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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1~57 完 +【改寫】56~57) 作者:freemanpk [打印本頁]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7 11:09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1~57 完 +【改寫】56~5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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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一、初識女神

  什麽叫幸福?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長得帥,有錢,家里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外面再勾搭
幾個風騷迷人的妹子,這也許就挺幸福的。

  可惜我沒錢,又不帥,只是家里有個被大家公認為美女的老婆,老婆工作又
好,又知道孝敬公婆,幾乎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對我羨慕嫉妒恨的,好吧,我承
認,我有些炫耀的意思,大家湊合聽我講的故事吧。

  我是李海濤,一個職業技術學院的美術老師。

  我最近有些毛躁,有些焦慮。

  困擾我的事其實很不可思議,是我活了30年,做了5年老師頭一次遇到的
問題。

  我被一個女學生騷擾了。

  好吧,也不能說是騷擾,反正,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子怎麽這麽大膽,居然在
辦公室里還有其他老師在的情況下向我告白說不在乎我有老婆,只想和我在一起。

  這女孩叫尤佳,長得瘦瘦高高的,滿臉稚氣未脫的孩子氣。

  和我老婆比?沒有可比性,根本不是一個能量級別上的,而且我也從來不會
拿我老婆和任何其他女人做比較。

  她並不是我帶的班級里的學生,我在藝術系,她是經管系的,說起認識她的
過程,倒是挺戲劇化的。

  我家離學校不算很遠,我每天上下班騎電動單車只要20幾分鐘就到了,不
過不是走學校的正門,我們學校後門外有條不算很寬的小馬路,面對學校這邊有
很多小吃店和網吧歌廳一類的店鋪,有天下班,我路過一條平時不是很多人走的
小巷時,看到幾個女生正在扭扯著一個單獨的女孩子,好像是列開了了架勢要群
毆這個女孩。

  這閑事我肯定是要管的了。

  這幾個女孩子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被打的那個就是尤佳。

  也許是被我的英雄救美行為感動了吧,這丫頭很快就開始對我發起了主動進
攻。

  被女孩子追,這是我這種醜窮銼做夢都沒想到過的美事。

  當然了,醜窮這個我認,我倒是不銼,我一米七八,不高,但也絕對不矮。

  我們這所學校是哈爾濱上百所技工類院校中非常普通的一所,在校生不到兩
千人,老師只有一百多號,如果和一個在校的女生有什麽感情糾葛,我的教師生
涯估計也就到頭了,當然,我最害怕的事也不止是我的飯碗,其實我最擔心的是
這些事被我的一個同事發現再傳到我老婆耳中去。

  這個人叫左健,是基礎部的英語老師,是我在哈爾濱最好的朋友之一,同時,
對於我來說他還有一個身份,左健的老婆肖麗娜是我老婆的小姨,就是我老丈母
娘的親妹妹。

  我要叫左健姨父,這很尷尬,其實我和左健是同學,肖麗娜也不過比我老婆
大3歲而已。

  好吧,劈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忘記隆重介紹我故事里的女主角了。

  我老婆叫楊雋,呃,好多人不認識這個雋字,這個字的發音同俊俏的俊,別
問她為什麽有這麽個男孩的名字,這是我們家絕對的忌諱,我小聲告訴你們,其
實是我老丈人當時撓破了腦袋幾天也沒想好叫什麽,後來沒辦法了,就順手抄起
一部新華字典,順便翻開一頁,然後讓我老丈母娘隨便說個數字,按照我老丈母
娘說的數字一找,就是這個雋字。

  就她這個名字鬧了不少的笑話,比方說她們單位的一個領導,我老婆都過去
上班快半年了,一次開會叫名字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的大叫:「楊秀!楊秀呢?」

  我認識她時剛來到這個學校當老師,左健和他老婆那時候正準備結婚,我去
新房幫忙幹活。

  他的新房我幾乎是從開始裝修就是我在那里幫忙的,這個禽獸也真沒拿我當
外人,每天就是陪著肖麗娜過來轉轉,那感覺就好像是在參觀我的新房而不是他
自己的,不過肖麗娜看我整天為她們的婚事跑前跑後的有些過意不去,一次吃飯
的時候笑呵呵的對我說,她們夫妻都很感激我這個好哥們,為了表達謝意,過幾
天會給我一個驚喜。

  這個驚喜就是楊雋。

  她那時候在北二外讀大三。

  她那時候有男朋友,肖麗娜的意思是不管有沒有戲,先認識著,因為她們家
里都不大看好楊雋當時那個男朋友。

  第一次見面好尷尬,我是被左健兩口子從新房的塗料堆里拉到飯店的,頭沒
梳臉沒洗,渾身都是各種顏色的塗料。

  說實話,見面之前我就聽左健提起過說肖麗娜有個好漂亮的外甥女,第一眼
見到她,我還是在心里忍不住發出一陣驚為天人的感嘆。

  是那種散發著一種讓人抵擋不住光彩的美,她個子在東北的女孩中不算很高,
大概只有一米六多一些,但是身材比例相當的勻稱,幾乎一絲多余的贅肉都沒有,
後來接觸多了我才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喜歡各種運動的女孩,羽毛球,遊泳都進
過哈爾濱市的學生運動會決賽,盡管最終都沒拿到名次,不過對於她這種非體育
專業的女孩來講,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她有著一張足以媲美明星的臉,大眼睛,眼睫毛很長,鼻梁很挺,嘴巴不是
那種櫻桃小嘴,上唇有著完美的翹邊M型,下唇則如下彎月般呈現一段圓潤的弧
線,肉肉的,紅嘟嘟的,嘴角彎彎的向上翹,看起來總是笑瞇瞇的,皮膚很白皙,
臉蛋嫩滑的有種吹彈可破的感覺。

  眉宇間和電影演員高圓圓有著五六分的相似。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形容女主角的容貌時很敷衍,我的詞匯量實在形容
不完全她的美,只好盡量不做評論和少做比喻的應付一下吧。

  我當時最喜歡的女演員就是高圓圓,見到楊雋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女孩幾乎
可以比美高圓圓的美貌,幾乎可以說,這是一個我這輩子所見過的女孩中,最讓
我動心的一個。

  見到美人的短暫興奮之後很快我就冷靜下來。

  我是一無所有的臭吊絲,這女孩和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身邊那個
護花使者就應該是一個王子或者總裁才對,我李海濤?沒戲。

  吃過飯後,我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要,就帶著一股悲悲慘慘淒淒切切的哀愁
一個人回去左健的新房繼續做我的免費勞力去吧。

  肖麗娜第二天陪左健來新房的時候,當著左健的面用很鄙視的口吻對我說:
「想當年你和唐明明處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窩囊,這咋的?你那點小自信都給
那個破鞋打擊沒了?」

  唐明明是我上大學時候的女朋友,是個標準的白富美,我們相處了兩年,很
可惜,在我馬上畢業的時候,唐明明為了另外一個男的一記優美的回旋踢把我給
甩了。

  面對肖麗娜的嘲諷,我苦笑。

  「沒戲的。」我嘆口氣說:「那也差太遠了。」

  「哪里差?你說我外甥女差啊?」肖麗娜翻著白眼嗆我。

  「怎麽可能?」我急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又窮,又醜,拿什麽去追她呀?
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嘛。」

  「嘁……」肖麗娜又白了我一眼,嘴角上掛滿了不屑說:「難怪連唐明明這
種爛女人都不願意跟你,我今天算是明白為什麽了。」

  我不願意聽別人再次提起那女人的名字,扔下手里的東西,轉身走到陽臺上,
坐在木料堆上不再說話。

  可是心里卻被郁悶到了。

  和唐明明那段感情可以說是我此生遇到最大的挫折了,我幾乎是全身心的投
入沒有得到一絲的憐憫和留戀,那女人就那麽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我,也許,問題
的根源可能真的是在我自身上面。

  左健見我臉色不好看,湊到我身邊也坐了下來,手搭在我肩膀上說:「我也
沒覺得你和小雋有啥差距,所以才想給你倆搭個線,你小子顧慮太多,我認為麗
娜說的有道理,你這點自傲自信都給唐明明打擊沒了,你得振作起來,不能總是
這麽消沈了好不好。」

  我沒說話,哪里有那麽簡單,自信是自己鼓勵一下自己就出現了嗎?

  肖麗娜見我沒反應,有些生氣:「反正我們作為朋友能幫你的就到這里了,
你能不能爭取到那就要靠你自己了,不過如果按照你現在這種狀態,別說我家小
雋看不上你,是個女的都不可能看上你。」

  事情很快就冷淡下來,我本來就對著個漂亮的讓人眩暈的女孩子沒報什麽希
望,心里也自然沒有什麽幻想,不過老天似乎是有意把我和楊雋的命運連接在一
起,在左健的婚禮上我又一次見到了楊雋,就是這次見面,讓我猛然燃起了得到
這個美女的欲望。

  好哥們的婚禮,我這個死黨自然是沒機會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子上吃飯的,我
被分配到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扛攝像機錄像。

  我們一幹新郎倌的死黨撞開新娘子閨房的門一擁而入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
了擋在新娘子前面滿臉瘋笑的楊雋。

  她穿著一件淺粉色的高領羊毛衫,滿臉調皮的表情嘰嘰喳喳的大叫新郎倌給
紅包。

  左健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轉身把手中的攝像機搶了下來,推著我的
腰猛力的把我推到楊雋面前,大叫:「海濤!快幫我清理障礙!我要把媳婦搶走!」

  場面立刻混亂起來,我剛要猶豫,突然發現身後已經有幾條人影迅速躥了過
來,很明顯是想搶在我前面把擋在新娘子前面的楊雋拉開。

  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神反應,沒等那幾個家夥的手觸碰到楊雋的身體,俯身
發力把楊雋猛地橫抱起來,在接親人群的哇哇怪叫中,左健也餓狼般把新娘子扛
在肩上就往外跑。

  隨著左健扛著新娘子跑出閨房,房間里的人群瞬間就只剩下還在傻了吧唧的
不知所措的我,呆呆地抱著楊雋杵在那里。

  「你咋還不放下我……」

  我聽到她的話才註意到她已經是滿臉漲紅。

  「放哪里?」我沒動。

  「你傻啊?」她用力的在我胸口用自己的小拳頭砸了一下。

  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放下她,像是做賊被發現了一樣,慌忙向房間外面跑,
也許是慌了手腳,轉身沖出去的時候,居然迎面撞到了門框上,這一撞,直撞得
我是頭暈目眩眼冒金星,蹲在地上捂著頭半天都緩不過來,頭上立刻鼓起一個長
長的大包。

  我跑出很遠了,還能聽到楊雋在我身後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跟著左健的婚禮忙前忙後的折騰了一整天,到下午大部分客人都走了,我才
找個空閑的角落坐一會,肚皮早就餓的嘰里咕嚕的叫,要了一碗打鹵面正稀里呼
嚕的望嘴里塞,一個全身散發著一股香噴噴氣味的人踱到我的桌子前站定了腳步。

  我擡頭一看,楊雋笑瞇瞇的站在我面前。

  「好點了嗎?」她伸出細長的手指,指了指我頭上已經變成紫紅色的大包。

  我裝作很痛苦的樣子開玩笑說:「好啥?搞不好是腦震蕩了,我現在頭暈,
還惡心」

  我一邊在腦海里飛速回憶著腦震蕩的各種癥狀,一邊挑起一筷子香噴噴的打
鹵面塞到嘴里。

  她好像在極力的忍著不笑出來,可忍了沒有幾秒鐘就捂著嘴噗嗤笑出聲音來。

  「活該,誰讓你耍流氓!」她一邊笑,一邊數落我。

  「餵……」我忙不叠的努力咽下這一口面條朝她嚷:「我現在是疑似腦震蕩
啊,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腦震蕩也死不了,誰讓你笨,跟門框較哪門子勁啊?」

  好吧,也許美女都是從小就被身邊的各種人寵壞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不過,她專門跑過來問我好點沒,這已經遠遠超出我的意料了。

  本想再和美女多調侃幾句,楊雋可能早看出我沒什麽大問題,朝我擺擺手,
轉身扭著圓滾滾的小屁股消失在婚宴的人流中。

  左健兩口子第二天去桂林度蜜月,上飛機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咋樣?
看你昨天抱著大外甥女那騷樣,這回有戲沒?」

  我正要回話,聽到電話里肖麗娜在一邊嚷嚷:「昨天人家小雋都問了,說小
姨夫咋有這麽個二逼朋友呢?跟門框子比腦袋硬……哈哈哈啊哈」電話中傳來肖
麗娜囂張的大笑聲。

  尼瑪,這點糗事到他們嘴里咋這麽不好聽?

  「那丫頭還說我啥?」我顧不上和肖麗娜計較,問我最關心的問題。

  「動心了吧,我就說你肯定能相中小雋,昨天沒說你啥了,以後我幫你多加
加缸就是了。」

  死黨就是死黨,一句話說我心里去了。

  第三次見面,無聊透頂,毫無進展,不說了。

  第四次、第五次……在楊雋的整個暑假里,我倆又因為好多原因以及左健兩
口子用心的撮合下見了好多次面。

  一起逛街、唱K、去漂流巴拉巴拉。

  只可惜,隨著和她相處的次數愈加多了起來,我和她的關系卻毫無實質上的
進展,甚至可以說,她幾乎連單獨和我說話的機會都沒給過我。

  而且我自己也幾乎已經絕望了。

  她似乎和她的男朋友之間無懈可擊,雖然那男孩並沒有跟著她回到哈爾濱來,
可是如影隨形的電話總是如幽靈般糾纏著楊雋,而只要是她男朋友的電話一進來,
她立刻會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跑到一邊去和電話膩呼呼的聊起來沒完。

  她的暑假很快就要結束了,她就要回到北京去,在那里她又會投入到那個帥
帥的小男朋友的懷抱中,當然,她現在也沒在我懷抱中,我也沒啥好傷心的。

  只是覺得心里酸酸的。

  左健兩口子早就放棄了繼續撮合我倆的愚蠢想法。

  誰承想,就在我也準備放棄的時候,距離楊雋返京的日子還有3天的時候,
一個誰也不曾想到過的機會出現了。

  肖琳娜的大表哥在鐵力市的一個林場搞了一個木材廠,廠房改造,需要搞一
個小花園景觀,上學的時候左健在一家裝飾公司打過工,大表哥就把這個工程給
左健來做,左健又把這個活扔給我,讓我直接負責來做。

  聽說那是個純天然的林場,馬上就要回北京的楊雋一時玩心大發,非要跟我
們過去玩一天。

  其實當時工程已經做了快一個月,已經接近尾聲了,而且鐵力距離哈爾濱也
不遠,兩個多小時就能到,當天就能回來,大家也就由著楊雋,答應了她的要求。

  結果,這趟鐵力之行,居然成為了我和楊雋關系的轉折點。



              二、絕望的談話

  鐵力市的雙豐林業局,這是個好似世外桃源般美麗的地方。

  我們的工程不大,一個多月就能完成,大表哥的木材廠在遠離市區的山里,
一個偏僻的林場里。

  本來是肖麗娜和左健都一起過來的,不過剛到這里屁股還沒坐熱,左健的媽
媽來電話說左健的奶奶住院了,左健領著他老婆立刻馬不停蹄的又返回了哈爾濱。

  楊雋玩興不減,我也樂得沒有其他人打擾,終於能夠和女神有這半天的獨處
時間。

  可惜這里除了山就是林,山很高,根本沒得爬,林子很深,沒有當地人帶路
進去就出不來,林場很小,我領著楊雋用30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繞著林場的邊邊
走了整整一圈。

  更加讓人掃興的是中午剛過,就開始下起雨來。

  北方的8月,正是暴雨和濕熱的季節,本來還打算領著楊雋去山那邊的水庫
去看看的,看著瓢潑大雨在屋外像是掛了個水簾,楊雋把她兩片肉嘟嘟的小嘴唇
撅得幾乎能栓頭驢。

  楊雋有些小失望,不過既然來了,美美的吃頓當地純天然無汙染的綠色食品
這是必須的。

  豬是林場自己養的,雞剛剛還在院子里跑,菜地距離廚房只有三米遠。

  這個林場很小,除了周圍有些稀稀落落的當地住戶外,林場的院子里就只有
一排平房,共有五個房間,這是準備給木材廠做辦公室用的,不過現在廠子還在
改造,這里就成了臨時的工人宿舍。

  施工中,我經常過來,林場就專門給我留了一間宿舍,不過除了電燈沒有任
何電器和家具,只有一張床,後來土建工作完成了,運來很多用來塗刷廠房門窗
的油漆,油漆易燃,必須單獨存放,我這宿舍就又變成了一個臨時的油漆倉庫。

  吃過午飯,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想送楊雋回哈爾濱去,可是廠子里的
工人告訴我說,今天肯定回不去了,這林場,一下雨,路就沒法走,硬闖很危險。

  我給左健打電話,左健十分緊張的要我倆老老實實的呆在林場里,千萬不能
亂走,這林場進出只有一條土路,每次暴雨都會把路變成一條泥河,去年這里下
雨就淹死過一個60多歲的老人。

  反正閑呆著無聊,我和楊雋就窩在宿舍里一邊打撲克,一邊閑聊吧。

  這一聊,楊雋居然和我說了好多她的事。

  當然,她的事主要都是圍繞著她的親親小男友的。

  那男孩是她的師哥,高她一屆,今年就要出去實習了,她們已經相處了一年
多,幾乎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幾乎?我聽到她低聲細語的滿面緋紅的說出這個詞,我心里一陣泛酸。

  現在的年輕人,幾乎就要到談婚論嫁的程度,那就是說……好巧妙的一個詞。
既回避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就是她們有沒有實質的肉體關系,又很恰當和合理的
向我標明,她倆已經有了很深層次的關系,哦……哦,好你個小楊雋,看不出來,
你還滿狡猾的嘞。

  我再多問她和男朋友之間的事,她就馬上轉移開話題反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我告訴她上大學的時候有,但是臨近畢業的時候被甩了。

  她問我為什麽會被甩,我不想告訴她實情,就胡亂說是我的前女友在網上認
識了一個新的男朋友。

  她半天沒做聲,然後問我:「你覺得她是個壞女人對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

  「你覺得你有錯嗎?」她接著問。

  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猶豫了一下,說:「我有什麽錯?我一心一意的對她,
我家里都開始準備我倆的婚事了。」

  她突然從鼻子里發出一個不屑的鼻音,有些輕蔑的說:「難怪你到現在還單
身,你連你錯在哪里都不清楚。」

  我搞不懂她的意思,眉頭發緊,看著她問:「我有什麽錯?」

  「你有兩件事做錯了」她也盯著我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哪兩件事?」

  「第一,你居然輸給了一個電腦中的虛擬人,你這不是錯是什麽?」

  「啊?可是電腦後面的人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包藏禍心的人啊。」我有些驚
訝她的邏輯。

  她斜眼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比剛才嚴肅了很多,慢吞吞的說:「電腦那邊是
個真正的人不假,但你每天在她身邊呀,你能給她的,網上那個人給不了她呀,
你有這麽大的優勢,你居然能讓她的心里的位置被那個只有語言和文字的虛擬人
擠占,你還敢說你沒錯?那我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女人要的是什麽?」

  我被她問住了,搖搖頭,正想問她女人到底要的是什麽的時候,她又爆豆般
的說道:「第二,她已經選擇離開你了,而你卻還在這里整天幻想著她會有一天
承認離開你是她自己的錯,你這不是錯上加錯嗎?」

  我被她繞的更糊塗了,這都是什麽謬論?繞口令嗎?

  「等等,我反應慢,我現在有些轉不過來了,你說的到底啥意思啊?」我見
她還要繼續說下去,連忙打斷她。

  她撲哧一下樂了,笑瞇瞇的瞅了我一眼說:「我的意思是說,女人,永遠不
會承認自己是錯的,你們男的就認命吧!」

  「你也是這麽給你男朋友灌輸思想的?」

  「他?……怎麽說呢,他也是個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人。」她說著,表
情又有些嚴肅起來。

  「那你倆豈不是整天會吵架?」

  「還好吧,他現在還是挺讓著我的,不過我估計他也快要忍不下去了。」

  「你倆吵過架嗎?」

  她歪著頭看了看我,嘴角有些向下傾斜,說:「吵過很多次了,我覺得和一
個像我一樣自我的人相處真的好累。」

  我樂了,問:「你也覺得你很自我?」

  她瞪了我一眼,說:「關你屁事?」

  我知道我說中了她的心理,有些得意。

  她又瞪了我一眼,不過這回加上了一個攻擊動作,她突然伸出小手在我胳膊
上用力的擰了一下。

  我咧嘴表達了我的抗議,卻沒做聲。

  「你受虐狂啊?我掐你你咋不喊疼呢?」

  「戚……喊出來不是正合你的意?我偏不喊疼。」

  她白了我一眼,笑呵呵的看著我說:「你這不是挺懂女孩子心理的嘛,可惜
人家已經不理你了,你開竅的有點晚咯」

  我搖搖頭說:「她離開我,其實我覺得也不全是因為網上那個人。」

  「終於承認了?」她立刻接過話頭說。

  「承認啥?」

  「承認你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啊。」

  我苦笑了一下說:「算是吧,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對她好不好的問題。」

  她歪著腦袋,筆直烏黑的長發垂落在她的臉頰旁,她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睛問:
「什麽問題?」

  我剛要說話,她卻連忙擺擺手搶著說:「你不會是想說,她是嫌你窮吧?」

  我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補充道:「還有醜」

  她仰頭做出一個很無奈的表情,搖頭說:「我告訴你一個事實吧,一個女孩
子,也許會因為錢和帥愛上一個男孩,但如果已經愛上了這個男孩,卻絕不會為
了這兩樣東西離開她愛的那個人,她離開你,我認為其實她原本就沒愛過你。」

  「那她為什麽當初和我在一起?」我問。

  「那原因就多了……喔……喔喔」她突然停下話題,像是發現了我語言中的
一些漏洞,滿臉壞笑的看著我,開始用一種很誇張的口吻問我:「你倆已經在一
起了?」

  「是啊」我盡量讓自己的語言平和一些,本來我也沒打算隱瞞什麽。

  「我說的在一起,是指……做愛哦」她說出最後那個詞的時候,瞇著眼睛,
笑得很狡黠。

  我被她的樣子氣到了,瞥了她一眼說:「很稀奇嗎?你和你男朋友沒有過啊?」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說:「我們沒有,誰像你們那麽惡心,沒結婚就上床。」

  我樂了,終於找到機會反擊她,馬上說:「哦,我還以為你多有經驗呢,原
來你也不是愛情專家,不過是道聽途說來的那些歪理邪說吧。」

  她一臉的不屑,小嘴巴撇了起來嚷嚷道:「誰歪理邪說啊?你這種人真是沒
救了,我小姨還說你是老實本分孩子呢。」她突然停下,好像後面還有什麽話想
說,卻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你小姨還說我啥?」我笑著問。

  她突然臉紅了起來,側著頭不看我,小聲說:「沒啥,不過我知道我小姨的
意思。」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轉移話題說:「對了,我聽你小姨夫說,你家里
好像不大同意你和你男朋友的事?」

  看來我的轉移起到了作用,她猶豫了一下,說:「其實也不是我家里不同意
的問題,我自己也覺得我倆肯定沒什麽好的結果,這其實也是我始終不想把自己
的全部都給他的原因。」

  「為什麽?」

  「他家里太有錢了,他的性格又很強勢,而且總是懷疑我這懷疑我那的。」

  「有錢又不是壞事,而且,他是在意你才擔心和懷疑你吧。」

  楊雋突然顯得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許多說道:「那不叫在意!那是對我人
格的侮辱!」

  我大概想到她男朋友懷疑她什麽事了。

  「他懷疑你對他不專心?」我試探著問。

  楊雋點點頭,說:「他總說我和我們學校的一個男老師眉來眼去的,還說
……反正好難聽。」

  我沒插話,靜靜的聽她說下去「其實他這個人不錯,長得又帥,家里非常有
錢,當初他追我,我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他了,可是慢慢的感覺到,他對我的
家庭情況非常在意,平常說話時候流露出來的意思是他家是個大家族,以我的家
庭情況來說,想做他家的兒媳婦很難。」

  我忍不住插嘴問:「你家里也不是很差呀,你父母都有工作,而且你是女方,
他家里在意什麽啊?」

  「嫌我家庭太普通了唄,我去過他家,他家人沒一個給我好臉色看的。」

  「那有什麽?只要你倆在一起好好,他家里又能怎麽樣?」

  楊雋笑了笑,臉上掛滿了幸福的小表情,輕聲說:「他對我還是蠻好的,如
果不出什麽意外,我想我未來的老公就是他了。」

  我幹笑了幾下,我想,楊雋這是在告訴我,你這屌絲就別做夢了,沒你什麽
事了。

  接下來的話題開始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我心里堵得慌,看表已經快晚上6點
了,外面的雨漸漸停下來,我起身出去找司機想趁天色還不晚,把楊雋送回哈爾
濱去。

  找到司機卻傻了眼,司機看下雨,以為我們不會想回去,就和這邊的幾個工
人一起放開量喝了好多酒,從中午開始一直喝到下午四點多,這會兒正睡的跟頭
死豬一樣。

  我沒駕照,一問林場里的其他人,原來這里就只有這一個司機。

  沒辦法,只好再給左鍵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回不去哈爾濱了,只能和楊
雋在林場里住一宿,明早再回去。

  左鍵猶豫了好半天,小心翼翼的囑咐我說:「你小子可要老實點,楊雋是麗
娜的外甥女,你也算是她長輩,你可不能有什麽壞心眼。」

  「滾蛋!你說啥呢?我是那種人嗎?」

  「之前不是我知道,但是世界變化這麽快,誰知道你會變成啥樣?」

  「靠!放心吧。」

  「咳……你倆要是能成我也就不跟你說這些了……」

  「MD你還真啰嗦呀!」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9 13:54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8 00:07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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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她要燒死我

  晚上吃過飯,我找到林場的幹部問能不能給楊雋安排個條件好一點的住處,
可惜我的那間就已經是這里最好的了,或者可以住到旁邊的林場住戶家里,但是
楊雋說什麼也不肯去。

  沒辦法,我問他們要了一套新的被褥,幫楊雋整理好床鋪,天色已經漸漸黑
了下來。

  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出現了,也許是下雨的原因,林場里停電了,而且宿舍里
面是沒有衛生間的,如果晚上上廁所,就只能出去外面操場對面那個七扭八歪的
木質廁所。

  楊雋說她晚上會起夜,如果跑去對面的話,她一定會瘋掉。

  我樂了,給她出了個主意,指著房間里堆的滿滿的油漆罐說:「這里有些空
罐,你晚上起夜就尿這里嘛,明早想著偷偷扔出去就是了。」

  她咬著嘴唇,漲得滿臉通紅,卻也沒別的辦法,只好點點頭。

  我從宿舍里走之前又幫她找了個手電筒,告訴她我就住在她的隔壁,而且這
里的其他房間都有人,如果害怕了,就喊我。

  她滿臉緊繃著,點點頭,我幫她關好門那一剎那,感覺她好像驚恐的想叫住
我,但嘴動了動,卻沒做聲。

  女孩子怕黑,我心里清楚,我也想留下來陪著她,可是,我又擔心她以為我
又有什麼想法,只好狠下心,用力的幫她把門關嚴,轉身去到隔壁工人住的房間。

  我和這些工人已經相處了一個月,早就混熟了,我平常不怎麼在這邊住,今
天好容易遇到我過來,這些工人很熱情的招呼我一起和他們喝酒打牌。

  酒我不行,打牌這種東西如果不賭錢我還能玩,但是他們這些人平時也沒什
麼消遣,賭錢就是他們幾乎唯一的樂趣。

  我不參與賭這種事,也不想掃了他們的興,早早就躺在床上,加上晚飯喝了
瓶啤酒,腦袋一碰到枕頭,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其實平常我都是很晚才睡,今天睡的早,到半夜給那幾個工人打牌的聲音吵
醒,就再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里想著今天下午和楊雋聊天的內容,心中暗暗的告
訴自己,這女孩後天就要回北京去了,回到她的帥帥的男朋友身邊,兩個人恩恩
愛愛,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然後有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寶寶,然後……唉,反正
這里面至始至終的都沒有我什麼事了,想這些幹嘛?

  正在胡思亂想中,枕頭下面傳來一陣嗡嗡的手機聲,我掏出手機一看,咦?
居然是楊雋打過來的。

  我倆早就交換了電話,但我既沒打過她的,她更沒打過我的。

  我按下接聽,里面立刻傳來楊雋壓低著極度緊張的聲音。

  「海……海濤,你睡了嗎?」

  我一軲轆從床上坐起來,趕緊說:「沒睡,怎麼了?」

  「我好害怕,你能過來這邊陪我一會嗎?」

  「哦」口里故意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應承著,心里卻早已樂開了花。

  我看了下表,快12點了,我知道這次再過去那個房間,仍然不會有什麼事發
生,不過畢竟能在最後多和楊雋單獨相處幾個小時,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沒準楊雋會主動的投懷入抱?哈哈哈那可是美死了。

  呸!人家都說了,她還是處女,和男朋友都沒有過,怎麼可能和你這種屌絲?

  不過如果能借著安慰她害怕的小情緒,偷偷的抱抱她也是美事呀。

  呸!人家信任你,再說,從左鍵那邊論,她是你的外甥女,怎麼能這麼齷齪
呢?

  那她要是誘惑我怎麼辦?

  呸!做夢吶?

  腦袋里的思緒像沸騰的滾水一樣,就在從隔壁走到隔壁的這幾米的路里我發
揮了極為豐富的想象力。

  敲開門時卻在微弱的光線中看到楊雋蜷縮在被子中,只露出兩只驚恐的大眼
睛,看到進來的是我,才輕舒出了一口氣。

  「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我看到她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廢話,我最怕黑了」她說話的聲音甚至有些發抖。

  「那咋辦?我在這陪你?你不怕我一會獸性大發把你吃咯?」

  「去死吧你,人家都害怕成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那你想咋樣啊?」

  「我想上廁所,快憋不住了,要不能叫你嘛。」

  我強忍著沒笑出聲來,問:「大的還是小的?」

  「小的」

  「這不是有罐子嘛!」

  「……不行,我害怕時候尿不出來。」

  「那就憋著吧」

  「放屁,哪能憋住啊?我都快尿褲子了。」

  「那我陪你去外面吧」

  她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原來她是穿的整整齊齊的窩在被窩里的。

  「誰讓你晚飯時候喝那麼多水!」我端著手電在前面走,她緊張的拽著我的
衣擺一步一步的跟在我身後。

  「誰想喝那麼多水啊?晚上的菜也太鹹了。」

  晚上的雞蛋炒韭菜是我炒的,她不吃肥豬肉,就只有這一個素的,她就只挑
這個吃了大半盤子。

  到了廁所,我把手電遞給她,她卻說什麼也不肯進到里面去。

  「你不怕尿褲子啦?」

  「……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她戰戰兢兢的走到廁所門口,屁股朝里往下
一蹲,把下半身藏在門里,卻把頭拼命的伸出門外盯著我怕我把她一個人扔在這
里。

  「你,你轉過去,臭不要臉!」

  靠,我只能看到你的小腦袋好不好。

  只好轉身,她一直用手電的光照在我的身上。

  雨早停了,但天上還是很厚的雲,只有遠處的天空與地平線交接的地方稍稍
泛著一抹深藍色,林場的夜色又黑又靜,剛下過雨,甚至連山林里的動物都沒了
聲音。

  一陣稀稀落落的排水聲過後,她劈里啪啦的從里面跑了出來,一下子抓著我
的胳膊,像是個受驚的小貓,渾身直哆嗦著拼命的挎著我的手臂,直到我把她送
回房間才松開,回到房間里她就立刻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

  「好啦,你回去睡覺吧」

  我剛要坐下和她說說話,這丫頭就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就是個加長版的手電筒支架是吧。

  反正和她也聊不出什麼結果,我只好聽話的退出房間,幫她把門重新關嚴。

  回到床上,心想著看來今天也就這樣子結束了,那幾個工人還在奮戰著,也
不知道誰輸誰贏,我呢,不是自己的東西惦記也惦記不到,算了,繼續睡覺吧!

  心里踏實了,睡意慢慢襲來,昏昏沈沈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又一個電話進來的時候我睡的正香,也不知道震了多久,我睡眼朦朧的摸起
手機,才看到天仍然是漆黑著的,房間里打牌的工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睡下了。

  還是楊雋打過來的,我看了看表,兩點半。

  我要瘋了,這家夥不會是又要上廁所吧。

  「……餵……又怎麼啦?」我嘟囔著,不想吵醒其他人,不過這回我沒起身,
躺在被窩里說。

  「……」她居然半天不說話,而且聽起來好像喘氣的聲音很急促。

  不會是有什麼意外吧?

  我一激靈爬起身,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急切的問:「餵……說話呀,怎
麼了?」

  「……海濤……你好像得來幫我」她說話的語氣很怪,壓得很低,好像還帶
著一絲哭腔。

  我的想象力突然短路了,怎麼好像是她在做一件很吃力的事,天啊,難道說
……?

  A 片里的狗血橋段真的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嗎?如果真是那樣,我會不會義正
詞嚴的拒絕她?

  我急忙跑到她的房間,敲了敲門,沒等她回答就直接推門沖了進去。

  我用手機的光往房間里照過去,床上只有被褥,居然沒人。

  我正納悶著,身後一個聲音非常急切,非常壓低著朝我叫:「關掉光!別回
頭!你要是敢看我,我就殺了你!」

  我楞住了,楊雋在我身後,剛才我進來時她就躲在門後,聽聲音的方位,是
蹲在地上的。

  「怎麼了你?」我果真不敢回頭,小心翼翼的問。

  她在我身後立刻關好房間的門,卻半天不做聲,只是輕輕的發出一種分辨不
出是在哭還是在笑的斷斷續續的鼻音。

  房間里漆黑一片,幾乎算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實在被這丫頭搞糊塗了,
她到底要做什麼?

  「別轉身!你要是敢看我,我一定殺了你,我發誓!」她還在後面極力的壓
低聲音威脅著我,卻仍然蹲在地上沒動。

  「你到底要幹嘛?」我無可奈何的問。

  她好像極力的在抑制自己好別讓自己笑出來的感覺,我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
覺。

  「你耍我?」我有些生氣了,挪動腳步正要轉身看她在搞什麼鬼,一只運動
鞋帶著一股凜冽的寒風擦著我的臉飛了過去。

  那是楊雋腳上的鞋,真要給乎到臉上,豈不是會很慘?我嚇得一縮脖子,急
忙叫到:「神經病啊?」

  「別喊……」她急切的仍舊壓低嗓音說:「別轉過來,聽我說……」說著,
她在我身後發出一陣怪異的鼻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極度壓抑著不讓自己笑出
來。

  「說吧,我不看你。」我站定身體,按壓下自己慢慢膨脹的好奇心,耐下性
子聽她說。

  「我剛才又想上廁所,不過又不忍心叫你,自己又不敢出去……」

  她說著停了下來,喉嚨里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這回我聽清她是在笑了。

  「然後呢?」我問。

  「……然後就信了你這王八蛋教我的,你可害死我了……」又是一連串壓低
聲音的笑。

  「啥意思啊?咋害你了?」我越聽越糊塗了。

  「……媽的我就找了個空罐子尿……噗……哈哈哈哈哈」她好像是在忍不住
自己的笑了,開始狂笑起來,好像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咋了?尿褲子上了?」我還是糊塗著。

  她笑了好一陣,才輕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沒開手電,摸黑找的
罐子,誰知道里面還有半罐子油漆……」

  我還是沒明白,那怎麼就把她笑成這個鬼樣子?

  「……我本來是怕尿出聲音,就貼在罐子上面尿,結果尿滿了……噗……哈
哈哈哈……沾到我下面滿是油漆……我弄了好半天也弄不掉……你這王八蛋可害
死我了……哈哈哈哈」

  「啊?」我也開始感到肚子一陣抽筋,強忍著沒有笑出聲音來。

  「啊個屁呀!用啥東西能把油漆弄掉啊?我現在滿手滿褲子上都是,惡心死
啦!」

  我沒敢轉身,即使轉身我想這麼黑恐怕也看不到什麼,不過在我的腦海里立
刻浮現出一副怪異的畫面。

  今天剛用過的都是綠色的油漆,一個大美人,褲襠之間那里膩呼呼的塗滿綠
色,好美的畫面。

  「床底下有稀料,只能用稀料擦。」我聳著肩,身體因為在極力的抑制著笑
意而哆嗦起來。

  「你快點給我找出來啊,笑個屁啊?」她有些急了,口氣變得生硬起來。

  我不敢弄光亮,黑著在床底下摸出裝稀料的紙箱,從里面掏出一瓶,幫她把
蓋子摳開,又在床頭櫃里找出一卷紙巾,一起放在我身後的地上。

  「小心點,別把稀料弄得到處都是,那東西見到火星就著火。」

  她在我身後悉悉索索的弄了好半天。

  「不行,是挺管用的,但是我還是弄不幹凈。」

  「那咋辦?」

  「廢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幫我擦!」她的口氣好像開始生氣了。

  「啊?」

  「啊個屁!等下,你臉沖著那邊去!」說著,她好像站起身來,等我把臉轉
向另一邊,才小步的挪到床那邊去。

  「你把眼睛閉上,我要是發現你睜開眼睛了,哪怕只有一條縫,我就把這瓶
稀料都倒你身上,放把火燒死你。」

  我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噗的猛笑出來,直笑的渾身無力,肚子都開始劇烈
抽搐起來。

  「還有,你的臟手不能碰到我,碰到我就……」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我猛地轉過身,拿起稀料倒在一團紙巾上,黑暗中我也
真的看不到她,朝她說話的方向大概的伸手過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

  「燒死我是吧?你再啰嗦一會就凝住了,用稀料洗也不好洗了。」

  「……呀……」她驚呼了一聲,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一下。

  「褲子脫了呀,這怎麼洗?黑著也看不到,會弄得到處都是」

  她好像被我鎮住了,乖乖的脫掉褲子,岔開修長的兩條腿坐在床邊,一聲都
不吭。

  黑暗中我找到了膩呼呼的那叢毛毛,蹲在她的兩腿間,像是在清理一件藝術
品一般,仔細的把那里擦幹凈。

  她一聲都沒出,但我能感到她一直在顫抖著。

  房間里面靜的要命,夏天的雨後又悶熱的要死。

  沒幾分鐘我已經大汗淋漓的了。

  而且我的手也一直在抖著。

  從她的房間里逃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

  我的小弟漲的快要爆炸了。

  其實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夢中,就給楊雋連拖帶拽的弄醒了。

  她像是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嚷嚷著要回家。

  我只好叫醒司機,跟林場的人打聽好路可以走了,急忙領著楊雋回到了哈爾
濱。

  看著她身上穿的衣服和牛仔褲到處都是綠色的油漆,我在車上實在沒忍住,
又笑了起來。

  她沒打我,不過滿臉通紅,好像沒生氣,只是不再理我,沈默著一直到家。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去買瓶稀料燒死你!」我送她回家後,往自己家走
的路上她打電話給我,惡狠狠的威脅起我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8 00:09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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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婚後露出本色的兇美人

  楊雋回北京了。

  盡管那里不是她的家,但是對於我來說,能否再見到她恐怕已經是個未知數
了,不過還好,對她,我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她開學了,我這邊也開學了,對
於剛到學校的新老師來說,我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忘記她吧,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是我到學校的第二個學期,其實我在這里是左健幫我聯系的,他家里有親
戚在這學校當中層,很輕松就把他弄進了學校做老師,然後他又幫我搭橋,很快
我也進來了。

  新老師,所有的東西都要重新準備,課件,教案忙的我是蒙頭轉向的,好不
容易熬到了期中,我才稍稍理順一些。

  做老師有一點好處,時間上很寬松,每天上完課,回來簡單準備下明天的課,
剩下的時間就都是我自己安排了。

  兩個月了,楊雋回北京兩個月了,再沒給我打過電話,左健也不再提起這個
名字。

  我幾乎認為我已經忘記這個美女了。

  她再次出現很突然,一天,在QQ上,一個陌生人突然請求加我的好友,我以
為是我帶的班上的學生,就加了她。

  誰知她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那天碰了我12次,我要燒死你12次。」

  噗……我當時喝的一口熱茶直接噴到了顯示器上。

  居然是楊雋這個小妖精。

  楊雋這次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就沒再離開過。

  她告訴我說她和男朋友分手了,那男生在畢業後,趁著楊雋放暑假回家,又
認識了一個和他門當戶對的女生,楊雋回北京沒多久就發現了問題,那男孩也幹
脆,直接一腳蹬了她。

  這故事好像不對路,女神不都是蹬別人的嗎?居然會被人家蹬?

  楊雋後來跟我說,其實是那男生的老媽來找她,當著很多人的面打了她,她
本來以為那男生不知道自己的老媽來找自己的女朋友麻煩,沒想到那男生其實一
直跟家里說是楊雋在纏著他。

  楊雋一怒之下才同意分手。

  這才給了我可乘之機。

  當時楊雋在學校里有很多追求者,不過楊雋的思想很傳統,心中的貞操情結
很重,她告訴我,我是她長這麼大,唯一一個真的觸碰到她身體的男人,雖然當
時不情願,但心里其實也沒有覺得我有多討厭,所以,她對我說,我要對她負責。

  我這臭屌絲當然會開心的負起這個責任嘛。

  隨後的一年時間里,我倆在網上幾乎無話不談了,我們的關系也迅速升級了。
08年她大學的最後一年春節,在我的第二十一次求愛後,她終於不再說考慮一下
這種托辭,紅著臉成為我正式的女朋友。

  她畢業後就回到了哈爾濱,她學的專業是韓語,在她家里人的幫助下進了一
家跟韓國人合資的企業做總經理助理。

  工作的事一穩定下來,她家里就開始催促我倆的婚事。

  由於我之前就是他家的常客,她家里對我倆的事幾乎沒什麼意見。

  09年五一,我終於在震天的鞭炮聲中把這個大美人娶回了家。

  我倆暫時沒買房,臨時找了個在我學校和她單位之間比較折中位置的出租房
做新房。

  洞房花燭,我們終於赤裸相對,羞澀的美人如白玉雕塑般完美的身體依偎在
我懷中,醉醺醺的我把她抱到大紅色的婚床上,卻沒有像餓狼狀撲上去,只是呆
呆的伏在她修長的兩腿間,傻笑著盯著她那叢茂密處看。

  她被我的舉動弄糊塗了,急忙用手捂住那里,小聲問:「你幹嘛呢?變態啊
你?」

  我忍不住笑,嬉皮笑臉說:「沒幹嗎,這回我要仔細的看看,還有沒有綠油
漆糊在這里。」

  楊雋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狂笑著,非常溫柔嫻淑並且風情萬種的一腳
把我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我並沒有得到她的第一次。

  我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她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我以為我得到了她的第
一次,但我立刻清醒了。

  她在開始跟我確立戀愛關系的時候就坦白的告訴我,那時候她曾經想用自己
的身體來留住那個男孩,可是那男孩毫不客氣的得到了她的第一次,卻仍然沒有
回頭。

  我有些小遺憾,但並沒有怪她,我也不是童子身,我沒資格責備她。

  我和前女友同居一年多,對女人,對做愛,我很熟練,我知道她不是處女,
我以為她應該沒什麼經驗,我們的新婚之夜她給我的感覺也的確像是一個剛剛經
歷人道不就的小女孩。

  說實話,我生命中的兩個女人,都不是處女之身跟的我,我不知道一個處女
的第一次到底該是什麼樣,可是楊雋給我的感覺,總是有那麼一點點讓我覺得…
…有些怪的地方。

  她看起來很緊張,下面也很緊,可是,我進入的時候,她濕的讓我吃驚,不
是唐明明那種濕潤,而是真的有好多粘稠的液體流淌出來,我在沖撞她身體的時
候,甚至搞得她屁股下面的床單濕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漬。

  其實還有好多問題埋藏在我心里,我始終不敢問她,我心里最糾結的就是當
時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後,心里是不是還在牽絆著那個男生?對我的情感到底是
因為被我打動了,還是對心愛的人絕望了才找我這麼個精神寄托?

  這些問題在她答應嫁給我的那天開始,我就不在去想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她已經做好準備成為我的妻子,我幹嘛還要在意那些細節呢?

  都說婚姻是苦辣酸甜五味雜陳的,我和楊雋結婚快三年了,苦的還沒經歷過,
不過酸的辣的倒是見識過了。

  要說酸,身邊有個這麼漂亮招人註意的老婆,酸的就一定是我了,從我倆開
始確立戀愛關系開始,我就感覺到了壓力,這個社會,一個漂亮女人,實在太招
風了,不過楊雋倒是一直都對我挺坦白,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
都能開誠布公的跟我傾訴,於是我知道了一個美女在這個世道中有多難,多委屈。

  她們的大老板是韓國人,二老板卻是個廣東大叔,從楊雋進到這個單位開始,
這個廣東大叔就憋足了勁想把楊雋搞到床上去。楊雋不敢深得罪那個人,但也從
來沒讓那人靠近過。

  然後就是她那個陰魂不散的前男友,聽說楊雋結婚的消息,這小子居然跑來
哈爾濱想把楊雋帶走,甚至還一度跑到我的學校來找我談判,讓我把楊雋還給他,
還大言不慚說要給我多少的錢,在我痛罵了他一頓之後,這個人居然擺出一副耀
武揚威的樣子告訴我說楊雋是他已經玩夠的破鞋,既然我喜歡就送給我了。

  要不是那天左健攔著我,我他媽絕對不可能讓他站著離開。

  不過說實在話,那次見過他本人,才知道楊雋說的沒誇張,這小子還真的是
個大帥哥。

  楊雋後來告訴我,那人叫林浩旭,之所以又來糾纏她,是因為那個門當戶對
的新女友原來在學校時候的風流韻事給他知道了以後,兩個人迅速分了手。

  楊雋說幸虧離開了他。

  她說有些後悔當初的沖動,沒有把處女之身留給我。

  我告訴她,我真的不在乎,對於我來說,她就是潔白無瑕的。

  這話我不光說給她聽,我心里也真的是這麼想的,她們倆當時的確是相愛的,
楊雋也真心想嫁給他,我怎麼可能怪罪她把自己最寶貴的貞操獻給自己最愛的人
呢?

  只要她現在愛的人是我就夠了。

  她的觀念很保守,所以我這幾年和她相濡以沫的相處中早已不擔心她真的有
什麼變化,可是看到那些沒事跑她身邊獻殷勤的那些輕浮男人,又忍不住會醋意
大發。

  這些酸勁倒還好,就當是生活中調味劑吧,不過辣就真的讓我有些郁悶了。

  相愛容易,相處難。

  這是誰說的?太他媽準了。

  結婚前我一直以為楊雋是個溫柔、靦腆、體貼、善解人意的賢淑女孩,而且
一直被這種撿到便宜的小得意沖昏了頭腦,但是結婚之後沒多久我就發現,她除
了上邊那些優點,還有一些東西是我們沒有真正生活在一起之前無法了解到的。

  她太強勢了,強勢到我甚至經常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了。

  工資按時上交是小事,我每天除了上班以外的額外行蹤必須要及時報告給她,
她在嫁給我之後就扼殺了我和我那幫狐朋狗友的幾乎所有業余活動,當然,除了
左健,那是她小姨夫。

  她和我媽媽爸爸的關系還算融洽,不過我也明顯感覺到她有些抵觸我和我家
里的聯系,每次去我媽那里之後回來家里就會有些不愉快。

  至於我和別的女性之間要是有了什麼瓜葛,那完了,我死定了。

  尤佳這件事就差點讓她殺了我。

  她知道的那天真的對我動刀了,我也差點從我家陽臺上直接跳出去。

  事情是這樣的……

  尤佳來辦公室告白的那天,我下班回家。

  盡管我在學校里千叮嚀萬囑咐,要左健千萬幫我保守秘密,回家一見到楊雋
的架勢,我立刻知道,左健這王八蛋又把我出賣了。

  我一進家門,就發現她在廚房里做飯!

