學之一。學科涵蓋哲學、經濟學、法學、教育
學、文學、歷史學、理學、工學、醫學、管理學等十大門類。學校佔地面積廣闊
,校園依山傍水,環境幽雅,花木繁茂,碧草如茵,景色宜人;再加上師資力量
雄厚,綜合辦學條件優良,基本設施齊備。這些優勢讓東海大學壓倒了省城的明
珠大學,成為東海省內響噹噹的「第一名校」。
以上總總,要是換在一年前,我剛考進東海大學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的那
會兒,那肯定是非常自豪的。可如今,在這所大學裡學習生活了一整個學年後。
一切都早已熟悉,習慣;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觸動我的心靈了。
「原本以為大學生活是多麼的美好。現在看來也就這麼回事啊!」這話是我
同一寢室的室友——「黃蜂」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感慨。「黃蜂」是他的綽號,
那傢伙全名叫胡峰,是東海省西南部最靠近內陸的地級市——處州市人。他為人
四海,屬於那種自來熟,很好相處的那類。再加上外表長得不賴、口才也相當不
錯的這些優點。所以他便成了我們寢室裡最受女生歡迎的那一個。光是大一一年
的功夫,他就換了好幾任女朋友。
除開他和我,寢室裡還有另外的兩人。一個叫顧者也,和我是同個省份的老
鄉,寧州人。第一次聽這位帶著副深度黑框近視眼鏡、皮膚黝黑、一頭捲髮、表
情木訥的仁兄介紹自己名字時我們都在心裡暗樂。者也?那不是之乎者也嗎?他
父母為他起的這名也太那個啥了。慢慢和他熟悉後我們才知道,他父親是一位十
分推崇我國古代儒學思想的高中語文老師。顧者也出生時他翻遍典籍都沒有找出
一個令其滿意的名字,最後靈機一動,就取了「者也」這兩個字做為他兒子的名
。
當然,有這麼一位父親,顧者也從小就熏陶在古代儒家思想的氛圍之中。久
而久之,其性格、做派都趨於古人的那一套路數;背誦詩詞歌賦、儒家經典那叫
一個信手拈來。雖說他看起來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時間長了就會發
現,他的內心極為善良;但凡校園裡有什麼捐款、獻血的活動,他都是我們寢室
裡最先站出來的那個。要是我們不獻愛心,他便會整宿整宿對我們曉之以理、動
之以情;滿口「子曰師說」,不把我們說服了決不罷休。因此,他也得到了一個
應景的綽號——「秀才」。
剩下的那位名叫趙無炎,綽號「晴明」。是個極為神秘、來歷不凡的傢伙。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原因有多方面:首先,相處了一年多,我們竟然還是沒有問
出他到底是何方人士。這傢伙似乎對全國各地的方言都很拿手,要和他較真的話
他每隔幾句話便調換一種,你根本就弄不清楚。
其次,這傢伙的長相十分邪氣。雖說不是玉樹臨風、帥氣逼人;但那張輪廓
極為柔和的面容以及能和女人相媲美的黑亮過耳長發;加上動漫感十足的細長眼
睛開闔之間帶來的那近乎妖氣的魅惑。有時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從日本平安時代
穿越過來的陰陽師——安倍晴明。這便是他綽號的來歷。按說長成這樣,現如今
他在學校裡應該能得到很多品味獨特的女生親睞。事實上也是如此——每隔數日
他都會接收到數不清的求愛短信、電話以及禮物。但他就是對那些女生不加理會
,短信照回、電話照接、禮物照收;可想要交往?對不起,免談!
還有,這傢伙的身手極其出色。關於這點寢室裡只有我才知道,而且是碰巧
無意之間才發現的。事情得追述到三個月前的那個週末————
「抓賊啊!抓賊啊!」那天下午,正當我和趙無炎結伴在市區新華書店,買
完書出來並聊天的時候,一陣尖利的呼喊聲突兀地打斷了我倆的閒談。抬眼一望
,前方不遠處,一個身高在一米七幾,獐頭鼠目的搶匪正手拿一個灰色的女士手
提包拔足狂奔;其身後二十多米遠的地方,被搶的那位中年婦女也拚命地追著,
一邊追一邊還朝四周呼喊。
見此情形,趙無炎立刻就將原本在他手中的書塞到了我的手上,然後飛快地
往搶匪逃竄的方向追去。他啟動的那一瞬間,我就愣了愣,因為我從來沒有看到
過跑的如此快速地人。在學校裡,他也從不參加任何體育活動。所以此時他所顯
露出來的,如同獵豹一樣的速度,不由我不驚訝。
幸好當時我沒多想,愣過一下後恐其吃虧,也跟了上去。大約十分鐘以後,
當我氣喘吁吁地跑到他和搶匪先後進入的死胡同時。眼前的一幕又讓我驚呆了:
只見那名搶匪趴在地上毫無動靜,生死不知的他雙手一片血肉模糊,其中右手背
部還插著一把彈簧刀。而趙無炎則雲淡風清地拿著被搶婦女的手提包從胡同裡出
來。見我趕來也不吃驚,嘴裡輕輕笑道:「老鬼,你跑的也挺快的嘛!」
「老鬼」是我的綽號。原因無他,我們寢室裡我是煙癮最大的一個,所以他
們叫我「老煙鬼」,後因這叫法不太順溜,便改成了「老鬼」。
「你,你瘋啦!下手這麼狠!這,這怎麼辦啊?」血淋淋的場面讓我心裡感
覺到陣陣的噁心,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結巴。誰知他根本就沒怎麼在意,斜眼看了
一下昏迷的搶匪後繼續道:「那小子不長眼,被我追到這兒跑不出去了就想動刀
子。我告訴他了要考慮下後果,他不聽,結果就成這樣了。」
「快走,包就扔在這裡。不然警察來了你就麻煩了!」我一邊說著這話一邊
拽著他出了胡同。接著繞道,出了那條街區後便乘上輛出租車回學校。坐在車上
的我想起那一灘鮮血還感到一絲心有餘悸。轉頭朝他望去,那傢伙還是那副輕鬆
的表情,似乎剛才的事情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長得這麼陰柔,出手卻如此狠
辣。真是個琢磨不透的人啊!嗯?等等,他這樣厲害。那我不就可以——」我在
心裡感慨著,思索著,各種不同的念頭隨之產生————
至此,我和他的關係變得親近了許多。原來雖說同住一個寢室,每天也說說
笑笑;可總覺得和他有一些隔膜。但經過那事以後,我倆的交流便開始深入了不
少。不過他還是請求我不要向「黃蜂」和「秀才」透露他會武功。我問過他為什
麼?他是這樣回答得:「我練得其實不是傳統的武術。是軍營裡特種部隊內部的
擒敵搏殺的功夫,都是一招制敵、一擊致命的玩意。這功夫不適合像傳統武術那
樣切磋比試,講究的就是『要麼不出手,出手必殺敵』。所以我不好輕易便讓人
知道。」
「你是部隊子弟吧?」「你父親或者你爺爺是軍隊將領嗎?」後來,隨著我
倆關係的愈加融洽,我的問題也進一步的深入了。
「是,也不是。」每到這時,他便會帶著那種淡淡地,近乎於邪魅的笑容,
模棱兩可地回答。當然,經過我的一番努力,他最終也答應了教我搏擊。
時間一長,我發現他為人其實也挺好相處的,就是不怎麼喜歡和陌生人打交
道。再有他生活很有規律,每天幾點起床,幾點睡覺都是掐著表在執行;我們年
輕人喜歡的用電腦上網聊天、打遊戲在他眼中,更是浪費時間與生命的舉動。不
過他也有愛好,便是看偵探推理小說。學校圖書館內有關偵探推理的那些藏書都
被他一一閱讀過。例如著名的《福爾摩斯的探案集》、《三口棺材》、《ABC
謀殺案》、《無人生還》、《雲中奇案》、《葬禮之後》、《畸形屋》、《高爾
夫球場疑雲》、《希臘棺材之謎》、《X之悲劇》、《霧越邸殺人事件》、《佔
星術殺人事件》、《殺人十角館》、《雙曲線殺人案》、《惡魔吹著笛子來》、
《八墓村》、《夜行》等很多歐美以及日本推理小說家所撰寫的著作。
在他的帶動下,我不僅開始每天早起,和他一塊出去跑步、學搏擊、鍛鍊身
體外;還逐步地看起了偵探推理小說。很快,我便被那一個個波譎雲詭、懸念不
斷、高潮迭起的偵探故事給吸引住了。同時,我也為設計這些巧妙詭計、嚴謹推
理、複雜情節的推理作家們擊節讚歎。
我和他經常會就小說中的案件進行一些深入淺出的討論。犯罪的動機、作案
時的手法、偵破案件的關鍵證據以及作家寫作時留下的明顯BUG,這些都能成為
我倆討論的重點。大一學期結束放暑假,他沒有回去,留在了學校裡。而我,則
根本沒有回縣城的必要。
原因?二個方面。除了父親和他那位再婚妻子正在縣城的家中避暑休假,不
是特別方便之外;再者就是我那位母親——沈繡琴在大半年前就已經從縣城搬到
了東州——這樣省去了我回縣城看望她的麻煩。不光這樣,她還出乎我意料的嫁
給了我們東海大學美術系的系主任——呂國強。
關於這位呂主任,在我媽沒跟他結婚前我對其印象僅限一些流於表面的消息
:東海省頗有名氣的油畫家,東州市政協委員,在北京上海等地都辦過個人畫展
,有幾部個人作品曾被拍賣行拍賣。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我曾在校園裡偶遇
過幾次,溫文爾雅、氣宇軒昂的大學教授兼畫家竟然是我媽的初戀情人。
當那次我從她口中得知他倆當年的往事時,我不禁感慨世事難料。近三十年
沒有相見的他們竟因為我的緣故而再度重逢,更準備結為夫妻。想想這幾年,我
媽經歷得那些個風風雨雨,我無言以對。於是面對她滿懷希望與忐忑地徵求我的
意見之時,我只能是點頭答應。
因為兩人都是二婚,有些顧忌。所以在領取結婚證之後,他們只是由呂國強
出面,邀請了幾個他那方面,關係比較不錯的朋友在東州市最高檔的五星級「連
山大酒店」裡吃了一頓,算作婚宴。當時我心裡有點小疙瘩,沒有去參加那場婚
宴。不過事後我還是給他倆打了祝福電話。
如今半年過去了,我媽和呂國強在一起生活得還算幸福。他為了不使我媽因
為沒有工作,天天待在家裡而感到寂寞。便疏通關係,給她在學校後勤部門安排
了一個聘用制的工作崗位。既不辛苦,同時也能方便開學期間她每天可以來看我。
此外,呂國強還極力地邀請我去他家作客。盛情難卻之下我也去了幾次,不
過每次去,只要見到他和我媽那種親暱地表現,我就會覺得不自然。而且同樣在
三個多月前發生的一件事,更加堅定了我儘量少去他家的決心。於是這大學裡的
第一個暑假,我既沒回縣城,也沒去看我爸,更不會跑去呂國強家自找沒趣。而
是選擇跟著趙無炎學習搏擊,以此來磨練自己————
「記住,格鬥的第一要訣是一定要側身對敵。因為這樣你才能比對方更快速
地做出動作,而且有利於自身防守面積的減小——」
炎炎夏日的一個午後,校園偏僻地一個角落。我正一邊聽著趙無炎講授搏擊
要訣;一邊收腹沉肩,夾緊胳膊,快速地左右出拳,輪番擊打著身旁一棵大樹上
懸掛的千層紙拳靶。腰酸腿麻,大顆大顆地汗珠,拳頭骨節處傳來的疼痛感都沒
有讓我停止。我只是一遍遍地重複著揮拳,近乎於機械一般地動作。
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身後的趙無炎突然出聲道:「你好。沈阿姨。」
我回頭一看,只見雲鬢高聳,眉黛如畫,身著修裁合體,簡約雅緻的無袖連
衣裙,黑色高跟涼鞋,一手挎坤包,一手拿洋傘的我媽正眼含關切地站在我不遠
處。沒等我直起身子,她就一邊對趙無炎頷首致意,一邊衝我說道:「小軍,等
會兒你和無炎跟媽媽走。你呂叔叔晚上請你們倆吃飯。」
(第二章)
「媽,算了。晚上我和無炎要去游泳。飯還是你們夫妻倆去吃吧。」對她的
邀請我沒有領情,說完也不看她,只是用衣袖拭著滿頭的大汗。
「這孩子!」我媽對我的回答好似有點不滿,嬌嗔了一句,接著便來到我跟
前繼續勸道:「你不是總嚷嚷要去『連山』吃法國大餐嗎?你呂叔叔說了,今晚
就請你去那兒吃個痛快!」
話音落下,她頓了頓,然後又換了一副幽怨地語氣說道:「再說你也有將近
兩個月沒跟我一塊吃飯了。怎麼,是討厭媽媽?還是——」
「OK,OK。我去,我去。」事實上,只要每次她用這種自怨自艾口氣跟我嘮
嘮叨叨。我就會抵擋不住,之後迫不得已地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嗯,這才是我聽話的好兒子。走,去寢室洗澡吧。然後我們就出發!」心
情好轉的她拉住我那汗涔涔的手臂,正想向外走。這時趙無炎說話了:「阿姨,
何軍。我晚上就不去了。」
「哎,你不去啊?」我好奇道。他點點頭,接著對我講道:「我去圖書館了
,你和你媽去寢室吧。」說完,他便衝我媽禮貌地告別,率先走了出去。
「你這個同學長得可真有點那個。脾氣也挺怪,好像我每次請他和你去吃飯
他都不會去。這樣的性格以後在社會上怎麼立足啊!你可千萬別學他,知道嗎?
還有,以後別整天跟他混在一塊兒,好東西不學,盡學這些打打殺殺的玩意兒。
唉!叫我怎麼說呢——」
我媽一邊跟我朝寢室方向前行,一邊還在我的耳邊絮叨著,還數落他和我的
種種不是。聽得我頭暈腦漲,不厭其煩,最後才見縫插針地說道:「媽,我明白
了。再講下去我就快暈菜了。」
「好好好,媽不說了,不說了。」見我相當的不耐煩,她便停住了口,繼續
陪著我進了寢室。她幫我打掃著寢室,我則進了衛生間洗澡。
一邊用清水澆淋著滿身的污垢和疲乏,我一邊想道:「媽,你真是不懂我的
心啊!我這麼一心一意地學那個完全是為了你!要是學成,今後我便能保護你,
再也不會讓那些所謂的『老闆』『紈?』來調戲,褻瀆你了。還有,萬一——」
晚上七點正,「連山大酒店」頂樓旋轉西餐廳。
酒店位於市區中心,高三十八層,是整個東州最高的建築物之一。夜晚,客
人們在這頂樓就餐,可以隨著餐廳的悠悠旋轉居高臨下,盡覽這東州的大好河山
。此時,在靠窗的一處四人餐座前,正坐著三人。分別是一位氣質儒雅、風度翩
翩的中年男子、一位成熟大方、優雅賢淑的美豔婦女以及另一位穿著休閒的年輕
男人;不用說,這便是呂國強、我媽和我。
此時我們三人剛剛點完菜,呂國強打發走侍應生後便態度和藹地跟我攀談起
來。他長得很英俊,兩道眉毛斜飛入鬢,鼻樑筆直,嘴唇很薄。我敢肯定,年輕
時我媽委身於他絕對是先被其外表所吸引的。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實際上,自從那個夏天洪後,我就對那些外表
英俊,事業有成的那類人起了反感之心。打心底裡認為這種人別看表面上好像極
有教養、風度翩翩;其實內心大多數都是些耍陰謀詭計、玩坑蒙拐騙的傢伙。正
面笑呵呵、背後捅刀子;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這些對他們來講,便是生
存的核心手段。占人妻女,猥玩淫褻更是他們常常上演的狗屎節目。
沒講多久,我們所點的法式大餐便上來了。先是開胃菜,由熏鰱魚、生蚝和
面包組成。只見呂國強一邊擺弄著自己的餐巾一邊跟我說道:「小軍,如果要在
面包上抹黃油的話,一定要把面包用手掰成可以一口吃下去的小塊,臨吃前在小
塊上抹上黃油。切忌把整個面包都塗上黃油。因為據他們法國人的說法,吃麵包
『吃一口掰一口』的習俗已流傳了幾個世紀,為的是將吃剩下的面包分給窮人。」
從沒在這樣高檔餐廳吃過飯的我只能按照他的說法彆扭地吃著。我的第二道
菜上的是濃香四溢、色澤多樣的法式蔬菜湯。見我拿著湯匙,正想喝時。他又出
言講解:「記住,如果湯太熱不能喝,也不能用嘴去吹,要等到自然涼下來再喝。」
「媽的!有完沒完!不就是比我多吃了幾頓西餐嗎?看把你能耐的!」內心
十分不忿地我暗自腹誹著,手裡的金屬色湯匙也被我撥弄得「叮噹」亂響。同時
,我還直起原本彎曲著腰,抬起頭,眼神不善的望著對面的他。
「哎,阿強。上次你說要給小軍聯繫個教外語的英國老師。現在怎麼樣?人
家答應了嗎?」坐在其身邊的我媽也看到了我那挑釁的目光,隨即放下手上正使
用的刀叉,出聲圓場,並向我打著眼色,示意我不要胡鬧。
「哦,那件事我跟學校外語學院的理查德老師談過了。他也答應,等小軍上
大二後,每個週末他都會來我們家。小軍,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家裡跟理查德老師
好好學習交流。這樣有助你準備考雅思,早一點和外國人接觸畢竟有利於瞭解他
們的思想以及行為,對今後你出國留學有很大的益助。」
只見他依舊擺著一副關心我的面孔,不急不緩地說著。似乎我的那些不禮貌
行為並不能影響到他。與此同時,在他講完那些以後。我媽也立刻接著對我說道
:「聽見了嗎?今後要跟人家英國老師努力學外語。別再去學什麼不三不四的東
西了。明白不?」
學外語這事我是知道的。當初我媽跟我商量時我既沒反對,也沒同意。如今
看這情形十有八九我是跑不掉了。不過我媽的那句話顯然是針對趙無炎。於是等
她話音剛落,我便反駁道:「什麼不三不四?強身健體也叫不三不四?那人家千
年以來練武的人被你這麼一說不都成了不三不四的人了。岳飛、戚繼光、俞大猷
、王五、黃飛鴻、霍元甲這些人你可以說他們是不三不四的人嗎?」
「哎,你這孩子,怎麼——」我媽被我的這一頓搶白說的有點動氣,剛要繼
續說話。就被呂國強制止了,只見其一邊拍著她的肩頭,以示寬慰;一邊跟我講
道:「強身健體沒什麼不對,只是要適可而止。做為學生,當以學業為重,不然
就本末倒置了,你說呢?小軍?」
「媽的,不愧是『話家』。講話有水平,幾句下來就讓我沒了話茬。」一邊
這麼想,我一邊衝他生硬地點了點頭。看著他那張英俊瀟灑,保養得當的面孔。
我禁不住地開始憶起了三個多月前的那一幕————
那天,我在電話裡和我的初戀女友——諸葛珊珊分了手。說實話,我心底裡
並不怎麼喜愛她。唯一讓我感慨和留戀的便是她是我生命裡第一個女人。和她在
一起,除了性愛以外,我們就沒什麼共同語言了。更何況自從我來東州上大學之
後,我倆的見面就屈指可數。彼此天各一方,相互都有交際的圈子。再者說,她
又參加了工作,進入社會遇到誘惑的機率也多。這些都是阻礙我倆繼續發展下去
的原因。於是,分手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了。
雖說不怎麼愛她,但第一次和人分手,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的。所以那天
晚上,我叫了「黃蜂」、「秀才」以及班裡另外的幾個同學一起去量販式KTV
唱歌。當時我還叫過趙無炎,只不過他沒有跟我們去罷了。
那晚,我在KTV縱情高歌,順帶著借酒澆愁。啤酒、紅酒、威士忌這些種類,
價格各異的酒一一嘗了個遍。同學們因清楚我心情不佳,所以也不勸我,甚至還
一杯杯的敬我。於是沒多久的功夫,我便醉得一塌糊塗。後來不知怎麼的,他們
拿我的手機給我媽打了電話。我媽當然關心地趕了過來,並且還將吐得稀爛,人
事不醒的我帶到了她和呂國強的家。
深夜,頭痛欲裂的我醒來,過了好長時間才發覺自己是在呂國強的家裡。他
家是在東州東北面,那裡是東州市環境最幽雅,植物最豐茂地區域;早在民國時
期,很多當時的達官顯貴便在那兒買田置地,修館建房。新中國以後,這些公館
別墅被政府回收,一部分劃為療養院,另一部分變成了給市委市政府領導們居住
的家屬區。當年呂國強的父母便被分到了一幢。現在他們都去世了,房子就被呂
國強給買了下來,真正地成了他的產業。
記得第一次來時我參觀過,房子共有兩層,還有庭院。院子是傳統園林式的
,很大,除了桃樹外還有一個藤架,是爬山虎之類的植物,一直蔓延到圍牆上,
藤架下正中放著一個圓石桌,邊上還有兩個石凳。房子和庭院不同,是歐式結構
,房間很大,也很多。特別是呂國強的書房:四壁都是一層層的書架,中間空無
一物。那些書架都是深色的木頭,有著古樸的花紋,滿屋子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
檀香味。書架上的書很多也很雜,但好像沒有分類。此外,還有一些外文的畫冊
,大多都是各種姿勢的裸女素描和油畫。
不過當時頭疼口乾的我可沒心情和興趣再瀏覽一次他的家。一口氣喝完床頭
櫃上擺放的礦泉水後,我便下床,摸索著出了屋子,朝衛生間前進。
在衛生間解完手,我出來亦步亦趨地往回走。忽然,一樓那間還亮著微微燈
光的書房卻把我的眼光給吸引住了。「這麼晚了他還沒睡?」想到此,我便小心
地下樓,向那兒走去。
快到門前時,我突然聽到一種似曾相識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男人的喘息,女
人的呻吟,而且那呻吟中的女人正是我媽,一切都彷彿輪迴似的。這下子我完全
清醒了,很長時間了,再一次能夠見到我媽與男人的做愛,真是讓我心中滿是感
懷。
悄悄地,我靠近到門邊,往裡窺去。奇怪的是書房裡並沒有我媽與呂國強的
身影。「聲音是從那兒出來的呢?」我一邊想,一邊踮著碎步進了書房,四處張
望著。沒一會兒的功夫,我的視線便落在了緊貼他家畫室的那格書架上,一本黑
色封皮的書映入眼簾。隨即,我走了過去,輕輕地將那本書抽出,眼睛湊到那個
木板上的牆洞上。頓時,一副活春宮圖就顯現在我的眼前。
就在畫室中央的一塊地毯上,我媽和呂國強正在雲雨交歡。兩人採取的是那
種被稱為「老漢推車」的後插式。我看到的恰好是側面,所以他倆的一舉一動都
盡在我眼底。
只見我媽秀髮散亂地趴在地毯上,圓潤地臀部翹得老高,上半身幾乎伏在了
地上。呂國強則光著身子,跪在她的身後,雖然其略微有點發福,但身體還算比
較結實。他從後面插入了我媽的蜜穴,正一張一弛地慢慢抽動,從我的角度看不
清他的陰莖,只聽到「噗哧噗哧」的抽插聲。
雙手扶著我媽腰肢的他,抽插速度很有節奏,不疾不徐,嘴裡發出低沉的喘
息聲。而我媽也已經進入了狀態。就見她匍匐在地,兩手撐著地毯,隨著他的每
一次頂入發出呻吟,一對飽滿地豐乳在不斷的衝撞下搖來晃去,看得我眼直暈。
儘管我已不是第一次近距離的偷窺我媽歡愛。但眼前的這幕還是讓血氣方剛
的我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心頭「砰砰」亂跳的看著。
大概抽動了十來分鐘後,呂國強停止了動作,並拍著我媽的翹臀說:「來,
換個姿勢。」聽到他的話,我媽很快便扭頭嬌嗔道:「這兩天你在畫室倒是挺厲
害的,在床上怎麼不行呢?」
「還不都一樣。」他說著離開了我媽的身子,我這才看清了他的陰莖,比我
的要短小一些,顏色更深,龜頭則明顯沒有我的大。
「我看不一樣,現在你弄的是我,可想的都是那些狐狸精吧?」只聽我媽酸
溜溜地說著,並掉轉了其白的晃眼的身子,仰躺了下來,兩腿分得很開。看著呂
國強停頓著,並不動作,便又催促道:「怎麼了,被我說中了?」
呂國強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語氣卻沒變:「你怎麼會這樣想呢?老婆
,我們才結婚沒多久誒!」
我媽哼了一聲,繼續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完抬起一條腿,
伸了過去,白嫩的俏腳輕輕地抵住他毛茸茸的下體,拉長聲調說:「怎麼了,現
在看清是你的老婆就沒興致了?」
「胡說啥呢,看為夫我怎麼疼愛你!」話音落下,呂國強便回過了神,重振
雄風,一下撲到我媽 身上,陰莖老馬識途般就勢而入,兩手玩弄著她的豐乳,
邊抽動邊說:「有你這麼風華絕代,妖嬈萬千的老婆,我哪裡還有力氣找別人。」
我媽扭動著翹臀迎合著他的抽插,嘴裡卻不停地說:「少來了——哦——哄
我開心——哦——哦——我老了嘛——哪裡比得上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啊—
—快一點!」
他不停地聳動著身體,極力地配合著我媽的迎合,連續猛插了一會兒速度又
慢下來了,嘴裡「呼哧呼哧」地道:「老婆,我看你不是老了,而是越來越騷了
。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得去吃點補藥,不然就要被你榨乾了。」
「哦——哦——都怪你——這兩天每次都草草了事——要在臥室裡——你現
在早都結束了——哦——別停啊!」我媽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她的身體後仰,雙
眉緊皺,兩手緊緊地抓住地毯的邊角。而他也不再說話,只是悶聲猛插,一下下
頂得我媽似乎要飛起來一樣。
「哦——啊——你今天怎麼——怎麼這麼猛——是想著那個姓關的小姑娘吧
——啊」
他似乎對我媽的喋喋不休有點不耐煩了,隨即猛然停住說:「關她什麼事,
她只是我的學生,偶爾客串一下油畫模特。很正常嘛!亂想什麼呀你!」
「學生你還帶到家裡來給她畫畫!還要她脫光了讓你畫!那天要不是我回來
早說不定你們就要,就要那個了!哼!以後你只能畫我!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只見我媽邊說邊用雙腿夾緊了他的腰部,圓翹地臀部急切地扭動著。
呂國強眼裡似乎閃爍出光芒,他忽然像吃了藥一樣開始了瘋狂的抽插,每一
下都頂到我媽的陰道深處,好像是在妓女身上發洩一樣。嘴上更是喊著:「好,
好。以後只給你畫,只給你畫。畫裸體的你!裸體的你!我,我幹死你,干死你
!」
「哦——哦——有本事就干死我啊——哦——小聲點——我兒子還在上面呢
——哦——快——快——啊!」輕聲淫叫中的我媽騷浪而又放蕩。這副樣子和以
前我所見過的她每一次偷情時的狀態幾乎都一模一樣。
這時畫室裡的交歡接近尾聲了,呂國強明顯已經後繼無力,而我媽也即將達
到高潮了。一旦歸於寂靜十有八九我就可能被發現,想到這裡我輕輕地退開,將
那本書小心地放了回去。不過我沒有馬上離開,因為聲音依舊傳來。兩人的喘息
呻吟和肉體撞擊聲交替,沒多久就聽到呂國強一聲悶哼,同時我媽也發出一聲輕
喚。隨後一切靜止了下來————
(第三章)
「小軍,小軍!」「喂!兒子!」呂國強跟我媽的輪番呼喚讓我從那場淫穢
放浪地性愛回憶中脫離了出來。定了定神後,我才發現此時眼前已放置著一份帶
有淡淡葡萄酒以及香草芬芳的牛排和另一份蒜香濃郁、酒香撲鼻的田螺。
「看,小軍。」見我回神,呂國強又接著賣弄上了。他指著覆蓋在牛排上的
糊狀物開口道:「這是用黃瓜、茄子、番茄做成的普羅斯旺雜燴;這東西和已經
抹上香料的嫩煎牛排,搭配在一起是最好吃的。此外,它的營養價值也高,富含
有維生素A、B、C、E,以及葉酸、鐵、鋅等多種微量元素。還有,這田螺是—
—」
「叔叔!」沒等他介紹完,我就打斷了他,並且擺出一副漠然的神情說道:
「我餓了,能否請你在我吃完後再談這些食物的營養價值?」
「小軍!」一旁的我媽已看不下去了,不等呂國強有所表達,她便面帶不慍
地跟我肅聲道:「怎麼跟叔叔講話的?太沒禮貌了!快道歉!」
「誒,繡琴。沒事兒!也怪我太囉嗦了,沒注意他已經餓了。小軍,那你快
吃吧!不夠的話再點。」呂國強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替我解圍的同時還示意我趕
緊吃飯。於是,我不說話,也不瞧他倆,立刻低下了頭,開始享用起眼前的美食
來。
這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不爽。雖說餐廳環境優美,菜餚也很可口,但我就是
提不起任何興趣。匆匆吃完主菜和甜品後,我便起身告辭。既沒管呂國強臉上的
訝意,也沒顧及到我媽的尷尬。就這麼淡漠的、毅然決然的走出了餐廳。
回校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自那次窺視到他倆在畫室歡愛以後,我的內心就
存下了疑問。這便是關於他呂國強為何要跟我媽重結舊好的這個問題。一般來說
,他如今這樣算的上是位成功人士。現在社會上的一些個自持美貌,不甘平庸的
年輕女人怎會不找上他?更何況他所從事的職業便利,加上其不凡的外表跟成熟
的氣質。這些都能說明他是有招蜂引蝶的條件的。我媽嘴裡所提到的那個姓關的
女子,不就間接地證明了我的猜想嗎?
既然離婚後他所過的並不是那種如他向我媽描述的「苦行僧」似的生活。為
什麼他要和再度重逢的我媽結婚?雖然我媽她還是一位魅力不凡的成熟女性,可
這點似乎並不能完全吸引他的呀!原因很簡單,一個擅長和喜愛畫人體,特別是
女性人體的畫家接觸過的女人會很少?所以他這麼做我很是好奇。是對其初戀生
活的懷念?還是初於補償我媽的心態作祟?或是全都有之?還是另有原因?
還有,自那次以後。我開始在心底裡埋怨起我媽來。從夏天洪以後,她的那
些所作所為我打心眼裡就看不慣。雖然後來在我的感召下她回心轉意,重新做人
。可僅僅一年後,來了一趟東州的她便又走了老路,而且是徹底淪陷在自己初戀
的手中。剛開始時我還為她找到後半生的歸宿而感到欣慰。可現在看來,真是如
魚飲水,冷暖自知————
到了寢室,我瞧見趙無炎正站在寢室的陽台上,背對與我,抬眼觀天。見此
,我便脫了衣服,光著上身進衛生間擦洗了一下。然後就跟他並肩站到了一塊兒
,共同看著夏日裡月朗星明的夜空。
「我問你,老鬼。你說人這一生最終的目的是什麼?」良久,這個面相陰柔
,氣質邪魅的傢伙突然對我問道。
「有錢有權,玩遍天下美女!」此時的我已經收拾完原本因為我媽而煩悶的
心情,微微曬笑後,出聲回答。
「這是『黃蜂』的人生目標。」只見其捋著自己那烏黑順滑的長發,淡淡地
說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捏著下巴
,滿臉正氣,緩緩將「秀才」經常掛在嘴邊的話給背誦了出來。
「黃口孺子,安能繼事?」他也文縐縐地反問,一縷髮絲還纏繞在其右手之
中。
「嘿嘿,你想問我的人生目標?」我感覺到自己故作正氣的那種模樣實在好
笑,於是一邊放鬆緊繃的臉頰,一邊發問。
他沒再說話,只是用那細長的眼眸盯著我,整整一分鐘沒眨眼。被盯得發毛
的我只能避其眼光,講話的聲音好像也變得低沉:「沒有,我沒想過。」
「真的沒想過嗎?」悠遠,意味深長的話語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搖了搖頭,以此肯定。他見了也不已為意,繼續語調和緩地講道:「我在
學校呆了一年了。除了你和『黃蜂』、『秀才』以外,我沒其他的朋友。不——」
「誰叫你不和那些愛慕你的女生交往的!」我禁不住的打斷他,善意地調侃
道。
「你聽我說。」他調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勢「不過,最近我算是又結識了一位
『新朋友』。那人很壞,從頭到腳的壞。而且那人很冷靜,看起來和平常人一樣
。可我總覺得,那人是惡魔。」
「你是怎麼和那人認識的?是男是女?」我問他。
「你認識。」他乾脆地答道。目光好似大海般,直直越過我的身軀,向後望
去。
我看著他,心裡很疑惑。隨即也跟著轉頭向後看,沒發覺什麼異樣的事物。
猛然間,一件發生在暑假初期的事印上了我的心頭。很快,我便驚疑不定地對他
求證道:「你說的是那個人?」
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接著就進了寢室,只留下我一人在陽台上發呆。說實
話,長這麼大,除了他趙無炎上次教訓搶匪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外,就屬那次的
心理衝擊最大了。如果剛才趙無炎不提及那人,我甚至都不願回想,因為那個人
實在是一個嗜血又變態的怪物。
我緩慢地踱回室內,眼神很快就落到了趙無炎正拿在手中閱覽的一張本地舊
報紙上。只見其二版的版頭清晰地標著《我市東大校區附近發生兇殺案》這十三
個大字。舊報紙是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刊載這則新聞的。出於某種原因,趙無
炎那天早晨買了一份。也幸虧他買的早,當天中午,我去報刊亭買雜誌的時候,
發現那份報紙就已經被文化部門給全數查沒了。
「當時你怎麼不抓住他?」站在趙無炎身邊的我一邊從褲袋裡套出香煙一邊
問道。或許是害怕那人的殘暴吧,拿煙和打火機的手也正不住的抖動。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收起了已翻看了無數遍的報紙,出口道:「我剛才
說了,那人很冷靜。冷靜的令我也感到了一絲心悸。雖說當時如果我對案發地點
的查探再細緻一點就能發現那人,可我終究是退縮了。」
「你也怕那人?那你怎麼還說那人是你的『新朋友』?」我很好奇地問道。
「這些日子,我把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仔細地推敲了一遍。卻無
任何異常的發現。不過我還是覺得,那人當天的行為是有某種深意的。動機,一
定有什麼動機促使那人在當時那麼幹。我很想追尋出那人的動機,所以,我現在
只能把那傢伙當成一個『新朋友』。以此來探知那人的心理,找出我想要的答案。」
「呵呵,偵探先生。那你找到了動機了嗎?」我不禁輕笑道。
他搖搖頭,繼續道:「沒有,不過我可以這樣對你說。一旦我知道了那人的
動機,我一定會豁出性命將其抓住的。」講完這句,他神情頗為嚴肅地看著我,
又問道:「你會幫我吧?」
「我怕死。」我吸了口點燃的香煙,醇厚的煙草味在空氣中瀰漫著「被那人
殺死的傢伙死相有多可怕,我沒直接看見,但你看了,你應該很明白。連你身手
如此好的都感到心悸,何況是我。」
「我也怕死。我想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他又捋起了自己的長發「可我們
人從出生到最後,不都是在奔向死亡嗎?」
他的言論我沒有立刻反駁,因為我覺得他說的太對了。人和人的差異,歸根
結底不就是早死和晚死這兩種嗎?其它的,過眼雲煙罷了。
想到這兒,我無奈地笑道:「好吧,到時候我肯定幫你。誰叫你現在是我師
傅呢!不過你可要知道,就像那些偵探小說裡一樣。真正的死神其實不是兇手,
而是那些孜孜以求,不停尋找真相的偵探。有些案件如果不是他們有意或無意地
縱容兇手的話,死的人可能就不會很多。」
「但那人畢竟殺了一個人。在這學校附近。」他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我。
「那也可能是什麼流竄犯啊!簡單的殺人越貨、圖財害命;這些都有可能的
。更何況那天我們又沒報警,時間過去這麼多天了。現在再去探尋兇手不是晚了
嗎?還有——」
他揮了一下手,打斷了我的話。接著繼續重複道:「你會幫我嗎?」
「好吧。」我終歸是答應了。
這晚酣睡時,我做了個奇奇怪怪地夢。人真是種神奇地高級動物,就連夢境
似乎都是那麼的真實。在我的夢中,先是不停地重複著那些我曾經看到過的,我
媽和不同男人之間的縱情歡愛。有年輕的白領人士夏天洪、有手段卑劣的紈?子
弟陳凱、有利用職務玩弄女性的錢明遠、有吳忠發、江子輝、呂國強;甚至還有
一個面容特別模糊,可體形身材都很熟悉的傢伙。
這幾個人,不停地在各種不同的環境下要求著我媽跟他們交媾。而我媽呢?
卻對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表現的十分順從,幾乎是達到了予取予求的程度。我
看著那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淫亂場景,禁不住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
發愣、一會兒咬牙;真個是心神百轉,憂思難忘。
可是很快,鏡頭便轉到了那個我不願想起的夏初夜晚。淒厲地呼救、模糊地
黑影、猙獰地笑聲、遍地的鮮血、扭曲地屍體;這一切對於我這個「生在新中國
,長在紅旗下」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磨難。如此
真實且震撼地夢魘迫使我驚呼著清醒了過來。汗流浹背、驚魂未定的我看了看正
睡在另一側的趙無炎,暗自想道:「好好的,今晚他提那天的事情幹嘛?某非—
—」腦海之中,那個夜晚的事情也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當天是放暑假的第三天。校園裡散步遊逛的人已經很少了。在學生食堂吃過
晚飯的我倆在學校內溜躂了一陣後便出了校門。也不知怎麼的,那天我的情緒一
直處於一種極為亢奮,但又很惶恐的狀態之中。結合後來發生的事,也不得不說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在校外附近的街道上,我總是喜歡不厭其煩的向趙無炎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
題。比如人是否真有靈魂啊,要是做壞事死後會不會下地獄之類的。每當問題出
口,他總是會操著一口純正的北京話笑罵我道:「你丫有病啊!怎麼那麼鬼啊!」
一面和他插科打諢,我還一面跟人發短信。前些日子,我新買了一個手機,
是一款摩托羅拉的雙網雙待手機。為此,「黃蜂」跟「秀才」還羨慕了好一陣子
。當然,被稱為「睛明」的趙無炎是不會有任何大驚小怪的。
夜裡九點多的時候,在超市買完拖鞋的我建議回校。於是我們抄近道往回走
。快到學校後門的時候,我倆發現了一件很令我們詫異的事:一輛豐田越野車正
用非常緩慢地車速往一條僻靜、狹長的小巷內倒駛去。
「嘿!我說,開車那傢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校門口不是有停車場嗎?還
到這犄角旮旯來停車。」看著那輛車倒進昏暗的小巷後,我就這麼出言取笑道。
趙無炎聽了也沒附和,只是稍稍頷首,然後繼續往學校後門走去。
「哎,『睛明』。」這時,我張口叫住了他「我們去看看怎麼樣?說不定,
嘿嘿,有人在那兒胡搞呢!我們去嚇一嚇他們。」
「呵呵,要去你去,我可沒有窺淫癖。」他輕笑道。
就在我要拉他一塊兒去時,小巷裡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救聲。仔細一聽
,才發覺是女人的聲音。見此情況,我倆隨即往小巷衝去。剛進那兒,我們便看
見了一個女子從車裡跳出來。那女子面容嬌媚,但此刻卻滿是慌張的跑到我倆跟
前,語無倫次地說到:「救,救命。車,車裡,人,那,那人要強姦,強姦我!」
「什麼!『睛明』,你看著她,我去看看!」義憤填膺的我說完立刻便跑向
了正在發動的車子。或許是心虛,駕駛車子的人見有人過來,慌不擇路,一下子
把車尾撞進了小巷的一側牆上。車子熄火,無法立即發動後,那人便打開車門,
一溜煙的朝小巷另一頭逃去。
我一路緊跟著他,跟趙無炎鍛鍊身體的好處在這一時刻顯現了。漸漸地,逃
跑那人的步伐越來越慢,我都可以聽見其沉重的喘氣聲。
淒美絕倫的月光下,烏雲開始籠罩在大地上。而那個另我恐懼的人,即將出
現。
一個前面逃,一個後面追。可就在這重要關頭,我卻極不小心的踩中了一塊
不知被誰扔在地上的西瓜皮,頓時一個「餓狗搶屎」,栽倒在路面上。人也因為
頭部撞到地面而昏過去了。最後清醒的那一剎那,我似乎還見到一道長長的身影
,正從我身前,或者是身後延伸出去————
夢,一個夢在我昏迷地腦海裡浮現。夢境裡,似乎那逃命的人被一個看不清
模樣的人給捉住了。逃命的人一開始還想義正詞嚴的說幾句場面話。可不曾想那
位看不清模樣的人根本就不廢話,一記準確的直拳,命中了那逃命人的下巴。將
其打暈後,又攥住他的腦袋,後腦衝下,使勁地往一旁的一塊凹凸不平、有棱有
角的大石頭上砸去。一下、二下、三下————
直到那逃命人完全沒了反應,渾身癱軟之後。那人才將其狠狠摔在地上,接
著蹲下,伸手探了探逃命人的鼻息和脈搏,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放心後才直
起身走了。走之前,那人還好像知道我似的,轉身朝我的方向看了我一眼,並「
桀桀桀」的笑著。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不帶一絲感情,毫無憐憫,悠然散射出陣陣的幽光
。那笑聲也使我不寒而慄,萬分驚恐。我無法得知,為何我會做如此怪異且真實
的夢。很快,我就醒了。回過神,發現自己還躺在剛才摔倒的路面上。而趙無炎
和那女子已然站在了我的身邊,見我醒後都鬆了口氣。
(第四章)
「老鬼,沒事吧?怎麼躺在這兒?」見我晃著有點發懵的腦袋想站起來,趙
無炎便扶了我一把。順帶著提出了他的問題。「哦,剛才追的時候沒注意,踩了
一腳西瓜皮。」我一邊揉著磕的腫脹地腦門,一邊魂不守舍地回答著。
站在一邊的那位女子這時也好心似得遞了一張紙巾給我。並將我買的,因為
摔倒而甩棄在一邊的,用塑料袋裝著的拖鞋撿起還給我。我輕聲地跟她道了聲謝
,隨即就回過頭,用紙巾擦著臉上的污垢和汗水。女子也不說話,看了我一下後
就低著頭,默默地立在我和趙無炎的身邊。
「那人肯定跑遠了。我們還是送這位女士走吧。」沒過幾分鐘,趙無炎就開
口跟我講道。
那女子剛要說話,就被我打斷了:「『睛明』那,那個——」
「怎麼了,瞧你這樣子,遇見什麼妖魔鬼怪了。再怎麼說你也是『老鬼』啊
。」見我吞吞吐吐的惶恐模樣,趙無炎便出口調笑道。
我把心一橫,調整了下呼吸後便靠在他耳邊悄聲道:「剛才我昏迷的時候,
做了個夢。你知道我夢見什麼嗎?我追的那個人被人殺了!」
「什麼!不——」他剛要說話,我便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示意他繼續聽我說
:「你先別說這很荒誕。事實上我心裡也感覺怪怪地。人是我去追的,可半路上
經這麼一遭把人弄丟了,還躺在路上做起了夢,還是個噩夢!我現在十分想弄清
楚那人是不是真被人給殺了。要不你和我一塊兒去前面看看,怎麼樣?」
說完,我看著他沉吟了一會兒便指向那位女子道:「那她怎麼辦?」「我去
問問吧。」話音落下,我走到了女子身前,張口發問:「這位女士,我和我同學
還要去後面看看。你要跟著我們嗎?」
「哦,我呀,我還是不去了。哦,對了,你們誰能給我一些錢,好讓我打的
回家。」女子小心翼翼地和我說著話。
我麻利地從後褲袋裡掏出錢包,取了二張百元大鈔給她。「等等。」這時候
,趙無炎從我身後過來,問那女子:「聽你講話,好像不是東州本地人吧?」
「嗯?哦,是的。我不是本地人。」女子有些猶豫地說道。
還沒等他再問,那女子便轉身,匆忙地向回走去。我怕她迷路,就在後面叫
道:「沿這路一直向東,就能到我們學校正門,那裡有出租車。」回過身,只見
趙無炎還看著那女子,表情似乎若有所思。「我們往前去瞧瞧吧!」我提醒著他。
我倆隨即往前走去。剛走了一會兒,我才後知後覺地懊惱道:「媽的,忘了
問那個女的手機號了!這下錢算白給她了。」
「呵呵。」趙無炎對於我的懊悔也不已為意,只笑了笑,腳步沒停。
走了大約二百多米,我倆終於見到了那個逃命人。只不過,他真的已經死了。
驚恐,這是我在見到那黑咕隆咚的一具屍體後大腦裡出現的第一反應。雙腿
開始忍不住地抖動,我牙齒打顫的問趙無炎:「這,這,這是,是他嗎?他真,
真死了?」
「嗯,應該是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在這幽暗的地界,趙無炎的聲音也變得
非常冷肅。他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見屍體,十分從容地靠過去,拿著他隨身攜帶的
小手電,打開後照看著那具全無氣息的屍體。
我沒有他那麼大的膽子,只能儘量站的遠些。空氣中所蘊涵的一股鮮血以及
腦漿混雜起來的腥臭味也弄得我的喉嚨陣陣發癢。過了一會兒,他就來到我身邊
。臉色沉靜、一言不發。
「怎麼樣?」聲音乾澀地我問道。「臉部被完全砸爛了。」他長長的吁了口
氣後眨著眼,細長的眸子裡精光四射「雖然他身上能證明其身份的東西都被兇手
拿走了。不過從體形、著裝上看,就是剛才逃跑的那人。」
「撲通」一聲,再也經受不住的我腿一軟,坐倒在地上,呼吸也變得急促而
且雜亂。「怎,怎麼辦?我們要,要不報警吧!」良久,我才強忍著想嘔吐的欲
望顫聲道。
聽到我這麼說,他好似不情願的搖了搖頭。四處張望的同時嘴裡還道:「還
是不要了。你我今晚這樣子,要是報警的話怎麼也摘不乾淨。況且,況且——」
見他那副少見的猶豫模樣,我的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隨即開口道: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我們快去追!」話說完我便扶著膝蓋,晃晃
悠悠地站了起來。
「還來得及嗎?」他反問我道。接著,他又打開了手電,從旁邊的樹上摺下
一段樹枝,然後仔細地清掃著我倆留在這兇殺現場的腳印。除了屍體周圍,那凶
手留下的以外。其它地方都變得十分乾淨。
「好了,現在我們去越野車那裡看看。」清理完現場的他一邊講話一邊隨手
將樹枝往雜草叢生的地方一扔。接著身子開始向外挪動。我跟隨在他後面,回想
著剛才他的那番作為,心裡很是疑惑的暗想:「為什麼他不想報警?嗯,應該是
他很不願意跟警察打交道。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難道——」
等我倆到了剛才越野車碰撞的地方,卻發現車子已經不見其蹤。見此情況,
略有些失望的我倆只好回了學校。進寢室以後,驚魂初定的我終於控制不住了,
於是飛快地跑到了衛生間,把頭埋進了馬桶,「淅瀝嘩啦」的吐了一個痛快。吐
完,我就脫下了衣物,痛痛快快的沖了個涼水澡。
洗完,並把衣物用洗衣粉浸泡在臉盆裡後,我便出了衛生間。趙無炎已端坐
在他床位下方的凳子上,一手環抱其胸,另一手捏著鼻子,雙目微閉的思考著什
麼。那副神情就好像一位正進入角色的偵探一樣。
「想到些什麼?」十幾分鐘後,抽完一根煙,情緒漸趨平復的我問他。他微
微搖頭,睜眼看了我一下,隨後就道:「你把剛才做的那個夢仔細地說一遍。」
我又點了根煙,接著便戰戰兢兢地將夢十分詳細的述說給他聽。講完後我喘
了口氣,又道:「你說這事!真是邪門透了!我做夢的時候就好似完全在現場一
樣,所有的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兇手的長相。更為離譜的是,那人還真就
死了!嘶!媽的,我這是招誰——」
「應該可以肯定。那女人絕對和那人的死脫不了干係。」正當我因不心觸碰
到額頭上磕出來的淤青,而想要罵罵咧咧的時候,他開口了「怪我當時大意了。
你去追那人時,女人推說自己受了驚嚇,硬是要我陪著她。就這樣浪費了十分鐘
,不然要是我趕在你暈倒那時到達,就能發現兇手了。」
「誰說不是呢!好死不死的,在那兒碰到西瓜皮!」我嘟噥著。然後接著問
他:「哎,你說。弗洛伊德所寫的《夢的解析》裡面有沒有關於我這種情況的分
析?」
「我沒看過。」他很快的給了我答覆。
「這樣啊。」我吸了口夾在手指中間的煙「圖書館裡肯定有,有空我得去借
來研究研究。今天這事太邪門了。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跟你一起看那人死掉的
樣子。不然我一輩子都會做噩夢的!一輩子做噩夢——」
「今天先到這兒,你也受了驚。早點睡吧!」他揮手打斷了我的滔滔不絕,
然後從凳子上起身,進了衛生間。「我們真不報警嗎?」想了一會兒後,我衝著
衛生間的方向問道。
「嗯。」長長的應聲,帶著他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傲氣。
得到他的答覆後,我使勁地晃著腦袋,好像這樣才能將這詭異且血腥的夜晚
忘卻一樣。隨後上床躺倒————
﹡﹡﹡﹡﹡﹡﹡﹡﹡﹡﹡﹡﹡﹡﹡﹡﹡﹡﹡﹡﹡﹡﹡
「睡不著吧?」
趙無炎的一聲輕問把我從那晚的恐怖回憶中帶離了出來。我轉頭一看,他此
刻也從床上坐起,背靠牆壁,看上去彷彿在想什麼似的。
兇案發生的第二天,一個早起鍛鍊的路人在發現屍體後就迅速地報了警。隨
後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警察就不停出入校園附近,偵查探訪,尋找破案線索。可
是卻無任何頭緒。原因很簡單,趙無炎跟我解釋過,那屍體的面部被兇手砸的幾
乎變了形,整張臉已現有科學手段,根本就無法對其進行恢復原貌。而且屍體上
的所有能證明其身份的物品都被兇手帶走。這樣就進一步的加大了警方的偵查難
度。
「喂,『睛明』。那麼多天過去了。你說他們警察做到哪一步了?」對著他
那副沉思的模樣看了好一會兒,同樣靠在牆邊的我才出聲問道。
「應該還在圍繞著那具屍體打轉吧!」他撇了下嘴「依我所知他們警察的辦
案程序,這次他們肯定是破不了案的。」
「為什麼?」
「兇手毀掉那人的臉部,取走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就是為了不讓人知曉他的
真實身份。況且我們已經知道,那女人應該是兇手的幫兇,她離開我倆後開走車
子,目的也在於此。而警方查案,確定『屍源』是首先要做的。如果不行,按他
們那套官僚的作風,你說他們能搞定嗎?」
講到這兒,他又開始用手指繞起了他的長發「更讓我確定的,便是他們查了
那麼多天,竟然還沒有來尋訪我們這兩個『目擊證人』。這說明當晚學校後門附
近除了我倆以及那幾個當事人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還有,學校保衛科那幫
吃乾飯的在放假期間把前後門的監控攝像關掉,這點雖間接的幫助了我倆沒有暴
露,但同時也給兇手提供了方便。」
「嗨,真是倒霉,碰到這種別人一輩子都不會碰到的事。」我抬頭看著他
「說實話,最近我之所以老是跟我媽頂著幹,就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心裡煩嘛,
又沒地方發洩,你說,除了跟你好好學搏擊格鬥外,只能跟自己最親近的母親斗
鬥嘴了。」
「嗯?又跟你媽吵架了?」他也禁不住好奇的問道。實際上,我和趙無炎關
系融洽之後,有時也會跟他說一些關於我媽的事。當然,高中時我經常跟蹤我媽
的糗事可沒對他透露一星半點。
聽完他的問題,我便嘆著氣,將晚上發生在西餐廳的事講給了他聽。
「呵呵,那個呂教授也真是!不過我覺得母子之間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
題嘛。一個家庭不會永遠都一帆風順的。」剛說到這兒,他忽然話鋒一轉「你研
究弗洛伊德的書研究的怎麼樣了?」
「哦,那個啊!前些天我去圖書館問過了。那本《夢的解析》被人給借走了
,還沒還呢!」我撓著頭答道。
「那明天我們去書店買吧。」他攏著自己的長發「你知道嗎?『老鬼』。事
情發生後的第二天晚上,我也做夢了。而且跟你一樣,我也夢見了那位看不清模
樣的兇手!所以,我現在十分希望研究一下那本《夢的解析》。」
「不,不會吧!你也夢見了?」心裡有些意外的我連說話聲都帶著一絲顫抖。
他慢條斯理地弄完了長發,隨後躺下,嘴裡則繼續道:「很詫異吧!實際剛
開始的時候我也有些不敢相信。那個殘忍把人砸死的兇手竟然會跑到我的夢裡來
,還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這一切就如同那些玄幻靈異電影一樣。你們給我取得
綽號不是『睛明』嗎?好嘛,我這個冒牌『陰陽師』就勉為其難,把這個穿梭與
你我腦海之中,卻在真實世界犯下命案的傢伙一舉擒獲!」
「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們一起努力!」不知為何,在他的言語感召下,我的
心情也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說出來的話更是透露出一股決絕的勇氣。
﹡﹡﹡﹡﹡﹡﹡﹡﹡﹡﹡﹡﹡﹡﹡﹡﹡﹡﹡﹡﹡﹡﹡
往往事情能改變人,人卻不能改變事情。這句香港著名電影《無間道》中的
經典台詞在現下影射我和趙無炎兩人是再合適不過了。特別是我,自從趙無炎他
再度提及那件我不願在回想的可怕事件後,我彷彿又像事件當晚那樣,做起了噩
夢。
噩夢虛幻而又真實。在夢裡,那位看不清面容,但眼神卻十分可怖的兇手又
犯下了兇案:那名當天被我跟趙無炎一致認為是幫兇的女人。被其殺死在一套老
式公寓樓的出租房內。我甚至能在夢裡如同看電影一樣清晰地看著那已被掐住脖
子,奮力掙扎的模樣。我很想衝進我的夢中去救她,可是,這只是夢。於是,我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帶著驚恐、疑惑、不解的表情最終死去。而兇手,殺人後
又轉身朝我猙獰地笑著。接著再次回身,處理起女人的屍首————
當然,夢醒之後我很快地便將它告訴了趙無炎。誰知他聽後只是微微頷首,
表示知道了。現在的他只專注於研究從書店裡買回來的那本《夢的解析》。
「喂!到底有什麼進展,和我說說啊!」買回書後的第三天中午,我終於按
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與疑問。對著還埋首書中,耳不聞事的他大聲喊道。
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把書合上。然後揉著太陽穴慢悠悠地吟誦道:「秘駕
良難辨,司夢並成虛。未驗周為蝶,安知人作魚。」
「嗯,這不是南北朝時期蕭綱的《十空六首‧如夢》嗎?你說這個幹什麼?
」對詩歌略有所長的我聽後問道。
「哦,隨便感慨一下。」他放下手,又說道:「這本書的第二章詳細地解釋
了關於夢的解析方法。我逐一對你我做過的夢進行了比對,很遺憾,沒有答案。」
聽完,我就像被洩了氣皮球那樣,一下子坐在了自己床位下的凳子上「你說
,那女人會不會真像我夢裡那樣被滅口了?」
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好說,呵呵,事情愈發變得有趣了。」
正在我倆沉默之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9 02:28
(第五章)
午後,豔陽高照。東州城區東北部,呂國強家一樓的客廳裡。
「哎呀,阿軍。好幾個月沒見了,真是想你啊!咦,最近你瘦了嘛!」一個
身材不高,體形敦實,年紀和我相仿的男子正猛拍著我的肩頭,神情雀躍的說著。
昨晚我接到的我媽的電話。她告訴我,我的好朋友——柳海建今天要來東州
。所以此刻,我只能先拋卻自己心中有關於那件可怕事情的諸多懷疑,來到她和
呂國強的家,跟這位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友相聚。
「呵呵,你到是永遠都那麼胖啊!不過人到精神不少嘛!」我一邊說,一邊
輕輕地捶了下他的胸口。然後跟他一塊兒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這時,一身寬鬆
休閒打扮的我媽從廚房出來。她手裡拎著兩瓶冷飲,到我們跟前後便分別遞給了
正在沙發上閒聊的我倆。
「謝謝阿姨!」他接過冷飲後客氣地稱謝道。我媽也目光和熙地望了他一眼
,然後道:「海建,你父母最近都還好嗎?」「都好,都好。」他如此回答著。
「媽,叔叔呢?」因為前幾天剛和她發生過不愉快,於是心裡過意不去的我
說話的態度便好了許多。
「嗨!你這孩子。」我媽搖著頭感嘆了一句,接著道:「他前天代表學校去
北京一所大學交流去了。」說完這句,她繼續看著我「小軍,以後別讓媽難做人
了。你知道那天你的表現讓我有多失望嗎?我這兩天真是氣死了!要不是今天海
建來——」
「對不起,媽。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態度極為端正的跟她道著歉
。身旁的海建雖不知我們母子發生何事,卻也出言寬慰我媽:「是啊,阿姨。阿
軍不會故意氣你的。你就原諒他吧!」
在我的討好賣乖以及海建的圓場下,我媽最終還是原諒了我。之後,她再次
進廚房為我倆準備起晚餐。我倆則一邊看電視一邊繼續聊著天。
閒聊中,他跟我說了一些縣城裡最近發生的事:那位曾經給我以及我媽留下
深深傷害的陳凱已回到了縣城。據說,他是因為在自己留學的國家參加當地華人
黑社會組織的關係,遭到當地警方逮捕後再由移民局經手將其遣送回國的。此事
已在我們縣傳得沸沸揚揚了,所以連他這個學生都知道。不過有他那個當縣委書
記的老子在,灰溜溜回國的陳凱在縣城裡還是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過的極其瀟灑。
「唉!你說,他不就是有個當大官的老子嗎?聽我爸講,他這麼回國後竟然
還能去什麼財政局上班,縣委黨校學習!黨要這些紈?敗類有什麼用啊!換了我
們這些普通百姓,能行嗎?」只聽他邊說邊嘆氣,滿臉不忿的樣子。
我將手伸進褲袋,剛摸到煙盒,想了想後又把手伸了出來。
嘴角自嘲地一咧「行怎麼樣?不行又怎麼樣?你沒聽過一首順口溜嗎?『叫
有無能力無所謂,金錢備足就OK,只要金錢一到位,立馬陞官加薪水。面子功夫
要做好,只說不做很牢靠,口號喊得響,馬屁拍得好,官銜蹭蹭向上跑。法律規
章是空氣,不頂領導一個屁!衙門口沖南開, 沒錢沒權莫進來。
百姓上訪隨便告,反正上訪就逮你,告狀還有後遺症,這些全都是實情,孩
子不能報志願,發個帖子還被拘!領導嘴大你嘴小,他說咋地就咋地,沒理也要
狡三分,對錯都是他定地。若是媒體曝了光,官員個個沒問題!都是不明真相惹
的禍,百姓錯誤大大地!只要可以把官升,良心人性一邊兒去;領導喜好刻心底
,陞官發財沒問題!爹娘可以拋腦後,老婆孩子也能捨出去!』
這些都是我們國家數百年以來官場形成的積弊,共產黨領導下政府由之產生
新的形式與發揚罷了。要知道,慣性是巨大的。牛頓的慣性定律不僅適用於物理
學,也同樣適用於政治學。更何況,我國古代就為人劃分了『士農工商』這四種
等級。
到現今,這一觀念還牢牢地貫徹在我們絕大多數的國民心中。士換在當代是
什麼人?不就是各級政府官員嗎?他們的『衙內』、『千金』犯了錯誤,做了混
事有什麼了不起的?別忘了共產黨的一句口號『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對他們
來說,錯誤是可以改正的,只要改了不就是好同志了嘛!哈哈哈——」
看著我大笑的樣子,他不禁感慨道:「要說還是你們這種正牌大學生。講出
來的道理就是深刻!」
「深刻個屁!」我不屑地嗤聲道。然後又拿起冷飲,喝了口,潤了潤嗓子後
繼續講著:「活得清,看得明的人都能知道這些。而且我剛才所說的話,也並非
我原創。說的俗點,我也只是一個在這紅塵中打滾的凡間一人,滄海一粟罷了。
比你高明不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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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佳餚,玉人相伴。在我媽這位稱得上「玉人」的美婦陪伴下,我和海建
享用了一頓從視覺到味覺都舒服無比的大餐。或許是這些天來鬱積起的煩悶與恐
慌所導致下,急需發洩途徑的我沒喝多少酒,便又開始面紅耳赤、暈頭轉向了。
內心之中,我也為自己的酒量不佳而暗自慚愧。
恍惚中,我自感靠在海建那厚實地脊背上移動著。接著,又好像上了我媽的
波羅轎車。車子開動後緩慢行駛著。一道道五顏六色、芒奇形異的燈光映射在我
斜靠在車座的身上以及臉上。晃得我的眼睛直冒金星。
「小子,有能耐別總是在夢裡殺人啊。」我低聲地嘟噥著,希翼這樣能減輕
一點我心中的苦惱————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酒醒的我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十分陌生的床上。睜開眼朝
四周觀望,發現自己是在一家賓館的房間裡。突然,我瞧見對面另一張床上有兩
個人滾在一起。隨即,我那原本痛得要死的腦袋馬上便清醒了起來。對面床邊的
檯燈是亮著的,但是調得很暗,只泛著微微的黃光。身子豐腴、面容嬌豔的我媽
正和一個矮胖敦實的男子一絲不掛地抱在了一起。
「海建!他們——」我的眼睛一時間張大了不少,但很快又縮了回去,繼續
窺視著。兩個人在激情的擁吻著,嘴結合在一起,相互的舌頭交纏著,盡力的壓
著聲音。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沒想到我已經醒了。
我媽晚飯時還盤起來的秀髮這時已經披散了下來,灑在枕頭上,顯得相當誘
人。她雙手抱著海建的頭,將原來相互吸吻著的舌頭抽出。小聲地說著:「別那
麼大聲,小心把他吵醒了。」說完,她向我這邊望了一下。但是燈光實在是太暗
了,她看不到我的雙眼正微微半睜,緊緊地盯著她。
海建壓在我媽的身上,一邊摸著她那任然圓潤豐挺的乳房一邊小聲說道:「
阿姨,我太想你了。好幾個月沒見,你得好好補償我。」說著更是將她右邊的乳
房含進口中,吃起了像木瓜一樣的乳房。他吸得很認真,舌頭圍著我媽乳頭打著
圈,左邊一圈,然後反過來,從右邊開始又轉了一圈。這樣相互交替地轉了十幾
圈後,我媽已興奮了起來,她用她那纖細的手指像海建一樣在他的乳頭上也打著
圈,並輕刮著他的乳頭。海建在我媽的逗弄下,移動了一下身體,他轉過去吸我
媽的左乳,還拉著她的手,握住了他挺立著的陰莖。我媽此時,開始伸出了其纖
細的手指,輕輕的用手指的前部在他的龜頭上輕撫著,另一手則摸弄著他的屁股。
經過一段時間的輕撫後,我媽的大拇指停在了他的馬眼上,她用大拇指在馬
眼處輕按著,其它幾根手指則在快慢有度地套弄著陰莖。海建明顯對我媽的這招
極為受用,他原本吸吮我媽的朱唇,吐出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大口氣後,狠命地
向我媽那黑紫色的乳頭咬了下去。我媽痛哼了一聲,手上更是一緊,用力的捏了
他的屁股一下。嘴裡還幽然吟道:「輕點啊,想將我的乳房咬下來啊。」
「不是啊,對不起,阿姨,實在是太爽了,我頂不住了。」海建邊悄聲解釋
邊湊到我媽的耳邊,伸出舌頭舔著她的耳垂,輕撫著她的翹臀撫慰著她。我媽不
理他,再次向我這邊望過來,我是一動也不敢動,嘴裡則假裝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當她再度轉過臉去時,海建已全身壓在了她雪白豐盈的肉體上。「唉!真不
知道我上輩子造過什麼孽。好了,你快點,這次弄完我就回家了。明天你和小軍
去玩吧!」只見我媽一邊低聲催促,一邊神情溫柔地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那我來了。」他說著便提槍上馬,扶著陰莖對著我媽那已濕潤的蜜穴狠命
地插了進去。
我媽在他插進去後,長舒了一口氣,海建卻將嘴湊到我媽唇邊,再次與她吸
吻起來,兩人搖擺著頭,相互遷就著。海建沉重的鼻息,我媽因為朱唇被堵而從
鼻中傳出的輕吟聲,這些都清晰地響徹在房間內。我媽下邊張著雙腿,在他的腰
間盤繞,腳掌放在他的大腿內側,雙手抱著他的背,任由其在下面操著她那迷人
的洞穴。
幾分鐘後,兩人的嘴分開了一點,就見我媽的香舌被海建給吸了出來,用力
含舔著,一手放到她雪白的脖頸下,將其輕輕托起一點。頓時,我媽的頭髮便像
瀑布一樣灑落在枕頭上。上面動作的同時,他的下邊還是不停地抽動著,一點力
度也沒有減少。
插送了大概數百下以後,他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但插入的深度卻更大了,
我媽也似乎被這種弄法征服了,只見其全身開始發熱,一心想下邊的陰莖更加深
入,她拉開原本在男子大腿內側的腳掌,兩腳踩在了他的屁股上,很用力的踩著
,力求讓他的陰莖更加深入她的蜜穴。
此時,他更加的用力,陰莖在我媽體內插得又快又深。我媽則推開他的頭,
螓首上仰。不敢大聲叫喚的她,雙手抱頭,抓著自己的秀髮,到最後,更是用右
手手指插進海建他剪著平頭的短髮裡,左手勾著他的脖子狂吻著他的眼、嘴、鼻
子、臉部。
在他又操幹了她百餘下後,她終於頹然地倒在床上,不動彈了。而他也在我
媽高潮後將他的精液全部送進了她的蜜穴之內。
兩人相互擁抱著,享受著高潮後的餘韻。良久,我媽才輕輕地推開他,小心
翼翼下床,穿戴起自己的衣物。海建則半靠在床頭,一邊欣賞我媽的動作,一邊
小聲問道:「阿姨,明天你真的不陪我和小軍了嗎?」
「明天下午阿強就要乘飛機回來了。」我媽說話間已扣好了明黃色的胸罩暗
扣,手拿黑藍色的及膝裙,正彎腰曲腿的往身上穿,同時繼續輕聲道:「明天真
的不方便的。你還是忍一忍,等下次我叫你來的時候咱們在好好的玩。」
「嗯,好吧。」他這時靠了上去,把在提裙子拉鏈的我媽摟在身前,不住的
用下巴在其臉頰上摩挲。嘴裡還道:「都怪我自己,要是昨天來就好了。」
「好了好了。」無法穿戴的我媽讓他揉弄了一會兒後便再次弄開了他,然後
開始穿起了和胸罩同色的短袖襯衫。完畢後還撣了撣衣裙,捋了把自己的發絲,
接著對他說:「記住啊,明天就別給我打電話,發短信了。等有機會的時候,我
會打給你的。」
兩人在床邊又痴纏了一會兒後,我媽才翩然轉身,靜悄悄地離開了房間。海
建也躺回在床上,擰滅了檯燈。嘴裡還近乎蚊吟似得自語:「阿姨啊阿姨,我是
真的愛你呀——」
隨著時間緩緩推移,我身旁的那張床上開始響起深沉地鼻鼾聲。而我,則已
是非常清醒。
「童年啊童年!一去不復返矣!」半晌以後,我的內心泛起這樣的感懷。隨
即,我靜悄悄地翻過身,重新閉上眼睛。可同時,嘴角卻在不經意間翹起了一道
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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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噩夢又開始浮現了。這是我一個多月來的第三個噩夢。可悲的我想要逃
避噩夢,可它總是會在讓我不提防的時刻突兀而來。不過,這回卻跟前兩個噩夢
有所不同。因為,那位在我夢中連殺二人、眼神幽冷、面貌卻極為混沌的兇手這
次並沒有繼續殺人。而是更令我詫異的跟我進行交流。
夢的場景讓我熟悉,我和那人彼此相對,隔著大約近十米的距離,站立在上
次夢中那女人死亡的老式公寓樓的出租房內。屋內的空氣中,彷彿也還如幻似真
的飄散著一縷淡淡的血腥味。
「桀桀桀,小子。第一次和我說話吧?」令人不安的笑聲過後,兇手嗓音沉
沉地向我提出了問題。
「你,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我顫聲反問,心裡早已是一片恐慌,生
怕兇手將我在夢中殺掉。
「桀桀桀,小子。」沉沉地嗓音依舊「是人是鬼重要嗎?你敢肯定,你平時
所處於的地方到底是人間還是地獄?」
我愣住了,如此深含禪理的問題是一個鬼能提出來的嗎?與此同時,害怕的
心思也減輕了不少。隨後,我開始壯著膽子問道:「那女人是你的同謀嗎?她是
不是真被你殺了?還有,你為什麼要在那天殺那個男人?他又是誰?」
「偽善的人啊!桀桀桀——」面對我這一連串的疑問,兇手依然不願回答,
只是狂放地笑著。
見其並無傷害我的行為,放鬆下來的我於是再次問道:「那你能否告訴我,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跑到我的夢中?」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兇手的回答短促而且簡單。
可我已經不怎麼滿意了,這時的我好像忘記兇手的殘酷,挑釁似得對其說道
:「你別得意,我朋友說了,他會把你抓住的!我也會幫他的!」
「桀桀桀,那我等著你倆。哦,請你提醒你朋友一句:我會在最後幹掉他的
!」冰冷而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再次傳入到我的耳中。激得我立馬就是一哆嗦,
腿也打著顫。驚恐的眼睛裡此刻所浮現的就只剩下兇手逐漸消散的身影。
「今天算是認識你了,小子。你是個有趣的人,以後我會常來跟你交流的。
桀桀桀,還有,告訴你:那女人是死了,至於屍體,你們永遠也找不到的。」
這是兇手徹底消失前留下的最後一句令我大驚失色的話。
(第六章)
經過漫長的黑夜,晨光終於露出了它燦爛的笑容,照耀在東州市的上空。生
活在這座城市中人們隨之漸漸從沉睡中甦醒,開始著新的一天的生活。而此時的
我,也結束了自己的晨練,吃了早飯,正提著買來的早餐,步行往昨夜所住的賓
館走去。
自打跟趙無炎學習搏擊後,無論是颳風還是下雨,每天早晨鍛鍊便成了我必
做的事。先慢跑上三五公里,再壓腿,做準備活動,然後便開始進行正式的練習
;十組側身左右揮拳,每組一百次;十組側身左右鞭腿,每組一百次;五組側身
掄肘揮擊,每組一百次;五組左右提膝上頂,每組一百次;五組足弓正面踹擊,
同樣,每組一百次。
當然,這些只是些搏擊的基礎動作。不過趙無炎也對我說過,如果基礎動作
不練紮實,真正開始學習搏擊時進步的幅度就不會很大。而且當與人生死相搏時
,出現失誤,被擊敗,甚至死亡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他的這些提醒,讓我非常
上心。與此同時,那天出現的事情也正好警示我,這世界,並不像我們看上去的
那樣太平。
這種強度的晨練,我已是漸漸習慣。況且如果在學校,每天早晨趙無炎還會
讓我穿上他帶到學校來的,重達二十五公斤的負重背心進行鍛鍊。所以今早沒穿
那東西去晨練的我,完成的那是相當輕鬆。
雖說身體輕鬆,但昨夜在夢中又見到兇手的事,還是讓我的內心頗感沉重。
清晰的夢境有一點好處,那便是可以使我好好的觀察那個兇手。儘管面容不清,
但我還是隱隱感到,那人我肯定是認識的。至於為什麼總在我夢中出現,難道真
是靈異事件?
「那女人死了,屍體,公寓樓。嗯——」
心裡不停嘀咕的我很快便回到了賓館。進電梯上樓,到達所住房間的門外後
,我便深深地吸了口氣,收拾了一下自己雜亂的心緒。隨即,按響了門鈴。
沒等多久,睡眼惺忪的海建就打開了房門。他見我渾身大汗淋漓的樣子,不
由問道:「醒的時候就沒發現你,去晨跑了?」
「是啊,你幾點醒的?」我邊說邊把早餐放到了寫字檯上,然後進了衛生間
洗澡。手腳麻利地衝洗完,回到臥室,此時他已快把早餐給消滅完了。見此,我
便掏出香煙,坐到床邊,神情淡然地抽了起來。同時,我還繼續問著剛才他沒回
答的問題。他聽了後答道:「哦,大概是快六點的時候吧。」接著他又反問道:
「你幾點出去的?」
「我五點半就出去跑步了。」我隨口答道,眼睛則瞥著那一縷縷向上騰起的
煙霧。過了會兒,我掐滅了煙,笑了笑,再次發問:「今天我們去什麼地方玩啊
?」
「隨便吧!你定好了。不過等會兒你先陪我去趟汽車站。」說完這句,他便
進了衛生間洗漱。
「怎麼,要回去了?不想好好玩幾天?我記得上半年四月份的時候你來這兒
可是待了四五天呀。」我站起身,來到衛生間門前問道。
「嗯,準備買下午最晚一班的車票。我來主要就是看看你和阿姨,幾個月不
見也怪想你們的。上次天氣不熱,就多留了幾天。現在這月份大城市太熱了,出
去玩的話就我這體格肯定受不了。還是算了。」他解釋完就拿起牙刷朝自己嘴裡
送去。
我肩膀倚靠在衛生間的門邊,嘴角邊也咧開了一絲弧線「那好吧。不過這來
了做兄弟不能不表示。這樣,中午我先請你吃飯,吃完再去買票。反正現在這段
日子回縣城的車票很容易買,不用著急忙慌趕著去。」
「不用了,不用了。隨便找了快餐店就行了。」
因為嘴裡的泡沫,他說的含糊不清,直到他刷完牙又重複了一遍後我才聽明
白。
「誒。」我搖著頭「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聚了,昨晚我醉的快,沒盡興。午飯
咱在好好喝。」
我倆又客氣了一番,他最終還是同意了。因為時間還早,我和他便在房間裡
一邊抽煙一邊閒扯。聊天中,我問起了他的近況。他跟我說,下個學期結束,他
便要離校去找單位實習。為此,他父母已在到處託人打聽一些能實習的地方。可
情況不是很好,縣裡大多數的機關事業單位現今的人員都是滿編滿員。沒有過硬
的關係,根本就別想進。而其它一些工廠企業,則因近年來經濟環境惡化所帶來
的影響,也正緊縮銀根,裁員減薪。實習生?對不起,敬謝不敏。
「嗨!」講到這兒,他微微一嘆,接著又道:「現在反正還有半年。我爸說
了,實在不行就進他們廠,先去臨南市那邊的分廠幹一段。實際上,我想想也只
能這樣了。」
「還記得我來上大學前跟你講過的嗎?」我又扔了根煙給他。接過去的他用
自己的打火機點上後,目光疑惑地反問道:「什麼?」
「你不是想開茶室嗎?」我翹著二郎腿,神情悠然「到時候你要是暫時找不
到實習單位就乾脆開茶室吧。我不是答應過你錢不夠的話我來出一點,算入股。」
他聽了,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道:「這個呀!我好久沒考慮了。差點都忘了。
嗯,再說吧!」
中午,我在汽車站附近找了家飯菜不錯的飯店。點上酒菜後便跟他繼續聊著
。不過他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總是拿著手機,似乎在等什麼人給他發信息。見
此,我止住了話頭,等菜上齊後就開始招呼著他一起開吃。
「珊珊怎麼樣?」吃到一半時,我忽然向他問起了諸葛珊珊。他聽了撓著頭
,想了想才說:「這我不太清楚。你知道雖說跟你一塊兒和她玩過幾次,但我還
是和她不怎麼熟。平常根本沒聯繫,就知道她好像去了一家什麼青星旅行社當了
導遊。」
「是華青星,不是青星。」我出聲糾正道。
「知道你還問?」他疑惑的反問道。
我仰起脖子,一口氣喝掉了杯子裡的冰鎮啤酒。咂了咂嘴,微微搖首「我是
知道她在那裡上班。我只不過想知道她又有新男朋友了沒有?」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那麼漂亮,追她的男人應該很多吧?」他摸著鼻子,
噎喻道。
「算了算了。」為自己的杯子續了酒。我的話鋒一轉,又道:「知道嗎?那
個紀曉梅在東州。上個月我在酒吧碰到過她,她如今在酒吧裡當陪酒女郎。」
「哦?真的?」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好奇「她怎麼幹起那個了?」
我聳了聳肩「我不知道。那家酒吧我不常去,那天也湊巧碰到的。」
說完這句,我喝了口酒,然後繼續悠然道:「你說怪不怪,現在那些女人也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動不動說什麼要男女平等啊,要獨立,要自由啊什麼的。可
你瞧她們幹的那些事,一個個的不尊重自己,年輕的出賣肉體,年紀大的不甘寂
寞。唉!」
我一邊這樣說,一邊斜著眼睛,漫不經心地注視著他。果不其然,一聽到我
這話,他的臉「唰」的一下就變紅了。頭也低了下去,沒敢正視我。
見此,我便轉移了話題。幾句話一講,他也慢慢地恢復了常態。兩人你一言
我一語的聊著。只不過,沒有觸及底線。因為,我們心裡都明白,有些事情,攤
開來講的話,就會讓彼此非常難堪————
吃過午飯,我送走了他後,便回了學校。到了寢室後我發現趙無炎此時並不
在。隨後我洗完澡,做在自己床下的椅子上默默想著。腦子裡一會兒是昨夜窺看
到的淫戲,一會兒又變成了那兇手跟我的談話。不知不覺,思緒開始恍惚,開始
混亂。夢境,似乎又要來了————
﹡﹡﹡﹡﹡﹡﹡﹡﹡﹡﹡﹡﹡﹡﹡﹡﹡﹡﹡﹡﹡﹡﹡
「你幹不干?」
似乎還是在那間飄著淡淡血腥味的公寓樓出租房。那個另我恐懼,看不清面
容,但眼神卻極其清冷的兇手正站在屋內的一側,手裡拿著一小袋錫箔紙包,望
著其身前被牢牢捆綁在一張摺疊椅上,花容慘白,衣衫襤褸的女人,嘴裡則正對
她發問道。
女人不停地搖頭,那張被毛巾堵住的嘴「嗚嗚」地發出嘶叫。身子也隨之晃
動,摺疊椅在她的帶動下「咯吱咯吱」的搖著。顯而易見,此刻的她十分害怕。
兇手見她這樣,詭異地笑了笑。接著彎下腰,手按住她一側的肩膀,甕聲甕
氣道:「照我說的去幹,你除了能保住性命,還能拿到一大筆錢,足夠你揮霍幾
年的。如果不干,今天就是你在這人世上的最後一天。我想,怎麼選擇你應該很
清楚了吧?」
女人怕極了,低著頭渾身亂抖,不敢正視那人。兇手則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
巴,繼續道:「再過十幾分鐘,你的毒癮就要來了吧?想想那滋味,好受嗎?答
應了吧,答應了我就讓你吸。怎樣?」
她聽到這兒,顫抖地更加劇烈,眼睛裡蘊涵的全都是恐懼、絕望。原本就慘
白的臉此時則添上了一層青灰。
似乎是在兇手的心理暗示下,沒多久,女人那本來恐懼、絕望目光便開始發
生改變。變得渴望、哀怨。嘴巴拚命張著,極力想從毛巾的捆堵中掙脫。身子扭
來動去,秀髮飄舞。這副模樣,一看便知,毒癮來了。
那兇手很滿意這個效果,隨即把手中的錫箔紙包拿到女人面前晃著。她見了
,情緒更加激動。臉部肌肉痙攣,腦袋死命地向前伸,就好像一頭處於發情期的
母狗一般,滿含希望的想把那紙包吞進自己肚子裡去。頸部青筋凸起,勒在她身
上的繩子磨出一道道血紅的印記。
「別急呀。來,答應我,答應的話你很快就能嘗到這飄飄欲仙的滋味了。」
兇手的話音很縹緲,那在其手裡的錫箔紙包繼續晃著,吸引著女人那極度渴望的
眼神。慢慢地,慢慢地,兇手輕輕地為她取下了堵在嘴裡的毛巾。
臉部肌肉已極度扭曲的女人這時突然叫道:「求求你——救救我——要不然
——你——你給我吸——鬆開——鬆開我——我要吸——我要——求求你——給
我——弄一點給我——就一點好不好——一點就行!」
女人哀求的同時涕淚橫流,嘴角也微微抽搐,泛起一層白沫。兇手看著她這
副樣子,神情好似可惜地咂嘴說道:「看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求起人來也
跟普通人一樣啊!好吧,你點個頭答應我的要求,這包東西就是你的。」
女人此刻全無顧忌,毒癮的爆發已佔據了她的大腦中樞神經。隨即,她飛快
地點著頭,嘴裡還不停地答應著兇手。見她如此,兇手也就給她鬆了綁,並把錫
箔紙包,還有一根小吸管都扔到了地上。女人則像條餓急了的母狗一樣,飛身下
撲。趴到地上後就將紙包攤開,拿起吸管,插在錫箔紙上貪婪地吸食著上面的那
一點兒白色粉末。
「可憐,真是可憐啊!」兇手站在她身邊,像街頭那些給乞丐施捨的有錢人
一樣的憐憫道。沒過一會兒,女人就將粉末吸食完了。她一翻身,仰躺在地上,
雙目微閉,像在享用一種上好的食品。兇手則一刻不停地盯著她的身子,剛才還
狼狽不堪的她此刻在吸食完毒品後,氣色就恢復了。在她身上,又煥發出女人該
有的魅力。
兇手這時不知怎的,去了另一間屋子,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避孕套。「
好了,你爽過了。現在該輪到我了。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一邊說,一邊還
做著下流地動作。接著,兇手麻利地褪下了褲子,露出早已勃起的陰莖,帶上避
孕套後就這麼直挺挺地對著還在地上躺著的女人。
女人聽了,睜開眼,和兇手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兇手靜靜的凝視著她,
目光灼灼的逡巡著她寸縷襤褸的白皙嬌軀,就像一個君王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的妃
子,眼光裡滿含著征服和佔有的慾望。很快,兩人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特
別是女人,她慢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神茫然,但帶著一絲淫媚的靠近兇手胯
下的那根物事。盈盈半露的胸部明顯的起伏著,她開始伸出手,小心地撫上了它
————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顯得水到渠成,當兇手扒光女人僅剩的衣物,摟住她赤
裸的身體時,女人連一點反抗的意念都沒有。然後她的唇瓣被重重的封住,一條
滾熱的舌頭伸進口裡攪動著,同時胸前的雙乳被兩隻手使勁的握住,女人幾乎是
立刻就開始熱烈的反應著,不但主動的回吻著對方,手還撫摸到了那兇手裸露的
大腿上。
兩個赤條條的身子就這麼在地上糾纏著,兇手狂吻著女人,用唇舌舔遍了她
全身的每一寸肌膚,當其用牙齒咬住一顆挺立的乳頭時,女人頓時發出了動情的
呻吟聲,整個人都弓了起來。他的唇舌每在乳頭上吸吮一下,女人的身子就顫慄
一下,快感不斷的在她體內積蓄,氾濫的淫水控制不住的從體內湧出來,把大片
地板都給打濕了。
突然,兇手開始伏身下探,伸出舌頭在女人的陰戶上面舔著,大嘴壓住那兩
片陰唇放肆的吸吮。隨即,女人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腰肢左右扭動,嘴裡也不由
自主的呻吟:「啊——不要——不要!」
但其卻用力按住了女人的兩條腿,令她無法動彈,不由分說的繼續親吻她的
私處。舌頭靈活萬分的舔著那敏感的陰蒂,跟著又直接的探入了陰唇裡。女人被
情慾的狂潮淹沒了,那酥麻騷癢的快感不斷的衝擊著她,滾熱的淫水幾乎像失控
一樣的湧出來。很快,她就在尖叫聲中攀上了一次巔峰。
洩身的高潮令女人喘息連連,身子無力的癱軟下來。但兇手沒有放過她,他
抱起女人,讓其兩條腿環跨在他的腰上。沒等她的氣息完全平復,那根又粗又漲
的陰莖就猛地貫了進去,充實感一下子湧遍了女人全身,她發出狂亂的呼聲,陰
道迫不及待的夾緊了那根物事。
「哈哈,婊子。你不是喜歡被男人幹嗎?怎麼樣?我這根『老二』的感覺如
何——」兇手喘著粗氣,整根陰莖都捅進了女人的身子,粗大的龜頭每一下都狠
狠的撞中了子宮,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的強烈快意。她的嬌軀被撞擊的劇烈顛簸著
,胸前的一對赤裸的乳房上下亂顫。屋內,男女交媾時產生地淫亂氣味,攙雜著
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這些,再加上兩人的粗喘浪吟,都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曲
能夠讓人墮落的音樂。靈魂,在它的吟唱下似乎都要飛了,人像是飄到了雲端裡
一樣,而且還在不斷的向上升,向上升————
「滴答,滴答。」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我自己的額頭上流淌下來,滴濺在我床位下的桌上。此刻
,又一次從夢境中回神的我渾身是汗。不僅如此,連拈在我指間的香煙,也是濕
淋淋的。我很恍惚,也很是憤懣。因為我無法得知為何這無休無止的噩夢總是要
找上我。同時,我更是感到驚悸。兇手像幽靈一般,肆無忌憚地,隨心所欲地在
我的夢中反覆出現,甚至還跟我說話。他,究竟是誰?
(第七章)
八月下旬,新入校的大一新生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學校。我和趙無炎兩人因為
住校,於是理所當然的被輔導員指派,去幹迎接我們系新生的工作。幫新生搬行
李,辦入學手續,領取生活用品。事情各種各樣,既多且雜。但我倆還是勤勤懇
懇地幫助著那些充滿朝氣,對這所他們要學習和生活四年的大學滿懷好奇和憧憬
的學弟學妹們。
趙無炎最近表現的和以往有些不同。自從我告訴他那天再次夢見兇手的事情
後,平常不愛去外面瞎逛的他現在也時不時的拉我一塊兒出去。不過他不愛去熱
鬧的地方,而是專找那些人流比較複雜的城鄉結合部。因為在他看來,我所描述
的公寓樓肯定不會在市區內,反而是在這些地方的可能性較大。他的判斷我深以
為然。所以這段日子,一到夜晚,我倆便會到處查探。
沒過幾天,城東、城北這兩塊區域首先被我們給排除了。那邊因為近年來開
發的力度很大,很多以前據說是郊區的地方都成了「某某」經濟開發區,「某某
」新區。再加上那裡距離市委市政府的家屬區,也就是呂國強住的那兒很近,警
察在此巡邏的非常頻繁。無論從哪方面考慮,兇手都不怎麼可能藏匿在那兒。
於是,我倆把重點轉到了城南、城西。特別是城南,此地遠郊有大量十年前
,甚至二十年前建造的樓房。整個東州生活最貧窮的群眾,以及所有外來務工者
幾乎都居住在那兒。人口流動性大,人員複雜。在我們看來,這裡是最容易隱藏
的地方。
雖說我後幾次噩夢的場景都在老公寓樓內。但就這麼在城南一幢一幢的排摸
無疑是大海撈針。所以花了三天時間後,我們也只能無奈地結束這近乎徒勞的搜
索。
「累死了,累死了。」一回到寢室,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高聲喊著。相反,
趙無炎則一臉平靜地坐在椅子上思索著什麼。手指還一下下的敲打著桌子,發出
了「喀噠喀噠」的聲音。
半晌之後,我從床上坐起。眼睛盯著還在敲桌子的他,出聲道:「你說那家
伙到底要幹什麼呢?」
「不清楚啊。」他停止了敲打「你做的那幾個夢乍看似乎都有關聯,但關鍵
的結合點我始終無法想透。」
「嗯,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把這事放放吧。你不是跟我說過嗎,連警察都還
沒找上我們。說明就連他們也沒什麼頭緒,更何況我們了。再說,我敢肯定那家
伙絕不會不再活動的。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看他到底會耍什麼花樣。怎麼樣?」
我一邊說,一邊動手脫自己身上汗跡斑斑的衣服。
他聽了,點著頭回道:「只好如此了。」說完,他便從自己的書櫥裡拿出了
本書翻看起來。
我進了衛生間,將衣服扔進臉盆後便開始洗澡。一邊洗還一邊沖外面說話:
「再過兩天『黃蜂』和『秀才』就要回來了。要不等他倆到了我們去酒吧玩玩,
放鬆放鬆,你看怎麼樣?」
「嗯。」好半天,趙無炎才懶懶地應了聲,算作答應。看起來他又沉浸在書
本的世界中了。得到回應的我搖了搖腦袋,繼續沖洗著————
次日下午,我抽空去了趟學校後勤部門。因為上午我正帶新來的大一學生去
他們的宿舍時接到過我媽的來電。她告知我呂國強為我聯繫的理查德老師已經結
束了休假,幾天前回到學校。而且這位外教也跟呂國強和我媽通了電話,約定今
天下午和我見個面。
「吃中國飯,放外國屁。真他媽的!」我一邊向後勤部門走一邊這麼腹誹著
。這個理查德是英國人,來中國已經有六年了。聽呂國強說他因非常喜歡中國文
化,所以大學一畢業就來到這個對他們歐洲人來講十分遙遠神秘的東方國度。一
開始在首都的北大進修了二年中文,四年前南下,到達東州,並進入東海大學外
語學院任教。
我沒有聽過他的課,但呂國強很推崇和欣賞他。他倆私下的關係不錯,偶爾
也會在一起談論些東西方美術體系的差異。所以當得知我媽有讓我以後去留學的
念頭時,呂國強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理查德。理查德在接到了他的請求後也沒有反
對,表示假期過後,回到中國就來見我。如今他來了,我就只好去見這個英國外
教。
十幾分鐘後,我到了後勤部門所在的辦公樓大廳。由於迎接大一新生的關係
,後勤部門這些天全都上班。連我媽那種平時沒有多少事可幹的閒職人員也是如
此。自從海建回縣城後,我已有好多天都沒有和她見面了。雖說這些日子我們母
子都在學校各自忙活,但要是說想見一下還是很方便的。可我就是不想見她,如
果不是今天要見外教,我可能還不會來這兒。原因?呵呵,很簡單————
經過大廳,沿階梯上了她所在辦公室的二樓。我到了門口,順著敞開的外門
向裡望去,正好看見她和呂國強兩人跟坐在會客沙發上的理查德聊天的場面。這
位英國男人留著一頭金黃色的、西方人特有的捲髮;發至耳腮。臉部輪廓也相當
剛硬,其額頭寬闊、顴骨凸立、鼻樑高直、嘴唇大小適中;再加上濃密的眉毛、
深眸碧瞳、得體的穿著、略帶熱情地微笑以及非常開朗大方的言談。這一切都讓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英國男人的不凡外表跟西方人獨有的氣質。
很快,我就被已經發現我的呂國強給叫了進去。他似乎一點也沒有為上次我
在西餐廳的不禮貌而心存芥蒂,而是笑著將我帶到了理查德的面前「卡爾,他就
是你將要授課的年青人,何軍。也是我妻子的兒子。」
「Hello, Mr Richard My name is He Jun Niceto meet you」我禮貌地用英語跟他
打招呼。
「你好,何軍。哦!放鬆點,現在不是在上課。你可以用漢語跟我說話。」
他從沙發上起身,一邊親切地拍著我的肩膀,一邊用他那口十分標準地中文說道。
「您的漢語講的可真好。」換回中文的我由衷地讚歎著。
「是嗎?謝謝誇獎!」比我高出半個頭,目測大概在一米九左右的他說完這
話後,便伸出手「卡爾‧凱伊‧理查德。你可以叫我理查德,也可以叫我卡爾。
從現在開始,將正式成為你的家庭教師。」
我握住他的手回敬道:「請您多多指教!」
這時,站在一旁的我媽也來到了我和理查德的身邊,淺笑嫣然、和風細雨道
:「理查德先生,要您多費心了。」
「哦!美麗高貴的呂夫人。您這樣說真是太見外了。能夠教導您這樣一位成
熟優雅的母親所孕育出來的孩子是我的榮幸!」他邊說邊用右手撫胸,微微恭身
,衝著我媽施了一禮。「呃,這——」我媽被他如此做作的行為和語氣搞得有點
措手不及,秀美的臉蛋也泛起陣陣紅暈。
「卡爾,你就別逗我的妻子了。晚上去我家吃飯吧!順帶看看我的新作,怎
麼樣?」就在這稍有些尷尬地時刻,呂國強適時地出聲將其打破。我媽則順驢下
坡,平復情緒後也邀請著理查德。他很高興地表示一定赴約。
他們三個加上我,四人又坐在一起聊了會兒。然後呂國強接到了他們系的電
話,首先告辭了。幾分鐘後,母親的幾個同事也回到了辦公室。於是我們母子便
一同陪著理查德,將他送出了辦公樓。臨行前,他握住了我媽的纖手,恭身輕吻
了下後展顏道:「夫人,我期待著今晚的晚宴。希望那對我們大家來說是個美好
的夜晚。」說完他又看著我「晚上見。」
「晚上見。」我頷首應道。
我們母子目送著他的離開。待其走遠,我媽才開口「這外國人以前沒接觸過
。現在見到了還真是有趣。」
「有趣?」我心裡咀嚼著我媽的話,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那俏顏上還殘留著
一絲紅暈,結合著那縷縷燦爛地陽光,精美絕豔。
過了會兒,我媽上樓跟後勤部門的領導請假後便帶著我駕車離開了學校。兩
人先去了趟超市,買了晚餐需要的食材以及我喜歡吃的零食,然後才回到了呂國
強的別墅。
說實在的,現在看見我媽還真有點不自在。代溝?不完全是,也許是她在我
面前和背後的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一直以來深深地影響著我的感受吧。她或許,
不,應該是肯定在顧忌著我心情。再加上其原有的善良品質,所以我上大學以來
,特別是她跟呂國強結婚之後。凡事她都很順著我,只要不干什麼觸犯法律的事
,問她拿多少錢只要有她一定會給。有時候在她面前忤逆一下,例如西餐廳的那
次,她也只是一時氣憤,過後幾句軟話一講,什麼責罰都不會有。可是我真正要
的,並不是這個。她越是這樣對我,我就越不自在。於是乎,母子之間的那層隔
膜就變得愈發厚重。她在我眼裡,母親的概念已經慢慢轉淡了。提款機?還是別
的什麼————
夜晚,別墅庭院,藤架下。
初秋的晚風習習,月色因被片片清淡的雲朵遮蔽而顯得有點朦朧。但這並不
影響此時圍坐在一起品茶聊天的我們。菜式豐盛、氣氛良好的家宴已經結束,理
查德也欣賞完了呂國強新畫的作品。此時,我們母子以及呂國強正聽著他敘說的
一些最近英國國內發生的事。什麼鬧劇一樣的首相選舉啊,一個患有學者奇才症
的奇人只花了一星期的時間就學會了現在世界上最難學的冰島語啊,還有保護健
康的「減鹽」行動啊等等諸如此類的新聞。
說完這些,呂國強衝理查德示意後進了屋子去搞他的創作。而一身淺色居家
外套打扮的我媽則開始向他詢問起了關於去英國留學的問題。擇校、費用、學科
都或多或少的提了一些。他很是耐心地一一給予了答覆。
「請放心,夫人。如果何軍想去,只要通過『雅思』,其它相關的事務我都
願意效勞。」坐在石凳上的理查德一臉笑意地對我媽保證道。
「那真是太感謝了!」同樣笑意盎然的我媽沖其頷首,然後轉眼看向正低頭
喝茶的我「小軍,聽見沒有?以後跟著老師好好學英語。」
「知道了。」
一邊回答,我一邊側著腦袋悄悄地觀察理查德。隱約可見他望著我媽的眼神
中閃爍著一抹悄然而逝的異色。很明顯,他被我媽的迷人容貌以及婀娜身材給征
服了。
「哼哼,好戲?還是——」內心再一次掀起不可琢磨情緒地我微微咧嘴,眉
角聳動。
十點半左右,和我媽相談甚歡的理查德起身告辭。我們母子便和從別墅裡出
來的呂國強一塊兒把他送走。直到他開的福特轎車消失在別墅區的入口處以後,
我也便同身旁的我媽講道:「媽,我也回去了。車鑰匙給我,我開車走。」
「這麼晚了,還是睡在這兒吧?」沒等我媽說話,呂國強便開口勸道。
我搖搖頭,對著我媽伸出了手。她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呂國強,抿了下朱唇
後便走進別墅。沒過多久便又出來把車鑰匙交到了我的手裡。並輕輕提醒道:「
夜裡開慢點。」
「嗯。那你們休息吧!」話講完,我打開車門,發動引擎。車子很快就啟動
,緩緩地駛離了別墅。雖然已取得了駕照,但這還是我為數不多的獨自駕行。所
以本著安全第一的準則,我開的極為小心。時速不快不慢,就壓在五六十碼左右。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
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一襟晚照——」
被我打開的車載電台裡正播放著由黃沾作詞作曲的《滄海一聲笑》。我一邊
開著車一邊聆聽,嘴裡也輕聲地合唱。很久沒聽到這歌了,驟然聞之,令我心靜
神寧。此曲之大氣磅?,滄桑透徹,猶如一群閱盡紅塵的白衣儒冠,泛舟於泱泱
江水之中,黃昏之下,琴聲悠悠,於滄浪中一聲笑,多少凡塵俗世置於胸外,怡
然風流。
一曲聽罷,我心情已然平和,再無剛才離開別墅時的悵惘和沮喪。是啊,正
如我以前所說,現實的社會,複雜地人際關係。每一個人,實際上都帶著一層看
不見摸不著的面具。有些人用它保護自己,而有些人用它去傷害別人。沒一個人
會一輩子都心性單純,正直可靠。我們大家其實都在這世上掙扎,誰能倖免?也
只有那些經歷過成功、失敗;大起大落、酸甜苦辣一一品味過的人,才能聽出那
歌中的一縷飄然出塵的味道吧?
