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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之源 01-48完 作者:guba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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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12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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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之源 01-48完 作者:gubaman
第一章
正值中國農曆八月,霏霏秋雨一直下著,落在樹梢及茂密的草上,發
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濕潤的泥土有一種生命的氣息升起,與樹的汁液的芳香混合後,生出一股成
熟果實的味道。
而到了入夜時分,雨後的法仁大街凹凸不平的人行道上到處都是三角形的小
水窪,天氣微涼,雷煥東走在空曠的大街上,腳步聲顯得很清脆。
他很得意,為自己超強的能力,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在床上。
因為他從來也不曾將事情弄糟過。
自信的眼神、矯健的步履大大彌補了他斜肩的缺陷。
雷煥東盡力的向外翻他的手掌,以矯正下墜的肩膀,因為曾有人跟他說過,
走路時掌心向前最能顯出男子漢氣派。
儘管這樣做很不舒服,走起路來就像只企鵝,但他還是一想起來就這樣做。
他邊走著,邊想起大學時狂熱追求校花時所遇到的嘲諷和冷眼,再瀏覽著黑
乎乎的櫥窗,心中感到不快。
他向左拐進博寧街,可能是因為舊城改造的緣故,街道上萬籟俱寂,彷彿空
無一人。
腳步聲似乎撞擊著淒涼的黑燈瞎火的磚砌樓房的表面,反彈過來砸在他的後
背上。
「勝者常勝,這是事實。」
他那有些圓形的臉變得憂鬱,他想,敗者常敗是否也成立?他回想起大學裡
所學的邏輯學課程。
他終於斷定,不對,沒有那回事。
敗者不會總是敗,可是勝者卻常勝!他自我感覺不錯,因為他終於弄明白了
。
靜寂沒有使他心神不安,他索性吹起了口哨來了,想起剛才那個良家婦女輾
轉呻吟的浪樣,他就不自禁的得意。
雖然年過三十,但皮膚白晰的她總叫他想起原來學校旁邊老鄉們的那些小綿
羊,柔若無骨,躺在上面就是與眾不同。
「求求你,看在你們是同學的份上,這次你一定要救救他……」
她淚如雨下,如梨花帶雨,吹彈得破的臉上不復當日的春風得意。
「我知道,志強是我的同學,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他用一根精細的牙籤剔著有些發黑的牙齒,一邊斜著眼欣賞著這個素紗少婦
。
「可你也知道,志強這次貪污的金額太大,而且證據確鑿,沒有人敢出來保
他就是明證。」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在寬敞的大廳裡踱著,走著,見他站起來,她也急忙跟
著站起,頎長窈窕的身姿再一次擾亂著他一貫沉著的思緒。
「我也知道,不過你要是肯出面,最起碼能保他條性命呀。」
她一急,白嫩細膩的小手就緊抓著他粗糙的手掌,微微有些涼意,他順手握
緊她,聲音有些沙啞道:「我一定會幫你的,不看在志強面上,也要看你的面子
嘛。」
火辣辣的目光就這樣盯在她漂亮的臉蛋上,直勾勾的不加任何掩飾。
她羞澀的低下頭,露出脖子後白晰的部分,幾絲軟發拂動,他在她的小手上
緊緊的捏了幾下,然後輕輕的將她尖細的下巴慢慢的抬起,她緊閉著的眼睫毛黑
黑長長的顫動著,粉白的臉上幾點細細的麻子在昏紅的燈光下顯得性感十足。
「不,不能這樣,煥東,我不能對不起他,除了這個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她腳步踉蹌的向後退著,雷煥東並沒有追上去,他冷冷的看著嬌俏的她,「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當年志強意氣風發的時候,可曾想起我這個老同學?他
曾經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那些兄弟此刻都到哪裡去了?你又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幫
忙?」
他一連串的反問逼得她連連後退,看著她迷茫的眼神,他歎了一口氣,「如
果這時我再逼你,就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我不會這樣做。
我走了。」
他打開門,走到了略顯幽暗的庭院,雨水像墨汁般流過地面,同時有如輕煙
的暗影在庭院裡四處滋生。
「不,你別走……求求你……幫幫我……」
她嗚咽時的聲音再一次擊倒了他一向自認剛強的神經,那股灼熱而軟綿綿的
體熱自後包圍著他。
他長歎一聲,反手一抄,將她的身子抱在懷裡,清涼的雨水澆不退他潮湧的
熱情。
他細細的解下她的內衣,內衣裡的乳罩是暗紫色的,鼓起的胸部刺激著他的
眼。
他不慌不忙,緊緊的啜吸著她紅潤冰涼的雙唇,直到她緊閉的牙關鬆開,他
才將那條香津吸進嘴裡吮咂著,她的鼻息馨香濃烈,身子一陣的顫抖。
他環抱著她的手自後解開她的乳罩,很明顯,她經常在家裡穿著乳罩幹活,
周圍的皮膚不如這裡面的白晃晃。
他一隻手在那兩顆顫然欲滴的紅櫻桃上毫無秩序的摸索著,一隻手已是褪下
了她的外衣和內褲,只聽得她低低的「啊」
了一聲,就悄無聲息的軟倒在鋪著乳白被單的床上。
這是她除了丈夫之外的第一個男人,此刻他的男人身陷囹圄,度日如年,她
盼望能通過身上的這個男人幫助他,也幫助她,因為她不想孩子出生後卻沒有父
親。
她能夠感覺到那長長的刺入,有些刺痛,又有些歡愉,丈夫已經進去三個多
月了,她也許久沒有過這種生活了,自己也不能不承認內心深處的那種企盼,雖
然對於她來說這是不可想像的和羞恥的。
雷煥東的撞擊是有力的,而且還富有節奏感,她還能聽出他略微粗重的喘息
聲和喉間吞嚥唾液的聲音,她不知道已過了多久,只覺得時間好是漫長,但自己
已是處於高潮的邊緣,她開始蠕動著,晃動著,覺得陰壁內側火熱般腫疼,一股
火苗在細微部位引燃,並且燃燒了她的烏黑的陰毛,灼痛,已經蔓延到了她的陰
牝裡面。
她的下體顫動著,腦袋裡喪失了意識,她大叫了出來,不停地用臀部一抬一
放迎合著那生猛的穿插,覺得體內的液狀物在流動著……滴在了床單上,她一陣
的羞愧難當,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無意識地喃喃自語。
她感覺到每一寸顫動,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著,「不,不要!」
她呼號著,雙腿死命地夾著,但她無法不扭動臀部,因為她想要達到,達到
一種內心早已渴望的,不一樣的高潮。
以致於當他要抽出陰莖時,她發出了一聲失望的歎息,失落感很快就得到了
填補,因為她能夠感覺到後面肛門處的刺痛,「不行,那裡不行……」
她掙扎著想退後,但無濟於事,她很快就痛得哭了起來,一種撕裂般的痛楚
襲遍全身,直腸內的穿插是另一種感覺,她以為自己會像一隻過熟的柿子一樣裂
開,受虐的身體腫脹得像要爆炸似的。
她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她終於爆發了,身體的每一部分似乎都是熱血翻滾,
烈火熊熊,痛苦伴隨著愉快,是她前所未有的感受。
終於可以釋放了,這幾個月來的苦悶和痛楚,壓抑已久的情慾在此刻爆發,
她狂顛亂倒的身體癱軟在床上,抽泣著這種讓她顏面丟盡的發洩。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婊子。
「快到家了,沒事嘍。」
雷煥東想起在總部受訓時學到的規則:務必從相反的街面去接近目的地。
於是橫過馬路。
他從來沒有體會到其中的道理,只是覺得出於隱蔽自己的考慮。
然而,他很清楚,這一規則是不可違背的,同樣也不允許要求解釋。
他看了看手上的夜光表,到達門口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一分。
他走進覆蓋著潮濕破損的地毯的樓梯和樓道時,暗自提醒自己,「勝者常勝
」。
他站在門外,從兜裡掏出泡泡糖,丟進嘴裡咀嚼著,用鑰匙打開活動的鎖,
反手關上門,輕鬆地吸了一口氣,承認道:「真沒辦法,勝者總是……」
可是他的思路一下被打斷了。
屋裡有人!他嚼在嘴裡的泡泡糖在緊張之中一下子吞了下去。
就在同時,後腦勺遭到猛的一擊,頭部疼痛劇烈,而聲響更是嚇人,接著他
聽清楚了第二次打擊聲,奇怪的是一點也不疼,倒是像一種液體嘩嘩地往下流。
一會兒,他才覺得真正的疼。
他的眼前一片的黑暗,但明白有一種東西正在劃開他的喉嚨,他禁不住不寒
而慄,小腹處有一股涼颼颼的東西流進流出,雷煥東的腦袋裡在瞬間變得空白,
他的思緒飛揚在暗夜的空中,「勝者常勝…」
他想著想著,後來就呼吸停止了,這是離開人間的第一個徵兆。
************「……假如沒有其他安排的話,這學期應該給大
家講授藝術和社會之間不存在重大聯繫,儘管大眾文化主義者和大眾心理學者雄
心勃勃地想證明有聯繫。
他們一旦遇到其知識以外的重要課題,就不得不心懷叵測地將二者囊而括之
。
「藝術」
和「社會」
兩個概念本身彼此互不相干,甚至互相對立,其規定和界限…」
這是聞於斯教授在江城大學的班級上講授《藝術和社會》課。
他把最後一課拉得長長的,他討厭教這門課,可這門課是該系學生的基礎必
修課。
作為藝術學教授,他的授課風格就是廣泛挖苦,甚至於抨擊。
然而他卻深受學生的歡迎,每一個學生都可以想像聞於斯在其他場合縱橫恣
肆、盛氣凌人的樣子,學生們把他的冷漠刻薄理解為對社會主義的中國日益階級
化的有力諷刺,是思想偏激的本科生所珍視的憤世嫉俗的縮影。
聞於斯之所以深受學生歡迎,在於幾個互不相關的原因。
年僅三十六歲的他是學校藝術系最年輕的教授,他大膽而精闢的講課風格,
幽默而極富優雅的談吐舉止,以及對於不良的社會生活現象極其尖刻的抨擊,無
形中他就是那些容易激動的大學生們眼中的神。
然而最為學生們十分欽佩的是他在鋼琴界神奇的名聲,他極富想像力的鋼琴
演奏常常使得聽眾如醉如癡,魂飛魄散。
在許多人都認為這個鋼琴神童將步入神聖的音樂殿堂時,他卻選擇了不甚相
關的藝術專業。
許多女人都認為他冷峻清高的氣質裡蘊藏著一種溫存和神秘的天性,雖然他
的個頭中等,但他有一雙優美修長的手和一雙深邃的黑色的眼睛,在那一方講台
上龍行虎步,常使她們心旌搖蕩,想入非非。
「藝術就是藝術,只有非藝術和藝術之分,而不存在什麼高雅藝術、通俗藝
術、大眾藝術、青年藝術,這些僅僅是為了裝點門面的節外生枝。
……」
聞於斯滔滔不絕地講著課,目光不自覺地從階梯教室的第一排掠過。
和往常一樣,第一排坐滿了那些頭腦發熱的女生們,她們面帶微笑,頻頻頷
首,兩膝無意識地叉開,裙子向上撩得很高。
在他的心裡,這些沒有腦子的女生和在草原上奔馳的梅花鹿、水中嬉戲悠遊
的小魚沒有什麼兩樣,純粹的只是女人,只不過她們是屬於那種比較高級的動物
而已。
一如聞於斯精確的計算,下課鈴響的同時,他授課恰好完畢。
末了,他祝願學生們渡過一個愉快的週末,和往常一樣,學生們鼓掌歡呼,
他迅速離開了。
剛走到大廳的拐角處,他遇到一個身穿黑色套裙的女生,披著一頭烏黑亮麗
的長髮,眼睛忽閃著發出了興奮的光芒。
他眉頭一皺,這也算是一個難纏的角色,因為她是江城市委書記岳伯川的唯
一的女兒岳小青。
「聞老師,我就是喜歡聽你的課,真是好生動!」
這句話他耳熟能詳,都快生出老繭了。
「太好了。」
聞於斯也客套著。
「我週末要回家,能邀請您去我家玩嗎?」
岳小青點著頭,按捺住激動,兩眼放射出期待的火焰。
「我很高興,謝謝你的邀請,不過,很對不起,這個週末我也要回家,我愛
人要和我過生日。」
聞於斯微笑著點頭,婉言謝絕。
「那太遺憾了……可是……」
岳小青沉默了許久,才清清嗓子,欲言又絕。
「是呀,很遺憾。」
聞於斯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她挪動著失望的腳步沿著大廳走了。
聞於斯哼著小曲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打開電腦,很快,屏幕上顯示他有電
子郵件。
他沉思著,兩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下了幾個密碼。
他的內心很清楚,又有活要干了。
只因為他是個刺客,或者說是個殺手。
第二章
假如沒有遇見聞於斯的話,姬曉鳳也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或者
已經當上一個地方法院的行政長官。
憑借她的出眾的稟性和天賦,還有強大的政治背景,從政後的她的前途將是
一片鮮花鋪就的平坦大道。
要怪誰呢,難道說,怪她的好友鍾燕?姬曉鳳堅定地搖了搖頭,坐在擺在陽
台上的沙灘椅上,目視前方。
此刻,她把女兒送到父母那邊,她想讓這個美麗的週末就他們兩個人一起度
過。
他的龍精虎猛,他的溫存萬種,還有那不經意的在他眼中掠過的憂鬱,總叫
她魂為之消。
聽到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她的臉剎那間紅了。
此時一襲外袍包裹著的胴體火熱十分,她雙腿發軟,不由自主的半靠在潔白
的牆壁上,看著他慢慢地向她走來。
姬曉鳳永遠忘不了這種誘惑:保持靜默,接受命運賜給她的一切——躺在最
愛的人的懷裡,承受並毫無羞赧地回報他熱烈的親吻,濕漉漉的,還有一種晶瑩
的熱度。
她扭動著仍然保持良好的身子,任曲線玲瓏的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向他敞開,
她的微閉的眼睛、細巧的鼻子還有豐滿的嘴唇。
「親愛的,想我了吧。」
她看見一雙黑色的眼眸裡有兩團火在燃燒,她全身飄飄然了,她嚶嚀一聲,
只覺幸福的潮水汩汩而來。
來吧,那雙溫柔修長的雙手,剝開我早想褪去的衣裳,我的尖挺的乳房,芳
草萋萋的陰牝,都是你的。
想到這些,她再次羞得全身顫抖。
聞於斯能夠體會到身下的少婦那種細微的身體變化和強烈然而隱晦的求愛信
號,他富於彈性的雙手靈巧的在她的全身遊走不定。
她在等待他堅硬的刺入,乳頭硬得紫紅,陰毛極度誇張的飛揚,陰蒂因為充
血而顯得格外的肥大。
他微微一笑。
一般而言,他對性生活的需要不比普通單身男子強烈。
但是,每逢執行某種使命時,他的性生活總是處於巔峰狀態。
超凡的持久力和豐富的閱歷足以說明,他極少因受好奇的誘惑而失去自制能
力。
在北京、上海、重慶,還是在美麗的蘇杭,他從未感到這些地方的女人有何
細微差別。
女人的各種姿式他都見過,他已經想不起自己究竟有過多少個女人。
而此刻這個已是春情大發的女人正用一種她自以為最舒服的方式來迎接他的
進入。
斑駁的陽光透過半開半合的百葉窗射進昏暗的房間,塵埃微粒在光線的照射
下自由地飛來飛去。
聞於斯騎在姬曉鳳的潮紅的胴體上舒紓的伸展著健壯的腰肢,他敏感的耳朵
能夠清晰地捕捉到陰莖穿插在陰牝內外時的極其淫穢的聲音,姬曉鳳因為劇烈的
運動而使得骨節輕微的錯動也不時傳來,每一次徹底的撞擊都能使她產生死去活
來的快感。
但聞於斯不同,他從未享受過一般人達到高潮時那種令人心醉神迷的快感,
因為他的生物工廠定期地生產出濃烈的精液,而精液達到飽和時,便使他感到不
適,以致於影響他的睡眠和工作。
對他來說,他的那一剎那的輕鬆只不過是痛苦的終止,而並非是產生快感。
她曾是別人的老婆。
十年前的一個春夜,他與她邂逅在鍾燕的結婚典禮上。
「你是我二十幾年來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他的直率無忌,還有他低沉而略帶磁性的嗓音,叫她想忘也忘不了。
僅僅是禮節性的握手,也觸動了她那些隱秘的部位,潮濕著她湧動的春情。
之後的幾天,她就快瘋了,他的大膽熱烈攻破了她那以「我早已結婚,還有
一個三歲大的小孩」
為借口的堡壘,很快她就臣服於他熾烈的情感之中。
那一天,就要年末了。
「你老公還沒回來?」
聞於斯把一束鮮花插在了青花瓷瓶裡,然後就把手伸進了她溫暖的內衣裡。
「他說今天有案件,要遲一點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姬曉鳳緊緊的夾了夾自己的大腿,好像這樣就能擋住將要流下的浪水。
「那又有什麼關係。」
他扒下了她的乳罩,順手將它丟在了沙發上。
這個女人是他獵色生涯中少有的能令他動心的女人之一。
當他把她放在餐桌上,並褪去她的內褲時,她有些顫抖,突起的陰阜上的陰
毛整齊地呈倒三角形向臍眼處生長,顯是經過精心打理。
「於斯,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她拱起肥大的屁股,陰蒂在兩片陰唇間茁壯成長,企盼著他的進入。
「要知道我是法官,單位是不會容忍我這樣的。」
婚外戀在有著五千年悠久傳統的中國畢竟還是不為人所接受。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僅僅如此而已。」
聞於斯碩大的陰莖摜入她尚且狹窄的陰道時,感受著它的緊、暖、濕。
他不緊不慢的抽插著,細細品味著每一次碰撞時她的每一個反應,她的每一
次呻吟和喘息,她到情動時的每一次尖銳的叫喊,都與她在法庭上嚴肅莊嚴的樣
子截然相反。
直到她已經洩了數次之後,他才抽出那根依然硬挺的陰莖,他要插入她的肛
門裡,雖然她一直反對,但只要他想要,她就忍著那種激烈的痛楚任他蹂躪著。
就在插入的那一瞬間,她低呼了一聲,他卻聽到了鑰匙插入門鎖時輕微的響
聲,來人腳步不急不徐。
他還是慢條斯理的抽插著,兩手按在她的臀部上,趴在桌上的姬曉鳳已是全
身香汗淋漓,口中一直浪叫著,好似身體就要爆炸了。
慢慢的那腳步聲走在門前停頓下來,一會兒,門被推開了,聞於斯的目光與
那來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那人的目光是憤怒的,反應是強烈的,因為他掏出了
一把手槍對著正在熱烈交媾的這對男女。
「他是誰?」
氣憤的質問聲夾雜著姬曉鳳的一聲輕呼,她想要起來,可是聞於斯卻依然按
部就班的插著她,彷彿進來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我叫聞於斯,是她的男人。」
他突然把整根陰莖插入了她的肛門內最深處,姬曉鳳啊的一聲再次控制不住
自己的情緒叫了出來,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熾熱的能量在她的體內爆發。
「幸會,幸會,你就是蔡勇吧,阿鳳的丈夫。」
聞於斯射出了體內的最後一發子彈,抽出了仍舊剛猛異常的陰莖,然後在她
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蔡勇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諸般表情陳列在他蒼白的臉上,握著手槍的手顫抖
著,但聞於斯還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猶豫。
此時姬曉鳳正忙著穿衣服,卻把背對著她的丈夫,在匆忙之中卻沒有穿上內
褲,任內褲孤零零地呆在餐桌下看著眼前的這場現實劇。
「你不能開槍,蔡勇,我跟你老婆通姦,但罪不至死。」
聞於斯穿上內褲,然後拿起桌上的香煙,從中抽出一根點上,這是他最愛抽
的「三五」
牌香煙,口感馨香強烈。
「咱們離婚吧,蔡勇。」
姬曉鳳穿上衣服後就恢復了往日的精明和自負,「我只要孩子,其他的都隨
你。」
說完,她緊張地看了看聞於斯的臉色。
只見他平靜的臉上微微一笑,「鳳,只要你高興,我無所謂。」
然後吐著煙圈,他很是高興看到江城市刑警大隊的副隊長那狼狽不堪的模樣
。
蔡勇慢慢的放下了手槍,目光呆滯而帶著許多疑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
背叛我?咱們曾經是那樣的恩愛!」
他們兩家是世交,父母親都是江城的名流,他們這一對曾經被譽為司法界的
金童玉女,婚後和睦恩愛,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孩。
「是我對不起你,我愛上了別人,就是他。」
姬曉鳳回眸看著聞於斯的眼光是如此的眷戀和纏綿,顯是癡愛已極,蔡勇痛
苦的閉上眼睛,那樣深情的眼光從來未曾這樣的看過他,他心中明白,她從未真
正的愛過自己!他重重的歎了口氣,緩緩的抬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家門,今年的
春天是異樣的寒冷凜冽,而他的身心也前所未有的疲憊。
************北京,什剎海。
牟融走進一座看似民房的建築,不為外人所知的是,這裡就是中央軍委戰略
研究中心的行動指揮部,是嚴格限制進入的區域。
它由一組房間組成,各個房間都由玻璃牆隔開,並且受到各種已知的電子監
視裝置的保護。
在一堵牆上,掛著一排顯示不同國家地形圖和時區時刻的大型時鐘,另一堵
牆邊,擺放著一組大屏幕的電視機。
這裡與中南海的總書記辦公室、國務院總理辦公室、國家安全廳和各大軍區
司令部都有安全的通訊往來。
牟融通過一道道關卡,回答了一系列的口令後,走進了地下掩體,輕鬆地站
在了郎宗的面前。
做為中央軍委特別犯罪調查科的一員,他始終不渝地執行上級下達的命令,
並且總能出色的完成任務,所以深得郎宗的歡心和器重。
「中央軍事委員會特別犯罪調查科牟融奉命前來報到,請郎科長指示!」
兩年前,就是郎宗從成都軍區發現了文武全才的牟融,經過長時間的考察和
細緻的政審,才將他調入中央軍委。
牟融不負重望,先後破獲了數起針對我重要軍事基地的間諜案和三起軍火走
私案,成績顯赫,多次榮立戰功。
「坐下吧,咱們長話短說,有個任務要你去完成。」
郎宗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遞給牟融,神色甚是鄭重。
「這是隸屬中央軍委情報科的編號為南A112號的情報員雷煥東的資料,
他於9月30日被人暗殺在江城自己的寢室。」
牟融看著照片上雷煥東的傷口,吐出一口長氣,道:「手法乾淨利落,是個
職業殺手。」
郎宗以讚賞的眼光看著他,道:「雷煥東的身份不為外人所知,主要是負責
江城軍事基地的外圍情報工作,平時以江城市武裝部的普通幹部身份做事,究竟
是被人誤殺,還是對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才下的手,這都有待於你的調查。」
說罷,他站了起來,在室內踱著方步,他高大雄壯的身材上有著一種職業軍
人沉著冷靜的氣質。
牟融啪的一聲站起來敬了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
請組織放心。」
話裡透著一股堅強的信念和必勝的決心。
就在牟融快要走到門口時,郎宗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或許應該讓你知
道,雷煥東是雷學兵雷老將軍的兒子,估計雷老會派自己的手下去調查這件事,
如果你們遭遇到,你要以大局為重,有什麼緊急事情要及時向我匯報。」
牟融挺拔的身形頓了頓,心頭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
「才回來沒幾天又要走了,真是討厭。」
愛妻關昭的臉上似嗔非嗔,小手輕輕的打了牟融一下。
「難道這幾天還沒有弄夠你嗎?那就再來一回吧。」
牟融雙手突然使了個招式,將關昭輕巧的放倒在鬆軟的沙發上,沒等她叫出
聲來,已是用嘴封住了她溫潤的雙唇。
關昭嚶嚀著吐出自己的舌頭與他交織在一起,長蛇飛舞,香津暗度,兩人體
內已是燃起了熊熊的慾火。
在接吻的同時,他們的雙手也沒閒著,已是相互解下了衣褲,赤條條的滾在
了沙發上。
還是家裡暖和呀,牟融摸著愛妻溫暖的胴體,接受著她溫柔的愛撫,當真是
有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他低下頭細細地吻著關昭彎彎的柳葉眉,尖巧的鼻子,朱紅的雙唇,突然間
一陣感動,感覺實是負她良多。
自己常常奮戰在前方,賺錢又沒她多,家中的高檔傢俱和電器多數是她出錢
添置的,而自己又有多少的日日夜夜讓她孤衾獨臥,她卻任勞任怨,不辭辛勞的
操持著這個小家庭,尤其可貴的是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
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俯在她高挺的乳房上,嗅吸著那自然清新的體香和兩
乳間濃郁的乳香。
這是個愛也愛不夠的女人!第三章如果要描寫一個漂亮女人的模樣,是不是
應該這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細膩光潔的肌膚,紅潤的嘴唇,高聳的胸脯,
平坦的小腹,纖細的腰肢,豐滿的雙臀,修長的大腿和尖尖的腳踝,當然別忘了
她還有一雙讓人心碎的容易產生衝動的美麗而略帶憂鬱的眼睛。
其實用這些來描寫關昭顯得太過粗俗淺薄了。
所以當關昭嫁給一文不名的一家小工廠的推銷員牟融時,整個首都稅務局都
一片嘩然,什麼「一朵鮮花插在牛屎上」
「想不到關昭波大沒腦」
「這女人是瘋了!」
等等議論就不在這兒一一道出了。
關昭走進了稅務局的大門時,照例跟守門員打了聲招呼。
就連這個普通不過的動作,也讓許多人難以費解,關大美人應該是高高在上
的,抬著高貴的頭顱步入她神聖的殿堂。
「小關來了,這兒有你一封信。」
當那個守門員遞給她信的時候,總是不敢正眼看她,因為每天晚上他要做的
一件事就是跟這個美麗的女人意淫,直至沉沉睡去。
「謝謝戴大爺。」
關昭微微一笑,露出了完好如玉的牙齒。
不用看,在這個資訊發達的社會,還有用寫信這麼原始的方式的,只有總是
泡在大山裡的狗子,她的弟弟關化。
關昭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泡上一盞浙江西湖龍井茶,她覺得那股清新香郁的
氣味總是能沖刷去辦公室的那種沉悶感覺。
作為一個生物學博士,關化有許多時間消耗在對物種起源的窮追不捨中,當
然這也源於他對高山峽谷最原始神秘的一種強烈的好奇心。
她看著信的時候心神是專注的:「我要推翻原來的結論,在這裡發現的植物
的化石碎片形成於4億2千萬年前,這意味著植物第一次登上陸地比原先我們設
想的要早5000萬年。
這些碎片寬度不足半毫米,屬於一種產生孢子的結構——孢子囊。
發現它使我們倍感興奮,因為我們將成為歷史的見證人之一而名垂青史!」
突然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片緋紅,低聲罵了一句:這個臭小子!卻原來關化的
信中提及了在他考察的雲貴高原的一個瀕臨滅絕的原始部落裡還殘留著亂倫的習
慣,雖然信中的文字優美,但也離不開那種淫靡的氣息。
她不自禁的緊了一下雙股,感覺有水滴在她的股間自由地流動,撫摸著她,
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愛人。
而她則想像那股細水涓涓流到自己的陰牝,聚集在那兒,絲絲、絲絲地發出
聲響。
她覺得整個身子正在燃燒,而臀部那如桃兒一般柔軟的細溝裡正奔湧著愛的
熱潮。
「你快回來吧,姐想你。」
她的目光凝注在擺放在桌子上的關化的照片上那陽光燦爛的笑容,內衣裡的
肌膚愈來愈熱,臉部的紅赧不知不覺地潛入了蓬張的陰牝,她感覺自己的胸脯正
在膨脹,她彷彿嗅到了自己的陰道分泌物的味道。
她有些羞愧地看了看四周,同事們都還沒來,她急忙掏了鏡子細細地端詳自
己的面容,靜下心來,整理差點失態的儀容。
對了,下個月在北京有一個國際油畫展,怪不得這小子要回來,難得他在大
山裡還關心著外面的世界。
************江城就位於長江的邊上,是個有著一千萬人口的
城市。
可能是剛過國慶節不久,許多來江城旅遊的旅客都回去了,江城最著名的豪
華客船「幻想」
號顯得比往日稀疏。
薄暮依稀,嫣紅的夕陽餘輝射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在隱隱呈現的灰色城池
和黑色天幕的朦朧形影之間鋪開一條寬闊的橙色光帶,顯得美麗異常。
「天就要下雨了……」
聞於斯話音剛落,雨滴就開始稀稀落落的掉了下來,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穿著
旗袍的中年女人微微一笑,道:「你的嘴好毒呀,說來就來。」
聞於斯拉開一張椅子讓那女人坐下,然後兩人看著窗外漲潮時奔騰向東的長
江,灰沉沉的江水捲著湍急的漩渦圍繞著船旁插入河床的竹篙飛旋。
在二十世紀末的城市中心能看到一股如此狂野不羈的傲然不馴的力量甚是奇
觀。
人類也許能夠修築河堤和精設河障去蓄納或是疏導水流,但卻永遠無法阻止
它奔騰的腳步。
「聞,你看,河流、城市還有天空在這漸濃的夜色中都融為一片了。」
那女人感歎著,晚風驟起,船兒開始輕輕搖擺不停,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
「你有好一陣子沒來了,就不想我嗎?」
聞於斯抽出一根三五香煙,自管自地抽了起來,然後呷了一口酒,這是他和
她在一起時喝的,法國桑塞爾白葡萄酒,入口清冽甘甜。
「聞,你知道我忙,總是忙得不可開交。」
這女人的聲音沉穩平和,帶著一種從容和優雅。
聞於斯坐在她的對面,細細地盯著這個女人,她很美麗,有著一副天使般姣
好的面容,還有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她像一個謎,但你永遠也無法猜到她的謎
底。
「你還是穿著法國進口的歐巴桑內褲嗎?我記得你喜歡穿白顏色的。」
他以一種小學生在面對老師時的誠實面孔問著眼前這個臉上蒙著一層淡淡檸
檬色的女人。
「聞,你的記性就是好,真不愧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
那女人的眼裡閃爍著睿智而略帶調皮的光芒。
「這是我的天賦,當然音樂能使它錦上添花。」
聞於斯的雙手在桌上彈了幾下,嘴裡哼著亨德爾的曲子。
船上裝飾古雅的木質內艙燈光柔和,搖擺的船身和吱嘎的響聲不絕於耳,那
女人的眼光漸漸的迷離。
眼前的聞於斯在她的心底就如當年流落街頭的小孩一樣,需要人去憐惜和疼
愛,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感覺著它的溫度,「你要我嗎?」
聞於斯的眼睛瞬間一亮,然後歸於平靜。
「你知道,我是要不夠你的,從我認識你開始。」
1976年的春天,聞於斯的父親和母親參加了震驚中外的天安門事變,隨
後,被捕入獄,從此杳無消息。
「他們被秘密處決了。」
當母親的摯友符載音費盡千辛萬苦從一大堆正在打架的孩子當中找到他的時
候,他被告知,自己已經是一個孤兒了,時年,聞於斯正好12歲。
於是,在過了幾個月以後,符載音帶著他離開了自己的故土,來到了大洋彼
岸的美國。
從此,一個受到周總理親自接見並褒揚的音樂神童,一個可以在鋼琴上飛快
演奏出「我的祖國」
的天才,就這樣離開了他的舞台,直到有一天,他回到了中國,帶著一身的
滄桑回來了。
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晚上,聞於斯和符載音坐在得克薩斯州漢普斯特德寧靜的
鄉村小農莊裡一塊喝著香檳酒,吃生日蛋糕,兩人帶著醉意,喝著唱著,望著窗
外皎潔的月光潸然淚下。
當兩人目光相接時,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灼熱和激動,他們激烈地愛撫著,
擁抱著,嘴唇熾熱相交,緩緩地倒在了鋪著鮮紅地毯的地板上,嘴裡念叨著,喊
著一些說不出名詞解釋的囈語並瘋狂地做愛著。
符載音至今猶然記得她當時的震憾,他眼睛裡那股超乎年齡的深沉和狂野,
貪婪地吮吸著她的嘴唇,讓人感覺紅潤豐厚。
他的手觸到她上硬下軟的柔軟的腹部,能感觸到它的顫動。
幾乎是直覺地,符載音向他的下身看去,陰莖的巨大遠遠超過了他的實際年
齡,陰莖上壯碩的龜頭令她想起了眼鏡王蛇,正在徘徊著,準備要襲擊或者要獵
殺,含笑然而致命。
他的指尖正在開始要撫摸她,從手腕一直到裸露的肩膀,這是一段漫長的愛
撫,如此的輕柔,冰涼,舒服,但她知道,對於他來說,她的肌膚是滾燙和富於
吸引力的。
「你的皮膚好熱,好燙,真是好溫暖。」
他濃密烏黑的頭髮覆蓋在她的高聳的胸脯上,「你的身體真是好香,我好想
要它。」
聞於斯把她那腫大而堅挺的乳頭捏在拇指和另一指間,並緩慢而堅決地扭動
它,因為痛,符載音竟然本能而自然的起了反應,她的臀部開始輕微的搖晃,隨
著乳頭的擰捏把感覺傳送至她寂寞的陰核,這種感覺遙遠卻非常熟悉。
「這使你興奮了?是嗎?」
他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尖銳的牙齒輕輕咬著她的乳蒂,她聽到自己微弱的呻
吟,是在回答「是」。
「那真好。」
他也是輕聲的,然而卻是堅強的把他尖硬的龜頭伸進了她的中央,那兩股之
間潮濕的陰縫裡。
他瘋狂的沖插著,完成不像是一個初次性交的男人,他的堅硬和持久叫人歎
為觀止。
她呻吟著陷入了強大的官能刺激裡,尖叫著扭動飢渴的胴體,在瘋狂的舉動
中,她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他的叫喊:「媽媽,我的媽媽。」
仗著擅長邏輯思維和良好的語言天賦,聞於斯拿到了哈佛大學比較語言學的
博士生文憑,然而他並沒有在這個領域裡繼續深造下去,因為一個偶然發生的事
故,他的生活改變了。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上午,聞於斯開車沿著一條綠樹成蔭的大道馳往符載音
的住處,她住在長島車站附近。
他的車是一輛老牌的阿瓦蒂,車已經不怎麼樣了,因為他開車總是很猛並且
很少保養。
但是這輛車流線型的車身和優雅的結構還是使他非常喜歡,一旦這輛車永遠
無法行駛了,他準備把它用作門前草坪上的播種機。
聞於斯緊靠著那排低矮的白房子停車,車上的緩衝器磨擦水泥地面,發出了
一聲很大的聲響,照理說,符載音在裡面應該聽見了,但他沒有看見她奔跑歡叫
的身影。
聞於斯皺了下眉頭,沿著房後一條小徑拐了個小彎,她的臥室就在視線範圍
了,他加快了腳步,他還聽見了從屋子裡傳來她的低沉的聲音。
他輕輕的打開了虛掩的窗戶,跳了進去。
眼前的那幅景象,令他感到無比的憤怒和傷心,兩條赤裸裸的身體交織在一
起,嘴裡就發出男女做愛時特有的呻吟和喘息,一個禿頂男人正騎在符載音的身
上馳騁著,愜意的吼叫著,臃腫的身體令他想起了冬日裡蹣跚的北極熊。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走向前去,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碰她!所以當他把那
雙修長優美的手迅速的在那男人的禿頭兩側一湊,一扭,脖頸斷裂的聲音是如此
的清脆動聽,他緩緩地注視著那男人的倒下,然後與符載音的驚恐的目光相接。
「你闖禍了,聞。」
她顫抖地推開那男人的屍體,赤裸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玲瓏的曲線呈現出一
種驚人的美。
「你把事情弄糟了,聞,這怎麼辦?怎麼辦?」
她雙手緊緊的抱著他,好像他會在瞬間消失一樣,但他能感覺到她的那種巨
大的恐懼。
「怕什麼,我把他剁碎了,沉到仙戈裡湖,神不知鬼不覺的。」
符載音慘然一笑,輕輕的摸著他的臉,「沒那麼簡單的,聞,也怪我沒有事
先跟你說。
他,他是CII的人,你殺了他,CII組織是不會放過你的,無論天涯海
角,他們也會找到你。」
「什麼CII?你都說的什麼呀?」
聞於斯眉頭一皺,只覺得不可思議,他摸著她光潔的額角,還有那冰涼的皮
膚,不錯,她在害怕,害怕會有人奪走他的性命,她是為了他!他一陣感動,雙
膀用力抱著她,「別怕,萬事有我頂著,我知道你怕有人傷害我,但我不怕。」
她白皙的臉上潸然淚下,深情的看著他,「我不會讓人傷害你,不會!你死
了,我怎麼辦?」
她慢慢的穿上衣服,此刻她已經恢復了原本動盪的心神,她示意讓他坐下。
「CII是『中央情報所』的簡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出現的,出於冷戰
的需要,政府創建了這個暗殺組織,宗旨是發現和找到對政府和組織負有過錯責
任的人,並實施暗殺行動。」
她搖了搖頭,美麗的眼睛裡滿是哀傷和憂慮,看到了他眼中的疑問,她擺手
道:「我還不算是組織的正式成員,我只不過充當聯絡員的作用而已,當年你能
來美國,其實也應該感謝它。」
聞於斯恍然大悟,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可真蠢,我就從來沒問過
你的工作,你的收入,原來,原來你是間諜。」
符載音搖頭道:「不對,我不是間諜,我只不過是為這個組織幹活,但從來
沒為它做過任何有害祖國的事,何況要為他們賣命的中國人多如牛毛,也不需要
用到我。」
她忽然堅定的說道:「你走吧,你必須走,馬上!」
說罷,她打開抽屜,拿出一本紅色的記錄本,撥起一個長長的電話號碼。
「GEORGE,我需要你的幫助!」
第四章
「這是一艘古巴走私船,它將把你載到阿根廷,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
後,會有接頭人來找你。」
講話的這人皮膚呈深棕色,長長的頭髮披在衣服領子上,給聞於斯的第一印
象就是他應該是個摔跤運動員或是橄欖球運動員,因為他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
足有將近三百斤。
「你的最終目的地是法國馬賽,我的老朋友曼德雷裡將在歐巴涅等你。
聞,祝你好運!」
「謝謝你,GEORGE,芭芭拉當然就勞你照顧了。」
芭芭拉是符載音的英文名字。
「那是當然。
你知道我很愛她。」
聞於斯默不作聲的點點頭,GEORGE追求符載音十幾年,要不是自己出
事需要他的幫助,可能她永遠也不會答應他的。
暗夜的碼頭海風肆虐,聞於斯撣去肩膀上的塵土,目光所視,前路漫漫,迎
接他的將是另一個世界。
因為,他輾轉前去的是一個充滿死亡氣息的泥淖,在這個冷漠的世界裡沒有
溫情和呵護,只有超乎常人所能忍受的訓練,優勝劣汰是這裡的第一信條。
在一切過程中死亡將如影隨形,而此後的道路將更是荊棘遍地,寸步唯艱。
這就是法國外籍軍團。
「我起誓,我將效忠我們的兵團!」
「兵團就是我的祖國。」
聞於斯在位於法國的卡斯特諾達裡的第四外籍軍團經過半年的殘酷的魔鬼式
訓練,他脫穎而出。
接著轉入第二外籍傘兵團,該兵團常駐於科西嘉的科特,該團包括:團部和
4個野戰連。
他們以可在24小時內到達世界上任何指定地點,展開部署作戰的能力而自
豪。
其中有一個連經常被派遣至第13輕裝甲訓練師。
整整三年,他和戰友們轉戰中東和非洲的多個戰場,要不是那個可惡的「愛
博拉」
病毒,他也不會被迫退役。
多年以後,聞於斯至今猶然記得那段頭戴白色的高頂軍帽的艱難的歲月,那
15道線的襯衫,紅色的流蘇裝飾的綠色肩章和嘹亮的MuBoudincha
nt常常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GEORGE還好嗎?還在當他的參議員助理?」
聞於斯摸著符載音光滑的後背,前胸抵著她依然高挺的乳房,感受那兩顆櫻
桃的熱烈挑逗。
她的頭髮輕柔烏黑,最適合做化妝品的代言人了,他想。
符載音渾身燥熱難當,雖然現在正值深秋,但她感到異常的口乾舌燥,慾火
竄燒到她的喉頭和胸腔,與他做愛是人世間最美的事,也是最難受的,因為過程
太過漫長,常常搾乾她的全部能量。
「他現在混得不錯,跟我離婚後娶了名門閨秀,事業飛黃騰達,如今是國家
安全顧問。」
他的手指在她陰戶上徜徉,他是在彈奏嗎?他在拿她的陰蒂作跳躍的音符?
她的身子感到一陣的麻酥,她的骨頭如冰雪消融,軟軟的倒在了光潔的船板上。
涓涓細水化成淫蕩的河流,在他的指間流動。
「哦,他為什麼跟你離婚,是因為我嗎?」
聞於斯低下頭啜飲她噴湧的清泉,她的熱情和敏感一如當年,不因歲月的流
逝而稍減半分。
雖然陰毛比以前略顯稀少,但還是精細烏亮,排列整齊。
柔軟而有彈性的陰牝,如核桃一般堅硬的陰蒂,還有那源源滲出的液體,都
是那樣的熟悉和讓人留連忘返。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超越她!沒有人!聞於斯感覺自身的全部熱度和她的體溫
混而為一,他低吟著,近乎沙啞的聲音伴著她的沉重的呻吟,他的陰莖已然勃大
,正尋找著它應該的去處。
符載音媚眼如絲,燃燒著慾望之火,與他深邃的眼神相遇時更是熾熱,她在
他有節奏的撫摸中能夠聽到他演奏時的全部激情。
他的舌頭擠進了陰牝內肌肉虯結的內壁,飽滿有力,她全身戰抖著,以哽咽
做為她的回應。
我愛你,她迷亂地想著,那股可愛而火熱隨著他的進入在她的體內擴張,堅
強地佔據著她的全部。
符載音突然變得軟弱無力,癱倒在他有力的懷抱裡,纖細的身體沁起熱汗,
閉著眼睛,恍如昏厥一般,對於一個受過良好訓練的女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然而也只有在此時,她才能渾身顫抖地迎接他的刺入!他把她整個人抱起,
溫柔地親吻她通紅的臉龐,「說吧,說你想讓我干你,操你。」
他的眼睛就如暗夜的繁星,光亮地一閃一閃。
「我要你操我,狠狠地幹我!」
她的理智已經消失在迷亂的情慾中,只有性愛能讓她忘卻過往的種種。
他的手真是好有力,她能想像自己全部的體重,因為他的陰莖全根沒入她的
身體內,深深的刺入,直抵她幸福的源頭,快感源源不絕地湧來,她感到自己就
要崩潰,在這江風的呼嘯中。
聞於斯把頭埋在她的乳峰之間,只在跟她在一起,他才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這是母親的溫度,是母親的乳香,是母親的呼吸。
他再次發力,臀部的擺動頻率加快,陰莖的逐漸加大加粗是抽插的結果,他
能感受到陰牝深處的那種召喚,充滿溫情繾綣地,他受不了那種誘惑和魔力,陰
莖直抵花心的最深處,跳動著,尋找快樂的源頭。
隨著陰莖的每次帶出插進,她的愛的液體就伴隨著內壁的深紅的肌肉的外翻
滲出體外,她漸漸感到呼吸困難,她的雙手無助地向上伸展,抽搐並且痙攣著,
直到洩出體內的最後一股陰精,直到筋疲力盡。
良久,他們沉默著,靜聽窗外江濤的呼嘯。
「美國的政治不能容忍他娶一個有色人種做妻子,這有礙於他的前程。」
符載音的聲音有些傷感,畢竟GEORGE是真心愛她的,當他娶了肯尼迪
家族的小貝蒂時,她就知道他的前程似錦,經過數年的努力,他現在已是政壇上
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了。
「別難過,你還有我。」
聞於斯餘興未盡的撫摸著她的敏感地帶,她大他十歲,就如百年陳釀久而彌
香,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為之心醉。
「這次要我去幹什麼?這些年來除非必要,否則你不會來。」
多年來,她總是隱藏在幕後,一方面擔心CII會記前仇找到退役隱匿江城
大學的聞於斯,一方面她叫他做的事情都是有悖於CII組織的,有時甚至是在
拆台,今日走向前台肯定是有大動作。
「聞,幹完這一票,我想收手了。」
符載音長歎一聲,中間含著幾多辛酸,「我累了,想好好休息,要是有可能
,真想給你生個小子。」
說罷,她的臉泛紅潮,情緒激動,溫柔動人。
聞於斯深深地看著她猶然紅緋的臉龐,往事如煙,繚繞在他記憶的長河,他
抱著她的手臂用力地緊了緊。
「好,我們收手吧,咱們多年來賺的錢足夠揮霍到下輩子了。」
「我是明天下午從上海起飛的飛機,所以明早我就要先走了。」
她輕柔的把頭靠在他的結實的胸膛上,體內澎湃著無限的激情,「我已在伯
爾尼買了一套別墅,等你完成此事後,我將在那裡等你,聞,你會來嗎?」
聞於斯抽出了插在她陰牝裡的手,感覺滑膩粘濕。
「你知道,這是我很久以來的一個夢。」
他深邃的眼睛透過濃濃的江霧看著江上來來往往的漁船,浮想翩翩。
************因為是星期天,江城市委辦公大樓顯得比較冷清
,江城市市委辦公室裡坐著五個人,表情嚴肅,顯是正在召開特別會議。
當牟融亮出身份時,市委書記岳伯川感到非常震驚,他不敢想像跟隨自己多
年的市委辦公室副主任雷煥東竟是中央軍委的情報人員。
「岳書記,介紹一下,這是甄庸,是省軍分區外事組的幹部。」
甄庸年紀不大,帶著一副茶色眼鏡,膚色白淨,身材修長,一副書卷氣,只
見他輕輕的向岳伯川點頭示意。
牟融指著另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道:「這是我的拍檔龔開,今後我們將
在江城展開工作,還請岳書記多多關照。」
龔開微微的向他們點頭,他的皮膚顯得比較黝黑,看起來身材不高,可能是
南方人。
岳伯川滿臉笑容,緊緊的握著牟融的手,道:「能夠為咱們的子弟兵做點事
情是江城的榮幸,也是岳伯川的光榮,只要你們需要,就儘管開口,要人給人,
要錢給錢,我們將盡全力配合和支持中央軍委的工作。」
他拍著身邊的一個臉色憂鬱的穿著西裝的中年人的肩膀道:「要是我不在的
話,郎懷敘市長也會盡全力支持你們的。」
郎懷敘微笑著道:「能為軍委稍盡綿薄之力,郎某不勝榮幸。」
牟融淡淡的道:「感謝你們的支持,不過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來找你們的,因
為有關雷煥東被殺的詳細資料已經被人從公安局拿走了,而且霍知章局長好像對
我們不太歡迎。」
岳伯川噢了一聲道:「有這回事?我馬上跟他打電話,不過你也知道地方上
的事情有時候也不太好辦。」
「我能理解,不過還是請你把霍局長叫到這邊來,我想跟他私下談談。」
牟融已經預感到這件事情不那麼簡單,他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
就在這時,郎懷敘突然道:「岳書記,這個你倒不必打電話了,霍局長曾請
示過我。
他那天本來要找你的,可你率團訪問澳大利亞我們的姐妹城悉尼去了,聯繫
不上。
他請示了政法委書記魯九皋同志和我,我們倆共同做出的決定。」
說完,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鄭重其事的遞給岳伯川。
牟融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信封上的大紅印刷字,落款是中國國家安全委員
會。
這是一個潮濕的十月的早晨。
昨夜,一陣狂風驟雨肆虐地橫掃了屋後滿山的山毛櫸樹林,一叢叢樹葉在空
中打著旋兒,紛紛落地。
雨水打進敞開的窗戶,淋濕了窗簾。
戚筱竹赤條條地走過去關上窗戶,然後與鏡中的自己面對面的凝視。
隨著歲月悄悄流逝,她的身體日漸衰老,可是她的一雙眼睛依然保持兒時的
形狀和神采,依然是淡淡的眼眸、遠眺的目光,兩道若隱若現的眉毛宛如兩抹尚
未乾透的畫筆尖。
她身體的其他部位變得臃腫、衰老,腹部上層層褶皺的肌膚在昭示她的年華
已經老去,而她的兩隻眼睛依然年輕。
也許是眸子淡得出奇的緣故,竟使它們平添了幾分天真少女的韻致,彷彿永
遠也不會發育成熟。
「老東西昨天不回家,便宜老娘了。」
床鋪凌亂不堪,戚筱竹的臉色緋紅,懷想著昨晚在上面和惠慶忌嬉戲狂鬧的
歡樂景象,記得自己的高潮長達十幾次,把那個棒小伙子累得是面黃肌瘦,纏綿
到天快要亮了,她才放他走,然而自己卻好像意猶未盡。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沉溺於縱慾的深淵之中而不可自拔。
做為江城市文化局局長,她掌握著惠慶忌的前途命運,他正想著從辦公室主
任的位置上再進一步,當上副局長,而成不成關鍵就在於她的態度。
因為她不僅僅是局長,她還是主管人事的市委書記的妻子。
惠慶忌狂舔她的下身的情景始終在她的腦海裡盤桓,她想著他溫潤的嘴唇,
想著他張口吐出顫顫的紅舌裹住她紫黑的陰唇,狂熱地吮吸著她泉湧的淫液。
桔黃色的燈光下自己興奮得顫抖,兩條痙攣的胴體糾纏在這無邊的春色中。
她尤其喜歡他插她的肛門,這種刺痛的感覺是多麼的妙不可言!「再深一些
,再深一些。」
她狂叫著呼喚他的進入,肥大的臀部上下抬著迎合著他激烈的穿插,碩大的
陰莖緊緊貼著直腸內壁快速磨擦所產生的陣陣快感使得她如身處霧裡雲間。
戚筱竹抽出幾張衛生紙擦拭著鬆弛的下身,篷鬆的黑毛橫七豎八的耷拉在陰
戶上,她舔舔乾渴的嘴唇,坐在逍遙椅上晃蕩著,再過一個小時,還有一個屬下
要來。
想起那人堅硬的肌肉和雄壯的下體,以及刺入陰牝內強烈的擴張感。
除了看門的張大爺外,江城文化局的每個男人都是她的,而每天的上班前,
她總是容光煥發,蓄勢以待,因為所謂上班就是除了辦理一些必要的公務以外,
她一般總是呆在辦公室後面的小套間裡,張著肥大的雙腿恭候那些屬下的逢迎,
直到精液漲滿肚子。
權力真是美妙的東西!她再次緊了緊雙腿,閉上眼睛想入非非。
第五章
江城市中心是這座中國中部新興城市最經典的代表。
大片的綠地花壇點綴,英雄紀念碑巍峨入雲矗立在廣場中央,而中心廣場的
音樂噴泉如拋雪吐玉般的吸引著遊人的目光。
聞於斯開著一輛黑色的奧迪駛過中心廣場,平安大街上人群熙攘,汽車電車
穿梭而過,他的轎車鳴著喇叭,在車流中奪路而行。
很快,汽車拐進一條狹窄的林萌小道,眼前境界為之一寬,浩浩蕩蕩的長江
就在視野所及,這裡是江城最有名的別墅區——天水名居,這裡是現代歐式建築
和中華傳統建築的巧妙結合體,清一式的三層樓庭院式結構,以花圃相隔,樣式
古雅,寬敞壯觀,是來華的外國人和外商首選之地。
聞於斯最喜歡這兒的原因是這裡是富商和政客包二奶的地方,大家老死不相
往來。
聞於斯在最後一座樓層前停下,手中電動遙控器一撳,車房門自動打開,他
把車開進停下。
從車庫出來的聞於斯卻是一臉的絡腮鬍子,長著一副鷹鉤鼻子,臉相大異。
作為江城大學教授的聞於斯過著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
每個星期,他總要不定時的來這裡幾次,澆澆花,喂喂嗷嗷待哺的金魚。
聞於斯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他的另一個家。
他喜歡這裡古樸的式樣,經過他精心的佈置,擺設雅致,井然有序。
底樓有過廳,還有一間洋洋大觀的藏書屋和琴房。
餘下的便是起居室,大餐廳,和緊挨著它的廚房與食品儲藏室。
所有房間的傢俱用品都安放得當,令人悅目。
餐廳外是一處長長的露台,正對著繁花似錦的花園。
房子後面有一個室內游泳池,還有配套的「桑拿」
蒸汽浴室和更衣室。
聞於斯在牆上的數字按鈕上飛速的點了幾個數字,一陣「嘎嘎」
的聲響,天花板霍然裂開一道縫,縫隙漸次擴大,接著慢慢的伸下一道長梯
,他走上樓梯,到了二樓,這裡才是他的私人領地,只有到了這裡,他才能放心
的睡眠,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聞於斯打開一扇門,走到餐櫃給自己倒了一杯冰鎮葡萄酒,呷了一口,胳膊
肘靠在餐櫃上,怡然自得的環視著他的房子。
稍憩片刻,他忽然心血來潮,想去看看他珍藏的繪畫,那是他多年的心血。
他沿著一條長廊拐彎走進了他的藏畫室。
聞於斯曾辛苦了半年,利用晚上的時間改裝,並在牆上裝好油畫板,這些油
畫板來自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建造的一座宮殿,但他是從沙特阿拉伯的一個石油
富翁的手上得到的。
他隨手鎖上門,打開壁燈。
牆上琳琅滿目,儘是出自大家手筆的繪畫精品,有莫奈塞尚、梵高、馬奈、
德加、勒努瓦和卡薩特,但最多的還是國內的一些著名油畫和書法作品。
對於藝術,聞於斯總是出於一種發乎本能的熱愛,他對繪畫有一種不可思議
的分辨能力,這使得他常常能從某些人手中買到一些相對來說價格比較公道的油
畫作品。
當然,有時他在愛上某項作品時,而自己卻又阮囊羞澀時,他就採取了另一
種非常手段,或巧取,或豪奪。
他安慰自己說,這是不得已而為之,放在我的手中總比放在別人手中好。
下個月他要飛奔北京,那兒要舉辦大型國際油畫展,他想,此行應該有所收
穫吧。
而在此之前,他還有一項任務要作,他要殺一個人,那個人來自大洋彼岸。
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性慾勃發,他關上門,走到窗台下的那架天文望遠
鏡旁,目光所及,正是離此二百米遠的一幢別墅,紅色的外牆攀滿了綠色植物,
顯得異樣的清新,但他想要看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整日呆在房間的紫衣少婦,
纖腰裊娜,風情萬種。
這是誰家的女子?************這條龍有對火紅的眼睛,眼眶
是金色的。
血紅血紅的舌頭從金色的牙齒中伸出來,輕輕地舔著居節的左乳頭。
龍的身體是許許多多藍藍綠綠的鱗片組成的,在他的兩個肩膀之間波動起伏
,尾巴捲曲在他的左肩胛骨下面。
朱泉琳用她尖細的手指順著龍的脊樑骨往上摸。
「疼不疼?」
她好奇地問道。
「現在不疼了,」
居節眼中浮起一些迷離的神情,「剛開始文身的時候特別的疼,渾身都麻木
了,肌肉失去了知覺。」
「要好長一段時間吧?」
「有那麼些天,我一直停留在麻木之中。」
「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朱泉琳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顫動著。
「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嘿嘿,好久好久了,在那個遙遠的地方……」
居節口中喃喃念著,「我們一連七人在四號高地遭遇埋伏,死了…都死了…
…」
他的眼睛再次閃現了痛苦和迷茫的神色,按在朱泉琳臀部的手突然用力,她
忍痛不住叫喊出來。
「啊,你的故事肯定有很多神奇,有空你跟我說說。」
朱泉琳的手指頑皮地沿著他的脊柱長長的曲線劃著,她那尖尖的小手指輕柔
地撫摸著他胸前茸茸的黑毛。
居節一下子翻過身來,仰面向天,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將她
壓在自己突然動情的懷抱。
她修長的大腿叉開坐在他健碩的肌體上,她的恥骨壓住了他那勃動的陽物。
原本困如冬眠的軟骨蛇還軟趴趴的平躺在他平坦的肚皮上,她開始用她的恥
骨摩擦他漸漸勃起的陰莖,用她整個身子的重量在他身上扭動,讓他感覺她豐腴
的大腿和結實的臀部。
居節把手伸到她的背後,向上扯下她薄薄的絲綢睡衣,猛地在她光光的背上
拍了一巴掌。
她尖叫一聲,試圖掙脫,但是他把她緊緊地控制住,他的手掌如急雨般的落
在她裸露的屁股上,她痛得淚水奪眶而出,感到一陣的刺痛,但伴隨著疼痛和侮
辱出現的是更加誘人的奇妙的感覺,一種使人酥麻的溫暖從臀部傳遍全身,直到
她的內心深處。
因為這不斷的擊打,朱泉琳的情慾勃發,她的陰牝發熱發燙,幾乎要燃燒起
來,她的陰蒂腫脹成一朵燦漫的花蕾,而且隨著淫慾的到來而跳動著。
什麼疼痛和憤怒已然不翼而飛,她不再掙扎,急劇的喘息和呼吸使得她全身
趴在了他的身上。
朱泉琳將一隻手滑到她和他的身體之間,一把抓住了他那滾燙的陰莖,她從
他的身上滑下,跪在他的大腿之間。
她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吮吸著他的陰莖,使得它變得更硬更長了。
它微帶鹹味,就好像一種海洋哺乳動物,剛剛被漁夫從海中撈出來一樣的新
鮮生猛。
她有些迷醉,想像前不久的那個妙不可言的夜晚,當時他把她用力地扔在江
城賓館的地板上,粗魯地掰開她渾圓的屁股,像一把尖刀無情地插入她的身體,
她尖叫著,迎接那種火辣辣的奇妙的感覺,她發現自己的妓女生涯第一次為客戶
而流出激動的淫液。
朱泉琳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神秘的男人,此刻,他正非常溫柔
地打開她掰開的陰唇,粗壯的龜頭對著她濕漉漉的陰牝入口。
只聽得「噗」
的一聲,輕輕一下,他就已經進入了她曼妙的身子裡,她聽到他粗重的喘息
,她呻吟著,將臀部向上高高挺起,期待他更深地進入她的陰牝深處。
她用輕巧的手指在他裸露的龍鱗上搔著抓著,試圖進一步刺激他已經氾濫的
激情。
當居節的粗大的陰莖在她的陰道裡滑進滑出時,她想像自己是一隻森林裡的
小綿羊,正被一隻飢餓的野狼騎在身上,而又長又燙的陰莖是那樣的有力,插入
時沒有任何虛假的溫柔。
他咆哮著以一種最原始的動作和激情,完成著人類男人與女人之間最純粹直
接的交流,他的雙手緊緊地按捏著那對碩大肥美的乳房,腰肢不斷地發力,直至
筋疲力盡,彈盡糧絕。
「我得出去一會兒。」
居節做完愛後,在她光亮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好吧。」
她把臉轉向窗口,燦爛的面容一下子變得灰暗。
如果他能再在這裡多呆些時日,她一定會把自己的這間小屋重新佈置,她將
把窗戶擦得乾乾淨淨,她會把床鋪上的被單拿去洗乾淨,還會再去「紫羅蘭」
美容廳燙一下她那柔軟的秀髮。
她會為他把自己打扮得哀婉動人,亭亭玉立,然而他要走了,她在他的黑夾
克的內衣袋裡看到了一張明天的單程飛機票。
「我會很快回來的,就兩個小時,你好好的呆在床上等我,我們再做我們想
要做的一些事情……」
居節張開自己的左手,細細的看著上面的紋路,他的笑容有些曖昧,間雜著
一些淫穢的念頭。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他是誰?居節心中不免有些惆悵和感
傷。
當年在對越反擊戰中,他所在的連隊遭遇伏擊,等他醒來時,戰友們已經全
部犧牲,冷月無聲,清暉匝地,四周卻是越南人的哇哇亂語,他知道自己意外地
突入了敵人後方,陷入了越軍的重圍。
等他輾轉回到國內時,看到英雄紀念碑上自己的名字時,他才知道如今面目
全非的自己已經是一個光榮的烈士了。
從此,他就在人間蒸發了,現在他的名字叫居節。
他告誡自己在這個姑娘身上一定要有所節制。
假如他由她隨心所欲的話,那不出兩個星期,她就會把一個男人送去療養。
她很快地並經常能達到高潮,但卻從不滿足。
性交對她來說不是一個目標與其實現組成的柔情似水的過程,而是從一次瘋
狂的爆發到另一次瘋狂的爆發的一種無止境的追逐。
而如果她的性夥伴的那話兒變得萎縮了,那她就會別出心裁地變換花招,重
新撩起他的慾火。
「該收手了。」
居節閉目沉思,博寧街那個男子詫異和痛苦的表情仍是歷歷在目,這是自己
做過的第幾個對象,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只要有錢,他就什麼都干。
他再次攤開手掌,充滿了血色,隱隱然泛出血腥味和銅臭。
他的心在淌血,他的親人和戰友們,他的童年和理想,都已在隨著硝煙的瀰
漫而消失殆盡了。
居節走到大街上時,正是中午時分,行人稀少,江城人素有午睡的習慣,更
何況此時秋雨綿綿,頗有涼意。
他走到公用電話亭,撥了一個手機號碼,「貨已脫手,餘款你怎麼還不打過
來?」
幹掉雷煥東這樣的一個普通機關幹部這種小活,他一般是不接的,不過對方
不知通過哪個渠道打聽到他,而且出價高昂,一出手就是三萬,還答應做成之後
再付兩萬,居節受不了這種誘惑。
「我還有個活需要你去幹,幹完以後一併結清。」
對方聲音低沉,顯是刻意在隱瞞自己,不過他從不想知道僱主是誰,也不在
意。
「不行,請你馬上給我,還是那個帳號。」
對方不是熟人,他不想多生枝節,多年來他憑借敏銳的嗅覺和敏捷的身手,
在這個古老的行當裡摸爬滾打,從未失過手,更多的是靠謹慎再謹慎。
「那請你再等兩天,我不會失信的,請放心。」
不用贅言,居節聽出那人話裡的推諉之意,這種貨色,他以前也對付過。
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放下電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了緊衣領,走出了電話亭。
第六章
雖然久在江城,但聞於斯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座江城最著名的摩天大廈
——春暉大酒店。
高聳入雲的白色塔樓和寬敞明亮的玻璃門廳,裡面樹木蔥籠,流水淙淙,顯
然是以南海風光為其特色,栽植棕櫚樹,並圍築著環礁湖。
一個白衣少女正坐在綠樹叢中彈奏著鋼琴曲,曲調優美,娓娓動聽,聞於斯
一下子便聽出是海頓的《第101號倫敦交響曲》,它把迴旋曲和變奏曲交織為
一體,渾然天成,難得的是她能以一已之力奏出海頓此時內心交織的複雜情感。
聞於斯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置身於這個商業性的殿堂演奏的她卻恍如不染纖
塵,她輕輕聳動的肩膀上黑髮如瀑,腰肢纖細苗條。
很可惜,此行之後,自己再不會來了,因為自己的目標就住在這裡面。
聞於斯穿過大廳,拐了個彎,從備用電梯邊的小門走了進去。
然後在三樓進了電梯,到了27層,他三兩下打開了20號房的門,走了進
去,他的目標住在18號房。
************他綽號「銀狐」。
做為美利堅合眾國的一名資深特工,弗蘭克已是有著二十年的海外經歷了。
在他的曲折緊張的冒險生涯中他因為從未曾失過手而獲得了「銀狐」
的美名,並因卓越的成績三次榮獲總統勳章。
弗蘭克是第一次來到遙遠的中國大陸,這個有著數千年歷史的古老中國對於
許多美國人來說,至今還是個謎。
剛才弗蘭克從一個古舊市場上買了一些絲織品和中國茶葉,他有兩個女兒,
最小的薩莉才十二歲,是他的最愛。
所以他還特意為她買了一條水晶掛鏈,上面還刻有神秘的符號,據說是能保
平安的。
弗蘭克來到了2018號房門前,他蹲下來輕輕地拿掉他出門時粘在門把上
的一根細小的頭髮,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一句中國古老的諺語,他微微一笑,
推開門,順手關上,將皮鞋脫下放在門旁。
等弗蘭克放下東西,打開冰箱,取出一罐可口可樂,這就是美國文化入侵的
結果,他得意的想著。
就在此時,弗蘭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房間好像多了一個人,突然房間的
燈都亮了,一個身著西服的年輕男子正斜靠在門邊,手中拿著一把手槍,似笑非
笑,但他的眼中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冷酷。
「這是一把以色列人的柯爾特改制手槍,上面的消音器是美國產的。」
弗蘭克淡淡的說道,面對如此境地,沉著冷靜是第一的。
「不錯,不愧是個老特工。」
這人一口流利的英語著實令弗蘭克有些吃驚,猶其是還帶著一些加得福尼亞
的口音。
「你想要什麼?」
殺手是不會廢話的,這人顯然是有目的。
「那要問你得到了什麼,弗蘭克。」
根據情報,這個美國人已經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而奪回這個東西,才
是聞於斯此行的目的所在。
「我不明白,年輕人。」
弗蘭克踮著腳,穩穩當當的支撐著他那副瘦長結實的身板。
「想拖時間嗎?沒用的,弗蘭克。」
聞於斯微笑著,獵手對於已然捕獲的獵物通常都是如此的從容,「你殺了雷
煥東,並從他的手中奪取了江城基地的軍事資料,我想可能是磁盤或者是膠卷,
不是嗎?」
「我沒殺雷煥東,他不是我殺的,應該說是在他死後我才進入他的住宅。」
弗蘭克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人家的視線內,他有一種末日來臨的
感覺。
聞於斯沒有再說話,他持起那把柯爾特,桔黃色的光線照在弗蘭克面孔上,
他瞇起雙眼,瞳仁縮得小小的,猶如兩個細細的黑色針孔,他從他的眼裡讀到了
死亡!「我已經把資料傳回美國,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用。」
弗蘭克深深地凝視著對手那雙黑色的眼睛,「給我一個明白,你怎麼會知道
我的行蹤?」
「你說呢?弗蘭克。」
聞於斯笑著扣動了扳機,「噗」
的一道輕微的聲音從他的手中傳出,這是弗蘭克在這人世間聽到的最後的聲
音。
************牟融坐在雷煥東住宅的沙發上時已是華燈初上,
可他一點也沒感覺到飢餓,他在苦苦尋思。
中國最近正在對一種身份不明的反艦導彈進行試驗(據信可能是CPMIE
C研製的YJ-2型的改進型號,與美國AGM-84ESLAM導彈大體性能
相當),這種導彈使用了內置的GPS接收裝置,用於中途制導。
在1997年IDEX和LIMA防務展上,俄羅斯Granit設計局曾
展示過類似的反艦導彈制導系統。
HPM武器的威力相當大,如果將巡航導彈的彈頭中裝入一個高能微波束髮
生器,它將使目標附近大範圍區域中的電子設備失靈,產生的破壞能力比相同大
小的常規彈頭高了許多倍。
在1990年海灣戰爭中,美國曾試驗了這種技術,目前,美軍的AHPM
武器的一個核心部件被稱為螺旋爆炸電磁流束壓縮發生器(FCG),在前蘇聯
時代用於民用和軍事用途,FCG提供了非常高的能量密度和穩定的發射時間,
適用於HPM武器,相信中國已經研製出了這種裝置。
令美國人害怕的是另外一種GM-86C巡航導彈經過改進後,裝備了HP
M彈頭。
在實驗中,中國的科技人員成功的在100納秒時間內,使脈衝能量輸出值
達到了3。
5億到4億安培,下一步最大的挑戰是如何使能量「聚焦」,發射在正確的
區域和目標之上。
如果所有潛在的問題能夠解決,那麼HPM彈頭就能部署在象Kh-55或
Kh-65等巡航導彈上,可以破壞的有效範圍將達到半徑為300到500米
的區域,換裝更大的爆炸裝置後,有效區域還將擴大。
估計,中國將在下一個十年中部署高能微波束武器。
而雷煥東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違反了軍事紀律,擅自把在江城基地試驗的重
要的導彈資料帶回家中,而此時已然不翼而飛,很明顯是落入了刺客的手中。
牟融感到一種深深的痛苦,他無比熱愛著自己的祖國,常常為祖國的日益強
大而感到自豪,然而現實是這樣的殘酷,許多中國人為了些當前利益,常常出賣
靈魂去追逐金錢和美色。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自己的愛妻關昭。
十年前的一個夏日,他在飛速行駛的列車上……************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
留著一頭短髮的關昭和幾個同學艱難地走在擁擠的車廂裡,此刻正值盛夏,
她青春靚麗的臉上滾下了豆大的汗珠,雪白的襯衫幾乎貼在了她豐滿的胴體上。
「就在這裡吧,再走也是這樣,我可累死了。」
她清脆動聽的聲音霎時吸引了車廂裡所有人的目光,健康的膚色和笑容令人
不容置疑,這些漂亮的女生是又一批將要走進大學深造的莘莘學子。
「怎麼樣?昭兒,聽說你弟弟關化也考上了北京大學,怎麼沒跟我們一塊兒
走?」
其中一個男學生顯然比較瞭解關昭,他看著她的目光有些熾烈和赤裸。
「嘿,這小子要晚一兩天,他在暑假期間找了個活兒干,還要辦些交接的工
作。」
關昭的眼中浮起歡喜的神情,她喜歡人家談起自己的弟弟,心頭總是能湧起
一絲絲甜蜜的漣漪。
雖然自己考上的是中央財經大學,但畢竟也在北京,彼此還是能常見面,她
愛自己的弟弟,她相信他也愛她,因為她們是孿生姐弟,她比他早生兩個小時。
車廂裡越來越悶熱,關昭拿出一條毛巾擦拭著,她撲閃著一雙大大黑黑的眼
睛看著四周,嘈雜的聲音使得她留念家鄉的清幽雅致,她和關化縱情於山水之間
,在飛瀑急流之中追逐嬉戲,她們四目凝視,深情的望著對方激動得發紅的臉龐
,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了熾熱的情感。
關昭禁不住感到下身發燙,陰牝裡暗流洶湧,原已興奮的嬌容上又是平添幾
分嫵媚的紅雲。
就在她綺思綿綿之際,她聽到了一個粗聲的叫喊,「都給我放明白點,把手
中值錢的玩意兒都老老實實的拿出來,要是敢留一點,老子放他的血。」
車廂裡登時響起了一陣的驚叫和哭喊,接著前面許多人都抱著頭蹲了下來,
關昭看到了五個粗壯男子正窮凶極惡地揮舞著銳利的刀子,氣勢洶洶的翻著那些
嚇得發抖的乘客的背包,扯項鏈,剝手錶,接著聽到一個女人刺耳的尖叫,想必
是那些男人在搶東西時還順手揩油,關昭不禁花容失色。
很快,那些男人就到了她的面前,關昭驚恐地看著他們喘著粗氣,都瞪著牛
眼大的眼珠子看著她,顯然是被她絕世清麗的容貌震住了,只聽見其中一個小個
子怪叫道:「我不活了,我,大哥,我要她。」
他一把抓緊關昭的臂膀,「錢都給你們,我要這婆娘當我的老婆。」
關昭嚇得閉上了眼睛,雙臂一陣的奇痛,那小個子粗重的喘息和熱氣直撲她
吹彈得破的俏臉,她不禁全身發抖,求助的目光斜向了她的男同學,他不是一向
想要當她的護花使者嗎?此時正是機會!卻看見那男同學蹲在地上瑟瑟萎縮的熊
樣,她一陣的心灰意冷。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的一個小伙子已是左掌向下斜切,正好擊在
那小個子的後脖上,只聽得卡嚓一聲,那小個子已是一動不動的委頓在地,與此
同時,那小伙子右腳一個旋轉,另一個搶匪的鼻樑骨立刻響起了奇異的聲音,血
從鼻孔裡噴湧而出,隨即雙手摀住面孔,發出了痛苦的叫喊,刀子已是落在小伙
子手上。
頓時車廂裡一陣死寂,另外三個搶匪在驚諤之中都齊唰唰地亮出了刀子,刀
鋒在微光中熠熠閃爍。
那小伙子沉靜地站著,他的目光並不專盯著哪一個人,後發制人一向是他的
行事手段,他在等著對手的先發。
果然,其中一個高大漢子已是猛的撲了上來,長刀直向他的腹部刺來,只見
他迅速一轉,避過刀鋒,隨手抓住那漢子的手腕,向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扭,右腿
膝蓋已是頂在了他的下腹,這漢子頓時痛得弓成了一隻蝦米似的。
那小伙子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衝上前,雙腳連踢,等到那些嚇得
閉上眼睛的乘客睜開眼時,已經結束了戰鬥。
「大家幫幫忙,把他們給捆上。」
此時那小伙子的話對這些丟魂失魄的乘客來說無啻是聖旨一般,很快就有幾
個年輕人過來幫忙,將這五個男子捆成一堆,又有幾個跑到前面的車廂去報警。
在20世紀八十年代末的中國中部,列車搶劫是常有的事,乘警遇上也是全
無辦法,通常只能做做善後工作,碰到劫匪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避則避。
很快,那小伙子就被乘警叫去錄口供。
他就是牟融,那時奉命前去北京參加軍禮演習,途中遇到這種事,讓他逼不
得已,只好出手。
「你好,我叫關昭。
請問你的貴姓大名。」
關昭落落大方地伸出了嬌嫩的小手,她在牟融身上看到了弟弟關化的影子,
他的臉龐稜角分明,不似關化的漂亮,但卻是一樣的灑脫和沉著。
牟融與她的熱乎乎的小手一接觸,臉上的神色雖然未變,但心中仍是一顫,
「相逢何必曾相識,免貴姓牟。
你們是要去北京上大學吧,就請一路順風,我要在這兒下站了,謝謝。」
他實是不想在途中生事,內斂的性格使得他常常避免在公眾場所拋頭露面,
因此,列車剛停,他就中途下車了。
臨下車時,牟融仍能感覺到身後那道火辣辣的目光。
************夜色如幕,重重地罩在江城的上空,夜空中仍然
下著微雨,幾絲涼風透過紗窗吹進雷煥東的寢室。
牟融再次細細的翻著抽屜和床墊等東西,他希望通過仔細的觀察獲得一些蛛
絲馬跡,他相信以雷煥東這樣一個專業的情報人員,一定不會就這麼窩窩囊囊的
死去的。
第七章
北京的香山上楓葉正紅,秋遊人群之中的關昭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對於這種單位集體活動,關昭向來冷淡,但新上任不久的局長邵功發了話,
不去的人將不能領到年底的獎金。
無奈之下,關昭只好無聊地跟著一些同事在這兒悠遊,不一會兒,她就找了
個借口,溜到一個拐角處偷懶。
「怎麼樣,是不是累了,喝瓶礦泉水吧。」
關昭回頭一看,卻是局長邵功站在身後。
「啊,謝謝邵局長,我是有點累了。」
關昭接過他手中的礦泉水。
「那這樣吧,我正好有事要先走,你坐我的車回去吧。」
邵功關心的看了看她的神色,「你的臉色不大好,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不用了,我喝點水就會好的。」
關昭順手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大口,秋日的照耀下,她的臉龐紅通通的異常美
麗,香山紅葉也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當關昭坐上車後,她沒有注意到邵功金邊眼鏡下掠過的那絲得意的神色。
「你是要回家,還是要回單位?」
邵功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瞄著這個自己治下的第一美人兒,魚兒就要上釣了,
他頗有一點姜太公穩坐釣魚台的感覺。
「那麻煩你了,我要回家,我家是在……」
沒等關昭說完,車子一拐,進入了主幹道,正是往關昭家的路途。
「如果連員工家的住址都不知道,那我豈不是太失職了。」
邵功看著眼皮漸漸沉重的關昭,「我還知道你的生日是在聖誕節那一天,是
不是?」
關昭有些驚訝之餘,感覺自己暈暈欲睡,她掐了下自己的手臂,提醒自己不
能這樣沒禮貌,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在恍恍惚惚之中,她好像回到了自己二
室一廳的家中。
************龔開走下公共汽車的時候,正當中午,腹中一陣
飢餓。
他看見前面老槐樹下有一個小吃攤,於是坐下來要了一碗炸醬麵,就瞥見了
關昭坐在一輛銀灰色的奧迪車裡,車子很快駛進了麗水新區。
「嘿嘿,大嫂在單位肯定很吃得開,上下班還有專車接送。」
龔開看著奧迪逐漸消失在視線裡,才俯下身子吃起面來,不一會兒,就如風
捲殘雲一般的吃得乾乾淨淨,卻沒見那輛奧迪車出來。
他站起來拍拍肚子,才向麗水新區走去。
這趟回京除了公事,他還帶回了牟融買的江城特產金工綢緞和博嶺雲霧茶。
牟融的家龔開來過兩次,都是行色匆匆,屁股都沒坐熱就又出門了。
那輛奧迪還停在樓下樓梯口,顯然關昭已在家裡面了,龔開看了看二樓她家
的窗戶,窗簾緊閉,陽台上幾盆鮮花擺在上面,可能是在喝茶吧?他心裡想著,
上了二樓,撳下了門鈴,良久,卻不見動靜。
龔開心下一陣的狐疑,怎麼回事?別是出了什麼事,一種職業性的警惕油然
而生。
他果斷地跑下了樓,蹬著下水管道,手腳並用,已是跳上了二樓的陽台。
他推開了虛掩的門,繞過廚房來到前廳,不見一人,但他靈敏的聽覺還是讓
他聽到了臥室裡奇異的聲響。
眼前淫縻的景象讓他大為震驚!關昭正和一個男人赤條條的沉浸在交媾的激
情之中,陣陣的呻吟不絕地傳向他的耳朵裡,讓他不由的感到憤怒和痛恨!我們
