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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渾沌無極 35-45章 作者:armageddon [打印本頁]

作者: haosecaocao    時間: 2010-5-2 14:05     標題: 渾沌無極 35-45章 作者:armageddon

原Armageddon大大在院內貼的01-17章,經重新分段為01-34章
特此說明          lping




【第三十五章】十年生死自難忘,相伴孤墳話淒涼

作者:armageddon

  祁連山脈,位於河西走廊的南面,山峰高聳,峭壁絕崖林立。在一片原始高
大的林木之中,幾個獵戶,扛著一頭剛打下的山豬,正愉快的往山下行去。在這
群約七八個獵戶隊伍中,幾乎都是二三十歲以上的中壯年人,除了一個瘦小的年
輕男孩之外。

  「我說,今兒咱們能獵到這條野豬,都是小情的功勞,要不是他,恐怕這次
咱們又得空手而返了。」一名年約四十的獵戶說道。

  「猛哥說的是,這趟都多虧了無情這小子。」另外一名獵戶附和道。

  「猛哥快別這樣說,我不過是出個點子罷了。」被稱做小情、無情的人,正
是那位人群中最年輕瘦小的那位,不要看他身子單薄了點,在崎嶇不已的山路間
行走起來,速度也是絲毫不慢,輕鬆的跟著眾人下山的腳步。

  「我說無情啊,你就別再謙虛了,這次要不是你事先便猜到了野豬的逃跑路
徑,設下了陷阱,我看早就被它給跑了。」被稱做猛哥的獵戶說道。

  「那也只是運氣好罷了。」無情聞言笑了笑,不在意的說著。

  眾人於說說笑笑間,離開了這片原始山林,回到了山下的小村之中。

  眾人才剛到村外,便被眼尖的一些村民發現了,擾攘的呼叫聲中,越來越多
的村民迎了出來。這是一個非常普遍的貧脊小村落,村民們大多自食其力,在村
外種點農作物,養些家禽之外,打獵就是他們最主要的糧食來源了。

  由於這的土質不佳,土壤貧脊之下,所種植出來的農作物,大多收成欠佳,
大部分也只有一些韌性較高的野菜類植物可以生長,因此,十戶人家之中,倒有
九戶都是以行獵維生的獵戶,但是這打獵可不比耕種,要是運氣不好,可能十天
半個月都獵不到像樣的獵物,此時也就只能靠些果菜清粥之類的充飢了。

  眾人這次打到的野豬,其實是這半個月來,這村落唯一的一次收穫,也因此
眾人才剛扛著山豬走到村口,便已被迎接的眾村民所包圍住了。

  「嘩!終於打到了。」「好大的一隻野豬啊!」「總算有一頓好吃的了。」
在民眾的竊竊私語中,不難可以聽出,眾人對這次有所收穫的成果,所表達的欣
喜之情。這也難怪,大家已經很久沒有吃頓像樣的一餐了,這次的野豬,估計可
以讓這個小村落的民眾,打打牙祭,雖然說可能還是不夠分,但是亦比餐餐吃野
菜清粥來得好過。

  「猛哥,我先回去看看了。」無情突然出聲說道。這次是他第一次參與狩獵
行動,沒想到便有所收穫,欣喜之餘,自然想要趕快回家,和相依為命的父親報
告這個好消息。

  「嗯,好的,晚上在廣場見。」猛哥做為這一獵戶小隊的隊長,立刻點頭應
允。按照這村莊的習慣,每次有大一點的收穫,總是大家一起在晚間,聚集到村
落中央的廣場之上,升起營火,慶祝一番,同時把獵物分享給村中的所有村民,
讓所有人都能大快朵頤一番。

  說起無情這對父子,是在十幾年前,才來至這個小村落安居的,這村落向來
只有人往外遷徙,從外地來這而定居下來的,可以說這對父子是第一戶人家。當
初剛來到這小村莊時,眾村民對於他們戒心仍是很重,但是隨著日子一久,這對
父子一直是安分守禮,對人謙恭有禮,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接受了他們。

  無情的父親,叫做念雲。當初來到這時,念無情不過是個尚在漒褓之中的嬰
兒,而念雲則是背著他,手中抱了一個瓦罐,就這樣身無丈物的來到這個村中,
隨後便定居了下來,又在村尾的空地之上,搭了間房子。

  念雲這人非常的沉默寡言,平素除了在屋子周圍,種種野菜,後來在村民的
好心之下,分他幾隻家禽讓他豢養之外,便整日立在屋後起的新墳之旁,悼念亡
妻。後來村民才輾轉得知,當初念雲手中的瓦罐,便是他妻子的骨灰,而她亦是
念無情的娘親。

  「爹,我回來了!」念無情快步的奔回家中,一進門便大聲喊道,喜悅之情
流露在言語之中。

  「嗯,沒事吧?」念雲聞言從房內走出,淡淡的問道。

  「沒事,您看孩兒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兒麼?」這次念無情要加入獵戶隊
伍之前,念雲本是反對的,後在念無情百般央求之下,又加上帶隊的猛哥極力擔
保,說是自己這二十年的狩獵經驗,絕對可以保證念無情毫髮無傷之下,才鬆口
答應。

  「爹,你知道麼,這次我們大有收穫,打到了一隻好大的野豬,需要四五個
人扛才扛得動呢!」念無情興奮的說道。

  「嗯,沒受傷就好。」念雲似乎對這個消息沒有什麼感覺,所關心的只是自
己孩子的安危,正是所謂「天下父母心」啊。

  「爹,他們說晚上要在村內廣場上舉辦慶功宴會,不如您就跟孩兒一道出席
吧?」似乎沒察覺念雲的淡然態度,念無情仍是無比興奮的說著。

  「不了,你自己去吧,你爹想在家陪你娘親。」念雲淡淡的說道。

  「娘親就在屋後,又不會跑,去參加一下又不會如何……」念無情聽見念雲
的話,小聲的估噥著,自己這個爹就是這樣,除了必要的照顧院內野菜,養養雞
之外,其他的時間,都在後院的墳邊呆呆的站著,並自言自語的對著無人的空曠
野地說著話。

  「你說什麼!她可是你娘,沒有叫你一起陪她就不錯了,還敢對你娘不敬,
成何體統!」念無情雖然念的小聲,卻仍舊逃不過念雲靈敏的耳力,嚴厲的數落
著念無情的不是。

  「是!我錯了,爹。」念無情看見父親發怒,趕忙低下頭認錯,心中同時暗
罵自己不小心,明知道爹的耳力跟眼力都是超乎常人的好,怎麼還敢把這樣的話
說出口來。

  「去吧去吧,過幾天就是你娘的忌日,別忘了。」念雲氣消了之後,亦覺得
自己太過小題大作,輕聲的吩咐道。

  「知道了,爹。那我先走了。」念無情戰戰兢兢的退至房門口,便轉身往廣
場而去,今晚的營火晚宴,自己可是主角呢,想到這,亦在心中自豪的笑了笑。
同時加快了腳步。

  「真快,已經十五年了。」念雲站在屋後的墳旁,對著墳中之人說道。

  「不知道你在那過的可好,我總算不負所托,把我們的孩兒養大成人了,可
惜的是……你無法親眼看見……」念雲淡淡的說著。

  忽然,念雲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低下的頭抬起,往村中看去,下一刻,人竟
然已如鬼魅般消失。

     ***    ***     ***    ***

  在小村中央的廣場之上,莫名的出現了一群大漢,約莫五十來人左右,人人
手持白晃晃的刀劍,騎在馬上,所有人皆著清一色藍衫,顯是一支有組織,訓練
有素的隊伍。原本鬧哄哄的晚宴,在這群外來者來到之後,都安靜了下來,寂然
無聲。

  「我們是聖門旗下,大刀隊成員,如今聖門起義抗元,正值用人之際,奉聖
主之令,所有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男丁,皆可自願加入聖門,為聖門效力,
參與抗元大業。」一名顯然是領頭的男子喊道,聲如洪鐘,清清楚楚的傳至在場
中人的耳內,該人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現在,所有在年限之內的男子,都
出列站至這邊,以供挑選。」

  該人話說的好聽,說是「自願」云云,到後來的意思,卻是強迫加入。這小
村地處偏遠,眾村民平時都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自是不願加入,竟無一人移動
雙腳。

  該人說完之後,見到這一情形,不由大怒:「能加入聖門,是你們的榮幸,
如有不識抬舉之人,殺無赦!」

  念無情混在人群之中,聞言不禁氣血上湧,哪有人徵召入伍,是這麼野蠻不
講理的,口中說自願加入,卻是行脅迫之實,當下便要出頭。卻在步伐要跨出之
際,已被大力拉住衣衫。

  「不要衝動。」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念無情轉頭一看,不由一愣。

  「爹!」念無情驚訝的輕呼,自己的爹爹是什麼時候到來的,自己竟然都沒
看見。

  念無情正要說話,村民之中,已有人排眾而出,正是時常帶領村民上山打獵
的猛哥。

  「我們這小村內所居之戶本就不多,男丁已然稀少,還請大爺網開一面,至
別的村莊徵人吧。」猛哥說道,頓時引起村民的附和之聲。

  那個大刀隊的領頭,聞言下馬,往猛哥走來。

  「你們可知道,跟聖門作對的下場?」那位頭頭走至猛哥身前,停下說道。

  「這位大爺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些百姓吧,如果這些男丁都被徵召入伍
的話,有幾戶人家就沒辦法生活下去了,請可憐可憐我們吧。」猛哥繼續說道。

  「我再問一次,你們真的不從?」該人挑了挑眉,沉聲說道。

  「不是我們要跟您作對,真的是沒辦法啊……」猛哥雙手一攤,繼續求懇。

  「呀!………」猛然一道白光劃過,這個帶頭之人,竟是突然出手,一刀將
猛哥從腰際之處,斬成兩段。

  「還有誰敢反抗,就是這個下場!」在眾村民的驚呼聲中,帶頭之人大聲的
喊道,這人也真是殘暴不仁,下手果斷,毫不手軟。

  「阿猛!……」帶頭之人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出現一聲淒厲的驚呼,一名年
約三十有五的婦女從人群中跑出,抱著猛哥的屍首痛哭出聲。

  村民在震駭之中,迫於淫威之下,開始緩慢的往空地移動,人群之中,婦女
小孩的哭聲此起彼落,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念無情本來在父親的勸阻之下,稍微冷靜了下來,這下見到猛哥被殺,驚駭
之下,不但絲毫沒有害怕之意,反而紅了雙眼,這猛哥平時對自己極好,便如他
另一位父親一般,教導他所有的狩獵技巧,以及追蹤野獸的知識,沒想到這一瞬
間,便被此人給殺害。

  「你們這群人渣!」念無情大聲的喊道,就這麼突如其來的衝了出去。

  「找死!」帶頭老大見到念無情空手朝自己衝來,心中暗笑,身形一晃,一
只大手從上罩下,劈在念無情的腦門之上,頭蓋骨碎裂的聲音響起。

  眾村民正閉上雙眼,不忍觀看之際,只聽「砰!」的一聲,再睜開眼,卻被
眼前景象所嚇呆。

  只見帶頭老大此刻,人飛得老遠,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驚恐的看著念雲,
反觀念雲則是站在原地,手中抱著已無鼻息的念無情。沒人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事,或是看到念雲怎麼出手的。

  「不想死,就走吧。」念雲面無表情的說道。

  「哼!你給我等著,今天得罪了聖門,改日你必將後悔!」帶頭老大終於從
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奔至自己的馬匹旁,翻身上馬之後,呼哨一聲,帶著其餘
眾人,轉瞬間離開了小村。

  驚呆的眾村民,總算回過了神來,大聲歡呼著,望向念雲的眼神,敬佩與害
怕的眼神,露出了心中的想法。

  念雲的身形在聖門中人離開之後,也跟著突然從原地蒸發。

     ***   ***     ***   ***

  在一間客棧之內,三男一女,正坐在一桌之旁,吃著店小二剛送上的酒菜。
這四人腰插長劍,其中的那名女子,一身素白輕衫,國色天香的外貌,使得整間
客棧的二樓,陡然增添了數分的光彩,也使得眾食客的眼光,往這張桌子聚集而
來。

  這女子便是冷雨疏。

  話說當日冷雨疏與冷風驟姐弟,隨著阮齡中等人回抵青城派別院之後,冷風
驟知道了阮齡中兩位受傷的師弟,無法再行這送信之職,必須留下調養之後,便
自告奮勇的,答應陪同阮齡中一起送信。

  冷雨疏知道了自然極為不滿,但是冷風驟卻辯道,既然聖山的方向與雪山相
同,為何不順路一起,直到附近再分道揚鑣等等,使得冷雨疏亦為之語塞,最後
不得不與之同行。

  對於此事,最為高興的莫過於阮齡中了,可以跟自己暗中欽慕的冷雨疏多相
處一刻,對他來說,比什麼事都要來得高興。這幾日四人一路西行而來,阮齡中
幾次想要藉機與冷雨疏說幾句話,卻總是被對方冷淡簡短的回應,或是藉故避開
他,在碰得一鼻子灰之後,卻反而心癢難熬,對其愛慕之情更甚。

  對阮齡中來說,冷雨疏如冰山般不可親近的行為,反而加添了在他心中,那
聖潔不染的形象。阮齡中亦發現,隨著眾人彼此之間的熟稔,冷雨疏雖然對自己
仍是愛理不睬的,不過偶爾已會和自己說幾句話,尤其是昨晚,眾人在喝酒談笑
之時,冷風驟突然說了一句笑話,竟惹得冷雨疏破天荒的素手掩面,輕笑出聲,
第一次見到冷雨疏笑容的阮齡中,霎時驚為天人,被迷的失了三魂六魄般,久久
難以忘懷。

  阮齡中至此之後,每每抓到時機,便不時找冷風驟說說笑話,有時冷雨疏再
旁聽著,也會插進來說個幾句,言語間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覺,漸漸的
減少了。面對這冰山有逐漸消解的跡象,阮齡中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以求玉人
再展笑顏,有時玩笑話說的過火了點,光是冷雨疏嗔怪自己唐突的一瞟眼神,便
可教自己失魂落魄良久。

  眾人於客棧內用完了中餐,便起身結賬,一邊輕鬆的談笑,同時繼續趕路。
對阮齡中來說,心中極是希望,這一路能行得慢些,最好是永遠都不要走完,可
惜的是,照眾人的行進速度來看,再過一兩日,便是分道揚鑣之時。

  四人出得客棧,翻身上馬,並肩往鎮外緩緩馳去,不一會便出了鎮外,開始
加快馬匹的奔跑速度。照進度而言,今日傍晚之前,應該可以奔至數里之外的另
一個小鎮,在該處落腳。

  眾人疾馳了數個時辰,突然發現,遠方有個人影,矗立在道路的中央,擋住
了眾人之路。

  漸漸奔至近處,看清了擋路之人,原來是一名中年文士,身著一襲淡青色的
衣衫,外貌斯文清臞,手持一把折扇,輕輕的揮著,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樣,單手
負於背後,抬頭望天,似乎正在欣賞這浩瀚的青天一般,但是眾人卻隱隱有一股
直覺,此人似乎正是衝著己方四人而來。

  戒備的看了看四周,阮齡中雙手抱拳,揚聲說道:「這位朋友半途攔路,不
知有何指教?」

  這中年文士似乎全無聽見一般,繼續抬頭仰望著藍天白雲,過了一會,才慢
慢的低頭看來。

  「啊,你在跟我說話嗎?」中年文士搖擺著種中的折扇,優養的說著。

  「請問閣下為何要攔住在下等人的去路?」阮齡中再次問道。

  「喔,擋到你們啦?抱歉抱歉……請過吧。」中年文士一邊說道,一邊讓開
了道路。

  四人看見對方這麼大方,不禁一愣,難道自己猜錯了,對方不是針對自己四
人而來?

  「多謝,打擾了。」阮齡中不欲節外生枝,既然對方亦已讓開,客套一句,
便待離去。

  「等等!」

  阮齡中等四人聞言,戒備的轉過身來。

  「你們走吧,這女娃得留下。」中年文士繼續說道。

  「什麼?」四人一聽此言,同時出聲問道。

  「嘻嘻,這麼美的女子,配上你們幾個黃毛小子,也太可惜了,也只有在下
的風流倜黨,才配得上她,你說是麼?美麗的小妹妹。」中年文士淫穢的話語,
從口中說出,與其斯文的外貌全然不配。

  「你!」「下流!」「什麼?」冷疏雨與冷風驟等人一同出聲罵道。

  「找死!」聽見這文士的淫穢之語,反應最激烈的便是阮齡中了,此人竟然
不知死活,膽敢污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大喝聲中,竟已忍不住出手。

  阮齡中從馬上飛撲而下,手中長劍已然出鞘,挺劍向其直刺而去。

  「小兄弟還挺衝動的啊……」中年文士的折扇陡然伸出,架開了阮齡中刺來
的一劍,口中仍有餘力說話調笑。

  阮齡中刺出的一劍被架開之時,同時感覺一道大力自劍刃上傳來,手中長劍
竟然險些脫手而飛,心中不覺駭然。在握緊劍柄的同時,亦被那股力道所逼,登
登登連退了數步才穩下身形。

  「在下乃是青城派阮齡中,這位是在下師弟,這兩位則是雪山派的弟子,不
知閣下如何稱呼,又是師出何門,可否見告?」阮齡中也不是第一日遊走江湖,
甫一交手,便知道此人武藝極為強橫,當即立刻自報門派姓名,同時亦出言詢問
對方。

  「呵呵,我無門無派,名字說了你們也不認識。」中年文士聞言笑道。

  「哼!畏首畏尾,不敢以真姓名示人,這是哪方好漢的行徑?」阮齡中的師
弟出唇反譏。

  「不知我們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前輩,導致前輩要跟我們這些後生小輩過不
去呢?」揮手制止了自己的師弟,阮齡中繼續問道,剛剛跟此人交過了手,阮齡
中此刻抱著能避就避,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與此人動武。

  「到說不上得罪,不過剛才在之前的鎮上巧遇,甚為仰慕這位天仙般美麗的
姑娘,特來邀請仙子,與在下同赴巫山,來趟雲雨之遊。」中年文士一面說著,
那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眸,直盯著冷疏雨不放,其中之意,不問可明。

  聽見此人說話如此下流露骨,四人再也忍不住,其中冷風驟動作最快,身形
一展,直竄至此人之前,未見拔劍,竟已出鞘。

  「好!」乍見冷風驟的這招劍勢,俐落簡潔,其勢迅捷,中年文士亦不由道
了聲好,手中折扇再次伸出,轉瞬間與冷風驟交手數回。

  冷雨疏與阮齡中等三人,亦於此時趕到,手中長劍一擺,加入戰鬥之中,五
人立即鬥成一團。便在此時,眾人相鬥的遠方,道路上一個身影浮現,朝此處緩
緩行來。

  來人衣衫襤褸,身形瘦弱,仿若一名乞丐,但是身後卻背著一把弓與箭袋,
看起來應該是位尋常的獵戶。細看此人面目,雖然塵泥滿面,隱約中卻可看出其
清秀俊逸的五官,赫然便是之前那位,被聖門大刀隊的帶頭領隊所擊碎頭骨,最
後被父親帶走而下落不明的念無情。

  他不是應該不死也重傷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而他的父親念雲,又為何不
在他身旁,放他獨自一人呢?

  話說場中的五人,拚鬥亦到了白熱化的激烈狀況,冷風驟與冷雨疏兩人,身
負絕學,只因對敵經驗與功力尚淺,無法全然發揮實力,但是加上阮齡中兩人,
對付這中年文士,理應手到擒來。

  不過這中年文士的武功,也是非常高強,兼且內力深厚至極,在四人圍攻之
下,竟是絲毫不亂,雖然已是守多攻少,卻也是守的緊密異常。

  中年文士心中亦是驚訝不已,交手前看四位年紀輕輕,應該是可以輕鬆勝敵
才對,沒想到這年紀最輕的少男少女,反而是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兩位,不由暗
暗叫苦,想不到自己成名數十年,如今連初出茅廬的四位小輩都打不過,這「羽
扇綸巾」的名頭,還真是不要也罷。

  圍攻的冷風驟四人,見己方已然佔了上風,心下稍鬆,場中情況,卻又突然
生變。

  「哀唷!」「呃!」眾人呼聲突起,原本的包圍之勢突然散去,各自倒地。

  原來,也是眾人實在經驗不足,眼見己方已佔上風,心神稍鬆之際,中年文
士的扇中,突然機括聲響,射出一排銀針,四人不察之下,立時中了暗器。中年
文士在偷襲得手之後,立刻跟著扇尖點出,目標為武功最高的冷雨疏、冷風驟兩
人,點了兩人的各處穴道。

  「嘿嘿,小娃兒們的經驗還是太嫩了點。」中年文士邪邪笑道,同時往動彈
不得的冷雨疏走去。

  「住手!」阮齡中與師弟未被點穴,立刻再次揉身撲來。

  「哼!」輕哼聲中,中年文士內力一吐,一扇插入阮齡中師弟胸前,一掌打
在阮齡中的胸口之上,兩人頓時橫飛數丈之外,阮齡中在這一掌之下,躺在地上
爬不起來,而他師弟則是血流如注,躺在地上抽畜著,眼看不活了。

  「你……你想幹麻!」冷雨疏眼看中年文士再次邪笑,向自己行來,驚恐的
尖叫著。

  「住手!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冷風驟亦在一旁大叫著,卻苦於穴道被點
而動彈不得。

  「嘶~~」撕裂聲響,衣布片片飛起,中年文士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想行
那姦淫之事,口中說道:「我想幹麻?你這樣還不知道麼?」

  「你這禽獸!放開我姐姐!」冷風驟大喊著,卻無法阻止中年文士的暴行,
而在遠處的阮齡中,亦是雙目出火,卻是內息窒礙,連喝阻的話都喊不出口。

  中年文士持續的撕著冷雨疏身上潔白如雪的白衣,露出了她柔嫩無暇的滑嫩
肌膚,不由口中嘖嘖稱讚著:「嘿嘿,我躲藏了這麼久,想不到今天還是忍不住
出手了,不過你這樣的美人兒,也值得我曝露身份了,哈哈。」

  中年文士站起身形,正待解開褲檔之結,猛然發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鎖定了
他。抬頭一看,遠方一位乞丐模樣的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正拉著一把長
弓,弓弦上拉緊的長箭尖端,正指著他。

  這少年雖然年紀很輕,但是這氣勢,這散發的氣息,卻不敢讓中年文士掉以
輕心,甚至還有一種似層相似的恐怖感覺傳來,這種感覺……不可能啊,只有那
人,在那一役,給過自己這種感覺……

  「你是誰?」中年文士不由出聲問道,他也奇怪自己為何會這樣問。

  「洛.無.情。」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45 編輯 ]
作者: lebing    時間: 2010-5-2 22:36     標題: 让我空欢喜一场

让我空欢喜一场,我以为大大除了新的呢,谁知道不是。快两年了没更新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01:07

渾沌無極【第三十六章】轉氣換血延兒命,羽化登仙成正果

作者:armageddon

  這名衣衫襤褸,自稱洛無情的青年,就是念無情。

  話說當初念無情突然的衝出,又馬上被打碎頭骨之後,來不及解救的
念雲,在擊退帶頭老大之後,立刻便帶著念無情,迅速的離開村莊,往山
上奔去。念雲奔至半山腰之處,眼前赫然出現一座殘舊的廟宇,念雲腳步
不停,奔至廟宇的矮牆之旁,縱身越過矮牆,直入其內。

  窄小的中堂之內,一名老僧端坐於蒲團之上,閉目垂頭,輕聲誦經。
念雲直奔入堂,身形甫頓。

  老僧誦經聲止,輕聲問訊,身不動,頭未轉,卻知身後來人,可見必
具上乘武功:「施主,別來無恙。」

  念雲焦急的說著:「大師,請您救救小兒!」

  老僧聞言轉身,向念雲懷中的念無情看了一眼,立刻臉色大變。身形
竄至念雲身前,無意間露了一手上乘輕功。

  老僧細細的檢查了念無情一番,搖了搖頭之後,緩緩說道:「頭骨碎
裂,頸骨骨折,這……」

  「真的沒有辦法麼?」念雲早在路上已探察過念無情的狀況,情況正
如這老僧所言。

  老僧低頭苦思,沉吟的說著:「方法嘛……」

  老僧沉吟了半晌之後,抬頭說道:「或許有一個方法可以一試,成與
不成,結果如何,卻非是老納所能預知的了。」

  念雲一聽,立刻焦急的問道:「什麼方法?」

  老僧看了看念雲,緩緩說道:「利用施主您那奇特的『混沌心經』之
中,可以自行修復的神奇能力,由老納在旁協助,對無情的身體施以奪天
造化之氣血改造之功,使其具備自身修復的能力,或許尚有一救,不過很
有可能,您會失去畢生的功力,甚至犧牲您自身的性命亦有可能。」

  念雲愣了一愣,立刻堅定的看著老僧一眼,又轉頭望向聽外的夜空,
徐徐的說道:「自愛妻亡後,我便早想隨她而去,只是答應了她,要照料
我們這唯一的兒子長大,如今要是無情身亡,我還不知道到了下面,如何
面對她呢……能救回無情,就算要我的命,又有何妨?」

  老僧似是早已知道念雲會如此選擇,只是低頭不語。

  念雲頓了頓,似乎是在對誰說話,又似乎是自言自語道:「飄雲啊,
飄雲,或許我很快就可以見到妳了,妳在下面等了我很久了罷?」面對未
知可能的生命終結,念雲不但沒有恐懼,反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彷彿
還希望自己不只是功力全失,更期待會失去自身的性命一般。

  老僧似乎受到念雲的語氣所感染,亦看著虛空嘆道:「當初老納於山
谷雲遊之際,巧遇夫人墜崖而下,雖於重傷之際將其救回,卻無法改變其
虛弱的體質,導致後來夫人於分娩之時,難產而心神耗損而亡……」