但我現在還不是那種雅人。充其量,是一個雖只活了二十年,卻已越來越清
楚自己想要什麼的青年。和大多數人一樣,我有想得到財富權位的慾望和野心。
平庸而安逸地日子不再讓我嚮往。
有錢有權,玩遍天下美女。這句曾經對趙無炎說過的話,其實就是我內心最
真實的寫照。只是他不信罷了。
「呵呵。」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海建,禁不住地笑了笑。那傢伙,對
未來充滿了恐慌。可我不會,因為,我已經找到了通向成功的鑰匙。只要———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啊!」手握方向盤的我喃喃低語。不遠處,五光十色
的霓虹燈璀璨眩目,彷彿如妖嬈的午夜女郎一般,讓我一時間忘記了煩惱、憂愁
以及那個似真似幻的殺人惡魔。它們在向我招手,我,怎能拒絕?
(第八章)
「來,大家幹!」
學校附近地一家小飯店內人聲鼎沸。此時正是我見過理查德的第三天傍晚,
吃晚餐的時間段。服務員們或端著一盆盆新鮮出爐的菜餚,或提著一瓶瓶的飲料
酒水;來往穿梭於不同的餐桌。而我們寢室四人,現就在這家小飯店裡喝酒吃飯。
此店雖陋,但老闆烹飪出來的菜餚極為可口;再加上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的
原因,生意一直都很不錯。不光我們學生,就連附近的一些居民也會時常來光顧
。
仰脖喝光杯中的啤酒後,我嘖了嘖嘴,放下酒杯,看著已兩個月沒見的「黃
蜂」和「秀才」。兩人都沒什麼大變化。「黃蜂」還是愛說愛笑,「秀才」一如
既往地木訥低調。
二個小時前,他倆幾乎前後腳的到了寢室。四人一通寒暄後,兩人拿出了很
多他們那兒的特色小吃給我和趙無炎品嚐。無炎他稍微吃了一些就坐回到自己的
位子上繼續看書。我則東品西嘗,囫圇吞棗般得混了個半飽。隨後,大家就結伴
來到了這家常常光顧的飯店。
「老鬼,吃完去那裡HAPPY啊?」
酒至半酣,只見已喝的臉紅耳熱,斜靠椅背,嘴裡正叼著煙興雲吐霧的「黃
蜂」出言問我。
「去『熱浪』吧。那裡我還有存酒。」我想都沒想,一口答道。
「OK!」「黃蜂」一邊說一邊扔掉了手裡的煙蒂。然後轉首問著一旁的「秀
才」:「你去不?」
臉色同樣通紅的「秀才」搖搖頭:「聲色犬馬,有礙身心健康。大家還是早
些回去休息吧!」
「休息個屁!」他的話音剛落,我與「黃蜂」便異口同聲地對其鄙視道。
「斯文!斯文點!此乃公共場所。」「斯文你大爺!」「唉!世風日下啊!
子曾曰——」「曰你個大頭鬼!酸儒一個——」「你們——」一時間,我和「黃
蜂」聯合在一塊兒,跟「秀才」唇槍舌箭了起來。只餘下無炎一人露著淡淡地笑
容,看著我們仨這別有趣味的「吵架」。
數分鐘後,三人結束罵戰。最後決定我和「黃蜂」兩人去「熱浪」酒吧。無
炎跟「秀才」回寢室睡覺。
臨出發時,趁「黃蜂」與「秀才」不注意,我拉住了無炎:「你又不去?不
是說好了他們回來我們一起去放鬆放鬆嗎?」
「你知道我的。」他那動漫感十足的細長眸子裡泛著一如既往地笑意「那地
方實在太鬧,我不喜歡。」
聽他說完,苦笑不已的我只得與其話別,然後跟「黃蜂」出發了。
「熱浪」酒吧位於東州市中心繁華地段。與全國其它地方的酒吧一樣,只要
你有錢,那裡就能讓你享受到可以享受的東西。甘醇清冽地美酒、妖媚風騷地小
姐,這些物品或人都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我倆在酒吧一樓找了個最低消費八百八十八元的卡座坐下。沒過一會兒,服
務生就將我的存酒端來了。與之而來的還有兩位衣著暴露,模樣還說的過去的小
姐。
我跟小姐們聊了幾句後就讓她們坐了下來。見我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黃
蜂」很是驚訝「『老鬼』,兩個月沒見,你的變化可真大啊!」
我呵呵一笑,一面輕撫身旁小姐的發梢,一面答道:「這有什麼,現在不是
提倡『與時俱進』嗎?咱們別變成那種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蠢蛋,多接觸接觸。等
將來畢業,走上現實社會時一旦碰上這種場面,也就不會露怯了。」
「黃蜂」不是那種矯情地人,一聽我這麼說。他便也大大方方地摟住另外一
位小姐的小蠻腰,開始和她探討起有關「人生」的話題————
一個半小時後。
色彩斑斕、忽明忽暗地燈光;震耳欲聾地舞曲聲、DJ那煽情而又嘶啞地喊聲
;舞池上下跳躍舞動地身影。這一切都像我預示了此時此刻酒吧的氣氛已經漸入
高潮。但我沒有隨著人流一起舞動,而是守著已橫臥在卡座沙發上人事不醒的「
黃蜂」。
兩位把「黃蜂」灌醉的小姐接下我給的小費後已飄然離去。往自己嘴裡扔了
塊果片的我,邊嚼邊看著睡著「黃蜂」。心裡更是笑道:「你小子敢跟小姐拼酒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到此,我揮手招來了服務生。讓其拿兩瓶酸梅汁,方便待會「黃蜂」醒來
時解酒。這之後,我便繼續靠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其他在酒吧裡瘋狂玩
鬧的人們。
打發掉幾撥試圖坐下來的小姐和兜售K粉、搖頭丸等「違禁品」的混混後,
時間走到了午夜十分。這時候「黃蜂」也終於是晃晃悠悠地起身了。見他臉色轉
為正常,並無大礙。我就讓他喝了幾口酸梅汁,接著便扶著他向酒吧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只見臨近的一間包廂門被人打開,從裡面出來了一男一女。男的
大概三十歲上下,衣著光鮮,邁著大步,神采飛揚;女的則面容柔媚,身材性感,
著一襲吊帶低胸套裙,娉裊偎依地跟在那男人的身畔。
「呵!是她!」暗感驚訝地我正瞥眼望向那對男女之時,他們的目光也剛好
落在我的身上。
男的只是隨意地掃了我一眼。而那女的在看清我的面容後,則是莞爾一笑,
接著便隨著男人一同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縷彼此插身而過時所殘存的暗香,縈
繞在我的四周,久久沒有散盡。
「這小妞可真靚啊!哎,我剛才沒眼花吧?她好像在衝我倆笑誒!」被我攙
著的「黃蜂」此刻一臉「豬哥」樣,迷濛恍惚地醉眼裡盡顯貪婪地光澤。
「別傻看了,那妞是坐台的。等你賺了大錢。那種女人不是想要多少,就有
多少?」和他相反,我並沒有被那女子的美貌所傾倒。因為我不是第一次見到她
了,她便是我前女友諸葛珊珊的閨密—紀曉梅。
對於她,我沒什麼可以講的。雖然長了副俏臉跟好身材,但她卻擁有所有女
子性格作風上的缺點:喜歡炫耀、貪慕虛榮、自甘墮落。
據我以前從諸葛珊珊那兒得知,紀曉梅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她一直是跟著
她的父親生活的。其父再婚以後,由於和繼母關係處理的不好,她從考上中專之
後,就不怎麼回家了。除了跟諸葛珊珊交好外,再就是和一批她們學校外面的社
會青年,以及陳凱、大東、光鋒這幾個傢伙瞎混。
至於她為什麼會來東州,為什麼會幹這見不得人的活計。這我就不怎麼清楚
了。上次見到她還是近二個月前的另一家酒吧裡。我和她雖算認識,可也談不上
有交情。有限地幾次閒談那還是在我跟諸葛珊珊交往的時候。
其實以上這些也不應該是我不喜這女人的主要原因。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
遇見過我跟蹤偷窺我媽的事。那次高中時在學校附近所發生的,她就是目擊者之
一.雖然她最後沒親眼目睹我媽被陳凱凌辱的場面,但事後呢?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攙扶著「黃蜂」出了酒吧。室外,陣陣輕風拂過我倆的
面龐。我沒什麼,「黃蜂」卻被這風撩激得酒意上湧,再也無力忍控,將我推開
後便彎腰俯身,大吐特吐了。
等他好不容易吐完,我拿出隨身攜帶地面巾紙遞到他手中。嘴裡並道:「已
經十二點半了,回寢室的話容易把那兩傢伙吵醒。依我看咱還是去酒店開間房吧
!」
「隨便,隨便啦!」吐完之後的「黃蜂」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答道。
二十分鐘後,我跟他下了出租車,來到了離學校最近的一家三星級酒店。開
好房間,把「黃蜂」扶上床並脫掉他的衣褲後。我已是累的滿頭大汗了。想想也
是,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酒喝的並不多,在酒吧裡大多數酒又都灌進了「黃蜂」的
肚子裡。不然此時此刻我和他肯定還躺在酒吧裡,可能連錢包被小偷順走了都不
知道。
照顧完「黃蜂」,我便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進了衛生間草草地洗了個澡。因
為吃了太多「黃蜂」與「秀才」從家中帶來的小吃,所以晚餐時我並沒吃多少。
而現在一肚子的酒水已隨汗液跟小便付之東流,於是自感腹中飢蟲又生的我就在
洗完後又穿回服裝,出房間下樓去買方便麵,順帶香煙。
夜已深,我離開酒店,拐過兩條岔路,差不多走了三百多米,才找到一家二
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沒多久,我便拿著買好的東西出來了。
把煙拆封,取了根點燃;然後深吸一口,吐出煙圈。此刻的我迎著夜風,悠
閒自得地返回酒店。途徑第二條岔路時,我發現了一家剛才因為著急尋找商店而
沒有注意到的網吧。自感現在毫無睡意的我由此決定去裡面上網。
進了網吧,開好機子;並用網吧裡提供的熱水泡了方便麵之後,我就開始一
邊吃麵一邊上QQ逛論壇。
QQ一登陸,我便發現了海建此時也還在線上。可我的QQ頭像一顯示,那
傢伙立馬隱身了。「操!這小子!不會是在和我媽聊天吧?」嘴裡大口嚼面的我
這麼想著,空出來的左手也沒閒著,「?裡啪啦」地敲出了一行字:「你小子看
到我就下,不夠哥們呦!」
等了幾分鐘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我也只好作罷了。飛快地把面消滅,拖動
鼠標翻找其他還在線上的朋友。身旁,那些午夜的游民們還在大呼小叫的在網絡
的世界中沉迷,無法自拔————
自從我媽來到東州後,除了上班以及跟一些新結識的女同事逛街做美容外,
就沒什麼其它的業餘活動。所以空餘出來的時間她也學著別人在QQ上聊天。她
QQ號碼還是以前我為她申請的。剛開始的時候我沒太留意,直到前些天發現了
她與海建的不倫關係後,我才有些恍然:上QQ純粹是為了和他方便聯繫嘛!
我一邊暗自揣測,一邊順手點開了列表上我媽的QQ空間。系統顯示空間是
加密的,連續試了幾個密碼,都沒有成功。
氣餒之下,我放棄了。轉而打開了海建的QQ空間。誰知道他也將空間加了
密。這下我的好奇心就更加濃烈了,打定了主意要將他的密碼給解開。
一次,不成功;二次,失敗;三次,還是失敗;四次,五次,六次————
「會是拼音還是別的什麼呢?」內心焦急地我這回卻是始終沒有停下,一面
在鍵盤上敲打,一面在腦子裡仔細尋找著線索。
「阿姨啊阿姨,我是真的愛你呀——」
倏地,我憶起那天夜裡我媽離開賓館之後海建所低聲感嘆的話語。
「嗯,有可能是關於我媽的——」自覺柳暗花明的我抱著嘗試的念頭,在密
碼欄裡輸入了我媽的生日。
「OK!成功了!」我暗暗地攥了攥拳,心下竊喜。接著便翻看起他的日誌
、個人檔案、以及——
「!」望著空間相冊裡的一張張照片,我愣住了。
第一張照片:兩人互相依偎,靠在床頭。我媽發松鬢散,面容柔媚,臉帶韻
色,微微翹起的嘴角蘊涵著迷人的風情,被攝入相片中的上半身一絲不掛。那對
挺拔豐滿地豪乳傲然就立於胸前,一見之下,惹人無限遐想。單手緊摟我媽腰間
的海建同樣上體裸露,肥厚地肉身貼在我媽那白皙如玉的肌膚之上。相片中的他
圓臉上還掛著顆顆晶瑩地汗珠,笑的很是得意,彷彿在那一刻,他擁有了全世界。
第二張照片:拍攝的地點變為了房間的落地窗前;穿著幾乎透明的粟色薄紗
、火紅色胸罩和同色三角褲的我媽纖巧婀娜地矗立在那兒,一雙藕臂向上揚起,
捧舉著自己的波浪長發;眼波如水,眉黛似畫,豐滿性感的身段在相片中展露無
遺。
第三張照片:床邊的一側,海建不見其人,只餘下他那根雖短但粗壯地陰莖
在相片裡隱現;我媽則背對著他,微曲著雙腿,跪在床側,圓嫩滑翹地香臀高高
聳起,光潔地脊背形成優美地曲線,纖手盈盈地握住他的陰莖,引導著它伸向她
張開的臀部中央,以此來方便他的縱送。
第四張:依舊渾身赤裸的我媽雙膝著地,螓首昂揚,瞳目中帶著那無法隱藏
淫情蕩意;豐潤嬌紅地朱唇更是將海建的陰莖吞沒而入。並且手撫其腰,秀面緋
紅,神色柔熙地為其品簫含玉。畫面中那一雙豐乳,蔚然相併,形成一抹能瞬間
激起男人洶湧慾火的幽乳深溝。
第五張:棕色的地毯上鋪了條白色的大浴巾;我媽長發披散,雙眸微閉,朱
唇緊抿地仰躺在此,豐腴有致的上身胴體仍然裸露,下身卻包裹著一條被撕扯得
殘缺不全的黑色連體透明褲襪。不僅如此,破損的褲襪襠部還形成了一個圓圓地
豁口;海建的陰莖就以此為徑,探尋著那幽深濕潤地桃洞。同時,他的左手也正
摸揉著那對豐乳的其中一個。
第六張:這是一張我媽私處的特寫,而且很明顯是在歡愛過後拍攝的。雙股
間的神秘桃洞上,濃密烏亮,略微捲曲的陰毛泥濘濕滑;潤澤而又暗紅的陰唇處
狼藉一片;花蕊般的陰道口更是湧出一股男人特有的、濃黃稠白的生命精華。
第七張:特寫重點放在了我媽柔嫩緊窄、褶皺密佈地菊門之上。照片中,兩
根屬於海建的手指並在一起,好似猛士用作斬將奪旗的神兵利器般叩關直入,侵
犯著那片窄小的「私人領地」。
第八張、第九張、第十張————
渾身躁熱的我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這一幅幅淫景豔照。照理說,看過我媽
那麼多次與別人顛鸞倒鳳,其中甚至有當年小夏拍攝的性愛視頻。像這種相片應
該不會產生如此強烈地反應。可不要忘記,裡面的另一主人公是我從小一起長大
的好友。看著這些,以及腦海中憶起的那天夜裡被我撞破他倆姦情的一幕。強烈
地心理刺激下,我的陰莖也漸漸地「抬頭」了————
「老媽呀老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半晌之後,我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關掉了海建的空間網頁,望著列表上我媽那署名為「繁塵星雨」的灰暗QQ頭像
,喃喃低語。
(未完待續)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9 19:04
(第九章)
「桀桀桀!小子,又見面了。」
混沌的空間,莫名的地界。那位屢次出現在我夢中的殺人兇手又一次來到了
我面前不遠處。操著他那低沉地嗓音,邪惡地衝我招呼道。
我神色畏懼地望著他那模糊地身影,牙關發緊,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想說
什麼?」
「桀桀,不要緊張。」他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語氣深悠「你現在還有用,
不到最後,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聽了他的話,我長出了口氣。穩住心神的同時又道:「你說的最後,是什麼
時候?還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子,你有點兒健忘啊!」低沉地語調再度傳來,凜然帶有一絲陰狠「已
經跟你講過了,不記得了嗎?嗯!」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瞬間,上次跟他講話時他所說的那句話浮現在我
的腦海之中。再聯想到跟其有關的一個個噩夢,以及被他所殺害的男人跟女人。
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連話也不願再說了。
空氣幾乎凝固了。我看著他緩慢地盤坐在地上,雙肘支在腿彎,兩手交於胸
前。那對會發出幽光的眼眸,就這麼冰冷地和我對視。這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
眼神,除了此人,我重來都沒有見過。害怕?不,此時的我已經感覺不到害怕。
因為,他的目光似乎在告訴我:「你連害怕的資格也沒有!」
「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很多東西。」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了。
「什,什麼?」我已被這種氣氛驚嚇得頭皮發麻,心下怔怔,就連回答也顯
得有些遲鈍。
「佛曰:『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陰
盛。』《聖經》裡則說世間有七種罪惡;饕餮、懶惰、貪婪、傲慢、淫慾、嫉妒
、暴怒。我在你眼裡所看到的,就是這些。」
講到這兒,他閉上了那雙彷彿能刺穿我身體的清冷瞳眸,靜靜地繼續盤坐。
「是,是嗎?」我嚅囁道,聲音低得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可他卻好像可以聽到似得,說話聲再次響起「你恨你的母親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遲疑了。他怎麼知道我媽的?哦,對了,他的面容雖
然無法辯清,但我曾經肯定過,他絕對是我認識的人。嗯,現在應該試探一下—
———
想到此,我調整了下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組織著措辭,小心地說
道:「我為什麼要恨我的母親呢?她十月懷胎,倖幸苦苦地把我生下,又養育了
我這麼多年。另外——」
「這些就能成為她不守婦道,與自己兒子的同學淫亂的理由嗎?」話還沒說
完,他的這句反詰就在我的耳畔,石破天驚地炸響。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停地眨動眼皮,心臟更是「砰砰」直跳。真的假的?
他竟然也知道我媽和海建的關係?
好像是為了驗證我的懷疑一樣。很快,他便給出了答案「你媽叫沈繡琴,是
不是?她現在是不是表面上和你的繼父過得很美滿,但暗地裡卻和你的好友,那
個叫柳海建通姦?」
我無語了,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這個帶有神秘色彩的殺人惡魔竟會如此瞭解
我媽的近況。
「近況,近況——!對了!」我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隨即,我便
大聲地對其嚷出了一個名字:「夏!天!洪!」
面對我這突兀地叫嚷聲,他無任何反應,甚至在我仔細地觀察下,連身子都
沒有搖晃一下。
「果然如無炎所講的那樣,這人真的是很冷靜。」惴惴不安,心裡直冒寒氣
的我此刻猶豫了。原本以為,他在聽到這名字的情況下至少會有丁點的動靜。可
出乎我的意料,他這毫無反應的舉止實在是令人費解。再如何講?怎麼問?
「你真不是夏天洪?」好久,我才鼓起了餘勇,硬著頭皮再度問道。
「小子,你的問題太多了!夏天洪?是誰?你的另一個好朋友嗎?」他顯然
有些不耐煩我無休止的提問了,語氣中透著陣陣讓人感到森寒的氣息,陰冷的眸
子更是再度開闔,幽光連閃,彷彿就在提醒我:「別惹這傢伙!他可殺過人!」
又一次被其驚嚇,噤若寒蟬的我只能繼續保持沉默。但內心裡,我卻產生了
一絲明悟。如果剛才他還是一言不發的話,我還不敢下判斷。可如今他的這番表
現————
「桀桀桀!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是你心中所
想像的那個人。如果你還要再問的話——」就在我皺眉思索,略有所悟的時候,
他的話音又起。同時,其人也慢慢地起身,飛快地消失在這混沌地空間。只餘下
那陰氣十足,但也詭異無比的聲音在四周迴蕩:「XXXXXXXXX,這是我
的QQ號碼。有空加我吧!桀桀桀——」
是夢?又是夢!夢中的惡魔也有QQ號?世界真是奇妙,虛幻與現實交相輝
映。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如何才能分辨哪處是真,哪處是假?
﹡﹡﹡﹡﹡﹡﹡﹡﹡﹡﹡﹡﹡﹡﹡﹡﹡﹡﹡﹡﹡﹡﹡
「同學們,今天我主要講的內容是關於漢代的辭賦。首先,要瞭解漢賦,我
們勢必要先講一下賦的起源。賦,起源於戰國,既是由楚辭衍化出來的,也繼承
了《詩經》諷刺的傳統。關於詩和賦的區別,西晉時期的文學家陸機在《文賦》
裡曾說:『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
寬敞而又明亮的階梯禮堂內,一位年紀三十多歲,剛升職為講師的男子正滔
滔不絕、唾沫橫飛地對台下一百多位學生論述著他所要教授的知識。當然,這百
多位學子當中就包括我們寢室的四位。
大二開學已有半個月,我們同室的四人每天上該上的課,吃該吃的飯,睡該
睡的覺,一切都按部就班。除了「黃蜂」偶爾去泡泡同個專業的大一學妹,我周
末跟理查德學英語外,剩下的空閒時間幾乎就沒有邁出過寢室一步。因為大二了
,校方按照規章制度允許我們把電腦帶到寢室。於是「黃蜂」跟「秀才」在開學
的第一天下午就一同去市區的電腦商城,各自配了台組裝電腦。
至於無炎,那天去買電腦之前「黃蜂」就勸他一起去。說什麼買三台就可以
便宜多少之類的。但他對此毫不動心,十分直接而又淡然地拒絕了「黃蜂」的建
議。我呢,則終於可以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光明正大地放在書桌上,免去了大一
時每天偷偷摸摸、爬上爬下地藏匿電腦之苦了。
不過最近的我不僅學習英語,每天清晨時跟無炎的訓練也變得比以往要更加
刻苦。這是我自己對無炎要求的,原因無二,那個冷血的殺人惡魔時常在夢中折
磨著我,考驗著我的神經。我再也不想出現面對他時所會產生的那種惶恐無措感
了。下次?如果下次他還敢出現,我一定要留住他,問明心中所有的疑惑,哪怕
是在夢中!
這些想法我並沒有告訴無炎。只是日復一日的隨他悄悄離開學校,在附近的
雙龍山頂努力練拳。對著拳靶,對著樹幹,我一次次的出拳、踢腿、揮肘、提膝
。拳肘腫脹,幾近見血;膝腿酸麻,疼痛難當;便是這樣也不能迫使我停止。仿
佛只有這近乎於自虐似得練習,才能驅散我內心的軟弱跟焦慮。
無炎是個聰明人,他看出了我的異常。但他沒有問什麼,除開給了我一瓶藥
酒,並細緻說明其用法之外,該怎麼樣還就怎麼樣。
我倆現在可說是有了一定的默契。對於兇殺案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沒跟「
黃蜂」以及「秀才」提及。可開學後沒幾天,那件兇殺案就通過各種各樣地途徑
跟渠道在校園內流轉了開來。年輕,充滿好奇欲的大學生們怎會對這案子不感興
趣?一時間,仇殺說、情殺說、劫財殺人說、甚至江湖大俠為民除害說等奇談怪
論充斥於學生們的言談當中。甚至在校園網的BBS上都有人在發貼討論。其勢
看來,大有一發而不可收拾之態。
整座學校都這樣了,我們寢室當然也不會例外。身為寢室專職「包打聽」的
「黃蜂」很快便把殺人事件傳到了我們的耳中,並大談特談。可他跟「秀才」怎
麼也不會想到,這間寢室裡剩下的兩人,便是當夜兇殺案的親歷者。
還有,自從上回那殺人惡魔給了我他的QQ號以後。我便將其加進了自己的
QQ裡。那QQ號名為「劉休龍」,等級不高,只有一個太陽。除了這些,就無
任何其它的資料了。而且此QQ從我加進它後也一直沒上線。我幾次試探著留言
都毫無反饋,委實叫人氣懣————
「媽的,又幹了件傻事!他會真把自己的QQ號給我嗎?」此刻,本來就沒
多少心思聽課的我一想到自己十分有可能被他耍弄。內心便更加地憤恨起那位神
秘莫測、來去無蹤的殺人惡魔。
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讓心情平和些後。我扭動脖頸,朝自己身邊望去。
一旁的「黃蜂」正低著腦袋,和什麼人發著手機短信;他旁邊的無炎雖然看起來
正襟危坐、一臉認真;但熟悉他眼神的我知道,這時候他肯定是在神遊物外。要
說四人之中真花下功夫在聽課的,也就是坐在最外側的「秀才」了。
「嘿嘿!痴人一個!」看著那小子極為正經的聽課樣子,我不禁在暗地裡笑
罵道。
下課以後,我們四個起身離開禮堂,一邊閒聊一邊朝寢室樓走去。因為這堂
課講了漢賦,於是乎精擅與此道的「秀才」成了四人中話茬最多的。而且很快,
這閒聊便成為了他個人的「脫口秀」。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
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
蕖出淥波。秾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
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
—」
這是他在大庭廣眾下朗聲誦讀三國時期大才子曹植的千古名篇《洛神賦》。
「遙想當初卓文君聽琴的那種感覺是何等美妙!那恐怕是傳說中互相傾慕的
男女之間最讓人心跳的一次隔屏感應,那無疑才是真正的千金難買啊!」從那篇
西漢司馬相如所作,並備受漢武帝青睞的《上林賦》為引,漸漸談到司馬相如和
卓文君共同演繹的史上第一個私奔故事。他講得激情澎湃、說得眉飛色舞,帶框
的眼鏡在其眼旁不時上下搖晃,黝黑的臉上更透出騰騰紅光。這份揮灑自然的作
態真是讓我們三人也各感無奈:怎麼一談起這些,他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呢?
三個面有苦色的聽眾,一個兀自笑談的黑臉書生。況且四人裡的其中一個面
相陰柔不說,還留著頭如少女般順直烏黑地長發。這樣的一個奇怪組合可想而知
回頭率有多高。
「那人可真逗!」「哇噻!長頭髮的那個好帥啊!大幾的?」「哼!充什麼
大頭蒜!」「靠!這傻B又在賣弄了。」「何軍,回寢室啊?」「胡峰,吃了沒
?去我們那兒打牌啊!」「哎呦喂!這不是顧大秀才嗎?呵呵,當道吟詩,雅,
大雅!」
一位位或陌生,或熟悉地校園男女從我們身邊經過。好奇、驚訝、不屑、譏
諷、問候、嘲笑。各種言論在我們四人的耳旁忽重忽輕的掠過,就像那萬花筒一
樣,影射著我們,也同樣折顯出他們各自的人性本色————
剛到寢室,四人中最無城府的「黃蜂」便率先朝臉上還帶著笑意,神情愉悅
的「秀才」發難了:「喂!我說,你這傢伙能不能把這毛病改改。每次你這樣,
我們仨不在就算了,一在准保被人家當成動物園的大猩猩看待。多彆扭啊!」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理那些俗人作甚!」原本還樂呵呵的「秀才」一聽到
這話,臉上的笑意立馬便消失了。嘴裡更是這麼斬釘截鐵的回敬道。
「對,他們是俗人。可別忘了,大家都是吃五穀雜糧的,誰比誰高雅?拜託
你了,不要在大街上賣弄了。自己的快樂不應該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口齒
伶俐的「黃蜂」自然不會被其嚇倒,反駁的話脫口而出。
「你,你,哼!豎子不足與謀!」「我是豎子!你更只是個酸丁!」「我,
我招你還是惹你了?」「你招惹的是大家!」「我——」他倆就這麼鬥著嘴,誰
不肯服軟。我和無炎對視了一下,各自搖首,苦笑不已。相處了一年,他倆還是
這副德行。一遇上「秀才」讓我們仨難堪的事,「黃蜂」就會跳出來跟他掰扯掰
扯。而「秀才」也不會輕易認慫。兩人鬥到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結果便是:兩
相罷兵,日後再戰。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看著彼此梗著脖子,斗的臉紅耳赤的那倆
傢伙。尤感好笑的我在心中默念了句李清照的詩詞,隨後拿起煙盒,站到了陽台
之上。
沒一會兒,無炎也來到了我的身側。知道他不吸煙的我玩笑似得把煙盒遞到
其面前,他則笑著晃了晃手指。隨後便道:「那英國佬英語教得還行吧?」
「他普通話講的比我還溜,母語會差到哪裡去。」回話的同時,我的大腦中
快速地浮現出理查德眼中那一抹悄然而逝的目光異色;以及我媽那婀娜撩人、俏
兮倩兮的魅力形象;另外,還有那一張張不堪入目、淫糜穢爛的豔照和胖乎乎,
總是對我露出微笑的海建。
母親的不貞、暗藏色心的外教、原本交厚,現在卻背著自己跟母親通姦的好
友。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讓我的內心一直都有著牽掛跟苦惱。但這些還不是最讓
我揪心和焦慮的,最讓我揪心和焦慮的,是那位能穿梭於虛空、殺人於現實、陰
謀畫計、以圖不軌的殺人魔。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可這世上,真無事嗎?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12 15:13
(第十章)
惱歸惱,懼雖懼。可我媽交代下來的英語學習還是不可忘記。這不,又到了
週末。練完搏擊的我洗了澡,吃罷早點以後,就和寢室的另外三位作別,出發去
了城東北面。
也不知我媽是怎麼想的,我學英語的地方被其安排在她和呂國強住的別墅裡
。而且理查德對此毫無異議,欣然接受。這個授課時嚴謹認真的英國男人在對待
女人上可跟嚴謹完全搭不上邊。每次過來他都會帶一些個或外表精美、照型別緻
的工藝品;或實用價值高的器物。如景泰藍、古銅鏡、針線包、摺扇等等。而我
媽對他如此的友好客氣更是漸漸習慣,每當中午時分,烹飪完一桌美味佳餚的她
便會上樓請在客房上課我以及理查德下去用餐。
至於呂國強,週末的時候他有時在,有時外出。即使在,他也不會在吃飯時
對理查德顯而易見地奉承、誇讚我媽廚藝跟美貌的話語面帶不慍、斤斤計較。每
次都會一臉笑意的聆聽,偶爾甚至會附和上一兩句理查德的讚美之詞。一到此時
,被誇得秀面暈紅的我媽便會雙眸生色、笑靨如花。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千絲
媚意,萬種風情,真叫人目眩神迷,心搖神曳。
此番景象,今天再一次發生在我眼前,且更加變本加厲。因為,呂國強不在
。用過午餐,當我媽準備收拾碗碟之時。坐在椅子上的理查德卻止住了她的行為
,伸手從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兩張印刷精良的票據,放在桌上。然後口中跟我們
母子慢慢說道:「夫人,何軍。今晚能否請你們賞光,共同和我去看演出?」
沒等我媽有所表示,我搶先一步,拿起了桌上的票據。細看之下才明白這是
今晚在東州市立大劇院演出的美國貝爾蒙特合唱團演唱會門票。
我拿著票據捏了捏,未作回答,而是偏身看向我媽。
「理查德先生。」見我看她,秀髮垂肩、素顏淡服的我媽便微微低首,神情
略有一絲尷尬「國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要是等他回來家裡沒人的話,他會
擔心的。要不,嗯,要不就讓小軍跟您去吧!我就算了。」
「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晚上我也有約會。」等我媽講完,我連忙也扯謊拒
絕道。
「哦,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理查德的眼中掠過一陣失望,然後故作灑
脫的聳著肩膀「今天將是我人生中極其灰暗的一天。一位美麗優雅、含蓄高貴的
女士跟她的兒子竟拒絕了一位紳士的邀請。唉——」
我轉過了身,不去看他這樣惺惺作態。可我媽卻被逗得捂嘴輕笑,柔美地笑
聲如劃過耳旁,悅然動聽;竟使我在心頭產生了一縷無法捉摸的漣漪。
我都如此了,理查德更不是神仙中人。熱情洋溢,滿是恭維討好的話語更是
連珠而出:「夫人,您的笑聲真是太美了!有如那清晨站在樹梢上鳴叫的百靈雀
!哦!感謝上帝!能讓我在中國邂逅如此成熟、如此具有東方氣質之美的女性—
———」
「好了好了,理查德先生。」被這溢美之詞弄得再度有些發窘的我媽張開其
豐潤地朱唇,笑語盈盈道:「您可別在誇我了,每次我都被您誇的無地自容。在
我們國家,比我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我實在當不得您如此的讚譽。」
「不,您錯了。」坐直身體的他擺了擺手,隨後一臉認真地講道:「你們東
方人就是這點不好。要知道在我們歐洲,讚美別人是非常普遍的。而且,美好的
人與事物都是應該得到讚美。這不應該受到制止。而在你們東方,根據我所知道
的,講究什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你們每個東方人都希望自己低調、
內斂、謙虛。時間一長,個人的思想跟自由意志免不了受到限制,人性中那最美
好的東西都被抹殺掉了。」
「我對此有不同的見解,老師。」不知怎的,我終於無法再忍受他的喋喋不
休了。暗中吁了口氣,等其示意我開口後就道:「我們東方人強調整體性和綜合
性,這在我們東方幾千年的歷史進程中是已經被認可的了。而在你們西方,則重
視個體性。這是你們西方獨特地歷史進程所造就的,原因我不細說您也明白。另
外,東方人的思維方式中經常會有意會性;而你們則是直觀性。」
說到這兒,我頓了頓,思考了下後就繼續道:「舉例說來,我們東方人在有
些文章或在生活當中喜歡用暗示,或者喻古論今。這種含蓄需要你去意會,正所
謂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就與你們西方人的直觀性不太一樣。我想,一方水土養育
一方人,兩種文化差異並不能分孰優孰劣,這只是兩種文化中所產生的教育氛圍
及社會制度影響下的不同表現,各有好壞罷了。並不能說明什麼根本性問題。」
「啪啪啪」只見理查德雙手相交,連拍了數下。深凹地眼眶內,那雙碧眸泛
著絲狡詰地光芒「講的真不錯。何軍,我沒想到你對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已經有了
自己的一番見解。雖然這種見解不是第一次聽見,但從像你這樣年輕的中國人口
中說出來的,我真還就是第一次。」
話音剛落,他又轉首,神色異常溫柔的對我媽道:「我認為,您很幸福,擁
有一個這麼睿智、優秀的孩子。每位母親都應該感到幸福,您覺得呢?」
「睿智?優秀?這是說我?」聽到這些,我不由自主地咧了下嘴,苦澀地笑
著。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了我媽那極為恬美和熙的說話聲:「謝謝您這樣誇獎我
的兒子!您講的不錯,我不但幸福,更為他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我嘴裡的苦澀更加濃烈了,強作笑顏的同時心裡暗道:「得了吧老媽,你真
正感到幸福的原因是你既有丈夫,又有情人;現在還被一個洋鬼子仰慕。我這個
半大不小的拖油瓶實在當不起作為你幸福的源泉——」
十多分鐘以後,我跟理查德又回到了樓上的客房繼續上課。他教得很認真,
而我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很快,他便發現了這種情況。於是就詢問著我:「怎
麼,有事嗎?」
「哦,沒事。可能就是有點累,精力無法集中。」我拍了拍昏沉沉地腦袋,
回答道。近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練格鬥練得太狠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
原因。我時常都會產生這樣的倦怠感。
聽到答覆,理查德笑了。笑聲很輕,像是從喉嚨的深處裡鑽出來的一樣,幽
藍地瞳孔更是灼灼的凝視著我「來,去躺到床上吧。你累了,孩子,你現在需要
的,是休息。」
帶著磁性的嗓音傳進我的耳中,彷彿充滿著魔力。於是乎,我從椅子上起身
,慢慢地來到床邊,躺下,併合上了雙眼。
「睡吧,睡吧。睡醒了,又會是個生龍活虎地好小夥。」在我漸漸睡去的那
一刻,耳邊依然蕩漾著他的呢喃。
但我的嘴角,仍微翹著————
「夢?又來到夢裡了?」
渾身感覺鬆弛,就好像一團棉絮地我一臉訝然,注視著眼前的景象。奇怪,
明明睡著的我,再這時卻站在了連接上下樓層的階梯拐角上。而樓下客廳中,此
刻所發生的場面,又讓我想大聲呼喊。可偏偏就是這麼詭異,無論我如何張大嘴
巴,聲音卻總也劃不破空氣中那四處遊走的氣流。
至於樓下的場景,對我來說,可謂既熟悉而又陌生。皮質柔軟、色調雅亮的
寬大沙發上。穿著淡青色圓領長衫、灰色居家棉褲的我媽竟被那翹著二郎腿,神
情愜意地英國佬擁簇在其自己的懷抱裡!
看上去很是慌張的我媽此時非常緊張自己的處境。理查德的大腿已經靠在了
她那一雙包著棉褲,修長豐盈、香滑白皙的美腿之側。一隻可以輕鬆握住籃球的
大手,則捉著她的玉手。我媽想輕輕掙脫,卻被握得更緊了。另一隻大手更是向
下探去,隔著棉褲,在大腿上輕柔地把玩。
「美麗而高貴的夫人,剛才我跟您說的事情。您相信嗎?」
沒一會兒,一邊說話的理查德同時移開了正把玩我媽大腿的那隻手。但沒有
收回,而是環住了她的腰肢,慢慢從腋下上提,侵犯著她的胸側。剎那間的功夫
,便揉上了她大半個乳房。
臉色緋紅、神態慌亂地我媽本能地閃躲。卻在不經意間和他的身體簇擁地更
加緊密。無奈之下,她只好急忙用胳膊和身體死死夾住了理查德的大手。眼角含
羞,有些哀求似的輕語道:「理查德先生——」
「叫我卡爾!」只見理查德忽然開口,一臉帶笑的糾正著我媽對他的稱呼。
手卻沒有鬆開。
「卡,卡爾先生。」我媽偏了偏螓首,臉上的紅暈絲毫不減,甚至還有那麼
一些恐懼「我,我不清楚您剛才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他真的是那種人
?」
「是的,我的夫人。」他的回答非常簡單。同時,那隻揉在我媽乳房上的大
手,更是乾脆放肆地從衣領口伸進,在裡面興風作浪了起來。
「哦!」在其狼手的大肆褻玩下,根本無法擺脫的我媽低吟了一聲。臉上的
紅潮更加氾濫,連其光潔地額首,都能瞧見一層細密晶瑩的香汗。
「您現在知道了。」過了一二分鐘,理查德繼續褻玩的同時,大小適中的嘴
唇也湊到我媽的頸側「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您可以回憶一下,他是否有令你疑惑
的不平常之處。比如說,這間別墅內,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他是不讓你接觸的?以
及他為何總是要頻繁地去外地參加什麼大學之間的學術交流,而且身邊,每次都
要帶上關麗?」
我媽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開始顯得困惑。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就連輕微地
抵抗理查德的褻玩把弄的動作也漸漸停止了。很快,她便垂下了螓首,一雙玉手
捂著秀靨。語氣中透露著難以言喻的頹唐「怎麼,怎麼會是這樣?我,我又錯了
?」
見到她這副神情,理查德似乎早就有所預料。正不停作惡的大手也沒安於現
狀,而是選擇繼續下探,五指著力,一寸寸地拉下我媽的褲圍,然後順著繼續前
進,最後進入了她緊閉的大腿內側。
「您現在應該相信了吧!」手指不住施壞的理查德言語飄渺「我以上帝的名
義起誓,我並不是故意中傷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但同時,我剛才所說的每句話
,都是事實。」
「那我,我該怎麼辦?」此刻的我媽放下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身下正遭受
著侵犯的她失去了抵抗意識,雙眼無神,容顏失色,甚至連腦袋也在無意中貼住
了理查德的肩膀。話語中所體現出來的不安跟迷茫,明顯至極。
「請夫人您放心。只要按我說的去做,您跟您的孩子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可能是我媽顯露出來這副軟弱無力、悽楚可憐地神色所致。理查德的回話的速
度很是乾脆,但同時,他盯著我媽的目光中又透著點兒令人心悸的感覺。
話說完,這個英國男人便伸出了在我媽身下使壞的大手。上身側了側,接著
用另一隻手勾住我媽的下顎,輕輕抬起,並再度操著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
道:「夫人,安心些。您這樣,又怎麼能跟我合作呢?」接下來,他的嘴便十分
緩慢地向我媽的朱唇靠近。眨眼的功夫,兩人的唇瓣就觸碰在了一起。與此同時
,那雙大手也攀了上來,環住了我媽的脊背,輕柔地愛撫著。
剛一接觸,我媽就好像恢復了意識一般掙紮起來。可身小力弱的女子怎能擺
脫這近一米九、身材健壯的男人呢?於是,緊閉雙眸的她逐漸逐漸被這英國男人
的嫻熟吻技引動了體內的勃勃情慾。在唇齒相互鬆開的剎那更是在其耳邊低低嬌
喘,渾身癱軟。婀娜豐腴地身軀,則在他懷抱中微微地律動著。
「我的東方維納斯。就讓我們在這裡先開始第一次合作,身體上的合作。可
以嗎?」理查德看著我媽的這副表現,滿臉都是笑意。
我媽羞赧地低垂螓首,不敢面對他。但身子卻已悄然伏在了他的胸間。見此
,理查德的大手便摸上了那圓翹豐潤的臀部。在那兒揉摸著、磨蹭著。須臾片刻
,又伸手上移,滑進了她的衣衫內,感受著其胸前高高懸掛的兩顆熟透的香甜木
瓜。
老練的調情手段,高超的溫存技法。只過了一會兒,理查德就讓我媽這個過
來人吃不消了。徹底的放棄了僅剩的抵抗念頭,淡青色圓領長衫、灰色居家棉褲
在他大手的動作下掉落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
隨著理查德的牽引,我媽躺在了沙發上。他則站起身,脫下外套以及貼身的
汗衫,再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皮帶,褪掉褲子。露出了那根早已堅硬,白種人
獨有的碩大陰莖。然後,他俯下身體,壓住了我媽。一雙大手解開了她的墨綠色
蕾絲胸罩,同時,嘴唇也攀附在了那一對飽滿的乳房上,含著它們,來回舔舐。
雖然雙方都已袒露相見,但理查德卻沒有著急,他遏制著自己的慾望,慢慢
感受著我媽那滑如凝脂地肌膚,微帶香汗的嬌軀。
可身處迷亂,無法自拔的我媽則耐不住慾火了,伸手下探,摸到了理查德的
陰莖,那裡早就徹底挺立了。只見她有經驗地主動撈起那雄壯的男根,手指輕撫
著,一邊應付著那英國男人的熱吻,一邊褪下自己的墨綠色蕾絲內褲,叉開雙腿
,將陰戶迎了上去。只一挺,壯碩的陰莖順勢就進入了那神秘地桃洞。
上面的理查德孔武有力,身體極有規律的挺動著。下面的我媽則輕聲地、略
帶痛苦地呻吟著。烏黑地大波浪發四下垂散,白皙豐盈,細汗粼粼地肉體,在光
線的作用下更是顯得媚意四射,讓人心動。
十幾分鐘後,理查德從那淫水湧動的陰戶裡抽出泛光的陰莖。拍了拍我媽潮
紅密佈的臉蛋,示意她起身。按著他的要求,我媽雙手扶著沙發的上沿,膝蓋則
跪在其剛才躺著的地方。翹臀高聳,等待著他的再次插弄。
「AH!What a sexy ass!It belongs to me!」理查德用英語感慨著,單手捋了捋
陰莖,用它在那圓潤的翹臀上滑動了幾下,然後便挺腰送臀,再次沒入那消魂的
蜜穴。
「嗯——嗯——嗯——嗯」意亂情迷之中,那輕靈悅耳的呻吟聲,又重新響
起。此時的我媽,只是一個追逐自身宣洩蓬勃慾望的中年豔婦。她似乎忘記了自
己是個有夫之婦的事實。就這麼熱切地迎奉著一個外國男人的索求。
百十個回合下來,雙方就領教了彼此的厲害。理查德體格健壯,精力旺盛,
進出強勁有力,剛猛異常;而我媽則從最開始的忍受到逐漸適應,蜜穴開翕,蓬
門大張,汩汩的淫水順著兩人的縫隙流淌了出來,點點滴滴,徑直落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就見雙手正握住我媽腰肢抽送不止的理查德放棄了忍耐。屁股搖
擺的頻率漸漸增快,嘴裡發出的急促喘氣聲更是如同老牛一般。
「Oh,I』m coming !I』m coming! Baby!」終於,這個英國男人在其強烈地快
感刺激下,在我媽體內噴發了。隨之相伴的,是我媽那白皙豐腴的肉體顫慄似得
痙攣,以及其朱唇裡發出的綿綿春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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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還是真的?
等我醒來下樓之時,理查德已經駕車離去。我媽則要求我留了下來。按她的
話說「學校的食堂菜做的並不怎麼好。現在外面又流行傳染病,在飯店裡吃不安
全。難得來一趟,吃完晚飯再回學校也不遲嘛!」
看著她平靜,略帶溫柔的神情;一如上午的穿著打扮。答應留下來的我不禁
心生疑竇。下午的那個夢是咋回事?理查德真的跟她————
好多好多的懸念縈繞在我腦海中,像一從沉厚地迷霧,籠罩著我的心頭。
強壓內心的困惑,我跟她閒扯了幾句。接著,她便告訴我要去超市買晚上要
用的食材,隨後匆匆地換鞋,離開了別墅。
百無聊賴下,我打開了客廳裡的大背投電視。剛一在沙發上做下,手指上就
沾到了一小團濕滑。我拈起看了看,又湊到鼻子間一聞。一股腥臊,撲面而來—
———
﹡﹡﹡﹡﹡﹡﹡﹡﹡﹡﹡﹡﹡﹡﹡﹡﹡﹡﹡﹡﹡﹡﹡﹡
「國,國強。嗯,我想明天回家一趟,我媽病了。」
晚餐的時間,我和我媽,還有剛回來的呂國強圍坐在餐桌旁一起吃著飯。還
沒吃幾口,我媽就言辭怯怯地向呂國強提出自己的請求。
「嗯?剛才她怎麼不跟我說?」我內心對這個消息十分疑惑,連伸筷揀菜的
手都縮了回來。抬起頭,看著我媽,等待解釋。
「伯母沒什麼大礙吧!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嗎?」呂國強不像我一樣懷疑她的
話,言辭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關切之意。
「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剛剛我弟弟打來電話,說我媽早上不小心摔了一交,
手骨折了。」講到這兒,眼神稍微有點閃爍游移的我媽捋了下額頭的秀髮,抿了
抿嘴後接著道:「我回去照顧她兩天,大後天就回來。你工作忙,就別去了。」
「那好吧!這樣,明天你去的時候把上次人家送我的老山參給伯母帶去,讓
她補一下身子。」說完,呂國強便又端起碗筷吃了起來。同時還熱情地招呼著我。
見其如此的作態跟說詞,心頭又起波瀾的我一邊朝嘴裡扒飯,一邊含混不清
地對她假意問道:「那我呢?要不要去?」
「你也要上課的,等國慶節你再去。」她邊回答,邊拿湯匙給我盛了一勺子
油光鮮亮的蝦仁。而做這些之時,她的眼瞼始終低垂,沒有與我對視。
嘴裡嚼著蝦仁的我雖表面平靜,但心底裡,卻生起了一股愁怨加雜的惱人情
愫。我十分明白,這究竟是什麼在作祟————
「彭!」一顆躺在路邊,無人問津的棄石被我一腳踢起,飛向遠處。
用過晚飯,我未作停留,直接離開了別墅。天色已漸趨闇弱,心思雜亂,百
感交集之下,我沒有選擇坐車,而是迎著瀰漫的夜色,沿著馬路的邊側,亦步亦
趨,緩而又慢地朝前行去。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都沒有多
瞧一眼。只有那些小小的石塊、以及被人扔擲在路邊的空瓶,才被我當作了發洩
物。
「呵呵,還睿智、優秀?我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又踢開一個空瓶
子的我想起中午時理查德的褒獎,不免暗自菲薄。是啊,就算我聰明,能看出他
人對我媽的覬覦之心又如何?理查德不還是明目張膽地在我眼前,甚至在呂國強
面前對我媽討好、獻媚嗎?還有,知道我媽她跟海建通姦苟合又怎樣?我敢去戳
穿他們嗎?
還有一件事更加地讓我感覺到疑惑跟不解。為什麼呂國強對理查德如此明顯
的不懷好意視而不見?甚至還有那麼點兒縱容的態度?一個男人,正常地男人,
如果沒有其它的用意,會這樣平白忍受那令人尷尬地事情嗎?另外,下午究竟發
生了什麼?怎麼我會有那麼奇怪的反應?我媽跟理查德————
「忠誠是友誼的橋樑,欺騙是友誼的叛徒。」滿肚子疑問和鬱悶的我邊走邊
念叨著這句大一聽課時偶然得知的印度諺語,悵然若失。隨後,便麻木地咧開嘴
角,伸手摸進褲袋,取出煙,以及————
「我怎麼到了這兒!」
一直低著頭在行進的我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因感到身體疲倦而停住了腳步。
可猛一抬頭,視線裡竟出現了我永遠都不願再憶起的地方——那次兇殺案的現場!
秋夜,徐徐涼風「嗚嗚」地吹動,劃過樹林中茂密地枝葉,以及我那汗毛直
豎的面龐。周圍還是如上回那樣萬籟寂靜。我緊繃著身子,艱難地扭轉著僵硬地
頸項,四下張探。
四周無人。見此,我長長的鬆了口氣。正當想將頭轉回,然後離開之時。驀
然,一聲悠遠,但極為陰冷地說話聲從我腦後發出,並透過空氣,傳入了我的耳
中:「小子,又見面了。」
心,加速跳動了;嘴,陡然張開了;手,緊緊攥握著;腳,禁自顫慄著。
「是他!殺人魔!」聽出是誰的我內心在無邊的驚恐填充下,什麼要將他抓
獲,什麼要問他個水落石出,統統都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連轉身去面對他的勇
氣都提不起來。此時我最想要做的,就是立即逃跑!
如此的念頭驅使著我放棄了使用從無炎那裡學到的搏擊術。邁開剛才還在發
抖的大腿,惶急地向前逃去。可令我絕望的是,剛跑了幾步,我的後腦便被一股
勁風掃到。「嗡!」的一聲,大腦中一片轟鳴,海一樣的眩暈感剎時間瘋狂吞噬
著我的逃生意志。在此危急關頭,遭受擊打的我拼盡了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又
朝前躥了兩步。
但現實非常殘酷。意志終究沒有戰勝生理上的痛苦。腦後巨痛的我還是晃悠
著、踉蹌著向前撲倒。摔在了這片荒涼、靜謐、雜草叢生的地方。耳中最後聽到
的,還是那殺人魔令人不安的冷笑聲。
「終於輪到我了。要死了嗎?」當無邊的黑暗快要籠罩過來之時,即將昏迷
地我不禁恍惚道。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14 10:38
(第十一章)
「嗚!死了?沒死?我,我這是在哪兒?」
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隨後慢慢地,慢慢地,神經中樞內傳來的陣陣刺痛感
終於使我那懵懂模糊,像要飄走地意識回到了自己的體內。它提醒著我:這是在
真實的世界裡,而不是在夢中。
我睜開了眼睛,喉頭蠕動,呼吸粗重。眼前此刻還是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
清。身子好像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腳上似乎是被條狀的東西捆著,不能動彈。
好一陣子,我的雙眼才逐漸恢復了視力。抬起還在發懵的腦袋,我左右環視
。周圍很暗,如墨碳澆淋一般的黑暗。但在我的正前方不遠處,還是隱隱綽綽的
顯出了一個飄忽的身影。如果不是剛才適應了會兒,我的眼睛現在根本就無法見
到。那個身影很低,應該跟我一樣就坐在椅子上。而且,相隔這點距離,周圍又
很安靜,我竟然還是不能聽見那身影的呼吸聲。難道,是我此時的呼吸太重?還
是————
「你醒了?」就在我再度脊背生寒,驚怖不定之時,那身影終於傳來了一聲
陰沉詢問。
「是,是你!」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是我的話音中還是帶著那無法掩飾的
恐慌。身子更是不安地扭動,好像這樣,就能讓我掙脫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束縛。
一邊扭,我一邊強捺住自己心底的慌張,不時抬首,偷眼觀察。此時的他並
沒有想站起來,走到我跟前的意思。他只是坐在那兒,無聲無言的坐在那兒。只
不過,他的身影卻變得飄忽了————
掙紮了幾分鐘,見毫無效果。內心深處頹然之中的我於是攤在了椅子,合上
雙眼,胡思亂想。兩個多月前的兇殺之夜、後來一次又一次的夢中惡魘、被掐死
的女人、身有毒癮,受其要挾,不得不與之合作的女子。這一場場、一幕幕普通
人或許一生都經歷不到的事情。此刻正快速地、而且是輪番地在我腦海中顯現。
「我早已說過了,你現在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他在我的回憶進行到最
後時,竟心有靈犀地開口了。
「那怎麼你還要打暈我,將我拉到這兒來?」也許是怕極而憤的關係,雙腿
還在兀自顫慄的我話語中卻帶上了一絲狠厲。
「你想跑。」他的回答言簡意賅。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心裡疑問的我,稍微直了直被束縛住的上
身,猶豫著,略帶小心地問道:「你瞧,我現在都被你抓來了,逃不了了。我也
不想逃,只不過我想跟你問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出口之後我就後悔了。因為上回在夢中,多問了一個問題就讓他勃然發
怒。此刻我這樣,豈不是要惹得他更加令人懼怕嗎?
可結果卻大大出乎我的預計。他並沒有發怒,而是冷冰冰地給了我想要的答
復道:「好,看在即將要用你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的一些問題。」
他的此番表態讓我又是驚喜,又是害怕。惴惴不安、左思右想了很久,我才
嚅囁道:「死掉的那一對男女,到底是什麼人?」
「桀桀!」聽了我的第一個問題,他並沒有立刻作出答覆。而是冷酷地笑了
會兒,才森然回話:「他倆?一對男盜女娼、蠅營狗苟的卑鄙小人罷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我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很簡單,擋了我的財路。」
說完這句,他停頓了一會兒,直到我以為他不再會為此作言,想問出第三個
的時候才再次出聲:「而且,你跟這事兒,還有點間接的關係!」
「什麼!」聽聞此訊,大為震驚的我不禁張大了嘴。真是奇怪了,我跟那一
對男女素不相識。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卻變成了間接的關係了?
沒等我回過神來,他的說話聲繼續傳來:「我,還有那個該死的賤女人。先
後知道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很值錢,不是十幾萬、幾十萬那樣的小錢。往最少
估算,它就值數百萬。而且不是人民幣,是英鎊。我跟那個女人在知道這個能改
變我們一生命運的消息後,隨即就開始謀劃,爭取拿到那筆錢。本來一切都很順
利,可誰曾想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更令我窩火的那程咬金還是被那該死的賤女
人給引進來的。」
「是不是那個死掉的男人?然後你們分贓不均,窩裡反。接著你就設計在那
晚弄死了他倆?當時你就在我們的附近?」這時已大致明白那對男女被害緣由的
我將自己的推斷給講了出來。接著,我喘了口氣,繼續問道:「可我還是不太清
楚,為何你每次殺人或做別的什麼壞事我都能夢見?還有,我和這事到底有什麼
關係?」
面對著這兩個疑問,他選擇的是回答後面的那個,而且,此番答覆更是讓我
震驚地無以復加:「因為,我所得知的那個值錢消息,與你母親的現任丈夫呂國
強有關!」
我不知道我現在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了。呂國強?他到底怎麼了?消息跟他
又有著什麼樣的關聯。對了,下午夢見的理查德和我媽的那事兒,似乎矛頭也指
向於他。內心中原本就沒有消散的疑惑此時更是愈發的厚重,好像烏雲一般,層
層片片,揮之不去。
但他可沒管我此刻的內心平靜與否,繼續釋放著在我耳中聽來那如同晴天霹
靂般的話語:「那天你對我叫了句什麼夏天洪。我離開後一查,桀桀,真是不查
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你母親還真是個情史輝煌的女人啊!夏天洪、陳凱、錢明
遠、江子輝。哦,還有那個你媽賣保險時陪睡過的吳忠發;加上以前的初戀,現
在又變為老公的呂國強;還有偷偷來往的小情人,你的好同學、好朋友柳海建。
另外,我猜那洋鬼子,也得手了吧?嘖嘖,短短三年多,足足七八個男人——」
「夠了!」被束縛在椅子上的我渾身發抖。聽不下去了,再也聽不下去了!
潛藏於心底很久的恥辱跟悲憤就這麼被一個陌生而狠毒地人隨意地訴諸口外。再
懦弱的男人都會有一種想上去拚命的感覺。
我艱難地擰著腰,腳掌盡力踏地,以此來挪動與我連在一起的椅子,一點點
地向前移著。我想要看看,這個陰狠似狼,詭詐如狐的傢伙到底長了副什麼模樣
。就算死,也都要記住他!
正當我托拽著椅子,呼吸粗重,蝸行牛步之時。他那在黑暗中的身影也顯得
更加混沌了。與此同時,他的一句話更是讓我的熊熊怒火瞬間化為烏有。而生起
的,卻是徹骨冰寒!
「如果不想你母親被我賣到南非,去做個被黑鬼千人騎、萬人壓的性奴。你
就給我停下!」
依其所言,我停下了。可身子抖動地更為劇烈「你,你不能那樣做!」
「照我吩咐的去做,你母親就沒事。」他的語調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遲疑了一會兒,才猶豫著,非常不情願但萬般無奈地點了點頭。口中同時
頹然道:「我答應你,千萬別傷害我媽。」
他見我屈服,同樣在黑暗中微微頷首。接著道:「既然這樣,你首先要為我
做三件事。第一,想辦法搞到呂國強辦公室的鑰匙——」
「我,我,嗯,我有他家裡的鑰匙。」不知怎的,我將這個我心中藏了許久
的小秘密給抖了出來。
這是我對任何人都沒講過的,早在我媽跟呂國強結婚後不久,我便在一次去
我媽辦公室的時候悄悄拿走了她所擁有的別墅鑰匙。當天在開鎖店配了一把後又
神不知鬼不覺的趁她回去前把原版鑰匙放了回去。雖然有了它,但我一直就沒怎
麼用過,始終將其放在自己寢室的儲物櫃裡。
「桀桀」他聽後一笑,之後竟滿不在乎的道:「你有他家的鑰匙,我就沒有
嗎?」
我再次被他的神通廣大給震住了,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些啥。
他也沉默了一小會兒,才繼續吩咐道:「你給我記住,我要的是他辦公室的
鑰匙;第二,還是鑰匙,不過是那個叫理查德的洋鬼子家鑰匙。你也要想法子弄
到手。」
關於這個我到是毫無異議。因為我自己也想弄清他跟我媽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點點頭,算作答應。也不管他在黑暗中能否看到。
「第三,」講到這兒,他看起來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但片刻後,陰沉,但攙
雜著些許揶揄味道的話音再度響起:「那便是你的長項,跟蹤偷窺!」
當一個人心中的隱私被人毫不避諱的刨開,揭露,會是什麼感覺?
「跟蹤誰?」我也懶得多言了。他知道我以及我媽這麼多的事情,顯然反抗
是非常不明智的。
「還會有誰?當然是你那個春心蕩漾、風流多情的母親了!」
身處黑暗中的他忽然晃了一下,感覺十分奇怪。可沒等我返過神,他卻又開
口了:「去跟蹤她吧!就像你以前干的那樣。瞭解她的行蹤,拍下點照片或別的
什麼。如果有錄音和錄像的話,那就更好——」
「可我只有相機,沒有其它的設備。」我強調了一句。
「等我離開後,那些東西會放在你面前的。」
「小子。」他陰冷如鋒的目光從我眼前驟然掠過「記住我的話,這三件事你
可以自行決定先做哪件。我不會來催促,但要是下回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還毫無進
展的話——」
「我不會食言的!」心懷恐懼的我頭皮一陣發麻,連忙出聲保證。
「桀桀桀!那就好。你把眼睛閉上,我要走了。」得到我的保證後,他慢悠
悠地說道。我則趕緊將眼睛閉上,就在這時,耳邊再次響起了他的話音:「小子
,當心你身邊的同伴,他可不是個普通貨色。還有,有什麼另外事情的話,我會
在QQ裡聯繫你的。」
十秒,十五秒,二十五秒,四十秒。直到心中默念至一分鐘,周圍也再無動
靜之後,我才小心地睜開了雙目。抖了抖原本被束縛的臂膀,神奇而詭異的事情
又一次在我眼前上演。那條狀的物事早已脫落,此刻就靜靜地躺在我的腳邊。
隨即,我彎腰探手,把腳上的束縛給去掉。手拿著這兩團實際上是布條的東
西,我的內心五味雜陳。慶幸與自己的大難不死,哀嘆與他口中關於我媽的事實
情況,驚悸與他的殺人目的,恐懼與他的兇殘要挾,懷疑與他最後的那番提醒。
總之這一切的一切,愈來愈撲朔迷離了————
﹡﹡﹡﹡﹡﹡﹡﹡﹡﹡﹡﹡﹡﹡﹡﹡﹡﹡﹡﹡﹡﹡﹡﹡
「藤蔓植物,爬滿了伯爵的墳墓,古堡裡一片荒蕪,長滿雜草的泥土,不會
騎掃把的胖女巫,用拉丁文唸咒語啦啦嗚,她養的黑貓笑起來像哭——」
鋪著瀝青的公路綿遠而又蜿蜒。如果放眼望向兩邊,可看遍楓林盡染,秋葉
蕭蕭的絢美景緻。可此時的我,並無絲毫閒情逸致去觀察那些美好的秋日氣象。
連掛在耳邊的MP3中周杰倫所唱的古怪歌曲《威廉古堡》也沒有讓流露出一絲
會心的微笑。全部的心思,則都集中在了距離我側前方大約一百米遠,那輛我媽
駕駛的大眾波羅轎車上。
那位殺人魔先生的心智真是讓我有一種高山仰止,自嘆弗如的無力感。昨夜
,也就是他離開後,當我走出他囚禁我的地方時。竟發覺自己方才所呆的地方是
離學校不遠,僅僅二公里左右的居民聚集區內的一幢住宅樓裡。我和無炎兩人幸
幸苦苦地在市郊周圍找了個遍,他卻閉過了我倆以及警察,潛藏在此。燈下黑,
這便是燈下黑。
「跟蹤,唉!又要跟蹤了。不過——」我一邊暗自感慨,一邊緊握方向盤,
開著車遠遠的跟在我媽後面。
瞥了眼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東西。不得不說,他為我準備的行動工具還是不錯
的。既有三塊偷配鑰匙專用的鑰匙模,更有一台松下的便攜式攝像機、三支鋼筆
式的針孔攝錄機、一台華碩筆記本電腦、若干個錄音筆、U盤、一柄仿製的美式
SOG匕首,以及用於喬裝的大號墨鏡、假鬍鬚跟一套衣服、鴨舌帽、挎包等物。
從他潛藏處拿上這些東西后,我並沒有回學校,而是選擇在一輛藍黑色二手
普桑車上留宿。當然,此車也是他留給我作為代步工具的。
聯想起晚上我媽與殺人魔各自的話語,我遂決定了第一件要干的事情。雖心
煩意亂,但我還是將這些設備一一經行檢查,確定完使用方法後假寐了數小時。
待得天色微明,換好衣物,喬裝整畢,跟「秀才」發了個讓其幫我在上課時喊到
的短信後,我就驅車趕往別墅。並在一個我媽駕車必經的路口等到了她,一路跟
到現在。
從東州跨省到我原來的家鄉縣城,實際路程花費時間大概就五個半小時。由
此,我們母子各自駕駛著轎車在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先後進入的縣城。
我不緊不慢地跟隨,看著她開車在縣城內的馬路上緩緩行駛,像是在尋找著
什麼似的。大約二十分鐘後,她便在一家極為普通的旅館門前停下了車。隨後開
門,走了出來。我則在離她停車的不遠處把車停穩,隔著貼好膜的車窗注視著她。
雲鬢掛簪、畫影描眉的她今天穿著淺藍薄紗料的套裙裝,曼妙豐腴的身段在
套裙的襯托下顯得還是那麼婉約怡人;秀麗潔白的細腳上蹬著雙閃著銀光的半高
跟鞋;修長的大腿則包裹著一層肉色絲襪;胸口顯露的那根鉑金項鏈,更是在這
秋日爽利地陽光下,閃爍出絢爛的耀人光澤。
不過與此相反的是,扮相雖是這麼成熟靚麗,但她的臉上卻始終帶著一股憂
慮。黯然、哀傷、悵惘、甚至驚惶,這些情緒在她的眉宇間都隱現了出來,被我
盡收於眼底。
「老媽,對不起了,原諒我。」舉目相望之中,泛起濃濃憫意的我等她進入
旅館二十多分鐘後就攜帶上裝著攝像機等物品的挎包,下了車,佯作散漫地向旅
館行去。
來到門口,我謹慎地掃了一眼前台,見已無她的身影后才邁了進去。前台此
時的服務員是位面相老成,神情悠閒的中年男子。他看見我也不起身,只是懶洋
洋地道:「開房啊?有衛生間的一百,沒有的五十。」
「師傅,跟您打聽個事兒。」摘下墨鏡,故意捏著嗓門,變調說話的我笑眯
眯地湊到前台。一邊說話,一邊遞了根我早上買的蘇煙過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中年男子看我態度和氣,就接了我的煙。然後道:「
什麼事啊?」
我摸了把粘在上顎的假鬍鬚,面露訕笑,語氣低深「您看,能不能把二十分
鐘前進來的那個女人的房號告訴給我啊?還有,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她先出來一
下。」
「這怎麼行呢!」中年男子話音提高的同時又狐疑地瞧了我一眼。臉上全是
警惕的神色。
「呵呵,不滿您說。」我向前探身,嘴將將靠在其頭側耳語道:「剛才進來
的那女人是我媽。我爸懷疑她在外面偷人,傷心了。我氣不過就想來拍點以後離
婚打官司時用的東西。沒什麼其它的意思。」
「得了吧!」本來微微欠起身子的他一屁股又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滿臉不
信道:「瞧瞧你自己的樣子,都三十郎當歲的人了還冒充人家才三四十歲人的兒
子。我還從沒見過你這號的呢!」
「媽的,曹雪芹講的還真是不錯。『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拈著假鬍鬚,看著自己那太過於成熟滄桑的著裝打扮。心中腹誹不已的我感嘆
著此刻在這兒上演的人生詼諧劇。這世道,說真話的都被誣成了虛佞小人,講假
話的到都被捧為誠實郎君。
「男人四大寶,酒色財氣。我就不信你不就範!」稍作感慨後,我的大腦就
急速地運轉起來。而且很快就有了以上的對策。於是,我伸手探進挎包,同時再
次湊了上去「呵呵,師傅,請問您這兒一共有多少間房?我想今天全部包圓了!」
「呵!」中年男子的臉上泛出了一絲驚奇,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我這兒
加在一起可有七十多間房,包一天怎麼著也得八千多塊——」
「啪」一茬厚厚的百元大鈔就這樣被放在了前台上「這裡剛好是一萬,不信
您數數。」
中年男子衝著那茬百元大鈔咧嘴瞪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不過沒多久,
收下那一萬元的他言行跟舉止就朝著讓我滿意的方向發展了。腿腳麻利了不少,
臉色跟語氣都有些叫我噁心的諂媚。但我沒有表露什麼,只是客氣地跟他閒扯起
來。
「嘿嘿,你是干那行的吧?」還沒扯幾句,他便悄悄地比畫了一個拍照相的
動作,然後略帶猥瑣地問道。
此時已知道這傢伙是這家旅館老闆的我做了衝他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只可意
會不可言傳的樣子。接著又在他跟前耳語道:「反正您剛才說了現在開出的房才
不過七八套。我想了想就這麼辦:等會兒您去電表箱那兒拉電閘。然後再煩勞您
去那女的房間裡請她出來先等會兒。理由嗎,就說檢修一下電路好了。等您把她
誆出來,我在潛進去放好設備,弄好後通知您。您在把電閘拉上,這樣您看行不
?」
「行!」中年男子的目光裡竟然透出了一絲精光。不知是受到那一萬元的刺
激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數分鐘後,計劃便有條不紊的開始了。中年男子拉下電閘後,我跟著他上了
我媽所開房間的三樓。一路上,不是沒有客人出來跟他交涉。但在他和我的勸解
下都回到了各自的房裡等待電源的重新接通。
來到我媽的房門前,我便聽見了裡面的說話。不過不是當面談,她是在跟什
麼人打著電話。
「還沒應完聘嗎——再過半小時——哦——我在老地方——停電了——等下
去問問服務員——嗯——瞎說什麼呢——嗯——快點——好的——待會見。」
不僅我聽見了,中年男子同樣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在裡面的話音還沒落下時
他便一臉意淫,語帶低俗地悄聲對我說道:「這女的我注意過,長得可真他娘的
漂亮!已經前前後後在我這兒開過好幾次房了,今天她開的是鐘點房。嘿嘿,每
次都是一個胖子樣的小年輕來找她。而且,幾乎次次清理他們房間的時候,那床
單、毛巾、浴巾上都他媽濕淋淋、騷烘烘的!老弟,想像一下,那戰況得有多激
烈?哎!不過也挺可惜的,這麼漂亮的女人品味咋這樣呢?找誰不好,非要弄個
小胖子呢!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沒有理會這個認識不到半小時就對我稱兄道弟的傢伙嘴裡的污言穢語。直
到裡面話音剛落,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敲門,自己則快速地躲進了安
全通道內。
敲門後,我媽開了門,隨即也跟中年男子抱怨這無緣無故的停電。而這中年
男子的表現實在是對的起我那一萬元的好處費。只見其態度誠懇、滿臉堆笑、好
話說盡、善語用絕。最後就連原本有些不高興的我媽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接著,中年男子便趁機提出讓我媽先離開房間一下,以便他檢查電路的請求
。我媽沒有多想,拿著自己的坤包以及房卡就出了門。中年男子則邀請她去前台
稍坐,她也沒有拒絕,隨即邁著儀態優雅的步子,下樓去了。
見她的倩影從階梯上消失,我讓中年男子站在樓梯口望風,自己趕緊進入了
她的房間。房間內的裝修很是老舊,不怎麼大。擺著張雙人床、兩床頭櫃、一根
掛衣架、一張會客圓桌、兩把圓椅、一套組合書桌以及一台電視。
左尋右找下,能夠裝置鋼筆式針孔攝錄機的縫隙終於展現在我的眼前:組合
書桌那應該放棉被的小隔子現今空無一物。而且原本做為把手的金屬拉環也已掉
落,只餘下了一個小小的圓孔。
見此,我隨即開始了裝配工作。沒花幾分鐘,一個隱蔽地攝錄系統就出現在
我的眼前。為防止被他們無意之中打開小隔子進而發現這東西,我又在中間貼了
兩層透明膠帶。
大功告成下,我推出了房間並對中年男子示意去開電閘。自己則從安全通道
處下樓。完成這一切的我,心底裡頓覺無比的疲憊。因為我十分困惑,這樣做,
究竟會是的什麼結果?
「就讓老天來決定吧!」悄然溜回普桑車內的我,點上了煙,在雲山霧照中
默默等待著————
二個半小時後。
順利取回攝錄機,並和中年男子告別的我把車開到了市郊的一公用停車場。
然後下車,步行進入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在裡面開了個包廂,坐定。等服務員端
來我點的茶水,施禮告退之後。我便將挎包裡接下來所要用的東西給取了出來。
將攝錄機與筆記本電腦用數據線連接好,在插入耳機,進行操作。沒過幾秒
,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看起來還比較清晰的畫面。我瞥了眼時間欄,此段視頻時
間全長一小時二十五分鐘。刨去開始的十幾分鐘我媽等待的畫面,這樣實際偷錄
下的火辣場景很可能也只有一小時左右。
放置攝錄機的圓孔幾乎跟床持同一水平線。所以,房間內靠床的那側全都可
看的一清二楚。畫面剛開始,重新進入房內的我媽將她下樓所買的兩瓶飲料、還
有坤包和房卡都放在了圓桌上。然後走進衛生間,可能是梳洗了一下。出來的時
候髮簪就已經在她的手裡了。一頭散髮著誘人光澤的波浪發垂分著,斜披在兩側
肩頭。
「怪不得剛看她離開的時候沒帶那玩意。原來開始就被摘下了。」
我一面回憶從車窗後窺見的她駕車離開旅館時的情景,一面繼續緊盯屏幕。
只見其打開電視,好似心不在焉地半倚在床頭上看著。見此,我操作著電腦上的
觸摸鍵盤,小心的拖動的時間欄。
很快,在十三分鐘左右的時候,畫面中的房間就響起了敲門聲。我也記得,
當時,我那個自小交好的好朋友柳海建,是怎樣急急忙忙地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然後一路小跑,風風火火地進了旅館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外婆?」
我甩了下腦袋,揉了揉眼睛。隨後開始坐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只見我
媽起身,去給海建開門。門當然是開了,可畫面中並沒有馬上出現他倆的身影。
只有那關門聲與說話聲,迴蕩在我的耳邊:「來啦!先進來,別讓——嗯!」
耳機的音量被我調到了最大,這樣做才讓我聽清楚裡面「吧嘖吧嘖」的唇舌
攪拌聲。我明白,這是他們在門邊的位置激烈地擁吻著。
近一分鐘的時間,他倆就在那兒唇舌相依、交頸相繞。直到海建的話音傳來
才告一段落「阿姨,又一個月沒見了!我每天都想你,可憋死我了!」
「嗯!阿姨也想你!」說著話,兩人一前一後的就出現在畫面之中。而且,
他倆這時的形象也讓我產生些許口乾舌燥的感覺。
只見我媽下身的套裙已被海建高高撩起,裙襬纏繞在她的腰上。性感的黑色
蕾絲內褲露了出來,跟其白皙圓翹的臀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加讓我有點愕然
的,海建的手指,這時候正撥開了內褲,拉下後游進了她的翹臀縫隙內,在裡邊
不停摳摸。
而我媽呢?她只是形態優雅的站著,臉蛋紅潤,秀目微閉。雙手緊緊的環繞
住海建那有些臃腫的身材。嬌嫩地朱唇更是與他的口舌繼續糾纏,充滿情慾的熱
吻著。
在如此激情的催發下,海建馬上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抱著我媽在床上滾倒後
,他一邊吻著我媽的臉頰,一邊心急火燎的褪著褲子。
「去洗個澡吧!瞧你身上的汗。」我媽嬌膩地對其建議道。
「不,我現在硬的就快爆炸了。」半俯著身體的海建手腳並用,連蹬帶拉的
拖下了內外褲,手不停地捋著他那根雖短但粗的陰莖「不信你看!」
畫面中的她被海建擋住了大半個身子。只能瞅見她仰起玉頸,同時伸出一條
藕臂。那芊芊嫩手在海建裸露的襠部揉了揉。頓時,就使得他身子一激靈,連上
身的衣服都顧不上除去,便一下子伏身,壓在了我媽身上。不僅如此,他的手也
極為嫻熟地弄開了套裝的前襟。一對豐滿挺拔、掛有黑蕾絲胸罩的乳房霎時間就
彈了出來。
「嗯!輕點!真是個孩子!」一句輕飄飄,近乎於夢囈般的呢喃聲,從我媽
的口中發出。但她緊接著的下一句話,瞬間就點燃了海建胸中那已燎原的慾火:
「那就快來吧!」
幾乎同時,海建分開了我媽的陰唇,屁股朝前,用力一挺,陰莖便盡根而入
。她呻吟了一下,修長的,還穿著銀色高跟鞋,包裹著肉色絲襪的大腿順勢抬起
,纏在了海建的腰上。性感惑人的蕾絲內褲,則淫蕩地懸在了她的腳踝上。
海建就這樣壓在我媽身上,屁股劇烈地挺扭,陰莖快速地在其陰道內出入著
。耳機裡此刻迴響的,都是他倆臀肉相碰的「啪啪」聲以及雙人床「咯吱咯吱」
聲。
「阿姨,我愛你!我愛你!你太棒了!」身處蜜穴之內,縱情馳騁,快慰愉
悅的海建嘴跟手都沒有閒著,一邊舔吻那豐挺的乳房,一邊探手摩挲著我媽那條
肉色絲襪,感受著她大腿上傳導來的縷縷滑膩質感。
「嗯——嗯——用力——用力——嗯」由於被海建壓著,此刻的我看不見我
媽的任何表情。只能從她口中,聽到如此的輕吟媚吶。
「射了!我要射了!啊!」四五分鐘後,海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忽然加快
了抽送節奏。緊過了幾秒,他就在這忘情叫喊聲中將陰莖死死地壓進陰道,不由
自主顫抖著,爆發了。
「今天怎麼這麼快?累了吧?」腳上還掛著高跟鞋,絲襪裹腿,褲蕩踝骨的
我媽兀自喘息道。柔柔地語調中微露著一絲不滿,但絕大多數還是濃濃的關心。
「嘿嘿,這不是憋的太久嘛!一時沒控制住,沒控制住。」退出我媽體內的
海建翻身側臥在她的身畔,並伸手摟著那盈盈半露的香肩。
「去洗澡?」半分鐘後,喘勻了氣的海建跟我媽提議道。
沒聽清她說了啥,就見其起身,慢慢地從頭到腳脫去身上的衣物。一具充滿
成熟女性無限魅力的豐盈胴體隨即就展現在我的眼前。不光是我,畫面中的另外
一人,我的好友海建也是看的有些目光呆滯「真美!阿姨,看了那麼多次不穿衣
服的你。我還是沒看夠,真想一輩子就這麼看你!」
「貧嘴!快洗澡去!一身汗酸味!剛才差點沒把我熏死!」這時的她離攝露
機的位置只有幾步之遙,所以當時其嬌嗔薄怒、俏兮倩兮的媚冶神情,被我一覽
無餘。這樣的她跟下午剛從車上下來時的那個愁眉不展、鬱鬱寡歡的她實在是大
相逕庭。
接到命令的海建當然是從善如流。眨眼的功夫,他就脫去了上身的裝束,跟
著我媽一同進了衛生間。畫面暫時又無他倆的身影了,只餘下衣物鞋襪在地上或
是床邊靜悄悄地陡立著。
「嘩嘩」的流水聲漸漸在我耳邊響起。幾分鐘後,就聽見海建對我媽要求道
:「嘿嘿,阿姨,這樣洗不乾淨的。還是用老方法吧,你的咪咪我好久都沒用過
了。上次阿軍在旁邊不方便,這次你總該滿足我了吧!」
我媽似乎沒說什麼話,但衛生間裡還是傳出一聲拍打肌肉的聲音。海建也沒
在說話,只是那憨厚地笑聲,從裡面飄出,飛進了我的耳中。
許久,裡面都沒有什麼大的響動發生。但海建明顯加重的喘息聲,似乎能說
明些問題。
見此,我便又將時間欄朝後拉了下。剛一結束操作,一陣清晰的肉體撞擊聲
以及兩人粗喘浪吟的淫糜之聲,跟還在流淌的水花聲一塊兒響起。三者相互交融
,矛盾而又和諧。
「啊——嗯——哦——用力——嗯——使勁——哦」我媽的呻吟,顯得既淫
蕩又風騷。而海建的呼吸,除了粗重,似乎還帶著點亢奮至極的味道。
我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然後又點了根煙。一邊吞雲吐舞,一邊聽著耳機裡
真實上演的有聲版H文。也許是已出過一次精,這時的海建明顯生猛了不少。不
光時間持續長久,就連他在我媽體內衝擊,迴蕩出來的「砰砰」聲都比第一次時
響亮。
「啊——你——你又要——又要玩我那裡了——嗯——慢點——輕點——嗯
——好——嗯」這段大概過去十五分鐘後,我媽那既嬌且糯的說話聲又一次在我
耳中迴響。
「那裡?哦!」心領神會的我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放在平滑地桌面上,「喀
噠喀噠」的敲著。
「呼,呃,呼,呃,我,我快了!快了!阿姨!」
時間又流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衛生間裡的響動越來越大了。不過這聲響的
主要來源不是我媽,是海建那近乎狂瀾般的抽刺聲,還有他嘴裡逐漸加重的叫喚
聲導致。
這時的我媽呻吟聲已漸趨低沉,顯得有氣無力。只有那激烈地碰撞聲,才能
證明裡面的交媾,還在繼續————
作者:
gmcd9983 時間: 2010-11-14 11:54
在小孩眼神中如此端莊.賢淑的媽媽..在一連串偷情描繪事故中.作著不斷淋漓盡致把故事男女主角情慾重複的寫實.是有點冗長.但確實不失是一部好作品.只是故事曲折沒有太引人入勝.加油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17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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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章是無色地,如大大們不喜的話,請繞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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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桌子上的茶水還留有些許餘溫。我半躺在柔軟的沙發座上,口中用力嚼著隨
茶水附贈的堅果。心底啞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一萬,花的還真他媽的值!」好半晌,我才小聲地咒罵了一句。
讓我始料未及的事就這麼發生在我的眼前。這一段剛剛新鮮出爐的激情視頻
,除了開頭的那二十分鐘以及海建與我媽在衛生間裡做完愛,洗乾淨身子後出來
講話的最後幾分鐘畫面外。其餘的時間,竟只起到了錄音的作用。
「早知道這玩意兒這麼費電,我當時還不如在床底塞個錄音筆好了。聽到的
東西也不會那麼沒頭沒尾。」嚥下嘴裡的堅果,我喝了口茶。思索片刻後便又打
開了視頻,再次開始看起那最後幾分鐘的畫面。
這幾分鐘的畫面,與先前錄下的那如同驚濤駭浪般的衛生間性愛相比,就顯
得比較和風細雨。長發披散,前胸垂鏈,身裹浴巾,雙頰留有淡淡嫣紅餘韻的我
媽搖曳著豐盈的身段,從衛生間內款步而出。來到床前,慵懶地側躺下去,跟已
經在床上的海建兩兩相對,摟作一團。
「阿姨,你脖子上怎麼有個吻痕?我剛才好像沒親過你那兒吧?」很快,正
拱著身子,像肉山一樣聳立在我媽身畔對其手口並用,愛撫不止的海建便似乎發
現了我媽身上的異樣。隨即出言發問,話語中甚至還帶那麼點妒忌的味道。
「哦,這,這是阿強他,他弄的。」原本平躺著嬌軀,任憑海建在其身上采
擷恣弄的我媽在聽見這話後,不由地抖了一下。解釋的語調裡也似乎有些牽強的
意味。
但在我看來,這時的海建根本沒聽出那解釋有什麼不對勁。嘴一邊咬開我媽
披在胸口的浴巾,舔舐豐乳;一邊還在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說著些什麼。
「好了,別抱怨了。畢竟,我和他是夫妻嘛!」胸前豐乳受其吻弄之下,呼
吸急促、語帶顫音的我媽忙不迭推了他一把。隨後便稍微地支了支身子,撫弄了
下掛在自己頸上的項鏈,螓首倚在床頭,怔怔地看著停下動作的海建。
「怎麼了?剛才我就是那麼一說,沒啥別的意思。阿姨你別生氣啊!」被看
的摸不著頭腦的海建馬上聯想到了另一層意思。隨即開口道歉。
「沒,阿姨我沒生你的氣。」我媽低首,幽幽地嘆了口氣,額前的幾絡烏黑
的秀髮自然下垂,遮住了她的眼睛以及精雅的容顏。不過很快,她便把目光轉向
了他「能幫阿姨件事嗎?」
「什麼事?你說,能做的我肯定幫。」後知後覺的海建一臉茫然道。
我媽側過頭,臉部完全正對著攝錄機的鏡頭,那柳眉微蹙、眼神帶憂的表情
盡露無疑「是這樣,待會兒我就要回村子去看一看我媽。畢竟這次來見你我就是
找的這個藉口。我這兒有份東西,你先幫我保管一下——」
倏地一下,畫面迅即在那一刻閃沒。關鍵的對話,就這樣因為攝錄機電源耗
盡,停止運轉的關係而不得而知。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她要如此神神秘秘到縣城來,還交給海建?」我揉著
下巴,心裡不停猜測著我媽的意圖。這樣的疑問已經太多了,它們像一根根蜘蛛
吐出來的細絲一樣,將我的思維死死地禁錮著。憑我個人的力量,根本就無從地
方入手,更談不上什麼揭示真相。
困惑迷茫地情緒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但即便如此,我竟然還是繼續操作著
電腦:將視頻製成影音文件、複製拷貝;弄完後將這東西連同我先前拍攝的十幾
張他倆分別進入跟離開旅館的照片,一塊兒存入了電腦。
做完這些,自感身心疲倦的我在沙發座內蜷成一團,並閉上了眼睛。我此刻
只想睡覺。因為,太累了————
晚上九點,縣城內一家無照經營的黑網吧內。
在咖啡廳睡了一覺後,我的精神也恢復了不少。當然,這也得感謝那位殺人
魔沒有到我的睡夢中來進行打擾。於是,自幼生活在縣城,非常瞭解此地哪有黑
網吧的我從咖啡廳出來後,連飯都沒顧的上吃,就第一時間驅車趕到了這兒,准
備跟其聯繫。
「你在嗎?你說的三件事,我已經幹好一件了。」
坐在黑網吧的一台電腦前,已登陸QQ的我運指如飛,快速地在對話欄裡打
打出了一行字。
今天實在是個讓人感到意外連連的日子。自從QQ裡有了他那個名叫「劉休
龍」的Q號以後,一次也沒跟我聊過的他,竟給我回覆了:「哪件事情?」
「第三件。」我沒多話,言簡意賅的給了回答。
等了一會兒,我才在對話欄裡看見他的第二行字:「干的不錯。我很滿意。」
「謝謝。」鬼使神差下,我竟敲出了這兩個字,作為回覆。
「看著自己母親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小夥偷情,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我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遲疑著,不願作答。但手,依然在鍵盤上
。
「我對你說過了。你的事情,你母親的事情,我大部分都已知道。你在我眼
裡,毫無隱私可言。所以你不要在我這裡做任何掩飾。」對話欄內他打出的那些
文字字裡行間都透著股陰深玄秘。
「我明白了。但我還是不想回答你的問題。」雖然害怕,可我仍然咬牙敲打
出了這行字。
幾分鐘後,忐忑不安,生怕如此回答會惹其發怒的我卻等來了一句他前言不
搭後語的問話:「想知道你母親此刻在何處嗎?」
坐的脖子有點僵硬的我伸出右手捏著頸後,左手則在鍵盤上敲出一個問號。
用其表示不解。
沒過多久,他的回覆就讓我的脊背又一次生起了陣陣寒意,甚至連瞳孔,都
下意識的收縮了「你不知道你母親現在在哪兒。可我卻知道你此刻所處的位置!
