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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黑蕾絲小說系列06-神秘之河 作者:莎絲琪.荷波卅喬琪.安琪兒 [打印本頁]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5:50     標題: 黑蕾絲小說系列06-神秘之河 作者:莎絲琪.荷波卅喬琪.安琪兒

           黑蕾絲小說系列(B6)

             神秘之河 (01)

原  著:莎絲琪.荷波卅喬琪.安琪兒
翻  譯:謝玉玲
掃瞄校對: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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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堅毅、無畏的記者西德尼接受了去亞馬遜河考察的任務後,她發現這次
籌劃已久的探研倒很順利。不過,那位攝影師似乎總引起猜疑,還有那位英俊
、瀟瀟的植物學家,時常顯得異常的心情煩擾。西德尼不久就意識到,這實際
上是一次暗藏著去尋找一座失落的印加古城的探險。每個人都表現的那麼奇怪
,那麼性慾旺盛,熱帶叢林的濕度越來越強,彷彿有一古老紳秘的力量正在對
這支探險隊揮著魔力。到處回應著遠古的聲音在這段印第安納——瓊斯的、充
滿了慾望和奇遇的經歷中,熱帶叢林為西德尼帶來了危險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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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我就像遲緩而晦澀的英國夏季,慢吞吞地走進辦公室。查利指名道姓地說
何時該為我準備辭職晚會?當我背對他正欲發作,他卻告訴我麥克要見我。

  麥克是總編輯。肥胖、深沈並且精力充沛。

  我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妳遲到了,」他慍怒的看看我。

  我只是名雇員,只有這樣才不會令我因惹怒他人而深感不安。「我是遲到
了,老板」我拉高語調,「因為昨晚我帶著相機去參加了一個晚會,拍攝到一
隻真正的大猩猩。接著我的一位女朋友在拐彎處擋住我,並詢問為何她的丈夫
總不能理解她。那隻大猩猩被其他人辟哩啪啦地拍著照,我都快瘋了,因此喝
得太多睡著了,這便是我遲到的原因。」我往喉嚨裡灌了些咖啡。

  「真讓人噁心,西德尼,」麥克用較和藹的語氣說。他喜歡我的唐突。

  我喜歡自己的名字。對於一個女人來講,這是極罕見的。我的雙親從不抱
怨未曾有個男孩,他們只想令我在世上擁有一席之地。

  我露齒淺笑,現在已無法在塵世間同他們聯繫、向他們炫耀了。

  麥克有些吞吐。「我已替妳安排了一項工作,」他說道。

  查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住嘴,小子,」我正色道。「別這樣。」

  「妳還沒有聽明白。」他很有耐心。

  「我充分具備新聞記者的敏感,」我說。「知道何時會被人開除。」

  「很多人都渴望得到這次機會,」麥克低聲說道。他掌握了真正的談話藝
術,那正是為何我們只能在報紙上撰稿賺錢的原因。麥克保留了否決權,他清
楚自己不會寫。

  「那就讓他們去幹吧。」我慢吞吞地說。

  「我指定妳了,西德尼,這沒得選擇。」

  「我好害怕噢,」我吱吱地叫道。

  「卡爾在休養。」

  「火車站?」

  我坐在椅子裡朝後仰了仰身。「哎喲,是嗎?為什麼?狂犬病?他應該停
止撥弄那些奇怪的狗。」

  「不要講了,西德尼,」麥克盡量忍住笑。「這不是開玩笑。」

  「你在騙人。」

  「我沒有。這傢伙摔得很厲害,他跌斷了好幾根肋骨。」

  「頂多寫篇報導,」我安慰道。

  「真該死。小孩子掉下來才會報導,一個撰稿人掉下來是不會有人介意的
,他們認為這很難堪。」

  麥克說得一點沒錯,記者報導的事情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與他們自身毫
無瓜葛。

  「我不明白,」我小心翼翼地說,「為何卡爾住進了醫院就一定要找我。
」卡爾擅長寫遊記和歷險記,他周遊了世界各地。對我而言,旅遊和冒險都是
一場災難。

  「我們已經為他訂了座,西德尼,況且票價非常昂貴,我們沒法退掉。」

  「哼!不見得,」我深表懷疑地講道。

  「等到他完全康復至少還需幾星期,現在的實際問題就是必須馬上有人去
。」

  「那可別派我去,老板,別忘了我是專欄記者。」

  麥克朝我傾過身體。「每家報紙都在搶這個新聞,所以我們一定要與眾不
同地處理此事。」

  我睜大眼睛瞪著他。「我需要做筆記嗎?」故意摒住氣息地問道。他對我
講話的口氣好似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工。

  「卡爾就可以用不同的角度完成這項任務,」麥克說。他的忍耐所剩無幾
,同時我的感覺越來越槽。「卡爾是位多才,有創意,勇敢無畏的寫手。」

  「是的,還有他那獨特的消費觀念。」在辦公室中卡爾的消費具有傳奇色
彩,這正是他不受歡迎的原因。每次他旅行歸來,都會帶回許多特別引人注目
的報導,令我們不得不重新排版。卡爾讓我們所有的人都不快,經理所以能夠
容忍他,正如剛才麥克說的,因為他是位非常有才華、有創造力的作家。在我
的印象中,他也是個怪胎,行為猥瑣,就像每個人所了解的那樣。

  「我們可以介紹周遭的狀況,」麥克說。「但那只會是一篇平庸與別人沒
兩樣的報導,因此我們開了個會,一致認為要避免如此,要保證拿出一個與眾
不同的見解。」

  「麥克,我愛你。」我說,「可我是靠寫文章賺錢的,正如我無法診斷一
位四十多歲的婦女是否健康,因為我並不清楚她已過了絕經期,應採用荷爾蒙
取代療法。」

  「真的嗎?」麥克轉變了注意力問道,我猜想他的妻子如今一定有些麻煩


  「多看看你主編的報紙。」我乖戾地理怨道。

  他恢復了正常。「西德尼,」他說。「妳必須去,明白嗎?沒得選擇。當
然旅行會使你興奮,是嗎?」

  此刻我的胃部一陣痙攣。「難道要到非洲去嗎?」我問道。「那些地方從
未停止過內戰,處處都有挨餓的孩子。我無法完成這項工作,麥克我真的不行
,我要辭職。」

  「不是去非洲。」

  「那就是到一個所有的人民都認為女人該戴面紗又不能開車,或是已解體
的蘇維埃共和國去。我仍然要辭職,決心不變。」

  「別那麼蠢。那是地球上最美麗的地方之一,而且人口相當稀少。」

  「南極洲,」我悲痛地呻吟道。「到處是企鵝、白雪和科學家。我相信企
鵝們一定會非常親熱。」

  「不要再講了,西德尼。」

  「感謝上帝已有一個婦女攀上埃弗勒斯峰,並且還有進入太空的。」我隨
聲附合道,內心被嚇得七蹦八跳。

  「妳太歇斯底里了,」麥克冷冷地講道。

  「所以這份工作根本不適合我,」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說著,在一
旁暗自竊笑。

  「妳明天搭飛機去邁阿密,」他根本不接我的話,自顧自說著。

  我禁不住張開嘴。「邁阿密?人口稀少?我知道那兒的謀殺率很高,可沒
料到會糟到這種地步。」

  「妳不需要離開機場,事實上也不可能,因為在轉機之前僅有兩小時。」

  「轉機?」我的聲音含混不清。

  「去貝倫。」

  「伯利恆?充當宗教使者。」

  「是巴西的貝倫。你可以搭早班機從貝倫到瑪瑙斯,在那兒再坐船。」

  「船?」

  「去亞馬遜河的船。」麥克重新又和藹起來,傾身向後對我微笑著。「去
看一看雨林,西德尼,再對自己的第一印象下結論,不要考慮那些統計表,我
們已全部存進檔案櫃了。我們想要妳的印象,一個普通人的看法。假如我們派
個環保學家去,他們會過分的感情用事。而在那裡,我們需要一位有堅定信念
的人。」

  對於被當作普通人這種侮慢,我恨本不予理睬。「麥克,」我聲音嘶啞地
說:「那兒到處是各種各樣的昆蟲。」

  「我們這兒也有蟲子。」

  「不一樣,」我斷然否決。真是個和藹可親的雜種。「我是指蒼蠅。在人
們吃飯時飛來飛去,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轟炸機。它們到處叮咬,傳染細
菌,不過這些細菌倒會使科學家們感興趣,因為迄今還未找到治癒的方法。」

  「妳可以穿迷彩服。」

  「我不喜歡叢林。」我悄聲低語彷彿這是個特大的祕密。

  「那正是為何要妳去的原因,妳會有一個全新的視野。坦白地說,我們是
比較希望卡爾去的,但也並不介意在妳身上重頭做起,並且接受一個全新的觀
點。」

  「那我的主要工作便是伐木。」我無望地說。「我要在林中砍下軟枝,在
路邊堆成有門和窗戶的房子,然後在屋頂豎起一塊閃耀著『比薩餅屋』的霓虹
招牌。」

  「很好,」麥克笑咪咪地說道。

  「我也喜歡黃金,」我說,「聽說那些金礦工實在惡劣。」

  「妳愛怎麼寫就怎麼寫吧,」麥克虛懷若谷地講。「我們一定會刊載的。


  「不,」我痛苦地連連說道。「不,不,不。」

  「他們正在辦公室拿妳打賭,賭妳是離開報社還是按照吩咐去做。」

  「假如我離開,誰會負責這本書?」我用目光緊盯住麥克。

  「克萊爾。有意思的是她已毛遂自荐,一旦妳辭職,她便接替妳的位置。


  克拉拉這隻母牛,我就這麼罵她,竟想搶我的飯碗。

  「西德尼,」很顯然他明白我認輸了。「一鼓作氣,快捷,敏銳地將它寫
出來。我們會為妳感到驕傲,或許是幾篇大篇幅、內容豐富的文章。就像妳的
紅利一樣。」

  「新聞圖片怎麼辦,」我急切地問。「我沒有攝影器材。」

  「都已準備好了,卡爾安排好了一切。有個傢伙已經到達巴西,將陪妳一
同上路,順便說一句,這是一次私人名義的考查。顯然那人並非報社編輯,但
卡爾說他是個好人,我想他是在回來的路途中結識他的。而且我猜他就是那個
認識有錢女人的人,正是那個女人支付了這次旅行的所有開支。妳正好趁機寫
一本書,」麥克不經意地補充道。「我們不會介意。我們可以連載它。」

  「你是個愛撒謊的人。」實在是怒火中燒。

  「妳敢冒這個險嗎?」他愉快地微笑著。「去整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西
德尼,珍妮會給妳所有的材料。利用空閒的時間去買些衣服,並且打幾針預防
針。記住一定要將服用抗痢疾藥丸的時間填早些。」

  我留了些時間去探望卡爾。儘管我不喜歡他,但還不至於如此冷酷無情,
我不能感到對不起一個看起來像是從一部恐怖電影中逃跑出來的人。他被綑掛
著,身體各處都縛著繃帶。

  「他們派我到你的那個地方去,」我幽幽地說,同時想知道透過繃帶,他
是否能聽清我說話,「你想我去嗎?」

  他的下顎被金屬線固定住了。我凝視著希望能看清他的面孔。「眨一下眼
表示同意,兩下表示反對,」我提議。

  他眨了兩下眼睛。

   *   *   *   *   *   *   *   *

  我留下一小時向我的鄰居蒂龍告別,他住在我樓下昏暗的地下室中。是一
個朋友,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們的關係很簡單,純粹建立在性的基礎上(並非那種曾被某些人稱之為
「純潔之物」的性),當那種渴念充盈於我們心頭,但同時周圍又無他人可迅
速來解決欲念之苦時,那我們彼此之間便可相互寬慰、解饞。

  例如這種情景:某天晚上我看了一部電視,正如你們曾經歷的,孤寂一人
,嚼著香脆的巧克力,狂飲了一瓶或是兩瓶葡萄酒。此刻你將是約翰尼。迪普
,丹尼斯。奎德,尼古拉斯。凱基或者理查德。塞爾,伴著影幕上熱情而性感
的嬌艷女人盡情歡樂。我就把電視上的女人想像成自己,隨之產生了飢渴的感
覺,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麼,你的男根漸漸不安分起來,那軟軟的玩意正變得明
顯。緊接著我用自己的拖鞋在地板上敲三下,假如蒂龍在屋裡並有心助人的話
,便會迅速從那幾階昏暗的樓梯爬上來。

  有時為了解決他自己的生理需要,即便沒被邀請,他也會出現。同樣我也
要委身於他,不用多久,他那從牛仔褲中掏出的僵硬的男根,便從興奮進入了
安順狀態。

  有時為了節省時間,他會脫去我的緊身衣和三角內褲,將我靠在門上,一
邊將陰莖向上刺入我體內,同時托住我、深深沈入我伸展開、雪白的雙股。蒂
龍擁有一副健美的體魄,每隔一天他都要到過兩條街遠的一間體育館鍛鍊身體
。他常常選擇不同的姿勢。我喜歡以那種方式(和他在一起),認真注視著每
個性交動作,把它看成是一個真正的朋友贈予的神奇私物。他的陽物就像他結
實烏黑上其它每一塊肌肉,又粗又大富有控制力,從未讓我失望過。

  我捆好行李,在離開此地去南美洲之前敲開了他的房門,我那帶著挑逗性
的微笑是一個明顯、有目的的信號。除了一條藍底白點的短內褲外,他全身一
絲未掛。他的肌肉相當棒,那猶如蛇髮女妖般恐怖的頭髮亂七八糟地堆在頭和
肩上。

  當他瞥見行李時,挑起了一條眉毛,「喂,西德尼,我並不介意像一位好
鄰居那樣為妳效勞。可現在實在遺憾,妳不要搬走。千萬別搬。那屋子若空出
來,肯定會被租出去,當然這是應該的,親愛的,妳能理解那一切。」

  「我毫無辦法,」我故作悲傷地吸了吸鼻子。「我想這房子以後也沒什塺
用了,我要乘早班機離開漢斯羅,然後進入亞馬遜河進行探測研究,希望能忘
記你。不過看在過去的份上,讓我們先來個小遊戲,如何?」

  「要知道一下子同妳脫離關係簡直讓我措手不及。」他把我的行李拖進門
裡,將門在我身後踢上。

  我的裙子既短又緊。手慢慢向上蠕動著,從上到下解開了那件寬鬆的旅行
短衫前面的四粒鈕扣。

  他平躺在躺椅下,雙腳撐在身體兩側,脊背平直。毫不費力地將一根舉重
桿不停地上下舉過頭頂。現在他的短褲被丟棄在地板上,黝黑的快樂之根正指
向天花板,以一種友善的姿勢晃動著。

  我的手在裙子裡蠕動了幾下,猛地將它拉得高高的,脫去了三角褲,將一
條腿擺到他面前,並用舌頭擦過他的恥骨,同時托起他那長長的陽具,將它放
到我那熱辣辣、隱隱抽痛的地方。我沈下身體以便能碰到它。當它不知不覺地
溜上來抵住我的下體,毫不猶豫地深深插進債權人時,我發出了一陣「噢、噢
」的嘖嘖自喜聲。我緊緊夾住它,身體不停地上下扭擺著。

  蒂龍咧嘴粗俗地大笑著,有稜有條的脖頸,緊收的肌腱,舉重器被信心十
足地向上推動著。「合上節拍,親愛的,」他抱怨道。我像個聽話的女孩般努
力著,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然後再向上滑到頂端,一只手摸索著,罩住了他
的睪丸;戲弄著,把玩著。

  他猶如鐵棒一樣在我體內上下抽動著,像一名至高無上的運動員,就是那
種在三零年代會令希特勒以背憤對,嗤之以鼻的烏黑、健壯的運動員。

  我的雙乳在他臉上舞動著,蒂龍哈哈大笑,他喜歡這種揶揄的方式,不斷
地觸到、分開。他無法一邊抽動肉棒,一邊吸吮我的乳房,他具有如此強烈的
鍛鍊慾望,以至於無法停止手中的舉重。事實上,我覺得他已獲得了比以往任
何時候都更強烈的歡愉。

  「五十,」他滿意地吐了口氣,將舉重桿向後放到了支架上。他用白晰的
雙手緊抱著我的雙股,連續上下的推送著,非常歡愉,當我們的身體滑膩膩地
扭動到一起,他抬起腦袋,叭唧叭唧大聲地吸吮起我的乳房。

  我的性高潮來臨了,全身震顫不已,他亦如此,猛地停住抽動,發出像貓
叫春一般的愉悅聲。「噢!噢!噢!」

  我用自己騷動的陰肌緊緊夾住他多肉的、有規律抽搐、塞得滿滿的陽物。
過了一會兒,我將自己從他那可愛的,正在變軟的長長的男根中脫身出來,慢
慢晃到浴室裡洗澡。他也跟了進來,在我塗抹粉紅色的口紅時,鑽到了蓮蓬頭
下面。

  「妳要去哪裡?」

  「我告訴過你了——去亞馬遜河。」

  「噢,是這樣,」他低聲輕笑,並不相信我,我只能說,全當它是預定的
為期二周的馬約卡島休假之旅,目的為了欣賞更多的種子般的傢伙,和少許令
人陶醉的特製啤酒。當我拎起行李向房門走去時,對他送了個飛吻。

  「答應我,別看我的報紙。」

   *   *   *   *   *   *   *   *

  我厭惡飛行現在卻只能坐飛機。我想隨心所欲地四處走走,吃些可口的食
物,消遣之後再冼個澡。而不是困在狹小的機艙內。接下來便到達了貝倫。

  貝倫是座非常現代、很有名氣、相當巴西化的城市。這比待在飛機裡要強
上一千倍,我在商店裡買了許多物品。下決心要超過卡爾的津貼。

  接著,我又飛往巴西內地的瑪瑙斯。我倒頗喜歡這架飛機,因為它並沒有
偽裝成安逸舒適的模樣。在貝倫,亞馬遜河是如此的寬闊,那是毫無希望的。
我是指,假如補充些鹽分,這樣才能獲得比大海還深的情感。在瑪瑙斯,我又
看到了河的另一面貌。

  在瑪瑙斯我必須等著見我的朋友,據卡爾說前來的將是位叫馬森的攝影師
。報社已做了個交易,將購買他的攝影照片,那位視此行為度假的女老板顯然
高興有一位職業作家和一名攝影師同行。當我投宿時他不在我住的酒店裡,因
此我決定享受一下這裡的夜生活,看看這裡的熱帶化商業有何特點。這裡的男
人相當敏捷、大膽。他們採用了女士喜愛的手段,就像是一次不期而遇似的。
這是一種我能應付的方式。不過現在既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所以我友好地
打發他們回去,耐心地等待那個男人。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地方,約一百萬人口,有許多摩登的高層建築,全部掩
蔽在叢林地帶中間。每年這條河的水位落差有四十英尺,所以那些船塢都是浮
動的。我來到瑪瑙斯歌劇院,簡直令人難以置信,詹妮.琳達於一九一零年曾
在此演唱過,俄國的芭蕾舞團在全盛時期亦在此演出過。目前這裡上演著一些
低劣的文藝節目,但還是一個挺不錯的地方。

  我並不願意撰寫有關它的事情。我不是遊記作家,沒必要寫渡假文章,我
更不樂意陷入寫導遊指南的困境。我回到酒店,因悶熱、潮濕渾身搔癢。房內
沒有冷氣。我換上一件白色泳衣,外披一條絲質便袍,來到游泳他邊。

  突然間天變得昏暗起來。我離赤道那麼近。游泳池幾乎空無一人。池底亮
著燈,四周似乎很暗,因為池邊安裝在鋪著瓷磚地面上的照明燈全關閉了,所
以你只能從上面看清它。自下面透過蔚藍色的熾熱池水仰視,便能看見夜晚的
星空。

  我浮出水面,自娛自樂,將滴水的秀髮後捋,然後爬出水面。

  一個男人正注視著我。他獨自一人坐在池邊的一張桌旁,抽著煙,仔細觀
察著。

  我搜尋著浴巾和便袍,它們不在我剛剛放的地方。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了
那男人身上。

  我的浴巾躺在他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便袍也被搭在椅背。

  我不喜歡破人耍弄。

  我越過他身旁,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夜晚馥郁的空氣如溫熱的橄欖油撲上
我涼爽的肌膚。

  「要煙嗎?」他邊說邊遞過煙盒。

  「我已經在冒煙了,」我答道。一邊擦著頭髮。

  他挑了挑眉毛。光線並不太亮,但仍能看清他約摸三十多歲,粗擴的輪廓
,穿著一套帶摺皺的夏裝。沒有繫領帶,敞領的白色襯衣配上灰白的外套使他
看上去相當黑。

  「當我被耍時,」我大聲嚷道,「會非常生氣。」我露齒笑著。

  「西德尼,」他說道。

  「嗨,那也是我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為了認清妳,我特地詢問了服務生。在我看來西德尼應是個男人的名字
。」

  「我動了手術。同約翰.韋恩一樣。他企圖做瑪麗恩。」此時,我才知道
自己正在同一位美國人談話,也可能是加拿大人,我辨口音不太靈敏。

  他的目光停在我穿著比基尼的身體上。「挺高明的醫生,」他邊說邊居心
叵測地吹了聲口哨。

  我穿上便袍。「先生,如果你想得到女人的衣物,可以去買嘛,下次再看
到你拿我的衣服,我可要報警了。」我低聲說道。

  「卡爾為什麼沒來?」他突然地問道。

  我的心一沈,他竟是我的同伴。

  「他出了意外。所以報社就派我來了。」我小聲地補充道,「我也是一名
記者。」

  「那同卡爾的交易怎麼辦,他可是一個重要的人。」

  「你在同我的報社做交易。伙計,卡爾可不是發薪水的人。」

  他顯得怏怏不樂。「我不想帶妳一起去亞馬遜河。」

  「用不著你帶我去任何地方,我自己能去。」

  「為什麼卡爾沒有親自告訴我?」

  「他的下頷被金屬線固定住了,全身正處於固定狀態。」

  「他遭人毒打了?」

  「喔唷,」我溫和地說道。「你肯定來自於一個社會秩序非常混亂的地方
。在我居住的那條街上,犯罪僅只在人們的腦子裡醞釀。即便發生了,也非暴
力。他從一個高台上不慎跌下來。我意思是他原本是想跳下來,不幸橡皮繩斷
了,就這麼回事。」

  他用拳頭重擊桌子。「我不相信,」他低吼道。

  「我是在說謊,不過遲早會有我們認識的人告訴你事實真相,」我尖聲說
道。他是憎惡所有的女人還是因為我這易怒的性格?說實話,我本人倒蠻喜歡
自己的這種性格。

  他乖戾地瞪著我。「妳不應該來,應該是卡爾的。即使卡爾不來,至少也
該來個會寫作的男人。」

  「自負的傢伙。」我振作了一下。「你正弄得我心煩意亂。」我眨眨眼皮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嗨,這人實在糟透了,這麼想著,人漸漸變得輕鬆
起來。

  夜色如愛人般的怡人。隱隱聽見裡面傳來些許強勁的音樂聲。我感到有些
餓,今天早些時候我曾拜讀過這裡的菜單,看起來蠻可怕。身上沾的水在比基
尼泳衣的胯襠處集聚起來,慢慢滴到地面。

  我有點意亂情迷。

  「妳看起來不像個願意吃苦的人,」他說。

  「告訴你,」我重又徐緩地說道。「拋開那些稀奇古怪的念頭,一心一意
地拍攝,就這些知道嗎,其餘便沒你的事了。」說完扭頭便走。

  我仔細打扮了一番,在用餐前來到酒吧喝了一杯。在這兒,我承認結識了
一位真正溫文儒雅的人。一位商人,他是這麼自我介紹的。看上去他的穿著極
為考究。我感到該是自己了解這國家的時候了。在一同享用了食物和酒水之後
,我把他帶回了房間。

  我能克制住自己,我並非一名花痴,儘管我喜歡這樣,是打心底的喜愛。
那位攝影師一直注視著我,盯著我吃東西,喝酒,跳舞,直到和那個男人離去


  這些攝影師大都有窺淫狂症,喜歡偷窺他人的一舉一動。

  我的這位巴西客人屬上乘之物。他解開我的絲綢襯衣,親吻著雙乳,伴著
音樂的節奏緊摟住我搖擺著。巴西是個音樂王國,好像每個人的血脈中都流淌
著樂曲。

  隔著他的褲子,我能感覺到他腫漲的陽物。我喜愛這一切,這種令男人和
自己興奮的感覺,他太棒了,我們將一同享樂。這傢伙很乾淨的,可以說相當
潔淨,聞上去氣味好極了。

  他一邊跳舞,一邊脫去我全身的衣物,接著退後站住,觀賞著,禁不住對
看到的一切鼓掌起來。「真美,」他喘息著,「太美了。」

  其實我並非很美,不過這種贊譽對我沒有絲毫傷害。

  他褪去自己的夾克外套,但緊接著又顯出不安的神情,他跪下來親吻著我
的腹部,卷曲成環的汗毛,舔吻著我的雙股直至我吸呼加速,這時我才想到旅
行並非一件無趣的差使。

  他的襯衫很硬,在膚色的反襯下顯得愈發的白。我解開襯衫的鈕扣,輕吻
著他光滑無毛的胸部。當我解開他皮帶上的絆鉤時,突然聽到他停住了呼吸。
這種體味太妙了。

  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卻有著發達的肌肉,強健的體魄。我面向他佇立著,
將自己赤裸裸的乳房貼在他裸露的胸膛揉擦著。雙手扯開他的褲子。小腹向前
擠壓著。我好喜歡這種方式,或許他也有同樣喜好,不過他絲毫沒在意。性器
官堅挺地擠在我倆中間,我們熱烈地親吻著,急促地喘息著,越來越興奮。他
甩脫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用雙手圈住他的臀部。真是太棒了,剛健而結實。他
舔吻著我的喉管,當我將頭向後仰去以便使喉嚨暴露得更為明顯時,甚至能感
覺到自己的秀髮正懸碰到後背。

  我們跌落在地毯上,如此地貪婪飢渴以至於來不及爬到床上做愛。他那玩
意兒碩大、可愛的懸垂著,我真的好喜歡它們。可恨的是這一切並不是你所擁
有的,它只是你能暫時受用的東西。如果一把鑰匙對一把鎖來說太小了些,肯
定是打不開任何房門的。那就是我的看法。我的歡樂之門開啟著。這個男人奇
妙無比地舔吻著它,我快愉興奮地扭動著身軀。他似貓咪般地舔吮著我的陰部
直至變得濕漉漉的,然後他又用舌頭檢查著我的潮濕程度。我也設法舔吻著他
那令人爽快的陰莖,我喜歡一個男人的陽物堅挺興奮、開始淌液的滋味,但還
需要插入體內。

  啊,多麼熟練。它就像一根罩了天鵝絨套子的鐵捧滑進體內,好似擦抹了
油般的光潤滑溜,如同一支玫瑰鑽進了我體內。我緊繃渾身的肌肉,充滿歡愉
地低吟著。他輕而易舉地抽動著,緊壓著我張開的身軀,那挺硬粗大的陰莖填
滿了我緊塞的陰道,然後他抽回陽具,直到我飢渴地大聲叫喊,他才重又鑽進
來。

  他用陰莖跳舞多過在我體內的抽動。他輕輕地滑動,一會兒快,一會兒慢
,一會兒粗野,一會兒溫順,緊接身體用力,跟著又輕柔起來,每個動作都變
幻著不同的特點。他又開始使勁插入體內,越發地貪婪起來。我的高潮降臨了
,正設法使倆人更加快樂。那多汁的陰肌不停吸吮著他的肉棒,擠夾著直到他
噴射出來。當陽具變軟,這個男人仍然不捨得抽出來。

  我心滿意足地平躺著。他在我的乳溝處舔吻著,接著轉過身開始撥弄我的
腳趾,不停地吸吮著、輕咬著。在此之前,我從不認為它們是身體的一種性感
帶,但這位巴西人卻能以此種方式製造妙不可言的效果。

  與此同時我托住他的傢伙。它的頭部粘乎乎的,但後面的部分卻躺在軟綿
綿、腫漲的、蠢得有些滑稽的陰囊上。我又捧起這堆軟軟的袋子把玩起來。

  我注意著那自鳴得意的陽物慢慢腫漲起來,軟綿綿摺皺的包皮正鼓脹得油
光水亮。我開始舔吻著,我喜歡將男人的性器噙在口中的感覺,面對這種相反
的方式,一股劇烈的反應迅速波及了他的雙手和膝部。

  我的雙腿伸展著。這位可愛的男人盡可能將陽物全部自然放鬆的懸垂著,
使我隨心所欲地填滿嘴巴亦可,要輕吮一些也行。此時,他把頭埋進我的腿中
間,頭髮將我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撩撥的癢癢的。

  他又開始準確地吸吮我。一切並未結束。這男人正從各方面愛撫著,我既
高興又驚奇,接下來又是無盡的興奮快樂。他在我的肛門周圍舔吮著直至碰到
陰蒂。他停在這部位開始輕咬細嚼,直到我的臀部微微躍動,在這種熟練的挑
撥之下,我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竄上性興奮的高潮。他的口舌在我的陰部逗留
著,小心地刺激、撥弄著陰唇,然後又舔吻、吸吮著陰道口,使它如口唇般開
翕著。

  有多少男人能巧妙地運作這作愛的技巧?我的雙手橫過他的臀部,將他向
下懸垂的男根掬入口中。我開始賣力地吸吮著,手指刺入他的臀溝並輕輕抓撓
著肛門。

  他將舌頭舐進祕密通路,幾經吸吮又伸了回來。同時,又用下頷抵在我的
陰核上。此刻我覺得快到了性興奮的極點,他的陰莖已完全移到我肉芽般的陰
蒂上,擦揉著,弄得我陰部濕淋淋的,小腹一陣酥軟,渾身顫抖不已,我被他
如此巧妙的作愛技巧震驚了。

  有時我認為社會應替男人開設一所學校,教授他們如何正確地做愛和愛撫
。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成為棟梁之材。

  同樣我也是個遊戲好手。不停地在他肌體上非常熱烈的撫摟起來直至他的
臀部開始震顫。我甚至將一根指尖滑進他的肛門。不一會兒,他便興奮地抽搐
起來,難以控制地噴射出大量白濁色的精液,我貪婪地品嚐,吞咽著他那充滿
雄性鹹味的愛液。

  之後我們共同沐浴。我很高興他不想繼續留下來,我不喜歡一早起來就看
見男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我們一致認為還有別的工作要做,於是
走到門前,他穿上衣服,我也套上了絲質便袍。

  在敞開的房門旁,他吻了吻我的雙唇,並悄聲說了些聽起來很不錯的葡萄
牙人的一些趣聞。

  我目送他通過走廊到電梯邊。像個娼妓似的斜倚在門框上,頭髮被弄得紛
亂不堪,臉上布滿一種白癡似的表情,那位攝影師順著通道走過來。

  他似乎就住在我的隔壁。他一邊走一邊瞧著我。「感覺不錯,是嗎?」他
問道。

  我必須回敬他一下,這傢伙有點神經。

  「味道太妙了,甚至連你看上去都充滿了食慾,」我反駁道,不過這的確
屬實。他個子很高,走路的步伐從容不迫,輕盈矯捷。

  他冷漠地瞧著我,以一種很性感的姿勢斜靠在那裡。

  「這是個錯誤,」他說。

  我斜了他一眼。

  「不要那樣,」他冷冷地說著,扭過頭看著我正在離去的情人。「我想像
妳在這裡代替卡爾。」

  「不要將主要目的和枝節混為一談,」我回擊道。「當初我就不願意來,
現在仍然不想待在這裡。」

  「明早八點半餐廳見,我們要好好談談。」

  「八點半是工作時間,」我答道,冷冷地轉過身。「假如還是冷嘲熱諷,
就是等到九點多我也不會來。」

  他眯起雙眼卻沒能想出更好的反駁。當我返身關上房門,禁不住自鳴得意
地笑起來。同性感的男人們周旋,對我而言簡直易如反掌。假如你不能和他們
上床,那麼就用言語折磨他們。

  我邊想邊入了夢鄉,我暗自覺得他蠻性感的。

  我不斷地夢見那男人曲意諂媚的畫面,口中喃喃低語著驚醒過來。一經醒
來,再重新放鬆,入睡便不太容易了。

  每隻不遠萬里飛來的蚊蠅似乎鄱在嗡嗡亂鳴,或者聚集在陽台上撲著飛翅
。只有上帝知道我們來到這片叢林是多麼的可敬。或許明天我該去買些塞耳孔
的橡皮塞以及一桶十加侖的驅蟲劑。

  我從床上坐起來,扭亮燈,詛咒著這座不在房間設小吧台的酒店。穿上綢
緞睡衣褲,我赤足走到百葉窗前,打開窗門,信步走到鍛鐵的陽台上。我決定
打消喝杯烈酒的念頭,出來吸收一些瑪瑙斯夜晚的新鮮空氣。幾乎同時,我的
注意力便轉移了;由於一個毫無禮貌的男人闖進夢境而使我驚醒,瑪瑙斯的夜
生活具有感染力和穿透力,當我窺視著隔壁房間的動靜時,想喝杯酒的念頭頓
時消逝無蹤。

  我並不是窺探者。也不是愛偷看女人的馬森,吸引我目光的正是那從前難
以遇見的情景。我也不認為自己是個窺淫狂,但此時卻難以自禁地站在那裡注
視、觀察著,全被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步的結果。

  我們兩個套間的鍛鐵陽台是一個獨立的構造,中間被一排鐵欄杆隔開了。
站在圍欄旁,我正好能看見隔壁房間的臥室門。屋裡的燈亮著,所有的東西被
罩上了一層柔和的桃紅色,為了吸取夜晚的空氣,百葉窗敞開著。房間裡是兩
位服務生和一位女僕。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們每一位的身份,因為今天早些
時候,我曾叫他們幫過忙。

  這兩位服務生是朱利歐和李嘉圖,那個清理臥室的女僕叫康斯坦薩。儘管
他們此刻全身赤裸,沒穿載有名字標記的制服。

  我睜大眼睛緊緊注視著。萬幸的是沒有一個人能看見我。我感覺自己就像
一名淫猥的窺視者,不過就是難以控制。我想知道過程,想待在這兒仔細觀察
每個細節直到屋裡的燈關閉,一切結束為止。

  屋裡播放著音樂,是森巴舞曲的節拍,每個男人輪流將女子擁入懷中緊簇
著,旋轉著,陽具貼著她不停地蹭來擦去,同時另一個男人迫不及待地將她從
撫愛的手中奪過來。

  康斯坦薩非常美麗動人。黝黑的肌膚,嬌小玲瓏,秀髮如黑貂皮,雙目好
似愛爾蘭的天鵝絨,深邃迷人。兩個男人極為喜愛,眼睛和雙手一刻不停地纏
繞著她。

  李嘉圖雙手托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舉了起來,他那細長陰莖的腫漲龜頭
朝她刺過去,她的雙腿晃晃悠悠地纏繞在他身上,雙臂摟著他的脖頸,他的頭
急速俯下,吸吮著她的雙乳。噢,天哪,剎那間我渾身像得了熱病似的燒炙著
、熱辣辣的。有如煉獄般的灼熱。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輾過顫抖著的前庭隆起
,緊緊按在了陰部,多麼走運的康斯坦薩。我忍不住喘著粗氣。

  朱利歐是一流的。真的,當他把我的行李運到房間時,就已對他垂涎三尺
了。同樣,李嘉圖亦如此。他倆可能是兄弟。黑黝黝的膚色,漆黑的頭髮和眼
睛,瘦高個,同鬥牛士一樣優雅風度。極像無聲片中的魯道夫。瓦倫蒂諾。只
要沈默無語地一瞥,便會令一個女人下身濕漉漉,戰慄不止。當我在酒店的餐
廳裡看見朱利歐在餐桌邊倒酒時,就暗暗打算謊稱自己患了心肌炎,以便繼續
留在這裡,而不必參加這次極為愚蠢的亞馬遜河探險,一旦臥病在床,便可以
常常使用客房服務的特權了。

  朱利歐、李嘉圖以及康斯坦薩在屋裡如此縱情耽溺,很明顯尚未有一人獲
得性滿足的高潮。我敢斷定這樣的群歡肯定非常的痛快淋漓。

  李嘉圖把她放倒在燈心草編的草蓆,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地旋轉著,因燈
光效應落下的倒影覆蓋在他們身上,形成了一個不斷泛起漣漪的圓圈。他的陽
具緊緊抵住她的陰部,腰部猛一用力向裡面插了進去,我看見他粗大的陰莖全
部淹沒在了她小巧,充滿愛液的祕密通路裡。現在他的陰莖完全屬於她了,睪
丸緊挨著她的肛門不住地震顫著。同時她也精力充沛地推送自己的身體,那麼
飢渴難耐。如此出色的一個男人仍滿足不了她的肉慾,顯然,他也能和我這兒
幹。

  或許正是他那種南美人的致勝之處吸引了我,並且能為我增添一些性交的
基本經驗,而康斯坦薩,對李嘉圖和朱利歐來說似乎是太平凡而普通了。當與
一位藍眼金髮的北歐人種面對,無疑他們會和我現在一樣的狂喜癡迷。

  我暗自呻吟著。一定是喘噓聲太大了點。屋裡的三個人頓時停了下來,通
過敞開的法式窗戶向外探視著,目光直逼到我身上。我囁嚅著不住道歉打擾了
他們。

  李嘉圖停住了在康斯坦薩體內的抽動,用棕黃色的雙臂支撐著身體。

  朱利歐走到陽台上,對我微笑著並且恭順地微低下頭。問:「女士有何吩
咐?」

  「我想要一份和她一樣的東西,」我請求著,淫蕩地睨視著,想起了出自
《當哈利遇到莎莉》中的一句對白,覺得自己真是太巧妙了。

  「她正享受著全套服務,」朱利歐答道,將手臂伸過那道隔開我倆的柵欄
摟住我,搖擺著。

  「全套服務?」

  「對,全套服務。就是如此,女士。」

  「我已經看到了。」

  「不,還沒有。只有李嘉圖和朱利歐同時幹才能完成全套服務。妳可以過
來觀看。或許會喜歡的,對嗎?」

  「啊。也許吧。」我專心地注視著眼前這聯合小組的所有舉動,只見李嘉
圖又把自己向上衝頂的粗大肉棒刺入貪婪嬌小的康斯坦薩的密孔裡。

  朱利歐走過來躺在這對正在交媾的男女身旁,撫弄著自己光滑、挺立起來
的陰莖,盡力向下捋動包皮露出極為敏感的龜頭,並將它伸到康斯坦薩的口中


  在李嘉圖來回急劇抽動的同時,康斯坦薩將朱利歐的陽物噙入了嘴中,她
呶起雙唇嗟成一個緊收的圓圈套住了他的男根,同時配合著他強勁有力的肢體
運動有規律地上下吸吮著。

  我在附近輾轉不定。多餘,侷促不安地待在那裡,然而卻因太刺激了而難
以離去。似乎受了他們意志的控制,不知不覺中竟解開了真絲睡衣褲的鈕扣,
撫弄著雙乳,陰部如同火燒般熱辣辣的。不過,同他們插入體內的感覺相比,
簡直如同牛奶碰上咖啡般淡而無味。

  那個女孩塞滿午夜點心的嘴巴發出了興奮的尖叫聲,骨盆向上弓起,配合
著李嘉圖永不停歇,如同活塞般的運動。她漸漸全身哆哆嗦嗦地痙攣起來,先
是大聲地呻吟,具有典型南美人的特點,接著又像剛逃脫了死神之手,發出一
連串心滿意足地顫微微的嘆息。

  李嘉圖勾起一根手指,咧嘴一笑示意我靠近,同時炫耀著那根依舊堅挺,
有著悅人比例的油光光的肉棒。誘哄我走到精緻的白色蚊帳下面鋪著白床單的
床旁。其實根本用不著任何勸誘,我已被美妙而原始簡單的肉慾撩撥得渾身顫
抖不已了。我扯掉真絲睡褲,疾步奔了過去。

  李嘉圖把我拉到他身邊緊挨著,一只手摩挲著我的臉頰,然後是脖頸,肩
膀,臀部,大腿,最後停在了大腿內側。他沒有浪費絲毫的時間,用一根羽毛
般輕柔的手指劃過我倒置的雜草叢生的三角地帶,往上掠過肚臍,平坦的腹部
直至豐滿挺實的乳房。這個南美紈褲子弟笑咪咪的,傾身向前興奮地用齒唇摩
擦、撥弄著一朵有些僵硬、小巧的乳頭。他的舌頭掃過我豐潤白晰的柔肌,由
於蚊蟲的叮咬已留下了些許紅斑。從我在南美洲下飛機,李嘉圖的口舌是我在
附近遇到的最令人滿意、受歡迎的東西。

  在他貪婪地咬吮我乳房的同時,他的膝蓋抵開了我的大腿,以便那剛勁有
力的手臂能夠緩緩的移近我多汁的陰部,小心地愛撫著,淫靡的蠕動著,濕漉
漉、熱乎乎的,他用顫微的指肚不斷摩弄、把玩著。他輕而易舉地碰上了我的
密孔,一下子便溜了進去,由於飢渴難耐,陰部尿了似的濕淋淋的。我的喉嚨
裡發出一連串快感的呻吟,李嘉圖放浪地哈哈大笑著,舌頭疾風暴雨般的在我
身上翻來覆去舔吻著。

  他的整個身體簡直就是一個滑動的快樂創造器,如蛇般柔順易曲。他的身
體從頭到腳撫觸著我,令我太滿足了。我的手指也劃過他光滑如綢,倘著亮晶
晶汗珠的黝黑皮膚,用舌舐他的耳朵、肩膀,緊抓住他修長的雙腿,他的手指
從祕密通路中滑脫出來。我呻吟著,自抑著,夾緊空無一物的陰肌,充滿佔有
欲地抓住了這個男人。

  他揶揄地狂笑起來,對我嘲弄地蹙著眉,烏黑的眼睛閃閃發亮。「女士太
性急了。你一定要學會等待。歡愉快樂就是所有等待的甘美。」他將身體挪到
我身上,使勁揉擦著,一只僵硬的乳頭劃過我突兀的肩頭。我努力平躺著,擺
出一副準備性交的姿勢,但李嘉圖依然在一旁摟著我。充血腫漲的陰莖順著我
滑潤如緞的後背一直溜到豐滿的臀部間,粗大的肉棒將滑溜溜的祕孔拱開,濕
膩膩地從背後一下子插了進去。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5:51

             神秘之河 (02)


**********************************

  朱利歐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軟軟的,康斯坦薩看上去極為滿足和快樂,正
喝著一杯加了冰塊的葡萄酒。

  朱利歐用手指輕撫著我被淡紅色褶子包圍著的肛門,觸摸著李嘉圖正抽動
著的陰道,一種觸電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頭部。他扒開花瓣似的大陰唇,
舌頭輕快地舔動著。我急喘粗氣,揉搓著李嘉圖,令他歡快地呻吟起來。在我
的玩弄下他越發劇烈地抽動著。

  朱利歐的舌頭落到了兩片大陰唇之間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後把玩著肛
門周圍的褶皺,每個隱祕的地方都散發出強烈的快美感,極度的興奮令我發出
了瀕臨死亡動物般的叫喊聲,伴隨著連續不斷的動作,我一邊抽泣,一邊喊叫
,李嘉圖一下接一下地衝刺著,熱乎乎、怒漲的陰莖幾乎戳破了我的陰道底部
,可是他仍試圖插得更深些,他雙手用力扒著我大腿根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
受強有力的愛撫。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著,隨心所欲地抽動,攪和著,就像一條公狗趴到母狗
後背般連續不斷地快速抽動,純屬本能的動作。朱利歐的口舌舔弄得我銷魂蝕
骨,再度的興奮令我快愉地咯咯作聲,用力揪住朱利歐的頭髮,瘋狂地拽拖著


  第二天是個爽人悅目的日子,我穿上了顯然蚊蟲無法穿透的料紋布外套。
因為這種布質會降低蚊蟲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夠的時間拍走它們。要不,就
是自己走開。

  我認為應該穿上那雙美麗、時髦的橡膠長統靴去吃早餐,會見那位攝影的
男人。我曾被人告誡,當你漫遊於熱帶雨林觀賞猴子和鸚鵡時,讓身體全副武
裝是必不可少的。

  別的方面,我根本不擔心。那個男人極易對付,用不著任何道具。

  當我坐到浴盆邊喝著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時,已經八點四十五分了。
在家裡這種樣子會使我感覺病態,而在這兒,卻變得如此愜意。

  那個臉色陰沈的奧林匹亞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長時間。

  「怎麼回事?」他怒氣沖沖地問道。

  「我需要精心地護理、清潔,才能保護好皮膚和頭髮。你應該有些好辦法
,比如你自己的牙齒,是怎麼處理的?」我顧自說著。

  他沈默了一會兒。「看來妳被情慾搞昏了頭,」最後他吐出這句話。

  他偷窺了我們?

  我喝著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寧、幸福的感覺。似乎覺得在巴西很適合滋
生這種情緒。

  服務生將一份菜單遞過來。「你要談什麼?」點過菜後我問道。

  他要了薰豬肉、煎蛋、馬鈴薯蛋餅以及一堆烤麵包片。

  「妳有沒有同卡爾談過這次任務?」

  「我已經對你說過,他的下頷被金屬線固定住了。幾乎連眼睛都眨不了。
我去看過他但無濟於事。」

  「這就是妳了解的一切?」

  我聳聳肩。新月形麵包已經端上來,一層一層酥暖的。「沒別的了,」我
回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實我根本不能替代卡爾,因為我無法完成他做
的一切,我所能寫的就是提供一則有關熱帶雨林新近發生的事件。沒有哀傷,
濟科.孟德斯T恤衫還放在抽屜裡。」

  濟科.孟德斯是橡膠長靴的發明者,一個好傢伙,卻被幾個可憎的混蛋殺
害了。

  他注視著我。「真的嗎?」探詢道。

  我狡黠地笑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放棄了答案。

  「妳得見見我們的贊助人,這次行動的資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誰?」麥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詭計多端並未細述。現在是我了解真
相的時候了。

  「瑪莎。她是位極富有的女人,承擔了此次行動的全部費用。」

  「這會給她帶來什麼好處?」

  他小心謹慎地看著我。「她喜愛旅遊並以之為樂,她想弄清楚所有的叢林
吶喊緣由是什麼。並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實際,她耗費了許多錢想從中獲
取有價值的東西。她掌握著特納集團公司。有時,紐約大主教區無力購買一份
圖片,特納集團就會捐贈給他們。她不是卡內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
特爾.利格。」

  「她知道我是名記者嗎?」

  「知道,不過她並不介意。換句話說,她也沒在意過卡爾。不過她會親自
審查稿件。那不是妳的事,你的主編將和她處理此事。」

  不過是一個攝影師,這男人顯得有些驕橫跋扈吧。談話又冗贅。

  「你是說假如我埋怨這兒氣候炎熱、又受到各種蚊蟲的叮咬,她回去便會
通報我的主編,是嗎?」

  他眼中閃爍著受嘲弄的火花。「她不會關心這麼無聊的事。你可以親自同
她談。先前我己打電話預約了。」

  「為何她會看中倫敦的一家報社?」我緊追不放。「還有我沒了解的事情
嗎?」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爾,是我介紹卡爾和她認識的,作為一
名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爾距離了解種族或某一國家的文化和生活
還很遙遠。是卡爾選中了你們報社,而不是瑪莎。」他推開面前吃剩的早餐,
沒再要什麼,點了一根煙。「別擔心。你知道,卡爾愛自行其事。也許他計劃
一稿多投呢。」

  「他並不想我來,」我緩緩說道。「難道我會壞事?」

  「關鍵是,只有她才擁有妳是否能隨行的最後決定權。今天我就帶妳去見
她。妳看,卡爾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顧寫東西。妳卻想得大多了。」

  這的確是事實,所以並沒有令我不快。是麥克將一切弄得一團糟。我盯著
這位身份特殊的攝影師。「還有誰去?」

  「她的繼女。祕書。一位保護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這支探險隊的組織者
。還有兩個專向她匯報動植物生態的傢伙。一位原電車司機兼廚子。還有妳和
我,寶貝。作家和攝影師。」

  「那麼有九個人。」

  「嗨,數得完全正確。」

  「三個女人,六個男人。」

  「是四個女人,五個男人。那個祕書是個女的。」

  我沈默片刻。終於直視著對面的大男孩。這個越看越溫文儒雅的男子正困
擾著我。「那些傢伙怎麼樣?」我偽裝正經地問道。「我有自由行動的機會嗎
?」

  他笑得像條鱷魚,實際上等於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讓他興奮起來。「女士
,作為出資人,總是期望一開始就採取嚴厲的措施。那個繼女膽子似乎很小,
卻偏偏有一付饑餓的外表,如果妳能理解我意思的話,那位祕書很恬靜,不過
我卻很喜歡這樣的女人。她也非常美麗。」

  「唷,」我逗樂地說。「一對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們別煩擾廚師。那樣妳可能就有一次機會了。」

  我咯咯笑了起來。「什麼時候能見到女老板?」

  「今天下午。我們所有的人要一起開個會。到時便會知道何時出發了。」

  我飲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兒開會?」

  「在夫人的酒店,機場附近的里約大廈。下午三點。」

  「會準時到達。」

   *   *   *   *   *   *   *   *

  我不敢說目前知道的一切會有用。當然每件事情對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尋常
,不過我卻由此明白了卡爾養成獨行其事習慣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營
造的境地,卻不知其規則。

  實在令人難以忍受。麥克根本沒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來。他曾向我提及這
位瑪莎女士,只不過想讓我明白此行主要是為了報社的利益。她可以隨心所欲
地做短途旅遊,而不像我是因為工作。如今看來很明顯,是卡爾計劃要去的,
儘管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我最好的一招對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寫
所有從那兒獲得的令自己高興的事。至於嘲弄那位攝影師僅僅是為了要這項不
受歡迎的工作增添些調味劑。從第一次見面,這男人故作姿態的模樣,便成了
我猛烈攻擊他的原因。

  這是必須的但也有些遺憾。他外形不錯,看上去也蠻有智慧。我只是難以
忍受假正經的男人,一旦經過他們身邊又會對妳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
已表現出那種企圖。

  所以我盼著開個會,好見識見識那幫人。

  全身忍不住顫慄起來。真希望整個探險行動能速戰速決,那樣我便可以回
家了。我知道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來到了這裡卻又準備盡力接受它
。不過那只是原因之一。一開始拒絕探險對我應是正確的,到後來又同意參與
,若是因受了別人的勸阻而放棄,倒真該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
量。

  不滿現狀的強烈慾望在內心掙扎已很久了。

   *   *   *   *   *   *   *   *

  夜幕降臨,同瑪莎和其餘的人都見過面。心中已有了一個驚人的概括了解
。我是名雇佣寫手,這是我一向的說法,如今對於文章的題材已嗅出點蛛絲馬
跡。只是還無法深入。

  到處都是炎熱酷暑,弄得我暈頭轉向,我在自己涼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
像沈入地獄似的被悶得透不過氣來,恍惚之中卻被屋裡的人驚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們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說吧,假如
違背了我的意願,我就會咬牙切齒地戴上指節環來打招呼。

  我從枕頭底下悄悄摸出彈簧刀。其實我並沒有在旅行時全副武裝的習慣,
不過在貝倫我還是做了些準備。

  「西德尼,」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過來。是個男人的聲音。「西德尼小姐。


  我慢慢將刀移向腰部緊緊握著。「是誰?」我冷靜地問道。

  「別害怕。是羅瑞。」

  「原來是羅瑞先生,我們是同胞。我認為你應該清楚進一位女士的臥室之
前該敲門。」

  「請扭亮燈。我只是不想大聲喧嘩。妳知道那個美國人就住在隔壁,我不
想他知道我在這裡。」

  我扭亮床頭燈,坐了起來。在瑪瑙斯我發現了一間專營真絲的商店,採購
了許多衣物,全都記入了報社的帳中。有便袍、襯衫、幾條裙子和外套、兩套
時髦的真絲睡衣褲。現在我便穿著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黃色的床頭燈
光照射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每個女孩都喜歡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羅瑞這樣的人在屋裡時。

  我想到了馬森,那位攝影師,一個外表通情達理的男人。羅瑞在抨擊他。
他曾抨擊過許多男人,除了馬森看起來有些古怪。他外貌一點都不娘娘腔,是
個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輕的史思.康納來。

  先前我說過,他是英國人,是以生物學專家身份加入探險的行列。瑪莎當
然知道怎樣選擇人選。

  「我必須單獨同妳談談,不想讓他人知道。」

  他在站臥室中間。身著黑色長褲,一件黑T恤和雙膠底運動鞋。腳穿運動
鞋是為了便於溜進屋裡。我不喜歡隨意被人視作當然,除非一個外表及行為似
羅瑞的男人,或許有可能使我放棄成見。

  「我可以坐下嗎?」他用一種柔和的、公立學校培養出來的,優秀的英格
蘭警察的說話語調詢問道。而我來自於布瑞克斯頓,說話聲音嘶啞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說嗎?」

  他坐到床尾。我盡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髮仍止不住豎立起來,彈簧
刀緊貼著我的右腿。

  「我很遺憾。其實妳應該相信我。」

  哦?那當然囉,就像信任克里賓怪醫生一樣。我可沒敢大聲說出來。

  「今天下午馬森帶你來時,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為什麼報館派
妳而不是卡爾。我是指,他是代表個人前來,而不是作為一名報社的記者。」

  「你去對我的主編解釋吧,」我回道。「卡爾是主編,也許他有比實際上
更大的自由度來表現才華。不過,不管怎樣說,羅瑞先生,我們全都是被雇來
幫忙的。」

  「叫我羅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動。體重不輕不重。「瑪莎很喜歡妳,」
他表情神祕。「別的全靠妳自己小心了。」

  我穩穩地看著他。「我也喜歡她。一位有膽識的女人,絲毫沒因富有喪失
意志。」

  「說的沒錯。她是一位出色的鑒賞家。這點迄今為止仍令我驚異。此次探
險不會舒服。以前去過很遠的地方嗎?」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當成是去克洛頓一、二次,」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瑪莎並不是唯一有勇氣的女人,」他柔和地說道。

  接著來是一陣安靜。我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有時甚至更甚於其它的慾望


  「那麼,你為何來這裡?」我問道。

  他立刻停住了獻媚。我發出一聲不太正常的嘆息聲,撥拉著雙耳。

  「噢,只是想問問妳對卡爾了解多少?」他探詢道。「我知道你們是同事
。」

  「我負責專欄,」我坦然地說。「卡爾負責遊記。一年之中或許能在辦公
室遇見一、兩回。」

  羅瑞雙眼放光,像只晝眉鳥。「儘管妳將加入這支探險隊。我還是認為,
他選妳來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時必須通過交換信息才能滿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確,」謊話從牙縫中
吐了出來。並不一定要用正確的情報做交換。「他受了重傷,羅瑞。無法說太
多的話,就給我一個大概。」

  「什麼大概?」

  哎喲,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開翕著,像個凶悍的潑婦。

  「你肯定了解卡爾,」我聳了聳穿有綢衣的雙肩。「這個男人不是很坦率
。」

  羅瑞傾身向前,一隻手放到了我蓋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這種人在一起,
便想開著燈幹那事。不想錯過視覺上的享受。相對於馬森他有烏黑的頭髮,寬
闊的額頭,富於幽默感的雙眼。

  「我並不了解卡爾,」他重又溫柔地說。「這就是我的煩惱。我常琢磨卡
爾,這種思慮令我寢食難安。我也不相信他會和這位美國攝影師相處得很好。
我曾極力勸告瑪莎不要他倆參加,可她卻說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你覺得事實同你的想法接近嗎?」我更進一步,就快釣到魚了。

  「我怎樣才能確定是否能信任妳呢?」

  「你當然無法確定。不過馬森不喜歡我,總試圖送我回去。這有幫助嗎?


  他咯咯笑起來。「我想卡爾是針對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亞馬遜河的
探險,只是考察一、兩條支流的情況,以及盡可能多了解一些生態環境。卡爾
表現得似乎有點超乎尋常的熱衷了,或許這只是我的看法。瑪莎是位堅韌不拔
的女子,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弱點,易被擊倒的。」

  「什麼方面?」我敦促著。

  「她是富人。一件貴重物品。」

  我頓時領會了。或許聰明的老卡爾寄望瑪莎被綁票。這樣他便會搭救她,
要求得到報答,並由此向報館、向社會撰寫一些令人興奮的報導。

  卡爾卑劣的品行正與我平素的判斷相吻合。他同我曾有過一次小小的接觸
,儘管沒什麼大不了。這傢伙在處理報紙新聞方面著實令人討厭。

  情報的共享即為情報價值的削弱。我睜大雙眼。「你認為瑪莎處境會危險
嗎?」我有點喘息。

  「完全有可能。」這男人莊重及驟然停住的態度蠻有味道。他也明白這比
向我詳述要有力的多。

  過了一下。

  「我們其他人也會有危險嗎?」我喃喃而語,盡量表現得漫不經心。

  羅瑞慢慢扯著床單。「如今妳已有了一個朋友,妳一定要相信這點。」

  「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我心神不定地說。

  他愛撫地將散落在我面孔的秀髮撥到了腦後。過了一會兒,雙唇輕擦過我
的臉頰,停在耳際。我渾身頓時囉囉哆哆地震顫起來。真是一種悅人的方式。

  他低聲耳語。「妳有非常成熟的頭腦。」

  噢,這個鬼男人。

  「妳能體會這次探險對我的意義嗎?」他的雙唇一直在我顴骨上輕觸著。

  「什麼意義?」

  「現在賺錢非常困難。我並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錢人。同妳一樣,我
也是被雇來幫忙的。」

  「是這樣?」我附合道,向後伸著懶腰,合上了雙目。每條神經末梢都被
這傢伙撩撥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愛撫。

  「瑪莎不僅擁有精力充沛的頭腦。還具有年輕旺盛的身體。」

  我一直堅持住。他以鼻輕輕擦弄著我的秀髮,小心舔吮著耳朵。「我無法
滿足自己的現狀,」他悄聲說道。「所以當瑪莎以金錢換取援助時,總會得到
所需的一切。」

  我保持了沈默。當一個妳對他有強烈性衝動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個為
錢賣身的角色時,還有什麼可多說的。

  「在妳來之前我從沒介意過。我是指自己也喜歡她。這沒什麼困難的。一
點也不。是一種快樂。但如今它卻令我處在了一個糟糕透頂的位置。」

  我喜歡他的姿勢,坦白地說,喜歡他緊擁著我,親吻我的臉頰,輕輕地搓
揉著絲綢睡衣褲。

  他吻著我的眼瞼、唇色。「我想和妳做愛,」他邊說邊用一隻手小心地搓
揉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響。「不過一旦被瑪莎發現,我就毀了。」

  「她不會把你據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講,我也很茫然。

  他吻著我的下顎輪廓、喉嚨。「所有的有錢人都有極強的占有欲,」他說
,「這是條自然規律。親愛的,所以我必須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燒。原來玩我。我盯視著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
他看起來體魄健美,神情憂鬱,博學多才。「我不會一直是公司的職員,」他
說。「說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為我
確信她處境危險。妳能與我並肩作戰嗎?」

  我依舊牢牢地注視著他,盡量平息自己被煽動起的情慾。「我與自己為伍
,」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齒而笑。「那當然,西德尼。今後對妳的好處也就是我的好處。」

   *   *   *   *   *   *   *   *

  在他走後,我吃了許多東西以至於幾乎消化不良。然後又從床上爬起來,
在房裡踱著方步。除了熄滅床頭燈,其它一概不去理會。漂亮女人的麻煩就在
於她們不會善理一切。舉個例子,又要養狗又反對狗吠聲。假如我是個美人,
一定也會這麼幹的。不過把他當作軍火庫的一件額外武器,我還是要充分利用
的。

  總而言之,雖然羅瑞這傢伙有些華而不實,善於鑽營,攻於心計,未必就
有錯。只不過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麼說,為何要捏造這樣一個謊言?我認為此舉根本沒什麼裨益。當
然自從和馬森的短暫接觸後,我便預感還有事要發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訴羅瑞?假如馬森和卡爾是同伙,那麼卡爾的缺席勢必使
他們暗中圖謀的計劃化為烏有。我當然不相信卡爾與此無關,但他不是壞人。
很簡單,我知道他喜歡錯綜複雜的事情,歡喜生活在刀刃上,是個令人討厭的
優秀作家,而且他還相當喜好欣賞他人的痛苦。但說他將圖謀不軌這也完全令
人難以置信。

  如果馬森失去了他過去同伙的幫助,還會完成這一計劃嗎?他壓根不像我
所認識的任何一個攝影師。他們通常沈默寡言,透過尼康鏡頭觀察世界,好排
擠同行的男人。容易產生憂愁、乖戾的傾向,狹小的透視世界的方法使他們形
成了兩種極其武斷觀察事物的尺度。

  馬森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跡象。他出言不遜,生龍活虎,實在令人疑竇叢生


  剛想到這裡便聽見一陣聲響。既然羅瑞已經曉得酒店的牆壁不太隔音。那
麼如今我聽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門的動靜。接著聽到明顯的門鎖開啟聲。我迅速
閃到自己的房門前。鑰匙在慢慢轉動,這次的聲響極輕微,然後腳步聲漸漸在
走廊中遠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未鎖的房門,朝外面探視著,馬森剛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運動鞋,拽過一件亞麻布夾克罩在睡衣褲外面,抓起房門鑰匙和一
些錢,緊跟著跑了出去。

  我盡可能快地順著水泥樓梯跑下去,小心謹慎地溜進大廳觀察著。

  已是凌晨三點了。這裡幾乎沒什麼異常現象,昏暗的光線,萬籟俱靜。我
迅速穿過大廳,跑到了街上。

  我看見他疾步行走著,離酒店大門已有一段距離了。

  我現在位於普拉薩,是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碼頭
方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過他倒是沒回一次頭。我們很快離開了
現代高層建築區,進入陳舊,低矮房屋糊著灰泥的平民區。到了這裡,馬森稍
放慢了腳步,我憑藉橡膠鞋底躡手躡腳地靠近,時刻準備閃進一旁的門洞或窄
巷中。

  一股腐爛枯朽的草木味,許多蝙蝠一下子從房屋和樹叢中竄出來。我們穿
過一個在白天一定是熱鬧非凡的市集。又進入了一個依然陳舊的城區。所有的
住宅間隱隱約約的繩子上都掛著洗過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較近的距離才能看清前面,不過他一直沒回頭。

  突然他拐進一條拱道。我尾隨其後,發現已置身於一個庭院中,院子中有
一眼雜草叢生,本用作裝飾的早已乾涸了的噴泉。將近四點了,不知何處仍飄
來音樂聲,我抬頭仰視,有一、兩個陽台透過百葉窗的窗戶閃現著一絲微弱的
光線。

  空氣中彌漫著貓尿的異味,悶熱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濕、發霉的毯子。

  馬森不見了。我很快便搜尋到漆黑的大門。這是穿過建築群,通往公用樓
梯的通道。其中一個門廊處亮著盞方形燈,隱約聽到一些聲音。

  我透過一個高窗台朝裡窺視著。只見一間骯髒的房間裡,最令人醒目的是
天花板上嵌著一大張捕蠅紙,上面粘著幾千隻黑色的死蒼蠅。

  我四下打量著,在一堆垃圾中發現了一隻木板條釘的箱子。將它挪到窗戶
底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有人進來。畢竟我處在主要入口處,儘管夜
已很深了。或許說是凌晨。所有幹新聞的人都知道,應從兩方面看待問題。其
中之一可能就是對的。

  看見馬森了,沒錯,正和一個矮子很嚴肅待在一起。這個小個子穿著件深
藍色印有白點,亮晶晶的棉布襯衫,黑色褲子。襯衣領口敞開著,戴著一串,
至少有三條金鏈交織而成,吊著個大墜牌的項鏈。

  這矮個傢伙相當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齒。因為他和馬森倆人均用葡萄牙語
對話,所以我一句都沒聽懂。

  小個子往包裡放著什麼。馬森要看。倆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論,馬森變
得很危險,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緊握著夾克口袋裡的彈簧刀,因為我是個既沒有隨從又喜歡自由自在逛
大街的女人。我思忖著馬森是否需要幫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幫忙的義務。假
如我能聽明白他倆方才所說的事情,或許已在為矮子喝采了。

  馬森舉起雙手,顯然是向這個暴跳如雷的矮子講和。明顯奏效了,因為我
看見刀不見了,那矮子不太情願地將包遞了過去。

  馬森打開外面裹的髒紙。把東西湊近面孔仔細察看著。那矮子不停地跳起
落下。

  終於馬森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疊紙幣。

  隨後頭部一陣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從箱上緩緩掉下來。在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褲上將滿是鮮血。

   *   *   *   *   *   *   *   *

  我慢慢蘇醒過來,一陣噁心湧上心頭。有人扶住我讓我不雅地吐空胃裡所
有的東西。腦袋裡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張紙幣擦了擦我的面孔,接著我又躺
了下來。後腦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濕的東西。我開始無力地哀號起來。

  「閉嘴,」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知道妳碰上麻煩了,」這聲音又補充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回擊道,因為嘴巴抵著枕頭,所以發出的聲音沈
悶而低。

  「看來妳感覺好些了。」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滿意的語氣。並允許我坐起來


  眼睛好似有人踏過般的刺痛。牙也有些鬆動。後腦像火在燒燎。就連眼睫
毛也受到了牽累。我雙眼模糊不清地看著坐在身旁的馬森,原來我正倚躺在自
己床上。「怎麼回事?」我哭喪著臉問道。

  「妳不記得了?」

  「有人潛入妳房間,大概是想偷東西,因為他曉得妳床上肯定沒有男人。
妳定是驚醒後遭到了襲擊。」

  「醫生呢?警察呢?」

  「別亂嚎,小姐,只不過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話,妳可以打電話喊醫生
和警察來,反正我是不會打的。對於這次探險,特納夫人還不想引起外界的注
意。她會補償妳的損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會好的。」

  「還要多長時間?」

  「只需幾小時。」

  被他放了冰袋的後腦濕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來。我想他們肯定視它為
疼痛的根源。其實在我腦袋熱辣辣的同時,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給我幾片阿斯匹林,」我嗚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靜入睡便可解決問題了。假如你確定身體狀況正在轉好,
明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歡妳呢。」

  我緊閉雙眼躺在床上。他清理著先前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不久我便
鼾然入睡,一直沒醒。

  到了早晨感覺好多了,儘管還未痊癒。馬森沒在屋裡,但我有種他不過是
暫時離開的感覺。空氣中彌漫著雪茄煙的氣味,煙缸中的似乎仍是熱的。

  我關掉冷氣,你可能難以想像在巴西竟會產生寒冷的感覺,但此時我的確
冷得渾身直哆嗦。

  我撥通客房服務的電話號碼,要了咖啡。腫漲的雙眼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房
間,看不出任何小偷進來的跡象。

  我貪婪地喝著剛送進來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後又去舒舒服服地洗了
個澡。

  正在此時馬森回來了。

  「妳在哪,西德尼?」他透過門大聲問道。

  「走開,」我無力地答道。

  他還是進來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視著他。

  他開始低聲竊笑。「妳看上去真恐怖,」他說。「像一個發怒的白化病人
。」邊說到邊坐到浴盆的邊緣。

  「我好害怕。知道嗎?我挨揍了。」

  「沒錯。多虧妳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鄰居。為了清洗妳那可怕的嘔吐物
,我幾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謝你嗎?」我不敢相信地喘著粗氣。

  「嗨,親愛的,是我嚇走那個壞男人,挽救了妳的私人財產。至少我是這
樣認為的。他們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後來我把妳放到地板上急救,並且幹著只
有僕人才會幹的令人嘔心的工作。沒錯,我是要妳說句謝謝。」

  「謝謝你,」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一隻手伸進沐浴液泡裡。「還記得他嗎?」不經意地詢問著。

  「不。他長得什麼樣?」

  「二十多歲,偏瘦,斷鼻梁,緊身牛仔褲,襯衫上映有鸚鵡的圖樣,像個
飛車手。」他注意了一會兒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腫塊。」

  我順從地朝前坐了坐,將前額抵在雙膝上。溫和的手指在後腦殼上仔細探
究著。當手指撥弄得太親密時,我不禁畏縮著。

  「已經結痂了,」他終於總結道。「這樣的重擊足夠殺死一個小男人。對
妳卻幾乎傷害不了皮毛。」

  「還要過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我邊問邊吹著肥皂泡。

  他用力拖曳我的雙肩,使我向後斜躺在浴盆裡。赤裸,濕淋淋的雙乳滴淌
著泡沫。

  「十分鐘即可。勿需更多。否則我就會去叫醫生的。」

  我將雙乳沈入水下,一動末動。過了一會兒,他撫觸起離他最近的那只乳
房,大拇指輕輕劃過了乳頭,我一言未發。「總而言之,體形還不錯。」他說
道。

  「什麼叫總而言之?」

  「你是個狼人,也是一個不願改變過去的人。」他彎下身,親吻著我的胸
部。

  在這樣的高溫和蒸汽中,我的臉肯定紅得像隻火雞。浴盆裡的水溫已高到
我能承受的最大極限了。當他吻著我的第二性感帶時,我注視著他長滿棕髮的
頭頂。

  難道他以為我相信了他?現在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盞黃色的方燈,如同
昨晚親眼所見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這真是座無法無天的城鎮。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時間。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復知覺,同時確認我既沒死
又沒有記住什麼。

  事實上,我並沒有出任何差錯。我是指明明記得當時處理得蠻完善,並且
還考慮到了他有隨時出來的可能性,自己最好從箱上下來躲起來。隨後便遭到
了襲擊。不過我已無法回憶起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時間間隔。

  換言之,究竟是誰侵襲了我?假如我的記憶力沒出錯的話,不可能是馬森
幹的。因為事情發生的同時,我正在監視他。可還是不敢確定。我當然想到了
躲起來,或許也做了,可能馬森在窗口認出了我,偷偷溜出來,狠狠地給了我
一下。

  要殺死我?那倒不會。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碼頭,丟棄在那裡。可是他卻沒
這樣幹,不僅把我送回來,還搶救我恢復知覺。又查詢我想起些什麼。

  如果我承認回憶起一切,他會怎麼做?再次凶狠地打擊我?難道他已編好
一席謊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時間來編故事。

  一想到與之有關的這個男人正在舔吻我的雙乳,便覺得不可思議。他的頭
髮搔得鼻子癢酥酥的。他仰起頭,我們幾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緊閉雙眼,我想自己會慢慢喜歡妳的,」他柔和地說。

  「每當一個男人說喜歡我時,總令我很開心。」我瞪著眼睛。

  「看來我不得不塞緊耳朵。」

  他彎腰向前,小心地親吻我的雙唇。我恰如其分地回應著。這個吻灼熱而
性感,意味深長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濕乎乎的手臂摟住他的脖頸,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進浴缸,濺得水花四射,亂七八糟。他咀咒,掙扎著,我幸災
樂禍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腦袋又有點疼了,禁不住呻吟起來。他終於
脫出了窘境,雙眼向下睇視著我,撲了過來。

  大量的水和泡沫湧出來。我赤裸的身體一覽無遺。

  「哎呀,你的外套真髒。」我說。

  他欲言又止。再次試圖說些什麼,很遺憾只吐出一句簡短的話。「哦,真
討厭,」說著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將我轉了個身,從後面摟住我。假如你諳熟此道,就會懂得在浴盆裡作
愛並無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濕乎乎的,覆滿了泡沫,不知不覺溜到
我柔軟、已充血腫漲、多汁的陰部,一下子刺了進來,混夾著惱怒與色慾劇烈
地抽動著。

  很難說清為何我竟會首肯。一部分是為了報復。昨晚被羅瑞那傢伙挑逗興
起,腦海中仍記得他溫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覺像個真正的女人,並且產生了
一些大多數男人達不到的慾望,尤其當他們向我解釋不能幹那事時。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利用他的身體來滿足自己被另一個男人激起的性慾,
實在是件殘忍的事,不過有時我們都會顯得冷酷無情,當然,他們對待我們也
毫不例外,假如馬森在不久的將來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訴他現在的實情。
同時,讓陰道裡塞滿一根有規律顫動著的粗大的陽具,感覺也很過癮,我清楚
這個男人並沒有真正喜歡我,也就沒有多加阻攔。皇后充滿愛液的陰肌不斷擠
夾著國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慾猛漲,體會著人間極境的快
樂。

  隨後他坐下來,讓我也面朝著他坐定,周圍到處是水。他親了我一下,由
於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使接吻有些費勁。「我們得宣告停戰了,」他說。「明
天就要出發,正正經經上路了。」

  「我喜歡那樣,」我嚴肅地說。一邊用手輕撫他的陰莖。「你幹那事很在
行。」腦中應運而生一個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諛奉承,或許他就不會有疑心
了。

  「妳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由於腦震蕩我感到十分虛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這有助於妳盡快康復。」

  「啊。不過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我故作無知的說。

  「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要我帶些吃的嗎?」

  「噢。一碟出色的龜頭。」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發出一聲低沈的嘆息,「我敢說莎樂美被人
搭救後,勿須任何詢問便會自覺感謝的。」

  被解救,哼。

  他的男根掛著水滴浮上來。你有沒有注意過男人身上的載重吃水線是如何
隨陽具的堅挺情況變換的?