  天啊!我倆對家務的分工很明確,廚房歸我,客廳歸她,臥室一起來,好吧,
只要她哪天準備要發脾氣了,就會在那天突然做一些本來不屬於她負責範圍內的
事。

  而且在發作之前一定會緊繃著俏麗的小臉蛋,先是沈默,然後爆炸。

  「哎呀……今天這是咋啦?」我早看出她的臉色不對,立刻穿戴上我的廚房
工作服,就是那件臟乎乎的圍裙,小心翼翼的帶著一臉的諂媚的笑試探她。

  「……」沈默。

  「快放下,我來」我去搶她手里炒勺。

  「……」沈默,死死地攥著炒勺。

  完了,今天事兒大了。

  從學校回到家才二十分鐘而已!這個王八蛋左健,明天上班我要活剝了他。

  站在她身後正在緊張的思索著應對措施,她沒回頭,冷冰冰的說:「老公啊,
上班好辛苦哈,你坐著,我做好吃的給你哈。」

  我朝鍋里瞅了一眼,我靠,白水煮油賣菜!

  好了,不用猜了,可以確定就是尤佳這檔子事了。

  「那個……老婆,我錯了,這事真的不怨我。」這事我再狡辯也沒用,還不
如奉行我黨一貫的政策和方針,那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知道不怨你,這不是在慰勞你嘛,你每天在外面那麼辛苦,那麼有正義
感。還學人家出去英雄救美。」

  她轉過身,兩手交叉別在胸前,手里卻還緊緊攥著鍋鏟。

  看來她知道的還挺詳細,我明白左鍵這個王八蛋因該是早就在楊雋面前把一
切都招供出去了。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舍身取義,義正言辭,這一霎那,各種電
影中革命英雄光榮就義前那光輝偉岸的形象一股腦的湧現出來,面對敵人高舉的
屠刀,他們毫不恐懼,飽含著對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堅定信心,從容而又不迫的走
向刑場,走向光明……光明……明。

  我高昂著頭,目光斜45度向上,態度從容而堅定,一字一句的說:「老婆…
…我錯了……」說著,兩腿一軟,撲通跪在她的面前。

  楊雋皺著眉,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兇巴巴的瞪著我,拉過餐桌旁的椅子坐
到我的面前,沒有讓我起來的意思,冷冰冰的說:「你說說咋回事吧,你要敢撒
謊,李海濤,今天我就準備好做寡婦了。」

  我偷偷窺了她一眼,我的個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把廚房里的切菜刀拿
到了手里。

  「那啥……洗份兒……你拿刀幹啥啊?嚇死人了。」我向後連退了兩步,不
對,我跪著,是連退了兩腿。

  「少廢話!」她啪的一聲把刀子拍在桌子上,朝我大聲叫:「快說!你把人
家小姑娘怎麼啦!」

  「蒼天作證,洗份兒,我絕對沒怎麼著她,是她突然跑到辦公室里和我說些
沒頭腦的話,我都已經罵了她了,真的!絕對沒撒謊!」

  「滾犢子!她為啥不找別人?為啥明知道你有老婆還來找你表白?你沒怎麼
著她,她為什麼會當著那麼多老師的面說那麼曖昧的話?」

  「我哪知道?我真的沒和她有過什麼接觸啊!」

  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暴躁了,抿著嘴唇,雖然仍然一手攥著刀,一手抄
著鍋鏟,不過語氣稍稍緩和一些:「小姨夫說你是英雄救美,講講吧。」

  「都好幾個星期之前的事了,我下班,路過星際網吧後面那個胡同,看到她
被幾個人打,就幫她拉開了……」

  「等一下!」她揮著鍋鏟打斷我說:「星際網吧那條路?你每天不是從福成
超市那邊走嗎?你上那邊小路走去幹嗎?」

  「我記著好像那天福成街路口堵車,我就轉去小路走的。」

  「行吧,相信你,然後呢?你和人家小姑娘真的再沒聯系過?你要想好,李
海濤,我要是沒證據不會問你的。」

  她說著,一邊用刀子在餐桌上拍了幾下,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真的沒……」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刀,發出很響的聲音。

  「……後來她找我吃飯,我沒去,真的。」我在腦海中飛速的回憶著每一個
細節。

  「好,我要問的就是這個。」她好像一下子問出了自己關註的重點「我知道
你沒膽子去,但是我問你,你為啥給她留電話?你給她留電話的目的是啥?」

  「啊?電話真不是我留給她的呀,我很多學生都有我電話,她自己打聽的吧。」

  她將信將疑的看著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不是那天你救她的時候留給
她的?」

  「絕對沒有!我發誓!」

  「嘁……你心里要是沒鬼,為啥不主動跟我說這些事?」

  「我哪敢呀?」

  「啥?你啥意思啊?我有那麼兇嗎?說的我好像是經常虐待你一樣!」她剛
有些舒緩下來的表情又開始嚴肅起來。

  「絕對沒這意思,我洗份兒是全世界最溫柔的洗份兒……」

  「行了,少耍嘴皮子了,我告訴你李海濤,你要是敢做出什麼越軌的事,那
就一條路,我弄死你,然後我也不活了,你聽明白沒?」

  「以後如果再敢招惹那些女的,我就把你那禍害人的玩意剁了。」說著,她
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刀,朝著我的褲襠狠狠的瞪了一眼。

  「別啊,那洗份兒你不是也沒玩的了嘛。」

  「玩個屁!你趕快起來,少給我裝可憐,你以為女的和你們男的一樣,沒了
那事就活不了啊?再說了……呵呵呵,把你的剁了,我再出去找個有那玩意的玩
唄。」

  我起身,打掃著褲子,一邊大聲抗議道:「你敢,你要是敢出去找別人,我
就……」

  「你就怎麼樣?殺了我啊?」她說著,挑釁般的撇著小嘴,斜眼看著我。

  「我就死給你看!」我說著,跑到陽臺上,把一條腿跨在欄桿上,做準備跳
躍狀。

  「哎哎哎!……你神經病啊!那欄桿不結實,你掉下去咋辦!」她拽著我的
衣服朝我喊。

  見到她服軟了,我才很大度的表示原諒她對我的無理……

  當然,賢惠的楊大美女最後還是很誠懇向我道歉,把一鍋連鹽都沒加的白水
煮油麥菜擺到我面前,告訴我,作為我英雄救美的獎勵,一定要吃幹凈,不然今
晚就得睡客廳沙發。

  吃青菜有利於身體健康,而且還有壯陽的作用,我當著她的面連一根小菜葉
都沒剩的幹掉了那一鍋油麥菜。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8 00:13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5)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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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五、求救短信

  這個傻老婆,居然不檢查我的手機,就剛才回家的路上,尤佳還給我發了個
酸溜溜的短信給我賠禮道歉,說不應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讓我下不來臺,說她理
解我為什麽拒絕她,還說以後會學著懂事不給我添麻煩,乖乖的做一個好情人。

  我都快瘋了,她白天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快瘋了,不是說我多正直,實在是我
對她沒什麽興趣,這丫頭除了個子比楊雋高很多,其它方面真的無法和我老婆相
提並論。

  就算出去偷吃,也要找個和俺老婆能相比的女人呀。

  不過一個人如果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偷偷出去吃一頓小蔥拌豆腐也挺舒服
吧?

  不行,我有這麽個人人羨慕嫉妒恨的名牌老婆,怎麽能動這種歪歪心思呢?

  可是,為什麽我的心思好像被尤佳這瘋丫頭搞得有些淩亂了呢?

  那丫頭個子幾乎和我一樣高了,那兩條大長腿,又直,不過胸好像沒什麽發
育的跡象,18、9 歲的女孩子不應該早就發育的很好了嗎?

  呸!我在想什麽哪?

  我家小雋的胸多好看,不大也不小,飽滿的像個灌滿水的氣球,尤佳的胸好
像只有仔細看才會看到一絲絲輕微的隆起……媽的,我怎麽還在想這些,李海濤!
你清醒點好不好!

  仰臥在客廳沙發里,頭腦亂作一團。

  沒錯,盡管我很努力的吃光了全部水煮油麥菜,今天還是在臨睡前被趕出了
臥室。原因是我吃那團黑綠色的東西時,表情太痛苦,認罪態度不夠誠懇。

  第二天一到學校,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左健辦公室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拽到外
面。

  我恨不得把這個賤人碎屍萬段。

  左健滿臉賤笑的給我賠不是說:「海濤,真不是兄弟我出賣你,實在是你老
婆太可怕了,我和謝亞楠的事,她一直威脅我到現在。」

  「媽的你被威脅你活該,你和謝亞楠有啥事我還不知道?你也不冤啊,我都
快冤死了,我又沒和尤佳怎麽著。」

  左鍵突然一臉神秘狀把我拉到角落里,小聲說:「少跟我裝,你沒把人家怎
麽樣?人家小姑娘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敢不承認?」

  「天地良心,我要是和那女孩有什麽事,天打雷劈!」

  「得了吧,你和唐明明那時候才認識幾天就在宿舍里哦哦哦的……害得我坐
了一個多小時車去找肖麗娜發泄。」

  「唐明明是唐明明,尤佳是尤佳,再說,我現在結婚了,有老婆,你又不是
不了解我,我什麽時候像你一樣勾三搭四的了?」

  「嗯嗯嗯,就算是你倆現在沒事,那也是早晚的事,放心吧,我只會把一些
沒營養的情報給小雋,不可能說實情滴。」

  「你媽逼你還不信我?」

  「信,信,行了吧,你倆沒事,你倆肯定沒事。」

  我瘋了,這王八蛋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我了。

  要上課了,我也懶得搭理左健,只好放棄說服他這個愚蠢的念頭。

  人家認定你做了什麽,你再努力的去澄清,也只能適得其反,算了,隨他們
怎麽想吧,至少昨天我感覺出楊雋最後還是相信了我的。

  那就夠了。

  第二節課剛下課,麻煩就來了,教研室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和我聊了近兩
個小時。

  沒像左健說的那麽露骨,但已經很明確的說出了學校的態度,想繼續當老師,
就找個妥善的方式解決和女學生之間的糾葛,解決不好,就只能走人。

  學校的態度和老婆的態度都明確了,其實我心里更清楚,我對尤佳其實本來
就是一點企圖都沒有,無關長相問題,主要是我心里其實也根本容不下第二個女
人,楊雋在我心中已經霸占了幾乎所有的空間。

  接下來的幾天我有所顧忌,在學校一直小心翼翼的盡量去避免和尤佳接觸,
這丫頭可能也被她們老師約談了,已經有幾天沒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稍稍松了口氣,我想可能真的是我希望的那樣,尤佳對我的感情不過是小
孩子剛剛情竇初開的一時沖動,甚至有些惡作劇的心態吧。

  我家現在面臨一個重大的轉折。

  楊雋的大舅,就是那個承包木材加工廠給了我和楊雋的關系轉折的肖麗娜的
大表哥,這幾年發展的很好,在江北買了棟新房子,之前住過十幾年的位於香坊
紅旗大街的老房子想賣掉,正好我和楊雋結婚快三年了,也沒買房子,她家里就
商量說讓我們把那個房子買下來。

  她大舅是個很社會的人,聽說我倆要買他的房子,很爽快的把房價打了個對
折,說就當給他外孫子的禮物。

  他的言下之意我和楊雋都明白,這是娘家在借大舅的嘴,催我們趕快要孩子。

  之前沒房子,租房的難處很多人都經歷過,雖然我知道楊雋其實一直很想要
孩子,但也只能一直在猶豫,這回房子如果解決了,我們的確該把孕育下一代的
重要使命放在最關鍵的日程上了。

  不過楊雋對於要孩子的熱情並不像我這麽高,她說她本身還沒當夠孩子,一
旦有了孩子,她會變老,而且,一旦有了孩子,我心中就不會只有她一個人了。

  小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在兩邊老人不停的嘮叨和我一再的請求下,她倒
也沒怎麽堅持,雖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答應了。

  當然,制造孩子的過程她是不抗拒的,那還真是一件爽歪歪的美事。

  楊雋不是那種很善於表達自己感覺的女人,她幾乎沒主動索求過那事,每當
我關燈上床把她抱在懷中的時候,她會用親吻我表示同意這事進行下去或用手推
開我表示今天不想做這件事的想法,反正她不會明說出來,我也習慣於這種默契,
夫妻之間的床事也沒什麽不圓滿的。

  她同意要孩子之後我們就不再使用避孕措施。

  一兩個月過去了,她的表現始終沒什麽懷孕的征兆。

  不過我發現楊雋似乎很喜歡這種直接的接觸,之前我們一直都是用套子的,
也許是我的體質或心理上的原因吧,我每次興趣高漲的堅挺著,可是一戴上那東
西,就立刻會蔫下來,然後無論我怎麽努力的想讓自己恢複硬度都沒意義,她也
沒說什麽,不過這段時間開始不用那東西後,我每次都能極度的膨脹著進入她的
身體,直到一泄如註,楊雋明顯感覺到我的不同,開始變得很熱衷於這件事,而
且,沒有了那個薄薄的橡膠口袋,她幾乎每次都能極度亢奮的達到高潮。

  她在最興奮的時候的樣子和她白天文靜、乖巧的樣子完全不同,好像變成了
另外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她高潮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另外一個女人,
唐明明。

  唐明明是我第一個女人,但她當時不是第一次,我倆第一次上床,是我倆認
識的第三天,她主動的。

  唐明明的高潮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

  楊雋的高潮和唐明明完全不一樣,唐明明是極度瘋狂的大叫和癲狂的劇烈並
且扭曲的動作,楊雋是渾身都是熱騰騰的,好像有股蒸汽會從她身體里蒸騰起來,
身體會變得僵硬,她也會叫出聲音來,不過她叫的很怪,唐明明是肆無忌憚的那
種啊啊哦哦,而她卻是急促地倒吸著氣發出的像是一個極度幹渴的人嗓子里發出
的連續的咯咯聲。

  我沒經歷過第三個女人,不知道楊雋這樣子算不算特殊,不過我看過一些網
絡上下載的A 片,還真的沒有見到過像楊雋這種呻吟聲。

  我從沒和楊雋聊過關於我和唐明明之間這些細節的事,當然,她也從沒和我
談起過她和林浩旭的那些事。

  不談這些事似乎是我倆之間的另一個默契。

  但是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唐明明來。

  每次想起那個婆娘我都會有一種深深的自責感,她已經音信皆無的離開我五
年多了,我都已經和楊雋結婚兩年多了,為什麽總是會想起她來,我不知道為什
麽,我想不明白。

  我和楊雋的造人計劃開始兩個月了。

  尤佳這丫頭這幾個月來很消停,偶爾會在校園里遇到她,我會小心的躲開她,
她沒再來辦公室做什麽傻事,不過短信和QQ上面還是經常會給我說一些酸溜溜的
有些自憐自艾的留言。

  我想她可能也是有些灰心了吧。

  盡管這是我期望的結果,可是我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房子那邊也基本上都搞定了,我和楊雋之前有不到5 萬的積蓄,加上我家里
和她家里支持的10萬,一共給了大舅15萬,雖然還差一半,不過大舅很豪爽的告
訴我們說,錢可以慢慢還,房子先住著,就這樣,先幫我們辦理了過戶手續。

  拿到鑰匙去看房子的頭一天,我和楊雋傻眼了。

  大舅早幾年前離婚後,一直帶著十幾歲的兒子自己過,沒再找老婆,買新房
以後,老房子里大多數的東西都扔下了,原本我們沒過去之前,還開心的以為可
以直接搬進去住的,可是過去一看才知道,那里還真的是叫一個破爛不堪。

  房子不是很老,只有十幾年的房齡,楊雋只去過一次,還是小的時候大舅媽
還在的時候,我就根本沒去過,我以為楊雋說那房子不錯,就覺得反正大舅也不
能坑我們,就沒多想,不過進去一看,好家夥,那些家具,電器倒是挺全,都是
十幾年前的老東西,幾乎沒幾個能用的,墻壁上,天花上都是黑漆漆的,感覺大
舅在這十幾年里好像從來沒粉刷過,窗戶、門都是很舊的那種木質的,很多地方
都掉漆了。

  楊雋看了看我,沒說話,我苦笑。

  我倆搬著行李又回到了出租屋,幸好沒退房。

  好吧,俺就是學美術的,不就是重新裝修一下嘛,難不倒我。

  可是錢從哪里來呢?

  我倆把所有積蓄都用在了買房上面,壓根就沒想過要裝修這檔子事。

  我每月只有兩千多,楊雋多些,能開到四千多點,不過我算了一下,這房子
110 平,按照最低標準來裝修的話,也要4 、5 萬。

  左健當時的房子只有70多平,都是自己裝的,還花了7 、8 萬。

  我們藝術系有好多老師在外面有包工程做,很多人都賣了車、賣了大房子,
以前我沒怎麽和他們交往,有過幾次有的老師想帶著我一起做工程,不過我那時
候犯懶沒跟著去,現在開始用錢了,心里還真有些後悔。

  臨時抱佛腳厚著臉皮去找那些老師,不過都被人家很委婉的回絕了。

  誰肯輕易的把自己手里的好處讓給別人呢?

  錢還沒著落,麻煩卻找上門了。

  這天我下了班,吃過晚飯,正打算和楊雋出去打羽毛球鍛煉鍛煉,手機響了。

  楊雋今天也不是怎麽了,以前從來沒關註過我的電話和短信什麽的,今天好
像有第六感一樣,我剛剛看到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她一下子從我手里把手機搶
了過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個電話號我認識,是尤佳!

  楊雋接通了電話,卻撇著小嘴巴不說話,大眼睛斜視著盯著我漸漸變得紅紫
色的臉。

  「海濤哥……」我聽到電話里傳來尤佳有些帶著哭腔的聲音。

  「哥啥哥?往哪擱?啥事?我是你嫂子,跟我說吧,他在廁所吃屎呢,沒時
間!」楊雋沒好氣的爆豆般的嚷嚷。

  「……嫂子……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真的找海……李老師有事,你
讓他接電話行嗎?」電話里尤佳的聲音有些嗚咽,我隱約感覺到她可能真的有困
難想要找我。

  壯著膽子,我伸手想去把電話要過來,卻看著楊雋開始變得憤怒的臉,又把
手縮了回來。

  「啥事?跟我說不一樣嗎?」楊雋的表情很嚴肅,不過說話的口吻卻和善了
很多。

  「我……我……算了,麻煩你了嫂子,不打擾你們了。」

  楊雋正要說什麽,電話那邊已經把電話掛掉了。

  我以為楊大美女肯定又要大發雷霆了。

  出乎我意料的,她只是把電話扔給我,沒事發生般拉著我打滿了兩個小時的
羽毛球。

  打羽毛球我真的不是她的對手,這女人的球風太彪悍了。

  她上高中時候就代表她們學校參加過哈爾濱市的羽毛球錦標賽,還一直打進
了決賽。

  一直到現在,每周她至少要打三場,我們學校有羽毛球館,每到周二和周五
下午她能提前回家,她都會到我們學校的羽毛球館打兩個小時的球再回家。一般
我如果沒課的話就會過去陪她玩,不過很多時候我要上課。

  今天雖然她沒有發作,不過在打球的時候還真是下了狠勁了,本來我就打不
過她,這兩個小時下來,被她吊的滿場跑,到了最後下場時候我幾乎被累到吐血
了。

  回家剛洗完澡準備看會電視就睡覺,她開始發作了。

  「李海濤!我腿疼,過來給我揉揉!」她在臥室里沒好氣的叫我。

  我推門進去,鼻血差點噴出來。

  這娘們洗過澡之後就沒穿任何東西,全裸著臥在床上。

  我知道她今天一定會把這股火發出來,小心翼翼的幫她捏腿,捶肩膀。

  「別裝賢惠了!褲子脫了,過來!」她瞪著我,命令到。

  我不知道她瓶子里裝的什麽藥,只好順從的脫光自己,坐在床邊等待她的下
一步指令。

  「我好不好看?」她突然換了一種很嫵媚的口吻問我。

  我用力點頭說:「好看」

  「那你他媽還去外面亂認什麽佳佳妹妹?」她突然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嚇
的我這小心臟啊,那叫一個顫抖啊。

  「我真沒……」

  「別嘴硬!你是不是男人!」她不容我分辨,我剛一開口就被她打斷了。

  「洗份兒……」

  「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你還解釋啥?她不是找你有事嗎?你去找她吧。」

  說實話,我真的好喜歡她吃醋的樣子。

  我是不是有些變態,哈哈哈哈。

  好吧,不讓我解釋是吧,我他媽還不解釋了呢。

  我反正已經光著屁股了,你楊大美人不也是裸著嗎,好,俺這就用暴力來堵
住你的嘴!

  我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按手,親嘴,分腿,進入……一氣呵成。

  她若有其事的掙紮了幾下,很快就從一個醋意大發的小怨婦變成了一個哎哎
呀呀的迷離女。

  沒多久,她就全線潰敗下來,猛地僵硬著身體,口喉里開始發出一連串倒吸
氣的聲音。

  「……老公……你用力呀……」

  我苦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兩個小時的滿場跑啊,我這會兒哪里還有力氣
沖刺啊?這老腰都要斷了呀!

  從她的身上下來,虛脫般大汗淋漓的。

  筋疲力竭的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完全沒註意到落在客廳里的手機。

  那晚,我的手機進來了12個未接電話和兩條短信。

  都是尤佳發過來的。

  第一條是夜里11點半發來的【海濤哥,我好像被他們下藥了,快來救我】第
二條是12點10分發來的,只有兩個字【救我】

  之後再沒有短信,電話也都是那最後一條短信之前打過來的。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8 00:15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6)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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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六、刁老板

  我是早上出了門才看到的短信。

  我的心猛然揪了起來,壞了,難道昨天尤佳真的是遇到了壞人才想起向我求
助的?

  我立刻把電動車停在路邊,急急忙忙的撥打尤佳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不是好現象,這個時間,就算她們上午沒課,也應該起床了呀。

  我急忙跑到學校,打過上班卡後立刻找到尤佳的輔導員,讓她幫我聯系這丫
頭。

  我卻從她輔導員那里聽到了一個更加讓我擔心的消息。尤佳昨晚根本就沒回
宿舍住,這會兒完全不知道人在哪里。

  我和輔導員老師又找了幾個她的同學,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不過了解到一
個情況,尤佳這段時間放學後在打工,好像是給一個什麽品牌的啤酒做推銷,就
是所謂的啤酒妹,不過在哪里做,具體什麽品牌的啤酒,她們也搞不清楚。

  「給她家里打電話聯系一下吧。」輔導員老師提醒我。

  我搖頭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現在還不了解到底是什麽情況,貿貿然給她家
里打電話,不能解決問題不說,還平白無故的讓人家的家長擔心。

  我上午有課,眼看著上課時間到了,我只好先把這事放一放,畢竟這麽盲目
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時候,只能等,等尤佳出現了再說吧。

  綽綽不安的一上午時間過去了,課間里我反複又撥打了很多次尤佳的電話,
始終是關機。

  到了下午,她們輔導員過來告訴我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

  尤佳找到了。

  但是現在人在醫院。

  我下午沒課,急忙跟領導請了個假,跟著輔導員和她的幾個同學一起打車直
奔醫院。

  「你們誰是她家長?」到了醫院還沒見到尤佳的人,醫生就先問我們。

  「我倆是她的老師,她家長還沒通知,我們不了解情況,不敢貿然通知家長
啊」輔導員說。

  「哦,沒啥大事,酒精中毒,今早四點多被幾個人扔在醫院門口,現在已經
幫她洗了胃,一會應該就能醒過來。我是看到她包里的學生證給你們打的電話,
你們先幫她把住院手續辦了吧。」

  「她其他沒什麽事吧?」輔導員很小心的問。

  醫生笑了,說:「能有啥事?她都這麽大了,身上有些擦傷,已經幫她處理
了。」

  我看到醫生笑的有些詭異,心里不禁更加莫名的擔心起來。

  我看到病床上昏睡著的尤佳,急忙跟著醫生走出病房,把醫生拉到一邊小聲
問:「醫生,她沒有被人欺負過吧?」

  「說實話?」醫生反問到。

  我點點頭,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

  「說實話,這方面我們一般是不會擅自檢查的,不過我說下她的情況吧,我
聽值晚班的醫生說,她進來的時候,下身穿著裙子但沒穿內褲,不過沒有外傷的
情況下,我們也不能擅自檢查人家女孩子的婦科是不是?這些情況我們都記錄下
來了,如果你們要報案的話,我們都有存檔的。」

  我想起尤佳發給我的短信,急忙問:「只是酒精中毒?不會是被下藥了吧?」

  「嘔吐物和血常規化驗科那邊都化驗過了,酒精中毒肯定是主要原因,至於
是不是被下藥了,這個我們還真不能確定,畢竟我們不是專門的檢測機構,我們
只有常規的醫療檢測,要檢測那些迷幻藥什麽的需要報案後有專門的法醫檢驗機
構來檢測的。」

  「我們現在還不了解情況,報案的話要等她醒過來才行吧?」我說。

  「嗯,我看了她的情況很穩定,應該很快就醒過來了。」

  「好,謝謝醫生了」

  回到病房里,尤佳已經醒了。

  既沒有哭,也沒有吵鬧,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不過看到我進來,一句話也
不說,卻把臉轉到另一邊去。

  輔導員見到尤佳的狀態,起身把那幾個一起來的同學連同我一起趕出了病房。

  我理解輔導員的意思,想了解情況,只能是女孩子對女孩子單獨進行,我這
個男老師以及過多的同學在場,肯定有些事、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那幾個同學見尤佳已經醒了,看起來也沒什麽大問題,和我打了個招呼,就
都回學校去了。

  我覺得我也不應該繼續留在這里,不過又說不清楚什麽心態的很擔心尤佳的
安危,站在病房門口很糾結,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等輔導員和她談完,一個5
0左右歲的男人走到病房門口,朝里面張望起來。

  這人說胖不胖,看樣子像是經常鍛煉身體的那種壯壯的身材,個子一米六五
左右,膚色很黑,眉眼間看起來有種很兇的感覺,光禿禿的一個腦瓜蛋,脖子上
一條差不多有小手指粗細的一條金鏈子,腋下夾著個皮質的手包,左手拇指上一
個很大的玉扳指十分的醒目。

  他註意到我在門口有用一種很疑惑和警覺的眼光在看著他,轉頭過來朝我笑
了一下,臉上一堆橫肉立刻聚集起來。

  「麻煩問一下,這是207病房吧?」他說話到是蠻和善的,和他的相貌有
些反差。

  我點點頭,病房里有四張床,我看不出他是來找哪張床上的病人的。

  他哦了一下,輕輕的推開門,擠了進去。

  趁著他進門時門開的縫隙,我朝尤佳的床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尤佳仍然保持
著我剛才出去時的臥姿,看樣子輔導員和她聊的也並不順利。

  我在門外等了好半天,實在有些坐不住了,硬著頭皮,也顧不得什麽忌諱,
推門走進病房。

  尤佳已經坐起身,靠在被支起來的床上,臉色慘白的嚇人,不過讓我有些沒
想到的是,剛剛進來的那個男的,此時居然就坐在她的床邊,跟著輔導員老師正
在和聲細語的對尤佳說著什麽。

  「咦?李老師你還沒走啊?」輔導員見我走過來有些不解的招呼我。

  「嗯,這孩子還真有些讓人放不下心。」我盡量的裝作很平淡的回答,一邊
走到尤佳的床前。

  尤佳看我的眼神有些暗淡,抿著嘴唇,好半天才小聲說:「海濤哥……」

  那男的看著我,楞了一下,轉頭問尤佳:「這是你哥呀?」

  尤佳不好意思的的抿著嘴,想笑,卻擠出一個很糾結的表情,小聲說:「他
也是我的老師,對了忘記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她瞅著我,眼神怪怪的,好像很哀怨的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刁
老板,我在他的店里做推銷。」她又轉過頭對著那個刁老板說:「這是我們學校
的老師,李海濤,也算是我的好朋友吧。」

  刁老板起身伸出大手過來和我握了握手,他的個子沒我高,手掌卻比我的大,
很厚,能感覺到手掌上有很厚的老繭。

  輔導員老師插話說:「我去問問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我沒有興趣認識這個什麽刁老板,我的朋友圈里從來沒有這種社會人,我只
是關心尤佳的情況,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昨晚到底怎麽了?」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問尤佳。

  「這個事回頭慢慢再跟你說吧,先讓佳佳好好休息。」沒等尤佳說話,刁老
板先把話頭攔了下來。

  看樣子,這個刁老板一定是清楚昨天在尤佳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我有些奇怪
他和尤佳的關系。

  「是這樣的尤佳,我不想多管閑事,但是,如果你被欺負了,你可一定要告
訴我,千萬不要憋在心里,我沒辦法幫你解決的,咱們還可以報官來解決,你可
別犯糊塗。」

  尤佳突然眼眶里充滿了淚水,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刁老板朝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

  我看著尤佳的表情,愈加感覺到她昨晚一定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

  也許我不該問太多,不過不知怎麽搞的,原本心里還只是擔心,現在突然發
現尤佳的事她能和一個50幾歲的光頭佬說,卻不肯告訴我,這到還真的讓我有
種很失落的感覺。

  我不可能會為了尤佳而吃醋吧?

  我有什麽好吃醋的?我也沒有任何資格去吃這種醋啊。

  再說了,這個刁老板也許只是她的長輩或親戚,當然會知道更多尤佳的事吧,
可是,如果只是親戚那麽簡單,為什麽尤佳會以老板這麽江湖的稱謂來介紹他?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雖然我真正接觸尤佳並不多,甚至在學校我一直在回避
她,可真的遇到問題,我才發現,完全對她沒有任何想法這種托詞,只是用來安
慰自己的。

  看著她哀傷又憔悴的面容,我發現,我還是先走開才對。

  像個逃兵一樣從醫院里逃出來,心里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感覺,如果我昨天能
及時接到她的電話,是不是某些事情就不會發生?我走出病房的時候,隱約聽到
她小聲叫了我的名字,我沒有回頭,我怕我又會胡思亂想。

  騎著我的電瓶車剛離開醫院,身後一輛銀白色的卡宴越野車追了上來,刷的
一聲停在我身邊。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停下電車,兩腳支撐著地面,正要發作,卡宴車的
車窗落下來,一個大禿腦袋出現在我眼前。

  「李老師,上車來」他說著,朝我揮手。

  我見到是他,有些沒好氣的說:「怎麽了?有事?」

  「有事,和你聊聊佳佳,上來吧,電動車先放路邊,沒人偷的」他好像很習
慣於命令別人。

  既然是聊尤佳,而且這人看起來也沒什麽惡意,就聽聽他想說些什麽吧。我
把電車找了個路邊的停車位鎖好,拉開卡宴的車門,坐到副駕位上。

  他並沒有急於開腔,拉著我兜兜轉轉的竟然來到了我們學校附近。

  停了車我才註意到,他把我帶到了學校後門不遠的那家名為凱樂吧的小酒吧
門前,這里是我每天上下班都會路過的地方,但是我從來沒進過這里。

  「這是鄙人的小店,不介意我們在這里坐下來聊吧?」他對我做了請進的手
勢。

  這個娛樂城是他開的?

  我跟著他走進去,下午時間原本很光亮的外面,里面卻十分的昏暗,進門後
就是個大概有2百多平米的大廳,左手邊一排像是外國電影里那種長長的吧臺,
右邊靠窗的地方有一排兩兩相對的高靠背沙發椅。我環視了一下,原來他這里的
窗子上都畫滿了很複雜的花紋或圖案,把陽光都阻擋在外面。

  「李老師喝點什麽嗎?咖啡還是茶?」他的樣貌很像個混黑社會的,不過說
起話來卻還算有禮貌,這讓我感覺蠻意外的。

  「不了,給我來瓶純凈水就行。」我感覺拘束起來。

  他笑了笑,招呼服務員端過來兩瓶瓶裝的純凈水,遞給我一瓶,自己擰開一
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到只剩三分之一左右。

  「那麽,刁老板說想和我聊尤佳的事?」我見他半天也不開口,索性主動的
提起了這個話題。

  「嗯,是這樣,你不認識我,不過我可是已經聽佳佳說起過你好幾次了。」

  「啊?」我有些意外,尤佳居然和他聊起過我來?

  「佳佳是個好女孩,她沒明說,不過我能看出來她對你有意思。」他面色很
平靜,不過好像微微帶著一絲笑意,我聽不出他話里的含義。

  「看來她和你聊過很多次了,這你都看出來了,不過我已經有老婆了,不可
能和她有什麽瓜葛的。」

  「沒關系,你別誤會,我和佳佳只是很要好的朋友關系,我跟你說這些沒有
別的目的,就是想聽聽你對佳佳到底是怎麽看的。」

  「刁老板,這些事都不重要,你能和我說說昨天的事嗎?」我急於知道發生
在尤佳身上的事。

  他笑了一下,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也別瞎猜了,小孩子的事,等佳佳
明天出院了你自己問她就知道了。」

  「可是我看尤佳的樣子不像沒事的樣子」

  「你恐怕誤會了,她昨晚的確是喝了點酒,不過後來一直都有她男朋友在照
顧她,年輕人嘛,你知道的,喝了點酒,玩嗨了,自然有些過火」

  他越是輕描淡寫的說,我越是擔心起來。

  我說話的語氣開始有些急躁起來:「刁老板,看來你當時在場啊,她還是個
學生,為什麽看著她喝那麽多酒?還有,到底怎麽了?你別老繞彎子好不好?」

  他笑著說:「李老師,你這性子也夠急的,你聽我說好不好?」

  「你說」我無奈的按壓下自己的心情問。

  「昨天呢,她的男朋友過生日,在請了好多朋友來我這里……」

  「等一下」我打斷他問:「你說的這個男朋友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其實也算不得吧,那男的一直在追佳佳,年輕人的事,咱們也不好多問是
不是?」他頓了頓接著說:「佳佳每天晚上6點後都在我這里推青島啤酒,然後
那男的就一直要拉著佳佳過去陪他們喝酒,開始佳佳不肯,不過10點多的時候
就不知道怎麽想的就過去他們的包房開始喝,後來可能喝多了……」他停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像是笑,不過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無奈。

  「後來怎麽了?」我追問。

  「年輕人嘛,你知道的,喝多了,喝嗨了,那男的就要在包房里辦了她,我
當然不能讓了,就把他們趕走了。」

  「就這樣?」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麽說的話,我就更糊塗了:「那她後
來怎麽進的醫院?為什麽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門口?」

  「唉」他嘆了口氣,用手在自己光禿禿的大腦殼上摩挲著說:「我看到那男
的的朋友都出去了,就剩下佳佳和那男的,我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留在我這里是
吧,12點多就讓我這里的兩個服務員把她送回去,誰知道,這幾個牲口玩意半
路把她給搶走弄賓館去了,還把我的服務員都給打了,至於在賓館里怎麽了,我
沒在場,就不敢亂猜了。」

  我的頭嗡的一下像炸開了一樣。

  半夜12點多從這里走的,到了早上4點多才送到醫院,這里面經過了3、
4個小時的漫長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要報警!」我憤怒的猛地站起身,伸進口袋里找我的手機。

  「李老師!冷靜,別沖動!」他急忙也跟著你站起身,大手伸過來搭在我的
肩上,很有力的把我按回座位上。

  他掏出一盒包裝精美的香煙,自己掏出一支,把剩下的扔給我,我不會吸煙,
把煙扔在面前的茶幾上。

  他點燃香煙,慢悠悠的吐出煙霧,說:「我今天找你的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
這個,我知道佳佳回頭一定會把這事告訴你,你一定會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要麽
報警,要麽去找人家報複。對吧。」

  我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我估計這個刁老板一定是站在那個欺負尤佳的人一邊
了,我已經準備好和他翻臉了,不過暫時聽他說什麽狗屁廢話吧。

  「你別誤會,我絕對不是來當說客勸你不報警的,我和那男的也不熟,我和
佳佳才是朋友,佳佳出了這事,我也心疼,但是咱們做事要講策略是不是?那個
男的咱們絕對不能放過,只是不能報警。」

  「為什麽不能報警?就這麽放過他?」我語調提高了很多。

  「這個男的是南崗分局刑警隊黃隊的公子,你報警,不但最後他什麽事都沒
有,反倒會讓佳佳沒辦法繼續上學,甚至連你都有危險。」

  「我管他是誰的公子!我就不信,還沒王法了不成?」我激動起來。

  「小老弟,你冷靜點,聽我說好不好?」

  「你說」

  「李老師你是知識分子,是讀書人,社會上的事你不懂,有些事,不是靠正
常的渠道就能解決的,相反,你走正常的路,往往會得到更悲慘的結果。」

  「那怎麽解決?」

  「小老弟你不了解你刁哥的過去,不妨跟你直說吧,你刁哥我十年前還是混
社會的,黑道白道都有些朋友和路數,這事你聽哥哥一句勸,交給哥哥來辦,你
就只管好好安慰佳佳,別讓她想不開做什麽傻事,行不?」

  「你打算怎麽解決?」我仍然怒不可遏,拳頭攥的咯咯響。

  「說實話吧,那男的的家里勢力很大,報案基本上對他沒用的,我現在想這
事咱們想找回來必須要分兩步走,第一,先找白道上的朋友來敲他一筆錢,你別
急,這錢我絕對一分都不要,全都是佳佳的,我知道,錢根本不能抵消佳佳受到
的傷害,但是至少不能讓他白白的欺負了人家小姑娘。」

  聽到他的言論,我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氣了,幾乎就要掀翻桌子走人
了。

  他又繼續說:「第二,等事情平息下來,那姓黃的放松了警惕,咱們再用社
會的處事之道來教育他,這方面,我在行,保證他吃了苦頭,還不會殃及到咱們
自身。」

  我猛地把拳頭捶在茶幾上,憤然起身大聲說:「對不起刁老板,我不理解你
的處事方式,我就知道,國有國法,一個做了壞事的人,用法律來懲罰他才是對
的。我相信天理,我相信法律,我認為咱倆不需要再聊下去了,我還有事,對不
起,我得走了。」

  他不但沒生氣,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十分的刺耳。

  我大步流星的離開座位,正準備向門外走,他在我身後一字一句的說到:
「你就那麽肯定佳佳不是自願的?你就那麽肯定佳佳也希望報警?」

  我楞住了。

  這個問題是我沒有意識到的。

  但是我立刻想到了尤佳在醫院的樣子,轉身大聲說:「你覺得她的樣子像是
自願的嗎?」

  他依舊笑著說:「等佳佳回來你自己問她就是了,她親口告訴我的。」

  「不可能!她到底怎麽說的?」我大叫。

  「你自己問她吧,我說的你又不會相信。」他摸著禿腦袋很詭異的笑著。

  尤佳什麽時候能出院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從這個人口中還是問不出
什麽了。

  我現在有些懷疑這個刁老板的意圖到底是什麽。他到底是朋友還是一個險惡
的敵人?

  「李老師,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這樣吧,你先冷靜一下,報案什麽的,
明天也來得及,一會你去醫院好好問問佳佳的意思再決定,不過分吧?」

  這個倒是有一些必要,不管怎麽說,即使是報案,也要尤佳在場呀。

  我和刁老板禮節性的道了個別,急匆匆的走出那個酒吧。看了看表,已經快
下午5點了,如果想要按時回家,就不能再跑去醫院,不過我還是實在有些擔心
尤佳的情況,心想著,恐怕今天要和楊大美人撒謊了。

  還得提防著左健這個叛徒,今天中午我請假出來時候遇到左健,這家夥就假
惺惺的過來問我去哪里,那怎麽可能說實話呢?已經被他出賣無數次了,我是長
了記性咯。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8 00:17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0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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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七、尤佳的遭遇

  我沒敢再去醫院,家里的母老虎太可怕,思前想後發現我還是不敢撒這個謊,
我在到家之前給尤佳的輔導員打了個電話探聽了情況,聽說尤佳的情況很穩定,
明天就可以出院,我心里才踏實了一點。

  我剛進門,發現到今天楊雋已經早我一步到家了。

  她正在臥室里換衣服,聽到門響,探出頭來看到是我,眉開眼笑的對我說:
「老公,你猜我這個月發了多少錢?」

  「多少?」

  「七千二!」她得意的大聲說。

  「怎麽那麽多?」我有些驚訝,急忙問。

  她換好一身運動服,從臥室里走出來,笑呵呵的說:「我上個月不是幫金總
翻譯了一篇新聞稿嘛,給的獎金。」

  這個金總是韓國人,她們公司的大老總,一直很小氣,突然大放血,讓我感
到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錢總不會燙手,我心里還是開心的緊。

  「我媽說讓我晚上陪她去看看我二姨,慧春家孩子都過百天了,我還沒看過
呢。」她說著,從茶幾上抓起了電瓶車的鑰匙,接著說:「你自己吃吧,晚上要
是太晚我就在我媽那邊住了。」

  「哦」我心不在焉的應承著。

  事情還挺趕巧,這回不用撒謊了,看著手機的電只剩一半,急忙去把備用的
電池找出來,我跑出去問題不大,但電話就絕對不能斷電,楊雋我太了解,她絕
對會在我最沒防備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查崗的。

  楊雋前腳出門沒多久,我也溜了出來。

  感覺好像做賊。

  到了醫院,看到尤佳正在病床上發呆,床邊的小桌上有份盒飯,用白色的方
便袋裝著,一看就知道她一口沒動。

  「海濤哥」她看到我,很平淡的叫了一聲。

  我喉嚨動了動,想說你還好嗎,不過看她的樣子就不好,覺得問這個問題有
些白癡。

  「我沒事了,你別擔心,回去吧,一會嫂子該多心了。」她說著,卻把身體
向床里面挪了挪,把一部分的床面騰了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很小心的搭著床的一個邊坐了下來。

  「她去她姨家了」我像是在和尤佳解釋著什麽,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
她解釋。

  「哦」她輕聲應了一句,眼中帶著一股讓我說不出什麽感覺的幽怨。

  「尤佳,你感覺好些了嗎?」

  「沒事,不用你操心」她聲音很虛弱,卻讓人感覺硬邦邦的。

  「昨天我……」我剛要提起昨天沒接她電話的事,她卻像是被電擊到了一樣,
立刻激動地打斷了我,朝我叫到:「你去陪著你的老婆去啊!你管我幹啥!」

  還好,這時間病房里並沒有別的病人,不然我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些無地自
容。她的語氣和說出的話就好像我倆是一對偷情的男女,女人在抱怨男人不能多
抽出些時間來陪伴她。

  她從沒用這種眼神瞪過我,即使我那時候很不留情的拒絕她時也沒有。

  「尤佳,對不起」我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沒說話,把頭扭到一旁,但是在她轉過去那一瞬間,我看到她已經滿眼都
是淚水。

  「昨天……你是不是遇到壞人了?如果是,一定要報警!絕對不能放過那些
壞人!」

  她沒回答,把頭埋在被子中,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抽搐起來。

  我想不需要問下去了,她的狀態已經證明了我的猜測。

  我站起身,掏出電話,正準備撥報警電話,她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從側面
抱住我的身體,帶著滿面的淚痕語無倫次的大聲說:「海濤哥,海濤哥!別報警,
別報警!」

  我心頭一揪,刁老板說的沒錯,尤佳真的不想報警。

  我嘗試著推開她,卻被他抱得更緊,我小聲說:「別這樣,尤佳,我答應你
先不報警,不過你要告訴我真實的情況。」

  她沈默了,嘴唇緊緊的閉著。

  病房里一下子進來幾個人,是旁邊病床的患者和家屬。

  「我們去外面走走吧」我小聲說。

  她終於松開手臂,乖乖的披了件外套,跟在我後面走出病房。

  走在醫院的院子里,我倆找了個人沒那麽多的角落,正好有個長椅空著,我
們緊挨著坐了下來。

  我極力的平穩自己的情緒,給她說了好多道理,她終於開口說出了昨天晚上
發生的事。

  沒我想的那麽可怕,不過還是讓我心痛不已。

  那個姓黃的公子哥是一個月前偶然過來這里玩見到的尤佳,尤佳那時候才開
始做啤酒妹,高高瘦瘦又長了一張十分清秀稚嫩的臉的尤佳剛一出現,就被姓黃
的那人盯上了。

  這一個多月里,姓黃的幾乎每天都來,每次來都會嬉皮笑臉的糾纏她一番。
尤佳為了多賺些錢,偶爾也不得不小心謹慎的過去應付一下這個人,不過隨著他
糾纏的次數多了,尤佳也漸漸發現,這個人對她的企圖,遠遠不是動手動腳調戲
一番那麽簡單。

  尤其是這幾天,姓黃的已經不滿足於動手占占便宜那麽簡單了,已經開始變
得非常過分起來,不過還好,每次都有刁老板幫她擋著,才沒有發生更過分的事。
直到昨天。

  昨天刁老板臨時有事出去了一下,晚上快九點才回來。

  尤佳實在被黃糾纏的煩了,加上心情又有些不好,就想過去陪他和那幾個狐
朋狗友喝幾杯酒也不會怎麽樣,結果一過去,就被黃強按著喝了好多,本來就沒
什麽酒量的尤佳很快就頭暈眼花醉的一塌糊塗。

  直到後來被刁老板叫醒,才知道,那夥人已經被趕走了,然後給我發了第一
條短信,想我過去看看她,我沒有回話,才被同事的兩個女孩攙著往回走,半路
上一臺白色的越野車攔在她倆面前,糊里糊塗的被幾個人擡上了車,她的意識還
有一些,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不過完全無法做出什麽抵抗,那時候給我發了第二
條短信,再後來,只是模糊的記得她被帶到了一個賓館,在那里被一個人強暴了,
後來醒過來就已經躺在醫院的急救臺上。

  聽她小聲的說完昨晚的事,我問:「你確定只有那個姓黃的人嗎?還是不止
他一個人欺負過你?」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很肯定的說:「只有他一個,我那時候雖然動不了,
但是我還是有記憶的。」

  「為什麽不想報警?」

  她咬著嘴唇,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輕聲說:「我還想繼續在這里上學,如果
報警了,全世界人就都知道了,我肯定就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

  我搖搖頭,說:「那就這麽放過那個害你的壞人?」

  她的臉突然變得憤恨起來,咬著牙說:「我要讓他碎屍萬段!怎麽可能放過
他!」

  「刁老板說要幫你,他和你說了吧?」

  她點點頭。

  「那個刁老板好像很關心你」我小心的問出心中對刁老板和尤佳的關系的疑
問。

  她嘴撇了撇說:「他當然關心我,他也不過是想把我騙床上去而已」

  聽她的話頭,我想這個刁老板恐怕還沒有得手。

  「那個刁老板也不像什麽好人,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她突然瞪了我一眼,撅起嘴說:「我這麽大人了,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用你管我?你是我什麽人啊?」

  我被頂的無語了,是啊,我憑啥管人家的事啊?

