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倒是一派儒商風度,西裝革履,臉上隨時帶著笑容。說來讓我慚愧,他也是28歲,上海同濟大學畢業,知識淵博,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有的回應,我拱手嘆服,讚美他「天上的事情懂一半,地下的事情懂完了」。逛武候祠時,遇見兩個老外問路,他用流利的英語跟人聊了半天,連說帶笑的,讓旁邊的我十分失落。我外語一直沒學好,老弄錯單複數,也分不清時態,老賴作國際貿易那次,我也在旁邊,他委託我幫他拉跨國皮條,這廝英語只會一句:「發顆油」,還是我現場教他的,準備他球過半場時使用。那是在普希金大酒店,我面對一堆美女,搜索了半天枯腸,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情急智生,決定先誇那個俄羅斯小姐漂亮,一不留神用錯了系動詞,說「you is a beautiful girl.」滿堂哄笑。走出武候祠後,我懊惱地想這些年真是白活了,一事無成,老婆跟人跑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大學時學的那點東西,也早都隨著尿撒光了,我還能做點什麼呢?曾江沒注意我的臉色,牛逼哄哄地說他要去英國讀書,我半天沒吭氣,心裏象被賊偷了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