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麥田阡陌集【09-12】完結篇 [打印本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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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line168 時間: 2010-3-3 14:17 標題: 麥田阡陌集【09-12】完結篇
麥田阡陌集【０９﹣１２】完結篇
作者：skyline168
麥田阡陌集【09】
先前和小婷道，等跟女友把話說清楚，才在一起（或者是說上床），越在意
一個人，捨不得傷害對方，如果為了騙對方上床，而甜蜜語，達到目的才置之不
理、違背承諾，實在是辦不到，總是吊啷噹，一副使壞不在乎，願者上鉤，一樣
是不對的行為，可能下到十七層地獄，而非下到十八層。
有次陪小婷年貨街採買，小婷老愛拉著我手，見對面一女子迎面而來，正覺
眼熟，待我想起，正是小美女店裡的另一店員「小涵」。
心念甫動，『完了』心裡暗叫一聲，小涵後面不是別人，正是小美女，整個
心不停下沉，甚至有點站不住腳的感覺，根本來不及躲，小涵不識趣地來到跟前
，對我打了招呼（想必是看我出糗）
小婷更是不知情地落井下石，見路人對我打招呼，沒讓我機會介紹，反而把
我的手摟更緊，以動作來說明我倆的關係，當下腦筋一片空白且不知所措，小美
女在後面看到這一幕，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淺淺梨窩，冷冷地望著我，似乎有
點不屑，隨即與我擦身而過。
回頭望著小美女離 去的背影，小婷問道：「她們是誰？」
吸一口氣，仰天暗忖：「死定了 」
被小美女撞見我和小婷在一起後，恍如五雷轟頂般難受（沒被雷打過， 也
不確定五雷轟頂是否難受，搞不好「嘶」的一聲，回老家見祖宗，一點也不難
受）。
「她們是誰？」小婷問著。
驚慌甫定道：「跟我打招呼的是大學隔壁班同學。」
「另一個呢？」小婷接著問。
「另一個可能是她朋友吧。」
小婷道：「你朋友和她同學長得很漂亮。」
「妳比她們漂亮多了。」逗得小婷眉開眼笑。
心中轉過萬千念頭，思索該如何解圍
趁小婷採買年貨之際，急撥電話給阿原，要他十分鐘後撥電話給過來，電話
響起，自顧發揮演技道： 「是喔，人有沒有怎樣。」
阿原電話裡搞笑道：「快死了。」
「你人在哪，我馬上趕過去。」
轉頭故作焦急對小婷道：「朋友發生車禍，我要趕過去，先載妳回家。」
小婷道：「你朋友怎麼都那麼慘，上次也發生車禍，不是同一位吧。」
對女生說謊，有時扯得越不合邏輯、越誇張，女生反而無法判斷真偽；有時
只是小謊，雖自覺合理，反而啟人疑竇。
無奈地對小婷道：「這次是阿原，上次借我機車那位，妳見過。」
小婷答腔道：「講話很無聊、輕浮那個」，兩人邊講邊往停車處前進。
「就是那一個，他騎機車撞斷行道樹，車也撞壞，要我過去載他。」
小婷：「騎機車？行道樹？會不會太誇張。」
「可能只是小樹」，胡謅一通，小婷也信以為真
送走小婷，趕快撥電話給小美女賠罪，本來約好晚上見面，還騙說下午有事
，這下可好，天網恢恢，東窗事發，心裡七上八下，起初擔心小美女不接電話，
響沒三聲，電話被接起。
「小美女，剛剛那個女的只是朋友，不要誤會。」
（小美女一直知道我有一個藕斷絲連的女友，但她還願意跟我在一起，今天
如果讓她知道除了女友外，還跟其他女生糾扯不清，我想她會心灰意冷吧。）
小美女淡淡回了一聲：「喔」
「人在哪裡，我去找妳。」
小美女：「我在家。」
擔心遭拒，忙道：「別出門，快到妳家了。」
「隨便你」口氣出奇的冷淡
到了她住處，本已想好腳本，移山倒海一番，小美女面無表情道：「你不用
說故事，我沒興趣。」
試圖摟著小美女，想以行動化解冰冷氣氛，小美女推開了我，走到床處坐下
，強顏歡笑似地道：「今天想先從前面還是後面，要我怎麼對你？」邊說邊解羅
衫。
隨著上衣脫下，小美女對我道：「來啊，不是最喜歡幫我脫內衣嗎？」
見其舉動，走到小美女身旁坐下，狠狠地抱著她，眼淚掉落在其烏亮如瀑的
青絲上，難過的對小美女道：「以後不會再讓妳難過」
小美女堅決道：「我怎麼會為你難過」，可是其臉上兩行不止的清淚，早已
告訴了我答案。
《納蘭性德‧鬢雲松令》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腸斷月明紅
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電光火石間，似乎在黑暗閃了光亮，我的靈魂離開軀體，突然變成旁觀者，
看著房間內男女主角的故事，我輕輕嘆息著，男主角把女主角摟得好緊，如果這
世上有一種感覺叫做「頓悟」，突然間， 似乎有人對男主角當頭棒喝，再沒有
什麼事，比女主角在男主角眼前來得重要，男主角沒有任何巧言令色的話語，只
是靜靜抱著女主角，紅塵情事，隨它雲淡風輕。
那天並沒有和小美女做愛，兩人在旋轉餐廳上喝咖啡，沒有太多的交談，大
部份時間只是靜靜地望著小美女發呆，看著她清麗脫俗的外表，夫復何求，然而
命運之神總是會出各式各樣的難題，考驗著紅塵男女，是否能修成 正果，現在
的我當然知道答案，只是當時已惘然。
後來慢慢疏離小婷，雖然還是會一起吃飯，那一個月都沒和小美女發生床地
情事，且對她特別溫柔，誠心誠意想贖罪，目的是讓小美女知道我是愛她的，絕
非只想跟她上床而已，其實小美女從沒懷疑過我愛她的事實，只是更懷疑我不止
愛她罷了。
天有不測風雲，該發生的事總是會發生，有天和小美女看展，遇到學姐，學
姐道：「這麼巧，也來看畫展。」同時大方跟小美女打招呼。
心道：『學姐應該分辨得出長髮的小美女，不是先前在補習班看到的女友。』
心中惴惴，擔心會告訴 小婷撞見我的事，轉念一想：『說了也好，橫豎是
死，不如早點解脫。』
想腳踏兩條船，又覺得心力交瘁，那晚去找了學姊談心，希望她幫我保守秘
密，心想要說，也是我親口說出，不希望小婷是由他人嘴裡得知。
來到大樓管理處，學姊下來帶我，她戴著眼鏡，穿著一條黑色韻律長褲，披
著一件白色連帽式的運動外套，邊說話邊拉著外套領口，拖鞋則是夾腳細帶，Y
形處釘上黃色銅珠，百分之九十的腳掌露在鞋外，既白且乾淨。
學姊說隱形眼鏡已取下，也不想再換外出服，要我上去坐，這是學姊搬家後
，第一次入內。
學姊由臥房內走出，披在身上的外套已然不見，身上一件粉色吊帶的緊身上
衣，衣領延伸至頸後打了個蝴蝶結，裸露出白皙的半邊背，腹部露出下緣一小部
份，胸口前緣開得低，可以看見明顯乳溝。
學姊坐在我左手邊單人沙發椅上，和我方向成九十度，我移到長條沙發側，方便
講話，左腳幾乎可以 和學姊交疊的左腳碰觸一起，聊了別來情事，也說了此行
目的，閒聊問道：「有沒有考慮搬去跟男友住。」
學姊聳肩道：「我才不想靠男生。」
「男友會不會來找妳，我在這裡方便嗎。」
學姊面帶微笑道：「他不會進我房間。」
「怎麼可能，少騙人。」
「誰說男朋友就可以進來我的房間」學姊不以為然續道。
「男友不會生氣嗎」
學姊笑道：「頂多分手，我又不在乎，太容易得到的，不容易珍惜。」