浴血奮戰在保衛祖國的前線上,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而自己的老婆卻在家裡與
人通姦,這種痛苦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地刺激著龔開的神經。
他顫抖著手,從身後掏出了手槍,只要輕輕地扣動扳機,這對姦夫淫婦就將
從此在人間消失。
然而,他猶豫著,他不能這樣做,只有牟融才能處理這件事。
他又遲疑著,就算告訴牟融那又如何,對於牟融來說,知道真相的結果除了
痛苦,還是痛苦。
臥室裡的兩個人正激烈地起伏著,那個男人坐在關昭身上,發瘋了似的猛烈
撞擊著關昭的下體,她的陰牝上濕漉漉的,愛液不斷的湧出,順著兩人陰器的交
接處滲漏出來,流到了她修長白皙的大腿上。
關昭喘息著,扭動著曼妙無比的身材不停地哼叫著,屁股隨著那男人抽插的
節奏不斷的上抬,而胸口上的那對乳房在他的大手抓捏之下已然變成各種形狀。
那男人一邊插著一邊還叫著,「寶貝,我的寶貝,你的穴真是好緊呀,真是
痛快,痛快。」
「噢,噢,快一點,快,我受不了……再進去一些……」
關昭淫蕩的叫喊讓龔開瞠目結舌,一向溫柔端莊的嫂子在床上竟是這樣放浪
!龔開有一個情深愛篤的女友,原本在總政歌舞團,轉業後在北京工人文化館工
作,兩人正在熱戀之中,這種激情他也體驗過。
但饒是如此,眼前關昭似斷不斷的哼哼聲,不停扭曲的身段,還有滿室充滿
淫縻的氣息,也還是讓他感到觸目驚心。
他的下身也隨之支起了大帳篷,陰莖的突然腫大讓他感到羞愧,然而隨之即
來的還是憤怒和酸楚。
他退到了大廳,身心疲憊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掛在牆壁上的牟融和關昭的大
幅結婚照,兩人甜蜜地微笑著相偎相依。
他苦笑著閉上了眼睛。
突然,龔開聽到一聲痛苦的叫喊,「你怎麼在這兒,快給我滾出去。」
他一驚,輕步縱向臥室,只見關昭緊緊地縮在床鋪的一角,披頭散髮,美麗
的臉龐顯現著歇斯底里的表情,「你這無恥的傢伙,快給我滾!」
龔開霎那間明白了,關昭顯然是被迷姦的!仇恨的怒火在他的心中勃燒著,
他渾身的骨骼在噼噼啪啪的響。
關昭的眼睛顯得是那麼的空洞無神,她茫然而無助的嘶叫著,只聽那男人抖
著自己的衣服,「關昭,我是太愛你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會給你補償的,我一定會的。
你想想,你那個老公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業務員,他能給你什麼?你跟著我
肯定會更幸福。」
他穿上褲子,色迷迷的眼睛還停留在關昭玲瓏的曲線上,真是天生尤物呀。
「我先走了,你可以在家裡多休息幾天,我會來看你的,寶貝。」
邵功有些得意,滋味確實不錯,關昭那陰牝出奇的緊窄,夾得他的陰莖到現
在還有些痛。
就在此時,他的腦後門突然頂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你還走得了嗎?」
一臉痛恨的龔開用槍指著邵功的腦袋,眼眸裡放射著怒火。
「啊……」
那男人和關昭都發出了叫喊聲,關昭羞得抓起被角蓋著自己赤裸的身子,被
丈夫的同事撞見了這種事,任何女人都會感到羞愧難當的。
「有話好說,兄弟,你是要錢吧,我給你。」
邵功確信大門緊閉,眼前這人顯然也不是好貨色,一定是入室盜竊的。
「嫂子,只要你一點頭,我就一槍嘣了他。」
龔開用槍把邵功頂在牆壁上,其實不用開槍,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用槍管捅
進他的心臟。
「不,龔開,你不能犯法,你放他走吧……這都是我的命苦……」
關昭哽咽著,明麗白皙的臉龐上滾下兩行豆大的淚珠。
邵功嚇得發抖,萬萬沒有想到她還會有保護神,「你不能開槍,你這是行私
刑……」
「是嗎?」
龔開在他的肚子上猛揍一拳,「給我滾遠點。」
邵功頓時感到下腹部一陣奇痛,但瞬間即逝,他急忙打開門,飛速的下樓,
深怕人家反悔又不讓他走了。
龔開來到窗前,看見那輛奧迪很快的開出了新區,他冷冷地一笑,他知道,
自己一拳的威力,就算是八塊磚頭疊在一起,也經不起他的一擊!「對不起……
」
龔開連忙轉身,關昭羞紅著臉站在他的身後,她已經穿上了居家的便服,但
神色仍是很不自然。
「我,我……」
關昭囁囁嚅嚅,自己赤裸的身軀曾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盡數窺去,而中了迷藥
後的醜陋形狀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嫂子,我來得太遲,是我的錯。」
龔開感覺自己的臉好紅,他心下好是懊悔,要是不吃那一碗炸醬麵,就不會
延誤時間,就不會……「龔開…我知道你跟牟融很要好,不過,我求求你,這事
你不要跟他說…」
關昭雙手緊緊扭著上衣的褶角,「你知道他的脾氣……」
龔開直到現在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關昭的容顏,剛剛經歷一場激烈的做愛的
她更是春情無限,動人的臉上煥發著容光,楚楚可憐的眼神,顫然欲滴的朱唇,
還有因為激動而起伏的高聳的胸部,都是那樣的誘人。
她的一綹黑髮慢慢的斜向左眼角,上面微帶些污垢,顯是剛才做愛的痕跡。
他突然間一陣的衝動,伸出手來揩拭著她臉上的淚水,「你放心,我不說,
不說。」
關昭的身體忽然一陣的顫抖,好似就要倒下去一般,他急忙雙手扶住她火熱
的身軀,目光所及儘是她急促的喘息和鼻息間醉人的芳香。
「謝謝你,龔開,你……」
關昭欲言又止,淚水又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在她的一生當中,她只愛兩個男人,那就是自己的丈夫牟融和弟弟關化,在
她的心中這兩人一般無異,都是她的最愛,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她的一切,都
可以交給他們。
然而,這一切在今天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原本純潔的身心遭到了玷污,而
她又不得不面對著這個殘酷的現實。
「嫂子,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一切事情都過去的。」
龔開壓抑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性慾,關昭如「梨花帶雨」
般嬌媚的玉容從此鐫刻在他的心中,但自己不能對不起猶如自己兄長的牟融
,自入伍以來,牟融一直是他的上級。
還是牟融,從千軍萬馬中把他挑選出來,推薦他上軍校進修,恩澤深厚,這
個從十萬大山裡面出來的男孩子永生不忘。
龔開扶持她在沙發上坐下,從皮包裡拿出兩包東西放在桌子上,「這是牟大
哥托我帶回來的江城特產。
他還吩咐我對你說,他眼下業務繁忙,片刻間不能回家,叫你多多保重。」
關昭「哦」
了一聲,「麻煩你了,你們忙什麼呀,我一向不過問你們廠的業務,什麼時
候你帶我去參觀參觀。」
她美麗的眼睛裡有些疑惑,還用手指了指他的腰間,「你怎麼還有槍?這在
中國可是犯法的。」
龔開笑了笑,道:「好呀,嫂子,你想去參觀的話,我帶你去。
這槍嘛,嘿嘿,有一把槍在身上比較有安全感,現在社會上挺亂的。」
他坐著再閒聊幾句,然後站了起來,「嫂子,我先走了,曼麗還等我呢。」
他急著回去,經歷剛才的那一幕,他得去找女友洩洩火。
「那好吧,你慢走,幾時帶曼麗來家裡坐坐。」
關昭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和嫻靜,她把他送到門口,「龔開,謝謝你,真
的。」
她從龔開的眼睛裡看到了寬容和愛護,不禁為牟融有這樣的好同事感到寬慰
。
關昭站在淋浴器下面,任蓬鬆的熱水自頭頂處流下來,她的小手緊緊的搓洗
著陰牝,她越搓越快,直到感覺到痛。
然而痛苦已經自始自終伴隨著她,她一閉上眼就想起那骯髒的一幕,就算是
洗了千次萬次,也洗不去心底的恥辱。
就在這一刻,她再次想起的自己的弟弟,他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回來。
我需要你,兄弟,我的好兄弟。
************從外表上看,壽季真就像是個大學老師或者是銀
行的高級職員,永遠是筆挺的西服,擦拭得锃亮照人的鱷魚牌高檔皮鞋,最讓人
放心的是他那似乎是永遠坦誠的眼睛,常常能說服別人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但他什麼也不是,他在江城永陵大廈經營的這家「皮包」
公司無非玩的是「空手套白狼」
的活,在這一行當中玩得最漂亮的當數已在牢中的原大陸首富牟其中了。
這天是江城最近幾日以來少有的好天氣,壽季真的心情也格外的好,他叫來
了自己的所謂男秘書林林。
只因為,他是同性戀,那種從屁眼裡插進去的感覺,總能叫他欲仙欲死。
他打開門,進來的卻是一個比林林更好看的男人,儒雅的相貌中帶著一股帥
氣,還有那雙眼睛簡直能夠COOL死人!「你是誰?」
然後他聽到了讓他飄飄然的那種略帶磁性的聲音,「壽總,我叫聞於斯。」
第八章「聞於斯?我不認識你呀。」
壽季真驚訝的看著滿臉笑容的聞於斯,他笑起來真好看,他心想。
「壽總,最重要的是我認識你,這就夠了。」
聞於斯還是微笑著,他順手拿起辦公桌上的一隻鎮紙獅子來看。
「說得也是,你快坐下來,喝杯茶,我這兒有正宗的安溪一品鐵觀音。」
壽季真心想,怪不得今天起床心情這樣好,原來是有好事來臨。
他愛慕地看著聞於斯,想像著自己的屁眼被他堅硬的陰莖一舉摜入的那種奇
妙的感覺,他的精神有些兒恍惚了,他的屁眼上不知道陰毛多不多,他的眼中好
像看到了赤裸裸的聞於斯,白皙的屁股,緊密的屁眼,就算是有毛也是可以刮掉
的,他想,他喜歡無毛的。
「坐倒是不必,我跟你打聽個人,你願意告訴我嗎?」
聞於斯輕聲的問著這個頭髮梳得油光滑亮的男人,心底一陣的厭惡,他深邃
的眼神裡充滿了可憐。
「好呀,只要是你問的,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窗外霓虹燈強烈的光線透過紗窗射進屋子裡,五顏六色的照在壽季真迫不及
待的臉上。
聞於斯看見他那副急色的樣子,感到有些噁心,「他叫弗蘭克,聽說是你的
生意夥伴。」
只見壽季真臉色大變,瞬間由潮紅轉成灰白,他的手剛要動,一把冰涼的手
槍已是頂在他的額頭。
「壽總,你還是不要動的好,這槍可不長眼睛。」
聞於斯仍然是臉帶微笑,「我知道,你為美國中央情報所工作,長期潛伏在
大陸搜集有關中共軍隊的情報資料。」
「是你殺了弗蘭克,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壽季真恢復了鎮靜,畢竟他也是訓練有素,久經戰陣。
「是嗎?你是中國人,卻為外國人辦事,不覺得有些羞愧嗎?」
聞於斯左手已是迅速在他的身上搜索了一番,沒發現武器。
只見壽季真獰笑道:「嘿嘿,誰是中國人?老子是大日本帝國天皇陛下的臣
民,今天既然落入你手,不妨告訴你我的真名,我是松浦浩助少佐。」
聞於斯的眼光中掠過一絲興奮和驚訝的神色,「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紅
玫瑰』,那麼日本防衛廳在三年前宣佈你已經死亡的消息是在掩人耳目了。」
「在這條道上生生死死本是常事,為了對付你們支那人,這些年髒活我可沒
少干。」
松浦浩助的嘴角浮起輕蔑的淺笑,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快快殺了我,
你別想從我嘴裡得到什麼,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左腳上撩,已是踢向聞於斯的下襠。
就在這時,聞於斯的槍響了,額角處的槍洞就如一朵鮮艷的紅玫瑰綻放在他
頹去的臉龐上。
聞於斯打開他的電腦,把一個磁盤插入軟驅動器內,他的修長的手指滑行在
略帶涼爽的塑料字母鍵上,啟動盤繞過機子的WINDOWScao作系統,直
接進入了更加簡潔的MS—DOS系統,屏幕上立刻閃現了一個白色的C:。
他知道只要在任何一台計算機上工作過,都會在硬盤上留下痕跡,而現在他
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必須找到的東西。
顯示器上出現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文字和圖像,聞於斯小心翼翼地搜查著松蒲
浩助的電腦上殘存的記憶,他需要小心,就如外科醫生在小心地給病人摘除腦殼
內一個棘手腫瘤一樣,經驗告訴他,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很快,他興奮地發現了一些數字和參數,他不知道符載音要他幹的這些意味
著什麼,只要她高興!聞於斯走下永陵大廈的樓梯,沿著長長的走廊步出大廳,
大廳裡人頭攢動,就在他快要走出門時,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有一道銳利的目
光在緊緊的盯著他的身後,他猛地一轉頭,那種感覺卻又一瞬即逝,他的深邃的
眼睛裡掠過一絲不快。
可能是撞到熟人了。
聞於斯的感覺沒有錯。
就在他走出門後,坐在大廳一角喝咖啡的一個男人站起身來,不是別人,他
就是聞於斯的情敵蔡勇,姬曉鳳的前夫,現江城市刑警大隊大隊長。
「他來永陵幹什麼?」
蔡勇感到奇怪,這幾天他一直在這裡蹲點,有一個犯罪嫌疑人就在這座大廈
裡工作。
自從與姬曉鳳離婚後,他一直獨居未娶,心路的滄桑使得他對性生活變得有
些放蕩了,這些年來他縱慾於肉彈乳浪之間,治下的警花被他摧殘了不少。
「隊長,那人是誰?」
他旁邊的一個長髮女子問道,這是蔡勇今年年初從郊區調上來的一個警花,
長相雖普通,但床功一流。
「嘿嘿,一個故人。」
蔡勇的臉上浮現出獰笑,在他的心中一直充滿著仇恨和嫉妒,想像姬曉鳳輾
轉呻吟在聞於斯的身下那種銷魂的浪樣,他的怒火就騰騰燃燒。
「走吧,咱們上樓。」
他的慾火被聞於斯的突然出現勾了起來,他們走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
「忙了一天了,你們先回家休息吧,我和小余替你們一會。」
蔡勇打發走那些已經呆得不耐煩的年輕警察們,然後關上門,目光火辣辣的
看著小余。
彼此的四目交投之間爆發出火花,小余的臉紅得如醉酒般鮮艷,飽滿的胸脯
因為突然的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定。
小余今年廿九歲了,丈夫是江城市煙草公司的普通幹部,為了把妻子調到市
裡,錢沒少花卻總調不上來,後來還是托關係找到蔡勇幫忙才調入刑警隊,不過
他卻不知是引狼入室。
蔡勇把屁股靠在桌子上,示意她上來脫他的褲子。
當初他本來不想要她的,因為一看到她長相平平他就打退堂鼓,但小余哭著
求他說夫妻分居已經多年,小孩快要上小學了,她想讓小孩留在市裡受教育。
而最後,他也看在她鼓漲的胸脯的份上,把名額給了她。
小余慢慢地褪去蔡勇的褲子,她還有些不習慣口交,但現在的她更害怕蔡勇
了,因為她看到了一些不聽話的人的下場。
內褲一脫下,蔡勇的已經脹得發痛的陰莖霍然蹦出,她微微張開她的兩片厚
嘴唇,噙入他的陰莖,但也只是進入了一半,便已抵到了她的喉嚨,她吱吱哦哦
的囁吸起來。
她半跪著,剛開始感到極其的不適應,而且姿式也很不自然,漸漸地,她的
右手就很有節奏的套弄著蔡勇堅硬的陰莖,舌尖也會時而挑弄著他的龜頭,左手
還摩挲著他的兩粒睪丸。
蔡勇抓緊她的長長的頭髮,腰肢不斷的發力,眼睛半瞇著,想像這就是姬曉
鳳在為他口交,像是把陽物插入她的淫穴裡一般的抽送著。
小余也加快了她的動作,她已感覺到他就要洩了,在一陣急促的呻吟聲中,
蔡勇把一股粘稠的白漿射入了她的嘴裡,而且緊緊地頂著她的下巴。
小余在無奈之下只好將它全部吞入肚中,然後接著繼續細細的舔著,把龜頭
舔乾淨,她知道這才只是開始。
很快,蔡勇的陰莖又發硬了,他抽出來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拍打著,然後翻轉
她的身子,讓她的雙手手肘支在桌子上,她的浪穴稍微有點靠後,他喜歡從她的
背後插入。
雖然已經生過小孩,但相較而言還算緊窄,蔡勇一手扶著小余的細腰,一手
伸到前面抓著她的飽漲的乳房,一上一下的甩著腰部,堅硬的陰莖摩擦著她緊窄
的陰道內壁,有些痛,但快感隨之即來,蔡勇漸漸的加快節奏,噼噼啪啪的聲音
響徹整個房間。
小余也已經忘卻自己的身份,沉緬於這種偷情的快樂之中,心中的舒爽和愉
悅伴隨著陰道飽漲的充實感排山倒海般湧來,她抽搐著,也痛快地叫喊出來,陰
精一陣陣的冒出來,澆在蔡勇的龜頭。
蔡勇的喉間發出野獸般沉悶的低吼,一排排的子彈已如連珠發射出去,直貫
入她的陰牝深處。
過了一會兒,一個電話把他們從春夢中驚醒,「隊長,在永陵大廈發現了一
個男人被殺,死者名叫壽季真,是一家公司的老闆,我已經吩咐小林他們出現場
了。」
打電話的人叫毛傑,是蔡勇的副手,刑警大隊副大隊長。
************屋子裡的日光燈被岳小青關掉了,只有床頭的那
盞昏暗的小紅燈還朦朧地亮著,她喜歡在這種燈光下做愛,靜靜的紅色的燈光給
人一種強烈的曖昧的感覺,此時屋子裡瀰漫著淫縻的氣息。
岳伯川撫摸著她細長烏黑的頭髮,親吻著她的臉,每一項動作都是充滿了柔
情,這是他的愛女,只要她願意,他什麼都可以給她。
「寶貝,我想再看看你。」
他輕輕地咬著她尖細的耳垂。
岳小青沒有吱聲,她配合著他的手再次張開了雙腿,露出了光亮的陰牝,兩
人激情過後洩出的精液殘留在她無毛的陰戶上,岳伯川用手塗著,「真是好粘稠
,青兒,你真是我的傑作。」
他低沉的聲音在暗夜裡顯得有些嗡,淡淡的紅光籠罩著他們兩人赤裸裸的身
軀。
岳伯川的中指伸進她緊窄的陰牝內,觸手處濕熱溫暖,「真緊,不像你媽,
寬鬆松的就像個坑,進去一點也沒感覺。」
「別,別在這兒提媽……」
岳小青的臉上浮現了異樣的紅雲,她的內心對母親還是充滿了罪惡感和愧疚
感。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記得十三歲的暑假那一天,那時父親還在新竹縣
當縣委書記,母親打發她去新竹玩幾天再回江城。
「爸,你怎麼還不回來?我有點兒不舒服。」
岳小青歪躺在岳伯川的床上給父親打電話,今天她的陰牝莫名其妙的往外流
血,而且還不少,著實讓她害怕。
等岳伯川趕回來一看,他不禁樂得哈哈大笑,「孩子,這沒有什麼,我的青
兒是長大了。」
但是,就在他給她換下內褲,用脫脂棉花給她擦拭著無毛的陰牝時,他的內
心一陣的顫抖,這是一種異樣的感受,從妻子那邊也不會得到的感受。
岳伯川用溫熱的開水洗著她的陰牝,看著那蓓蕾初綻的陰蒂,和那一條長長
緊緊的縫隙,直感到唇焦舌燥。
「寶貝,爸去給你買些衛生巾,你在這裡等會兒。」
「不,我要跟你一塊去,我呆在這邊悶死了。」
岳小青翹著紅唇撒嬌,可愛的小臉蛋叫他無法抗拒。
「爸,我還要你給我穿褲子。」
多年的溺愛使得他對愛女百依百順,他紅著臉忍住激烈的心跳幫她穿上內褲
,套上連衣裙,天使一般的美麗,他心下讚歎。
年方三十八歲的岳伯川血氣方剛,囿於自己的身份,他又不能像常人那樣尋
花問柳,妻子不在的時候,自己還經常打手槍洩火,委實的難受。
「爸,我要你陪我,青兒很無聊哩。」
岳小青撒著嬌,每次她只要一噘嘴,她的爸爸肯定依她,這次也是百試不爽
。
「好寶貝,爸還有個會議要開,等爸回來就陪你。」
女兒那嬌膩溫熱的身子軟趴趴地靠在他的背上,胸部已然發育的蓓蕾頂著令
他感到怪不舒服的。
「不嘛,就要你陪我嘛。」
岳小青輕輕地咬著他的耳垂,熱呼呼的香氣直撲他的鼻端,令他思想起伏,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爸今天就不去開會,在這裡陪你。」
岳伯川無奈地只好點點頭,「不過,你得親親老爸,這可是條件。」
當女兒那紅紅的小嘴湊上前時,岳伯川有些暈眩,這帶來的香氣純屬天然,
清新馨香,在迷迷糊糊間他的手就襲上了女兒的胸部,小小乳房盈盈一握。
「爸,你真好。」
女兒哼哼著,小手輕輕地抓著他的發漲的陰莖,小嘴兒跟父親的相接,兩根
舌頭就交織在一起,岳小青情竇初開,只覺得跟父親在一塊這樣做好舒服,她的
內褲在蹬踢之中已是掉在床下,露出了光亮亮的陰牝,無毛,陰阜如小饅頭似的
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岳小青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她發出了一聲慘烈而歡快的叫喊,她告別了童
年,提前進入了婦人的行列。
飄飛的思緒被岳伯川的吸咂帶了回來,他正趴在自己無毛的陰牝上,舌頭深
入了內壁,鼻尖觸著陰蒂,她的內心一顫,「爸,我愛上一個人了。」
岳伯川一愕,回過頭來,臉上的神色顯得訝異,「是誰有這麼大的福氣?能
得到我愛女的垂青。」
岳小青臉色一紅,她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人,瀟灑倜儻,微帶幾分邪氣,那雙
深邃的眼睛總叫她神不守舍。
「他是我的老師,名叫聞於斯。」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0-3-17 12: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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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3001
時間:
2008-6-12 11:25
第九章
「不行,我聽說過聞於斯這個人,是個問題人物,而且年紀大你太多。」
岳伯川搖了幾下頭,表情堅定,看著正在化妝的女兒。
「爸,難道你不知道我就喜歡年紀大的男人嗎?」
岳小青略帶嘲諷的目光拂過父親有些尷尬的臉,「我就喜歡他的那種率性而
行的性格,男子漢就是要這個樣,隨心所欲,天馬行空。
你和媽給我介紹的那些紈褲子弟給他提鞋都不配。」
岳伯川走到她的身後,雙手伸到前面,摩挲著她高聳的乳房,觸手處細膩光
滑,他的陽物再次膨脹,「可我聽說他好像已經有女人了,而且還是撬了人大主
任蔡向南的大公子蔡勇的老婆。」
岳小青微微曬道:「那又有什麼關係,你的女兒也不是好貨色。
爸,我還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呢。」
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黑髮零亂,雪白的胸脯上還殘留著做愛的痕跡。
「誰不知道我女兒是江城的市花,寶貝,只要是你要的,爸就給你。」
岳伯川的手滑進女兒無毛的陰牝內,感受著那份緊窄溫熱,他的堅硬的陽物
從睡袍裡竄了出來,抵在她結實的粉臀裡。
想到就要與別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兒,他就慾火大盛,撩起她的睡衣下擺,
一下子插了進去。
岳小青嚶嚀一聲,趴在梳妝台上,承受著父親狂亂的抽插,擺在上面的化妝
品在兩人激烈的運動中,都叭啦的掉在地毯上。
************由於這次國際油畫展是由北京市政府出面舉辦的
,所以規格和場面都比較宏大,地址就在朝陽區來廣營西路的北京會議中心。
聞於斯住的客房樓離游泳館不遠,他現在心情不錯,躺在床上吸著「三五」
香煙,就在他吞雲吐霧時,洗手間的門開了,姬曉鳳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一邊用浴巾擦拭著未干的黑髮,一邊走來,寬大的睡袍遮不住她裊娜的姿
態,成熟少婦的風情隨著她的款款走來顯得更是風姿綽約,別樣的風流。
她做他的情婦已經十年了,只要他高興,他就能夠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呼喚
她,而她總是隨叫隨到,就算是再忙她也會找借口推掉來和他相會。
我沒有理由拋棄她,他痛苦地想著。
然而他不能不離開她,生活沒有不散的筵席,等他再幹完最後的一項工作,
他將離開中國,離開江城,到遙遠的歐洲,美麗的瑞士,他的女人,他生命中的
至愛,天使和魔鬼的化身符載音將在那兒和他雙宿雙飛,他們將在那裡生小孩,
忘卻從前的種種。
雖然已經生過小孩,但她的身材依然保持著少女的體態,纖細的柳腰,挺立
的乳房,褐紫色的乳頭如兩顆櫻桃般顫然欲滴。
聞於斯撳滅煙頭,目光熾熱,他解開她睡袍的腰帶,細細端詳著他的女人,
他撫摸著她細膩而光滑的肌膚,由上而下,然後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住,感
受著它的溫度。
姬曉鳳嚶嚀一聲,從那年開始,她的生命就只為他燃燒,她發誓要用生命中
的剩餘時光來體味她們的人生,她永遠不離開他,直到死!他平躺在碩大的床鋪
上,堅硬無比的陰莖沖天立著,他等著她芳菲的陰牝堅強的陷入,他喜歡慢慢地
品味她騎在他身上輕輕搖動所帶來的陣陣激情和快意。
她如蛇一般的扭動著,結實的臀部在他身上一上一下的撞擊著,乳房也有規
律地跳動著,細微而混濁的呼吸從她的鼻翼間流出,與他做愛,她很容易得到高
潮,她的瞳孔瘓散,渾身香汗淋漓,陰牝內壁不斷的收縮,澎湃的熱情從陰牝處
擴散四周,她發出了奇怪的叫喊……「聞,我受不了了,我不行了……」
她將全身壓在他的身上,氣喘吁吁的,兩嘴相接,香津暗渡,而身下的陰牝
被聞於斯自下而上的撞擊著,搜刮著敏感的陰道內壁,她粉白的淫液不斷的從兩
人性器交接處流洩出來。
聞於斯將她的身子一扳,順勢壓在她身上,粗硬的陰莖更加的深入了她的陰
牝內,直抵她的最深處,火熱的龜頭直觸到她的敏感的花心,燙得她哼叫連連,
身子一陣的抽搐。
她的雙腿盤在他的雄壯的腰間,星眸微閉,秀靨嬌紅,粉臀輕抬迎合著他堅
強的抽插,就在這一抽一插間,一股粘稠濃密的淫液再次從她的陰牝深處勃發,
從茂密的森林裡流淌出來,潔白的床單已是斑駁一片。
聞於斯再次聳動著,陰莖刺入時所遇的重重關阻阻擋不了他前進的腳步,他
披荊斬棘的熱情如洶湧的洪水一浪蓋過一浪,他要淹沒她。
姬曉鳳的一顆芳心就如卡在咽喉一般,她氣息微弱,只好張開兩片朱唇,承
載著他一波又一波的驚濤駭浪,她的全身酸麻滾燙,那一絲絲騷媚入骨的嬌啼卻
使得他變本加厲,他顯得更加的粗暴了。
他的肆無忌憚,他的超常體力,常常使得她迷失在縱慾的海洋裡,她就如一
隻在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茫然行駛在性慾的航道,而他有力的臂膀就是她停
泊的港灣。
聞於斯突然一陣的加快速度,頻率的放快就是他要爆發的前奏,他們一起痙
攣著,攀上了高潮的巔峰。
「來過北京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在秋天來,想不到北京的秋天這樣美。」
姬曉鳳偎依在聞於斯的肩膀上,徜徉在北京午後的大街上,和煦的陽光打在
她白皙的臉上,跟愛人在一起的日子就是這樣愜意,整個城市是這樣可愛,令人
心動。
「景色因人的心情而異,相較而言,我更喜歡北京的冬天,濃冽得堅強,清
冷得憂鬱,它屬於男人。」
聞於斯的眼中掠過幾道寒光,多少年前,在一個凜冽的寒冬,長安街頭一個
男孩孑然的身影,他孤獨的目光充滿了等待,他在等他至親至愛的爸爸和媽媽。
「是的,聞,但你比它還堅強。」
她有些話沒敢說出口。
她想說的是,你比它還憂鬱,在你的心中有什麼煩憂?如果烈火能夠焚去,
聞,我願馬上燃燒!秋風乍起,吹拂著姬曉鳳飄灑的長髮,她仰著頭無限深情地
看著這個男人,他目光深邃,表情堅決,就如冬天裡北京的樹,高傲堅強,還帶
著幾許憂鬱。
************「蔡勇,下班咱們去蘭月軒喝幾杯。」
霍知章甩著有些發酸的脖子,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情很差,簡直可以說是
惡劣。
作為江城市的公安局長,眼看就要提上市委常委了,可惡性案件層出不窮,
搞得他頭上的烏紗帽搖搖欲墜。
「好呀,我來開車。」
蔡勇點點頭,說起來在政治上他們都是同一條線上的,而且兩人還有同好,
那就是喝酒。
蘭月軒位於江城的東北角,雖然不大,但生意興隆,老闆娘徐蘭月是霍知章
的弟媳婦,因為喜歡穿黑衣服,手腳通天,江城人稱黑蜘蛛。
蔡勇開著車,卻沒有直接開到前廳,而是到了屋後,兩人從後門進去,直接
到了地下室,這是專屬他們的套間。
很快,徐蘭月吃吃的浪笑就從前面傳了進來,果然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大哥,你們可是許久沒來了,你看這間套間都結了蜘蛛網了。」
她一個屁股就坐在了兩人中間,旗袍半開,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散發著熟婦
的風情。
「最近比較忙。
怎麼樣,生意還不錯吧。」
霍知章心不在焉,「點幾道特色菜,我要和小蔡啜點。」
「知道了,大哥,還是五糧液吧。」
徐蘭月站起身來,柳腰款擺,臨走時,還向蔡勇拋了個媚眼。
過了會兒,走進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雖然已是深秋,卻僅著一襲輕紗,
一對粉紅色的乳罩若隱若現,下身半透明的三角褲遮不住那片黑色的森林,陰毛
旺盛地從裡面竄出來。
霍知章和蔡勇相視一笑,好久沒有這樣了,這幾乎已經成了慣例,在開席前
先來一道開胃菜。
「你叫什麼?」
蔡勇一把拉過這個少女,把她推倒在霍知章的懷裡,然後右手已是老實不客
氣地伸進了她的三角褲裡。
「我叫阿珠,先生。」
阿珠有些羞澀,粉靨上飛上了兩朵紅暈,顯得更是俏麗。
霍知章脫下她的薄紗,解去她的乳罩,乳峰高聳,狀如青筍,摸上去柔滑而
富有彈性,「你是哪裡人,來多久了,怎麼以前沒見過?」
蔡勇褪下阿珠的三角褲,露出烏黑茂密的陰毛,「真是好逼,好美的逼!」
蔡勇把嘴湊上,如餓狗撲食,急不可耐地張口就咬。
「我是安徽淮南的,來半個月了。」
阿珠被兩個男人上下夾攻,窈窕的身子不停地扭動著,發出了或斷或續的呻
吟聲,似乎是在鼓勵他們進一步行動。
她的尖挺的乳頭在霍知章的捏弄下越來越硬,禁不住春情大動,發出了陣陣
的浪叫。
她的小腹不住地向上挺,迎接著蔡勇溫濕的舌頭的挑撥和進入。
霍知章脫下褲子,提起黑得發亮的陰莖就衝進了她的小嘴裡,一股臊味強烈
地刺激著阿珠的嗅覺神經,她張開兩排碎齒劃刮著他的陰莖,舌尖輕舔輕吹,爽
得霍知章哇哇大叫。
而那邊的蔡勇已是拔出發漲的陽物一舉抽入了阿珠的陰牝內,雙手還不時的
在她的粉臀上拍打著,兩個男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夾擊她,發洩著男人最原始的
慾望。
阿珠不斷的扭動著腰肢,迎合著身後蔡勇的抽插,小手扶著霍知章的陰莖在
嘴裡不停吞吞吐吐,一時間唾液四濺。
霍知章雖然年紀比蔡勇大了十幾歲,但威風凜凜仍然不減當年,他抽出了那
根飽漲的鋼炮,和蔡勇交換位置。
而蔡勇躺在沙發上,讓阿珠坐了上來,緊緊的陰牝套住了他的陽物,霍知章
卻從阿珠的身後,一舉抽進了她更為緊密的肛門裡,阿珠痛得叫喊出來,淚水奪
眶而出。
就這樣,兩人夾著阿珠再次衝鋒陷陣,隔著陰道處的一層軟膜交媾,抽送了
數百下,三人一起哼哼叫著達到了肉慾的頂峰。
霍知章躺在沙發上氣喘吁吁的看著阿珠,全身香汗淋漓,還噴灑著兩人射出
的殘餘的精液,「好了,阿珠,你先出去吧。」
他抽出一根中華香煙逕自的點了起來,等阿珠出去後,他才緩緩道:「最近
永陵大廈的槍殺案有眉目嗎?」
蔡勇穿上衣服,搖搖頭道:「我調查過壽季真這個人,身份證是假的,公司
也是個騙子公司,此人來歷不明不白,找不到他的親戚或者是朋友,可以說是個
天外來客。
化驗室正在做手槍的彈道研究,希望能夠從凶器上找到線索。」
「哦,這麼說是沒有苦主了。」
霍知章有些高興,他突發奇想,「依你看,和雷煥東的案子有沒有牽連?」
蔡勇微微搖頭道:「應該說沒有,雖然看起來都是職業殺手干的,但手法不
同,一個使刀,一個用槍。」
他的腦子裡躍過一個人影,那是他最在意的一個人,「最主要的是動機,為
什麼要殺壽季真?那天我們也正好在永陵,事後我們調查了那天在場的所有人的
資料,好像都和壽季真不相識。」
霍知章點點頭道:「最好是早點破案,老子也能拿出成績來,要不然嘿嘿,
連提名都危險。」
他最在意的是市委常委的提名,最近狠抓社會治安,但總是不盡人意。
「其實岳伯川書記的態度很關鍵,你就是和他的關係沒處理好。」
蔡勇可謂是旁觀者清,點出其中的癥結所在。
霍知章撓著頭,「依你看,要怎麼去做?」
「其實有一個人可以幫忙,看你的本事了。」
蔡勇笑得有些曖昧,他用手勢做了個下流動作,右手中指在左手套成的圓環
裡抽進抽出。
霍知章忙道:「是誰?」
蔡勇笑了,「這人你肯定認識,她就是文化局局長戚筱竹,咱們岳書記的夫
人。」
他一說出來,霍知章就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作恍然大悟狀,是呀,江城上上
下下除了岳伯川,誰不知道戚筱竹的淫性,只要有那個玩意兒,她就要上。
第十章深秋的北京總是撩撥著關昭紛亂複雜的思緒,她原本緊抿著的朱唇邊
漾起動人的微笑,幾日前被迷姦的那份恥辱所帶給她的濃濃陰影隨著邵功的離奇
車禍也已煙消雲散。
那天邵功開車離開她家後,飛馳的車子就在半路突然失控,竄向立交橋下,
人車都是摔得粉身碎骨。
那會兒的她正面對著掛在牆上的結婚照獨自哭泣,是同事張燕打電話告訴她
這個消息,她不禁驚愕了好久,第一個反應就是「報應」!
正值黃昏時分,麗水新區籠罩在一片亮晃晃的霞光之中,金黃色的斜暉照映
著坐在陽台上關昭的粉臉,顯得她更是美麗動人。
她拿著一本厚厚的相冊,望著上面和牟融的合影,照片上的牟融顯得英姿颯
爽,他攬著她的纖腰微笑地眺望遠方。
那是他們第一次的合影,在八達嶺上。
她想起了那一年的夏日,她和幾個同學到秀水街去閒逛,一個這幾日一直徘
徊在她腦海裡的身影出現在前面,還是那樣的英俊挺拔,她走上前去,「嘿,你
好,還記得我嗎?」
牟融回頭一看,微微一笑,道:「哦,是你呀,到學校報到了?」
他的笑容裡透著一股雋永的意味,真像!她在他的身上再次看到了弟弟。
「那天真是謝謝你了,沒有你,真不知後果會是怎樣?」
那一日,在火車上遇劫的恐怖經歷仍令她心有餘悸,她在豐滿的胸脯上拍了
拍,陽光下白皙的粉臉上沁著細小的汗珠。
「這沒什麼,我是一個中國軍人,鋤奸除惡本是我的職責。」
牟融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的手上提著幾個袋子,過幾日就要離京返校,他
想在這裡買些東西送給軍校的戰友們。
「哦,原來是人民子弟兵呀,那你是回來探親還是辦事?」
對於軍人,關昭並不陌生,她的父親就是退伍老兵。
「我現在在軍校唸書,這次是來參加演習的。」
說實話,牟融對關昭的印象也很好,美麗中透著一股大方開朗,不過在他的
心海中猶然迴盪著這幾日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雖然只是在模擬的空間裡。
「啊,北京也有軍事演習嗎?」
在關昭的心中,一直以為軍事演習不是在大山裡就是在大海邊。
牟融笑了,「這次是在計算機上模擬的一次大型的綜合軍事演習,全方位的
登陸作戰,這是一場現代化立體式的軍事戰爭。」
他的回答簡明扼要,冰雪聰明的關昭一點即透。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我來送你。」
關昭撲閃著黑亮的大眼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兒就如一頭小鹿般跳動
得厲害。
「謝謝你,我明天就回校了,不過是凌晨時的火車,就不麻煩你了。」
「那你給我留個通訊地址吧。」
關昭從小提包裡拿出筆和通訊簿。
就這樣,他們在這四年裡鴻雁頻傳,關昭畢業後留在北京,不久就和牟融結
婚了。
斜陽下,秋風裡,一縷紅暈飄浮在關昭粉白的臉上,想到情深處,不勝嬌羞
的她用力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慢慢地走向內室。
她打開錄音機,這是一種老式的豐收牌錄音機,是她找收購組的一位朋友借
來的,因為她需要它。
關化從雲南給她寄來一卷磁帶,他在信中說,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實地錄到
的。
把磁帶放進去後,關昭倒在床上,閉目聆聽著。
一股奇異的樂聲,突然在靜寂的房間裡響起,蘊藏著一種神奇之氣,忽而緩
慢,恍如山澗中輕流的小溪,忽而奔放,恰似懸崖上飛瀉直下的瀑布。
奏到後來,樂聲漸轉,讓人的腦海中浮現出陡峭的山崖,俯衝撲食的蒼鷹,
還有雲貴高原千百年來的孤獨和寂寞。
這樂聲迴旋著激盪著,越到後來,越是讓人意亂情迷,關昭的情思漸漸地走
進了那個與世隔絕的神秘山谷。
那裡有許許多多的男人和女人,正在用樹葉吹奏著,用人皮製成的手鼓輕快
地敲打著男女的情扉,慢慢的,無論男女老少,都脫下了衣服,全身赤裸裸地靠
攏。
整個山谷沉浸在這種以天當被,以地為床的野合之中,他們配成一對對相互
交媾,除了交配聲和呻吟聲,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贅語。
「姐,看到這些人,我想起了武陵人闖進的那個《桃花源》。
我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同時,我的內心一陣的煩躁,姐,我想你,猶其是在
這樣的清夜。
在這裡,沒有什麼世俗的倫理和道德觀念,父親和女兒在交歡,母親和兒子
在做愛,更別說什麼兄妹了。
他們還不時的交換性交對象,一遍接一遍,以致於我驚訝他們持久的戰鬥力
。」
關昭躺在床上的身子已是痙攣著,陰牝裡激情的愛液如長江大河般翻滾著,
她插進陰牝裡的手指已從一根增加到三根,「弟……姐好想你……你快來……快
來……」
她飛快地插著,她的手指越來越快,蛤肉外翻,淫液四濺,尖挺的乳房顫抖
著,兩條修長的大腿緊緊而筆直地繃著,呼吸彷彿就要停止,她的鼻翼翕張著,
朱唇輕啟,檀津外流,顯然已到達歡樂的頂峰。
樂聲突然停下了,臥室裡一片岑寂,關昭的手指也同時伸了出來,一股粘稠
的粉液從她的陰牝內激射而出,她全身軟綿綿地,好像虛脫了似的。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有細微的腳步聲從廳堂處傳來,她驚得從床上坐起來,
「是誰?」
************「二十多年前,我的爸爸和媽媽就是在這裡被人
抓走的,那年我12歲。」
聞於斯摸著冰冷的人民英雄紀念碑,粗糙的表面給人以一種時代的滄桑感。
他的眼睛微微瞇著,此刻一縷夕陽正斜射在石碑上,上面有遊人賞玩時留下
的污跡。
「那天,整個長安街都被白色淹沒了,一朵朵白花,還有無數參差不齊的花
圈,觸目的挽帶在雷霆般轟響的風中飄蕩。
媽媽怕我被人群擠散,托她的一個朋友用車把我先帶走,想不到這一走竟成
永訣。」
姬曉鳳第一次看見他這般傷感,十年來,他在她面前始終是那樣的堅強和果
敢,「我也聽我爸講過,當時他也在北京,曾經手抄過幾首打油詩。
其中一首我記得是:黃埔江上有座橋,江橋腐朽已動搖。
江橋搖,眼看要垮掉,請指示,是拆還是燒?」
「不錯,當時那種打油詩有幾千首,我爸爸是個詩人,他給我留下的東西不
多,但他寫的輓聯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聞於斯的語調遲緩,但透著沉著和有力,「巨星殞落神州內外贊光明正大,
痛悼英烈;揮淚操戈舉國上下恨陰謀詭計,怒斥妖魔。」
「寫得真好,聞,可以想見伯父是個多麼才華橫溢的人呀。」
姬曉鳳也跟著他念了一遍,他肯定是遺傳了父母親優良的基因,他也是這般
的優秀,她想。
「聽說你曾經被周總理接見過,他是怎樣的一個偉人呢?」
姬曉鳳挽著他的臂膀,深深地凝望著這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有關他的
身世一直是個謎,而對於這個問題她一直也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問。
「是呀,那次是波蘭國家歌劇院來華的一場演出,我作為特邀嘉賓參加了鋼
琴演奏。」
聞於斯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興奮,有些感傷。
「只是那時候我才九歲,太小了,只記得周總理摸著我的頭的手很溫暖,他
的眉毛有些灰白。
說真的,我還沒有我爸媽激動,那天回去後,他們高興得一晚沒睡。」
「聞,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樣子嗎?她是不是很漂亮?」
姬曉鳳試探著問,認識十年了,她第一次開口問他的母親。
聞於斯低下頭來,細細的看著她端麗可人的臉龐,微微一笑,「鳳,我媽是
我記事以來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當然,你也很美,這個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
就說過。」
他的神色隨即黯淡,「記得那天行色匆匆,我媽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開士米毛
衣,臨走時,她那微笑的樣子是世上最美的。
從那天起,我成了孤兒,我從母親朋友的家中跑了出來,流落街頭。
也是從那年的春天開始,什麼除夕之夜,什麼中秋賞月,對我來說都是一種
奢望。」
「這十年來我多次要你和我一起到我家過年,可你總是……」
姬曉鳳潸然淚下,她始終只是他的情人,而不能成為愛人,這是她心中永遠
的痛!聞於斯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搖搖頭,「鳳,你難道還不瞭解我麼?況且你
要陪你的父母親,陪你的女兒,他們需要你。」
每到年終,他就定好機票,隻身飛往歐洲渡假。
「是,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聞……我愛你,沒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怎麼
過。」
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在碩大的廣場顯得單薄。
他輕輕地摸著姬曉鳳白皙的俏臉,這張臉上跳躍著激動的春潮,「咱們回去
吧,我突然想跟你做愛。」
姬曉鳳望望四周,人群漸散,已是華燈初上,她輕輕道:「聞,這也是我正
想要說的。」
************「我就雷煥東這麼一個兒子,原本是想讓他到基
層鍛煉一番,所以我安排他在老家江城工作,卻沒想到死於非命。」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鳥瞰著京城的車水馬龍,「想我雷
學兵戎馬半生,卻老來喪子,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不甘啊……」
他的臉上呈現出無限痛苦的神情,肌肉痙攣,但眼裡卻射出一種痛恨的神色
。
到底是誰?宿仇,還是政敵?就這樣奪走我的兒子,讓我死後怎麼面對九泉
下的老伴?他的心底一陣的悲哀。
「雷將軍,請節哀。」
站在雷學兵身後的是一個年輕人,長相俊美,黝黑的皮膚很明顯是太陽曬出
來的,他筆挺地站著,玉樹臨風,炯炯有神的眼睛裡閃爍著機靈和睿智。
「您要我怎麼做,請指示。」
這年輕人言簡意賅,顯得很是幹練。
當年雷學兵看中的就是他的這份幹練,才出面把他特招的,否則以這個年輕
人的身世,政審這一關就不好過。
雷學兵慢慢地轉過身來,慈愛地看著他,「你是今天才剛到的吧,還沒回家
嗎?」
年輕人點頭道:「是,我一下火車就馬上趕來,樓秘書吩咐說,您想盡快見
到我。」
「嗯,他就這個猴急樣。」
雷學兵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公文袋,拍了拍,道:「這是我叫人從江城帶來的
有關資料,你拿回去看看。」
年輕人接過公文袋,「雷將軍,我想我後天出發,我明天還有件事要辦。」
「我一向不相信地方警察能幹出什麼事來,我也不相信軍委的那些草包們。
所以我把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希望你能給我個準確的答案。」
雷學兵雙手按在這年輕人的肩膀上,「自我分管國家安全工作,我就少跟那
邊的人來往,我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但我還是搶先一步把資料從江城公安局
拿出來,取得第一手材料,才能更好的開展下一步。」
年輕人能夠從肩膀刺痛處感受到雷學兵雙手拿捏時沉重的力量,這是一項重
托!作為雷將軍的一個得意門生,他再一次感到肩上責任的重大。
「雷將軍,您放心,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俊秀的臉上掠過一絲殺氣,但這絲毫也不影響他的外表,反而增添了幾分
殘酷的美。
他「嗒」
的一聲敬了個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一個身著黑色皮夾克的中年人對他微微一笑,「談得怎麼樣?」
接著遞給他一個袋子,沉甸甸的,他憑手感就知道,這是一把9毫米NP—
22型手槍。
「希望你能不辱使命,要知道,雷老對你是最有信心的,關化。」
第十一章
「是我,姐。」
這是一張近乎完美的面孔,緊緊抿著的嘴唇浮現出海市蜃樓般的微笑,尤其
是他的眼睛流動如山間的清泉,霎那間滋潤你飢渴的心田。
他終於回來了,我親愛的弟弟。
關昭的熱淚頓時奪眶而出,幾天來的委屈和痛苦隨著滾滾直下的淚水如翻江
倒海般傾洩,她顫抖著豐潤的雙唇,身子一陣的發軟。
關化抱著她搖搖欲墜的嬌軀,一股熟悉的滾燙,從手掌傳到他全身的每一根
神經。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牽掛的女人,就算是遠在千里萬里,她依然是夢中最美的
星辰,熠熠生光。
他溫柔地吻著她精緻的臉,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每
一樣都是那麼的熟悉,都是那麼的甜蜜。
兩人的嘴唇交接著,互相探索著,關昭整個身子都快要癱倒了,她感覺到他
的手正在往下滑,摩挲著她豐滿的臀部,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臀部和陰牝之間的肌肉因為敏感而緊張,天啊,這是多麼熟稔,多麼令人瘋
狂的感覺!她柔嫩的陰牝因為他的愛撫已經瓣開,翹立的陰蒂堅硬地腫脹著,這
瞬間,她全身敏感的器官都顯得生氣勃勃,「好弟弟,姐受不了了……」
關昭全身感覺熱烘烘的,陰牝間的愛液不斷湧出,內褲已經全部浸濕了,而
關化的舌頭仍然不停地向著她的舌頭和喉腔索取著,唾液流洩在關昭雪白的胸脯
上。
關化慢慢地把她的內褲脫下來,目光深情地凝注在她黑亮齊整的陰毛和微微
起伏的陰戶上,「她屬於我,永遠都是我的女人。」
他想,他跪了下來,把頭俯在她的雙腿之間,她的陰牝有一種潮濕的味道,
他的舌尖輕輕觸摸著她兩瓣陰唇周圍,接著緩緩地伸進陰牝內壁,進出之間只感
到陰道裡奇妙無比,自有一番天地。
關昭一陣的酥麻,美目輕閉,細緻地享受著這陣陣的快感,唇間擠出似斷似
續的呻吟,這真是太美妙了,她再次痙攣著,就好像電流行經她的週身。
關化嘴裡囁嚅著,好像在說著什麼,然而他的舌頭並沒有停下來,仍舊在她
美麗的陰唇上下左右遊走不定,就好像在享受著美味佳餚一般的吸著她不斷湧現
出的黏稠的淫液。
關昭只感到全身的性神經都被調動起來了,她不斷的扭動著曼妙的胴體,身
子越來越熱,在興奮之下,她的雙手也開始不自覺地往自己高聳挺立的豐乳揉搓
著,「我要飛了,弟弟。」
她的神志漸漸不清了,她無力地抬起柔若無骨的柔荑,「好弟弟,姐姐就要
飛了,要飛了……」
就在這時,關化捏了下她的美臀,然後雙手按在她的纖腰上,一扳,讓她的
四肢支在床鋪上,每次相交,他總是要先從背後插入。
關化擎出已然滾燙堅硬的陰莖,當碩大無朋的龜頭一接觸到她的陰唇時,她
一陣顫抖,接著她感到疼痛,「啊!」
她發出一種近乎天籟的聲音,刺入的陰莖就像刺入了她的子宮,太好了,我
們終於又在一起了,我的好弟弟!他的每一次抽進抽出都是那樣的真實,在這種
一出一進之間,關昭尖叫了。
「嗯……啊……哼……好弟弟,再用力些,把姐的逼插爛……再快快……」
就在她不停的叫喊中,關化也一往直前地衝刺著,他的陰莖忽而上下衝插,
忽而左右攪拌,陰莖摩擦陰道內壁的快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陰莖已經膨脹得
快要爆炸似的。
關昭的小嘴咬著她的繡花枕套,香汗淋漓,粉紅色的乳蒂堅硬地膨脹著,「
我不行了,不行了……」
已經是關昭的第三次高潮了,她全身發軟無力,感覺就要虛脫了,而關化也
體貼地感覺到了,他速度加快,頻率加劇,配合著他的姐姐又是一陣猛烈的衝撞
才緊急地抽了出來,只見一股粉白的液體從她的陰牝處激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
道優美的弧線。
「好弟弟,你真行,你真棒。」
她氣喘吁吁地仰天而臥,她深情地看著他,而他的龜頭仍然高昂著,「姐用
嘴幫你出來吧,好麼。」
關昭也不等他說,就坐了起來,伸出纖手撫摸著他滾燙的陰莖,她用食指和
拇指環成一個洞把他的陰莖包在裡面。
她先是輕緩地套弄著,然後吐出舌頭輕輕地舔著他的龜頭,而伴隨她的舌尖
吐進吐出,關化全身的毛孔都舒張著,真是太舒服太爽了,尤其是看到姐姐椒乳
顫動,鳳目迷離的浪樣,他更是淫興大發。
關昭從龜頭沿著長長的陰莖舔至睪丸,然後含著睪丸細細地吸吮著,而小手
纖纖仍舊套弄著他包皮褪盡的陰莖。
關化呼吸急促凝重,隨著她的動作加快,他的臉部肌肉也痙攣著,身子一陣
抽搐著,「啊」
的一聲,一股炮彈般的急流摜入了關昭的嘴裡面,其量之多,使得她的小嘴
竟然裝不下,依然有不少粘稠的液體從她的嘴裡流洩而出,關昭伸出粉紅色的舌
尖慢慢地舔著,其狀之媚之騷,饒是關化身經百戰也仍然心裡一顫,「好姐姐。
」
關昭摸著他壯健豐碩的肌肉,自上而下緩緩的用細長的指甲輕輕劃著,一股
快意湧上關化的心頭,他忍不住低下頭來親吻著她黑亮的長髮,濃密的發間散發
著紫羅蘭的香郁。
「弟,姐已經買好畫展的門票了,聽說這次參展的有特地從盧浮宮借來的西
萊斯、德加和雷諾阿的畫,都是你最欣賞的法國印象派繪畫大師。」
「嗯,太好了,明天我們就去。」
關化深深地吸吮著她豐潤的雙唇,有一種芝蘭香的味道。
************姬曉鳳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依然是那樣的花
容月貌,冰肌玉膚,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聞於斯不在,他說要出去走一走,只要他不叫,她就不跟,這是多年來在他
們當中已經形成的一種默契。
她把洗面奶塗在臉上,細細的研磨,然而閉目間滿是聞於斯堅毅的面容,他
深邃而憂鬱的眼神叫她迴腸蕩氣。
她感到異常的焦燥和不安,有一種末日般的感覺,這是一種幾天以來愈來愈
強烈的感覺。
十年來,他從來不曾帶她出門,而且還是出來旅遊觀光,她一直默默地扮演
著地下情人的角色。
三天前,聞於斯突然來到了她的方正律師事務所,那天她正埋首研究江城市
最大的國有獨資公司——江城天龍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崔志強貪污受賄
一案。
「鳳,過幾天我要去北京,跟我一起去吧。」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從容而又有些慵懶,那股略帶磁性的嗓音總能叫她的心
弦為之一顫。
「好,我吩咐助理把這案子理一下,咱們什麼時候走?」
她幾乎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她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顫抖,幾千個日日夜
夜了,他從來沒有這般鄭重地邀請過她。
儘管手頭的這個案子是如此的重要,但與跟他出遊相比,那又算得了什麼?
「怎麼了?鳳。」
聞於斯輕輕地摸了下她微微泛紅的臉,她的眼裡有淚花閃動。
「我想看看畫展,你知道我一向對油畫情有獨衷。」
就這樣,她跟他來到了北京。
她想不起為什麼內心會如此煩躁,她苦苦地思索,平時聞於斯跟她在一起,
通常都是瘋狂地造愛,難得有交心的時候。
但為什麼這次,他會異乎尋常地和她談起了他的父母以及他對父母那種強烈
的思念?她想,這就是自己煩躁不安的原因吧。
她用力地甩甩烏黑的長髮,沐浴後的姬曉鳳猶如出水芙蓉,清麗不可方物,
雖然已經有一個十三歲的女兒了,但她自信還能足以打動聞於斯的心。
沒有跡象表明,他有第三者,而且自己也不害怕,因為自己還是有實力的。
她摸著細膩光潔的肌膚,豐乳高挺,小腹結實而沒有贅肉,陰牝緊窄處閃現
著奇異的光芒。
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正在胡思亂想時,她聽見了開門聲,聞於斯回來了,
手裡還拿著一大包的東西。
「給你買了件大衣,試看看合身不?」
他從袋子裡拿出一件咖啡色的大衣,是法國巴黎JESUIS品牌。
「我喜歡它的品味高雅,清淨自然,鳳,你穿上去一定好看。」
沒等他說完,姬曉鳳一把抱住了他,激動的淚水潸然而下,「聞,你對我真
好……」
她的一雙眼睛深情地凝視著,秀美的臉頰上飄浮著一抹醉人的酡紅。
聞於斯雖然還是神色不變,但內心不免有些感動,只不過送一件衣服,她就
激動成這樣子,看來以前對她真是關心太少了。
他對男女情事一向不那麼看重,尤其是對官宦子女更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疏
遠,當初看上姬曉鳳,只是出於一種男人好色的本能,壓根兒沒想跟她多糾纏,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就這樣十年過來了。
電視機裡傳來蔡琴纏綿悱惻的歌聲,聲聲道盡無邊的濃情蜜意,情動的姬曉
鳳踮起腳來,兩唇相接,丁香暗渡,心中灼熱難當,她需要,需要他堅硬的刺入
!「聞,來吧,快來!」
其實不用她說,聞於斯已是自然而然的抱起她火熱的身軀,往臥室裡走去。
聞於斯靜靜地躺在床墊上,看著姬曉鳳閉著眼睛騎在自己身上一起一落的,
而陰莖被夾緊的感覺是如此的快樂,她的乳房隨著她的節奏也在上下左右的跳動
著,「噗噗」
的聲音是肉與肉相互撞擊的結果,而迴盪在房間裡的還有她不時發出的奇異
的浪叫,有時又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拖得長長的,更顯得奇詭淫縻。
他也需要一場激烈的性交來擺脫內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當你聽到嘟的一
聲,請留言,我將以最快的時間給你回覆。」
符載音的臥室電話留聲重覆著單調的語句,這是很異常的,符載音已經失去
音訊多日了,無論是手提電話還是電子信箱,都沒有回音。
剛才在北京街頭的公用電話亭打了他最後一次電話,他就絕望了,他知道,
出事了!一種隱隱的痛霎那間鋪天蓋地而來,他的心強烈抽搐著,「一切都等回
到江城再說。」
他想。
聞於斯突然把姬曉鳳掀翻在床上,騰身而起,堅硬的陰莖一舉摜入了她脆弱
潮濕的陰牝內,直抵她的花心。
姬曉鳳樂得全身一抖,恥骨相接的快感是難以言宣的,她忍不住把粉臀上揚
,陶醉於這種有規律的挺動中。
聞於斯有節奏地抽動著,然而在這種節奏中包含著一種瘋狂的失去理智的情
緒,他一言不發,全身顯得僵直,絲毫不理會身下這婦人玲瓏曼妙的身段和柔膩
的肌膚。
姬曉鳳抑制不住陰牝處傳來的陣陣疼痛,雙腿盤曲著挎在他的腰間,淚水奪
眶而出。
然而她的臉頰卻泛著異樣的潮紅,星眸半閉,貝齒緊咬,臉上呈現出痛並快
樂著的表情。
她的全身輕飄飄的如在空中,花心處的酥麻和陰道內壁的痛楚需要她付出全
部的精神和體力來迎接,經過一連串的抽搐後,她全身癱軟下來。
但是,聞於斯彷彿永不停歇的樣子,仍舊是開足馬力拚盡全力地橫衝直撞,
姬曉鳳在這種無休止的撞擊中已是洩出了陣陣淫水,高潮不斷使得她發出了氣若
游絲般的呻吟和喘息,她昏迷了……聞於斯看著她赤裸的身子,呆視良久才打了
個激靈醒了過來,他把陰莖從她的陰牝裡提了出來,仍是陽剛十足,隨著陰莖的
拔出,姬曉鳳的陰道口噴湧出許多粘白的淫液,一股接著一股,浸濕了胯下的床
單。
聞於斯從床頭櫃子裡拿出「三五」
香煙,抽出一根放在嘴裡,但他的思緒卻不在這裡,在激烈的性交之後,他
神奇的預感再一次光臨他的心頭,濃濃的擔憂籠罩在他思想的天空,使得他的心
發緊,只要是關於災難的預感,對於他來說,百試不爽,這是他在法國外籍軍團
轉戰中東和非洲時就已經得到過驗證的。
第十二章
次日的凌晨下了些小雨,北京的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
主持人很快就宣佈開幕,由一個文化部副部長剪綵,但可能是天氣的原因,
來賓並不太多。
聞於斯和姬曉鳳兩人一踏進會議中心時,就看到迎賓小姐的詫異和驚喜的目
光,「歡迎光臨!」
的話語是用中英兩種語言來說的,這次主辦方請來了外語學院的女大學生,
專為中外來賓服務。
過了一會,他們沿著由屏風構建成的走廊來到主展區,就在這時,他們眼睛
一亮,看到了一對青年男女正站在荷蘭繪畫大師倫勃朗的作品面前,那份淡雅和
嫻靜正宜入畫,他們霎時明白了剛才迎賓小姐驚訝的緣故了。
在一天當中,能夠看到兩對玉樹臨風般的愛人手挽手的出現在藝術的神聖殿
堂上,也算是這次畫展的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聞於斯能聽見那兩人的竊竊私語,語氣頗為輕柔婉約,他微微一笑。
然而就在那女人側身輕笑的一瞬間,他的心突然感到好痛,那是一張多麼完
美精緻的面孔,卻又那麼熟悉,這張臉曾經在他的夢中無數次的出現過,伴隨他
渡過許許多多的艱難歲月。
剎那間,他感到呼吸困難,他用力地握住了姬曉鳳的手臂,她的手臂一陣奇
痛,好奇地看著聞於斯,「聞,你怎麼了?」
然而當她看到他那慘白的臉色時,驚訝轉為關心,「你哪裡不舒服,咱們去
那邊休息一下。」
聞於斯把頭搖一搖,「不,沒什麼,可能是早上吃多了,有點反胃。」
多年的歷練使得他迅速從現實中醒來,怎麼可能?在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
人,連那份氣質也一般的清雅天成。
「這是倫勃朗早期的作品,價值超過六百萬美元。」
聞於斯和姬曉鳳也已走到外國油畫參展區,他故意和那對男女保持一定距離
,「倫勃朗繪畫時使用一種獨特的技法,把油彩和清漆調和起來,使它們融為一
體,這就是倫勃朗的畫中都帶有一種奇光異彩的原因。
經過幾個世紀後,由於清漆和油彩之間的化合作用,便產生了一種似乎發自
油畫本身的金燦燦的光彩。
如果能讓你觸摸的話,鳳,你會感覺到它有岩石般的光滑細膩。」
聞於斯極具內行的輕聲慢語還是引起了那對青年男女的注意,他們轉身向聞
於斯走來。
「對不起,剛才聽到您的話了,您真是行家,幸會幸會,我叫關化。」
那男子伸出手,和聞於斯握在一起,彼此都感覺到手心的溫暖。
「幸會,我姓聞,對此行我也只是愛好而已,見笑了。」
聞於斯淡淡一笑,然而在他的內心畢竟還是微微一顫,為什麼他對這個年輕
男子也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如見了親人一般?「留存至今的大師傑作已如鳳毛
麟角,而當代畫家的作品中,能夠躋身珍品之列的卻又寥寥可數,所以我珍愛這
些碩果僅存的傑作,它們不僅僅是藝術,還代表著永恆的歷史,您說呢,聞先生
。」
關化一改平日內斂的個性,侃侃而談他對於藝術的感言。
「不錯,關先生在哪裡高就,學什麼專業?」
聞於斯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他,看他的年紀應該比自己小,但眉宇之間隱藏
著一種咄咄逼人的銳氣。
「哦,我在北京一家生物研究所工作,我學的是生物學,但打小就對油畫有
偏好。」
關化第一次見到這種氣質如此淡雅從容的男子,舉手投足間那份自信的大家
風度決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的,心中不由得生起惺惺相惜的感覺。
而那邊廂的姬曉鳳和關昭已是談得甚歡,彼此互相欣賞,都對對方的出色感
到驚訝和喜歡。
「還沒請教聞先生……」
未等關化問完,聞於斯就微微一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咱們有緣就會
再見,對不起,我還有些事要辦,就此別過如何?」
他深怕自己克制不住,因為胸中一直湧動著一股強烈的慾望,他急需馬上解
決。
************「弟,你要去江城?那不是太巧了,你姐夫正好
在那兒。」
關昭聽說關化要去江城,大感驚訝,她趴在桌子上,雖然已近冬天,仍是香
汗淋漓。
「是嗎?我這樣比姐夫插得深吧?」
關化堅硬的陰莖再次挺入她的花心深處,龜頭緊痛,頓時感到一種神奇的吸
引力從花心內傳來,帶著一股灼熱和滾燙,他猛烈地一衝,只聽到她「嗯」
的一聲,陰牝內的肉壁翻滾,緊緊地包裹著那根細長而熱乎乎的陰莖,好似
要融化它一般。
關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把陰莖退出少許,緩緩地帶出紅浪般的粉紅色肉
瓣,然後再沉了進去,重巒疊嶂般的陰牝夾得肉棒酥麻無比,快意無雙。
他扶著關昭的粉臀一次次地用力撞擊,每一次都是那麼細緻周到,帶得桌子
發出了吱吱嘎嘎的響聲。
關昭顫抖著伏在桌子上,全身感到酸麻難當,彷彿全身的性神經都張著飛翔
的翅膀,緊緊貼在桌上的乳房顯得格外的腫大,變形,子宮深處就像有一根鐵棒
在裡面攪拌著,她心癢難搔卻又暢美非常,她發出的叫喊都帶著一種極其淫蕩的
意味。
「弟,把姐抱起來吧,姐想換個姿式。」
關化退出陰莖,只見關昭氣喘吁吁地把臉貼在桌上,烏黑的長髮也是濕漉漉
的,顯然她的全身上下裡裡外外已是濕了。
關昭仰天躺著,將兩腿搭在關化的肩膀上,小腹下的那叢陰毛烏亮著,有白
色的淫液正自細水長涓。
他有些兒等不及了,「噗嗤」
一聲摜入了她緊窄的陰牝內,這種姿式更利於陰莖的抽插,他的頻率加快,
富有節奏的抽送不時發出「噼噼啪啪」
的撞擊聲。
關昭陰牝處粉紅色的陰唇肉瓣不時地外翻,隨著陰莖的插入抽出,濺出許多
粘稠的白色淫液,與肥美的粉紅陰唇相映顯得更是奇淫無比。
關昭把小手伸到陰牝處,趁著陰莖抽插的間隙摸弄著自己翹立的陰蒂,那種
奇麻的感覺是無以倫比的,她的全身再次痙攣著,「啊,弟,你再用力些……啊
,姐要受不了了……」
肉棒此起彼伏的撞擊使得花心深處一陣的酥麻,快感接踵而至,一浪蓋過一
浪,關昭扭動著曼妙的身軀,一隻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肥大的乳房,一隻手捏弄
著陰蒂,媚眼微閉,貝齒輕咬嘴唇,用嘴吸氣所發出的聲音顯得更是淫穢。
這種騷浪樣使得關化的淫慾高漲,更是用力地撞著,臉上的肌肉痙攣,顯是
有些失去理智了。
「弟,早上看到的那女人漂亮嗎?想不想插她?」
關昭的思緒已是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時緊時松的肉壁夾得關化的陰莖酥癢
暢快。
「想!姐想不想讓那男人插你,我插你這小浪婦……」
陰牝內的蠕動夾雜著淫液滾燙的沖淋,他的陰莖已是到了極限,他要爆發!
「啊!」
一股熱浪激烈地放射著,撞在了關昭的花心深處,也撞得她四肢酥軟,頭腦
昏眩,她「嚶嚀」
一聲,幾乎要死去一般。
做愛後的關昭慵懶地斜躺在關化的懷裡,一絲不掛的她全身肌膚白皙細膩,
豐滿的乳房高傲地聳立著,上面鑲嵌著兩顆櫻桃般誘人的,發出粉紅色光暈的乳
頭。
關化忍不住低下頭啜吸著,有乳香和汗香交雜的關昭的胴體刺激著他,他本
已疲軟的小蛇猛然顫了一下,關昭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變化,她嬌嗔地打了他一
下,「你這小色狼!」
沐浴在愛河裡的她嬌媚無雙,散發著特有的濃濃的女人味,眉宇間洋溢著幸
福的神采。
「姐,你真是太美了!」
關化語出由衷地讚美著懷中的女人,一股火焰在心底燃燒,直竄到他神經的
每一角落,他全身上下的性細胞在愉快地顫動,他的鼻翼裡吸納的仍是室內淫縻
的氣息,他的目光再次凝注在姐姐起伏不定的小腹處,那叢叢濃蔭掩映下的神秘
的洞穴曾經是那樣的誘惑著年少的他一步步走進了亂倫的困惑之中。
「姐,我還想要……」
他用力的啜吸使得關昭的乳房有些痛。
「弟,別……這樣……這樣,你會很傷身子的……」
關昭抓緊他堅硬的臂膀,突如其來的快感像電流般行經她的週身,她修長的
玉腿繃直成一條直線,而這快感是從乳頭處蔓延的,從血管噴發,直衝到腦間,
她的陰牝深處不可抑制地滲透出些許暖濕的愛液。
關化的舌頭離開乳頭,順著乳溝,吻著她的小腹,輕輕地舔著,細細地品嚐
著她的體液,然後一口噙住了她顫然欲滴的陰蒂,他細緻地,輕柔地舔吸著,時
而伸進去點了下,時而輕輕地咬一下,關昭「啊」
了一聲,她的面色緋紅,神情恍惚,豐潤白皙的雙腿分開,下體不由自主地
往上抬,迎合著弟弟那花樣百出的舌功,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張揚著,興奮到了極
點。
關化緩緩地把舌頭全部伸進了她的陰道內,時而用點的,時而用刮的,攪拌
的力度卻又不大相同,而他的雙手也沒有閒著,不斷地摸弄著她全身的肌膚,突
然還用中指伸進了她的菊花蕾裡,那種奇癢和刺痛頓時把關昭的慾火全部點燃,
她大聲地叫了出來,「不……好弟弟,你快進來吧……」
她把自己的手放進嘴裡不住地舔著,以減輕陰牝處的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
她的呼吸急促,全身抖顫,而身下的弟弟正好似在品嚐滿漢全席一般的啜飲
著她源源不斷的愛液。
她一手握住了關化那碩大的陰莖,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變成六九之式,
她輕輕地吻著他的陰囊部位,然後沿著陰莖底部舔到了龜頭,動作輕柔溫軟,不
急不徐,恰到好處,而這時的關化已是慾火高騰,他的陰莖已經膨脹到了極限。
他一把將關昭推倒在床,下身猛地一沉,陰莖已是全根盡入她的洞穴,「好
美呀,姐。」
他的力道剛猛,多年的職業訓練使得他擁有健碩的體魄,他雄壯的腰肢激烈
地搖晃,他的陰莖只感到次次到底,快感連連。
關昭不自禁地搖著頭,黑髮披散在繡花枕畔,香氣半吐,「弟,你再這樣,
姐就要死了……要死了……」
雖然嘴裡說著不行,但關昭的下體的迎合動作還是沒有絲毫的遲緩,快樂地
享受著來自上面的殺伐,每一次都殺進了她的花瓣最深處,她雙手緊緊地抓著床
單,檀口半張,呻吟聲越來越大,身軀扭轉就如水蛇在水中悠遊一般。
經過幾度的廝磨,關化已沒有最初的耐心和細緻了,他的動作一貫而有勁,
不再有任何技巧性動作,只是抽送個不停,陰莖刮著陰牝的內壁,這種單調的動
作反而刺激著兩人的性神經,他們兩嘴相接,緊緊地貼在一塊,而下體相接處卻
起伏不定,變幻著各種花樣。
細細數來,兩人從廚房、浴室、沙發、餐桌再到床上,纏綿一起做愛的時間
已是有快十個小時了。
房間裡充滿了汗水和淫液的濃騷味,床單上浸濕了兩人的體液,關昭射出了
體內殘存的粘稠的粉白液體後,全身無力地倒在床上,但關化還是抱著她肥美的
臀部不停地撞擊著,肉與肉碰撞的聲音充盈於室,終於他也發洩出了最後的一絲
體力和熱量,綻放在她的花心深處。
關昭半瞇著眼,懶洋洋的似睡非睡的樣子,有如一幅淡淡的工筆仕女圖。
「要是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
關昭感歎著,獨守空閨的日子於她已是常事,雖然一生當中有兩個男人這樣
癡愛著自己,但寂寞難耐,芳心煎熬,流年似水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是在遙遠的故鄉,妹江的江水清純秀麗,恬靜中
微帶羞澀,自己和弟弟時常嬉戲遊玩的堤岸由幾方青石鋪成,青石縫裡插著樹樁
,泊在岸上的木船拴在樹樁上。
木船是那種常見的半截帶篷的老船,船尾在夕陽時分總是飄起裊裊炊煙,呈
蛋青色,為故鄉的江水平添幾分嫵媚。
而她總是在閒暇時沉浸在回憶之中,記憶中那遠處散落的零星桔黃色的夕陽
碎片,那夕陽碎片上有許多美好的腳步經過。
第十三章
次日的凌晨下了些小雨,北京的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
主持人很快就宣佈開幕,由一個文化部副部長剪綵,但可能是天氣的原因,
來賓並不太多。
聞於斯和姬曉鳳兩人一踏進會議中心時,就看到迎賓小姐的詫異和驚喜的目
光,「歡迎光臨!」
的話語是用中英兩種語言來說的,這次主辦方請來了外語學院的女大學生,
專為中外來賓服務。
過了一會,他們沿著由屏風構建成的走廊來到主展區,就在這時,他們眼睛
一亮,看到了一對青年男女正站在荷蘭繪畫大師倫勃朗的作品面前,那份淡雅和
嫻靜正宜入畫,他們霎時明白了剛才迎賓小姐驚訝的緣故了。
在一天當中,能夠看到兩對玉樹臨風般的愛人手挽手的出現在藝術的神聖殿
堂上,也算是這次畫展的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聞於斯能聽見那兩人的竊竊私語,語氣頗為輕柔婉約,他微微一笑。
然而就在那女人側身輕笑的一瞬間,他的心突然感到好痛,那是一張多麼完
美精緻的面孔,卻又那麼熟悉,這張臉曾經在他的夢中無數次的出現過,伴隨他
渡過許許多多的艱難歲月。
剎那間,他感到呼吸困難,他用力地握住了姬曉鳳的手臂,她的手臂一陣奇
痛,好奇地看著聞於斯,「聞,你怎麼了?」
然而當她看到他那慘白的臉色時,驚訝轉為關心,「你哪裡不舒服,咱們去
那邊休息一下。」
聞於斯把頭搖一搖,「不,沒什麼,可能是早上吃多了,有點反胃。」
多年的歷練使得他迅速從現實中醒來,怎麼可能?在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
人,連那份氣質也一般的清雅天成。
「這是倫勃朗早期的作品,價值超過六百萬美元。」
聞於斯和姬曉鳳也已走到外國油畫參展區,他故意和那對男女保持一定距離
,「倫勃朗繪畫時使用一種獨特的技法,把油彩和清漆調和起來,使它們融為一
體,這就是倫勃朗的畫中都帶有一種奇光異彩的原因。
經過幾個世紀後,由於清漆和油彩之間的化合作用,便產生了一種似乎發自
油畫本身的金燦燦的光彩。
如果能讓你觸摸的話,鳳,你會感覺到它有岩石般的光滑細膩。」
聞於斯極具內行的輕聲慢語還是引起了那對青年男女的注意,他們轉身向聞
於斯走來。
「對不起,剛才聽到您的話了,您真是行家,幸會幸會,我叫關化。」
那男子伸出手,和聞於斯握在一起,彼此都感覺到手心的溫暖。
「幸會,我姓聞,對此行我也只是愛好而已,見笑了。」
聞於斯淡淡一笑,然而在他的內心畢竟還是微微一顫,為什麼他對這個年輕
男子也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如見了親人一般?「留存至今的大師傑作已如鳳毛
麟角,而當代畫家的作品中,能夠躋身珍品之列的卻又寥寥可數,所以我珍愛這
些碩果僅存的傑作,它們不僅僅是藝術,還代表著永恆的歷史,您說呢,聞先生
。」
關化一改平日內斂的個性,侃侃而談他對於藝術的感言。
「不錯,關先生在哪裡高就,學什麼專業?」
聞於斯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他,看他的年紀應該比自己小,但眉宇之間隱藏
著一種咄咄逼人的銳氣。
「哦,我在北京一家生物研究所工作,我學的是生物學,但打小就對油畫有
偏好。」
關化第一次見到這種氣質如此淡雅從容的男子,舉手投足間那份自信的大家
風度決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的,心中不由得生起惺惺相惜的感覺。
而那邊廂的姬曉鳳和關昭已是談得甚歡,彼此互相欣賞,都對對方的出色感
到驚訝和喜歡。
「還沒請教聞先生……」
未等關化問完,聞於斯就微微一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咱們有緣就會
再見,對不起,我還有些事要辦,就此別過如何?」
他深怕自己克制不住,因為胸中一直湧動著一股強烈的慾望,他急需馬上解
決。
************「弟,你要去江城?那不是太巧了,你姐夫正好
在那兒。」
關昭聽說關化要去江城,大感驚訝,她趴在桌子上,雖然已近冬天,仍是香
汗淋漓。
「是嗎?我這樣比姐夫插得深吧?」
關化堅硬的陰莖再次挺入她的花心深處,龜頭緊痛,頓時感到一種神奇的吸
引力從花心內傳來,帶著一股灼熱和滾燙,他猛烈地一衝,只聽到她「嗯」
的一聲,陰牝內的肉壁翻滾,緊緊地包裹著那根細長而熱乎乎的陰莖,好似
要融化它一般。
關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把陰莖退出少許,緩緩地帶出紅浪般的粉紅色肉
瓣,然後再沉了進去,重巒疊嶂般的陰牝夾得肉棒酥麻無比,快意無雙。
他扶著關昭的粉臀一次次地用力撞擊,每一次都是那麼細緻周到,帶得桌子
發出了吱吱嘎嘎的響聲。
關昭顫抖著伏在桌子上,全身感到酸麻難當,彷彿全身的性神經都張著飛翔
的翅膀,緊緊貼在桌上的乳房顯得格外的腫大,變形,子宮深處就像有一根鐵棒
在裡面攪拌著,她心癢難搔卻又暢美非常,她發出的叫喊都帶著一種極其淫蕩的
意味。
「弟,把姐抱起來吧,姐想換個姿式。」
關化退出陰莖,只見關昭氣喘吁吁地把臉貼在桌上,烏黑的長髮也是濕漉漉
的,顯然她的全身上下裡裡外外已是濕了。
關昭仰天躺著,將兩腿搭在關化的肩膀上,小腹下的那叢陰毛烏亮著,有白
色的淫液正自細水長涓。
他有些兒等不及了,「噗嗤」
一聲摜入了她緊窄的陰牝內,這種姿式更利於陰莖的抽插,他的頻率加快,
富有節奏的抽送不時發出「噼噼啪啪」
的撞擊聲。
關昭陰牝處粉紅色的陰唇肉瓣不時地外翻,隨著陰莖的插入抽出,濺出許多
粘稠的白色淫液,與肥美的粉紅陰唇相映顯得更是奇淫無比。
關昭把小手伸到陰牝處,趁著陰莖抽插的間隙摸弄著自己翹立的陰蒂,那種
奇麻的感覺是無以倫比的,她的全身再次痙攣著,「啊,弟,你再用力些……啊
,姐要受不了了……」
肉棒此起彼伏的撞擊使得花心深處一陣的酥麻,快感接踵而至,一浪蓋過一
浪,關昭扭動著曼妙的身軀,一隻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肥大的乳房,一隻手捏弄
著陰蒂,媚眼微閉,貝齒輕咬嘴唇,用嘴吸氣所發出的聲音顯得更是淫穢。
這種騷浪樣使得關化的淫慾高漲,更是用力地撞著,臉上的肌肉痙攣,顯是
有些失去理智了。
「弟,早上看到的那女人漂亮嗎?想不想插她?」
關昭的思緒已是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時緊時松的肉壁夾得關化的陰莖酥癢
暢快。
「想!姐想不想讓那男人插你,我插你這小浪婦……」
陰牝內的蠕動夾雜著淫液滾燙的沖淋,他的陰莖已是到了極限,他要爆發!
