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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賭注1-7(目前有的一次貼完) [打印本頁]

作者: 向來癡    時間: 2009-2-25 21:22     標題: 賭注1-7(目前有的一次貼完)

賭注1-15(wittmann首發於風月大陸)

如題,也不搞魚鱗碎割了,之前寫的一次貼出,很多這裡的版友在風月大概也都看過了,免得被當作騙點數。
還是每天會登入風月,今天看到網站即將修復的公告覺得很高興,所以還是希望網站能趕快修好,16能在風月首發
囉。因為字數實在滿多的,沒辦法因應四合院這邊的版型重新排版,可能要請各位大大見諒了。將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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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注1

週五,近晚上七點

「對,小謝,海報的打樣稿給已經給老闆看過了,他說可以了,不過你們不要把局部上光的部分忘記了,再跟上次一樣,就要罰違約金了……好好,我知道上一檔不是你負責的,我只是提醒你嗎,就這樣」
蕭嵐掛上電話,順手移動了一下滑鼠,讓螢幕保護程式跳回主畫面,往後躺回椅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

「嗨,忙完了?」,同事小鄧的臉出現在她的隔間牆左前方,對方雖然口氣盡量放鬆,但眼睛裡仍透露出些許的緊張。
「是啊,總算,怎麼?」
「今晚是你生日呢,一定有約了吧?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呢?」

蕭嵐笑了一笑,在那一瞬間,眼神裡透露出些許的疲憊。小鄧比自己年輕了四五歲,雖然已經工作了一陣子,還不脫大男孩的樣子。從跟他合作一個案子對方就煞到她了,看來這次他是鼓足了勇氣。

蕭嵐不無點好笑的想,小男人打聽到錯誤消息了,其實自己的生日還有幾天。今晚倒真的是沒事,她想,不妨答應他,看著這個小男人緊張又期待的樣子,也很有趣。她已經快要忘記,還相信可以在世間找到真愛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個德行了。

其實她還真有點喜歡小鄧,因為他是那麼的無害,跟他相處令人放鬆,能夠找個人說說話也是不錯。她突然一陣衝動,開口說道「好吧….」,然而,這時手機卻響了。

蕭嵐看了看剛打開的簡訊,轉過頭來對小鄧說:「真抱歉,今晚是不行了,我得趕快走了」小鄧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男友嗎?」蕭嵐看著並沒有回答,小鄧接著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包得很精緻的小包「那麼這個就先…」蕭嵐卻阻止他繼續把東西遞出,她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剛剛那種帶著歉意的溫柔眼神卻完全消失了,僅剩下一片冷漠:

「留著吧,我不會收的」「慢慢的你就會學到,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你如果現在不要問太多,以後就不會為了寧可不知道的事而後悔」

她沒有再多看一眼楞在那的小男人,把私人物品胡亂的塞進包包裡,切掉了電腦,就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自己的小公寓裡,蕭嵐剛洗完澡揩乾了身體,她全身赤裸,及肩的頭髮在腦後用個大夾子鬆鬆的夾著,他取出一個藍芽耳機戴在右耳上,梳妝台上放著一台NB,連接的視訊攝影機,電源燈正閃爍著。他小心的在鏡頭前轉動著身體,對自己的身體做最後的修飾。

蕭嵐過了後天就三十歲了,然而她的肌膚都十分的緊實,並沒有年過25後的老化徵兆,比起少女來,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肉感。173公分的身材在女子中間已算的上甚高,加上她的手腳修長,腰支纖細,感覺十分的高挑。她的胸部並不甚大,但乳房呈漂亮的桃型,堅挺而結實,淡茶色乳頭和乳暈形狀都十分圓潤,因為她的皮膚十分的白,便顯得胸前的兩點顏色略深了些。

她將左腳擱在梳妝台上,讓自己的陰部對著攝影機。從浴室出來前,她就已經照指示小心的把陰毛順著比基尼線剃得十分乾淨,僅僅留下大陰唇兩側約一指寬的陰毛。她小心的用手指將大陰唇撐開,和乳頭不同,粉紅色的大小陰唇帶著濕潤的光澤,米粒大的陰蒂則帶著珍珠般的色澤。大部分光滑無毛的陰阜、烏黑柔細的稀疏陰毛和粉嫩的組織,宛若少女的陰部,在一個成熟的女人身上,顯出因為反差造成的淫靡氣氛。

然而蕭嵐只是不帶感情的繼續讓自己的身體各部,呈現在鏡頭之前,包括彎下身軀,讓對方檢視她的肛門。這些事情她並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要對方沒有表示意見,她就順著流程繼續做下去,直到她讓鏡頭把自己的身體掃過了一遍,對方發話了

「你清潔和修飾的都很仔細,沒有什麼需要我提醒你的」話筒裡傳來的女聲低沈而有磁性,有點慵懶,還有點親切讚許的味道。
蕭嵐苦笑了一下,說道:
「嗯,你我知道『他』對這些細節是很在意的」

「是啊,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畢竟『他』不滿意的話,你我都不會好過的」

「那你今晚也會來嗎?」

「不,『他』今天只說要你而已,也許會有什麼驚喜喔……」

「我無所謂,把號碼跟我說吧」

床上放著一個黑皮的大箱子,蕭嵐把左手拇指按在箱子的掃瞄點上,將自己的四位密碼和對方告訴她的四位密碼輸入,箱子打開了,今晚該用的東西分裝的很仔細,分別嵌在箱內的三層凹槽裡。

不需要對方的指示,蕭嵐照著上面標示的號碼一樣樣的打開包裝,第一層是她今晚該穿的衣服飾品,她先將這一層拿出來先放在旁邊。第二層則是各種液體,她將一號的乳液均勻的從自己的手腕開始,均勻的抹在自己除了臉和手腳掌、乳房與陰部以外的地方。

這些無色的液體十分的濃稠,當她塗完全身時,已經可以感覺到先塗抹的地方,乳液已經滲進皮膚,有種溫熱和微微麻木的感覺,但她知道藥效逐漸發揮後,感覺又會轉變。接著她將二號噴瓶裡的香水噴在自己的耳後、腋下、胯間各處。接著她將第三號深紫色的藥膏用棉籤均勻的抹在乳頭和外陰唇上,這個步驟總是讓她感覺很難受,在真正的藥效發揮之前,這種強效的藥膏會讓被塗抹的地方像火燒般的灼熱痛楚。

第二層最後是紅黃兩個半透明的膠囊,她將紅色的小心塞入陰道的深處,黃色的則緩緩的塞入肛門,完成這個步驟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收縮著下腹,感覺到兩個膠囊在體內破裂,裡面的液體在自己的體內擴散後,她打開第三層。

第三層是一個很精緻的,長橢圓型的震盪器和兩個帶電極的胸貼,她感覺剛剛在陰道深處弄破的藥劑,已經讓她的分泌物不由自主的增加了,所以震盪器沒什麼阻礙的被塞入她的身體深處,直到末端抵住花心。

就像「他」一向要求的精確一樣,震盪器的尺寸和自己的陰戶十分的契合,只有一根五公分左右的纖細電線露在陰唇外頭,等著接收訊息,至於胸貼則不費什麼力氣就弄好了。這些動作她都在鏡頭前一步步的作,似乎是要讓對方確認她沒有遺漏。

接著她將第一層的衣物、首飾開始穿戴上,黑色的高腰蕾絲內褲和半罩的蕾絲內衣,以及高筒的繡花絲襪是成套的,接著戴上黃金的項鍊、手環、和左腳的細金腳鍊,外頭套上真絲的白色襯衫和鴿灰色的外套和開叉短裙。

「好的很,化完妝你就可以出去了,我先下線了,車子會在樓下等著」

蕭嵐將電腦關掉後,把束著頭髮的大夾子鬆開,坐在梳妝鏡前上妝,她忍不住想,也許這是「他」的一個戲謔的玩笑吧,她的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受到「他」的安排,只有脖子以上是自己可以作主的,或許這暗示著「他」想看看,蕭嵐自己的想法,會不會在最後也接受「他」的安排呢?

時間其實不多,蕭嵐不再多想,她的五官十分精緻,秀長的雙眼眼神清澈,細細的柳眉和薄唇,感覺像是古典畫裡走出來的美人。因此平常她工作的時候會戴上一副細框眼鏡,增加些許的現代感和專業感。現在她則戴上了隱形眼鏡,淡淡的畫了一下妝。和身上的黃金飾品不同,她有點賭氣的意味,挑選了鑲珍珠的耳墜和髮圈,穿上了高跟鞋後便出了門,今晚她要去的地方是不需要金錢、證件和手機的….。

從自己房間到樓下的路程裡,她感覺得到剛剛塗抹在身上的藥劑已經開始發揮了效果,她的皮膚發暖,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來,乳頭和陰唇灼痛的感覺已經消退了,感覺發熱而且發漲,而且搔癢了起來,陰道和肛門不由自主的緊縮了起來,她用力想把陰門閉起來,但還是感覺的出淫水從下襠一直滲出來。

她吸了一口氣,涼涼的空氣讓她覺得燥熱稍減,身體也不是那麼無力了,她走出大門,一台ROVER的大車正等著她,她直接打開後門就坐了進去,門關上的同時,車門便鎖上了。

前後座有隔板,她看不到司機,但此刻的她已經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這時前座的司機,透過隱藏攝影機看著後座的美女,他從手套箱裡拿出了一個控制器,轉到最高的強度後按了下去。蕭嵐體內的震盪器立刻開始顫動,貼著乳頭的精巧胸貼也放出微弱的電流。蕭嵐在瞬間如蝦子一般的蜷縮起來,無法克制的兩眼翻白著,發出既似痛苦,又似淫蕩的嘶喊,司機不再理會她,關上了麥克風,將車子往郊外駛去……。

那震盪器並不是一般的情趣用品,開動之後,裡面會伸出20支精巧的凸起,抵住陰道的各處。末端除了震動之外,還會放出短促的電流。電流弱的時候,就是捧在手上,也覺得麻麻癢癢的十分舒服。然而在蕭嵐的下體,已經因為藥劑而加倍敏感的情況下,司機奉命所設定的強力電流,簡直像是逼供用的電擊一般,讓人痛楚不堪。

蕭嵐整個人蜷縮著,緊緊的咬著牙關,然而這對壓制從體內傳來的一波波衝擊,卻一點用處也沒有。電流彷彿順著脊椎,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他由頂門到尾椎的每一吋神經,蕭嵐在意識逐漸模糊的頂峰,感覺自己是在極度的痛楚和超乎感官所能承受的愉悅之間徘徊著。

她的眼球無意識的翻動著,一邊喘息,一絲絲的唾液從嘴角邊溢出,滑過她的下顎,滴落在皮椅上。這時她下體的淫液早已經控制不住的積了一小攤,將裙子和絲襪都沾得一片濕糊。就在她的陰道內壁顫動收縮,即將到達絕頂的時候,體內的震盪器卻似乎有生命一般,倏然停止。

剎時之間,她只感到一種彷彿靈魂都被淘空的極度空虛,她用左手狠狠的擠壓著自己的左邊乳房,右手則用力的壓按自己的陰部。這時細薄的丁字內褲,早已收成一束,陷入她的陰唇裡,然而她並沒有將手指伸入陰道內探摸,而是用力的將指甲戳入自己的會陰,尖銳的刺痛感,讓她的神智從高潮破滅的失神狀態回復了清明。

蕭嵐在剎時之間,只感覺既羞恥又憤怒,不能自制的抽泣起來,然而情緒的強烈波動,似乎也隨著眼淚的流出而平復了,過了一陣子,她起身用手絹將自己下身的一片狼籍給盡量抹去,然後用乘客座旁的濕巾,仔細的將已經一塌糊塗的妝給抹去。雖然她心理很明白自己剛剛的樣子,一定都已經被潛藏的攝影機給照得清清楚楚,自己生理上的高低起伏,對對方幾乎都沒有神秘可言,但她仍然盡可能的,讓自己恢復泰然自若的樣子。

「我還沒有垮呢,你不會這樣就贏了」蕭嵐想著,然而她的眼神轉為落寞,忍不住輕輕的自言自語:「不管這一切最後會怎麼結束,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她的記憶,又忍不住飄回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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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捷運的鈴聲剛響完的同時,蕭嵐正從月台上輕巧的縱身一躍,然後車廂的兩扇氣動門便碰的一聲在她的身後閤上,把站務員猛吹的哨聲隔在外頭。她吐了一下舌頭,有點得意,但隨即要忍不住要咒罵自己,一時大意把稿件丟在辦公室,才弄得自己在近午夜的時候,還得急匆匆的衝捷運。

她盤算著,以自己的腳程,應該是可以拿到要翻譯的法文稿後,趕上午夜的末班捷運回家。這樣子,在睡前還可以多翻一章出來。她又想,其實這個案子的稿酬給的實在是偏低了,勉強還及得上市場行情而已,自己已經算是稍稍翻出口碑了,應該可以要求調漲一點吧?不行的話,或許換接別家出版社的案子也行。

不,這樣子有可能會出現接不到案子的空窗期,還是說同時再找另外一家呢,沒法文作品的話,英文的案子也可以。只是英文譯者可更多了,說不定價格會被壓到更低呢,而且如果再多接一個案子的話,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可以睡覺啊?她一邊胡思亂想,捷運即將到站的綠燈閃動了起來,她把提包在胸口壓緊,深吸了一口氣,門才開到一半,就咻的衝了出去,往出站的電扶梯直奔而去。

辦公大樓的門衛看到她衝進來,還著實嚇了一跳,才想要跟她說什麼,蕭嵐把手上的通行證件揚了一揚,就直衝電梯間了。如果停下來,聽聽警衛要說什麼的話,會不會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呢?

日後,蕭嵐總是不斷的想著這個問題。當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如果沒有來得及跳上來程的那班捷運呢,如果沒有接那個額外的翻譯案子呢,如果在電扶梯上絆倒呢?只是沒有人的人生可以重來,再多的如果都不會有答案的。最後,她總是用這樣的結論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進到公司的時候,大辦公室的燈光早關掉了,不過辦公室末端,總監的隔間燈光還亮著。蕭嵐忍不住暗罵自己,沒想到大老闆竟然在這時候跑回辦公室。警衛要告訴她的,可能就是這事情吧。早知道的話,寧可摸摸鼻子回家,也不要進來了。要是被看到,自己將近午夜又偷偷摸摸的跑回辦公室,怎麼自圓其說呢?當然不能說自己回來拿兼差用的文稿,但總也不能說是跑來偷影印紙拿回家用吧?

反正來了,她躡手躡腳的摸到自己的位置上,輕手輕腳的把放在大抽屜裡的稿件揣進提包裡,正打算閃人時,卻聽到了女人尖叫的聲音,讓她嚇了一大跳。那聲音聽起來,先像是奮力擠出肺部空氣的嘶喊,接著是濃重的喘息,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呢喃。蕭嵐突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剎時之間臉都紅了,然而另一方面,好奇心卻猛然被挑起。

蕭嵐在工作的藝品拍賣公司裡的職位,名稱好聽叫策展人員,實際上就是行政助理兼打雜。平常能碰到總監穆華的場合,也就是拿文宣出版品的打樣給她看看,或者報告一下餐會或開幕的細節罷了。四十歲的穆華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只有三十許。她外表豔麗,又兼長袖善舞,在業界頗有聲望,名字也跟很多名男人連在一起。蕭嵐雖然對老闆的八卦興趣雖然不高,但在茶水間來來去去,還是聽了不少。這時候,她一方面出於好奇,一方面也被偷窺的慾望所驅使,告訴自己說,只要偷偷的瞄上一眼就走吧。

總監室的隔音向來是滴水不漏的,不過也許是以為這時候辦公室沒有人,也許是一時情熱難以自己,總之,門扉斜斜的開著,露出的幾許燈光,搖晃不已。蕭嵐走到離門還有四五公尺的走道上,偷偷的探出上半身一張,一看之下便呆住了。

總監室也只開著一盞檯燈而已,寬大的辦公桌上,文件被凌亂的推散到兩邊,連地上都散落了不少。總監穆華的兩腿岔開,上半身俯伏在辦公桌上,檯燈的光芒打在她的臉和身上,她身後的男人,被籠罩在光圈外的暗影裡,只剩下朦朧的身形。穆華寶藍色的襯衣前襟被完全的扯開,往後拽到背上,內裡天藍色的胸罩肩帶被扯到兩邊手臂上,後方的扣環卻沒有解開,罩杯部被拉到乳房下緣,將尺寸驚人的乳房高高的托起。

雖然平常都穿著正經八百的上班套裝,但穆華胸前偉大,全公司人盡皆知。不止男同事竊竊私語,辦公室的三姑六婆也常私下揣度一番。蕭嵐對此倒說不上有什麼特別羨慕的,雖然有些場合,也會為了面子,用些膠帶水餃墊之類的,把溝弄得深些,但她對自己勻稱的身材其實頗為滿意。

然而,直接目睹穆華赤裸的胸部,身為女人的她,也不禁大有讚嘆之意:穆華大到F罩杯的乳房雖然難免有些下垂,但形狀圓潤而且還十分飽滿,感覺裡面的組織仍相當的結實,不像某些大胸脯的女人,兩個乳房垂累累的像是過熟的木瓜一般。乳頭和乳暈因為充血而呈現深棗紅色,雪白的胸脯和臉頰,都因為性興奮的衝擊而浮現出大片的潮紅。平常盤在後腦的貴婦髻坍了一塊,散亂的髮絲被淋漓的汗水黏著在肩背、頸項、胸脯和臉頰上,還有幾綹伸進了她塗著豔光口紅的小嘴裡。

穆華沒辦法把這些髮絲拂開,因為她修長的雙手被拗到後方捆著。這樣的姿勢,讓穆華顯得十分的辛苦。因為她得僅靠腰的力量,奮力的把自己的上身抬高起來。因為她的辦公套裙並沒有被脫下來,看不到下半身交合處的動靜。但是身後男人的衝擊順著腰背傳來,讓她的乳房,也隨著這個頻率顫動著,兩個深紅色的櫻桃也跟著搖晃。

穆華若是腰部脫力,或者太沈溺在性愛的快感裡時,上半身就會俯回辦公桌面,乳房撞擊桌面,先發出啪的悶響,接著就是兩團美肉,和已經濕淋淋的玻璃桌墊摩擦發出的滋滋之聲。同時,她會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這時身後的男人,就會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臀部用力拍上一掌。除了響亮的肉聲外,穆華輪廓分明的五官,也會痛得糾結起來,可見男人的拍擊是毫不留情的。被打擊的同時,穆華會發出短促的呻吟,又一邊喘息,一邊把上半身再次挺起來。

這樣持續了數次的循環後,她的臉色已經從潮紅逐漸變成慘白,上唇和太陽穴邊都滲出冷汗形成的細密汗珠,顯見她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這時背後的男人似乎也察覺了,他突然把穆華的上身按在桌面上,接著粗暴的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往後拉扯著。穆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然而由於她雪白的頸項被拉成向後彎曲,這聲高潮瞬間的吶喊卻發不出來,聽起來像是斷氣前夕的呻吟一般。這時男人抓住她頭髮的手放了開來,穆華一邊嗆咳著,一邊攤倒在桌上的大灘水漬裡,再也不能動彈了。

看得目瞪口呆的蕭嵐,這時也如夢初醒,想到應該趕快趁總監室內的那對男女回神前離開。然而在她縮身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的目光與穆華似乎交會了一下,對方的眼神中,剎時浮現出一絲既嫵媚,又帶有邪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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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沿著午夜的街邊走著,試圖從剛剛的慌亂中回過神來。秋季的夜風已經大有涼意,吹在臉上,更讓她感覺到臉頰和耳朵都熱得出奇。她看了看手錶,耽擱了二十幾分鐘。看了一場「好戲」,捷運鐵趕不上了,只能看看運氣如何,也許還有末班公車可搭吧?為了省錢,計程車是怎麼也不能列入考慮的。

天曉得穆華他們是何時開始的?當她看到的時候,已經進入抽插階段了,這樣說起來,她的男伴算是很了不起的……蕭嵐暗罵了自己一聲,把頭左右甩動著,想藉著這個動作,把腦子裡的影像甩掉。

「幹嘛一直想這個啊……」她下意識的,把裝著設計稿件的硬皮包在懷裡揣緊一些,由於胸口抵住硬物,反而察覺到自己的乳頭已經不由自主的發漲了,在胸罩裡繃得緊緊的。她有點發窘,忍不住又吐了一下舌頭,想到最近的生活,幾乎都只有工作,自己也搞不清處多久沒有跟人交往了。

加上剛剛看到的那場肉戲,從各種角度來看,不管演員和場景,都算得上是超水準的。搞不好佛祖看了,都把持不住,自己有反應也算是正常吧?不過話又說回來,看一眼就算了,目瞪口呆的從頭看到尾是怎樣,難道自己也是欲求不滿嗎?公車在街角出現了,蕭嵐鬆了一口氣,丟下了腦內的念頭,往站牌處奔去。

回到自己的小套房裡,已經很晚了。蕭嵐雖然覺得十分的疲乏,不過還是把球鞋放回鞋櫃,掛起了薄外套後,才澎的一聲,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她反射性的想去按答錄機,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今晚夠折騰了,不管有什麼要緊事,都明天再說吧。趁著自己沒有一傢伙睡倒過去,趕快先洗個澡吧。

蕭嵐起身,脫下了牛仔長褲和長袖針織衫,露出裡頭成套的,式樣毫無花巧的純棉白色全罩式胸罩和內褲。她將內衣丟入洗衣籃後,俯身要褪下內褲時,只見到陰部和內褲間,拉出了幾褸晶亮的細絲,她把內褲在手掌上攤開,燈光下只見貼著陰部的部份,有著一抹杏仁形的濕痕,散出汗水混合著分泌物,微帶酸味的熱氣。剎時之間,辦公室看到的一幕,又湧進了腦海。

蕭嵐趕緊走進了浴缸,用蓮蓬頭沖洗自己的身體。然而,溫水並沒有辦法降低那種燥熱感。她把蓮蓬頭架在較低的支架上,讓水流沖洗著自己的下身。將沐浴乳塗抹在乳房上,一邊用大拇指腹,去按壓自己兩邊已然硬挺的乳頭。手指的摩挲讓兩股酥麻的電流倏然往腦門湧去,下體熱烘烘的,感覺似乎有液體要溢出一般。

她把兩腿再張開了一些,用左手的食中兩指,將陰唇向外分開。溫熱的水柱直接沖到陰核的時候,蕭嵐「嗯」了一聲,覺得有些昏眩,便接著用右手的食指,緩緩的搓弄著陰核,快感隨之急遽的升高。她一邊加快搓弄的頻率,同時又把陰唇撐開更多,讓水流沖刷著陰道前端晶瑩的嫩肉。

蕭嵐的眼前,隨即爆出了一連串的金星,膝蓋脫力而緩緩坐倒。姿勢的改變,使乳房被水流沖擊,帶來另一種快感。她把右手的中指深入陰道裡面摳弄著,手掌則持續刺激著陰核;左手則輪流的握住兩邊的乳房,緩緩的擠壓著,讓乳頭集中接受水柱的刺激。

小小的浴室內,充斥著蕭嵐越來越密集且粗重的呼吸聲,她微微左右搖晃著頭,沈浸在快感的波浪裡。就在這時,她只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水柱,噴射在右掌心,眼前驟然湧起了一片黑潮。於是發出長長的一聲嬌吟,靠在浴缸邊,一動也不動了。

過了一陣子,蕭嵐才從高潮的餘韻中回過神來。蓮蓬頭持續的水柱,早把剛剛的分泌物和汗水都沖走了,她覺得喉頭十分的乾渴,便就著噴頭喝了一些水,然後起身把澡洗完。洗完後,趁著身體正溫暖,蕭嵐鑽進了被窩。壓抑的性慾被釋放,讓她覺得身體和心裡,都十分的放鬆,很快的便沈入了睡夢中。

當蕭嵐沈入睡鄉的時候,穆華也才剛從浴室出來。她裹著浴袍,仍然有些濕潤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她走進漆黑的書房,順手把書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打開。穆華住的這一整排豪華公寓單位,窗戶都開向河岸,白天由高處看過去,灰灰暗暗籠罩在煙雲裡的城市,河堤公路來來去去的車流其實沒什麼看頭,但到了晚上,只剩下一整片閃閃的燈海與光流,才顯出這個地段的價值來。

她浸潤在黑暗中,看著夜景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才把檯燈扭亮,輸入了開機密碼。她連上了自己公司的人事資料庫,調出了蕭嵐的人事資料。

大頭照裡的蕭嵐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照片似乎不是最近照的,略微有些嬰兒肥的臉,帶著有點僵硬的微笑,不知怎麼的就讓人有點想發笑。穆華繼續看下去,蕭嵐,1977年生,父母皆歿,兄長一人;大學藝術史系畢業後,靠自學通過國內法語檢定最高級,拿到法國設計學院的獎學金,到巴黎就讀兩年,並有在當地工作的經驗。

不過回國後,工作運似乎不甚佳,雖然承接過不少案子,但多次碰到公司倒閉及合併後裁員。年初才進入公司,在宣傳部門擔任美術編輯。表現不錯,評價頗高。穆華直接跳到自傳部份,這邊的內容中規中矩,工作展望、生平之類的,並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她把目光從螢幕移開,看著窗外的夜景,仔細思索著。然後她將蕭嵐的人事檔案,加到郵件的附件中,發出給通訊錄內的某人,主旨裡面只很簡單的加上幾個字:「背景調查,特級,時限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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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在地球的另一端,沙烏地阿拉伯
沙漠綠洲旁,一棟純白的洋房內,厚厚的阿拉伯地毯上,兩個人相對而坐。躺椅上略胖的阿拉伯老者,伸手示意他的客人,享用庭院裡摘來的新鮮椰棗。在他背後,兩個彪形大漢,全神貫注的盯著對面椅子上的人。穿西裝的光頭大漢手上拿著裝著滅音器的MP5-PDW,右手指放在護弓上;另一名穿著阿拉伯長袍的山羊鬍男子沒有配槍,但他的腰際,掛著一把長彎刀和一把烏木柄的匕首,右手放在彎刀柄上,動也不動。