告訴我,你旁邊靠右的位子上是不是坐著個穿校服的中學男生。髮型平頭,校服
背後是不是XXXXXXX這幾個英文字母?」
剛才坐下來開機的時候,我就已經觀察過我身旁的情況了。他說的一點都不
錯,在我身側靠右的位子上,坐在那兒玩網絡遊戲的正是一個他所描述的中學生
。而學生校服背後的那七個英語字母,他講得更是萬分準確!
惶恐之下,我猛然站起,舉目朝網吧四周來回掃視著。妄圖尋覓到一些蛛絲
馬跡。但很可惜,周圍並沒有什麼不對勁。所有的客人都各自專注與面前的電腦
,沒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偷瞧我。到是身處服務台的網管看見我起身,以為有什麼
事,隨即從那兒向我走來。
我對他擺了下手,示意自己無事。等他走開後,我坐回到位子上,飛快地打
著字:「你在跟蹤我?」
「不是我在跟蹤你,是有人在這麼做,恰巧我知道罷了。」很快,他就給了
我答案。
「那是誰?」我接著發問。
「做你應做的,不問你該不問的。機緣一到,一切都會揭曉。」回完這段模
棱兩可、其意深涵的話語後,他的QQ頭像就變為了灰色。
我呆滯地靠在位子上,無力感和恐懼感在我心裡持續著,並蔓延開來。應該
選擇相信他?還是不信?好像暫時,還沒有答案吧?
十分鐘後,下機結帳,離開了網吧的我開著車,心懷警覺地在縣城內行駛著
。涼爽清明的秋夜,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地發著光。
大地,在它們的照耀下顯得是那麼的雅緻,那麼的幽靜。
但我,一個膽小、怯懦,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與人淫亂而不去阻止,甚至還
幫惡人錄下畫面,為虎作倀的猥瑣男人。卻對這美麗的夜景,絲毫不感興趣。因
為,殺人魔剛才的話,讓我生出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這感覺令我很不安心,內
心也十分希望馬上就將這個跟隨,並洩露我行蹤的傢伙給揪出來。可兜了很長時
間,東探西尋的我還是無法覺察出有哪輛車是故意在我車後尾隨。也許,是那家
伙跟蹤的本領比我高明吧。
「這事能去告訴無炎嗎?」把著方向盤的我眉頭緊皺。剛一在心裡湧起這念
頭,腦海裡便回想起那殺人魔的話:「當心你身邊的同伴,他可不是個普通貨色
。」
「我也知道他的不平凡啊!可現在,我還能去信誰呢?」內心閃過此念之後
,我謂然一嘆。隨後,一打方向盤,車身一轉,便朝以前在縣城唸書時去過的一
家酒吧方向駛去————
﹡﹡﹡﹡﹡﹡﹡﹡﹡﹡﹡﹡﹡﹡﹡﹡﹡﹡﹡﹡﹡﹡﹡﹡
在社會的大舞台上勞累了一天的男男女女,此刻都脫下了各自的偽裝,集結
與此,在一位著裝怪異、話語粗俗的DJ蠱惑下縱情釋放。彼此的身體在舞蹈中
肆意摩擦和游離,每個在場的人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跟隨音樂起舞。整座酒吧,就
沉浸在這狂亂嘈雜的氛圍之中。
也不知從何開始,我喜歡上了這樣的場景跟氣氛。四周的人們瘋狂著、迷亂
著。而我自己則端坐與一旁,看著他們盡情歡娛的暢快模樣。思緒,也會隨著這
樣的景象不段飛揚、飄蕩;心情,甚至會比寧靜時更為坦然些。
不過今夜,我發現了一位似乎與我有相同看法的人。是位女人,她幾乎跟我
同時進入了這間酒吧,並在我坐定後不久,便在不遠處隨之落坐。一直冷眼凝視
著我,久久不散。
這個女人,穿著素雅,一雙平底休閒鞋,滿頭烏黑的長發用髮帶束著,隨意
地斜披在胸側。不染半點脂粉,卻容顏清秀。特別是她那雙細長如線,妖柔邪魅
的眼睛,讓我在凝視她的時候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荒謬感覺。
我目色攜疑的在她身上不斷游弋著,與之對視。她卻在十多分鐘後衝我一笑
,伸手指了下酒吧的門外,示意我出去。
我微微頷首,隨即便跟著她走出了酒吧。到了室外站定後,我就忍不住心下
已有的驚詫,嚅囁著,對其發問道:「你,你是,無炎?!」
「我就是跟蹤你的人。」她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我那極其謬然的問題。
而是言語清冷地跟我表明她的來意。
聽見她的話,以及她的神態之後,我便打消了內心的疑慮。無炎說話聲雖有
點傲氣,但更多的是澹泊,是能讓人油然心生的,那種君子之交的如沐春風感。
可這個女人,先就性別不論,全身上下所散發的冰冷氣質,便跟無炎的平常神態
迥然相異。
定了定神,我接著就問她:「為什麼要跟蹤我?誰叫你來的?是不是他?」
她笑了,嘴角邊剎那間綻放出來的魅惑笑容,讓我目眩神迷「演技不錯,真
是干那行的材料。」
「嗯?你什麼意思?」我愕然而道。
「你的事,我都知道。而我,你或許知道一點,或許一無所知。」她斂起了
笑意,繼續說著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我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頭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懇求你別再跟著我,無
論你是誰派來的。」
「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她音調冷凝,語帶雙關。
說到這兒,她沉默了會兒。接著扭過身子,緩緩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還
對我示意道:「跟我來,帶你去看出好戲。」
面對這禍福難知的邀請,我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攥了下雙拳之後便跟上了
她,一同朝前而行。
走到一處巷口,我就聽到了從巷子裡傳出來的,陣陣清晰可聞的拳打腳踢聲
,以及被打之人的痛苦哀求聲。
「躲在這兒。」就在我略微被這聲音搞的愣神之時,她便輕巧地靠近了連接
巷子的拐角,並小聲的對我說道。
我依其所言,躡手躡腳地跟她躲在牆角,一同向內探去。只見離巷口處大約
二十多米的地方,只見三個著黑西服、穿黑皮鞋;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的大漢,
正對著一個倒在地上,翻滾不止,哀聲連連的傢伙圍毆。此外,在他們身旁不遠
,一個看起來是那三個大漢同伴的男人用左手按住了一個身材略顯矮肥,脖子上
掛著根金鏈子的男子,使其無法動彈。不僅如此,這大漢的右手還不停地用力揮
舞,扇那個胖傢伙的耳光。
「哎喲!哎呀!各位老大!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呀!」
被揍倒在地上打滾的男人這時已完全嚇破了膽。蜷縮著身子,一邊儘量躲避大漢
們的拳腳,一邊哀號著求饒。而那個被人按跪在地上,遭受耳光之苦的胖傢伙,
卻顯得強硬了許多。趁著打他的大漢換手間隙,語帶狠戾地說道:「他媽的有本
事今天你們弄死我!不然你們沒好果子吃!老子的姨父是這兒的縣委書記!你們
——」
「啪!」又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臉上,將其原本要接下去放的狠話全
都給打回了肚子。之後,打他的那個大漢朝地上吐了口痰,接著扭了扭脖子,嘴
裡則陰陰地道:「縣委書記?縣委書記又怎麼了?他媽芝麻綠豆大的官,老子又
不是沒見過。記住,哥幾個是過江龍,不怕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三流傢伙。有能
耐,等哥幾個走了,你在把我們給翻出來啊!」
「大東!馬本亮!怎麼是他倆?」藉著皎潔的月光跟昏黃的路燈,再加上視
力不錯的關係,此時的我早已發覺正被那四個看上去就是黑社會的大漢毆打的兩
人是我認識的。而且淵源頗深,他倆一個是要挾、淫褻、玩弄我媽的紈褲子弟—
—縣委書記之子陳凱的同班同學兼死黨;一個還是陳凱的親戚。
這兩個挨揍的傢伙不但知道我媽被陳凱淫弄的事實。其中之一的大東,更是
親眼目睹過那令我倍感恥辱、傷心痛苦地奸辱場面。所以,此刻見到他們被打,
我心中升起的,絕對是非常解恨的快意感。
我回首,瞧了眼跟我一起在窺探的女人。她依舊在那兒津津有味的看著,絲
毫沒有那種女人所特有的膽怯。
「她到底是不是——」剛暗想到此,那邊廂傳來的,其中一個大漢的威脅聲
就把我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小子,今天是我們然哥給你個小小的警告。如
果你再去東州騷擾紀小姐的話。下次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各位大哥!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被打的口鼻流血
、滿身污垢的大東忍著疼痛,趕緊支起身子,跪在地上作揖,並表示著遵從。
「還有你!死胖子!」那個威脅聲又指向了還被按著,難以起身的馬本亮「
你小子別嘴犟!你的底我們然哥是知道的,僅靠你那當縣委書記的姨父就想跟我
們掰腕子,想都別想!如果你不信的話,然哥還托我轉告你:『來多少人到東州
找事兒,砍多少條膀子扔回你們縣裡!黑的白的都奉陪到底!』」
或許是這些人所體現出來的濃濃煞氣,也可能是此話戳破了馬本亮內心最後
的依仗。只見這傢伙頓時就如同被拔了氣門芯的車胎一樣萎蔫了下去,再無厥詞
出口了。
見到兩人都服軟了,四個大漢便相互打了個眼色。隨即朝巷子的另一個方向
走去,在那邊巷口登上一輛已等候多時的面包車,揚長而去。
「這究竟,嗯?」正當他們離去,而我想回頭跟那女人問個清楚的時候,卻
發現她已然遁去。只有其剛才所處的地面上留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我是奉
命行事,並無害你之心。XXXXXXXXXXX,我的手機號,有情況務必與
我聯繫。切記切記!」字條的末尾,有一個英文落款「W」。看上去,像是她的
代號。
我揣著它,悄身回轉,離開了現場。一邊走,一邊還疑神疑鬼的四下張望。
今天的一切都太讓我迷茫,那些人和事似乎一下子都擺在了我眼前。
首先,我媽交給海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其次,這神秘而來,又飄然而去
,長相,特別是眼睛跟我的同學趙無炎十分相像的,代號為W的女子,又是何方
神聖?再有,這個W讓我看這出以前的仇人被別人毆打的戲,又有什麼樣的含義
?
「大東、馬本亮、然哥、紀小姐;大東、然哥、紀小姐;大東、紀小姐;紀
小姐!!!」突然,我彷彿眼前一亮。是啊!大東不是以前跟紀曉梅勾搭過嗎?
那大漢嘴裡的紀小姐,十有八九便是此人。要不然的話大東怎會遭此橫禍呢?
「紀曉梅啊紀曉梅!你可真令我刮目相看啊!」
心中默念此語的我在夜色之中踟躕著。天上的一輪彎月,映照著我,漸行漸
遠。
作者:
老柳 時間: 2010-11-17 15:28
故事的转折很大,让人爱不释手,以后还有很大的空间。
秘密,太多的秘密等着揭晓。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20 15:07
(第十三章)
「無炎,你有同胞姐妹嗎?還有,你究竟是什麼人?!」
三日後的晨曦,練完搏擊的我終歸是按捺不住心裡的重重疑問。在趙無炎正
要邁步離開雙龍山頂之時,肅聲開口,對其發問。
在我看來,這一切怪事的接連發生,並不是毫無關聯的。這點趙無炎也親口
對我承認過。但是,我恰恰忽視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一個多月前他趙無炎
不跟我提起那件暑假初所發生的,我倆親歷的兇殺事件。或許,我會逐漸逐漸把
那件事淡忘掉,不再想起。事實上我也差點就做到了。但正因為他趙無炎的關係,
我又不可避免的憶起了那事。此後的荒誕事情,更是隨之連串發生。
還讓我難以理解的是趙無炎的所謂調查根本就是虎頭蛇尾。到目前為止,除
了還未開學的那些天以外,他便似乎停止了尋根問底,探究真相。每天除了早上
教我練搏擊,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了學校裡。
這幾日的苦思冥想,使我終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我雖不知道他懷的是何
居心,但我感覺的到,自己現在就像頭被看中的獵物,正一步步走向獵人們為我
編織的陷阱。而他趙無炎,或許便是那群獵人中的一個!
「哦?為什麼這樣問?」
狹長的眸子,柔和的面部輪廓,眼神淡然而從容。他看上去,絲毫沒有那種
被我揭穿謊言後應該產生的錯愕感。
「你自己心裡清楚!」見突然發問沒有效果,我便加重了語氣。
他笑了一下,隨後盤腿坐在了泛黃的草地上,揮了揮手,示意我也坐下來。
「其實,我一直都在等你來問我。」當我坐在他身側時,他便仰首望天,嘴
裡悠然而道:「我這人,很簡單。誰拿我當朋友,我就認他做朋友;誰拿我當兄
弟,我就認他做兄弟;誰把我當敵人,那我就認他為敵人。你說,在你心裡,拿
我當什麼?」
「兄弟。」我默然半晌,才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那好。」他側過了頭,目光如熙的凝視著我「既然你認我做兄弟,兄弟之
間就應該無秘密可言,還望你把前幾天的事情講出來吧。如果你說出來,我也可
以幫你參詳參詳。」
「你看出來了?」面對他,我真是有種自慚形愧無力感。好像什麼事情都逃
不過他那雙近乎於妖邪的眼睛。
「這不難看出。」他捏著自己的額前的一絡頭髮「你那日一夜未歸,第二天
大清早又發短信給『秀才』,回來後這兩日整天臉色陰鬱,愁眉不展。可想而知
,在你身上肯定又發生了什麼。」
「唉!」我長嘆一聲,又怔怔地望了他一會兒,才苦笑道:「你真無愧與你
的綽號啊!」
「說吧,別誤了上課。」他正了正身子,做洗耳恭聽狀。
接下來,我便將幾天前所發生的一切像竹筒倒豆般,如數講給了他聽。這裡
面甚至包括了我以前不願透露,也恥於透露的關於我媽的事情。慢慢地,我的話
語越來越多,情緒也開始有點兒激動。話題被逐漸扯開,我媽那些令我或是傷心
、或是難過、或是憤怒的淫亂往事都在我的講述下一樁樁,一件件的傳到了無炎
的耳中。甚至三年來,自己的心路歷程,也沒有隱瞞。
我無法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從一開始的下定決心,質問他趙無炎所謂
何人,所謂何來;到現在的盡情袒露自己的心聲。這前後,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的
間隔。
「也許,我真的需要人來分擔些自己的壓力吧!」一邊對其講述,我一邊在
心底深處默念道。
近一個小時後,我說完了話,抬起頭,沉默地看著他。
「沒想到。」趙無炎的嘴角勾起一抹無論男女,都會為此沉醉的微笑。但與
之相反的是眼神裡孕育的那一縷惋惜「我沒想到,這三年來你是這麼過來。我更
沒想到的是你母親,她竟會是那樣。」
「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你我的世界,是不同的。」
我苦笑著,即使他一身普通打扮,在學校裡行事低調。一年多下來,我也已
經看出來眼前的這位同齡人決非自己這种放在人群中就會沒有區別的凡人,這點
眼光我自信還是擁有的。
「好一個不同!」只見他再次抬頭,仰望著萬里晴空,虛無縹緲道:「世人
篤信夢,魏武帝曹操曾夢見三馬同食一槽,因槽與曹同音,唯恐被馬吃掉。故此
,凡見名字有馬者皆避之,甚至取其性命!夢,終歸是夢!人,何必沉溺在夢中。」
「可夢由心起,境由心生——」說出了那麼多許久埋藏在心裡的話,頓覺輕
松的我見其轉移了話題,便按下了追問的心思,隨著他的話頭談論道。一時間,
我們這兩個年及弱冠的青年也不再顧及遲到與否,彼此在草地上你一言,我一語
的暢談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知已感,漸漸地蕩漾在我們彼此的胸中————
「你真的沒有兄妹姐弟?」下山的路上,好奇心再起的我又問了他。
他微微搖首,未置可否。反而出言問我道:「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繼續
執行那兇手的命令?」兇手這兩個字,他說的特別重。
我點了下頭,然後道:「事情雖離奇古怪,但我已鎖定了幾個方向。我母親
一個,紀曉梅一個,以及呂國強跟那個英國佬他們兩個。而這四人除開紀曉梅,
其他三人都是那兇手交代我要注意的人。我母親那頭暫且可以先放放,但英國佬
和呂國強那頭我是一定會盯住的。」
「那紀曉梅呢?我來幫你?」他繼續問著。
「好啊!」我拍著他的肩膀「我還以為你小子別有用心呢!把我推進火坑裡
,自己卻優哉游哉的。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說定了啊,要是被那什麼然哥的人給
揍了可別怨我啊!」
「然哥?哼哼!」他嘴角邊頓起一抹傲然的矜笑「跳樑小丑,不值一提!」
「這事情我們要不要給它取個代號呢?」等他說完,我又微笑著發問。
「代號?」他一怔,低頭想了半天,才再度抬首,笑容燦爛道:「就叫『蓄
鬼行動』吧!」
聽見他如此表態,我也笑了。笑聲中,包含了一切————
﹡﹡﹡﹡﹡﹡﹡﹡﹡﹡﹡﹡﹡﹡﹡﹡﹡﹡﹡﹡﹡﹡﹡﹡
夜色正濃,蒼天寥寂。可繁華似錦的東州,在這暗夜的映襯下,卻顯得更加
璀璨。
與無炎傾心相談後的當天中午,我便接到了我媽的來電。在電話裡,她讓我
一塊兒跟其參加晚上在市文化館舉行的書畫展覽拍賣會。我向她問明了緣由,這
才知曉原來晚上的拍賣會上有一幅呂國強的作品要參加拍賣。故此呂國強除了叫
我媽跟他一起去以外,還想邀請我去參加。於是乎,心中另有打算的我當然不會
拒絕這番好意。十分痛快地在電話裡答應了下來。
「呂國強,要找你麻煩的人已經出招了。你呢?」此刻,已坐在拍賣會現場
的我一邊偷瞧著身邊的呂國強一邊心生暗意的冷笑著。而在他身畔端坐的我媽今
晚身著一襲淡黃色的法蘭絨連衣裙,配上那在她胸前熒熒閃爍的鉑金項鏈,黑色
絲襪和同色的長筒皮靴,頓顯出其嫵媚而優雅,成熟而大方的動人氣質。我也不
時的觀察到,在現場的一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實則暗懷色心的男人們正不住的偷
偷打量著她。
但我媽並沒有注意,她的神色還是像那天在縣城時一樣,憂愁而自憐,惆惘
而悵然。似乎周圍的一切她都不想在乎。只是偶爾還跟我以及呂國強進行幾句言
不由衷,心不在焉的對話。
「嗨!我親愛的呂!噢!還有高貴的夫人!晚上好!」
「老師,師母。我來了。」
拍賣會即將開始的時候,兩個對我來說應十分關注的人竟相攜為伴,聯袂而
來。一個是我的外語家庭教師,英國人理查德;另一個便是呂國強的女學生,我
一直想見,卻僅在油畫中領略過其人風貌的關麗。
不得不說,關麗的真人比油畫中的她更加的真實,也更加的美麗。柔順黑亮
的及肩秀髮,襯托出江南女子的似水溫婉和窈窕柔弱;一張秀氣的瓜子臉,清雅
水嫩,不施粉黛的臉龐,加上其靈動的大眼睛,雪白晶瑩的肌膚,修長輕盈的身
材,得體的裝扮。這一切,都讓我在心底不禁為其讚歎。
「怪不得我媽上回抱怨啊!此女的確稱得上冰骨玉肌,花容月貌。有她時時
陪在呂國強身邊,裸身伴其作畫。嘿嘿,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呦!」一面讚歎,
我還一面齷齪的幻想著。
看完呂國強溫和地跟關麗以及理查德頷首招呼,並請他們坐下的動作後。我
便站起身,佯裝禮貌的跟理查德客氣道:「晚上好,理查德老師。」
「你好,我最親愛的學生。」他淡淡地笑著,話雖衝我,但那雙擁有著藍色
瞳仁的眼睛卻始終盯視著我媽。
此刻的我媽舉止稍顯侷促,十指緊握兩側的座位扶手,眼神慌亂,舉目游移。
顯然,是這個英國人的到來所致。
「好戲又要上演了。」早已判明兩人關係的我低頭暗道。上次在別墅裡所發
生的那神奇而又虛幻的一幕,絕非什麼夢境,而是真實的。不然的話,為何我能
在客廳沙發上發覺交合後所遺留的污物?還有我媽為何要在第二天匆匆趕赴縣城
,把一樣不知是何物的東西交給海建,託付其保管?這裡頭的門道————
想到此,早有謀劃的我便立刻站了起來。對理查德講道:「老師,您就坐我
這個位子吧。我待會兒想早點回學校去。」接著,不等他回答和我媽的表示,我
就離開了原本緊挨我媽的那個位子,坐到了一旁離他們四人遠,但跟出入口近的
地方。
理查德見我如此,眼中光芒一閃,隨即對我頷首稱謝,之後就坐了下去。我
媽等他坐下後,更加地顯露出其不安的情緒來。她看了眼呂國強,但見其一直跟
關麗交談,沒在意這邊的情形,便賭氣似的轉過了臉,垂下頭一聲不吭,任憑理
查德安坐與此。
拍賣很快便開始了。不過我並沒有去多加關注,所有的精力都被集中在了那
並排而坐的四人。當然,為了不引起他們,特別是我媽的懷疑,表面上我還裝出
了一副疲懶的模樣,假惺惺地斜靠在座位上,做閉目休息狀。同時,手裡還握著
支事先準備好的鋼筆式針孔攝錄機,
才過了十多分鐘,就見靠在我媽身側的理查德右肩輕晃,看似在低下撫弄著
什麼,實際上也肯定是在我媽身下揉捏。而我媽的身子也正隨著他肩頭的律動微
微地顫抖。為了不使她另一側的呂國強有所察覺,我媽還時不時的跟他說幾句什
麼。呂國強呢,他看上去好像正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拍賣會上,一副心無旁
騖的專注樣子。就連關麗略顯親暱地把身軀斜倚在其身畔的舉動,都沒去顧忌。
我冷眼窺視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心裡卻愁腸百轉,怨結千絲。這一幕荒唐
且可笑的滑稽劇,要是放在外人身上發生,絕對能使我得到感官上的極大享受與
心理上的無限刺激。可事實偏偏不遂我願,如此的鬧劇在我母親身上發生。還真
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繼續吧,繼續你們這荒唐而又醜陋的一幕吧!難道你們還不知道,躲在黑
暗裡的人,正準備對你們動手?老媽呀老媽,您還真是讓您的兒子不省心啊!」
內心暗暗感嘆的我在下一刻就見到了理查德的進一步舉動。他此時已伸出手
,偷偷從後方挽住我媽的腰。半側著臉,面帶淫笑的曖昧動作讓我媽身子一顫,
不由地看了看另一邊的呂國強。在確定其沒發現他們不尋常的姿勢後,她才松了
口氣,放棄了無謂地掙扎。
只是這個英國佬的手並沒有老實的意圖,而是輕柔的揉捏起我媽的腰肢。隨
後慢慢滑到她那圓翹的臀部上,隔著裙子,開始享受著其翹臀上的那份完美觸覺。
我悄然地環顧了下四周。會場裡的人都各有各的事情,沒人跟我一樣在觀察
別人的行為。有人真心實意來競買自己心儀的字畫,正在不停叫價;有人是拍賣
方提前布下的「托兒」,正隨著拍賣師的暗中授意哄抬價格;還有些人正感受著
拍賣現場那熱火朝天的氣氛,看的兩眼放光,一臉激動;只有少部分人,包括理
查德在內,正動作淫邪下流地玩弄著各自身邊的女子。
沒多久的功夫,他的手就把我媽弄得脊背緊繃,單手捂唇,顫抖地幅度也逐
漸增大。但她不敢往呂國強那邊靠,所以只能用一側的肩膀死命地夾住那隻作惡
的狼手。紅暈密佈的秀臉還半轉了過去,眨著那霧氣迷濛媚眼,示意理查德快點
停下這已快讓她崩潰的舉動。
理查德怎會放過她呢?只見其在我媽頭側一陣耳語,然後便站起了身,邁步
朝出入口而去。看見他過來,我連忙藏起了攝錄機,並閉上了眼,等他過去後再
睜眼看去。這時候的我媽還繼續端坐在位子上。只不過關麗在呂國強另一側的輕
偎嬌暱之舉被我媽收入了眼底。她一怔,頓時就想說些什麼,但可能是記起了別
的什麼,隨即回過了頭,默然無語。
五分鐘後,我媽便好似想清楚了什麼。一下子就從位子上起身,連招呼都沒
跟呂國強打,拿著自己的坤包,急步朝出入口走去。
我被她的此番舉動給弄得微微一愣,遂趕緊起身,來到她身前詢問道:「媽
,你去哪兒?」
「哦,沒事兒,媽去趟衛生間。」眼圈微紅,泫然欲泣的她見我提問,忙不
迭的抹了下眼睛,同時回答道。
見她作此掩飾,早已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我再也遏止不住胸中積鬱已久的邪火
,轉身就想往呂國強那裡衝去。猝不及防的我媽沒有拉住我,頓時也顧不得此地
是公共場所了,急忙趕過來並大聲喝止道:「小軍!不要啊!」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幾步躥到呂國強身前的我趁他還在驚愕的時候便使出了
跟無炎學了近五個月的搏擊術。一記勢如雷霆的上勾拳,猛然打在了他的下顎上。
「砰!」「唔!」接連而來的兩聲悶響,讓現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
這裡。
「啊!打人啦!殺人啦!」也不知是那個傢伙這麼一通亂吼,頓時讓四周亂
作了一團。而身處事件最核心之一的關麗,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之外,基本上還是
非常鎮定的。搖著躺在其身上,昏迷過去的呂國強連聲呼喚。我此刻也被驚惶失
措的我媽給死死的抱住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這下可咋辦呀!」我媽那略帶失聲的語調裡,透
著對我無限的舔犢之情。
被她抱住,無法用力掙脫的我嘆了口氣。正想跟其說話之時,便看見理查德
又從出入口那兒走了進來。見到此番景象,立馬就張大了嘴,脫口而道:「What
happened?」
「這個雜碎!」見到他這個罪魁禍首那副一臉驚訝的樣子,我原本已有些冷
靜的腦子再度熱血上湧。雙臂漸漸用勁,同時手掌上翻,捉到了我媽相交在我胸
前的一雙芊手,捏住虎口,猛的一按。霎時就聽見她「哎唷」的一聲驚叫,雙手
立時鬆開。
「哦,我最親愛的學生!你被魔鬼附體了嗎?」理查德看著我向他急行而來
的暴怒樣子,到是一點也不驚慌。除了微微側身,將手插進褲袋以外,其它什麼
舉動都沒有採取。臉上更是有一種戲謔地表情。
「夠了!」「啪!」就當我快接近那個英國佬之時,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嬌叱
。同時,左臉還挨了一下清脆的耳光。極度震驚的我手捂剛才被掌摑的地方,呆
呆地望著眼前那張開雙臂,擋在我面前,胸脯上下起伏,面容哀淒,雙目噙淚的
我媽。
「媽!你——」就在我出離地悲憤,開口便要質問她時。就見其搖了下頭,
花容慘淡道:「孩子,你快走吧!回老家縣城去避幾天風頭。這裡的事情媽媽會
處理的。」
「我那高貴的夫人以及親愛的學生,不用害怕。走,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有
什麼事,去我那裡說,OK?」
不知不覺中,理查德已悄然來到我們母子的中間。伸開雙手,把住了我倆。
那精光四射的碧眸裡所湧現出來的,儘是狡詐與淫褻。
「操你——」我剛罵出口,並抬臂想將其推出我們母子相處的範圍之時。脖
頸一側就傳來一陣冰涼地刺痛。下一秒開始,我的大腦便開始恍惚了起來,周圍
的人群在我的視線內變得非常模糊、散亂。
「中招了!」即將快昏過去的我眨巴著眼,最後看了下我媽。她此刻早已倒在
了理查德的臂彎裡,人事不省。顯然,她也被下了藥。
「非常抱歉各位,這個瘋狂的年輕人是我的學生。他有點輕微地狂躁症,我
現在把他帶走。不打擾各位繼續了,再見!」
昏迷前的最後一剎那,我耳邊蕩起的,便是他的這句話。
﹡﹡﹡﹡﹡﹡﹡﹡﹡﹡﹡﹡﹡﹡﹡﹡﹡﹡﹡﹡﹡﹡﹡﹡
「哦——哦——快——來啊——快干——干死我啊——啊——啊!」
「嗚!怎麼,怎麼回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甦醒的我聽見了一陣非常
清晰的女人叫床聲。而且,這聲音對我來講實在是太熟悉了————
迷瞪了好半天,我才回憶起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甩了甩仍有些懵懂的腦袋,
等視線聚焦,恢復正常後才向聲音所在的方向望去。
「嗚!」我剛要張嘴怒呵,隨即便意識到自己的嘴巴被貼上了膠布。四肢跟
軀幹當然也沒有倖免,全都被理查德用尼龍繩捆在了一張椅子上。而且,跟上次
被殺人魔束縛時有所不同。為了防止我悄悄解開繩子,他還特別將我的兩根大拇
指並排貼住,另用一根鞋帶死死綁牢。
幾天之內,兩次遭人挾持束縛。試問誰還能有好心情?更何況,現在我眼前
的景象,又是那麼的淫糜不堪。
身前大約四五米間距的席夢思大床上。只見我媽潮紅密佈的俏臉上水光粼粼
,秀髮飄舞,身子毫無尊嚴地半趴在那兒,撅著那圓翹的臀部,一前一後的盡力
運動著。兩顆渾圓而又飽滿的乳房則被一雙大手使勁蹂躪著。此刻,她口中所發
出的那抑制不住的歡吟,更是一浪高過一浪,一聲媚似一聲。整間房裡迴蕩的,
都是這種聲音。
「oh yeah!oh!oh!呵呵,我最親愛的學生,怎麼樣?看到你的母親
臣服在我的身下,那麼愉快的叫著。這種奇妙地感覺一定非常不錯吧!」這時候
在我媽身後猛烈抽送的理查德見我已醒,隨即淫笑著問道。
我渾身顫抖著,椅子隨之與地板摩擦,「吱吱」的發出聲響。同時,我的嘴
唇還在不住地左右拱弄,想借此把膠帶取下。
「呵呵,看看你這個表面優雅,內心卻潛伏著無窮性慾的淫蕩母親吧!」當
我還在努力掙脫嘴上的膠帶時,理查德突然停止了抽插,拔出那根壯碩,淋滿我
媽淫液的陰莖。單手一抓,便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下,一面將陰莖送到跪在他跟
前的我媽唇邊,一面更對其命令道:「來,suck Mydick! Hurry up!now!」
我這時終於看清了我媽的臉。面色通紅不說,豐腴豔冶的嬌軀也同樣是殷紅
一片;黑紫色的乳頭高高頂立,細密涔粼地晶瑩汗珠散佈與全身,結合著光線地
照耀,分外讓人痴狂;下身的私處隨著陰莖的暫時脫離正淌出一股股白濁的精液
。不僅如此,她此時雙目中所綻放出的迷離豔芒全都指向著那根碩大無比的雄根
陽莖。除了手扶其根,張嘴吐舌,吞含吸裹那如蘑菇狀的龜頭外,甚至連就在她
面前不遠的我都沒多看一眼。明顯揭露了這時候的她狀態極不正常。
「woo!Fuck!yeah!keep moving!suck suckmyball!」理查德被我媽高超的口
交技術弄的不停怪叫之外,還彎下腰,伸出大手,在那對飽滿豐挺,不失彈性的
乳房上捏摸掐擰。
性慾處於極度亢奮中的我媽一點也不在乎他如此的粗暴,反而更加賣力的張
大鮮紅的唇瓣,將陰莖深深地套進自己喉嚨裡。香舌輕律,唇齒游弋,螓首拚命
地埋向理查德的胯部,在其陰莖、睾丸之間來回穿梭,挑弄迎奉。騷媚入骨、放
浪無忌的呻吟喘息聲更是不絕與耳。
我垂下了頭,不再看著這一幕。可唇腔內的牙齒卻不受我的大腦控制,被咬
的「咯咯」直響,心裡同時還默默地叨唸著什麼。很快,耳邊就再度響起了理查
德那淫邪驕狂地說話聲:「我親愛的學生。你不用這樣子頹喪,因為你的母親在
與我做愛前已被我喂下了一種藥效非常好,我經常在你們中國女性身上使用的迷
情水。而且,這也是她當面同意的。目的,是為了得到我的諒解,希望我能夠原
諒你剛才在拍賣場內針對我的無理舉動。」
話音剛落,他便拽起了我媽,將她推到衣櫃邊頂住。然後一手提起我媽的右
側大腿,另一手緊環其腰;強健地腹部一擰,屁股一送;霎時,又把陰莖插進了
那已經濕濘狼藉地陰道里,再次發動衝擊。
「啊——啊——好爽啊——繼續——幹我——幹我啊!」我媽在他的抽送下
幾乎是狂亂的呻吟著,原本那條還站在地板上的修長美腿這時也身不由己地往上
躍動,最後竟盤在了他的腰上。理查德見其如此媚態,乾脆上身前壓,雙手環抱
,將她徹底地擠靠在衣櫃上猛幹。還張嘴與其激烈地熱吻起來。
「彭彭彭」衣櫃在他倆的共同作用下被撞的震動連連。激吻過後,理查德繼
續埋首操干;而被其頂干的長發飛舞、乳搖臀晃的我媽則依舊淫浪地呻吟著,那
音調高抑曲折,連綿悠長,實是叫人春心大動。
「oh yeah!性愛真是上帝最偉大的發明!看哪!我把你的母親干的多
麼舒服。她現在連自己兒子在身邊都不知道!oh!中國女人真是好啊!你知道
嗎?我的學生,在你沒醒之前,我已經在你的母親身上射了三次!Her mou
th、Her asshole、Her cunt!I have left the semen!你明白嗎?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此刻的他顯然再度要達到噴湧的峰頂。胡言亂語的同時興奮的面容扭曲,挺
身重重的壓著我媽,雙手握住那對豐滿的雙乳肆意的搓揉著,每一下都把陰莖盡
可能深的送入陰道之內。我媽更是被他這種近乎與野蠻地抽刺感染的恣意吟叫,
縱情貪歡。
二分鐘不到,在理查德高速的抽插中,我媽的淫叫聲猛然比先前加更為高亢
。陰戶那邊一陣陣地抽搐,好似水泵一樣蠕動著。而他也在最後的衝刺下死死的
頂住了我媽的嬌軀,顫慄著,喊叫著射出了精液。
「老鬼,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唉!」正當他剛剛射完精,我身邊就
傳來的一陣突兀之聲,剎那間就讓原本還在感受著高潮餘韻的理查德僵住了赤裸
的身子。
「你他媽的也不快點來,害的我媽白白便宜了這英國佬!」已掙脫了繩索,
活動著四肢的我一臉不忿道。
「沒辦法,這傢伙很警覺,剛才他開著車帶著你們繞了這麼多圈子。害我差
點就跟丟了。好不容易進來了,我還要觀察計算這小區裡攝像監視器的數量,找
一條監視盲區。這都要時間。」
身處陰影中的人一邊說話,一邊顯現了出來。不錯,他正是趙無炎。今晚所
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倆經過精心策劃,並最終實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別動!理查德老師。」長發綁紮,身著暗藍色城市作戰服,腳蹬黑色高幫
牛皮軍靴,手持一把通體黝黑的美製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瞄準著理查德的趙無炎
眼神冰冷,神情相當肅穆「把你媽打暈,弄過來。」
我聽到後,緩步走了過去。到了跟前後,看了眼還躺在地板不停扭擺,浪叫
不止的我媽。隨後俯下身,一掌擊打在她的側頸,使其昏迷。接著又抱著她來到
了外面的客廳,放在沙發上,並拿來被子給她蓋好。
做完這些,我回到了裡面。看著還赤著身子一動不動,目光驚疑不定的理查
德。須臾片刻,接過無炎隨手扔過來的匕首的我便笑了,那笑聲非常陰冷「我最
親愛的老師,你說,我應該拿你怎麼辦呢?」
作者:
bosshsu 時間: 2010-11-20 17:13
看標題以為是短篇的,很好阿!還有續嗎?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20 17:27
QUOTE:
原帖由 bosshsu 於 2010-11-20 17:13 發表
看標題以為是短篇的,很好阿!還有續嗎?
有版友回覆想看就續
自已想看沒回覆也會續
自已不感興趣也沒回覆就算是有更新也不會續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23 14:31
(第十四章)
三個男人,其中一個衣不遮體,身無寸縷;另外兩個手持刀槍,虎視眈眈的
遙指其人。試問如果你是那個赤身裸體的傢伙,會如何?
眼下,這個英國男人在度過了最初的慌亂後,便採取了他可能認為最正確的
行動:雙肩微微一聳,將手抬至頭的左右兩側,手心向外,以示自己並無不良企
圖。此外,面對我那陰沉冷冽地逼問。他更是一臉淡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軍。還有這位拿槍的先生。我想兩位應該很清楚,這麼做會不會給你們自己
帶來很大的麻煩。」
可能是因為無炎平常太過於低調的關係。理查德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拿槍
的人會是個跟我一樣的大學生。說完這句話,他甚至還誇張地晃了下自己那赤裸
的下體。壯碩的,此刻依然有點勃起的陰莖隨之一搖,就如同那吊掛在水果鋪的
大香蕉一樣。配合著他淡然而不屑的神情。頓時就讓我產生了一種要宰了他的強
烈衝動。
「他在激怒你,別上當。」正當我不禁想上前對其動粗時,無炎伸出左手拉
住了我,同時出聲提醒。
我停下了想要邁出去的腳步,惡狠狠地瞪著理查德「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聽到我的狠話,他看都沒看我一眼。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到了無炎的身上「好
了,讓我們拋開不必要的廢話。坦率說吧,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想,你一定不是英國軍人出身吧?卡爾,不,應該稱呼您斯科特‧摩爾
曼‧理查德先生!」端著槍,一直瞄準著理查德的無炎這時也微笑著道出了讓理
查德立馬臉色大變的話。
「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這個英國男人的質問聲顯得非常
驚駭。不用想也知道無炎所講的話戳中他的要害。
「很簡單。」無炎撇了下嘴,接著道:「你們英國軍人在被俘之後,除了姓
名、軍銜之外什麼都不講,對於威脅、拷打這些手段一點反應都不會有,只是不
斷地重複自己的名字、軍銜,好像唸經一樣,不管對方如何折磨一點都不接招。
可你剛才的表現是什麼?試圖用我們東方古老的計謀激將法來惹怒我的同伴,然
後在等其上前來時制服他,用其之命再來逼迫我放下手裡的武器。對不對?另外
,您的真實姓名,我想在這個城市裡也並非只有我才知道吧?」
聽完無炎的這番言論,理查德的臉色變得愈加蒼白。我可以明顯看清他的滿
身裸露的白肉都在不自主地顫慄抖動。
「Shit!This damn yellow hybrid.He must have betrayed me!」
半晌之後,我和無炎才聽見從他的嘴裡發出的咒罵聲。知道這話意思的我立
刻回敬道:「你他媽的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敢罵我們中國人是雜種!信不信我活
剮了你!」
「別說了老鬼。」無炎的神情也開始嚴肅了起來,嘴裡的話擲地有聲:「我
不想跟你說是誰出賣了你。我只想知道你手裡有什麼東西值得呂國強顧忌。還有
,你用了什麼方法讓我同伴的母親甘心受你的姦淫。當然,你可以選擇保持沉默
。但是——」
講到這兒,無炎便從身上的多功能戰術背心上取出兩支小巧的針管,在理查
德的面前展示了一下。隨後繼續冷聲道:「這個是我剛才摸進來時在客廳,你脫
下放在那兒的褲子裡找到的。我想我的同伴跟他的母親就是被這個扎暈的吧?裡
面的藥物成分是純度很高的硫噴妥鈉?我猜應該是的。要不要我也用這個把你弄
暈,然後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我們在好好的談談?放心,我有很多方法,既不
會讓你很快的死去,也不會使你感受到活在這世界上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如果
把它換成我們華夏文明的一句古語,那就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話一出,理查德那原本高大的身軀也禁不住向一縮,脊背死死地靠住衣櫃
。嘴裡同時顫巍巍地道:「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英國公民,在這裡是享有外
交豁免權的!你們這樣私闖我的駐地,更是犯罪行為!」
「No!No!No!」只見無炎搖著左手的食指「我想你一定沒有看過國
際法。首先,你不是英國外交人員,並無權利享用這一國際條款;其次,也是最
主要的,你絕對不希望因為此事而引起中國警察、甚至情報安全部門對你的重視
吧。更何況,你的僱主也同樣不會願意花在你身上的錢就因為你的暴露而被浪費
。如果一旦發生了那種情況,恐怕你那位在利物浦的未婚妻貝蒂以及你剛滿週歲
的兒子錢伯斯的日子——」
後面的話無炎並沒有再講下去。只是換了副表情,用其似笑非笑的眼神凝視
著已快癱軟在地板上的理查德。不難看出,這些話的真實性有多麼的高。但我一
點也不吃驚,因為此番話語早在清晨我和他在雙龍山頂促膝相談時已經知曉。現
在理查德的表現則更能證明他對我說的,基本正確。
「好了,理查德先生。合作與否,Yes Or No?二選其一吧!」片刻之
後,無炎便繼續笑吟吟地盯著他,等待著答覆。
牆上的鐘錶「滴答滴答」的走著。因為關著門窗的原因,室內的空氣有些污
濁。正當我快要沉不住氣,想再次出聲恫嚇半倚半坐在衣櫃邊,神情萎靡的理查
德之時。他終於抬起頭,無力而又艱難地吐字道:「Yes。」
見其同意,無炎點了點頭。接著看了眼腕上散射出綠色螢光的軍用手錶後便
開口道:「我們長話短說。首先,呂國強為什麼這麼忌憚你?跟你又是什麼關係
?你到中國來的目的?」
「他——」理查德的喉頭一陣蠕動,好像很困難地把痰嚥下之後才慢慢道:
「他跟我的僱主合作。不,準確的說呂和我一樣,也是被我的僱主僱傭的手下。
只不過他為僱主辦事要比我早很久。」
他說到此,抬眼望著窗戶。目光裡充斥著一種不加掩飾的緬懷之色,但嘴巴
卻未見停頓:「幾年前,我還是一個欠下賭場十多萬英鎊,沒有房子,沒有女人
,沒有未來的窮小子。就在我快被這種毫無希望的生活給逼瘋時,我的僱主派了
個人找到了我。派來的傢伙對我聲稱我的債務已經被僱主還清,但我需要從今後
開始替他效勞。就這樣,我先是被帶到了一處莊園,學習基本的自衛技巧以及特
工知識。三個月後從那裡出來,僱主不知通過了什麼方法,把我弄成了一個杜倫
大學的畢業生——」
「Fuck!你他媽快說重點!別講這麼多廢話!我們不是來聽你講回憶錄
的!」被他這些絮絮叨叨的囉嗦話惹惱的我這時出聲低呵,打斷了他。
無炎拍了下我的肩頭,示意少安毋躁。接著又將目光對準了他,提醒他繼續。
他見此,喘了口氣後又開始說了:「後來我被僱主安排成留學生,來到中國
。在你們首都的大學學了二年中文,從那時開始,僱主就慢慢地通過一些他人代
發的國際郵件把我要做的事情逐步地透露了出來。」
「來到東州,進東海大學。意圖接近並結交呂國強,替你的僱主監視他。以
免呂國強侵吞你僱主的錢?」說著此話的無炎雙眼內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理查德點著頭,頓了頓之後繼續講述:「我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跟呂成為
了朋友。他表面上看,待人確實友好,也很是真誠。但這些都是他的偽裝,他真
正的面目,則是個骯髒、貪婪、卑鄙、無恥的惡棍混蛋!」
「哼!狗咬狗。」理查德給呂國強的評價,對此我是抱以嗤之以鼻的輕蔑態
度。
「這點我是有證據的,何軍,還有這位先生。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開我的電腦
。密碼是XXXXXXXX,在F盤的隱藏加密文件內。裡面就有你們想要知道
的東西。」靠在衣櫃邊的理查德也不反駁我的話,只是低著腦袋,輕聲地跟我建
議道。
我隨即走到了他的電腦旁,將它開啟,輸入密碼,正要打開那個隱藏文件時
。他的話語又傳來了:「我能不能跟我的未婚妻通個電話?幾句就可以了。」
「等一會兒再說,好嗎?如果文件裡的東西是我們想要的話,很快,你就能
和他們團聚了。」無炎冷淡地拒絕了他。
「『晴明』,看來這次呂國強是在劫難逃了!」拿著鼠標,點開文件閱覽的
我一陣莫明地激動。裡面的東西很多,大致分為照片、錄像、錄音三種。這其中
照片跟錄像都是在同一個地點拍攝的。有呂國強和一些平常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
市委市政府領導的座談交流。但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則是他跟那些平常
在公眾面前一本正經,威風凜凜的官員們與很多年輕貌美、身材妖嬈的姑娘一起
聲色犬馬,荒淫糜爛地群交場面!
「這些都是在連山大酒店總統套房裡拍的。房間長年都是呂租下,從事這活
動的。」隨著一張張、一段段錄像的播放。理查德又再度打開了話匣:「裝那套
視頻監視系統的是一年前僱主從香港招募來的專業人員干的,我為他們提供的掩
護。攝錄下來的東西能直接跟我的這台電腦連接並輸入。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這
種群交派對的事情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有一個你們中國所謂的市紀委書記、
兩個副市長、一個市警察局長以及他的三個下屬縣區的局長、還有另外一些東州
各級的官員;總共有十五個人先後參加過。名單我也有,就存在那個命名為XX
X的文本裡。」
我依其所言,打開了那個文本,看了眼上面的一長串名字以及官職,心裡頗
為難受。但很快,我便平靜了下來,用眼神對無炎示意著什麼。
心領神會的無炎見此接著對理查德發問:「你還沒告訴我的同伴關於他母親
的事情,請你就此解釋一下。」
「這個——」他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樣。但沒多久,他
還是開口了:「這,這個是一年前我的僱主給我發佈的指令所造成的。當時我已
經知道了呂早就開始在侵吞僱主的錢。於是我跟僱主聯繫,僱主就要求我盡快把
這筆錢給弄到手。我隨即開始為他辦事,一點點地想從呂的嘴裡套出錢的秘密。
也就是由此我和他的關係變得更加融洽,也跟著他去參加了幾次這樣的性愛派對
。不然我是沒機會讓香港的那批人進總統套房安裝監視器——」
「說重點!別想再拖時間,沒人會來救你這個兩頭都想得利的傢伙!」就在
理查德喋喋不休,再度想展開長篇大論時。無炎的臉色也開始陰寒了下來,嘴裡
的話更是字字帶冷,清冽如鋒。
「呃——」理查德噎住了,連嗆了好幾口,才抬起頭,言語中透著點解釋的
意思:「我沒,沒有兩頭都想得利,我只是——」
「哼!只是後來呂國強也摸準了你這個傢伙同樣貪財好色的毛病。反被他試
探出其實你是被僱主派來監視他的人。然後你倆攤牌、妥協、最後勾結在一起准
備分掉那筆錢。順便,你也向其提出讓他的妻子——我同伴的母親以及他的學生
關麗跟你上床的無恥要求。而那個同樣無恥的傢伙為了保住現在的身家地位也同
意了。於是你在玩弄過了關麗後,又趁著當我同伴英語家教的機會,主動把呂的
秘密暴露給了我同伴的母親,使其不得不就範。同時,你還打著另一番心思,就
是讓我同伴的母親跟關麗雙管其下,共同去竊取獲知呂藏匿錢財的準確位置。然
後悄悄取走錢,潛回英國,帶走自己的未婚妻和兒子在離開。是不是?!」無炎
冷冷地將這個論斷拋出口來。
此言一出,理查德雙目圓睜,難以置信望著無炎。沒一會兒,他徹底地蔫了
。耷拉著身子,縮在地上;眼神惶恐,嘴裡更是小聲地唸唸有詞:「不可能,不
可能,你怎麼會,你怎麼會——」
我心中的熊熊怒火開始燃燒的更加灼熱。從電腦桌前的椅子上起身,一步步
的踱到理查德的身前蹲下。看著原本高大魁梧,此刻卻蜷縮成一團,眼帶驚恐的
他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會催眠術?」
「是,是的。有,有什麼問題?」稍稍回過神來的他滿臉不解地看著我,眼
中帶著的全都是諂媚的討饒之色。
「老鬼!」無炎打斷了我正要說出口的話。然後又對他問道:「呂國強和你
的僱主究竟是在合作什麼?你的僱主又是誰?」
「這,這我真的是不知道。」他使勁地搖著頭,想以此表示他的話真實可信
「他們靠什麼合作賺錢我是不會去刻意打探的。而我的僱主,說實話到現在我一
面都沒和他見過,是男還是女也無從知道。在英國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人帶著他
的指令來指揮我。而到中國後,就是通過信件取得指令了。如果我要跟他聯繫,
那就必須到公共電話亭去打電話。是打到英屬維爾京群島,號碼是XXXXXX
XXXXXX,響三聲掛掉就表示任務完成,四聲表示任務還在進行當中,五聲
表示任務有變,需要人手支援。到時就會有人拿著一張上面都是中文,手機號碼
,末尾處寫有一個『W』字母的字條來跟我接頭的!哦,對了,五天前我就打過
這種響五聲的電話!」
「什麼!」我被理查德的那句話震驚地不寒而慄。朝無炎看了眼,他這時到
一臉平靜,伸手衝我放錢包的褲兜指了指。猜到他意思的我趕緊將錢包取出,從
裡面掏出了那張完好無損的,神秘女子給我的字條,遞到了理查德的眼前。
他懵了,非常而且極其徹底地懵了。其實我也有些惘然,現在看來,這張字
條原本就不是給我的。但為何她要那麼做?原本狠下心腸,利用我媽策劃這一出
苦肉計就是為了揭開謎團。而且理查德招供的東西也十分另我滿意。可就是這一
張小小的字條,把本來一切又給重新推回到了迷霧之中。躲在幕後的人,實在是
————
「為什麼你要打這五響電話呢?難道說呂想要害你,被你知道了?」無炎的
詢問聲將我的思緒給重新拽回了現場。
「不,不是的。是我覺得呂有想要逃跑的意圖。你們點開那文件裡面最後一
個錄音,這是一星期前我讓關麗安裝在他辦公室電話裡的竊聽器錄下的。你們也
應該瞭解,跟他攤牌後,他跟那些官員的性愛派對就不在那裡開了。具體的地方
我現在毫不知情。但關麗跟他還有我都有肉體上的關係,而且呂對她還是挺信任
的。於是我就讓那女人幫我安裝了竊聽器。誰知安裝好的第二天就有收穫,你們
聽一下就知道了。」
按照理查德的話,我又回到了電腦前,把最後那個錄音打開,並開啟了音響
。頓時,電腦裡的對話在房間內蕩漾開來。
「阿然,東西都處理掉了嗎?」
雖然話音有點失真,但我還是聽的清楚先開口的人便是那個人前儒雅,人後
無恥地呂國強。
「Ok!處理好了,強叔。您還有什麼吩咐呀!」另外一個聲音則稍顯輕佻
,頗有幾分飛揚之色。
「處理掉了就好,跟你說一聲。過些日子公安那方面又要在市裡進行專項斗
爭。梅局長讓我帶話給你,要你和你的手下最近都安份點兒,別幹那些出格的事
。」呂國強顯然跟話筒另一頭的人非常熟捻。
「知道,知道了。反正要緊的事也為您辦完了,過幾天我就派人處理一點兒
自己的小事總沒問題吧?」對於呂國強的好意提點,另一頭的人並沒有當回事。
「什麼小事?」
另一頭的那人吱唔了一陣才道:「嗨,沒什麼啦。就是我一個最近剛把上的
馬子被她以前的男朋友騷擾有點不爽,過幾天我派阿廖他們幾個去收拾那小子
一頓。那小子家在外地,我又不弄死他。這總不算出格的吧,強叔?」
「嗯,總之別在城裡就行。」說完這句話後,呂國強好像又記起了什麼似得
趕緊提道:「你買下的那個小島最近沒人在住吧?」
「沒啊,咋了?」那人有些不解。
「過些日子我想去那兒住住,采采景,寫寫生,放鬆一下。行不?」
「好啊!怎麼不行!強叔您大架光臨我的乾山島。到時候我一定親身恭候,
掃榻相迎!」那人答應的非常痛快。之後,通話錄音就此結束。
「阿然?然哥?乾山島?哦!」轉瞬之間就把這些想通透的我隨即一笑,半
眯著眼,緩緩向理查德踱去。
「Ok!」聽完以後的無炎也在同時打了個響指「都說完了吧?還有沒說出
來的東西嗎?」
理查德搖了搖頭,眼睛則始終盯著再次走到其身邊的我,顫聲道:「我,我
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你,你們不能不講信用!」
緊握匕首的我望著無炎,想知道他的意思。
「老鬼!」自始自終都拿槍瞄準理查德的他此刻把目光移向了我這兒,灼灼
地凝視著「想清楚了再做。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
「也許那天的女子說的對。」我沉吟了一會兒,眼睛再次看向背對著我,縮
成一團,瑟瑟發抖,語無倫次的理查德時。嘴邊掠起的弧角已是滿含殺意「開弓
,焉有回頭箭!」
話音一落,我猛然下蹲,左臂撩起理查德的頸部錮住,同是手掌上翻,五指
頂壓其下顎,使他無法出聲呼喊。右手的利刃則毫不猶豫地揮出,自下而上直刺
背部。
「咕唧」一聲,十幾釐米的刀刃插進了他的脊背。一股熱燙刺鼻的鮮血頓時
就糊上了我的眼睛。與此同時,受痛之下的理查德忽然發狠似地掙紮起來。就在
我快要被其掙開之時,旁邊的無炎終於出手了————
十分鐘後。
「記住,雖然從背後斜下刺入人體是可以避開肋骨進入心臟,但也應考慮實
際情況。你和身材相差太大,如果不是他赤身裸體又被我們嚇破了膽。現在躺在
地上的可就是你了。」
此刻正聽無炎說話的我坐在床上,雙手撐著床面,「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
。而就在腳下的地板上,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是一個英國男人已倒在了那兒,停
止了心跳。從他身上汩汩而出,淌積成溪的鮮血裡,我還能看見自己的一絲倒影。
看著鮮血和屍體,我心裡竟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只是有些因為用力過度
而產生的脫力感。
「兄弟,連累你了。」聽完話,我慢慢地站了起來,對其表示著歉意。
他還是淡淡地笑著,拍了下我的肩膀,從容而道「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以
後不要後悔。」
「不會的!」我邊說邊用袖子抹了把臉上殘留的血跡。
「那就歡迎你加入到這真實而又殘酷的世界嘍!」他伸出了手,笑容依舊。
我也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與此同時,內心中也返出一陣略微地傷感。
再見了,我的過去。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0-11-26 10:15
(第十五章)
第二日上午,東州市南部市郊,一家非常普通,名號為「新門」的診所內。
一夜未眠,雙眼通紅的我此時正默默地坐守在病床前,望著躺在上面掛著點
滴,沉沉睡去的我媽。心頭頗有一番別樣的感觸————
凌晨時,我和無炎倆趁我媽還未清醒的功夫就開始各自分工,對理查德的房
子進行佈置。不過我除了拆下電腦硬盤,蒐羅理查德留在此地的一些私人物品以
及現金外,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去幫到這個要麼不出手,出手必乾淨利落,不留余
地的傢伙。因為,理查德最終死去的原因並不是我那一刀,而是被無炎用單手捏
斷喉管所造成的。
此外,對房子,以及理查德屍體的佈置上,他也勘稱高明,甚至近乎於冷血
:將屍體拖至廚房,用一罐空氣清新劑以及理查德的手機,兩種東西捆紮在一起
,接著再將手機調成震動模式,又開啟定時鬧鐘,然後按放於屍體旁。關緊門窗
,離開房子前更是打開並一刀割斷了廚房裡的煤氣管道。
我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所以並無什麼說法。何況,我現在的命運已經跟他
牢牢地拴在一起了。更不會有別的心思去勸他別這樣做。
弄好這一切,清洗完血跡的我就背著已經被我親手穿上衣物的我媽,跟無炎
同時退出了房子,下樓坐上那輛二手普桑車,換下帶血的衣物。然後一路小心謹
慎,七彎八拐地趕到了無炎早就安排好的「新門」診所————
「沈阿姨好點了嗎?」一聲低語,打斷了我的回憶。回首看去,無炎正倚著
診所病房外的門欄,神情關切。
「嗯。」我探手摸了下我媽的額頭「體溫已經正常了,可能過會兒就會醒。」
「我們吃早飯去吧,順便給阿姨也帶點。這裡有老梁看著,不會有事的。」
這時我才注意到無炎身後那個頭髮灰白,不苟言笑,中等身材的男子。把我
媽送到這兒的時候也是這個男子動手救治,為其掛上排除體內迷藥的點滴。
我走到了門口,跟那個男子點頭稱謝。他則擺手道:「不用謝,我這條命是
趙老弟救的。要是他早點跟我說他人在東州,我早就登門拜訪來了。何況我是個
醫生,救死扶傷本就是我的工作。」
「走吧,跟他就不用客氣了。」無炎微笑著把我拉出了診所。
走進離診所不遠的一家早餐鋪。聞著陣陣飄香的各式食物之後,肚裡空空,
飢腸轆轆的我便迫不及待地點餐,然後坐到一張餐桌前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幾分鐘後,消滅完面前的食物,我拍了拍自己有點滾脹的肚皮,打了個飽嗝
,隨後便想掏自己口袋裡的香煙。但一摸發覺沒有,想了想才明白香煙跟帶血跡
的衣物還在車的後備箱裡。於是我就把手拿了出來,拈起根筷子把玩起來。口中
還小聲地念叨著:「世事難料啊!」
還在低頭喝粥的無炎聽到了我的話,抬起頭,泰然自若地問道:「下一步你
準備怎麼辦?」
「你覺得呢?War of the dog,尊敬地Mr. Mercenaries!」我雙目半眯,翹著嘴
角,玩世不恭道。
「哎!」他曬然一笑「原本我是當傭兵當煩了,到中國來休息個一兩年。結
果碰上了你這麼個表面懦弱,內心卻極度瘋狂地傢伙。加上那亂七八糟的事情,
再想安穩可就不可能嘍!」
沒等我出聲,他便馬上又接口,輕聲好奇道:「你怎麼猜到我是僱傭兵出身
的?」
我「嘿嘿」地笑了笑,接著便回答:「昨天下午你在寢室裡打開那個在我們
幾個面前從來沒打開過的黑箱子時,我就判斷出來了。一般人,哪有全套5.1
1TacticalSeries的特戰服、戰術背心、作戰靴;以及JetBeam的狼眼強光手電、
美軍專用的騎兵刃、Traser三防軍表、IBA防彈背心、AN/PVS-14單兵夜視儀、
M24袖珍型紅外微光望遠鏡、伸縮式鋼棍、十字弩;加上那把柯爾特蟒蛇左
輪,我想再傻的人都應該有所覺悟吧!」
「再說。」我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拿起牙籤邊剔牙邊繼續道:「你審問理查
德的時候提到過有關英國軍人被俘虜之後的有關表現,在我看來也肯定親身經歷
過。不然你絕對不會說的那麼肯定。加上你教我的格鬥,一招一式都是簡練兇猛
、實用有效的套路;根據上述結論,所以——」
「昨天拿那些東西出來時,我就已經不打算隱瞞你了。」無炎不等我再說,
把話頭接了過去「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好奇,你怎麼會認出那些裝備的?」
我扔掉了牙籤,笑容滿面道:「你忘了?平時我最喜歡上的網站除了色中色
,那可就是鐵血網了。不僅如此,我在鐵血網的帳號都已經混到少校級別了。怎
麼著也算是個半專業級軍迷了吧!如果不認識你那些裝備,那豈不是白在那兒混
了?」
「真看不出。」他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你的心理素質比我想像中要好的
多。前後這才幾個小時,你就能說說笑笑了。怪不得那個『W』會對你另眼相看
,還把字條交給你。」
「沒辦法啊!」我搓著雙手,眼瞼下翻,低聲嘆道:「像我這樣的小角色,
竟然會讓人家這麼關注,同時還加以利用。利用就利用吧!反正國內是肯定待不
住了,等把這事兒解決了,安頓好我媽,我就跟你去國外吧!」
講到這兒,我好似想到了什麼,隨即抬眼望著無炎,嘴裡同時問道:「你還
沒告訴我你是哪家公司的傭兵呢!是黑水?IZO?EO?還是別的什麼小型傭
兵團?」
「北極狐。聽說過嗎?」他不溫不火的道出了一個名字。
我想了半天都沒有憶起世界上有哪個僱傭兵公司是叫這個名字的。於是便搖
著腦袋繼續道:「算了,反正遲早我都是要跟著你去國外混飯的。誒,對了,那
個老梁是誰?怎麼跟他認識的?」
「三年前,他在剛果的一家由國際組織出資興建的醫院當主治醫師。當時剛
果正爆發內戰,一次交戰中一夥叛軍強行徵用了那家醫院,還把他在內的十幾個
醫生護士都作為人質,想以他們的性命迫使政府軍停止對他們的進攻。出於某些
方面的考慮,政府軍沒有同意叛軍的條件,而是通知了這個國際組織。這個組織
就聯繫到了我們北極狐,由我們出手營救了那些醫生護士。老梁就是我當時親手
從關押他的房子裡弄出來的。他見我是華人,很是感激,給了我一張他的名片。
因此我也就知道了他是東州人。昨天我們合計好,你去了拍賣會現場後我就聯繫
了他。電話裡一聊才知道他回國後因為實在看不慣國內醫療領域的一些骯髒事,
已經辭掉了職務,自己出錢在這兒開了一家診所。為此他妻子還跟他離了婚。」
話說到這兒,無炎他看著我,嘆了口氣,心懷歉意續言道:「本來我認為行
動損傷會出現在你的身上,沒想到理查德會使用麻醉劑和迷情藥。害的你母親—
—」
「計劃的再好總是會有意外的。」我擺了下手「不怪你,這樣的情況我早就
預料過了。何況我媽,我媽她,她也,也——」
後面的話我不想再說出口,因為無炎很明白,這話背後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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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早餐鋪,我倆便分頭行事。他回診所照看我媽,順帶處理掉那輛普桑車
和帶血的衣物。而我則使用殺人魔給我的東西喬裝了一下,拿上筆記本電腦和從
理查德那裡弄來的硬盤,坐出租車去電腦商城買組裝移動硬盤所需要的硬盤盒。
為了勘察一下理查德那邊的情況,我故意讓司機把車停在了凌晨我們悄悄離
開的那個住宅小區相隔五十多米的路口處。下車拐過去一瞧,我便望見小區門外
停了不少警車。外圍更是有不少人在往裡瞧著熱鬧。
我來到人群中,裝著好奇地樣子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然後就問著身旁的一位
年紀很大的老人:「大爺,這裡咋了呀?」
「死人了。好像是煤氣爆炸。」他看了我一眼,就給出了回答。
「哎呦!早晨那聲響可真大!我們家玻璃都被震碎了幾塊噯!」不等我再問
,另一側的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也摸著胸口,心有餘悸的感慨著。
「死了很多人吧?」我眼珠一轉,朝那個中年婦女發問。
「還好,還好。我聽小區業委會喬主任說除了爆炸的那家死了一個,其他就
沒什麼死傷了。最多是像我這樣受了點驚嚇。噢,我還聽說死的那個是個外國人
。嗨!這外國人也真是的!那些個高檔小區不去,偏偏要住在我們這種安置拆遷
人員的小區。不是都說外國人有錢嗎————」這個中年女人顯然是個愛打聽兼
牙尖嘴快的長舌婦。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消息後,我便再不理會那中年婦女的滔
滔不絕,一驚一乍,離開了人群,步行朝著電腦商城的方向而去。
「厲害啊無炎!」原本還稍有些擔心爆炸會傷及很多無辜之人的我此刻輕鬆
了許多。顯然他在安裝手機定時的時候精確地考慮到了爆炸威力。而讓我更加肯
定的是,這個地方就是他理查德用來給自己保命的秘密住所。絕對沒有多少人知
道,這其中包括呂國強。
在電腦商城,我不光買了硬盤盒,還購置了許多光盤。因為我心裡很清楚,
接下來我跟無炎要面對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局面。一旦被呂國強知曉了理查德的死
訊,就算他認為不是我幹的,也會派那個叫然哥的人把我抓起來訊問,最後至置
於死地。還有躲在暗處的殺人魔以及代號「W」的神秘女子。目前看來他們跟理
查德一樣,都是衝著那筆被呂國強侵吞的錢財而來。被這幾方夾在中間的我跟無
炎如果不多做打算,根本就不會有活著離開東州的機會。再者,這裡面又有我媽
被牽扯了進來。為了她————
「身陷危機,命懸一線啊!能否殺出重圍,就靠你嘍!」二十分鐘後,在一
家咖啡廳包廂休息的我拿著動手組裝完成的移動硬盤喃喃自語。隨後,我便將它
跟筆記本電腦用數據線連接上,然後點開其中的一個視頻,再次看起了裡面的淫
亂場面。
不得不承認,香港的那些專業人員安裝攝像頭機位的水平確實跟高。畫面音
質效果幾乎跟日本AV中的那些盜攝影片一模一樣。寬大豪華的總統套房裡,那
些個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各類官員光著身子,或是躺,或是趴,或是坐,或是
臥;在他們的身邊,都會有一到兩個豔若桃李、身姿婀娜、同樣身無衫縷的年輕
姑娘相伴。那些姑娘們使出各種各樣調情的手段,刺激著男人們的。有二三個男
人更是已經摟著身邊的嬌娘佳麗開始肉搏。呻吟聲、喘息聲、混合著不同語調的
淫詞浪語通過耳機傳到了我的耳中。
這裡面當然也有呂國強。他在那裡的表現,可真稱不上一個儒雅澹泊、溫潤
如玉的謙謙君子。只見其坐臥在精美華貴的皮沙發上,微眯著眼睛,享受著兩位
漂亮姑娘的周到服務。其中一個姑娘正賣力地用她那性感的嘴唇吸吮著陰莖,雙
手還不停撫摩挑逗呂國強的臀溝,嗓子發出讓人酥軟的呻吟浪叫;另外一個則扭
動嬌軀趴在他的胸口,堅挺的乳房來回摩擦他的上身,香唇親吻著他的臉頰,下
巴,更不時將雙乳送入他的口中。
在沙發的另一端,一對男女正上演著最原始的交配大戲。手抬著女人的雙腿
,腰部劇烈聳動的男子毫不避諱旁邊的呂國強和另外兩位女子。而被他壓在身下
操干的姑娘嘴裡更是發出了極為銷魂的吟叫。
很快,在沙發正前方,鋪著成色彩豔麗的羊絨地毯上,激烈地兩男一女,三
人性交也開始了:一個女子騎在躺於地上的男人腰間,男人的陰莖在她的陰道里
進進出出。另一個男人則跨騎在她的身後,猛烈地用陰莖著她的肛門。女子的呻
吟含混壓抑,她把臉埋在了下面那個不停上頂的男人胸膛,絲滑光亮的長發如瀑
布一般灑在那男人的臉上。而她身後的男人則緊咬著牙關,抽插著她的肛門同時
也感受著這種異樣但極具快感的性交方式。
又過了幾分鐘,呂國強終於無法在抑制自己的性慾,隨即跟那兩個姑娘翻滾
到了一起。其中一個姑娘的陰唇裹上了他那勃起的陰莖,開始套弄。他的雙手則
肆意撫摩著另一個姑娘的身體,從柔嫩的陰道、圓潤的臀部、滑膩的脊背一直到
豐挺的乳房。姑娘們配合著浪聲淫叫,搖擺起伏。此種景象,宛如兩個妖媚放蕩
的狐仙似的交替耕耘疊浪。肉體與肉體交織糾纏,沙發跟著他們仨,以及另一端
的那對男女的交歡不住起伏。
百餘個回合下來,那兩個正在呂國強身上承歡迎奉的姑娘就渾身香汗,雙腿
隨著頻繁的搖伏換位便有些發軟。可她倆還是十分盡力的交替伺候他那根雄起的
陰莖,香唇中更是半表演,半陶醉地淫叫哼哼著。
就在這時候,從畫面中突兀而出的一對男女擋住了呂國強和那兩個姑娘。同
時更讓我的眼睛霎時間就瞪得溜圓。
「是她!呂國強怎麼捨得讓她參加呢?」我一面揣測一面目不轉睛地盯著畫
面。那對男女中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昨日我見過的關麗。只見她雙臂箍著男子
的脖子,修長如玉的大腿緊纏於他的腰肢。腦袋搖得披頭散髮,叫聲騷浪,男子
則托著她的香臀,一邊抽插,一邊朝呂國強走去。
呂國強這時已快激情迸發,那顧得上別人如何。只稍微挪了下身子,嘴跟雙
手還埋在那兩姑娘的胸脯上。男子則將懷裡的關麗放在沙發,隨後拔出陰莖,示
意不停喘息,面露紅暈的關麗為其口交。
關麗想都沒想便跪在沙發上,手扶陰莖,輕啟紅唇,張口含了進去。腦袋賣
力地在其胯下前後晃動,空出來的手還摳摸著自己下身那濕淋淋、黏乎乎的陰戶。
沙發另一端的交歡這時結束了,那個壓在女子身上的男人已在「噢噢」的叫
嚷,顯然是射出精液。但只休息了一會兒,見呂國強身上的那兩個姑娘搖曳律動
嬌媚模樣。他便移了過來,把其中的一個拽到了他的身邊,隨即伸手揉搓起那姑
娘的胸脯來。姑娘被他弄得張口閉目、嬌體酥軟、汗流浹背,不禁抓起了他那已
萎縮下去的陰莖套弄著。等到其再度勃起,就橫身向下一坐,在那男人身上縱送
了起來。
男人爽到了極點,只見他攔腰抱起了姑娘,將她壓到在地上。然後鬆開了雙
手,蹲身在她大腿之上,兩手用勁緊握她胸前一對嬌乳,陰莖插進陰道,抬動著
屁股再狠狠開始抽送。
作者:
a496851230 時間: 2010-12-2 10:22
很想看看沈秀琴心里的想法,上次被陈凯羞辱在儿子面前奸淫,后来就离开一段日子就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接着就继续淫荡,,,好想知道就那次以后母亲对儿子是怎样的看法?归根到底其他男人都不是归属,抛开所有儿子才是要一起走下去的人.....无法分离的母子亲情...
作者:
iamfbi 時間: 2010-12-17 11:18
(第十六章)
我平靜地肅立在一個面積很小的湖泊前。
月亮升起來了,它照在這荒蕪、幽閉的湖泊上。
空氣中透著絲冷意,像一滴冰凍的淚暈,在湖面上擴散、流蕩。
同時在湖的對岸,飄揚著一層迷濛深幽的暗霧。
四周安靜,非常地安靜。
「小子,你終於和我一樣了。」
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陰氣十足的說話聲。
顯而易見,行蹤詭秘,身影飄渺的殺人魔,出現了。
雙手已沾過鮮血的我在他又出現的這一時刻,心裡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感到
特別的懼怕。
一回身,看著他那混沌的身型說道:「對,我現在也算殺過人。
如果你不是什麼妖魔,同樣可以被人殺死的話。
我還用怕你嗎?」
「桀桀桀!」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笑過後才接道:「是啊!有趣的小子。
你可以過來試試能不能把我殺死。
但我想對你說的是,如果你這樣做,你就能安全了嗎?不信,你看看那邊!
」
我的雙眼順著他所指的湖泊對面望去。
只見那層迷霧之中非常突兀,而且玄奇地出現了許多我相識的人。
他們沿著湖泊,站成一條直線,每個人的目光都朝我隔空相視。
並且張開嘴,一個個的跟我傳遞著話語。
「小軍,你媽現在在哪兒?我很想她!」
一個擁有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樑、眉毛濃密、薄薄地嘴唇,相貌十分英俊
的青年男子語帶焦急的問著我。
這是久違了的夏天洪的聲音。
「嘿嘿,何軍!你媽那老騷貨的滋味可真是爽啊!快點,帶我去,我現在又
想操她了!」
這聲音,是那個長的眉清目秀,但神態極為跋扈的紈褲子弟陳凱的說話聲。
「對!表哥,讓我也爽爽吧!」
「阿凱,還有我呀!乾脆咱們一起操那個老婊子!」
這兩聲則是由皮膚黝黑,身材矮肥的馬本亮與一臉痞樣的大東發出的。
「哈哈!幾位小兄弟,玩多P也算我一份吧!」
這個方臉大眼,眉濃鼻挺,氣宇軒昂;曾經當過我媽上司的錢明遠此時也搭
腔了。
「還有我!」
「算我一個!」
「我也是!」
衣著考究,面相英挺的船務公司老闆江子輝與他的那兩位朋友也正跟著一塊
兒起哄。
「嗯,那娘們兒的床上功夫確實帶勁!下次有機會再叫她陪老子三天。」
和我媽做過肉體交易,長得尖嘴猴腮,極其猥瑣的吳忠發開口了。
「住口!」
一聲震怒的斥罵聲傳來,但這不是我發出的,而是同樣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我的好友,體形肥碩的海建所發出的聲音:「你們這些個流氓敗類給我聽好了!
沈阿姨是屬於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誰要是再敢碰她,我一定把你們給通通殺
掉!殺掉!」
「還有你!阿軍!」
他此時話鋒驟然一轉,抬起手,隔湖遙指著我「你也記住,你媽是我的!要
是連你也欺負她,別怪我到時連你一起殺!」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缺乏教養,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那群人中間一直沒出聲,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的呂國強終於講話了「女
人嘛,就是用來玩弄和利用的。
自古紅粉尤物,皆是白骨髏骷。
趁她們韶華還在,就當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感情?哼!值多少東西!」
這些人說完話,各自的身影便一個個的從湖對岸悄然散去。
眨眼的功夫,那裡又變回了靜謐幽暗地森冷景象。
只有那層迷霧,還在對岸詭異地蕩漾著。
「聽到了吧!」
殺人魔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些人,每一個,在你眼裡,都是該死的吧?不甘
、憤怒、哀怨、悲傷?對,你的內心擁有這些能點燃仇恨的種子。
可你呢?幹了些什麼?把它們深埋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尾隨、偷窺?醒醒
吧!這個世界沒有你以前相信的公理道義,只有弱肉強食,優生劣汰!淫人妻女
者妻女必被人淫?這只是三流作家跟編劇弄出來欺蒙大眾的。
在那些掌握著權勢、財富;擁有著智慧、手段的人眼裡,女人無非是他們點
綴生活的調劑品而已!」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我輕輕地念叨著。
不知不覺中,認同了他的觀點。
「對!」
陰冷的話語繼續著「現在,機會已經擺在了你的面前。
為我做事,得到呂國強的那筆錢,我可以分給你百分之二十,並且幫你殺了
那些污辱你媽的人渣。
你也想讓他們都下地獄的,是不是?」
「他說的對,老鬼。」
不直何時,我的身旁出現了無炎的身影。
他跟我並肩站著,眼睛則望向了那個殺人魔「喂!我說,這樣好賺錢的事兒
能不能加我一個?我要的不多,百分之五就可以了。」
「你們就這麼把錢劃分了,有問過我嗎?」
殺人魔還未開口,另外一個聲音也隨著人影的顯現一同而來。
我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W」。
四人八目相對,彼此各懷心思。
良久,殺人魔那陰氣十足的語調才再次迴盪:「趙無炎,還有這位小姐,你
們難道不怕死嗎?」
女子沒有出聲,只有無炎撇了撇嘴,針鋒相對道:「你呢?你就不怕了?」
「可以了,我說諸位,你們要錢還是要解決個人恩怨?」
我見此終於開口,同時右手從口袋裡摸出了煙,點上後看著他們三個。
「合力拿到呂國強的那筆錢,一人算一份。
如何?」
幾分鐘以後,那位代號「W」
女子對我們提出了她的建議。
我和無炎很快的點頭答應,只有殺人魔還在考慮。
他伸出左手,不停地摩挲自己的下巴,嘴無聲地一開一闔,像是在咀嚼著什
麼話。
直到我手裡的煙燃到了盡頭,殺人魔才語氣生硬地道:「可以。
不過——」
「不!你們不要害我家小軍做壞事!」
就在他正要提別的建議時,我的腦後傳來一陣急切地乞求聲。
我回過了身,目光停留在那聲音的源頭,當然也就是我媽的身上。
「兒子,別跟他們混在一起,沒有好下場的。
跟媽媽走,媽媽會有辦法擺平那些事情。」
說完話的她站在臨近湖面的地方,神色哀淒,眼睛則直愣愣地注視著我,好
像是在等著我的答覆一樣。
半晌之後,我閉上了眼睛,忍著心中的傷感對其道:「媽,對不起,我有自
己的想法。」
望著我一臉決絕地模樣,她的神情十分的黯然。
眼瞼下垂,轉過了身子,沒等我再度說話,便縱身一跳,躍入了湖中!「媽
!!!」
見到這番情景,心頭懼驚地我大吼著緊趕了幾步,也隨之跳進了湖裡———
—「呼!呼!呼!」
睜開眼睛的我額頭上,甚至渾身都是冷汗。
腦子懵然,更帶著陣陣刺痛跟寒冷。
只有蓋在胸口的被子還在為我傳遞著一絲聊勝與無的暖意。
稍過片刻,我扭動脖子,轉首環顧四周。
室內靜悄悄的,天色也很昏暗。
只不過在一旁熟睡的「黃蜂」
所發出的鼾聲與此時幽謐的氛圍顯得極為不相襯。
無炎到是睡得很塌實,既不打鼾,也不磨牙;呼吸平緩,胸膛一起一伏。
「還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呀!」
看了一會兒,心裡作此感想的我把手疊放在腦後,雙目凝視著天花板———
—離理查德被我和無炎幹掉的那日已過了一星期。
我倆也在他死後的第三天平安地回到了校園裡。
事情的發展亦如無炎的預料,一切都沒有改變,風平浪靜地讓人詫異。
當然,我媽最終也沒有聽從我的勸告,待得身體無恙後,就比我倆早一天離
開了診所,返回了呂國強的別墅。
並且這一星期以來,她都沒有主動地聯繫我。
為此我的內心也時刻處於一種焦慮,還有警惕地狀態之中。
因為我無法肯定,她是不是已經從呂國強的口中得知了理查德的死訊,進而
聯想到我跟無炎的身上。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高度緊張,幾乎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如果不是無炎始終保持著冷靜且從容的態度,並經常開解著我的話,我早就
要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了。
於是乎,上面所出現的那個夢境自然而然地影響了我,一連幾夜,它就像我
自己設置的鬧鐘一樣,重複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不過雖然如此,我和無炎還是為了防備呂國強而進行了一番精心準備。
小心謹慎一萬次都不為過,粗心大意一次就足以致命。
特別是面對這個陰險,平常以「和善儒雅」
著稱的呂國強,就更加要但著十萬分小心了。
更何況,他已經採取了行動————這一星期,除了以上這些,我還在QQ
裡進一步的聯繫了殺人魔,還用手機短信跟代號「W」
的女子進行交流。
很明顯,他們都是衝著呂國強私吞的那筆錢而來的。
只不過殺人魔是為自己,「W」
是為了那個僱主。
深諳自己處境,且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我沒有保留,分別在QQ跟短
信裡跟他們講明了理查德已死,手中握有呂國強把柄的情況。
並借此像他們提出了在暗地裡幫助我的要求。
他們對此均表示同意,只是或明或暗地警告了我,不要試圖去通知警方,不
然後果非常嚴重————「『秀才』,真是對不起啊!」
此刻,依舊躺在床的我把目光移向那張被服齊整,無人躺臥的空床上。
那是「秀才」
的床,從前天傍晚開始,整整三十幾個小時了,我跟無炎,以及「黃蜂」
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打他的手機,關機;去其他寢室問他的幾個老鄉,也沒打聽出什麼。
可做這些只是表面行為,實際上,我跟無炎是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只不過為了瞞過「黃蜂」,所以才裝著不知情的樣子。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這話真是太對了。」
想到這兒,我起身穿好衣服,悄無聲息地下了床,走到陽台上抽煙。
隨著煙頭騰起了灰白霧氣,我開始回憶起三十幾小時前,最後跟「秀才」
在一起時的情形————「老鬼,前幾天你和『晴明』在幹什麼呀,連學校
都不回?」
打完籃球,正用汗衫擦汗的「秀才」
開口對我發問。
「沒幹啥,就是心煩,出去走走。
無炎也一樣。」
正蹲在他身邊綁鞋帶的我抬頭望了眼四周,然後編了個借口回答道。
「你們不會是去泡妞了吧?」
剛還在籃球架邊練習花式運球的「黃蜂」
此時也跑了過來,一臉曬笑地搭腔道。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對他倆示意一起去吃飯,隨後便帶頭出了塑膠球場。
在路上的時候,「黃蜂」
推說自己要去陪新交的女友,因此率先離開了。
我跟「秀才」
則在二十幾分鐘後來到了我們經常光顧的那家小飯店。
無炎因為接到過我來時在路上給他的電話,所以沒去打球的他比我倆先到了
一步。
而且還提前點了飯菜。
於是我們仨等菜上齊後便開始邊吃邊聊。
我心裡有事,所以不怎麼說話,一直垂著頭扒飯。
到是他們倆的話比較多,一會兒天文,一會兒地理,到快吃完飯時,他們竟
鬼使神差地談論起了古代帝王的風流史。
「——在三國時期,西蜀後主劉禪、東吳末主孫皓都是日夜沉迷於聲色歌舞
之中而不知有國的。
孫皓甚至在給父親辦喪事時,也借祭神的名義觀賞倡妓晝夜歌舞作樂。
另外,西晉武帝司馬炎也是一個聲色之徒。
他的後宮佳麗逾萬人,以致他每日幸御宮女時,常常坐上羊車,羊走到哪裡
,他就臨幸那裡的宮女,於是,一些宮女為求寵幸,就把竹葉插在門前,將鹽水
潑在地上,用此來引誘羊車停駐。
還有——」
只聽「秀才」
如數家珍地把這些歷朝歷代的皇帝們各自的荒淫之事詳細地闡述了一遍。
唾沫橫飛下絲毫也不覺得有辱斯文。
「呵呵,你還是處男吧?」
待其停下,取杯喝水的時候。
無炎微笑著問他。
「秀才」
聽了,臉上浮出一絲暗紅,看了看無炎跟我,好半天才不好意思道:「嘿嘿
,沒辦法啊。
誰叫我長相不如你們呢?時運未到,不強求,不強求。」
接著,他又繼續說起那些帝王:「想想那些皇帝過的日子。
雖說身擔天下,可也享盡了世上所有讓人嚮往的好事。
美酒佳餚,山珍海味,榮華富貴,後宮嬪妃;這些東西放在任何一個時代都
會使人為之迷醉。
嗨!真恨不得像那些穿越小說裡的主人公一樣回到古代去過把帝王癮!」
聽了他的感慨,無炎笑出了聲「不會吧?你也看穿越小說?」
「嘿嘿,與時俱進嘛!誰說我只看古書了!」
他撥弄了一下眼鏡,壓低了語調:「不光這個,我最近還在SIS論壇上看
成人小說呢!」
雖說心情不怎麼樣,但聽見他的此番話,還是讓我咧開嘴,笑出了聲「靠!