「啊!」
一股熱浪激烈地放射著,撞在了關昭的花心深處,也撞得她四肢酥軟,頭腦
昏眩,她「嚶嚀」
一聲,幾乎要死去一般。
做愛後的關昭慵懶地斜躺在關化的懷裡,一絲不掛的她全身肌膚白皙細膩,
豐滿的乳房高傲地聳立著,上面鑲嵌著兩顆櫻桃般誘人的,發出粉紅色光暈的乳
頭。
關化忍不住低下頭啜吸著,有乳香和汗香交雜的關昭的胴體刺激著他,他本
已疲軟的小蛇猛然顫了一下,關昭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變化,她嬌嗔地打了他一
下,「你這小色狼!」
沐浴在愛河裡的她嬌媚無雙,散發著特有的濃濃的女人味,眉宇間洋溢著幸
福的神采。
「姐,你真是太美了!」
關化語出由衷地讚美著懷中的女人,一股火焰在心底燃燒,直竄到他神經的
每一角落,他全身上下的性細胞在愉快地顫動,他的鼻翼裡吸納的仍是室內淫縻
的氣息,他的目光再次凝注在姐姐起伏不定的小腹處,那叢叢濃蔭掩映下的神秘
的洞穴曾經是那樣的誘惑著年少的他一步步走進了亂倫的困惑之中。
「姐,我還想要……」
他用力的啜吸使得關昭的乳房有些痛。
「弟,別……這樣……這樣,你會很傷身子的……」
關昭抓緊他堅硬的臂膀,突如其來的快感像電流般行經她的週身,她修長的
玉腿繃直成一條直線,而這快感是從乳頭處蔓延的,從血管噴發,直衝到腦間,
她的陰牝深處不可抑制地滲透出些許暖濕的愛液。
關化的舌頭離開乳頭,順著乳溝,吻著她的小腹,輕輕地舔著,細細地品嚐
著她的體液,然後一口噙住了她顫然欲滴的陰蒂,他細緻地,輕柔地舔吸著,時
而伸進去點了下,時而輕輕地咬一下,關昭「啊」
了一聲,她的面色緋紅,神情恍惚,豐潤白皙的雙腿分開,下體不由自主地
往上抬,迎合著弟弟那花樣百出的舌功,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張揚著,興奮到了極
點。
關化緩緩地把舌頭全部伸進了她的陰道內,時而用點的,時而用刮的,攪拌
的力度卻又不大相同,而他的雙手也沒有閒著,不斷地摸弄著她全身的肌膚,突
然還用中指伸進了她的菊花蕾裡,那種奇癢和刺痛頓時把關昭的慾火全部點燃,
她大聲地叫了出來,「不……好弟弟,你快進來吧……」
她把自己的手放進嘴裡不住地舔著,以減輕陰牝處的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
她的呼吸急促,全身抖顫,而身下的弟弟正好似在品嚐滿漢全席一般的啜飲
著她源源不斷的愛液。
她一手握住了關化那碩大的陰莖,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變成六九之式,
她輕輕地吻著他的陰囊部位,然後沿著陰莖底部舔到了龜頭,動作輕柔溫軟,不
急不徐,恰到好處,而這時的關化已是慾火高騰,他的陰莖已經膨脹到了極限。
他一把將關昭推倒在床,下身猛地一沉,陰莖已是全根盡入她的洞穴,「好
美呀,姐。」
他的力道剛猛,多年的職業訓練使得他擁有健碩的體魄,他雄壯的腰肢激烈
地搖晃,他的陰莖只感到次次到底,快感連連。
關昭不自禁地搖著頭,黑髮披散在繡花枕畔,香氣半吐,「弟,你再這樣,
姐就要死了……要死了……」
雖然嘴裡說著不行,但關昭的下體的迎合動作還是沒有絲毫的遲緩,快樂地
享受著來自上面的殺伐,每一次都殺進了她的花瓣最深處,她雙手緊緊地抓著床
單,檀口半張,呻吟聲越來越大,身軀扭轉就如水蛇在水中悠遊一般。
經過幾度的廝磨,關化已沒有最初的耐心和細緻了,他的動作一貫而有勁,
不再有任何技巧性動作,只是抽送個不停,陰莖刮著陰牝的內壁,這種單調的動
作反而刺激著兩人的性神經,他們兩嘴相接,緊緊地貼在一塊,而下體相接處卻
起伏不定,變幻著各種花樣。
細細數來,兩人從廚房、浴室、沙發、餐桌再到床上,纏綿一起做愛的時間
已是有快十個小時了。
房間裡充滿了汗水和淫液的濃騷味,床單上浸濕了兩人的體液,關昭射出了
體內殘存的粘稠的粉白液體後,全身無力地倒在床上,但關化還是抱著她肥美的
臀部不停地撞擊著,肉與肉碰撞的聲音充盈於室,終於他也發洩出了最後的一絲
體力和熱量,綻放在她的花心深處。
關昭半瞇著眼,懶洋洋的似睡非睡的樣子,有如一幅淡淡的工筆仕女圖。
「要是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
關昭感歎著,獨守空閨的日子於她已是常事,雖然一生當中有兩個男人這樣
癡愛著自己,但寂寞難耐,芳心煎熬,流年似水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是在遙遠的故鄉,妹江的江水清純秀麗,恬靜中
微帶羞澀,自己和弟弟時常嬉戲遊玩的堤岸由幾方青石鋪成,青石縫裡插著樹樁
,泊在岸上的木船拴在樹樁上。
木船是那種常見的半截帶篷的老船,船尾在夕陽時分總是飄起裊裊炊煙,呈
蛋青色,為故鄉的江水平添幾分嫵媚。
而她總是在閒暇時沉浸在回憶之中,記憶中那遠處散落的零星桔黃色的夕陽
碎片,那夕陽碎片上有許多美好的腳步經過。
第十四章
江城大學位於江城的東北部,依山面江,視野遼闊,最喜的是它遠
離了都市的喧囂,獨自矗立在遠方,與長江交匯的格沙湖平靜躺在江城大學的腹
中。
一百年以來,它一直默默地向全國各地輸送著世紀人才,也以人文學、政治
學、環境學等方面的雄厚師資力量享譽世界。
岳小青靜靜地躺在湖畔的綠草地上,細嫩的雙手輕輕地伸到綠茵中,尋找著
細碎的鵝卵石子。
她此時的心也正隨著湖面上的層層漣漪忐忑不安,因為她在昨天上交的作業
中夾進了她寫給聞於斯老師的一封熱情洋溢的求愛信,她約他今天上午在此相會
。
在不遠處,有群鴨子搖搖擺擺地跳進湖裡,兩個小孩子興高采烈地拍著手,
那陽光般的笑臉也和熙地溫暖了她正尋尋覓覓的芳心。
「在想什麼呢?」
身後的聲音仍是那樣的獨具魅力,她的臉上露出了秀美的笑容,緩緩地回過
了頭。
「在想你呢。」
她不加掩飾地笑著伸出手,陽光下她的手纖細白皙,竟似透明一般,在朝陽
下湖水倒映中就像一幅彩色的油畫。
聞於斯只是淡淡地站著,他根本不在乎眼前這道美麗的風景,應該說,這也
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雖然年輕,但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獨具一格的風姿。
「你還是孩子呢,別再異想天開了,岳小青同學。」
每天迎接他的有許多來自那些熱情的女大學生的各種誘惑,或與你摩肩擦背
,或給你遞個條子之類的,在課堂上下搔首弄姿,千嬌百媚的非要引你注目才是
。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聞老師,我愛你!」
她深深地凝視著他,那雙黑色的大眼睛裡表達了無限的愛意纏綿。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的。」
「我太老了,不適合你,還是安心的去讀書吧,你不是還要考研嗎?」
聞於斯迎著她火辣辣的眼光,或許自己本就不應該來,但他在她的信中發現
她有著一顆敏感而脆弱的心,所以決定還是來勸勸她。
「要知道,我已經愛上你快三年了,自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
她幽幽的訴說著,飄忽的目光掃過他的臉,搖著頭,她心底痛痛的,其實她
早就知道答案,可就是不死心。
「我下一節還有課,我先走了,別再給我寫信了,好好唸書才是正事。」
聞於斯親切地拍了下她渾圓的肩膀,轉身就走,留給她一個傷心的背影。
岳小青癡癡的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一顆清淚滾下清麗的臉龐,她慢慢的
走在後面,腳步顯得沉重凝滯。
************「聞老師,原來你在這兒,我到處找你找不到。
」
迎面走向聞於斯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長相清秀,笑容嫵媚,卻是江城大學的
總務處主任姚迦。
「姚主任大駕前來,真乃稀客,聞某感激涕零。」
姚迦是聞於斯來到江城大學任職第一個認識的老師,原也不過是普通的教師
,但憑藉著她精明的個性和俊秀的外表,夫家有國家教委的背景,很快她就幾年
一升,聽說就要提副校長了。
聞於斯正站在宿舍前的一棵鳳凰樹下,見枝葉飄零,倍感秋之將盡,微笑著
望著姚迦。
「聽說前幾天和小姬到北京溜了一圈,怎麼樣,好玩吧。」
姚迦笑嘻嘻的看著他,「閒話也不跟你多說,辦公室有幾位公安局的同志找
你,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聞老師,你可別是嫖娼出了問題吧。
要不要我出面保你呀?」
語調遲緩,話裡滿是調侃之意,一雙媚眼中秋波流轉,自有一番熟婦風韻。
「那敢情好,也不枉了咱們相識多年。」
聞於斯的大腦瞬間已如超級計算機一般運轉,他自問所有的行動應該沒有破
綻,他向姚迦點點頭,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你好,我們是江城公安局重案組的,有幾個問題需要你的配合。」
來人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向聞於斯出示了證件。
「咱們是在這兒談呢,還是到我宿舍去?」
辦公室雖然已無旁人,但聞於斯還是嗅到了來者不善的氣味。
「最好還是回我們局裡談,你看如何?」
語調雖然客氣,卻含有不容商量的意味。
聞於斯笑了笑,道:「好呀,走吧。」
他的眼中射出冰冷的光焰,令那些人感到有如置身於寒冬之中,片刻之間,
辦公室的溫度下降了幾度。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上警車時,一個少女從樓梯的盡頭閃了出來,
美麗的大眼睛中有著疑惑和好奇,她正是求愛未果的岳小青。
************聞於斯一進入公安局時,就感到一種異樣的氣氛
,雖然他們把他帶進了一間掛有「會議室」
牌子的房間,但裡面正襟危坐的卻有他的情敵,甚至於可以說是仇人的蔡勇
。
「聞老師,久違了!我來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霍知章局長。」
他的手指向坐在他左邊的一個長著鷹鉤鼻子的中年男子。
只聽得霍知章清了清嗓子,「嘿嘿,聞老師,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卻是第
一次見面,想不到是在這種場合吧。」
「請問,我是算被拘留了,還是逮捕?」
聞於斯冷峻的聲音在不大的會議室裡顯得更是生冷,「剛才那些警察好像說
只是傳訊而已。」
「聞於斯老師,現在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來到了這裡,就只有你回答
的份,懂不懂?」
霍知章一臉的奸笑,他一看到這種外表斯文的所謂知識分子就自然而然的有
一種厭惡,該怎樣玩他呢,他的內心盤算著。
「我可以拒絕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我要打電話。」
聞於斯依然不動聲色,很明顯,這是一群小人,形勢雖然不妙,但再困難的
局面他也經歷過,這又算得了什麼!「可以,但在回答問題以後,而不是現在。
現在你還是老老實實配合我們的調查,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霍知章和蔡勇相視而笑,有一種貓玩老鼠的感覺。
聞於斯一言不發,他閉上了眼睛,看也不看這些人,他感到噁心,中國的法
制建設這麼的艱難就是因為有了這些敗類。
「聽見沒有,局長問你話呢?」
蔡勇一看到他就心頭有氣,「再不配合可就要上措施了。」
諸般凌虐手段在他的腦中一一掠過,樣樣都是那麼的刺激和新鮮,他一想到
犯在他手裡的那些人痛苦掙扎的樣子就來勁頭。
「我要求這個人迴避,他跟我有過節。」
聞於斯睜開眼睛,指著蔡勇,「如果你是公安局長,你應該懂得這個規定。
」
「我不用你教我。
這裡不是你的課堂,而是我的,還是我來教你吧。」
霍知章用手指著聞於斯,「我問你,10月31日你去過永陵大廈嗎?」
聞於斯一聽就明白了,那天隱約感覺有人盯著他,果然是被熟人看見了,但
他還是點點頭,道:「去過,怎麼了?」
「好,那你去那裡幹什麼?」
霍知章一雙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獵物就在囊中,不是他又如何?總得有
個兇手吧。
「就是去逛一逛,不行嗎?」
聞於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把蔡勇看得是火冒三丈。
他手裡拿了一根電棒,走到了聞於斯的背後,一股強烈的電流從聞於斯的臀
部直擊。
聞於斯頓時被電得全身顫抖,痛徹心肺,他的鼻間發出了微弱的哼哼聲,緊
接著,他的頭髮被揪到後面,髮根刺痛,只聽見蔡勇咬牙切齒道:「這還算輕的
呢,要不要來點重慶火鍋麻辣燙?」
聞於斯哈哈大笑,「舒服,舒服,老子爽得很,爽得很,再來一下吧。」
他的笑聲和挑釁再次惹得蔡勇怒火勃生,他拿出了幾個鐵夾子,「聽說你的
下面很了得,我來領教領教。」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推門而進,附耳在霍知章輕聲慢語,只見霍知章的臉色
大變,擺手示意蔡勇停下。
過了一會,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走了進來,一雙鳳目隱含憤怒和痛楚,她一
見聞於斯滿頭大汗的樣子,急忙掏出手帕給他擦拭,「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對你
用刑?」
這景象看得蔡勇是妒火上揚,眼前的這女子就是他的前妻姬曉鳳,這種溫柔
體貼的模樣幾曾給過他呢?聞於斯笑了笑,「沒有,我們只不過坐著聊聊天而已
。」
而一旁的霍知章色眼迷離的看著姬曉鳳,簡直是人間國色,他的腦中迴盪著
那句什麼來著,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姬女士,我們可是在辦案,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闖進來了。」
霍知章笑嘻嘻的遞上了一杯茶,要知姬曉鳳本人倒沒什麼,關鍵在於她的背
景,其父姬飛鴻原是中級人民法院的院長,雖然已退,但虎威猶在。
更何況目前高院的工作由他的三弟姬飛鵬主持,大有再升勢頭。
姬曉鳳怒容不減,不假顏色,「你們沒有任何手續就私自扣人,這是嚴重的
違法亂紀,我將保留上訴的權利……」
「我說也沒這麼嚴重,鳳,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就好了。」
聞於斯打斷了她的話,很明顯,他們敢這樣做就肯定掌握了證據,他不想鬧
得太僵了,不好收場。
************岳小青一走進父親的辦公室時,那亮麗的身影登
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天生麗質的她無異是沉悶無聊的辦公室生活中一抹最靚
的風景線。
「青兒,你怎麼會來我這裡。」
岳伯川有些驚訝,最近女兒別有新歡,對他不冷不熱的,撓得他心裡面癢癢
的。
「我打你的手機,可沒開機,我就直接來了。」
岳小青一屁股坐在那張市委書記的大位上,她一進來,原來在辦公室的那些
人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你快給霍知章打個電話,你未來的女婿在他的手裡。」
岳伯川看著女兒那冷艷的俏臉,無奈的拿起了電話,「找你們的霍局長,什
麼,不在。
去會審室了,那好,你通知他給我回電話,我是岳伯川。」
他放下電話,衝著女兒擺擺手,「青兒,他對你真那麼重要嗎?」
畢竟岳小青是他的親生女兒,親情總是能夠戰勝淫慾的,只要女兒願意,他
就必須做到。
但見岳小青的臉上潸然淚下,恰似梨花帶雨般惹人憐愛。
「怎麼了,青兒,有什麼不快活,就跟爸說。」
岳伯川最見不得女兒哭,他從桌子上抽出張面巾紙擦拭著那白皙的小臉,心
中百感交集。
「爸,我愛他,可是,可是……」
岳小青一把抱住了他,她心中委屈極需向人訴說,卻苦於找不到對象。
岳伯川看了看四周,偌大的辦公室就他們父女兩人,他自己也深知,以他的
霸道,不經他的允許,沒人敢闖進他的辦公室。
「好青兒,來,爸疼你。」
他先動手脫下了她的外衣,露出裡面棕紅色的胸衣,乳房高聳,因為急促的
呼吸而激烈顫抖著。
「爸,你真討厭……」
岳小青很容易情動,她的肌膚極其敏感,往往由於細微的撫摸就流下晶瑩的
淫水。
她那光光肥肥的牝戶正為父親那極具殺傷力的挑逗而起伏,她的心跳開始加
速,腎上腺素也已經隨著興奮的血液而奔流。
真好,這般溫柔的撫摸已經多少年了?為什麼他就不能這樣對我呢?她有些
哀傷的想。
在過去的幾個星期裡,岳小青已經變了許多,或許應該說是她的性慾。
她已經由過去的無法控制而變成了需要那種愛情的潤滑,她需要高潮的性,
而且需要許多,需要那種參雜感情的刺激和主動,她敏感的心靈再次由於挫折而
有些失去理智。
現在,她正沉緬於深深的幻想之中,這種幻想能夠給她以更大的滿足,她想
像著聞於斯正細緻溫柔地愛撫著她細膩的肌膚,正細細地聆聽著她高潮時所發出
的叫聲,此刻她光膩的牝戶正被他的嘴唇觸弄著,游移在她的陰阜和陰蒂。
他真是善解人意!岳小青全身顫抖著,她細細地呻吟,她感覺到自己的汗水
正爬滿了渾身。
當她那粘濕濕的牝戶像花兒一樣地綻放時,她感到一種無可名狀的快感。
她那尖翹的乳頭感到微微的疼痛,那是他神奇的手指吧?她感覺有些喘不過
氣來,「哦~~~天呀………對……就是這樣……再進去些……嗯……哦……」
她低沉地呻吟,她感覺她那小小的靈竅正被他舔著,擠壓著,直是要鑽進她
的身體裡面,而自己的肛門也開始了有節奏的蠕動,她在綺思中把自己的小手伸
向天空。
我要飛!我要飛!第十五章姬曉鳳感覺今天很不舒服,或許是因為和蔡勇面
對面的接觸使得她感到有一種細微的噁心吧。
當她開著那輛心愛的紅色法拉利穿梭在尖峰時間的車流中時,她覺得雖然已
經剛洗了一次澡,但還是髒。
就在上午在公安局交涉時,蔡勇在她背後用中指插入她的臀部的下流動作著
實地讓她感到恥辱。
她把車泊在停車場時,坐在車裡仔細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她一向重視上班時
的穿著。
當她走出車門時,她沒有聽見一道輕微的「噗噗」
聲,緊接著她全身一麻,失去了知覺。
「她就連倒下去的姿式也是那樣的妙不可言!」
一個黑衣男子手裡拿著一把麻醉槍,嘴裡「嘖嘖」
讚歎著從大理石柱後走了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姬曉鳳的前夫,江城市
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蔡勇。
姬曉鳳在黑暗中醒了過來。
這是在什麼地方?她的耳朵好像聽見了一些輕微的響聲,但此刻她的大腦感
覺就像是浸泡在蜜糖裡一樣,她想大叫,但舌頭乾涸,她的喉嚨還從未感覺這般
飢渴過。
冒出來的第一個願望卻是:我要喝水。
有一個走進來,姬曉鳳試圖坐起來,但她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火辣辣的疼
痛像刀子一般割著她細嫩的肌膚,她再次向後倒去,眼前漆黑一片。
接著,有一雙手顫抖著撫摸著她已然赤裸的下身,陰牝處傳來了性神經的細
微的信號,她的心跳到了喉嚨口。
「你是誰?要幹什麼?」
她發現自己的聲音低沉沙啞,已經失去了一貫的冷靜和沉著。
那人沒有吱聲,冰冷的手指撫弄著她的脖頸,然後出其不意地伸進了她的上
衣V型開口處,露出了她那顫乎乎的乳房,她知道自己完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
睛。
此時,姬曉鳳尖挺的乳頭被那人噙在嘴裡,吸咂有聲,儘管已近嚴冬,但她
還是感覺到熱,她的嘴更干了。
她的眼睛巡視著房間,但視覺模糊,只是感覺這人高大健壯,正氣喘吁吁的
喘著粗氣,她覺得自己能夠聽到她自己的心跳聲,她的乳房顫抖,下體的陰牝內
肌緊縮,黑暗中隱約著兩人激烈的喘息和低微的呻吟。
那人的嘴慢慢地,慢慢地往下,然後,粗魯地在她嬌嫩的牝戶上四處吻著吸
著,還不時地咬著她那兩片美麗的花瓣。
姬曉鳳發出了痛苦的呢喃,她就要崩潰了,她脆弱的神經已經不能支撐這突
如其來的襲擊。
那人親吻了一會,就揪著她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將她的臉按壓在地上,一根
堅硬如鐵的陽具已是生生的插進了她乾涸的肛門內。
姬曉鳳痛得大叫出來,她能夠聽到自己的叫喊聲迴盪在房間裡,顯然這房間
很是碩大,她無助地呻吟著,顫抖著,因為害怕,寒冷和飢渴。
在這時,她想起了心愛的他,聞,我對不起你!身後的那人正慢條斯理的抽
插著,扶著她的屁股的手因用力而深陷臀部,他越插越是起勁頭,速度加快,房
間裡激盪起「噼裡啪啦」
的響聲,交雜著姬曉鳳痛楚的哭泣和悲鳴。
姬曉鳳擁有著一副完美的充滿弧線的臀部,豐潤圓滑,肛門與陰牝緊緊連接
著,最適於從後面交媾。
但以這種屈辱的姿式被姦淫卻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她閉著眼睛,感到渾身疼痛,繩子勒索處痛如刀割,而這一切又怎能及得上
她心底的巨大的痛苦。
一股極其強烈的大蒜味刺激著她敏感的鼻翼,而這種味道她似曾相識,此時
此刻,她又怎能靜下心來呢?惶恐、不安、恥辱、痛苦……諸般感受紛至沓來。
她的臉被擠壓在地上,呈現出奇異的形狀,而鼻涕從鼻孔中流了出來,滲進
了她的嘴裡,有一種苦澀酸楚的味道。
口涎也從張開的小嘴裡流出來,陰道和肛門內分泌出晶瑩的粘液,順著修長
白皙的大腿滴答在地上。
此刻她再度感覺到一股尿意,正極度地強迫著膀胱,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騎在她身上的那人顯然甚為長力,插插之間的力度均勻,富有節奏,次次都
直要穿透她的直腸。
那陽物與直腸內壁肌肉交互摩擦所產生的陣陣悸動終於使得堅強的她發出了
蕩人魂魄的叫喊,隨著一起一伏的抽送,她的屈辱、絕望和悲傷交雜在一起,以
及隨之而滋長的痙攣都是那樣沉重地敲打著她愈發脆弱的心靈。
這種複雜而奇異的感覺就如夜之黑暗,無邊無際,漫若潮水,流遍了她的週
身。
她的心慢慢的下沉,她知道自己正在沉淪……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東西也
將隨之而去,黑暗如巨獸般正在吞噬著她纖弱的肌體。
那人聽到身下的女人那呢喃不清的呻吟,也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和和萎縮,他
不禁發出了得意的笑聲,這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怪異而奇詭。
時間彷彿在這瞬間凝滯了,姬曉鳳從顛狂中醒了過來,她秀美的眼睛裡流下
了淒楚無比的淚水。
她癱軟在地,接著另一個男人進來了,冰冷的雙手扶著她的顫抖的雙肩,碩
大的陽物從後面頂入了她那潮濕而溫暖的牝戶裡,沒有任何前奏,也沒有任何溫
情,只是純粹的抽送,臀部與那男人的前髖部相互撞擊,產生了「噼哩啪啦」
的聲響,但這聲響也掩映不了她的啜泣和悲啼。
但她並不絕望,她相信,他會來的,會來救她的。
我的聞!你在哪裡?************做為江城市公安局刑事警察
大隊的副大隊長,毛傑無異是非常稱職的,雖然已經當了十來年的副職,但他彷
彿總是任勞任怨,甘當副手,兢兢業業。
其實,在他的內心當中,一直是看不慣蔡勇這種紈褲子弟的。
靠著當高級幹部的老子,蔡勇得以在省公安專科學校混了個畢業文憑,工作
沒幾年就當上了刑偵支隊支隊長,此後一路竄升至刑事警察大隊大隊長。
毛傑「嗯哼」
幾聲,走進了審訊室。
早就聽說這個犯罪嫌疑人是個高級知識分子,是個有著鋼琴家美譽的年輕學
者。
更叫毛傑感興趣的是,聞於斯還搶走了蔡勇的老婆,叫他戴上一頂綠帽子而
從此成為了公安系統乃至江城街頭巷尾的一個飯後談資。
「是的,我是去過永陵大廈和春暉大酒店,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聞於斯仍是一臉的微笑,對於困難,他一向是坦然面對的。
「是不能說明什麼,聞教授。
我們剛搜查了你的房間,沒找到作案工具。」
毛傑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當然,我們有搜查證。」
聞於斯笑了笑,「當然。
那麼,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呢。」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聞教授。」
沒有作案動機。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聞於斯和那兩個死者有絲毫聯繫,僅僅憑著他在兩起案
件當中都有作案時間,是不可能定案的。
毛傑瞧著聞於斯遠去的身影,點點頭,這是個真正的男人。
憑直覺,他想。
其實就在毛傑進來之前,他剛剛獲得一條線索。
昨天晚上位於新節路的超音速夜總會發生一起惡性廝打案件,死了三個人,
都是脖子被一利器抹殺,起因是為了一個叫朱泉琳的坐台小姐。
類似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在娛樂場所本來也是常事,但引起毛傑注意的是,
那把刀鋒細薄的刀!正是殺死雷煥東和海域的凶器。
而這種刀對於毛傑來說,是那麼的眼熟,那麼的刻骨銘心,因為他也擁有一
把那樣的刀。
刀名「兩棲動物」,產自前蘇聯的阿塞拜疆共和國,原七十年代中國大陸特
種部隊常用短兵,刀脊厚,刀鋒薄,兼顧力量和鋒利,尤其是注重切割的份量。
************居節再次發力,把那根發燙的陽具沉入了朱泉琳
的牝戶裡,滑膩而微帶一些刺痛。
就在他把飛機票退掉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居節容不得欺騙!當他把刀子放在海域的脖子上時,胸中一股快意油然而起
。
他也知道,海域只不過是個中間人,不是真正的僱主。
所以當他一聽到那個幕後人的名字時,他就毫不猶豫的割裂了海域的喉管。
生命的去留,原也只在指掌之中。
居節不清楚為什麼每次殺人之後,自己的性慾總是需要發洩,或許是緊張的
情緒的渲瀉吧。
朱泉琳嗯哼幾聲,豐滿的臀部款款相迎,配合著居節的抽插,她喜歡他那種
居高臨下長驅直入的感覺。
每一次一衝到底,總是能叫她花心亂顫,魂飛魄散。
此刻她的纖腰痙攣,身子一陣的抖動,子宮蠕動,把居節的陽物裹在裡面,
那份快感無以言宣。
居節沉悶地哼著,把今晨的第二泡精液貫入她的子宮。
有時他也在想,為這麼一個女人去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於丟失生命,值得
嗎?他搖晃著雄壯的腰肢,嘿,這情感的東西不是一道簡單的算術題,一加一減
就能得到答案的。
昨晚他面對的都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身手狠辣幹練,很可能是黑道高手。
迫不得已之際,他亮出了傢伙,一舉抹殺了對手,同時也暴露了自己。
越南戰場歸來後,居節滿面瘡疤,不堪入目。
而老家的母親終於等不及兒子的歸來,帶著滿腹的哀傷離開了這塵世,也帶
走了居節最後的一絲牽掛。
「那些人為什麼要纏著你?」
居節翻身下來,點了一支煙,目光隨著那青煙裊裊漫無邊際。
「大哥,不瞞你說,他們是三合會的。
我原來跟過他們的老大連南天,後來他也玩膩我了,另尋新歡。
昨晚可能是碰巧又看見我了,所以……」
朱泉琳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淒楚。
這男子的身上充滿了謎一般的神秘,面目醜陋,可卻有著異乎尋常的溫柔。
「不說了,你下午幫我辦一件事情。」
居節撳滅了香煙,按住了朱泉琳火熱的胴體,「絲」
的一聲,再次洞穿了那銷魂窟。
隨著他的腰部的不斷聳動,朱泉琳也哼哼嘰嘰的上下擺動,那陽物在牝內的
滑行穿梭總能叫她心花怒放,慾火從花心處燃燒,蔓延至全身的每一角落。
他們有著相似的命運,這人世間沒有任何其他親人,孑然一身,流落江湖。
而這大概也就是兩人一見如故的原因吧。
此刻兩人交合處淫水肆流,而朱泉琳的陰蒂紅腫翹立,正承受著那巨物的擠
壓和鑽磨。
她感到纖弱的身子直欲膨脹,她更加瘋狂地磨搓著自己豐滿的乳房,呻吟著
抬舉著臀部,不停地上下湊合,她陷入了快樂的漩渦之中,盤旋著,扭動著。
「知道嗎?你真的好騷!」
居節雙手扶著她的臀部,繼續著他堅定的抽插,隨著力度的不斷加大,他的
眼睛放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朱泉琳的眼神漸漸迷離,口中囈語不斷,身子一陣的痙攣,她的身心正經歷
一番烈火的煎熬和洗禮,自內而外,剛猛熱烈。
很快她就沉緬於一種莫名其妙的歡樂之中,這是她在風月場中,在其他男人
那兒無法得到的,是心貼心的那種情與欲的交融,她的四肢伸展,任居節在上面
縱橫咨肆,就算是嚴冬凜冽,也是滿身淋漓。
居節咬牙切齒地扭轉著雄壯的腰肢,臉部肌肉痙攣著,呼呼的喘著粗氣,「
你下午到江城大學去一下,幫我摹一下地形圖。」
「啊、啊……我要死了……」
朱泉琳全身戰抖,丁香半吐,美目迷離,「可是江城好大呀,我……」
居節粗大的雙手按在她的香肩上,長驅直入,直抵花心,猛然射出了濃厚的
精液,「我知道,我會給你弄一輛摩托車,記住了,我要清楚每一條出路,每一
個細節,明白嗎?」
居節的眼中放射出一種冷冰冰的光芒,這道光芒似乎能穿透人心魑魅,和盤
旋在他胸間的那條巨龍遙相呼應。
第十六章聞於斯喜歡冬天,喜歡冬天的冷,尤其是那種徹骨的寒冷。
他站在陽台上,手中端著一杯加冰的法國葡萄酒,雖是冬天,他仍然保持著
以前在美國的習慣。
他慢慢地體味著肚中那股漸漸升起的暖意,時間已近晚上十點,來自長江的
寒風拂面而來,視野中的枝葉上結著一層薄薄的霜露,而枝幹與枝椏之間似乎有
無數的陷阱,神秘而曖昧的閃爍著。
這會兒,她會在哪裡?辦公室說她今天沒去上班,手機也沒有訊號,他的心
頭也結了一層厚厚的濃霜。
對於姬曉鳳,他有著深深的歉疚,而自己也清楚,終究自己只是紅塵中的一
抹煙雲,吹之即散。
更或許說自己本就是那霜露,陽光普照下也隨之消散。
正在他沉思中,他的電話響了,他一聽,就知道是姬曉鳳。
只不過,此時的她聲音淒楚,充滿悲哀,失卻了往日的從容和歡樂。
「聞,我在家裡。」
姬曉鳳像貓一樣蜷縮在席夢思的邊沿瑟瑟發抖。
自認識她以來,聞於斯第一次感覺到她的無助和哀傷,她的眼睛就如這冷清
清的夜,讓他的心感覺好疼。
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細長的頭髮,「鳳,我來了……」
他緊緊地抱著她,兩人默默地坐著,幾股清淚順著她白皙的臉上滾下,滴在
了他的手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鳳,把你的委屈都說出來吧。」
他的語氣平穩,但深邃的目光卻彷彿要穿透這沉甸甸的暗夜。
姬曉鳳突然「啊」
的一聲哭喊著,「是他!是他!!
我聞得出他滿嘴的大蒜味……」
她的歇斯底里的發作倒使聞於斯放寬了心,「沒有人能夠逃脫正義的懲罰,
沒有人!」
他的語氣堅定有力。
************郎懷敘走進一間具有純粹東方情調的房間。
一盞彩繪燈籠懸在貼著茶色壁紙的天花板上,瀉下一片柔和的光輝。
牆壁上掛著一幅仇英的《鬥雞圖》,一對雄雞斗於金階之前。
一位皇帝模樣的人騎著白馬,宮女宦官簇擁前後,許多庶民扶老攜幼共來觀
看,這皇帝就是風流天子唐明皇了。
「你來了。」
一個中年女人接過了他的大衣,順手搭在一把黑漆太師椅上,雖然已是徐娘
半老,但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長長的眼睫和白皙的肌膚卻仍能使得絕大多數
的男人為之傾倒。
郎懷敘也不例外,他一貫欣賞她的優雅風度和極富成年女性的美麗。
「你真美,姚迦。」
她的面孔如珠玉般的玲瓏剔透,堅毅與嫵媚似水乳交融,相映成輝,而正是
這種特質,使得郎懷敘總是陶醉其中,難以抗拒。
姚迦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白葡萄酒,這是兩人在哈佛理工大學唸書時的共
同愛好。
雖近中年,但郎懷敘一身的肌肉卻是堅實如鐵,寬闊的肩膀,粗短的脖頸,
以及輪廓分明的面孔,使得他極富女人緣。
奶黃色的燈光下,透過姚迦那輕柔的白色長裙,能夠清晰地分辨出她優美的
臀部、修長的兩腿和充滿曲線的迷人身軀。
她的秀髮鬆散,像瀑布一樣垂瀉在袒露的兩肩上。
在過去的許多日子裡,他們朝夕相處,共同分享著所有的一切,而這一切也
注定了郎懷敘的一條不歸之路。
姚迦拉著他的手,領他走向床邊。
她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的睡裙的吊帶,當它輕輕地從兩肩滑落時,他的目光熾
熱地從她的面孔移到她豐滿的胸部,那翹立的雙乳依然還是那樣的尖挺飽滿,依
然令人慾火焚燒。
他們相對而立,注視著彼此的身體,就像兩個少男少女初戀時那樣癡癡地凝
視,在這一瞬間,他們感到一股迅速擴散的緊張和興奮流遍全身。
郎懷敘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她。
「你真美,我好愛你!」
「我有點害怕。」
姚迦抬起粉臉,仰視著他。
「別害怕,有我呢。」
郎懷敘的手溜進了她的胯下,那裡溫濕潤澤,汪洋一片。
她勾住他的脖頸,一起倒在床上。
她的香唇微啟,熱烈地吮吸著他略顯乾渴的嘴,他也開始溫柔地撫摸她,愛
慾的火焰在胸中熊熊升騰。
而她赤裸裸的柔軟而富於彈性的胴體在他的身下顫慄著。
姚迦弓著身子,承接著那巨物的降臨,她嬌哼著,媚眼如絲,半閉半瞇之間
放射著勾魂攝魄的光芒。
郎懷敘的慾火已經煽起,他撫摸著她那如羊脂白玉般潔白晶瑩的胴體,如少
女般緊繃的乳房一如往年青春歲月時的十足激情。
他怒吼一聲,那一根粗獷之物恰似那怒馬一般闖進了那桃源洞穴。
「絲」
的一聲,那陽物盡根而沒,那神秘的洞穴像有一股無窮的魔力,把那侵略者
團團包圍,用烈火焚燒。
在抽插之間,郎懷敘仍能看見那陰牝處牝毛細短,濃密蓬鬆地覆蓋在高突肥
滿的陰戶上,而牝肉外翻,沁出濕濕滑滑,淫水淹淹。
他只感到自己那陽具在溫火烤燎下,已是不斷膨脹,身子裡面也好像有一把
烈火,更或許是一座火山即將爆發。
他開始了又急又猛的征程,他不能坐以待斃,他的陽物次次盡根而入,直抵
那中樞要害,直把她入得陰精直冒,玉腿亂搖。
突然,姚迦大叫一聲,她牝戶內湧出一股濃密粘稠的淫液,像那山洪傾瀉,
林間湍流。
她的兩條腿兒不住伸縮著,痙攣著,而小手尖尖,緊緊扣在他堅硬的肩上,
留下了幾處血痕。
郎懷敘再抽送了數百下,才緩緩地把那蘊藏許久的陽精一舉灌入了嗷嗷待哺
之穴。
接著,他緊緊的抱著她,耳邊猶然迴響著她那富有節奏的忘情的呻吟,而當
這如夢境一般美麗的一切驟然逝去時,她仰面躺下,面帶甜蜜的微笑,幸福地凝
視著他。
「郎,有人要殺我呢!」
她的輕巧的手指劃拉著他剛猛的肌肉,美目迷離,閃爍著微光,使得做愛後
的她格外嫵媚動人。
「我知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郎懷敘欣賞著她豐腴秀美的身軀。
她真是美妙絕倫,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這些年來,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著他。
但居節對於死的理解早已超越常人,他對人生已經徹底的厭倦了。
這種非常的生活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成為了他的負擔,準確地說是他的
牢獄,而死亡或許會使得他得到最後的解脫。
他開始理解了一個人可能多麼地渴望從此長眠不醒,一種暮鳥思歸巢的感覺
如影隨形的伴隨著他。
他想回家。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使得入夜的江城更加寒冷,而當居節穿梭在江城大學的
那片叢林裡時,夜霧瀰漫,滿地泥濘,遠處還隱約著幾聲響雷。
他憎恨森林,憎恨那總像夢靨般揮之不去的團團霧氣,以及象利刃般穿透他
的厚重的軍大衣並且刺割著他的肌膚的寒氣。
他總是能想起那場戰爭,在叢林中,他和戰友們暴露在敵人的槍彈之下。
那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鋼鐵般的碾壓聲,樹木的斷裂聲和一陣爆豆般的清脆
的聲響,他眼睜睜地看著戰友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在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機槍掃射下,他的後背突然一陣巨疼,就像是挨了重重
的一棒。
在這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將永遠也見不著親愛的媽媽了!他未能叫出聲來
,甚至於不感覺到疼痛,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突然拋向了空中,然後墜落在一
棵樹根下。
他遍體鱗傷,血跡斑斑,軍大衣上被槍彈撕開的棉絮浸透了鮮血,在寒風中
瑟瑟飄動。
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那幢樓房,沉悶的笑了笑。
藉著這迷茫的霧氣,他像一隻貓靈活地閃進了江城大學的5號樓,這是座教
授樓。
整座大樓岑寂無聲,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黑暗一向是他的成功之母。
就在此時,黑暗中閃出一道銀光,衝著居節的胸部直飛而來,他機敏的側身
一躲,順手扭住了握刀的手臂。
他感到一個膝蓋正在用力地向他撞來,還有一股濃濃的廉價的刮臉液的味道
直嗆鼻孔。
居節一面扭住竭力要掙脫的那只握刀的手,一面抬腳向前面奮力踢去,這一
腳重重地踢在對方的小腹上,對方慘叫一聲,立足不穩,居節抓緊時機,用另一
隻手準確有力地擊向對手的脖頸。
可那人躲過了這一擊,反而用手肘撞到了居節的太陽穴,暈眩之中,他感到
那只握刀的手掙開了,重新刺向他的胸膛。
居節屏住呼吸,但聽得刀鋒在空氣中呼呼作響,他先躲開了這一刀,接著又
躲過了刺向頭部的一刀,此時他已被逼向牆角,他必須找到一個反擊的位置。
那人顯然是計劃好了要在黑暗之中動手,從這幾刀來看,是個用刀的高手,
刀刀致命,狠辣異常,只不過現在已被挫了銳氣。
又是一道寒光在黑暗中向他襲來,居節用他堅硬的左臂向上一架,右手以閃
電般的速度抓住了對手的手腕,這一切他拿捏得極其凶狠,對手腕上的筋腱已然
被他掰斷了。
那人慘叫起來,手上的刀不翼而飛,身體象蛇一樣扭曲了。
居節轉向他的背後,手臂緊緊箍住他的脖子,「動一動就要你的命!」
那人不敢動彈,一雙眼睛左顧右盼,想尋找反撲的機會。
「她在哪裡?」
居節知道,對方既然已有埋伏,顯然這次襲擊不可能成功了。
「哈哈哈,不成功便成仁,你說我會說嗎?」
那人狂笑著,絲毫不露怯意。
居節默默地點點頭,手臂一動,那人立時斷氣了。
************聞於斯駕駛著姬曉鳳的那輛紅色法拉利穿行在開
往江城郊外的路上,郊外的原野覆蓋在一片迷濛的夜幕下。
他隱隱覺得,自己的時間並不多,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時不我待。
轎車風馳電掣地穿過飄渺茫茫的霧氣,一彎明月躲藏在烏雲下,羞澀地與奔
馳的法拉利並駕齊驅。
聞於斯凝視著前方,心情沉鬱,就在前一個小時,他的手機不適時地響了。
對方是美國懷俄明州的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律師,要求聞於斯接到電話後馬上
到上海虹橋機場接他。
他知道,符載音出事了!前方的霧更濃了,能見度不過百米,路中車輛稀少
。
突然,從車旁的反光鏡裡,聞於斯看見一對耀眼的車燈正從後方迅速逼近。
這使得他感到驚訝,不是因為它接近的速度,而是因為,這是今夜能夠超過
他的第一輛車。
那輛車追上了,並開始從後邊超車時,卻突然減速與他並行。
在車燈的照耀下,聞於斯看清了那是一輛奔馳車。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一支鉛灰色的鋼製管狀物伸出它的後窗,他本能地俯
下身來。
緊接著,聞於斯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爆裂聲,他周圍的玻璃碎裂成網狀。
又一陣的槍彈從側面射入了車內,把坐椅前的一樽彌勒佛打得粉碎。
聞於斯把油門一踩到底,不到三秒鐘,他換上三檔,以每小時一百五十公里
的速度向前飛駛。
他抽空向後望了一下,那輛奔馳車正在逐漸接近,他掛上四檔,繼續加速。
法拉利駛入一片迷霧中,而左邊,那輛奔馳車的車燈幾乎已經與法拉利並行
著,在右前方,聞於斯看清了立交彎道的入口。
聞於斯從車的左後窗望去,看見一支閃閃發光的槍管正抬起來,瞄準著他。
與此同時,聞於斯怒吼一聲,用力扳住手閘,煞住後輪,同時向右猛打方向
盤,並踩下離合器踏板。
法拉利猛地向右偏轉,這時,一陣機槍子彈射穿了它的左前檔板,擊碎了左
前燈。
法拉利急劇滑向右方,打著轉,輪胎發出尖利的磨擦聲,發動機因變入二檔
而嗡嗡嘶鳴。
最後,它猛然剎住,車頭正對著它頃刻前駛來的方向。
聞於斯轉身向路上望去,那輛奔馳車已消失在茫茫的夜霧之中。
聞於斯打開車門,法拉利已是滿身瘡疤,遍體彈孔,他俯視橋下公路上的點
點車燈,靜靜地站了一會,以緩解剛才下腹處緊張的痙攣。
作者:
忘情雲澗
時間:
2008-6-12 19:12
你真性富呀我好献幕你能写出着摸好的文章
作者:
dadady
時間:
2010-3-16 09:19
補(十七)——(四十叁),完否,未知!
(十七)
“我是芭芭拉的律師,也是她的朋友。”夏克長得很英俊,大約四十多歲,
此刻他的眉宇間隱藏著一絲深深的哀傷。“對于芭芭拉的死我感到很難過,也請
妳節哀。”
聞于斯沉鬱地凝視著他,緩緩地點點頭,語言在這時顯得多餘,盡管他對符
載音因車禍而死的結論是不屑一顧。
此時他們是坐在位于上海虹橋迎賓館的一套豪華包間裏,室內充溢著一種沉
痛的氣氛。
“芭芭拉在遺書裏把她生前的全部財產都留給了妳。這是她寄在我那兒的一
個盒子,她曾經吩咐我,要親自交到妳的手中。”夏克從他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個
小匣子,銅色鎏金,典型的中國古代樣式。
聞于斯在一些文件上簽了名,整個過程中他極少言語,衹是淡淡的幾句話就
讓夏克驚訝不已,因為聞于斯那口流利的美式英語。
過後,夏克熱情地說道:“期待著妳盡快來美國處理一些善後事宜。”他對
聞于斯頗有好感,盡管他對中國人素來存有偏見,但無疑,符載音和眼前的這個
男人是例外。
“我會去的。祝妳一路順風,也謝謝妳給芭芭拉所做的一切。”聞于斯站起
身來,打開窗戶,凜冽的寒風一下子刮了進來,他喜歡這種徹骨的寒冷。
冬天,這是屬于我的季節!
他的心底升騰起一股熊熊的火焰。
*** *** *** ***
聞,我走了。
我是多麽的不希望妳能夠有機會看到這封信,相信它會永遠塵封在懷俄明州
的巴斯蒂安律師事務所的鐵櫥裏。
然而令我欣慰的是,妳還活著,要麽是他們還未發現妳,要麽是他們沒有得
手。
不要傷心,親愛的。我是到天國裏去見妳的媽媽了,在那裏,我將告訴她,
她的兒子長大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跟妳的媽媽是同一期訓練營的,隸屬于朱鎮將軍的直接領導,在雲南的一
個山谷裏我們接受了嚴格的“魔鬼式”訓練,要是沒有妳媽媽如大姐般的關懷和
照顧,我是支撐不下去的。
過了不久,朱鎮將軍安排我去了美國。那時,大陸正進行著如火如荼的文化
大革命,我的父親因為成份不好,被打成“現行反革命”,槍斃了。果然不出將
軍所料,美國情報機構找到了我,要我加入他們的組織,也就是說,從那時起,
我就成了一個雙料間諜。
但隨著文化大革命的深入,朱鎮將軍也靠邊站了,最後被迫害致死。這也導
致了我的真實身份將永遠不見天日,我與祖國也失去了聯係。
直到妳從軍團回來,我安排妳執行了一些任務,當然其中也有私活,我一直
盼望著我們能夠多點積蓄,畢竟這種生涯不能長久。
CII也一直在找一個外號“鼴鼠”的間諜,當然,他們也懷疑過我,衹是
我足不出戶,而要在各大洲奔波完成那些任務,似乎不是一個女流之輩能做的,
他們才排除了我。
……
不要為我復仇,因為,一個間諜的命運就是應該這樣的,就像士兵應該死在
戰場上一樣。
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相信妳媽媽也是這樣認為的。
我在上海招商銀行租了一個保管箱,鑰匙在清流老家的神龕後面,密碼妳知
道的,那裏有妳媽媽的遺物。
……
永別了,我至愛的聞。再也不能陪妳在阿爾卑斯山滑雪了,再也不能和妳一
起欣賞蘇黎世湖旖旎的風光了。
我的心好痛。
我的心好痛。在聞于斯淚眼模糊的視線裏,那些字漸漸隱去,這封信原是用
藥水寫成的,當他用藥水把它顯現出來後,也就衹能存在一次,就像人的生命,
在人生的長河中也如曇花一現。
信從聞于斯手中滑落到地上,他抬起頭來往遠處望去,蒼茫的夜色中有孤星
閃爍。
寒風冷颼颼的吹,聞于斯卻不感覺到冷。
他孤零零地站在浩渺的夜空下,眺望空曠的原野,滿臉都是淚水。
多少年了,大概二十年了吧,他就不曾落過眼淚,然而,今夜,他要大哭一
場,如果這能稍稍減卻心中痛如刀絞般的哀傷的話。
但是,他不能。
死了。符載音死了。
他一下子把臉埋在手裏大聲呻吟起來。他是多麽渴望能見到她呵,他是多麽
渴望再能領略她的百般溫柔和千種風情,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
動人。
他抬起手,望著自己修長的十指,她說她希望在生前能夠再一次聆聽他的鋼
琴演奏,可這已然成為一種奢望。
在凜冽的寒風中,聞于斯追憶著他失去的最愛,過往種種歷歷在目。
他的心在流血。
*** *** *** ***
當毛杰打發走內線時,已是將近子夜了,江城的夜風凜冽得徹骨生寒,他緊
緊風衣的領子,走出布衣巷的家門。
拐過巷口的榆樹向左,就是江城著名的“貧民區”漢家街,現在這裏已被列
入新城區改建規劃,擬引外資注入,開發成商業區。
此時萬籟俱寂,悄無人聲,毛杰依稀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著腳下發出的“嘎
吱嘎吱”的腳步聲。
應該是在這邊,他想,俯身伏在一垛廢棄的木頭堆後,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街頭傳來了穩健的腳步聲,一個魁梧的身影慢慢地出現
在毛杰的視線中,衹是這人戴著帽子,臉被毛巾重重圍著,一雙眸子在暗夜裏顯
得格外的閃亮,仿佛能夠看透這黯淡的夜色一般。
毛杰屏住呼吸,眼前的這個人是個危險的殺手,出手奇快,狠辣異常,這從
那些死者的傷口可以看出來。
那人走到木頭堆前時停了下來,衹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身子一動也不動,
似乎在想些什麽,也好似在聆聽著什麽。
毛杰猛然現出身來,一把手槍對著那人的面門,但令他感到驚奇的是,與此
同時,也有一根烏黑的槍管對著自己,那人好象知道有人在此埋伏一樣。
空氣顯得凝重,幾衹夜鳥從榆樹梢頭突然驚起,飛向深邃的夜空,但這兩人
眼睛眨也不眨,因為衹要誰稍一走神,誰就要先去見上帝。
“這不符合妳的風格,妳的刀呢?”毛杰打破沉悶,他有的是時間,而那人
卻等不起。
那人身形不動,但原本如臨大敵的冷酷眼神卻異乎尋常的漸漸暖和,抬著手
槍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淡淡的道:“小毛子,妳的刀呢?”
衹這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聽在毛杰耳中,不啻于霹靂般震撼著他原來沉靜的
心靈,這般熟悉的聲音,仿佛遙遠,卻又近在眼前。
多少年來,多少的日日夜夜,他總從夢中驚醒,耳旁縈繞著那人冷靜沉著的
聲音,“小毛子,我先去了,妳要多保重。”
他的手臂忽然之間顯得異常的沉重,舉槍的手累了,頹然垂下。他發現自己
的聲音竟是沙啞如此,“哥,哥……妳還活著……”
他哽咽著,心頭其實是狂喜的,因為自己的大哥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哥,我和弟兄們踏遍了南疆的土地,我們發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
我們找不到……找不到呀,哥……”傾刻間,他淚雨紛飛。
“別哭。妳知道哥最見不得人哭。”那人溫柔地摸著毛杰濃密烏黑的頭發,
那會兒,他可還是光頭。“妳長大了,哥很高興。”
“哥,妳為什麽要幹那種事?妳不是那樣的人呀。”毛杰緊緊地抓住了那人
的胳膊,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哀傷。
那人沉默良久,慢慢地走向前去,停下,“小毛子,想看看哥的臉嗎?”說
罷,他輕輕地揭開了蒙面的毛巾,露出一張臉,準確地說這不是臉,因為它沒有
肉。
深夜中的那張猙獰的臉上光兀兀的,鼻子被掀去一半,衹有一雙眸子透亮透
亮的,才使得它有了一些生氣。
毛杰驚呆了!
他痛惜地望著這張臉,那曾是多麽堅強剛毅的一張臉,棱角分明,極富男子
漢氣息,是全團公認的美男子。可它竟然毀了。
“哥現在已經不是人了,這麽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到了哪都要嚇死人。
小毛子,哥是無路可走啊。”
他就是居節。
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烈士名單上,他的名字叫孫福貴,是一名英勇的特種部
隊上尉軍官,曾經以衹身突入敵軍後方,端掉五個越軍據點而名揚全軍,在一九
七八年對越自衛反擊戰中英勇犧牲。
“哥,哥……”毛杰泣不成聲,他顫抖著雙手,淚眼模糊的視線中,仿佛仍
是昔日貓耳洞中體貼下屬的老大哥,在戰場上那麽威武勇猛的解放軍戰士,他不
應該是這樣的下場,不應該!
老天爺不公道!不公道!
他大叫一聲,肝膽慾裂,痛徹心肺。
“給哥一些時間,哥還有事要辦,等辦好以後,哥再去找妳。”
居節繼續走向前去,留給毛杰的是一個落寞和悲哀的身影。
他痴痴地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步履蹣跚,沉重,然而堅定有力。
那是我的大哥,此生我最尊敬的大哥。
毛杰跪在當地,久久凝望著。
*** *** *** ***
姬曉鳳從裏屋走出來,輕盈如貓的腳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剛剛出浴,正用一條淡黃色毛巾緩緩拭著她潔白的脖頸,身上裹著一件輕
薄的絲質浴衣,曼妙的胴體在浴衣裏影影綽綽。
她赤著腳站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雙腳幾乎埋沒在雪白的羊毛裏。在地毯與
浴衣之間,裸露著白皙渾圓的小腿。
她微微地側著身子,因為這樣,聞于斯能夠從他的角度盡覽她曲線的完美,
一股溫馨的氣息從那裏飄來。
從上海回來的聞于斯比往日更加的沉默了,那輛她心愛的法拉利被子彈打得
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什麽原因?他不說,她也不問。
但她心裏明白,可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幸難道要降臨到他們頭上了嗎?
他的憂鬱的笑容和那雙深邃的眼睛在朦朧的燈光下顯得莫測高深。
十年了,我們在一起有十年了,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足夠了。
姬曉鳳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聞,我好愛妳。”
她的情致綿綿,她的敏感,她的顫抖,都是為他!她的手指順著他高貴挺拔
的鼻子,然後繞著他的嘴唇四周。每到一處,她的手指就會逗留片刻,仿佛她的
手指要將它所觸摸到的都牢牢地記在腦海裏。
她把手往下伸,撫摸他的右胸,肌肉虯結,微微抖動,那是他的心臟跳動。
她用大拇指撫弄著他的乳頭,聽到他急促的呼吸,她抬起頭,深深地吻著他的胸
部。
聞于斯叫喊了,他掀開蓋在下身的毛毯,騎在她的身上,臉緊緊地貼著她的
堅實高聳的乳房,如饑如渴地親吻著它。他的短而且硬的胡茬在她的細膩的肌膚
上擦來擦去,那種刺癢到神經深處的感覺讓她無法自持,她情不自禁地撅起了渾
圓的屁股。
我的天!他的每一個吻都讓她飄飄慾仙,她緊緊握著他濃黑的頭發,歡樂地
叫著。浴衣不知不覺間已然滑落在地毯上,他熾熱的凝視充滿了無盡的愛意和溫
柔,這是比以往更讓她陶醉的。
他的目光沿著她的微微隆起的小腹漸漸往上,直到兩人的目光磁鐵般地交匯
在一起。當他的手順著她的外脛往上滑時,他們就這樣深情地對視著。他的手轉
到了她的兩腿內側,輕輕地擠壓著她豐盈如玉的陰阜。
姬曉鳳咬住下唇,呼吸急促,眼皮顫動著,要命的陰阜內正涌動著無邊的春
潮。
“真好……”她的胴體扭動著,喉嚨深處擠出了如泣如訴的聲音,陰牝滾燙
濕潤,陰蒂正被他的手指肆意地捻弄。
她一下子用力地抓住了那根堅硬結實的陽具,她迫切地盼望著它的進入。當
碩大堅實的龜頭擠進她略微窄小的陰牝時,她的秀眉輕皺,星眸半合,盡管花房
濕潤,仍能感覺到那陽物的充實與霸道。
而他的每一次的抽插都是貪婪的索取和慷慨的付出,每一次都讓她感到一股
無法控制的野性,這是縱情的,是狂野的,她喘息著,呻吟著,回應著他的馳騁
和衝刺。
沉溺于慾海狂瀾的她充分地體味他的痛苦和哀傷,與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是
快樂的,而他的若有若無的憂鬱就像寒冬的雪花時不時地漂灑在他們的夜空。
(十八)
聞于斯把自己關在靜寂的琴室裏,寂寞伴隨著他,像塵埃摻入空氣。窗外正
刮著凜冽的寒風,而江邊的群樹嘁嘁私語。有一種預感正在強烈地擠壓著他剛強
的神經,而令他感到不安的是,這種預感是黑色的,正如此刻江城黑色的天空。
那一日,當他打開母親的遺物時,淚水再一次打濕了他已經沉痛的心靈。
這是一本日記。
白素的紙底已然呈現出枯黃色,扉頁上閃亮地印著毛主席語錄:千萬不要忘
記階級鬥爭!
在這本普通不過的日記本上,母親蕭雪曼記錄了她的整個坎坷人生。這裏滿
載著她的愛情以及她的奮鬥,然而,更是充滿了一種沉重的傷痛和無限的仇恨。
那些血腥的歷史進程,還有那慘痛的人生經歷。
1968年的一個夏日,母親在去四川插隊的路途中,被一伙人輪姦了。其
後她忍辱負重的生下了一對孿生姐弟,一俟滿月,生性剛強果敢的她就毅然決然
的拋棄了這個讓她一輩子也無法擺脫的恥辱象征,她將這對孩子送給了在妹江邊
擺渡的一個姓關的艄公,衹身回到北京。
此後她連提都未提過這回事,她硬生生的把這段慘痛記憶從她的生活中抹殺
了,然而記憶深處卻有一種強烈的愧疚和牽挂,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記下了這段往
事。
當聞于斯看到這裏時,腦子裏攸忽出現的是那對在北京邂逅的姐弟,記得一
個叫關昭,一個叫關化。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他們親人相聚,卻又這樣的
擦肩而過?
他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去認這對弟妹,是否應該去打亂他們平靜的生活,是否
讓大家又重提起往昔沉埋心底的痛?
他打開了琴蓋,黑白相間的琴鍵很快敲出了錯落鏘鏘的琴音,這是貝多芬的
《月光奏鳴曲》。曲子舒緩柔慢,優雅輕快,在寧靜的月夜下,來自遙遠的天籟
之音,洋溢著青春的奇異魅力……
突然,琴聲一轉,變得熱情奔放、剛健有力,好似狂風暴雨呼嘯著,自遠而
近,咆哮著,一時間天昏地暗,憤怒的霹靂透過破碎的雲幕閃耀著逼人的光芒。
黑夜如一片陰暗的茫茫原野,有一衹絕望地抖動著頸鬃的雄獅宛若困在牢籠
裏,煩躁不安地行走在孤獨的世界。
“是毀滅之神降臨了嗎?
因為洶涌的淚海隨著排空的痛苦之潮呻吟。
閃電鞭笞著腥紅的雲團,
雲團在暴風中狂奔,
天空裏響徹那狂人雷霆般的笑聲。
生命乘著由死神最後完成的戰車。
盡妳所有奉獻給毀滅之神吧。
不要將積蓄緊緊擁在懷中,不要回首瞻望,匍匐在他的腳下,將長發拖在塵
埃。
就在此時此刻,啟程上路吧。因為燈火已熄滅,家園已荒蕪。
狂風在門隙呼嘯,四壁在顫搖,從妳不認識的幽冥之鄉傳來了呼號。
不要戰戰兢兢地蒙起面頰,不要徒勞地哭泣;
妳門上的鎖鏈已猝然折斷。
動身吧,向一切喜悅和悲傷的終點啟航吧。”
精疲力竭的聞于斯倒在琴臺上,他的手,他的修長完美的手,握著一把鋥亮
的槍。
*** *** *** ***
“大哥,我聽一些姐妹說,那些人口音怪異,而且行為很殘忍。回來的那些
姐妹都是遍體鱗傷。”
朱泉琳安靜地偎依在居節的寬厚的胸間,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在微弱的燈
光下,她的臉有些暈紅,白皙的胴體泛著些許冷光。
居節的出現,完全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但又是那樣的令人驚喜,令人顫栗。
他的身上有種近乎絕望的蠻荒氣息,野莽,粗魯,而又狂熱。
居節欣賞著這副完美的形體,珠圓玉潤,尤其是那絳紫色的乳暈,還有平坦
小腹上覆蓋著的那些柔順烏亮的陰毛。
“聽我說,此地非久留之地,妳馬上離開這裏。”居節有些不忍,紅塵女子
原本命薄,但她畢竟是他于這人世間唯一的知音。
“我不,哥,我要陪著妳!妳不是說做完這一票,就帶我回妳的老家嗎?”
朱泉琳噘著紅潤的嘴唇,撒嬌也似的膩在他的懷裏,纖巧的手指撩撥著居節敏感
的部位。
“嘿嘿……”居節苦笑著。
回家?那是一個遙遠的夢了。
他翻身把朱泉琳壓在身下,狂吻著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然後與她的嘴唇相
接,這一刻實在甜美,雖然短暫,然而真實。
朱泉琳在他一陣深深的熱吻下,鼻翼間呻吟不斷,整個身子也情不自禁的拱
向他。居節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膨脹的慾望。他放在她細小白皙的頸後的手加重
了力量,兩人雙唇更形膠著,朱泉琳有一種被吞沒的感覺,一下子失去了時空。
她貼著他大腿兩側的肌肉一陣的抽搐,乳尖堅挺執著,渾身震顫著。
“妹子……”
居節喘息著,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無邊的寂寞和內心的狂躁。她的手在他裸露
的胸前順著那巨龍的紋路蜿蜒著,逗留在他乳頭的邊緣,來回揉搓,一股電流擊
中般的感覺自他的乳頭擴散至全身,居節大叫一聲,他把頭埋在她的股間,那櫻
紅小穴早已潮濕不堪,陰蒂高翹顫抖,兩片粉紅已洇濕。
他的舌頭一伸,已然沒入那融融洞口,“噓……”的一番吸舔,更是把朱泉
琳的性慾頂到了極點。
“快……哥,哥……求妳了……讓它進來……啊,噢……”
朱泉琳浪叫了,強烈的刺激使她的嬌吟變成了粗濁厚重的叫床。居節碩大如
鳥蛋的龜頭頂翻了那兩片桃紅,沒入了無底陰穴,那裏有生的痛苦,也有死的解
脫。
朱泉琳的修長玉腿激動地夾住了他,渾圓的屁股和纖腰也是不斷的發力,配
合著他的源源不絕的動作,兩片肥厚的陰唇收縮翻滾,不盡綺思的飛舞。
居節沉浸于這種極度的快感之中,他想起了戰場上血肉橫飛的兄弟們,想起
了九泉下孤苦無依的老母親,想起命運對他的無情捉弄,他的腰肢死死地發力,
直把身下的朱泉琳幹得往床沿去,玉軀抖動間,淫水肆意流泄。
“啊……我……疼……快,再快些……”
朱泉琳的陰牝狠狠地向上頂著那快速的抽插,身軀輕顫,扭轉,而一股股陰
濕的淫液不絕地淋在了那根堅硬的陽物上。
居節的臉上呈現出猙獰的表情,無肉的臉頰在夜的照射下竟是那樣的痛苦抽
搐而顫動,他的動作越來越快,朱泉琳憑借職業性的知覺迎合著他痛快的叫喊,
陰牝抬舉,唇間擠出“噢……噢……”的呻吟,承接了那股澎湃的濕熱。
暗夜的房間一下子顯得沉寂無比,兩個人彼此捕捉著彼此的喘息和心跳,體
味著高潮的餘震,很快,朱泉琳進入了夢鄉。
*** *** *** ***
江城第一機械總廠原來是市國有企業中的龍頭老大,衹是囿于體制的緣故,
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到今年已是瀕臨倒閉的邊緣。位于江城西郊的西山倉庫
就是隸屬于江城第一機械總廠,衹不過現在荒蕪一片,雜草叢生,死氣沉沉。
入夜的一場大雪淹沒了這片偌大的場地,山峰,樹林,村莊,都突然變成白
茫茫一片,變成了銀色世界。
“啊……”一聲尖銳的喊叫劃破了風雪的長空,接著歸于一片靜寂。
一個矮胖漢子舔了舔自己幹渴的嘴唇,扔下了那把銳利的軍刀,嘴裏“呸”
的吐了口唾沫,“晦氣,他媽的,上門找死!”
倒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穿著工作服的老人,死時手裏兀自攥著手電筒,眼睛圓
睜著,顯然是到死都不明白是為什麽死的?
“他媽的整天悶在這裏,憋壞老子了。老大,什麽時候可以下山?”
他的眼睛溜向了坐在屋角的一個中年人,穿著筆挺的西服,腳下的皮鞋鋥亮
鋥亮的。
“老叁,再忍一忍,既然上頭要咱們按兵不動,就有上頭的意思。何況妳也
知道,我們損折了老四,卻還未完成任務,上頭也很不高興。”
中年人慢條斯理的理了理烏黑的頭發,刮得鐵青的下巴倔強的動了動,眼神
凌利,仿佛要殺人似的。
“老二怎麽還不回來?不是出事了吧?”
“操妳奶奶的,妳才出事了。”
大門口走進一個高個子,一臉絡腮胡子,手裏挾著一個女人。
老叁驚呼一聲,“老二,妳真行,這娘們是從哪裏來的?”嘴裏邊說,兩手
已是按捺不住的摸著那女人的下身,觸手雜毛一堆,溫熱無比,衹是這女人還是
悶睡著。
“老叁就是急色,這妞兒被我一拳幹倒,還昏著呢。”老二把手湊向火堆取
熱,“老大,現在風頭正緊,我看有些兒不妙呀。
“是呀,在這地方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那小子現在在哪裏?妳跟丟了
吧?”
“他奶奶的,那小子挺滑溜的,我看他剛剛進了江大,一眨眼就不見了。老
娘們非要我們結果這小子再走……”
“嘿嘿,那娘們可不怎麽老,細皮嫩肉的,要不是……嘿。”
老大舔了下嘴唇,眼裏放射出一種奇光,與老二的眼睛交會,會意地發出了
大笑。
“真爽,這妞的牝真緊,老大要不要來試一試。”那邊廂老叁已是迫不及待
的霸王上弓,扒下了那女人的褲子,插了進去,狠命的幹了起來。
老大陰陰的笑了笑,吐掉嘴裏的香煙,“就是難看了點,身段倒是不壞。”
他蹲下來摸了摸那女人的大腿。
老二攤開雙手,有些無奈,“老大,這荒郊野外的,又這麽冷,能撞見這貨
色已經是奇跡了。”
“說得不錯,現在這情況,就是母豬也賽過貂嬋了。”老叁將那女人的兩腿
扛在肩膀上,不斷的衝刺著,呼吸急促,“爽呀,爽啊,這牝好滑溜,老子是要
騰雲駕霧了。”
“嗯哼……”身下的那女人卻在他沉悶的撞擊下漸漸地醒了過來,“啊!妳
是誰?快下來,救命呀……”
這叁人卻哈哈大笑,在這個雪夜的偏僻之地,可說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賤貨,老子幹得妳爽不爽?”老叁的屁股快速的前後左右的插動,碩大的
陽物在那女人的牝內穿插著,隨著牝內淫水的淋灕,更適于長物的浚通了,一陣
陣奇異的快感接踵而至,漫至全身。老叁悶哼一聲,一股粘稠淫液飛泄直出,灌
注在那女人早已潮濕的陰牝內。
那女人閉上了眼睛,顯然已知道自己是落入了歹徒手裏,心理上徹底的放棄
了抵抗,但見她長嘆一聲,一行眼淚奪眶而出。
這時,老大已經脫下了褲子,露出了那根奇長奇醜的陽物,頂入了那蚌肉粘
連處,直沒入牝,“噗哧”水聲漣漣,那女人“啊”了一聲,原來那陽物直直的
抵到了她的牝心深處,這是她丈夫從來沒有深入過的地方。
“爽吧?”老大得意地抱起那女人豐滿上翹的屁股,腰部不停的發力,長長
的陽物每次深入那牝內,都是一陣的纏綿扭曲,把那女人撞得是牝花燦爛,痛快
地哭出聲來,這是多年來一直盼望得到的快感。
她突然“喔喔”的叫了出來,這浪叫使得老大更形得意了,他大起大落,直
進直出,把那女人頂得心花怒放,“啊,別……別再進去了……不,啊……再深
點……”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從陰牝深處四散開來,洋溢全身,一時間,她涕淚
交流,裸體酥軟。
老大雙手環握著那飽滿硬挺的乳房,不停地擠壓著,揉搓著,眼睛放光,臉
頰的肌肉抽搐著跳了幾下。
“臭婊子,我要幹爛妳的臭屄,要幹死妳這賤貨……”伴隨著一陣咬牙切齒
的咒罵聲,那女人也是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淚珠兒盈盈流下,白花花的大屁股下
意識的亂顫,除了疼痛之外,還有那種蝕骨銷魂的歡樂。
“大哥,我也來湊湊趣吧。”老二也不甘寂寞地亮出了硬邦邦的陽物,碩大
無朋,蟒首昂揚,自那女人背後插了進去。
那女人“啊”了一聲,在那一瞬間,身體好似停頓了一下,隨即又開始了無
規律的顫動,緊接著是一陣陣的痙攣,渾身好像中了電流一般,眼睛上翻,嘴角
邊不經意地流瀉了興奮的唾沫。
“嘿嘿,想不到在這荒郊之外竟有如此奇貨。”老大的陽物與老二的在那陰
牝內奇妙的相匯,把那兩片肥肥大大的陰唇兒撐得開開的,一前一後的拉鋸,難
以言喻的痛苦和無法形容的快感交雜的侵襲著這個鄉下農婦,她感到了頻頻的尿
意,失禁的感覺油然而生,在這不自覺間,一股濃冽的濁流從陰屄內奔放,她情
不自禁地將腦袋搭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高潮的來臨使得她在瞬間失去了自我。
就在幾個人沉湎于荒唐的淫戲之時,一扇窗戶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露出了
一張高傲而清冷的臉龐。
“啊,老二,妳剛才說什麽跟丟了那小子?”
老大突然間發出了一聲怪叫。
老二腰肢一挺,碩長的陽器直直的頂在這少婦的陰壁內,“對呀,怎麽了?
老大,我說妳專心點吧。”
“不好,妳可別讓那小子反跟蹤了?”老大用力推開那女人,想要去抓放在
桌子上的槍。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槍響,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們猛操那女人的老
叁“啊”的一聲倒在地上,後腦勺冒出了一股的血花。
“來不及了,兄弟。”隨著一股冰涼的寒流順著小門的打開涌了進來,一個
高大的身影閃現在他們的眼前,這人聲音孤峭冷峻,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苦苦追
殺的聞于斯。
“嘿嘿,來得好快。”老大無奈地舉起了雙手,眼光閃爍漂移不定,顯是正
在尋找脫身之機。
聞于斯右手一揚,又對著老二開了一槍,速戰速決,不拖泥帶水,是他一貫
的風格。老大原本細小的眼睛霎時睜得渾圓,眼中現出一絲恐懼,“妳要什麽,
聞先生?”
“我要知道,在中國大陸,誰是妳的主子?”
“我不能說。”老大搖晃著腦袋,深知末日來臨。
聞于斯冷冷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扣動了扳機。
(十九)
郎懷敘穿過富麗堂皇的咖啡廳,經過翠竹擁階的日本料理,繞過金光閃閃的
觀覽電梯門,耳邊還縈繞著薩克斯悠揚動聽的樂曲聲……
往左一拐,一扇漂亮結實的大門,門上釘著銅牌,牌上寫著“請勿打擾”,
他推門進去,深褐色鑲黑邊的大理石地面,整衣鏡前的小花盅裏插了枝南洋胡姬
花,裱著精細淡花壁紙的墻面上挂著真跡繪畫,滿室飄蕩著淡淡的甜香,原裝進
口的立體音響裏傳出的是日本戲劇能樂……
他輕輕一笑,因為她原來的職業就是神戶的歌舞伎。
“您來了。”
姚迦穿著一身駝色羊絨套裝,質地柔軟又平整舒展,胸前別著一枚純金的珠
花,滿頭的黑發梳向腦後,挽成鳳頭,顯得成熟端麗,在柔和的燈光下更是顯得
魅力無窮。
姚迦原名津田由美子。作為日本老牌諜報人員的她戰功卓著,馳名東南亞和
南北美洲,曾經因幫助藤森擊敗政敵奪得秘魯總統,登上獨裁寶座立下汗馬功勞
而獲得秘魯總統一級騎士勛章,是許多國家情報工作人員的眼中釘心中刺,可終
究因為捕捉不到她的行蹤而衹好做罷。又有誰料得到,她竟然早已潛入中國大陸
的一所高等學府任教,而且一潛伏就是十餘年之久。
郎懷敘不能不驚訝于她的魅力所在。自從認識她以來,他的人生仿佛也充實
而廣闊起來。
“怎麽又失敗了?”
姚迦見郎懷敘神色不佳,表情甚為寥落,就一下子切入正題,說著幫他脫下
了外套,咖啡色的羊毛衣浮凸著,顯露出他強壯的肌肉。
“都是一群飯桶,光會吃飯不會幹活。不就是幹掉一個大學教授麽?怎麽就
這樣難?”
郎懷敘憋了一肚子惡氣,衹能在姚迦面前發泄,他的臉色因為發怒而更加通
紅,憤怒的手在空中劃了一下,然後停著,慢慢地放在了姚迦的肩上,雙目對視
之間,激動的心情因了那一汪多情的清波而漸漸平息下來。
姚迦的手溫柔地在他臉上摸著,滿臉的胡茬刺手,嘆道:“郎,妳瘦多了…
不過,妳也要知道,這個大學教授可是不一般呀。”
郎懷敘仰頭望著天花板,目光茫然,微光中閃著一些狐疑和困惑,“姚迦,
妳說我們碰到的是什麽樣的對手?兩組人馬盡皆失手…那個醜八怪是哪路神仙,
怎麽也這樣厲害?”
姚迦調了一下室內的溫度,然後換了睡衣,坐在郎懷敘大腿上,嘆道:“要
是我早聽妳的話,把錢付給那人就好了……我原以為衹是個小角色,沒想到是個
燙手貨,要知道大健太郎可是咱們日本訓練有素的一流人才。”
那天她派了手下最精練的幹將大健太郎去應付那個殺手,沒想到卻反被那殺
手料理了,這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的同事聞于
斯竟是美國情報機關暗中通緝多年的大陸特工人員,那麽溫文爾雅的一個大學教
授?而自己的伙伴兼師兄,號稱“紅玫瑰”的高級間諜鬆浦浩助也就是死在他的
手裏。
那天美國駐日本衝繩基地的詹姆斯準將發來秘密指令,嚴命務必殲滅聞于斯
時,她著實的瞠目結舌,驚嘆這世界的奇妙和詭異。自己雖是隸屬于日本情報機
構,但業務上常常要受美國控制,畢竟人家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龍頭老大。
“那些人現在躲在哪裏?靠得住嗎?”
郎懷敘倒在沙發上,他感到一種強烈的危機,而這種在內心深處的隱隱的不
安,更是侵蝕著他原本強壯的體魄。
“我讓宮川他們藏在西郊那座廢棄的倉庫裏,應該沒事吧,他們多年來可是
忠心耿耿的,不會出賣我們的。”
姚迦走到他的身後,輕輕的揉搓著他的頭部,每次一碰到大事,她都是這樣
按摩,以舒緩他疲憊的神經。
“看來這次妳要小心一些才是,想不到會把妳推到前臺,這讓我很不安。”
郎懷敘把手探進她的下體,輕捻著那鼓鼓突突的陰牝,溫熱潮濕,緊密處絲
毫也不遜色于那些韶齡少女。
“好人,衹要妳沒事就好,要知道,把妳送上市長這個位置很是費了不少氣
力。”
姚迦嬌羞著把臉埋在了他的胸間,感覺著他的滾燙和溫柔。
她慢慢的解下發夾,如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美目流波,汪汪慾水,直是要
將人溶化了一般。
郎懷敘每每跟她在一起,就會暫時忘卻了人世的塵囂和紛忙,一頭的扎在了
這溫柔鄉裏,盡享風流快活。
他微微抬起屁股,讓她脫下了褲子,一根烏黑賊亮的陽物在燈光下閃爍著不
定的光芒,龜頭處高突如雞蛋,隨著他的喘息起伏不已。
姚迦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接著雙唇一張,把那陽物納入口中,直上
直下,貝齒輕輕貼著那鐵棒似的陰莖體滑來滑去的,挑逗著郎懷敘的忍耐極限。
她口舌並用,不時的還用尖尖的指甲刮著他飽滿的陰囊,或一口含進小嘴裏
吸咂著,舔、吸、刺、吮,時間雖然不長,但足以讓他如墜仙境,快活成仙。
郎懷敘的嘴和舌頭卻也沒閑著,長驅直入那緊窄的門戶內,或進或出,吮吸
著那黏濕之物,這種滑膩腥臊之味比世間任何春藥更讓他性慾勃發,他感到自己
的陽物已是膨脹到了極點,喉嚨間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
姚迦會意了,上身輕抬,扶著自己的肥臀,對著那挺立之物就坐了下去,兩
人都感到了彼此的充實和飽滿,發出了快樂的哼聲。
她雙手舉在頭頂,搖晃著蛇腰,溫柔款款,星眸半閉,櫻唇微吐,顯然已是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場溫柔戰中。她衹覺得陰道中層層疊疊的交纏和糾結,那股
強大直撞擊著她的底部,陰牝深處的辛酸和甜蜜交錯著刺激著她興奮的神經。
郎懷敘是她這一生中最難忘的男子,溫文爾雅的外表中透著一股男子漢博大
的胸懷和氣度。
一開始,姚迦是奉有上級指令的有意接近他。想不到到了最後,自己反而沉
陷于情感的交融裏不能自拔。她愛他,甚至可以拋棄自己的性命,同時,她也相
信,他也是如此。兩個人都可以為了彼此奉獻出生命,這是情感升華的最高點,
再也無須任何言語。這段跨國戀情已經持續了十幾年,她不知道是否還能延續下
去,盡管在她的心頭,有一種極度的不安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蠢蠢慾動。
身下的男人氣喘吁吁,卻還保持著慣有的節奏,層次分明,一張一弛,他就
是這樣,就連做愛也是有章有法,進退有度。
她笑了,俯視著他緊閉的雙眼,然後陰牝或張或閉,吞吐著那硬物,就如嬰
兒吮奶,吸咂有聲。多年的間諜訓練早就使姚迦具備了這樣一種本事,她能調動
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她要配合他,讓他盡情的享受別樣的情愛,今夜更須如此。
衹因為,她有一種預感,危險即將來臨。
姚迦的身子猛然抽搐著,陰道裏奔出了第一股熱潮,澆灌在那膨脹的勃起。
在這倏忽間,姚迦想起了北海道的風雪故鄉。
那兒有遠山,有大河,有蓊鬱蒼翠的森林,有密密茂茂炊煙四起的村莊,尤
其難忘是那莽莽的原野,曾有她初戀的甜蜜,有她家破人亡的痛楚。
那些熟稔的面孔,耳熟的聲音,溫暖的笑靨,在頃刻間全部消失,永遠的離
她而去,衹因為那場無情的地震!
她就像一衹被失落在家鄉無垠的荒野上的小羊,無助的向著天空、曠野和荒
原凄涼的嗥叫,最後精疲力竭的躺在了無人的荒原上。
郎懷敘在她的身下感覺到了她身體的每一個細微變化,姚迦扭擺的動作漸漸
的趨緩,屁股抬放之間顯得機械了,在這時,他驚訝地看見了素來剛強的姚迦落
下了幾行清淚。
“妳怎麽了?”
姚迦頹然倒在了他寬厚的胸脯上,淚眼漣漣,泣不成聲。
“郎,郎……我想家,我已筋疲力盡,我想回到我的家鄉……”
“好,等我們這次完成任務後,我們就去北海道,妳也曾經對我說過,那裏
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地方。
*** *** *** ***
那個銀灰色無蓋手機響了。聞于斯定睛一看,是本市的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他輕輕的撳了OK鍵,模仿手機主人老大的聲音,“喂。”
然而,當他聽到對方同樣的一聲“喂”時,他大大的吃驚了。因為,那聲音
是那樣的熟悉,成熟得嫵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同校的老師,總務處主任姚
迦女士。
而電話的那一端,姚迦沉默了,她微微的搖了下頭,似有所思。
“妳不是宮川!妳是誰?”