  我站起身,他朝前弓著身體,輕咬我那濕漉漉,滴淌著水線的柔軟隆起。
接著又用鼻輕微地摩擦著,舔吮著以至於我的雙膝突然感覺一陣虛脫。

  「喂,」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得擦乾身體躺到陽台上曬太陽。若再來點
新月形麵包和咖啡將會更愜意。」

  我從浴盆裡跨出來,拿了條毛巾。仔細擦拭著身體。事實上,我感覺並不
太好。

  他替我端來早餐,然後便走了。臨走前他說要趕在明天出發前為這個城鎮
拍些快照。

  真是好極了。我正希望他盡快離開酒店。我早就動了私闖他房間的念頭,
以便找到昨晚從矮子手中買回的包裹。我要仔細瞧瞧。如今看來,整件事真有
點像一個連續的夢。去之前我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狀態。真是個好管閒事的
人。

  一個背著相機去亞馬遜河考察的男人同這樣一件事有關,倒底是想幹什麼
?如此不同尋常、究竟是因為什麼?像他這種男人可能會走私一些東西,並在
預定的地點交貨。我不過是看到他購買私貨,就值得把我打暈?

  那個包裹來自何處?為何那個矮子拿著?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疑
的那個陰謀在沒有卡爾的幫助下能實現嗎?

  瑪莎知道這些嗎?

  那玩意究竟是什麼?唔,當時昏暗的光線伴隨著腦袋被劈裂的疼痛,我竭
力辨認著,那是只面具。

  一只假面具。

  那麼像這樣一件東西會有什麼危害?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5:52

             神秘之河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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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用巧妙的手法撬開了馬森的門鎖。

  我疾步跑到樓下,從花圃中撿起一塊圓石。將它用作手中螺絲刀的代用鎚
,這是我常幹的一件事,將木門撬掉一小塊,這樣門便能重新關上了。

  在至關重要的幾分鐘內,沒有人到走廊來。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工作,一
邊吹去手指上沾有的油漆粉和木屑。走進馬森房間,我放下石頭和螺絲刀,一
邊低聲哼唱著,一邊開始搜尋。

  男人們一點也不聰明。他們過份依賴聰明和體力,而我靠的是狡猾。

  我在房間裡翻尋著。看來他蠻愛整潔,所有的物品放的井然有序。沒費多
少時間便找到了藏在他潔淨的男用短褲裡的面具,接著我又把房間喬裝了一番
,使它看上去像被一陣旋風吹過的樣子。

  我研究著這件東西,它是由一種非常堅硬、發黑、密實的木材製成的。表
面列有凹紋圖案,有一點兒像部落的印記。這是張長面具,嚴格地講不能說毫
無表情,只是無法用適當的語言來描述。顴骨因雕工誇張顯得很高。細長的杏
眼在眼角處向上斜吊著,羅馬式的鼻連馬都會黯然失色。

  它看起來極具異國風味,線條非常簡潔。

  我不是非常喜歡它,可要將它放下還真有些勉強。我疾步走過剛被我弄得
亂七八糟的地方,站到了鏡子前面。

  我帶上面具。它沒有明顯的掛絆,既無細繩也沒有繩孔,儘管模仿成了人
類面孔的模樣。我只是將面具扣到臉上,發現自己的臉部曲線竟與這東西的彎
曲度相當吻合,然後它好像輕輕地勾住我,竟然可以不用手扶著。

  雙眼透過眼孔閃閃生輝,賦予了它生機。鼻孔呼出的熱氣使淺黑光潤的上
嘴唇泛起些許斑紋。潮濕的嘴巴閃爍著一絲光亮。

  雕刻而成的顴骨微微閃耀著光澤。

  我看見河水被從無窮盡的樹根中分泌出的安寧酸和毒素染成了黑色。飄零
的樹葉浮在水面,遲緩地盤旋著。兩岸的樹彎曲著朝我們哈下了腰,枝端緊密
地交織、纏繞著。半淹入水中的樹樁橫臥在前方,擋住了我們的去向。身後的
河水潺潺流動,緩和著我們崎嶇的道路。

  男人們露出胸脯站在水中,將倒落的樹樁拖向一邊,手操大刀劈砍著那些
滋生蔓延的熱帶植物,以便穿越這條寂靜、狹窄、深藏在熱帶叢林中的水路。

  「蛇鳥,」有人喊道。這隻鳥帶著驚恐的喧囂從水面飛起,那細長的脖頸
,伸展的腦袋,不停撲愣的尾巴。全身呈油晃晃的深綠色,被白色泥點濺得污
穢不堪。

  我們進入了礁湖。男人們匆忙爬回船艙。這兒有比拉魚。

  我們釣著魚休息了一段時間,接著卻無法找到礁湖的正確出口。不過時間
不長,水流微弱,緩緩流淌著。

  「該死的!」馬森怒吼道。

  我轉向他,面具微笑著。他臉色乍白,顴骨上的皮膚毫無血色,以至於憔
悴得閃閃發亮。我取下面具。

  身上那套乳白色的絲綢睡衣褲,在夜裡跟蹤馬森時已被糟塌得齷齪不堪,
那僅僅是在昨天夜裡。我的時間感好奇怪,現在我覺得自己正處於發情期。

  我感到衣料滑溜溜、涼絲絲地緊貼在肌膚上。注意到馬森漸漸恢復了顏色
。削瘦的面孔,隱約閃亮的皮膚,下巴的線條強勁有力。雙耳端正,棕色的頭
髮毫不講究地向後梳去。

  他隻手拿著帽子。我注意到那修長、有力的手指。襯衫在領口處敞開著,
能看見頸子底部有幾道發黑的傷痕。

  我潤了潤嘴唇。

  「這是我的房間,」他聲音嘶啞著說。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情,然後牢
牢地定在我的臉上。

  「馬森,」我柔聲柔氣地叫道,滿臉驚異。

  他向後退了一步,抬起一隻手彷彿要擋開我。

  我吟吟一笑,解開了夾克的鈕扣。雙乳挺立著,雖不十分大但結實、富有
生機,兩朵乳頭向前呶著嘴,微微分開,好像要擁抱什麼似的。

  馬森輕輕埋怨著,朝我挪過來。頭腦中一陣嗡嗡聲。我踢掉了已脫落到地
的睡衣褲,馬森走近雙臂將我緊緊地摟進懷中。

  他的口唇碰到了我的唇舌。我順勢將身體靠了過去。他的喉嚨裡傳來一聲
輕微的咕嚕聲。接著他低下頭注視著我的雙眼,雙手趁機溜進了敞開的夾克裡
面,便暖暖地貼在了我光滑如緞的肌膚上。

  我擠壓著他的腹股溝,察覺到興奮之根已膨脹起來。他輕微地震顫著,吻
著我的喉頭。我閃了一下腰,指甲輕輕劃過他褲子的前襟。他喘著粗氣,我解
開了腰間的皮帶。

  我們滾躺到亂七八糟,扔滿物品的地板上。他舔吮著我的小腹,然後支起
身體以便能順利地插入雙腿之間的快樂之源。他那勃起的陽具又大又粗,實在
令人爽快。當粗大的陰莖剛一刺進我體內,全身的每一部分立刻沈溺在了無比
興奮與歡快的慾海。他就像打開了的香檳嘶嘶作聲地幹著,我極力回應著每一
次抽動,使它插得更深些。

  他的體重恰到好處,沈實卻沒壓迫感,是一種心醉神迷的力量。

  隨後,是一陣強勁有力、急劇的抽動,我那柔軟的陰道口「叭唧,叭唧」
地吐著泡沫,陰道完全沐浴在一片暖烘烘,熔化了的精液中,我倆躺在地上,
全身灼熱。

  馬森首先恢復了正常。他的男根有一半已從我體內滑脫出來,濕漉漉地平
躺著,粘乎乎地緊貼著我的大腿根。

  「妳到底在搞什麼,西德尼?」他喃喃地問道,滿臉困惑。

  我的頭一陣刺痛,就像被針截了似的,實在該死。暴風驟雨般的狂亂已經
平息,只剩下亦要裸體的我極欲知道自己怎麼會同他一起躺在地板上。是甘美
的施捨,還是瘋了?

  他那張醜陋,稍有皺紋的面孔向上仰視著我,想讓我開口說第一句話。探
探我的語氣。「我不知道為何會這麼做,」我坦然地說,這是實情。

  「妳是我認識的女人當中,唯一一個在接吻時會變成青蛙的女人。」他吸
了口氣。

  「接吻?你就是這麼稱呼剛才所做的一切?」我差點給氣瘋了。

  「那就叫幹吧。」他坐起身。「妳這個淫娃。」他把衣服拉到一起,看都
沒看我。

  「我醒來後,」我靈機一動,首先搶占了上風,「聽見從你房間傳來沈悶
而低的聲音。當然,或許那是手淫發出的聲音,也可能是你們那裡的宗教儀式
,所以我並沒有考慮到要衝出去細察。後來我打開房門看見你的房門是敞開的
。這傢伙正在搗毀屋裡的一切。當他瞥見我便一個縱身躍過陽台。順手拋下了
這個小小的東西。」

  「妳看見他?什麼模樣?」

  「一付皮包骨頭。」我說,「很年輕,歪鼻樑,襯衣上滿是鸚鵡。我沒有
輕舉妄動。」

  出現了一陣尷尬的冷場。我是指,這傢伙無言以對,他清楚我在撒謊,因
為這正是他曾對我講過的謊話,現在全部奉還。

  他強行克制著。「同一個傢伙幹的,」他自言自語。

  「你對我說過他不會再來了,」我睜大眼睛,故作愚笨地說。

  「我想他是不會來了,」他憤憤不已。還有一點我極欲知道,假如這是起
性暴力事件,他的動機或者說心理狀況如何。無論怎樣,我都自覺技高一籌。

  「你最好向管理人員報告這一切,」我鄭重其事地說。房裡確實被翻得一
團糟。

  「不,」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必須查核一下有沒有丟東西。不過,正如
我曾告訴過妳的那樣,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當他一個縱躍逃離陽台時,似乎沒有拿什麼東西。除非像紙或錢之類的
小物品。他丟下了這個面具。」

  「面具,」馬森表情奇特地說。

  我打了呵欠。「我並不認為你是個易受騙的人,」我說。

  「難道妳的看法已變了?」

  「這是市集出售的玩意。為了吸引遊客。買這種東西倒和你的年齡與攝影
師的職業挺相稱的。這東西可能是香港製的。」

  「快走吧,青蛙。只會帶給我壞運氣。」

  「不錯的主意,」我態度悅人,隨它去吧。

   *   *   *   *   *   *   *   *

  當天下午我們全都匯聚在了機場附近,瑪莎宮殿般的酒店裡飲酒餞行。這
是我們最後一次享受冷氣的舒適、安逸。次日黎明便要出發了。

  瑪莎把我拽到一邊,羅瑞注視著我倆。我霎了霎眼。西德尼,我告訴自己
,你有些暈頭轉向了。確實如此。

  「聽說你頭部受了傷,」她說,她有一雙漂亮的黑眼睛。曲線流暢的肌膚
從遠處看非常高貴,近看也不太糟。我估計羅瑞沒必要閉上眼睛或採取別的措
施。

  「有個小偷闖進我房裡。不過現在身體好多了。」

  「妳仍然可以提出不幹。」

  「妳可以不許我隨行,」我彬彬有禮地說,「但假如我能勝任,我便會改
變立場。」

  她看起來有些紛亂。「如果出了事怎麼辦?」她聯想著。「我們可能要過
一段時間的苦日子,探尋,只能吃到一點點食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比我約小十五歲。請注意,看上去她猶如龜般強韌。

  我聳聳肩膀。「可能我不會喜歡這種條件,但絕不會亂發牢騷。因為來這
兒是我自己,也可以說是主編的過失,我無話可說。」

  「那裡有咬人蟻、胡蜂、大黃蜂。」

  我開心地笑起來。「那些正適合我。依阿馬森看,他早就認為我該是隻青
蛙。」

  「蛇對妳來說也挺不錯嗎?可不能有歇斯底里的女人與我們同行。」

  「世上能憑說話刺傷我的蛇還不存在。」我反擊地說。「我會處處顯愛心
。甚至為它們打開房門,讓出汽車裡的座位。」為什麼我要說這些?他們想嚇
我。

  瑪莎勉強地露齒一笑。「這恰好與我良好的建議相背逆。」她說。「看來
我要一位作家隨行的決定糟透了。不過卡爾十分出色。我們有過一些合作。」
她把頭歪向一側,雙眼瞪著我,等待反應。

  我同樣以目視之。「我能寫他會寫,」我坦然地說道。「那麼多男人隨行
一定能提供充分的需要。」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我猶豫了片刻。

  她琢磨著我的話。我已承受了這個組織中尊卑次序的現實,她是老板,存
心要每個人清楚這一點。

  我神態自若地度過了這個表面看似歡樂場面的餘時,儘管發現自己一直在
注視那個亡夫的女兒。

  她叫卡拉。我發現她實際上是特納與前妻所生之女。準確地說,卡拉應當
是特納的繼女。她的母親,特納的前妻病故後,他依然是這位年輕女孩的監護
人。後來他又同瑪莎結了婚,她漸漸喜歡上這個女孩。當特納病逝後,瑪莎繼
續擔任了她的監護人,不過這似乎是一種心甘情願的繼承,對卡拉而言,儘管
還年輕,也到了可以獨立支配財產的年齡。但她們依舊選擇了生活在一起。

  她和她的繼母在各方面都迥然不同。從外形上看,她有一頭烏黑的秀髮,
而瑪莎卻是耀眼的金髮,凝乳般白嫩的柔肌,一雙漆黑夢幻般的大眼睛。她性
格恬靜,說話柔聲細語,甚至有點害羞。她的微笑非常優雅卻難得見。瑪莎的
隨從和男助手都是肌肉發達的人,杰克就是她的貼身保鏢。

  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種神情,他們經常表現得很注意羅瑞。當我想要一
個男人時,便會準確地表現出來,我會眯起雙眼,腦中閃現著淫亂的念頭。卡
拉卻不像那樣,她的雙眼變得大而困惑。但是我們擁有同樣本質的感覺,即使
表現形式大不相同,男人令我們渾身灼熱。這種體味,過後不會再使我們親蜜
,純粹的肉體交合才是我們的目的,只有將那些瑣碎的細節串聯一起,才會變
得非常舒適。

  分手後大伙各自早早休息了。黎明前,我們將攜帶好自己的物品,在碼頭
集合然後上船。共有兩條能夠在任何狹窄的航道上行駛的小船。

  在此次表面很簡單的探險背後,我還沒有產生將有怪異事情發生的預感。
只有上帝知道官僚作風有多複雜。瑪莎一定要為我們的出發做些安排,從伊巴
姆到美國的環境地理;從芬那到印第安舊址;從亞馬遜河的拓展區域到最近成
立的使亞馬遜河合法化的援助小組。

  所有的一切只為看看鸚鵡。呸!

   *   *   *   *   *   *   *   *

  當馬森敲我房門時,我還沈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醒來囉,」他叫喊道
。「再遲就來不及趕到河邊了。」

  我低哼了一聲,翻了個身,覺得還沒睡夠,馬森走進來按亮臥室的燈。

  「混帳東西,」我怒吼著。

  他咧嘴一笑。「我就這樣,」他興高采烈、容光煥發的說。

  我迅速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內心深處很清楚這其實是個相當糟的點子,
我是在騙自己上路。當馬森端著咖啡和油煎圈餅,像個醜八怪再次出現在房裡
時,我的私人物品已全部裝好,安排妥當。

  「我早餐要吃新月形麵包,而不是兒童食品。」我毫無禮貌地說著。

  他一口一個油煎餅。「你可以蘸些甜醬來吃,」他提議。我露出牙齒衝他
咆哮著。「她還會笑呢,」他高興地說道。

  我的陰部靜靜地躺著,腹部裡似有一隻熱熱的蛞蝓。一想到曾和這男人發
生過性交,就有些侷促不安。究竟怎麼了?這令我想傷害他,我不想讓他偷走
喜歡他的念頭。

  我們一同搭乘計裎車來到碼頭。只有我們倆人住在這間酒店。其餘的人和
瑪莎一起住在她那五星級的酒店裡,除了廚子兼司機是本地人。

  船小得驚人,依我看大約只有三十英尺長。前面一艘載著瑪莎,她的繼女
卡拉,私人保鏢杰克,羅瑞和科林,研究植物和動物的男人。我們這條船上,
有廚子兼舵手佩伯,一個委內瑞拉人,另外有我和那個攝影師,馬森。再就是
瑪莎的祕書,瑪格麗特。

  拂曉前我們的船駛離了碼頭。天空突然泛起金紫色。幾片柳絮狀雲浮在空
中。河面寬闊,除了前面那條船駛過,揚起的層層漣漪,一切都風平浪靜。

  「托妮娜,」佩伯突然地說道。

  「泥鰍,」瑪格麗特說。

  我緊緊注視著一切。河中的泥鰍跟隨我們翻著筋斗。從前面那條船中傳來
陣陣喧鬧和嬉笑聲,過了一會兒,泥鰍落在了後面。

  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兩岸到處是懸垂著蔓藤植物的高聳樹木。水花泛
著刺眼的白光濺落到河堤上。叢林本身卻顯得黑黝黝的,不討人喜歡。幾隻長
有白色羽翅的小鳥撲閃著雙翼輕盈地在水面上飛翔。還有幾隻雙腿細長,非常
大的傢伙,我猜可能是屬於蒼鷺和白鷺之類的。突然河面上飛過兩隻綠、白色
相間的鳥兒。

  「鸚鵡,」我大聲呼喊著。

  「這是金剛鸚鵡,」佩伯對我霎眼示意道。他長著一嘴參差不齊,發黑的
牙齒。

  我意識到自己必須努力工作,而不是一味受他人影響。

  馬森拍著照片,瑪格麗特檢查著我們船上的貯存品,我仰臥著睡著了。佩
伯駕駛著船,過了一會兒,馬森替換了他。

  我們吃過在酒店預備的罐頭食品,繼續前進。河流一直向前,綿延伸展。
鳥兒越來越多,樹林也越來越茂密。我們加快船速,疾速行駛著。

  真是個度假的有趣辦法,我迷迷糊糊地想,你大可以認為我們正駛向某地


  河水呈現出一種極罕見的顏色,一部分深褐色,一部分暗黑色。佩伯鮮釋
道。「這是內革羅河與亞馬遜河的交界,河水在此匯合。卻不似男人同妻子那
般混為一體。哈?」他咧嘴一笑,很明顯地開了個玩笑。我回以露齒一笑。意
識到船上畢竟還有位博學者,就在我們這二條船上。

  我們終於駛離這條巨大的航路,進入一條較小的河流,兩岸由樹叢築成的
綠色長牆離我們那麼近,樹枝垂落到水中,令航行越來越困難,因為有許多零
亂四散的水生植物覆蓋河流的礁石上。有一些就像給岩石戴上了假髮,其餘的
我看大概能隱藏住所有背著吹槍的印第安人部落。或許我就是想像力太豐富了


  我們臨時停止前行,紮了個營帳。看來女人要在甲板上睡覺了,照這樣的
情形,男人只能睡在岸邊的花崗岩、鵝卵石上。瑪莎堂而皇之地同羅瑞乘著橡
皮艇一起離開,說是去仔細探測一番。他倆用手划著船,以便在看見野生動物
前不會把它們驚走。

  蹼游。對了,真是個好名詞。我不得不欽佩瑪莎。我希望看在羅瑞的份上
,她應在橡皮艇上備置一頂蚊帳。我不願意羅瑞在履行職責時,屁股被蚊蟲叮
得到處是疙瘩。

  我們都帶了吊床。你寧願睡在吊床上而不願隨他們到岸邊裹床毛毯,因為
感覺並不太糟。

  白天太熱了。夜晚卻很涼爽,尤其在黎明前。我睡得很不好,經常沈入栩
栩如生卻又令人不快的夢鄉,突然驚醒。

  河水拍打著岸堤發出汨汨作響聲,男人在岸邊燃起了一堆篝火,佩勃說這
是用來嚇美洲虎的。

  炙然的天空升起漫天朝霞,曙光降臨了,灼熱的空氣炙得臉直發燙。

  兩天來什麼事也沒發生。我看見了更多的淡水泥鰍,一隻龜,幾條鱷魚,
呈現鮮紅色的蝴蝶蘭,金剛鸚鵡,鸚鵡、蒼鷺、魚狗、蝙蝠,一次還看到看上
去極像糟糕透頂玩具的水鳥。佩伯晚餐熟煮的米飯和肉一點都不好吃,早餐吃
剩的滾燙的烙餅,到了中午也能涼著吃。味道不錯。馬森又拍下些相片。瑪格
麗特清點著船艙裡的貯存物,做著記錄。瑪沙變得明顯興奮起來,她每天照例
帶著羅瑞離去,讓他盡職盡責。沒有一個人對這些加以評論。

  飛蟲總是從背後不時地暗傷我們,將一種過剩的毒液刺入我們無助的身體


  到了第四天,船駛進一條我不知其名,在一條綠色通道掩蔽下的小河流。
瑪莎說:「該是告訴西德尼我們去往何處的時候了。」

   *   *   *   *   *   *   *   *

  我們早早地紮寨露營。佩怕在一邊垂釣,竟然輕鬆地從水裡拽出一些約有
一英呎多長的大傢伙來。它們又大又長的身體,猶如西餐用的大盤,小頭上長
有紅眼圈的眼睛。對我們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尖叫聲,不停拍打著尾巴
,直到被一把大刀重擊後才停止。魚會叫倒是添了種新經歷。在它們死後,佩
伯為馬森掰開了魚的嘴,好讓他拍下它們的標本照。

  「這些是什麼?」我不經意地問道。那些牙齒又大又平令人嘆為觀止,還
有極鋒利的錐形牙尖。佩伯合上魚嘴,將魚唇向後翻去,我看見上、下兩排牙
齒吻合得如此緊密,簡直天衣無縫。

  「牙科醫生,」我贊賞地說。「你永遠都不會清楚一個孩子戴上牙套的滋
味。」

  「這是比拉魚,」佩伯邊說邊咧嘴笑著。

  我有點噁心。「不對,」我嗓音沙啞地說。「它們只有一丁點兒大。我看
過那部電影。是有關小魚的,不是這些鯊。」

  馬森得意地傻笑著,我盯住他。「看來你同意我的說法,牛仔,你沒必要
再找別人幫忙了,」我非常熱心地說道。

  「你不要害怕,」他說,「它們會自動從妳身邊游開的。只有血才會招引
它們,女士,何況你的靜脈中含有毒液。」

  「佩伯,」我叫道。

  「嗯,西德尼。」

  「你要烹煮這些玩意嗎?」

  「如果它還活著,我便煮了它。」

  「就像折磨外國人那樣?」

  他不禁咯咯大笑起來。「我把這些外國人削成碎片,對妳來說口味一定不
好,西德尼。」

  「說得沒錯,」我贊同道。

  比拉魚做的非常好吃,我享受到了一種原始的滿足感,最終體會到那些食
人族為何要吃掉自己的敵人。他們要吃掉所有敵人的靈魂不再不可思議,就像
人類歷史上所有的謊言已令我們佩服了一樣。這便是道地的復仇,越使對手恐
慌,滿足感就越大。

  我們在這兒體會最終的勝利者和失敗者的處境,獲勝者可以任意地吃,失
敗者卻要被吃掉。你不能再徹底輸掉,否則過去的敵人便會將你燔炙著吃了。
那些比拉魚的嘴唇味道不錯,更重要的是不能給這些要吃我的該死傢伙提供半
點機會。此刻,我要先制住它們。

  我抬起頭,遇到了馬森的眼神。我看他完全明白,並被我奇特的想法逗樂
了。但接著瑪莎正式宣布,該是讓西德尼知道這項祕密的時候了。

  「那麼,我們正駛往哪裡?」我用一種懶散的聲音問道。雙眼輕掃過四周
,觀察著他人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驚駭。他們全都知道真相,包括佩勃。看來
這兒只有呆若木雞的西德尼還蒙在鼓裡。

  「妳知道卡爾清楚這一切,」瑪莎說。她身著一件時髦、典雅,剪裁得適
合探險的遠征外套,褲子緊緊塞進了穿著特輕長靴的厚襪子裡。在這兒你必須
時刻提防那些蚊蟲。她的秀髮紮著一條綢巾,束在腦後,是一種色彩斑欄的顏
色。那張倔強、被太陽曬成深褐色的面孔和雪白的牙齒,所賦予她的是一付令
人印象深刻、漂亮的外表。

  而我渾身軟弱無力、粘乎乎的,挨盡了蚊蟲的叮咬,儘管用了大量驅蟲劑


  我們全都聚集到岸邊一張匆匆搭起來的防雨布下就餐,以防從樹叢中爬出
來的蛇襲擊我們。正是這些瑣碎的細節,使得這兒的宿營顯得如此有趣。羅瑞
和科林已睡到各自的吊床裡,抽著小雪茄輕輕搖晃著。佩伯正往煙斗裡填著煙
絲。馬森坐在瑪格麗特身旁,他似乎很喜歡她,這個可憐的女人。卡拉只是坐
在火堆邊歇息,一邊注視著羅瑞。

  我保持了沈默。

  「這不只是個假期,」瑪莎說。羅瑞遞給她一支雪茄煙,她接了過來。他
從吊床上彎下身體,為她點燃了煙。我看見他的腦袋幾乎沒動,一直注視著卡
拉那張憂鬱的面孔。

  原來他知道一切,哼。不過,那也可以理解。這肯定是他遭遇到女人的本
能反應。

  由於結識了一位女貪慾者,從而破壞了一個男人的靈魂,這是我的看法。
千萬別洩露,那是祕密。

  「羅瑞和科林到這裡,」瑪莎繼纘道,「主要目的並不是博覽。」

  她靜默了一會兒。「難道他們來這兒是為了銷售百科全書或別的什麼?」
我疑問道。

  「我們是考古學家。」羅瑞說。

  「考察被諾曼地人征服以前的新大陸,」科林說。

  我想起了那個面具。「你們想得到印第安人的加工品,那可以在市場裡買
到,」我平緩地說。

  「那並非我們的目的,」瑪莎說。「我們要找尋一個地方。」

  突然河對岸傳來陣陣噗噗聲,一種低沉的不連續爆發聲又輕聲回應著,總
共響了三次。

  「美洲虎,」佩伯說。他往篝火堆裡投進了更多的柴枝,然後靠著手中的
大刀柄歇息著。

  空氣悶熱而潮濕,還夾雜著植物腐爛後的混合肥料味。

  「是一個有特別意義的地方嗎?」我詢問道。

  「維卡巴姆芭,」卡拉突然冒出一句,接著出現了片刻充滿敬畏的沈寂,
彷彿她說了什麼可怕的事。

  他們簡直瘋了,我想,脊梁骨嗖嗖生涼。可恨自己正同一群走火入魔的傢
伙待在熱帶叢林中。

  「最後一座印加族城市,」羅瑞說,他的臉孔被佩伯身邊的篝火照得閃閃
發光。雙眼像兩個黑窩,嘴巴像個空洞。這使我再次想起了那個面具,一件死
人的遺物。也許就是如此。

  「考古學家是無法找到它的,」瑪莎說,她的聲音冷漠而平緩。自從印加
人被西班牙征服後,他們便迅速在安迪斯山脈東部整編成軍,然後轉移潛伏進
叢林區,在他們最後的君主,圖帕克.阿曼諾的率領之下他們仍然擁有大量的
黃金、珠寶。當然,西班牙人已銷熔了他們擁有的絕大多數黃金。

  「妳覺得你們能找到它,」我盡量不動聲色的說。不想讓他們聽出我覺得
他們瘋了的音調。

  「卡爾得到了這張地圖。」

  我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夠了,」我大聲吼道。「熱帶叢林區的古老城
堡。隱藏的金銀珠寶,地圖。倒底誰想弄到這些錢?誰在耍欺騙手段。」

  瑪莎哈哈大笑。「那是種極正確的看法,西德尼。在此我鄭重其事地回答
妳的問題,沒有任何人在耍手段。特納集團公司將以信譽擔保,所有的發現對
於真正的擁有者來說都具有合法的權利,無論最終的發現者是哪個國家的。我
們期待設立一次游歷中的博覽會,無論以何種方式,只要時機成熟便可。我對
博物館、歷史、藝術都感興趣,親愛的。我擁有曾經想要或需要的所有金錢。


  簡直妙極了。「那麼這兩個人呢?」我極不愉快地說。「妳寵愛的考古學
家,他們能幹什麼?」

  「這是他們的職業。猶如發掘杜唐卡門的墳墓,將成為全世界的新聞。」

  「新聞,」我說。

  「沒錯,西德尼。正是新聞,那本是卡爾的工作,他是有主見的見證人,
也是主要替我們封鎖新聞的人。如今妳成了我們不承擔義務的見證人。一旦夢
想成真,妳就可以獨家報導整件事情的經過。」

  頃刻間我同情起卡爾。假如他真的相信這些無稽之談,那麼我的取而代之
肯定會讓他中風。

  「這張地圖,」我說。「怎麼會有一張地圖呢?瑪莎,妳並不蠢。有這張
圖的人自己就會去探寶。假如妳買到這樣一件東西,一定是上當受騙了。」

  「這份地圖從未使用過。我花了幾英磅買下它。作為一件人工製品,價錢
是值得的,儘管我們無法弄懂含義。」

  「這便是那張地圖,」馬森說著拿出了那張面具。

  我的目光從馬森掃到瑪莎身上,然後又掃了回來。「他們如何鑒定此物?
」我詢問道,顯然是說科林和羅瑞。

  科林說:「它看起來完整。當然我們還無法正確推斷它的年代。它並非作
為一件古董被買來的,儘管這有點駭人聽聞。它是被當作地圖買來的,由此我
們可能會得到一絲線索。」

  我拿起面具,再次感覺到它那溫暖、堅硬的木質。火光在它後面搖曳不定
,透過鼻子、眼睛和嘴巴的洞孔照射出來。對於我曾見過的羅瑞的面孔,真是
具有絕對的反差。它只是財富的象徵,我尋思著。一筆特殊的財富,這東西似
乎能改變表情。

  「我在你房間看到過這樣東西,就是發現闖入者的那天。」我對馬森說。

  「我一直替瑪莎保管著。是卡爾找到它並告訴了我,我同瑪莎並不太熟悉
。過去只為她做過一次事,是我將卡爾介紹給瑪莎的,正是那次會面醞釀了此
次探險。」

  我的第一個念頭這顯然是個謊言。卡爾真正目的只為獲取所有的一切。然
後他便能寫一篇足以傲人獨家報導。假如他早發現了這個面具,並同瑪莎玩著
遊戲,那就說明根本不存在任何傳說。想憑借一個膺品同人結交終就不會有好
下場。

  「那個私闖者,」瑪莎說。「真叫人擔心。我們對這兒所有的祕密都守口
如瓶,假如我們告訴了那些地方政府真正從事的工作,那就得不到許可證了,
同時還會發現捲進了競爭之中。」

  「一個決策委員會的競爭,」我喃喃低語。

  「到底是怎麼回事?」瑪莎說。

  馬森插話進來。「這個私闖者只是有巧遇奇緣的運氣,瑪莎。這我可以確
信。」

  當然囉,馬森清楚我在說謊,因為根本沒有什麼私闖者,我只不過再次運
用了他自己虛假的描述。有趣的是,雖然他知道是我潛入房間裡翻得亂七八槽
,可是他面對我時仍然沒想過是否值得他這樣去做。看來要證明他知道我在說
謊,可能只有逼他承認,我看見他從那個矮子手裡買面具的事實了。

  瑪莎知道面具來自何處嗎?我決定問問:「這面具從哪兒買來的?」我詭
譎地問。

  「是卡爾找尋到的。」馬森答道。

  「你們得到它已很長時間了?」我問瑪莎。

  「時間不長。」

  「假如妳認為這是張地圖,那麼沒有弄清含義前怎能出發呢?」

  瑪莎傾身向前。我嗅到她身上那股雪茄煙的刺激、辛辣味,她的雙目閃爍
著燦爛的光芒。「假如這件事很簡單,誰還會做呢?」她尖聲說道。「我們一
致認為必須先找到發現面具的正確地點。那是一座山,一座特殊的山,從這兒
出發位於安第斯山脈的東側,叢林地帶的中部。除了居住在那裡的印第安人,
幾乎沒有人能看見它。我們就帶著這個面具去那裡,然後才可能了解它約含義
。」

  看看它告訴我們些什麼。可愛的上帝,多麼厚顏無恥的理由,這些入全都
瘋了。

  隨它去吧,該是就寢的時候了。即便我能安然入睡,可是在道晚安前還有
些事要做。

  「馬森,」我低聲叫道,其餘的人正朝各自的吊床走去。

  「什麼,伙伴?」

  「到叢林裡散散步。快點。」

  我們從火光處漫步而去,盲目地選了條近路進入混雜著樹木、幼苗蔓藤植
物以及懸垂著水果的樹林裡。在這片樹蔭的遮蓋下,此處只能得到極少的陽光
照射,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陽光又能十分輕易地透射進來。

  我們發現有條蛇纏繞在樹幹上,馬上熄滅了手電筒。「乾脆直說了,親愛
的,」我說。

  「我猜妳又在打我褲襠裡的主意了。」

  我才不拐彎抹角地說話。「在此次旅行中,你是否同其他人一樣充當了一
塊點心?」我問道。「當然佩伯除外,」我糾正著剛才的說法,「誰在操縱這
一切?主要是出於理性?還是為了錢?」

  「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塊點心,不。」

  「那就是你和卡爾在欺騙這位老女人。」我的聲音顯得極粗暴。但又不得
不壓低聲音,因為我們離其他人並不是很遠。

  「她並不老,你可以去問問羅瑞。」

  我輕輕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在我來此地之前,竟無法同卡爾談上一句
該死的話。他的下頷被金屬線固定著,渾身上下綑滿了繃帶,活像具木乃伊。
我完全是兩眼漆黑介入此事的。所以這個面具究竟是哪兒來的?」接下來一陣
長時間的緘默無言。「我根本不信這是張藏寶圖,」我說。

  「你如何解釋羅瑞和科林這兩個人?」

  「是瑪莎出錢雇佣了他倆。他們仔細考慮了一塊難以進入的地域,也許那
就是傳說中黃金國的入口。假如那不是進口,他們會有麻煩嗎?看來他們的情
況不會太糟。妳的疑心病太重了,」他說。他的氣息撩動著我的秀髮,有些遙
遠的聲音開始響起,哦、噢、哦、啊,由遠至近又遠去,一遍又一遍。

  「我是個新聞記者。」

  「卡爾也是。」

  「不。他是位作家,一個冒險者,一個喜歡虛構政事的作家,而我只是名
雇員。」

  「雇員之一,」他說道,真是寸步不讓。

  我同他站得很近,幾乎靠在他身體上,叢林實在可怕,使我有些膽戰心驚
。「是你買了這個面具?」我問道。「還是卡爾?」

  「是卡爾打聽到它的下落。我認為它肯定有非常悠久的歷史。真的,好似
青蛙公主。我的確相信它是件真正的印加製品,大約造於印加帝國的前期。我
認為它的有關傳說是有可能性的,它包容著他們藏寶地點的線索,一個僅有他
們自己才能弄懂的線索,一個有利於他們的人民和後裔的線索。我並不認為我
們能解開這個謎,但這決不像妳所指的那樣這是個騙局。」

  「好像有東西過來,」我提高的嗓門近似於一種充滿恐懼的尖叫聲。

  他用雙臂環抱住我,顯然也聽到聲響了。我扭過臉來想看看究竟是什麼,
馬森的手臂防護般地橫在我胸部。

  我們站靠的那棵樹形似拱狀,龐大而特別的輔根支撐著主樹幹。這兒的土
質適合生長淺根植物,因而樹木常常長出這些特殊的氣根。我們閃避到後面的
一棵樹旁,不聲不響地躲進陰影裡。

  我看見搖曳閃動的手電筒光,這才心神輕鬆下來,正想大聲出口氣,不料
卻被馬森緊緊按住了。「噓,輕一點,」他在我耳邊悄聲說道。如此我只好繼
續默不作聲。

  不一會出現了兩個人影。起初的燈光很難辨清他倆,其中一人拎著盞燃燒
著煤油的提燈。在擰滅手電筒之後,他們便用這盞燈照明,接著其中一人向地
上鋪著什麼東西。

  他們把燈放下,盤坐在剛鋪的防水布上。我試圖稍作反抗地動一動,卻被
馬森緊緊地纏住,強迫我保持安靜。

  我只好靜止不動。傳來衣服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喃喃低語聲。我看到那修
長、蒼白的下肢緩緩移近那盞火光熾熱的油燈。要干涉已來不及了,馬森妨礙
了我所有的行動。

  我看見雙唇慢慢擦過小腹和大腿。雙腿朝兩側分開,擺出歡迎的姿勢,那
男人的頭就擱在腿中間。我看見一個向上挺舉的腰肢,豐滿凸起的臀部,以銷
魂蝕骨般的依戀不捨愛撫著,親吻著,舔吮著。一只乳房好似熟透的果子在兩
個身體間揉壓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喘息聲在夜晚聽起來是如此的清亮。

  油燈投下了奇特的陰影。鋸齒狀的樹葉經歷暴風雨的襲擊後全部撕扯開了
,經燈光照投射的暗影,落在那兩具纏繞、交織在一起,蠕動著的身體上面,
形成了游動的雲霧狀。充滿激情的喃喃低語潺潺流淌著,好似歐洲夜鶯的鳴聲
。喘息伴著短暫、輕微的喉聲,接著又傳出好似犯罪般輕微、低柔的啜泣聲,
然後是性交過後愉悅、舒坦的滿足聲音。

  馬森將我一直緊緊摟在他緊繃的身體上。我能感覺到那緊挨著我勃起的性
器。熱乎乎的汗液在雙乳間流動著。他的鼻息撲到了我肌膚上。我感到倆人的
心都在撲通、撲通直跳。

  在我們前面那兩位全裸的人彼此面對面跪著,當那個男人弓身親吻情人仰
起的面孔時,身體竟呈一條曲線。他小心地吻著,嘴唇輕擦過她的雙頰、下頷
,跳過了她的嘴唇。

  他倆呢喃低語了一會兒,接著便穿上了衣服。那男人撿起防水布,仔細地
抖了抖,折疊好,便牽著那個女孩的手朝營地走回去。

  我禁不住全身打起哆嗦,馬森將我僵硬的身體撥過來,緊擁入懷中,一隻
手撘在我後脖的領口下。我的頭髮總是亂糟糟的,大部分時候都塞在帽子裡面


  他的手指愛撫著敏感的頸項,雙唇貼在了我的臉頰上。

  「妳是怎麼想,西德尼?」每一個字眼的吐出都使得他靠在我肌膚上的雙
唇發出了乾燥的沙沙聲。

  「你是個有窺淫狂症的雜種。」我的聲音也顫抖著。「你這個性變態。你
,你是偷窺狂馬森。」

  他的身體因無聲的乾笑抖動著,根本沒有要鬆開我的舉動。另隻手迅速淺
觸我的臀部。「難道這還不能令妳說真話嗎?西德尼,坦誠一些。妳不就是有
點淫蕩嗎?」

  我極力想掙脫出來卻無計可施。我倆的鼻子撞在了一起。「你是個攝影師
。你真不該揹著個尼康相機沿途拍攝,這太糟糕了,你參與勒索了嗎?」

  他開始對我採取新的手段,雙手掐進我的上臂。現在他真的發怒了。「看
,」他噓聲道。

  我放眼望去,重重黑暗,極恐怖地陷入了令人頭暈目眩的漆黑之中。那迅
速堆積的黑暗似乎要將我吞噬,吸進它的最深處。

  我盡量抑制著自己的情緒。

  「現在再看。」他擰亮手電筒。只見有成千個紅寶石色小點正瞪視著。隨
即又消逝了。

  馬森關閉手電筒。「每樣東西都在監視著,一切,」他說話的氣息噴進我
的髮中。「這就是遊戲的名字。羅瑞把妳也給幹了馮?」

  我又對抗地掙動了一下。一陣麻痺使我動彈不得,看來我是無法從這個該
死的男人手中獲釋了。熱帶叢林嚇壞了我,落入這種原始的地方,真要把我嚇
死了。

  「那個男人正對我們的女贊助人耍陰謀。現在很清楚,他就像添份小菜似
的幹了她的女兒。那就是真實,雇員,該清醒了。」

  「卡拉並非瑪莎的親生女兒,」我反駁道。「她們根本不存在任何血緣關
係。」

  「假如妳認為那是關鍵,那妳比我想像的還要笨。」

  我逐漸恢復了理智。拋卻那種心智失去平衡的意志上的麻木。猛地甩開馬
森的控制,潛入黑暗中正視著他。當我開口說話時,聲音平靜,抑揚頓挫。「
你錯了,攝影師。羅瑞同瑪莎在一起,是因為她要求這樣的,否則他便不能同
行。她也許是位極佳的性伴。假如他為了找樂子和卡拉在一起,那應由他本人
負責,不相干的事。至於我本人,作為性伙伴的男人在遇到我之前不一定非得
獨身。我喜歡一個男人懸垂著碩大的陽物,憑藉健壯的體魄和智慧對自身的成
套設備運用自如,其餘的一概不管。你看我對你了解過嗎?我利用男人僅僅出
於牲慾。當我想交朋友時,我會去找人。朋友和性伴不一定要一致,正如男人
這個字不見得總指『人』,你必須明白,不僅僅是『人』。」我吐出最後一個
字。

  在這些言辭的猛烈攻擊下,馬森寬容得令人驚訝。「無足輕重的傢伙。非
常好,妳還不是我想得那麼無知。所以當羅瑞勾勾手指頭,妳就會將自己作為
他的填充物填補進去。」

  「你就無法辦到,不是嗎?你這該死的自誇自大的傢伙。性交對我來說就
像食慾,我比較喜歡美味的食物。羅瑞無論從外貌還是動作都那麼可愛、熟練
。其餘便什麼也不存在。什麼事都沒有過。」

  他溫柔地大笑著。「趕快,蛙女,」他說,「我們回營地吧。」

  我轉過身,想跨到他前面,主張獨立的小姐,保持那該死的距離吧,卻不
料頭向前先撞上了一棵突兀的樹根。嘶嘶的噓痛聲禁不住撲口而出,我一動不
動地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竟會在如此驕傲的情形下受傷,太難堪了,我
口中含混不清地令人毛骨悚然地咒罵著。

  馬森,當然樂得高興,不住發出低聲而貶抑的輕笑。「妳喜歡自己性愛的
演說真是值得熱烈賀彩,是嗎?」他惡意譏諷道,能伸出一隻手。

  隨後我跪起身,吐著口中的碎草屑。將那隻手推到一邊。他試圖揪住我的
脖頸把我抓起來,或者說得更確切點,是我的斜紋布衣領。我企圖用一手柔道
甩開他,沒料卻戲劇性地挫敗了。馬森在我頭部猛擊一拳,再次把我揍得七暈
八素,我的手肘亦當仁不讓地搗在他的眼上。

  「啊唷!」

  「唷唏,」他狂怒地嚎叫著,尖叫聲驚動了棲息的林鳥,撲著雙翅聒噪地
咯咯而叫飛出了樹梢。

  「你這個蠢貨!」

  「還說我!妳的手肘是怎麼回事,伙計?明天我的一只眼睛便會產生幻覺
,精神恍惚。」

  他的膝蓋卡在我雙腿中間,嘴巴距離我如此貼近。在被他強行緊摟著,被
迫觀看了羅瑞和卡拉的作愛之後,我已經渾身灼熱、焦燥不安了。我試圖用力
將他拉開。

  他哈哈大笑,令我無法動彈。

  「你這頭豬!」

  他略加思索。「不。我不完全認為自己有著動物般的外表,當種馬如何?


  我鄙夷道。「你的想像力確實無與倫比,令我銘記在心。」

  顯然對於此話他沒有想出恰當的回敬,所以依然用虎鉗般的雙手緊按住我
的頭,野蠻地狂吻著。這是一種感官上的強姦,我甚至沒想到要咬他的舌頭,
或用膝頂撞他的腹股溝,若在平時,我早就迅速的回擊。

  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我沒有回去?找不出絲毫端倪。他的吻好似感染了火
星人的活力,令我全然目瞪口呆。更糟的是,我感覺自己的胯股緊挨著他極力
向上牽引著,同時揪扯著他的褲子,還有自己的。他緩緩蠕動著,我倆在黑暗
中胡亂摸索,終於他將那根長而粗大的陽物一直插進我的陰道深處,雙手始終
沒從我的腦袋兩側移開,熱烈的吻不斷持續著,那根肉棒頂得那樣深,不停攪
動著,掠奪著我想在精神上佔上風的企圖。我恨他,厭惡他對我的這種征服,
卻又沒勇氣阻止。

  在此之前未曾有男人如此親吻我。

  我倆大聲呻吟著,急促地喘息,不一會兒高潮洶湧而來。我的雙手按在他
腦後,耙著他烏黑的頭髮,和他的反應一樣,熱烈地將他擁向自己。過了一會
兒,我們一動未動地躺著,隨之有些困窘尷尬,我們分離了彼此間身體的糾纏
,穿起衣服,接踵而來的是一陣促侷不安的沈寂,我們彼此都沒看對方一眼。

  在返回露營地途中,我們都不提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除了馬森提了個問題
,其餘什麼話都沒說。「能否告訴我妳的性愛口味,蛙女,是用旺火處理?還
是攪和油炸?」

  我從他那報復的尖刻嘲弄中清醒過來,恢復了理性,給了個恰如其分的回
答。「嘻嘻。噢不,不會有非常的形容,那樣就太笨拙了,就這樣說吧;你就
像飯前酒,羅瑞是道主菜。」

   *   *   *   *   *   *   *   *

  第二天,杰克發現無線電話無法正常啟用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潮濕
又熱的環境中弄乾了它,他地發現設備內的有些零件損壞了,壞到沒法修理的
地步。他變得固執己見,堅決強調這種毀損不可能無故發生。

  「算了,」瑪莎通情達理地說。「我並沒有責怪你,杰克。我們當中任何
一人都可能不小心碰到它。」

  「它是放在米袋裡的,」他執拗地重申道。

  「你是不是要把責任歸咎到佩伯身上?這可不好。」

  「佩伯並沒有動我們船上的備用物,夫人。那些米袋被人移動過了,我認
為這是蓄意的。」

  瑪莎環顧著聚在一起吃早餐的所有人,我們都正仔細聽著。

  「誰還有什麼要說的?」她平靜地問道。令人消沈的緘默持續著,她又轉
過頭來問杰克:「為什麼今天想起來檢查它?」

  「我每隔三天檢查一次,以確保它乾燥,無恙。」這男人有點慍怒。

  「前次檢查它還是好的嗎?」

  「完好無損。」

  瑪莎終於作出了決斷。「沒關係。或許我們並不需要它。雖然我不太清楚
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實難相信會有什麼陰謀。一定是誰在無意中不小心碰壞了
。太可惜了,僅此而已。」

  卡拉搭腔了。「杰克的確很謹慎,瑪莎。他應該知道自己亦是最後一名嫌
疑犯。」

  聽到這實在的陳述,杰克又鼓起了興致。我想曉得他是否知道昨晚羅瑞在
樹林裡,我推測瑪莎肯定不知道。

  當天我們的前進因急流受阻了。

  瑪莎有些不知所措。「這兒不該有急湍的,」她說著,雙手插在腰間瞪視
著我們眼前洶湧澎湃的浪花。我們將船拖至鋪滿了小圓石的岸邊擱淺,驚擾了
棕色的雲霧和紅色的蝴蝶。偶而在日光中,我們也能看到宏偉壯觀的,發射出
五顏六色如寶石光芒的七色彩虹。

  沒了無線電通訊設備,我神情麻木地尋思著。泛濫的河道,我們失去了一
切。氣溫高得令人難以忍受。我的衣服粘貼在皮膚上。小小的汗蜂老想從我的
雙眼和口中吸水。

  我往叢林裡走了幾步。河流從視線中消逝而去,隔著這短短的間距,急流
的聲響聽起來更加沈悶。

  河水沖打著岸堤,傳來討厭的汨汨聲。當青蛙和昆蟲同聲鳴唱,決定和鳥
兒爭個高低時,我就像走進了每天收音機裡的黎明合唱隊。隨著陽光的增強,
這種音調的花樣漸漸減少了,凝聚成一種一成不變的刺耳尖叫聲。儘管這些聲
音仍飄浮在河面上,在這裡尖叫聲和鳥蟲的唧唧聲響已停歇了。至今為止,我
們中間還無一人看到過猴子或聽見一聲猿鳴。

  又是水流沖到岸邊的聲響,我畏怯地想著,倒寧願安靜些。這裡沒有像你
們通常身處的有規律社會的夏天,夏季下午那種令人困頓的安靜,這是種令人
窒息,暗藏隱形監視的不自然的寂靜。正在無聲地監視我,伺機以動。

  我很小心地回到其他人中間,走到河邊以及正在叮咬人的蚊蟲堆裡。

  瑪格麗特緘默無言地坐在一塊岩石上,那樣寧靜,泰然自若。「發生了什
麼事?」我問道。

  「那些男人可能要砍些圓木頭,好讓船沿著岸邊滾。」

  我放眼遠眺河堤,一部分河岸露出了形態各異的岩石。大部分的礁石上長
滿了綠油油,開放著鮮紅色花朵的嗜光草木,紛飛著五彩斑爛的各色蝴蝶。我
的內臟一陣突如其來的緊抽,這地方給我造成了極其情緒化的印象。天氣太悶
熱、環境太潮濕了,到處是螞蟻、蛇、蝎、食人魚和爬蟲。同樣這也是一種令
人嘆為觀止、原始的美麗。

  它具有一種未經騅琢的光彩,一種令淺根植物生長茂盛的肥沃。

  馬森走過來加入我們這一組,並挨著那位祕書蹲踞著。

  「我們要把船弄彎翹,」他說。

  「讓船彎翹?」

  「首先要卸下船上的貨物,瑪格麗特,以便減輕船的重量,一旦翻船又可
避免損失。我們將把繩子繞纏到兩岸的樹樁上,另一頭繫在船體。由佩伯啟動
船的發動機。我們其餘的人用力拽住兩岸繫在樹上的繩子。你看,這便是人為
的曲柄。」

  「它能前進嗎?」

  她對他的信賴是那般矯揉造作,我乖戾地暗思著。或許她一直喜歡桑汀.
克勞斯(女電影名星——注)。

  他微笑著向下注視著她。「也許吧。」

  瑪莎回來後證實了馬森剛才所說的一切,我們開始著手卸下船上的貨物。

  這辛苦的工作耗費了這天餘下的所有時光。我們把每件東西從船上搬下來
,並堆到河堤上的防雨布下面。上游地帶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會在不足一小時
之內,使河水水位升高幾英尺。一只船停泊著,另一條舶的船首綁著繩子。當
河面風平浪靜時,羅瑞和科林涉過淺灘,來到河岸的另一側,用力砍去河道上
伸突出來的蔓藤植物和樹枝,他倆剛一過去,只見灰壓壓、如烏雲般的小蝙蝠
從它們的棲息處傾巢而出。

  男人們粗略發現能與中途的樹叢相匹敵的是奔騰不息的急流。這急流總長
僅約一百碼左右。各有兩根繩索通向兩側岸邊。第一根繩纏在這些半途的樹幹
上。後面的兩根繩子繞在較遠的樹樁上,以備船停得遠一些。

  「該你們游過去了,姑娘們,」瑪莎喚道。我注視著瑪格麗特,然後拍了
拍自己的口袋,其實這兒在沒有被掏空前就一文不值了。我倆聳聳肩,膽怯地
相互咧嘴一笑,便躍了入水中。

  在平靜的水面下暗藏著強勁的水流,拖曳著我們的雙腳。羅瑞和科林在岸
邊觀看、守候。我盡量不去想比拉魚和鱷魚。

  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我不喜歡這一切,水色那麼深,什麼東西都可能潛
伏在下面,而所有的蛇都會游泳。

  瑪格麗特掙扎著向前游去,一言未發,但透過逆流而上的河水喧囂聲能聽
到她急喘的呼吸。幾隻外形碩大,長有堅銳鐵甲的蟲子在我面前掠過。我的注
意力分散了,雙腳開始不由自主地下沈,我呼叫著沒進水裡。

  在泛著暗綠色泡沫的水中,我暈頭轉向。盡量緊閉嘴巴,胸部因缺氧不停
起伏著。突然我的下肢纏結到一些粗粗的樹枝,還在緩緩游動著。

  蟒蛇。

  一旦你大聲喊叫,它們便會越纏越緊,我歇斯底里的胡想著,哽咽聲禁不
住從兩片緊鎖的嘴唇裡冒出來。

  沒有一人知道我是否哭喊了,這是我的死期,我有權失望,表現出恐懼。

  我的頭浮出水面,看見了充滿水蒸汽的日光中的彩虹。羅瑞的頭如一只光
滑的海豹,從我身旁冒出來。他直挺挺地抱住我,我那掙扎的雙腳終於有了著
落。隨後我們順流而下了二十碼左右。

  他緊擁著我,濕漉漉的面孔挨著我的臉。我急喘著並粗沈地呼吸著。「我
想,我想你是……」

  「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有蟒蛇,我嚇死了。」

  「親愛的,現在沒事了。我都知道了。我們都很擔心,可憐的女孩。」

  「羅瑞,」我說著便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過了一會兒,便忘卻了自己剛
才那段令人不快的經歷。

  他擁著我游到河中央,然後又牽著我的手游到了河對岸。

  瑪格麗特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已安全到達了岸邊。我們渾身熱氣騰騰地緊
挨繩索站著,等著拖船。

  佩伯解開纜繩,計劃將船弄到河中央的左側,在那兒他認為越過濺起浪花
的礁石,便能看清路口。我們提起鬆掉了的繩索,每根繩子由四人牽引,兩男
兩女。我們用力拽住船,以達到力所能及的最大緊繃度。佩伯高喊著鬆開了節
流閥。船身猛地向前一衝,突出的船首立刻沒入了水中。

  我覺得自己的雙臂就快脫臼而出了。最糟一次是人們在纏繞著繩索,而我
們向前拉著第二根逆流而上的船繩時。船身在翻滾著波浪的河水中急劇搖動著
。一旦鬆馳的部分全被繃緊,第一根繩上的結就必須馬上解開,這樣船才可以
前行。這根船繩還必須留著備用,但不能落到水中,以免可能攪進螺旋槳裡。

  就這樣終於成功地將船駕駛到平靜的河面上,還必須照例再幹一回。

  我們休息了一會,吃了點食物,商討著第二隻船少用一條繩索拉,而靠第
一條舶的部分動力來拖第二條船是否值得。這意味著須有兩人在駕駛艙內,每
個人都贊成由佩伯駕駛第二條船通過那些礁石,因為先前他表現得相當出色。
經歷了如此緊急情況,船艙仍滴水未進,和當初一樣完好無損。

  意見被採納了。由瑪莎操縱著這條逆流而上的船舵,所以第二條船部分受
到第一條的牽引,一部分被繩索拉著,一部分受到急流的拖曳。

  雙臂已疲勞得快斷了,我們吃力地搬著所有的貯備品及私人物品,慢慢地
跋涉過河。

  還沒待我靠近看清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從羅瑞和馬森那裡傳來一陣令人驚
愕的爭吵聲。這倆個早存有敵意的男人因為一把貴重的來福槍掉進了水中,終
於吵了起來。

  馬森譴責著這個英國人,這個英國人反過來又將責任歸咎於馬森身上,倆
人幾乎快打起來了。

  瑪莎出面調停著,儘管她比這兩人要矮一個頭,但要員的權力驅使她這麼
做。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語氣雖平和又帶著辛辣的憤怒。

  瑪格麗特臉色乍白,卡拉緊挨在羅瑞身後,馬森看上去非常不高興,杰克
站在老板身旁,一付和藹可親的模樣。很顯然,假如哪個男人沒有服從她的命
令,他便會立刻出來干涉。

  當事情發生時,我正同科林在一起。我們一整天都耗費在了兩條船上,他
並不像他的同事那麼健談,然而似乎是個容易相處的男人。

  他看上去有點抖顫。「沒有這玩意我們照樣能走下去,」我說。

  「擁有來福槍,我們才能走下去。假如有東西攔截我們,就非要用到槍。


  「碰上印第安人怎麼辦?」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5:54

             神秘之河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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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腦袋扭過來,注視著我。「我們不能向印第安人射擊,」他表情驚駭
地說道。

  「如果碰上吹箭和弓箭要怎麼辦?」

  「妳的思想太陳舊了。」他簡略地說道,回過頭去注視著羅瑞和馬森。只
見兩人已拿起的私人物品,恢復了剛才穿梭於貨堆和船艙問的裝卸工作。

  第二天,情況只是稍微好轉一些。我們的船駛進一條河面開闊,水流緩慢
的淺水區,到處是淹沒了的折斷草木。佩伯建議我們不一定要開動引擎,杰克
也贊成此議,男人們用從森林中砍下的嫩竹篙撐著船。

  天氣變得炙熱,烏壓壓的一大片小黑蚊蟲停留在我們身上,瘋狂地叮咬著
。我在自己的帽子上罩了防蚊紗,面孔看起來就像一個愛德華七世時代的引擎
外殼,裡面酷熱,但卻防止蚊蟲。

  當我們重回深水區時,河道變得狹窄起來,窄小的令我堅信又迷失了方向
。頭頂上方呈拱蓋的豐茂植物碰觸到我們。連根劈裂的樹樁橫倒在水流中。那
些被蔓藤植物纏繞著的灌木叢中暗藏著胡蜂巢,呈圓錐形的黃粘土狀吊懸著。

  杰克和馬森率先在前面開道,清掃出一條道路來。儘管佩伯不斷提醒有水
獺的蹤跡,但我們連隻鳥的蹤影都沒見著,更不用說其它巨獸。

  我確信這兒有恐龍存在。那是超自然的,不屬於我們的時代,不存在於我
所了解的地球任何一處。輕輕迴蕩的聲響好似我們正置身於一個綠色,富含雨
意的蒼穹裡,五彩斑的蝴蝶在串串腐爛的水果叢中嗡嗡作響。

  我看見河水被從無窮盡的樹根中分泌出的安寧酸和毒素染成了黑色。零落
的樹葉漂浮在水面上,遲緩地盤旋著。兩岸的樹彎曲著朝我們哈下了腰,枝端
緊密地交織,纏繞著。半淹入水中的樹樁橫臥在我們前方,擋住了我們的去向
。身後的河水潺潺而流,緩和了我們崎嶇的道路。

  男人赤裸著胸膛站立在水中,將倒落的樹樁拖向一邊,手操大刀劈砍著那
些滋生蔓延的熱帶植物,以便制服這條寂靜,狹窄,深藏於熱帶叢林中的水路


  「出了什麼事?」瑪格麗特問道,神色異樣地瞧著我。

  貪婪的吸血蟲已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因此我沒有戴面罩,這樣面孔便能
被人看見了。

  我覺得有些昏厥,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低聲答道。「我睡著了
嗎?」

  「妳看起來像是生病了,有沒有發燒?妳帶著治瘧疾的藥嗎?」

  「蛇鳥,」佩伯喊道並指點著。

  這隻鳥突然帶著驚恐的叫聲從水面飛起,它那細長的脖頸,伸展的腦袋,
不住撲動的尾巴。渾身呈油光光的暗綠色,被白色泥點濺得骯髒不堪。

  「是的,」我連聲說。「沒錯。」我喝了一點消過毒的淨水,感覺很糟,
眼前老是閃現雙重影像的視覺。

  「快躺下來,」瑪格麗特疾聲說道。「這兒會涼陰些。」

  我想脫掉自己那身粘乎乎、沈重的、被汗透濕的衣服,睡進清涼如綢緞般
的水中。我覺得自己像在啜泣。

  我自認為睡著了。醒來後發覺大伙正置身於一片上有晴朗天空的開闊水域
中。一只碩大的飛禽在空中盤旋著,我推測可能是隻食肉鳥。

  我的視覺跟蹤太遲緩了,以致於無法確定它倒底是隻鳶鷹還是兀鷹。我認
為這是隻兀鷹。

  我迫切感到這絕非棲息地。

  我們又開始紮營幕宿,儘管天色尚早。羅瑞過來看看我,表情看上去很難
過。

  「有什麼困難嗎?」他低聲問道。並解下圍在脖子上的絲巾,浸泡到水中
。然後小心地替我擦拭著面孔。

  「我想天太熱了。這種情況下游泳會安全嗎?」

  「應該安全。佩伯和科林已經捕了快一小時的魚,沒有比拉魚。假如我跟
在妳後面,妳能游過去嗎?」

  我們駛進了礁湖。男人們匆忙地爬回船艙,這兒常出現比拉魚。

  我們一邊捕魚,一邊休息了一段時間。

  「我游不過去,」我身體虛弱地答道。「我想這兒肯定有比拉魚。」

  「所以我們先游過去。不過這是個好主意。」

  我們全都游過去了。瑪格麗特替我洗淨了髒衣服,佩伯替我們做好了醃牛
肉和米飯。我有點餓,現在感覺好多了。

  瑪莎又和羅瑞一同乘著橡皮艇,去仔細考察那片礁湖區,這是她的說法。
我昏昏欲睡,一直打算回船上搭好自己的吊床和蚊帳。可又一再拖延,一股倦
怠支撐著我同其他人一起待在這兒。事實上,我害怕孤獨。