  我正在思考著怎麽說服她聽我的話,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都不用看號碼,就知道一定是楊雋的查崗電話。

  接起來,果然楊雋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來:「你在哪里?」

  「哦,我那個……我在……我在超市呀」我不敢說在家,我怕她殺個回馬槍,
沒準現在她人就在家里呢。

  尤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哦,我說你咋不在家呢,我回來了,我吃過了,我要去學校打一會兒羽毛
球,你9點左右過來接我吧。」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我機靈,如果說在家里,就死定了。

  還好,今天聽起來母老虎心情不錯,沒起什麽疑心,放下電話,我看看時間,
沒到7點,還有時間,領著尤佳在醫院附近的小飯館里吃了頓餃子。

  吃飯的時候我又向她了解了那個刁老板,才知道,那個刁老板也算不上什麽
壞人,雖然對尤佳也有目的,不過從來沒有過什麽過格的舉動,總體上來說,還
算是規矩。

  那個刁老板50多歲了,兒子都已經二十幾歲了,他老婆在江北,他一直是
一個人在哈爾濱混,聽尤佳講,他以前是混黑社會的,現在也是有很多看起來就
是混社會的朋友經常會來找他,他現在不再拋頭露面的管社會上的事了,不過好
像還是在他那個圈子里有一些影響力,他有多少錢不清楚,不過那個酒吧的生意
並不是很興旺,肯定是賠錢的,可是他卻一直在維持著這個酒吧的經營,我估計
他一定是還有什麽隱藏的收入吧,不然也不可能一直這麽賠下去。

  吃過飯,尤佳的心情好了很多,我想送尤佳回醫院,這丫頭卻怎麽也不肯回
去,非要回宿舍去,說如果連續兩天不回宿舍住,會有同學說閑話。

  我問她,怎麽解釋昨晚沒回宿舍的事,她壞笑起來的說:「如果有人問,我
就說我跟你出去了。」

  如果她真的這麽說,我的教師生涯就結束了。

  我知道她是開玩笑,也假裝生氣,責備了她幾句,也就不再追究下去。

  把尤佳送回宿舍,也到了去接楊雋的時間,還好,母老虎沒發覺什麽異常,
這事也就算應付過去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幾天,我雖然知道尤佳身體上受到的傷害已經好了,不過她
的心里肯定還有著很深的烙印,就琢磨著再找個機會,和她再談談,我還是覺得
如果通過刁老板來用江湖上那一套來解決問題的話,有些不靠譜,畢竟現在是個
法制社會,這種事,我怎麽都覺得還是依靠法律來解決穩妥一些。

  我還沒有找到和尤佳談的機會,刁老板卻先找上門來。

  不過不是因為尤佳,而是給我找到了一個賺外快的事。

  我上次去他的酒吧,就看到他那里在裝修,他知道我是職校的美術老師後,
就來找我,想讓我幫他搞一搞他那里的二樓包房的裝飾。

  我正在發愁我的房子裝修沒錢,這倒是個好消息。

  我過去看了一下刁老板說的二樓包房,那天我只在一樓沒上去看,原來二樓
別有天地,二樓整個的面積比樓下大的多,不過都被隔斷成了一個一個的包房,
我數了一下,大大小小,共有12個,基礎裝修都搞完了,不過墻面還空著,我
想了一下,如果建議他用其他地方常見的那種軟包的話,我也就沒什麽錢賺了,
還不如發揮我的特長,幫他把墻面都畫滿裝飾畫,這樣我還能小賺一筆,而且還
能讓這地方看起來和其他類似的酒吧完全不同風格。

  我把這個想法一說,刁老板立刻同意了。

  他到還真爽快,按平方算,每平方100塊,我大概算了一下,這12個房
間都弄下來,就算不是每一面墻壁都要畫,每個房間只畫兩面墻,一個房間至少
也要有十幾平方,這樣算下來,總價至少要兩萬左右,一下子就能解決我好大的
問題。

  不過活接下來了,問題也就來了,24副畫,我一個人,恐怕要搞一個月,
找學生幫我,我又舍不得把錢分一些給他們,我現在實在是急用錢,分給別人一
份實在肉疼。

  我把我預計的工期一提出來,沒想到刁老板居然一口答應了,說讓我不要急,
一個月兩個月都可以,他不急著用,弄好一個房間就開放一個,反正他這里現在
也沒那麽多顧客。

  像刁老板這種豪爽的客戶還真的是我頭一次遇到,我以前也做過一些工程,
遇到的客戶別提有多挑剔了,開始就和你斤斤計較的講價,工程開始就各種返工,
到結束了就會挑各種毛病,總之做一個工程下來,筋疲力竭不說,還經常遇到賴
賬不給錢的。

  他連打預付款都爽快的讓我驚訝,合同都還沒簽,直接先給我拿了五千塊錢
的現金。

  本來我還擔心這里面是不是有鬼,錢一拿到手里,這些疑慮立刻化為一縷青
煙飛散掉了。

  聽說我接了個項目,能賺個一萬多塊錢,楊雋的反應比我冷靜多了,可能人
家在外企,見到的工程都大了去了,這一兩萬的小單對於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吧。
她更關心的是我會不會很辛苦,只是一個勁的問會不會很累,再三囑咐我,累了
就休息,千萬不要因為趕工期把自己搞得疲憊不堪的。

  拿到了預付款,第二天我就開始著手準備材料和工具,第三天就開工了。

  我白天要上班,學校的課不能耽誤,這個事只能在晚上下班或沒課那半天偷
偷溜出來去做。不過好在他的酒吧離學校不遠,來回跑也不算折騰。

  工作進行的很順利,我原本預期的是三天畫兩幅,不過從第二幅開始,我就
已經可以一天晚上從6點開始到12點之前就完成一幅。

  而且跟這個刁老板接觸了幾天下來,我對他的印象有了一些轉變。

  首先,他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大老粗,他上過高中,還曾經是之前非常有希望
考上大學的好學生。不過由於他哥哥在他上高三那年打架把人捅成重傷之後,他
家里為了救他哥,不但變賣了所有家里值錢的東西,還欠下了十幾萬的外債。被
這件事的拖累,他家再無力供他考學,他只好在高中畢業後到處去找活路賺錢,
幫著家里還債。後來跟著幾個處的好的兄弟來哈爾濱闖蕩,靠賣煤積攢了一些本
錢,後來認識了他的老丈人,就是靠他的丈人,在香坊一帶開始混社會,他說他
最風光的時候,手下有上百號小弟,香坊動力幾個區的二十幾個菜市場都是他的
勢力範圍。

  其次,他是個對女人特別有一套手段的人。

  這不是他告訴我的,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我在開工第三天就撞到了他和店里的一個女服務員的小秘密。

  二樓是沒裝修好,本來是沒開放的,我是從靠近樓梯的房間開始工作的里面
的房間我開始並沒有精確的測量,開工第三天的時候,到了夜里11點左右,第
一個房間已經基本搞定了,我才想起,後面的房間還沒做預算,就帶著尺子,想
去後面的房間量一下尺寸。

  酒吧要早上4、5點鐘才會打烊,一樓還有些人聲和輕柔的音樂,我也沒在
意,從外面開始向里面挨個房間量尺寸,來到倒數第二個房間的時候,我剛開始
貼著墻角拉開尺子,就聽到隔壁最里面的房間里有些異樣的聲音。


                              【未完待續】
作者: yz345868124    時間: 2019-6-8 13:42     標題: 居然是家乡人


作者: satan1000    時間: 2019-6-8 14:06

感觉后面展开后是一篇好文章哦加油剧情很跌宕起伏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8 16:15

【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第八節


作者:freemanpk



             八、隔壁的呻吟聲

  其實我開始也沒留意,因為我根本沒想到隔壁的房間裡有人。

  我開始注意到是聽到了一連串的有規律的很低沉的重物撞擊牆壁的悶響。

  這種包間的牆壁都是用那種很薄的輕質石膏隔音板間閉而成的,隔音板有很
好的隔音效果,不過也不是絕對的,他這裡的板很薄,中間還是空心的,如果這
邊的房間裡很安靜,還是可以聽到隔壁的大部分聲音。

  我注意到了隔壁的聲音,稍一留意,把耳朵湊到牆邊一聽,立刻知道隔壁房
間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女孩輕聲的呻吟著,似乎是有意在壓抑著並不響亮。

  低沉的撞牆聲緩慢並且有力。

  我只小心的聽了一會兒,心跳的厲害,喉嚨裡就像著火了般枯燥起來。

  我做賊般立刻逃出了那個房間,找來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灌進嘴裡。

  不過好奇心驅使,我把我幹活的房間門半開著,裝作在用心工作的樣子,心
裡卻暗暗留意著走廊裡的動靜。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刁老闆漫不經心的一邊用手帕擦著圓圓的禿腦袋,
一邊從裡面邁著方步走了出來,來到我的門口,朝我這裡張望了一下,說:「李
老師,不用這麼辛苦,累了就休息一下嘛。」

  我笑了笑,說:「沒事,不累。」

  他笑著繼續往樓下走,看樣子開心的很。

  又過了幾分鐘,裡面果然出來一個大概18、9 歲穿著店裡服務員制服的女孩,
低著頭,急匆匆的從門口一閃而過。

  我懶得去管人家的閒事,只是在心裡嘀咕了一下,現在這社會是怎麼了?

  被這個小意外刺激的,那天晚上我回家好好的「折磨」了楊大美女一頓。

  還是俺老婆好。

  結婚這麼久了,每次我倆做愛做的事,都讓我興奮到幾乎彪鼻血。那圓滾滾
的小屁股,肉滾滾的一對乳房,讓我愛不釋手,格外賣力,加上今天受了些刺激,
自然更加生猛。

  她高潮的聲音好特別,是猛吸氣在喉間發出的有點沙啞的「咯咯」的聲,音
量不大,卻很清晰,等到了高潮的餘波開始退去,她才會舒暢的發出一連串急促
的「嗯嗯」聲。

  我心滿意足的從她身上下來時,她突然問:「你今天咋了?是不是又偷著看
A 片了?」

  我被問糊塗了,張著嘴說:「啊?什麼啊?」

  她歪著小嘴撇了我一眼說:「哼,再不就是今天又想你的佳佳妹妹了,然後
就跑來折騰我,人家還沒濕呢你就往裡整,你把我下面弄得可疼了。」

  我傻笑著說:「少胡說了,我看看。」

  「滾一邊去!我得去洗洗」她裸著身體抓起一條浴巾就跑去衛生間裡。

  事後洗下面是楊大美人的習慣。

  躺在床上,我還真的想起了已經幾天沒見到尤佳了。

  這丫頭自從那天的事情後,就辭掉了推銷啤酒的工作,每天就躲在學校的宿
舍裡,很少看到她再往校外走,也沒再來找我,我還真的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又有
些想不開。

  在學校裡,我無法很主動的去關心尤佳,畢竟人言可畏。

  不過尤佳很快就發現了我在給刁老闆畫畫的事。

  我開工還不到一週,一天晚上我正在忘我的投入在繪製牆畫的過程中,房間
門被拉開了,尤佳笑呵呵走進來,手裡拎著一個保溫飯盒,也沒說什麼,放在我
身後的椅子上轉身就走。

  我來不及叫住她,打開飯盒一看,原來是一盒熱騰騰的餃子。

  其實當時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不過我還是心裡熱乎乎的吃掉了半盒。

  第二天她來取飯盒,才告訴我,那餃子是在旁邊的餃子館買的,並不是她親
手包的。

  我不想她誤會我對她有什麼超越師生之間的感情,只是很淡然的表示了一下
感謝。

  尤佳似乎毫不在意我對她的冷淡態度,在之後的日子裡,幾乎每天晚上都會
過來,在工作的房間裡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我發現刁老闆來看我畫畫的次數也多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尤佳經常過來
有關。

  尤佳似乎有些忌諱和刁老闆的距離過近,每次刁老闆的禿腦殼一出現在門口,
她都會很緊張的立刻告辭走掉。

  和刁老闆接觸的時間多了,這刁老闆和我聊天的話題也漸漸豐富起來。

  他除了喜歡和我講他那些混江湖時候的光輝事蹟,還很喜歡跟我標榜他搞女
人的經驗。

  我相信他說的不全是事實,肯定有一部分是吹牛,他說他店裡的女孩子他都
上過,這個我基本信了,因為我在第一次聽到他和那個女孩在包間裡搞出的聲音
之後,緊接著,只隔了一天,我就又看到了第二個女孩子在他身後溜出了那個包
間。

  和刁老闆接觸的多了,我對他的反感也不想之前那麼重,至少我知道這個刁
老闆除了在女人身上很混亂以外,人品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他很講義氣,凡事
很照顧兄弟,他已經很多年不過問江湖上的事,卻始終有兩個小兄弟不離他左右,
一直在店裡幫忙,他也非常照顧那兩個小弟兄,經常問寒問暖的,就像個大哥哥
一樣。

  那兩個小兄弟一個叫小輝,整天在外面給刁老闆跑腿,一個叫二寶,高高大
大的,在店裡幫他打理事情,兩個人都是二十四五歲左右,對刁老闆的吩咐言聽
計從,從來不敢怠慢。

  刁老闆的全名我也後來才知道,他全名叫刁金龍,聽起來就像個混社會的老
大的名字。

  刁老闆的女人的確不少,這個酒吧幾乎就是他臨幸那些女孩子的後宮,我從
沒聽他親口談起過他的老婆,不過從側面聽到的一些閒言碎語來看,他老婆也非
等閒之輩,自小就跟著老爸在江湖裡闖蕩,直到現在還在管理著家裡的一攤子生
意,不過聽起來都不是什麼正行,應該都是些旁門左道的事情。

  工作進度進行到了大概三分之一,我對畫這些東西已經變得得心應手,速度
變得飛快,也有了更多休息時間,我和刁老闆也開始變得不再那麼拘束,也挺喜
歡他這種帶著一絲匪氣的性格,就很喜歡和他胡侃一些我專長的東西,他也聽得
津津有味,有事沒事就會在閒暇的時間過來找我聊天。

  不過他更專注的還是女人的話題。

  我進行到第五個房間的時候,晚上尤佳剛走,大概9 點多了,刁老闆又拎著
一個紅酒瓶子,來到包間里拉過把椅子坐下,一邊品著紅酒,一邊和我胡侃,說
著說著,忽然又把話題帶到了女人身上。

  「李老師,也沒見過你夫人,我估計你夫人一定也是高學歷的知識分子吧。」
他問我。

  我手裡還在飛速的在牆壁上塗抹著,頭也沒回的回答他:「她也不算高學歷,
本科生而已,現在的本科生就像十年前的高中生一樣,遍地都是。」

  「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像你們這些有知識有學歷的人,兩口子在一起是不
是每天都會說一些很高深的話題啊?」

  「哪有?」我笑了,接著說:「還不是都和別人一樣,油鹽醬醋的那些事。」

  「你說吧,我這人學歷不高,文化更沒多少,我要是想要搞上一個學歷高的
文化女人,得怎麼才能接近她呢?」

  我笑了,說:「你老人家這是又有新目標了呀?還是個高知型的?」

  他抬手撓著禿腦殼笑著說:「不瞞你說,我這段時間就認識了一個學歷高的
女人,那女的漂亮的,那小臉蛋能捏出水來,那胸,那屁股,嘖嘖……」他嘖嘖
的讚歎起來。

  我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這是哪家的女孩子又給這色狼盯上了。

  「哪天領過來給你看看,這小娘們絕對是我活了50多年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他說著,很用力的在自己的肚皮上拍了拍。

  「那麼漂亮,還是高知,刁哥你都能搞定,真是挺讓人佩服的。」我不相信
他的審美,他店裡的服務員沒一個我覺得好看的,不過我也不想得罪他,順著他
說就是了。

  他反倒有些激動起來,搖搖頭說:「搞定啥?到現在認識了快兩個月了,連
手還沒碰到,搞得我都有些沒信心了。」

  我心裡不禁有些幸災樂禍起來,高知的漂亮女人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種人,
想想就是這個結果嘛。

  「不是,李老師,你得和我說說,這些有知識得女人都喜歡啥?我真得和你
請教一下。」

  我想了想,說:「高知的女人本質上還是女人,她們喜歡的東西和別的女人
沒什麼區別,只是她們可能更理性一些,你不能靠近她,那就說明她對你有很強
烈的抗拒和防備吧。」

  刁老闆突然起身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掌過來,嚇了我一跳。

  「和我想的一樣!要不我怎麼喜歡和你說這些呢!」他笑著說。

  「你要讓她覺得安全她才會慢慢對你放鬆警惕嘛」

  「嗯,沒錯,我也是覺得這事要慢慢來」

  「刁哥,我猜,她有老公的對吧?」我試探著說出心中的疑問。

  「是,是個結婚沒多久的小少婦。」

  「她做什麼的?」

  「是個翻譯,整天和老外在一起,我估計應該早讓那些老外操爛糊了。」

  我心裡有些鄙視他的膚淺,整天和老外在一起就要搞這些事?

  「你們進行到什麼程度了?」我好奇的問。

  「唉……」他嘆了口氣,摩挲著禿腦袋說:「平常聊得很好,我也經常用話
來試探她,她也不怎麼生氣,如果真生氣了,早就不搭理我了對吧,也一起吃了
幾次飯,都挺好的,就是每次我一想把她搞到酒店去,她就立刻跑掉了,真是讓
我沒招了。」

  我被氣笑了,說:「一個有老公的女人,怎麼可能說跟你去酒店就去酒店啊?
那人多眼雜的,她還做不做人了?」

  「她這種檔次的女人,不去酒店我咋能上手啊?還能把她領這裡來呀?……
對呀,我得試試領她過來這裡呀。這裡偏僻,也沒多少人,不愧是老師,想的問
題就是比我這大老粗全面!」

  聽著他的誇獎,我心裡反倒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一瞬間好像自己已經變成了
他的同夥。

  他想了一下,還是有些猶豫的說:「不過,我總覺得,像她這麼好的條件,
我要是在這裡辦了她,是不是有些委屈人家啊?」

  我無語了,被他的厚臉皮打敗了,他想的居然是這個,難道他真的這麼有把
握就一定能搞定這個女人嗎?

  「老師你笑啥?」他似乎注意到了我臉上的表情。

  「不是的,刁哥,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就是奇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一
定能得到這個女的呢?」

  他大笑起來,說:「我給你說個事吧,沒這個之前,我也幾乎要放棄了,前
天晚上我領她去吃西餐,我試探了她一下,我說,你沒和你老公以外的男人做過,
一點都不想試一下嗎?你猜她說啥?」

  「你們都聊到這一步了?她說啥?」

  「她說,不想,男的不都是那麼回事嘛?」

  我有些奇怪的問:「就這些?這能說明啥?」

  他搖搖頭說:「你歲數小了吧,這話裡可大有學問了,你看,她說的是,男
的不都是那麼回事嘛,如果她只是不想,那就直接答不想就夠了,可是非要解釋
了那麼一句,那就是說明,她一定有過別的男人。」

  我順著他的邏輯想了想,有些道理,不過也沒什麼問題呀。

  刁老闆接著說:「我立刻又試她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安靜,你要是不著
急回家,我帶你去玩玩吧。你猜她又說什麼?」

  我搖搖頭,說:「她說不去?」

  刁老闆的語氣變得很認真的說:「她說,不行,我不能做對不起我老公的事。」

  我又糊塗了,問:「這話又有什麼問題呀?」

  「問題?說明她在猶豫,說明她非常明確的知道我想找她做什麼事,她只是
拒絕,卻還肯和我有接觸。這就說明,她根本就是給我留下了一些可能,只是我
的方法不對而已。」

  他的話有些道理,我還真的被他說服了。

  「那她要是一直不肯答應,刁哥你不會用強迫的吧?那可是犯法的呀。」我
問。

  他搖搖頭,很認真的說:「老子這輩子玩過的女人無數,還沒用過強的,這
女人我上心了,我就是要把她從她老公手裡搶過來,就必須是她心甘情願的。」

  我說:「說實話,刁哥我覺得你玩玩就沒問題,要拆散人家的家就不講究了
吧」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說:「啥叫講究?我這人對兄弟誰也說不出我半
個不字,但是對女人,我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寧可被世人唾罵也要得到。」

  他的思想和我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他,不想再繼續和他
糾纏這個問題,就指著牆上的畫轉移話題說:「對了,刁哥,你看這裡,是不是
要多加幾個美女的形象?我覺得有些空了。」

  他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我轉移到畫面上,說了些牆畫的問題,沒多一會就被電
話叫走了。

  本以為今晚可以安靜的專心畫畫,沒想到他走了沒多久,又轉了回來,笑呵
呵的把一個眼藥水大小的小膠瓶塞到我的口袋裡。

  我奇怪的問他是什麼東西。

  他笑著說:「晚上回去,和你老婆做之前滴一滴在你的老二上,其樂無窮啊。」

  我正準備推脫,他擺著手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明白這東西是什麼了,只是我身強體壯的,哪裡需要這東西,我把那小盒
子掏出來,順手扔在了我旁邊的顏料盒裡,打算一會出門就扔掉。

  沒有了打擾,我很快就繼續投入到繪畫的氛圍中,時間過得很快,一幅畫在
11點剛過就搞定了。

  收拾好工具,準備回家的時候,在走廊裡突然又聽到最裡面的包間裡傳來了
一絲聲音。

  我並不好事,不過今天結束的早,加上和他聊了太多關於女人的話題,有些
好奇,就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倒數第二個房間。

  我很想知道今天這女的是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高知型的少婦,屏息凝氣的
在牆邊聽了一下,就立刻被那邊的聲音搞得血脈噴張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望,聽聲音應該還是第一次那個女孩,不過今天的撞擊
聲可比上次聽到的激烈的多,除了嘭嘭的悶響外,還夾雜著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肌
膚拍打聲。

  我沒聽到開始,不過從我進到這個包間開始,那邊就一氣沒停的折騰了20幾
分鐘。

  我開始驚訝這個刁老闆的體力,我比他年輕那麼多,我每次也就能堅持十分
鐘左右,體力上就已經嚴重不足了,他居然在那麼激烈的頻率下,能堅持超過20
多分鐘,還真的有些羨慕他的勇猛。

  那女的開始也是像之前一樣壓低聲音的哼哼,不過後來可能實在忍不住了,
叫聲開始放肆了很多,而且,我聽著有些怪異,因為那呻吟聲到後面已經完全不
像是在享受一件美事的的感覺,卻更像是帶著哭腔的一種哀嚎。

  那女孩我每天都看得到,長的有點嬰兒肥,模樣倒還過得去,不過真的看不
出她是怎麼被刁老闆搞定的,兩個人年紀相差的那麼懸殊,為了錢?我目前只能
這樣子理解吧。

  那邊安靜下來,我沒敢直接出去,畢竟偷聽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又多呆
了一會,直到確定了走廊裡沒聲音了,才做賊般溜了出來。

  誰知道剛溜到樓梯轉角的地方,迎面就被刁老闆攔住了。

  他敞著懷,露出胖滾滾的肚皮,一臉的壞笑,小聲說:「海濤老弟,那小娘
們答應這幾天有時間過來我這裡看看。多虧了你這文化人的提醒啊。」

  苦笑著搖搖頭,心裡突然有些很奇怪的醋意說:「人家答應來,也不能說就
會和你有什麼實際進展呀,畢竟她是個有家庭的女人,刁哥你也別太認真了。」

  他擺擺手,一邊挪步給我讓開路,一邊笑著說:「你太小看刁哥的能力,也
太高看女人對家庭的忠誠了。」

  我不想和他爭論,看他已經讓開了我面前的路,不再回應他,徑直走下樓,
騎著電瓶車回到了家。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8 16:17

【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原創】第九節


作者:freemanpk


             九、尷尬的同學會

  回到家,楊雋早已睡下了。

  不敢開燈,怕吵醒她,楊美人蜷縮在寬闊的大床上,甜甜的熟睡著,我躡手
躡腳的躺在她身邊,在微弱的窗外照進來的月光下呆呆的看著她細若羊脂的肌膚,
長長的睫毛,筆直高挺的鼻樑。

  就這麼呆呆的看了好半天。

  這段時間我有些冷落了大美女,整天為了趕工期,幾乎天天是半夜12點以後
才到家,每天到家的時候她都已經睡得像只小嬰兒,嘟著小嘴巴,似乎還在嘴角
上帶著一絲甜美的笑意,蜷縮在被子裡。

  已經兩個多星期沒和她做愛了,單單是嗅到她的氣味就讓我慾火爆燃了。

  可我實在不忍心弄醒她。

  我湊在她身邊,用力的嗅吸著她髮絲間散發出的洗髮水香氣,小心翼翼的脫
光自己,悄悄的擺弄著硬邦邦快要爆炸的小弟弟,心想著,今天恐怕要自己排解
一下了。

  楊大美人一激靈轉過身用毛茸茸的大眼睛驚訝的瞪著我時,我已經快要自己
擼弄出來了。

  嚇了她一跳,更嚇了我一跳,我根本沒想到能驚醒她,我想她也絕對沒想到
我會光著屁股在她身旁做這種很羞恥的舉動。

  「海濤你幹嘛?」她猛地轉身抱住了我。

  我的弟弟被驚嚇的萎靡下來。

  我無言以對,尷尬的想奪門而逃了。

  「……那個……太想了……又不想吵醒你」我支支吾吾的回答。

  她看著我的眼睛,嘴角動了動,細滑的手掌在我臉頰上撫摸,滑落到我赤裸
的胸膛上,小聲說:「你傻啊?你有老婆還用這樣啊?」

  我傻笑,說:「看你睡著了,不捨得弄醒你嘛。」

  她嘟起小嘴巴,在我胸口上輕輕捶了一記粉拳,嬌嗔著說:「誰讓你整天回
來這麼晚,都多長時間了,人家也想了,你還想偷著自己解決,你咋那麼自私呢?」

  我笑著把她擁在懷裡,瘋狂的吻她,不再應她的話,七手八腳的扯光她的衣
物,翻身把美人壓在身下,進入她的身體,猛烈的撞擊。

  讓人掃興的是,不知怎麼搞得,她下面一直很乾燥,也可能是我憋得有些久
了,或是她的反應太強烈了,刺激得我沒撞幾下就爆發般噴射出來。

  我忽然想起,她已經有段日子下面很難像剛結婚時候那麼水漣漣了。

  她起身擦拭污穢,我感覺出她有些意猶未盡,有些羞愧的小聲說:「呵呵,
實在沒憋住,一會再來一次吧。」

  她瞪了我一眼,一邊用她專用的擦下面的毛巾蘸了些清水擦拭下身,一邊說
:「來個屁,明天不上班啦?」說著,把一團濕乎乎的紙巾團扔到了床邊的紙簍
裡接著說:「白瞎了,這麼多。」

  我遲疑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她這幾天月經剛結束,正是安全期內,對
於我們這種正打算要孩子的夫妻,可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大坨精子嘛。

  「我媽說,讓咱倆找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她重新穿上睡衣,鑽進被窩裡,
依偎在我旁邊說。

  「哦,週四下午我沒課,週四去吧。」我知道她媽媽想讓我們去檢查什麼,
我倆結婚兩年多了,其實也並沒有刻意避孕,楊雋的肚皮卻一直沒反應,我們倆
著急,兩邊的父母更著急。

  第二天,中午下課,我去食堂打好飯菜,正準備回辦公室,左健在後面叫住
了我。

  「海濤,晚上有事沒?有幾個老同學回來了,得聚一聚呀。」

  「哦,都誰啊?」

  「彬子和張英娜兩口子,還有……」他突然吞吞吐吐起來,似乎不想說出後
面的名字。

  「還有誰?說啊」

  「還有唐明明。」

  「啥?!那我肯定不去!」我聽到這個名字,心裡頓時毛躁起來。

  左健有些為難的表情,說:「你看,小肚雞腸的,唐明明就知道你會搞這出,
特意告訴我別說她也回來了,就怕你不來。」

  妹的,就我這暴脾氣,那個賤人不是很瞭解我的樣子來揣測我的決定嗎?好,
那我就出乎你的意料一下!我不但去,還要帶上楊雋去,氣死你這個賤女人!

  我告訴左健說我晚上肯定去,不但要去,還要帶上楊雋一起。

  左健笑著說:「帶吧,帶吧,不過我家肖麗娜肯定去不了,她現在走路都費
勁,晚上吃完飯肯定要去玩,怕她吃不消。」

  「滾犢子,謝亞楠也去,你才不敢帶肖麗娜的,你少裝,我太瞭解你了。」

  他嘿嘿的笑了起來,連忙否認道:「怎麼可能?我媳婦兒早就不生氣了。」

  其實我也知道,他老婆現在肚子大了,他這幾個月一直都很緊張,我只是故
意那麼說來挖苦他罷了。

  和左健分開後,我立刻給楊大美女打了個電話。

  她聽說晚上要去同學聚會,先問:「都有誰啊?我認識嗎?」

  「彬子和他媳婦兒,咱們結婚他倆都來了,就是坐你小姨斜對面,戴眼鏡那
個。」

  「沒印象了,就他倆啊?」楊大美女在電話裡懶洋洋的說。

  「哦,還有……好幾個在哈爾濱的,你都見過的」我猶豫了一下,唐明明這
個名字都已經到了嘴邊,我又給嚥了回去。

  這個人的名字還是不要說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哦,你自己去吧,我們公司來了幾個韓國客戶,徐總非要我陪著吃飯,我
都快成專業翻譯了。」

  「哈哈哈,那你就和你們領導申請換到翻譯那個部門嘛,做翻譯工資還高好
多。」

  「滾,你以為說換就能換啊?」

  我突然頓了一下,才注意到她上句話提到的徐總,那不就是那個整天騷擾她
的那個廣東大叔嗎?看來這個老東西還在糾纏著我老婆,不行,找個機會我得去
會會他。

  又調侃了幾句,我才放下電話。

  又給刁老闆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我有事,不能過去開工。

  一轉眼,下午的課結束了,左健告訴我不要騎電動車了,約好的地方很遠,
得打車過去。

  不過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時段,路上堵得要命,等我們到了飯店,一桌子人已
經基本都到齊了,就等我們兩個了。

  除了五六個在哈市經常能聯絡的同學以外,彬子和張英娜畢業就去了廣州發
展,這是頭一次回東北,而坐在桌邊的那個女人,我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五年了,畢業五年了,在那一晚她消失在我宿舍門外之後,我再沒有過她的
任何消息。

  唐明明,這個曾經被我認定會相伴終身的女人,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她的
變化好大。

  我記憶中的那個娃娃臉單眼皮微胖的扎個馬尾整天T 恤牛仔褲的瘋丫頭,現
在正在端正的坐在大圓桌的對面,瘦了好多,成熟了好多,眼睛變得好嫵媚,睫
毛精心修飾過,濃密並且黝黑,娃娃臉變成了長長的鵝蛋臉,皮膚比五年前白皙
細嫩了許多,頭髮也變成了燙著大卷的披肩長發,身上穿一件高領的淡藍色羊毛
衫,一件銀色的羽絨服搭在她身後的椅子上,儘管現在哈爾濱已經是天寒地凍,
她居然穿了一件及膝的毛絨裙子,黑色的緊身褲上蹬著一雙高筒的皮靴。

  謝亞楠眼睛毒,只瞟了一眼那件羽絨服就小聲告訴我說,那是一件國外的名
牌,比張英娜身上的小貂還貴的羽絨服。

  我對衣服什麼的沒什麼概念,只知道這五年裡,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再次見
到她時會怎麼對她大發雷霆,怎麼對她表達我對她的背叛的憤怒,可是,我今天
真的見到了她,我心裡卻怎麼也找不到之前的那種怒氣了。

  我已經有了楊雋,一個比她優秀百萬倍的老婆,我為什麼還要去生一個背叛
我的賤女人的氣呢?看她那洋洋得意的嘴臉,瞥了我一眼之後那不屑一顧的表情!
我坐下來後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為什麼沒有強拉著楊雋一起過來?為什麼要這
麼沒有遮攔的去面對這種尷尬?

  這頓飯我們連說帶笑的吃了快三個小時,我和唐明明沒說過一句話,她也似
乎故意迴避和我的任何話題,直到飯局結束。

  照例,吃過飯要繼續活動的,吃飯之前就有人已經預定好了一家很高檔的KTV
的包房,一個不能走,大家必須繼續去一遍K 歌一邊繼續喝酒吹牛皮。

  左健算了一下人數,我們一共是十三個人,算上唐明明開來的車,一共四部
車,完全沒問題,幾個上學時候的死黨也沒忌諱,臉說帶笑的擠進了他們開來的
車裡。

  可是我連續上了兩部車,都被那幫混蛋給趕了下來,說車裡沒位置了,說我
必須坐唐明明的車。

  還沒等我有任何辯解和反抗的餘地,幫沒義氣的人一溜煙都開跑了。

  我看了一眼唐明明的寶馬車,車裡只有她一個坐在駕駛位上。

  我扭頭想去一邊攔出租車。

  「咋的?意思以後所有和我有關的事你都不搭邊唄?」她在車裡用一種很輕
蔑的口吻對我說。

  我沒回頭,我怕我自己只要一搭話就會爆發出來。

  「海濤,你上車,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她還在身後叫我。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如果在這邊和她耽誤時間久了,
那幫多事鬼肯定會給我和唐明明編造出來好多怪異的緋聞出來,反正她也不過是
個女人,就算上了她的車,她又能把我怎麼樣,想著,我拉開車門,坐到了白色
寶馬車的後座上。

  車子平穩無聲的啟動起來,唐明明似乎並不急於把我們送到目的地,車子一
直在路邊慢慢的開。

  我沉默著。

  她也不說話。

  我看著車外。

  她專注的看著前面。

  沉默。

  已經到了我們定好的那家KTV 門口。

  她把車子停到停車場裡,找個空位,穩穩的停了進去。

  其實我也想和她聊一聊,只是,我坐在她身後,卻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遲疑著,猶豫著,去拉門把手。

  「海濤……」她發覺了我的動作,似乎開始有些侷促終於開口道:「……她
……對你好嗎?」

  我的手摸在車門拉手上靜止了幾秒鐘,還是用力的拉開車門,身體鑽出車外
的同時,側頭看了一眼唐明明,她的臉色很糾結,似乎不希望我就這樣走出去。

  「很好,遇到她,我很幸運。」我話裡有話的故意強調了一下我的幸福感。

  「哦……」她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嘴巴動了動,像是還要說什麼,見我已經
大步流星的向KTV 裡面走過去,急忙鎖好車,一路小跑跟在我身後走進KTV 裡。

  KTV 裡面熱鬧異常,大家都在開心的各自找到自己聊得來的學生時代的好友
在相互傾訴。

  我環顧了一下,立刻發現左健和謝亞楠不見了。

  謝亞楠也是我們的同學,是左健在大學裡最忠實的追求者,我沒說錯,是謝
亞楠苦苦追了左健四年,他倆床也上了,婚也訂了,但是到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
起。

  肖麗娜其實一點都不比謝亞楠優秀,只是,肖麗娜更懂得抓住男人的心,她
是硬生生用一紙懷孕診斷書把左健從謝亞楠身邊搶走的。

  謝亞楠現在也已經結婚了,只是,我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他們兩個,也只有
我知道的秘密是,左健和謝亞楠並沒有真的斷絕關係,他倆只是更加隱秘的相處,
當然絕大多數左健偷偷去見謝亞楠時都是我幫他打的掩護。

  今天這情況,估計兩個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此時此刻,恐怕是躲
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正在卿卿我我呢吧。

  我不想掃大家的興,畢竟這裡很多朋友都是有段時間沒見了,除了唐明明,
我和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還算聊得來,大家說說唱唱,時而齊聲高唱,時而幾個
人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嘩啦。

  時間很快就要到午夜了。我口袋裡的手機急促的震動起來。

  我知道是我家的大美女在催促我回家了,急忙快步走出吵鬧的包房,到門口
接起電話。

  「老公,你們還沒結束啊?是不是和哪個女同學敘舊情敘的都不想回家了?」
她懶洋洋的聲音聽起來是窩在床上。

  我急忙解釋道:「馬上結束,馬上結束,就張英娜一個女的,都是男的,你
都見過,不信我叫他們跟你說。」

  她在電話那邊吃吃的笑了幾聲說:「量你也不敢嘚瑟,我問你個事,你要是
敢撒謊你就貪大事了。」

  我頭皮開始麻起來,難道是要問唐明明的事?我小心翼翼的說:「啥事?」

  「謝亞楠是不是也來了?」她口氣很嚴肅,我知道一定是肖麗娜和她說了什
麼。

  「啊……是啊」對肖麗娜我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但這個楊大美女似乎
就是我天生的剋星,我一句假話都不敢亂說。

  「我小姨夫是不是一直和謝亞楠在一起?」

  我調整了一下思緒,說實話,我實在不敢說出實情,告訴了楊雋,就等於告
訴了肖麗娜,實際情況就是,左健和謝亞楠根本就沒在包房裡出現。

  「啊……沒有吧,謝亞楠早就走了,吃飯時候在,唱歌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
走了。」

  「真的?」

  「絕對真的,我撒半句謊不是人!」

  「嗯,左健呢?」

  「……他……不知道啊,剛才還看到他呢。」

  「你還敢撒謊?李海濤,你是不是幫著左健幹壞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難道是楊雋發現了什麼?急忙詛咒發誓說:「天地良心,
絕對是真話!天打五雷轟!」

  「少幫他掩飾了,我剛才在陪客戶吃完飯回家的時候,親眼看到左健和謝亞
楠一前一後進了一家賓館。」

  「啊?啥時候?在哪?」

  「一個多小時了吧,在中央大街那邊。」

  「操!我說他倆咋不見人呢!小雋,老公求你點事,你可別把這事告訴你小
姨啊。」

  「我傻啊,我說了她倆不得打翻天了啊!」

  我忍不住反覆叮囑了很多遍,告訴楊雋千萬不能把這事說出去,直到楊雋一
再保證不會出賣左健,我才稍稍安心下來,放下楊雋的電話,我立刻撥打左健的
手機,這王八蛋,果然到現在還沒開機。

  我正在心裡暗罵左健這王八蛋要攤事的時候,卻才注意到,我身後一直站著
一個人。

  唐明明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出來,看到我在說電話,默默的在我身後已經不
知道站了多久。

  我看了她一眼,想繞開她回到包房裡去,她卻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海濤,你真的這麼恨我嗎?就連一句話都不能和我說說嗎?」她的大眼睛
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臉。

  「對不起,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用力甩動手臂,想掙脫她的手,她拼
命的死死抓著,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海濤……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聽我和你說說行嗎?求求你。」

  她突然淚流滿面。

  我心立刻軟化下來。

  我真的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哭,儘管這是一個傷透了我的心的女人。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點點頭。

  「我們換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說吧。」她一隻手仍然死死地抓著我的袖子,一
隻手在臉上胡亂的抹去淚痕,兩個眼角的淚痕像兩條黑色的血痕,被她的手一抹
立刻在她的臉上黑了一片。

  我被她拽著來到KTV 門口,直到她的車旁邊,她才站住腳步,打開車門,把
我推到後座上,她也立刻擰身把圓滾滾的屁股一扭坐到我的身邊。

  「說啊,你想說什麼?」我沒好氣的說。

  她沒等開口,卻又開始不停的掉眼淚。

  她伸出手想摸我的臉,我連忙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海濤……對不起……五年了……這五年裡……你過得好嗎?」

  「當然好呀,我現在事事都順心,有個好工作,有個好老婆,房子也買了,
謝謝關心哈」我故意把好老婆三個字說的很重。

  「我聽他們說,你老婆很漂亮,也很有能力,恭喜你。」

  「還好吧,一般漂亮。」

  「海濤……對不起」

  我有些煩躁,很生硬的說:「別說對不起,今天你說了好幾個對不起了,沒
啥對得起對不起的,你有你的追求,我也知道我當時是個窮光蛋,你離開我沒毛
病,我不怪你。」

  這話說的很違心,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我很傷心?說我頹廢了一
年多時間?沒意思,沒必要徵得她的同情。

  「海濤……真的不是嫌你沒錢才離開你的,我真的有我的苦衷,我也是沒辦
法了才不得不離開你。」

  「哦,沒事,我理解。」

  我不想聽她述說她的苦衷,不管什麼苦衷都不能成為她背叛我的藉口。

  「我其實走之前就想和你說明白的,只是,實在無法開口說出事實,我這幾
年沒有一天不為了這個而後悔。」

  「說這些干嘛?都過去了,不需要再提這些了。」其實我心裡還是很想知道
她所說的事實到底是什麼事。

  「這次回來,一個是我爸病重我來陪他,還有一個就是,我想當面和你說清
楚這個事,我不想被你恨一輩子。」

  「你說了,我不恨你了,又能怎麼樣?你心理有安慰了,我還能離婚再娶你
不成?為什麼非要來解釋這事呢?當時為什麼就不能解釋呢?」

  「那時候我懷孕了……」儘管我拒絕了她的想法,她還是哭著說了出來。

  我心裡一陣抽搐,搖搖頭問:「就為這個?他的?」

  她用力的點頭。

  我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苦衷,其實這個原因我早就猜到了,她走之
前我就知道她和那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已經有過身體接觸了。

  我們那時候已經戀愛兩年並且同居了一年多,那個老男人的出現是我始料未
及的,我甚至完全沒有料想到她們剛剛認識不到一週時間就開始上床,兩個月不
到就讓她懷了孕。

  「好了,我知道了,沒事了吧,我得回家了。」我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她
的事,我真的已經完全不想知道更多了。

  我推開車門,身子已經探出車外,她猛地在我身後扯住了我的衣服下襬。

  「海濤,我當時真的沒辦法才離開你,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你怎麼可能還要
我?我怎麼會那麼厚的臉皮再面對你?」她像是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了般死死
拽著我的衣服,一邊急切的說。

  我停下身,有些無奈的說:「沒意思了,還有必要說這些事嗎?都過去了吧,
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別這樣了行不行?」

  「我知道沒意思,我也不想你原諒我,我只想你知道,其實……我根本忘不
了你。」

  我冷笑說:「那你更要失望了,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李海濤了,我老婆非常
優秀,對我非常好,我現在完全是屬於我老婆的,你的位置五年前已經徹底被清
理乾淨了。」

  「海濤你誤會了」她臉上的化妝品痕跡已經把她變成了一個大花臉「我和你
說這些不是要破壞你現在的家庭,我和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那時候離開
你,並不是因為你窮,也不是因為不愛你,只是因為我當時的幼稚和無知,上了
那個人的當,等我後悔時,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她說的話似乎很感人,不過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在打
什麼主意,我問:「你先不要說這些話,我問你,你消失了五年,現在突然出現
了,又跑過來和我說這些,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臉上變得很緊張,馬上大聲說:「我沒目的!海濤,你相信我,我真的只
是想和你說說我心裡的話,我真麼沒什麼目的!」

  「行,現在你的心裡話說完了嗎?那我得回家了,我老婆剛才就打電話催我
了。」我有些不耐煩了。

  「海濤,我真的只是想跟你道個歉,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她一邊嗚嚥著,手裡仍然死死地拉著我的衣擺。

  看著她的哭相,如果是五年前,我早就心軟把她擁在懷裡,我會用盡全身解
數去逗笑她,但是現在,我一點也沒有被她的眼淚感動,相反,聽著她帶著哭腔
的道歉,我覺得說不出的憤怒,幾乎就要爆發出來了,我強忍著想一巴掌甩過去
的衝動,心裡安慰自己說,盡快脫身才是上策。

  打定主意,我極力的平復著激動地心情,儘量放慢語速說:「行,你別哭了,
我原諒你,你放手可以嗎?我真的要回家了,我老婆是個醋罈子,又要生孩子了,
今天太晚了,以後有時間再說好不好?」

  我覺得今天想要脫身,還是要撒些適當的謊才行了。

  果然,這個謊言起作用了,她有些驚訝的說:「啊?她懷孕了呀?那你快回
家吧,你說你原諒我了,那我以後打你電話你可不要不接我電話,行嗎?」

  「行行行……放手啊。」為了盡快離開這裡,我不惜違心的答應她的所有要
求,反正她也不知道我的電話,我想。

  她遲疑了一下,終於鬆開了死死拽著我衣服的手。

  我躲瘟疫般急忙逃離了停車場。

  KTV 裡面也不敢再回去,直接打車回家。

  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怕她。

  唐明明啊,你都消失了五年,你就不能一直消失下去嗎?我早已習慣了沒有
你的生活,我早已一心樸實的想和楊雋白頭到老,你為什麼非要再次出現?還跑
過來對我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你是傻B 嗎?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為什麼非要再
次闖進我的生活?你曾經是我生活的全部,但你現在只是我心口的一道永遠也抹
不去的傷疤,你為什麼非要再次揭開它?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8 16:18

【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原創】第十節


作者:freemanpk




            十、一念之差的猶豫

  還好我家的楊大美人並沒有多疑心我的同學會遇到過誰,她這段時間好像很
忙,感覺她也經常很晚回家,因為我發現家裡很久都沒開伙做飯了,同學會的第
二天是週六大禮拜,她不用上班,我起床也沒敢驚動她,本來準備熬點粥吃再過
去刁老闆那裡去開工,可是到了廚房才發現,電飯鍋裡不知道剩了多少天的半鍋
米飯早變成一團暗綠色毛乎乎的散發著惡臭的爛泥了。

  我已經兩個多星期沒回家吃飯了,楊雋這個懶豬一樣的婆娘估計每天也懶得
做飯,這些天恐怕都是在外面吃的,好吧,誰讓你是我的美人老婆呢,就是懶到
真的變成豬我也忍你,嘿嘿。

  強忍著翻江倒海的噁心把廚房清理了一下,我才小心的鎖好房門,急匆匆的
騎著電動車望刁老闆的酒吧過去。

  牆畫我已經搞定一半了,今天開始第七個房間,進度基本上已經超過了我的
預期。

  酒吧通常上午是不開門的,不過有個後門是開著的,上個週末我過來幹活,
不知道有後門,就傻乎乎的在前面等了兩個小時才有人來開前門。

  我把電瓶車鎖到後門附近的停車棚,看到刁老闆的銀色卡宴停在不遠的地方,
我知道他已經來了,或者,他昨晚是在這邊住的。

  他刁老闆一般不住在店裡,他在江北有房子,聽說是那種別墅型的,很大,
很豪華,他提到過,他和他老婆有約法三章,他老婆要求他,在外面不管怎麼胡
搞,晚上必須回家住,因為家裡有老人,有孩子,他必須承擔家裡的責任,扮演
好家裡的角色。

  我從後門進到酒吧裡,看到那幾個服務員已經在打掃衛生了。

  走到二樓才看到刁金龍和那兩個跟班在我已經畫好的二號房間裡坐著,不知
道在聊著什麼。

  看到我上來,刁金龍朝我揮揮手,我和他客氣了一下,收拾工具準備去七號
房開工了。

  電話響了,是尤佳打過來的,我接起來,她在電話裡問我:「海濤哥,你在
酒吧嗎?」

  「嗯,你在哪?」

  「那我一會也去,嘿嘿」她在電話裡好像很開心。

  有段時間沒看到尤佳這麼開心了,自從那晚以後。

  我放下電話,開工幹活,週六日兩天,我可以再搞定一個房間。

  剛畫了一會,刁老闆走了進來,滿臉帶著笑容,在我身後轉了轉,嘴裡哼著
小調。

  我沒有停手,問他:「刁哥今天這麼開心,啥喜事呀?」

  他笑了,小聲說:「還記得那次跟你說的那個小娘們嗎?我昨天領她來這裡
了,我倆有突飛猛進的進展,嘿嘿。」

  我有些好奇的問:「拿下了?」

  「沒,哪有那麼容易?」他搖著頭,臉上的表情很得意的接著說:「不過昨
天在這裡我把她一頓親,一頓摸,哎呀……那皮膚嫩的,一碰都能擠出水來。」

  「在這裡?就這個房間?」我環顧了一下周圍,都是亂七八糟的裝修垃圾。

  他笑了,說:「這房間多埋汰,在最裡面那個房」

  我點點頭,乾笑了一聲。

  他得手了,和我又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沒覺得有什麼好開心的,甚至,心裡
有些莫名的失望,不知道為什麼。

  我畫畫的手並沒有停下,不過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都讓你摸讓你親了,還
沒拿下?」

  他搖搖頭,說:「裝清純唄,我沒想動硬的,那小娘們嚇的要死,死活不讓
我碰下面,開始親都不給,不過我一親上她的嘴,她渾身就軟了,後來再摸就老
實了,不過可能還是有些顧慮吧,我一要扒她褲衩她就激靈一下,說啥也不給扒,
我一看,算了,來日方長,早晚我得操的她哭!嘿嘿……」

  平心而論,我一直覺得自己還算一個正直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輕
松的講述如何去把一個良家婦女變成蕩婦的過程,我卻有一種不知從何說起的嫉
妒和羨慕,甚至心理和身體上居然不自覺地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感,不經意間,
居然感覺自己的小弟弟開始膨脹起來。

  「刁哥,我還真挺佩服你的,老當益壯啊,你到底怎麼和這個女的勾搭上的
呀?」我問。

  他依然是得意的笑著說:「今天沒時間給你講咯,我一會要出去辦點事,晚
上你陪我喝兩盅我再和你說吧,這小娘們,我可費了老大的心思了。」

  我也笑了笑,不過感覺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種乾癟的笑了,我的好奇心已經完
全被他勾起來了。不過刁金龍似乎是有意的吊我的胃口,不再談論這些話題,只
是草草的和我說了一下對畫的意見,急匆匆的領著兩個跟班的走了。

  到了中午,我的肚皮開始抗議,我看了下時間,快1 點了,放下手中工具,
準備吃飯,這當口,尤佳推開房間的門,帶著滿臉的開心走了進來。

  這丫頭新燙了一頭漂亮成熟的大波浪捲,穿著白色的三緊羽絨服,一條嶄新
的灰色緊身牛仔褲,看起來比之前更有女人味道。

  可惜,漂亮的衣服還是無法讓她幹癟的胸前漲鼓起來。

  「海濤哥,吃飯了嗎?」她笑呵呵的問,手卻一直背在身後。

  我突然發現原來尤佳也蠻好看的,原來的髮型像個高中生,換了個髮型立刻
顯得她更像個成熟而且女人味十足的漂亮女孩。

  「沒吃,你給我帶了呀?」我說。

  她嘻嘻的笑著,把藏在背後的手捧著一個飯盒遞到我面前,說:「又是餃子,
不過這是我用了一上午時間包的哦!」

  我急忙往後一躲,沒去接這個飯盒,用很驚恐的口氣說:「天啊!能吃嗎?」

  尤佳憋紅了臉,抿著嘴巴說:「吃不吃?不吃我可拿出去喂糖糖了啊!」

  糖糖是刁金龍養的一條金毛犬。

  我急忙把飯盒搶過來,笑著說:「哎,原來是給狗狗準備的,我還以為是專
門給我包的呢。」

  她表情有些生氣的說:「你傻啊,我忙活一上午就是為了給狗吃啊?也對,
就是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狗吃的!」

  我笑著打開飯盒,也顧不上洗手,抓起一個餃子塞到嘴裡。

  「好不好吃?」她歪著頭看著我的表情。

  「喔……喔……」我喔了半天,就是沒說。

  「怎麼了呀?難吃嗎?」

  「燙死了!」我忙不迭的嚥下滾燙的餃子。

  她撲哧一聲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在哪裡包的啊?宿舍裡還能包餃子煮餃子?」我問。

  「我出去租房子了,昨天晚上剛搬進去。」她說著,從背包裡抽出一雙筷子,
又夾起一個餃子,用另一隻手托著,小心翼翼的送到我的嘴邊。

  「租房子了?……」我嘴裡被塞進一個熱乎乎的餃子,這回我學乖了,小心
的咬開,很挑剔的品嚐了一下,別說,味道還真的不錯。

  她點點頭,又想夾餃子給我,我把筷子搶了過來,一遍吃一邊問她:「這邊
租房子多貴呀,你那裡來的錢?」

  「刁老闆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笑容,不過我感覺她的笑開始變得不那麼自然了。

  「那個姓黃的給了我四萬塊錢。」她看似平淡的說。

  「啥?」我幾乎大叫起來。

  「別激動呀,刁老闆說四萬不夠,讓他過兩天再拿兩萬給我。」

  我把筷子用力的向飯盒上一摔,嚷嚷道:「啥意思?你收點錢就這麼認了?
就完事了?」

  她嘆了口氣說:「那個姓黃的不好惹的,他家都是在公檢法的,我要是鬧下
去,不但不能拿他怎麼樣,連這點錢都拿不到,最後身敗名裂的人只能是我。」

  我知道她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目前的形勢,她能拿到這些錢作為補償已經
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可我心裡就是氣不公!