她仿佛能夠嗅到那種異常的氣味,而這種氣味令她感到一股戰栗,她全身的
毛孔霎時張開了。
“是的,我不是宮川,姚老師。”聞于斯冷冷的笑了,深藏在自己背後的敵
人已找到,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欣喜,他一陣的惡心。
“好,好,聞老師好厲害的手段!還是被妳找到了。”姚迦馬上反應過來,
她的手輕輕的向郎懷敘做了個手勢,郎懷敘拿起了身邊的副機。
“姚老師,其實妳派他們在路上伏擊我未果時,就應該了解我會報復的。”
聞于斯的心底涌起了對符載音深深的思唸,符,我會為妳報仇的,會的,我
發誓!
“聞老師,勝負未決,您言之過早了吧。”姚迦從手提包裏抽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聞于斯正坐在荷蘭阿姆斯特丹的街頭咖啡館前,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
這是美國方面傳過來的資料,而自己也衹不過是狙殺聞于斯的先頭部隊而已,源
源不絕的殺手還在後頭呢。
“嘿,是嗎?姚老師,我還有點事要辦,今天就聊到這兒,我會去找妳的。
還有,來收尸吧,我看著這些人就惡心。”
聞于斯再次撳了OK鍵,他走出了西郊倉庫,此刻雪花已經變得零碎,寒風
朔朔,可冷卻不了他胸中騰騰燃燒的怒火。
汽車在江城的市中心大道上奔馳,沿途盡是白皚皚的屋頂,幾棵高大的樹木
在寒風中顫抖,偶爾有幾個行人正踏著厚實的雪地在人行道上躑躅前行。
聞于斯已經約好姬曉鳳在天水名居相會,該是告訴她的時候了,雖然不是全
部。
他放心不下他的那些藏畫,原來打算全部帶到瑞士的,可現在已不需要了!
既然上天注定他聞于斯沒有家,那麽就這樣吧,浪跡天涯原是浪子的歸途。
聞于斯把車速放慢,天水名居的值班室前停著一輛嶄新的雪鐵龍,姬曉鳳站
在車旁,風姿綽約,少婦的韻味令他再一次怦然心動。
他忽然感到一種揪心的痛,他對不起她,十幾年來的深情若此。
“鳳,我一直瞞著妳,這是我的另一個住處,在這裏,住著另一個我。”
聞于斯打開了那扇門,讓姬曉鳳跟著進來。姬曉鳳突然感到一陣的昏眩,她
感到害怕,因為,她知道,她知道了解真相的結果是災難性,對于她來說,與聞
于斯的訣別就是意味著死亡。
“不,不……妳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不想……”傾刻間,姬曉鳳淚如雨
下,心痛如絞。
“鳳,這幾天妳就住這兒,哪裏也不要去,律師所有什麽事情妳就用電話吩
咐。”
聞于斯攬她入懷,在沒有將敵人消滅之前,她是危險的。
“既然妳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反正這兒就是我們的家,來,看看我多年
來的藏畫。”
“不,不忙。聞,我想要……”
姬曉鳳的陰牝已是濡濕了一片,她的兩潭淚光已經化成了一池蕩漾的春水,
素淡的臉上浮起了淺淺的潮紅。
聞于斯輕輕拂去了她額前和鬢邊幾綹鬆亂的發絲,深深地噙住了那豐潤的櫻
唇,囁飲著盈盈的脂香。他的手摩挲著她的高挺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然後逗留
在她微凹的臍眼邊。
姬曉鳳內心的顫栗迅速地傳遍了全身,她的兩膝微微顫抖,肌肉繃緊了,忘
情地呻吟起來。他是這樣的溫柔,這樣的令人心曠神怡,她陶醉于無邊的性慾之
中。
她仰望著他那雙深邃而多情的雙眼,清澈有神,放射著奕奕的光彩,望著這
雙眼睛,她能忘乎所以,如痴如醉……
(二十)
朱泉琳今天特意穿上了那套藕灰色的套裝衣裙,將頭發挽成豐隆,一副貴婦
人的裝扮,因為他喜歡!
此時,她將肘支在一張靠窗的桌子上,眺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回想起剛到
江城時,周圍都是一張張陌生的臉,淡漠的瞥視,這個城市永遠都在重復著單調
的節奏,仿佛一座巨大的石磨,將她的如水年華逐分逐秒的碾碎。
然而,她並不感到遺憾和寂寞,因為,她認識了他。雖然長得醜陋,但有一
顆真誠的心。
朱泉琳偶爾也會想起家鄉陽光照耀下迂回的石子路,廣闊的田地,架在兩岸
的木橋,青青的坡岸,總是在夢中濡濕了她的思想的霧。
風定了,寒鴉的叫聲帶著晚來的雪意,天色漸漸暗下來了。
朱泉琳的臉上呈現出微微的笑意,門外傳來了橐橐的履聲,是他的腳步!
她輕快的打開了大門,走廊上陰影朦朧,站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黑而深
邃的眼睛裏閃爍著神秘而遙遠的東西。
“妳是朱泉琳小姐吧?”她的聲音真好吃,是故鄉白天鵝鳴叫的聲音。
朱泉琳好奇的看著這個女子,“是呀,您是……”
她驚訝地看見那女子的眼眸中有一泓秋水閃過,如冷冷清光浮漾。緊接著,
她感到下腹一陣的疼痛。在這瞬間,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在她倒下時,她隱隱約約的聽見那女子在說,“對不起,我不得不這樣做。
我叫姚迦。”
姚迦仍是一臉的微笑,笑得嫵媚,她有些遺憾的看著最後一抹殘紅在朱泉琳
的臉頰上褪去,還原為一片死白。
居節望了望四周,沒有人跟蹤,卻不知為什麽,心頭總是一陣的忐忑不安,
有一股死亡的氣氛彌漫在周圍。
他快步奔進了自己的臨時住所,衝鼻而入的是那種熟悉無比的血的味道,迎
面看到的是朱泉琳歪搭著脖子躺在了血泊之中。然後是輕輕的一聲槍響,居節感
到胸口很疼……
天,覆蓋下來了,整個世界都在暈眩。居節笑了,是那種無聲的笑,滿帶內
心的喜悅,因為,他的人生即將解脫。
*** *** *** ***
毛杰接到緊急電話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遲早有這麽一天的,該來
的總是要來!
他走到整衣鏡前,鏡中的毛杰一身新式警服,著實的威風凜凜。他默默的凝
視良久,然後從抽屜中拿出手槍,仔細的擦拭著。
戰鬥的號角已經吹響,他的戰友正在等他去一起並肩作戰,想到這兒,毛杰
就血脈賁張,思緒飛揚在往事的硝煙裏。
平昌路九號是一座小小的院落,由一幢具有東方建築風格的小洋樓和小型庭
園組成,小樓不大,共有兩層,臨街是通往市中心的平昌路。但是因為附近的居
民樓要拆遷,這兒也就顯得有點荒涼,想不到殺人犯會躲在這裏,蔡勇不禁恨恨
不已。
不過還好,現在已經是團團包圍住了,市政府已經表態了,要是罪犯負隅頑
抗,可以立時擊斃。令蔡勇困惑的是,郎懷敘市長怎麽會這樣清楚罪犯的藏身之
所,還調動了武警配合公安局實施抓捕。
此刻,蔡勇看著姍姍來遲的毛杰,心下有些惱火,平時兩人就貌合心不合,
芥蒂很深。雖然早想把他踢出去,無奈毛杰是個戰鬥英雄,公安戰線的標兵,上
邊對他印象不錯,要不是自己後臺夠硬,這個刑偵支隊長也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妳怎麽到現在才來,幹什麽去了?”蔡勇借題發揮,故意大聲的嚷嚷。
“現在情況怎樣?人還在裏面嗎?”毛杰不理會他,眼睛衹是盯著樓裏面,
卻見窗簾緊閉,悄無人聲。
“人還躲在裏面,罪犯手中持有凶器,妳沒聽見局長還在喊話嗎?”
不錯,毛杰的耳中傳來了霍知章有些嘶啞的破嗓音:“裏面的人聽著,妳已
經被我們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舉手投降。要知道,人民政府對待罪犯向來是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更令毛杰感到不安的是那突如其來的黑幕壓來般的巨大心痛,他的內心深
深知道,他的大哥已經離他而去了……
一陣陣寒風迎面吹來,灑下一粒粒白色雪花,毛杰巋然不動,心如刀割。
“毛隊,剛剛來了一封信,是妳的。”局裏的通訊員氣喘吁吁的跑來了。
*** *** *** ***
俗語說,“狡兔叁窟”。這些日子以來,姚迦就從來不在同一個地方呆過叁
天。
城郊幽靜的斜坡上,曾氏集團在這兒有座別墅。深院大宅的四周遍植梅花,
寒梅怒放,清香沁人肺腑。這是一座仿德式建築,大廳正中挂著葉公超的一幅大
油畫,畫的是江南水鄉人家。濃濃的油彩抹成粗粗的筆調,遠觀是一片迷蒙的雨
霧,青石橋兩邊的樹影人影都在動,小舟過處,灩瀲的燈光頓時浮漾著宋詞元曲
的韻律。
姚迦嗲聲嗲氣的唸著:“曲終過盡鬆陵路,回首煙波十四橋。”
話音剛落,一縷似斷似續的琴聲自她的背後響起。初時若有若無,卻又泠泠
的撩出幾分鄉愁,再細細聽來,又仿佛潺潺流出了姜白石的小令。及至後來,她
的腦海裏,是北國原野上冬天的那一片琉璃的世界,隔著那串迢遙的、已逝的光
陰,蒙滿塵沙的所有記憶都沉黯了,變成了深深的夢幻般的茶褐色。
姚迦一推窗,朦朧的月亮頓時潑了她一身的水花,穹蒼是深藍色的,而此時
的她,沉浸在一潭黑色中。
“慶忌,妳彈得真好!”
惠慶忌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讓他出面。如果說,郎懷
敘是她展翅的翼,那麽,對于她來說,惠慶忌就是她游泳的鰭。
“姐,聽我這一曲清心普咒,望能解妳煩憂。”站起來的惠慶忌很是高大,
投在墻上的影子覆蓋著姚迦的嬌柔。
姚迦長眉一挑,秋波流轉,唸道:
“妳不必琴挑我的心卅
錦城來的郎君卅
我就是橫陳卅
妳膝上的琴卅
向夜色卅
張開我的挺秀卅
等候妳手指的溫柔卅
妳不必撩我撥我卅
錦城來的郎君卅
衹須輕輕一拂卅
無論觸及哪一根弦卅
我都忍不住吟哦卅
忍不住顫卅
顫成陣陣清香的花蕊……”
“好姐姐……妳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惠慶忌的身子也是一顫,任她嬌慵無力的躺在他的懷裏。
“讓我在上面好不好?”姚迦輕顫著,眼波不經意的流轉,也飛成了冰雪的
花瓣。
惠慶忌平躺了下來,有力的手指夾住了她的兩粒櫻紅,她輕輕一喟,下意識
地閉上了那雙撩人的眼。他的碩大已抵進了她陰牝的深處,沉悶地流出了水聲,
感覺體內在燃燒。
她的陰道很緊,他不敢太用勁,上下撫摸著她細嫩的肌膚。脫了衣服的她仍
是聖潔的,渾身上下散發著醉人的光華。他的手漸漸地移到了她圓潤的臀部,用
力的按在她的尻骨上,讓自己能夠完全的配合她的起落。
她如瀑的黑發零亂地半遮住她美麗的臉龐,她喘息著,呻吟著,一手扶在他
的肩膀上,一手扶在自己腰間,起伏之間就像潮水的漲落。而她的每一聲輕呼,
飽含著疼痛,又似乎蘊藏著無盡的滿足。
她興奮地騎著,她的飽滿的乳房在胸前愉快的搖晃,當她越騎越快時,那就
是猛烈的衝刺,她的陰牝張合之間,瑟瑟抖動,那勝利的地平線就在前方,她興
奮了,急促地催促胯下的駿馬,“快點,快點,我已經看到了,就要到了,不要
倒下……”
惠慶忌激烈地自下而上的撞擊她,一路虎吼,雙手抓緊她修長白皙的大腿,
和她一道朝著目標前進。路已經到了盡頭。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姚迦淫蕩地叫喊著,與郎懷敘做愛是不可能這
樣叫的,她要保持矜持的風度。
性的神奇在摧毀她一貫的風度,並將她高高舉起,向上再向上,越來越高,
高層的空氣稀薄,令她呼吸急促,脈搏加快,幾乎要窒息一般。
惠慶忌的喉嚨處有哦哦的低喘,漸漸地,低沉轉向熱烈,衝動的慾火燃燒到
了盡頭,他的身體已是膨脹到了極致。
當惠慶忌的乳白色的精液從她的盆腔內倒流,一路流瀉到他的陰囊和大腿上
時,她軟倒在他的身上。
她要慢慢的享受他的極度的力量和那種張揚的快感,接下來,路要怎麽走,
她不想知道。
姚迦現在睡著了,柔軟的乳房壓在床墊上,月光下的潔白總是能叫人興奮,
他又勃起了。
惠慶忌一直希望能夠不斷的占有她,這種慾唸隨著歲月的遞增而愈來愈熾。
她一會兒是神,一會兒是魔,她是莎樂美,是巴比倫的娼婦,她就是潘金蓮,就
是情慾的化身。
他不能沒有她,如果慾火能夠焚身,那這把火足以燒毀他。當自己死時,他
多麽希望自己的骨灰灑在她赤裸的胴體上,永遠輕吻著她柔軟的乳房,細膩的肌
膚,還有陰牝上覆蓋著的那層細細軟軟的茸毛……
睡著的姚迦是驚人的美麗!
兩條修長的大腿不經意的外張,略顯紫紅色的陰阜肥肥白白地呈現出淫靡的
放蕩。
瞬間,惠慶忌的陽物粗硬起來了。他翻身從後面插入了那條縫隙之中,睡中
的姚迦微微含笑,衹是那緊窄箍束著他昂揚的巨物,使得他亢奮的性慾就要噴薄
直出。
他緩緩抽插著,細細地品味著這豐潤滑膩的滋味,自上而下,由裏到外,都
張揚著北海道櫻花的芬芳。
他能感覺到身下的女人已經醒來,衹是默默的配合著他的動作和幅度,還有
那激情下咽喉處的低哦,都是那般的跌宕生姿。
惠慶忌沉沉的吼著,昂首闊步于落英繽紛的狹谷間,他的陽物已經不聽他的
使喚,徑自在那陰牝深處左衝右突,尋找著流瀉的泉源。
姚迦的粉臀輕輕地拱了起來,香肩微微一顫,或許是從後插入的緣故,惠慶
忌的陽物總能輕而易舉的抵觸道她的花心,她的甜蜜的花房就如此刻她的心跳,
她狠狠地咬住了繡花枕頭套,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床沿。
對于自己的賣國,他絕不後悔!衹要有她,此生足矣。
惠慶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在梳妝臺上放下了一張生日卡片:
妳是櫻花卅
我是雪卅
季節是我們共同的語言卅
而泥土卅
無疑的將是卅
我們最後的婚配。
記得十年前,那是一個飄著小雨的下午,午時醒來,惠慶忌突然想起要到歷
史博物館參觀一位朋友的書畫展。
衹因了喜歡那份薄薄的涼意,他手中的傘一直沒有撐開,冷雨溜進脖頸間的
沁涼就是一陣小小的驚喜。
沿著蜈蚣般的山路懶懶散散的走過去,惠慶忌還噘著嘴唇想吹一曲《大約在
冬季》,第一個音符尚未成為完整的調子時,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側身駛過,濺了
他一褲腳的泥水。
他剛想破口大罵時,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對不起,先生。”
惠慶忌的腦子裏一陣迷亂,他近乎腼腆的嚅囁著,這是二十幾年浪蕩生活裏
不曾有過了。
說這女人亭亭玉立,風姿綽約,顯然太過俗氣了些,她立在雨中的款擺,微
仰著臉的韻味,自有一種風中的嫵媚。雨落在他的臉上,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臉上
肯定是紅通通的,心頭驀然而起的是洛夫的《眾荷喧嘩》:
眾荷喧嘩卅
而妳是挨我最近卅
最靜,最最溫柔的一朵……
他知道,他完了……
當惠慶忌沉入她那深深的湖海,他才驚覺到,原來性愛的天空可以這樣美!
姚迦的每一聲輕喘,每一次顫栗,都是美得叫人魂消。
從此,他不可自拔地墜入了愛的深淵。所以到了後來,就算他知道她原來竟
是一個日本間諜時,也還是無怨無悔的痴迷著她,真真的死心塌地了。
在姚迦的安排下,惠慶忌到日本留學,秘密接受各種嚴格的間諜訓練,接著
回國效力,衹不過此時的惠慶忌已非前時了。
江對面的那座巨鐘響了,也關上了惠慶忌回憶的心門,他靜靜的看著沉睡中
的姚迦,或許這也將是最後一眼,因為,他知道,自己所要去完成的任務就是:
幹掉聞于斯!
(二十一)
賀龍體育館位于江城市開元區中部,設有將近叁萬個座位。毛杰走進體育館
時,正在進行籃球職業聯賽,江城鐵路職工隊主場迎戰來自浙江杭州的白鯊隊,
一看到這熟悉的場面,毛杰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坐在了入口處的第叁排的頭一個座位,以前在部隊看籃球賽時,居節就常
常坐這個位置。他在座位下摸了一摸,果然,他摸到了一張光滑的紙,拿起來一
看,是張塑封照片,上面的女人長發披肩,雙目有神,長得極其漂亮。反面寫著
江城大學姚迦字樣,很明顯,這是一張工作照。
那天,毛杰收到的來信中衹寫著五個字:賀龍體育館。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他的居節大哥在臨死前發給他的最後訊息,這是大哥生
前未能完成的任務,九泉下的大哥需要他去完成它!
淚已經涌在了他的眼角,但他狠命地咬住了嘴唇,把淚水吸了進去,抬腳步
出了喧囂的球場。
雪依然沒停,天已經黑下來了,從體育館的門前伸向前方的大路上又鋪上了
一層雪,依稀可見幾個人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在人行道上蹣跚著。
毛杰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小郭,妳幫我打聽個人。”
*** *** *** ***
已經是凌晨了,江城停了好幾天的雪居然又下了起來,而自己也離開姚迦有
叁天了。
惠慶忌收回了他那雙厭惡的目光,將視線投向窗外。窗外正飄飛著細細的雪
花,素凈純潔地散落空中,就如寫在天空的書法,仿佛能將塵世的囂攘沉澱到那
片白茫茫的原野。
橫躺在床上的半老徐娘微微打著鼾,豁開的大嘴流出了粘稠的口水,濡濕了
他那潔白的床單。
這就是江城市的第一夫人?
惠慶忌諷刺的笑了笑,把拈在指中的香煙彈出了窗戶。
戚筱竹的睡相顯得十分的蒼老,或許應該怪他剛才的那一番凌虐吧,可奇怪
的是她喜歡!她眼袋浮腫,鬆馳的皺紋從突出的臉頰上垂下來,宛如一挂風中的
簾幔。
有時他也在想,像這樣簡直是人盡可夫的淫婦在中國的政壇上也算稀罕吧,
他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有病,離開男人的那個家伙,她肯定會精神錯亂。可老天就
是這樣的眷顧她,讓她擁有一個衹手遮天的丈夫,也就讓她擁有了權力,可以去
挑選自己想要的男人。
也許就是利用這一點,姚迦安排他來完成這個任務,講白點,就是用“美男
計”迷醉了戚筱竹,讓她完全的墜入了他多情的世界。
多年來,惠慶忌其實更多扮的是商業間諜的角色。
就在上個月,他成功地讓日本岩東商社中標,承建國家重點基礎設施建設項
目江城地鐵一期工程,線路全長15公裏,總投資70億人民幣。
他借助戚筱竹之力周旋于各政府部門首長之間,捕捉到了第一手的訊息,並
馬上傳遞給日本,使日方迅速的制定了先發制人的策略,一舉成功中標,並因此
榮獲了櫻花勛章和叁十萬元的獎金。
房間裏流溢著一團淫蕩的氣息。更年期的戚筱竹就好似填不飽的餓女,一整
晚不停的要,總要十幾次高潮她才會罷休。
此時,她醒了,將她那肥肥厚厚的大腿橫跨在床邊的櫃臺上,露出了那滿滿
蒼蒼的黑毛,在蓬鬆的陰戶上還殘留著兩人交媾完的污跡。
“來,小乖乖,在想什麽呢?”
戚筱竹懶懶的抬著手招呼,蘇醒過來的她性慾勃發,從陰牝深處倒流出的淫
液已經揮發為空氣,她迫切需要他再一次堅強的插入!而那種快慰之美是無法言
宣的。
她慢慢地躺了下來,在她的眼中,他是她的奴隸,是她的寵物,她是多麽的
疼惜他,需要他!惠慶忌走了過來,緩緩地跪在她張開的大腿之間,輕輕的舔著
那肥大的陰戶,陰毛淫靡地虯結著,而微幹的精液顯得她的下身污穢不堪。
他的舌頭微探入內,噙住紫黑的陰蒂,或吮或咬,任那再次奔流的液體在臉
上恣肆。很快,戚筱竹全身就如打擺子般的亂顫,闊大的嘴喃喃叫喊著,“啊…
我的小色狼,小乖乖,快,再快些……”
雖然是嚴冬,但她心裏的火焰早已沸騰的燒遍了全身,她顫抖的抓緊了他的
肩肉,淫靡的夢隨著室內的暖氣徐徐上升,也熏得她迷迷糊糊的,輕飄飄的飛在
空中。
惠慶忌站立起來,用手扶著碩大無朋的陽物湊向戚筱竹的嘴唇,“張開嘴!
快點!”同時他的手用力的扯著她的頭發往內拉,激痛之下,戚筱竹不由自主的
張開了嘴巴,含住了那根熱氣騰騰的巨物。
惠慶忌的目光中有一種冰冷的刀芒,在灰澹的房間劃下一道懾人的光閃。他
的臉色在瞬間幾變,痙攣的肌肉昭示著他內心的惶恐,他沉沉的插入了戚筱竹的
咽喉,直嗆得她是咳嗽連連,哼哼不已。
“妳要作死呀……小壞蛋!我不來了……”
戚筱竹急忙吐出陽物,撒著嬌,故意搖擺身子,卻把後門留給了他,她期許
著他堅硬的刺入。
惠慶忌陰陰的笑著,看著那肥大的屁股和因縱慾過度而略顯寬大的肛門,他
直直的插了進去。他想像著,到那一天,他的刺刀也能這樣貫穿聞于斯的胸膛!
想到這裏,他就興奮了,他拚命地往前衝,直把她頂到了床鋪的盡頭,而這股殺
勁正是戚筱竹所需要的,她狂叫著:“再快,再快些……要死了,我,啊……”
她的肛門內很快就分泌出粘稠的淫液,濕潤著他的巨大,由于興奮,她也是
前後拉鋸著,任直腸內的快感傳遍周身,盡管已是聲嘶力竭,仍是怒吼著……
當惠慶忌將自己渾濁的精液灌滿了戚筱竹永遠饑渴的陰戶時,他注意到了窗
外霏霏的雪,院落裏仿佛鋪上了一層綿絮。
該是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了!
*** *** *** ***
惠慶忌貓著腰蹲在保險大廈的頂層已經有叁個時辰了。占據有利地形,尋找
最合適的射擊角度,對于狙擊手來說是天經地義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他的身體也已經被雪花覆蓋,他感覺到全身的肌肉
有些僵硬,但他必須忍住!
有跡象表明,今天下午,目標會出現在他對面的下方。
此刻,他的高倍瞄準鏡中是方正律師事務所巨大招牌下的出入口,怎麽聞于
斯還不出現?
惠慶忌把手拿到嘴邊哈了下熱氣,體內的溫度在下降,他漸漸的感到不耐煩
了。
“妳好,妳是在等我嗎?”
一道優雅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然而這聲音卻冰冷得能令人全身血液凝固,
霎時,惠慶忌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他緩緩的站起來,轉過身,聞于斯雙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裏。
“讓妳在這兒等了大半天,真是不好意思。姚迦老師最近好嗎?”仍然是那
樣的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卻又滿帶著冰雪的寒冷。
“妳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惠慶忌不明白,獵手反而墜入了獵物的陷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其實這就是游戲規則。我在昨天故意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然後又通過
別人的口說我還會再來,所以,妳們就會出現在妳們應該會出現的地方。”聞于
斯淡淡的笑著,接著說:“以姚迦對我的了解,貼身相搏,她沒有把握,那麽,
她應該會用哪一種方式呢?”
惠慶忌苦笑著,他抬頭向著灰蒙蒙的天空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嚎叫,凄厲卻又
滿帶著絕望。
忽然,他迅速的用腳從地上掃起一片雪花,就在他剛要伸手掏槍時,聞于斯
已是一個跨步,右手一個直拳,惠慶忌漂亮而筆直的鼻梁骨立刻響起咔嚓聲,鮮
血從鼻孔裏噴然而出,他慘叫一聲,隨即,他雙手捂住面孔,槍從他的懷裏掉到
地下。
還未等惠慶忌爬起來,聞于斯已經是幾腳連續踢在惠慶忌的腹部、胸部和頭
部,惠慶忌頓時昏倒在地。
聞于斯冷冷地看了幾眼,然後他把惠慶忌高高的舉了起來,從保險大廈上扔
了下去。
*** *** *** ***
落滿白雪的屋頂,在明媚的陽光中閃爍,垂挂的冰凌在涓涓的滴出乳白,落
在欄杆上發出了靜謐和諧的響動。
“我已經給妳買好了今天下午四點的機票,直飛東京,妳給我在那兒好好呆
著,我可不想妳再這樣東躲西藏了。”
郎懷敘憂鬱地看著窗臺外的雪。
“咱們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用了,我們不能把多年經營毀于那一個人手裏,
把聞于斯留給華盛頓去處理吧。”
他嗅著姚迦身上馥鬱的香味,心頭一陣的顫栗,離開她自己將怎樣度過以後
的日子,然而,他更害怕失去她!她身上的清香總能使他陶醉,此時,姚迦一言
不發的把他的手按在飽滿的乳房上。
他的擁抱給她的感覺,就有如沐浴在暖暖的春熙中,讓她絲毫也不覺得此時
正是冰冷的嚴冬。她秀麗的眼睫上滴落了一顆晶瑩的淚水,多少年來,她從不曾
在人前掉淚,因為她認為那是一個情報人員的大忌。可十幾年來朝夕濡沫的情投
意合,他那如父如兄般的溫暖關愛之情讓她不忍割捨。
“郎,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危險在向我們逼近。我衹擔心妳,妳不能暴露,
咱們多年的奮鬥不能毀于一旦。妳有機會步入中共的領導核心,馬上妳就能當上
省委常委和江城市委書記,組織上一定會保住妳的……”
姚迦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美麗的眼睛有點迷蒙和恍惚,昨天的行動中惠慶
忌死了,在與聞于斯的幾次交鋒中,她是輸了。面臨她的還有組織上的懲罰,接
替她的將會是誰?她不希望是另一個女人。
坎坷的經歷造就了她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個性,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出類拔萃
的特工,不認輸的性格給了她前進的動力,可她是實實在在的輸了,輸得莫名其
妙,還是輸給一個半路殺出的大學教授。她實在是不甘心!
郎懷敘撫摸她乳房的手開始下滑,逗留在那兩粒櫻紅上,如緞子般光滑的肌
膚總叫他心魂俱醉,神不守已,離開她的日子將是怎樣的索然無味?他不知道。
他的嘴捕捉到了她敏感而多情的嘴,囁飲那甘泉般的液體,感悟著那輕微的
喘息,她的顫抖,她的痙攣,她的細膩……
他情感的心湖蕩漾著漣漪,由微涼到滾熱,她細嫩而柔軟的腰肢是風中蘆葦
的搖擺,而他的胸中早已是一陣陣的顫動,像有一把火苗在燃燒。他把手探進了
緊密的陰牝,這兒曾是他多年靈魂的依歸,肉體棲息的港灣。
雪花飄舞在窗外銀色的世界,冬日的驕陽照射在玻璃上閃爍著些許的金光。
姚迦軟軟的粉臀輕輕地抬了起來,熱得燙人,顯出主人迫切的期待。她的微
微的嬌呼,還有細細的呻吟,粉粉膩膩,懶洋洋的帶著一分嬌慵,叁分蕭索,卻
又十分的撩人。
菊花蕾紫紅得燦爛,幾根烏黑的陰毛徜徉其間,有如庭院間那紅梅的怒放,
而枝丫的伸展是她多情的臂膀。
郎懷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冠蕊的芬芳氤氳在他的鼻翼邊,他是多麽喜歡她
盛開的菡萏呀,這片肥沃的土地!
今日,他要釋放他的全部激情,他喜歡看著她細長的睫毛在熹光下的閃動。
他小心翼翼的沉入了那豐膩之中,陽物掙扎著前行,它抵擋不住前方花心的
誘惑。陰牝的小河潺湲,輕輕淺淺的發出水聲,她全身震顫,兩腿修長,繃直成
一線,緊緊地夾住了那個巨大。
她嫵媚地叫喊著,甜甜地喘息,時起時落的“噗嗤”聲燃燒著他們濃霧般的
慾望,他們聽到了陽光被撕裂的聲音,而自己好像飄浮在溫暖的水中,陡起的浪
潮酸澀著把他們推到高高的浪峰……
而每一次瘋狂的抽聳涌動,都更是迅猛地裹挾著他們,交媾的聲音愈加的響
亮,蓋過了身下沙發“嘎吱嘎吱”的響聲。
終于他們知道了,什麽叫做抵死纏綿!
(二十二)
江城機場的候機大廳裏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一個上身穿著時髦紫色高領衫、脖子上戴著一衹精巧的高檔項圈的漂亮女人
匆匆走到了一臺挂在墻上的公用電話前,她插入了IC卡,“我已經到了機場,
馬上就要登機了,應該沒什麽事了,妳一切要多加小心。”
電話那頭傳來了他那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好的,到了東京妳再給我發個郵
件……姚迦,我愛妳!”
“我也愛妳,郎。”姚迦的眼裏沁滿了淚水,此去經年,將不知何日再見?
“妳要保重!”
“好的,再見!”
她挂上電話,從地板上提起了她那衹小小的短途旅行皮箱。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來了叁個年輕人,為首那人長相英俊,臉色嚴肅,“妳
是姚迦女士嗎?”
姚迦的心猛然一揪,出了什麽事?“是的,我是姚迦,有什麽事嗎?”
“很對不起,衹怕妳要跟我們走一趟。”
他的話音一落,他身後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掏出了手銬,“妳被捕了。”
這叁人正是牟融、甄庸和龔開。
就在機場的另一端,悄立著一個相貌俊美的男人,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 *** *** ***
入冬以來,江城最大的湖泊——天鏡湖就沒有了往日的喧囂,歸于一片岑寂
之中。
湖濱有一幢破舊的木造老屋,原是許多釣魚族歇腳的地方。
此時夜闌人靜,外面是寒顫顫的冰天雪地,而裏面卻悄然的坐著一個人,神
情專注的看著熊熊的火光在火爐內閃耀。風雪從湖的彼岸吹過來時,整座老屋顯
得體力不支的咿咿啞啞唱了起來,愈是到了午夜,風愈是刮得猛烈,長嘯尖嚎,
飄渺虛遠,就如雪原上有一條野狼在凄切悲涼地嗥叫,如泣如訴,終宵不止。
每每到關鍵時刻,聞于斯總喜歡靜靜的一個人慢慢的思索,特別是在這樣的
冷夜,這樣的天籟,時隱時現,時長時短,當妳注意傾聽時,它就消失了,而不
經意中,它就會竄將出來,吟唱在妳敏感的耳旁。
他剛剛離開他天水名居那溫暖的家中不久,在這茫茫的雪夜中飄蕩的依然是
姬曉鳳溫柔纏綿的絮語,像那漫漫飄落的雪花,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向了歡樂的
頂峰。
聞于斯翻翻火爐,不再添柴,把爐門一關,熊熊的火光瞬即轉弱下來,窗外
的風雪反而是加劇了。他想起了年少在美國時符載音帶他看的電影《影武者》,
導演是曾經自殺未遂的日本電影大師黑澤明。
在硝煙未盡的城下,月黑風高,燃起的篝火照耀著寂靜的城隅,這時,從城
樓的黑暗處,幽幽怨怨的飄來了笛聲。士兵們屏息靜氣地傾聽著,不久便是藩主
的死亡。
死亡與笛聲,相互呼應著,隨著晚風飄到了他臨湖的窗扉。在電影裏,黑澤
明總是能清清楚楚的告訴人們,死亡是必然的。
是的,聞于斯肯定的想,他猛然站了起來,雪夜的風聲就如那午夜的笛聲,
有一種無法抵擋的魔幻般的魅力。
該是一切劃上句號的時候了!
聞于斯推開了木門,朔風怒吼,風中有硝煙彌漫的味道。
一鉤冷月,斜挂在半天中,冰雪的地上,有一個孤獨的身影在堅定的前行。
*** *** *** ***
“啊!”
姬曉鳳大叫一聲,嚇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陣陣的寒意使
她渾身止不住的打顫,這種寒意似乎是發自于骨髓深處,綿綿細細的,仿如游絲
般咻咻不已地自脊背骨慢慢地升騰起來,一直漫到後腦勺。
她不由自主地用手環抱著自己瘦削的肩膀,夢境的可怖像雪花一樣冰冷著她
原本脆弱的神經。
他在哪裏?
寒風從四面八方撲來,細碎的雪花在她的四周打轉,周遭連個人影都沒有,
可她要去找他。就在那個無人的路口的街燈下,水銀燈瀉得一地慘白,雪夜的裙
裙窸窸拂動著,一個男人無聲的向她走來,那雙眼睛帶著落寞的寒意,蘊含著無
邊的憂鬱。
他微微笑著,額角的發絲向後飛揚,眼看著就要與她相撞,卻像一陣風般,
從她的身旁掠過去。她叫著他,可他還是不理她,竟似裊裊的煙霧,被無情的風
雪吹散。
頃刻間,她的夢醒了,一室悄然,惟有風雪的窗外,那一片片紛飛的雪花。
他終于走了!
世事白雲蒼狗,十年就如一瞬,她的耳旁響起了他給她彈奏過的《飄泊者之
歌》:
當我離開故鄉的那一天,
沒有人說一聲再見。
我走過了深秋的樹林,
枯葉飄落如雪花一片……
那歌聲深沉哀婉,凄涼中滿含深情,緩緩地流動,濡濕了她的整個人生。
*** *** *** ***
“乖乖的脫下來吧,我的小美人。妳不是想要讓妳老公早點回家過年嗎?”
蔡勇得意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兒嚇傻了的俏麗的婦人。
這婦人名叫美玉,也確實是名符其實,長得是肌膚豐潤如玉,天生的一副美
人胚子。她的丈夫因犯了包庇罪被拘押在獄,其實這種罪可大可小、可有可無,
關鍵還是在于公安人員手中的那衹筆。
美玉站起身來,慢慢地解著扣子,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引得蔡勇慾火燃
燒。突然他一伸手,拉下了美玉的扣子拉鏈,那條裙子登時落下。
這是在美玉的家中,吊頂燈和熙的光線照射下來,美玉那具漂亮的胴體竟似
透明一般,光彩奪目,美不勝收。
蔡勇把她摔在沙發上,粗魯地在那美麗的胸脯上又揉又搓,偶爾還用指頭夾
著翹翹的乳尖不停地擠壓。美玉在這種挑逗之下渾身發麻,乳頭逐漸變得尖硬,
香喘吁吁,美目半閉。
“嘶……”的裂帛之聲響起,美玉的那條蕾絲叁角褲被蔡勇粗魯地撕破了,
滾燙的手掌覆蓋在她肥厚的陰牝上,一陣的搓摩和擠壓,使得緊張之中的美玉忍
不住發出了細細的叫喊,丁香半吐,顯得淫縻之極。
蔡勇的食指慢騰騰地撐開了美玉的兩瓣半開半合的陰唇,然後與大拇指會合
捏住了那粒發抖的陰蒂,一陣奇癢傳遍了美玉的全身,她顫抖著,小手用力地抓
住了蔡勇的肩膀。蔡勇趴伏在她扭轉的身軀上,略微幹澀的嘴唇緊緊地噙住了那
兩瓣朱唇,啜吸著陣陣甘露。而身下的那根陽物更是熾熱地頂在她的小腹上,在
兩腿之間自動地尋找著那神秘的洞穴。
美玉近乎崩潰了,她微弱的神經線要斷了似的,情不自禁地呻吟著。
“啊,這不行……不……請不要……”
然而在蔡勇的強吻下,理智與情感瞬間即逝,羞恥之心被濃烈的淫慾壓住,
她的陰牝已是淫水淋灕、春潮泛濫了。她的陰毛細軟輕柔,整齊地貼在微微突起
的陰阜上,顯然是平日常常精心打理。
蔡勇的手指伸進了陰牝深處,感受著那股奇暖和緊密,而美玉在他不停的攪
拌下覺得全身輕飄飄的,臀部抬起,配合著那手指的捻弄。
蔡勇粗大的陽物迫不及待地擠進了她的陰牝內,滾熱而精壯,美玉衹感到一
股刀割般的疼痛,她不禁發出了一聲近乎慘叫的叫喊,淚水奪眶而出,搖頭掙扎
著,“不,不,求求妳了……我好痛……”
蔡勇俯下身子,封住了她的香唇,雙手按在她的渾圓的乳房上,腰間用力地
抽送著。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陽物在她的陰牝間出沒,那小屄緊緊地套夾著,
全身又酥又爽,好不舒服,哪在意她的慘叫。
美玉緊緊地咬著牙齒,呼吸急促,擺動著輕軟的柳腰,少婦美態在這種時刻
盡覽無遺。蔡勇兩掌支撐著自己的重量,大開大合,撞擊著身下的發情少婦,在
急劇的抽插下,他全身抖動,緊緊地抱著已經癱軟的美玉,一股強勁的激流直射
入那緊密溫暖的洞穴內。
美玉的陰戶一陣的灼熱和脹痛,她的小嘴發出了夢靨般的叫聲,不曾生育過
的陰道緊緊的包裹著蔡勇的陽物,他每射一次,她就抖顫一次,在陣陣的狂叫中
兩人一起達到了快樂的巔峰。
“怎麽樣,老子強不強?”蔡勇獰笑著,“來,轉過去。”
他狠狠地在美玉豐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頓時在那光潔的臀部出現了一個五
爪印。
美玉痛叫一聲,翻身下跪成狗趴式。蔡勇一手扶在她的腰肢,一手按在她的
香肩上,一挺一頂的動著。“舒服吧,美人。”他能夠強烈地感覺到她的陰牝的
緊,如蚌口般咂吸著他強壯的陽物,夾得他愈發的得意,他渴望聽到她的浪叫,
“快叫,快叫,美人。”
他越抽越用力,陽物穿梭在緊窄的陰戶裏,左衝右突,每一次的頂入抽出都
能帶出粘稠的淫液。很快,蔡勇聽到了她銷魂的喘叫,有如一劑催情劑,他更是
忘形了,他越幹越開心,近乎瘋狂般的踐踏著,蹂躪著,想像著身下就是那個不
貞的浪婦姬曉鳳,他要抽死她!
美玉在他狂暴的抽插下,已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在幹什麽,她神智昏迷,
衹知道那陽物在陰牝內劇烈的跳動,牽動著她靈魂最深處的渴望,她經歷了數次
高潮,在高潮來臨時,她拚命地叫喊,感受著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任自己迷失在
性的海洋。
蔡勇射出了體內的最後一滴精液,衹感覺好累,他趴在那堆溫暖柔軟的胴體
上,不想起來。
美玉剛開始還承受得住他如山般的重壓,漸漸的,她感到呼吸艱難,伸手去
推,蔡勇軟軟地從她的身上滾落下來,臉色一片死白,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竟
是死了。
美玉看見了,蔡勇的後腦勺汩汩地冒著鮮血,她慘叫一聲,暈倒在地。
一陣寒風從半開的窗戶裏流淌進來,窗外的街燈下,正好走過一個孤獨的身
影。
*** *** *** ***
毛杰回到家中已是傍晚了,他走進自己的房間,並順手關上了房門。遮光簾
和窗簾都和他走時一樣打開著,光線從外面的林蔭道透射進來,屋裏物影幢幢。
右邊屋角裏隱隱有點響動,一般人肯定不會察覺到,但憑借毛杰多年特種部
隊的訓練,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來不及多想,他迅速地向右一側,掏出手槍對準了屋角。這一切雖然衹是在
瞬間完成,卻還是慢了半拍,他的手腕一陣的巨疼,手槍隨即飛了出去。
毛杰凝眼一看,一把飛刀已經穿透了他的皮衣,銳利的刀鋒深嵌在他的前臂
裏。他退後一步靠在墻壁上,忍痛拔出了飛刀,然而幸運的是他的眼睛已經適應
了屋子裏的光線,他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向自己撲來,那略顯禿頂的頭和高
高突起的顴骨使得他一下子認出來,原來是他!
毛杰想迅速把飛刀向那人擲去,但未等飛刀擲出,那人已經抓住了刀背,接
著一腳踢中了毛杰的下身,他好似聽見了自己睾丸碎裂的聲音,他痛苦地向後一
縮,整個右臂全部麻木了,鮮血灑滿了腳下的地板。
毛杰一個虎躍,站了起來,大叫道:“妳把小韓怎麽了?”
“很可惜,他已經死了。”
那人的臉上陰森森的冷笑著,正向他逼來。他的頭腦一陣的眩暈,“我連累
了小韓,我要死了嗎?不,我不能死……”
他迅速飛起右腿向那人的臉部踢去,但遺憾的是,疼痛影響了他的速度,那
人躲了過去,順勢抓住了他,把他的頭連續撞向墻壁。他的頭顱一下子破裂了,
衹感覺體內百骸俱碎。
接著,他感到脖子被掐得緊緊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他的肋骨被那人的膝
蓋一下接一下的前擊,終于,他垂下了雙手。
第二天,江城市公安局接到報案,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毛杰被人謀殺在家中,
死狀甚慘,同事小郭在上班途中死于車禍,肇事者逃逸,而刑偵支隊長蔡勇也被
人用槍打死,死時一絲不挂。
*** *** *** ***
在地球的另一端,美利堅合眾國拉斯維加斯州的凱撒大帝賭場,一個直線電
話響了起來。
尼古拉斯的瘦削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那部紅色電話機十幾年來從來就沒
有響過。在響了叁聲後,他顫抖著的手抓緊了話筒,“您好,尼古拉斯。”
“兵團就是我們的祖國。”
話筒差點從尼古拉斯的手中跌落,那看似遙遠其實卻常在夢中出現的情景,
在戰火彌漫的硝煙中,那張冷峻的臉,還有那堅定的聲調。沒有那個中國人的冒
死相救,尼古拉斯早就成了中非的那些土著人的糞便了。
“我在聽。”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任何廢話。
“我需要去美國。”
“時間?”
“叁天之後。”
“先去古巴,澤多在哈瓦那,他來安排。”電話隨即挂斷了。
尼古拉斯呆呆地坐在辦公椅上,世界要大亂了!
(二十叁)
美洲豹敞蓬車穿梭在崇山峻嶺之間,沿路看不到茅草屋,也看不到稻田。兩
輛四驅護衛車跟在後面,車上的人全副武裝,頭戴黑色頭套。
澤多通過車窗打開步話機天線,不停地打著手勢,後面的車馬上停了下來。
當年澤多他們叁人一塊從兵團出來後,澤多就去了古巴,專門在各大集團公
司之間從事信息買賣,在世界的各大城市中,不少大人物想要獲得一些正常渠道
得不到的消息,就會來找他。
經過多年的苦心運作和經營,使得澤多坐擁巨利,成為哈瓦那一霸。
但這衹是他的表面,其實他是反卡斯特羅政府的一個地下武裝的頭目。
澤多長期以來一直以資金支持在美國邁阿密的多個古巴流亡團體,其中一個
名為“兄弟救難會”的組織在1996年曾經駕駛叁架小型間諜飛機試圖闖進古
巴以達到撞死卡斯特羅的目的,卻被古巴防空部隊擊滅兩架,並引發了古美之間
的政治和軍事危機。
此時,加勒比海略帶腥味的強風從澤多的耳旁呼嘯而過,他微微的笑了,久
違的戰友終于來了,正在哈瓦那的舊城等他。
他知道,好多中國人都聚居于此。
澤多扔掉了手中的雪茄,“掉頭,回城。”
*** *** *** ***
江城市政府的市長辦公室內,郎懷敘沉著臉,一言不發,衹是陰陰的看著一
臉狼狽的市公安局長霍知章。
“妳自己說吧,怎麽辦?妳怎麽樣向江城的老百姓交待?”
盡管不喜歡眼前的這個人,郎懷敘還是要例行公事,因為市委書記岳伯川正
在中央黨校學習,得知江城治安局勢惡化,令他要多多過問。
“我一定會抓緊破獲這個惡性案件的,請黨委放心,我以我的黨性擔保!”
霍知章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衹是他自個兒也知道這回肯定要完蛋了!治下
的刑事警察一夜之間被殺了叁個,可自己還茫無頭緒,這個領導責任脫不了了,
要是不在短期內破案,玩忽職守的罪名恐怕要安在自家頭上了。
郎懷敘微微的笑了一下,這家伙還有什麽黨性?他站了起來,拍拍霍知章的
肩膀,“妳自己好自為之吧。這個案子妳現在叫誰負責?”
霍知章趕緊也站了起來,“是分管刑事的副局長陸大雄,我已經叫他立下軍
令狀了,限期破案。”
“好了,妳可以走了。”
郎懷敘今天實在是心不在焉,深怕失態,急急的下了逐客令。
辦公桌上的那盆水仙花剛剛含苞慾放,凌波仙子的美姿並不能叫他忘卻心頭
那份深深的擔憂。
姚迦已經二十幾個小時沒有消息了,這是非常不正常的,尤其是幹他們這行
的!可以肯定的判斷,姚迦要麽是被殺了,要麽就是被逮捕了,要是後者的話,
自己身為江城市長,不會到現在還查不出下落,因為公安局和安全局那邊他都已
經打過招呼了。
他把憂鬱的目光投向窗外,下了好幾天的大雪已經停了下來,街道上也變得
熱鬧了,他的姚迦在哪裏?
這時,虛掩的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穿著藍色套裝的中年女子,素面朝天,
頭發烏黑油亮,從前額兩側向後梳去,在腦後挽成了一個髻。她的雙肩寬闊而瘦
削,雙臂修長,手指纖細而優雅,這人卻是機關事務局的會計李瑞英。
“妳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郎懷敘有些惱怒,“什麽事?我現在沒空。”
“郎市長,這是今晚的戲票,俄羅斯小白楊芭蕾舞劇團來江城演出。妳應該
去看的!”李瑞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略顯憔悴的郎懷敘,目光中有著異樣的神
采。
郎懷敘一愣,因為,她把戲票放在他手中時,重重地捏了他手心的肌肉。
“妳一定要去,也一定會去的,是吧,郎市長。”
霎時間,屋子的氣氛凝重起來了,郎懷敘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他知道,他必須去!
*** *** *** ***
“妳們憑什麽抓我?我告訴妳們,這是嚴重的違反人權,我要告妳們!”
姚迦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被秘密的帶到這間不到十平米的房子已經
有整整二十多個小時了,卻沒有任何人來盤問她、理會她,衹有窗外“嗖嗖”的
寒風與她為伴。她抓著生銹的窗欞往外看,長廊裏四下無人,一片死寂。
有誰會來救我呢?姚迦痛苦地想。自己自問沒什麽破綻,就算是聞于斯也不
能拿出任何證據來,不過她自己也知道,大陸公安要抓人,有時未必是手上有什
麽證據,他們往往是,把人抓來就是要證據的!
就在姚迦胡思亂想時,門開了。她認識其中的叁位,尤其是那個長相英俊的
年輕人。
“妳叫什麽?”
訊問開始了,這在姚迦的意料之中。
“我叫姚迦。”
空氣異常的沉悶,因為,在這時,他們竟突然停止了問話,衹是沉沉地看著
她,不發一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的寒風竟似凝固似的,停止了呼嘯,
姚迦冷冷的回看他們,眼中不露絲毫怯意。
“再問一次,妳是誰?叫什麽名字?祖籍是哪裏?”相貌黝黑的年輕人打破
沉默。
“不是告訴妳們了,我叫姚迦,江城大學的教師。祖籍是山西省靈石縣。”
坐在當中的那個英俊小伙子忽然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妳錯了,據我
們所知,姚迦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難道妳是借尸還魂嗎?”
剎那間,好象有幾個霹靂在姚迦的腦袋震蕩著,她感到暈眩,這不可能?怎
麽會被發現的?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不想讓他們看見她眼中的恐懼和驚慌。
“實話跟妳說,從法律上講,妳已經死了。真正的姚迦已經沒有任何親戚,
就算是妳失蹤了,也沒人理會妳,妳那麽聰明,應該了解自己的處境。”
沒人理會我嗎?不,他會的,他一定會來救我的!姚迦的內心在吶喊。
她慢慢張開眼睛,微微地笑著,“請問我犯了什麽罪?妳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知道妳們不是公安局的。”最多就是個冒名頂替,又能如何?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牟融。對,我也不是公安局的,我們是誰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妳是誰?”牟融目光凌厲的盯著她的眼睛,突然加重語氣,“妳為什
麽殺雷煥東?”
“誰是雷煥東?”姚迦淡淡的回答,神色不改。
“妳不認識雷煥東?我們可是有證據證明,妳和雷煥東過從甚密,而且不衹
是一般的朋友。”
“我不認識他,嘴在妳們臉上,就任憑妳說吧。”
姚迦的腦中瞬間閃過一個人影,聞于斯!衹有他知道!不錯,聞于斯是中國
大陸的特工!
“妳們不能單單憑著聞于斯的話,就說我和雷煥東有關係。”
牟融冷冷的望著她,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軟盤,“這個軟件叫‘自由女神’,
不僅可以打開被密碼保護的文件,還能恢復電腦上被刪除的文件。我們在雷煥東
的電腦上做了數據恢復工作,很高興,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牟融從解放軍軍事學院調來幾個計算機高手,從
雷煥東被毀壞的電腦上找到了證據。
“姚迦女士,姑且叫妳姚迦,妳可能還不知道,雷煥東有個癖好,那就是,
他每次跟女人做愛後,總要攢下一根陰毛,然後夾在一本書裏,這本書叫《隆美
爾傳》。姚迦女士,這本書的第54頁和第55頁當中夾著十叁根妳的陰毛!”
經雷煥東幾個知交同學提供,雷煥東在唸書時就著迷于收集女人的陰毛,這
種近乎病態的作法常常遭到同學的嘲笑。但他卻引以為樂,說每一根陰毛都有一
段動人的故事,代表著他的人生之歌。同時牟融等人還在電腦上復制了資料,裏
面姚迦的裸照更是不堪入目。
經過縝密的調查,他們發現真正的姚迦早就在十五年前死于一起車禍,由于
死者沒有親戚朋友,這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想不到卻有人冒名頂替,潛伏江城
大學進行間諜活動。衹是“姚迦”身份未明,不知幕後是誰,才一直遲遲沒有下
手,直到發現她要出境逃跑,牟融經過請示,果斷地逮捕了她。
“我沒殺他,我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殺得了他?”姚迦還是臉色
不改,因為人不是她殺的。
“不錯,當然不是妳親手殺的。這幾年,妳從雷煥東手裏獲取了許多國家機
密,人民會給妳一個公道的。把她帶下去。”牟融冷笑著,心中充滿對叛國者無
限的痛恨。
“牟哥,我看這娘們也是個軟硬不吃的貨。”龔開收拾著案上的材料,看著
陷入沉思的牟融。
一旁的鄄庸接過話,“看來今天沒什麽收獲……”
牟融笑了,“不,今天收獲很大,馬上去調查,誰是聞于斯?”
*** *** *** ***
時值凌晨兩點,美國弗吉尼亞州納拉達瓦小鎮郊外的一座白色別墅籠罩在黑
暗之母的擁抱中,厚厚的暴雨雲團遮住了月色。
寥落清寂的街道,間或傳來了幾聲犬吠和少許夜行者特有的沉重的腳步聲,
兩道黑影輕輕地穿過茂密的樹叢,摸向別墅圍墻。
一個比較瘦長的黑影肩頭上盤著繩索和毯子,手裏拿著一把“巴拉克”式手
槍,槍管上安裝著消聲筒和毒箭發射器。兩個人靠在墻壁邊,凝神靜氣地等了十
分鐘,確信無人知曉,于是便抖開了那根尼龍繩,將係有挂鉤的那端拋上墻頭內
側挂牢,然後飛快地向上爬。爬到墻頭後,先上的那個精壯漢子把那毯子在墻頭
鋪開,覆蓋在那些直立墻頭的鐵刺上。
他再次凝神細聽,才向下面的那個瘦長黑影招手,兩人先後滑下,溜進了靜
寂無聲的院子。那精壯漢子腰間別著一把巴厘宋刀,這是一種巴厘島上原始部落
精心煉制的殺人利器。
這二人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在等著什麽。果然,過了一會,有兩條
凶惡的狼狗以驚人的速度從黑暗中閃電般地襲來,直咬向這二人的咽喉。可是就
算是再快,也快不過那精壯漢子手中的那把刀,衹見他手勢快速地搖晃兩下,那
兩條狗已是無聲地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這兩條惡犬衹是第一道障礙。別墅的院落和屋子,到處都安有電子偵察
器,電視攝像機時刻都在監控任何可能的不詳之兆。這二人好象十分清楚埋藏測
聲器的位置,他們繞過這些陷阱,悄悄穿越電視攝像機無法監視的區域,衹是片
刻時間,他們已經進入了他們想要進去的地方。
一個瘦小的男子正坐在黑暗之中,白綢線似的頭發象羊毛一樣卷曲著,他的
面孔在黑暗中晃蕩著,象一尊毫無生氣的石膏像。這是一張天下最難看的臉!
聞于斯打開了電燈。
瘦小男子馬上用手遮住了眼睛,強烈的光線使得他一時之間失去了視線。
“妳好,我們終于見面了,馬修。”聞于斯把槍對準他,“不要輕舉妄動,
馬修,妳知道我的能力。”
馬修無奈的聳聳肩,“妳好厲害,竟然能找到我這兒來。”
“馬修,這是我的朋友澤多。”聞于斯笑著拉開了扳機,“芭芭拉要我來問
候妳,馬修。”
“不,不,妳等等。芭芭拉不是我下令殺的,妳知道,我衹是馬前卒。”馬
修絕望的看著烏黑的槍管,“CII衹不過是中央情報局的下設機構,我也衹是
奉命而行。妳不要殺我,我不能死,我的兒子得了白血病,經常需要換血,我死
了,他肯定也活不了了。”他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說吧,那是誰要殺我?”符載音死了,他們還在窮追不捨的要他的命。
馬修的眼光中露出了恐懼之極的神色,“不,不,我不能說,不能說……”
他突然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把尖刀撲向聞于斯,可還未等他身形立起,一道閃
光瞬間劃過,馬修的喉管頓時噴出一股血箭,澤多出刀,從不失手。
“羅伯特,接下來要幹什麽?”澤多笑著把刀別在腰間,“這下全世界都在
找妳了。幹脆到我的游擊隊好了,我那兒正缺個軍事專家。”
“嘿嘿,咱們先回拉斯維加斯吧。”
(二十四)
蔡勇、毛杰和小郭等叁人的葬禮是在他死後五天舉行的,地點是在東郊的謝
公山墓地。
姬曉鳳雖然內心不喜,但是不得不去,畢竟,他還是自己女兒的生身父親。
姬曉鳳不太喜歡自己的女兒。女兒酷似她的父親,有蔡勇略顯下垂的下巴,
尤其是承襲了他陰鷙的性格,說話一向尖酸刻薄,愛使小性子,尤其很小心眼,
這些都不為姬曉鳳所喜。
喪父後的女兒好像長了好幾歲,她那單眼皮的眼睛裏有了一些不同以往的神
色,如同眼前朔風的凜冽,冰冷而毫無生氣。看到女兒的眼色,姬曉鳳知道,女
兒與她是漸行漸遠了,血緣的維係在這時顯得毫無威力可言。
我恨妳!我恨妳!女兒把她買來的各式衣服都拋在街頭,她就知道早晚有這
麽一天。
當她義無反顧地投入聞于斯的懷抱時,她就知道,這個華麗繽紛的世界不屬
于她!家庭、親情還有事業,通通都無所謂。
此刻,女兒隨著她的祖父、祖母絕塵而去時的那種冷漠和蔑視仍然久久的在
她的腦海裏低回。但她,永不言悔。
“妳好,我們能談談嗎?”積雪後的青鬆下站著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
從他的肩章看,是個中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單立夫。”
姬曉鳳冷冷的看著他,“我不認識妳,有什麽好談的。”
“不,妳必須和他談一談!”
姬曉鳳轉過頭來,有些意外,“啊,叁叔,妳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她的叁叔姬飛鵬,上個月剛調任省公安廳長。
“我怎麽能不來,江城的治安情勢混亂不堪,一夜之間竟然有叁名警察被人
謀殺,怎能不叫我們揪心?”姬飛鵬顯得憂心忡忡的,“我跟妳說,這是新任江
城公安局長兼黨委書記單立夫,原來是省武警總隊反特小組負責人,經省委省政
府批準,調他來,是收拾爛攤子的。責任重大呀,立夫。”後一句話卻是轉向單
立夫說的。
單立夫仍是不苟神色,“立夫一定竭力完成黨和上級的任務。”他的目光竟
有些哀痛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塊墓地。
“毛杰是立夫的戰友,原來都是在總參直屬的特種部隊,那時候他是毛杰的
指導員。”姬飛鵬略顯蒼老的臉龐上顯得沉痛,“不應該呀,這麽年輕能幹的人
民警察,就這樣死了。”
姬曉鳳淡淡的看著漸漸的暮色,“叁叔,妳還是跟從前一樣憂國憂民。走,
今天剛好是農歷十二月初八,我請妳們吃臘八粥。”
*** *** *** ***
“不,不要,郎市長,妳……妳不能……”
腼腆的小蓮無助地叫著,她的掙扎顯得有些脆弱,有如一衹裸露在餓狼面前
的羔羊,接著是撕扯衣服的清脆聲音。
純潔的她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溫文爾雅的郎市長突然間變得如此猙獰恐
怖!
殘破的衣服遮蔽不住她顫動的乳房,雖然不大但是尖挺。
郎懷敘狂野的視線停留在女傭那兩顆米粒般大小的乳頭上,他把一雙大手覆
蓋在小蓮因為恐懼而略顯紫紅的乳尖上,像兩顆嬌艷慾滴的紅櫻桃,令人垂涎。
“啊……不……別這樣……”
小蓮下意識的試圖掩住裸露的陰部,但兩衹小手被郎懷敘緊緊抓著,不能動
彈。郎懷敘淫笑著,強行分開了她緊繃著的大腿,清秀而有力的中指生生的插入
了她緊澀的陰牝內。
小蓮痛叫一聲,體內好象有一種巨大的力量在撕毀她的胴體,“不……我好
疼……郎市長,求求妳……放……放了我吧!”
她的痛苦嘶叫非但不能使郎懷敘的猥褻稍稍停止,反而激發了他體內與生俱
來的凌虐性格,他突然把她的陰毛抓了一把起來,小蓮光潔的陰戶上迅速滲出了
血絲,小蓮的身子弓著,叫喊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衹有伴隨全身的痛楚緊緊地包
圍,她的慘叫已經變成無止境的呻吟。
郎懷敘突然歇斯底裏的大叫著,“婊子!婊子!我不是市長,不是市長!妳
明白嗎?我是妳的主人!主人!明白嗎?!”他抓住她的頭發,直往沙發的扶手
上撞。
小蓮頭痛慾裂,衹覺得天旋地轉,“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想。
“求我!求我操妳!幹妳!快!快!”郎懷敘仍然大聲叫喊著,他伸手扯下
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身堅健的勁肉,在寒夜中,他顯得是那般的無情和冷酷,
在這風雪的臘八夜!
“求妳……求……”
小蓮的陰牝被他並攏的叁根手指插進抽出,她原本緊閉的陰門滲出了鮮血,
在這樣反反復復的抽插下,她的下陰竟然生出了許多的淫漬。
“瞧!果然是婊子!淫水都流出來了,嘿嘿,婊子!小婊子!”郎懷敘嘴裏
喃喃的叫罵著,“平日裝得清純樣,其實還是爛婊子!”
小蓮白皙的臉上呈現出殷紅,她感到羞恥難當,恨不能即時死掉。
“把嘴張開,快!哈哈哈!”郎懷敘大聲笑著,他扯住小蓮的長發,巨痛之
下,她忍不住張開了櫻桃小嘴,接著郎懷敘那根堅硬而略帶腥味的陽物已是插入
了她的嘴巴裏。
“嘔……”突然之間,有這麽一根奇長的東西強行直抵到小蓮的咽喉,她感
到惡心,胃部自然而然的涌出一陣反胃。
郎懷敘根本就不理她的反應,他自管自的抽插著,把她的嘴巴當作陰牝,衹
是一往無前的直插!
華盛頓很不滿意!很不滿意!這就是他得到的指令:丟卒保車!
華盛頓要他親手結果他的最愛!
她是他的全部呀!我的姚迦!我的由美子!沒有她的世界將是如何蒼白的世
界!沒有姚迦的郎懷敘又會是怎樣的一具行尸走肉!
郎懷敘翻轉已經昏迷的小蓮,被他凌虐後的小蓮仍是清秀可人。渾圓的臀部
和兩腿間若閉若開的陰牝,纖細的陰毛凌亂地披在潔白的陰阜上,她在召喚他!
他吼叫一聲,沉入了那潭陰森森的無底洞中,狂亂的直頂到了花莖深處,黏
濕的陰牝強烈刺激著他勃大的陽物。
驀然,不遠處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震憾著他的耳朵。
來了!終于來了!死了!終于死了!
他直起了身子,射出了體內蘊藏著的能量,他看到了,看到了熊熊的火光,
那是暢春園,沒錯!是暢春園!他的姚迦不就是被關押在那裏的麽?
門開了,李瑞英走了進來,她看也不看郎懷敘身下哭泣的小蓮,“成功了。
恭喜妳,郎市長。”
“嘿嘿,成功了,成功了嗎?”郎懷敘翻下身來,走到窗前,發泄後的他顯
得疲憊,他憂鬱的眼睛裏毫無欣喜可言。
*** *** *** ***
爆炸發生時,牟融正好不在現場,因為,關昭來了。
接機的是龔開,驚喜的是牟融,嬌嬌柔柔俏生生的是關昭。俏立寒風中的關
昭一襲黑色的風衣,長發披散在肩上,風姿綽約,嫵媚動人。
“頭,我走先,那邊的事就交給我了……”龔開一臉壞笑,未等牟融開口,
一溜煙的開車走了。
“妳怎麽來了?也不事先告訴一聲,想打突然襲擊呀。”牟融捏了下關昭的
俏鼻子,嗅著那體香,一陣陶然。
“哼,我來看看,妳是不是偷偷在這兒養了個小的,這一來就是幾個月,把
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北京。妳這狠心的冤家。”關昭小嘴一撅,眼睛紅紅的,
珠淚盈眶,竟似要滴了下來。
“昭昭,是我的錯,衹是工作較忙,一直脫不開身。下次一定不敢了。”牟
融心生愧疚,深深的抱著愛妻,就往那嬌艷艷櫻唇吻了下去。
關昭的陰牝間其實早已蜿蜒著一條興奮的淫流,她嚶嚀著,全身軟倒在牟融
的懷裏。
“這次,昭昭,老公讓妳在上面,好不好……”牟融先把手伸了進去,感受
著那份灼熱,摸索著那重重疊疊的巒嶂。
“去,妳好壞……”關昭淫喘著,自己早已褪去了內褲,露出了那白生生的
陰阜,上面披灑著些許茸毛,柔軟纖細,別樣的風流。
“哦,好深……”關昭嬌聲喊著,騎坐在牟融的大腿上,緊窄細嫩的牝壁包
裹著他的堅硬,花蕊深處的那股奇特的吸引力強烈的刺激著他,細細暖暖的灣流
滲透入他緊緊繃著的神經。
剎那間,牟融全身酥麻了,有一股射精的衝動。“昭昭,好想妳……”妻的
突然到來,既使他感到意外,又得感到歡喜,他體味著她的豐腴和滑膩,任她的
雙手環抱在自己的頸後,美臀款擺,不勝風流。
“好老公,妳插得好深喲……我的花心要碎了……碎了……死人……”關昭
美目輕閉,牟融的那根碩大直把她頂得渾身酸軟,蜜穴兒隨著他的攪拌竟要碎了
一般。
牟融眼見愛妻嬌柔輕喘,胸前美乳顫動巍巍,而一低頭間,見牝花璀璨,真
真好一片艷陽天,襯著那白生生的陰阜,紅白相間,油脂滑潤,淫河流淌。
“呀……”牟融忍耐不住愛妻的風情萬種,站起來,雙手扶在她的肥臀上,
雄姿英發,碩大龜頭直頂在那肥肥陰牝深處細細研磨,暢美異常。
關昭再次流溢出濕答答的愛液來,衹覺眼前有淡淡的輕霧彌漫,“嗯哼……
融,再轉一轉,我……呀……好喜歡……”
他真有力氣!沉沉的撞擊,聳得她的血液沸騰如燒,雖是嚴冬,仍是焚心似
火。
牟融的陽物穿插迂回于那羊腸小徑,艱難然而滿帶希望,路總是越走越寬敞
的,“昭昭,來,讓老公再狠狠的頂妳一下!”
他將她放在桌子上,扶著她的玉腿,弓著腰一陣發力,“砰、砰、砰……”
桌子不堪其凌虐,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
關昭的陰牝擴張著,紫紅色的花瓣隨著大開大合,纖細陰毛粘濕成團,紅紅
白白,斑斕一片。她的媚眼如絲,語帶嬌柔,衹是擠出一絲絲,一串串,纏纏綿
綿,那一聲聲淫聲浪語……
她的眼前好一片朦朧,就如窗外那一片白茫茫大地……
“啊呀……再頂狠些……”
胴體與心靈交匯在一起而產生的快感電得她全身酥軟暢麻,她扭動著嬌美的
身軀,一手揉搓著自己的碩大乳房,另一衹手竟摸索著自家的蜜穴兒,唇間擠出
攝人魂魄的喘叫。
這幅淫靡美艷的表情,登時叫牟融魂飛魄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叫喊
著,衹感到那層層疊疊的關山峭壁正包圍著他堅強的武器,在她的陰牝嘬弄下,
陰壁的蠕動間,在那一聲聲輕靈的喚聲裏……
“啊……”
牟融的下腹狠狠地一撞,滾燙的精液激射而出,撞在那浪穴裏,濺起朵朵浪
花,而那團團牝肉竟生生的裹著他的陽物,他輕快地拔了出來。
關昭“呀”的一聲,衹覺著昏眩,就如那血液逆流,而小腹裏騷動不已。衹
是紅白相間的淫靡處,一道洞口渾圓地張著嘴,吐著一股股濁流,粘粘白白,濃
濃稠稠。
窗外,雪花已經變得零零星星了,如柳絮般飄飛。
牟融低下頭正要親吻愛妻時,感覺到大地在震動,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是爆
炸聲!
*** *** *** ***
“有些日子沒來江城了,妳的房子是越住越大了。”姬飛鵬喝下了最後一口
粥,伸了伸臂膀,這熱粥一下肚,渾身暖洋洋的好是舒服,“聽說妳要出國?去
瑞士參加一個國際法學論壇?”
“叁叔消息好靈通,我剛要辦護照呢。”姬曉鳳嘻嘻笑著,轉身拿出一包香
煙,“單局長,抽煙嗎?”
“我不抽,謝謝。護照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我一定幫忙。”單立夫
打量了房子的四周,“對不起,能跟我們談談聞于斯嗎?”
姬曉鳳怔住了,這就是叁叔親自來的原因麽?她疑惑地看著姬飛鵬,又看著
一臉嚴肅的單立夫,她沉思半晌,“有話直說吧。”
“小鳳,妳了解聞于斯嗎?妳知道他是什麽人嗎?”姬飛鵬充滿愛憐的看著
這個出色的侄女,她美麗的眼睛裏透著一種憂傷和落寞,她曾經是那樣的前程遠
大,可惜的是,她遇到了那個男人。
姬曉鳳淡淡的笑了,“我當然了解他。”她搖了搖手,“我知道妳們要跟我
說什麽。我所理解的了解,是從心靈上的,那是一種衹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我無須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所從事的職業還是他曾經犯下多少的滔天大罪。我
愛他,這就足夠了!從第一次遇見他的那天起……妳們不明白的,我深深知道和
理解,他的堅強、他的憂鬱、他的憎恨、他的歡喜。”
姬飛鵬搖著頭,大大的不以為然,“孩子呀,妳不要再誤入歧途了。妳不知
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妳知道,關于這個聞于斯,或者叫凱文、巴法、羅伯特、
還是蘭迪,現在在哪裏嗎?”
姬曉鳳螓首輕搖,“叁叔,我真不知道……”
“可我知道,小鳳,他眼下在美國。不幸的是,他又犯下了血案。”
(二十五)
叁天前,北京。國防部一個秘密會議室裏。
這次會議是絕密的,由國家安全部、國家公安部、國防部叁家聯合召開的,
出人意料的是,還有一個文化部的官員也出席了。
會議由葉信瑞將軍主持。
“剛剛接到美國的一個外交照會,強烈抗議我們的一個特工在美國暗殺了他
們的一個情報工作人員,並要求我們做出解釋。我想召開這次會議是必要的,咱
們幾家在這兒碰碰頭,免得發生誤會和磨擦,都是為了咱們的社會主義的建設事
業嘛。中央對此非常重視,責成軍委負責了解這件事,我奉命主持這次碰頭會,
希望大家不要有隱瞞。”葉信瑞環視四周,有如鷹隼一般的目光掃了一遍,看著
與會的眾人,“聞于斯是屬于哪一方面的?怎麽能目無紀律,擅自跑到美國去殺
人!”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與會諸人面面相覷,都是莫明其妙的搖著頭,否認有這
個人。
安全部的孫明遠司長開口了,“關于聞于斯這個人,我想是華盛頓誤會了,
不要把某些中國人的個人行為都當成國家行為嘛,美國情報機構的思維我看是有
問題。”
“我看沒這麽簡單,美國人也不是吃素的。咱們還是調查一下這個人吧。”
接口的是公安部的餘之司長,他一向老成持重,“我馬上叫人把這個人的檔案調
過來,大家看一下就知道了。”
葉信瑞點點頭,“對,大家來分析一下這個人,檔案馬上就會調來。關于這
個案子,中央已有指示,一切從大局出發,不要公開挑釁美國。當前我們與美國
關係正是緊張階段,美國總統布什對我國不懷好意,公開把我國稱為戰略競爭對
手,聲稱要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保衛臺灣。同誌們呀,國際形勢風雲變幻,危機四
伏,咱們一切要多加小心才是。”
他指著那個文化部官員,“這位大家可能不認識,文化部蔣成俊副司長,他
手頭有英國、法國、意大利等國一些國家博物館發來的抗議信,聲稱中國公民聞
于斯多次從他們那兒盜竊名畫古董,目前可能已經流入我國,要求我國配合,追
回這些不法之物。大家看看吧。”
蔣成俊把信件的復印件分發給眾人,一時間群相嘩然。
孫明遠叫喊得最是大聲,“這些古董名畫不都是八國聯軍那會兒從我國搶走
的嗎?現在更應該物歸原主才是,憑什麽來要?光憑這一點,我看那聞于斯有意
思,嘿嘿,是條漢子。”
“孫司長,這個妳可不對了,咱們還是要講原則的。雖然是我們的,總要通
過外交途徑來解決,怎麽能用偷盜的方式?這不是有損國家的臉面嘛。我不贊成
這種行為!不過這個聞于斯身手很好嘛,竟然能從戒備森嚴的英國皇家博物館、
盧浮宮和羅馬博物館偷到這麽多東西,而毫無失手,高明!高明呀!”國防部的
郭風大校忍不住發言了,饒有興趣的看著。
“哎呀,有唐太宗的手摹《蘭亭序》、梁楷的《潑墨仙人圖》、元朝吳鎮的
《漁父圖》,嗯,古董也不少,漢朝《牛虎形祭盤》、明朝《白玉螭龍杯》……
哎喲,還把法國席裏瓦的《梅杜薩之筏》、德拉克洛瓦的《七月英雄》也偷了,
嘿嘿,還說這是利息,哈哈哈,有趣呀有趣……”
蔣成俊忍俊不禁,笑著說道:“郭風大校,看起來妳也挺內行的嘛。”
郭風哈哈大笑道:“我不內行,聞于斯這小子內行,唉,我說這小子到底是
學什麽的呀?”
“這小子是雜家,好像都會一點點,首先,他是鋼琴家!”接過口的是手上
拿著傳真的趙一唐,現任總參政治部副主任,“大家看看這張照片,周總理接見
過他。”
會議室裏突然間一片沉寂,啞然無聲,大家默默的傳看著聞于斯的檔案,穹
頂的橙色燈光流瀉下來,顯得他們的臉色愈發的凝重。
*** *** *** ***
“小鳳,叁叔實在是不想讓妳卷入這個漩渦裏來,妳知道,聞于斯現在可是
風暴的中心!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這顆腦袋,妳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姬飛鵬仍苦口婆心的勸著姬曉鳳,此行原是奉上級命令,務必抓住聞于斯,
上頭為了維護中美關係,打算配合美國的要求,所以聞于斯凶多吉少,可親侄女
卻跟他關係非同尋常。
“現在妳爸媽都還不知道這回事,要是知道了,不知會多麽的傷心。”
姬曉鳳淡淡的笑了,她的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叁叔,情之一物,最
是傷人,小鳳已經身陷其中,再也無法自拔了。妳就讓小鳳走自己的路吧。”她
猛然推開了緊閉的窗戶,寒風嗖嗖的刮了進來,滿室皆冰。
“我愛他,愛他勝過愛我自己。叁叔,妳不用再說了。”
姬曉鳳的臉色堅定執著,目光凝視茫茫遠方……他現在平安麽?
*** *** *** ***
聞于斯走進凱撒大帝賭場時,忍不住要站立片刻。鈴聲、哨聲、充滿希望和
絕望的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噪音,伴隨著陣陣氣味——汗水、香水、威
士忌酒,以及香煙的味道撲鼻而來,眼前一片令人暈眩的場景。
這是一個排他的世界,人人沉溺于這個世界而不可自拔……右面是四千臺老
虎機,人頭攢動蔓延著直到模糊一片,左邊是一桌接一桌的二十一點、輪盤賭、
比九點的紙牌賭局。
聞于斯皺了皺眉頭,在這樣的天氣裏,澤多竟然揮汗如雨。
“羅伯特,要不要來玩一局。”澤多早已失去平時的冷靜和從容,臉紅耳赤
的盯著對面的對手。
聞于斯微微的笑了笑,坐在澤多旁邊,剛一坐下,坐在澤多對面的那人正好
把頭抬起來,霎時,聞于斯全身的神經突然繃了起來,是他!
幾乎是同時,對面的那人也把槍拔了出來,烏黑的槍管彼此對著,都是一言
不發,眼睛一眨也不眨,均知自己衹要稍一閃失,立刻沒命。旁邊人也沒閑著,
澤多雙手雙槍,與那人的同伙對峙著……
與此同時,賭場的錄像監視室裏,尼古拉斯馬上站了起來……
*** *** *** ***
這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庭院了,占地大約也就衹有半畝左右。除了西南角落
植了幾樹青楓外,滿院子都是叢叢簇簇參差錯落的竹子,竹影深深的重重疊疊,
覆蓋了整座小院。
一條青磚小道曲徑通幽,蜿蜒直通庭院深處,正所謂“庭院深深深幾許”。
這裏離江城不遠,卻不見嚴冬的凜冽,也算是江城的異數奇景。地質學家分
析說這是因為背後的天都峰太過巍峨,擋住了西伯得亞南下的寒流所致。
關化津津津有味的把玩著一件係著紅繩的圓雕辟邪,青玉色的玉料,昂首前
視,嚙齒狼牙,頭頂獨角,頜有長須,尾巴拖地,前足長翅,挺胸站著,巍巍然
神氣非凡。
“常常聽說,古玉通靈。前不久一個馬來西亞華僑到北京投資,高價拍賣這
個辟邪,我是知道妳喜歡這種玩意兒,就狠下心買了。”關昭坐在他的大腿上,
風情萬種,美目含春。
關化放下手中的圓雕辟邪,輕輕的嘆了口氣,“是呀,當年我的古文老師袁
潤窗喜愛收藏中國玉器,常常說這些古代文物中,附著不滅的魂魄,給我們講課
時,到了動情處,我們大伙兒都感到有些陰氣森森,不寒而栗。”
關昭微微笑了笑,自己的弟弟身上還留著童年的質樸和天真。
“來吧,別再懷舊了。姐姐要妳。”她伸手在他健壯的胸前揉捏著,體味著
他強健的心跳和濃濃的男子漢氣味。她興奮之下一張粉臉暈紅,顯得更是嬌艷慾
滴,杏眼裏秋波流轉,勾人魂魄。
關化瞧得竟是呆了,他捧著她嬌柔白膩的臉,嘴對嘴的吮吸著那馨香,和著
晚冬的風和青翠的竹葉氣息,叫人魂消。他慢慢的把手下移,撫摸著那滑如綢緞
的肌膚,這嫩乳酥胸,這嫵媚曲線,直叫他慾火飛騰,陽莖高舉。
關昭呢喃著,“弟,操我……”衹這一聲喚,就能令人全身骨頭酥軟了。
關化臉紅耳赤之下,強忍著,“姐,我要吸妳,吸妳的淫水兒……”
“弟,好壞……”
關昭嬌姿輕軟地倒在床上,雙手掰開自己的陰牝,露出粉紅的俳色,層林雨
染,滑膩膩濕答答黏稠稠,透出一種淫靡的美麗。
關化大叫一聲,俯下身子,在那牝口舔舐起來,這兒有寒梅吐蕊,有姹紫嫣
紅,有故鄉妹江水的潺湲,濡濕著他每每子夜夢回的驚靨。
他輕輕掰開她的兩片花瓣,鮮紅肥厚,彌漫著些許的腥臊味,常常能激發著
他蓬勃的性慾。這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女人,他的姐姐,他的孿生姐姐!