心道：「學姊駕馭男友頗有一套」
耳中傳來悠揚樂曲，道：「這不是《費加洛婚禮》嗎？」
學姊道：「你說這音樂嗎，我也不曉得這些歌的名字，逛書局時，試聽還不
錯，就買下來。」
「我也喜歡歌劇的配樂，如果妳深入了解劇情，那麼聽起音樂更有感覺。」
學姊問道：「這首歌是什麼故事？」
瞎掰道：「這齣歌劇的大意是說，從前有個女孩暗戀一個男孩，男孩也喜歡
著女孩，可是男女各自都有男女朋友，所以他們把這份感情當作秘密，不敢說
出口，有一天男孩隨軍隊外出打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甚至可能一輩子
回不來，於是男孩在一天夜裡偷偷爬到女孩窗外，向她吐露愛意，女開窗戶讓男
孩爬進房間，兩人後來喝著可樂、坐在沙發上，做愛做的事……」
故意這樣說，因為茶几上正巧是放著學姊倒給我喝的的可樂
「古時候還有可樂」學姊笑著起身，走向音響處，拾起CD盒，瀏覽著曲目，
驚訝地道：「真的是《費加洛婚禮》。」
不過怎麼也不相信可樂的事，開口道：「又佔我便宜。」
「廚房有味精嗎，聽說可樂加味精會變春藥。」
學姊懷疑道：「真的假的」
「試試便知，有沒有。」
學姊有點訝異道：「……現在要試！」
又道：「如果藥效發作，可別借題發揮」學姊似乎有點好奇。（其實可樂含
咖啡因，而味精的麩胺酸成份容易將蛋白質分解成胺基酸，這兩種成份都會造成
輕微的興奮效果，至於說是春藥，則是言過其實。）
學姊至廚房拿了味精盒，舀了兩小匙進玻璃杯，瞬間冒出一大串泡泡，喝了
一口，學姐好奇道：「什麼味道。」
「我不會講，就……還不難喝，妳喝一口」，順勢把杯子遞到學姊面前。
學姊露出噁心表情，舉手阻擋道：「不喝，搞不好會拉肚子。」
「很舒服，有一種開心的感覺。」又喝了一大口。
學姊道：「藥效有那麼快嗎，剛喝就有感覺。」
「對啦，對啦。」
學姊道：「小婷也知道你有女友」
接著又道：「可是今天牽你手的女生，好像不是先前在補習班看過的女友，
你到底有幾個女友。」
「我……」心想對大學姊也沒什麼好隱瞞，說出我和小美女的故事
學姊詫異道：「好複雜」
續道：「為什麼不能讓小婷知道。」
隨即會意道：「喔……你們有鬼」
聊到最近學姊想回台中工作
「妳要換什麼工作？」
學姊道：「要到台中工作，那裡的分部有缺，主任答應讓我調過去，而且我
姊也在台中教書，想換個環境。」
「那妳男友怎麼辦，他捨得嗎。」
學姊漫不在乎道：「反正有心就會在一起，沒有也無所謂。」
學姊指著我笑道：「你把可樂喝光了，要不要叫救護車。」
「叫救護車幹嘛」
「找一個女人來比較實際，等救護車來，已經七孔流血。」
「可惜學姊喜歡女的，不然也ok。」
學姊白眼道：「還ok勒，現在預約還要排到明年。」
忽作嚴肅貌，深情看著學姊道：「真的可以預約嗎，只要這輩子有機會，
我都願意等。」
學姊緋紅著臉道：「越講越誇張」
語出挑逗問道：「學姊，妳跟男友很性福吧。」（故意把性字……拖長）
「說沒上床，你相信嗎。」學姊如此說著
「相信，只是神奇。」
學姊：「哪裡神奇？」
「男生怎麼受得住，妳怎麼應付他，想的時候怎麼辦。」
學姊不以為意道：「叫他自己用手解決，男生雙手不是萬能麼。」
心道：『學姊還真是狠心』
有點同情她男友遭遇，卻幸災樂禍道：「學姊，這樣做就對了，好好觀察，
如果真 的愛妳，就會尊重妳；如果不能尊重妳，那這種男生不值得眷戀。」
嘴巴說 著風涼話，心裡卻想對學姊男友說：『這下你死定了』
開玩笑對學姊說：「搞不好妳真的不愛男生，不然怎能守得住？」
學姊反唇道：「才不是，你們這些臭男人。」
見氣氛融洽，伸手靠在學姊交疊的左腳膝，學姊見狀放下交疊的左腳，我的
手順勢落在她的右大腿上，學姊啐道：「不要跟我裝熟」
伸掌滑向大學姊大腿內側，學姊略為往上坐，隨著學姊改變坐姿，我的手從
大腿內側，下滑到其膝蓋處，學姊似乎無意格開，手指不安份地繼續往上爬，問
道：「學姊，穿瑜珈褲，要不要穿內褲。」
學姊反問道：「你穿游泳褲有穿內褲嗎。」
這時卻大膽往學姊胯下摸去，學姊睜大圓眼，驚呼道：「你要幹嘛。」
摩擦著學姊胯下飽滿處，輕挑道：「想幹妳！」
學姊的回答卻更鮮ｌ她答道：「為什麼要讓你幹！？」
隔著褲子撫摸學姊陰部，學姊也不逃開，亦沒有露出渴望神情，似乎故意捉
弄我。
隨口問學姊道：「如果追妳，會想當我女友嗎」，手指 不斷加強力道及角
度
學姊終於忍受不住，悶哼了一聲，卻理智道：「你不會是我要的男人。」
學姊忍不住又哼了一大聲，眼神渙散道：「可是想試試跟你做愛的感覺。」
內心道：『該再度墮落嗎，還是點到為止。』
一使勁，黑色韻律褲下滑至骨盆處下方，隱約可見虯髯亂竄的雜草，正要整
個拉下，微遇阻礙，學姊自顧解掉腰口紮成蝴蝶結的繫帶，拉下其長褲，神秘黑
森林在面前一覽無遺，分開其玉腿，跪在身前，啜飲這瓊漿玉液，雙手順勢上行
，由下襬深入雙峰處，輕巧地搓揉著。來到浴室，把學姊扳到洗臉盆處，要她雙
手扶著，「來，屁股翹高一點」，我則蹲下由後面不斷舌舔其私密處。
「妳下面好像沒有很濕」
「嗯……我不容易濕……」學姊囁嚅著。
單指入內，配合舌頭緊湊節奏，學姊重心更是往洗手台上壓 （原來洗手台
都是這樣弄破的）
看著學姊略為外翻的花瓣，和手指往復運作所帶出的唇肉，開口調情道：「
妳的鮑魚好美。」
「什麼是鮑魚」學姊喘氣問道
「就是妳身上最好吃的地方」
感到蜜液泛流，扶著傳家寶在洞口處琢磨搔癢著，學姊趴在洗手台上，單手
想反手來抓，逗得學姊心癢難搔，想要轉過身，我嚇阻：「敢轉過來，就不給妳了喔！」
只覺學姊體溫不斷上昇，身體火爐似發燙，不斷請求別再捉弄，往前一送，
整根沒入學姊桃源洞內，直抵花心，雙手由後捏握雙乳，搞得學姊聲帶哽咽，不
曉得是開心，還是想到什麼傷心事，那夜學姊再三苛捐雜稅。
「妳多久沒做愛」好奇問著
學姊道：「年餘」
可謂：「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麥田阡陌集【10】
當故事發展到一個階段，感情糾葛、盤根錯節後，就非瀟灑 可以脫身，好
比放風箏，還沒飛高，就把線放掉，風箏非但不會離開視線，反而會跌落跟前，
讓人於心不忍，唯當風箏有能力隨風遠揚天際時，心靈才能得到真正的釋懷。
當曾經愛過的女生，找到好歸宿，非但不難過，反而內心充滿歡樂，這是一
種情感間轉換，因為風箏終於能放心去飛。
後來小美女舉家遷移大陸崑山經商，萬念俱灰下，傷心事紛至沓來，與女友
分手後，連小婷也懶得連絡，人很矛盾，當很多選擇時，總想通通擁有，但失去
最愛後，卻是意興闌珊，其餘可有可無，而奶茶妹也在那年畢業回新竹。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詩云：「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懶洋洋的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直到套房內浴室門被開啟。
「不要賴床了，我會生氣喔。」
「幫我吹一下，就睡不著了。」
「不行，等一下你想怎麼辦。」發話女子一臉不悅
「那就再來一次」
女子道：「喝喜酒會遲到」
女子湊近身旁，硬是拉我起床
她是碩士班補習時所結識，名叫「小珊」，兩人剛交往不久，因為我的緣故