老者對面的東方裔男子則神色自若,對這種顯而易見的威脅,視若不見。他把嘴裡的椰棗核吐出來,手上拿了另一顆,卻不便吃,笑了一笑,用純正的阿拉伯語說道:
「你的保鏢好像太緊張了一點,一路進來已經搜了我三次啦,只差沒叫我把肛門掰開來」

那老者說道:「別見怪,韓國佬,好的保鏢就是這樣。尤其是拉金,他的部族出快刀手是有名的,而他又是其中最快的。上次在我彈完一次手指的時間內,就劈掉兩人」「。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介紹他的族人給你認識」

老者的語氣中有一絲得意,也不無警告對方的意味。那男子又微微一笑:
「這就敬謝不敏了,我向來是靠不引人注目,來保護自己的。如果身份暴露了,再怎麼防備,早晚也給人殺了」。

老者不理會他話中帶刺,繼續說道:
「老弟最近崛起的很快啊?幾乎有賺頭的地方都有你的蹤影。」

「混口飯吃罷了,像我這種單幫客,到處鑽縫隙,賺點蠅頭小利罷了。不像你不管軍火、毒品、洗錢、人口和器官販賣,都是業界翹楚囉!」

「不過是市佔率較高罷了,我聽說,你有人脈弄到罕見的貨色」

「您是說核武器?我在俄羅斯和北韓那是認識不少人,不過這種東西,我是不碰的」

「為何?」

「首先,東西太敏感,容易給人盯上。整個非洲大陸上有幾千萬把AK47,也沒看歐美、聯合國關心過,但是要是經手戰術核彈頭給人知道了,特種部隊馬上找上門,九條命都不夠死。」「再來,以前核彈是拿來掛在牆上,炫耀給客人看的。現在一堆買家買了,是真的打算要用的。」「我得在全球各大城市跑來跑去,要是運氣不好,剛好給自己賣的武器給弄死,還真是死不瞑目。」

那老者大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有原則的地獄商人啊?」他笑了幾聲,突然嗓子啞了,張著的嘴竟然闔不起來,就維持著這個仰天大笑的姿勢,癱在躺椅上。他的眼角餘光,同時看到兩個保鏢,也像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快刀手拉金的彎刀已經拔出了四分之三,但最多也就這樣,沒法再多出半吋一分了。

那男子悠然站起,從手臂內側,撕下了一小塊假皮膚,把藏在內部的一支短針插入老者的手腕。對方的麻痺減輕了很多,但是還是動彈不得。接著他帶著譏刺的笑容,先把那把彎刀插回了刀鞘,接著很俐落的,把兩名保鏢的頭頸都扭斷。

那老人嘶啞著嗓子問道:「到底…」

「到底怎麼下手的?」那男子又在剛剛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小房間內,死人脫糞的刺鼻臭味越來越濃,他卻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我不碰核武器,但沒說不經手化學武器……。我把連套的毒劑球先吞進肚子裡去,剛剛去洗手間嘔了出來,弄破以後,順手丟進經過的通風口裡。我知道你的住宅,一定有對外的核生化防護裝置,但內部不可能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換氣系統,所以……」

「當然直接用致命毒氣比較省事,但是我還不要你死掉,所以才用強效麻醉氣體。這個是俄羅斯特種部隊之前在大劇院事件時,使用的瓦斯的強化版。擴散更快,見效更迅速,房內的其他人,慢慢的也會因為過度麻醉的呼吸器官失調而死亡,你也不用指望會有人來救了」「至於外面的衛兵就更簡單了,幾發DX迫擊砲彈就解決了」

那老者說道:
「幹掉我一個人還容易,你想過後果嗎?」

「這是在恐嚇我嗎?你本來打算要吞掉我的生意,但我說服你的合夥人,就算多幾個人分你這塊大的,都比吃掉我的小客戶群有賺頭。」

「我弟弟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被收買的。」

「你的確很瞭解你弟弟,知道對錢並不在乎」那男子笑了一笑「所以……他只要得到你妻子就滿足了」「至於你呢,我會把你帶去給你的合夥人,我們會一起問出關於你財產和業務的所有秘密。」「說點題外話,雖然我沒有國籍,不過,被人當作韓國佬,我有點生氣就是了」

男子把保鏢的無線對講機抽出來,調整頻道後按下了發話鈕,改用俄語說道:「可汗呼叫雙刃劍,狀況解除了沒?」「外圍護衛兵力全部死亡,車輛上少數沒斃命的已經擊斃了,熱成像儀已經掃瞄不到生命跡象」「污染指數如何?」「目前風速五哩,目標區氣體濃度已經降低到安全線以下」「瞭解,呼叫馬車,五分鐘後我帶目標出來」

那男子用保鏢的短匕首割下兩條窗簾布,綁住了老者的手腳,坐在地毯上等待。過了一會,空中傳來五葉螺旋槳的特殊震動聲,他將老者扛在肩上,一路打開氣密門,往外走去。

戶外空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皮膚發泡潰爛的屍體,一台米爾8型直昇機的旋翼待轉著,掀起猛烈的沙塵。他低著頭走進直昇機後方打開的艙門,向裡面兩名穿著全套沙漠基爾德服的男子點了點頭。對方回頭向司機喊了幾聲,後艙閤起,直昇機隆隆的貼著地面飛走了,只剩下冷冷的沙漠月光,照著這座連蟲鳴都沒有的綠洲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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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蕭嵐心裡都忐忑不安:撞見了大老闆的活春宮已經很糟了,還目不轉睛的全程收看,如果自己守口如瓶,不知道能不能大事化小呢?還是會遭活整,被指控盜竊公司財物,先被弄得信用破產?就算不來這套,認真追究自己私下兼差接案子,就夠讓自己捲鋪蓋了……。

不過幾天來,並沒發生什麼事情,連再碰到穆華的機會都沒有,她想,也許雙方都有默契,一切不提,就當沒發生過吧?如果是這樣,應該是可以放心了。如果蕭嵐知道穆華對自己的計畫的話,一定自己遞了辭呈走人。不過,也許在她探出好奇的一眼的時候,命運就已不再由自己掌握了。


五天後

夜間九點
穆華在自己的書房裡打開了電腦。她從隱藏保險箱內拿出了一個附USB接頭的黑盒子插上電腦,接著開啟了加密的通訊軟體。她把盒蓋打開後,將左手的拇指壓在掃瞄面版上,通過第一段身份認證後,繼續打入了密碼,讓譯碼軟體開始轉譯信箱內的加密信件。

關於蕭嵐的調查報告,很準時的寄到了她的加密信箱中:蕭嵐的人際資料、信用資料、甚至體檢報告,都鉅細靡遺的陳列出來。牽涉個人隱私的調查雖不合法,對穆華來說,也不過是私下多付費的問題罷了。她繼續審視這些資料,覺得還是物有所值,開頭對方很扼要的報告:

蕭嵐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八年,除兄長一名外,親戚只有表姨一名,非常疏遠,近十年內都沒有聯絡的紀錄。其兄蕭明因生意失敗加上三年前喪偶,染上酒癮而多次進行勒戒,成效不彰,目前以臨時性工作為生,收入不穩定;蕭嵐的侄女蕭穎今年六歲,小學一年級,有遺傳的心臟疾病,必須時常進出醫院,情況逐漸惡化,亟需進行換心手術,目前被列入等待器官捐贈的名單中。由於負擔醫療支出主要部份,蕭嵐的經濟壓力十分沈重,所以身兼多職來,但目前仍入不敷出,整體資產處於負債狀況。

交往關係方面,曾有過的男友三名,大學男友本來論及婚嫁,因第三者出現而分手,留學法國期間和回國後各有一名,但關係持續不長,分手後男方皆沒有再聯絡。近一年內沒有新的交往對象,但目前蕭穎的主治醫師對蕭嵐頗有好感,發展有待觀察。

健康狀況,綜合體檢和就醫紀錄方面來看,蕭嵐身體健康狀況及體能均十分良好,沒有慢性病及其他生理、精神上的隱疾。婦科診察紀錄顯示,有過一次人工流產紀錄,明顯有過性經驗。

穆華看到這裡卻也不禁有點好笑,情報員出身的調查者十分的盡職,只是用語就硬梆梆的沒什麼人味,好像在陳述交通狀況一般。看完提要後,其他林林總總的工作紀錄和財務報表等資料,她還是耐著性子仔細的瀏覽了一遍。整體來說,蕭嵐的經濟壓力和家人狀況是很好的切入點,加上她外貌和精神上的素質,是有進一步開發的潛力。

穆華將黑盒子拔起,收進隱藏的保險箱中。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再次陷入沈思。雖然是因為辦公室的意外偷窺,才讓她注意到蕭嵐這個女子,但進一步觀察後,卻覺得蕭嵐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讓穆華對之產生了不同以往的好奇心。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笑,不管怎樣,穆華想著,目前看來,蕭嵐應該對她的計畫會有所幫助,觀察蕭嵐「蛻變」的過程,也應該會頗為有趣。她走進客廳,從小吧台處倒了一點威士忌,抿了一口,感覺到甘醇的熱流滑過食道。她想,人生雖然充滿了各種不如意,不過自己的還滿美好的,不是嗎……?


夜間十點

同一時間的蕭嵐還在打盹,直到有人把她推醒,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蕭穎的主治醫師湯秉傑,她有點尷尬的從椅子上起身,對方作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她到病房外頭去談。她瞄了一下病床上的蕭穎睡得還安穩,便跟著走出來。三十出頭的湯醫師除了髮線稍高了點,說得上還頗英俊,他把眼鏡推了推,微微一笑說道:「蕭穎暫時沒事了,明天早上應該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蕭嵐也微微一笑表示謝意,這幾天工作之餘,還得把醫院的躺椅當床,她睡眠嚴重不足,眼瞼浮腫的厲害,雖然看得出對方對自己有意,不過她實在沒有力氣表示更多了。湯醫師的表情轉為鄭重:「不過他的心室纖維化的程度越來越厲害,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半年到一年呢?上次就跟你說過了,如果有機會換心的話,配合抗排斥藥物有可能再多撐上五到十年,到時候隨著醫學的進展,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治療方式,像是自體器官複製之類的」蕭嵐凝視著對方說道:「湯醫生,我現在已經盡可能的在籌備器官移植和後續的花費,其餘的部份,也只好請您幫忙留意了」湯醫生說道:「我會盡可能幫忙,不過你要理解,他的年紀還小,又加上體質比較特殊,要等到適當的捐贈對象的可能性是偏低的」「我知道,只能請您幫忙,多撐一刻是一刻了,或許最後關頭會有奇蹟啊?」

對方不再多說,語氣轉為溫和:「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蕭穎的狀況算穩定了,明天早上你或他父親來接他出院就可以了」蕭嵐把垂在臉頰上的頭髮略微撥弄了開來,說道:「謝謝你,不過我還要等到他爸爸來接手,不然要是半夜醒來,看到身邊沒有親人的話,他會很不安的。」「那麼,要不要稍歇一下,吃點東西,喝杯咖啡提振一下精神?」蕭嵐又笑了一笑「謝謝,不過您先忙吧,影響到你看診就不好意思了」湯醫師碰了個軟釘子,只好把眼鏡拿下來擦一擦,掩飾一下尷尬的氣氛,點點頭走了。

蕭嵐則到茶水間倒了一馬克杯的熱水,回到蕭穎的床前,縮在躺椅上慢慢的啜飲。床頭燈的微光下,只見蕭穎的眼眶和臉頰都凹陷了,嘴唇也因為缺氧而發黑。蕭嵐看著,忍不住就覺得想要流淚。眼前的路充滿了不定性,不知道可憐的小傢伙還能撐多久呢?回過頭來,自己又還能幫他作什麼?她把自己從那種自憐的情緒中間拉出來,拿起了兼差的翻譯稿件,走到病房門口,就著走廊的燈光,繼續剛剛因打盹而中斷的工作。



午夜

那男子斜靠在寬大的牛皮沙發上,凝視著窗外,或者說窗子的方向。厚厚的絲絨遮光窗簾,把戶外的億萬窗景都隔斷了。他想,雖然有點掃興,不過,站在一扇敞開的窗前,就是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小則身份暴露,大則挨槍挨炸。從他第一次用狙擊槍,把目標的腦漿打到噴在牆上的時候,他就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原則。

房門被人輕輕的敲打著,他將PDA的連線轉到門口的隱藏攝影機,看清楚走廊和門口只有對方單身一人,才遙控將門鎖打開,出聲要對方進來。他對這個地方的安全很有信心,但仍然把手伸到靠枕底下,握住滅音手槍的槍柄,一邊看著那個女郎走進來。對方略有些遲疑的看了看他,等著他發話。

他看著眼前的女郎,25、6歲左右,160公分出頭的個頭,顯得有點嬌小。及肩的微捲的中長髮,鵝蛋臉,黑色的羊毛細條紋三件頭辦公套裝,搭配雪紡領的白色襯衫,純銀鑲珠的耳環和項鍊,黑絲襪和黑色的細高根。眉毛、眼線和口紅都描得很漂亮,這副精心打理過的妝容,和套裝結合的天衣無縫,完全是一副幹練的辦公女郎派頭。

他不發一語,上下用眼光打量對方,他的眼光瞄到廳角的大電視,午夜重播的夜間新聞主播台上,眼前的女郎,正用清晰明亮的聲音,報導著在國會裡的打鬧新聞。這種巧合,讓他的嘴角掀起了一絲淡淡的,諷刺的笑意。女郎順著她的眼光看到電視畫面,顯得有點窘。她把目光收回來,等著對方下指令,但對方就是不出聲,她只好開口問道:「莫先生,可以嗎?」他才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那女郎鬆了口氣,把提包放下,說道:「你高興的話,可以叫我小舒……」。他卻冷冷的打斷對方:「名字我用不著知道,不用洗澡了,就這麼開始吧」

那女郎于舒心下不悅,但不敢表示出來。眼前的男子很英俊,暴露在浴袍外的胸膛和手腳,顯得十分的結實有彈性。跟他做愛遠勝過那些腰腹肥厚,或者枯乾皺縮,但一樣都帶著酒味和體臭的富商、民意代表。只是對方這種沒有人味的冷淡感,實在讓人不快。但她知道,眼前的人就算自己不認識,總之是得罪不起的。

她先脫下套裝的外套,接著開始解開自己的上衣鈕釦,但對方把雙腿打開,一邊示意她先不要脫衣服。于舒會意的在男人面前跪下來,掀開他浴袍的下擺,男人的陰莖尚未勃起,她小心的用右手,握住陰莖緩緩的套弄著,左手則輕輕的捧起陰囊,小心的在手心裡搓弄著,對方的陰莖很快的便漲硬了起來。

于舒看到這個蓄勢待發的器官,也不禁讚嘆:男人的陰莖並不是特別的粗長,但是握在掌心,感覺非常的硬挺,緊繃的皮膚非常的光滑。她稍微加強掌心的壓力,感覺溫度似乎略高的陰莖上,血脈強力的勃動,透過指掌傳過來。她把頭髮拂開,把嘴靠近,用舌尖小心的舔弄著尿道口滲出的透明液體,然後順著龜頭的肉冠左右的舔弄著,緩緩順著舔到陰囊。他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于舒得到暗示,於是張開小口,把對方的陰莖吞入口中。

她略微加快速度把頭上下動著,讓陰莖一下子只有龜頭含在她的紅唇間,一下又直接沒入喉嚨的深處。透明的唾液順著她的紅唇流出,隨著套弄的動作發出滋嚕嚕的聲音。從男子的角度來看,于舒的眼睛微閉,白嫩的臉頰忽左忽右的,被硬挺的陰莖戳得凸起,顯得在無辜的表情中,有股說不出的淫蕩。然而,與怒漲的陰莖相反,她偶爾與對方的眼光相遇,對方的雙眼中,卻沒有半點情慾的徵兆,仍然是冷漠而敏銳,似乎只是好整以暇的觀察著于舒的技巧。

于舒一方面覺得心下不快,另一方面唾液乾涸,嘴巴也開始酸了,口交的動作不免開始慢了。這時對方卻伸手,輕輕的揉捏她的耳輪和頸側。他的技巧驚人的準確又有效,左手按壓著于舒的耳輪到耳垂,右手則輕輕的拂擦她的下顎到頸側、喉頭的皮膚。兩種感覺同時衝擊于舒的腦幹,她覺得輕飄飄暖洋洋的,瞬間好像就要暈去一般。對方繼續動作,于舒忍不住把頭仰起,「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只是陰莖還沒完全吐出,這聲呻吟顯得模模糊糊的。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腰,輕而易舉的就把于舒拉起來。兩手稍稍用力,羊毛套裙就從開叉處被撕開到腰際。然後他把于舒拉成面對著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于舒感覺到對方硬挺的陰莖,隔著絲襪和薄薄的蕾絲內褲,抵住自己的陰道口,不由得便扭動著腰去磨蹭著對方,似乎期盼那硬而熱的陰莖,能直接穿透薄薄的衣物,進到自己的陰道裡。他卻微微冷笑,低聲說道:「這樣就不行了?」雙手稍稍用力,于舒襯衫的扣子登時都繃開,露出裡面蘋果綠的無肩帶胸罩。

他一手緩緩的,繼續撫磨于舒的臉頰和頸子,另一手便很輕巧的把對方的胸罩扣環解開。于舒B杯的小巧乳房,便暴露在空氣中。她的乳頭顏色稍深了些,有點往裡頭凹入,環繞著乳頭,突起了一圈的顆粒。因為她的胸部不大,顯得乳暈就大了些,不過整體來說,還算是一對結實挺立的胸脯。

他雙手握住于舒的左右乳房,用力的擠壓著,于舒吃痛的想閃開,但對方十分迅速的,用大拇指按住她的乳頭顫動起來。乳頭因為血液被壓到尖端,已然非常敏感,被按壓的快感衝來,于舒「唔」的一聲,停止了閃避的動作,情不自禁的用雙手環繞著對方的頭,想把自己的上身往他靠過去。但他沒有讓于舒再靠近,只是托住她的乳房,繼續刺激著,另一方面從她喉頭以下,順著兩乳之間,一路往下到胸骨下緣的的劍突處,對她的皮膚很技巧的舔吮、咬齧著。

于舒在快感的衝擊下,這時已經完全陷入被動的狀況。她的手指緊緊的掐住對方的肩頭,指甲深深的刺入,腰臀擺動著,下半身在對方的陰莖、下腹上前後的摩擦。淫水早已經滲流到了大腿內側,濕透的尼龍料,一邊與皮肉摩擦著,一邊發出滋滋的水漬聲。就在于舒即將要達到高潮的時候,對方卻突然把于舒嬌小的身軀往後一推,讓她整個在地上摔的四腳朝天。地上是很厚的地毯,所以于舒這一摔雖然很疼,卻沒有受傷。這時她也故不得疼痛,爬到對方的跟前,帶著哭音的說道:「求你……求你繼續幹我吧?」

對方的眼神中仍然一片冷漠,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于舒毫不猶豫的說道:「怎麼樣都行,只要你…只要你肯繼續幹我就好」,那男子隨手拿起桌邊的報紙,抽出了一張丟在地上:「你一邊念,我就一邊幹你,念不下去的話,我就不動」于舒淚眼汪汪的急著說:「我念,我念」她挑了一則國際新聞,一邊開始念了起來。

這時他把于舒垂掛在腰部,已經殘破的裙子整個從身上扯下來,丟在一邊。從後面看過去,于舒圓潤的臀部,如水蜜桃般的飽滿,跟胸罩同色系的嫩綠丁字褲,包裹在黑色褲襪裡面,因為剛剛忘情的摩擦,早就已經偏移到一邊去。隔著絲襪可以看到已經濕透的陰門,在燈光下閃著水光。這時她忍住全身發燒的感覺,吃力的開始念起「波斯….波斯灣合作會議年度高峰會,今天…..」的同時,淫水緩緩的滴落在地毯上。

他偏著頭端詳了一下,突然伸出手,兩指微一用力,就戳破了于舒襠部的絲襪,直接戳入了陰道內。于舒「啊」的驚叫了一聲,全身劇烈的顫抖,他於是立刻停止動作,于舒強打起精神,繼續念著「全球最大產油國沙烏地阿拉伯……」他於是兩指繼續用力,把絲襪的破洞撐大了些。扶住于舒的腰,把硬挺的陰莖直接戳入陰道內。

于舒又是嗯的一聲叫了出來,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但仍然強打起精神一邊唸著:「越來越多…..恩…..國家…..啊……啊……視美元為….噢……燙手、燙手山….啊,好深….別,求你別停…我,我繼續念……燙手山芋,CGG…CCC…GCC成員國……嗯……嗯……科威…科威特…….唔…唔……求你繼續動……我要死了,求你……好,恩,我繼續……今年……今年五月….哦……好熱…好硬……不要、不要抽出來…種子…終止美……美元……喔、喔….求你,我會乖乖念……聯繫…匯率政….政策….唉,我…我不行了,求你……我字……看不清了……石油輸出…..恩…..唉…..求你……我念不….念不下去了…….求你幹我……嗚……我不行了….嗚……不然就殺了我吧…..嗚」

對方以驚人的自制力,控制著抽插的動作。只要于舒一停,對方就停住不動,並且緊緊的扣住她的腰部,不讓她搖動,甚至乾脆就把整根陰莖抽出來。于舒勉強再念了一小段,終於無法支撐下去,整個崩潰了,癱在地毯上痛哭了起來。

這時,對方突然將于舒的下身拉高,一口氣將陰莖直接插入深處,猛烈的撞擊起來。剛剛透過于舒的反應,他已經很清楚的抓到于舒G點的所在。於是抓準了角度,每一次插入,都抵到那個敏感的點。于舒一邊哭又一邊呻吟,由於臉靠在地毯上,只聽得到嗚嗚喔喔的模糊呻吟。這樣抽插了將近十分鐘,于舒已經洩了三次,第三次的時候,高潮的痙攣剛過,連小便也失禁了。黃澄澄的尿水在白色的羊毛地氈上淌開,不止沾得內褲和褲襪上都是,連于舒身上沒有脫下來的白襯衫,也沾滿了尿漬。

他抽出仍然硬挺的陰莖,站起身來,看著完全攤在地上的于舒一眼,自己走進了浴室內。這時他的陰莖上,沾滿了于舒潤滑的淫水,他略微套弄了一下,噗的一聲,乳白的精液,以強力的勁道打在馬桶裡。他順手用衛生紙將已經軟化的陰莖揩了一揩,赤著身體走回了客廳。這時于舒的精神和體力已經略微恢復了,她伏在地上,用略帶著怨意的迷濛眼神,仰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開口道:「你可以走了」,于舒勉強坐起來,說道:「讓我在這過夜吧?我好累,而且衣服都爛了,我沒辦法這樣回家」他說道:「那是我的問題嗎?現在就出去」于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想破口大罵,但她的眼神很快又軟化了,說道「求你,讓我再待一會,不然我洗乾淨了,我….我還可以再跟你做愛」他看了于舒一眼,然而眼神裡並沒有任何的波動,撿起了剛脫在沙發上的浴袍披回身上,說道:「滾吧」

于舒忍不住又哭起來,她勉強起身,把已經破爛的裙子在腰部勉強扣起來,披上了外衣,拾起了提包,抽抽噎噎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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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地上的一攤狼籍,默默無語。電視從剛剛就沒關掉,已經換了另一個新的主播在報新聞,說是新聞,其實也還是重播罷了。不久,他似乎感到疲憊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半晌後,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有人用輕巧的腳步,緩緩走近。當對方走到他面前還有尺餘的時候,他突然閃電將藏在座墊下的手槍抽出,直指著來人。只見穆華帶著似笑非笑,滿不在乎的神氣,站在自己面前。

穆華今天穿著一套湖綠色的改良式旗袍。她的頭髮並沒有盤起,而是打了個鬆鬆的大辮子,垂在右胸口,右手上則拎著一雙細跟高跟鞋。她左手扠腰斜斜的站著,從旗袍的開叉處,露出穿著透明絲襪的美腿,以及一小段繡著碎花的蕾絲襪緣,有種民初仕女圖般,既慵懶又帶點肉感的誘惑力。她微微一笑說道:「隨時都是這麼警醒啊?什麼時候讓我瞧瞧你睡著了,會不會流口水啊?」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的說道:「如果想要行動無聲的話,除了脫鞋子,最好把裙子的下擺也紮緊點,才不會有衣物磨擦的聲音」穆華嫵媚的一笑道:「與其這樣,不如下次我把衣服脫光了走路,那不更是什麼聲響都沒了?」

那男子並沒有理會她話中明顯的暗示,穆華碰了個軟釘,便換了個話題:「莫言,恩,莫言,知者不言……,我喜歡你這次的化名,以後就這麼叫你好了」她微微一頓:「還是你比較喜歡阮文炳、金啟德、青木武夫,還是貝洛維也夫?」莫言回答道:「隨你吧,那只是用過就丟的代號而已。」

穆華轉過頭去,望著地上的一攤污漬。阿摩尼亞的氣味越來越濃,忍不住聳了聳鼻子,說道:「看來今天咱家的小妹子,吃了不少苦頭啊?」莫言說道「她技術是還可以,但經驗還是淺了些忍耐力還有待加強。至於吃的是苦頭還是樂子,也只有自己知了。」莫言的陳述中,沒有什麼得意、愉快甚至輕視的相關語氣,好像只是在說明一次不成功的購物經驗。

穆華淺淺的一笑,說道:「找了于舒這個小妹子來,也不過就是讓你嚐嚐新鮮而已。就像你說的,她還嫩得很,怎麼受得了你折騰,姊姊在這裡跟你說對不起囉」她把旗袍的下擺撥開,用剛剛跟于舒一樣的姿勢,跨騎在莫言的腿上。她的身材遠較于舒高挑,這樣坐下來,旗袍內飽滿的胸部,就逼近了莫言的鼻尖。帶著茉莉花香氣的軟肉,挑逗性的在對方的臉頰上觸碰著。