真看不出你這處男哥這麼悶騷啊!」
他臉上的色彩更加泛紅了,但嘴裡卻繼續道:「在那裡寫小說的還真是厲害
呢!也不知道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其他的還算可以,有一些寫母子亂倫的我到認為有點不妥。
人怎麼能和禽獸一樣不分倫常,跟自己的母親做愛呢!」
我斂起了笑容,手伸進口袋,拿出手機,一面發短信一面想說話之時,卻被
無炎搶先了:「但你也無法否認,這種事情在現實社會裡是存在的。
如果不說現在,說古代的話那就更多了。
你剛不是才講過嗎?有些老皇帝死後,新繼位的皇帝霸佔自己父皇留下的妃
子。
這不就是亂倫嗎?雖然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名分上——」
「誒,對了!說到古代皇帝亂倫,歷史上還真就有那麼一位被正史言辭鑿鑿
,記錄在案的。
而且他不是和什麼嬪妃,就是與自己的親生母親有染。」
說完話,「秀才」
又端起了杯子喝水。
「是哪個皇帝?」
無炎十分好奇地問道。
與此同時,我發完了信息,將手機揣回了口袋,還抬起頭,朝四周看去。
耳朵則等著「秀才」
的答案。
「這個皇帝是南北朝時期南方宋國的宋孝武帝,劉駿,劉休龍!」
我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轉首朝無炎看去。
此刻的他雖然沒像我一樣震驚,但眼神裡所透露出來的東西,便能說明一些
問題。
「劉駿。
字休龍,小字道民。
宋文帝劉義隆第三子,廟號世祖。
初立為武陵王,食邑二千戶,後遷雍州刺史、元嘉末,為江州刺史,都督江
州荊州之江夏,豫州之西陽、晉熙、新蔡四郡諸軍事、南中郎將;宋文帝第三次
北伐失敗後的第二年,被其長子劉劭弒殺。
劉駿聞之,遂與荊州刺史劉義宣、雍州刺史臧質舉兵進討,並在新亭自即帝
位。
年號『孝建』、『大明』,重用中書通事舍人戴法興、巢尚之、戴明寶,使
掌朝政。
又分吏部設二尚書,並推行圭斷和課租蔭戶以抑制大族,加強君權。
根據《宋書-后妃列傳》記載:『上於閨房之內,禮敬甚寡,有所御幸,或
留止太后房內,故民間喧然,鹹有丑聲。
宮掖事秘,莫能辨也。』
此載雖言語模糊。
但是同時代與南方分庭抗禮的北朝《魏書》上提供了十分明確的評論:『駿
淫亂無度,蒸其母路氏,穢污之聲,佈於歐越。』
以及『四年,獵於烏江之傍口,又遊湖縣之滿山,並與母同行,宣淫肆意。
』
這話就說得再也明白不過了。」
我一邊聽著「秀才」
的長篇大論,一邊在桌底下和無炎比劃著手勢。
因為現在我不僅知道了「劉休龍」
這名字的來歷,同時還在張望的時候發現了窗外有異常的情況:飯店的斜對
面,大約三四十米遠的地方,一輛金盃麵包車靜靜地停靠在那兒。
四個男人則佇立在車的周圍,吸著煙,隔街朝飯店裡看來。
這四人全身黑服黑褲,面相彪悍,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老家縣城見過的,
教訓大東和馬本亮的那四個。
「——劉休龍的生母路太后名叫路惠男,丹陽建康人,以色貌出眾選入後宮
,被文帝冊封為淑媛。
一開始宋文帝對她還是非常寵愛的,隨著年歲的增長,生下兒子劉休龍不久
,文帝對路淑媛漸漸失去了興趣。
後來,長到五歲的劉休龍循例封為武陵王。
路淑媛不忍心兒子小小年紀一個人在外面,就請求文帝讓她陪兒子一起去。
因為路惠男已經失寵,在不在宮廷裡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於是文帝同意了她
的請求。
於是母子倆在封地相依為命。
久而久之,兩人就發生了不倫之情。
直到劉休龍當了皇帝,路惠男才再一次回到了皇宮,繼續選擇和兒子長相廝
守——」
「秀才」
還在侃侃而談,但我和無炎卻失去了聆聽的興趣。
幾分鐘後,當其結束話題,起身入廁的時候。
我和無炎便小心地站了起來,扔給老闆一張百元鈔票後就快速地從飯店的後
門溜了。
「撇下他不會有事吧?」
急匆匆地在路上走了一會兒後,內心略有不安的我問著在身邊的無炎。
他聽了,轉頭看了我一眼,細長的眸子裡光芒突顯「顧我們自己吧!誰都不
是萬能的,要想計劃順利,只能這樣了。」
「你是故意引他說那番話的?」
我繼續問道。
他點了下頭「我們無法判斷剛才飯店裡有沒有被呂國強的人,但就他在外面
安排人馬的情況下。
裡面有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
「所以咱們就要以『秀才』為餌,是不?」
我苦澀地笑了笑「上次我安排我媽當誘餌,這回你讓那傢伙當。
呵呵,我倆還真是卑鄙的極為默契呢!」
「記住!」
他突然停了下來,拍著我的肩膀正色道:「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希望你
拋棄憐憫,放棄幻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一定要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的堅定信念。
如果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渾噩度日,下場會怎樣,我不用在多說了吧?」
「明白了!」
我很快便咬著牙,毅然決然道。
見此,他又變回了淡然從容的笑臉,摟著我的肩頭向前行去。
邊走還邊道:「好了,讓我們把今天該做掉的事給做完吧————」
煙霧散盡,剩餘的煙蒂順著我的手指飛出了陽台,飄搖著落在了樓外的大地
上。
火星在地面上四濺,一如撲火的飛蛾,眨眼即逝。
夜色,並沒有被這一抹瑩火的輕渲拂染而變的絢爛。
還是那麼的凝暗、那麼的幽謐;似乎和我剛才所做的夢境,一模一樣。
沒過多久,憶完前事的我轉回室內,看著沉睡中的無炎,以及「黃蜂」。
嘴角浮起了一絲莫明的微笑————﹡﹡﹡﹡﹡﹡﹡﹡﹡﹡﹡﹡﹡﹡﹡﹡﹡
﹡﹡﹡﹡﹡﹡﹡一間裝修陳舊,傢俱簡單的臥室裡。
中間的雙人床上,朦朧間,兩具男女的肢體交纏在一起。
面貌姣好,通體雪白的女人此刻一絲不掛,她在男人的上面不停聳動著,長
長的頭髮甩來甩去,洶湧得有些誇張的波濤,更是搖曳的讓人心迷神醉。
女人跨坐著,不停地套弄起伏,如潮快感使她從一個雲端進入另一個雲端,
被汗水打濕的幾縷長髮貼在鬢邊,緊咬的嘴唇關不住歇斯底里的嘶吼。
只見她一坐到底,長腿緊緊地盤住身下的男人,伏下抱住他,呢喃呻吟著:
「嗯——快點——要來了——要來了!」
顆顆晶瑩的細汗從她的額前流下,灑在那男人身上,再慢慢的滾下,溶入了
床單。
過了不久,原本仰躺著的男人推開了女人,下了床,一邊擼下陰莖上的避孕
套一邊急促而嚴厲地對那還半跪在床上,張口喘息的女人命令道:「婊子,過來
!用嘴把我的精子吸出來!」
女人滿臉幽怨地望了眼男人。
可身子還是爬到了他的胯下,扶起陰莖,張開嘴,將那硬碩的,剛才還在她
體內肆虐的男根吞入口中。
男人仰著脖子,臉上的神情異常愜意快慰。
喉嚨裡同時也發出著陣陣抑制不住的低吼。
很明顯,他的下半身受到的女人帶給他的無比快感。
此時,他已經完全地陶醉在女人對其陰莖的口手相用撫弄中。
女人一會兒用舌尖舔著他的龜頭,一會兒又突然的把整根陰莖都放到嘴裡吸
吮著。
同時,她的手也沒有閒著,正拖著他的睪丸在上面不停的撫摸著。
「啊——好爽——媽的——太舒服了!」
在這種高度刺激之下的男人已經無法再壓抑興奮而呼出的高聲喊叫了。
他的聲音好像是給了女人很大的鼓舞一樣,促使著她吸裹的更加賣力了。
腮幫都大大的鼓起來,還不時的從那上面傳來一陣來回的蠕動,這是女人正
用她的舌頭在親密地舔著男人敏感的龜頭。
隨著女人含裹舔舐,男人的叫聲也逐漸的大了起來。
漸漸的,他似乎好像要有些堅持不住了,正當女人又一次的把舌頭移至他龜
頭前端的敏感部位,他突然低下身子,一把握住女人胸前的那對雖不大,但也不
失堅挺的嬌乳,還不時的用手撫摸著她前面突起的乳頭。
女人驚呼了一聲,似乎有些吃痛。
可男人沒管這些,一邊用單手抓著她的後頸,一邊還變本加厲的把陰莖進一
步的向前頂送,很快的,幾乎把整根陰莖都塞到女人的嘴中。
女人的表情有些痛苦,嬌軀顫抖著,在喉嚨裡發出一陣「嗚嗚」
的吟叫。
而男人這時開始用雙手緊抓著跪在他兩腿之間的女人。
眼神貪婪的看著正在為他陰莖服務的美麗女人。
雙手揉搓乳房的力度也開始又一次變的大起來。
激烈的口交仍在繼續。
很快,女人吞食含弄的媚態便盡皆顯露了出來,螓首左搖右晃,好像是在吞
吃著一根美味的香腸一般。
她的雙手也很配合的握成一個小圈,在男人裸露在外面的一截陰莖上來回的
套弄著。
在撫弄的同時,還不時的用舌頭親吻著男人龜頭前端的馬眼。
男人的龜頭上隨之也開始分泌出大片白白的黏液,混合著女人的口水,一股
股從她的嘴角淌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好像再也按耐不住從陰莖處傳來的快感了,身體在床邊不住的
抖動著,就像是痙攣的在抽筋一般。
並猛烈的把身體向上一沖,又是劇烈的向上一擰,龜頭死死的抵在女人的喉
嚨深處,然後狂叫了起來。
等到男人如數射完,從女人的嘴裡抽出還在跳動的陰莖時。
只見她迅速的脫離男人的下體,把頭轉在一邊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每咳一
下,都有一些黃白色的液體從她的嘴角留出來,滴在了地板上。
十幾分鐘後,已穿戴好衣物的男人把口袋裡的一小包白色粉末放在了床頭櫃
上。
接著沖正在衛生間洗澡的女人說道:「東西在這裡,交代你的事別忘了。」
「嗯」
女人的回音雖輕,但還是十分清楚的。
「哼哼!」
男人冷笑著,邁步離開。
﹡﹡﹡﹡﹡﹡﹡﹡﹡﹡﹡﹡﹡﹡﹡﹡﹡﹡﹡﹡﹡﹡﹡﹡
混沌,清醒,清醒,混沌。
這一個夜晚,連續的兩個夢徹底地攪亂了我的睡意。
而且殺人魔既第一個之後又緊接著出現在那第二個夢中。
很明顯,夢中淫亂的男女之中男的就是他。
女的則是那個同樣在我的夢裡出現過的,身有毒癮的漂亮女子。
「來吧!都來吧!讓我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我赤裸著身體,站在衛生間的花灑下,一面迎接著水流的衝擊,一面暗暗發
狠。
(未完待續)
作者:
iamfbi 時間: 2010-12-20 10:35
(第十七章)
「臉色這麼不好,昨晚又沒睡?」
時間已到次日上午,在寢室的三人都沒有選擇去上課,而是待在屋裡。
我還是在陽台上駐足遠眺環境優美的校園秋景;「黃蜂」
玩網絡遊戲;而無炎則搬了根凳子,坐在我邊上曬太陽,順帶看書。
同時,詢問的話語也從他口中輕聲吐出。
我沒有立刻回答,掏出手機,用右手向上拋擲半空,等它下落時在用左手接
住,交回右手。
以此為序,週而復始的玩著這個無聊的拋接小遊戲。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話。
再過會兒,石嘉然的第二批人就要到了。」
無炎這句話中所提到的「石嘉然」
便是那位聽聞已久的然哥。
早在我倆剛回學校的時候,我就已在與神秘女子「W」
短信聯繫中得到了情報:石嘉然,東州本地人。
現年三十三歲,六七年前還是個在一家普通夜總會看場子的末流混混。
其後遭遇「嚴打」,他所跟隨的老大被判刑,自己也因打架鬥毆被拘役了三
個月。
出來後在社會上閒散了大半年,五年前開始創辦自己的公司。
在其銳意經營和苦心開拓下,現今他不僅擁有了一家集團企業,一家製藥廠
,一家大型綜合購物商場,兩家高檔娛樂休閒中心和一家武術學校;還成為了東
州市內所轄,區一級的人大代表。
從一個社會渣滓,到蛻變成億萬身價的企業家、主流人士;才用了五年時間
。
這在我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談。
除開後面不說,光是他剛開始建立公司的這點就很說明問題:數十萬的註冊
啟動資金他從何而來?是憑以前他在社會上瞎混時認識的那些貓狗蟲魚?還是毫
無身家背景的父母雙親?如此,就只有一個解釋,他的身後一定有人在為其提供
資金、出謀劃策。
再通過理查德所偷錄下的那番電話,這背後之人就呼之欲出了。
想到此,我停止了拋擲手機,將其揣回兜,隨後看著屋裡,小聲言道:「來
就來吧!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出門去,省得連累他。」
順著我的目光,無炎回頭看了下在室內玩電腦的「黃蜂」。
接著便道:「待會兒見機行事,注意情緒,別中套。」
我點點頭,然後跟其進屋,一前一後的進入衛生間,悄無身息地搗鼓一番,
再各自拿起早就備好的背包。
剛要邁步朝門外走去,「黃蜂」
的話音就傳了過來:「兩位,『秀才』都兩天沒見蹤影了,你說我們要不要
報警?」
「在等等吧!」
無炎跟我對視了一下後便率先說道。
我緊跟著調侃:「呵呵,說不定那小子和什麼妞玩浪漫去了。
隨便他好了,該回來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回來的。」
「黃蜂」
聽了,狹促地笑了笑,視線沒離開電腦屏幕,嘴裡則道:「那小子你們是不
知道。
騷包的厲害!他跟我說了好幾次了,什麼有緣千里相會,無緣對面不識的,
文縐縐的全都是酸話!這年頭了還相信這個。
哦,也有可能,那小子據說有個什麼談的很好的女文友。
嘿嘿,說不準心血來潮,跟那女的雙宿雙棲嘍!嗯,還有,『晴明』,能不
能把你的那兩本《千歲蘭》、《偶人館之謎》借我看看?每天玩遊戲泡妞挺無聊
的。
昨晚上網看見有人介紹這兩本偵探書不錯,剛好你有,我就想瞧瞧是不是跟
他們說的那樣精彩。
啊!我的裝備——」
「在我書櫃那兒,自己拿吧!」
無炎指了下自己的桌子,雙眼卻望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下。
沒再理會「黃蜂」
絮叨的我倆很快的離開了宿舍樓。
行走了一段,我便聽到無炎的輕聲自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同樣。」
我揉著有點脹痛的太陽穴應和道:「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還好他身在局外。」
無炎加快了步伐「不然他也要倒霉了。」
「是的。」
我好像感同身受的點了下頭,隨即伸手一擺,也沒管他此時的視線是看不到
我的這個動作「必需抓緊時間,至少要在國慶節期間做完!」
之後,我倆再度耳語一番,便各自朝事先預定的方向而去。
我走到學校的大門外,在街對面的小賣部買了包煙,還有可樂後。
就移步來到了鄰接校門僅百十米距離的公交站台。
一邊抽煙,喝可樂,一邊環顧四周;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人。
「也不知她過的怎樣?在那兒會不會有那些不是人的傢伙欺負她?」
抽完煙的我忽然心血來潮地拿出了手機,看著電子通訊錄裡所顯示的那個很
久都沒有撥打過的號碼,悠然沉思————我此刻惦記的不是我媽,而是那位曾
經給我帶來過生理上的享受,以及心理上安慰;艷冶柔媚,妍姿俏麗,身段品貌
一點也不輸於我媽,年齡也比她小上幾歲的中年美婦——范金燕。
我無法判明我現在的心態。
為什麼要在此時這身處危機的狀況下掛念這個已經兩三個月都沒有聯繫的女
人。
說實話,我和她的關係經歷了幾個階段。
從一開始時單純的性慾摧動,接下來的愛慾加雜,以及到後來的純粹性伴侶
關係。
可以這樣說:我們從起點相識,可最終的結局還是回到了起點。
自從近兩年前我把我媽從寧州帶回縣城後,這個曾和我媽做過同事的女人並
沒有和我立即斷掉關係。
當然,那時候的我剛體會到性愛的奇妙滋味,更不會回絕她那千嬌百媚,風
情萬種的誘人身姿。
所以當時我一邊跟前女友諸葛珊珊交往,一邊又隔三差五的跑到寧州去和她
幽會。
當時的狀態,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可笑。
幾乎每次她打給我電話,我的陰莖無論在何時何地,便會不由自主地勃起。
從高三,一直到大一的第一個學期。
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我跟她的來往都很頻繁。
即使沒有時間做愛,她也會很體貼的用手淫,或者口交的方式為我解決生理
上的需求。
不僅如此,她還在我的生活中充當起了知心朋友的這一角色。
我倆談很多話題,除了些難以啟齒的個人隱私外,幾乎無所不談。
可以說那是我過的最糜爛、最荒唐,卻也是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如果不是那樣,那時的我肯定還是一個整天關注著我媽的猥瑣偷窺男。
或許,她跟海建的奸情就會被我提早發現。
從大一第二個學期開始,也就是我媽跟呂國強結婚之後。
我和范金燕的關係轉入了以上所提到的第三階段。
事實證明,她的工作決定了我絕不會是她除了丈夫以外僅有的男人。
有很多次,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都沒有接聽。
不是摁斷,便是馬上關機。
傻瓜都知道那時的她正在幹些什麼。
而且事後她回復電話的時候也毫不避諱地對我坦誠相告是在哪裡,陪什麼人
之類的。
在我看來,一個人如果在感情方面過度的坦誠直率,那就等於這人是個非常
自私的傢伙。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地對別人投入真摯的愛情。
「我愛你。」
這三個在大多數人看來能很容易對自己喜歡的伴侶吐露的字換成他們,是絕
不會隨便說出口的。
十分可惜,范金燕與我恰恰都是那樣的人。
更何況她比我成熟,而且現實。
年齡跟閱歷上的差距更是注定了我跟她的關係不會變成什麼美好童話裡的浪
漫故事。
漸漸地,我倆的見面次數從原來的一星期一次逐漸的改變成半月一次,甚至
一個月才見一面。
見了面,我跟她也沒了從前那種水乳交融,如沐春風的快樂情緒。
總是本能地脫去各自束縛在身上的衣物,然後直奔主題,發洩;毫不猶豫的
發洩性慾。
做愛?不對,我倆也許從頭到尾都沒有產生過真正的愛情。
只是各種機緣巧合下,兩個世俗男女所上演的一出廉價激情戲罷了。
做愛,是對那些真心相愛的男女所講的。
我和她,只能稱之為性交。
「我們只是兩條平行線,怎麼可能相交在一起?除非——」
心中默念此語的我捏著手機,背靠公交指示牌的金屬支架。
腦海裡,浮現出距今最近,也是最後一次和她見面時的場景————﹡﹡﹡
﹡﹡﹡﹡﹡﹡﹡﹡﹡﹡﹡﹡﹡﹡﹡﹡﹡﹡﹡﹡﹡夜色斑斕的城市和房間裡明快的
地板與牆面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潔白無暇的牆面在吊燈的照耀下顯得晶瑩
剔透;同樣,散射出淡淡金色的綢質窗簾正隨著微風輕搖浮擺。
棕櫚色調,但有一點偏淡的橡木地板上灑落著男女的衣服。
「你這小色鬼——壞死了——不要這樣——不——噢——我——」
正躺在自家臥室內鬆軟大床上的范金燕裸著嬌軀,被我的手指撥弄的快感如
浪潮洶湧澎湃,從胸口衍生到四肢百骸,渾身燥熱無比,聲音更是有些甜香糯膩
地嬌柔媚氣。
我的一隻手不停的捻著她已經凸立的飽滿乳頭,另一隻手在其被濃密陰毛遮
蔽下的陰戶上揉搓著,指尖不時的搔弄著她那兒週遭的嫩肉。
沒一會兒,她的嬌臉就變的滾燙,呼吸急促。
很明顯,被點燃的情慾已在其心中熊熊燃燒。
隨著我的手指逐漸伸入,她身心俱酥,因充血而更顯飽滿的陰蒂在指間的不
斷擠壓下使她如遭電擊,嬌軀大幅度的搖擺起伏,淫液也從蜜穴深處噴湧而出,
她發出了蕩人魂魄的浪叫。
我更是舉著堅硬如鐵的陰莖在她性感的蜜穴邊磨蹭幾下,悶哼了一聲,便一
舉摜入那已相當潮濕的陰道裡。
一股強大的擠壓感從龜頭處傳來,我不禁發出了呻吟聲。
她則在我猛烈的撞擊下把頭後仰,如瀑的長髮披散著,腰肢輕輕扭晃,嬌美
的身軀逢迎著,種種滋味在我倆的心頭紛至沓來,競相延展。
酥麻,伴隨著酸痛。
我插送的速度或快或慢,力道或重或輕。
抽插間,陰莖都帶出大量的淫水和陰戶裡泛著鮮紅色的嫩肉。
她漸漸迷失在這沉重的快感中,雙眸朦朧,浪態百出,陰戶抽搐著,裹著我
粗熱的陰莖更加的暴漲。
於是,我逐漸的加快節奏和力度,並在幾十下衝擊之後噴薄出大片的陽精,
洩在了她的陰道深處。
然後俯下身,臉匍伏在那深深的乳溝間,入鼻處儘是一股濃烈的乳香,夾雜
著我們的汗液與性交時所產生的氣味。
這氣味讓我那顆躁動的心頓時便歸於寧靜。
許久之後————「阿軍,我們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
螓首斜靠在我的胸間,髮絲散亂的范金燕突然言語平緩地說出了這番話。
我的身子一僵,心裡也掠過一絲細微地感傷。
不過我還是掩飾著自己的心思,捋著她長而柔順地髮絲微笑道:「好吧!也
快兩年了,謝謝你給我帶來這麼多快樂。
說實話,我也一直認為我們總是這樣不是什麼辦法。
畢竟,你有家庭,還要忙著工作。」
「你真這麼想?」
她抬起頭,望著我的目光裡充滿著驚訝。
我伸手攬住她的藕臂,隨後親吻了一下她的前額「別以為我還小,不懂事。
咱們的關係到現在是個什麼樣你心裡很清楚。
再下去,你累,我也累。
不如就此淡然收場,未嘗不是件好事。
至少,大家依然可以做朋友,在我心裡,你也仍是我的阿姨。」
「唉!」
她微歎了口氣,把頭埋進我的胸膛「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我也不騙你,現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根本就無法全情投入。
你覺得我自私也好,淫蕩也好,都沒關係。
為了生活,為了孩子,我每天幾乎要與不同的男人周旋。
有錢的、沒錢的、英俊的、醜陋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這些男人們
無一不想在我身上賺便宜。
沒辦法啊,我們女人,除了這副身子,還有什麼能取悅於你們男人呢?」
「好了阿姨。」
我撫弄著她滿頭烏黑的靚發「我們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我們都是小人物,想生存下去就得為此付出些代價的。
你看,像我媽——」
「你媽最近怎麼樣?那個呂國強對她還好吧?」
我還沒說完,她就再次抬頭,並打斷了我的話。
我媽再婚的事情當然是我講給她聽的。
不過這時的我明顯被她跳躍性地話語給打斷了原有的思路。
皺著眉頭,考慮了一下才慢慢道:「應該還行吧。
我不怎麼去他們住的別墅。」
「呵呵」
只見其噗哧一笑,坐正了身體。
芊芊玉指輕點我額頭的同時,鮮嫩紅潤的嘴唇裡也抑揚頓挫地言語著:「是
不是吃那呂國強的醋了?你這個極度戀母,但又不想表達出來的小色狼。
哎呀——」
不等其完話,我便伸出一隻帶著濃重猥褻氣息的祿山之爪,摟著她的腰肢,
並漸趨上揚,用手指在其乳頭上不停地點觸彈動。
試圖以此來停止她所說的,我非常不想聽的言論。
臉頰粉腮浮起一抹妖艷緋紅地范金燕頃刻間癱軟在了我的懷抱裡。
呼吸急促地看著我那只堅持不懈的爪子向其腿部侵犯,感受著這位中年美婦
地圓潤大腿。
最後猛然滑入兩腿根部,肆意地摳摸起來。
她的嬌軀開始無法控制的顫慄起來,玉腿微微律動。
似乎想要擺脫可又無力抵擋的淫媚模樣刺激著我的感官神經,胯下的男根再
度勃起了。
於是乎,我又捋動著自己發漲的陰莖,隨後龜頭在那陰唇處研磨著,心急如
焚,卻又裝作高深莫測地問道:「想要這根東西嗎?」
「嗯——別鬧了——快點——記——噢——記住——今天是我們——我們最
後一次——噢!」
紅霞滿面,春心又起的她語無倫次地催促著我。
那對挺拔的玉乳此刻也正微微抖動,渴望著我的愛撫,或者含弄。
依其所言,我很快便攀在了她的身上,下身抽插,雙手和嘴巴也同時在其頸
側、乳房上盡情作亂。
僅僅數百下,我就感覺到她陰道內陣陣的蠕動,四周的陰壁夾著陰莖,同時
一股濃烈溫熱的液體從她的蜜穴深處飛湧而出,澆灌在的我的龜頭上。
我不禁打了個激靈,心中更是暗道:「媽的,真是個騷的不能再騷的女人!
這麼快又來高潮了。」
屋子裡滿室春光,在微風浮掠之中夾雜著男女間歡愛的喘息聲和呻吟聲,此
種景象,顯得分外淫糜。
就在她緊閉著迷離地雙眼,依舊與我熱烈地糾纏跟親吻之時。
床頭櫃上,她的手機響起了惱人的短信提示音。
正用手把住她的臀部,陰莖前後聳動衝刺的我沒等其有所表示,就自作主張
的拿了手機。
打開一看,便見短信的內容:「明晚七點,老地方,不見不散。」
發信息的那人恰巧也是熟人。
她的上司,曾經也同樣是我媽的上司——錢明遠。
「呵呵」
我陰陰地笑了笑,腰部繼續動作的同時把手機塞給了正處於呻吟之中的她「
怎麼,啥時候又跟那傢伙好上了?」
「噢——哦——他呀——舒服——沒辦法的——使勁——使勁插——我們業
務員——哦——業務員的生殺大權都——都在他的手裡——使勁——能拒絕那家
伙嗎——噢——再說——再說最近一直——一直都沒進什麼新人——他——他也
就只能找——找找我們這群舊人了——噢——使勁——我好舒服——好舒服!」
翹著美臀,盡顯自身滑膩背彎的范金燕情慾熾熱。
騷浪地嗓音裡不僅為我解釋,還發出著一聲聲蠱惑人心,摧人瘋狂地銷魂吟
叫。
望著這個柔媚入骨,在床上堪稱絕佳尤物的女人如此賣力表現。
強烈地快感刺激的我沒多久就在她的嘴裡射精。
同時,我的大腦也開始一陣陣地眩暈,並漸漸生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念頭。
它像枚種子,悄然地耕植在我心底,並慢慢地,無聲無息地醞釀,發芽——
——﹡﹡﹡﹡﹡﹡﹡﹡﹡﹡﹡﹡﹡﹡﹡﹡﹡﹡﹡﹡﹡﹡﹡﹡「喂,喂!他媽的,
想什麼呢,小子?」
正當我還沉浸在對那個嫵媚迷人的范金燕無限遐想之時,腦後一陣低沉地呼
喝就徹底地讓我回歸到現實之中。
轉首一瞧,我的眼瞳就縮成了針芒狀。
不出無炎所料,此刻,數名站在我面前,身著黑衣,體形壯實的大漢已對我
形成了半包圍圈。
幾個原本在站台等車的普通男女早就不見蹤影,想來也是怕惹禍上身,抽身
遠遁了。
「小子,是叫何軍吧?我們然哥有請。」
為首的一個大漢走到我的跟前,瞪著眼睛,兇惡地說道。
與此同時,他還拍了下自己腰間鼓鼓囊囊地凸起部。
似乎想借此增加對我的恐嚇度。
「呵呵」
知道自己現在處境的我毫不慌張,斜眼看了看他們後,便調侃道:「對付我
一個學生還用你們來六個人?行,我今天就是主動來找你們老大的。
不用大費周章,我跟你們走。」
「走吧。」
為首大漢隨即一揮手,旁邊另兩個便上前,一左一右地將我挾住,慢慢地朝
前方不遠的一輛深色別克商務車走去。
其他人則緊佈於我身側前後跟隨,防止我逃竄。
上了車,他們拿走了我肩上的背包,並給我帶上了頭套。
還是那個為首大漢,在我的視線完全被擋,週遭一片漆黑之時,出言警告:
「提醒你一下,在車上別想玩什麼花樣!當心老子管殺不管埋!」
我沖聲音所來的方向點頭,示意自己完全配合。
可是,他們無法看見,此刻我的嘴角,那一抹得意地微笑。
(未完待續)
作者:
iamfbi 時間: 2010-12-23 06:50
(第十八章)
大約近一個小時後——已摘掉頭套的我被為首的那名大漢,加上另外一個大
漢看押在一幢普通的農家小院裡。
其他四人則立在了屋外的院子裡。
坐在折疊椅上的我張頭朝關押屋的門外望了望,除了院子裡的那四個,院子
外邊的野地上好像也隱隱綽綽地有人存在。
「看什麼看!小子!把頭給我低下!」
站在我身後的為首大漢看我東張西望,滿不在乎的模樣,立刻就出手,一巴
掌拍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嘶!」
吃痛之下的我不由地低下了頭,伸手捂著被打中的地方。
嘴上則不輕不重地埋怨道:「老大,這一路上我這麼配合你們。
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啊?難道隨便看看也不行嗎?」
「哼哼!」
出手打我的為首大漢冷笑著把臉湊到我的面前,雙目帶煞,含凶露惡道:「
別他媽的給我裝傻賣乖!待會然哥來了,你還這樣的話當心老子讓你腦袋開花!
」
一邊說,他一邊還從腰間抽出一把甑亮的手槍,槍頭對著我的臉,微微地晃
動。
一看槍身,便知道是國產「五四」
式半自動手槍的我故意縮了下脖子,偏過頭,裝出副害怕的樣子哀求道:「
抽煙總可以吧?」
說話的同時還看了眼一旁的圓桌,上面放著我被他們搜出來的全部東西。
背包、錢包、手機、香煙、打火機、手錶、一串小鑰匙以及那柄殺人魔給我
的仿製美式SOG匕首。
這要求為首大漢到沒有反對,對另外的那名大漢使了個眼色後就拿走了我的
手機跟匕首,出了屋子。
還站在屋裡看管我的大漢隨即走到桌前,把我的煙,還有火機都扔還給了我
。
我抽出兩根煙,把其中的一根投桃報李般地甩給了屋子裡的大漢。
然後點燃自己的那根,平伸大腿,腳跟著地,表情平淡地開始一口口吸起來
。
正當我抽完第一根,想從煙盒裡再掏一根出來的時候。
就聽見屋外的野地裡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汽車行駛聲。
於是我伸頭朝屋外張望,立刻便瞧見了一輛純黑色調的奔馳豪華越野車開到
了小院門口。
剛停下,那個為首大漢就跑了過去,打開我視線無法看到的另一側後座的車
門。
很快,從車後座鑽出一個男人。
我也轉回了頭,低首不停地盤算起來。
這男人便是石嘉然。
算上剛才的話應該是第三次看到。
第一次是上回與「黃蜂」
在「熱浪」
酒吧的時候,這個男人當時就跟紀曉梅在一起。
只不過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第二次是前幾天通過「W」
用手機傳給我關於這男人的資料以及相片,另外還有他幾個重要手下的資料
跟照片時見到的。
眨眼的功夫,石嘉然就進了屋子。
與之而來的還有另一個男人。
隨即,我悄然抬眼,近距離的觀察著這兩人。
石嘉然的身材中等,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全身一套做工考究的淺色西裝,皮鞋瓦亮,不沾一絲塵土。
整體相貌還算不賴,但或許是此時心情不佳的原因,原本應繫在他胸前的精
緻領帶卻被其揉在手中。
嘴唇緊抿,斜眼打量我的目光中也凸顯著一股陰鷲與凌厲之色。
而在他身側的那人留給我的印象也同樣深刻。
此人個頭與我相近,都在一米八上下。
留著老土的中分頭,臉長肩窄,眼小唇厚;著一件土不拉嘰,式樣老舊的夾
克,褐色長褲,以及一雙非常搞笑的棉鞋之外,還長了一臉坑坑窪窪的麻子。
不過這些只是表象,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因為,我從他那古井不波,近無生氣的眼眸之中,窺出了一絲跟殺人魔同樣
的邪惡氣息。
「綽號:麻子。」
開始有點緊張的我在心中默念起「W」
給我的有關於那麻臉男的資料:「石嘉然首席保鏢兼得力助手之一,姓名年
齡不詳,武器:長度五十厘米的開山刃,擅長近戰格鬥,手段血腥冷酷。
四年前助石嘉然消滅當時東州黑道第一人林楓,林全家上下七口,如數被該
男斬首。
隔年,在與鄰市黑幫爭鬥中單人潛入該黑幫老大家中,同樣將其一家斬首。
」
「何軍?哼哼!」
同樣在此刻打量我的石嘉然終於發出了聲音。
只見其把領帶扔到地上,接著一揮手,示意門外的人把門關上。
然後就坐在了我的對面,那張早就為他準備好的椅子上。
那位麻臉男則手插衣內,繼續一臉默然地立於石嘉然的身側,姿勢十分符合
其冷面保鏢的形象。
屋內只剩我、石嘉然以及麻臉男三個。
於是,我併攏雙腿,擺出正襟危坐地樣子,同時還深吸了口氣,隨後便微笑
道:「不知我該怎麼稱呼你?是石總、還是石老大、還是然哥?」
「哼!你小子年紀輕輕,膽子到不小!」
他從西裝裡靠左側的口袋掏出一個掌上PDA,稍微擺弄了幾下後就握在手
裡。
接著道:「別裝了,我請你來的目的想必你很清楚。
交出從那死英國佬手裡得來的東西,還有我那幾個手下。
不然的話——」
嗓音拖著長調的他看似目露凶光,臉上的神情也是無比的陰沉。
但在我的細觀之下,他的眼睛裡還是被我捕捉到一縷異樣的東西。
另外,他取出PDA,放於手中的行為也讓我產生了點滴不解之意。
雖然如此,但我的回答還是有些胡攪蠻纏,裝傻充愣的韻味:「對不起啊然
哥。
我腦筋轉得慢,聽力更有點差勁。
你說什麼英國佬,還有你的手下?這,這究竟從何說起呢?」
他被我的話刺激得面色鐵青,額間的筋胲十分明顯的蠕動著。
可他若是這麼容易被我激怒,那就太配不上「W」
在資料中為其注下的八字評語:「詭計多端,陰險狡詐!」
果然,過了沒一會兒,他便平復了情緒,換了副面孔冷笑著道:「真是長江
後浪推前浪!連你這麼個小後生都敢跟我放對了。
知道我的背景嗎?」
「知道,當然知道。」
我抬起頭,看著班駁不堪的房梁,不鹹不淡道:「東州市XX年度模範企業
家,XX區的人大代表;能和區長副區長稱兄道弟,所轄內各級別官員都禮敬有
加的牛B人物。」
「哦,還有。」
沒等他發言,我繼續悠然地接道:「當下東州市內最大的黑社會組織頭目。
同時還是省內著名油畫家、大學教授的干侄子。
怎麼樣,夠全面了吧?」
「啪啪啪」
一陣掌聲讓我收回了原本還望著房梁的視線,瞥眼看去。
只見其拍完手,從西裝裡靠右側的口袋拿出盒頂級至尊南京跟ZIPPO火
機。
抽出一根,咬在嘴裡,接著用火機點上並吸了口,吐出煙圈,慢慢待其消散
後才陰陰地說道:「不錯啊!看來在你背後傳遞消息的那人是個不好相與的角色
。
而且我還相信,你小子更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
「過獎了。
我並不認為那有什麼不好。
還有,我糾正一下,我沒有你所謂的背後之人。
最多,只有趙——」
「那長的不男不女的趙無炎是不是?」
打斷我話的他單手捋著頭髮,翹起二郎腿「你以為我是白癡,會相信除了趙
無炎,另外沒有人在暗地裡幫你?小子,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的道理你肯定
懂。
你記住,要不是強叔發話讓我別傷害你,你早他媽在打強叔的那天被人間蒸
發了!」
聽完他的冷言脅語,我雙肩一聳,好似無奈地講道:「好吧,既然你已經知
道了我背後有人。
那為何還要來問我呢?派人把他抓出來不就行了。」
面對我如此含義明顯地消遣話,此時的他卻沒有像剛才那樣露出怒色。
懸空的腳尖一左一右地擺動,說出口的言語也顯得話裡有話:「小子,千萬
別有啥幻想。
今天是不會有別人來救你的。
別忘了,咱是地頭蛇,可不是倒霉的英國佬。」
「這個地方。」
他指了下門外「進出就一條土路,山既不高,又無樹,隨便哪個方向過來都
能一眼瞧見。
即便你能逃掉,恐怕也不清楚回城的路線吧?更何況,呃,哈哈——」
被其點破心中憑仗,開始心跳加速的我又被他突如其來的大笑給弄的心神失
防。
咬了咬下唇,雙目緊緊盯住了他,不再說話。
笑聲大概持續了十多秒,之後他才停下,清了清嗓子繼續看著我,語氣陰詭
:「忘了告訴你,大學生。
螳螂捕蠶,黃雀在後的典故你總該聽說過吧!凡事多動動腦子,用計成功一
兩次並不代表永遠都能這麼用。
你以為你和那個趙無炎是黃雀我是螳螂?錯,我才是黃雀!」
「你,你派人伏擊他?」
說完這話的我大口大口地喘氣,借此用來緩解心中愈加不安的負面情緒。
「再過一會,你就能知道了。」
他瞇起眼睛,做養神之狀。
屋內隨即沉靜了下來。
我無法判斷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此人並非等閒之輩,這麼些年拚搏下來
絕對是自有其一套手段。
想到現在無炎十有八九遇上伏擊,我的心便有如鉛墜,直落冰窟般地寒冷也
漸漸地在週身上下蔓延開來。
倏忽之間,那個一直處於石膏像狀態,默不作聲地麻臉男已走向圓桌。
拿起我的背包,將裡面的幾張光盤和一些其它物品都取了出來。
還沒等弄完,他的口袋便響起了手機聲。
如坐針氈的我心跳越來越快,想著那讓我不寒而慄地悲慘結局,真有種悔不
當初的感覺。
遂一手不知所措地抓撓著頭髮,另一手摸著大腿外側的某一處——麻臉男接
通手機,沒有說話,只是聽了一下就掛斷了。
直到此刻,我才從他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瞧出了一點人類的正常表情:似乎
很疑惑,但很快就被冰冷地獰笑所替代。
他回到了石嘉然的身邊,俯下身子,在已睜開眼睛,等著結果的他耳邊輕聲
低語。
聽完之後的石嘉然皺起眉頭,神情一如剛才麻臉男那般疑惑。
見兩人如此,心中已有所悟的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媽的!他哪會這麼容易被暗算。」
正當我伸著雙手,猛搓臉頰,以緩解剛才那種既緊張又絕望的情緒之時。
石嘉然的聲音再度傳來:「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們只是不能確定死的是否是
他本人罷了。」
我猛得抬頭,驚疑不定地注視著對面的石嘉然。
「那個不男不女的本事到挺厲害。」
他繼續晃動著那只懸空的腳「我的手下被他幹掉了六個,掛綵也有好幾個。
不過他所駕駛的汽車在快被我手下包圍的時候爆炸了。
滅完火,我手下在車旁發現了一具被炸得支離破碎,燒得烏漆嘛黑的屍體。
」
「絕對不是他!」
聽完後的我握緊雙拳,語氣堅定道。
「我的判斷也傾向於不是。」
他巴嘖著嘴,好像一臉遺憾的模樣「難辦呀!你小子嘴硬,我又答應了強叔
不能對你用刑,伏擊還以慘淡收場。
這讓我怎麼交代呢?唉,人煩的時候火氣就大,火氣大就要找人發洩。
我們男人呢,一般情況下發洩都是要找女人的。
你說,我該咋辦,要不找你那個徐娘半老,風韻尤存的老媽給我搞搞如何?
」
「你敢!呂國強不會答應的!」
這話在我自己聽來,都有些色厲內荏地味道。
因為我十分清楚,一旦到了緊要關頭,呂國強會如何做。
「哈哈——」
石嘉然大笑起來,等笑過後,便滿臉狹促地言道:「強叔不會答應?你實在
是天真。
既然你已經打了他,而且還捏住了他和我,以及其他一些政府官員的把柄。
你認為他還會對你還有你媽顧念情誼嗎?告訴你吧!在強叔辦公室裡為英國
佬裝竊聽器的關麗,已經被強叔交由我處理了。
你知道嗎?我整整玩了她一天一夜!再把她交給手下弟兄們,唉!這麼水靈
的姑娘,楞是被他們給活活弄死了。
可惜了啊!」
我沒有為那個漂亮的關麗就此香消玉殞而感到一絲傷感。
此刻的擔憂與惶急全都是關於我媽的「你,你把我媽怎麼樣了?」
「呵呵」
他還是一副穩操勝券地樣子,不急不緩道:「還好啦,強叔沒把她也交給我
處置。
不過,聽說她答應了強叔去陪市警察局的梅局長,好借此讓強叔放你條生路
。
這個呢,也算是我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對你還算客氣的原因吧——」
「我猜就會是這樣!」
一想到此,我的眼角不停地劇烈抽搐。
腦海裡一會兒是我媽那成熟性感,嬌媚艷麗地倩影;一會兒又變成無炎那張
輪廓極為柔和,近乎邪美的面容。
「實話告訴你!」
石嘉然的講話還未停住「強叔憑什麼要娶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經玩剩下的女人
?不是念舊情,而是利用!利用你懂嗎?他為了自己,也為了我事業上有所發展
。
幾年前就開始組織起一批女人,專門陪那些當官的上床。
這些女人裡,有醫生、模特、中學老師、白領、個體業主;但最多的,還是
他自己的學生。
這些女人跟我們私下寫過協議,干滿三年,每人就拿一百五十萬好處費,然
後永遠離開東州。」
到這兒,他又取煙點燃,邊抽邊繼續道:「至於你媽,算她倒霉。
那時候我們剛好走掉幾個女的,手裡只剩下強叔的那批女學生。
當官的人品位多,口味雜,有喜歡年輕姑娘的,也有喜歡年紀大,成熟的中
年婦女。
那個梅局長就是個喜好玩中年熟婦的。
當時我們正為此鬧心的時候,恰巧你媽來東州看你,被強叔發現。
他見你媽還像當年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增添了一份美艷。
於是就再次追求你媽,同時也叫我查了下她現在的背景。
一查才知道,她這兩年來的情況。
呵呵,真是精彩——」
正當此時,石嘉然始終單手握住的PDA發出了一聲蜂鳴。
他隨即把它放在耳邊,聽了下後就起身來到我近前「下面的話,強叔親自跟
你說。」
終於明白了他為何要一直拿著PDA的我把它接了過來,對著那頭沉聲道:
「你一直在聽?」
「是的。」
事隔數日,我終於聽見了呂國強的聲音。
「為什麼?!」
我用這三個簡潔地字語,表達著自己全部的疑問與憤慨。
「對不起,小軍。
阿然的話有些偏頗,我對你媽還是有感情的。」
沒想到他開口之話竟是這樣「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放心,你媽那邊我會妥善安排。
一旦搞定一切,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遠走高飛的。」
「這麼說。」
心裡漸趨明白的我苦笑著,脊背更是生出陣陣寒意「無論我今天是否講出理
查德偷錄的東西在哪兒,都不可能活著離開了,對嗎?」
那頭的呂國強聽了,開始保持沉默。
令人窒息的冷場很快就被我的搶先開口給打破了:「好吧,你勝利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媽在哪兒。
你說了,我再講東西的下落。」
「她現在正和梅局長在一起。
具體位置恕我不能明言。」
猶豫了一下,他才說道。
「嗯」
我應了聲「後面的事我會跟你干侄子坦白的。
我希望你——」
我加重了語氣「信守諾言!」
說完,我立刻將通話切斷。
全身像被抽掉脊樑似得癱軟在椅子上。
而拿回PDA,坐回到位子上的石嘉然則陰陽怪氣地笑了笑,隨後道:「怎
麼樣,能說了嗎?」
「東西在我寢室的陽台上,就是放空調分離機的水泥隔最右下角的地方。
那裡被我們給掏空了。」
遲疑半晌,我才囁喻著說出聲來。
「那阿廖他們呢?」
石嘉然又問起他的手下。
「這我真是不知道。
我和無炎沒碰到過他們。」
我邊講邊抬起條大腿,擱在椅子邊緣,接著摸了下剛才觸碰過的腿外側,然
後手向下,繫起有點鬆散的鞋帶————「什麼人?站住!」
「砰砰砰!」
「啊!」
「哎呦!」
「火,著火啦!」
「操,怎麼滅不掉啊!」
正當石嘉然想進一步逼問我的時候,門外傳來的一陣凌亂的質問與槍聲。
但很快就演變成了此起彼伏的慘叫。
顯然,有人來了!「他媽的,麻子,帶上這小子。
我們走!」
臉色驟變的石嘉然立即站起身體,揮手對麻臉男示意道。
聽見指示,麻臉男緊走幾步,來到我跟前,一臉冷酷地用左手將正對於他的
我拽起,發力向前推去。
同時,他的右手上,一把寒光閃閃,背上生齒的開山刃已經亮出。
突然,我微笑了。
與此同時,前後站立地雙腳跺地竄進,身體側向前傾,左手迅疾而拚命地格
擋那只握有開山刃的胳膊;右手則輕巧一翻,食指和中指間戴上剛從鞋跟內悄悄
取出的一把月牙形狀的小刀,由下向上,直取麻臉男的咽喉!這招是無炎平常空
閒時教給我的保命秘技。
小刀名為拇指刃,曾是中國特種部隊專用的格鬥器械之一。
其優點是短小隱蔽、殺敵無形。
突倏而來的一擊讓原本對我無視的麻臉男陡然睜大了眼。
但實戰經驗豐富、殺人無數的好處讓其在這危急時刻做出了最正確的動作:
頭部本能的向後猛縮,雙手十字交叉,手擋已胸,刀亙其頸,左腿微曲,右腿則
快提硬甩,藉著腰肢的擰動,朝我肋部鞭揣。
前衝太猛的我無法躲閃,只能眼睜睜的被其一腳鞭中。
劇烈地疼痛感瞬間便傳至四肢百骸,人更是如騰雲駕霧般地撞破了門板,跌
到了室外。
落地之後,我的肺部立刻就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味道。
裡面的空氣像是被強行抽空了一樣。
眼睛陣陣發黑,身子更是綿軟,無力站起。
與此同時,鼻翼間還聞到了很濃烈,摻雜著肉體灼燒的焦糊味。
殘存的視線裡,早無站立之人。
一些人已經躺在地上,渾身上下被火焰籠罩;另一些人則被燒的不停在地上
打滾,徒勞而無力地發出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哀嚎。
那些奔騰而起的大火,在我漸趨昏暗地眼中,猶如妖魔一般幽蘭,熊熊之火
,真個是焰光沖天。
「站住!別靠近他!不然燒死你倆!」
一聲煞氣騰騰的清叱,模糊,卻又清晰地傳入到我的耳中。
說清晰,是因為此語言簡意賅,一聽就明白這應該是對想從室內出來的石嘉
然,麻子所說的。
這說明我現在還是比較安全的。
要說模糊的話,那便是發此話音之人很熟悉,可跟平常此人說話時又大有不
同。
到底是————趴臥在地,大腦昏沉,全身疼痛的我想盡量撐起身子,看清
楚來救我之人的廬山真面目。
可是一動,神經中樞就帶給我陣陣啃噬般地痛苦。
於是我放棄了動作,只是緩慢地平伸胳膊,將離我不遠的前方,那把甑亮的
,之前還對準過我腦袋的「五四」
式手槍拖了過來,收於自己腹下。
槍的原主人,那個押解我來的為首大漢,此刻早化為一團煙火,「辟啪」
作響的燃燒著。
「好險吶!」
取過手槍的我感慨著,意志再也無法堅持,隨即合上眼皮,漸漸地昏迷了過
去。
可耳邊,還若隱若現地飄蕩著一些渾然朦朧的對話。
(未完待續)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1-14 02:42
19-20章
作者:匿名(jiyongjun1984)
(第十九章)
痛!非常而且極其徹骨的疼痛!這是我從昏厥中醒來之後,大腦裡反應出來
的第一個深刻念頭。無論是思維,還是感官,都是如此。特別是腰肋處傳來的那
陣陣痛楚,它折磨著我,但又使我在短時間內恢復了十分清醒的神志。
酸澀、木然的雙眼轉動著向上看著。一盞新穎,正發出絢爛色彩的水晶吊燈
瞬時間出現在我已恢復聚焦的視線當中。它周圍的精美裝飾,在光線的映襯下同
樣顯示著現代家居所特有的時代氣息。
「操他媽的!那個傢伙的腿功還真是厲害!」暗自腹誹的我艱辛地移動著腦
袋。剛挪到床側,目光中就出現了一張柔和、清秀、眸子妖魅,但神情卻十分淡
漠地精緻臉蛋。
渾身痠痛無力的我一見之下,竟孟浪地想伸手去撫摸這張既熟悉,卻又陌生
的臉孔。但這一伸手卻牽動了自己腰肋的傷痛,頓時就讓我的面頰不自然地抽搐
了幾下。於是,我只好罷手,同時嗓音沙啞道:「你怎麼在這裡,是你救得我?」
「是的。你的肋骨被踢折了兩根,我已經給你做過處理了,沒什麼大礙。」
坐在床頭對我說話的正是神秘女子「W」。此刻,長發披肩,身著墨綠色女
式軍上衣,暗藍色多袋軍褲,黑色高幫牛皮軍靴的她凝視著我,眼神裡所透露出
的東西,非常特殊。是什麼,我心裡有答案,可又不想指出來。
躊躇良久,我才出聲問道:「我昏過去多久了?現在的情況怎樣?無炎——」
「他死了。」她一臉恬淡,字字冰冷地將這如驚雷一般地消息給吐露了出來
。目光裡甚至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雀躍之意。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僱傭兵!身手這麼好怎麼可能輕易死掉!」如遭雷
噬,突目圓睜的我不顧傷痛的衝著她大吼大叫。可雖然這樣,在我內心深處實際
上已認可了她所講的。很荒誕,卻又很真實。我明白這是為何,可————
「距離你昏迷到現在已經十個小時了。現在是晚上七點半,如果不出意外的
話,現在石嘉然的人馬都已出動,尋找著我們的下落。另外,警方也應該介入了
。」待詞窮氣短的我偏過頭,重新靠在枕頭上沉默之後,她便吐字清晰地將以上
話語緩緩道出。
「警察是嗎?你幹了什麼,讓警察也出動了?」心裡還在消化著近乎不可能
,但又的確在眼前發生的我自語般地呢喃著,嘴角上也掠起一抹含義明顯的苦澀。
「兩小時前,我把你媽從市警察局局長梅紹恩的手裡救出。不僅如此,我還
斷了那個老傢伙的命根子!」從她嘴裡說出的這話顯露著其如寒霜般冷酷氣質與
手段。
聽到這兒,又驚又喜的我歪著頭,眼神欣喜,但又困惑地注視著她「這麼說
來,現在我媽也落入你手了?」
「就在你隔壁的房間裡睡著。為防意外,我給她注射了一針鎮靜劑。」她伸
手指了下門外「當然,你睡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也是如此。」
直到此刻,我才覺察到我是在回學校前就已通過殺人魔為我安排好的藏匿處
:城北高檔住宅小區內的一套公寓房裡。我和無炎的一些衣物、裝備等必須物品
也在前幾天通過「螞蟻搬家」的方式偷偷地轉運到了這兒。
當然,現在我並不想管她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心中僅有的念頭便是去看一下
在隔壁昏睡的我媽。於是,我咬緊牙關,忍著肋部的疼痛,一點點的想從床上下
來。
「先別去了,看看這個吧!梅紹恩那個老淫棍剛拍的。」一邊說,她一邊離
開床前,拿起旁邊沙發上的一台數碼攝像機後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這,這是——」看著她那副淡定而又凝冷地表情,已隱約猜到裡面內容的
我,話語中卻還是略顯遲疑。
她聽了,修長的雙眉盈然一翹,露出了一副首次在我眼前展現的笑靨,口中
的話語更是帶有一絲意味深長寓意:「怎麼?看過那麼多次了你還不好意思?」
「你——」我瞪了她一眼,表示著對其言語的不滿。可轉念想到她所說的都
是實情,加上此刻已落入她手的現實和雜亂無措的情緒。迫使我止住了質問她的
念頭,自嘲地一笑,隨後便無奈,同時卻略帶幾分莫明激動的接過了她手中的數
碼攝像機,並打開了它。很快,裡面的內容就印入了我的眼簾。
畫面與聲音十分清晰,從拍攝的角度看,當時攝像機是被支架給固定住的。
從場景上那寬大豪奢、富麗堂皇的房間來判斷,這應該是在一處別墅,或者複式
結構的公寓裡。姿色撩人的我媽從神色上看有點慌亂,但卻不能不說她當時的扮
相還是相當誘人的:微帶波浪的長發飄灑腦後,一張略微蒼白的嬌臉上柳眉斜挑
,鳳眼含羞。一身灰底綴白束腰吊帶裙,包裹著讓男人看著就想上手的肉體。一
雙纖細的美足穿著時髦的白色高跟鞋,腳面和小腿露出的白皙皮膚,在性感透明
的玻璃絲襪上襯托下,分外惹人遐想。
「還等什麼?快脫吧!」很快,一個看起來年約六旬,腦門禿頂,肚圓肉鬆
,頗有幾分官威的男人出現在畫面中。他緩緩地靠近正斜坐在室內最中央,那張
圓形大床的一側,神色不安,舉止失措的我媽身旁,慢條斯理地問著。死魚一樣
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胸脯和臉蛋。不用說,這個男人就是市警察局長梅紹恩。
「這是在梅紹恩個人擁有的秘密別墅裡。」正看著,身旁的「W」開口對我
說道。
我瞧了她一眼,然後又回過頭,繼續看著攝像機的屏幕。
「梅,梅局長。這,這個就不要拍了吧?」只見我媽不經意地蹙了蹙眉,挪
了下身子,雙手不停在被其自己放在床沿邊的純黑蝙蝠衫外套上揉搓,嘴上則討
好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媽在想些什麼,從她的行為跟表情上判斷,她極不情願,
但已是騎虎難下,在劫難逃了。
「呵呵,沈女士。」梅紹恩坐下,貼著我媽的身子,手指著攝像機,嘴裡則
繼續隨意道:「老呂沒跟你說過?我喜歡和你們女的上床時擺弄這個?」話說完
,雙手已前探,十指放肆而老練地摩挲起我媽的臉蛋、香肩、纖腰以及玉臀。
面對此種狀況,無奈之下的我媽只好低眉順眼地陪著他坐著,任其褻玩。
「嘖嘖!瞧這身段,皮膚,真算得上冰肌玉骨、國色天香呀!聽老呂說你今
年四十六了吧?可我怎麼看都不像啊!呵呵!」梅紹恩一邊猥褻,一邊對我媽調
笑。肥厚地大嘴更是在其臉頰上不停吻著。
「你,梅局長,你別開玩笑了。」幾乎把臉埋進自己前胸的我媽小聲說道。
「來吧!讓你嘗體會一下我的本事!」這時的梅紹恩撫著我媽白皙的胳膊,
並順勢摟住了她的纖腰。
我媽很猶豫,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腦海裡應該還是有些鬥爭。嘴上說出的
話也抱著一絲幻想,但更多的,卻是屈服:「那,那這拍下來的你可別讓人看。」
「行!來,讓我看看上面!」梅紹恩見我媽不說話了,隨即伸手就扒掉連衣
裙的吊帶。這一下,使得比胳膊更白皙的肩背暴露無餘。目光貪婪,情慾大起的
他也繼續伸手進入我媽的胸脯裡玩弄起來。
我媽暴露的上半身徹底點燃了梅紹恩的慾火。只見其輕易地把我媽壓到床上
,開始侵犯起來。熟練地扒開了那件淺藍色無肩帶銀絲邊胸罩,拽出了她豐滿的
乳房。這一系列地動作嚇得我媽連連躲閃,卻怎麼也逃不出梅紹恩的掌握。
「嗯,別!別這樣啊!我,我還是不適應!」面對這局面,我媽半推半就地
抵抗著,顯然還是有些後悔。
「後悔了?」梅紹恩斜睨著眼睛,神情不屑地問了句,大嘴則在問完後繼續
朝我媽的上半身挺進尋覓,來回逗弄。
「梅局長,你聽我說,我,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這時的我媽也不
知悟到了什麼,忽然表現地好像不顧一切地想掙脫開他。卻被其死死壓住,一切
反抗都是徒勞的,尤其在這個已經發情的男人下面。
「裝什麼假正經!」梅紹恩嘟囔完,便狠狠咬住了我媽的乳房。貪婪淫穢地
模樣展現的淋漓盡致,嘴巴恨不得要咂出奶來才罷休。我媽更是被他如此的吸咬
搞的柳眉緊蹙,不禁叫了一句:「疼啊,別咬!」
「真嫩啊,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嫩這麼白的肉呢。哈哈!苦等了大半年,老
呂終於還是把你給送過來啦!讓我好好看看!這奶子長的,真棒!」梅紹恩說著
就抱住了我媽,從上到下,胡亂親了起來。短暫地親吻了一會兒之後,他就抑制
不住的發狂了。而我媽也被弄得逐漸來了感覺,放棄了掙扎,閉起雙眼,掩飾著
心中的尷尬,以及悲傷。
只見梅紹恩如同飢渴的嬰兒,大嘴飽含我媽的豐乳,吸裹含弄,親得她連連
叫苦。親得差不多後,看看我媽也沒了什麼抵抗,便繼續向腰部以下扒掉連衣裙
,準備直搗黃龍。
「還是關掉那個再做吧!梅局長。」我媽這時一手推拒著他的身體,一手指
了指攝像機。語氣嬌羞,言詞懇切。
「你太美了,都什麼時候了,就當沒看見總行了吧?」梅紹恩一邊向下扒裙
子一邊說。
知道這回依然無法倖免的我媽仍在做最後的抵抗。裙子在腳腕處停住後,她
用力掙脫起身,低頭伸手試圖重新穿上吊帶裙。一雙乳房隨著身體顫巍巍地在胸
前擺動。看著我媽豐腴的身段和由於緊張而變得緋紅的臉蛋。洶湧的慾火夾雜著
微微的怒火兩相作用之下,神情急切的梅紹恩再也不想忍耐了,一把抱過我媽,
狠狠地用胳膊箍住她的雙臂,雨點般狂吻不停。
沒過多久,梅紹恩變得狂野起來,重新放倒了我媽。剛要蜷腿起來的她還在
掙扎,撕扯中裙子卻正好被梅紹恩騰出一隻手輕易就擼下了小腿滑到了地上,整
個白皙嫩滑的肉體徹底暴露,內褲邊緣的陰毛似乎在兩腿間召喚男人進入那裡。
這時在屏幕裡的她看起來可能後悔自己穿這樣的裙子,尤其上面只靠兩條吊帶連
接,實在太方便男人下手了。如此只能成全了這個可惡的官僚。
梅紹恩順手解開褲帶,掏出了早已發漲的陰莖,猛撞我媽的陰部。
「我來了!」他說著話的同時,一把就扒掉了我媽的內褲,順著小腹向下狂
吻起來。我媽再也無法抵抗了,那種生理上刺激讓她這個過來人燃起了內心的情
欲,並徹底地撕下了自己外表的矜持。媚眼如絲,輕聲低吟,準備迎接這個男人
的進入。破罐子破摔?就是這樣的表現。
梅紹恩埋頭到我媽的大腿根,在有些濕潤的陰唇上來回親撫,好像在品嚐一
道盛宴。
「不好嘛,快一點!」雙腿亂蹬的我媽催促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似乎只
希望盡快度過難堪的場面。男人已經親上了她的乳房,進一步侵入了,還晃動著
那醜陋地陰莖,開始尋找她的蜜穴。我媽本能地把臉扭到一邊,躲避著他的激烈
親吻,身下的床單在我眼中似乎也發出一陣糜爛的氣味。
當梅紹恩掏出陰莖真正開始了姦淫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根本不像個年近六旬
的男人,簡直就是個壯小夥,一個好像多年沒見過女性的色狼。他在我媽身上瘋
狂掠奪,從額頭到腳趾,把她扒得一絲不掛,親得一寸不留。我媽更是頃刻就忘
記了自己的所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記得自己是個女人,是個很久沒有男人
碰過的飢渴的女人。
他沒有太多的花樣,就是一個勁地狠命在我媽的身體內搗鼓。前面抽送差不
多了,就翻過她已經癱軟的肉體,對著攝像機,從後面猛烈進攻,一下連著一下
,次次到底。
「呼,呼,嗯,真不錯!還是你們這種成熟的女人好玩!盤靚條順,逼裡的
水也多。滑溜!哈哈,老呂還真是有眼光!」梅紹恩被我媽的美色陶醉,一面挺
動著肥碩的腰肢,一面說著淫語爛話。
「真他媽的爽啊!你怎麼長的呢?我的騷逼!」幾分種以後,他邊發洩邊感
嘆,嘴裡的話也愈發得不堪起來。
「你——你隨便吧——快點兒!」光著身子的我媽披頭散髮,嬌軀顫動,輕
聲叫喊著。從她的表現上看,快感應該馬上就要到來了。
見我媽此番景象,梅紹恩便緘口不語,悶聲不吭地繼續奸弄著這具美豔絕倫
的肉體。她陰唇外翻,淫液橫流,像母狗一般趴在床上,為了我,以及她自己,
奉獻著自己的肉體、尊嚴。下體的快感讓她暫時忘卻了屈辱,背對著梅紹恩忍受
著,或許也享受著。在我看來,這時候的她肯定在自己騙自己:反正也不是什麼
小姑娘小媳婦兒了,一會就過去了。可是梅紹恩的動作越來越強力,似乎有無限
的精力沒有發洩出來,就是那麼動作簡單、節奏有力地在陰道里來回拉扯抽送。
過程特別刺激,而且持久,沒用什麼花樣,就將她送上了性愛的天堂。
「啊——啊——嗯——啊!」我媽不斷呻吟,不由自主地配合著,好像在揮
霍,揮霍著自己那還算不賴地身姿,以此換取她心裡所需求的某些東西,某種要
求。
「啊——你快點兒吧——啊——啊哈——啊!」她趴在床上語無倫次,換來
的則是梅紹恩更猛烈的猛抽硬送。
「寶貝,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女人,這個城市我還沒碰上誰敢攪我的好事呢。
看我幹你!」他的下身對著我媽圓翹白皙的臀部撞擊不停,「咣咣」直響。
低喘嬌吟,乳搖臀蕩;屏幕中的我媽在我的眼前賣力地表演著。我看不到她
的眼神,但從外表上揣測,她似乎沒有後悔自己的獻身行為,甚至有些慶幸得到
了身體的滿足。足足將近半個小時,梅紹恩才加快了抽送的節奏,最後把一股陌
生的精液射進了我媽的陰道,燙得她陰道里一陣酥麻,渾身抽搐。
「好舒服呀,你這娘們兒真爽!今天別回去了,我跟你好好玩玩!」滿頭熱
汗地梅紹恩摟著我媽感嘆著。
我媽沒有回答,髮絲披散在臉前,遮住了她的臉色。任由梅紹恩在自己的身
上撫摩捏弄。
梅紹恩把玩了一會兒,就抓了幾張床頭櫃上放置的紙巾,擦拭著下身。接著
下床,從手包裡拿出一瓶藥,取出裡面的一片菱形小藥丸,合水吞下。隨後便來
到攝像機前,將它關上。
屏幕頓時就變為灰暗。可十幾秒之後,火暴地場景再次閃現在我的面前:正
側臥在我媽身後,粗聲喘氣的梅紹恩下身跟我媽圓翹的臀部緊緊的相連在一起,
陰莖在兩瓣肥碩的臀肉夾著的蜜穴中進進出出。雙手同時貪婪地抓著我媽那汗津
津,滑溜溜的豐滿乳房捨不得鬆手。我媽則微閉著眼睛,低喘著側躺在床,豐挺
飽滿的乳房正隨著身子的動作擺動搖晃。一雙豐腴,裹著透明玻璃絲襪地美腿同
樣在律動,身上軟得彷彿沒有骨頭。
「呼,呼,干,我幹,干死你個爛貨!干死你!還跟我玩高貴端莊,別以為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幹!干死你!」梅紹恩一邊在我媽身後抽刺,一邊神情
不屑地說著話。
「那個——我不是——不是——嗚嗚——」我媽被他的話刺激得相當難受,
身子還隨著他的抽插晃動的同時卻用手摀住了朱唇,委屈得哽噎起來。
「操!老呂都跟我交過底了。你這兩年都跟多少個男人上過了,還裝什麼蒜
!要不是我好你這口,誰他媽願意跟你這種被人玩爛的騷貨上床?」漸進發狂地
他換了個姿勢操干後,還將我媽的絲襪撕破。再把她根根玉趾一個個的輪流含在
嘴裡,仔細的舔,樣子像肥豬吃食一般貪婪。這時的我媽在被他所講的話,加上
其兇猛地衝擊的雙重壓迫下失去了反駁的念頭。只是一味的啜泣著,那聲音,婉
轉淒切,哀鳴饈怨。
可是梅紹恩好像已無耐心聽她這般抽泣,那根硬邦邦的陽物在陰道里左衝右
突,前闖後搗。一身白膩地肥肉還壓了上去,並兜住我媽的螓首,使她無法把頭
枕在床上。同時,他還拉著我媽漸漸地移動著,緩慢地朝攝像機的鏡頭推進。
我媽就這樣被他渾渾噩噩的操幹著。很快,他就用手把我媽拉起,自己選擇
躺在床上,一邊向上挺腰送臀,一邊揉著那對豐乳。而我媽的臉,也已正對著攝
像機上的鏡頭。雖然雙頰帶淚,但潮紅密佈的面色,以及幾絡因汗水粘連在額前
的發絲,另外加上不斷蠕抿,浪吟不停的朱唇上看,她還是被自身的慾望給支配
著。不能抽身,無法自給。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終於被操得連叫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張開唇齒,
在梅紹恩每次重重插入時候悶哼一聲。這樣一會兒以後,他就將陰莖拔出來,站
在鏡頭前,拉起我媽的頭,讓她保持跪姿,插進嘴裡戳弄了一會兒。然後又讓她
撅起臀部,朝肛門進發,插入之後繼續猛幹。
這樣換了多次,才在四十分鐘後將精液射到我媽的臉上,還拽著她的頭讓其
滿是精液的臉面對準攝像機的鏡頭。被操的七葷八素的我媽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緊閉著雙眸,全身還微微顫抖著享受著高潮餘韻。紅腫淫靡的下體泛著黏糊的
淫液,面頰上更是掛著一股股乳白色的男性精華,彷彿一幅色彩淡黃的油畫,甚
是淫糜————
「謝謝你救了她。」良久以後,看完錄像的我才輕聲地對身旁的「W」致謝
道。
「去隔壁看一下嗎?」她伸手指著牆壁。
我靠在床頭,閉目深思了會兒,隨後搖首,並問道:「無炎真死了?」
「他本來就不應該活著!」原本還一臉平靜地她此刻臉上的寒意愈發濃烈「
你以為他有多厲害?當年他只是個膽小鬼,我恨他!他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這麼說來——」我扭了下脖子,嘴角扯起的弧線儘是苦澀「他是被你幹掉
的?以後他不會在出現了?他和你一樣,也是那個僱主派來的人,是不是?」
「這些都不重要。」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恢復平靜的她不慌不忙地坐在我
的身邊,看著我說道:「你現在知道了我的底牌。不,應該說你早就看透了我的
目的。反過來說,我對你也是一樣的。如今,你和我是無法分開了。沒有我,你
和你媽遲早被警察,或者呂國強的人抓住。跟我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我一臉無奈地回答著,雙眼,則望向了一側地大
衣櫃,默然注視著那面返光的鏡子。
「早該想到的,呵呵,還真他媽的荒唐啊!」這是在我自己內心深處所湧現
出來的話語。
(第二十章)
當心靈摒絕肉體而嚮往著真理的時候,這時的思想才是最好的。而當靈魂被
肉體的罪惡所感染時,人們追求真理的願望就不會得到滿足。當人類沒有對肉慾
的強烈需求時,心境是平和的,肉慾是人性中獸性的表現,是每個生物體的本性
,人之所以是所謂的高等動物,是因為人的本性中,人性強於獸性,精神交流是
美好的、是道德的。
上面的這段話並不是我講的,而是源於古希臘偉大的哲學家,也是全部西方
哲學乃至整個西方文化最偉大的哲學家和思想家柏拉圖就其開創的「精神戀愛」
之說的思想精髓。
至於我為何要在此胡言亂語,扯這些似乎對主題沒任何關聯的話?還是我以
前說過的那些:現實社會裡,我們每個人,其實都在帶著面具生活。或者保護自
己,或者傷害他人。更何況人人的內心中都潛藏著自私的慾望,一旦慾望得不到
外在的釋放與宣洩,時間長了,它便會轉化成獸性。試問在獸性的操控下,誰能
保持理智?誰又能分辨是非?千年以前的柏拉圖看到了這些。或許,他試圖用自
己的高尚理論來改變我們人類與身俱來的獸性。但很可惜,這樣的理論也只能被
稱之為理論。一代一代的人們,仍然無法逃脫其自身本性的奴役,在各自的人生
軌道里前行、徬徨————
言歸正傳,此刻的東州,夜幕低垂,烏云籠罩。月亮與星鬥在其遮蔽下也不
見了蹤影。只有徐徐秋風蕭瑟,吹拂著大地。
從來不在我們面前袒胸露腹————
從來都是關著門上衛生間————
從來都是安靜地在室內閱覽書籍————
不抽煙,睿智、神秘————
忍著肋部疼痛的我站在公寓樓的天台,一面舉目遠眺,一面在腦海裡反覆巡
回地浮現著上面那些雖希奇古怪,但意有所指的東西。這時,離我看梅紹恩與我
媽的性愛錄像的時間正好過去了一個小時。這段視頻已被我刪除,「W」在半小
時前跟我交談了會兒後也提著箱子,肩挎背包的再次走出公寓。
「無炎啊無炎!你真是——」我在心底裡喃喃著。很奇怪,從「W」嘴裡得
知了他的最終訊息後,我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悲痛了一會兒。而現在,我既無哀
傷,又無緬懷,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剩下的,就只有萬分驚訝地震撼以及
略帶戲謔的荒誕之感。
事實上,今天我倆出門前,無炎就在我的腿外側的皮膚上粘貼了特工專用的
晶片式GPS定位器。我被石嘉然的人帶走後定位器就一直啟動著。只要掌握定
位器的人接近至距離我一百米的範圍內,晶片就會產生振動。這便是我在當時總
伸手摸腿,並跟在關押地外突襲的人同時發動反擊的重要緣由。稍稍令我詫異的
是,掌握定位器,趕來救我的從無炎,換成了「W」。
另外,關於「W」為什麼能在不知不覺中潛行至毫無隱蔽物可依的關押地,
以及石嘉然的那些手下無緣無故地被烈火燒炙的原因,她在半小時前也給我做了
解答。
不得不說,「W」與無炎一樣,是位頭腦冷靜,精通特種作戰的高手。她知
道如何將自己隱藏在自然中,利用有限的條件和自身精湛的滲透術悄無生息地來
到關押我的地方。
「那個地方山勢低矮,又無樹木遮蔽,一般人確實無法不被人發現。但你注
意到沒有,那個地方整體呈土黃色,而且有很多規則形狀都不相同的石塊。我就
是利用了這點,在身上纏了一張淺咖色偽裝迷彩布,裝扮成石塊慢慢靠近的。哦
,忘了告訴你,我可以做到在敵人的哨兵相隔不到百米的地方,二十分鐘內移動
數十米都不被發覺。相信我,這並不是什麼玄幻異能。每一個真正的職業軍人,
或者優秀殺手都會這樣的技能。」
「他們身上的火為什麼滅不掉?更好解釋了,我在每發穿甲燃燒彈的彈頭上
都抹了鎂粉。鎂燃燒後只能用土或者黃沙撲滅,你這個大學生都把初中化學知識
給忘了,何況那些連真正意義的黑社會都算不上的烏合之眾?」
上述兩段言論就是她的解釋。對此,我在心裡也是十分相信的。顯而易見,
她就是那位僱主派來對付呂國強的秘密武器。對,是武器,不是人。從她開始在
縣城時接觸我,之後的提供情報,到今日的燒殺石嘉然手下、解救我和我媽、閹
割梅紹恩。從容的心態、冷酷的手段、精確的計劃。這一切的一切,都能表明她
能夠跟那個一直在我週遭隱匿遁形,卻又無處不在的殺人魔競相媲美。甚至無炎
,與她相較也是略遜一籌。
「真是琢磨不透的人吶!接下來該輪到誰了?是我?還是殺人魔?或是另有
其人?」看完風景,整飭完心緒的我一路默唸著離開天台,下樓回到公寓。
沒進側臥,沒看沉沉熟睡的我媽一眼。是的,我現在無法用一種平和的心態
去面對她。這十數日來,我第二次看到了雖不忍卒目,但內心又極為渴望的淫靡
場面。糾結,只有這個詞語,才能解釋現在的我對於她這個母親所擁有的矛盾心
理。
「媽,我知道,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但我真的不需要!」坐在床沿上的
我一邊自語,一邊擺弄著無炎留下的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W」把他的裝備都
交給了我,我卻沒有睹物思人的心情。原因嗎————
如今的情形,決定著我不能有半分軟弱的狀態。事情雖偏離了預定軌道,但
在我看來,無論剩下誰,「蓄鬼行動」都得進行下去,除非我自己被殺。
正當我挽著槍花,腦子裡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之時。遠處傳來了陣陣嘈雜,
兼之淒厲地鈴笛聲。我聞之,連忙從床上跳下,忍著痛楚,移步來到窗前,豎起
耳朵警惕著。
「警車?嗯,不是。是消防車,還有救護車。噢,也有警車。」
心裡緊張,反覆叨念的我聽著那一輛輛笛聲大作的車子由遠及近,而後在由
近至遠的飛速離去。直到外面重歸寂靜,才松了口氣。剛想回身,公寓的外門就
被打開了。我定睛一看,風塵僕僕,手提背包,身上帶著股火藥味的「W」正站
在屋外靜靜地注視著我。
「回來了。」我說完便坐回到床邊,繼續擺弄起左輪手槍。
「不問問我去哪了?」她隨手把包放在地上,然後靠在衣櫃前,雙手撥攏著
自己的長發。
沉默,房間裡開始了長達十餘分鐘的沉默。直到玩槍的手沾滿汗水,我才抬
起頭,正視著她道:「你這樣玩我,有意思嗎?」
「這只是手段。我始終都對你無任何惡意。」她的眸子裡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你不是也對你媽隱瞞了一些事情。原因不就是為了她安心些?」
我冷笑了一下,接著語帶不屑,音調冰冷地斥責道:「誰說我隱瞞她是為了
她好了?我恨不得她去死!有這種母親真是我一生的恥辱!」
「我還是那句話。」她踱步來到我的身前,彎下腰,那張既熟悉,卻又陌生
的臉孔幾乎快貼近了我的面龐「你的演技真的很好!」
我略帶不適地偏過了頭,身體朝後挪了下,隨後才繼續道:「剛才那些車輛
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啊!」她坐到了我的身旁,舒展了下身子「石嘉然在城南的製藥廠
發生了爆炸,引起火災罷了。」
「哦。」我應了一聲,心裡也沒感到特別的驚訝。在我看來,像她這樣的人
,存心想掀起風浪的話,是誰都無法阻擋的。不要說一間製藥廠,就是市委市政
府大樓,也能手到擒來。
「還有三件事要告訴你。」見我悶聲不吭,她又主動開口道:「第一,剛才
我除了去石嘉然的製藥廠外,還到醫院走了一趟。梅紹恩死了,原因應該是失血
過多。第二,被我放走的石嘉然現在正躲在他擁有的武校裡,我判斷,他手下的
人馬除了在找我們,以及保護呂國強的之外,其他都已到了那兒。」
「第三就是——」說到這兒,她又開始捋起自己的長發「呂國強和關麗已經
動身,我想此刻他倆跟石嘉然派去的保鏢應該已經快到去乾山島的碼頭了吧!」
「等等。」我眨巴著眼睛,滿是疑惑道:「關麗沒死?」
「她怎麼會死!」她對我的話很是不解「我一直都跟她保持著聯繫。四十分
鐘前她還用短信跟我匯報他們就快到達碼頭了。只不過船要在早上六點才開,他
們也只能在那兒等一個晚上。」
「這麼說來,石嘉然跟我說關麗被他手下輪姦致死是騙我的。而她也是僱主
派來的人?是不是?」我揉了下鼻子,轉首問道。
「石嘉然會那麼跟你說顯然是心理攻勢。」她泛著令我感到微微發窘的璀然
笑容「他想通過這樣迫使你交代出東西的下落。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你多留了一手
,寢室陽台那兒是有他們要找的東西,只不過那還是一份複製品罷了。」
「至於關麗是否是我僱主派來的嘛——」她翹起嘴角,一臉神秘地模棱兩可
道:「是,也不是。」
「現在事情大條了。」我將一直握在手中的左輪手槍放到了枕頭下,接著調
整了一下語氣,和聲說道:「梅紹恩身為警察局長,又兼任東州市委常委。要知
道,他可是出現在理查德所偷錄的視頻中次數最多的一個官員,和呂國強的關係
又很密切。手握重權的大人物你這麼隨隨便便地把他弄殘致死,黑白兩道不跳腳
才怪!我看這兒最多還能再待半天,如果明天下午再不走,我們可真就要被警察
逮住了。你說說,我們該咋辦?」
「怎麼,你丫慫了?」清冷到骨子裡的她忽然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緩緩道,
地道純正的京味兒,就連聲音也是清越中帶有嫵媚的中性嗓音。
「我——」想立刻反駁的我看著她那張妖冶與鬼魅相融合,渾然天成,極近
柔美的面容。一時間竟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你杞人憂天了。別忘記,在這座城市裡,梅紹恩,呂國強,石嘉然這樣自
上而下的官商利益鏈雖不多,也不少。國內官場上歷來講究平衡、穩定之道。各
種各樣的利益集合體,小圈子交織在一起,糾纏雜繞,盤根錯節。表面好像穩固
,實際上則是破綻多,漏洞大。要知道,貪婪,是人的本性。很多人都會覺得自
己的現實生活過的並不好。普通人想有錢;有錢人想更有錢。那麼同理,小官員
想變成大官員,大官員則想成為一方諸侯。話又說回來,這些個大官小官怎樣才
能達成願望呢?沒能耐的,老老實實的熬資歷,以圖上進;有能耐的,結黨營私
,拉幫結派。總之,這類人獲取晉身的手段用兩個字便能概括:『鬥爭』。」
「W」一臉淡笑,慷慨而談。此時的我則怔怔的瞧著這個從容、視險境如無
物,依舊淺笑凝然的她。實難相信,這樣的人物會是一個女子。
「當然。」只聽她繼續講道:「現在國內的官場爭鬥方式手段都趨於多樣化
。有利用民意的、有製造輿論的、有以勢壓之、以權逼之、以力破之。但歸根結
底,還是那句話:團結大多數,打擊一小撮。」
「你的意思是。」心中已有所悟的我開口了:「乾脆就把那些官員濫交的視
頻通過網絡發出去,造成社會輿論,讓這些官員在政治層面上失去信譽,孤立。
既而使與他們對立的利益團體趁此機會出頭打壓?」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她站起了身,緩步行至窗口。嘴裡話依舊沒
斷:「在國內待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也知道,再過兩個多月,東州政府馬上將迎
來新一輪的換屆。這個時候梅紹恩如此丟臉的死法,加上我們把這些東西放到網
上,影響力絕對是地震級別。」
「這樣的方法——」我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坐姿「國內網絡的管控很嚴格。
你確定如果這麼做不會被網警盯住?」
她依然背對著我,面向窗外「用不著我們親自動手。人選,不是有現成的嗎?」
「你是說,殺人魔?」我看著她的背影,想了想,才詢問道。
「這件事本來就是被他給挑動起來的。」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窗戶上劃著
不規則的圖案「如果沒有他的意外攪局,呂國強也不會這麼快就陷入被動。至少
,我還不會現身,並且出手對付那些人。」
「其實吧,我覺得你可以阻止他的。」我抓住被子的一角,出聲低語。
「為什麼要阻止呢?表面的言論並不能代表真實的心理。說真的,我不討厭
他,就和欣賞你一樣。何況現在這場戲已變成這樣,身處戲中之人,誰能夠倖免?」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聽完她的話,我按了下太陽穴,然後答道。
沒等她出聲,我繼續苦笑著道:「原以為呂國強隱藏的夠深,是個梟雄式的
角色。沒想到有人會比他更會隱忍!想想理查德還真是冤枉啊!至死都不知道—
—呵呵,如果不是從關麗那兒得知了他在這幾天內即將潛逃的確切消息,你恐怕
還不會暴露真實身份,而是選擇跟我繼續演戲吧?」
「彼此彼此!」她轉身回眸,目光慧黠,笑意盎然。
「呵呵,可以知道你的真名嗎?你瞭解的,那個,那個——」不知怎的,她
臉上的神情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心裡的感覺更是前所未有的古怪。
「叫我妍舞吧!我去洗澡了!早些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說完,
她長發一甩,打了個呵氣之後,便邁著輕盈地步子,離開了房間。
「妍舞。」我輕聲咀嚼著這兩個字。而心底,再度升起了那種荒誕、令自己
啼笑結非的心緒。
「真是戲劇化的漫長一日啊!唉!浪費了!」幾分鐘後,和衣而睡的我蓋上
被子,睜著雙眼,默然念道。但同時,嘴邊那一抹微浮的弧角,依舊出現了——
——
﹡﹡﹡﹡﹡﹡﹡﹡﹡﹡﹡﹡﹡﹡﹡﹡﹡﹡﹡﹡﹡﹡﹡﹡
隔天下午,一點正,公寓內。
屋外的天氣延續著昨夜的烏暮深沉。許多枯萎發黃的樹葉在秋風中飄零舞動
,捲起漫天昏黃。一眼望去,甚感肅殺、悲涼。
屋內雖然開著空調,體會不到窗外那種滲人心魄地凜冽秋風。但是氣氛,很
是詭異————
「——呃,事情呢,就是這個樣子了。我也不瞞你們,還明白你們現在心裡
一定很亂。可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把這些告訴給你們。我和她肯定被那些人記上
了心。如果被抓,那一定就是死。」
此時的我站在大衣櫃旁,對著正在床邊毗鄰而坐的男女誠懇相告。男的身材
中等,體形肥壯,耷拉著腦袋,一副萎靡不振的頹唐模樣;女的豐腴性感,神色
卻十分慘淡淒傷。
這對男女是誰?,他們正是海建,以及我媽。
清晨的時候,早起的「W」,不,現在應該稱她為妍舞。她又跟睡醒的我商
量了一番,隨後就將我媽弄醒,並帶她出了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她才帶著我
媽,以及我十多天未遇的海建返回。
這之後,妍舞再度出門,去做她該做的事情。而我,經過謹慎考慮後,便組
織起措辭,字斟句酌地,態度和熙地把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向我媽與海建闡述了
一遍。
當然了,哪些事能說,哪些事不能說,我心裡還是有譜的。例如上次跟蹤我
媽到縣城,並錄下她和海建的性愛畫面的事,我就閉口不言。
「這場戲裡,有人是棋手,有人是棋子。利用與被利用,就看你自己怎麼想
,怎麼做了。牢記那句話:最後的勝利者,是不受譴責的!」這句話是清晨時妍
舞對我講的。此刻在我腦中重新浮現,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深思片刻後,我便朝還在低頭沉默的兩人看去。嘴裡吐露的話更是意味頗深
:「媽,海建。你們倆的事我都知道了,怎麼說呢?我不是笨蛋,傷感情的話我
就不說了。畢竟人人都希望自己在內心裡面保留一份隱私。現在也不是談你們之
間事情的好時候。如今這局面,不光我和那個妍舞有危險,媽你也是一樣的。呂
國強拋下了你跑了,就憑這點,足可以證明前些天你所做的努力都是無用之功。
他本就把你當成一個有價值的利用工具,你還希望他顧念舊情。如此狼心狗肺的
傢伙,就別在對他有任何幻想了。」
見他倆無所表示,我吸了口氣,繼續講道:「你們或許認為我這樣做是不懂
事,是不可理喻,是發瘋。呵呵,有時候我自己也這麼認為。可終究,我已無法
在回頭了。要麼弄死呂國強,遠避國外;要麼被他的黨羽爪牙弄死。二選其一的
局面,這其中,媽,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因為,因為那個理查德對你講過呂國
強的一些事,再加上你是我母親的關係,你肯定,肯定————」
「肯定死路一條,對不對?」眼圈泛紅,面容憔悴地我媽終於出聲說話了。
我微微頷首,之後移開注視著她的目光,轉向正搓著雙手,表情惶恐窘迫地
海建「兄弟這次有難,你幫不幫?」
他聽了,壯實的身子一顫,臉頰上的肉都在抖動。出口的話語明顯帶著不安
跟困惑:「這,這個,他們都是當老闆,當官的,勢力這麼大。我怎,怎麼幫你
啊!況且,呃,還有那個不知躲在哪兒的殺人魔————」
「夠了!你不能把他也拖下水!」突如其來的一句低吼打斷了海建的講話。
我偏過頭,望著剛衝我咆哮的母親。她此刻,淚水滾落臉頰,痛聲抽泣。
「你怎麼能這樣啊!海建他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你的母親,你想叫我怎麼幫
你都無所謂。畢竟如今這樣我也有很大的責任。可是你不能這麼自私,他也有父
親,更有母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他爸他媽怎麼接受!你明不明白呀!嗚—
—我只要一個簡簡單單的兒子,可你,你現在到底是怎麼了!真是作孽啊——」
淚流滿面的我媽摀住胸口,斷斷續續地哽嚥著。極近悲傷,哀忿欲死的她終
於將連日來的鬱積已久的怨愁爆發了出來。如此的痛哭,既是為她自己,也是為
我。因為一個母親,永遠承載著兒子雙倍,甚至數倍的傷痛。
我心頭霎時便浮起了層層陰霾,額頭的經脈也在不停跳動。凝眉抿唇,睨眼
深視著這個在我心目當中曾經視為天下最完美的女性與母親的人此刻的這番悲悽
的神情。胸口,隱隱作痛。
這一瞬間,我忽然想到,世界上最讓人悲傷的事,不是生與死,也不是我就
站在她面前,她卻不知道我愛她;而是我明明愛她,卻依然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
她放在心裡,而是用自己冷默且充滿瘋狂的心,對她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溝渠已深,惡果自嘗。
但即便如此,那耕植與心,悄然發芽,並且已結果蕾的異念種子仍然不住地
在我靈魂深處提醒著,鞭策著。
「摒棄你的善良吧!沒有善惡的人,才是最強大的!」
作者:
a496851230 時間: 2011-1-16 08:04
看到现在,故事走的是另一种风格,奸情暴露,透明的发展下去,最后也有可能母子结合...也许...继续支持楼主转贴更新谢谢.............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1-16 16:21
(第二十一章)
「阿,阿軍,你真的,真的殺了人?」
悲痛萬分的我媽在宣洩完自己那哀怨交雜的情緒後,終於又心力憔悴地躺在
床上,逐漸沉睡。我受不了房間裡那種壓抑的氛圍,遂出門,下樓來到小區中心
地帶的觀景涼亭默默地抽煙。很快,海建也趕了過來,並在我身邊十分猶豫的問
出了上面的那句話。
我扔掉手裡的煙,半眯著眼,瞟了他一下「是的,怎麼說?」
或許是我此時的眼神過於凌厲,他見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挪了挪。踟躕
了好一會兒,才低沉地述說著,聲音裡,透著股複雜難明的韻味:「我知道,這
一天遲早是會來到的。但我還是要說,對沈阿姨,我絲毫沒有抱玩弄她的心思。
她,她跟我在一起時,幾乎把我當成了自己孩子一般。嗯,我不太會說話,這你
是清楚的,只是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講。沈阿姨她不喜歡你現在的這副模樣
,如今的你讓她覺得困惑,而且憂心。你身為她的兒子,不能這樣的!」
我轉過身面對著他,冷冷地笑著。那笑聲,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你不認為
,這樣說有些恬不知恥了嗎?」
被我這麼一講,他的臉微微一紅,但嘴裡,依然執拗:「阿姨前些日子對我
講過,說你最近這幾個月來花錢越來越大手大腳了。她算過一筆帳,這三四個月
,你總向她要錢的時間裡,光在你的銀行卡上就匯了整整四萬,還不包括你偶爾
在她面前拿的那些。她嘴上不說你,其實心裡一直在擔心,怕你不學好。你知不
知道!」
他說到此,感覺有點失態。於是喘了口氣,調整了心緒後才接著道:「那天
,她回縣城找我。跟我講了她對你的擔心,還把一張存摺交給我,讓我保管著。
說要是她有什麼意外,就把存摺給你。我問她有什麼事發生,為什麼不把存摺直
接給你,或者交給你的外婆保管。她都始終不肯跟我講。其實這些天來我也在擔
心她和你,只不過我沒什麼本事,特地趕過來的話又怕你覺察出我倆的事情。所
以就一直揪著心等著她再次來找我。可今天她和那個女的過來,我一看她的臉色
就知道:還是出事了。」
他從褲兜裡取出了一本金色存摺,遞到我眼前「密碼是你身份證號的後六位
。裡面的錢我一分都沒有動。」
見到這個,我並無多少驚訝之情。心裡雖微起波瀾,但手還是推開了存摺,
並且說道:「還給她吧!暫時是不會用上的。」
他拿存摺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最終收回。同時還略帶笨拙地頷首低
語,態度極為真摯:「我明白,你一定很恨我。如果你在這裡打我一頓的話,我
保證不還手。讓你————」
「要揍你的話。」我雙手按著太陽穴,撇著嘴角緩緩說道:「我早在發現的
時候就會動手了。」
「是不是上次。」他臉上的暈紅開始變得愈加濃重「上次我們一起睡在賓館
的時候發現的?」
我的手離開了頭部,順勢一擺,嘴角更扯起了一道意味莫明地自嘲「這些現
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還是那句話:兄弟這次有難,你幫不幫?」
此語剛落,從涼亭外便傳來一聲清冽悠凝的話音:「柳海建,如果你不幫何
軍。那就太對不起他了!」
隨著聲音翩躚而來的妍舞行至我倆的跟前。那雙細長如線,妖柔邪魅的眼睛
死死地盯著海建。彷彿,就想將其穿透一樣。
一時間,涼亭內一片寂靜,三人都無聲響發出。略過妍舞跟我不提,被緊緊
凝視的海建則開始慌張失措。只見那壯碩的肉身不停顫動,兩腿發軟,幾乎都快
站不住了。至於其臉部的神情,更是驚怖惶悸。
「我,我只是個普通人啊!能,能幹啥呀!阿,阿軍,這,我這,我是良民
哪!真的不行啊!」哆嗦了半天,才從他嘴聽見了如此語無倫次、近乎荒唐地推
脫。
「良民!?呵呵!」妍舞被他的話逗的淺然一笑。隨後語調迅急一變,幽冷
森寒地嬌叱道:「良民會誘騙好友的母親拍那些噁心下流的淫照供自己手淫?良
民會在半夜三更跑到那種廉價紅燈區買春?良民會偷偷用好友母親讓他保管的錢
財去揮霍?良民會整天在同學那兒吹噓自己曾經在什麼車裡、什麼野外的叢林裡
和自己好友的母親做愛?你也配說自己是良民!還不知羞恥地談什麼真愛?呵呵
!真是可笑至極!」
「我,我,我沒有亂花那筆錢!阿軍,你別聽她胡說!」海建漲紅著臉,拼
命地衝著我解釋著。
「這麼說來。」我雙手交叉,環於胸前「其它事情你都不否認嘍?」
「不!不是的!」他急的滿頭大汗,手舞足蹈「我發誓!我沒做過那些!不
然就讓我被雷劈死!」
「嗯!秋天打雷好像很少見吧?」眼神越過海建的身影,我轉而問著妍舞。
妍舞還沒開口,海建就像是記起了什麼一樣。飛快地把那本存摺從口袋裡掏
出,翻開後將其遞至我的面前「你看你看,足足八萬塊!要是我取得話存摺裡怎
麼會沒有記錄?你說是不是?還有————」
「那是因為你用了另一張銀行卡里的錢!」
此語一出,立刻讓仍想跟我解釋的海建呆住了。妍舞也沒管他如何,繼續冷
聲道:「何軍的母親給了你一張中行的存摺以及一張工行的儲蓄卡,兩樣合計有
十三萬。哼哼!像你這種活了二十年,胸無大志、低賤卑微;表面豁達開朗、實
則狗屎一坨的傢伙見了那麼多錢會不動心?短短十幾天,你就換了台筆記本電腦
,買了iPhone、腕錶、名牌服裝、鞋子;香煙都換成三十元以上起步了。別給我
否認!上午在你家的時候我都觀察到了!你認為那些東西不穿不戴就能抵賴?噢
!這兩天還去過星級酒店的桑拿部吧?嗯,老去那種一百塊全套服務的地方也倒
胃口。還有那兒的餐廳,你請你的同學吃鮑魚龍蝦、喝XO。呵呵!滋味不錯吧
————」
此刻的海建比剛才顫抖的更加厲害了,渾身如同篩糠一般。要不是周圍有欄
桿,他一準會滾出涼亭。我則目光悲涼的看著他,內心裡也是翻云覆雨,百轉千
幻。
這個人,曾經是我年少時最為相契的同學、朋友。如今卻————
「——工行的那張五萬元存摺你已經快用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是我今天把你
弄來,你就快啟用這張中行的存摺了吧?你還真算是夠朋友啊!跟你比起來,我
這個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人都覺得自己還是很有道德情操的!換種說法,你這
個滿口友誼真愛,肚子裡卻全是嫉妒加蕪穢之志,只會每天坐在電腦前打遊戲、
看著色情電影、H書手淫的骯髒豬嘍!米蟲!人渣!根本就不配在這世上生存!
」
冷聲斥責中的妍舞面如羅剎,語似刀鋒,硬生生的把剛才還擺出一副關心我
,為我著想,老好人面目的海建打回了原型。
「我,我,阿軍,我——」周身已近癱軟的他蹲在了我面前,雙手抱頭,無
地自容。
過了幾分鐘,我長嘆了一聲,揮手阻止了仍想呵斥的妍舞。接著從外套口袋
裡取出幾張銀行卡在商場消費的記錄清單;同時也蹲下身,把海建的右手從他頭
上拿開,將清單塞至掌心;然後拍著依然在發抖的他,語氣平淡,冷漠:「要想
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千萬別認為我是蠢貨,你的幾句廉價關心,扯著我媽的幌
子對我說教,我就會放棄念頭?對,我們曾經是很好的玩伴,朋友。我甚至還傻
乎乎的請你照顧我媽。如今這樣,說老實話,你既讓我憤恨,又讓我覺得悲哀,
為我媽悲哀!其他人和我媽怎麼怎麼樣我暫且不講,可你呢?她那麼信任你,把
自己的積蓄交給你保管,你就是這樣保管的?這樣處理她那份對你毫無道理的信
任,以及愛護?」
這之後,我站了起來,對其居高臨下道:「放心吧!我不會在我媽面前揭露
你這個偽裝的非常完美,成天以一個為愛沖昏頭腦,又老實可信,善良開朗小胖
子面目出現的可惡傢伙。只要你答應完全配合我們,一切事情我可以既往不究。
答應的話,就抬起頭,吱個聲!」
「你,你真的不會對阿姨說?」身子抖瑟的他聽到這兒,豁然支起腦袋,隱
有淚光的眼睛希翼似得望著我,雙唇更是蠕顫著,像是兩條肥大的蚯蚓。
「不光不說,事成之後,或跟著我們離開,或是給你二十萬英鎊留在國內;
隨你自己選擇。」
這樣優厚的條件從我嘴裡吐出,讓他眉頭緊皺,雙唇緊抿,恍惚了好一會兒
。不過沒讓我等太久,他最終還是咬著牙,使勁地點頭了。那樣子,彷彿就如同
上刑場的英雄好漢一般————
「他要是在這期間還不老實,齷齪地仍舊想和你母親上床呢?」望著身形傴
僂,步伐緩重,亦行亦趨地往公寓回走的海建。還在我身邊的妍舞有些好奇地問
道。
我偏過頭,嘴角上翹,神秘地笑著「死刑犯都有最後待遇的,不是嗎?」
「呵呵!」雙眉舒展,清凝淺笑的她伸出了手指,在我額頭輕點了一下「看
來你已深得『無所不用其極』這六個字的個中三昧呀!」
「你的情報收集能力也讓我很驚訝。」我目光炯然,甚是感激地注視著她「
要不是你早上出發時向我展示那傢伙種種劣跡的證據,我還不知道他竟然這麼無
恥。」
「不過。」講到這兒,我似乎想到了什麼,苦澀地一笑「剛才你那一番痛罵
到是把我也給繞進去了。你知道的,我以前,跟他沒什麼區別的。」
「可你現在不同了。因為你遇見了我。」她邊講邊示意我回公寓「在這兒,
你只是小拭牛刀。今後在異國他鄉,你的人生會碰到更精彩,抑或更危險的事情
。」
「談點正事吧!」我跟在她的身後,低聲詢問:「那邊情況如何?」
「呂國強已在乾山島安頓下來。數日後將有船開往那裡,將他帶至沖繩那霸
港。後面的行程現在還不明確。」妍舞捋了下飄散在額前的鬢髮「至於石嘉然,
現在警方已發通緝令緝捕他。不過,他和他那幾個得力手下此刻也快到乾山島了
。」
「呵!你放的東西顯出效果了?」
我說此話是有原因的。其實早上的時候,妍舞不僅給我述說了關於海建做的
那些齷齪事,還向我簡單介紹了她為何要去炸製藥廠的目的。
目的很明確,栽贓陷害,迫其慌亂。簡單來解釋一下的話,就是她炸完廠子
後,還在那裡放了一箱重達二十五公斤的高純度海洛因。石嘉然的製藥廠平時表
面上只生產一些保健品,並不涉及有嗎啡型成分的藥物加工製造。所以說如此多
的毒品,一經發現,肯定會引起警方的過度反應。
「呵呵,這還要感謝那個殺人魔呢?」在我問出那句話後,她便立刻接口道
:「他的行動也挺快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把那些視頻發到了網上。昨天一天的時
間就發生了黃土坡槍戰、城南某製藥廠爆炸、警察局長被殺這三件事。現在東州
警方群龍無首,焦頭爛額下怎麼還會有效率?選擇這個時候發佈視頻,真是再合
適不過了!」
她轉過首,泛著狡黠地眼神,邊走邊繼續講道:「上午你也很忙吧?」
是的,她說的很對。我上午並沒有因噎廢食,不干世事。因為不論是肋部的
傷痛,還是揭穿海建虛偽面目後所產生的煩惱情緒。都已不能阻止我為接下來的
事情而要做的準備工作。更何況在內心深處,我對殺人魔,這個神秘詭異,無所
不在的傢伙已無任何懼怕之心。在我想來,他現在已經殺不掉我了。我和他從開
始的脅迫關係,轉成了合作關係。再談什麼威脅不威脅的不就有些弱智,矯情了
?