  「當初承蒙大師救助,在下與內人才能擁有一段恩愛幸福的時光,雖
然只有短短數月,卻已是在下在這世上最美好的一段日子,我夫妻倆已是
大為感激,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大師請勿自責。」念雲聞言說道。

  其實,這個念雲,就是洛石洪。

  當初,洛石洪受到冷傲天當胸一掌A胸骨凹陷,本是實實在在的死亡
了。不過由於體內的混沌心經真氣非常旺盛,本來就即將達到第二層階段
的他,在死亡之後,體內積存的真氣並未立刻散去,而是緩緩的散出體
外。

  中國人自古所傳的民間傳說,人死之後,頭七時魂魄會回來看望家人
云云,雖說只是民間迷信,其中亦有某種玄妙難言的天理於其中。甚至有
傳言,有死去之人於頭七之時,會發生屍體坐起,或是屍身跳動等怪異玄
奧的現象。

  而導致洛石洪死而復生的關鍵,正是歐陽飄雲在頭七之時,與其屍身
交合的癡情舉動。歐陽飄雲屬純陰之體,在頭七之時,與洛石洪的屍身交
合之際,竟然萬中無一的構成了與天地元氣相通的陰陽之橋,引發了洛石
洪體內尚未散盡的真氣,混合著不斷湧進體內的天地之氣,竟然使洛石洪
從死中復活,亦自動的修復起洛石洪所受的重傷,這是原本「混沌心經」
並不具有的神奇能力。

  歐陽飄雲也算命不該絕,於痴心跳崖之際,被生長在斷壁之上的老松
略為阻了阻下衝之力,又先落在谷底枝葉茂盛的樹葉樹枝之上,使得她雖
然身受重傷,卻被路過雲遊的瑪朗上人所救。

  瑪朗上人所學佛法,來自西域天竺,不但佛法精湛,身懷上乘武功,
亦精通醫理,雖說未如莫一心一般醫術通神,卻是各有所長,相去不遠
矣。瑪朗上師一方面救治歐陽飄雲的同時,亦發現了洛石洪尚有鼻息,而
歐陽飄雲基於下意識的保護動作,加上洛石洪的真氣護體,竟然使得洛石
洪從高崖墜下,並未受到什麼損傷。

  瑪朗上人一面醫治歐陽飄雲,一面將兩人帶回祁連山腰中,自己修行
的廟宇調養。歐陽飄雲餘墜崖之時,所受之傷實在過於沉重,所以雖然得
救一命,卻是體弱氣虛,身子盈弱不堪。至於洛石洪,反而因禍得福,不
只死而復生,更因此突破了「渾沌心經」的第二層功力,而且在原本的功
力之中更多了一種「再生」的能量。

  兩人經此大難之後,終得聚首,不只洛石洪原本就深愛歐陽飄雲,歐
陽飄雲在經歷過失去、發現心中所愛、又再次獲得之後,亦是拋開了矜持
與靦腆,心中的愛意表露無遺,兩人雙雙痊癒之後,立即便在廟中,由瑪
朗上人為證,結為夫婦。

  當兩人結為夫婦之後數月,正想返回人世,告知雙方長輩之時,赫然
發現歐陽飄雲有了身孕,兩人在討論一番之後,均認為以歐陽飄雲傷後虛
弱的體質,加上方有身孕,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更不知道回去後會面對
何種艱難的情境。要知道兩人墜崖之時,聖門與正道才剛和解,卻不能保
證這種關係會不會穩固,以歐陽飄雲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在此時受到
太大的刺激,大多勞心費神的事務打擾。於是,便決定先待歐陽飄雲順利
產子之後,再做打算。

  不幸的是,歐陽飄雲自懷孕之後,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日漸消
瘦。原來當初的墜崖,已種下了病因,而於此虛弱之際,又懷了身子,對
她的身體而言,更是一大負擔。終於,在兩人的兒子出世那日,歐陽飄雲
亦於分娩之後,心力交瘁而亡。

  洛石洪的腦海,此時又不禁浮現歐陽飄雲那絕世的姿容,以及辭世之
前的話語:「石洪……答應我,我走後,你切記不可自殘生命,要好好的
活著,把無情給帶大,你放心,我會在那等著你,不會自行投胎
的………」

  瞬間,另一個畫面緊接著隨之而來,那是在分娩之前一個月左右,洛
石洪與歐陽飄雲兩人攜手漫步於山林之間,當時正當黃昏時分,夕陽斜
照,紅霞滿天。兩人愣愣的看著逐漸下落的夕陽,緩緩的沉入山邊。

  歐陽飄雲突然心有所感,出聲問道:「石洪,你說,我們的孩兒,給
他取什麼姓名才好?」

  洛石洪聞言呆愣了半晌,忽然一笑:「飄雲會這麼問,相信心中已有
計較,何必再賣關子?」

  歐陽飄雲聞言笑意妍妍:「不管是男是女,都叫做無情,你說可
好?」

  洛石洪又是一呆,心中登時悽涼不已:「原來她與我結為夫妻,實是
因為失身於我,心中其實還是未有情意。」

  歐陽飄雲見洛石洪忽然間沒了話語,便轉頭往他看去,一見他哀悽的
神色,略一思索,已明其理:「都心甘情願嫁給你了,還不明白我的心
意,我看我從崖上?了你跳下來,是白跳了!」

  洛石洪聽見愛妻的話語,又看見她嗔怪的神色,不覺心中一蕩,心情
大喜,但是卻仍是?歐陽飄雲所取的「無情」為孩兒名字而疑惑著:「可
是……你說…這個……無情……」患得患失之際,洛石洪一時之間,彷彿
得了口吃一般,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歐陽飄雲哼了一聲,說道:「似若無情,卻是有情。我這名字,取的
是這句子中的『若無情』三字,這個『若』的諧音,就是你的姓。」歐陽
飄雲含情默默的看著洛石洪,繼續說道:「這句話其實也說明了我自己的
心情轉折,想當初我在以為你死去之前,也是以為自己對你是……是沒有
情意的。」歐陽飄雲說著,話聲卻是越說越低,話語中的情意卻是越見纏
綿,即使兩人已成婚,又即將要生子,女子天性的嬌羞,仍是讓她的臉龐
佈滿紅暈。

洛石洪聽畢,不禁大聲喝采,歐陽飄雲這一名字,不論男女皆可使用,又
道盡了兩人相戀以來的心思情形:「唉,你的心思細密,又是絕頂聰明,
這我真是萬萬不及……」

  歐陽飄雲啐了一口:「你這馬屁,是拍到馬腿上啦,無效無效。」

  話雖這麼說,但是洛石洪觀之歐陽飄雲的神色,其實是羞中帶喜,實
是樂不可支的模樣,也不點破,只是摟著她肩部的手,更緊了幾分,將她
更托近己身,鼻中嗅到陣陣傳來的女體芳香,感受著懷中柔軟的玉體,心
中愛憐之意更甚,望著已墮入半邊的夕陽,但覺能有此時此刻,此生足
矣。

  洛石洪尚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之中,忽然懷中微有異動,猛然醒覺。原
來是其子念無情,不,應該改稱洛無情,本因為頭骨碎裂而陷入昏迷狀
況,卻又因疼痛萬分,而略微掙動了一下。

  洛石洪也知道此時情況緊急,遲得一刻,自己的兒子隨時會斷氣,立
即出聲問道:「請問大師,不知這救治之法,該如何使得,還望大師指
點。」

  瑪朗上人一見洛石洪的情形,便猜測到他方才定是在追憶歐陽飄雲,
也不出聲點破,點了點頭,說道:「老納從他胸口送入真氣,你則是從他
背後輸入,順著老納的『般若禪勁』真氣的指引而行,希望能為他易氣換
血,轉換體質。」

  瑪朗上人說完,徐徐伸出二指,點在洛無情胸口的檀中大穴之上,一
股精純無比的佛門玄功真氣,隨之渡入洛無情體內。洛無情則同時雙掌抵
住洛無情的背後,「混沌心經」第三層的能量立刻透體而入。

  沒錯,就是第三層的混沌心經。

  當初,洛石洪至死中而重生,一身功力跟冷傲天當初一樣,晉入了混
沌心經第二層的境界,而且和冷傲天不同的是,冷傲天當初是自「假死」
狀態而復生,但是洛石洪卻是真的死去後又在各種不可能的巧合之下而復
生,因此,洛石洪一進入第二層境界,便直接突破至中期,比冷傲天的初
期高了一籌。

  當然,若是兩人此時對戰,其情況也只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就向當初
赤松子與冷傲天一般,當然,若是打個十天半個月,能讓冷傲天消耗光體
內的真元力的話,洛石洪自然會勝,不過,若是冷傲天一邊逃跑一邊轉換
能量吸收的話,即使打個一年半載,兩個相同境界的人,是無法殺死對方
的。

  但是,洛石洪又怎會這麼快便進入第三層的呢?要知道即使是冷傲
天,經過十多年的靜心苦修,也不過是在「無極歸元」的第二層中段的境
界而已,離突破第三層的關卡,少說也要再有二十年左右的修練方有可
能。

  即使是創造出「混沌心經」的赤松子,當初也是在進入第二層之後的
二十年左右才出關,並於其後與冷傲天一戰的。如此看來,不管洛石洪再
怎麼修練,或是天資如何過人,也不應該在突破第二層之後,這麼快便突
破第三層的關卡,達到了辟榖的半仙境界,隨時都會有可能大悟飛昇的。

  其實,洛石洪突破第三層境界,也已經有十五年了。沒錯,洛石洪儘
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便自第二層,突破到第三層的境界。但是這並不是
因為他的天資聰穎之故,相反的,比起赤松子與冷傲天二人對武學的敏感
與天賦,洛石洪雖說也屬於絕佳的練武天賦,但是仍略遜於這兩人一籌。

  但是洛石洪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達到混沌心經第三層,實則與
他對飄雲的癡情有關。

  洛石洪當初一醒來,便發現自己突破了第二層,達到跟冷傲天當初相
同的境界,但是這對洛石洪來說,遠不及飄雲對他敞開心懷,接受他的愛
意來得重要。之後兩人結為夫婦,洛石洪更是極少修練,每日只是陪著飄
雲,在她身體能承受的範圍之內,於祁連山區中遊山玩水,享受二人新婚
的恩愛時光。

  神奇的是,或許是因為他是從真死而復生,所以體內的混沌心經功力
已經有了稍許的改變,除了具備比之前更強韌的復生能力之外,並在他這
無為的心態之下,雖未刻意修練,卻是整日陪著飄雲在最原始的大自然中
閒遊,體內竟然在無心思催動之下,便自行的吸收最原始的天地精華,功
力在不知不覺中增長。

  而真正導致他一舉突破第三層的,便是飄雲產子而逝的那刻。

  在飄雲逝世那刻,洛石洪的心彷彿跟著死了一般,產生了強烈要隨她
而去的衝動,然而,聰明的飄雲亦早已觀察出洛石洪的心態,以及對自己
那份情深意重的感情,而在死前要他答應,必須好好活著,並撫養兩人的
兒子長大。

  在這強烈的情感衝擊之下,洛石洪強行收拾起心中的悲痛,與欲跟隨
愛妻而死的衝動,在心中又出現新的求生慾望與人生目標之時,神奇的竟
然一舉作出功力上的突破,一夜之間,達到了第三層的境界。

  這十五年來,已達半仙境界的洛石洪,實是因為洛無情這份牽掛,才
會繼續在這一世停留,而在這世上,也只有瑪朗上人,隱約知道洛石洪的
功力與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紅塵眾人。

  瑪朗上人的猜測沒錯,洛石洪的功力一進入洛無情體內,便開始被洛
無情體內的氣血所快速吸收,而破碎的胸骨,亦逐漸的再生。瑪朗上人一
面引導洛石洪的真元力,一面觀察著洛無情的回復狀況,驚喜的發現,洛
石洪實是遊刃有餘,照這個情形下去,洛石洪不僅不會身亡,也不會功力
盡喪,頂多只是功力耗損而已。

  才剛發覺這一情況,心中暗喜的瑪朗上人,忽然發覺情況有變,不禁
面色大變。他發覺洛石洪的功力,不只是修復洛無情的頭骨傷勢,亦開始
替換洛無情體內的氣血,並塑造著他體內的經脈。

  原本瑪朗上人,以為必須轉換氣血,才能引發洛石洪功力中的再生能
力,卻沒想到只需要洛石洪的一些功力,便可以直接促進頭骨再生,他相
信洛石洪也已發現了這點,所以不需明言,洛石洪自然不會耗費本命真
元,來?洛無情轉氣換血,重宿身脈。

  沒想到現在洛石洪竟然在頭骨已開始自行生長修復之時,開始了轉氣
換血的工作,瑪朗上人也立刻探知,洛石洪體內渾厚的能量,正以非常快
速的速度流失著。

  照這個流失速度來看,當洛無情氣血轉換完成之前,洛石洪便會耗光
體內能量,包括他的本命真元,亦會隨之耗光,更令瑪朗上人吃驚的是,
洛石洪竟然是以本身的氣血,轉換到洛無情的體內,而非利用能量,來改
造洛無情本身的氣血本質。

  洛石洪這麼做,顯然是不要命了。

  洛石洪顯然也察覺到這種情況,知道以自己的功力,不足以做到氣血
轉換與重塑經脈兩件逆天之舉,猶豫了一下,洛石洪放棄了重塑經脈的舉
動,轉而全力轉換洛無情體內的氣血。

  隨著洛無情體內氣血的轉換,洛石洪的身軀,竟然逐漸透明了起來,
似可穿過一般。瑪朗上人此刻,已被眼前超出自己知識所及的景象驚呆
了,雙指也早已離開了洛無情的前胸,對眼前奇景,似有所悟。

  洛無情體內的氣血轉換越來越趨於完備,洛石洪的身體也漸漸的轉為
完全的透明,身子亦開始消散之中。

  瑪朗上人知道此時再說什麼亦是枉然,口中高宣佛號,耳邊卻傳來洛
石洪的聲音:「多謝上師,還請上師將在下身上的一封信,交予無
情……」洛石洪的聲音於斗室內回蕩著,而身軀亦完全的憑空消失,竟然
便是坐化飛昇的景象。

  瑪朗上人再宣一次佛號,表示應允,同時心中亦有所悟,洛石洪這個
放棄自身所有功力,成全自己兒子的舉動,正好應了捨身為人的天地至
理,因而得道飛昇,自於去到另一個世界之後,是否會遇到歐陽飄雲,又
或者是得道成仙,已非自己所能猜測得著了。

  三日之後,洛無情自昏迷中醒轉,由瑪朗上師之口,得知自己的父
親,為了救自己而犧牲,更由洛石洪遺留下的衣物之中,找到了他留下的
信件,並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父母親原來的真實姓名,與武林
派別,信中更要他前往聖山,尋找祖師赤松子與師祖。

  大哭七日之後,洛無情拜別了瑪朗上師,離開了祁連山區,往聖山的
方向行來,卻因為不識路途,錯過了轉往聖山之路,反而一路東行而來,
才會與正要往西而去的冷雨疏等人相遇。

  洛無情雖然經過了洛石洪的氣血轉換之功,卻因為並未重塑經脈,仍
是具有九陽絕脈的他,體內的經脈無法儲存任何一丁點的真氣,仍是無法
練武的狀態。如此說來,洛石洪幫他所做的氣血轉換,不就是徒勞無功?
其實,卻又不然。

  洛石洪以第三層混沌心經的功力,幫洛無情轉氣換血,使得洛無情的
身體,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莫大變化,現在的洛無情,可以說,已經是具有
如冷傲天一般的身體,也就是渾沌心經與無極歸元的第二層境界的狀態。

  可是,非常矛盾的,洛石洪只能提升他的境界,卻無法再給予他配合
境界的功力,更慘的,由於洛無情的九陽絕脈,他甚至連混沌心經第一層
的心法,都無法修練。

  洛無情現在就像一個擁有了一個固若金湯,絕不會被外人所破壞的金
庫,但是金庫內卻是空空如也。而尷尬的是,洛無情的體質,讓他無法去
工作來賺錢,慢慢的填滿這座金庫。

  以往,不管是冷傲天,或是洛石洪,之所以能晉入第二層的境界,都
是功力進展到一定程度,之後突破了關卡,體內的充沛真氣,改變了自身
的體質,並自然而然的,從中悟出了如何轉換天地間的精華,儲存轉化為
自身的真元,並如何使用這股力量。

  但是洛無情卻非如此,他是在一夜之間,便被自己的父親,突然轉換
體質,直接進入第二層的境界。但是原本絲毫不會武功的他,體內沒有任
何真氣,亦不懂如何轉換天地能量,更不知道如何使用儲存於氣血中的能
量。

  洛石洪當初,如果是選擇重塑經脈,至少改變了洛無情的九陽絕脈,
那麼洛無情至少可以開始習武,甚至因為洛石洪以第三層功力來重塑的關
係,洛無情之後的內功進展,必定會突飛猛進。

  但是洛石洪卻是選擇了轉換氣血,改變體質一途,如此一來,卻造成
了洛無情這種前所未有的情形,即便是以瑪朗上人的見多識廣,亦是無能
為力,只能傳了他「般若禪勁」的修行口訣,雖然洛無情照口訣而行,所
修練產生的真氣總是片刻不留,便被九陽絕脈排出體外,卻也是沒有辦法
了。

  此刻,被洛無情箭端所瞄準的中年文士,所感覺到的無可匹敵,那種
熟悉的恐怖氣勢,便是洛無情所有的第二層「混沌心經」境界所擁有的氣
勢,可是中年文士卻不知道,洛無情其實是沒有任何功力的。

  而這中年文士,為何會對這種氣勢這麼熟悉與懼怕呢?

  因為他,正是在十六年前,曾經在聖門之中,遇上了冷傲天血洗聖門
的那一役,事後僥倖生存下來的聖門中人,卻在之後因故逃離聖門的「羽
扇綸巾」任萬劍。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27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01:11

渾沌無極【第三十七章】萬里追蹤尋敵跡,歡喜六合逞威能

作者:armageddon

  任萬劍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不滿二十歲的少年,會具有那麼恐怖的
實力,身懷那麼高深的武功。可是,轉念一想,冷傲天當初,也是才二十
多歲,便突破了「無極歸元」的第二層境界,連成名近百年的「武林傳
奇」赤松子都奈何不了他,連武功高深無比,當初自己敬若天人的「聖
主」耶律楚才都一招就被打敗。那麼,單以年紀來看,似乎再也做不得準
了?

  任萬劍雖然想要彎下腰將冷雨疏拉起,擋在身前,可是他的身體卻不
聽自己的使喚,數次想要行動,卻總是身子僵硬,雙手更是微微的顫抖
著。那日冷傲天帶給他的恐怖記憶,實在是印象太過鮮明與深刻了!使得
他心底深處,不由自主的恐懼著。

  洛無情彎弓搭箭,心神專注的鎖定著眼前的任萬劍。他可以感覺到這
位中年人的武功極是高強,可是他卻有信心可以一擊而中。洛無情不會任
何武功招式,所以他當初離開,只是在路上做了一把弓,並削了一壺箭,
用路上獵到狼皮割成一個箭袋,這些都是在村莊時,獵戶隊的那些叔叔們
教會他的。

  洛無情的箭術練的很是高超,在村莊的獵戶中,是屬一屬二的,大家
都說他很有天賦,他不知道,這其實是他的父母所遺傳給他的天賦,他只
知道他每次所瞄準的獵物,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任萬劍從來沒有感覺,死亡離自己這麼近過,
豆大般的汗珠滴滴的從額頭落下,緩緩的流過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洛無情與年紀不相稱的低沉嗓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響起:「如果你就
這樣離開的話,我手上的箭,可以不射出。」

  任萬劍聽見洛無情說出的話,如逢大赦一般,但是生性甚疑的他,不
敢相信洛無情會就這樣放過他。他遲疑了一會,緊盯著洛無情,像是要分
辨他所說這話中的真假程度為何。洛無情則是一副老神在在,保持他一貫
的姿勢,就如他往日潛伏在樹上、草叢中等待獵物一般,耐心十足。

  洛無情的這個表現,讓任萬劍更加的相信,他有這個置自己於死地的
能力,終於,他緩慢而遲疑的移動著腳步,逐漸的遠離了躺在地下的冷雨
疏。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躺在地上的冷風驟,在這時突然跳起,往任萬劍
撲去。

  冷風驟在空中的身形,好死不死的,剛好擋住了洛無情的視線,心中
一愕之下,氣勢陡洩。任萬劍一見情勢有變,原本緊鎖住自己心神的氣勢
與壓力瞬間減弱,經驗豐富的他,知道此時正是脫身之機,眼角一瞥躺在
地下的冷雨疏,原本消減的慾望又再次升起,他不想白白的便放過這到手
的絕色美人,腳步立刻往回一跨,彎腰抱起了冷雨疏,與迎面而來的冷風
驟對了一掌,順勢飄退。

  洛無情一愣之間,任萬劍的身影,在與冷風驟對掌之後,正打算借勢
迅速的遠離自己,洛無情心神再次晉入井水不波的境界之中,在任萬劍的
身影不被冷風驟擋住之後,再次鎖定他的身形,右手一鬆,弓弦上的羽箭
隨之射出。

  洛無情的氣勢再次鎖定任萬劍之後,已對其身形的去勢重新掌握,這
羽箭看似往空處射去,其實卻是射往任萬劍側身而退的路線之上。洛無情
的境界發揮了效用,他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卻知道自己這箭必然會命
中任萬劍。

  任萬劍只感覺到那種氣勢再次了鎖定自己,接著便是一根箭往自己射
來。任萬劍此刻正是與冷風驟對了一掌,藉著反彈的勁道與自己的輕功身
法,如一隻大鵬鳥一般躍於半空之中。

  一般人若是在見到自己身在半空之時,方才發箭的話,必然不及,因
為等到箭射到之時,自己已然回氣,必定有辦法擊落來箭。可是洛無情這
箭,卻來得正是時候,時間拿捏的非常準確,正是自己舊力與新力交接的
短暫片刻。

  任萬劍驚愕之下,危及中本能的身軀一扭,想要避過來箭,已是為時
已晚,悶哼一聲,任萬劍頹然落下,洛無情所發出的那一支箭,射在任萬
劍的右肩,箭尖入肉數吋,箭尾仍在兀自斗動不休。任萬劍在落地之後,
不敢再做任何停留,腳步點地,施展上乘輕功逃去。

  原來,洛無情雖有境界,可以猜測到任萬劍的走向,並且判斷出任萬
劍最是脆弱的時機出箭,可是不具有任何功力的他,箭上未附有任何的內
勁。因此雖然射中,卻是入體不深,未能將他重創。

  冷風驟見狀提氣直追,卻是手腳麻木不便,跑出數步,已頹然放棄。
原來冷風驟在洛無情現身之後,便一直專心的在運勁衝穴,想要自行解開
被任萬劍所封的穴道。方才任萬劍在對冷雨疏下手之時,自己心神受到影
響,不能專心,但是現在任萬劍停手與洛無情對峙,冷風驟便可專心運功
解穴。

  而冷雨疏雖然也具有神奇的「無極歸元功」心法,卻仍是心神震盪,
精神未定,還停留在可能失身受辱的恐懼之下,一時間竟然忘了運功解
穴。

  冷風驟穴道一解,便立刻暴起發難,想在兩人僵持之時,對任萬劍突
襲,並救出自己的姐姐,卻沒想到自己穴道剛解,必然手足酸麻不便,結
果反而給了任萬劍逃脫的機會,還讓他擄走了冷雨疏。

  冷風驟發現自己的情況,知道這樣只有越追越遠,最後只會失去任萬
劍的蹤影,到時冷雨疏勢必難逃毒手,當機立斷之下,立即返回,衝至馬
匹之旁,翻身上馬,再次往任萬劍逃跑的方向追去。

  洛無情走至阮齡中身旁,扶起了阮齡中,問道:「你沒事吧?」

  阮齡中身受不輕的內傷,但是心懸心上人冷雨疏的安危,聞言連連搖
頭,艱難的走至一匹馬之旁,七手八腳的爬上馬背,也想要跟在冷風驟身
後追去。

  洛無情見狀搖了搖頭,說道:「他跑不掉的,你先在此癢傷,我去救
回那位姑娘便是。」

  阮齡中搖了搖頭,吐出胸中的一口淤血,無力的說道:「我不礙事,
千萬不能讓冷姑娘受到那個淫賊的侮辱,我們快追!」

  洛無情無奈之下,只好亦翻身爬上另一匹馬,與阮齡中兩人,跟著冷
風驟消失的方向而去。

     ***    ***     ***    ***

  任萬劍攜著冷雨疏奔跑,輕功本就打了折扣,加上肩頭中了洛無情一
箭,雖然入體不深,但是在流血不止之下,氣力上又打了一個折扣,雖然
方才將冷風驟甩開,任萬劍也猜到,他必然會回頭騎馬來追,自己必須盡
快跑進前方不遠處的樹林之內,才有辦法躲過追殺,找到藏身之處。

  任萬劍隨手補點了冷雨疏幾處穴道,方才冷風驟暴起發難,頗讓他意
外,看來這對姐弟的武功,還頗有門道,更何況年紀輕輕,武藝卻只略低
自己一籌,對付他們,可說是半點也大意不得。

  任萬劍腳步絲毫不停,總算在聽見背後傳來馬蹄聲之時,竄入了茂密
的樹林之中。冷風驟狂催跨下駿馬,轉眼之間,便看見了遠處任萬劍的背
影,正心中一喜,忽然暗道不好。原來冷風驟亦看見,任萬劍已到樹林邊
緣,只見任萬劍身影一閃,已竄入林內,再次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

  冷風驟心中大急,他知道任萬劍這一入林,千轉百轉之下,自己要追
蹤便非常困難,還得小心他藏於暗中,對自己偷襲。可是事關自己親姐的
安危,就算如何危險,也只能硬闖,冷風驟轉眼之間,已奔至林旁,略一
觀察,這樹林果然非常茂密,馬匹於其內無法奔跑,冷風驟騎著追風走沒
幾步,便決定下馬行走。