，考上後留在南部讀書，而我則是根本沒去考。
當初為了擺脫前女友，可是終日惶惶，要擄獲芳心或許要點技術，但分手更
是要藝術，送舊迎新，交了新女友，起初尚感新鮮快活，時日一久，女友行徑亦
發囂張，和先前野蠻女友如出一轍。
送走一個瘟神，來了另一個煞星，不知是和我相處後，容易形塑成某種跋扈
特質，抑是我喜愛的女生，大多同一調調。
當年跨年，學姊來電，招募隊友上清境農場倒數，熬不過盛情難卻，又不想
帶女友前往壞了興致，假登百岳迎曙光為名當障礙，問小珊去不去。
「不去…我要回台中跨年」小珊如是說，正中下懷。
當年最後一天，學姊要我載小婷北上會合，且已先行徵其同意。
「現在才說小婷也要去，亂尷尬的」
學姐笑道：「當不成情人還是可以當朋友」
心裡暗自好笑：『如果小婷像妳豁達，就天下太平。」
「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也要去跨年，順道載你好嗎。」
「喔！」
擠不出話題，約好時間和地點，草草掛了電話，許久不見，收起插科打諢的
隨性，慎選話題，更不敢亂開黃腔。
來到學姊住處，眾人整裝待發，一行七人，分乘兩部車，來到目的地，七人
不隨人潮倒數，寒冷的冬夜裏，聚集房裡，在陽台點起蠟燭插在事先備妥的蛋糕
上，學姊和她姊姊「豆豆」當起東道主，張羅著煲好的竹筍湯還有點心，其他人
則是動手組麻將桌，如此跨年倒也愜意。
10、9…3、2、1…老掉牙的倒數，眾人拿著奶油塗抹，亂成一團，怎麼也不
敢把奶油塗在小婷臉上，吹蛋糕前，眾人輪流許新年新願，學姊的同行友人竟勇
敢向其表白，未竟全功，在眾人胡鬧下，倒也不尷尬。
隔天一早，門外蟋索，起身一探究竟，見豆豆和女同事正準備外出晨步，自
告奮勇追隨，清晨冷冽的空氣直上腦門，漫步霧氣中，空氣格外清新。
「滴滴…」簡訊響起，察看之下，小美女由彼岸傳來賀年簡訊，時至今日，
猶記得簡訊內容：「Driving for show， Putting for money， enjoy ur lif
e and happy New Year」
曾用高爾夫的話告訴小美女：「愛情就像打golf，絢麗的開球，只是一時浪
漫；唯有穩定不渝的信念，才能掙得真幸福」，如今小美女卻用同樣的話回敬
。
那晚告別學姊，載著小婷返回高雄，兩天的相處，原本的隔閡，漸漸熱絡，
來到小婷家門口，見小婷欲言又止，貧嘴問道：「怎麼，捨不得我喔！」
小婷也不答腔，只是不下車，突道：「要不要到我家坐，煮咖啡給你喝。」
見我猶疑，續道：「我媽在哥哥家」
來到頂樓，除了天氣變冷外，景物依舊，事過境遷，坐在同一張涼椅上，卻
有不同的風景，「最近開心嗎？」我問小婷
「補習班的工作不就那樣，你知道的。」
小婷：「你呢，跟女友感情還好吧。」
搖搖頭道：「該走了，明天要上班，謝謝妳的咖啡。」
送我離去前，小婷玩心大起，指頭在沾染霧氣的前擋劃了一個愛心，霧氣讓
視線不良，卻捨不得啟動雨刷撥掉，因為上面有小婷畫著的甜心，邊開邊望著愛
心，直到淋漓模糊。
【李白、秋風辭】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
窮盡。早知如此拌人心，何如當初未相識。
當初和女友分手時對她說：「一年後的今天，會在妳家附近的咖啡店等你，
如果到時還在意我，可以出來見我，我會等到天黑。」
可不是搞浪漫，當時只是找個下台階給彼此，時間是情殤最好的療劑，到時
早已分不出馮京或馬涼？，搞不懂楊過怎麼可以等小龍女十幾年還不死心，小說
情節真是不可思議。
有天前女友來電，要我到學校幫她申請歷年成績單，言末，提到當初約定的
事，討人情道：「那天在店裡等到打烊，卻不見妳出現，很沮喪。」（其實沒去）
「白痴！」前女友不以為然回應著
以前膩在一起，覺得她很煩，芝麻蒜皮的小事也嘮叨，分手後，爭吵的根源
已消除，開始念起她的好，心裡想著：『嘮叨有什麼關係，是為我好，愛吃醋、
無理取鬧有什麼關係，表示在乎我；可是小珊也嘮叨、也愛吃醋，卻老覺她煩。』
因為有一種無價寶，名叫「自由」，一個人害怕寂寞，兩個人渴望自由。
假日想北上拿歷年成績單給前女友，她卻說不用，寄送予她便可，女人心覆
水難收，我執意面交順便敘舊，臨行，前女友卻要我去幫她買慣用的Dior粉底和
眼霜，隔壁櫃順道買了Chanel no5 。
信步徜徉在台大校園，兩人之間壓根沒恨，卻像似兩塊沾濕的打火石，難以
擦出火花，她穿著簡約，針織羊毛衫、百褶裙，配上深色長靴，只覺得這樣的她
風姿綽約，很美。
言語間鑽研著，是否能把傳家寶鑽進她的被窩裡，一起真槍實彈上過百次戰
場，不差這次吧，卻怎麼也唸不出芝麻開門的咒語。
春寒料峭，透徹的感情，由濃轉淡，兩人是互不干擾的質數，除了當初純真
的一，沒有絲毫的因數存在彼此，除非能用完整的感情整除她。
「不要淨說些有的沒的，已經不是男女朋友，別胡思亂想…」她當時是這樣說
要怎樣才能戒菸成功！？少抽一點終而不抽？用意志力克服？分散注意力？
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記自己會抽菸，深刻的感情也是一樣，忘掉曾經認識過這個人。
每當要辦卡、拉存款、買基金，總是會電話聊個幾句，能力所及範圍，盡量
滿足其業績需求，多年後，台大公館再度見面吃飯，她帶了一個小女孩（小孩子
不是我的，勿被灑狗血的電影情節誤導。）
前女友道：「叫叔叔」
被前女友的小孩叫叔叔的那種感覺很特別，回憶頓時湧上心頭，旁邊景物如
跑馬燈般，由彩色轉為黑白，越轉越快，帶我回到那純真年代。
Goodbye my love～我的舊情人，今日一別，或許終生不再見，我會在世界
某個角落懷念妳，請務必珍重！
麥田阡陌集【11】
【光陰的故事】
光陰它帶走四季的歌裡我輕輕的悠唱風花雪月的詩句裡我在年年的成長流水
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隔年夏天，奶茶妹南下報考國小師資班，我當東道主陪考，晚上一起吃飯
「下個禮拜陪妳到台中考試吧」
奶茶妹道：「大好人，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陪表妹考試有什麼好吃醋」
奶茶妹：「又要演一次喔，以前跟你女朋友吃飯裝表妹那次，尷尬死了。」
「漂亮的女生要學會說謊，說謊不只是保護自己，也是不讓關心的人擔心」
奶茶妹囁嚅道：「可是…我說謊會緊張害怕」
「那妳第一次做愛會不會害怕」
奶茶妹：「會」
「那現在跟男友做愛會不會怕」
奶茶妹漲紅臉，支唔其詞
我搶話道：「不會了吧，習慣成自然，說謊也是一樣，又不害人，習慣就不
害怕。」
奶茶妹道：「你都教人家做壞事」
聽了不禁呵呵大笑
「如果妳現在沒有男友，願意當我女友嗎。」
奶茶妹遲疑道：「可是你有女友」
「傻瓜，我的意思是說，假設我沒有女友，你也沒有男友」
奶茶妹：「那為什麼我們不在一起。」
心想：『果真一派天真，妙問妙答』
【一個禮拜後】
想到假日要到台中車站接奶茶妹應考，卻懶得早起，想聯絡台中的學姊，詢
問借住一宿的可能。
「我妹跟同事去泰國玩，下禮拜才回來」，學姊的姊姊如此回應著（難怪手
機不通，原來出國去）。
「沒關係，我找其他地方住。」
「對了，星期五晚上如果沒事，一起吃飯」