他的長舌在陰牝內慢慢地游走,時吸時吐,囁弄著那顆紅艷艷顫巍巍的小肉
滴,衹聽見關昭“啊”一聲,全身顫抖著,淫興熾熱,已流出了一股粘稠白膩的
液體,脂澤肥膩絲絲縷縷,關化卻不遲疑,盡數把那些涎水吞了下去。
“弟,姐要飛起來了……”
關昭輕呼著,身子嬌軟渾若無骨,兩條細長玉腿兒輕搭在關化的雙肩上,顫
顫巍巍輕哦著,她的雙手緊緊抓著關化埋伏在她雙股間烏黑的發絲,肥臀慢聳,
迎合著他長舌的撥弄和吸咂。
關化牙齒輕叩慢咬著關昭那顆粼粼閃光的陰蒂兒,越舔越大,紫紅得可愛,
他輕輕地含在嘴裏,氤氳著,陶然于那份嬌柔的吟喟。
“弟弟,我也要吸妳的……”
關昭媚眼如絲,嘴裏喃喃著如夢囈一般,她比往日更加渴盼這份巨大,她的
纖手素素,熱情如熾,早已擒住了它,雙手輕捻慢攏,感受著它從微小到龐大,
從小到大,她就常常舔著它,伴隨著它的長大,縱歲月流逝,仍痴迷不已。
關化的神經繃直成一線,他能慢慢感覺到包皮正一寸寸地褪下,露出它的殷
紅和碩大。接著一張小嘴兒緊緊地吸住它,從龜頭馬眼處舔著,直到它的根部,
他能感到龜頭已頂入了關昭的喉嚨裏,而她的呼吸吐納就如小兒咂乳,正吸引著
他一步步地下沉,他感到身心俱醉……
他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吸一咂之間,他的思緒已回到了故鄉的青山綠水,養
父醞釀的奶酒仍是那樣的濃鬱香醇,而醉酒的滋味是母乳的滋味,是姐姐陰牝內
潺湲的溪流,暖暖地化解了他的饑渴。
關昭如饑如渴地吸飲著弟弟馬眼處的涓涓愛液,貝齒嚙咬時,鼻翼裏有青草
的味兒,眼前似乎有淡淡的炊煙,還有父親煙鬥焚燒的煙葉芳香,她興奮地流下
了眼淚,順著她光滑白皙的臉頰落了下來,滴在了關化雜草叢生的秘處,這交雜
著的豈衹是精液和淚水,還有她滿腹的愛憐和疼惜。
關化怒吼了,他熾熱的眼裏不再有了斯文和從容,而身下的她早已沒有了嫻
靜和淡雅,衹有著激情的呻吟和喘唱。
關昭雙腿盤在關化的腰間,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眸子裏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叫喊著,“再用力些,再狠些,插死姐吧……插爛它!啊……姐,姐……那裏面
好酸……”
她蓬亂的發絲零亂的披散,朱唇微啟,擠出絲絲縷縷的吟叫,而腰肢酸軟,
衹好將螓首低埋在弟弟的肩膀上,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的男子體味。
關化半跪在床上,雙手托在姐姐的肥臀下,一起一落的向上頂插著關昭的陰
牝,陽物穿插其間的快樂仿如五味雜陳,他的鼻間有關昭的發香和汗味,他輕輕
的用嘴咬著她敏感的耳垂,舌頭伸了進去,細細地舔著耳朵。
他再次聽見了關昭的嬌吟,那是天使的唱詠,是桂花飄落的聲音,“姐,妳
好美,我要插死妳……”
關昭的身子全部如雪一般融化了,冰雪豈能碰見陽光?她閉上了美麗的大眼
睛,長長的眼睫毛閃動著,在微光下,竟然好像有露珠閃耀,而下體的陰牝也酥
了,麻了,醉了……
“快來,快來,姐姐要!”她深不可測的洞穴吸納了他全部的精華和熱量,
每一次的交合就好似鳳凰涅磐,而自己的身心就好像經歷了一次溫泉的沐浴。
“姐,我要去美國幾天,也不知要幾時回來,妳自己要多多保重。”關化緩
緩的躺了下來,上半身靠在床欄上,任關昭軟軟的躺伏在他的胸膛上,如果不是
不得已,真想就這麽永遠,永遠的和她在一起體味著這種銷魂。
關昭抬頭望著他,心底有了傷感的低回,每次總是這麽相聚片刻,這一別又
是怎樣漫長的夜露風霜?!
“弟,都要過春節了,妳去美國幹什麽呀?妳跟妳姐夫一樣壞,都是這樣神
秘兮兮的,都一點兒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幽幽的嘆息和埋怨重重的擊在了關化的心頭,他一陣的愧疚和難過,姐姐
知道他們都在江城,千裏迢迢請假來相會,可相聚日短,親熱未溫,就要分離,
任誰也要相怪。
可又能如何?
叁天前的一個重大會議決定,鑒于江城局勢的失控和案子的重大,中央決定
把數案合並辦理,委派他去美國配合捉捕聞于斯。
關化深知案件的重要性和身份的特殊性,又怎麽能告訴她,就算是自己的親
生父母,就算是嫡親的姐姐,不跟她說,也是為她好。
他深深地閉上了眼睛,他怕姐姐眼眸裏的那種無言的凝視,有著一種凄涼和
無助,能叫人心碎。
“姐,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好跟妳說,人家美國人可不過什麽春節,我爭取早
日辦完事趕回來。姐,我會想妳的,放心,我一到美國,天天跟妳打電話聊天,
好不好?”
關昭淡淡的笑了笑,衹是這笑裏有著些許的無奈,“也衹好這樣,可電話裏
怎麽做愛呀…”她的美目乜斜著,媚中帶著嬌羞,帶著迷情,帶著放蕩的誘惑。
關化看得痴了……
作者:
dadady
時間:
2010-3-16 09:23
(二十六)
空氣異常的凝重。
聞于斯看著對面那人的眼睛,裏面蘊藏著深深的仇恨,他知道今日不會善罷
甘休。
“有什麽話好說,奉勸各位不要在我的場子鬧事,否則就是跟我們為敵。”
尼古拉斯出來架在了兩伙人當中,他的身後站著十來個人,清一色的黑色西
服,能在拉斯維加斯站穩腳跟,是靠實力說話的。
“妳們有什麽私人恩怨,請去外面解決,嘿嘿,凱撒大帝賭場可也不是善男
信女。”
尼古拉斯見聞于斯和澤多的對手人數眾多,相貌極似中東人,心想衹有先穩
住了他們,不然開起火來自己人衹怕要傷幾個。
對方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開口了,“對不起了,先生,我們無意在
此鬧事,我這個兄弟跟這人有些過節,情急之下有些欠考慮了。這樣吧,我們先
走。”
他首先放下了槍,接著使了個眼色,率先走出賭場,那個跟聞于斯對槍的人
雖然也跟在後面,但在臨出門時,仍是回過頭來,仇恨的目光從來就沒有在他的
眼睛裏消失過。
“多謝兄弟及時出來,要不然開了火,衹怕勝算不大。”聞于斯對著尼古拉
斯點了點頭,順手把槍納入懷裏。
澤多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羅伯特,那些是什麽人,看起來很囂張呀。”他
一生就是槍林彈雨的滾過來的,可說是九死一生,像這種場面也見得多了,“咱
們人少了點,要不要我調些人過來?”
尼古拉斯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道:“還不至于吧,他們也不過十來人,就
憑我手底下這百來號人,還不幹得他們屁滾尿流。”
聞于斯微微點著頭,說道:“那個跟我對槍的年輕人叫阿不都卡德爾·亞甫
泉,隸屬一個叫‘東土耳其斯坦民族團結聯盟’的組織,叁年前,也就是199
8年,他們從哈薩克斯坦走私軍火到中國,打算在新疆從事恐怖活動。我接到消
息,原本不想親自動手,衹是通知當地的警察,沒想到他們內外勾結,還是運了
進來,我迫不得已之下,衹好露面,在中哈邊境的阿爾泰白哈巴與他們交手,我
幹掉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人的親弟弟。”
澤多手上端了一杯白蘭地遞給聞于斯,說道:“妳不是恨共產黨嗎?怎麽又
替他們幹事?”
聞于斯笑了笑,一口喝幹了那杯白蘭地,“是呀,可我是中國人,我雖然對
共產黨沒有好感,但那伙人幹的是分裂中國的事兒,說白點就是想搞新疆獨立,
1997年2月在新疆烏魯木齊制造了公共汽車爆炸案,炸死了九個人,有70
多人受傷,妳們說他們幹的是什麽,不就是搞恐怖?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
尼古拉斯和澤多相視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那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會來找
妳,幹脆咱們先下手為強,端了這些人。”
聞于斯搖了搖頭,道:“妳們最好不要出面,就我所知,他們的背景很深。
他們這些人在阿富汗接受過軍事培訓,和塔利班關係很深,妳是做生意的,就不
要明著跟他們幹。這樣吧,妳派些人跟蹤一下,有什麽消息知會我,也好有個準
備。”
澤多點頭說道:“他不好出面,我可以呀,這樣吧,我從邁阿密調些人手過
來。”
聞于斯還是搖頭,道:“先不要急,我衹是奇怪,他們這樣大兵團的到美國
來幹什麽?聽那個絡腮胡子的講話,倒有些像沙特阿拉伯人。”
這時,一個身著皮夾克的黑人壯漢走了進來,“老板,那些人留下了兩個人
蹲在對面的漢尼拔飯店,其他的人都坐車走了,拉姆帶人跟了去。”
尼古拉斯點頭,揮手讓他退了下去,“羅伯特,看來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是
要等著妳出門。嘿嘿,澤多,怎麽樣?”
澤多的眼中掠過一道寒光,和尼古拉斯目光相對,迸出了興奮的火花。
*** *** *** ***
晚冬的周末下午,江城的天空飄著雨加雪,顯得異常的寒冷。此刻,正是下
午六點鐘,距江城暢春園爆炸案整整四天,牟融默默坐在江城公安局局長室的一
張綠色塑料椅上,坐在對面的是江城新任公安局長單立夫。
碩大的辦公桌上攤著一張江城日報,上面報道,江城市中心的暢春園發生煤
氣泄露,引發爆炸,死叁人,傷五人,有關部門正在處理當中。
“有線索了嗎?”牟融的心情非常沉重,甄庸犧牲了,龔開受了重傷,而自
己做為負責人卻安然無恙,心頭的這份難過實在是難以表達,“這次爆炸沒有內
部人員參與,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暢春園是嚴密布控的,而爆炸明顯就是針對犯
罪嫌疑人,對方想要殺人滅口,目的也達到了。唉,總是我工作疏忽……”
“牟融同誌,保安工作是由我們公安局來做的,出了這種事件,公安局難辭
其咎。”單立夫揉了揉微微發紅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幾天沒有休息了,我看
妳還是去躺一下吧,聽說妳愛人來了,我看妳就搬到公安招待所來住,這樣也安
全。現在看來,江城局勢已經嚴重惡化,我擔心有人趁機搗亂,要安排安排,有
線索的話,我會告訴妳的。”
“也衹好這樣了,妳把車子給我用吧,我到醫院一趟,我愛人還在那兒。”
牟融抬起身來,幾天下來,他原本白皙的臉上胡子拉碴,顯得老了幾歲。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單立夫拿起話機,“什麽,找到了,太好了。”他抬
頭望著牟融,“找到元凶了。”
“是誰?”
“公安局陸大雄副局長,嘿嘿,想不到是他。怪不得毛杰就這樣莫明其妙地
死了,我一直懷疑,以毛杰的身手,哪有輕易的就死了?他……他竟然是死在自
己人手中!”單立夫的眼中充滿憤怒的神情,“我一直就認為,公安局內部有內
姦,我調來了全局幹警的電話手機的通話記錄,在毛杰死前的那一段時間,他給
小蔡打過電話,隨後小蔡又打了電話給陸大雄,過了不久,他們就都死了。”
“所以妳一懷疑陸大雄,妳就盯上了他,是吧。”
“是的,我還調查到他的女兒在澳大利亞讀書,一年沒有十來萬塊是不可能
在那裏好好唸書的,他哪來的錢?就憑這一條就足夠定他的罪了。怎麽樣,一塊
去審他?”
“那當然,他涉嫌炸死了我的同事,還有犯罪嫌疑人,就是通宵,也要拿下
他。”
公安醫院座落在江城的西北處,占地叁十公頃,也算得上是全國公安係統較
大的醫院了。
此時暮色漸來,龔開躺在病床上,對著關昭說道:“嫂子,我沒什麽事,妳
先回去吧。”
關昭點了點頭,滿頭烏發飄散在肩上,遞了一條手帕給他,讓他擦手,“沒
事,等會兒牟融要來接我呢。要不要我通知曼麗,讓她到江城來。”
她心中一直對龔開甚為感激,這個憨厚的小伙子有著金子一般閃亮的品質,
她為丈夫有這樣一個好朋友感到由衷的欣慰。
“我沒什麽,衹是皮肉傷,就不要讓她擔心受怕了。嫂子,謝謝妳了。”龔
開咧開嘴傻笑著,他一向尊敬關昭,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尊高貴的女神,美麗聖
潔,毫無暇疵。
關昭把毛衣在身上裹了裹,明麗的眸子裏流動著喜悅和關心,“我再把暖氣
調高些吧,妳把遙控器遞給我。”
龔開嘴裏噯了一聲,正想支起身子,關昭忙上來按住了他,“哎呀,瞧我真
是的,妳身上有傷,不要亂動。”
龔開這時聞到了她身上散發著的縷縷淡淡馨香,臉上不禁一紅,微微側開了
身子。
關昭嗔怪地看著他,“我會把妳吃了啊?”
龔開嘿嘿的笑著,“不是,不是,嫂子……”
關昭索性坐在了他旁邊,握著他粗糙厚實的手,“嫂子一直很想找機會感謝
妳,嫂子……”
龔開急忙搖著頭,盯著關昭那雙閃爍著不安神情的大眼睛,“嫂子,妳別說
了,我早已忘記以前所發生的事了,妳就別再提了,嫂子。”
關昭沉默一會,“好,那妳告訴我,妳和牟融究竟都在幹什麽,那天妳打了
邵工一拳後,他出門後不久就死了,妳知道嗎?”
龔開避開她的目光,嘆了一聲,“嫂子,妳放心,我和大哥沒幹壞事兒,妳
應該比我還了解大哥呀。我承認,邵工其實是中了我的五行八卦掌,五臟六腑都
已錯位,不死才怪。可是……可是,我……我也是……”
關昭用力握著他的手,“我知道,知道妳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所以我才非
常的感激妳,那人不死,我永無寧日。我也了解妳和牟融的為人,衹是妳們神秘
兮兮的,把我蒙在鼓裏,我很不開心。”
龔開的神情忽然嚴肅起來了,“嫂子,我想關于工作上的事,大哥會跟妳說
清楚的,不跟妳說,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呀。”
關昭狠狠的在他的手上捏了一下,“哼,不說就不要說,講什麽大道理。”
龔開心神一蕩,關昭忽嗔忽喜的臉上嬌腮慾暈,乜斜的鳳目秋波流轉,煞是
誘人,心想,我的曼麗有她的一半風韻就好了。
“嫂子好看嗎?”
龔開臉一紅,衹見關昭一身黑色的貂皮外套裏襯著鑲白色的高領內衣,潔白
的頸脖上戴著一串藍寶石項鏈,顯得高雅美麗。
“嫂子當然好看了,我認識的所有女人沒有一個及得上嫂子了。”這是龔開
的肺腑之言,今日能親口說了出來,實是心頭暢快之極。他感覺到她緊握著他的
手纖巧滑膩,他的心頭有些顫動。
“那妳閉上眼睛,不準亂動。”
關昭嫣然一笑,她笑得是那樣的美,那樣的甜,這一笑讓人心醉神迷,不用
她說,龔開也急忙閉上了眼睛。他的鼻子裏聞到了一縷濃濃的脂香,他的厚厚的
嘴唇觸到了一股溫潤細膩,他心裏非常清楚,可不想拒絕這個突如其來的快樂,
在這時,他是軟弱的,他的身上似乎注入了一種新奇的力量,這種力量來自于心
靈深處。
“嫂子謝謝妳,妳想當嫂子的弟弟嗎?”她的聲音是溫柔的低語,“妳知道
嗎,嫂子的心裏其實很苦,很苦……”
“可是,嫂子……”龔開的目光中交織著痛苦與歡樂,他直起了身子,轉過
頭去看著窗外。
“別……別對我說對不起。”關昭喃喃地說,“我不願意聽……不想……”
她微微的把他的臉扳向自己,“妳看著我,看著我……”
龔開忍不住看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裏面流露出同樣痛苦和哀傷的神情。
“可是……”龔開真恨不得殺了自己,他恨自己的軟弱和無能,但他不能!
“妳知道嗎?妳知道我的生活中有什麽嗎?龔開,沒有,什麽也沒有。妳知
道我是誰嗎?我什麽也不是。我的生活就像是在荒蕪的沙漠那樣寂寞空虛。”淚
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多少年了,我一直渴望著有人能來充實我孤獨的靈魂。”
龔開緩緩的伸出手擦拭她滿臉的淚水,溫存的握著她的手,“嫂子,我不知
道,牟哥也是無奈……委屈妳這麽多年……牟哥等會兒要來,妳別這樣。”他有
些手足無措,他能夠看見她起伏不定的胸脯,還有那嬌艷慾滴的燦燦紅唇。
關昭忍住淚水,拿起手帕擦了擦,“對不起,我失態了。”
“不,嫂子,我知道妳心裏苦。不過,妳放心,這次工作完成後,我一定要
牟哥多在家裏陪陪妳。”
關昭破涕而笑,“傻兄弟,哪有這麽簡單,除非妳牟哥換工作,多少年了,
他哪有幾天空閑。”
龔開緘默了,特殊的工作決定了他們就必須有所犧牲,哪怕是自己的親人。
關昭強忍住淚水,使自己恢復平靜,然後站起來梳理著秀發,就著桌子上的
小鏡子,她巧妙地把頭發高高地盤成一個發結,用一支長長的黑珊瑚發針卡緊,
鏡子裏的關昭光彩奪目,渾身透著一種神韻,散發著無限的榮耀。
“他怎麽還不來,說好了要來接我。”她的胃有點疼,不禁用手按了一下腹
部。
龔開在一旁見她蹙眉痛苦的樣子,“嫂子,妳怎麽了?”
“沒事,我想出去看看,妳大哥怎麽還不回來?”
“嫂子,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好了,外面那麽冷,妳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
了。”
“不要緊的,我打的回去吧。”關昭素來愛潔,剛才一番情緒的發泄,她聞
到了自己的味道,雖然出門時剛剛噴灑了些玫瑰香水,但已掩蓋不了身體內分泌
出的汗溽,“他沒來,肯定是有了急事,不要緊的。我先走了,妳有什麽需要記
得要叫護士。”
關昭剛拉開門,門前正好走過一個女人,長發飄逸,面目姣好,外面套著一
件咖啡色的羽絨風衣,仍掩不住她的窈窕婀娜。關昭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這一
眼,就覺得眼熟,那份嫻雅氣質是天然的,不經意中散發出的。
那女人也打量了她一下,忽然停下腳步,“咱們好像在哪裏見過,小姐。”
“是呀,妳好,我叫關昭。”
那女人笑了,“真巧,能在這兒碰見妳,妳好,我叫姬曉鳳。”
(二十七)顛鸞倒鳳
2013室是帕拉察酒店最高級的一套套房,沙發和搖椅都用昂貴的紅色皮
革鋪面,墻上的繪畫都是真跡,燈飾是黃銅色的,精致的鬆木家具晶瑩明亮,讓
薩拉米感到驕傲的是,地上鋪的是中東的地毯,雖然這一切擺設都是按照美國人
的傳統布置的。
“萬能的真主。”薩拉米喃喃的唸著,“妳們都坐下吧。”
這是個體格健壯的中年男子,一頭濃密的黑發從兩耳直直地梳過去,濃濃的
胡須每一根都生得恰到好處。和同屋子的其他人一樣,他也是一身的西服,衹是
他身上的裝束與他的氣質和身材顯得更加的般配。
“知道來美國的目的嗎?我的兄弟。”
“知道。”
“不,妳們不知道。”薩拉米把手中的煙灰彈到地毯上,陰陰的一笑,“尤
其是妳,阿不都卡德爾兄弟。”
阿不都卡德爾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他走上一步,但這一步邁得很是艱
難,“我向真主發誓,我決不因為自己的行為壞了我們神聖的事業。”
薩拉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順手又彈下一截煙灰,“妳的私人恩怨決不
能參雜到我們偉大的事業當中,明白嗎?我們在為誰而戰?是為了我們苦難的人
民,為了中東的沙丘、水塘、農田而戰,衹有革命衹有戰鬥,衹有付出生命,才
能得到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沒有別的選擇,沒有其他的退路,明白嗎,我的兄
弟們?這是撒旦的意誌,是真主安拉的命令。”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表情肅穆,嘴裏都唸著《可蘭經》。
薩拉米搖了搖手,“從今天起,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明白嗎?阿不都卡德爾
兄弟,明天我陪妳去找那人,向他陪禮道歉。”
一屋子的人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不屬于薩拉米永不認輸的風格。
“妳們剛剛也都看到了,回酒店時有人跟著我們。知道我們剛才去的那個賭
場是誰的嗎?那是萊昂納多家族的生意,那可是美國西海岸最有勢力的黑手黨家
族。我們有大事要做,不能跟人家傷了和氣,東方的中國有句俗語‘強龍不壓地
頭蛇’,就是這個道理。”
薩拉米停了一下,吐出一口濃煙,眼睛緩慢地掃過眼前的手下。
時至今日,他們已是“基地”最優秀的精華分子,各有所長,難得的是對真
主的事業忠心不二,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將用自己的性命去完成真主安拉交給
他們的任務,這任務偉大神聖,將名垂青史。
*** *** *** ***
聞于斯將惠特妮·休斯頓的CD碟片嵌進音響裏,Bodyguard的主
題曲流泄而出,他看過這部電影,是同符載音一起看的。看完之後,他們曾經在
火爐旁激情做愛,纏綿至天亮。而如今衹能在睡夢中才能看到她,坐在鋼琴前微
闔雙眼,緊閉的紅唇勾勒出細致的美麗線條,神情是那樣的恬適安逸。
“妳怎麽會幹這個?是缺錢嗎?”聞于斯再次打量著她,精致完美的臉,雖
然已近中年,但時間之翼仿佛知趣地從她的兩翼滑過,絲毫不敢腐蝕這張宛如天
使的臉龐。
她叫艾西婭,是尼古拉斯叫來陪侍他的。他與澤多不同,他更喜歡成熟風韻
的婦人,所以當他一看見她,就點了她,才知道她是印度人。
“我需要錢,外面欠下很多債務。”
艾西婭有些害羞,剛剛經歷一場做愛,餘味仍未散去,陰牝內一股熱流正在
衝激著,她閉上眼睛喘了口氣,細細享受那種抽離所帶來的歡愉,實在不敢想像
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竟有如此強大的能量,直要將她抽骨吸髓。
“哦,妳是吠捨人吧?”聞于斯知道印度有種姓之分,心想這女子可能是平
民吧,千辛萬苦想到美國淘金,最終淪落風塵,這情形很多,包括許多的中國女
人。
“啊,不,我是婆羅門人,我有丈夫,是軟件工程師,他,他賭博輸了…”
心傷之下,艾西婭忍不住唏噓起來,她細聲哭泣的樣子很是好看,尤其是全身赤
裸的時候,柔嫩的乳房輕依在精致的膝蓋頭上。
聞于斯伸手輕輕捏住了它,嘴唇湊在她的臉頰上,吸吮著她的眼淚。舒適、
美麗、雅致的西式臥房,腳下踩著的柔軟長毛地毯,眼前哭泣無助的美貌女子,
無不在引發他一種莫名的慾火。在這異國他鄉,曠男怨女的宣泄已然成為最血性
的刺激,他熱切地玩弄他身下的女人豐腴的身體和仍似少女的小小乳尖,他一邊
恣意地挑逗她,一邊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求我,插妳!”
驚訝中一陣羞恥的紅暈涌上了女人的面頰,她咬住嘴唇,高挺的鼻孔裏呼出
熱烈的氣息,“妳好壞,一點也不像中國人了。”
“哦,妳怎麽知道我是中國人,現在又怎麽不像中國人了?”聞于斯習慣的
促狹一笑,將艾西婭按倒在床尾,正對著一大面高高懸挂的鏡子,清楚地看著鏡
中的人影,他的下體勃起了龐然大物。
“妳的氣質是中國男人特有的,日本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華貴雍雅,可妳在床
上的直接大膽又是中國人所沒有的……”艾西婭久經風月,識人無數,見聞于斯
氣質清華,吐屬非凡,心下頗有些為此人心折。
她總能在他的眼中看見寂寞的背影,像一個孤獨的旅客躑躅在暴雪壓枝的季
節。
聞于斯淡淡一笑,輕撫著她的牝戶,嬌嫩柔軟,像從深秋橘園裏某顆大福橘
新剝出來的一瓣彎肉,牽著乳白色的筋絡,滲涌出的叁兩滴琥珀色汁液在昏黃的
燈光下閃出一絲清亮的眸光。
艾西婭輕微的開始哼叫,眼中逐漸浮現淚水,迷亂中的她緊閉上眼睛,淚水
從眼角溢出,這種女人認命的溫順和哀婉有著一種別樣的神情,輕輕地叩著他的
心扉,聞于斯也有些感動,想起姬曉鳳臨別時幽幽如止水般的眼神,透著哀怨,
透著不捨,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悲涼……
在艾西婭略帶哀傷的呻吟唱詠裏,聞于斯用食指和中指緊緊捏住了那顆含苞
慾放的花苞,浮在水草之間,細致勻凈,這是一片沛雨的平原,而自己好似一衹
孤獨的雁,夢想著棲息在這灣水鄉澤國。
艾西婭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浮動,更緊地摟住了他,“快進來吧,我好癢…”
她盡力地張開了雙股,這兒彌漫著迷蒙的煙,還有蕩漾的清波,聞于斯挺起
了昂揚,將巨器投入了這海天一色的瀚海深淵裏,他看著女人在他下面滿足的呻
吟,然後在一陣奇特的興奮中劇烈的擺動,“啊……再用力,哦,天啊……真要
命……”
亢奮中的女人開始熱切的、投入的、冶蕩的吐出了一連串的字句,這在平時
是不可想像的,她激烈的用腳環著他的腰,臀部猛抬,迎接他勇猛的性器,真如
一艘神奇的長舟航駛在無垠的海洋,牝戶滲透的綿密的翡翠雨和巨物相撞敲擊成
了妙音美樂。
聞于斯深知她陰牝內的重門疊戶,穿行其間的陽物雖然無堅不摧,但是關山
艱難,山路泥濘崎嶇,他微微地彎下腰,扶住她的肩膀,嘴唇輕噙著她的尖巧的
耳垂,在旁邊呵著熱氣,而腰肢雄壯挺拔,英勇向前,衹是舂得她哎哎亂叫,語
無倫次。艾西婭的陰牝內一陣的翻江倒海,激流狂泄而出,陰壁之間忽緊忽鬆,
吞吐著他的陽物,而聞于斯也明顯感覺到了它劇烈的抽搐和蠕動,包裹著他的強
大。
他猛然往裏一頂,試圖抵住那熱流的噴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它抵在了花
心的最深處,那壁肉嚅囁,親吻著它的馬眼,而串串灼熱直接燙在了它堅強的莖
體。
艾西婭用手觸摸著他的陰囊,搓揉著,她能敏感地捕捉到他的高潮將至,果
然兩顆卵蛋在她的手心中抖了幾下,她的陰牝內下起了滂沱大雨。
*** *** *** ***
牟融把車停在了公安招待所。
一進房間,牟融就興奮地一把抱著關昭,“昭,我接到通知,要我回北京,
咱們明天馬上回京。今晚就在這兒歇息吧。”牟融溫柔地吻著亭亭玉立、風姿綽
約的妻子,心頭涌起無邊的歉意,“昭,這次回去,江城我是不必來了,以後我
不會離開妳了。”
關昭驚訝地看著他,“是嗎?怎麽回事?那龔開呢?”
“他也回去,衹是要等傷勢好一些。昭,我以前一直在瞞妳,但今天我會完
完全全的告訴妳,上級已經同意我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自己的妻子。”牟融容光
煥發,笑盈盈地伸手整了整愛妻的頭發。
“真的,多少年了,我一直把疑惑埋在心裏,妳究竟在做什麽工作?”關昭
帶著欣喜和困惑的眼神凝注在牟融興奮的臉龐上。
“先說說我的新工作吧,我要到國防部去上班了。現在妳猜猜我原來在做什
麽?”眼前的愛妻穿著一身乳白色的連身睡袍,寬大有餘卻掩蓋不了她婀娜的身
姿,燈下看她,乳房高突,以致于能夠清晰地看到她胸前那兩顆嬌嫩的乳尖,牟
融的下身不禁支起了帳篷。
“我不想猜,妳告訴人家嘛……”
她的膩語嬌聲,還有浴後殘存身上的淡淡粉香,呼吸之間起伏著一絲絲隱微
的亢奮,燃起了牟融內心的沸熱,而這種熱情在此時此地衹能衍生出一種疼惜和
占有慾,“好昭昭,我這就跟妳說……”
他低下頭噙著她粉膩的朱唇,脂香四溢,似有一股野性的醉意,讓人不酒自
醉。
關昭嚶嚀一聲,推開了他,“妳還沒跟人家說呢,看人家不理妳……”
她巧笑嫣然,慾迎還拒,剎那間風情萬種。牟融用手指撫娑她細膩白皙的臉
頰,依稀嗅得到她鼻翼間散發出的縷縷香氣,氤氳成團,撩撥著他原本剛強的神
經。
“好昭昭,這個我要在床上跟妳說,慢慢的說,昭昭,老公要妳……”
溫柔原也不是專屬于女人,細語之下,關昭心弦一顫,頓覺渾身慵懶無力,
眼中的牟融盡是輕佻的笑容,她微微閉上眼睛,想像著他的健碩和強大,全身就
像電擊一般穿透,她的紅唇未啟,牟融的多情已是長驅直入,攪拌著她的檀香。
此刻,他的腦中全是她睡袍下成熟風騷的雪白,那副胴體美麗得讓人魂消,
多少次,他曾慾仙慾死。
牟融撩起了她的乳白色睡袍,手指輕輕的伸進了那片水豐草長,殷濕肥厚,
他用力扣住了她的最敏感,那是迎風抖放的花蒂。
關昭呻吟了,細細的,膩膩的,帶著一分嬌慵一絲哭腔,是寒冬裏顫抖的風
語。
牟融忍受不了了,他俯下身子,噙著那陰蒂兒,就如被嚼碎的滷蛋在口腔裏
溢香,而那牝戶光嫩肥大,輕輕柔柔就如新剝的蛋殼,圓滑地流漾著波光。
“昭昭給妳,妳要怎麽玩就怎麽玩吧,好不好,好老公……”
關昭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已經撥開了她緊閉的花瓣,那根最有力的中指正在她
的牝壁間游動,這是戰鬥的先鋒,披荊斬棘,逢山開山,遇水涉水,而自己的蠕
動正向它表明它的洞開是因為望指披靡,她嬌羞的顫抖了。
過了一會兒,關昭的牝戶裏徐徐地滲出了淋灕的淫水,濃稠乳白是牛奶的顏
色,一下子濡濕了牟融的鼻翼。她無法控制自己旺盛的慾望,不由自主的順著他
的中指而擺動,中指的插、扣、撥、勾等等動作都能強烈的刺激她蓬勃的性慾,
她輕輕地喊了出來,淫水在中指的穿插下淋淋灑灑,飛濺在他的掌間和身下絨絨
地毯。
牟融摸著她的發熱的胴體,體味著她的快感和溫暖,他狂亂的呼吸著空氣中
漂浮的腥臊味和她的汗溽味,他緩緩站了起來,引起了關昭不滿的嬌呼。
牟融笑了,淫淫的笑,他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褲子,他的強大顫顫巍巍,如花
崗石般的堅硬,龜頭壯碩如蟒,令人心生恐懼。
關昭瞬地抖了下身,“好老公,快快進來,妹妹想吃……”她的視線飄向那
昂揚蟒首,淫思滿滿全是納入陰牝後的快感連連。
牟融嘿嘿笑著,見她臉頰若霞,情思裊裊,于是慢慢地蹲了下來,趴伏在她
溫暖滑膩的軀體上,把玩著她高突肥厚的牝戶,“好不好玩,呆會兒老公再給妳
更強的。”
“啊,不,老公好壞,折磨人……人家要死了……我不來了……”關昭扭曲
著曼妙的胴體,玲瓏曲線盡覽無遺,“快給我吧,妹妹要死了……嗯嗯,老公欺
負人……”
牟融得意地笑了,見她雙頰酡紅,流轉的眼波回旋著朦朧似霧的水光,唇肉
紅粉粉的,如鮮艷慾滴的新上市草莓,他知道時候到了。
他慢慢地跪下,將她的雙腿張開,舉在自己肩上,蟒首凶惡地瞪著粉粉的妹
子,那裏有一個溫暖潮濕的洞口,陰蒂如花,顫抖地迎接著它的殘暴。
終于,蟒首抵擋不住誘惑,它強自撐開了那兩片半掩半遮的肉瓣,投入了那
一片溫軟滑膩的肉堆裏,接受著肉腔內壁肉的蠕動和吸囁。
關昭驚呼一聲,因為它的強大直頂入了花心的最深處,已然揉碎了陰牝的嬌
妍,它的放肆和傲慢擊碎了它的落寞和孤寂。她緊緊地抓著他的頭發,一邊低吟
著不成曲調的調子,近乎法國《香頌》的曲子,隨著皮肉與皮肉的相撞,空氣沸
騰著一種超乎尋常的熱度,關昭的心慢慢的往下沉,耳畔回蕩著牟融強烈的喘息
和呼喊,她清涼如水的肌膚在一串串的撞擊聲中散發出百合的幽香,胸臆間也起
了痙攣,此刻的她媚態撩人,傾國傾城。
牟融再次加劇了他穿送的速度,他的衹攻一點不及其餘很快達到了效果,關
昭浪叫起來了,“啊,老公,我要丟了……丟了……不要……啊啊……”
子宮在他的狠命穿抵下好似就要受傷了,很快綻放了一股股春潮,急流洶涌
直往外奔騰。牟融能清楚感覺到她陰牝內的變化,他低下頭看著這動人的場景,
那兩片肉瓣被自己的陽器帶進帶出,夾雜著一縷縷淫流,她腔道的收縮就像要箍
斷他的陽器似的,他一時感到暢美無比。
但是他一向意誌堅定,並不沉緬于這種刺激,他要完成自己要承擔的任務,
他再次發力了,一下接著一下,大力夯著那肥嫩的牝戶。
關昭的腦子裏已經是呈現真空狀態,她喃喃低語,膣道處又是奔涌出烘烘的
熱流,就在這招招見肉的夯打下,她又一次泄了……
第二十八章 華裔女星
時近黃昏,西天挂下一簾大大的雲母屏,掩住了落日的光潮,將海天一體化
成暗藍色,寂靜如黑衣僧在釋加牟尼前的默禱。
壁爐裏的火幾乎快要熄滅了,一個黑衣女子扔進了兩小塊木柴。
“肯特,要不是凱爾回家了,她總是把火照管得很好,她從來不會讓火燒乏
了。”聲音嬌媚,有些慵懶,嗲嗲的似乎能讓人昏睡。
“JOAN,改天我再找個菲律賓女傭,肯定跟凱爾一般勤快。”肯特坐在
一張安樂椅上,看著JOAN在一架小推車上安排著咖啡具,象以前的許多次一
樣,他感到她是多麽的出眾和迷人。
JOAN的迷人之處在于,無論是多麽大的事情,她總是不會顯露出絲毫的
緊張和慌亂,她在這方面受到過很好的訓練。除去眼睛周圍顯出的疲憊和辛苦之
外,JOAN還是象往常一樣可愛。今天她穿著一件梅紅色的長裙,一件華貴的
白色罩衫,上面的鈕扣一直扣到領子上。
她那略微染成栗色的頭發柔軟地垂在太陽穴旁,在跳動的爐火的映照下閃閃
發光,就像映著燭光的白蘭地一樣。
她那消瘦的身材依然很結實、柔韌,盡管腰部較以前粗了一些,但不留心是
看不出來的。
“妳的咖啡裏要放些什麽嗎?”
“不,不用。”
“我要放點,以前芭芭拉教會我這種樂趣。”JOAN打開一瓶科涅克白蘭
地,向杯子裏倒了幾滴。肯特是她以前的經紀人,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下身穿一
件灰色法蘭絨褲,上身穿著花呢運動茄克衫,裏邊襯著一件牛津襯衣,扎一條紅
黑條的棱紋平布領帶,尤其是白白的牙齒惹人喜歡。
“芭芭拉不是死了嗎,還在想唸著她?”肯特知道,作為JOAN的閨中密
友,她們曾經是無話不說,有一陣子,他甚至于懷疑她們是同性戀。
“嗯,咱們不要說題外話了。妳說說,我該怎麽辦?”JOAN呷了一口咖
啡,“的確是讓妳們感到不可理解,是不是?都是來自同一個祖國,卻不能相親
相愛而同室操戈。
“是呀,妳們都是華人,有什麽不好說的非要用那種方法呢?更何況妳也算
是知名人物了,還要妳去演那種低俗下流的影片。”肯特把杯子放到小推車上,
“JOAN,我看妳還是去找其他的華人社團出面斡旋一下,看事情能否緩一下
再說。”
“很難了,綠島社團雖然是新近才崛起的社團,可現在已經是舊金山最大的
華人社團,而且剛剛想要涉足娛樂行業,所以才找上我的。嘿嘿……我還算是比
較成功的華人女影星吧。”JOAN閉上眼睛,頹然地躺倒在長沙發的墊子上,
“妳知道我不比LUCY ALEXIS LIU(劉玉玲),她在美國土生土
長,背後還有強大的紐約吉安卡納集團。”
她的聲音是如此之輕,以至于肯特不得不向前俯下身去,他愛憐無限的看著
她嫵媚依舊的臉,這張臉他曾無數次親吻過。
“我一向認為妳是非常堅強的女性,總是將自己所遭受到的悲痛表現得無畏
無懼,也從不流露出來,讓人察覺到。”
“是呀,可妳忘了我是一個女人,以前我一遇到困難時總是找芭芭拉傾訴,
可她死了。”JOAN雙手抱著自己瘦削的肩膀,任淚水從憔悴的臉頰上滾落。
肯特忍不住伸出胳膊摟住她,輕柔地拍著。
“別這樣,人總有挺不住的時候,也許現在就是這樣,哭出來就是,哭吧,
都哭出來吧。”
她真的這樣作了。
十五分鐘以後,JOAN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溫柔的愛撫,對于他細致的撫摸
和體貼,她一直以來甚為感激。起初,總是像交響樂的序曲,漸漸地把她引入一
個她向往已久的意境,一個五十年代較為保守的意境,鶯聲細語,溫存風雅,一
切就像是初春的河流,微微的波浪拍擊著大地的蔭動,卻又泛著灰蒙蒙的涼意。
美中不足的是,他缺乏一種令人失魂蕩魄的熱烈,這常令她感到不快,而這種不
快又導致了他們的迅速分手,雖然他們至今還是朋友。
“謝謝,謝謝,肯特,妳能來陪我說說話,我感到很高興。”JOAN知道
他一直都在關心她,雖然他已經是另一個影星的經紀人。
“PETER不在,今晚要我陪妳嗎,JOAN?”肯特撫摸著她光滑的肌
膚,順手梳理一下她額前的亂發。
“不,不用了。克莉斯汀還在家裏等妳呢,她還是那樣的善妒嗎?”
“是呀,我要是回家遲了,肯定又是嘮嘮叨叨的追問一番。”肯特有一些尷
尬,然後輕輕吻著她的嘴唇,“我就先走了,有事記得找我。”
“謝謝,我會的。”JOAN點了點頭,找人聊聊,發泄一番內心的痛楚,
她激動的情緒不再像白天那樣的高昂了。但問題並沒解決,怎麽辦?絕對不能跟
那班人硬來的,她有一個美滿家庭,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丈夫,一個可愛的女兒,
這一切都來之不易,絕對不能就這樣毀掉!
“要是,要是芭芭拉沒死就好了,她總是那樣的沉著鎮定,好象什麽天大的
事都能解決,芭芭拉……”JOAN沉沉地想著,暮色裏,微光浮游在她寂寥的
內心,她與芭芭拉微笑著在畫框裏牽著手,歲月要是能這樣就駐留,該有多好!
突然間,她想起了芭芭拉的話:“陳衝,要是有一天,妳遇到了什麽無法解
決的事情,而我已經不在了的話,妳就打開這個畫框,裏面有一個地址,妳找到
那個地址就能找到一個人,他能幫妳!”
想到這兒,JOAN激動地站起身來,從未有過的手忙腳亂,她卸開金黃色
的畫框,裏面掉出了一張卡片,寫著一個電子郵箱地址。她馬上打開電腦上網,
祈禱著那個素未謀面的人能像芭芭拉一樣神通廣大。
*** *** *** ***
聞于斯對于尼古拉斯給他安排這樣豪華的公寓一點兒也不感到驚訝。講究派
場,穿著名牌服裝,出入高檔奢華的場所,一直是尼古拉斯奮鬥的目標。
而今,他終于成功了,還超乎自己的想像躋身美國上流社會圈子。尼古拉斯
走進屋裏,環視著這間裝璜風雅的房間,兩張罩了粗花呢的長沙發安放在起居室
內,沙發間立著一張寬大的四方形咖啡桌,桌面是玻璃磚制的,上面放著一方大
棋盤,刻著威尼斯式的圖案,四周墻壁上懸挂著當代油畫,門廳安裝了閉路電視
監視器,從入口處一直到走道,一覽無遺。
在起居室的一角,有一尊毛玻璃餐櫃,擱板是用水晶玻璃做的,上面放著細
頸盛水瓶。
從立式窗口可以遠眺阿拉斯加星星點點的汽車,如長蛇般蜿蜒拖曳而去。他
感到滿意,這很適合聞于斯的風格。
“很久沒有施展手藝了,妳稍坐片刻。”聞于斯微微笑著說,“在我們中國
這叫借花獻佛。”尼古拉斯揮了下手勢,跟著他走進廚房。
衹見聞于斯熟練地把墨西哥煎蛋、法國煎土豆、烤制的英國小鬆餅、還有一
道沙拉和咖啡,拼湊到一塊。“這讓我想起了當年在耶路撒冷時的艱難日子,羅
伯特,仔細想來十幾年了。”
“是呀,時光飛逝,轉眼間妳已經是叁個孩子的父親了。”
“嘿嘿,羅伯特,艾西婭還不錯吧?妳還像從前一樣,喜歡上那些熟婦。”
“哦,不錯。妳剛才說那些人要跟我講和,是真的嗎?”
“我看他們挺有誠意的,不像有假。況且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沒有道理跟
我們玩什麽貓膩。”尼古拉斯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面前的食物,似乎這比他日常吃
的那些美食佳肴更加豐盛。
“嗯,我衹是感到奇怪,因為他們是屬于那種睚齜必報的人才對。”聞于斯
若有所思,“他們此行前來美國必有所圖,而且事關重大,所以不來和我計較,
怕壞了他們的大事。”
“要不,我再派人去摸摸他們的底?”尼古拉斯擦了擦嘴上的殘渣,站了起
來,“澤多叫了幾個女人,說咱們哥兒仨今兒樂樂,現正在我的郊區別墅裏呢,
走吧。”
“嘿,這麽多年了,澤多還是這個脾性。”
“不是嘛,妳們中國人也說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尼古拉斯哈哈大笑。
汽車駛近別墅時,天色已經沉黑,零星的雨點也已休止。而剛才正啜泣的雲
朵猶然疏鬆地幕在天空中,露著些許慘白的熹光。
聞于斯和尼古拉斯走到門前時,已經聽到了內屋裏嘻嘻哈哈的嬉戲聲,間雜
著女人的喘息和尖叫聲,他們兩人四目相視,莞爾一笑。
“怎麽到現在才來,羅伯特,看看吧,這個妞是專門為妳準備的。”澤多得
意地拍著半跪在他身邊的一個東方女子的美臀,“我可是忍著沒碰她,留著給妳
的。”
聞于斯笑著微微打量著那個東方女子,一張精致的臉白裏透紅,無可挑剔,
而半裸的身材更足以傲人,一條蕾絲鏤空的黑色叁角褲掩不住臀部玲瓏的曲線。
“澤多,妳該不會讓我在異國他鄉上自己的同胞吧?”聞于斯用食指鉤著這
女子的下巴,尖巧纖滑,果然是無雙尤物,麗質天生。
“唉,怎麽會。這是個日本女人,還記得那年我們在裏斯本同操真由美的時
候嗎?”澤多狠狠的在那個日本女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她叫小澤香奈,嘿嘿
嘿,可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妳瞧這臉蛋,這屁股,嘖嘖嘖,了不得呀……”
聞于斯右手小指一勾,順手解開了小澤香奈的叁角褲,高突的陰阜上光禿禿
的,竟是不毛之地,兩片薄薄的陰唇如蟒鱗般覆蓋在她潔白的陰牝上,陰牝豁處
泛著一流的翠波白沫。
“好,一等的貨色,澤多,好眼力。”尼古拉斯在一旁看見了,眼放藍光,
有些嘴讒。
“哈,自從那次和羅伯特操了真由美後,我就知道日本妞的屁眼緊,不過就
是毛多。今兒個我專門挑了個沒毛的來嘗嘗,等會兒羅伯特幹完後,妳再上,現
在這個給妳……”
澤多左手用勁,衹聽到一聲尖叫,他左邊的一個金發女郎捂著屁股,臉上神
色古怪,既有痛苦,又有幾分喜悅之色。
聞于斯卻不再言語,他輕輕地把右手中指伸進了那幽深小徑,羊腸小道曲徑
通幽,裹挾著他的中指,竟已蠕動起來。他心下贊了一聲好,大拇指暗扣,抵按
入小澤香奈的菊花蕾裏,稍加用力,已是聽到了她細微的喘息和呻吟。聞于斯慢
慢的手指抽動,左手擠捏著她嬌翹的椒乳,先是粉紅,次第栗紫,他將嘴湊下吮
吸幾下,有一股沉馥香濃的熱氣,他知道,這是她愛慾的上涌和分泌。
“叫吧,叫出來吧,不要忍……”聞于斯啜飲著她眼睫上細細閃耀的清淚,
中指勾捻著她陰牝內的嫩肉,衹要是人類,就有著先天的性本能。他要慢慢調動
她的情致,每一次性愛于他來說絕對不僅僅是一場交媾而已,而是一次情慾的升
華,他在每一次的抽動中索取著熔熔的熱量。
小澤香奈在他的誘導下,一張俏臉已是紅通通的,而胴體的扭動更是不加修
飾,沁出了上品的水息,溫柔婉戀,彌漫著甘甜的氣氛。與他們這種細微溫婉的
方式不同,澤多和尼古拉斯那邊已是刀槍齊上,噼裏啪拉的幹上了。
澤多騎在一個長著棕栗色頭發的女人身上,雙手據在她的臉頰旁,碩大陽物
穿插在她張開的大腿間,淫水肆虐,竟有滂沱之勢。
“哦,我的天啊,再用力些……我的天……”聲聲浪叫,充盈于耳。
尼古拉斯則是坐在沙發上,讓那個金發女郎蹲坐在他的股上,采用的是女上
男下的姿式,款款擺動的幅度不大,卻是力度均勻,節奏舒緩。
聞于斯示意小澤香奈解開自己的褲子,剛一鬆下褲帶,露出的巨大陽物讓她
忍不住驚呼出聲。她吐出舌頭細細舔汲著龜頭,慢慢含進嘴裏,吞吐著這莽莽蒼
蒼的巨蟒。她長長的指甲輕刮著這通體的長戟,堅硬渾圓,直抵她的喉部深處。
而她隱忍著一種奇特的反味,壓抑住內心強烈的嘔吐的感覺,喉頭運轉下啜
吸著他的龜頭,在幽秘的彩色下,那種凄清的表情,引起了聞于斯的凝視。她精
圓的芳容上似乎輕籠著一層藕灰色的薄紗,輕漾著一種悲喟的音調,而眼簾上染
著幾痕淚化的霧靄。聞于斯抽出了陽物,就勢在床上躺了下來。
小澤香奈知趣地半跨在他上面,扶持著那根巨大湊向自己無毛的陰牝,然後
沉沉地坐了下去,衹聽得她輕呼一聲,顯然她的陰牝猛然承受這份巨大而生疼。
聞于斯眉頭一皺,也是明顯地感到了她陰牝的緊湊和狹窄,陽莖在嫩肉的包圍下
驟然溫熱和潤濕,感受到肉壁間淫水的洶涌。
她叫了,像一種野獸在暗夜時孤芳自賞的悲泣,又有一種末日的蒼涼呻吟,
她的氣息時而濃重如暮靄,時而輕靈如草間的蟲吟,而胯下的淫流徜徉于陰縫之
中,滴嗒著潛澗瀝淅之聲。
漸漸,小澤香奈的粉頰上滴下了幾顆渾圓的汗水,她的節奏變緩,唇間擠著
串串不成曲調的單詞。聞于斯知道她累了,于是他抬起身子把她翻在下面,就著
那曲徑通幽就是一陣猛掏猛舂,這是最純粹的動作最有力的撞擊,如猛虎覓食,
狂龍飲澗,直把那迷人幽穴攪得天翻地覆。
“羅伯特,咱們來換一換,怎麽樣?”尼古拉斯從金發女郎的陰牝中抽出淫
水嗒嗒的陽物。
聞于斯看到尼古拉斯急色的樣子,笑了笑,站了起來,“妳慢慢幹吧,我出
去透透風。”說著,就披上衣服,走的時候順手把門一關,頓時屋裏陣陣的尖叫
聲和呻吟聲不再充盈于耳。
他有一種預感,將會有什麽事要發生,可這一切又不在掌控之中,以他的稟
性而言,這是絕對不行的。他給自己點上一根煙,靠在一根青石柱上,青煙繚繞
中他浮想聯翩,難道就這樣下去嗎?他吐出一口煙,煙在空中化成一個心形字,
他的內心充滿渴望,渴望女人,雖然剛剛才發泄一番慾火,可這遠遠不能解渴。
“羅伯特先生,場子裏有人在打聽妳。”打斷聞于斯思緒的是維特摩爾,他
是尼古拉斯的手下,穿著一身藍灰色的西服,胸前的領帶顯得十分素雅別致。
聞于斯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好,我們看看去。”
第二十九章 突遭變故
“參議員先生,已經正面跟他接觸上了……”聯邦特工稱呼著他昔日的頂頭
上司,這個遲早要飛黃騰達的高大男人向來給人一種膜拜崇敬的感覺,“要不要
采取行動?”
這豪華公寓碩大客廳裏站著兩名特工,畢恭畢敬的,其中一個還略顯局促。
在陽光照耀下可以看出,地毯和家具都是新換過的。想到參議員先生背後的
家族,他們講話的聲音就更是小聲了,偶爾伸長脖子,就能瞥見遠處的華盛頓紀
唸碑,細細尖尖,像枚導彈,映襯著淡藍色的天空。
GEORGE把手上的金色鉛筆放在一疊文件上,合上用咖啡色的封面總結
並放進抽屜裏。
“準備收網吧,不過必須等我的命令,明白嗎?誰要是輕舉妄動的話,可要
負責任的。”GEORGE的臉色不好,暗淡的眼睛毫無表情。想起從前溫馨歡
樂的日子,他有些心疼,雖然自己在美國政壇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可自己
畢竟不是總統,就算是,也常常要受制于國會山的那些雜種們。
工作臺上又閃現了綠光,這時,傳來一聲:“GEORGE先生,1點45
分您將同國務卿助理文森特午餐。”
“給我取消這次午餐,我馬上要去拉斯維加斯。”GEORGE慢騰騰的站
起身來對著那兩個特工說:“中國來的那個小伙子呢,絕對不能讓他單獨行動,
在這兒,他衹能遵守我們的法律。對了,他叫什麽?”
“參議員先生,他叫關化。我們目前把他安排在酒店裏。”
*** *** *** ***
在大理石的臺階旁,停著一輛小轎車,發動機開著,司機坐在方向盤後面。
聞于斯上車坐到後面座位上,衹見裏面已經坐著禿頂男人,滿臉笑容,看上
去相當和善。
聞于斯心中一緊,感覺有點不妙,正要有所反應。維特摩爾已從他的身後擠
了進來,將他夾在兩人當中,“羅伯特先生,請不要動。”
聞于斯感到腰間有一根很硬的東西頂著,他放棄了抵抗。衹見車窗的玻璃都
遮著,汽車飛快駛過幾條大街,在一個安靜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歡迎,歡迎,聞,咱們又見面了。”
聞于斯感到非常的意外,因為這聲音好熟悉,他抬頭看見了站在臺階上的那
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終于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原來是他。就是他,當年把他送上了開往歐洲的船衹,讓他走上了一條艱險
然而又是充滿機會的路,成為了一名雇傭兵。
“GEORGE,妳好,妳的氣色不錯。”聞于斯淡淡的笑了笑,他很了解
GEORGE的性格,看來今日很難善了。
“我專程從華盛頓趕來,就是為了要和妳一敘。聞,很早以前,我就看出妳
必成大器。”GEORGE友好的拉著聞于斯走到餐桌前,“妳看,這是西班牙
的香瓜、南非的桔子和菠蘿,法蘭西的葡萄酒,這都是當年妳和芭芭拉最喜歡吃
的。”提及芭芭拉,GEORGE的眼睛裏有些濕潤。
聞于斯不動聲色,坐了下來,“很遺憾,我現在口味變了,相較而言,我覺
得中國的桔子和菠蘿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還有中國的茅臺酒也是天下第一。”
GEORGE凝視他良久,緩緩道:“聞,對不起,芭芭拉的死我很難過。
沒能好好的照顧好她,是我此生心中最大的痛。不過,活著的人終究要堅強的活
著,衹有懦夫才沉緬于過去的夢靨。”
“妳跟芭芭拉的死有沒有直接關係,我不得而知。不過,我想事先妳是知情
的,是吧,參議員先生?”
“對不起,聞,關于這個,我無可奉告。”
GEORGE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在舉手投足間洋溢著一種淡雅高貴
氣韻的男人,曾經的稚嫩少年在這二十年的風風雨雨中是怎麽經歷過來的?
“妳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真不想為自己找點出路嗎?妳要知道,我是在救
妳。”
“妳要我怎麽樣,說吧。”
“跟我們合作是妳唯一的路,我們需要妳妳也需要我們,這妳心裏清楚。”
聞于斯看著他,這個每星期至少在新聞媒介中露兩次面,常常對公眾發表演
講的共和黨中的翹楚,年紀剛過五十,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無疑具有超凡的魅
力。難怪符載音會喜歡他。
“我要是不呢,妳要如何?”
“聞,妳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妳多次殺了我們的人,壞了多
少我們的事,在這裏,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妳的命。”GEORGE的寬大的前額
下面那雙犀利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了聞于斯似的,“我是在救妳,不是在害妳。如
果想要妳死,我們有許多的辦法。比如,將妳十年前殺死穆斯林原教旨主義組織
‘真主衹有一個兄弟’頭目卡洛斯的真相說出來,妳就永遠要逃避他們那些手下
的瘋狂追殺。”
“我知道妳的好意,GEORGE,要不是妳,二十年前,我可能就不存在
了。”聞于斯語帶感激,畢竟不是他,自己不會走上這條路,雖然這條路不好走
但總是一條生機,而不是死路。
GEORGE突然打開電視機,衹見屏幕上許多重裝警察正荷槍實彈的對著
一幢別墅,別墅裏燈火通明,歡歌鶯舞,誰也不知道外面危機四伏。
“裏面有妳在兵團的戰友尼古拉斯,還有澤多,是吧?衹要我一聲令下,他
們誰也別想活命。”
“人誰無死?我不能為他們報仇,難道不會跟他們一塊兒死嗎?更何況,想
要殺死他們,GEOGRE,恐怕妳們的死傷絕對不少。”
GEORGE冷冷的看了他一會,點頭道:“好吧,我再給妳看樣東西,如
果妳再堅持的話,我也不會多言。”說罷從抽屜裏抽出一個文件夾,從裏面抽出
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身著土黃色軍裝的年輕女子,臃腫的軍服掩不住天然的
風姿綽約,可以清楚看見她所站的背景是北京圓明園遺址。
聞于斯一看到那張照片,忍不住站了起來,渾身顫抖,好象站不住腳似的。
他沉思半晌終于開口道:“好,我答應妳,妳告訴我真相,我跟妳們合作。
不過有個條件。”
*** *** *** ***
姬曉鳳離開電腦,任自己在沙發上舒展四肢,跟他每天發一個E-MAIL
的感覺真好,她知道此時陰牝內濡濕一片,不用手指撩扣也能產生快感。她從桌
子上迅速扯下一張面巾紙,按捺在牝戶上吸水,閉目想著他那雙深邃而憂鬱的眼
睛,還有那壯碩偉岸的身軀。
分別是痛苦的,然而又是如此的無奈。她有些無神的眼睛瞪視著白白的天花
板,一盞華麗的吊燈孤零零的懸在上邊,閃爍著流麗的光芒。姬曉鳳呷了口高腳
杯裏的紅葡萄酒,自從愛上聞于斯後,她就喜歡上了這種深紅的液體,還有那濃
醇並略帶苦澀的滋味。
她走到了穿衣鏡前,審視著自己美麗的胴體,雖然已是叁十幾歲了,仍有著
傲視群芳的本錢。她輕輕撫摸著依然硬挺的乳房,腰細如握,雪膚細膩,期待著
男人的親昵和愛撫,可親愛的人兒在哪裏呢?
越是臨近歲末,世紀飯店越是人潮如涌,姬曉鳳特意選在較清幽的潮菜館請
關昭吃飯。雖然衹是一次不經意的邂逅,關昭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文靜優雅,
端莊俊美,更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楚楚豐韻。
“很高興能在江城遇見妳,和妳的先生,關昭。”姬曉鳳微微笑著,趁著幹
杯之際,她仔細端詳牟融,與自己大概相當的年紀,一張極具男人味的方臉,劍
眉虎目裏掩不住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她心想,這男子不是常人。
關昭笑了,“曉鳳姐姐太客氣了,不過人海茫茫,咱們素昧平生竟然能兩度
相遇,這種偶然就千載難得,小妹借花獻佛敬妳一杯。”她巧笑嫣然,唇邊自然
而然就旋起了一個深深圓圓的小酒窩,別是誘人。
姬曉鳳注視著關昭的瑤鼻豐盈,眼角浮淺著一種慵懶的蠱惑,突然感覺到好
熟悉,她的心一動……
“聽說姬曉鳳女士是個律師,而且還是江城第一律師,出道以來沒有輸過官
司?“牟融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個氣質出眾的女子,在江城的幾個月日子,他多多
少少聽說過有關姬曉鳳的緋聞,但他一貫輕視各種蜚短流長,衹重實際。
此刻姬曉鳳的每一個不經意的手勢都不能逃過他銳利的眼睛,聽到妻子說姬
曉鳳要邀請他們吃飯,他在訝異之餘感到欣喜。衹因為上級調他回北京,就是要
他參與聞于斯的案子,而此人正是眼前這個漂亮女人的緋聞男友。
“哦,牟先生可能是聽錯了,我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律師,大概是接的案
子較少,所以成功率高一點罷了。”姬曉鳳淡淡的笑了笑,流麗的目光中散發出
柔和的光彩,“牟先生卻是在哪裏高就?”
牟融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我是一個熱水器推銷員,這
些日子都在江城,唉,很是慚愧,業績不太好,老板已經要我趕回北京,可能是
要另外派人來吧。”
姬曉鳳驚訝地“咦”了一聲,“不會吧,以牟融先生這樣的才華應該不衹是
個推銷員呀?牟先生太謙虛了,也太客氣了。”她雖然語氣輕柔,卻也有了些許
慍怒之意。
關昭在一旁見了有些著急,忙岔開話來,“姐姐經常來這間潮菜館嗎?”
姬曉鳳用手絹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對不起,我要上個洗手間。請慢用。”
她的嗓音柔和圓潤,仍是風度優雅迷人。
關昭看著姬曉鳳苗條的身影在轉角處隱沒後,一臉嚴寒地轉頭,看著牟融,
“妳怎麽這樣,我不喜歡妳騙人,沒想到妳騙起人來竟然這樣神態自若,我,我
以前真不知被妳騙了多少次?”
牟融在她逼視下習慣地緊張起來,于是他站起身,彎下腰在她那豐潤生氣的
嘴唇上吻了一下,“對不起,昭。不過我的工作真的不能對外人說,妳要理解我
的苦衷呀。”
關昭“哼”了一聲,“以前妳不是瞞著我,怎麽又對我說了?”
“是,是,我現在其實是可以說,可妳不懂的。回去以後,我再慢慢跟妳解
釋,好不好?”牟融有點著急。雖然身份公開了,但姬曉鳳是他以後開展工作的
一條關鍵的線索,又怎麽能輕易暴露呢?眼見愛妻不理解他,心下有些委屈。
關昭見一臉著急的樣子,點了點頭,“好吧。現在我可要去找姐姐一下,妳
呀……”說罷站起身來,也往洗手間走去。
牟融仔細地看著她婉約動人的背影和玲瓏的臀部,一陣的心醉神迷,不禁再
往杯子裏倒了一杯酒,莫名地感到有一種煩燥的情緒油然而生。
*** *** *** ***
透過整容鏡端詳著自己,姬曉鳳平息著起伏的呼吸,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個自稱是個推銷員的牟融不簡單。從牟融的眼眸中她能察覺到一種看似輕描淡
寫的企圖。他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應該不會是美色,因為他擁有一個如花似玉
的妻子,而且看得出來,他很在意關昭。
那麽,又會是什麽?姬曉鳳從水龍頭汲了些水灑在臉上,冰冷的感覺會恢復
平日的睿智。她突然打了個寒噤,難道牟融跟她的叁叔一樣,想從自己身上獲取
聞于斯的音訊?想到這裏,她不寒而栗。聞于斯對她來說,總是一個謎。而她已
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了這個謎,無怨無悔的。
姬曉鳳笑了,連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妳們又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他是誰,
他的人生是怎麽一回事?她衹能感到,他的身上蘊藏著一股神秘的古怪的魔力,
攝住了她的心魂,他早把她赤裸裸地控制在他的掌心裏,再也不會丟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道,既然命中注定她與他要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接
軌,那麽就坦然接受吧。當純潔的愛情像陽光一般飄灑在他們身上時,她猶如朝
露般晶瑩開放,陶然于他的贊美,在他全能的光輝下燃燒著內心的火焰,與他在
一起的每一個日子裏,她好象都能觸摸到造物主勃勃的脈搏。
“妳愛她嗎,聞?”她冒然地對著鏡中的自己問道,剛說出口就覺得不可思
議,當然,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永遠!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
“姐姐,對不起,剛才牟融有些不禮貌,妹妹在這兒給妳道歉了。”進來的
是滿臉歉意的關昭,一張小臉兒紅潤潤的,美麗不可方物。
“妹妹,也沒什麽,剛才我有點失態了。走,咱們出去吧,等會兒我請妳們
去看俄羅斯國家芭蕾舞劇團的演出。”姬曉鳳親昵地拉著關昭的小手兒,心想,
我要是個男人的話,也絕不放過她。
關昭正想說話時,衹聽見“嘭”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了,進來了叁個男
子,長相凶惡,猙獰地看著她們。
“兩位美人兒,我們可是恭候多時了。”說話的那人肌肉發達,聲音粗魯,
一雙金魚般鼓起的眼睛簡直就要從眼眶裏掉了出來。
第叁十章 困獸猶鬥
聞于斯把自己關在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裏已經十幾個小時了。如禪家一般打坐
冥思。關在狹小的空間裏,生命反而如海一樣空闊起來。他的腦海裏群山圍繞,
而魂魄悠游在山與山之間,天地之間,仿佛衹剩下自己與不知名的神祗與精靈在
做相互的對話。孤獨侵蝕著他寂寞的心靈,究竟是孤獨在擁抱著自己,還是自己
在擁抱著孤獨?衹覺得彼此如膠似漆,間不容發。
“想要我幹什麽?說吧。”
“聞,妳知道,我們在去年曾經策反了一個大陸的高級軍官,現在這人定居
美國。”
“不錯,這向來是妳們的拿手好戲。怎麽了,出問題了?”
“這人沒有問題,是他的老婆出了問題。”
“哦,這倒是很有意思。”
“我們曾答應過他,會把他的老婆也接過來,可中間出了些紕漏,結果他的
老婆沒能到美國來。”
“嗯,所以現在這人不怎麽配合妳們,是吧?”
“聞,妳很聰明。我們要妳回大陸去,幫我們把他的老婆送到這兒。”
“然後呢?GEOGRE。”
“然後,聞,妳就能得到妳所想要的。我說到做到。”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妳,聞,中國已經派了特工要來抓妳回去。不過,
妳放心做好妳的事情,這方面由我來擺平。”
“嗯,GEOGRE,辦完事後,我希望妳能兌現妳的承諾。否則的話……
妳知道後果。”
被要挾的滋味並不好受,聞于斯衹覺得自己好似被關在動物園籠子裏的獅子
一樣,施展不開手腳,卻是無可奈何。
手提電腦發出了“嘀嘀”的響聲,驚醒了聞于斯的思緒。他擺動數下自己的
脖子,肯定是姬曉鳳發來的電子郵件,想起她,聞于斯微感內疚。液晶屏幕上有
兩組地址,一個是姬曉鳳的,另一個是陌生郵件,他感到非常奇怪。這世界上知
道他的電子郵箱的活人衹有一個人,就是姬曉鳳,而她是絕對不會讓人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一封垃圾郵件。
可出乎意料的是,觸目便是一連串的SOS!顯然,這是一封求救信,用中
文書寫。接著,聞于斯驚訝地看見了一張相片,符載音和一個中年女子神情親昵
地站在佛羅裏達州的沙灘上,可以想見,這個中年女子和符載音關係非同一般。
聞于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肅穆了。他點上一根“叁五”香煙,靜靜地坐在青
藤椅子上,剛剛理清的思緒又有些兒紛亂了……
*** *** *** ***
“我叫陳衝,妳應該聽說過我吧?JOAN是我的英文名字。”陳衝今天特
意穿上一件米黃色大衣,衣領豎了起來,一綹黑發披散在額前,配上她那雙風情
萬種的眼睛,顯得格外的迷人。她自己也自信滿滿,從聞于斯的眼中,她可以看
到他不加避忌的欣賞眼神。她是連夜從舊金山飛過來的,在飛機上略微睡了睡,
就趕到了聞于斯的公寓。
“很遺憾,妳很面熟,可我沒有聽說過妳。芭芭拉也從來沒跟我說起過。”
聞于斯淡淡的笑了笑,眼前的女子已屆中年,舉手投足間散發著這個年齡段特有
的成熟和自信,正是自己最為欣賞的類型。從她的眼中,依稀可以看見符載音身
上所具有的風儀。
“啊,是嗎,這太遺憾了。”陳衝並不回避他火辣辣的眼神,也看出他沒有
說謊,心底竟很失望,“我以為,妳應該看過我的影片。”
“我接到妳的郵件,馬上從側面了解妳一下,我知道妳是好萊塢華裔女星,
八十年代從大陸過來的知名影星。”聞于斯可以看出她的失落,他接過她脫下的
大衣,自織的黑色毛線裝勾勒出她玲瓏窈窕的曲線,“我不太喜歡看電影,以前
和芭芭拉在一起時偶爾看看。妳在大陸出名的時候,我在美國。妳到美國之後,
我又去了歐洲。”為表示禮貌,他稍稍解釋一下原因,盡管這不符合他的本性。
“噢,原來是這樣。”陳衝大感高興,他的善解人意卻在她的意料之外。
“想喝點什麽?JOAN。”聞于斯讓她坐在離火爐最近的那張座椅上,紅
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襯托出她的白皙和嫵媚。
“妳可以叫我陳衝,我大妳幾歲,要不妳叫我衝姐。”寒意在溫暖的房間裏
很快消褪,在爐火的熙光裏,她的心底升騰起陣陣暖意。
“我想喝茶,妳這兒有嗎?”
“有呀。我這兒有福建安溪的鐵觀音,浙江千島湖的雨前。”
“啊,妳也喜歡千島玉葉?”陳衝感到驚訝,身處異國他鄉,少見華人如此
懂茶的。
“嗯,還有鳩坑毛尖,我也很喜歡。”聞于斯微微地笑著,端出一副茶具,
“這就是所謂的‘茶室四寶’,玉書(石畏)、潮汕爐、孟臣罐、若琛甌。月色
水容,茶煙樹影,萬象森羅,茗香暗度。”
陳衝聽到聞于斯唸到這裏時,暗暗心驚,這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儒雅博學,
風度翩翩,在他深邃的眼神中隱隱約約隱藏著什麽?她的心中登時一亮,得此奇
人,何患關山難渡?她剛想說話,卻見聞于斯將手指在嘴唇邊一豎。
衹聽他說道:“酒類俠,茶類隱,當此良辰,焉能無韻?”聞于斯走到鋼琴
前,深深呼吸,右手食指輕搭于琴鍵上,很快的,他修長的手指輕快的舞動,盤
旋起美妙的音符。
陳衝緊抿著嘴,神情專注中帶著些許迷惘和興奮。她不擅器樂,卻又容易入
戲,在這婉轉的琴曲中,她恍惚置身于澎湃的水聲中,有許許多多的音符隨著那
節奏冒上來,如房前葡萄藤沿著樹幹扶搖直上。她閉上了眼睛。鋼琴上清脆的琴
音,凄涼哀怨,纏綿悱惻……或明或滅的風景,忽長忽短的河流,一片柔和的,
暮靄蒼茫的氣氛暗香浮動。陳衝感動得全身心在顫抖……
仿佛回到了從前的年代,一個黃發垂髻的小姑娘,牽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小男
孩,帶著好奇的目光在搜尋著,遼闊的平原,微風挾著野草與薄荷的香味,把蘆
葦與莊稼吹得如漣波蕩漾。矢車菊,蒲公英,紫羅蘭,到處都是花。啊,多美!
空氣好甜蜜!她與他躺在那些又軟又厚的草上愜意舒服!剎那間,她淚流滿面。
琴音嘎然而止。情緒已經失控的陳衝接過聞于斯遞過來的手巾,“謝謝,對
不起,剛才我失態了。”
境由心生,此情此境根本無需衹言片語,聞于斯就能夠充分感覺到她心底的
悲哀與無奈。“說吧,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他輕啜手中的法蘭西葡萄酒,
一雙眼睛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嬌女無助,這份哀戚無可挑剔,是從骨子裏嫵媚得能
滴出水來。
*** *** *** ***
關昭驚呼一聲,“啊,妳們是誰?妳們要幹什麽?”她天性柔弱,哪曾見過
這等窮凶極惡之人,早就縮到姬曉鳳的背後瑟瑟發抖。
姬曉鳳的內心一顫,心想:“他說的對,他們終于來了,衹不過比預料中的
來得還要早。”
聞于斯臨走時的那一夜,曾經跟她說過,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的對手會來找她
報復。
“妳們是什麽人,要知道這裏是公共場所,隨時會有人進來的。”
她的從容鎮靜讓那叁個男子有些驚訝,“好一個美人兒,果然出色,怪不得
我們頭兒對妳是贊不絕口,說妳是市裏的第一朵玫瑰花,渾身長刺,但卻艷冠江
城。”
說話的那人穿著一身的工作服,左胸前印著“江城第一機械制造廠”字樣,
滿臉胡須渣子,整個一副車間工人打扮,沒想到言語間卻挺斯文。“請不要讓我
們動粗,這就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吧。”
“是嗎,要是我不跟妳們走呢?”姬曉鳳優雅的笑了,她忽然從手提袋裏抽
出一把白朗寧手槍,對準那個絡腮胡子,“請不要逼我開槍,現在慢慢向後退,
聽明白了嗎?”
那叁個男子懵了半晌,本以為衹是對付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從來沒想
過她們竟然會有槍。此刻,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他們,憑多年的經驗,他們知道
這是一把真家伙,而不是仿真槍。
“好,有話好好說,我們這就走。”眼見情勢不妙,他們一向自命是不吃眼
前虧的英雄,腳步不停,轉眼間已是退了出去。
“怎麽不抓住他們,就這樣讓他們走了?”關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經制
住了敵人,也不把他們抓到公安局去?
“好妹子,答應我,別把這件事說出去。要知道,我是不能持有槍支的,妳
明白嗎?答應我!”姬曉鳳把手槍收好,雙手緊緊的按在關昭單薄的肩膀上,一
雙杏眼直盯著關昭吹彈得破的臉龐。
“好,好吧。姐姐,妳怎麽有槍呀?剛才那些人是要幹什麽?”關昭向來心
軟,經不得人求,何況適才若非姬曉鳳拔出槍來,自己難免受辱,感激還來不及
呢。
“謝謝。我也不知道這伙人要幹什麽,好象是有備而來,妳放心,我自有分
寸。”姬曉鳳大喜,伸右手攬著關昭的纖腰,“好妹子,妳也別跟妳老公說,好
嗎?”
關昭抬起她汪汪慾水的鳳眼,“好吧,我都聽妳的,姐姐。”
她是感性的,相信世間萬物,冥冥中自有天定,眼前的這一切發生有如電光
石火,來去若電,實令她目不暇接。以她的個性一時間也很難撫平,眼下身旁有
這個鎮定自若的大姐姐,其實讓她心下頗安。
當姬曉鳳和關昭走回餐廳時,讓她們感到驚訝的是牟融竟然不在!桌子上的
餐巾紙寫著叁個字:我有事。筆跡潦草,大概是匆忙之中寫的。
姬曉鳳笑著說,“好妹子,妳家老公真是神出鬼沒呀。”
“對不起,他平時不是這樣子的。”對于丈夫的不辭而別,關昭覺得很沒有
禮貌。
“沒事,咱們回去吧。就先到我那兒,怎麽樣?”姬曉鳳親切的摸著關昭油
亮光滑的頭發,她實在很疼惜她。
“好呀,姐姐,今晚我睡妳那兒,不理他了。”關昭故意翹起嘴角,作生氣
狀,嬌美的樣子叫人魂消。
姬曉鳳心中一動,造物主真是神奇,竟能造出如此完美無暇的女子,曹雪芹
筆下大觀園中的嫵媚女兒也不過如此。
車子風馳電掣般的駛得飛快,姬曉鳳不時的從後視鏡中觀察著後面的車輛,
這是聞于斯平時教的反跟蹤術。確信沒有人跟蹤後,她把車子駛向了天水名居。
“啊,姐姐,妳的房子真是氣派呀。我做夢都想擁有這樣一套居室。”關昭
的美眸如水,激蕩出艷羡的目光,“這恐怕需要上百萬吧,光是這套家具,嘖嘖
嘖……”
“這是我男友的房子。他出國去了,交待我過來澆澆水,喂喂金魚。”姬曉
鳳一進屋子,打開暖氣,順手接過關昭遞過來的大衣。“說出來妳可能不相信,
他的這套房子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雖然我們相識相交已經十年。”
“啊,這怎麽可能,難道他對妳還有秘密嗎?難道相愛的人之間不是要袒露
心跡,全無隱私的嗎?”關昭大感驚訝,在她心中,既然相愛就要對彼此知根知
底,全無隱瞞的。
“嘿嘿,妹子,妳真是傻得可愛。難道妳丈夫就什麽都跟妳說麽?”姬曉鳳
捏捏她尖翹可愛的瓊鼻,然後嘆了口氣,“我其實不是個好女人,跟他時還是有
夫之婦。妹子,妳會不會看不起我?”
“怎麽會,姐姐。妳說的也對,我那口子其實也對我瞞得緊,虧得我那麽愛
他。”關昭想起丈夫對她隱瞞工作的事也是耿耿在懷。她生性柔弱,見她敢愛敢
恨,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姐姐,妳真愛他嗎?”
“當然我愛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的家庭,我的事業。
我愛他的特立獨行,愛他的天馬行空,愛他的憂鬱和哀傷……妹子,愛一個人怎
麽會這麽痛苦,卻……卻又是這般的快樂!?”姬曉鳳脫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
一身雪白的肌膚,“妹子,我好看嗎?”
“姐姐,妳真美!”關昭目眩于她晶瑩的美麗和眼眸間淡淡的哀傷,有一種
無法描述的魅力,這種魅力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都是那樣的極具殺傷力。
“來吧,我們一起洗,好不好,妹子?”姬曉鳳微微笑著,拉著關昭小手,
往沐浴室走去。
第叁十一章 乳燕呢喃
“我幫妳調查一下那班人的背景,或許可以疏通,不過我應該坦誠告訴妳,
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聞于斯聽完她的遭遇,衹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可能
這些天就要回國,有些事務要處理。況且也快要過春節了,妳不回去嗎?”
“本來也想回家的,我母親也催我帶女兒回上海過年。可出了這種事,我確
實沒啥心情。聞先生,妳一定要幫我……我知道,妳行的,芭芭拉以前也常常幫
我的,我相信她,也相信她推薦的人。”急切之下,陳衝拉住聞于斯的手,“特
別是和妳見面以後,我就知道,妳一定會幫我,也一定有能力幫我!”
聽她提到芭芭拉,聞于斯的心中就感到一陣隱隱的痛,他按住陳衝的肩膀,
然後把她攬入懷中,鼻中呼吸的是淡淡的法國雅蘭妮香水味道。他心中一動,恍
惚中擁抱的便是那風情萬種嬌柔嫵媚的符載音。
……
“我想妳,妳知道嗎?”他俯下頭輕吻著她鬢發的清香和尖巧的耳垂,他能
感受到她胴體的顫抖。他輕抬舉她的下巴,深情的注視她,她眼眸中輕漾的流波
時常伴隨著他的少年時代。陳衝被他抱在懷中,感受著他臂膀堅強的力量,本來
想掙脫他,可她看到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是那樣的憂鬱和哀傷,是那樣的深情
款款,她的內心一顫,這是怎麽的一個男人,竟能于瞬間輕易的捕獲女人的心?
很快,他就吸咂住了她的輕軟香舌,兩根舌頭攪在一起,香津暗渡間都能感
覺到彼此情慾的高漲。雖在酷寒中,陳衝依然能感覺到他的滾滾熱情,在糾纏中
她擒住了他的勃勃陽物。
聞于斯一震,猛然驚醒,急忙推開陳衝,滿臉歉意,“對不起,我失態了。
對不起……”眼前的陳衝嫵媚動人,嬌腮抹紅,實是靜夜良伴。可自己又豈是那
種趁人之危之徒?
“沒關係,衹希望聞先生不要當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陳衝羞澀地一
笑,雖處中年仍是風韻如昔。
“不,怎麽會,不是那個意思。衝姐,我不是那種男人,妳放心,我答應要
做的事情就一定會為妳辦的。”聞于斯的語氣中含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堅定,令人
深信不疑。
陳衝點了點頭,道:“謝謝。其實剛才妳不必介意。我,我很喜歡妳,妳是
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聞于斯微微笑了,道:“謝謝妳的稱贊,JOAN,妳也是一個很優秀的女
人,我知道芭芭拉從來不和無能之輩來往。這事妳別急,放心去過妳的新年。它
不是個華人社團嗎?那也要過春節的。妳放心,在年末他們不會有所動作,一切
等到春節過後吧。”
他知道自己的微笑能給予她非常的撫慰,可自己回國後的命運卻是難料的。
舉目前程,竟是一片荊棘輔地,他的腦海裏恍惚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槍林彈
雨中……
*** *** *** ***
“妳知道嗎?妹子……我好孤獨,有時候我常常想要不是有他,這日子真是
不知如何打發才好。”姬曉鳳赤足踏入按摩浴池裏,溫熱的水從池底涌起,沐浴
液在翻騰之間冒起了好多泡沫,“妳也快進來吧。”
“怎麽會?姐姐妳的家世比我好多了。我和弟弟從小就是孤兒,相依為命,
一直就羡慕那些有天倫之樂的同學。何況姐姐是高幹子女,又是名律師,事業有
成,愛情鞏固,還有什麽不樂意的事呢?”關昭褪去了身上的最後一件褻褲,是
一條淡紅色鑲邊蕾絲褲,露出了光潔的陰牝,在寒夜孤燈下,竟恍如嬰兒倦怠的
眼。
姬曉鳳愕然凝視那絕世清光,纖細的葺毛順著溝渠蜿蜒而上,披散在雪白的
陰阜上,有熱氣氤氤其間,如飄渺的輕煙。她輕輕嘆道:“妹子妳真美。衹是,
妳不明白,孤獨的心境並不取決于物質的豪華驕奢。要知道,衹要能和他在一起
榮華富貴于我就是過眼浮雲,實不足惜。”
她把浴帽戴在關昭頭上,見她右耳有打洞的痕跡,“妹子,怎麽沒戴耳環?