  洛無情與阮齡中一前一後,於冷風驟入林半晌之後,亦來至林旁。洛
無情冷靜的觀察了地上的痕跡一會,直接從馬上翻身下馬,走入林中。阮
齡中見狀亦跟著下馬,在洛無情身後謹慎的走著。

  阮齡中看見洛無情觀察地上各種痕跡的動作,心中一動,說道:「莫
非兄臺您精於追蹤之術?」

  洛無情此刻正沿著地上的痕跡,緩慢的前行,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以前有學過一點皮毛。」

  阮齡中看見洛無情動作駕輕就熟,哪裡是初通皮毛的樣子,不禁起了
結交之心,說道:「在下青城派阮齡中,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洛無情聞言轉頭,說道:「我叫洛無情,無門無派,真要說是什麼門
派的話嘛……我爹之前是聖門中人,我娘則是…咦,你剛說你是青城派
的?」

  見到阮齡中點頭,洛無情喜道:「我娘也是青城派的,你認識她
麼?」

  阮齡中喜道:「不知兄臺的娘親閨中姓名,可方便告知?」

  洛無情聞言拍了拍自己的頭,點頭說道:「一時高興,連我娘的名字
都還沒說,你又怎麼可能知道了。是了,我娘複姓歐陽,名飄雲。聽我爹
說,我應該還有一個小姨,是我娘的攣生姊妹,應該是叫作飄雪。」

  阮齡中聽見,呆在當地,洛石洪與歐陽飄雲的事,他雖然只聽過兩人
姓名,對他們的事跡不怎麼清楚,但是他知道,歐陽飄雪的名字,那可是
他的師姑啊,而且,還是現今的聖主之妻,聖門中人尊稱她為「聖女娘
娘」。

  洛無情見阮齡中呆呆的望著自己,說道:「怎麼了?」

  阮齡中方才驚醒,說道:「歐陽師姑,現在應該在聖山之上,我正要
去聖山傳信,此間事情一了我們便一同結伴而行,如何?」阮齡中心中想
到,歐陽飄雲失蹤已久,也不知此人身分是真是假,只怕唯有將其帶往聖
山,見到歐陽飄雪之後,方能得知了,此刻卻是不便透露。

  洛無情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我之前都在祁連山腳的小村落
中,對於去聖山的路,也是完全不熟識。」

  兩人說畢,便由洛無情帶領,繼續追蹤著任萬劍的足跡而去。

  話說任萬劍帶著冷雨疏,在林木間左彎右折,往山區而去。任萬劍奔
跑了一陣,才終於停了下來,稍微包紮了傷口,卻不敢將刺入的箭頭取
出,怕失血過多之後,萬一被冷風驟追上,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任萬劍將傷口包紮之後,立刻又抱起冷雨疏,往山區中奔去。冷風驟
雖然在任萬劍之後,隨即跟著進入樹林之中,但是他一來經驗不足,從未
有在山林中追蹤敵人的經驗,二來在之前被任萬劍以暗器偷襲得手之後,
此刻卻又過於小心謹慎,因此才不過一會的時間,已經被任萬劍遠遠的拋
開,而他亦同時迷失於這片樹林之中,與隨後而至的洛無情兩人交錯而
過,錯失了三人會合的機會。

  洛無情雖然精於追蹤之術,但是那是在山林間追蹤野獸的技術,雖然
也可以應用到現在的情況,卻是有所不同,困難了許多。一般野獸的追蹤
技術,主要是以氣味,與蹄印,還有折斷樹枝,踩扁雜草等等的方式來追
蹤。

  而任萬劍身懷上乘輕功,每一步跨躍之間都有不小的距離,加上他的
輕功既佳,所留下的痕跡自然難以分辨,要不是任萬劍急急忙忙,留下了
不少的痕跡,加上洛無情境界不同之後,眼光亦是非常銳利,只怕兩人此
刻早已追丟了。

  即便洛無情仍然找得出任萬劍留下的一丁點蛛絲馬跡,保持在不跟丟
的情況之下,但是他每隔一段距離,當任萬劍轉向之時,卻需要花上一些
時間來找出那些留下來的痕跡。

  任萬劍又一次在林中轉了個方向,往另外一個方向奔去,穿過一條林
間的小溪,逕自出了樹林。一出樹林之後,任萬劍一口氣在曠野間奔了十
幾里,轉過了幾個山腳,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山谷。

  這山谷外是一片亂石雜草,兩旁陡坡斜斜的高起,坡上則有很多的大
大小小的坑坑洞洞。任萬劍一見此景,心中一喜,想到:「即便是他們追
上來,找到此處,這麼多的洞穴,他們也無從找起。」

  任萬劍主意一定,便立刻選定了一個洞口,攀爬而上,抱著冷雨疏進
入洞穴之內。任萬劍走進洞內,略一觀察,才發現這一片山石,均是所謂
的鐘乳石,而這一個個洞窟,可以想見是雨水經年累月穿鑿的成果。

  任萬劍選定了一片乾燥的大石,將冷雨疏平放於上,這才開始處理自
己中箭的傷口。這山洞之頂,已被雨水鑿穿,下方的空間則是雨水浸蝕的
效果,洞穴之頂大大小小的鑿穿之痕,使得點點陽光從中灑落下來,這洞
穴雖然略為陰暗,但是視線仍是極佳。

  任萬劍取出貼身的小刀,將肩膀的傷口劃開,把有著倒鉤的箭簇取
出,然後才敷上金創藥,將傷口包紮起來。任萬劍雖然老練,但是做完這
些動作,也是失了不少血,臉色微見蒼白之色。

  任萬劍為求保險起見,再次點了冷雨疏的幾處大穴。穴道持續以外力
封閉過久,對人體會有不小的傷害,因此任萬劍一直是以昏睡穴和其他限
制行動的穴道來交換使用,以達到長期控制住冷雨疏的目的,光是這點,
就可以知道,他在擄人的這方面,可以說是經驗豐富,精於此道了。

  任萬劍一向不是一個急色的採花淫魔,他往往可以觀察一個獵物許多
天,才以萬無一失的計畫,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出擊,從而達成自己的目
的。這和他堅持找武林中的女俠來下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首先,任萬劍必須先確定,這不是一個誘餌,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
接著,因為對方既然是武林中人,便有可能在附近有同伴一起出遊,而且
自己在未知對方武功如何之下,則不一定能手到擒來,萬一在打鬥中引來
了她其他的夥伴,便有可能反而使自己陷入危險的境界。

  所以,任萬劍一向是謀定而後動的。像是這次的目標冷雨疏,任萬劍
便已不動聲色的監視了她們一行四人,足足有三天之久。雖然並未見到對
方施展武功,但是任萬劍從四人年紀判斷,自己足以應付,又見到對方再
無其他同伴,這才選擇在人煙稀少的兩座城鎮間的官道上攔截動手。

  任萬劍想不到的是,他對這兩姐弟的武功,大大的低估了,要不是自
己憑著豐富的經驗,使詐傷敵,光憑手上的真功夫,這次極有可能會失手
被擒。而好不容易制服了四人,卻意外的突然跑出一名更加年輕,實力卻
是更加恐怖的少年,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這些意外,以任萬劍如此小心謹慎的個性,可以說這些年來,還未遇
上過,卻沒想到這次卻接連發生了兩次的意外,搞得自己落荒而逃。不過
說起來,老天似乎仍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因為自己仍然得到了自己想要
的目標。

  話說這個冷雨疏,是任萬劍這些年來,所遇上的最棒的貨色了。任萬
劍這輩子,唯一讓他念念不忘的,便是與歐陽姊妹交合纏綿的那幾夜,可
以說是銷魂蝕骨的經歷。而這名女子,美艷之色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雨疏不光是外表聖潔,容貌清麗,她言談舉止又是秀外慧中,兼且
帶有一種冰冷的,不可侵犯的氣質,使得任萬劍一見到她,便心折不已,
甘冒身分曝光的危險,也要一路尾隨而來,找機會下手。

  任萬劍在十幾年前,葛紀元正式接任聖主之際,已知要遭。後來葛紀
元和歐陽飄雪成親,更讓任萬劍嚇得魂不附體,於成親之夜連夜逃了出
來,至此開始了他的流亡生涯。任萬劍知道,自己曾經姦淫歐陽飄雪,他
可不會笨的呆在聖門等死,或者奢望聖主會大公無私,不計前嫌等等。

  光是從現在過了十多年,聖門仍是在四處通緝他,便可知道,任萬劍
當初的選擇,是聰明而正確的。

  任萬劍點了冷雨疏穴道之後,便盤膝坐下,行功運氣,不只是運功療
傷,亦同時是將自己保持在一個最佳的動手狀態之下。雖然,任萬劍亦可
以藉著冷雨疏洩身的陰精來採補療傷,同時增加功力,不過這樣一來,所
吸收的功力不只會打折,自己在採補之時的狀況,也較不穩定,不是最佳
的狀況。以任萬劍的謹慎與小心,自然是不會急於一時。

  半個時辰之後,任萬劍終於行功圓滿,功力回復了十成狀態,除了右
肩的傷口會在動手之際,稍微有所影響之外,其他的部分已無大礙。任萬
劍張開雙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往冷雨疏看去。

  只見冷雨疏已然醒轉,正在緊張的看著他,同時似乎正在運功之中。
任萬劍心念一轉,聯想到冷風驟的自解穴道,立刻飛身撲出,雙手往冷雨
疏周身大穴點去。

  冷雨疏其實直至剛才,方才醒轉,她看見任萬劍正在盤膝運功,立即
不動聲色的開始運功衝穴,她已衝了半刻鐘的時間,穴位已有所鬆動,只
要再給她一時半刻,便可衝開穴道,可惜任萬劍對時間的估計與掌握,極
為精準,使得自己無機可趁。冷雨疏看見任萬劍立即撲來,心中一嘆,知
道自己仍是功敗垂成。

  任萬劍點了冷雨疏幾處穴位之後,方才放下心中大石,露出他那招牌
的淫邪笑容,與充滿慾望的熾熱眼神。冷雨疏身上的衣衫,早在官道旁失
手被擒,洛無情出手解救之前,就已被任萬劍給撕開,破爛不已,根本失
去了蔽體之效。

  任萬劍此刻的眼光在冷雨疏的身軀上上下下的搜尋著,使得冷雨疏彷
彿有種錯覺,自己此刻已然是全身赤裸一般。和在官道之旁一樣,任萬劍
在盯著冷雨疏細嫩的肌膚一會之後,一開始便解起自己的褲帶,這次不同
的,是他這次在無人打斷之下,完成了這個動作,露出了青筋突起處處,
猙獰無比的凶器。

  任萬劍邪邪的笑著,左手在運功之下,掌心微微泛紅,印上了冷雨疏
暴露在外的雪白皮膚之上。冷雨疏在任萬劍大手覆上自己的同時,亦不自
禁的打了一個冷顫。這不是因為任萬劍的手掌過於冰冷,相反的,任萬劍
的手掌十分的熾熱,使得冷雨疏背部所躺的石頭,反顯得非常冰冷,而使
她打了一個冷顫。

  熾熱的感覺自被碰觸的地方傳來,同時,一種酥麻的電流亦跟著熱流
向內狂竄,使得冷雨疏不由得想悶哼出聲。

  「還好啞穴被點,不然剛才就出醜了。」冷雨疏暗自想著,同時卻對
自己即將到來的噩運,感到傷感。

  隨著任萬劍另一隻手加入之後,冷雨疏便幾乎陷入了失神的境界之
內。

  任萬劍這十多年的功力,在這「歡喜六合功」之上的造詣,今非昔
比。再加上冷雨疏雖然意志力遺傳至父母,極為堅韌,但是她的功力,並
無柳雪柔當初的奇遇,所以她根本就無法跟柳雪柔一樣,抵抗這入侵的
「歡喜六合功」的挑逗,而是跟當初其他的女人,如歐陽姊妹一樣,陷入
了肉體酥麻不已的愉悅之境。

  任萬劍的雙手,在攀上冷雨疏的胸前之前,快速的解開了她的啞穴。
一陣銷魂的呻吟之聲,則在任萬劍雙手覆上冷雨疏的雙乳之上時,自她的
口中傳出。

  「啊……不要……唔!」冷雨疏半是呻吟,半是抗拒的聲音,自她的
朱唇內發出,同時內心想著:「?…?什麼光是碰觸,就會有這……麼強
烈的感覺?我到底……到底是怎麼了?」

  冷雨疏的父母未曾提及,她自然亦無從得知,這世間上竟然會有這種
功法,可以挑逗起女子的淫慾,使貞女亦在這種功法運行之下,難逃搖身
變為蕩婦的命運。

  任萬劍將雙掌平放,置於冷雨疏的乳尖之上,功力從掌心處發出,通
過那敏感而硬挺的尖端,向整個乳房傳下,再擴散至胸部,然後引發自己
下身的一種極度空虛的感覺。

  任萬劍的雙掌,在保持功力輸入的狀態之下,突然開始了快速的震
動。這快速摩擦著冷雨疏乳尖的震動,所帶起的挑逗效應,便是冷雨疏忽
然全身一顫,下腹一縮,一股瓊漿玉液隨之噴灑而出,溽濕了冷雨疏的整
件褻褲。

  冷雨疏那青春美麗,卻又敏感萬分的處女之身,竟然在任萬劍略施手
段的挑逗之下,直攀高潮的峰頂,洩出了她畢生的第一次洩身的元陰。

  任萬劍心中一樂,這女子果然仍是處女之身,才會如此敏感,雙掌用
力抓揉起冷雨疏的雙乳,並趁著她張口呻吟之際,將自己膨脹的陽具往冷
雨疏檀口內塞入。

  正在高潮餘韻的冷雨疏,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任萬劍巨大的
陽根便已入口。任萬劍單手往下一撕,冷雨疏沾濕的褻褲被任萬劍扯離下
身,任萬劍的左手開始在冷雨疏筆直修長的兩腿上玩弄著,而腰部亦開始
前後震動起來,進出著冷雨疏的櫻桃小嘴。

  任萬劍左手玩弄著冷雨疏柔潤豐腴的大腿,當他的左手終於抵達大腿
根部之時,冷雨疏的腰部亦隨之向上頂起,丁香小舌亦不由得舔著任萬劍
進進出出的男根陽物。原來,任萬劍見到自己的「歡喜六合功」已然全盤
的控制住了冷雨疏的行動,便放心的將限制她四肢動作的穴道給解開了。

  穴道被解,理應重獲自由的冷雨疏,卻並未反抗,也不能反抗,因為
任萬劍深厚的「歡喜六合功」,不只從外部挑逗起了冷雨疏體內的淫獸,
亦從內部全然的壓制住了她的功力。這也解釋了冷雨疏為何會不由自主的
舔起任萬劍侵入她口內的陽物的原因。

  任萬劍的手才剛覆上冷雨疏的陰門肉縫之上,略一撥弄,冷雨疏便再
次弓起姣好的身軀,雪臀輕揚,腰肢頂聳,再次被任萬劍送上了高峰之
巔。

  連續兩次短時間內的高潮,已然使冷雨疏,完全的進入了失神的狀
態,任萬劍笑嘻嘻的拔出了在冷雨疏口中肆虐已久的巨獸,緩緩的移動身
軀至冷雨疏雙腿之間,在冷雨疏玉腿微張,絲毫不知道抵抗之下,任萬劍
的胯下巨獸,穩穩的頂在了冷雨疏緊閉的蓬門之外,下一個動作,便接著
是破門而入,奪走冷雨疏冰清玉潔的處女之身。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28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01:19

渾沌無極【第三十八章】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

作者:armageddon


  猙獰的巨獸插入了女子的體內,男人火熱的肉棒,像是一根帶有魔性
的玉杵一般,挑起了女人心底身處,最強烈的渴望。隨著男人的腰桿,有
節奏的震動頻率,女子雖然心中百般不願,但是已泛洪潮的肉體,卻毅然
的與心智分離,自做主張的迎合著上方的男人。

  冷雨疏鬢角微微見汗,紅透如玫瑰的臉頰,鳳目迷離,鼻息粗重,朱
唇內丁香暗吐,蕩氣迴腸的呻吟樂章,於斗室內回蕩著。男人精壯結實的
上半身,裸露在外,肌肉賁張,顯示出十足的男性氣味。

  男人持續的抽插著,冷雨疏的矜持與抵抗,彷彿成了幻滅的泡沫殘
影,轉瞬消失,並轉為溫柔婉轉,曲意逢迎。遺傳至娘親的高聳雙峰,反
而成了引男人犯罪的萬惡之源,在男子的大力揉捏之下,變換出各種各類
的形狀。

  或許連命運亦會遺傳吧?冷雨疏的災難,彷彿也受到柳雪柔的影響,
最終逃離不了,受到男人玷辱的下場,而且難堪的是,還得化身為蕩婦淫
娃,視男人的姦淫為享受?

  男人開始了衝刺的動作,一下快過一下,一次猛過一次,冷雨疏即使
不願,亦只能在男人的逼迫之下,往高潮的峰頂而去,最終頹然的奉獻出
自己的陰精與自尊。

  心痛的時刻即將來臨,冷雨疏身上的男子,卻突然換了一個人,從精
壯結實的男子背影,轉變為肥胖臃腫,卻又全身通紅的老人。

  冷雨疏用盡了氣力,發出了最後的一聲呻吟般的哭喊:「娘!救
我!」眼角流下淚水,在出乎於自己意志之外,達到了高潮,貢獻出了元
陰,供男人享用。男人的臉孔此時轉了過來,那是一張青綠而面目猙獰,
卻又熟悉萬分,畢生皆無法忘記的一張臉。

  「不!」淒厲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傳出,驚醒了其他尚在睡夢中之
人。

  冷傲天搖著柳雪柔的肩膀,著急的喊道:「柔妹!你醒醒!柔
妹!……」

  柳雪柔從惡夢中驚醒,母女連心的她,是否感應到了什麼,這又是否
代表著冷雨疏已遭毒手,終是難逃任萬劍的姦淫?

  柳雪柔著急的說道:「天哥!快!雨疏……雨疏有危險!」

  冷傲天只覺得莫明奇妙,當下勸道:「柔妹,你只是做了一個惡夢罷
了,別胡思亂想,早點睡罷。」

  柳雪柔搖了搖頭,心中想到:「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夢,雨疏……雨
疏一定出事了。」但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身,濕滑一片,柳雪柔心
中竟然無法肯定,夢中的女子,究竟是自己的女兒,還是……

  不會,不會是自己,可是,那最後出現的臉孔,卻是……那可惡的老
怪!而自己與女兒,長相竟然有七八分神似,不論是五官還是氣質舉止,
冷雨疏活脫脫的便似是自己的孿生胞妹一般,這睡夢中的女人,真的是雨
疏麼?其實,柳雪柔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柳雪柔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再次入眠,一閉上眼,方才夢中的景象
便又再次襲捲而來。

  「不行,我要下山去找雨疏。」柳雪柔心中想著,再次坐起了身子。

     ***    ***     ***    ***

  一樣的黑夜,一樣的有人睡不著覺,只是,別人是做了惡夢,那這個
女人,又是為了啥呢?

  一道黑影,驀然的憑空出現,在一座座的院落屋頂之上,以肉眼難辨
的速度飛快的奔馳縱躍著。從黑影的身形可以得知,此人的輕功,已然達
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水準。

  這一刻才剛落在這座院落的屋頂之上,下一刻身影已然消失,又突然
的出現在另一座院落的屋頂之上,如此反覆,片刻不停的前進著。黑影忽
然縱躍至半空之中,而後又徐徐的落下,這最後一次的縱躍,竟然橫跨過
了兩座院落。而這個黑影最後停下的院落,竟然是燈火輝煌,佈置得五光
十色,燦爛繽紛的「玄陰別院」!

  黑影悄悄的一閃而逝,也不管院落內如白日般的燈火,有使其形跡現
行的可能性,就那麼對自己的身手信心十足的潛進了院落之內,轉了幾
轉,往後院無人之處而去。

  黑影落在庭院之中,迴廊之上,原本高掛的燈籠,籠中燈火在黑影到
來的同時,一陣勁風吹過,將全部的燈火都給吹熄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從角落的迴廊上傳來:「你來了。」

  黑影答道:「我來了。」

  女子緩緩的走出角落,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高聳的雲鬢扎在頭上,
弦月彎彎的柳眉,含水深情的雙眸中,潛藏著一股深深的幽怨之色,挺立
的俏鼻,小巧的櫻唇,這名女子的五官,總是給人一種多一分則太多,少
一分則不足的洽合其份的感覺。

  看似隨便披在身上的輕薄披風,滑嫩細膩的肌膚隱約可見,堅挺合度
的雙峰呼之欲出,盈盈一握的柳腰,肚腹處一小片雪般的柔嫩肌膚裸露在
外,修長圓潤的玉腿,在青色半透明的飄揚紗裙內若隱若現。

  穠纖合度的身材比例,魔鬼般誘人的身段,這有著清秀純潔的絕美臉
孔,卻又配上冶蕩妖艷的丰姿體態的絕色女子,數十年如一日,仍是那麼
的使男人難以在她面前神色平常的立足。

  這位女子,不是別人,便是「玄陰別院」的主人,亦是「玄陰門」之
主,人稱「玄陰后」的雲沐萍。

  乍見雲沐萍動人的身段,與那舉止間風騷入骨的媚態,便往往會使男
人在瞬間失神,接著便被其媚術所控制,無法自拔。而這個黑影,卻似乎
是例外中的例外。

  見到雲沐萍從陰影中走出,黑影亦從角落的樹叢中走至庭院中心,語
調平靜的說道:「你明知道這對我沒有用,何不把它給收起來呢?」藉著
月光,方能依稀的分辨出黑影的樣貌,赫然是早已將聖主之位,傳給葛紀
元的前任聖主,耶律楚才!

  雲沐萍悠悠的嘆了口氣,續又說道:「既然你對我已無情意,為何又
要三番兩次,回來見我?卻又不讓其他人知道?」

  耶律楚才說道:「我只想找人談談心,賞賞月色,沒有其他的。」

  雲沐萍蓮步輕移,緩緩的步入庭中,併肩站在耶律楚才身旁,望著天
上皎潔的明月,徐徐說道:「還是和每晚一樣,還是那麼的美麗,還是那
樣的孤獨。」

  耶律楚才嘆道:「我已決定一心求道,妳又何苦癡癡等待?」

  一陣微風吹過,將雲沐萍的披風撩起,雲沐萍也不身手去拉,任由它
更形散亂的披在身上,轉過身望著耶律楚才,吐氣如蘭,不發一語。

  耶律楚才望了雲沐萍一眼,神色微動,復又回復正常,再度仰頭望
月,也是不發一語。

  兩人就這麼的併肩站著,雲沐萍神色淒迷的看著耶律楚才,耶律楚才
則面無表情的看著天上的明月,沒有人再說半句話,似乎皆在享受這寂靜
之美。

  過了半晌,雲沐萍幽幽說道:「你動心了。」

  耶律楚才身子一震,過了一會,方才答道:「我是動心了。」

  雲沐萍聞言嬌軀一軟,躺在耶律楚才懷中,嬌聲吟道:「再給奴家最
後的一次溫存,好麼?」

  耶律楚才又是一震,看向雲沐萍,只見雲沐萍雙目緊閉,嬌羞萬分,
似乎方才主動求歡之言,對她來說,是極為羞赧之事。耶律楚才的眼神突
然射出了熾熱的光芒,光芒內含著壓抑已久的慾望,過了一會,方才散
去。

  耶律楚才說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雲沐萍聞言雙眸輕啟,柔聲說道:「我總是記著你抱著我的感覺,總
想再嘗嘗那甜美的滋味。」

  耶律楚才說道:「即使甜美之後,便是無邊的苦澀,那又如何?」

  雲沐萍說道:「無怨無悔。」

  耶律楚才不再言語,抱著雲沐萍,就這樣把她放倒在月色之下,雙手
除去了她的披風,披風之下,竟然便是淺白色的肚兜。

  耶律楚才深情的一吻,印上了雲沐萍的朱唇,雲沐萍彷彿等待良久一
般,熱烈的回應著,兩人的唇舌在彼此的口中交纏著,不分彼此,只是互
相的追逐,纏繞,又互相在對方的口內攪拌著,交換著彼此的津液。

  雲沐萍似乎是早已有了交代,不怕會有外人來到自己的後院,對於耶
律楚才直接以草為床,以星空為被的做法,沒有絲毫反對的意見。

  半晌,唇分。

  耶律楚才捧著雲沐萍清秀的臉龐,以自己的口舌,去確認她每一個絕
美細緻的五官。從額際開始,緩緩的來至眼簾,俏鼻,雙頰,最後停留在
雲沐萍的左耳根處,舔弄著她甘甜的耳垂,朝著她的耳孔輕吹著氣。

  雲沐萍鼻息漸粗,雖是緊閉著嘴唇,不發半聲,輕微的鼻音哼聲仍舊
混雜在鼻息中悄悄傳出:「嗯……哼……呼呼」

  耶律楚才轉移至雲沐萍天鵝般修長的玉頸之上,大口的吸舔,在耶律
楚才移開之後,留下了鮮豔欲滴的暗紅色吻痕,與閃閃發亮的唾液。

  耶律楚才離開了雲沐萍雪白的脖子之後,輕咬著她右耳的耳垂一會,
又回到了她的玉頸之處,一路徐徐向下吻去,同時伸手解開了她的肚兜。
耶律楚才並未立即脫去解開後的肚兜,而是稍微的下拉,同時唇舌跟著向
下舔吻著。

  雲沐萍姣好的體態,輕微的扭動了起來。在耶律楚才越來越熱烈,越
來越接近敏感的雙峰之時,雲沐萍的扭動幅度,也跟隨著逐漸的變大著。
隨著耶律楚才的唇舌往下移動,雲沐萍白裏透紅,感覺比嬰兒還要細嫩的
肌膚,暴露出來的面積亦逐漸的增大著。