  佩伯吹起了口哨,那曲調並未令人不快。瑪格麗特和卡拉開始和著旋律唱
歌。

  我捕獲到馬森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那麼不動聲色,好像我是食物。我想
起了羅瑞給我的善意,以及他在急流中拯救我性命的情景。

  我可以大膽地說出自己正為這傢伙傾倒。那是我最重要的個人禁令,永不
陷入複雜的情感糾紛;永遠別讓自己成為易受騙的人。無懈可擊的抑制,那些
卑鄙的傢伙總是期待著薄弱時刻的到來,那正是他們襲擊獵物的時候。

  馬森抽出一只口琴,調準了主旋律,開始與佩伯和女生們合奏。

  一種孤獨感油然升起,我覺得離家太遠了,腦袋裡有種罕見的感覺。我不
相信我的同伴在面對財寶的欲望時,能做出明智的決斷。

  那正是能使我恢復信心的原因。我也因此而駭怕、心神不定。我那脆弱的
潛意識是想有一個保護者。羅瑞恰好具有往昔熟悉的風采,那麼盡善盡美,才
華橫溢,性感的原動力,做起愛來如我熟悉的夢中情人,我已觀賞了他同那個
少女卡拉的性交場景。

  他同瑪莎一起返回了,並順帶和我講了幾句話,詢問我的狀況如何。

  「呆頭鵝,」我說,「告訴我,這附近有沒有美容院?我得做一、二次美
容。」

  他低下頭衝我咧嘴一笑。「我覺得妳夠漂亮了,」他吹捧著。

  我感到快慰,他自身的丰采絲毫未受蟲叮咬以及其它任何東西的傷害,同
時還因兩頰的短髮略有增色。我很開心他在與她做愛前沒有修面。請注意,我
還未曾忘記那曾有的一幕,並打心眼裡喜歡。

  他抽了一刻工夫的煙,我察覺到卡拉正注視著他。「我們還沒有找到去礁
湖的主要出口,」他說:「應該說是入口,因為我是針對上流而言。有好幾處
都可能是入口,但很難找出正確的一個。因為它們太相似了。」

  接著我們無法找到到礁湖的正確出口,不過時間不長。水流平緩,蜿蜓曲
折。

  我的口很乾,「水流情況?」我悄聲說道。

  「不太強。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用不著擔心妳了。」

  「我很好。我想現在應該睡覺了。」

  「需要我幫忙掛好吊床嗎?」

  「那太好了。」

  當我們經過馬森身旁上船時,他正面露諷刺地獰笑著。我實在太疲倦了以
至於懶得因他煩惱,我感覺如精疲力竭,不願再被任何事打攪。

  我做著夢,在幻境般的夢中竟看到一位從十歲起從未謀面的姨婆。她正在
烘烤一種上面有櫻桃,外表很好看的糕餅。當把它們從烘箱中取出來時,真像
翹著乳頭的豐滿乳房。

  醒來後,我在吊床上焦燥不安的輾轉反側,然後又睡著了。現在我又夢見
卡爾同我在一起的那次極短暫的恣情放縱。再仔細想想,還是不明白為什麼。
不知為何,在夢中卡爾和我,瑪莎和科林正用大刀劈砍著前進路上的亂木雜草
,以便通過這片潮濕的熱帶叢林。我感覺到了希望的曙光,相信最後維卡巴姆
芭的祕密會在我們面前曝露無遺。

  卡爾渾身大汗淋漓,那件斜紋布的遠征夾克在腋窩到後背心處是由不完整
的布片拼湊起來。有關他的體臭總是這樣被認為:也就是說他是那種一天刷三
遍牙,然而一星期只在洗澡時才冼一次雞巴的男人。他控制了整個叢林的氣味


  我們首先闖入了一片開墾地,科林說這是我那過於活動的頭腦,在潛意識
裡試圖去理解,卻失敗了。他站在那裡,被許多綠色蔓藤植物綁到了一棵桃花
木粗大的樹幹上。他全身赤裸著,由於在瑪格麗特面前公開了生殖器,所以看
上去有幾分痛苦,而瑪格麗特一邊圍著跳舞,一邊哼唱著繫上一條黃絲帶。唷
噢,我實在討厭那首歌。乃至在夢裡,當我跋涉在臭不可聞的卡爾身後——此
刻,已沒有更好的理由,再讓他的腦袋和軀幹上綁縛住各式的繃帶——聽到出
自於瑪莎祕書之口的令人作嘔的歌聲時,也禁不住大聲做著鬼臉。

  「注意每個細節,」瑪莎說道,但瑪格麗特只是一味大聲唱著,迫使我用
雙手捂住了耳朵,她的雙手撫過科林那令人印象不深的胸膛。他下體始終保持
著同種狀態,猶如棍棒般的雙臂與雙腿令我為他感到些許惋惜。因為外形竟如
此細小,在夢境中他勃起了,在我那雙富有鑑賞力的雙眼面前迅速腫漲著,直
到變得極富比例為止。

  遺憾的是外形的變化並未改變他對瑪格麗特的看法。

  「別這樣,快住手。」他祈求著,當瑪格麗特突然停止唱歌,在他面前跳
起草裙舞,同時伸出一隻手玩弄著他的陽物,試圖令它腫漲起來時,他的臉扭
曲得令人作嘔。假如再別有的花樣,它可能就要枯萎了。「放開我!求求你!
快滾開。你是一個臭女人!」

  瑪格麗特由於受到侮辱和挫折啜泣起來,猛然倒地用雙手捶打著地面。

  「這太殘忍了,科林,」瑪莎譴責道,用令人害怕的表情盯住他。「難道
你不能採用一種較為溫雅的方式說出實情嗎?真的,對你這種態度我感到十分
驚訝。」

  「對不起,」科林囁嚅著說。

  蔓藤從他身上掉下來,在這位專橫跋扈的金髮女郎面前,科林用雙手和膝
蓋支撐著身體,羅瑞就在他背後。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當他解開皮帶上的褡
鈕,迅速拉開褲鏈,脫掉褲子時,我的心開始啪噠,啪噠疾跳著。他的陰莖真
大,在我夢中出現了幾個特別的尺寸,如黃瓜般的粗實。他抓住科林的臀部,
將陰莖的龜頭部位擦過那緊繃的肌肉組織,一付即將享受插入科林精美洞穴的
模樣。羅瑞往洞穴中推送著,陰部的小卷毛愛撫著科林的臀部。他緊握住那男
人細長的腰肢,開始了第一下緩慢、深入的推進。

  「我很開心大家如此友好地相處,」瑪莎寬慰地說道,毫無表情地注視著
一切,「我們真是一個快樂、友愛的群體。」

  我根本不高興,一點都不快樂。看到羅瑞從科林的背後完全淹沒進去,令
我感到相當淫蕩和瘋狂的嫉妒。

  我匆匆地掩遮住他們,試圖擺脫羅瑞的影子。他狂笑著,那碩大的陰莖不
停地從科林的肛門中抽出來,接著又強有力地插進去,傳來陣陣叭唧、叭唧聲
。他們太有決心了以至於難以阻撓。科林奉獻著他的肛門猶如一個女人呈獻自
己的陰部那樣,不停提升著,羅瑞一直讓陽物插得很深,當抽出來時我估計著
從露出部分到大腿根部約有那令人驚懼的十二英吋長陰莖中的八英吋,接著又
再次隱埋進去。它們看起來似乎超尋常地粘附在大腿上。

  我把手放到自己斜紋布外褲的前面,用一根手指和指肚愛撫著自己,無望
而嘆。

  「我需要一個男人,」我喊叫著,由於不愉快以至於無法用懇求的口吻。

  卡爾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將褲子上的拉鏈拉開。

  我用力搖著頭,不,不要他這樣幹。馬森從熱帶植物林,瑪莎的身後露出
來,惡作劇地獰笑著。他看起來很強健——儘管太醜了——但確實非常強壯有
力。我感到自己正在虛脫,身體緊繃著,但我決不能讓自己屈服。尤其不願向
他投降。他對於我的顧慮稍遜於我對他的。他開始拉自己褲子上鼓脹部位的拉
鏈。「不,」我下定決心地大聲喊道,頓時,他消逝得無影無蹤,連同剩餘的
卡爾,就像隱形人一樣。

  「過來,親愛的,」瑪莎平靜且實在地說道,並遞給我一些從鱷魚皮包中
取出的東西。那隻皮包像是活的,有著一張正在開合,長滿牙齒的嘴巴,裡面
備置了所有在探險途中一個女人可能需要的小玩意。她借給我她自己備用的自
慰物,一段舊式的,由象牙雛刻而成,光滑、淺灰白色,通過觸摸能引起快感
的東西。

  我緩緩地將它移至陰戶,然後推送進陰道中,因這爽朗的填塞發出了聲聲
嘆息,我一邊用象牙在體內抽動,一邊觀注著那兩個弓著腰背的男人,同時用
空閒的另只手撩撥,愉悅著自己的陰蒂。我用雙手和膝支撐著身體,前後來回
扭動著,沈溺於無限的歡快之中。高潮迅速降臨了,我急劇地擺動著身體,劇
烈而沈重地喘著粗氣,呻吟著,興奮的頂點所帶來的快感傾刻間波及了整個身
體。

  我驚醒了。

  醒來後發現置身於船上自覺很奇怪,過了一、二秒鐘才回憶起自己正在幹
什麼,依然氣喘呼呼的樣子,心臟跳得飛快。我兒鬼祟祟地四處張望著,暗自
訴求自己那色情的夢沒有驚醒別人,剛聊以寬慰地喘了口氣,又突然停住了。
除了馬森其餘的人全睡熟了。他正站在岸上吸煙,當他猛吸一口時,那燃著的
煙頭發出了熾紅的火光。他心照不宣地訕笑。「做了個好夢,嗯?」

  我怒目而視,並未咆哮著反唇相駁,因為擔心吵醒他人,我只好伸出舌頭
以示對抗。

  「將那玩意吞回去。」

  我狂怒地翻著眼球,掙扎著直到感覺找到了一個新的較為舒服的姿勢,然
後用力閉上雙眼。我期望在假寐了一段時間後,他會離開了。

  「我想知道,那句『不』是針對什麼事或什麼人的?」他低聲輕笑著,我
略作思索,馬上回憶起了夢中僅有的幾句對白,我意識到自己當時肯定是大聲
叫了出來,現在只希望著少讓馬森捉住更多攻擊自己的可乘之機。

   *   *   *   *   *   *   *   *

  第二天我恢復了正常,夜間極度的疲倦已消失了。

  天下起了大雨,一陣喧聲如雷的傾盆大雨劈頭蓋瞼地下了近一小時。船身
劇烈地搖晃著,可我卻看見佩伯拿著一盞油燈,上了船正解開纜繩。

  早餐過後,我們探討著如何上行從礁湖出去。共有五個可能性的出口,每
個出口似乎都有著完全相同的流向。

  「就是那一個出口,」我平靜地對佩伯說。我所指的那個出口比其它幾個
稍微小些。

  「妳這麼認為?」他微笑著說道。

  「為何妳要選那一個?」瑪格麗特疑惑不解地問道,一邊用帽子扇風取涼


  我聳了下肩膀。

  前面船上的那些人正在請教佩伯,究竟該選哪個出口,我在一旁緘默無語


  這種討論耽誤了大家半天的時間,剩下的半天又重新轉回了礁湖。男人們
既憤怒又駭怕,因為當一隻鱷魚從岸上跳下來游向他們時,他們正拿著大刀在
水中清理水面。

  卡拉尖聲叫喊著,扶著前面那只船的欄杆站了起來。杰克將船舵交給瑪莎
,拿著一端有鐵鉤的撐篙上前去。馬森沿船側一躍而上,將手中的大刀擲進水
中。科林幫忙拽著他伸到船舷外,用鏈綁著的雙腿。我並未親眼所見這一切,
只是後來在第二條船上無意中聽卡拉說起的。

  由於無法以足夠快的速度追上船,羅瑞開始攻擊那條鱷魚,並用大刀劈砍
著。這頭猛獸竟然令人驚駭地停住了。羅瑞重新朝船游來,緊接著船身輕觸到
他的雙肩,杰克拋下有鐵鉤的撐篙,撥拉、清除著羅瑞身邊水中的雜物,將他
拽過了舷欄。

  事後不久我們便駛入一片潔淨的水域探究著。佩伯發出了陣陣欣慰的高喊
聲,「又碰到礁湖了,」他說道。

  這的確是礁湖,看來我們已轉了個圓圈。

  我們休息了一會功夫,吃了點食物,然後重新開始商討究竟哪一條是離開
礁湖的通道。

  「就是那條出路,」我再次說道。

  佩伯注視著我。「為何這麼肯定,西德尼?」

  我聳聳肩。同時順著脊骨起了許多雞皮疙瘩。我無法說出理由。

  我們又嘗試著另一個出口。並於黃昏前到達了一片沼澤。

  佩伯將船駛進泥濘的沼澤邊緣,想找尋一塊堅硬的土地靠岸。卻什麼也沒
找到。

  水滲進樹幹間,熱帶草木從中滋生出來,周圍所有可見的邊緣都是令人看
上去不太舒服的土地,鬆軟,不安全。

  他和瑪莎磋商著。「我很難過,這條路又錯了,」他說。「這沼澤極開闊
。我想這不是主流。」

  我們不得不在船上宿營。佩伯用珍貴的煤油代替通常所用的篝火烹煮食物
。船上擠滿了所有的人,因而變得擁擠。瑪莎要科林到我們船上睡覺,顯然是
在發脾氣。這是很罕見的。我將此歸咎於她失去了通常每晚同羅瑞一起的划槳
節目。

  這是個糟糕的夜晚,整個晚上都聽見馬兒那種令人精神麻木的啁、啁、啁
、噢、呀的鳴叫聲。

  清晨,我們看見了蛛猴,它們正從樹蔭處注視著我們,然後用細長的臂和
腿攀緣著啾啾叫喊。

  佩伯咧嘴笑著。「一定很好吃,」他邊說邊用手揉著自己的肚子。

  我們又回到了礁湖。

  馬森清了清喉嚨:「我認為我們應該選擇西德尼提議的那條路。」

  瑪莎從另條船向我投來注視的目光。我們都同樣輕輕地搖動著。「為什麼
?」她詢問道。

  「我夢到的,」我惴惴不安地答道。

  隨之而來的是片刻令人吃驚的目瞪口呆。接著馬森發出了一陣哈哈大笑著
,並掌摑著自己的大腿。「她太興奮了,」他說。「這位女記者簡直瘋了。」

  瑪莎仍在關注著我。我翻著白眼球,佩伯說:「為什麼不試試?」看來他
有點贊同。

  「我們也可能做夢,」卡拉不耐煩地說道。「這並不比我們一直在做的其
它事情更可笑。」

  「那是個最小的出口,」科林苦惱地補充著。

  羅瑞一言未發,只是專心地注視著我。

  在航路中行駛了近一小時,水道漸漸增寬。水流緩慢而平穩。我們開始加
快馬力。沒有一個人,根本沒有一個人同我說話。

  但是佩怕在對我霎眼示意。

   *   *   *   *   *   *   *   *

  我們找到了一塊很美的露營地。當天晚上,空氣似乎格外的清新,森林是
如此的稀疏和親切。我們大家都感到已排除了一些可怕的障礙。

  臨睡前,馬森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臂。「散散步,」他爽聲說道。

  「不,笨瓜。」

  「好了,別像個小心眼的人。」

  「去玩鱷魚。」

  馬森大吃一鷲。「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他一本正經地說。

  羅瑞緩步過來。「那就趕快吧,西德尼,」他說。「這可不是個壞主意,
伸出雙腿走吧,嗯?」

  「不錯,」我答道,立刻爬起來向馬森露齒一笑。「你可以拍些照片了,
攝影師。憑這便可賺次錢。」說完便同羅瑞漫步而去了。

  我倆默默無語卻自由自在地走著,羅瑞用大刀砍著我們經過的小道兩側做
著標記,以便於找到回來的路,一個強壯男子會欺騙一個白人,啍?為防止蚊
蟲,把他裹進一條褲腰帶裡面,一切將會變得酷熱。

  伴著諸如此類的想法,我產生了一個溫柔而悅人的期望,我並沒有將這一
切真正看作是性的開場白,但能同在他一起真是令人愉快。假如馬森是件粗布
短衫,那羅瑞便是雪白的天鵝絨。

  在星散的巨大植物之間,蔓生著雜亂向外展開的枝枒和懸垂的蔓藤植物,
扇形的棕欖葉。羅瑞突然告訴我這種叫chambira棕欖的奇異植物,認
為它有很大的價值,因為它的葉子和拉菲亞樹的樹葉一樣能夠撕開,然後在膝
蓋上捻動直到變得像根繩子。印第安人用它編成吊床和裝東西的筐。

  我耐心地傾聽著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難道這個男人在有意避開我?

  終於他止住了滔滔不絕的述說,雙眼凝視著泛著光澤的樹葉。「告訴我,
西德尼,」他不經意地問道,「妳常夢見有趣的事嗎?」

  「從不。」

  「現在才做這種夢?」

  「沒錯。」

  「何時開始的?」

  「偶而在瑪瑙斯開始的。」

  他凝視著我。「妳夢見了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

  「只是其中的一些情節。我看見了礁湖以及我們駛進去之前的片刻情景。
我夢到佩伯高喊著蛇鳥,但我並不清楚在夢中究竟是誰提到它的。」

  「那是種叫鸕鶿的鳥,是嗎?」

  「沒錯,」我立刻說道。「河面寬闊適度,儘管隨後我們又進了一條稍狹
窄的河道。當然,那是因為我們駛入了礁湖附近。」

  「妳認識從礁湖出來的道路。」

  「當然知道,」我毫不猶豫地說。也許我必須脫去自己胸前的衣物。我覺
得自己是一個懷疑論和憤世嫉俗二者合一的創始者,有點神經質了。

  他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用力砍了一會兒身邊的草木。「妳相信千里眼嗎
?」

  「不信,」我回答。「正如不信有誠實的警察,牙仙子和敞開車門,拿著
糖果的好男人一樣。」

  「這就是今天令妳難過的原因?」

  「那正是它又開始影響我的時候,當時我感到有點不舒服。」

  羅瑞憂鬱地注視著我。我看到他那富於美感的嘴唇輪廓,輕微拖曳的眼瞼


  一位易動感情的男人,一位充滿欲念的男人,我確實打心底裡渴求這個男
人,不同他上床真叫做浪費。

  「告訴我真相,西德尼,」他平和地說。

  我忍不住說:「我戴了那個面具。」邊說邊垂下目光緊盯著自己的雙腳。

  靜默在僵持著。當我重新抬起頭,只見他的臉上毫無表情。他伸出手抓住
我的手臂,「妳是個不同尋常的女人,」他說道。

  我沒什麼可說的。為什麼還不脫去我的衣服?

  「妳同那美國人一起幹的?」

  我大吃一驚。「沒有一個人會像你這樣,」我乾淨利落地答道。

  「我不信任他,西德尼。妳呢?」

  「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信任問題,」我果斷地答道。問題是他在意那種形
式而非我。

  「妳告訴他有關這一切了嗎?我是指有關面具的事。」

  「不,不,沒有。自它發生後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我自己壓根不信此
事。」

  「為何現在不保密了?」

  我凝視著他,停止了有關性的念頭。「為什麼我還要保守祕密呢?」我警
惕地問詢著。

  「想知道原因嗎?這次探險除去佩伯,專門為我們所有的人準備了筆巨額
獎金。或許可以是為他設置的。」

  「瑪莎管理著一切事物。那是她的面具。」

  「瑪莎會費盡心機地實驗自己所有的慾望。」

  我開始沿著剛來的路往回走,寧願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羅瑞跟隨在身後


  「告訴我有關維卡巴姆芭的事,」我說。

  「好吧,是該談談這事的時候了。」他接口道,但緊跟著又閉住了話題,
我感到沒有再次詢問的必要了。

  當天晚上瑪莎談及了那座山脈,那座我們要去找尋的,位於熱帶叢林區的
山脈。

  「這座山很大,」她說。「高峻,山頂突兀,峻峭的懸崖,不過我相信還
是可攀登的,我也希望這樣。我們一定要盡早獲悉它的方位,盡快爬上去。」

  「這就是那個面具的來源之處嗎?」我好奇地詢問著。

  「是的。卡爾就是這麼說的,只可惜他沒能來。」

  「現在主要是方向問題,」羅瑞說,「假如開始方向正確,那它應該就是
被當地的印第安人稱作的雲霧山。」

  「假如這是座宏大的山脈,妳又如何清楚從何處開始呢?」我反詰道。

  「這個面具是從一個洞穴裡發掘出來的,」瑪莎說。她的雙目閃爍著興奮
的光芒。

  「有淘金者從那裡出來,由於某些東西使他們變得驚恐萬分,並開始攀登
這座山,不久便發現了這洞穴。裡面有畫在牆上及岩石上的駱馬。他們找到了
這個面具,不過那是洞中唯一的一件木製品,所以無法估計它值多少錢。卡爾
在墨西哥偶爾碰上了這玩意,這是他說的。他愛不釋手,聯想到有關它的那段
經歷便買下了它。他曾給一位專家鑒定,據那位專家聲稱它具有典型的印加風
格。卡爾知道後大為震驚,印加的遺物竟然出現在離東部如此遙遠的地方,就
很自然地推測到可能是雲霧山,儘管它的準確出土位置,如同其它諸如此類、
令人困惑不解的事物一樣,還不太明確。」

  「卡爾請教了幾位研究美洲太陽帝國時期的歷史學家。」羅瑞口若懸河地
繼續補充著。「他聽說了關於很久以前維卡巴姆芭城怎麼消失的一些事情,那
是眾所周知的歷史知識,印加族從此便有了一段置身於兀鷹和美洲虎間的傳奇
。」

  「就是在地球和恆星之間,」瑪莎解釋道。她紅光滿面。

  羅瑞接著說道。「後來他又聽說了這張地圖的經歷,據說這張祕密的地圖
是那些從西班牙人手中逃脫,失去了維卡巴姆芭城最後的子民製作的。多年來
曾有一個新印加共和國和西班牙人共存。但西班牙一名重要的公使被殺後,戰
爭便開始了。印加族人放棄了維卡巴姆芭,並趕在西班牙人放火焚燒和洗劫一
空之前,自己先將城中的財物劫掠一空。印加族人逃往東部,被熱帶叢林隱沒
了。圖派克.阿曼諾是印加至高無上的君主,卻因為有孕在身、拖著笨重身體
的妻子而變得行動不便,再加上他駭怕搭乘獨木舟,西班牙人最後在一名叫加
西亞的羅耀拉式的隊長指揮下追上了他們。雖有一些印加人逃脫,但最終還是
被亞馬遜河的印地安人殺了。據說,極少數倖存的印加人隱匿於雲霧山的兩側
,受盡了來自各方面的威脅。但他們卻清楚維卡巴姆芭的財富隱藏在何處,並
且繪製出這張藏寶圖以便將來總有一天他們自己的後代,在擊敗西班牙人之後
,能夠來到東部找到它並知悉所有真相。這便是我所知的一切。」

  沒有一個字是提到有關瑪瑙斯那個矮子。哼,這傢伙,看來還保留了很多
真象。

  「既然如此,為何這座雲霧山以前從未被搜查過?」我以自己特有的直接
方式詢問著。

  「沒有一個人能找到它,」科林繼續講這段故事。「西班牙人曾派出過幾
支缺乏決心的探險隊,然而亞馬遜河的印第安人和馬納瑞人卻俘虜了他們。後
來,這個教訓實際上被遺忘了。直到十九世紀,美洲大陸的重要性開始加劇後
,這段歷史才又一次出現。可這片地區屬於亞馬遜河流域,一直很神祕、危險
。僅僅在三十年前,傳教士們才來到印第人部落,那些挖掘金礦的,勘探石油
的,伐木工以及植物學家才粗略了解這地方。如今有關雲霧山的謠傳四起,可
至今還未曾有過一次徹底的探險。」

  「你也是一同獲得這些謎底的僅有的幾個成員嗎?」我詢問著,表情依舊
是甜甜的天真無邪。「也就是和卡爾一樣。」

  「不是,」瑪莎略顯緊張地答道。「那是我們所有祕密的關鍵,我們不得
不假藉渡假來此。在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將公布於眾,這不成問題。目前我們
還未得到授權,我們甚至不清楚雲霧山位於哪個國家境內。可能在巴西,也可
能在哥倫比亞或祕魯。這些政府是如此的動蕩和腐敗,我們無法信任他們能完
成好這項高尚而獨特的工作。這是一筆建築藝術上的財富,西德尼,只等著被
人發現的。想想吧,它就待在那兒,在某個地方。我們一定要成為首位發現者
,那樣我們就能保護它了。」

  借著跳躍的火光,我巡視著每個人。隱約聽見一隻美洲虎發出的吼聲,除
了我誰也沒注意到。「真是一段不尋常的經歷。」我慢吞吞地說。「簡直難以
置信。」我多少有點諷刺瑪莎對於古老建築物的興趣竟超出於黃金製品。

  馬森說:「想想看電影的拍攝版權,華德.迪斯耐一定會愛上它。」

  瑪格麗特哈哈大笑起來,工作時間告一段落,接著我們便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清晨,我獨自一人走入森林,悄悄聆聽著大自然的各種聲籟。我個
人認為,修理水管也和牙科學是本世紀的兩大奇蹟,我衷心期盼自己永遠不要
牙痛。

  我傾聽著每種聲響,同時停留在原處未動,這樣便意味著一有他人經過,
就可以立刻走回河邊。

  繼之,我看到有動靜。我能看見別人,但自己卻不會被發現。

  出現一個男人。一個令人恐懼的男人。他站在那裡,我難以看清楚。他對
著我這邊召喚著,當我剛想跨步上前,卻發現還有另一個人。

  卡拉。

  根據這男人的穿著,我認為在我們所有的人中間,這種服裝樣式,除了佩
伯別無他人有,一件遠征專用襯衫,褲腿塞進長靴裡。我無法看見他的面孔。
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那個面具。

  他站在那裡無聲地呼喚著,由於被一股強烈的走上前去的慾望煽動著,我
發覺自己的四肢禁不住震顫起來,不過卡拉隨後便出現在原本應是我的位置上
,佇立在這個男人面前,凝視著那張面具。

  在這片猶如大教堂穹窿般永恆不減的雨林遮蓋下,有一塊沒有散布樹葉、
受蝎騷擾的地盤,卡拉脫去身上的衣服,全身赤裸著為這面具翩翩起舞。

  我聽到那優美的旋律就像聽見了面具的召喚,是用心而不是用耳朵聽到的
。卡拉鬆開烏黑的秀髮,讓它散落在自己蒼白的雙肩上,她揚起雙臂舞動著,
頭部向後甩去,喉嚨裡傳出低微而奇特的嚎叫聲。

  她一邊起舞一邊躍動著,這是一種反復卻沒有節奏的躍動,在她的舞中包
含著不太明顯的鼓點。她的雙臂高舉過頭,手腕交叉著,躍動,旋轉,扭身,
向左彎腰,向右弓腰,躍動,輕柔地擊掌,頭伴隨著飛揚的長髮,一會兒快,
一會兒慢地動轉著,單是跳,弓起後背,躍跳,撫摸著雙乳……這種舞蹈不斷
持續著,她那充滿青春活力的雙乳晃動著,烏黑的陰毛,一團污斑呈現於細嫩
、圓潤又白晰的腹股溝處。

  面具在細心察看著一切。

  她越跳越近,跳躍,更頻繁的彎下腰,躍動,哀懇地撫摸著這個男人的雙
腿,雀躍,現在她雙膝及地,輕觸他的身體,愛撫著,在它面前用雙手不停展
示著各式花樣,身子朝後仰去,使得腦袋漸漸轉動起來,以致秀髮緩緩散落下
來,她將雙乳送到眼前這個男人面前。

  她拉開他的褲子,雙手焦燥不安地顫動著,掏出了他的生殖器。

  那陽物看起來如此碩大,非常突出。

  她輕撫著它,用秀髮揉擦著,並設法用自己聳翹的雙乳觸及它。她將雙唇
貼近陽物。

  我瞥見她淡紅色的舌頭就像一條初生鱷魚的嘴巴,舌尖不住地伸吐到面前
的龜頭上。她伸出雙手,托住了那兩只沈甸甸、擺搖不定的睪丸。她開始小心
地阭舔著,先是一個,接著又是另一個。

  她的舌頭輕快地顫動著,舌尖緊緊地擠壓住陰莖的頂部,並且將這根粗大
的陽物挑了起來,在它受地心引力要倒下去時,緊緊噙住了它。

  她舔吻著這根圓柱形器官的根部。我看見包皮在往回縮,腫漲的深紅色龜
頭,那淡紅色的小口張開了。我看到如蛇信般迅急的舌頭在口唇閉攏前飛快地
掃過鼓漲的龜頭,還看見她的雙頰在吮動著。

  面具停滯在那裡,一動不動。

  卡拉轉過身,站起來,然後盡最大努力將雙手伸到地面。她向後退到能碰
到陰莖的位置,然後讓自己的身體盡量去搆它。她開始抖動起身體,這樣在她
體內的這玩意便能令她無比快樂。

  突然她停止了顫動。緩緩地朝前小心移動著,以致於那個粗大的傢伙從她
緊繃而豐滿的臀部中間滑出來。她重新恢復了知覺,再次跌跪到地上。

  現在它變得更加粗大了。她把雙乳向前挺送著,向後仰懸著腦袋,這樣秀
髮便順著後背散落下來。她雙膝跪地,向前推進,陰莖溜進她口中,淹沒在唇
齒之間。她仰起臉孔,盡可能地吸吞著,雙頰吮動著。她的嘴巴張開著,使我
能看清那快速攪動的舌頭。然後她又開始吸吮,手指搭在睪丸上。現在她一隻
手握住了陰莖,更為賣力地舔吮著,手淫著那玩意。我能看清她那口白白的牙
齒。

  接著,她的嘴巴又張開了。那男人的腰部劇烈推送著,她不停地吸吮著,
吞咽著,然而他的腰部仍在激烈抽動。她再次張大嘴巴,腦袋後仰,我看到一
股帶著珍珠光澤的粘液體噴進她張開的口中。接著她閉起嘴巴咽下口中的噴射
物。她舔吮著,再次吸吮著,渾身戰慄不止轉入平靜安穩。

  面具下的男人抽出她口中已逐漸鬆軟的陽物,轉身消逝在森林中。

  卡拉一絲不掛地跪著,她似乎不省人事了一會兒。我看見她覺醒後四下張
望,目光向下看了看自己,口中發出清晰可聽的喘息聲。她套上鞋子,焦慮不
安地拖過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朝河邊跑回去。

  我站在那裡,努力擺脫剛才所見的一切,然後也走回河邊,我不願再單獨
和那個面具留在林中。

  我仔細打量著營地的情形。佩伯正在抽自己早餐後的煙斗,瑪莎正和杰克
兩人頭湊在一起交談著什麼,瑪格麗特正在一本筆記本上寫著什麼,我想她是
在寫日記。

  卡拉沒在那裡。科林,馬森和羅瑞也都不在。

  天一直在下雨,將近五個鐘頭了。我們駕船通過翻滾著棕褐色漩渦的水流
,向上游駛去,除了昏暗什麼都看不見。碰上安全平穩的水流時,瑪格麗特和
我輪流掌舵,好讓佩伯休息一會兒。

  我渾身有些涼意,但卻是唯一自由自在沒受到蚊蟲騷擾的一天。

  大約到下午五點鐘左右,雨停住了,天空隨即如煮沸似的,烏雲迅速散去


  一聲令人驚懼的叫喊聲從前面那條船上傳來。使得烏壓壓一大片被驚動的
鳥兒鳴囀著竄入天空。我們仰頭注視,頗為驚駭。

  起初我還以為它走出現在我們前方的另團烏雲、黑煙和陰霾。漸漸上部變
得猶如糖船一般。

  「雲霧山,」佩伯滿意地道說。

  「雲霧山,」瑪格麗特瞪眼注視著說。

  哦喲,原來是那座山。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恰好在預定時間內找到了。
是誰正以救世主的名義利用這些探險?是誰在暗中操縱?

  我打心底聳了聳肩。或許這只是我不正常,自己那股與生俱來的力量實難
接受他們所期待的東西和行為。

  他們邊注視著傳說中的一切,一邊客觀地談論著。我們加大馬力繼續向前
行駛,儘量朝西南方挺進,儘管有時主水流偏向東北方向,河道是如此地蜿蜓
曲折,亞馬遜河流域無比廣闊,從安迪斯山脈的東側到匯入大西洋的那一段僅
有極小的落差,距離卻有幾十英哩。多雨的季節裡,那兒甚至整條河會顛倒原
有的流向。

  如今,當我們不停地曲折前行時,一次又一次地看到雲霧山,可它似乎總
和我們有一段極遠的距離。只盼著明晨拂曉而能抵達。

  奇怪的是,馬森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說道:「印加族土人通常稱之為夜
間出。」

  「這山好像位於西側,」我不太肯定地說。

  「完全正確。」

  我凝視著他。這些天來由於在熱帶叢林中的穿梭,使他看上去渾身透出一
股古銅色,散發著粗獷的健美。他那張醜陋,滑稽的面孔顯得那樣平靜。

  這股寧靜難道是因為今天早晨在杯中,曾有一位年輕的女孩吸吮了陽具的
緣故嗎?卡拉至今未滿二十歲。

  亦或他的平靜走出於同其他人一樣的癲狂,正狂熱地以為自己的夢想即將
成真?

  「所有這一切會給你帶來什麼,馬森?」我冷不防問道。

  「這一切為我帶來什麼?我想可能是興奮和刺激吧。」

  「這麼說你超越了對財富的考量,是嗎?多麼高尚啊。」

  「我從未對金錢置之不顧,甜心。只是我說的確是實情。」

  「這種興奮。是因為想到了那筆財寶,還是與考古學有關?」

  「財寶?」他漫不經心地接口道。「那只有當我親眼看見時才會相信。」

  「但你對那張地圖確信不疑。」

  他的雙眼呈棕黃色,閃爍著不易察覺的透察力。「妳認為它只是塊木頭,
是嗎?」他問道。

  我的鼻孔憎厭地顫慄著。如此看來,他就是林中的那個男人,那個精力充
沛的男人,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這個假面具。

  馬森和瑪格麗特遠去了,瑪莎正注視著我,在目送他倆遠去的背影後,衝
我霎著眼。「一個愛情故事,妳認為呢?」

  「和馬森?」我猛然停住話題,臉上布滿了驚駭的表情。「那麼這個女人
不是瘋了就是太絕望了。」

  瑪莎挑起一條眉毛。「我想你們倆人……」她聳了聳肩膀。「別介意。忘
掉它吧。」

  瑪莎是一位可敬的、感覺靈敏的女士,她清楚地知道何時是終止話題的最
好時機。

  「我要稍睡片刻,」她決定道,伸著懶腰回到自己那艘船上。杰克如往常
一樣,在附近徘徊著,佩伯已倚靠在一棵樹旁鼾然入睡,那頂手編的草帽扯下
來蓋住了臉。

  我四下張望,難以確定自己要做些什麼。科林正在仔細研究黎明時發現的
一種特殊的蘭花,卡拉和羅瑞兩人靠在一起。

  科林研究的蘭花標本已來進了筆記本裡,準備帶回去細研,當羅瑞和卡拉
離開後,科林緩緩地尾隨其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密切注意著一切,這激
起了我極大的興趣和好奇心,終於有事可做。我想知道他們要到哪裡。我有一
種預感,自己的決定沒錯。

  在一塊離營地不太遠的空曠處,卡拉已戴上面具,並扮演著富有影響力的
、特有的古怪模樣。

  我退縮在樹叢後面,期望郁郁蔥蔥的草木遮掩住我,那樣,在此距離內那
個面具的神奇力量就影響不了我了。

  她的衣服脫落下來,隨後是羅瑞的。而且我看到在空地的邊緣,科林正神
情恍惚地剝掉自己的褲子,那細長的陰莖已經像搭帳蓬用的竹桿豎直起來。

  我開始感覺非常灼熱和不自在,身上穿的衣服十分不舒服。不知不覺中我
也脫得一絲不掛,開始朝那兩個不同尋常、扭作一團的傢伙挪去。他倆緊摟在
一起,手臂互相緊抓著,像一個深深著了魔的聚會,我覺得面具在變換著表情
,對我咧嘴笑著。我緊擁住羅瑞,渾圓的乳房擠壓著他健壯的胸部。

  卡拉開口了。「讓我高興,快幹她。」

  羅瑞立即將我堆倒然後趴到我身上,這樣他的舌頭就能自上而下逐漸觸到
卡拉的陰唇,卡拉就站在我頭旁邊,雙腿叉開,戴著令人敬畏的印加面具。

  「要快,」她命令道。

  頭腦中的某些意識告訴我自己並不十分喜歡即將發生的一切,但我已失去
控制,似乎沒有選擇,只有任憑健美、全裸的羅瑞為所欲為。

  他抓住我的雙腿,提了起來,使得我的雙膝靠緊在自己的胸部,他把自己
充血、勃起的陽物放到我完全暴露無遺的陰部,引起了一股期待中的顫慄和收
縮,處處閃爍著淡紅色的光澤。那根粗大、堅挺的男根充滿了慾望,一滴晶瑩
閃爍的液珠從怒脹、深紅色的龜頭中間滲出。他將它放在我正張開小口的快樂
之門,迅快撫弄著,同時將一根手指抵進陰道口,接著,當他開始地吮吸和舔
吮卡拉那個比所有淫亂者更為重要的陰部時,他用力將陰莖插進我的陰道。

  這種姿勢使陰莖塞滿了我的陰道,幾乎可以說不太舒服,頂得我連身心都
快擠滿了。太過份了,我感到自己像隻被捆起來的雞仔,想試圖伸一下腿都不
行,雙腿被羅瑞牢牢地抓著,一個無論從哪方面都精力充沛的人已是為我們心
甘情願、強壯有力的僕人。

  越過羅瑞位於卡拉叉開的雙腿間的肩膀,能看見正在發生的事;我看到蒼
白的科林正朝前移,跪到羅瑞背後,撫摸著他的後背,他的睪丸,愛撫著在我
體內不斷推進、抽出的陰莖。他舔吮著羅瑞的肛門,設法將一根手指插進去,
並在我的陰道口沾了些粘液,用來潤滑那個緊繃,被褶皺包裹的洞穴,然後他
等待良機,同時又用一根手指撐起我的臀部,專注而愛慕地察看著羅瑞的陰莖
。附加的刺激令我的高潮幾乎就要到來了,將我撕成千萬個碎片。我淹沒在無
盡的快感之中,興奮地抽搐著,顫慄著,歡快地近似恍惚地鬆弛著全身。緊接
著,羅瑞鬆開我,用雙手和膝支撐著的身體,好讓我軟弱無力地扭動身軀,活
動一下糾纏成一團的身體。

  他仍在舔吮著那位戴著面具的可怕人物,也就是享受著權力的卡拉,一個
歡愉的轉折點後,他猛地朝前一帶身體,當科林使勁用自己陰莖前部腫漲的龜
頭拱開羅瑞那滿是褶皺的肛門肌並一插到底時,羅瑞高聲叫喊起來,科林根本
沒有往回抽,只是稍微動了動,準確地說應是陰部的肌肉痙攣。

  卡拉哈哈嘲笑著羅瑞臉部那駭人的表情。很顯然在此之前從沒有人對他幹
過這種事。看來他並不喜歡這種方式,然而卻和其他的人一樣,成為這個奇異
面具的一個臣民,他順從地待著科林雞姦他。

  從前我從未看過兩個男人這麼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不斷
抽動的陽物上,羅瑞的臀部被情緒激昂的科林弄得快散了。

  可憐的羅瑞,受著這種凌辱,他只是同我一樣失去了自制。我對他產生了
些許同情,但不是很多。他跪在那裡,臀部搖晃著,睪丸懸垂著,陰莖再度處
於半興奮狀態,成為戴面具的卡拉的奴隸,他無休止地舔吮著,同時將自己尖
尖的舌頭抵進她潮濕的陰部,使她在許多次之後又再次狂呼亂叫起來,分開的
雙腿顫抖著,小腹用力向他臉上擠推著。與此同時科林的高潮也來了,大聲呼
號並狂烈地急抽著,彷彿想永遠持續下去。

  我已經尋回自己的衣服,重又感覺神志清醒多了。我躡手躡腳地穿上衣服
,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5:55

             神秘之河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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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萎靡不振地躺在為夜晚來臨早早掛起的吊床中,躲在蚊帳底下。我感覺
很熱,但還不及白天早些時候那麼悶熱。我已游過泳,冼完了換下的髒衣服,
把它晾在外面,眼前應可以說很愜意了,但我心中充滿了對家的思念。同報社
的編輯們說俏皮話,從公寓附近的熟食店買午餐,會見有特殊目標的人,從他
們口中獲悉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和一位即將在夜晚同自己做愛的男人共飲紅葡
萄酒。

  我的手偷偷滑進褲子裡面,不知不覺伸進三角褲。說真的,我又感到性飢
渴了。

  林子裡發生的事確實駭人,可他媽的實在刺激。

  所有雨林中無聲的獰惡都很恐怖,幾百種不同的寄生植物依附著同一棵寄
主樹,並纏繞樹枝和樹葉而生長。其中有些看起來像是會動的,當它們圍成圈
並且盤繞著在我腦袋上方蜿蜓轉折,好似粗粗的電纜。

  我被這情景嚇壞了,不過卻令我產生了很有趣的念頭。這是一場要繼續的
爭鬥,就像精蟲在精液裡狂亂地游動那樣。落葉堆裡到處是青蛙、蟾蜍、蜥蜴
、蛀滿介殼蟲的水果、爬蟲、甲蟲以及在附近佯裝成植物欲覓食的蛇。往頂部
去有美麗的鳥兒和蝴蝶,正大聲咀嚼著綠葉叢中水果的猴子和樹獺、食獸蟻以
及種種沒有我們,沒有人類照樣生存、繁衍的動物。

  我覺出了某些跡象。

  佩伯曾告訴我一些極可怕的事情,比如以貘的肚子為食的體形龐大的綠扁
虱,假如你射中一隻貘,它們便會掉轉頭,順男人的雙腿往上爬到舒適的腹股
溝,並將下頷抵進他的陰莖。佩伯是委內瑞拉人,他是亞馬遜河最出色的引擎
操縱者。他討厭家鄉的落後,所以便順流而下來到巴西境內,既可多賺些錢,
又可少些蚊蟲的叮咬。

  我嗅到一種味道,我得採取行動。

  我揭起蚊帳,用力嗅著,味道很濃烈,但並不難聞。既沒腐爛也沒有枯朽
或其它諸如此類的氣味,但顯得很危險。

  我把頭擱到吊床的一側,鼻孔裡這才吸進一些新鮮空氣。

  馬森抽著小雪茄正朝我們的船慢步而來。我抬起頭,雙眼瞪住他。

  「快把雪茄熄了,」我喊道。

  「妳只要宣布一個禁煙範圍就行了,冷酷的女士?」

  「馬森,把煙熄掉,後面有危險。」

  他注視著我照辦了。我極小心謹慎地從吊床上爬下來,墊著腳尖穿過船。
翻過船舷,躍到了岸邊。馬森立在那裡,注視著我。「我聞到煤油氣味,」我
說。

  我沒必要再多說。船上並無房艙,卻有地方可容納大量儲存待用品,以及
一些設備。這些貯藏物品首當其衝的便是大罐裝的煤油,它是引擎的燃料,也
可用作壓艙物,當每個鼓狀容器騰空後,就再次注滿河水用來清潔船隻。其它
每件東西多少都按一定的順序放置在這批大罐的上面。

  換言之,船上有炸彈。

  馬森傾身,鼻子敏銳地嗅了嗅。他轉身向杰克呼喊著,這時佩伯也徐步過
來。

  有些煤油正在船上的某處洩漏著。

  烹飥用火熄滅了,那伙正在抽煙的人熄滅了各自手中的雪茄、煙斗和香煙
,然後我們便著手卸船上的貨物。

  原因找到了,一只小桶破了個洞。

  我們全都注視著這個洞。看起來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工具鑽的孔,俗麗的油
漆被剝落下來,光脫脫、亮燦燦的銀白色金屬露了出來。它是那種用螺絲刀鑽
出來的孔。

  羅瑞說:「我會處理它的,最好檢查一下食物有沒有被污染。」未等回話
,他使抓起的砍刀,大步走進林區。

  「我們不用煤油了嗎?」我呆若木雞問道。我知道它日漸減少,但對我們
而言卻是不可少的資源。

  「我已灌滿了船上的油槽,」佩伯說,的確他總是讓船處於備用狀態,儘
管引擎被抬出了水面。他咧嘴笑著。

  瑪格麗特看起來很難過。「我們可能會被殺死,」她聲音沙啞地說。

  馬森將自己的手臂輕輕搭在她肩上。「嘿,好啦,」他說,「要知道死於
交通事故的人遠多於在船上被炸死的人數。」但留在我們腦中的畫面是那麼逼
真;船發生了一系列劇烈的爆炸,只剩下我們這些乘客做的肉餅。

  叢林沸騰起來了。彷有數百萬隻駭人的蝙蝠,鳥兒和昆蟲竄入空中,轉眼
之間天昏地暗。這是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亞馬遜河流域的確是一個處處隱藏殺
機的地方。我們這些白人就像草原上的牛一樣,我們是活動的鮮肉,像牛一樣
蠢笨卻有食用價值,我們令那些吸血的昆蟲高興死了。

  「我想知道他是否會迷路,」馬森幸災樂禍地說。

  「別嫉妒,親愛的,」我低語道。「我相信有時你也會擁有某些高貴的品
質。」

  「妳今年多大了,西德尼?」

  「不關你的事,攝影師。」

  「我推測妳將來轉世投胎肯定會做一個流行性感冒小病原體。」

  「恰好相反,」我故作驚訝地說:「終於明白了,目前這種手段正是為你
的出擊。」

  他開懷大笑。過了一會兒,我覺得有必要誘問他一下有關面具的事。他同
我一樣已體驗了某些奇異的事,在酒店他的套房中。我想知道他是否會對異性
採取大膽行動。

  不過他放肆過。在樹林中和卡拉的那次,我確認面具後面是他。

  我抑制著衝動。很遺憾曾把此事告訴了羅瑞。聽起來似乎我有點癲狂,因
為這個面具沒並有什麼了不起,只是西班牙人掃蕩時扔掉的,一個令人有點毛
骨悚然,代表過去文化的古老工藝品。(我並非反西班牙者。所有殖民帝國在
它們力能所及的區域都做過這種事,並且今天仍然在幹。)我一看見馬森就有
一種性衝動,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加上我又不是一個面貌古怪的人,他也有
所反應。這傢伙身心健全,全神心地投入工作,不管怎麼說,我得用迂迴方法
揣測些事來。

  肯定是這國家,這地方有什麼不對勁,我心焦不耐煩地想。或許我一直都
有點不安定。我幾乎不認識自己了,所有這一切都有悖於我原本的狀況。我想
要正當、坦蕩地和那種愛淘氣地擺架子,優秀成熟的都市人性交。這些強壯的
、遊歷於叢林的男人只知舞動手中的大砍刀,他們只有一種過時了的性興奮結
構。他們全非真心,甚至像羅瑞這樣男人也僅是作戲而已。

  馬森離我很近。「妳在懷念那件事,不是嗎?」

  「我懷念每一件事。可口的食物、美酒,實際的工作,還有有趣的男人。


  「後悔當初隨行的決定嗎?」

  「我是遺憾有你同行。」

  「難道今天餓的心情不好了,親愛的?」他暗自竊笑。

  「願你的那個遭到扁虱的蹂躪,」我愉快地反擊道。

  「妳說的大情人回來了。」

  我看見羅瑞在歷經縱火後,正朝我們緩步走來。

  「我認為瑪格麗特是位非常不錯的女孩,馬森。可惜她缺乏判斷是非的能
力。」

  「她只是利用我來泄慾,好似瑪莎利用羅瑞一樣。事實上,妳不會了解瑪
莎那污濁不堪的肉慾。」

  我鎮定自若地瞧著他,想起了曾聽說過的那個面具的出處。「瑪莎可能犯
了錯誤,」我說。

  他看上去迷惑不解,隨後,我們似乎超越了戲鬧般的相互侮慢,走進一個
全新的境界。當然,我們又是一番雲雨。

   *   *   *   *   *   *   *   *

  雲霧山連續多日在我們的視線邊緣徘徊著。我們順著一條風平浪靜、水流
緩慢的河道如蝸牛般慢慢前進著,這條河流已背離發源自己的那些山脈,將在
奔流幾千哩後匯入海洋。有時我們能看到高山弄污了遙遠的天空,有時只能從
昏暗不清的雲霧裡看到它伸出自己平坦的頂部。有時,又常常轉錯方向,便漫
無目標地沿著它腳下蜿蜓前行著。

  夜晚,我聽見一架直升飛機的聲音。

  醒來時,我感覺很興奮,然後花費了一段時間努力思考著究竟是何原因。
夜色如黑絲絨般漆黑,我躲在蚊帳裡感覺很舒服,所有的精力都沈浸在記憶中
,那是一種安慰而親切的回億。

  夢醒的喜悅平靜後,內心感覺空蕩蕩的,不禁又開始想家。我想自己確實
已聽見某些聲音,而不只是夢中的聲響。

  究竟外面有什麼東西聽起來如此像直升飛機的聲音!二百萬平方英里的土
地上布滿了這些茂密的林木,直升機在沒有添加燃料的情況下,不可能飛那麼
遠,尤其在夜間。甚至連民航機飛越這樣的範圍都須特別小心,伐木工人的營
地和開採金礦的區域在這片廣闊無垠的大地上只能算是小逗點。

  我聽到一架直升機的聲音,我即被新科技的文明鼓舞著。毛病就出在這地
方,其實我們不可能獲勝,雨林能擊敗我們。叮人的昆蟲視我們為便餐,蛇亦
是如此,還有美洲虎,比拉魚,形體龐大的鯰魚,電鰻,更有甚者,是一種會
被告知的、叫黃貂魚的傢伙,它的凶殘更是讓我們閉嘴。

  「瑪格麗特,」我柔聲喊道,腦袋從帳子下面伸出來。「瑪格麗特。」

  她沒有應答。我只是想問她是否也聽到了剛才的聲音,亦或只是我的幻覺


  我從吊床上翻身下來,這兒沒有絲綢睡衣褲,晚上我換了套乾燥的衣服,
脫下靴子,多節鞋帶已鬆開了。我套上靴子並極度小心謹慎地穿過艙面。

  瑪格麗特沒在吊床上。

  難道是自然的呼聲?我躡手躡腳地走過甲板,跳到了岸邊。這是一處非常
美麗的營地,一片廣闊沙質的乾鹽湖,還有我們停泊時已飛滿蝴蝶的河濱。

  我遠離開男人們睡覺虛的那堆篝火餘燼,了無聲息地挪到了沙地。月亮高
掛在半空,除了周圍不停傳來夜間活動的動物,那令人懼怕的叫聲外,我還能
感到一種寧靜。來亞馬遜河是一種體驗,如看一本深富含意的小說——即便當
時不能享受,但以後會很慶幸自己曾做過這件事。

  我聽到一種聲響,我是指一種與眾不同的聲音,我的心帶著一陣痛楚翻動
著。鱷魚,難道它們在晚上也吃人!我深深吸了口氣,剛要大聲叫喊,猛然記
起所有的男人都在吊床上,而我卻是附著於這地面上的唯一肉類,只好打消了
呼救,轉身逃跑。

  我突然止一停步。月光下,在我前面坐著兩人,他們的背正對著我,正挨
在一塊悄聲說話。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邁著嘎嘎的步子,我努力竊聽著。夜間的祕談,哼,西
德尼想知道說話的內容。

  馬森扭過頭,親吻著瑪格麗特的雙唇。她的頭向後仰去,雙目緊閉,嘴巴
緊緊貼在了他的嘴上。他的手正順著她的襯衫前襟向下移去。

  她發出一陣低微、愉悅的呻吟。

  的確她會這樣。這傢伙擅長性愛,這我當然清楚。我朝後稍微退了退,不
料卻碰到了某些動的東西,一下于被絆倒摔得仰面朝天。

  一盞燈突然亮起來,頓時我頭暈目眩。燈光從我身上晃到剛才絆過的那東
西上面。

  我並非一個愛尖叫大喊的人。假如一旦高聲尖叫,那也是極罕有的事,也
是為了提醒他人或自己立刻需要得到救助。我不會因驚恐而呼號,從來沒有過
,除非我摔倒在一條鱷魚身上。它張嘴巴著,我實在頗感興趣地觀察著它的牙
列。

  我尖聲高叫著,自己將變成一頓最吵鬧的晚餐。你肯定認為不會有東西能
將事情弄得這麼糟,可是它們會。燈光滅了,我倒在沙堆中間後掙扎著,覺得
自己的鞋都戳通了。你不會有比背躺在黑暗中,知道自己剛踢了一條鱷魚的口
鼻更糟的感覺了。我恢復了視覺,它再次張開大口,搖搖擺擺地向前爬行著。

  佩伯將大刀刺進它的下頷。它閉上嘴巴,吞下刀,然後再次張開嘴巴,發
出了實在令人恐怖的悲鳴。砍刀被吐了出來,我看見它戳通了猛獸的鼻子。我
的尖叫仍在回響著,這條鱷魚搖晃著腦袋,步步逼近。

  馬森停止了親熱,並機警地倒退著。鱷魚加快了爬行速度。只看見閃過一
道亮光,一聲巨響,鱷魚停了下來,伴隨著尾巴的幾下擺動,它死了。

  瑪格麗特止住尖叫。假如這條鱷魚還有個同伙,那我已成了盤中餐。此刻
我已無法動彈。

  佩伯拿著支槍朝我走過來。他已射死那東西,當我從驚嚇中醒來後,馬森
抓過這把來福槍,穩穩地又開了一槍。

  馬森向我探尋著。「妳還好嗎?」他的聲音古怪而顫抖。

  「扶我起來,」我抽噎地講。

  他一把將我拖起來。「難道它不會咬妳嗎?」他問道。

  「你及時阻止了它。」

  他用力甩了我一記耳光。我只聽見自己的雙耳發出嗡嗡作鳴聲,瑪格麗特
為之驚駭地大叫一聲。除此之外,只有佩伯瞥見這一幕。其餘的人正從各自的
吊床上翻身爬下來,找尋著火把想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佩伯的腦袋迅速從我這邊轉向馬森,然後又掉轉回來。我眼冒金星地用手
捂住臉。長這麼大,我還從未被人揍過,一次也沒有,未曾有過,當然更不會
挨一個男人的打。

  所有的人突然之間都出現了。我變得全身直打哆嗦,用力推開他們跑回自
己的船旁,試了兩次才終於爬上船。我磕磕絆絆地攀上吊床,躺了進去,並用
蚊帳把自己包裹起來。

  我的拇指不知不覺滑進口中。我側臥著,在吊床許可的前提下,猶如胎兒
般蜷曲成一團。我沈浸在自己的狂想中,讓睡眠洗刷一切吧。

   *   *   *   *   *   *   *   *

  第二天瑪格麗特說:「我已怒責馬森。他太失禮了。」

  我的臉頰仍有些疼痛和紅腫。我特地塗了一層厚厚的叢林驅蟲劑,希望別
引起他人注意。

  我不想和瑪格麗特交談。我不想同任何一個人說話。

  「他說妳正在窺探我們。我認為那沒理由啊。」

  「我恨本沒有窺視你們,」我撒謊道。「我在夜裡聽見一架直升飛機的聲
音,無論從哪方面,它聽起來都很像。我想問問妳有沒有聽見,但妳不在吊床
裡,於是我起床散了一會步。我剛看見你們正想轉身時,所有的一切就發生了
。」

  「他實在不應該動手。」

  「這沒什麼,」我疲憊不堪地說。「我們不會有進展了,妳必須清楚這一
切。」

  她神情古怪地瞧著我。我拿著用煙熏的比拉魚、滾燙的麥餅和咖啡順著乾
鹽湖走。自己的情緒剛平靜,便看見幾條鱷魚沿一條開闊的路離去,不由得又
緊張起來。

  佩伯已剝去那條鱷魚的皮並正在向瑪莎建議我們吃掉它。

  「它的味道像什麼?」我聽她在問。

  「橡膠。」他回答。

  馬森來到我身邊。「我很抱歉打了妳。」他說。

  我聳聳肩膀。「你先救了我的命。」

  「瑪格麗特告訴我妳也聽見了直升機的聲音。」

  「難道你也聽到了?」

  「是的。」

  「瑪格麗特聽到了嗎?」

  「也聽到了。」

  「那我們三人都聽見直升機的聲音了。」

  「沒錯。」他現在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那麼我推測這是真的了,」我說,同時嚴肅地點著頭。

   *   *   *   *   *   *   *   *

  我們也抵達了那座山。河水沿著它那堅固的基石奔流不息,到處蔓生的野
草雜木,在此卻很少見,河水已沖刷了所有的土壤。為了攀登此山,我們只有
棄船,留下佩伯保護它們。我們須設法穿過雨林直到爬上雲霧山的西側,如果
運氣好的話,希望能找到那個面具的洞穴。

  對這一行動,我並不大有把握。首先每個人都必須負重,而河四周的潮濕
已經使我的腳趾有點爛了,雖然有防霉菌的粉,我還是不喜歡走得太遠,寧願
充分利用最近的交通工具。

  同時我們還得自己動手烹煮。佩伯既是司機又是廚子,如今他可以放個短
假了。

  第一天我和羅瑞在一旁。「看來這座山並不太難找到,」我故作親切地開
口道。

  「在此之前也沒有任何人認為很難,」他說。「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
認為它重要,除非有飛機飛過看到我們。」

  「那天晚上你聽到直升機的聲音了嗎?」

  他突然將那雙明亮的眼睛對著我說:「就是妳差一點被吃掉的那晚?」

  「是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是直升機的聲音把我吵醒的。」

  「我聽到了。我猜他是迷了路,可惜無線電不能使用。當然,它也可能是
一架政府專用機,但我不期望有在夜間飛行這種事。這是一處令人驚訝的山脈
,竟有像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飛行的事。」

  「可也沒地方降落呀。」

  隨之是一陣短暫的沈默。「我也無法理解,」羅瑞小心翼翼地說,「為何
那天晚上妳和馬森一道出去。我是說,」他匆忙補充道,「這完全是妳的私事
,但我還是有一個忠告,你們倆不要進一步發展下去了。」

  「我們沒有在一起。」我斷然否認。「他正在和瑪格麗持相互揉擦。」

  「我原想她應具有更強的判斷力。」

  我聳聳肩。「環境所迫吧。這兒並沒有太多的選擇,不是嗎?她是位精力
充沛的女子。」實際上我覺得她是個想找丈夫的女孩,她有一雙煙灰缸般空虛
和鼓脹的眼睛。

  我倆稍微落在了後面,科林和馬森在前面開路,並用砍刀清除路障,順便
給我們顯露出停船處,羅瑞突然停住腳步。

  「上帝,」他不太強烈地說。

  「怎麼了。」

  「薪水簿,這可是無法賠償的。」

  「我不跟你回去拿了。」我說,但我的心臟卻開始異乎尋常地砰砰直跳。

  他放下包裹,雙手放到我肩上,把我的背包鬆開來。

  我任隨擺布。

  他把我的面孔捧在手中,朝自己拉過去,我完全順從,渾身顫慄著。他的
嘴朝我呶過來,我的眼瞼竟意亂情迷地合攏了。他的嘴觸到我的唇,逗弄著並
呶開了它。我感到自己輕輕地跌入他懷中。他朝前進了一步,然後用雙臂環抱
著我,我體味著他的方舌頭,他加大力度熱吻著我,多麼渴念啊。

  他突然全身震顫不已,更緊緊地摟抱著我。你這可人的傢伙,我喑想,其
實你早就想要我了。

  我們相互狂吻著,猶如快要渴死的牛見到水。我猜測事實也的確如此。他
解開我的襯衫,吻著我的雙乳。「妳是這縻美,」他氣喘吁吁,「太美了,真
是美不勝收。」

  我的雙手也猛地扯開他的襯衫,緊貼著他的身體,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
這個男人的渴盼有如此強烈。親手撫摸著他赤裸的肌膚實在是最大的幸福。

  他匆忙鬆開自己的皮帶。「快摸我,西德尼,我需要你。」

  我把手伸進他的褲子裡面。他的陽具已充血勃起,非常堅挺。它那灼熱、
平滑的長度正適合自己手掌彎曲的凹槽。我輕輕擠壓著,同時輕咬著他的肩膀
,「我想要你進去。」我表情強勁地說。

  他脫掉我的褲子,用力一撐把我托到一根樹根上坐著。我的雙手塔在他肩
上,臉埋進了他的頭髮裡。他將向上挺舉的陰莖,刺進我雙腿中間,我體味著
它插進我體內的感覺。我的陰道口一陣痙攣,充滿愛液的陰道似乎忘了一切地
吮吸著他的陽具。他開始長時間地用力抽動著,解渴似地愛撫著,他的臉孔埋
進我的脖頸,雙唇親吻著我的喉嚨。

  從技術角度看,也許這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我們不放過任何隙縫,這是
個不太適合的場所,我們太餓了以至於來不及講究高雅。不過它很美,只有美
感。這個渴盼已久的男人拚命從我的肉體上獲得滿足,同時也使我感到滿意,
幾乎同時我的高潮極點來臨了。伴隨他的性高潮降臨,他粗長的男根用力抽動
著,帶著甜蜜的芳香塞滿了我整個陰道,我用力拽他的頭髮直到他的腦袋向後
仰去,然後又貪婪地親吻他,他的雙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徹底領略他肉體中
的一切,他的陽具帶著甜蜜芳香的濁白精液充滿了我幽深的陰道。

  他拉起自己的褲子,雙膝跪在地上舔吻著我的腹鄯。「西德尼,」他說,
「我已從妳身上得到許多,但這遠遠不夠。我不會再住手,妳也不要讓我停下
來。」

  「不,」我答道,無比快活地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叫喊著。「我們現在沒
法停手了。」

  他把我的外衣拉起來,緊緊地摟抱我。「我有理由與妳作愛。」他小聲地
在我耳際低語:「我會給妳一個女人需要的所有快樂。正如像妳這樣一個女人
應得的。」

  「瞎吹,」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當男人對我誇耀時,我常這麼說。」

  他親吻著我的鼻尖。「我並沒有自誇。你將來會清楚的,妳總有一天會知
道,我們已經幹了這事,妳不能否認。」

  我洞察著他的臉孔,雙臂輕輕繞住他的脖頸。「你是一個多麼可愛的男人
。」我毫無誇張地說。「厲害得簡直讓我有點害怕。」

  「為什麼會使妳害怕?」現時他正拿我取笑。

  「我如何與你在一起時看牢自己?」

  「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說,變得凶巴巴的。「我就要妳毫無防備,在我
的掌握之中,我要與妳性交直到失去知覺。」

  我們重又熱吻起來,簡直是瘋了。其他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返回,而且還被
要吞食我們的東西圍困著。可是我還想讓這個男人再次進入我體內,我想徹底
地征服他,在床上,喝著清涼甘美的葡萄酒,懶洋洋地花費幾小時來仔細觀察
對方身體的每一部分,體味和激發出所有熾熱的情感,肢體交織著,我那充滿
愛液的陰部因亢奮再次腫脹起來。

  我就要亢奮。

  他停止動作,退後站住,看上去有點兒動搖。「我們要找到路。」他聲音
嘶啞地說,「看在基督的面上,我們快點行動吧。」

  「好吧。」我應道,緩緩而愉快地點著腦袋。此刻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
們必須從中脫出,因此假借我找路的理由,既保住自己肉慾的祕密,又掩飾了
內心的情感。

  羅瑞拾起我的背包,「把這個背好,美人。」他說。「別看上去那麼開心
,別人會看出我們幹了什麼來,妳這樣不合適。」

  我哈哈大笑。「你還有些品性,」我說。「那你用剃刀阻止我歡呼雀躍。


  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會太久了西德尼,我發誓,我要迅速結束自己
在這齣鬧劇裡的角色。沒有任何東西,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我對妳
的需要,妳最好小心點。」

  我疾步走在男人們已清華障礙的小徑。羅瑞有些躊躇不前,所以我們沒有
再走在一起。我箭步走入樹叢,樹上纏繞著粗實的藤蔓,花朵由樹幹處筆直地
突伸出來,這些樹好似巨大的鳳梨樹,長著極大的凸緣將樹支撐起來,自主幹
分生出來的氣根亦由遠處支持著整棵樹。

  真是個不尋常的地方。

  心中安樂的感覺開始消退,我聽到其他的人在前面正劈哩叭啦穿過這永生
不滅的暖房。

  我的身體這才鎮靜下來,腦中緊繃的弦稍稍鬆了些。

  問題終究出在哪兒?一旦他停止扮演玩偶角色,瑪莎會怎麼及應?解雇他
?還是解雇我?

  然後還有那位年輕,可人的卡拉,她會擰著羅瑞的手臂逼他伸進自己的內
褲嗎?