接著穆華用手環住莫言的頭,低下頭去,輕輕的咬齧著莫言的耳輪。她一邊輕咬著,一邊小心的用舌尖舔弄著。溫軟的手掌則摩娑著對方的背部,用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對方結實的背肌,並且在對方的耳邊吐氣呢喃著。

莫言感覺裙擺下,對方濕潤的絨毛,正摩擦著自己的小腹,原來穆華的裙下並沒有穿內褲。他感到對方長筒襪的滑潤質料,以及大腿內側溫暖而赤裸的皮膚,挨擦著自己的腹肌兩側。於是伸手到穆華的背後,用手掌握住她兩邊赤裸的臀部,另外用手指,緩緩的撫摸她的尾椎到肛門之間。

穆華感到一股酥癢順著脊椎上升,倏地吸了一口長氣,把上身往後仰。她一邊伸出左手撫摸著莫言的臉,把手指伸入對方的口內攪弄著。另一手則把自己旗袍上的布扣,從腰際往上逐一的解開。當旗袍被她豐滿的胸部給繃開的時候,裡頭是一件繡工很精緻的紅色仿古式肚兜,紅色半透明的紗質布料上,繡著盛開的牡丹,隱隱可以看到下方已然激突的乳頭。

莫言雙手繼續擠壓著穆華軟滑的臀部,一邊隔著肚兜輪流的叼住、舔吮著她的兩邊乳頭。每當莫言加大咬齧的力道時,穆華便會「唉」的一聲叫出來,然後又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去拉扯著莫言的頭髮。穆華的旗袍扣子,已經全部鬆開,莫言順勢一撥,旗袍便順著穆華的肩膀滑落到地上。她的身上便只剩下繡花絲襪和肚兜。肚兜把她的胸部繃得緊緊的,使得她的上半身成為一個頗為壯觀的三角形狀。

莫言一邊刺激她的兩邊乳頭,一邊順著她的脊椎,很有技巧的按壓著。穆華感覺順著脊椎上升的麻癢,緩緩的鬱積在胸口,和乳頭傳來的快感融在一起,忍不住就「啊」的一聲嘶喊了出來,而且「嗯…啊….哦…」的越叫越大聲。彷彿不這樣大聲的嘶喊出來,沒辦法發洩胸口鬱積的快感一般。

她的臉頰泛紅,上唇、腋下和胸口,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胸口的汗水和莫言的唾液混合著,很快的穆華胸口便濕了一大片。莫言把穆華背後肚兜的繫帶解開,順手一拉。薄薄的肚兜一頭還繫在穆華的頸子上,其餘的部分,收成一條卡在她深邃的乳溝之間。莫言摟住穆華的腰順勢一轉,讓她變成仰躺在沙發上,自己則跪在她的兩腿之間,由上俯視橫陳的雪白女體。

穆華雄偉的乳房,往兩邊略為分垂開,兩團雪白的軟肉順著呼吸起伏,和乳溝間豔紅的肚兜相襯,更顯白嫩。她的腰線仍然苗條,但小腹已經略有薄薄的脂肪堆積著,摸起來手感十分的溫潤。莫言把穆華纏在自己腰間的腿解開,順著腿彎往前推去,讓穆華呈現出雙腿曲張,暴露出整個陰部的狀態。

穆華的下體毛髮頗為豐貌,從臍下三指寬左右,便叢生著濃密捲曲的陰毛,一直延伸到肛門口。但她有順著比基尼線加以剃除了一部份,所以還不至於顯得雜亂,反而有種野性的美感。莫言撥開陰道口的陰毛,審視著對方的陰部:性事豐富的穆華,陰唇稍外翻,且顏色已經略深。但器官大體仍然美觀均勻,中間打開的縫,冒出晶瑩的閃光,兩側的陰毛也早已濕透黏住肌膚。

穆華把上身稍微挺起,伸手撫摸莫言的臉龐,微笑道:「瞧過幾次了?早濕透在等你了,快來嗎……」莫言吸了一口氣,剛剛在對方磨蹭時,也還維持在一般狀態的陰莖,隨即充血挺立了起來。他雙手握住穆華的雙乳,把下身往前一推,分開了陰門,順著已經充分潤滑的陰部整根頂入。

穆華雙目緊閉,臉頰上湧過一陣紅潮:「唉……好好……恩……」莫言握住穆華的雙峰,一邊捻弄著她漲大的乳珠,另一方面下身持續挺動著。每一下都抽出到僅龜頭還留在陰道裡,接著便直沒至底。這種抽插的動作,本身說不上有太多的技巧,但是莫言耐力和陰莖的硬度都十分驚人,每一下都確實的將衝擊帶入穆華的體內。

穆華的兩手先是在空中亂舞,後來則用力的揪住牛皮沙發,一邊用力拉扯著,一邊呻吟著「我…要死了……你插的好深……頂到花心了…恩……啊….好爽…..太…太爽了……姊姊要被頂穿了……再幹……別停……好好…啊,停啊…我沒法子呼吸了……不….不….哥哥繼續幹….幹死…幹死姊姊,不…..幹死妹妹也沒關係」

莫言加快了抽插的頻率。穆華剛開始,雙腿還想辦法要盤住對方的腰,這時卻只是無意識的亂踢亂蹬,口中姊姊妹妹,哥哥爸爸的,語無倫次的亂叫個不停。由於她的淫水頗為黏稠,在莫言長時間的抽插下,帶出來冒著白泡的分泌物,已經在腿下的沙發上積了巴掌大,黏糊糊的一攤。不過穆華畢竟不是于舒這種兼差的檔次可比,半個小時下來,雖然已經氣喘吁吁,全身汗涔涔的快要虛脫了,但還勉力撐著不洩出來。

莫言對於穆華的苦撐,似乎有點厭煩了,他冷冷一笑,有點「看你能撐到幾時」的意味,把雙手從穆華的乳房收回,右手改去刺激穆華的陰核,左手食中兩指,則倏地捅入穆華的肛門,在她的腸壁上攪弄著。穆華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眼神中現出幾絲哀求的意味,但莫言不為所動,腰部力挺,同時加強三方的刺激。

沒幾下,穆華突然慘叫一聲,身體如遭電擊一般的向上弓起,接著又跌回了沙發上,全身顫動不止。接著透明的水柱,噗噗的噴出了好幾股,第一道勁道頗強,打在莫言的小腹上。接著的幾道,就有氣無力的湧出,但是量卻不少,沾的穆華自己的小腹上都是。這時莫言卻把陰莖抽了出來,以半跪的姿態,猛然的噴出了精液,大量的精液,擦過穆華的乳房然後濺了開來,弄得她的胸口到下巴、臉上都是點點的精班。

高潮過後的穆華。神智轉為清明。她臉上重新出現了血色,帶著媚笑,看著俯視自己的男人。她轉眼見到自己充血豔紅的乳頭上,滿是莫言的精液,彷彿沾上奶油的櫻桃一般,於是捧起自己的乳房,伸出舌尖,將乳頭和乳房上的精液舔去。接著用雙手撫摸著自己的雙頰到胸口,把莫言濺到自己眼瞼上、臉上、脖子和乳房上的精液,都刮下來塞入口中,嘖嘖有聲的吮著。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房內混合著雙方體液的淫靡氣味卻越來越濃。

穆華一邊吮弄著手指掌上殘餘的精液,一邊微笑道:「射了那麼多,看來在于舒身上真的沒爽到?」「不,我射到馬桶裡去了」

穆華聽了一愣,微微揚眉問道:「這麼想起來,我們做愛的時候,你不是射在我的臉上就是身上,從來沒有射在裡面過,你對其他的女人也這樣?」
「是這樣」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不喜歡把我的精液留在你們體內,就像你們也都不跟客戶接吻一樣」
「這麼說來,你也把我比成妓女囉?」
「你跟他們又有什麼不同?」

穆華聞言,臉上立時掃過了一抹陰雲,但她十分老練,不悅的表情稍縱即逝,隨即用慵懶的表情說道:「你這個人什麼事情,都講求精準,連做愛也是這麼一副德行。不只控制的了自己,連對方的生理反應也抓得精準,要讓對方何時高潮,都能隨心所欲的控制,只是這樣未免有點乏味了?」

穆華的不悅,並沒有逃過莫言的眼睛。然而,他對此似乎也不甚在意:「人的生理需求,除了飲食排泄睡覺是不可或缺的,除此之外就是性需求了。性這種東西對維生來說,其實是可有可無,但往往對人的誘惑力卻是最大的。能在性行為中尋求自我控制,也是一種鍛鍊」「說穿了,人的生理行為,也不過就是一連串神經的接收和反應的組合罷了,控制對方的性反應,也不過就是我對人體瞭解的延伸罷了,。樣的技巧,但控制力道的差別,刺激神經帶來的是痛苦或愉悅,就有可能截然不同了。就我來說,這是有趣的事情」

穆華用手掩了掩口,做了個打哈欠的姿勢:「你說有趣,我聽起來倒是真夠無聊的。性這種東西不能放開懷來享受,還要講究精確,那你不如去作瓶子裡的帆船模型算了?」

莫言冷冷的說道「所以你的確有享受到囉?」
「那個自然,我對於作愛可是全神投入的,只有能夠享受性行為的本身,才能夠給對方帶來極致的喜悅。至於利用性魅力獲得的好處,不過是附屬的收穫罷了……。」「像你這樣隨時隨地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並且連對方的反應都企圖掌握的人,不可能真正嘗到性愛的極致滋味的。」「我得說,除非在你感受到完全的高潮的同時,還能保持對雙方的完全掌控權,你這種對性不屑一顧的態度,才可能是站得住腳的」

莫言冷冷的微笑,並不回答。穆華起身把莫言的浴袍撿起披在身上,打客廳旁的小吧台,拿出了一瓶首都牌的伏特加,在小酒盞裡倒了一些,卻不便喝,只是放在鼻端下,一邊搖晃一邊嗅聞著。莫言說道:「伏特加沒什麼好聞的,要一口飲盡才會知道好處」
「你還真是深不可測啊,看來對品酒也頗有心得囉?」
「我從來不喝酒的!」

穆華把手上的酒一口飲盡,烈酒強烈的衝勁驟然湧上來,她忍不住揪起了眉頭,用手指按揉著眉心,過了一會,才說道:「理論理論理論,都是理論罷了!!咱們你來我往的砍大山,可以砍到天明了。不如來打個賭如何?」
「說來聽聽?」
「我承認我在床上,也只有被你擺弄的份,但不代表別的女人就一定是這樣。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知道,最起碼在性這個部分,你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麼冷靜自持的。」「我們也不要用有沒有高潮這種難以界定的東西,最簡單的就是,你會忍不住射在她的體內就好」

穆華用挑釁的眼光注視著莫言:「既然你對自己的自制力和性技巧,有如此的信心,我們不如就賭上一睹?」

莫言淡淡的一笑,說道:「你手下的那些妙女郎我見識的多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吧,比起你來可都還差的太多了,再試也是這樣罷了」穆華淺淺一笑:「多謝抬舉啊,我心裡還滿受用的哪。不過你見識過的,也不過一小部份罷了」莫言說道:「如果你說的是那些『特殊』的就免了,我對只有體溫的充氣娃娃,和連自己是人還是狗,都已經分不清的對象,並沒有興趣」

穆華調侃道:「原來你的癖好算是比較『正常』的那種啊?」她繼續說道:

「賭博構成的條件有三個,賭具、賭法、賭注」「如果我找已經調教好的對象讓你試試,馬上一翻兩瞪眼分出勝負,也沒什麼意思。你記得上次我們在我的辦公室做愛的時候,那個偷看的女郎嗎?」

「恩,我記得?我想就她的角度來看,當時是看不清楚我的,那又如何?」

「她叫蕭嵐,是我公司的職員,不過並不瞭解我的底細。我查過她的背景很單純,長相也不差。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就在她的身上賭賭看如何?」「我會為你調教她。這個女郎就我的感覺,雖然有潛質,但目前為止仍算是一張白紙,這對你我來說,都算是從平等的起點出發吧?可不是灌水銀的骰子喔。你覺得怎麼樣?」

莫言沉吟了半晌,問道:「賭注呢?你提出這麼費事的法子,不會只是賭錢這麼無趣吧?」
穆華笑道「當然了,錢你自然不缺,我的也遠遠夠用了,要賭就賭點有特殊性的,不如,你輸的話,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到底真的名字是什麼?」

莫言聞言頗為震動,但他的臉上的肌肉並沒有牽動半分。他凝視著穆華的眼睛,思忖著對方的意圖。他在轉瞬間,內心已經思索著千百種可能,審視著當下的狀況,但他只是用頗輕鬆的口氣說道:「我的過往和我的親人一樣,早已經消逝死亡了,就算知道我原來的名字,對瞭解現在的我也沒有幫助。但如果你覺得這很重要,那要拿什麼來跟我對賭呢?」穆華一時沒有察覺莫言的狀況,微笑道「你說呢?」莫言微微一笑:「你賭輸了,我要你的顧客名單」

穆華老練歸老練,但說到不動聲色的本事,還是差莫言太多,聽到對方的條件,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客戶包括你在內,都不是一般角色,如果名單洩漏了,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這簡直是要我拿命去賭?」

莫言的臉色已經沒有剛剛的輕鬆自若,而變得十分冰冷,連眼神都顯得十分的刺人:「你想知道我已經埋葬的過去,那就得拿未來的命運來賭,就我來說,你手上的秘密,只有這個是跟它等價的」

穆華突然覺得喉頭發緊,莫言刺人的眼光,掃視著她全身上下,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她覺得兩邊太陽穴的血管,搏動的厲害。自己這個半帶玩笑,一半也有報復意味的賭注,顯然捅到了馬蜂窩。她發現雖然自己跟這個男人有一定程度的親密關係,但很明顯的,還是過度高估了對他的瞭解。現下莫言的反應,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

穆華發現對方的提議,是十分認真的,而現下自己已經完全無法脫身了。莫言對自己的秘密非常的重視,穆華的探查,已經引起他的警覺。他的言外之意是,穆華所企圖知道的秘密,其重要性,可能會危及他自己的生命。因此他若懷疑穆華的動機是對他不利,有可能就在這裡把她解決掉。

事到如今,穆華只有硬著頭皮把一切玩到底,讓對方觀察這個過程,相信這的確只是個遊戲而已。所以她勉強的笑道:「你也未免太過認真了,不過既然是我提起的,不妨就這麼辦吧,不過你不會趁機搶我的客戶吧?」莫言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當然,我的本業已經夠忙了,不打算分散投資作人肉生意。總之,賭注要夠大,輸贏才夠刺激,不是嗎?」

穆華故作輕鬆的,作了個攤手的姿勢:「為了你開心,我就捨命陪君子囉。那麼,一年為期?」
「可以」
「還有個但書,在期限之前,你最少要跟蕭嵐性交三次,起碼要有一次是在到期的那天,不然你要是都不碰她,我豈不是不戰而敗?」
「你當我那麼沒品?」
「哪敢,不過既然要認真討論,那細節還是說清楚的好」

莫言微微一笑:「的確,那我也有但書」。穆華提高了警覺:「是什麼?」「第一個,除了『驗收』以外的時間,我不跟對象接觸」穆華皺了皺眉頭:「那樣可很難調教成合你胃口喔?」「那是你的問題,我對你的慣用手法很清楚,但那樣就沒有挑戰性了,所以還有第二條:不准綁架囚禁對方;第三:不准使用成癮藥物控制,以及不准在體內植入物品,以及造成身體損傷。」

穆華冷笑道:「綁手綁腳的,你當我是神仙?」
「你是業界第一號好手,我只是增加你挑戰的樂趣而已。不然我們也可以不要賭了,就當我們只是開了個調情的小玩笑好了」

莫言說的輕鬆,穆華聽到這話,卻覺得背脊發寒。打開頭,她一方面有點賭氣的,想挫一挫對方的自信,另一方面也多少是被好奇心所驅使,才做出這個提議。莫言擺明了是給自己製造難題,然而在勢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對自己也不見得有壞處,難度提高,等於也提高了對方的好奇心,想看自己怎麼克服這些限制來達成目的。

只要莫言能抱著好奇心,持續觀察下去,自己就不用擔心期限到達前,腦門會吃滅音槍子彈。想到這點,她甜甜一笑,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辮子,說道:「就這麼辦吧,既然現在十二月中了,不如寬限幾天到明年底,就當拆後年的新年禮物如何?」「很好,明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午夜,最後期限」

穆華伸了個懶腰:「那我們就說定囉,我要去洗個澡,一起來?」「你先吧。」她聳了聳肩:「隨你吧,反正我看你今晚也是汗都沒流半滴」她故作輕鬆狀的把地上的旗袍拾起,搖曳生姿的往浴室走去,然而仍然能感覺到,莫言的目光正戳刺著自己的後背。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深恨一時欠思量,竟然自行陷入這種簡直是生死交關的窘境裡。不管怎樣,她想,起碼爭取到了時間,扳回一城的機會還是會有的,得在蕭嵐身上好好下一番功夫了。

穆華洗完澡出來,一如她所料,莫言早不在了。今晚包括于舒和自己在內,已經有兩個人看到他在這個公寓裡,莫言是不會在已經為他人所知的地點過夜的。而且待過的地方,他也不會再回來了。她把剛拿出來的伏特加又倒了一些,關上房間的燈,又按下了電動窗簾的按鈕,遮光簾緩緩的打開,透過寬大的落地觀景窗,下方森林公園噴泉、步道的燈光,零零落落的散在黑絨般的暗林裡,星星點點的在發亮,她一邊小口的啜著酒,一邊沈浸在夜景中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從公寓出來後,穆華並沒有回到住所,而是驅車往一家美容中心開去。看起來像是高級SPA俱樂部的這棟建築,實際上等於穆華另一個「事業」的辦公室。她搭乘需刷卡的電梯,上了專用樓層,穿過保全進入了內室。進到自己的專用按摩室後,穆華便開始放開頭髮以及解衣服,兩個女郎向前一個收去她的衣物,另一個則收走她褪下的首飾。

穆華在鋪了大毛巾的櫸木台子上趴下,作了個手勢後,兩名女郎便退出去。另一名穿著浴袍,個頭嬌小的泰國女郎,便用推車推著點燃的香爐和精油,以及其他按摩用具進到房內。

女郎將穆華喜歡的茉莉花油抹在她的背上,小心的順著脊背的曲線推壓著。穆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覺整個人放鬆下來,她一邊讓那女郎按摩自己的身體與四肢,一方面沈澱腦中的思緒,和莫言的賭注如果賭輸了,後果非同小可,她必須作通盤的考量,並沒有失誤的空間。

過了許久,那女郎按摩完後退了出去。穆華睜開了眼睛,按下平台旁的發話鈕,說道:「惠子,進來見我」不久後,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中年女子,走進了房間,站在穆華的台子前,微微頷首,等著她發話。這個女子不高也不矮,平板的髮型,漠然的表情,是那種在別人面前走過百次,都不會被記得的人物。穆華問道:「惠子,目前手上的案子處理的怎樣?」被叫做惠子的女人答道:「A07312的調教已經差不多了,可以在時限前完成」

跟她毫無生氣的外表不相稱的,是這個女人的聲音,竟然十分性感,低沈而帶有種神秘的風情,穆華每次聽到她的聲音,都有點好笑,好個電愛女郎的上好材料。不過相對她的另一種「專長」來說,接聽色情電話,根本是拿大砲打蚊子了。

穆華說道:
「記得不久前給你過目過的R431檔案?」

「我記得」

「A07312既然主要部分已經完成了,你移交給別人吧。我要你立刻著手處理R431,列為第一優先,以後為方便識別,就叫她『燕子』吧,需要任何支援,就直接跟我說」

「我瞭解了,我會馬上把她的檔案調出來重新看」

「很好,首先……」

穆華低聲囑咐了許久後,惠子才退了出去。穆華隨手把房間的燈光調暗後,拉了拉毛巾被蓋在身上,沈入了睡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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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早上九點半,蕭嵐出門許久後,穿著有線電視公司連身工作服的一行三人,很快的進入她所在的大樓。稍早他們就已經探查過,便宜的公寓大樓監視器,多半形同虛設,少數有用的幾個,也不費勁的在他們手上「短路」了。

工人們很快的弄開了蕭嵐小套房的三段鎖進入屋內。這些熟門熟路的老手,之前已經研究過房屋的格局與配線。其中一人用拍立得拍攝房內的擺設,另兩人快手快腳的,開始拆開插頭、電燈開關和電話等處,把竊聽器和連光纖的針孔攝影機安放妥當。有配線的針孔攝影機裝設比較複雜,但好處是畫質遠為清晰,而且不容易被反偵測到。藉由蕭嵐房內原有的配線管路,連接到隱藏的主機。對方接著把微型的追蹤器,植入蕭嵐的部分衣物和隨身物品中。

時間很充裕,但三人還是很快的將所有事項都完成。照相的那人仔細的比對拍立得照片,確定各處翻動過的地方,都恢復原狀後,打開隨身PDA與監視主機的連線。他仔細轉換著畫面,確定每個攝影鏡頭,都有取到最好的角度,接著關上了機器,十點半,一行人無聲無息的撤退,上了小貨車遠去。


三日後

蕭嵐很不自在的坐在總監室的會客椅上。隔著辦公桌,穆華自顧自噠噠的敲著筆記型電腦的鍵盤,並沒有理會坐立難安的蕭嵐。今天穆華穿灰色的褲裝,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鏡,一副辦公室的老處女派頭。不過蕭嵐卻無法阻止腦子裡面一再地浮現,穆華的乳房,在這張辦公桌上晃動的畫面。這時穆華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相遇,蕭嵐不由得一陣發窘。

穆華一語不發,只是一直看著蕭嵐,讓蕭嵐覺得手足無措,眼光不知道要直視,還是迴避對方才好。一陣讓人尷尬的沈默後,穆華終於開了口:
「蕭嵐,你被開除了!!」


四日後-美國某處

白楊木搭成的小木屋裡,成段的松木在小小的壁爐裡面燃燒著,古樸的手工桌上,木盤裡面盛著的黑麥麵包和小缽的酸奶,茄紅色的羅宋湯,冒著溫暖的白煙。坐在桌對面的老者卻不馬上吃,只是好整以暇的吸著紙煙,接著緩緩的將煙圈往空中吐出,一邊帶著微笑,看著莫言把食物往嘴裡塞。

莫言的眼光和老者相對,也報以一個滿意的微笑。他拿起一塊麵包,作勢要遞給對方,老者正伸手要接的時候,枯瘦的手卻乍然燃起了火焰,接著桌面上的餐盤也燒了起來。火焰從桌面快速的蔓延,整個屋子都陷入了火海。眼前的老者維持著伸手的動作不再動彈,火焰已經燒遍了全身。他的臉皮首先起泡剝落,接著肌肉也焦黑捲曲,一直燒到見骨,屋內的每樣東西都已然粉碎成灰,只有燃燒的骷髏仍直立著不倒下。莫言喊叫著想要衝上去,卻動彈不得,也一聲都喊不出來,眼前的骨架終於燒盡,驟然塌裂,在飛揚的火焰中化成了碎片…….。

莫言在深夜裡驚醒時,驟然覺得寒冷徹骨。當在外面的旅館過夜時,他總是把空調開到最冷,然後裹著毯子,和衣睡在靠窗處的地板上。這種不舒服的睡法,會讓他不至於睡得太沈,而保持感官的某一部分還醒著。

他醒過來的第一個反應,卻不是張開眼睛,而是一動也不動的緩緩調整呼吸。很快的,他的心跳數便趨於平緩。接著他便仔細的聆聽著附近的動靜。房間內只有空調的低緩轟轟聲,以及冰箱馬達的運轉聲。探查的範圍往外延伸,走廊和窗外的平台,都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他靜臥了數分鐘,確認狀況無異後,才起身去到浴室,把臉上漸乾的冷汗洗去。

只有在自己營造的少數幾個庇護所內,莫言的神經才敢稍有鬆懈。他擔心的並不是執法單位甚至情報單位。對遲鈍的官僚體系來說,沒有戶籍資料的人,就會被當作不存在,而自己正是這樣的人。

真正讓人擔心的是,在非法交易的原始世界裡,殺人越貨是家常便飯。如同自己不久前,和阿拉伯佬哈立德的合夥人,合作宰掉他一樣。既然彼此可以因為共同的利益而化敵為友,對方也沒理由,不會因為更大的利益而找其他的「朋友」。他必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行蹤,而且步步為營,一點都不能鬆懈,不然哈立德就是現成的榜樣。

「又作同樣的夢了……看來今夜已經沒辦法再睡了」莫言想著,一邊把衣服整理好,穿上了外套,把之前隨手插在後腰的USP手槍放入外套口袋,從隨身行李中拿出手提箱。他先輸入指紋和密碼,接著在箱子某處施壓後才將鎖扣打開,不這樣的話,裝在箱內的閃光彈便會引爆。這是為了預防他被人脅迫開箱時,可以爭取到一點掙脫的機會。

開箱後,內盒的一個壓板鬆開,附在箱蓋上一個小面板開始顯示倒數數字,第二層防衛措施啟動。他必須在十五秒內把數字碼輸入,不然連接的引線,會引燃內藏的鋁熱劑燃燒彈。超過千度的高溫,會將手提箱內的電腦以及加密通信器材瞬間完全焚燬。解除了兩道防衛裝置後,他才打開手提電腦。照程序解開電腦本身的加密後,將電腦連上跳動IP器後,才和旅館的網路線相連,開始接收資料。

他仔細的檢視傳輸進來的資料,裡頭多半是些生意上的相關訊息:關於自己的財務和進出貨狀況,及主要競爭對手的行蹤。看完這些資料並且回了數封信之後,他打開信箱裡最後一封郵件。映入眼簾的,是一連串昨天才用望遠鏡頭拍下的蕭嵐。照片裡的她,懷中抱著大提包,坐在公車亭的凳子上,眼眶凹入,顯得既疲累又憔悴,用落寞的眼光注視著對街……莫言凝視著一連串的照片出神,過了一會,他將照片檔關上,開始閱讀起蕭嵐的一連串個人資料來……。