  終於,耶律楚才的唇舌,到達了挺拔的山峰底部。耶律楚才這時才一
股作氣的,將雲沐萍的肚兜掀開,往旁拋去。即使是躺臥在草皮之上,那
挺俏的雪峰,仍是以完美的形狀聳立著,小巧的粉紅乳尖,宛如雙十年華
的處子一般,青春亮麗般的誘惑著人心。

  與深夜中庭院內的冰涼空氣所接觸,敏銳的乳尖,在未曾碰觸之下,
已然悄悄的發硬、挺起。彷彿火上加油一般,耶律楚才的唇舌,自乳峰底
部開始舔食,蜿蜒向上,在到達最高點附近之時,挑逗似的以輕巧的舌
尖,舔弄著尖端周圍的乳暈邊緣,轉了數圈之後,驟然離開。殘忍的留著
又硬挺數分的乳尖不碰觸,轉而從另外一邊的峰底開始,重複著上一輪的
挑逗動作。

  雲沐萍的胸膛不自覺的挺起,在耶律楚才的挑弄之下,一股想要把乳
尖送入對方口中的衝動,在心底深處悄然升起,可在耶律楚才的刻意之
下,只是徒然之舉。雲沐萍緊閉的檀口輕舒,悠揚的樂章開始奏出,回蕩
於空曠的庭院之內。

  耶律楚才在以口舌挑逗雲沐萍之時,雙手亦不閒著,除去了雲沐萍的
肚兜之後,他的右手指尖在雲沐萍左腋溫柔的搔著,左手掌則是輕輕的揉
著雲沐萍的右腰之處。這兩處的肌膚都屬於女人細嫩而敏感的地帶,雖然
不如乳尖的感覺來得敏銳,卻對女子的性感度有著增幅的作用。

  雲沐萍在這額外的刺激之下,胸脯向上挺得更劇烈了,性感的雙唇亦
張得更開,流洩而出的呻吟聲也跟著加大了起來。耶律楚才的唇舌,在雲
沐萍的呻吟聲助興之下,舔弄得更加仔細,也更加的全面起來。左右手則
是上下交替,來回互換著。

  經過了盞茶時分之後,雲沐萍已是嬌喘連連,滑潤細膩的玉膚之上,
佈滿了層層汗露,在月光的照映之下,宛如出水的芙蓉,泛射出嬌豔欲滴
的淫靡光澤。雲沐萍只感覺到愛郎的一雙大手,仿若有著無邊的熱力,使
得自己體內的慾焰,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29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15:17

渾沌無極【第三十九章】似曾相識燕歸來,無可奈何花落去

作者:armageddon


  耶律楚才的眼神中亦燃燒著無盡的慾火,直射雲沐萍那蕩惑人心的艷
軀淫姿之上。他的手緩緩的向下探去,輕撫青蘿紗裙,順著柔滑的曲線而
下,直至裙擺之端。雙手探入,拾級而上,沿著彷彿要掐出水來的嫩肌細
理,步步攀登。

  那數度要將手指吸入滑嫩肉中的彈性,使得耶律楚才亦不由嘆為觀
止。待得終於抵達腿跟之處時,耶律楚才赫然驚覺,雲沐萍裙內竟然不著
片縷,理應受到褻褲所保護的幽徑深谷,谷口的綠草上竟是汁露點點,谷
口亦氾濫成災。

  耶律楚才邪邪的笑道:「這個小浪啼子兒,想不到你是早有準備,預
謀已久啊!」

  雲沐萍聞言早已佈滿紅暈的雙頰,更是宛如雨後彩霓,嚶嚀一聲:
「奴家不來了,你竟這樣笑話人家。」嬌軀卻是一陣狂扭,在耶律楚才的
大手逗弄之下,又流出一些汁液,沾滿了耶律楚才的手掌。

  耶律楚才笑著搖了搖頭,大手一掀,指尖已探入蓬門幽徑之內,輕輕
的敲打徑內玉壁,緩緩的尋幽訪勝了起來。雲沐萍「唔」了一聲,一雙水
靈靈的大眼,似要滴出水似的,柔情的看著耶律楚才,輕聲的說著:
「嗯…輕點……」

  耶律楚才同時褪下了自身的衣物,露出了結實的男子軀體,以及胯下
早已堅挺的陽物。

  「嗯……」見到耶律楚才的陽根,雲沐萍不由自主的心驚肉跳,嬌羞
無限。同時那慾望呼之欲出的媚眼,期待的瞟了瞟耶律楚才的胯下巨根,
不自覺的丁香微吐,舔了舔自己唇角。那份嫵媚浪蕩之姿,直逼得耶律楚
才色心大起,險些就想不顧一切,立即翻身上馬,馳聘中原。

  壓下心中的衝動,耶律楚才身子側轉,單手仍在雲沐萍的深谷之中遨
遊,猙獰的長槍卻在雄腰一挺之下,送至雲沐萍眼前。

  雲沐萍媚眼瞟了瞟耶律楚才,緩緩的素手輕伸,輕輕的握住了他跨下
的那話兒,同時香舌輕吐,舔了舔陽物前端的部位。「喔!……」耶律楚
才舒爽的輕呼出聲,胯下傳來的細膩麻癢感覺,使得他肉棒前端的肉冠又
膨脹了幾分,同時看得雲沐萍不禁下腹一縮一夾,花蕊噴灑出一絲水流。

  「呃……」軟棉細膩的濕滑感覺傳來,雲沐萍檀口輕舒,已將巨物的
前端,吞入她的櫻桃小嘴之內,靈敏的舌尖亦開始圍繞著巨物的前端,旋
轉著勾勒出肉冠的外型曲線。

  吞吐了一番之後,雲沐萍緩緩將肉棒吐出,從前頭的傘狀肉冠下方舔
起,緩緩下滑過粗壯的陽莖,下達至肉袋之處,靈巧的香舌開始舔弄起肉
袋外的皺摺,亦不時逗弄著肉袋內的兩顆渾圓之珠。

  雲沐萍的雙手輕輕的握住了陽根,上下的套弄著,而她的香舌則是時
而輕舔耶律楚才的肉袋,時而以小嘴含住肉棒,配合雙手而津津有味的吞
吐套弄著早已漲大不已的肉棒。

  在雲沐萍的挑逗之下,耶律楚才的肉袋已向外膨脹,原本是皺巴巴的
肉袋外表,已變成了光潔滑順的感覺。感覺自己的慾望高漲到了頂點,再
也無法強忍,輕拍了拍雲沐萍的臻首,耶律楚才退出了雲沐萍小口之中,
準備調整姿勢,開始正式的攻堅之舉。

  耶律楚才將自己的巨物頂住了早已濕膩濘滑的玉門關口,微微的在門
口旋轉著,三不五時故意的輕觸那玉門之上的小花蒂。

  「啊……」雲沐萍銷魂的叫聲自那話兒碰觸到玉門的時刻,便又不自
禁的出了口,哼哼嗯嗯的,雖是矜持婉約,卻是沒有絲毫間斷。那傳遞而
至心扉的麻癢快感,迫使雲沐萍扭動著誘人的嬌軀,擺動那楊柳嫩枝一般
的纖腰,挺動那白晃似雪的香臀,一副早已不堪,任君採折的媚態。

  雲沐萍的陰戶重重疊疊,緊緊的縮住了粗大無比的巨物,那柔嫩的皺
折與陽物摩擦的刺激感,使得耶律楚才甚為受用,輕喝一聲,耶律楚才破
浪前行,一頂到底。

  「嗯~~喔,好……」雲沐萍先是矜持的婉轉嬌啼,不一會兒,在耶
律楚才的前後震動開始之後,又轉為放浪形駭的嬌呼浪叫著:「哦……好
美……哥……你……好棒喔……唔…」

  耶律楚才見到雲沐萍已完全的進入情況,忽然邪邪的笑著,低頭將嘴
湊到雲沐萍的耳邊,卻是突然換了一種聲調:「沐萍乾娘,舒服
嗎?………」

  「啊……舒服……」雲沐萍下意識的嬌聲回答著,猛然發覺不對,赫
然睜開雙眼:「你……哦……你是……不……」

  耶律楚才的雄腰更加激烈的抽插著,卻同時放聲大笑,說道:「我是
誰你不知道麼?我的好乾娘……」說畢,伸手往臉上一撕,竟然是個唯妙
唯肖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副年輕俊秀的臉孔,也是雲沐萍所認識熟知
的人,耶律楚才的義子,現今的聖門之主,葛紀元。

  雲沐萍大驚之下,立即想要出手,卻赫然發現,自己全身酸軟無力,
功力半點也使不出來,竟是中了採陰補陽的媚術。

  原來,葛紀元自接掌聖門之後,K一直覬覦雲沐萍的美色,為時已
久。加上最近自己所練的「渾沌心經」遇到了瓶頸,雖然逼近了第一層頂
點的關卡,卻是無論如何的再下苦功,也是難以寸進。

  之前,葛紀元除了仗著自己日夜苦練,還有另外兩大助力,一是莫一
心,莫一心受到耶律楚才所託,全力相助葛紀元,他不斷的以針灸大法加
上各種奇珍靈藥,來幫助葛紀元的功力進展。

  另外一個助力,就是歐陽飄雪,歐陽飄雪其實在青城派之時,便對這
個大師兄頗有好感,只是當時情竇未開,不知情為何物的她,只以為這是
兄妹之情。後來一連串失身,喪姐,又要復仇等等事情洗滌之下,歐陽飄
雪的心智被迫在短時間之內,成熟了起來。

  葛紀元一方面本就有所圖謀,在刻意接近與安慰之下,與歐陽飄雪的
距離越拉越短,終至最後奪得芳心,娶為妻子。歐陽飄雪嫁給葛紀元之
後,自是全心全意的協助自己的夫君,葛紀元這十幾年的功力之所以突飛
猛進,一半的功勞,還是歸功在歐陽飄雪以「玄陰功」的雙修效用來幫助
他的結果。

  葛紀元沒想到這突破第一層境界,靠得是心境上的頓悟,卻開始想著
其他的旁門左道,在想到歐陽飄雪的雙修奇效之後,竟然打起了歐陽飄雪
的師父雲沐萍的主意。

  葛紀元為了達成目的,先是假裝閉關,同時請莫一心製作了一張耶律
楚才的人皮面具,說是為了更容易控制聖門,以備不時之需。的確,葛紀
元即使再怎麼努力,他在老一輩聖門中人心中的聲望,比起創立聖門的耶
律楚才,仍有一定的差距。莫一心聞言亦同意這個想法,而幫他製作了這
張面具。

  接著,葛紀元又請莫一心幫他煉製了一種可以暫時改變體型的藥物,
葛紀元心機極深,他知道以雲沐萍的精明,自己只要操之過急,必定會露
出馬腳。於是他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之中,他每月便暗中出關,
假扮耶律楚才與雲沐萍相見。

  葛紀元知道,耶律楚才當初一聲不?的離開,對雲沐萍一定是一種傷
害,因此他假裝耶律楚才念著舊情而回來探望雲沐萍,卻又不捨得放棄追
求天道,只是與雲沐萍聊聊天,便又離去。

  這一年來,從兩人相距極遠,到慢慢讓雲沐萍接近他,如此一來,即
使自己體型與語調一開始有所差異,雲沐萍慢慢的也會無法分辨出來,果
然,雲沐萍在這一年的接觸之下,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偽裝。

  葛紀元在兩人一開始纏綿,便暗中一點一滴的施展出傳自清淨散人的
「歡喜六合功」來,一來雲沐萍根本不會對「耶律楚才」有所防範,二來
他又是一次一點,分批將功力滲入雲沐萍體內,等到現在雲沐萍發現真
相,也已經受制,無法使出「玄陰功」。

  而且,即便雲沐萍可以使出「玄陰功」來,也是奈何不了「混沌心
經」的。葛紀元可以說一開始便立於不敗之地,使用「歡喜六合功」只是
為了挑逗起雲沐萍,使自己能夠完全的享受這個尤物,同時又能獲取她的
功力的手段罷了。

  葛紀元此刻見雲沐萍已然受制,不願再扮演耶律楚才,他要以自己本
來的面目來征服這個嫵媚多姿的性感尤物,於是自行曝露了身分,揭下了
面具。他知道雲沐萍功力深厚,於是全力以「混沌心經」的功力,來運轉
起「歡喜六合功」功法,將功力集中在肉棒之內,開始大力的抽插、旋轉
了起來。

  「啊啊……你……不要……你好……殘忍……」雲沐萍失聲呻吟道,
極力想要忍住這不斷升高的快感,可是方才一輪的愛撫與挑逗的累積,已
使得自己的身子完全的失去了控制。

  雲沐萍忽然之間,感受到了肉棒傳達而來的熾熱感。隨著肉棒的抽
動,肉壁竟然自動的開始緊纏住肉棒,而兩者間的摩擦感竟然直達腦中,
纖細而清晰不已。一股熱力自下腹處緩緩升起,流遍全身。雲沐萍心中恐
慌,想著:「不……不可以,我不可以有這種感覺……」

  但是事與願違的,這種感覺卻是愈來愈烈,且在不斷的轉化之中,轉
化成一股又一股的酸麻電流,在身體各處流竄。雲沐萍越來越是驚恐:
「不!不要……我不要在他的姦淫之下……高……高潮……哦……」

  雲沐萍的柔美的雙眉愈皺愈緊,雙唇亦微微分離,似欲呻吟出聲,卻
是仍強行將之忍住。葛紀元見狀,又將速度向上提升了一個層次。雲沐萍
被突如其來的變奏所擾,本已在口邊忍住的呻吟聲,再次洩出:「啊~~
~不要……」

  在體內流竄的酸麻電流,此時越聚越大,越大越強,下身被肉棒所佔
滿、摩擦、空虛,又再次佔滿,匯成了強大的洪流,使得雲沐萍如溺水之
人,於滅頂的水中上下沉浮。

  心中不願承認,但這愈演愈烈的感覺,卻是直撲而來,無法忽視。明
明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在葛紀元面前,表現的如淫娃蕩婦,但是卻無奈的無
法控制自己,雙唇一張,隨著葛紀元再次的加速,再也無法抑制竄流出口
的呻吟:「啊~~~唔……哦~~」

  「啊~~~」當葛紀元的手覆上乳尖之時,雲沐萍又再次呻吟了一
聲,葛紀元低沉的喚道:「舒服麼,小蕩婦?」雲沐萍聞言辯解道:「我
不是…啊……」尚未察覺穴道已解的她,修長的雙腿卻在下意識間,不知
不覺的緩緩的與男人的大腿外側摩擦,同時悄悄的上揚,直至最後於男人
的腰際緊夾。

  葛紀元輕咬著雲沐萍的耳垂,同時輕輕呼氣問道:「舒服麼?」

  雲沐萍閉口不答,葛紀元卻不放過她,緩緩的放慢了動作,使得她不
自禁的自己加速了上下晃動的動作,葛紀元讓她晃了幾下,突然下身用力
一頂,同時雙手緊箍纖細的腰肢,不讓其晃動。

  「啊~~~」雲沐萍受到這一強烈的撞擊,又是一聲舒爽的呻吟。

  葛紀元馬上又立刻開始了非常快速的抽插動作,同時再次問道:「舒
服嘛?說出來。」

  雲沐萍正開啟呻吟出聲的雙唇中,終於流洩出了回答:「啊~~好~
~」

  葛紀元得到滿意的回答,緊緊的摟住懷中玉人,開始了最後一輪的抽
插,輕聲低語道:「抱緊我。」

  雲沐萍如中催眠一般,在葛紀元的話中,與下身的快速震動之下,雙
腿緊緊的盤於他的後腰,雙手亦抱緊了葛紀元的厚背:「哦~~~」

  葛紀元滿意的對雲沐萍進行最後的挑逗:「我知道你快到了,別害
羞,喊出來,喊出來會更舒服的。」

  雲沐萍此時確實是即將攀上高潮的頂峰,早已忘記了自己正在被姦
淫,忘記了一切,在耳畔低沉話音的引誘之下,發出淫蕩之聲:「哦~~
~要到了,美~~~好………」

  雲沐萍突然四肢纏繞的更緊,亦尖叫一聲,整個人頹然的軟攤了下
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30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15:21

渾沌無極【第四十章】待兔祇疑株可守,求魚方悔木難緣

作者:armageddon


  葛紀元感覺到自己的肉棒尖端,傳來一股冰涼的感受,他知道這是雲
沐萍所洩出的陰精,澆灌在自己肉棒之上。心中狂喜之下,葛紀元連忙的
運轉「歡喜六合功」中的吸納心法,以雲沐萍的陰精為接引溝通之橋,開
始吸取雲沐萍的功力。

  葛紀元只覺得一股冰冷顫人的寒流,化為千絲萬縷的流入自己體內,
心中微微感覺訝異,因為這和他從前與歐陽飄雪雙修之後,所得的感覺略
有不同。不過或許是因為之前是歐陽飄雪使用「玄陰功」來雙修,現在是
自己為主,使用「歡喜六合功」來採陰補陽的緣故吧?葛紀元只是略覺奇
怪,便不以為意,繼續的吸納著那股寒流,直至將所有寒流吸入體內。

  葛紀元一邊的開始將體內的寒流吸收轉化,同時繼續的吸收著雲沐萍
的功力修為,因為他知道,這種機會不會再有,他必須一股作氣的盡量吸
收掉雲沐萍的功力,最好是能夠一次將雲沐萍一身的功力盡皆吸取過來,
化為己有。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葛紀元體內的寒流,只是自顧自的在葛紀
元的體內,隨著內力的運行,而在自己的經脈內遊走,不管自己如何的想
要煉化吸收,它卻是一點都不為所動。而自己從雲沐萍體內,竟然再也吸
收不到任何的功力,或是其他的物質。照理說,以雲沐萍如此精湛深厚的
內功修為,不可能只有這麼少的功力才對啊?

  葛紀元愣了一會,心念電轉之下,驚覺不對,當機立斷之下,立刻拔
出了自己還留在雲沐萍體內的陽物,飄身退開了數丈。

  雲沐萍柔媚的聲響於此時傳來:「嘻嘻……您怎麼了呀?親愛的聖主
大人,奴家還在享受那美好的餘韻猶存的感覺呢!您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自己享受完了之後,就棄奴家於不顧呢?」

  雲沐萍的神態與這番話,更加證實了葛紀元的猜測,她竟然沒有著了
自己的道!葛紀元一方面不敢相信,一方面大驚之下,立刻小心謹慎的運
轉起自己體內的「渾沌心經」,繞了數個周天之後,才確定自己的功力並
無損傷,除了那股看似無害的寒流之外,體內也並無異樣之處。

  葛紀元心中大定,反正自己雖然沒有達到吸收雲沐萍功力的目的,但
是自己也完成了長久以來,想要染指雲沐萍的邪念,與其翻雲覆雨了一
番。不過一向謹慎小心的他,仍是驚疑不定的問道:「妳……妳竟然不受
我『歡喜六合功』的影響?」

  雲沐萍嬌聲說道:「如果奴家毫無防備,或許會為你所乘,但是若有
所防範的話,你的『歡喜六合功』還不是『玄陰功』的對手。」

  葛紀元聞言大驚:「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雲沐萍徐徐的說道:「聖主的心機可深沉的很啊!還很有耐性的花了
足足一年,來使奴家戒心降到最低。很可惜,在你第一次來見奴家的時
候,奴家便發覺不對了,只不過奴家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假扮楚才,又對奴
家有何圖謀,所以才一直不說破罷了。」

  葛紀元仍是不信:「那……你剛才……剛才那些……」

  雲沐萍截斷葛紀元的話,說道:「哼!奴家只不過是太想念楚才了,
才將計就計,把你想像成楚才,以解奴家之需求罷了。哪知道,你這不解
風情之人,竟然在一半就自己揭露身份,使得奴家的興致大打折扣。」

  葛紀元想不到自己的全盤計畫,竟然都在雲沐萍的掌握之中,不過他
轉念一想,反正自己也不吃虧,起碼享受到了雲沐萍那動人嫵媚的身體。

  葛紀元轉眼便恢復鎮靜的樣子,哈哈笑道:「如果師娘願意,便將孩
兒當作師父又有何妨?下次師娘如再有需要,便讓孩兒效勞如何?」

  雲沐萍嬌媚的嗔道:「聽起來是個很動人的提議呢!不過奴家心中只
有楚才一人,你呀!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

  葛紀元笑道:「師娘該不會忘了,您的『玄陰功』對我的『渾沌心
經』是沒有效果的吧?」

  雲沐萍媚笑道:「這個奴家當然知道啦。不過……如果是你自行吸收
入體的話呢……」

  葛紀元聞言又是一驚,再次探查體內,方才那道寒流仍是靜靜的呆在
自己的經脈之內,一點都沒有做惡的跡象。葛紀元認為雲沐萍不過是在虛
張聲勢罷了,自己的「渾沌心經」根本就不怕她的「玄陰功」。

  雲沐萍看見葛紀元的樣子,繼續媚笑道:「如果奴家不假裝洩身,獻
出陰精給你,你又怎麼會以「歡喜六合功」將其吸收呢?」

  葛紀元微笑的回道:「師娘就不要再嚇壞孩兒了,孩兒方才檢查過
了,您的那道寒氣根本就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只是靜靜的呆在孩兒的經脈
內罷了。」

  雲沐萍嘻嘻笑道:「如果我說,那道寒氣,必須由男子跟身懷『玄陰
功』的女子交合,才有辦法種入男子體內呢?而所有具有『玄陰功』之
人,都可以立即辨識出來呢?」

  葛紀元笑道:「那又如何……你!」葛紀元忽然想到,如果雲沐萍跟
飄雪將此事抖出,飄雪只要一探,便知道自己所做之事……

  葛紀元強自鎮定,牽強的笑道:「哼!即便讓飄雪知道了,便又如
何?你休想以此來脅迫我。」

  雲沐萍仍是自在的笑著:「如果我又說,這道寒氣,其實是會發作的
呢?」

  話剛說完,葛紀元便覺一陣寒冷之意,自體內透體而出,急忙運功相
抗,但是這股寒流似是早已和自己的內力融為一體,這一運功之下,反而
變成整個在內運行的真氣都變為寒流,使得自己更加的寒冷。

  不過半晌,陣陣冰寒透骨而來,葛紀元只覺得,自己似乎連血液都要
結冰一般,牙關不由自主的節節打顫,上下敲擊,這道寒冷竟然達到連他
具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都無法忍受的程度。

  葛紀元終於忍受不住,整個人雙手環抱著自己,蹲在地上,全身不斷
的顫抖著。

  雲沐萍嬌聲的問道:「夠了麼?聖主大人?」

  葛紀元此刻已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顫抖,同時艱難的連連點頭。就
在葛紀元點了數下頭之後,這道寒流突然之間,便消失無蹤。葛紀元立即
從地上彈起,神色驚恐的看著雲沐萍。

  葛紀元經過方才的經驗,知道這道寒氣竟然能隨著雲沐萍的心意或是
內功運轉來遙控,使其發作,可以說是無比的神妙,當下不敢再逞強,說
道:「你想怎樣?」

  雲沐萍嬌聲的笑道:「奴家不想怎樣,只想聖主以後,常常來找奴家
商討聖門之事罷了。」

  想不到這雲沐萍竟然是有著如此的野心,想要在暗中操控聖門,成為
隱於聖門之後「垂簾聽政」的地下聖主!