愛屋及烏，何況跟豆豆也算熟識，一群人出遊過數次。
「到台中再打給我，如果學校沒事的話」
當天來到約定的餐廳，她已等候一陣，豆豆：「想吃什麼，我請客」。
認識豆豆也好長一段時日，礙於學姊緣故，始終不曾單獨聚會，豆豆比學姊
更高，直逼170，兩人身材都是玲瓏有緻，不知是不是職業的關係，豆豆比較拘
謹，講話有組織， 學姊則是直爽豪放，不說的話，反倒覺得豆豆是妹妹。
豆豆問道：「明天要陪誰考試。」
「陪朋友」
豆豆：「知道怎麼去嗎。」
「不是很確定，待會先去晃晃。」
豆豆熱心道：「待會帶你先走一次，明早才不匆忙。」
自然從善如流，勘完動線，眼看夜已深
「晚上睡哪」豆豆問著
「隨便找間旅館住吧」
聊了幾句
豆豆迸出話道：「不然睡我家吧，妹妹不在，可以睡她床。」
心想：『給學姊知道還得了』，當下有些猶豫。
豆豆又道：「隨你吧。」
「被警衛看到會不會有困擾」
豆豆道：「是不太好，爸跟媽有時會上來住，常跟警衛閒話家常。」
「那怎麼辦」
豆豆眼珠骨碌道：「可以坐我車後座，我知道停車場監視器在哪。」
「那……要不要壓低身體」
豆豆道：「晚上警衛監視器看不清楚」
心道：『姐妹倆一個樣，不拘小節，且有冒險犯難精神。』
車停附近巷弄內，暗渡陳倉（幸好沒要我躲行李箱）
豆豆要我十一點後才能去洗澡，以免被聽到雜音，因為其母親每晚十一點必
來電關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什麼危險？理論上，如果有一方是絕緣體還算安
全，如果是正負電相吸，則會釋放出能量。
十一點一到，豆豆家電話準時響起，俟她掛上電話，我問道：「現在是不是
可以偷溜出去？」
豆豆無奈道：「不行，警衛會跟我爸告狀」
「都幾歲了，還這麼不放心」
豆豆緩道：「在父母的眼裡，我們永遠是小孩子」
虧豆豆當老師，講出來的話果然「落俗套」
「那你妹呢，她那能安份。」
豆豆臉色微恙道：「就是她讓家裡操心最多」
轉口又道：「別說來過這裡」
這點分際當然懂，卻故意問道：「為什麼不能說」。
豆豆聳肩道：「不是不能說，是怕她誤會」
打蛇隨棍上，不懷好意續道：「誤會有什麼關係」
「要不要洗澡…我拿浴巾給你」豆豆打斷了話題（如果豆豆回房休息，故事
大概就此結束）
見豆豆還在客廳，半掩浴室道：「可不可以穿短褲出來」
「可以呀」豆豆在學姐房間整理著
我的短褲不過是四角平口內褲
「我睡客廳沙發」
豆豆由學姊房間走出，並道：「不好吧，有床不睡，睡沙發。」
開玩笑道：「我睡覺會流口水，萬一被發現來過，妳不好做人。」
豆豆道：「幫你鋪條毛巾在枕頭上，不用擔心流口水」
「不然拿個口罩讓我戴著睡覺」
豆豆噗嗤道：「哪有人睡覺戴口罩。」
「不然我睡妳的床，妳睡沙發」
豆豆睜大眼睛，露出訝異表情道：「這是喧賓奪主」
「哈……我還鳩佔鵲巢勒」
豆豆續道：「你不敢睡，我可以睡妹房間，幹嘛睡沙發。」
「好主意，妳睡妹妹房間，我睡妳房間。」
豆豆轉身入內，便要整理她的房間
我囁嚅道：「可是……」
豆豆不慍不火地轉過頭道：「你還有什麼毛病，我不在意你流口水。」
「萬一夢遺怎麼辦」
豆豆又笑了，開玩笑道：「那套個塑膠袋睡」
「套哪」
豆豆笑道：「想套哪就套哪」
「有保險套嗎，比較合身。」
豆豆道：「想到哪去！當真要戴，我到樓下超商幫你買」
聊開後，豆豆也拋開矜持，開起玩笑
「有一個方法很管用」
豆豆納悶道：「什麼方法」
「把它弄出來，就不夢遺了」
豆豆飆淚笑道：「自己去浴室弄，記得清理乾淨。」
隔著房門，妳一言、我一句，頃刻房門打開，豆豆整理好房間，換了輕便睡
衣走了出來。
豆豆道：「床頭有鬧鐘，自己調時間，明天睡醒叫我，我送你出門，警衛只
顧晚上，早上六點半就下班不在。」
豆豆從廚房泡了茶走過來，又端了盤桂花糕，談笑間，征征望著豆豆不語，
通常女生會有兩種反應，第一種是避開眼光，裝作若無其事，另一種是回望你，
問你做什麼。
「看我做什麼，臉上有東西嗎」豆豆選擇第二種回應
「你很漂亮，捨不得不看你」
這時要深情款款，真情流露，絕不輕浮搞笑，雖然是老套，偏偏「老套」套
「老鳥」。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彼此間有好感，哪來那麼多浪漫攻防，湊近女方，調
情幾句、鼓起勇氣直接來，應該不難得逞。
是的！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過程就不美了，好似吃正統法國餐，哪需要那
麼多工具，筷子也可以吃的津津有味，不過就不典雅了。
「你會不會單手解內衣」，正high的豆豆調笑著
脫掉豆豆的內衣後，乳房很美，好似兩顆晶瑩剔透的水滴掛在胸前隨時滴落
，令人吐舌想接住上天賜予的甘霖。
殊不知十分鐘前抱著豆豆在大腿上，強吻她嘴的霎那，豆豆伸手擋住我的嘴
說：「我連你本名都還不知道」
豆豆道：「我們約法三章」
「怎樣」我問著
「第一、不能夠讓我妹知道」
「第二、將來不能夠纏著我」
「第三、我不喜歡帶套，討厭塑膠的感覺」
豆豆續道：「還有一個但書」
「怎樣」我又問
「如果懷孕了，你要負責」
豆豆腿夠長且漂亮，似茭白筍般秀色可餐，她摟著我的頸，噘嘴索吻，清秀
的臉龐水嫩動人。
男人肩膀是用來扛女人的腿，這種性交方式，可以更為深入，邊親腿邊動作
，含羞待放的神情一覽無遺。
豆豆的屁股刺了一朵花，令我有點訝異
「你很酷，跑去刺青。」
豆豆道：「誰說當老師就不能刺青」
想必她柔順的外表下隱藏著些許的叛逆，涔涔汗水下，臀上的花，如沾著朝
露的花蕊，更顯動人，恍神間，花也活了起來，吐露著芬芳，時至今日，早已忘
記花名為何。
兩人相擁而眠，直至東方魚肚白，捏捏自己的臉，心道：『恩！這不是夢境』
隔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鬧鐘早被按停，這才想起陪考一事，整理好已近午
，豆豆問道：「不是說要陪考，現在去還來得及嗎。」
比較擔心的是奶茶妹有沒有找到考場，看著奶茶妹的未接來電，心中滿是歉
意。
「要不要一起去考場，等考完一起晃晃」
順著先前抄錄的准考證號碼，尋到教室，找到了樹蔭下的奶茶妹，心裡頗為
愧疚，開口道歉道：「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奶茶妹並不生氣，道：「沒關係，走一下下就到了。」
不禁好奇問：「妳走多久？」
豆豆插話道：「火車站離這裡有一段路吧。」
奶茶妹道：「沒走多久，當作運動」
介紹豆豆給奶茶妹認識，「這是豆豆姊」
奶茶妹主動對豆豆道：「我是他表妹」
這下換我糗了，已先行跟豆豆吐實，奶茶妹是以前上英文課認識的小妹，這
下換奶茶妹半路認親（都怪表妹事件讓奶茶妹揮之不去）
那夜回到豆豆家，因有奶茶妹結伴同行，也不擔心管理員看到，便不再遮掩。
那夜，我睡沙發，奶茶妹睡學姊房間，豆豆自然回房睡。
夜半時分，潛行至豆豆房間，不知豆豆是真睡還是假睡，等到搖醒豆豆時，
傳家寶已經湊到她嘴邊，當時跟豆豆姦情正熱絡，不免乾柴烈火終而野火燎原，
礙於奶茶妹在屋內，不好意思和豆豆共枕眠，回到沙發，一覺天亮。
隔天特地載奶茶妹返回新竹，車行間，奶茶妹促狹道：「大好人，昨天半夜
有沒有聽到怪聲。」
『怪聲！心中一凜，不會是豆豆叫床聲太大吧。』