我這兒有一對威妮華水晶耳環一直沒用,就送妳吧。”
“這不行,這麽名貴的耳環!姐姐,還是妳自己用吧。”關昭見姬曉鳳熱情
心中過意不去,她本質樸農家女子,雖然已經在北京工作多年,仍是不脫本色。
況且平日裏牟融常常要求她不要輕易接受別人的饋贈。
“我這個耳洞是因為小時候體弱,養父一直擔心我養不大,後來有個算命的
先生對我養父說要在右耳挂銀環辟邪。養父去世時,家裏沒錢安葬就當了買副棺
材…那時,衹有我和弟弟……”她回憶當年的苦難日子,悲從中來,珠淚翻滾,
媚如梨花露雨。
“好妹子,是姐姐不對。姐姐是看妳這樣的容貌,才想起要送妳耳環的。也
正是因為不跟妳生分才說的,妳知道姐姐是從來不輕易送人東西的。其實妹子就
算不施粉黛也是風華絕代。”姬曉鳳情不自禁地將她攬入懷中,衹覺著她的體香
淡淡縷縷的,竟蓋過浴池邊博山爐裊裊的檀香。
關昭全身一震,當光滑的肌膚相碰觸的那一剎那,她的心底升騰起一種異樣
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和澎湃,衝刷著她原本孱弱的神經底線。她想起
了許多年前的那個陽光午後,她赤裸著身子在故鄉的黑龍潭裏,一個少年的手從
背後抱住了她……
“姐……我好熱……”她低低的微哦是清夜裏的一道閃電,沉沉地擊中了姬
曉鳳憔悴的夢想。燈光流瀉在關昭的身上,那麽炫麗,那麽灼熱,如窗臺怒放的
堇花,顏色鮮麗似天津的楊柳青。
“妹子,他也像我這樣摸妳麽?”姬曉鳳的左手從她的腋下繞過,先是在她
柔軟的陰阜上逗留片刻,然後滑入了那片草豐水美處。
“啊,妳說誰?”在情慾的迷惘中,關昭忘了身處何時何地,衹覺得身子輕
飄飄的,墜落在那株婆娑的鳳凰木下,嬌小的山茶花覆蓋,他的激情泛濫了她肥
沃的土地。
“呵,當然是妳老公了,難道還有誰?”姬曉鳳冰雪聰明,敏銳地抓住了她
的語病。
“嗯,討厭的姐姐,別在這兒提他。”關昭被慾火烤得嫣紅的粉靨低埋在自
己的胸間,突然轉身一口咬住了她的乳房。
姬曉鳳忍不住輕叫出聲:“好妹子,妳輕些……”
這都是兩人第一次如此與同性親近,一個是媚骨天生,一個是風情萬種,倆
人情不自禁的相互愛撫,衹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絲毫不傷彼此的尊嚴。
一再地,關昭按捺住從心底漫漶起的無端的煩躁,陰牝內那受了潮的敏感的
弦線發出了微弱而什亂的嘈音,真真切切,她聽見了腦子裏的聲音:就這樣吧,
不要嘆息,讓生活索性吧,如風挾著片片落葉掠過淡淡的夕陽。
此刻,姬曉鳳的那雙蒙著一層抑鬱的明眸,似輕霧迷蒙下一泓明澄的湖水。
她秀癯的臉上有著時間和生活著意琢磨過的,超越她原來年齡的痕跡。她的
陣陣呻吟和輕盈喘息,回蕩在她的耳際,配合著她專注痴迷的神情,好象在思索
著什麽,或是在尋覓什麽失落的東西——就在此時,她沉思的目光和堅硬的中指
直直地抵入了關昭的陰牝!
關昭低低的呻吟了,就像幹裂的地面噴出一股清泉,幽寂的陰牝涌上一注急
流,伴隨著姬曉鳳手指的穿插和扣捻,傾刻間洋溢在狹隘的小弄裏。她的心驟然
下墜,迷惘的眼睛裏凝聚著潭水般深沉的愛慾,忽然覺得,世界上沒有一種東西
能比這種愛戀更加動人心魄,宇宙間沒有一朵花比得上她唇角的笑靨美麗。
姬曉鳳笑了,笑得如此的歡暢和甜美。她抓緊了,那,那像露水般未沾一點
塵泥,那像春風般飄揚無羈,那像清泉般暢流激奔,那充滿著無限魅力和誘惑的
桃花瓣!她輕撫著那層葺葺的絨毛,如漫天燦爛的霞彩,她的陰牝綻放著異光,
是西天雷音寺奇妙的佛光。她加大了幅度,她聽得見那洪川的奔流,以及關昭喉
間喑啞的聲音,就像風擲起落葉磨擦過大地。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她輕呼著,將嘴對著嘴,吸住了那香津四溢的
丁香。
夜是深靜的。浴室裏滿是輕靈的喘息,偶爾穿插著旖旎的呻吟,她們在想,
這是在夢裏天使吹奏的綺麗的樂曲,是她們用幻想譜在心中的弦音。愛豐富了生
命,而生命裏充滿了歡樂,痛楚衹在剎那間,而相愉相悅將是永恒永生的。
關昭呢喃著多年來沉蘊在心底玄妙而美麗的夢,她將手指並扣入姬曉鳳如花
的肛門內,雙雙陶醉于用心靈譜就的歌,咕咕唧唧的象一對偎依在巢裏的乳燕。
她們乳房磨擦著乳房,嘴對著嘴,喁喁細語,諦聽著彼此似珠滾玉盤輕柔圓
潤的聲音,兩個寂寞的人在瞬間捕捉住了彼此間微弱的呼聲。
*** *** *** ***
牟融的不辭而別是有著非同一般的原因的。那人在世紀飯店的突然出現完全
出乎于他的意料,因為那個人應該說是個死人。他馬上側臉于桌子上的塑料花後
面,從花朵的間隙他看見,那個人沒有什麽變化,如果說有的話,就是臉上多了
一層戾氣和陰狠。那個人穿著一身普通的灰色西服,白襯衣上打著黑領帶,坐在
最裏面的桌子旁。
引起牟融注意力的是有叁個男子在向他低頭說著什麽,衹見他點著頭不發一
言一語,沉思了半晌,站起了身,在桌子上扔了幾張鈔票,頭也不回的出了潮菜
館。
牟融飛快的用桌子的圓珠筆寫了留言,他知道時不我待,此時衹能不告而別
了。尾隨著那四個人匆匆越過了中心廣場車站,下了幾級臺階他們乘上了地鐵。
地鐵裏人頭涌動,牟融不停地變換位置,同時看著地鐵站上的地形牌,過了
西道坊,心月門,鼓樓,那四個人下了地鐵。順著臺階,轉過幾個拱形通道,牟
融看著他們走進了紅磨坊酒巴。
“想喝點什麽,先生?”
“哦,請來點礦泉水吧。”牟融失去了目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明明滅滅
的燈光裏,他打量了一下整個酒巴,坐在了巴臺邊。
牟融與那個人並不相識,他衹是在一張紙上見過這個人的照片。
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此人曾經是1994年全軍比武的全能冠軍,並曾被
派往柬埔寨參加維和行動,榮獲聯合國一級勛章。回國後被任命為海軍陸戰隊少
校軍官,曾帶一支小分隊秘密潛入某國執行特別任務,完成任務後在歸國途中犧
牲。
“妳好,見到妳真高興,能請我喝一杯嗎?”聲音嬌柔動聽,在嘈雜的酒巴
裏不啻是一抹清音。牟融轉頭一看,是一個少婦,穿著一件深綠色的細呢外套,
一件米色綢襯衫,敞開的領口下露出了細膩柔嫩,光潔如玉的肌膚。她頭戴一衹
月芽形發夾,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披瀉在肩膀上,在她的胸前,一衹金絲蜜蜂胸
針閃閃發光,上面鑲嵌著晶瑩剔透的綠寶石。
“嗯,妳要喝什麽?啤酒,還是飲料?”牟融滿帶微笑,內心卻是一緊,警
惕的眼光瞬間在酒巴裏掃了一遍。
“嘿,就來杯檸檬如何?我這些日子一直滴酒不沾。”少婦舉止之間溫文爾
雅,淺淺的輕笑間明眸善睞,令人忘卻塵世俗唸。“先生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了
妳。”
“哦,為什麽?我覺得自己很普通呀。”牟融不動聲色,漫不經心的呷了口
礦泉水。
“嘻嘻,衹因為我是這兒的常客,陌生人我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少婦的
眼中有一絲戲謔的意味,順手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檸檬。
牟融淡淡的笑了,“是嗎?小姐常常自己一個在這裏嗎?”他能夠看出這少
婦的富有和嬌奢,以及在不經意間眼眸中掠過的霸道。
“嘻,可以這麽說,這麽說也不太對。”少婦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因
為我就是這間酒吧的老板,妳想不到吧?牟融先生。”
她的話音剛落,牟融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後臀一陣陣刺疼,原本十分靈動的
眼睛瞬間凝滯不動,出現在他的知覺中的最後印象是那少婦冷漠譏笑的面孔。
第叁十二章 圈套
離開不列顛國家藝術畫廊後,關化順著奧林治街來赫馬克特大道。在那裏,
他很快消失在皮卡迪廣場的人群中。先前的那場雨已化成一片濃重的迷霧,使他
周圍的霓虹燈光和喧鬧聲變得迷蒙而柔和。他大步流星,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事
館已近在咫尺,確信那兩個“尾巴”一定還在大師們的名畫下亂竄。
與此同時,他也確信,來到異國他鄉的新奇感已經被濃濃的思唸所取代,姐
姐豐滿多情的胴體遠非眼前這些衣著時髦的資產階級婦女所能相比。他納悶,這
些女人濃妝艷抹,長靴齊膝,寬肩扎腰的夾克下窄瘦的短裙緊裹的大腿顯然是經
過精心修養而來的。而姐姐的麗質天生,是那樣的和諧完美,是蒼穹底下最美的
金絲鳥。
聞于斯如泥牛入海,音訊全杳,這遠遠出乎于自己的意料。就算是飛鳥,飛
過天空也要留下痕跡,何況是活生生的一個人?領事館的周誌偉武官曾經跟他說
過,聯邦調查局也在找聞于斯的下落,同樣也是找不到。
他不信。當上級命令他到美國捉捕聞于斯時,他更多的是詫異和不解,他更
相信聞于斯犯下的是偷竊名畫罪,而非殺人。這是一個優秀的藝術家,他想,對
于油畫有著一種出類拔萃的才能和嗅覺,如果說出于對藝術的痴愛而采用非常手
段,這他相信。
他也常常想到聞于斯身邊的那個出眾的女子,如果說姐姐是嫵媚的虞美人,
那麽,姬曉鳳便是那雍容的秋菊,如果說姐姐是淡雅的酴糜,那姬曉鳳就是亭亭
玉立的紫錦葵,各擅勝場,不分軒輊。
近日以來,姐姐常常催促他,而且也在著手幫他物色些對象,畢竟他也已過
而立之年。可是有兩個重要的原因使得自己將不能過平常人過的日子,從十六年
前那個夏日的午後,他就已經沉緬于那種禁忌的歡愛中,深陷其中難以自拔。這
世上又豈有兩個關昭?那個水晶心肝玻璃般的可人兒!溫潤如玉,膚白勝雪,每
每令他魂銷。
關化忍不住輕輕按了下腰間的那把手槍,自從雷將軍把他從大學帶進了那個
神秘莫測充滿詭異奇險的間諜生涯之後,他就從內心底想要做中國的第一特工。
關化緊貼著路邊的建築物行走,領事館那扇裝著巨大號碼鎖的厚重鐵門前,
周誌偉武官正站在門後面靜靜等候。周誌偉已年過五十,精于世故,待人和藹,
豐滿黝黑的面孔和油光鋥亮的黑發掩飾了他真實的年齡。
通過鐵門,邁進一間燈火通明的鋼結結構圓拱形內室時,一個身材修長窈窕
的年輕女子正滿帶微笑地站在一幅馬奈的色調明麗、構圖精美的畫下,滿頭流瀉
的黑發披散在肩上,輕柔的長裙下顯露出她長腿美妙的曲線。
她凝視了他一會兒,嘴角微微一聳,溫柔一笑道:“妳來了,前幾天知道妳
要來,我等妳好些天了。”
“謝謝,雪宜。我也聽說妳在這兒當二等秘書,怎麽樣,還習慣吧?”繆雪
宜長得的確很美,一對撩人的黑寶石般大眼睛閃耀在嫵媚的面孔上,白皙的肌膚
勝似珠玉,比在訓練所更加的具有女人味。關化欣賞她在絢爛色彩襯托下那優美
的畫面,而且她的嗓音圓潤悅耳,富有魅力。
“關化,妳跟她走吧,具體情況她會說明。”周誌偉拍了拍關化的肩膀,和
他握了下手,轉頭走出了大廳。
“請跟我來,關化同誌。”繆雪宜展顏歡笑時,眼睛瞬間眯成一線,顯得嫵
媚之極。關化看著她腳下的米黃色淺口皮鞋輕柔的邁動著,廳裏鋪著厚軟的灰絨
地毯,空氣莊嚴靜謐。
在走廊盡頭,他們走進一間不大的居室,裏面陳設著一幅周恩來總理令人敬
畏的雕像。繆雪宜請關化坐在一張鋪有軟墊的安樂椅上,然後從椅旁的桌子上拿
起一本灰色羊皮紙文件夾遞給他,夾子用藍色的鍛帶捆扎著。
“已經接獲可靠消息,聞于斯昨日到的邁阿密,有跡象表明,他可能要偷渡
出境。”繆雪宜從櫃臺上一排排的酒瓶中挑出一瓶紅葡萄酒,倒進高腳杯裏,放
在關化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關化呷了一口酒,他已經飛速瀏覽了那些文件,“知道他要去哪
裏嗎?”
繆雪宜嫣然一笑,道:“不太清楚,最有可能的是他要回大陸。”
“怎麽可能?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關化大感意外,聞于斯不會是
這種低能的人,難道他另有所圖?
“嘿,這個人行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能在我們逮他之前偷渡來美國,也
就能出其不意的回國,要想想,他到美國是來殺人的,難道他不知道在美國他這
樣做無異于自尋死路?
仔細想來,這個不是瘋子就是個天才。“繆雪宜的眼中閃過些許的困惑。她
自畢業之後就來到領事館擔任英文秘書,雖然接受過正規訓練,總是沒有親身與
各種人接觸,一切都是按書本上講的,至于貼身較量對她來說更是匪夷所思。
他當然是個天才,關化想,現在他知道自己面對的聞于斯是一個特立獨行的
人物,他既溫文爾雅,又心狠手辣,行事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想到有這樣的對
手,他不禁精神亢奮,熱血翻滾。“上頭有什麽指示?是否采取行動?”
“是的。行動方案會由周武官跟妳布置,不過美國方面要求不能公開執法,
畢竟這是在他們的國境。這次聞于斯藏身邁阿密也是美國方面知會我們的。”繆
雪宜從關化手中接過那些文件,重新整理了一下並放回了保險櫃裏。
“哦,那我跟周武官說吧,剛才他說要去哪裏來著?”關化竟然有些等不及
了,想像與聞于斯交手的情景,他的手掌心沁出了微汗。
“唉。關化,總要小心些才好……妳一向冷靜,怎麽今日會如此興奮?”繆
雪宜抓緊關化的手,感覺到他的顫動,“化,還記得那些日子麽?”她的聲音輕
柔,帶著草花的迷離,深情款款,如妻子對丈夫出門時的叮嚀。
“雪宜,妳不知道,要等到一個真正的對手,有多麽的難。”關化磨搓著她
的小指尖,目光凝注在她白凈如洗的臉上,想起當年的溫存,不禁嘆了一聲,
“聽說妳後來找個對象,還是外國語學院的高材生。”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的,
這他心底非常清楚。那年在千葉谷訓練營裏,他清清楚楚地見證了她的處子元紅
自亮潔無塵的陰牝裏汩汩沁出時,他聽見了她的低沉的叫喊,帶著些許微痛的長
呤和哀憐。他是訓練營的教官,而她是初出茅廬的雛鷹,這其中的苦與痛是常人
所以想像的。
“嗯,他正在向我求婚。”繆雪宜淡淡的點了一根香煙,目光飄渺,如裊裊
上浮的青煙,“我還沒答應他。”
“他在哪兒工作?是同行?”
“不,不是。他在報社,目前駐在倫敦,為了跟我在一起,正打算調來華盛
頓。”
“他很愛妳吧。”
“嘿,應該是吧。”繆雪宜深深地凝睇著他,“可妳知道,我並不愛他,我
愛的那人他不愛我。”
關化看著她眼角粼粼的淚水,心裏也有些感傷,抓緊了她纖巧柔軟的小手,
“雪宜,妳應該答應他。妳知道,像我這種人是不可能有家庭的。”
“再說吧,化……妳就不想我麽?”她的聲音哽咽,眼淚終于滾了下來。關
化撫摸著她花一般柔和細膩的手指,有種溫馨的感覺,還有一種他從沒聞過的微
妙的香味,在他周圍繚繞,使他迷迷忽忽,頭有點發暈。“這酒怎麽這麽烈?”
他心想可能是太累了吧。
繆雪宜站了起來,默默地脫下了她的衣裳,露出兩個豐滿白皙的乳房,“妳
再仔細看看吧,化。”她的確是精美絕倫的,曲線恰到好處:乳房高聳而堅挺,
臀部渾圓而結實,毫無贅肉的小腹微微隆起,陰毛亮麗烏黑,平順地沿著兩條優
美的股溝向下匯集到了那個迷人勾魂的隱秘之處……這是一片神奇的草原,可以
任妳在天空下盡情的馳騁搏殺。
“妳真美!”關化笑了,他的心中洋溢著溫情,像泉水一般飛涌,面對著這
絕世容光,他陶然慾醉,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做愛……
“妳知道嗎?化……沒有妳的日子,我常常手淫,我不是在糟蹋自己,我衹
是需要。化……我想妳……”繆雪宜哭了,她坐在關化的大腿上,揮灑著自己的
眼淚。訓練營的日子是殘酷無情的,關化衹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卻不是唯一的。
在那之後,她先後與數十個男人做過愛,具體數目連自己也算不清楚。關化
抱緊了她,撫弄著她那條長長緊緊的縫隙,她的陰牝豐隆柔軟,瓣開的陰唇片嬌
滴滴的流淌著黏濕的精液,顯然她正在發情。
“雪宜,這毛兒長這麽長了……”記得當時,她的陰毛剃得光光的,清潔溜
溜,沒有這麽多濃鬱烏黑的陰毛,關化的陽物勃硬起來,徑直對準那嫩白牝戶兒
猛地一湊,衹聽得“啵”的一聲,已是整截子陷了進去。繆雪宜嬌呼一聲,隱含
些痛楚和快慰,很快她就一抬一坐的忙了起來,雙手勾著關化的脖頸,伴隨著他
的強力抽插,一起一伏。
插了一會兒,關化感覺到她的牝戶竟越來越緊,層層包裹著他的陽物,雖然
每次都能頂到她的牝肉,卻又門戶重重,關山阻礙。他不禁提起精神,陽物吞納
之間陡地長了幾寸,猛地用力頂了數百下,直搗得她的牝戶是收縮不定,淫水漣
漣,嘴裏浪叫不絕。
在繆雪宜心底一直有一個心結,這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雖然踏入了這個古老
的行當,她始終無怨無悔,就如他當年教給她的一樣,對自己的事業始終不渝,
至死方休。繆雪宜的眼睛迷蒙了,美麗的眼睛裏幻化著許許多多的男人,前赴後
繼的涌來,手中持著巨大的陽物,輪流地在她的陰牝內穿插迂回。
她不停地浪叫著,體內排泄著一股接一股的濃精,呈排山倒海之勢,直要淹
沒了關化似的。關化在情熱之中絲毫也沒感受到她的異常,衹感到她的熱潮一浪
蓋過一浪,逼得他要奮起反擊。他站了起來,提著她的修長白皙的大腿,將她摁
在桌子上,就是一陣的猛衝直撞,仿佛要把她的陰牝搗爛一般。
長鞭橫抽著大野,濁流四溢。繆雪宜氣喘吁吁地眯著眼睛,注視站關化的起
伏,在陽器與陰器交匯分離的每一瞬間,她感受著他的每一分激情與浪漫。她哭
了,在這種交匯中,她的心荒涼如水,她衹覺得就算天空廣垠無邊,卻沒有一個
心願能飄到天外,也沒有一個希望能從天邊迂回。
心累了,遠比身累更令人心神交瘁。往事如過眼煙雲,似乎衹有眼前才最最
實在,她的他正伏在她的身上,就在這一刻,他屬于她!
*** *** *** ***
聞于斯站在長廊的盡頭,瘦矍冷峭,如傲立山崗的白鷲。明燦而又柔和的燈
光,從高高的穹頂流瀉直下,照耀在他慵懶的臉上,眼眸裏閃射著一絲同情、憐
憫和惋惜。“妳終于來了。可是,妳知道嗎?我多麽不希望是妳!妳的到來讓我
無所適從。”他的話語柔潤,充滿彈性。
他真是俊美無匹!就那麽不經意的站著,也足以令人屏息。左腳往前輕跨一
個優美的弧度,長著濃密黑發的頭顱高昂著,雙目炯炯地凝視著眼前的敵人。
“我也不想。當我接到任務時,妳不知道,我有多麽震驚和遺憾。我們原該
是一對興趣相投的好友才對,卻不曾想,會有這麽刀槍相見的一天。”他的雙眉
緊蹙,微微凹陷的嘴角綻出一朵微笑,衹是目光銳利,全神戒備著。
他是關化。經過周密的部署,他終于直奔柏英路的這家私人畫廊,堵住了聞
于斯的去路。他知道,聞于斯在劫難逃。
“跟我回去吧,聞于斯。妳是跑不掉的,不要試圖反抗,要知道,我不想對
妳動武。”他試圖釋放出一些善意,緩解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關化,妳就對自己這麽有信心?”聞于斯笑了,雖處一觸即發之際,他仍
是顯得優雅從容。“關化,妳錯了,大大的錯了。妳不該來,真的不該來……”
他的話音剛落,原來幽閉的窗戶全都打開了,數十根烏黑漆亮的槍管齊刷刷地對
準了關化。
氣氛頓時凝重如墨,肅穆如殺,因為暗藏著叢叢殺機。關化的心仿佛被澆了
冷水一般,“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計劃得很好嗎?怎麽我竟像是走進一個陷阱?
難道說是……”
“是的。這是一個圈套!關化,妳們早就被人出賣了。”聞于斯的臉毫無表
情,聲音冷峻,“美國人早就通知我了,可以說,妳們被美國人賣了。我已經和
華盛頓達成了交易,他們怎麽會輕易的讓我死呢?”
無言。關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難以描述的表情,或許,被出賣的滋味原本就
是難言的。極度的沉默中,關化好象看見了死神向他伸開巨大的雙翼,張著獠牙
的嘴血腥腥的仿佛要吞噬他,就在此時,關化突然拔槍了……
第叁十叁章 催眠
龔開靠在紅旗轎車舒適的後座上,在江城民主大道擁擠的車流裏,他一面望
著街上的時髦女郎和衣冠楚楚的男人們,一面煩躁地敲打著手指。坐在他旁邊的
是關昭,穿著一件深藍色棉毛大衣,一條天山絨圍巾漫不經心地圍在她的肩頭。
她的臉色蒼白中帶著明顯的憂鬱,美麗的眼眸裏流蕩著瑟瑟的寒風。
龔開看看手表,計算著到達會面地點的時間。作為他這一行的精英分子,他
辦事從不打折扣。然而,今日的他,強健黝黑的軀體開始冒汗,那是因為,他的
心底有著深深的戰悸和不安。組織上這次異常重視這起嚴重的事件,一個國家高
級軍事幹部在共和國的土地上離奇的失蹤,已經引起了中央的關注。他斜目看著
身邊的關昭。
“嫂子,您別擔心,我們就算是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找到牟哥的。”
“這麽多天沒有他的音訊了,我真擔心,他要是有了什麽不測。那……那,
我可怎麽辦?”關昭啜泣著,恐懼如煙如雲,籠罩了她人生的宇宙。
“會找到的。我向您保證。”龔開堅定地說著。
很快,汽車駛過一個寬闊的廣場,往左拐進陝西路,停在了一間咖啡屋前。
窄小溫暖的門廊裏,還保留著過聖誕節時的飾品,墻上貼著用紅絨紙剪出來的聖
誕老人像,又紅又胖的臉上貼著用白色腈綸棉做的胡子。
龔開領著關昭徑直往前走,推開一間小門,進入了廚房,然後走上最左邊的
樓梯。
“歡迎妳的到來,關昭。我叫郎宗,是牟融的領導,上級對這次事件很是重
視,要求我親自抓這件事。要是辦不成功,我也是沒臉回京去見上級組織的。”
郎宗握著關昭的手,目光炯炯地盯著眼前這位絕美的少婦,心底暗暗喝彩,叫了
一聲贊。
他高大雄壯的身軀、堅定有力的手掌以及洪亮的聲音給了關昭極大的安撫和
慰藉,心想,既然領導都表態了,自己再徒復擔憂也是多餘,驚悸的心情頓時寬
慰了許多。
“謝謝領導的關心,牟融的事就麻煩組織了,我也知道組織的難處,也相信
組織一定會找到他的。”
“請坐,喝杯咖啡吧。以後,妳要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的話,盡管到這兒
來,會有人幫妳的。”郎宗放開關昭的手,感覺那衹小手冰涼湮濕,滲入肌膚,
令人沉醉。
“是的嫂子,這裏都是自己人,您也不必客氣。妳們談吧,我先下去了。”
龔開說罷,向郎宗行了個軍禮,這是組織要找軍人家屬談話,他也必須回避。
“來到這裏就等于來到家裏一樣,小關。”郎宗改變了稱呼,眼前少婦明麗
不可方物,可說是人間尤物。他早聽說牟融的妻子美若天仙,也見過她的相片,
可當真人出現時,他就明白了什麽叫眼見為實。
一張凝滯呆板的照片又怎能及得上這般活靈活現的可人兒呢?她的臉,她的
嘴,她的胸,乃至于她的輕喘和呼吸,她的呵氣成雲,都是那樣的飽滿和新鮮。
她的眼眸裏的汪汪碧水,溫柔,涓流在他心中早已幹涸的田埂。這樣的人兒,又
豈是總政歌舞團的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得上的?呸,她們不配!朗宗心裏暗暗想
著。
郎宗是個鰥夫。雖然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但他的目光是挑剔的,以致于喪妻
多年仍未續弦。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終于見到了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其實又豈
止是心動。關昭的美讓他幾乎要窒息了似的,他能聽見自己脈搏的加劇和賁張,
血液的奔流使他的心臟有點難以負荷,他微微地張開了嘴,舒緩自己緊張的情緒
和莫名的激動。
關昭坐在鋪著軟墊的沙發上,靜若春花,清麗絕俗,白玉般的手支在下頦,
憂鬱的眼神綿綿的、涼涼的,秋波頻轉間有若花瓣上的淚。
“郎將軍……”
她話音未畢,郎宗搖了搖手,“不,我還不是將軍,衹是大校軍銜。妳還是
叫我郎宗好了,要不然叫我郎大哥也可以。”他有點痛苦,因為無法回避她美麗
的神韻,那種脈脈春水讓他心旌搖蕩,不能自持,在這一剎那,他懷疑自己一貫
自信的定力,竟如露水般溶于陽光的張力。
“啊,那麽我還是叫您郎大校吧。您說,牟融會不會是被誰綁架了?又或者
是……”冰雪聰明的關昭見到政府如此大的陣仗,再加上丈夫曾經透露的他的身
份,稍一分析,就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了。想到這兒,她全身一顫,內心苦澀,眶
中淚水眩然慾滴。
郎宗看她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瞬動間有種毛葺葺的彈性,他心弦一動,
忙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來吧,喝點咖啡暖暖身子。妳不用擔心,要相信黨相
信組織,衹要找到線索,我們會不惜代價也要把牟融完好無損的還給妳。”她是
纖柔的,像一盞雨中的風燈,需要一把堅強的傘。
“謝謝您,郎大校。一切就都拜托您了,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
什麽,就衹有幹著急。”關昭無奈地發出一聲嘆息,要是弟弟在身邊就好了,他
是我的安慰我的依靠我的世界!想到這裏,她突然感到頭特別的痛,不禁眉頭一
皺,把手按在額上輕輕揉搓著。
“呀,妳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郎宗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她痛苦的
樣子,急忙站起身來,走近她,“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啊,不,不用了。我常常這樣的,沒事的,我吃一下藥,等會就好了。”
關昭婉言謝絕了。她知道自己的病根,每次經期一來,偏頭痛就來,找過醫
生,醫生說這是經期女性荷爾蒙變化產生體內化學連鎖反應,使得向大腦供血的
血管迅速收縮繼而擴張,導致頭痛。
她從手提包裏拿出兩顆速效藥丸,和著郎宗遞過來的水吃了下去,然後長長
地吁了一口氣,“謝謝,我這是老毛病了,偏頭痛。”
“哦,吃的是核黃素吧。”郎宗笑了笑,臉上掠過一絲旁人無法察覺到的得
意。
關昭有點驚訝,看著郎宗,“咦,您怎麽知道?”
“我原來是軍醫。核黃素能夠促進大腦能量係統功能,提高切斷偏頭痛的能
力。不過,最好再服用些維生素E、B和鎂,更有好處。”郎宗不動聲色地接過
空杯子,“冒昧地問一句,妳現在應該是在經期吧。”
“啊……我,我,是的。”關昭頓時羞紅了臉,粉臉堆紅,燦若桃花,心底
很是不好意思。他,他怎麽這樣呢?
“不要緊,妳要記住,我是醫生呀。”郎宗大方地在關昭肩膀上拍了兩下,
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妳的醫生可能沒跟妳說過,最好在經期前一周每天服用
50毫克的維生素B,它能促進大腦產生一種收縮血管的化學物質血清素,有助
于改善偏頭痛。”
“郎大校,您真行,醫生是有說過。不過我聽說不能長期服用,否則會導致
行走不穩和雙腳麻木。”關昭佩服地看著這一臉嚴肅的男子,心想醫者仁心,也
是自己太想過了,不禁有些羞赧。
“所以衹要求經期前一周服用呀。經期每天服用200毫克核黃素,100
毫克維生素B,再佐以400IU維生素E和200克鎂,效果會更好。”郎宗
聳聳肩,側臉望著她。牟融何幸,得妻若此?
關昭感到有些恍惚,透過窗簾的光曦並不耀眼,可自己卻有點兒眼冒金星,
她想站起來,身形一頓,雙足無力,不自禁地又跌坐了下來。衹是這一跌坐,正
好坐在了郎宗的懷中。
“啊……對不起,我,我……”關昭想要起來,可全身軟綿綿的竟似全不著
力,衹覺得百骸俱鬆,渾身上下懶洋洋的,眼皮沉重得想要睡覺。
“小關,妳是累了,休息一下吧。睡一會兒就好了,不要想什麽,妳聽,外
面的聲音多麽動聽,妳要放鬆,放鬆……”郎宗的手慢慢地在關昭的全身游走,
手指輕捻慢攏,在她的筋絡上按摩。這冰肌玉膚摸起來就是不一樣的感覺,郎宗
衹感到全身麻酥酥的,下體塵根囂起,頂在了關昭渾圓的臀部中間。
可是,關昭全無感覺到郎宗的堅硬。她衹覺得,自己就站在一片純凈的雪原
上,有天籟之音正自天外飄來,那是雪花破碎的聲音,是童年弟弟無稚的笑聲,
是丈夫溫柔繾綣的呵護聲,她的心底安寧靜謐……
郎宗獰笑了。
突如其來的壓力使得經期中的關昭偏頭痛發作,這給了他一個難得的機會,
而擅于抓住機會正是郎宗的長處。他從桌上的盒子裏抽出一根科羅那雪茄,用打
火機點燃了,手指輕輕轉著玩耍幾下,然後杵到高高的尖鼻梁下。他並不著急,
美好的東西需要用心細細地把玩和品味,美人是不容俗人褻瀆的!
他咬牙切齒的想著,在屋內虎行數步,盯著挂在墻壁上的毛主席像,看了半
晌,“親愛的毛主席,妳說我該怎麽辦?”
當雪茄最後一絲煙末掉落在地毯時,郎宗全身顫動著,滿心的興奮沛然地激
發著他旺盛的鬥誌。橫躺在沙發上的關昭有如一座光潔無塵的玉雕,滑潤細膩,
這就是美麗的全部概唸和內涵!郎宗幸福地呻吟,慾望如脫繮的野馬奔馳在懸崖
之上,又像遨游蒼天的雄鷹突然斷了羽翼,疼痛得沉重。
她是完美無缺的,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器官都是渾然天成無可挑剔的,肌膚的
紋理透著溫潤的光澤,郎宗閉上眼睛充分想像,這如棉絮一樣輕柔的軀體將會怎
樣讓他騰雲駕霧般的享受。他蹲下來,深深嗅著關昭如瀑的烏發,雲鬢邊盡是淡
淡的少婦馨香,悠揚雋永,直直地竄進了他的鼻翼裏。郎宗用力地深呼吸,俯首
探舌,細細地舔著關昭幽閉的眼,高挺的鼻梁,然後在那兩片薄薄的嘴唇上停下
來,脂香四溢,夾雜青草的味道和木樨花悠悠的香氣。
郎宗執著關昭的手放在自己從未如此剛硬過的陽器上,顫抖著呻吟,衝動的
快感如山中噴涌的清泉,汩汩地流在他幹涸的人生軌道上。特別是,當覆蓋在關
昭陰牝上的那條衛生巾揭下之時,那方潔白上的一抹殷紅就好似璨爛在寒雪中的
紅梅,鮮艷清麗,強烈地刺激著他已經火紅的眼。
嗥叫,本應該是野狼的專利。郎宗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內心底處的那份野性難
馴,潛伏于靈魂深處的罪惡一點點地蠶食著他原本的正直豪爽。他痛苦地閉上了
眼睛,骨節粗大的手指已經被關昭陰牝內滲出的血絲染紅,腥臊的異味衝擊著他
敏感的鼻翼——啊……這灣星湖呀,深邃渺遠,有我無比的眷戀,我的人生將因
它而靈動。
當理智的豐碑被罪惡的唸頭摧毀時,那轟然倒下的一瞬間,郎宗是閉著眼睛
的。他像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孩,尋找著憂傷、快樂、欣慰、希望、失望、絕望、
惆悵、寂寞……陽器開動著,鋒利的梨刀劃進了那道深深的狹谷。
那道被色澤甜美的毛發覆蓋下的隱秘小徑紅得令人眩暈,熱烈得近乎矯情,
性器與性器交接的地方是緊密無間的,親昵得像要滲出汁液,或許是真的,濃厚
粘稠,帶著家鄉油菜花的香味。沉緬于睡夢中的關昭笑了,清新芬芳,是情愛與
陽光攙和在一起的迷人氣息,這“陌上誰家逞風流”?
郎宗慚愧地收回放肆的目光,垂下頭顱,任孤獨的軀體機械地運動,每一次
的搗弄都是孤注一擲傾盡全力的。他還不曾像今天這樣認認真真地對待過女人,
原以為,人類的性交衹是一種動物的本能,純粹的為了傳宗接代,而女人就是那
種生孩子的機器罷了。但今日,他知道,自己錯了。
關昭猶然處于沉睡之中,一切的動作都顯得懶洋洋的,然而,她的全身上下
都洋溢著溫暖而濕潤的氣息。玲瓏有致的胴體搖晃著,像晨間山涯上的草,又如
滿山遍野的綠綠的花,深深淺淺,濃濃淡淡,高高低低,肥肥瘦瘦,唇間鼻翼的
呼吸好似水波兒的鋪了開來。低沉的呻吟有些兒羞澀有些兒嬌矜,一時間,郎宗
再次失去了自我。
第叁十四章 涅槃
“早就聽說過牟融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從昏睡中醒過來的牟融不發一言一語,他一醒來時就全身軟綿綿的不著半分
氣力,心知中了敵人的暗算。他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婦,年紀不太大,約
莫叁十出頭,明眸皓齒,氣質嫻雅,穿著一件黑色羊絨套衫,再加上膚若凝脂,
有如一朵墨菊燦爛開放。
牟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城府本深,又精明過人,自知虎入狼穴,不得善
終,早已不存生還的唸頭。衹是心中一直存有對愛妻的內疚,真不知脆弱如許的
她將會如何度過往後的日子。
少婦仔細的觀察著他,輕輕一笑,“早就聽說牟先生的愛人關昭美若天仙,
是京城一絕,不知是怎樣美麗的一個尤物?真想當面好好瞧瞧……”
她話一說完,見牟融雖然面色不改,但左手小指頭仍是輕微顫動,顯是內心
有所觸動,于是走近幾步,貼著牟融的耳朵,“牟先生就不想知道,妳的愛妻現
在如何嗎?要知道,現在門外的那些男人們可是如狼似虎喲……”她語帶雙關,
似有所指,卻又不明言關昭現狀,顯然是故意在摧殘牟融的意誌。
牟融慢慢地張開眼睛,眸子裏露出厭惡和憤恨的目光,他心知這伙人無惡不
作,做起事情來不擇手段,龔開他們未必能抵擋住他們的下叁濫手段,此時的關
昭就算沒有落在他們手上,也是情勢危急。
“妳們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少婦見他終于開口了,知道擊中了他的要害,嫵媚笑道:“牟先生果然是伉
儷情深,真是男子漢大丈夫呀,我真是羡慕妳家太太,好貼心的小官人喲……”
她這一發嗲,聲音柔柔膩膩得要滲透進人的骨髓裏去,秋波流轉間更是媚眼
如絲,“我就不信牟先生不知道我是什麽人?要做什麽?”她的手輕輕撫摸著牟
融的胸部,小指指甲劃刮著他的胸毛,自上而下,然後逗留在他的肚臍眼慢慢地
搓著。
饒是牟融身經百戰,意誌剛強,被她這麽輕輕地一撥拉,仍是全身一震,暗
呼不妙,今日看來要糟,真是遇上對手了!
這時,挂在墻上的鳥型壁鐘伸出了舌頭,響了一下,已是晚上六點半了。牟
融猛然一驚,見窗外燈火星明,霓虹燈的巨大招牌發出耀人眼目的光芒,心想,
這卻是在何處?
少婦嫣然一笑,“牟先生,我跟妳說,咱們現在正在天地大酒店。妳肚子餓
了吧,剛才我就聽到妳肚子在咕咕叫呢,嘻嘻……”
牟融大吃一驚,心想,這伙人真是膽大包天了。要知道,天地大酒店距市公
安局僅百米之遠,也是公安局定點飯店,他們把自己關在這裏,擺明了是不把公
安局放在眼中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牟先生,妳以為呢?”少婦手上端了杯
咖啡,神態自若地呷了一口。
牟融長長地吸了口氣,心道,這女子好生厲害,竟似能看透了人的心思,自
己心中所想,全被她一一道出答案。聞著那淡淡細細的咖啡香氣,他真感到有些
肚餓,已近一天沒有進食了!
此刻,蓮花吊燈自天花板上流瀉下瑰麗的光彩,照在那少婦身上,更是給她
蒙上了一層美麗的外衣。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此時,她端著咖啡杯的小指翹
將起來,用蔥蔥玉指來比喻絕不為過,雖是淡淡著裝,也讓人覺得她渾身珠光寶
氣,這份雍容華麗簡直是與生俱來的,根本不可能訓練得出來。
少婦放下杯子,站了起來,窈窕的身材更是款款生姿,如風擺楊柳。“牟先
生,妳不認識我,我卻早就認識妳了,打從妳一進入江城,我就盯上妳了。”她
緩緩地蹲在牟融身前,半躺在沙發上的他仍舊英氣勃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初時我以為妳衹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酒囊飯袋而已。沒想到,妳卻能挖出姚迦
來,真是了不得呀……要知道,像她這種老牌間諜……唉,其實這又何嘗不是我
最後的結局,衹是遲早的事罷了。”
她原本淡雅從容,卻忽然語氣蕭索,顯是想到了間諜的下場,心有所動。
牟融心知此女乃是勁敵,見她突然委頓,卻無絲毫鬆懈之意,也不搭言,眼
光所注,衹是桌子上的一尊紅木彌勒佛雕像。
少婦也是不再言語,沉默許久。“牟先生文武雙全,小女子試彈一曲,請您
評判如何?”她忽而感傷,忽而矯情,情緒變化之快速,也是頗出乎牟融意料之
外。
少婦也不理會他不置可否的神態,從墻壁上拿下琵琶,就坐在一把小凳上,
不經意地撥了一下琵琶,頓時劃出一道清音,玲瓏悅耳。
牟融早已看見墻壁上的這把琵琶,剛開始還以為是個擺設,沒想到這少婦真
是個中高手,不禁心下一凜。
“唱什麽呢?嗯,請牟先生聽一聽這支曲兒吧。”少婦自言自語,在琵琶上
調了調音,自彈自唱起來:“‘想當初不相交其實妙,也無愁也無惱也不心焦。
到如今作事多顛倒,誤了奴家一片情,一去不來了。奴為情憔悴甚受盡折磨,卻
不曾博得妳說半分好。’”
她以“挂枝兒”的調子唱出來,悠揚情調裏摻著些許哀怨,些許憂傷,再加
上喉音婉轉溫潤可人,牟融原本緊蹙的眉頭在不經意當中舒展開來,心想,這女
子也是個多情種,可能是心靈曾經受過重創吧。
曲音戛然而止,少婦已是淚流滿面,不著脂粉的臉上呈現出凄楚的神色。一
時間,房間裏氣氛凝重起來了。少婦卻展顏一笑,“讓牟先生見笑了。”
她的破涕為笑來得突然,恰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牟融見她忽悲忽喜,實是
讓人無法捉摸,心下正在感慨之際,卻沒想到那少婦更有驚人之舉。
衹見少婦把琵琶放在桌子上,然後正面對著牟融,緩緩地脫下穿在最外面的
套衫,露出了大紅色湖繡乳罩,接著又解下了腰間的褲係,豐腴秀美的雙股上刺
著兩朵色彩斑斕的牡丹。
牟融急忙閉上眼睛,倒也不是非禮勿視,他什麽陣仗沒見過,但今日這少婦
行事之詭異實是出乎人意料,他是實在不得不防。然而,雖是閉上眼睛,但心中
仍然激蕩著剛才那少婦哀回的清音和那絕世的容光。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世間情事,終是難料…牟先生,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少婦慢慢地蹲了下來,玉手輕拂,已是按
在了牟融的下體上,鼓鼓而起的陰部掩飾不了牟融已被挑起的情慾,雖然意圖扼
殺,卻是徒呼奈何。
牟融長嘆一聲,不敢正視自己生氣勃勃的陽物,張揚在少婦的面前。
驀地一股溫熱緊緊地包裹住了牟融昂揚玉立的陽莖,這莖體通硬,直直足有
二十公分,硬生生地頂在了少婦的咽喉深處。少婦哽咽一下,把那蟒首含入了喉
管,美目顧盼,見牟融臉色通紅,呼吸急促,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要知道,
這口交功夫,大抵還要看所納深喉之功,咽喉吞吐之際,似有無窮引力吸納著龜
頭馬眼,任妳柳下惠再世,也要慾海翻波。
牟融平日與關昭夫妻恩愛之際,雖有口交,卻也是淺嘗則止,畢竟關昭並沒
有練過這等“吹簫”神功,最多衹是把他的陽莖吸舔一番,饒是這樣,也足以讓
他慾仙慾死。今日,讓他碰上了這少婦的吸功,是他平生第一次領教了口交的神
妙。
少婦並不著急,雙手的小指甲輪番在牟融兩顆睾丸上淺刮慢劃,忽緊忽鬆,
忽快忽悠,不時地,還把他的陰毛輕扯數下,這一套“組合”之功,果然不同凡
響。牟融的臉上沁出了細如朝露的輕汗,高挺的鼻梁漸漸放大,喉管變粗,粗大
的雙手突然按捺在了少婦的腦袋上,衹是他雙手無力,原本想突襲的勁道好象變
成了撫摸一般。
他的胸口好像被什麽巨大的硬物哽住了似的,想吐又吐不出來,而有一股股
無法言喻的感受狂風驟雨般襲來,這感覺又是那樣的舒服暢意,一波波地自胸臆
間滲透,然後,蜿蜒前行……
牟融原本如鷹隼一般的眼神失去了銳利的光芒,漸漸地,變得柔和溫存,他
的心慢慢地敞開了,因為,此時的他早已把這少婦當成了自己的愛妻,那溫柔可
人的關昭!
他呻吟著,不加任何掩飾地釋放著自己的能量和激情,任丹田內滾滾濁流狂
泄殆盡。少婦猝不及防,幾乎被牟融猛然傾泄的激流嗆住,所幸她訓練有素,仍
是沉著地將這些粘稠的精液盡數吞下。
少婦吐出了那猶自剛硬的陽莖,輕呼一聲,左手頻搖,仍是執著它的莖體。
右手手指輕輕一勾,內褲嘩然掉落,露出了精也白似的陰部,通體無毛,潔
白如雪,中間一滴櫻紅點綴在一條長長的狹縫上,端的是艷麗無邊。
此時,牟融半躺在沙發上,仍然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中,衹是心底清楚,自
己再也不是往日的牟融了。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一股濃稠的暖香沉沉地納入
了他的剛強。“啵”的一聲,間雜著少婦低回的嬌呼,整個房間回蕩著此起彼伏
的響聲。
牟融的內心在顫栗,如同風中的鬆針,在寒風的凜冽裏,脫離母體,下墜成
泥。
既然,碩大的陽物已然滾燙如火,那麽,是否還需再戴上那頂黑漆的面具?
慾望如燒,豁然燃開了冷酷的鬆林——那些死了的,活著的,犧牲和冷漠,
都使得他怦怦心跳。
少婦的身姿裊裊地騰挪著,就如那一道鄉間的炊煙,悠悠地,飄成紅色的浪
漫,縷縷幽香自齒頰間蕩漾開來,彌漫在這片歡情之中。對于這場性愛,她是用
心去陶醉的……牟融的陽物熱情飽滿,幾乎要頂破了她陰牝內的蚌肉嬌柔,這種
感覺是很難描繪的,似乎極脆、極薄,卻又充滿了原始張揚的偉力。牝間的精液
化成純色乳白的凝脂,正絲絲縷縷地澆灌在牟融清朗的性器上,橙黃如蜜,錯彩
鏤金。
如果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出少婦的乳房並不大,秀氣玲瓏,配合她精致纖巧
的身材,不啻于是造物主完美的搭配。情深處,少婦搓摩著自己的乳房,仿佛在
這種自我陶醉間,她能細細感受到情愛的歡愉和暢意。她能深深地感覺得到,身
下的牟融正在配合著她不急不徐的節奏,性器與性器交合時的噝噝作響衹是前奏
而已,還有那條漫長的征服過程!
耳邊,飄浮著少婦細若游絲的呻吟,好象帶著晨靄打濕的薄霜,披著冬季的
清冷,沉重地壓在了牟融的心頭。
牟融的臉上呈現出痛苦的快意。他的內心在掙扎,這種命運殘酷的捉弄!當
少婦的那種溫熱重重疊疊在他的硬物上時,他先是聽到了胸口間好似金箔撕裂的
聲音,在枯澀中,透著尖銳的清脆,又似寒風中的稻草,隨著風,隨著陽光的遠
去,紛紛墜落。
少婦粉嫩的臀部在抬放之間,呈現出一種近乎完美的冷色調,長長細細的陰
縫如一道泉涌,劇烈地變幻搖蕩,讓妳感覺到,身處于茫茫汪洋之中。
而群山波浪翻涌無窮,直至生命的海岸線。她顛簸著,像一葉扁舟漂流在不
平的海面上,滿室的淫浪,在海之靈的清嘯裏,搖晃,搖晃。
猝然,牟融發出了一聲悲鳴。這風雨如晦的夜色,星月無光,他的體內有熊
熊的烈火,燃燒在這幽邃的蒼穹底下。在恍惚中,牟融肝腸寸斷!蛻皮的痛苦,
有如鳳凰的涅槃!
如果,是匹戰馬,衹有死在戰場上才是悲壯的!
英雄的風,在此刻戛然而止。
做為戰士的牟融在此刻,意識到了,奔流在脈管內的勇健的血,將不能和戰
友們一起燃燒在搏殺的草原和山谷了……體內某個部位嘎的一聲發生了斷裂,有
一把無情的剪刀在一寸一寸地剪著他靈魂的缺口。
誘惑是一把寒冰冰的刀,正率直地穿過牟融的胸膛。驀地,他聞到了野丁香
花酒糟似的濃香異味,這是屬于他的那份特殊的腥膻,他哈哈狂笑,吐出了一口
濃烈粘稠的鮮血……
作者:
dadady
時間:
2010-3-16 09:25
第叁十五章 眉間心上
關昭一睜開惺鬆的雙眼,眼前便是龔開那憨厚的臉龐和親切的笑容。
“嫂子,您醒了?”龔開有著那種讓人一見就放心的忠厚氣質,而這種默契
的心意,關昭早已曾經體會。盡管感覺著有一種溫暖的潮汐在洶涌地熨貼著陰道
的內壁,讓她的心上有著一種焦躁的不安,不明白怎麽就會突然睡著了?
或許是今天過于緊張的緣故吧。經水來得比往常的多,關昭感到一絲的興奮
和恐懼,沒有男人關懷的世界裏,自己真是渺小如塵,就像是下牝潮水中的一片
小泡沫,沒有任何的棱角,衹會在無形中溶解、消失。“嗯,郎大校呢?是不是
很晚了?”
“是呀。郎科長說您太累了,所以讓我不要吵醒妳。他有事先走了。”龔開
不敢正眼看她,那種絕世的清光總是在不經意間撩撥著他胸中蠢蠢慾動的魔慾。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關昭剛剛從春夢中醒來,雖然經過一番的疾風驟雨,但
她自己渾然不覺,衹覺著體內沉澱著異樣的春潮,心中浮泛著一縷濃艷的唸想。
適才,郎宗對她的一番蹂躪不曾摧殘她的美麗,反而使她平添了幾分春情的
嫵媚。
龔開原本是坐在樓下等候的,不到半個小時,郎宗就下樓了,吩咐他好好的
看護好關昭,然後就匆匆地走了。在他質樸的心中,並不曾懷疑什麽,待他進屋
後,衹見關昭憨睡如嬰孩,那種美艷絕倫和骨子裏透出的清雅高貴,令他震驚不
已。
“神骨每凝秋澗水,精華多射暮山虹。”睡夢中的關昭儼然是一幅海棠春睡
圖,艷紅明綠,湛藍粉紫,螢白嫩黃,光彩照人,龔開不得不坐下來細細端詳,
疲軟的雙腳支撐不了這份沉重的美麗!
“哦。我們回去吧,剛才真不好意思,與大校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真是沒有
禮貌呀……”關昭微斂秀眉,含蓄地微笑,嬌靨上浮淺著些許的歉意。
“沒事的,妳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會這麽倦困。郎科長怎麽可能會介意
呢?”龔開素來敬重自己的頂頭上司,內心裏絲毫不起疑心,“組織上考慮妳的
安全,已經安排妳住到凌雲別墅,咱們現在就去那邊吧。”
“可是我的行李都還在招待所,這怎麽辦?”關昭想起昨天剛剛換下未洗的
衣服都還在公安招待所,有些著急。
“不要緊,剛才我已經安排了幾個女警去拿行李,您放心吧。”龔開安慰
她,順手從桌上拿起關昭的圍巾,“咱們走吧。”
車子一路無事,開到了凌雲別墅。
“嫂子,您先住這兒,等我們找到牟哥後,再搬出來。”龔開警惕地看了看
四周,然後打開了房門。
“啊,這麽高檔!這要多貴呀?”關昭被這套別墅的奢華所震驚,“我一個
人不用住這麽大的。”
“嫂子,您住樓上,我們會安排人住在樓下保護妳。您放心的住吧,這是江
城最安全的地方,中央領導和外國政要也都是歇在這裏。”龔開打開巨型蓮花吊
燈,五彩霞光從天花板上流瀉直下,照射在關昭身上,可謂是“雲鬢花顏金步
搖”了。
“龔開,妳呢?妳不留在這兒保護我嗎?”關昭溫柔地看著龔開,目光中飽
含著些許期待,又似乎有些許的哀怨。
“我,我……嫂子,組織安排我明天回北京,有新的任務交給我。這裏會由
市公安局接手防護的。”龔開錯開關昭風情萬種的雙眼,她的纖弱與單薄,她的
溫柔與哀婉,總教人魂不守捨。霎時,龔開的心亂了……
“妳,唉……好吧,既然組織上有安排,妳就去吧。衹是,衹是……妳牟哥
還下落不明,妳就要走了……”關昭長嘆一聲,面容頓時灰暗如墨,然後久久不
語。
龔開的心亂如麻,可自己又能如何呢?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由不得自己擅
做主張的。
偌大的房子裏突然沉寂無聲,衹剩下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臟的搏動聲。龔
開猛然抬頭,衹見關昭烏黑晶亮的雙眼正在注視著他,溫情脈脈,蘊藏著不可抵
擋的力量。
就在此時,關昭已是“嚶嚀”一聲地癱軟下來,倒在了龔開的懷抱裏,“龔
開,我好害怕!好害怕……自己一個人,沒有人陪我……”
龔開極力想掙脫那種誘人的姣艷,可內心裏又有一種力量在鼓舞著他,催生
著體內蓬勃的慾望。而這種慾望沛然莫之能御,正一寸一寸地往胸口上竄,他忍
不住“啊”了一聲緊緊地抱著關昭那溫香軟玉的胴體。
不!我不能!這是我的嫂子,我不能做對不起牟哥的事!理智的聲音從大腦
的一端響起,提醒著他。
來吧!既然無可逃避,索性沉淪到底吧!情慾的足音在大腦的另一端踅響,
誘惑著他。
關昭抬起頭來,紅若朱丹的櫻唇已是和龔開噙在一起,倆人如饑如渴地交流
著,丁香暗吐,甜津橫渡,細細咀嚼著彼此深深的無奈和嬌情。
龔開的手探入了關昭的乳罩裏,那胴體的浮凸極盡婀娜,飽滿而不失其秀氣
玲瓏,讓人手感細膩溫潤,帶著一種從容的衝動。他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挾著那顆
花生米大小的乳尖,擺弄了數下,然後用整支手掌覆蓋住了她的乳房。不用脫下
她的寸縷,也足以叫龔開心魂俱散,幾乎要崩潰了似的。更何況,更何況,此刻
他的下體,陽具剛硬地在關昭的盈盈一握之間!
“啊,我好熱……龔開,我,我好熱呀……”關昭的每一聲嬌呼都是媚入骨
髓的,卻又帶著幾分的含蓄和羞怯。長久以來深藏心底的淫慾像林間鼓蕩的風,
躁動、誘惑和慾望,染滿了天寶藍的顏色。她固執地認為,人類最初的慾望就是
做愛,無論是為了制造生命,還是取悅對方,這種萌芽的願望應該是世上最最樸
素無華的。
龔開的手漸漸下滑,先是撫摸著關昭渾圓精細的肚臍眼,再蜿蜒蛇行,正要
再往下時,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了汽車剎車的響聲。
“啊,嫂子……”他急忙推開了正沉浸于愛慾纏綿之中的關昭,但見她媚眼
如絲,粉頰堆紅,不禁一陣的意亂心迷。
“嫂子,有人來了。您先上樓吧。”
“嗯,妳一切小心些……我,我,妳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關昭
畢竟也非常人,知道眼前局勢于自己相當不利。那日在潮菜館差點被人劫持,若
非姬曉鳳帶槍,驚退了敵人,可能要失蹤的就不僅僅是丈夫牟融,恐怕夫妻倆要
雙雙落難了。
來人一共四人,叁男一女,雖然都是身著便裝,龔開仍能看出他們骨子裏透
出來的颯爽之氣。“龔隊長,我們奉命前來報到,首長有令,一切行動都聽您指
揮。”這四人一見到站在門首的龔開,都齊唰唰地向他敬禮。
龔開注意到,他們行的是標準的軍禮,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抬目一
看,佇立在二樓窗簾後的關昭影子一閃,窈窕的身姿頓時消失在自己的視野。
*** *** *** ***
對于此番江城的經歷,關昭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威脅正彌漫在四周,
無論是自己的丈夫還是兄弟。雖然都是最親的親人,總感覺到離自己最近,卻又
那麽的遙遠。
從知道丈夫真實的身份開始,她就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種蒙在鼓裏的感
覺于她是非常的不好受的。盡管自己深愛著牟融,也知道牟融同樣深愛著自己,
但彼此都有著自己一方隱藏的天地,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讓她倍感遺憾的事。
打從十五歲的那個夏夜開始,關昭就在心中築起了一塊屬于自己的堡壘,而
且越壘越高,隨著歲月的流逝,越發顯出它的渾圓與自覺,就算是死,也絕不會
讓人去窺視。除了常常的唸想,任何人任何方式的親近都不會被她所容納。
往事像一張發黃的紙,寫著幾段零碎的文字,裏面承載著她的悲與歡。總是
在靜夜裏披衣坐起,在瑩瑩的月光下細細揣摩,把握生命中的這份威壓的神秘。
關昭撫摸著自己清清亮亮的陰牝,柔軟舒美,流淌著一條靜靜的河,時不時
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味道。她不禁輕輕笑了一笑,關化最喜歡觸摸和吮吸這方草豐
水美的聖殿了,說是頂禮膜拜也不為過。
想到這裏,她的身子一顫,心中有一種淡淡的疼,可惜他並不是第一個給自
己施雲布雨的親人。在那個夏夜,是養父,是那個常年在郎江上擺渡的艄公第一
個進入了她曼妙的身子,讓她食骨知髓,懂得了愛慾的力量,懂得了再肥沃的土
地也需要陽光的照耀和雨露的滋補……
養父從不教她什麽倫理道德,甚至于她好不容易從書本上學來的生理知識都
被他批得體無完膚。如果說,有一天她剛好要覺醒時,在那年的夏天,她再次沉
淪了……原因就是,自己的親弟弟跟養父一樣,用同樣的一種方式進入了她同樣
的地方。
江城的夜色是張揚的,呈現著現代都市所特有的鋒芒,這是一座因含蓄而充
滿魅力的城市,也是一座能令人受傷的城市。關昭饒有興趣地看著夜色中江城廣
場邊的博物館,古老與現代和諧的軟色調風格有點像中世紀的歐洲,離此不到一
裏的地方正要矗立起一座高樓大廈,裸露著閃亮的水泥筋骨。
她輕輕一嘆,緊了緊睡衣上的領口,正要轉身時,“在嘆息什麽?”這聲音
渾厚有力,充滿了悲憫的況味,卻像一道燦然的光,瞬間照亮了她長埋心祗的陰
鬱。
“這裏好美!可我更想唸北京,那裏才是我的家。”關昭慢慢轉過身來,痴
痴地看著他,“我想唸,一切關心、愛我的人。龔開,妳別走……我真的,好害
怕,害怕這寂寞的清夜……”
她腰間那條捆扎的細長帶子解了下來,無聲無息地掉在地上,光潔白皙的身
子裸裎在龔開的面前,炫目刺眼。室內的溫度瞬間拔高,明麗的燈光籠罩在她高
貴的軀體上,沒有任何的羞澀和多餘的遮掩,她全身上下的一切都有一種繁綺的
奢華。龔開瞪目結舌,這種復雜的美麗,有古典的聖潔,有現實的淫縻,正在不
可抵擋地摧毀心中原本以為強壯的雕梁畫棟。
她的美麗的眼像一雙晶瑩的手,正迅猛地把他的面具摘下,剝光他身上任何
一塊遮羞布。原來,性也可以這樣直接和簡單。
沐浴後的關昭精致完美,渾身上下充溢著濃濃的女人香,從身體的每一道縫
裏滲出,讓龔開感覺到了,四面八方都流動著蕩氣回腸的媚。
細細看來,關昭並不瘦。之所以給龔開這樣的印象,可能是因為她的身材纖
巧的緣故。準確地說,躺在席夢思上的關昭是豐腴秀美的,就連微微的皺眉,也
富含東方女性特有的靈韻。
軟軟的陰毛有幾處糾結,柔美地披散在她隆起的陰阜上,龔開由于靠得太
近,呼出的熱氣竟能吹起幾絲毛發,他不知道,原來的關昭是非常注重梳理身下
的陰毛的。衹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已無心整理這叢亂毛了,也正因為這樣,陰
毛像一叢綠藻,又像一幅未曾完工的彩繪,給予龔開極具震憾力的視覺效果。霎
時間,龔開唇焦舌躁。
龔開並不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靠近女人,尤其是赤裸裸的女人。他曾經不
止一次的與女友激情做愛過,與其說愛她,不如說做愛更像是他釋放壓力的一種
方式,是他血脈賁張時舒緩神經的自我催眠。對于愛情的定義,他的理解是近乎
等同于家庭的概唸,這或多或少是受到了童年乃至少年時代以來,自己的父母和
家庭給予他的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所影響。
戰場上的腥風血雨留給龔開最強烈的印象就是慷慨悲歌,就是銳氣昂揚,他
們本能地拒絕對女性肉體的痴迷和狂熱,更喜歡顯示出自己恢廓坦蕩超然物外的
英雄氣魄。
直到有一天,龔開窺視到了女人胴體的美麗,進而讓他遇到了關昭……那如
陽春白雪般的呻吟,還有讓人魂牽夢繞的醉人畫面,美的力量震撼了他,也催生
了他對于女人新的理解,懂得女人真正的內涵——那就是美!
這種飄然出塵的風姿神貌以一種極端的無奈和憂鬱擊碎了他靈魂的守護,讓
他深深體味,衹要有那麽一回,就算是死了,也是無憾的人生!
那是真正的美、生機勃勃的美、讓人窒息的美。龔開有些不忍,不忍心讓自
己褻瀆這份美麗,衹覺著關昭如水的軀體仿佛有著巨大的吸引力,拽著他,讓他
自理智的峰巔摔落。他把頭埋在了關昭狹長的幽谷裏,這片柔美的地方,是生命
的源頭,是銷魂的樂園。
關昭纖纖的小手擒住了他猛然漲大的陽具,陽具好象要掙脫出她的掌握似
的,在她的手心裏彈跳數下,讓她在瞬間感悟到男人物事的變幻神奇。
她低低地呻吟,這聲音細細軟軟,似乎是從喉管裏擠出來的,又像是從山澗
裏淌出的水聲,帶著些許體溫和腔道內的熱氣,顯示著生命的形態。
龔開的舌頭在動,伸進了她陰牝的最深處,長舌如蛇信抖動,探索著陰牝內
壁的構造,偶爾會發現,這天然的洞穴裏有著勃勃的生機。從源頭處,淡淡地、
淺淺地流淌著一股腥腥的馨香,久久彌漫,興許染著夜的顏色。
關昭不經意地把她白白嫩嫩的小腿跨在了他的肩膀上,胴體扭轉出迷人的弧
線,“呀……我好癢……妳,妳……”她低回婉轉的嬌呤似斷似續,毫不矯情,
裊裊地漂浮。就這麽一絲呻吟,就好象戰鬥的號角,龔開一陣的顫栗,下體的陽
具也像是打了一針強心劑,更凶更猛,是一把出鞘的鋼刀,也是一根挺立的長
槍。
“啊……嫂子!”龔開猛然把關昭壓在身下,陽具頂入了她幽深的狹谷,堅
挺而執著,他可以想像得到,自己陽具的棱角崢嶸地在這道灣流裏閃爍著青青的
光芒。
她的蚌肉肥厚多汁,在陽具的裹挾下有些暖意的顏色,紅白交雜間陰毛一簇
簇地聚集在隆起的陰阜,時不時噴灑出的淫液篷鬆地點綴在豐碩的小腹上。她把
嬌美的臀部擺放在最能讓陽具深入的位置上,這樣,龔開每一次的捅刺就能深達
她的花心,葳蕤的花心就散出了絲絲弱不禁風的吟詠。
關昭再次浪叫起來,漂浮的聲音恍若風中的蘆花,落在了故鄉清清的溪水
裏,一種莫名的柔情油然而生,整個房間裏好象都敷上了一層薄薄的蘆花,天空
裏布置著蒼茫的美。
第叁十六章 驟雨初歇
當接到關化的手機傳來問安的短訊後,關昭沉醉了。她久久地凝視著鏡子中
的自己,任時間在那塊橢圓形的鏡框上塗抹緋紅的光彩。
鏡中的關昭像一朵盛開的花,聖潔而神秘,她低垂著眼睫,側影上的神情依
然一如往常的淡雅。
日出的一瞬,關昭屏息寧神,讓黎明的光曦詠唱如一首靜歌,吸入肺腑,深
埋心底。
昨晚的一切是難言的。
人,就是一個復雜的生命體,慾望的沉疴早已在娘胎裏伏埋,而且扎的根好
深好深,讓人無法自拔。或者可以這樣說,每個人的意識深處都矗立著一扇心門,
裏面關閉著七情六慾,沒有任何人知道,該什麽時候打開。這扇門也終將是一輩
子的負擔,直至生命的極限,沒有這種負擔的人顯然是華而不實的。比如,昨晚
的自己,昨晚的龔開。
當激情過後,龔開釋放出儲藏的精汁時,他是疲憊的,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體
力上。那一刻,他的靈魂不能隨心所慾地調遣身體,超脫現實,游離在現實與軀
體的邊界。過後,他嚎啕大哭,自十六歲以來,他第一次這樣痛快淋灕的哭,為
自己的背叛,也為了自己的兄長與恩人……
他是什麽時候走的,關昭不知道。他強悍的體魄較之牟融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給予她的感覺就像是看了一篇一看就激動人心熱血沸騰的流行愛情小說,過
後卻毫無回味的餘地,不能讓人在心腸裏百轉千回地體味。這一刻起,她份外的
想著生死未卜的牟融,這個她生命中的男人給予她的豈止是生理上的滿足,更是
思想和靈魂的美好慰藉。
關化的短訊是及時的,它在瞬時撫慰了她寂寥的心靈,也減卻了她對周遭的
恐懼和驚慌。雖然他不能在春節前回國,但衹要一切平安就好,此時此刻,還有
什麽字眼比平安二字更好呢?
把電話打過去,已是一陣忙音了,顯然關化已經關機。不知身處異國他鄉的
弟弟是在忙什麽?他一切可好?
***** ***** *****
艾斯特街地鐵站口,正面對著漂亮的拉菲葉街,右手邊有大書店,新穎的家
具行,時髦的服裝鋪,左手邊淘兒唱片公司的橘紅色霓虹燈永不關熄,莎士比亞
工作坊和公眾劇場的棕紅色大樓挂著炫耀的招牌旗。在這兩排聳立的樓房店面之
間,曼哈頓島下城南端的世貿大樓北樓的上空,厚厚的雲層凝聚在一起,底色是
銀灰的,濃密富麗,有點超現實,像亨利。盧梭的畫。
他坐在一張碩大的搖擺椅上,眼光透過落地長窗,眺望曼哈頓島林立的摩天
大樓,這種視覺上一路連出城市天景高低更迭有序、韻律優美的景致令他有一種
心曠神怡的審美享受。他一向喜歡這座大樓設計上的峻拔剛強,這符合他的個性,
在凈冷的現代主義中表揚著屬于古典的雅麗,壯美如天際的星座,難怪紐約的華
人稱它為雙子星座。
繆雪宜以緘默面對他的冷漠,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悲哀與感傷,烏黑晶亮的眼
波似流非流,襯托著她此刻的楚楚可憐。
從那日伏擊聞于斯未果起,關化就失蹤了近二十天。直至今日,她才接到情
報,原來他竟躲在世貿大樓。
“關化,咱們回使館吧,周武官還有事找妳呢。”終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
焦灼與不安,眼前的關化不復昔日的活力與健康,顯得憔悴頹廢,炯炯有神的眼
睛裏與往日不同,隱藏著落寞憂鬱的神情。難道,一時的失利也能讓一個生龍活
虎的小伙子淪落如此?
她好生心疼,這種感覺,像雷電襲擊平靜的原野,憑空撕去某個章節的傳記,
橡皮擦拭過的筆痕,也像是培養皿裏蒸發的呼吸,讓人幾乎要窒息似的。
關化轉過身來,臉部的肌肉不再如初時的緊繃,變得圓潤緩和,俊美無匹的
臉上重新閃現了讓人心動的微笑。“我沒什麽,妳不用擔心。跟周武官說一下,
我現在還有個任務,在他回國前,我會跟他通電話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彈性,
眼神似乎是漂移不定的,俊朗中帶著一份飄逸的倦怠。
“那,妳,妳就不跟我說些什麽嗎?”繆雪宜嘴角一抿,秋波流轉,纖細的
手溫柔地握了他一下。關化把身子微微後撤,自信篤定的眼睛凝注在她白皙的臉
上,良久,好像在尋找什麽,審視什麽。
“妳,妳今天好美。”確實,今天繆雪宜特意穿上了上海龍鳳坊定制的紫色
旗袍,領挺腰收,緊身開叉,凸顯了她婀娜的身姿,又不失其端莊和雅致。她的
柔情款款,她的淡雅清麗,不由得讓他心動。
“誰跟妳說這個!哼,虧妳還是人家的教官呢?一時的失手算得了什麽,也
讓妳失落到這種田地!”繆雪宜忍不住把多日以來的怨恨和擔憂發泄出來,衹是
畢竟情愛多于哀怨,這般幽幽的道將出來,更顯得她的萬種風情。
關化無言。他在心底琢磨著,眼前的女子已經墮入了愛情的漩渦,自己該怎
樣去把握這種不應有的情愛呢?
“妳剛才說,妳是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送妳。”關化親昵地捏了下她圓潤
的小手,美色當前,說不動心是假的。
“剛剛不說了嘛,明天早上九點鐘,肯尼迪國際機場。”繆雪宜不滿地白了
他一眼,這種似嗔非嗔的神態著實誘人,關化猛然把她擁入懷裏,正要親嘴時,
“妳,妳抽煙了?”繆雪宜聞到了關化鼻子裏濃厚的香煙味道,敏感的她捕捉到
了他近些日子以來的變化。
“啊,這陣子心情煩躁,就抽起來了。”關化的眼中掠過一絲不安的神色,
稍縱即瞬。繆雪宜並沒看到,衹是心想,他一向不喜抽煙,看來這事對他打擊太
大了,真不知怎麽開導他才好。
她幽幽地看著他,嘆了一聲,“咱們就不能一起回家過年嗎?妳的工作比較
特殊,可是捉拿聞于斯也不是妳一個人的事呀,也要回家過年的吧。”
“誰說我不回家過年了?衹不過我會晚點回去。這樣吧,我回家會跟妳聯係
的,OK?”關化微微一笑,拍了拍她渾圓的臀部,手感溫暖如熙。
繆雪宜粉臉一紅,斜倚在他寬宏的懷裏,任他上下輕薄。多年以後的一場激
情歡愛,重燃了她對往事的追憶與懷唸,假如能舊情復熾,于她不啻是一場大歡
喜。
很快,關化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下體,碰觸著她的絕對隱私,那片落英叢飛
的陰唇花瓣。她忍不住嚶嚀一聲,全身似乎要融化了一般,渾身無力,早先的咄
咄逼人已被柳綠桃紅所取代。一張粉臉兒好象要滴出水來,比平時倍添十分顏色。
多日不見的關化調情的手段也好似比往常高明,或許是那日的他還比較羞澀
吧,此刻,他的中指早已勾住了她陰牝深處的那一顆嫩芽,幾番撫弄,讓她潰不
成軍,下體濕得一塌胡塗。
關化聽到她喉底輕輕的喟嘆,神色間顯得異常的得意,這旗袍褪處,胴體優
美,就如鋪陳了厚厚一層乳白的櫻花瓣,點綴著陰牝間一抹淡紅,紅白分明,觸
目驚心。他嘗試著把食指與無名指也摜了進去,隨著叁指的轉承,逐漸感到陰道
內壁無雪的殷濕,一縷精魂從中奪出,如風中的雨絲。
隨著他手指的快速穿插,繆雪宜的身子跟著扭轉,似乎在繞圈旋舞,鼻翼翕
動,氣若游絲。“啵”的一聲,關化抽出了手指,頓時,她的陰牝洞開,現出一
窟殷紅和粉白,晶瑩透亮,恍如雨中櫻燃,令人如痴如醉。
繆雪宜再次發出了浪叫,一雙小手顫抖著緊緊地抓住了關化的手臂,“好哥
哥,妳就不要折磨我了……”她真是美得出奇。這也是芳華初綻少女的驕顏。
關化深深呼吸,凝聚精神,真該好好放鬆一下了,他解下了自己的褲皮帶,
黑色尼龍叁角褲掩不住他鼓鼓的陽具。他拖過繆雪宜的手,按在自己的陽具上,
“好妹子,來……”然後把手放在她的頭上,如瀑的長發被他抓在手中,“來吧
……”
繆雪宜明白他的意思,她嬌柔地拎起他剛硬無比的陽具,一口吞沒下去,吸
咂不已。她有些驚訝于它的異常巨大,棱角分明,筋絡豐繁,就算是放在手中也
足夠讓人稱奇。要不是有過訓練的話,她真不敢想像,自己淺淺的咽喉竟能容納
下這般巨大的物事。
一股淡淡的腥臊入鼻而來,衝擊著她的嗅覺神經,也衝擊著她早已蓬勃的性
慾。對于性事,她早已習慣那種機械化的模式,在交媾過程中,她的靈魄是游離
于體外的,軀體是僵冷淡漠的。
衹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那種感受是無與倫比的,性愛的
翅膀拍打著歡愉的節奏,無時不刻地仰視心中偉岸的男子,在肉與肉貼切的時候,
捕捉那種魂靈的交融,然後,一起飛向快樂的天空。
就如此時。繆雪宜仰躺在蛋青色伊朗地毯上,欣喜地看著他緊蹙的雙眉、銳
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下細致溫柔的嘴唇,略微凹陷的嘴角,好象每一刻就會綻
出一朵燦爛的微笑來。她顫顫地迎接著他陽具強有力的進入,陰牝之門剎時開啟,
黃澄澄的蜜水滲透出濃濃的愛意。她是感性的,期待著相濡以沫的喜悅,眉眼間
的春情泛濫著無邊的暖氣。
關化似乎並不領會她的這番感受。衹是盡情地施展著各種姿勢的床上功夫,
花樣不時翻新,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矯健,倘若仔細看的話,他的眼中並沒有一絲
絲兩情歡悅時所應有的熱情飽滿,反而衹有或明或滅的冷峻與高拔。他似乎是超
脫于性愛之上的,眼前溫柔婉轉、風情萬種的繆雪宜就像是掌中的定窯青瓷,精
致薄脆,不宜褻玩,衹宜收藏。
繆雪宜弓著身子,陰牝排出了類似紫荊漿的粘稠晶液來,這已經是她的第叁
次高潮了,這種高潮的來臨都是迅猛的,挾著狂風驟雨的快意,在心靈的山谷間
回旋不已。她的唇邊泛起了笑容,她自己並不知道,衹覺著心靈的靜謐與身體的
震蕩是成反比的。真想天天如此呀,她想著,在這水花四濺的時刻。
關化提著她的雙腿,雄腰猛送,進而將她的腿彎至腹部,全身幾乎是壓在她
的身上,自上而下的傾泄著強大的力量。他有一種強烈的犯罪感。這個女人很明
顯對自己是有著深深的愛戀的,甘願全身心的交付與他,任他蹂躪,任他支配。
可是,可是自己並不愛她。
陽具東奔西突,閃動著不定的火舌,噴點著陰牝內的每一處,發出了稀奇古
怪的響聲。繆雪宜衹感到體內的每一個敏感的地方都有意外的弦彈,從而鼓動起
她的性致,她儼然身處于汪洋恣肆的浪潮,時不時地沉沒在黑色的線條與雪白的
空間裏。恍惚中,她感到一陣意灼心焦的煩躁,慾火的昂揚沒有任何道理的燃燒
著軀體,而且有逐漸蔓延的趨勢。就在這時,幸而,有一盆帶著些許暖意的濁流
當頭澆下,朦朧模糊,遮天蔽日般地覆蓋下來,“噼噼啪啪”作響,時快時慢,
不絕如縷地灌溉著燃燒的心田。
關化本不想射精。尤其是在這時候,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有一股捉弄的童
心,或許這樣可以稍稍減卻心中漆黑的涼意吧?
室內漂浮著似煙似霧的柔和,輕輕地拂動著他的臉龐,坐在柔軟的地毯上,
他閉上雙眼屏息靜神,試圖溶入靜謐無垠的境界中去。繆雪宜熟睡時細微的喘息
聲進入耳膜,似乎是從遙遠的天外傳來。玄遠的意味在幽幽地流走,絢爛之極復
歸平淡後的心境,讓人有一種溫馨清雅的感覺。
真該走了。關化俯身將她的衣服撿起來,放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鉛華淡
洗的臉,良久良久。終于,他把視線轉向窗外,屋爾沃斯百貨公司大樓的教堂式
尖頂呈透亮的翡翠綠色,襯托在冷色的冬季裏,一切都顯得極其的美麗而詭異。
他憂鬱的眼神,閃過了一道幽幽的藍光,嘴裏吟道:
天玄兮地黃,四顧兮茫茫
折若木兮攀扶桑,雙騏驥兮追流光
忽飆塵兮浮生,晝不永兮永傷
晝不永兮奈何,悲餘懷兮蹉跎
濯足兮晞發,獨與誰兮浩歌
第叁十七章初次較量
野鴨子西餐廳小小的,姬曉鳳走進去,猶如走進了童話中的森林小屋。綠色
的植物從天花板上垂挂下來,窗臺上擺滿了美麗的盆花,鋪著雪白臺布的桌子上
點著臘燭,藤椅上放置的軟墊充滿了異國情調。野鴨子演唱組像水般流瀉的歌聲
從各個角落中傳來,抑揚頓挫的樂聲仿佛能激起人的往日情懷。
“不錯。”姬曉鳳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說。“我喜歡這裏,好有氣氛。
“單立夫笑笑,他已經發現來這裏用餐的大都是情侶,他們不是緊緊依偎在
一起,就是輕聲細語地說著話。唯一引人注意的倒是那個坐在角落裏,默默喝著
葡萄酒的紫衣少婦。
“小姐,請問要點什麽?”穿著花格子長裙的女侍走過來問。
“我要一客焗海鮮。”單立夫看了看菜單說。
“牛排。還有一杯檸檬汁。”姬曉鳳沒有接過單立夫遞過來的菜單。
女侍又問了姬曉鳳牛排要幾分熟後說了聲“謝謝”就離去了。
“這裏的東西都好貴的,公安局買單嗎?”姬曉鳳喝著桌子的茶水,淡淡地
問。
“這倒不用,我還付得起。”單立夫聽得出她語氣不善,也體諒近段日子以
來她的心境。
“說吧,有什麽事?”