     ***    ***     ***    ***

  話說任萬劍已到了最後關頭,只要腰間一用力,便可得嘗所願,享受
到冷雨疏青春動人、冰清玉潔的處女之軀。卻在這緊要關頭,那該死的壓
迫感再度湧上任萬劍的心頭。

  任萬劍不加思索,顧不得實行那佔有冷雨疏處女身體的最後一擊,身
形立刻一翻,瞬間翻至冷雨疏身後,將冷雨疏擋在自己身前。

  一個秀麗修長的身影站在洞口,手持長劍,劍未出鞘,漫天的殺意氣
勢卻已透體而來,緊緊的鎖住了任萬劍的身形。

  任萬劍此時亦已發現,這壓迫感與之前所感受到的並不相同,雖然其
中玄異的感覺有些許類似,卻沒有帶給他那種沛然而不能敵的頹然感受。
不過,從這凜冽的氣勢看來,此人的功力不俗。

  任萬劍定眼瞧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名身著白杏衣衫的女子。

  此女丰姿秀麗,神態飄逸,長及後腰的髮絲,隨著微風輕舞著。一雙
濃眉大眼,眼神清澈亮麗,此時卻帶著冷冽的殺氣,罩住了任萬劍。

  她的臉孔清麗脫俗,更帶有一種水靈飄邈的氣質,如果不是帶有如此
濃厚,有若實質的殺氣,任萬劍差點便要以為,自己遇上了偶落凡塵的九
天玄女了。

  她的身材極為高挑,卻又顯得纖瘦,胸前微微鼓起,雙腿修長而勻
稱。這骨肉勻婷,處處顯得精雕玉琢的細緻曲線,讓人覺得這似乎不是一
個「人」,而是上天以鬼斧神工所雕塑的傑作。

  任萬劍驚魂甫定,乾咳一聲,說道:「在下浪天涯,見過姑娘。不知
姑娘又如何稱呼?」

  一道冰冷而不帶絲毫感情的女子聲音傳來:「邵水仙見過任施主。」

  任萬劍聞言一驚,這女子自己從未見過面,為何她會知道自己的身
分?任萬劍強自鎮定的說道:「姑娘認錯人了吧,在下姓浪名天涯,不是
什麼任施主。」

  邵水仙冷冷的說道:「修行之人,不打誑語。我們『出塵庵』從不會
認錯人的,任萬劍任施主。」

  任萬劍驚呼道:「什麼!你便是『出塵庵』這一代的最新傳人?」

  邵水仙說道:「不錯,任施主施展那獨特的『歡喜六合功』時,所散
發的氣息,對我們所修習的『靜虛守禪』心法來說,最為敏感,相信任施
主應該知道才對。」

  對於此點,任萬劍自然心中了然,而且還頗有體會。當初他便曾經被
邵水仙的師父沁采凌所千里追蹤過,只是最後被他耍詐而逃過罷了。

  而任萬劍當初能在沁采凌的追殺之下,逃出生天,現在更不應該怕她
的徒弟才是,但是任萬劍卻有一種感覺,此人的功力,應該超過了沁采
凌。因為,她所帶給自己的壓力,是沁采凌當初所遠遠不及的。

  任萬劍心中納悶,最近自己是走了什麼霉運?先是遇到一個比冷傲天
當初還要年輕許多的少年,偏偏卻同樣具有冷傲天當初的那種恐怖實力;
現在又遇到一位明顯是功成下山的少女,一樣也是武功青出於藍,而勝於
藍。

  邵水仙接著說道:「任施主於如此清靈空幽之處,對無辜少女行使那
淫邪至極的『歡喜六合功』功法,不覺得太過分了點麼?」

  任萬劍沉吟了一會,說道:「如此說來,倒真是在下的不是,打擾姑
娘的靜心清修了。」

  以任萬劍所知,「出塵庵」的這套「靜虛守禪」的練功心法,如果尋
找一個萬籟俱寂,靈氣頗盛的山谷空幽之處,便會有事半功倍的奇效,想
來此處應該是靈氣非常的茂盛,讓邵水仙選擇在附近的洞穴中修練,卻沒
想到她們對自己的這套採陰補陽的淫功極為敏感,所以察覺到了自己。

  邵水仙冷冷的看了任萬劍一眼,徐徐的說道:「如果任施主願意自廢
武功,水仙倒是可以放施主一馬。」

  任萬劍哈哈大笑,說道:「邵姑娘不愧是『出塵庵』新一代的傳人,
慈悲為懷,不願妄自殺生。不過即使姑娘的『靜虛守禪』心法已經大成,
也無法在我殺死這位無辜少女之前,取在下之命吧?」

  邵水仙臉色微變,口氣更加的冰冷:「如此說來,任施主是打算以這
位姑娘為質,來要脅水仙了?」

  其實任萬劍有一點說錯了,這「出塵庵」的「靜虛守禪」,其實是一
套不下於「無極歸元」與「渾沌心經」的高深心法,也是講求追求天道,
最後的境界亦是「天人合一」的以武入道的境界。只是這「靜虛守禪」是
屬於半佛半道的一套心法,最重頓悟,這也是邵水仙可以超越她的師父的
原因。

  但是邵水仙雖然因為有著奇高的悟性,修為竟然超出了「出塵庵」的
任何一位前人,不過她的心思卻過於單純,仍然一直無法悟通這最後一個
境界的關卡,於是她的師父沁采凌才會要她頓入紅塵之中,試圖從歷經人
世的險惡與陰暗之面的洗禮之中,從而悟道。

  就像現在,經驗不足的邵水仙,竟然單純到以為任萬劍會與自己正面
過招,而完全沒有想到他可能會以冷雨疏的性命來作為要脅,這種卑鄙下
流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單純的邵水仙想了一想,嘆口氣說道:「好罷,請放了這位姑娘,水
仙不為難施主便是。」

  任萬劍邪邪的笑著,說道:「是麼?我可不相信,除非邵姑娘妳願意
自封穴脈,在下才有可能放過這位姑娘。」

  邵水仙疑惑的問道:「水仙說了這次不為難施主,便不會來為難施
主,為何施主竟不相信,還要水仙自封穴脈?」

  任萬劍搖頭說道:「很抱歉,在下並不習慣相信他人。」

  半晌,邵水仙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水仙現在就自封穴脈,請任
施主放了這位姑娘。」話一說完,右手食指虛點,連封自己三大穴位。

  任萬劍看見邵水仙所自點的穴位,確實是封住了自己的行動,心中大
定,放下冷雨疏,緩緩的向洞口走去。沒想到任萬劍走至洞口,來到邵水
仙身旁,不是穿出洞口而逕自離去,而是補點了邵水仙身上的幾個穴道。

  邵水仙見到任萬劍又補點了自己的穴道,然後竟然抬起動彈不得的自
己,又回往洞內走去,不禁問道:「任施主,你還不儘速離去,這又是為
何?」

  任萬劍聞言哈哈笑道:「看來你師父只顧教你武功,於人心的險惡,
卻是隻字不提啊……呵呵……」

  這次竟然被任萬劍給說對了。因為「出塵庵」的武功,最重頓悟,所
以沁采凌幾乎能不教,能不提的就不說,只把這「靜虛守禪」的心法傳給
了邵水仙,然後教她認穴之後,連運行法則,或是所有武功上的疑難,都
要她自行體會。這種從未有人用過的武功教學方式,用在這套心法之上,
竟然出奇的成功,使得邵水仙能保有孩童的心境,而在功力上不斷做出突
破。

  然而,這也是最致命的,因為邵水仙對於人世間的狡詐,背信棄義等
行為,是完全沒有絲毫的認知,與半點的體會。

  就像是關於任萬劍的事情,沁采凌只告訴她,任萬劍作惡多端,淫女
無數,如果他日遇上,必須立刻除去,下手不得留情。因此邵水仙在一開
始認出是任萬劍之後,便立刻的露出驚人的殺氣。但是,沁采凌會這樣
說,是因為任萬劍詭計多端,這點她卻忘了提醒邵水仙。

  邵水仙至此,終於才知道,原來自己被任萬劍所騙了。

  邵水仙冰冷的說道:「任施主最好快放了水仙與這位姑娘!」

  任萬劍將邵水仙放在大石之上,淫邪的笑道:「呵呵……邵姑娘可不
要忘記了,在下是一個淫賊啊!面對姑娘這如花似玉,功力又是如此高強
的對象,要是放過了,才是對不起自己啊!」

  邵水仙這才終於知道,任萬劍想做些什麼事情了。

  邵水仙與冷雨疏,對任萬劍來說,皆是屬於不可多得的絕色佳人,屬
於非常難得的獵物。邵水仙的出塵脫俗,有如清流之畔的出水芙蓉,清麗
而動人;冷雨疏雖然平常神色冰冷,卻也是閉月羞花,有如一朵含苞待放
的牡丹一般,冷艷而誘惑。

  任萬劍放著早已赤裸而動情的冷雨疏於旁,卻反而開始脫起邵水仙的
衣物,倒不是因為邵水仙的美色比起冷雨疏來得出色,而是因為邵水仙的
一身功力,高於冷雨疏之故。

  任萬劍脫下了邵水仙那身飄逸的白杏外衫之後,方才發現,外表本不
甚起眼雙峰,竟然是如此的渾圓與挺立。原本在邵水仙寬大的衣衫之下,
加上方才站立之時,因為高挑的身材,使得看似只有微微突起的胸部,其
高聳峭立之姿,雖然尚藏在貼身的白色肚兜之下,卻已經再也無法遮掩,
而顯示出傲人的天賦本錢。

  任萬劍運著淫功的雙手,急急的抓上邵水仙的胸脯之時,邵水仙亦是
臉泛紅暈,驚呼出聲。

  這倒不是任萬劍的淫功有多利害,才剛開始便可讓邵水仙有感覺,而
是以邵水仙的單純,這對她來說,是萬分的羞澀之事。實際上,任萬劍選
擇邵水仙,是錯誤的選擇,因為以邵水仙那高於任萬劍的玄功,加上她所
修的又是最注重心思禪念上的鍛鍊,任萬劍想要以「歡喜六合功」來吸取
她的功力,可以說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任萬劍只想到邵水仙的功力強橫,一時間倒忘了此節,只知運轉起
「歡喜六合功」的功力,開始隔著單薄的肚兜,便搓弄起邵水仙那挺聳的
雙峰來。任萬劍愛不釋手的愛撫著邵水仙的雙峰,過了一會,覺得不足,
正打算解開肚兜在邵水仙玉頸上的繩結時,他最害怕,完全提不起戰意之
人,終於趕到。

  洛無情那低沉而響亮的聲音,再次傳入任萬劍雙耳之中。

  「呼……終於找到了。」洛無情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淡淡的說道。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31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15:22

渾沌無極【第四十一章】黃土孤墳風蕭索,紅花迷陣霧滿天

作者:armageddon


  任萬劍聽到洛無情的聲音,頓時魂飛天外,立刻放下手中之事,一個
翻身,從地上將冷雨疏抓起,再次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前。有了擋箭牌之
後,心神甫定,往洞口發聲之處看去。

  兩個身影站在洞口,正是沿路追蹤而來的洛無情與阮齡中兩人。阮齡
中剛至洞口,雙眼一時不適應洞內的陰暗與洞外的明亮之差別,正努力瞇
著雙眼,想要看清洞內的景象;而洛無情已經晉入第二層「渾沌心經」境
界的體質,卻讓他馬上便看清楚了所發生之事。

  洛無情一愣,似乎對突然出現的另一名女子感到訝異,又立即恢復冷
靜淡漠的神色,緩緩取下斜揹於肩上的木弓,再徐徐的掏出背後箭袋內之
箭,箭尖遙指著任萬劍。

  彷彿天生便是一名冷靜的獵手一般,洛無情在一個呼吸之間,心情已
晉入井水不波的境界之中,鎖定了任萬劍。

  淡淡卻又清晰的氣勢悄悄的籠罩住了任萬劍,任萬劍只感覺到自己全
身要害都暴露在洛無情之前,即使身前已有冷雨疏擋著,仍是毫無安全之
感。任萬劍左手一抓,立刻又將躺在大石之上的邵水仙抓起,一樣的擋在
身前。

  阮齡中此時雙眼終於看清了眼前景象,雙目射出熊熊怒火,喝道:
「大膽淫賊,還不快快放下兩位姑娘,我們或許會看在這個份上,留你一
個全屍。」

  任萬劍冷汗直流,卻是不發一語,除了他完全不將阮齡中看在眼裡之
外,也是因為,在這樣被洛無情這無可匹敵的氣勢之下,他想要出聲,必
須要耗費太大的精神與力氣。

  洛無情淡淡的看著任萬劍,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了他們兩
位,我可以讓你走。」

  任萬劍此刻有了幫他擋箭之人,雖然仍是極為害怕,卻已不如之前那
般,直接暴露在洛無情的氣勢鎖定之中,而感覺到完全的頹然不可抗拒,
他想了一想,抬頭說道:「哼,你們兩位離開洞口,我才會放人。」

  阮齡中聞言,正打算往後退去,卻聽見身旁的洛無情搖頭說道:「你
沒有選擇,要麼現在放了她們,我可以任你離去;要麼,你就接箭吧。」
原來洛無情想到,任萬劍的輕功遠勝自己兩人,退出洞口讓任萬劍出來,
只會重蹈覆轍,給任萬劍再次逃脫的機會。

  任萬劍與阮齡中聞言俱是一驚,兩人對洛無情的極度自信都感到極為
不解與震驚。難道,洛無情真有什麼方法,可以在不傷害兩女的情形之
下,制住躲在身後的任萬劍麼?而他又這麼有把握,自己可以在任萬劍對
兩女動手前,解決任萬劍,還不會誤傷擋在前面的兩女?

  任萬劍心中一凜,突然想到匪夷所思的冷傲天,以及他那已經不能以
常理所測度的玄妙武功,頓時更加的相信,這洛無情便是具有與冷傲天相
似的功力,不禁更加的謹慎小心,注視著洛無情手中的弓箭。

  洛無情看見任萬劍不發一語,只是顯得更加小心的注意著自己,搖了
搖頭,嘆道:「那就怪不得我了。」話一說完,拉著弓弦的手一鬆,利箭
隨之射出。

  任萬劍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洛無情的動作,眼神隨著羽箭來勢,心中卻
是甚為疑惑,照著這來勢判斷,這箭是射往兩女之間的肩膀上方的空處,
而不會射在任萬劍的身上。任萬劍緊盯著射來的箭頭,忽然發現不對,這
箭本身竟然在前進之中,亦在快速的旋轉著。

  這箭轉眼來至任萬劍身前五丈之處,突然轉向,竟然從上方往左下的
方向折向旋轉而去,落點之處赫然便是任萬劍的左肩。任萬劍心中一驚,
暗道僥倖,要不是自己全神的盯著來箭,到這麼近處才轉彎的話,自己根
本來不及閃躲。但是現在發現得早,箭一轉向,任萬劍已做出閃避的動
作,他的身子向右跨出一步,就那麼以毫厘之差,避過了來箭。

  就在任萬劍閃過這箭時,右肩卻傳來了利器入體的痛楚感覺。任萬劍
轉頭一看,一把羽箭竟然插在自己右肩之上,箭尖入體數吋。任萬劍心中
驚愕萬分,抬起頭往洛無情看去,看到的卻是第三箭當胸射來,箭尖已在
自己眼前。

  大吼一聲,任萬劍身子向後急仰而倒,卻已是不及,洛無情的第三箭
當胸射入體內。任萬劍連退三步,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洛無情,身
軀緩緩倒下。

  原來洛無情憑著自己本身的境界,不只在箭術上更加的精準神妙,更
對周遭的氣流與空氣分布敏感不已,同時還準確的預測到了任萬劍的動
作。他的第一箭雖然神奇不已,竟然可以在空中轉向,但是卻是他用來引
出任萬劍暴露身形,並吸引注意力罷了。真正的殺著,卻是在他所射出的
二、三箭,這兩箭快速而無聲,被吸引注意力的任萬劍竟是被第一箭引走
心神之下,毫無察覺。

  洛無情放下手中的長弓,輕輕的吁出一口氣,緩緩的向兩女走近。在
身旁的阮齡中,被方才電光石火間所發生之事,震駭在原處的心神,方才
醒轉過來,趕忙掠至兩女身旁,解開她們被任萬劍所制住的穴道,並幫冷
雨疏披上外衣。冷雨疏暴露在外的白嫩肌膚,以及曲線玲瓏的身材體態,
使得阮齡中面紅耳赤,當下不趕多看一眼,幫冷雨疏披上衣物之後,便急
忙站起,轉過身去。

  洛無情走至二女身後,一樣是背對著兩女,看了看仰倒在地上,任萬
劍的屍體一眼,口中徐徐說道:「怎麼處置他的屍體?」

  阮齡中恨恨的說道:「這種卑鄙無恥的下流淫賊,不在他屍身上多刺
幾劍,已是便宜他了,還要怎麼處置?放著吧。」

  洛無情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他生前如何作惡,人死為大,讓他這
麼曝屍荒野,實在不夠厚道。」

  正在低頭整理自身衣物的邵水仙,聞言點頭說道:「我贊成這位少俠
所說的話,我看我們就挖個坑把他埋了吧。」

  洛無情點了點頭,說道:「正有此意。」同時彎身抬起任萬劍的屍
體,向洞外走去。

  洛無情才揹著任萬劍來到洞口,情況又有所變化。

  洛無情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接著身子竟然往前飛出,如斷線風箏一
般,從洞口向外跌落。原本應該死去的任萬劍,竟然憑空跳起,雙臂平
身,原來洛無情竟然是被他給一掌打下陡坡的。

  原來任萬劍雖然身中兩箭,但是一來洛無情的箭上並無真氣,所以任
萬劍所受的只是嚴重的外傷,他的經脈並未被真氣所侵入而受傷。胸前的
一箭雖然對他重創,卻尚未能立即取他的性命。

  不過任萬劍此時也不好過,必須立刻止血療傷,否則在失血過多之
下,他仍是有失去性命之憂。詐死而瞞過眾人的他,等到了這個機會,雖
說心中非常的懼怕洛無情那匪夷所思的功力,但是在性命攸關之際,亦只
能放手一搏,卻沒想到如此輕易得手,當下哪敢再有片刻停留,立即強忍
痛楚,向外便逃。

  洞內的三人齊聲呼叫,一齊向外趕來,邵水仙首先竄至洞口,向下一
看,身形一頓之後,又再次縱身往坡底躍去。跟在身後的冷雨疏以及阮齡
中亦放著逃去的任萬劍不管,隨著邵水仙的身影而去,畢竟這次能逃脫任
萬劍的魔手,都是靠著洛無情所救,當然是洛無情的性命要緊。

  邵水仙的身影瞬間便竄至洛無情的身旁,她彎下腰將臉孔朝下的洛無
情翻過身來,只見洛無情全身大大小小的擦傷佈滿了全身,雙目緊閉,邵
水仙伸手一探之下,心中不猶一驚,洛無情竟是沒有了鼻息。

  邵水仙微微皺眉,按照洛無情方才的氣勢與出神入化的箭術表現,應
該是武功不錯之人,再怎麼不濟也不應該會被任萬劍一掌擊斃才是。邵水
仙素手輕伸,搭在洛無情脈門之上,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怎麼了?」隨後趕到的冷雨疏以及阮齡中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邵水仙搖了搖頭,並未回答,而是再次將洛無情翻過身來,並將他的
身軀扶正坐好,背對著自己,然後伸出雙掌,抵在洛無情背心之上。

  冷雨疏與阮齡中二人一看,便知邵水仙正在為洛無情運功療傷,當下
不再詢問,兩人分立兩旁守護著。

  而此時的邵水仙,心中卻更是震撼的無以復加,她運起本門的玄功,
輸入洛無情的體內,卻發現洛無情體內空空盪盪,不存在一絲半毫的真氣
內力。邵水仙心想:「這……怎麼可能!照他剛剛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應
該至少具有不錯的內功根抵才是啊?怎會完全沒有半點真氣?」

  原本邵水仙是想利用「靜虛守禪」的內功心法,助洛無情療傷,貫通
他體內被掌力震傷的經脈穴位,卻沒想到洛無情體內竟然不存在任何的真
氣。邵水仙定了定神,心念一轉,既然無法刺激他體內的真氣自行運轉療
傷,只好試圖以本身的真氣,在洛無情體內運轉,來替他療傷了。

  邵水仙運使「靜虛守禪」的玄異真氣,快速的在洛無情體內運轉了一
番,卻是更加的疑惑。據邵水仙自己的探查,她發現了洛無情全身的經脈
毫無異常,一點也沒有受損的狀況,但是他的心臟卻停止了跳動,不管邵
水仙如何的使用真氣刺激他的心脈,都無法使洛無情的心臟再度回復運
轉。

  邵水仙不放棄的試了盞茶時分,終於長嘆一聲,站起身形。

  冷雨疏以及阮齡中見狀立即靠攏,同時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邵水仙。

  邵水仙看了看兩人,搖了搖頭,嘆道:「唉,這位少俠他……他死
了。」

  冷雨疏與阮齡中兩人齊聲驚呼,同時說道:「什麼!怎麼可能?」兩
人之前在官道旁便親眼感受到洛無情所發出的氣勢,從中推斷,認為他的
武功必定高出自己,同時亦親眼見到任萬劍被洛無情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
來,就算是自己,受了任萬劍剛才那一擊,也頂多受到不輕的內傷,但是
絕對不會有生命的危害,洛無情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卲水仙搖頭說道:「我也很疑惑,以這位少俠的武功,不應該
會……」

  冷雨疏點了點頭,說道:「我來試試看。」

  阮齡中亦點頭說道:「洛兄弟的武功看來並不比那淫賊差,怎麼可能
會受到他這一掌,就此斃命呢?」

  邵水仙又嘆了一口氣:「洛少俠體內的真氣一絲不存,也不知道他修
習的是什麼心法,或許是這獨門心法有罩門,而被任萬劍一掌震到他的罩
門,才會出現這種功力盡喪的跡象。唉……真是可惜……」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洛無情的底細,而邵水仙的這番推斷也是合情合
理,試問天下之大,各種希奇古怪的內功心法,無所不有,可能就是他運
氣實在欠佳,才會正好讓任萬劍的一擊,便打在罩門之上吧!

  過了一會,冷雨疏也終於站起身來,搖頭嘆息:「洛公子真的走
了。」

  三人靜默了一陣,最後在阮齡中的提議之下,三人以長劍掘了一個
坑,然後將洛無情的屍體給埋了,並找來一塊扁平的木片,刻上「洛少俠
無情之墓」幾個字,立於土堆之上。

  三人又在洛無情簡陋的墳旁默哀祭奠了一番,方才互通姓名與派別,
在邵水仙的提議之下,三人在墳旁替洛無情守靈三日,才分道揚鑣。冷雨
疏是想起弟弟冷風驟此時下落不明,決定先去找回冷風驟,而阮齡中自然
是要跟冷雨疏一同去尋找,邵水仙卻是要回師門將此事稟明師父,然後下
山追尋任萬劍的下落。

  如果邵水仙與冷雨疏等三人再多等幾日,她們將會親眼目睹,接下來
所發生的奇蹟,見識到從所未有的景象。

  就在邵水仙與冷雨疏離去後的四日,埋著洛無情屍體的土堆,突然開
始向上膨脹了起來,這速度是非常的緩慢,卻又是在持續的膨脹著。

  皎潔的月光如常的照射著神州大地上每一片的土地,而在這洛無情的
埋骨之處,向上膨脹而裂開的土堆石塊之中,隱隱透出了絲絲白光,這白
光似乎在吸收著照射在其上的月光,使得土堆的附近,因月光的突然消
失,而更顯得稍許的陰暗。

  到了白日,白光似乎消失了,但是洛無情的墳墓四周,卻泛起了絲絲
的水氣與黑霧,這迷濛的霧似乎與夜間的白光有著類似的功能,黑色的霧
氣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更顯得黝黑而神秘,似乎週遭的日光都被其吸收一
般。

     ***    ***     ***    ***

  話說冷風驟在密林中便迷失了方向,以致於不但沒有追上任萬劍,連
隨後追蹤而來的洛無情,也與他擦肩而過。

  等到冷風驟發現不對,已深入林中,不見天日,亦不辨東西南北了。
冷風驟略一思考,當機立斷,決定朝一個固定的方向行去,打算先出了這
座密林之後,再辨別方向,重新尋找。

  冷風驟在下定主意之後,立即盤膝坐下,好好的調息了一番,將之前
在戰鬥與追趕任萬劍所消耗的內力給補充回來。半個時辰之後,冷風驟緩
緩收功起身,經過這一輪調息,所消耗的真氣不只已經復原,還似乎有所
成長。難道,這種急速的消耗內力之後的調息,比起純粹的日常練功還要
容易使內力增長?

  冷風驟若有所悟的思考了一會,搖搖頭拋開腦中的雜念,此刻對他來
說,最要緊的事還是追上任萬劍,救回自己的姊姊再說。冷風驟隨便認定
了一個方向之後,便展開輕功,在繁密交錯的樹林內奔馳穿梭著。

  也不知是樹林太過龐大,還是冷風驟的運氣不佳,選錯了方向,總
之,冷風驟不斷的向前奔馳著,已過了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還未離開這
茂密的樹林。既然打定了主意,而且自己也早已迷失了方向,冷風驟也不
想再盲目的回頭或者是轉向,他仍是朝著一開始選定的方向,往下行去。

  在林間奔馳了一天一夜之後,冷風驟終於穿出了樹林。冷風驟至此方
喘了一口大氣,想不到這片樹林是如此的廣大,他曾經好幾度忍不住想要
改變方向,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冷風驟再次盤膝坐下調息,這一天一夜的急奔之下,冷風驟途中又調
息了兩次,每次將體內內功消耗至一定程度之後,他就會坐下調息。和平
常的趕路時,會將速度控制在一固定的速度不同,冷風驟這一天一夜之
中,是將輕功施展至極限的程度,向前急奔的,因此,他前進的速度非常
之快,當然,消耗真氣的速度也是非常快速的。

  冷風驟再次調勻了體內的真氣,在這一日一夜之間,數次的調息之
下,冷風驟敏感的發現了,自己每一次真氣消耗的七七八八之後,再次運
功調息回復的速度,是一次比一次來得快速,而自己體內的真氣,似乎開
始會自動自發的運行補充所消耗的真氣,只是這補充的速度並不是十分的
迅速。而最明顯的,是自己的真氣有了大幅度的長進。

  冷風驟想起了爹爹告訴過他的話:「真氣充盈反覆,自強不息,自生
自補,有失必得,此乃無極歸元之相。」也就是說,到了真氣會開始自動
補充的現象之時,就是進入了第一層心法有所小成的階段。難道,自己竟
然已有小成?