讀了一陣子,他打開了線上通訊軟體,對方也正在線上,他用自己的代號奧德賽輸出訊息:

奧德賽:「奈洛比方面如何」

霍洛維茲:「內戰一觸即發,『巫師』希望你在原來那批貨外,另外提供給他Igla-18,他說你能提供現貨的話,他可以馬上用粗鑽支付」

「他以為我是網購嗎?我討厭這些軍頭看了幾本防衛年鑑和軍火型錄,就搶著要買新玩具。他的對手只有兩架螺旋槳運輸機和一台教練機,買肩射防空飛彈就像用獵槍打蒼蠅。以他的紀錄來看,敏感的高科技武器,也不適合提供給他。你跟巫師說,既然他可以加碼,我可以馬上將原訂單裡面的輕機槍、榴彈發射器和反戰車火箭三項,增加三成供應量一併運給他」

「瞭解了,我會跟他說,談成的話,數目更動我會回報給你」

「等待你的回音,另外,『鳳蝶』的資料,我剛看過了,你的情報小組效率很高」

「小事,『鳳蝶』非專業人士,沒有任何反制及資料保密措施,調查她的背景難度很低,不過因為你說不要讓『賽倫』發現我方也在調查,才稍有點難度。」

「我看到附言裡面你的分析了,她的背景很單純,看來之前和『賽倫』並沒有任何關連」

「看來是如此,但是特別的是,昨天監視人員回報,發現有一組「地鼠」進入『鳳蝶』住所,我從照片裡認出其中一人是『向日葵』」

「原來是前東德Staasi轉業的監視專家啊,看來應該是到『鳳蝶』處安裝監視設備了。你找人跟他談,告訴他任何交給賽倫的資訊,我加倍付費另外要一份。另外把對『賽倫』本人和組織的監視,提高到最高的程度,『賽倫』對『鳳蝶』進行的任何動作,我都要知道」

「瞭解了,我安排好後,會要求每天給你即時報告」

「很好,通話完畢」
接著莫言便下線了。

莫言切斷了傳輸,回過頭來看剛剛打開的蕭嵐的資料。資料的最末尾,寫著昨天她被穆華給開除了。莫言微微沈思,逐步推斷穆華的想法:「先切斷生活上的關連性,才能用不會被聯想到的身份,從背後控制;接著切斷經濟來源……不過光這樣還不夠,蕭嵐本身有謀生能力,所以還得讓她背負巨額債務……但要達到絕對性的控制的話,還需要更有關鍵性因素」

莫言腦子裡一個想法閃過,他將文件倒回到前面,仔細的看完其中的數頁。然後他關上了電腦,將手提箱恢復成原來的保險狀態,坐在床沿沈思著。過了許久,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語:「你的計畫會如我所料嗎?穆華......我拭目以待」





蕭嵐默不作聲的,用叉子攪拌眼前的沙拉,她不但覺得頭痛,而且整個人虛飄飄的沒力氣,可以說一點胃口都沒有。相反的,坐在對面的蕭穎卻是胃口大開,把炸雞和薯條,往嘴裡面塞。蕭嵐看著她津津有味的樣子,臉上也不禁浮起了一絲微笑。

炸雞這種高油脂和高鹽分的食品,對蕭穎的身體狀況不但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還大大有害的。不過,美食帶來的愉悅感,卻也是無可取代的。能讓小傢伙開心一下,偶爾破個戒,是可以容忍的。老是頻繁的進出醫院,不要說蕭穎,連蕭嵐自己,聞到營養餐的味道都有點反胃。

這時蕭穎的眼光,剛好跟蕭嵐相觸,她問到:
「姑姑,你不舒服嗎?」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你臉色不好啊,而且你把沙拉攪來攪去,但是都沒有吃。」

「我在減肥嘛!」

「你身材已經很好了啦,不用減了。」

「你又知道哪種身材算好的?」

「我當然知道了,每次你走的時候,湯醫師都在後面一直看你的屁股。」

「小鬼頭,別亂說!萬一給湯醫師聽到了多窘?」

「窘的也是他吧,我早跟他說你又沒男友。喜歡就要追啊,畏首畏尾不好的。」

「不說了,吃你的吧,人小鬼大」

蕭嵐想掩飾這個話題,帶來的尷尬氣氛,只好拿起旁邊的檸檬茶一直喝。她想,不要說自己現在根本沒那個心情,就算有,湯醫師人是不錯,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菜。但話說回來,自己到底中意哪類的男人啊?已經忘記上次談戀愛是西元幾年了,大概真的快變成恐龍了。

她腦子裡一邊念頭亂轉,這時蕭穎又開口了:
「姑姑,你是不是失業了?」

蕭嵐不禁大吃一驚:「你怎……誰跟你說我失業了?…沒的事」

「是嗎?昨天我有看到你抱了一個大紙箱來我們家放,電視上失業的人不是都這樣,一個紙箱,放了一堆相框啊,筆筒什麼的?」

「那個啊……恩,我跳槽了啦,當然要把放在舊公司的東西都清出來,新公司叫我下週一才報到,所以我東西只好先放你家,我房間那麼小」

「哦……是這樣」

蕭穎似乎對這種解釋滿意了,不再追問下去,蕭嵐不禁在心裡面吐了一大口氣。


同時間
穆華在辦公室裡聽著電話:「你說『燕子』有在求職網站上登錄檔案了?我們旗下一定有符合她求職意向的公司吧吧?……那很好,其他公司人力部門來探問,就給她惡評。叫我們的公司隔兩三天後,給她發面試通知。不要太快錄取,確定她起碼會留在其中一家就行了。」

******************************************************




一週後

蕭嵐和蕭穎再次一起吃飯,不過這次她的胃口,顯然是好上很多了,蕭穎這個小精靈當然也注意到了:
「你今天滿開心的,姑姑」

「當然囉,因為我找….開始工作,領到薪水囉!」

「如果你常換新工作的話,是不是我就可以常吃到好料了」

「說什麼啊,小鬼頭,飯乖乖的吃,話不要亂講。」
「對了,姑姑」

「恩?」「新工作薪水有比較多嗎?」

「當然啦,不然幹嘛跳槽?怎麼?」

「沒啊,這樣是不是比較快存夠錢,上次你說我們可以一起去看莫內花園,我也有幫你在存錢喔!」

蕭嵐聞言有點辛酸,但對於蕭穎的天真,還是覺得頗為有趣:
「是喔,存多少了?」

「有五百了喔」

「那不錯啦,不過你得先聽姑姑的話,把身體養好啊,不然長途飛行很累人的」

「很遠啊?」

「是啊,在法國呢,搭飛機到巴黎,然後還得坐車」

「喔,那是真的很遠」

「對啊,別顧著問東問西啦,趁熱吃吧」

「不過說到錢啊,姑姑,爸爸最近好像欠人家錢」

「什麼?!」

「不是很清楚耶,今天早上有個叔叔來找他,不知道說什麼。那個叔叔很兇的,不過我只聽到一點點,那個叔叔好像要爸爸還他什麼東西…」

「哦……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啦,我會去問你爸爸,這種事情,我們大人會解決。電影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囉!」


稍晚
蕭穎帶著滿意的笑容熟睡的時候,蕭嵐和自己的哥哥蕭明,兩個人對坐著,雙方都一語不發。蕭嵐用手指無意識的轉動著水杯,蕭明則縮著肩坐著,眼光在桌面瞟來瞟去,不敢和蕭嵐的目光相接。她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刮的光光的臉,半舊的西服,雖然外型還算整潔體面,但是畏畏縮縮的,一副志氣喪盡的樣子。蕭嵐的內心不禁感到既憐憫和氣憤交雜。

兩年前的蕭明是個意氣風發的小公司老闆,靠鎖定金字塔頂端的奢華族群,進口高檔手工家具而日進斗金。然而妻子驟逝後,他沈浸在自憐裡面,放任身邊建構的朋友圈與事業,一塊塊崩毀。如今坐在蕭嵐對面的,只剩下一個身體和靈魂都被淘空的酒鬼,即使沒有喝酒,雙手都無法克制的微微顫抖。蕭嵐也不再繞圈圈,直接開口了:「哥,你欠人家錢嗎?」

蕭明起初想要否認,但在妹妹嚴厲的目光注視下,只好支支吾吾的說:
「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早上有人來找你,阿穎看到了跟我說了,聽起來不像是來推銷保險的。」

「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啦,我只是幫人家作保,目前對方只是暫時週轉不靈光。」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跟人家作什麼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以前生意上的朋友,打算進一批家具,他說我鑑賞的眼光,之前在業界是有口碑的,如果我能幫他背書的話,買家付款會比較安心。生意談成的話,可以拿15%的仲介費」

「那出了什麼問題?」

「只是小問題啦,海關抽驗到原木家具裡面部份有蟲的樣子,所以暫時扣下來檢驗。只要到時候把有問題的一部分篩除掉就好了,損失不會太大的。買方急了點,只是聽到一點風聲,就跑來問。」

蕭嵐整個氣往上衝,她把椅子一推霍地站起來,罵到:
「你幾十歲了還上這種當,以前的經驗都被酒精沖掉了嗎?高級家具怎麼可能木料不完全放乾處理,就下去製作?會有蟲的話,那跟本就是偽劣品,搞不好整批都要銷毀掉。人家為什麼要跑來找你這個保人?你今天有跟你那個朋友聯絡過了嗎?」

「…有,只是,只是一直沒聯絡上,也許他也在想辦法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逃避現實!人家坑了你啦,八成收了貨款跑人了,這筆帳現在全部記在你頭上了,貨款到底多少錢?」

「三…三千萬」

蕭嵐只覺得眼前一圈圈的白花漂浮著,膝蓋發軟,往後又坐回了椅子上。她實在氣的發昏,右手在桌面上一掃,水杯鏘啷一聲在地上砸的粉碎。她又站起來大吼「你拿什麼賠啊,把你現在住的地方賣了也不夠填啊,難道要抱著女兒去路邊烤火,睡騎樓嗎?你什麼時候才要醒來,什麼時候才要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受不了你的自怨自艾,我也沒辦法再幫你收拾殘局了,我要把阿穎帶去照顧,這次你闖的禍自己收拾吧。」

蕭明被蕭嵐的怒氣嚇了一大跳,他反射性的想要起身,卻在椅子上絆了一下,碰的一聲倒在地上。他顧不了疼痛,勉強抬起頭來。看到自己妹妹憤怒到發紅的眼睛,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蕭嵐不再說話,只是不停的喘氣,看到蕭明畏畏縮縮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心稍軟了些,把逼人的目光從他臉上轉開。但撇眼間卻看到蕭穎的房門已經打開,小女孩倚著門框站著,臉上掛著淚痕,怕得全身發抖,然後像一個失去操控的布偶一般癱倒在地上…..。


稍晚
穆華在辦公室裡聽著電話:「『燕子』的姪女進了醫院?狀況穩定下來了?恩,我瞭解了」穆華沈思了一下後,按下發話鈕:「惠子,是我,大體上照預期的在進行,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備用品準備的怎樣?就緒了?那麼,可以照原計畫動手了」

同時間
蕭嵐送走了湯醫師,回到蕭穎的病床旁邊坐下,小女孩一語不發,睜著大眼睛凝視著蕭嵐。蕭嵐勉強笑了一下,握住她的小手:
「醫生說你應該沒事了,休息個幾天就會好了」

「恩」

一陣沈默後,蕭嵐輕輕的說「對不起,姑姑嚇到你了?」

蕭穎沈默了一下,怯生生的問道:「沒關係的啦,姑姑,只要你不生爸爸的氣就好了」

「姑姑當時只是有點急而已,現在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恩」。

稍晚
當蕭嵐倦極而睡的時候,一名護理人員,悄然無聲的走進了病房。她確定病房內的人都已經沈睡後,先將蕭穎點滴的注入速度調慢,將暗藏的針筒拿出,注入點滴內,隨即若無其事的緩步離開。點滴內的藥劑,緩緩的在蕭穎的體內累積,將近十分鐘後,連接蕭穎胸口的心電圖,開始出現紊亂的狀況,接著警示的聲音開始響起……。
******************************************************




隔日
莫言一邊隨手拆解,擦拭著手槍零件,一邊看著監視器裡的蕭嵐。畫面中的蕭嵐呆坐在床上,已經將近半小時一動也不不動了。莫言開給「向日葵」的價碼,高到對方願意違反專業默契,來一案兩賺。於是穆華那邊看得到的畫面,莫言這邊也一樣即時收到。每天他也都會接到關於蕭嵐和穆華的綜合報告。

打一開頭,他就不相信,這是個玩笑性的打賭。在他處身的世界裡,沒有所謂的命中注定,放鬆警戒的代價就是付出生命。所以只有假設每件事情的背後,都有其動機。穆華有何陰謀?蕭嵐在這個賭注裡,是否居於全然被動的角色?他相信這些問題的答案,只要自己沈得住氣來觀察,便會逐漸開展出來,而他有的是耐心。

蕭嵐與其說是不想動,不如說她整個人動彈不得。她內心的思緒徬徨紛亂,卻完全無計可施。腦子裡面繚繞的是湯醫生的話:「蕭穎的心臟突然急速的衰竭了,照目前的狀況惡化下去,最多兩天內,心臟會完全失去功能,如果現在進行手術,改用體外循環的方式,可以再多支撐五天左右,也就是說最多一週內,沒有等到可供移植的心臟的話,就......總之,一直以來,我都透過所有醫院能接觸的管道來探詢,目前唯一能作的,只能在延長的這幾天內,等待奇蹟發生了」

蕭嵐著急的問道:「難道我們就只能等……等捐贈嗎?如果醫院的管道不成的話,或許……有其他可行的方法,我們應該試試看……」蕭嵐越說聲音越低。湯醫生正色道:「蕭嵐,我想你暗示的是非法的器官買賣管道吧?以身為醫生的身份來說,我應該叫你滾出醫院才對,這種事情對醫療人員來說,是提都不應該提的」

「很…很抱歉」

「沒關係」

湯醫生的語氣轉為溫和:「我可以瞭解你身為家屬的心情,但是這是不可行的,不要說沒有那樣的管道,就算有,不合法的移植,相關的花費,包括移植和接續的抗排斥療程,沒有保險公司會願意給付的,想必不是你能負擔的起的。我會盡可能從公用的和我私人認識的管道去聯繫,你現在應該作的,就是放寬心,盡可能好好的陪伴蕭穎」

「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謝,本來就該作的,只是盡力而為而已」


蕭嵐回過神來的時候,照進自己小套房的陽光,都已經西斜了。連續的打擊,使她喪失了時間感。從醫院出來後,雖然明知無濟於事,她仍去找蕭明商量,卻發現情況只有更加絕望而已。債權人的動作很快,已經向法院申請將蕭明的住所扣押了,即使如此,也仍然遠不夠抵數。

最讓蕭嵐氣憤的卻是蕭明的態度,他吞吞吐吐,囁嚅的暗示著蕭嵐,眼看蕭穎是沒救了,在現在的困境下,不如就讓她去吧?蕭嵐在給了自己哥哥一個非常響亮的耳光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然而在激憤的感覺平息之後,她的確發現,自己是無計可施的:錢的問題已經幾近無法解決,最關鍵的,還是移植器官真的只能聽天由命。

她整個下午看著床頭自己和蕭穎合照的照片,一時發呆,一時抽泣,但都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從昨晚到現在不吃也不睡,她自己的體力和精神也都到了極限,半躺半坐的,在模模糊糊間正要睡過去時,手機這時卻響了……。

「蕭嵐嗎?」來電沒有顯示號碼,話筒裡傳出的是個低沈的女人聲音,有點回音,感覺上似乎有點遙遠而不真實。

「我是,您哪位?」

「你可以叫我梅杜莎」

「神經病,我沒興趣跟你開玩笑」蕭嵐說著正打算摔電話

「你不想解決蕭穎的問題嗎?」

「你是誰?你又知道什麼了?」

「有興趣聽了?那就耐心點吧,我有個提議,可以解決你的問題,怎麼樣?」

「……」

「沒反對就當你有興趣聽吧,你現在有兩個問題解決不了,一個是你姪女需要可供移植的心臟,一個是她的移植費用,這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你再多問,我就掛斷了,安靜的聽,我問問題,你再回答就好了」

「………」

「看來你瞭解了,目前要找到可供移植的器官是當務之急,你姪女衰弱的很快,越早進行手術,成功移植的機率越大。我可以跟你保證期限內「捐贈」對象會出現,而且手術和術後復原,都可以順利解決,如何?」

「你要的顯然不是錢,但是我又有什麼能跟你交換的呢?」

「聰明,顯然我不需要你的器官嗎,看來你只有拿靈魂來交換囉?」

「什麼?」

「開玩笑的,但也差不多了,條件也很簡單,如果我能履行承諾的話,你必須答應接下來我要你作什麼,你都會照作」

「例如什麼?賣淫嗎?」

「你覺得你的肉體,值得這麼大的投資嗎?」

「老實說,……似乎沒有」

「那就對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只看你付不付的起代價而已……,你姪女的生命值得你付出多少,你自己最清楚」「你自己想想吧,我會傳另一支電話給你,你想清楚了就打給我。」

「我什麼時候得給你答覆?」

「我不急,不過,時間也不站在你那邊吧?」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幾秒後,一則簡訊傳入了蕭嵐的手機。
蕭嵐呆呆的看著那個號碼,腦內百轉千回的思緒翻攪著,她又沈思了一會,把手機收起,出了門往醫院而去。


稍後

醫院裡,蕭穎的情況愈行惡化,送入了加護病房,蕭嵐只能隔著窗戶看著她。小女孩插著呼吸管,無菌床單遮住了她纏滿管線的胸部。蕭嵐完全不敢去猜想那下面的狀況。呼吸器緩緩的運作著,成為小女孩生命還存在的唯一跡象。她默默無聲的看著,眼眶中充滿了眼淚。護士禮貌的提醒她,必須離開了,蕭嵐把眼角的淚水揩去,回去收拾蕭穎病床旁的東西。

既然人進了加護病房,原來的床位就得移出給其餘病人了。小女孩進出醫院已經成了常態,東西都收在一個紅色小背包裡。她把蕭穎的東西往裡頭塞,看到裡面除了個人用品外,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熊玩偶,還有一張護貝後的明信片,那是兩年前自己要回國以前,特地寄給蕭穎的,裡面的風景正是莫內花園的蓮池。

蕭嵐手一鬆,明信片掉落在地上。她再也沒有半點力氣,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放聲大哭,一邊哭泣一邊顫抖,完全管不住自己。直到隔壁床的病人家屬和護士跑來勸了她好久,才勉強止住哭泣。

不久後,蕭嵐自己一個人,在醫院的空中花園走著。夜晚的大樓風刮過她的臉,使得還含著淚水的眼眶一陣刺痛。她默然無聲的,望著下方的車流滑動著,過了良久,拿出了手機,撥下那個電話。

「梅杜莎嗎?」

「蕭嵐?」

「恩,是我」

「想清楚了?」

「我怎麼能確定在我答應後,你提出的條件真的能做到?」

「這問題很笨,你看著不就會知道了嗎?」

「如果我之後不履行合約呢?」

「那也無所謂,給了你什麼,收回來就是了,我也不會再找你,通話費我自行吸收好了」

對方雖然帶著調侃的語氣,但蕭嵐只覺得全身不寒而慄,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還要再想想嗎?晚些也行,我說過我不急」

「不了,我答應你的條件了,請你著手吧」

「很好,就這樣,我會再跟你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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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上午

蕭嵐在辦公室的電腦上對色的時候,手機響起,是湯醫生打來的:
「蕭嵐嗎,大好消息,有合用的捐贈器官出現了!」

「是啊?!」

「心臟很快會用飛機送到,下午就會安排手術了……蕭嵐,你在聽嗎?」

「……啊,恩,真是太……太好了!」

「是啊,真是奇蹟呢!」

「捐贈者是什麼人呢?」

「這個目前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年齡和蕭穎差不多的小男孩,最重要的是血型符合。」

「我馬上過去!」


三天後的下午

蕭穎的手術很順利,危險期過了,蕭嵐也總算能從醫院回到住處。這時她發現門縫下有個小牛皮紙信封,上面貼著打字的紙條,寫著自己的名字。她打開了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照片,和一份剪報。照片裡面是一個六七歲的泰國小男孩,英文的和泰文附譯文的小小剪報,日期都是三天前。寥寥幾行報角的社會新聞,講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曼谷黑幫火拼,六歲男童誤中流彈腦死」

蕭嵐微一思索,突然覺得全身如墮冰窖,禁不住全身發抖。她只覺得胃部像給人打了一拳般的攪動著,一衝進浴室,來不及跑到馬桶邊,就吐的滿地都是。她一直吐到胃中只剩下酸水了,才稍稍停止了那種噁心的感覺,但仍縮在浴室的角落,因為極度的恐慌而無法動彈。這件事情太過可怕,可怕到她不願意去細想,然而這時手機卻又響了,她掙扎著爬去接起,梅杜莎低沈的聲音又響起:
「剪報收到了?」

「天啊,你…你這個惡魔,你們殺了那個小男孩!」

「你很吃驚嗎?有需求才有供給啊。」

「我……,我沒想到是這樣的。」

「不滿意啊?沒關係啊,我說過可以退貨的。」

「……天啊,可是你們殺了他……」

「那只能怪他命短吧,反正曼谷這樣的大城市,一個街頭遊童本來就活得生不如死了。」

「天啊,天啊……你作了什麼,我又作了什麼啊?」

「怎麼?我可不是來找你聊天的,你不打算履行約定嗎?」

「你打算對蕭穎怎麼樣?」

「我沒那麼壞啦,難道把她的小心臟又挖出來嗎?不過抗排斥藥物你自己付錢吧,如果你還完債以後還有錢的話。至於我們的泰國小弟嗎……人死不能復生,就當生意本來就有盈有虧吧。」

「你是說我不履約的話,等於背負了兩條人命嗎?」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要告訴你,一個鐘頭後會有一台黑色的Lexus休旅車到樓下去接你,要不要上車隨你,不上車的話,我們的交易就取消」

電話隨即掛斷了,只剩下蕭嵐一聲不出的,呆坐在房間地板上。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招牌的霓虹燈亮起,照得蕭嵐小小的套房一陣慘綠。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又再次響起,是梅杜莎打來的。蕭嵐沒有接聽,任由它響著,但對方也很快的就掛斷了。蕭嵐看著手機螢幕,兀自在黑暗中閃動著,突然嘆了一口氣,起身到浴室去,將自己被嘔吐物沾染的衣服都換掉,順便把自己清理乾淨。


稍後
蕭嵐站在樓下大門口的馬路邊,一台車窗全黑的車子,緩緩的停在自己面前,後座的車門對著自己。「啪」的一聲,車門鎖跳了起來。一身輕便裝扮的蕭嵐一手搭著門把,一手緊緊的攢緊了手機,卻遲遲不拉下門把。車子一動也不動,也沒有人下車,就彷彿車上沒人一般。最後蕭嵐把手縮回,倏地又伸出去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後座沒有其他人,和前座用不透光的隔版隔開。車門鎖接著鎖上,前座的隔版被拉開,露出一張帶著滑雪頭套的男人臉孔。對方用一罐噴劑往蕭嵐的臉上一噴,她就此失去知覺,陷入了黑暗當中,而車子仍不停的往郊外駛去……。






《未完待續》
作者: lysbigtree    時間: 2009-2-25 22:32

搶到金牌耶,帥喔!
作者: chris740128    時間: 2009-2-26 11:51

哇,花了兩個小時看完,
才發現這篇內容,
真的不簡單。

從一開始蕭嵐在陰道內插入遙控震動器,
(這小弟女友也偶爾會陪我玩玩)
胸部貼上震動胸貼後,
穿上性感衣物還朦上眼的被載到某處,
本以為只是一般凌辱類的文章,
在接著往下看之後,
才發現內容真的不簡單。

女主角蕭嵐似乎整個生活都被操控著,
甚至於親朋好友,
工作、經濟、身體狀況,
內容充滿懸疑,
但卻又不偏離主題,
實在精彩,
馬上來看8~15,
相信絕對精彩度依舊。
作者: ariesweiyi    時間: 2009-2-26 18:43

本來以為會是情色很重的文章
想不到我錯了
看到後面才對劇情開始有點了解 ^^
後續的發展不知道會不會跟我推測的一樣
作者: yzooy    時間: 2009-2-26 20:08

               賭注1-7

作者:wittmann

  如題,也不搞魚鱗碎割了,之前寫的一次貼出,很多這裡的版友在風月大概
也都看過了,免得被當作騙點數。

  還是每天會登入風月,今天看到網站即將修復的公告覺得很高興,所以還是
希望網站能趕快修好,16能在風月首發囉。因為字數實在滿多的,沒辦法因應
四合院這邊的版型重新排版,可能要請各位大大見諒了。將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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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五,近晚上七點

  「對,小謝,海報的打樣稿給已經給老闆看過了,他說可以了,不過你們不
要把局部上光的部分忘記了,再跟上次一樣,就要罰違約金了……好好,我知道
上一檔不是你負責的,我只是提醒你嗎,就這樣」

  蕭嵐掛上電話,順手移動了一下滑鼠,讓螢幕保護程式跳回主畫面,往後躺
回椅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

  「嗨,忙完了?」,同事小鄧的臉出現在她的隔間牆左前方,對方雖然口氣
盡量放鬆,但眼睛裡仍透露出些許的緊張。

  「是啊,總算,怎麼?」

  「今晚是你生日呢,一定有約了吧?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呢?」

  蕭嵐笑了一笑,在那一瞬間,眼神裡透露出些許的疲憊. 小鄧比自己年輕了
四五歲,雖然已經工作了一陣子,還不脫大男孩的樣子。從跟他合作一個案子對
方就煞到她了,看來這次他是鼓足了勇氣。

  蕭嵐不無點好笑的想,小男人打聽到錯誤消息了,其實自己的生日還有幾天。
今晚倒真的是沒事,她想,不妨答應他,看著這個小男人緊張又期待的樣子,也
很有趣。她已經快要忘記,還相信可以在世間找到真愛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個德
行了。

  其實她還真有點喜歡小鄧,因為他是那麼的無害,跟他相處令人放鬆,能夠
找個人說說話也是不錯. 她突然一陣衝動,開口說道「好吧…。」,然而,這時
手機卻響了。

  蕭嵐看了看剛打開的簡訊,轉過頭來對小鄧說:「真抱歉,今晚是不行了,
我得趕快走了」小鄧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男友嗎?」蕭嵐
看著並沒有回答,小鄧接著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包得很精緻的小包「那麼這個就
先…」蕭嵐卻阻止他繼續把東西遞出,她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剛剛那種帶著歉意
的溫柔眼神卻完全消失了,僅剩下一片冷漠:

  「留著吧,我不會收的」「慢慢的你就會學到,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讓人知道
的事情,你如果現在不要問太多,以後就不會為了寧可不知道的事而後悔」

  她沒有再多看一眼楞在那的小男人,把私人物品胡亂的塞進包包裡,切掉了
電腦,就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自己的小公寓裡,蕭嵐剛洗完澡揩乾了身體,她全身赤裸,及肩的頭髮在
腦後用個大夾子鬆鬆的夾著,他取出一個藍芽耳機戴在右耳上,梳妝台上放著一
台NB,連接的視訊攝影機,電源燈正閃爍著。他小心的在鏡頭前轉動著身體,對
自己的身體做最後的修飾。

  蕭嵐過了後天就三十歲了,然而她的肌膚都十分的緊實,並沒有年過25後
的老化徵兆,比起少女來,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肉感。173公分的身材在女子
中間已算的上甚高,加上她的手腳修長,腰支纖細,感覺十分的高挑。她的胸部
並不甚大,但乳房呈漂亮的桃型,堅挺而結實,淡茶色乳頭和乳暈形狀都十分圓
潤,因為她的皮膚十分的白,便顯得胸前的兩點顏色略深了些。

  她將左腳擱在梳妝台上,讓自己的陰部對著攝影機. 從浴室出來前,她就已
經照指示小心的把陰毛順著比基尼線剃得十分乾淨,僅僅留下大陰唇兩側約一指
寬的陰毛。她小心的用手指將大陰唇撐開,和乳頭不同,粉紅色的大小陰唇帶著
濕潤的光澤,米粒大的陰蒂則帶著珍珠般的色澤。大部分光滑無毛的陰阜、烏黑
柔細的稀疏陰毛和粉嫩的組織,宛若少女的陰部,在一個成熟的女人身上,顯出
因為反差造成的淫靡氣氛。

  然而蕭嵐只是不帶感情的繼續讓自己的身體各部,呈現在鏡頭之前,包括彎
下身軀,讓對方檢視她的肛門. 這些事情她並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要對方沒有表
示意見,她就順著流程繼續做下去,直到她讓鏡頭把自己的身體掃過了一遍,對
方發話了

  「你清潔和修飾的都很仔細,沒有什麼需要我提醒你的」話筒裡傳來的女聲
低沈而有磁性,有點慵懶,還有點親切讚許的味道。

  蕭嵐苦笑了一下,說道:「嗯,你我知道「他」對這些細節是很在意的」

  「是啊,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畢竟「他」不滿意的話,你我都不會好
過的」

  「那你今晚也會來嗎?」

  「不,「他」今天只說要你而已,也許會有什麼驚喜喔……」

  「我無所謂,把號碼跟我說吧」

  床上放著一個黑皮的大箱子,蕭嵐把左手拇指按在箱子的掃瞄點上,將自己
的四位密碼和對方告訴她的四位密碼輸入,箱子打開了,今晚該用的東西分裝的
很仔細,分別嵌在箱內的三層凹槽裡.