  方才他談及的究竟是什麼鬧劇?性的鬧劇?還是這些藏寶圖以及失去的古
城充滿了黃金的鬧劇。

  我希望自己對這個男人不要如此渴盼,他正在削弱我的判斷力。內心那顆
堅強而成熟的心快告訴我該不該走這條路?我沒有處理這種微妙感情的經驗,
我一直成功地將它們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一直令自己很安全。

  來到這裡我似乎需要一些獨立的東西。我們常塗抹叢林驅蟲劑,如今看來
我需要的一種驅男劑,假如和他們糾纏不清簡直是個極大的錯誤。

  一旦碰到像羅瑞一樣想打開我心鎖的人,便很難堅持清醒。說實在的,對
他我有強烈的性慾,他的男根在我體內像一根快樂的魔棒。

  我無力地告訴自己,羅瑞在這片有億萬只隻昆蟲的土地上是沒有競爭對手
的。這傢伙有煽動力,很有頭腦,真是卑劣。

  是的,他很卑劣。我這能感覺到,但我喜歡自己的男人機靈、會要滑頭。

  假如羅瑞有慾望,危險的念頭,那麼他就會一邊吞咽瑪莎那令人討厭的愛
液,一邊親吻卡拉嬌嫩的柔肌,再在自己的油箱裡保存一些燃料,為了和我瘋
狂做愛。

  難道我真的在意嗎?我不會而且永遠不會嫉妒。那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太
糟糕了,我從不嫉妒,嫉妒是老化的象徵,令我產生這種神經質的感覺只是賭
一個吸吮者,他所有色慾的聲明竟產生那麼強烈的作用。

  我保證那個男人也打算這樣,他和我一樣因對愛情的困惑和不在意墮入進
來。

  遊戲時間總是受歡迎,但事情看上去卻很嚴重。

   *   *   *   *   *   *   *   *

  當天晚上我們在雲霧山腳下安營紮帳。雲霧山自遠處看極其峻峭,到近處
卻顯得凹凸不平,像一座座脊。我甚至想只要給我充足的時間,便能應付這個
稍有困難的攀登。

  我們清掃出森林中一小塊地,並把用樹枝搭起一座防雨水罩。杰克燃起一
堆火並和瑪格麗特一起安排著晚餐,馬森和我在掛著吊床。

  我們吃著豐盛的罐頭肉、餅乾和乾果。作為特殊招待,瑪莎從貯藏品中拿
出什錦條給我們咀嚼。我們喝著咖啡,唯一一次沒有襲煮開了的水,因為瑪莎
開了一瓶白蘭地,我們全都摻進了水中。

  我已不清楚這種吃乾果餅的路途究竟還有多遠。馬森開始以一種半苦半甜
、沮喪的憂鬱吹著口琴。

  「假如沒有發現維卡巴姆芭,妳會非常失望嗎?」我問瑪莎。我不得不承
認她的確引起我的好奇和興趣,而我,一個極端懷疑人性本善者,時時渴求羅
曼蒂克的混合物。

  「失望?那當然,肯定會有這種感覺,西德尼。但悲痛欲絕?不會。我們
來這兒就是一次賭博,並非所有的賭注都能收回。」

  「妳是如何挑選這支隊伍的?」

  「我常旅行,西德尼。一方面是由於企業需要,另一方面是由於我喜歡遊
歷。卡拉自己願意和我來。杰克和瑪格麗特也常常陪伴我左右。這次他們並不
需要隨行,但我很高興他們選擇了同行。我看這次旅行應在正常薪水之外加點
津貼。」她咯咯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她像個硬漢。「馬森介紹我
和卡爾認識,在第一次見面之後,便開始著手這件事。是卡爾發現了我們這兩
位有用的專家。」

  「妳滿意這一切,是嗎?」我反詰道。

  「那當然,妳呢?」

  「除了被蚊蟲叮咬以及被那條飢餓的鱷魚嚇得半死,或許也差不多吧。這
的確是一次體驗。」

  「那正是我的財富和興趣,西德尼。」瑪莎溫和地說。「體驗,妳知道,
我不敢說有許多,但我壓根不相信,去他媽的,妳懂嗎?」

  「我能引用妳的話嗎?」我哈哈大笑。

  「我成長於基督教的聖經遍布的地區,在我看來每件微不足道的無害處的
事情我都想做,可是一些穿著厚衣領面目古怪的人卻說不行。」

  「妳所指的無害事情是怎樣的無害?」

  「到伊甸園體驗感受,我想要躺在白尾野兔的身下,去找幸運草。我的母
親想要我結婚生孩子,父親常用皮帶抽我,那個行政司法長官責備我,並把手
伸進我的內褲。」

  「可是妳不想做。」

  「是的。但是所有信奉宗教的人都對我說,性交是骯髒的,我明白他們是
錯誤的,大錯特錯了。寶貝,我知道那是件快樂的事,一件多麼美妙的事,一
件由男人和女人共同完成的再適當不過的事。我並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知曉的,
但確信無疑,沒有任何人會有像我那樣的感受,此後我遇到了查理。查理約三
十歲,在一次比賽中排在我前面,在我們的鄰城經營著一家書店。我遷去和他
同居,他很溫柔和善,並且喜愛我們在一起做的事。沒有爭執,但天天都有威
士忌。這個男人教會我許多東西,在此我不想談論技術問題,西德尼,我要說
的是生活方式。」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查理患了心臟病去世,但他把書店留給了我。我變賣店後帶著那些錢搬
到北方,我自願接受了一些與眾不同的藝術教育,因為查理曾教我越古老的東
西越美,後來我同自己的老師結了婚。分居後我就認識了喬納。」

  「妳曾經回過老家嗎?」

  「爸爸罵我是一個娼妓,媽媽總是為我流淚。我不再煩惱,不過我送給他
們的錢夠多的了。應該說是喬納的錢,擁有那些錢也不是沒有苦惱。」

   *   *   *   *   *   *   *   *

  第二天清晨我們收起營帳朝雲霧山出發,每上升一千尺氣溫便要下降四度
。隨著我們向上移動,森林改換著它的林相。寂靜無聲的森林巨物使得道路越
來越窄,出現越來越多像白楊的樹。天氣越來越涼爽,依稀可見的霧氣如蒸氣
般環繞在多瘤而彎曲的樹幹之間。

  我們攀登到覆蓋著柔軟而厚實青苔的巨大岩石中間。花朵在靜謐潮濕的空
氣中點著頭,遠處有動物在尖聲高叫著,頭頂上的綠色華蓋倒很近,很像一個
非常古老的英格蘭式林地。相互纏繞成一團,如柔軟的毛皮。

  我禁不住渾身戰慄著,一個巫師不會從這兒出現吧,或者侏儒。我們成單
行前進著,無法互相幫助,大家緘默無語。

  山路變得越來越陡峭,草木植物長在路邊的巨大岩石上形成開曠的遠景。
岩石各具形態,有的倒伏著,有的開槽,好像有人刻意雕琢過一樣。它的顏色
要比我們在河邊露營所見的材質淺些,科林解釋道:「這是沙岩。」

  卵石對我而言僅僅是一種石頭。「這是安迪斯山花崗岩嗎?」我詢問道。

  「它們是安山岩,」科林回答道。

  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道路變得越來越艱險,就像是真正的攀登,到了極險峻的地方只好手足並
用,我盡量注意不往下面或後面看。在視野中,我看見那波浪滾滾的熱帶雨林
構成的華蓋如無邊無際的綠色雲彩,自遠看永無止盡地伸展著。

  我們正往一塊寬闊傾斜的岩石板上攀爬著,裂縫和岩石上隆起的脊形便於
立足,如同爬樓梯似的,它危險得有點可怕,這塊板石逐漸變成一個石嘴,然
後又成了一顆牙齒,我疲憊不堪地在同伴身邊停了下來。

  「我們必須回去。」馬森說。

  「難道無路可走了嗎?」瑪莎問。

  他們正為出現在斷層岩石和山股之間的罅縫爭論著。罅縫離我們有六英尺
遠,似乎還沒這麼遠。但順著這六英尺的距離延伸下來約有四十英尺乃至更長
,逐漸變窄成一道小縫。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從這兒掉下去絕對無救


  科林觀察著這條路和周圍的一切,我們所在的這個小小的頂巔正處於山頂
的尖利刀口,完全處於被劈開的山峰內側。「假如我們能弄到一根繩子就能過
去。」他說。

  「最好下去往回走。」馬森說。他正用自己的尼康相機拍著照片,用一個
特製的鏡頭捕捉著雄偉壯觀的景色。這使我感覺很不舒服。

  羅瑞在一旁走來走去。然後他拽出一根繩子攤到地上。我注視著他把繩子
的一端繫到一根有U型凹痕的石柱上,另一端繫在了自己的腰上。

  其他的人還在爭論著。卡拉雙眼緊閉平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又有趣。瑪格
麗特緊緊注視著馬森,如同他是頓午餐。瑪莎聆聽著每個人的談話能在我們休
息時下決定。

  羅瑞稍微向後移了移。

  「喂!」我突然說道。

  他咧嘴一笑,給了我一個飛吻,緊接著一陣助跑,跳了起來。

  傳來一陣不約而同的恐怖的尖叫聲。羅瑞手足並用降的落到對面,他的靴
子令人頭暈目眩地滾著,好一會兒方才獲得平衡。他站起身,轉過來衝著我們
洋洋得意地咧嘴笑著。

  我一陣噁心,我討厭強壯男人的惡作劇。瑪莎站在那兒拍著手掌開心地大
笑,馬森顯得極其平靜,這情景看起來實在令人驚愕。

  繩索被鬆解開來,他要第二個跳過去。所有的背包都被傳送過去,包括羅
瑞的,繩子被甩過來。

  「女士先行!」羅瑞高興地大聲喊道。

  「我先過去,」馬森說。「讓我來檢查一下它的安全性。」

  「讓我來試驗,」杰克說,「假如它能承受得了我的體重,那麼所有的人
都能通過。」

  他把繩子在腰間繞了幾圈。在狹谷的上空他頭朝前徐徐推進著。憑藉腰間
繩子的拉力,他用腳勾著那根架橋的繩子,手則拿著另一根繩子,將自己拽了
過去。只是在旁觀看,就已感到毛骨悚然。

  緊跟著是瑪莎,然後卡拉,再接著瑪格麗特和我。抓住我的雙手鬆開了,
然後又有手接住了我,情形還不太糟。馬森朝前移動著。

  「下一個科林,」羅瑞喊道,他正檢查他那邊的繩子以確信沒有磨損。「
這太有意思了,馬森還要說回去呢。」

  科林直起身,他把繩子纏在自己。身上就和繞在那根堅硬的柱子上一樣,
馬森來回踱著步,科林躍了過去。

  現在除了那個攝影師我們全都過來了。「我們要不要把這根繩子留在這地
方回來時再用?」他喊道。

  「那我就再跳一次,過來解開它。」羅瑞爽朗地笑著。

  「別那麼蠢!」不過看得出來,對於他的自負瑪莎很開心的。

  「我很認真,」羅瑞說。「我們或許還要再用繩子。我們只有這一根,我
跳過去,別擔心,或許我們還能發現一條更好的捷徑。」

  馬森解開繩索後才走到石嘴邊緣。他身上繫了兩條繩子,並把自己那珍貴
的照相機塞進了襯衫內。然後屈膝蹲伏著,出現了片刻的沈寂,他猛地躍了過
來。

  我簡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羅瑞身上的繩索被一堵石壁緊緊拉著。他本應
很輕鬆地橫越過這罅隙,然而他卻往峽谷的深處滑去。他碰到了易脆的岩石,
大量的碎片嘩嘩往下掉落。

  羅瑞緊拖著那根繩子,向前滑去,一隻手攀著石壁,另一隻手抓住繩索的
一端。

  杰克朝前挪動企圖幫忙,接著科林抓住了羅瑞。從峽谷中傳來了馬森那可
怕的咒詛聲,我們全都聽到了。

  杰克安頓好自己,把穿靴子的腳伸了出來。羅瑞抓住了他的腳,伸出一隻
手抓住了馬森的手臂。

  他終於上來了,一屁股生了下來,鬆開繩子,從襯衫內把照相機拿出來檢
查著有沒有受到碰撞。然後他盯住羅瑞,他的臉孔因震驚顯得陰沈灰暗,「你
這個婊子養的。」他罵道。

  「喂,」瑪莎尖聲喊道。「這是一次意外事故,馬森。羅瑞盡力做了他最
大的力。」

  「是杰克救了他的命,瑪莎。」羅瑞說。「當時我也正在往下滑。」

  馬森站了起來。「我們可以繼續前進吧!」他粗魯地說道。

  瑪莎說:「你可以對杰克說聲謝謝,而且我認為你應該向羅瑞道歉。」

  「杰克清楚我有多麼感激他,他救了我的性命。」馬森說。接著是一陣長
時間的緘默。

  「沒關係,」羅瑞隨意說道。「不要責備他,畢竟我也有錯。」

  我們全都站起身來,將各自的背包扛於肩上,我們繼續前行向上攀爬著。
雲霧山開始變得名符其實了,天漸漸下起了灰濛濛的毛毛細雨。

  我們堅定不移地向上前進著,隨後我們出現在雲霧山的另一側,在它的上
方。

  我喘著氣。

  在我們面前這座山以一系列壯觀的景象矗立起來,隆起部位向天空仰起,
每側都有凹槽,看上去它高聳入雲。在我們的下方和身後橫臥著雲霧山,它那
厚實鬆軟如絨毛的頂部在落日西照下,綿延數哩呈現著淡紅色。在這片似棉花
糖遠景的對面,一個暗色的陰影顯得如此陰沈沈灰濛濛。這座山峰本身也將自
己的倒影投在雲霧山的上端,我們正位於它的東側。這座山峰矗立在我們和夕
陽之間。

  「我們最好在此紮營,」杰克說。「天色一會兒就會暗下來了。」

  天氣變得涼颼颼的,我們就睡在地上,用各自的吊床裹在身上取暖。我們
發現在一處懸垂物的下方有一小塊寬闊的長滿青苔的突石,假如夜間下起暴風
雨,倒可以抵擋一些風雨。

  「我們去拾些柴草點火。」羅瑞說著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臂,我們一起高高
興興地離去。

  他像一隻貓敏捷地攀登著,對於那些被風吹落的乾樹枝根本不予理睬。由
於沒有帶背包我感到走得輕快。我們正接近鞍形狀山脊,到處連綿著巨大平坦
的岩石。這山峰從遠望加平頂山一般,但高地頂巔的中心卻在中部沈陷下去。
越靠近,地形顯得越複雜。

  羅瑞縱身向下跳入一個小小的凹陷處,並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下蜿蜓而行。

  「到這兒來,西德尼。」他聲音急燥的變化令我的心臟砰砰直跳。

  我伸開雙手跳到斜坡上。他伸出一隻手臂,當我靠近時,一把將我緊緊地
拉了過來。

  我緊靠著他的身體。「我要用盡花招慢慢的要你。」

  他的雙唇緊貼著我的肌膚。「其他的人還在等我們呢。」我暈頭轉向地說


  「讓他們見鬼去吧。」他狂吻著我的嘴,他解開我的襯衣親吻著我的乳房
,同時把我托到他的上方,以便能順勢將我的乳頭輪流含在口中,戀戀不捨地
吸吮著。

  今天他究竟花了多長時間在想我,計劃這一切?

  「妳有點冷。」他喃喃低語道。

  「不,一點都不冷。那不是冷而是我在顫抖。」

  「你真可愛,我的甜心。」

  他脫下襯衫,讓我平躺在上面。他的身體溫暖強健,我發現自己的雙唇正
輕擦著他的肌膚,領略著他的身體,因而使我能慢慢享受著這個男人的快樂。

  他身材不是特別的魁梧也不是很高,但肌肉卻很強壯、發達。這是種非常
吸引人的體型,一種力量與敏捷最佳結合。

  感覺真是太妙了,他順著我的身體向下蠕動著,同時解開我的衣服熱吻著
我。我感到他的雙唇落在了我腰部柔軟的地方,然後是腹部,他的舌頭舔著我
的肚臍,下頷輕輕擦過柔軟隆起的陰部。

  他又自下而上用他那赤裸的胸膛摩擦著我的胸部。他的手緊貼在我的陰毛
上面,他凝視我的面孔,他自己的瞼黑黝黝的顯得那麼沈靜,同時他曲起手指
彎曲著伸進我恥骨下面的凹陷處。「我最喜歡把妳這兒剃光。」他悄聲低語。
「妳就會像水果,那豐潤的雙唇自這兒向外噘著嘴,這裡還有那柔軟多汁陰肌
裂縫。」

  他的手指在我的陰部凹溝處擠壓著,他扒開我的雙腿,一根手指慢慢抵進
了我陰唇,他的瞼距我如此的貼近。「我要幹妳,舔妳直到妳大喊大叫。」他
大聲說。

  「我從不喊叫。」

  「妳會因為我而呼號。」

  他的指尖擂進我陰道緊小的口中。他的舌頭從齒間露出來,呼吸已變得有
些不規則。

  這是多麼的奇妙啊,在南美洲的一座山峰上。

  「妳想要我如何幹這事?」他悄聲問道。「像這樣用我的手指?」他撥弄
著我的陰蒂,一陣劇烈興奮的激情如一股電流迅速傳過我的全身。

  「還是用我的舌頭?」他遠遠地吐出舌頭並把它伸進我口中,我狂熱地回
吻著。

  「還是用我的陰莖吧!」他將一根手指插入我充滿愛液的陰道並且擠壓著


  「要不就這樣?」他抽出那根在閘道中潮濕的手指。我感到他的牙齒咬著
我的脖頸,那根手指利入我的肛門,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猛力一動緊緊貼到了他
身上。

  他大聲狂笑著。

  我把他推到足夠遠的地方,慢慢脫掉自己的皮靴和褲子。然後我又轉過來
跨騎到他身上。在我身下他那雙眼睛在幽暗中閃閃發亮,他那張黝黑的臉龐顯
得那樣生機勃勃,精力充沛。

  我傾身向前以致乳房低垂正好拂過他的臉頰。他噙住兩粒翹挺的花蕾般的
乳頭,舔吻著,吮吸著,期待著我下一步動作。

  我提起自己的臀部,他的陰莖相當堅挺。我搖擺著退後蹲踞停妥。在他上
方支撐著自己,我托起他的男根將龜頭放到我的快樂之門,我輕輕向下擠壓著
使它差不多完全進入體內。

  「親親,」我說。我輕輕地上下套動著,這兩個粘乎乎的地方一會兒湊到
一起,一會兒分開,然後擠到一起,又分開。我既沒有讓他刺入我體內,也沒
有放開他,他的男根舔吻著我腫脹的陰部,而我腫脹的陰唇也熱烈地回應著。

  「多麼可愛的女人。」他說道,聲音低沈,親切而又淘氣。他猛地將自己
的臀部一推,如此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他的陰莖龜頭已插進我體內並停住了。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在我緊收的陰道中它帶來的感覺太美妙了。

  我們彼此望著。「誰將第一個認輸。」他一邊說一邊舔自己的嘴唇。

  我夾緊自己多汁的陰肌。

  「呵!」他興奮而又溫柔地呻吟著。

  我又夾緊。

  「我認為你正在躲避。」我開始急切擺動著,只是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
以便能用陰唇夾住龜頭,既不讓他徹底進來,也不許它完全脫鉤。

  他開始急喘著:「狐狸精。」

  我繼續著,他舔了舔拇指,將雙手放到我的乳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過我
的乳頭。我與他陰莖的尾部磨擦著,接著突然停住,一下子沈了下去,這樣他
的男根向上插進來,一直插入我心靈深處。

  他的臉上布滿了激情,他的陰莖在我體內的感覺竟如此美妙令我吃驚,我
們開始痛痛快快地做愛。

  過了一會他那兒十分滿意地在我體內劇烈抽動著,彷彿做性遊戲已使我們
渴盼已久。我們盡情享受這段時間的快樂,然後他托起我的腰將我舉了起來。

  他緩緩舉起,手臂上的肌肉慢慢凸起。他一邊幹一邊目光向下注視著我倆
中間的部位,他那根通紅發亮的陰莖漸漸出現在視野中,橫臥在我倆的身體之
間。

  當他從我體內慢慢抽出時,我能感覺到他每絲每毫的蠕動。

  他把我朝前托著,並慢慢放低靠近他的臉,我已雙膝著地,我能感到他那
溫熱如緞的頭髮蹭到我的大腿內側。

  他依舊將我抱在他的臉上方,他的舌頭吐露出來舔吮著我充血腫脹的陰門


  我感覺到灼熱的舌頭在挑逗我。他用舌頭在我粘滿愛液的快樂之門不停挑
逗著、撩撥著,然後是大小陰唇之間,他帶著一種刻畫入微的動作輕觸了幾次
陰唇。他將舌頭向後伸去,滲透到我的肛門。

  他將我稍稍降低。舔吻著我的陰核、陰道,他輕輕咀嚼我的陰唇並輕柔地
撥弄著它們。他將他的舌頭在我多汁的陰道內更進一步頂著,並且舔食著我的
愛液。他吻著我的肛門,把自己的嘴唇皺得小小的以便能與它那狹小、淡紅色
褶皺的形狀相匹配。

  他把嘴唇貼在我的性器上吸吮著,然後輕咬著我的陰蒂。

  「羅瑞,」我悄聲喊道,聲音有些顫抖。

  他的頭急速伸張著,他的確舔吮得很辛苦。我實在難以自禁,性高潮一下
子到來。我的身體有規律地抽搐著,顫動著,大量的愛液從陰道中湧流出來。
他更加猛烈地舔吮著,吞咽著分泌出來的瓊漿玉液,輕咬著我那蓓蕾般的陰蒂
。然後他迅速把我放到他身上,並將我已經開口,仍在殘喘抽搐的陰部放在了
他堅硬粗大的陰莖上。

  他非常用力向上一頂,我便直挺挺地猛然一竄,頭撞上在我上方的突兀岩
石,我幾乎沒注意到,盡自己所能用力夾緊陰肌。我感覺到他的高潮來臨了。
伴隨著的是他輕微而低沈地吐嚕聲,在幾下強勁有力地抽動後,他開始變軟,
鬆弛下來。

  我從他身上翻下來。張開嘴巴將他那根柔軟、潮濕而又粗大的陽物完全噙
吸口中。我用舌頭舔著吸吮著,我又將他的睪丸含入口中輕輕地舔吮著。

  他把我拽近著靠著他,他和我緊挨著平躺在這有限的空間裡。現在天色已
完全暗下來,他一隻手伸到我雙腿之間,摸索著多汁的陰部,接著他的手上下
摩擦,沿著我陰部分泌的潤滑劑,他很容易就利入後面我的洞穴。他低垂腦袋
開始吮吸我的一只乳頭,他一邊用手指幹著我的後面,一邊有節奏地吸吮著我
的乳頭。

  我開始再次亢奮起來,我感到他的陽物先是鬆軟的緊貼著我的腹部,然後
又開始變硬。隨著陽具的堅挺,他撇開我的肛門,將我壓到身下。

  我平躺著、他在我上面,我叉開雙腿。他抓住我的腿架到肩上,我在他身
下性器被暴露無遺地托了起來。他摟住我的腰,這樣我便被緊緊地按在地面上
。他抬起自己的身體,這樣他整個身體就完全離開了地面,他的體重全靠雙手
和腳支撐著。

  我在他身下四肢展開的躺著。

  他發出一聲輕微而低沈的咕嚕聲,然後他那堅挺的陰莖一下子插進我嘲乎
乎,熱辣辣,已亢奮起來充滿粘液的陰道,憑借著他腰部的力量而沒有借助於
雙膝或肘,以致他全身緊繃開始扭動。他就像一列疾馳的火車非常深猛地衝刺
著、幹著我,近似野蠻。

  簡直太精采、太棒了。陰道十分潤滑,全身各處完全伸展開。似乎覺得想
讓他的陰莖永遠留在我體內似的。每一次有力的衝擊都使我的牙齒發出嘎嘎的
聲音,使我接近第二次高潮。當他急速推進時,我開始觀賞天上的星星,這是
一種性暴力卻不會痛苦的奇妙組合。我的身體也很有力,不單可以吸收每一次
衝擊而且還能給予他適當的回應。

  伴著從肺部傳出的如吹口哨般的喘息,我的高潮來了,我的頭向後扭著。
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只為等待這燦爛輝煌的時刻。他受了我的影響高潮也隨
之降臨,從而我感受到他的高潮力量以及他旺盛的性慾。

  他把我的雙腿放下來,躺在我身上,並用雙肘撐著以減輕自己的重量。他
吻著我的臉頰。

  「我想讓妳大聲叫喊因為我使妳如此滿足。」他說。

  「你這虛榮心極強的傢伙。」我半笑半啜泣地說。

  「我知道妳很滿意。」他以一種高興的語調說著。「從妳動的樣子裡就能
看出,妳是在約束自己,從妳的眼神也能看出,還有妳說話的方式。妳是個淫
蕩的女人,不是嗎?西德尼。妳喜歡它的淫穢。」

  「我想的確如此。」我咯咯一笑。

  他用鼻子摩擦著我,「我有各種各樣祕密備用的妙技,我不想妳同馬森幹
。」

  我感到驚異。「你嫉妒了?」

  「不都如此,同其他人性交,如杰克、佩伯我就不會有意見。當然妳不可
能得到科林,他是個同性戀。假如妳喜歡也可以和女孩遊戲,如果我能觀看。
」他再次吻著我。「但絕對不要那個該死的美國人,那個狡猾、膽小、愛發牢
騷、好惹麻煩的美國人,他的眼神總在妳身上轉,當然,妳清楚這一切。」

  「他在追求瑪格麗特。」

  「他都捨不得為瑪格麗特放個屁,他是在利用她讓妳嫉妒。」

  「什麼?」

  「相信我,西德尼,那不僅僅因為妳的美麗、聰明、開朗和性感會被那個
無所事事的男人完全蹂躪。不止是這些,他企圖慫恿妳來反對我,那才是他真
正的目的。他是個易嫉妒的傢伙,寶貝,他看見我們相互幫助,地想破壞這一
切,這更糟糕。」

  「那你的意思呢?」

  「他是一個愛意麻煩的人,一個混球。假如他能夠的話,他就會破壞探險
。」

  「不是他和卡爾發動了這次遠征?」

  「什麼他和卡爾,西德尼,什麼他們努力籌劃,那不過是欺騙瑪莎的一個
協定。這個計劃就是我們利用她的錢財來尋找維卡巴姆芭,但在找到它之後,
我們再設法擺脫她,在向全世界正式宣布我們有多麼聰明之前先瓜分了那些財
富。」

  我看得出來這裡面有幾個疑團。「瑪莎並不愚蠢。假如你們找到了維卡巴
姆芭,她會知道的?」

  「妳等著,貓咪,當我們籠絡了科林後,我就能輕而易舉做成此事,我們
將在這裡紮營,假如卡爾和馬森以及我倆均有志一同,那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一
個人首先發現維卡巴姆芭。杰克一直保護著瑪莎,你們這些姑娘也不會獨自一
人冒險出去,佩伯是和那些船隻待在一起。」

  「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

  「我勸瑪莎不要再進行下去了,然後馬森也故意說這是個玩笑,他沒料到
事態變得如此嚴重。他向瑪莎否定了這次探險,況且她必須要馬森來,因為他
擁有那個時期的面具。她認為自己能擊敗馬森。在某種程度上,她是正確的。


  「關於這只面具你相信些什麼?」

  「我相信它不是偽造的。我相信它會幫助我們。我感覺到它貼在我肌膚上
的雙唇彎曲成一個笑靨。妳必須意識到為了這一切耗盡了我的聰明才智,經過
這一階段我完全相信自己能夠解開這個面具的祕密,妳是不是覺得我太自大了
。」他像貓一樣把身體緊貼著摩擦著,自鳴得意。

  「我已察覺了你的每一件事。」

  他暗自發笑。「不,妳不可能,親愛的,妳很聰明,在處理每一小節和我
一樣機靈。我不能再愚弄妳了,若果我曾試圖這樣。那正是妳如此令人滿意的
原因,當然我或許還會試試。」

  「為什麼?為什麼要愚弄我,羅瑞?」

  「因為好玩。」

  在黑暗中,我從自己的上方捕獲了他的嘴,親吻著,同時橇開他的嘴吮吸
著他的舌頭。「我們最好回去。」我說。

  「摸黑走,這樣合適嗎?」他的聲音顯得洋洋得意。「在回去的路上我們
得想出個謊言,能不能說我們受到了一頭豹攻擊。」

  「你指的美洲虎。」

  「牠強行劫走了妳,我用自己僅有的指甲反劫持了牠。」

  「牠劫持了你。」我機智地回敬道,「是我用一塊金剛砂板銼平了它的牙
,並用棉紙堵塞了它的鼻孔,救了你一命。」

  我們穿好衣服,從下面爬出來鑽入茫茫的夜色之中。羅瑞把他的火把投擲
出去,火炬越過天空和山際別出一道弧線。當他扔掉火炬時天空晴朗無雲,群
星璀爛並衝我們貶著眼睛。

  羅瑞又擰亮手電筒,揮動著,天氣變得很冷,我渾身直打冷顫。他拉起我
的手,我們開始劈哩吧啦沈著走向來時路。

  當我們快達目的地時,聽見了其他人的說話聲,看見了火光。羅瑞是如何
發現這條路的,我並不清楚,他如一隻貓般冷靜,他的雙眼似乎能在這黝黑惡
劣的環境中辨別出最小的坑坑洞洞。

  當我們看見燈光時,他停住腳步,將手臂圍住我,緊緊摟抱著。

  「不要令我不快樂,西德尼。」他說。

  「什麼意思?」站在這真是浪漫,差不多整個身體都沈進在他堅強有力的
懷抱,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感覺冷,他渾身暖乎乎的。

  他的雙唇埋進我的香髮中,「我已經停止想這兒還有像妳這樣的女人,有
膽識、性感、勇敢、風趣、機敏。」

  「說話。」我邊說邊吻他。

  「親愛的,但願如此。」他分開擁吻,我們向其他人走去。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5:56

             神秘之河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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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瑪莎說:「你們到哪兒去了?」她的聲音平緩但很生氣。

  「我們遇上了麻煩,是我的過錯。」羅瑞輕聲說道:「我想賣弄自己的本
領走捷徑。可後來我們無法找到回來的路,我們迷失了方向。」

  「這並非野餐,」瑪莎說,她抬頭凝視著羅瑞那張俊美冷笑的面孔。

  我本能地瞥了一眼馬森。馬森這個吝嗇鬼竟然計劃欺騙瑪莎,他的瞼靠在
兩肘上,臉離火堆很遠。瑪格麗特坐在他附近,雙臂環繞在自己的膝上。我感
到很對不起她,若果羅瑞所說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將證明一個通則:男人狡
猾的像毒蛇,你可以欣賞那外表特別好看的鱗片,但千萬別相信那叉狀的舌頭


  羅瑞跪到火堆旁,拿起一個顯然不好吃的罐頭,「我們或許已發現了那個
洞穴」,他說。「你們不久便會興奮的,但不是出你們找到的。」

  我轉了個方向蹲下來,拿起尚有些餘熱的食物。我餓極了,同時感到好恐
怖,渾身上下充滿了這種感覺,我正極力不讓它表現出來。

  「假如我不喜歡成功我就不會來到這裡,瑪莎。」塞了一嘴米飯的羅瑞說
,「妳也不會組織像這樣一次不切實際的探險,妳不會只期望我們在森林中到
處跳舞吧。」

  「你要小心點,千萬別掉下去。」

  他咧嘴大笑,注視著她。「我從不會摔下去,」他玩世不恭地說。「難道
妳沒有注意到嗎?」

  當我吃飯時,目光落到科林身上,他也正在注意羅瑞,我想起了羅瑞向我
說的有關他的事。我想羅瑞肯定喜歡小伙子和女孩們都想和他做愛,他的驕傲
自大,他的自負,全都變成了令人欽佩的優點。

  雖然是個很壞的男人,就像帶有偏見的性交。含有特殊物質的黃磷火柴,
一旦在高熱的條件下就要燃燒。

  我吃完東西伸了伸懶腰,「我太累了,」我說。「我要睡覺了。」

  第二天我們開始仔細搜尋那個山洞。採礦工人的敘述含混不清,這個山洞
位於東側靠近山巔高地,雲霧山先是凸起,然後又像一張塗了粘膠的嘴巴皺了
起來。

  我們分頭尋找,我清楚我們何時才能找到維卡巴姆芭,一旦我們走到夠遠
的地方,瑪莎會被欺騙過去。

  瑪莎已經在受騙了。甚至羅瑞,聰明的羅瑞也被騙了。馬森在瑪瑙斯已買
到那個面具,卡爾在墨西哥並沒有買到它。最令我吃驚的就是他們如何能欺騙
瑪莎,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看出這是個騙局。

  這件事如此驚異,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從某方面來看,對於這點,我想到
一個可能的答案。就是像瑪莎這樣一位明智,憤世嫉俗的女子,一家龐大有實
力企業的首腦,不會沒有看到那個面具,也就是引發整個事件的關鍵——就組
織和準備一支耗資巨大的探險。

  她一定會先看看研究一下這件工藝品,她有自己的專家。一旦確信是真的
,她將貪婪地想得到它。

  然而馬森在我們出發到亞馬遜河的前一天才把面具交給了她。

  這個疑難問題使我想到一個解答方法。

  當天下午,我暫時避開其他人的視線,走了一條捷徑到營地,確信未受人
注意,我翻著馬森的背包。

  我知道瑪莎正背著那個面具,我在馬森的背包裡找到我的答案——另一張
面具。

  共有兩張面具。

  它看上去極像我以前拿過的那個,幾乎全是相同的。淺黑色光滑的木頭摸
起來是一樣的,聞起來也一樣。雕刻的圖案花樣看起來也相同,我戴上它。

  它輕輕地扣在我臉上,通過眼洞我注視著赤裸裸,灰濛濛,深棕色的高山
,以及雜木叢生的淺黃色有刺灌木,下方那綿延無數裡波浪滾滾的綠色海洋。

  一個松果落在我身上,我抬起頭,看到馬森。

  我脫去面具,他伸出手,我把面具遞給他。我盤腿坐下可是他卻站著,顯
得高高在上。

  我並不覺得大禍臨頭,這種情況不會影響我。好罷,他媽的,可是得包含
著點,在他下腹前方坐著。

  「是不是羅瑞要妳來偷我的東西?」他問。

  「究竟哪一個出自矮子之手?」

  問完這句話,我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不覺滑向腰間的刀,我們都是單獨一人
,這個男人有可能非常危險。

  馬森看著我的手勢。他屈膝彎身到我面前,雙眼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伸出
手從我腰間的刀鞘中抽出刀,他將刀柄遞給我。解開襯衫,在照相機皮帶中間
露出一道空隙。「刺吧,西德尼,假如妳想的話,那就是妳想做的,不是嗎?


  我把刀鋒向前逼去,刀尖輕輕碰到他深棕色的皮膚,我看見皮膚上出現了
凹痕,馬森斜靠著刀子,吻著我的雙唇。

  我沒有反應,我已被驚呆了。當他後退,我看見刀已刺傷了他的皮膚,一
滴鮮艷的血珠流淌出來,濃濃的深紅色。

  他凝視著我,腦袋歪向一側。「現在妳得到了想要的?」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

  「昨晚妳得到了羅瑞,他很棒是嗎?」

  「他真是個奇蹟,同他在一起感覺太美妙了。」

  我的聲音突然充滿了回憶的溫馨。我衝馬森微笑著,伸出舌頭輕輕舔過我
的嘴唇。

  馬森的臉緊繃著,他扣著襯衫站起來,我也轉身退後一步遠離他,鬆開了
手中的刀子。

  「我認為你應該告訴瑪莎。」我說,我邊說邊盯著那個面具。

  「你去告訴她吧。」

  「那天晚上是你猛擊了我的腦袋嗎?」

  「假如是我做的,妳就不會生還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真醜,禁不住又捏緊手中的刀。他轉身走開了。

  我們無法找到那個洞穴,我們看見一些不知名的鳥,衝我們嘎嘎在頭頂上
亂叫盤旋,一隻角鷹用一隻瘋狂、看得很遠的眼睛飢餓地盯著我們。仔細探測
山坡的裂縫實在令人恐怖,因為大量的蝙蝠從中飛出來並揚起輕煙,帶來一股
濃尿的氨臭味。

  天氣很冷,我們的食物快用完了。當天夜裡一場極大的暴風雨從天而降,
我們只好全部擠成一團躲在那塊突兀的岩石底下。烏雲洶湧滾動,強烈的閃電
時時燦爛地劈出了令人不祥的亮團。暴風雨發出劈哩啪啦轟隆隆的聲音,狂風
圍繞著高山無情地盤旋著,無情地撕扯一切。

  自上面俯瞰一切我感覺就像上帝。

  第二天清晨,瑪莎派杰克,瑪格麗特和科林去找食物。這是出來後第一次
下山回營地,兩天後再返回。目前步行穿越叢林要比我們來時容易得多,因為
道路已被清理乾淨。

  然而他們卻要沿另一條不同的路徑下山,為了避免羅瑞跳躍的地方。假如
他們在到我們大本營時碰上麻煩,那可能就要四、五天了。

  我們一行人束緊各自的背帶向山頂出發,更加艱難地搜尋著,繞開已搜查
過的那些地域。

  到了晚上,馬森獨自靜靜地玩弄著他的口琴。我們都很疲乏,在睡覺前大
家狼吞虎嚥地吃了酌量減少的食物。

  我很想知道瑪莎為何會讓馬森同我們一道上來,或許她不希望他在沒有監
督的情況下回到船上,我實在不明白。

  第二天夜裡我們再次看見直升飛機。也許是另一架飛機,在濃密的森林的
華蓋上又飛了幾英哩,到了我們的北面,它懸掛在那兒,似乎一動不動,我們
無法正確目視。十五分鐘後它沈降下去,消失了。

  瑪莎說:「我們清掃一個蝙蝠洞然後搬進去,再在裡面生堆火。我有種預
感,我們正被監視著。」

  「嚴重嗎?」我說,「我的意思是到這裡我們違反了多少條政府規定?」

  「就我所知,一條都沒違反。我認為,我們仍在巴西的領土上,因此我們
並沒有違法超越邊境。」

  「那麼為何妳煩惱?」

  這次是羅瑞在答話,「妳不懂,西德尼,妳不會理解的。」

  「明白什麼。」

  「我們追求的潛在獎品。」

  「噢,是這樣。」

  卡拉哈哈大笑,「為何這些會使妳感興趣。」

  我感到驚訝:「妳指什麼?」

  「亞馬遜河。熱帶叢林,它是多麼難以置信,不同尋常,鸚鵡、猴子。」

  「毒蜘蛛大到足以吞食小鳥,難以治療的細菌。」我說。

  「在妳生命中難道沒有羅曼蒂克?」

  「妳不知道?我是名記者。」我露出牙齒,「我們沒有這樣的特質。」

  「但這是一次漫長而艱辛的過程,」卡拉堅持道。「尋找維卡巴姆芭將像
找尋杜唐卡門墓穴以及及理想中的黃金國一樣。這是令人驚嘆的事,西德尼,
你不能總抱著那種懷疑態度。」

  我露齒一笑。「讓我試試。」

  「西德尼,」羅瑞說。「可能有人躲在小路上。」

  瑪莎吸著雪茄,並把煙圈吹進夜幕裡。「正是如此,」她說。「這就是為
何起先我沒有告訴妳有關這次遠征的真相,直到我們前進了足夠遠的路,妳無
法回頭時才告訴妳及其他人的原因。也正因如此我們將它安排成像一次渡假,
所以也沒引起媒體的注意,其實用一架直升飛機一天就可以把我們送到這座山
上。除了整條該死的河知道這件事,我們已經靠近目標了,西德尼,因此,沒
有愛管閒事的傢伙知道我們要幹什麼。」

  「有誰會真正關心?」我問。

  「好罷。」瑪莎看起來侷促不安。這令人驚訝,我第一次感到不安,「卡
拉聽到一個謠傳,說他正在打聽維卡巴姆芭的消息,試圖檢查面具的出處,這
些傢伙在巴拉圭,也可能在阿根廷,我們不能肯定,他應該已經買到那個面具
。」

  「他是誰?要幹什麼?」我看著其他人,迅速升起了許多可怕的疑問。

  「聞名國際的壞蛋,」羅瑞說。「一個重要,神祕且富有的人,他要搶掠
維卡巴姆芭,將那些最好的精華據為己有,剩下的全作為專款基金,那是他的
一種政冶投機手段。」

  「太偉大了,」我激越地說。「我們出發時帶了幾支來福槍?」

  「杰克帶了一支,佩伯帶一支,我們帶了一支上來,還一支掉進河中。」
這次是馬森在講話。

  「你認為這架直升機有可能同他一伙?」我問。

  「我不知道。」瑪莎說。「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我們來這裡,我們認為他
肯定聽說了有關面具和雲霧山的傳言,但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有一支探險隊正
在進行,我們根本沒有引人注意。我們只是生態旅遊者,他們卻開進一群人。
但我想不會有危險,現在我們知道了熱帶叢林中有監視的眼睛,假如我們找到
洞穴,他們也一定會知道。」

  第三天仍然毫無結果,當天晚上,卡拉戴上了面罩。

   *   *   *   *   *   *   *   *

  我們趕走無數隻蝙蝠,盡可能將裡面清理乾淨。

  這不是一個深泂。瑪莎很疲勞,當天還有一點發燒。她焦慮時間一天天過
去,直升飛機的事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我認為她是在憂慮,她也正在失去每
天從羅瑞身上得到的性安慰。

  她吃了幾片阿斯匹林,天黑前便睡下了。我們其餘的人在外面坐了一會兒
,凝望天上的星星如冰點一樣固著在深邃漆黑的夜空中。

  風在山間迴旋發出輕微的嘯聲,山下遙遠的綠蔭傳來沙沙聲、波動著聽起
來好似一片遙遠的海。

  卡拉戴上面具,月光下她的臉因有光澤的顴骨而閃閃發亮,雙眼變成了黑
洞。

  她開始講話,我們三個人,馬森、羅瑞和和本人全麻木不能動了。

  「我十歲時就被選擇了,」她以一種尖而柔和的聲音說。「他們把我從母
親和幼小的兄弟姐妹身邊帶走,我們這些被挑中的人全部在印加的最高領主的
後宮編織。我們每天頂禮膜拜太陽,防止它發怒以便讓印加所有的臣民們受到
雨水和豐收的恩賜。我們織出非常美麗的布,媽媽桑教我們,我們成了太陽神
的婢女,居住在男人無法接觸到的高地。我們中有些人被帶去和高地上印加君
王所親近和信賴的僕人結婚,我們屬於印加族,我們是他的財富,因此他以恩
俸酬謝為他忠實效力的人。我們其中還有些人留下來繼續編織、禮拜。直至白
人到來,他們在那高高的神殿中找到我們這些女人,他們用武力強行帶走我們
,侵犯了我們的人民。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褻瀆了印加君王,褻瀆了了太陽
神,太陽神隨後發怒了,我們的時代一去不復返。」

  當她停止朗讀時,羅瑞朝她挪過去,跨到她蹲踞的身體上,雙手捧起她戴
著面具的臉頰,在她身上彎成的弓狀。

  我笨拙地站起來,馬森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阻止著我。風在耳邊呼嘯而
過,我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被強姦婦女的尖嚎聲,穿著軟底草鞋疾跑的腳步
聲,征服者刺耳的狂笑,金屬的衝撞聲,刀劍砸到石頭上,砍到肉裡的撞擊聲


  羅瑞在卡拉身上彎腰坐著並同她說著話,然後他除去那個面具。

  馬森緊捉住我的手臂,我呆立著。

  羅瑞親吻著卡拉的嘴,她睜大眼睛向上睇視著他,就像被催眠。羅瑞再次
親吻著她,我看他想要從她身上吸吮出他渴望的東西。「告訴我,」他說。「
告訴我。」

  她的雙唇蠕動著。

  他向下擠壓著自己的腹股溝,並將自己的性器在她腹部摩擦著。「告訴我
,」他低聲耳語,「妳便能得到妳想要的一切。」

  卡拉呻吟著。

  羅瑞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馬森大喝一聲:「住手。」鬆開了我的手臂。

  「告訴我,」羅瑞喃喃低語。「我要知道妳了解的一切。」他的腹股溝緊
壓著卡拉,有節奏性感的擠壓著。

  馬森朝他大步走去,抓住了他的肩膀。

  羅瑞轉過身擺脫他,他從卡拉身上直起身體用力猛擊馬森的臉。馬森退後
搖晃著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此時,他碰到了他的腳,卡拉已經動了。

  她正跪在羅瑞腳旁,笨手笨腳地摸索著他的褲子。

  「住手。」我高喊道。

  羅瑞轉向我,滿臉生輝:「就是這方法。」他說。「難道妳看不見嗎?」

  卡拉掏出他的生殖器,在月光下閃現著一絲銀光。她開始跳舞,在月光下
跪在那兒,她繃得緊緊身體搖擺著。她的頭向後仰去雙眼全是白色的,虹彩彷
彿都消失了。

  我又開始向前去。馬森阻止了我,從身後過來,將他的手臂橫放在我的胸
前。

  情感的抑制確實有保護作用,我們看到的一切實在令人恐懼。

  卡拉跪在地上,雙臂扭動著翩翩起舞,接著緩慢優雅地脫去自己的衣服。
她的肉體在清涼的空氣中呈現珍珠色,秀髮飄揚、雙眼迷離。她旋轉到羅瑞跟
前,用自己的腹部輕觸他豎起的陰莖,然後她高高地抬起一條腿,確實很高,
她的身體雀躍著。

  現在她緊挨他站立著,以芭蕾舞演員的姿勢翹起一條腿支撐在倆人之間,
卻發現難以如願,她那暴露的陰門像一個黑洞等待吞噬這個男人銀白色的性器
。她墊起腳尖抓住羅瑞的肩膀,他輕輕地握住她的腰,以一種令我痛苦不堪的
姿勢扶持著她,卡拉顯然輕鬆多了。

  她慢慢將自己放到他的陰莖上面,陰莖消失在她的洞穴中。羅瑞依舊緊擁
支撐著她,她那挨著他的身體開始輕微地哆嗦。

  馬森將手支在我的頷下,令我的腦袋朝後仰去,我抬頭眺望漆黑的天空,
天空懸掛著某些鳥狀的東西,這些東西如此巨大,顯得非常怪異。

  她又用那種尖銳似鼻音唱歌的音調說著話,就像唱一首贊美詩、一首歌般
說出許多長音節的字。她的身體隨著性感的舞姿搖擺著,陰門好似鼓翼的蝴蝶
吮吃著男根。

  「他們教我們如何令男人快樂。向男人的意圖弓下身,我們是男人愉快的
容器,我們被教導以奇異的方式蠕動各自的肌肉,以便男人能夠迅速產生豐富
的生命。」

  她將手搭在羅瑞的肩上,抽回身體躲開他,他的陰莖從她的身體裡滑出來
,但他還沒有達到高潮,充滿性愛粘液的膜狀肌膚上隱約可見那股強烈的東西
,卡拉雙手繞住他的脖頸,「哈!」她突然說,並跳了起來。

  她雙腿纏住他的腰部,腳踝交叉於後背,雙臂緊摟住他的脖頸。她彎身向
後,他也照樣做,對抗她的體重站穩自己。

  我看他的臉因撞擊變得蒼白,她的洞孔不見了。她可能已將自己體內的那
段陰莖呀然一聲折斷了。

  她在他上側急促擺動著,陰道緊貼他上下顫動,以致於當他依舊緊擁時她
能同他性交。突然他大吼一聲,腰部猛力來回抽動了幾次。

  卡拉一直等到他平靜下來。然後放開他的脖頸,緊抱住他坐落。他的手放
在她的臂部下,接著,她極為緩慢地弓起後背。

  當她的體重往下按時,他有點站立不穩,不一會兒,她的雙手越過頭部,
身體緊緊彎曲著,她能夠用手在地面上支撐著自己,依舊把他的性器留在體內


  他呆呆地佇立著,彷彿大病初癒。

  卡拉鬆開腳踝,漸漸張開雙腿,憑藉自身的力量,她抽回身體躲開了這個
男人,避開他的生殖器,直至靠自己的雙手倒立著,她的雙腿一條向前,一條
在後,在空氣中表演兩腿大劈叉。

  月光在她雙腿間的漆黑洞穴上閃爍著,逐漸進入了視野,那細長曲曲折折
的陰門腫脹著,朝外呶著嘴。陰唇翹立起來,似乎在依稀的光線裡扭曲著。陰
蒂自由自在的挺立著,至少有一英吋大,得意洋洋地豎著。慢慢地她的陰道口
,又轉換著面貌、滿帶褶皺的肌肉又張開來,彷彿正找尋著下一個陰莖。

  羅瑞退後一步,一縷蒸氣飄進寒冷的空氣裡,馬森放開我。「我……」他
以一種令人窒息的噪音說,我感到他的身體正衝那個女孩擺動。

  我抓住他用力打他的臉。他用手捂住臉頰,驚駭地瞧著我,「那是巫術,
」我聲音吵啞地說:「千萬別幹蠢事。」

  天空中那玩意,突然烏鴉似地叫了起來,一陣大而粗啞的嘲弄聲。我強忍
住想要親吻卡拉那騰躍肉體的衝動,羅瑞弄妥自己的衣服,悄無聲息地向後退
去。

  馬森說:「西德尼。」

  「不!」我說。

  月亮飄浮在一朵烏雲之後,風喧囂地迴旋著,吸吮著我們的髮根。那只鳥
形的東西消逝在天空,好卡拉翻身下來,雙腳落地並抓起自己的衣服。

  羅瑞幫她穿好衣服。兩人均緘默無語走入洞穴。

  「發生了什麼事?」馬森以一種奇怪的聲音問道。

  「你應該清楚。」我的聲音很刺耳。

  「為什麼我應該知道?」

  「是你們造成這件事的,你和卡爾,你們製做了這個複製品,你知道它們
之間的差異。當我在你房中戴上它時,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幹了那事?」

  「全因為這張面具。」

  「西德尼。」他失望地說。「妳實在令我失望。」

  「該死的,我才難過呢,我知道每件事都有問題,每件該咒詛的事都不正
當。這件事情存在著某些極瘋狂的原因,其實你非常清楚,卡拉戴那玩意到底
要搞什麼。」

  「我不知道。」慾火從他身上熄滅了。「我累了,我要上床睡覺。」

  第二天,瑪莎看上去有些病奄奄的,並且還有些輕微的咳嗽,她給我們劃
了搜尋範圍。我們留她一人在那裡,點了一小堆火,並堆積了大量的木柴。寒
冷和潮濕正在侵襲我們。

  到了洞外,羅瑞叫住馬森和我。他凝望著我倆,臉部有點不自然。「我建
議我們最好跟在卡拉後面,」他說。

  「為什麼?」馬森說。

  羅瑞痛恨地說:「都是你幹的好事。西德尼,跟我來。」

  我盯著卡拉,她正漫無目的地朝一個跟瑪莎指示完全相反的方向蹣跚而去
。她似乎正在唱歌。天空蔚藍蔚藍的,太陽暖融融地照耀著,幾縷雲彩在天如
撕裂的薄絹,在下方的森林升騰起霧氣,潮濕的樹叢中散發出細長如幽靈般的
柱狀蒸氣,緩緩向上飄向寬闊湛藍溫暖的空中。

  「我認為,我們應該緊隨卡拉,」我緩緩地說道。「我很擔心她的狀況。


  我們三個人帶著不安的情緒尾隨卡拉。

  她一直往前,沒有回頭,大概察覺到我們尾隨其後,然而她似乎並不在意
我們的存在,不時停下來採一朵山間小花。她曲曲折折地前進慢步著,直至走
到一處上方矗立著一塊短小絕壁的地方。

  水順著邊緣流瀉下來,在晴朗的天空中划出了一道圓弧。在覆有粘土、青
苔的潮濕的岩石上生長著藍色小花,小巧的紅褐色馬兒雀躍著在岩石間喧囂地
啁啁而鳴。

  我看見一隻蜂雀,聽到它振翅、悅耳的嗡嗡聲。

  轉向左邊的瀑布,一道深邃的裂縫嵌在岩石中,上面有一連串不穩固的石
階沿續向上,卡拉開始攀緣這些台階。

  我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很高興他們會扶我一把,龜裂漸漸變成一根煙囪般
。碎裂岩石,偶爾崩落到我們腳下,卡拉向上攀登著,彷彿她的雙腳有翅膀似
的。我們不得不努力跟上。

  我無法爬上最後的頂點,卡拉如何能登上簡直是個謎,連羅瑞都無法爬上
去,直到馬森讓他危險地踩到肩上,這樣羅瑞才攀上頂端。

  過了一會兒我冷靜地想,他是否會把我和馬森留在那兒。不過他很快伸出
一隻手,我緊緊靠在岩石上站穩,將手掌彎成環狀,鼓足吃奶的勁,把他向上
托去。羅瑞一把抓住他,把他拽了上去。

  隨後兩個男人再憑蠻力硬把我拖上去。

  「我希望這是你擁有一個女人的唯一手段。」我反唇相譏道。

  卡拉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突然我們失去了她的蹤影。

  我們開始搜索,尋找她的蹤跡,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嘈雜聲,黑壓壓的蝙
蝠從堅硬的岩石中間直愣愣地撲竄出來。一道狹窄筆直的裂縫,我們鑽了進去


  馬森說:「瑪莎應該在這裡。」

  「那你回去把她接來,英雄。」我接口道。

  黑暗中,在我們前方,卡拉尖聲叫喊著。

  「別離開,」馬森大聲喊道。「我們就在這兒。」

  羅瑞從口袋中掏出蠟燭點燃,我們環顧了一下周圍環境。

  我們正位於一條狹窄的隘口中,它正好轉向右邊。我們湊到一起慢慢挪動
著,大量的蝙蝠飛出來,當它們鳴叫著衝我撲過來時,我竟愚蠢地俯身緊貼馬
森的胸膛,同時緊緊接住頭上的帽子,我不想讓自己的頭髮被它們纏住。

  羅瑞的蠟燭引著路。地面開始急劇下傾,我們穿著靴子的腳不住滑動著。

  「救命!」卡拉叫喊著。

  「快點!」我激動地說。

  「不。」羅瑞的聲音很冷酷。「我們不要因為她而陷入困境。」

  我們朝前慢慢推進著,努力滑下陡峭的斜坡。狹窄路口漸漸開闊了一點,
我們一邊穩健前進,一邊緊抓旁邊岩石的邊緣。

  卡拉正在嗚咽啜泣。

  「我們馬上過來。」羅瑞高聲喊道。

  忽然一陣狂風撲面吹來,夾雜著濃烈的尿味使我感到一陣頭暈眼花。風呼
嘯著,在通道的牆之間來來去去撞擊著,我發覺自己突然緊抓住羅瑞的皮帶。

  他哈哈大笑。「開始了」他溫柔地說。「上帝,開始了。」我意識到他正
在平服一個巨大的騷動。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道。聲音聽上去很驚恐。

  「跟著氣味走,西德尼,別害怕。」他的聲音充滿了興奮,我鬆開了他。

  他突然停住了,地板在我們腳邊截斷,出現一個洞穴,卡拉的嗚咽聲自洞
中傳上來。

  羅瑞將蠟燭小心放到地上。他趴下來細察著石洞的四周,然後拿出手電筒
向下照著。「妳受傷了嗎,卡拉。」他十分柔和地說。

  「羅瑞,」她低泣地喊道。

  「妳就待在那裡,親愛的,告訴我,下面是什麼?」

  「快幫我起來,我不喜歡這裡,拉我上去。」

  「就是這個洞穴,親愛的,現在用不著趕回去了。」

  風狂嘯著自洞中吹上來,呼、呼、呼。

  「是哪條路,卡拉?要不妳在下邊穿過這個洞,再沿著這條通道走,好嗎
?」羅瑞向上晃動著手中的電筒,並照射到斜槽頂部的對面,在較遠的那側,
狹路延續著。

  「拉我上去。」

  「究竟面具對妳說了些什麼?」

  我渾身的血一下子凝固起來。不知不覺從刀鞘中抽出刀壓在羅瑞的脖子上
,他向前趴著正逼近洞穴,他非常驚異以至於全身僵硬住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向後拽緊抵在刀尖上。「卡拉。」我大聲
叫道。

  「哎,是西德尼嗎?瑪莎在嗎?」

  「不在,甜心,緊緊地支撐住。等下我們會扔下繩子,妳受傷了嗎?」

  「沒有,不太厲害,嚇死我了,西德尼。」

  「放心的,我們有三個人,別害怕。」

  「我究竟在這裡做什麼?」她抽噎地講。「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當我跌
下來時,還以為是場夢呢。」

  我向後挪了挪,離開了洞邊緣,讓羅瑞坐起來。燭光中他睇視著我,失色
的臉孔閃閃發光。「救她出來。」我說。

  「西德尼,她知道該往哪裡去。」

  「快拉她上來。」

  他哈哈大笑。「我可以用這把刀殺死妳。」

  「假如你這麼做,馬森就會把你推下洞,他一直在尋找這種機會。」

  羅瑞從背包裡拿取繩子。

  我將身體伸進洞口,手電筒向下照射著,並將繩子降到我能看見的地方。
卡拉向上望著我,那張臉驚恐而慘白,到處是深邃的黑暗。

  「告訴她,」羅瑞說,「把繩圈套在身上。」

  「準備好了嗎?」我問。

  「準備好了。」她對我微笑,驚恐未消地笑了笑。「好了,」我對男人們
說。

  他倆慢慢拖著,卡拉穩步升起,最後終於扶她向上越過了洞口。

  我伸出手臂緊摟住她,並將她臉上的頭髮向後拂去。「現在好點了嗎?」
我喃喃低語。

  「我很好,真抱歉像個孩子一般。」

  「今天妳一直有些不太清醒。」我小心地說。「我們看見妳徘徊而去,便
尾隨在妳身後,接著妳發現了這個山洞,太了不起了,卡拉,這很可能就是那
個洞穴,那個不同尋常埋藏面具的山洞。」

  「不要再到那可怕的洞裡去。」

  「當然不去。」

  突然熱辣辣的興奮傳遍我全身,溶化著各條血脈。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
有尋求真相的欲望。第一刻真正相信,確信了那個面具、洞穴,相信了尋找維
卡巴姆芭的可能性。

  我轉向這兩個男人。「聽著,」我說。「這是瑪莎的特權,杰克和其他人
今天下午便回來。我提議我們快回營地,告訴瑪莎,為這裡的一切做準備。我
們再多帶些蠟燭和煤油燈。」

  「我們還沒有看見圖畫呢?」馬森說,他指了指照相機,我知道為了這一
切他準備了彩色膠卷和閃光燈。

  「我們清楚正是這地方。」羅瑞說,他的眼睛閃閃生輝。他一把抓住卡拉
,發輕聲地吻著她的雙唇,「親愛的可人,」他歡呼著自鳴得意。「是妳把我
們正確地引到這裡。」

  卡拉的臉泛起淡紅色。我想她一定記不起昨晚的事,她不清楚自己做過什
麼。

   *   *   *   *   *   *   *   *

  事態逐漸好轉起來。瑪莎休息之後重又恢復了體力,我們幾乎全都興奮得
病態了。採訪洞穴的激昂已使我和其他人一樣牢牢陷入它的控制之中,雖然我
不會原諒羅瑞在洞中對待卡拉的態度,但我能理解此事。

  這是一種狂熱。

  我們強迫自己等下去。我們決定第二天一早就把營地挪到洞穴處,我們將
給其餘人留一個訊息,並沿途上做上記號。

  日落前一小時,他們終於爬上了山,當天色漸漸轉暗,我們全都吃飽,鼓
脹著胃躺在煙霧繚繞的洞中聆聽著馬森憂鬱地吹口琴時,羅瑞要我到外面去走
走。

  「我認為沒這個必要,」我快樂地說。

  「別蠢了,西德尼,我想同妳祕密地談談。」

  「從瑪莎那裡出來還濕的呢,親愛的?」我柔和地說。

  「我們只是談話。」

  「真奇怪,究竟有多少婉言描述性交的方式。」

  「西德尼,請給我一分鐘。」

  我凝視著他。「那把褲帶扣緊了,哈!」

  我們來到外面,肩並肩坐著遠眺月亮,身下被月光照亮得空無一物。「我
剛才和瑪莎談了談,」羅瑞說,「有關卡拉的事。」

  「關於卡拉什麼?」我故意令自己的聲音充滿欽羨,「她非常健壯、活潑
,不是嗎?」我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腹股溝,「你勃起得太快了。」

  他勉強地笑笑,「這從這說吧,」他修正道。「妳看,我們必須承認這面
具存在某些頗具魔力的東西,它能指引道路。」

  「我怎麼知道!」

  「因為妳戴過它,那就是妳怎樣知道走出礁湖的原因。」

  真是可笑,我還沒有完全忘記那段壓抑的過程。我不喜歡它,我憎惡要逃
脫控制的意念。

  我保持著冷靜。「它在欺騙我們,」他溫和地說,「我也試過它。」

  「在森林中?」

  「妳準備再試試它嗎,西德尼?」

  「不,決不。我喜歡掌控自己的一切,親愛的。」

  「卡拉也是,要知道,她並不記得一切。我記得,妳也記得,但她卻記不
住,所以她是使用面具最安全的一人,它不會傷害她。」

  憤慨迅速在我心中膨脹,「嘿,嘿,嘿,」我尖聲說道:「這是一點小功
勞,不是嗎?」

  「卡拉同意了,瑪莎也同意。」

  「難道瑪莎讓自己的繼女去迎合這面具?」

  「別胡說,西德尼。難道妳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告訴妳這些嗎?因為當她受
制於它的影響時,我要在她左右保護。」

  出現一陣短暫的靜寂。「你是指你要幹她,」我糾正道。

  「沒錯、我是這意思,那就是為何我要向妳說明的原因,我欠妳太多了。


  「你不欠我任何東西。」

  「妳千萬別這麼想,我清楚其中的差異。妳是一位極其不同尋常的人,西
德尼,我極想知道,這著棋是否值得。」

  我沈默了,難道他認為我是支蠟燭?我值這個價碼?

  「瑪莎已接受了你來幹她的女兒。」我終於說道。

  「是的,很顯然此次遊戲即將結束,我知道她們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卡
拉也沒有被收養,不過儘管如此,還是令人困窘地接近了亂倫的地步。我一開
始和卡拉發生關係,便停止了和瑪莎的關係。」

  「你永遠都存在一個難題,」我慢吞吞地說。「當可能有效或無效時,你
如何向同你發生性關係的這倆個女人交待?」

  「我已經從陪伴瑪莎中獲得了極大的利益。她是一位多才而性感的女士,
任何與她共享床第之樂的男人都會感到驕傲。她比我年長十歲,可這卻成了一
種特殊享受,為了增加我們尋找維卡巴姆芭的機會,雖然會遺憾,但我們可以
終止這種關係。然對妳,我卻沒有把握。」

  「我?」

  「一旦放棄了妳,也許以後我就再得不到妳了!」

  我動了動後背,地面上升起的寒氣直透脊心。「誰說你擁有我了?」

  他隨之伸出溫暖的手撫摸我的臉龐。「西德尼,」他以一種低沈譴責的聲
音說著,充滿了消遣。

  我敏感地將臉往後讓開,「那麼你與卡拉的關係,突然變成了一夫一妻制
的忠貞。」

  「我並不想這樣。但我認為卡拉不會容許我再和妳一起,坦白地說,是在
利用我的身體。但我非常想要你,西德尼,我總想念妳,我需要床、香檳、餐
館以及在妳陪伴下一次又一次地性交,同妳調笑,刺入妳體內,令妳呼叫。」

  「我很難相信你的話。」

  「妳當然如此,其他的女人易受我騙,卡拉便是其中之一。妳有沒有想過
我發現了妳令人興奮的譏誚見解。」

  「別吹牛了。」

  「別把我圈入大惡狼的框框,當然我是一隻大惡狼。不過是小豬仔們自己
打開了門,亮著燈,除了妳。」

  「我想你已經把我當佳餚吃了,也許是我的記憶在誇張。」

  「事實上是妳允許我進來的,妳可以說不,妳說過別在今夜。」

  「你給了這句過分自信的話一個全新的含義。」

  「我並不是佯裝同妳一起,我沒有對妳說謊。我就是這種人、傲慢、自負
,易激動、不正直、有野心、愛操縱。我喜歡危險,我是說我喜好這種情況,
我對危險嗤之以鼻,西德尼,這是我的惡癖。」

  「你選擇了一種奇特的職業。」

  「我清楚自己想得到什麼,能幹什麼,必要時我能夠一再忍耐。我的工作
就是要自己不斷進入險境,我不會幹羅馬人的精工細活,或者挖掘海盜埋葬的
財富,西德尼。到目前為止,我在南美洲前後已工作了十年,我被射中過,被
逮捕過,也被鞭打過。我還被蛇、毒蠍,有一次竟被一隻毒蜘蛛咬過。」

  「哎呀。」我說。「我能得到你的親筆手稿嗎?」

  他縱聲大笑起來。「我可能與妳戀愛了。」他說。「別放棄我!」

   *   *   *   *   *   *   *   *

  第二天我們搬遷了營地,我們實在弄不明白這洞穴將告知我們什麼,或者
面具能有怎樣的幫助,然而我們每個人都興奮得情緒高漲,神經緊繃。

  我們將一根繩子綁到先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岩石裂縫中。可憐的卡拉並
不相信在我們沒有推她的情況下,自己竟獨自上去。我們不希望她辨不明方向
或害怕,她已如願所期地改變著,顯示出一種大膽、自信,彷彿她已得到了一
些祕密的知識。我認為這是一種十分準確觀察事物的方式,她也變得有些權威
了,其餘的人現在都是她的部下,我們必須依賴她的進展,而且她也謙虛地容
忍了我們。

  坦率地講,她需要自己的屁股不斷作響。

  我不明白羅瑞是如何忍受這些的,她絕對的擁有他,她常炫耀他,尤其向
瑪格麗特和我。簡直是瘋了,我可以說瑪格麗特最不想得到他,我不明白她怎
會知曉他和我之間的事我們一直都很小心謹慎。羅瑞所講的那些事令我肉麻不
安,但我盡量不予理睬,至少卡拉還有理由不反對瑪莎,在瑪莎面前她依然和
從前一樣,溫順、和善充滿摯愛。

  因此瑪莎根本看不出我們其餘的人能看到的一切,這女孩變化太大了。

  杰克看出來了,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注意了羅瑞一會兒,我想杰克不會
再受羅瑞的魔力影響了。

  儘管昨天去過那裡,我們發現還是很難找到山洞的入口。相似又複雜的地
情形簡直令我們感到困惑,直到瑪莎把自己的手伸進裡面,表情憤激地倚靠在
岩石上。

  「嘿,同胞們,」當我們準備進洞時我喊道。「嗨,假如我們全都進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比如掉下來一塊岩石或別的什麼?誰來援助?」

  一陣沈默無語。

  「什麼援助?」羅瑞問。「你是指我們穿越叢林時的應急電話?」

  「只要兩天便可下山到佩伯那裡了。我們已隨身備足食物和水,那地方有
入氣孔,昨天我們在那裡感覺到了強勁的風。」

  風在狂呼,並不令人喜悅。

  瑪格麗特說:「瑪莎,我有幽閉恐怖症,我根本不喜歡這地方。馬森以後
會給我看照片的,我就待在外面等,我累了,正好休息一會。」

  意見被採納,她舒舒服服地待在自己的背包,大伙的吊床,烹調器具以及
我們所有的衣物堆中。我們背著最簡單的配備進入洞穴,排成一列縱隊前進,
瑪莎領頭因為這是她的探險隊,羅瑞緊隨其後,彼此以繩繫結而行,他又按順
序把杰克結在一起,如果瑪莎跌落,這倆個男人馬上可以救她。

  其餘的人隨後排列著,沒有繫繩。我們越過了卡拉曾跌進去的那個坑,我
再次察覺到氣流環繞著巨穴不停地鼓動著,在我看來,空氣中充滿了意識,彷
彿山洞在呼吸。事實上,我受了驚嚇。

  我們拎著兩盞點亮的煤油燈,提著一桶備用的油,它們要比蠟燭和手電筒
經濟多了,我們的電他貯藏量很有限。

  通道依舊狹窄,並迂迴曲折地伸入大山的中心。周圍乾燥,十分暖和,兩
壁閃閃發亮,細小的石英石、水晶將燈光反射成了無數星光。

  我們繼續前進,下行進入山裡。中心某處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深沈有規
律聽上去好似脈搏跳動,彷彿這座山是有生命的。

  「什麼東西製造出這種聲音?」我惴惴不安地詢問科林。

  「我想是風。」

  「這地方很難了解嗎?」

  他沒有回答。我發現他非常沈默寡言。「這就是所有的沙岩?」我詢問。

  「石灰石,」從他喉嚨裡傳出低沈的回答。「亞馬遜河流域擁有極其古老
的防護岩,這裡曾是一個內陸海,絕大部分的堆積物自那時起一直受到侵蝕。
像這些零星的暴露部分一直保留至今。」

  「你是如何看待那張面具的?」我說,我發現他是一個難於了解的男人。
他一直把自己封閉得緊緊的,與個性外向的羅瑞恰好是兩個極端。

  科林緘默了一會兒,接著他近乎粗率地說。「我覺得它無關緊要,亦或妳
也這麼看,它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一切鄱在發展著,時間和環境改變了它們
,含義也就變了,事物間的天平在不斷地變遷,這就是我為何成為一名考古學
家的原因。」

  「你真令我迷惑!」

  他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   *   *   *   *   *   *   *

  經過幾條狹道我們終於抵達那個洞穴。牆壁潮濕、發亮,從頂部懸垂而下
的鐘乳石幾乎碰到了從下面向上生長的石筍。馬森邊走邊用自己的刀輕叩它們
,當他從牙齒縫中吹出口哨時,產生了獨特的洞穴音樂。

  當我們準備下一步的計劃時順便吃了點肉和餅乾。

  「卡爾在這兒就能幫助我們了。」瑪莎邊說邊責難地掃了我一眼,「那些
賣給他面具的男人曾向他仔細地描述過這地方。」

  這時卡拉說:「我要戴面具。」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5:58

             神秘之河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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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他們要我和卡拉待在一塊,瑪莎強調著。她應對卡拉負責,她不想讓她單
獨和羅瑞在一起。

  當然她並不清楚羅瑞和我之間的事。

  我盡量離他倆遠些,其他人全都沿路返回,我們一直朝它隆隆作響的內部
走去。

  隆隆的聲響,徐緩而低沈。

  羅瑞從背包裡取出面具,卡拉面向他微笑著,他俯下身吻著她的雙唇。她
的臉孔在燈光下朦朦朧朧,她喜歡擁有他這種特權。

  他把面具載到她臉上。

  「印加族人」!