  有錢有勢的人,就這麼欺負完人家,扔點對於他們來說微不足道的一點錢,
就把事情擺平了,這是個什麼世道?

  「沒事的,海濤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才這麼生氣,算了,反正……」她頓
了頓,又抓起筷子,一邊夾起一個餃子一邊小聲說:「……反正我也沒缺啥少啥
的,我想開了早就,我要把這些錢都郵回去,這回我哥結婚的事算是解決了。」

  這段時間我和尤佳接觸的多了,對她家裡的情況也瞭解的差不多,她家是望
奎農村的,父母前幾年離婚了,她跟著媽媽在老家,她還有個哥哥跟著爸爸去了
南方打工,她哥哥比她大6 歲,和對象已經相處了5 、6 年時間了,無奈一直湊
不夠彩禮錢,這個婚一直拖著。

  我搖搖頭,看她已經有了打算,心想,只要這個心結她自己能越過去,倒也
真的沒什麼必要非去較真把事情鬧大,畢竟一個女孩子經歷了這些事也不是什麼
光彩的事,既然她自己決定接受刁老闆的調解,我又能說什麼呢?

  吃過餃子,本來我打算找個安靜的房間,小小的眯一下,不知道是她發現今
天刁金龍不在,還是故意的,已經兩點半了,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覺是睡不成了,不過我的老師架子又上來了,我和她聊了一會,突然想起她
租房子的事,就問她:「你沒事到外面租個房子幹嘛?學校又不是不夠你住,淨
亂花錢,你把錢省下都給你哥郵回去多好。」

  她笑了笑說:「我只租了一個月,等放假我就退掉了,下學期……我可能不
來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問:「啊?你不是還有一年呢嘛?為啥不來?」

  「這裡……我不想再多呆下去了」她低著頭。

  「咋了?是不是有人說你什麼了?」

  她搖著頭說:「沒,不過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早晚會給人家知道,
與其到時候不得不走,還不如趁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走掉。」

  「可是……多可惜啊,你都上了兩年了,就差一年就畢業了。」

  「無所謂了,一個中專學歷,也沒啥大不了的。」

  「可是……你不讀書了去哪裡啊?能做什麼啊?」

  「我想好了,我去深圳找我爸和我哥去。」

  我知道我不能繼續挽留她,她會誤解我挽留她的目的。

  「可是就算不想讀了,為什麼最後一個月還要去租個房子住呀?」

  她抿著嘴,有些狡黠的笑了起來,說:「不告訴你,反正我有用。」

  我語塞,知道繼續問下去她也不會說的。

  她平時話不多,不過今天下午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跟我說,我在畫畫,她就
一直陪在我旁邊,和我聊了好多。

  女孩子的心,我還真的摸不透。

  到了下午六點多,她可能覺得刁金龍要回來了,才有些意猶未盡的離開。

  今天的畫很順利,差不多到9 點多的時候就完成了。

  想著今天可以早點回家陪老婆,心裡自然美滋滋的。

  刁老闆卻一直沒回來。

  兩個跟班的小輝和二寶沒到五點就回來了。二寶喜歡店裡一個女孩,沒事的
時候就圍著那女的轉,小輝平時在店裡也沒什麼事,就躲在已經完工的一號包房
裡用手機看電影。

  我把工具收拾好,走到一號房想著要和小輝打聲招呼讓他轉告刁金龍今天的
工作完成了。

  我敲門進去,小輝正在懶洋洋的躺在沙發裡玩手機,見我進來,急忙坐了起
來。

  「小輝,今天的事搞定了,刁哥還沒回來嗎?要不你過去看看,差不多我就
回去了。」

  小輝臉上堆著笑說:「這我哪裡懂?行不行還得三哥說了算呀。」

  「哦,那刁哥啥時候回來?」

  「回來?今天恐怕回不來了,他剛才說要領那個翻譯去洗浴,估計就算回來
也要後半夜,李老師你要是著急就先回去吧,沒事。」

  我說刁金龍這傢伙怎麼連生意都不要了,原來又約上那個女翻譯的去玩了,
都開始去洗浴了,看來這個老色棍今天說什麼也要得逞了。

  說實話,我還真的開始越來越好奇這個女的到底長什麼樣,讓刁金龍誇得像
朵花,到底能美到哪裡去?

  按照刁金龍的說法,這個女的是有老公的,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又有那麼好
的工作,我聽楊雋說過,她們公司的翻譯每個月都能拿上萬的薪水,這樣一個又
漂亮又高知又高收入的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為什麼會和刁金龍這種又老又醜又
滿身匪氣的男人混在一起呢?女人還真是一個很難讓人理解的動物。

  也許人家刁金龍就是有這種男人的魅力吧,管他,反正他又不是勾引我老婆,
我操哪門子閒心啊?

  但是唐明明算是咋回事?她這次回來,又藉著酒勁和我說了那些話,到底什
麼意思?

  胡思亂想著,我很快騎著電動車回到了家。

  楊雋居然沒在家。

  這婆姨跑哪裡去鬼混了?

  打電話!

  「喂……老公啊」她懶洋洋的接起電話,感覺她的舌頭都打捲了,看樣子喝
了不少酒。

  「……洗份兒,你又出去喝啦?」

  「哦,公司來了幾個廣東的客戶,徐總非要我來陪酒,我很快就回去了。」

  我聽出她醉了,急忙問:「在哪喝呀?我過去接你。」

  「不用不用!」她急忙拒絕了我的慇勤說「馬上結束了,一會公司有車送我。」

  我放下電話,搖搖頭,看來人在這個社會上混,什麼工作也不好做啊,她一
個總經理助理,賺的又不多,既要做文秘,又要做翻譯,現在又要做陪酒女,真
是想想就覺得老婆好辛苦。

  打開電視,現在的破電視也沒啥好劇給老百姓看,不是宮廷鬧劇就是抗日神
劇,沒意思,洗澡,睡覺!

  躺在床上很快睡意便蜂擁而至,本來打算等楊雋回來再一起睡的,可能是花
了一整天的畫,結果腦袋一沾到枕頭,片刻之間就睡了過去。

  睡得糊裡糊塗的感覺到楊雋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的門,輕手輕腳的摸到床上。

  也不知道幾點,反正是一把把大美女攬在懷中,她嚇了一跳,嬌聲說:「把
你吵醒了呀。」

  「老婆沒回來,我哪裡敢一個人睡啊?」我厚著臉皮說著謊話,其實剛才我
睡得好香。

  「放屁,我在門外就聽你呼嚕連天的。」

  「洗份兒……我想要」

  「要個屁,前天不是剛做過嗎?還要?」

  「洗份兒……」我拖著長音。

  「滾,我今天好難受,明天再說吧。」

  「……」聞著她渾身的酒氣,知道她一旦拒絕了我,我再怎麼求她也沒用的。

  我掃興的爬下床去上廁所,一泡尿也確實憋了好半天,排解出來的感覺好爽。

  回臥室前習慣性的瞥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掛鐘,已經十二點多了。

  之前我給她打電話時候十點多,怎麼十二點多才到家?

  我猜肯定是那個徐總又糾纏她了,我得找時間去揍他一頓才行。

  但是回頭再倒在床上卻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唐明明。

  這娘們!不會是被她家老爺們扔了,又想回來找我續前緣吧?

  話說,左健和謝亞楠的事,楊雋到底知道多少?

  刁金龍今晚肯定爽爆了,都去洗浴中心了,兩個人肯定赤裸相對了,那女的
就算再貞烈估計也保不住貞操了。

  尤佳到底在想什麼?這丫頭沒事租個房子幹嘛?

  亂了,我腦子裡亂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楊大美人到是倒下就睡了,看來她今天還真是累壞了。

  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折騰到幾點才昏沉沉的睡過去。

  再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上午10點多了。

  我是被刁金龍的電話吵醒的。

  「李老師,還沒起床呀?是不是昨晚和你老婆搞得太累了,今天要不工程先
暫停一天?」他在電話裡調侃我。

  我坐起身,楊雋早起床了,在客廳看著嘰裡呱啦的韓劇。

  「刁哥你淨能說笑,我這就過去了。」

  和楊雋簡單說了幾句,我也顧不上吃早餐,忙不迭的就往刁金龍的酒吧趕。

  原來他找我並不是他的牆畫出了問題。

  見到他,他就立刻開口說:「李老師,得求你件事。」

  「刁哥看你說的,啥事你儘管說。」我極力的做出一副義蓋雲天的樣子。

  「你幫我畫個牡丹圖唄,我花錢買的。」

  「花啥錢?刁哥你這不是埋汰人嗎?你啥時候要?」畫畫是我的專長,這事
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不不不,一定要給錢,哈哈哈哈,我要拿這畫去裝逼用的。」他大笑著,
一邊用他的胖手在禿腦殼上摸娑著。

  「送人啊?要哪種?」

  他把手機掏出來,點開相冊,翻出一張國畫牡丹圖出來,指著屏幕說:「要
這種,越快越好。」

  國畫我學過,不過不是我擅長的,聽他說要送人,我有些沒把握,就說:「
這種啊,這種我不行哦,不過我認識個高手,我找他幫你畫吧。」

  「不用,不用,畫的不好也沒關係,我是拿來說是我畫的,畫的太好了反倒
假了,哈哈哈哈哈」

  「咦?刁哥的意思是……?」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跟你明說吧,我是要送給那個小娘們的,我吹牛逼說我平常不光喜歡鍛
煉身體,還喜歡畫畫,她就說要看看我的畫,這不是牛逼吹大發了,只好找你這
大畫家出馬幫我擺平了嘛。」

  聽到他的話頭,我笑了笑問:「昨天,小輝說你領著那女的去洗浴中心了,
爽呆了吧?」

  「爽個屁!」他滿臉忿忿的說:「別提了,下面都讓我摳得嘩嘩兒流水兒了,
就是不讓我捅進去!氣死我了。」

  我被他說話時無可奈何的表情逗笑了,說:「啊?又沒成啊?」

  「嗯,看來還是火候不到啊。」他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說。

  「你倆咋認識的呀?」

  「打羽毛球。這娘們羽毛球打的那叫一個好,都趕上專業的了。」

  我猛地一驚。

  羽毛球打的好的人多了,不會那麼巧的,再說,他說的是個翻譯。

  但是我還是遏制不住問:「是嗎?她叫啥?」

  「叫小秋,姓啥我還真沒問。」

  我長舒了一口氣。媽的!嚇了我一跳!

  「刁哥呀刁哥,你說你倆都到這地步了,人家姓啥你都不知道,你也夠粗心
的了。」我笑話他。

  「她姓啥有雞毛用?我只是想操她,又沒想娶她。」

  「那你咋知道你一定就能搞定她呢?」

  刁金龍得意的笑著說:「李老師,你看這你就不懂了吧,學著點吧,我告訴
你,女人的兩腿永遠為兩種男人敞開著,一種就是我這種臭不要臉死纏爛打的。」
說著他故意停了下來,賣起了關子。

  「還一種呢?」

  「還一種就是她的初戀。」

  我眨了眨眼睛,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說法。

  看著滿臉疑惑的我,刁金龍得意的大笑著。

  無稽之談!我暗想。

  唐明明和楊雋就不是這種情況呀,對於她倆來說,我都既不是初戀,對她們
也沒有死纏爛打呀。

  週日臨近傍晚的時候尤佳又來了,來的時候我正在幫刁金龍畫牡丹圖,雖然
國畫並不是我的強項,不過搞兩筆用來泡妞還是足夠的,除非刁金龍所說的那個
小秋是個行家,一般的人還是看不出我的畫有什麼不專業的。

  尤佳反正是對我的畫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她不止一次說過,我是她認識的人裡面畫畫最牛逼的,我說教她,她卻總是
說她沒這天分,一直不肯學。

  聽說這畫是刁金龍要拿來送人的,尤佳晃著小腦袋一臉渴望的看著我,撒著
嬌說:「海濤哥,你都沒送過我畫,給我也畫一張好不好?」

  「好……你要我畫什麼?」我只好答應她。

  她興奮的直拍手,想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畫我好不好?」

  「行,不過這幾天學校事情很多,我還要每天在這裡畫畫,得過幾天,行嗎?」

  尤佳開心的用力的點頭。

  畫好牡丹圖,刁金龍興高采烈的把畫捲成一個筒,就好像拿到了什麼稀世珍
寶一般小心的拿在手裡,問我:「李老師,哪裡能把這畫裝裱起來?」

  我推薦了一家我經常去買畫具的店,我知道那裡能做裝裱。

  刁金龍興沖沖的拿著畫就走了。

  我繼續開工,不過今天尤佳也躍躍欲試的想幫我畫,我也懶得阻止她,就由
著她在牆面上胡畫亂塗起來。

  她哪裡是幫我畫畫,完全是在搗亂,沒一會,牆面和我倆的身上就被她搞得
到處是顏料漬,我的臉上也被她調皮的抹了個大花臉。

  本來我進度已經提前了,也不在乎她的添亂,被她調皮的情緒感染著,索性
我也跟著她胡鬧起來。

  好像好久沒有人這麼開心又放肆的陪我玩耍嬉鬧了。

  她非要在我的臉上畫個小烏龜,我說男人不可以變成王八,她就聽話的在我
臉上畫了個喜羊羊。氣的我把她放倒在地上,按著她的肩膀壓著她,硬給她畫成
了了一個大花貓。

  但是我剛畫完,才發現我倆的姿勢有些曖昧了。

  她乖乖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沒有任何抵抗,閉著眼,
帶著無可奈何的表情靜靜地任由我伏在她身上畫她的臉,我卻是用一條腿跨壓在
她急劇喘息著的身體上,等我意識到這個姿勢已經開始變得非常讓人尷尬的時候,
她猛的用細長的兩條手臂抱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地把我的頭拉向她面前。

  我慌亂了。

  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只在我那麼一念之差的猶豫中。

  尤佳已經把熱乎乎濕漉漉的小嘴巴湊了過來,迫不及待的貼在了我的唇上。

  我覺得我的大腦立刻開始缺氧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湧向了心臟,心跳已經可以用急劇加速來形容了。

  尤佳似乎更加緊張和激動,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全身都在顫抖。

  完了!我在做什麼?我還是人嗎?這是我的學生啊!

  短暫的缺血之後我立刻清醒了。

  用力的推開她,趕緊坐起身。

  劇烈的哆嗦著的唇上還殘留著她小嘴裡的味道,那軟綿綿的觸感似乎還在倔
強的觸碰著我的神經,我像一口悶了二斤北大倉60度白酒般眩暈著。

  她也坐起身,不過頭低低地垂著,一句話也不說,我偷偷窺看她,她的臉紅
的已經像是熟透的西紅柿,一直紅到了耳根。
作者: fz52    時間: 2019-6-9 03:54     標題: 哈,有点意思了


作者: 87556939    時間: 2019-6-9 14:18

貌似,这是专门针对主角设计的坑,
作者: 王英雄    時間: 2019-6-9 15:43

想到一部美剧,蛇蝎美人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9 18:05

【迷路徬徨:枕邊的陌生人】【原創】第十一節


作者:freemanpk

            十一、刁老闆泡妞的本事

  下午刁金龍很早就回來了,不過表情好像很沮喪,我沒問他,我已經猜到什
麼情況了,百分之一百的碰了釘子。

  吃完飯的時候小輝有些幸災樂禍的告訴我,下午刁金龍把裱好的畫拿去送給
那個翻譯,本來那個女的挺開心,可是刁金龍正準備趁熱打鐵想約那女的再去洗
浴的時候,那女的卻異常堅決的拒絕了他。

  我不知道這個小輝會什麼會對這事有種說不出的開心,我得知刁金龍吃了閉
門羹,心裡卻的確有些說不出的舒暢。

  這個小輝比二寶愛說話,平常他都是幫刁金龍跑東跑西的,我基本定位他是
個跑腿類型的跟班小弟,他也一定知道刁金龍非常多的事情,他長得高高帥帥的,
看樣子也不過27、8歲左右。

  不過我沒怎麼和他打交道,反而是沉默寡言的二寶和我接觸的更多些。二寶
平常更多時間在店裡,刁金龍非常信任他,店裡進貨和日常開銷都是二寶一個人
在管,花錢賺錢都是他時候跟刁金龍匯報交代一下就行了。

  我不知道二寶自己知不知道,他的女朋友,確切的說,是他一直在追求的那
個在酒吧打工的叫齊曉宇的女孩,其實,我也曾看到她進過刁金龍的包房。

  就是那間走廊最盡頭的十二號包房。

  齊曉宇是個在校的大學生,不過不是我們學校的,是我們學校隔壁哈農干院
的。

  那是一個星期前的事,其實我從打那天無意中聽到了那個包間裡的躁動後,
我一直都不想再關心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只是那天我下午沒課,就想早點來畫畫,
剛畫了沒多一會,就聽到樓梯上有人上來的腳步聲。

  我的包房門是虛掩著的,我也不是故意不關門,房間裡面的顏料味太重,我
需要空氣的流通。

  那女孩是被刁金龍硬拽著上來的,我能感覺到她跟在刁金龍身後那種無奈和
無力的反抗。

  在路過我的房間門口時,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她四目相對。

  齊曉宇個子不高,瘦瘦的,樣子不能算是美女,不過也稱得上清純,她來這
個酒吧沒多久,好像聽說就是我來之前的兩三天才正式上班的。

  那門縫裡一閃而過的眼睛,讓我心頭好一陣震顫抖。

  那種無助和哀傷讓我至今無法從我的腦海裡抹去。

  我衝天發誓,如果她開口求救,我一定會過去阻攔刁老闆。

  但齊曉宇就那麼表情糾結的被刁金龍拉著一條胳膊,直到她連拖帶拽的被人
家弄進十二號包房裡,她也沒有發出一聲求救的聲音。

  十二號包房的門嘭的一聲悶響被關的嚴嚴實實。

  我在走廊的另一邊都能聽到齊曉宇在小聲的哀求著。

  包房裡的聲音很凌亂,似乎裡面的人在七手八腳的搏鬥著。

  稀里嘩啦的掙扎聲只持續了幾分鐘就安靜了下來。

  我猶豫著,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繼續偷聽下去,我在我畫畫的包房裡已經聽不
到任何十二號包房的聲音,但是我知道,那包房裡正在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這
麼安靜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緊握著畫筆的手,手心在慢慢冒汗。

  突然裡面傳出來一聲女孩子急促而又淒慘的叫聲,聲音不是很高,但是我聽
得心驚肉跳。

  我遏制不住的疾步鑽進倒數第二間那個十號包房。

  剛一貼到牆上,女孩子低聲的哭泣立刻灌滿了我的耳朵。

  「……不行……嗚嗚嗚……三哥……不行……真不行……」

  我的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

  聲音很輕,但聲聲入耳,字字清晰。

  「操你媽的把手拿走!」刁金龍的聲音低沉,但語氣惡狠狠的。

  「……三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哎呀……」牆那邊猛然傳來噗通
一聲悶響,女孩子的哀求立刻被一聲驚叫打斷了。

  我還在猜測著那邊發生了什麼,接踵而至的緩慢而有節奏的悶響夾雜著「啪、
啪」的肌膚撞擊聲已經開始一連串地湧進我的耳朵裡. 「……好疼……哎呀……
別那麼大力……」女孩急促又壓抑的哀叫。

  可以聽到刁金龍在小聲說話,聽不清在說什麼,他粗重的喘息聲倒是十分的
清晰。

  接下來的混亂時間裡,齊曉宇一直在哭泣著,只是哭泣和哀求,卻始終沒有
過呼救。

  那次刁金龍沒有折騰很久,大概不到十分鐘,那邊就安靜了。

  我輕手輕腳的回到我畫畫的房間,突然有些奇怪我聽到的聲音裡始終是沒有
床板的聲音的,我從沒進過那個房間,這裡的其他十一個房間裡都有沙發,我想
那個房間裡肯定是沒有沙發的,也許刁金龍只是放了個墊子在那裡吧。

  我以為從那之後再也不會見到齊曉宇了,因為我覺得,如果她不是自願的,
那就一定會辭職離開這裡,可是我錯了。第二天,她仍然出現在了店裡. 不過這
段時間刁金龍好像一門心思都放在那個翻譯身上,十二號房一直安靜著。

  不知道小輝和二寶有沒有瞭解刁金龍的行為,二寶甚至每天都要進去那個房
間打掃衛生。

  二寶是個樣子很憨厚,很健壯的小夥子,皮膚黝黑黝黑的,平常總是笑呵呵
的,人緣很好,店裡的人應該都知道他喜歡齊曉宇。知道齊曉宇進了刁金龍房的
應該不止我一個,不過我想沒有人會無聊到告訴二寶實際的情況吧。

  不知道二寶知道了齊曉宇也曾經被刁金龍弄上了之後會怎麼想。

  二寶平時在店裡的時間多,和我說話的機會也比小輝多。

  他告訴我,他和小輝都是從十七八歲開始就跟著刁金龍混社會了,小輝甚至
為了刁金龍的事蹲過兩年監獄,不過現在刁金龍洗手不再管江湖上的事,他倆也
就跟著消停下來,不過這麼多年,他倆一直都跟在刁金龍身邊,早已像親兄弟般
相處了。

  讓我吃驚的是,二寶和小輝都早已結婚生子了。

  小輝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了,二寶的女兒也已經上小學了。

  我試探的問二寶,是不是喜歡齊曉宇,他到沒做什麼遮掩,很爽快的承認了,
我問他,有老婆孩子還不老實?他笑著說,喜歡而已,又沒說非要把人家小姑娘
怎麼樣。

  我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關於齊曉宇和刁金龍,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何必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是非
把自己的人品降低為出賣者呢?

  去送畫回來的刁金龍還真的有些被打擊到了的感覺,情緒一直不是很開心,
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沒怎麼說話,不過他並沒怎麼表露出來,感覺這個人的城府還
是挺深的,確切的講,如果不是小輝告訴我實情,我還真的不一定注意到他的表
現. 尤佳有些得寸進尺了,不但晚上賴在這裡陪我吃了飯,吃過了飯也不肯走。

  這丫頭之前還好,一直都很有分寸的來討好我,今天我頭腦發昏親了她,她
可能是誤以為我們之間有了實質的進展吧,在沒人的時候已經開始放肆的伸手從
我身後過來抱我的腰了,直到刁金龍進來她才慌忙鬆開我。

  「佳佳,天晚了,你明天還有課吧,快回去睡覺吧。」幸好刁金龍進來幫我
解圍,我才有了藉口對她下了逐客令。

  她看起來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別彆扭扭的走了。

  「操!行啊,拿下了?」刁金龍有些酸溜溜的口吻說. 尤佳推門出去的時候,
我注意到刁金龍賊賊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尤佳緊繃繃的小屁股。

  「哪有?刁哥別胡說. 」我笑著,不過臉上燙的厲害。

  「操,和刁哥還裝犢子,幹了就干了,還不敢承認. 」他笑著坐到牆邊我用
來登高的椅子上,完全不在意那上面斑斑駁駁的到處都是顏料污漬. 「真沒有,
我是那種人嗎?」我感覺自己的解釋已經有些無力了。是啊,他進來的時候,尤
佳正在我身後使勁的抱著我,不論是誰看到了,都不可能不往那方面想的。

  「李老師啊,你畫的那畫好像沒好使啊。」刁金龍其實興趣點也完全沒在我
身上。

  我收拾起工具開始繼續工作,頭也沒回的回應他:「嗯?她不喜歡?」

  「喜歡倒是喜歡,可是今天本來都打算把她領去賓館開房的,她把畫收了,
就是不跟我走啊。」

  我笑了,問:「那什麼,你倆不是都去洗浴玩過一宿了嗎?」

  「是啊,但是那天去洗浴中心也沒讓我操啊,你說這女的也夠艮的,我是該
看的都看了,該摸的也都摸到了,你就把兩腿一劈,讓我霹靂啪嚓一頓操就完了
唄,這可好,我他媽掐著雞巴忙活半宿,愣是沒讓我懟進去!」他激動地向我抱
怨起來。

  「人家還是不願意唄. 」我忍著沒笑出來。

  「屁!」刁金龍憤憤的說:「不願意?去洗浴中心就是她主動提的,我哪裡
敢主動提帶她去那種地方?」

  這個情況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忙問:「她主動的?咋說的呀?」

  「星期二的事了,我約她打球,打完球一身的汗,我說找個地方能休息還能
洗澡,其實我的意思是去賓館,結果這娘們就說,從來沒去過洗浴中心,說想去
看看,這不是昨天就帶她去了嘛。」

  「洗浴中心都沒去過?她都是在家裡洗澡呀?」我問。東北人其實也不是不
講衛生,只是天氣和住房條件的問題限制,在家裡洗澡很遭罪,所以一般東北人
都是幾天去一次公共浴池洗澡的。

  「不知道,可能吧,女的和男的不一樣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家楊大美人從我認識起就沒見她去過公共浴池,
她在北京上學養成的習慣,每天天氣再冷也要在家裡洗澡。

  「對了刁哥,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泡上這女的的吧,我還真挺好奇的」我問。

  刁金龍點燃一支香菸,悠哉的吸了一口,在空中吐了個煙圈,這煙味很特別,
我不吸菸,不過我還是能分辨出煙霧中有一種淡淡的茶香,這是我從來沒有聞到
過的一種煙味。

  「這我得慢慢跟你說了,八月份的時候我住了次院。」他慢悠悠的開始講述。

  「什麼病?我看刁哥你身體棒的很呀。」我打量著刁金龍,他看起來完全不
像一個有什麼病的老男人。

  「唉,別提了,血壓高,醫生要我注意鍛鍊身體,其實我之前一直都有練拳,
太極八卦、推手,我平時都有練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高血壓了,唉,還是老了吧」
他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他的身材並不胖,看起來非常壯,我一點都沒想到他也
是個有慢性病的人。

  「反正我平常也挺喜歡運動的,我這裡離你們學校也近,就每天去你們技校
的體育館打羽毛球,後來去的次數多了,就認識小秋了。」

  小秋這個名字我已經困惑好幾天了,經常來我們學校打羽毛球的,應該是認
識技校裡的人或者就住在這附近,我認識的老師裡面,只有一個名字裡有秋的,
不過是個男的。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惑,說:「我昨天問她了,她姓葉,叫葉知秋,你認識
嗎?」

  我飛速的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完全沒印象。

  「葉知秋?怎麼像個網名呀?」我的第一感覺中好像很像個網名。

  「誰知道,不過那女的羽毛球打的是真好,經常在那邊玩球的都知道她。」

  「我也經常在學校打羽毛球,我怎麼沒注意有這麼個人,還那麼漂亮。」我
開始懷疑刁金龍的審美了。

  「她不是你們學校的呀,她在紅旗大街上班,是個韓語翻譯. 」

  「我知道呀,刁哥,她後來咋就開始跟你約會了呢?」

  刁金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媽了個逼的的,這娘們開始的時候牛逼著呢,
對我帶搭不理的,我套了好多次的詞,人家根本就不鳥我。」

  我也笑了,正要接著問下去,他接著說:「後來我就發現她總是一個人來,
就讓她教我打球,打完球就請她吃飯,次數多了,她可能總是拒絕有點不好意思,
就跟我去吃了幾次西餐,慢慢話就多了。」

  我點點頭,聽他繼續講. 「話多了,我就慢慢的調戲她,開始她還裝逼,好
像挺清純,其實我早看出來了,她絕對就是個騷貨,現在就是有點放不開,女人
嘛,一旦嘗到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咯。」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對是錯,只是覺得,這個刁金龍看女人的
心思還是挺準的,至少他肯定是摸到了這個叫葉知秋的女人的弱點吧。

  「之前一直想把她領賓館去,後來聽你的,把她帶到這裡來,終於把她摸了。」

  我啥時候讓他把這女的領到這裡了?我之前只是覺得,一個良家女人,冒冒
失的領人家去賓館,人家有戒備,當然不肯去了。

  「你說領她來幹嘛?」我好奇他領人家過來的託詞. 「說來我的酒吧喝酒呀,
她說不會喝酒,我說我這裡還有冰激凌,她就扭扭捏捏的跟來了。」

  「然後你就領她上樓了?」

  「哈哈哈……」刁金龍得意的笑了起來,說:「來這裡還能任由她做主?三
言兩語就哄到樓上來了,進屋我就給她按倒了,那小娘們還挺有勁,一直反抗,
還說要喊,結果呢?我都把她胸罩拽下來了,她也沒喊,我一親她,她就軟了,
讓我一頓摸,不過褲衩怎麼也沒扒下來,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就沒用強的。」

  「靠,你不怕她告你強姦啊?」我停下手裡的工作,專心的聽他講. 「告我?
不可能!我之前早就把話過給她了,她肯跟我來,就早知道我要干她。」

  「咋說的?」

  「之前吃飯的時候我告訴她我要上她。」

  「啊?」我張著嘴半天合不上,還有這麼直接說的?

  「是啊,她要是真不願意,早就不敢再搭理我了,還敢跟我來這裡?」

  女人心,真的不是我這種弱咖能猜透的。

  「這逼娘們就是個騷逼,她現在就是在裝,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等我幹了她,
我他媽一天非幹她八遍不可!」刁金龍說著,兩手還在胸前比劃著好像在用力的
掐著什麼. 「昨天不是跟你去洗浴了?」

  「是啊,昨天去打完球,她又說要回家洗澡,我說正好,我也得洗,就問她
敢不敢跟我去洗浴中心,她都沒猶豫就跟我去了,當時給我樂的呀,我就琢磨著,
今天就無論如何都要操翻她,結果,這娘們去了,還真他媽的是去洗澡去了!」

  「咋?又不讓?」

  「我領她去了最好的洗浴中心,定了最好的包房,結果我這邊洗完了出來,
人家可好,穿好了,穿的立立正正的看電視呢!」

  「那就再扒唄. 」我笑著說. 「那肯定的,我是沒慣著她,又給她扒了,這
回扒了個徹底,扒了個大光腚。」

  「她這回沒反抗?」

  「反抗了,為了扒下她的褲衩,折騰我這一身的汗呀!」他臉上的笑顯得有
些無奈。

  「還是不讓?」

  「不讓,不過……」他說著壞笑起來,伸出他寬厚的手掌,把中指立起來接
著說:「……不過摸她下邊她沒咋阻攔我,讓我一頓摳!」

  他的喉結吞嚥了一下接著說:「那娘們真他媽嫩啊,那皮膚白的,嘖嘖,往
懷裡一摟,像個剛醒好的麵糰,又軟又滑呀……」說著,手在面前緩緩的從左向
右像是波浪般劃出一條弧線。

  我的小腹有些燥熱起來,沒做聲,他繼續感嘆著:「那小逼,又緊,又滑,
我只摳了一會,那水兒啊,直往外噴啊,整的我滿手都是濕的呀。」

  他一邊說著,一邊表情誇張的吧唧著嘴並伸出五指向我比劃起來。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的表演,感覺有些不可置信,我和楊雋剛結婚時候她也
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水很多,現在已經有段時間沒那種順滑感了,通常都是要開始
活塞運動一會那裡面才會滑起來。

  真的有這種女人嗎?圖個什麼?刁金龍又老又醜,就算有點錢,也不至於呀。

  而且我心中立刻出現一個疑問,我問他:「她都和你這樣了,就算放不開,
不肯讓你插進去,你就這麼放過她了?」

  刁金龍搖搖頭,腫脹的眼皮下的眼珠溜溜的轉了轉,很自信的說:「她和別
的女人不一樣,我不會強迫她的,她說不行,就是沒準備好,但是我敢保證,三
天之內,我一定會把這個騷娘們操的死去活來!」

  其實我現在也開始相信刁金龍早晚會搞定這個小秋,一個女人都已經肯和他
赤裸相對了,那也就離真正意義上的做愛沒有多遠了。

  只是,心裡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的心痛感呢?

  刁金龍說的很明確了,如果小秋不肯,他不會強迫她,也就是說,小秋只要
稍稍鬆鬆口,或者稍稍分開一下腿,他倆這事就成了。那就是說,就算這個小秋
果真和刁金龍發生了關係,也是人家自願的,我連人家的面都沒見過,亂替人家
操哪門子心呢?

  就當看戲吧。

  「那今天咋啦?我看你好像沒精打采的,碰釘子了?」我問。

  「別提了,我以為昨天我已經幾乎得手了,今天再加上給了她你的畫,她本
來挺開心的,我就開著車想帶她去萬達索菲特,結果這娘們一到酒店門口就炸廟
了。」

  「啊?怎麼?」

  「她說我,就只是想把她弄上床,說我對她的感情就只是基於下半身的想法,
我操!我他媽費這麼大心思,兩個多月了,我這麼上心的討好她,她居然說我只
是想操她!」

  我笑了起來,說:「哈哈哈,刁哥,你敢說你不是?」

  他也笑了,說:「呵呵,是!我和她直說了,我說我是想操你,但不止想操
你,還想操你一輩子。」

  「哇,這是求婚嗎?不過人家好像有老公吧。」

  「她老公算個屁!我告訴你,我根本都不用問她,我敢肯定一件事,她老公
根本滿足不了她!」

  我又開始奇怪了,問:「你咋知道?」

  「我告訴你,女人在家裡能不能得到滿足,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怎麼看?」

  「首先看皮膚,皮膚顏色白裡透紅的,是內分泌協調的,是性生活和諧滿足
的,小秋的皮膚白,白的像麵糰,但血色不足,說明她雖然有老公,但是她老公
並不能滿足她身體的需求。」他說著,不再發笑,滿臉的嚴肅認真,看起來是很
正式的和我談論一種學術問題. 「哇,刁哥你學過醫嗎?」他說的我不懂,不過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然後再看她對人的態度,這是心理上的,你聽好哈,一般來說,那些在男
人身上很滿足,能完全體會到性生活樂趣的女人,在和別人說話聊天時,會毫不
避諱聊那些黃色的話題,甚至她們比我們男的還能聊,而那些羞羞答答的,你一
和她說點下道話題就臉紅脖子粗的,基本都是性生活嗎不和諧的。」

  這個理論我不敢苟同,我覺得我和我家楊雋很和諧,她就絕對不會和任何外
人,不論男女聊起性方面的問題,這應該是本性問題,絕對和性生活嗎和諧與否
沒什麼關係. 看到我滿臉的狐疑,刁金龍更加一本正經的說:「舉個例子,一個
大姑娘,和你坐對面,通常她會不自然的併攏兩腿,對吧。」

  我點點頭,他接著說:「我告訴你,如果她和你聊了一會,兩腿越並越緊,
那說明,她對你有感覺. 而且,說明這女的一定有性經驗,反過來,如果一個女
的對你毫無防範,兩腿很隨便的分開對著你,說明這女的還是個處,又或者你在
她心中毫無威脅感。」

  我回憶了一下我印象中的女性,他說的這個情況到的確有些靠譜. 我剛要張
嘴問更詳細的事,手機突然響了。

  我急忙掏出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手機歸屬地是青島.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8:18 編輯 ]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9 18:21

             十二、前女友的坦白

  通常我不認識的電話我都不會隨便接起來,現在的垃圾信息、廣告、騙子電
話實在太多了,我看到這個電話號碼很陌生,就隨手點了拒接。

  本來想和刁金龍繼續剛才的話題,可是那個號碼似乎是很頑固,很快又打了
進來。

  我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九點,也許真的是我認識的人,我想了想,還是接通
了。

  「海濤?是海濤嗎?」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暈死,唐明明的聲音。

  她怎麼有我的電話?不用猜了,百分之一萬是左健那個賤人搞鬼了。

  「唐明明?」我還是小心的確認一下。

  「是我,海濤,你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她小聲的說,話語間有種我很
陌生的哀求的味道。

  「我……」我猶豫了,我知道我不想見她,但是,卻不知道怎麼拒絕她。

  她在電話裡突然哭泣起來,斷斷續續的說:「海濤……在哈爾濱……我現在
就只能找你了……我爸沒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的頭嗡的一下有些眩暈了。

  她爸爸在我和唐明明處對象的時候對我非常好,這麼和藹的一個大叔,身體
那麼好,怎麼說沒就沒了?

  「啥?啥時候的事?」我急忙問。

  「今天早上……」

  「啥病?」

  「……膀胱癌」

  「在哪裡?」

  「中醫三院」

  我急忙放下電話,跟刁金龍打了個招呼,立刻打車來到了醫院。

  唐明明眼睛都哭腫了。

  她家是從雞西搬來哈爾濱的,在哈爾濱幾乎沒什麼親人,只有幾個她爸爸公
司的人跟著,這一天辦各種手續已經把傷心欲絕的唐明明折騰的精疲力竭。

  我沒經歷過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把握分寸去安慰唐明明,
我來的最主要原因其實更多的是因為我真的很傷心唐叔叔的過世,雖然我們只短
暫的見過幾次面,可是那個笑呵呵和藹可親,而且還有些帥帥的大叔給我留下了
很深刻的印象,其實在和唐明明相處的日子裡,我一直很慶幸我未來將有一個如
此和我對脾氣的老丈人,可惜,後來我和唐明明分手,就和唐叔叔再沒有什麼聯
繫. 唐明明很意外我居然真的會過來幫她,雖然她並沒有和我有過多的客氣之言,
不過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對我的感激和某種期盼。

  醫院的事直到夜裡快12點才搞完,她說要開車送我回家,我拒絕了。

  對於唐明明,我做到仁至義盡就可以了,我真的不想和她重新開始有什麼瓜
葛,畢竟,她已經是我早該塵封的過去了,我的現在應該專心的放在我的家庭,
我美麗的妻子身上。

  到家的時候基本和往常差不多,楊雋也已經睡下了。

  這幾天我裡裡外外的遇到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憊,沒敢驚擾楊大美人,自己
小心翼翼的躺在一邊昏昏沉沉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本來上午是有課的,不過我答應了唐明明這幾天幫她辦理唐叔叔
後事的手續,我早早來到學校,和領導請了兩天的假,又把課程找了個帶班老師
交接好,才急匆匆的打車和唐明明匯合。

  醫院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唐叔叔的遺體已經送到了殯儀館,真正開始處理唐
叔叔的後事我才知道,唐叔叔生前有好多資產,名下僅哈市的房產就十幾處,上
百萬的豪車有四五台,幾家工廠的股份,各種股票證券不計其數,儘管唐叔叔早
已經知道會有這一天,已經委託了一家事務所代理幫忙處理他的遺產,不過還是
讓唐明明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從何下手,為了跑這些遺產的各種手續證明,我和唐
明明分頭行動,直到傍晚才搞定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晚上唐明明堅持要請我吃飯,我猶豫著答應了。

  畢竟我這個沒什麼關係的人跑前跑後的忙活了一整天了,吃她一頓飯應該不
過分吧。

  吃飯的時候我也是嘴賤,問她:「這麼大的事,你老公怎麼見不到人?」

  本來我只是隨口問一下,沒想到唐明明居然崩潰的大哭起來,搞得飯店裡的
人都在看我們倆,好像是我欺負了她一樣。

  「我五一時候離婚了,我他媽被他甩了!」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我以為我會幸災樂禍的,可是我心裡卻樂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離
婚的消息,我居然心裡會很難受。

  「孩子呢?跟誰了?」我想起她之前說,離開我,是因為懷了那個人的孩子。

  「沒孩子!」她突然面目變得猙獰起來,眼神裡滿是憤恨的說「我懷孕六個
月,他當著他家裡人的面一腳踢到我肚子上,孩子沒了,我也再不能懷孕了。」

  「他打你?!」我感到一陣胸悶,腦袋裡開始膨脹起來。

  唐明明臉頰上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滑落下來,咬牙切齒的說:「何止打!他
簡直就沒拿我當過人看!」

  我不認識那個搶走唐明明的男人,更不知道,唐明明當年義無反顧的拋棄我,
跟了這樣一個男人。

  「這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選的。」我賭氣責備她說. 「是,我知道,我沒
怪別人」

  「離婚就是因為他總打你?」

  她搖搖頭,哀傷的說:「他根本就沒愛過我,他娶我只是因為我當時懷孕了,
現在我生不了孩子,他就對我越來越狠,也不回家,他在外面又找了一個,那女
的去年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就瘋了一樣逼我離婚,為了和我離婚娶那個女的,他
把他這幾年做生意積攢的家產幾乎都買了給了我兩百萬,我才答應離婚。」

  「唉……」我嘆了口氣說:「你當時為什麼不能多考慮一下再決定呢?現在
又後悔?」

  「我考慮啥?」她滿是淚花的眼睛瞪了我一眼。

  「你說考慮啥?我當年是窮,但是我可沒有打人的習慣!」

  唐明明突然咧開嘴很糾結的笑了笑,說出一番讓我震驚的話:「你到現在還
以為當年是他從你身邊搶走的我是嗎?我跟你說實話吧,你和他之間,你才是後
來的那個,我最後跟了他,是因為我之前欠他太多了,和你有沒有錢沒關係. 」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我被她繞口令般的話語搞糊塗了。

  「事到如今了,我和你說實話吧,我認識你之前,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跟了
他了。」

  我的心裡一陣抽搐。

  「他比我大一旬,那時候是我爸的司機,我上初中開始他每天接送我,我上
高二的時候,他強姦了我,就在我爸的車上。」說起這些,唐明明卻不似剛才那
般激動,很平靜的講訴著。

  「你沒報警抓他?」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他恨我爸,我那時候也恨我爸,現在想想,我那時
候真是幼稚的要命,居然想用這個來報復我爸。」

  「他恨你爸?為什麼?」

  「唉,我爸這輩子,生意做的也大,女人也玩的不計其數。」

  唐叔叔當年是這種人嗎?我沒瞭解過,今天是第一次聽唐明明親口說出來。

  唐明明接著說:「他說我爸強姦了他姐姐,他強姦我,就是為了報復我爸。」

  「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又為啥恨你爸啊?」

  「我爸那時候為了一個女的把我媽趕走了,我能不恨他嗎?」

  「可是這也談不上報復呀?」

  唐明明苦笑著說:「那時候小,像個傻逼,我就覺得如果我變壞,就能報復
我爸,結果,明知道自己是被王文山強姦的,也答應做他女朋友了,而且,還故
意挑我爸要回家的節骨眼上在我爸的床上和王文山做愛。」

  「瘋了嗎?」

  「那回真的把我爸氣到了,我爸像瘋了一樣打王文山,還放話說要找人讓王
文山永遠消失。」

  「這個我能理解。」

  她笑著說:「我現在也理解,不過那時候就是覺得解氣,看我爸生氣我解氣,
看王文山被打我也解氣。」

  「操……」我知道唐明明是個做事很不計後果的人,只是沒想到她之前還有
幼稚到如此地步的事情。

  「王文山被我爸趕走了就去了青島,跟人家合夥做地板生意,到現在也一直
做的挺好。」

  「他這不是混的挺好?你為啥說你欠他?」

  「他的手那時候被我爸找人打斷了,後來落下了殘疾,他為了我沒有告我爸,
他丟工作,變殘疾,不都是因為我嘛。」

  「後來呢?就遇到了我?」

  「嗯,誰知道上了學就遇到了你。」她低著頭,小聲說. 「後來他回來找你?」

  她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說:「他來的突然,那天沒注意,以為沒事,結果沒
幾天就發現懷孕了,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去找王文山報復,又沒辦法,也不敢
告訴我爸,就只好跟他去了青島. 」

  「我不明白你的邏輯,為什麼不能和我說明白實情才走?為什麼非要讓我背
負了幾年的包袱,為什麼要讓我認為是我自身的問題才導致的你離開的?」

  「我告訴你我懷孕了,是別人的,你還會要我嗎?」

  我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說:「我接受不了,一定會和你分手的。」

  「對呀,我太瞭解你,但是當時覺得,與其被你甩,還不如狠下心甩了你,
這樣我自己至少心裡會好受些。」

  「你真他媽自私!我當年不知道怎麼就眼瞎看上了你!」

  她又開始哭泣起來,嗚嚥著說:「可是我並沒有真的心裡好受,從打離開你,
我只要想到你,就會偷偷的哭,他每次打我,我也會想到你,我的孩子沒了,我
一直在想的還是你。」

  我的心一直在哆嗦。

  我已經不想再指責她什麼了,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我已經不想再繼續提起這個話題,她的坦白沒有平復我心裡的委屈和糾結,
相反,讓我更加的難過和傷心。

  後面我和唐明明又聊了很多,不過我們倆似乎已經開始避諱再談論之前的感
情,吃過飯,她又想送我回家,我仍然拒絕了。我不想讓她有任何覺得我們還有
復合的可能。但是我還是答應她,這幾天我會一直幫她把唐叔叔的後事處理好。

  今天跑了一天,和唐明明分開後是晚上八點多,雖然時間還早,不過我已經
和刁金龍打好了招呼,我也不打算去畫畫,回家陪老婆去吧。

  樂滋滋的回到家,楊大美人並沒在家。

  這婆娘肯定又給拉去陪酒了。

  我正要給她打電話,我的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是肖麗娜的電話,我一接起來她就在那邊嘶吼著:「李海濤!我問你,你們
同學會那天謝亞楠去沒去?」

  我愣了一下,完蛋了,左健家裡恐怕正在發生著世界大戰吧。

  「呃……那什麼……我在那的的時候是沒見到」我扯著謊,這種謊還是要撒
的,人家兩口子之間萬一有什麼戰爭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兩句話造成就不好了。

  「你放屁!李海濤!你就幫著左健騙我吧!」她身嘶力竭的在電話裡叫喊。

  可是,就算在我這裡證明了謝亞楠有去,又能說明什麼呀?這個女人還真是
敏感。

  「小姨……那個,你和左健好好說,可別吵架啊。」

  「滾犢子!小雋哪?讓她接電話!我問她!」

  「你打她電話吧,她不在家。」

  「我打了,打不通,她沒在家?李海濤你要是敢跟我扯王八犢子小心我整死
你!」

  楊雋關機了?可能手機沒電了吧。

  我懶得和這個潑婦多糾纏,客套了幾句就趕忙把電話掛了。

  我立刻給楊雋手機打了過去。

  接通了,但是沒人接聽。

  我又打了幾次,都是一直有接通,但是沒人接聽。

  我看了看表,已經夜裡十點多了,這個楊雋,不回來,也不打聲招呼,讓人
著急。

  楊雋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看到我在家,她顯得有些意外。

  「咦?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畫完啦?」她一邊換拖鞋,一邊問我。

  「今天有別的事,沒去畫,你咋不接電話?出去了也不告訴我,急死人了。」
我抱怨道。

  她滿臉堆著笑,用她特有的嬌柔湊到我身邊挎起我的胳膊說:「好煩人,公
司裡有人過生日,我們去K歌了,沒聽到。」

  說著,她從包包裡掏出手機,認真的翻看著未接來電記錄。

  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機,光是我就打了她6遍手機,她小姨打了也有5遍。

  「小姨找我幹啥?」她問。

  「她問謝亞楠的事,你別亂說啊,剛才給我打的時候好像那邊都打翻天了。」

  楊雋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嘟著小嘴說:「我管呢,誰讓左健出去嘚瑟,活
該!」

  我臉上陪著笑央求她:「好洗份兒,你可不能挑撥人家兩口子不和啊,有些
謊該撒還是要撒的。」

  「滾一邊去,你們男的沒一個好玩意兒,一個出去沾花惹草,一個幫著瞞東
瞞西,我告訴你李海濤,我小姨要是和左健離婚了,你就是幫凶,你就是我們家
的罪人!」

  「這話說的,怎麼都變成我的責任了?」我嘟囔著說. 「我警告你李海濤,
以後你少跟左健來往,他不是啥好玩意兒,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個佳佳妹妹的
事我還沒處理你呢,你少跟我嘚瑟,別把我惹急了晚上趁你睡著了把你那禍害人
的玩意兒剪掉!」

  我驚恐的兩手摀住胯間,不敢再搭茬。

  「晚上光顧著喝酒,沒咋吃東西,去給我弄點吃的,我餓了。」她一邊往臥
室走,一邊對我下著命令。

  我在冰箱裡找到了幾個雞蛋,除此之外,我家裡也沒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了,
用電飯鍋煮了些米飯,把雞蛋炒了,擺好碗筷才去叫她過來吃飯。

  楊大美人已經換好了睡衣,捧著一大團髒衣服丟給我,坐在餐桌邊美美的吃
了起來。

  我把髒衣服扔到洗衣機了,她在餐桌那邊喊:「等一下,有條褲子要單獨洗,
就那個,對!藍色那條. 」

  我把那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挑了出來問:「咋了?」

  「前幾天穿的,不知道在哪裡弄的油漆,我洗過一次,洗不掉了,你看看用
稀料能不能洗掉,我好喜歡那條褲子的。」

  我拎起那條褲子一看,原來在那褲子的屁股位置粘了一塊硬幣大小的紅色顏
料,一條褲腿上還有些細細的迸濺狀的顏料。我把那條褲子單獨泡到盆子裡,用
力的搓了一陣,發現完全弄不掉,這種顏料我認識,就是我現在在酒吧裡畫畫用
的丙烯顏料,防水性很好。

  吃飽了,楊大美人懶散的拍了拍肚子說:「老娘要睡覺了,你記得晾衣服的
時候要用力的抖一抖,別總把衣服弄得都是褶子!」

  我趕忙應承著,洗衣機洗衣服還有段時間,正好趁這時間上網玩會遊戲。

  衣服洗完,楊雋早已在臥室裡睡得跟個小豬一樣了。

  我有些奇怪她是在哪裡沾到這些顏料的,不過看她已經睡下了,也就沒追問
她。

  第二天因為答應了唐明明還要去跑公安局,我還是很早就出了門. 不過今天
的事辦的很不順利,在辦事大廳裡我排了一上午的隊,結果因為少了個公章,下
午還得重排。

  中午的時候尤佳打電話問我怎麼兩天沒見到人。

  我告訴她我在忙家裡的事,她沒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唐明明那邊也不順利,公證處那邊說唐叔叔的遺囑需要她去開一個「無其他
非婚生子女證明」才能走剩下的程序。

  又折騰了一下午,我這裡終於辦好了,但是見到唐明明時才知道,她那個證
明實在是要回到唐叔叔的戶口所在地派出所才能開. 「真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
跑了好幾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唐明明突然對我客氣了起來,讓我有些不習慣. 晚上她還是想和我一起吃飯,
我回絕了,刁金龍那邊已經停工兩天了,之前趕出來的進度已經全耗盡了,今天
再耽擱,恐怕是不可能按時交工了。

  想著還剩下5個房間,我心裡暗暗著急,明天唐明明這裡不需要我,不過後
天出殯,我又要請假,和刁金龍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又耽擱了兩天,工作壓力
陡然增加了好多。

  告別唐明明我直接來到了刁老闆的酒吧,給楊雋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要加
班趕活了,她沒說什麼,只是叮囑我別太辛苦。

  刁金龍不在,二寶告訴我他今天回江北自己家裡去了,快要過元旦了,刁金
龍給他自己家裡買了些東西送回去。

  八號房間裡的牆上有個電視,我畫著畫,一邊打開電視聽著聲音也不至於無
聊。

  二寶在這個房裡放了個摺疊床,見我已經進行到了這個房間,就把他的東西
收拾了一下,下面客人不多,他就偷懶斜靠在房間裡的沙發上看電視。

  「哇,這次上面好像是來真的哦。」他看著新聞,一邊自言自語的說. 我知
道他說的是中央巡視組這段時間在黑龍江的反腐工作的新聞,就搭茬說:「不好
說,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有根有據的,想動他們難上加難啊。」

  「肯定難,不過你看,這不是已經開始搞那些小官了嘛」

  我想起了這幾天哈爾濱市主管政法的副市長曹秉程被抓的事。這事已經在哈
爾濱鬧得沸沸揚揚了。

  「也許吧,但願這次不是走過場,真的抓幾個大貪官才好,老百姓就有好日
子過了。」

  二寶笑了笑說:「那也不一定啊,有些官是貪,但是抓了他們,也不一定有
老百姓好日子過. 」

  「也是,不過這麼一搞,很多人要難受咯」我說著,手並沒有停下。

  二寶猛然坐直身,小聲說:「三哥就是有些慌了。」

  「他慌啥?」

  「你不知道?曹副市長是龍嫂的表舅呀。」

  「哦?沒人和我說過呀。」

  「哦,我想三哥應該不會受到什麼牽連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曹副
市長之前在市局的時候三哥就已經發達了,具體的事好像小輝知道的多些,三哥
也不跟我說,我也沒問過. 」

  我覺得這個刁金龍雖說和落馬的什麼市長有親戚,不過應該沒受什麼牽連,
不然他哪裡還有閒心整天在這裡琢磨什麼小少婦呢?