  不需要對方的指示,蕭嵐照著上面標示的號碼一樣樣的打開包裝,第一層是
她今晚該穿的衣服飾品,她先將這一層拿出來先放在旁邊。第二層則是各種液體,
她將一號的乳液均勻的從自己的手腕開始,均勻的抹在自己除了臉和手腳掌、乳
房與陰部以外的地方。

  這些無色的液體十分的濃稠,當她塗完全身時,已經可以感覺到先塗抹的地
方,乳液已經滲進皮膚,有種溫熱和微微麻木的感覺,但她知道藥效逐漸發揮後,
感覺又會轉變。接著她將二號噴瓶裡的香水噴在自己的耳後、腋下、胯間各處。
接著她將第三號深紫色的藥膏用棉籤均勻的抹在乳頭和外陰唇上,這個步驟總是
讓她感覺很難受,在真正的藥效發揮之前,這種強效的藥膏會讓被塗抹的地方像
火燒般的灼熱痛楚。

  第二層最後是紅黃兩個半透明的膠囊,她將紅色的小心塞入陰道的深處,黃
色的則緩緩的塞入肛門,完成這個步驟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收縮著下腹,
感覺到兩個膠囊在體內破裂,裡面的液體在自己的體內擴散後,她打開第三層。

  第三層是一個很精緻的,長橢圓型的震盪器和兩個帶電極的胸貼,她感覺剛
剛在陰道深處弄破的藥劑,已經讓她的分泌物不由自主的增加了,所以震盪器沒
什麼阻礙的被塞入她的身體深處,直到末端抵住花心。

  就像「他」一向要求的精確一樣,震盪器的尺寸和自己的陰戶十分的契合,
只有一根五公分左右的纖細電線露在陰唇外頭,等著接收訊息,至於胸貼則不費
什麼力氣就弄好了。這些動作她都在鏡頭前一步步的作,似乎是要讓對方確認她
沒有遺漏。

  接著她將第一層的衣物、首飾開始穿戴上,黑色的高腰蕾絲內褲和半罩的蕾
絲內衣,以及高筒的繡花絲襪是成套的,接著戴上黃金的項鍊、手環、和左腳的
細金腳鍊,外頭套上真絲的白色襯衫和鴿灰色的外套和開叉短裙。

  「好的很,化完妝你就可以出去了,我先下線了,車子會在樓下等著」

  蕭嵐將電腦關掉後,把束著頭髮的大夾子鬆開,坐在梳妝鏡前上妝,她忍不
住想,也許這是「他」的一個戲謔的玩笑吧,她的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受到「他」
的安排,只有脖子以上是自己可以作主的,或許這暗示著「他」想看看,蕭嵐自
己的想法,會不會在最後也接受「他」的安排呢?

  時間其實不多,蕭嵐不再多想,她的五官十分精緻,秀長的雙眼眼神清澈,
細細的柳眉和薄唇,感覺像是古典畫裡走出來的美人。因此平常她工作的時候會
戴上一副細框眼鏡,增加些許的現代感和專業感。現在她則戴上了隱形眼鏡,淡
淡的畫了一下妝. 和身上的黃金飾品不同,她有點賭氣的意味,挑選了鑲珍珠的
耳墜和髮圈,穿上了高跟鞋後便出了門,今晚她要去的地方是不需要金錢、證件
和手機的…。。

  從自己房間到樓下的路程裡,她感覺得到剛剛塗抹在身上的藥劑已經開始發
揮了效果,她的皮膚發暖,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來,乳頭和陰唇灼痛的感覺已經
消退了,感覺發熱而且發漲,而且搔癢了起來,陰道和肛門不由自主的緊縮了起
來,她用力想把陰門閉起來,但還是感覺的出淫水從下襠一直滲出來。

  她吸了一口氣,涼涼的空氣讓她覺得燥熱稍減,身體也不是那麼無力了,她
走出大門,一台ROVER 的大車正等著她,她直接打開後門就坐了進去,門關上的
同時,車門便鎖上了。

  前後座有隔板,她看不到司機,但此刻的她已經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這
時前座的司機,透過隱藏攝影機看著後座的美女,他從手套箱裡拿出了一個控制
器,轉到最高的強度後按了下去。蕭嵐體內的震盪器立刻開始顫動,貼著乳頭的
精巧胸貼也放出微弱的電流。蕭嵐在瞬間如蝦子一般的蜷縮起來,無法克制的兩
眼翻白著,發出既似痛苦,又似淫蕩的嘶喊,司機不再理會她,關上了麥克風,
將車子往郊外駛去……。

  那震盪器並不是一般的情趣用品,開動之後,裡面會伸出20支精巧的凸起,
抵住陰道的各處。末端除了震動之外,還會放出短促的電流。電流弱的時候,就
是捧在手上,也覺得麻麻癢癢的十分舒服。然而在蕭嵐的下體,已經因為藥劑而
加倍敏感的情況下,司機奉命所設定的強力電流,簡直像是逼供用的電擊一般,
讓人痛楚不堪。

  蕭嵐整個人蜷縮著,緊緊的咬著牙關,然而這對壓制從體內傳來的一波波衝
擊,卻一點用處也沒有。電流彷彿順著脊椎,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他由頂門到尾椎
的每一吋神經,蕭嵐在意識逐漸模糊的頂峰,感覺自己是在極度的痛楚和超乎感
官所能承受的愉悅之間徘徊著。

  她的眼球無意識的翻動著,一邊喘息,一絲絲的唾液從嘴角邊溢出,滑過她
的下顎,滴落在皮椅上。這時她下體的淫液早已經控制不住的積了一小攤,將裙
子和絲襪都沾得一片濕糊。就在她的陰道內壁顫動收縮,即將到達絕頂的時候,
體內的震盪器卻似乎有生命一般,倏然停止。

  剎時之間,她只感到一種彷彿靈魂都被淘空的極度空虛,她用左手狠狠的擠
壓著自己的左邊乳房,右手則用力的壓按自己的陰部。這時細薄的丁字內褲,早
已收成一束,陷入她的陰唇裡,然而她並沒有將手指伸入陰道內探摸,而是用力
的將指甲戳入自己的會陰,尖銳的刺痛感,讓她的神智從高潮破滅的失神狀態回
復了清明。

  蕭嵐在剎時之間,只感覺既羞恥又憤怒,不能自制的抽泣起來,然而情緒的
強烈波動,似乎也隨著眼淚的流出而平復了,過了一陣子,她起身用手絹將自己
下身的一片狼籍給盡量抹去,然後用乘客座旁的濕巾,仔細的將已經一塌糊塗的
妝給抹去。雖然她心理很明白自己剛剛的樣子,一定都已經被潛藏的攝影機給照
得清清楚楚,自己生理上的高低起伏,對對方幾乎都沒有神秘可言,但她仍然盡
可能的,讓自己恢復泰然自若的樣子。

  「我還沒有垮呢,你不會這樣就贏了」蕭嵐想著,然而她的眼神轉為落寞,
忍不住輕輕的自言自語:「不管這一切最後會怎麼結束,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她的記憶,又忍不住飄回那一天……

  ******************************************************
                              
  一年前

  捷運的鈴聲剛響完的同時,蕭嵐正從月台上輕巧的縱身一躍,然後車廂的兩
扇氣動門便碰的一聲在她的身後閤上,把站務員猛吹的哨聲隔在外頭. 她吐了一
下舌頭,有點得意,但隨即要忍不住要咒罵自己,一時大意把稿件丟在辦公室,
才弄得自己在近午夜的時候,還得急匆匆的衝捷運.

  她盤算著,以自己的腳程,應該是可以拿到要翻譯的法文稿後,趕上午夜的
末班捷運回家。這樣子,在睡前還可以多翻一章出來。她又想,其實這個案子的
稿酬給的實在是偏低了,勉強還及得上市場行情而已,自己已經算是稍稍翻出口
碑了,應該可以要求調漲一點吧?不行的話,或許換接別家出版社的案子也行。

  不,這樣子有可能會出現接不到案子的空窗期,還是說同時再找另外一家呢,
沒法文作品的話,英文的案子也可以。只是英文譯者可更多了,說不定價格會被
壓到更低呢,而且如果再多接一個案子的話,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可以睡覺啊?
她一邊胡思亂想,捷運即將到站的綠燈閃動了起來,她把提包在胸口壓緊,深吸
了一口氣,門才開到一半,就咻的衝了出去,往出站的電扶梯直奔而去。

  辦公大樓的門衛看到她衝進來,還著實嚇了一跳,才想要跟她說什麼,蕭嵐
把手上的通行證件揚了一揚,就直衝電梯間了。如果停下來,聽聽警衛要說什麼
的話,會不會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呢?

  日後,蕭嵐總是不斷的想著這個問題. 當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如
果沒有來得及跳上來程的那班捷運呢,如果沒有接那個額外的翻譯案子呢,如果
在電扶梯上絆倒呢?只是沒有人的人生可以重來,再多的如果都不會有答案的。
最後,她總是用這樣的結論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進到公司的時候,大辦公室的燈光早關掉了,不過辦公室末端,總監的隔間
燈光還亮著。蕭嵐忍不住暗罵自己,沒想到大老闆竟然在這時候跑回辦公室。警
衛要告訴她的,可能就是這事情吧。早知道的話,寧可摸摸鼻子回家,也不要進
來了。要是被看到,自己將近午夜又偷偷摸摸的跑回辦公室,怎麼自圓其說呢?
當然不能說自己回來拿兼差用的文稿,但總也不能說是跑來偷影印紙拿回家用吧?

  反正來了,她躡手躡腳的摸到自己的位置上,輕手輕腳的把放在大抽屜裡的
稿件揣進提包裡,正打算閃人時,卻聽到了女人尖叫的聲音,讓她嚇了一大跳。
那聲音聽起來,先像是奮力擠出肺部空氣的嘶喊,接著是濃重的喘息,伴隨著斷
斷續續的呢喃。蕭嵐突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剎時之間臉都紅了,然而另一方面,
好奇心卻猛然被挑起。

  蕭嵐在工作的藝品拍賣公司裡的職位,名稱好聽叫策展人員,實際上就是行
政助理兼打雜. 平常能碰到總監穆華的場合,也就是拿文宣出版品的打樣給她看
看,或者報告一下餐會或開幕的細節罷了。四十歲的穆華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只
有三十許. 她外表豔麗,又兼長袖善舞,在業界頗有聲望,名字也跟很多名男人
連在一起。蕭嵐雖然對老闆的八卦興趣雖然不高,但在茶水間來來去去,還是聽
了不少。這時候,她一方面出於好奇,一方面也被偷窺的慾望所驅使,告訴自己
說,只要偷偷的瞄上一眼就走吧。

  總監室的隔音向來是滴水不漏的,不過也許是以為這時候辦公室沒有人,也
許是一時情熱難以自己,總之,門扉斜斜的開著,露出的幾許燈光,搖晃不已。
蕭嵐走到離門還有四五公尺的走道上,偷偷的探出上半身一張,一看之下便呆住
了。

  總監室也只開著一盞檯燈而已,寬大的辦公桌上,文件被凌亂的推散到兩邊,
連地上都散落了不少。總監穆華的兩腿岔開,上半身俯伏在辦公桌上,檯燈的光
芒打在她的臉和身上,她身後的男人,被籠罩在光圈外的暗影裡,只剩下朦朧的
身形。穆華寶藍色的襯衣前襟被完全的扯開,往後拽到背上,內裡天藍色的胸罩
肩帶被扯到兩邊手臂上,後方的扣環卻沒有解開,罩杯部被拉到乳房下緣,將尺
寸驚人的乳房高高的托起。

  雖然平常都穿著正經八百的上班套裝,但穆華胸前偉大,全公司人盡皆知。
不止男同事竊竊私語,辦公室的三姑六婆也常私下揣度一番。蕭嵐對此倒說不上
有什麼特別羨慕的,雖然有些場合,也會為了面子,用些膠帶水餃墊之類的,把
溝弄得深些,但她對自己勻稱的身材其實頗為滿意。

  然而,直接目睹穆華赤裸的胸部,身為女人的她,也不禁大有讚嘆之意:穆
華大到F 罩杯的乳房雖然難免有些下垂,但形狀圓潤而且還十分飽滿,感覺裡面
的組織仍相當的結實,不像某些大胸脯的女人,兩個乳房垂累累的像是過熟的木
瓜一般。乳頭和乳暈因為充血而呈現深棗紅色,雪白的胸脯和臉頰,都因為性興
奮的衝擊而浮現出大片的潮紅. 平常盤在後腦的貴婦髻坍了一塊,散亂的髮絲被
淋漓的汗水黏著在肩背、頸項、胸脯和臉頰上,還有幾綹伸進了她塗著豔光口紅
的小嘴裡.

  穆華沒辦法把這些髮絲拂開,因為她修長的雙手被拗到後方捆著。這樣的姿
勢,讓穆華顯得十分的辛苦。因為她得僅靠腰的力量,奮力的把自己的上身抬高
起來。因為她的辦公套裙並沒有被脫下來,看不到下半身交合處的動靜. 但是身
後男人的衝擊順著腰背傳來,讓她的乳房,也隨著這個頻率顫動著,兩個深紅色
的櫻桃也跟著搖晃。

  穆華若是腰部脫力,或者太沈溺在性愛的快感裡時,上半身就會俯回辦公桌
面,乳房撞擊桌面,先發出啪的悶響,接著就是兩團美肉,和已經濕淋淋的玻璃
桌墊摩擦發出的滋滋之聲。同時,她會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這時身後的男人,就
會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臀部用力拍上一掌。除了響亮的肉聲外,穆華輪廓分明的五
官,也會痛得糾結起來,可見男人的拍擊是毫不留情的。被打擊的同時,穆華會
發出短促的呻吟,又一邊喘息,一邊把上半身再次挺起來。

  這樣持續了數次的循環後,她的臉色已經從潮紅逐漸變成慘白,上唇和太陽
穴邊都滲出冷汗形成的細密汗珠,顯見她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這時背後的男
人似乎也察覺了,他突然把穆華的上身按在桌面上,接著粗暴的抓住她的頭髮,
把她的頭往後拉扯著。穆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然而由於她雪白的頸項被拉
成向後彎曲,這聲高潮瞬間的吶喊卻發不出來,聽起來像是斷氣前夕的呻吟一般。
這時男人抓住她頭髮的手放了開來,穆華一邊嗆咳著,一邊攤倒在桌上的大灘水
漬裡,再也不能動彈了。

  看得目瞪口呆的蕭嵐,這時也如夢初醒,想到應該趕快趁總監室內的那對男
女回神前離開. 然而在她縮身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的目光與穆華似乎交會了一下,
對方的眼神中,剎時浮現出一絲既嫵媚,又帶有邪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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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嵐沿著午夜的街邊走著,試圖從剛剛的慌亂中回過神來。秋季的夜風已經
大有涼意,吹在臉上,更讓她感覺到臉頰和耳朵都熱得出奇。她看了看手錶,耽
擱了二十幾分鐘。看了一場「好戲」,捷運鐵趕不上了,只能看看運氣如何,也
許還有末班公車可搭吧?為了省錢,計程車是怎麼也不能列入考慮的。

  天曉得穆華他們是何時開始的?當她看到的時候,已經進入抽插階段了,這
樣說起來,她的男伴算是很了不起的……蕭嵐暗罵了自己一聲,把頭左右甩動著,
想藉著這個動作,把腦子裡的影像甩掉。

  「幹嘛一直想這個啊……」她下意識的,把裝著設計稿件的硬皮包在懷裡揣
緊一些,由於胸口抵住硬物,反而察覺到自己的乳頭已經不由自主的發漲了,在
胸罩裡繃得緊緊的。她有點發窘,忍不住又吐了一下舌頭,想到最近的生活,幾
乎都只有工作,自己也搞不清處多久沒有跟人交往了。

  加上剛剛看到的那場肉戲,從各種角度來看,不管演員和場景,都算得上是
超水準的。搞不好佛祖看了,都把持不住,自己有反應也算是正常吧?不過話又
說回來,看一眼就算了,目瞪口呆的從頭看到尾是怎樣,難道自己也是欲求不滿
嗎?公車在街角出現了,蕭嵐鬆了一口氣,丟下了腦內的念頭,往站牌處奔去。

  回到自己的小套房裡,已經很晚了。蕭嵐雖然覺得十分的疲乏,不過還是把
球鞋放回鞋櫃,掛起了薄外套後,才澎的一聲,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她反射性
的想去按答錄機,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今晚夠折騰了,不管有什麼要緊事,都明
天再說吧。趁著自己沒有一傢伙睡倒過去,趕快先洗個澡吧。

  蕭嵐起身,脫下了牛仔長褲和長袖針織衫,露出裡頭成套的,式樣毫無花巧
的純棉白色全罩式胸罩和內褲。她將內衣丟入洗衣籃後,俯身要褪下內褲時,只
見到陰部和內褲間,拉出了幾褸晶亮的細絲,她把內褲在手掌上攤開,燈光下只
見貼著陰部的部份,有著一抹杏仁形的濕痕,散出汗水混合著分泌物,微帶酸味
的熱氣。剎時之間,辦公室看到的一幕,又湧進了腦海。

  蕭嵐趕緊走進了浴缸,用蓮蓬頭沖洗自己的身體. 然而,溫水並沒有辦法降
低那種燥熱感。她把蓮蓬頭架在較低的支架上,讓水流沖洗著自己的下身。將沐
浴乳塗抹在乳房上,一邊用大拇指腹,去按壓自己兩邊已然硬挺的乳頭. 手指的
摩挲讓兩股酥麻的電流倏然往腦門湧去,下體熱烘烘的,感覺似乎有液體要溢出
一般。

  她把兩腿再張開了一些,用左手的食中兩指,將陰唇向外分開. 溫熱的水柱
直接沖到陰核的時候,蕭嵐「嗯」了一聲,覺得有些昏眩,便接著用右手的食指,
緩緩的搓弄著陰核,快感隨之急遽的升高。她一邊加快搓弄的頻率,同時又把陰
唇撐開更多,讓水流沖刷著陰道前端晶瑩的嫩肉。

  蕭嵐的眼前,隨即爆出了一連串的金星,膝蓋脫力而緩緩坐倒。姿勢的改變,
使乳房被水流沖擊,帶來另一種快感。她把右手的中指深入陰道裡面摳弄著,手
掌則持續刺激著陰核;左手則輪流的握住兩邊的乳房,緩緩的擠壓著,讓乳頭集
中接受水柱的刺激。

  小小的浴室內,充斥著蕭嵐越來越密集且粗重的呼吸聲,她微微左右搖晃著
頭,沈浸在快感的波浪裡. 就在這時,她只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水柱,噴射在右掌
心,眼前驟然湧起了一片黑潮。於是發出長長的一聲嬌吟,靠在浴缸邊,一動也
不動了。

  過了一陣子,蕭嵐才從高潮的餘韻中回過神來。蓮蓬頭持續的水柱,早把剛
剛的分泌物和汗水都沖走了,她覺得喉頭十分的乾渴,便就著噴頭喝了一些水,
然後起身把澡洗完。洗完後,趁著身體正溫暖,蕭嵐鑽進了被窩. 壓抑的性慾被
釋放,讓她覺得身體和心裡,都十分的放鬆,很快的便沈入了睡夢中。

  當蕭嵐沈入睡鄉的時候,穆華也才剛從浴室出來。她裹著浴袍,仍然有些濕
潤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她走進漆黑的書房,順手把書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打開.
穆華住的這一整排豪華公寓單位,窗戶都開向河岸,白天由高處看過去,灰灰暗
暗籠罩在煙雲裡的城市,河堤公路來來去去的車流其實沒什麼看頭,但到了晚上,
只剩下一整片閃閃的燈海與光流,才顯出這個地段的價值來。

  她浸潤在黑暗中,看著夜景發了好一陣子的呆,才把檯燈扭亮,輸入了開機
密碼. 她連上了自己公司的人事資料庫,調出了蕭嵐的人事資料。

  大頭照裡的蕭嵐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照片似乎不是最近照的,略微有些嬰
兒肥的臉,帶著有點僵硬的微笑,不知怎麼的就讓人有點想發笑。穆華繼續看下
去,蕭嵐,1977年生,父母皆歿,兄長一人;大學藝術史系畢業後,靠自學
通過國內法語檢定最高級,拿到法國設計學院的獎學金,到巴黎就讀兩年,並有
在當地工作的經驗。

  不過回國後,工作運似乎不甚佳,雖然承接過不少案子,但多次碰到公司倒
閉及合併後裁員. 年初才進入公司,在宣傳部門擔任美術編輯。表現不錯,評價
頗高。穆華直接跳到自傳部份,這邊的內容中規中矩,工作展望、生平之類的,
並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她把目光從螢幕移開,看著窗外的夜景,仔細思索著。
然後她將蕭嵐的人事檔案,加到郵件的附件中,發出給通訊錄內的某人,主旨裡
面只很簡單的加上幾個字:「背景調查,特級,時限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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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

  在地球的另一端,沙烏地阿拉伯沙漠綠洲旁,一棟純白的洋房內,厚厚的阿
拉伯地毯上,兩個人相對而坐。躺椅上略胖的阿拉伯老者,伸手示意他的客人,
享用庭院裡摘來的新鮮椰棗。在他背後,兩個彪形大漢,全神貫注的盯著對面椅
子上的人。穿西裝的光頭大漢手上拿著裝著滅音器的MP5-PDW,右手指放在護弓
上;另一名穿著阿拉伯長袍的山羊鬍男子沒有配槍,但他的腰際,掛著一把長彎
刀和一把烏木柄的匕首,右手放在彎刀柄上,動也不動。

  老者對面的東方裔男子則神色自若,對這種顯而易見的威脅,視若不見。他
把嘴裡的椰棗核吐出來,手上拿了另一顆,卻不便吃,笑了一笑,用純正的阿拉
伯語說道:「你的保鏢好像太緊張了一點,一路進來已經搜了我三次啦,只差沒
叫我把肛門掰開來」

  那老者說道:「別見怪,韓國佬,好的保鏢就是這樣。尤其是拉金,他的部
族出快刀手是有名的,而他又是其中最快的。上次在我彈完一次手指的時間內,
就劈掉兩人」「。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介紹他的族人給你認識」