合作嘛,當然禮尚往來,各取所需。如今我們雖目的不同,採取的手段也迥
異,但要的東西還不是都在呂國強手裡?不管怎樣,大家總要先擺平呂國強,順
便給他的黨羽爪牙們製造些麻煩不是?
正因為基於這樣的想法,早上妍舞一走,我就將那些群交視頻,以及參與官
員的詳細名單製成壓縮文件包。然後用插入了一張事先早已準備好,在無監控探
頭窺視的小店買到的無記名手機卡的手機連通自己的方正筆記本電腦,接上網絡
。再登陸QQ,使用我順手申請的新Q號跟網名為「劉休龍」的殺人魔聯繫。
很幸運,他今天在線。我隨即趕緊表明身份,講明現實情況,並把文件包轉
送到他那兒。他則沒啥表示,只是同意盡快發佈,還讓我一個小時後到幾個東州
本地有名的論壇上去查詢。隨後就下線了。
殺人魔的效率很高,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很快便看到了那些視頻在論壇上出
現。見目的達成,我便清除了電腦裡的一切使用痕跡,關掉後將其砸毀,手機卡
取出攪碎;隨後出門,將這些清理好的東西扔到了離小區一公里遠,臨近馬路的
一個垃圾箱裡。
「東州警方承平已久。」當我還在邊走邊回想上午自己所幹之事的時候,妍
舞又開口了:「而且內部在梅紹恩這個只知鑽營弄權,極度腐化墮落的官僚帶領
下,早就喪失了維護地方平安的基本能力。他們市委現在肯定還在爭論那空出來
的常委跟警察局長一職。在加上這幾個小時視頻在網上傳播,涉及到的那些人肯
定會有所行動。呵呵,現在政府大樓裡肯定很熱鬧了!」
「哼哼!」我摸了摸鼻子,冷笑著道:「我們已經投下了魚餌,至於那些什
麼GQ系、TZ黨、地方大員、空降幹部、南派北閥的大小官僚們怎麼在這座繁
華都市裡上演爭權奪利的好戲。都應該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
「那當然!不過,」已快走到公寓樓門口的妍舞忽然語鋒一變:「石嘉然可
不是被市局通緝的,接你母親和柳海建回來的路上我接到內線消息,省廳刑偵總
隊、禁毒總隊的聯合專案組由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廳長帶隊,他們已接管了石嘉然
藥廠藏毒,黃土坡槍戰,以及梅紹恩被殺的案子。我想,不出二十四個小時,他
們就能查出石嘉然與呂國強的緊密聯繫,近而發覺呂國強此時的銷聲匿跡,不知
所蹤。畢竟在國內,上級部門的人信息獲取的渠道總是比下一級單位的要多。這
一點是不能否認的。」
「這我明白。」我微微頷首,隨後不疾不徐道:「但你別忘了,石嘉然能跑
掉,肯定是從警方內部獲知的消息。這裡面也未嘗沒有呂國強的功勞,你想想看
,上級部門來地方查這種突發案件,為什麼會來查?不可能不是市局的人上報的
。這麼一下一上,有權限知道的不就都清楚了?呂國強跟石嘉然共同經營了這許
多年,警方內部會只除了一個梅紹恩,再無其他提供可靠消息來源的人嗎?看看
視頻裡就知道了嘛!梅紹恩手下的那三個下屬縣區的局長不是就經常出現?他們
,或許便是提供給石嘉然消息的人。」
「這世界上的所有國家、團體、以及組織。」我頓了一下,隨後加重語氣道
:「都不是鐵板一塊的!」
「我清楚你的意思了。」沒進電梯,邁步朝安全通道的樓梯行去的她支著下
顎,緩聲沉吟:「梅紹恩應該和呂國強、石嘉然是鐵桿。那三個下屬縣區的局長
出現在視頻中的頻率也很高。顯而易見,他們是梅的心腹,彼此牽扯的利益肯定
多。梅現在這麼一死,和梅關係密切的石嘉然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們便開
始害怕見不得光的東西暴露,於是就得採取措施。趁還來得及補救的時候讓石嘉
然逃走。」
「你比我聰明,更有閱歷經驗,會看不出來?呵呵,反正我不關心這個。」
我跟在她後面,向上行走。嘴裡的話依然不停:「我只關心我們還能在國內待多
久?呂國強會不會在我們趕到乾山島之前跑掉?」
「四十八小時,最多不會超過九十六小時。放心,關麗會儘量為我們拖延時
間的。」
「那就行了!」我打了個響指,接著語氣森冷,陰寒如冰道:「有些帳,該
好好清算一下了!」
「會讓你滿意的!」妍舞停下腳步,返身望著我。回敬的音調中,同樣透出
一股瘋狂、妖戾地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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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存在,不僅僅是與白日對立。它最重要的魅力,便是隱藏罪惡。
「你還記得嗎?我從小就喜歡黑夜。以前是喜歡它的靜謐、幽凝;現在嘛
,喜歡這種陰冷十足的氛圍。因為一到夜裡,我就像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很舒
服,很迷離的感覺。我的思維在夜晚也會變得異常活躍,渾身充滿精力。喂!你
小子幹嘛不說話啊?我不是都說了既往不咎了嘛,來,抽煙抽煙————」
臨近老家縣城區界的蜿蜒公路上,一輛深色奧迪轎車正飛速行駛著。此刻的
我坐在駕駛座的後面,迎著洶湧灌入車內的夜風一邊抽煙,一邊滔滔不絕地抒發
著自己那古怪地暗夜理論。順帶用言語捉弄著在我身旁一臉畏縮,惴惴不安的海
建。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離我們從東州出發,已過去了四個小時。傍晚的時
候,我和妍舞,加上我媽跟海建在屋裡吃了頓簡單,卻又氣氛尷尬的晚餐。隨後
妍舞在廚房為我媽泡製了一杯加有鎮靜藥物的奶茶。通過已經屈服的海建傳遞後
,整個下午一直都對我不理不睬,但隱含幾分憂色的我媽喝下了它,並在十分鐘
內就再度睡去。
當然,這麼做是為了不讓我媽在今晚阻止我去幹一件很久以來日夜朝思暮想
的事。沒有其它別的什麼原因作祟。
女人,是不該知道大多的。
不過,妍舞嘛,她在我眼裡算不上女人。
左腳剎車、翹輪過彎、連續旋轉漂移、彎角走線、內側強行超車,一個個仿
佛經過最精密儀器計算出來的驚險動作。車子在這個周身都散發出鬼魅氣質的女
子操控下,動能的極限被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一輛輛汽車在我的眼前飛逝,
恍如乍起倏落的流星。原本層云疊壘、叉路縱橫的公路彷彿也變成直通羅馬的平
穩賽道。
在她這樣完美的駕駛下,往常要五個半小時才能到達的車程被她縮短至四個
小時多一點。
很快,這輛不知被妍舞從哪裡搞來的奧迪轎車進入了縣城,然後停在了離縣
委家屬大院一街之隔的馬路旁。
「兄弟啊!」車剛停穩,我便湊到面色仍然緊張的海建身邊,貼著他的耳朵
,神秘兮兮道:「待會可別慌呦!拍得時候穩一點兒!」
「嗯,明,明白了。」
萬分緊張的海建在應過聲後就拿起裝有數碼攝像機的挎包。跟著我和妍舞下
車,向縣委家屬大院的方向走去。
在大院四周兜了一圈,找到突破口的妍舞指揮我用特殊棱鏡擋住了紅外線報
警器的線束路徑,使其無法發出警報後便用十字弩向院牆上沿射出帶有攀岩繩的
短小弩箭。
「我先進去解決門衛。你和他十分鐘後從正門進。」一邊將十字弩收進自己
身上的背包,她一邊悄聲對我說到。
我點了下頭,看著她沿著繩索,如輕靈之燕一樣越過將近四米的光潔牆院。
之後我便拔出帶攀岩繩的弩箭,對著手錶靜待時間過去。
十分鐘一晃而過。我帶著依舊沒有放鬆,不斷東張西望,前額也隱有汗跡的
海建向正門走去。
到了一瞧,妍舞早在門衛室內。兩個身形樣貌大概在四十上下的男人正爬在
門衛室的辦公桌上,看上去一副沉睡的模樣。
「這兩個管前後門的都被我弄過來了。」妍舞的表情非常平淡,看著那兩個
門衛的眼神中更透著輕蔑「他們在我進來的時候就在睡覺,這樣更好。賞了他們
一人一箭麻醉劑,到明天都不會醒了。」
「監控器也被我破壞了。」她伸手指了下里屋「監控的帶子在我背包裡。」
聽她說話之時,我打開了正門的門禁欄杆。隨後無聲地冷笑了下,拽了把海
建的胳膊,同時用眼神跟妍舞示意。
就這樣,三個人從門衛室魚貫而出,朝正中央位置的三層獨門小樓前進。
四周極其幽靜,晦暗。因為大多數住在此地的人都在縣委縣政府工作。所以
這個時間段應該已經進入臥房休息。只不過偶爾還會傳來幾聲嬰童的啼哭,以及
從電視機裡播放的音樂。
小樓二三樓都亮著燈光,大門緊閉,圍牆外則停著一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硬
頂敞篷跑車。看車的外殼就知道此車剛買不久。
「可惜了!」心中如此作想的我想了眼妍舞。她衝我點了點頭,又指了下此
樓紅外線報警器的位置。知道該怎樣做的我就再次使用特殊棱鏡屏蔽掉紅外線束
。
因為這裡的圍牆比外面的矮,所以這回妍舞不用攀岩繩過牆。半分鐘不到,
她就開了大門,引導著我和海建來到最後一道門,也就是小樓一樓的門外。
只見她一到門前就拿出了專業的開鎖器具,輕輕地插入鎖眼,一擰一轉一扭
,轉瞬之後,門就像被真正鑰匙打開一樣。現在,在無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我們。
陳凱!我來了!
直到此刻,兩年多來所積壓的恥辱,以及憤怒。終於如同那火山噴發一樣,
奔騰而出。
按照事先知道跟計劃的,我一個人上了三樓,悄然等在那仍響著電視聲、以
及手指在鍵盤上活動所發出敲擊聲的房門外。妍舞則帶著海建先去解決住在樓下
的小保姆。等他倆上二樓,抓住陳凱父母后,我在————
「什麼人!你!嗚!救——」二樓一陣短暫的嘈雜,隨後,歸於沉寂。
聽到這個,已經左手拿著JetBeam狼眼強光手電,右手提著伸縮式鋼棍的我
開始敲門。沒幾下的功夫,裡面便傳來我兩年多沒聽見的聲音:「等一下啊!馬
上來!」
十幾秒後,往門而來的腳步聲漸近。與此而來的還有略帶不滿地話語:「我
不是說了待會還要出去嗎?夜宵煮了我也吃不掉呀!」
門開了,那張長得眉清目秀的俊臉從裡屋探出。正是陳凱本人無疑。
「嗯?你是——」看見佇立在門外的我,穿著棕色皮外套,藍墨色牛仔褲,
腳蹬大頭絨毛拖鞋的他詫異、迷茫、疑惑不解。全然沒有大難臨頭的覺悟。
我咧開嘴,衝他邪笑著,口中的話兀自陰險:「嘿嘿!好久不見。我是來討
債的!」
話落,左手隨即擰開手電,照射其臉;右手則揮起鋼棍,兜頭下砸。
「哇啊!」事起倉促,被當頭一棍的陳凱霎時就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捂
著腦門直哼哼。
見其躺下,我旋急趕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腰眼上,這一下把他踹得在地板上
滑行了有數米之遠。由於太過用力,我自己肋部的傷處此刻也是疼痛難忍。但越
是疼,我的大腦就越是清醒、甚至亢奮。
一步步行至還在地上捂頭呻吟的陳凱跟前,我用鋼棍擾著有些微癢的腦袋。
說話的語氣也是無比地怨毒,甚至,有些顛狂:「不認識我了?呵呵!我叫何軍
,我媽你或許記得,或許也不記得了。提醒一下,她叫沈繡琴!你跟她做過的。
不記得了?你會記起來的!」
剛講完此話,海建那顫巍巍、略帶驚恐的詢問聲便在我身後響起:「阿,阿
軍。妍,妍,妍舞叫你快點把人帶下去。」
「你把他拖下去。」我邊說邊將鋼棍收入穿在身上的5.11TacticalSeries戰術
背心的口袋內。之後取出拇指銬,接著強行將陳凱的雙手拽離他的腦袋,並且拷
住。
「你他媽的!嗚——」被束縛著雙手的陳凱剛有些回神,氣急敗壞地想罵人
時,我一把就捏住了他下身的要害。不僅如此,我的五根手指還在那團柔軟碩大
的物事上不停揉擰,不斷加力。
這下子疼的他雙眼泛白,面容扭曲。兩條腿使勁地向內彎曲,好借此緩解一
下那地方的巨痛。我則把臉移到他面前,惡聲低語道:「我們很快就完事。現在
乖一點,跟我們下樓去!」
迫不得已之下,陳凱只能不迭地點頭答應。這時候海建也走了過來,然後拽
住銬子,沉默不語地將他向二樓拉去。我順手拿上陳凱擱在電腦旁邊的手機,之
後跟隨他倆,一起到了二樓,陳凱父母的主臥室內。
主臥室大約三十平米左右,附帶衛生間。此刻已門窗緊閉,簾布壟合。其奢
華的裝飾,觸手可及的高檔家具、珍貴古玩;這些無一不體現著這個家庭的生活
水平是多麼的優越富庶。當然,由此更可以想見,男主人的工作作風————
我不用懷疑妍舞攝取情報的能力以及她背後強大而又神秘的背景。眼前這家
的男主人,也就是我以前在老家看縣電視台新聞時經常能夠見到的陳凱之父——
縣委一把手陳書記。他標準的國字臉,寬亮的額頭,有些微亂的三七分頭,挺闊
的鼻樑,眉宇間隱帶著幾分因久歷官場而練就的仕宦之氣;著一身絳紅色,帶斑
點圖案的絲綢睡衣。在他身旁的便是他的夫人,當然更是陳凱之母——縣衛生局
副局長林彩蓮。她相貌端莊,頗為秀麗,眼睛很漂亮,俏立的向上挑著,眉梢修
飾的一如下弦月;從她的容顏上,依稀可以瞧出與陳凱相像的味道。不僅如此,
她的身材看起來也是相當不錯,一襲紫色的絲絨睡袍,兩根細細的吊帶系在她渾
圓的肩上,雙臂如藕,雙乳前聳,乳溝深深,一串珍珠項鏈掛在她潔白細膩的脖
子上,睡袍彷彿按照她的身段所裁,緊腰,至髖臀部也緊包著,勾勒出她美好的
腰身和豐滿的臀部。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的他們跟陳凱一樣,手上都被錮著拇指銬。一家三
口就這麼跪在洋絨地毯上面露恐慌,驚魂不定。一旁冷冷靜立的妍舞手持純黑色
,加裝了消音器的西格瑪0.40in半自動手槍。槍口始終都對準著他們一家,沒有
垂下。
「已經在那女人脖子上打了。」她一邊跟我說話,一邊對海建打了個眼色。
於是有些懼怕妍舞的他乖乖地從包裡拿出數碼攝像機,開始準備起來。
我衝她點了下頭,隨後便回眼,陰冷地斜睨著跪在地上的三人:「很抱歉,
打擾你們休息了。不過沒有關係,今天晚上會是個很熱鬧的秋夜。」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身為一家之主,陳書記終是開口相問。不
過因為有槍指著他們的關係,他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
「不干什麼。」我拿著陳凱的手機,一邊翻找著什麼一邊回話:「廢話不多
說了,你兒子兩年多前欺負了我,還有我媽。現在我來討還這筆,就是這麼簡單
。」
「你們不要威脅,也不用恐嚇,更不要白費力氣對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
今天來了,就沒打算放過你們。隨便你是什麼縣委書記、副局長之類的角色,現
在在我眼裡,還不是像條蟲子一樣的跪著?」
說完這些,我走至陳凱跟前,指著他手機通訊錄裡的兩個號碼對其道:「老
實告訴我,待會兒是不是要和他們倆出去玩?」
臉色發白的他沒言語,只是點了下頭。
「很好。」我把手機塞到他手裡「讓他們過來,大家一起把帳結清了!」
「你——」
「?!」的一聲,一直還在我手裡,沒放回去的手電掄在了陳凱的眉角上。
這一擊不僅再次將其打倒在地,還讓他的眉骨開了花,鮮血飛濺。
「住,住手!別打我兒子!」這時,跪在一旁的林彩蓮一把撲到了呼痛不止
的陳凱身上,企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他。與此同時,頭轉向我這邊,哀聲祈求
道:「別打他!求求你!你們要多少錢,我們可以給!只求你們放過我們一家人
!求你了!」
「嘖嘖嘖!」笑意淫褻的我緩緩地蹲身,撿起手機,隨後一邊用她的睡袍拭
去粘上血漬的手電,一邊伸出另一手,摸上了她那還算嫩滑的臉蛋「你們娘倆還
真是母子連心啊!不過嘛——」
手開始慢慢下移。終於,我挑開了睡袍的寬鬆領口,猛然捏住了林彩蓮的那
對乳房,感受著其中的溫暖與嬌膩。
「嗯!還不錯,保養的真好,花了不少錢吧?」揉搓了一會兒,我收回了手
,神色曖昧地注視著正劇烈聳動胸口的她。通紅水潤、瞳眸迷離的面部表情實在
是讓人浮想聯翩。不知這是因為憤怒,還是驚懼,抑或別的什麼而產生的異常表
情。
「藥效發作了?」我扭頭問著妍舞。
她點下頭,以示應答。得到答覆的我再次笑容燦爛地對正在不停發抖,體溫
上升,臉色愈來愈紅的林彩蓮說道:「我相信,你很愛自己的兒子。呵呵,那麼
好吧!為了紀念這份偉大的愛,我這個,嗯,我這個什麼呢?噢,我這個卑鄙、
下流、無恥、邪惡的小人物就來見證一下這份偉大的母愛吧!」
「這位。」我用手電指了下妍舞「應該說剛才在這位偉大母親的身上注射了
一枚藥效非常顯著的催情劑。」
「而這位呢。」手電指向了有點尷尬,又有點緊張的海建「待會就是這場偉
大母子愛情動作片的攝影師!」
「你,你不怕法律來制裁你嗎?」這個時候,一直鐵青著臉,沉默不發聲的
陳書記終於是忍不住了。
「哦,關於這個嘛。」我泛著殘酷地冷笑,老神在在道:「我還要感謝你的
兒子呢!是他在我很傻很天真,認為地球很美,國家很和諧,人民很幸福的幼稚
階段之時給我上了一堂意義很深刻,很黃,而且很暴力的教育課。呃,抱歉,我
用詞粗俗了!」
此刻,思維極度跳脫,像磕了藥一樣興奮地我猛然從戰術背心裡拔出了裝有
大號消聲器,槍身變長的蟒蛇左輪,倏忽地沉聲誦吟:「好了!演出——開始!」
四十多分鐘後————
「嗯,很好,非常好,保持,誒,別抖啊!你拿攝像機的啦!」
正在不停說話的我看著眼前的位於地毯上場景:全身已經赤裸,膚色泛紅,
挺著對梨形,稍稍有點下垂乳房,以及些許贅肉的林彩蓮正在海建的胯間努力的
吸吮著,不停的翻著白眼。在她的身下,是光著屁股,滿頭大汗,表情異常猙獰
,身子向上猛頂的陳凱。他現在,腦子裡也許就一個念頭:狠狠地在眼前這個女
人身上發洩,不管其他。
為何他會如此?當然,他也被妍舞紮了一針催情藥。
這樣的淫糜的場面讓我非常滿意。偶爾還偏過頭,對著在角落裡,臉色死灰
,混沌麻木地陳書記調笑幾句。至於妍舞呢,還是一副淡然從容,鎮定自若的神
情。
「啊——喔——太深——唔——太重——哦!」良好的藥效極近完美的詮釋
了什麼叫做慾火焚身,情難自制。神志已然不清的林彩蓮吐出海建那根粗短陰莖
後所發出聲聲呻吟與嬌喘著顫抖,身下自己兒子那根膨脹的雄根在她濕漉漉的蜜
穴裡來回抽插,可能那充塞、飽撐、脹滿的感覺使她不由得亢奮,官能的刺激使
她興奮中帶有羞慚。她眼神裡似乎含著幾許怨尤。但不管怎樣,此時的她,正被
慾望主宰。
與此同時,手拿攝像機,站在林彩蓮身邊不停拍攝的海建也是滿臉漲紅,大
口喘氣。帶著避孕套的陰莖早就縮成了一小團。這是十多分鐘前,被林彩蓮用嘴
給吸出來的。可他出精後,神志不清,性慾高漲的女人並沒有放過他,把著那根
粗短陰莖吸吮舔裹了半天才放過。
當然了,讓他上去邊拍邊享受的主意是我出的。原因嗎————
不論怎樣,現在的性慾戰場上就剩下了他們母子。林彩蓮如泣如訴的呻吟讓
陳凱的精關已經有要潰堤的傾向。兩人的性愛隨即發生了變幻,被壓在身下好半
天的他突然像發了瘋一樣抽離陰莖,直起身,扯著林彩蓮一頭染成淺褐色的秀髮
,把她的臉到轉過來含住自己的陰莖,完全撤防,任由兒子擺佈的林彩蓮聽話的
把剛從自己蜜穴抽出來的男根吸吮得「滋滋」作響。
也許是因為下面蜜穴在陰莖抽出後的空虛感,她一邊貪婪的套弄著陰莖,另
一手竟在陰戶插弄自己,這樣的淫姿則更讓陳凱發了顛,把持不住之下終於一發
不可收拾的把濃精一股腦的洩流在自己母親的唇腔內。由於量實在太多了,雖然
林彩蓮猛吞了一口,可因為被陰莖噎到而溢了出來。極度舒爽的陳凱則不罷休,
乘機用陰莖在林彩蓮的臉上來回的廝磨,女人那端莊秀麗的臉頰上,被糊得滿是
白斑。而很快,那根仍未萎縮的陰莖再次衝進了女人的子宮,一輪又一輪地奮勇
向前,在向前————
「精彩,真精彩!」我支著下巴,滿是嬉笑地看著抓著自己母親頭髮,用後
入式插弄的陳凱。他現在不是人,是一頭野獸。完全本能的獸慾驅使著他盡力猛
送,拚命在母親的蜜穴裡搗鼓著。
雙方如乾柴烈火,沒多久兩人又變了姿勢。情不可制的林彩蓮躺下,自動分
開雙腿,伸手緊握著粗壯的陰莖,拉抵蜜穴口,陳凱則用龜頭在她濕滑肥厚的陰
唇口上,磨擦著,她被磨得全身酸麻,奇癢無比。玉容在微紅,春情在蕩放,飢
洩喘氣,急得更是媚眼橫飛,淫邪嬌媚,搖首弄姿,騷浪透骨,扭舞嬌體,婉轉
呻吟,那樣子真恨不得將陰莖一口吃下。
在他大力抽插下,林彩蓮每過幾分鐘就出了一次水,淫水如缺河堤往外流,
由陰戶往下順著臀溝流到地毯上。周圍,早已是河澤一片。
粗喘嬌吟在繼續————
肉體碰撞在繼續————
汗水在飛濺,秀髮在飛揚。慾望的閘門一經打開,奔流而出的,會是———
—
「你先出去。」不顧身前仍在蕩漾的淫詞亂聲、乳搖臀浪。我把看得面紅耳
赤、目瞪口呆、下體給予再次勃起傾向的海建趕出了房門。隨後,跟妍舞對視了
一下,並緩緩地舉起了槍,瞄準了壓在自己母親身上拚命抽插的陳凱頭部。
「這是我第一次用槍殺人。」我閉起眼睛,默唸著。
「呼哧,呼哧。」陳凱還在粗聲喘息。白皙的屁股前後聳動著,異常地諷刺。
同一時刻,妍舞也將槍口指向了已經呆滯如木的陳書記。
「哦——哦——噢——幹我——啊!」林彩蓮不知置身何地,她恣情縱歡,
她只要快樂,滿足。
「好了,演出,」我睜開了眼睛,手指向內摳去「告一段落吧!!!」
「砰!砰!砰!」
槍響,人亡。
作者:
a496851230 時間: 2011-1-17 06:51
一直在关注这篇文章,谢谢18v18v大大的给力转贴更新,喜欢情节曲折的故事....一直都等着看何军和沈绣琴这对母子之间的那点事....毕竟何军心里的想法作者已经在前面的段落里已经铺垫了很多..这篇文已经长篇了...不知道还能继续多久.支持作者不要才穷.....希望一直看下去能看到这对历经很多故事才能走到最后的母子肉战段落.....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1-19 17:40
(第二十二章)
夜,寂靜的時刻。只有單調,略帶寒意的風聲,從無止境的黑暗中翻湧而出
,隨即又消退逝去。這樣的午夜,離晨曦的到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靜靜地靠坐在奧迪轎車的車座上,深深地呼吸著那透著微寒的空氣。我的大
腦中一片悠寧,嘴角泛起的,更是淡漠,充滿著森凜氣息的笑意。
二十幾分鐘前,陳凱父母的主臥室裡接連響起了三聲沉悶,細不可聞的槍聲
。一槍由妍舞擊發,打穿了陳書記的太陽穴,使其當場斃命。
另外兩槍,則是我打響的。不過讓我稍稍感到尷尬的是,由於未能準確地掌
握手槍射擊時其槍身所帶來的強大後坐力,只是單手持槍的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擊
中原本瞄準的陳凱。子彈偏離了軌道,打在了離他頭部偏右,僅十餘公分間隔的
歐式家居床上。
幸好在那時的我思維非常敏躍。一發不中之下沒有任何猶豫,迅速的走到陳
凱身前,將還在自己母親身上拚命聳動,大口喘氣,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毫無觀感
的他按下。使其與他母親的身體疊合,聽著他們的呻吟,喘息,感受著他們肉體
之間的激烈碰撞。然後便再次舉槍,頂住陳凱的後背,摳動扳機。
電影電視裡經常出現的那種近距離為人擋子彈,使之無法穿透地可笑畫面並
沒有在那一時刻出現。他們母子被這一發子彈擊穿了各自的身體,鮮血霎時便湧
了出來,一些皮肉跟碎骨被更是被高速旋轉的彈頭帶出,在四下飛散,甚至,濺
在我的臉上。刺鼻的血腥味,濃重的體液,腦漿味,混合著槍口所帶來的硝煙味
,一時間都在我的鼻翼間縈繞,迴蕩。
看著父親倒臥,母子相擁而死的淒涼場面。我沒有憐憫,沒有恐懼,內心更
沒有升起任何異常,能夠讓人感到不安的情緒。鎮定地用床上的被子擦去殘留於
身上、鞋上的火藥殘留物跟血污,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弄乾淨上面的肉渣骨沫後
,我便跟同時清理完現場的妍舞,還有等在門外的海建一同離開了這棟房子。
至此,他們一家三口,連同住在一樓,預先被妍舞捏斷頸骨致死的小保姆,
全部喪生,無一倖免————
「手槍擊發前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瞄準上,那是十分愚蠢的,因為瞄得再准一
扣就跑掉了,一般的要領是在一個區域裡晃動,關鍵是增加對板機的壓力直至擊
發。要記住,手槍和自動步槍的射擊要領完全不同,畢竟自動步槍一般都是雙手
————」
就在我冷漠微笑,回想剛才在那裡大開殺戒的場面之時。坐在駕駛座上,卻
並沒有啟動車子的妍舞正對我講解著一些關於射擊的動作要領。
我邊聽,邊瞟了眼縮在我身側的海建。此時的他面色煞白,表情惶恐,滿身
的肥肉也都在不住抖動。這一天以來的經歷肯定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烙印。我非
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那種與鮮血交織的性愛,死亡。普通人,換句話說就是沒
有見過那種事情的人,心理層面的衝擊一定是巨大的,甚至是毀滅性的。
兩個月多前初夏夜晚,東海大學後門外的野地那兒,我的表現,不是和現在
的他一樣?呵呵,不過那次————
想到此,我擺手止住了妍舞的講解。拿出煙盒,取出一根,然後把它塞進了
海建那依舊在發顫的嘴巴裡,並用火機引燃。
「咳咳咳!」茫然無措的他不自覺地猛吸了一口,煙氣倉促入喉下,刺激得
他一陣劇咳。身體同時也蜷縮得更加厲害,完全如同那體積龐大的肉蟲一般。
我擺著笑臉,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又沒靠近,只是隔著門縫看了眼。有那麼
可怕嗎?」
「沒,呃,沒有——」
「行了行了。」見他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我再無多話。隨手拿起從房子帶
出來的陳凱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一個剛才陳凱母子亂倫時所打來的未接來
電,默然思索。
未接來電所顯示的名字我很熟悉,大東。這個陳凱的高中同班同學兼死黨,
曾經和另一個陳凱的死黨光鋒一起,共同看見過陳凱玩弄奸辱我媽的場面。
現在陳家已被我滅門,接下來,就該輪到這兩個傢伙,以及當初那些知情者
了。
簡而言之,這兩個人高考落榜後都沒有復讀再考,或者花錢上大學。大東走
了陳凱的門路,進了他表弟,也就是那個叫馬本亮的傢伙他父親所開的物流公司
。而光鋒,則跟著在廈門開店做生意的父親那裡打下手,不過到也經常回來。此
時距離國慶長假僅餘兩天,這幫人,在我看來又要湊合在一起了。
「老朋友們,你們會在哪裡呢?」懷著這樣的想法,我往回撥打起大東的電
話。響了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了。
「我靠!阿凱,剛才在操屄啊!現在才回?」電話那頭傳來陣陣「淅瀝嘩啦
」的搓麻洗牌聲跟喧嘩聲,以至於那個講話聲都顯得有點含混不清。
「大東?」因為不確定是否是他,於是我故意沉著嗓子詢問著。
「是我呀!誒?你這聲音怎麼回事?」他顯然聽出了我並不是陳凱本人。
我眼珠一轉,隨即說道:「是這樣的,我是他出國留學時認識的同學,關係
不錯。晚上剛到他家。剛你來電話的時候他在洗澡,我也沒有接。現在他把手機
交給我,讓我問一下你們在哪兒。待會兒好過來。」
「他人呢?操,你媽的偷看我的牌!哦,對不起對不起,不是說你啊!」從
那頭傳來的講話中可以判斷,這傢伙現在正一邊打麻將一邊跟我說著話。
「他正聽他老頭子訓話呢!你應該知道的,當官的訓起自己兒子肯定是一套
一套的嘛!你先說地址,我就不麻煩他,先過來好了。」我順口跟他胡謅道。
「行啊!你和他是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們在XX街道XX號,XX中學附
近,到了你再打個電話給我,有人來接你。」大東對我的話不虞有它,很快就說
出了此刻具體的所在地。
「不用了。」說完這話,我立刻掛斷了手機,並將其拆解。做這些的同時還
向妍舞開口道:「那個地方我熟。換我來開車,能抄近道。」
是的,大東所講出來的地址我怎能不熟悉?因為那個地方就是二年多前我媽
被陳凱淫辱之事的發生地——我所就讀的高中,附近小鎮的那幢二層民房。不用
懷疑,如此刻骨銘心的地方我會隨便把它忘掉。
「在那裡的全都幹掉?」妍舞趁我處理手機的時候,隨口發問。
「嗯!」我毫不遲疑地頷首肯定。同時將手機零件放入事先準備好的垃圾袋
裡,接著掏出左輪手槍,向左甩出轉輪,取出兩發備彈填入射空的彈巢,然後用
手壓回轉輪。目光深邃,注視著妍舞。
「呵呵,菜鳥同志,殺氣凜然,讓人望而生畏啊!」妍舞嘴角上浮,笑臉嫣
然。
「跟你比,那可就差遠了。」我邊說,邊打開車門,來到駕駛座外。
她見此,移身坐到了副駕駛座上。轉頭看了看海建,隨後語氣輕蔑道:「柳
海建,閉眼歇會兒吧!很快就完事兒了。」
「啊?沒關係,沒關係的。」海建聽到她講話,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擺手拒
絕。
「怕什麼呀!」妍舞語氣一凝,旋又變緩「何軍都說了既往不咎。你還擔什
麼心?就是讓你來看看,玩玩,這你也害怕?」
話到這兒,她回過身,撇嘴低吟:「膽小如鼠!」
與此同時,我發動了車子,又看了眼在後座繼續保持著畏懼之態,惶恐不安
的海建。隨後便駕駛著轎車,朝目的地進發了。
「今天你到我這兒來,跟你爸媽講過了嗎?」
一面開車,我一面看著出現在反光鏡裡的海建開口相問。
「嗯?」他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即踟躇著回道:「沒,他們還不知道。
這點他們不怎麼管我的。」
「是啊!」我附和著點了點頭「他們每天都要早起去工廠上班,肯定很辛苦
的。」
說著此話,我眼神詭秘地望向身旁的妍舞。她正好也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
彼此間相視一笑,盡皆會意。只餘下滿頭霧水的海建在後座上迷惘————
不到半小時,我們就到了那裡。離開高中已經有一年多了,這個毗鄰學校的
小鎮沒有多大變化。步行街依然不過幾米寬,幾十米長;街道兩邊鱗次櫛比、高
矮不一的民居樓房仍然一幢幢在此矗立,排布。
當然,現在我可沒有故地重遊的閒情逸致。把車緩緩地開到那幢二層民房門
口,停下並搖下車窗,朝周圍觀察了一下,確定無礙後才率先下車。
民房兩旁的小樓已經漆黑一片,只有這兒,二樓的位置上那三間我無比熟悉
的房間還亮著燈光。正中的那間,依稀能聽見裡面傳來的打牌,說話聲。
我回頭,看了眼跟隨我下車的妍舞跟海建。然後用手指了指裡面,邁步朝門
口而去。
小心翼翼地把虛掩的大門推開,掂著細碎的步子來到一樓緊閉的門外。依靠
妍舞手中的開鎖器具,三人毫無懸念的進門,沿階梯上至二樓。
已拔出槍支的我貓腰跟在妍舞身後。海建則在她的命令下縮在走廊的一角。
沒走幾步,我倆便到了第一間房之外。探頭朝裡張望,轉瞬便窺見了屋裡那
淫糜火辣地誘人場景。
在光線柔和地檯燈照射下,靠裡角的床上,一對我重來都沒有見過,並不認
識的青年男女正在那兒頸項相交,纏綿悱惻。
臉蛋漂亮,身材也甚為不賴的年輕女人仰躺著,粉色的蕾絲胸罩鬆鬆垮垮地
圍在她小腹上。那年輕男人則托住她的乳房,一手握著一個,玩弄了一會兒後就
放進口中。他很仔細地吸著年輕女人的乳頭以及白皙的乳房。緊接著突然用手指
夾住並用牙齒啃咬。女人頓時便眉蹙目闔,表情痛苦地忍受著男人的這番舌尖纏
繞,唇牙並使。
一分鐘不到,他就把年輕女人的同色的蕾絲縷空內褲脫下來,但沒全脫,內
褲掛在女人右邊的小腿上。從我的視角,還能隱隱見到裡面那女人櫻紅一片的嬌
巧蜜穴。
手挽起一條女人的大腿後,男人便把嘴湊在她的陰戶上面伸出舌頭舔了起來
。幾乎同時,女人發出了輕微地呻吟。嘴裡哼哼唧唧地,不時還將臀部向上挺起
好讓男人的舌頭舔的更深一些。男人一邊舔著,一邊將中指插入她的陰道里來回
捅著。受此刺激,女人很快就興奮得雙腿將年輕男人的頭按向自已的下邊。而男
人卻向上移。捉住了女人的腦袋,嘴巴跟她的紅唇結合在一起。舌頭和唾液不斷
的交換著。
時間不長,屋裡就進行到實質性的階段。男人褪下褲子,握著帶上了避孕套
的陰莖,將其放在年輕女人的蜜穴口研磨著,然後盡根而入,一插到底。剎那間
,女人便舒服得輕吟了一下。男人則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扭腰挺胯,大力地抽送
起來。
只見他將年輕女人的雙腿架在肩膀上操幹著。一邊操,一邊聞著她光滑細嫩
,在燈光映襯下顯得極其晶瑩耀眼的小腿,舌頭在那兒磨蹭著,吸舔著。女人在
這時也是伸手抓捏著床單,略帶亢奮的呻吟著。
在男人的大力抽插以及自身快感的帶動下,長發披散的年輕女人開始變的忘
乎所以起來。她此刻就像一個蕩婦一樣將自已的香臀向男人的下體撞去。「啪啪
啪」的肉帛相擊聲隔著關好的門窗都能聽的異常清楚。不僅如此,其尖筍一般的
精緻乳房也在男人的握揉下變出了萬千形狀。
「老毛病又犯了?」
就在我窺視得津津有味之時,已悄身觀察過其它兩個房間的妍舞又回到了我
身邊,目色神秘,表情戲謔的衝我小聲道。
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情緒的我把嘴湊至她耳邊「看看現場A片能促進體內的血
液循環,有利於我肋骨細胞的融合,加快傷勢的痊癒。再說了,人都要掛了,我
們就讓他們在這極樂的狀態下死去。不是干好事嗎?」
「詭辯!」她略帶好笑的瞪了我一眼,旋而又輕語道:「中間那屋子裡有六
個人,四個男的打麻將,兩女的作陪。最後一間嘛————」
一臉詭秘的她頓了頓,同時掏出手槍,打開保險「和這第一間的情形一樣哦
!」
「待會怎麼幹?」沒理會她話裡含義的我一面回頭看了下正躲在角落,不停
朝我倆張望的海建;一面對她出聲詢問。
「最後那間屋子交給你。」她撫摩著質感冰冷的槍身「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
。」
我無聲地笑了笑,遂又探頭朝裡張望。
屋裡交歡的男女此時變動了體位。年輕男人將女人轉向,讓其像母狗一樣趴
著。女人的雙手伏在床墊上,臀部高高的向上撅起。隨後,男人把陰莖從後邊插
進了蜜穴,雙手下探,握著女人的椒乳,食指和中指夾住乳頭,身子趴在她的背
上,猛烈地抽刺著。女人則依然不停地呻吟著。
男人的腰部不停地向前挺動,而女人的臀部不停地向著後邊頂送。兩人合作
無間,不停地運動著。偶爾,女人還把頭轉向後邊,兩人的嘴合在一起,唇舌糾
纏;而當男人加速時,他倆的嘴又分開了,只餘下女人那忽輕忽重的浪吟以及男
人的劇烈喘息聲,飄渺地湧出屋子,在我的耳邊迴蕩。
眨眼之間,身處性愛歡愉中的男女就開始像極樂的峰頂進行最後的攀岩。年
輕女人那酡紅的嬌顏,如絲的媚眼,如泣如訴的淫蕩絕叫,瘋狂顛顫的白皙肉體
,散亂分揚的秀髮;男人的擺臀似浪,運杵如飛,大汗淋漓,氣喘如牛。這一切
的一切,預示著他們的性愛,還有生命,即將到達盡頭。
「唉!誰讓你們是龍套呢?」在心底裡感嘆了一句之後,立刻就攥緊了槍柄
,等待那一時刻的來臨。
終於,年輕女人全身一顫,僵直著身子,仰起頭,長長的發出如夜半貓叫的
春吟後便無力的癱倒在床上。而男人也在她到達高潮之後很命地搗鼓了幾下,之
後屁股一挺,噴射出精。
就在這一瞬間,妍舞動了。
行動如豹,靈巧如猿的她迅猛地起身直立,朝著隔有玻璃窗的屋內,瞄也不
瞄的抬槍就打。兩槍打完,遂急速移動,飛腳踹開第二間屋子,舉槍向著裡面還
在大聲說話、打牌的人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槍口跳動著,一顆顆的子彈沉悶地呼嘯著,飛向裡屋。
「啪嗒!嘩啦啦!嘭!撲通!你!不要————」
碰翻椅子、酒瓶的聲音,撞倒麻將桌、骨牌墜地的聲音,男男女女們短促地
驚愕,以及哀叫聲。都在這短短的幾秒時間內接連響起。
比她晚一點起身的我有些愣神。她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無法反應,甚至
於到此刻,我還站在那第一間屋子的外面。
看著因槍擊而導致破碎落地玻璃,以及屋裡那對橫臥在床上,早已殞命的年
輕男女。我內心羨慕不已。兩發連續射出的子彈準確的命中了那一對還兀自回味
著高潮餘韻的年輕男女。全都是貫穿頭顱,一槍斃命。其槍法的精準、出槍時的
速度、冷靜而果決的行動。這樣強大的本領才是我今後要為之努力學習的東西。
「別傻站著了!快過來!」當我還在感慨和驚羨之時,妍舞的聲音便從第三
間屋,也就是最後那一間屋內傳出。
我的臉微微一熱,隨後回頭對正捂嘴輕顫,眼神驚恐的海建打了個手勢,示
意他蹲好別動之後就朝那兒走去。
經過中間屋子時,我斜眼看了一下。六個人,四男兩女,全都或躺或趴的倒
在屋內,一片死寂。每個人彈著點也全是眉心、太陽穴這等頭部的致命要害。這
其中,我認出了仰躺在翻倒的麻將桌前,眉心帶洞、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的大東
。還有在他腳邊靜臥,同樣如此死法的光鋒。他倆的腦後留下鮮血和腦漿在頭頂
燈光的映射下絢爛一片,好像是畫在他們四周的妖魘圖騰似的。
「一路走好!恕不遠送!」心懷此語的我滿臉冷笑,衝他們揮了揮手後,繼續
朝前走去。
一到第三間屋子門口,看清楚屋裡情形的我不禁又是一愣。室內靠中間的位
置,正躺著一個衣不著體,身材矮肥,脖子上掛著根金鏈子的男人。他和大東他
們一樣是眉心中彈,生前那最後時刻極度驚懼的表情還停留在面容上。
馬本亮,這個陳凱的表弟,也掛了。
不過我發愣的原因不是為他這個已死去的人,而是那渾身赤裸白皙,玲瓏有
致,身段曼妙的漂亮女子。她此刻靠在床角,雙手護胸,目露驚懼,蜷成一團。
顯然,她很害怕。
這位女子,便是我曾經的女朋友——諸葛珊珊。
「你,啊!阿軍!是你!你怎麼,怎麼——」她看了我幾秒鐘之後,突然身
子一抖,眼睛睜大,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震驚感異常清晰。
「珊珊,好久不見了!」很快回過神的我提著左輪手槍,踩著馬本亮流淌在
地面上的血液跟腦漿,一步步地走至床前。
「不要害怕。」我佯作溫和地微笑著,聳了下肩,語帶調侃「唉!你真不該
出現在這兒的。跟我說說,怎麼和他搞在一起了呢?」
「我,我,我——」惶恐萬分的她一邊如此吱唔著,一邊下意識的想把自己
裸露在空氣中的身子儘量往角落裡縮去。
「我剛說了。」我伸出手,抹了下自己的嘴角。臉上的神情一直沒變「不要
害怕。你和我早就分手了,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你。只不過嘛,我是個有強
烈好知欲的人。見你在這兒,而且還跟他睡在一塊兒,這我就想知道知道了。你
應該會滿足我吧?」
望著她那張眼角帶淚,驚恐莫名的俏臉。我泛著淡然的笑意,靜靜地注視著
她。同時槍口下垂,斜指著倒斃在地的馬本亮。
「我——」見我如此,站在一旁的妍舞又出門而去。她才深吸了幾口氣,逐
漸把慌亂地情緒驅感出大腦,隨後拿起在床上散落的一件女裝外套披在身上,緩
了緩,出聲囁嚅道:「當導遊太累太苦了。我想換個工作,他你也認識的。姨父
是縣委書記,父親又開公司。所以我,我就————」
「呵呵!」我笑出了聲,微微搖首「我明白了。同時也體諒你。女人嘛,要
在社會上生存是要比男人多付出一些的。」
「你可以放我走嗎?我保證不把你說出來!」眼見我的態度平緩,她目色希
翼得看著我。嘴裡的話語,盡顯祈求之意。
「我同意——」眯起眼睛的我嘴角上俘,拖著長調。
「謝謝!謝——」
「砰!」一聲悶響,劃破了室內的空氣。
拿著槍的我望著倒在床上摀住胸口,滿是震驚和錯愕表情的她。殘忍地邪笑
道:「同意才怪呢!」
話音落下,我上前一步,又朝她那原本如花似玉,現在卻蒼白黯淡的臉上補
了兩槍————
﹡﹡﹡﹡﹡﹡﹡﹡﹡﹡﹡﹡﹡﹡﹡﹡﹡﹡﹡﹡﹡﹡﹡﹡
「接下來去處理那兩個是嗎?」
妍舞駕駛著再次上路的車,開口問我。
離開那滿是屍體,血腥味撲鼻的二層民房已有一刻鐘的時間了。現在的我剛
換下粘染了血跡與腦漿的鞋子,正在系新換上的鞋子綁帶,聽她這麼一問,我回
頭看了下已經橫躺在後座,進入夢鄉的海建。旋而反問:「又被你扎暈了?」
她點了下頭,作為答覆。
綁完鞋帶的我旋急把左輪手槍再次取出,接著用放於轎車控制台中央的面巾
紙將手槍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
「帶著手套的,用不著這樣。」妍舞瞥了我一眼,出聲相告。
「小心總無大錯。」一邊回答,我一邊使用調節器,將座位往後靠了靠。然
後拽住深眠不醒的海建右胳膊,把槍塞進了他手裡,摁了摁。
這麼做是為了取得他的指紋。因為晚上所有的行動之時,我跟妍舞都是帶著
手套的,只有他————
「真抱歉啊!」做好這些,我又拍著海建的那張胖臉「怪你命不好,碰上了
我這個損友吧!」
「呵呵!」開車的妍舞銀鈴般的一笑,旋而目光深邃,呢喃低語:「感覺又
回到了過去呀!」
我沒有回答,打開了車載電台後雙眼轉向車窗外,伴隨電台裡所播放的,由
周杰倫主唱的《夜的第七章》。目光悵惘地梭巡著這淒迷幽謐的暗夜。
「一九八三年小巷十二月晴朗,夜的第七章打字機繼續推向;接近事實的那
下一行,石楠煙斗的霧飄向枯萎的樹;沉默的對我哭訴,貝克街旁的圓形廣場;
盔甲騎士臂上,鳶尾花的徽章微亮;無人馬車聲響深夜的拜訪,邪惡在維多利亞
的月光下;血色的開場,消失的手槍————」
一小時後,海建父母在家中被潛入的我,以及妍舞槍殺。射殺他們的那支左
輪手槍,我留在了現場。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便帶著依然昏睡,毫無知覺的海建,返回東州。
作者:
a496851230 時間: 2011-1-20 07:37
已阅,感谢大大转贴更新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1-27 02:33
(第二十三章)
我坐在床邊,望著我媽全身酥軟地緩緩醒來。她那對凝固著太多情感,太多
滄桑的黑色眸子在經過須臾的恍惚後,便懷著半分悲苦,半分憂愁的凝視著我。
此時已是上午的七點半左右。經歷了一夜殺戮、鮮血、色情、憤懣、殘忍的
我再無一絲暴戾的情緒。胸臆間的無邊殺意也消失無蹤,慨然遠去。與她對視的
眼神裡,也透露著一種空洞倦怠的疲憊之意。
但這並不能代表我退卻了,只是身體上的感覺。決心,依然不改。
歸途有驚無險。因為在短時間內屢屢發生了重特大突發案件的緣故,毫無防
備的東州警方經過近二十個小時的手足無措之後,終於在省廳聯合專案組的指揮
調度下開始高效的行動起來。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不僅在各個高速路口、
交通要道設置路障、哨卡檢查過往車輛;還把東州城區內存在的地下賭場、色情
場所、小型旅店、暫住房等此類林林總總、魚龍混雜的地方像梳子一樣的給篩洗
了一遍。一大批暴力團夥成員、地痞流氓、賭鬼、癮君子、妓女以及嫖客就此慘
遭這無妄之災,紛紛被捕。
當然,這一切都在妍舞的預料之中。於是回來的這一路被她分成了兩個階段
。第一:駕車不走高速公路,而是在普通公路上行駛;這一點在去我老家縣城的
時候她也是如此做的。
第二:到達離東州城區最遠,足有四十餘公里距離的遠郊區縣後將車拋棄在
並路邊,並清理好車輛使用痕跡。隨後她背上昏睡的海建,我攜帶昨晚剩餘的裝
備,前行近千米,在路邊的公交站停靠點登上了駛向東州市內的早班城際公交車。
一進市區,我倆就見到了上面所描述的場景。天色已微露白幕,伴隨著絢彩
熒亮、始終閃爍的警燈,忙碌了一夜的警察們仍在不停地工作著。交警設卡檢查
,巡警們開著數量眾多的警車來回的在城區內巡邏,還有大批刑警在武警的配合
下從一個個的嫌疑場所出入,將那些他們認為的嫌疑人帶上車,押往警局。整座
城市就是在這樣凝重肅穆的氣氛中,迎來了新一天的開始————
「兒子,停下來吧!」
我媽的一聲輕喚打斷了我的思緒。定了定神,我重新將眼眸的焦距對準於她。
素面朝天,神色憔悴的她眉黛蹙起,朱唇緊抿,芊手攏合;有點濕潤的眼睛
透出的,有自責、有愧疚、有憂慮、還有懇求。
「這一切都不該是你這樣的人該去做的。」她的雙眼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
媽媽明白,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這個當母親的。對於這媽媽在心底裡感激你
!可你,可你怎麼去殺人?你難道不懂這是犯法嗎?」
「你知道我們昨晚去幹什麼了?」我目不斜視地盯著她那道複雜地目光,嘴
裡的話語平靜且略帶好奇。
她苦澀地一笑,眼眸中的淒色分外明顯「那個叫妍舞的姑娘把奶茶遞給海建
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同時也猜到,你們肯定是想避開我去做一些事情。可我不知
道當時該怎麼辦,或許,我是在逃避。所以,所以才假裝不知情,喝了那杯奶茶。」
話到這兒,她似乎陷入了對往昔的追憶中,未施粉黛的臉龐也露出了一抹淡
淡自嘲之色。吐字輕柔,嗓音婉約的繼續道:「自從和你爸離婚後,媽媽就不斷
犯錯。一個接著一個的錯誤,它們好像不僅牽引著媽媽,讓我逃不開,走不掉;
同時也在傷害你。可能在你心裡,媽媽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了。但你不要忘
記,媽媽無論怎樣,始終都是你的母親。你是媽媽唯一的孩子,給你充裕的物質
條件,讓你毫無憂愁的長大、取妻生子、成家立業是媽媽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做的
事情。媽媽曾對你說過,不想讓你出任何事。所有的問題,所有的磨難,都讓媽
媽一個人來承擔。可你,你卻————」
「可我卻錯誤已深,積重難返。」我緩慢地沉吟道。
「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臉色隱有蘊色的她靠了過來,捏住了我的手「媽
承認,對男女那方面的事情。我,我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大多數的時候,都
是他們把我逼成那樣的啊!你要體諒媽媽,算我求你了!你把海建放了,不再幹
壞事。我這就和你,還有那個妍舞離開國內,隨便去哪個國家都行!」
「會這麼容易嗎?」我輕聲地講著:「到了國外,沒有錢我們住哪兒?如果
是一個英文國家,我還能和人家交流。但你呢?還有,沒錢在國外你怎麼辦?去
打工?要知道,我們去一開始是絕對不會有合法身份的。你不會說任何的一門外
語,怎麼能去打工?」
如此對我媽說話,已經表明我現在是站在一種與她平等地位置上談論問題。
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懦弱的孩子了。
或許,這種改變早就開始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見我不聽勸,還振振有辭的樣子。她的神情又黯淡了
下來,抓住我手的柔荑也在問話的同時縮了回去。
「很簡單。」我摸了下鼻子「好好和海建在這裡待著,不要去外面走動。屋
裡有一切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你的一些衣物妍舞也已經拿到這兒了。等我們做完
該做的,就離開。」
「還要再殺人?」她身子一僵,顫顫微微道。
「誰碰過你,我就干掉誰。直到沒有為止。」我語氣平淡,卻字字如鋒。
「包括海建、夏天洪?你真的瘋了嗎?殺光他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她一
口氣把話說出,死死盯著我。
「是的。」
我掠起嘴角,笑著回答。但心裡卻再次掀起波瀾。既然她嘴裡還唸唸不忘的
替那些人說情,那麼我就沒有任何必要聽她的。所有該解決掉的人,一個不留。
我早就成年了,你那一套,對我沒用。而且,這都是你逼我的,媽媽。
安安穩穩,波瀾不驚的小日子。見他媽的鬼去吧!
這些都是我在內心深處對自己說得。
「放過海建,還有夏天洪。其他人我不管了,算是媽媽最後的讓步。好嗎?
」她不死心地講道,顯然希望用這樣的妥協能夠說服我。
「再說吧!」我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起身,指著床頭櫃上擺放的豆漿包子「
剛買回來的,趁熱吃了。無聊的話看看電視,雜誌。海建就在隔壁房間睡著。等
他醒了,你就可以從他嘴裡知道昨晚我到底幹了什麼。」
說完話,沒再看她一眼的我便轉身,出了屋子,並離開了這套公寓。
下樓來到另一套公寓的門口,我取出鑰匙,打開了門進去。當然了,這套公
寓也是殺人魔提前為我準備的,與上面的那套僅一層之隔。也便是說,我媽和海
建此刻就在我的頭頂。
「狡兔三窟。呵呵!」我輕聲地默念了一句,隨後搖著頭,進了其中的一間
臥室。
「機票已經預定,是後天上午九點正,從你老家省城機場飛往巴黎的。那邊
的賓館房間我也已經預好,會有專人陪同他遊覽的。票跟護照下午就能到你父親
的手裡。」
剛進臥室,就見手拿一部黑色,帶圓柱型通訊天線的衛星電話的妍舞開口對
我說話。
「哦,那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一邊講,我一邊取出手機開始按鍵。
我的父親,一直以來都是個謙良惇厚的男人。除了酷愛打麻將之外,再無其
它不良嗜好。自其與我媽離婚,到再娶,而今始終都過著平安而恬靜的生活。
換句話說,在我心目中,他才是此次事件裡唯一的一個無辜之人。
我無法把握自己現在做的這些事一旦暴露,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副面影響。所
以幾經考慮,終於在早上拜託妍舞出面,讓她動用其身後的強大背景,安全的將
我父親送出國。至於他再娶的那個女人————
「管她呢!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罷了。」我一面聽著手機連接成功的待機聲,
一面如此作想。
「喂!爸爸,對,是我是我。身體還行,哦,手機被偷了,對啊,換了一個
。有這麼一個事兒————對,是,是去巴黎,旅遊。不是國慶到了嘛————
沒關係的啦,怎麼說你在那兒大小也是個副主任呀!那邊我有朋友都安排好了,
沒問題的————你就在那兒放心玩好了,費用他們會出的————他和我關係
很好的,你人去就可以了————一個人,對,就你一個人,機票就一張。我國
慶還要在學校裡參加個活動,過兩天在去跟你會合。機票護照下午就能拿,對,
會寄過來的————嗯,嗯,那時間地點你都記住了?好,那我掛了,我們巴黎
再見!」
「呼!」結束通話的我長吁了口氣,心緒稍緩之後望著已在一台筆記本電腦前
落坐的妍舞,開口感激道:「謝了。」
「有幾個消息,想不想聽?」她背對著我,從容而道。
我走至她的跟前,看著電腦屏幕中的九宮格監視畫面,輕聲耳語道:「消息
有好有壞?」
監視畫面不是別的,正是樓上我媽現在所居住的公寓內部所有房間的實時景
象。包括衛生間、廚房等地。當然了,監視探頭與設備都是殺人魔先前就準備好
的。
她微微頷首「在乾山島的呂國強已經聯繫好了船隻。十月二號下午三點,船
會從沖繩那霸港出發。不出意外的話,三號凌晨一點就能到達乾山島海域。」
「海警不會攔截?難道那些警察忙活了一夜,還沒有查清楚呂國強和石嘉然
之間的緊密聯繫以及現今藏匿地之所在?」我滿臉不解,充滿好奇地問著。
「關於這個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消息了。」她靠在了椅背上,手指繞著絲絲
烏黑髮亮的長發「我的內線告訴我,專案組內部發生分歧,大部分成員主張把精
力花在梅紹恩被殺的案子上面。至於石嘉然跟與之相關聯的呂國強,他們採取了
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之策。」
「呵呵,這沒什麼奇怪的。」我伸了個懶腰,隨後繼續道「石和呂一旦被捕
,與他們關係不錯,參加過群交派對的人能坐的住?你也知道,昨天殺人魔上傳
的視頻,今天怎麼樣?還不是都被屏蔽了。加上剛你說的專案組內部分歧,這些
都能證明,石呂兩人背後的『保護傘』開始發力了。」
「他們一走,那些與之牽涉的官僚們就還能繼續當他們的『太平享樂』官。
」她輕吐出聲,一語道破了其中玄機。
「非常正確!」我打了個響指「實際上他們不用多做什麼,只要頂過這幾天
,等石呂一走,那就天下太平了。甚至,他們還能反戈一擊,站出來揭露那個道
貌岸然的畫家其真實而醜陋的面目。同時向黨組織深刻檢討一下自己被人利用的
錯誤,請求一下黨紀處分。畢竟,生活作風問題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嘛!哈哈哈!」
在電腦桌前支著雙手,托著腮幫的妍舞聽到我的笑聲後,便回過頭,凝視著
我,嘴角翹起一個柔美的弧度,同時道:「我發現,你對於這些事情看得很透徹。」
「沒啥大不了的。國內現在要的是穩定跟和諧,從中央到地方政府都是如此
。特別是在東州這個經濟發達地區,不穩定,每天都出事還怎麼發展經濟?所以
說,如果上面還沒有真正下決心的話,東州就翻不了天,該咋樣,還咋樣。你我
所做的手腳,頂多在這幾天有影響,之後嘛————」
講到這兒,我望著她,忽然笑了「呵呵,瞧我這賣弄的,怎麼總感覺自己是
在你這關公面前舞大刀?」
她的臉上同樣帶著笑,神色非常真誠「我知道是借了身後的情報以及組織背
景。你不同,能只從我嘴裡探知這寥寥幾件事,而後分析出現今的局面。這已經
證明了你的才智。」
「更何況。」只見她指了一下我的胸口,接著道:「從昨晚你的表現來看,
你的骨子裡就有一顆近乎於狼的心臟。兇殘、冷靜、執著、有韌性,這些品質我
從來都沒有在一個只有二十歲的男人身上發現過,連我自己在那個年歲時都無法
達到。除了,除了他以外,你是第二個。」
「嗯?」有點詫異的我愕然了一下,隨後便釋然了。搖了搖頭,隨後邪笑道
:「狼吃肉,狗吃屎。有些人,有些事把我淬煉成這樣。實是無奈呀!」
說完此話,我好似想到了什麼,遂再次問她:「你不是說消息有好有壞嗎?
剛那兩個好像對我們都不是很有利。我猜,好消息應該在第三個裡面吧?」
她聽了,點著頭,展顏笑語:「事實這第三個消息跟第一個消息是相關聯的
。呂國強他肯定沒預料到,那艘從那霸港出發的船,其實早已被我的人給控制了
!」
這個消息的利好程度到是讓我始料未及,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嘆道:「我也
發現了,這次呂國強跟石嘉然真的是要被你給玩死了。」
「不光是我。」她再度伸出手指,點著我輕聲笑道:「還有你!」
此時的我來到窗前,一把將緊閉的簾布拉開。霎時,幾日未見的和熙陽光便
從室外透射進來,鋪灑在地板上。原本有點陰冷的屋子頓時就開始充滿了暖和的
味道。我則站在那兒,靜靜感受著陽光沐浴在我全身,那種舒服,兼之少許溫暖
地短暫心境————
「除了,除了他以外,你是第二個。」
剛才她所講的那句話,仍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能否為我解惑?」半晌之後,我回過身。眼神如爍地看著妍舞「告訴我你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行嗎?」
「我可以不說嗎?」
她也抬起頭,直視著我。以往那對總是蘊涵著清冽,能讓人望而卻步的細長
雙眼此刻卻充斥著幾縷柔情。但這並不是主要的,最令我心顫的是那雙蘊含無數
情感、無數過往的黑色眸子,就那麼深深望著我,似乎想以這個姿態守望我,直
到永遠。
這一剎那的對視,讓我好像把握到了她為什麼要如此毫無顧忌、甚至費盡心
力地幫助我。
漸漸地,我走到了她的跟前,柔聲道:「可是,我想聽。不管是快樂的,還
是悲傷的。」
她聽到我的話,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愣愣的抬首,凝視著天花板。眼神落寞
,而且深邃。
「我曾經愛過一個男孩。」
這一句話,終於在幾分鐘後從她的嘴裡吐露了出來。
我倚在了電腦桌前,隨即開始仔細聆聽著她所述說的往事。
「很早以前的事了。」她的聲音很輕,近乎於呢喃「那個男孩當時只有十七
歲,比我還小了一歲。而且我倆都是華人,都在同一個私人訓練營接受正規化的
軍事訓練。他很聰明、為人也非常有野心,有衝勁。但他待我一直很好,我那個
時候性格其實很懦弱、膽小。在那兒接受訓練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意願。所以也始
終都抱著一種抗拒的態度。如果不是他陪伴著我,激勵著我,我可能早已經死在
那個地方了。」
「就這樣,我們一同在那個每天都充斥著陰謀、死亡、鮮血、殘忍的營地中
度過了大半年的歲月。就當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的時候————」
話說到此,我明顯地看到她的眼神改變了。哀傷、憤恨、痛苦;這些情緒無
一例外地出現在她此刻的瞳眸裡。
「一個夜晚,我被三個來自俄羅斯,同樣來受訓的男人給輪姦了!」
這句話,使我的眼睛頓時就圓睜了起來。耳邊,則迴蕩著她接下去的講述。
「那三個傢伙,很早就對我有不良的心思。但因為他一直守在我身邊的關係
,所以也就始終沒有採取行動。直到那天傍晚,他因為表現出色,被訓練營的主
管派出去參加一項特別行動。那三個人,才對我下了手————」她閉上了眼睛
,似乎是想隱藏她現在十分明顯的哀傷情緒。
「後來呢?他回來有沒有給你報仇?」等了一會兒,我才小聲地問道。
「報仇?」她睜開了雙眼,嗓音苦澀,但容顏依然燦爛,懾人心魄「他沒有
回來。事實上,直到我出了訓練營,才得知,他所乘坐的那架直升機在當夜飛臨
任務地上空時,就遭到敵人的單兵防空導彈襲擊。飛機凌空爆炸,他,以及一塊
兒參加行動的另兩位受訓同伴、行動指揮員、還有機師在內,五個人都沒有活下
來。」
我沒有再插話,而是繼續選擇聽著她近乎於自語的往事跟感慨。
「沒有他的存在,讓我非常恐懼。在訓練營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那三個
俄羅斯人,自從那晚之後,每天晚上都要用盡各種手段侮辱我,姦污我。我忍受
不了這樣的凌辱,試圖反抗。可是,別說以一敵三,就是單對單地搏鬥,我也不
是他們之中任何一個的對手。」
「訓練營裡的教官們更不會幹涉這些事情。他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成為一
個優秀、殺人不眨眼的一流殺手,或者精銳傭兵。至於其它的,只要在營地內私
斗時不使用槍支,隨你們怎樣都沒有關係。營地的同伴?呵呵,大家都只顧著自
己,誰會來關心一個弱小的傢伙,更何況,這傢伙只是個黃皮膚的中國人?」
「他們三個,每當我反抗的時候,就會更加兇狠地折磨我。但他們不弄死我
,總是給我留最後一口氣。不僅如此,他們還每天命令我為他們做這做那。面對
這些,我沒有絕望,而是一邊默默承受,一邊真心實意地學習起在營地內可以學
到的任何本領。因為我始終有一個信念,那便是要活著!只要能活著出訓練營,
我就可以再次見到他,可以當著他的面問問他,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然後,然後叫他跟我一起,幫助我去殺了那三個俄羅斯惡棍。」
「一年後,結束了訓練的我終於離開了營地。幾天後,我終於知道了那個讓
我當場崩潰的殘酷現實。他死的屍骨無存,連墓地都沒有。我更是自覺可悲,苦
心忍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恥辱,換來的結局竟是如此?」
「半年後,我進入俄羅斯。經過一番精心策劃,終於把那三個帶給我無盡恥
辱的傢伙,連同他們的父母、女友、親戚;一共二十六人,全都送進了地獄。」
「報仇之後的我去了泰國,在那兒做了手術。休養了三個月,接著就加入了
北極狐。跟著那些老資格們東奔西走,南征北戰;阿富汗、伊拉克、緬甸、索馬
裡、蘇丹、斯里蘭卡、剛果、科特迪瓦、哥倫比亞。這些國家都留下過我的足跡
。同樣,我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心更是沉淪在無邊地黑暗之中。『殺人者,人
恆殺之』的道理我雖懂,但我已經不想停下來了。試想一下,一個見慣了陰謀、
殘酷、血腥的人,會輕易地放下手裡的武器嗎?這些年我什麼都沒學會,只是懂
得了,要想生存,就要比別人會偽裝、會隱藏;為了保護自己,什麼手段都可以
用,不用顧忌,也不要憐憫任何你自己認為的敵人。」
「好像。」覺得氣氛有些沉重的我為了緩解這局面,於是故作調侃道:「好
像你沒比大多少嘛?怎麼感覺你似乎是個經歷了很多滄桑歲月,如今感悟到人生
真諦的老傢伙一樣?」
她笑了,笑的很輕鬆,看起來就像放下了心頭中擱置許久的大石一樣。眼神
更是前所未見的溫柔醉人,嘴裡話同樣帶著幾分回敬的意味:「我的真實年齡可
比你大了六歲呦!」
「這樣啊!」我撓了下頭,隨後十分好奇地問她:「他是不是跟我長得有幾
分相像?」
她點了點頭,又搖頭解釋道:「不是外表,你和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但你做
事的手段,以及這種決絕的心態幾乎跟他一模一樣。當年參加訓練營的第一個月
,教官就帶我們這一隊的新丁們去刑場處決死囚。你應該明白,凡事都是第一次
最考驗一個人的膽氣。所有的新叮噹時都害怕極了,有幾個,包括我在內,根本
就不敢面對那些跪在地上不停掙扎的死囚。只有他,絲毫沒有遲疑,或者害怕,
第一個上前,把槍頂在他跟前的死囚頭上,開保險、拉槍栓、摳扳機;這幾個動
作他都是一氣呵成,全無停頓。就是因為這樣,教官非常欣賞他,要不然,後來
他也不會參加那次讓他送命的行動。」
我苦笑著,轉頭看向了窗外。心頭卻如沸騰的江河,感慨萬千。
有些愛,注定了要受到上蒼的愚弄。
曾經的我,膽小、怯懦;現在卻因為那份得不到的愛,幻化為嗜血、殘忍的
冷血殺手。
曾經的妍舞,同樣懦弱;她為了那份愛,卻落到————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很精彩,但卻有點沉重的命題。
金錢是愛的界限嗎?地位是愛的界限嗎?年齡是愛的界限嗎?種族膚色是愛
的界限嗎?或許,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的。那麼,性別是愛的界限嗎?
以及,母子之間,能產生那樣的愛嗎?
作者:
tdk1234 時間: 2011-1-27 16:10
越看越玄了,說真的,距離現世太遙遠的事情,就越看越假了.
作者:
a496851230 時間: 2011-1-28 02:35
楼上的部分观点我同意,越写越离题了,少了很多生活味,第一部里面非常的适合主题...第二部也满好的,第三部我说实话是想看到有点没有什么转点.....可看到现在都是................希望作者别忘了这是出轨之母..........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2-18 22:00
【出軌之母】(第三部:眾人中的蓄鬼人)第24章
作者:匿名(jiyongjun1984)
2011年/2月/18日發表於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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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年後第一更,給各位大大們拜個晚年!祝在新的一年裡事業有成,家
庭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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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好啊!很好,很好!你,何軍,終於做到了!」
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QQ對話欄裡顯示出以上的語句。我看著這些,內心沒
有掀起絲毫高興或者沮喪的情緒。手指,迅急如飛地在鍵盤上敲擊著:「殺人魔
先生,不用這麼誇讚我。這場戲裡,不到終點,誰都無法清楚結局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說好,未必就好到最後。」
結束與妍舞的談話後,她離開了公寓,去了另一個地方取她藏匿起來的一部
分武器裝備。而我則留了下來,一面漫不經心地觀察著樓上的我媽與海建,一面
用QQ與殺人魔通報最新情況,順便聊聊。
「你說的很對。」殺人魔回話了「這場戲已經偏離了我原來設計的軌道。我
只希望得到我想要的那一部分,其它的,該怎樣就怎樣吧!」
「計劃是永遠也趕不上變化的。」我依舊在打著字「你錯誤的估計了趙無炎
以及妍舞的身份。當時你讓我去幹的那三件事,而今看來,起的作用不是很大。
要是大家早點開誠布公的合作,事情或許已經解決了。可現在呢——另外,你安
插在呂國強跟石嘉然身邊的那人是否會在最後發揮作用。我想你心裡現在也沒底
了吧?」
打完這行字,我咧開嘴角,神秘莫測地微笑著。雙手,還停留在鍵盤上——
——
過了數分鐘,他才把回覆發過來:「倉促之下,我也只能那麼幹。事先我如
何能知曉那個妍舞的廬山真面目。要不是她自己亮明身份,你怎能完全知情?至
於你說的那個女人嘛——是人都知道,威脅跟恐嚇並不能讓一個人死心塌地為你
幹活。只有利益,巨大地利益才會驅使人為你賣命。當時我只考慮到了這些,所
以制訂了那樣的一個計劃。現在想來,是我把問題搞的本末倒置了。」
「虛言利誘,怎能讓人歸心?有些人,並不像表面那樣容易對付。你以為憑
那點毒品跟床上手段,就會使那人完全聽你的?甘心當你的棋子?別忘了,和人
鬥心眼,一向是我們中國人最擅長的事情。暫時的屈服,並不等於始終屈服。更
何況,你的那些利益誘惑,本就是在那人現在所跟隨的那兩人手中的。是繼續冒
著生命危險幫你監視他們,最後得到那一點可憐的錢財;還是選擇出賣你,盡力
爭取到他們的寬恕,然後轉而幫助他們來欺騙你,引你上鉤。我想,聰明人在這
種情況下都會選後一種吧!」
不等他有所回答,我接著在對話欄裡打字:「人都是有規避危險的本能的。
這點你我都無法否認。那人不是職業間諜,做不到在當前這種會危急到自己生命
的局面下還一如既往地為你效力。出賣你。呵呵,如果這種事還沒發生,你也不
用感到慶幸,我相信,很快,它就會到來。」
「你呢?難道你就不害怕你現在身邊的人會不會把你賣了?」殺人魔很快便
回過來如此地一行問話。
看到這些,我笑了笑,隨後半眯著眼睛,慢慢地靠近電腦屏幕,好像他就在
我的面前一樣,幽聲而道:「以前的那個我,早死了。如今我和你都是一樣的。
你不怕,我就該怕嗎?」
一邊說,我一邊把嘴裡的話在對話欄裡打了出來。
「換個話題吧,用不用幫你幹掉剩下的那幾個曾經和你媽有過一腿的傢伙。
」知道了我的態度後,他又這樣問著我。
「你又不是萬能的超人。不用了,有人會搞定的。」回完這話,我就關掉了
QQ,重新將九宮格監視畫面調了出來,默默地看著樓上的情形。
監視畫面的其中一格內,此刻正閃現出我媽與海建的身形。那是主臥室旁邊
的副臥,已經從睡夢中醒來的海建在看清靜坐與床邊的我媽後,很是失態地將她
一把抱住。那模樣,就如同一個剛從噩夢中霆醒,惶恐無措之下突然驚見救命稻
草一般。
身穿墨綠色長袖針織衫、米色休閒褲,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我媽面對海建
的擁抱,沒有任何抗拒的行為。身子相簇的同時甚至還抬起右手,輕柔地在他腦
後撫動。試圖以此來安慰驚魂未定的他。
看到這兒,我懶懶地靠在了椅背上,摸出妍舞給我的,美國特種部隊專用的
提神口香糖。取了一片,扔進了嘴裡,閉目嚼著。待一夜未眠,已有點沉重地大
腦恢復以往的輕鬆之後,我再度靠近屏幕,單手支著隱有鬍渣的下巴,饒有興致
地繼續觀看起畫面來。
這時候的海建情緒已經稍有好轉。但可能還是非常不安的關係,他脫離了我
媽的身軀,倚靠在床頭,低垂著腦袋不言不語。而我媽則拿過早上我給她的早餐
,遞至海建的手上。嘴裡也不住地說著什麼,想來無外乎是讓其吃點東西,別餓
著之類的話。
「呵呵,你對他還真好啊!安慰不算,自己不吃早餐,都留給他。好像我這
個做兒子的也沒幾次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吧?」
一邊如此輕聲自語的我一邊點了根煙。吞云吐霧之間,眼角眉梢也開始不停
地抽搐。
屏幕中的海建在我媽的勸說之下,終於接過那點早餐,木衲而又機械地吃了
起來。我媽看著他一點一點把早餐吃掉,期間還時不時地為其遞紙巾,或者撣掉
落在他衣服上的食物殘渣。
等到他結束進食,我媽便開始向他問話。我聽不到她的話,但從海建越來越
耷拉的腦袋,以及雙腿逐漸向自己胸口靠攏的動作上判斷。她肯定是在向他問及
昨晚我們到底做了什麼的事情。
「當一個人的恐懼到了臨界點的時候,大多數都會轉化成兩種情況。一個封
閉起自己的內心,與外界隔絕,徹底變成精神病患者;另一個,便是衝破對恐懼
的敬畏之情,堅強地走過去,戰勝它,從此沒有任何事能嚇倒。」
自說自話地我將煙頭捻滅,接著吐出含在嘴裡的最後一口煙霧。白色地霧氣
撲射至屏幕前,然後四散而濺,化為虛無。
「我走過去了,你呢?已經沒爹沒娘的死胖子?」我緊盯著畫面,對著那幾
乎把頭埋進胸口的海建,一字一句道。
說這話的同時,屋外的門也打開了。妍舞那清冷、略帶揶揄地聲音也傳到了
我的耳邊:「菜鳥,欺負連可憐蟲都算不上的人不該是我們的風格。」
「呵呵!我只是有感而發,用不著這麼批評我吧?」我轉首看向站在門邊的
她。
剛回頭,「呼」的一聲,一團黑色的物事眨眼間便飛至我的身前。我伸手接
住,定睛細看,原來妍舞扔給我的是一把柯爾特M2000型手槍。
「這槍發射九毫米巴拉貝魯姆彈,槍身全長一百九十點五毫米,全重約零點
八二千克,槍管長一百十四點三毫米,彈匣容量十五發,有效射程五十米。至於
它的特點:一是射擊精度好。採用槍管回轉式開鎖原理,當槍彈擊發後,槍管和
套筒鎖在一起,作為一個整體向後運動,這樣不但減少了後坐力,而且會一發一
發地高一致性射擊,可達到高射擊精度的要求。二是操作簡單,彈區卡筍可雙向
推動,適合於左右手操作。此外,在扳機護圈前方和提把處刻有花紋,射手在射
擊時便於握持和瞄準。三是通用性強。該槍的槍管可與標準的十一點四三毫米槍
管實現互換,而無需更換其他部件,且不需要任何特殊工具。」
就在我撫摸著手槍,感受著金屬槍身所帶來的冰冷氣息之時。妍舞她也放下
了手裡的長條型旅行箱,邊介紹M2000的結構性能邊來到了我的跟前。
「再幫我個忙吧。」我把槍放在了桌上,抬眼望著她「原本我想自己去做的
。但現在時間和我肋部的傷都不允許,也只有你能夠替我完成那樣的事情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倚靠在電腦桌前,手指又開始玩繞起自己的長發「
說吧,什麼時候動手?」
「下午。」我說完,邊將電腦上的監視畫面點擊縮小,接著調出一個文檔,
指著它,繼續對妍舞說道:「資料以及我想要的東西都寫在這裡,這些人我曾經
也跟你說過。怎麼樣,多久能幹完?」
「我現在就出發,二十個小時內完成。你抓緊時間養傷,別忘了塗抹我給你
的骨傷藥,那東西療效還是很不錯的。」妍舞細緻地看了遍文檔後,便開口這樣
說道。
「不休息一下?你也一夜沒睡了。」看著她再度朝門外走去,我關心地對其
發問。
她回過身,神色淡然的望了我一會兒。然後,從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一盒子
彈跟一塊備用彈匣,扔擲給我。接著就提起長條型旅行箱,向外而去。
「管好你自己吧!我可沒那麼脆弱。」這句話,連著她開關公寓外門的聲音
,一起傳到了我的耳中。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把彈藥跟備用彈匣放好之後拿過鼠標,將縮小的監視畫
面又放大至屏幕上。
「嗯?!」在看見畫面裡情形的那一剎那。我的雙眼瞬間便縮成了針芒狀,
握住鼠標的手也死死地向內緊收。塑料質地的鼠標頓時便「吱吱」作響,幾欲碎
裂。
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原本在床上分至而坐我媽與海建此時竟又相擁在一塊兒
,倒在了上面。不僅如此,兩人的嘴唇也正碰撞在一起,忘情而又貪婪地相互吮
吸著。
他倆就這麼在床上擁吻著,翻滾著,良久之後才將嘴分開。直到這時,我終
是瞧見了我媽的神情。她雙頰暈紅,呼吸急促,水潤含媚的眼眸中充滿了責怪,
但卻隱藏著一絲憐愛。
她想從床上起身下來,卻被海建拖住,動彈不得。昨晚表現的有如兔子一樣
怯懦的海建現在則像頭髮情的猛獸。撲在我媽身上的他手口並用,不停地在她的
玉頸、胸脯、大腿以及纖腰間來迴游弋,上下舔舐。甚至很快,他就十分粗暴地
扒光了我媽的衣物,讓其只餘下淺藍色的胸罩跟同色的三角內褲。
我媽急了,她沒料到海建會這樣。於是不斷掙扎的同時嘴上更是在拚命地說
著什麼。沒多久,她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但是海建管不了這些了,他好似已經被
慾火燒得失去了理智,弄開胸罩後的他貪婪地咬著我媽的乳頭,雙手在她身上亂
摸一氣,右手甚至還探入了她的內褲之中,去摳弄那飽滿的陰戶。
漸漸的,她的力氣用完了,身子癱軟了下去。朱唇更是一張一合,好像認命
似得發出呻吟。飽滿豐挺的胸部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著,意味複雜的眼光看著正
在其身上逞兇不止的海建,那眼神裡,有羞怯、有怨念、還些許的無奈,但是她
沒有說什麼,只是那樣的看著他。與此同時,海建也停下了動作,盯著她。可很
快,他便脫了自己的衣服,赤裸著肥碩的肉身,向我媽壓去。
我媽此刻的表現再一次的被我料準了。她竟然張開了雙臂,迎接海建。那模
樣,就像一個母親正在接納自己犯錯的孩子一樣,柔媚而不失豔麗。他把頭埋入
了我媽的懷中,享受那溫熱的胴體給他帶來的快感。頓時,他昨夜那面對我時始
終都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嘴角也揚起了一抹放鬆地淺笑。彷彿眼前的一切苦難都
消失了,什麼也不用他擔心了。
我媽此時也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海建。
片刻以後,他終於低頭親吻上了我媽那性感的嘴唇,瞬間融化在她無盡的柔
情中。兩人都默默地激情地品嚐著彼此,緊緊相擁,好像生怕失去對方一樣。
吐掉口香糖的我瞳眸閉合地更加緊密了,僅留的一道細線,死死地盯著畫面
中的兩人。
海建仍在繼續,他貪婪地親吻我媽的臉頰,脖頸,好似那裡到處瀰漫著女人
的體香。飽含激情的味道,滑膩柔順的肌膚,這些無一不散放出磁力一般,吸住
了他的嘴唇不能離開。很快,他粗喘了起來,內褲裡下身硬硬的挺立起來。而我
媽只是輕哼了一聲,她把海建的頭抱在胸前。這一下,他霎時便被豐滿的乳房窒
息了,隨之而來的,應該是巨大的快感。
面對我媽那白膩豐碩的乳房,海建再次猛然親了上去,不顧一切的吸吮起來
。此時的我媽,仰面躺在床上,潔白的床單映襯著緋紅的嬌臉和散亂的秀髮。上
身已經一絲不掛,那對的豐滿的乳房顫巍巍的挺立著,黑紫色的乳頭被含弄著。
精緻的淺藍色胸罩置於床沿,同色的三角內褲更是滑到了雙膝處,不經晃動地兩
腿間彷彿冒出陣陣香風,在向海建展示著,逗引著。
他分開了我媽的雙腿,把展露在空氣中,已經硬邦邦地短粗陰莖頂到了她的
陰道口上,用力一挺,整根陰莖一下子就盡數沒入了她的蜜穴之中。
我媽把腰肢挺了起來,讓海建的陰莖能更加深入其中,她甚至主動地環住了
他的肥壯腰部,扭動著她那依然沒有多餘贅肉的纖腰,配合著他的抽插,他此刻
給我的感覺像又一次回到了那又熱又濕熟悉之地,神情愉悅,爽到了極點。
感到海建狂放的性慾,我媽也表現的十分動情,朱唇不斷親吻他的耳朵,脖
子,一邊配合一邊用手指熟練地撫摩刺激著他的會陰處,來回磨擦。青蔥如玉的
手指像泥鰍一樣在其胯下遊走。那種無聲的溫柔細緻,深情體貼,讓海建大為消
魂,於是不停進出與陰道的陰莖也開始大起大落,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覺悟。我
媽則在他的胯下嬌柔地盤桓著肉體,陰唇一緊一鬆地逢迎著來回往復地陰莖。
他倆自由的交媾著,好像拋開了一切的倫理綱常,一切的危局險境。此刻再
沒有我這個不聽話的兒子,沒有那驚悸恐怖的一夜殺戮,沒有讓她困惑憂傷地婚
姻,沒有讓他疑慮迷茫地未來人生路,沒有自甘墮落後的愁苦,沒有欺騙過後的
張惶。所有的煩惱、痛苦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洶湧磅礴地慾望。像火一般炙熱,
像海一樣寬廣,盡情地釋放著,享受著這美妙的時刻。彷彿性愛,已變為了最終
能拯救他們唯一秘方。
「你們這麼做,是想得到心靈地暫時清淨嗎?」已經鬆開鼠標的我雙手環於
胸前,輕聲地自語著。
淫糜緋亂的畫面沒有因為我的出聲而停止。他們從床的一頭翻滾到另一頭,
不停地交換著體位。一會海建在上,一會是我媽在上。我發現現在的海建特別持
久,雖然乾得很猛,一次次得直抵我媽的蜜穴深處,但他卻沒有絲毫要射出來的
意思,只是一味地瘋狂抽插著她的蜜穴,始終不射。我媽的淫水在同一時刻更是
流得滿床都是。
變幻著各種姿勢他倆,就像一對真正的愛侶一般體味著男女間那種無恥而至
高的歡樂。翻騰、蹲伏、跳躍、旋轉之中,海建粗重的喘息和我媽嬌柔的吟叫充
斥著那個房間。雖然,我聽不到,但不用聽,只看一眼,便能想像出此刻樓上的
情形是多麼的火暴激烈。
情動難抑的我媽如同吸食了毒品,完全沉浸在了性愛的天堂,抱住海建不停
啃咬的同時,嬌嫩的朱唇也游弋在他的胸膛。可能是為了表現出床上的魅力,也
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最後她乾脆趴到了海建的胯間,只簡單擦拭了幾下陰莖,
就用嘴對著龜頭含了上去。海建頓時渾身一陣激靈,快活得大口呻吟了起來,好
像在我媽唇腔裡的陰莖要被融化掉了似得。這種美妙絕倫的感受徹底征服了他,
刺激得他忘記了世界,好像我媽的朱唇就是另外的一個陰道。盈紅幼嫩的香舌不
住攪動,舔噬著敏感的龜頭不算,她還時不時地抬起迷離媚惑的剪水雙瞳,柔情
無限,更兼放浪豔冶地凝望著他。
海建手中握揉著我媽豐滿的乳房,看著下面肉光閃閃的豐腴胴體,在其嘴裡
的陰莖前後出入的淫浪景象。只控制了一會兒就再也無法忍受了,渾身劇烈抖動
的同時,嘴大張著,既像喘息,又像是在說些什麼。
我媽見狀,急忙調轉身子,坐到了他的身上,用陰道套住了陰莖,快速地聳
動著圓滾滾的翹臀,從上往下狠狠地砸落,幾個來回之後,她的那一處地方淫水
四濺,小腹猛烈抽搐著。隨後,便是海建那快感無比的迸發,強而有力的激射促
使著她大腿間的那一處一陣緊縮,鵝蛋般圓潤的緋紅俏臉揚起朝天,身子就一動
不動地了。
吞納在她的裡面的那根陰莖還在汩汩跳動,還在不停地噴射,她的朱唇陡然
張大,那樣子就好像是從胸腔深處發出了一聲深切吶喊似得。
過了一會兒,騎跨在海建身體上面的我媽渾身一軟,那赤裸著的身子軟綿綿
地滾倒到床上,四肢張開,橫躺在上的她,正沉浸在只有她自己才能感受得到的
、被拋上快樂的頂峰的感覺之中,整個人如熔化了一般。嬌豔地朱唇像魚一樣咂
動著,劇烈的呼吸使她飽滿豐挺的乳房不時地起伏彈動著。海建更是像被抽掉了
脊柱的死狗般仰身倒臥。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看來我算漏了一點。」望著屏幕中偃旗息鼓的他倆,我揉著自己的鼻樑,
音調極其冷酷、猙獰:「當人的恐懼到達臨界點之時,還會有第三種反應。那就
是發洩,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把對恐懼的所有副面情緒宣洩出來,
放鬆一下,以此來積累對抗恐懼的信心。」
「不管我如何做,你都會死抱著我媽不放。盡自身全力,本能地向其表演你
的善良、你的忠厚、你的被逼無奈。好得到我媽的同情和包庇,與之愈加的看我
不順眼。是不是?」
「都說老實人的卑鄙最可怕。對應在你身上,還真是個完美地詮釋!一面大
手大腳地花她放棄自尊,出賣肉體所換取的金錢;一面又對她體貼、關心、愛護
,展現著所謂的真情。呵呵,真可惜,如果你的外型好一點,你會是個出色的小
白臉。」
「盡情展現你那表裡不一的才華吧!只有如此,這場戲才會充滿著變局,會
很精彩,很意外。而且,你還會繼續遇上讓你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恐怖畫面!」
我神經質般地將上述話語吐露出來。接著,我又將目光轉移至躺在海建身旁
的我媽身上。
「看來,我們已經產生不了那種忌禁的愛情了吧?」一邊說,我一邊探出手
,小心地、極為柔和,甚至近乎於虔誠地在屏幕上摸索著她出現在畫面中的性感
肉體。
「也是啊!母子怎麼能向禽獸一樣的媾交呢?倫理道德,這東西像無法踰越
的山峰一樣,壓著你我,以及千千萬萬內心深處有如此隱癖,或者傾向的人。想
要真正邁出那一步,沒有幾個能夠成功吧?」
「我一直都沒向你明說我對你的那種不倫情感。現在看來,是我這三年來唯
一所犯的錯誤。這或許,也是導致你跟那些男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間接原因
吧?要是我早點說————」
話到此,我收回了在屏幕上游弋的手,閉上了雙眼。而繼續出口的言辭中,
已透著陣陣地冰冷。
「你和我,沿著各自的軌跡前行吧!是對是錯,留待別人去評!」
(未完待續)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2-23 20:34
(第二十五章)
四個多小時後,下午二點二十分。已吃過妍舞準備的高能量戰術口糧棒,涂
抹了骨傷藥,並且稍作小憩,精神狀態有很大改觀的我將必要的物品塞進背包後
,就拿起它,走出了公寓,上樓至我媽與海建所居的地方。
用鑰匙打開門後,便聽見客廳一角的衛生間裡傳出花灑噴出水流所產生的「
嘩嘩」聲。再向另一邊裡探去,半開著的副臥室裡,海建的兩條肉乎乎的大腿正
橫置在床上;滾圓肥厚、被棉被遮蓋著的肚子一起一伏。與此同時,那長在圓臉
上的嘴也半張著,嘴角邊甚至還懸掛著一絲晶亮顯眼的口水。
「呵!睡得還真死!」我冷笑了下,剛想邁步進入副臥,衛生間的水聲便停
止了。與之而來的還有我媽那略帶心慌的問話聲:「是,是誰?誰?」
「是我,媽。」回完話,我就打消了先進副臥的念頭。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塊
硬幣大小、薄紙模樣的透明晶片,輕手輕腳地把它們依次黏附在海建與我媽出門
時所需穿的鞋子內沿。幹完這個,我便好整以暇地在客廳的皮椅上落坐。一面抽
煙,一面等著我媽出來。
得到我回答的我媽沒做任何表示,沉默了一會兒,便重新打開花灑洗了起來
。二十多分鐘後,終於洗完的她打開了衛生間門,並從裡面走了出來。
「沒吃午飯?」看著已換掉上午所穿衣物,頭上裹著幹毛巾,面色紅潤,一
身粉色雞心領棉衫褲打扮的她。我隨即開口,對其發問。
雖然這麼問,但我心底是十分清楚的。他倆在做完愛以後便簇擁著先後再度
睡去,怎會有時間吃飯?所以,這句話純屬是不想冷場,沒話找話。
或許是憶起了幾小時前的那場近乎捨生忘死地縱情歡愛。此時的我媽遲疑了
片刻,水潤的臉蛋更添上了一抹眨眼而逝的蘊色。但很快,她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既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同時還將目光轉移,避過了我的直視。
「廚房裡有東西,餓了的話可以煮一點。」面對她的此番態度,我也沒有再
問下去,指了下廚房,說完便自顧自的繼續抽煙。
「媽求你,不要碰海建。他昨晚受的刺激已經夠大了。別在折磨他了,行嗎
?」半晌之後,她終於打破了沉默,軟言輕語地替海建哀求道。
我抬眼瞥了下還佇立在我對面的她。隨後將煙蒂用腳踩滅,同時反問她:「
他跟你講了?昨晚死了很多人?」
「嗯。」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愁憷,望向我的眼眸中也充盈起瑩瑩淚色「他剛
才跟我說,昨晚的那一切,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你,你和那個妍舞,怎麼
能這麼兇殘?!這麼心狠?!這麼無所顧忌?!是的,那個陳凱不是個好東西,
媽同你一樣恨他。可你這樣幹,不是要比他更壞?一家三口,連同那個無辜的小
保姆,說殺就殺了。算上陳凱的那些朋友,一共十四條人命。你仔細想想,要是
被警察抓了,你還能活嗎?!」
「呵呵!錯了,他還不知道,這裡面還要再加上他的父母。」我低垂著腦袋
,在心裡惡意地想道。
我媽可沒有掌握讀心術,無法知道我內心真實想法的她依舊沉浸在怨愁、失
措的感受當中。口中的語氣也愈來愈沉重、尖唳:「難道被人傷害過就得以暴力
,甚至殺戮的手段來報復嗎?!那人人都還用講法嗎?今天他打你,明天你殺他
;那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子?不亂套嗎?別忘了,你是個受過教育的人,不是流氓
惡棍,更不是劊子手!要知道是這樣,我昨天傍晚說什麼也不會喝那杯奶茶,就
算是死也該把你拖住的!」
「那怎麼辦?眼睜睜地看著你跟一個個男人上床?無動於衷?等他們上完你
,我再恬著臉跟他們去說:『呵呵,謝謝啊!下次請繼續!』這樣的話嗎?」
我冷聲冷氣地將上述話語一字不落傾吐出來,雙眼更是在同一時刻緊緊盯住
了她。
「你——混蛋!」我媽瞬間就被激怒了。只見其全身不可遏止地顫抖著,晶
瑩的淚珠從眼角邊滲出,在面頰上流淌。原本還包裹在她頭上的乾毛巾也被其一
把拽下,死死地纏起、拉直。我甚至還隱約聽見了毛巾因她過度使力,表面纖維
被漸漸撕裂開來地「哧啦」聲。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望著她披頭散髮、秀顏含忿、怒形於色的可怖模樣
,我卻表現的一點都不緊張,不惶恐,甚至連半分悔意都沒升起「時至今日,我
對你承認也無妨,從那時候你跟夏天洪偷情被我撞見開始,我就始終在注意,並
切跟蹤著你和他。後來的陳凱,不用說了,你我都清楚。你到寧州去賣保險,你
的那個上司錢明遠我也看見過你和他在一起的場面。另外,范金燕,范阿姨你總
該記得吧?銘大船務的老闆江子輝你也不該不清楚吧?那年暑假,我倆去海邊夜
排擋吃海鮮遇見她和江子輝跟另外兩個男人。你後來被她拉去一起陪那三個傢伙
,在他江子輝的公司裡,你們五個人發生過什麼,還用我說明白嗎?」
「你,你,你,你——」她的神情由哀忿轉向震驚,一雙瞳眸越睜越大,眼
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臉色同時漸漸發白,身子如風擺荷葉般的搖搖
欲墜。
雖然她這樣,但既已挑啟了話端,我便再也沒有猶豫,繼續道:「你以為我
不懂你為什麼要跟我回縣城?你跟江子輝的事被他老婆知道了,還挨了她一耳光
這總是事實吧?你怕他老婆事後還不依不饒,繼續找人報復你。這個,才是你真
實回到縣城的原因。枉我當時還以為你收了心,想重新做人————」
「哦,還有吳忠發,那個做基建生意的。知道嗎?當時我人就在粵港大酒店
的餐廳裡,你和他在走廊的談話以及後面的事,我一清二楚。一百五十萬的保單
,百分之三十的回佣。呵呵,要沒有賺得那一票錢,你買二手車,給我買天棱腕
表,之後回縣城開童裝店的錢怎麼來?三天啊,用三天的時間換啊!」
「夏天洪當時的住處、公司辦公室、賓館、家裡跟家天台的高壓水房、以前
你自己飯店的辦公室、車上、電影院、咖啡廳、家附近的小弄堂、我高中學校的
校辦工廠廢墟、外婆家裡、公共廁所、網吧包廂、學校附近的民居樓、粵港大酒
店的經理室、自已租住房的車庫、保險公司內的衛生間、什麼野地草叢、荒郊暗
地;這麼多地方,都留下過你的身影。你想一想,在那些地方,你都和他們做過
什麼?」
「至於呂國強,對,你如今也開始恨他了。可十餘日前呢?那個該死的理查
德早就跟你說明白了他呂國強的某些底細與真正的為人。但你怎麼還是想挽回他
?甚至與理查德合作?請不要和我說那是為了我們母子的安全。這只不過是其中
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我想應該是他所具有的大量錢財吸引了你,讓你也開始
動心了。」
「金錢真是個好東西啊!那個殺人魔處心積慮的想得到它;呂國強費盡周折
的想保住它;已死掉的理查德也曾為能擁有它而努力過。你呢?你同樣跟他們是
一個心思吧?是啊!他呂國強平時不隨意揮霍錢財,甚至連一輛高檔轎車,一款
奢華腕錶都沒有。這實在是太低調了,低調的連自己的新任妻子都不知道他實際
上是位擁有著十幾億資產的富豪。等到你知道了這些,會如何選擇呢?當然,你
會非常驚訝,隨之而來的,便是貪婪,徹頭徹尾的貪婪。」
「不過這點我到可以諒解。試想一下,以前你出賣尊嚴跟肉體,換來的只不
過是幾萬,至多不過幾十萬的的好處。這一回突然驚覺身邊的初戀情人兼現任丈
夫竟是個身藏不露的金疙瘩。換成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地輕易放過吧?哪怕他娶你
只是為了另有企圖,抑或是他仍然和自己的女學生糾纏不清。無論如何,十餘日
前的你肯定是那麼想的:一門心思的跟住他,以求保全我性命的同時順帶挽回你
和他的感情。這樣做,就能為你將來套取他的財產打下足夠牢固的基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低估了他的頭腦以及手段。這麼一個低調、隱忍的
傢伙怎會被你的小心思所矇蔽。以言辭或者虛無縹緲的情感,加上一點錢財騙得
你的再次信任,然後再把我的安危條件拋出來,迫使你不得不答應他去陪那位姓
梅的警察局長,自己則處理掉一切,帶著手下拍拍屁股走人。你說,是不是像我
講的那樣?」
「我承認,一個女人,在現在這個男性做為主導的社會上生存確實不易。出
賣自己的例子也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在你面前講這麼多,並不是想侮辱你。真的
,不管怎樣,你我都是血脈相連的嫡親母子。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在這個熙熙
攘攘、忙忙碌碌、充滿著慾望的社會裡,每一個人,包括你我,都活得那樣的真
實。想做什麼,又不想做什麼,都存在於我們心中的抉擇。不同的人會對他們自
身的境遇作出他們自認為正確的選擇,當然不同的人也對他們自認為正確的選擇
作出不同的評價。你想和誰好,跟誰上床,歸根結底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無權
過問。但我現在又想對你加上一句:不要讓自己的出賣顯得那樣廉價!」
「你在早上對我說過,自己總是不斷犯錯。可在我看來,這都不是錯誤。只
是你在內心深處所做出的一個個潛意識的抉擇罷了。人本就有七情六慾,否定它
們的存在是不合常理的。此外,你們女人大多貪慕虛榮,嫌貧愛富,這些放到你
的身上也頗有體現。且不談你和爸爸的感情如何,換個說法,要是爸爸也是位億
萬富翁,或者身居高位的大官;你會和他離婚?就算他堅持要離,你也會緊緊不
放吧?」
「而那些跟你上過床的男人呢?除了海建,哪個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物?