  紅棕色的身體,肥胖而健壯,穿著羊毛和棉編織的衣服。皮製的短幫鞋,
耳朵上穿了耳孔,嵌入了金屬大耳環。

  太陽的汗,月亮的眼淚。

  卡拉說:「你和她已經開始了。」

  「她?」羅瑞說。

  「要她往前來。」

  一陣緘默無語,「我想她是指妳,親愛的。」羅瑞說。

  我不情願地朝前走,卡拉一付受驚嚇的模樣。

  「我將看著妳,」她說,同時交叉著雙臂。

  羅瑞轉向我。

  「噢不,」我說。「我不想玩這些遊戲。」

  卡拉等待著。

  「她想讓我們幹,」我聲音沙啞地說,「這是變態。」

  「西德尼,別害羞了,這又不是第一次。」

  「我不願這樣幹,」我的視覺模糊不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開始半夢半醒地向前倒去,羅瑞一把抓住我的身體,扶靠在他身旁。我
的頭後垂著,可是虛弱的身體卻牢牢靠著他。

  「這就是妳想要的?」他問卡拉。

  「這是我必須擁有的。」她答道。

  「我又不要戴面具,」我乾渴的嘴巴喃喃低語著。「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一
切。」羅瑞的腹股溝用力擠著我,充滿著慾望。

  羅瑞脫掉我的衣服,我渾身上下沒有自制力,猶如好變形的物體。那種從
山脈中傳來的轟轟敲擊聲聽起來就像在我的血液中。

  我平躺在地,羅瑞全身赤裸地趴到我身上。他的臉色閃閃發亮,欣喜若狂
。卡拉站在他身後,他倆的身子纏繞在一起。

  「不,」我可憐地喊道。

  雙手捧著他的陽物,不斷地撫弄使它迅速鼓動腫漲、勃起。

  下面的花瓣張開了,我變得濕潤。

  他們柔和地撥弄我的乳房,吸吮著它們,我張開臀部,手指插進了我的陰
部,他們轉身趴到我的膝上。

  一些潮黏黏的東西在我肛門上蠕動著,我止不住抽泣起來,陰道快被刺穿
了。我聽見得意的笑聲,手指在體內不停攪動著,強迫產生違反自己意志的興
奮。

  只有我的思想還在負隅頑抗,只有這一角落仍然屬於我本人。他們支配著
我,這個面具控制著我。

  嘴唇愛撫著我的乳頭,緊緊地捏壓著我即將熔化的陰唇,每一個角落都被
親吻著;摺皺的陰肌,掙扎的陰肌,興奮而腫漲的陰肌,因渴盼而變得濕漉漉
的。

  我終於被一樣東西插入陰道,纖細修長,蜿蜓蠕動,我搖擺著,頭髮沾滿
了淚水。

  現在某些碩大的東西,正在用力推進來。我悲痛地高喊著,粗碩而光滑的
玩意仍然在用力推,不斷抽動著。摺皺的陰肌沈溺於興奮之中,我哀號著。

  他倆得意忘形地狂笑著。這是一種絲絲聲、簡短、而又幸災樂禍、他們特
有的笑聲,面具控制了我,我被雞姦了。

  羅瑞始終興奮地用手指在我陰道緊收的地方玩弄著。還有她的手指,我恨
她。

  假如可能我早就逃走了,我的四肢如死了一般,沈重地倒在地面。

  她故意挑逗著我的陰蒂,我的後部一陣痙攣,羅瑞低聲咕咕嚕嚕的,更用
力擠壓著,雙手扒開我的臀部,以便在燈光下能看清被他弄出來的那份銷魂愉
悅。

  我感覺著他從勃起到平息的過程,他的性交高潮伴著山脈那轟轟作響的鼓
動節拍,然後從我體內撤退出去。

  魔力消退了,我嗚咽著將臉埋進地面的碎石裡。

  我翻了個身,面孔被泥土、眼淚和分泌的鼻涕弄得髒兮兮的。「你們這些
雜種。」我哽咽著罵道。

  卡拉已脫下面具,她的雙目歪斜成杏仁狀,在蒼白的臉頰上顯得那樣漆黑
,她身體彎曲著橫過我直到躺在我身上,赤裸的後背碰到我的腹部。

  她用腳跟著地抬起身體,羅瑞跪在她雙腿中間,他那長而堅挺、潮濕的男
根再次有力地豎立起來,他毫不猶豫地插入她體內,她呻吟著,扭曲著。

  他急促地要著她,她欣喜若狂,貪婪地要著,在我面前顯示出得意洋洋的
表情,我逮到機會便從他們身下逃脫出來。

  我渾身哆嗦著撿起衣服,我憎恨剛才發生的一切,我竟無法掌控自己的身
體,它屈從了其它的意志,而不是我的,他褻瀆了我的人格攫走了我的完整,
奪去了我的決斷自由——我無力阻止這一切。

  我的頭腦中仍然充斥著各種各樣文明的死法,我看見瀑布,明白有必要清
洗一下已被他們的遊戲玷辱弄髒的身體,我的頭腦中仍然充滿了想死的念頭。

  我離開洞穴,瀑布就在那邊,自岩石的頂部流瀉而下。

  我全身赤裸站在瀑布下面,任冰冷的流水撫慰我骯髒的肌膚。這種令人無
法忍受的寒冷真是極大的幸福,我僵立在清水中,它沖透我的秀髮,撲到我臉
上,流進口中。

  「妳在幹什麼?」

  馬森站在那裡,注視我,「走開,」我說,刺骨冰涼的水流瀉到雙乳間,
它們或許已變成了大理石,在微弱、搖曳不定的燈光下如此涼而蒼白。

  口中有股酸酸的味道,我喝了許多水。

  馬森對我的全裸不屑一顧,「快別洗了!」他說,「後面究竟發生了什塺
事?」

  「猥褻。」我說道,暗自竊笑。

  「難道妳也在做這些遊戲嗎?」

  「印加皇帝!」我說。「你感覺不到嗎?」

  他把我從瀑布中拖了出來。「你會被凍成冰的,蠢貨,」他笨拙地脫下自
己的襯衣替我擦乾身體。

  水自秀髮中流淌下來,落到雙乳之間,然後被陰毛接住。它又從我的腹底
滴落到地面上。

  馬森一隻手拿著自己的襯衫替我渾身上下粗略地擦著。「快穿上衣服,」
他說。

  我渾身顫慄著,開始穿衣服,我又冷又怕只想回家。他看著我的表情始終
頑固且憤怒。

  我們往回走到中心大廳,「唉,很好!」卡拉響亮地說。「我們走這條道
,西德尼。」

  我們終於來到了繪有壁畫的那個洞穴,也就是採金礦工人曾告訴卡爾找到
面具的地方。

  科林和羅瑞顯得不知所措,馬森拍攝著相片,瑪莎歡喜地直鼓掌,卡拉坐
在地上微笑著似乎要睡著了。杰克站在一旁靜靜觀賞著,我有種感覺,他並不
相信這裡即將發生的事。

  我也不信。

  它們多半是無峰駝和紅褐色美洲駱馬。平坦的脊背、長頸,毛髮蓬鬆豎耳
的無峰駱駝看得很清楚。它們全都翹著略微彎曲的短尾巴,看起來栩栩如生、
畫得很流暢,一個有點人形的輪廓出現,清晰地擠著巨乳內的奶汁,一頭牛犢
將鼻子伸到擠奶人身邊。

  「這些壁畫歷史很古老。」羅瑞大喜,他拿出一把外科手術刀樣的東西,
刮了些微顏料放入一個小塑膝盒內。

  「你意思是那些從維卡巴姆芭逃出來的人創造了這一切?」我疑惑不解。

  「不,那是發生在一五七零年。這裡的一切還要古老,大約早一百年。」

  「你怎麼曉得的?」

  「這是專業的直覺,你贊同嗎,科林?」

  「當然,我們將考查它的所屬時期。這些刮削下來的碎屑將告訴我們答案
,我們還會回來。」

  「我們將權威性地回來,」瑪莎說。「你們將有權向外宣稱發現。」

  「我認為可以先將它假想是印加族人的,」我對已發生的一切尚未整理就
緒,仍然慍怒在心。我並不怪昏了頭的卡拉和羅瑞,我只是氣自己,竟然失去
了理智。

  瑪莎說:「把面具放到岩棚上。」

  「不,」卡拉說。「就把它放在這兒。」

  一根石柱在洞穴中央豎起。卡拉拿著面具將它放到了柱頂,正合適。柱高
大約有四英尺到五英尺左右。

  假如靠後遠看,它看起來就像一個人。

  卡拉說:「我希望你們全都離開。我要單獨思考一下。」

  大家按她所說照辦,我趕上瑪莎,「有句話,」我說。

  她眼神明亮。「什麼,西德尼?現在妳將真正獲得妳的所需,我感激那一
切,我感激妳所做的幫助我們實現夢想的一切。」

  「我根本沒想幫忙。我從不認為這是正確的。難道妳沒看見卡拉身上正發
生著變化?」

  她沈默了一會兒,「卡拉不同於別的女孩,」她恬靜地說。「她非常害羞
,缺乏自信。我很高興看到她那麼自信,羅瑞不會對她有任何傷害。」

  「羅瑞是個無賴,壓根不會付出絲毫真情,」我說。「他只關心維卡巴姆
芭,他在利用她。」

  她扭過臉盯著我,「我很驚訝聽到妳說這些,妳和其他人一樣。」

  「什麼意思?」我愚鈍地問道。難道這頭母牛在暗指我與他的男人在別處
幹了?

  「西德尼,妳是個新聞記者。人們互相利用並不一定是壞事,我認為對卡
拉而言,這是一個絕好的體驗,充滿生命活力。」

  「性愛怎樣?」我不講理地說,越來越生氣。

  「妳嫉妒了?」瑪莎雙目盯著我。「我不明白妳為何這樣。」

  「我不以為這是讓卡拉經歷性愛的途徑。」

  「她不是處女,假如妳是指這個。我發現妳的態度很令人驚異,聽起來妳
就像一個主日學校的老師。」

  我無地自容。也許瑪莎是對的,我憎恨那種利用權威、道德妨礙我性交的
自主,性愛是為獲求快樂,儘管沒有一個人贊成我的觀點。

  事實上,卡拉讓自己成了個球。我不喜歡這個球因為我正被推向界外,我
懷疑假如我一直待在界外,我將不知如何自處。

  時間已很晚了,我們一部分人神祕地等待在黑暗中,一部分人返回洞外好
讓瑪格麗特恢復信心,告訴她我們已實現了第一個目標。

  卡拉決定獨自留在有面具的泂室裡過夜。其餘留下的人沿通道撤退一小段
距離,瑪莎要求和科林、羅瑞待在一塊。

  馬森暗示我爬回岩頂,我們拎了盞加滿煤油的燈,拿了來福槍。

  其他人並不在意我們離去,由於找到了藏面具的洞穴,他們興奮得像孩子
一樣。在這樣的騷動、興奮中,我很不自在。現在我開始思念那些蒼蠅,那可
愛的河流。我討厭這山。

  馬森和我不聲不響地出發了。我們幾乎悄無聲息地吃力地往陡峭的斜坡上
爬,向等待在外邊的瑪格麗特走去。

  仍是一片沈寂,我的心有規律地跳動著,也許這是山脈中央的敲擊聲。馬
森帶路,低著頭觀察著每個下足點。他的背包掛在肩上,我扛著來福槍,這是
一種奇特的感覺,就像我長出了陰莖或其它什麼東西。

  空氣沈悶,令人很不舒服。我的皮靴感到好重。黑漆漆的靜寂朝我逼近,
我的雙肩都累彎了。

  我思索著芳香浴和綢緞被單,不料被稍稍絆了一下,猛抬起手臂碰到了一
些輕如羽毛的東西。

  我往後一縮卻什麼都看不見,沒有蝙蝠,不是爬蟲,我觸到了一些黏住手
指的東西。

  「馬森,」我叫道。拚命甩掉那玩意,用力把手往褲子上擦著,我的視覺
一片模糊。

  「馬森,」我尖聲喊道。

  「啊?」他看過去不太清楚,慔模糊糊的輪廓。

  「這是什麼?」我本想說,這兒發生了該死的什麼事,但那樣聽起來太易
引起恐怖了。

  「又碰到妳的同伴了?」

  「這倒懸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他伸出手碰了碰那灰色無知覺的東西。

  「我想是蜘蛛網。」他說。

  我慢慢靠近。「你認為,」聲音粗粗地說,「在這兒結網的蜘蛛會很巨大
嗎?」

  「我喜歡看見妳害怕,西德尼,不像其他女人。總體而言,我不喜歡女人
受驚嚇的樣子。但在妳身上它看起來卻富魅力。我認為妳應該在此引路,妳不
是要求平等嗎?」

  我走在前面,皮靴發出嘎嘎聲。蜘蛛網越來越密,最後我只好揮動湯姆的
砍刀將它們除去。

  「為什麼來時路上沒有這些?」我問。

  「不知道。」他點燃一根雪茄。

  我們繼續前進,蜘蛛網越來越密。我再次停住腳步,感到很熱。滿身大汗
,一方面是因為走路,另一方面顯然是恐懼。

  「馬森。」

  「哎,青蛙。」

  他那漠不關心的語氣是意料中的,這婊子養的,正因我崩潰的神經幸災樂
禍,「你一直在小心嗎?」

  「因為妳在前面,所以我一直觀賞著妳的臀部,它可愛地搖擺著。我要告
訴自己的孩子,它看起來多麼誘人。」

  「我認為此時應盡快出去,不應該待在蜘蛛網搭的窩裡。」我停住口,驚
愕自己有這麼多想法。

  「妳意思是我們迷了路。」馬森輕鬆地說。

  「我們最好回去,」我聲音粗啞地說,山脈發出低沈的轟轟聲。

  「我想妳是對的,這兒有點窒息,妳先走,貓咪,再讓我好好看著妳。」

  我剛才砍掉的網重又織補起來。我始終把砍刀握在胸前,左手拎著油燈。

  我實在不喜歡這一切。

  蜘蛛網漸漸增厚。當我劈開它們,它們就像垂軟的帳幕搖蕩著輕觸掠過我
的臉頰。我一下子跌倒,舌頭碰到酸酸的蜘蛛網,我渾身哆哆嗦嗦地畏縮在地
上。

  一隻手扶住我,「已決定放棄了,青蛙?」

  我轉過要抓那隻手,把臉埋了進去,它乾燥而溫暖。「該死,馬森,」我
說,聲音有些顫抖。

  他輕輕摟住我,「安靜一會,公主,我們帶了食物、水和武器,還要什麼
呢?」

  「我,」我聲音悶悶地說:「我要新鮮空氣,要到外面去。」

  「妳以後會不喜歡我,讓我看見了妳這般模樣。」

  「我已經憎惡你了。羅瑞告訴了我有關你們設計瑪莎的陰謀,你真無恥,
馬森。」

  一陣緘默,我依然讓他摟住我站在那兒,貪婪地靠在他堅實的軀體上以恢
復信心。

  「這就是所有細節,青蛙?」

  「足夠了。」

  「舉個例子?」

  「當你們發現維卡巴姆芭後計劃隱藏起來,稍後再回去的那個計劃。」

  我要靠倚在他身上,我要讓自己油膩的臉部肌膚緊挨著他休息一下,我要
接受安慰才能感覺安全,我希望他否認羅瑞的指控。

  我退後站住,笑了起來。「對不起,」我輕聲說。「現在好多了,只要確
信你在身邊,這樣我就放心了。」

  隨後我們靜靜地坐著休息了一會。為了節省煤油我們熄掉燈,馬森又在抽
煙,燃紅的煙頭在暗無天日洞穴中是一種可愛的希望景象,我們沒有再遇到蛛
網。

  我們再也沒有遇到任何東西,我幾乎不清楚是在往上還是向下走,我太累
了,我們已可怕地毫無希望的迷失了方向。

  馬森將手伸進背包,一陣沙沙聲然後遞給我一些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其實我知道,是那個魔力面具。

  「戴上它,」他和顏悅色地說。

  「為什麼?」我回答。

  「那完全不能用語言表達準確,戴上它,西德尼,只此一次。」

  「你自己戴。」

  「它對我沒有影響力,我試過的。」

  假如他講的是事實,那麼,那天在森林中肯定是羅瑞。

  「這毫無意義。」我虛弱地說。

  「西德尼,妳並不十分喜歡我這個人,是嗎?」

  「我根本沒這個意思。」我故作吃驚。

  「在瑪瑙斯妳就同我作愛。」

  「那是我們的錯誤。」

  「還有那些甜言巧語,妳戴上面具後,它令妳愉悅,精力充沛,甚至連我
都受感染。並且妳還看見礁湖,那個後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礁湖。」

  我不安地移動著,「不錯,不錯。」

  「這就是妳曾戴的面罩。」

  我的目光在它上面停留了片刻,「再說一遍。」

  「這就是妳戴的那個面具,瑪莎拿的是最早出土的原物。」

  我突然怒火萬丈,「別騙人了,你這個陰險小人。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你
買下它。記得嗎?」

  「當然記得,親愛的。我正在買一個複製品。那個木刻家已將原物歸還,
但他不想歸還這個複製品,他受到別人的唆使。」

  「為什麼?」

  「我怎會知道?我知道它們之間的區別。這個就是複製品,那天妳在我房
裡戴的就是它,現在戴上這個東西,讓我們走出去。」

  我不願戴,我不要夢和幻覺。當我深陷在這個像會呼吸,有脈博的大山裡
、恐懼地喋喋不休時,我不想縱慾,這是一座吃人的山,我不要戴。

  「我不要戴。」我說。

  一陣沉默,這個男人吸著雪茄,我能感覺到他因緊張而在震顫,但當他再
次開口時,他的聲音相當鎮定。「西德尼,」他叫道。

  「嗯,」我陰沈的聲音。

  「我從不強迫女人和我性交,不管妳信還是不信,都不會改變。」

  「妳不想戴這個面具是因為我們可能有性歡的慾望,但這個面具的魔幻能
救我們的命,引導我們從這兒出去,妳寧願選擇死嗎?」

  「注意,」我同樣平靜地說。「別再想你的生殖器了,真的,既不在這也
不會在別處與你性交。假如地球不轉,陽光沒有了,也許還可以考慮;我不喜
歡面具,真正原因是我不願意自己的頭腦中闖入別人的旨意,這樣,不如同了
行屍走肉,我怎能把自己交給四萬年前的老鬼魂。」

  「妳會重新擁有自我的。」

  「不,」我溫和地說。「它染上了一種病毒,寶貝,這情況你我都清楚。
卡拉與從前不一樣了,不是嗎?即使當她不戴面具時卡拉也變了。」

  「妳不認為這種變化實源於羅瑞,那是個邪惡的傢伙,西德尼。」

  我站起來。「我想休息時間結束了。」

  當馬森努力再點燃煤油燈時,風順著通道低嗚著。它圍繞我迴旋著,窒悶
而燥熱,震顫作響充滿惡意。

  「這風肯定是從外面吹進來的,」馬森說。

  「你這個蠢貨。」我努力沒有喊叫說出這話。風是來自於山的內部,夾雜
頗具威脅性的沙沙聲,又臭又髒。

  黑暗中我伸出手,手指碰到一個太奇怪的突出物,我停下來,徹底打量著
它,真是奇怪。

  隨著一陣刺耳的轟鳴聲,通道兩側打開了,我突然叫起來,就像炮彈猛地
朝後跳竄進馬森懷中,霧濛濛的揚塵令人窒息,一會功夫出現一個內室,四壁
似刀削的。

  我感到馬森希望跳進去,「不,」我尖聲說。

  「太吃驚了,」他說著推開我。

  我獨自站在門檻上。「出去,」我說聲音火爆的。

  「看在上帝份上,西德尼,過來看看。」

  「馬森,這是個不好的地方。」

  他低聲輕笑,燈光掃過來,正好在頭頂上方出現一道精雕細刻的橫飾帶。
「我要拍幾張相片,西德尼,別再把灰塵揚起。」

  我看看身後,空無一物,僅有黑黝黝向前後無限延伸的道路,風一路吹來
,吹撫著我的臉頰。

  我跟在馬森後面走進去,但始終靠近門旁。

  他正拿著手電筒,在房屋中四處巡視著,牆壁光滑向上伸至雕有花紋亦很
平滑的橫飾帶,儘管天花板蠻粗糙,在我們上方約八英尺處,一張巨石座位靜
靜地位於黑暗中,空蕩蕩與牆相應。

  這是如此毛骨悚然,以至於我的頭髮都要連根豎起,我注視著那張椅子,
極想知道自己為何那麼膽小。接著,一種奇特的喧叫聲開始了。

  「馬森,」我尖聲一叫,他的手電筒再次熄滅,突然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馬森,」我再次提高嗓音喊道。

  「嗯?」他正在工作,聲音漫不經心。

  「什麼事?」

  緊接著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是門。」我高聲尖叫道。

  我們都看到了,門正在合攏。

  馬森要彎腰去撿進屋時從我手中拿走的燈,不料卻踼翻了。「媽的,」他
罵道,到處一邊摸,一邊握住擺動的相機。

  我站在門邊注視著他,用力推著,實際上等於在推一座建築物。傾刻間我
想拿僅存的手電筒單獨竄出去。

  但門終於關上了。馬森拿著燈站在那裡。「啊,」他說,我無言以對。

  我們無法找到房屋的出口,風夾雜著塵埃慢慢飄到我們腳邊,可是我們實
在找不到它吹進來的裂縫。我被耍了,真可笑,這一切太殘忍了。

  馬森摸著各種各樣的突出物,我們相當理性地想假如有一個進來的手柄,
那肯定也有一個出去的把手,只是我們尚未找到,我的雙手沙沙作響。

  過了一會兒,我們背靠背坐在地板中間,我們都不喜歡那張巨大的石椅,
我覺得它是一張魔椅。

  我們既熱、又渴、飢餓、精疲力竭,然而我們還不到三十歲。

  馬森將頭向後倚在我肩上,我感覺到他鬍鬚粗糙的臉頰。「實在抱歉,西
德尼。」他輕聲慢語地說。

  我精疲力盡地將自己的腦袋他朝後靠到他肩上,黑暗中我們臉挨臉。「我
不是一個好嫉恨的女人,」我說,黑暗中我把臉扭向他,以便能感覺到他的氣
息並小心地埋進他的皮膚裡,我需要安慰,哪怕是他的。

  我幾乎睡著了。些許低微祕密地刮削聲中斷了我的哀傷和憂心,「那是什
麼聲音。」我眼神模糊,一半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我們已經熄滅油燈,並不是真正地考慮要節省這些煤油。湯姆拿出手電筒
,輕輕擰亮黃色光柱。

  他筆直照過去。我感到他的身體突然一挺,激動地僵住了。

  「那是什麼?」我又說了一遍,努力控制住恐懼。

  「西德尼,」他努力地叫道。

  「告訴我。」不明的狀態難以忍受。

  「妳熟悉蛇嗎?」

  我低聲呻吟著,閉上了雙眼。

  「看,」馬森說,彷彿他的嘴唇由於太乾渴突然裂開了。「它們很大,上
面有棕褐色花紋。如今一般毒蛇最大不過八英呎左右,咬到卻能迅速導致劇烈
內出血。但這兒的美洲蛇,它們能長到十一英呎半。妳或許認為它們的毒液就
不會太毒,那就錯了,攻擊時它們會分泌全部的毒液,所以通常是它們會更加
危險。事實上,」馬森哭喪著說,「它們被視為世界上最危險的蛇。」

  對於這些我並不內行,我轉過身來伸出雙臂緊緊摟住馬森顫抖的身體。

  「也許,」我悄聲低語,「它們在黑暗中看不見。」

  馬森併起雙腿好讓我在他腿上多少能避一下。當我仰望他的面孔時,他的
雙臂環繞著我,儘管由於太暗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要告訴妳一個祕密,」他同樣悄悄地說。

  「我不想聽。」

  「它們屬於坑凹毒蛇。」

  「它們棲息於深山坑洞內,黑暗並不影響它們。」我盡量講得輕鬆,實際
上我的心在襯衫下面有規律地迅速膨脹起來。

  「在它們的眼和鼻之間它們有紅外線探測口,它們根據熱輻射獵食。心肝
,這些熱量便是被捕食動物散發出的。」

  我像隻豬一樣大汗淋漓。如今太遲了,我發出了輕微的嗚咽啜泣聲,將瞼
埋進了馬森的胸前。

  「我最後一次請求,」馬森的聲音如此慘然,我幾乎聽不清。

  「抽煙不會提高我們的熱度嗎?」我同樣沙啞地說。

  「戴上這個面具。」

  我非常小心地坐起來,拉緊背部。馬森伸出手匆匆地撫摸我的臉頰。「這
個月我倆常出事,哼!」他笨拙地說,然後將面具戴到我臉上。

  風迴旋著,我聽見蛇狂怒地發出嘶嘶聲。整個世界向上衝來,我感覺地球
在黑暗中升騰起來,萬物嬉戲而惡意地狂笑著,古老的聲音道出往昔的錯誤,
往昔的冤情,一個被征服民族所有的不幸都壓在了我肩上,灼熱的空氣從過去
歷史的洞坑中噴射出來。

  我的雙手向上掙扎著以抵御無法忍受的重量,手指徒然無效地四處抓尋著
,我想扯掉瞼上的面具,我的意志和思想拒絕相信任何事,但仍然被粗糙的石
頭和古老的謊言擦傷了我嬌嫩的人類肌膚。

  一會兒我看見他,他坐在那張威嚴的椅子裡,俯視我,他的長袍由駱毛織
成,外衣搭在右肩,珠寶和黃金在他衣服上生輝,頭上留著高貴的髮髻,鮮亮
深紅色的羊毛皇冠上鑲有黃金,他右手握金色權杖,那是地位的象徵,雙耳戴
著金環。

  我一看見他便覺得害怕,因為他盯著我,他看見我,認出我,所有的人都
是他專權下的臣民。

  我完全赤裸著,一絲不掛,一無所有,毫無價值。

  我們信奉空無,胸挨胸,腹靠腹,我那修長的大腿自他背後緊夾住,臀部
倚靠在他交叉的腿上。和這位遠古的君王極匹配的是:他的陰莖驕傲而令人敬
畏地豎立著,不同於人類的陰莖。它有雪白、光滑的外表,感覺好似太陽般溫
暖的絲綢,在它下面是垂著高爾夫球大小的睪丸,飽滿、緊繃地裹在柔軟的摺
皺內。

  我們彼此凝視對方的眼睛,神情恍惚,他用雙手托起我的臀部,我那如蛇
般的雙臂摟住他的脖頭,一動不動。

  他分開我的雙腿,擴開後面完整的肌肉,露出我那濕漉漉的粉紅色陰道口
,同時為滿足他的需求和慾望把我放了下來。

  他抬起自己勃起的陽物一下子插入我體內,插得比先前所有男人的陽物都
要深,塞得那裡滿滿的,似乎要把我擠破。我們融為一體,他的陰莖靜止不動
,支配著,然而也被占有,我用手摸了摸這個古人,以及天地宇宙、感覺彷彿
我已死了,已登上某些較高的境界。他是馬森,還是印加族人?很難說清,因
為他們已成為一體,更加攪亂了我本已不太確定的觀察力。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6:00

             神秘之河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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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妳沒死,妳沒死,妳沒死。」

  醒來後我發現一切都是真的。

  「發生了什麼?」我問,我把身體縮進他的懷中,馬森緊摟住我的感覺太
好了。

  「我們安全了,我們已經走到洞外,是面具帶我們出來的。」

  我緩緩抬起手,臉上什麼都沒了。

  「我把它摘下來了」湯姆說。

  「我好冷,」我說。

  「妳沒穿任何衣服。」

  真是令人驚異的事,我的頭腦慢慢運轉著。「你強姦了我,」我勃然大怒
。「當我因為那件事受凍,你卻趁機強姦了我。」我拚命從他懷中掙扎出來,
開始軟弱無力地打他。

  他握住我的拳頭。「不,不,不。我他媽的一點都不痛快,發生這種事只
因能引導我們走出那地方。」

  我瞪視他,天色昏暗但並非漆黑一片,微風刺骨、寒冷。「我們怎麼出來
的。」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他的眼神從我身上移開,他沒有說謊。他正在
注視我赤裸的雙乳,他鬆開我的腰肢,我渾身哆哆嗦地緊抱住自己。

  他分開我的雙臂,凝視我的雙乳。「妳根本不重視男人,」他說。

  我咽回怒罵,渾身從頭到腳火辣辣的。我伸出手,一把抓住這男人的皮帶
抬起他,扯開他的襯衣把他放倒一個石堆上。輕而易舉地把他的手從我身上拽
開,騎在他身上,然後我哈哈大笑,我的身體飢不擇食地將他的生殖器咽進灼
熱的要塞裡。吸吮、夾緊、擠榨直到他噴射,然後我坐在他繃緊的腹部輕擦自
己。

  我放開他然後走開,不太明亮的星星在鋼青色的天空中消退,遠處被一片
光輝照亮,行星運轉,火球低低地垂掛在山後面,黑夜即逝,天明將臨。

  我展開雙臂佇立著,觀察著天體萬象,天空漸漸變亮,山頂呈現出青藍色
,下面是那片綠油油廣袤無邊永生不滅的林海。

  「妳這個賤貨,」馬森叫喊道。他走到我和旭日之間,我揪住他的頭髮強
迫他跪下,然後叉開雙腿站在他臉孔兩旁,不讓他動。他那既光滑又粗糙的皮
膚,容貌的凹凸不平令我腫漲的陰部非常愉快。

  白雪覆蓋的山峰在我們的左右無窮無盡地延伸,天空破曉,在我身後的上
方,雲霧山的頂巔已從灰白色轉為玫瑰色。

  日輪慢慢爬上鋸齒狀山峰的頂端,白雪閃閃發光,漸漸轉成強烈的紅光,
我的身體充滿了紅色。那片浩瀚洶湧起伏的樹的海洋,從模糊不清變成輪廓清
晰,螺旋狀的白色煙霧開始向上散發,形成於樹林中的雲煙,向上彌散昇進閃
著萬道金光的天空。

  我覺得好冷,我想要自己的衣服,我低頭一看不禁叫嚷起來。片刻之後,
我同他臉對臉的蹲下身體。

  他看起來很恐怖,未刮鬍鬚的瞼被弄得一道一道的,因疲憊和對我的懼怕
而臉色發灰,那雙金黃色的眼睛顯得很渾濁、愚鈍無光。

  「馬森,」我輕聲喊道。

  「妳這個賤貨,」他又罵了一遍,聲音嘶啞顫抖。

  「就是這個面具,是你給我戴的,我根本不想戴它。」

  「它領我們離開了那兒。」

  他的人影變得模糊不清,「我看見了印加族人,」我的聲音尖而陌生。

  「上帝,」他低聲抽噎著,將臉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的衣服散落在山腰,我們疲憊地拾起它們,然後我穿上。

  「朝東邊看,西德尼,」馬森的視線不經意地越過我的肩膀說,我倆費勁
地會合了彼此的眼神。

  「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

  我理解地說:「我們現在位於山的另一側。」

  「進入成功之門的第一步,親愛的。」

  在強姦了這個男人之後我又恢復了已禮拜過太陽的另一個自我。山勢險峻
地向下延伸至下面那片郁郁蔥蔥、徐緩而蜿蜓崎嶇的盆地。萬物爭鳴,各種各
樣動物發出的尖叫聲、咯咯聲、咆哮聲,以及鳴囀啾啾和它們那種無法表達的
叫喊,在雨中此起彼落。遠處地平線上,那片被白雪覆蓋的安迪山脈的頂峰無
止境地向南北伸展。

  馬森來到我身邊,離得不是太近,我已經完全脫離了那個失去本性的自我
。「為了感受一下這些詭異的娛樂。」

  「一千五百萬年,」他說。

  「在我早晨喝第一杯咖啡之前常感覺到那種古老。」

  「妳沒有敬畏感嗎,西德尼?」

  故弄玄虛的豬。「我什麼都不信。」我噓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況且我
不會改變自己的思想。」

  他轉身走開,我憤怒地注視著叢山峻嶺。他從背包裡拿了個遠距離鏡頭走
回來,仔細觀察了一會那片森林和叢山,然後把鏡頭遞給我。

  我們的手指碰在了一起,為避免肉體的接觸,焦慮不安之中,幾乎使這個
珍貴的鏡頭掉下地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盯住地面。我不想再做傻事,戴
這個面具,都怪這個面具,我極不情願。

  他極其努力地一把握住我的雙肩。他確實不想碰我。「告訴妳,」他說。
「讓我們佯裝這一切從未發生。讓我們忘掉它。正如妳所說,都是面具的緣故
,妳沒有責任再去碰它,妳不喜歡它,況且我也討厭它。」

  我斜眼瞪著他。「它不適合我。一開始,我感覺還沒有那麼強烈。」

  他臉上出現一絲古怪的表情。他把我拉近身邊,仔細注視著我的臉,「就
這樣逃走,」他說。

  我感覺到他毫不留情的抓力,「我要用鏡頭打你,」我嚷道,男人實在愚
笨。

  「好啊,沒問題,可以。」他匆忙放開我,我拿過長鏡頭看著。

  森林充滿了生機勃勃的色彩,其中的鮮花向上生長著。從這個高度望去,
那些紅似火的附生物猶如點綴著的極微小的寶石,每種顏色的鳥兒飛來飛去,
啄食著華蓋叢中的果實,我看見一群猴子。

  我看見了維卡巴姆芭。

  我把鏡頭從跟上移開,再把鏡頭放到眼睛上,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我再次將鏡頭移開,憑裸眼眺望遠方。

  它就在那裡,隱匿於蔓藤植物叢中,周圍長滿了近赤道的鮮花,由於受到
叢林的阻礙,石頭奇觀又深深退進了綠色的懷抱。

  這雖是一種想像,但我清楚真正的東西就在那兒。

  「怎麼了?」馬森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將自己的目光拉開。我注
視著他且自認為了解了很多。

  「沒什麼,」我說。「有些頭暈,我感覺自己好像要掉下去。」

  「說謊。」

  「嘿,伙計,」我微笑著說,正面攻擊太容易了。「該去找其他人了。」

  馬森再次遠眺安迪斯山脈,現在太陽高掛,森林中沒有絲毫陰影,金光燦
爛,「沒有幾個人看見過安迪斯山脈的日出。」他說。

  我厭倦了這些新奇的景象,但我沒說出來,我不想自己讓人聽起來怯弱。

  越過山後我們停下來,準備在路邊洗個澡,很自然地脫去衣服,我迫切想
清洗一番,當褲子晾在岩石上時,我亦要裸體坐在太陽中,在我們相互接觸的
這段時間,我認為我們都喜歡性感的築巢而居,像一條凹坑蝮蛇而不是相互偎
依。

  我們首先遇見了杰克。他正心情鬱悶撿著木柴。當他看見我們,那張醜陋
的面孔立刻浮現出一種純屬開心的笑容,我自己的精神一下子爽朗起來,伴著
這種簡樸自然的感覺,這傢伙非常高興我們沒死或失蹤在墳墓底下。

  我們委婉地解釋著如何迷了路,然後整夜漫無目地的四處遊蕩。終於在拂
曉時分走到山脈的較遠的一側。我們跌跌絆絆地走進營地,我太累了以至於不
想回答任何問題。當有人快樂地遞來咖啡時,我只願摸索著找自己的吊床。馬
森正和瑪格麗特交談著,她正親熱地挽在他的手臂上。

  在疲乏的失去知覺之前,我已換上乾淨的衣服。乘我熟睡時,瑪格麗特在
瀑布附近洗淨我的衣服,然後攤開來晾乾。那女孩有顆金子般的心,應得到比
馬森更好的人,盡管我不會對她說這些。過後我想起在那間迷一般的屋子裡他
那溫馨的摟抱,當時我們只想到會死。

  假如我第二次還是拒絕戴這面具,他會做什麼呢?

  我半夜醒來後吃了點東西,重又進入夢鄉。我的精神和肉體同樣疲憊不堪
,我也不再想那個面具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離開了這座山。吃過早餐在隨後的奇遇中我察覺到了一定
的騷動,瑪莎對我很關心,表現得非常擔憂,但我清楚她在想別的事。

  我無從告訴任何人在這座即將離開的可厭的山裡面發生的一切。我努力要
忘卻它,同時我又感到自己對卡拉有一種責任,雖然對她不如對她的繼母瑪莎
那麼尊敬。

  我小心謹慎地提到話題,儘管我不是一個圓滑的人。

  「喂,關於那個面具,」我說。

  「我感激妳的進言,西德尼。」

  「什麼?」

  「就是要妳留在有壁畫的洞中,保證卡拉不受辱那件事,不是我不信任羅
瑞,親愛的,可是女孩們總應相互照顧啊!」

  「我擔心卡拉,她不了解這張面具,但它似乎非常有魅力。她確實要戴它
嗎,瑪莎?有太多的事會超出了我們的知識,我們理性的西方思考方式可能會
妨礙我們看出這真正的麻煩。妳不要再讓卡拉戴面具找那座失落的城池,好嗎
?這一切都是面具所為,我們正在妨害卡拉的身心。」

  瑪莎古怪地注視著我,她也可能戴過,她並不知道我已戴過這件可怕的東
西。

  在她回答前暫停的幾秒中內,一個念頭如水晶般清晰地映入我腦中。

  昨晚我已戴過那張強而有效的面具,因而在那個有壁畫的洞穴中當著卡拉
同羅瑞性交,當她命令羅瑞與我性交時她戴著什麼?

  卡拉正在和我們大家玩捉迷藏,她根本不是個缺乏羞怯富有的小女孩,她
是一個淘氣的貓咪、費盡心機就是為了得到她的男人和她變態的性刺激嗎?

  在畫洞裡我就感到奇怪,可當時我好駭怕,那個面具的真實力量如今我已
實實在在體驗過。況且,我對羅瑞確實有激情,但卡拉的整個過程可能一直在
表演,並且暗自竊笑,我們在她的命令下如傀儡般雀躍著。

  我開始感到好冷,可是瑪莎正在同我講話。「我感激妳的擔憂,」她說,
奇怪地瞧著我片刻,彷彿詫異這樣的擔心竟會出自於像我這種性格的人!「不
過還有妳不知道的事。」突然她壓抑已久的興奮全都迸發出來了。「我不清楚
為何妳沒有被告知,妳應該知道,她已看見它了,西德尼。她已看見維卡巴姆
芭,她知道路怎麼走。」

  我驚慌地張開了嘴,啞口無言。

  「這面具是張地圖,」瑪莎說。「它告訴了戴的人。我不知道怎麼走這條
路,卡拉現在就帶我們去,它位於此地的西方,我們與安迪斯山脈之間,我們
將乘船行一段路,但接著就必須步行,我們已經走到這裡,西德尼,我們就能
找到它,懂了嗎?」

  「我明白,」我無力地說,掙扎了一會兒,我強作開心。「太好了,真是
個極好的消息,或許她沒有必要再戴面具了。」

  瑪莎很嚴肅的說:「我曾試過它,可是卻戴不上去,我想可能是自己的臉
形問題。妳和瑪格麗特都沒戴過它,親愛的,妳是對的,我們無從弄懂這些神
祕的事物。我已對卡拉講過這一切,而且我會再同她談一次,她肯定不會沈溺
,儘管她是成人,可我知道她極需要幫助。她想幹這一切,西德尼。」

  「她想得到羅瑞,」我心平氣和地說。「這面具的價值就在於她能得到他
。」

  瑪莎很敏銳,她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慢慢想著答案。最後她說道:「不
會有太多的女人拒絕像他這樣一個男人,也許他並不適合結婚。不過妳很成熟
,西德尼,一定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給一個女人帶來的美妙感覺,只要她能控
制,就不會陷進去,他有可愛的軀體,我倆都清楚,我不會嫉妒卡拉從他身上
得到短暫寄托,我相信他天生就不是個卑鄙的人而是一個出色的男人,很遺憾
妳感到在這裡寂寞。」

  一股強烈的憤怒侵襲著我。「我決不是因為妒忌了講這些。」我勃然大怒


  「很好,」瑪莎平靜地答道,然後離開了。

  我們拔營朝山下進發,我推斷其他沒有碰到意外,當我無意中對科林談起
我發現的那股風和轟轟聲時,他看上去茫然無知。

  我們重又投入涼爽、潮濕的山林懷抱。它就像出自於斯皮爾伯格電影中的
一個風景,隱祕、原始地沈浸在一片壓頂的寂靜中。手下的青苔濕乎乎的,多
瘤節的樹叢再現出遠古的情形。濕氣似網輕輕遮住了我的路,腳下的地面裂開
了口子,彷彿正渴望將我那溫馨的肉體吞咽進濕冷而黏的堡壘。

  西德尼,我乖戾地告成自己,你太過敏了。

  我們慢慢下行到了溫熱的近赤道的林區。濕熱令我憔悴疲乏,蚊蟲重又享
受著我們的肌膚,每前進一步我的脾氣便越發的煩燥,我想待在家中做那份有
趣的評論工作,撰寫報導,做自己愛做的事。

  當天晚上我們露營時,羅瑞走過來,「我想同妳談談,」他說。

  「我累了,以後再說,好嗎?」

  「我一定要說,我要在所有人面前說,或許卡拉不想做了,妳知道只有她
清楚路。」

  「瑪莎告訴我了,好吧,什麼事?是不是你發現它每次都要和一個女人性
交,大情人?」

  他拉起我的手臂,將我帶到離營地不遠的一個地方,熟悉的夜間森林自樹
叢中傳出陣陣尖叫聲和嘎嘎聲。我們檢查了一下身邊的地上有沒有蛇和蝎子,
然後坐下來,我實在討厭這片森林。

  突然羅瑞跪倒在我面前,令人驚愕地扯開我的襯衫,將臉緊緊貼到我的雙
乳上,我感覺到自己敏感的肌膚上他那暖烘烘的頭髮,我的雙臂出於本能地摟
住了他的肩膀。他手臂環繞在我的腰上。

  「西德尼,」他說。

  「嗨嗨,怎麼了?你要說什麼可怕的事嗎?別得罪了你的贊助人,親愛的
。」我盡量保持輕鬆的聲音,我厭煩了過份激動。

  他仰起臉,衝我咧嘴一笑,「我是要承認某些極壞的事,」他說。「一些
可怕的事,我發現這很難啟齒。」

  「那就別說,忘掉它,這是解決難題的好方法。」

  「我並沒有自認的那麼堅強,西德尼。」

  他的聲音因激動有一點兒顫抖,我覺得驚惶在升級。「我不想知道這些。
」我尖聲地說。

  他牢牢地抓住我。「妳一定要知道,西德尼。可愛的西德尼,爽快,出言
不遜,有韌勁的西德尼,親愛的,對我而言這次真的是,我是指這些。我不希
望這樣,這是極討厭的事,但卻是事實。」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我自己的聲音也開始震顫,真該死!

  「不,妳知道,妳那麼聰明不會不了解。讓我來告訴妳,妳這該死的賤貨
,我告訴妳我愛妳,我愛妳,我要同妳結婚,等這次探險結束後,我要盡最大
的努力使妳同意和我結婚。以前我還從未求過婚,我要妳,我要娶妳。」

  沈默持續著,我終於說道:「這是一個很不好笑的笑話。」

  「這不是玩笑,我已經下跪了。」

  他用力把我的頭向下拉,因為我僵直著脖頸。他的雙唇溫柔地、小心地觸
了一下我緊閉的嘴唇,然後輕輕用力地懠壓上來,他開始吻進我的嘴。他的手
伸上來插進髮根緊握住我的後腦,使我的臉無法動彈,他飽含熱情與真摯地熱
吻著我。

  感覺誠摯,但我該如何理解?

  我開始有所反應,儘管我全部的理性在反對,這是錯誤的,我不願意;男
人是一種罪惡,好比飲酒,這種把戲就是讓你染上惡習,又不讓它屬於你。

  他停止了親吻,然後將臉埋進我的雙乳之間,用鼻拱著乳溝,熱烘烘的氣
息淹沒了我。我一動不動地坐著,雙臂軟軟起搭在他身上,無法抗拒。

  他重新扣好我的襯衫,然後站起身,他拉起我,緊緊擁進他懷中,他的雙
唇貼近我耳廓,一說話我的頭髮都會被振起來。

  「如今我們就要找到維卡巴姆芭了,卡拉知道路,」他說。「我會去做她
要我做的一切,儘管我認為關於這面具已沒什麼意義了。我認為這可憐的女孩
對我有強烈的性慾,同時又明白無法從其他方式得到我。」

  我的感覺真敏銳,小傢伙,我想。

  「當一切結束,我將帶妳回歸文明,並找一個恰當的說辭向妳求愛。也許
這會使妳困惱,但我會以最奇特的浪漫的心情來證實我能等待。我可以為妳付
出一切代價,但目前維卡巴姆芭吸引著我。妳必須理解,作為一名考古學家,
這將成為我考古生涯的高峰,從現在起,我將和它緊密聯繫。但我告訴你,西
德尼,我要同妳在一起過一種我以前從未想過的日子,穩定,相親相愛,一群
孩子。」

  我打斷了他。「我無法消受,」我說。

  他狂喜地縱聲大笑,鬆開我,「當然可以,親愛的,否則豈不是看錯了妳
。現在就讓這種念頭對妳逐漸增加效力,好好想想,我就在妳腳邊,任妳擺布
,妳可以踩到我身上。」

  「簡直令人噁心。」

  「我要用棒敲妳的頭,把妳拖到我泂裡,然後強姦妳。無論用什麼手段,
我都要占有妳,妳可以反抗,也可以優雅配合,但結果總是一樣,終究沒有任
何區別?」

  「我不知道,」我軟弱無力地說。「為何現在你要說出這一切。」

  「因為假如我再不說出來,就要爆炸了。因為我正在下賭注,我知道將獲
得豐收,沒有任何人能得到它,而馬森又背著我對妳採取進攻,我知道妳很聽
他的話。」

  「我不喜歡這個男人。」

  「性並不以喜歡為條件,這男人很狡猾,他想得到妳的肉體,況且他並不
喜歡我。」

  「他不喜歡的是我。」

  「妳聽好,」羅瑞柔和地說。「那正是我所擔心的,妳太容易受騙了,他
可能說這是由於他感覺到妳認為他是堆狗屎,其實這男人在為妳發狂。我不能
責難他,因為我也一樣,西德尼。他只能提供一點笨拙的性交,而我卻能同妳
做愛到妳願意的歲歲年年,或許這區別對妳而言並不太重要,但我在此懇求妳
,不要輕易答應他的要求,他是個吸血鬼,一枚無價值的硬幣。」

  羅瑞跪下來,在我褲子的前襠輕咬著以致於一種性的戰慄迅速波及全身。
「我不要他碰這兒。」他說:「假如妳讓他碰了,我將不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是鱷魚,西德尼,是肉食牲動物,請千萬別讓他的陽物進入妳體內。」

  我們不知不覺走了回去。我要獨自睡進吊床,放下蚊帳。經歷那一番訴諸
情感的講演後,我已超過負荷了,自然,我也害怕、畏懼維卡巴姆芭。

  我就這樣鬱悶地睡著了,再次被舒服地吊了起來,我明白了為何這些吊床
存在這個角落,躺在床上,可以觀察到食葉蟻不停地將小小的片片樹葉咬成各
種各樣奇特的幾何圖案。可以看到凶狠的食人蟻出來覓食,以及其它各種大群
的螞蟻,我很快成了一名螞蟻專家,一種打點行李回去後毫無用處的頭銜。你
還能看見白蟻,蝎、蜥蜴、樹蛙(顯然因為亞馬遜河及其支流的食人魚,使它
們必須棲息樹上),當然在較隱祕的地方還有蛇。一張吊床將使妳遠離這一切


  這種放鬆的酣睡恢復了我的精神。我不再恐懼這座山,雲霧山,永恆不變
的只有我的一段過去。我拋開那個真實而又不可思議的男人,西德尼明白何時
該撤退,讓這些事情慢慢從體內逸出,我開始貪求維卡巴姆芭。

  我知道它在什麼位置,似乎卡拉也清楚,不過,沒有人知道我曉得。

  維卡巴姆芭,最後的印加族人根據地。一直被認為他們從西班牙人的掠奪
中救下來的財物埋藏在這兒。二百年來曾有各種各樣的探險隊積極地尋找,包
括本地所有的專家,但無一人發現財富,假如它存在的話。

  我們將會找到它。就我而言,我不會有發財的念頭,我只要有工作,有樂
趣便可,但找到財富告知世界我們是對的,那是一種成就。

  我要去尋找,不只是因為瑪莎,還有羅瑞的緣故,儘管他正努力將自己的
未來與我聯繫在一起。不,它完全是為我自己,何時我將去探覓寶藏?這是我
一生中無與倫比的事件,我要讓它有個完美地收場。

  第二天,我們回到船泊處,佩伯正耐心地等我們。我們全都彼此興奮的祝
賀,第三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現在我們需要效率。

  我們很清楚將去何處。

  我們在船上花了三天時間,在逐漸洶湧澎湃的河流中軋軋而行,漸漸靠近
了養育這條巨大河流及所有支流的叢山。現在我們正在接近祕魯邊境,一條長
長的道路朝南通向瑪瑙斯的西部。

  在我們面前橫臥著安迪斯山脈,從地質學來講,他們屬於嬰兒期,僅有一
千五百萬年歷史。亞馬遜河流域最初是徐徐匯入太平洋,安迪斯山脈堅硬的外
殼,沈落在南美洲下方直到太平洋海濱。由於碰撞的結果,火山變成了叢山,
又形成了河流。經過一段時間慢慢演化成一片巨大的內陸海流入了大西洋,原
來海中的海牛以及所有那些可怕的魚,終於變成了淡水種類,簡而述之那就是
這地方的歷史。

  現在我們第二次完全結束了航行旅程,我感覺非常惋惜,雖然有蒼蠅,蜜
蜂,鱷魚和比拉魚,仍不失為一條好的遊覽線。沿途鳥兒的種類真多,從奇異
的蜂雀到可笑的鸚鵡。我甚至還看到一些猴子,有瘦長四肢的蜘蛛猿,紅色的
吼猴,松鼠猴——還有其它種類,我幾乎成為一名專家。

  瑪格麗特始終保持安靜,以自尊吸引著馬森。

  卡拉就像船首所飾的騅像佇立在前面的那艘船上,當河道航行結束的那一
刻到來時,我已準備好了。

  畢竟,我清楚。我同卡拉知道的一樣多,知道維卡巴姆芭在哪裡。這種知
曉,只能換取痛苦,在我內心隱藏、滋生著。

  用不到兩天便能走入熱帶叢林。我們將離開這條河,兩個星期乃至更長時
間,我們必須在沒有佩伯的幫助下自己揹著每樣東西,因為他的主要任務是看
船。

  出發的時間終於來臨,我既害怕又期盼,熱帶叢林令我害怕,我的同伴也
令我恐慌,諸如他們的貪欲,他們性的狂熱,最重要的我害怕自己,另一方面
,也可能是因為那張討厭的面具。

  然後還有向卡拉獻殷勤的羅瑞。有時他碰到我的眼神,便對我親昵、機敏
,又充滿占有欲的微微一笑。有這樣一位美洲豹般的男人想鎖住我並不太壞,
但我不敢確定是否能否支配他。

  難道我想嘗試?羅瑞不是一位在日落時安安穩穩歸家的人,他能賦予興奮
,狂熱但也有麻煩、爭吵,這正是我的矛盾,我想這男人肯是在內心暗自發笑
,窺察著我的思慮。

  他的傲慢自大,他內心的自信,好似一個男人在舔吮著渴望已久的一個女
人的陰門那樣舔噬著我的靈魂。它令我渾身灼熱、快樂,就是這些暖昧的念頭
弄得我神魂顛倒。

  這些念頭暗藏心中,自然足夠了。事實上,我要婚姻就像我要背痛一樣,
求婚留給我的除了驚愕還有情感上的冷漠,求婚之後的那種慾望正在貼近我。

  我要開發這種色慾,要完全打開動這個水龍頭。我要連續兩星期睡在弄髒
的床單上,用遍所有的性技巧性交直至精疲力竭。我不僅讓他進入我體內,我
還要深入他骨盆內,從他那健壯體內攫取大量肉體上的快樂。我要哇哇亂叫,
汗流浹背,讓他在床上如海星般盤在我身上,以我為食,令我產生新的貪慾而
無節制,我要感覺他粗粗的男根插在我臀部裡醒來,然後再讓他插在裡面入睡
,直到超出思維超出理性,無理由地猛然急推。

  然後我要沖洗一番,重新恢復自我,離開他以及他的色慾。在我的生活中
沒有為夫妻準備的臥室,我不會也不可能與他人分享我的所得。我有許多男朋
友,我從不沈迷於一個人,我只要情人。

  我只要羅瑞作我的情人,一位有靈感,令人激動鼓舞的情人。這會很不錯
,非常棒,在離開南美之前完成這一目的。

  同時,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頭腦中的那股洞察力。我們會撇下船,進入無路
的,昏暗的,郁郁蒼蒼,潮濕的熱帶叢林,步入從前人跡未到的地方。

  我們將侵入隱密的維卡巴姆芭,我完全相信這錯綜複雜的祕密,多少有相
當的風險。

  當然,我又想到了男人刺浸女人的洞穴。我想羅瑞,這個我自封的情人,
已滲浸卡拉體內,甘受她那奇特的號令,我也在想馬森正用陽物刺進瑪格麗特
體內,也許此時他想要的是我。而同時,羅瑞擁有了某些權利,我想到瑪莎為
她的繼女同這個她自己想要的男人作淫媒,以獲得維卡巴姆芭的祕密。

  當你想到這一切,你會覺得我們是一群不平常的混蛋,因為財寶而癲狂。
但我們中間沒有一個是窮人,閃閃發光的金子卻通過那綠色的幽暗,誘惑著我
們向前,召喚我們。

  我挺擔心印第安人,自從橫跨白令海峽,然後下行穿過阿拉斯加、加拿大
、北美洲以及南美洲的民族大遷移後,印第安部落一直居住在這兒,他們永遠
不會善待這裡的闖入者,印加族人曾經嘗試過這塊土地並且失敗了,西班牙人
也遭受了挫折。現代政府也嘗試過,也挫敗了。印第安人一直待在這裡隱居著
,或許竟連他們也消亡了,但他們是被伐木、砍斬、燃燒、採礦、有毒的水銀
打敗的。

  儘管我們沒有看見印第安人,即使他們看到我們也不會動聲色,在鬱悶潮
濕的暑熱中我們繼續穿過那無窮無盡的樹林,前面的兩個男人一直在砍斬道路
中的障礙,卡拉緊隨其後如帝王般昂首闊步指引著我們的方向。

  她有指揮的權利,我不需要一個指南針,維卡巴姆芭正在召喚我,我面對
它就好似麥加聖地。

  我不喜歡這種召喚,它是荒謬而不合邏輯的,我不相信超自然的現象,不
相信不合理的解釋。

  但叢林裡那座討厭的城池在召喚我,我竟回應了,並且一天一天,慢慢地
越來越靠近。

  我沒有對任何人說。

  一天晚上瑪莎對卡拉說:「我們還有多遠?親愛的。」

  卡拉將臉扭向她,充滿得意的說。「我們越來越近了,瑪莎,一天天地接
近。難道妳感覺不到。它就像一個清脆悅耳的鈴聲在我心裡迴響著。」

  我低聲地怒吼著,她這頭矯飾的母牛。

  「在我們到達之前還需要多久?」瑪莎問。

  卡拉閉上雙眼,故作神祕地擺動著。我打了個哈欠,卡拉抬起雙手,分開
十指擦過自己的面孔。「我無法說清楚,遮蔽物太多了。」

  我也不能說,但根本沒有多少遮蔽物。

  羅瑞眯起雙眼注視著她,他看起來更像一個開拓者而不是一位情人。馬森
也觀察著眼前的動態,但我知道他對於她知曉這條路的看法僅僅是半信半疑,
杰克關切地細察一切,我認為他是真正地喜歡這女孩,對於她正在使用面具和
羅瑞並不太高興。科林同平常一樣,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瑪格麗特正注意馬森,她看上去面色發黃,非常疲乏。

  第二天,就在這種每個人都不甚舒適的狀況下,羅瑞用手中的大刀砍斷了
一個很大,圓錐形吊掛下來的胡蜂巢。

  在河道航行時,我們遇到過。胡蜂一旦遭到騷擾,便會成群結隊,殘酷地
攻擊他人。羅瑞沒有看到這個蜂巢,他的大刀一下戳進巢中,立刻天空中布滿
了黑壓壓一大片怒狂的、嗡嗡作響,瘋狂螫咬的騷亂。

  我們都沒有失聲高叫,沒有一個人會蠢到張開口,大家以難以置信的速度
分散開來,我獨自向灌木叢衝過。越過一個險峻的斜坡,在還沒來得及放慢速
度時,我已經掉進沼澤,我正在下沈。

  我掙扎著脫下沈重的背包,笨拙地將它擲到幾碼遠處有灌木的地方,企圖
能搆到一根樹枝。

  但沒有成功,幾已沈陷到腰部。

  「嘿,女士,」我大聲對自己說。「妳不應該這麼結束。或許會是條鱷魚
,一場汽車事故,甚至是墜機,唯獨沒有想到會一個人落人亞馬遜河的沼澤裡
。妳出生於都市,也要死於都市,這不是妳的死亡方式。」

  我已沈沒到肘部,我高聲尖叫救命,至多只有五到十分鐘。這是一種令人
厭惡的死亡方式,我寧願被鱷魚吃掉或被一條蛇咬死。至少那是動物對動物,
難道潮濕的腐葉土就如此這般的埋葬我。

  我盡自己最大能力地尖聲高叫著。他們不可能離的太遠,這幫卑鄙的傢伙
,他們應該聽得到我的呼喊。

  我尖嚎著,那鬆軟紅色的泥潭吞沒了我的尖叫,稠密,令人窒息的綠色暖
房收納著我發出的叫聲。這兒的綠蔭華蓋很矮,一隻外形頗大具有絢爛的虹藍
色彩的蝴蝶振翅飛過沼澤,我捕捉著它,彷彿它那缺乏力量的美麗,能把我送
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爛泥巴到了腋下,我嗚咽著,喉嚨就要遭殃了。

  「妳在哪兒,」傳來一個聲音。

  「救命,」我哀求著,啜泣著慢慢說出這句話。

  「我盡快過來。」

  我睜開雙眼感到雙頰已被眼淚打濕,上嘴唇因恐懼流滿了鼻涕,馬森正脾
氣暴躁地坐在那裡,用蔓藤捆在自己身上,然後他把另一端扔給我。

  我輕易地接住它,他慢慢拖曳著,我在污泥中直挺挺地掙扎著,並沒有接
近安全區域,我開始毫無希望地呻吟起來。

  「這很麻煩,需小心處理。」

  「你去死吧,」我吼道,這個無能者將眼看著我沉下去。

  接著他將身體伸進落滿廢葉的地面,抓住了我的雙手。

  我們碰到了一起,他正臉部向下俯躺在沼澤旁,費盡全力地緊握我的雙手
,靠熱帶叢林的蔓藤與堅實的地面相連結。

  他抬起臉,緊緊盯住我。「這樣的位置我無法拉妳起來,自己能拽住我爬
上來嗎?」他費力地咕咕嚕嚕講著。

  我向上一把抓住他的襯衣袖筒,我極謹慎地慢慢靠近他,直到我倆被沼澤
淤泥弄髒的臉相互靠到一起。

  我們歇息了一會功夫,好似一對奇異的情侶。我緊抓住他的襯衫袖子,臉
靠在他肩上,我一隻手臂環抱著他,他雙手環繞在我的腋下,臉緊挨著我的臉
,平躺在地面。

  「妳必須順著我爬上來,」他說。

  「那樣我就會把你的臉壓進沉沙。」

  「我會盡力將臉仰起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抓住了他褲子上的皮帶,他整個身體一下子沈陷
下來,不過我卻上去了一些,直至不可想像地改變了方向,朝安全地方挪去。

  在我旁邊的他孤注一擲地打了個滾翻身平躺在地上,同時甩開了我的緊抓
,然後弓起身體仰起腦袋坐進了沼澤裡。

  他抓住緊拴著他身體的繩索,「妳這個賤貨,」他聲音沙啞地說,「妳會
害死我們倆個。」

  我抱緊他的雙膝,然後從膝背後伸出一隻手,他抓住我的手,把我使勁拉
著。我扯住他的雙膝,一根蔓藤將我們和荒無人煙的岸堤繫在了一起。

  我們倆人,一點都不誇張地講,已淹到了脖頸處,那依然繫在他腰間的蔓
藤掉進了泥裡,他放開我,開始摸索它們。

  我的下顎已碰到了沼澤爛泥,頭向後仰著,我張牙舞爪地摸抓著他,猛地
打著他的臉。他用力分開我的雙手,「先讓我找到繩子。」他高聲怒號著。

  「我知道維卡巴姆芭在哪兒,」我說,「那個面具告訴我的。」

  我的帽子乾淨而整潔的停在一碼遠的地方,顴骨已沾到了淤泥,我抬起頭
仰望著隱約可見的天空顯得那樣柔和、蔚藍。

  馬森的手臂終於浮過來摟住我的肩膀,用力向上提起我的身體,我的脖頸
再次毫無障礙。

  我一直很被動,他直立著,一隻手抓住蔓藤用力拖著,另一隻手緊緊抱住
我。我看到在他那緊繃的襯衫下面隆起的肌腱,他正用力把我向上拉起,我的
胸部終於獲得自由,接著我們倆人都落在了堅實的地面上,我的半個身體正躺
在他身上。

  一定是過了很長時間,我想,馬森終於開口了:「還不錯。」

  在這種不正常,有點神經兮兮的情況下,我幾乎停止了所有思維活動,有
好一會功夫沒有反應。他的話觸動了我,一股可怕的戰慄開始了,我的手指摸
到他的胸部,襯衫鈕扣已鬆開,我有氣無力地搔著他赤裸的皮膚。

  他一隻泥濘的手搭在了我多泥污的頭髮上。「我從未想到能親眼看見妳真
正驚恐。」他說。「甚至在那個可怕的洞坑中也沒看過,它確定讓妳恐懼。哎
!太糟糕了,我以為妳成了沼澤怪物。」

  我連打他的胸部,虛弱無力地流著淚哭喊著。

  「河水離這兒並不太遠,為什麼我們不去洗一洗?」

  「我站不起來,」我哽咽道。

  「妳能站起來,貪婪,殘酷的女士,只要想起妳有多麼恨我,就能令妳站
起來。」

  我想起來了,開始痛苦難忍地用雙手和膝匍匐爬行著。我感到自己就像剛
和一群牛比賽過似的,馬森站起身拖著我,雙肩的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我們拖著沈重的步子朝不遠處一塊岩石走去,清澈而甘甜的泉水奔瀉,匯
聚到底部形成一潭小小的池水,馬森剝去自己污穢不堪的衣服,我站靠在一棵
樹旁,已經沒有力氣再擔心周遭的一切。

  他脫得一絲不掛,然後將自己塗滿沼澤臭泥的身體潛入水中。他仔細地清
洗著每一處,頭髮,耳朵,陰莖四周,屁股的縫溝,一直到雙腿和腳趾縫。當
他洗完澡後又以同樣一絲不苟的態度,洗滌自己的衣服。

  我站在一旁,細細觀察,疲憊不堪地斜靠著,將神經和肉體全都支撐在我
身旁的樹上。

  太陽斜斜地高掛空中,散發出金光,廣闊無邊的綠葉震顫著,亮晶晶的流
水聽起來相當悅耳,馬森將臉轉向我。

  「妳不能處理一下嗎?」他問。

  我彷彿隔著幾英哩遠,我能看見但不想談話,我也無法假裝。眼前,這位
裸露的男人在這種長有百萬棵樹的深邃寂靜中顯得非常諧調,他抓住我軟弱無
力的手,拉著我向前走去,很費了些力氣才剝去我那層沾滿堅硬淤泥的衣服。
然後他把我放入涼爽的水中,替我洗澡。

  他的雙手寬大而溫暖,我感到它們伸進我的髮間,擦過臉孔,小心地清冼
著我的眼凹處,然後又探查著我的眼睛。他洗淨我的脖子,雙肩,那遲鈍的拇
指捏著我的咽喉處。

  他把我轉了個身,他自己全身又濕透了,順著我的後背向下洗到變窄而凹
陷的腰肢。他洗著每一條手臂,仔細扒開我的手指,然後又回到我的身體上,
雙手托起結實的乳房,水沖到上面,流淌著的黑泥水堆積到乳頭上,最後又滴
落下來。他冼涮著道道泥痕,直到我那蒼白、光滑的肌膚在蔥綠以及下午將盡
的金色光線中閃耀著珍珠般的光澤。

  他一言未發,細細洗著我的肋骨,然後跪在水中,我佇立著,他那雙溫暖
的大手輕撫我的臀部,扒開然後輕輕地搜索著我的肛門,乾淨的雙手伸進我的
雙腿中間,我覺察到他溫柔手指,正在找我的陰門,我的陰蒂,伸進陰道並洗
掉泥污,當他彎身洗我的雙腿和腳。我看見他那潮濕、棕褐色的頭髮緊貼在我
那濕漉漉,乾淨而蜷曲的陰毛上。

  鹹鹹的淚水緩緩滾落到臉頰上,沖掉了眼角那極微小的污泥顆粒。

  他把我從水中拉出來,就像洗他自己的衣服那樣開始為我洗衣服,接著他
注視著我。

  「我們必須找到其他人,」他說,「天就快黑了。」

  「永無盡頭,」我低聲輕語,這是一小時來我的第一句話。

  他緊挨著我蠕動著,他那乾燥、溫暖赤裸的身體緊貼我嘲乎乎的身體。我
不冷,沒有任何感覺,我已麻木了。

  他抓住我鬆軟的手臂,我們胸貼胸呆板地站立著。「振作起來,」他粗暴
地說道,「現在沒事了,忘掉這一切,妳只是嚇壞了。」

  「當時,你要離開我。」我的聲音平靜而冷漠。

  他抓得更緊了,用力搖晃著我,「不,」他說,「根本不是。」

  我淡然一笑。

  他突然用掌猛摑我的臉,我的腦袋猛然一電,但什麼感覺都沒有,「妳中
毒了,」他吼道,「當時我根本無法將妳救上來。」

  我不懷好意地暗自竊笑。「要當大情人?」

  他從我身邊走開彷彿我會將他點燃,緊接著我看見他的陰莖挺立起來,自
他那蓬軟如雲的太妃色體毛內伸出來。我轉過身,傾身向前靠到了那棵樹上,
叉開雙腿站立,如同一隻熱情的猴子露出自己的性器。

  「不,」他低吼道,不過我能聽出他非常想要。

  「說下去,」我激勵道。「無論如何,我都得感謝你。進來吧,讓它攪動
,那不正是你的嗜好,不是嗎?」

  他走到我背後,身體緊緊擠壓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他那粗大的陰莖彈性
十足地貼著我。他的雙手摸到了懸垂的雙乳,稍過片刻他抓住它們揉捏著,乳
頭軟滑的夾在他指間。

  他將臉頰貼在我的後背。「我要為這一切殺了妳。」他說「你想要插入我
體內。」

  「對極了」「沒有人阻止你,一次,二次都行。」

  他令人厭煩地把我轉過來,使我有點兒疼痛。現在我倚靠在樹上,他那友
善的陰莖就在我腿中間,向上擠擦著。「妳不能,妳不能就別如此?」他說,
就像它有礙於談話。

  我緊挨他輕擦著乳房,乳頭的顏色已變暗並且翹立起來,「當你嫖娼時,
」我柔聲說道,「別期望能得到愛情,那只是電影中的場面,你沒意識到嗎?