  老者的語氣中有一絲得意,也不無警告對方的意味。那男子又微微一笑:「
這就敬謝不敏了,我向來是靠不引人注目,來保護自己的。如果身份暴露了,再
怎麼防備,早晚也給人殺了」。

  老者不理會他話中帶刺,繼續說道:「老弟最近崛起的很快啊?幾乎有賺頭
的地方都有你的蹤影。」

  「混口飯吃罷了,像我這種單幫客,到處鑽縫隙,賺點蠅頭小利罷了。不像
你不管軍火、毒品、洗錢、人口和器官販賣,都是業界翹楚囉!」

  「不過是市佔率較高罷了,我聽說,你有人脈弄到罕見的貨色」

  「您是說核武器?我在俄羅斯和北韓那是認識不少人,不過這種東西,我是
不碰的」

  「為何?」

  「首先,東西太敏感,容易給人盯上。整個非洲大陸上有幾千萬把AK47,
也沒看歐美、聯合國關心過,但是要是經手戰術核彈頭給人知道了,特種部隊馬
上找上門,九條命都不夠死。」「再來,以前核彈是拿來掛在牆上,炫耀給客人
看的。現在一堆買家買了,是真的打算要用的。」「我得在全球各大城市跑來跑
去,要是運氣不好,剛好給自己賣的武器給弄死,還真是死不瞑目。」

  那老者大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有原則的地獄商人啊?」他笑了幾聲,突
然嗓子啞了,張著的嘴竟然闔不起來,就維持著這個仰天大笑的姿勢,癱在躺椅
上。他的眼角餘光,同時看到兩個保鏢,也像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快刀手拉金的
彎刀已經拔出了四分之三,但最多也就這樣,沒法再多出半吋一分了。

  那男子悠然站起,從手臂內側,撕下了一小塊假皮膚,把藏在內部的一支短
針插入老者的手腕。對方的麻痺減輕了很多,但是還是動彈不得。接著他帶著譏
刺的笑容,先把那把彎刀插回了刀鞘,接著很俐落的,把兩名保鏢的頭頸都扭斷。

  那老人嘶啞著嗓子問道:「到底…」

  「到底怎麼下手的?」那男子又在剛剛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小房間內,死人
脫糞的刺鼻臭味越來越濃,他卻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我不碰核武器,但沒說
不經手化學武器……。我把連套的毒劑球先吞進肚子裡去,剛剛去洗手間嘔了出
來,弄破以後,順手丟進經過的通風口裡. 我知道你的住宅,一定有對外的核生
化防護裝置,但內部不可能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換氣系統,所以……」

  「當然直接用致命毒氣比較省事,但是我還不要你死掉,所以才用強效麻醉
氣體. 這個是俄羅斯特種部隊之前在大劇院事件時,使用的瓦斯的強化版。擴散
更快,見效更迅速,房內的其他人,慢慢的也會因為過度麻醉的呼吸器官失調而
死亡,你也不用指望會有人來救了」「至於外面的衛兵就更簡單了,幾發DX迫擊
砲彈就解決了」

  那老者說道:「幹掉我一個人還容易,你想過後果嗎?」

  「這是在恐嚇我嗎?你本來打算要吞掉我的生意,但我說服你的合夥人,就
算多幾個人分你這塊大的,都比吃掉我的小客戶群有賺頭. 」

  「我弟弟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被收買的。」

  「你的確很瞭解你弟弟,知道對錢並不在乎」那男子笑了一笑「所以……他
只要得到你妻子就滿足了」「至於你呢,我會把你帶去給你的合夥人,我們會一
起問出關於你財產和業務的所有秘密。」「說點題外話,雖然我沒有國籍,不過,
被人當作韓國佬,我有點生氣就是了」

  男子把保鏢的無線對講機抽出來,調整頻道後按下了發話鈕,改用俄語說道
:「可汗呼叫雙刃劍,狀況解除了沒?」「外圍護衛兵力全部死亡,車輛上少數
沒斃命的已經擊斃了,熱成像儀已經掃瞄不到生命跡象」「污染指數如何?」「
目前風速五哩,目標區氣體濃度已經降低到安全線以下」「瞭解,呼叫馬車,五
分鐘後我帶目標出來」

  那男子用保鏢的短匕首割下兩條窗簾布,綁住了老者的手腳,坐在地毯上等
待。過了一會,空中傳來五葉螺旋槳的特殊震動聲,他將老者扛在肩上,一路打
開氣密門,往外走去。

  戶外空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皮膚發泡潰爛的屍體,一台米爾8型直昇機的
旋翼待轉著,掀起猛烈的沙塵. 他低著頭走進直昇機後方打開的艙門,向裡面兩
名穿著全套沙漠基爾德服的男子點了點頭. 對方回頭向司機喊了幾聲,後艙閤起,
直昇機隆隆的貼著地面飛走了,只剩下冷冷的沙漠月光,照著這座連蟲鳴都沒有
的綠洲莊園.

  ******************************************************

  這幾天,蕭嵐心裡都忐忑不安:撞見了大老闆的活春宮已經很糟了,還目不
轉睛的全程收看,如果自己守口如瓶,不知道能不能大事化小呢?還是會遭活整,
被指控盜竊公司財物,先被弄得信用破產?就算不來這套,認真追究自己私下兼
差接案子,就夠讓自己捲鋪蓋了……。

  不過幾天來,並沒發生什麼事情,連再碰到穆華的機會都沒有,她想,也許
雙方都有默契,一切不提,就當沒發生過吧?如果是這樣,應該是可以放心了。
如果蕭嵐知道穆華對自己的計畫的話,一定自己遞了辭呈走人。不過,也許在她
探出好奇的一眼的時候,命運就已不再由自己掌握了。

  五天後

  夜間九點穆華在自己的書房裡打開了電腦. 她從隱藏保險箱內拿出了一個附
USB 接頭的黑盒子插上電腦,接著開啟了加密的通訊軟體. 她把盒蓋打開後,將
左手的拇指壓在掃瞄面版上,通過第一段身份認證後,繼續打入了密碼,讓譯碼
軟體開始轉譯信箱內的加密信件。

  關於蕭嵐的調查報告,很準時的寄到了她的加密信箱中:蕭嵐的人際資料、
信用資料、甚至體檢報告,都鉅細靡遺的陳列出來。牽涉個人隱私的調查雖不合
法,對穆華來說,也不過是私下多付費的問題罷了。她繼續審視這些資料,覺得
還是物有所值,開頭對方很扼要的報告:

  蕭嵐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八年,除兄長一名外,親戚只有表姨一名,非常疏
遠,近十年內都沒有聯絡的紀錄。其兄蕭明因生意失敗加上三年前喪偶,染上酒
癮而多次進行勒戒,成效不彰,目前以臨時性工作為生,收入不穩定;蕭嵐的侄
女蕭穎今年六歲,小學一年級,有遺傳的心臟疾病,必須時常進出醫院,情況逐
漸惡化,亟需進行換心手術,目前被列入等待器官捐贈的名單中。由於負擔醫療
支出主要部份,蕭嵐的經濟壓力十分沈重,所以身兼多職來,但目前仍入不敷出,
整體資產處於負債狀況.

  交往關係方面,曾有過的男友三名,大學男友本來論及婚嫁,因第三者出現
而分手,留學法國期間和回國後各有一名,但關係持續不長,分手後男方皆沒有
再聯絡. 近一年內沒有新的交往對象,但目前蕭穎的主治醫師對蕭嵐頗有好感,
發展有待觀察。

  健康狀況,綜合體檢和就醫紀錄方面來看,蕭嵐身體健康狀況及體能均十分
良好,沒有慢性病及其他生理、精神上的隱疾。婦科診察紀錄顯示,有過一次人
工流產紀錄,明顯有過性經驗。

  穆華看到這裡卻也不禁有點好笑,情報員出身的調查者十分的盡職,只是用
語就硬梆梆的沒什麼人味,好像在陳述交通狀況一般。看完提要後,其他林林總
總的工作紀錄和財務報表等資料,她還是耐著性子仔細的瀏覽了一遍。整體來說,
蕭嵐的經濟壓力和家人狀況是很好的切入點,加上她外貌和精神上的素質,是有
進一步開發的潛力。

  穆華將黑盒子拔起,收進隱藏的保險箱中。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再次
陷入沈思。雖然是因為辦公室的意外偷窺,才讓她注意到蕭嵐這個女子,但進一
步觀察後,卻覺得蕭嵐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讓穆華對之產生了不同以往的
好奇心。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笑,不管怎樣,穆華想著,目前看來,蕭嵐應該對她
的計畫會有所幫助,觀察蕭嵐「蛻變」的過程,也應該會頗為有趣。她走進客廳,
從小吧台處倒了一點威士忌,抿了一口,感覺到甘醇的熱流滑過食道。她想,人
生雖然充滿了各種不如意,不過自己的還滿美好的,不是嗎……?

  夜間十點

  同一時間的蕭嵐還在打盹,直到有人把她推醒,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蕭穎
的主治醫師湯秉傑,她有點尷尬的從椅子上起身,對方作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
她到病房外頭去談。她瞄了一下病床上的蕭穎睡得還安穩,便跟著走出來。三十
出頭的湯醫師除了髮線稍高了點,說得上還頗英俊,他把眼鏡推了推,微微一笑
說道:「蕭穎暫時沒事了,明天早上應該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蕭嵐也微微一笑
表示謝意,這幾天工作之餘,還得把醫院的躺椅當床,她睡眠嚴重不足,眼瞼浮
腫的厲害,雖然看得出對方對自己有意,不過她實在沒有力氣表示更多了。湯醫
師的表情轉為鄭重:「不過他的心室纖維化的程度越來越厲害,不知道能不能撐
到半年到一年呢?上次就跟你說過了,如果有機會換心的話,配合抗排斥藥物有
可能再多撐上五到十年,到時候隨著醫學的進展,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治療方式,
像是自體器官複製之類的」蕭嵐凝視著對方說道:「湯醫生,我現在已經盡可能
的在籌備器官移植和後續的花費,其餘的部份,也只好請您幫忙留意了」湯醫生
說道:「我會盡可能幫忙,不過你要理解,他的年紀還小,又加上體質比較特殊,
要等到適當的捐贈對象的可能性是偏低的」「我知道,只能請您幫忙,多撐一刻
是一刻了,或許最後關頭會有奇蹟啊?」

  對方不再多說,語氣轉為溫和:「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蕭穎的狀況算穩定
了,明天早上你或他父親來接他出院就可以了」蕭嵐把垂在臉頰上的頭髮略微撥
弄了開來,說道:「謝謝你,不過我還要等到他爸爸來接手,不然要是半夜醒來,
看到身邊沒有親人的話,他會很不安的。」「那麼,要不要稍歇一下,吃點東西,
喝杯咖啡提振一下精神?」蕭嵐又笑了一笑「謝謝,不過您先忙吧,影響到你看
診就不好意思了」湯醫師碰了個軟釘子,只好把眼鏡拿下來擦一擦,掩飾一下尷
尬的氣氛,點點頭走了。

  蕭嵐則到茶水間倒了一馬克杯的熱水,回到蕭穎的床前,縮在躺椅上慢慢的
啜飲。床頭燈的微光下,只見蕭穎的眼眶和臉頰都凹陷了,嘴唇也因為缺氧而發
黑。蕭嵐看著,忍不住就覺得想要流淚. 眼前的路充滿了不定性,不知道可憐的
小傢伙還能撐多久呢?回過頭來,自己又還能幫他作什麼?她把自己從那種自憐
的情緒中間拉出來,拿起了兼差的翻譯稿件,走到病房門口,就著走廊的燈光,
繼續剛剛因打盹而中斷的工作。


  午夜

  那男子斜靠在寬大的牛皮沙發上,凝視著窗外,或者說窗子的方向。厚厚的
絲絨遮光窗簾,把戶外的億萬窗景都隔斷了。他想,雖然有點掃興,不過,站在
一扇敞開的窗前,就是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小則身份暴露,大則挨槍挨炸。從
他第一次用狙擊槍,把目標的腦漿打到噴在牆上的時候,他就一直沒有忘記這個
原則.

  房門被人輕輕的敲打著,他將PDA 的連線轉到門口的隱藏攝影機,看清楚走
廊和門口只有對方單身一人,才遙控將門鎖打開,出聲要對方進來。他對這個地
方的安全很有信心,但仍然把手伸到靠枕底下,握住滅音手槍的槍柄,一邊看著
那個女郎走進來。對方略有些遲疑的看了看他,等著他發話。

  他看著眼前的女郎,25、6歲左右,160公分出頭的個頭,顯得有點嬌
小。及肩的微捲的中長髮,鵝蛋臉,黑色的羊毛細條紋三件頭辦公套裝,搭配雪
紡領的白色襯衫,純銀鑲珠的耳環和項鍊,黑絲襪和黑色的細高根。眉毛、眼線
和口紅都描得很漂亮,這副精心打理過的妝容,和套裝結合的天衣無縫,完全是
一副幹練的辦公女郎派頭.

  他不發一語,上下用眼光打量對方,他的眼光瞄到廳角的大電視,午夜重播
的夜間新聞主播台上,眼前的女郎,正用清晰明亮的聲音,報導著在國會裡的打
鬧新聞。這種巧合,讓他的嘴角掀起了一絲淡淡的,諷刺的笑意。女郎順著她的
眼光看到電視畫面,顯得有點窘。她把目光收回來,等著對方下指令,但對方就
是不出聲,她只好開口問道:「莫先生,可以嗎?」他才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
開始了。那女郎鬆了口氣,把提包放下,說道:「你高興的話,可以叫我小
舒……」。他卻冷冷的打斷對方:「名字我用不著知道,不用洗澡了,就這麼開
始吧」

  那女郎于舒心下不悅,但不敢表示出來。眼前的男子很英俊,暴露在浴袍外
的胸膛和手腳,顯得十分的結實有彈性。跟他做愛遠勝過那些腰腹肥厚,或者枯
乾皺縮,但一樣都帶著酒味和體臭的富商、民意代表。只是對方這種沒有人味的
冷淡感,實在讓人不快。但她知道,眼前的人就算自己不認識,總之是得罪不起
的。

  她先脫下套裝的外套,接著開始解開自己的上衣鈕釦,但對方把雙腿打開,
一邊示意她先不要脫衣服。于舒會意的在男人面前跪下來,掀開他浴袍的下擺,
男人的陰莖尚未勃起,她小心的用右手,握住陰莖緩緩的套弄著,左手則輕輕的
捧起陰囊,小心的在手心裡搓弄著,對方的陰莖很快的便漲硬了起來。

  于舒看到這個蓄勢待發的器官,也不禁讚嘆:男人的陰莖並不是特別的粗長,
但是握在掌心,感覺非常的硬挺,緊繃的皮膚非常的光滑。她稍微加強掌心的壓
力,感覺溫度似乎略高的陰莖上,血脈強力的勃動,透過指掌傳過來。她把頭髮
拂開,把嘴靠近,用舌尖小心的舔弄著尿道口滲出的透明液體,然後順著龜頭的
肉冠左右的舔弄著,緩緩順著舔到陰囊。他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于舒得到暗
示,於是張開小口,把對方的陰莖吞入口中。

  她略微加快速度把頭上下動著,讓陰莖一下子只有龜頭含在她的紅唇間,一
下又直接沒入喉嚨的深處。透明的唾液順著她的紅唇流出,隨著套弄的動作發出
滋嚕嚕的聲音。從男子的角度來看,于舒的眼睛微閉,白嫩的臉頰忽左忽右的,
被硬挺的陰莖戳得凸起,顯得在無辜的表情中,有股說不出的淫蕩。然而,與怒
漲的陰莖相反,她偶爾與對方的眼光相遇,對方的雙眼中,卻沒有半點情慾的徵
兆,仍然是冷漠而敏銳,似乎只是好整以暇的觀察著于舒的技巧。

  于舒一方面覺得心下不快,另一方面唾液乾涸,嘴巴也開始酸了,口交的動
作不免開始慢了。這時對方卻伸手,輕輕的揉捏她的耳輪和頸側。他的技巧驚人
的準確又有效,左手按壓著于舒的耳輪到耳垂,右手則輕輕的拂擦她的下顎到頸
側、喉頭的皮膚. 兩種感覺同時衝擊于舒的腦幹,她覺得輕飄飄暖洋洋的,瞬間
好像就要暈去一般。對方繼續動作,于舒忍不住把頭仰起,「啊」的一聲叫了出
來,只是陰莖還沒完全吐出,這聲呻吟顯得模模糊糊的。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腰,輕而易舉的就把于舒拉起來。兩手稍稍用力,羊毛
套裙就從開叉處被撕開到腰際. 然後他把于舒拉成面對著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于舒感覺到對方硬挺的陰莖,隔著絲襪和薄薄的蕾絲內褲,抵住自己的陰道口,
不由得便扭動著腰去磨蹭著對方,似乎期盼那硬而熱的陰莖,能直接穿透薄薄的
衣物,進到自己的陰道裡. 他卻微微冷笑,低聲說道:「這樣就不行了?」雙手
稍稍用力,于舒襯衫的扣子登時都繃開,露出裡面蘋果綠的無肩帶胸罩。

  他一手緩緩的,繼續撫磨于舒的臉頰和頸子,另一手便很輕巧的把對方的胸
罩扣環解開. 于舒B 杯的小巧乳房,便暴露在空氣中。她的乳頭顏色稍深了些,
有點往裡頭凹入,環繞著乳頭,突起了一圈的顆粒。因為她的胸部不大,顯得乳
暈就大了些,不過整體來說,還算是一對結實挺立的胸脯。

  他雙手握住于舒的左右乳房,用力的擠壓著,于舒吃痛的想閃開,但對方十
分迅速的,用大拇指按住她的乳頭顫動起來。乳頭因為血液被壓到尖端,已然非
常敏感,被按壓的快感衝來,于舒「唔」的一聲,停止了閃避的動作,情不自禁
的用雙手環繞著對方的頭,想把自己的上身往他靠過去。但他沒有讓于舒再靠近,
只是托住她的乳房,繼續刺激著,另一方面從她喉頭以下,順著兩乳之間,一路
往下到胸骨下緣的的劍突處,對她的皮膚很技巧的舔吮、咬齧著。

  于舒在快感的衝擊下,這時已經完全陷入被動的狀況. 她的手指緊緊的掐住
對方的肩頭,指甲深深的刺入,腰臀擺動著,下半身在對方的陰莖、下腹上前後
的摩擦。淫水早已經滲流到了大腿內側,濕透的尼龍料,一邊與皮肉摩擦著,一
邊發出滋滋的水漬聲。就在于舒即將要達到高潮的時候,對方卻突然把于舒嬌小
的身軀往後一推,讓她整個在地上摔的四腳朝天。地上是很厚的地毯,所以于舒
這一摔雖然很疼,卻沒有受傷。這時她也故不得疼痛,爬到對方的跟前,帶著哭
音的說道:「求你……求你繼續幹我吧?」

  對方的眼神中仍然一片冷漠,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于
舒毫不猶豫的說道:「怎麼樣都行,只要你…只要你肯繼續幹我就好」,那男子
隨手拿起桌邊的報紙,抽出了一張丟在地上:「你一邊念,我就一邊幹你,念不
下去的話,我就不動」于舒淚眼汪汪的急著說:「我念,我念」她挑了一則國際
新聞,一邊開始念了起來。

  這時他把于舒垂掛在腰部,已經殘破的裙子整個從身上扯下來,丟在一邊。
從後面看過去,于舒圓潤的臀部,如水蜜桃般的飽滿,跟胸罩同色系的嫩綠丁字
褲,包裹在黑色褲襪裡面,因為剛剛忘情的摩擦,早就已經偏移到一邊去。隔著
絲襪可以看到已經濕透的陰門,在燈光下閃著水光。這時她忍住全身發燒的感覺,
吃力的開始念起「波斯…。波斯灣合作會議年度高峰會,今天………」的同時,
淫水緩緩的滴落在地毯上。

  他偏著頭端詳了一下,突然伸出手,兩指微一用力,就戳破了于舒襠部的絲
襪,直接戳入了陰道內。于舒「啊」的驚叫了一聲,全身劇烈的顫抖,他於是立
刻停止動作,于舒強打起精神,繼續念著「全球最大產油國沙烏地阿拉伯……」
他於是兩指繼續用力,把絲襪的破洞撐大了些。扶住于舒的腰,把硬挺的陰莖直
接戳入陰道內。

  于舒又是嗯的一聲叫了出來,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但仍然強打起精神一邊
唸著:「越來越多………恩………國家………啊……啊……視美元為…。噢……
燙手、燙手山…。啊,好深…。別,求你別停…我,我繼續念……燙手山芋,
CGG……CCC……GCC 成員國……嗯……嗯……科威…科威特……。唔…唔……求
你繼續動……我要死了,求你……好,恩,我繼續……今年……今年五月…。
哦……好熱…好硬……不要、不要抽出來…種子…終止美……美元…喔、喔…。
求你,我會乖乖念……聯繫…匯率政…。政策…。唉,我…我不行了,求你……
我字……看不清了……石油輸出………恩………唉………求你……我念不…。念
不下去了……。求你幹我……嗚……我不行了…。嗚……不然就殺了我吧…嗚」

  對方以驚人的自制力,控制著抽插的動作。只要于舒一停,對方就停住不動,
並且緊緊的扣住她的腰部,不讓她搖動,甚至乾脆就把整根陰莖抽出來。于舒勉
強再念了一小段,終於無法支撐下去,整個崩潰了,癱在地毯上痛哭了起來。

  這時,對方突然將于舒的下身拉高,一口氣將陰莖直接插入深處,猛烈的撞
擊起來。剛剛透過于舒的反應,他已經很清楚的抓到于舒G 點的所在。於是抓準
了角度,每一次插入,都抵到那個敏感的點. 于舒一邊哭又一邊呻吟,由於臉靠
在地毯上,只聽得到嗚嗚喔喔的模糊呻吟。這樣抽插了將近十分鐘,于舒已經洩
了三次,第三次的時候,高潮的痙攣剛過,連小便也失禁了。黃澄澄的尿水在白
色的羊毛地氈上淌開,不止沾得內褲和褲襪上都是,連于舒身上沒有脫下來的白
襯衫,也沾滿了尿漬.

  他抽出仍然硬挺的陰莖,站起身來,看著完全攤在地上的于舒一眼,自己走
進了浴室內。這時他的陰莖上,沾滿了于舒潤滑的淫水,他略微套弄了一下,噗
的一聲,乳白的精液,以強力的勁道打在馬桶裡. 他順手用衛生紙將已經軟化的
陰莖揩了一揩,赤著身體走回了客廳. 這時于舒的精神和體力已經略微恢復了,
她伏在地上,用略帶著怨意的迷濛眼神,仰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開口道:「你可以走了」,于舒勉強坐起來,說道:「讓我在這過夜吧?
我好累,而且衣服都爛了,我沒辦法這樣回家」他說道:「那是我的問題嗎?現
在就出去」于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想破口大罵,但她的眼神
很快又軟化了,說道「求你,讓我再待一會,不然我洗乾淨了,我…。我還可以
再跟你做愛」他看了于舒一眼,然而眼神裡並沒有任何的波動,撿起了剛脫在沙
發上的浴袍披回身上,說道:「滾吧」

  于舒忍不住又哭起來,她勉強起身,把已經破爛的裙子在腰部勉強扣起來,
披上了外衣,拾起了提包,抽抽噎噎的走了。

  ******************************************************

  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地上的一攤狼籍,默默無語. 電視從剛剛就沒關
掉,已經換了另一個新的主播在報新聞,說是新聞,其實也還是重播罷了。不久,
他似乎感到疲憊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半晌後,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有人用輕巧的腳步,緩緩走近。當對方走到
他面前還有尺餘的時候,他突然閃電將藏在座墊下的手槍抽出,直指著來人。只
見穆華帶著似笑非笑,滿不在乎的神氣,站在自己面前。

  穆華今天穿著一套湖綠色的改良式旗袍。她的頭髮並沒有盤起,而是打了個
鬆鬆的大辮子,垂在右胸口,右手上則拎著一雙細跟高跟鞋。她左手扠腰斜斜的
站著,從旗袍的開叉處,露出穿著透明絲襪的美腿,以及一小段繡著碎花的蕾絲
襪緣,有種民初仕女圖般,既慵懶又帶點肉感的誘惑力。她微微一笑說道:「隨
時都是這麼警醒啊?什麼時候讓我瞧瞧你睡著了,會不會流口水啊?」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的說道:「如果想要行動無聲的話,除了脫
鞋子,最好把裙子的下擺也紮緊點,才不會有衣物磨擦的聲音」穆華嫵媚的一笑
道:「與其這樣,不如下次我把衣服脫光了走路,那不更是什麼聲響都沒了?」

  那男子並沒有理會她話中明顯的暗示,穆華碰了個軟釘,便換了個話題:「
莫言,恩,莫言,知者不言……,我喜歡你這次的化名,以後就這麼叫你好了」
她微微一頓:「還是你比較喜歡阮文炳、金啟德、青木武夫,還是貝洛維也夫?」
莫言回答道:「隨你吧,那只是用過就丟的代號而已。」

  穆華轉過頭去,望著地上的一攤污漬. 阿摩尼亞的氣味越來越濃,忍不住聳
了聳鼻子,說道:「看來今天咱家的小妹子,吃了不少苦頭啊?」莫言說道「她
技術是還可以,但經驗還是淺了些忍耐力還有待加強。至於吃的是苦頭還是樂子,
也只有自己知了。」莫言的陳述中,沒有什麼得意、愉快甚至輕視的相關語氣,
好像只是在說明一次不成功的購物經驗。

  穆華淺淺的一笑,說道:「找了于舒這個小妹子來,也不過就是讓你嚐嚐新
鮮而已。就像你說的,她還嫩得很,怎麼受得了你折騰,姊姊在這裡跟你說對不
起囉」她把旗袍的下擺撥開,用剛剛跟于舒一樣的姿勢,跨騎在莫言的腿上。她
的身材遠較于舒高挑,這樣坐下來,旗袍內飽滿的胸部,就逼近了莫言的鼻尖。
帶著茉莉花香氣的軟肉,挑逗性的在對方的臉頰上觸碰著。

  接著穆華用手環住莫言的頭,低下頭去,輕輕的咬齧著莫言的耳輪。她一邊
輕咬著,一邊小心的用舌尖舔弄著。溫軟的手掌則摩娑著對方的背部,用纖長的
手指,輕輕敲打著對方結實的背肌,並且在對方的耳邊吐氣呢喃著。

  莫言感覺裙擺下,對方濕潤的絨毛,正摩擦著自己的小腹,原來穆華的裙下
並沒有穿內褲。他感到對方長筒襪的滑潤質料,以及大腿內側溫暖而赤裸的皮膚,
挨擦著自己的腹肌兩側。於是伸手到穆華的背後,用手掌握住她兩邊赤裸的臀部,
另外用手指,緩緩的撫摸她的尾椎到肛門之間.