  冷風驟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因為據爹爹的預測,自己最快也還要三
年的勤修苦練,才能有所小成。事實上,冷傲天當初便是到達小成境界之
後,方才下山行走,除害懲奸的,冷風驟因為有冷傲天的指導,按照冷傲
天自己的估計,冷風驟在十八九歲左右,能有小成,已是比自己當初的境
界還要提早,可說是青出於藍了。

  冷風驟緩緩站起,此時才有時間仔細的觀察四週的景象。冷風驟正站
在一小片平原之上,四週都是高大的密林,除了一角似乎是個山谷的入
口,谷口長滿了各式各樣的奇花異卉,乍看之下,這些花朵似乎雜亂無
章,交錯密佈,應是天然生長的,但是冷風驟不知怎麼,卻直覺這些花
朵,好似是有人照顧,像是人為種植的一般。

  冷風驟好不容易出了密林,自然不會想要再投入另一片樹林之中,他
緩緩的往谷口走去,看著這些許多從未見過的花朵,心中讚嘆不已。冷風
驟走入花叢之中,忽然想到,自己必須辨明方向,好定下如何追查任萬劍
形跡的策略,他抬頭仰望星空,想要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方向,一看之下,
心中大驚。

  原本應該是星羅棋布的夜空,哪有半顆閃亮的星星,整個夜幕漆黑無
比,黑黑霧霧,好似罩了一大片黑布似的。

  冷風驟皺了皺眉,即使是烏雲密佈,也不應該是此種景象,這種一片
漆黑,又沒有半點烏雲,也沒有高掛的月兒與繁天星斗,這種天象,可說
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見到。

  忽然,冷風驟感覺到一陣暈眩,這天空的黑幕似乎開始旋轉了起來,
但是明明是空無一物的天空,又怎麼會感覺到在旋轉呢?再說,天又怎麼
會旋轉?冷風驟環顧四週,不覺大驚失色。

  週遭的各種奇花,似乎會移動一般,不斷的變換著各自的位置。冷風
驟往前行走,前方的花朵竟會自動退開,而週遭的花卻是在繞著他而轉
動,冷風驟回頭一看,原本走過之路,竟然已經消失,後方竟全是花朵。

  冷風驟猛提一口真氣,向前直竄而出,一躍十數丈。落地之後,卻發
現前方的花朵與自己距離仍是不變,而後方的花朵又再次將自己來路填
滿。冷風驟向著不同的方向,嘗試了數次,結果仍然相同。

  「陣法!」冷風驟心中猛然想到,自己似乎是落入了某種玄異難明的
陣法之中了。有陣法,必有人為之,冷風驟定了定神之後,揚聲說道:
「在下雪山冷風驟,誤入前輩高人之處,毫無惡意,如有冒犯之處,尚請
海涵。」

  頓了一頓,等了盞茶時分,卻無任何人音回應。冷風驟再次出聲,詢
問了數次,結果均是如此。冷風驟無奈之下,只好再次說道:「前輩,晚
輩迫於無奈,只好硬闖了,見諒。」話說完身形朝前急竄,如大鵬展翅一
般,往前方快速躍起奔去。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異樣的花香傳來,冷風驟正在提氣急奔之際,頓
時吸入數口甜甜的花香之氣。還未察覺任何異樣,腦中突然一陣暈眩,眼
前一黑,冷風驟如斷線風箏一般,自半空摔落,接著暈了過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31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16:14

渾沌無極【第四十二章】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作者:armageddon

  鐵口鎮位於秦川的西南方,鄰近大散關之處,正好在西域進出中原的
官道之上,也因為如此,鐵口鎮不管是市集還是客棧的規模,都有一定的
水準。

  京華館是鐵口鎮上頗具盛名的一間客棧,雖然稱不上豪華,但是服務
周到,乾淨整潔,最主要的是,它的廚師手藝極好,不只精通大江南北的
各地料理,味道還做的非常的道地。對於這些長年出門在外的旅客與商
賈,能夠吃上一兩盤道地的家鄉菜,已是莫大的享受了。因此,京華館的
生意總是非常的好,人客往來川流不息,絡驛不絕。

  就像現在,適逢華燈初上的時分,京華館內不算小的一二層樓,總共
四十多張桌子,座無虛席,擠滿了人。轟鬧的人聲充斥著,酒客的吆喝
聲、店小二的招呼聲、用餐的客人興高采烈的談話聲,充滿了整座酒樓,
亦顯示出京華館的獨特魅力與興隆的生意。

  就在這時,紛亂吵雜的一樓突然安靜了下來,一些在二樓比較敏感、
警覺性較高的客人,立時發現了這個情形,開始注意起一樓的動靜。不過
在其他客人的喧鬧聲之下,只能隱約的聽見嬌柔的女子動聽的聲音,以及
幾句應該是店小二的回答之聲,卻無法聽見對話的內容。接著,便是一陣
上樓的腳步聲,不久,店小二的身影便出現在樓梯口,緊跟著的,是一道
白色的身影。

  那些一直在分心注意著的客人,原本正在隨意和同桌的朋友,有一句
沒一句的搭話、閒聊著,卻在白色身影出現之後,張口結舌、瞪大著雙
眼,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顯是看見了異常驚訝的事情。

  緊接著,那些原本沒注意到一樓的情形之人,也因為如此,順著這些
已被驚呆之人的視線,跟著轉過頭看去;這次,一樓那種鴉雀無聲的景
況,再次重新在二樓上演了一次,於是乎,整個京華館,原本鬧轟轟有如
集市一般的喧囂震天的情形,瞬間轉為一片死寂。

  這個讓整座京華館人人呆若木雞的白色身影,竟是一個身著素白輕衫
的年輕女子。

  一襲烏黑柔亮的青絲,順著髮髻之下,如黑色的瀑布一般,直至腰
際;明亮如星的雙眼,清澈的雙瞳,彷彿能映射出人心中的讚嘆;小巧而
挺直的俏鼻,以及下方那紅潤的櫻唇,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之下,更顯得動
人無比。

  包裹在白衫之內的身軀,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白裏透紅的頸部肌
膚,使人不禁想要咬上一口;飽滿挺聳的雙峰,讓在場所有男士的呼吸頓
止;配上那盈盈一握的纖腰,修長而筆直的玉腿,這個女子,簡直可以說
是上天所創造出來,不是人間所應有之物,也不為過。

  這位如天仙下凡般的絕世美女,一出現在眾人眼中,便立刻震攝了在
場的所有之人,不用說,大家心中也知道,她就是造成原本紛亂無比的一
樓,瞬間寂靜無聲的原因了,事實上,現在京華館的二樓,也因為她的出
現,而在一時之間,沉靜了下來。

  這位仙子一般的年輕女子,似乎是毫無察覺周遭的異樣,又或者是習
以為常了,並沒有出現任何不自在的神情,只是默默的跟在店小二的身
後。原本擠滿了空間的人群,彷彿怕褻瀆了仙女一般,自動的讓開了一定
的距離,讓兩人通過。店小二抬頭看了看四周,奈何京華館的生意實在太
好,早已沒有任何的空桌了,無可奈何之下,店小二看準了一個只有坐著
兩個中年男子的桌子,往前走去。

  出奇的,不待店小二出聲詢問,這兩名中年男子,如大夢初醒一般,
慌忙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與筷子,同時起身,將桌子整個讓了出來,表情不
只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堆滿了欣喜的笑容,彷彿能讓位給這位女子,是自
己莫大的榮幸一般。同是身為男人的店小二,自然了解這種感覺,二話不
說,立即將桌面整理了一翻之後,請女子坐下。

  「謝謝。」如黃鶯出谷般,又如仙樂般動聽的嬌柔聲,自女子口中傳
出。這是眾人至今,首次聽見女子的聲音,卻彷彿她的聲音,本該就是如
此動人好聽的一樣。女子微微頷首,表示謝意之後,徐徐坐了下來。

  「不知…仙…仙子想要點什麼?」店小二或許是太過緊張,亦或許是
太過興奮,總之,平日一天要說上千萬句的話,如今說來卻是結結巴巴
的。

  女子開口說道:「隨便來點小菜,一壺清茶……對了,小女想跟這位
小哥打聽幾位人,不知是否方便?」周遭的眾人,尚在享受著這女子如天
仙般悅耳的聲音之時,聽到這,無不更豎耳傾聽,想知道能讓這樣的仙女
打聽下落之人,又會是誰?

  店小二聞言忙道:「不敢不敢,仙子有事詢問,小的自然知無不言,
全數奉告,不敢有絲毫隱瞞。」

  女子點了點頭,問道:「不知您最近是否有看過兩位年輕人經過此
處?一男一女,女的跟小女有點相像,兩人都是十五、六歲,各騎著一匹
馬,兩馬一紅一白?」

  店小二搔了搔頭,顯是在極力回想,苦思之中。半晌,店小二終於搖
了搖頭說道:「對不起,小的沒有見過,不要說有點像,要是那位女孩跟
仙子您只有一分相似,那也是驚天的美人了,小的要是見過,一定會有印
象的……」眾人在旁聽了,不禁頻頻點頭,這小二說的一點也不過分,要
是看過一個跟這位仙女有點相似的美女,自己一定會記得的。

  店小二問道:「不知他們二位是……」

  女子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是我的兒子跟女兒。」

  不只是店小二,連身旁的眾人,聽見了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這
如天仙般的美女,看來只是二十五、六歲,怎樣看也不像是生了兩個孩子
的母親,更何況,孩子還都已經十六歲了。

  這位女子,正是因為惡夢的預兆,而放心不下,獨自下山的柳雪柔。

  經過了這一十五年,柳雪柔的外貌非旦沒有任何歲月的刻痕,反而更
顯美貌了許多。原本就已是百年難求,舉世無雙的臉孔,清秀如昔,且更
添亮麗;那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之姿,隨著她十五年來更精深的內
功,愈發的予人出世之感。而她那經歷了旡中老怪所開發的胴體,亦隱隱
散發出一種成熟誘惑的動人體態,使她給人一種彷彿是飄邈不可觸及的天
外仙女,卻又實實在在的站在眼前那種奇特的感覺。

  店小二呆愣了半天,終於醒覺自己的失態,說道:「小的會幫您多留
意一下您的……呃公子與千金的行蹤,那……小的先下去吩咐酒菜了,您
請坐一會。」

  店小二轉頭走沒兩步,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仙子夫
人,這小鎮上除了本店,還有另外幾間客棧、酒館,生意也是非常興旺
的,您不妨明早去碰碰運氣,搞不好有人見過貴公子與千金的下落也說不
定。」這店小二說來也好笑,他聽見柳雪柔育有一子一女之後,理應稱她
作夫人,卻又下意識仍把她當作仙女,於是,這「仙子夫人」一詞,就這
麼脫口而出了。

  柳雪柔聽後點了點頭,對著店小二微微一笑,說道:「謝謝這位小哥
了。」

  店小二頓時被柳雪柔的笑容給奪去了魂魄一般,呆愣在當場好一會,
才摸著頭開心的傻笑著離去。不只店小二,在場的其他人,看見了柳雪柔
的笑容之後,也是愣愣的看著柳雪柔,半晌後才回過神來。

  或許是店小二的特別吩咐,小菜與清茶很快的就送了上來,柳雪柔輕
聲的道謝過後,便若有所思的,緩緩低頭吃了起來。在場的其他眾人,在
經過這一輪的初始驚艷之後,亦分別繼續回到原本的事情之上,只是那大
聲喧嘩的氣氛早已不在,眾人偶有幾句交談,亦是在耳邊輕聲細語,彷彿
深怕唐突佳人一般。

  就在這時,相隔幾張桌子之旁,有位身著華服,尚稱得上英俊的年輕
公子,雙目直直的看著柳雪柔,眼中射出了野獸發情般,充滿慾望的眼
神。那慘白的病容,一看便知是縱欲過度的結果,配上這充滿佔有慾的火
熱視線,將其原本尚顯英俊瀟灑的臉龐,打了數折。

  和眾人一開始一樣,他在一開始亦充滿了驚艷之情,震懾於柳雪柔的
美貌之下,不過在回覆平常心之後,心中那種想要將此絕色佔為己有的想
法,就像以往一般,跑了出來。

  只見他低頭對身旁之人吩咐了幾句,那人立即起身,走至後方的兩
桌,分別交代了幾句話,在那兩桌上正在大快朵頤的八名壯漢,聞言淫淫
的笑了數聲,一同站了起來,往柳雪柔走去。

  由於角度的關係,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柳雪柔的背後,柳雪柔彷若渾
然不知一般,仍是慢條斯理的吃著盤中的菜色,即使已被八人給圍住,仍
是不為所動。

  其中一個壯漢,見到自己幾人站在柳雪柔面前,她卻恍若不知一般,
不猶心中暗笑,出聲說道:「這位姑娘,以你如此美貌,孤身在外甚是危
險,我們家公子好心想充當這護花之責,還請姑娘賞臉。」

  其他的食客見到這個情形,有幾人已經認出了這些壯漢背後主子的身
分,不禁暗暗?柳雪柔的下場嘆息與擔心,而有幾名外來的客人,不知道
情況,立刻起身想要英雄救美,卻是才剛靠近,就被這群壯漢不由分說的
給三兩下打倒在地。

  本來毫無所覺的,彷彿不關她事的柳雪柔,在這群壯漢動手打人之
際,眉頭終於輕輕的皺了幾下,抬起頭來,說道:「你們……你們家公子
是誰?」

  那名壯漢陪笑著說道:「我們家公子就在那邊。」說話的同時,手亦
往後比了比。

  柳雪柔順著那人的手勢看去,只見那身著華服的年輕人,正舉起酒
杯,微笑的對柳雪柔笑了笑,然後顧盼自得的敬了柳雪柔一杯。

  柳雪柔見狀搖了搖頭,說道:「小女子不需要什麼護花使者,尊公子
的的好意,心領了。」

  那名壯漢在柳雪柔搖頭說話之時,亦搶著說道:「姑娘也看見了那些
想惹事生非之人,要不是我們這幾位兄弟的身手不錯,姑娘怕早已受驚
了,姑娘,莫要敬酒不吃,事後後悔啊!」

  柳雪柔聽完,仍是搖了搖頭:「幾位還是請回吧。」

  那名顯然是八人之首的壯漢,臉色瞬間變的猙獰萬分,說道:「姑娘
還是聽話些好,面對你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我們實在是不想用
強。」

  柳雪柔看了看此人,終於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同時探手入
懷,拿出了一碇金子,對著早已受人通報而來的掌櫃與店小二,招了招
手。

  原本早就趕來,卻礙於對方勢力龐大,不敢作聲的掌櫃,不知道柳雪
柔此舉的用意,用肩膀頂了頂旁邊的店小二。店小二原本就早已義憤填
膺,卻在掌櫃的制止,與理智的作用之下,最終仍是不敢出頭,現在被掌
櫃示意之下,只好大著膽子,緩緩往柳雪柔走去,同時心理想著,要怎樣
警告柳雪柔,對方的身分與勢力。

  柳雪柔待店小二來至面前,將手中的那碇金子,塞在店小二的手中,
同時說道:「這些是我的酒菜錢,還有那些受傷的人,麻煩幫他們找大夫
抓些藥,應該夠了。」

  那位公子聽見柳雪柔的話,立刻討好的說道:「姑娘有心了,這些費
用,在下都包了。小二!把錢還給這位姑娘。」

  店小二聽見,正想塞回金碇,同時想要小聲警告柳雪柔,卻被柳雪柔
給制止了,柳雪柔轉身對那位公子徐徐一揖,說道:「謝謝公子的好
意。」

  那位華服公子,立刻笑顏逐開,得意萬分的笑道:「哪裡,哪裡,能
為姑娘做點事,乃在下份內應當笑勞的。」

  柳雪柔接著卻馬上轉過身來,又掏出另外一碇金子,對店小二說道:
「這位小哥,這碇金子,則是這幾人的醫藥費,以及酒館桌椅損壞的費
用。」

  原本正在得意,想說如此輕易就能將這樣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弄到手,
腦中已開始想像今晚的旖旎風光的華服公子,聞言不禁面色一變。不只如
此,圍在柳雪柔身旁的八位壯漢,亦是面色一變。

  不過,逞威已久的他們,仍是不相信柳雪柔如此嬌柔的外貌,能有什
麼抵抗之力,為首的壯漢大手一身,以打算壓著柳雪柔的肩膀,制她去自
己主子身旁。

  柳雪柔身子不動,素手輕擺,白衫的衣袖一拂,這名壯漢只覺得一股
大力撞來,隨即向外拋?,就這麼從二樓的圍欄邊飛出,跌往街心。

  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剩下的七名壯漢,等到為首的那人已經摔下,
傳來殺豬般的嚎叫之聲,才醒覺過來,大喊一聲,一同撲上。

  原本以柳雪柔的武功,可以輕易的就點了這幾人的穴道之後,揚長而
去。不過惱怒於他們實在太目中無人,而且一開始就出手傷了一些見義勇
為之人,柳雪柔決定給他們一些逞戒,讓他們受點皮肉之傷。

  砰砰兩聲,柳雪柔身旁的七名壯漢,亦已不見。幾名好事的客人聞聲
奔至窗邊下看,只見所有的人都跌在一起,躺在街心哀嚎,爬不起身。

  柳雪柔笑著瞬間出現在華服公子的面前,在他面色更加慘白之際,提
起他的衣領,就這麼的將他舉起,往二樓的圍欄走去。

  這名華服公子,早已被柳雪柔的身手給驚呆了,此時臨到自己,終於
清醒過來,喊道:「你……你住手,我爹爹跟……跟聖門有交情,你最好
不要……傷了我半跟豪毛,否則……否則……你吃不完……啊~~」

  柳雪柔完全不管他口中的言語,自顧自的走至欄邊,將其擲了下去。

  聖門?即使如今聖門勢力在怎麼龐大,柳雪柔也不會害怕,更何況,
該害怕的,應該是聖門,因為萬一惹出了柳雪柔背後的冷傲天,這次聖門
會不會滅門,就沒有人敢說了。

  柳雪柔拍了拍手,彷彿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回到自己的座位
之上,說道:「還好,沒有打壞桌椅。」說完,繼續拿起筷子,吃著盤中
的食物,留下了所有呆愣在場的眾人。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一同鼓掌叫好。那位華服的公子,叫做彭
道遠,是鐵口鎮上「怡香園」的公子,這怡香園就是鎮上唯一的一座妓
院,也是聖門在鐵口鎮的一處消息點,有著聖門撐腰,園主彭海在鎮上一
向是作威作福,沒人敢惹的人物,如今,柳雪柔出手教訓了彭道遠,實在
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不過,有幾位好心人,亦擔心柳雪柔惹上了怡香園,甚至是背後的聖
門,?柳雪柔的安危暗中擔心著,紛紛來至桌邊,出言警告柳雪柔。柳雪
柔卻只是笑著一一謝過他們的好意,便繼續的用著晚餐。

  用餐之後,由於夜色尚早,柳雪柔不願等至明天,結完了帳,便立即
離開了京華館,到鎮上的其他酒館,一間間的詢問著冷雨疏與冷風驟的下
落。或許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柳雪柔終於在第三間客棧的店小二口中,問
到了消息。

  店小二聽完柳雪柔描述兩人的長相之後,立即說道:「您說的兩人,
是騎著一白一紅的兩匹駿馬的一對年輕男女嗎?」

  柳雪柔聞言一喜,立刻追問:「是的,小哥你見過他們?」柳雪柔在
別間客棧或許提過兩人的座騎,但是這間客棧,她才剛形容兩人的外貌到
一半,小二便已經知道他們的座騎顏色,不用說頓是見過他們兩人。

  店小二說道:「見過,他們說他們姓……什麼來著,我這沒用的腦
袋,怎麼一時想不起來……」

  柳雪柔立即搶著問道:「可是姓冷?」

  店小二點頭說道:「對啦,就是冷公子和冷姑娘,不過,他們昨晚和
幾位江湖好漢大打出手,受了點傷,聽說是被洪員外給出手救下了,現在
應該是還在洪府內養傷吧!」

  柳雪柔一聽,頓時急了,立刻問明了洪府的方向,依言趕到洪府之
外。

  柳雪柔通報了家丁報名了身分,立刻被引至大廳之上,一位留著八字
鬍的中年漢子,在大廳之上接見柳雪柔。

  中年漢子豪爽的說道:「這位一定就是冷夫人了,請坐請坐。」

  柳雪柔道了聲謝,坐下之後,迫不及怠的問道:「聽說,犬子和小女
與人爭鬥受了傷,正在貴府上養傷,洪員外可有這事?」

  洪員外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回事,不過……」

  柳雪柔說道:「不過怎樣?他們兩人的傷勢很嚴重嗎?」

  洪員外撫鬚說道:「不瞞您說,冷夫人外表看起來這麼年輕,很難令
人相信會是冷公子與冷姑娘兩人的母親,在下斗膽,請冷夫人將兩人的姓
名與外貌詳細的描述一遍,以免……」洪員外的話中之意,就是怕柳雪柔
是兩人的仇家,而不是他們的母親,所以要證實柳雪柔的身分,才會願意
將兩人下落告知。

  柳雪柔點了點頭,心中讚許這洪員外的細心,雖然可以感覺到這位洪
員外雖然會武,卻只是非常的粗淺罷了,一開始還想說不知道雨疏和風驟
兩人是如何才會和這人有交情,還會要靠他來出手相救,如今聽他這麼一
說,頓時一開始的疑心與不信去了幾分。

  柳雪柔拿起家丁奉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喉之後,開始將兩人
的姓名與外貌,詳細的一一道來,洪員外聽著連連點頭,同時亦偶爾詢問
幾句。

  做母親的,談起自己的兒女,總是就在不知不覺之間,就開始說個不
停,柳雪柔亦是如此,說到後來,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就在柳雪柔說到一半之際,洪員外終於出聲制止道:「夠了,夠了,
在下相信您真的是冷夫人。不瞞您說,他們兩人所受的傷,雖然沒有生命
危險,卻也不輕。我相信,您現在應該急著想見到他們吧?」

  柳雪柔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還煩請員外讓我見見他
們。」

  在洪員外的指引之下,柳雪柔跟著他,來到了後院,洪員外指著一間
廂房,說道:「就在這裏了。」

  柳雪柔聞言立即推門而入,映入眼前的,卻是之前在京華館中的那位
華服公子,正滿臉笑容的看著她。

  柳雪柔剛覺不對,立刻發覺眼前一片模糊,隨即感覺到身體軟綿綿
的,施不上半點力氣。

  柳雪柔耳邊傳來華服公子的笑聲:「還是洪老您老謀深算,有辦法
啊!」

  柳雪柔恨聲說道:「你……」

  洪員外笑著說道:「冷夫人剛才所喝的茶,原本無毒,不過配上這後
院的牡丹花香,就會成為了天下奇毒『酥筋軟骨散』了,這種毒,除了會
讓人全身無力之外,更會產生些許興奮與刺激之感,使你的全身肌膚,比
平常敏感數倍。」

  華服公子走至柳雪柔身前,淫蕩的伸出手,緩緩的抬起柳雪柔滑嫩尖
細的下巴,得意的說道:「怎樣,是不是感覺全身無力,酥酥軟軟的
啊?」口中一面調笑著,不安分的那隻手,亦沿著柳雪柔那柔美白皙的玉
頸曲線,向下撫摸。

  只是手指與自己肌膚的輕微碰觸,竟傳來強烈的酥麻之感,柳雪柔強
忍著不發出半聲呻吟,耳中卻傳來華服公子的挑逗之語:「怎樣?是不是
非常的酥麻,非常的舒服呢?呵呵呵……」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32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16:15

渾沌無極【第四十三章】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armageddon



  柳雪柔暗中運行真氣,發現丹田的真氣仍為己用,卻似乎被一股無形
的力量所束縛住了,無法散至四肢百駭,以致於身體軟綿綿的,用不上
力,看來這「酥筋軟骨散」,還真不是一般尋常的蒙汗藥。

  更令柳雪柔不敢置信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在這藥性的作用之下,
變得敏感異常,被那叫做彭道遠的華服公子所碰觸到的肌膚,皮膚間細膩
的碰觸所傳來的摩擦感,竟是如此的清晰與強烈。

  以柳雪柔強韌的心志,之前即使不幸落三散人的手中之時,也能與對
方的挑逗手段對抗,可是如今體質受到藥性的影響,即使是彭道遠輕柔的
碰觸,也被擴大了數十倍。

  這彭道遠只是一般恃寵而驕的公子哥兒,在這鐵口鎮,被他看上的女
人,不是因為他在地方上的勢力而投懷送抱,便是被他用強而屈服,說起
對女人的挑逗手段,彭道遠要遠遠的及不上三散人與任萬劍這些臭名遠播
的淫賊。

  不過,這洪員外所精心配製的藥,卻有其獨到之處,它不挑起被下藥
的女人的情慾,而是直接改變對方的體質,使其肌膚的觸覺敏銳異常。彭
道遠的手,此刻正沿著柳雪柔優美修長的頸部曲線上,愛不釋手的輕微撫
弄著,眼前這美麗如仙子般的少婦,雖已嫁為人婦,還育有一女一子,但
想不到她的肌膚,仍是如此的嫩滑,使得彭道遠流連其中,往返不已。

  彭道遠的一雙手不規矩的從柳雪柔的頸部滑下,從衣襟上方探入。純
白的衣裳被擠入的雙手凌亂的掀開,映入眼前的是淺黃色的肚兜上緣,絲
織的觸感帶來了另一種細膩的感覺,彭道遠隔著這薄薄的絲綢,順著挺聳
的曲線,握住了那軟棉的雙峰。

  即使是還未直接碰觸,那被放大的清晰觸感,仍然忠實的傳達到柳雪
柔的腦中,隨著彭道遠的揉弄撫玩,柳雪柔感覺到自己的乳尖正不受控制
的硬起。

  柳雪柔此刻心急如焚,她試了數次,可是一方面要運功減低自己皮膚
上傳來的敏感碰觸,一方面又要同時衝開封鎖在丹田通往四肢的關卡,即
使以柳雪柔深厚無比的內功,也無法同時兼顧。柳雪柔思考了一下,決定
不運功抗拒藥性對自己五官與皮膚的影響,而專注在打通身體四肢的經脈
穴道之上。

  很快的,丹田的真氣經過一短暫時間的的凝聚,已有逐漸突破這藥性
封鎖的趨勢,不過要恢復到行動自如的狀況,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而
且,放棄以內功來抵抗自己變得如此敏感的身體,只純粹靠意志力來忍住
彭道遠對自己的撫摸與挑逗,對柳雪來說,亦是非常危險的舉動。

  雖說柳雪柔有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但是在藥力的影響之下,彭道遠
在自己身體上作惡的那雙手,隨時有可能會造成柳雪柔內力走入岔道,而
發生走火入魔的情況。但是與其處在不上不下的情況,任人宰割,柳雪柔
即使知道危險性,仍是決定放手一搏。

  雙手正在柳雪柔高聳的雙峰上揉搓玩弄的彭道遠,自然是不知道柳雪
柔此時的情況,他的一雙手,隔著柳雪柔輕薄的肚兜,已感覺到下方那柔
嫩的雙峰上,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出現了兩個硬硬的小突起。

  彭道遠不知道這是柳雪柔不再用內功來抗拒的結果,還以為這是藥性
發揮了作用,使得這女子已逐漸的動情。事實上,柳雪柔此刻已是紅暈滿
頰,呼吸急促不已,全身表面的肌膚,有如被烈火燒過一般,迅速的泛起
一遍的緋紅色澤。

  彭道遠急不可怠的拉扯著柳雪柔身上的衣物,此刻他已無將眼前美人
脫光觀賞一番的心情,只是想要擁有更多更全面的滑膩觸感。柳雪柔的腰
帶已被解下,潔白的衣裳批散在白玉般光潔的肌膚上,雖然凌亂不已,卻
有一種慵懶的美態。