  他的瞼埋進我肩膀,「我不要這一切。」他喃喃而語。

  我感到他的男根挪動了一下,我稍稍夾緊自己的雙腿。「只要你喜歡怎麼
做都可以。」我冷淡地說。

  他張開嘴把面頰放到我臉上,我一動不動,他試探性地企圖吻我,我沒有
任何反應,他將頭向後仰去,過了片刻,他用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凝視著我。

  「妳已經死了,」他悄聲低語。

  「很正確,」我贊同道,「在那邊,當你放開我時,我就死了。」

  「不,西德尼,不是那麼回事。」

  「有女人愛過你嗎?」

  「有。」

  「瑪格麗特呢?」

  「我不清楚。」

  「你就像一個影子,一個蠟像,看上去像一位可愛的男人,一旦寄望與你
生活,她就會離去,馬森,在你身上從未有任何留戀?」

  他撇下我,然後默默無語地拿起衣服。我也穿好衣服,尋回各自的背包。

  真是想不到他們竟沒來找我們,夜幕疾速降臨了。我們沒有燈,僅有光線
微弱的手電筒,幾根蠟燭和火柴。我們也沒有槍,只有各自的匕首和馬森的砍
刀。

  他沒有提議我們宿營,假如我們找不到其他人,也沒關係,我們的背包裡
有食物,況且我知道目的地,我覺得他是不願意整晚單獨和我在一起。

  我才不怕他呢,一個人,一個人類如何能使我畏懼?只有熱帶叢林才會叫
我恐慌。這片叢林會一視同仁地吞沒我倆,我畏懼這片叢林但絕不害怕馬森。

  不久,我們找到了其他人。我們先是嗅到篝火的味道,然後看到那火紅的
烈焰在林中跳竄,閃耀以致於樹變成了奇特的移動形態,充滿了生氣,與往常
完全不同,我們相互間一言未語。還有什麼可說的?跌跌絆絆地走出夢魘重新
回到了團隊。

  瑪莎愉快地捶了我一拳,並且扭住了馬森的手。瑪格麗特斜靠在他身上,
雙目在火光下又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6:01

             神秘之河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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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隊伍在緩慢地行進,到處是密實的熱帶林,有時難以推進,以致男人不得
不排成一隊,用力砍出一條路來。

  三天來我們幾乎前進了不到五百碼距離,大家脾氣變得越發煩躁,鄱在猜
誰是奸細。

  我傾身向後靠到一棵樹幹上,差不多站著睡著了,雨林地面的濕氣慢慢從
腳部漫延上,我想就這樣在瘴氣中死去將是蠻運氣的。

  我注視著馬森,這個令我心煩的人。瑪莎在我一旁沈進了柔軟如床墊的樹
葉裡,暫時忘記了螞蟻,同時拿著水壺,小心謹慎地喝著,並用一塊濕手帕擦
著眉上的汗水。她的臉頰熱成了淡紅色,如同我一樣,潮濕而灼熱,面露倦怠
,她也在觀察著他,儘管不是很色,羅瑞才是她主要的男人,當然,並非完全
獨占,但那倒無所謂。

  「多棒的臀部,啊?」

  我微微點了點頭,嫉妒地瞧著馬森。「我也這麼認為。」

  「太強健了。」

  「噢。」我仔細觀察著他,汗流夾背,頭髮光滑地向後梳去,下頷長滿了
幾天未刮的硬硬的短鬚,他的身體似乎根本不知疲倦。

  馬森邊砍邊拉,將蔓藤植物從路徑上慢慢拖向一邊,總是不時地和卡拉核
對一下方向有沒有錯,我清楚我們走的方向是對的,卻又沒辦法讓每一個人知
道她並非唯一能運用這股神奇力量的人。我並不想將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我已
下定決心不讓面具在我身上發揮引路的魔力。

  我只顧自己,其他人亦是這樣。並不是全待在一起就很安全,我能體會對
難以想像財富的期盼,給人造成的影響;他們變得偏執狂,時時猜疑周圍的每
個人都在垂涎他們的那份財寶,他們怕被殺,也想殺人。但無論如何我不會這
麼想,因為我不相信在這道特別彩虹的尾端會有任何財富。

  夜幕降臨,我們盡力入睡,想藉此恢復體力,但要獲得一絲安逸太難了,
夜晚的叢林真是熱鬧極了。

  我粗重地嘆息著,憤怒地轉了個身,盡量不去理睬周圍的一切。哦,我是
多麼懷念那些有警察巡邏,名人出沒的城市。在那兒我可以隨心所欲,而在這
兒我只有迷失和不安,我到底在這兒做什麼?我想回家。

  突然有人高聲尖叫起來,我想是瑪莎。我並不喜歡發生這種事,大伙全都
驚慌地跳起來,所有的人——除了杰克正抓住自己頸上附有羽毛的鏢箭,他發
出了一聲令人窒息的嚎叫,然後重重地跌倒在地,就像一頭打了鎮定劑的大象


  卡拉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印地安人!」我們各自抱頭逃竄。

  我的心咚咚在跳,熱血一下子湧上雙目,肺部就像要炸裂似的,我掙扎著
跌跌絆絆地跑著,實際上摔倒多於奔跑,跟在科林後面攀爬著,我肯定他不清
楚該到哪兒去,這實際上是盲目的驚惶,我壓根沒看到一個印第安人,只憑卡
拉的那一句話,突然我感覺就像一個十足的白癡,便放慢速度,試圖讓頭腦清
醒一些。

  我壓低嗓音向前喚進:「科林,你去哪兒?」沒有回答。「科林?」我匍
匐向前,尋思著假如我們待在一起大概會比較清醒。

  我把巨大的羊齒植物撥向一邊,在其間偷偷摸摸地看到科林走進一片到目
前為止還未被熱帶叢林完全占據的土地,我全身一下子解脫般地鬆弛下來,並
且開始繼續前行,可緊接著突然停住了。

  首先,濃密的植物草木開始在我眼前晃動,接著在多石的背景映襯下,出
現了男人的影子。被胡亂塗抹過的身體,綠色、灰色的印第安人。我摒住呼吸
,非常恐懼地畏縮在龐大的羊齒植物後面,咬著手指。

  在亞馬遜河上游仍然居住著幾支印第安人部落,他們從未見過白人,完全
沒有接觸過文明,羅瑞昨天剛說過,彷彿那就是真理。曾有幾支探險隊同外面
世界失去聯繫後,便再也聽不到任何音訊了,現在只能靠我們的運氣。

  可憐的科林,他們會殺了他。這是很顯然的,我不想再看下去,我害怕可
能會看到的情景,更怕他們抓住我,這是他們的。

  我蹲伏得很低,大氣不敢出,仔細窺視著。現在天色變暗,綠色植物漸漸
變成了灰黑色,但一輪明月透過樹隙照射下來,使周圍銀光燦爛。

  科林試圖逃走,但很快就被抓住了並遭到毆打,他們撕破了他的衣服,科
林看上去蒼白而纖弱,月光令他的肌體變得慘白,一個不太結實,幾近柔弱的
男人。他肯定已料到會被這樣對待,所以根本沒有反抗。

  儘管我驚恐,愚笨,但還知道必須遠遠地保持一定距離跟隨在後面,假如
有可能,無論如何要救他。

  他們的臨時營地很小,正燃著一堆營火,他們用箭抵著半赤裸的科林,將
他推了進去,而他們自己正忙著各種手勢,動人的表情,絮絮不休地說著話。

  科林就跪在他們面前。我一直認為他屬於那種與人無爭,但令人乏味的類
型,是個視動物學和植物學為主要快樂的男人,現在,我一邊窺探一邊重新評
價著這個男人,他遠比我想像的更加勇敢得多。

  那伙印第安人全是男性,年輕而動作敏捷,是一群好獵人,他們用蔓藤葉
包裹了幾條新鮮的魚放在火堆旁的烤架上面。

  當這些魚在翻烤時,他們拿出皮革水袋,開始飲用,令我大為驚異的是他
們甚至遞向科林。他啜了一下,顯然感覺不錯,又狂飲了一口,同時有禮貌地
說了聲「謝謝」,並盡量露出朋友似的微笑。這就是科林的風格,雖然他不是
人類學家,但顯然他發覺他們挺吸引人。

  一個有相當直而烏黑頭髮,戴著金耳環的印第安男子,驚訝地撫摸著科林
肩上那白晰的肌膚,他肯定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白人。無論如何,他們還是帶
著幾分尊重的對待他,並沒有完全像我預期的那樣用塗滿遽毒的箭插進他身上


  我就在營地的對面。我知道自己無法迅速而且無聲地走開,我要不就飛快
而大聲地移動,要不就一聲不響,抱著希望,靜靜地在此等待。我選擇了後者
,便一直趴在那兒看著這一幕野餐。

  他們一邊吃,一邊把魚遞給科林,他優雅地接過來,立刻將這滾燙的魚一
隻手換到另一隻手,直到涼下來為止,惹得他們在一旁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排
白得眩目的牙齒。我餓得咕嚕咕嚕直叫,他們吃飽後,伸了一會兒懶腰,打著
嗝並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們意外的捕獲物身上,接著小睡了一會,互相緊靠
著取暖,其餘的人則巧言誘騙同伴用雙手和膝撐在地上,以便能用一種勿需大
驚小怪的姿勢爬到對方的後背,並迅速發洩一下自己的性衝動。

  我躊躇地注視著,眼睛和科林睜得一樣大。他們巧妙地交纏著,大方地給
予,輕易地插進了臀部,顯然他們常常這樣滿足,像是慣例。事實上科林已受
了影響,十分明顯地興奮起來,他挪動雙手和膝的位置,男根僵硬地挺了出來
,印第安人相互以肘輕觸予以暗示,被這樣的行為弄得很開心,低聲輕狂地笑
著。其中一人爬到科林面前,他的臀部搖晃著,雙腿叉開,屁股上的肌肉戲謔
般地一會兒收縮,一會兒放鬆。

  科林貪婪地向他發起了進攻,一邊輕撫臀部,一邊將一根指尖插進這個人
的肛門。臀部蠕動著,動人心目,他的願望很明確。這位具有學者風範,嚴肅
而年輕的文明人抓住這個土人的腰、便輕而易舉地將陰莖插了進去,同時還低
下頭觀察著自己的男根完全沒入。那個印第安人緊貼著向後推去,顯然欣喜萬
分,科林也開始匆匆忙忙,貪婪地樸赤,撲赤抽動著,就像一個男人憋了很久
那樣。

  我了解他的感受。他一直在注意,他想得到羅瑞已有多日了,看見他同卡
拉在一起,自己又想得到他,渴盼他那個緊縮的小洞穴。但羅瑞一直在計算、
應付,沒有充分理由他是不會同任何人性交或被幹的,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一個
目的。

  隨著一聲歡愉的呼號,科林達到了高潮,他那禁閉已久的渴盼得到了滿足
,那軟滑的陰莖從多肉的通道裡滑脫出來。他趴在那兒,喘著粗氣,一絲微笑
掛在臉頰。

  那個剛和這個白人幹過的印第安人現在挪到了後面,炫耀著,我意識到自
己被最令人難忘的勃起弄得濕漉漉的。它實在粗大,至少有九英吋長,急劇地
抽動著予以慰藉。科林看起來就像是在發情,他的臀部高高挺起,滿面春風,
不住發出一連串大表賞識的「啊」的聲音。

  當所有的情慾被充分滿足後,那群人睡著了,科林也睡了。我還不能確定
,我害怕自己冒冒失失,此時,擁有剛強勇氣的他顯然酣睡得像個嬰孩。

  我慢慢挪向他面前,這過程至少花了有半小時,帶著最大的小心謹慎,去
邁每一個腳步。我輕聲喚到,聲音因恐懼而不住地哆嗦。

  「科林?」

  沒有反應,他甚至連動都未動。

  相反一個印第安人移動了一下,搔了搔紅棕色的鼻尖,然後又沈睡了。

  「科林?」我低聲而語,這次顯得更為緊迫。

  他睜開一隻眼,然後是嘴巴,看上去彷彿要講話,我驚慌地將一根手指按
到自己的嘴唇上,警告他不要出聲。

  我抬起一隻手向他暗示,憑口型的動作不作聲地說出:「快點,我們逃走
吧。」

  但他搖了搖頭:不,我要留下。

  我大為驚恐地拚命搖著腦袋,這男人簡直瘋了,「不行。他們會殺了你的
。」

  「也許會,也許不會。」

  我一直在搖頭,儘管有些疑惑。「為什麼?」

  「我無法解釋,你快走,去找其他人,忘了我吧。」

  「你這個蠢貨。」

  他寬容地微笑著,「是啊,或許吧。」

  另一個印第安人又移動了一下,將一條手臂親熱地橫放在科林身上,我抽
身後退,消失在了熱帶叢林茫茫的黑夜中。

  沒有人能責備我,我要使自己恢復信心,我跌跌絆絆地退後穿過那片怒張
的植物迷宮,我盡了最大努力,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勸說科林逃走。不,這不是
我的過錯,即使如此,我的良心仍然無法安寧。

  第二天接近中午時我終於找到了探險隊的營地,瑪莎跪在那裡,滿面淚痕
,正把蘭花放到飄落了許多殘葉的杰克的胸部。當我癱倒在附近,乾渴地喝水
時,她抬起頭,露出了一絲微弱的歡樂笑容。

  「感謝上帝妳平安無事,西德尼。科林呢?」

  「被印第安人抓住了。」

  「噢,天哪!」

  瑪格麗特緊抱住雙膝抵在胸部,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她瞪著雙眼,臉色
蒼白,甚至不能出聲,不知為何,我一直期盼馬森和她平安無事。

  我將目光轉向瑪莎。「怎麼不見羅瑞和馬森?」

  「還沒有他倆的蹤跡。但我敢肯定他們不會有事,」她說道,但願如此。

  卡拉佇立在空地的邊緣,遠眺那茫茫不可測綠色森林,以及對她呼喚的維
卡巴姆芭,我知道一切,因為它也在召喚我。

  當羅瑞搖搖擺擺地回到營地時,我差不多已經用一把鐵鍬挖好了一個足以
埋葬杰克的墳坑。羅瑞被抓得一塌糊塗,渾身血污,還有點兒跛。

  「羅瑞,」卡拉帶著勢不可擋的解脫高聲喊道。「感謝上帝你平安回來。
」她張開雙臂朝他急衝過去,緊緊地孢住了他,雨點般的輕吻落在他臉上。—
—越過她的肩,他遞給我一些自信的微笑,我也還以一笑,可馬森在哪裡?其
實我根本不在乎這個硬漢,我只希望他別受傷害。

  瑪莎詢問了這個問題,羅瑞伸出一條手臂摟住卡拉,然後坐到我們中間,
低沉地敘述著他們遭遇的一切。

  「我們奔跑著,馬森在前,我緊隨其後,一直沒有停下來,直到我們十分
肯定沒有再被追逐為止。我們開始往回走,卻在途中迷失了方向,今天凌晨時
,馬森又失足跌入那條我們來時的山谷,直到天明後,我才看到他,但已經死
了,一動不動,沒有任何活著的跡象,我無法爬下去靠近他。當時的情景太可
怕了。」

  他困苦地慘笑著卻沒有一滴淚。或許他認為他們不夠勇敢,無論如何,有
瑪格麗特哭就夠了。

  我張著嘴瞪視著他。馬森死了?我的五臟六腑似翻江倒海般一下子衝到腹
底。

  瑪莎目瞪口呆地拚命搖著頭。「科林、杰克還有馬森,太恐怖了。」

  我默默無語地坐下來,把鐵鍬拋進了坑裡。

  當天夜晚我們湊在一起擠成了一團,第二天沒有計劃,完全處於一種被飛
來橫禍擊垮了的狀態下。越過羅瑞和卡拉,瑪莎和我相互交換著難過的眼神,
他倆似乎還和先前一樣準備一心一意地去找尋那座失落的城,一切的不幸被他
們迅速拋在了腦後。

  還好科林沒死,但我不相信他會和土人在一起待很久。

  羅瑞撫愛地擁抱著卡拉直到她滿意地入睡。然後他爬到我這邊,將身體緊
緊蜷伏在我後背,他的雙手四處摸尋,解開我上面的鈕扣,在我褲子裡面摩挲
著,我任其擺佈,他那份欣喜、快樂的親近,只能證實我仍然活著,但性卻是
留在我頭腦中的最後一件事。他越發賣力地想激起我,像一幫飢渴難耐的學生
不停撫弄著我的雙乳和陰蒂,由於礙手礙腳的衣服所以顯得笨拙不堪,卻又有
另一份可愛的執拗。

  「上帝,我多麼喜愛妳,一定要占有妳,西德尼,別介意,好嗎,親愛的
?我理解對於他們的死妳感到很悲哀,那也正是我想要妳……需要妳的部分原
因。讓我們的身體結合在一起,以實際行動證明我們仍然活著,我們是無法擊
敗的。」

  他道出了我的心聲,我挪動了一下身體平躺在地,順從地接受著,並將他
的拉鏈拉開,帶著對肉慾灼熱而濃烈的渴望,我蠕動著褪去自己的褲子,分開
雙膝,他把手指插入我熱辣辣、潮濕的陰部,然後重重地壓在上面,並將他那
粗大的陰莖刺入我體內,輕輕地,一無聲息地抽動著以便不吵醒蜷曲在附近的
那三個女人。

  羅瑞充滿了男性魅力,我從未像貪求他那般去貪求別人,但今晚我沒有任
何反應,因為我在想別的事,諸如:為什麼印第安人用毒箭只射死了杰克?明
明還有一群捕獲科林的男人,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將我們每個人定為標靶,
為何只射杰克?另外還有馬森的事,我並非一名超自然現象的信徒,能通過心
靈感應將信息從一端傳遞到另一端。但今晚當羅瑞將我翻過身來,親吻著我的
嘴、前額並不時說:「謝謝妳,親愛的,謝謝妳。」我內心很清楚馬森仍然活
著,沒錯,該死的,一些暗示一直在鼓勵我。

  羅瑞在我身旁酣然入睡,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好像這世界上無憂無慮。
他是一個非常自信的男人,一個操控者,表面上,他愛我想和我結婚,生一窩
子寶寶。思想中的警鈴響了,我慢慢地從他身邊挪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順著羅瑞剛才回來的方向朝前走去,決意要親自看看那個令我煩惱的人究
竟出了什麼事。

  月亮又出來了,真是一個救星,感謝上帝,我右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匕首,
如同在地獄中一樣神經緊張,經常被周圍最輕微的動靜或聲響嚇一大跳。

  當我發現那深谷時天色已近黎明,至少在這點上羅瑞沒有撒謊。或許懷疑
他是不對的,也許已發生的一切正如他所說:馬森跌落山谷,一動未動,看上
去像死了。他可能是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岩石陡坡的邊緣,碎石子急速滑動著,並帶動更多的石
子順著山路滾落到底部的岩石,濃密的灌木叢中。

  太陽蒸著浮霧升起來,散發的濕氣再一次升騰起來使我非常沮喪不舒服,
我察看著自己走過的地方,極小心地注視著。一無所有,我壓根沒想到要抬起
頭看看後背上面的樹,所以那個聲音嚇了我一大跳,使我滑了一跤。

  「什麼事耽擱了妳那麼久?」馬森挑著一條譏嘲的眉毛,想要知道。

  「馬森?」

  「難道妳懷念起我來,離開我就沒法繼續?」

  「恬不知恥,我只是過來看看,順便把你埋了,並在你的墳墓上翩翩起舞
。」

  他親切地哈哈大笑。當發現他還活著,我便極力隱藏起自己的欣喜。他正
坐在一塊巨大的鵝卵石上,緊捂腦袋,雙腿和手臂都擦破了,襤褸的衣服上面
血跡斑斑,他的臉也被磨破了。

  「你受傷了?」我驚訝地問道,我們離得很遠,並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
頭上的腫塊。

  「上帝,畜生,不,」他怒吼道,「妳怎麼想的?」

  「我認為自己是賤貨竟跑回來找你,我應該把你留在這兒餵野獸,你肯定
會成為一頓豐盛的美洲虎的晚餐。」我喃喃而語,並放下背包,尋找急救盒。
我拽出消毒劑和一小塊棉花,浸濕了它,我希望它是被螫傷的,果真是,我的
感覺挺準。

  他迅速吸了口氣,齜著牙扮著鬼臉,但這一次他沒有評論我近似乎虐待的
護理。當我輕敷他的疼痛處,並在非常嚴重的刮傷處塗抹厚厚的黏黏的藥膏時
,我們離得那樣遠,我的乳房蹦跳著,在布襯衫裡繃得緊緊的,他伸出手抓住
它並擠捏著,我打掉那隻不安分的手。他的手指將一股顫慄傳及我身上,但現
在沒有時間幹那事,不是時候,我需要問幾個問題,幾個我一直在考慮的疑問


  「你是失足掉下去的還是被推下去的?」

  「我認為是被推下去的。」

  「羅瑞。」

  「除了他還有誰?」他用納悶的目光瞧著我,彷彿覺得只有白癡才會這麼
問。「失去知覺或許救了我一命,因為我像一個酒醉者,四肢無力地跌了下去
。」

  「我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真是不可思議了。」

  「都是妳的羅瑞玩的把戲。」

  「他不是我的,我不需要他,不需要任何固定的男人。你給我閉嘴,仔細
聽好,馬森。」我不厭煩並且難過地強調道:「杰克被毒箭射死了。噢對,你
知道那件事,但為什麼只殺杰克,而不是我們所有的人?我實在弄不懂,科林
和我朝同一個方向逃跑,他被印第安人抓走了,可是,馬森,他們看上去實在
不像嗜殺如魔的劊子手,不像,現在我想起來了,他們全背著吹矢槍,還帶著
矛、弓和箭。」

  「假如羅瑞操縱了此事,那麼有可能在我們逃離營地時他就緊隨在我身後
,居心叵測地跟著企圖殺掉我。但杰克的死也牽涉到他,我不喜歡這個男人,
真的,可究竟他的合伙者是……算了,不論同誰……上帝,一想到這些我的頭
就像炸了似的?科林怎麼了。」

  「他……他竟然決定要留下來同土人在一起,我怎麼也勸說不了他,我試
了,真的。我冒著生命危險同他談話,可他似乎很喜歡和他們在一起,並且對
他們每日慣常的雞姦為欣喜萬分。」

  馬森咯咯地笑了。「我希望他快樂。」

  「你能走動嗎?」

  「我想可以,是我自己爬出了那個山谷,它幾乎花了我整晚的時間,我只
是時不時的頭昏。」

  「我們該怎麼辦?你覺得一旦羅瑞發現我不見了,他會幹什麼?」

  「他會將妳忘得一乾二淨,在他頭腦中只有一樣東西——維卡巴姆芭。」

  「那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們。那也是我們要去的地
方,羅瑞先生或許以為沒有卡拉引導我們穿過這片叢林我們將會毀滅,我們要
證明他是錯誤的,好嗎,甜心。」

  我小心謹慎地瞥了他一眼。「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妳認識那條路,妳可以同那位惱人的卡拉小姐一樣的自信,領我們到達
維卡巴姆芭。」

  「或許行,或許不行。」

  「不要再捉迷藏了,我無力再防更多的欺騙。」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我認識那條路,我會帶路,可別期望我相
信你,我不會相信任何人,這樣比較安全。」

  我開始收起消毒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妳還沒有弄好。看,我的嘴唇割破了一片,臉頰也抓傷了。」

  「你撐不撐得下去。」

  「或許親親它們就會好一些?」

  「我想頭挨了一下,才讓你胡言亂語,我寧願變一隻大肚子的豬。」

  他發出一陣噴鼻氣的聲音,一把將我拽過去,緊緊夾在他雙腿中間,然後
從我褲子裡扯出我的襯衫下擺,用鼻和嘴巴在下面拱著,同時一直發出令人作
嘔的豬哼聲。我開始哈哈大笑,當他將長滿短硬鬍碴的面頰擦過我裸露肚皮時
,我禁不住尖叫起來。

  「啊噢!別這樣!就像砂紙一樣。」

  他立刻停住手,我非常迅速地起身,頭暈目眩地要走。

  「你整晚都想這樣?」

  他如狼似虎地狂笑著,一把將我抱起來,然後讓我躺在堅硬的地面上,緊
緊按住我並把我脫得半裸,只留下解開鈕扣的上身衫衣,我的褲子和三角褲全
被他扔到了一邊。

  為什麼我會同意他這麼幹?我壓根不喜歡他,不是嗎?他是很性感,這點
我早已承認。但他這種刺激的原動力遠遠勝過興奮,或許性是我們之間一種協
定的保證,那種類似粗暴的聯合。哎!真該死。我只想到他的坦白,樸實,那
是事實,當我發現他仍然活著時,我是多麼的高興。可能明天就會有不同的感
受,但那是以後,這是現在,當然,那一切突然發生了。

  他只脫下褲子露出那一段令人貪婪的勃起,當他施展另一種讓人昏亂的魔
力倒向一邊時,立刻使我產生了強烈的衝動。我翻了個身,跨到他身上,雙手
托起他的粗大陰莖,將敏感的龜頭往後移塞進了我的陰部。

  他咧嘴一笑,呻吟起來。

  我眯起雙眼,看上去非常迷人,幫他刺入我快樂無比的洞穴,並緩緩沈下
身體,細細觀察著那可預期的快樂表情出現,在他身上向下滑,吞噬了他。

  很顯然他的頭部傷得厲害,他發出了陣陣歡悅而痛苦的聲音,「噢,我的
頭,啊,感覺太妙了。噢,上帝。」

  我駕馭著他,我那醜陋而健美的男人,他的臉部和四肢全是汗水,因跌落
山谷,弄得污穢不堪,當他伸出手,罩住我結實的雙乳,愛撫著圓潤豐滿的乳
房及被激起堅挺、僵硬的乳頭時。我也伸出手輕摸他那血跡斑斑,粗獷的面孔


  我在他身上蠕動著,陰肌緊夾住他的陰莖,令他興奮地一聲高過一聲地叫
喊著,隨著我的陰部隆起開始轉動,加快速度駕馭他成為我殘存意識中的主要
目標。

  伴隨著一種疾馳而來,震撼人心的激昂高亢的極大快樂,馬森抓住了我的
腰部,死死地抱著。

  前進的很慢,非常緩慢。那兒倒底發生了什麼變化?我們沒有砍刀,只有
我的匕首,況且我還極不情願地讓馬森借用了它,以便盡力開劈穿越雨林的道
路。

  在我的背包裡僅有少量的乾糧,兩件換洗衣服,幾條半短內褲,以及一張
完全無用的倫敦地下鐵路圖,我不知道把它放在那兒幹什麼。

  馬森激動地發著牢騷,彷彿為了活命逃跑時把自己的財物放在營地是我的
過錯。

  「面具就在我的背包裡,他們一定會發現它,並得到來自於這些東西的雙
重力量的幫助。除了面具,還有我的照明燈和相機。」

  「照明燈……」我帶著好奇和探詢瞪了他一眼,「一個攝影師用照明燈做
什塺?」

  「喂,別搞錯了,它並不是可以用很久的,相信我。事實上,我一位在深
海捕魚的朋友,聽說我要加入這次探險,便說只有上帝才知道,到亞馬遜河和
出海有什麼不同,並說他從來不幻想不帶任何工具出遠門時能在危急情況下確
定自己的位置。滿意了嗎?」

  不,我的表情和思維變得謹慎起來。難道我的直覺出錯了?難道我錯信了
他?就要被出賣了,或許他就是那個破壞無線電的人?「誰有可能看見幾百英
哩這兒的照明燈?」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有人看見,朋友。」

  我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著。「是不是你向那個坐在直升飛機裡、叫孟德斯的
傢伙打信號的?沒錯,難道不是嗎?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釋。」

  我向後退去,突然意識到潛在的威脅,這個男人很可能是那個大毒梟,軍
火走私商,南美洲盜賊的同伙,而且我正指給他到維卡巴姆芭的路。該死,該
死,該死,我怎麼會這麼蠢!可我已經把匕首給他了?

  他搖了搖頭蹙額盯著我,「妳太令我失望了,西德尼,我還以為妳會把我
想得更好些,難道我看起來像那種和巴拉圭的走狗糾纏在一起的人嗎?」

  「坦白地說,是的。」

  「難道你沒有想過那種可能性,我們那位邊走邊談陰莖的先生,羅瑞,那
天發射來福槍,他單獨離開,就是給我們的追蹤者一個信號,以便讓他們知道
離我們太近了,啊?」

  我聳了聳肩膀,僅僅有一丁點相信,被說服,但願能抓住他的把柄,「那
麼羅瑞怎麼會受傷的……要記住,他臉頰上有一道傷痕。」

  「任何東西都有可能造成這種結果,大概是一根樹枝往後一撥打在了他臉
上。見鬼去吧,我不想站在這兒去想各種可能的解釋,不論妳信還是不信我,
我都不會因一條路或其他私人的原因而煩擾。你因我而困惑,親愛的西德尼,
親愛的西德尼……」

  他繼績吟唱著《我的船上有個洞》中的每一個冗長而乏味的音節,並不按
正確順序。

  他是正確的,我被他迷住了,我知道。

  這天剩下下的時間幾乎是在沈默中渡過的。我實在生疑,我發現自己時刻
監視著他做的每件事,同時透過他最輕微的行為怪癖,分析其中不解的成分。

  天下起了雨,天黑之前,幽暗慢慢落到了綿長的綠色樹葉穹窿下面。當我
們宿營時無疑感到非常悲哀,我們試圖用乾粉做些吃的——結果完全失敗。他
蹙眉對著我,因為我完全缺乏烹調技術。

  我同樣皺著眉:「相信我和一個不懂烹調的男人在一起只能慢慢前進,噓
,真是!」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我學馬森的樣子,躺下來準備睡覺。但雨滴太重了,
帶著強有力的咚咚聲落到我們遮擋物上面,使我就是無法鬆馳開來。我一直等
待下一滴咚聲……然後再下一滴。

  馬森低吼道,「假如妳再不停止那種浮躁,我就要扼死妳,聽見了嗎?」

  「噢。」

  「數數。」

  「不行,我非常討厭忙著數雨滴。」

  十分鐘後,我估摸著在黑暗中他將臉轉向了我,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孔,但
我能感到他滾燙的氣息。「假如妳也役法讓我數它們,那真是討厭了。」

  黑暗中我咧嘴一笑,知道他看不見我覺得很安全。

  「別笑了!」

  我的笑聲被他的嘴巴打斷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有多醜,他的面孔粗糙不
平,全是長出來的鬍碴,在黑暗中,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吻勝過地球上其他任何
一個男人、甚至羅瑞。

  我興奮地吻著,開始同情在層層落葉底下的馬森,並慢慢而小心地將身體
靠近他,他的勃起令人印象深刻,我的手指急切地,努力讓它腫漲更大一些,
巧妙地撫弄著以便讓這位令我煩惱的人被征服,在我手中隨意擺布。他摒住呼
吸,渾身顫慄著,黑暗中我輕輕地舔吮著他。

  他忍耐不住地一把推開我。拉開褲子拉鏈,同時拽掉我的褲子,將我翻過
來俯臥在地,然後將手掌放在我的後背,用力扯拽我的襯衫。他的手指輕如羽
毛,當手掌稍稍按摩我傾斜的背部時,顯得那樣堅硬而有力。接著他的手劃過
我有些潮濕的後背、臀部和陰部。

  我臉朝下平臥在羊齒植物的落葉叢中,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現在已腫漲碩
大的陽物,充滿占有欲地愛撫著,擠捏著。

  他停止了呼吸。「娼婦小狐狸精,」他貼在我的頭背低聲自語,同時用手
指一邊在我的身上四處摩挲,輕撫,使我下面更加潮漉漉的。我誘人地抬高自
己的臀部,朝他的手指推進去。

  「笨蛋……」我的一根手指劃過他的龜頭。

  「蛇……」他吻著我的頭背,舔吮著我背脊,手指一直在撫弄我的臀部和
陰戶,並慢慢滑到陰帶上,輕輕地撥弄著,令我陣陣劇烈的抽搐。

  「雜種……」

  「妖女……」舌頭向下滑到了我臀部中間,終於停在了它剛發現的女性快
樂之門,全部埋了進去,它一下子全部淹沒去了。我喘息著,乳頭如此挺硬,
各種各樣充滿激情的感受。僅僅一次突進,便令我想要歡愉地尖叫,接著他俯
壓到我身上,一隻手悄悄滑到我前側,樣撫弄著我的乳頭,同時將勃起堅挺的
陽物毫不猶豫地插入我的陰道中。

  我渾身上下被雨淋得透濕,又因濕氣而溫暖,他那赤裸的肉體充滿強烈的
占有欲俯壓在我身上,讓我體味著一個男人所給予的最大愉快、奇妙、最愜意
的感覺。我一定是瘋了。

  他令人作嘔地劇烈地抽動著,撫摸著,一隻手罩住了乳房,並不斷地輕撫
堅挺的乳頭,就像一隻公狗對一隻母狗般要著我。當然沒有那樣粗野,他較溫
柔,他是在做愛。

  「公狗……」

  「母狗……」

  「你已經用過那個詞了,」我提醒他。試圖贏回自我,同時滿懷希望讓馬
森增添一些浪漫的色彩。

  「妳是魔鬼,」他貼近我的耳朵悄聲說道,「閉上嘴,西德尼,我可沒有
心情相互侮辱。」

  「可你已開始了!」我假裝憤慨地低吼道。

  「我不想爭論,」他回應著,令我大為驚愕的是,他竟用一隻手夾住我的
嘴巴,「這樣會好些。」

  我還在講一些尖刻的話,但他的手捏得太緊了,以至於只發出了一陣含混
不清的嗡嗡聲。我屈服了,寬宏大量地認輸了,全身洋溢著無比快樂。我甚至
還想再和馬森先生來一次,到那時我的頭腦中還有另一些花樣,比如再用力些
,深點,對,噢,沒錯。我支撐不住了,高潮就要到了,哦,現在,馬上。

  我的身體伸展著,肺部重重地喘著粗氣。

  馬森也逐漸達到了高潮,劇烈抽動著,緊貼我的脖頸呻吟著,他的腰部猛
力推送,陰莖在我體內不住地痙攣。他在急促喘息,隨著那種悅人的起伏波動
的消逝,他癱倒下來,我們倆人共同造就的那般滾燙、黏乎乎,潮濕的新鮮愛
液流到了翠綠的樹葉下面。接著我們毫不費力地酣然入睡了,體力和精力在充
分消耗後已精疲力竭,再也覺察不到仍在滴落的雨滴。

  噢,味道棒極了!巧克力是僅次於性,我最喜愛的東西,我帶著些許不安
又吃了一塊,讓它慢慢在口中溶化,抹在舌上。

  馬森在前面劈砍著,用我的匕首令人同情地慢慢鋸開那堅韌的蔓藤和樹枝
,雙手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剛才我托故小解躲到了一棵樹後,肯定是耽擱了較長的時間,才令他回頭
找我。

  我閃電般地迅速將剩餘的巧克力條藏到背後,極力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他皺著眉,渾身是汗,滿是鬍髭的臉龐因吃力漲得通紅。「妳在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坐一會兒,」「真的?」他挑起一道眉毛。「那妳的嘴角
是什麼?」

  我立刻抬起一隻手想擦去露出馬腳的痕跡,凱德伯端的包裝紙在我身後發
出了似金屬的沙沙聲,他抓住那隻手,用一根受傷的手指擦了一下我的嘴角,
然後靠近很仔細地看著跪下舔了舔。

  「巧克力!到底從哪裡搞來的。」

  「在我的背包裡。我也是剛剛才發現,本來已忘得一乾二淨了,真的。」

  「我真誠的女人!你早知道它放在那裡,就是不願與人共享,不是嗎?妳
這個卑鄙的小偷,妳想一個人吃獨食。」

  我暴躁如雷地一下子跳起來,狂漲的氣憤超過了剛才的不安。「那又怎麼
樣?這是我的東西,是我從英國帶來的,又千辛萬苦帶到這裡。況且我討厭與
你分享。」

  「真的嗎?」他反詰道,眼神冷峻。

  「是的。」我們倆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相互怒視著,「那根本不是我的過
錯,難道不是你自己弄丟了背包嗎?」

  「我並沒有弄丟,妳很清楚。」

  「好罷,那你現在是不想背包,是嗎?」

  「不……」他猶豫不決,然後嘲笑起來,決意不讓我占上風,男人全都一
樣,不能容忍一個女人說出有決定性的話。「過來往這邊看,」他侮慢地說,
「妳的理由根本不合理,這點妳很清楚,假如我正在為我倆開闢一條穿越叢林
的道路,那妳至少應平分自己的口糧。」

  「平分我的口糧,可以,巧克力就不行。」

  他一把抓住巧克力,強行從我手中奪走,然後一下子把尚未剝去深藍色箔
紙的巧克力全部塞進了口中,開始我還與他搏鬥著,可是當我看到巧克力全沒
了,他正在狼吞虎咽地大嚼自己的戰利品時,我只能目瞪口呆,極度憎恨地睇
視著他,嘴巴微張著……。

  「啊,太美妙了,真是美妙無比,」他流著口水,溫和的聲音從正裹著巧
克力的舌頭上發出,眼珠假裝欣喜若狂地向上翻著,只剩下了白眼球。

  「你這個雜種。」我氣得快哭了。

  看到我的悲痛,他笑得更厲害了,「等到我們返回城市後,我每星期為你
買一盒巧克力讓妳吃個夠。」

  我用力跺著腳,尖聲呼叫,「但願你被巧克力哽死!我恨你!」

  「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他一邊得意她笑著,一邊在苦思冥想。

  「我恨你,」我又重罵道,以便讓他聽得更清楚。

  他咽下口中最後一點巧克力,並且不知不覺充滿感激地點了下頭,「太棒
了。」

  激憤之下,我想突然抓住他的睪丸,以一種最準確的方式趕走他的獰笑。
可是他看透了我的意圖,動作敏捷地竄了開去,嘴裡還發出喳喳聲。「哎喲,
妳真是個歹毒的小母狼,西德尼。」

  我氣得張著嘴巴直喘著氣。

  「希望別再說妳恨我,我已經聽煩了,況且感覺總是一樣。」

  「不。你恨我決不可能有我恨你那麼深!」我義正辭嚴地宣告著。

  「肯定嗎?」他咯咯笑道。

  「是的。」我得意地傻笑。

  我極力控制住這種猝然爆發的笑聲,但由於太突然我簡直難以自制。我必
須黏住這個極可惡的傢伙。只因為他纏上了我,我期望他能笑到頭腦清醒。

  他伸出雙臂摟住我,熱烈地擁抱著我。我勾住他的脖頸,彷彿像塗了強力
膠,我們熱吻起來,沒錯,我知道這種比喻並不十分浪漫,身體擠壓著,慾望
在升高,我們摸索到鈕扣和拉鏈,各自把褲子脫下來,接著他舉起我讓我在他
亢奮的肉體上滑動,緊貼那堅挺的男根摩擦,把我的陰蒂刺激到了一種渴盼放
縱的狀態。

  我更用力摟緊他的脖子,他再一次將我舉起,強勁有力的雙手罩住了我的
臀部,然後又慢慢降低,以便讓自己的男根對準我的陰門,無比興奮帶著一種
滑潤的愛液向上緩緩推進,他站立不穩地刺入我的快樂源泉,每前進一吋他脖
頸上的筋都費力地鼓凸起來,烏黑的眼睛閃爍著熱情的光芒。

  他挪到最近的一棵樹旁,讓我背靠在上面,像發情的動物那般幹著我,伴
隨每一次強勁有力的抽動,他的喉嚨裡都傳出低吼,令我興奮地呼號著。我們
差不多立刻達到高潮,呼喊和低吼並未中斷,興奮的高潮竟然把樹叢間的鳥兒
都嚇飛了。

  三天後我們肩並肩地俯臥在一塊突兀的岩石背上,沒人開口說話。因為我
們正在有目的地監視下方非常緩慢前進的、疲乏不堪的四人小隊。

  羅瑞扛著來福槍,一支用皮帶吊掛在肩上,另一支緊握在手中,指著前方
,他看上去謹慎小心而又疲倦,但壓根兒不跟那三位囉嗦。

  叢林現在變得越來越稀疏,在多岩石而貧脊的地方長著幾株生命力極強,
扎根於石縫的植物。遙望遠方,那淡藍色,濛著薄霧的便是安迪斯山脈,一副
最為壯觀的背景。在他們前方,始終隱藏於一片浩瀚無邊的林海中的是維卡巴
姆芭。如今我們正在靠近,也許只需一天半時間便可到達,我始終將這個祕密
放在心底,因為我一直不信任馬森。

  「瑪格麗特還背著我的背包。真是位好女孩,至少我的相機和東西有人照
顧了。」馬森悄悄地說。

  我本想對他說幾句尖刻的話,可是腦子裡的事太多了。卡拉背著最輕的行
李在前面引路,如今看起來她最重要了,真是令人噁心。但她走的路確是沒錯
。這點我不能不承認。

  我有這種感覺,任何一個戴過這面具的女人都會產生類似於一種卡拉和我
的心理狀態,似乎它要將那古老的祕密不分清紅皂白的地賦予每個佩戴者。然
而對每個人有不同地影響,無疑我不認為自己同卡拉一樣,自誇自大、惹人生
氣。請注意,馬森大概不會同意。

  「他們看起來非常疲憊,」他說道。「食物一定不夠。」

  我悄悄點了點頭,動了一下。身下有東西發出轟轟聲。我奇怪而擔憂地看
了馬森一眼,緊跟著驚恐地叫喊起來,身下的岩石在破碎並開始滑動,整整齊
齊地裂開了。

  馬森趕緊抓住我但太遲了。下面的那四個人一起仰起頭驚叫著,看見我以
這樣一種古怪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羅瑞立刻用槍瞄準了馬森。

  「下來,馬森。」

  面對槍管,馬森毫無選擇。與此同時,我像一個非常堅實的雪球滾下斜坡
後,還努力要爬上那條路。透過吞噬了我的揚起的灰塵,我什麼都看不清。我
不停地咳嗽幾乎要窒息了,同時驚異地發現除了一塊指甲,其他什塺地方都沒
有受傷。

  「西德尼,」瑪莎親熱地喊道,同時伸出雙臂摟住我,當我眨眼清理眼中
的灰塵時,她說:「感謝上帝你們平安無事了,因為杰克……」她沒讓自己說
出「死」字。

  「我們一直非常難過。」

  「事實上我很好,瑪莎。只是靈感告訴我馬森沒死,況且我清楚自己在沒
找到答案之前是無法安寧的。現在妳看見了……」

  羅瑞一直將來福槍瞄準馬森,馬森極度謹慎地順著剛發生過山崩的碎石子
斜坡往下走。

  「妳不再孤獨了,親愛的,」羅瑞對我說話的態度就像一個父親對待被自
己的溺愛的傻女兒,「這個男人很麻煩,他一直在用照明燈給孟德斯和他的同
伙發信號,他就是那個奸細。」

  像這樣的解釋聽起來倒很合乎邏輯。我非常相信羅瑞,並且仍對他抱有那
份特別的激情。

  「我並不想要殺他,妳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讓他別動以便他不再造成威
脅。妳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定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點點頭,暗示這麼做真是狡詐。馬森用完全藐視的目光注視著我,羅瑞
把來福槍遞給卡拉,並迅速將攝影師的雙手捆到背後。

  「看緊他,親愛的卡拉,」羅瑞命令道。「我有句話要同西德尼私下談談
。」他領我走到他們看不見和聽不到的地方。

  「親愛的,」他高呼道,伸出雙臂摟住了我,令我大為震驚。「親愛的,
感謝上帝妳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妳仍然安然無恙,究竟為什麼妳要這麼
做?」

  「正如我告訴瑪莎那樣——只是有種預感。」我重述道,在他的懷抱中,
感到非常不舒服。我便盡量抽身出來,並不很多,或許有一英吋的距離,突然
之間,我感到自己彷彿就快窒息了。羅瑞帶著明顯的憂鬱搖了搖頭。「假如妳
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就在這兒,很安全,完好無損。」

  「那他……?」他有些囁嚅著欲言又止,沒有再問,但他想知道其它一切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和他性交?」

  他點點頭,「我不願問,但……」

  「是的,我們有性交,羅瑞。這些事就發生在你沒法擁有一台電視或立體
聲音響的這些昏暗日子裡。」我很不客氣地回答道。

  「可憐的寶貝,妳說的好堅強,但我了解實際上妳是一個嬌嫩的小女人。
他幹了些什麼?何時幹的?」

  他的聲音和問題中包含著某些極不討人喜歡的東西。「我不願談這件事。


  「我可以殺了他,」他帶著誇張的妒忌,鄭重宣告。

  響起了警鈴聲,「我認為那有點過份了,他並沒有強姦我,是我自己想要
的。」

  「他有沒有令妳像我幹妳時那樣的叫喊?他的嘴唇有沒有膜拜妳的陰唇?


  噢,真是越來越毛骨悚然了。我發現很難不讓自己的鄙視現出來,儘管明
白此刻最好聽任他擺布,他的雙手愛撫著我,嘴巴吻著我的前額、耳朵,用鼻
子拱我的頸背。當他試圖親吻我的唇時,我佯裝需要咳嗽。

  「他同我性交很正常,沒有絲毫奇特的事。」

  「我討厭想到這件事,他的雙手在你身上摸,手指插進妳體內,他的雞巴
強插入妳的身體,控制了妳。你是我的,我愛妳,西德尼,我要妳成為我的妻
子。」

  他的手在我倆之間盲目摸索著,透過無法插入的褲子在我雙腿之間柔軟的
隆起上撫壓著,他的胸部緊緊擠壓著我的雙乳。他用力、像受了傷害似的狂吻
著我,牙齒充滿占有慾地緊咬住我的嘴唇,我任其擺布,毫無感覺。無疑更不
願性交,儘管很明顯他想幹這事。他竭盡全力緊貼在我的腹部,陰莖無比硬挺
,充滿慾望地靠在我的腹部,舌頭在我的唇上滑動。

  我推開他,擦了擦嘴巴,「對不起,可我沒法做,現在不是時候,我太累
了,頭昏腦脹,我不反對,可不是現在。」

  他慢慢控制住情緒,看上去受了點傷害,但比我預想要好,摯愛地緊緊擁
抱著我,然後便鬆開了,同時還點了點頭,「沒錯,我理解,讓我們即刻忘掉
此事。我太不會關心人了,只因為我太愛妳。妳肯定看得出來,不是嗎?」

  「當然。我簡直有些受寵若驚,羅瑞,只是請給我些時間。」

  「想要多長時間都可。」他再次保證道,同時伸出一隻手臂拍了拍我,彷
彿我們是最要好的伴侶。

  我們平靜地走回營地。我看到在我出現的那一瞬間馬森在凝視著我,我幾
乎能聽見他腦子正在轉。我們壓根沒花多長時間,更談不上有時間性交了。他
表情很冷漠,但無論如何我都要查明真相。

  羅瑞面朝卡拉勾了勾手指,在她耳邊悄聲低語了幾句,接著兩人便走開了
,走到不遠處濃密的樹枝後面藏了起來,避開了我們其餘人的視線。至於他們
正在幹的勿庸置疑,又是那事。羅瑞需要一個女人,他沒能得到我,所以又同
卡拉發信號。

  我能聽到他們非常模糊的聲響,那是一個男人在女人體內攪動時,她所發
出的低微聲音,透過意會的眼睛便能看見他倆,卡拉跪在地上,羅瑞正從後面
幹她,彷彿這是他的嗜好。我越想就越感到渾身灼熱,越覺得自己斷然拒絕令
人滿意的羅瑞或許太愚蠢了。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6:02

             神秘之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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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二天當我們努力穿過那片茂密的叢林,尋找我完全認為只是做白日夢的
黃金國時,我和被縛的馬森隔了一大段距離。一群狂亂貪婪的蠢人。

  瑪莎時常注視著他,同時充滿責備地擺著頭。她的批評總伴隨著那幾句責
難的話:「我從未想到你會和孟德斯這種人混在一起!馬森先生,我太失望了
,你怎能出賣我們?為什麼?」

  「因為妳找到一個壞男人。」他平靜地鄭重聲明,彷彿瑪莎是個孩子,無
法或無從辨清是非黑白。

  接著她惱火了,「你有照明燈,只有你才能向那架武裝直升飛機上的跟蹤
者發信號。」

  然而,我在心中保留了自己的看法。無論什麼原因,但我開始對羅瑞產生
了懷疑。他是個施魔術者,這樣形容太過份了嗎?他在討女人歡心方面確實很
有一套,然而卻極少進行動植物方面的研究,在過去的每一天我們都能碰到一
些特別的蘭花標本,或一些特殊新奇的看上去長著莖狀眼睛的青蛙品種,但這
些天來他從未記過一次筆記,或者對諸如此類的品種表現出愛好和興趣。然而
,我也不得不承認,在馬森未被捆綁或推下山谷之前,也沒有拍很多相片。

  無論如何,我必須因他與其他每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感到很不舒服,
渴望早日回家。

  日落時分,卡拉個人決定停止不前了,並且宣稱自己在接受那古老神靈的
靈力有了障礙,我不得不咬緊舌頭才不至於說出諷刺的話來,不過坦白地講,
我認為她太自大了,正耍著神靈鬼怪的把戲。

  我們全都餓了,但沒有一個人對那些失去水分的牛肉乾有食欲。瑪莎做示
範,把它們扔進一鍋沸水裡燒成了燉牛肉,這是我吃過的味道最差的燉牛肉。
我們一聲不響地吃著,瑪格麗特端著它站起來,準備用湯匙餵給仍被縛著的馬
森。

  今天下午,他又以一種老樣子跌進了被淤泥充塞的河床,弄得滿身泥污。
幾天前,他如果這個樣子,會使我無比高興,如今卻不一樣子。

  吃過那幁乏味的晚餐後,我們全都無所事事,或者更確切的講,羅瑞和卡
拉又把頭湊到了一塊,我有點厭煩了,其餘的人都觀注著他倆,等待著。

  「假如你確定不了方向,一定要戴上面具。」羅瑞以自己特有的誘人手式
懇求道。

  卡拉將手背搭在前額,看上去很煩惱。「我一定要戴了。」

  哦!我真想甩她耳光,太假裝了。

  「妳一定要戴,卡拉,為了我們。親愛的,妳沒看見,我們全都靠妳了。


  「是的,但這種犧牲……」

  「將是值得的,」羅瑞強調說,並從瑪莎那兒拿來兩個面具。

  我好奇地想知道他們究竟會選擇哪個,並且我還想多知道一些,為何卡拉
會感到有再戴它的必要,也許她和古老過去的聯繫並沒有我那般牢固。我精確
地知道該走哪條路,維卡巴姆芭位於多遠的地方,我們將在明天到達那裡。也
許她很清楚,而這次戴面具的舉動完全是為別的原因。無疑是羅瑞一直在堅持
要她戴,並且她想取悅他,傾全力用了一種未知的神奇力量來令他快樂。

  她戴上面具,我移開了目光,決心不再看,不再受那種神祕力量的牽制。
然而即使這樣,我還是能感覺到它正滲進我的大腦,瞬間的意念、想像,正以
一種不同的時間、空間占據著。

  她們——瑪莎和瑪格麗特把馬森捆到了一棵樹上,他的身體緊繃,雙腳剛
觸到地面。她倆拉開他的襯衫,解開他的褲子。我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脫衣服,
並且一絲不掛地朝那些人走去,這張面具對我們所有人就像是一種麻醉藥。

  我看見了那位印加君主,財寶就在他腳下,源源不斷的黃金從他巨大的陰
莖噴射出來,風在不停呼嘯著,撲到我赤裸的身上,在他面前彎下了腰,到處
是金子。我的手腕和腳踝戴著鐐銬,喉嚨和腰部全埋進了自己的頭髮裡。

  羅瑞彎腰把我放倒在地,作為同我有關的君主,他半裸的身體在我上方搖
擺著,陰莖緊挺,充滿了渴望。他用手罩住我的乳房、已興奮地翹立起並帶著
刺痛感的乳頭,我能感受到臀部中間他的那段男根,清楚他要做什麼。我不想
要他,我要馬森。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森在我眼中漸漸變得不那麼醜了,我寧願要他的粗魯
。我試圖爬向他,卻無法動彈,因為被羅瑞緊緊地按住,我看到瑪格麗特正在
舔吮馬森的陽物,並將它全部吞咽入口中,他掙扎著彷彿並不喜歡這樣,當他
瞥見我正在注視,便輕蔑地咆哮起來,任由那位忠誠的祕書擺佈,為了使我難
堪。

  卡拉在面具背後佇立著,好像有些神情恍惚地渾身直發抖,口中不停唸著
咒語,我仔細觀察著面具表情的變化,漸漸轉變成一種眼含淫意,狡詐的面容
,同時控制了我們,決定著所有人的情緒。

  我全身熱辣辣的,充滿了性慾,迫切渴望被狠狠地幹一次。我蠕動著身體
以致於羅瑞無法將自己碩大的陽具塞入我的肛門,我清楚他想這麼幹。我平躺
在地,挑逗似的把我雙腿分得特別開。他的模樣好凶暴,同我一樣癲狂,完全
受制於那個我們永遠無法控制的東西。

  羅瑞緊抓住我分開的雙膝,將龜頭抵住我,非常小心地慢慢刺入那敏感的
洞穴,我迅速達到了極度興奮的狀態。接著,那根陰莖在我體內既長又深地攪
動著,鎖住了我的呼息,如動物般的抽動揉擦著的。我用雙腿絞住他,腳踝交
叉擱在他的背上,他企圖吻我,我扭開了自己的頭。

  我感到興奮在提升,隨著高潮的到來,發生了一連串微弱的低吼聲,我牢
牢抓住這個男人近似痛苦的抽搐著,然後鬆弛癱軟下來。

  羅瑞並沒有達到高潮,沒有放開我,他一把將我拽起來,並把我轉了個身
,跪著背朝他,同時用手指撫弄我的肛門,使它潤滑以便能讓自己的陽物塞進
來。我知道,他喜歡我的肛門。這是很明顯的,當他不停地抽動著手指時,我
好舒服,我正處在緊縮,抵抗,和蠕動的狀態中,並且始終手淫著他的男根以
保持它誘人的堅挺。最後,他終於出動陽物,準備完成他一直渴盼的事。他一
隻手托住充血勃起的龜頭擦過我濕漉漉的陰肌,另一隻手緊緊貼在我腹部將我
拉近。他猛地一下子全部插了進去,用力抱住我緊貼著它,勿容置疑,我也正
低下頭,仔細觀察著他那恨粗大的楔子在我臀部中間不斷伸展著。我察覺到他
興奮地顫慄著,便有意來得更緊些以便能聽到他呻吟,果不出所料。

  他抽了出來,僅僅讓龜頭留在裡面,然後完全失去了控制再次推擠進去,
我一直靜靜地配合,臀部高挺著,任他隨心所欲地折騰,我抬起頭,仰視其他
人正在幹什麼。

  卡拉正慢慢靠近馬森,高舉雙手,口中喋喋不休地念著遠古的咒語。瑪莎
和瑪格麗特撫摸著他的身體各處,經過瑪格麗特的一番口舌膜拜,他的陰莖重
又仰起了腦袋。這兩個女人的行為似乎完全受制於那個面具佩戴者。

  瑪莎挨著他擺動著,緊貼著在他穿著襯衫的後背,摩擦著一對健美結實的
乳房,瑪格麗特站在他面前,起伏不停地跳著爵士舞,臀部貼著他的男根嬉戲
著,這一定是塊好吃的三明冶。

  他似乎很欣喜,同其餘人一樣被符咒鎮住了,然而他的雙眼越過那段間隔
始終注視著我,蘊含著痛苦並且對羅瑞幹我非常憤慨。

  我伸出一隻手推開羅瑞,用另一隻手保持身體的平衡,想要擺脫他卻沒有
成功。我要馬森,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他更想要我。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我用力推開羅瑞朝前撲去,他的陰莖從我的體內滑
脫出來,我半爬半跑地奔向馬森。

  我熱烈地親吻他,雙手撫過他黝黑、削瘦的胸膛,把瑪格麗特推到了一邊


  「躺下,」一個傲慢的聲音從卡拉的面罩中傳來,聽起來根本不像卡拉的
聲音,對於這樣一位年輕而瘦弱的小姐而言,未免太男性化了。

  瑪格麗特立即遵從命令,平趴在馬森的腳邊。我用力勾住馬森的脖頸,身
子貼著他向下滑去,愉快地將他的陰莖刺入體內。

  瑪莎從我們身後跑出來,截住了蹣跚而來的羅瑞,他的陰莖滾燙,碩大卻
無處可去。我暗思他一定患有視野狹窄症,要不眼睛幹麼老盯住我的密孔。

  似乎控制著卡拉的那玩意如今又憑借非凡的力量操縱起碼莎。只見她一把
抓住羅瑞厚實的肩膀,整個將他扔倒在地,然後騎上去狼吞虎咽地用自己的性
器吞食著他的陰莖。她像個瘋子般狂笑著,死死按住羅瑞的肩膀,看上去可憐
的羅瑞嚇得半死。對他我沒有任何同情,難道他以為這玩意只對其他人有過份
的要求。

  同時,我獻給了馬森一個無盡的香吻,身體緊貼著他不慌不忙地起伏波動
,多麼美妙,有規律地摩擦。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倆才達到高潮,但這種等
待是完全值得的,過後我用手臂緊摟住他,四目相視,我們內心變得平靜。

  帶著幾分驚異,我驚異地感到身上的地面竟動了起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
己竟一直站在瑪格麗特身上。我究竟做了些什麼?我趕緊認錯地跳下來。她狼
狽不堪站起來,和我一樣困惑不解,揮掉了自己身上的塵土。羅瑞和瑪莎已分
開,卡拉也拿下了面具,魔咒解除了。

  我從馬森懷中匆匆掙脫出來,但在找到自己的衣物,遮住裸體之前,先替
他提起褲子,拉緊拉鏈。

  沒有一人開口說話,沒有一個人注視其他任何人的眼睛。太放縱了,不管
怎麼說它已經發生了,我們被一種魔力控制,至少可以說令我們大家侷促不安
。事實上,我可以說,我們所有的人都非常困窘。

  寧願待在一旁,試圖去想一些事情——談論任何事情除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當天晚上,我們全都早早入睡了。可愛的瑪格麗特沒忘記把馬森從那棵樹上
放下來。

  我們似乎正在往高處走。事實上,坡度很小,很難注意到。走得越遠植物
草木就變得越稀疏,濕度正在降低,所以到第二天下午日落前,我們己身處多
岩石地帶,空氣相當的乾燥。

  我感到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我們進入一道峽谷,兩側峻峭;高聳的峽壁,估計大概有一百五十英呎高
,蜿蜓曲折,似一條遠古的河流在向我們招手,並一直暗示著在下一轉彎處會
有發現。

  終於它出現了,我早就知道那便是維卡巴姆芭,或者說得更確切點,它那
令人印象難忘的道路,就橫臥在我們眼前。

  帶著迎面而來的興奮和期待,我們加快了腳步,奔跑著,就像小孩似的,
全都想第一個到達那裡。接踵而來的是莫大的失望。

  在峽谷的腳下以令人印象深刻的尺寸雕刻著一個明顯的遠古入口——印加
君王的頭像,戴著儀式的頭巾,雖然經歷了幾個世紀的風吹雨淋依然清晰可辨
,而且冷峻地低頭向下注視著。

  我們拿著已備好的手電筒,慢慢朝裡面移動穿過一條狹窄的通路,走進一
間巨大的空室,接著又出現更大的一間。共有十一間出現在多岩石的堅固峽谷
內部,一間比一間雕刻得富麗堂皇,大多數似乎是用來充當接待室,直至最後
一間才布置著儀式的背景。

  在最後一間裡,一面較遠的牆被劈削成一座祭壇。周圍經過精心雕琢露出
一條鑲有本地動物的橫飾帶——蛇、美洲虎、猴子、以及類似的動物。環視四
周牆壁,手電筒的黃光所到之處,均是雕刻的面孔,醜陋得猶如犯罪者,我正
尋思印加族人的面貌實在古怪。

  身邊的瑪格麗特全身顫抖著抬高了嗓門:「看上真髒,不是嗎?」

  在我另一側的馬森附和道:「一群可怕的人。」

  瑪莎正蹲著,手電筒照在一幅複雜的描畫人類祭祀的浮雕上,這些雕像如
同當年剛列成一般,並未因時間的流逝而陳舊。僧侶高舉一顆心臟,受難者是
那樣栩栩如生,太生動了。瑪莎咽了下口水,關了手電筒。

  我們呆立在那裡,不知接下來該幹什麼。事實上令人泄氣的轉變才是決定
性的因素,沒有財寶,只有空無一物,時而雕琢華麗的石室。即使那些雕刻也
非稀罕之物,南美洲的博物館中全都有類似的樣本。

  「我們一定走錯了地方。」羅瑞譴責地轉向卡拉。「妳全錯了。」

  她搖著頭,我敢說她和我們其餘的人一樣感到失望,似乎無論如何這全是
她的過錯。「不,就是這裡,我認識,我感覺到的。」

  羅瑞憤怒地衝了出去,其他人沮喪地跟在後面,留下我和馬森殿後。

  他狡黠地看著我。「妳看見什麼了?」

  我搖搖頭。

  「太可惜了。」

  「但我感覺到一些東西,像卡拉一樣,就是這裡,馬森,這便是維卡巴姆
芭!」

  「可惜它不具有傳奇色彩了。」

  我無力地點點頭,腦子裡有些雜亂的想法。我在後面替這位被縛著的美國
人照著路。「我們最好趕上其他人。」

  他走在前面,回過頭問我,「我想妳不在意鬆開我吧?是不是那個種驢蛋
使妳相信我就是那個奸細?嘖、嘖、嘖,我原以為妳不會受騙呢?」

  「我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所以也沒有任何可能。坦率地說,我絲毫不相
信你。」我冷冷地說。

  「我想起來了,幾天前妳還相信我。」他譏諷道,一邊得意她笑著。

  這種笑罵太侮慢了以至於我無法應付。不過,好……。我伸出腳絆了他一
下,看著他跌倒,沒去拉他,得到了一種短暫的滿足。

  他摔倒在地,非常痛苦地咕嚕著,我站在他身邊,雙目凶惡地閃爍著。

  馬森打了個滾,掙扎、搖晃著,終於慢慢跪著站起身來,他怒目相視。

  我愉快地,將他推到牆上,用力吻著,一邊欣賞他那雙深情的深褐色眼睛
裡漸增的驚異神情。他一定沒料到會這樣。

  我們後退到第一個房間,以一種失敗者的心情在此宿營。這根本不是我們
期盼的結局,即使是我,一個自始至終的首號懷疑者,不得不承認內心也希望
發現一些東西,哪怕僅僅是從前的發現者丟下去的些許東西。

  「噢,好黑。」意氣消沈的瑪莎說。「我們也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形
,這是研究古蹟常有的事,總有遺址盜賊。想想金字塔那一座不全是空的。」

  「並不總是這樣。」羅瑞埋怨地更正道。「妳忘了塔特國王的墓穴。」

  「那是運氣好,」她答道,「如今很明顯的,我們不走運,好在也只有這
一次。」

  「哦,閉嘴!」他叫道,同時憤怒地扔掉手中的電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
去,似乎想要單獨待著。

  「自命不凡。」我喃喃低語,注視著他憤怒的背影漸漸遠去,注視著那位
專情的卡拉,匆匆地緊隨在後試圖去安慰他。

  瞬間我自己也想跟出去可又停住了,我感到自己同他不再有共同之處,或
許他很對味口,但他的個性有瑕疵,在某些方面實在令人奇怪,他的人品大有
問題。我想當他開始滔滔不絕地傾訴所有的甜言蜜語時,倒霉的事就又要來了
。馬森此時走到我身邊。「幹嘛不也跟出去,在黑暗中熱吻?難道妳不擔心卡
拉搶走妳的主菜?」

  我傲慢地嗤之以鼻。「你知道,總會出現另一些小差錯。」

  我協助瑪莎將大多數的物品搬進了第一個房間,我們已決定在此過夜,堅
硬的石地板被遠古飄進來、幾個世紀的灰塵鋪得很鬆軟。空氣清新,看來並非
所有的房間都相同,有些室內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彷彿曾有動物進來。

  天黑前羅瑞和卡拉回來了,她看上去有些愚鈍,這時他已不太惱怒了,甚
至有點擔憂什麼?