“妳就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嗎?”
姬曉鳳冷冷地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試圖要從這裏面看出點什麽。“是嗎,單
局長知道他的下落?還請告知。”
已經失去了聞于斯的音訊許多天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每一天過的都比往常
的漫長和焦灼。每每子夜夢回,盡是聞于斯血淋淋的臉,還有那雙原本深邃憂鬱
的眼睛無神地在暗夜中凝視著她。她常常在夢醒時大哭一場,這樣的夢靨折磨著
她剛強的神經,也逐漸地摧毀她一向自信的心墻。
他曾經跟她有約。可他背叛了這個約定。她恨他,恨他的鐵骨心腸,讓她總
是在漫漫的長夜裏無盡的思唸中枯守青春苦熬寂寞。恐怖的心理打著黑色的漩渦,
籠壓在她脆弱的心靈裏,無語而流……沉默衹不過是躺在漩渦與漩渦之間罷了,
時時刻刻不在等待渲瀉和呼叫。
這是一個多麽美麗的女人呀!這種美是蘊藏在骨子裏面的,由裏及外,流淌
出醉人心扉的蜜液。單立夫懂得欣賞這種美麗,這種淡雅清遠的美麗是衹有在真
正的上流社會中才具備的,沒有經過幾代人的醞釀和積澱,沒有極高的個人修養
是不可能擁有的,這種從骨子裏透出的高貴之氣,遠非那種用金錢裝飾出來的鋪
陳的庸俗可比。
“我可以很確定地跟妳說,他已回國了。”為了得到聞于斯的行蹤,公安廳
早就下令,對姬曉鳳實施二十四小時的監控。很明顯,聞于斯並不曾跟姬曉鳳聯
絡過。這個狡猾的聞于斯好象人間蒸發了似的,卻又好象無處不在,根據可靠情
報,他已經潛回大陸,打算執行某項特別任務。
這不可能!他回來一定會跟我聯係的!姬曉鳳想著。她抬起眼睛,目不轉睛
地盯著坐在對面單立夫,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又似乎在揣摩著對方的心
理。
他到底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
姬曉鳳淡淡地笑了笑。“哦,妳們不是在找他嗎?這不正好嗎?”眼前衹有
擺脫掉這些盯人咬人的家伙,他才會有機會來找自己。霎時,她知道了聞于斯的
難處。
***** ***** *****
靜靜地坐在角落的紫衣少婦呡了口酒,蛾眉淡掃,美目微閉,一副悠閑的樣
子。衹是她鳳眼斜睨,若有所思,目光所及卻是介于一樓與二樓之間的一個小夾
層上的玻璃窗。
那扇玻璃窗從外面看,就是一張鏡子似的,裏面的紫衣少婦風情萬種,略微
染色的秀發在朦朧的燈光下,更是顯得艷麗多姿。站在玻璃窗後的聞于斯冷冷的
看著她,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坐在另一邊的那張桌子。
她沒有變。如果說有變化的話,就是數十天不見,她顯得憔悴了,隱隱中,
聞于斯感到有些心疼。自己是對不起姬曉鳳的。
可是,身處黑暗之中的自己,尚且在生命的大河中載浮載沉,不能自己,又
何暇顧及于她呢。更何況,再長此下去,唯有拖累她耽誤她的份。前程一度光明
閃耀的她是被自己一步步拖到目前這種境地的,如果說有一天,姬曉鳳墜落到萬
丈深淵的話,自己無疑是那雙把她推向深淵的手。
聞于斯長長地嘆了口氣,憂鬱的目光凝注在姬曉鳳的臉上。符載音說得沒錯,
一個走上了不歸路的人,是不配談情說愛的。有了心中的挂牽,就算是浪跡天涯,
他的心頭也會蒙上一層陰鬱的色彩。
他依然記得第一次見到姬曉鳳時,她穿著一件以黑灰為基調、前胸綴有淡紫
色花紋的呢絨外套,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發夾別著,在料峭的春寒中容光煥發,
少婦的風致在她的身上盡覽無匹。隨著歲月的增長,她越發的具有女人味了,總
是亭亭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如一剪泣露的幽蘭,又如一朵墮影的芙蓉,凌波凝
佇,暗香襲來。
整個中國都在捕捉他。聞于斯苦笑。
偌大的中國,竟容不下一個聞于斯嗎?難道,就不能安安穩穩的做個大學教
授,傳課授業,非要拚個妳死我活不可嗎?這沒有答案,也不會有答案。是是非
非,恩恩怨怨,在人生的長河裏,畢竟衹是浪花一片,就算是微微漾起波瀾,也
終將隱沒無痕。
正是下班時分,餐廳裏漸漸地來了許多顧客。姬曉鳳很快就和那個新任不久
的公安局長走了。聞于斯聽到了身後輕輕的步履聲,輕盈如雪花零碎飄落,然後,
有一縷幽幽的清香浮動,迅速彌漫了整個房間。
“怎麽樣?聞先生,見到老情人的感受如何?”紫衣少婦淡淡地笑著,有如
一朵紫菊恬靜地舒展著腰肢,正合時下初春的清秀可人。
聞于斯心中一凜,轉過身來。他並沒有感受到這份恬淡,在這張白皙細膩的
臉上,他卻看到了冷光浮淺,看到了未化的殘霜和冰棱,仿佛有一股剪子風正襲
向心頭。“雛君,妳聽到了什麽?”雛君揚起臉,慵倦地伸了伸腰,“我累了,
聞先生幫我按按摩如何?”她顧左右而言他,似乎是在吊聞于斯的胃口。美目斜
睨,若有若無地閃爍著調侃的意味。
聞于斯笑著拉著她遞過來的小手,纖指柔軟,肌肉飽滿,典型的貴夫人的手
型。突然,衹聽得雛君慘叫一聲,她的手指被聞于斯拗向反方,身形頓時向後仰,
臉上露出痛苦之極的神色。
“金雛君,妳給我聽著,在我的面前不要囂張。惹惱了老子,叫妳尸骨無存。
“聞于斯的眼中掠過一絲殺意,他冷冷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雛君的腦中猛
然出現了一衹桀驁的山鷹在峭岩上空久久盤旋,那摧頹的毛羽閃動著鉛灰色的孤
冷。
難怪上峰曾交待過,這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亡命之徒,已經窮途末路至此
了,依然這樣的飛揚跋扈。
“不要就不要嘛,幹嘛動手,人家的手好痛……”金雛君的眼中閃著粼粼的
淚花,雖在痛楚之中,聲音仍是嗲嗲的騷媚入骨。
聞于斯陰沉著臉,凌利的目光裏透著一股殺氣騰騰,“我平生最恨漢姦賣國
賊,妳賣身投靠外國,要是早落在我手裏,哪有今日妳的小命在。”他的語氣雖
然凶惡,緊捏金雛君的手也放鬆了,畢竟現在還不是容許他翻臉的時候。
“呸!老娘可不是漢人,想當漢姦也當不成。何況老娘也不是妳們中國人,
從小到大就是喝著北海道的水長大的,說什麽賣國賊。聞于斯,妳別不識好歹,
就憑妳單槍匹馬的,能成什麽事?”金雛君也撕破臉皮了,頓時斯文不再,一口
一個老娘的罵了起來。
聞于斯不怒反笑,哦了一聲,“嘿嘿,老子忘了妳是旗人,還入了日本籍。
“
“妳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不得什麽好漢。”金雛君幽怨地看了他
一眼,顯得異常的楚楚可憐。
聞于斯暗暗地吸了口氣,舒緩一下自己的神經。眼前這個面容凄艷哀怨的少
婦並非常人,他曾有所耳聞,有過不少男人死在她的面前,還懇求她在他們死後
不要忘了他們,可謂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他笑了,帶些詭秘。“妳是弱女子嗎?嘿嘿,雛君,如果是的話,那麽妳就
是站在男子漢肩膀上的弱女子呀。聽說妳前些日子拿了一個高級軍官,折磨得人
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不知有沒有撈到些什麽?”
“聞先生真是高人啊,這也瞞不過妳。我聽說我有一個師姐死在他手上,就
想看看是何等驚天動地的人物,是不是當真長了叁頭六臂不成,誰知衹不過如此
而已。不過,這個人有一個好處,就是骨頭還真夠硬!頗有點我大和民族武士道
精神。我給他打針吃藥威逼色誘,幾乎要淘空了他的五臟六腑,也沒能從他的嘴
裏撬出任何關于軍事基地的情況。
聞先生,要不要試一試,如果真能幫我們搞到些什麽,小女子感激不盡。
“金雛君媚眼如絲,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她的紫色旗袍,婀娜的身影如一抹輕煙
的流痕,撞擊著聞于斯的眼。
聞于斯看著她披上了蟬翼般輕盈素潔的翠綃睡袍,點點頭贊道,“雛君,妳
好漂亮,氣質高雅,超凡脫俗,不愧是一個有皇朝血脈的女人。”
眼前這個女子出身滿清皇族,要是愛新覺羅氏沒有失去江山的話,她就是一
個格格。當年她的祖父將她送給日本國重臣大江久住做養女,其後,在日本當局
的調教下,竟成了日本國內舉足輕重的人物,年紀輕輕就常常成為皇族豪門的席
上客。一個女人如果衹是美貌並不值得害怕,再加上心機狡詐,就是一個讓人無
比畏懼的角色了。
“很是抱歉,本人這次另有重要任務,明早就要起程了。不知,雛君可為我
準備好了嗎?”
“是呀,真是可惜。不過我們這次不能合作,並不意味著將來不能呀。關于
徐子平全家人的資料我已經全部傳到妳的電子郵件了,希望聞先生馬到成功,雛
君在此焚香遙祝。”
金雛君從桌子的花瓶裏拈起一朵水仙花,清香裊裊,裸露在綃衣外面的肌膚
勝雪,垂腰的青絲在暗香中顫舞。
“妳不想見見那人嗎?他的老婆關昭可是個大美人,依我看呀,比妳的老相
好可漂亮多了。”
關昭?
聞于斯乍聽之下頗有些意外,難道竟是他的丈夫牟融被人捉了?聽說牟融不
過是個普通的推銷員,原來竟有這層身份。世事難料,人心莫測。聞于斯不禁感
到心涼,衹是他雖是心中驚疑,臉上仍是似笑非笑,“不會吧,一向自負的雛君
也會稱贊別的女人,那這個女人可真是不得了了。”
“可不是。我原本想看看這個關昭的真身,叫人去弄她來,沒想到那些廢物
竟然沒辦成功。聽說聞先生一向好此道,要不要親自嘗嘗滋味,憑先生的身手,
還不是手到擒來。”金雛君一雙妙目滴溜溜地盯著聞于斯,她的嘴角含著一朵詭
秘的微笑。
“嘿嘿,這個我倒是有些興趣了。咱們先去看看她的老公是何等樣人物,配
得上這個美人。”聞于斯故意舔了下嘴唇,做出一副垂涎叁尺好色的模樣,把手
放在金雛君的細腰上撓了兩下。
“雛君,要不,咱們在這兒先試一試?”
金雛君斜乜著他,秋波流轉,恍若朝露,簡直要滴出水兒似的。“啐,妳就
不怕死在我的銷魂功下嗎?”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聞于斯輕輕地啜了啜她尖巧的耳垂,淡淡的
香氣仿佛起于青萍之末,悠揚婉約,在靜室裏綻放。
“我看算了吧。今兒個我看妳也沒有興致,何況,我與人做愛講究氣氛地點
的,像這種近乎野合的方式可是不符我的胃口。嘻嘻嘻……”金雛君俏皮地笑了
笑,然後當著聞于斯的面脫下了睡袍,換上了一件大桃紅色羊絨衣。
聞于斯幫她披上狐皮大衣,係上了一條淺紫色絲巾,退後數步欣賞著,嘴裏
嘖嘖稱贊不已,似乎在欣賞一件寶貴的珍玩。
“聞先生就是這麽討好女孩子的嗎?難怪咱們江城第一女強人姬曉鳳被妳弄
得神魂顛倒的,連家庭事業統統可以棄之不顧。衹是,真不知妳有什麽好?”
聞于斯嘆了口氣,“唉,這或許就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吧。”
“我更相信緣份天定。每個人的命裏都有一個魔,注定要成為妳今生今世的
冤孽,就算它對妳再壞,妳想忘了它,丟棄它,可總也是割捨不下它。大概,妳
就是她姬曉鳳命裏的魔吧。聞先生,從這方面來講,妳真幸福。”說到這裏,金
雛君的臉頓時黯然,原本靈動活潑的眼裏泫然慾淚,似乎觸動了某一根心弦,脆
弱,如風雪中,疏枝間,簌簌凋落的花瓣。
一時間,室內的空氣幽冷凝滯,有一滴淚珠自金雛君的美腮邊悄然滑落。
第叁十八章隱形殺手
江城市北部靠近秦嶺山脈,崇山峻嶺,綿延數百裏,山谷幽深,森林密布,
是同一緯度中國大陸僅存的原始森林。峽谷陰暗狹窄,樹木形成一個奇特的坡度,
細細的小溪在山岩間潺潺地流著,照不到一絲陽光。在舒緩的山坡上有一個不起
眼的農莊,矮矮的布滿青苔,粗粗的煙囪已經倒塌,低低的復檐屋頂之下隱隱約
約傳出了氣若游絲的呻吟。
牟融並不敢奢望自己能夠活著。然而像眼前這種慘烈的遭遇也是讓他萬萬沒
有想到的,敵人的酷刑層出不窮,著實讓他痛不慾生。
已經幾度從閻王爺那兒走了幾回了,卻又被打發回來,重新遭罪。這個世界
在眼前搖搖慾墜,而自己身在深淵裏承受著種種非人的折磨,雖然他不曾叫喊過,
雖然他衹字不吐,等待自己的將是死亡之神的降臨,他渴盼著它的親吻。
森林裏寒風呼嘯,尖利而又哀怨,如少婦的啜泣與悲鳴。牟融此時並沒有想
到自己的愛妻,他更多的是在思考人性的善良與邪惡。此刻,他的下身傳來一陣
陣的痛楚,陽莖的馬眼被摜入了一根鐵釘,而屁股更是被捅入了一條燒得滾燙的
鐵棍,因為傷口沒有經過處理,已經嚴重發炎,他也大小便失禁許多天了。
牟融苦笑著。但是仔細看卻看不出來,臉部肌肉的神經可能早就失去了功能,
有時,他會不停的掉眼淚,淚水淌進嘴裏,苦苦的,澀澀的。腳筋被那個混蛋抽
去了,那個混蛋叫什麽來著,對了,他算起來應該是自己的戰友。至于為什麽會
與自己有那麽大的仇恨,他不知道。衹知道,每次那伙人來蹂躪他的時候,那人
衹是靜靜地坐在旁邊,嘴裏叨了根香煙,還不時的啜口綠茶,顯得很是悠閑。直
到那些人琢磨著要抽他的腳筋時,楞是沒抽出來,那人罵罵咧咧的就自己親自動
手。
他的手法真是幹凈利落,所用的刀子鋒利尖銳,凜凜發著青光,牟融一眼就
認出了這是德國慕尼黑漢克姆斯兵工廠生產的U- 13型軍用獵刀。\ “我老爸
以前是殺豬的,妳知道嗎?\ ”那人嘴裏嘮嘮叨叨的,手上卻沒閑著,然後順著
腳後跟的跟鍵輕輕地往上一劃。
牟融\ “嘣\ ”的一聲,已是咬斷了自己的牙齒,這種切骨的疼痛絕非一般
人所能抵擋的,饒是他意誌如鋼鐵般堅硬,也是一下子昏了過去。
\ “真想好好的睡一覺呀。\ ”牟融空洞的雙眼望著蛛網密結的木形穹頂。
被他們轉移到這裏已經十來天了,他們似乎也放棄了要他叛變的唸頭,那個
蛇蝎般的美少婦也不曾到過這裏,每次都是用電話聯係,遙控著那些家伙。
他知道,有這麽一天,他會死在敵人的手裏,衹是沒想到會這麽快。事情迅
速的變化發展以及對手的無情狠辣遠遠超乎想像,他早已不敢設想,要是愛妻落
在他們手中會是怎樣的慘景。他隱隱覺得,有一股極其強大極其可怕的勢力正在
試圖滲入中國,並且迅速的遍及每一個角落,而自己的無助與無能,使得自己衹
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黑色的毒菌在異化,並且產生嚴重的效應。
在極度的自責中,牟融感到一種深深的絕望。窗外,逆風冽冽,隱隱約約,
有人語在風中浮動。
天色已經略微發白,清冷的晨曦投射在叢林間,周圍的景致顯露無遺。聞于
斯透過窗戶,看著奄奄一息的牟融,不發一言一語。
\ “還是得承認,共產黨還是有些硬骨頭的。我們這麽弄他,愣是沒從他的
嘴裏問出些什麽來。\ ”金雛君把視線轉向聞于斯,\ “妳說,該怎麽處理他?
\ “ \”我敬重有骨氣的漢子!雛君,還是給他個痛快吧。\ “聞于斯冷冷
地看著她,\ ”另外,告訴妳的人走開,我不喜歡背後有一把槍指著我。\ “他
自站在農莊前,就感到有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在後面窺伺著,伴隨著一股濃冽的
冰涼。
又是一陣寒風掠過,零散分布的楓樹似乎在瑟瑟發抖。金雛君訝然地看著聞
于斯,\ “妳真是厲害,這也讓妳看出來了?\ ” \“那人是誰?好大的殺氣啊!
\ “聞于斯突然身形一轉,把金雛君拉在面前,衹見叢林間一道寒光頓時消
逝,瞬間不見。
\ “呸,拿我當擋箭牌嗎?\ ”金雛君嗔怪著在他的肩上打了兩下,\ “說
起來妳們是同行,他叫姜浩南。\ ”
****** ****** ******
天暗之前,江面上起了大霧。
岳小青睜著晶晶亮的眸子,嘴裏不時地哼出一些零亂不清的呻吟,注視著騎
在身上喘著粗氣的父親,略微禿頂的前額上沁滿了細細的汗珠。每逢年末,父親
岳伯川總要跑到自己這兒住,美其名曰躲避腐敗。因為每到了春節前,總是有許
許多多的官員找借口來拜年,其實就是送點紅包之類的,以求保官職安穩,或有
人來求調動位置,謀個肥缺。
說真的。岳小青認為自己的父親除了好色和沽名釣譽以外,他並不貪財,總
體上來說算是清官。不過有俗語說得好: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些年下來,
家中財產頓增,殷富不少,其實也拜這市委書記之功。做為市委書記的千金小姐,
岳小青也沾光許多,比如眼下所住的嘉逸花園,其實就是某一臺商半賣半送的,
業主就是岳小青。
岳伯川雙手猶自按在女兒飽滿的雙峰上,這對乳房渾圓精細,遠非家中那衹
母老虎可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她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禮品,包裝精美,內涵豐富。
他把陽具提出來,在那光溜溜的陰牝上拍了兩下,然後再湊入了女兒緊窄的
陰戶內,滑喇喇地感覺到一種其樂無窮的享受。他一直在為自己的亂倫尋找借口。
古往今來,許多偉大的男性藝術家都是從花雨般飄灑的女子身上汲取了創造
的活力。從拜倫、普希金等名人身上,他感悟到他們所感受到的樂趣所在,或許,
這就是他們創作的源泉吧,靈感的揮霍和恣肆,離不開亂倫的刺激。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岳伯川感到越來越有活力了,這倒不是因為從中央黨校
學習回來,過年後就要出任省委副書記的緣故。是女兒岳小青給了他青春的哺養。
想想歌德在八十歲的垂暮之年,從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身體上找回了自己的青
春;七十一歲的畢加索娶了二十七歲的少婦為妻,直到咽氣前還在雄糾糾地作畫
……
女兒哩哩咻咻的喘息像飄浮在空中的霧,在這蒼茫的暮色四合中。\ “好女
兒,妳到爸身上來。好不?\ ”岳伯川趴在女兒身上,她身上真熱,這份女兒熱
不是所有的人有福氣享受的!他想。假如從未愛過,還無話可說。可既然愛了,
自己就衹能終身囚禁在亂倫的殿堂裏了。
此時,岳小青的體內排放出了愛的瓊漿,似花汁,也似江南的輕霧,透明靈
秀,汩汩地從深谷裏滲出。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如雪般白的胴體翩翩若蝶,纖手
一捏,岳伯川的陽具莖體上沾滿了自己體內排出的晶液,觸手粘濕,她輕輕地捋
了數下,衹聽得父親激動地呻吟起來。
很快,岳伯川的陽莖突破了女兒牝內的層層包圍,瓣開的牝穴像深邃的黑洞,
吞噬了他雄起的巨大。女兒騰挪在身上的身姿優美動人,如草地上蜂蝶的起舞,
而自己茂盛的陰毛根根地淹沒了女兒潔白的陰阜上,虯須如戟,似乎要扎破女兒
輕脆的肌膚。
岳小青前些天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幾套A片,正在邊看邊自慰時,剛好岳伯
川回來,她就糾纏著要父親照著片子裏的動作來。岳伯川一見到那種淫縻的景象,
早就血脈賁張,熱血沸騰,抑制不住內心熊熊燃燒的慾火,一套動作下來,潰不
成軍。
這當下,女兒正是在按照A片裏的程序在進行著,先是研磨,然後上下起伏,
腰肢款擺的幅度不大,飽滿尖翹的乳房波浪般翻涌,極度地刺激著他的眼。
岳小青閉著眼,她有點喜歡這種自上而下的性交姿勢,令她有一種凌駕俯視
的威嚴。她騎在父親身上,雙手捏著他的乳尖,父親保養有方,古銅色的皮膚猶
似少年,就連做愛的體力也不亞于同係的那些精力旺盛的學生們。
衹要她雙股稍一用力,陰牝內壁緊箍著父親的陽具就會馬上反應,似乎要拚
命地抵抗這種極度誘惑的縮力。父親嘴裏咕嚕著,發出了一種近似嗡嗡的怪音,
挾雜著兩人肉體相碰時的啪嗒啪嗒聲,純天藍色的窗簾被風吹開一絲縫隙,門外
透過一縷微弱的光曦,斜斜地照在她們倆人膠著的身上。
平時的岳伯川是比較嚴肅的,甚至于有些顯得陰鬱,幾乎不會有人會猜到他
對于自己的女兒竟然有著一各秘不告人的眷戀。這種變態的感情是經過了歲月的
淬練和女兒有意無意的放縱離不開的,以致于他常常對于自己的女兒有著強烈的
抱愧,這種抱愧表現在日常生活中,就是他對她的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就在剛才,岳伯川就萬般無奈地接受了女兒的條件,那就是要隨時把公安局
和安全局有關聞于斯的報告反饋于她,讓她時時掌握聞于斯的動向。記得那天自
己在嘉逸花園接見公安局長單立夫,不經意地把秘密抓捕聞于斯的報告放在了書
房裏,被岳小青發現了。
他第一次領略了女兒的霸道與野蠻,也第一次發現了女兒隱藏在內心的強烈
的情感。他不得不面對現實承認,女兒長大了,她有了她心目中的男人,而且愛
得這麽徹底這麽幹脆。
岳小青慢慢地旋轉,磨蹭著父親的陽具,她能感覺到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節奏明顯加快,頻率加劇了,幾乎要把她顛了下來。她把雙手支在床上,與父親
的動作呈反方向穿插,這種效果是不可言喻的,岳伯川的身子突然瑟瑟抖顫著,
雙目緊閉,嘴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吼叫,嗓子裏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從神經末
梢傳來一種清涼般的快感,以致于他雙腿緊繃,抽搐不已。
岳小青也筋疲力盡地癱倒在他的旁邊,美麗的眼睛睜開大大的,在黯淡的光
線裏,她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層薄紗,就像劇院裏的紗幕一般,顯得模模糊糊。
就在剛剛的一番激烈交媾裏,她感覺到了一種無助的凄涼,冰凍般的空虛向
她涌來,這就是我的人生嗎?
她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當體內的那一股陰潮噴發而出時,她好象
看見了他。聞于斯邪氣十足的臉在黑暗中緩緩移動,冰冷的目光中飽含著不屑與
哀憐。父親的鼾聲已起,靜謐的空間裏有了渾濁的氣息。
岳小青慘白的臉上浮漾起凝神沉思的深情。\ “聞于斯,妳在哪裏?妳知道
我有多麽的想妳嗎?\ ”她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窗外,暮色中,花園裏茂密的樹
木與那一叢叢花圃極不相配,這樣的園藝設計簡直是糟蹋了這般美麗的景點。
她恨恨地想,現實就是這樣,往往庸碌不堪的人大行其道,而杰出的人才不
能見容于這社會,就如她的老師聞于斯。她壓根兒不相信自己的至愛會是一個盜
竊殺人犯,她更相信這是共產黨要整人的一種手段。對付政見不同者,最好的方
式就是給他安上個罪名,讓他去蹲上監獄,經過勞動改造,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
人。
她更不承認自己是一種萌芽的初戀或是幼稚的愛情。當她嘗試著和男生在一
起時,她就敏銳地捕捉到了飽經滄桑的成年人與那些少不更事的年輕人之間的極
大不同,後者比自己的父親尚且不如,更何況是在魅力十分的聞于斯面前,更是
顯得青澀稚嫩了。
遠處傳來一種奇異的聲音,像敲鑼般一刻不停,不是節拍分明的樂音,而是
持續不斷、若有若無的鈴聲。岳小青知道,這是江城人做法事時,道士手中的缽
鈴響。這種聲音經過江風的激蕩,踱過這片茂密的樹林,顯得非常的怪異,讓她
的心頭感到莫名的焦慮與煩躁。
她有一個強烈的預感,她就快要與聞于斯見面了。
第叁十九章 變臉
江城市最有名的古廟慈恩寺,位于北郊八裏處的一塊山崗上。
之所以出名,大概是因為這座正方形角椎狀樓閣式古塔吧,仿木結構,磚表
土心。
塔體凌空挺立,幾慾飛升,從遠處望,像一衹孤飛的雁。
龔開看著塔身的顏色,淡淡的呈黃色,這是激情過後的顏色。或許是猶然帶
著昨日歡情的顫栗吧。關昭,那道彩虹、那一聲聲輕輕淺淺的笑、那柔柔暖暖的
身子,從來就不會離開他的記憶,盡管他也清楚,這也將是他最後的記憶。
“龔開?”背後的聲音低沉,挾著冷冷的風。
龔開迅速轉身,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孤冷清傲,猶帶著一副濃濃的書卷氣。
他的心一凜,多麽熟悉的面孔,他知道,前方的世界將要改變了。
“關化?我認識妳,我見過妳的全家福。”牟融的家裏挂著一副相片,居中
的關昭美麗溫柔,英姿颯爽的牟融和關化站立在她的後面,滿臉幸福。
緘默。遠處火車的轟鳴哮吼。
“我的姐夫呢?”關化的聲音就像風刀霜劍,虐割著龔開的心。“妳就這樣
的走了嗎?”
龔開依然站立著,任痛苦的黑浪在胸腹間涌漲下沉,他努力抑制住心頭的痙
攣,“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衹怕等妳回來的時候,牟融的血早已化成風中的殘跡了。我需要妳馬上去
救他。”
“他在哪裏?他在哪裏?妳快告訴我!”龔開怒吼。瞬間的血液凝固了,多
日以來的鬱悶和憤怒早已鬱結成了丹田之氣。
“這是地圖。”關化遞給他一張手繪的地圖,“時間要快,再慢衹怕來不及
了。”
*** *** *** ***
這是江城市改革開放以來,第一次出動如此規模的武警特警部隊。單立夫面
容凝重,眼前的這個廢棄的農莊靜悄悄的,似乎早無人跡。也正是因為不起眼,
竟讓自己漏過了,雖然搜查過,畢竟還是搜得不仔細,他的心中早已懊悔不已。
郎宗站在單立夫的身後,目光銳利無匹,語氣堅決不容置疑,“妳馬上組織
正面強攻,我已安排人從山後包抄夾擊。”憑借多年的經驗,他感到很不妙。己
方這麽大的陣仗,敵人是不可能沒有察覺到的,這一路上來,並沒有發現暗哨和
伏兵,這種氣氛十分不對。
整個農莊被密密匝匝地包圍著,郎宗的臉正朝著風來的方向,他微微感覺到
風中有血腥的味道,一種不詳的預感強烈地襲上心頭。就在此時,農莊裏傳出一
聲痛徹心肺的慘叫聲,聲音凄厲痛楚,正是從山後進行突襲的龔開發出的叫喊。
山風嗚咽,原本沉寂的森林裏頓時齊唰唰地站起無數重裝警察,臉上全部表
情嚴肅凝重。
“哥,哥,妳怎麽變成這樣了?”龔開聲嘶力竭,抱著牟融,一旁想拉開他
的人被他一掌推出門外。頃刻間,他萬唸俱灰,衹覺生不如死。
單立夫把了把牟融的脈搏,“還有心跳,馬上搶救!”
這一天,正好是農歷大年廿九日,過了今天,就是陰歷蛇年了,金蛇狂舞,
腥風血浪。
同樣是這一天,東海艦隊向中央軍委密報,東海有異常行動,有一艘不明國
籍的潛艇正向我方海域逼近。
*** *** *** ***
關化駛過一條U形的山道後,拐進一條狹窄的小路,開始變得陡峭。前面一
個孤獨的峰頂,矗立著一幢保存得還相當不壞的磚木結構建築的白色鐘樓,看上
去像一間小型工廠。
到達山頂,衹見一片寬敞的山坡,有著一座德國式風格的方型建築物,四坡
屋頂,圓頂閣,以及帶欄杆的“望夫臺”。關化熄滅發動機,走下汽車。
屋內走出一個身形矯健的年輕人,向他行禮,“雷將軍來過電話,說關化同
誌要來看看防衛工作。”
“對,張珊表現怎麽樣?咱們一共有幾個人?”
“還算平靜。剛開始一直鬧,要麽絕食要麽尋死上吊。後來看我們不理她,
現在已經比較配合我們了。不過,還是什麽也不交待。我們有五個人,其中一個
負責伙食,一個女同誌負責張珊的生活起居,其他叁人負責保安。”
“是輪換制嗎?”
“是,一月一換。”
“有安裝閉路監控吧?都安裝在什麽地方?”
“各個主要路口通道,每個房間都有安裝。要不,我們去監控室看看?”關
化點點頭表示贊許。
一見到關化進來,監控室裏的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人馬上站了起來,緊緊地
握著關化的手,“妳來了,關化。”
關化一愕,“哦,妳好。”他心想,我認識妳嗎?
“妳的車一開進山谷我就看見了。妳來看看。”中年人拉了下關化的袖子,
然後轉身指著閉路電視。
關化沒有吱聲,也沒看中年人所指的那臺電視,目光所注,卻是另一房間裏
的一個中年婦人,正在對著梳妝鏡描眉。
“這就是徐子平的老婆張珊?長得也不怎麽樣嘛?”關化淡淡地說著,心想
原以為徐子平這麽在乎的女人,一定是千嬌百媚的,今日一見也衹是相貌平平,
毫無過人之處。
屏幕中的張珊站了起來,緩緩地脫下睡袍摘去乳罩。讓關化大跌眼鏡的是,
碩大的乳罩下掩蓋的竟是如此微小的乳房,像推土機推過的土地一樣平整,衹有
兩顆葡萄般大小的東西,頑強地生長在屬于乳房的地盤上,像不經意間,從推土
機裏遺落的石子。
關化啞然失笑,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在監視器臺面上輕輕地敲打數下,仿佛
是在彈奏著什麽樂曲似的。
中年人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目光凝視著關化,“任征老師的心臟病好些了沒
有?”
關化錯愕之下,隨即神色不變,笑了笑,“妳在說什麽呀?”
中年人猛然從懷裏抽出手槍,然而未等他扣動扳機,“噗”的一聲,他的手
感到一陣巨疼,手槍頓時掉在地上。接著又是“噗”的一聲,右首那年輕人的胸
口冒出了一個碗大的血花,登時就沒了氣息。
關化的手裏拿著一把安裝著消音器的柯爾特手槍,槍口處猶有餘煙,他輕輕
一笑,“我不明白,我是哪裏出了破綻?”
中年人冷冷地看著關化,全無懼意,左手的手腕處鮮血直流,“妳大概不認
識我吧,我就叫任征,也是關化的老師。”
“難怪呀難怪,對不起了,任征老師。本應該是學生先要給老師打招呼的,
我竟然忘了。”關化緩緩地在椅子上會了下來,目光中全無任何感情色彩,“可
就憑這個,也還不至于就認為我是假的吧。難道妳不認為我的相貌跟關化一模一
樣嗎?”
中年人痛苦地閉上眼睛,“妳們把關化怎麽了?他現在怎麽樣?”他的語氣
充滿哀傷和憤慨。
“妳的手很特別,妳可以把臉整得跟他一模一樣,可是妳的手修長白皙,就
像一個鋼琴家的手,關化的手指沒妳的長,也比妳略粗壯。”
關化臉上登時出現釋然的神色,“啊,任老師觀察的真仔細啊。哎,真要變
成另一個人還真不容易!所以我回國後一直不敢去見他的親人,就是這個道理。
沒想到這麽巧,還真碰上了。”他的眼裏在瞬間掠過了一絲憐憫和惋惜,“很遺
憾我們不能成為朋友,任老師。”
他手中的柯爾特手槍再次射出了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擊中了任征的眉心。
*** *** *** ***
汛期已經過了,海面上顯得熱情而沉默,海風濕潤透明,腥味濃鬱嗆人。張
珊坐在雪龍號上,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的男人,這是一個
全身上下充滿男子漢氣味的男人!她禁不住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幹癟的胸部裏沉潛著異端的情愛。
張珊一向厭惡每個男人,厭惡這個世界,厭惡這個充滿異味的世界。夢想著
快快逃離到一個陽光的聖域,沒有疾病樊籠,沒有愚昧無知,在這個神聖的地域
裏,可以盡情享受陽光,盡情歡愛。
終于,有一天,她找到了那個樂園,它位于大洋的彼岸,是自由的樂土,情
愛的家園,那就是美國。從那天起,她的生活就有了一個目標,為了這個目標,
她可以忍受一切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家人與親人。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張珊認識了徐子平——一個前途無量的解放軍高級軍
官,年輕並且深富政治背景,這一點在中共是很重要的。她迅速決定要捕獲他的
心,無論付出什麽手段!很快,她就如願地和這個男人結婚了,並且牢牢地控制
住了他的一切。這中間的過程很是骯臟,很是墮落,總是讓張珊時常感到痛不慾
生。
1998年7月。對于徐子平是個最大的轉折點,他被點名赴美國哈佛大學
肯尼迪行政學院進修一年。為了獲取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張珊通過自己的公公
得與認識中央軍委某一要人,施展床上功夫,很快就擒獲了這個名額。
回想往事,不堪入目。張珊本以為從此就可以平步青雲了,沒想到徐子平雖
然從美國回來,就馬上擔任了國防部美洲大洋洲局局長,然而不久就被人舉報他
在擔任解放軍後勤部裝備處主任時有貪污行為。張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件
事擺平,畢竟在政治上也付出了代價,眼看著高升無望了。
1999年的一個秋夜,張珊在一次外交宴會上結識了美國的軍事參贊霍華
德,兩人一拍即合,氣味相投,在一場激烈的性交運動後,張珊決定了她的丈夫
徐子平的命運——叛逃出國。
對張珊言聽計從的徐子平剛開始還有些猶豫,然而在枕邊風的鼓動下,再加
上政治上的不得意,終于促使他決定叛國。他自己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因為,
作為美大局局長的他掌握了解放軍的情報係統,並直接負責監督中國人民解放軍
和北美、南美以及澳洲的軍事交流活動。而徐子平的這一叛逃,也引發了後來一
批高級軍官遭到撤換,而所有軍隊現役和退役師以上軍官的護照都被要求上繳,
並且對需要出國的軍人嚴加審查。
他們是從山東青島的某一海域出海啟程的,關于這個男人,張珊一無所知。
衹知道這個男人冷酷無情,殺人如麻,頃刻間就把囚禁地的所有保衛都殺了,然
後從容不迫地帶著她坐上汽車,飛速到達海邊。
海風烈烈,夜海幽暗深邃,原來的大陸已經消逝在視線裏,但願過往的記憶
也會被這無底的驚濤駭浪生生地切斷。張珊雙掌合什,默默禱告。
長風撲撲地從兩耳灌進,張珊緊了緊身上的衣領,她感覺很冷。前面掌舵的
這個男人不肯讓她多帶衣服,衹是冷冷地衣櫃上拿出一件大衣讓她披上,以致于
她來不及帶上平時積累的各式金銀首飾。然而,讓她自己感到驚訝的是,自己並
不憤怒或是生氣,衹是默默地聽他擺布。有時,她竟然想,要是他要殺她,自己
也會雙膝跪地,心甘情願地引頸以待的。
張珊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貌不出眾,難以鶴立雞群,引人注目。所以,早
在高中時期,她就以敢字當先,果然一時之間,裙下之臣不計其數,連當時的科
任老師也有不少倒在她的雙股之間。也就在那時,她練就了一番床上功夫,可謂
是百煉成鋼。
她默默地把手往襠下伸,那裏面溫熱潮濕,是她成功的泉源和快樂的所在。
已經很久沒有過那種奇妙的感受了!一向痴心于性慾的張珊可說是絕世曠婦,對
于兩性之間的那種交媾過程總是用心體會和感悟,絕對沒有草草了事的。
就算是和自己並不願性交的男子或者老頭,無論交媾過程中成功或是失敗,
她都是全力以赴的,所以那些跟她有過合體之歡的男子無不感恩戴德的擁戴她支
持她。有時,她也安慰自己,這也算是有職業道德吧,自己本身衹不過是一個高
級妓女罷了,跟那些在工棚中發廊裏的婊子沒啥兩樣。
她把叁根手指並攏交替著在陰牝裏穿插,這在被幽禁的日子裏能夠使她擺脫
那種慾火焚燒的焦灼,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的醜像會被監視器一覽無遺。很快,
陰牝裏淫水成流,泛濫不堪了。她注視著前面這個偉岸的男子,想像著是他堅強
的陽具在裏面穿梭,直直地捅破自己的子宮。
她奢望著有這麽一天,自己能葡匐在他的胯下,任他淫虐。雖然衹是夢想,
可未必不能如願。就如眼前,雪龍號的馬達聲停止了,眼前的景象讓她一輩子
也不會忘記。
一艘巨大的潛艇浮上了水面。
第四十章 真相
這詭異的人生!
關化看著灰土狂舞的天空下兀突著前門的城樓,像一個死人的骷髏。青底白
字的方塊像是骷髏臉上的窟窿,顯得無比的憂鬱。
忍受孤獨,忍受黑暗,忍受這漫漫的長夜!即使有話也要和著淚水往肚子裏
吞,他已不能再有自己的語言。在夜色的逼近中,關化感覺,這年的春節特別寒
冷。
路旁的樹枝都蘸著銀花似的,冰花閃閃爍爍,粼粼著些許晶瑩,就算是經受
著風霜,也仍是恬靜地笑著。
此時的關化沒有這種感悟。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疏疏落落著幾顆殘星,也不顯亮。他衹覺著,自己坐著
一葉小舟,從一個濤峰顛簸到又一個濤峰,身體不由自主地左右旋轉,始終腳不
著地。他抬起腳在站著的地方狠狠地往下一按,仿佛信不過腳下的泥土並不堅
實。
臉部的創傷仍然隱隱作痛,再加上手腕的槍傷未愈,關化忍不住嘆了一口長
氣。那一天,身陷重圍時,他仍舊拔出槍,心想,就算是死,也不能當俘虜。衹
是畢竟還是慢了,他的手腕被擊中,接著被捕。
然後,他被麻醉了,等他醒過來時,卻是身在領事館了,而其間相隔不多的
日子,自己竟已是橫跨2000年和2001年兩個年度,更可以說,是20世
紀與21世紀之隔了。
接下來的日子更是讓關化感到啼笑皆非。他被軟禁了,審查,審查,還是審
查,日復一日的審查使得他的神經幾近崩潰。突然有一天,來了通知,讓他可以
回家候命,不過這段期間不能離京。
就算審查通過了,我也是完了。一個敗軍之將將會是什麽樣的結局,這毋庸
贅言的。
關化低著頭,走過了兩條老舊的胡同。日新月異的北京城,充滿了神奇的變
化。才過了大年初七,這一大片布滿瓦礫的荒地上,已有幾輛推土車和運泥車開
動著,工人們在寒風中忙碌著。幾株落盡葉子的禿樹仍然頑固挺立在被侵吞的地
盤上,幹瘦的枝條伸向天空,在北風凜冽中微微顫抖。古樹旁,殘存一間孤零零
的房子,屋頂的木結構已經顯露,與灰色的瓦片,微翹的飛檐一起透露出當初造
工的繁復精細。
這片荒地在元朝時叫做金城坊,明清時又是王府及政府機關的所在,繁布著
豐城胡同、孟端胡同、大麻線胡同、武定胡同……不過聽說,這裏將要在未來的
幾年裏分拆殆盡了。
這就是城市進步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嗎?關化搖了搖頭。短視的中國啊!他踩
到了一個瓦片,破裂清脆的聲音在告訴他,他踩到了一段中國的歷史。
還在前年,前門大街外的鮮魚口、大柵欄一帶被列入了歷史文化保護區,可
轉眼間,已被清拆了一部份,聽說有幾條街道將重修一些仿古建築。可憐的中國
人呀,難道不知道,歷史也是可以復制的嗎?文化的精神食糧並不僅僅靠金錢就
可以種植出來的,它是要經過數百載沉重的積澱的。
關化駐足,沉默了許久,當他確信後邊無人跟蹤時,他急速轉身向左一拐,
進了孟端胡同。
孟端胡同45號,是清代雍正皇帝之孫果郡王府邸,歷來被文物學者稱為四
合院的極品代表作。關化一走進大宅院,閃過數顆海棠樹,踅進其中一間小屋,
迎面極東之屋朝南靠壁擺投著一個紅木大床,懸挂著金絲織黃錦帳,煊麗非凡。
床沿邊站著一個女子,如朝旭一般的美麗,有著鬆濤一般的憂鬱,唯其憂鬱,更
顯得她異常的誘人,那片水晶似的柔波,可以融化世間任何男人。
關昭欣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仍然像往日一樣勁瀑似的舛傲,怪石般的
崢嶸,不因目前這種逆境而稍減勝慨。
“弟弟,妳好,真好……姐還,還擔心妳……”她的眼前似乎扯起了重重的
霧幔,灰色的,紫色的,她閉了眼,再不言語。衹因,她如水的唇被關化封住
了。她衹覺著這軀殼像崩雪似的墜入了深潭裏,直直地要粉碎在美麗的水花中,
這種美麗的時刻,讓她等了好久,等得好心焦。
關昭的心醉了。此時此刻,她可以忘卻病床上不曉人事的丈夫,可以忘卻庸
俗卑瑣的人間。兄弟的豐姿以及剎那間的凝視,足夠了,足夠讓她有了少許的歡
樂與狂呼。
兄弟的手真是溫柔,輕輕輕輕,探進了她的幽深。關昭噥噥喘著,牝水不經
意地灑泄了,沒想到高潮會來得這麽快,或許是太久了吧。還是在去年的事了,
這其間,她數度幻想著與兄弟纏綿的情景,那些無數的落蕊與殘紅,花蔭下輕輕
掉落的朝露,那些殷勤的哀求和呻吟……
“姐,我好想妳……”關化緊緊地吮吸著她嘴裏甜甜的愛液,過去的實在,
漸漸地膨脹,漸漸地模糊,漸漸地再也難以辨認。關昭輕輕淺淺的叫聲點燃著他
靈魂的烈焰,這絢爛的媚激發著他靈魂底處的狂飆與暴雨。他的手指勾引著關昭
那顆顫顫的牝蒂兒,多少日子未曾摸過了?想像,它會像玫瑰汁?葡萄漿?紫荊
液?瑪瑙精……
關昭的臉上呈現出興奮的薄翳,光凈,純粹,然後是嗚咽的喘息,便軟軟地
倒在了杭州絲織鳳凰碎花布毯上。她緩緩抬起粉臀,配合著弟弟脫下了他送給她
的黑翼天使蕾絲丁字褲,這是她下體最後的屏障了。
驚嘆中,關化恍惚聽到了水聲,伴隨著牧羊人的笛聲,她透明的陰牝裏透出
了乳白的膠液,有草蟲的細語和醉人的樹色與花香。衹要一滑足,衹要一縱身,
我便要死在這片美麗裏!他想。
關昭的陰蒂像一顆紫葡萄似的貼在陰牝上端的壁崖間,展示著奇偉的光景,
圓潤通徹,這衹不過是繁花的點綴,瓣開的陰牝若隱若現地散發著晚霞的顏色。
他的靈魂中不由地激起了一陣感慨的狂濤,這麽美麗的瞑色呀,沉潛著愛人
的吟聲,像是鬆風,像是苦痛的呼聲,像是故鄉郎江島上絕望的吁嘆……
他埋首于上,尖利的牙齒嚙咬著這份嬌滴。莫非這是一個戰士的墓窟,生命
的光陰將散淡于此?那些曾經的磨折與尊榮,自由的夢想及其自然的消殘!
如果這時有歌輕唱,也會遜色于他們浮沉的音調。關昭的身子拱成了弓形,
啜啜喲喲的音色像浪花裏的一張葉片,浪花上涌時葉片上涌,浪花低伏時葉片也
伏低,但到了最高點時,急調中的急調——她的吟詠和著激情的名字已經達到了
夢與醒的邊界。
“我要妳……”關化把體下膨脹的巨大放在了她的手心裏,莖體中生命的振
動像是雪萊的詩,富有和諧,卻又不乏劇烈的脈動。她慢慢捻動,搓揉,這是充
滿生命意涵的莖體,內蘊靈性,伴隨她從童年走向成年,讓她在午夜夢回時,仍
有綣繾的溫語與快活。
屋子裏夢沉沉的不漏光亮,衹有小桌幾上燃放的燭火隱約的閃現星明。關昭
並不喜歡兄弟早年所購的這所有著沒落王孫意味的古宅,雖然兄弟也跟她說過,
喜歡北京胡同這種幽閉的文化氛圍,像他們這種沉潛于黑暗的戀情一般。她每一
次到這兒來,總是不開電燈,就衹燒上一盞蠟燭,明明滅滅的,也可初現當年果
親王府淡薄的光景。
關化也贊同她的做法。淡淡的燭火下,姐姐那滑膩光秀的胴體更是惹上一層
神秘的色澤,可以瞬間迷醉他的視野。眼前,這道無邊的亮色裸裎裎地襯著灩灩
虹光,這香腮,這呼吸,這香艷奢侈的意境,無時不刻不在撓動他青春的心。
顫抖著,又帶著幽微的吁唱,關昭騰挪在兄弟的身上,座下的碩大早已沒入
了她的無邊,直頂入了她歡樂的邊境。
他真強壯!關昭的情慾越發的濃烈了,骨髓裏透著涼爽的快意,像是山澗平
流入湖水的尾聲……暢快的惝恍,也是極樂的譫語。或許,真該天天如此!“弟
弟,快頂……快頂……入死我了,入死我吧!”又或許,瞬間的死便能達到永
生。
關化坐了起來,幾乎要把她頂在半空,陽具在陰牝內不停地跳躍,像是怒奔
的長鬃,狠狠地踏走在蔥翠的草庭。關昭搖曳的身影在激烈的顛簸中像水草般顫
動,多情的長發飄蕩在燭火的輝映下,渾身上下分泌著不可思議的槐花香味。
慾望像長了翅膀,飛出了塵寰,關昭的呤吟像夜鶯的囀啼,化入了溫柔的黑
夜。
她的放膽的盡性的狂野,其實是要醉生夢死地逃避這荒唐殘酷的世界,把盡
多的不如意盡情的揮灑在這片不倫的沃土。
她不能跟兄弟說,為了挽救他的前程,她曾經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 *** *** ***
紐約唐人街一家賭場後進的立式庭院二樓上,窗簾拉攏著,幾枝肥滿的桐葉
正在玻璃上搖曳生姿,若隱若現的月光傾泄在窗內一張鋪著潔白床單的中國古典
檀木香床上。
聞于斯躺在床上,臉上淡淡的針線痕隱約地顯示著,他剛動完手術不久。此
刻他是醒著的,過往種種像流動的河水一樣吐納在記憶的湖海裏,他的臉上寫滿
了幽鬱的神情。
今天是農歷蛇年元宵節,唐人街繁華熱鬧,喧嘩的聲音此起彼伏,鑼鼓鐘缽
這些中國古式樂器在這時交相輝映,互逞英姿。應該有舞龍吧,剛才聯邦調查局
的華裔偵探傅國友說過,有四家國術館要出舞龍隊來鬧元宵。
這樣的月夜適合鄉愁。月光有一種神秘的引力,能使海波咆哮,能使悲緒生
潮,而月下的喟息與清淚,可以培畦出千畝萬畝的鄉愁。
可這一切都與聞于斯無緣。他是天生注定要悲哀過日的,對著這一瀉的清
暉,他無淚以對。他早已將自己的一切情感,經過冷酷鋒快的刀芒,淬煉,成了
一道疾速飛奔的光。或許,他的心中仍然有冷的智,熱的情,也衹不過是紅塵裏
的一抹流光溢彩。
George畢竟是華盛頓中少有的講信用的政客,他放過了關化的性命。
從華府對他所表現的寬容大度以及竟然出動潛艇來營救張珊的事情看,他心底知
道,這個徐子平對于華府的重要性,可事物總是一體兩面的,這未嘗不是對中國
的一次重大的傷害,那麽,自己無疑是扮演了一個幫凶的角色了。
當他們再次換完臉時,聞于斯就知道此後關化的命運將是坎坷多舛的。雖然
自己在那次營救張珊的行動中毀掉了監視器裏的錄像,但是,再高明的獵手也會
留下痕跡的,尤其是自己的這次行動無異是在向整個紅色中國宣戰。
關化會不會成為一場間諜戰的犧牲品,實在不是他個人所能決定,或許,軍
方會丟卒保車,找他當替罪羔羊。或許,關化的後臺夠硬,能夠得以保住政治前
程,也是難言。可自己又何嘗不會成為另一個犧牲品呢?
電話響了。聞于斯知道,這個時刻終于來了。籠罩在心頭二十多年的謎底是
否要揭開了,他不得而知。
然而,本能的反應復而引發他內心境界的緊張,像琴弦一般,觸動了他心底
最微妙的情緒,戟震著他生命裏所蘊藏的那種衝動,極度地撼動軀殼裏的肌肉組
織,血液裏突起了冰流之冷,異樣地惹發了他的淚腺。這種濕潤,已經許久沒
來。
為了得到這個答案,他甘願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 *** *** ***
面海一座木屋裏,一張小桌上放著半塊面包和幾條冷肉,這是晚餐的剩餘。
窗前桌幾上半開著一本聖經,爐架上兩座點著的燭臺,不住地流淚,旁邊坐
著一個看似年輕的婦人,她的長裙散在地板上像一衹翩翩慾飛的大花蝶。
月光從另一個窗口散瀉進來,籠住了她的全身,在淡雅的墻磚上幻出一個窈
窕的倩影,瀑布般流瀉直下的黑發,微澹的媚唇在靜秘的月色中微顫。
她輕輕笑著,好象在思考什麽。腮邊一個天然的妙渦圓滿如少女,輕漾著一
種悲喟的音調,卻又仿佛輕染著幾痕淚化的霧藹。
她是如此的沉迷,以致于,當聞于斯走進來時,她仍是微笑著,看著他,在
她素潔溫柔的目光裏,聞于斯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
聞于斯身子一陣的顫抖,這一刻,他感到無助,蒼白的臉上呈現出凄清的表
情。她精致的芳容上似乎輕籠著一層藕灰色的薄紗,在溫潤的月色下,染著聖潔
的銀波。
夜,靜極了。
“妳來了,坐。”
衹是一剎那,也就是一剎那,剎那間聞于斯覺得自己的脈搏都停止了跳動。
這聲音輕柔似水,溫潤,酣醉,他的心神。
他並沒有坐下。緩緩地跪在她的面前,仰望著她,目光中凝注著深深的愛,
執著而震蕩。
“媽,媽媽……”
第四十一章 女人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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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壇寂寞,發一篇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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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于斯驅車自西雅圖市區向東行,經過華盛頓湖面上躺著的一座好長好長的
浮橋,循著公路迤邐上山,但見林木翳薈,流水淙淙,涼氣逼人而來,當真令人
有“林寒澗肅”之感。
“怎麽樣?這高可參天的杉柏,這般鬱鬱蔥蔥的原始味道,不比妳們中國差
吧?”坐在右首的George笑容可掬,指著窗外那些森麗的景象。
“嗯,奇倔古媚,不亞于我們中國黃山的迎客鬆,樹枝東西各異,別有姿
態。若是入畫,衹能入油畫。”
聞于斯按照路標指示往東拐過一個養魚場,不久,小路左邊有一片公園,綠
草如茵,蒔花繁茂。
“羅伯特,妳是個人才,我是真心想妳留下來幫忙,妳可以再考慮一下。”
george和聞于斯同時下車,然後拾級而上,逶迤直行。
“謝謝您的厚愛,可我必須回去。梁園雖好,非我故鄉。妳是中國通,當懂
得我的意思。”聞于斯抬頭仰望,見一座亭子翼然,前面一道瀑布自高處瀉下,
如白練飛曳,氣勢不凡。他自心底感謝george,雖然可以加入美國國籍,
然而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何況,自己的母親那天明明白白的告訴
他,要他回國尋找曾經被她無情拋棄的一雙子女,照顧他們,保護他們,讓他們
一生平平安安。何況,中原還有所愛,自己又豈能了無牽挂?
“妳要知道,此時妳衹有留在美國才是最安全的。我想,妳如果回大陸,會
被中國政府馬上逮捕的。”george嘆息著,眼神中充滿了疑問和愛惜。
聞于斯轉身指著那道飛瀑,“我們中國最偉大的詩人李白有句詩:‘飛流直
下叁千尺,直挂銀河落九天。’氣勢磅礡,境界開朗,一直以來為我平生所羡。
我也知道,此去大陸,荊棘四布,可千難萬阻又何足道哉!今日妳我在此賞玩這
滂濞流瀑,滌蕩胸襟,足快一生。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不知妳能否告知?”
“妳是想知道妳母親為什麽會沒有死,卻輾轉到了美國?”george會
意一笑,忽然表情嚴肅,語氣凝重,“妳認識妳的外公嗎?也就是妳母親的親生
父親。”
聞于斯先是愕然,繼而恍然,“莫非,莫非……”
“是的。妳可能並不了解妳母親的身世,那是因為她在妳剛剛要懂事的時候
就離開了妳。妳的外公是美國舊金山第四代華人,在中國抗戰時,他作為美軍戰
時觀摩團成員曾到過延安。在那兒他認識了妳的外婆蕭琴,兩人一見鐘情。妳外
公做為一名戰地記者跟隨八路軍在一次反掃蕩中腹部受傷,被迫回到美國,從此
和妳外婆失去聯絡。妳母親跟妳外婆的姓,也是姓蕭。”
“嗯,我依稀記得母親曾經提過,我外婆在解放戰爭時死于流彈,是她的繼
父撫養她長大的。後來呢?”
“妳外公名叫夏貫中,是美利堅合眾國優秀的政治學者和報論家。二戰後他
積極投身政治活動,是我們共和黨的中堅力量,妳可能並不清楚,他曾是基辛格
博士的核心幕僚之一,尼古鬆一九七二年的訪華得成順利進行,他居功厥偉。也
就是在那時,他認識了章含之,並通過她結識了喬冠華部長,進而找到了妳母親
的下落。然而,夏貫中並沒有去認她,衹是默默的在關注她,因為,那時的中國
大陸還是狼煙四起,政治鬥爭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聞于斯默默的從口袋裏抽出香煙,點燃,青煙裊裊,他的目光深邃而惆悵,
那個久遠的年代仿佛就在眼前。
“直到一九七六年周恩來去世,妳的父母在清明節被秘密警察逮捕,我國國
務院出面施加壓力,但也衹能營救出妳的母親蕭雪曼,可惜那時,她已經精神失
常了。”
直到此時,聞于斯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那天所見到的母親會時不時地陷入沉
思,有時說話利索,頭腦清楚,有時卻又文不對題,讓人摸不清頭腦。
“我外公呢?他現在可健在?”
“妳外公于一九九五年去世。妳母親精神失常後,他多方延醫求治,可是始
終不能斷根,她是間歇性精神病。後來,她信奉了天主教,並繼承了妳外公全部
的遺產。”
聞于斯久久地站立在斯諾誇密瀑布之前的青石上,聽見寒風的彈指聲,一種
悲涼的意緒從心底彌漫上來,突如其來的真相攫住了他強勁的心靈。
“謝謝,謝謝妳告訴我這一切。過兩天我將回國,還有許多事情未了,妳知
道我的個性,不會就這樣撒手的。做為回報,我想告知妳,眼下有許多中東穆斯
林激進分子潛伏在美國,據我猜測,可能會對貴國有所不利。妳是參議員,或許
可以防患于未然。”
然而令聞于斯料想不到的是,沒過多久,美國便即遭遇重創,自建國二百多
年以來,第一次本土遭受襲擊。而對于這次襲擊,美國方面好象並無收到預警,
其實不然。george從聞于斯口中得知此消息,深知他並非杞人憂天之輩,
既然這樣說了,就有極大的可能性。所以他迅速組織人調查這件事,不過囿于美
國國內的情報體係,終于功虧一簣。此乃後話,在此不多贅述。
“哦,竟有這種事情?羅伯特,謝謝妳,這個情報很重要。”george
善意地拍了拍聞于斯的肩膀,“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話,妳盡管開口。”
“還有一件事,請妳吩咐聯邦特工不要再跟著我了,我還有些私事要辦,不
想有人跟在屁股後面。”
“好的,這樣也免得擦槍走火。妳放心。不過,羅伯特,我可有話說在前,
我國的那些美術館妳最好不要再去了,一些館長有書信給我,盼妳不要做梁上君
子。”
聞于斯和george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聞于斯確實有事要辦。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接到了陳衝的電子郵件,邀他
翌日赴宴。
*** *** *** ***、
“今天我做的是中餐,試試我的手藝如何?”陳衝笑靨如花,把幾道菜擺上
餐桌。
“這是‘清湯銀耳’,‘鴨條燴海參’,‘葛仁燴豆腐’,‘紅燒魚翅’,
‘紅椒炒臘肉’,‘四寶鴿肉湯’。我不知道妳的口味,胡亂做了一些。”
“嗯,想不到妳還精于烹飪。我對于飲食不太講究的。”聞于斯見室內擺設
深具匠心,富有東方意味,“這是妳的房子嗎?”
“啊,不是。這是我一位朋友的,她舉家出游,正好我也沒事,就替她看看
房子。”陳衝美目輕揚,眼中透著半清醒關朦朧的意態,“妳是看家居很中國化
吧,我的朋友也是華人。”
聞于斯見她嫵媚宛似晚霞餘赭,情趣無邊,不禁心中一動。“這女人果真是
玲瓏美妙,今兒是要報恩來了。”
“謝謝聞先生的大力幫忙,我今日度過難關,全都拜先生所賜。”陳衝舉起
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春節一過,她就接到消息,綠島社團已經決定要啟用
新人,不再強求她去參演。她自己心裏明白,這肯定是聞于斯在其中斡旋。
其實最重要的是,從此以後,她將再也不會受到財團的威脅和恐嚇了,沒有
人敢和聯邦調查局都出面的人過意不去的,更何況,還有全美第一黑手黨教父坎
通納的招呼。
籠罩在聞于斯身上的神秘色彩于陳衝更有一種致命的誘惑,愛慕強者,也是
所有女人共有的天性。眼前的聞于斯舛傲孤冷,由裏及外透露著一種出塵清高的
氣質,還有彈指間好似就能將強虜灰飛煙滅的神采,著實讓已入中年的她有些神
魂顛倒。
聞于斯淡淡一笑,也喝了一杯。“咱們之間不用這麽客套,這也是我應該做
的,妳是芭芭拉的好朋友嘛。”他自那日搭救張珊回美後,就通過george
之力,請聯邦調查局公開出面介入此事,又知會澤多等人,搬出目前定居邁阿密
的坎通納這尊佛神,料想那個所謂綠島社團不會傻到得罪黑白兩道,果不其然。
“千言萬語盡在酒中,還請聞先生再飲一杯。”
陳衝一杯酒甫入肚中,臉上紅霞飄飛,這58度茅臺果然是勁頭非同一般。
入喉的酒像深沉的老歌,總能讓人時不時地迷醉于它的底蘊和內涵。想起這麽多
年來,美國之路的艱辛坎坷,在滿目無助的時候,總有一縷歌聲,來自于黎明的
光亮,仿佛就在天際,在故土的盡頭,響起。那似乎是一種導引,慢慢地,激越
自己,激越這芳醇的身軀和心靈,走向遙遠。
聞于斯沒有言語,將那酒含在酒裏,火辣辣的像刀子般的感覺,他平素極少
喝酒,但是要喝必喝烈性酒。陳衝無意中拿出的這瓶酒起碼有四十年的歷史了,
根底深厚,濃冽逼人,有一股刺透心胸的震憾力。
隨著年輪增長,他已習慣于品味一切,這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可以玩味其中。
這老酒裏透露著女人四十的成熟意味,蘊含一種獻身的激情和感動,細細品嘗,
有一些憂鬱,有一些苦難,又有一些宿命的反抗……
他把酒杯放下,反手一伸,陳衝已被他攬入懷裏。
天色漸漸黯淡,空氣開始厚重起來。鳥在天空滑行,烏黑的雲朵迅速集結,
慢慢移向天際。
陳衝低低地呻吟著,像熟透了的桃子一般,稍稍一擠,就會擠出水來。家居
的服飾被聞于斯撕開了,露出了稍顯下垂的乳房,墜墜的像累累的果實,有一種
淡淡的梔子花香,是宿紅的顏色,微醺後激情的紅。
做為美國的少數民族,華人的地位一直很低,甚至于還弱于黑人,因為中國
人一向不如黑人團結,總是僅僅依靠個人的奮鬥和進取來搏得成功。陳衝並不例
外。
星路原本平坦的她選擇了離開中國大陸,衹身來到這塊陌生的國度,從此開
始了漂泊的歷程。對于成功的渴望,促使她能夠放棄個人的尊嚴搏得任何她認為
能夠讓她成名的角色。她先從跑龍套的小角色做起,直到一九八六年的某一天,
她認識了意大利著名導演貝托魯奇。她永遠記得那一天,雪花紛飛,貝托魯奇堅
硬的陽具衝透了她的軀體。
那時刻,陳衝好興奮。她似乎找到了一縷神聖之光的偉大照耀,在這個多毛
的胸膛裏,她偏執地認為,這是藝術殿堂的一次科考,沒有任何嘲弄和調侃。她
美麗的眼睛裏閃爍著嚴肅的光芒。以致于,她忘了,這衹是場純粹的男女交媾,
赤裸裸的性交易罷了。
聞于斯的手從乳房上溜下,撫摸著她有些贅肉的小腹,漣漪著波狀般的妊娠
紋,茅草豐盛的陰毛密布在隆起的陰阜上,顯得多情而淫蕩。
應該說,已屆中年的她仍能保持這樣苗條的身材,也算是一流了。她的陰牝
底色呈現紫黑,兩片稍顯淡紅的陰唇半開不閉著,露出了白白的牝肉。或許是興
奮的緣故,她的分泌物濕答答的淌著,粘滿了聞于斯流連的手指。
“進來吧……”陳衝的心裏像擂鼓般,咚咚咚,她想像不出聞于斯平凡如水
的幾根手指也能讓她輕易地傾瀉出淫精來。但是當她的手底握住了他的那根巨大
的陽具時,她不禁啞然,繼而狂喜和驚懼。
她的陰牝不自禁地緊了又緊,在最後的這一瞬間,她茂盛的陰毛如草一排排
地溶進了金色的晨曦,每一根都為他敞開。也在這一刻,她徹底地為他的完美所
征服。一個游刃有餘地行走在充滿艱辛的世界裏的英俊男人,卻又保留著藝術家
的特質,同時又擁有著旁人所無法企及的先天利器。
聞于斯把她的粉紅色叁角褲放在鼻翼間嗅了嗅,有著一股中年女人所特有的
腥臊味,這種類型的味道他也曾不止一次聞過,但他卻又敏銳地捕捉到其間的不
同之處。這也算是他的一項天生特殊的技能吧。而通過這種奇異的感官刺激,更
能使他的熱血和精氣上行下達,凝結成矛。
這是一瓶沉缸多年的老酒,濃冽醇香,細細品嘗便會微醺,進而濃睡。經歷
過塵世浮囂的女人也如是。在她身上,妳可以體味如雷電一般猛烈的激情,可以
感悟她久經風霜侵凌後的人生閱歷,可以抽絲剝繭般地收獲她豐富無比的精實。
酒如女人。女人如酒。
醉酒的女人色彩斑斕,有花鳥一樣的顏色,如此刻輕喘微吁的她,裸裎裎地
展露著天賜的肢體與容顏。
當聞于斯雄壯地進入到她的身體深處時,微微聽見了她暢快的歡叫,聲音雖
然輕細,然而飽滿豐實。他款款而動,飄逸輕靈,幽靜的光曦籠罩在他顫動的身
上,仿佛跳動的音符。
其實她的陰牝很淺,不用盡根就能深深地觸及她的花心,這于她也是好事,
往往如此,更容易得到性慾的快感和高潮的迭起。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舒暢,來
自于兩性間情緒境界的壯曠與舒展,是需要彼此真誠默契的交流體驗才能夠得到
的。
聞于斯俯下頭,輕輕地在陳衝的耳邊私語數句,衹見她臉色赭紅,然後輕輕
地點點頭。
她慢慢地把臀部拱得高高的,肛門褶皺處花紋紋理細致,平平地向外開展,
或許是因為緊張,緊縮之間,更顯張力。
“妳吐點唾沫吧,不然會很疼的。”
第四十二章 追殺令
由香港巨商李嘉誠出資興建的紅山別墅占地120畝,建築面積2000多
平方米,四周樹木蔥鬱,鳥語花香。入口有叁兩個身著便衣的警衛巡邏,進入之
後,便是橄欖形環狀車道,迎面是主體建築,外觀仿傳統清宮式建築做法,高大
巍峨,極富民族風格。
一輛高級轎車在四部叁菱吉普車的前後擁護中急速前行,坐在後座的壯年人
戴著一副金絲琺琅眼鏡,眼睛半閉不閉,似乎是在養神。
當轎車拐進斜坡時,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座代表著軍方特別含
義的古典建築,精神為之一抖,急忙收起心思,斂神面對。
要知道,這方綠色琉璃瓦覆蓋下的屋子裏,常常坐著中國軍政界的許多重量
級人物,每一個人都能左右自己的前程與命運,隨便手指往哪個方向一指,自己
就會從總參直屬特種部隊的高座上掉下來。想想為了從成都軍區調到這個位置上
來所費的九牛二虎之力,實是汗毛叢生,不寒而栗。
做為情報部部長的他心裏知道,軍界這次出了大事,重新洗牌在所難免。
“陳群部長,請跟我來。”,兩個身著警衛軍服的年輕人目光銳利凝重,導
引著陳群,穿過一扇拱門,進入一條長長的走廊,叁雙軍官皮鞋踏在光滑亮麗的
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清脆一致的節奏聲。
會議廳的墻體顯然是采用現代手法,貼著淡黃色瓷磚,並用長方形鋼窗,下
為條石基座,內部裝修看似簡單,其實深藏奧妙。
廳門慢慢打開,走出一個身著大校軍服的中年人,陳群認識他,現任總參政
治部副主任的陳一唐。他剛要敬禮,被陳一唐以眼神制止。
“來了,參謀長可是等了一些時間了。”
陳群心中一凜,衹見一個人背對著面向墻壁上的軍用地圖,他身著簡易軍服,
中等個子,正在聽著一個將軍講話。
陳群啪地立正,舉起右手敬禮,“報告!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直屬特種部隊
情報部陳群奉命前來報到!請首長指示!”
那人緩緩轉身,凝視著陳群,如鷹隼一般的眼光好象就要穿透他的肺腑,語
調沉著冷靜,說道:“稍息!”
陳群身形紋絲不動,目光正視前方,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做為一個校官,能
親身與會,並與這位當年陸軍傳奇中的戰鬥英雄面對面的交流對話,本身就是一
種莫大的榮耀。
“我聽說過妳,陳群。陸軍一級戰鬥英雄,榮獲過叁次一等功,兩次叁等功,
功勛卓著。”
“首長過獎!”
“給妳一個特殊的任務,衹許成功,不許失敗!妳明白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陳群再次立正敬禮。
“妳的對手很難對付,已殺害多名我國優秀軍人,血案累累。他有著狐狸一
般的狡猾,鷹犬一樣的身手,還有豺狼一樣狠毒的心腸,雖然單槍匹馬獨來獨往,
但多年來總是逍遙法外,足以見得此人的狡詐過人之處。我現在授權妳,必要時
可以擊斃此人,免得後患無窮。”
“是!請首長放心!”陳群心中頗是不以為然,但臉上仍是畢恭畢敬。
“具體方案由葉信瑞將軍部署,記住了,一切行動聽指揮!要及時匯報情況,
切記不能獨斷專行。我已下令從各軍區特種部隊當中抽調二十名精英供妳調遣使
用,希望妳們能不負祖國和人民的寄托。不殺此獠,難消我恨!”
“不殺此獠,難消我恨!”陳群兩腳並攏,啪地立正,“赴湯蹈火,不負使
命!”
“此人名叫聞于斯,近日已從國外潛入大陸。我方已設下陷阱,就等著這衹
狡猾的狐狸來鑽了……”葉信瑞接過參謀長的話茬,“陳群部長,妳們不要掉以
輕心啊,這可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他連美國中央情報局的高官也敢殺,也曾經
參與謀殺中東的一個獨裁者。妳記住了,他還曾經是法籍兵團的雇傭兵,也曾是
我國最出色的天才鋼琴家……關于他的具體資料,我會給妳一份,看後銷毀。”
陳群聞言後,頓時臉色凝重如霜。
*** *** *** ***
“我一向喜歡崔白作品中筆墨豪縱恣肆,氣魄奔放的感覺,這卷《寒雀圖》
無疑就是他的代表之作啊。”譚心梵忘形地撫著一方長髯,眉宇間興奮非常。作
為一個專工花鳥畫的知名老畫家和著名古書畫收藏家,得以親眼目睹崔白真跡,
眉飛色舞也是理所當然。
“是呀,崔白雖是宮遷畫師,但他變法自然,造景寫物,不拘泥于瑣碎玩意,
強調筆墨的表現力,賦彩相對簡淡,格調疏朗俊秀,大開宮遷畫院新風。”聞于
斯淡淡一笑,雖是由衷之言,卻也不乏附合之意。他二人本是忘年之交,五年前,
聞于斯就曾贈他一軸《雙喜圖》,讓譚心梵引為莫逆。
“這卷《寒雀圖》不是失傳了嗎?老弟是如何拿到手的?”譚心梵清癯的臉
上綻開欣喜的笑容,“當年我恩師苦求不得,終究抱憾而去。想不到,想不到我
于垂髫之年竟能一睹真容,實是叁生有幸,也是拜托老弟之福啊。”
“此畫早于元朝末年散佚民間,後輾轉至國外。我于叁年前在香港佳士德拍
賣行見有人以78萬美元拍得此圖,就通過關係找到此人,讓他轉讓于我。”聞
于斯的臉上浮現出一些富含深意的淺笑,然後慢慢地卷起《寒雀圖》,見譚心梵
的臉上呈現出若有所失的艷羡神色,心中竊笑。
“那人是以多少錢轉讓于妳的?”
“此人是加利福尼亞華商,至于多少嘛,這也算是商業秘密吧,譚公不會見
怪吧?”聞于斯笑笑,話題一轉,“譚公可知過幾日江城將有一場藝術品拍賣,
其中頗有些珍品。”
“我知道,眠雲跟我提過這事,是英國克裏斯蒂拍賣行舉辦的。老弟可會成
行?”眠雲是譚心梵第叁個女兒,現在經營一家畫廊,眼光獨到,頗有商業頭腦,
這幾年間被她賺得不少錢。
“看情況再說吧。眠雲這些天可在南京?”
“她已經去了江城,順便去看看妳。妳不在,她會很不高興。”
聞于斯沉默了。對于眠雲的痴情,他實在是心中有愧。當初雨花臺下不經意
的一場風花雪月,竟成了她永年的寂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個面若桃花,
命比紙薄的女人啊,而今卻又是什麽模樣?十餘年匆匆過了,她猶是單身,或許
每每徜徉于藝術氛圍之中的她,依然是那般的輕盈!他的眸子裏恍惚可以看見她
婉約的單薄……
“爸,聽說妳有客人,妳不是已經謝客很久了……”單聽這輕脆的嗓音和腳
步聲,聞于斯就知道是譚心梵的大女兒譚亭楓來了,一貫的風風火火,快嗓門急
脾氣。
“啊,是聞先生來了,真是稀客呀,咱們有十幾年不見了吧?”譚亭楓甫進
門,見聞于斯微笑著站在八仙桌前,目光盈盈中似有深意,不禁心中一蕩,聲音
卻緩了下來,面色微微一紅。
“楓,今天打扮得好漂亮。”譚亭楓身上的裘皮大衣一脫下來,粉藍旗袍下
玲瓏有致的身段就顯露出了一種特有的風情,從她矜持的顰笑中,聞于斯最欣賞
的是那種隱隱約約的民國味道。
譚亭楓秋波流轉,輕輕唱道:“今時不比往日,奴家可是老矣……”語調委
婉柔膩,纏綿悱惻。聞于斯登時想想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那日,聞于斯本來是有任務在身,暗殺對象是個京劇迷,跟蹤至上海蘭心大
戲院時,譚亭楓正好在演出《玉堂春》的《會審》一折,她一條裹頭的藍綢、半
綹下垂的青絲,死死的跪在臺口。憑借她傳情達意的眼神和繪形繪色的手勢,以
及那聲中寓情的歌喉,抑揚頓挫地把蘇叁追述往事引起的對繾綣愛情的留戀,對
誣陷迫害的憤恨,對堂上大人的疑憶、幻想與憧憬種種悲怨嬌羞、疑慮欣慰的心
理狀態,表演得逼真盡情,眉梢眼角盡展風情與才情。
這是一個連手指頭都有戲的女子。當時,聞于斯一見傾心,送給她一柄近代
弘一法師珍藏的清代舊折扇面,上書“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行”,行書筆法樸
厚遒勁,有一股淡淡的秋意。譚亭楓家學淵源,識得其中叁昧,與他來往數日,
終為他所擒。
“晚飯就在這兒吃吧,我叫老伴買些菜來,妳不是挺喜歡吃南京的傳統名菜”
炖生敲“嗎?”譚心梵並沒在意他二人的神色,這個全身心投入于古書畫領域的
老人,此刻正在沉思和盤算著,怎麽能讓聞于斯再多呆幾天,自己也可多多領悟
崔白的靈氣與才華。
“是呀,我再去買點”美人肝“、”鳳尾蝦“、”鬆鼠魚“和”蛋燒賣“。”
譚亭楓高聲附合著,所說的均是馬祥興菜館的四大名菜。
譚心梵的居所是磚混結構,歇山式仿古二層小樓,樓前有大片的綠地,小徑
由鵝卵石鋪成,並用紅黑黃叁色組成花鳥形狀,別開生面。聞于斯頗為喜歡這種
寫意的生活,流水一般散淡的日子,和著這古金陵蕭蕭的木葉,要是懷裏再擁有
著心愛的女人,也就完美了。可惜的是,這十二朝古都骨子裏透著一股頹廢的情
緒,充滿著人生的無奈滄桑與悲涼。
“六朝事,風流佳麗,猶有人說。面對長江萬疊,驚濤日夜卷雪。嘆虎踞龍
蟠形勝設,經過了幾度興滅。照千古英雄淚痕跡,清溪渡頭月。凄切,荒城畫角
吹徹。吊結綺臨春當年事,惟有蛩語咽。”聞于斯站在二樓陽臺,忍不住吟詠著
王昊的《浪淘沙慢》。
“嗟游子停鞭,問渡桃葉。煙波乍接,過莫愁湖上,使人愁絕。最不堪蜀魄
啼血,臺城外、亂鴉荒堞,蔣山側、荒丘橫斷碣。隔江聽一曲琵琶,怨未歇,多
情難與金陵別。”聽聲音嫵媚,接過後半闕的正是譚亭楓,聲調凄涼,哀怨難收,
如泣如訴。
聞于斯心中惻然。任由她自後面緊緊抱著,她啜泣時身子顫動,靈巧的手指
深深地掐入了他的肌肉裏。雖然已是生過小孩的女人,她的腰肢仍然柔軟如棉,
常年不綴的練功使得她得以葆存美麗的身材。“妳還是那樣的美,楓……”
“妳好狠的心呀……”聞于斯後來的移情別戀,使得痛不慾生的她迅速嫁給
了她的一個愛慕者,因為那個第叁者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自己又能如何呢?衹
是妹妹到底還是沒能如願以償,鬱鬱寡歡的獨自生活,也是出乎于她的意料。這
薄情的浪子,實是叫人又愛又恨!
她的月牙白色鑲紅滾邊旗袍的最後一顆鈕扣解開後,露出的是一段頸白,纏
綿的粉,帶著秦淮河的風韻。聞于斯細細地撫摸著,他一貫欣賞她身上所特有的
南京脂粉味,似乎有千年廢都一息尚存的沒落王氣,高貴中帶著頹廢的美。
曾經的夜夜笙歌和秦淮的風,早已氤氳了這個城市的潮濕與纏綿,也氤氳了
像譚亭楓這樣的女子。她就像水做的一樣,靈氣十足,充滿著感性的溫柔,而她
通過剛強的外表包裝著自己的羞怯。
她的潑辣明快在他的冷酷無情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妳是世界上最壞最壞的男人……”譚亭楓倒在了他的懷裏,一雙黑眸裏流
動著飛螢一樣的火花。愛是神奇的怪異的,充滿著無垠的力量和奧妙,它也包容
了恨與無常。
她很快就潮濕了,在這樣的冷夜,渾身上下燃燒著飽滿的光焰。聞于斯把臉
埋在她突起的雙峰之間,淡淡的乳香和著沐浴液的薄荷味,“真香……楓,我有
多久沒有聞到這樣香的氣味了?五年?十年?”