回奶茶妹道：「有嗎？我只聽到妳打呼的聲音」
奶茶妹尷尬笑道：「我睡覺會打呼喔」
奶茶妹接著道：「昨晚好像有聽到老鼠吱吱叫的聲音」
「豆豆家有老鼠喔」
瞥了副駕駛座的奶茶妹一眼，只見她似笑非笑，凝視著遠方，說奶茶妹笨，
有時卻又語帶珠璣，說她聰明，卻又大智若愚。
「昨天考的怎麼樣，考上了可要請我吃牛排。」
奶茶妹頓了一下道：「我考差了」
我安慰道：「沒關係， 今年沒考上還有明年。」
「昨天從車站到考場到底走多久？」好奇問著
「我…」奶茶妹頓著
奶茶妹：「我不知道怎麼走……問路到考場時，第一節考試已經不能入場」
心道：『那不會坐計程車嗎？』，無意義的風涼話卻說不出口
卻道：「那你還考，少考一科怎麼可能會上。」
奶茶妹眼眶泛紅道：「想說錢都繳了，考個經驗……而且說出來怕你自責。」
此時我墨鏡下的眼睛，早已溢出淚來，我不敢講話，怕忍不住哭了出來，當
時內心狠狠發誓著……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照顧奶茶妹。
有天回到家，瞥見信箱裡的紅色喜帖，心裡隱約覺得不妥，該來的事總是會
發生。
顫抖著手，只覺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半跪半爬回房內，當時只覺胸口好悶
，自律神經想自殘，命令呼吸系統停止供氧，奮力吸了幾口氣求生，整個人癱瘓
在床上。
我開始喝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撐不住，在迷糊中睡去，醒來後卻發
現床頭的喜帖還在，整瓶酒拿起來再灌，直到隔天清晨醒來，我終於接受，這不
是夢。
小美女寄來的喜帖是見證我們愛情結束的死亡證書，沒多久也與女友小珊因
細故分手。那一段時間六神無主，有如槁木死灰，常半夜驚醒，聽見小美女喊我
的聲音。
【鄭愁予，賦別】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
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念此際你已回到濱河的家居想你在梳理長髮或是整理濕了的外衣而我風雨的
歸程還正長山退得很遠，平蕪拓得更大哎，這世界，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
後來小婷約我北上參加其大學同學會，散會後，「謝謝你陪我參加同學會」
小婷說著
「我也想出來散心」
小婷安慰道：「心情好點了沒」
點了點頭道：「前男友有來嗎？」
小婷道：「有來」
又道：「所以要找你冒充男友，不然多沒面子。」
「他有跟那個女生在一起嗎？」
小婷搖頭道：「不知道，同學會沒見到她。」
「我們約好當一天情人，今晚12點前，都還是男女朋友喔」我開玩笑著。
小婷苦笑道：「你還想幹嘛」
「幹你阿」
才從飯店聚餐完畢，又轉身check in，那夜滯留台北，纏綿悱惻間，小婷竟
道：「妳可以把我當小美女。」，或許她認為，我不會再放任第二個小美女離開
我身邊。
那年冬天放長假，約小婷到美國找學姊（學姊在底特律修碩士學程），東京
轉機時，小婷提議到化妝品櫃買粉底送學姊，挑選過程，聽到廣播催促旅客上飛
機，似乎聽到自己名列其中。
看看時間，離登機還一個小時，可能是音同，不消幾分鐘，又傳來廣播，專
心一聽，真的是找我，因為還唸到小婷名子。
「廣播找我們，快過去登機門看看。」
小婷看著錶道：「還一個小時」
突然想起一件事，拉著小婷往登機GATE狂奔，邊跑邊道小婷道：「忘了調時
差啦」。
氣喘吁吁地驗票進機艙，不敢接觸眾人目光，轟隆隆聲響中，飛機一飛沖天
，降落前由空中俯瞰，星羅棋布，底特律是傳統汽車城，也是美國航空轉運幅奏
，機場內有電車可搭，商店會販賣關於汽車工業的紀念品或服飾。
出了關，學姊早就在旁等待，搭上學姊的車，離開機場，小婷看著大型資訊
看板道：「學姊，零下十度」
學姊道：「是阿，這裡冬天都零下」
學姊續道：「不過冬天有好處」
「什麼好處」小婷答腔
學姊道：「早上到超市買HAAGEN DAZS放在車內，晚上回到家也不怕融化」
又道：「冰箱裝不下的東西，可以直接拿到陽台儲放」
我插話道：「想吃雪花冰，舀點雪，加點煉乳就可以吃了。」
「不怕吃壞肚子」學姊倪視著我
三人一路嬉笑怒罵，其樂融融
回到大學姐租屋處，是一間單人房，客廳、小廚房一應俱全。
「你們在一起了嗎」學姊故意揶瑜
「別瞎說」小婷抗議著
當晚三人到人聲鼎沸的運動pub吃超大牛排，學姊找來美國同學FIONA，金髮
碧眼，脂粉未施，身材和大學姊差不多，樣貌卻像小一號的LIV TYLER。
打9 ball，如果開球不差，我有能力一桿清檯，在pub裡，用來打賭則是綽
綽有餘，那晚贏了好多Tequila，醉眼酩酊，情緒夠High，回到住處，小婷在屋
內爛醉，跟學姊到隔壁FIONA住處，續喝不少酒，FIONA拿出大麻助興，激情處，
學姊和FIONA舌吻起來，動作益發火熱。
最後三人玩起荒唐不經的3P遊戲，所謂3P，是指三人的性愛遊戲沒錯，卻不
是一王二后，而是我跟學姊一起取悅FIONA，再跟FIONA一起玩弄學姊。
回到台灣，隔了兩年，因緣際會派駐紐約，有天下午一點多見奶茶妹MSN帳
號上線，奶茶妹為了省錢沒裝設網路，很少在MSN遇見她，她後來有再考上教育
學程，同時也在出版社工讀，偶爾客串當代課老師。
換算時差，台灣已凌晨一點多 ，奶茶妹卻還沒睡，當時不敢亂敲，怕是她
男友用其帳號登入，後來奶茶妹主動敲了我。
敲打鍵盤道：「在忙嗎，這麼晚還不睡。」
奶茶妹：「我在網咖上網」
事有蹊蹺，奶茶妹從不去網咖的
奶茶妹：「男友不要我了......很難過」
她和男友是初戀就在一起的青梅竹馬，出言安慰道：「妳男友怎麼說！？」
奶茶妹：「他說暫時先當朋友」
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安慰她道：「不要難過，他只是一時迷惘。」
問奶茶妹道：「如果他回來，要原諒他嗎」
奶茶妹心中也沒定見
這件事情她男友掩飾得很好，彼此家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奶茶妹甚至替男友
圓謊，因為其男友家人早認定奶茶妹是媳婦。
我常想，在這個世界上到底要做好人還是壞人？我心地善良，做壞人又 不
像，可是做好人又容易吃虧被欺負，於是我決定做一個心地善良的壞人，因為只
有當過壞人才知道壞人心裡在想什麼，才能在適當的時機發揮致良知，用壞人的
手段幫助需要幫助的好人。
等奶茶妹離開網咖，撥了國際電話給她，她一聽我聲音，抽泣起來，令人於
心不忍、五味翻騰，頻頻安慰，要她趕快回去。
「不哭，天塌下來有我。」
後來男友和她陷入冷戰，其男友家人知道此事後，極力反對他另結新歡，早
把奶茶妹當做內定的唯一，其男友則誤會奶茶妹打小報告，處處給她難堪，清官
難斷家務事，旁觀者如我，也莫可奈何。
隔洋見奶茶妹的感情生活水深火熱，實在惋惜，有天告訴奶茶妹道：「要不
要來美國找我玩，當作散心吧。」
一向知道奶茶妹胸無大志，出國玩竟是幫她慶生時，聽她許過的最大願望。
奶茶妹道：「要去幾天？」
「至少一個禮拜比較充裕吧」