  在這裡胡聊了一會,有人上來說下面的暖風壞了,二寶立刻跟了下去。

  沒人打擾,我畫畫的速度又恢復了,到了夜裡十一點多,一面牆基本搞定了。

  按這個速度,只要不再出什麼亂子,一定能按時完成所有的房間. 正準備回
家,尤佳又打電話進來。

  「海濤哥,你畫完了嗎?」

  「嗯,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呢。」

  「哦,明天你打算怎麼過?回家陪老婆嗎?」

  「明天?明天啥日子?」

  「明天是平安夜呀。」

  「哦,我不過這種外來的節日,明天還得來幹活。」

  「你老婆也不過嗎?」

  「沒見她過過這個呀。」

  「那……你能陪我過平安夜嗎?」

  「去一邊去,我不過,但我也知道,平安夜要是家人才在一起過的。」

  「那……你就當我是你一天的情人唄」

  「靠,那能行嗎?你找別人吧。」

  「海濤哥……求你了」

  「停!不行!」

  「海濤哥……」

  「好了!別磨嘰了,煩人,我得回家了。」

  「嫌我煩?說我磨嘰?好,我今天煩死你了!」

  這丫頭磨起人來還真是讓人崩潰。

  放下電話,我開始收拾工具,準備收工回家。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我定神一瞅,正是尤佳那個瘋丫頭. 「你就知道
回家陪老婆!你是妻管嚴啊!」她滿臉幽怨的噘著嘴朝我抱怨起來。

  「去去去……上一邊去!」我朝她揮手說. 「海濤哥……人家為了這個平安
夜準備了好久了,你又不用回家陪老婆,你就陪我過一次又能咋的?」

  說著,她居然徑直的向我走近過來,轉眼間已經走到了我近前,鼻尖幾乎觸
碰到我的鼻尖上了。

  「不是,我得畫畫呀,再耽誤就交不了工了」我稍稍挪動步伐向後退了退。

  她卻緊跟著又湊過來,猛地迎面抱住了我,把頭抵在我的腮旁,小聲在我耳
邊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哦,給我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求你了。」

  我禁不住她的央求,軟化下來說:「啥禮物?就一個小時哦,我只能陪你一
個小時. 」

  尤佳立刻像開心的小鹿一樣跳了起來,拍著手興奮的說:「不許騙人啊!你
要是敢放我鴿子我就去教學樓拉條幅說你是個大騙子!」

  「不騙你,你還沒說是啥禮物呢!」

  「哼!現在怎麼可能告訴你,明天你就知道啦!」

  說著,她嘟著小嘴巴不由分說的在我臉上啵的親了一口。

  我心裡告訴自己要躲開這個吻,卻呆傻了一般沒做任何動作。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8:26 編輯 ]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9 18:29

十三節 平安夜

  也許是刁金龍的思想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我,我知道我和尤佳現在已經明顯的
過界了,可是我就是遏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儘管我安慰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尤佳
自己心甘情願的主動送上門的,我是個有老婆的男人,我不想得到這份不應該得
到的愛,可我還是鬼迷心竅般的得意起來。

  尤佳像個開心的小精靈一樣蹦蹦跳跳的跑開了,我的臉上還留著她唇間的餘
溫,那柔軟的感覺讓我痴迷,像是喝醉了一般眩暈起來。

  我必須要回家了,我必須得冷靜下來,這種被人愛慕的感覺太奢侈了,我已
經有一個楊雋了,不可以被尤佳這個小姑娘迷惑,不能掉到她的溫柔陷阱中,我
必須逃掉!必須!

  我騎上電瓶車,遠遠的就看到路燈下尤佳修長纖弱的身影在駐足向我這方向
觀望,我知道她在等我,我絕對不能停下來,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她,我不能停!
楊雋在家等我,我絕對不能停!

  「海濤哥!」她果然在叫我。

  那聲音鑽進我的耳朵裡,像是附加著無比強大的力量猛地在我心口錘了一拳。

  我被擊翻了,我扔下了電瓶車,把楊雋這個名字一瞬間忘記的一乾二淨. 我
衝到尤佳面前,猛地抱住了她。

  深夜的巷子口,昏黃的路燈下,天上飄灑著稀稀落落的雪花。

  我不顧一切的親吻她,像是要把她狠狠的融進我的身體裡,我的舌撬開她濕
乎乎熱乎乎的小嘴巴,在她的唇齒間不停的輾轉,她酥軟著身體,軟軟的在我的
簇擁下發出輕微的鼻音。

  「海濤哥……」她在的喘息間柔聲叫我「……妳先回家……明天……明天,
我等妳……」

  我不捨的放開她,牽著她的小手,久久不肯放開. 這一夜我失眠了。

  早上起來頭昏腦漲的。

  看著還在沉睡的楊美人,我羞愧萬分。

  我還是人嗎?楊雋不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嗎?我已經擁有了一個全世
界最美的女人,我還想著去惦記別的女孩,我還是人嗎?我有良心嗎?一旦事情
敗露,我會失去一切的呀!

  天啊!我猛然清醒了。

  今天尤佳的約請我絕對不能去啊!

  可是我在心裡越是詛咒發誓的,越覺得對自己沒把握。沒有看到尤佳這個丫
頭時候,我敢十萬分的確定,我很堅決,我衹屬於楊雋一個人,這毋庸質疑,可
是我現在感覺自己好沒出息,為什麼衹要尤佳一出現在在我面前,我就不由自主
的就抗拒不了她的誘惑?我經常掛在嘴邊的原則呢?我的底限呢?我不是自認是
一個正直的人嗎?天啊!我快瘋了!

  我昨晚明明沒喝酒,我清醒的很,在路燈下我狂熱的親吻尤佳的情景清晰的
在我腦海裡回現,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帶著這麼強烈的罪孽感,卻還是迷戀那
種萎靡的感覺?我真的變了嗎?可我非常清楚,我對楊雋的愛一分一毫都沒有改
變呀!為什麼我會對一個我自己明明覺得沒感覺的女孩動情,甚至已經開始瘋狂
到在公開的場合和她接吻相擁,甚至……那一剎那間甚至萌生了更加可怕的唸頭!
是的,那一刻,我的確想到了那個字,那個詞!那個刁金龍經常掛在嘴邊的動詞!
我要操這個女孩!操她!狠狠地操她!

  胯下的熱氣開始聚集起來,我下面的堅挺已經蓄勢待發,床上的美人將一條
白皙光滑的長腿從被子中伸了出來,我不由得伸出我的魔爪摸進被子下,直沿著
那光滑的肌膚向裡找尋到一處毛茸茸的隱蔽處,再無恥的突破下去,手指順著毛
毛的導引準確的鑽進了兩片柔嫩並且溫暖潮濕的縫隙中。

  楊雋懶洋洋的扭動了一下圓滾滾的屁股,像是在夢中被驚醒了,瞪著眼睛看
著我,吵嚷道:「幹嘛妳?不用上班啦?都幾點啦!」

  「洗份兒……還有時間啦,讓我整幾下……」我用那種衹有在她面前才會有
的撒嬌口吻哀求道。

  「滾犢子!大早上的,整完了一天都沒精神!去找佳佳妹妹整吧!」她用力
的抓著我的手甩向一邊。

  我掃興的爬起身穿衣服。

  「海濤,今天晚上我答應了朋友要去幫她翻譯資料,要是晚了……我就不回
來了。」她躺在床上對我說. 「哦!」我聽到了翻譯這個詞,心裡不知怎麼的有
些莫名的焦慮. 這段時間,刁金龍提到的小少婦,無數次提起翻譯這個詞,是我
太過緊張了嗎?

  沒理由懷疑我的楊大美人!這根本就沒有任何聯繫!

  今晚楊雋不回家,天啊,那是不是說,我也可以偷偷的不回來?

  我為什麼有種亢奮感?尤佳在我懷中酥軟著身體,柔嫩的小嘴唇,那畫面,
那一幕幕,天啊!我在想什麼?

  平安夜的禮物,她說有禮物給我,是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期待?真的是我心
中所期待的那種禮物嗎?如果真的是,我該怎麼辦?我會理性的拒絕她嗎?我為
什麼要拒絕?不對!我為什麼不能拒絕?亂了,亂了,我的心亂了!

  剛出門,唐明明的電話打過來告訴我,明天的葬禮都安排妥當了,我的任務
就是要幫她招待好來弔唁的親朋好友。

  她還囑咐我說,如果有人問起我和她爸爸的關係,就說是他爸爸公司的職員
吧。

  無所謂了,反正明天葬禮之後我就不會和唐明明再有任何聯繫,尤佳已經讓
我產生了嚴重的負罪感,如果再有個唐明明牽涉進來,我會被折磨死的,我就根
本不是刁金龍那種能夠在女人面前遊刃有餘的人,我的生活裡衹能有一個女人的
身影,多了一個都已經讓我凌亂了,千萬不能再攪合進來更多的女人了。

  到了學校,我還在猶豫怎麼請這半天的假,畢竟我已經請了兩天的假,然後
再請假,實在有些開不了口。

  在走廊裡碰到左健從辦公室裡出來,一見到我,那小子對我做了個無奈的笑
臉,我知道他肯定有事了。

  「媽的,肖麗娜要和我離婚。」他把我拽到一邊說. 我看著他沮喪的表情,
有看著他身上穿著明顯是幾天沒換的滿是褶皺的褲子,我想這次肖麗娜可能是真
動氣了。

  「被堵在床上了?」我問。

  「滾,被堵床上我還能活著跟妳說話?那要託夢才能找妳。」這種時候了,
這個賤人居然還有心情跟我貧嘴。

  「到底咋鬧起來的?那天她還給我一頓罵. 」

  「唉,我馬虎唄,同學會那天我領謝亞楠去開房,開房前去超市買了些吃的
喝的,然後超市小票夾在零錢中塞在錢包裡,然後第二天陪肖麗娜買水果,我就
隨手把錢包給她了。」

  「去超市買避孕套了?」

  他點點頭. 「活雞巴該!」我被他的愚蠢弄得無語了。

  「滾犢子!妳家楊雋也沒說我好話,她和肖麗娜一起罵我來的。」左健憤恨
的對我說. 「啥?楊雋去過妳家?我不知道哦,她沒說. 」

  「昨天唄,昨天她在我家吃的晚飯。」

  哦,昨晚我回來的晚,我回家她已經睡下了。

  這個女人果然去摻和左健的家事去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我知道左健和肖麗娜兩口子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這麼多年了,謝亞楠一直
是他倆揮之不去的陰影,這次吵得再凶,估計到最後也會不了了之,肖麗娜已經
懷孕8個多月了,馬上就要生了,這節骨眼上,就算真的把左健和謝亞楠堵在床
上,肖麗娜恐怕也會忍氣吞聲的暫時先壓制一下火氣吧,畢竟謝亞楠在她之前,
她是怎麼得到左健的她自己心裡也有數。

  肖麗娜那時候假懷孕,把左健氣的快瘋了,那次吵架真的幾乎就要鬧到民政
局去辦離婚了。

  我著急上課,顧不上和左健多說,順氣發展吧,反正我是覺得他倆離不了。

  我的課學生很喜歡,我不帥,不過我上課有條理,而且我上課不死板,課堂
的氣氛非常活躍,孩子們上我的課不像上其他老師的課那樣呆板,所以,我上課
一般都不會有人逃課. 不過今天明顯班級裡少了好幾個學生。

  我把情況跟他們班輔導員溝通了一下,輔導員也沒辦法,告訴我,今天是平
安夜,很多孩子要準備好好玩個通宵,那幾個逃學的可能就是去準備今晚的活動
了。

  現在的小孩子也真的是讓家長和老師很無奈,我們自己的節日不夠過,還要
熱衷於這種舶來的節日,還要玩通宵,我都想像不出他們這一整夜到底有什麼好
玩的。

  二月十四號情人節,七月初七情人節,平安夜,也是情人節!班級裡的孩子
們起鬨般的告訴我。「情人節,那就開房過唄!」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補充著。

  好吧,他們年紀小,可是腦子裡還真的不簡單,按照他們的說法,反正衹要
是值得慶祝的節日,他們都可以當情人節過. 尤佳,我立刻想到了尤佳,她不會
也是把平安夜當做情人節來過吧?

  「李老師,妳今晚準備和妳老婆去哪裡過呀?」一個女生問。

  「我們不過這種節日的,再說我們事情多,哪有時間安排這種事呀?」

  「那妳可要小心妳老婆跟別人去過平安夜啦!哈哈哈哈哈」班級裡的孩子們
狡黠的哄笑起來。

  我懶得理會小孩子的玩笑,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好啦,不要胡說八道啦,
我們繼續上課,大家打開資料盤中的平面廣告素材文件夾……」

  上課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做學生聽老師講課時,總是感覺度日如年的,自
己站在了講臺上,卻發現,原來做老師,真的是一個很耗費心血和腦力的一種勞
動。

  下午沒有課,惦記著刁老闆哪邊的工作還要抓緊時間做完,早點做完,早點
拿錢,早點開工裝修我自己的房子。

  剛到酒吧門口,刁金龍也才到,看到我這個時間過來,問我:「李老師下午
不用上課了?」

  「哦,今天下午沒事,我今晚可能有點事要耽擱一下,所以早點來畫畫,省
的給妳耽誤事。」

  「急啥?沒事的,耽誤幾天也沒關係,妳畫好一間我就用一間,反正現在也
沒那麼多客人。」

  我跟在刁金龍的身邊向酒吧裡面走。

  「今天平安夜,晚上是要陪佳佳吧?」

  我心裡一驚,這個刁金龍還真的挺厲害的,這都被他猜中了,我急忙說:
「哪有,哪有,別的事,別的事」

  「跟老哥我還撒謊?」他笑著看著我的臉,估計我的臉已經是一陣紅一陣白
的了。

  「沒……刁哥別笑話我了,我哪有那膽子?」

  「行了,男人嘛,還不敢承認,佳佳多好,要不是妳,我告訴妳……」他說
著笑呵呵的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要不是妳李老師的女人,老刁我早把她拿
下了。」

  我咧咧嘴,尷尬的笑著。

  「沒事,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男人沒幾個情人多讓人看不起,怕
啥?我還就告訴妳了,前兩天我家裡事牽扯,沒工夫去做小秋的工作,今天總算
是他媽有時間了,晚上領著小秋去翡翠山莊看平安夜焰火表演,今天晚上我就必
須要拿下這小娘們,妳就等著哥哥我明天給妳匯報戰績吧!」

  我笑而不語,刁金龍這個年紀了,居然也會過這種不著邊際的什麼平安夜,
到有些讓我沒想到。

  小輝在外面快步走了過來,在刁金龍耳邊低語了幾句話,刁金龍神色緊張的
跟著小輝立刻離開了酒吧。

  我畫畫的時候,二寶過來告訴我,刁金龍家裡出事了。

  二寶也不大瞭解詳細的情況,不過二寶說應該是刁金龍的老婆牽扯進了曹副
市長的案子。

  晚上還沒吃飯,大概是五點多左右,刁金龍卻有些意外的又回到了酒吧,臉
色雖然不那麼輕鬆,卻也不像是家裡出了大事的樣子。

  「刁哥,聽二寶說,嫂子出事了?」我看他沒那麼緊張,就關心的問。

  他搖搖頭說:「她嘚瑟,我都告訴她了,非常時期,別太招搖,這回嘚瑟出
事了,老實了吧!」

  我好奇的問:「怎麼了?」

  他猶豫了一下,可能是相信我不會亂說,就告訴我說:「這段時間中央巡查
組在黑龍江妳知道吧,她表舅是曹秉程,就是前幾天被抓的副市長. 」

  我點點頭,他繼續說:「我告訴她這段時間消停點,別惹事,人家正在找咱
們的毛病,咱就老實點,別給人家口實,對吧?這娘們倒好,這節骨眼上,她找
人去砸了紅星肉聯廠的辦公室,還把人家的工人打傷了好幾個。人家正他媽等著
找她毛病呢,妳說這不是作死嘛!」

  對於江湖上的事,我完全摸不到頭腦,不過感覺得出,刁金龍很緊張。

  「那,嫂子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在市局交代情況呢。」

  「啊?這麼嚴重?」

  「沒雞毛事!從上到下都是自家人。」

  「刁哥還真是處亂不驚啊,這麼大的事,我感覺妳也不是很緊張。」

  「緊張有雞毛用?該上炮上炮,該使錢使錢,沒啥事,過了這陣風就好了,
以前也不是沒搞過這種事。」

  看著他輕鬆的表情,我也打趣他說:「這回的平安夜焰火恐怕是要泡湯了吧?」

  刁金龍大笑著說:「泡湯?本來沒事呢,我還真的可去可不去,因為無所謂,
但是現在有事了,說嚴重點,如果我老婆那邊沒處理好的話,我恐怕也要跑路了,
這回我還非去不可了,我可不想這輩子好不容易遇到個我喜歡的不得了的女人,
就因為這點雞巴事不得不放棄,所以,我一定要在我家裡的事解決之前把小秋這
個騷娘們搞定。」

  「那刁哥妳加油,祝妳今晚旗開得勝吧。」我笑著,話裡帶著一絲挖苦的味
道說. 刁金龍沒和我多說,看樣子真的很趕時間,來十二號房裡取了些東西就急
匆匆的走了。

  我很感慨,原來一個人的獸慾熏心了,居然可以這麼的無情,自己的老婆出
了那麼大的事,刁金龍居然還惦記著怎麼去搞別人的老婆,居然還那麼的輕鬆,
就好像那個出事的人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我想,就算是他倆的感情出了
什麼問題,畢竟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了,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這時
候氣氛這麼緊張,中央巡查組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黑龍江的上層,他老婆能像之
前那麼輕鬆的脫身嗎?

  我還在替刁金龍的老婆操著沒有任何意義的心,沒過多一會尤佳的電話如約
打了過來。

  「海濤哥,吃飯了嗎?」

  我看了下時間,還沒到六點,說:「才幾點,這麼早?」

  「嘻嘻,不早啦,快六點啦」

  「好吧,妳要吃什麼?我請妳」

  「嘻嘻,今天不用去外面吃,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人家可是辛辛苦苦準備了
一下午呢。」

  我心裡一緊,故意想岔開話題說:「胡鬧,妳下午不用上課嗎?」

  「嘻嘻,我逃課了,今天可是平安夜,再說……我要請妳吃飯,一定要是我
親手做的才行呀。」

  「佳佳……我……考慮了好久,我們還是做朋友好不好?我不能去妳那裡,
我們去外面吃吧,我請妳,吃西餐怎麼樣?」

  「……」她沉默了好久。

  「佳佳?妳在聽嗎?」

  「海濤哥……我可是準備了一下午啊。」

  「對不起……佳佳,我真的不能去妳那裡. 」

  「做朋友也可以來做客呀。」

  「佳佳,我希望妳能理解,我是個有老婆的男人,妳真的不能把感情放在我
這裡,我真的承受不起。」

  「……衹是吃飯也不行嗎?」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嚥了。

  「吃飯可以呀,我們去外面吃好不好,別哭,佳佳,別哭。」

  她突然在電話裡帶著哭腔大吼起來:「李海濤!妳是個懦夫!」緊接著電話
裡傳來一聲劇烈的聲響,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我再撥回去,電話已經關機了。

  我的心揪的緊緊的,很擔心她出什麼問題. 但是我找不到她,我也不能去找
她,她一定傷心死了,我知道那丫頭今天為我準備了什麼,但是我想我今天做的
絕對是對的,如果真的順由自己的感覺走,那麼我和尤佳就會走上一條更加悲慘
的路,那時候,她絕對不止是傷心那麼簡單了。

  既然明知道前面的路是錯的,就不要繼續走下去了。

  雖然那條路上對我,對尤佳都有著極難拒絕的誘惑,但是我還是冷靜下來了。

  幸虧昨晚沒有草率的做決定。

  但我的心情並不好,我知道我雖然避免了更大的傷害一個女孩,可還是傷害
了她,我整晚的繪畫工作都在不停的畫,畫錯,修補,再畫,再錯,再修補的循
環中進行著。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8:58 編輯 ]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9 19:04

靠 絕配嬌妻化名小秋要被刁金龍拿下了
等了好久還沒有綠到這也太強太會拖了吧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9 19:09 編輯 ]
作者: thaoatos    時間: 2019-6-9 22:24

好久没这么认真看过文章了,感谢大大,一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0 18:00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1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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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十四、左健的家庭糾紛

  我沒想到刁金龍今晚會回來,按照他的說法,他今晚是一定要搞定那個小秋
的,可是夜里十點左右他就回來了。

  我今天的進度有些慢,本來應該今天完成八號房的,不過看進度,如果不加
班今晚肯定畫不完了。

  刁金龍看樣子很郁悶,回來後直接就鉆到十二號房間里,也沒搭理我,我也
忙著畫畫,和他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忙我的去了。

  不過我畫了一會,心情越來越亂,實在畫不下去了,想喝點酒,就叫上刁金
龍一起下樓找了個角落里的空位,我倆在茶幾對面坐了下來,刁金龍示意服務員
端過來一瓶紅酒,給我倒了一大杯,他自己就直接抱著瓶子,仰頭咕咚喝了一大
口。

  “你咋沒跟佳佳出去?”沒等我開口,刁金龍先問我。

  “……沒去”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我的想法,猶豫著沒有正面回答他。

  “哎……女人啊,真他媽煩!”他撓著禿腦袋,靠在沙發上發著感慨。

  我猜到他今天依舊是碰釘子了,正琢磨該不該問他,他到是痛快,主動和我
發起牢騷來:“這個小秋真是摸到我的命門了,我快要被她折磨瘋了,我都快沒
信心能搞定這娘們了。”

  “咋了?今天她不是答應跟你去過平安夜了嗎?”

  “哎……去是去了,我房也開好了,焰火也看完了,我尋思今天怎麼著也要
幹了她,結果這騷逼,到了房間門口,扭頭就走,說啥也不進去,這給我氣的呀
……哎呀……我真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他一邊說著,一遍用兩手比劃著掐脖子的動作,我被逗樂了,問:“又咋了?
這女的還真挺難對付。”

  “我就尋思吧,可能是人家害羞?慢慢哄哄也許就好了?結果她是又哭又嚎
的,就要回家,說啥也不肯上樓,我被她鬧的沒招了,只好送她回家了,路上她
才說,她還下不了決心,說對不起她老公,我操!你之前和我洗浴中心都去了,
我他媽連你渾身幾個疤幾個痦子都看的一清二楚,現在才想起對不起你老公?真
他媽服了!”

  “可能就是她還沒準備好吧,都跟你走到那一步了,做愛恐怕也是早晚的事,
刁哥你就別太心急了,我覺得這女的早晚是你的。”

  刁金龍苦笑著說:“我也不是心急,我這輩子還從來沒在一個女人身上下這
麼大功夫呢,不過話說回來,人就是賤,她越是跟我畫圈,我他媽還越是喜歡她,
我今天和她攤牌了,只要她肯跟我,我立刻回家和我老婆離婚,我娶她!”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急忙說:“刁哥,這念頭可不要動啊,你和嫂子都在
一起生活二十幾年了,孩子也那麼大了,離婚這話可不要輕易動啊。”

  他朝我擺擺手說:“什麼他媽二十幾年感情!這二十幾年,她們家也從來沒
拿我刁金龍當過一天姑爺看,我和她結婚,就是為了報恩,要不是她家老爺子,
我他媽早就橫屍街頭了,要說還人情,這二十幾年我早還清了,我還幫她家賺了
那麼多錢,早就兩不相欠了。”

  “刁哥,我覺得這事還是多考慮考慮的好。”

  “考慮啥?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在一起,還有啥考慮的,我現在真的遇到
了一個我喜歡,甚至可以說我愛的女人,我一定不能再錯過了,我早就下決心了。”

  聽著這樣一個50多歲,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滿嘴的愛呀情呀的,我心里還真
的有些不適應。

  “可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小秋不是也有家庭嗎?她能離婚嗎?”

  刁金龍的眼神里突然閃過一絲很瘆人的光,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地說:
“離不了,我就硬搶!”

  “啊?怎麼搶?”

  “要是她離婚順利還好,要是她老公敢在這里作梗耍橫,我就整死他,然後
帶著小秋遠走高飛。”

  我無語了,我和他相處久了,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出身,幾乎已經忘記他曾
經是混黑社會的,他也許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但這已經超出了我這種人所能接受
的範圍了。

  可能是發現我的臉色變了,他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我說笑呢,我是真心
喜歡小秋,她老公要是真的不肯讓給我,我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但我一定能帶
著小秋遠走高飛,現在只是等著小秋松口而已吧。”

  “很好奇這個小秋到底美到什麼程度,能把刁哥你迷成這樣。”

  “這好辦呀,有時間我讓她過來,讓你看看,但你可不要惦記哦,這娘們誰
和我爭我和誰拼命!哈哈哈哈”

  “她不是來過嘛,不過我那天幹嗎去了?沒趕上。”

  刁金龍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大笑了起來,弄得那幾個服務員都停下了手里活
計,往我們這邊張望。

  刁金龍瞪了她們一眼,她們立刻縮了一下脖子,繼續忙碌起來。

  “那天別提了,我為了扒她褲子,弄得我一身的汗啊,這娘們別看很苗條,
還真有勁啊,一腳就把我從床墊子上蹬到地上去了,櫃子都撞倒了。”

  我笑著說:“這麼暴力啊!”

  “誰不說咋的!整的我房間里那些油漆啊、碗盆啥的滿地都是。”

  “油漆?是我放你那里的丙烯顏料吧?都碰翻了?都是玻璃瓶子的,那不是
搞得到處都是顏料啊?”

  “哦對,是丙烯,沒打碎,就一瓶紅色的蓋子沒蓋好,弄的滿地都是紅色的。”
  “你這老家夥,人家不同意你還非要強迫人家。”

  刁金龍一臉不屑的看著我說:“強迫?我要是強迫她,那天就把她操翻了,
我那天是想試探一下她,誰知道她只是象征的反抗了幾下,沒多一會就老實了。
女人,都是表里不一的,不和你吹牛逼,她這是沒嘗到刁哥的大雞巴的好處,只
要她有了頭一次,保管她主動找我操她第二次。”

  我半信半疑的點著頭,我其實明白男人在這方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虛榮心的,
我也不打算去質疑他了,就算給他一些面子吧。

  他看我一臉不大相信的表情,接著說:“你別看那娘們現在不肯,她其實心
里早就被我搞的癢癢的了,我今天送她回家,倒了她家樓下,她主動親的我,我
是沒慣著她,既然不讓操,我就在車里又給她一頓摳,摳得她流我一座墊子的水。”

  說著,他拉起我的手,把我拖到後門他的卡宴車那里,打開車門,按開車里
的燈,指著車後座說:“你看,現在還沒幹呢。”

  在後座上偏副駕駛後面的座墊上,果然有一灘拳頭大小的水漬。

  車里甚至還彌散著一股莫名其妙的腥臊味道,不像是女人的味道,到有些像
男人射精後濃重的氣味。

  我註意到他的車後座的腳下有個小垃圾簍,垃圾簍里有幾個白色的紙巾團靜
靜的躺著。

  刁金龍環顧了一下周圍,見沒人在,小聲說:“沒操著她的逼,但是今天射
了。”

  “……她給你口了?”

  刁金龍得意的笑立刻掛在了臉上,低頭湊到我身邊一臉嘚瑟的說:“嘴她還
不肯,她說惡心,哈哈哈哈,不過她今天可進步了好多!先用手後用咂給我弄出
來了。”

  我又開始有些羨慕刁金龍這個色狼了。

  他一臉賤格的用兩手比劃著一個誇張的形狀說:“你說她也不胖,挺瘦的,
那兩個砸也不算太大,但是咋就那麼嫩呢!像兩塊嫩豆腐,又圓又挺,那彈性,
把我雞巴往中間一夾,嘖嘖……幾下著就給我弄噴了,射了她一臉,別提多爽了!”

  他的形容詞並不豐富,但我還是被攪亂了心思,下面也悄悄的堅硬了。

  “那你回來時候咋還垂頭喪氣的?”我問。

  “你不知道人都是不容易滿足的嗎?逼和咂能一樣嗎?我都到她家樓下了,
就說要上去坐坐,她死活不肯,說怕她老公突然回來。”

  “嗯?她老公不在家?”

  “廢話,她老公在家我想上去得多囂張啊?她老公經常出差,總不在家。”

  “哦……”難怪這個女人這麼饑渴。

  “不肯也就算了,那騷逼還說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不會再見我了,
你說我能不鬧心嗎?”

  我心里突然有些幸災樂禍起來,只是我不敢表露出來。

  “她想和你分手?”我問。

  “分個雞巴毛,她就是在裝逼,你還是不了解女人,她也就是堅持三天,第
三天早上不找我,晚上就來了,放心吧。”

  “那你還鬧啥心?”

  “哈哈哈,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覺得她不過是暫時覺得對不起她老公,可
萬一她真他媽學好了,不理我了,我還真沒啥輒呢。”

  我還真有些分不清刁金龍這叫有自信還是臭不要臉。

  我腦子里還是回旋著他剛才述說的畫面,那個臉孔模糊的女人,用兩個渾圓
的乳房夾著刁金龍的又粗又黑的雞巴,在一陣顫抖中,那黑雞巴中猛地噴射出一
股一股濃稠的粘液,潑灑在那個女人的臉上。

  唉,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滿腦子都是這種東西。

  不過想來,我又一個星期沒和楊雋做愛了,今晚她說不回來了,看來又要自
己解決了。

  今天已經完全沒心情畫畫了,管它什麼進度不進度的,反正刁金龍又說不急,
尤佳的事把我搞的心慌意亂,萬分糾結,我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但是又不敢
問,我怕我一聽到她的聲音又會心軟,她萬一知道我很關心她,心里還是抱著一
絲希望,那只能把事情越搞越麻煩。

  和刁金龍在車里聊了一會,聽著他一直在跟我炫耀他的玩女人之經驗,我開
始覺得有些無聊,找了個由子,躲災星一般逃跑了。

  回到家,楊雋居然已經回了了,而且更讓我吃驚的是,她居然還沒睡,坐在
客廳的沙發上抱著靠枕在看電視。

  “咦?不是說今天不回來了嗎?”我問。

  她見我回來,早開心的站了起來,帶著她特有的迷死人的微笑說:“我又沒
說肯定不回來,那東西也不麻煩,我一個小時就弄好了,反正她有車,就送我回
來了。”

  “誰啊?”我脫下外套,她伸手接了過去,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

  “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你不認識。”

  “哦,你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一會,你累了吧,老公,我給你捶捶背吧。”

  “啊?等一下!”我見她說著,就伸手向我脖子後摸過來,急忙閃開身,緊
張的說:“不正常哦!我犯啥事了你先說明白行不?你說啥我都認了,別動手行
不?”

  她用手背抵在嘴邊撲哧一下笑了,笑的小臉像桃花一樣美。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幹嘛那麼緊張?你先主動交代吧!”她故意繃起笑
臉,裝出很嚴肅的表情說。

  “我交代啥?你別想詐我!我可啥事都沒犯,一沒和左健去玩,二我這幾天
一直在畫畫,我都有證人的!”

  她大笑起來,捂著肚子說:“看你那熊樣!今天是平安夜,本公主本來想對
老公表現一下俺溫柔賢淑的一面,不過既然你那麼緊張,本公主還不伺候你了呢!”
說著,攥著小拳頭在我的胳膊上用力的捶了一記粉拳。

  我抱住她,在她的小嘴巴上用力的親了一口,說:“你啥時候開始過這種破
節日了?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她出乎我意料地把小手摸進我的腰帶里,用力的抓住了我的小弟弟,一邊揉
搓著,一邊小嘴抿著說:“我不要你什麼禮物,我要這個。”

  我有些驚詫,這是我自打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要求,還要求的這麼直
接露骨。

  我騰的一下被點燃爆發開了,小弟弟幾乎是瞬間變成了大弟弟!

  我喘著粗氣一下子把她橫抱起來,跌跌撞撞的就向臥室奔去!

  楊大美女也撅著小嘴巴,滿臉的渴望狀,小手奮力的挎在我的脖子上,羞紅
著臉蛋,氣息也急促起來。

  臥室里的溫度陡然上升了,我倆手忙腳亂的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好久沒這麼興奮了,好久沒有這麼渴望得到對方的身體了。

  眼看著楊大美人在我的懷抱中漸漸變成了一個裸體美人,我強壓著無比激動
的心去剝下她身上最後一件布料,這大概是她新買的吧,我之前沒見過,是一條
淺藕荷色的有著蕾絲邊的真絲小內褲,從側縫向後,幾乎是透明的,在腰口前面
的位置,用細線纖著一朵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朵精致的紫色真絲小花。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開眼!就在我剛伸手去扒楊雋內褲的當口,我的手機稀
里哇啦的響了起來。

  “誰啊?”楊大美人一激靈,急忙問。

  “管它,讓它響吧,誰的電話我現在也不接……洗份兒,這條小內內好可愛,
啥時候買的?”我小聲嘟囔著,繼續把那小內褲向下扒。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很執著,想了一遍我沒接,馬上又打了第二遍。

  我已經順利的扒下那條小內褲,剛想扔在一邊,楊大美人接過來把它團成個
小團,塞在枕頭下,我的小弟弟早已按耐不住了,翻身把楊美人壓在身下,正要
分開她的兩腿,她用力的推了推我的腰說:“看看是誰,別真的有什麼事。”

  我心中用最惡毒的語言在詛咒著打電話的人。

  十分不情願的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褲子,摸出手機。

  它還在堅強的響著,上面顯示的是肖麗娜的號碼。

  “你小姨的,大半夜的,肯定又和左健幹仗了。”我把電話丟給楊雋,重新
爬到她身邊,一邊把手摸向她長有柔軟絨毛的胯間,一邊側著耳朵聽楊雋接起來
的電話。

  “李海濤!你快來看看吧!你的好兄弟左健快要把我打死啦!”那娘們鬼哭
狼嚎的在電話叫著。

  這下嚴重了。

  啥心情也沒有了!我和楊雋立刻穿戴好衣服,急忙跑下樓去打車朝左健家趕
了過去。

  到了左健家,已經夜里十二點多了。

  他家像是剛發生了十八級宇宙無敵大地震,盆子杯子扔的到處都是,幾乎所
有的玻璃陶瓷東西都摔得稀巴爛。

  看到我和楊雋到了,肖麗娜挺著大肚子披頭散發的立刻迎了過來,還沒開口,
已經哭得淚人一般。

  “這是咋的啦?不過啦?”我站在門口,沒敢冒冒失失的進去,向里面張望,
遠遠地看到左健正氣呼呼的坐在客廳對面的陽臺上。

  “哎呀媽呀!你們可來啦!我要被這王八犢子打死啦!”肖麗娜鼻涕一把淚
一把的跟我們哭訴。

  楊雋急忙過去攙住她的胳膊,走到客廳的沙發邊上,找了塊地上亂扔的破衣
服吧上面的碎玻璃什麼打掃了一下,把肖麗娜讓在了上發上坐下。

  肖麗娜確實是披頭散發的,不過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她,我就根本沒見到有什
麼傷,連淤青都沒看到!

  楊雋到是很緊張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到處的找她身上的傷,看來也沒什麼收
獲。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王八犢子多狠!”肖麗娜應該是發現了我和楊雋
都在擔心她的傷勢,忙不疊的把手腕伸到我倆面前,指著幾個發紅的手指印給我
們看。

  我本想安慰她一下的,不過又把話咽回去了。

  我反到開始擔心起左健來,我已經看到那孫子帥帥的發型已經變成了一團雞
窩狀,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抓傷,有的好像還挺深,已經流下了一條幾厘米長的
血漬。

  “左健!”楊雋滿臉憤怒的朝左健喊:“你幹啥把我小姨打成這樣?你神經
病啊!”

  左健猛地站起身,激動地用手指著我大聲說:“你倆給我滾犢子!我他媽一
個手指都沒動她!”

  還沒等我和楊雋反應過來,肖麗娜猛地躥了起來,那敏捷的身手,完全不像
是一個懷孕八個多月的孕婦。

  “我草你媽左健!你他媽不是男人,你打了我還不敢在你兄弟面前承認!我
草你媽!”她聲嘶力竭的叫罵起來。

  我見狀連忙示意楊雋按住她小姨,也板起臉質問左健:“打了就認錯,你倆
這是因為啥鬧成這樣啊?”

  “因為啥?”肖麗娜根本不給左健開口的機會“因為謝亞楠那個騷逼!我懷
孕八個月了!你個王八犢子在外面搞破鞋,回家就知道打老婆!你算什麼男人!

  左健氣的滿臉通紅的對我說:“她拿碗砸我,我就是抓著她的手不讓她砸,
這就瘋了!就說我打他了!”

  我被氣笑了。

  “你放屁左健!”肖麗娜又要跳起來,楊雋急忙按住了她,肖麗娜揚起那條
有手指印的手腕大叫:“你看看!你看!這都成什麼樣了!你還敢不承認打人!”

  這回楊雋不吱聲了,我急忙幫著肖麗娜數落左健說:“是啊,你看小姨都被
你打成什麼樣了,你快點給人家賠禮道歉!”

  左健扭頭朝向外面,沒吱聲。

  肖麗娜聲淚俱下的開始控訴起左健的種種不是來。

  左健和肖麗娜從開始處對象我就一直在他們身邊,左健對肖麗娜什麼樣我太
清楚了,左健從來沒對肖麗娜動過手,如果真的動手,左健的身體,就肖麗娜那
小身板,能把她拆碎了。

  不過這時候我也不能幫左健說話呀,我知道,如果我犯傻幫左健說了一句話,
我今天也會變成這兩個女人共同的批判對象。

  在肖麗娜的控訴中我已經聽明白她和左健的矛盾焦點是什麼了,還是謝亞楠。

  左健可能看我們兩口子來了,一直沒說話,悶著頭在陽臺上生悶氣,肖麗娜
則血淚控訴了左健足足有兩個小時,才逐漸平靜下來。

  這一宿,我和楊雋是招誰惹誰了?本來好好的營造了那麼萎靡的氣氛,想好
好享受一下夫妻生活,就這麼給攪黃了。

  從左健家出來,我和楊雋都筋疲力盡了。

  路上楊雋一臉嚴肅的告訴我,如果我也出現了類似的問題,她是不會跟肖麗
娜一樣和我鬧的。

  我好奇地問,那會怎麼樣?

  她笑著說:“你要是出去搞破鞋被我抓到,那我也出去搞,還一定比你搞的
誇張!”

  太崩潰了。

  到家躺下,楊雋問我還想不想要,我無奈的搖搖頭,完全沒精神了,明天晚
上我早點回來把。

  不對,都五點多了,是今天了。

  天啊,六點多還要去參加唐叔叔的葬禮!別說做愛了,連覺都沒得睡了。

  我急忙又一次爬起身,沒敢告訴楊雋去參加唐明明爸爸的葬禮,扯了個謊說
是我們同事的父親去世了,急忙再一次穿戴整齊,出門打了個車奔殯儀館去了。

  這一上午折騰的我是幾乎要崩潰了。

  從打大學畢業後我就再沒試過熬通宵,就算上學時候有過玩遊戲通宵的情況,
第二天我也要狂睡一天來補充睡眠啊。

  唐明明在葬禮上憔悴萬分,和那天在同學會上見到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到了中午終於把殯儀館那邊要走的儀式都走完了,唐明明非要拉著我去吃飯,
我卻只想早點找個舒服的床,美美的睡一覺。

  她可能也看出我的疲憊像,並沒有多問,也許是以為我是為了她爸爸的葬禮
辛苦的吧,她很體貼的問我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把我安排到一個賓館,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上樓就先走了,我想她
可能也是為了避嫌吧,就沒客氣,找到訂好的房間,倒頭便睡,直睡到天色都黑
了才渾身酸痛的醒過來。

  急忙給楊大美人打電話告訴她今晚還得去畫畫,再耽擱,恐怕真的要完不成
了。

  刁金龍又沒在店里,之後連著三天都沒見到他的人。

  為了趕進度,我這幾天只要沒課的時候就一直窩在酒吧里,自然有些冷落了
家里的楊大美人。

  其實我也不是沒心思照顧楊雋的感受,只是我心里惦記著酒吧的工作進度,
早一天拿到報酬,早一天開始我自己家的裝修,那時候,我再拼命的補償對楊雋
這段時期的慢待,不也是挺好的嗎?再說,她整天也忙的要命,也許人家根本就
不想我打擾她呢。

  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楊雋給我來了個電話。

  她口氣很嚴肅的要我盡快回趟家,說有事要問我。

  我不知道她叫我回去有什麼事,不過我隱隱感覺,她的語氣中有些不快和不
想在電話里表述的東西。

  惴惴不安的,我急忙和二寶打了個招呼,往家里趕。

  我感覺到了她今天的語氣不妙,但我完全沒想到的是,一場暴風驟雨般的變
故已經朝著我的家無情的席卷而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0 18:10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15)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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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十五、聽房(上)

  “李海濤你給我站好,我有事問你!”我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子,楊
雋緊繃著小臉抱著肩膀端坐在沙發里朝我大聲說。

  我後背冒出一身的冷汗。

  沒敢多言語,心里卻飛速的估計著她將要問我的問題是什麼。

  尤佳?這幾天一直沒聯系,我感覺她可能傷心了,以後都不會再糾纏我了,
應該不是她的事。唐明明!完了,肯定是有人對她說了唐明明回哈爾濱的事。

  紙里畢竟包不住火,她要是真的問起唐明明的事,我還是痛快的交代了吧,
畢竟我和唐明明之間根本沒什麼好隱瞞的,之前不敢告訴楊雋,其實只是不想無
端的引起她的猜疑而已。

  “咋啦洗份兒?這是幹啥啊?”我強做鎮定的問。

  “咋啦?”她冷笑著說:“我還勸我小姨說要她想開點,結果我自己反倒需
要想開了,你自己說吧,唐明明回哈爾濱了,你為啥不敢告訴我?你倆大前天開
房的事如果你今天不說清楚,李海濤,咋倆就別過了,你一會就和我一起去民政
局。”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這個事,而且,葬禮那天我去賓館睡了一下午的
事也被人添油加醋的說成了和唐明明一起開房,可是那天唐明明根本就沒進房間,
在大廳幫我開了房,然後她就走了呀。

  “你聽我說洗份兒,唐明明確實回來了,我也是同學會那天才知道,完了我
和她根本沒有過什麼過分的接觸,她爸去世了,出殯那天不是左健兩口子幹仗嗎,
我中午實在累的不行,就去找了個地方睡覺,唐明明根本都沒進屋,就我自己一
個人睡的,洗份兒你要相信我!”