  彭道遠低下頭,埋入柳雪柔胸前,舌頭迅速的撥開半掛在胸前的肚
兜,準確的纏上了尖硬突起的小點。

  「啊!……唔……」不再使用內功抗拒的柳雪柔,頓時如遭雷擊,正
在奮力衝開穴位的內力險些便要渙散而走入岔道。柳雪柔額頭冒出汗水,
努力的將內力導入正軌之下,卻是無力抑制那出口的嬌吟之聲。

  彭道遠在聽見柳雪柔終於發出呻吟聲之後,更加的興奮了起來,想到
眼前的美人即將在自己的胯下婉轉呻吟,彭道遠顧不得先脫光柳雪柔的衣
服,嘴上仍在柳雪柔硬挺的乳尖上吸吮著,另一手則是以手指揉搓著另一
邊的乳頭,使得柳雪柔鼻息更加的粗重,喉中亦不可抑止的發出陣陣嘆
息。

  而彭道遠空著的那隻手,亦急不可待的同時解開自己的腰帶,將下身
的長褲往腿跟之處褪下。柳雪柔知道時間緊迫,顧不得從自己雙乳上傳來
的陣陣酥麻電流的衝擊,在內力一導入正軌之後,立刻又開始加緊的對封
閉的經脈穴位施以壓力。

  彭道遠胯下的惡獸終於得到釋放,此時他已將嘴吸上了柳雪柔的另一
個乳尖之上,同時雙手下滑,從柳雪柔後腰之處往下滑入,在她柔嫩的雙
股上撫摸了一陣子之後,一手竟然滑向了股溝之處,另一手則是將柳雪柔
的白裙解開。

  柳雪柔的衝穴已進入了最後關頭,只要再多一點點的時間,她便可以
回復行動的能力,到時即使只能使用一成內力,亦足以制住彭道遠這只會
一點粗淺武藝的公子哥兒。

  但是,柳雪柔卻想不到,彭道遠的一隻手掌,竟然會摸向自己的雙股
之間,那骯髒下流的地方。一種從未經歷過的奇異感覺傳來,那是一種非
常癢,又帶著一點麻麻的感覺,本是專心在控制自己內力的柳雪柔,淬不
及防之下,內力竟又有險些失控的感覺。

  「啊……不要……那裡……唔……」柳雪柔忍不住出聲制止彭道遠的
舉動,卻換來了他更加固執而細密的挑逗開處,彭道遠的手指如靈蛇一
般,在自己的股溝內仔細的撫摸著,游走到了菊門之旁,如視徒老馬般,
停在該處,靈巧的在菊門的四周摳弄著。

  柳雪柔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扭動著,想要擺脫彭道遠的手指,但是四肢
乏力的她,所作的掙扎是如此的輕微,看起來反而像是受不了彭道遠的挑
逗而欲拒還迎著。

  柳雪柔心想:「只要再一會,再撐一下……」

  但是不論她如何想要將心神放回衝穴之上,這強烈的感覺卻無法使她
盡展全力,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卻又在臨界點上僵持著。

  終於,彭道遠的手指離開了股間,柳雪柔感覺刺激沒有那麼強烈了,
立刻全神將心神放在內力衝穴之上,丹田的內力一股做氣的凝聚成一束長
槍一般,往被封住的關卡一衝,柳雪柔彷彿聽見自己體內發出轟然一聲,
知道內力終於衝破了藥性的枷鎖。

  就在這時,彭道遠的手指,卻突然的插入了柳雪柔的菊門之內,強烈
的刺激感傳來,柳雪柔嬌呼一聲,心神一散,內力失去了導引,立刻四散
而去,竄入柳雪柔的周身大穴。柳雪柔的四肢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由於方
才的全力聚集,這內力此刻失控之後,是如此的強大,使得她陷入了走火
入魔的情況之中,無法將其導入正軌。

  彭道遠聽見柳雪柔的嬌呼之聲,又感覺到她顫抖的四肢,還以為是自
己挑逗的功效,另一隻手挑起了柳雪柔的下巴,邪惡的淫笑著,同時吻上
了柳雪柔小巧的櫻唇。

  此時的柳雪柔,已是心灰意冷,即使想要抵抗,但是現在的她,情況
卻是比之前還要糟糕,原本只是四肢軟弱無力,現在卻是半點也動彈不
得,即使她想要轉頭躲避彭道遠的一張臭嘴,亦是無法移動半分。

  彭道遠的大舌輕易的竅開了柳雪柔的雙唇,伸入了口腔之內攪拌著,
又將她的丁香小舌給吸出,品嘗著那帶著香氣的津液。無力反抗的柳雪
柔,看起來卻像是已經順服在彭道遠的手段之下,讓他為所欲為。

  柳雪柔知道,自己此次不但保不住自己的身體,走火入魔之下,自己
這條命也將葬送在這。面對即將來到的死亡,柳雪柔反而心情平靜了下
來,眼前浮現了自己兒女風驟、雨疏,以及丈夫冷傲天等人的臉龐。

  彭道遠胯下猙獰的巨獸,逐漸的接近了目標,靠近了柳雪柔的下體,
望著彭道遠滿臉的淫笑,柳雪柔只希望,自己能在被對方侵犯之前失去意
識。

  就在此時,緊閉的門扉突然開起,一個小廝裝扮的人慌張的走了進
來,急忙的說道:「啟……啟稟彭公子,小的有……有急事稟報。」

  彭道遠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在廳中送茶的小廝,不耐煩的說道:
「大膽!你怎麼搞的?我不是吩咐過洪老,不準任何人來打擾嗎?你是活
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小廝滿臉驚恐的一面走近,一面說道:「小的不敢……是……是彭老
闆有急事要找公子,請……請公子馬上去見他。」

  彭道遠疑惑的說道:「爹?他會有什麼急事要找我?」半信半疑的咕
噥了幾句之後,彭道遠忽然發覺不太對勁,這小廝怎麼不跪在地上,雖說
臉上表情非常的惶恐與緊張,但是他怎麼會有膽子一面說話,還一面走到
自己身旁?

  彭道遠剛發覺不對,小廝已經出手,這小廝竟然身懷武功,而且不
低,順手幾指,已點住了彭道遠的穴道,在彭道遠還來不及反擊或是呼救
之前,就已制住了他。

  小廝看也不看彭道遠,立刻轉身蹲下,伸手探向柳雪柔的口鼻之旁,
同時另一手抓起她的脈門。

  「糟糕,果然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小廝喃喃自語的說道。

  小廝轉身把房門關上,立刻回到柳雪柔身旁,將其扶起,柳雪柔在小
廝出手制住彭道遠的同時,已然昏迷過去,失去了意識。小廝將雙手放在
柳雪柔身後,盤膝坐下,徐徐的將內力輸入,看情形竟是要救治柳雪柔。

  半晌,小廝已是額頭見汗,全身顫抖,小廝吐氣收功,嘆道:「想不
到她的內功如此深厚,如今,只能先保全她的性命……」

  大凡越深厚的內功,原本是越穩固,越不易走火入魔,但是一旦走火
入魔,也是越難以救助的。已柳雪柔的內功,如今在體內爆發肆虐,這小
廝實在是無能力將其全部導入正軌,只能勉力護住她的心脈,同時將一小
束在丹田中亂竄的真氣給理順罷了。

  光是做到這兩點,已經快要透支這小廝看起來亦是精深的功力了。這
小廝隨即起身,揹起柳雪柔,走至房門旁邊,將門拉開數吋,從門縫間小
心的向外看了看之後,方才將門打開,揹著柳雪柔縱入院中,隨即躍上屋
頂,往外奔去。

  小廝雖是揹著一人,但是他的輕功卻是非常的高明,在屋頂上幾個縱
躍,已出了院落,直向鐵口鎮外而去,不一會,兩人已出了鎮,小廝卻是
頭也不回,只一勁兒的往東直走。

  經過之前?柳雪柔運功療傷,加上這瞬間的急速奔馳,這小廝的速
度,終於慢了下來,並且開始喘起大氣。小廝不得已只好於路旁停下,方
才避開大道,如今兩人已是在鎮外數里處的荒郊,小廝的右肩與胸前,隱
隱泛出血跡,難道,方才與彭道遠的交手,他竟然已中招?或者,這是他
原本的舊傷?

  小廝將柳雪柔平放於草地之上,在旁邊一臉痛苦的坐下,調息了半
晌,呼吸終於回復,小廝喃喃自語道:「這該死的傷口,又裂開了。」語
畢脫下上身的衣物,露出了精壯結實的上半身,只見他的右肩與胸口,包
紮著繃帶,而經過這一輪的激烈動作,這兩處傷口又泛出了血漬。

     ***    ***     ***    ***

  冷風驟自昏迷中醒轉,第一件事便是感覺到頭痛欲裂,他不禁呻吟了
一聲,坐起身子,一位陌生女子的聲音傳來:「你醒了。」冷風驟定眼一
看,一位紫衣女郎坐在眼前,一雙水靈的大眼正盯著自己。

  冷風驟說道:「這裡……這是何處?」

  紫衣女郎說道:「閣下擅闖百花陣,觸動陣法,吸入了花瘴。這兒便
是百花莊了。」

  冷風驟想起了昏迷前的遭遇,點了點頭,歉然說道:「是小弟唐突
了,在下雪山派冷風驟,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紫衣女郎起身說道:「我們這些下人,沒有姓名,閣下叫我竹香便是
了。」

  冷風驟點了點頭,說道:「多謝竹香姐姐相救。」

  紫衣女郎聞言不禁一笑,說道:「姐姐?我的年紀大概跟你娘差不多
大吧,什麼姐姐?」或許這是天下間女子的通性吧?總之,竹香嘴上說
道,卻無任何怪罪之意,反而是笑顏如花,欣喜異常。

  不過,這笑容卻沒持續多久,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麼,竹香的臉色立
刻黯然了下來,徐徐的說道:「反正現在也出不去,你就多靜養個十天左
右,等陣法開啟了再出去吧,『冷小弟』。」話說完,又是噗哧一笑。

  冷風驟從未接觸過娘親與姐姐之外的其他女子,眼前的這位竹香,雖
然美貌上與她們有些差距,但也是清秀典雅,算得上美貌的女子了,何
況,平日中柳雪柔總像是有心事一般,臉上時常帶著一股淡淡的哀愁,而
冷雨疏則不是擺著冷冰冰的臉色,就是一副姐姐的模樣,對他管東指西
的。

  因此,冷風驟見到竹香的笑容,頓時如沐春風般,呆愣的看著她。竹
香似乎覺得自己不該如此開懷的笑著,又似乎是感受到冷風驟的眼神,看
向冷風驟,發覺他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當下臉色一紅,嗔道:「你在看什
麼?」

  冷風驟發覺自己的失態,立刻收回心中那股驚艷的感覺,說道:
「沒……沒什麼,對不起,小弟失禮了,但是……那是姐姐的笑容太美
了……」冷風驟不加思索而脫口而出的話語,使得竹香的臉更加的紅潤,
再次嗔道:「嘴無遮攔,淨聽你在瞎說……」同時伸出手來,掐往冷風驟
的臉頰。

  冷風驟下意識的閃躲,同時出手格擋,但是身體尚未復原的他,身體
運轉尚不是十分靈便,出手的方位差了些許,本應抓住對方脈門之處,卻
抓在了小臂之上,同時一陣暈眩感再次傳來,往後翻倒。

  驚呼聲中,本來只想開玩笑的在冷風驟臉頰上擰一下的竹香,沒想到
冷風驟竟會出手,措不及防之下,已被抓住手臂,隨著冷風驟向後倒下的
拉勢,竟立足不穩,撲在對方的身上。

  兩人定了定神之後,才發現此刻的情形,變成冷風驟倒臥在床上,而
竹香卻撲在他的懷中,成為兩人相抱相擁的親密姿勢,再次驚呼一聲,竹
香立刻彈起,卻早已暈生滿頰。

  兩人一時之間,變成尷尬的氣氛,想要說些什麼化解,毫無經驗的兩
人卻又不知如何是好。默然了半晌,竹香突然一嘆。

  冷風驟正自煩惱,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聽見竹香的這聲嘆息,說道: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竹香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我不是在怪你……」

  冷風驟疑問的說道:「那是?……」

  竹香搖了搖頭,嘆道:「說了也沒用,不說也罷。」

  照理上,對方已如此說道,自是不應在探究對方隱私,但是或許是方
才的親密接觸,又或許是竹香給冷風驟一種親切之感,總之,冷風驟仍是
不死心,繼續追問道:「不說,怎麼知道說了沒用呢?不如說出來一起想
想辦法吧?」

  竹香看了看冷風驟,冷冷的說道:「這是我們莊上的家事,自不足以
向外人道起。」

  冷風驟就像是固執的孩童一般,對竹香已轉變的態度,絲毫不覺般,
繼續問道:「但是,姐姐會這樣嘆息,代表目前沒辦法解決,不是麼?那
麼,何不說出來,小弟或許可以助上一臂之力也說不定。」

  竹香像是看著怪人一般,看著冷風驟,心想:「怎麼有這麼不知分寸
的人,人家都說到這樣了,還要追問?」又想到:「其實,說了也沒什
麼,即使他無力幫忙,也是算他有心。」

  竹香苦笑著說道:「你這人……真是不死心,哪有這樣探人隱私的,
好吧,就跟你說了吧,我們家小姐,前些日子,練功不慎,真氣走岔了
道,全身癱瘓,最近情況越來越差,今早陷入了昏迷狀態,怕是……怕是
撐不過去了。」說到後來,觸動真情,竹香已是止不住啜泣之聲。

  冷風驟說道:「走火入魔?不妨讓我試試。」

  竹香搖頭說道:「沒有用的,小姐跟我們練的是一門特殊的內功,不
是同門的心法,是無法幫她歸順體內的真氣的,可是我們四個都試過了,
小姐的內功超出我們太多,即使合我們四人之力,仍是只能將情況拖著,
卻無法解救她。」

  冷風驟說道:「難道就這麼放棄了麼?沒有別的法子?」

  竹香說道:「如果公子在的話,以他比小姐還高深的心法,或許可以
解救,可是公子一心尋求武學的極致,已於十多年前覓地隱居練功,連我
們都失去了他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處。」

  冷風驟低頭想了想,起身說道:「如果姐姐不介意,可否讓我看看你
們家小姐的情況呢?」

  竹香搖了搖頭,看著冷風驟固執的表情,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你
這人真不是普通的固執,沒有用的……而且,萬一魯莽行事,搞不好會立
即要了小姐的命的。」

  冷風驟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而且,我只是要看看情況罷了,沒
有姐姐的同意,我是不會妄自動手的。」

  或許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又或許是冷風驟給人一種坦承的感覺,讓竹
香不由自主的相信這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竹香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
吧。」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33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16:16

渾沌無極【第四十四章】結絲自縛方成蛹,破繭而出始化蝶

作者:armageddon


  冷風驟跟著竹香,來到了一間廂房之內,房內有著另外三名身穿紫衣
的年輕女子,服飾打扮都跟竹香一模一樣,想必亦是跟竹香相同身分的侍
女。三人皆是一副憂心滿面的樣子,容顏憔悴,顯然皆是為了她們的小姐
而操勞致身心俱疲的程度。三人見到竹香帶著冷風驟來到房內,臉上都顯
示了或多或少的訝異與疑惑之情。

  三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轉頭看著竹香說道:「竹香,這……」

  竹香並不答話,反而轉身對冷風驟說道:「可否請公子先在門外等
候,讓竹香先跟幾位姐妹說一下話好麼?」

  冷風驟亦知道竹香是要跟這三人解釋與討論,向這三人與竹香點了點
頭,轉身步出房門之外,來到院落之內。

  冷風驟在院中站了一會,隱約聽見房中傳來了竹香的聲音,漸漸的參
雜了其他三人的說話聲響。從斷斷續續的聲音之中,冷風驟聽出了四人似
乎在爭論著。這其實亦在冷風驟的意料之中,想當初竹香的態度就很勉
強,並非是一開始馬上就欣然答應的。

  果然,不出冷風驟所料,過了半晌之後,房門終於開啟,竹香走了出
來,對著冷風驟點了點頭,說道:「很抱歉讓公子久等了,實在是事關小
姐安危,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得不小心行事,還望公子勿要見怪才好。」

  冷風驟搖了搖頭,說道:「在下十分了解各位姐姐的心情,不知現在
可否讓在下見見你家小姐的情況了呢?」

  竹香點了點頭,說道:「公子不責怪我們怠慢無禮就太好了。請進,
我們家小姐就在房內。」

  冷風驟再次走進了廂房之內,對著另外三女躬身一揖,說道:「冷風
驟見過三位姐姐。不知三位姐姐如何稱呼?」

  三女一齊站起身子,躬身回禮,其中一位答道:「多謝公子仗義幫
忙,關心我們家小姐的安危,小婢梅香,這兩位分別是蘭香與菊香。」

  冷風驟點了點頭,說道:「那麼在下就失禮了。」

  竹香走至帳邊,掀起了紗罩,冷風驟跟著走至床沿,只見床上躺著一
六七旬的老嫗,身形乾扁消瘦,臉上皺紋滿面,臉孔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
的清秀美麗,冷風驟愣了一下,心想:「這老婦人就是她們口中的『小
姐』?」看這婦人的年紀,少說也有六十以上了,稱作小姐怎麼看都非常
的奇怪。不過,冷風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並未問出口,因為這反而會顯
得無禮。

  冷風驟伸出了手,貼在這位「小姐」的脈門之上,放出一絲真氣來查
探她體內的情況。半晌,冷風驟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心中充滿了驚奇與疑
惑。這位應該是走火入魔的老婦人,體內存有兩股極為厚實的真氣內力,
在體內充盈反覆,循環不息,乍探之下,是絲毫沒有走火入魔的景象。

  但是,冷風驟並未懷疑竹香的話,再加上他自己亦感覺到有些微不對
勁的地方,於是他更加仔細的探尋了一遍,這次他發現,在這位婦人體
內,這兩股真氣並不是如表象一般,彼此相容,而是在不斷的互相吸收吞
噬著對方。而且冷風驟亦發現,這位婦人體內的經脈,正在非常緩慢的萎
縮之中。

  這兩股互相吞噬的真氣,其中一股逐漸的佔了上風,而且這股佔了上
風的真氣,讓他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冷風驟疑惑了,他可以肯定,對
方所修練的並不是「無極歸元」心法,而且,還是他從來都沒遇過的一種
內功真氣。但是,這真氣卻給他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這真氣和自己的
「無極歸元」真氣,原本是同一個根源似的。

  查探了半天,還是查不出什麼結果的冷風驟,只好收回自己的真氣,
退了出來。

  睜開雙眼,冷風驟發現周圍有四對焦急的大眼眸,正緊張的看著自
己。冷風驟對她們說出了自己查探的結果與感覺之後,又說道:「我發覺
這股真氣似乎並不排斥我的真氣,或許我可以試著導正它,使它不會再吞
噬另外一股真氣。

  四女沉默了很久,互相看了數眼之後,竹香終於說道:「不知公子是
否方便告知我們,所修練的內功心法的名稱呢?」因為在冷風驟之前,竹
香等四人早不知試過了幾次,每次卻是真氣一入體內,便被她們家小姐所
吸收而消失,完全無法探查情況。但是從外表來看,卻是日漸虛弱,毫無
一絲起色。

  雖說這等詢問他人內功心法的行為,可以說是武林大忌了,但是冷風
驟卻不以為忤,他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所修習的內功心法,在武林中
並不常見,各位或許沒聽說過也不一定,是一門叫做『無極歸元』的心
法。」

  冷風驟一說完,四女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同時站起身來,臉
上充滿著不可置信的驚訝神情。冷風驟則是一臉愕然的看著四女,不知道
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漸漸冷靜下來的四女,像是盯著怪物一般的看著冷風驟,就在冷風驟
受不了著怪異的氣氛,想要發問的時候,竹香說道:「不知道武當冷傲天
冷大俠跟公子有什麼關係呢?」

  冷風驟愣了一下,看四女驚訝的表情,顯然是知道「無極歸元」這套
武功心法,難道,她們竟然認識自己的父親?冷風驟一面思考的同時,一
面回答:「不敢,冷傲天正是家父的名諱。」

  竹香等四人顯然是早已料到,徐徐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我們也
就放心了,還請公子出手救我們家小姐吧。」

  梅蘭竹菊等四女,當初在聖門亦是親眼見識到「無極歸元」那匪夷所
思的能力,何況如今耶律楚才不知在何處,也只能讓冷風驟試試了。

  冷風驟得到四女的同意之後,先是調息了一會,然後便開始試著將一
小部分的「無極歸元」真氣,輸入她們小姐的體內。

  就如冷風驟所預料一般,他並未受到什麼阻礙,便開始驅動起對方體
內的真氣了。不過,冷風驟所輸入的真氣實在太少,無法驅動對方那麼龐
大的真氣量,冷風驟觀察了一會,見到一切都很順利,並沒有什麼問題,
於是逐漸的增加輸入對方體內的真氣。

  就這樣經過了四個時辰,冷風驟才吐氣收功。周圍的四女馬上站了起
來,臉上都是焦急的表情。

  冷風驟說道:「貴小姐的功力實在太過雄厚了,在下不才,功力不
夠,無法一次將其體內的真氣控制住……」

  四女聽見,臉上俱是充滿了失望的表情。

  冷風驟見到四女的表情,知道她們誤會了自己的話,又說道:「我的
意思是說,你們家小姐現在情況已經控制住了,只是必須分數次行功,才
有辦法完全恢復。」

  四女聽見,盡皆轉愁為喜,四人一起擠近床旁觀看。

  冷風驟亦跟著四人的眼神,望向躺在床上的小姐,只見床上原本的老
婦,臉上的皺紋似乎消失了一些,看起來似乎年輕了一些,原本慘白的皮
膚上,也出現了一些血色。

  冷風驟鼻中聞到四女身上傳來的各種淡淡的女子幽香,突然發現,自
己被四女擠在中間,又是尷尬,同時心中卻也一蕩,整個臉龐頓時紅了起
來。

  冷風驟輕咳幾聲,說道:「那麼在下就先回房調息一番,等體內真氣
恢復之後,再來?小姐調理體內真氣。」

  四女聞言,方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來說道:「如此就辛苦公子
了。」

  冷風驟搖頭謙讓了幾句,發現四女都是一般的憔悴不堪,說道:「既
然各位的小姐沒問題了,四位姐姐是不是也去休息一下,我看你們已經累
壞身子了,再不休息,真的要出問題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竹香說道:「那麼我們就輪流休息一下吧。你們先
去休息吧,我在這服侍公子與小姐就可以了。」冷風驟搖頭說道自己不需
要服侍,但是在四女的堅持之下,亦只好讓竹香留下陪伴,心想中想到,
看來她們還不是完全的信任自己。

  事情進行的異常的順利,冷風驟接下來的數天之內,分別又進行了幾
次的真氣輸入,而這位小姐,情況也隨著迅速的改善之中,臉上的皺紋竟
然都消失了,成為一位美麗無比的年輕女子的樣貌。

  冷風驟自己亦感到大為驚奇,想不到原來她們家小姐,竟然是如此的
年輕貌美,同時亦感到好奇,因為他從來沒聽過,有哪門內功在走火入魔
之後,竟然變得如此的衰老。

  冷風驟剛完成了又一次的輸功治療之舉,按照他自己的估計,只要再
施行個兩三次,便可以完全治癒這位小姐的傷勢了。而且,這些天如此不
斷的輸出自己的功力,冷風驟發現,自己的功力卻是不退反?。看來,這
「無極歸元」果真是如自己之前預料一般,是那種破而後立,大失後必有
大得的武功心法啊!

  冷風驟坐上床,忽然想到,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現在如何了,可是現在
自己又不好見死不救……唉,只希望洛無情他們能夠追上任萬劍,救出雨
疏了。如今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恢復功力,然後儘早治癒竹香的小姐,這
樣,自己才好去尋找姐姐的下落了。冷風驟想到這,立即拋開雜念,開始
專心的調息了起來。

     ***    ***    ***     ***

  炎炎夏日,烈日在空中高掛著,固執的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熱力。

  一個青年坐在牛背上,拿著竹鞭,趕著前方十來頭牛,口中不住的低
聲咒罵著:「他奶奶的,小花你又給我停下來吃草了,剛剛讓你們吃那麼
久還不夠,再不快點,今兒又趕不上在天黑前回村了。」

  這個青年叫做阿牛,他是一個牧童,阿牛的那個村落很小,三十幾戶
人家都是以種田維生,阿牛的工作就是照顧這些未成年的幼牛,等他們夠
大了之後就得下田去拉鋤了。

  方才還是萬里無雲的天空,不知從哪飄來了數朵烏雲,漸漸的遮住了
原本炙熱的陽光,烏雲越聚越多,使得天色轉眼間變得陰暗無比,看來一
場午後的雷雨即將到來。

  發現這情況的阿牛,咒罵聲更響了,不過前方的小花、小黃,可是完
全聽不懂阿牛的話,他們只要阿牛手中的鞭子一停下,便會跟著停下來,
吃起腳邊的雜草來。阿牛是又氣又沒輒,只能不斷的罵著,同時手也跟著
越揮越急。

  一滴,兩滴,三三兩兩的雨點開始落下。

  看情形等趕到前方樹林的時候,這雷陣雨大概也剛好下完吧。

  阿牛看了看四周,忽然想到,左前方不是有個山谷麼,谷內正好有一
堆的鐘乳石洞,可以避雨。

  一面在心中稱讚自己的聰明,阿牛手一拉,轉個方向,便往山谷而
去。

  濃厚的白霧充滿了整個谷中,而就在這白霧的最中央,最濃厚之處,
是一個小小的土堆,上面還插了一塊木頭。

  淺黃色的土堆,高高的隆起,之後又緩緩的收縮。

  這奇異的景象,到今日已持續了整整十四日之久,今日隆起的幅度,
比之前都要來得大,難道,又會有什麼變化發生麼?