夏天洪是精英白領,陳凱他老子是一方父母官,錢明遠當時是你的上司,直接掌
握著你的生殺大權;吳忠發是個爆發戶,江子輝擁有著自己的企業,理查德,一
個高大英俊的外國男人,加上呂國強,梅紹恩這樣的名流高官。你說說,如果他
們沒錢沒地位,一無是處,你會那樣做嗎?」
「或許你還會認為,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關於這個我認同,可你捫心
自問,你這樣,我會快樂的起來嗎?金錢確實是很重要,為它出賣自我,很正常
。但你別忘了,做為一個人,是絕對不能出賣自己一輩子的。等你老了,不再像
現在這樣成熟漂亮了,你怎麼辦?」
「做人不能太貪心,既想丈夫腰纏萬貫,又想其對你溫柔體貼,關懷備至;
同時又希望子女成才,對你孝敬,自己事業順利,容顏永駐。這樣十全十美的好
事不會存在與現實當中。你的前半生,無非都在憧憬著這樣的幸事,可爸爸不是
那種能讓你完全滿意的伴侶。他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公務員,賺得不多,又升
不了官;當你因為單位機構改革的緣故下崗待業時更是托不上關係,幫不了你。
害得你被逼無奈,自己出面開起了飯店來貼補家用。呵呵,愛幻想、缺乏自信,
同時身兼大多數女人劣性的你久而久之怎能對其看上眼?於是當他身患隱疾,不
能履行做為一個丈夫的應盡義務時。你開始慢慢把目光投向了婚姻之外,接著,
便開始了這三年來的錯亂人生。」
「情慾、愛慾、金錢欲、性慾;這些東西你什麼都想得到,所以你心底裡的
潛意識一直在左右著你的思想以及行為。時間一長,沉淪與這些的你已經有了自
我放逐的傾向。在我看來,你所講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才這麼做,也是由這潛意識
逐漸引申,進而轉化成你內心裡最想當然的結論了吧?」
「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親情、友情、愛情會因為各種各樣地
事發生變化。人跟人的相處其實很微妙,很善變;頻繁了,會厭倦;疏遠了,又
會很懷念。我們永遠都猜不透下一秒的時候,大家的關係會如何。比如海建,他
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今後又會發展成什麼樣?我無法知曉。我只知道,你現
在喜歡他,甚至愛他。能夠為他苦心孤詣地求我放過他。呵呵,可是,我偏偏記
得在早上的時候,你除了他,還要求我放過另一跟你有過關係的男人——夏天洪
。怎麼,只過了數小時,你就只顧著保全海建,而忽視了夏天洪?你瞧這,不正
是一種改變嗎?」
「好了,說了這麼多,夠你仔細琢磨的了。如果你覺得我講的有點道理,就
請好好反思一下這三年來你的所作所為。如果,你認為不是的話,那就——當我
是在大放厥詞好了。」
結束了這段段深意,句句誅心的話語後。長出了口氣的我朝椅背一靠,毫無
表情的望著已掩面飲泣的我媽。她的雙肩聳動著,哀婉淒絕的哭聲從其嗓子裡冒
出,好似黃鶯涕鳴,杜鵑嚶嚶。奪眶而出地熱淚也從其指縫中流出,滴濺在已落
在她身前的毛巾上。
「阿軍,你怎麼,怎麼能這麼說阿姨!」正當我調整了下坐姿,順手取煙之
時,身後便傳來了海建畏懼,但又暗含著激憤地質問。
我帶著一縷淡淡的笑容,轉首看了他一眼,之後回頭,點上了煙,灑然吐出
煙圈「你都聽見了?呵呵,沒關係,有些事,還是說開了比較好。」
已穿上了褲子,但上身依然光著的他沒有接話,而是選擇來到我媽跟前,扶
住了她的肩頭「阿姨,不管你和誰有過,我絕不會對你變心的!以前是這樣,現
在是這樣,將來更會是這樣!」
聽見他如此情深意厚地告白,我嘴角上挑,無聲冷笑著,像是聞得了一個十
分好笑的趣事一樣。
「海建,我——他——嗚——」哭的淚痕滿面,梨花帶雨的我媽抬首望了下
他,言語吱唔地哽嚥著,隨後便撲進了他的懷裡,繼續淒厲地嚎啕起來。
「媽,我在這裡答應你。海建,也請你再次放寬心。只要你跟著我和妍舞,
不動任何歪心,我是不會對你開槍的。昨天下午跟你所說的條件也依然有效。還
有,你們兩個的事,也隨你們好了。」
此話說畢,我站起了身,提起背包,走到公寓外門前。隨後再次看向正抱在
一起的他倆,並吐聲道:「安慰好我媽後請穿好衣服,我們去一個地方。」
他把目光轉向了我,猶豫了一會兒,才頷首答應下來。得到回應的我當然不
再停留,開門出了公寓,行至樓下,邊抽煙邊等待著。
半個小時後,他終於穿戴齊整,站到了我的面前。
「她怎樣?」見到他,我丟掉了等待期間所抽的第三根煙,淡然而道。
「吃了點巧克力,現在躺在床上。」他一面肅聲回答,一面握緊了雙拳,但
眨眼間,就已經鬆開了。
「想揍我?」我雙眼一挑,帶著譏諷,同時又意味深長地輕笑道:「放心,
我媽不會做自殺那樣的傻事的。她雖有很多女人所特有的缺點,但其恰好又懷有
一個女人普遍都存在的優點。那就是當災禍甚至苦難來臨時,女人往往可以表現
出比我們男人更沉穩、更堅忍、更能適應生活的變故,更能爆發超越人的極限的
潛能。換個通俗點的說法,便是她們女人比男人更懂得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的
含義。」
「你不是人!沒有哪個兒子會對自己母親講那樣的話!」
或許是我此時的這份態度把他給惹惱了。只見其再度攥起了拳,咬著牙,肥
嘟嘟地面腮被帶起一波波的肉浪「現在法律都管不上關於男女感情的事。你應該
尊重她做出的選擇,我跟她是真心相愛,不是什麼苟合!從小我就喜歡她,希望
她是我的母親!這份情感你明白嗎?明白嗎!」
一邊如此激烈地說著,他一邊還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唾液橫飛地憤聲接道
:「對,我是偷用了她留給你的錢!可我那是鬼迷心竅,人都會犯錯誤的,是不
是?你不能利用我這一個僅有的污點來對我施行折磨!就像你剛說的那樣,人不
能太貪心,我一點都不貪心,只想吃的稍微好點,用的好點,穿的好點,還有跟
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你倒是說說,我貪心嗎?!」
我沒有回答,依舊泛著一抹不可琢磨地笑意,靜靜地跟其對視著。
「阿姨跟那些男人的事,我也知道。」見我如此,他握住我胳膊的手也逐漸
地鬆弛了下去。耷拉著臉,滿是頹色「你能狠得下心腸去報復他們。難道我就不
想嗎?可我有父母,家裡還有那麼多親戚。要是我出了事,我爸媽還能在那一大
家子人裡面抬起頭嗎?」
「呵呵。」終於笑出聲的我抖了下肩膀,掙脫開他的抓握後,淡然接道:「
昨晚的事你幾乎全程參與了。上了賊船,想下去,不容易呀!」
「變,變態!」他臉色晦暗、神情複雜地對我嚅囁著。身體也似乎在這一瞬
間傴僂了下去。
見其不再言語,我便從背包裡取出兩頂帽子。一頂鴨舌帽戴在自己頭上,另
一頂漁夫帽則遞給了他。隨後拍了拍他的背脊小聲而神秘地說道:「你不是說我
變態,沒人性嗎?到了下面我們去的那個地方,你會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泯滅
人性,慘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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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四十幾分鐘後,前後換乘了三輛公交車,又步行了數百米的我倆。終於
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緊鄰東海大學,僅二公里左右距離的居民聚集區內的一
幢住宅樓前。
「還記得昨天跟你說過的那個隱藏在幕後,始終都沒顯露身份的殺人魔嗎?
」站在這幢樣式普通的住宅樓前,我語氣平緩地問著身邊的海建。
「知道。」
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海建,我一面伸手示意其上樓,一面輕聲道:「這樓上的
其中一套房子,便是近二十日前我被他關押過的地方。也許是出於某種考慮吧,
事後他把門房鑰匙都留給了我。幾天前我和同伴又到過這兒,然後發現了一件非
常殘忍的事情。」
他聽到這裡,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原本已踩在樓梯上的一隻腳也收了回來
。眼神中又浮現出昨夜出現過的驚悸「裡面有,有死人?!」
「死人?不不,沒有死人。」我的嘴角斜斜挑起,展現出非常徹骨的冷意「
先上去吧!只有結合著現場,我才可以向你詳細敘述那個殺人魔是個什麼樣的角
色。」
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接著邁出沉重而遲緩地腳步,隨我向上而去。
很快,我就和他先後走入了房子。此房的面積大概在七十平米左右,標準的
二室一廳結構,裝修跟家具都極為陳舊。除了最靠裡的一間臥室門房緊閉以外,
其它屋子都敞開著房門。只不過因為窗簾被合上的原因,室內的整體環境顯得十
分陰森暗謐。
我目光如梭的掃視著客廳,其中的一個角落,正是上回我同殺人魔直面對話
的地點。
「桌子上怎麼放了這麼大的鏡子?」
就在此時,海建的一聲輕語把我的注意力轉至了他那兒。只見其伸手觸摸著
被平置在客廳另一角,老款四方型式樣餐桌上的一面很長很大的玻璃鏡。
「別管這個了,下面我要說的,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我繼續向前走,
行至最靠裡的那間臥室門前,用鑰匙打開,推門而入。
一股異樣、濃烈的,參雜著空氣淨化劑以及腐敗透爛的渾濁氣味迅急撲至我
的面前。隨之跟來的海建更是摀住鼻子,發出一陣陣的乾嘔。
這間臥室裡沒有床,沒有櫃子,桌椅等居家必備的應有事物。透過從簾布縫
隙所照射進來的光線,只能見到空蕩的房間一側擺放著兩罐長條形狀,顏色各異
,罐體註明「氮氣」字樣的瓶子。在往旁邊探巡,一柄沾滿了血跡,週遭已呈黑
褐色的長刀;一台電動式絞肉機,一疊被用空的精鹽包裝袋,一個半人高的木質
大水桶,幾根帶金屬噴嘴的橡皮管。這些東西,此刻正無一例外的呈現在我倆的
眼前。
「看,這幾樣原本毫無關聯現在放在你的面前,對此有何感想?」我摟過臉
色越來越難看的海建。一面對其輕聲耳語,一面緩步朝那個半人高的水桶走去。
到了近前,水桶裡所散發出來的惡臭愈加的濃重。氣味鑽入了我倆的鼻子,
不僅讓我一陣皺眉,更是刺激得海建喉頭劇烈地聳動。很明顯,他就快吐了。
水桶的最下面,漂浮著一層暗紅色,混合著液體的沫狀肉渣。我彎下腰,將
頭探至桶邊,同時也沒忘了把海建的腦袋壓下。
「呵呵,我第一次看到這個的時候,吐了好久好久。」我強按著想掙開身子
的他,語氣冷靜,卻也略帶著一絲陰鷲「是的,這裡是沒有屍體。確切地說,沒
有完整地屍體。那麼,你說,他們都到哪兒了呢?」
「嘔——嘔——」
他實在是不能忍受了,驀然張嘴,將數小時前吃進肚裡的食物都吐進了水桶
裡。迅急之間,本來猶如水面一樣平寂的桶底開始掀起了波瀾。紅白黃綠,各種
各樣的顏色在裡面湧動、蕩漾。升騰起的酸惡濃臭,更是像離弦之箭一樣,猛烈
地衝擊著我們的嗅覺。
「吐吧!吐乾淨了,我再跟你談談那殺人魔的狠辣手段。」我拍揉著他的背
,嘴上說話的同時,雙眼則飄向了一旁,神遊物外。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2-26 20:34
【出軌之母】(第三部:眾人中的蓄鬼人)第26章
作者:匿名(jiyongjun1984)
2011年/2月/26日發表於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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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無廢話,發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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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屋子裡依舊充斥著幽暗、腐朽,污濁糜爛的空氣在裡面盤繞,令人窒息。雖
然有幾縷代表著光明的斜陽通過窗簾的細縫掠進室內,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我已經蹲在了那些殺人魔留下的器具之前,默然無聲地望著它們。這些沒有
生命,幾近冰冷的物品。在有心人,特別是像殺人魔這樣的傢伙手裡,發揮出的
強大作用,普通人怎會想像的出來?
「阿軍,你,你別待在那兒了。出來吧!」
沒等我多思索一會兒,已吐空肚內穢物,跑進衛生間漱口的海建再次來到了
這間代表著邪惡、瘋狂、恐怖的屋子門外,言語怯懦地對我懇求道。
聽見這話,我沒有遲疑的站起身,但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走到了窗前,取
出隨身攜帶地伸縮式鋼棍,用它撥開簾布的一側,仔細地看了看被白色膠帶密封
地窗戶四角。然後才重新拉好簾子,收起鋼棍,揉著鼻子關門出屋。
「去那裡坐下吧。」望著臉色蒼白,惴惴不安地海建。我的語氣非常緩慢,
但是卻異常的清晰和鏗鏘有力。再配合那幾乎命令般的眼神和手勢,心虛膽顫的
他便乖順地坐在了客廳的一張椅子上。
「再問你一次,對那幾樣東西,有何感想?」很快,側立與他身前的我再次
向其道出了問題。
他拚命地搖著腦袋,可笑地模樣使我原本緊繃著的臉頰也開始漸漸鬆開。口
中的話語更加凸現出強烈地調侃以及惡趣味道:「好吧。下面,就由我來為你轉
述當時我同伴跟我見識到這些後所做出的共同分析。順便,也請你好好體會一下
,為什麼人們常說,我們人類才是這世界上最殘忍的生物!」
講到這,我伸手捏了幾下腮幫,之後叉著雙手,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地開始
了陳述:「想必你昨天也應該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切的開端,都緣於兩個
多個月前的,發生在我所就讀的大學後門外野地附近的兇殺案。殺人魔夥同一位
女子,殺掉了被那女子騙至而來的一個男人。隨後,那位女子在這兒,也就是這
套房子內,被殺人魔滅口。屍體,則就地被他處理掉了!」
「什麼!那,那裡面——」他大張著嘴,伸出根手指,顫巍巍地朝向那間剛
進去過的屋子。
我點了下頭,隨後接著講道:「剛才你也見過了。事實上,馬上我所要說的
,是我同伴當時所作出的推論。他的意思,便是殺人魔利用了屋內事先準備的那
些器具,將屍體冷凍、切割、然後絞爛、稀釋;最後通過下水道,將其傾瀉掉。
」
「嗚——」他又開始捂嘴乾嘔。雖然,已經沒什麼可以吐出,但這並不能妨
礙他體內腸胃因為我講述的事實關係而產生的劇烈痙攣。
「人的體內,一般擁有二百零六根骨頭,六百三十九塊肌肉以及七大器官系
統和基本組織。除了這些以外,其他百分之七十都是由水組成的,其主要成分,
包括血液、組織液和淋巴液。那麼如果採用一般像屠夫那樣的手段,屍體處理現
場就一定會有血跡留下。但那位殺人魔很聰明,異常殘忍的他採取了一個大多數
人都不知道的方法:利用氮氣將屍體急凍,等其內部的血以及其他器官液體呈固
體狀,便用刀肢解,現場還不會搞得鮮血淋漓;四肢和軀幹切下來後,再拿到絞
肉機裡剁爛;當然了,頭顱以及絞完後剩下的骨骼比較難處理;不過這也同樣難
不倒那位殺人魔,用氮氣將這些進行二次冷凍,凍至發乾,發脆之後,只需在地
上鋪一層厚棉布,再加上什麼錘子之類的鈍器,就能把那些逐個逐個的敲成碎塊
,碾為齏粉了。」
我一面說,一面還張手做出拎錘砸物狀。恐怖絕倫地言論在我的嘴裡,變成
一段彷彿再平常不過的故事一樣。直白,而且毫無掩飾。
海建呢?此時的他就如同一頭受了驚擾的肥豬一般,猛然竄起。再次闖入了
衛生間,把住馬桶邊緣,聲嘶力竭地干嘔起來。
「呵呵。」我一臉譏笑的來到衛生間門外,單肘支著門框,繼續對著趴在馬
桶前,埋首嚎嘔的他言語著:「被絞爛碾碎的骨肉,被他倒進了木桶,在加入水
和鹽,充分攪拌均勻後,順著這馬桶,或者那浴缸的落水管倒掉。其它例如衣服
、手機、錢包之類的個人物品,則拿到荒郊野外生火銷毀。唉!本來活生生的一
個人,就這麼從世界上消失了。你說,跟他比起來,我和妍舞昨晚的所作所為,
是不是溫柔了許多?」
「我,我不知道,咳咳,不知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臉上掛滿鼻涕眼淚的他搖晃著直起了身子,神情憤懣且又心有餘悸,衝我發
問的語氣裡更是帶著非常明顯地悲愴之意。
「簡單呀。」我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你不是說
過,會對我媽永不變心嗎?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今後將和她生活在一起是不
?讓我來告訴你吧!真正愛一個人,不只是去拚命佔有,索取;而是一種從內心
發出的關心和照顧,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譁眾取寵的行動;甜言蜜語是不足以
採信的,裝乖賣憨更不可取。」
講到這兒,我進了衛生間,一把拍住他的肩膀,然後繼續朗聲道:「你如果
真愛她,就請你快點成熟起來。這世界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太平,像這樣你死我活
的事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如其來。如果沒有一顆堅強的心臟,危險一來,你
談何去愛她,去保護她,為其擋風遮雨?」
「我記得,法國大文豪羅曼‧羅蘭曾經這樣說過:『認清這個世界,然後愛
他。』這個下午,我先讓你看到了這世上為數不多,但確實存在的殘酷與狠毒。
現在,我再將羅曼‧羅蘭的這話,綜合我的理解送給你,認清這個世界,不管其
如何醜惡,如何鄙陋,請帶著自身對於愛的認知和溫情,堅持在你自己的路上,
一直走下去。」
我微笑著,將上述話語講了出來。
「你是認真的?」他的情緒已漸趨平穩,一邊問,一邊還用衣袖擦著臉上的
涕淚垢污。
「你信,那就是真的;反之便是假的。」我放開了他的肩頭,雙手揣進褲兜
,轉身回到了客廳,目色悠然地掃視著四周。
不一會兒,他也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那張圓臉上濺滿清洗時遺留的水珠,
不時的順著臉頰,滑落至地面上。
我倆彼此無言,悄無聲息地各自思索。只餘樓下沿街叫賣物品的小販,那蒼涼
綿厚的長音,穿透了空氣阻隔,裊裊地在我們耳邊繚繞。
「你對我這樣。都是為了考驗我,看我有沒有保護你媽的決心,對不?」站
在我身側,沉默了半晌的他終於開口了。
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主動跳出了這個有點沉重的話題「你知道嗎?為何殺
人魔會將鑰匙留給我?」
見他不解的搖首,我突然朝他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想陷害我!」
「啊?!」
看著他一臉懵懂,瞠目結舌的模樣,我繼續說著,嘴裡的話也帶著幾分瞭然
的意味:「他對我很熟悉的,知道我是個什麼都想清楚,什麼都要知道,求知慾
很強烈地人。把我綁到這兒,又留給我鑰匙,還在幾次QQ聊天中提醒我到這裡
來瞧瞧。他那麼聰明、狡詐的人,事後會留下痕跡嗎?那麼好了,只要我跟我同
伴一進來,這裡就會遺留下我們的指紋、腳印、毛髮以及汗液油脂之類的蛛絲馬
跡。要是一旦警察發現了這裡,那麼我們——」
「什麼!那我剛才吐在桶裡那些東西?」他的表情很是驚愕,雙腿一軟,身
子又矮了下去。
「所以嘛!如果你有決心、有毅力保護我媽的話,還請你在我面前表現一下
。」說著話的我,從擺在地上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副橡膠手套跟幾塊毛巾「帶上它
,把桶裡的那堆穢物倒掉,再好好的打掃打掃,弄乾淨我們殘留的痕跡。」
看他帶著滿臉不願,卻又無可奈何的接過那些東西。亦步亦趨地進屋,強忍
著翻湧的反胃慾望,搬木桶,倒髒物,擦拭各處的勤勉模樣。我的內心裡頓時便
閃動著病態的興奮和狂熱,偶爾甚至會親暱地拍拍正在四下忙碌的他,誇讚幾句
。
「嘿嘿!胖子,豈不聞世上的事情都是虛而實之,實而實之,實而虛之,虛
而虛之;這虛實真假之道,你不懂,不懂的呀!」
已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我,泛著琢磨不透、含義萬千的笑容,無聲自
語。
﹡﹡﹡﹡﹡﹡﹡﹡﹡﹡﹡﹡﹡﹡﹡﹡﹡﹡﹡﹡﹡﹡﹡﹡
夜已經深了。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都不曾出現。偶爾有一顆星芒帶
著涼意從夜空中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風,是黃昏時分颳起來的
,開始還帶著幾分溫柔,絲絲縷縷的,漫動著柳梢、樹葉,到後來便愈發迅猛強
勁起來,順著勁的風勢,幾乎有著野牛一樣的凶蠻,在東州的上空漫捲著,奔突
著。
「早點上去休息吧!累了一下午了。」
溫聲輕語地將滿面憔悴地海建送至我們所暫居的樓房門道口,並目送其上樓
以後。我就摸出了妍舞給我的,跟她同一款式的衛星電話,開啟裡面的追蹤功能
,查看了一番。
五分鐘後,電話屏上的兩個紅色目標節點歸於一處,無任何異常發生。見此
,我便關掉了追蹤功能,隨後撥打起了妍舞的電話。
「處理掉幾個了?」那頭剛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一個。現在在朝寧州方向進發。」順著她平靜地語氣一同傳來的,是汽車
高速飛馳,與空氣摩擦所產生的氣流聲。
聽到這個,我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會不會製作一種很特殊的道具
?」
「什麼意思?」她的語氣裡充滿著不解。
我眼珠一轉,隨後整理好措辭,將我所需要的道具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遍。
她聽後,沒有任何作任何思考,很快就答應下來了。
講完這個的我正要跟其告掛,她卻出聲了:「明天中午,有人要見我們。」
「誰?」這次輪到我疑惑了。
「一個對你我來說都算是大人物的傢伙。當然,我認識他。」
能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大人物,想必不會是個好相與的人。隨即,我的眉頭開
始糾結,口氣也凝重了許多:「他找我們,有何事?」
「殺了那麼多人,興師問罪來了唄!」
聽她的意思,好像對那位大人物也沒有多麼在意。而我則在腦子裡一邊展開
著思考,一邊提問式地猜測道:「警察?國安?還是其他政府部門?總不會是京
城裡某個部委的頭頭吧?」
「最後一個沾點邊了,不過你好像遺漏了國內一個最重要的權力機構。」聽
的出來,她在啟發我。
「不會吧!」經她這麼一提醒,我那已經有些困惑地腦子裡霎時就蹦出了兩
個字,而且順嘴就道了出來:「軍方!」
「Bingo!」那頭傳來了她如此的作答。
「那我們不是死定了?哈哈!那我一定要死在他們特種部隊的手裡,不然就
跟他們急!」此刻的我已經恍然頓悟,如果軍方的來人真是來找我們的麻煩,妍
舞就不會用那麼輕鬆,甚至戲謔的語氣來提及此事了。於是,我的回話裡也充分
體現著詼諧幽默之色。
「呵呵,先跟你通個氣。免得到時候你丟糗,具體的等我們明天中午去的時
候再談。」話說完,她便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我微微搖首,之後也收起了衛星電話,邁步上樓。
進了房間,我脫下衣服,把下午在殺人碎屍現場穿過的鞋子用塑料袋裝好,
然後從桌上啟開一罐可樂,並打開筆記本電腦,繼續利用監視器,邊喝可樂邊察
看著樓上的情形。
樓上沒有開燈,但監控探頭的紅外微光功能還是可以讓我看清那裡的狀況。
身處於主臥室,還穿著下午洗澡後換上的粉色雞心領棉衫的我媽正背對著探頭,
側躺在床上。她下身以及胸腹處裹蓋著被子,而螓首則緊埋於枕心,滿頭的波浪
長發紛亂地鋪散在上面,隨著陣陣微弱地嬌顫無風拂曳。那道優美,但卻略顯消
瘦的背影則清晰無疑地纂刻出最深沉的感傷。
「你還在哭泣?」我心底閃過一抹深沉的悲哀,但這瞬間就被冷靜所取代「
女人,恰如其分的眼淚會讓男人退讓,妥協。但多了,效果就會相反。」
看過我媽,我又向另一格畫面瞟去。繼昨晚的殺戮之夜以後,今下又遭受恐
怖作案手法講座的海建已如驚弓之鳥。體形肥胖的他此刻正把全身都縮進了被子
裡,但這樣還不足以驅趕掉他內心的駭怕。他所在的房間內,頂燈、檯燈、甚至
壁掛燈都大開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使其那顆被這兩天所經歷的事情攪弄得千
創百孔,失魂落魄的心臟感覺好受些。
「有得有失,你還能再要求什麼呢?」想著這話的我微微一笑,接著就離開
了監視屏幕,進衛生間洗澡了。
洗完身體,疲倦的我躺在了床上,斜眼望著夜空。月亮還躲在云層中休息,
只留下幾顆忽明忽暗的殘星在那兒幽爍。
「別來憔悴,偏我愁無限。坐望半幕天,也曾想,直述衷言。如今瑟瑟,秋
風連翩時,終已晚,終成怨,願見無由見。」
口中輕喃剛上大一時自己填作的一首詞曲,莫名的情緒也逐漸的充塞胸臆。
很多事,就因為一念之差,造成了現在的這種局面。我骨子裡並不是那種殘忍好
殺之人。但事已至此,軟弱只會讓前面的一切功虧一簣。只有選擇繼續心硬下去
,保持這種不留餘地,殺伐果決地狠戾心態,才能最終登上勝利的彼岸。
「何軍,要撐到最後啊!何況,你並不孤單。」帶著這種近乎於自我催眠的
暗示,我慢慢地合上了雙眼,緩緩沉眠————
「為什麼要把這件事說給他聽?」
不知不覺中,我又一次走入了夢的幻景:一輛白色的轎車在皎潔的月色下銀
光閃耀,它正停置與蜿蜒崎嶇的公路一側。車內有一男一女,男的,是經常會出
現在我夢中的殺人魔;而女人,卻不是前幾次出現過的,那身染毒癮,迫於威脅
以及利誘跟殺人魔走到一起的女子。這個現在出現的女人,其容貌身段都堪稱不
凡,一頭齊肩的秀髮,臉蛋精緻,淺笑凝噎的眼神,下襬很短的純黑吊帶連衣裙
,半露的胸脯微隆,結合的渾圓的臀部以及裹穿黑色絲襪的大腿,勾勒出一個十
分完美的玲瓏曲線。實是丰姿冶麗,天生尤物。
坐在車裡率先提問的,正是殺人魔。女人在聽到他的問題後,繼續擺出一副
嫵媚的笑容「怎麼?不可以嗎?」
「我講給你聽,是因為我相信你。可你這樣——」殺人魔停下了話語,一面
探出手,伸向女人的大腿,上下拂動;一面側著頭,靜靜地考慮著。
「沒事的啦!」女人將腦袋靠在了殺人魔的胸前「你想要那筆錢,光我們兩
個是絕對不夠的。我說給他聽,不正是為了計劃更保險一點嗎?他認識幾個混黑
道的傢伙,萬一失手,他也可以叫人相救啊!咱們只不過要分他一份罷了。」
「相隔這麼遠,他來得及嗎?嗯,我想一下啊——對了,我有個好主意,可
以讓他聽我們的,想聽不?」殺人魔沉吟著說道,手上的動作也開始更加的放肆
,由大腿,漸漸向臀部游移,並撩開了裙襬,指間猛得沖股縫掠進。
女人受此作弄,呼吸頓時開始加速。不到一分鐘,她便搖擺的身體挺了起來
,把嘴湊到殺人魔的耳邊:「快,我不行了,快操我,等會再說,等會再說,我
受不了了。」
「不是說不讓我操了嗎?」殺人魔的聲音盡顯狹促之意。
「讓你操,現在就讓你操!快點!快點!」女人的身子幾乎陷進了殺人魔的
體內,嬌膩騷浪地求歡更像是一首催人瘋狂地魔曲。
殺人魔凝視著發浪的女人,然後邪然一笑,便抱起她吻了起來,她張開了嘴
巴,將殺人魔的舌頭接納了進去。兩條貪婪的舌頭貧拚命的吸吮著,與此同時,
殺人魔還十分老練的挑開女人的衣裙吊帶,摘掉了覆蓋在乳頭前的梅花型乳貼。
隨後,他用掌心摩著女人的乳房,手指夾著已豎起陡立的乳頭拉扯著,捏搓著。
「嗯——啊——想死我了。」每次拉扯,女人的嗓子眼裡都會發出滿足的呻
吟。
沒多久,已把轎車座位調整平放的殺人魔斜躺在上,任女人那嬌美豐滿的身
段壓在其身上。她的衣服已經被弄到腰側,光著上身的她動手脫著殺人魔的衣服
,然後貼住他,水蛇一般律動著,秀髮披散著,在昏黃的車光下,尤顯得性感迷
人。
殺人魔吻著她的脖子,一隻手從腰滑下,伸進內褲裡,摸著她的私處。她也
把伸進褲子裡抓捏他的陰莖,握住了就不撒手,使勁的上下套動。
「我們去外面做吧?」恣玩性起的殺人魔忽然對正不住嬌吟的女人提議道。
「行——嗯——誰你好了。」女人抬起了頭,眼波似水,千嬌百媚地回應著
。
衣衫不整的兩人先後下了車。殺人魔將駕駛座的車門打開,接著就讓女人彎
曲著雙腿站在地上,圓滾的臀部向上撅起,雙手則把住車門。
殺人魔將女人的丁字內褲向旁邊一拉,在其露出陰戶後順勢就在臀縫裡摳了
一把。頓時,女人的身體猛的抖了一下,並發出了輕嗔之聲。他則舉起手在眼前
看了看,只見指尖上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你下面噴水了,想挨操了吧?」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淫笑,一巴掌扇在女
人潔白的美臀上。
女人放肆而又淫蕩地扭了扭臀部,哼叫著,回應著他。絲毫不在意有可能出
現的其它人車。
「哼哼!」殺人魔得意的淫笑著,笑聲裡帶著一絲明顯的怨毒意味。
他把已經硬挺的陰莖從褲子裡放了出來,捋了捋,隨後捏著女人光滑的圓臀
,將陰莖一點一點的擠進她的陰道里,恥骨死死的頂著她,動了起來。女人的兩
條玉腿都繃直了,雙腳拚命的蹬著地。連綿地春吟,結合肉體相撞的「啪啪」聲
,顯得格外的響亮。
他掐著女人的腰,毫不憐惜的瘋狂抽插著那圓滾的翹臀,嘴裡更是低喝著:
「搞死你,搞死你!讓你浪!讓你騷!讓你隨便亂說!」
「是啊——我是騷貨——快操——快使勁操!」女人大聲叫嚷著,秀髮在空
中飛舞,滑膩白皙地脊背也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淒迷。
抽插了百餘下後,殺人魔取出了濕淋淋的陰莖。接著將女人拉起來,換了身
位。然後再叫她低下了頭,上身儘量的向前彎曲,形成一個拱形,將龜頭納入了
檀口中。
他把女人的頭拚命的向下壓,但因為兩人體位的限制,並不能將陰莖捅入她
的喉嚨深處。女人明顯並不滿足於這種淺淺的吸裹,她向後一蹭,身子半蹲下去
的同時嘴裡也緊緊地含住了陰莖,用它戳著自己的口腔內壁拚命的吸吮。
殺人魔的上身前探,雙手順著女人的背脊向前搓,抓住腰部的衣裙往回一拉
,露出了撅在空中的美臀,黑色的丁字內褲勒在深深的臀溝裡,超乎尋常的美感
和性感混搭在一起,似乎能讓人產生強烈的視覺衝擊。
只見女人用舌面壓住了馬眼,順著陰莖的正面舔到殺人魔的小腹下,然後再
一路向上,舌尖劃過腹肌、胸溝、下頜、鼻尖、腦門,與此同時她的身體自然而
然地向前頂,再向上抬,等完成了整個舔舐的過程,她也已經站直了上身。
「讓我一次沖上高潮,好嗎?」秀靨緋紅,衣衫凌亂的女人正對著殺人魔,
媚聲膩氣地渴求道。
在粗喘的殺人魔沒再多話,像餓狼一樣的躥上去,雙手捏住美人的臀峰,兩
根手指插進她的股溝裡,向兩邊摳著掰開,同時身子一轉,抬起女人向車廂後部
移動。
「冤家!」女人哀哀怨怨的叫了一聲。
把女人壓倒在車後座的他緊貼住女人,屁股前挺,硬硬的男根再次擠入了她
雙腿間的蜜穴內,緊接著就是猛烈的抽插、碰撞、呻吟、浪喘;最後在快樂的顛
峰中,迎來的生命精華的激射————
「砰——啪!轟——轟——」
我被嘈雜襲耳的煙花聲給驚醒了。睜開朦朧地睡眼向外望去,天色還是霧暮
沉寂,但美麗眩目的煙花在已經在空中流蕩、綻放、進而消逝;以此週而復始,
好似沒有空隙。暗沉沉的天空,在它們的襯托下,繡上了五顏六色的花。
望著窗外絢彩斑斕地煙火的表演,我沒有了睡意。遂起身倚住床頭,點上了
煙,姿態頹廢地抽著,感受著綿醇的煙味,在自己體內繚繞、沉澱————
「今天是國慶節了啊!」
拿起衛星電話的我看了眼日曆,上面清楚的表明了時間——十月一日,凌晨
四點五十分。
決定最終命運的四十八小時,開始了。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3-3 08:53
(第二十七章)
三個小時後,完成我所託事情的妍舞,風塵僕仆地回到了公寓。她花的時間
,比預計的二十小時提前了十分鐘。
「這是你要的東西,還有道具。」隨著她的話音,兩樣物件先後落入我的視
線。掉在地板上,發出沉悶聲響的前者是一個紅白藍三色相間的編織袋;扔在床
上的後者,是一把造型精小、俗稱「掌心雷」的貝雷塔9000袖珍自衛手槍。
我沒有先管那把比煙盒大不了多少的袖珍手槍,而是來到編織袋前,彎腰俯
身,同時拉開了袋子的拉鏈。瞬時,濃重的血腥味便從袋子裡飄出,不僅飛入了
我的鼻子,還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袋子裡的東西一共有五樣,他們此刻各自展現在我眼中的,有懼怕、掙扎、
不甘、絕望以及迷茫。
「我還是不明白,你要這五樣東西,有什麼用?」
表情稍顯疲乏的妍舞也蹲到了身旁,開口相問。
「我也不清楚,好像心裡有種隱隱的感覺,需要這樣做吧!」一面解釋的我
一面逐個逐個的伸手觸碰著,翻弄著,目光掃在這五樣東西的上面,內心感受著
他們,體味著他們。
「這傢伙掛掉前,說過什麼?」當摸到最後那樣東西時,我順口問道。
「我跟他講了,是你要取他的性命。他卻不相信,還說你和他的關係很好。
最後還懇求我帶他來見你,還有你母親。」妍舞語速平緩地回答著。
「呵呵!」我眼瞼下翻,陰沉地笑著,視線也落在了那樣東西上「你還是那
麼痴情啊!我的夏天洪,夏叔叔!」
「好了,再摸就要把剛塗上的防腐劑給摸沒了。關上拉鏈吧,空氣都被污染
了。」她拍了下還在撫摸那東西的我。順勢站了起來,朝屋外走去。
「都是你親手干的,你還怕這點血味?」將拉鏈重新拉上的我十分好奇地問
著她。
「殺人越多,潔癖越重。」她回轉身子,淡淡地凝視著我「你現在還不可能
懂,以後會明白的。」
「哦,還有這個。」她從兜裡取出了一塊電腦移動硬盤,擲給我「這傢伙和
梅紹恩一個德行,喜歡玩自拍。我大概的瞧了下,裡面有你的母親。」
「你呢?還出去?」我看著硬盤,嘴裡則對其發問。
「中午還要與人見面呢!」她伸了個懶腰,呵氣連天道:「洗澡,睡覺,養
足精神,就這麼簡單。」
話音落下,她便再度轉身,邁步而出。那道清瘦而冷峻的背影,在我的眼中
,卻顯得尤為溫暖————
半晌之後,回過神來的我把筆記本電腦上的監視畫面暫時關閉,然後將移動
硬盤接入,操作了一番。進入磁盤分區,找到文件目錄後,我發現了那多達四十
余個的影音視頻。其各個文件名都是用二到三個不同的英文字母命名的,看起來
應該是中文名字的縮寫。
眼睛略微一掃,我便瞅見了眾多視頻中有兩個標註著「SXQ」的影音文件
。隨即,帶上耳機的我晃動鼠標,點開了其中的一個。果不出意料,印入眼簾的
,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色情場面。女主角,當然就是我的母親。
透過鏡頭畫面所展示的角度以及室內的華美程度,我可以大致判斷出來,攝
像機是被放置在床頭櫃的一側。拍攝地點,則是在一家星級賓館酒店的房間內。
出現在畫面之中的男人,是一位三四十歲左右,一米七五上下,尖嘴猴腮,猥瑣
異常的傢伙。
「哦!是你啊,吳忠發。」一眼就認出其人的我冷笑著揉著鼻子,緊接著便
繼續往下看去。
我媽在視頻裡的穿著,可謂是豔若桃李,風情無限:成熟性感的胴體上,沒
有任何的外套,而是包裹著一套極其誘人的情趣內衣。而且,那套內衣是我曾經
見過的。幾乎透明的黑色胸罩上,兩個乳暈處各鏤有個小小的開口,完全將我媽
那黑如葡萄的一雙乳頭給裸露了出來;此外,她的下身吊襪帶上也鏤著黑色的蕾
絲邊,吊襪帶下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褲;能罩住其陰戶位置的是幾縷透明
的絲花,沿著陰戶部份是開叉的,可以撥開,丁字褲腰身繫帶是用綁的黑細帶,
整條丁字褲除了前端有著小塊近似透明的遮避物外,她的下體幾乎是全裸著的。
「哈哈!不錯不錯!騷貨,看老子我怎樣收拾你!」
處於視頻中的吳忠發,早已是慾火沸騰。他很快就將滿臉羞赧,神情略有不
願的我媽放倒到在床上。三兩下將自己的衣服脫光後,撲了過去,坐在床邊,輕
輕將其抱起,一雙狼手以及嘴巴隔著近乎透明且有開口的黑色胸罩撫摸著,吸舔
著。
「嗯——嗯——吳老闆——別——不要——」我媽哼哼唧唧的喘息著,一雙
潔白如玉的芊手,卻已悄然的摟住了吳忠發的後頸。
稍待片刻,吳忠發就將我媽翻過身,趴在床上,露出其緊包在窄小的黑色丁
字內褲的翹臀。隨後脫去內褲,揉捏著那隆起的肉丘。望著趴在床上,下體已經
裸露的我媽,他那細長的陰莖早已經翹了起來。很快,那雙作惡的狼手開始在其
雪白豐滿的胴體四處遊走,特別是那托伏著那對豐挺乳房的性感胸罩,更使他性
欲大增。
泛著淫笑的他輕輕咬著我媽的玉背、豐臀、美腿,接著又將她翻過來,貪婪
的舔著揉摸著酥乳,對著蜜穴更是又親又舔,還把舌頭伸進去,連續轉圈。在他
多路的侵犯下,我媽不由自主的發出嬌柔的呻吟聲,使他感到興奮。遂分開那雙
滑膩香嫩的大腿,將矗立已久,已帶上避孕套的陰莖插了進去,有節奏的抽插著
。頓時,我媽便將雙腿盤在他的腰上,雙手搭至其肩上,發出的春吟聲也是不絕
與耳。
「呼!呼!騷貨!老子的雞巴怎樣?啊?捅的你爽不?說話呀?」鏡頭裡的
吳忠發一邊挺動腰身,一邊還用力地揉捏我媽的豐乳。嘴上的下流言語更我的耳
中不住迴蕩。
身處於吳忠發身下的我媽最先並沒有回應他眉頭緊蹙,雙目微合,朱唇輕啟
,嗓子裡所傳出來的吟叫聲雖然悅耳,但同時又帶有一絲無可奈何地情緒。那對
鼓漲的酥乳懸垂在胸前,勃起的黑紫色乳頭在半空中搖擺不定。
「嗯——吳老闆——你——你真厲害——我——我好爽!」但很快,面對已
經加重抽插深度,並且還提高了力度以及速度的吳忠發。將頭深深埋到了雙臂之
間,只有滿頭的秀髮隨身子晃動以至亂紛紛地飛舞著的我媽便再也控制不了內心
的情慾燃燒。猛地仰首,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如痴如醉,嘴裡還不停地恭維奉承
著在她身上聳動衝擊的吳忠發。
就這樣插了十餘分鐘後,他拔出了陰莖,又將我媽翻過身,攬起纖腰。這一
下我媽便順勢起來,跪伏在床上,撅著挺翹的臀部。光滑的肉體在昏黃的燈光下
格外的迷人。
他從後面插了進去,有節奏的抽動著,我媽繼續呻吟著,他的身體也撞擊著
翹臀,發出了「啪啪」的聲音。不一會,那圓翹的臀部就被其撞得發紅。見此,
他再次將陰莖拿了出來,換了個避孕套之後拍了拍我媽的臀部,並帶著命令的口
吻說道:「來,讓老子我給你開開後庭!」
說完他不等我媽有所表示,一手扒開了她雪白的臀溝,另一手則伸到嘴邊,
沾了點口水,接著用其在我媽的菊門四周摳弄轉揉。這麼搞了一分多鐘以後,他
便將陰莖對準了菊門,深吸一口空氣,猛然前送,插了進去。
「啊——」我媽大叫著。陰莖刺穿了其圓潤翹立的臀部,深深地插進了菊門
之內,兇狠,而且不留絲毫餘地在裡面抽插姦淫著。他的雙手也沒有停下,繞過
我媽豐滿的上身,抓在她的那對渾圓的乳房上,用他有力的大手使勁地揉捏這兩
個雪白的肉峰,手指更是猶如利鉗,用力地揉捏兩顆黑紫的乳頭。受此淫弄的我
媽不停地大聲浪吟著。他則使勁拍打著雪白的翹臀,然後繼續著猛烈抽送。
「疼——不要——呃——噢——喔——輕——啊——哦——啊——」
臉上已泛起興奮、交織著痛苦神情的我媽終是遏止不住她心底的矜持了。稍
作抵抗後,那欲拒還迎的呻吟聲開始逐漸地大了起來,鼻翼間的喘息聲更是分外
明顯。背對著吳忠發的她,手竟然開始把著那根已在其菊門內騁送了百十下的陰
莖,取出後狠狠地一壓,一下就送進了自己的蜜穴之中,繼續腰扭臀擺了起來。
她像一頭情慾高漲的母獸般得更加有力,越加放浪,狠狠在他的身前晃動,搖擺。
面對這如此主動的我媽,吳忠發的抽刺也變得愈加狂放。雙手上抬,一把拽
牢了她的長發,像騎著一匹最美豔,最華麗地母馬一樣,盡力飛馳,縱情遨遊在
這歡愉的戰場上。
或許是飽滿的頂脹感發揮了作用,使得神態已然痴狂我媽更加地發瘋。在她
一輪頻率飛快地上下躥動後,吳忠發的面容猛然發緊,屁股瘋狂地聳動著,隨後
就爆發了。
與此同時,我媽也到達了高潮的峰頂,可能是覺得她的裡面滲漏出一陣熾熱
精液,灼熨得她舒暢爽快的關係。她的一聲長吟如江水奔流,從頭髮尖顫悸到腳
底。蜜穴更是仍在緊縮,還在吮吸。直至半分鐘後,她的身子才跌落在床上,累
得腳酸腰軟,渾身乏力的吳忠發更是喘著粗氣,貼著我媽的胴體,趴倒在她的背
上。幾秒以後,視頻畫面就播放完畢,瞬即閃沒。
看完這第一個視頻後,我站起身,來到仍放在地上的那個編織袋前,拉開拉
鏈,瞧了一下,然後拿出五樣東西之中的其中一樣。然後再度回到筆記本電腦前
落坐,一面點開關於我媽的第二個視頻,一面冷眼陰笑地對著那樣東西道:「吳
老闆,沒想到吧?二年多前一次平常無奇地獵豔,讓你換來了今天的這個結局。」
「再看看吧!雖然,你已經看不到了。」我單手將那樣東西舉至與屏幕等高
的位置,自己的視線,則再度轉移到了視頻之中。
這個視頻場景與前個不同,除了畫面轉到了賓館房間內的浴室之外,攝像機
也不是固定不動的。它已經被吳忠發拿在了手中,並且隨著鏡頭的推進,慢慢地
顯現出我媽的身形。
佇立在浴室的那面大鏡子前,身穿靛藍色露胸束腰連體內衣,梳理著秀髮的
我媽一見到鏡頭就露出了嗔羞加雜,含義萬千的嬌媚神情。朱唇裡的話更是表達
出少許地不滿:「不要拍了嘛吳老闆!您看這兩天我都被你拍成什麼了!」
「行啊!你不讓老子拍,老子那份保單就給別的保險公司算了。反正老子我
言出必行,不讓老子在這三天盡興,你就不要怪老子放你鴿子!」
隨著吳忠發盛氣頤指的話外音,鏡頭向下一挫,出現在畫面中的,全都是白
玉如暇地磚,以及一塊在那兒鋪設的白色浴巾。與之而來的,還有我媽那柔聲膩
氣,略帶討好的話語:「別呀!吳老闆!我這麼大年紀了,一個人來寧州打工也
不容易的啦!呵呵,剛才只是跟您開個玩笑罷了,您可別往心裡去。您看,這兩
天我不都是在按照您的意思來嗎?」
「嗯!其實你還行,比起另外幾個保險公司的業務員要好多了。嘿嘿!長得
漂亮,身材保養的這麼好不說,床上的功夫嗎?嘖嘖嘖,也真是讓老子非常地滿
意呀!」鏡頭依然沒有上揚,只有吳忠發那輕浮,充滿淫蕩氣息的講話聲在耳機
中迴響。
「嗯——討厭——這兩天您都弄了我多少次了——我——我那兒可都有點兒
腫了。」
僅僅十幾秒後,鏡頭中就出現了我媽矯揉造作的說話以及那含羞帶臊的面容
。她的脊背緊靠著盥洗台的壁角,雙眸微閉,上身微微搖擺著。而吳忠發的一隻
手則從鏡頭這邊伸了過來,撐開連體內衣的上沿,在我媽豐挺的乳房裡抓揉起來。
「媽了個逼的!你這奶子在老子我玩過的女人中,絕對能排進前三!花這麼
多錢,也算是值得了!」單手持攝像機的吳忠發緩緩向我媽貼近,一面親吻著她
的臉頰,一面撫摩著她粉白飽滿的豐乳。不僅如此,他還張開嘴,在其耳際邊吹
著熱氣,並繼續輕薄著她:「騷貨,給老子說說,這兩天老子都在什麼地方操過
你?」
「啊?哎喲!您輕點嘛!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雙頰酡紅的我媽剛露出一
點不情願的苗頭,就遭受到在其乳房中游弋的狼手更加用勁地蹂躪。吃痛之下,
秀眉緊蹙的她很快便調整了過來,泛著一抹嬌羞媚惑的笑容,輕啟朱唇道:「這
,這幾天,不光在這裡,您在很多地方都弄過我,唔——」
她正要這麼往下說,吳忠發那只在其胸前遊走的手就抬了起來,捉住了她的
下顎不算,兩根手指還強行戳進了她的唇腔裡攪拌著。同時傳來的,還有他近乎
命令似的口吻:「什麼弄?別他媽的裝!要給老子說操!明白不明白!」
這之後,見我媽忙不迭地眨動著眼睛。他才抽出了手指,繼續揉起那雙豐乳。
「咳咳。」我媽干嗆了幾下,隨後接著擺出一副奉承似得笑靨,低聲道:「
您在很多地方都,都操過我。例如,例如這家酒店餐廳部的經理室,餐廳包廂以
及,以及安全通道。還有,還有您公司的會議廳,地下停車場————」
「呵!吳忠發,你還真算的上色中老手啊!」聽到我媽的一一舉例,我便伸
起右手,拍了把在左手中提舉著的那樣東西。
「哈哈!」處於屏幕裡面的他則在我媽複述完他們經歷的交媾之所後淫笑了
起來。接著,他就順勢抓住我媽的芊手往下探至其胯下。一碰到他褲子裡發硬的
東西,我媽的手便有些發顫,想縮回去,但被他死死按住不放。我媽稍稍掙紮了
一下後,終於貼著他的上身,放手隔著褲子撫揉起他的陰莖。與此同時,攝像鏡
頭一直都跟著我媽,她的嫵媚,她的嬌豔,都盡收入我的眼底。
也許躺在他懷裡為其服務有些不便,很快,他就示意我媽跪下。我媽依其言
,跪在他面前,鋪著白色浴巾的地磚上。褪下他的四角內褲,掏出那根的再度膨
脹的陰莖,然後用手握住它,慢慢地套弄起來。
「用你的嘴給老子我好好服務。」他的說話聲帶上了些許的急促,鏡頭也開
始有點輕微地顫抖。
聽到他話語的我媽慢慢將朱唇貼近。她先是輕輕地吻著龜頭上的馬眼,然後
張開嘴,輕輕的含住那紫紅發亮的龜頭,再用舌頭舔著,在龜頭下面的溝槽裡滑
動,不時又用香唇吸吮、用貝齒輕咬。緊接著,她的螓首上上下下套弄著陰莖,
他也配合著我媽的速度挺送起腰,希望這樣能幹的深一點。
屁股急速擺動的他,陰莖則在我媽的唇腔內肆意抽插著。受此影響,只見我
媽她柳眉深鎖,雙腮更是漲得鼓鼓的。這時候的他也用空出來的左手撫摸她平滑
柔嫩的脊背。
我媽水汪汪的鳳眼流轉著迷濛的水光,粉臉泛出桃紅色的豔姿。她不停地扭
動嬌軀,朱唇始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的陰莖。如此放蕩的行為,使得他開始大聲地
叫嚷起來:「啊——爽——你——你這騷貨的小嘴真他媽的浪——啊——老子操
你一百遍都還不過癮——啊!」
他的陰莖被我媽吸裹著,品嚐著,那種酥麻的快感擴散到全身四肢百骸。幾
分鐘後,他抽出了陰莖,遂擺弄著被舐吮套弄得堅硬鐵,青筋暴露的雄根,一左
一右地在我媽通紅的臉頰上拍打,滾碾,右手還使勁地在陰莖上擼動。絲絲粘稠
的口水以及摻雜龜頭分泌出來的汁液很快就塗滿在她的面容上。
「快!快點吸我的蛋蛋!」又將近四五分鐘後,畫面開始猛烈地抖動起來。
直至一陣雜音過去,我才繼續能看清裡面的情形。原來攝像機已被吳忠發擱在了
盥洗台右側,他擼動自己陰莖的同時揮動著另一隻手,把住我媽的腦袋,將其朝
自己的陰囊處按去。
我媽嬌哼著一路向下,十分配合地含舔著他的陰囊。那時的她就像個最敬業
的妓女,對著陰囊上吮下噬,連一絲縫隙都沒有放過。整團黑乎乎地囊袋被她的
唾液都弄濕了,顯得異常油亮。
「呃!射啦!」隨著吳忠發的一聲悶喝,紫紅色的龜頭頂端終於飛濺出一弧
白濁的精液。它由上而下,快速拋落至我媽的頭頂,並順著髮梢,緩緩朝她的臉
部滑下,跟已經掛在她臉上的粘稠汁液混合在一起。接著繼續流淌,直到落進那
道性感幽深,惹人遐想的乳溝裡————
兩段淫糜穢亂的性交視頻全部看完了。我重新調出九宮格監控畫面,此刻,
樓上的我媽和海建都已經起床。但這回他倆沒有像昨日一樣湊合在一塊兒,而是
各自倨促在房間裡,神情表現各異。
身於主臥,在窗邊靜坐凝思的我媽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憂鬱表情。可以想像
昨日我的那番話給她帶來的影響有多麼的大。
跟其相反的是,副臥之內的海建則像一頭被囚禁已久的困獸一般來回不停地
踱步。幾次行至門前,他都抬起了手,想開門出去。但每到最後,面目掙扎,心
理鬥爭十分激烈的他還是沒有那麼做。
「人,一定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優秀素質。不然,一輩子都會是個
失敗者。」起身離座,將手裡的東西又放入編織袋,走至窗前的我一面望著烏云
蔽日的天空,一面輕聲自吟道:「手機錢包被妍舞沒收,身上除了身份證以及一
張存摺,再無餘物的你們,還能去哪兒呢?耐心等待吧!很快,大家都會有各自
的最後歸宿!」
「啪嗒。」
一顆黃豆大小的雨珠,打在了窗戶上。
下雨了。
﹡﹡﹡﹡﹡﹡﹡﹡﹡﹡﹡﹡﹡﹡﹡﹡﹡﹡﹡﹡﹡﹡﹡﹡
秋風冷雨傾瀉,淅淅瀝瀝的敲打著車窗外的大千萬景,給人一種蕭索澀然的
別緻韻味。
現在已是中午。因為大雨的關係,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我環胸坐在一輛正由
妍舞駕駛的汽車上閉目養神,品嚐著南方如酥潤雨的秋日氣象。
「肋骨怎麼樣了?」行至半途時,一直沉默地駕車的妍舞終於說話了。
「你的骨傷藥效果很不錯,我已經感覺不到那裡的隱痛了。」我睜開了眼睛
,探手摸著傷處「幸虧那麻子臉當時沒用刀,不然我那天就完蛋了。」
「他是手下留情了。」她露出了一絲笑容,其內,透出一種非常瞭然的意味。
不過我卻沒有多想,而是直奔另一個讓我感到好奇的問題「軍方來人是誰啊?」
「總參謀部。主管情報以及外交事務的副總長,中將張撫生。」妍舞毫無遲
滯,粲然相告。
「哦。」我揉了幾下太陽穴,側首望外「我意外入局,是不是?」
「身已在局中,身已不由己。」她用十個字概括了一切。
我回首瞧著她,碰巧她也在看我。彼此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倆在二十分鐘後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東州市軍分區直屬招待所。
剛下車,一位身著校官軍裝,面色肅穆的男子就來到了我們身前「請問是妍舞小
姐嗎?」
斜挎著包的妍舞微微頷首「請帶路吧!張將軍還在等我們呢!」
面對她有點冷傲的話語,男子也沒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波動。隨即側身,擺手
示意道:「請!」
我跟在妍舞的身後,默默地走著。我們沒進正前方的七層主樓,而是拐了個
彎,朝最後的一幢二層獨門小樓而去。
等到了小樓門外,軍裝男子揮手攔住了我們「對不起,例行公事。請將違禁
物品交出。」
來之前妍舞已知會了我,所以我倆根本就沒有帶任何武器,就連鋼棍,我都
放在了住處。
順利地通過了男子的檢查以及小樓庭院外的警衛戰士對我們進行的金屬探測
之後,我倆終於進入了樓內上層的一間內外連通的大型辦公室。
「首長,人已帶到。請您指示。」站在外室的軍裝男子大聲對內室裡的人報
告著。
「讓他們進來吧。你可以出去了。」內室裡傳出一陣古井不波,近乎沙啞的
講話聲。
得到指示的軍裝男子回身對我倆頷首示意,然後告辭而出。於是,我就跟著
妍舞邁步進了內室。
裡面的空間不是很大,中間有張陳舊的辦公桌,一把轉輪椅,桌子的前面放
了兩個黑色沙發。窗簾半拉半開著,牆角的斜側則有一台立式空調。
妍舞跟我一前一後的站在辦公桌前,同時注視著坐在那把轉輪椅上的中年男
人。這個男人沒有穿軍裝,而是身著一套非常普通的灰絨西服。他的長相,可以
說,要是放到人群中,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注意。平凡的臉,不太出眾的五官,除
了雙鬢已經灰白之外,再無一絲惹人注目的地方了。但他那種久居高位而凝煉成
聚的威嚴之氣,卻也使我在這特殊的場合之下體味無疑。
離他身後僅半米遠的兩個黑衣保鏢同樣讓我的脊背突生出一股令人膽顫的寒
意。他們面目冷酷,右手都插在各自的衣襟之內,充滿著肅殺之氣。我此刻十分
確定,只要安坐於他們身前的男人一聲令下,這兩個絕對是從浴血奮戰中生存下
來冷面保鏢肯定會把我格斃在當場。
不光是我們,坐在轉輪椅上的男人此時也在觀察著我倆。他朝向我的目光中
,帶著審視、考量;而對妍舞,則充斥著溫和、深邃,甚至,有一點不加掩飾的
愧疚。
「不請我們坐下嗎?首長同志。」雙方對視了半晌以後,妍舞略帶漠然的說
話聲終於打破了這沉寂的冷場。
「呃?唉!坐下吧!小梁,去倒兩杯茶。」對身後其中一個保鏢吩咐的張副
總長微微坐起身。然後再次把視線投向了妍舞,語氣中,有著長輩對於後輩的責
怪,還有關懷「小舞,你不該回國的,也不該殺那麼多人。」
「放心,張叔叔,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妍舞的話裡,依然沒有絲毫的恭
敬之意。
張副總長苦笑了下,轉眼看著我,神情迅急變得嚴肅,完全沒有那種面對妍
舞時的好面孔「你就是何軍吧?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小舞,你
現在就不是在這兒,而是在看守所裡,等待國法的審判了!」
雖然被他這一陣嚴詞厲聲給震得頭皮發麻,但我還是穩住了心神,不慌不忙
道:「對,您說的都是事實。所以我下過決心,以後追隨她出生入死,不管任何
艱難險阻,都陪她一塊兒去闖。只要,您今天不抓我。」
簡短,但卻充滿決絕的話語之後。我便挺直了腰桿,抬眼跟他對視起來。
「唉!大好男兒,天之驕子。本可學以致用,投身報國。現在——」他收回
了肅然的神色,輕輕搖頭感慨。接著,他便再度沖妍舞詢問:「你這回現身,想
和我談什麼事。」
「兩份東西,換他一條命,還有一艘遊艇。」她邊說邊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
出一盒雙疊光盤。然後起身來到桌前,將其推給了他。
「你讓我帶領總裝部門的有關專家前來,就是為了這個?」這個位高權重的
男人現在也露出了一絲好奇之意。遂打開盒子,取出第一張光盤。
「這張裡面,有英國各個情報機構在國內東南沿海地區潛伏的秘密情報網絡
組織成員的名單。」妍舞摸了下自己的頭髮,隨後繼續道:「當然,還包括在該
地區已被策反的國內官員。」
「那下面的一張——」已回過味來的張副總長眼眸裡精光閃爍,看上去十分
振奮,他指著第二張光盤的手,也正在微微顫抖。
「你可以現在就讓專家分析一下,不過密碼在我手裡。」
得到妍舞的回答後,張副總長立刻便讓正端茶進來的保鏢再次出門。當然,
他的任務是陪同妍舞一起下去。
他們一走,屋裡就僅剩下三個人,而且誰都沒有再開口講話。略感沉悶,心
神更是有些凌亂的我端起剛送來的熱茶,吹了吹,然後呷了一口,雙手摸著杯壁
,舉目四望。
「小舞有沒有跟你提及她的身世?」似乎是為了打斷這尷尬的氛圍,揮手打
發走另一個保鏢的張副總長開始向我發問了。
我搖頭道:「我只知道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其他還不是很瞭解。」
「既然她不跟你講,我也就不好開口。」他轉首望向窗外,言語極為低沉,
聽上去,更像是在跟虛無的空氣說話一樣「仲文,秋蘭,這些年來我一直只顧著
自己的仕途,沒有照顧好小舞,害得她變成了那個樣子。你們在九泉之下一定很
生氣吧?但請你們放寬心,只要我還在位置上,無論怎樣,我都會維護她的。」
如此落寞愧疚的話讓我的內心也掀起了一陣微妙的漣漪。但我還是控制住了
追問的慾望,耐著性子,等待著妍舞的歸來。
「何軍。」倏然,他回首衝我輕聲問道:「幹了那些事,你真不害怕嗎?」
我苦澀地笑著:「怕?或許以前害怕過,徬徨過;那是因為我弱小,沒有力
量。但殺掉第一個人後,說真的,將軍,我就再也沒有感覺了。」
「剛則易折,陰則易萎。凡事皆有度,切不可過於極端。」他摸出煙盒,取
了兩根,甩給我一根後,點燃了自己手裡的那根「機關算盡,反誤卿命。事事留
餘地,才是生存之道。這就算我,對於你的忠告吧!」
「謝謝將軍,我受教了。」
說完這話,我就專心致志地抽著他給的特供中南海香煙。不一會兒,把煙捻
進煙灰缸裡的他又開口了:「對呂國強,你怎麼看待?」
「心機深厚,身藏不露,是個人物。但,只是小人物。」我略加思索後隨即
答道。
「確如你之所論。」他啜了口茶,平靜的語氣中蘊含上位者的自負「像其這
般人物,我已見過無數。要動他,一般的市級司法部門就可以了,還輪不到我們
軍方出手。」
「這次的事情全因我而起,妍舞只不過是提前干預。」我正了正身子,目光
又掃向他那張平凡普通,卻又威嚴深重的面容「軍政兩套系統各有統屬,互不插
手的道理我是清楚的。用簡單的兩字來概括,便是『制衡』。」
「在呂國強的這件事情上,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不少。」他說著就從抽屜裡拿
出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我面前「這裡,應該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不過我提醒你,
除了我以及清楚情況的小舞以外,要是有第四個人知道了這些,等待你的,就會
是我們軍情部門不死不休的追殺!」
「我知道輕重。」已經拿起文件翻看的我回了一句。而他,也開始拿起桌上
的電話,佈置起來————
十分鐘後,看完了文件的我靜靜地坐著。困惑,不解已經一掃而空。整個事
件的所有謎團也都解除了。這種智珠在握的感覺,讓我的內心十分輕鬆。剩下的
,就只是去做完早已準備去做的事了。
「你們需要的東西已經在小舞手裡了。」打完電話的他若有所思,還逕自嘆
息著:「小舞啊小舞!只要你開口,當叔的怎會不幫你呢?雖然,你拿來的那兩
樣東西非常重要。可在我心中,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呀!」
我沒有插話,而是一直聽著他近乎於絮叨的自語。等其無聲之後,我才開口
相問:「將軍,我可以走了嗎?」
「走吧!」他擺手示意,不等我站起身子,只見其眉宇一軒,神情再度恢復
肅嚴地跟我說道:「今後,世上再無你何軍這人。懂我的意思嗎?」
早有預料的我微一頷首,接著便走了出去。
等回到車裡的我坐定以後,駕駛位上的妍舞就立刻發動了引擎。車身一轉,
回頭往我們的住處駛去。
「那第二張光盤裡是什麼東西?」我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對其追問道。
「美國科研部門最新研究出的新型耐高溫吸波塗料的整套工藝流程錄像。」
她平淡地回答著。
「隱形戰機上的用的那種?」恍然大悟的我還是有點不確定。
她點了下頭,肯定了我的判斷之後便反問:「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事啊!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嘛!」知道她所問何人的我旋而一笑「看得出
來,張將軍很關心你。」
她沒有直面這句話,而是挑轉了話頭:「這一回,你總該知道Duke of Buc
kridge,還有LTSNS組織與呂國強的關係了吧。」
「剛才看過文件了,巴克里奇公爵,日不落聯盟。」我泛著狹促的笑容,語
帶雙關道:「那位已於去年五月下旬去世的公爵閣下,便是理查德、呂國強、還
有你的共同僱主吧?我的雙面特工朋友!」
她露出燦爛微笑,笑容裡,說明了所有。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3-7 15:48
(第二十八章)
是日黃昏,我國南部XX省海域上行駛著一艘由美國拉爾森遊艇公司製造的
中型私人遊艇。艇上所載四人,不肖說,正是我、妍舞、海建以及我媽。
中午與那位張副總長的會面結束以後,我和妍舞就用最快地速度回到了住處
。然後消除房間內所有遺留的居住痕跡,清理物品,打點行囊,並上樓催促我媽
跟海建下來。
各懷心思,沒精打采的他倆並沒有任何質詢。而是跟著我們,驅車一起離開
了住處,前往東州市最靠近海岸的潭古鎮。
到了潭古鎮的一個由東海省十幾位最具名氣的富豪所創辦的私人遊艇俱樂部
碼頭後,我們一行四人毫無拖延,很快就找上了那位張副總長為我們準備的遊艇
。經過一番忙碌,遊艇啟動,並在妍舞的操作下,朝著茫茫大海進發。
「中午的時候你不是跟張將軍說明天再走嗎?怎麼現在這麼著急?」
站在駕駛艙裡的我一面朝向大海,一面出言對妍舞發問。
「夜長夢多。」她雙眼炯炯,注視著遼闊的海平面,認真操作著方向舵。
「你怕——」我仍然是一副不破沙鍋不到底的口吻。
「中午睡醒後我用指定的暗碼短信聯繫過關麗。可惜她沒有回覆。」她撥弄
了下被海風吹起的頭髮「我擔心她已經暴露身份。呂可能會另有動作,而不是安
心在島上等待接他一行的船隻。另外一點,就是中午我們見過的那位的原因了。」
「他還是不會放過我?或者說,是我們?」有點感覺意外的我繼續問道。
聽到我的這句提問,她的神色轉而沉凝了許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在
規避所有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
沒等我說話,眨眼間,她的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淡,輕描淡寫的意思,表
露無疑:「話又說回來,像我這麼個集一流僱傭兵、高級間諜與一身,並且已打
入目標國家情報跟私人秘密組織的超級『鼴鼠』。上面怎麼會捨得動我呢?更何
況,我已經給了他們那麼重要的情報做為交換條件,標榜國家利益至上的他們怎
麼會為了那區區二十幾條沒有一點價值作用的生命來為難我們?」
「不怕我洩露出去?」我將肩膀支在操作台邊,調笑著道。
「想早點投胎你就儘管去那麼做。」她嘴角邊的笑意竟然有著和臉上笑容極
不相稱的血腥和冷酷「清楚我真正身份的,加上你,現在也只有兩個半人。一旦
洩密,軍情部門十幾年來花費在我身上的所有心血、甚至犧牲都將前功盡棄,付
之東流。你說,要真有那麼一天,你會有何下場?」
「呵呵。」哂然露笑的我偏首望著操作台前的窗戶,透過它,俯瞰大海;出
口的話中則略帶了幾分滄莽之意「在強大的個人,也是鬥不過集體與國家的呀!」
「那位巴克里奇公爵是否就是除張將軍以及我之外,知道你身份的那半個人
?他,還是你的養父?」慨嘆過後的我忽然轉變口吻,繼續向其提問。
「你看過關於我的那份文件了?」她依然淺笑著。
我點頭對其確定。她見了,也無有所表示,只是將手動操作轉變為自動巡航
狀態,然後坐靠在了一張圓形沙發上,雙手向後,扶著後腦,露出燦爛的微笑。
可她的眼睛裡,卻浮現出一抹極其哀痛的悲愴之色。與此同時,我也走到了另一
張沙發上正襟危坐。因為我明白,她下面所要講的,絕對是一段讓人無法忘卻的
往事。
「文件裡只有關於我的那部分。」她閉上了眼睛,聲音悠遠「你知道XX事
件嗎?」
「嗯?」我稍微想了一下,隨即道:「略有耳聞,不過那時我只有二歲。直
到後來逐漸長大才從別人嘴裡知道個隻言片語的。你應該瞭解,那事情直到現今
,在國內還依舊是屬于禁忌話題。」
「那年我八歲。」她仍然操著平淡而清靈地音調「我的一生,以及我後來的
改變,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年開始的。」
「我的父親趙仲文,以及母親米秋蘭都是隸屬於總參情報部的高級外勤特工
,和張撫生都是戰友。長年戰鬥在隱蔽戰線上的他倆,表面的掩護身份都是京城
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教授。利用這一便利身份,他們經常出國,跟西方一些上流
社會中的精英們結交,並且經過不懈地努力,最終與那位巴克里奇公爵誕下了表
面上十分良好的『友誼』。」
「整個八十年代,因為美蘇冷戰的原因,我們國家一直是北約國家盡力拉攏
的合作對象。在此條件下,巴克里奇也曾應我父母的邀請來過中國。這位當年已
過六旬的英國老公爵妻子早喪,一生無兒無女。但他卻是個身價近百億英鎊,五
十歲時開始組織創建那個名為『日不落聯盟』秘密社團的不凡人物。」
「他年輕時曾作為英國SAS特別空勤團的前身——哥德曼突擊隊的成員參
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後他調入英國陸軍第一裝甲師第四裝甲旅所轄下的女王
皇家槍騎兵團擔任上校團長。四年後升任第四裝甲旅准將旅長,且受封男爵。一
九五六年以少將軍銜退役。」
「我的這位後來的養父,實際上是個一心想恢復大英帝國昔日輝煌的固執男
人。當然,他也明白,如果自己的勢力不強,這個願望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於
是,從退役後,他就開始積極地努力了起來。沒有名望,他便利用自己的男爵身
份拚命在英國議會兩院與其他那些貴族或者平民議員們周旋;沒有財力,他動用
自己在軍旅時期的人脈開始向亞非拉這些落後地區的國家販買軍火,走私毒品。」
「經過十多年的奮力進取跟原始積累,他終於在爵位上連跳三級,擁有了能
進入議會上院的終身制公爵身份,以及大量的財富。緊接著,『日不落聯盟』就
在他手裡誕生了。這個秘密社團,表面上以救助病弱者、殘疾人和窮人,通過致
力於教育、慈善、社會福利、戰爭救助以及公共救助在英國社會廣播善緣。而在
暗地裡,則致力於去英國前殖民地區宣傳殖民時期英國統治者的光輝事蹟、偉大
形象;遊說、收買、拉攏當地的權貴、實力派人物為社團所用。」
「對於拒不聽招呼,仇恨英國的當地實權領袖,社團就會採取煽動民族矛盾
、挑起爭端、栽贓陷害、甚至綁架暗殺、扶持新代理人等手段來使其屈服。」
「漸漸地,社團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廣。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斯里蘭卡
、伯利茲、圭亞那、特利尼達和多巴哥、牙買加、瓦努阿圖、巴布亞新幾內亞、
馬來西亞、新加坡、緬甸、泰國、文萊、南非、尼日利亞、萊索托、博茨瓦納、
加納、索馬里、蘇丹、剛果、科特迪瓦。這些大大小小的國家和地區都有其代理
人為社團組織效力。他們之中有政府高官、黨派領袖、豪門望族、學者、部落長
老、軍閥、企業家、黑幫大佬、毒梟。」
「而在英國國內,社團的影響力也變得極為強大。特別是在經濟以及軍事情
報領域這兩個方面,社團的滲透更是極為出色。前者在英國石油、匯豐控股、英
傑華保險、巴克萊銀行、力拓集團、BAE Systems、Rolls-Royce Group Pl
c、帝國煙草、沃斯利、阿斯利康等大型集團企業裡擁有著舉足輕重的股份配額
。後者則在軍情五處、軍情六處和國家通信情報局培養以及安插了數量眾多的社
團骨幹。」
「不光這個,他還成立了兩支私人武裝力量。以正規軍事安全防務公司面貌
出現,署名『亞瑟之盾』的武裝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一支隱秘武裝,便是我身處
的北極狐了。」
「北極狐正式作戰成員僅有三十人。只聽命於巴克里奇,偶爾也受僱於他私
交甚密的一些朋友。執行一些違反國際法的高度機密任務,定點清除、綁架、暗
殺對我們北極狐來說,是最常幹的事情————」
「等一下。」聽到此時的我出聲打斷了她的敘述「這些跟XX事件以及你的
父母有關係嗎?」
「下面就是重點了。」她睜開了眼睛,微微一頓,那抹異常明晰的哀色掃向
駕駛艙的窗外「XX事件後,以北約集團為首的西方國家又開始對我國實行制裁
與封鎖。而且他們還收容了大批對我國執政黨持不滿態度的民主人士以及知識分
子.這些人在國際上大肆詆毀污衊執政黨,給國家造成了很惡劣的外交影響。更
為不利的是,很多與西方國家已經在開展的軍事合作全面陷入僵局,甚至終止。
當然了,一些原本已經在北約成員國內設立的情報網絡也基本上被摧毀。」
「在這種危急的局勢下,當時身為負責歐洲情報網絡再建立的張撫生,也就
是現在的張副總長受上面的命令,指揮我的父母,開始實施了代號為『荊軻』的
特別潛伏計劃。」
「計劃很快便展開了,表面身份是專家教授的父母在公開場合也假意地抨擊
起國內的政治體系,並在當年年末帶著那年只有八歲的我一同判逃至英國。」
「和我父母有良好私人往來的巴克里奇收留了我們一家。在上面的指示下,
我父母在一開始就對其公開了自己的特工身份,而且借助上面的配合,替英國情
報部門徹底打掉了最後幾個秘密建立在英國的重要情報據點。由此搖身一變,成
為了英國軍情五處主管遠東地區的情報頭目,更是名副其實的漢姦夫妻。」
「二年後,我父母探明了一些有關於巴克里奇真實事蹟。同時在他近兩年的
刻意拉攏下,他們也順水推舟地加入了日不落聯盟。而那時乖巧聽話,甚至有些
懦弱的我,也深得無兒無女的巴克里奇分外的寵愛。」
「正當我父母在軍情五處與日不落聯盟裡的地位越來越高之時。國內軍情部
門的真正殺招便開始啟動了。他們使用種種手段,收買了幾個在英國成立已久的
華人黑幫,趁我父母清晨上班途中,圍殺了他們!」
「啊!?」這句話把我驚的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我才猶豫地問道:「不是
已經潛伏進去了嗎?怎麼,怎麼還要————」
「半路主動判逃過來的人,再怎麼樣努力都會受到別人的懷疑。」她的眼睛
裡已噙滿了淚光。可始終,沒有一絲滲出「他們死去的前一天晚上,就把我帶到
了巴克里奇的城堡裡。我還記得父親臨別前悄悄在我耳邊說的那句話:『孩子,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牢牢銘記,你是一個中國人!』」
「難道——」此刻高速運作著腦部思維的我驀然想到了什麼「你的父母其實
是死間!他們做的一切是用來換取巴克里奇,或者英國情報機構對另一個打入他
們內部之人的絕對信任!是不是?」
「你說的不錯。但當時,那個人還沒有真正進入你所說的那些地方。」
我被她這模棱兩可的話給弄糊塗了「還沒打入?什麼意思呀?」
「那個計劃的最終實施者,有個代號,他就叫——」她靜靜撫摸著耳朵上被
海風撩起的一縷亂發,平靜的語氣孕育著驚雷般的寓意「公子!!!」
「是你!」我再次張大了嘴巴,不是什麼別的原因,而是在中午閱覽過張副
總長給我的那份文件。文件內很清楚的標明了,妍舞的代號,正是「公子」!