  “少跟我撒謊!”楊雋突然大叫起來:“你倆都去開房了,你說你倆什麼過
分的事都沒做?去開房了,就算是沒做愛也是過分的事!你不懂嗎!你跟我扯什
麼犢子?”

  “洗份兒你別生氣,我們真的啥事都沒有,她真的沒進房間,我對天發誓,
有半句假話我天打五雷轟!”

  “放屁!放屁!!放屁!!!”她一連串的叫嚷著,一聲比一聲嗓門高:
“我今天去問過那家賓館的人了!她們說根本沒註意和你一起上去的女人什麼時
候走的!”

  “冤枉啊洗份兒!她那天根本就沒上樓好不好!”

  她激動地根本不聽我解釋,在她的包包里掏出幾張打印著看起來像是酒店里
的監控畫面的紙和一張賓館的收據。

  “還敢抵賴?你自己看是誰的名字!”她把收據拍在茶幾上,極度激動地用
手指著我的鼻子。

  收據上的確是唐明明的名字。

  “她開的房間,就登記了她的名字啊,她真的沒上去啊,洗份兒!你這是專
門調查我去了?你怎麼能搞到這些東西啊?你看,是不是我一個人上去的!”我
指著照片中賓館走廊里很明顯是我的身影的照片說。

  “我不信你!這就是幾張照片,只是沒照到她而已!”

  “你不是去調查了嘛,沒看監控錄像?那你這照片哪里來的?”

  “你管我哪里來的?你少跟我扯沒用的!你給我解釋清楚,為啥唐明明回來
你不敢跟我說!你到底想隱瞞啥!”

  “我隱瞞啥了?你莫名其妙的調查我,我有啥好隱瞞的?”越解釋越糊塗,
我的火氣也有些按捺不下去了

  “我才懶得調查你!你倆去開房那天,付春梅正好在對面的發廊燙頭發,她
告訴我的!我才找人去賓館核實一下,結果人家根本沒冤枉你!”

  付春梅我認識,算得上楊雋的半個閨蜜吧,現在她倆都結婚了,平時交往不
是很頻繁。

  雖然人家並沒有撒謊,可是我還是對付春梅這個八婆恨的咬牙切齒。

  “付春梅看到我和唐明明搞破鞋啦?”我的話語也變得不那麼客氣了,被人
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

  “看到你倆一起進賓館還用親眼看到你倆在床上操逼?”楊雋發起脾氣也不
是那麼的淑女,滿口的粗言俚語。

  “楊雋我再和你說一遍,你聽好!我和唐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我倆之前是處
過一段時間,但那是在你之前,我倆!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你愛信不信!不信
拉倒!”我的音量開始控制不住了,幾乎已經是大吼著喊出這幾句話。

  “行!李海濤,你長能耐了,你朝我吼是不是?你是老爺們是不是?你別後
悔!”她的目光突然變得讓我害怕。

  “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後啥悔!”

  “你不是出去搞破鞋嘛!我也去,別以為老娘沒人要,就得圍著你一個人轉!”

  “去!你去!你現在就去搞,你搞爛了我才開心!”我被她的幼稚言語氣的
口無遮攔的繼續對她狂吼了起來。

  她居然真的摔門走了。

  我是不相信她會幼稚到真的去胡搞的,憑我對她的了解,她無非是去那幾個
要好的朋友那里傾述一下苦水罷了。

  我跑到陽臺上看著氣呼呼的楊雋一邊激動地比劃著打著手機,一邊快步的走
出小區。

  讓她去吧,畢竟一個小女人,發了頓脾氣,總得找個地方排解一下。

  我坐在沙發里,氣的肚子鼓鼓的,發了好半天的呆,才逐漸放松下來。

  我平複了一下被氣的直哆嗦的心,惦記著就把那邊已經開始進行到第十個房
間了,如果我再加快點速度,今天晚上就能搞定這個房間。

  到了酒吧樓下,我的氣已經消了差不多了,尋思著,還是給楊雋道個歉吧,
可是打她的手機,她根本不接,只響了一聲,她立刻掛掉了。

  算了,晚上早點結束,早點回去,但是當面哄她吧。

  把電動車停好,才註意到刁金龍的卡宴車停在後門那里。

  不過進到酒吧,他並沒在一樓,兩點多了,他很少這個時間來,我正要上樓,
小輝在我身後用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角,一臉猥瑣的笑小聲說:“那個翻譯來了,
剛上去,李老師小聲點,別打擾三哥辦正事。”

  我哪里有心情去影響人家,我自己這邊都夠亂的了。

  不過還是盡量安靜的布置好工具,把包間的門小心的關好,準備開始下面的
工作。

  十二號包房就在十號包房的隔壁,我知道刁金龍和那個小秋在那邊,不過現
在那邊很安靜,沒有什麼引起我註意的響動。

  我在家里生了一肚子氣,也懶得去管刁金龍那里會發生什麼事,他有他的生

活之路,我也有我的,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麼交集,為什麼自己總是去關心人
家那里發生了什麼事呢?

  安靜下來畫畫吧。

  不過拿起畫筆站到墻邊,靜下心只畫了一小會,還真的有聽到隔壁房間里有
人在說話。

  應該是刁金龍的聲音吧,不貼在墻上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的,不過能感覺到
他好像挺開心的,時不時還會哈哈的笑幾聲。

  那個小秋怎麼沒聲音?

  我被我自己的好奇心打敗了,心里面罵自己沒心肺,那邊剛和自己的老婆吵
過架,這邊又開始按耐不住地想去偷聽人家的二人世界。

  唉,就算偷聽一下也不算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刁金龍整天把這個女人放
在嘴邊,只要得空就會和我述說這個女人有多麼的優秀,沒見到人,聽聲聲音總
不犯法吧。

  心情很複雜,我還是把耳朵貼在墻上,屏住呼吸去聽隔壁的聲音。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開心嘛,總把自己搞的像是個道德模範似得,累不
累啊?”刁金龍的聲音。

  這種用石灰隔音板間壁墻分隔起來的房間隔音實在是不好,因為它本來厚度
就很薄,用耳朵貼在上面聽隔壁的聲音清楚的很,幾乎就像是聽身邊人說話一樣。

  “但是我現在很不開心”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小,我要集中註意力才聽
清她說什麼。

  聲音可能經過了隔音板的阻隔,有些發嗚。

  “就是呀,不開心,那就自己找點開心的事做嘛”我看不到刁老板的表情,
不過我感覺他是滿臉賤笑的說著。

  “不要……別摸我,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之前說的會一直等我是不是真的。”

  “咋能不是真的呢?你看這不是你說要見我,我立刻把手里所有的事都放下
了。”

  “哎呀……你煩人,就知道欺負人,我問你,我要是一直不肯和你做愛,你
還會一直這樣對我好嗎?”

  看來刁金龍之前對我說的還都是真的,聽這女人的話頭,她真的始終沒讓刁
金龍得手。

  “秋……你知道嗎?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女人,只要你不點頭,我絕
對不會強迫你,就算你一輩子都不肯給我,我也喜歡你一輩子。”

  “我才不信呢……別……別摸那里……你洗手去”

  我聽到了一陣嘖嘖啵啵的親吻聲,然後是一陣嘩嘩的倒水聲,稀里嘩啦的在
水中搓手的聲音。

  “你老公回來了嗎?”洗水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持續,刁金龍的聲音變得比剛
才大了許多,感覺他洗手的位置就在靠近我耳朵的那里。

  “回來了……你問他幹嘛?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嗎?”

  洗手的聲音停止了,哢吃一聲,應該是一個沈重的身體坐在了床墊上。

  “我本來就不在乎,不過你來了,我開心呀,你今天可不可以晚點回去,我
帶你去個地方玩,好不好了?”

  “不行,他會懷疑的。”

  “操!他懷疑又能咋的?還敢動你啊?”

  “那倒不會,他從沒打過我,不過我還是不想他知道,我現在壓力好大,整
天怕他發現。”

  “發現啥?咱倆又沒操過逼,摸摸還不讓啊?”

  “滾……你說話咋那麼惡心呢?你說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像個小痞子一樣滿
嘴臟話的。”

  “臟話是表達我心中的一種情感,什麼情感就說什麼話……你看我摸你的時
候就不說臟話。”

  “討厭……呃……你又不老實……別摸……”

  話語間突然清脆的響了一聲巴掌擊打的聲音。

  “哎呦……你這娘們,想打死人啊?”刁金龍很誇張的說。

  “……活該……誰讓你不老實……”

  安靜了一會。

  “我看看……”小秋試探著問。

  “……秋……”刁金龍低沈著聲音說,似乎有點哀求的味道。

  “……別……不行……”

  “又出水水了……”

  “……煩人你……你就知道欺負人……唉呀……好了……好難受”那女人的
聲音很低,語調柔柔的,我聽著就根本不是拒絕,更像是在赤裸裸的鼓勵刁金龍。

  “……哪兒難受?……”

  “……你說呢?”

  “我哪知道?你告訴我。”刁金龍應該是笑著說的。

  “不知道”

  那邊的聲音變得很細微,只是那女人偶爾會輕輕哼一聲。

  “……出這麼多水了……”足足過了有幾分鐘的安靜,刁金龍小聲的說。

  “討厭……你的手好硬……別往里摳……”

  “不摳你你不老實。”

  “……你才不老實……你就是個大色狼……”

  那邊開始悉悉索索的折騰了起來,像是在床上用很大的動作在輾轉翻身的聲
音。

  “你幹嘛?不行……不能脫……”

  “脫了吧……穿著不難受嗎?”

  “滾,不行……我說了,上次就是我的底限,以後絕對不可以再脫我的內褲。”

  嘖嘖的親吻聲,還有一種稀稀落落的像是帶著充盈的口水發出的吮吸聲。

  “唔……呀……不要用牙咬……好疼”

  “你的咂咂頭兒這麼小,以後生孩子咋餵奶呀?”

  我笑了,刁金龍你管的還蠻寬的,都想到人家生孩那種事去了,不過,我想
起我家楊大美人的乳頭也很精致,像個粉紅色的小漿果,她是不是以後也會遇到
類似的餵奶問題呀?

  吮吸聲愈發變得清脆和富盈著水分。

  我想刁金龍這老東西估計口水都流成河了吧。

  “……呀……討厭……弄得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臭臭的……呀……”

  果然吧。

  刁金龍嘿嘿的笑。

  我忽然發現,漸漸的,我分辨出在那邊的聲音中夾雜著很微弱的,像是一個
滿溢著液體的柔軟空腔內被某種物體攪拌發出的咕嘰咕嘰的響聲。

  這個色狼還是把手指摳進那女的身體里面去了吧。

  不過我想今天恐怕刁金龍還是會失望的,因為我又聽著那女人很堅定的小聲
道:“……不要……別摳進去……我不喜歡!……呀……”

  “……”刁金龍沒吱聲,卻發出了一種像是壓抑著痛苦的粗重喘息聲。

  “不行!……別往里摳……我生氣了!”

  一陣撲通撲通的掙紮聲。

  “秋……你的逼好緊……都出這麼多水了,你看……”

  “滾!還不是你太壞!誰想啊?”

  “你不想我?”

  “不想!”

  “那你還來找我?”

  “……”女人沈默了一會接著說:“我今天心情不好,我現在嚴重懷疑我老
公在外面有女人。”

  “哈哈哈哈……”刁金龍先是大笑了幾聲,接著說:“男人都是這樣嘛,他
在外面搞,你也出去搞嘛!”

  “不,我不想那樣,我和你到今天這步就已經是我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我
現在都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他了。”

  “那他可是已經對不起你了。”

  “那是兩碼事,再說,我現在只是懷疑,我也沒親眼見到。”

  “小秋,要我說吧,你來找我其實根本就和你老公在外面有沒有女人沒什麼
關系。”

  “我知道沒關系,不過我為啥來找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和他吵架,第一個想打電話聯系的居然是你,我也不理解。”

  “嘿嘿,你知道嗎?其實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喜歡上我了。”

  “少臭美了,和你這樣,都是你一步一步勾引我,我傻,才上了你的當。”

  “你才不傻呢,你是對平淡的生活很恐懼而已,我能帶給你刺激和激情,所
以你才讓我鉆了空子,對吧?”

  “不知道,也許吧。”

  我感覺刁金龍這個人還挺有深度的,偶爾會說一些蠻有建樹和直達本質的話
出來。

  “秋……其實你心里也明白,咱倆現在這樣,就算是沒有真的操逼,不也就
是偷情嘛,就差那最後一步了,你把兩腿一劈,我把牛子往這里一插,這事就圓
滿了,你咋就是不給呢?”

  那女的噗嗤一下樂出聲來。

  “你就不能別在我面前說臟話啊?”

  “那你家老爺們就不說呀?”

  “他不敢在我面前說”

  “那他跟你操逼時候都說啥?”

  “你又說!……他才沒你那麼惡心。”

  “那他操你的時候都說啥?”刁金龍的音量開始變得很低。

  “呀……討厭……他不說話”

  看來刁金龍剛老實了一會,又開始了。

  “……他的雞巴大嗎?和我的比”

  “差不多……呀……沒你的粗”

  “他每次能幹多長時間?”

  “……你咋總問這種問題?煩人,你又往里摳!……”

  “說呀……他每次幹你用多長時間?”

  “不知道……有時候長有時候短……”

  “不算前戲有沒有半個小時?”

  “……呀……好難受……沒有……幾分鐘”

  “讓我操一次唄……我絕對能讓你滿足,我能幹半個小時。”

  刁金龍這點還真沒吹牛,我聽到過幾次。

  “……不……你就知道幹這事……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得到了我,還會
不會理我”

  “操!我刁金龍是玩過幾個女人,但我真的只有對你是真心真意的,我從來
沒對其他女人這麼認真過,此生我要是能得到你,我就是下輩子當牛做馬都心甘
情願。”

  “油嘴滑舌的,我不找你,你還不是沒找我啊?”她的語氣帶著幾許埋怨。

  “不是你說的不能再見我了嗎?”

  又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夾雜著嘖嘖的親吻聲的混亂響動。

  “煩人……我就是不能再見你了,咋的?你有意見……呀……”她說著,突
然被一聲嬌呼打斷了。

  “秋……想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不會來找我了呢……嘖嘖”親吻聲連成了
一串。

  “要是我真的不找你了,你會不會傷心……唔……”她的嘴巴明顯被什麼東
西覆蓋住了,後面的話已經變成了嗚嗚的聲音,完全聽不出個數來。

  悉悉索索的響動,我能聽出有手掌在肌膚上摩挲的聲音。

  “想死我了……秋……你摸摸……都硬成啥樣了……”

  “活該……嘻嘻……好燙呀……”

  “是啊,給我降降溫……”

  “……咋降溫?”

  “用這個……”

  “我不……好臟”

  “那不用嘴……用你的小逼逼……”

  “滾!那更不可能!”

  “秋……給我吧”

  “不!”

  我聽著他倆在不停的糾結,不停的掙紮,我都有些替刁金龍著急了,按照現
在情形看,刁金龍可能還是無法突破小秋最後的防線了。

  那邊又安靜了一會。

  刁金龍的聲音又響起來:“你不是說你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了嗎?你幹啥還為
他守身啊?”

  “才不是!我才不是為了他守,我就是不想。”

  “嘿嘿,不想還出這麼多水水?”

  “討厭,那是你太壞,總是把人家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摩挲聲,親吻聲一直沒有間斷,兩個人小聲的嬉笑調情著。

  “你老婆的事處理好了?沒什麼事吧?”女的小聲問。

  “好啥好,估計這次事大了,搞不好要蹲幾年。”

  “……別捏,疼……那你咋辦?”

  “我準備和她離婚了,然後咱倆去南方,我早就把錢都轉過去了。”

  “少來,我可沒答應要和你走……呀……別那麼用力”

  “不答應也不行,我到時候把你打昏,裝個集裝箱把你劫走!”

  “嘻嘻……你敢!”

  “有啥不敢的?……哈哈哈……這小內褲好可愛”

  “可愛吧……不就是看焰火那天你給我買的嘛”

  “就是那條嗎?脫下來我仔細檢查檢查”

  “滾……討厭,都扯壞了!”

  嘖嘖的親吻聲。

  “呃……你壞死了……別用牙……那里受不了……可以了,別……我沒洗那
里”那女人胡言亂語般鶯鶯燕語的呢喃著。

  更清脆的吮吸聲。

  “又不臟……滋滋……啵……這麼多水”

  “不臭嗎?”

  “……啵啵……怎麼會臭?我的小秋這里是甜的……啵……”

  我想我明白刁金龍此刻親吻的是那女人的什麼地方了。

  “好了……你不嫌臟……我受不了”

  “受不了就給我……好不好”

  “不好……”她的聲音很低,我能感覺她聲音中的猶豫和糾結。

  “秋……讓我操一下,就一下……”

  “不……不行……你得到我就不會珍惜我了。”

  “不會的……啵”

  “不……男人信不過……嘻嘻”

  “秋……那我就放里面一會,我不動還不行?”

  “滾……放進來不就是做愛了嗎?你當我傻啊?”

  我差點笑出聲來,你這傻女人還真的以為自己聰明啊?

  “那咱倆這樣和做愛有啥區別啊?”刁金龍的聲音顯然有些沮喪。

  “區別大了,你沒進來,就不是做愛。”

  “唉……算了,不和你玩這種文字遊戲了,不給就不給,氣死人了,我走了。”
一陣西里呼嚕的聲音,像是在布堆里摸索的聲音。

  地上有踢里踏拉的腳步聲。

  “你生氣了?”女人問。

  “生啥氣……”刁金龍的腔調很明顯帶著一絲不快“你有你的原則,你不肯,
我又不能強迫你,還非得在這賴著幹啥?真沒意思。”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0 18:21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16)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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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十六、聽房(下)

  刁大色狼這就放棄了?我還真有些出乎意料。

  揉了揉開始發酸的脖子,腿也開始發麻了,我趕忙在房間里做了一下伸展運
動,稍稍緩解了一下,又湊過耳朵貼在墻上。

  那女的在說話:“幹啥去?這是你的店你忘了?”

  “店不要了!我去喝酒去。”

  “你不是答應我說不喝酒了嗎?”

  “喝死拉倒,就當睡著了”

  “滾,別胡說八道,你還硬著呢,支那麽高想去哪里啊?過來,我摸摸”

  “嘿嘿……給我?”

  “嘻嘻,不……不過可以像那天那樣幫你弄出來。”

  刁金龍沒回應,不過聽到了一聲屁股坐在床墊上的噶吱聲。

  “行了,別生氣了,你說你都那麽大歲數了,還整天像個小孩似得,動不動
就耍一通。”

  “我喜歡你,愛你,所以才對你的身體有渴望,你到好,整天覺得我好想只
是為了和你操逼才接近你的,你說我心里能好受嗎?”

  “你……真的愛我?”

  “廢話,用不用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我知道你喜歡,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愛我。”

  “你想咋知道?我明天就去和我老婆離婚,你信不信?”

  “唉……就算你離了,我也沒辦法跟著你呀。”

  “為啥?”

  “我不能和我老公離婚”

  “為啥?”

  “我覺得我始終在愛著的人是他。”

  “那你還和我聯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喜歡被你寵的感覺,但我知道我對你這不是愛,只
是占有欲,我是個貪心的女人。”

  “可你知道嗎?我對你可是全心全意了呀,我不是說過嘛,你要是舍不得離
婚,咱倆就做地下情人,我不會逼你離婚呀。”

  “但那樣對他不公平!”

  “操!那你現在呢?你現在不是光著腚和我躺在這里嗎?這就公平了?”

  “反正……只要沒有真的發生關系,我就覺得我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但是……但是你的逼里我不是早就用手整進去過了嗎?”

  “那是沒辦法,你太磨人了,其實按照我的想法,只是和你做好朋友才對。”

  “那我已經親了你了,你之前也說,不可能讓我親,然後我要摸你,你也說,
不可能,我還不是摸了?你說你總是說這種你根本堅持不了的話,多沒意思?”

  “那是你逼我的……”

  “在車里你幫我弄出來也是我逼你的?”

  女人沈默了一下。

  “那也是你逼我的。”

  “我哪有逼你,不是你主動說的嘛”

  “我不用胸……你那天的樣子就像是發狠了一定要強奸我的樣子,我害怕。”

  “唉……你呀,折磨死我了。”

  “活該,誰讓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媽了個逼的,誰能在你面前控制自己啊?只要是個男人,能在你光身子的
面前不硬我就把我的全部家產都給他。”

  “嘻嘻,反正我就感覺你那天好嚇人,我就知道,我要是再不想辦法幫你解
決出來,你一定會強奸我。”

  “不會的,我對天發過誓,只要你不點頭,我絕不強迫你。”

  “不知道……反正那天我好害怕,我當時真的是決定不會再見你了,給你機
會好可怕。”

  “那你今天還來?”

  “不知道……”

  “你不怕我今天強奸你啊?”

  “……怕……”

  “我今天要是真的強奸你……你咋辦?”

  “你會嗎?”

  “我會!”

  床墊子撲通一聲,嚇了我一跳。

  又是一陣密集的親吻聲。

  “你就是嘴厲害……”女人迷離的聲音。

  “嘖……啵……我雞巴更厲害……”

  “嗯……我相信……”

  “……秋……給我吧”

  “……不要……你就在那里……別動……不要進來”

  “秋……”

  “……不行……你蹭一下就得了……你要是進來,我會恨你一輩子……”

  “……”刁金龍半天沒聲音。

  但我能聽到女人急促的喘息聲。

  “你看……咱倆現在的姿勢不就是在操逼的姿勢嗎?”

  “……不行……不能進來”

  “……秋……”刁金龍居然發出了如幼童般撒嬌發嗲的聲音。

  “真不行……刁哥……以後……如果我也離婚了,我給你,行嗎?”那女人
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讓我聽不清。

  “我不要以後,就現在!”

  “如果你今天逼我,我以後不會再理你!”

  刁金龍沈默了。

  “你又生氣了?”女人問。

  “沒有”

  “小氣鬼……”

  幾聲微弱的親吻聲。

  “秋……你好美”

  “嘻嘻,我知道”

  “我這輩子,見到過的最美的女人就是你。”

  “是嗎?”女孩的聲音迷離起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我這輩子可能永遠也得不到你,但我還是喜歡你。下
輩子,你一定要先被我遇到,好嗎?”

  “嗯……”

  吸溜吸溜的吮吸聲。

  “刁哥……如果你真的得到了我,會像你對其他女人一樣,玩膩了就甩掉嗎?”

  “不會!我想照顧你一輩子,真的,為了你,我可以去死。”

  好酸,我在一邊聽得肉麻酥酥的。

  “……可是,我覺得這樣好對不起我老公。”

  “我們找機會和他開誠布公的聊一聊吧”

  “聊啥?”

  “讓他把你讓給我”

  “他不得把咱倆都拿刀剁了呀。”

  “他不見得能打過我。”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背叛他了,我不想看到他傷心的表情。”

  “那咱倆就偷偷私奔吧,我養你,保證你過得比現在好得多。”

  “私奔?你在這里有這麽多產業,不要了?”

  “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放棄,真的!”

  “嗯……我相信。”

  “秋……”

  “嗯?”

  “你太美了……”刁金龍的尾音淹沒在一連串密集的吮吸聲中。

  我正奇怪刁金龍在幹嘛的時候,密集的親吻和女人嗚嗚的含糊呻吟穿透墻壁
進入到我的耳朵里。

  “……呀……”女人突然急促而且明亮的尖叫了一聲,那邊瞬間出現了一陣
短暫的平靜。

  靜的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耳朵出了問題。

  “……呀……我求你……快拿出去!”

  “……秋……太滑了,不小心弄進去了……嘿嘿……我不動……你也別亂動
哈”

  “呀……你混蛋……我恨你了刁金龍!……呀……你……你混蛋!……你說
過你不會逼我的……”

  “呼……你也沒擋著……呼……我以為你願意了”

  “……你……別動呀……呀……你幹嘛?……啊……”

  “……呼……”刁金龍大口的吐出一口氣,嘟囔著:“真雞巴緊啊……終於
操到你了”

  “你……我……你……呀……”女人輕聲囈語著。

  “都進來了,還讓我拿出去呀?”

  “……”女人沒說話。

  “真他媽緊……呼……”

  墻的那邊的聲音不由分說地淩亂起來,刁金龍沈重的喘息聲,女人嬌聲的呻
吟聲,撲通撲通的沈悶的撞擊聲有節奏的開始混亂摻雜著躁動起來。

  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已經明確無誤的說明了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我也立刻想起
刁金龍之前曾經說過的話,女人的兩腿永遠會為初戀和糾纏她的人留下縫隙。

  至少他已經說中了一半。

  我已經不是頭一次偷聽刁金龍操女人了,他慣有的在做愛時的粗口依然火爆。

  “操你你爽不爽……爽不爽!……”刁金龍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不過還是
能分辨出來。

  “……別那麽大力……呀……”女人用急促的喘息和呻吟回應著。

  “轉過來……”刁金龍的聲音。

  傳來幾聲清脆的拍打肌膚的聲音,這絕對不是兩個人用胯相互撞擊會產生出
來的聲音,更像是故意用手掌在拍擊身體才會有的響聲。

  “說……操死你!……爽不爽”

  “……呀……別……別說臟話……”

  “……爽不爽?……說!……”

  “……討厭……不說……”

  “……說!……讓我操的爽不爽?”

  “……”

  “說!……說不說!……操死你!”

  極響的兩聲脆響。

  “……呀!……嗯,爽……”

  “哪里爽?……操你媽的……哪里爽?”

  一連串的皮膚擊打聲,這回聽聽起來像是是用胯部撞擊胯部的聲音了。

  “……呃……下面爽……”

  “……嗯!……喜歡刁哥操你不?……”

  “……喜歡……”

  “呼……還讓不讓操?……”

  “……不讓……”

  “騷逼!……不讓?……我操死你!……嗯!……嗯!……讓不讓!”

  “讓……”

  墻那邊的撞擊聲已經混亂成一連串劈里啪啦的聲響了。我幾乎能感覺到墻也
在隨著那股猛力的沖撞在微微顫抖。

  “操死你……呼……呼……”

  “呀……呃……輕一點……呃……”

  那女人的呻吟聲很輕,但我還是清楚的聽出來,她根本沒有任何的不快,甚
至那呻吟聲聽起來,她感受到了極大的快樂。

  也許女人的呻吟都是這樣的?

  總感覺墻那邊的女人呻吟的聲音好像十分耳熟。

  她也會倒抽氣。

  也許這種倒抽氣的享受快感的方式並不是楊雋的專利吧。

  “刁哥……呃……翻過來,這樣撅著我好累……呀……”

  “操死你!……騷逼……我操死你!……”刁金龍極度亢奮的嘟囔著。

  刁金龍又一次讓我欽佩的在那邊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

  那女人的的高潮叫聲幾乎和楊雋的一模一樣。

  都是那種猛地張開嘴吸氣,在嗓子中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音,然後才會拖
著長長的尾音咬著牙用鼻子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這個小秋不會就是我們家楊大美人吧,但是怎麽可能?雖然像,但是,那股
瘋狂的感覺完全不是楊雋的風格。

  這女人居然能連續有很多次高潮。

  我數了一下她發出“咯咯”聲的波數,應該至少有五次。

  “……你……你怎麽射里面了?……”那女的聲音有些生氣的感覺。

  “嘿嘿……你的逼太舒服了……實在沒忍住……”

  “我危險期……懷孕我就死定了!”

  “嘿嘿……怕啥?懷上了就生下來,我認!”

  “滾!……還有,你以後不要總是在我面前說臟話,好討厭。”

  “行……我的大寶貝……你說啥我都答應。”

  “得了,我讓你去死你也去啊?”

  “去呀……嘿嘿,咋樣?爽不?”

  “……不爽,後邊我里面都沒水了,你弄得我好疼。”

  “是嗎?我看看”

  “得了……你給我弄點水,我得洗洗。”

  我發現我的腿已經麻了,估計後面也沒什麽好聽的了,接下來無非就是打掃
戰場而已嘛。

  我拖著像針紮一樣的腿,站在房間里不敢動,脖子也漲漲的發酸了。

  為了聽人家行房,把我自己搞的渾身難受,圖個啥?以後我是不能再關註這
種破事了,搞的我自己欲火焚身的,今天還和楊雋吵架,估計想排解都沒地方排
解了。

  那兩個已經完事了,卻還在房間里小聲的嬉笑調情。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盡量不弄出聲響的繼續開始畫我的畫。

  而且令我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他們聊了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我發現那邊
又開始安靜下來,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又貼到墻上。

  “……秋……你真好看,我真想天天操你,這屁股……”

  “煩人……你終於得逞了。”她的聲音很柔媚,像是沈迷在一種很慵懶的氛
圍中。

  “你看,我又硬了……”

  “嘻嘻……你好厲害”

  “我又想操你了……”

  “討厭……”

  已經再沒有矜持和拒絕,那女人輕聲開始哼唱起來。

  第二輪嘭嘭的撞擊聲又開始了。

  這回我可沒心情再從頭到尾的聽了,已經十點多了,不抓緊幹活今天就搞不
完了。

  那女的這次的聲音明顯比之前那次放肆了很多,我不用貼到墻上就能清楚的
聽到那抑揚頓挫的呻吟聲。

  他們再次結束已經十一點了,那女的好像走的挺匆忙,第二輪剛結束沒多一
會就和刁金龍從我門口經過向樓下走了。

  我躲在房間里沒敢出現,萬一被人發現我在這邊偷聽人家打炮,好尷尬。

  刁金龍應該是去送那女的回家了,下去之後就再沒回來。

  我把十號房徹底搞定已經又快夜里十二點了。

  收拾好東西趕緊回家。

  楊雋在家說不定還在生著氣,她氣性大,每次生氣都會好幾天不理我。

  到了家樓下,樓上居然還亮著燈。

  我以為她已經睡下了,拉開房門一看,楊大美人居然還坐在客廳沙發里,好
像在發著呆,我進屋半天了,她才怔怔的轉過頭來。

  “老公你回來啦?”

  啊?這口氣不像是今天下午剛和我吵完架的口氣呀!

  “啊……是啊……”

  “畫完了?”

  “啊……今天的畫完了,就只剩兩個房間了,最多用不了五天就能全部完工
了。”

  “還有兩間呀?一共多少間啊?”我開工畫畫以來,這還是她頭一次問我工
程情況。

  “一共十二間。”

  我感覺她的明顯楞了一下,不過她立刻又問道:“你那時候說你幹活的這家
店,老板叫啥來的?”

  我不記得我有對她提到過我幹活的細節,不過既然她感興趣,就告訴她:
“姓刁,叫刁金龍。”

  她的臉色突然變了。但是口中卻只是淡淡的答了聲:“哦。”

  雖然她極力的想裝作很平靜的樣子,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她的臉色變得十分
的難看。

  “怎麽了?你認識刁老板?”

  “不……不認識啊,那什麽……你累不累呀,趕快洗澡睡覺吧。”

  她一定有心事,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從沒懷疑過她,但並不等於我就不會去揣測她,我寧願懷疑她一番,然後
自己證明我的楊大美人沒錯,是我胡思亂想而已。

  今天她太奇怪了,看著她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臥室,蒙上了被子開始裝睡,我
突然間開始產生了想去搞清楚她到底怎麽了的沖動。

  今天剛吵過架,按照她以前的脾氣,非要和我別扭幾天才算完事,這才過去
了半天,她就開始關心起我的工程來,我都畫了一個月的畫了,她怎麽在今天這
個時候開始問這個事?而且,最最讓我心里疑竇叢生的是,刁金龍這個名字為什
麽讓她如此緊張?

  那個在墻的另一邊的呻吟聲我現在越回憶越覺得耳熟,怎麽會?我剛才在酒
吧里聽小秋叫床的時候根本沒覺得她的聲音像楊雋呀,可我現在為什麽心里如此
害怕?為什麽那讓我心驚肉跳的“咯咯”聲那麽的熟悉?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小秋絕對不可能就是我家楊雋!楊雋根本沒有那麽瘋狂!我為什麽會突然產
生這種卑鄙和毫無根據的猜疑?楊雋是那麽的完美,她怎麽可能是那個蕩婦小秋?

  我越是否定自己,心里的疑團卻愈加膨脹起來,開始占據的我的整個心靈,
壓得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刁金龍提到小秋羽毛球打的特別好時,我甚至也產生過那麽一瞬間的懷疑,
我就這麽不相信我的老婆嗎?為什麽我總是會無中生有的亂去懷疑她?我是不是
心理上有什麽問題了?

  可是為什麽我提到刁金龍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表情那麽緊張?她真的不認
識這個人嗎?


                              【未完待續】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0 19:19

期待作者下來的大作
如何寫綠帽男的內心
作者: saintart    時間: 2019-6-10 19:24

期待男主的大反攻呀!妻子、初戀、小女生一起上。
作者: jacky00321    時間: 2019-6-10 20:17

這篇文章會令讀者逐漸深陷,感謝!!
作者: 天呆小喵    時間: 2019-6-10 23:34

一口气看完了,写的真的不错,精彩!
作者: (~^o^~)    時間: 2019-6-11 00:27

十二號包房有沒有高清鏡頭呀? (~^o^~)
作者: 五歌    時間: 2019-6-11 00:32

这人太笨太傻太离奇了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11 00:55

看題名,應該是一綠到底,妻子反水離去,甚至於加一腿,踢翻男主,令他無法翻身,虐死為止。
作者: fz52    時間: 2019-6-11 02:15     標題: 啊哈,终於進去了。


作者: eeu    時間: 2019-6-11 18:00

這劇情覺得還不錯,希望可以看到完結,
期待後續的發展
作者: jianghan7747    時間: 2019-6-11 19:25     標題: 期待后续发展!


作者: cdffazhi    時間: 2019-6-11 22:11

上半年最好的作品。有交流群吗?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2 16:25

             十七、刁老闆出事了

  陽台上洗衣機旁邊裝髒衣服的籃子裡有一團髒衣服。

  如果楊雋真的是小秋,那她就剛剛在我回家之前半個多小時回來的,衣服還
沒洗。

  我惴惴不安的走到籃子旁,翻出了她今天穿的衣服。

  口袋裡的東西都清乾淨了,這是她的習慣,她的線衣線褲在裡面,但是我什
麼也看不出,或者可以說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

  內褲!她的內褲呢?對了,她不用洗衣機洗內褲的。

  我快步來到衛生間,衛生間的掛鉤上掛著幾條已經洗過的晾乾的內褲,都是
她的。

  沒有新洗的,都是乾的。

  她今天的內褲哪裡去了?她每天都換的,今天的內褲哪裡去了?

  她還穿在身上?不可能!

  她每天都換內褲,每天換下來的都會隨手洗乾淨掛在衛生間裡的掛鉤上。

  這是她的習慣!怎麼可能不見了?

  放在衣櫃下面的抽屜裡?髒的衣服她看到我放到衣櫃裡,會大發脾氣的,她
不會放到衣櫃裡.

  家就這麼大一點,她今天換下來的內褲怎麼可能就不見了呢?

  她沒穿內褲回來!我只能找到這一種合理的解釋。

  我又返回陽台上,湊過燈光下,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的線褲。

  很乾淨,就像新洗的一樣。

  怎麼回事,如果不穿內褲,穿著線褲,女人不是應該多多少少沾上面一些東
西嗎?那就是說她還是穿了內褲回來?

  還是衛生間,我對衛生間進行了一番查找。

  這回有了發現,衛生間的廢紙簍裡,我找到了一個紫色的絲綢小花,我認識,
那天我扒了一半的小內褲上面,就是這朵小花。

  這個小花在這裡,那條內褲呢?

  衣櫃在臥室裡,她在裡面躺著,如果她心裡有鬼,那她現在恐怕也睡不著,
我貿然去翻衣櫃,一定會驚動她,別說我現在心裡極力的想否認她有問題,就算
她真的有問題,驚動了她,再想發現她的事,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我毫無收穫的只好躺倒在床上,我沒打擾楊雋,但我知道她也沒睡,因為我
太熟悉她熟睡後的氣息聲。

  我又失眠了,胡思亂想了太多太多。

  楊雋對我太重要了,可以說她現在已經是我生活的全部,如果真的如我懷疑
的那樣,我會無法承受這種打擊,我的生活一定會垮掉,我甚至可能會去尋死。

  不行,如果她和刁金龍真的有問題,我一定要和刁金龍拚命,哪怕我不是他
的對手,我也要拼了,為了楊雋,我什麼事都做得出。

  可是,就這麼沒來由懷疑我的老婆?我還是人嗎?這不是平白無故的拿屎盆
子往我最親的人頭上扣嗎?難道我是一個疑神疑鬼的人嗎?為什麼我就是抑制不
住的去懷疑她呢?我根本沒有理由懷疑她呀,我甚至連一點可以稱得上證據的證
據都沒有,為什麼我就是那麼強烈的感覺到楊雋和小秋非常非常像呢?

  楊雋是秘書,小秋是翻譯,工作不一樣,兩個人名字也不一樣,聲音我現在
也感覺不一樣,至少當時我沒聽出來,只是在我的回憶裡,覺得有點像,但這完
全不能肯定呀,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兩三年的人,聲音我會不認得嗎?我這不是庸
人自擾嗎?

  我心裡面已經打了個結,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和我曾經被女人欺騙和傷害過有
關,我內心裡極度不想去懷疑楊雋,但是,現在我心中有兩個疑問必須要給自己
解釋清楚,一個是這個小秋到底是誰,她難道真的只是碰巧和楊雋的聲音很像而
已嗎?還一個疑問就是,下午剛吵過架的楊雋,晚上居然就不再提唐明明的事了,
這太不正常,她今天穿的內褲到底哪裡去了?

  我幾乎整夜睡不著,在床上顛三倒四的折騰到天都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失去
意識.

  我猛然驚醒的時候,床邊已經空了,我看了看表,快早上7點了,長時間有
規律的上班早已養成了我按時起床的習慣,根本不用鬧鐘我就自己會醒。

  但是楊雋是9點上班,她每天只要8點40左右到小區路口去坐公司的通勤
大巴就可以了,她又是個懶鬼,每天基本上不到八點是不會起床的。

  出去買早點了吧?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可能今天是想表現一下她溫柔賢惠的
一面。

  可是我發現她的包包和平時上班帶的東西都不見了。

  她還打掃了客廳.

  陽台也收拾乾淨了,洗衣機還在轉,昨天我只是把髒衣服放在洗衣機裡,忘
記了開機,看來早上楊雋起床後才按的開機.

  難道……她心裡真的有鬼?心中覺得對我有虧欠,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表達
對我的補償?

  然而我立刻又開始為我的胡思亂想開始自責起來。客廳不是一直都是她負責
的嘛,也許人家確實是公司有事要早去一會,起來順手就收拾了一下,幹什麼總
是疑神疑鬼的呢?她不再追問唐明明的事,那說明人家信任我,我還懷疑人家,
我不是有病嗎?

  唉,算了,畢竟是沒有任何根據的猜疑,如果我真的自己給自己的想像矇蔽
住雙眼,還怎麼和楊雋相處?

  我疲憊不堪的上班,中午在辦公室裡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下午半睡不醒的
接到了唐明明的電話,她告訴我她爸爸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她這幾天就要回青
島去處理那邊的事。

  我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她想在回青島前再見我一面。

  我拒絕了,和唐明明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說的話了。

  下午我打定了主意不再胡思亂想的給楊雋扣這種不清不白的帽子了,夫妻之
間,相互信任,相互理解才是最重要。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不應該去找尋這些答案了,這個想法我絕不能再有
了,以我這兩年多和她的朝夕相處,我選擇相信她。

  想開了,心裡也豁達起來,還剩三個房間,一鼓作氣,趕快弄完它。

  以後刁金龍這個人就再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了。

  不過這幾天尤佳沒了消息,說實話,真的有些擔心這丫頭.

  快放寒假了,這幾天都在準備過元旦,學校上上下下的很多事,本來下午沒
課,不過被學校的事糾纏,沒能脫身,到了下班我簡單的在學校食堂吃了點東西
便急匆匆的來到了刁金龍的凱樂吧酒吧。

  到了這裡我卻傻眼了。

  酒吧門口停著兩台警車,很多穿著治安員服裝和各種公檢法制服的人在酒吧
裡.

  酒吧的小服務員都滿臉緊張的站在門外,門外也聚集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出事了?

  我沒見到刁金龍和他的兩個跟班。

  不過我看到了齊曉宇在人群中焦急的打著手機,我擠開人群,湊到她身邊。

  「怎麼了?什麼事?」

  「噓……」齊曉宇看到我急忙豎起手指示意我別出聲。

  她急急地對著電話說了幾句,放下電話才表情極為緊張的對我說:「三哥出
事了!」

  我把她拉到一旁人少一些的地方問:「你別著急,慢慢說,怎麼了?」

  「公安局的要抓三哥,二寶哥已經被抓走了。」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三哥昨晚和小秋走的,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小輝也不見了。」

  也許昨晚刁金龍都在和小秋在一起,那麼,我懷疑楊雋就是小秋實在是有點
可笑了。

  「刁老闆犯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剛才來了一大幫警察還有法院的,說要搜查酒吧。」

  我知道刁金龍就算是犯了什麼法,也不可能和她說的。

  可是我的工錢怎麼辦?

  刁金龍這時候肯定已經得到了風聲,沒準已經跑路了,我的工錢找誰要啊?

  一兩萬啊!

  二寶已經受牽連被抓了,還要封店,我估計這事可能不小。

  我又找到幾個店裡的服務員,沒一個說得清事情原委的。

  「李老師,怎麼辦?我現在聯繫不上三哥,怎麼辦?」齊曉宇顯得手足無措
的,看樣子她還真的十分惦記刁金龍的安危。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的工錢!

  我連著給刁金龍打了幾個電話都是關機狀態.

  刁金龍失聯,小輝也不見了,二寶又被抓了,我趕快把這幾個我找到的服務
員的手機都記了下來。

  酒吧的正門用黃色的警戒線阻攔著,任何人都不給進去,我在這裡傻等肯定
不是辦法。

  回家吧。

  這段時間一直忙東忙西的,每天都是半夜才能回家,今天回來的這麼早,還
有些不適應。

  總感到無所事事的,看了會電視,7點多了,新聞聯播剛結束,在播天氣預
報,楊雋回來了,不過一身的酒氣。

  「又喝酒?」我皺起眉頭問。

  「嗯,公司來客戶,只喝了一點」她小聲說.

  我感覺她的表情還是很不自然,不過我覺得如果細問下去,就有質疑她的嫌
疑了。

  我今天已經考慮好了,只要我沒有親眼見到她出軌,我就不再對她疑神疑鬼
了。

  「快洗澡吧,好久沒和你一起看電視了」我微笑著說.

  「哦,不行,我回來取點東西,要去給人家送過去,今天可能要晚點回來。」

  「嗯?給誰送?這麼晚了,明天吧。」

  「不行,人家急著要的」說著她扔下我,快步走去臥室,在臥室裡拎出一個
紙袋,低著頭沒有和我說什麼急匆匆的跑下樓去了。

  天啊,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懷疑她,可是為什麼我心裡好難受?為什麼我就
是覺得她好怪?天啊!我怎麼啦?楊雋到底有什麼值得我懷疑的?我難道得了精
神病嗎?

  我在極度矛盾的心情中猛然發現一個問題!

  我今天連自己都不知道會早回來,她為什麼好像知道我會在家一樣,根本沒
問我早回來的問題?

  我的心又開始翻騰起來,但願是我又多心了,但願。

  她一整夜都沒回來,沒給我電話,我打她手機,她關機了。

  這應該是她和我結婚以來頭一次毫無通知的夜不歸宿。

  她也算通知了,但是即沒說去了哪裡,也沒說不會回來。

  這種情況以前從沒發生過.

  是我多心!是我多心!沒事的,也許是之前幫人翻譯東西那事還沒結束,她
都在幫人家翻譯東西,太晚了,就住在那裡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天啊,我怎麼越是這樣安慰自己,心裡卻越覺得害怕,越來越覺得可疑呢?

  我一整夜一眼沒合,她的電話我幾乎每隔十幾分鐘就按捺不住要去撥一通,
關機,關機,還是關機!

  連續兩天沒睡好了,我有點快要崩潰了。

  天亮了,我開始有些坐不住的,我想去找她。

  可是去哪裡找?

  她拿走的是什麼?我開始在臥室裡翻找線索。

  不對!不對!

  什麼也不缺,看來是別人放在我家裡的東西。

  我一定是又多心了。

  還好今天是週六,不用去上班。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上午,中午迷迷糊糊的醒了,才注意到楊雋已經回來了,
正在衛生間裡洗澡。

  我昨晚已經想出了一萬種她回來之後質問她的問題,可是我突然什麼都不想
問了。

  我悄悄走到客廳,看到沙發上她的挎包。

  我偷偷的打開她的挎包。

  沒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是女人日常隨身用的。

  就是說我太疑心了吧!

  媽的!李海濤,你是人嗎?為什麼總是疑神疑鬼的?

  她洗完澡,一邊用浴巾擦拭烏黑的長頭髮,一邊走出衛生間,看到我在客廳,
朝我笑了笑,說:「醒了?我剛才沒敢叫你,你自己醒了還,昨天想我沒?」

  「還笑?你昨晚幹嘛去了?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我極力裝作很平靜的問。

  「電話沒電了,我昨天回來取金總的證件,他之前讓我去辦的,昨晚他急著
出差,讓我給他送過去。」

  「啥?你昨晚不是和金總在一起吧?」

  「你想啥呢?梅子的妹妹不是今天結婚嘛,今天剛參加她妹妹婚禮!昨晚我
去梅子家幫她們忙活忙活呀。」

  梅子是楊雋關係非常好的一個同事。

  合理,我沒什麼可懷疑了。

  我暗舒了一口氣,壓在心頭的石頭算是搬開了,我開始陷入一種極度的自責
當中。

  幸虧我沒有直接去質問她,看來適當的冷靜的確是做人的一個硬性標準啊。

  「我好累,我得睡一下,晚上吃飯你再叫我啊」她打著哈欠說.

  我連忙點頭答應,心中已經開始盤算下午要去買點好吃的,已經好久沒休息
了,好不容易閒下來,我還真得補償一下我的大美人。

  可是,她怎麼從始至終都沒問過我為什麼活沒幹完就停工的事?

  可能是她本來也不怎麼關心我的工作問題吧。

  反正我能在家才好,她本來也不是一個對金錢特別關心的人。

  她看起來真的好疲憊,嘟著小嘴倒在床上就美美的睡熟了。

  連我去摸她的臉她都沒感覺.

  她的頭髮還是那股熟悉的洗髮水味。

  她穿著那種上下兩間的緊身保暖內衣,這傢伙還真的是累了,連那件她最喜
歡的藍色絨面的寬鬆睡衣都沒換.

  我猶豫了半天想幫她換上,不過怕弄醒她,還是作罷了。

  她的皮膚還是那麼的白。

  她的脖子!

  她的耳後靠近頭髮的脖子上!有個紅色的印記!那形狀顏色,完全就是一個
吻痕的樣子。

  一記重錘捶在我心上一般!我猛地感覺到一股讓我窒息的絕望正向我撲面而
來。

  不會的,不會是我想想的那種東西!

  她剛洗完澡,應該是自己搓的。

  李海濤你又開始猜疑了!

  我不能總是糾結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猜疑中,我得去做正事。

  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號碼,是唐明明打來的。

  「海濤,我票訂好了,後天晚上的飛機,你……今天有時間嗎?」

  我瞥了一眼床上睡得甜甜的楊大美人,心一橫說:「今天……不行,我有事。」

  「哦,那明天吧,我想請你吃飯。」

  「不用了,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哦……那不打擾你了。」

  唐明明的聲音有顯得很失望。

  放下電話,我開始盤算該去買些什麼菜,很久沒在家裡做飯給楊大美女吃了,
我心裡很快就有了盤算。

  搞個燭光晚餐也挺浪漫的吧。

  不過看著時間還早,我決定還是先去刁金龍的酒吧轉一轉,如果能遇到酒吧
的人,或許能打聽到刁金龍的去向,畢竟這一萬五對於我這種低收入的人來說,
不是個小數目。

  騎著電動車來到酒吧,前門依然用警戒線攔著,我趴著窗戶朝裡面張望,裡
面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我又繞到後門,後門沒有被封住,不過已經上了鎖.