幾次的邀約， 奶茶妹考慮再三，最後她鼓起勇氣要來找我，障礙卻是沒有
錢，找了台灣的朋友幫她買機票，帶她去辦美簽，還載她去搭機。
由台灣經日本東京直飛甘迺迪國際機場，由於奶茶妹第一次搭機，臨行前囑
咐她如何轉機，提醒她帶禦寒衣物，紐約此時已進入冬季。
抵達紐約的時間是晚上，看到奶茶妹的身影遠遠從閘道彼端向我走了過來，
恍若隔世，氣氛是歡樂中帶著些許的感傷，等待通關驗證的同時，看到我正向她
揮手，她喜孜孜的一直望著我，當奶茶妹步出閘門，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
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她只有一個簡單的隨機行李，拉著奶茶妹的手，一路走出機場大廳，奶茶妹
也不掙脫，倆人一路幸福地走著，拿了盥洗用具及浴巾給奶茶妹，飛行了二十幾
個小時，一番折騰，見她嘴唇乾澀，拿了一瓶護唇膏給她，當晚帶她到24小時W
all Mart，買了件輕巧的雪衣。
那時已下了好幾場雪，路上儘是積雪皚皚，奶茶妹第一次看到積雪，頗為興
奮，奶茶妹道：「有一次寒流來襲，同學特地跑到合歡山，卻沒有下雪」
「最近冷氣團報到，有機會下雪。」
奶茶妹一臉興奮，陰霾一掃而空，隨之期待起來，當晚把房間讓給她，自己
則鋪床在客廳睡，隔天醒來，奶茶妹貼心做了早點，一早到公司把工作交代，請
假回家，只見地毯徹底被吸過一遍，客廳整理得井井有序，浴室和小廚房也被擦
拭的亮晶晶，堆積一個禮拜才丟洗衣機的衣服，也手洗後晾起。
當天下午，帶著奶茶妹進城
「時差累不累」
奶茶妹雖有倦容，卻直說不累，不跟奶茶妹說要去哪，搭著地鐵，按圖索驥
，東繞西繞，出了路口，聞到海風的味道，奶茶妹指向左邊，突然驚喜的喊著：
「你看…… 那是自由女神嗎！」
買了船票，上岸後，由自由女神下往曼哈頓市區看，高樓大廈櫛比鱗次，那
時世貿大樓還沒倒塌，其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後來去逛大都會博物館 ，晚餐
到法拉盛的中國城吃飯，途中路過賣珍珠奶茶有名的『小歇』，取笑奶茶妹道：
「妳可以來這裡賣珍珠奶茶。」
搭車返回住處時，奶茶妹累翻了，頭斜靠在我肩膀瞌睡，看著奶茶妹秀麗的
臉龐，不禁想起遙遠的那些人，倆人相處就如磁鐵的兩極，擺對位置，會越拉越
近；擺錯位置則會互相排擠，越來越遠。
回到住處，稍事打理，奶茶妹已然呼呼大睡，隔天進城，到百老匯看了歌劇
，內容是有關吉普賽民族的故事，我是開場睡到結尾，離開劇院後，奶茶妹興沖
沖討論劇情時，則是一問三不知。
晚上買門票，跑到帝國大廈頂樓搞浪漫，奶茶妹忡忡地望著遠方道：「台灣
是哪一邊？」
「地球是圓的，兩邊都可以回台灣」
「看過《西雅圖夜未眠》嗎！湯姆漢克和梅格萊恩，就是約在這裡見面」
奶茶妹點了點頭，由背後摟著奶茶妹，頭靠在她肩膀上，兩人竊竊私語，偶
爾傳來幾聲嬌笑聲，這種浪漫，沒有親身體驗，非筆墨可以形容。
人活在世界上，滄海之一粟、如白駒過隙，百年後歸於一圮黃土，在人生有
限的時間裡，何妨盡量讓所愛的人，都能開心快樂，哪怕只是當下。
【泰戈爾，漂鳥集】她渴望的臉龐，宛如夜雨，夢幻般地纏繞著我的心田。
一度，我們夢見我們是陌路人。我們醒來時，卻發現我們正互相親愛著。我的憂
悉宛如『黃昏』隱沒在寂靜的林中一樣平靜。飄逸的微風，像看不見的手指，在
我的心靈上彈奏著美妙的音樂。『海啊，你在說什麼？』『是永恆的疑問。』『
天啊，你要回答我什麼？』『是永恆的沉默。』聽吧，我的心，請靜聽這世界的
低語和關懷。
麥田阡陌集【12】
那晚回到租屋處，奶茶妹洗完澡進房間，頭髮還沒吹乾，興奮地衝出來道：
「你看窗外」，走向落地窗，掀起窗簾一角往外看，白雪正緩緩飄下，一片靜寂
。
等奶茶妹吹乾頭髮，只穿了一件長袖Ｔ恤就帶奶茶妹到樓下草坪處，下雪時
水汽凝化為雪花，要放出一定熱量，使得下雪時的氣溫反而比較不冷。
第一次看到雪花的奶茶妹興奮異常，不一會，頭髮和身體覆蓋上一層薄薄的
雪花，玩了一陣，幫奶茶妹把身上的雪花撥落，上樓回房間，奶茶妹體貼地幫我
按摩，躺在客廳地毯，打開落地窗簾子，調暗燈光，只見窗外白雪紛飛，此刻萬
籟俱靜，有種淡泊名利的感覺。
奶茶妹細心的幫我東捏西捏，並道：「這樣舒不舒服」
氣氛催化下，倆人竟衣不蔽體終而全身赤裸，玩起荒唐的遊戲，最特別的是
要奶茶妹趴在落地窗，採用電影裡誇張的臨檢方式，雙腳分開、屁股翹起，由背
後任我搜索，面對著窗外的皚皚飄雪，室內則是春色無邊，藍田玉暖日升煙，這
才是無怨的青春，才是了無遺憾。
隔天帶奶茶妹到Vermont滑雪、逛outlet，最後還買了一個行李箱，讓奶茶
妹把衣服和紀念品裝回台灣，其中也帶奶茶妹去買「維多利亞的秘密」（有名的
內衣專賣店），奶茶妹挑了幾件，回家後試穿給我看，包括生平第一次穿性感丁
字褲，真是眼福不淺。
那幾天是生命中最快樂的連續時光之一，奶茶妹與我完全打破隔閡，像一對
婚前禁慾、新婚放縱的夫妻，樣樣新鮮、樣樣嘗試。
美好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離別之日來到，奶茶妹終須要回去工作，在機場
大廳，奶茶妹緊緊摟著我，淚滴沾濕了我的胸膛，奶茶妹叫我回台灣後，要到新
竹帶她走，有時聽到A－HA合唱團的《Take On Me》，就想到當時奶茶妹叫我帶
她走的場景。
回到台灣後，約了奶茶妹吃飯，「上次在美國帶回去那些衣服好看嗎？」（
看她都是兩條牛仔褲輪流穿，和固定的T恤）
奶茶妹道：「好看，不過 不常穿」
「那些是名牌耶」
奶茶妹道：「穿那些衣服，別人問哪買的，我回答不出來， 我買衣服都是
在Hang Ten，等平價店，或是夜市買。」
我想可能是怕她男友知道吧，這可樂了她妹妹，接收我不少好處，信步走到
一家義大利麵餐廳，席間奶茶妹從破舊包包裡，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包巧克力，奶
茶妹道：「請你吃巧克力」
要我嘴巴張開，拿了一顆塞進我的嘴巴，純黑巧克力加入松露口味，上面淋
上一層薄薄的楓糖，她自己也跟著吃了一顆，接著把巧克力收進包包。
「偎！怎麼只吃一顆，不是送我整包嗎」
奶茶道：「巧克力很貴，一天只准吃一顆。」
心道：『以前送妳GODIVA吃免驚，那個不貴喔』， 知道奶茶妹跟我開玩笑
，怕我飯前吃太多甜食，影響用餐。
席間，互訴別來情衷，她父親要定時洗腎，幸好有健保補助，據說是務農時
接觸過量農藥，且亂服藥物，導致尿毒，她媽則是到處幫傭打臨時工，按日計酬
，妹妹讀私立大學，學費及開銷也要靠奶茶妹幫忙，幸好她男友家會適時經濟支
援，或許這讓奶茶妹心懷報恩，即使男友使來喚去且背叛，卻悶不吭聲。
吃完飯，奶茶妹竟拿過帳單說要請客，出社會一段時間，似乎比較世故，我
搶過要付，她卻執意。
吝嗇、慷慨和貧窮、財富，毫無關係，有的人因為吝嗇累積財富，有的人因
為慷慨導致貧窮。
過去跟奶茶妹在一起時，電話幾乎不曾響起，朋友似乎少得可憐，其MSN聯
絡人也不超過十個，顯然跟同學很少社交活動。
而今天奶茶妹接了兩通聊了許久的電話，虧她道：「誰啊」
奶茶妹道：「實習學校的同事、還有師資班的同學」