「怎麼樣?很瘋狂,大膽,充滿想像力的計劃。是不?」她側過了臉,避開
我的目視「一對能為了國家,甘願放棄自己的生活、前途、生命甚至後代的夫妻
。作為他們的孩子,我能說什麼嗎?一切為了國家,一切為了主義,這是他們那
代人所畢生追求的。」
「好一個荊軻刺秦,公子獻頭。」已將前因後果捋得一清二楚的我微嘆著道
:「先犧牲一批人,藉以打入敵方內部;待水漲船高時再由自己人出手殺掉自己
。這樣,既坐實了漢奸之名,同樣又為自己的後代鋪平了將來真正進入敵方內部
的道路。」
「我父母死後,巴克里奇就此收養了我。」她回過了頭,原本耀眼的淚光已
然不見。口氣也一如剛開始時的清冷「而且他還很明確地告訴我,父母是死在我
們中國人手裡的,藉以增加我對自己祖國的仇恨感。等我長大後,他就可以將我
派回中國,當作他在那裡的一枚棋子發揮重要作用。」
「從十二歲開始,我就在他的悉心培養下學習各方面知識。重金請來的各科
相關內容的專家,我每天上午學習政客教育,商業叢林法則;下午學習傳統英國
文化,藝術。到了十八歲那年,他就把我送進了那個讓我永遠都無法忘懷的私人
軍事訓練營。」
「那後來你是怎麼和張將軍聯繫上的?」我接著問道。
「在去泰國做手術的時候。」她觸碰自己的臉頰「國內的軍情部門一直在關
注著我的成長。當年計劃的實際指揮者,也就是我們中午見過的張撫生在我到了
泰國之後的當天夜裡就找上了我,並將當年的計劃向我和盤托出。不光這個,他
還把我父母叛逃出國前事先準備好的影音錄像播放給我看。」
「於是,你就答應了。當了這個雙面特工?」我揉著鼻樑,低聲說道。
「不,我是為了我自己。」她笑著,只是那笑意裡多了一份徹骨的冷漠「這
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強者踏入成功的墊腳石跟棋子
!要想不被人吞食,就得爬到食物鏈的頂端——不管花多麼巨大的代價!」
「對此,我甚有體會。」我頷首輕語。
「現在的我已今非昔比。」她的語氣中流露出一股睥睨四方的凜然邪氣「年
邁的巴克里奇已經死去。我已晉陞為日不落聯盟五大主要負責人之一,北極狐也
在我掌控之中。加上在英國國家通信情報局以及中國總參情報部的雙重特工身份
。還有什麼,能夠困擾我呢?」
聽了半天的我笑著摸出香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隨著濃濃的白色煙霧而出
的,還有我那近乎自嘲的言語:「和你認識了一年多,說實話,今天之前,我原
以為已經完全瞭解了你。可見過張將軍,看過那份文件,又聽了這些後。我才清
楚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和膚淺。」
「但現在,你已經完全知曉了。」她重新站了起來,行至操作台前,負手佇
立。其飄逸的姿態,凝冷的氣勢,都在我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呂國強也是巴克里奇培養的人嗎?」過了一會兒,捻滅煙蒂的我再次開口
相問。
她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呂根本就不知道我那位養父的真正實力,更不是
日不落聯盟裡的人。說來你也許不相信,他之所以被我養父看中,只不過是因為
當年我的一句話。」
「哦?什麼話?」我露出了好奇地神色,靜等她的答案。
「十年前,他曾到過我養父的城堡。那時候,我養父已經非常熱衷於收藏世
界各國的珍貴古董以及名畫。對於中國這個歷史悠久,珍品眾多的東方國家他更
是非常有興趣——」
「那倒是!」我頷首應合著,接著便繼續道:「在近代這一百多年的歷史中
,我們被他們掠奪了多少文物。我想,要是你的父母沒去世。那麼如今,盜賣國
內文物至他巴克里奇手中的這個任務,就不會是他呂國強來幹了吧?」
「是的。」她接過了話頭「那次在我養父的城堡裡遠遠的見過他一面後,我
就注意上了他。因為當時的他神態非常落拓,非常頹喪。後來在一次跟我養父談
話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叫呂國強。是國內某所大學的美術教師,同時還是個名不
見經傳的油畫家。至於他落拓頹喪的原因——」
「那時正好他和他的前妻離婚沒多久。」我張口作答道。
「嗯。」她一面將遊艇重新調回手動操作,一面繼續講著:「當時對未來愁
苦莫名的他恰好受了校方的委派到英國來做考察交流。命運這東西有時還真是有
趣,就這麼讓一個普通的中國大學教師跟一位勢力滔天,背景強大的英國公爵在
一家不起眼的英式酒吧裡相遇了。」
「我養父在跟我談話的時候講過,呂國強是一個不甘於平庸的人。他渴望財
富,嚮往權力的心情極其迫切。但他的為人又十分謹慎小心。可以說,那時的他
只是個生活在矛盾中的普通人。」
「你應該明白,那時的我根本還無法瞭解我父母死因的真正緣由。再加上懵
懂無知以及養父平常的教導,所以我十分憎惡從國內來的人。於是,我便對養父
說了一段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經典名言:『人世間的煊赫光榮,往往產生在罪惡之
中,為了身外的浮名,犧牲自己的良心』。」
「聽到那句話後,我的養父開始非常地費解。可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了。
這之後不久,呂國強就返回國內。而且在半年後,養父的私人展覽廳裡就多出幾
件來自於國內的珍貴古董跟字畫,並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東西越來越多。」
「原來是你讓呂國強墮進了這罪惡的深淵。」我靠在了沙發上,語氣飄忽「
人人都有私慾。只不過有些人碰到了機遇,讓自己的私慾得以盡情釋放的機遇。
而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遇,他們只能在抱怨、遐想、意淫中,度
過自己那平凡庸聵的一生。」
「四年前,當我在日不落聯盟,北極狐以及英國國家通信情報局逐漸站穩腳
跟後。養父就將遠東地區的組織力量移交到了我的手中。」她依然是一副自說自
話的樣子「在此期間,我發現了呂國強利用幫養父倒賣國內文物賺取的原始資金
,開始組織加工販賣新型毒品,也就是冰毒的活動。而且他的毒品銷售網絡遍佈
國內東南沿海地區。同時,他還建立了以那個石嘉然為首的黑社會團夥,並向東
州市的政府高層滲透,加緊對自己關係網的經營。」
「我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養父。當時身體已經抱恙,時日無多的他當即給我
下達了指令。一定要將已經被財富權力矇蔽了雙眼的呂國強處理掉。同時,還要
將他販賣毒品所賺得的錢如數奪取。但是手段一定要隱秘,不能給國內官方製造
任何口實。」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日不落聯盟所掌握的多家企業已
在中國市場投資經營。如果大張旗鼓地動呂國強,一旦他狗急跳牆,將自己與我
養父共同倒購中國文物的醜聞宣之與眾,那麼勢必將會給我養父在中國境內的聲
譽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另外還有一點,日不落聯盟在英國情報部門的幫助下,已經逐步地在中國
境內安插了一批情報間諜。要是因為呂的關係讓日不落聯盟被國內安全部門盯上
,那就會使原來辛辛苦苦在中國境內打下的基礎毀於一旦。」
「呵呵。」咧嘴發笑的我也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調笑道:「巴克里奇
至死都沒想到,他的日不落聯盟早就被國內的軍情部門注意了。他勞心勞力培養
出來,用於日後對付國內情報部門的傢伙,竟會是個雙面特工。」
「是啊!」此時展現出迷人笑容的她單手捋了下自己的長發,隨後接著道:
「於是,我並沒有馬上開始執行他的指令。而是先派出了一根『暗樁』,讓他打
進了呂國強的內部。然後招募了一個窮困潦倒的英國人,讓其按照我制訂好的步
驟慢慢地接近呂國強。」
「我就知道——」我聳了下肩膀「理查德只是你用來迷惑呂國強的。是不?」
「當然。」她肯定著回道。沒等我出聲,她又講了起來:「一年多前,養父
一去世。我就正式展開了行動。回到國內的我經過一番探察,掌握了呂國強那些
學生的情況。並最終在她們中間,挑選了關麗,做為第三根『暗樁』,接近呂國
強。」
「第三根『暗樁』?你四年前派出來的,另有其人?」我睜大了眼睛,滿是
疑問。
「就是那個人。」她一邊說,一邊張手做了個動作。
「啊!原來是他!怪不得——」明白是誰的我揉了下鼻子,默然暗想。
「後面的事情你都已知道的,我就不再囉嗦了。」手握舵盤,目視前方的她
見我沉默,隨即又道:「以後你就要跟我混飯吃了。有何感想?」
「沒什麼好說的。」我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並抬手整理起她被海風吹亂的長
發,凝視著她精緻的容顏柔聲道:「還是在張將軍那兒說過的話,出生入死,與
君共闖。」
她並沒有被我這突如其來,又貌似曖昧的動作驚得舉止失措。而是上上下下
把我打量了一遍,才接著一語雙關道:「確定了,一定要那麼做?」
我垂下了頭,目光則在駕駛艙後部的旋梯那兒遊蕩。半晌之後,才終於將視
線收回,抬首正目,毅然沉聲道:「無悔!」
「隨你。」她眉角上翹,泛出一絲邪笑「瘋子!」
「你也一樣。」我回敬了一句,之後轉身,踱步走出了艙門。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3-10 19:03
(第二十九章)
遊艇仍在廣闊的大海中不斷前進。單調的海浪聲,從無止境的黑暗中翻湧而
出,隨即又消退逝去。我獨自一人站在艇舷冰冷的甲板地上,全身籠罩在霧白的
氣息中,與這龐然的大海,巨大的黑暗對峙著。
已經迷茫了二十年;失落、躊躇、煩惱了三年;掙扎、恐慌、焦慮了半年;
痛苦、仇恨了一月有餘。終於在此時此刻,我的意志正明確地向一個方向逐漸集
中。現在已經不能以一般的理由去抑制我自己的情緒,絕對不可能。
感情?不,不是那種輕忽草率的事。這種感覺不是單純衝動的激情,如今已
成為我靈魂的吶喊,生命的依靠,甚至是我生存的理由。
換句話說,那顆耕植在我內心的異念種子,終於從果蕾中破殼而出,似暗夜
般妖靨,充滿強大惡意的花朵,粲然綻放了————
「呂國強,準備迎接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夜吧!」負手而立的我根本不在乎
那致使遊艇有些顛簸的浪湧,信步來到艇首,衝著漆黑如墨的海平面,輕聲呢喃
著。
「另外——」我提起雙手,抬至眼前仔細地審視著。語氣依然輕盈,飄渺「
殺人魔,我希望,在乾山島上,你能和我面對面的談一次。不用懷疑我的判斷,
我知道,你會在島上的。」
此話言畢,我又待了十餘分鐘。這才轉身邁步,回到艙室。
駕駛艙下的小客廳內,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人已各自落坐,分別拿著面包、蛋
糕以及曲奇餅乾吃著。坐在最靠外,仔細咀嚼著口中面包的妍舞在見到我後跟我
點了下頭。然後繼續側著身子,低頭吃起面包。
我取了袋面包,走到同坐在沙發,各佔一角的我媽與海建中間,坐定後一邊
撕開面包袋封口,一邊衝我媽小聲道:「媽,今晚一過,所有的事情就都結束了
。你和海建,也可以自由了。」
長發垂肩,未施粉黛,上身穿著件咖啡色女式西裝,內襯圓領秀花棉衫,下
身一條水藍牛仔褲,腳蹬白色高跟鞋的我媽並沒有出言說話。她此刻的神情,沒
有惶恐,沒有愧疚,沒有悲哀,只有淡淡的失落以及黯然。就連啃咬著蛋糕的雙
唇,也幾乎像是在做著機械式的工作。麻木,而且生硬。
見她不理睬,面部表情平淡的我又把頭轉向了沙發的另一面。可能是昨晚在
加上今天中午都沒有吃過食物的原因。本就食量很大的海建在吃完了曲奇餅乾後
又拿起一袋蛋糕,大口大口的吞嚥著。只是剛才我對我媽講的那一句話,讓其稍
稍停頓了一下嘴上的動作。所以在此刻,我和他的視線,很快便撞在了一起。
「放心。」我淡淡地笑著「事成之後,那二十萬英鎊,一分都不會少給你的。」
沒等其有所回答,我就再度回身,凝視著我媽那張絕美,但頗顯憔悴的容顏
強調道:「媽,還有你,也會得到二十萬英鎊。」
她終於停止了進食,揚起螓首,冰冷傷淒的眸子不帶有一比感情,唇邊更是
懸掛著一道悲涼的笑意冷冷道:「你在我心裡,已經不是那個曾經懂事的好兒子
了。所以,這事之後,你我母子恩斷情絕,再無瓜葛!」
聽完她如此決絕的話語,我沒有傷心,也沒有掀起其它的負面情緒。只是繼
續平靜地微笑著,輕聲地講述著:「我還記得你在我六歲的時候教給我的第一首
唐詩。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初唐四傑之一的駱賓王
七歲時做的《詠鵝》。那時候,我們一家父母和睦,生活安逸;我天真爛漫,聰
明伶俐。再沒有比那時更好的時光了————」
「你還有臉說這個嗎?」她的臉上,突然交織起羞愧,怨恨,屈辱的複雜情
緒「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來顯示你的聰明,你對人性的瞭解?你難道不懂,
這樣做,對我這個當媽的來說,是最大的傷害嗎?啊!?」
她最後那聲盡帶悲憤的厲吼讓坐在另一邊的海建一陣哆嗦。至於最外面的妍
舞,在瞥了一眼情緒不對頭的我媽後,便繼續自顧自的吃東西。
「甜言順口,真話逆耳。」我還是那副云淡風清的樣子,嘴裡的話,對她來
說,更是十分的刺耳:「你,惱羞成怒了?」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的混帳!」被激怒的我媽扔掉了手裡食物,猛的撲
上來,雙手像雨點一樣的落在我的臉頰、胸口、肩膀上。掌摑、捶打、抓撓,這
些以往在潑婦身上才能見到的動作,如今在我面前,一一展現。
「讓你好好唸書不聽!非要去學什麼功夫!讓你別跟著那種古裡古怪的人你
也不聽!男女也分不清的人你還把他當好朋友!殺了那麼多人,還對我說那些混
帳話!你是不是魔怔了啊!想早點去死是不是!?說啊!說啊!!你給我說話呀
!!!」
此時的我媽就如同一頭暴怒的母獅。這一聲聲悲鳴、嬌叱,隨著她在我身上
的撕打,一同落在了我的內心深處。
我沒有躲閃,而是閉上了雙眼,直著身子,雙手虛垂,任由她在我身上發洩
著怒火。
海建和妍舞都沒有上前制止我媽對我的打罵。一時間,艙事內只迴蕩著我媽
呵罵聲,哭叫聲以及我臉頰、胸膛被她手掌擊中的「噼啪」聲。
大概七八分鐘以後,嗓子喊啞,精疲力竭的她停下手上的動作。頹身趴在沙
發上,捂臉繼續啜泣。而被其打得面熱發亂,鼻子見紅的我則站了起來,抹了抹
滴淌在唇鄂上的鮮血。隨後就一揮手,示意海建跟我出去。
來到駕駛艙的我倆並沒有坐。剛一站定,我就從褲袋裡抽出了那把妍舞交給
我的道具——貝雷塔9000袖珍自衛手槍。
「這槍給你。」我橫槍一轉,將槍柄轉至海建面前「裡面只有三發子彈,射
程也很有限。超過三十米射擊就會失去殺傷力。不過防身的話還算不錯。」
「給,給我?」臉上儘是疑惑的他顯然有點不敢相信。
我點了下頭,緊接著又給他簡單講解並演示了一番該槍的使用方法。做完這
些,我才一邊把槍塞進他的手裡,一邊提醒道:「記住,這槍是用來保護你自己
,還有我媽的。不到萬不得已,別輕易浪費子彈。」
「我和阿姨也要一塊兒上島?」他愣愣地盯著手裡的槍,嘴裡輕聲囁嚅道。
「不。」我擺了下手指「你們留在遊艇上。給你這個是以防萬一。你應該明
白,呂國強被迫逃到島上,現在還能留在他身邊的肯定都是心腹鐵桿。我和妍舞
上去,絕對會跟他們發生槍戰。要是他們打不過妍舞,發瘋上了遊艇,這槍就能
發揮作用了。」
「當然了,一般情況下那些爪牙們是到不了艇上的。妍舞一人就能把他們全
收拾了。到時候,把他們全幹掉的我們就能把呂國強逃跑時帶的現金搶過來了。
最起碼百萬以上呢!我猜大多數肯定都是英鎊、美金之類的硬通貨。或許還會有
金條!不過這些大部分都要歸妍舞的,她只答應給我六十萬英鎊,所以我也只能
分你二十萬了。」
我一面說,一面悄悄斜眼打量著他的神態。只見他雙唇緊抿,眼皮微顫,瞳
孔忽漲乍縮,鼻翼間也漸漸溢出一層油膩地細汗。
「哼哼!」心底冷笑的我陡然話鋒一轉,對其問道:「你QQ空間裡拍的那
些跟我媽的照片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拍那些?」
「啊!?」正不知臆想著什麼的他一聽這話,身子頓時一晃,連忙低頭,避
開我的視線。嘴巴裡更是吱吱唔唔得不敢回答。
「好奇?好玩?刺激?留作紀念?」我一連給出幾個說法,都沒有得到他的
回應。見此情形,我便搖首,假意遺憾道:「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回去
寐一會兒吧!再過三個多小時,就要到乾山島了。」
海建離開後不到五分鐘,妍舞就進了駕駛艙,並重新操縱起方向舵。我則在
她的身側,一口口的嘶咬著還沒有吃過的面包。
「他就是你安排的替死鬼?」正當我取水潤嗓之時,妍舞說話了。
我仰脖將水灌下,又用其漱了漱塞滿牙縫的面包屑。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原先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與背景,安排他我是有點擔心
。可如今,我斷定只要我們給上面一個交代,哪怕是全無邏輯的交代。上面也會
接受吧。」
「沒錯。」背朝我的她冷笑著道:「他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再加上一
個雖然不合理,但卻能夠供他們胡編亂造的解釋說法。呵呵!我是越來越佩服你
了。」
「誰掌握最終解釋權,誰就能操控一切。」半眯著眼,翹起二郎腿的我,神
秘而又陰深地說道。
答覆我的,只有那凜冽的海風,以及拍擊在艇身兩側的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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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深夜十一點四十分。乾山島海域,離島僅兩點五海里處。
「海建,別忘了我對你說過的。照顧好我媽。」
關閉了所有設備遊艇顯得極為昏暗。已換上全套作戰服飾以及防彈衣,攜帶
所有武器,手裡還提著那個裝有五樣東西,紅白藍三色相間編織袋的我正沖一同
站在艇舷上的海建小聲叮囑著。
「哦,還有。」沒等其回話,好像記起了什麼的我敲了一下額頭,隨後接著
對他道:「千萬別碰遊艇啟動裝置。因為時間緊迫,現在遊艇仍舊處於自動巡航
狀態。一旦你發動引擎,遊艇會自動朝島上駛去的。」
「嗯?哦,我知道了。那,那你們小心點。」因為強勁的海風關係,被吹的
縮首矮身,在夜色中彷彿一頭健壯的混沌之獸的海建在聽到我的話後,身子陡然
一凝,旋又鬆弛了下去。
跟其囑咐後的我,又抬眼望向不遠處的艙門。我媽沒有出來,已經相當疲勞
,精神也十分頹靡的她在一小時前已進入了夢鄉。
「走了!」隨著妍舞的一聲低呵,我便深吸了口氣,之後跟著她,順側舷梯
先後下到一艘已沖完氣的橡皮艇上。
坐穩後的我按照妍舞的指揮,拿起船槳,開始跟她一同向側前方僅呈黑點狀
的乾山島划去————
乾山島,毗鄰西太平洋,遠離內陸近八十海里,島外東側十二海里即是國際
公海。這是一個僅擁有一點五平方公里大小都不到的島嶼。島嶼地處熱帶海洋,
溫度變化極小。可以說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島的基質為多鹽環境,只有極端的鹽
生類型植物,才能在這裡生長。
該島三面儘是奇峰凸起,怪石陵轢的懸崖峭壁。只有靠南位置有一處面積極
小的淺灘黃沙。據妍舞的介紹,二年前,呂國強指示石嘉然以巧立名目,瞞天過
海等諸般手段得到了此島,作為他日後潛逃他國的秘密據點。
順著洋流,加上船槳的推動,橡皮艇不到四十分鐘就接近了乾山島。收起槳
板的我舉起M24袖珍型紅外微光望遠鏡向島內望去。只見此島中心區域矗立著
一棟三層的歐式別墅。除了這棟建築,沙灘靠右的方向上還有一個小木屋以及一
座大約七八米高的瞭望塔。此刻木屋裡正亮著微弱的燈光,而瞭望塔的頂端,也
有一點忽明忽暗的火星。看起來,正有一個男人在塔頂抽煙。
「島上一共有十二人。」長發綁紮,同樣全身披掛著各種裝備與武器的妍舞
取下了用槍繩掛在其肩膀上的G36K卡賓槍。之後一面加裝消音器,調整瞄具
,一面繼續低聲開口道:「除了關麗,呂跟石以及他們的七名手下外,還有——」
「紀曉梅跟我們的好室友——『黃蜂』。」我張口就說出了她想講的。接著
又舉起望遠鏡觀察著瞭望塔,嘴上也沒停止說話:「從這到那兒大概四百米距離
,海面顛簸,你確定能打得中?」
「不然我們怎麼登岸?」已做好射擊準備的她在回完話後便身子一斜,脊背
貼在艇沿,雙手前後持槍,單眼扣住潛望式紅外瞄準鏡。這一瞬間,我能充分感
覺到她體內緩緩騰起的,壓抑到極點,且即將爆發的殺氣。
「狡若智狐,動如狼豹。」在內心暗作此想的我依然沒有放下望遠鏡,等待
著她百步穿楊的一刻。
「噗——」
隨著從槍膛裡跳出來,並在空中打著漂亮跟頭的彈殼墜落,望遠鏡裡的那人
剎那之間就一頭栽倒,再無任何動靜。
「繼續前進,準備上岸。」放下卡賓槍的她一拍我的肩頭。得到了示意的我
隨即又操起船槳,緩緩向前劃動。
登岸以後的我倆將橡皮艇內的氣體放空,悄悄將其塞至瞭望塔的底下。然後
便矮下身形,踩著低沉的碎步,一點點的接近著那個還亮著燈光的木屋。
「我能感覺到,他們已經來了。」一邊前進,走在我身前六七米處的妍舞一
邊用掛在其鄂下的喉式無線電耳麥對我低聲說著。
「嗯?哦,那是呂國強為求保全性命,連出昏招了?」左手提著編織袋,右
手握槍,臉部還帶著AN/PVS-14單兵夜視儀的我也用耳麥回應著,語氣略顯好
奇。
「啊——」就在這時,從木屋裡傳來一聲女人所發出的淒厲喊叫,尖叫中包
含的絕望,以及憤怒,令人毛骨悚然。
「老鬼,長夜漫漫,你又能看一齣好戲了。」身形稍稍一頓的妍舞很快就恢
復了冷靜,並加快步伐向那兒前進。
隔了數日,再次從她嘴裡聽見我的綽號,讓剛被尖叫聲驚住的我感覺無比的
親切,遂放鬆下來。與此同時,已快接近木屋的我倆也覺察到了一陣男女混雜在
一起苟且媾交,放聲辱罵的淫穢之聲。甚至,還有女子的嚶嚶哭泣,哀求之聲。
「怎麼,準備放棄關麗?」三分鐘後,跟著她一塊兒蹲在木屋牆角的我不緊
不慢地掃視了周圍一遍,隨後問道。
「她只是枚棋子,沒價值了,就得死。你那個也一樣。」說著話的她單手從
胸前取下了一枚強光震撼彈。
我摘掉了單兵夜視儀,小心翼翼地探起身,透過可以通風的窗戶向裡窺看。
木屋裡的地面上鋪著層乾草。頂上安置著一盞普通的,正發出昏黃燈光的燈泡。
木屋內有四男兩女,男的之中沒有呂國強,也無石嘉然的身影。看起來都只
是他倆的手下。而女的不是別人,正是關麗跟紀曉梅。
不過,此刻的關麗,已經死去。不同與上次石嘉然對我的虛言誑騙,現在的
關麗,一絲不掛的被棄在木屋一角,雪白晶瑩的肌膚也已不見一塊好肉,幾乎全
是烏黑或者青紫的傷痕。秀氣清雅的瓜子臉則黏滿污濁發黃的男人精液。泥濘不
堪的下陰處更是插著一把尖銳的利刃。從這可以判斷,剛才的那聲慘叫正是其臨
死前所發出的。
跟關麗雙眼凸鼓,面容扭曲的悲慘死法相比。此時的紀曉梅也未必好到那裡
去。雙手被捆綁在一起,同樣身無寸縷的她面對著四個獸慾暴懲的男人,臉上的
表情極度麻木。那是一種徹骨地悲哀,絕望後的無助。
「我都已經說了,已經說了,都是他,是他叫我來的。是他,是他,是他—
—」
停下了哭泣,根本沒有抗拒,依照那四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吩咐的她俯身跨
在男人身上,膝蓋分開支撐在其兩側,原本嬌俏,現卻紅腫的臀部高高撅起。上
下搖晃著,在那男人身上起伏。嘴裡則不停地重複著那些話語,好似唸經一般。
「操你個小婊子!念他媽的什麼魂啊,快給大爺吹蕭!」另一個雙眼通紅,
身上還粘滿血漬的男人晃著已經耷拉萎靡的龜頭,一陣喝罵後就把它送進了紀曉
梅的嘴裡。雙手抱住她的腦袋,狠很地抽刺著。
「哈哈,奎子,還挺精神嘛!」已經在穿褲子的另外兩人見此又大起淫心,
一邊對那個在紀曉梅嘴中橫衝直撞的傢伙說笑,一邊提著褲頭,踱至他們仨的跟
前。一個揉捏著她的乳房,一個用陰莖在其玉背上摩擦。
「幸虧呂老闆料敵先機,識破了這兩個臭婊子。不然我們兄弟幾個都要像阿
廖他們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揉捏乳房的那傢伙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
手指上的力道也是愈來愈重。
「行了!」那個叫奎子的男人一陣低呵「兄弟們,別忘了呂老闆和老大的吩
咐,趕緊再爽一輪,然後坐掉!待會還要跟外面的白眼輪流換班呢!」
四人就此再無多話,隨即將紀曉梅放倒在乾草上,分開兩條腿,露出其胯間
暗紅色的兩片陰唇。裡面已經是泉水潺潺,精斑纍纍。奎子換到其身下,他放過
陰唇,而是將又見勃起的陰莖插入了她的肛門內,開始甩動屁股抽插,睾丸甩動
起來打在她往外翻開的嫩肉上,啪啪作響。
另一個男人接替了奎子的位置,陰莖戳進她的嘴唇猛幹。第三個傢伙則抗起
她的雙腿,用最傳統的姿勢頂入抽送。最後一個橫跨在其胸前,張手攏起那對乳
房,夾住陰莖,拱著屁股,使勁地操弄。
面對四個男人的佔據,紀曉梅顯得十分平靜。她任由他們縱送,馳騁,把玩
淫褻。既不呻吟,也不喊痛。婀娜妖嬈的身段好像一葉在驚濤駭浪中隨波逐流的
扁舟。此刻的她,靈魂已泯滅,思維已禁錮。如果不是其嘴角留出的大片唾液證
明她還活著。我都要以為那四個傢伙操干的只是一具外表靚麗的女性屍體———
「你別開槍,低頭,我來搞定。」
正當我愣神的功夫,耳麥裡響起了妍舞的聲音。說完話的她帶好護目鏡,接
著猛然拉開震撼彈的保險栓,伸手一甩,將其擲入木屋。
「呲啦——」強光伴隨著巨大的衝擊波瞬間就將屋內的空間籠罩。倏忽片刻
沒等被炸得暈頭轉向的那四人反應過來。已經站起身的妍舞就送給了他們幾個漂
亮的短點射。
「噗噗,噗噗,噗噗噗——」
那四人,加上紀曉梅,五人在子彈的相送下,一聲不吭的見了閻王。
雖說妍舞的行動迅猛果斷,乾淨利落。但那一陣劇烈地衝擊波噪音還是驚動
了離木屋數百米之隔的別墅。我很清楚的看到,別墅亮起了燈光,可很快,燈光
又滅掉了。裡面也無任何人出來,整座島嶼,再次恢復寂靜。
「請君入甕嗎?呵呵!」我冷笑著走進了死屍遍地,一片狼籍的木屋。最中間
的那個位置上躺著的正是紀曉梅。她的胸腹已經完全被打穿撕爛,空洞的屍骸上
掛滿了人體的臟器跟大灘的鮮血,腥臭的氣味瀰漫開來,很是噁心。
不過我沒有管那麼多,而是拽起她的左胳膊,擦拭了一下,隨後仔細看著那
裡。那條胳膊肘部的動脈血管四周,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針眼。
「走吧!他還是來了。」比我早進屋內的妍舞檢查完其他人後就踱出了屋子
。揮手示意道:「最終的大戲要上演了。」
「對,我也聽見了。」露出一絲冷笑的我拍了拍已經死去的紀曉梅,旋而起
身,走出木屋,並舉起望遠鏡向海面望去。
這麼說,這樣做的原因不是別的什麼,而是我和妍舞在同一時刻都聽見了游
艇的馬達聲————
重新邁步前進的我倆,再也不復剛上島時的警惕小心。我甚至還大聲的對她
說笑道:「傭兵就是傭兵!對付那幾個嘍囉你還用達姆彈,怕他們死不透是不?」
正在給卡賓槍換彈匣的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終於,我倆踩著石階,一步步的來到漆黑寂暗的
別墅大門外。伸手推開虛掩的門後,我正想重新帶上單兵夜視儀,便被她阻止了
:「不用帶了,我相信,只要我們進去,很快就會燈火通明。而且,該到的都快
到場了。」
她邊講邊伸出了大拇指,衝著自己的腦後擺了下。順著她指點的方向,我回
首望去,遊艇距離此島已不足三百米之距,很快就要沖上那片沙灘了。
見此情形,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的我和她頷首示意。隨後便推開了那道厚重
的大門,當先舉步跨進。
室內黑沉,伸手不見五指。但很快——
「嗡——咔嚓——」
「Drop your weapons!」
燈光,隨著清脆的槍栓拉動聲,以及嚴肅響亮的呵斥聲一同傳至我倆的耳內
。眯眼度過了強光所造成的眼部暫時不適後,我抬頭一掃。只見別墅兩樓正對大
廳的過道上,站著四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外國男子。其中兩個白人,一個黑
人,最後一個,則是位面貌暗黃,明顯南亞地區人種的傢伙。他們四人端著各式
的長槍,居高臨下的指著我倆,眼神中蘊含著沛然的殺意。
「你們一定要制我於死地嗎?」
和這高深莫測的話音一道傳來的,還有呂國強那英俊挺拔的身軀。此時的他
站在了那四名外國男子中間,神情很是淡漠。而那個曾踢傷我的痲臉男,現在也
正持刀拿槍,佇立於他的身側,表情一如既往的木訥,冷酷。
「嘩啦——砰!」
依然毫不緊張的我倆扔掉了手裡的武器以及其它物品。我更是吊兒郎當的叉
雙手與胸前,老神在在道:「我真為你感到悲哀呀!」
「是嗎?」身處樓上的呂國強用一種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的語氣搖頭道:
「那就等著吧,誰高興,誰悲哀,待會便知。」
室內殺氣瀰漫,室外夜風徐來。
作者:
18v18v 時間: 2011-3-14 07:54
(第三十章)
時間在流逝,空氣很凝重。雙方一共八人,在別墅內居高恃低,等待著那最
後一刻,或者說,是各自的宿命。
「去把他帶來。」二三分鐘後,僵局終於被呂國強打破。只見他沉言肅聲的
對其身後的痲臉男命令著。
得到命令的痲臉男邁步走向兩樓的一間屋子。與此同時,大廳那扇未被關緊
,半開半掩的大門也被人打開了。從外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呂的手下——石
嘉然跟他剩下的最後一個嘍囉。當然,還有埋首胸前,小步行進的海建,以及神
色相當震驚,一臉無法相信的我媽。
用一把「五四」式手槍頂著我媽的後心,押著她前進的石嘉然非常陰沉,眼
神像一道寒光一樣,死死頂著我。當其與我跟妍舞錯身而過之時,他嘴中吐出的
話語則是非常的得意,兼之仇恨:「何軍,又見面了,上次讓你脫身,今天可不
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我沒有理睬他,繞開的身子,雙眼凝視我媽,出聲坦言道:「沒關係,媽。
放鬆一點。」
「他——你——這個——」我媽被這複雜混亂的狀況嚇的言語無措,渾身哆
嗦,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緊貼著身邊的海建。
「阿然,讓他們留在下面吧!你上來。」
正當石嘉然想繼續把我媽往前推帶的時候,身處樓上的呂國強發話了。於是
間,他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便放掉了我媽,自己則跟著已撿起我和妍舞放在
地上的武器以及物品的那個嘍囉,一同上了樓。
這一下,驚魂未定的我媽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瞬即就縮到了海建的身旁。
雙手也是緊緊抓牢他的一側胳膊,只穿著圓領秀花棉衫、牛仔褲、連鞋都沒來得
及換上的她既狼狽又懼駭。瀑布般的波浪長發蓬亂地搭在肩上,裸露的白皙玉頸
上也沾滿了大片的汗液。
姿態從容的我拍了拍她朝向我的一側香肩,示意其不用害怕。順便瞥了眼一
直低著腦袋,不敢面對我的海建。而另一邊的妍舞,則仰起頭,淡淡地說道:「
姓呂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吧!免得留下遺憾。」
「你很厲害。」呂國強垂首下望,摸著下巴的他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為了
對付我,在學校裡改換性別,女扮男裝,低調隱藏了一年多。還策動我的學生,
暗中監視我。要不是阿然那天伏擊你,我想你現在還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吧。何
軍的好室友,趙無炎,趙同學!!!」
是的,呂國強說的沒錯。無炎根本就沒死,妍舞就是無炎,無炎亦是妍舞。
僅此而已。
「既然被你揭開了一個謎底。」妍舞嘴角微翹,手指上移,語帶揶揄「那能
否跟我們說說,這幾位你是從哪裡請來的?」
「嘭——」
不等呂國強再說話,已經從一間屋子裡出來的痲臉男將一個大號麻袋扔到了
樓下。而且落地後,那麻袋的封口裂開。頓時,從裡面就滾出來了一個傷痕纍纍
、血跡斑斑的人。我定睛細看,此人正是我的另一個室友——「黃蜂」。
「不用看了。」陰沉地話語傳進了正要往前邁步,察看「黃蜂」情況的我耳
內。開口之人是石嘉然,只見其斜眼向下冷視,語氣森然「一小時前,他就被麻
子做掉了。現在只不過是一具屍體。」
就此停下腳步的我扭頭看了眼我媽與海建。依偎在一起的他倆動作表情各有
千秋,我媽被「黃蜂」的屍體嚇得是魂不附體,雙腿虛軟,全身幾乎是倒在了海
建的胸膛。而海建可能是這兩天看多了死人的關係,表現稍微正常了一些。只不
過,在與我的對視中,他還是十分的慚愧,根本不敢和多看,選擇迴避。
「死了就死了吧!」我晃了晃腦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睛直射呂國強
「喂!既然都這樣了,大家開誠布公,說一點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吧?」
「想死的明白一些?」他仍然支著下巴,語速不急不緩。
「是的。」我微微頷首,然後接道:「我想到了個好辦法。就是採用你問我
答的方式,等所有問題都問完了,那麼就結束。該死的死,該活的活。怎樣?」
「強叔,別跟他們廢話了。動手吧!」一旁的石嘉然等我說完後趕緊對呂國
強建議起來。
「無妨。」呂國強擺了下手,現在的他還在表演著自己那涵養極佳的儒雅澹
然之風。在其用眼神示意那四名外國男子將槍口垂下後,遂出聲而道:「那麼,
你先問吧。」
「還是剛才她的那個問題。」我指了下妍舞,又向上指著那四個端槍瞄準我
們的外國男人「這幾位你是從哪裡請來的?」
「這幾位是阿然的手下請來的。」他轉首看了看一臉冷漠的痲臉男,旋又講
道:「他是阿然最忠心的屬下。這四年來為我東奔西走,我非常欣賞。」
「哦。」應完聲後的我面無表情道:「該你問了。」
「為何要做那些對我不利的事情?還有,你知道我多少底細?」他稍稍一想
,便出聲相問。
「先回答後一個吧!」我郎聲而告:「幾個月前,我看過你的日記。從那裡
,我多少知道了一些你的真正面目。」
「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記?!」他的身形明顯一滯,語氣開始嚴肅。
「還記得我喝醉酒,在你家留宿的那次嗎?」我無聲地笑了下,然後接著說
道:「那天晚上我起身入廁,無意間撞見你和我媽在畫室裡顛龍倒鳳。當你們快
結束的時候,身處書房的我在塞回能窺探畫室孔縫的黑色封皮書之時,意外的碰
開了幾頁。當時我掃看了幾眼,發現那不是書,而是一本被你偽裝成書籍的日記
之後,便開始對它注意上了。於是,我從我媽那裡偷配了你家的鑰匙,然後趁你
們不在的時候,偷偷上門看你的日記。」
「繡琴,你生得好兒子啊!」聽到這裡的呂國強抬眼望向還靠在海建懷裡的
我媽。言語中盡顯嘲諷與隱怒之意。
我沒有理睬他對我媽所進行的言語諷刺,而是繼續侃侃而談著:「其實我也
挺同情你的。原本心高氣傲,一心想在畫壇闖出名堂的你不但沒有達成心願,而
且又被自己那個虛榮市儈,庸俗不堪的前妻拋棄。這使你很傷心,很困惑,內心
更是加雜了一股難以宣洩的怨懣之氣。更何況,你父母在『文革』中所遭受的不
公待遇對你的深刻影響。所以你開始仇恨這個國家,仇恨這個政府。你想出人頭
地,你想操縱一切。」
「恰好一個極其偶然的出國交流機會,讓你到了英國。並且又十分僥倖的結
識了酷愛收藏古董文物的巴克里奇公爵。認為機遇已到的你很快便與其達成了協
議,然後回國,幹起了倒賣國內文物的勾當。至此,一路走到了現在。」
「當然了,你並沒有在那本日記裡寫明那位公爵的名字。記錄的事情又時而
憤怒,時而焦慮,時而惶恐,時而淡然。在我現在看來,你也一定是心懷不安吧
!畢竟倒賣走私文物、販毒、組織黑社會團夥在國內每一樣都夠的上殺頭的大罪
。萬一被發現,你的下場就會很悽慘。這種隱私始終埋藏在你心底,時間長了,
當然會產生一種非常嚴重的人格分裂。一方面,你的良知在譴責你,迫使你寫下
那些有如懺悔書一樣的日記;而一方面,你的僥倖心理,以及追求權利過程中產
生的邪惡性格又無時不刻的鞭策著你。兩種截然不同的念頭相爭,產生的結果,
就是你那人前一套,人後另一套的處世作風。」
「我還很清楚的記得,你在日記中經常寫的『我不要做以悲劇收場的梵高,
我要做一個能培養出梵高的偉人!』以及『培養梵高有什麼用?有財富,有權勢
的人才能決定誰能成為梵高!財富,現在我擁有了,權勢,我正在爭取!』這兩
句意味相近,含義卻迥然不同的話。可想而知,你是一個心向光明,身卻處於黑
暗的複雜之人。」
說完這些,我便仰首,靜靜地看著他。
「想不到,想不到啊!」微微搖首的呂國強神情蕭瑟,出口的話中還帶著幾
分佩服的意思「謹慎了十年,卻讓你鑽了空子。真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還好
,還好我早有準備——」
「那我的前一個問題呢?怎麼不答?」話鋒忽然一轉的他繼續追問著我。
「很簡單,財帛動人心。從骨子裡來講,你我是同類。」我微笑著答道。
「嗯——」他拖著長音,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又言道:「還有問題嗎?」
「有。」我邊說邊回頭瞧了瞧低頭沉默地海建,手指也同時指著那傢伙「他
和我媽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還有,他倆的那些豔照是否是你指示他拍的,以
此來作為到時萬一我媽不同意去陪你結交的那幾個官僚的威脅之物?」
「啊!」「撲通!」
沒等呂國強回答,身後的我媽就傳來了驚呼以及倒地之聲。眾人一看,原來
是海建從自己的褲襠裡掏出了那把我給他的貝雷塔9000袖珍自衛手槍。猛然推
開我媽的他衝到了我面前,剛才還隱有的愧意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就是滿目的
怨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這個說出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
啊!」
他拿著槍,一邊頂住我的腦門,一邊聲嘶力竭地吼著。神情已然瘋狂,這兩
天來所受到的恐怖刺激,在這一時刻,完全爆發了。
「你說的沒錯,他倆的事情,沒結婚前我就知道了。」正在這時,呂國強也
開口了:「我曾派過人,調查過繡琴這幾年來的近況。得知她的作風不正,更加
堅定了我要和她結婚,然後慢慢使她為我而用的決心。我跟這個柳海建見過一面
,是我叫他拍那些豔照的。條件,便是允許他們繼續保持來往,加上五千塊錢。
」
「哇——」
倒在地上,驟聞實情的我媽終於忍不住的嚎啕起來。那哭聲中,透著傷心欲
絕的淒涼。
「不是的!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瘋狂揮舞著手中之槍的海建大聲的駁斥
起呂國強的話來:「你他媽的胡說!那些照片是我自己要拍的,關你屁事呀!你
他媽的原來有那麼多錢!只給我五千塊!打發要飯的嗎?老子不服!老子這兩天
受了那麼多苦!老子要你給我補償!補償!二十萬怎麼夠!夠幹什麼!老子要開
店,開茶室!二百萬!起碼二百萬!啊!不是的!我不認識什麼呂國強!不是我
要拍的!是他!是他叫我拍的————」
聽著,看著海建那顛三倒四,神經兮兮地作態與言辭。我還是保持著一副淡
定模樣。嘴裡說出的話更是讓他瞬間就呆滯了:「死胖子,忘了跟你說。那天我
們回縣城殺人,最後你昏睡的時候。我把你爸你媽都給幹掉了。現在,你是個孤
兒,要這麼多錢又有何用?」
「你,你,你——」他的雙眼血貫瞳仁,呼吸也如老牛一般沉重。
「動手呀!」將手插入褲兜的我泛著戲謔地邪笑,引導著他「開槍,現在你
我只有不到五米的間距,只要你瞄準我,一摳扳機,殺你父母的仇人就會死。我
保證不跑,不做任何抵抗。」
一面說,我一面用餘光注視著坐倒在地面上痛哭不止的我媽。此刻的她在遭
受連番打擊之下,已然對周圍的情形再無顧及。只有哭泣,用盡全身心力的哭泣
,至於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在其內心,已經再無反應了。
「啊!我殺了你這個畜牲!」還未來得及收回眼角的餘光,僅與我幾步之遙
的海建嘶吼著抬起了持槍的胳膊,指著我,奮力摳下扳機。
「砰——轟隆!」槍聲乍響,一人飲彈倒地。
中彈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我慢慢地走到摔在地上,雙腿仍在不停抽搐,腦部的顱骨卻已被削掉大半塊
,以致血肉模糊,面容極其可怖的海建身前。小聲而告:「我跟你說過,我不會
對你開槍的。這可是你自找的,槍被妍舞改裝過了,子彈是向後拋射的。很抱歉
,現在才提醒你。不過沒關係,黃泉路上,很快就有人來陪你了。」
話音落下,柳海建的腿也停止了抽搐。緊握於其手,殘缺不全,僅餘槍柄的
袖珍手槍也隨之滑落。他,就此而亡。
「好小子!手段夠毒辣呀!」居於呂國強側首的石嘉然語氣十分冰冷「那麼
,我也問你二個問題。第一個上次我問過你,阿廖他們是不是已死在你倆的手裡
?第二個,伏擊你身邊那傢伙時出現的焦屍又是何人?」
「這些問題,還是換我來回答你吧!」
久未說話的妍舞神情玩味,吐字如珠道:「那四個廢物確實已死。至於屍體
嗎,他們應該被排到污水處理廠了。此外,你伏擊我後出現的那具焦屍,他的身
份,就是除了這個死掉的『黃蜂』外,我倆的另一位室友——『秀才』!」
「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你們
如此殘忍獰酷,狡詐嗜殺。不要忘了,天行有常,多行不義,必遭天譴啊!」
滿面肅穆的呂國強,扶攔下眺,朗聲對我和妍舞說著。
「在這個時代,不狠不奸,不能富貴。」我雙手環胸,姿態優容,颯然淡笑
。
「我沒有問題了。」呂國強邊說邊用眼神向那四名外國男子示意。
「結束了嗎?」我轉首看著跟我站在一起的妍舞。她此刻還在微笑,眼神像
狐狸,說出的話也頗顯高深:「我無爾詐,爾無我虞。爾虞我詐,誰知其心。」
四名外國男子,加上石嘉然,痲臉男以及嘍囉。七支長短不一的槍械緩緩地
抬起。呂國強站在他們中間,如眾星拱月。而我倆,沒有憤怒、沒有恐懼、甚至
連一絲該有的緊張情緒都沒有產生。
「呵呵,到了最後了。」妍舞依然在笑,嘴裡說出的話,隨著空氣的流動而
慢慢在這大廳內,與我媽那漸趨變小的哀泣聲同時迴響:「我只想對你說,這場
戲裡,你只是個配角。無論你怎樣聰明,怎樣絞盡腦汁保留你的性命都不可能了
。因為你不知道,誰,都是誰的人!」
說到這兒,她倏然抬起右臂,其食指,中指,無名指並排伸直,橫放於左臂
。做此手令之時,雙唇更是微張,舌燦蓮花道:「move!!!」
「嘩啦——」
「撲哧——砰——」
「你們!!!」呂國強的臉色猛然劇變,再不復剛才的從容之態。眼睛圓睜
,嘴巴蠕顫著,抓著欄杆的雙手骨節也是一片青白。
他的身邊,正躺著兩具新鮮出爐的死屍——其忠實手下石嘉然與最後那個嘍
羅。前者後腦中彈,後者喉管被割。出手將二人迅疾結果的,正是那位一直默不
作聲,沉靜木訥的痲臉男。
至於那四名外國男子,則掉轉了槍口,紛紛瞄準著呂國強身體的各處要害。
「跟你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吧!」妍舞舉重若輕,閒庭信步的走到兩樓。望
著兀自發抖,臉色鐵青的呂國強道:「妍舞‧巴克里奇,老巴克里奇公爵的養女
。第三任『北極狐』僱傭兵團團長。至於這五位,都是我傭兵團的手下。」
「連,連他也是?!」被群槍環繞的呂國強艱難地抬起右手,遙指已佇立在
妍舞身旁的痲臉男。臉上揚起的,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人家四年前就開始在算計你了。」此時,我也攙扶著哭得雙目桃腫,神情
恍惚的我媽,來到了樓上。聽見他的問題,遂搶聲言道:「你以為自己抓出了理
查德跟關麗,加上石嘉然身邊的紀曉梅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吧,真正有用的
『暗樁』早就潛伏在你的內部了。」
「還有。」妍舞揚聲補充著:「你為了僱傭我這四位手下所花的三百萬英鎊
,已轉入了我們北極狐的銀行專用帳號。而且很不幸,你存這些年所賺的瑞士
銀行私人帳戶密碼也於昨天被我的技術人員破解。裡面總共二千萬瑞士法郎,
折合英鎊為一千三百三十餘萬,美元為二千一百萬,人民幣為一億四千萬的巨
額款項。現在應該也進了我們的銀行帳號。」
「你,你們——」他掙紮了半晌。才終於從自己的喉嚨中,擠出一個不斷
顫抖的詞語:「夠狠!」
「Killing。」不再廢話的妍舞乾淨利索的對其手下下達了指令。
站在呂身後的那名黑人瞬時就提腿猛躥他的膝窩,等其跪倒後便開槍了。
「砰砰砰」連續三槍,盡皆擊穿了他的胸腹。豔麗的血花,猛然在其胸前綻
放。在鮮血噴濺中,這個自命不凡,又自視甚高,集政協委員、大學教授、畫家
、文物走私犯、黑社會首腦、毒梟與一身的傢伙,終於頹然栽倒在地上。
面容扭曲的他一手捂著已湧滿血液的喉嚨,嘴裡發出一連串「喀咯」的聲響
。另一手則對著虛空搖晃著,抓捏著。很明顯,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但很遺憾
,生命的消逝是無法用人的意志來決定的。半分鐘不到,他還是緩緩閉上了雙眼
,走向死亡。
「Captain!」完成任務的四名外國男子非常恭敬地站在妍舞身前,對其鞠
躬致意著。跟他們打完招呼的妍舞很快便回身,沖滿面木然的痲臉男微笑道:「
麻子,這四年幸苦你了。」
「沒事!」與妍舞對視的他露出了一個雖然難看,在能感覺出來其內心喜悅
的和悉笑容。
「先不多說了,你去通知船隻馬上朝這兒駛過來。The remaining peopl
e search the house,to bring all the things to take。Go!」只
見她雷厲風行地分別用中文跟英語跟其五個手下吩咐著。說完後,便來到我和我
媽面前,盯著我,小聲道:「還不去跟殺人魔見面?」
我一手扶著我媽,一手拾起那個剛才被石嘉然他們帶上來的編織袋跟手槍。
然後緩聲回答:「給我半小時。」
她聽後,抿了抿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轉身走掉了。
左攙右提的我把我媽扶進了兩樓的一間剛搜查完的房間。讓其放在床上後,
默默凝視著。此刻披頭散髮的她依舊在小聲抽泣,那種掩面痛哭,哭得何等悽慘
,圓潤的香肩劇烈起伏著,帶起一道道弧形的軌跡。
「呼——」將編織袋置於地面,接著深吸了口氣後,我便開始了這輩子中最
重要的一次講述:「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以前,有一個小男孩。他從小就喜歡自己那個美麗的母親。認為他的媽媽
,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性。而且,這種想法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地轉化成了一
種愛戀。那種愛不是親人之間的和睦舔犢之愛,而是禁忌的,不能為大眾所接受
的亂倫之愛!」
聽到這裡,她慢慢地停下了抽泣,抬起螓首,目光詫異,面容震驚。
「是啊!這種愛有多麼的危險,小男孩心裡很清楚。」我靠在了大衣櫃的鏡
子上「所以,他一直把這種感情強行的壓抑在心中。原本,這種不倫之愛可能會
隨著小男孩自身的成長而漸漸消失。」
「可是很不幸,這種好情況由於小男孩母親的出軌,離婚而再也無法實現了
。」
我搖了搖頭,語氣有些自嘲「那個母親,前前後後,滿打滿算,一共跟十個
不同的男人發生了性關係。或許是那時對性愛,以及其他什麼莫名的原因吧!小
男孩喜歡上了跟蹤自己的母親,並迷上了看她與其他男人性愛的場景。漸漸地,
在他自己的潛意識中,他把那些男人都替代成自己。做起了自己與母親歡愉的臆
幻美夢。而且就在那時,一個與其母親差不多漂亮的女人闖進了他的生活。從那
之後,女人就代替了他的母親,成為了其傾心愛慕的對象。」
「夢,終歸只是夢。所以當母親再次結婚,加上做為替代品的女人明確對其
表示不想再跟他有所牽連後,已經長成一個小夥子的小男孩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
做這種極其褻瀆的臆想之夢了。於是,他盡力地想擺脫,想正常地與自己年紀相
仿的女子戀愛。只是這樣的好事沒有發生,跟他差不多年齡的女朋友也拋棄了他
。」
「灰心喪氣,異常失落的他漸漸地開始討厭女人。特別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他的母親,和他有過關係,是其母親替代品的那個女人,以及他的女朋友,恰巧
都是那類女子。」
「討厭這種情緒,是會慢慢質變為仇恨的。母親他不敢去動,但是那個水性
楊花的女人,他決心去報復。正好在這時,又一次撞見自己母親性愛的他卻發覺
了一個讓其驚訝的事實。他母親的新任丈夫,竟是個表裡不一的混蛋惡棍!而且
他還擁有著大量的,不能見光的錢財。」
「心念急轉的小男孩很快有了主意。他的一個室友,背景神秘,身手很好不
說,還十分酷愛讀偵探推理小說。在室友的帶動下,同樣閱讀了大量推理小說的
他特意挑選了兩本小說做為他報復,兼之奪取錢財計劃的藍本,一本叫《千歲蘭
》、另一本則叫《偶人館之謎》。」
「小男孩還算聰明,他騙取了那個水性楊花女人的身份證,用其買了二手車
,租了房子,還有一切要使用的工具。同時,他還盡力地去跟自己那個不凡的室
友拉關係,學習搏擊。更重要的是,他暗暗地研究著大量有關心理學,以及人格
分裂的書籍。因為,他找到那兩本推理書,都是講雙重性格的。」
「桀桀桀,剩下的就由我來講吧!」話到此,突兀地陰笑聲傳來。
殺人魔,出現了。
「你——你——」我媽的臉上已是驚恐萬狀,牙關打顫的她連話都說不利索
了。
殺人魔拿起了編織袋,拉開鏈子,將裡面的東西倒在了地上。一個,兩個,
三個。總共五個東西,不,其實,應該是五顆人頭,出現在了我媽面前。
乍一見此駭物,我媽差點沒嚇的背過氣去。我連忙走過去,掐著她的人中穴
。而殺人魔那陰戾地話音還在屋內迴蕩:「夏天洪、吳忠發、江子輝在加上他那
兩個狐朋狗友。一共五個傢伙,桀桀!好啊!死的好!沈繡琴,本來我是不打算
這樣做的,收拾掉范金燕,錢明遠這一對狗男女,順便弄一點呂國強的不義之財
就是我的目的。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啊!你竟然跟柳海建那樣的肥豬搞在了一塊
兒。何況你還那麼振振有辭地替自己辯解,替他開脫。甚至還要為他跟自己的兒
子一刀兩斷!」
「桀桀桀,你也無法想到吧!柳海建這個被貧窮折磨的失掉了一切骨氣的家
伙會跟你的新婚丈夫串通。你真的很失敗,很失敗。現在,我只想最後對你說一
句話:不僅你兒子恨你!我也恨你!我不僅要把你送進墳墓,我還要唾棄你的墳
墓;我不僅要唾棄你的墳墓,我還要把唾液編排成一朵花!!!」
時至此時,我媽已被殺人魔那恨意洶湧,殺氣十足的話駁斥的毫無反應。她
的臉上,沒了任何的表情。目光只是呆呆的,凝視著那五顆面目猙獰地人頭。嘴
裡神經質的呢喃著:「你把所有人都殺了,所有人都殺了,我兒子也死了,也死
了,也死了————」
「好了!你上路去跟柳海建相會吧!」目光堅決,手穩如山的殺人魔舉起了
槍,頂住了她的眉心,毅然決然地摳動了扳機。
高速旋轉地彈頭不僅帶出了她腦部的大片血肉,同時,更帶走了她的生命。
即刻仰首倒斃在床上的她,再不復往日那般的成熟美麗。
「現在——」死死握住槍柄,全身緊繃的我冷漠地注視著殺人魔。片刻後,
我對他笑了「做最後的了斷吧。」
他也在笑,幾乎與我同時舉起了槍。之後————
「砰!」「哐啷噹——」
槍響,鏡碎。我好好的站立著,而對面留下的,只是一地玻璃。
世上沒有能隨便進入夢境的殺人魔。有的,只是一個由愛生恨,並在因緣際
會中逐漸強大,以及拋棄掉一切的男人。
七月初東海大學後門野地的殺人案是我幹的。死的,是錢明遠。
在那套公寓裡被殘忍分屍的女人是范金燕。同樣,我幹的。
利用毒品,脅迫紀曉梅與石嘉然勾搭的,還是我。
所謂的夢境,也只是我自己的回憶,或是當時正在發生的事情。
不過,我碰上了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妍舞,或者趙無炎,抑或妍舞‧巴
克里奇。他是同性戀,是由男轉女的變性人。更是一個雖然權勢滔天,但身卻游
走在無限黑暗中的孤獨行者。如果沒有她,我想,我已經被捕了。
實際那日在雙龍山頂,我就對當時還隱瞞其變性人身份的她坦白了所有。也
由此,展開了後面發生的一切。
「蓄鬼行動」?呵呵,我的綽號,不正是「老鬼」?
妍舞曾說過,這本身就是一場戲。而我跟他,正是這場戲的幕後操縱者。雖
然,我倆亦是主角————
好了,我終於可以說。我便是,殺人魔————
﹡﹡﹡﹡﹡﹡﹡﹡﹡﹡﹡﹡﹡﹡﹡﹡﹡﹡﹡﹡﹡﹡﹡
一個半小時後。
無聲佇立在搭載我們撤退的船隻之首,我舉目眺望著已漸漸遠去的乾山島。
此時的島上,已是一片火海。忽隱忽現的建築物籠罩在透明火光中,吐著濛濛煙
氣。震撼大氣的轟隆巨響,威猛凶狂的巨大火焰,穿過夜空流云衝向天際。這一
切,似在遙遠世界盡情演奏的波浪聲,永不懈怠地響起。
死在島上的所有人,很快就會隨著這蕩盡一切的雄雄之火,化為灰燼。
該死的死,該活的活。人生,就是這樣。
「到法國後,先去做整容手術吧!」
半晌之後,妍舞悄身來到我的身側,啟聲建議著。
我點了下頭,表示同意。而且還轉過身,勉強的對她笑言:「我現在是渾身
輕鬆,什麼時候送我訓練營受訓啊?」
「等術後二個月就可以了。」她邊講邊從自己的大號褲袋裡取出了兩茬厚厚
的,面額都在五十英鎊的現金,塞到我手中後接著講道:「這是我答應過給你媽
,還有柳海建的錢。你的那一份等到了法國在給你吧。」
我接過了錢,然後拿出火機,將它們點燃。看著被火苗逐漸吞噬的紙幣如流
星般飛向大海,我的內心也是忽明忽暗。
「我讓你們在一起了。這就是我對愛的理解以及堅持。不管你們怎麼看,怎
麼評價。對不對,媽,海建?」
夜色依舊濃重,無聲自語的我,心向遠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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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出軌之母》三部曲從去年二月中旬開始,至今日凌晨完結。歷時剛好一年
零一個月。實話說,真的很累。以前雖寫過一些豆腐塊的散文,雜記之類的東西
這麼長的,而且將其寫完的還真沒有過。
話說回來,第三部肯定是讓眾多喜歡一、二部的大大們失望了。我也很無奈
,我不想再寫手槍文。希望你們能理解吧!
至於文章的最終BOSS的問題。呵呵,也有點好笑,前幾日天外飛星大大的
新作《復活》完本。我跑去一看,傻眼了。我和他的最終BOSS剛好撞車。再讓
我改肯定面目全非,畢竟寫大綱時就已經擬定好的。後來一和天大溝通,大大
來了句『或許是英雄所見略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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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8v18v 時間: 2012-6-12 18:45
混沌(出軌之母后傳)1-5
作者:jiyongjun1984(匿名)
2011年03月30日發表於:SexInSex
(一)
20XX年初夏之夜,歐洲地中海中南部,意大利所屬佩拉傑群島海域。
法國「戴高樂」號核動力航空母艦上,一架多用途武裝直升機在夜幕的掩護
下,悄然升向了空中,掉轉機頭快速的向北非某國的境內飛馳而去。
這架在北約組織成員國內編號為「超級山貓」的直升機上面,總共乘坐了六
人,除了兩名駕駛人員外,還乘坐了四名武裝戰鬥人員。但是另人意外的是,這
四人並不是法國正規軍,而是專門從一家名為「亞瑟之盾」的安全防務公司請來
的四名僱傭兵。
這四個傭兵都很奇特,不光年齡不同,居然連國籍都有著很大的區別。一名
黑人,一名白人,一名拉美血統的墨西哥人,還有一位竟是華人。
當中最吸引人的應該還是那位華人,雖然他看上去極其普通,但始終緊繃的
面容所透露出的,儘是漠視生死的無畏。全身上下還散發著那種只有野獸才擁有
的殺氣,實是讓人難以接近。不僅如此,其領口隱露的脖頸上,更是留著一道深
長,有如蚯蚓般蜿蜒的恐怖傷疤。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華人的身上總散發著一種壓人一頭的感覺。隱約間,他
只是坐在那裡,就讓人感覺他是這四人中的領頭者。
「仁慈的主啊!我又將奔赴死亡戰場。請賜予我力量、信念與光明;使我脫
離恐懼,消滅無知的異教徒。阿門……」
細微的祈禱聲在小小的環境內迴蕩著,是那位白人,他看起來很認真。讓人
感覺他就像是一位虔誠的教徒,而不是一位殘忍的僱傭兵。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
下,實在沒有人願意忍心去打斷他的祈禱。
可是,殺人者終究是要去殺人的。這不是教堂,而是一個直升機的狹小環境
裡。
「頭,你建議我讓這傢伙安靜一些嗎?該死的,我討厭基督徒!」
那位身高足有一米九,肌肉發達,看起來很是囂張,似乎專門喜歡找麻煩的
黑人口中叼著截雪茄,一臉殺氣地瞪了正在祈禱的白人一眼。但是說的話,似乎
衝著那位正在閉目養神的華人而來。
沒理會這個專門喜歡挑刺的黑人,華人依然閉著眼一句話都沒有說。彷彿當
那些話,被直升機的轟鳴聲給吞沒了似的。他此刻,只是緩緩的嚼著口香糖。
「你不應該嘗試挑戰我的耐性,大熊!」白人微微看了一眼黑人:「你會發
現,一個純潔猶如天使般的教徒,在變成惡魔的時候,是如何開槍打爆你的腦袋
的!」
「你可以試試,親愛的十字架!」被叫做大熊的黑人毫不猶豫地取出了槍,
抵在叫做十字架的白人腦袋上:「我的槍會比你快!」
白人沒有理會黑人的囂張,依然做著祈禱。但是祈禱的聲調卻忽然變得越來
越高,彷彿在努力的壓制著身體內的野獸蹦出來一樣。慘烈的殺氣一點一點的從
他的身體上,並迅速的釋放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殺氣快要爆發的時候,一直處於沉默的華人忽然張開了雙眼。
射出了彷彿鷹捕捉到了獵物一般銳利的光芒,他冷冷的注視著舉著槍的黑人和不
斷釋放殺氣的白人。
「想鬥,完成任務之後隨你們怎樣。但現在不行,不然,我不介意現在就讓
你們躺下!」
華人的語氣有一點沙啞,但是卻異常的清晰和鏗鏘有力。再配合那幾乎用命
令般的語氣道出後,白人的殺氣立刻全部收斂,而黑人的手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
經回到了槍套裡面了。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白人繼續祈禱,黑人則吹著
口哨,看著直升機外漆黑的景色。一切又都變的平靜了,但是機艙內凝重的氣氛
和混合著的殺氣,使人感覺到一種戰鬥就要爆發,風雨欲來的感覺。
「頭,聽說老闆要讓你加入『北極狐』?」
一直沒有說話的墨西哥人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然後他微微的打開酒壺,喝
了一口辛辣的酒以後。便把手中的酒,遞到了那華人的眼旁。
華人沒有接酒壺,甚至連理都沒有理一下那個傢伙。其銳利猶如鷹眼一般的
目光,倏然滲透出了一種強烈的深思之色。
彷彿回憶一般,母親的音容笑貌還在自己的腦海中蕩漾著。那是他在二十歲
的時候,拋棄了一切,在如同今夜一般的淒暗中,親手斬斷忌孽之情的情景。
時至今日,已經不知不覺的過了六個年頭了。
六年裡,他猶如生活在地獄之中,過著非人類一般的生活。開始的時候,他
只是像一塊永不停滯的海綿一樣訓練,學習;而那種訓練學習卻猶如地獄一般殘
酷。就在這種日復一日的殘酷中,他在南大西洋的某一座島嶼上待了近兩年的時
光。與他一起受訓的二十人紛紛死亡、退出。只有他,從一個青年,變成了精通
各種單兵作戰能力以及殺人技巧的傭兵。
隨後三年多的時間裡,他加入了「亞瑟之盾」傭兵團的戰鬥序列之中。在那
個時候,他終於知道了傭兵界的殘酷。經歷了戰場的火與血的洗禮過後,最終勉
強活下來的他,這時候才知道,在訓練營生活訓練的日子,是多麼的可愛。
不過他挺了下來,非但沒有精神崩潰,而且還飛快的適應了戰場的殘酷,快
速的從一名新兵成長為一名老兵,更是成為了傭兵界內小有名氣的一員。不到三
十歲的年齡,他就擁有了代表一流水準的A級的傭兵執照。並且領導著一支以他
為首的傭兵小隊。
「鬼狼。」這,便是華人在傭兵界的代號。而他的小隊,也因此被稱作鬼狼
小隊。
一星期前,他的那位頂頭上司,同時也是在六年前與其一同經歷了那段既驚
心動魄,又瘋狂殘忍日子的親密夥伴——妍舞‧巴克里奇的一個電話,宣告了他
在「亞瑟之盾」傭兵團三年多傭兵生涯的終結。等待他的,除了三個月的漫長假
期,還有便是之後進入比「亞瑟之盾」更加強大,更為神秘的「北極狐」傭兵團
的未來日子。
接到電話的那一瞬間,鬼狼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因為這三年多來,他就像一
台不知疲倦的永動機一樣拚命接任務。戰鬥,不停的戰鬥,除開幾次受傷,不得
不休養之外。他竟是參加了數十次大大小小,烈度不一的軍事行動,或者戰爭。
現如今的他,已經無法判斷,一旦讓自己停下,去享受一段平靜的休閒日子,會
不會出什麼問題。
正當他為這個令其困惑不解的假期煩惱時,一個協助北約多國部隊摧毀非洲
北部某國的一個准軍事恐怖組織基地的任務,正式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有資格放棄這個任務,而且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也勸他立刻休假,不
用在意這個任務。可是那一場場殘酷的戰爭,和無數次出生入死的場面不時在眼
前閃過。華人最終還是毅然的選擇了參加自己在「亞瑟之盾」中的最後一次傭兵
任務。
「呼,拉斯,要是給你三個月的長假,你會去幹什麼?」
華人「鬼狼」終於忍不住問了那個墨西哥人一句,並把對方的酒推了回去。
至始至終都沒有喝酒的意思,到是接過黑人遞來的一根雪茄,並在禱告完的白人
幫助下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還用說!當然是去巴黎最好的PUB!享用那兒最性感的婊子!哦,還
有腓力牛排、鵝肝醬、里昂土豆、馬賽魚湯、牡蠣杯、局蝸牛。如果在有一瓶C
hateauHaut-Brion出產的上等紅酒,那就更完美了!」
那位叫做「大熊」的黑人沒等墨西哥人回答,就大大咧咧的搶過了話茬。而
那墨西哥人則在黑人講完後,裂嘴笑了一下。
「如果是我,我會回到我的家鄉——梅裡達。你們應該知道,那是個美麗的
港口城市。我的母親,還有弟弟依然生活在那兒。」說完這些,他閉上了眼睛,
把頭靠在了狹小的機艙壁上,神態極為安詳。
「我也會回家。貝爾法斯特……」白人「十字架」忽然也笑了一下,同時將
頭偏向艙門外,望著幽暗的星空:「好好陪伴我的兒子。」
特殊的氣氛,是會感染人的。看到拉斯和十字架一副嚮往追思的模樣,華人
和黑人「大熊」都沉默了。尤其是華人,他低下頭,用力的揉起太陽穴。彷彿只
有這樣,才能驅除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深刻的哀慟與痛苦。
整個機艙內頓時沒有了絲毫動靜。四個男人,四個優秀的傭兵,幾乎是在同
時,開始追憶起各自的往事。
然而,他們此刻是去戰鬥,而不是回想過去。
在駕駛員告訴他們,已經開始接近目標的時候。剛才還在沉默中的四人,臉
上忽然佈滿了凶悍的殺氣。
根據情報線索,北非某一處存在著一個由該國獨裁統治者秘密控制的恐怖組
織的隱秘基地。用衛星觀察的時候,這似乎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村莊。但是誰也不
知道,這個村莊內居住的近四百人,居然都是某一個准軍事恐怖組織的成員。
無論男女,不論老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會發現走在街道上的時候,會
突然間跳出一個最多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朝你扔上一顆很漂亮的美式標配單兵手
雷。
簡而言之,這裡家家戶戶都有幾桿AK47、幾十顆手雷、及一具火箭筒。
而且這個村莊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接到了線人的舉報,又專門用衛星
觀察數天,實在難以看的出,這樣一個村莊內所有的居民居然都是恐怖組織的成
員。
村莊內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寧靜,只是三五人成群,穿著阿拉伯這沙漠民族特
有的服飾,人手一桿AK步槍,抱在手中遊蕩在街道之上。他們看起來有點像在
散步,因為幾人聚在一起,抽著煙聊著天什麼的,實在無法把他們和恐怖組織聯
系在一起。當然,如果忽略他們身上的武器,他們真的就是一群普通人。
看起來這個小村莊的生活環境還算是滿和諧的。忽略他們恐怖份子的身份,
在不執行恐怖活動的時候,他們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除了那狂熱的信
仰。
不過,顯然有人想打擾這夜晚的寧靜。
就在這群恐怖份子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接近的時候。忽然,一名阿拉伯打
扮的人突然撞開房門跑了出來,扯著嗓子用當地語言大聲的喊了出來。三五成群
的人們立刻就變的騷動了起來。
吵鬧聲越來越大,家家戶戶的燈都忽然亮了起來。無數的村民抱著槍跑了出
來,老遠的就能夠看到整個村莊熱鬧的景色。
「嗒嗒嗒……」
還沒有任何的險情發生,就見有人開始狂燥的舉起了手中的AK47步槍沖
著天空不停的射擊。槍口內噴出的火舌,以及槍械發出的轟鳴聲。徹底的驚亂了
整個村莊,有人跟著掃射,有人跟著準備。甚至還開來了一輛日製皮卡車。車上
居然安置了一挺前蘇聯出產的HCB-12點7式大口徑高平兩用機槍。那強悍
的槍身,給人一種異常犀利的感覺。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
即使盤旋在近十公里以外的直升機內,大家也能夠感覺到這村莊的喧鬧。當
經歷了足足三個小時的飛行,大家終於來到目標的時候,沒想到等待他們的居然
是已經甦醒了的村莊。
「頭,看來要偷偷把他們扼殺在睡夢中,已經成為不可能的事情了。」白人
「十字架」通過夜視望遠鏡迅速的做出一個報告。
「那就武力壓制!」鬼狼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直接做出了答覆。
「武力壓制?上帝啊!你們是在開玩笑嗎?這個村莊可是足足有四百名恐怖
份子!」開著直升機的法軍駕駛員,目瞪口呆並誇張無比的喊了一嗓子。彷彿看
怪物一樣,看著後面調製著武器的四名傭兵。
可是他很快的發現,這四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理會他。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
有看,反而就見剛才話最多的黑人「大熊」取出兩顆他自己改裝過後的M57式
殺傷手榴彈,怪笑道:「頭,你的風格果然是我最喜歡的。放心好了,我的存貨
很多,足夠使用的!」
鬼狼瞥了一眼渾身上下掛滿了手榴彈的黑人,衝著開直升機的兩名駕駛員大
聲問道:「這次出來,有沒有攜帶武器?」
駕駛員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十二枚HOT2T,三十毫米六管的連發機關
炮。夠不夠啊夥計?」
「夠了!」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的平靜,但是臉上卻升起了一絲詭異的酡紅,顯然充
滿了不自然的興奮。彷彿野獸見了血一樣,一雙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如果有
你們的火力壓制,我們四個人,足夠消滅整個村莊四百名恐怖份子。」
「你確定?」駕駛員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
鬼狼沒有說話,但毫無猶豫的點頭還是讓駕駛員整個人傻掉了。
正在這時候,墨西哥人拉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夥計,我們都不怕,你害
怕什麼?你們僅僅只要給我們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就行了。如果實在不行,你們非
常害怕的話。憑藉著空中優勢,你直接逃跑不就行了嗎?」
駕駛員沉默了下來,無奈地看著他:「既然你們想送死,我沒有必要阻止你
們!」
「嘿嘿,你會看到我們和你們這些普通大兵之間的差距!」一向話很多的黑
人「大熊」開口裂嘴笑了一下,滿口整齊的潔白牙齒,使其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
憨厚。但是如果不忽略他手中那挺最高射速高達六千發卅每分鐘的M134型格
林七點六二毫米速射機槍以及滿身手榴彈的話,那模樣,也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溫
順。只是現在,看起來實在是太嚇人了。
駕駛員搖了搖頭,他知道傭兵一向非常的自大又瘋狂。不在乎別人生命的同
時,連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所以,既然對方這麼要求了,自己還好意思說什麼
呢?
可是就在駕駛員搖頭的時候,白人「十字架」忽然來了一個翻身,目光銳利
的看越來越接近的村莊。整個人就猶如機械一般,目光閃爍,連指了幾個方向:
「這裡,那裡,還有那裡,都有『打擊者』榴彈發射器。夥計,給他們三顆HO
T2T,如果不清理掉這三個地點,你就無法下降到十米,放下繩索讓我們下去
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們離村莊還有四公里!」駕駛員明顯的不相信十字架的
話,可是就在他的話剛說完的時候,剛才其所指的一個方位地點,忽然射出一團
明亮色的火焰。一枚流彈噴射出了紅色的尾光快速的逼近了過來。
駕駛員瞬間被驚的滿頭冷汗,下意識的一推搖桿,直升機迅急劇烈的傾斜和
搖晃。流彈險險的擦著機身飛過。
「啊哈!我看到了!」等飛機平穩後,看著滿頭冷汗的駕駛員,大熊的臉上
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獰笑:「我可以從兩公里以外打爆你的蛋蛋!」
「夥計,挨打不是我們的風格,我們應該還手了!」看著騷亂,並且對著天
空放槍的恐怖份子,十字架開始講出了挑釁的語言。
驚魂未定的駕駛員這時候努力把自己變的更理智一點,不去理會這些至今還
非常輕鬆的瘋子傭兵們。穩定了直升機的飛行以後,快速的鎖定住一個目標。下
意識的,在十字架、大熊以及拉斯的不斷慫恿下,解開了安全鎖。但是明顯沒有
經歷過這種陣仗的他,雙手哆嗦著無論如何都按不下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豁然出現,握著駕駛員的手,按下了發射按扭。直升機立
刻瀟灑地噴出了一枚對地攻擊導彈。就彷彿離弦的火箭一般,重重的紮在了敵人
的一個火力點上,只聽一聲響亮的爆炸聲。一個榴彈發射據點,立刻在絢爛的火
焰中化為了烏有。
駕駛員驚訝的扭頭看向了手的主人,那位此時表情異常猙獰的鬼狼。
「恭喜你從男孩變成了男人!」在駕駛員看了過來的時候,他不冷不熱的開
了一句讓駕駛員快要崩潰的玩笑。
然而,就在駕駛員準備回答的時候。忽然一陣兇猛密集的槍聲中,直升機的
防彈玻璃居然被強悍的力量掃碎。流射過去的子彈,立刻把整個直升機內的所有
人,給驚得縮了一下腦袋。
「該死的,是那架車載機槍!夥計,如果你不想被射下來的話,最好拉起高
度,利用空中優勢,對敵人進行火力壓制!」最瞭解武器的大熊,光是從子彈的
射擊威力之上,就判斷出了攻擊他們的武器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見鬼!這是派對嗎?」駕駛員立刻拉高了搖桿,在直升機升向了空中的時
候。他咬牙切齒地看著下面的村莊,同時還打開了六管連發機關炮:「那麼再加
點焰火吧!」
話音落下,瘋狂無比的掃射便從機關炮中猖獗的宣洩了出來。
準確的火力壓制持續了近十分鐘左右。終於,在頻頻發射的導彈和如火龍般
飆灑的機關炮配合下以及巨大的轟鳴聲中,直升機終於清出了一片著路點。
「頭,可以了!」大熊第一時間做出了匯報。
「夥計,儘量下降,高度最好維持在十米!」鬼狼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利芒,
抬了一下自己的SCAR-H突擊步槍,身上已經開始瀰漫出了經歷過無數戰鬥
才散發出來的殺氣。
戰局已經發展到了這個時候,駕駛員已經沒有任何的猶豫了。開始邊進行緩
緩的下降高度,儘量把直升機下降到離地面只有十米的高度上面。
當直升機的高度平穩至十米的時候,黑人「大熊」立刻拉開了艙門,用力的
踢腳邊的繩索。十米長的套鎖立刻重重的墜了下去。就在他準備下降的時候,一
隊恐怖份子衝了出來。抱著步槍衝著直升機就是一陣掃射。
無數的子彈,直接打到了機艙內。四個傭兵隨即壓趴了下來,感覺到了子彈
在腦袋上方躍動。互相對看了一眼,在火力之下,紛紛張嘴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的墨西哥人拉斯更是快速的拉開了一個手雷,用力的一甩,就聽見
一聲轟鳴過後。那瘋狂的掃射立刻安靜了下來。
「大熊!上!」鬼狼在第一時間喊了出來。
接到命令的大熊連考慮都沒有考慮,整個人就猛地站了起來,繩索在身上一
繞,毫不猶豫的躥了出去。十米的繩索,在緩衝下,他就快速的落在了地面上。
二話不說,那挺平時只能用來架在地上使用的機槍,被這個黑人大漢托在了手中
用力的掃射了起來。一隊剛剛想衝過來的恐怖份子,立刻全都喪命在他的火力之
下。
拉斯繼大熊之後,第二個竄到了繩索的旁邊。很快的就從直升機上快速的下
落,並協助大熊進行火力壓制。
第三位是鬼狼,十字架的射擊能力是小隊中最強的,他需要掩護大家下降。
所以他總是被安排最後一個,也是最危險的一個下降。所以,在鬼狼鑽出去的時
候。十字架已經用自己改裝過後的M16A4自動步槍直接點殺了八名恐怖份子
了。
「小心!」
就在鬼狼下降到了一半的時候,忽然從斜刺裡竄出三個恐怖份子。而且沖在
前面的那兩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衝著直升機就是一陣狂射。
在這樣的環境下,十字架根本就沒有辦法射擊。而大熊和拉斯,已經和一隊
恐怖份子糾纏在了一起。勉強點殺了兩名恐怖份子的時候,藏在前兩個恐怖份子
後面的一個恐怖份子,正抗著火箭筒對準直升機準備射擊。
十字架反應極快,迅速的瞄準點射。子彈立刻穿過這名恐怖份子的眉心,把
這名恐怖份子給點殺了。
可是,儘管他的反應極快,但這個恐怖份子已經按下了扳機。赤紅色的火焰
噴出,一枚火箭彈直射而出。十字架所努力的一切,只能讓恐怖份子的攻擊不能
命中機身,可那彈頭,竟是朝著正在下降的鬼狼飛射而去。
「頭!」
大熊發出了一聲狂暴的咆哮,擎住機槍就瘋狂的朝火箭彈射去。可是機槍的
後坐力太大,再加上他關心則亂的原因,準確力大大的下降。彈頭依然從容的朝
鬼狼逼近。
就在這一剎那間,鬼狼的雙目中忽然間爆出了一團瘋狂的耀芒,千鈞一髮之
際,居然用雙腿直接纏住了繩索,整個身體一沉,倒掛在了上面。抬起手中的步
槍,緊緊的盯住彈頭。幾乎在大熊開始掃射的時候,同時宣洩出一道炙熱璀璨的
曳光。
「嗒嗒嗒……」
子彈不斷的準確命中了彈頭,一點一點的打偏了火箭彈的射擊軌道。而就在
這時候,一顆穿甲彈,快速的穿過了整枚火箭彈的彈身。就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鳴
聲,彈頭在半空中爆炸了。
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下,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已經嚇傻了。也就只有在這三年多
的時間裡,經歷了數十場戰鬥的鬼狼,才能在這一刻保持著冷靜。不光是他非常
的冷靜,他的同伴也表現得非常出色。尤其是十字架最後那一顆起到了決定意義
的穿甲彈,更是直接在火箭彈的威脅下救了他。
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的鬼狼,反而在危機解除以後,衝著滿臉哂笑的十字架豎
起了中指。纏著繩索的雙腿一鬆力,急速地從繩索上安然降地。
很快,十字架尾隨而落。等到他也安然落下了以後,直升機便立刻收回了繩
索,繼續盤旋升空。進行武力壓制的同時,幫助地面上的四人完成任務。而這時
候,四人已經匯合在了一起,開始朝村莊內殺去。
他們降落的地點,並不是火力最集中的地方。幾乎屬於村莊的外圍,畢竟這
樣才能保證降落的安全。而直升機的火力壓制,自然只是牽制那些房屋,及火力
強大密集的地方。離具體完成任務,還有著很多激烈的戰鬥。比如村莊內,更是
激烈的交鋒處。
不過,對四名強悍的傭兵來說,再配合空中的火力壓制,這場戰鬥可謂是易
常的輕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在現在的情況下,直升機擁有著絕對的優
勢。只要對方的幾個能夠對空的火力點清除掉,剩下的一切,就極其簡單了。
四名優秀的傭兵快速地交替突進著,戰鬥的場面簡直就只能用一邊倒才能形
容。在空中強大的火力壓制下,他們四個利用各種掩體,以及手中的強大武器,
冷酷的屠殺著整個村莊內的恐怖份子。
這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簡單,但是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的。沒有經歷過真正
的戰火洗禮,沒有人能夠想像出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子彈到處飛射,如
果不能夠及時找到掩體,你會發現只要一瞬間的工夫,你就會被打成篩子。毫不
誇張的說一句,這裡人命簡直連豬狗都不如。如果你不殺死對方,對方就有可能
殺死你。老人、兒童、婦女、只要他們手中有槍,就能夠威脅到你的生命。
戰鬥持續了近半小時,但這對於傭兵來說,簡直猶如家常便飯一樣簡單。恐
怖的單兵作戰能力,在高精尖武器以及直升機的配合下。不斷發生的衝突聲,正
在逐漸的減少。除了還有零散幾聲槍鳴不斷的響起以外,更多的就只有到處躺了
下來的屍體。
「砰砰……」
鬼狼冷酷的對著地面上還在奮力掙扎的一名恐怖份子舉槍射殺掉之後,面無
表情的他帶著手下的隊員開始對零散的火力進行清掃。
傭兵的世界裡,是不需要憐憫的,《日內瓦公約》更是一張廢紙。他們所要
做的,便是殺光一切站在自己面前的敵人。
「頭!已經結束了!」解決了最後一名敵人以後,拉斯雙眼疲憊的拉掉了臉
上的單兵夜視鏡。
鬼狼一樣非常的疲憊,在高強度的精神下戰鬥了這麼久。即便是超人,現在
眼中也儘是頹色。只是累歸累,大家都沒有放鬆過。大熊和十字架繼續警戒著四
周。直到法國海軍旗下的「基弗」特種部隊乘坐第二批次的直升機趕到以後,四
人才登上了返回的直生機。
看著已經死絕了的村莊,鬼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明白,從現在起,屬於
他的三個月長假,開始了。
「嗯,應該去她那兒一趟。問問為何要讓我休息這麼長的時間。」
好半晌,他才重新睜開眼睛。望著在機艙裡繼續耍寶的大熊跟每次作戰完畢
都要禱告一番的十字架,以及大口啃吃著黑巧克力的拉斯;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笑
意……
數日後,大不列顛島,蘇格蘭郡德拉姆蘭裡格城堡裡的一間屋子內。
在這間霞壁生熠,光華璀璨,四周擺滿世界各國珍貴古董以及著名畫家創作
的畫像的房間裡。一位消弭了性別,容貌中性,面相清秀的人,正端坐在寬大的
坐椅上。而從北非提前歸來的鬼狼,則默然無聲地站與其對面,注視著這個氣質
妖曳的人。
此人,便是六年前與鬼狼共同經歷那段血腥往事的妍舞‧巴克里奇。
「給你放個長假,是因為你母親家的親戚出事了。我覺得,你應該回去處理
一下。」
良久,她終於露出一抹能顛倒眾生的笑容,開口說道。
「沈家已和我無任何瓜葛。」鬼狼聽了,眉角微皺的同時更是如此拒絕道。
「可你身上終歸留著一半沈家的血。」她略一思索,隨後繼續微笑道:「再
加上,這事情是因為你父親引起的。」
「我不明白。」鬼狼的臉上帶著非常明顯的疑問。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份文件被妍舞扔了過來。與此而來的,還有她的話語:
「誰讓你當初像自己父親坦陳了六年前一切。他因此甚為不安,覺得很對不起沈
家的人。於是便把你每次任務後給他的那些佣金匯回國給你母親的弟弟一家。每
年一次,已經連續三年了。」
鬼狼沒有接話,他仔細地看著那份文件。十分鐘後,已經閱畢的他抬頭,眼
神森冷地望向起身來到酒櫃,喝著紅酒,手指摩挲著晶瑩的高腳酒杯的妍舞。
「需要我怎麼做?」
「這個你自己把握。」她的神態有幾分闌珊的味道,手指不停轉動著杯腳,
綿延芳香的紅酒沿著杯壁蔓延繚繞,懸出一道道桃色的酒掛。
「國內布下的幾條情報線你盡可以用。必要的話你那一組人也可以跟你一起
走。」端著杯子的她走到鬼狼面前,輕聲詢問:「幾時動身?」
「他們三個目標太大不合適,就先讓他們休息吧!我後天上午回國。」回答
之後的鬼狼將文件交還給她,接著又斬釘截鐵道:「我爸那裡就交給你了。跟他
說一聲,沈家沒一個值得幫助的!用不著這麼照顧。」
「早點回來,我安排你進『北極狐』。畢竟那兒才是最精銳的傭兵團隊。」
她一邊點頭,一邊說話。
講到這兒,鬼狼再沒有廢話,很快就告別了她,離開了房間。
邁步走出城堡之時,他仰頭遙望著霧蒙深沉的天空,嘴角裡蘊涵著一絲莫名
的譏誚。心底,則不住的暗道:「沈弘宇啊沈弘宇!三個月前的你怎麼也不會想
到吧?自己如今會是那個樣子……」
*** *** *** ***
三個月前,中國華東地區某省,海天市。
在這個縣級市,春意每每濃得很早。一旦過了正月,橫貫整座城市的梅河兩
岸的邊上,迎春枝上就有鵝黃的花苞開綻了。門外看不到那些稀薄的殘雪,海天
市的冬天雪並不太多。
由於那些層層迭迭的高層建築的遮擋,泛綠的山峰也很難進入到市民們的視
線。早春的綠都凝在了小區的草坪上。精心修剪過的草坪猶如綠色的裙襬,從那
些哥特式的古典鐵柵欄中透出來,儘是海天市所有人都引以自豪的綿綿春色。
位於市區東北角的「盛宅嘉園」小區的名氣並非因為這裡的商品樓檔次有多
高,與那些坐擁眾多別墅式洋房的住宅區相比,這兒只不過是由二十幾幢多層公
寓樓組成的普通住宅區。
它的知名度是由於它的綠地,它的圍欄。小區是整座城市中最早引進那種歐
式草坪的,其通透式圍欄典雅而氣派,欄尖猶如王宮衛隊的長矛,欄上每隔一段
距離就有一盞照明燈,那式樣,頗似西方中世紀時期歐洲王公貴族們馬車上的風
雨燈。
城市在晨曦的照耀下迎來了新的開始。而同一時刻,小區內的十六幢二單元
六零三室裡,正上演著一場與窗外春色一致的撩人床戲。
一個約莫二十出頭,面如冠玉,朗眉星目的男子正赤著身子,靠在那寬大舒
適的床上。他雙眼微眯,表情愜意的享受著自己胯下所傳來的陣陣酥麻噬癢的奇
異快感。
其身下,一位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身材惹火,留著頭及肩長發的女人伏在那
兒。兩瓣盈紅潤澤的雙唇包裹著那一根粗碩的陰莖,滑膩靈活的舌頭綿密的接觸
著它。在其每一條脈絡,每一個凸起上溫柔的愛撫著。她那小巧而挺立的乳房以
及豐滿的雙臀也隨著她的律動掀起了層層肉浪。豐滿的肉體、迷人的風韻在溫暖
的陽光掩映下表露無遺。
當男子沉醉在這銷魂的快感之時。女人的頭部開始緩緩移動,將陰莖慢慢吐
出,只留下龜頭仍含在嘴裡。緊接著再用她暖和滑膩的香舌親密的在龜頭表面撫
掃挑逗著。然後再次將陰莖深深含入,循環著運動。男子的身體也在她口腔內感
受著她溫柔纏綿的撫弄,快感一波波襲擊著他大腦所有的感觀神經。
很快,男子睜開了眼睛,並緊緊扣著她的肩頭,身體隨著她或重或輕的刺激
陣陣顫慄。女人則握住他的陰莖慢慢下移,以便其有更多的部分進入她暖和濕熱
的唇腔。
在她如此溫柔的刺激下,男子忍不住急促的喘息著,不時發出低沉的哼聲。
女人敏感的觀察著他的反應,逐漸加快了頭部的動作。本已攏在腦後的長發再次
披散開來,均勻的灑在他的腹間。甚至隨著頭部的運動,在其腹部一次次輕柔的
掠過,這種刺激混合著下身的快感形成一種奇異的感覺。讓男子立即就到了崩潰
的邊緣。
感覺到陰莖異常脈動和龜頭蓬勃的女人,知道男子即將到達高潮。她改變了
技巧,全力的吞吐著陰莖,使其感受到如同在陰道內抽插般的快感,一次次的挺
進,一次次的深入將他的陰莖近乎全根吞入了那暖和狹小的腔道。
在男子的痙攣一陣陣加劇,而且即將到達高潮時,女人快速的吐出了陰莖,
只是緊緊的含住龜頭,白嫩的芊手握住堅挺濕滑的陰莖快速的套動。僅僅十幾秒
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呲牙咧嘴的男子就噴射出大股的精液,更是一滴不漏的全
部吞進了女人的嘴裡。
女人賣弄著淫媚的風情,努力的吸允著陰莖內殘留的精液,直到它逐漸的綿
軟,她也無其他動作,只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式,溫柔的含著那沒精打采的陰莖,
同時用其香甜嫩滑的舌頭輕柔的在陰莖上往返舔弄著,清理著。而長吁了一口氣
的男子則再度靠至床頭,腦海里布滿了各種奇幻迷離的臆想……
兩個小時後。
「阿宇,那妞兒的滋味不賴吧!哈哈!你腿腳沒軟嗎!」
屋內已不見了那個女人的身影。起先還赤身裸體的男子則披著件長袍睡衣,
懶洋洋地斜倚在床上。他一手拿著罐紅牛飲料,一手握著電話的聽筒。而上面的
問題,正是從電話那頭傳來的。
「靠!別提了。」男子啜了口飲料,隨後沒精打彩地答道:「差點就被她給
榨乾了!昨晚剛一到家,沒洗澡就做了一次。完了到床上又不知道弄了多久,早
上迷迷糊糊睡醒又被她給吹出來一次,跟一個久曠怨婦一樣!還他媽的大一學生
呢!我看結過婚的小媳婦都沒她那麼飢渴!」
「呵呵……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明晚我乾爹的酒吧請來了幾個小明星助
場,有興趣的話過來看看。嘿嘿,包管你有意外的收穫!」電話那頭的聲音透出
幾分非常明顯的淫蕩之意。
「哦?」男子一聽到這兒,頓時就把飲料罐放到了床頭櫃上,雙手把著話筒
言辭急切地問道:「是哪個明星?唱歌的還是演戲的?」
「國內一個過氣的女子六人團體組合,頭兩年已經解散了。其中三個還混在
娛樂圈,這不沒人捧嗎?於是只能靠這種走穴賺點外快。當然了,聽我乾爹說,
她們的經濟人也幫她們接一些皮肉生意。呵呵,所以嘛……」
「真的呀!昊子?」男子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剛才那種慵懶頹廢的神情一掃
而光。
「還煮了嘞!」被男子稱為昊子的傢伙頓了一下,隨即又在電話那頭念叨:
「一口價,每個人兩萬。我跟乾爹講過了,他自己留下一個,另外倆派給我們仨
個。剛才我跟阿瑞那個假正經也通過電話,他說沒興趣。我想你肯定是要的。」
「那小子喜歡熟女,口味重嘛!」男子截斷了那頭的話,一邊揉著自己的脖
子,一邊輕佻道:「錢對於我們來說,是問題嗎?哈哈!開心就好!」
「那是!也不看看哥幾個都是誰!嗯……先不聊了,明天晚上八點,我等你
啊!」
「OK!」講完這句,男子便掛掉了電話。接著又拿起飲料灌了幾口,然後
隨手將其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並起身來到落地窗前,遠眺著這春意昂然的小區
美景。
一面看著風景,一面撿起昨夜風流時扔在落地窗旁外褲的男子從褲兜裡掏出
了錢包。翻查了一會兒後便注視著自己夾在錢包左側的身份證,神情舒爽,沾沾
自喜道:「嘿嘿!老子有錢!玩什麼不行?」
一縷和熙明亮的陽光斜射而至,直直照在身份證上。其上面印刻的三個字,
異常清晰顯眼——沈弘宇。
「哎呀!差點就忘了。」不一會兒,猛然記起一件事情的他拍了下自己的腦
門,遂邁步出了臥室,進衛生間洗漱。
(二)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眼下,用這句詩詞來形容開著自己的銀白色奧迪A4L運動版轎車出門的沈
弘宇是在合適不過了。帥氣俊雅的外表,慵懶散漫的氣息,再加上其渾身上下的
名牌服飾、鞋子、腕錶。這一切,完全能說明他能成為大多數都市女性心目當中
的完美情人,甚至白馬王子。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看紅塵人不老……」嘴角噙著淡淡笑意的他一
副大好河山,任我遨遊的不羈神色。從容駕車,啟聲歡唱的同時,更是轉動的脖
子,向車窗外左顧右盼。似乎只有如此,才能體現出他的那份不可一世,以及灑
脫傲氣。
然而,六年前的他,可不是現在樣子。
那個時候,剛從農村出來,在家鄉縣城上高中僅有一年的沈弘宇,還只是一
個瘦弱的青稚少年。家境一般的他穿不起有些同學經常披掛在身上的「耐克」、
「阿迪達斯」;更沒有手提電話、筆記本電腦、PSP遊戲機等這類令人羨慕的
東西。他所擁有的,就只是每個月父母給他的三百元生活費,以及那望子成龍的
殷切希望。
沒有朋友,周圍儘是同學們鄙夷不屑的「有色」眼神。隱藏原本跳脫活躍的
心性,孤獨與落寞,加上埋頭苦讀;這四樣東西伴隨了沈弘宇整整三年的高中時
光。好在最終,他沒有辜負雙親,以優異的高考成績考取了省城大學的經濟學專
業。
似乎老天也在為他的成功帶來意外的禮物。從那年結束高考的暑假開始,連
續三年,他們家每年都會收到一筆來自國外的匯款。每筆都在五十萬美元之上,
第三年更是增加至百萬元。
面對這莫名其妙的巨額錢財,沈弘宇的父母初時當然是覺得極其詫異。但當
他們接到一個國際長途電話後,疑慮便消解了。
同樣好奇的沈弘宇從父母的口中知悉了此錢的來路以及一些另外的情況:他
那個已經和自己姑姑離婚的前姑父——何衛國匯來的。而且,據其所言,他的前
妻——沈繡琴以及兒子何軍,現都在國外生活。
沈弘宇不明白這個原本好端端在國內的前姑父為何要出國定居;也不明白他
的那個離婚後再嫁的姑姑沈繡琴以及表哥何軍為何要跟著他一起出國,連祖母的
葬禮也未曾參加;更是不明白才短短幾年,這本來也不怎麼富裕的前姑父能擁有
如此的財富。他只明白對他來講最重要的一點:從此以後,他沈弘宇終於可以過
上有錢人的日子了。
於是乎,沈弘宇一家在眨眼之間就完成了脫貧致富的重大改變。進縣城買了
公寓樓,從偏僻的農村搬出來居住不說;其父母還盤下了一家規模中等的超市。
沈父滿腹信心的的經營著超市,以往因為生活窘困而顯得十分老相的沈母也一改
不愛打扮的舊習。
不光經常逛商場置換行頭,購買高檔首飾;還學起了城裡那些富家太太的做
派,隔三差五的進美容院做護膚保養面膜、SPA;偶爾也隨著幾位在那兒結識
的太太們一塊兒閒聊,打麻將。
而去往省城大學就讀的沈弘宇同樣不能免俗。心知虧欠兒子良多的沈父沈母
為了使其在省城不再遭受高中時期的窘境,大手一揮,非常慷慨的把每年從國外
匯來的錢款劃撥出三分之一,以此供其在學校裡平時花消,結交友人之用。
雖然說錢不是萬能的,但多年來的深刻教訓,卻讓沈弘宇牢牢地記住了沒有
錢是萬萬不能的。驟然間巨富的沈家三人心態全都發生了重大變化。單就沈弘宇
來講,大學沒多久,他便拋棄了當初進入「象牙塔」,努力學習,經世致用的良
好初衷。
買最好的名牌衣褲鞋帽以及時尚用品,上最高檔的酒店、會所、夜總會吃飯
消費,進服務最優秀,技師最漂亮的桑拿中心玩樂。以上的這些,成為了他在大
學期間最主要的生活。
喜歡炫金晾富,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很富有;沉溺於奢侈淫靡的生活,一副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做派,花錢大手大腳;仗富欺人,喜歡揶揄嘲諷那些家境
貧寒,但學習刻苦的同窗。這樣的沈弘宇雖說無法在校園內交到良朋,可卻結識
了兩位臭味相投的莫逆。
那兩人,一個叫做袁昊,也就是在之前與沈弘宇通電話的昊子。他和沈弘宇
算是老鄉,不過分屬不同的縣市。而另一個,便是在沈弘宇跟袁昊的電話交流中
提及的阿瑞,全名蔡伯瑞。
袁昊的父親袁家榮早年下海經商,天南海北的亂轉一通後並沒有賺到什麼大
錢。遂回到家鄉海天市,準備本分地尋份工作。但正巧,因一件偶事,他認識了
一位在海天市手眼通天的社會人士,也就是袁昊口中的那位乾爹——范平安。與
之異常投契的袁父從此鹹魚翻身,在他的幫助下幹起了偏門生意——開設地下賭
場。僅僅幾年時間,便掙得了近千萬的家財。
至於蔡伯瑞的父親蔡行楚,則是一位官場中人。起與微末,仕途初始階段甚
是不順的他自從娶了出身良好,父親為一省大員的夫人之後便交得了好運,一路
從省委機關的普通科員,升到了如今的正處級幹部。並在兩年多前,被下派到海
天,擔任這個縣級市的市委書記。
一個家資頗厚,另一個官宦後代;沈弘宇與這兩人結交所帶來的好處,便是
根本不需要愁慮日後的出路。同時,更助長了他驕狂跋扈的性格與行為。
在學校裡的時候,三人成天湊合在一起招搖過市。花天酒地,聲色犬馬之餘
還時常欺負一些被他們仨認為是窮鬼窩囊廢的老實同學。
可以想像,如此狂妄自大的三人在同學們的心中會有什麼評判。一些被他們
侮辱過的學生在私下稱呼此三人為「3AR」組合。此名的意思,便是三個開奧
迪車的垃圾。當然了,他們仨才不會在乎別人的蔑稱。依舊每日醉生夢死,以征
服玩弄各類美女為當下的第一要務。
直至大四的最後一學期,臨近畢業的他們相互經過一番合計,遂決定從省城
共同來到海天。蔡伯瑞進了其父安排的市財政稅務局綜合行事科實習;袁昊則跟
著自己的父親和乾爹,逐漸涉入了地下賭博業。
相較而言,本身沒啥背景,僅憑著那些錢財過活的沈弘宇卻比蔡袁倆人更加
的愜意。到海天沒多久,沈父沈母又花了一大筆錢,為其在市裡的「盛宅嘉園」
小區買下了一套精裝修,附帶全部家具電器的複式公寓。另外,他們還給了沈弘
宇一百萬人民幣和一間市區中心地段的店舖,作為其日後做生意的資本。
從省府大城市到了這個發達程度一般,娛樂事業卻很是繁榮的縣級市。這三
人沒多長日子便顧態萌發。在財稅局上班的蔡伯瑞經常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而
沈弘宇跟袁昊更是整日遊手好閒,混度留連於KTV、地下賭場、酒吧以及桑拿
按摩中心之類的場所。
因為袁昊的父親以及乾爹的關係,海天市內大大小小的混混,團夥頭目都對
這三人甚為禮敬。再加上蔡伯瑞的那位做市委書記的父親的幾分照拂之意,應該
這樣說,他們仨在海天幾乎可以是橫著走,不用顧忌太多人的眼色行事。
吃喝嫖賭,成日賣弄自身財富以及背景勢力的三人在玩女人的這方面是有著
不同的差異。袁昊偏愛青春美貌、嬌俏可人的漂亮姑娘,蔡伯瑞喜歡成熟雅緻、
美豔絕倫的半老徐娘;而沈弘宇則表現的比他倆更加的生冷不忌,不管是二八年
華的小家碧玉,還是已經及笄的花信少婦,抑或風韻猶存的中年淑婦,只要他看
的上眼,便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
這不,眼下沈弘宇如此穿戴齊整,風風火火地駕車出門,正是為了一位他初
見便極其傾心,想一親芳澤,以做入幕之賓的紅粉佳人——方培娟。
方培娟,現年三十六歲,土生土長的海天人。上月初,做化妝品生意的她因
原來的鋪面租約到期。遂在一番找尋之後,租賃了沈弘宇位於市區中心的那間店
鋪,繼續經營起自己的化妝品生意。
沈弘宇他望不了方培娟第一次上門查驗店舖時那種驚鴻一瞥的綺臆感覺。濃
密的烏髮盤在頭上,瓜子臉略施脂粉,薄薄的嘴唇嘴角上撇,秀挺的鼻樑上架著
一副無框的眼鏡;雙眼清亮明晰;著裝得體的她雙腿裹著肉色的玻璃絲襪,純白
色的高跟鞋;娉婷婀娜,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更是散發出一種淡雅、略帶幾分綽
約的美豔。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上了大學後便將文章知識丟棄至一
邊的沈弘宇當時卻在腦海中快速憶起了唐朝大詩人杜甫所作的七言樂府詩《麗人
行》其中的兩句。
「肌如凝脂,齒如碎玉,蛾眉方額,櫻嘴桃腮;嘖嘖!如果能得到這樣的上
品女人,才不枉我在這人世上走一遭啊!」
自從腦海裡存有這般的念想以後,沈弘宇便開始了他逐步接近方培娟的不良
計劃。當然了,首先他所要做的,就是瞭解她的家庭成員以及社會關係。畢竟,
他與袁昊、蔡伯瑞一起混跡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在這兩位從小就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黑道後代以及幹部子弟的耳濡
目染下。知道什麼女人能夠碰,什麼女人不該碰還是非常必要的。萬一這氣質嫻
美、豔若桃李的方培娟身後有個相當強大的靠山,由此讓沈弘宇自己惹上一些本
應避免的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
「漂亮的女人最惹是非。玩歸玩,不過有時候,咱們的招子也要放亮一點。
不然羊沒吃到,反爾惹了一身羊騷,那就不好玩了。」
這是他們在大學期間的一次閒聊當中蔡伯瑞所提及的言論。對此,沈弘宇雖
不怎麼贊同,但卻也無法反駁。於是,抱著投石先問路心態的他藉著自己是店舖
房東的便利條件,經常跑到那家被方培娟命名為「良美」的化妝品店,跟這個成
熟漂亮的女人一點點的套著近乎。
與此同時,他還借助袁昊背後複雜而深厚的社會關係網絡,從另一層面調查
著方培娟。
僅僅數天功夫,沈弘宇的努力就有了回報。不光跟方培娟慢慢熟悉了起來,
他還從那些社會混混們的嘴裡探知了很多關於這女人的重要情況。
方培娟的父母早已亡故,僅有的一個同胞弟弟在海天市所轄下的茅關街道衛
生院當普通職工。至於她的丈夫劉薩,則在市裡一傢俬營企業供職,而且長年在
外地出差跑業務,三五個月不回家更是家常便飯。其公公婆婆已退休,如今都生
活在省城,並不在海天。還有她和丈夫劉薩所生的女兒劉明月,也被其送到了省
城,由公公婆婆照顧,上小學六年級。
不過上面的這些並不足以讓沈弘宇十分感興趣。真正使其覺得振奮和稍許憐
惜的,是他知道了方培娟也並非是那種能保持操守、潔身自好的良人佳婦。她有
一個情夫,名叫胡廣仁,比方培娟大近五歲的他擔任著海天市中醫院的院長。
沈弘宇手裡有一張胡廣仁的相片。裡面的他留著大背頭,面頰肥厚,眉窄鼻
塌,眼小嘴闊的醜陋模樣讓人感覺極為不舒服。就好像此人並不是一位醫療工作
者,反爾只是一個浸淫官場很久的政客一般。
事實上胡廣仁正是一個沒有絲毫醫德,將從醫和從政當為自己撈錢工具的貪
鄙之人。據那些消息靈通的大小混混們描述,他胡廣仁還在市中醫院當主治醫師
時,就已經開始向每名病人索要大額的好處費,否則看病做手術免談。而與此相
反的,則是在那些能決定他職務陞遷的幹部家屬或者親友生病需其治療的時候,
胡廣仁便成為了一位醫術精湛,工作積極,並非常關心病人的好大夫。
四年前,他終於如願成為了醫院院長。從此,其在醫院內部開始了更為大膽
的斂財大業。不僅大力提倡醫生開單提成,還在院內幹部的任用上,採取任人唯
親的原則,甚至以增加醫院的硬件設施,擴大醫院的知名度為由,巧立名頭,亂
設項目,大肆購買大型醫療設備,自己從中撈取回扣,隨意規劃、勾結建築商在
醫院院區強拆強建,騙取錢財。
他這麼做的結果,除了讓自己的腰包肥鼓以外,便是使原本有著悠久歷史傳
統的中醫院逐漸變成了一家整日烏煙瘴氣,到處造房子,醫療質量大幅度滑坡,
醫療官司不斷,社會信譽度下降的末流醫院。
至於方培娟是如何成為胡廣仁的情婦的緣由,沈弘宇也知道一個究竟:二年
前,她那個同胞弟弟在中醫院做保安工作。因為剛工作不久,不認識胡廣仁的親
信——CT室馮主任的妻子所駕駛的轎車,與馮妻起了一些言語上的衝突。而後
馮主任聞訊趕來,辱罵並毆打了方培娟之弟。血氣方剛的方培娟之弟沒有裝孬,
而是選擇奮起還擊。等被人拉開之後,馮主任的鼻樑骨已被其打折。
事後方培娟之弟被院方開除,人則關進了看守所。馮主任一家也是氣勢洶洶
的準備訴諸法律,以故意傷害的罪名控告方培娟之弟。
父母已亡,做為他唯一親人的方培娟當然不想其弟成為罪犯。所以,她變賣
了父母本來留給她弟弟的住房,加上自己做生意賺得錢,想方設法、賠盡笑臉的
走門路,託人向原告方說情,希望對方不要繼續追究其弟的過失。
經過近十天的辛苦,方培娟終於通過一位做藥品銷售生意的女性好友。找到
了醫院院長,也就是胡廣仁的面前。
事情從那一刻開始,發生了峰迴路轉似得改變。首先,馮主任一家在得到了
一筆來自於方培娟的二十萬賠償金以及一桌價值在近萬元的「和頭酒」後便撤消
了訴訟。緊接著,其弟不僅被放出,還被安排去了茅關街道衛生院,成了一名有
正式編制的國家職工。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很簡單,方培娟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慾望是人類存在的本源,無人可以將其否認。就胡廣仁來說,他喜歡金錢,
當然也貪戀女色。方培娟漂亮、知性、成熟、性感;如今因難有求於已,他怎會
放過此等機會,縱送這樣的美婦安然逃離?