  穆華感到一股酥癢順著脊椎上升,倏地吸了一口長氣,把上身往後仰。她一
邊伸出左手撫摸著莫言的臉,把手指伸入對方的口內攪弄著。另一手則把自己旗
袍上的布扣,從腰際往上逐一的解開. 當旗袍被她豐滿的胸部給繃開的時候,裡
頭是一件繡工很精緻的紅色仿古式肚兜,紅色半透明的紗質布料上,繡著盛開的
牡丹,隱隱可以看到下方已然激突的乳頭.

  莫言雙手繼續擠壓著穆華軟滑的臀部,一邊隔著肚兜輪流的叼住、舔吮著她
的兩邊乳頭. 每當莫言加大咬齧的力道時,穆華便會「唉」的一聲叫出來,然後
又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去拉扯著莫言的頭髮。穆華的旗袍扣子,已經
全部鬆開,莫言順勢一撥,旗袍便順著穆華的肩膀滑落到地上。她的身上便只剩
下繡花絲襪和肚兜。肚兜把她的胸部繃得緊緊的,使得她的上半身成為一個頗為
壯觀的三角形狀。

  莫言一邊刺激她的兩邊乳頭,一邊順著她的脊椎,很有技巧的按壓著。穆華
感覺順著脊椎上升的麻癢,緩緩的鬱積在胸口,和乳頭傳來的快感融在一起,忍
不住就「啊」的一聲嘶喊了出來,而且「嗯…啊…。哦…」的越叫越大聲。彷彿
不這樣大聲的嘶喊出來,沒辦法發洩胸口鬱積的快感一般。

  她的臉頰泛紅,上唇、腋下和胸口,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胸口的汗水和莫
言的唾液混合著,很快的穆華胸口便濕了一大片。莫言把穆華背後肚兜的繫帶解
開,順手一拉。薄薄的肚兜一頭還繫在穆華的頸子上,其餘的部分,收成一條卡
在她深邃的乳溝之間. 莫言摟住穆華的腰順勢一轉,讓她變成仰躺在沙發上,自
己則跪在她的兩腿之間,由上俯視橫陳的雪白女體.

  穆華雄偉的乳房,往兩邊略為分垂開,兩團雪白的軟肉順著呼吸起伏,和乳
溝間豔紅的肚兜相襯,更顯白嫩。她的腰線仍然苗條,但小腹已經略有薄薄的脂
肪堆積著,摸起來手感十分的溫潤。莫言把穆華纏在自己腰間的腿解開,順著腿
彎往前推去,讓穆華呈現出雙腿曲張,暴露出整個陰部的狀態.

  穆華的下體毛髮頗為豐貌,從臍下三指寬左右,便叢生著濃密捲曲的陰毛,
一直延伸到肛門口。但她有順著比基尼線加以剃除了一部份,所以還不至於顯得
雜亂,反而有種野性的美感。莫言撥開陰道口的陰毛,審視著對方的陰部:性事
豐富的穆華,陰唇稍外翻,且顏色已經略深。但器官大體仍然美觀均勻,中間打
開的縫,冒出晶瑩的閃光,兩側的陰毛也早已濕透黏住肌膚.

  穆華把上身稍微挺起,伸手撫摸莫言的臉龐,微笑道:「瞧過幾次了?早濕
透在等你了,快來嗎……」莫言吸了一口氣,剛剛在對方磨蹭時,也還維持在一
般狀態的陰莖,隨即充血挺立了起來。他雙手握住穆華的雙乳,把下身往前一推,
分開了陰門,順著已經充分潤滑的陰部整根頂入。

  穆華雙目緊閉,臉頰上湧過一陣紅潮:「唉……好好……恩……」莫言握住
穆華的雙峰,一邊捻弄著她漲大的乳珠,另一方面下身持續挺動著。每一下都抽
出到僅龜頭還留在陰道裡,接著便直沒至底。這種抽插的動作,本身說不上有太
多的技巧,但是莫言耐力和陰莖的硬度都十分驚人,每一下都確實的將衝擊帶入
穆華的體內。

  穆華的兩手先是在空中亂舞,後來則用力的揪住牛皮沙發,一邊用力拉扯著,
一邊呻吟著「我…要死了……你插的好深……頂到花心了…恩……啊…。好爽…
……太…太爽了……姊姊要被頂穿了……再幹……別停……好好…啊,停啊…我
沒法子呼吸了……不…。不…。哥哥繼續幹…。幹死…幹死姊姊,不………幹死
妹妹也沒關係」

  莫言加快了抽插的頻率。穆華剛開始,雙腿還想辦法要盤住對方的腰,這時
卻只是無意識的亂踢亂蹬,口中姊姊妹妹,哥哥爸爸的,語無倫次的亂叫個不停。
由於她的淫水頗為黏稠,在莫言長時間的抽插下,帶出來冒著白泡的分泌物,已
經在腿下的沙發上積了巴掌大,黏糊糊的一攤。不過穆華畢竟不是于舒這種兼差
的檔次可比,半個小時下來,雖然已經氣喘吁吁,全身汗涔涔的快要虛脫了,但
還勉力撐著不洩出來。

  莫言對於穆華的苦撐,似乎有點厭煩了,他冷冷一笑,有點「看你能撐到幾
時」的意味,把雙手從穆華的乳房收回,右手改去刺激穆華的陰核,左手食中兩
指,則倏地捅入穆華的肛門,在她的腸壁上攪弄著。穆華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眼神中現出幾絲哀求的意味,但莫言不為所動,腰部力挺,同時加強三方的刺激。

  沒幾下,穆華突然慘叫一聲,身體如遭電擊一般的向上弓起,接著又跌回了
沙發上,全身顫動不止。接著透明的水柱,噗噗的噴出了好幾股,第一道勁道頗
強,打在莫言的小腹上。接著的幾道,就有氣無力的湧出,但是量卻不少,沾的
穆華自己的小腹上都是。這時莫言卻把陰莖抽了出來,以半跪的姿態,猛然的噴
出了精液,大量的精液,擦過穆華的乳房然後濺了開來,弄得她的胸口到下巴、
臉上都是點點的精班。

  高潮過後的穆華. 神智轉為清明。她臉上重新出現了血色,帶著媚笑,看著
俯視自己的男人。她轉眼見到自己充血豔紅的乳頭上,滿是莫言的精液,彷彿沾
上奶油的櫻桃一般,於是捧起自己的乳房,伸出舌尖,將乳頭和乳房上的精液舔
去。接著用雙手撫摸著自己的雙頰到胸口,把莫言濺到自己眼瞼上、臉上、脖子
和乳房上的精液,都刮下來塞入口中,嘖嘖有聲的吮著。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
房內混合著雙方體液的淫靡氣味卻越來越濃。

  穆華一邊吮弄著手指掌上殘餘的精液,一邊微笑道:「射了那麼多,看來在
于舒身上真的沒爽到?」「不,我射到馬桶裡去了」

  穆華聽了一愣,微微揚眉問道:「這麼想起來,我們做愛的時候,你不是射
在我的臉上就是身上,從來沒有射在裡面過,你對其他的女人也這樣?」

  「是這樣」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不喜歡把我的精液留在你們體內,就像你們也都不跟客戶接
吻一樣」

  「這麼說來,你也把我比成妓女囉?」

  「你跟他們又有什麼不同?」

  穆華聞言,臉上立時掃過了一抹陰雲,但她十分老練,不悅的表情稍縱即逝,
隨即用慵懶的表情說道:「你這個人什麼事情,都講求精準,連做愛也是這麼一
副德行。不只控制的了自己,連對方的生理反應也抓得精準,要讓對方何時高潮,
都能隨心所欲的控制,只是這樣未免有點乏味了?」

  穆華的不悅,並沒有逃過莫言的眼睛。然而,他對此似乎也不甚在意:「人
的生理需求,除了飲食排泄睡覺是不可或缺的,除此之外就是性需求了。性這種
東西對維生來說,其實是可有可無,但往往對人的誘惑力卻是最大的。能在性行
為中尋求自我控制,也是一種鍛鍊」「說穿了,人的生理行為,也不過就是一連
串神經的接收和反應的組合罷了,控制對方的性反應,也不過就是我對人體瞭解
的延伸罷了,。樣的技巧,但控制力道的差別,刺激神經帶來的是痛苦或愉悅,
就有可能截然不同了。就我來說,這是有趣的事情」

  穆華用手掩了掩口,做了個打哈欠的姿勢:「你說有趣,我聽起來倒是真夠
無聊的。性這種東西不能放開懷來享受,還要講究精確,那你不如去作瓶子裡的
帆船模型算了?」

  莫言冷冷的說道「所以你的確有享受到囉?」

  「那個自然,我對於作愛可是全神投入的,只有能夠享受性行為的本身,才
能夠給對方帶來極致的喜悅。至於利用性魅力獲得的好處,不過是附屬的收穫罷
了……。」「像你這樣隨時隨地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並且連對方的反應都企
圖掌握的人,不可能真正嘗到性愛的極致滋味的。」「我得說,除非在你感受到
完全的高潮的同時,還能保持對雙方的完全掌控權,你這種對性不屑一顧的態度,
才可能是站得住腳的」

  莫言冷冷的微笑,並不回答。穆華起身把莫言的浴袍撿起披在身上,打客廳
旁的小吧台,拿出了一瓶首都牌的伏特加,在小酒盞裡倒了一些,卻不便喝,只
是放在鼻端下,一邊搖晃一邊嗅聞著。莫言說道:「伏特加沒什麼好聞的,要一
口飲盡才會知道好處」

  「你還真是深不可測啊,看來對品酒也頗有心得囉?」

  「我從來不喝酒的!」

  穆華把手上的酒一口飲盡,烈酒強烈的衝勁驟然湧上來,她忍不住揪起了眉
頭,用手指按揉著眉心,過了一會,才說道:「理論理論理論,都是理論罷了!!
咱們你來我往的砍大山,可以砍到天明了。不如來打個賭如何?」

  「說來聽聽?」

  「我承認我在床上,也只有被你擺弄的份,但不代表別的女人就一定是這樣。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知道,最起碼在性這個部分,你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麼
冷靜自持的。」「我們也不要用有沒有高潮這種難以界定的東西,最簡單的就是,
你會忍不住射在她的體內就好」

  穆華用挑釁的眼光注視著莫言:「既然你對自己的自制力和性技巧,有如此
的信心,我們不如就賭上一睹?」

  莫言淡淡的一笑,說道:「你手下的那些妙女郎我見識的多了,也就是那麼
回事吧,比起你來可都還差的太多了,再試也是這樣罷了」穆華淺淺一笑:「多
謝抬舉啊,我心裡還滿受用的哪。不過你見識過的,也不過一小部份罷了」莫言
說道:「如果你說的是那些「特殊」的就免了,我對只有體溫的充氣娃娃,和連
自己是人還是狗,都已經分不清的對象,並沒有興趣」

  穆華調侃道:「原來你的癖好算是比較「正常」的那種啊?」她繼續說道:

  「賭博構成的條件有三個,賭具、賭法、賭注」「如果我找已經調教好的對
象讓你試試,馬上一翻兩瞪眼分出勝負,也沒什麼意思。你記得上次我們在我的
辦公室做愛的時候,那個偷看的女郎嗎?」

  「恩,我記得?我想就她的角度來看,當時是看不清楚我的,那又如何?」

  「她叫蕭嵐,是我公司的職員,不過並不瞭解我的底細。我查過她的背景很
單純,長相也不差。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就在她的身上賭賭看如何?」「我會
為你調教她。這個女郎就我的感覺,雖然有潛質,但目前為止仍算是一張白紙,
這對你我來說,都算是從平等的起點出發吧?可不是灌水銀的骰子喔。你覺得怎
麼樣?」

  莫言沉吟了半晌,問道:「賭注呢?你提出這麼費事的法子,不會只是賭錢
這麼無趣吧?」

  穆華笑道「當然了,錢你自然不缺,我的也遠遠夠用了,要賭就賭點有特殊
性的,不如,你輸的話,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到底真的名字是什麼?」

  莫言聞言頗為震動,但他的臉上的肌肉並沒有牽動半分。他凝視著穆華的眼
睛,思忖著對方的意圖. 他在轉瞬間,內心已經思索著千百種可能,審視著當下
的狀況,但他只是用頗輕鬆的口氣說道:「我的過往和我的親人一樣,早已經消
逝死亡了,就算知道我原來的名字,對瞭解現在的我也沒有幫助。但如果你覺得
這很重要,那要拿什麼來跟我對賭呢?」穆華一時沒有察覺莫言的狀況,微笑道
「你說呢?」莫言微微一笑:「你賭輸了,我要你的顧客名單」

  穆華老練歸老練,但說到不動聲色的本事,還是差莫言太多,聽到對方的條
件,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
客戶包括你在內,都不是一般角色,如果名單洩漏了,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
這簡直是要我拿命去賭?」

  莫言的臉色已經沒有剛剛的輕鬆自若,而變得十分冰冷,連眼神都顯得十分
的刺人:「你想知道我已經埋葬的過去,那就得拿未來的命運來賭,就我來說,
你手上的秘密,只有這個是跟它等價的」

  穆華突然覺得喉頭發緊,莫言刺人的眼光,掃視著她全身上下,讓她覺得自
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她覺得兩邊太陽穴的血管,搏動的厲害。自己這
個半帶玩笑,一半也有報復意味的賭注,顯然捅到了馬蜂窩. 她發現雖然自己跟
這個男人有一定程度的親密關係,但很明顯的,還是過度高估了對他的瞭解。現
下莫言的反應,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

  穆華發現對方的提議,是十分認真的,而現下自己已經完全無法脫身了。莫
言對自己的秘密非常的重視,穆華的探查,已經引起他的警覺. 他的言外之意是,
穆華所企圖知道的秘密,其重要性,可能會危及他自己的生命。因此他若懷疑穆
華的動機是對他不利,有可能就在這裡把她解決掉。

  事到如今,穆華只有硬著頭皮把一切玩到底,讓對方觀察這個過程,相信這
的確只是個遊戲而已。所以她勉強的笑道:「你也未免太過認真了,不過既然是
我提起的,不妨就這麼辦吧,不過你不會趁機搶我的客戶吧?」莫言也皮笑肉不
笑的說道:「那當然,我的本業已經夠忙了,不打算分散投資作人肉生意。總之,
賭注要夠大,輸贏才夠刺激,不是嗎?」

  穆華故作輕鬆的,作了個攤手的姿勢:「為了你開心,我就捨命陪君子囉。
那麼,一年為期?」

  「可以」

  「還有個但書,在期限之前,你最少要跟蕭嵐性交三次,起碼要有一次是在
到期的那天,不然你要是都不碰她,我豈不是不戰而敗?」

  「你當我那麼沒品?」

  「哪敢,不過既然要認真討論,那細節還是說清楚的好」

  莫言微微一笑:「的確,那我也有但書」。穆華提高了警覺:「是什麼?」
「第一個,除了「驗收」以外的時間,我不跟對象接觸」穆華皺了皺眉頭:「那
樣可很難調教成合你胃口喔?」「那是你的問題,我對你的慣用手法很清楚,但
那樣就沒有挑戰性了,所以還有第二條:不准綁架囚禁對方;第三:不准使用成
癮藥物控制,以及不准在體內植入物品,以及造成身體損傷。」

  穆華冷笑道:「綁手綁腳的,你當我是神仙?」

  「你是業界第一號好手,我只是增加你挑戰的樂趣而已。不然我們也可以不
要賭了,就當我們只是開了個調情的小玩笑好了」

  莫言說的輕鬆,穆華聽到這話,卻覺得背脊發寒。打開頭,她一方面有點賭
氣的,想挫一挫對方的自信,另一方面也多少是被好奇心所驅使,才做出這個提
議. 莫言擺明了是給自己製造難題,然而在勢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但從另一
方面來看,這對自己也不見得有壞處,難度提高,等於也提高了對方的好奇心,
想看自己怎麼克服這些限制來達成目的。

  只要莫言能抱著好奇心,持續觀察下去,自己就不用擔心期限到達前,腦門
會吃滅音槍子彈。想到這點,她甜甜一笑,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辮子,說道:「就
這麼辦吧,既然現在十二月中了,不如寬限幾天到明年底,就當拆後年的新年禮
物如何?」「很好,明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午夜,最後期限」

  穆華伸了個懶腰:「那我們就說定囉,我要去洗個澡,一起來?」「你先吧。」
她聳了聳肩:「隨你吧,反正我看你今晚也是汗都沒流半滴」她故作輕鬆狀的把
地上的旗袍拾起,搖曳生姿的往浴室走去,然而仍然能感覺到,莫言的目光正戳
刺著自己的後背。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深恨一時欠思量,竟然自行陷入這種簡
直是生死交關的窘境裡. 不管怎樣,她想,起碼爭取到了時間,扳回一城的機會
還是會有的,得在蕭嵐身上好好下一番功夫了。

  穆華洗完澡出來,一如她所料,莫言早不在了。今晚包括于舒和自己在內,
已經有兩個人看到他在這個公寓裡,莫言是不會在已經為他人所知的地點過夜的。
而且待過的地方,他也不會再回來了。她把剛拿出來的伏特加又倒了一些,關上
房間的燈,又按下了電動窗簾的按鈕,遮光簾緩緩的打開,透過寬大的落地觀景
窗,下方森林公園噴泉、步道的燈光,零零落落的散在黑絨般的暗林裡,星星點
點的在發亮,她一邊小口的啜著酒,一邊沈浸在夜景中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從公寓出來後,穆華並沒有回到住所,而是驅車往一家美容中心開去。看起
來像是高級SPA 俱樂部的這棟建築,實際上等於穆華另一個「事業」的辦公室。
她搭乘需刷卡的電梯,上了專用樓層,穿過保全進入了內室。進到自己的專用按
摩室後,穆華便開始放開頭髮以及解衣服,兩個女郎向前一個收去她的衣物,另
一個則收走她褪下的首飾。

  穆華在鋪了大毛巾的櫸木台子上趴下,作了個手勢後,兩名女郎便退出去。
另一名穿著浴袍,個頭嬌小的泰國女郎,便用推車推著點燃的香爐和精油,以及
其他按摩用具進到房內。

  女郎將穆華喜歡的茉莉花油抹在她的背上,小心的順著脊背的曲線推壓著。
穆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覺整個人放鬆下來,她一邊讓那女郎按摩自
己的身體與四肢,一方面沈澱腦中的思緒,和莫言的賭注如果賭輸了,後果非同
小可,她必須作通盤的考量,並沒有失誤的空間.

  過了許久,那女郎按摩完後退了出去。穆華睜開了眼睛,按下平台旁的發話
鈕,說道:「惠子,進來見我」不久後,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中年女子,走進了
房間,站在穆華的台子前,微微頷首,等著她發話。這個女子不高也不矮,平板
的髮型,漠然的表情,是那種在別人面前走過百次,都不會被記得的人物。穆華
問道:「惠子,目前手上的案子處理的怎樣?」被叫做惠子的女人答道:「A 0
7312的調教已經差不多了,可以在時限前完成」

  跟她毫無生氣的外表不相稱的,是這個女人的聲音,竟然十分性感,低沈而
帶有種神秘的風情,穆華每次聽到她的聲音,都有點好笑,好個電愛女郎的上好
材料。不過相對她的另一種「專長」來說,接聽色情電話,根本是拿大砲打蚊子
了。

  穆華說道:「記得不久前給你過目過的R 431檔案?」

  「我記得」

  「A 07312既然主要部分已經完成了,你移交給別人吧。我要你立刻著
手處理R 431,列為第一優先,以後為方便識別,就叫她「燕子」吧,需要任
何支援,就直接跟我說」

  「我瞭解了,我會馬上把她的檔案調出來重新看」

  「很好,首先……」

  穆華低聲囑咐了許久後,惠子才退了出去。穆華隨手把房間的燈光調暗後,
拉了拉毛巾被蓋在身上,沈入了睡鄉.

  ******************************************************

  兩日後

  早上九點半,蕭嵐出門許久後,穿著有線電視公司連身工作服的一行三人,
很快的進入她所在的大樓。稍早他們就已經探查過,便宜的公寓大樓監視器,多
半形同虛設,少數有用的幾個,也不費勁的在他們手上「短路」了。

  工人們很快的弄開了蕭嵐小套房的三段鎖進入屋內。這些熟門熟路的老手,
之前已經研究過房屋的格局與配線。其中一人用拍立得拍攝房內的擺設,另兩人
快手快腳的,開始拆開插頭、電燈開關和電話等處,把竊聽器和連光纖的針孔攝
影機安放妥當。有配線的針孔攝影機裝設比較複雜,但好處是畫質遠為清晰,而
且不容易被反偵測到。藉由蕭嵐房內原有的配線管路,連接到隱藏的主機. 對方
接著把微型的追蹤器,植入蕭嵐的部分衣物和隨身物品中。

  時間很充裕,但三人還是很快的將所有事項都完成。照相的那人仔細的比對
拍立得照片,確定各處翻動過的地方,都恢復原狀後,打開隨身PDA 與監視主機
的連線。他仔細轉換著畫面,確定每個攝影鏡頭,都有取到最好的角度,接著關
上了機器,十點半,一行人無聲無息的撤退,上了小貨車遠去。

  三日後

  蕭嵐很不自在的坐在總監室的會客椅上。隔著辦公桌,穆華自顧自噠噠的敲
著筆記型電腦的鍵盤,並沒有理會坐立難安的蕭嵐。今天穆華穿灰色的褲裝,戴
了一副黑框的眼鏡,一副辦公室的老處女派頭. 不過蕭嵐卻無法阻止腦子裡面一
再地浮現,穆華的乳房,在這張辦公桌上晃動的畫面。這時穆華抬起頭來,兩人
的目光相遇,蕭嵐不由得一陣發窘。

  穆華一語不發,只是一直看著蕭嵐,讓蕭嵐覺得手足無措,眼光不知道要直
視,還是迴避對方才好。一陣讓人尷尬的沈默後,穆華終於開了口:「蕭嵐,你
被開除了!!」

  四日後- 美國某處

  白楊木搭成的小木屋裡,成段的松木在小小的壁爐裡面燃燒著,古樸的手工
桌上,木盤裡面盛著的黑麥麵包和小缽的酸奶,茄紅色的羅宋湯,冒著溫暖的白
煙。坐在桌對面的老者卻不馬上吃,只是好整以暇的吸著紙煙,接著緩緩的將煙
圈往空中吐出,一邊帶著微笑,看著莫言把食物往嘴裡塞。

  莫言的眼光和老者相對,也報以一個滿意的微笑。他拿起一塊麵包,作勢要
遞給對方,老者正伸手要接的時候,枯瘦的手卻乍然燃起了火焰,接著桌面上的
餐盤也燒了起來。火焰從桌面快速的蔓延,整個屋子都陷入了火海。眼前的老者
維持著伸手的動作不再動彈,火焰已經燒遍了全身。他的臉皮首先起泡剝落,接
著肌肉也焦黑捲曲,一直燒到見骨,屋內的每樣東西都已然粉碎成灰,只有燃燒
的骷髏仍直立著不倒下。莫言喊叫著想要衝上去,卻動彈不得,也一聲都喊不出
來,眼前的骨架終於燒盡,驟然塌裂,在飛揚的火焰中化成了碎片……。。

  莫言在深夜裡驚醒時,驟然覺得寒冷徹骨。當在外面的旅館過夜時,他總是
把空調開到最冷,然後裹著毯子,和衣睡在靠窗處的地板上。這種不舒服的睡法,
會讓他不至於睡得太沈,而保持感官的某一部分還醒著。

  他醒過來的第一個反應,卻不是張開眼睛,而是一動也不動的緩緩調整呼吸。
很快的,他的心跳數便趨於平緩。接著他便仔細的聆聽著附近的動靜. 房間內只
有空調的低緩轟轟聲,以及冰箱馬達的運轉聲。探查的範圍往外延伸,走廊和窗
外的平台,都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他靜臥了數分鐘,確認狀況無異後,才起身
去到浴室,把臉上漸乾的冷汗洗去。

  只有在自己營造的少數幾個庇護所內,莫言的神經才敢稍有鬆懈。他擔心的
並不是執法單位甚至情報單位。對遲鈍的官僚體系來說,沒有戶籍資料的人,就
會被當作不存在,而自己正是這樣的人。

  真正讓人擔心的是,在非法交易的原始世界裡,殺人越貨是家常便飯。如同
自己不久前,和阿拉伯佬哈立德的合夥人,合作宰掉他一樣。既然彼此可以因為
共同的利益而化敵為友,對方也沒理由,不會因為更大的利益而找其他的「朋友」。
他必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行蹤,而且步步為營,一點都不能鬆懈,不然哈立德就
是現成的榜樣。

  「又作同樣的夢了……看來今夜已經沒辦法再睡了」莫言想著,一邊把衣服
整理好,穿上了外套,把之前隨手插在後腰的USP 手槍放入外套口袋,從隨身行
李中拿出手提箱。他先輸入指紋和密碼,接著在箱子某處施壓後才將鎖扣打開,
不這樣的話,裝在箱內的閃光彈便會引爆。這是為了預防他被人脅迫開箱時,可
以爭取到一點掙脫的機會。