詢問他們與奶茶妹的互動，鐵口直斷道：「兩個男生都很喜歡妳，有表白嗎。」
奶茶妹笑道：「沒有，他們知道我有男友。」
「有男友有什麼關係，妳有選擇男友的權利，他們有喜歡妳的自由， 我們
現在還不是出來玩。」
奶茶妹道：「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奶茶妹也說不上來
卻道：「不然，以後不要約我出來」
戳了戳她肚子道：「妳敢！」，兩人鬧成一團。
那天一直心神不寧，老想著跟她纏綿的回憶，逛百貨公司時，跟奶茶妹道：
「很懷念當時的感覺……」
實在難以啟齒，說來奇怪，對其他女生總是能言善道，遇到奶茶妹，尤其是
這檔子事， ，卻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怕亂說話褻瀆她， 或是我太在意她。
奶茶妹卻道：「大好人，又想當大壞蛋了喔」
說得我滿臉通紅，尷尬地道：「可以嗎」
奶茶妹傻笑道：「你決定就好，如果真的很想的話」
「那妳想嗎」
奶茶妹始終沒有回答，依然道：「妳決定就好」
樸素衣服下面，內衣褲是當初買的「維多利亞的秘密」，別看奶茶妹樣貌清
純，閨房內可是千嬌百媚，尤其那索魂的叫聲，壓根就難以想像是由其身上發出。
我不禁想：『奶茶妹一 定極度壓抑自己，所以在神遊放蕩之際，才如此放
縱解脫』
離別時，奶茶妹雙手環抱我腰，身體整個傾靠在我身上道：「我不想下車」
「不如載妳回新竹，可以多一點相聚的時間」
奶茶妹搖搖頭，靜靜地依偎在我的身上，她又道：「何時要帶我走」
我沉默不語，輕柔地撫摸她的背，最後在親吻下，奶茶妹下了車，消失在我
的視線，後來有次約會，奶茶妹道：「如果我要結婚了，你會怎樣。」
「不會怎樣，我會祝福妳。」
人生如飛鴻踏雪泥，認識一天和認識十年，對宇宙的歷程來說，不會有差別
，重點是當下有沒有認真對待，如果有！哪怕只是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分，都是
獨一無二，無可取代。
直到有一天，奶茶妹道：「我準備要結婚了」，結婚對象是她同校同事。
我卻心亂如麻，激動道：「不要離開我，我想帶妳走，和妳一起生活。」
她笑嘻嘻地道：「太遲了，這個節骨眼別再鬧我了，世界上有比你更需要我
的人」
當天晚上，獨自喝了整瓶紅酒，撥了1995生命線，不至於自殺，卻想找一個
不認識的人傾吐心聲。
奶茶妹歸寧那天，有意無意選擇北上處理公事，不由自主，竟經過奶茶妹三
合院的老家 ，宴客在她家的庭院舉行，入口放了一張奶茶妹和她先生的甜密結
婚照，我開車經過，照片中的她幸福洋溢，不知道什麼原因，見奶茶妹笑得開心
，我的心情隨之飄揚起來。
不速之客並沒有下車停留，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奶茶妹，雖然只是照片。
曾有機會對奶茶妹行使選擇權，卻一再錯過，等到半夜寒風驚坐起才發現，
已是失效的遠期契約，不復得！
【Amazing grace 奇異恩典】
Must Jesus bear the cross alone，耶穌必得獨自揹負十字架
And all the world go free以拯救全世界
No，there's a cross for everyone但每個人的心裡，包括我在內
And there's a cross for me。都有著一副十字架
有天和故人約好在六福皇宮敘舊，一位風姿綽約的曼妙女子，迎面緩緩走了
過來，長髮披肩、烏黑亮麗，一身淡綠長裙，顯得清雅脫俗，每走一步，波動的
氣流，飄來陣陣香氣。
這是朝思暮想，再也熟悉不過的味道，青澀年華，走馬燈似的再度轉起，越
轉越快，帶我走入時光隧道，眼前場景由彩色漸漸黑白……
她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柔聲道：「怎麼，不認得我嗎，瞧妳看得出神。」
「看美女當然出神」
女子微笑道：「小美女變老囉，還有什麼好看」
「熟女韻味十足咩」
「挪，麵包給妳吃」（那是特地從家鄉，帶來她以前愛吃的麵包）
小美女道：「最近過得好嗎」
「妳不在身邊怎麼會好」
兩人互相望著對方
小美女流盼的眼神依然如此清澈動人，盪漾著點點星光。
「這次回來，何時回去」
小美女：「這次會待久些，我媽他們搬回台灣了。」
「打算什麼時候回南部」
小美女道：「後天載我回去，要不要跟我媽一起吃個飯」
「你媽不會拿掃帚轟我出去吧」
小美女嘆口氣道：「唉～當初媽雖然對你誤解，不過事過境遷。」
「你媽會不會後悔當初沒把妳嫁給我」
小美女笑道：「這要問問才知，但如果現在，有人願意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我媽肯定求之不得。」
今日再見，物換星移，小美女眼角皺紋深了，原是含露汪汪的桃花眼，如今
更增嫵媚，丰姿綽約，不改當年，嫋嫋婷婷，美人依舊。
小美女道：「明天上陽明山，順道去泡溫泉」
我點了點頭
小美女又道：「晚上要跟我住嗎」
「妳說呢！」
倆人相視莞爾，舉杯輕敲她杯子
「恭喜妳自由了」
小美女羞赧而笑，清澈的眼神卻轉為迷離勾魂，勾著我的三魂六魄，小美女
是魔鬼，是天使化身的魔鬼。
不久前的一次出遊，小美女道：「找一天去台北玩，想看安迪沃荷的展覽。」
（小美女一向對藝術極有天份）
「去哪看」
小美女：「中正紀念堂」
「安迪沃荷也有來嗎？」
小美女道：「來你的鬼！」
「怎麼，死了喔！」
小美女點頭回應，並道：「告訴你喔，安迪沃荷和你同一天生。」
「那他是什麼血型」
小美女：「我哪知道」
「安迪沃荷是誰？」透露著納悶
小美女：「一個有名而且很會賺錢的藝術家」
「之前電視有廣告安迪沃荷的展覽，總提不起興趣搞懂。」
小美女哼聲道：「你哪會對藝術有興趣，上次去看雲門舞集，全場就你在睡」
「對厚，上次那個主題，舞者演繹中華書法文化，還記得叫什麼名子嗎？」
小美女道：「我也忘記」
「記得有一次我們去台北，到歷史博物館看畫展，那個愛畫裸女的女畫家叫
什麼名子？」（和小美女相偕看過不少藝術展和音樂會）
小美女遲鈍片刻道：「我忘記了…有一個良」
「什麼良」
小美女道：「你可以上網搜尋畫魂」
接著嘆了口氣
「幹嘛嘆氣」
小美女道：「歲月不饒人，很多事都記不得了，而且你記不得的事，我也一
樣記不得。」
「嘆氣會變老，都說歲月不饒人，妳還嘆氣」，我也跟著嘆了一口大氣 。
反倒是小美女笑著道：「不讓我嘆氣，那你幹嘛學我嘆氣。」
「因為妳剛嘆了一口氣，變老了一點點，所以我也要嘆一口氣，跟妳一樣變
老。」
聚餐時，多時不見的朋友齊聚堂，備感親切，小美女在眾人前變得沉默寡言
，以前她多話，現在除非是對著她講話，否則只是靜靜地陪著笑。
那晚，小美女請吃宵夜，見櫃檯小姐拿著小美女掏出的千元大鈔，照著燈光
晃著檢驗，我不禁開口對店員故做正經道：「你覺得我們的假鈔印得像嗎」
小美女白了眼，並擰了一把，道：「都幾歲了，還想騙小妹妹的電話嗎。」
三人相視笑開懷，平淡就是一種幸福吧！
The End
【後記】
感謝諸位觀看，我的際遇實屬平凡，只是我用心且花時間記錄下這些故事的
片段，相信讀者只要有心，不管文筆好壞，都能寫出自己最深刻的感情。
大快朵頤的美食，有的人囫圇吃棗，有的人卻會細細品嚐，甚至拿出相機拍