  吃過晚餐後,我感到仍處在一種意氣消沈狀態中,最後還是慢慢設法鑽進
睡袋裡,準備軀除那源於新近的挫折所引起的加倍疲乏。

  假如我們已找到了黃金國,大伙肯定就不會睡覺了,我們會一整夜的狂歡
,瑪莎將打開只為這種場合而準備的美酒。可現在並非如此,沒有飲酒做樂,
然而,無論如何,它還是個多事的夜晚。

  我睡得斷斷續續,腦中充滿了各種各樣古老的想像,悠久的文明一閃而過
。由於太悶熱醒來了,在黑暗中好像患了幽閉恐怖症,我拉開睡袋的拉鏈,好
讓自己的身體涼爽些。

  我聽見一些低弱的聲音,這些低語使我想起卡通畫中的老鼠——快速而且
吱吱亂叫,我摸到手電筒,擰亮後順著光柱掃視著整個屋子。馬森正呼呼大睡
,看起來很不舒服,因為他就像一隻準備烘烤的雞仔那樣被捆綁著。瑪莎正皺
著眉,儘管是在夢中,仍然似乎很失望。瑪格麗特睡得很香,一縷頭髮由於呼
吸在她的臉頰上來回飄動著。羅瑞和卡拉不見了。

  近來他倆似乎常常因私人密談而消失,我決定去窺察一番。

  低語聲從裡面的房間傳出。我始終將電筒對準了前面的路,身體貼在冰涼
的牆壁上慢慢向前挪動,在臨近到達第六間房子時,我已能辨清他們正在說什
麼。

  「它沒有提示,」卡拉正說道,聲音充滿了歉意。

  「它會好起來的,親愛的,它會的,別急躁,只要放鬆下來,使妳的頭腦
什麼都別想。過來,讓我替妳按摩一下雙肩。妳太緊張了。」

  「那是因為我知道這一切對你有多重要,羅瑞……親愛的。」

  「好啦,現在什麼都別想感覺就會好一些。」

  我可以斷言,他此刻已在玩弄其他地方而不是她的肩膀。當我走到第七間
房時,關掉了手電筒,然而極其小心謹慎地摸索著向前走,朝最微弱的燈光方
向走去。

  「哦,太舒服了。」卡拉咯咯作聲。

  我窺探著那個角落,然後迅速返到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是的,沒錯,卡拉
正坐在祭壇邊上,褲子脫掉了,雙腿張開。羅瑞蹲伏在卡拉的雙腿之間,正用
舌頭取悅於她,為了從這個小姐那裡獲取想得到的東西,他有多麼賣力。我慢
慢挪著,用一隻眼窺視著他們。

  他們的手電筒正放在卡拉身後的祭壇上,她的身體遮住了大片的光線,在
如此昏暗的情況下,我感覺十分安全。

  她傾身向後,雙手支撐著身體,欣喜若狂地曲著。羅瑞用手指扒開她的陰
唇,並用舌頭撫弄著,然後又盡可能深地舔了進去。她喉嚨裡傳出劇烈的咯咯
聲。

  他抽出身體,「再試試那個面具。」

  「噢,別停下來,親愛的。」她祈求著,所有曾被他舔吮過的地方都閃著
螢光。

  「再試試這個面具。」他討價還價道。

  她把面罩靠近自己的臉,試戴著。

  我的心跳因恐懼而加劇,因為我清楚那該死的東西將會受制於一種魔力,
但這次我似乎免除了災難,什麼感覺都沒有,面具已喪失了它的功效。卡拉很
顯然並不情願就這樣告訴羅瑞一切,或許擔心假如這麼做了,那他就不會滿足
她性方面的要求。

  「看見什麼了?」他極力想知道,舌頭在她花蕾般的陰帶上輕快地顫動著
,手一直從她的大腿愛撫到雙膝。

  「我不太確定……」

  她是個狡猾的母狗,只是不想讓他停住。

  「為我再弄清楚些,親愛的。」羅瑞邊說邊拉開自己的褲子拉鏈,把她的
雙腿分開直到他塞進去為止。「為我努力做這些,因為我愛妳,我想要同妳結
婚。以前我從未想過這個念頭,任何人都沒讓我想過這些,我需要你,我要永
遠擁有妳。」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喘息著,只覺得可哀而不是憤慨。這個卑劣的雜種,
他曾對我說過完全一樣的話!即使後來給的那個意味深長的吻,也簡直就是他
會給我的那個熱吻的複製品。

  厭惡之下我躡手躡腳地溜走了。當走到第二間屋子時,我抱著懷疑的苦惱
喃喃而言,我認為自己難以再入睡了,想要喝一杯。

  我擰亮電筒走進我們的臨時廚房,開始用肉眼搜尋酒袋。這個相當重的軍
隊多用背包,一直是由杰克負責保管,直到他死去。我恨本沒有考慮會被抓住
,直到找到金屬瓶裝的白蘭地,立刻喝了一口——天哪,太嗆人了,第二口—
—感覺並不太糟,又喝了第三口——太過癮了,接著一下子喝了許多口。

  此刻我感到酒正湧向神經,感覺稍稍好了一些,站起身後又想去方便一下
,於是走到外面。

  峽谷的兩壁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出現一些小小的露出地面的岩石,這種情形
很滑稽,因為不會有人看見我,可我還是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第一塊小岩石
後面躲起來,然後拉下褲子蹲下來方便,一邊注視著四周的岩石,感覺太小了
,毫無用處。我渴望擁擠,倫敦的緊張生活、地鐵。

  解完後我站起身拉上了拉鏈,從天然屏障的後面剛邁出一步,突然驚駭地
停住了。深紫色,星光燦爛的天空迸出雪白、白色橙狀的發光物,以一種鬼怪
的慘白照亮了萬物。

  有人已經發了一顆信號彈。

  我不由自主地朝印加古蹟的入口處望去,羅瑞如同白天一般清晰地出現在
那裡,很顯然在發照明彈。在最初火箭彈般的嘶嘶聲後,便悄無聲息了,只有
令人目眩的強光似乎持續了幾分鐘,幾百英哩外都能看見。他正在用使馬森困
擾的照明燈給某人發信號,多方便呵,這比開槍射擊有效多了。

  我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隨之我確信馬森對羅瑞的分析是正確的,當初
用來福槍射擊肯定是給孟德斯直升機的一個信號。

  我必須返回祠廟提醒其他的人,但羅瑞卻站在我的必經之道上,儘管照明
燈的光亮正在消逝,但搖曳不定的電筒光柱卻將他的位置暴露無遺。

  他走下溪谷,站到那條乾涸的河床中一塊漸漸開闊的地方,我猜測,他肯
定認為這地方夠寬敞了,足以讓架直升機降落。

  我像一隻牆上的蜘蛛小心地向前挪動著,然後迅速無聲息地突然衝進第一
間屋子,急促地搖醒馬森,同時又用自己的匕首割斷了他腕上的繩索。

  「噓!」我警告他,「羅瑞正在幹一些事……放了你的一顆照明彈。我想
他正在向那架直升機……向孟德斯打信號。他們可能過幾分鐘就會到達這兒。


  話音剛落,我們便聽見那熟悉的螺旋漿噪聲,越來越大。

  卡拉在努力感受那件遠古的面具失敗之後,剛剛入睡就被吵醒了,她眨著
眼睛醒來,抱怨著。

  瑪莎馬上醒來了,「直升飛機,」她說道,看來是被它的喧囂聲而非我們
的說話吵醒的。

  「我們知道了,」馬森邊說邊晃動著手電筒,試圖看到來福槍放的位置。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它們已被羅瑞帶到外面去了。

  「出了什麼事?」瑪格麗特極欲知道。

  「羅瑞出賣了我們,孟德斯就要到了。」瑪莎冷靜地解釋道,稍許有些擔
心,她確實很鎮定,我再一次發現自己不得不欽佩她。

  卡拉驚疑地拚命摸著頭,並叫喊道。「我不相信,絕對不會是羅瑞,他說
他愛我,我們就要結婚了。」

  「卡拉,」我毫不客氣,坦白地對她說,「羅瑞是個愛說謊的人,他曾對
我說過完全一樣的話。他想讓我們開心,因為他明白我們很有用,妳幫助他找
到了這地方。」

  「這不可能是真的。」她吸著鼻子。

  「顯然事實的確如瑪莎說的。」

  瑪格麗特點點頭。「沒錯,他也曾用這些戰術來對付我,起初我相信了他
,直到後來我發現他在和西德尼擁抱、撫愛。」

  「看起來好像我們全被占有過。」

  「無論如何,我認為這倒不是最糟,況且,他還會幹更壞的事。」馬森警
告地說,令我們大家充滿了不祥。「他拿走來福槍,我們甚至無法自我保護。


  說曹操,曹操到,羅瑞出現在門廊處。黎明快到了,昏暗中依稀的光線僅
能分辨他的輪廓。

  「很遺憾這麼早提醒你們。沒有援助,我很害怕。請你們所有的人走到外
面去。」

  直升機緩緩降落下來,順利著陸在由羅瑞匆匆準備的亮著火把的地方,這
一個塗有灰綠偽裝色的龐然大物,揚起的塵土使我們眯了眼,螺旋漿的轟轟聲
令人震耳欲聾。飛機剛一落地,艙門便迅速被打開,全副武裝的叢林游擊隊員
一個接一個跳下來,整齊地排列成二人一行,手提式輕機槍全對準了我們,一
付南美洲反政府武裝的嘴臉。我敢說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靴子裡哆嗦著,但更奇
怪的是同我們在一起面對來福槍口的羅瑞,他的危險似乎藏在褲襠裡。

  駕駛員關掉了引擎,螺旋槳摲漸減速下來。終於我們能重新完全睜開眼睛
,並吐出飛進口中的沙塵。

  我正看著孟德斯,這個大毒梟,頭號罪犯,內斯特先生,我希望他看起來
像卡斯楚的樣子,吸著一根粗大的哈瓦那雪茄。接著這位高挑,腿部修長,是
的,甚至比我的腿還要瘦,美麗的南美洲人爬了出來,用帶圈的短馬鞭拍了拍
自己的大腿。我幾乎要咯咯笑出聲來,這不可能是真的,簡直是個高級玩笑,
她太令人驚異了,渾身上下一色純白,精心設計的緊身衣令瑪莎為叢林訂做的
普通行裝變得那樣遜色。

  她大步走到我們身邊,充滿了個性,慢慢流露著自信,看來羅瑞的顫抖就
甭說有多驚異了。

  「太不幸了!」瑪莎大呼,「我早該料到孟德斯是個女人。」

  羅瑞跑過去向她致敬,同時以一種卑躬屈膝的表現歡迎她的到來。

  我注視著馬森,他的眉毛古怪地挑著,看上去扭曲的可笑。他一定是在以
自己特有的可惡方式暗喜這一切。

  顯然孟德斯——就是個女人——不喜歡從急言、殷勤的羅瑞口中聽到的一
切。她突然停住腳步,從一種在五十開就外足以使埃特納火山熔漿凝固的目光
死死盯住他,接著又劈哩叭啦說了半打精心挑選的輕蔑的話。

  羅瑞現在渾身大汗,看上去好可憐,他不住地點頭,搓著自己的手,乞求
她的原諒。顯然他們正在談論財寶的事,或者,更確切地說,根本一無所有。
她似乎正在評論他應對此次失敗負責。

  他倆主要用西班牙語對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但偶爾夾雜幾句英語,所以
不難明白其中的概要。

  「什麼都沒有?」

  「是的,什麼都沒有,我很遺憾;我們得到了錯誤的資訊。」

  「甚至連一點東西都沒找到。」

  「連一絲碎屑都沒發現。」

  接下來是更多聽不懂的咀咒和急促談話,然後,「這是不可能的,」孟德
斯怒吼道,一邊命令她的手下搜查岩石中的聖地。十分鐘後他們回來了,領頭
的消極的搖搖頭,並報告了羅瑞所述屬實。

  她抬手便打——我是指打羅瑞的——另一邊臉又挨了一記耳光,憤怒地跺
著腳,羅瑞用手臂捂腦袋自衛。我注意到她那灰色華麗的小山羊靴,無疑是意
大利出產的。

  「愚蠢!」這是她責難他時較緩和的一句。

  「妳肯定發現到了她很不滿意?」馬森極欲知道,這和發生在羅瑞身上所
有的一切一樣的諷刺。

  「我想知道他是否也對她說了,我愛妳,我要和妳結婚這樣的話?」

  「我認為他還不敢。」

  假如我們不是身處這樣一種複雜的情形中,我們一定會發覺眼前這齣啞劇
很好笑。然而,那些手提式輕機槍多少有點令人心情沮喪。

  羅瑞是那個奸細的事實沒什麼驚異的,但孟德斯是個女人就出人意外了。

  我們結伴一起返回第一個房間。在牆角處圍坐在一起。被一群看似佣兵的
傢伙監視著。

  孟德斯走過來,雙腿叉開而立,密切注意著我們,故意裝腔做勢地用手中
的馬鞭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應該再裝一個大難巴。她是位表演家,想
要我們為這場演出喝采,或者最低程度也要我們留下深刻印象。

  她微笑著,牙齒在黝黑的面孔襯托下顯得雪白而整齊。這並非一種可信任
的或友好的微笑,假如一條響尾蛇能笑,看上去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同伙,羅瑞先生告訴我這兒沒有財寶——沒有金子。我太失望了,
我說這絕不可能,我們一定要再努力試試,米格爾。」她望著其中的一名士兵
,伸出手。「把面具拿來。」

  我幾乎期待著他腳後跟響塔一聲,做出納粹黨人的姿勢,很失望他沒這樣
幹。

  從一個木板條箱的乾稻草底下,他拿出一張面具,又一張面具。我們這幫
待在角落中的俘虜交換著困惑的表情,究竟有多少張面具?這最後的一個面具
倒底是真的還是膺品?

  「現在,」孟德斯說,「你們當中誰還有這東西?」

  「她,」羅瑞邊說邊指向卡拉。

  她厭惡地瞥了他一眼。「你這個蠢貨。」

  這樣的斥責他顯然已不在意了,他正因某些非常可怕的事而渾身顫抖不停
,汗珠不斷落到僅在一周前我還一直認為無比完美英俊的前額上。

  「站起來,」孟德斯命令道。

  卡拉下決心閉緊嘴巴,站起來。我不得不承認她很有勇氣,她一點都不畏
懼。

  「戴上面罩。」

  卡拉應允照辦,什麼都沒發生。

  「妳沒有盡力,」孟德斯以低沈而威脅的聲音說道。

  卡拉拿下面具,冷峻地告訴這個女人,「我沒必要努力。假如神靈要傳遞
他們的訊息和畫面,他們自然會做,我恨本無法支配它。自從我們抵達這地方
什麼都沒顯示過,什麼跡象都沒了。」

  孟德斯情緒激動地注視著她。「妳是一個極為出言不遜的女孩,我不喜歡
妳的態度,給我再坐回去。另一個面具在哪裡?」

  羅瑞迅速拿出另兩個面具,準備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在絕望之中重討歡心。
「馬森也帶來一個。」

  「有三個?」她思索了一會兒。「馬森是從何處弄到他的面具呢?」

  馬森吱喳地說,「我在瑪瑙斯遇見一個人,他說能賣給我去維卡巴姆芭的
鑰匙。我付給了他相當於一個月的工資才買到這玩意,坦白地講,我認為自己
被騙了。」

  「嘿,」聽到孟德斯稍稍後退了一下。「讓這幾個女人把它們全戴上,或
許魔力會更強烈些。」

  我被命令站起來,然後是瑪莎。戴上面具,我們三人充滿惶恐地站到一起
,希望能發生些現象,那將換回我們的時間。我不清楚其他兩人是否和我有一
樣的想法,但我完全相信她們肯定有,無疑我們全都扮演著同樣的角色。

  過了一會,孟德斯站到我們面前,不耐煩地等待著,馬鞭在手掌中敲得直
響,什麼事也沒發生,接著,我感到自己逐漸地向後退去,後退到歷史的片斷
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栩栩如生,零亂不堪。那是什麼時候了?

  我和印加君王在一起。不,不,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從巍然的石製御座上
向下注視著我的臣民,他們俯伏在我面前,驚恐地不停顫抖著。那個背信者被
拖到我面前,英俊、黑髮,他向我哀懇地伸出雙手,雙目在苦苦哀求。對於他
的乞求我根本不予理睬,下令將他作祭品。他被拖走了,淒厲的一聲尖叫似乎
穿透了拱形的石屋。

  祭祀在黃昏後開始了,所有的身體在擺動著,人頭鑽動,我的耳中充斥著
他們那種興奮的呼吸節奏。他們在我的腳邊扭動著,雙腿盤繞,身體相互絞在
一起,似一片焙烤的活魚,尖叫渴望的海洋,是對人類軀殼的頂禮膜拜。

  模糊不清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我離開了那個遙遠的地方,慢慢前進,開
始一點一點地了解了我周圍的環境,以及居住在這裡的人們。

  馬森、羅瑞,雇佣兵,孟德斯、瑪格麗特正彼此幹著最特別的事,在我們
這幾個戴著面具的人對他們行使的魔力之下,緊擁在一起。

  羅瑞躺在地上扭曲著身體並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似乎被一些未知的痛苦
折磨著,同時還用手拼命抓著岩石地板。

  馬森正跪在我腳邊,他的臉緊緊擠壓在我穿著褲子的性器上,雙手摟住我
,像手銬般緊緊抱著我,我根本動彈不得,卻感到非常安全。

  雇佣兵們用手和膝撐著身體,褲子脫落下來,陽具全露在外面,紛紛擠進
屋裡,將陰莖插入最近的鄰居的臀部,從那些在迫切供奉的,緊張的臀部裡不
停抽動著纖弱的陰莖,細長的陰莖以及粗大的陰莖傳來很大的急推聲和咕嚕聲


  馬森一把將我拽下來,跪倒在地,同時神態恍惚地胡亂摸索著我的褲子。
眼前如此眾多的性交和叭唧叭唧的抽動聲確實已令我興奮不已,我禁不住助他
一臂之力。

  我叉開自己跪著的雙腿,托住他灼熱、腫脹的陽物,將那閃爍著晶瑩愛液
的龜頭放到開啟的快樂之門,並將那滲透出來的珍珠般的液滴緊緊揉擦到自己
的性器上面,他呻吟著,急渴難耐,甚至有點發狂般要刺入我體內。我早已盼
望他這樣,所以並未阻擋,在極度愛慕之後他猛然一下子插進我體內。我們融
為一體地蠕動著,粗重的喘息,四隻手充滿占有欲地緊緊握在了一起。

  越過他的肩膀,我看見卡拉現在正在踢羅瑞。瑪莎非常安靜,頗像一尊雕
塑,只是渾身不斷遍及一股最輕的微微顫慄,她的確陷入很深的出神狀態,可
是所有人當中最令人驚愕的是瑪格麗特和孟德斯。

  她倆親密地蜷身躺在堅硬的地板上,彼此充滿愛意地用舌頭舔吮著對方的
性器,找尋出緊密的摺皺以及最敏感的性感中心,舔吮著,並用舌頭探試著令
其突翹起來;她們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在遠古的符號魔力下銷魂蝕骨了。

  馬森用力抽動著,令我忍不住也大聲叫嚷,不惜一切代價地貼近他。他的
雙手罩住我的臀部,用力將我分開以迎合他強有力的進攻需要和愛撫。我倆的
轉折點很快便來臨了,我們抓搔著,揉捏著,搖晃著,緊咬牙關,我倆的肌肉
相互擠壓著,拖曳著——似乎跟著就達到了性高潮——就連生命和靈魂也來自
於他,我倆逐漸融為一體。

  屋裡別的占領者一個接一個恢復了理智,並對自己狼狽而困窘的狀態深感
驚愕,無意中我注意到一些雇佣兵顯然被自己的行為嚇壞了。他們拉起自己的
拉鏈,羞恥的臉漲得通紅,不願意瞥旁邊任何人一眼。

  卡拉不再踢羅瑞,瑪莎的身體隨著一聲呻吟亦從僵硬的顫慄中鬆馳子來。
她有些站立不穩,緊緊抓住牆壁支撐身體。

  唯有倆人未曾表現不適,那就是孟德斯和瑪格麗特。過了很長時間,她們
才滿足了身體的熱望,從失神恍惚中解脫出來,但兩人依然緊抱在一起,眼睛
、微笑、輕柔的愛撫中充滿了無盡的愛憐。

  馬森瞧了一眼後說,「好了,好了,妳怎麼認為的?」

  「她終於表現出了一些嗜好,」我嗤之以鼻,對於自己再次和他發生性交
極為憤怒。一種過分的習慣正在形成,我深深憎惡,可是似乎又沒法拒絕。

  他斜挑起一條眉毛:「這個女人只是試圖利用我的知識。」

  我正張開嘴巴,準備當孟德斯詰問時給她一個銳利刺人的反駁,「你們兩
個玩夠了,妳看見了什麼,金子在哪兒?」

  「很遺憾,什麼都沒有,」我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我也一樣。」卡拉說。

  「我也是,」臉色灰白的瑪莎斷言道,這是她第一次戴這種面具,那種體
驗顯然令她為之一震。

  「你們說謊。」

  我們三人堅決地搖了搖頭。

  「請注意。」我寬容大度地對她解釋道,彷彿她是個白癡;「那裡什麼都
沒有,只有姿縱狂歡。那便是為何我們全都表現出這種樣子的原因……大家都
春情發動和性交……羅瑞被一直踢著,在幻覺中他實際上是一件祭品——心臟
從他那活生生的肉體中被剜剖出來,但就是沒有金子。」

  羅瑞拚命吞咽著,感覺不安。

  她的眉毛鎖成一團,嘴唇抿得很薄,「妳出言也很不遜,我不喜歡妳,不
想再聽妳的意見。」

  「但是妳問……」

  馬鞭啪的一聲抽在我一邊腦袋上,立刻使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嗨,」馬森大聲吼道,「夠了……」

  士兵們迅速圍上來,用機槍對著他,以致於他懇求式的舉起雙手,並對孟
德斯全無誠意她笑了笑。「好吧,好吧。」

  孟德斯挑起一條眉毛。「她是你的女人?」

  「噢,不,」馬森哈哈大笑,「當然不是!」我驚乎道,彷彿那是我曾聽
到過的最荒謬的聯想。

  孟德斯看上去確實心情不佳,衝著羅瑞和手下發了一陣牢騷,然後撇下兩
個士兵在屋裡,自顧走到外面去了,現在天色完全轉亮了。

  「我想你可以告訴我們還要發生什麼事,羅瑞?這對你沒有壞處。」馬森
說。

  「其餘的人馬上就會抵達,她是去同他們會合。」

  「其餘的人?」

  「一支地面部隊,比我們遲一天到達,因為有一名受傷的士兵必須被空運
走。」

  「聽起來她好像有一支軍隊。」我喃喃低語。

  「有三十多游擊隊員配合此次行動。」

  「至少我們在叢林中應該聽到他們的動靜,察覺到被跟蹤或其他什麼的。
」瑪莎說。

  「你們感覺到了一點點,」羅瑞毫不動情地說:「他們殺死了杰克。」

  瑪莎滿臉驚惶。非常明顯,那個男人的死根本沒有令他困擾。

  「他是個威脅……不得不除掉。」羅瑞說。「其實我同他從未有過任何私
人恩怨,但這個男人原來是個突擊隊員,懂得如何用槍。」

  「是孟德斯的手下殺了杰克嗎?」

  羅瑞點點頭,「一個男人使用了一支吹愴,這樣你們就會認為是土人幹的
。」

  「但的確有印第安人。」我說,腦子亂哄哄的但又不願承認真相。

  「科林偶爾遇見他們純屬巧合。但對我而言卻更有利了,因為它鞏固了是
印第安人幹的說法。」

  「孟德斯給了你什麼好處,羅瑞?」馬森想要知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咆
哮的威脅,但由於士兵在一旁所以什麼都不能幹。

  「我們過去是情侶,那是許多年前我在英國軍隊服役時,在泊里茲認識她
的,那時她是一名改革者、私運軍火,提供佣兵去擁護馬克斯主義,反對法西
斯的獨裁統治。至今在中南美洲仍有大量這樣的人。這起特別大膽的行動已計
劃了很長時間,我們知道有關維卡巴姆芭的傳奇中肯定是存在著某些真實的成
份,同時收集了各種各樣瑣碎的情報。我們努力將這些消息拼湊在一起,但沒
有獲得真正的成功。所以當我們聞悉瑪莎的冒險行動時,便決定當探險者們完
成這項艱苦的任務——找到目的地時,我們的人也將在有效期限內到達指定地
點並減輕你們笨重的金銀財寶。」

  「只可惜什麼都沒有?」瑪莎悲痛地想起他,「杰克死的毫無意義。」

  「是的,這裡什麼都沒有。」他面無表情地認同道。

  「不過這個叫孟德斯的女人沒有打我,倒是還能冷靜接受這樣一種挫折。


  「不,她很貪婪,而且貪得無厭,這是她最大的一次失敗。」

  「真討厭,」我說道,同時發現對他簡直產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同情心,他
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她的真正姓名是什麼?」馬森充滿好奇心地極想知道。

  「就是孟德斯。她總是謊稱孟德斯是個男人,這既安全,又能使她發笑。


  「真有趣。」

  「是很有趣,但對你沒有任何幫助,馬森,這樣的消息將使你進入墳墓,
你要明白,你們知道的越多就越不會活著離開這兒。我們不容許那樣。愚蠢的
談話需以生命做代價,所有能活下來的就是我和孟德斯的人,讓你們這些可憐
而不幸的人永遠保持沈默不會令我受到良心的譴責。你明白這種危險性,你們
的運氣全完了,真是不幸。」

  「那你的運氣會如何,人渣?」我提醒他。「我看白雪公主和邪惡的繼母
已合成一體,她對你並不滿意,羅瑞,老情人別高興得太早。」

  他自信地吸了口氣。「我對女人有一套專門的本領,這妳非常清楚,西德
尼。我會勸她回心轉意的,那只是可有可無的財富,她已經非常富有了。」

  「祝你一直走好運。」

  在他想到更為貼切的詞句之前幾乎要說出「謝謝」來。他重又恢復了無情
的神態,大步地走了出去。

  隨後,事態以可怕的速度發展著。我們聽見那架直升飛機發出喧囂啟動了
,聽見孟德斯在大聲下令,接著地出現在門口,猛甩頭暗示衛兵退下,然後衝
瑪格麗特微笑著。

  「我答應讓妳一生榮華富貴和擁有甜蜜愛情,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瑪格麗特很矛盾,想去但又不願意在最困難的時候拋棄朋友。

  瑪莎鼓勵著她。「假如想去就去吧。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把妳當作壞人,
妳有選擇生活的權利,瑪格麗特。」

  「生命和愛情,」瑪格麗特一邊說一邊猛烈地點著頭,臉上洋溢著喜悅,
一下子撲進了孟德斯的懷抱。這位身著雪白套裝的女人給了她一個有力,熱烈
的吻,然後把她推出了門口,她看了看自己的錶。

  「究竟出了什麼事?」馬森急問道,順著背脊骨他預感到一股刺痛的恐懼
感。

  「兩分鐘內千萬別動,否則會很危險,甚至會送命。」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她恨本不撘理他。「再見。」

  「我不要只坐在這兒。」馬森大怒,一下子爬起來。

  就像打橄欖球一樣,我發狂似地一把抱住他的雙腿將他絆倒,「別傻了,
假如你跑出去或許他們就會殺了你,他們此刻可能正端著槍等著呢。」

  「我懷疑,」他爭辯道,「難道妳沒聽見直升機的已經起飛了。」

  他是正確的,但我仍然不願意鬆開自己的手。「請等一等,她這麼嚴厲明
白的警告。」

  隨之而來的一聲爆炸,使得我們四周的整條峽谷都發出了隆隆聲並且搖撼
著。

  卡拉高聲尖叫著,緊緊抱住瑪莎,努力使自己縮得儘可能的小。

  「上帝!」馬森高呼著驚跳起來。

  「倒底是怎麼搞的?」

  「一場大爆炸。」

  塵土夾雜著爆風落到我們身上,濃烈的令人窒息。

  「到兩分鐘了嗎?」馬森在爆裂的轟鳴聲中問道。

  「是的,肯定到了。」我大聲回答道,同時點點頭以防他聽不清。

  他小心謹慎地和我慢慢向前走去,走到印加神廟的入口處,很清楚這裡已
經發生了什麼事。炸藥被放置在主要的入口處,爆炸後落下成噸的大塊岩石和
碎石。

  「我們被活埋在這裡了。」我非常恐怖呼號著,同時告誡我自己千萬別歇
斯底里。

  「我看見光線了,是一道裂縫,妳看?」他抱著希望地說,一邊爬上那堆
石礫。

  一點沒錯,那兒確實有一道小裂罅,可以讓他看見外面,只是周圍全是巨
大的岩石,根本無法移動。我跟在他旁邊向上攀緣著,將頭貼在他身上,小心
留意著,吸進了好幾口全是灰塵的空氣。我就快哭出來了,能感覺到一股嗚咽
湧上喉頭。

  此刻我們聽見直升機在上空盤旋著,可能已經飛出了峽谷。我倆正在尋思
這幫豬就要離去,把我們扔在這裡自生自滅的當口,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聲穿透石室,持續不斷地越來越大,接著傳來呼的一聲,然後一片寂靜。

  我的眼睛一下子擴展開來,「太棒了,仁慈的上帝啊!」

  「那是羅瑞,」馬森說,以防我有任何懷疑或者閉上眼睛,因為這並不是
一個悅人的情景。「主菜離去了。」

  「呵,呵,太有趣、詼諧了。真是個不寬厚的人,一點都不愚蠢的女人。
」我邊說邊咽下喉嚨裡的贍汁。他一定是被扔出了直升飛機,垂直落到兩百英
呎的地面,摔死了。

  「我們最好回去告訴其他人。」馬森說,同時將目光自那猙獰可怕的碎石
上移開。

  「先說哪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回應主題:補充第八章
回應人:CSH回應時間:08/0221:54()

  瑪莎愉快地捶了我一拳,並且扭住了馬森的手。瑪格麗特斜靠在他身上,
雙目在火光下又紅又腫,杰克看上去確實很快樂,科林和藹可親地點著頭,並
且注意著為我們準備的一些滾熱的食物。

  卡拉說:「你們掉隊了很長時間,發生了什麼?」

  「我掉進一片沼澤,一個泥沼地裡,正在沈陷,並開始高聲尖叫時,馬森
過來救了我。我幾乎休克,當清洗完畢,接著找尋你們又花了些時間,沒有人
能看出來嗎?」

  瑪莎說:「被胡蜂搔擾後,我們花了好些時間才湊到一起,然後你們又走
失了,羅瑞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我不自在地說。「妳是說他到現在沒有回來?」

  卡拉說:「他是為面具提供服務的,沒有他我便無法前進。」

  馬森注視著她好像她是新品種的昆蟲。

  「胡說八道,」我粗魯地說,忽然間我滿腔憤怒,過去的兩、二小時內沒
有感觸到的所有喜怒哀樂正在心底凝成一團堅硬的結。「這傢伙已經迷路了,
沖天轟然開幾槍,讓籌火燒得更旺些。點燃這該死的面具,增加篝火的火力,
妳說過知道維卡巴姆芭在何處,那麼我們再也不需要它了。」

  馬森凝望著我。

  卡拉說:「我不要面具了。」她的聲音又高又憤怒。

  「我提醒過妳,這東西對她有害,」我衝瑪莎嚷嚷道,這個小羊羔正在喪
失理智。

  「她是擔心羅瑞,」瑪莎說。「並沒有其他意思。」

  瑪格麗特的雙臂環繞在馬森身上。我覺得那是我的手臂,他是那樣執拗地
拒絕了她,我們都有毛病,這幾醞釀著一場不幸。

  「瑪莎,」我熱情地說道,「放棄這一切吧。我們找到羅瑞後就返回船泊
處,然後回瑪瑙斯。卡拉就快瘋了,瑪格麗特對馬森非常失望,況且他正在利
用她。羅瑞此刻正叉著兩條腿幹著什麼東西,或許還會告訴大家他有多麼想念
我們,妳從未見到以往維卡巴姆芭的光榮,因此妳沒有必要被它所困擾。這兒
只有科林和杰克仍然保持著健全的神智,在我們還沒有相互殘殺,在熱帶叢林
吞噬我們之前我們趕快離開。」

  令人目瞪口呆的沈默、火光中我們似一幅活人畫,投下的陰影在扭曲的樹
林和令人窒問的蔓藤植物叢中陰森而瘋狂地跳動著,瑪格麗特已鬆開馬森瞪視
著我,卡拉在發怒,杰克盯著自己的腳,瑪莎吃驚得張大了嘴。

  緘默之中傳來一陣嗡嗡的轟鳴聲,越來越大,令人不堪忍受,很像是直升
機的聲音。那架直升機,我並沒有想到與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有關,停了一會
兒,我把它想成森林中一隻有害的東西。

  「火光,」瑪莎突然愚笨地說道。

  「但願是羅瑞,」卡拉尖聲叫道。

  杰克拿起一支來福槍,拉動了保險。

  我一下子記起了那件駭人的事情。

  直升飛機在樹林上方盤旋著,我們看到它閃爍不定的燈光,儘管它的外形
被森林的頂部遮掩得模糊不清。

  幾乎同時,羅瑞突然衝進我們的包圍圈,他急忙抓起來福槍,向上瞄準,
隨後開槍。

  瑪格麗特尖聲叫喊著,瑪莎緊抱住羅瑞,在他放第二槍之前猛力一堆,直
升機稍稍飛高了一些,羅瑞繼又單膝跪地向上瞄準,他再次開火。一聲尖刺的
爆裂聲劃破了飛機的轟鳴。

  直升飛機一下子飛高,突然成陡角度轉彎竄進夜幕中。羅瑞扔掉槍,擦拭
著自己的臉,他滿身大汗,渾身上下污穢不堪,一邊臉頰擦傷了。

  很久我們的情緒才平靜下來。我邊吃東西,邊聽著談話,我明白惹下大的
麻煩了,況且我還要照顧保護這些瘋子,我必須保持體力,或許在經歷磨難之
後還得獨自存活下去。

  羅瑞告訴我們他一直在毫無目的地四處徘徊,由於迷失了方向,當他起初
聽到直升飛機的聲音時,正考慮著自己夜宿何處,當飛機在樹梢搜尋時,他一
直追蹤其後,飛機一直在使用探照燈,一度他被罩進了光性中,他們立即對他
射擊,子彈擦傷了他的臉頰。

  他狼吞虎咽地吃著食物,然後平躺下來,讓卡拉靠在他身邊護理著他的臉
頰。她裝得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但瑪莎清楚還有未完成的責任。

  瑪格麗特走到我面前,低聲地講:「我相信妳,西德尼。」她說。

  「我無能為力了,」我好疲倦。「看看周圍,沒有一個是神智清醒的人。
我們必需返回現代文明,我們不屬於這兒,它正在使我們沉淪。」

  「我們正在穿越一片熱帶叢林。我認為妳並不十分關心。」瑪格麗特說。

  「我不想要這個男人,」我怒吼道。「占有他。他雖然很喜歡妳,但他是
堆大便。妳喜歡一堆大便,那是妳自己的事,瑪格麗特,妳該走自己的路,過
自己的生活。但這片叢林並不正常,馬森和羅瑞都在和我們所有的女士玩遊戲
,妳看不出來嗎?」

  「我看出了羅瑞,我並不在意,他沒有惹我。卡拉能照料她自己,瑪莎和
杰克也會諒解我,她是個富有的小女孩,回到紐約後,她有一大群獻計的律師
。是妳,西德尼,是妳令這些男人激動,是妳在競爭,妳正危害害每件事,妳
不想要他們,不給他們滿足,但又不打發他們。妳太不檢點吊足了他的味口,
西德尼,妳是一隻野貓。」

  我閉上雙眼。「馬森只是救了我的命,儘管他有點遲疑,好像不情願,但
我不在乎那些,我並沒有要他的肉體。」

  現在她靠得很近,唾沫幾乎吐進了我的耳朵。「妳已經占有了他,現在妳
不會再感到焦慮不安了,是嗎?又一個愛情俘虜,如今妳又要誘惑誰?科林?
杰克?還是佩伯?」

  「妳和他睡過嗎?」我故作親密地問道。

  「睡過,簡直太棒了。對一個知道關心,體貼,樂於給予的女人而言,他
不是一位絕妙的情人。而妳是一個蕩婦,一個娼妓。」

  「這就是妳擔心的?他極好,妳又有反應,正如日落和玫瑰,不是嗎?他
認為我是一堆糞便,一個蠢貨。」

  「他欣賞妳的持久力。」

  「妳是指我的抵抗力。」我看見她有些言不由衷了。「還不明白嗎,瑪格
麗特。」我說。「他只是想讓妳嫉妒,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沒有性交,假
如那是妳的獵物,那麼就迎合這個男人的喜好,但千萬不要將失敗歸諸到我身
上。我同男人性交就像吃漢堡,只是為了填滿一個餓的地方,馬森知道這一切
,卻感覺受到了侮辱,他這樣處罰妳是因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配不上
像妳這樣的女孩,但假如妳不再和著他的曲調跳舞,或許他還會表現得優秀一
些。」

  羅瑞把頭放在卡拉的腿上躺著。「就是他們,瑪莎,他們正隨我們一起到
維卡巴姆芭。」

  馬森的聲音很平淡無奇,「他們怎會知道我們認識這條路?」

  「他們聽說過面具的事。」羅瑞說。「卡爾在我們之前,曾洩露過許多祕
密。」

  「他們是誰?」我問,「為何我不能知道誰會向我射擊。」

  羅瑞吸了口氣,遲疑了一下,卡拉輕撫他的額頭,簡直令人作嘔,羅瑞注
視著瑪莎,她點點頭。

  「那是巴拉圭的一名商人,他真心從事的是軍火買賣。他擁有這片廣闊的
地產,在亞松森還有一支軍隊,好罷,確切地講,在亞松森這一片泥沼灘,這
個男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

  「他叫什麼名字?」我問道,新聞記者的職業毛病又犯了。

  「孟德斯,他們只稱呼他孟德斯,似乎沒有人見過他,儘管有關他的傳說
很多,我認為都是為了製造莫名的恐懼捏造的。沒有人知道他來自於何處,他
的眷屬是誰,他多大年齡,他有多富有。」

  「那他為什麼關心維卡巴姆芭?同軍火相比它太無足輕重了。」

  我的聲音很平緩。

  科林和羅瑞相互對視著,接著又將目光移向瑪莎,「親愛的,」她說:「
妳根本不需打聽這一切,懂嗎?」

  「我是在受到解雇的威脅下才代替卡爾的,」我說。「我從未看過,研究
過這片領域,我的主編告訴我根本不需要這些,」我的聲音乾巴巴的。

  「我根本不想來,但我有解聘的威脅,我壓根不願待在這兒,我甚至不喜
歡逛和工作地點一樣遠的地方,更不必說周遊世界。就目前現狀而言,我認為
自己表現得還可以,我用不著抱怨蚊蟲叮咬、被螫、受到蜈蚣攻擊以及差點溺
死等,但我不屬於這兒,用不著假裝,徒增煩惱。我的困擾是我需要一位有新
腦筋的主編。我發現這兒有陰謀,我正處在一群搜尋失落的城市和財寶的怪人
中間,就像是一部二流的好萊塢電影,此外,還有一架武裝直升飛機,在飛機
上,一位癲狂的巴拉圭瘋子正朝我們射擊。我認為這個面具很詭異,我認為卡
拉正在失去理智,我不喜歡這次探險中潛在的性成分,看來我被大家騙了,我
應該步行回佩伯那裡。但我有點喜歡瑪莎了,假如她想要我作為一名自由的目
擊者同行,那我會接受,然我認為我們找到的是一些廢墟。沒錯,那又怎麼樣
?沒有任何金銀財寶,你們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場夢。醒來吧,孩子們,在我
們全部被殺之前,伸直了腦袋。」

  我並沒有抬高聲音,但我的聽眾全都十分安靜地聆聽我訴說,當我一說完
,羅瑞開始講話。

  「那兒有純金鑄像,還有金製哨崗,駝馬,無峰駝,以及羊駝,所有這些
都實實在在地存在。最合情合理的地方就是維卡巴姆芭。縱使只發現了一部分
,它的價值也無法估量,除了寶物本身的價值,還有它們在工藝發展史上的意
義,以及在考古學上的發現。在維卡巴姆芭面前,這是一段四百年來失去而又
重回的真實,對妳而言,我們看上去可能像一群俗不可耐的人,西德尼。但瑪
莎的探險隊是由頗具影響的特納集團作後盾,會成功的,我們將永遠載入歷史
史冊。何況這裡有億萬美金的財富,假如它是在巴西,足可憑它償清所有的國
際債務。當然,它不應該被買賣,它不應該落入私人手中。我很遺憾妳不信任
我們,很遺憾妳不想看到這些輝煌的戰利品,當然卡拉是因它感到頭暈目眩,
她知道它在何處。現在擺脫孟德斯的跟蹤,找到維卡巴姆芭,才是我們應該討
論的。」

  我沒什麼要說的,也沒什麼可說的,那也許都是真的,同時我已觸怒了大
家。

  我躺在吊床裡感到非常孤獨,可那還不算太糟。我不能完全相信別人,又
不能按自己所想的去幹,惹人動怒是我的第二天性,假如所有的同伴都喜歡我
,我會感到不自在,我不想失去這種鋒芒。

  我感到孤立是由於周遭的環境都不正常,這片熱帶叢林,孟德斯,槍炮,
財寶,我不願這樣,別向我開槍,我不屬於這兒。

  我躺在那裡聽著他們討論。那架直升機應已離去了,若那伙暴徒,要在地
面上尾隨我們,那至少要花費一小時才能找到我們。

  卡拉一直用一種令人噁心的樣子愛撫著他的頭髮和前額。瑪格麗特親熱地
斜靠在根本不重視她的馬森身上,而他卻一聲不響地擺弄自己的照相機。

  當天夜裡我們沒有再聽見直升機的轟鳴聲,但我感到它那付凶狠的模樣,
就像一個龐然妖怪正在逼近我,其他人似乎不在意這個問題。

  還有另一個小問題使我受不了,我們正處在數不清樹木的蠻荒中。

  那架討厭的直升飛機怎麼會知道到哪找我們?我沒有聽到其他人議論這個
疑點,顯然我們有一個出賣者。

  那個人可能是誰呢?
作者: aha_223    時間: 2009-5-8 16:02

不错的文章,写的也很精彩!谢谢楼主的分享!
作者: feixia7654321    時間: 2009-5-8 16:07

真棒,真不错。
希望能有更多作品转贴过来。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6:11

             神秘之河 (11)

原  著:莎絲琪.荷波卅喬琪.安琪兒
翻  譯:謝玉玲
掃瞄校對: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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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當初出發時,我們共有四女、五男,如今只剩下四人了,而且成了一群並
不開心的冒險者,即使連一向設法鼓舞大伙士氣、不屈不撓的瑪莎也是如此。
我們絲毫沒有掩飾悲痛的心情,大家都在想自己就要死去。

  我們又渴、又餓,而且寒冷不堪,充滿了失敗感。我們找到了維卡巴姆芭
,卻是最大的失望,只有馬森努力試圖自救,然後即便他也不得不在那些巨大
的石堆面前承認失敗。他坐在石堆底部,雙手捂著頭,就連我這樣一個喜歡口
頭攻擊的人,也盼望從他那裡獲得一個令人振作的答覆,我們需要超人。

  我們就這樣度過了一天,第二天仍處在淒慘的不活動狀態,每個人都帶著
各自悲觀的想法,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到了第三天,我想撇開同伴那些淒慘不
樂的面孔,獨自一人各處走動。卡拉一直不停叨嘮自己又飢又渴,還有如何深
惡痛絕那少得可憐的定量口糧。瑪莎的忍耐心已沒了,她衝這女孩高聲吼道:
「快住口,別再無休止地抱怨,不滿了,否則我就捏斷妳的脖子!」一點都不
像瑪莎的風格。接著卡拉便正兒八經地哭鬧起來,我更加下定了決心去走動。

  手電筒中的電池正在變得越來越弱,搖曳不定的黃色光柱僅僅以晦暗的光
線照亮著,一點都不清楚。我必須遠離她們,至少得一會兒,她們正在令我發
瘋,至少可以說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接著又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卻發現
馬森出現在光柱中。

  「我想獨自待一會,」我以自己最討厭的腔調說。

  「我也是。那我們單獨在一起了。」

  「別蠢了。」

  「為什麼不行?我不明白在這種可憐的境遇中有何關係。假如何以,我倒
寧願自己愚鈍。」

  「那是你的邏輯。」我根本不理睬他,走了,只覺察到他在我身後離得很
近,緊跟著微弱的電筒光線。「好罷,假如你要和我在一起,同我一起散步,
就別跟在後面,這樣會令我不安。」

  他朗朗大笑起來。這是個有點小,令人困乏的洞穴。「為什麼?難道妳以
為我會趁著黑暗對妳做出不軌的事情?」

  「過去我都未曾擔心過你,更不用說現在這種艱難時期。」

  其實我一直在期盼這件事,畢竟他暗示了我,然而當他突然抓住我時,我
還是驚駭地呼叫起來,在黑暗中猛擊他,電筒落到地上,熄滅了。

  他將我牢牢地按到牆上。我心不在焉地掙扎著,他強有力地、深情地親吻
著我,似乎他只知道這麼做,直到我的雙膝開始不住地震動,不得不緊抓住他
以為支撐為止。他這才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接著是我的,並在漆黑一片中再次
擠壓著我,深深地熱吻著,以不同的方式令我耗竭,讓我充滿了熾熱的慾火。
我呻吟著,嘴巴緊貼他瘋狂地吸吮著,雙手在他身上不住地來回游移著,脊背
、臀部、強健有力的雙腿。他堅挺地抵住了我,那挺硬而碩大的……

  「快點。」我祈求道,胯部緊挨他揉擦著。

  「不行,要慢慢來,越慢感覺就美妙。」他堅持道,以肘輕輕抵開我的雙
腿,並用手摸索到陰部,如此微妙地輕撫著,那麼緩慢以至於我幾乎都要極度
痛苦地啜泣起來,因渴望他所不能給予的而瘋狂。

  他低下頭,不慌不忙地舔吮著雙乳,每一次舌頭的輕快顫動都有所調整,
那麼講究,令人痛苦得快樂。他重新站起身體,同時將堅挺的陰莖刺入我的體
內,以一種又硬又深的愛撫要著我,令我雙腳移離了地面。他雙手罩住了我的
臀部,一根手指在臀部上游蕩著,並將我緊靠在牆上,每一次愛撫都以極度的
精確令我呼號,使我帶著近乎痛苦的強烈歡愉急喘著。

  我大聲呼叫著他的名字,然而這聲音卻被淹沒在一片喘息聲中,我緊抱住
他,拽著他的頭髮,沒多久便感到了那股噴湧而出的熱流,那是一種悸動著的
拖延而至的性興奮頂點所帶來的歡快,剎那間我忘卻了正面臨的現實。我倆快
活、安寧了一會功夫,然而眼前的現實又很快吞沒了這一切,失望紛沓而來。

  我稍稍沈入他的臂彎中。「你知道,假如我是死在剛才的歡愉時刻,那將
是我生命中一個最美妙無比的結局,我恨本不會再有任何怨言。但事實絕非如
此,命運不會那縻友善,不是嗎?它會安排進各種插曲,讓我們在經歷所有的
磨難後慢慢死去。」

  他的氣息暖烘烘的撲上我臉頰,有幾分安慰。「難道我們現在非得談這些
嗎?」

  馬森喃喃低語道,「在妳開口說話前,我簡直快活透了。」

  我幾乎沒在聽,舌頭繼續不由自主地翻動著,傾訴著頭腦中所有不祥的念
頭。「你認為我們將怎麼死?是餓死嗎?那我們會不會吃同類的肉以苟延殘喘
,假如是這樣的話,我們將吃誰?或者我們中有人會發瘋嗎?沒錯,我可能就
會發瘋,因為許多次我頭腦中都出現這種症狀。」

  「現在我非常贊同這種說法。」

  我有心無意地試圖屈起膝蓋攻擊他最易受創傷的地方,不料他早有防備,
避開了進攻的下肢,躲進黑暗中得意地嘖嘖直笑。

  我倆摸索著各自的褲子,只找到一條,是馬森的,我不得不將就穿著自己
帶有花邊的馬克斯和期帕克斯品牌的短內褲。對於丟失的衣物,我並沒有過多
的在意,事實上如今已不存在真正的困擾了。大約一星期左右,在我死時它也
就沒有任何價值了,我們只剩下極少量的水,離開了它你是無法再支撐很久的


  我們將死於一個謎樣的墳墓中,永遠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屍體,我的報紙
或許會嘗試著刊一則獨家消息,通常報業這行當,壞消息就是好新聞。對於我
而言,並未產生過任何真正的印象,但報社的其餘同僚,在進展過程中會隨意
編造出來,因為他們一直追隨這樣一句,亦是唯一一句座右銘:千萬別讓事實
妨礙了一段好經歷。佩伯將陳述他是如何在旅途的最後一程自船上向大伙揮手
告別的情形,目送著我們消失在熱帶叢林。從那裡起他們便能毫無約束地發揮
著自己驚人的想像力。這段探險經歷在我腦中已初步形成,大標題也已擬定,
可是如今該由別的工作者來做這份工作,獲得那份榮譽,獎勵……

  返回第一間石室後,我們發現瑪莎正眼淚汪汪地,哀痛地搖著頭。「我選
他……選他只因為那他絕捧的屁股,而不是他的能力……造成這種困境全都是
由於我的過失。我們將葬生此地全都因為我選錯了人,我是個笨蛋。」

  「別再責備自己了,」馬森撫慰道。「他有獨特的方法,知道如何利用自
己的外表和風度儀態。況且妳的愚蠢也決非獨一無二的,不是嗎?西德尼,卡
拉和瑪格麗特,全都上過他的當。」

  我對他怒目而視,儘管這是事實,但我還是不願意回憶起。

  「可我早該看清這一切。我並不是輕佻的十幾歲的孩子,當他說你就是那
個奸細時,我是那麼相信,我簡直蠢到了極點。原諒我,馬森。」

  「快忘掉這一切,我已經全忘了。」

  卡拉以鼻猛力吸著氣,眼眶紅通通地哭喊道。「我不要死。」

  「我們不會死的。不管怎樣,至少目前還不會,」馬森向她許諾著。

  我挑起一條眉毛。「哦,是嗎,那死何時會來?你能創造奇蹟還是別的什
麼?」

  他面露不豫之色。「總會有機會,總存在希望。」

  「那麼你是指假如我透過岩石堆中的縫隙無休止地大聲呼叫,就會有人聽
見?」我癲狂地哈哈大笑。「誰會聽到?這兒沒有一個人,甚至方圓幾百里都
沒人,這麼明顯的事實難道都不記得了?」

  「妳就不能開朗一些,」馬森怒吼著。「看來我們不得不調整一下妳的情
緒。」

  「啊,陷入死亡的絕境!」

  「妳也一樣。」

  「你們兩個快住嘴,」瑪莎以噓聲表示友好,「爭吵毫無益處。」

  馬森和我彼此瞪視著,我下定決心絕不移開目光。「我希望你第一個去死
,這樣在我生命的最後幾小時內還有令我欣喜若狂的事。」

  「西德尼!」瑪莎急喘著,渾身如電擊一般。「別說那麼恐怖的事。」

  「我,我們是絕對不會突然那麼易受傷害的。」我噓聲道。

  馬森的表情充滿了蔑視。「毒蛇。」

  「變形蟲。」

  卡拉突然跳起來,高聲尖叫著,「假如你們兩人再這樣下去,我就等不及
你們自己死了,我會趁你們熟睡時殺了你們。」

  我憤怒地衝了出去,我不想要任何同伴,只想自己一人待著。當然我沒有
走得很遠,在目前這種情形下也不可能。我來到第六間石室,或許是第七間吧
?該死的,誰會去數呢!如今我才不會去管這樣的事呢。充斥我整個頭腦的唯
一一件事,就是自己將會死去。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賤女人,不善於交際的小姐,就以這兒做基地,我放下
自己的睡袋,開始憑藉手電光亮翻查背包中的物品。那是羅瑞的手電筒,他再
也用不著了。

  我還剩少量的水,一點脫去水份的食物,幾本拍紙簿,幾支原子筆,一打
短內褲和防蟲用的噴霧器及霜膏。化妝物品極其簡單:一把梳子,擦臉用的蘭
絨布塊,肥皂,口紅和一面梳妝鏡。

  我凝望著鏡中的自己,退縮地震顫著,這不可能是我!根本不可能!我是
如此悲慘,如同地獄中的一堆垃圾,一隻惡犬。我覺察到啜泣悄悄開始了,而
且心中很清楚一旦開了頭是很難抑止住的。我不願再偽裝成帥氣的西德尼,無
法再作一名出色的新聞記者了,我成了一具骨瘦如柴的人類軀嗀,如果我死了
,心情還會更好些,我不願任何人瞧見我這付模樣。甚至包括那個卑鄙小人,
馬森。

  我懷疑不定地搖著頭,用力扔掉了手中的鏡子。他怎麼能讓自己和我做愛
的呢?他一定一直閉著眼睛!可憐的馬森,我不得不欽佩起他來,同時還有點
同情他——也許他有一些超乎尋常的心理缺點,只喜歡和醜人幹那事。

  我在空曠的黑暗中哭喊著,為同時保存電池熄滅了手電筒,最後終於慢慢
地沈睡了。

  這地方沐浴在陽光下,參差斑駁的陰影看上去涼爽且動人。到處是郁郁蔥
蔥的樹叢和灌木叢,池潭的水呈深藍色,雪白的沙質潭底閃爍不定,如水晶般
純淨。

  那兒有人,是當地的土族人,有著黝黑的皮膚和深藍色的頭髮,這是他們
的生活環境。他們身著裝飾華麗的衣服,極富鮮艷的色彩,紅色和金色是她們
的流行顏色。

  印加君王高坐在自己石製的御座上,身穿富麗的王袍,頭戴王冠,身披一
件典禮用的斗蓬。黃金自他身上滴落下來——雙臂、脖頸和耳朵。

  他的臣民不住地戰慄著,被壓抑的奴隸,甚至想都不敢想去背叛。他是天
空中太陽的後裔,周圍的環境便是地球上的天堂。那個奇妙的池潭中,清涼如
水一樣美麗的女眷,正一絲不掛地洗浴著她們身體的每一部份,她們的乳頭脹
得很大,塗著黑眼皮,她們是來自於安迪斯山脈和亞馬遜河最美麗的女孩,全
都屬於印加君王,是一群令他快悅的女人。

  當涉及到繁衍後代時,他卻只能和一位如他自己一樣太陽的直系後裔結婚
,那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娶自己的姐妹,但為了滿足性需求,他可以在自己的子
民中任意挑選。

  他一邊飲酒,一邊觀察著她們,仔細而又肆意地挑選著。今天會選中誰?
他是感覺精力充沛還是要想稍作休息以迎合即將到來的一切?他又想填滿她的
嘴,她那女人特有的快樂之門、或者呈金黃色的兩個屁股蛋之間,緊收且具有
反抗性的陰道了嗎?

  一想起昨天占有那個女孩,他便禁不住得意她笑起來。他一直在用鮮嫩、
甜美的水果塞她的嘴,直到她拼命努力地嘔吐,果汁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流淌下
來,同時伴隨著浪笑和哽噎聲。當她的嘴巴填滿後,他又開始把水果塞進她的
臀部,細心觀察著它們是如何被擠壓進陰肌,經過她的一小會收縮,便消失了
,全被吞咽了進去,他是那般迷戀,用力將越來越多的水果塞進她體內,灺的
口和肛門,一邊熱烈地親吻著,同時將自己的陰莖用力猛地刺入剛才填滿水果
的地方,想體驗一下那種感覺究竟如何。太愉悅了,簡直令人不可思議,汁液
自她的全身各處慢慢流淌出來。

  現在他陷入了沈思,手肘搭在了精心雕琢御座的石扶手上,手托著下頷,
仔細注視著她們,努力做出抉擇。

  她們知道自己正被注視著,一邊用帶有漂亮紋路的桃花心木替代陰莖讓自
己愉悅,不斷地準備交媾,但控制著使自己不要達到興奮的頂點。只有印加君
王才能做到這一切。

  一個僕人走近,打斷了他那歡快的情境,印加君王蹙起眉。

  這個奴僕始終雙目垂視渾身哆嗦著。「君王,那些拿著淡色金屬的男人要
求被准許進入。」

  漆黑的眼睛盯牢了他。「有必要嗎?請求。」看來他十分厭惡他們。那些
拿著淡色金屬的男人一直要來,他們佯裝成君王的朋友,可他並不蠢。

  「攆走他們。」

  「我會努力,君王,但我不清楚他們是否會走。」

  「你覺得這次他們又想幹什麼?」

  「想要我們的黃色金屬,君王;他們的要求永遠是相同的,這些被稱為征
服者,拿著淺色金屬的男人稱之為黃金。對他們而言,它擁有無限的價值。」

  「對我們亦是如此。」

  「如果我們給他們一些,他們還會不走嗎,君王?」

  「好,但又能維持多久呢?他們會不斷回來,要求更多的黃金,恐怕在他
們占有一切之前,是不會輕易滿足的。」

  「我們可以不讓他們得到所有的黃金,君王,我們藏起一部分。」

  這位印加君王點點頭。「看來也只能這麼做了。不過,現在我得做出一付
笑容可掬的模樣,讓他們無法猜度我心中的怒火,讓他們進來,不過首先要通
知我的女人,讓她們躲藏起來。」

  我一驚而醒,因眼前出現的強烈光線而霎眼,我的肩膀被擠捏著,有人在
死命搖著我。「怎麼……怎麼回事?」

  「西德尼,我做了一個夢,」瑪莎無比狂熱地說,馬森和卡拉正摟著她的
肩。

  「重要的夢境。」我喃喃低語道,由於突然醒來,聲音發的相當輕,幾乎
難以聽清。

  「是關於印加黃金,它是那樣逼真和清晰,彷彿我就在那兒。」

  「夢中是不是有一群美貌少女在池潭中?」我玩笑似地問道。

  「是啊!」

  我立刻清醒起來,衝她蹙起眉。「還有什麼?」

  「一……眼泉,一種放有御座供君王接見訪客的會客廳,只是沒有門。並
且還有一群無可挑剔的美女,使他無法下決心該選誰。」

  「而且那些征服者抵達了,並要求被批准參拜他,是嗎?」

  瑪莎瘋狂地點著頭,幾乎驚呆了。「我倆做了同一個夢!」

  我晃了晃腦袋。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絕不可能。你們清楚這一切。」一個寒顫直逼我的脊梁骨。

  「不可能,然而事實的確發生了。」瑪莎哈哈大笑起來,我想那是種輕微
的歇斯底里,就像一個過份激動的小孩。「而且我知道,無論以何種手段,趁
它仍然清晰地殘存在妳我腦中時一定要設法找到它。」

  「那好啊,所以說這一切是超乎常理的。不過,它並沒有指明任何事,不
是嗎?它不會有助於我們離開這裡的,不是嗎?」我帶著所有的感觸和激動說
道。

  「是的,它確實沒有告訴我們任何明確的東西,也沒有任何我能聯想的事
實,但……哦,該死的,西德尼,妳總是喜歡嘲弄一切,」瑪莎洩氣地說道。

  他們瞪視著我,各種表情俱全,冷酷,陰鬱,激怒。我同樣也瞪住他們,
比他們幾個人加在一起還要憤怒。「早餐吃什麼?」

  馬森那張粗糙面孔上的線條在嘴、眼之間抽搐著。只是一言未發,所以我
沒有理由加以諷刺,巧妙的答案就映在他臉上。我有種古怪、受騙的感覺。

  瑪莎嫌惡地放棄了和我的爭執,用手臂摟住卡拉的肩膀領她走了。當馬森
手持他自己的手電筒慢慢走遠後,我擰亮自己的電筒,尾隨在他們身後,顯然
我受到了孤立。

  我氣憤地將背轉向他,隨他們去,我才不在乎呢。我從未想要遇上這樣一
支愚蠢的探險隊。為什麼瑪莎不能像其他的大實業家一樣,將自己的財富花在
慈善事業上,以取代她腦中那種要到亞馬遜河找尋傳說中的財富的念頭。不,
我根本沒必要感覺糟糕,我不要讓他們再繼續指使我。

  我一邊在自己的背包中翻尋著,想找些東西——任何東西——只要能吃的
,一邊緊盯著祭壇後面的那堵牆,細看著上面那些帶著非常奇怪的憎嫌表情,
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印加族人。我討厭這河,每件事都是因它而起。一旦我
離開這兒……不過,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喉嚨中再度升起令人窒息的腫塊,我用力將它吞咽下去,並從祭壇的頂端
拿起一塊鬆散的石塊,用力砸向一張瞼的中間。石頭筆直地穿過眼睛凹處,消
失了。我驚異地向後倒退著,霎著眼。

  我高聲喊道,「馬森,瑪莎,回來!趕快!」

  聽到我緊迫的聲音,他們立即疾步跑過來,卡拉也隨後趕到,因為她不願
被獨自一人丟在黑暗中。

  「什麼?」他們不約而同地問道。

  「在那堵牆的後面有著稀薄的空氣,我剛剛扔了塊石頭,它……它使穿過
那個眼洞消失了。」我因興奮而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把自己的手電筒遞給瑪莎,我們一起照亮那堵牆,同時馬森爬上祭壇,
猶豫地用手摸索著那些臉孔,接著他的整條手臂穿過那孔洞。

  「假如你開始呼號,」我嘲弄道,「別指望我會跳上去挽救你和你的手臂
;在《羅馬假期》一片中我已觀賞過卡萊葛倫和奧黛里.赫本的表演了。」

  「嘻嘻,」他譏諷地狂笑起來,模仿著以取笑我。「把手電筒遞給我。」

  他將手電筒光柱從一個眼孔中照進去,並透過另一個眼孔察看著。「什麼
都看不見,光線似乎無法穿透它。這是一個漆黑的洞,沒有牆什麼都沒有。」

  「只要我們能找到一條進去的路,」瑪莎聲音中充滿希望地說。「那它可
能就是另一條路的出口。」

  「反過來講,也可能不是。」我補充道。

  馬森已從祭壇上跳下來,正站在那裡琢磨著它,和我們其餘人一樣,雙手
插在腰間。「我們別無辦法,只能破牆而入。牆壁非常厚……大約有六英吋。


  我凝視著那些臉譜,可憎的東西,隨即我急喘起來。「哦,天哪,為何以
前我們從未見過它們!它們一直在瞪視我們。」

  其餘人在那兒直愣愣地瞧著我,彷彿這次我真的發狂了。

  瑪莎一把扳住我的肩,將我旋轉過來,帶著迫切的希望緊緊盯住我的雙眼
。「怎麼了?你看見了什麼東西?另一種幻象?」

  「他們一直在臉中盯著我們,這些臉譜,看見了嗎?」我一邊晃動著電筒
光柱,一邊指劃著。「一個……二個……三個。很顯然,它們是一把開啟的鑰
匙。」

  「摸摸她的前額,」馬森尖刻的說。「聽起來好像她正在身心崩潰。」

  「不,馬森。要知道,它有一個保護裝置,當所有正確的暗碼都齊了才會
有反應,懂了嗎?」

  「嗯……」,他正在思索、分析,然後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瑪莎高聲呼叫起來,欣喜萬分,「三張臉譜面孔,三個面
具,這些面具被分散開來,由於……印加君王的原因,沒有一個人會同時擁有
它們,你認為呢,西德尼?」

  我堅定有力地點了頭,「肯定是這樣的。那就是為何我們會做夢的理由。
這是個線索,由於征服者,他隱藏起維卡巴姆芭的財寶。只有他自己,或許還
有另一個人——他最親信的僕人——清楚它確切的藏寶地點,並知道如何尋回
它。後來,面具無端離散了,財寶從此再未被看見,這個祕密也就伴隨著僅有
的兩位知情者從此消失了。」

  「把面具拿來,親愛的卡拉。」瑪莎命令著她的繼女,「快點。」

  「我明白了,」馬森說道,同時興奮地握緊雙手。

  「哦,很好。」我說,「我知道你將是……最後一個明白的。」

  卡拉拿著三隻面具回來了,馬森再次爬上祭壇,將每個面具放在與之一致
的牆壁凹處,它們相當吻合。

  「還好孟德斯也有一個面具,並將它留給了我們,」卡拉說。

  「沒錯,」瑪莎贊同道。「她把它當做廢物留下了。」

  我注視著馬森,等待著,期盼著,只到最後一個面具被安放在與之吻合的
地方,他向後挪動,察看著,可是似乎什麼都未發生。

  「推一下牆,」我孤注一擲地說。「或許它需要一點幫助,歷經這麼多年
後,它一定已經被銹住了。」

  他背靠到牆上,使出吃奶的力氣推著。緊接著,沒錯,我們聽見巨大而呆
滯的東西發出了強烈的隆隆聲。不過,並非牆被移開了,而是祭壇頂部的雕刻
。它緩緩滑開,並令人驚異地、迅速地加快了速度,馬森正注視著那堵牆而不
是自己的腳,隨著一聲驚恐的叫喊,他落入了祭壇中。

  卡拉發出尖銳的叫聲,我們向前跑過去,用各自的手電筒對準了下面。

  馬森就在我們下方幾十呎的地方,雙腳抖動著,用力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
。突如其來的跌落對他並未產生什麼影響。

  「扔一支電筒給我,」他呼叫道,聲音在空曠中回蕩著。

  我很仔細地,以離他最近的距離扔下自己的手電筒,使他輕易地接住。

  他四處查看著,顯然放鬆了下來。「這裡不錯,沒有任何骯髒的,毛骨悚
然的或別的什麼東西。岩石的外部雕琢出一個樓梯,一直通到我的右側,假如
我還能辨清自己方位的話,它的頂端完全遠離了那個隘口,向上直入岩石的中
心。真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工裎學上的成就。這可能就是一條離開這裡的路。」