  開箱後,內盒的一個壓板鬆開,附在箱蓋上一個小面板開始顯示倒數數字,
第二層防衛措施啟動。他必須在十五秒內把數字碼輸入,不然連接的引線,會引
燃內藏的鋁熱劑燃燒彈。超過千度的高溫,會將手提箱內的電腦以及加密通信器
材瞬間完全焚燬. 解除了兩道防衛裝置後,他才打開手提電腦. 照程序解開電腦
本身的加密後,將電腦連上跳動IP器後,才和旅館的網路線相連,開始接收資料。

  他仔細的檢視傳輸進來的資料,裡頭多半是些生意上的相關訊息:關於自己
的財務和進出貨狀況,及主要競爭對手的行蹤。看完這些資料並且回了數封信之
後,他打開信箱裡最後一封郵件。映入眼簾的,是一連串昨天才用望遠鏡頭拍下
的蕭嵐。照片裡的她,懷中抱著大提包,坐在公車亭的凳子上,眼眶凹入,顯得
既疲累又憔悴,用落寞的眼光注視著對街……莫言凝視著一連串的照片出神,過
了一會,他將照片檔關上,開始閱讀起蕭嵐的一連串個人資料來……。

  讀了一陣子,他打開了線上通訊軟體,對方也正在線上,他用自己的代號奧
德賽輸出訊息:

  奧德賽:「奈洛比方面如何」

  霍洛維茲:「內戰一觸即發,「巫師」希望你在原來那批貨外,另外提供給
他Igla- 18,他說你能提供現貨的話,他可以馬上用粗鑽支付」

  「他以為我是網購嗎?我討厭這些軍頭看了幾本防衛年鑑和軍火型錄,就搶
著要買新玩具。他的對手只有兩架螺旋槳運輸機和一台教練機,買肩射防空飛彈
就像用獵槍打蒼蠅。以他的紀錄來看,敏感的高科技武器,也不適合提供給他。
你跟巫師說,既然他可以加碼,我可以馬上將原訂單裡面的輕機槍、榴彈發射器
和反戰車火箭三項,增加三成供應量一併運給他」

  「瞭解了,我會跟他說,談成的話,數目更動我會回報給你」

  「等待你的回音,另外,「鳳蝶」的資料,我剛看過了,你的情報小組效率
很高」

  「小事,「鳳蝶」非專業人士,沒有任何反制及資料保密措施,調查她的背
景難度很低,不過因為你說不要讓「賽倫」發現我方也在調查,才稍有點難度。」

  「我看到附言裡面你的分析了,她的背景很單純,看來之前和「賽倫」並沒
有任何關連」

  「看來是如此,但是特別的是,昨天監視人員回報,發現有一組「地鼠」進
入「鳳蝶」住所,我從照片裡認出其中一人是「向日葵」」

  「原來是前東德Staasi轉業的監視專家啊,看來應該是到「鳳蝶」處安裝監
視設備了。你找人跟他談,告訴他任何交給賽倫的資訊,我加倍付費另外要一份。
另外把對「賽倫」本人和組織的監視,提高到最高的程度,「賽倫」對「鳳蝶」
進行的任何動作,我都要知道」

  「瞭解了,我安排好後,會要求每天給你即時報告」

  「很好,通話完畢」

  接著莫言便下線了。

  莫言切斷了傳輸,回過頭來看剛剛打開的蕭嵐的資料。資料的最末尾,寫著
昨天她被穆華給開除了。莫言微微沈思,逐步推斷穆華的想法:「先切斷生活上
的關連性,才能用不會被聯想到的身份,從背後控制;接著切斷經濟來源……不
過光這樣還不夠,蕭嵐本身有謀生能力,所以還得讓她背負巨額債務……但要達
到絕對性的控制的話,還需要更有關鍵性因素」

  莫言腦子裡一個想法閃過,他將文件倒回到前面,仔細的看完其中的數頁。
然後他關上了電腦,將手提箱恢復成原來的保險狀態,坐在床沿沈思著。過了許
久,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語:「你的計畫會如我所料嗎?穆華……我拭目以待」

  蕭嵐默不作聲的,用叉子攪拌眼前的沙拉,她不但覺得頭痛,而且整個人虛
飄飄的沒力氣,可以說一點胃口都沒有。相反的,坐在對面的蕭穎卻是胃口大開,
把炸雞和薯條,往嘴裡面塞。蕭嵐看著她津津有味的樣子,臉上也不禁浮起了一
絲微笑。

  炸雞這種高油脂和高鹽分的食品,對蕭穎的身體狀況不但一點好處都沒有,
而且還大大有害的。不過,美食帶來的愉悅感,卻也是無可取代的。能讓小傢伙
開心一下,偶爾破個戒,是可以容忍的。老是頻繁的進出醫院,不要說蕭穎,連
蕭嵐自己,聞到營養餐的味道都有點反胃。

  這時蕭穎的眼光,剛好跟蕭嵐相觸,她問到:「姑姑,你不舒服嗎?」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你臉色不好啊,而且你把沙拉攪來攪去,但是都沒有吃。」

  「我在減肥嘛!」

  「你身材已經很好了啦,不用減了。」

  「你又知道哪種身材算好的?」

  「我當然知道了,每次你走的時候,湯醫師都在後面一直看你的屁股。」

  「小鬼頭,別亂說!萬一給湯醫師聽到了多窘?」

  「窘的也是他吧,我早跟他說你又沒男友。喜歡就要追啊,畏首畏尾不好的。」

  「不說了,吃你的吧,人小鬼大」

  蕭嵐想掩飾這個話題,帶來的尷尬氣氛,只好拿起旁邊的檸檬茶一直喝。她
想,不要說自己現在根本沒那個心情,就算有,湯醫師人是不錯,但畢竟不是自
己的菜。但話說回來,自己到底中意哪類的男人啊?已經忘記上次談戀愛是西元
幾年了,大概真的快變成恐龍了。

  她腦子裡一邊念頭亂轉,這時蕭穎又開口了:「姑姑,你是不是失業了?」

  蕭嵐不禁大吃一驚:「你怎……誰跟你說我失業了?…沒的事」

  「是嗎?昨天我有看到你抱了一個大紙箱來我們家放,電視上失業的人不是
都這樣,一個紙箱,放了一堆相框啊,筆筒什麼的?」

  「那個啊……恩,我跳槽了啦,當然要把放在舊公司的東西都清出來,新公
司叫我下週一才報到,所以我東西只好先放你家,我房間那麼小」

  「哦……是這樣」

  蕭穎似乎對這種解釋滿意了,不再追問下去,蕭嵐不禁在心裡面吐了一大口
氣。

  同時間穆華在辦公室裡聽著電話:「你說「燕子」有在求職網站上登錄檔案
了?我們旗下一定有符合她求職意向的公司吧吧?……那很好,其他公司人力部
門來探問,就給她惡評. 叫我們的公司隔兩三天後,給她發面試通知。不要太快
錄取,確定她起碼會留在其中一家就行了。」

  ******************************************************

  一週後

  蕭嵐和蕭穎再次一起吃飯,不過這次她的胃口,顯然是好上很多了,蕭穎這
個小精靈當然也注意到了:「你今天滿開心的,姑姑」

  「當然囉,因為我找…。開始工作,領到薪水囉!」

  「如果你常換新工作的話,是不是我就可以常吃到好料了」

  「說什麼啊,小鬼頭,飯乖乖的吃,話不要亂講. 」

  「對了,姑姑」

  「恩?」「新工作薪水有比較多嗎?」

  「當然啦,不然幹嘛跳槽?怎麼?」

  「沒啊,這樣是不是比較快存夠錢,上次你說我們可以一起去看莫內花園,
我也有幫你在存錢喔!」

  蕭嵐聞言有點辛酸,但對於蕭穎的天真,還是覺得頗為有趣:「是喔,存多
少了?」

  「有五百了喔」

  「那不錯啦,不過你得先聽姑姑的話,把身體養好啊,不然長途飛行很累人
的」

  「很遠啊?」

  「是啊,在法國呢,搭飛機到巴黎,然後還得坐車」

  「喔,那是真的很遠」

  「對啊,別顧著問東問西啦,趁熱吃吧」

  「不過說到錢啊,姑姑,爸爸最近好像欠人家錢」

  「什麼?!」

  「不是很清楚耶,今天早上有個叔叔來找他,不知道說什麼. 那個叔叔很兇
的,不過我只聽到一點點,那個叔叔好像要爸爸還他什麼東西…」

  「哦……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啦,我會去問你爸爸,這種事情,我們大人會
解決. 電影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囉!」

  稍晚蕭穎帶著滿意的笑容熟睡的時候,蕭嵐和自己的哥哥蕭明,兩個人對坐
著,雙方都一語不發. 蕭嵐用手指無意識的轉動著水杯,蕭明則縮著肩坐著,眼
光在桌面瞟來瞟去,不敢和蕭嵐的目光相接。她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刮的光光
的臉,半舊的西服,雖然外型還算整潔體面,但是畏畏縮縮的,一副志氣喪盡的
樣子。蕭嵐的內心不禁感到既憐憫和氣憤交雜.

  兩年前的蕭明是個意氣風發的小公司老闆,靠鎖定金字塔頂端的奢華族群,
進口高檔手工家具而日進斗金。然而妻子驟逝後,他沈浸在自憐裡面,放任身邊
建構的朋友圈與事業,一塊塊崩毀。如今坐在蕭嵐對面的,只剩下一個身體和靈
魂都被淘空的酒鬼,即使沒有喝酒,雙手都無法克制的微微顫抖。蕭嵐也不再繞
圈圈,直接開口了:「哥,你欠人家錢嗎?」

  蕭明起初想要否認,但在妹妹嚴厲的目光注視下,只好支支吾吾的說:「你
………,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早上有人來找你,阿穎看到了跟我說了,聽起來不像是來推銷保
險的。」

  「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啦,我只是幫人家作保,目前對方只是暫時週轉不
靈光。」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跟人家作什麼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以前生意上的朋友,打算進一批家具,他說我鑑賞的眼光,之前在業
界是有口碑的,如果我能幫他背書的話,買家付款會比較安心。生意談成的話,
可以拿15%的仲介費」

  「那出了什麼問題?」

  「只是小問題啦,海關抽驗到原木家具裡面部份有蟲的樣子,所以暫時扣下
來檢驗。只要到時候把有問題的一部分篩除掉就好了,損失不會太大的。買方急
了點,只是聽到一點風聲,就跑來問。」

  蕭嵐整個氣往上衝,她把椅子一推霍地站起來,罵到:「你幾十歲了還上這
種當,以前的經驗都被酒精沖掉了嗎?高級家具怎麼可能木料不完全放乾處理,
就下去製作?會有蟲的話,那跟本就是偽劣品,搞不好整批都要銷毀掉。人家為
什麼要跑來找你這個保人?你今天有跟你那個朋友聯絡過了嗎?」

  「…有,只是,只是一直沒聯絡上,也許他也在想辦法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逃避現實!人家坑了你啦,八成收了貨款跑人了,
這筆帳現在全部記在你頭上了,貨款到底多少錢?」

  「三…三千萬」

  蕭嵐只覺得眼前一圈圈的白花漂浮著,膝蓋發軟,往後又坐回了椅子上。她
實在氣的發昏,右手在桌面上一掃,水杯鏘啷一聲在地上砸的粉碎。她又站起來
大吼「你拿什麼賠啊,把你現在住的地方賣了也不夠填啊,難道要抱著女兒去路
邊烤火,睡騎樓嗎?你什麼時候才要醒來,什麼時候才要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我
受不了你的自怨自艾,我也沒辦法再幫你收拾殘局了,我要把阿穎帶去照顧,這
次你闖的禍自己收拾吧。」

  蕭明被蕭嵐的怒氣嚇了一大跳,他反射性的想要起身,卻在椅子上絆了一下,
碰的一聲倒在地上。他顧不了疼痛,勉強抬起頭來。看到自己妹妹憤怒到發紅的
眼睛,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蕭嵐不再說話,只是不停的喘氣,看到蕭明畏畏縮
縮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心稍軟了些,把逼人的目光從他臉上轉開. 但撇眼間卻看
到蕭穎的房門已經打開,小女孩倚著門框站著,臉上掛著淚痕,怕得全身發抖,
然後像一個失去操控的布偶一般癱倒在地上………。

  稍晚穆華在辦公室裡聽著電話:「「燕子」的姪女進了醫院?狀況穩定下來
了?恩,我瞭解了」穆華沈思了一下後,按下發話鈕:「惠子,是我,大體上照
預期的在進行,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備用品準備的怎樣?就緒了?那麼,可以
照原計畫動手了」

  同時間蕭嵐送走了湯醫師,回到蕭穎的病床旁邊坐下,小女孩一語不發,睜
著大眼睛凝視著蕭嵐。蕭嵐勉強笑了一下,握住她的小手:「醫生說你應該沒事
了,休息個幾天就會好了」

  「恩」

  一陣沈默後,蕭嵐輕輕的說「對不起,姑姑嚇到你了?」

  蕭穎沈默了一下,怯生生的問道:「沒關係的啦,姑姑,只要你不生爸爸的
氣就好了」

  「姑姑當時只是有點急而已,現在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恩」。

  稍晚當蕭嵐倦極而睡的時候,一名護理人員,悄然無聲的走進了病房。她確
定病房內的人都已經沈睡後,先將蕭穎點滴的注入速度調慢,將暗藏的針筒拿出,
注入點滴內,隨即若無其事的緩步離開. 點滴內的藥劑,緩緩的在蕭穎的體內累
積,將近十分鐘後,連接蕭穎胸口的心電圖,開始出現紊亂的狀況,接著警示的
聲音開始響起……。

  ******************************************************
                              
  隔日莫言一邊隨手拆解,擦拭著手槍零件,一邊看著監視器裡的蕭嵐。畫面
中的蕭嵐呆坐在床上,已經將近半小時一動也不不動了。莫言開給「向日葵」的
價碼,高到對方願意違反專業默契,來一案兩賺。於是穆華那邊看得到的畫面,
莫言這邊也一樣即時收到。每天他也都會接到關於蕭嵐和穆華的綜合報告。

  打一開頭,他就不相信,這是個玩笑性的打賭。在他處身的世界裡,沒有所
謂的命中注定,放鬆警戒的代價就是付出生命。所以只有假設每件事情的背後,
都有其動機. 穆華有何陰謀?蕭嵐在這個賭注裡,是否居於全然被動的角色?他
相信這些問題的答案,只要自己沈得住氣來觀察,便會逐漸開展出來,而他有的
是耐心。

  蕭嵐與其說是不想動,不如說她整個人動彈不得。她內心的思緒徬徨紛亂,
卻完全無計可施。腦子裡面繚繞的是湯醫生的話:「蕭穎的心臟突然急速的衰竭
了,照目前的狀況惡化下去,最多兩天內,心臟會完全失去功能,如果現在進行
手術,改用體外循環的方式,可以再多支撐五天左右,也就是說最多一週內,沒
有等到可供移植的心臟的話,就……總之,一直以來,我都透過所有醫院能接觸
的管道來探詢,目前唯一能作的,只能在延長的這幾天內,等待奇蹟發生了」

  蕭嵐著急的問道:「難道我們就只能等……等捐贈嗎?如果醫院的管道不成
的話,或許……有其他可行的方法,我們應該試試看……」蕭嵐越說聲音越低。
湯醫生正色道:「蕭嵐,我想你暗示的是非法的器官買賣管道吧?以身為醫生的
身份來說,我應該叫你滾出醫院才對,這種事情對醫療人員來說,是提都不應該
提的」

  「很…很抱歉」

  「沒關係」

  湯醫生的語氣轉為溫和:「我可以瞭解你身為家屬的心情,但是這是不可行
的,不要說沒有那樣的管道,就算有,不合法的移植,相關的花費,包括移植和
接續的抗排斥療程,沒有保險公司會願意給付的,想必不是你能負擔的起的。我
會盡可能從公用的和我私人認識的管道去聯繫,你現在應該作的,就是放寬心,
盡可能好好的陪伴蕭穎」

  「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謝,本來就該作的,只是盡力而為而已」

  蕭嵐回過神來的時候,照進自己小套房的陽光,都已經西斜了。連續的打擊,
使她喪失了時間感。從醫院出來後,雖然明知無濟於事,她仍去找蕭明商量,卻
發現情況只有更加絕望而已。債權人的動作很快,已經向法院申請將蕭明的住所
扣押了,即使如此,也仍然遠不夠抵數。

  最讓蕭嵐氣憤的卻是蕭明的態度,他吞吞吐吐,囁嚅的暗示著蕭嵐,眼看蕭
穎是沒救了,在現在的困境下,不如就讓她去吧?蕭嵐在給了自己哥哥一個非常
響亮的耳光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然而在激憤的感覺平息之後,她的確發現,
自己是無計可施的:錢的問題已經幾近無法解決,最關鍵的,還是移植器官真的
只能聽天由命。

  她整個下午看著床頭自己和蕭穎合照的照片,一時發呆,一時抽泣,但都沒
有辦法改變什麼. 從昨晚到現在不吃也不睡,她自己的體力和精神也都到了極限,
半躺半坐的,在模模糊糊間正要睡過去時,手機這時卻響了……。

  「蕭嵐嗎?」來電沒有顯示號碼,話筒裡傳出的是個低沈的女人聲音,有點
回音,感覺上似乎有點遙遠而不真實。

  「我是,您哪位?」

  「你可以叫我梅杜莎」

  「神經病,我沒興趣跟你開玩笑」蕭嵐說著正打算摔電話

  「你不想解決蕭穎的問題嗎?」

  「你是誰?你又知道什麼了?」

  「有興趣聽了?那就耐心點吧,我有個提議,可以解決你的問題,怎麼樣?」

  「……」

  「沒反對就當你有興趣聽吧,你現在有兩個問題解決不了,一個是你姪女需
要可供移植的心臟,一個是她的移植費用,這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你再多問,我就掛斷了,安靜的聽,我問問題,你再回答就好了」

  「………」

  「看來你瞭解了,目前要找到可供移植的器官是當務之急,你姪女衰弱的很
快,越早進行手術,成功移植的機率越大。我可以跟你保證期限內「捐贈」對象
會出現,而且手術和術後復原,都可以順利解決,如何?」

  「你要的顯然不是錢,但是我又有什麼能跟你交換的呢?」

  「聰明,顯然我不需要你的器官嗎,看來你只有拿靈魂來交換囉?」

  「什麼?」

  「開玩笑的,但也差不多了,條件也很簡單,如果我能履行承諾的話,你必
須答應接下來我要你作什麼,你都會照作」

  「例如什麼?賣淫嗎?」

  「你覺得你的肉體,值得這麼大的投資嗎?」

  「老實說,……似乎沒有」

  「那就對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只看你付不付的起代價而
已……,你姪女的生命值得你付出多少,你自己最清楚」「你自己想想吧,我會
傳另一支電話給你,你想清楚了就打給我。」

  「我什麼時候得給你答覆?」

  「我不急,不過,時間也不站在你那邊吧?」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幾秒後,一則簡訊傳入了蕭嵐的手機. 蕭嵐呆呆的看著
那個號碼,腦內百轉千回的思緒翻攪著,她又沈思了一會,把手機收起,出了門
往醫院而去。

  稍後

  醫院裡,蕭穎的情況愈行惡化,送入了加護病房,蕭嵐只能隔著窗戶看著她。
小女孩插著呼吸管,無菌床單遮住了她纏滿管線的胸部。蕭嵐完全不敢去猜想那
下面的狀況. 呼吸器緩緩的運作著,成為小女孩生命還存在的唯一跡象。她默默
無聲的看著,眼眶中充滿了眼淚. 護士禮貌的提醒她,必須離開了,蕭嵐把眼角
的淚水揩去,回去收拾蕭穎病床旁的東西。

  既然人進了加護病房,原來的床位就得移出給其餘病人了。小女孩進出醫院
已經成了常態,東西都收在一個紅色小背包裡. 她把蕭穎的東西往裡頭塞,看到
裡面除了個人用品外,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熊玩偶,還有一張護貝後的明信片,那
是兩年前自己要回國以前,特地寄給蕭穎的,裡面的風景正是莫內花園的蓮池。

  蕭嵐手一鬆,明信片掉落在地上。她再也沒有半點力氣,癱坐在病床旁的椅
子上,放聲大哭,一邊哭泣一邊顫抖,完全管不住自己。直到隔壁床的病人家屬
和護士跑來勸了她好久,才勉強止住哭泣。

  不久後,蕭嵐自己一個人,在醫院的空中花園走著。夜晚的大樓風刮過她的
臉,使得還含著淚水的眼眶一陣刺痛。她默然無聲的,望著下方的車流滑動著,
過了良久,拿出了手機,撥下那個電話。

  「梅杜莎嗎?」

  「蕭嵐?」

  「恩,是我」

  「想清楚了?」

  「我怎麼能確定在我答應後,你提出的條件真的能做到?」

  「這問題很笨,你看著不就會知道了嗎?」

  「如果我之後不履行合約呢?」

  「那也無所謂,給了你什麼,收回來就是了,我也不會再找你,通話費我自
行吸收好了」

  對方雖然帶著調侃的語氣,但蕭嵐只覺得全身不寒而慄,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還要再想想嗎?晚些也行,我說過我不急」

  「不了,我答應你的條件了,請你著手吧」

  「很好,就這樣,我會再跟你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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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上午

  蕭嵐在辦公室的電腦上對色的時候,手機響起,是湯醫生打來的:「蕭嵐嗎,
大好消息,有合用的捐贈器官出現了!」

  「是啊?!」

  「心臟很快會用飛機送到,下午就會安排手術了……蕭嵐,你在聽嗎?」

  「……啊,恩,真是太……太好了!」

  「是啊,真是奇蹟呢!」

  「捐贈者是什麼人呢?」

  「這個目前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年齡和蕭穎差不多的小男孩,最重要
的是血型符合。」

  「我馬上過去!」

  三天後的下午

  蕭穎的手術很順利,危險期過了,蕭嵐也總算能從醫院回到住處。這時她發
現門縫下有個小牛皮紙信封,上面貼著打字的紙條,寫著自己的名字。她打開了
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照片,和一份剪報。照片裡面是一個六七歲的泰國小男孩,
英文的和泰文附譯文的小小剪報,日期都是三天前。寥寥幾行報角的社會新聞,
講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曼谷黑幫火拼,六歲男童誤中流彈腦死」

  蕭嵐微一思索,突然覺得全身如墮冰窖,禁不住全身發抖。她只覺得胃部像
給人打了一拳般的攪動著,一衝進浴室,來不及跑到馬桶邊,就吐的滿地都是。
她一直吐到胃中只剩下酸水了,才稍稍停止了那種噁心的感覺,但仍縮在浴室的
角落,因為極度的恐慌而無法動彈。這件事情太過可怕,可怕到她不願意去細想,
然而這時手機卻又響了,她掙扎著爬去接起,梅杜莎低沈的聲音又響起:「剪報
收到了?」

  「天啊,你…你這個惡魔,你們殺了那個小男孩!」

  「你很吃驚嗎?有需求才有供給啊。」

  「我……,我沒想到是這樣的。」

  「不滿意啊?沒關係啊,我說過可以退貨的。」

  「……天啊,可是你們殺了他……」

  「那只能怪他命短吧,反正曼谷這樣的大城市,一個街頭遊童本來就活得生
不如死了。」

  「天啊,天啊……你作了什麼,我又作了什麼啊?」

  「怎麼?我可不是來找你聊天的,你不打算履行約定嗎?」

  「你打算對蕭穎怎麼樣?」

  「我沒那麼壞啦,難道把她的小心臟又挖出來嗎?不過抗排斥藥物你自己付
錢吧,如果你還完債以後還有錢的話。至於我們的泰國小弟嗎……人死不能復生,
就當生意本來就有盈有虧吧。」

  「你是說我不履約的話,等於背負了兩條人命嗎?」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要告訴你,一個鐘頭後會有一台黑色的Lexus 休旅車
到樓下去接你,要不要上車隨你,不上車的話,我們的交易就取消」

  電話隨即掛斷了,只剩下蕭嵐一聲不出的,呆坐在房間地板上。窗外的天色
已經全黑,招牌的霓虹燈亮起,照得蕭嵐小小的套房一陣慘綠. 也不知過了多久,
手機又再次響起,是梅杜莎打來的。蕭嵐沒有接聽,任由它響著,但對方也很快
的就掛斷了。蕭嵐看著手機螢幕,兀自在黑暗中閃動著,突然嘆了一口氣,起身
到浴室去,將自己被嘔吐物沾染的衣服都換掉,順便把自己清理乾淨.

  稍後蕭嵐站在樓下大門口的馬路邊,一台車窗全黑的車子,緩緩的停在自己
面前,後座的車門對著自己。「啪」的一聲,車門鎖跳了起來。一身輕便裝扮的
蕭嵐一手搭著門把,一手緊緊的攢緊了手機,卻遲遲不拉下門把。車子一動也不
動,也沒有人下車,就彷彿車上沒人一般。最後蕭嵐把手縮回,倏地又伸出去拉
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後座沒有其他人,和前座用不透光的隔版隔開. 車門鎖接
著鎖上,前座的隔版被拉開,露出一張帶著滑雪頭套的男人臉孔。對方用一罐噴
劑往蕭嵐的臉上一噴,她就此失去知覺,陷入了黑暗當中,而車子仍不停的往郊
外駛去……。
作者: chaug    時間: 2009-7-12 16:10

好棒的文章,謝的真的好棒,真希望能有後續,好期待。棒
作者: eltonhu    時間: 2009-7-12 19:11

老鴇集團、殺手軍火公司、無意卷入的第三者蕭嵐...
背後的真面目??? 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科幻動作...懸疑吊詭...
整個章節的氣氛 文字刻畫 ....讓人有身歷其境之感...
後續的調教?? 莫言對蕭嵐長期觀察之後會否生出愛意??
輸贏的一方又要付出什麼代價  有時知道秘密也未必是好事 就如蕭嵐  實在期待
作者: aazzz1010    時間: 2011-8-26 01:41

好棒的整合版!!
感謝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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