  我在周圍轉了轉,沒碰上酒吧裡的人,有些失望,惦記著還要去超市買菜,
只好騎上電動車準備往回走。

  「李老師!」旁邊的胡同裡閃出一個人影叫我的名字。

  我急忙停下車子,定睛望過去,遠遠的就認出那個人正是小輝.

  他是刁金龍平常一直呆在身邊的人,找到他,應該就能找到刁金龍了。

  「小輝?太好了,昨天就找不到你們,刁哥呢?」

  他緊張的朝我揮揮手,示意我不要大聲說話。

  他快步走到我近前,小聲說:「我正犯愁呢,正要找你你就來了,快幫我個
忙。」

  我很驚訝的問:「啥?」

  「你過來,不會牽涉你的,咱們都接觸這麼久了,不會害你的。」小輝見我
有些猶豫,拉著我走到旁邊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裡.

  「啥事?刁哥呢?」我有些擔心的問。

  「三哥沒事,我知道你來找三哥是要工錢的對吧?」

  我點點頭. 小輝緊張的環視著周圍的情況小聲說:「你幫我辦件事,那筆工
程款我幫你解決. 」

  「辦啥事?違法的我可不做,我寧可不要錢了。」我也被他弄得緊張起來。

  「放心吧,就是幫我取點東西,在齊曉宇那裡,我不敢過去,我怕有警察在
這裡蹲坑。」

  「小輝,刁哥到底犯的啥事?能不能給我透漏點?」

  「啥事?……跟著曹副市長吃鍋烙唄. 」

  「啊?嚴重不?」

  「被抓到最輕是無期,你說嚴重不?」

  「啊?怎麼會這樣啊?」

  「唉……上頭要抓大魚,大魚找小魚墊背,小魚找蝦米墊背,三哥就是蝦米
咯。」

  「那三哥現在……」我突然覺得我問多了。

  「三哥沒事,早收到風聲了,昨天就藏起來了,放心吧,他說了,差誰的錢
也不能差你的,他走之前一定把你這邊的錢給你。」

  「那就行,那你讓我去找齊曉宇,我也不知道她住哪裡呀。」

  「我告訴呀,你到宏盛市場旁邊的二煤建家屬樓,四號樓三單元三樓東廳,
你就說是二寶放她那裡的東西,她就知道是什麼了,你拿著就走,如果有人問你,
你就說你啥也不知道,我硬逼你來取的,懂了嗎?我就在這裡等你,拿到東西,
不光工程款給你結了,還多給你一萬,明白嗎?」

  感覺還是有些危險性的,不過為了拿到那剩下的一萬五工程款,我豁出去了。

  按照小輝說的,我順利的找到了齊曉宇的住處。

  齊曉宇稍有些驚詫後,聽我說明來意,她立刻把一個裝得滿滿的黑色雙肩背
包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掂量,還真有些份量。少說也要有個二三十斤重。

  我從齊曉宇那裡下來,儘管有些膽顫心驚的,不過還真的沒遇到什麼意外,
很順利的回到和小輝約好的地方,見我安全回來,小輝很興奮的拉著我來到停在
巷子裡一台很舊的捷達車裡.

  外面很冷,車裡的暖風還不怎麼好用,小輝可能是在車裡也呆了有段時間,
車窗上掛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的霜。

  我把背包提給他,他拉開拉鏈往裡面看的時候我瞥了一眼,包裡居然都是一
捆捆紮好的百元大鈔.

  這麼大的一個背包,我大概估算至少有上百萬.

  我這個窮人還真的沒見過這麼多錢.

  小輝看了看我,從裡面抽出三沓問我:「還差你一萬五吧?」

  我點點頭,腦海中還在回閃著那一捆捆的鈔票。

  他拆開一沓,數出五千來,和另外兩沓一起遞給我。

  我有些猶豫,遲疑著說:「活沒幹完,不用給這麼多的。」

  小輝笑呵呵的朝我擠了擠眼睛說:「拿著吧,刁哥說你人挺好的,該給你多
少就給多少,以後有緣再見。」

  「那也不用兩萬五呀,就差一萬五,之前刁哥給了我五千。」

  「拿著吧,剛才不是說好了,你幫我取東西,我給你一萬嘛。」

  我儘管還是心裡有些打怵,不過錢對於我的誘惑力還是蠻大的,我戰戰兢兢
的把這一大把鈔票塞進我的上衣的內口袋。

  兩萬五,厚度蠻厚的,我把錢塞進去費了一番力氣才把口袋上的扣子扣好。

  「李老師,恐怕還要麻煩你一件事。」

  「嗯,你說. 」有了錢的支持,我答應的痛快了很多。

  「我一會領你去個洗浴中心,你到前台,告訴她們你要西十一號包房,記住,
是西區十一號!」

  「嗯,然後呢?」

  「在包房的內間的床頭,後面有個錄音筆,你一定要找到,然後拿給我,我
再給你一萬. 」

  今天的錢賺的好輕鬆,一來一去,取兩趟東西,就賺到兩萬塊. 我的心快要
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這樣的話,我的房子裝修就可以再上一個檔次了,哈哈,我第一件事就要去
把我心儀了好久但捨不得買的三星50寸LED大彩電買咯!明天就去!

  破捷達不但暖風不好用,開上路以後還到處都叮叮咣咣的亂響著。

  小輝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我,這是他昨天臨時找人花五千塊錢買的報廢車,
刁金龍好幾台車,都被扣了。

  我沒問,我知道問了他也不可能告訴我,我猜刁金龍肯定是要帶著小輝一起
逃跑了。

  我心裡犯嘀咕的是,放在洗浴中心的錄音筆是做什麼用的?為什麼小輝好像
看起來比剛才那一袋鈔票還緊張這只錄音筆?

 叮叮咣咣的破捷達七扭八拐的把我帶到了一個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大型洗浴中

  心。

  按照小輝的說法,我去前台專門囑咐接待小姐說,我只要訂西區十一號那間
包房,那小姐倒也沒說什麼,真的給我開了那間房。

  跟著指引,我找到了位於這家洗浴中心二樓走廊最裡面的這間包房。

  這是一間非常高檔的套間包房,洗浴休息都在一起,支開服務員,我走進裡
間,這是個像賓館房間一樣的臥室,一個巨大的雙人床擺在中間,周圍都是軟包
的牆面,裝修的十分講究。

  我搬開雙人床的床頭,在後面摸索了一陣,果然摸到個金屬的東西,拿出來
一看,的確是個很高級的錄音筆.

  我想這錢還真好賺。

  拿到了東西,我急忙向外走,剛走出西區的樓梯口,就看到門外遠遠的馬路
上閃著警燈,一群人在狂奔著。

  我推門出去才看到,那群人追逐的目標遠遠的看上去很像小輝.

  小輝的破捷達車丟在了路邊,駕駛室的門大開著,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我膽顫心驚的沒敢過去看熱鬧,也不知道小輝有沒有被抓,不過車裡的雙肩
背包已經不見了。

  我躲到一家小超市裡,心跳的已經快虛脫了。

  我等到天快黑了,小輝也沒有回來找我。

  不會是他被抓了吧?不會牽連到我吧,我只是幫他取東西,我可什麼都不知
道,如果真的把我也抓起來,我可怎麼辦啊?

  天啊!我還把楊大美人一個人扔在家裡呢,我本來是要出來買菜的,這都幾
點了,楊雋估計該醒了吧!

  不過錢還熱乎乎的揣在懷裡,我今天可以理直氣壯的領著楊大美人去找個好
館子使勁的奢侈一把了。

  我做賊般溜出超市,發現小輝的車已經被拖走了。

  我不知道小輝的電話,我試著撥刁金龍的電話,還是關機.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2 16:27

十八、錄音筆裡的秘密(一)

  我回到家,楊大美人居然還在睡著。

  這個懶鬼,睡了一下午,看來昨晚她是一整宿都沒睡啊,上午還參加婚禮,
我還真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可是我已經在回家前訂好了飯店的位置,沒辦法,只好把她抱起來,小心的
叫醒她。

  我心中可憐的疑心鬼還是驅使我忍不住在抱她的時候偷偷瞄了一下她的耳後,
那個印子還在,一下午了,似乎顏色更深了,像個扁扁的菱形,說實話,真的太
像吻痕了。

  她迷迷瞪瞪的睡眼惺忪的被我搖醒了,十分痛苦的耍起賴了。

  「討厭……人家還沒睡夠呢」

  「起來吃飯啦,老公今天請你吃好吃的去。」

  「……煩人……我不想吃……我就想睡覺……」

  我幾乎把她扛起來在肩上了,她咯咯的笑著掙紮著跳到地上,看了一眼窗外,
像是受驚了一般大聲問我:「哎呀!天咋黑了哪?幾點啦?」

  「快七點了,你還有事?」

  「哎呀!你怎麼不早叫我啊!真煩人!」她一邊忙不迭的開始穿衣服,一邊
埋怨我。

  「你又沒說你有事,又幹嘛去啊?天都黑了。」我真的有些不開心了。

  她瞪了我一眼,表情很怨恨的朝我嚷嚷:「你管我幹嘛去呢?你不是有唐明
明陪你嘛!正好你讓她來,我今天不回來,你愛咋搞咋搞!」

  對她的喜怒無常我早已習慣了,其實看到她又開始糾結唐明明這個名字,我
還反到有些放心了。

  這樣子才像我的楊大美女嘛。害的我還以為她不在乎我了。

  「洗份兒……你幹啥去啊?真不回來啊?」我跟在她身後,陪著笑臉看著她
把圍巾很嫵媚的纏在脖子上。

  「我上我二姨家,二姨回望奎了,慧春一個人帶孩子不行,我去陪慧春。」

  「哦,要不我也去吧」

  「滾……你個老爺們咋去?」她朝我翻了個白眼,踩著高跟的長筒靴,嘚嘚
的匆忙跑下樓去。

  「你吃晚飯再去唄!」我開著房門朝樓梯間喊。

  「……」腳步聲漸漸消失了。

  好吧,我自己去吃。

  美美的一個人去飯店吃了個飽,回家看電視。

  洗過澡,看了會電視,有些無聊,準備打開電腦玩會遊戲就睡覺了。

  卻突然想起了口袋裡的那個錄音筆。

  我找了條數據線把錄音筆接到我的電腦上。

  這是個128GB內存的高檔貨。

  裡面的錄音滿滿的。

  我看了一下里面的記錄,都是不間斷的時間標記著的。

  不過最新的也是前天的,只有兩個很短小音頻文件,是前天下午3點左右的
時候的,剩下的就是從昨天下午兩點多就開始的。

  我戴上耳機點開前天的第一個音頻。這個文件不長,只有兩分鐘左右。

  聲音很雜亂,像是在一個市場裡,人聲很嘈雜。

  一個人說:「放心吧,我這是大牌子貨,絕對沒問題,可以連續錄12個小
時不間斷的。」

  「……現在錄著嗎?」

  「是啊,你看,這個鈕就是智能啟動,有聲音就自動啟動開始錄音,沒聲音
一分鐘就待機,要想徹底關機按這個,一會你聽聽音質,槓槓的。」

  雜音然後就停止了。

  第二個也是兩分多鐘,全是雜音,沒人說話,時間比之前那個晚了半個小時
左右。

  看來這只錄音筆是前天才新買的,買的人聲音聽起來是小輝。

  昨天的錄音就大了。

  都是專用的音頻格式WAV的,有很多個,我大概看了一下,從昨天下午3
點10分左右開始,共有23個大小不一的音頻文件。我是老師,經常接觸這些
設備,我知道現在一些很新的錄音筆都有靜音關閉和有聲啟動模式。看來這個錄
音筆就有這個功能吧,它自動會把不同時間段的有聲音的記錄下來,並分開存放
起來,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文件。

  第一個有一個多小時。

  點開,是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三哥,怎麼辦?大鵝說樑柱子那邊開始行動了,趕快走吧。」聽起來是小
輝的聲音,不過他說的這些人名我一個都沒聽說過。

  「怕個雞巴毛!等一會,大鵝說會再給我電話。」刁金龍的聲音,聽起來不
慌不忙的。

  車一直轟鳴著,還有很大的輪胎在地面上高速滾動發出的噪音,兩個人聊了
大半天的閒話,不過其中有段話引起了我的興趣,是關於小秋的。

  「昨天把小秋拿下了?」小輝問。

  「必須的!操他媽的,那娘們真她媽嫩啊,我操了她五炮!給她操的直翻白
眼!」刁金龍的聲音好像十分得意。

  這個老色鬼還挺能吹牛!我前天聽的清清楚楚,只有兩次!

  「呵呵……刁哥真他媽厲害……沒抹那玩意兒?」

  「嘿嘿……頭一炮沒抹,後來幾次抹了,老了,不然身體受不了啊,那小娘
們的逼太他媽緊了,我他媽剛扎進去就直想射啊!」

  我想起了那天刁金龍笑嘻嘻的塞給我的小瓶子,我想他們說的東西應該就是
那東西吧。

  「操,三哥哪天也讓我幹一下小秋唄。」

  「滾犢子!那天你不是把小宇領到姚旋家去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還惦記
我家小秋?我告訴你啊,別的娘們隨便,小秋不行,誰也不許碰!」

  齊曉宇嗎?我心裡有些堵得慌。

  「嘿嘿……那天沒幹著,姚旋半夜耍酒瘋說啥不讓我們在那住。」

  「去你媽了逼的!第二天在龍濤洗浴呢?我可就在隔壁,啥都聽到了!」

  「嘿嘿,那是干著了。」

  「那就別嘚瑟了,人家齊曉宇是大學生,要是人家願意,你乾脆給她拿點錢,
包了她得了。」

  「也行,不過就怕二寶不樂意,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整死我啊!」

  「沒事,二寶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老婆這段時間鬧的凶著呢,沒時間搭理你,
你就放心的搞吧。」

  「對了,嫂子說讓你把錢直接送到樑柱子那裡,她說大鵝可能已經走水賣人
了。」

  「我知道」

  「還有,嫂子說你要是去深圳,記得找徐老闆要上次老吳走時候放在他那裡
的黃貨。」

  「嗯,還有啥?」

  「嫂子說……」

  「別磨嘰,說啥?」

  「嫂子說,讓你別等她,她覺得這次恐怕真的要走銅了。」

  「操!說雞巴啥呢!放心吧,沒事。」

  兩個人安靜下來。只有轟鳴的引擎聲和路面發出的噪音一直在響。

  刁金龍和他老婆的關係這不是挺好的嘛?唉,看來他在小秋面前說的那些話
沒一句是真心話吧。

  兩個人再說話,內容沒什麼引起我興趣的,我就沒仔細聽。

  接下來十幾個都是刁金龍或小輝打電話的錄音。

  內容基本都是聯繫人處理刁金龍的麻煩事的。

  我注意到刁金龍電話中提到了幾次深圳,我想他肯定是要往深圳逃了。

  這些錄音應該是小輝故意錄下來的。

  小輝錄這些做什麼?

  小輝是急匆匆買的這只錄音筆,難道他想出賣刁金龍?

  到了下午5點多的錄音開始,我感覺到刁金龍開始不像之前那麼淡定了。

  錄音裡沒有了雜音,像是在一個很安靜的房間裡。

  還是和小輝在一起。

  「小輝啊,你去看看包房空出來沒有,我有點累了。」刁金龍說「哦」

  噼裡啪啦的走路聲,開門聲,小輝遠遠的和別人說著什麼包房的事。

  咯噔一聲,稀里嘩啦的雜音,然後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猜,可能就是這時候小輝把錄音筆藏到床後面去的。

  錄音斷了。

  再下一個開始就是噼裡啪啦由遠及近的走路聲。

  這只錄音筆的質量還真的沒的說,我甚至聽得出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小輝,你搞到車了嗎?」

  「時間太緊了,只有一個破捷達」

  「行啊,捷達就捷達吧,對了,二寶咋樣?他會不會亂說?」

  「不會的,二寶都跟了你多少年了,沒事的。」

  「唉……沒想到啊,這個大鵝真他媽不是人啊!我和他認識了二十多年啊!
到最後他出賣我!」

  「也不一定是他,我覺得大鵝不應該是這種人。」

  「絕對是他,不是他還有誰知道東城市場砍人的事和我有關啊?」

  「唉,要真的是他,我回頭有機會一定弄死他。」小輝惡狠狠地說。

  「唉……算了,這時候,明哲保身,我也不怪他。」刁金龍嘆著氣說。

  又聊了幾句,兩個人不說話,錄音沒一會就斷了。

  5點52分的文件點開,是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喂?小秋啊」刁金龍的聲音:「你在哪呢?」

  小秋又出現了。

  我仔細的聽聲音,能聽到電話裡有人聲,但是聽不清。

  「正要回家啊?……沒事,多大的風浪刁哥我沒見過啊,沒事,你別擔心
……哦……行……那好啊,我在碧濤閣呢……對……那一會讓小輝去接你……那
也行,注意安全……對了,你順便幫我把那些證件帶過來……嗯……行,一會見
……好,拜拜」

  刁金龍跟小秋打電話時的口氣溫柔的讓人牙根發酸。

  「小秋一會過來啊?」小輝問。

  「嗯,這娘們還挺有心的,我中午告訴她出事了,她擔心一下午。」

  「三哥……要不咱把她也帶走?」

  「她恐怕不能答應,我也想把她帶走,不過畢竟咱這不是去旅遊,到時候商
量商量再說吧。」

  沉默了一小會,刁金龍沉重的嘆了口氣說:「唉……我刁老三混了一輩子社
會,結果最後還是要背井離鄉嘍。」

  「沒關係的三哥,深圳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等過了這陣風頭,早晚咱們會殺
回來的。」

  「嗯,對了,小宇那裡沒什麼問題吧?」

  「就一晚上,應該沒事,我明天就讓她把錢送過來。」

  「不,你去取。」

  「好,我明白。」小輝很堅定的回答。

  「一會小秋要過來,你去買點吃的,她剛才在陪別人喝酒,沒吃啥東西,肯
定會餓的,還有,你自己再開個房吧,叫個小姐,你也跑了兩三天沒怎麼休息了,
放鬆放鬆。」

  「嗯」

  「我先睡會兒,還有,那藥當時落在卡宴裡了,你順便給我買兩粒萬艾可吧,
應應急,今晚我得好好收拾這小騷逼,萬一她不肯走,今晚沒準就是最後一次操
她了,真有點捨不得啊。」

  「行,還有事嗎?」

  「沒了,你去吧。」

  踢裡踏拉的腳步聲遠去,關門聲。

  安靜了一會,這段錄音也停了。

  接下來兩段都是響亮的呼嚕聲。

  再一段的時間是晚上八點三十五分多,一陣腳步聲,小輝的聲音:「三哥,
東西給你放這裡了。」

  「哦,放那邊的櫃子上,別放椅子上。幾點了?小秋來了嗎?」

  「沒看到她呀,八點半了,她說幾點來呀?」

  「沒說,我剛才睡著了,昨晚上也真是累壞了,今天一天還沒著消停,躺下
就睡著了。」

  小輝笑了幾聲說:「三哥要注意身體啊,別讓那騷逼抽乾咯。」

  刁金龍大聲的笑著說:「媽了個逼的,抽乾了我也願意啊,這娘們太夠味了,
幹她可比那年幹那個叫什麼華的女老師爽多了。」

  「劉穎華吧?」小輝補充道。

  「對,劉穎華,操他媽的,要不是那女的想不開服毒了,我至少幾年都不用
換人了!」

  「劉穎華服毒了?死了呀?」

  「沒死成,讓她家老爺們攆出來了,現在跑北京去了,找不著了。等找著她,
還得再搞她幾炮,那娘們的逼也水大,一碰就流我一手的騷水。」

  「小秋也水多?」

  「我操!何止多,簡直就是洪水,每次都整一床單,像尿的似的。」

  小輝嘿嘿的笑,不用看就知道他此時的樣子肯定是一臉猥瑣的賤笑。

  這時候刁金龍的手機響了。

  「秋啊……到了啊?……行,等我哈,我去門口接你……好」

  「三哥藥在這裡了,那我先走了哈,玩的開心,注意身體,嘿嘿。」

  噼裡啪啦的腳步聲走遠了。

  關門聲。

  錄音斷了。

  我注意到剩下的錄音就只有四段了,我用鼠標大概的在這四個音頻上劃了一
下,每個音頻都不小,個頭明顯比之前的大很多。

  這個小秋來了,其實我心裡暗暗期待聽到的東西估計就在這幾個裡面了。

  接下來的時間是晚上九點零二分啟動的。

  嘭的一聲沉悶的關門聲。

  打開這個音頻就是這個挺響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大力的關門,
不過我馬上就明白了。

  耳機裡滿滿都是呲呲的親吻聲,和柔軟的物體丟在地上的瑟瑟聲響。

  男人的粗氣和女人急促的呼吸很清晰,似乎是就發生的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我甚至能感覺到男女在極度興奮的相互撫摸對方的身體。

  女人的聲音明顯是那種被堵住了嘴用鼻子發出的哼哼聲。

  那種手掌摩挲在皮膚上的唰唰聲也能清晰的分辨。

  「想死我了……臭騷逼……想我沒?」

  「……沒想……哈哈哈哈……」那女人嘰嘰嘎嘎的笑著,我猛然有種非常強
烈的熟悉感。

  不會!不可能!

  「讓我摸摸你的騷逼出沒出水。」刁金龍的聲音好像有些急躁。

  「討厭……」

  「嘿嘿,這麼濕了?不行了,我忍不了了!」他的聲音更急躁了。

  我聽到咔嚓嘩啦一聲金屬和塑料摩擦的聲音,我想是刁金龍解開了腰帶吧。

  「……刁哥……我得先洗澡……」

  「好吧,我要和你一起洗……啵」最後的親吻聲像是用很大力開啟了一瓶充
盈著氣體的啤酒瓶發出的聲響。

  「……流氓……我自己洗……」

  「不行!必須和我一起洗!」

  說笑聲變小了,我回憶起那個房間的結構,浴室就在這間臥室的旁邊。

  稀里嘩啦的流水聲遠遠的,夾雜那女人咯咯的笑聲帶著空空的迴響傳了出來。
聽聲音的距離感,應該是在浴室裡發出來的。

  我突然感覺這個女人的聲音和我之前在酒吧貼牆聽到的有些不同。

  此時她的聲音……我是不是又開始多心了?在耳機裡,這小秋的聲音怎麼這
麼像楊雋的聲音?太像了!可是在酒吧裡第一次聽到時,除了高潮時後我感覺有
些像,說話的聲音根本沒這麼像!

  她們在浴室裡稀里糊塗的說著什麼分辨不清楚,不過很快的,兩個人不再說
話,只聽到在稀稀落落的水流聲中女人輕聲的呻吟起來。

  水聲依舊。

  女人的哼哼聲越來越急促。

  「啊!」雖然有水聲,距離又有些遠,我還是聽到女人急促的叫了一聲,這
叫聲很有標誌性,發出的急促,剛帶出一個尾音就有個更加急促收尾,我知道這
叫聲意味著什麼。

  耳機裡傳來有規律的撞牆聲,很低沉,發出咚咚的聲響。

  大約持續了幾分鐘,女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沒聽清,不過咚咚的撞牆聲音
停了。

  噼裡啪啦的帶著水聲的腳步由遠及近,似乎是很笨拙的踱到很近的地方。

  噗通一聲悶響。

  一個重物從高處落到床鋪上的聲響。

  女人咯咯的笑。

  很近,應該是刁金龍已經把女人抱回了床上。

  這回的笑聲更讓我心驚膽寒。

  這笑聲,簡直和楊雋沒有任何區別!

  不可能這麼巧吧?

  「媽的,小騷逼,看老子今天怎麼操死你!」刁金龍似乎是笑著說的,可是
語氣感覺有些惡狠狠的。

  女人沒說話,咯咯的笑。

  又是噗通一聲。

  肌膚摩擦發出的唰唰聲。

  跐溜跐溜的吮吸聲。

  女人又開始哼哼唧唧的低吟起來。

  我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小弟弟早就膨脹的要爆炸了,我想起已經兩個多星期
沒碰我家楊大美女了,這個月的造人計畫恐怕要擱淺了,因為我記得日子,再有
幾天就應該是她的月經期了,這幾天原本沒想,可是聽到如此清晰的做愛錄音,
還真是讓我有些受不了。

  「……刁哥……帶套兒……」

  「帶那玩意幹嘛?我都沒準備!」

  「……不行……我怕……」

  「怕啥?」

  「……昨天你就沒帶……萬一懷孕就糟了!」

  「怕雞毛?懷了就給我生下來,我養活你們娘倆!」

  「……不行……這段時間……我沒讓我老公碰……懷孕了他能算出來不是他
的。」

  「沒雞毛事!我射外面!」

  「刁哥……求你了……我今天還……呀……」她的話突然被打斷了,似剛才
在浴室裡一樣發出一聲急促的叫聲。

  床鋪發出一聲清脆的嘎吱聲。

  「……你賴皮……好漲……這麼深……呀……」

  「……呼」刁金龍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似乎就在我的耳邊。

  啪啪的皮膚撞擊聲隨即伴隨著床鋪的吱嘎吱嘎聲迴蕩在耳機中。

  我開始握著自己堅挺的小弟弟上下的擼動起來。

  「操死你!騷逼!……呼」刁金龍急喘著低聲嘟囔。

  「呀……嗯……」那女人的叫聲太像楊雋!

  我家的楊大美女就是這種叫聲。

  耳機裡噼裡啪啦吱吱嘎地折騰了幾分鐘,那女人倒吸著氣,開始發出一陣讓
我眩暈的「咯咯」聲。

  在那女人拖長了尾音用鼻子發出嗯嗯聲的同時,我自己也被自己擼的噴射出
來,弄得我滿手都是黏糊糊的。

  我放下耳機去衛生間抓了些手紙,把手擦乾淨又回到電腦旁重新戴回耳機,
裡面的吱吱嘎嘎聲還在劇烈的繼續著。

  「爽不爽!……操你媽的……臭騷逼!我操死你!」我相信這時候刁金龍的
臉一定是十分猙獰的。

  「……好舒服……」那女人嬌媚的聲音。

  「舒服嗎?你的逼舒服嗎?」床鋪聲吱嘎吱嘎的劇烈持續著。

  「……嗯……」

  「我問你哪裡舒服……呼」

  吱嘎吱嘎!

  「……哪裡都舒服……呃……這破床好響……呀……」

  「操你媽的……操死你!」

  吱嘎吱嘎!

  「你……怎麼總是……說髒話……呀……」

  吱嘎吱嘎吱嘎!

  「這不叫髒話!……」

  「那是啥?……哎呀……好深……呀」

  「這叫騷嗑!操你媽的……你的逼咋這麼舒服呢!我真想一使勁把你操漏嘞!
……操你媽的!」

  嘎吱嘎吱嘎吱!

  「……呀……你還想咋使勁啊?……我都要被你……呀……弄死了」

  「不夠!……我就想操死你!……操你媽的!」

  「討厭你……總說髒話,我不喜歡……」

  「這叫騷嗑!……操死你」

  「……別……哎呀……我又來了……唔……再……呀……咯咯……」

  她又來了。

  這個讓我堅信她不是楊雋,楊雋從來沒有過第二次高潮。

  「……好舒服……」她舒暢的感嘆著。

  「爽吧?」

  嘎吱……嘎吱……

  看來刁金龍的體力也是開始衰退了,他明顯放慢了速度。

  「……嗯……臭色狼……你咋那麼有勁呢?……」

  「咋樣?比你老公操的舒服多了吧。」

  「煩人……呀……這時候不許提他!」

  嘎吱……嘎吱……

  「真他媽爽!」

  「你也爽嗎?」那女人嬌柔萬分的問。

  「操他媽的!我都快爽死了,剛才你高潮的時候我都差點射出來!」

  滋溜滋溜的吮吸聲音。

  「……刁哥……我害怕……哦……」

  「怕啥?」

  嘎吱……

  「我怕我真的離不開你……」

  嘎吱嘎吱嘎吱。他又開始加力了,床鋪聲比剛才更加密集。

  刁金龍突然沉默起來,沒說話,只是喘著粗重的氣息弄出十分凌亂的吱嘎聲。

  「呀……刁哥……你怎麼了?……呃……」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只要你叫我,我就來陪你……」

  咯吱……咯吱……

  聲音又放緩下來,聽起來力度也輕盈了很多。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2 16:28

十九、錄音筆裡的秘密(二)

  「秋,跟我走吧,我養你。」

  「……呀……」那女的沒回答,輕聲的呻吟。

  「秋……」

  嘖嘖作響的親吻聲。

  「刁哥……我……真的已經太對不起他了……你不要逼我了……求你……」

  「秋……我真的捨不得離開你……」

  「……我也舍不得你走……」

  「你不是說……你如果有一天肯和我做愛了,就有可能跟我走嗎?」

  「嗯……可是……我現在也不捨得離開他……他對我也很好。」

  「你喜歡和我操逼嗎?」

  那女的噗嗤一下樂了,然後我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她說:「煩人……你咋總
是說話這麼噁心啊?」

  「說啊?喜歡和我操逼嗎?」

  「……嗯……喜歡」

  「跟我走吧,我們去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天天操你,一天操八次,好不
好?」

  「嘻嘻……那我不得讓你……操死啊……哈哈哈」

  「你看你也說髒話了吧……」

  我注意到床鋪的咯吱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

  我開始有些困惑,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呀?按照她的說法,他老公有外
遇了,她可能也是為了報復她老公才和刁金龍在一起,可是她現在又說她老公對
她很好?

  吱呀一聲。

  「軟了呀?是不是我說的話你不高興了?」那女人的說。

  「哪有?我今天跑了一天事情,這頓折騰,有點體力不支呀。」

  「哦,那你歇會吧。」

  「歇啥?我就是喘口氣,很快就好。」

  「嗯,那你躺一會,我去洗洗」

  「洗個屁呀,一天洗八遍了,都洗禿嚕皮了,你給我啯兩口就硬了,來…
…」

  「啊?」女的很嫌棄的口吻說:「我才不,好噁心。」

  「噁心啥?剛才不是你幫我洗的嘛,來啯兩口……快點,乖……」

  「我不……洗了是洗了,可是你剛插我那裡,上面都是我裡面的東西。」

  「操!我都不嫌你,你看……」

  床鋪悉悉索索了一陣。

  「不行……你不嫌髒啊?」

  「……」刁金龍沒說話,床鋪聲依舊凌亂的躁動著。

  「你……呀……你壞死了……多髒啊……呀……」

  我注意到有一陣微弱的吸溜吸溜的吮吸聲。

  還有一些像是走在草叢中發出的微弱的簌簌聲,不!更確切的形容,更像是
手掌摩挲在若軟的毛髮上發出的窸窣聲。

  「……刁哥……刁哥……我受不了了……刁哥……呀……」

  「……」刁金龍依然沉默。但是吸溜吸溜的聲音似乎更明顯了。

  「……別咬…呀…疼了……我要……快給我……」

  「要啥?……吸溜……吸溜……」

  「我要你……呀……我要你」女的劇烈的喘息,聲音急促並有些顫抖,還帶
著一絲哭腔。

  「吸溜……說明白……要啥……吸溜吸溜」刁金龍似乎不著急。

  「要你……要你……」

  「吸溜……我的啥?」

  「別咬……呀……癢死了……你壞死了你……呀……我要啊!求你了……」

  「你不說就不給!」

  「討厭……」

  「吸溜……吸溜……」

  「刁哥……」她拉著長聲嬌滴滴的叫著。

  「吸溜……」

  「我要……我……要……」她似乎很羞於出口那個名詞。

  「說!要啥!」

  「我……」她頓了一下,猛然大聲叫到:「我要牛子!……求你。」

  刁金龍放聲笑了起來。

  「可我還沒硬咋辦?」

  咕嚕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陣吮吸聲進入到我的耳朵。

  「嘶……」刁金龍到吸著氣,發出一陣嘶嘶聲。

  「硬了……快來。」

  「你坐上來,自己動。」

  床鋪咯噔一聲,那女人喉嚨裡發出一聲像是嘆息的聲音:「呃……」

  「……我不會這樣動……」女人小聲說。

  「他沒這樣操過?」

  「沒……都是我在下面,或者他在我後面。」

  「來……你自己動動……」

  「我沒勁……不敢使勁……裡面好酸。」

  啪的一聲悶響,女人立刻悶哼了一聲。

  床鋪咕咚咕咚的凌亂的響。

  「不行……我使不上勁……還是你來吧。」女的好像很鬱悶的說。

  床又嘎吱兩聲,感覺人在床上翻了個身,不過動靜大了些。

  「呀……好舒服……」

  我以為接下來會繼續聽到之前那種瘋狂的吱嘎聲,可是在女的發出那聲感嘆
後就安靜了。

  就在我奇怪的時候,那女的很糾結的說:「你幹嘛啊?咋不動啊?」

  刁金龍怪笑起來。

  「你又不說你要幹嘛?」

  「你又來!討厭死了!快動呀!」

  「你不說我就不動」

  「你……我要你……」

  「要我幹啥?」

  「要你……」她突然把聲音壓的極低,像是被別人聽到一般小聲說「我要你
操我……」

  「這才乖……嗯……」刁金龍猛吸了一口氣。

  咯吱咯吱嘎吱……

  「爽嗎?」刁金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

  「呀……爽……」

  「咱倆幹啥呢?」

  「……操……操逼……」

  「操誰的逼?」

  「我的……我的逼!……又來了!又來了!使勁刁哥!使勁操啊!……咯咯
……唔……」

  那女的又高潮了。

  嘎吱嘎吱的床聲更加沉重起來,而且夾雜著清脆的肌膚擊打聲。

  「……好舒服……」

  「操你媽的!……騷逼……我操死你!……」

  嘎吱吱吱吱吱吱……聲音急促成了一連串。

  「……別……別射裡面!……」

  「操你!操死你……操……騷逼!……呃!……」

  嘎嘣……聲音嘎然而止,突然安靜了下來。

  「哎呀!你怎麼又射在裡面!」那女的叫了起來。

  刁金龍大口的喘氣聲,沒說話,嘿嘿的笑。

  「……你咋那麼不負責任啊!我懷孕咋辦啊?」那女的似乎真的有些急了。

  噗通噗通在床鋪上挪動身體的聲音。

  「嘿嘿……誰讓你的小逼那麼舒服,啯的我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真煩人!……」那女的憤恨的語調。

  踢裡踏拉的腳步聲漸遠,又想起了稀里嘩啦的水聲。

  「操……裝雞毛逼,老子就是故意射裡面的!」刁金龍小聲的說,好像是自
言自語的。

  啪,應該是打火機的聲音。

  安靜了一會,應該是靜默的時間到了,這段錄音停止了。

  呼……我不知怎麼,一口氣在心裡淤積起來。

  心跳的像敲鼓。

  還有三段錄音了,我開始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了。

  我已經對自己的判斷力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這聲音明明就是楊雋!不可能是巧合!她說話的習慣用語,音調,已經不止
是簡單的聲音有點像的問題了,不可能這麼巧合的,除了名字和工作,小秋幾乎
已經可以確認就是楊雋了,前天她7點多回的家,回家匆匆取了東西就走了,整
夜未歸,這些時間點在錄音中都對上了,就連回家之前她已經喝了酒都提到了,
真的只是巧合嗎?這難道真的是楊雋嗎?我的心有種被人用巨大的老虎鉗子捏住
的感覺,我已經不能順暢的呼吸了。

  如果這個小秋就是楊雋,那麼今晚她百分之百的可能也是去見刁金龍了,證
實她有沒有撒謊很簡單,我給她二姨家打個電話,就清楚了。

  我翻開電話本,手就已經開始哆嗦了。

  電話接通了。

  聽到等待音響起,我已經緊張的渾身僵硬,手心冰涼了。

  「喂?誰呀?」她二姨的女兒慧春的聲音。

  「我……是海濤……」

  「哦……」還沒等我說明來意,就聽到電話裡慧春遠遠的喊:「小雋!…
…你家李海濤,查崗來了!」

  我的心咣噹一聲掉在了心窩裡,她真的在二姨那裡。

  我胡編了個藉口聲明自己不是查崗才算把楊雋安撫住。

  聽她理直氣壯的抱怨我不應該查她的崗,我心裡真的羞愧萬分。

  還在自責中的我,放下電話,卻突然發覺這通電話可能還是解釋不了我心中
的這些疑問。

  就算她今天沒撒謊,也不能說明她昨天沒說謊啊!昨天的行蹤我找誰去證實
啊?她們金總和梅子的電話我都沒有,就算是有,我怎麼開口去核實她昨天的行
蹤啊?

  昨天的錄音還有三段,都很長,我又看了一下,最後那個是凌晨3點10分
開始的。

  錄音筆是自動啟動的,有聲音就錄下來,刁金龍和小秋昨夜幾乎是通宵有聲
音被記錄下來的,楊雋也說昨晚一眼沒合,這又對上了,難道真的這麼巧?

  看來我還是要聽下去,或許,錄音裡會有更多的線索浮現出來。

  可是我還是不能理解,小輝為什麼要偷偷錄下刁金龍的這些事呢?他只是感
興趣聽別人做愛的聲音嗎?還是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錄音裡我只能知道,刁金龍應該就是在今天或明天這兩天時間裡逃跑,逃跑
的方向我也基本能確定是是深圳。

  小輝是想錄下這些來給某人留下一些線索好能找到刁金龍嗎?不過這些錄音
裡我沒覺得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找到刁金龍。還是他只是為了滿足變態的偷窺
欲來錄下刁金龍和女人的床笫之音?我感覺不像!不過我從直覺上來看,小輝錄
下這些東西,對刁金龍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小輝做這些事絕對不是善意的!

  也許這裡面還有些我沒注意到的東西或我聽不懂的事吧。

  小輝錄這些一定有很大的陰謀在裡面。

  想到這些,我立刻找到我的移動硬盤,把錄音筆裡面的所有文件都拷貝到我
的硬盤裡。我不確定這事以後會不會涉及到我,不過萬一,我是說萬一,這個小
秋真的是楊雋,這些錄音也許有可能以後會派上用場。

  整理好硬盤裡的資料,我把這個移動硬盤用膠帶纏好藏在了廚房的煙機後面。

  再次點開錄音筆裡的文檔,心裡怪怪的。

  我知道我還是會聽到那個越來越感覺和楊雋聲音接近的女人的聲音,不過帶
著一絲僥倖或可能是對楊雋的萬分信任,我還是戴好耳機,點開了晚上九點五十
七分開始的那個音頻。

  這是倒數第三個。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關門的聲音。

  「哈!」那女的突然喊了一聲。

  「哎呦……嚇死人了。」

  「嘻嘻,你睡著了呀?」

  「沒睡著,小眯一會嘛,過來,我檢查下洗沒洗乾淨。」

  「滾蛋……老色鬼,我餓了。」

  「就知道你會餓,誰讓你剛才酒桌上不好好吃飯!櫃子上有吃的。」

  「我們那個徐總太噁心了,只要一吃飯,他就總想灌醉我……啊?方便麵啊
……我要吃烤串」

  我的心一陣抽搐,這就不是巧合了,出現了一個我經常聽說的名字。

  「唉……行,咱們出去吃烤串……那個徐胖子還是在糾纏你啊?」

  稀稀落落的穿衣服聲音。

  「是啊,煩死了,我今天真想把酒瓶子砸他腦袋上。」那女的忿忿的說。

  刁金龍認識這個徐總?

  我的手心裡都是汗,耐著性子聽下去。

  「不行,我得找人去弄他一下,不然這種人不會老實的。」

  「啥?你可別嚇唬我,我是很討厭他,但是你可別找人打架啊。」

  「放心吧,我不會怎麼樣他,嚇唬為主嘛。」

  「對了,刁哥,你……明天真走啊?」那女的問。

  「現在這形式,不走不行啊,不能等著被抓啊,被抓了,會被人置於死地的,
暫時忍氣吞聲一段時間,以後我會回來報仇的。」

  「讓你說的這個嚇人,我中午接到你電話,這一下午嚇的腿都軟了。」

  刁金龍笑了起來說:「腿軟了是昨天晚上讓我操的吧!」

  「滾……一句正經話都沒有,三句不離這個話題!」

  「哈哈哈哈,真他媽捨不得你啊……啵……」話音還沒落,一記響亮的親吻
聲就響了。

  「……討厭……你不是說你就是出去躲幾天嗎?有啥捨不得的?」

  「唉……世事難料啊,我現在有些擔心姓梁的那邊是下狠茬子打算搞死我了。」

  「那麼嚴重?你不是說你早就有防備了嗎?」

  「樑柱子我是有防備,這兩年我就知道他想搞我,但是我沒想到又出來個大
鵝」

  「大鵝?是誰?」

  「香坊分局的,以前跟我關係不錯……唉……你別問那麼多了,走吧,你把
圍巾系好,外面降溫了。」

  「嗯……」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這段音頻結束了。

  我頭要爆炸了。他們提到了徐總,到底是不是楊雋經常提起的徐總?

  在哈爾濱,姓徐的老總會很多嗎?

  如果是,那就可以肯定,小秋,就是楊雋!我徹底開始崩潰了,如果真的是
楊雋,我該怎麼問她?直接要她交代?我的心要被揪出身體般劇烈抽搐起來。

  不行!我必須要冷靜下來!就算現在已經很多疑點明確的指向楊雋已經背叛
了我,但畢竟不是她親口承認的,畢竟她還留在我身邊,畢竟她現在還在在乎我,
我必須冷靜下來!

  我猛地把耳機甩開,抱著頭在電腦桌上猛地撞擊了起來,直到已經開始頭暈
目眩才癱軟在椅子上。

  還有兩段音頻,我必須聽完,萬一那兩段音頻裡面可以提供更多的證據證明
小秋就是楊雋,又或者,萬一能夠洗清楊雋的嫌疑呢?

  但我已經沒有勇氣再點開那兩個音頻了,我發現那最後的兩個,是這所有的
音頻裡,長度最長的。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2 16:29

要真跟這男的可能就下場就慘了
不下海也難了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12 16:46

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
多可怜!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12 19:53

緊張時刻,那兩個音頻會透露何種玄機? 男主反擊的武器? 証實出軌? 期待下回分解!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12 21:10

女人,給人操了一次,爽歪了以後連心都被屌走了。
原配變成備配,證據確鑿,還要自欺欺人。
該醒醒了吧!
作者: jacky00321    時間: 2019-6-12 21:57

覺得女主已經變心了,但也越來越好看,期待作者後續!!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12 22:23

开始进入虐爱了,刺激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3 22:53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0)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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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錄音筆里的秘密(三)

  我在掙紮和猶豫中把鼠標放到那兩個文件上又沈重的滑開,放上去,又滑開,
無數次。

  電腦上的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

  我相信我的眼睛現在一定是赤紅色的。

  我的手腳冰涼,甚至開始失去知覺了。

  倒數第二個錄音,是昨天晚上十二點二十三分開始的。

  那時候我正在瘋狂的撥打楊雋的電話。

  他們兩個男女在外面吃烤串居然吃了兩個多小時?

  是不是有其他的事發生?

  可是我現在已經無法去探知了。

  我可以點開錄音,也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閉上眼睛,重新撿起耳機戴在頭上。

  用力的深呼吸,吸氣,再吐氣。

  終於雙擊點開了那段錄音。

  劈里啪啦的走路聲。

  關門聲。

  「都說你別喝那麼多,你非要喝,醉了吧!」小秋的聲音,嗯,暫時還是稱
她為小秋吧,盡管她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被我認定就是楊雋了。

  「操!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樣子嗎?」

  「小輝帶著那女的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一個小姐,這時候還敢聯系誰啊?」

  原來小輝也去了。

  「小姐?那麼漂亮還出來做小姐?」

  「漂亮嗎?我沒感覺,在你面前,其他任何女人都沒感覺。」

  「嘻嘻……就你會說,我看你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女的。」

  「胡說八道……你在身邊,我他媽誰也不看!」

  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

  「你剛才說,明天一早就走?」

  「嗯……」

  「幾點?」

  「得趕早,四五點就得出發。」

  聲音淩亂了一下,小秋的聲音像是埋在一堆布料中發出來的說:「我舍不得
你走……」

  聲音里還帶著一絲酸楚的哭腔,有用力擤鼻子的聲音。

  「秋……你真的對我這麼好?」

  「你說啥呢?我都和你做愛了,不喜歡你,我怎麼可能走出這一步?」小秋
一遍囔著鼻子,一遍哭著說。

  「別哭了……你看鼻子都紅了,不好看了。」

  「那我要想你了怎麼辦?」

  「我給你那個電話號你就打過來就是了,我別人的不會接,你的我必須接。」

  「可是……只打電話,又見不到你的人。」

  「要不……你跟我走吧。」

  「……」小秋沈默了多久,我就窒息了多久。

  「跟我走吧……秋」刁金龍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

  「我之前錯過一次了……這次,我不想再錯了……刁哥,我不能跟你走。」
小秋抽泣著說。

  之前錯過一次?這個恐怕是我不了解的情況。

  但是馬上小秋說出的話就讓我如雷轟頂般崩潰了。

  「……我好想和你走……」

  刁金龍到底哪里吸引她?我實在有些覺得不管她是小秋也好,楊雋也好,她
的思維好怪異。她對刁金龍的感情我感覺好癡情,這種感情只是靠刁金龍的花言
巧語培養出來的嗎?難道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內情嗎?

  「要不這樣,我先到石家莊停三天,你考慮清楚,如果你對我是真心的,那
你就去石家莊找我,我在那里等你三天,怎麼樣?」

  「……刁哥對不起,我不會去的。」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嗎?為什麼不能勇敢點跳出來?」

  「……他對我很好,我厭倦的只是現在的生活,但我真的不想他傷心。」

  我的心里稍稍平靜了一些。

  「你自己考慮吧,我剛才吃飯時候把話都和你擺明了,你跟我,我就保你比
現在的生活好一百倍,不跟我,我也不強迫你。」

  「可是我害怕……」

  「怕啥?怕我以後對你不如他對你好?」刁金龍笑著說。

  「你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的,我受不了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

  「哈哈哈哈……傻瓜,我有了你,哪里還有精力去找別的女人啊?」

  「咋沒有呢!你那麼厲害……」

  滋滋的親吻聲。

  女人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我哪里厲害了?」刁金龍小聲說。

  「……那里……」

  「這里?」

  「嗯」

  親吻聲比剛才還大聲。聽起來夾雜著好多口水的茲留聲。

  「這里是啥?」刁金龍賤賤的問。

  「討厭……又大了」

  「讓你一摸,能不硬起來嗎?說啊,這是啥?」

  「……雞巴……」

  「我的大還是你老公的大?」

  「長度差不多,但是比他的粗好多。」

  「比那個老師呢?」

  「煩人!不許提他,以後永遠不許提他,我給你講了這事就後悔了!」

  我又被當頭擊了個頭破血流!

  怎麼又出來個老師?我不就是老師?可是他們談論的明顯不是她老公這個老
師啊!

  難道?難道是我先入為主,心里真的認定小秋是楊雋這個結論是錯的?