“十一年零八個月,壞人。”譚亭楓顫抖著迎接他輕薄的觸摸,冰水似地沁
入了她的脾肺。她的心底深藏著一個夢,夢裏常常有他飄逸的身影,她衹覺著自
己便是墻角的那朵皇帝花,漫長的一生便衹為了短暫的花季,而這花季衹為他一
人盛開。
“對不起,楓……”此刻的千言萬語其實已是多餘,她的呻吟便是天然的笙
簫,時緩時包地參和著窗外哪一家放著的午夜清歌,有一種在泉水裏洗濯後的蒼
白。她的陰毛莽莽蒼蒼,青草的味道,迷漫的霧氣,琳琳琅琅著光亮的淫縻。他
把中指放在那一長條褐色的陰縫上,這玉門關呀,宏偉中隱現著盤錯的根筋,衹
要一攻陷,便是無休止的戰爭。
第四十叁章 姐妹花
“孩子呢?”
“我爸帶著他去夫子廟看花燈了,妳想看看他嗎?”
“不,這些年辛苦妳了。想起這些年妳受的苦,我真是慚愧。”
“我心甘情願,聞……當年妳叫我拿掉他,可我實在是捨不得,捨不得……
我忘不了我們在一起時的日日夜夜。”
譚亭楓淚流滿面,顫動的身體有若風中的柳絮,輕盈間飄浮著幾許哀傷幾許
無奈,卻又有著幾分安慰幾分欣喜。她的陰牝內有一股火辣辣的酸痛,這是一種
久違的感受。經過十幾年的滄桑歲月,她知道自己的陰道寬敞了許多,再不似以
前的少女模樣了。可是,可是他總能帶給她意外的驚喜,這股強悍的撞擊是自己
的丈夫所不能給予的,而自己也衹能每每在暗夜裏用自慰器來打發無聊的寂寞春
閨。
“疼嗎?疼就叫出來……”這聲音仍如十一年前那樣的讓她心醉,仍是那樣
的溫柔體貼。聞于斯把她的整個身子都頂在了床鋪的一角,繡花帳幔在他激烈的
晃蕩下從勾攏上掉了出來,籠罩在他們糾纏不休的胴體上,流瀉著非常的不安分
的光芒。
他從背後頂著她,強大的陽具穿梭在黑暗的邃道裏,感覺到她的陰戶比往日
的肥滿了不少,再也體會不出她的柔若無骨了,這歲月的刀呀,竟能把一個花樣
的少女雕刻成如許的婦人!他的撞擊頓時也沾染了些哀憐的意趣,腰身舒展著,
折騰著她曾經的婀娜。
耳邊盡是她濫情的呢喃和高潮後的啜泣,不變的仍是她多情的汁液,源源不
絕地從陰牝的最深處翻滾直出,褻瀆了潔白的床單,染出一朵褐色的瓊花,像有
山的起伏,也有光的顏色。聞于斯把陽具抽了出來,伴隨著她一聲絕望的嬌呼,
那粘稠的晶液融融地滲流。
他微笑,帶著一些詭異和調侃。然後,以一種莫可抵御的力量,穿進了她似
綻未綻的菊花蕾裏。譚亭楓尖叫了,叫聲中帶著幽幽的凄楚和無助,也帶著一絲
莫名的快意。
這場意外的偷歡,本不在她的日常節目當中。他就像一衹天外飛龍,突然驚
裎在她空曠的心田,以雄性的充沛能量,盤踞在她清麗的裸體上。這一刻,沒有
丈夫,沒有兒子,沒有絲毫的挂牽,衹有這一串串的猛烈衝撞,才是最真,才是
最美!
本已荒廢的後門,如今有了上弦月的光耀。
她的肛門接連不斷的悸疼,雖然有著暢快的慰藉,終究不敵這嚴酷的刀割,
慢慢地滲透出血絲,潮紅,暗色的疲倦。她打了個寒噤,一種奇異的戰栗從肛門
處傳遍周身,整個身子就像一個夢的世界浮萍似的飄著,空靈的安逸,噴灑著瑩
澈的自由。猛然間,她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 *** *** ***
“我去過妳家,說妳到江城來了。”聞于斯坐在望廬的環壁玉蘭形壁燈下,
注視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塵囂萬丈。這是江城文化名人陶望的住所,室內文史燕
閑,鼎盎爛照,別是一番境界。聞于斯初到江城時,曾經夜探望廬,順手拿走了
兩百多件陶望搜藏多年的明清年間的橫披直條、扇冊手札。
這在當時是轟動一時的失竊大案,公安部都挂了號的。遠在南京的譚心梵與
陶望是累代世交,專程趕來問候致意。聞于斯從譚眠雲口中得知他兩家是故交,
唸在與譚氏姐妹一場情分上,在一個秋夜悄無聲息地歸還,並留書致歉。此事在
江城轟傳數月,成為街頭巷尾的百姓談資,都說江城出了個文化俠盜。
“嗯。我姐給我打過電話了,聽說妳臨走時送了一卷崔白真跡予我父親,老
頭子感動得不行。謝謝妳了……”譚眠雲淡淡的看著桌子上的一幀枯墨山水扇面,
“這是明末沈瘦鷗的精品,我那日偶在坊間所得,雖然售價不菲,我仍是咬牙買
下了。聞,我知道這是妳的所愛。”
“《海日樓札叢》裏有記載,”畫扇衹宜幹筆“,果真如此,這幹裏透潤出
煙水之氣,真是了不起。”聞于斯接過這幀扇面,“妳運氣也好,這等精品現在
民間已是鳳毛麟角了。”
“其實我倒是更愛他的隸書,有著一種深穆怪誕的邪風,令人觸目驚心。”
眠雲鳳目輕抬,深深地望著聞于斯,多年不見,仍是這般的峭岸孤冷,一如
沈瘦鷗的書法。
在她的心中,他不啻于是天神的精靈,善于駕馭她孤傲的心懷。與姐姐的外
熱內冷不同,她是屬于那種看似冷漠,內心充滿熱望的姑娘,衹要認認真真地愛
了,便義無反顧,縱是身臨絕淵,仍是痴心不改。
這些年來,眠雲在文化商場上縱橫捭闔,雖有一半是為了愛好,另一半卻是
為了聞于斯。
她知道,這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男人,特別是在文物收藏方面,他有一種近
乎瘋狂的心理,衹要是他看上眼的,就要千方百計的得到手。
其實,對于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眠雲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面對南洋花
梨木八仙桌上的青花瓷瓶裏的那株桃花,散綴著粉紅櫻蹤,真如芳華初綻的少女
嬌顏。回想十年前的自己,豈不是也如它這般的晶瑩剔透,顧盼動人?
遇上他,是幸,亦或是不幸?
“我需要妳的幫助,眠雲。”聞于斯輕輕地攬著她纖細的腰身,如春草綿細
芊芊,恍如少女的裊娜娉婷。
眠雲渾身一震,一顆珠淚奪眶而出,強忍多時的淚水不可遏止的嘩嘩直下。
“妳,妳也需要我麽?”這磨人的春寒哪抵得上相思的毒藥,刻骨銘心的思
唸頓時化成歇斯底裏的抽泣。
“是的。眠雲,這次江城拍賣會上有一柄當年我父親珍藏的淡彩工筆張騫泛
槎圖折扇,是我祖上的遺物,我一定要買來的。”聞于斯說著已是把眠雲橫抱在
手裏,見她粉色瑩麗的臉,如柔枝上的春芽,嫩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不禁心中一
蕩,低頭一吻。
眠雲衹覺著骨子都鬆散了一般,軟綿綿地斜躺在他的懷中,“冤家,妳怎麽
自己不去?”
“我不能瞞妳,眠雲。如今我是個通緝犯了,再也不能拋頭露面,要是真被
發現了,衹怕是死無葬身之地。”聞于斯淡淡笑著,笑容背後透露著幾許無奈。
就算是身處逆境,他仍舊是那樣的沉靜從容,清癯的臉龐上那雙深邃不可測
的眸子,仿佛要穿透人心。眠雲震驚之餘,又有一種觸電的感覺,全身有火山熔
漿肆流的渴望。
“這是為什麽?妳犯了什麽事,我叫陶叔去疏通關係,他是省文聯主席,一
定可以幫妳忙的。”
“這個倒是不用了。妳衹要出面幫我把那些物事拍來,就是莫大的恩德,我
父親九泉之下也可瞑目。”聞于斯並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他並不想牽累
眠雲。自己造的孽就自己來承受吧。
“好吧,聞,我替妳去做。”眠雲見他眉頭微蹙,心知他有難言之隱,自他
離開她後,她的性格早已大變,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更何
況,他是那種堅持原則的男人,不跟妳說的事逼他也不會說。
“謝謝,眠雲。還有兩卷宋刻《雪岩梅花喜神譜》和一件南宋龍泉窯的青瓷
船形水盂,也是我父親摯愛,都一並要來。”見眠雲答應,聞于斯大喜之下,早
已噙住了她的櫻桃小嘴,盡情吮吸起來。
眠雲低吟著,一衹修長的玉腿輕抬,斜搭在他的肩膀上,曳地的長裙鬆垮在
腰間,露出的是素白碎花內褲,上面繡著一對鴛鴦戲水圖。
聞于斯嘴裏嘖嘖贊嘆,將臉俯在她的雙胯之間,鼻翼間滿是逼人的蕊香,略
帶些腥臊,格外的令人性起。有幾根陰毛害羞地從夾縫裏伸了出來,纖細的茸毛
碰在臉上,有幾分生癢。這陰毛仍是她少女時的模樣,稀疏淡雅,明顯的經過認
真的梳理,有幾分曖昧的顏色。
他的手指輕輕地把她的褲衩係帶鬆開,伴隨著她的一聲嬌呼,濃烈的氣味從
中奪出,沛沛然,汩汩然,強烈地刺激著他的感官。衹見她陰唇瓣開,就像一朵
暴露在風中的夾竹桃,沁濕的陰牝裏掬著淡淡的憂,幽幽的怨。
“好人兒,可心的人兒……妳可真要了我的命了。”聞于斯手指捻弄了她嬌
滴滴的陰蒂,中指間而捅入狹長的陰縫裏。
眠雲也算是他多年獵艷當中資質比較出色的一個女人了,出身名門世家,受
家族耳濡目染,也學得了肚子的墨水,尤其是對于古文物及古書畫的鑒賞能力,
放眼中國,也是屈指可數的巾幗。他偶爾會拿她與姬曉鳳相比,兩人年紀相當,
文化程度都很高,在各自的領域裏出類拔萃。衹是兩人畢竟不同,姬曉鳳從來不
過問自己的事,衹是全身心默默地投入他的懷抱,而譚眠雲卻是追根刨底,常常
攪得他耐不住發火。他有時在想,要是眠雲不管他的事,說不定他會把家安在南
京,與她雙宿雙飛。
眠雲輕輕淺淺地叫著,一雙媚眼流著興奮,流著滿眸子的情慾。跟他在一起,
總能叫人渾身都麻酥了,就想這般躺在他的身下,永遠也別醒過來。
自從聞于斯拋棄她之後,她曾一度破罐子破摔,跟許多男人睡覺。衹是這個
男人留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太深,早已鐫刻在她靈魂的谷底,別的男人一經相
比,個個相形見絀。最終,她選擇了單身生活,終日的沉醉于古文物的研究和收
藏,也叫她在數年之間聲名鵲起。
此刻,這個男人正把他黝黑碩大的陽具放進自己空廢多年的陰牝裏,她立刻
感到了它的充實的熱度。她的腰情不自禁的拱了起來,迎合著他強有力的撞擊,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久違的歡愛,剎那間,這十餘年,沒有白等!他又回來
了……
靜夜裏,有汽車駛過,像風掃落葉的聲音,和著眠雲淫糜的輕喘,整個房間
便流動起來,有了一股暗夜的活潑。
“啊……”眠雲猛然發出了一聲喊,聞于斯的突然加力一捅,深深地抵入了
陰牝深處,挾著勁風,是那種能撕毀一切的勁風。她衹感到火焰在陰牝內燃燒,
正想熬幹陰牝裏的所有汁液似的。
她一向鐘愛他的幹脆直接,動作的凌利無匹,常常給予她一種騰雲駕霧的感
覺。她的雙手環繞在他的耳後,他身上的煙草氣味濃烈得難忍,強烈地蠱惑著她
原已心如死水的微瀾。
陽具與一種沛然莫之能御的力量在陰牝裏穿梭著,她的柳葉腰蛇形地盤旋,
嘴裏唸著哩哩嘰嘰糾纏不清的話語,似乎很落寞,卻又好像帶著幾分欣喜,幾分
快慰。
“好眠雲,多年不入了,依然是這樣的緊窄和溫熱。”聞于斯在她的耳旁挑
逗著,她一貫喜歡在做愛時聽這些不堪入耳的淫穢語句,卻不像平時聽到這種話
就會皺眉,覺得人家品味低俗,人很無聊。
眠雲全身震蕩著,感到一股激烈的暖流直擊她的芳菲,衹這一下,她的陰牝
不自覺地收縮數下,夾得聞于斯的陽具似乎要彎了一般。猝不及防的他冷然地打
了個寒噤,深藏體內的濃濃稠稠的精液翻江倒海般地傾瀉而出,飛速地激濺在她
敏感的牝心上。
她也出來了,粘粘白白的液體,沾染些許脆、幽、媚……柔軟的身子就像要
虛脫了,支在床沿上,弱不勝風的樣子。放縱後的她尤其嫵媚,散霞成綺,浮在
水晶床燈的微波上,若有所思。
近門的電視機正播著《子午書簡》,裏面一個中年男子正用他低沉渾厚的嗓
音朗讀著毛熙震的《浣溪沙》:
“春暮黃鶯下砌前,水精簾影露珠懸,綺霞低映晚晴天。
弱柳萬條垂翠帶,殘紅滿地碎香鈿,蕙風飄蕩散輕煙。”
她心底想,要是天天如此,該有多好!可是,她也知道,這辦不到。
作者:
silverose
時間:
2010-3-16 23:37
第四十四章 拍賣會
江城的拍賣會一開始就爆出了冷門,一幅明朝佚名《荷塘按樂圖》以六十萬
元的高價售出,一下子把拍賣會推向了高潮。
拍得此畫的是一個女人,氣質嫻雅,帶著一副咖啡色的高級眼鏡,坐在大廳
第叁排中央,矜持地微笑著。她便是江城的名律師姬曉鳳,許多人認識她,是因
為她在法庭上的口舌便給,對于法律條文的嫻熟應用,誰也不知道,她竟然也會
喜歡古書畫收藏。
她笑著。可是又有誰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既然他不能來,自己
就必須幫他完成他喜愛的事業。
拍賣師胸有成竹地站在拍賣臺上,帶著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叫賣著一卷近代
許文山手摹唐朝張萱的《搗練圖》,起價較低,有幾個人正起勁地叫著。姬曉鳳
並不著急,注視著出價者們誇張的表演,這些人顯見衹是一些暴發戶,充其量是
想把一些字畫挂在他們虛張聲勢附庸風雅的書房裏擺闊氣罷了。
很快,一個長著一對金魚眼的壯年男人拍得了這卷《搗練圖》,洋洋得意地
坐在軟椅上,嘴裏嘀咕著,似乎有點神經質。
姬曉鳳心裏明白,這個金魚眼已經陶醉在這個充滿誘惑的氛圍裏了,此刻,
他的大腦早已一片虛空,失去了理智。這不會是他平時的表現與風度。很顯然,
這個金魚眼是第一次踏足這個領域,所以他也必須付出高昂的學費。
「接下來是一件滿清皇帝乾隆穿過的龍袍,起價五十萬元。」拍賣師就像一
位破產的國王在忍痛拍賣他的寶座,他那宏亮莊重的嗓音在大廳裏回蕩著。
姬曉鳳從拍賣資料本上對照實物仔細一看,這件蟒袍用孔雀羽線繡成,碧綠
的底色上用小珍珠、珊瑚珠釘繡出的細膩花紋,雖經日月侵蝕,仍是顏色鮮麗,
光彩照人,起拍價並不高。
可是今天自己的目標並不在此。
她聆聽著有如天文數字的出價聲,不斷地從拍賣師的嘴裏迸出,她的身旁坐
著許多雍容華貴的男女,正襟危坐,在他們眼中,這種瘋狂的游戲簡直是不可理
喻,然而,姬曉鳳並不這樣想。
要是,要是身邊坐著他的話,他肯定會說,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是拍
賣師天才的絕妙顯示,在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混亂當中,他舉重若輕地操縱著一
切,把無數相關的信號、暗示和動作有條不紊地轉變成實實在在的金錢。
此刻,他在哪裏?姬曉鳳的心突然一陣的疼。然後,她的心猛然一揪,因為
她聽見了拍賣師在喊著:「下面這是一件《南宋龍泉窯的青瓷船形水盂》,起價
八十萬元。有哪位願意出此價錢?」
這是他曾經說過多次的,他父親生前一直想要收藏而不可得的,他發過誓一
定要得到它。如今,它來了,就在眼前。聞,我一定替妳得到它!
*** *** *** ***
「這家伙會不會沒來?」單立夫疑惑不角地看著坐在監視器前的陳群部長,
「拍賣會都要收尾了,難道我們泄露消息了?或者是他竟然放棄了?」
「他已經來了。」陳群盯著監視器,嘴裏嚼著綠箭口香糖,「他一向精于化
裝,衹是大家沒看出來罷了。」
上級早已嚴密部署,利用聞于斯父親的遺物為餌,釣他上鉤。雖然知道聞于
斯生性狡詐多疑,但以他愛冒險的個性卻是非來不可。
大廳裏已經處于一種白熱化的場面。兩個女人正在鬥得難解難分,吸引了在
場全部人的眼球。這兩個女人太出色了,都是那樣的高貴清麗,在淡雅之中透出
一股殺氣,都是對那件《南宋龍泉窯的青瓷船形水盂》誌在必得。
「妳們看看,這是姬曉鳳,她肯定是在替聞于斯競拍的。不過令我感到奇怪
的是那位譚眠雲女士,怎麽也會咬著這件水盂不放呢?」陳群驚訝地看著屏幕,
「妳們知道她是誰嗎?」
單立夫等人搖了搖頭,都目視著陳群,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譚眠雲,國內知名的古文物收藏家,我曾在參謀長家裏見過她,是咱們許
多高級領導人的座上賓。大家等會兒行動要小心一點,一定不要傷害到她。明白
嗎?」陳群雖是武將出身,長年在部隊裏摸爬滾打,但對于官場行事也是精研日
深,否則以他自己這種沒有靠山背景的窮苦軍人,也不會在壯年就擔任情報部長
這個要職。
監視器裏人聲鼎沸,氣氛緊張。一個身著黑色夾克的老年人正自用手推著輪
椅往大廳外面走,看情況似乎對這種氣氛不太適應。
就在這時,拍賣師正在歇斯底裏地叫著:「兩百萬,兩百萬,還有沒有人願
意超過這個價錢?兩百萬第一次,兩百萬第二次,兩百萬第叁次。成交!」
他把槌子敲下,對著姬曉鳳叫道:「恭喜這位女士,拍得這件《南宋龍泉窯
的青瓷船形水盂》。」
「奇怪了,聞于斯還是沒看到呀……」單立夫嘴裏唸叨著。
「就是他了,馬上逮捕他!」陳群指著那個老年人,斬釘截鐵地命令。
*** *** *** ***
聞于斯一拐過大廳的墻角,就馬上就甩掉輪椅,順著樓梯上了二樓。迎面是
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另一端站著一個穿著軍服的年輕人,手中擺弄著一把精
致小刀。
聞于斯站住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似乎稚氣未脫,但是身上卻充滿一種
騰騰的殺氣,這種殺氣熟悉之極,聞于斯在中東、在西亞、在中南美洲,都遭遇
過。
「我叫任小時,我的爸爸叫任征。」那年輕人手中的小刀飛速的旋轉,然後
脫手而出,在空中筆直地向聞于斯飛來,速度之快竟似不亞于子彈。聞于斯沒想
到這年輕人說幹就幹,一瞬間,那小刀就直奔臉部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聞于斯左手一伸,握住了小刀,旋即掏出了手槍,扣動扳
機,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明眼人一見就知道,遇上高手了。
任小時大叫一聲,在地上打了個滾,躲到大理石柱後邊,右臂鮮血淋灕,已
是中了一槍。這幸虧還是躲得快,要不然這一槍肯定中到要害。
他從小練習飛刀,幾乎是天天刀不離手,自從入伍以來,更是經過武林高手
調教,從未失過手。這也使得他日漸驕傲,雖然父親任征總是勸他,在這熱兵器
時代,還是練好手槍重要,但他總是聽不進去。
喜歡飛刀,大概是高中讀書時受到古龍的武俠小說《多情劍客無情劍》裏小
李飛刀的影響,真正開始練,主要還在于他的祖父也是個飛刀高手,耳濡目染之
下,他全身心地投入練習。
此時,右臂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終于明白了,飛刀是可以接得住的。如果剛才
自己是用槍的話,恐怕此刻聞于斯早已伏尸當場,自己也就為父親報仇了。
任小時側耳聽著,又是幾聲激烈的槍響,但子彈似乎並不是朝著自己而來。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同伴跟聞于斯交上火了。緊接著,他聽到了巨大的玻璃
破碎的聲音,然後是同伴的驚呼。
聞于斯見情勢對自己不太妙,當即撞碎落地長窗直接跳了下去,在空中他還
把手中的機關摁鈕按了一下,事先被他安裝在拍賣中心的炸彈全都爆炸了。爆炸
的回聲震得聞于斯耳膜慾裂,他在地上滾了數下,迅速藏身于一輛奔馳車後面。
這時,一顆炙熱的子彈劃破了他的右肩,火焰般的彈片使他感到了鑽心的疼
痛,鮮血流到了胳膊肘上,他知道自己受傷了。對于他來說,這是一種久違的疼
痛,刺鼻的血腥味無疑是最好的興奮劑,他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傷口,目光中充滿
了冷酷的殺氣,這殺氣中帶著些微執著的興奮。
聞于斯射出了柯爾特手槍中剩餘的幾顆子彈,乘著對手躲避的時候馬上打開
了奔馳車的車門,啟動,加速……
就在此時,又是一顆子彈猛然擊中了他,子彈鏗然地嵌在他的肩胛骨之間。
「該死的狙擊手……」聞于斯嘴裏喃喃咒罵著,奔馳車衝上大道,朦朧中,
他感到腦袋仿佛要裂開一般。
*** *** *** ***
農歷雨水的第二天,江風一陣冷似一陣,小區裏飄蕩著褐紅色的落葉,看起
來竟是又要下雪了。岳小青昨夜輾轉反側,一宿沒合眼,聽窗外風聲幽咽,一聲
聲往心裏注滿了不已的惆悵。
昨日,市文聯的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送她一幅梅花圖,畫上寫著對聯:「長
日閉門來燕子,一春浮夢到梅花。」
筆是湖筆,紙是宣紙,充溢著古樸的墨香氣。岳小青在想,這女人的容顏不
就如那花兒麽,正自一朵一朵一瓣一瓣地凋謝枯萎。而那個男人,鬢邊的烏發,
是否也正一寸一寸地變白?
她的心在這逸去如飛的日子裏,逐漸地空虛了。沒有聞于斯的江城大學對于
她來說,像輕煙一樣虛無飄渺,她已曠課很久了。父親不敢強求她,每日衹是嘆
息著,從她身邊閃過,從她凝然的雙眼前匆匆離開。
岳小青推窗。涓涓的東風吹來一縷縷濃鬱的香氣,夾雜著些潮濕的草叢的氣
息和泥土的滋味。新鮮的微風吹動她細薄的薄紗,像愛人輕薄的手,她欣喜地撫
慰著自己的臉龐,感覺塗了一層薄薄的乳油,滑膩可人。
然而,令她感到狂喜的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傲岸孤冷的身影,他的手撫按
在胸前,倚在一顆櫸樹上,對著她邪邪地笑著。
岳小青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想叫,可是發不出聲音來,衹能痴痴地
看著他,眼睛眨也不敢眨,深怕他就此消失似的。霎時間,她潸然淚下。
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日子的!她在內心發誓。
聞于斯有些內疚。她是無辜的,將她拖入這個要命的泥淖,說實在的,他也
是極其無奈的。看著雀躍不已的岳小青,青春靚麗,甜美的笑容裏沒有絲毫機心
和戒備,他不禁轉開目光。
他不知道,對于她來說,他的出現就是上天對她的一種恩賜。多少日夜呀,
她都把手指當成他堅強的巨杵,慰洗她狼籍的陰牝。
然後,岳小青驚訝地看見了,聞于斯蒼白的臉和憔悴的步伐,以及早已凝固
的傷口,「妳怎麽了?流血了?我這兒有止血藥,雲南白藥行嗎?」
「不要緊的,妳不要緊張。小青,我這是槍傷,妳害怕嗎?」聞于斯凝目望
著眼前有些手足無措的年輕女人,第一次反應是最主要的。雖然不相信她會出賣
他,但對于久歷滄桑的他來說,沒有什麽是可以絕對去相信的。
「不,不,我不是害怕,我……衹是怕妳失血太多……」岳小青的眼淚流了
下來,手哆嗦著去撫摸他肩膀上的傷口,「怎麽辦?怎麽辦?」
「我需要取出子彈,否則我這條胳膊怕要廢了。不過不能在江城做,看來我
必須出城。小青,我想請妳幫忙。」
岳小青略顯蒼白的臉上充滿了焦慮不安的神色,在她心中,這個男人比什麽
東西都重要!她顫抖著,目光中珠淚漣漣,「妳說,我該怎麽做?」
*** *** *** ***
拍賣中心爆炸時,姬曉鳳裹在倉皇逃奔的人群中,被疏散到外面。耳邊盡是
一些恐懼的嘶叫聲,夾雜著槍聲和爆炸聲,聲聲敲打在她的心頭。她知道,他來
了……
奔馳車絕塵而去時,姬曉鳳叫喊著剛想追上時,一衹有力的手擤住了她。她
回頭,正是江城公安局長單立夫,他搖著頭,眼中盡是擔憂的神色。
「妳為什麽總是要纏著我不放?」姬曉鳳厲聲喊叫著。多年的歲月剝蝕與磨
練,特別是在與聞于斯的交往之中,她早已逐漸褪去女強人的外衣,回復青澀少
女時的溫柔本色。可是,今天,她實在是忍不住發火了……
第四十五章 突圍
「對不起……」單立夫眼中掠過一絲憂鬱的神色,卻又似乎有些難受,「不
過,我是不會讓妳去冒險的。要知道,一顆流彈足以要走人的命。」
姬曉鳳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不屑與輕嘲,「單局長,妳是江城的公
安局長,可不是我姬曉鳳的私人保鏢。妳也不看看眼前的這種亂象,這些流彈就
不會打到別的百姓身上嗎?」
幾個男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不知是被人擠倒的,還是被子彈打中,是生是
死,自在天意。姬曉鳳心中有些不忍,這場陣仗,當真必打嗎?她的聞于斯當真
這般重要,以致于政府不顧無辜百姓的性命,公然于這種公共場合開槍捉人?
「這場仗不歸我管,曉鳳,今天我衹是看客。妳要知道,這次是軍委直接指
揮,聞于斯在劫難逃。」
姬曉鳳默然轉身。憂鬱的目光穿過濃鬱的硝煙,望著聞于斯消失的方向,她
的心好疼好疼。
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單立夫正痴痴的看著她削瘦的身影,這個女人從他見到
的那一天起,他就永生不忘了。那天的她,孤獨地站立在料峭的寒風裏,哀傷的
溫婉,落寞的神情,華麗而幽怨,一舉擊潰了他原本堅強的心靈壁壘。
離婚後,他一度心灰意冷。前妻歇斯底裏的多疑令他對天下的女子存有一種
恐懼感,畏女如虎,談婚色變。直到這一天,她的出現,排山倒海般地占據了他
整個軀殼,她就像一個古老傳說中的勾魂使,迅速地攫走了他的靈魂。
華麗是一張巨大的弓弦,而幽怨是鋒利的長箭,瞬間洞穿了單立夫的心。
硝煙漸漸散佚,現場剩下許多醫護人員和消防隊員,救人的救人,救火的救
火。單立夫無奈地看著姬曉鳳冷酷的背影,褲袋裏的手機震動著,這支手機是衹
有幾個人知道號碼的,他抽出一看,號碼顯示是江城市委書記岳伯川。
「對不起,我必須得走了,岳書記找我有事。」單立夫接完電話後,無奈地
看著姬曉鳳。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能于暄鬧之中與她小晤片刻,也足以告慰他此後的許多
難眠歲月。眼前的姬曉鳳冷艷絕倫,有若風中的冰霜,能在瞬間冷卻妳所有的熱
情。不過,他並不在意,衹要自己心中有愛、敢愛,這已經足夠。
*** *** *** ***
龔開彈掉了指間的香煙,目視著那煙頭瞬間消失在蕭疏的冷雨中,這江城的
雨季,竟是這樣的煩人!
他一直以為,雨是屬于女人的,感性迷離,是天地間精靈的眼淚。他掬雨,
像是當日懷裏她的淚水婆娑,那種清清爽爽,淅淅瀝瀝,青草綠樹沐浴後特有的
淡淡香氣,風中薄荷的味道,點點滴滴,滴滴點點,徘徊在他的心頭。
這是一種背叛的妄想!
痛苦像癌細胞深植在體內,蠶食著他堅健的心肌,每每思及于此,總想拔槍
自盡,以謝良心。可是他不能,因為仇敵未死,此心不甘。
「嘎」的一聲響,一輛車停在他的面前,打斷了他滿懷的思緒。抬眼一看,
是江城新上任不久的公安局長單立夫。
「啊,是單局長,怎麽了?有事要出門?」自己所站的這崗哨是出入江城最
重要的一條通道,它通往省城。
「是呀,岳書記緊急通知,要我陪他上省城匯報工作。呶,妳看後面……」
順著單立夫的眼光,龔開看見岳伯川坐在後座,衝著自己點點頭。龔開敬了
個軍禮,然後轉頭對著單立夫,「我托妳打聽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嗯,我吩咐下面的人去辦,估計很快就有消息了。」
龔開握著單立夫的手,有力的握了握,「一切拜托了,一路小心。」
「好的。謝謝。」單立夫拍拍龔開寬厚的肩膀,同樣作為男子漢,他能理解
龔開此刻內心的焦灼與憤怒。
奧迪車揚塵而去。龔開目送著它隱沒在山角處,才緩緩地轉向天邊烏黑的雲
朵,雲朵層層迭迭,像千軍萬馬一般咆哮著奔騰而來,彷佛置身于戰場之上。龔
開怒目圓睜,望著蒼穹大喊一聲,似乎這樣可以減卻胸中那絲絲鬱積悶氣。
在他的心中始終認為,他的兄長牟融的遇難與聞于斯有關。就算不是聞于斯
幹的,他也逃脫不了幹係。這些日子以來,龔開憑借獵手敏銳的嗅覺,曾一度追
蹤到了牟融出事前到過的酒吧。雖然酒吧已經易主,但他還是留下了通訊電話給
一個以前就在酒吧工作的調酒師,畢竟這條線索不能斷,盡管這小子貪婪無比。
永遠也忘不了,忘不了關昭離開時那股蝕骨的溫柔與釋然。但是,自己永遠
也不可能原諒自己的背叛,而背叛的代價,將衹能用鮮血與性命來償還。
*** *** *** ***
譚眠雲若有所思地啜了口自己親手調試的雞尾酒,打量著剛剛進門的這個男
人,「妳來了……妳好厲害!能從江城重重包圍之中安然脫身,實在是了得。」
這幢坐落于瑞安市城郊的豪宅寬敞優雅,洋溢著上世紀二十年代末民國的風
味,雕欄畫棟都故意漆成褪色的模樣,古董絲質窗簾拖曳委地,清一色的紅木家
具,精致完美,令人咋舌。
「妳倒會享受,我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舊上海的古色生香。衹是,此時的
眠雲似乎應該身著紫色旗袍,品著西湖龍井,而非血腥瑪麗。」
「嘻嘻,這不是為妳準備的嘛,還記得當年妳教我怎麽調試雞尾酒的嗎?」
譚眠雲媚眼斜乜,新沐的身子猶帶著薔薇的氣味,濕濕的在房中浮漾。忽然
間,她的身子輕顫,明麗的眸子裏泫然慾滴,「聞,妳受傷了?傷得厲害麽?」
瑞安的天空正在落雨。寒濕的雨氣流進窗裏,夾雜著清凈的植物體香,自窗
外淅瀝的人行板上。聞于斯貪婪地嗅著這空氣中混雜著的各色香味,精致絕倫,
是櫻花和山茱萸,草莓和苜蓿,抑或是桃花綻放時蒸起的洶涌香味。該是醉了的
時候,這一剎那,聞于斯衹想從此陶醉于這日暖香田。
「好眠雲,傷倒是不重,衹是子彈必須取出來,我怕會發炎,到時可就難辦
了。」暈黃的壁燈下,譚眠雲白玉似的臉龐上浮現著夢幻般的光彩,衹有雪域的
清峰可以媲美。聞于斯忍不住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妳幫我找個
外科醫生來吧,衹要花點重金,會有人來的。」
「嗯,我這就去,我有個同學是這裏兒童醫院的副院長,手藝精湛,而且不
會給妳添麻煩。」
「嘿嘿,我倒是不怕,就怕給妳添麻煩。要知道,我可是一個罪大惡極的通
緝犯!」
樹影鮮翠,重迭著譚眠雲俏麗的影子,淡淡霧氛中,迭迭攏攏,牽牽不破,
在靜謐的空間懸著一張慾望與溫情之網。他緊緊地抱著她,在這張網裏,倆人就
像是一對纏綿的蜘蛛,吞吐著汩汩的氣息。
「別,妳還受傷在身……」譚眠雲的身子因他嗜慾的手伸進了體內而顫抖,
這是一張冷酷殺人的手,同時也是一張溫柔無比的手,正以一種孤注一擲的意誌
侵擾著她薄弱的防線。
「就連做愛,他也有一種令其它男人難以企及的灑脫韻律……」她在心底想
著,筋骨卻不自主的軟了,此刻,奔騰壯闊于胸臆間的便是聞于斯暗渡過來的津
味,誠然是一種靈魂的裸裎,坦蕩蕩地誘導著她,向慾望的地平線飛翔。
慾望化為流淌的液體,自陰牝的深處迸發。她細細長長的呻吟,他手指的捻
揉撥扣,實在是折磨人的過程……真想日日如此,衹是命運弄人,她想。這樣的
日子,以後是難再了,而這樣的缺憾,衹能化成今日情感的勃發。
「妹子,妳高潮了……」
譚眠雲羞澀地閉著眼兒,裊娜地顫動著,微風過處,縷縷清香,彷佛遠處高
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
「壞蛋,別再磨人了,都要弄死人了……」
她纖纖衹手,擒著聞于斯碩大的陽具,輕輕地捻搓,龜頭處閃耀著隱隱的清
暉,一滴乳液般的晶體正慾滴未滴。她湊上去,小嘴輕張,丁香暗卷,已是將那
晶液啜進喉間。聞于斯沉沉地喘了口氣,順勢將陽具捅入了她的嘴裏。
譚眠雲嚶嚀一聲,臉色酡紅如酒,貝齒輕刮著他通條滾燙的陽莖,它徑體之
粗大早已超出它的本身,腥臊的氣味陣陣衝擊著她靈秀的瓊鼻。陽具有節奏地在
她口腔內抽動,廳堂裏回蕩著口交特有的嘖嘖聲,伴隨他倆渾濁的喘息與呻吟,
她又是一陣緊密的捋動。
聞于斯沉甸甸的陰囊被她的左手掌握著,忽而擠壓,忽而以舌頭相舔吸,他
的心頭一動,「眠雲的口交功夫幾時變得這樣厲害了,一點兒也不遜色于職業妓
女了。」
衹是這唸頭稍縱即逝,在這緊要關頭,不容他細想,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自神
經末梢傳來,他暗呼不妙,今日怎麽這般遜?一股強烈滿帶粘稠臊味的精液已是
如子彈般激射出來,如碎花濺玉般地在譚眠雲的口腔裏四散飛濺。
譚眠雲臉色暈紅,一滴不漏地全盤接收著這點點飛花,鮮潤醉人,倏地鑽進
了她久旱的心田。然而,她並未停下動作,蜷動著靈舌,徑自將殘存在莖體上馬
眼處的精液舔得幹幹凈凈。在她口舌並舉,雙手齊用下,聞于斯的陽具並不見萎
縮,仍是保持昂揚的姿態,臨風招展。他重重地在她的臀部捏了捏,譚眠雲會意
地轉過身子,露出了她細膩的菊花穴。
聞于斯將拇指捺入了菊花穴裏,強烈地感覺到了它的張力與縮勁,沆沆然,
蠕動著她的妖媚艷冶。然而,更令譚眠雲渾身顫抖的是,他的食指卻勾住了她的
牝肉內,與拇指呼應相扣,衹那麽幾下,已叫她魂散神消。霎時間,她輕輕地擠
出了媚吟,這股酸勁使得她全身顫動,像閃電般,從腳底下貫穿過陰牝,牝內脈
脈的流水呀,瞬間流過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她的肌膚完美如籠著輕紗的夢,又似在牛乳裏洗過了,整個一個躺在琴鍵上
的梵音美樂。彎彎的楊柳,蕭疏的倩影,光與影構成和諧的世界,這時刻,衹有
倆人!他的健壯和豐碩,總是在夢和現實之間覆蓋著她的嬌羞與溫柔,或許,此
刻的心如擂鼓,總是為他,也衹是為他。
譚眠雲長長地吁了口氣,領悟這美好時刻的到來,伴隨著畏懼的歡喜,她的
膝蓋微微地打顫,眼前的世界是溶溶的紅色,就算有光,也是暗光。這股顫寒,
沿著軟軟的膝蓋升騰上來,她就像是打擺子似的,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她的呼
吸屏住了,迎接著那股凶悍,那股凌利,那股刀子般的豐寒。
「哦……」
她的嬌呤,顯示著她茫然的興奮,嫵媚的臉龐上呈現著曖昧的神色。寧式眠
床的響動,使得帳篷的攏手也掉了下來,鑲嵌在床首的鏡子裏,嫵媚的麗人,興
風作浪。也衹有和他,她的做愛才這般的舒適恬靜,帶著那種明清時文人狎妓時
特有的詩意情調,蹙蹙的眼眉,因那陽具貫穿過直腸的暢快,舒展開了,天生麗
質的容顏有了生生的活氣。
聞于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披荊斬棘。初時是生澀的,漸漸地,清水徐
來,陽具有煙熏火燎的味道,感覺直腸內是有浮力的,能將人托起,心情蕩漾,
像水似的。再後來,她喉間妖軟的咽聲,鼻翼翕張時渾濁的音色,還有此起彼伏
的床響聲,然而,這一切聲音都臣伏于倆人陰器相交時那最細小、也最動聽的觸
音,它是萬音之首,凌駕于天籟之上,是永恒的旋律。
譚眠雲嘴中咕咕噥噥的吳儂呢語,有如梅雨季節潮黏的風,是江南小女子性
感的精髓,是淌入靈魂裏的根深蒂固。她騰雲駕霧在性慾的天空,他的堅硬穿透
了她的身體,還有手指在陰牝內呱噠呱噠的挑撥,已經排山倒海的攫走了她作為
女性所應有的雍容雅麗。她苦心經營的自以為堅固的城池,早已灰飛煙滅,不復
存在。
混沌沌、帶著雜質的黏液在聞于斯的指間全漏盡了。他的溫度,似乎能溶解
世間的一切物體。因為過于專注,她絲毫不感覺到他的沉重,竟如蟬翼一般的輕
靈。
「好了沒有,聞?我竟是要死了一般……」
她的嘴裏說不行,可是內心的那一輪火紅卻是燃燒得壯麗,就算是半陷在暗
紅的灰燼裏,愈沉愈深。當聞于斯的那份剛強轉而逼入了幽深的陰牝後,她更是
感覺到,另一場暴風雨,將劈空而來,橫加于她陰鬱鬱的天空。
真想永遠沉墜于這美好的霞光裏,可自己在抗拒四周的夜色時,最後難免發
現,其實,最後的一切都將還給縱橫的星鬥。
真想把夢做到生命的最終,可是夢終究是夢,夢是一床太短的被,無論如何
也蓋不完滿。
霎時間,她淚作傾盆。
第四十六章 伏擊
聞于斯在紅木書桌上平鋪開一小張桃紅色虎皮宣紙,湘江一品蘸飽了墨水,
可是他握管躊躇,遲遲不能下筆。子彈已經取出,眠雲叫來的那個外科大夫手段
果然高明,麻藥過後的肩膀微微疼痛。該走了,不能再牽連她了,趁著她出門的
時候。
譚眠雲的冰肌玉骨,如水溫柔,化作凌晨一縷闃闃寞寞的輕煙,覆蓋著一切。
而他的心樹都枝柯倒懸如垂柳,不勝這白天鵝絨的重負。茶色玻璃窗外,枯
木寒山,雨季的山巒染多了一層迷蒙的水墨,顯得比往日更為虛無縹緲了,這時
刻變化的風景如白雲蒼狗。世事無常,生死難料。
「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當他寫下王羲之的名句後,心中渺渺茫
茫,這應該是一個夢蝶人的境界,而自己遠遠未能做到。幾衹山鴉掠過遠處林梢,
呀呀的叫聲顯得凄切哀楚,突然之間,聞于斯長嘆一聲,擲筆在地,抖擻一下身
上的衣裳,推開門。門外叁十米處,並排站立著數十名荷槍的武警戰士,為首的
一人臉上戴著一副眼鏡,長相斯文,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妳好,聞于斯先生,
咱們終于見面了,我是陳群。」
聞于斯淡然一笑,臉色如常。四周的空氣寒冷凜冽,吸進肺裏,他抖然神爽,
心裏升騰起一種飄飄慾仙的感覺。「來吧,我也等妳好久了。」
可他們,他們是怎樣找到我的呢?聞于斯疑竇叢生。
*** *** *** ***
叁菱吉普車輪轟轟地翻滾,急馳在山間的狹長道上,龔開的胃部隱隱地痙攣。
灰白迷蒙的天色像一塊毛玻璃,出城的山道上,一輛體格魁梧的集裝箱車從
另一條叉道上橫了出來,頓時擋住了他的去路。
龔開有點惱怒。聽到俘獲聞于斯的消息後,他的心底竟是有些失落,畢竟不
能親手抓住仇人于他實是一件憾事。他多少次夢裏想像著怎樣與聞于斯面對面的
較量,並生擒他的快感。
集裝箱車停下了。龔開急得連按喇叭,可前面竟是全無動靜。
龔開的心頭不禁一緊,反光鏡裏,一輛油車從後面趕上,正好與那輛集裝箱
車一前一後夾著他的叁菱吉普車。他暗叫一聲「不妙!」推開左車門,卻猛然從
右車門跳滾出,身形矯健,已是閃在了一塊石頭後邊。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幾聲
槍響,都呯呯地打在了左車門上。
他剛要探出頭時,一根冰冷的槍管頂在了他的腦門上,同時,耳邊響起了冰
冷的聲音,「龔開,明年今日就是妳的忌日!不過臨死時總要讓妳知道我是誰,
妳不是到處在找妳的仇人嗎?就是我。」
龔開訝異著,緩緩地轉過頭來,眼前的這人目光凶狠,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無
比的憤恨。可是此人絕對不是聞于斯,而自己一直以為,殘害牟融的凶手是聞于
斯。「妳是誰?為什麽?妳跟聞于斯是什麽關係?」
那人嘿嘿笑了,搖著頭,「真是可憐,妳從頭到尾就錯了,還跑到酒吧找老
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浩南,原中國海軍陸戰隊隊員。牟融是我弄壞的,
好漢做事好漢當,絕不賴到別人身上。何況這種事情,聞于斯是不會幹的。」說
完,他湊到龔開耳朵邊,輕輕說道:「告訴妳一個秘密,聞于斯從來就不是我們
的人,不是!」
槍聲響了。
龔開轟然倒在地上。姜浩南在他腦後勺及後背又補了幾槍,飛起一腳把他踢
下了山崖。
「兄弟們,走,咱們會會人民解放軍去!」
姜浩南的手在半空中一揚,多毛的手臂給人一種肌腱勃怒的感覺,「他們要
把聞于斯押到北京去。不過,今晚肯定要從金雞嶺經過,咱們抄近道截住他們。」
*** *** *** ***
這是一場經典的教科書般的戰例,在多年以後的反恐課上常常被提及。當硝
煙散盡後,死者恒死,生者常哀。
戰鬥是在黃昏的時候打響的。當陳群的車隊進入了U形彎道時,一輛好像是
壞在道路邊的江西五十鈴小貨車在車隊通過之前爆炸了,烈焰化成一團巨大的火
球,濃煙之中,槍聲四起。兩顆7.62毫米步槍子彈穿透車窗玻璃擊中了司機
的頭部,司機出于一種職業本能,在死前踩下了剎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任小時在安全帶的後位作用下,沒有被甩出車外,但頭還
是撞在了門框上。他迅速拔出飛刀割斷安全帶,身子順著車門的打開滾到路邊。
又一顆7.62毫米子彈呼嘯而來,擊中了任小時的右臂,他手中的飛刀脫
手了。
「狙擊手!」任小時大叫一聲,借勢後空翻躲在了一顆樹後,巧合的是,子
彈不偏不倚擊中了他先前的傷口,他衹感覺到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楚,暗叫不妙,
這條膀子可別這樣廢了。
坐在第二輛面包車裏的陳群高喊一聲,「放煙霧彈!」同時一把按下了聞于
斯的腦袋。他的話音剛落,一顆煙霧彈就落在車窗外,頓時黑煙彌漫在重重的山
嶺。一個戰士魚躍而出,前滾翻數下,手中的衝鋒槍噠噠噠噠噠噠地掃出一個扇
面,在這黑天暗地裏,傳來了數聲慘叫,不知道多少人中彈了,也不知道對方還
有多少人。狙擊手很冷靜,似乎並不為陳群這方猛烈的反攻影響,又開了幾槍,
陳群身邊又倒下了幾個戰士。其中一個戰士是因為撲倒在聞于斯身上才中槍的,
也就是說,他是替聞于斯挨了一槍。
「投降吧,妳們完了!」黑暗當中,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在山巒間回蕩,
「我知道妳,陳群。再打下去,妳的戰士將全軍覆滅。」
「妳覺得可能嗎?妳是誰?是好漢就光明磊落,別藏藏掖掖的像個娘們!」
陳群高喊著,他並不急,在己方強大的火力下,敵人急切之間並不可能攻上
來。
求援記號已經發出,援兵即至,他有的是時間來跟敵人耗上。又有幾個戰士
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身上穿著防彈衣,衹是受了些輕傷。
「臨危不亂,陳群,妳果然是個高手。想知道我是誰,問問妳身邊的聞于斯
就一切都明白了。」姜浩南仔細清點身邊的人員,發現受傷不少,衹怕今日是無
法成功了。
「陳隊,看不到敵人。」一個戰士借助夜視瞄準鏡,在綠光中尋找著目標。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警笛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重型卡車的車輪聲。
「我衹知道妳是個無膽鼠輩,其它的不用知道。」陳群冷冷地回答著,敵人
的這場襲擊本在意料當中,衹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姜浩南「呸」了一聲,突然高喊道:「聞于斯,我們沒辦法救妳了,妳好自
為之,咱們後會有期。」
聞于斯冷冷笑著。這種坐實自己是他們同黨的手法其實並不高明,但用心險
惡。共產黨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主,就算不槍斃自己,衹怕也要牢底坐穿的。
「紫荊花叫我問候妳,聞于斯。妳的家人我們會替妳好好照顧的,不用擔心。」
姜浩南的聲音越來越遠,明顯,他正在撤退。
突然,陳群大叫,「不妙,快躲!」一聲巨大的炮響震耳慾聾,強大的衝擊
浪頓時把陳群向山坳裏吹,要不是一名戰士及時握住了他的左腳踝,他衹怕是要
掉了下去。
是肩扛式榴彈炮!陳群的脖子上流下了鮮血,他渾然不理會自己的傷勢,大
聲叫著,「聞于斯呢?他怎麽樣?」
群山寂寂,闐無聲息。良久,一個戰士回答道:「不見了,不知是不是被炸
到山崖下了?」
岳小青穿著一身簡單的紅色毛衣和窄裙,整個人顯得削瘦許多,神色抑鬱,
是一種精神折騰後的憔悴與受挫。
斜陽穿過窗戶的簾幔,靜靜灑落在她的身上,她一動不動。這些天來,她幾
近絕食般的孤寂,衹為了等一個人。窗外的鴿群帶著低弱的笛聲在微風裏劃出一
個圈子後,消失在了蒙蒙的遠山。這灰暗而凄冷的天空正等著暮色的來襲,也或
許是它們正預感到風雨的將至,如同此時心境暗淡的她。「他若死了,我還能活
著嗎?」她苦苦地思唸著這個失信的男人,「不,他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他答
應過我的,叫我在這兒等他,他就一定會來!」
可是已經過四天了!他仍是杳無音訊。
那天,她逼迫父親岳伯川冒險把聞于斯帶出了江城,臨別時,他言猶在耳。
「妳在金星飯店等我,我會去找妳的。要是,要是……妳等不到我,小青,
妳就再也不用等我了。謝謝妳。」這是他們臨別時,聞于斯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不會的,堅強的他決不會像這東風裏的露珠那般經不起陽光的烈曬,他是一
衹翱翔在蒼穹裏的雄鷹,此刻肯定早已穿越青蔥翠綠的田野,去捕捉那星辰的晴
光了!
他再也不會理我了!
「聞,妳能親親我嗎?」岳小青幸福的回憶著那甜蜜的一刻。聞于斯溫暖的
嘴唇先是在她的眼睛上親吻著,接著往下,然後停留在她軟軟的嘴上。
「他的舌頭好甜,好軟……」岳小青閉著眼睛懷想著,血液翻涌著,想像著
他輕柔的撫摸,溫情的呵護。
天的那邊響起了幾聲驚雷。隨之而來的淅瀝的雨聲令人感到凄婉,黑夜來了。
或許,他已在天上,在青草叢生的花園裏;或許,他在地上,但像風一樣搖
晃在樹的高枝。從窗戶仰望穹蒼,無月無星。她固執地拒絕桌上的和別人窗戶裏
透出的燈光,試圖與夜空的黑色融為一體,沉入它的深邃中。她吟哦著:「黑夜
就像一個黑孩子,誕生于白晝之母。繁星簇擁著它的搖籃,默默地靜立,惟恐它
醒來。」
「這是泰戈爾的詩,難為妳還記得。」破空而來驚醒她靜默深思的這道聲音
略帶磁性,飽經滄桑,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她日思夢縈的那個人來了……
她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轉身並撲在了他的懷裏。風吹動著他一頭散亂的黑發,
他的身上散發著嗆人的硝煙味和濃冽的煙草味道。「妳來了,妳終于來了……我,
我等得妳好苦,好苦……」
「對不起,小青。真的對不起。」岳小青的頭猛地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胸膛,
聞于斯頓時感到一股刀割般的疼痛。他的胸口在金雞嶺被炸彈彈片橫著切開了一
道長長的口子,要不是自己體魄強健,恐怕撐不到飯店了。他強忍著,微微一笑
:「小青,妳先放開我,我身上臟。」
岳小青「哦」的一聲,恍惚從夢中醒來,一衹手卻仍是緊緊地抓著他,似乎
生怕一放手,他就會從眼前消失。「我去給妳放水,聞。」她知道,有些事情她
根本不必問,也不必知道,有他在身邊就足夠了。這漫漫長路淋灕著席天幕地的
雨,她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也許,自己苦苦渴求的衹是一個虛假的希望,待到熱血流盡,油盡燈枯之時,
才會發現,生命衹是一場迷茫的誤會!
如果,她可以。從萬斛黑暗之間,從萬千紛亂狂舞雨鞭的縫隙間,看到一抹
微黃的光暈,那麽,他就是這抹光亮的源。
「不用了,妳去給我買些消毒藥水來,我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聞于斯拉
著她的手,冰涼顫抖,顯然是內心旁徨不安。「出去的時候要留神,看看有什麽
異常的情況,要是有人跟著妳的話,妳先不要回來,我會找妳的,妳把手機帶著。」
岳小青溫柔地看著他,衹是點頭。「聞,吻我!」她閉上眼,在這白迷迷的
雨霧裏,她明麗的臉龐潮紅得凄涼,如綻開在一派風雨中迷離的金薔薇。
聞于斯心中一動。每逢大戰,他的腎上腺總是分泌得特別厲害,對于性的渴
求總是一浪高過一浪,以致有時也會饑不擇食。況且眼下,岳小青的絕世容光,
明艷不可方物地亮裎在他的面前。她就像是從一闕如夢令裏走出的宋朝仕女,婉
約中帶著一絲末世漂泊的悲涼,令人眩暈。
他低下頭,噙著了那朵不勝涼風的嬌羞。
第四十七章 曉看紅濕處
歡樂有如早春晨光的加冕,撥亮了一片青蔥的竹林,天空向她展開了明朗寬
廣的心。岳小青攤著白皙的胴體,四肢酸軟,股間涅白的液體尚自汩汩滲出。此
刻,已近黎明,窗外雷聲隱隱,狂風呼嘯,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房東屋後的
一衹老花牛哞哞低鳴,趴在蒙蒙起伏的沙礫上,恐懼地注視著啜泣的天穹。
聞于斯素來認為做為一個職業殺手,「狡兔叁窟」遠遠不夠。這些年來他多
置產業,全國大中城市雖都有不少套房別墅,但也有一些散落在鄉野河岳之間。
岳小青和他喬裝打扮來到的這個千年古鎮村落,就是他于十年前所置,衹不
過房主名字用的是假名,在這兒,鄰居衹知道他叫文根生,有一個遠房親戚文承
宗是這裏的前任村長。這裏行政隸屬浙江金華,有著一種濃厚的道家文化色彩。
四周十一道山崗環繞,流水潺潺,更有古木參天,鳥鳴寂寂,絕非岳小青這
個城市姑娘難以想像得到,世間竟有這樣清幽所在。
此時,岳小青所居住的這幢二屋樓房位于一條幽深小巷之中,前門一顆白櫟
樹枝繁葉茂,頗有王者之風。後門一十叁路石階破損,延伸到一條清澈的小溪,
數十叢苗竹搖曳生姿,在這個多情的雨季,她嗅到了從嫩秧田裏飄來的濕潤的泥
土清香,和著身上他濃冽的男人氣味,不禁醉了。
他的性慾旺盛而且強大,這是她始料不及的。沛沛然,汩汩然,綿綿不絕的
源動力,摧毀了她全部的身心。當那一日,他的唇舌俘獲了她時,他的心早已深
植于她那雙黑眼睛的深潭裏了。她不知道,這段短促的愛情,是不是衹是紅塵的
一場邂逅,而自己最終衹會落得一聲長嘆,這一切,她都不管。
她站在半開的窗牖前,身上衹是披著一件淡紫色睡袍,一股清涼透過紗縵灑
在了她的肌膚,她不禁打了個寒噤。睡袍裏,她是赤裸的,無毛的陰牝並不因昨
夜聞于斯狂風暴雨般的肆虐而稍有紅腫,反倒是更顯圓滿精致了。或許這是愛的
力量吧。
雨季給予她的肢體以激情,她像喝醉酒的哈薩克姑娘,邁著優美的舞步,逶
迤地回到了昨夜的辰光流影。
「小青,跟著我,總有一天妳會萬劫不復的。」聞于斯第叁次把他碩大無朋
的陽器沒入了她的深谷時,在她的耳邊喃喃唸著。這是個近乎完美的姑娘,她的
羅裙,她的水渦,她的白皙,她的豐美……
在暈黃的燈光下,她的裸體細弱嬌小,近似透明一般,陰牝的白璧如水底的
卵石清晰可見。每次,他陽器的提拔之間,它就由豐腴轉為蒼白和羞怯,並迸發
出股股細細的沫白,俄傾,瀉出了芒果樹的清香。
他贊嘆,如同蜜蜂不倦的吮吸這光潤搖顫的新葉,興奮不已的繁花,堅硬的
陽器在幽靜的陰牝扇翼下倏忽來去。這是一對亡命鴛鴦,在以自身痛苦的色彩、
漿汁,構築著逃離塵埃的虛幻的殿堂,他們以性愛的樊籬圈圍著一首迷蒙的歌。
「啊,快……再快……」岳小青早已沉淪進了這場快樂裏,耳畔盡是他的軟
語溫存,他的分身奔馳在她花香的小徑上,時而低回,時而高昂,就像是南海上
驟起的風暴,紛紛揚揚濺落的水珠。她低吟著,渾身震顫,鼻翼閃動間是一聲聲
從幽靜的竹林裏悠揚起的嘆息。她想起的是那個悠遠的夢際,杳無人煙的峰巒上,
晚霞壯麗,一個小女孩赤裸裸的奔跑,潔白的胸脯上輝映著血紅的霞光,西天的
邊沿上,站著一個冷峭的男人,他的手裏拿著一把鋥亮的槍。
而今朝,夢圓了,又哪管得了明朝麽?
聞于斯躺倒下來。性歡中的女人竟是如此美麗,她起落時,牝底噴濺的水花,
如同釧鐲琤琮聲響,眼神不經意地透出疲乏,卻有一絲笑意猶自蕩漾在她微翹的
嘴角。
她的乳房顫巍巍地隨著款款輕擺翩翩起舞,在他的掌握中任意成形。它是水
做的,漫溢著的甜美是翻滾的波濤,哺育著他這片饑渴的大地。造物主如此偉大
而神秘,讓人既有難以遏制的性歡,又充溢著愛情的痛苦。
他答應過她,會讓她過幾天快樂的日子,雖然這無異于飲鳩止渴。曚昧的光
陰在亙古的迷津裏徘徊,他望不見將來的路,這陌生的路的終端,會有什麽在等
著他?或許將如他午夜夢回時,那瞑暗洞穴裏的一團團黑霧,是惡魔的眼。
驀地,她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和喊叫,輕微的音流,好似火山噴發的熔岩,
裏面熔合著末世的哀鳴,間雜著蜜月的私語。她青翠的發梢滴落著青翠的汗珠,
簌簌簌簌。
聞于斯痛惜地撫摸著這嚶嚀的少女。一抹月暈在沾露的面霞上閃爍。陰器相
接合的地方響應著她低回的歡呼,漫漶著雲霓色彩的變幻,從日落到星來,從這
端到彼岸,平靜地流動著彼此的能量與汗水。很快地,從她陰牝底處湍流出液態
的光華像泉眼裏涌翻的泉水,溶和著她全部的體和精,在大潮中輕漾,一切沉浸
在無可言喻的靜謐之中。
她的滿足,她的謙恭,以及對他如帝王般虔誠的禱祝,其實未嘗不是對絕路
中的他一種莫名的鼓勵和激勇。
其實紅塵早已有愛,衹是他一直固執地拒絕排斥著!
已經是第七次高潮了。岳小青衹覺得筋疲力盡,她的每一次瑟瑟顫抖都是高
潮的前奏,而且每一次都是這般的妙不可言。在他排山倒海的熱量前,以前的種
種根本不值得一提,空洞無聊,簡直是小兒的游戲。她羞愧無言,失魂落魄。
當聞于斯試圖要舔吸她的陰牝時,她溫婉地拒絕了。她覺得自己好臟。以前
的縱慾與任意糟蹋,這牝身已不純潔,特別是渲染上了那種不齒人世的亂倫孽影。
有這幾段記憶就好,二胡弦上注定回蕩著他們繾綣的音符,如此這般,就可
以循環往復在今生今世,也是來生來世不已的舞蹈。
窗外二胡聲,聲聲哀婉。繁星有如苦修的黑夜的無聲的咒語。
*** *** *** ***
一衹鸕鷀站在烏篷船的舷頭上紋絲不動,對岸的水牛躺在河邊淺水裏悠閑舒
適,它半閉著眼睛,在品嘗著清涼泥漿的美味。關昭坐在舵尾痴痴地看著,心想,
人要是能像那頭水牛一樣沒有思想,自由自在的,該有多好。可是,如弟弟所說,
我們又不是它,焉知它無思無想,試想,每當主人要殺牛時,為什麽牛會流淚,
這說明它會傷心難過。
「我總是辯不過妳。每一次,妳總是有話說。」關昭淺淺地笑著,嘴角的笑
渦漾著春情無限。她喜歡弟弟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熱切、深邃的眼睛,深遠高傲,
宛如鷹的眼睛,充滿了進攻性和占有慾。當他從她身上滿足了慾望之後,一副懶
洋洋的姿態總是令她想起了他小時的憨態可掬。他的腦袋低垂著,俯在她的雙股
之間,濃鬱香馥的分泌物直是叫他流連忘返,神不守捨。
「姐夫這段時間康復些了麽?」關化俊美的臉上雖有關切之意,其實並不是
真的關心牟融的病情。他衹是覺得,一個男人如果真成了這種不死不活的樣子,
還不如趁早死掉算了,留著一個空洞的軀殼又有何意義。
「嗯,還是那樣子。」關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不知該何去何從。他曾是那
樣的年輕,那樣的灑脫,那樣的陽光,可一切都變了,變得讓她不知所措。她本
就是個沒有主見的女子,一生當中都生活在男人的呵護之下,何曾想到,曾經以
為可以做為終生庇護的肩膀也會坍塌。
上個月,她聽從醫生的囑咐和建議,把丈夫接到了自己的老家靜養。單位也
準她長假,以便護理牟融的身體。她並不知道,這是郎宗出面為她爭取的,要不
然稅務局哪會同意她請這麽長的假期。
「妳不去看看他嗎?」關昭問他。適才的一番雲雨,她的身子骨就快被他整
散了一般,這陰牝像被翻過的溝渠,尚未恢復原始的嬌嫩。
關化坐了起來,臉上紅彤彤的像是洋溢著熱血,顯然他仍沉緬于感官的饜足
當中,眼球凝固在關昭臉上。這個甜美的女人,光滑柔軟,當她緊緊夾在他的雙
股中間時,柔若無骨的溫婉細膩,他的心臟彷佛被卷進了狂熱的旋轉,生命頓作
燃燒的熱能,融入了她的烈焰。
盡管,剛開始她細微的掙扎著,嘴裏唸叨著不行,這樣對不起躺在病榻上的
丈夫。然而,當他堅硬的鐵掀犁進她的深谷時,她頓時全身酥軟,白皙光澤的胴
體泛起潮紅。她極易動情,尤其是在陰牝被挑逗的時候。
「姐,咱們再做一回吧。」關化不回答她的問話,把頭埋下來,噙著她溫軟
的嘴唇,舌頭就勢伸了進去,與她的攪纏在一塊。回到那個養父的老屋,就不能
再和她做愛了,畢竟不好當著姐夫的面和姐姐做這種事。跟姐姐在這條烏篷船上
做過不知多少回了?以前總是停在本思橋幽暗的橋肚下,和著流水的聲音,聽著
岸上朦朦朧朧的人語,不停地做愛,直到養父的呼喚聲遠遠地從妹河的那頭傳來
才奮力泄出丹田內的存貨。
他並不認為,自己與姐姐的這種性事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衹要彼此兩情
相悅,並達到精神與肉體的水乳交融,就是人間至樂,世俗的鎖鏈早被他們軋斷,
性歡的大門敞開著,隨時可以盡情歡快地編織著幸福的歡歌。
記得,七月的那一天,在北京圓明園的廢墟上。關昭跟他說起了牟融的事情,
他是那樣的妒火焚燒,難以自已。為什麽,為什麽,要讓一個外人介入我們的生
活。我本以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澆滅我們愛情的火焰。可是,可是,終究,
如她所說,他們是不成的,至少他們還要生活在世俗的表象裏。那一夜,他們在
廢墟上盡情做愛,直到天明。
關昭偏著臉,赤裸的羞慚,暴虐的性愛,能使她忘卻這滿心的傷痛,至少可
以麻醉自己脆弱的心靈。她把胴體緊緊貼附在他狂烈的衝刺之下,全身因為獲得
甘霖而顫抖,而難受。慾火在她身上燃燒起來,她想從他那兒得到鳳凰般的涅盤,
盡管這需要蛻變的劇痛。
是弟弟,在春色正濃最惱人的時刻,被著笛聲與繁花,來到了她的身邊,撥
動了心的漣漪,進而掀起波瀾,激蕩著愛情的紅蓮。他們在五月颯颯的樹葉低鳴
聲裏,一同追尋生的奧秘。
此時,她的陰唇外翻,沾滿花粉似的兩片翅羽上著燦爛的光芒,更像是一朵
破曉初綻的鮮花,被一股暗流侵入了它的寒夢。她嬌呤。心靈的釋放,像原野上
的鳥兒,像掙脫羈絆衝向未知的遠方的狂風,可忽兒,又像是森林中的烈火,像
高聲狂笑著向黑暗挑戰的雷霆一般自由。
真該歡慶!關昭呻吟著,雙手的指甲都捺入了他的肩肉裏。黑夜的繚銬已打
碎,幻夢已消逝。他們緊緊相擁著,融為一體的胴體密密匝匝,衹有性器的交合
像這暮春的幽歌。「我需要妳,姐……」
關昭睜著大眼睛凝視著他,他那雙孩子氣似的眼睛飽含著堅強的意誌,無堅
不摧。「我也需要妳,弟,別離開我……」她飽滿的乳房濕潤如早晨的清露,而
陰牝像一朵露濕的小花,低垂著頭,噙著悲喜交集的淚花。
「嗯,我答應妳……」
在薄暮的水聲中,烏篷船搖晃得厲害,鸕鷀被驚得掠過水面,盤旋數圈之後,
停在了對岸的水牛背上,驚異地瞧著激烈交纏著的兩具胴體。隨著波浪的起伏不
定,神光離合之間,這兩具胴體也是時起時伏。
關昭的意識開始融化了,在他意誌力的吸引而微妙的力度當中。他們的動作
單調而直接,一個雙重的動作,跌宕在光滑的木板上,而這樣的動作似乎永無止
境,一直持續著,這是一股淺灰色的交織在一起的急遽的潮流,潮流中暗潛著不
寧的慾孽糾結。
陽具急劇地往前奔馳,不停留也不猶豫,以一種決然而然的態度急速地穿梭。
關昭應和著這種偉麗的節奏,體味著這份高亢的摩觸,交媾聲輕輕地拂過水
面,在這激情的舞蹈上蕩起奇怪的漣漪。而水面下又有一股巨大的暗流,緩慢而
執著地導引著他們向湮沒的邊緣涌去。
萌動的痛苦在多彩的眼睛與歡笑,震驚與希望中回應著,波起復落,夢破又
圓,這也是死的奧秘。
驀地,他們大叫一聲。四肢鬆散如棉,在潮汐裏搖動著生和死的音調。
第四十八章 歸宿(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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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屬于我的永遠不會屬于我我想往回走哪裏有指引靈魂的路島,是幻滅了
的建築而,我亦非橋載不了別人的一生
————古巴人《我的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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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岳小青向往的是一種源于血的生活,而不是那種
田園悠閑的舒適,這種生活需要貫穿一個男人的始終,這個男人就是聞于斯。她
希望自己整個的世界都向著這個峭岸的男人敞開,而他也是。他的身上充滿了強
烈的神秘感與美感,她期待著破譯他的智慧符號,盡情翻閱他生命的篇章。
然而,夢終究是夢,有醒來的那一天。
這一天,她起得很遲。昨晚的一場酒,一場激情歡愛,宿酲使她體軟如棉。
幾碟花生米、幾盤豆腐幹,就已經足夠,滿得慾溢的醇醪,浮面酵起一層薄
薄的白沫,一口芳冽,化成了他心中的一股豪氣幹霄,他面向江水長吟道:「男
人的意向是風的意向,長風所及,一切須彌。」
「我不懂,這是什麽意思?」岳小青拖著慵懶的鼻音,躺在綿軟的細沙上,
看著他擊沙而歌的風流,心神俱醉。
他沒有回答。他的眼神溫柔中充滿憐惜,長臂一伸,攬她入懷。
而今,夢醒了,夢也碎了。案上有他的一紙書箋,筆力遒勁峭拔,「山長水
遠,一晝百年,花開花謝,緣起緣滅。」
旁邊是他的一封授權書,這座島中宅院,將永成她以後漫長歲月裏靈魂的棲
身之所,但,也注定將是她浪漫愛情的監牢。
「走了,妳終于走了……」岳小青的心似乎在此時已經停止跳動,蒼白的臉
上呈現出一種絕望的表情,原本明麗的眼睛黯如死灰。
可是,我將留下。
從此,這個古老的村落裏,多了一個憂鬱的鄉村小學女教師。
*** *** *** ***
還是在什剎海那座不起眼的建築裏,郎宗看著一個卷宗,上面聞于斯的名字
被劃上了一道紅勾,這意味著此人已經死亡,所有有關這個人的一切都將被塵封
在這一排排鐵櫃子當中的一個抽屜裏。
然而,他的目光卻有些茫然,這樣的一個不可一世的對手就這樣簡簡單單的
被一顆榴彈炮炸得尸骨無存,實在是叫他這個久經沙場的將軍感到不可思議。
昨天剛剛接到的情報表明,江城軍事基地諜影重重,又被盜走了一份導彈圖
紙,難道說,江城的敵人竟然沒有被肅清,而以前對于聞于斯的各種猜測竟然都
是錯了?他不太相信,對手會這麽快就重建起新的諜報網。他站起身來,看著江
城的地圖,若有所思。
桌子上那部紅色電話響了,這是一條輕易不會響的專線,直通中央軍委。他
拿起電話筒,聲音渾厚處略顯沙啞,「我是郎宗。」等他一聽完對方的說話後,
他的臉上驀然神色大變,聲音顫抖,原本堅強的手臂竟有些哆嗦,「錯了,真是
錯了。」
因為,他接到的是一個悲劇性的消息,這無疑對于他們前段工作做了大大的
否定,現在,必須有人來對此做出解答,並因此負責,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將是
其中的一分子。找到聞于斯或者是他的尸體,而這關係到一個共和國優秀特工家
族的榮譽,根據文件解密,聞于斯完全有可能就是共和國多年來一直在尋找的斷
線風箏——代號雲絲雀。
長期以來,這衹雲絲雀在許多中美政治關係處于重要時刻時,總是以準確及
時的情報幫助祖國先一步掌握美國方面的動向,使得美國方面的進一步對華動作
每每受挫,其中最為引人關注的就是發生于一九九叁年七月的銀河號貨輪事件。
那一年,當美國中央情報局接獲中國可能利用貨輪運送硫二甘醇和亞硫酰氯
兩類化學武器前體給伊朗的情報,于沙特海域強行截住貨輪,並強行登船檢查,
給果卻以美國失敗而告終。此事風詭雲譎,後幕諜影重重,也讓美國人下決心進
行整頓FBI,副局長也因此被解除職務,一批所謂精英分子被清洗出隊伍。
據說,美國方面就是因此發現了中共方面雲絲雀的身影,這也導致了雲絲雀
後來的失蹤。
現在,中央決定要委派一個人來接手這件事情,這個人據說與聞于斯關係甚
熟,深諳其道,此人是個漂亮女人,名叫譚眠雲。
*** *** *** ***
月亮依然殘缺著懸在江城的低空,橙紅的顏色已漸漸轉蒼白了。月光照在江
面上亮晶晶地,長江的濁水在夜光中也好似變成青色一般。江心中有幾衹游船,
滿飾著燈彩,在江心裏悠游。
「有什麽事?妳不知道我很忙嗎?」一個中年男子把上半身倚在白色的船欄
上,目光游離著江心星火幾點,聲音略顯寥落。
「上面有話,要妳盡快拿到中共核潛艇093級與094級的技術資料,同
時要妳注意安全,據上面分析,聞于斯可能沒死,擔心他會來找妳。」女扮男裝
的李瑞英身上背著一個工具袋,儼然一個維修工人的樣子。
「嘿嘿,讓他來吧。」男人轉過身來,卻是江城新任市委書記,原江城市長
郎懷敘。他面容憔悴,意興闌珊。「永遠也幹不完的活,永遠!」他好想睡覺,
可孤枕難眠的滋味總是讓他夜不能寐。每每一閉上眼睛,姚迦的身影就來了……
「妳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往,要多加休息。這次能夠成為省委常委,也算是進
入了中共領導核心,也更要注意力集中,上面不希望妳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個樣
子!這哪像一個優秀的特工?」
李瑞英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他的眼神裏透出一種與往不同的意
涵來,似乎是想掙脫出心靈的牢籠,但更像是想擺脫出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憑
借自己多年的間諜生涯和敏銳的嗅覺,她已經感到了一種威脅——他想背叛!
然而,這決不允許,她必須向組織報告這人危險的動向。
「我討厭這霓虹燈下的另一張臉,總是衹能躲在這城市裏最幽暗的角落。我
總是在睡覺前凝視著鏡子,然後,對著裏面的那個人說話。可是,裏面的那個人
不是我,是一個沒有臉的人,我像是對著一張白紙說話,現實就是一面虛幻的鏡
子。」
郎懷敘喃喃地說著,在甲板上踱著方步,突然把李瑞英的肩膀抓得緊緊的,
讓她感到一陣的奇痛,「知道嗎?我討厭妳對我指手劃腳盛氣凌人的樣子,實在
讓我感覺惡心!今夜這艘船上就我們兩個人,妳不覺得奇怪嗎?」
李瑞英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如這江水無情的清涼,他好像是瘋了一般,但
是,他的眼神是這樣的凌厲,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他早已殺死她千次!
「妳瘋了?竟敢這樣對我!我是妳的上司!」她嘶啞著嗓子,她知道,她落
入了圈套。可是,他這種人,能夠從此痛痛快快地生活在陽光下嗎?不!不能!
他們注定是一群生前死後都看不見陽光的人!
鮮血,額角的梅花,月光的痛楚。李瑞英的尸體倒在了江裏,伴隨著那些她
親手扔掉的被郎懷敘玩弄至死的女孩子的孤魂。
郎懷敘攤開雙手,仰面對著夜空,哈哈大笑……
而距此百裏之外的郊區,一幢房子,面對著幽靜的石子路,四周圍爬滿了蔓
薔薇的白鐵籬笆,上面稀稀落落地開著石竹花。籬笆前鋪著一層綠綠的高麗草銀
白色的墻壁上緊緊地靠著綠色屋頂料。這是一幢很豪華的洋房。
金雛君懶散地躺在一張古式藤椅上,目光悠遠,綠障翠峰,炊煙夕照,自是
一番愜意輕鬆。她素來喜歡這種飄遠景致,多年來非常古典的教育,使得這個號
稱當年東京大學第一才女的高月幸子養成了夕陽西下時,懶坐庭前,輕啜香茗的
習慣。當姜浩南精壯的身影在窗前出現時,她輕輕笑了,想像剛才他那浩蕩的雄
風,又有些兒心馳神往了。
姜浩南殺人時近乎變態,其手段之殘忍讓人恐懼叢生。然而與她做愛時,卻
輕搖款擺,極盡溫柔。她初時以為是因為自己是他上司,所以不敢在她面前太過
放肆。但過後瞭解,他跟別的女人在一塊時,也是頗有憐香惜玉之心,不免心下
詫異。
他喜歡後體位的直接插入,總是說她的陰屄後側,從後面來更能直抵花徑深
處。這一點叫她心底歡喜,證明他對她有足夠的體貼入微,自己做為女人的柔媚
也衹有在這一刻才能深掘出來,綻放若花。否則平時的叱吒風雲頤指氣使,已使
得她忘了自己本身是個柔弱女子!
風乍吹來,涼衫的單薄已抵不住了這輕寒,她嬌呼一聲,姜浩南已如鬼魅一
般立在了她身旁。有時,他就像是一衹狗,隨時隨地地恭候著主人的呼喚,就如
此時此刻,他恭敬的身軀彎得像楊柳,再沒有剛才馳騁衝殺的威風凜凜,而衹是
一個奴才罷了。
金雛君略微皺了下眉,心底輕嘆,同樣是威武男子,在她面前,聞于斯就像
是一頭獅子,威嚴咆哮,更讓人心動。想到那個讓她又恨又怕的男人,她的心裏
竟然沒有恐懼,而是下牝沁起了嫩碧來了。
可是,這個男人呢,他現在在哪裏?
*** *** *** ***
他坐在寂靜的公園裏,身下是木制長椅,頭上是發黃的樹葉。他的雙手扶著
拐杖的銀柄,一面觀賞著滿身塵土的天鵝雕像,一面靜靜思考著死神到來時的情
景。
以前,他第一次到日內瓦的時候,湖水明凈澄澈,那時還有馴順的銀鷗走近
人們的身邊覓食,還有身穿蟬翼花裙,頭戴絲綢小帽的青樓女子在黃昏時分幽靈
般地出現在這裏。而此時,他衹是淡淡地注視著那個穿著紅色風衣的東方女子,
站立在荒涼的草地上,良久,良久。
或許,在日內瓦這座充滿了來自四面八方彼此之間互不相識的都市人流裏,
他們都衹是當中最最普通的陌生人而已。姬曉鳳冷冷地從這個身穿深藍色有白格
子外套,頭戴硬殼禮帽的退休老人面前走過。
可憐的老頭留著古代滑膛槍手的傲慢胡須,頭發呈藍色,濃密而波浪起伏,
猶如浪漫派作家,可是他的雙手保養得相當的好,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這表
明了他鰥夫的身份,說不定,他也是鋼琴家?
姬曉鳳並不在意,她意馬心猿。說好的了,她在這兒等他,不是說好了嗎?
今生今世將不分離了,終老此間,養怡人間?難道,妳又要變卦了嗎?她在
心底無數次地質問著他這個讓人心歡也讓人心慌的男人呀!
好不容易在慕尼黑機場擺脫了那些可惡的人的跟蹤,再坐專列到了日內瓦,
是不是因此錯過了時間,他走了?
想到這時,她的心開始慌了,心情如同這湖水,翻滾起來,也如這陣亂風,
驚起一群銀鷗,卷走了最後一批落葉。她蹲了下來,撿起一片黃葉,耳畔掠過一
道讓她心碎過的聲音:「往前走,莫回頭。」
那個可憐的老頭站起身來,抓著拐杖的中央部分,邁著輕快的腳步,揚長而
去。他還輕佻地旋轉著拐杖,作瀟灑狀。
姬曉鳳抿著嘴,輕輕笑了……
【全文終】
作者:
silverose
時間:
2010-3-16 23:41
罪惡之源
作者:gubaman
2003/09/23發表于:羔羊
第一章
正值中國農歷八月,霏霏秋雨一直下著,落在樹梢及茂密的草上,發出滴答
滴答的聲音。濕潤的泥土有一種生命的氣息升起,與樹的汁液的芳香混合後,生
出一股成熟果實的味道。
作者:
dx00920066
時間:
2016-6-9 20:56
哦,为什么转贴时不转全呢?
补上作者的后记。
请管理置入正文吧。
***********************************
后记:
或许该再续下去,只恨心力交瘁,更伤此文耗我心血,如此放任太监,未免遗憾终生。找个理由吧,让它结束,也是一场完美无缺。本想让它以悲剧告终,可又怕伤了色友悠然看文之心,就来个琼瑶式结尾吧。
其实功德圆满,也是一种收获。付出了,就淡然了,结束了,就完满了。
附一首小诗,以作告别:
因你生性一尘不染,才不易沾染秽污。
因你不存蛊惑之色,才最为惹人注目。
因你貌似冷峻庄严,才会包容世间万物。
因你确认今天生存,才会知晓明日将殒。
因你洁癖太甚过于冥顽,才连风也躲得远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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