  當阿牛來到山谷之中的時候,曾經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記憶中的山谷,並沒有如此厚重的濃霧才對啊?

  阿牛心下嘀咕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小心的前行,沒辦
法,眼看大雨就要下來了,不找個山洞躲雨,不被淋成落湯雞才怪。

  當阿牛來到濃霧的最中央,看見這土堆的情形之後,他被眼前這怪異
的景象給嚇傻了。

  呆了半晌,阿牛看了看天空,雖然天色仍是陰暗,幾許陽光仍是從密
佈的烏雲中透出,還好,還是白天沒錯……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會見鬼
才對吧?

  阿牛壯著膽子,下了牛背,緩緩的走近土堆,想要看個清楚。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阿牛整個背脊都涼了起來。這土堆上還插著
一塊木牌,牌上寫著:「XXX之墓」。阿牛雖然沒念過書,不識字,但
是他卻正好認識最後這兩個字,因為村內的墓碑之上,都有這兩個字啊。

  「媽呀~~~」阿牛越想越覺不對勁,這大白天的,竟然還可以屍
變,這莫不是厲鬼來著,更何況,這墳墓的墓碑看起來比村內的還要簡陋
許多,明顯是隨便找個木頭,刻幾個字便算。這……這種橫死他鄉的,冤
氣最重……

  阿牛想到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轉身就跑。

  轟然一聲,好死不死的,這墳墓竟然在這時候爆開了!

  這爆炸的衝擊力還不是普通的猛,身在數丈之外的阿牛,被這股大力
彈開十多丈遠,撞上了山壁,也不知道是不是阿牛運氣特別的背,這些跟
著爆開的飛沙土石,竟然剛好壓在阿牛的身上。

  阿牛護著頭部,避免被擊傷,不過轉眼間,他就被土石所掩埋,阿牛
被卡在土石下動彈不得,加上傾盆的雷雨正巧於此時落下,填滿了土石間
的細縫,漸漸的阿牛感到呼吸困難,眼看就要被活埋而窒息死在土堆之
中。

  阿牛奮力的掙扎,上方甚重的土石卻是絲毫不動,呼吸不到空氣的阿
牛,漸漸的無力掙扎了,他在心中想到:「看來今天是過不去了,老天爺
啊,要是你能讓我逃過這一劫的話,我今後……我今後一定會努力工作,
好好行善積德,幫助他人……」

  也不知道是老天開眼,還是阿牛命不該絕,在這劇烈的爆炸之後,原
本的土堆之處,站立著一個身影。

  這也是一個年輕人,他身上的衣服,比阿牛的還要破舊,而且上面佈
滿了塵土,難道……方才的爆炸,竟然是他所造成的?

  這個年輕人身形並不是非常的高大強壯,相反的,還有點瘦弱,臉色
亦有點慘白,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種茫然的神色。

  他看了看四周,顯然是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年輕人低聲說道:
「這……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忽然,年輕人看見了阿牛露在土石外,尚未被完全掩埋的腳跟,他走
至阿牛的身前,雙手一揮,比他高一個頭,壯碩結實的阿牛,使勁全力,
還無法移動分毫的數顆巨大的土石,就這樣平平的往旁飛出,被移在一
旁。

  在鬼門關前打了一轉,又逃了回來的阿牛,驚魂甫定的爬起身來,看
著眼前的陌生人,感激的說道:「真多虧了你,否則我就要被活活的埋死
在裡面了。」

  阿牛看了看四周,只見方才的土堆已然不見,現場則是一片混亂,殘
砂土石遍佈。阿牛疑惑的想到:「看起來的確是剛才隆起的墳墓爆開了,
不過,又是什麼造成的呢?」

  摸了摸頭,想不出來的事情,阿牛一向是懶的動腦去想的,看了看天
色,方才密佈的烏雲竟然已消失無蹤,秋夏時節的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
快。

  阿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我叫阿牛,你呢?你叫什麼名
字?」

  年輕人愣了愣:「我……我叫什麼名字?是啊……我是誰?我叫什麼
名字?怎麼想不起來了……」

  阿牛也跟著愣了一下,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別多,怎麼有人連
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會忘記的!

  「那……你是打哪來的?該不會也忘了吧?」阿牛試探的笑著問道。

  年輕人眼中透露著無盡的茫然之色,喃喃的唸道:「我是從哪來的?
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阿牛笑道:「人家都說我呆,什麼事都做不好,所以讓我來放牛,我
看你比我還呆,不如就叫阿呆算了。」

  年輕人愣愣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就叫阿呆吧。」

  阿牛當場呆在當地,看來這人還真的傻了,會不會是剛才的爆炸,傷
到了他的腦子啊?算了,反正他也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是啥,只能先這麼
稱呼他了。

  阿牛又問道:「那麼,阿呆,你有地方去麼?」

  阿呆神色茫然的搖了搖頭。

  阿牛說道:「那不如你跟我回村吧,多你一口,村內的食糧應該還夠
吃,而且你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讓村長收留你。」

  阿呆看了看四周,又看了阿牛一會,終於點了點頭,跟著阿牛一起,
趕著牛往回村的路上走去。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33 編輯 ]
作者: eric9356    時間: 2010-5-5 16:17

渾沌無極【第四十五章】一箭穿心獵熊魚,兩小無猜燕分飛

作者:armageddon


  大雨過後,原本是潺潺涓流的小溪,此刻卻是湍急洶湧,暗流處處。
迫不及待的朝陽,自逐漸散去的雲後探出頭來,照射在雨露遍佈的大地之
上,灑落了片地金黃。

  一個身形有點瘦小的少年,身後掛著一個竹簍,空蕩的簍子之中,露
出了七八跟散亂的箭羽。一把彎弓斜斜的掛在少年的身上,彷彿是與身後
露出的箭尾相呼應著,昭示著少年獵手的身分,卻因其瘦弱的體態,顯得
些許的格格不入。

  更加突兀的,卻是躺在少年腳邊,比少年的身軀還要大上兩倍的龐然
巨物。毛茸茸的身軀,一動也不動的倒在少年的腳旁,細看之下,這巨大
動物的胸前部位,正有著泊泊血液流出,將清澈的溪水瞬間染紅了。

  少年從腰間取出了小刀,將其翻過身來,在這巨物的胸前傷口處一
劃,然後便將手探入,彷彿在掏取什麼一般。過了一會,一根被鮮血染紅
的羽箭被少年取出,彷彿是無比重要的東西一般,少年蹲在溪邊,專注的
清洗起來。將箭尾的羽毛清洗乾淨,仔細擦拭過後,少年隨手將箭放入了
背後的竹簍之中,若有所思的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咕嚕嚕的聲響,忽然自少年的腹部傳出,少年愣了一愣,
方才想起今日自己尚未進食,經過這麼一提醒,彷彿是更加的飢餓了。環
顧四週之後,少年輕巧的跳上溪中的一顆大石之上,雙眼盯著湍急溪流,
緩緩的自背後取出箭來,搭在自肩上卸下的彎弓之上。

  「咻!」的一聲,鎖定目標之後,長箭毫不遲疑的隨之射出,只聽見
清脆的一聲「咚!」響傳來,長箭竟是牢牢的立在水中,只露出了一小節
尾端的羽毛,顯然是前端箭矢竟然射入了溪底的土石之中!

  少年神色如常,彷彿這是極端平常的一件事一般,縱身躍入溪中,緩
緩的走近,將箭拔出箭上已然附著一尾仍在掙扎扭動的大魚。

  如果現場有武林高手看見,定會驚訝萬分。

  要知道一般類似這少年的捕魚方式,就是使用魚叉來捕魚了。但是魚
叉不管是叉柄的厚實度,或是叉頭的尖銳與重量,都不是這輕巧的羽箭可
以比擬的。要做到這樣,將如此輕細之物,射入水中,還能穿過水的阻力
而釘在溪底,可以說是就算具有非常深厚的內力之人,同時也要有異常敏
銳的技巧才能做到的。

  少年隨即在四處撿拾樹枝,現場將打到的魚烤了起來,不一會,一股
濃厚的烤魚香味隨之散發出來。

  「好香啊~~~」隨著一聲讚嘆發出,一個身形高狀的青年,從溪旁
的林中走了出來。

  少年似乎早已知道青年的來到,淡然的表情,不帶著一絲驚訝之情,
反是嘴角邊掛著一抹微笑,拿起烤好的魚來,直接吃了起來。

  青年來到了火堆之前,才發現僅有一尾魚,立刻嚷嚷起來:「喂,你
也太不夠朋友了吧,怎麼只有一隻?」

  少年一邊吃著手中的魚,一邊不經意的回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來?
想吃,再去抓一尾來烤唄!」

  青年哼了一聲,便往溪邊走去,同時唸道:「抓就抓,這個村子,誰
不知道我阿牛是捕魚能手……」但是腿才邁了兩步,便想起自己此刻既?
釣竿,也沒漁網,又該如何抓條魚來吃呢?

  轉身看了看四周,阿牛納悶的問道:「疑?釣竿呢?」

  少年聳聳肩,說道:「沒有。」

  阿牛又接著問道:「沒有?那漁網呢?」

  少年再次說道:「沒有。」

  阿牛愣了愣,隨即說道:「少來,別玩了,你藏到哪去了,快點拿出
來。」

  少年搖了搖頭,攤了攤手,嘴邊的笑意更濃了。

  阿牛顯然是不信,但是仔細看了看,卻是真的沒有,疑惑的說道:
「真的沒有?那……那你總不是跳下水空手抓魚的吧?」

  見到少年搖了搖頭,跟著問道:「那你總有使用工具吧?你剛剛是用
什麼東西抓的?」

  少年一言不發,取下身上的弓和竹簍,遞了過去。

  阿牛一臉不信的說道:「死阿呆,別玩我了,這是要怎麼抓魚?射射
野獸還行……」

  沒錯,這少年,便是那名被阿牛取名為阿呆,喪失了記憶的少年。

  話說阿呆跟著阿牛回到村落,已有一段時日了。

  一開始,阿呆只是跟著阿牛一起放牛,日復一日。直至上次月圓之
夜,在村子一年一度的狩獵祭典之中,所有村內的青年,都分配了一把
弓,一齊到林中狩獵。阿呆在接到弓的瞬間,便感受到了一種熟悉而親切
的感覺,並且在那次祭典之中,獨自一人獵到了十隻山雞野雉,震驚了所
有的村民。之後,阿呆的工作,便不再是跟著阿牛放牛,而是成為村內的
獵手之一。

  這日阿牛照例趕著牛吃草,不料方才突然的一陣大雨,使得阿牛跑到
了林子內躲雨,雨停之後沒多久,便聞到了一股烤魚的香味傳來,使得他
被燻的肚子也餓了起來,於是乎聞香而來,這才發現了烤魚之人竟是阿
呆。

  就在阿牛拿著阿呆遞來的弓箭,卻是百般不信的僵持在那時,他忽然
眼角一瞥,發現了躺在不遠處,溪旁的龐然大物。正在滿口數落阿呆的阿
牛,見狀突然沒了聲音,只是張著嘴,瞪大了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察覺到那噪音突然消失的阿呆,抬起頭往阿牛望去,立刻知道了為何
會讓阿牛鴉雀無聲,顯然是震驚無比的原因了。

  半晌,阿牛總算回過神來,眼神與阿呆相對,訥訥的說道:「這……
這不會是……」

  看著阿呆點了點頭,阿牛繼續問道:「你……你一個人……?」

  見到阿呆仍是點了點頭,阿牛深吸一口氣,以不可置信的驚訝神情,
似乎要再次確認心中所想的問道:「這隻大黑熊是你一個人殺的?」

  阿呆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林內外圍的飛禽走獸都
差不多獵光了,只好往深處走去,我也想不到會遇上這麼大的一隻黑
熊……」

  阿牛聽了阿呆的話語,像是看著一個怪物般的看著阿呆,久久才從震
驚的狀態下稍稍回過神來,彷彿忘記了自己方才還嚷著要吃烤魚的事情,
丟下手中的弓箭,往溪畔的巨大屍體走去,一邊喃喃自語道:「我的天
哪!這麼大一隻熊,要是我的話,早嚇到手軟腳麻了,你還可以幹掉
他……」

  阿呆此時也終於將手中的烤魚,狼吞虎嚥般的解決完畢了,他慢條斯
理的從火堆旁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邊跟著阿牛的身後往自己
的「獵物」走去。

  阿牛站在黑熊的屍體之旁,卻又開始犯愁了:「這麼大一隻,是要怎
麼運回村內呢?對了,那小子又是怎麼從山林中帶到這的?」阿牛想到了
這個問題,疑問的神情立刻望向阿呆,還未問出口,已見到阿呆走了過
來,彎下腰,抬起黑熊的一隻前腳,就這麼轉身拖著黑熊,往村子的方向
走去。

  阿牛愣了一愣,這不是暴殄天物嗎?好好的熊皮這麼一拖,要是給拖
壞了怎麼辦?要知道這黑熊全身上下,可是處處都是寶貝的啊!每一個部
分,都可以換成白花花的銀子的,怎能這樣浪費呢?當下立刻喊道:「等
等!」

  阿呆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阿牛,問道:「怎麼?」

  阿牛說道:「你這樣會搞壞熊皮的,你不知道熊皮是很值錢的嗎?尤
其是這麼大一隻的黑熊……」

  阿呆搖了搖頭,答道:「不知道。」

  阿牛接著說道:「我去把牛趕過來,然後再用些樹枝、藤條編個擔
子,我們把熊放在擔子上,讓牛拖回去。」

  阿呆皺著眉頭說道:「這麼麻煩?」接著歪著頭想了想,問道:「是
不是不要讓他在地上拖就行?」

  阿牛點了點頭,說道:「這黑熊太大隻了,起碼要有四五個人才扛得
動,還是花時間做個擔子,墊在下面讓牛拖回去吧。」

  阿呆看見阿牛點頭之後,也不管他接下來說什麼,直接就翻過黑熊的
半邊身子,鑽到他的肚子下方之處。阿牛一面說著,一面正在四處看著,
想要找些粗一點的木枝與籐子來做墊子,轉回頭卻看見阿呆不見了身影,
當下愣了一愣,正想出聲,卻看見整隻黑熊突然被凌空抬起,正是阿呆在
黑熊下方,將其扛了起來。

  一向自負強壯,力氣大的阿牛,再次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這阿呆外表
看起來那麼的瘦小,卻能夠一個人將黑熊扛了起來,這是怎樣的力氣?
這……他……還是人嗎?

  顧不得再去尋找什麼樹枝藤條了,阿牛壓下心中的震撼,三步做兩步
的跑了過去,口中喊道:「等等!……等一下……我來幫你……」

  當兩人扛著巨熊的屍體,回到村落時,自是引起了極大的騷動。在村
民的圍觀與幫忙之下,兩人順利的將黑熊帶到了村長家前。接到消息的村
長,早已站在門前迎接著,在看到黑熊巨大的屍體之時,就跟所有的村民
一般,村長瞪大著雙眼,一臉不信的表情,張著嘴,看著眾人緩緩的走
近,然後緩緩的把這隻巨大的野獸給放下。

  村長顯然是尚在震驚之中,看著阿呆問道:「這……這是?」

  阿呆答道:「今天走的遠了些,想不到就遇到了他……反正,這麼大
一隻,我們也吃不完,乾脆就交給村長來分配吧。」

  旁邊的村民聽完阿呆的話,無不大嘩,此起彼落的竊竊私語著。

  「阿牛、阿呆!……我聽隔壁的胡嬸說……」一個清柔之聲響起,同
時一個少女排開圍觀的人群,走了出來,詢問的話語卻在看見黑熊之後,
軋然而止。

  「小曼姐!」阿呆看見來人之後說道。

  「姐……你看!阿呆他打到了什麼……」此時已從震驚狀態中回覆過
來的阿牛,早換成一副得意的樣子,享受村民那種驚訝與尊敬的眼神好一
陣子了,一看見這名年輕的女子,馬上迫不及待的炫燿了起來,完全沒想
到,這是阿呆一人所為,和他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這名年輕女子叫做小曼,是長阿牛一歲的親姐姐。

  阿牛的父母親在兩人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當初他們一家還是剛來
到村內的外來者,在村內也沒有其他的親戚,兩人的父母死去之時,兩人
年紀尚幼,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其他的親戚可以投靠。要不是其他的
村民看兩人孤苦無依之下,時常加以援手,她們兩人也撐不過來。

  小曼是在聽見隔壁大嬸的報信之後,立刻趕過來看個究竟的。小曼綁
了一般村姑的兩個辮子,穿著樸素的粗布衣服,上面還有不少縫縫補補的
痕跡與補丁,乍看之下,便和一般的村姑?兩樣,並不起眼。

  但是只要稍微仔細一看,便會發現,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以及端正
細緻的五官的她,實際上是一個美人胚子,村內幾乎是所有未娶妻的男
性,都對她有追求之意,想將她娶回家。事實上,那些村內的大嬸、大
姑,時常便會上門說親,使得她不堪其擾。

  不過小曼似乎是對所有人都沒意思,回絕了所有上門提親說媒的人,
只說要照顧唯一的弟弟,在阿牛娶老婆之前,是不會考慮嫁人的。也因
此,最近有不少人已經把念頭動到了阿牛的頭上,不斷的想幫阿牛介紹女
孩,讓他早點討房媳婦兒。

  把那頭龐大的黑熊丟給長老之後,也到了晚飯的時間,阿呆三人,回
到了村內的家中,也就是小曼與阿牛兩姐弟的家中。

  小曼聽完阿呆的敘述,不禁擔心的上下的看了看阿呆,同時柔聲問
道:「有傷到哪兒麼?你也真是的,遇上了這麼凶惡的猛獸,幹麻還要硬
上呢?你不會跑走麼?不小心受傷了怎麼辦?」

  阿呆聳了聳肩說道:「當初也沒想那麼多,遇到了什麼就獵什麼
囉。」

  倒是阿牛不以為然的看著他姐姐,然後說道:「他現在不就好好的站
在你面前麼?你是在緊張個啥勁?也沒看你為我這麼緊張過!」阿牛說這
話,其實是半開玩笑,卻也同時在半調侃著小曼,以他的直覺與觀察,自
從他將阿呆帶回家來之後,小曼對阿呆的關心與好感,便在不斷的增加之
中。

  雖然好幾次告訴自己,這是不太可能的事,姐姐一向對男性都是不假
辭色,更何況阿呆又瘦又小,年紀還比自己小,姐姐怎麼可能會喜歡上
他。

  不過,阿牛自己也發現,越是跟阿呆相處,就會越發的被他一種特別
的氣息所吸引,而且,阿牛越來越發覺,這阿呆不是一般人,他身上叫人
驚訝之處也越來越多。

  現在,阿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肯定了,要是哪天姐姐對他說出她喜
歡阿呆的話,阿牛也不會覺得驚訝。就像現在,自己的半玩笑話,竟然使
得姐姐在罵他胡說八道的同時,羞澀的臉紅了。

  阿牛這輩子從沒看過他姐姐的這種表情,不禁呆了一呆,若有所思的
愣了一會。其實不只是阿牛,小曼那種臉頰上的兩個酒窩深深的陷了下
去,同時雙頰那白中泛紅的肌膚,甚至蔓延到了白皙的頸部,低頭羞澀的
神情,這種渾然天成的美麗姿態,連阿呆看到時,都不禁呆愣了一下。

  阿呆在失去記憶之前,本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經驗,對男女之情尚是懵
懵懂懂的一個單純少年,而喪失記憶之後,在這方面就更有如一張白紙一
般了。小曼羞澀典雅,美麗無雙的臉龐,剎那間便深深的印在阿呆的腦
中,植入了他的心坎。

  過了數日,阿呆與小曼間那種微妙曖昧的情愫,在不知不覺中滋長
著。或許兩人毫無所覺,但是在阿牛的眼中,自己的姐姐與阿呆兩人,那
平日生活間的言行舉止之中,所自然流露出的絲絲情意,正所謂旁觀者
清,亦全都看在眼裡,了然於胸。

  阿牛趕著牛,緩緩的往溪邊而去,遠遠的,便聞到了烤魚的香味撲鼻
而來。自那日溪邊巧遇之後,阿呆與阿牛之間,每日午後,都會到同一個
地方,抓幾尾魚烤來吃。雖然兩人並未真的出口相約,卻彷彿已說好的默
契一般,只要到那個時間,便會自動的出現。

  「你這小子,烤魚的技術越來越好了。」阿牛大聲的說道,同時緩緩
的走近溪邊。

  阿呆正坐在火堆之旁,專心的烤著魚,叉著魚的樹枝,在火堆旁緩緩
的轉動著,魚皮逐漸轉變成金黃之色,被炙熱的火焰所燒出的魚汁,在阿
呆熟練的控制之下,沿著魚皮表面流動著,卻並不滴下。

  等阿牛走近,阿呆隨手將一隻烤好的魚,連同樹枝一塊往阿牛擲去。
阿牛也不客氣,接著魚之後立即大口吃了起來。兩人狼吞虎嚥似的吃著,
不一會,手上只剩下魚骨和燒焦的樹枝。

  在兩人的狼吞虎嚥之下,手中小小的一尾魚一會兒就被吃個精光,只
剩下丟了滿地的散亂魚骨。打了一個飽嗝,阿牛滿足的拍拍肚皮說道:
「我說阿呆啊,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想幹麻?」

  阿呆聞言看了看阿牛,茫然的搖了搖頭。

  阿牛看著阿呆的表情,頓了一頓,說道:「還是想不起自己的事
情?」

  看見阿呆緩緩的點了點頭,阿牛拍了拍阿呆的肩膀,說道:「想不起
來就別想了,你看我,無親無故,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阿呆不是沒有試圖回想自己的過去。有時候,某些雜亂而單獨的畫
面,有些人的影像,常會莫名其妙的闖進阿呆的腦海之中,卻又無法連
貫,一旦想要試著回想,卻又毫無所得,劇烈的頭疼卻緊接著而來。

  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阿呆反問道:「你呢?你有想過要幹麻嗎?」

  阿牛抬起頭,看著藍天白雲,好一會之後,方才說道:「我……我想
要加入聖門。」

  「聖門?」阿呆下意識的重複著唸道。這個名詞,怎麼好像有聽過的
感覺,有點熟悉,卻又不是那麼的親切……好像……好像跟自己有某種關
係似的。

  「嗯。」阿牛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聽說聖門正在起義抗元,急
需要人手,我阿牛雖然不識字,沒有什麼學問……不過,人家不是說過
嗎?那個什麼…男兒志在四方,當投效沙場,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業!」

  阿牛越說越起勁,起身拍拍胸膛,又拉起自己的袖子:「你看,我每
天都在鍛鍊自己的身體,體格健壯如牛,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夠加入聖門。
不過……」說到這,阿牛突然想到了什麼,語音漸漸低落了下來。

  阿呆問道:「不過什麼?」

  阿牛低頭不語,一會才說道:「你知道的,我姐姐……我們兩人自幼
相依為命至今……我不放心她。」

  阿呆恍然大誤,起身拍了拍阿牛的背,說道:「我了解。」

  阿牛繼續說道:「我希望她能夠找到一個好的歸宿,這樣一來,我才
能夠放心的自己出去闖一闖。」

  「嗯。」阿呆應道。

  「阿呆,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姐?」阿牛突然轉頭問道。

  突如其來被人這樣詢問,阿呆愣了一愣,原本淡然的神情刷的一下子
紅了起來:「這……這個嘛……嗯……我……我也不知道。」阿呆雖然不
習慣表露自己的感情,對於阿牛,卻也不想說謊。

  「說實話,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叫做喜歡一個人……」阿呆的
繼續說著:「我……我只希望能天天跟她說上幾句話,看著她的笑
臉……」

  阿牛點了點頭:「你覺得我姐,漂亮嗎?」

  阿呆立刻點了點頭:「嗯,漂亮。」

  沉默了一會,阿牛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是怎樣的……不過,我看她也挺喜歡你的。」

  阿呆聞言,驚喜的抬頭:「真的嗎?」

  「嗯,騙你幹麻?」阿牛拍胸保證道:「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我
還不了解她嗎?」

  「好了,該回去了。」阿牛看了看天色說道。

  兩人結伴而回,阿呆拎著幾隻山雉,伴著牛群,與阿牛兩人一走到了
村莊外圍,便發覺有點不對勁。

  夕陽西落,一向寧靜安祥的村莊,此刻只見四處人影晃動,哭喊之聲
此起彼落,顯然是人心惶惶,發生了某種變故。

  「李大嬸!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阿牛隨手拉住一人問道。

  李大嬸語帶哭音,似乎又是傷心,又是驚恐的說道:「不知道哪裡來
了一群人,手上拿著明晃晃的尖刀,說是什麼聖什麼門的,需要新兵,把
我們家的狗子硬是抓走了!」

  「什麼?是……『聖門』嗎?李大嬸?」兩人聞言不猶一驚,怎麼剛
剛才說到聖門,現在就出現了?而且……這種強擄百姓為兵的行為……聖
門原來竟是這樣的?

  阿呆腦中突然飛過了一個片段,從前……好像有過類似的經歷……可
是,再去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啊!對了,他們的隊長,路過你們家門口時,撞見了正在收衣服的
小曼,說是很喜歡小曼,也硬把她帶走了。」李大嬸這時才突然想起來,
連忙跟阿牛說道。

  「什麼!?」阿牛與阿呆異口同聲的大聲叫了出來。

  兩人旋風似的衝回家中,只見家門大開,家中東西散亂不堪,門口還
有一堆衣物散落一地。

  「姐姐!」阿牛見狀發了瘋似的四處大喊,往房內衝入。

  阿呆反而冷靜了下來,退出家門,拉住了一個神色匆忙,經過家門前
的村民問道:「那些人,往哪個方向走了?」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3-10-8 16:34 編輯 ]
作者: denpao2003    時間: 2010-12-2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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