方培娟呢?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十數年,早就認清現實的她明白。沒有無緣
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要想得到,先要付出;為了自己的親弟弟今後
不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勞改犯,不在別人異常、充滿諷刺的眼神當中活一輩子。
她就要放棄尊嚴,躺在他胡廣仁的身下,供其淫弄。
這對男女,正應了那句老話——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二年來,方培娟就像一位高級應召女郎一樣,在胡廣仁面前招之即來,呼之
即去。每次出差,他都會帶上方培娟陪吃、陪睡、陪玩。
可總得來講,胡廣仁是一個對自己大方,但卻對別人吝嗇的傢伙。擁有數處
房產、轎車的他除了給方培娟買過幾件小飾品外,在錢財上並沒有資助過她一分
一釐。導致其這兩年來的化妝品生意始終沒有任何起色。加上先前運作親弟弟脫
離牢獄之災時已花去的大量錢款,如今的方培娟,一直是在艱難度日……
「做男人要風流而不下流。胡廣仁,你這傢伙太下作了。霸著人家的身子還
不給點甜頭,遲早會遭報應的!呃,不過嘛……」
當奧迪A4L即將停靠在繁華熱鬧的市中心一側時,沈弘宇一邊伸出右手揉
著鼻子,一邊邪意盎然地遐想道。
隨著車子靠邊停穩,他推開了車門跳下,斜眼望著人潮湧動、車水馬龍的鬧
市,以及不遠處那掛著「良美」兩字的化妝品店舖的同時,剛才在車上被其隱去
的半句也輕聲的脫口而出:「我也不是啥好人呀!」
很多人,包括向店舖行去的沈弘宇都沒有注意到。此刻飄在天空上的云朵十
分濃厚、糾結;像人的臉,人陰沉時的那張臉。它俯瞰著地上的人們,觀察著這
匪夷所思的塵世。
無語問蒼天,蒼天冷笑人世間。
*** *** *** ***
進入裝修整潔,格調素雅,此時僅有兩位女性客人的店內。瞬間,那個靚麗
而窈窕的身影便印入了沈弘宇的眼簾。
秀美的玉面在白色的燈光下熠熠生澤,無框的眼鏡搭配在其挺直的鼻樑上相
得益彰;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上穿掛著別出心裁地碎花白色無袖衫,一襲黑色窄
身短裙,高領無袖露出了光潔圓滑的肩膀,裙子兩邊大膽地開著高衩,跟隨著客
人走動,並且小聲介紹產品時隱約現出一雙渾圓大腿也帶著一波波撩人心眩的肉
浪。
天使容顏,魔鬼身材。
此女正是方培娟。
「請隨便看……」聽到有人進門的她話說到一半,便瞅見了站在櫃檯旁,一
臉溫潤的淺笑,手捧一束天堂鳥花的沈弘宇。
「方姨,我來拿給我媽預定的化妝品了。」一面禮貌的說著話,沈弘宇一面
緩步行至店內最靠裡的收銀台,將擺於台上的花瓶取在手中,抽出瓶內已有些失
去光澤的康乃馨,扔進垃圾桶,然後就將剛在旁邊花店裡買的天堂鳥花插入瓶內
放好。
方培娟的表情未起任何變化,衝他微微頷首,示意其自便後就接著招呼起那
兩位女客人。沈弘宇也絲毫不在意,側身支於收銀台,雙眼則隨著方培娟身形的
走動而悄然移動。
大概十分鐘之後,沒有挑選到心儀化妝品的客人們出了店門。隨即,方培娟
便邁著極有韻律的優美步伐來到沈弘宇面前。客氣,但是又抱著一絲疏遠的意味
道:「你等一下,我去儲藏間拿東西。」
「方姨,小嚴姐今天沒來上班嗎?」正當她講完,想移步朝儲藏間而去的時
候,沈弘宇又開口了,其話音平軟綿和,不溫不燥,如同最優雅的紳士向人輕聲
問候。
「嗯。」方培娟應了一聲,接著邊走邊答:「她老家父母那兒出了點事,我
放了她一星期假。」
不等沈弘宇再度開口,方培娟就很快拿著一套ElizabethArde
n復顏抗衰老系列的化妝品出了儲藏間。
「喏,給你。」
她把東西遞給了沈弘宇,隨後又滴水不漏,圓滑含蓄道:「這個就算我感謝
你為我減免那百分之二十房租的謝禮。要不是你小沈,我這攤子買賣還真不知道
要開到哪兒去呢!哪像現在,佔了這麼好的地界,租金又比別人便宜。做為我,
也應該好好謝謝你……」
「方姨,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打斷了方培娟話語的沈弘宇面部線條更加柔
和,嘴角輕輕牽帶出一個動人的笑容。「你是要靠這個養家餬口的,我怎麼能平
白無故的佔你好處?如果覺得過意不去,那就這樣好了,我按進價付錢。你看怎
樣?」
「嗯……」她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遲疑著,猶豫著。
沈弘宇燦若星辰的眸子佈滿了柔和的笑意,他從上衣內取出了錢包,抽了數
張百元大鈔,兀自塞進方培娟那青蔥白潔、柔若無骨的纖細巧手之中。嘴上還堅
持道:「不用多想了,方姨。你我認識了也有近兩個月,做為朋友,難道不該為
對方考慮嗎?」
或許是沈弘宇的眼眸太過於耀眼,抓住其柔荑的手又太使力的關係。使得方
培娟那粉膩的秀靨上悄然染上一抹恰似胭脂般的暈紅。於是乎,她不著痕跡的抽
回了自己的芊手。還將那數張百元大鈔從中取出兩張,返還給沈弘宇,口中更是
輕聲強調著:「不用那麼多的。」
「行!」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沈弘宇也沒有推辭,答應了一聲,把鈔票
收進錢包後便跟她東拉西扯了幾句。直到其兜裡的iPhone響起了短信提示
聲,他才告了一聲罪,取出iPhone查看了起來。
「小沈,以後你別給我買花了。嗯,這東西浪費錢。」正當沈弘宇看完了短
信,重新把iPhone放進褲兜,準備離開的時候。方培娟操著那口婉如鶯鳴
的清儷嗓音,和聲細氣地提醒道。
望著說完話,嘴唇悄然抿起,婀娜俏麗,儀態端莊的方培娟。沈弘宇微笑著
搖搖頭,然後環視著店內,放言道:「美人如花,花似美人;這樣的雅店,如沒
有一捧芳香在室,是不是就顯得有些不諧呢?」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踱步而出。同時環繞與店內的,還有他的告辭之語:
「方姨,有空我會來看你的。Byebye!」
銀白色的奧迪A4L掉轉了車頭,朝著另一個地方奔馳而去。坐在車內志得
意滿、喜形於色的沈弘宇此刻沒有機會看到,倚靠在店內落地窗邊的方培娟眼神
裡的那一縷複雜難明的憂色……
*** *** *** ***
半小時後,海天市南城區域,一家名叫「梵樺」的檯球俱樂部內。
這個檯球俱樂部離一個高檔住宅小區不遠,來這裡玩檯球的人多半有點錢,
畢竟一個小時三十塊錢的花銷並不算便宜,如果你要陪打,還必須再加三十塊。
不過現在因為是上班日,來此地打球的男女不是很多。
大敕敕晃進俱樂部的沈弘宇很快就在稍微靠裡面的地方發現了那個發給他短
信,而且叫其趕來的人。
那人的相貌並不比沈弘宇差,乾淨齊整的平頭短髮、濃眉大眼、招風大耳、
鼻樑挺闊;身材更是高過他沈弘宇不少,足有一米八五以上。在棕色的Hugo
Boss皮衣以及levis牛仔褲、芬迪休閒鞋;加上左手腕上的帝陀錶交相
輝映下,此人的神態很是精神,同時還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一種官宦子弟所獨有的
驕矜之氣。
他不是別人,正是沈弘宇那兩個好友之一——蔡伯瑞。
此時的蔡伯瑞,正和一位面容狐媚,打扮妖嬈的陪打女玩著斯諾克。其持桿
俯身的模樣,特別能凸顯出她胸部和臀部的美妙弧度。如此優美的姿勢在蔡伯瑞
用自己的那雙狼手有意的觸碰與繚繞下,也確是添置了幾分曖昧之色。
「來啦!」斜眼瞥見站在旁邊的沈弘宇後,一臉狹促的蔡伯瑞便重重地拍了
下陪打女的美臀。女子也無任何不滿的意思,直起身子,對他以及沈弘宇諂媚地
一笑,接著就離開了。
「玩一盤?」他右手持著球杆,左手四指攥握,大拇指則向外橫伸,對著球
台,出聲跟沈弘宇講道。
沈弘宇沒有拒絕他的邀戰。他脫掉外套,挑了根稍細的桿子,戴上俱樂部提
供的特製手套。同一時刻,剛離開的那位女子也回到了他倆身邊。她不僅帶來了
兩罐飲料,見兩人要開桿,更是周到慇勤地替他們擺好了球。
蔡伯瑞從初中開始就已學會了斯諾克。久經球場的他一上來就發動了凌厲的
攻勢。高桿,中桿,低桿,中低桿,中高桿,縮桿;一聯串標準的桿法使用了下
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盤斯諾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結束。沈弘宇除
了胡亂蒙進了兩顆紅球之外,一無所獲。
「跟你這個檯球高手打,真是摧殘自己的信心啊!」搖頭苦笑不已的沈弘宇
把球杆交給了立於一旁的陪打女。自己則坐到了休息座上,喝起了飲料。
「幹啥事情,無非用心兩字。」蔡伯瑞雙手握住球杆,一邊上下打量那正繼
續擺球的陪打女,一邊開口說話。「剛玩這個的時候,我連學都不去上,一天二
十四個小時,有近十個小時花在這上面。你說,要玩不好不是被人笑嗎?」
「誰敢笑話你呀!我的蔡大公子。」沈弘宇放下了飲料,又拿出軟包裝中華
煙,甩給蔡伯瑞一根後自己也用黑色的ZIPPO火機點了根,吸了起來。
「剛才又去姓方的女人店裡了吧?」同樣點燃香煙的蔡伯瑞這時忽然改換了
話題。
沈弘宇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後朝煙灰缸裡彈了下煙灰,揚起脖子,眼睛
直視位於他身側的蔡伯瑞,滿臉儘是笑意。「大家是兄弟嘛!我知道你喜歡成熟
點的女人。方培娟不錯,你我都看上了她。這些日子我跟昊子兩人也摸清了她的
底。你應該瞭解,她那個姘頭胡廣仁可算是個國家幹部。下手有些難度啊!」
「雖然只是個副科級,但是……」聽了沈弘宇的念叨,蔡伯瑞伸手摩挲起自
己的下巴沉吟著。可沒幾秒的功夫,瞅見依然一副笑意盎然樣子的沈弘宇,他便
好似想到了什麼。隨即,蔡伯瑞也坐了下來,低聲向其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有
辦法了?」
「小手段而以。」沈弘宇微微一笑,接著把嘴湊向蔡伯瑞的耳邊,悄悄道:
「你還記不記得六年前發生在XX省東州市的官員集體淫亂視頻被曝光事件嗎?
那些人後來什麼下場?」
「我們鄰省的那個東州……」陷入思考的蔡伯瑞面部被濃烈的煙霧所遮擋,
看不出他有什麼表情。沈弘宇也不再出聲,依舊一口口地吞噬著醇香的煙氣。
「呵呵……」
終於,蔡伯瑞的一聲輕笑打破了兩人的沉默。然後,便是他那意味深長的話
音:「過兩天,你我加上昊子,咱仨個好好合計一下。」
沈弘宇捻滅了煙蒂,站起伸了個懶腰,掩飾不住的睏意浮於臉上。
「OK啦!我先回了,昨晚累了一夜,去家裡補個覺。」
蔡伯瑞不已為意的擺了下手,等沈弘宇的身形消失在俱樂部大門口。原本還
坐著的他便站了起來,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絲淫意,色迷迷的瞄著那個往他身前
湊的陪打女。「嘿嘿,美人,我們上樓去happy一下吧!」
女子臉上出現了媚笑,貼住他的身體後,便與其一起邁步向俱樂部二樓的貴
賓休息室而去。
幾乎沒有人瞧見,走在樓梯上的蔡伯瑞,已經將手插進了女子的低腰牛仔褲
內,揉捏摳抓。而這女子所給予的回應,也只能是低吟嬌喘,輕嗔薄怒……
(三)
眨眼功夫就到了隔日的夜裡八點,也正是沈弘宇和袁昊約定一起去其乾爹范
平安名下的「赤色」酒吧消遣玩樂的時間。
這個常住人口與流動人口加起來不足百萬人的縣級城市從上世紀九十年代末
期開始就形成了相當規模的娛樂產業鏈。其城區內大大小小規模不一的KTV、
洗浴足療中心、夜總會、酒吧、迪廳就不下數十家。僅酒吧迪廳而言,有三家檔
次最高,分別是「SOS」、「QUEEN」以及「赤色」。
不過大多數人都不清楚,實際上,袁昊的乾爹范平安不光只有「赤色」,就
連「SOS」跟「QUEEN」都是他的產業。而沈弘宇,卻恰恰是為數不多,
知悉此事的人之一。
或許是酒吧方面提前將今晚有明星駐場表演的消息散播出去的關係。等沈弘
宇驅車來到「赤色」之時,門口一側的大型停車場已排下了近四十餘輛的各式轎
車。而且,還有許多三三兩兩的人群步行彙集至酒吧門外。光華絢影、霓虹高掛
的酒吧招牌也更是依稀比往日燦爛了不少。
下了車,將鑰匙扔給泊車小弟的沈弘宇穿過熱鬧熙攘的人流,逕自向酒吧內
走去。剛進入極具哥特式城堡風格的過道,他便瞧見了那個正和倆潮男扮相的家
伙高聲談笑的袁昊。
「進來前就看見你的奧迪Q5了。怎麼,想推倒明星的迫切心情讓你急不可
奈?」緩緩靠近袁昊的沈弘宇冷不丁在其後背上捶了一記,言語中同樣充滿著惡
作劇似的狹促。
「操!既然你阿宇這麼說,那就可別怪我不顧兄弟情義了。給你預定的那妞
兒也歸老子,老子今晚3P!」
被那一記捶的稍有些詫異的袁昊等聽清楚聲音緣自何人之後,便轉過了身,
佯作不滿的沖沈弘宇叫喊道。
袁昊身材與沈弘宇差不多,同樣屬於精幹偏瘦型。蓋額覆耳的淡栗色染髮,
細眉細眼鷹鉤鼻,薄嘴唇;配上其左耳垂上的男士鑲鑽鋯石耳釘,頸相上的銀色
子彈吊墜,手腕上的勞力士錶,一身誇張鮮豔的D&G,BaseLondon
的尖頭皮鞋以及他臉上若隱若現的懶散痞氣,活脫脫就是一位富家浪蕩公子哥的
「光輝」形象。
「哈哈……」
兩人你看我,我望你的對視十餘秒之後便釋然而笑了起來。袁昊更是邊笑邊
和那倆潮男打了招呼先行告辭,隨後拽著沈弘宇的右胳膊向裡行去。同時嘴上還
繼續對其言道:「乾爹已經在一號豪包跟那三個妞兒的經濟人喝酒了。我也是在
等你,所以就先沒進去。」
「她們沒跟經濟人一起來嗎?」與其並肩相行的沈弘宇問了一句。
「還沒。」袁昊搖了下頭,聳了聳肩膀道:「今晚表演她們壓軸,大概是九
點一刻左右。現在應該還在賓館裡吧。」
「那你叫我這麼早過來幹什麼?」沈弘宇很是不解的開口。
沖幾個已在酒吧一樓內晃悠的年輕男女以及相熟的吧女男侍們招手致意後,
袁昊沒有停步,一面繼續前進,一面笑著對沈弘宇講道:「玩她們總是要先交錢
的嘛!雖說現在女明星們越來越像做妓女的,只要價格合理就能上。可咱們總得
給她們點面子不是?難道你阿宇上完了再給錢啊?這不是當著她們面罵她們是婊
子嗎?」
沈弘宇聽完,撇嘴一笑,不置一詞。
「還有。」袁昊臉上的笑意此時變得愈加濃烈,神情之間充斥著戲謔的味道
「今天下午的時候阿瑞跟我通過電話。說你和他昨天在『梵樺』討論過怎麼動那
個方培娟的姘頭。嘿嘿,乘現在有空,等交完嫖資,咱商量商量?」
「阿瑞今晚也過來?他本來不是說不來嗎?」已快接近通往二層包廂區樓梯
的沈弘宇不由地放慢了腳步,轉首向身旁的袁昊望去。
「今晚他不會來的。」
細眯起眼睛的袁昊自忖瀟灑地拊了下額前的栗色劉海,接著故作神秘說道:
「你我都清楚,像方培娟那種靚得發紫,熟得冒泡的女人。阿瑞那假正經會不動
心?在我看來,他想上方培娟的意願比你還要強烈。之所以表面上很平靜,無非
就是不想因此惹上麻煩罷了。」
「畢竟他老爹是做官的,他自己也在政府部門做事。」亦步亦趨,自說自話
的沈弘宇在心裡同時咀嚼著袁昊的話。
因為一樓舞台的正式表演還未開始,所以酒吧內的聲音還不是很雜很亂。於
是,聽見了沈弘宇自語聲的袁昊很快就再度開啟了話茬:「是呀!像阿瑞跟他老
爸那樣在政府裡混事的最怕麻煩,凡事他們都是喜歡讓別人頂在前面,自己躲在
身後得好處。所以呢?像我們這樣的人為了巴結他們,就只好做那衝在前面的人
了。」
「巴結?難道你對阿瑞他……」沈弘宇終於停住了腳步,滿臉訝意的望著袁
昊。好像這人是陌生的,重來都不認識的。
見到沈弘宇的表情,袁昊的舉止依然很從容。他伸出手,攬住沈弘宇的肩頭
一轉。頓時,兩人的視線都對準了樓下的酒吧大廳。瞅著下面那越來越多的紅男
綠女,他又說話了:「阿宇,這世道就是這個樣子,想過的好。男人賣才結識諸
侯,女人賣肉奉迎權貴;要不然,只會像這些在一樓的人一樣,永遠庸庸碌碌,
看不見站在高處觀人的妙處。」
講到這,他鬆開了沈弘宇的肩膀,單肘靠在金屬質地的憑欄上,斜首遠睨,
同時探手取出一盒深藍色軟包芙蓉王香煙跟一個精緻小巧的浪琴打火機。
「叮」的一聲脆響,火機被其搓開,幽藍的火苗迅急點起了煙卷。咬著過濾
嘴,將煙盒跟火機收進口袋的袁昊則繼續向雙手抓握欄杆,沉默不語的沈弘宇灌
輸起來:「你看看下面的那些人。他們忙活了一天,身體很累,精神很乏,按說
應該在家好好休息。為什麼還要到這兒來花上個幾百近千塊的玩呢?要我講,應
該是他們白天活的太壓抑造成的。每個人都有他各自的煩惱與苦悶,不到這兒來
跳一跳,吼一吼,或者尋個相互看的上眼的異性做一做愛,他們便會在日復一日
的生活與奮鬥中毫無樂趣,進而到最後,失去自我。」
「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說你我,還有阿瑞已經擁有了比樓下那些人更好的生
活條件以及人生起點,所以就應該把握住該把握的機會,盡力向上爬。」沈弘宇
輕輕撫摸著左手腕上的歐米茄表,緩緩說道。
袁昊微一頷首,然後捏了捏還在不斷噴出煙霧的鼻子,悠然道:「不是我背
後亂議論人是非。步入仕途的人,無論是開竅還是沒開竅的,終究會明白,有些
人他們可以相交,而有些人,是不能交的。而你,還有我這樣,有錢但是無權的
人,必須要讓那些有權而無錢的人認識到,你我,是能夠相交的。」
「我明白了。」沈弘宇也拿出了煙,點燃之後邊抽邊低聲言道:「如果我和
你現在不為阿瑞這個官員家庭出生的公子哥幹幾件使他非常舒心,非常滿意的事
情話。那麼總有一天,到時明白了為官進取之道的阿瑞終歸是會和我倆分道揚鑣
的,再無瓜葛。是不是?」
「明白就好。」將吸了一半的煙丟到腳下踩滅的袁昊咳嗽了幾下,清了清嗓
子,隨即便示意沈弘宇繼續前行。一邊走,他一邊還在沈弘宇的耳邊小聲道說:
「有些事,他阿瑞說合計合計,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我們可萬不能當真。阿瑞
現在所追求的,只不過享福、吃喝玩樂、上漂亮的熟女;這些你我都可以贈給於
他,為的,就是將來他青雲直上時能夠帶掣著你我賺大錢,獲得更高的地位。」
「這些道理都是你乾爹教你的吧!」雖然貪玩好樂,可腦子並不遲鈍的沈弘
宇很快就覺過了味,遂出言問之。
「要不然他現在會在海天擁有這等局面?」袁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張手朝
這家規模宏大的酒吧指了指。神色光彩,言語傲然。
「嗯。」應合了一聲的沈弘宇沒再說話,而是直直地跟在袁昊身後行走著。
腦海中,同時回想起了在大學裡一起上學時的點滴往事,嘴角不由地微微上翹。
「這傢伙,不愧是我們仨之中最機靈,最實際的一個啊……」
沈弘宇在心底裡作如是想。
三四分鐘後,兩人便到了一號豪包門口。垂手立於門外的兩個黑西裝魁梧大
漢一看,也不多話,沖沈袁倆人點頭後就直接將包廂大門打開。隨即,他倆便一
前一後的魚貫而入。
赤色酒吧的豪華貴賓包廂,在內行人看來裝修絕對抵得上包廂外面所有的開
銷,有些酒吧是外媚,而像赤色酒吧則應歸於內秀。只是來過無數次的沈弘宇一
直弄不明白為什麼這兒要如此做,似乎毫無道理可言,只不過這都不是他需要多
想的問題。
能容納二三十人落坐的寬敞包廂裡,現在卻只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一個漂亮
女人。
身著一套色調十分華美唐裝的男人不怒自威,給人種霸道感覺,久居上位,
面對普通人,自然而然會流露出凌厲的優越感。此人如初次相見的話,第一眼就
不敢讓人輕視。他現在端著一杯紅酒,搖晃著酒杯,空出來的那手則搭著身邊那
個女人肩膀,視線落在了進來的沈袁倆人身上。
女人則很是嬌豔,高挑,也很媚冶,她身穿一襲價格不菲的黑色晚禮服,披
著貂皮,瓜子臉,晚禮服後的巒峰疊漲凸鼓,波濤洶湧;眼神柔熙嫵媚地盯著剛
走進包廂的倆人,散發著一股成熟韻味。
男的是范平安,女的則是他的情婦——王清莉。
「乾爹,王姨!」已無剛才在外頭對沈弘宇說教時的那種沉穩老練之性。此
刻的袁昊儼然一副長輩眼中最懂事最聽話的好青年模樣。乖巧地跟坐位上的兩人
行過禮後,便閃身坐到了范平安的另一側身旁。而與此同時,沈弘宇也沖已有過
幾面之緣的范王倆人禮貌問候,恭身致敬。
「不用拘束,來,坐!」范平安面對沈弘宇的禮貌客氣笑了笑,手指一揮,
示意他坐下來。接著一手繼續搖晃著酒杯,一手拍著袁昊的臂膀,佯作不滿道:
「你這小崽子!年紀輕輕就學的人家到處風流。現在竟然還央求我這個做乾爹的
給你拉皮條,要是讓你爸知道了,我還不被他戳著脊樑骨罵啊!」
「嘿嘿!」知道此事實在有夠唐突的袁昊傻傻的笑了笑,然後自告奮勇地取
下了范平安手中的杯子,探身拿起桌上的那瓶出產與法國波爾多拉圖酒莊的塔牌
紅酒,用白布裹好瓶身後,姿勢甚為優雅地為範王倆人的酒杯裡添了酒。
「乾爹,俗話說的好,叫人不風流妄少年。想我現在二十有三,生的雖不能
說俊逸倜儻、宋玉潘安;但總好在龍精虎猛、身體強健吧!如果現在不多那個那
個,難道,還等老了——哎呦!」
還沒等袁昊搖頭晃腦地把話說完,他的腦袋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屬於那
個名叫王清莉的嬌媚女人賞賜的腦瓜崩。與之而來的,還有她那如黃鶯出谷的吳
儂軟語:「年紀輕,要注意節制,別到老了為此勞下一身毛病!」
「多謝王姨關心!您的指力還是那麼剛勁,做晚輩的實是甘拜下風呀!」
捂著腦門不停揉搓的袁昊臉上掛著奉承味十足的笑意,很是詭道的跟王清莉
調笑道。
王清莉也不再出言,只是那雙似乎會說話的媚眼,乘著范平安沒有注意的時
候,波光靈動,春情蕩漾的睨了袁昊一眼。
袁昊細眯起眼睛,伸手摸了下嘴角,之後再度回身,坐於范平安身旁。
這一瞬間的浮光曖昧,沒有逃過位於側坐,能盡覽三人風貌的沈弘宇之眼。
但他的臉上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因為關於袁與王之事,他早就知曉了。
可知道歸知道,內心中的那股不可抑制的慾望,還是漸漸地燃起了。
這樣的女人,沈弘宇迄今為止就見過兩個。
如百合花般淡雅高潔,內斂柔美的方培娟;以及這位似紅牡丹般雍容華貴,
明豔宜人的王清莉。
「誒,乾爹。」還未等沈弘宇將腦海中浮想的事情略去,袁昊就已經偏過頭
去對范平安講話了:「她們的經紀人呢?剛在門口,傅經理還對我說過他和您在
這兒。怎麼現在……」
「事情談妥了,他現在已經回了賓館。畢竟在過半個小時演出就要開始,她
們也要去後台準備一下。」范平安再次探手搭在王清莉的肩頭,呷了口酒後,眼
含笑意地對袁昊道。
聽過此話的袁昊眼角眉梢都揚起,抑制不住的愉悅。他轉首對沈弘宇使著眼
色,會過意的沈弘宇便馬上將裝在自己上衣口袋的一張銀行卡取出,遞給袁昊。
誰知袁昊剛要接過卡,一旁的范平安就晃了下手指,態度不失溫和,但語氣
卻非常堅決地言道:「不用了,小昊,弘宇。費用已經替你們付過了,我這個做
你們長輩的,難道還真讓你們自己掏錢?把卡收回去!」
「嘿嘿!乾爹的指示,那我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嬉皮笑臉的袁昊邊說
邊把拍了下沈弘宇的手,示意他把銀行卡收回去。
等沈弘宇將卡重新放回口袋,范平安便放下酒杯起身。包廂內的另外三人見
此也都站了起來,可他卻擺了擺手,接著一面摟著王清莉那纖細滑膩的腰肢,一
面跟沈袁倆人道:「你們留在這兒吧。等演出結束,她們就會到這個包廂裡來。
至於賓館,我也替你們安排了,就是她們現在下榻的『千葉』。房卡待會兒有人
會給你們送來。」
「呵呵!那乾爹,王姨。您倆位慢走!」袁昊言語輕鬆,動作誇張地衝他們
揮手告別。同一時刻,沈弘宇也極為禮貌與之出聲作別。
范王相攜離開後,袁昊跟沈弘宇便又各自落坐。不等袁昊發話,沈弘宇便搶
先開口了:「昊子,你跟王姨的事情,萬一被你乾爹知道了。你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又點上煙的他吐出一口煙圈,然後不慌不忙地說道:
「那女的就是個慾求不滿的賤貨。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怕什麼!再說了,她又不
是我乾爹的老婆。說不定啥時候乾爹對她膩味了一腳踹了她!你也清楚,我袁昊
喜歡青春可愛的那類型,這種熟透的野玫瑰偶爾嘗個鮮還可以,天天吃我可就受
不了了。」
話到此,袁昊的眼珠忽然一轉,神情十分詭異地看著沈弘宇,似笑非笑地對
其問道:「阿宇,不會是你小子看上了她吧?」
被其一語道破心中事的沈弘宇頓覺尷尬無比,遂低下頭,手忙腳亂地掏出了
煙,一面點火一面還解釋道:「那邊的方培娟還沒搞定呢!何況在海天,誰敢動
你乾爹的女人啊?難道我還嫌自己命長,要找死不是?」
「你這麼說,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呀!」袁昊輕笑道,臉上的痞氣
也似乎愈來愈濃郁。
「咳咳……」被煙氣嗆喉的沈弘宇趕緊咳嗽了幾聲,還未開口,袁昊就一把
摟過了他的脖子,大聲地笑道:「兄弟,跟你開個玩笑嘛!放心吧,我才不會在
乎這種事情的。要是你真有種敢去碰她,做兄弟的絕對支持你!」
「呵呵,不會的,不會的啦!」沈弘宇乾笑著答道,怎麼看都有點言不由衷
的意味在裡面。
善於觀察的袁昊見此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放開了沈弘宇的脖子後便好整以
暇地靠在精緻大方,價格起碼在數十萬以上的紅木沙發上。細長的眼眸裡泛出一
絲狡黠的光澤,嘴唇斜撇,吐聲道:「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討論討論該怎麼拿下
方培娟,與她那個院長姘頭的問題吧!」
心裡此刻也平靜許多的沈弘宇隨即點了下頭。於是,兩個僅二十出頭的年青
人把腦袋湊到了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的策劃起他們所認為的大事來——
*** *** *** ***
赤色酒吧的演出類別多種多樣。既有陽春白雪的古箏彈奏,又有下里巴人的
東北二人轉。其它諸如個人吉他獨唱、音樂劇小品、RAP等各有特色,風格迥
異的精彩節目更是博得了台下酒客的陣陣喝彩。
當然了,此時走出包廂,站在兩樓憑欄前駐足的沈弘宇和袁昊卻沒有跟眾人
共樂的良好品質。今天晚上的大多數酒客其實都是來瞧一瞧數年前紅遍大江南北
的「熱力美女」組合。雖說該組合早就解散,成員的名氣也不復往昔。但能近距
離一觀那些平時只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漂亮明星的原因,還是讓酒吧聚集了相當
高的人氣。
有些人來看她們,因為自身年少時對她們的崇拜;有些人來看她們,則因為
純粹地抱有欣賞的態度;還有些人來看她們,是因為內心裡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意
淫心態在作祟。
可他們不會知道,有兩個傢伙,今晚對她們只是懷著讓她們充當瀉欲工具的
邪噁心理而來的。
你們只可一觀,而我們能夠褻玩。誰讓你們沒權、沒錢、沒地位;又沒個當
官或者有錢的老爹老娘呢?層次問題而已。
這,便是沈袁倆人現在的心裡想法。
兩人都是靠在欄杆上的疲懶姿勢,一個叼著香煙,吞云吐霧之中漫不經心地
看著表演;另一個則百無聊賴地拿著iPhone,玩起了裡面的彈球遊戲。這
與酒吧現在的熱鬧喧囂,人頭攢動的景象相比,極其的不相匹配。
「喂!阿宇,晚上的主菜來了。看看,哪個合你胃口?」
正當沈弘宇再次將彈球遊戲通關,準備換個其它遊戲玩的時候。袁昊說話的
音調中終於露出了一絲久待之後幸得夙願的驚喜感。同時,一樓也掀起了今晚最
為高亢的喊叫、鼓掌以及嘴哨之聲。
連忙收起iPhone,探頭下望的沈弘宇很快便瞅見了兩個妝飾靚麗,造
型清新的迷人佳麗。
其中的一個那如清水芙蓉的氣質,搭配她那妖媚的婀娜身材,甜美的嗓音。
如果男人犯罪是禽獸,那對於她,不犯罪就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另一個,那張略微冰冷的漂亮臉蛋卻在節奏感極強的樂聲中搖出了十分絢麗
而且相當妖豔的舞姿。
完美的聲線,完美的颱風,完美的舞姿。但這對沈袁倆人來說都不重要,最
重要的,是她們完美的臉蛋,以及完美的身段。
有很多人常問:為何如今大街上的美女越來越少了?
有另一少部分人答:睡在我們的床上。
前者卑微,後者顯貴。
問者憤恨,答者得意。
應該屬於後者,或者說答者的沈袁倆人連她們的名字也不願提及。在倆人眼
中,這樣表面光獻的所謂「明星」,都只是有價的青樓女子。或者再過分一點,
叫她們一聲「多孔插座」也沒有關係——
「怎麼就兩個,你不是說有三個登台演出嗎?」
舞台上的勁歌熱舞依然在繼續,台下的男男女女們還在放聲跟唱。但沈袁倆
人已經回到了包廂,有些納悶的沈弘宇此時一面通過大屏幕實時畫面看著一樓的
活力演出,一面問著袁昊。
「這還用說,另外一個肯定被我乾爹給帶走了嘛!」翹著二郎腿的袁昊泛出
陣陣淫邪的壞笑,轉而反問:「想好了沒?再過幾分鐘她們應該就結束演出了。
我看咱也被在這兒瞎耗時間了,春宵苦斷,該放炮就得放啊!」
被此話弄的苦笑不得的沈弘宇伸手朝屏幕上一指,對著那個冷豔美女張口就
道:「我就她了。」
「好!下去等吧!」袁昊猛的一下站起身,當先出了包廂。沈弘宇則一面抿
嘴偷笑,一面跟在他的身後——
*** *** *** ***
一個半小時後,四星級千葉大酒店其中的一間豪華套房內。
「嘿!操死你這騷貨!啊,夠勁!哈哈,夠緊,呼……」沈弘宇氣喘吁吁的
騎在那個冷豔女子的身上劇烈的運動著。
「沈公子,你真猛!嗯,再插進入一些。」冷豔女子此時的表現卻是並不冷
豔,反爾火熱,放蕩。如瀑的黑髮披散著,俏麗的臉蛋上呈現淫靡的顏色,瑤鼻
翕張間自有清香襲來。久經戰陣的陰戶承受著忽快忽慢的撞擊,喘息聲和呻吟聲
都顯出濃厚的職業味道,但就是這樣造作的聲浪更引起他沈弘宇的勃勃性慾。
過了一會,沈弘宇抽出裹著避孕套的男根,躺坐在床沿上,微微閉上眼睛。
女子則千嬌百媚的爬到地下半跪著,櫻唇輕輕吞吐,已是嫻熟的吮吸起來。口中
的陽物顫動著,接受著她唇舌的檢閱,當整根陰莖盡沒入口時,男根處那叢烏黑
旺盛的陰毛拂拭著她粉嫩的俏臉。
當細碎的貝齒輕劃那條粗長而硬挺的陰莖時,沈弘宇感到一陣莫名的顫抖,
興奮的神經從胯下傳遍全身。
他對其命令道:「上來,讓我看看你。」輕盈溫軟的胴體坐在他結實的大腿
上,緊密溫熱,濕漉一片的陰戶準確無誤的包住了他堅硬的陰莖,一張嬌豔欲滴
的臉如花開燦爛在眼前,乍起倏落間晶瑩堅實的雙乳顫抖著,微微沁起汗珠。他
能感到每一次都能插到冷豔女子的花心,觸壁處龜頭都有種出奇的感受,麻癢酸
痛,諸般滋味紛至沓來。
「嗯,很好,哈哈!騷貨!再用力些,好,真爽!」他捏著女子的雙乳。突
然便狂放的吻住了她那飽滿豐潤的朱唇,狠狠的吸吮著。而女子則丁香微吐,婉
轉相就,忽而低喘,忽而浪吟,下體更是一陣陣地顫抖。興奮之餘,她緊緊抓著
沈弘宇濃密的頭髮,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條粗硬的男根如鐵杵般在自己體內
鑽研,酥麻酸甜,濃烈炙熱的雄性氣息也在其鼻翼間縈繞,迴蕩。
很快,沈弘宇輕拍她的粉臀,她會意地轉過身去,俯身在那寬大的床上,雙
腿微張,繼續露著那讓人銷魂奪魄的蜜穴。緊接著熱乎乎的男根就直摜而入,女
子能夠感到一種腫脹和麻痛,雖然剛才已經經過一場潤滑,但緊密的陰戶仍是感
到他沈弘宇的強大和有力。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沈弘宇的面額上滑落,滴到了女子細嫩白皙的脊背上。
她將臉回過來,又與其雙唇交接,而沈弘宇的胸膛則緊緊貼著她的後背,腰肢用
力,陰莖不斷地抽送,在那陰戶裡進進出出。
越來越兇猛的力度和頻率,頂得女子全身都爬倒在床上,呼吸都有點困難。
「沈公子……沈公子……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壞蛋……輕點……」
她只覺得要上天了,魂魄悠遊,身不由已之中就連呻吟的音調都帶上了一絲
絲銀鈴般的鶯啼:「啊……你輕點……慢點……我……」
就在她正欲仙欲死之際,她倏然感覺到那在其體內的雄物瞬時間的凝滯與強
烈的律動。同時,還聽到沈弘宇在其背後幾近吶喊般的吼叫:「啊!出來啦!」
她一下子就崩潰了,身子發軟,也達到了高潮,一股極其濃烈的陰精噴薄而
出,淋在了沈弘宇昂首闊步的龜頭上。他也抑制不住澎湃的激情,隨即也是噴射
出男人的精華與她交匯在陰戶深處,雖然,這之中隔著一層薄薄的隔膜——
沈弘宇趴倒在女子的身上,沒有動彈。女子則在數分鐘後溫婉如貓的鑽進了
他的胸口,白嫩如玉的手指不停地將其乳頭上劃著不規則的圓圈。
「這就是明星?哼哼……」慾火已清的沈弘宇心中冷笑不止,誰能想到一個
多小時前還在赤色酒吧享受著無數男女追捧的漂亮明星現在卻在此被自己酣暢蹂
躪?
這就是金錢、權力、地位的魅力之所在啊!
一把推開冷豔女子身體的他披了件睡衣來到落地窗前,俯瞰著高樓下的袞袞
車流。眼眸明亮,神色異常愜意。
「昊子那傢伙果然說的不錯,登高而望遠,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四)
當沈弘宇正摟著冷豔女明星大肆伐撻的時候。幾乎同一時刻,海天市的另一
處地方,也在上演著相同的戲碼。
一幢老式單元公寓樓房的其中一套內,簡單的佈局彷彿回到了上個世紀。客
廳很窄小,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所有的東西都顯示得十分的朦朧。窗下
放著一張老式的棉布沙發和一個小小的茶几。一台泛著陳舊氣息的單門冰箱緊緊
地挨著牆角,旁邊就是吃飯的桌子和四把凳子。雖然小而擠,但所有的東西都井
然有序一塵不染。
在向內,家主人的臥房裡——
「寶貝!我來嘍!」
脫光了衣服,露出肥大、鬆弛的身體,陰莖大漲,挺立在下垂啤酒肚下的中
年男子正一臉淫褻味道地對著渾身衣衫凌亂,神色極為幽怨,雙手緊緊抓著床沿
被單的嬌美婦女笑道。
不等女人回答,中年男子的便手開始隔著衣服揉搓著她那抹足以令任何男人
都深陷不可自拔的挺拔酥胸。嘴巴邊在其白嫩的頸脖上胡亂啃著,邊含糊說道:
「培娟,好久沒來幹你了,今天你可要好好表現呀!」
是的,此女就是方培娟,而那男子,便是那位中醫院的院長,胡廣仁。
「你等一下快一點,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知道反抗也沒有用的方培娟,吶吶輕言後便乾脆默不作聲,緩慢地躺在了床
上。任憑他胡廣仁隨意處置,只希望早點結束後,他會早點離開。
「哼哼……」
被她這種態度激的有點惱怒的胡廣仁也不再多話,冷笑之後就伸手把她的裙
子撩了起來,隔著內褲在其飽滿的陰部不斷揉摸,手法不輕不重。沒一會兒,就
將她的內褲拉了下來。自己,則壓了上去。
被胡廣仁壓在身下的方培娟,衣物被掀開了,豐碩的乳房露出來了。他此刻
已經咬上了那對飽滿的乳頭,含吮吸舔著那兩顆早已成熟的肉葡萄。他熟練地將
方培娟的裙襬撩起,圍在其腰間。接著,又熟練地進入了她的身體裡。方培娟沒
有選擇,只有順從,配合。
她的這番逆來順受的模樣反倒更加激起了胡廣仁高漲的慾火,肥碩的肚皮狠
命的抽送著,那根在女人體內逞兇的鐵棒鬥志昂揚,慨然奮進。
時間隨著睡床的輕微搖擺,以及男女之間的肉身相搏而悄然流逝。先前還有
些微弱的抗拒心理的方培娟此刻卻是有些興奮了。與這個男人無數次的交媾讓她
對性愛有了一種異常複雜的矛盾心理。可以說,長期丈夫不在身邊的人為缺失築
就了她那種心理的產生。
這個男人對於她身體各部位敏感點的輕車熟路,使她漸漸地瘋狂。而乳房上
傳來的刺激,更是讓她陷入迷亂。她明知道,與他的性關係是逼不得已的,是齷
齪且極不道德的,可只要一做起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每次當這個男人壓
在自己身上縱橫馳騁之時,她都會情不自禁地進入那種近乎於墮落的,甚為變態
的興奮與衝動。
看著在自己上面賣力抽送的胡廣仁,本來心情十分複雜的方培娟這時也不再
顧忌什麼了。她現在,只是個被洶湧的生理慾望全部掩蓋,極需要男人胯下雄物
慰寂的女人。其它事,做完了再說。
「寶貝!你永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跑掉的!不會!」望著秀面緋紅,櫻唇
微啟,輕聲嬌喘的方培娟,胡廣仁表現的異常激動。遂急速抽動的同時,嘴裡也
是大聲的叫嚷著,全然不顧周圍鄰居早已歇息的實際,捏乳抓臀,極盡欲求。
「哦……你小聲點……哦……鄰居都睡……哦……睡了。」搖晃的嬌軀,胸
前豐乳亂抖的方培娟蹙起了眉梢,伸直了兩條光潔玉腿,並屈在胡廣仁腰後的同
時,吟吟喘息的檀口裡也斷斷續續提醒著他。
深入桃源,挺動不止的胡廣仁並沒有理睬這樣的提醒,揉搓那豐滿的胸脯,
腰臀間肥肉也飛快地前挺,撞擊著那美妙的蜜穴,越干越猛。
下體已然潤滑的方培娟,呼吸愈加沉重,那張沒帶眼鏡的精緻臉蛋上也開始
浮現出縷縷豔氣瀰漫的紅色深暈。
瞅著別人老婆裸露的蘊美身段,胡廣仁渾身熱血沸騰。興奮、佔有的快意心
理充斥其全身,他此刻唯一所想的,便是將自己佔有了兩年的美麗佳婦揉碎了,
捏散了,然後熔進自己的身體裡。使得能夠讓她再一次的臣服在他的胯下。
「噢……」「嘎吱嘎吱……」
淫聲浪語,床搖被翻之聲透過門窗,響徹雲霄。
臥房裡,兩條赤裸的身軀仍然交纏著,此時的胡廣仁喘息聲格外沉重。很快
的,感覺到脊柱內那股熱流的蓄勢待發,他就此大吼一聲,屁股死命向前衝刺。
而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呻吟聲綿延的方培娟也是香汗遍體,近乎發瘋似的晃著腦
袋。縷縷烏黑的長發隨之飄散在睡床之上,分外淫靡。
「啊……」
霎時,在胡廣仁的噴薄而出下,一股股熱流噴射到方培娟的陰道深處,她漲
紅了臉,臀部也是瞬間前送,與胡廣仁的下身緊密相連,不留一絲的縫隙。濃濃
地,帶有濃重腥味的液體,順著陰道,進入了她的體內——
半晌以後。
方培娟再沒吭聲,她閉上了眼眸,雙腿垂在床邊,內褲和胸罩扔在枕頭邊,
沉默地接受著精液在自己體內沉澱,發酵的奇異感受。
已享受完高潮樂趣的胡廣仁抱著方培娟的腰肢,癱軟的趴在她身上不動了。
陰莖早從陰道里軟綿綿的滑了出來,一絲粘乎白濁的精液順著陰莖的抽出,緩慢
地湧了出來,滴到了格外狼藉的床單上,劃出了一道濕漉漉的圓暈。
「爽吧?寶貝,剛才你都全身哆嗦了,是高潮吧!」
胡廣仁吸著方培娟的乳頭,下流的說著淫話。方培娟則無力地躺在床上,被
他肥大的軀體壓著。此刻的她漸漸地恢復了靈台的清明。羞愧,自責的情緒又佔
了上峰。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在他的身下再次淪陷,無法自拔。
既然是如此,那又為何要愧疚?
這個成熟知性的女人,此刻那凝如香脂的肌膚上,掛滿了因劇烈運動後所帶
出的晶瑩汗珠。其臉上,除了陣陣氤氳的潮紅外,並無太多表情,甚至可以說是
平靜得異乎尋常。
可她的腦子裡卻儘是混雜迷沌。漸漸地,她想起還在遠方不停出差,辛苦工
作的丈夫;在省城爺爺奶奶家寄宿上學的女兒;以及早已去世的父母雙親。
二年過去了,如此在這個有著體面工作,人品卻甚為不堪的衣冠禽獸身下遭
受淫褻的次數已是多的無法計算。她想反抗,但又害怕反抗。這樣矛盾的心理促
使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被迫接受著來自於胡廣仁胯下的那根醜陋陰莖所給予的深刻
恥辱。
麻木嗎?對,或許也不對。
「他,他會幫助我脫離這苦海嗎?如果……」
也不知怎的,方培娟的腦海裡倏然又顯現出那個總是帶著一束花來到店裡,
面龐如玉,眉眼晶亮的英俊青年。
這個青年,為她免去了每年近五分之一的高額房租。使得她不用為這市區中
心地段店舖的超高租金而煩心。同時,認識近兩個月來,青年總是隔三差五的來
到自己的店裡,不是送花,就是買一些小吃甜點之類的東西給她,以及她的僱員
小嚴。說一些不輕不重,無傷大雅的曖昧話語後,他就會很知進退的告辭離開。
女人,特別是聰明的女人,一般都會比男人多一種直覺上的敏銳知感。她們
知道,一旦男人開始有意或無意的接近於她們。那麼就是在表示,這個男人,對
她們產生了興趣。
不可否認,方培娟正是那種聰明的女人。她心裡其實非常清楚,那個青年對
自己抱有很濃厚的愛慕之意。
面對此種情況,一方面,她對青年的熱情採取了敬而遠之,若即若離的待人
方式;而在其內心深處,卻對他漸漸產生了一絲明顯的眷戀。這在如果青年一連
數天不露面,她便會覺得分外失落的情形上就可以覺察出來。
矛盾嗎?呵呵,人,不都是在矛盾中前行的?
想著那些的方培娟斜睨了一眼還在她白玉無瑕的肌膚、高聳的乳房、平滑的
小腹上舔吻不止的胡廣仁,心中的憎惡不減反增。這個如同豬一樣噁心的男人此
刻的形象被方培娟拿到了心底,與那位青年做著對比。半晌之後,她終是有了決
定——
已近夜半,城市上空,厚重深沉,如棉似絮的朵朵云層將漆黑的天色完全籠
罩。月光不在,繁星無影。只有那團團塊塊的雲霧,組成了一幅幅白練。那裡,
只有虛無,只有混沌——
*** *** *** ***
春天總是一個容易令人萎靡慵懶的季節,和風細雨閒心境,適合淺淺的憂鬱
和感懷。
此刻的沈弘宇正靜靜坐在一家位於梅河岸邊的咖啡廳裡。耳畔迴蕩著悠揚的
爵士樂,嘴角的微微笑意格外清晰。
他的坐位對面,則是一位原本不該在這個漂著連綿春雨的午後出現在此的女
人,方培娟。
今早,當他沈弘宇還睡在那個玉體橫陳,嬌軀水潤的冷豔女明星身側之時。
方培娟就給他打來了電話,邀請他下午來這個咖啡廳一敘。
當時的沈弘宇很詫異,為什麼僅僅隔了一日,這個女人會主動的約他。要知
道,除了剛接觸的時候,她為了與自己商量房租的價格給自己主動打過幾個電話
以外。其它近兩月的時間裡,她都是在被動的承受著來自於自己那不著痕跡的撩
撥以及引誘。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嗯——不過也好,這樣的話我跟昊子想出來的計劃就
不用施行了。省得麻煩!」
這是在進咖啡廳前沈弘宇在自己心裡的真切想法。
而現在,看著眼前這個經過精心化妝的女人。沈弘宇的笑意就一直掛在了臉
上。她穿著一件黑白繡花高腰裙,一雙黑色高跟鞋。已脫掉與其氣質相襯的深藍
色西裝外套,置於位子一角的她從胸口排列到腰線處的三顆鈕子炫耀著她的美麗
資本,而解開與胸齊高的兩顆鈕子更是赤裸裸向外界展露著她那誘人的雙峰。
「呃,方姨。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兩人對坐已近十分鐘。除開剛見面時那稍稍不自然地含蓄微笑後,方培娟就
再也沒有看過他沈弘宇一眼。手裡拿著紙巾,低垂螓首,不住擦拭已經摘下來的
無框眼鏡,便是其一直在持續的動作。面對如此冷場的情形,身為男人的沈弘宇
也就只能主動相問了。
「我可以信任你嗎?小沈。」
在聽到沈弘宇那聲音柔和問話後,方培娟渾身一顫,頓了一下,然後慢慢抬
起頭,忐忑的反問著。她此時語氣溫柔,秀麗淑雅的氣質中透著楚楚動人,其姿
態,分外惹人憐惜。
沈弘宇的嘴角翹的更高了,帶著一抹從表面上看很是善意微笑的他心裡頓時
就產生了一股非常齷齪的念頭:「看來這兩月的零敲碎打,迂迴側擊並不是沒有
任何效果啊!女人,你躺在我沈弘宇,還有我兄弟床上騷叫的日子,應該為期不
遠了。」
「當然可以了。有困難你就吱聲,我如果解決不了,我的好朋友也會出來相
助的。」
雖然暗藏著十分淫邪的想法。但表面上,沈弘宇還是顯得相當的溫和,嘴裡
的回答也是誠意十足。
方培娟當然認識沈弘宇口中所講的那個好朋友。那兩個年輕人,包括沈弘宇
在內,一看便知都是富家子弟。
偶爾,他倆也會跟著沈弘宇一塊兒來店裡,和她閒聊幾句,或是買幾樣在店
裡算的上高檔的化妝品。說是送給各自的女朋友,可是方培娟看的出,那兩人雖
然富貴氣逼人,但女朋友肯定是沒有的。因為現在的這些個所謂「九零後」年輕
人,哪個有了女朋友,不都是把她們每天帶在自己的身邊,膩在一起。怎會成群
結隊的從家出來,和自己這樣的婦女聊天呢?
「你那兩朋友家裡都很有錢吧?」心中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後,方培娟便繼續
開口了。
「還行吧!不過一下子拿出一兩百萬的能力,還是有的。當然,也包括我自
己。」
沈弘宇點頭笑道,隨後拿起面前的曼特寧咖啡,淺啜了一口,含在嘴中,感
受著那令人愉悅的酸甜味。
方培娟的眼神中有一絲莫名的欣喜,可絕大多數,還是恍惚。一下子拿出數
以百萬計的金錢。這點雖然現在能做到的家庭不算少,可這麼直白講出來的,卻
也是鳳毛麟角。如此家庭出來的人,萬不是那種橫貪暴斂了數年,才聚起幾百萬
家財的胡廣仁所能比擬的。
「他和他的朋友一定有辦法讓我脫離那個噁心的男人!哪怕……」不到數秒
以後,眼色已恢復平靜的她一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一邊調整著呼吸,一字一句
的對眼前這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懇求道:「方姨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幫我個忙。
有個流氓最近一直在糾纏我,你們是不是可以去跟他談談,讓他死心。別再來煩
我了。」
突然聽到她這麼說的沈弘宇到是有點意外。不過稍一遲疑,他便回過神,不
急不緩,溫文爾雅道:「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敢糾纏方姨你。放心,你
現在把他的名字告訴我,明天我就找人收拾他。」
「千萬別……」頓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高亢的方培娟探首朝四周望瞭望,見沒
人注意後才垂下螓首,彷彿頗不好意思的輕言道:「不是叫你去揍他。我只是希
望你和你的朋友能跟他好好說一下,請他別再找我了。還有,還有就是讓他把一
些照片還給我……」
話聲越是往後,越是輕吟。豎起耳朵仔細傾聽的沈弘宇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意
思給弄明白。心裡頓時有新計較的他於是佯作義憤的沉聲道:「還有這種事!方
姨!他是不是已經動過你了?他娘的,你快把那混蛋的名字告訴我!我現在就去
找他算帳!」
見沈弘宇為其如此憤怒的樣子。方培娟心裡忽然閃過一陣非常微妙的甜蜜。
她已經快到四十歲了,徐娘半老之際,竟還會讓這樣的英俊小夥牽掛痴纏,甚至
表露感情。這讓她那顆被兩年來不幸遭遇所摧殘的心靈異常的充實,感動。
心靈的刻意築起的防線逐漸崩潰了。方培娟緩緩地再度抬首,面容紅赧,但
吐字清晰的啟聲道:「你聽我慢慢說,那個流氓很早就開始糾纏我了。那是兩年
前……」
接下來的時間,沈弘宇就從方培娟那忽快忽慢,如泣如訴的傾吐聲中得到了
她為何要在今日約他到此的真正原因。
事實上,她方培娟與胡廣仁的事情沈弘宇心裡早就清楚。但從她自己嘴裡得
知,對沈弘宇而言,還真是另有一番滋味。他也沒想到,這還沒出手,方培娟自
己就已經和胡廣仁產生了嫌隙。而且,這嫌隙還來的如此之大,如此之決絕。
近半小時後,將自己與胡廣仁之間所發生的糾葛講得一清二楚的方培娟停住
了話匣。喝了一口已經開始變冷的咖啡後,她就轉動起杯子裡的金色小匙,不停
轉弄攪拌著杯裡剩餘的咖啡。羞澀的同時,心裡也好似去掉了一塊橫亙已久的大
石。
「事情我知道了。方姨,保證我現在做不出,但你可以放心,這事我一定會
管的。」心底早已樂開花的沈弘宇卻裝出一副凝重的態度,沉吟著對她說道。
「如果太麻煩,那就算了。」停下手中動作的方培娟長嘆了口氣,然後又接
道:「他是中醫院院長,權力也算不小。我聽他談起過,他在海天的靠山來頭不
小,是那個從省政府下來的許副市長許勝利。唉!其實我也沒抱多大希望,只是
心裡悶,想找個人聊聊……」
海天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許勝利的大名沈弘宇早有耳聞。他比蔡伯瑞的
父親蔡行楚早三年來到海天,在常務副市長的位子上已幹了整整五年。而且,下
一屆的市長人選,據說便是此人。
「這個先不去說。方姨,你不知道,我那個姓蔡的朋友曾經跟我講過,官場
上的所謂靠山之說,歷來都是虛虛實實,不一而足的。他可以說給你聽的靠山,
其實大多都不是真正的靠山。至於為何這樣的原因主要有兩條,第一,他沒有靠
山,只不過是拉大旗做虎皮;第二,他有個更強的靠山,只不過將另外之人擺出
來,混淆他那些官場對手的耳目。僅此而已。」
說完這話的沈弘宇眼神直視著轉首凝望咖啡廳外的春潮潤雨,神色有些寥落
的方培娟。心中不禁感慨,這樣的絕色佳麗,對男人來說就是毒品啊!也不怪胡
廣仁,便是自己,都起了些許將之獨霸,不容旁人分享的心思。
「他家裡人也是當官的?」沈弘宇的上述言辭到是激起了方培娟的隱隱好奇
心。隨即,她便回首,眼波流轉,吐聲如鶯的問道。
「呃,呵呵……」此時已驚覺話已過頭的沈弘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如今
這個社會,如太早暴露自己真正的底牌,最後得到的結果大多都是提前出局,或
者滅亡。再者說,民間對他們這類所謂的「富二代」、「官二代」的風評也是極
為不好。要是被方培娟獲悉他們三人正是名副其實的紈褲子弟,進而退避三舍的
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殊不知,生活閱歷比他沈弘宇多出不止一籌的方培娟早就從他這副欲言又止
而又稍顯侷促的行為中窺出了一點端倪。再加上已經見識過的高檔穿著,名牌座
駕。怎會不明白,沈弘宇跟他那兩個朋友,家世與財富的驚人。
眼光決定境界,甚至人生。
沈弘宇跟方培娟在這一瞬間都犯下了一個十分荒謬的錯誤。便是各自為自身
的判斷下了定義。比起方培娟對自己眼界的判斷失誤,沈弘宇的錯誤要來得比她
大。此時的他,還無法充分的意識到,自己現在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到底是怎麼
得來的。因為他總以為,自己與那些平民百姓在本質上是有著差異的。
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跟那些窮人相較,自己是高貴的。
這是沈弘宇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同樣,自以為窺得天機的方培娟,現在的心裡也開始變得篤定起來。因為她
認為,既然沈弘宇已經答應幫助她。那麼憑藉他和他朋友的家庭勢力,就一定能
夠讓胡廣仁知難而退。至於今後怎麼跟沈弘宇相處,那是以後再考慮的事了。
畢竟,小夥子長的不賴,對自己又好。反正已經便宜過姓胡的混蛋,自己除
了這副殘花敗柳之身,還有什麼可以感謝他的呢?
方培娟在腦海中如此作想。
於是幾乎在同時,兩人便都朝對方望去。
舉止恢復沉穩的沈弘宇,眼光閃爍,嘴角掛笑。
方培娟則喜笑顏開,那雙明亮的秀眼裡泛起的,儘是柔情。
可憐的沈弘宇,可悲的方培娟。
可笑的想法——
*** *** *** ***
半個小時後,將方培娟送回店裡的沈弘宇撥通了袁昊的電話。得知其所在的
位置後,他就繼續駕駛著轎車,開往目的地。
很快,他到達了市區裡規模最大,設備最好的「強者」網吧。進去後直上二
樓,在一間包廂裡,他見到了正獨自一人大呼小叫的打著《穿越火線》的袁昊。
「他奶奶的!那幫人會不會玩啊!一點團隊意識有沒有。」
還沒等沈弘宇坐下,就見袁昊猛然把耳機摔掉,並狠狠的踩了幾腳。隨後氣
鼓鼓地靠在皮椅上,抽起了悶煙。
沈弘宇見狀也不講話,將他旁邊的一張皮椅搬開,坐下後同樣拿出煙抽著。
「阿宇,晚上去不去山莊?」
等煙抽完,心情恢復平靜的袁昊突然出口,問著沈弘宇。
袁昊嘴裡的「山莊」,便是他父親袁家榮在海天市遠郊所設立的一處地下賭
場。沈袁倆人空閒無聊之時,也會去那兒試手,小賭一場。輸贏也就在二三萬左
右。
「我無所謂的。」將煙蒂捻滅的沈弘宇眼珠一轉,隨即似笑非笑的跟袁昊說
道:「你知道不,我們都還沒上魚餌呢,那魚就自個兒跳上了岸,等著我們去抓
了。」
「哦,到底怎麼回事,說說。」臉上掛有強烈求知慾的袁昊直起腰,不眨一
眼的看著沈弘宇。
大概七八分鐘以後,聽完了沈弘宇的講述。袁昊的眼角眉梢遂聚起抑制不住
的笑意,出口的言辭裡也帶著幾分狹促與揶揄之氣:「看來,咱們昨晚的定計要
改改了。呵呵,真沒想到,她方培娟會求到你的頭上。阿宇,我判斷,她應該是
對你有一點意思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沈弘宇揉著有點僵硬的脖子,繼續道:「不過
她說的關於胡廣仁跟許副市長之間關係的事兒。我覺得應該先找人查查,確認一
下。」
「這個的話,得去問問我乾爹,或者讓阿瑞跟他老爸那兒探聽一下了。混混
是不清楚這種政府裡頭的人事關系的。」
單手支著下巴,神色很是狡詐的袁昊抑揚頓挫的說完話,然後思考起來。沒
過一會兒,明顯又有了新主意的他將眼光瞄向坐在位子上,同樣處於思慮之中的
沈弘宇,對他說到:「明天,明天你去找阿瑞,讓他去他老爸那兒打聽一下。其
它的事情,得等到我們清楚這個消息是否真實之後才能最終定計。」
「怎麼,要是真的話我們難道還不能碰姓胡的了?別忘了,那混蛋還拍了方
培娟的裸照呢!只要我們找人去他家,把電腦裡的硬盤偷出來,不就行了。他那
麼貪,硬盤裡絕對會有一些證據,弄出來搞個匿名材料,交給阿瑞他爸。我們還
算是為民除害呢!」
滿臉不忿的沈弘宇偏著腦袋,將心裡的話如數的說了出來。
「如果你這麼做,那就等著吃牢飯吧!而且,裡面的人肯定會接到外面的指
令,把你弄死。」
撇著嘴,對沈弘宇的言論略微有些不屑的袁昊陰陽怪氣的反駁道。不等沈弘
宇開口,他便一揮手,同時接著講了起來:「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他貪污的主要
大頭是哪個?我告訴你,絕對是醫院院區改造過程當中的工程款項。我們如果動
手,就算拿到證據也不能送上去。因為事情一牽涉到建築商,倒下的,那就不僅
僅是他胡廣仁一個了。」
「你的意思,是他胡廣仁上面肯定有靠山?而且還不止一個許副市長?」這
下子心裡開始發怵的沈弘宇連聲音都有些變調了。畢竟,有句老話新詞說的好,
叫愛情誠可貴,小命價更高。他沈弘宇也不願意為一個只是單純想跟方培娟上床
的原因便去與那體系勢力均盤根錯節,又複雜異常的官僚集團碰撞。
「或許有,或許沒有。反正就在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裡。」袁昊那雙細長的
眼眸裡透出陣陣神秘莫名的光芒。將手插進褲兜,腳放在電腦桌上,擺出副神機
妙算的高明樣子後,他又出聲道:「你是XX縣人,應該記得六年前你們縣裡發
生的連環兇殺案吧?」
聽到這個的沈弘宇既驚且詫。驚的是他當然知道那件在其家鄉至今都有人談
及的兇殘案件。一柳姓男子,一夜時間,將自己父母雙雙槍殺於家中後,進而又
喪心病狂的潛入縣委書記一家,連帶保姆在內,一門四口,全部被殺。這還不算
完,就XX中學旁邊的一個小鎮民居內的十名男女青年,他都沒有放過,逐一將
其殺害。
沈弘宇至今都還沒有忘記,在案件發生後的一段時間裡。當時自己所就讀的
學校裡,那些男女同學們各自對案件,以及那兇手的恐懼、慌張、興奮、疑慮心
理。而且,整座縣城的氣氛,也都是壓抑的,凝固的。
為此,縣警察局在所謂的案件宣告偵破後專門召開過新聞發佈會。其實也只
是宣讀了一份案件偵破過程,還有嫌犯已被擊斃的官方文件。那份文件,被有些
明眼人一眼窺破其虛假之處。因為從頭到尾,警方都沒有公佈那個兇嫌的全名。
除姓柳,犯案時年齡二十週歲外,其它均無表述。
「我當然記得。」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喘了口氣的沈弘宇苦笑著道:「不光
這個,我更知道那段時期,不光我們縣城,就是省城、寧州都發生了很噁心的殺
人案。好像死的那些人腦袋都被人砍了帶走。而且,我們省隔壁的那個XX省東
州市的官員集體淫亂視頻被曝光事件,還有警察局長被害案件也同樣發生在那個
時間段。」
他看了一眼繼續保持著那副高深模樣,對此毫無感想的袁昊。遂張口問道:
「你說這個,跟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有關嗎?」
「你沒在道上混過,所以只知道這點兒表面的東西。」說著話的袁昊捋了下
前額的劉海,接著閉起眼睛,老神在在道:「實際上,如果六年前沒有發生那一
檔子事的話。我乾爹或許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
「六年前,在海天,論道上的威望與勢力,乃至身後靠山,我乾爹都不如賣
白粉、開地下賭場的疤瘌黃。因為這個疤瘌黃不僅自己在市裡有幾個靠山,而且
又跟那個XX省東州市的黑道大佬石嘉然結成了利益同盟。疤瘌黃賣的那點兒白
粉,幾乎都是從那姓石的手中得來的……」
「對啊!」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陣已悟的沈弘宇張口就打斷了袁昊的敘述道:
「我在網上看到過新聞,好像東州市的那個黑道大佬被通緝也是跟那幾件事前後
腳發生的。」
依然閉著眼睛,做養神狀的袁昊微微頷首,接著續言道:「後來的事情你我
都知道。中央對我們省,加上他們XX省的治安穩定狀況非常不滿,由此派了中
紀委的人下來,督促各省展開打黑反腐專項鬥爭。其它不談,光我們海天,牽涉
到疤瘌黃的那幾個官員都被抓了,疤瘌黃更是吃了槍子兒。外來的團夥幫派,也
被掃掉了一大半。」
「你乾爹就是在之後接受了疤瘌黃的地盤,趁勢崛起的?」沈弘宇眨巴著眼
睛,詢問道。
「他在道上趟了這麼多年,能活下來的保命訣竅就是凡事不敢為天下先。」
袁昊終於睜開了雙眼,望著沈弘宇,緩緩道:「上面的人看到他有這個優點,於
是就安排他做了海天的地下秩序的代言人。同時也跟他約法三章,不販毒、不涉
槍、控制手下人數。他當然也只能答應,就這樣,他才混到了現在這地步。」
講到這兒,袁昊再次取煙,一面將其點燃,一面又斜眼盯著面色有點難看的
沈弘宇,沉聲道:「跟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讓你牢牢記住。我們再有錢,在那些
當官的心目當中,都只是待宰的肥羊。跟他們發生正面衝突,你我死的概率絕對
是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所以,你剛才說的什麼舉報、交給阿瑞他老爸的這種念
頭,趁早都給我滅掉。不然,你就會把我們給害死的!」
看著袁昊嚴肅認真,一臉陰狠的樣子。沈弘宇不禁打了個哆嗦,忙不迭的點
頭答應。
見此,袁昊的臉上也慢慢地恢復的淡然的笑意。他站起身,來到垂著頭,神
色隱隱有點鬱悶的沈弘宇身邊,摟過其肩膀,曬然道:「好啦,做兄弟的也是為
你好。既然你說那女的已經對你有點意思了,咱這邊就掌握了主動。只要你再去
阿瑞那兒問清許副市長的事情,回來後你我再行商討,不是一樣?聽我的,咱兄
弟日後便能自己創業,飛黃騰達!」
被袁昊的大吹法螺弄得暈頭轉向的沈弘宇不由地點了點頭。接著,袁昊便鬆
開了他,示意其跟自己一起玩《穿越火線》。沈弘宇本來就沒有其它瑣事,於是
也就答應了。
「他跟我說那些,到底是為什麼呢?」實在是被袁昊剛才的言論搞的莫名其
妙的沈弘宇一邊玩,一邊還在心頭暗自琢磨。
「人傻,錢多。」同樣坐在另一台電腦前的袁昊偷眼瞧了下沈弘宇,心下暗
諷。
(五)
晚上八點半,草草用過晚餐的沈袁倆人,各自駕駛著車子,來到了那個所謂
的「山莊」。
其實,這間「山莊」便是在近十幾年來如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的農家樂。該
地環境非常優美,依山傍水,綠樹叢蔭之中幾座造型別緻的仿古建築點綴其中,
充滿了大自然的奇妙美感。再加上夜幕的襯托,使該地更增添了幾分神秘之色。
像這樣的「山莊」,袁昊的父親袁家榮總共擁有五個。而且是分佈在海天市
不同方位的郊區之地。如此的好處,便是能經常的改換賭場的位置,逃避警方偶
爾開展的突擊檢查。
來之前早與其父親手下通過電話的袁昊領著沈弘宇步入山莊,倆人沿著幽暗
的林蔭小道前行。不一會兒,就到了那座人聲很是嘈雜的仿古建築前。
建築門口,除停放著兩輛用於接送賭客以及賭場工作人員的中巴車外,還有
兩個負責把門的男子。他們一見是沈袁倆人。也不驚措,討好似的點頭招呼後便
用對講機像裡頭呼叫。而沈弘宇,則保持了每次來這兒習慣,分別扔給那倆男子
一包自己準備的軟中華香煙。他們也沒推辭,順手接下,收入了各自的囊中。
幾分鐘後,從裡面出來專門接沈袁倆人的傢伙將他們帶進了場子。霎時,裡
面的喧鬧、聒噪便甚為形象的展現在他倆的面前。
「日你娘!老子就不信你一晚上運氣都能這麼好!繼續!」
「吹!吹!吹!哈哈哈!九點!通殺啦!」
「操!你小子怎麼會是雙天!」
「老子全押了!就看你的底牌!」
「哇哈哈!龍七對!五番!給錢給錢!」
「喂!喂!阿狗,借一萬救救急!規矩我當然知道!啥!利息漲了?三百一
天?你他媽乾脆去搶好了!算啦算啦!三百就三百,快去拿呀……」
望著眼前這近三百平米的賭廳內所上演的各類情形。沈弘宇的心跳也不禁陡
然加速,腎上腺素也隨之升高。他每次來到這兒,都會有這樣的表現。在此地,
百餘名不同家庭出身,修養各異的男男女女們全都拋棄了平時的偽裝。或追求金
錢、或尋求刺激、或享受過程、或品味結果。總之,每一個人,他們在此刻,都
不是自己。
那一疊疊,一摞摞的人民幣。在此時此刻,魔力盡顯。
這是一個慾望充塞靈魂的年代,充足的物質讓我們安逸,流行的氾濫,情感
和語言的蒼白晦暗,讓豪放,婉約成為已逝的背景。黯然回首間,鋼筋水泥的叢
林,市井巷陌的攘攘冠蓋,使暗香疏影早已成為滄海桑田,還有誰肯閒情雅緻的
欄杆拍遍,欲說還休?
於是,人們開始追尋自身對慾望的終極取索。誠然,那是赤裸裸的——
「袁少,沈少,你們請隨意。我先走了。」不待情緒有點亢奮的沈弘宇恢復
平靜,那個將倆人帶進來的傢伙就準備告辭了。
「我爸呢?」袁昊見狀,連忙叫住了他問道。
「榮哥在後廳包廂裡跟市房管中心的姜副主任,還有另兩位老闆打麻將。」
給出答案的那人對倆人一頷首,隨即離去。
「那咱們四處逛逛吧!阿宇,今晚準備玩什麼?」袁昊邊問,邊拍了下仍處
於興奮激動之中的沈弘宇。
「啊,哦,我去玩『大老二』。」回過神來的沈弘宇同時瞥見有張桌子正好
空出一個位子。便趕忙指了下那裡,順嘴答道。
「嗯,那你去吧。我再看看。」說完這話的袁昊轉身就朝另外的方向閒庭而
去。沈弘宇則向那張桌子邁進,並很快的坐了下來,掏錢開賭——
拋開沈弘宇不談,單就袁昊而講。晃來蕩去,悠然自得的他現在儼然自視為
此間的主人。跟認識的賭客相談幾語、與為父親看場子的手下互相笑鬧成了他此
刻最主要的任務與工作。
「咦?」
近半小時後,這時已逛到賭廳西北角的袁昊忽然發現一道極其熟悉的身影。
在那張玩二十一點的桌子邊正坐著一位女人,典型地熟女,三十歲上下,保
養極佳,肌膚白皙,其雙腿交叉,疊與身前的無限風姿,配合那豐腴的嬌軀與嫵
媚,讓人一見到就生出狠狠推倒的邪惡慾念。
嘴角浮起一抹狹促詭笑的袁昊慢慢向其靠近。待到身前,他便很不客氣地拉
開一張空椅,坐在那女人身邊,眼角瞟著她,似笑非笑道:「王姨,今天咋有空
來這裡找樂子。乾爹呢?」
很明顯,這位成熟美女,正是昨日在赤色酒吧與袁昊乾爹一同出現過的王清
莉。
「你乾爹呀……」嫵媚入骨的王清莉秋波流轉,含嗔似嬌地橫了眼袁昊後,
繼續幽幽言道:「陪幾個從寧奉來的領導腐敗去了唄。」
「那王姨晚上豈不是要獨守空房,相思成災了?」依然笑眯眯的袁昊緩緩伸
出手,趁著其他人一心專注與賭桌上的功夫,悄然掠向那一雙裹著誘人絲襪的豐
滿大腿,然後以一種慢鏡頭回放的速度,來回觸碰摩挲著。
「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王姨嗎?」腿上遭受著如此輕薄的王清莉絲毫沒有動
怒,那雙媚視煙行的眸子裡更閃過一縷勾人的生動光澤。嬌潤晶瑩的俏唇,同樣
吐氣如蘭,幽香怡人。
「春宵尚早。王姨,我看不如由我這做兒子的帶路,共同去外面欣賞一下良
辰美景。好嗎?」嘴角始終洋溢著壞笑的袁昊將頭移向王清莉的螓首,在其玲瓏
剔透,垂帶著時尚鑽石耳墜的玉耳邊輕聲啄語道。
瞬間,王清莉那嬌媚的容顏彷彿平添了幾許玫瑰般的俏色。但同時,卻又向
袁昊微不可察地輕點其首。
兩人之間的曖昧默契地向後發展著。不到一刻鐘,一前一後,保持著間距,
向賭廳後門前進的他倆終於來到了位於那裡,專門為那些親自開車來賭的富賈豪
商所準備的停車場。在兩輛轎車的夾縫中間,他們終於瘋狂地擁吻在一起,再不
顧其它。
不僅如此,已經被她的迷人風韻挑起慾念的袁昊還在其不著贅肉、妖嬈柔軟
的纖腰、挺翹豐滿的臀部、以及誘人的胸部、尤其是乳溝地帶的凹凸之處不斷摸
索。將這個成熟美女擠在車身上,一隻手沿著大腿放在那圓潤的臀部上,另一隻
手則粗野失溫柔的揉捏她的豐滿乳房,加上嘴唇的吸吻,便是他腦子裡此刻唯一
想幹的事情。
當然了,宛如蜜桃般豔美的王清莉也不會矜持。唇齒相迎,香舌撩送的她更
是主動將柔嫩的小腹貼向袁昊的那根已然微勃的陰莖。像她這樣天生嫵媚卻又極
有風情的女人簡直就是老天送給男人墮落的最好禮物。
「小昊。這裡會不會有攝像頭啊?」微微呻吟的王清莉和袁昊的身體輕輕摩
擦,略微擔心道。實際上,現在就算知道真有攝像頭,她也不想停止這種近乎於
狂放的慾望遊戲。
「當然沒有了,王姨。我是少東家,哪有哪沒有我一清二楚。」
稍有些喘氣的袁昊探手撥開了裙襬,停留在了王清莉的私處,隔著質地十分
順滑的內褲,輕柔擠壓摩擦;另一隻手則離開她的胸部伸入臀部後面,侵犯著那
極度性感的股溝。滑嫩的觸感讓他喘氣聲越來越粗,性慾也是愈加的需要發洩。
終於,他將嬌喘吁吁的王清莉向下按去,目標直指胯下。同樣情動的王清莉
馬上領會了他的意圖,拉下他的褲子,媚眼如絲的伸出丁香小舌,含住那根粗硬
且又火燙的陰莖。抬頭凝視著那張年輕英俊的臉孔,作出了臣服的嫵媚姿態。
「王姨,你上面的小嘴可真是絲毫不比下面的那張遜色呀!」
邪笑之中的袁昊小聲讚美著,王清莉溫潤的櫻唇包果著他的陰莖,她溫熱的
津液以及靈活的舌頭和他的陰莖這番零距離接觸,使得他的那兒如同浸潤在溫泉
中一樣,舒服,暢快。
不多時,當王清莉鬆口,使得那根沾滿了她嘴裡津液的陰莖暴露於空氣之中
時,袁昊便用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那副媚態讓他立馬產生了與其狂幹一場的沖
動。而王清莉則起身,死死地抱住了袁昊,用小腹摩擦他的身體,嬌喘越來越沉
重,身子也顫抖得愈加厲害,可能是在這種極度公開的場合,讓她萌生了一種最
原始,卻也是最自然的快感。
於是,兩位——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幻化為兩頭情慾野獸的男女交纏到了一
塊兒,體味著那無恥,而又至高的歡娛。一陣陣女性的淫蕩呻吟聲,跟男性的粗
聲喘息飄散空氣中。因為離賭場結束營業的時間還早,所以這裡還不會有人過來
取車。現在的夜幕又是那麼深沉、空曠。這樣的結果便更加的促使著他倆肆無忌
憚地摟抱成一團,相互索取。
此刻,王清莉的那款價值不菲的及膝裙已被撩至腰間,黑色蕾絲內褲則褪到
膝下。下體同樣赤裸的袁昊一邊挺動,一邊用手撫摸著她因裹穿絲襪而顯得十分
光滑的大腿,將頭貼在她的頸側,不住地舔著那小巧的玉耳。
王清莉覺得下體好像一陣陣酥癢的電流,時輕時重,連綿不絕地刺激著她全
身的神經。體內的蠕動開始加劇了,分泌物的溫度升高,隨著兩人的交媾聳動,
漸漸的溢了出來。
「對……噢……就是這樣……對……嗯……」
她在語無倫次地忘情呻吟。沒過多久,袁昊就將她的嬌軀頂在一輛轎車上,
雙手托起大腿,將之交叉盤在自己的背後。霎時,她的兩條大腿便夾起了袁昊的
腰肢,整個人都吊掛在他的身上。
袁昊盡力蠕動著屁股,讓龜頭對準地方。王清莉只覺得自己陰道里的那根正
在肆虐的陰莖運動的更加劇烈了。對此她極度的渴望,自己用手抓住那根肉棒調
整著位置,隨後臀部往下一沉,濕滑的陰道將整根肉棒完全的吞了進去。頓覺愉
悅的袁昊舒服的長吟著,抱著她豐滿成熟的肉體,繼續上下搖動。
王清莉拚命摟著袁昊的脖子,亢奮的吟叫著。她的兩條腿此時左右分開,全
靠胯部往上頂,而她的嬌軀則在一點點的往下墜,導致袁昊的每次頂送,都能夠
的非常的深入。這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刺激,快感如潮,好似玩蹦極一樣的把她拋
離,又再度擎起。
「呼!呼!好爽!你這個賤貨,竟然跟我在這種地方做,還叫的這麼騷!你
說,快點給我說,你是不是欠屄啊!」
已經跟王清莉保持了近兩年不正當性關係的袁昊這時在其耳邊不停地說著淫
詞浪語,以便能刺激到她的感官。因為他很清楚,這女人喜歡他用這樣的言語撩
撥她,對於處於亢奮狀態的王清莉來講,她可以更興奮,更放蕩。
「嗯……是啊……我欠屄……欠小昊的屄……噢……用力一點……這感覺好
美……好美呀!」
果不其然,言語更為放浪不忌的王清莉奮力的扭動著纖腰和美臀,感受著那
根肉棒在自己體內的蹂躪,敏感部位不停的被侵犯,她的淫液也是不停的往外流
溢,很快就將兩人的結合部和袁昊的大腿弄得濕漉一片了。
大概又過了數分鐘,袁昊把她抱下來,放在了車子前部的引擎蓋上,將她的
大腿分開,虛搭在自己的肩頭。然後繼續像一頭蠻牛一樣喘息著,抽刺著。他的
陰囊左右甩動,拍打在她那兩瓣肥美的陰唇上,發出沉悶的脆響聲。同時,他的
臉也儘量往下探,雙手弄開她的上衣紐扣,捏住那對雪白而又飽滿的乳房,大力
的揉捏,嘴上更是貪婪的吸吮著那兩顆鮮紅的乳頭。
王清莉被他頂弄的呼喊連連。現在的她已經在醞釀著高潮的來臨,抓著袁昊
的胳膊的手指甲都已陷進了皮肉裡。奮起餘力,挺動下身的她迎合著袁昊的奮力
衝撞。她感覺到,現在的她,身體內的溫度以近炙熱,陰道更是被這強有力的抽
插搞得將要融化。
在這放縱的呻吟,加上肉體之間不斷的博擊之中,兩人的慾望終於來到了釋
放宣洩的時刻。袁昊忽然不動了,咬牙悶叫的他好似瞬間失去了活力。只有那根
還插在王清莉體內的肉棒一跳一跳地顫抖,迅速地膨脹,噴發。
「啊……」
同樣,在袁昊精華盡出的幾秒以後,已是骨酥筋軟,秀髮散亂的王清莉也張
開櫻唇,發出一陣長嘆般的呻吟。緊接著,身子一僵,直接癱倒在引擎蓋上。開
始回味起那火熱淫蕩的靈肉交織——
空曠靜寂的夜裡,夜鶯在樹上鳴叫。宣洩完各自慾望的男女,還摟在一起痴
纏著。但這一幕暗夜香豔,卻被幾十米遠之處的建築內,那陣陣的喧譁、熱鬧的
人聲牌響所掩蓋。此時,在那兒,有人是贏家,而很多人,卻是輸家。
沈弘宇便是那眾多輸家裡的其中之一。玩了近一小時的「大老二」,他就已
經輸了四千多塊。自覺今晚手風不順的他隨即跟那三位賭客欠身告辭,然後離開
賭桌,開始尋找起袁昊的身影。
可尋摸了半天,他也沒再見到袁昊。問了幾個認識的看場小弟也都說不太清
楚。於是,內心腹誹不已的他索性繼續四下閒逛,並在骰盅賭桌旁玩了一會兒。
連下了十把,把把還是猜錯的沈弘宇又輸了近二千塊。這下子,明白今晚再
不宜賭下去的他叫過一位看場小弟,讓其見到袁昊,告知自己先行離開的情況之
後,便邁步走出了賭場。
「嗯——賭場失意,那情場就應該得意了吧!」
駕車沿著蜿蜒小路朝市區駛去的時候,沈弘宇不由地自我安慰道。
*** *** *** ***
豎日中午,海天市區東南部,三星級吳貴大酒店三樓,富井餐廳內。
這是海天市內唯一一家專營日本料理的餐廳,其招牌菜的原料都是日本料理
中的高級食材。每逢週二週五,珍貴料理材料——金槍魚、金目鯛魚、竹莢魚、
帶魚、油墨魚、鰹魚就會從日本長崎的魚市場直接進貨空運到海天。那又白又實
的毛蟹肉蘸著從日本帶過來的特殊調料做成的蟹醋,這味道鮮美得只有品嚐過的
人才知道。
此刻,在一間復古的日式矮房包廂裡,沈弘宇正和蔡伯瑞跪坐在榻榻米上閒
談。一方木桌上,擺放著精緻華美,品相非常的各類日本料理,以及清酒。
上午的時候,對方培娟想脫離胡廣仁之事甚為上心的沈弘宇就給蔡伯瑞去了
電話。在財稅局工作的十分無聊的蔡伯瑞當然沒有拒絕他的邀請。於是,兩人就
在中午的休息時間來到了這裡。聊天,順帶吃飯。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已按捺不住的沈弘宇便將昨日方培娟約談,以
及之後與袁昊之間的討論如數講給了蔡伯瑞聽。只是隱去了袁昊所述的那段關於
為官之人鄙夷打壓商人的言論。這之後,更是開口請求他能否去其父那裡打探一
下那胡廣仁的底細。
「嗯——這樣啊!」嘴裡嚼著金槍魚刺身的蔡伯瑞聽了上述那些話以後,又
端起酒盞,喝了一口,微閉著雙眼,像在品味佳餚,又似在考慮問題。
見其一副云山霧照的高深模樣,沈弘宇不禁有些著急。遂深吸了口氣,放在
雙腿上的手緊緊地抓住褲子,凝聲問道:「難道他真的有相當大的靠山?」
「不知道。」嚥下刺身的蔡伯瑞睜開了眼睛,望著沈弘宇,緩緩搖頭。
「那你是……」
沈弘宇急切地想要闡述什麼,但是卻被蔡伯瑞阻住了。只見其淡淡地續道:
「不是我不想去問。是今天上午,我爸已經回了省城,而且三天後,他就要從那
兒出發,去京城中央黨校縣處級輪訓班進修。你說,這種時候,我怎能去用這種
雞毛蒜皮的小事煩他呢?」
「那伯父什麼時候回來?」沈弘宇繼續追問著。
「月底吧。」把玩著手裡青瓷酒盞的蔡伯瑞非常淡然的答道。
此話一落,氣氛就開始變得有點冷場了。沈弘宇和蔡伯瑞倆人,前者皺眉深
思,後者則依舊挑弄著筷子,在一盤盤精美的料理之間來回穿梭,不停品嚐。
不過很快,吃的心滿意足的蔡伯瑞在看了一眼眉頭不展,臉帶鬱悶的沈弘宇
後,邊微微一笑,隨即講道:「擔心什麼?你不是剛才還說過,那個方培娟似乎
已對你抱有好感。在我看來,要對付胡廣仁,我們就得利用好這個女人。既能玩
到她,又不用我們冒頭,引來胡廣仁的注意,那才是上上之策。」
聽到這些,沈弘宇抬首,啞然的看了蔡伯瑞一眼,繼而點頭,表示明白。
「你放心,該問的我還是會去問。」蔡伯瑞點上了根煙,他抽煙並不像袁昊
那樣會吐煙圈,只是很平常地吸進去一口煙霧,進過肺部之後再緩緩從鼻子裡噴
出。這種吸納的感覺,好像能夠使他找到自己與別人不同的優越感。
沒等沈弘宇開口,他便接著搶聲道:「你我,加上昊子從大一開始結識已有
數年之久。各人心性如何,相信你心裡也有路數。我知道,昊子其實打心底裡看
不起我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幹部子弟。但既然看不起我,為何他還要跟我來往
呢?無非兩點,一,長輩教導他,通過我,與我爸打上交道;二,他自己提前與
我結下深厚的友誼,以期日後我仕途通達之時可以借我為臂助,博取更大的富貴
罷了。」
沈弘宇很震驚。他沒有想到,蔡伯瑞竟會對袁昊的內心想法如此瞭解。可事
實又是很明了的,昨日在強者網吧,袁昊與他講的最後那段話,不正是這個意思
嗎?
「阿宇。」當沈弘宇還沉浸在雜亂的思緒之中時,只見放下手中酒盞的蔡伯
瑞就聳著肩膀,玩味的接道:「跟昊子,玩歸玩,但切不可靠的太近。你我家世
都很清白,不像他,家裡父親搞地下賭場,那個乾爹又幹脆是這座城市地下秩序
的統領者。如此不黑不白,不清不楚的家庭面貌怎麼可能培養出一個上的了檯面
的人物?所以,你我對他,必需要做到利用為主,交情為輔這八個字。有些不適
合你我做的髒活累事,要儘量挑動他,替你我去做。」
這些話,使得沈弘宇那緊皺的眉頭更加的凝滯起來。細細地思索片刻之後,
他才澀然相問道:「你是說這幾年以來,你始終都沒把他當作自己的好朋友?他
對你來講,就只是個可以利用的傢伙?」
「你覺得呢?」
雙眼直視著沈弘宇的蔡伯瑞笑意盎然,嘴角的那抹弧度,充滿禪機——
半個小時之後,倆人離開了餐廳,相互道別,接著各自駕車,去向該去的地
方。
心不在焉的沈弘宇一邊開車,一邊回想著蔡伯瑞的那些話。袁昊跟他,這兩
個一黑一白,一商一官的所謂「好朋友」、「好兄弟」,竟都會在內心裡面如此
的瞧不上對方。表面的言談甚歡,玩樂嬉戲在現在看來,或許只不過是為了他們
各自的考量,和算計。
「那我呢?」倏然,沒有了以往的輕鬆,反而是一臉深思和凝重的沈弘宇在
心裡暗暗道:「我這個夾在他們之中的人,在他倆心中又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沒有人給他答案。至少,暫時不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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