照，紀錄於網誌或論壇，分析食材、配料、佐料、前菜、甜點、裝潢、氣氛……
這輩子共交過六位女友，小美女、野蠻女友、小珊、小婷，均出現於麥田阡
陌中，六個女友對一個男人而言， 說少不算太少，說多也還好，我常想，如果
我有好幾輩子可以用，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專情於其中一人且共度一生。
然而完美的愛情是幸福，不完美的則是人生，希臘神話裡，潘朵拉如果不因
好奇心驅使，打開宙斯送的盒子，人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悲歡離合，幸好潘朵拉
即時蓋上盒子，留下一樣東西叫做希望（或許希望是不忍離去吧）。
最後謹以「絕望在前方，希望在轉角」相勉，祝福 諸位感情路上都能順遂
，或許無法完美，但至少做點什麼值得回憶吧。
【完】
[ 本帖最後由 skyline168 於 2010-3-3 16:39 編輯 ]
作者:
k5839 時間: 2010-3-3 15:34
Skyline大此作品集總算將幾個作品集的時序稍微串聯了起來
小美女、野蠻女友、大小學姊、奶茶妹等等都逐漸清楚了前後順序
感謝!
但、是否在適當章節製作連結到相關作品集?
作者:
skyline168 時間: 2010-3-3 16:34
QUOTE:
原帖由 k5839 於 2010-3-3 15:34 發表
Skyline大此作品集總算將幾個作品集的時序稍微串聯了起來
小美女、野蠻女友、大小學姊、奶茶妹等等都逐漸清楚了前後順序
感謝!
但、是否在適當章節製作連結到相關作品集?
謝謝大大提問，＂麥田阡陌集＂已經將小弟部份舊作依時間序列交代，
有興趣者，自然會去搜索拙作舊文，謝謝大大回應，祝您順心。
作者:
rascal 時間: 2010-3-3 17:00
少年不知愁滋味，有詩有歌，還有不受拘束輕狂。
skyline大寫文的功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作者:
mass 時間: 2010-3-4 01:15
看完這篇非常好的故事
對於我這種感情生活淡如開水的人
真的有點羡慕skyline大的多姿多彩
但換轉是我
其中這麼大的落差
真的怕承受不了
作者:
ny10001 時間: 2010-3-4 12:43
每次遇到Sky大大文章,心中都會充滿矛盾,相似的年代,類似的場景
看完之後有的不是情慾,而是心中淡淡的感傷
然後又會是一個失眠的夜晚
今晚出現的是兩年前的那通電話
那天正剛剛吃完午飯手機就響起了
Caller ID看來是台灣打來的
心想台灣的大半夜是誰會call過來,難不成是急事
急急忙忙接了起來,我當場傻了,是她
她說她要搭下週的班機跟同事到紐約出差想見我一面
我笑著虧他,
"你這麼三更半夜打來說要約我,不怕你老公吃醋"
他聽了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
"我離婚了"
然後,之後的對話就在我腦中一片渾沌中結束
我只記得她說看是她到旅館在打給我,還是我去機場碰她
到了那天下班後,我跟家裡編了個客戶有急事的理由十點又出了門
到了機場,飛機誤點又等了半個多鐘頭
可是在閘門那頭看到華航的空姐出現時
我走了
走出了航站,回到了車裡
我關了手機在外邊開著車晃蕩了一個多鐘頭
作者:
奴家 時間: 2010-3-4 12:47
每人都有自己一副十字架。
而這些故事的片片段段，惹起曾年青過的人，
串串的回憶。
謝謝。
作者:
夜游神器 時間: 2010-3-5 19:07
蛮不错的文章，一气看完！
作者:
大阿ㄍ 時間: 2010-3-6 04:28
「對厚，上次那個主題，舞者演繹中華書法文化，還記得叫什麼名子嗎？」
雲門以演繹書法文字的相關舞碼應該是《狂草》《行草》或《行草‧貳》三部中的一部。
作者:
patricktnt 時間: 2010-3-6 19:49
感謝skyline大的整理～
雖是舊作，但欣賞完後依然令人回味無窮...
每每覺得您說故事的功力既深刻卻又生活化...
讀完後心裡總是酸酸甜甜的～
想起了那永難忘懷的初戀...
想起了那無緣的過往...
想起了...
希望大家現在都很幸福美滿！
作者:
chx 時間: 2010-3-8 09:20
skyline168大大，感謝你的文筆及用心，
一股感動，看不清摸不著，卻迴盪在心裡。
作者:
iwaterc 時間: 2010-3-11 13:38
作者這輩子共交過六位女友，小美女、野蠻女友、小珊、小婷，均出現於“
麥田阡陌”中，少列一位應是最後的奶茶妹，唯一個性比較好捉摸的女友，不包
含路過的大學姊、豆豆．．等。
但當奶茶妹問：「何時要帶我走」時，作者卻徬徨不敢應允，直到一天奶茶
妹道：「我準備要結婚了」，結婚對象是她同校同事。作者卻一反常態心亂如麻
，激動道：「不要離開我，我想帶妳走，和妳一起生活。」
或者skyline168大，想表達的是倦鳥已想歸林，卻又怕自己遊戲人間，不想
被羈絆的個性，無法給奶茶妹一個最基本的「安定」，只能任她遠去
文中一句給了答案：
“因為有一種無價寶，名叫「自由」，一個人害怕寂寞，兩個人渴望自由”
這幾年我也有一種感覺，有時跟婆說，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我已厭倦婚姻
生活，如果能重獲自由，我可拋開一切，因為婚後才發現自己不適合安定的生活
。但真的如此？不婚是否能如此灑脫，或許又未必，屆時又會想要結婚後安定的
生活吧。
如果沒猜錯，作者應該會選擇跟初戀情人小美女，相知相惜攜手共度下半
輩子吧，結婚那一張契約已經不再重要了。
想起一首大陸歌手的「一無所有」..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 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噢……你何時跟我走
噢……你何時跟我走
腳下這地在走 身邊那水在流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為何你總笑個沒夠 為何我總要追求
難道在你面前 我永遠是一無所有
．
．
告訴你我等了很久 告訴你我最後的要求
我要抓起你的雙手 你這就跟我走
這時你的手在顫抖 這時你的淚在流
莫非你是在告訴我 你愛我一無所有
六個女友對一個男人而言， 說少不算太少，說多也還好，我常想，如果
我有好幾輩子可以用，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專情於其中一人且共度一生。
完讀此篇好文，些許傷感，願所有多情種都能找到合適的結局，或者又六輩子
來還，只怕六輩子又衍生出３６個情人吧。
[ 本帖最後由 iwaterc 於 2010-3-11 14:2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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