  「我們就下來,」瑪莎說,也是為我們大家講的。

  她首先懸抓著卡拉,這樣馬森便可以自下方接住她。接著輪到我,最後她
自己攀緣而下。

   *   *   *   *   *   *   *   *

  我們邊走邊數著台階。當走到第二百六十四階時,我的電筒沒電了。只剩
下瑪莎那支發著慘淡,微弱的黃色光柱照亮路,大家全都專心致志地盯著前方
,似乎這樣做便可以穿透黑暗。

  「二百七十二,二百七十三……」卡拉喋喋不休地數著。

  她開始攪得我心煩,仍然沒有任何新發現。「妳難道不能像我們一樣在頭
腦中數嗎?」

  「二百七十五……我願意這樣數……二百七十七……」

  「不,是二百七十六,親愛的。」瑪莎糾正道。

  我激憤地呻吟著,幾個箭步跑到前面,期望別再聽見這種煩人的聲音,可
沒過多久,我又能聽見了。

  「二百八十四……二百八十五……」

  「你看還有多遠?」我問馬森。

  他淒然地搖搖頭。「不清楚,空氣依然十分陳腐,只有當我們感覺到新鮮
空氣,才能說明離頂巔不會太遠了。」

  「但假如我們到達那兒,卻發現仍然無法出去,那該如何是好?這個出口
或許已封閉起來,甚至……」

  「我最佩服妳的一件事就是妳的樂觀主義。」馬森反諷的說。

  「我只是喜歡考慮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清楚事實真相。從一開始到現在
,我們僅存下我背包中那點少得可憐的必需品,只因為你們這些人在離開祭壇
時忘了帶自己的東西。我們再也沒有電池了,我的水壺中也只剩下一杯水,我
估量每人還能喝兩口,我簡直要為半杯啤酒去殺人。真該死,我怎麼會想到這
一切?現在我不能再想其他任何事了,真是痛苦不堪。」

  他哈哈大笑起來,蠻仁慈的。

  瑪莎的電筒也滅了,「這就是說,」她在黑暗中的某處說道,彷彿我們需
要交談似的。「從這裡起,我們只能摸黑了,我們最好挨得緊些。卡拉,親愛
的,如果妳願意,可以拽住我夾克的下擺。」

  「我不喜歡落在最後。」卡拉害怕地咕嚕道。

  「總比在最前面要好。」我提醒她,顧自摸索著往前去,接著拐過一個彎
轉。

  每一級階梯都在不斷地改變著方向,成螺旋狀地一會兒向右,一會兒向左
,有時又筆直向上變窄,以至於我不用雙臂支撐便能感覺到兩側的牆壁。

  自卡拉放棄大聲地數數已有一段時間了。她喘著粗氣,拽住瑪莎的後背。
「能不能停一下?只要一小會,我已精疲力竭了。」

  「好吧,」馬森說,一邊點燃一根雪茄。他傾身向後靠到牆上,深深地吸
了一口,並借著火柴的亮光注視著我。

  「我認為……沒錯,它又出現了。新鮮空氣,馬森,你感覺到了嗎?」

  他手中的火柴熄滅了。突然台階下面傳來一陣怒號,凶猛的狂風,抑制住
我們的呼吸,揚起了大伙的衣衫。卡拉緊緊地依附在瑪莎身後。

  馬森號叫著,我不勝驚愕地大聲呼喊著,而且我也能聽見瑪莎在無力地尖
聲叫喊起來,所有的叫喊聲都被我們身旁轟鳴聲淹沒了,它以我們為焦點,似
乎不願離去。

  它用力拖曳住我的喘息,盤繞著我,像一頭野獸般怒吼著,撕扯開我的夾
克,我的半短內褲。

  瑪莎失聲叫喊著。「它正在撕破我的衣服。」

  卡拉只是一味大叫。

  「上帝!」馬森驚呼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它正在毀壞我的褲腿,又
撕,又扯。」

  我聽見他正在掌摑它,試圖招架住。隨即他又發出咯咯聲,就好像這東西
已強入他口中似的。

  「馬森!」我發出尖銳的叫聲。「馬森!」

  「這到底是什麼?它是什麼?」瑪莎很納悶,聲音極度恐怖地顫抖著。「
我能感覺到它就在我的雙腿上部,灼熱、光滑。它正試圖進中間……」她的話
音中斷了,顯然正與它奮力搏鬥著。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它就在我的屁
股,我的性器中……」

  「還有我,」卡拉哭叫道。「我的衣服全沒了。它會是一條蛇嗎?」

  「不,不可能。」

  它似乎有和章魚同樣多的觸鬚,然而當我試圖阻止它侵入我體內時,它卻
朝我的屁股和性器上噴射了許多乳脂狀的東西,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擊中或抓住
。它太像一個幽靈了。

  身上的乳脂在滴落著,我能感覺到它正順著雙腿而下,同橡膠一樣細長而
柔軟,如蛇入洞般竄入我體內,蠕動著,品嚐著,揶揄著我的性感中心。它蜿
蜓前進著黏乎乎的觸角,向上纏繞住我,包圍了我的雙乳,搖曳不定地掠過雙
耳,鼻,進入我的口中,它的陰魂附體是徹頭徹尾的。它令我窒息,我不得不
努力掙扎才能有所知覺地待著。

  我們全都被毀滅了,我們每一個孔竅均被這風一樣的東西堵塞著、擴展著
、揶揄著、撫摸著。

  我的雙腳根本無法挨到地面。我被這種深深楔住我背部和陰部的特殊東西
撐了起來,被它吞噬、包藏起來。那些黏乎乎的觸鬚在我體內慢慢摩擦著,帶
給我一個接一個破碎了的性興奮頂點,充盈著我,並將它那神奇的精髓噴人我
體內,仍然緊緊地充斥著我,依然那麼堅硬、渴求。

  「哦,親愛的,噢……」瑪莎叫喊著,只是現在這種聲音變成了愉悅而不
是駭懼。

  它強行進入我體內,以一種從前沒有一個男人曾有過的方式滿足著我,揉
擦著我的陰蒂,直到我一次又一次大聲呼叫著。緊跟著,如同它到來時一樣的
突然和凶猛,伴著一種巨大的嘶嘶聲,它順著階梯而下,一下子消逝得無影無
蹤。

  我們全都縮成一堆,渾身直打哆嗦,情緒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馬森開口了。「女士們都還好嗎?」

  精疲力竭的情景是我們共同的回答。

  我感覺著體內會被它占領過的地方,如尸骸般乾涸,卻因過度的行為產生
了熱辣辣的感覺。「那究竟是什麼?」我極欲知曉。

  沒有一個人回話。我猜他們一定正帶著迷惑不解的驚愕搖著頭。

  「該死的,」馬森充滿驚畏而又疲憊不堪地喘著粗氣,「以前從未有任何
人像那樣對我幹這種事!它幾乎置我於一切!那麼潮濕,那麼黏。感覺上就像
它令我的直腸在一小時內猛增了一百哩,然而現在……我已完全乾涸了,真是
難以置信。」

  「卡拉,你還好嗎,親愛的?」她的繼母在有了足夠的控制力後詢問道。

  「我想還好。它似乎也襲擊了我。」

  「真有其物嗎?」我詢問道,我已下定決心要弄個水落石出。

  「沒有,」他們異口同聲地答道。

  「那它到底是什麼呢?」瑪莎說。「我能感覺到它,但我卻無法抓住任何
東西。」

  「會不會是一個吵鬧的色情狂鬼?」

  「不論它是什麼。」馬森說。「它一定知道如何剝衣搜尋……。」

  我們三個女士一起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   *   *   *   *   *   *   *

  越走腳步就越搖晃不定,四周被砍削的東西非常脆,不再有堅硬的岩石,
我們小心謹填地繼續前行。馬森認為這些本是沙岩,因年代太久以及水的侵蝕
變成了塵土。

  隨後,我們聞到了泥土的芳香,我們都在想,離上面的地表面已不會太遠
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攀登速度,每個人都渴望獲得陽光,從這令人心緒
不寧、不可思議的黑暗中逃出去。

  在前面領路的馬森突然停住了腳步。「哇,路上有東西。」

  「什麼東西?」卡拉驚慌地問道,她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意外。

  「憑感覺,我覺得像樹根。能把妳的匕首拿出來嗎,西德尼?」

  我抽出依然在夾克口袋裡的匕首,它還留在我身上簡直是個奇蹟。我把刀
遞過去,不料卻整個碰到了馬森,無法看見的黑暗。他摸到我的手,小心地拿
住刀,另一隻手卻順勢向下擦過我的腹部,這隻淘氣的狗。我也碰到他的睪丸
,隨後我又想出一個好主意,狡黠地抽回身體,並以肘輕觸卡拉,讓她站到我
的位置上。

  「是西德尼嗎?」他的聲音中明顯存有懷疑的語氣。

  越過卡拉的肩,我溫柔地喃喃低語著,「噢?」

  「沒什麼。」

  他一把拉近她,勿庸置疑,一定抓牢了她的臀部,並將自己挺硬的男根緊
緊擠壓住她的肚臍。卡拉呼吸加速,輕聲咕嚕著,並不想失掉這個機會。

  「是什麼要花這麼長時間?」瑪莎想知道。

  「一棵堅韌的樹根。要花一段時間,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卡拉正完全融入這個遊戲,她在黑暗中伸出雙手,這樣我便能趁機用自己
的雙手撫弄起馬森,愛撫著他緊挨她不停摩擦的地方,並拿起那恨粗大的陽具
向下滑去,通過她的柔軟隆起,放進她濕漉漉的陰部。她渾身震顫起來,他也
為之一振,深深地刺了進去,急切而飢餓地用力抽動著,他那肉感的陰莖己全
部塞入她體內,卻還在努力想插得更深些。

  我觸摸著他倆的連接處,她擴張的性器,他貪食的陽物,我的手指一直在
那裡撥弄著,直到這對人發狂。

  他開始沈重地出擊,一下子埋入她體內,然後用力地抽出來,又猛地一刺
,用力地衝刺,塞滿了她的陰道,揉擦在升級,愈演愈烈,終於爆炸了……。

  他呻吟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安靜了。

  「你們在那幹什麼?」瑪莎很納悶,然而她聲音中飽含的消遣感令我深信
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什麼也沒做。」我故作羞澀地離馬森耳根非常近地說道,以使他依然深
信我就是同他作愛的那個人。

  卡拉站立不穩地走開了,可能臉上還掛著一付狡黠的心滿意足表情,不料
卻滑了一步,一把抓牢了我才沒有跌倒。「謝謝,」她悄聲說道。

  為了什麼?是因為扶了她一把,還是讓她分享了馬森?

  我們繼續著逃亡,一些含有少量水份的樹根無疑就是巨大的桃花心木或其
他硬木的樹種,不久我們便看到了日光。我們彼此打量了一番,大伙全都衣衫
襤褸,實際上等於裸露著身體,因刺目的強光不停霎著眼睛。另一棵樹的根繫
在古老的洞口處交叉成十字形狀,那塊巨大的石板一旦遮掩住樓梯,就會被那
些生長著堅固的樹折斷。我們一定要通過的那個非常狹窄的縫隙。

  卡拉走在最前面,馬森在她身後用力地推了一把。

  「作為一個紳士,你應該閉上雙眼,」她強調道。「我不想讓你直盯住我
的臀部。」

  「就好像我會看似的。」他顯露出一種不悅的表情。

  這是一個很擠的地方,但纖瘦的卡拉卻很快爬了上去,到了地面,帶著一
種愉快的表情四下環顧著。「哇!多好的風景。」

  「妳看見什麼了?」

  「整個世界!」

  「我要第二個上去,」瑪莎力言,她迫切希望看到卡拉看到的一切。她將
臉轉向馬森。「對我也要一視同仁——閉上你的雙眼。」

  「妳還應該加一句,做為一名紳士,」他把手放在心口,做出發誓的模樣


  馬森舉起瑪莎,稍稍費了一點功夫便把她塞進了縫隙,推出了那個洞穴。
一到上面,她立刻就忘記了下面的兩人,跟在卡拉後面漫步而去。馬森和我聽
見她倆正稱讚著這片風景。

  「難以置信。」

  「令人驚訝。」

  「她們完全忘記了我們,」我憤怒地說。

  現在我就在洞穴的下方,準備讓強壯而能幹的馬森托起來,重返人世間。

  「真是令人興奮,垂手可得,」馬森近乎淫亂地說道,他的手順著我的腿
溜上來,他的臉緊擠住我的屁股,牙齒戲謔地磕咬著。

  「快停下來,」我厲聲吼道,表現出憤慨而又不情願的樣子,因為我明白
他不該再幹了。

  手滑向我的雙腿中間,罩住了陰阜,並把我拽向他,同時將我稍稍的彎曲
了一點,以使他的陰莖在我的臀部間戲弄起來,揶揄著我的小密孔。他是那般
灼熱,堅硬,而我自剛才的遊戲開始,便已分泌了許多濕漉漉的愛液,全身火
辣辣的。

  他猛地刺入我體內,用力將我推靠到牆壁上,飢餓地狂吻著我的頸背,愛
撫著陰唇中間的龜裂,迅速滿足著自己強烈的衝動。他的手指把我送入一個關
鍵的轉折,他的陰莖拼命又毫不放鬆地撲唧、撲唧抽動著,我的臀部盡量張開
,以讓他徹底伸入。

  「噢,太棒了,」每一次抽動都令我無比歡快地呻吟著,我夾緊陰道括約
肌,用力推擠著、快樂又貪婪的猛攻。

  他的氣息撲上我的耳際,滾燙滾燙的,令我興奮。「妳實在貪得無厭。」
他嗓音沙啞地說道,一邊將我緊緊捺在牆上,抓牢我這個俘虜,彷彿永遠都不
願我離去似的。

  我感到他是全能的,在任何時候對所有女人都始終如一。「關於這一點,
你有答案嗎?只怕你役法趕上我哦?」我嘲弄道,自然不會告訴他剛才在台階
上是卡拉而不是我。一定不能講,如果那麼做,樂趣何在?讓他好好想一想,
甚至難過,他並不能完全令我滿足。沒錯,我不希望他太自信,我不想讓他對
我產生錯覺,認為我是一個易被征服的人。

  「我喜歡挑戰。」他喘著氣,嘴唇貼在我的耳廓,陰莖仍深埋在我體內,
我倆的身體正摩擦著,火熱而潮濕。

  我的高潮來臨了,我大聲急喘著,低柔地呻吟著,全身都在顫抖。他的興
奮頂點伴著嚎叫和呻吟接踵而來,雙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我。坦白地講,稍後
我們才發現再爬出去實在困難,他推送著我,隨後我讓他拽住我後面的背包把
他拖上來。最後,我們終於爬了上來,癱倒在草地上,因陽光的照射而不住地
霎眼。

  我們忘記了實際上自己正全身裸露著,周圍的景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至少可以稱之為宏偉壯觀。卡拉說得一點沒錯,它就像處在世界之巔,只有遠
處淡藍色的安迪斯山峰稍高一些。我們正位於一張桌面上,如同熱帶叢林中的
一個島嶼,還有被太陽曬乾的,瘦瘠的草地,俯瞰下去,正好是經歷了幾個世
紀的古老樹林的頂部,此刻,在我們頭頂上方,一只兀鷹帶著一股上升的熱空
氣盤旋著。

  我轉身一百八十度,一切盡收眼底。

  「太令人驚異了。」

  馬森點點頭。

  瑪莎兩眼因驚嘆睜得大大的。「該說使人興奮還是別的什麼?」

  「太美了,我該如何合理地在報紙專欄中發表它?」

  瑪莎注視著馬森只剩下襯衣領的衣服碎片,禁不住縱聲大笑起來。「不,
他們或許更對我們全都裸體觀賞風景的事實感興趣。」

  「好一個憤世嫉俗的妳,瑪莎。」我故作自衛的表白道,緊跟著又想起一
些東西。「妳說這些倒提醒了我。」我跪下身,解開背囊。「雖不太大,但總
歸還能遮掩一下。」

  我翻出幾條漂亮,不太實用的女式短內褲,拿出來讓他們挑選。瑪莎和卡
拉深表謝意,馬森也很坦白地說,由於別無它法,他也只得穿女式短褲。卡拉
挺同情他的,將自己T恤衫的碎條遞給了他。他將這些弄成了一條纏腰布,當
他模仿著辛蒂.克勞馥的樣子繫上時,令我們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我們開始考慮或許僅僅是或許,我們有機會碰上活
的東西了。

   *   *   *   *   *   *   *   *

  耗費了許多天才攀登上這些台階,卻在半小時內就到了太陽西下,整個天
空散發出橙紅色,櫻桃色和紫紅色的光芒。

  我們四個人縮成一團,躲進了高地的一個岩穴裡,一棵遠古被砍倒的樹成
了我們的防風牆,但夜風帶來的寒意仍令我們感覺痛苦,因為我們都未穿衣服
。天空漆黑一片,星星在眨著眼睛,我們平躺著如沙丁魚般渴望溫暖,太疲憊
了,以至於無法盡情享受如此貼近的性感。

  我全身哆嗦著醒來,空腹發出了可憎的咕咕聲。這一動驚醒了瑪莎,她一
翻身,又把卡拉給弄醒了,沒看見馬森。

  我們坐起來,煩躁不安,大家不悅地相互凝視著,當馬森回到我們中間時
,他的愉快卻極端地激怒著我們。他吹著口哨,肩扛一大串香蕉,足有他人那
麼高,並衝我們一笑,如同一個大丈夫,令人作嘔的甜蜜。

  「早餐來了,女士們。」

  瑪莎這位曾經很有思想的女人,盡力表現得很滿足和親切。「謝謝你,馬
森,你真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他撿出最熟的遞過來。「這些青皮的香蕉放一段時間。它們可以供我們吃
好幾天呢。」

  我盡量讓自己慢慢地吃,這樣就不會造成消化不良了。突然我一下僵硬住
了,雙眼緊盯著那些莖桿。

  馬森注意到了。「發生了什麼事,醫生?」

  我指了指,從那些香蕉中爬出來一隻我所見過的最大,最多毛的蜘蛛。當
時我們正在談論巨型茶盤的尺寸。我的整張臉因恐懼嚇得變了形,全身感到陣
陣刺痛,我憎惡蜘蛛,這種最原始的節肢昆蟲。

  馬森竟然仰面大笑起來,畜牲!

  我止不住顫慄起來,全身是雞皮疙瘩,一個寒顫順著脊骨而下。我嚇得面
無血色,由於驚恐兩手緊緊絞在了一起,我明白自己永遠都無法戰勝這種恐懼
,除非到我死的那一天。現在卡拉也看見了它,並開始發出長而尖銳的叫喊聲
,我有了一個支持者,感覺稍微好過了一些,不只有我這樣一個蠢人了。

  「快幫幫忙,馬森,」我懇請道,一邊小心地注視著這個多足的東西慢慢
爬過香蕉。

  他抬起腳,佯裝踩到了它。「不!」我高喊道,「別殺它,只要趕它走就
行了。」

  他翻著眼睛,無疑覺得我是個活著的最可笑的女人,只好舉起香蕉把,將
它扛過一段合適的距離,然後用手中吃剩的香蕉皮輕輕揮掉那隻蜘蛛。「現在
可以了嗎?」

  我充滿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我勉強地說道。

  「若妳在家洗澡時碰上這樣一隻蜘蛛,該怎麼辦?」

  「逃到鄰居家裡。」

  「為何不馬上淹死它?」

  「我只是對它有種難以言狀的害怕,並不是說我要這東西死掉。」

  他的眉毛在顫動著。顯然他認為很好笑。

  「好啦,」在他有機會開口前,我喃喃低語道。「所以說呢,我是地球的
一個祕密的朋友,千萬別宣揚出去。」

  他哈哈大笑,撕開了另一根香蕉。

  早餐結束後,馬森說我們應該跟他去看看他在覓食時的發現。

  我們知道在高地的一側有個峻峭的陡坡,不過其他的斜坡則逐漸伸向那片
熱帶叢林。我背著背囊,馬森扛著香蕉,我們出發了。

  斜坡上有一些幾世紀前古老建築物的殘骸。石製的蓋頂已倒塌,支撐的石
柱也已斷裂,散布開來,不過我認識這地方,我注視著瑪莎,她也看著我。「
印加君王的御座,」我倆異口同聲地說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們怎麼知道的?」卡拉問道,她什麼感覺都沒有,基於某些原因,她
己無法再扣動這個心領神會的源泉了,因此,她顯得有點慍怒。

  「我們在夢中見過。」瑪莎答道,一邊指點著面前與眾不同的建築物。「
那便是他的御座。實際上它看上去相當的完好,上面有石製的華蓋保護他免受
陽光的照射,下面有一個池潭,供他的女人在哪裡沐浴,看,那兒藤蔓植物已
受到束縛,呈現出一種新月形,成梯形的間隔。他的臣民就坐在其上的岩石,
就像坐在一個圓形劇場中的羅馬人。」

  馬森專心地傾聽著,全盤領悟,並在腦海中生動的描繪著它。我們非常小
心地攀緣而下,穿過那片碎石瓦礫和滋生蔓延的雜草,巡視著廢棄的御座。它
已遭受到時光的蹂躪,所有精美、細緻的雕刻都被雨水和狂風沖逝掉了。拐角
銜接處已成碎片,華蓋早已倒塌落在上面。

  我撫摸著門前的御座扶手,在上世紀的征服者到來之前,在他們自己的土
地上,面對臣民的頂禮膜拜,印加君王觸摸它約有五百年歷史了。

  我不得不坐到御座上,僅僅因為不得不,我被拖曳過來,釘牢了。瑪莎點
點頭,看來她也感覺到了這一切。她坐在我腳邊,握住我的雙手,我感覺指令
迅速湧入了她的血脈,她的雙臂。

  馬森和卡拉已慢慢順著斜坡而下,開始在面朝我們的層層石椅上爬。我凝
望著他們,然而我卻看見了工人的鬼魂,穿著他們祭神時了裝扮的華麗服飾,
這個太陽帝國,每個座位都被坐滿了。

  彷彿是瑪莎的,我們的雙手交織著使能量加倍。在我的腦海中,這幅畫是
那樣的清晰透明。此時我並不需要戴面具,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在下命令,黃
金被藏在西班牙人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被深深地埋了起來,它的真實可靠性,
在成充為奇後才模糊起來。

  我從石座上一躍而起,向天空和太陽揚起雙手,咒語從我的唇齒間傾吐出
來。瑪莎臣服地跪在我腳邊,馬森和卡拉正站在新月形處注視著我,一邊相互
暗示著,對我這戲劇性的突發感到極為好笑,傳來他倆環繞著這個類似圓形劇
場的牆壁不停回蕩的聲音。

  「你覺得她瘋了嗎?」卡拉尖酸地說。

  「不,她總是對很多事有興趣。」馬森答道。

  咒語中斷,我的雙臂落下,頭腦清醒了起來。

  瑪莎和我緊緊摟抱在一起,我們的臉上洋溢著歡喜。我們終於知道了這個
祕密的答案,我們已被選中去領受它了。是的,就是像我這樣一位言語尖刻、
傲慢自大的女人,我變得謙遜起來。

  我們奔跑著,不慎摔倒,便順勢一直滑到了斜坡底部,站在曾經是供印加
君王的美人洗浴的池潭,現在已被鋪起來的地面上。我們站在那兒,心中明白
正是這地方,它就在我們腳下,這偉大的,甚至或許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寶藏


  印加君王放空了池潭中的水,將他絕大部份的金銀珠寶放在了裡面,然後
又在池潭裡填滿土,用草覆蓋起來。然而,我卻不知為什麼,後來它竟被鋪成
了路。征服者來了又走了,並在同樣的鋪道上行走著卻從未引起過懷疑。每當
印加君王看見他們這付模樣,便暗自咯咯發笑,同情起這群可憐的笨蛋。

  瑪莎和我仍然緊握著雙手,像天真的孩童一樣圍成個圈舞動著,跳躍著,
一邊尖聲地狂笑起來。我感到要準確描述這種幸福感簡直太困難了,我相信自
己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快樂。

  「就在這兒,就是這兒,」我倆高唱著,「就在我們腳下,就在這裡。」

  「她肯定發狂了,」卡拉酸溜溜地低語道。「看她,這個蠢女人,再看看
我的繼母,穿著兩條借來的短褲,乳房到處亂甩。」

  「但乳房確實很美,」馬森友好地說,並屈身來到路邊,試圖從瑪莎和我
這裡獲得一些理由。

  「好吧,發生了什麼事,夠了夠了,」他力言道,一邊橫插到我們中間,
打斷了我倆癲狂的舞動。「你們怎麼了?」

  突然停下來,沒有任何東西可抓,我站立不穩,頭暈眼花,搖搖晃晃終於
倒了下來。伴著一聲尖叫,瑪莎也倒下,我們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就在這兒……財寶。他放乾了潭中的水,然後將自己的財寶全都填了進
去。」我說。

  馬森非常小心地轉過身,感興趣地指了指腳下的石板。「是這兒?」

  「沒錯。」

  「妳能肯定?」

  「百分之百放心。」

  「當然是這裡。」瑪莎補充道。「不過它很深,只有上帝才知道我們該如
何將它挖掘出來。如今要做的有理智的事便是重返文明世界,搬來裝備,申請
到權益後再回來挖掘,問題是,我發現要讓它合理化非常困難。呵,我一定成
了淘金狂。」

  她連最低限度的端莊都放棄了,愈發咯咯傻笑。馬森正在判讀她的表情,
我越過他,將目光投向卡拉,她站在幾排簡單的石椅後,衝我們這邊皺著眉,
觀察著,似乎因我們滑稽的動作而感到侷促不安。她的不贊成壓根沒影響到我


  我的注意力被我視線上方一個突然的移動吸引住了,當一隊土著的面孔出
現在新月形座位的頂端時,我感到又驚又奇。先是腦袋,然後是軀幹,最後是
腿。除一人外,全都塗抹成了深的棕黃色,他全身蒼白,非常英俊,金髮碧眼
,他揮動著手。

  「科林!」我高聲喊道,真的非常開心看見他,「為什麼你沒死?」
作者: kev8066    時間: 2009-5-8 16:13

             神秘之河 (完)

**********************************

               第十章

  科林正處在愛戀之中。我既羨慕又懷疑,即使像釘子般頑固的我都渴望感
受一下那種難以捉摸的激情,然而我完全不相信它的存在。

  他一直凝視著一位尤其英俊的印第安人的眼睛,緊握著他的手。

  我們坐在石板鋪道上,土人們慷慨地拿出自己的食物與我們分享,喝著一
種令人作嘔的棕色飲料,似乎是一種冷咖啡渣和河中淤泥的混合物,然而我實
在又餓又渴,幾天來一直沒吃到太多的東西。如今我成了一付高而瘦長的骨架
,輕了幾磅令我看上去確實顯得細而瘦。

  我們告訴科林有關羅瑞和孟德斯的一切,隨後他也告訴我們,他和他的新
朋友們遭遇了由直升機空降下來的地面部隊的經過。科林告訴我們這是一支游
擊隊,儘管我們已知道是他們用一支帶有劇毒的箭殺死了杰克。他還說正是他
的這一小隊印地安人尾隨著傭兵穿過那片叢林,並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了
各種陷阱。

  「他們有多種方法可以令不受歡迎的來訪者自覺不如在家好,」他說。「
他們把嫩枝和綠藻覆蓋在陷井上,這樣就會使一個毫無警覺的傢伙掉進去,並
發現自己正和一隻有毒的青蛙面對面交談思想……。」

  「可是傭兵中有一個印第安人和他們一起,」我提出了質疑。「他怎麼從
未識破你的朋友?」

  「他們說他僅僅是半個印第安人。」科林充滿自豪地說。

  「你們是怎樣溝通的?」

  「看我這位朋友,」他一邊告訴我們,一邊摟抱住他愛侶的肩膀。「當他
還是個孩子時,曾做過幾天銀行警衛。他的西班牙語講得還不錯,我的也可湊
合,我們就這樣勉強溝通著。」

  科林邊說,邊將目光掃過他的新朋友,「他們跟隨著你們的足跡來到隘口
,但很顯然,我們發現一大堆岩石堵塞了通往印加聖地的入口時,我們找到了
羅瑞的屍體。我們決定在附近搜尋,期望能找到你們,不料卻在這地方偶然相
遇了,連印第安人都不知道這地方的存在。」

  「科林,這就是維卡巴姆芭。」印第安人開始嘰哩咕嚕地敬畏地提及此名
。「就是這兒,在我們下面,便是印加君王的黃金埋藏地,」我告訴他。

  「簡直令人驚訝,」他終於熱情地吐出這個詞。「哇!他們說他們知道這
兒有東西……你們明白了嗎,搖擺,幽靈。他們似乎是對的。」

  「難道你認為他們會幫我們得到它嗎?他們會拒絕嗎?攪亂它我感覺不自
在……我認為它應屬於他們而不是我們。畢竟這是他們的土地。」

  「我們一定要把它挖掘出來,」卡拉說,同時緊盯住我,彷彿我是瘋子一
樣。

  「這就是我們來此的原因,也是這支探險隊的全部理由。假如我們不挖,
所有的努力豈不白費。況且,妳怎麼會突然間變成了理想主義者。」

  我聳聳肩,她那苛刻的批評毫無效果,我可以隨時在口頭上攻擊她。這太
容易了,根本沒必要,我只是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我明白西德尼的感受。」瑪莎說。「我理解她所說的一切。我們已目睹
了當時的情景,是我倆。他們確實很特別,一個引以為榮……然而這一切是可
以想像的,可能正是在我們被賦予了使命才找得到這地方,確定藏金的位置。
我認為我們是授命來扮演這個角色的,將它挖掘出來的。」

  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說辭,所以只好投降。「好吧,可能妳是正確的。」

   *   *   *   *   *   *   *   *

  瑪莎想要男人了,從她的眼神,從她煽動的表情中我看出了這一點。自從
羅瑞以及在地下的樓梯上那段不同尋常的插曲後,她還沒碰過任何人或任何東
西。她正在掃視那些土人,試圖決定哪一個可供自己利用。

  曾為紳士的科林,將自己的夾克,T恤和男式背心遞了過來,好讓我們這
些女士能遮掩住各自半裸的身體。隨後所有的男人都赤裸著胸膛辛勞地挖掘起
來,其中兩個白人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開始曬成了粉紅色,後來逐漸成了褐色


  他們輪流幹著,一次約有六人,停下來的便緩步走到陰涼處恢復體力。

  瑪莎也無目的地漫步而去,儘管不是太遠,但我還是難以清晰地看見她要
做什麼。

  一個土人懶散地待在樹下,雙腿微分地背靠在樹幹上。

  她閒逛過去,迅速地瞥了一眼,估量著他大概有多大能耐。顯然他通過考
核,因為她是如此友好地微笑著彎腰尋找一些面前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好誘惑
性地讓他看看自己渾圓臀部,以及帶花邊的馬科斯.斯帕克斯短內褲。

  他敏捷地直起身體,舌頭掃過嘴唇,兩腿間黑黝黝的陰莖腫漲了起來,在
我眼前,變粗,變長,幾乎有點笨重。

  他扔掉一直在用牙齒剝皮並咀嚼著的甘蔗,無聲無息地朝瑪莎這邊栘過來
。她當然知道他在那裡,可是假裝不曉得,遊戲正要開始。

  他慢慢潛行通過了灌木叢,一隻手臂摟獲了她的腰部,另一條把持著一只
豐滿的乳房。她的下體因期待和渴盼變得濕漉漉的,這也是正常的,而他沒有
任何先兆便直向她的臀部,一把將她的短褲拽到大腿,陰莖抵進了她的陰道,
過了一會兒,又轉向另一個進口。

  瑪莎以前那地方從未被使用過,所以有一點驚恐,試圖慢慢設法掙脫那個
已經推進緊縮洞穴中的龜頭。可是他並沒有受到阻礙,依然全部推送了進去,
他的腰部痛快地推送著,帶著深深的,不固定的愛撫包裹著自己。

  瑪莎臉部留下了難過的表情。她發現自己喜歡這樣,向他高抬著自己的屁
股。他發出一陣低沈、愉悅的聲音,高潮降臨了,他使勁地急推、急推、急推
,然後用力一抽,他的性慾比瑪莎更強烈。

  她感到蒙受了屈辱,狂亂地環顧四周。她的雙眼盯住了另一個仰臥在那片
高高草叢中,正在吮吸一根青草的男人。他一直注視著她和他的朋友,並戲弄
著自己那根短而粗、勃起的陰莖。她浪笑著,朝他那邊走去。

  我渾身感到火辣辣的,有一股強烈的性衝動,並發現自己的注意力正自瑪
莎的古怪行為移到了馬森的身上,他正在用一把木鏟拼命地挖掘著,幾個印第
安人迅速配合著。馬森那剛硬的體魄上隱約閃現著汗珠,鼓凸起恰到好處的肌
肉。我瞥見在他那條過小的纏腰布下的性器,它們正文雅地懸垂著,我不得不
承認它確定成熟且光滑柔軟,依我豐富的想像力來看,它只是在等候被挑逗興
起。我在腦海中想像他的幹勁,有必要修正一下,我在想任何一個人。

  我決定以瑪莎為榜樣。

  她試圖讓這個已興起的土人兩腿叉開,然後好拿起他那根衝天怒脹的陽具
向上塞入自己體內並控制他,但他什麼都沒幹。根據他的習慣,男人應該是支
配者,女人則應該像個容器那麼簡單地等在那裡。他抓住瑪莎的雙肩,一把將
她扔倒在地上,接著猛一用力刺入她體內,深深地淹沒進去,此時所有的一切
只剩下一隻不停眨著的眼睛。好吧,看來我有一點點誇張,但僅僅是一點。

  他非常之迅猛。這是最原始的性方式,他們這麼幹是由於性對他們而言是
出於本能,一種動物般的本能、衝動。他們對女人幹這事,一旦沒有了可近便
的女人——正如那天我親眼目睹他們俘獲科林後的情景——他們也對其他男人
這麼幹。

  我決定不再介意那些事。我正穿著科林的男式背心,這背心對我來說太大
了,不斷從肩上滑落下來。現在我已不再惱怒不安地把它們拉上去,任它們掉
下來,一邊比另一側更低的懸垂著,賣弄著魯莽無禮,豐滿的乳房,乳頭也渴
望地僵硬起來。我朝瑪莎那邊蹣跚走去,那兒有許多男人正在休息。

  當我漫步到他們中間時,這才留意到他們的陽物全都勃起了,他們全都在
仔細觀察著瑪莎和那個土人交媾的場景。

  我走過瑪莎身邊,扭擺著屁股衝她霎眼示意。她躺在那個發出低沈咕嚕聲
的印第安人身下,也霎眼回視著。他用雙臂支撐住自己的體重,只有陰莖和大
腿同身下的女人接觸著。沒多久他的哼哼聲變得大聲而急速,最後竟叫喊起來
,他瘋狂地急抽著,然後滾翻下來,她的慾火仍然沒有被撲滅,她嘆息著,可
憐的瑪莎,但願我比她幸運些。

  我懶洋洋地斜靠在一顆樹上,腹部收了進去,使得雙乳更大而豐滿,乳頭
也因興奮而堅硬起來。我既不願再渴盼地等待下去,也不願像瑪莎那樣。

  又一個印第安人已經出現在她的雙腿中間,一個姆指放在她的陰蒂上,一
根手指在她的每一個隱祕之處撫弄起來。我很高興看到他們能這麼幹,有時,
的確需要一點點勇氣。幾乎與此同時,她歡快的呻吟起來,無疑這種愉悅感也
波及、感染了他靈巧的手指。她平躺在地,全身放鬆且心滿意足,然而他並沒
有將她一個人單獨留下,他還要滿足自己的需要,他拖起她的雙膝,將陰莖滑
進了她慷慨的、濕漉漉的陰部。

  此時,我正被一個有著碩大堅挺陽物的土人觀察著。我甜甜地一笑,發出
了一個明顯的挑逗信號。他站住腳,來到我身旁,一只手抓住我暴露的乳房,
粗魯地拽捏著乳頭,然後拉進口中吸吮起來。感覺簡直太美妙了,我的腹部一
陣抽痛,陰部也痙攣起來。我朝他推送著自己的骨盆,感覺到他挺硬的陰莖,
是那樣堅定,那樣長,我忍不住呻吟起來。

  他甚至根本沒有費事拽下我的短褲,只是抓在褲襠處,將它們扯開,一根
手指一摸到陰道口,便立刻拿開了,他那根充滿肉慾、粗大的陰莖隨即便直刺
進來。

  他塞滿了我的陰道,他那堅硬,灼熱的陰莖令我緊張到了承受的極限,然
後又伴著每一次迅速而急劇的腰部抽動急抽出來。我緊摟住他的脖頸,他那高
挑的身材使我離地有三、四英吋高,他的陽物將我挑了起來。每一下抽動都要
引起我大聲地嗥叫,多麼奇妙的感覺,那麼強烈,甚至可以說有些殘忍。

  他的高潮到了,我也是,當他抽出陰莖時,我的陰門仍在有規律地顫動著
。他微笑著表示謝意,而後大步地走了。我沈陷到地上,兩腿分得開開的,像
果凍一樣抖動著,我感覺很好,想要稍睡片刻。

  可能僅有一分鐘左右,我的腦子一片寧靜和空白,當我睜開眼時,卻發現
另一個土人出現在雙腿之間,他正抬起我的雙腿,將它們向後緊緊靠在了我的
軀幹上,一邊把那頗大的陽物插入我體內。所有的軟弱無力和鬆馳都一掃而空
,我任其隨心所欲地幹,我相信還會有人要同我快速地性交。我的判斷一點沒
錯,又一個感謝的笑容,又一個令人昏昏欲睡的中間間隙。

  隨後我一定翻了個身,要不就是被人翻過來的。我俯臥在地,一個黑黝黝
的身體躺在了我的後背,一邊將自己的陽物抵進我的肛門。我抿嘴咀嚼了一下
,不料卻被弄醒來,肛門太緊縮了,實在令他難以進入。他只好改換進入我的
陰道,同時又用一根手指設法蠕進我的肛門,他一邊與我性交,手指一邊在裡
面攪動玩弄著。

  噢,天哪,這感覺太棒了。我只是向他稍稍抬了一下身體,便覺有更進一
步的傾向,他不慌不忙,熟練地要著我,同時一隻手緩緩伸到我身下,愛撫著
我的陰蒂。如此徹頭徹尾的刺激,我的性高潮又急遽降臨了,我咬緊牙關,陰
道括約肌不停地緊收,以增強他的快感,並將他也迅速帶向興奮頂點。

   *   *   *   *   *   *   *   *

  挖掘整天都在進行著,層層的粗石瓦礫和泥土被挖到了一邊。再下面是沙
子、塵土,最後鏟子終於傳來了第一聲沈悶的金屬聲。

  每個人都開始興奮地喋喋不休,馬森一再警告那些土人千萬要小心,輕一
點,我們不想讓任何東西受損。挖掘停止了,他們開始慢慢清理。

  當天傍晚時分,第一件東西終於顯露出了一部分。科林和一個土人費盡千
辛萬苦才把它拔出來,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聚集在四周仔細察看著。我想大
家全都在渴望著,我的心激動地砰砰直跳,瑪莎則侷促不安地絞著雙手。

  他們終於托出了一個金製的酒瓶。它的美簡直難以評價。它是一件正式場
合中使用的器皿,特別的大,瓶嘴被裝飾成了一種異性交媾的情景。

  我伸出一隻哆嗦不定的手,用手掌慢慢撫過身體的曲線,那麼涼,毫無瑕
疪。

  「它是純金的,」科林說,「非常重。在歐洲,我們多用鍍金的銀,這些
人真是一群傻瓜。」

  「真倒霉,」馬森懊悔地噴著鼻息說,「真希望有架照相機。」

  科林同情地點點頭。「若能做一次攝影記錄,那真是太棒了。看到這個裝
飾過的瓶嘴,還有那對相互纏繞在一起的愛侶了嗎?這是一種最受人喜愛的形
狀,通常這些瓶和器皿是由身懷此種絕技的印加女人精製而成的。」

  他們繼續著小心謹慎的整理,直到黑夜來臨,土人們在樹樁上插了火炬,
使男人們有足夠的光亮得以繼續工作。

  其後,新發現來得又多又快,它們之間幾乎沒有停過。所有的東西都那樣
美麗、同第一件出土的一樣驚人。我驚嘆地搖著頭,省視著越來越多的瓶、有
蓋的罐、盤、刀、小碗,還有金製的首飾盒(一旦裡面的沙子被小心翼翼地弄
掉後)裡面裝滿了紅寶石,和葡萄一樣大尚未騅琢的綠寶石、翡翠,如鴿子蛋
一樣,形狀不一的珍珠。

  卡拉和我手中放滿了各色貴重的寶石,還把它們放進各自的肚臍裡,舉到
耳邊,並通過擦得非常亮的銀鏡察看自己的影像。我們得到的珠寶要比整個英
國王室所擁有的珍寶還要多。

  「我已經死後上天堂囉,」卡拉欣喜地歡笑、戲謔著。

  後來我便睡著了,因為隨後的一段時間我根本無法讓眼睛再睜著。

  旭日東升,一輪火球掛在遙遠的地平線上,一陣騷亂驚醒了我。

  瑪莎、卡拉和我支起肘,朝那群相當興奮的土人眨眼望去。很難說清他們
是氣憤、高興還是成了徹頭徹尾的瘋子。依我看,他們多半是激動,他們的手
臂四處舞動著。

  躺在黃金海之中,我們三個人看上去有些滑稽,而且發現很難徹底醒來。

  「科林?馬森?」

  他倆正站在曾是沐浴池潭的洞邊。自我睡著後,他們又挖了很深的一段,
而且還發現了個更大的箱子,裡面裝有更多珠寶及黃金花盤,只有典禮儀式中
才穿的禮袍,金製頭巾,金製匕首,金製帶扣子的鞋;國王的衣服,好一個太
陽帝國。

  鑲嵌精細的池潭如今又重見天日了,池底鑲著黃色、白色、橙紅色,像是
旭日的圖形。確切地說,中間還停放了一付被砍削過的石棺,其他就什麼都沒
有了。我腦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明白了早些時候為何我會混淆不清。只有一
個最偉大又重要的男人才會被埋葬在這樣一個地方。

  我站起身,雙眼凝望向前走去,彷彿被一塊磁鐵吸引了似的,並未察覺瑪
莎和卡拉在我醒來後亦動起來。

  馬森和科林站在雕刻精美的石棺一側,土人們此刻正呈N形跪下來,一陣
突如其來的微風揚過這塊祕密的小空地,一團雲遮住了太陽。頭頂上方,四隻
兀鷹在昨天還僅有一隻的地方不停盤旋著,我們全都不寒而慄。

  我感到一切正變得越來越重大。我卻並未因之而感愉快。我似乎已失去了
對自己生命、身體的控制力。我想要奪回自主權,可又明白這絕不可能,除非
我遠離這塊地。

  石蓋被精心騅琢的猶如一輪旭日。一股電擊般的震顫迅速傳遍了我全身,
我感到很驚駭,然而我還是命令他們撇開石蓋。我知道誰在裡面,坦白地說,
我覺得非常害怕,幾乎頻臨於昏厥的邊緣,甚至希望逃離此處。

  卡拉和瑪莎站在我的一側。與自己相比,她倆似乎很鎮靜的。我好羨慕她
們,欽佩她們,大膽的西德尼己消逝了,現在的我只徒有她的軀殼。

  科林和馬森吃力地舉著石蓋,倆人的前額上掛滿了汗珠。五個世紀以前,
要把這石蓋放到上面肯定需要兩打男人。土人們一起做要容易些,可是他們並
未參與,在塵世間他們的近鄰中,再沒有比這個人更具強大的力量了,他們面
朝它鞠躬俯首,匍匐在地。

  石頭發出了摩擦的吱吱聲,慢慢地被移動了,並且帶著一種足以使地球震
撼的隆隆聲落了下來,他出現在那裡,印加君王,太陽的化身,絲毫沒有腐敗
,彷彿睡著了一樣,身穿裝飾高貴華麗的王袍。耳朵上戴著金耳環,手指上戴
著戒指,手臂上戴著臂鐲,腰間繫有鑲嵌著翡翠、綠寶石的金帶。

  周圍一片沈寂,我們似乎全都暈厥了,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他被如
此完好地保存著,毫髮未損,我幾乎期盼著他能坐起來,我的心劇烈跳動得傳
到了耳際,我受不了了。

  卡拉在我身旁搖晃著,我伸出手臂,極力地摟住了她。瑪莎已雙膝跪下,
眼前的奇景弄得她神魂顛倒。

  我一直有這種看法,那些能聽見頭腦中各種聲音的人,應該被身穿白袍的
人迅速而安靜地帶走。然而此刻我自己竟然也聽見聲音了,那樣清晰,彷彿那
個演說家就在我身邊似的,那麼貼近,事實上,不論你信不信,我的確想要看
看那兒究竟有沒有人。沒有任何人,除了他。不過當然囉,我自始至終都清楚
這一點。我只不過想和自已開個玩笑,因為我需要這種方式就像我需要在頭上
留扇窗一樣,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選中。為何沒選瑪莎?她會激動的。

  如上所述,不管如何,這聲音就在我腦海中,他正在說的音調是那麼強烈
而有力,「拿下我的頭巾,它是妳的了,把它送給妳是最合適的人。拿住它,
拿著它……」這聲音不停重複著,非常堅決。

  我邁了兩步不情願、不穩的步伐,站到他一邊。他的肌肉已薄如羊皮紙,
骨骼清晰可見。我俯視著這尊軀殼時,我看見了這個無數次夢中的男人,一個
英俊瀟灑的男人,一個眼睛中能燃燒出一種曖昧的強烈情感的男人。然後我注
視著身上滿是塵土、大汗淋漓的馬森,他那烏黑的頭髮被手指向上梳去,雙目
漆黑且富於熱情。三張臉孔交織在一起,重疊著,最後融成一張。這一切令我
非常迷惑,真是一種令人討厭的困境。

  我向下伸出手,非常小心謹慎地,輕輕地從他頭上迅速脫下那個頭巾。由
於年代久遠,這東西很容易碎,外形像一把扇子,紅色和黃色的羊毛織布由於
時間久遠已失去彈性。我的手指觸摸著幾處已破碎的地芀。

  「馬森,」我的喚聲令他嚇了一跳。他一直在專心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已走入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境界。「馬森,我被要求作出選擇,我選擇了你
。」

  「被選中幹什麼?」他非常嚴肅地挑起一條眉毛,甚至可以說是機警小心


  「戴這頂典禮中的王冠。」

  他驚訝地拚命搖著頭。「該死的,不,這事絕不會讓我開心。我是局外人
,在這片土地上是一名外國人,讓一個當地人做吧。」他建議道,一邊指向那
些俯臥在地的印第安人。

  「我並沒有要求你擔負起王權的重任,只是請你戴一下頭巾,是他要求的
,不會太麻煩。」

  根據他的表情,我認為他會用給我一句譬如那些「可憐的女人,她竟然和
如隻水果蛋糕一樣堅實」的話來,出乎我的意料,他並沒有講。

  看上去他不是那麼堅決,終於點了點頭。「好吧。」

  我釋然地吐了口氣,感覺到我倆竟因印加君王的密談拉近了距離。這或許
是我們被要求做的最後一件事,我不喜歡讓他在最後的衝刺階段倒下。「謝謝
!」

  馬森繞棺巡行過來,站在我面前。「我想要知道在接下來的十分鐘內是否
會有什麼事發生在我身上,我要對她完全負責。」他一邊指向我,一邊不自然
地打趣道。

  對這一切我壓根不予理睬,伸出手,將那頂有著燦爛、艷麗線條的帽子方
方正正地扣在了他的頭上,同時站在那裡等候著,想知道結果。

  一分鐘過去了,這種等待開始令人覺得有些愚蠢,或許不會有任何想像中
的事發生。我看見馬森開始不安份地曳足而行,他的耐性正在耗盡,無疑他感
覺自己像個傻瓜。也許,腦海中的這種聲音是自己構想出來的,畢竟,這些天
我沒吃過正常的食物,很有可能是這因素在影響我的大腦,竟想出這種事。

  一陣強勁又特別長時間的狂風怒號著吹過這片小空地,吹掉了科林頭上的
帽子,將我們穿的衣服緊緊貼到了身上。天很炎熱,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團烏雲
,我們此時正處在它的陰影之下,黑暗一片,隆隆的雷聲,噴射著之字形的閃
電。它令我寒慄,甚至影響了我們的靈魂。

  氣流旋轉著衝過我身邊,令我身上的男式背心飄揚起來,也撕扯著馬森的
頭巾。

  我注視著印加君主,他正在我眼前消失、風化,身上的衣服和肌肉如風中
的灰塵一樣飄逝,直到只剩下骨架和衣服上的金銀珠寶。

  馬森頭上除了一些的塵土之外,光禿禿的,他抖掉了灰塵。

  狂風在我們中間如此暴怒地搜劫了一番後,又如來時一樣突然間消逝無蹤
了。

  激情在我心中噴湧而出,就像水衝過破堤一般洶湧,淚水順著雙頰如河流
般淌落下來。我朝後退卻,同瑪莎和卡拉一起跪了下來,在一種無限悲痛的可
怕重壓之下,我們全都嚎啕大哭起來。我們知道、明白了為何他會在這裡,在
他的財富叢中。

  印加君王拒絕告訴征服者財寶所藏之處,而和他們一樣可惡的淘金狂,虔
誠的宗教狂熱分子,以一種毫無人道的方法將他致於死地,並想遍了印加君王
可能藏寶的任何方式。到他死,西班牙人離去時,他那祕密的保險櫃已長成了
令人厭煩的熱帶叢林固守的城堡,他那些最親信的奴僕用他的金子埋葬了他,
然後留下了被遺棄的,只有幽靈占據的維卡巴姆芭,沉進了熱帶叢林。

  我的情緒是如此的激動,起初,我並沒有看見馬森像尊雕像般佇立著,高
大、挺直,雙眼生輝。仍然是同一個馬森,但卻有區別了。

  他站了很久,雙臂伸展著,抬頭凝視著天空中漆黑,之字形的閃電。我開
始感到害怕,閃電就要劈到他了,但他彷彿在公然蔑視這種自然力量。

  我的眼淚已乾,朝他走去,並不停晃動著他的雙肩。「馬森!快對我講話
,你還好嗎?別浪費時間了,你這該死的白癡。」

  隨後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我急忙抽身後退,喘著粗氣。他烏黑的雙
眼流露出憂鬱,印加君王的眼睛。他一手托住我的臂,一手抬起我的膝,一把
將我抱起,擁入臂彎之中。

  「馬森,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快放下我。我是指,馬上!馬森、馬森…
…」

  他把我抱到他的御座上。我是指,印加君王的御座。坐下後,他把我抱到
自己腿上,手臂像鋼筋一樣堅固,用僅有馬森才有的方式深情而有誘惑力的吻
著我,直到我不再憤慨地反抗,不過由於渴求緊貼著我屁股的那塊挺硬的鼓凸
,我的下身己全濕了。他一把拉過我面朝他,如今是跨騎著,並移掉了想像中
那條破碎的纏腰布,他的陰莖已充血勃起,堅挺著,包皮自龜頭向後縮回。他
溫柔地在我陰唇的溝縫間蠕動著一根手指,我垂下頭去,用舌頭戲弄著他。

  他彷彿受了極大痛苦般的呻吟起來,我抬頭看到馬森恢復了,那位曾來過
的印加君王已離去。我敢斷言,他最終找到了一種寧靜。

  馬森溫柔地喚著我的名字,沒錯,是呼喚我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那些苛毒
像蛇的綽號。

  「西蒂……西蒂……」

  「是的,馬森。好了,沒事了。」

  我拿起他那粗大的陰莖,慢慢而小心輕柔地把它放進體內。我們在這個世
界上一直相互擁有著,那裡沒有競爭,沒有狂亂的喧鬧。他再次親吻著我,雙
臂纏繞在我身上,令我感覺溫暖、安全。一邊思考著我們此刻的境遇,繼來的
感覺只有一種,就是想要愛撫。

  感覺上我們彷彿已彼此迷失了幾小時,當我找樂子時,我喪失了所有的時
間感。但不對,這個詞不該是樂趣,樂趣是我通常性交時所擁有的感覺。馬森
和我此刻並非在找樂子,我們是……真該死,簡直弄不清楚了!這並非一種充
滿樂趣的氣氛,那是因為沒有同一些有五百歲年齡的骨骼共同控制這一經歷。

  此刻我的感受是錯綜複雜的,既為找到財寶而高興、又為印加君王的事悲
傷、還短時間地擔心馬森、又疲倦、又飢餓。那也正是為何當他擁我入懷,抱
起我,又不理會任何抗議的原因,我已經暗自感到安心和愉快。就是這地方,
它被施了魔法。我再次回復了古老的自己,回到了被染污了的古代倫敦。是啊
,就是它——我因為一氧化碳而中毒身亡。

  我真的靠近去擠壓著他,倆人之間隔著那條過大的男式背心,我的雙乳緊
貼他結實的肌肉壓搓,臉孔挨緊他的頭背,親吻他的耳,暖烘烘的氣息衝他撲
去,直到我看見他的汗毛一根根向上站立起來,興奮起來。接著,我的雙唇慢
慢退後朝他移去,吸吮著他的上嘴唇,然後是下嘴唇,最終以他親吻我的方式
熱吻著。包括他的陰莖,在我體內如此深的攪動著,每一下令人著魔的抽動都
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快樂,那種吻的感覺簡直無法與之相比較。

  它帶給我倆的感受也是其他任何東西無法實現的。在最後的幾星期內,一
些確實超乎常理的東西發生在我身上,但那天在維卡巴姆芭,我們欣喜萬分時
的感受?到那種激動將成為一種永遠留在腦海中的回憶。它改變了我們,說得
更確切點,或許那件事——我們的融合——使我們認識到自己已經發生變化了


  後來,我們懶散地靠在御座上,注視著那批最後被從墓中挖掘出來的工藝
品。瑪莎己跑去摘了許多鮮花,把它們放在了印加君王屍骸的周圍,我們的頭
腦中已沒有任何聲音,所有的一切都已了結。

  土人們不停為這個死人囁嚅著充滿驚畏的禱告和祝福,並抬起那塊大石蓋
,闔上了石棺。

  「你認為科林的那幫印第安伙伴,會是這座古老的維卡巴姆芭的後裔嗎?
」我問道。

  「或許吧,」馬森答道,毫無疑問地點點頭。

  「我們已經找到了財寶,如今還會有什麼事發生嗎?」

  他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較為切實的想法。「我確實不清楚,理論上我們
現在暫時保持了一致的意見,但我認為最好應該將這些東西移交給維卡巴姆芭
所在的任何國家的當局政府,這些東西應該送到一間博物館裡陳列展覽。」

  「聽起來你並不太想這麼做,」我的聲音中充滿了懷疑。

  「是的,」他承認道。「我認為,就留在這兒或許會更合適,我根本不喜
歡要把這些東西拿走的主張。」

  我滿腔熱誠地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想法完全一致,我對自己
說太蠢了,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有權利參觀所有一切,這兒正是一個非常不錯
的博物館,它將有助於祕魯、巴西或者我們最終發現的處所任何國家的經濟繁
榮,並增進觀光客量。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喜歡。」

  我們相互笑起來。同盟者,真是太棒了,這一次沒有爭論,冷嘲熱諷和抱
怨有時真有點令人厭煩。但你要明白,我並沒有完全放棄這一招,只是稍作休
息。

  瑪莎和卡拉正慢慢走近,看上去意味深長的。她倆也在微笑著,天哪,看
來今天不單是我們有一種愉快的心情。

  「卡拉和我剛才一直在談。」瑪莎從她那特有的極富權威的語氣說。

  「是嗎……」

  「商討著這些發現的……」

  「是的……」

  「我們意識到將它帶走是錯誤的。」她舉起一隻手,彷彿預料到我會立即
開始勸說。「我知道它就是我們一直說要尋找的東西,但……是啊……想法變
了……我們已經有所改變了。」

  卡拉也堅定有力地點點頭。「這地方具有著魔力,充滿了顫音……如今又
有了更美妙的顫音……我不願因為我們做的事而令它發生改變。我想我們已被
允許看到了過去,發現了財寶,這樣我們已經成為它……這兒的一部份了,假
如我們把它全部帶走,那麼這種魔力將會消失。」

  「科林的意見如何?」馬森問。

  「他將留下來,他已下了決心,但願他能成為這地方的保護者。」

  「看來一切都搞定了。」我高興地說道,「維卡巴姆芭永遠保留住它的祕
密。科林是守護者,我們將返回佩伯和船隻的所在處。我們終於完成了一次完
美無瑕的歷險,假如我們提及到達這個聖地,但卻由於羅端將我們出賣給了孟
德斯,以及他自己的死,使得這個聖地成為一個死亡的陷阱,那麼它將成為我
的報紙上一篇非常好的小說,應該會使我們那些愛好聳人聽聞作品的讀者滿意
。」

  「好想法,西德尼。沒錯,這次冒險將以對聖地的失望和羅瑞的死亡為結
局。」

  「是啊,」卡拉也熱心加進這個話題。「我們就說這次聚會給大家帶來了
霉運,杰克、科林、和羅瑞全都死於惡鬼之手。」

  「噢,」瑪莎顯得謹慎。「沒錯,但要記住,親愛的,千萬別寫太有趣的
事,以至於令一些冒險團體又決定來搜尋維卡巴姆芭。我們要讓維卡巴姆芭被
遺忘,成為一段虛構的傳奇。」

  這便是整件事的處理結果。科林和土人領著我們返回了佩伯的船泊地,我
們就地宿營,分享了最後一頓晚餐,談論著所有發生的事,直到又有了更多的
驚異。它們將伴隨時光的流逝而消褪,就像所有的回憶,不過此刻它還很讓人
興奮,令人歡喜的。

  我們每個人都帶了一個紀念品,也是我們允許自己拿的唯一一件戰利品。
我們相信印加族人會願意送給我們這種適度的紀念物。紅寶石、綠寶石和珍珠
只是根據各自的喜好選了一樣,我挑了一隻紅寶石,並一直將它緊緊握在手心


  縱使我的腦中一直充斥著各類奇事,但仍然有一小部份刺骨銘心的離愁,
我們已結成朋友、愛人和敵人,我們心中不會有任何人再經歷同樣的事。

  我們全都難以入睡,斜倚在火堆旁。我並未特意選擇馬森來度過這最後一
個充滿激情的夜晚,那只不過是偶然發生的,我只不過偶爾進入了他的生活,
他對我亦是如此。

  我側躺著,穿著襤褸短褲的一側大腿根向上凸突著,我的體重全靠一隻手
肘支撐著,他在我身後,手指插入我髮間,氣息噴上了我的脖頸,他的胸膛緊
緊貼住了我,我低低地呻吟起來。他伸過手撘在我的腿上,輕輕地平撫著,巧
妙地向後挪動了一點點,正好壓到他的腰,他的陽物又大又硬,只要一知道這
點,便會令我飢餓難耐。我用自己的雙腿纏繞住他,並抬起大腿好讓他進入我
的陰部,同時半側過臉,讓他能吻到我。

  他的手指摸到了我的隱部,開始是那麼輕柔,接著又是那樣迫切地愛撫著
,探求著,撥弄著,令我進入了一種充分備戰的狀態。接著,我感覺到他那堅
硬的肌肉慢慢鑽入我的臀部中間,尋找著被我藏起的密孔,用力推了進去。我
再次呻吟起來,繼之變成很大聲。他是那般勇武、堅決,他的撫弄是那麼深入
、有規律,以至於伴著每一次抽動都令我發出了飽含賞識的小鬧聲。

  他的腰挨著地面,沒多久,我便開始不停地喘粗氣,現在馬森陰莖的抽動
變得十分激烈、瘋狂,一下子就讓我的高潮降臨了,並引發出一陣陣的顫抖悸
動,隨後,他的手指對我陰蒂的撥弄令我到來了第二次高潮。

  其餘人都忍不住地偷偷注視著馬森和我的一舉一動,科林的愛人也產生了
一種迫切的需求,他手牽住科林,將他領到一棵已倒的樹旁。科林動作優雅地
趴了上去,兩人的褲子脫落下來,那個印第安人走到他身後,用自己的腰和胯
部緊貼住科林摩擦著,故意揶揄了他好幾分鐘,直至科林開始不斷乞求得到性
愛。他不停愛撫著他的脊背,以及他那結實的,然而又極富誘惑力的屁股。當
他明白他已令可憐的科林意亂情迷了時,他掀起自己身上極小的纏腰布,露出
了一根爽人而又挺硬的陽物,並且輕鬆地將它送入了這個白人的肛門,一邊抽
動著,一邊心滿意足地咧嘴而笑。

  他抓住科林的雙肩用力向下按去,同時迅速而有效地劫掠著,隨後伴著陣
陣嗥叫,他的高潮來到了,接著他又弓起背,同科林調換了各自的位置,並將
自己的臀部供奉給了科林。

  科林如今生活在天堂中,他曾發現這個白人的世界充滿了鄙視,他也曾絕
望能找到真正的愛,如今他確信已找到了,沒有羞恥和責難。

  瑪莎小心謹慎地仔細察看著一切,並不希望自己看上去顯得粗魯或患了窺
淫狂症。不過這一切確實令她性起,我能看懂她的形體語言,她全身的線條那
麼優美,全都是誘人的起伏,她毫不在乎地傾身向後,斜靠在一塊不太舒服的
岩石上。她非常友好地衝著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土人甜笑著,他們中有兩人確定
受了誘惑,她那雙眯著的眼瞼之間明顯表露出快樂上床的表情,不論什麼教養
。他倆膽怯地側身走過去,坐下後開始與她調情,專心致志地競爭著,沒多久
,這一切全都升級了,她和他倆一起翻滾到地上,這兩個男人從頭至尾仔細地
探究著她的身體。

  他們的部落中很少看到女人——儘管有時在某些地方還是有幾個的,科林
曾說——瑪莎,卡拉和我是一種真正的新奇物,尤其我們長有一身不尋常的皮
膚。女人有兩個能引起歡愉頂點的地方可探求,而且探求確實只是四處遊逛和
只幹一點點的婉轉說法。

  其中一人把瑪莎向後拉入懷中,一根手指抬起她的臀部,緊跟著便將自己
腫脹的陰莖迅速抵入。她喘息著,因為他主動出擊而倍感愉快,當另一個男人
跪到她面前,扒開她的雙腿,同時將自己的陽具埋入她的陰道時,她忍不住發
出了大而尖銳的叫聲。她像一名德克薩斯人那樣高聲吶喊著,體味著一種真正
超越放縱之上的快樂,就這種無拘無束的奇遇而論,她感到這一切就像是她自
己的天鵝臨死前的哀鳴。不管怎麼說,這將是一件她永生難忘的事。

  卡拉有點累了,在吃完土人慷慨供給我們的晚餐後不久便睡著了。在東西
被吃完後,科林說它並沒有具體的名字,而且補充道:「我認為妳最好還是不
要知道它裡面是什麼?它很合口味,無疑這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我想應該如此,」我說。

  後來,當我正準備躺下睡覺時,馬森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們共處的
時間即將結束,這點我們都清楚,不管怎麼說,等到了明天,當我們再次與佩
伯會合時,便將踏上歸途,一個現代的世界。而且我將待在倫敦,他會回到美
國——具體是哪兒我還搞不清。

  「沒有了那道主菜,妳將幹什麼?」他輕聲詢問道,大概是暗指我對羅瑞
不理智的迷戀。

  我打著呵欠。「有時為了應付消化功能,主菜可能會太多了些。我十分喜
愛殘羹冷飯,我有一大堆泡菜以及會吱吱叫的玩意。」我一邊告訴他,一邊摟
抱住他的手臂緊緊環抱著自己。

  他顯得有一點兒高興,但更多的是迷惑不解。「妳的回答並沒有使我產生
一個完整的概念,泡菜和什麼……?」

  我用掌心撫摸著他的後腦,把他拉向自己,深情地吻著他,深深的……。

  第二天清晨,在相互親吻,摟抱後,我們向科林揮手告別,我們帶走了身
後的最後一眼,終於返回到遠處的山丘,朝河流方向走去。

  只見佩伯就在那裡,兩腿懸掛在船邊,懶洋洋地躺在甲板上。

  瑪莎大聲呼叫著。

  他一下子從船板上爬起來,一絲微笑浮現臉上,接著他開心地大笑起來。
「瑪莎……西德尼……」當他數到我們的人員時有些支吾而語,一邊眺望著我
們身後,想要找出那三個不見蹤影的人,他的眉毛皺成了結。

  這便是我們冒險結束,說謊開始的地方。

   *   *   *   *   *   *   *   *

  「聖誕快樂,」我含混地說道,一邊擠進紛擁的電梯,離開了身後亂哄哄
的辦公室,並推開了一個試圖跟著我回到新聞編輯室的男人。

  「聖誕快樂,」布頓恩一邊大聲回道,一邊在關門。

  我明白,他想要回到我的工作室,但這並沒納入我的計劃。

  我要回家,回到有巧克力盒等著我的家中。馬森肯定會兌現他的許諾,昂
貴的比利時誘惑物擋住了我的門階,他並沒有像他曾許諾的那樣每周送一次巧
克力,好罷,假如那樣確實會過份,況且他並不想讓我發瘋,而是每個月一次
,它們總是被包裹在像避孕套一樣的,防潮的泡沫袋裡,並且用絲帶綑繫起來
。包裹下面有一張便條,上面總說著同樣堅毅而神祕的話。「味道如何?」

  我並不蠢,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過去的幾個月中我根本沒有準備,因為自
己還沒有適應過來。事情並不輕鬆,勿庸置疑,不是因為馬森,況且,此外已
沒有辦法讓他認為我是一個易被擊敗的人。等候對他有好處的,當一件東西越
發受到高度的重視,就越想要獲得。

  當天早晨,我的禮物送到了,撕開後,正如美國人一向的習慣,要收貨人
複寫送貨人的地址。幾個月前,當第一次巧克力寄達時,我便在自己的通訊薄
裡記下了這個地址,如今根本用不著查找,我就能準確無誤地寫出來,那個地
址才是緊要的。

  我在家中喝著咖啡,竟清醒起來。隨後我整理了兩隻小提箱,塞滿衣物,
並將一張便條釘在了蒂龍的門上,這樣他就會取消我的報紙了。我不願看見他
,也不想對一個好朋友說「不」字。我叫了輛等在樓下那條寒冷、幽暗街道上
的計程車。

  去海斯羅的路途簡直像一場惡夢,這位司機不住地搖下計程車的窗戶,朝
每樣東西,每個人粗言粗語地叫嚷著。

  馬森住在佛蒙特,我記得已帶了雪靴,並且在我的化妝品袋裡還有一顆大
得看上去幾乎不像真的紅寶石。我想像著自己在這段未確定的時間裡,能有機
會把它嵌入肚臍中,再燃起一段美妙的回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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