  天啊!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聲音這麼像的兩個人,還讓我給遇上了?發現小
秋又出現了新的不是楊雋的證據,我還真的有些松弛下來了。

  「那你還沒說你後來又見沒見過你的那個老師呢。」刁金龍看來對這個話題
有些耿耿於懷。

  「都說了沒見過了,你不信我啊?」

  「信!哪能不信你?不過我不信那個老師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你了?」

  「不理你了!都說了不要再提他!」

  「好好好……不提他。」

  「煩人……我去洗澡了」

  「又洗?」

  「一會你不想要了是吧?我洗完了你也要洗!」

  「哈哈哈哈,當然要,不但要,我還要狠狠的要,哈哈哈哈」刁金龍大笑著。

  啪嗒啪嗒的小碎步走遠了。

  遠處嘩嘩的沖水聲。

  刁金龍的電話這時候響了。

  「小輝啊……沒事,聊天呢,你說!……確定嗎?……好……我一會就過去
……哦……那也行……明早再說……嗯……那你小心點……行,我知道……嗯」

  我聽不清小輝在電話里說了什麼。

  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踱步聲。

  似乎是刁金龍在思考著什麼。

  電話按鍵聲。

  「餵?……梁副局長,別來無恙啊?……哦,我刁老三啊……哈哈……這麼
晚打擾你,真不好意思,不過我是故意的……是啊……放心,我一定活的比你長
久……哈哈哈哈……別那麼激動,我打電話也不是騷擾你,我就是告訴你,我刁
三哥有今天不是被嚇大的,大鵝提供的那點東西根本沒啥大不了的,那女的是我
的小姐沒錯,那又怎麼樣?她死了也不是我給幹死的,就算治罪也不至於你們這
樣,有點過分了吧……當然不是我,這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刁老三做事一是
一,二是二!……嗯……不會的……我都愛死黑球子了,我怎麼可能希望他出事
呢?不過你們快去他家看看吧,去晚了他都讓狗吃幹凈了……哈哈哈哈,我在哪
里怎麼可能告訴你?……還有,你要告訴你那寶貝女兒小心點,那些盲流子不定
哪天就把她給操翻了……哎?這逼養的,撂我電話!」

  哢嚓幾聲塑料被掰斷的聲音。

  「找我?能找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他又嘀咕著。

  他還真囂張,居然打電話給要抓他的人。

  聽得出,刁金龍打過這個電話之後心情不錯,在房間里慢悠悠踱著步不說,
還輕聲哼起了小曲。

  哼的是啥聽不出來,完全不在我所知曉的調調上。

  小秋在浴室里稀里嘩啦的洗了二十多分鐘,刁金龍好像有些不耐煩了,朝著
遠處嚷嚷:「操!你掉里面啦?咋洗這麼長時間?」

  「剛才沒洗你就進來了……煩人,人家洗澡你也催!」小秋遠遠的聲音。

  啪啦啪啦的細碎腳步聲由遠及近。

  咯吱,有人坐到床上。

  「洗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出危險了呢」刁金龍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個貼心的
大叔在關心自己的女兒。

  「哼!你就是個老色鬼,剛吃完東西手臟死了,去洗澡!」

  這回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很沈重,應該是刁金龍換上拖鞋。

  遠處的水聲。

  床鋪噗通一聲,一個重物拍在被褥中的聲響。

  身體在床上折騰翻滾的聲音。

  遠處的水聲很快就停下了,啪嗒啪嗒的拖鞋聲又回到近處,嘣的一聲關門聲。

  「小騷逼……我來了」

  「啊?你咋洗這麼快!洗幹凈了嗎?」

  「有啥好洗的?都在這里泡一下午了,一會洗一次,都泡白了。」

  噗通,又是一聲重物落在床鋪上的悶響。

  女人嘰嘰嘎嘎的笑聲。

  不過很快就變成了急促的喘息聲。

  我心中苦笑,又開始了,刁金龍這老家夥的體力真的是賽過我這種年輕人啊。

  「又大了……」小秋柔聲細語的說。

  「給我啯兩口,我洗幹凈了」

  「你們男的都喜歡讓女的用嘴呀?」

  「嗯……不對吧,你不是說你沒給你老公啯過嗎?」

  「本來就沒給他啯過……」

  「哈哈哈,我知道了,是那個老師對吧?」

  「才沒有……」

  咕嚕……咕嘰……啵……,很清亮的吮吸聲。

  「嘶……哦……真他媽爽……」刁金龍小聲感嘆著。

  女的應該是很專心的幫他口,沒做聲。

  咕嚕咕嚕的吮吸聲持續了好半天。

  「好了寶寶……我給你也舔舔」

  「不要……我受不了……」

  「來吧……」話語間,一陣悉悉索索的翻轉身體的聲音。

  「……呀……」女人輕聲的嬌呼。

  「……刁哥……受不了……別咬呀,好疼……」

  刁金龍開始不做聲了。

  「啊!」小秋猛然大聲尖叫了起來,急促,有一種很強的穿透力。

  「……不行!不行!你別弄了!疼死我了!……你變態啊!」她急促的大聲
說。

  刁金龍很怪異的笑聲。

  我實在想不出刁金龍對小秋做了什麼讓她疼成這樣。

  「……哎呀媽……你給我咬壞了吧?……你變態啊!」

  「別亂動!躺好!」刁金龍用很嚴肅的口氣命令著。

  「……那你不能再咬了,那里是女人最軟的地方……你可以舔,但不能咬
……」

  「你懂個屁!慢慢你就知道了,疼了,之後就爽死你!」

  吸溜……吸溜……

  「……你……你壞死了……呀」

  「你咋這麼多水呢?是不是剛才洗澡沒擦幹凈啊?」

  「才不是……人家那里就是愛出水水……」

  滋溜滋溜……吧唧吧唧……

  「呀,輕點……手太硬……別插進去……呀……」

  「雞巴不是也挺硬?」

  「哈哈哈……」小秋笑了:「那是兩碼事好不好……你好討厭。」

  「秋……」

  「嗯?」

  「叫我一聲老公聽聽……」

  「……老……老公……」小秋的聲音嬌柔無比,似乎有一種沁人心肺的魔力。

  但是我聽著極度的刺耳,這個聲音完全就是楊雋的聲音。

  刁金龍似乎被這一聲老公叫的開始迷亂了,喘著粗氣,吧唧吧唧吮吸聲不絕
於耳。

  「……再叫一聲……」

  「老公……」她拖著長長的尾音,嗲嗲的叫。

  「真他媽迷死人了……讓不讓我操?……」

  「嗯……」

  「操你媽的!」刁金龍像是咬牙切齒的說。

  「喔……」小秋叫了一聲。

  嘎吱……嘎吱……

  床墊子又開始響了。

  「……呀……這麼深呀……」小秋一邊輕聲哼唱,一邊氣喘籲籲的說。

  「操你媽的!……臭騷逼!……喜不喜歡老公的大雞吧!」

  「呀……喜歡……喜歡……」

  嘎吱……嘎吱……

  床墊的聲音很穩健,很有節奏,不似之前那次那麼淩亂。

  看來他此時並不急於完成某種使命,他是在細細的品味這個讓他意亂神迷的
女人美妙的身體。

  「……老公……我好不好?」小秋在哼唱的間隙,柔柔的問。

  「好!」

  「……那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好不好?」

  「一定……」

  「……好深……你頂到我最里面了……」

  「爽吧?操死你這個騷逼……」

  嘎吱……嘎吱……,還有大面積的肌膚相互撞擊的啪啪聲。

  「你怎麼這麼喜歡在做愛時候說臟話?」

  「……操你媽的!……這叫騷嗑,你聽了不興奮嗎?」

  「是挺興奮……呀……可是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慢慢……慢慢就好了,你也要說給我聽!」刁金龍的聲音聽起來是在使勁
做著一個耗費巨大體力的勞動。

  他一定是極度用力的,我聽他的聲音能感覺到。

  「我才不說……」

  「你老公操你時候不說騷嗑嗎?」

  「不說……」

  「那老師呢?」

  「……」小秋沈默了,耳機里只剩下那清脆的吱嘎聲和夾雜在其中的啪啪聲。

  「那老師肯定說,對不對?」

  「……他也說」

  「他咋說的?」

  「我說不出口……呀……和你說的差不多啦」

  「整兩句……讓老公興奮興奮」

  「呀……你還不興奮啊?……呀……這麼硬,弄得人家都快死了。」

  嘎吱……嘎吱……

  節奏還是那麼舒緩。

  「說!騷逼!他操你時候都咋跟你說的騷嗑!」

  「煩人……呀……呀……哎呀!……」

  嘎吱嘎吱嘎吱……叭叭叭……

  節奏突然變快了。

  「你……呀……你咋這麼……你和我有仇啊?……那麼用力……呀……」小
秋有些喘不上氣的斷斷續續的說。

  「說!他咋說的!」

  「他說……他……用大雞吧操我小逼逼……呀……」

  嘎吱嘎吱……

  「操你媽!他雞巴大還是我雞巴大!臭騷逼!」

  「……呀……你的……你的雞巴大……」

  床鋪開始發出一陣劇烈的咯嘣咯嘣的怪響。

  肌膚撞擊的聲音變得淩亂起來,劈里啪啦的愈加清脆。

  「呃……」刁金龍猛地發出一陣拖著長長尾音的怪叫聲。

  床鋪再沈重地嘎吱了幾聲,安靜下來。

  「累死了……又射這麼多」小秋說。稀稀落落的擦拭身體的聲音。

  「呼……真他媽舒服,真想累死在你的逼里。」

  「……你咋這麼厲害呢?哎?咋還硬著呢?」小秋的聲音顯得很驚訝。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了。

  之前他讓小輝去買萬艾可,肯定就是那玩意的功效了。

  「厲害吧……等我歇會,還可以再操你一次!」刁金龍得意的說。

  「啊?你不累呀?」

  「你這次……呼……都沒來高潮……那怎麼行」刁金龍還在急促的喘息著,
看來他的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嘻嘻,女人和男人不一樣,不用每次都有高潮,也會很舒服,很爽。」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我去洗洗」小秋說。

  這次很快就回來了。

  倒在床上的聲音。

  「給我說說你第一次和你那個老師的事。」刁金龍說。

  「……」小秋不做聲。

  「說嘛,我想聽,他第一次幹你時候狠不狠?」

  「我不想說……」

  「你還想他嗎?」

  「不想……偶爾吧,不開心的時候」

  「說說他……」

  「怎麼說呢?我給了他我所有的第一次……」

  「所有的?連屁眼都給他幹過啦?」

  「啥啊?屁眼怎麼可以?那里絕對不行。」

  「他後來沒和他老婆離婚嗎?」

  「我第一次流產時,他說過要離婚,但是……他到最後也沒勇氣和他老婆坦
白。」

  「你和他一共流過幾次?」

  「兩次……」

  「你傻啊?流產次數多了,以後想生的時候就麻煩了」

  「是,我知道,所以我和我老公……和他……結婚這麼長時間了,我一直不
敢要孩子。」

  「那你家老爺們也不著急?」

  「著急……不過他不強迫我,這方面他說聽我的。」

  「他知道你之前的和這個老師的事嗎?」

  「不知道……我從沒說過這事。」

  「那你跟他之前不是處女,他沒問?」

  「問過,我跟他之前有男朋友呀,我告訴他我跟我之前的男朋友在一起過。
他就沒多問。」

  「那你和你之前那個沒幹過嗎?」

  「……廢話,我和那個處了兩年,你說呢?」

  「我操!那不就是說你跟你老師上床的時候,一直都是和之前那個男的在一
起啊」

  「嗯」

  「你還真是個騷逼啊,你給我老實交代,除了這三個,加上我,你還和多少
男的搞過」

  「滾!你說啥呢……我真後悔和你說了這些事」

  「哈哈哈,瞅你那小樣,你越騷我越喜歡你!」

  「滾!……對了,有件事……」小秋猶豫著,像是有些話張不開嘴說。

  「啥事?」

  「我有些害怕。」

  「怕啥?」

  「我覺得……他可能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3 22:55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1)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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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一、失蹤

  「怎麼了?他發現了什麼嗎?」

  「不知道……」

  「那你擔心什麼?」

  「刁哥……昨天我們不是在你那里嘛」

  「嗯,怎麼了?」

  「從你那里走的時候……我看到……」小秋吞吞吐吐的,像是很不情願說出
來。

  「這費勁!看到啥啦?看到他啦?」

  「沒看到他人……看到他的電瓶車了」

  我的頭皮發炸!她!她從酒吧出來!看到了她老公的電瓶車!!!停在刁金
龍的卡宴旁邊的電瓶車不就是我的!!!

  「啥?那你咋早不說?」

  「我害怕……我不確定」

  「不確定是他的車子?」

  「車子我能肯定是他的,我家的東西怎麼會認錯?」

  「那你不確定啥?」

  小秋沒回答,卻突然話題一轉,問道:「酒吧里給你畫畫的那個人叫什麼?」

  「是技校的老師,叫李海濤……不會吧!李海濤就是你老公?」

  「嗯……」小秋的聲音微弱,卻清晰的似一顆炸雷的巨響進入到我的耳朵里。

  我像是被幾萬噸當量的原子彈炸到了頭。大腦里嗡的一聲差點失去知覺,眼
睛立刻模糊起來,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

  小秋就是楊雋!!!

  葉知秋果真就是楊雋!!那個被我稱為妻子的女人!!!

  我操你媽!!

  楊雋!那個淫蕩的賤女人葉知秋果然是你!

  我還在為這幾天里對你的猜疑而自責!

  我操你媽!!

  我每天拼命的為我們這個小家努力工作,你卻不知羞恥的在別的男人身下婉
轉淫叫!!!

  我操你媽!!!

  我猛地推開眼前的一切,把自己的頭瘋狂的撞向墻壁。

  我瘋了!

  我憤怒的撥通了楊雋的手機。

  已經深夜兩點多了,楊雋居然還沒睡,接通電話的聲音非常清醒!

  我聽到她無比熟悉的聲音那一瞬間就狂暴起來,極度瘋狂的對著電話狂吼起
來:「我操你媽!楊雋!你他媽立刻給我滾回來!!!」

  她的反應卻出奇的平靜。

  「李海濤你發什麼瘋?」

  「少他媽廢話!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回來!」我聲嘶力竭的狂叫。

  「都幾點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李海濤,不管什麼事,你冷靜點好不好!」
她的語氣冰冷的讓我窒息。

  「你媽的你不回來是吧!好!我這就去找你!」我大吼,瞬間我就已經感到
我的喉嚨里已經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

  我狂奔著沖出家門,但我已經哆嗦到無法打開我的電動車。

  我沖到馬路上,這種深夜時段路上的出租車也沒幾輛。

  我朝著她二姨家的方向狂奔,直到攔下一輛出租車。

  惠春驚恐的看著只穿著一件小毛衣,狂砸她家門的我,告訴我,楊雋剛剛匆
匆忙忙的走了,去哪里她完全不知道。

  不理會惠春的追問,我立刻轉頭又打車回到家中。

  空無一人,她根本沒回來。

  我癱軟在地上。

  淩晨4點,她沒回來。

  淩晨5點,沒回來。

  天亮了,還是沒回來。

  我不停的撥打她的電話,四點之前能撥通,但是她不接。

  再打,就關機了。

  眼看就是早上7點了,我給她家所有人打了電話。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這一上午騎著電動車跑遍了我所能找的所有地方。

  她沒上班。

  我也曠工了,我壓根就沒想起請假的事來,直到學校的教務處打電話給我問
我怎麼沒去上課。

  到了中午,楊雋音信全無,我徹底開始慌神了。

  左健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別著急,楊雋可能只是生氣,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我當然沒告訴任何人我所知道的關於楊雋的事。我只跟他們說,我倆吵架了,
她生氣走了。

  我到中午就已經開始有一種極為恐懼的預感。

  到了下午,這種預感已經開始如徹骨的冰寒浸透我的全身。

  難道!難道她真的跟刁金龍這個流氓走了嗎?

  到了晚上,楊雋的家里人也開始慌了。

  家里人亂作一團。

  我已經找遍了所有她有可能會去的地方,當然,刁金龍那里我無法找到,盡
管我最想去找的地方就是他那里。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她媽我媽和肖麗娜甚至惠春也抱著孩子都聚集到了我家。

  楊雋沒有給任何家人聯系。

  「報案吧。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一句話都不留就沒了呢?」老丈母娘還算冷
靜。

  挺著大肚子的肖麗娜從進門開始就處於隨時爆發的狀態。

  「李海濤你是不是出去胡搞被我們家小雋發現了?你今天要是說不清楚絕對
不行!小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娘家人可不是吃素的!」肖麗娜的口氣已經開
始變得不客氣了。

  我無言以對。

  到了夜里十點多,老丈母娘終於開始坐不住了,堅決要肖麗娜陪著她去派出
所報案。

  左健攔住了這姐倆,說還是再等等吧,楊雋如果是自己走的,那一定會來消
息的,如果過了十二點還沒消息,再報案不遲。

  十一點多,老丈母娘的手機突然響了,大家立刻湧過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來電城市赫然顯示:河北省石家莊市!!!

  我的頭嗡的一下又似炸開般鳴響起來。

  老丈母娘見幾乎所有人都頭頂頭的湊了過來,接聽後按下了免提。

  「媽……我是小雋」

  大家都像瘋了一般七嘴八舌的叫她的名字。

  「小雋啊!你跑哪去啦?和海濤生氣啊?大家都在說他,家里人都急死了,
你快回來啊!」老丈母娘急切的對著電話喊。

  「媽……對不起……」她抽泣著,語不成句的哭著說:「不是海濤的錯,是
女兒的錯,你們別難為他……」

  「啥對錯的呀?你在哪呢?先回來再說啊!」肖麗娜插嘴大叫。

  「……你們別找我了,我已經不在哈爾濱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分開聚攏在一起的親戚們,抓起電話大喊:「楊雋,你到底
在哪?你先回來,不論什麼事,咱們說清楚,現在家里人都急瘋了,你能不能懂
點事?」

  「李海濤!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對小雋使橫!」肖麗娜朝我喊。

  左健急忙拉了一下肖麗娜說:「你們都少說幾句,聽小雋說!」

  「媽,海濤……對不起……你們別……找我了……我做了無法挽回的事,錯
都在我……」電話里,楊雋泣不成聲。抽泣的已經無法再說下去。

  楊雋媽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說:「小雋啊,無論什麼事,你回來
慢慢和海濤解決,別做傻事,他對你那麼好,什麼事說開了都能解決,你快回來
吧」

  「媽……對不起……我真……哢…嘟…嘟…」她的話沒說完,突然被掛斷了。

  我立刻把電話回撥回去,已經關機了。

  家里人已經亂作一團了。

  大家決定還是先報警再說。

  我把我媽和丈母娘安頓在我家里,立刻和左健兩口子跑去派出所報案。

  去的路上,左鍵還說好像失蹤沒滿24小時,人家不給立案,不過到了派出
所一問,人家說沒這說法,把我們領進一個辦公室,詳細了解情況。

  我至始至終都是懵呆呆的,語無倫次的,我還不敢多說,只說是我們兩口子
吵架,我打了她,她就跑了。

  派出所接待我們的值班民警是個小民警,年紀不大,聽說是兩口子吵架,剛
遞給我們的登記表又收了回去,滿臉堆著笑把我們送出了辦公室。

  「兩口子吵架跑這里來報什麼案啊?明天早上不回來我腦袋給你們當球踢!」
他在我們身後笑著說。

  「操你媽的李海濤,你敢打我家小雋!當我們娘家沒人了是吧!」肖麗娜在
派出所里沒做聲,一出門,立刻像個母老虎一樣向我撲了過來。

  左健急忙抱住她。

  但是肖麗娜似乎已經認定了就是我打走了楊雋,狠叨叨的朝著我高聲叫罵。

  已經過了深夜,路邊沒有很多人,左健一邊勸肖麗娜別生氣,一邊也跟著埋
怨我。

  我閃到一邊,知道紙里永遠包不住火,索性把事情的所有經過給他們倆講了。

  我說了我怎麼認識的這個刁老板,怎麼知道刁老板有個情人叫葉知秋,又怎
麼在隔壁聽到了刁老板和葉知秋在里面茍且,又怎麼知道了楊雋其實就是葉知秋,
然後我給她打電話準備核實這個事,她就立刻失蹤了。

  「不可能!小雋絕對不是這種人!李海濤你敢為你剛才說的負責不?等小雋
回來,你敢當著她的面再說一次不?」肖麗娜滿臉狐疑的不肯相信我說的話。

  左健一直聽著,沒插話。聽我講完了,他才說:「海濤,這事,我們不是親
眼所見,怎麼能相信呢?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找到小雋才行。」

  我點點頭說:「嗯,我也是這麼想,我想我知道她大概去了哪里。」

  「你知道你還在這里耽誤時間?」肖麗娜大叫。

  「那個刁什麼的要帶她去深圳?深圳大了去了,怎麼找?」左健鄒著眉頭說。

  「我想明天就走!」我說。

  左健和肖麗娜都嚇了一跳,左健急忙說:「海濤啊!我覺得你還是等兩天,
說不定小雋就是胡鬧,玩兩天玩夠了就回來了,你這一走,工作還要不要了?」

  我心里也十分矛盾,這個工作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我不知道一旦辭職
了,我還能靠什麼來活下去。

  「這還有幾天就放寒假了,你就再等幾天,再說吧,我覺得小雋肯定是一時
糊塗,冷靜一下想明白了就回來了。」左健看我猶豫著,不停的勸我。

  「左健你少在這里裝明白,小雋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我敢肯定這里一定有
問題!」肖麗娜大聲斥責左健,然後又轉頭朝我嚷嚷:「李海濤,你說小雋出軌
了,你憑啥說啊?你說你聽到了,證據呢?」

  我並沒說錄音的事,那些錄音實在太惡心了,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暫時先
把它當做秘密藏起來吧。

  「小姨,你可以不信我,等小雋回來你自己問她就明白了。」我懶得和肖麗
娜起沖突,把左健和她扔在路邊,跑回家里。

  和左健兩口能說的話,對老人說不出來,雖然我心里憤恨,但丈母娘沒做錯
什麼,和她們說多了,不但於事無補,反倒讓老人更擔心。

  簡單和兩個老人交代了一下去報案的事,就把自己關在衛生間里,偷偷哭了
一場。

  我很委屈,也很無能。

  我完全沒有想到楊雋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和我生活了兩年多的女人,居然
會毅然決然的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舉動。

  如果說她出軌和刁那種男人鬼混,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我可以給她一個就
算能符合邏輯的解釋,我可以安慰自己楊雋你是被誘導或者說是被騙才失身上當,
也可以理解成是刁金龍那個無恥的大流氓想盡一切手段給你洗了腦,但是,這種
離家出走的行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的。

  我已經連續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各種事情糾纏在一起,我已經在精神徹底崩
潰的邊緣了,我媽心疼兒子,沒再提楊雋的任何話題,只是不停地要我好好休息,
明天先上班,其他事從長計議。

  我把兩個老人讓進臥室休息,自己躺在沙發上,盡管腦子里已經向沸水般翻
滾,不過還是抵禦不了疲憊和困倦的侵蝕,迷迷糊糊的睡死過去。

  轉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時分了。

  我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茶幾上正在充電的手機。

  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學校和左健打來的,我不想回。幾條未讀的短信,我點開
看看,除了垃圾電信發來的騷擾短信,有一條是唐明明的。

  【海濤,我已經上飛機了,我已經猜到了你不會來送我,我知道你還恨我,
我知道我沒資格祈求你的原諒,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會選擇正確的那個】我
正準備給唐明明回複一條問候,表達我的禮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沒有對方的
號碼顯示,只顯示未知號碼。

  我心里一驚,急忙接聽起來。

  「請問是李老師嗎?」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

  「我是!我是!你是哪位?」我心急火燎的回答,我覺得這個電話可能會和
楊雋有關。

  「我小輝啊。」

  我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立刻興奮的大叫:「小輝啊!你是
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啊!我問你楊雋是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啊?」

  「誰?什麼楊軍?」小輝在電話里很迷惑的反問。

  我突然意識到,楊雋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可能是陌生的。

  「小秋!那個葉知秋是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

  「……你問這個幹嘛?」小輝很警覺的問。

  「我求你了小輝,你告訴小秋,她家里人現在都急瘋了,她媽媽都急的快要
病倒了!」我為了打探消息不惜開始扯起謊來。

  「這事和你沒關系,你別瞎操心了,李老師,我找你是想問你,我讓你找的
東西你找到沒有?」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我這里!你快告訴我小秋是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

  「找到就行了,其他事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現在不方便過去取,你幫我
保管好,過段時間我再去,到時候錢照給,但是……」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很陰
森的說:「如果你把這件事和別人透露出去,你也知道我小輝是幹什麼的吧?」

  「不會的!不會的!」我急忙應承道:「我求你了小輝,你告訴我小秋是不
是和你們在一起?」

  「小秋的事我不清楚,我現在沒和三哥在一起,你自己問他吧」

  「我不知道刁老板的電話……餵?……餵?……小輝!……餵?」沒等我說
完,那邊已經撂了電話。

  刁金龍之前的手機早已打不通了,他沒必要躲我,他是躲警察,警察都找不
到他,我更找不到他了。

  我不知道這個小輝到底目的是什麼,但是我突然感覺從他的話語間一定還不
知道這個小秋和我的關系。而我聽了一半的那段錄音里,刁金龍明顯已經發現了
小秋的老公原來就是我。

  刁金龍還沒來得及跟小輝交代這事?那就是說,小輝前天出來去齊曉宇那里
取錢之後,還一直沒見到刁金龍,如果見到了刁金龍,他如果提到是我幫他去的
齊曉宇家,刁金龍就一定會告訴他我和小秋的關系。

  這個小輝到底是什麼身份?我能不能通過他找到失蹤的楊雋?我又去哪里找
他?

  不對!小輝如果取了錢之後一直沒見到刁金龍,那刁金龍身上就沒有錢,至
少,少了那上百萬的的錢,他會直接走嗎?

  楊雋打來的電話號,顯示的是石家莊的號碼,她人已經在石家莊了嗎?她早
上3點多沒到4點失蹤的,晚上11點多打電話過來,十幾個小時里,她從哈爾
濱就到了石家莊?

  我立刻打開電腦,在地圖軟件里查了一下。

  一千五百多公里!如果不是坐飛機!不可能在十幾個小時從哈爾濱到石家莊!

  按照楊雋匆忙出走的情況來講,她選擇坐飛機走的可能性不大。

  刁金龍本來計劃是前天淩晨走,可是小輝去取錢,卻發生了狀況,他前天就
可能沒走成,昨天淩晨楊雋這邊事發,楊雋走的匆忙,是不是又一次會打亂刁金
龍的計劃?

  那麼我能不能大膽的猜測,刁金龍和楊雋,很有可能昨天根本沒離開哈市,
而是換了地方躲起來了?

  甚至!他們現在也完全有可能還在哈市!因為我從小輝的話語間感覺到,小
輝目前還沒和刁金龍碰頭,那就是說,直到剛才打電話前,刁金龍還沒拿到錢!

  可是他們有可能藏在哪里?

  我的大腦飛速的旋轉起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3 22:56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2)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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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二、刁老板的「事跡」

  刁金龍如果藏起來了,就會藏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是老江湖,狡兔三窟的道理他一定比我這種小百姓懂得多,所以,我從錄
音里聽到他聽到過深圳和石家莊兩個地名。但是現在他的資金出了意外,小輝很
可能聯系不上他,或者無法和他順利交接錢款,他就走不了,在哈爾濱,他生活
了幾十年,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藏起來。

  但是!

  他絕對不會傻到去大家都知道的藏身地的。

  在哈爾濱,認識他,知道他的人恐怕遍地都是,會出賣他的人恐怕不計其數!
他之前準備的藏身地搞不好就是他的葬身地,這點,他一定比我清楚。

  他要躲的是警察,而不是我,對於我這種一介草民他不會放在心上的,如果
他目前還在哈爾濱,想找到他,恐怕比登天還難了。

  警察都找不到,更不用說我了。

  難道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妻子跟著別人跑了就這樣束手無策嗎?

  齊曉宇!

  我猛然想到了這個名字!

  雖然我曾經震驚這個長相清純的女學生居然和刁金龍與小輝同時保持著肉體
關系,但她好像並不是他們圈子里的人,這個齊曉宇人我也大概有接觸,很單純
一個女孩,她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而且,我恰好知道她的家!

  丈母娘走了,我媽還在我家,說下午就回去了,讓我倆自己慢慢解決事情,
我顧不得送老太太,跟她簡單安慰了一下,急忙朝齊曉宇住的地方奔過去。

  冒冒失失的跑去齊曉宇的住處,卻吃了個閉門羹,她沒在家。

  還好,查封酒吧那天我留下了齊曉宇的電話。

  打過去,她還真的接了。

  「餵?齊曉宇嗎?」聽到有人接聽,我心里像是已經找到了楊雋一般痛快了
很多。

  「是我,你是?」

  「我是畫畫那個李老師啊,我跟你打聽個事……」

  我話音還沒落,她好像很開心的打斷了我,在電話那邊喊:「李老師啊!二
寶哥出來啦!」

  「哦,不是,我是要和你打聽個事」我已經拿到了工錢,現在楊雋的下落才
是我最關心的。

  「嗯,你說?是不是錢的事?我讓二寶哥接電話吧。」

  二寶就在她旁邊?我還真不能問她關於刁金龍的事。二寶也是刁金龍的狗腿
子,他知道了會打草驚蛇的。

  我剛要說不用,電話里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二寶的聲音。

  「李老師?我二寶。」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有些語無倫次的支吾起來:「哦,二寶啊,你沒
啥事吧?聽小宇說你才出來?沒啥事吧?」

  「能沒事嘛?他們放我出來我都知道為了啥,嘿嘿,咱能上他們的當嗎?你
那點錢沒問題,三哥聯系不上了,我給你拿,放心吧。」

  「你也聯系不到刁老板了?」

  「是啊,放心吧,不用找他,酒吧的事找我就行。」

  這小子的嘴滴水不漏,想從他嘴里挖出消息的可能不大,我還得從齊曉宇那
里入手。

  我客套了幾句,決定就在齊曉宇家周圍等著,等齊曉宇出現,當面問她。

  不過我還真心的奇怪,這才不過三天,刁金龍的得力助手二寶就這麼給放了?

  哦,我明白了,公安這叫放小魚釣大魚,二寶出來了,很大的可能會聯系刁
金龍,再通過對二寶的監控,就可能會逮到這條大魚。

  不過,連我這種對社會的險惡毫無經驗的人都能想到的問題,刁金龍會上當
嗎?

  我在齊曉宇的住處蹲守了整整一下午,齊曉宇沒回來。

  天黑了,就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還真的等到了她。

  我本來擔心二寶會送她回來的,還好,她是一個人回來的。

  見到我在等她,她顯得有些吃驚。

  她明顯對我有些戒備心,不知道是出於女孩子天生的對男人的戒備,還是心
里懷揣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開口問她,她就立刻開始和我畫起迷魂陣來。

  「小宇,回來啦,是這樣,我想問你,這幾天刁老板有沒有聯系你?」

  「沒有啊。你找三哥呀?小輝應該知道吧。」

  「小輝我也找不到,如果刁老板聯系你,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在哪里?」

  「那天你不是還幫小輝來我這里取包嗎?是不是還是工錢的事啊?回頭你自
己找二寶問問吧。」

  我感覺到她的話語間很警惕,我想我還是得動動腦筋才能從她這里得到一些
有用的東西。

  「哦,不是工錢的事,之前刁老板在我這里放了點東西,他說挺重要的,我
也不敢擅自處理,你看看能不能聯系他一下,把東西給他送過去?」

  「我是聯系不到,人家這種時候能聯系我嘛?這事你得找那個叫小秋的,小
秋準能找到他。」齊曉宇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似乎很不開心,甚至我在她的語
氣中隱隱能感覺到她對小秋這個人的強烈不滿。

  她怎麼知道小秋和刁金龍在一起?

  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事!

  「我不認識小秋呀,你知道她的聯系方式嗎?」

  「不知道,我也不熟,三哥說過,小秋家就在紅旗大街,你自己找唄。」

  「要不聯系小輝也行,刁老板說給小輝也行。」

  「那王八犢子我更不知道了,別問我。」齊曉宇極不耐煩的說。

  「那這樣,要是你有什麼消息,給我打電話,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完了我
給你錢,不會讓你白提供消息的。」

  「行了吧,到時候在說吧,那什麼,李老師,你看我忙一天了,還沒吃飯,
你要是沒啥別的事我就不和你聊了,我得回家了,拜拜哈。」說完,這女孩扔下
我就走了。

  我知道她肯定了解更多的東西,只是她不肯告訴我,可是我現在真的沒什麼
辦法來讓她開口了。

  垂頭喪氣的往家里走,可是總是覺得齊曉宇的話什麼地方很別扭。

  我極力回憶著她的每一句話。

  太專註了,讓我差點被疾馳而過的汽車刮到。

  嚇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一擡頭,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我家小區的門口。

  不對!我家住濱江路!齊曉宇說的小秋就是楊雋家住在紅旗大街!是楊雋順
口編的地址嗎?不應該,如果是刁金龍出事之前說的,她楊雋又不是神仙,怎麼
會隨口編這個地名?紅旗大街,那不正是我家新房嗎?

  刁金龍現在是驚弓之鳥,任何公開場合,酒店賓館一定是不敢去住的,他自
己原來的關系他現在還敢相信嗎?此時,他最信任的不就是他身邊這個小秋嗎?

  我家新房!這個沒有人任何別人知道的地方現在不就是他最好的藏身地嗎?

  我想到這里,興奮的開始哆嗦起來。

  事不宜遲,現在是晚上7點剛過,搞不好他們現在還在那里!

  紅旗大街離我現在租住的這個地方很遠,我立刻把電瓶車放下,打了個車趕
到了紅旗大街。

  惴惴不安的,我已經下車走進小區來到了新房的樓門口。

  說是新房,其實這個樓是楊雋的大表舅已經住了十幾年的老樓,一共只有六
層,那個房子在五樓,樓梯口的燈光昏暗,我在樓下朝上望,房間的燈並沒開。

  也許是我猜錯了吧。

  他們怎麼會躲在這里呢?盡管這里是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可是,畢竟是
我隨時都可能去的地方呀!

  已經到了這里,總還是要上去看看吧。

  可是,萬一,我進去的時候,正好撞到這對男女在做那種茍且之事,我怎麼
辦?我會冷靜的斥責這兩個不要臉的奸夫淫婦嗎?我會不會瘋狂的爆發出來?

  會出人命的,一定會!他要是殺不了我,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他。

  然後我會狠狠的給楊雋兩個耳光,不,一個就可以表達我的憤怒了。

  楊雋會不會哭泣著跟我認錯?會不會哭泣著祈求我的原諒?還是會理直氣壯
的告訴她已經不愛我了,然後幫著那個卑劣的奸夫一起來對抗我?

  我猶豫著,忐忑著。步伐沈重的來到五樓我家的門前。

  掏出鑰匙的手已經哆嗦的不成樣子,需要兩只手,費了好大勁,嘗試了很多
次,終於把鑰匙插進了鎖孔里。

  擰了兩圈,房門完好的反鎖著,說明里面沒人。

  我的心這才稍稍踏實了一些。

  拉開房門,里面的燈都黑著。

  應該沒人,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哐當」一聲開門聲驚出我一身冷汗,幾乎要驚叫起來。

  原來是身後隔壁人家的房門開了,一個穿著保暖內衣的中年大叔拎著一袋垃
圾走了出來。

  看到我他也嚇了一跳,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我急忙朝他點點頭,微笑著想和人家打個招呼,誰知道那大叔順手把垃圾扔
在樓梯間角落的垃圾桶里,很奇怪的瞪了我一眼,轉身就回到了他家的門里。

  我無趣的正準備轉身進屋的時候,那大叔突然用很嚴厲的口吻說:「你們才
搬來的?我告訴你們,這老樓隔音不好,我家有上學的孩子,你們兩口子以後小
點聲!都忍你們兩天了,還能天天整到二半夜?」

  我的身體觸電般呆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鄰居的門「咣」的一聲猛地被關上了。

  我呆若木雞般傻在那里好半天。

  我傻笑。

  我感覺我已經沒有什麼心可以繼續傷下去了。

  楊雋已經整整兩天杳無音訊了,哈哈!第一個關於她的消息就是這個。

  兩天,我太蠢了,他們兩天都在這里!

  我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感覺自己已經被人無情的掏空了。

  心早已不再屬於我。

  眼淚?我居然會為了這樣的賤婦,不!淫婦!淫賤的蕩婦而流淚?我他媽的
還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點出息?李海濤!你他媽就是王八頭!你他媽就是個大
傻逼!

  好!我就去看看你們這兩個賤人這兩天都在我的新房!我的新房子里幹了些
什麼不知羞恥的惡心事!

  打開燈。

  客廳里還是我上次來的那樣,家具都堆放在房間的中間,為了過兩天要刷墻
嘛,我一個人把這幾個破沙發都推到了中間,用塑料布蒙上了,現在上面滿是灰
塵。

  這是個三居室,兩個臥房,一個廳,一廚一衛。

  副臥里面的床已經被我拆了,只有主臥里有床,大雙人床我那天犯懶了,沒
拆。

  我直接進了主臥。

  出乎我的意料,房間里被打掃的非常幹凈。床上的被褥整齊的疊放著,床單
規規整整一個褶皺都沒有。

  問題是,我上次來的時候,這房間里的被褥都被我卷起來立在了墻角。

  現在我看到的是一床新被褥,床單枕套都是新的。

  地面上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一片碎紙屑都沒有。

  墻角有個嶄新的塑料洗臉盆也是我上次來沒有的。

  我想起來,這里的衛生間的舊瓷磚被我刨掉了一半,有水,可以洗臉,但不
能洗澡。而事後洗澡或洗下身,是楊雋最大的習慣。

  衣櫃是空的,楊雋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拿,只有隨身的證件和物品。

  房間里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床頭邊上有一包用了一大半的抽紙紙巾,在靠近床頭的地面上還放著一個裝
了半瓶白水的玻璃杯。

  我把床上的被褥和枕頭翻開,枕頭下立刻出現一個團成小團的淡藕荷色的小
布團。

  這是楊雋之前穿過的那條有小花的蕾絲邊內褲。

  床里側靠窗的那邊有個已經很久的木質床頭櫃。

  我轉到另一側,剛才進門沒看到,床頭櫃旁邊有個紙簍。

  紙簍里面,有一大堆紙巾團成的小紙團。

  足足有半紙簍。而且里面只有團成一個個小團的紙巾,沒有其他東西。

  我踢了踢那個紙簍,里面的紙巾團明顯都包裹著一團東西,或多,或少,或
濃,或稀。

  我想我知道這大半包抽紙幹嘛用了。

  床頭櫃里我找到了一盒避孕套。

  只少了一個。

  半紙簍的小紙團,卻只少了一個避孕套,楊雋啊楊雋,你還真打算給這個畜
生生孩子啊?你的衛生習慣呢?你就如此瘋狂地讓那個男人把那種足以毀掉你一
生的體液傾瀉到你的身體里?你以前和我不是不帶套子堅決不給做嗎?你瘋了嗎?

  兩個白天一個晚上,這是幹了多少次才有這麼多紙團啊?

  刁金龍啊,你都五十多歲了,就你那臃腫的身板,那高血壓,你媽了個逼的
你真拼命啊!

  我恨的咬牙切齒,但我發覺我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憤怒了。

  我現在感到更多的是一種奇恥大辱。

  楊雋!我的女人!我的妻子!這兩天里,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來面對這個
比她大了足足有二十幾歲的老男人每天如此瘋狂的蹂躪?

  至少,現在為止,你楊雋還是我李海濤法律上、道德上合理合法的妻子!你
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就那麼貪圖這種肉體上的快感嗎?你連最基本的羞恥心都沒
有嗎?

  我和你戀愛一年,結婚兩年多了,我為什麼從沒發現你如此的熱衷於這種本
來只應該發生在夫妻之間的事?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我想要你第二次,你
都會很抗拒的找各種借口來逃避,可是,在錄音里,在這個房間里,這個能做你
父親的男人,如此瘋狂的求歡,你居然都接受了?

  是你變了,還是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

  看著紙簍里的東西,我開始陣陣作嘔,急忙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吐了個昏
天黑地,翻江倒海。

  衛生間里有一塊看起來沒用過幾次的香皂,靜靜的躺在洗手盆的鏡子下面。

  我突然驚詫的發現一個問題,這塊香皂居然還是濕的!

  他們!他們才走沒多久!

  我在衛生間里找到一根細木棍,跑到主臥,捏著鼻子,強忍著陣陣的惡心,
把紙簍攪翻,里面的小紙團立刻散落開,一股莫名的腥氣撲面而來,我用木棍輕
輕捅撥了幾個紙團,果然,有三四個紙團還處於非常濕潤的狀態!甚至,有一個
在我的木棍剛一捅到它上面的時候,立刻裂開了,里面像鼻涕一樣青黃色的液體
隨即流淌出來。空氣中立刻彌散開一股濃重的新鮮精液氣味。

  我幾乎跳了起來!我感覺我的臉都開始扭曲了!

  瘋子一般激動地沖下樓去,打了個車朝機場狂奔。

  不到九點,我就到了機場。

  哈爾濱機場並不大,我進不去候機區,要過安檢,我沒有買機票,被攔了下
來。

  我已經焦急到無法克制的程度。

  像熱鍋上的螞蟻,語無倫次的找各種穿制服的打聽,想知道今天有沒有去深
圳的航班。

  果然晚上10點05分有一個去深圳的航班。

  而且,那班飛機還沒開始安檢!

  我開始狂打電話,左健!香坊分局!派出所!甚至110!

  我告訴他們我肯定那個逃犯刁金龍要乘坐這架飛機去深圳。

  九點半,已經開始安檢了。

  各種警察,著裝的,便衣的,甚至我看到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警,或在明處檢
查,或躲在暗處蹲守。

  我感覺半個哈爾濱的警察都被我的電話驚動跑來機場了。

  左健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五十了。

  十點零五分了,飛機已經開始起飛了。

  我癱坐在地上。

  一無所獲。

  不但楊雋沒出現,刁金龍,小輝,我想找的人,一個都沒出現。

  眼看著送客的人群已經散去,我和左健都傻了眼。

  毫無意外的,我和左健都被帶回了香坊分局的刑偵大隊。

  問明情況後,左健很快就被放了。

  我被轉到了打黑辦。

  一個40多歲的男警官先幫我打開了手銬,又遞給我一瓶純凈水。

  「我叫許斌,是刁老三涉黑案的負責人。」他帶著一絲南方口音向我介紹自
己。

  我點點頭,長這麼大,我是頭一次進到這種地方,剛才在刑偵大隊的辦公室,
我早就交代了一切問題。我是怎麼認識的刁金龍,怎麼聽到了他和我老婆偷情,
怎麼和我老婆在電話里吵架,怎麼發現他們回過我的新房,怎麼就認為刁金龍會
坐這班飛機去深圳,不過心存僥幸吧,我沒敢說錄音筆的事。

  許斌個頭不高,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一副南方人長相,顴骨高高,嘴唇厚
厚的,眼神中有一種警察特有的威嚴和精明。

  他低著頭,坐在辦工作後面翻看著我之前在刑偵大隊那邊的筆錄,看的非常
仔細,似乎是不想錯過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

  「李海濤,你當時在酒吧里已經發現了你老婆和刁老三的事,為什麼沒有當
場去抓奸?」許斌看出了破綻,問我。

  「……我當時不知道那是我媳婦。」

  「哦,那後來怎麼就發現了呢?」

  「……」我楞住了,如果講實情,就要交出錄音筆,可是那里面錄得東西實
在是我不想給其他任何人聽到的東西,只好撒謊說:「後來聽刁老板……刁老三
說起這個名字我才發現的。」

  「他對你提起他的情人?他很信任你嗎?」許斌帶著職業的敏感追問我。

  「說不上信任吧,我想可能只是炫耀他有很多女人吧,我在那里畫畫時候他
經常過來跟我聊天。」

  「他都跟你聊什麼?」

  「基本都是聊女人,今天把哪個小姑娘搞了,明天把誰家媳婦上了,就是這
些。」

  「除了這些還和你說過什麼?」

  「大部分都是這些,其它的……我也沒留意呀。」

  「他提到過在深圳有什麼朋友或生意嗎?」

  「……」我努力的思索了一陣說:「沒有,這些事他從來不當著我的面說。」

  「據你的了解,刁老三除了和你妻子有不正當的關系,還有誰?」

  「酒吧里面有三個女服務員是我知道的,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把她們的名字給我寫下來」許斌說著遞給我紙筆。

  我伏在茶幾上寫下了齊曉宇和另外兩個女孩的名字。

  「齊曉宇……這個女的我們知道,我們已經開始關註她了。」

  他說著,把我寫了名字的紙收到了辦公桌的抽屜里。又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香
煙,朝我示意了一下,我急忙揮手表示我不吸煙,他自己抽出一支煙,點燃後神
情悠然的吸了一口。

  「你認識刁老三之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我搖搖頭。

  「他老婆賀桂芬掌控著一個有數十人組成的賣淫團夥,專門從事把黑龍江的
女孩送到廣東賣淫的勾當,而刁老三本人就是曹秉程專門的和事人,幾乎所有曹
秉程在暗地里做的非法勾當都是刁老三出面出力做的,同時他也是負責幫曹秉程
一幹人洗錢的人,他的手下徐茂輝,還涉嫌藏毒販毒,不過這還不算他最大的問
題,刁老三和他的老婆以及手下,長期拉攏聚集哈爾濱十幾個批發市場周邊的閑
散人員,欺行霸市,強買強賣,壞事做絕了!零一年東門市場山東菜販被傷害致
死,零三年江北永和批發市場聚眾鬥毆致死案,幕後都是他操縱的。還有幾十宗
傷害、勒索、強奸的案子都和他有關。」

  我有些不寒而栗,我和刁金龍相處了一個月,居然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背景這
麼兇殘。

  「李海濤你是個老師,可能一輩子都沒聽說過這麼多的砍人,殺人,強奸,
勒索的事,但是這些都和刁老三有關,之前他和曹秉程的關系非同一般,對他的
舉報都被曹秉程攔下來了,這回曹秉程倒臺了,他和他老婆之前做的那些惡事就
又被翻了出來。」

  我苦笑,心里面的滋味像翻到的五味瓶。

  「你老婆的事……」他表情有些惆悵的說:「說實話,我很同情你,也希望
你能冷靜處理,我們警方也清楚這里面和你老婆沒什麼關系,我們在抓捕刁老三
的時候,如果有了你老婆的消息,我們會及時通知你,不過,我們也希望,如果
你有了什麼線索,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聯系,明白嗎?」

  說著,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我趕緊點著頭應允,把名片收了起來。

  「還有,我強調一點,如果你得到了你老婆的消息,一定要先通知我,千萬
不可以擅自去找她,更不能輕易去驚動刁老三,你能做到嗎?」

  我嘆了口氣,心想,你們警方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麼可能找到?不過還是用
力的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
作者: fz52    時間: 2019-6-14 02:04     標題: 偷情,打黑,情节越来越复杂了,也越来越好玩了。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14 02:34

看来刁老三好日子到头了,没法与男主女主和睦三人行了!老三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14 03:29

感覺上跟圈套:嬌妻淪陷的作者是同一個人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14 04:21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14 03:29 發表
感覺上跟圈套:嬌妻淪陷的作者是同一個人
希望也能像"圈套:嬌妻淪陷" 一樣有始有終!! (這些日子能堅持的作者大大已經不多了!) 加油! 加油! 加油!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4 06:38



QUOTE:
原帖由 ncc1704 於 2019-6-14 04:21 發表


希望也能像"圈套:嬌妻淪陷" 一樣有始有終!! (這些日子能堅持的作者大大已經不多了!) 加油! 加油! 加油!
完全不一樣 驕妻是良家被外力強變成娽茶,遇是後是想變回良婦的
楊X本質是被綠茶被騙過才想從良,但被刁金龍一勾引就打成原形

二個男人都被騙
但後著是被冰冷的綠茶騙的
綠茶口說愛老公
但實際上是怕老公不愛她
她要的是另一個愛她的人

唯一相近看來二人中間過程都很像被插完了 一定是要在東莞賣的
男姦夫也很爽(當然最後是要掀起)但過程都很爽有美女插的
(後面劇情是我猜的哈哈噞)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14 06:40 編輯 ]
作者: yu57082    時間: 2019-6-14 13:24

我想这女主是和姓刁的有仇,才这么做的
作者: fz52    時間: 2019-6-14 21:50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14 03:29 發表
感覺上跟圈套:嬌妻淪陷的作者是同一個人
不可能,完全不同的文風。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15 20:19

楊雋回來,上乳環下穴環,鼻環,剌青,紅髮一樣不缺.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5 22:16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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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三、心,死了

  我離開公安局之前,許斌莫名其妙的對我說了一番話,讓我的心又被揪了起
來:「刁老三這個人,我們搜集了他很多資料,對女人,這個人有些怪癖,也很
有手段,如果過幾天找到了你老婆,你也別太激動,我覺得女人嘛,沖動下做些
傻事,咱們男人能包容就包容下,別難為她,好吧?」

  我直到離開公安局半天了還在回味許斌警官的這句話。

  警方都掌握了什麽?許斌為啥說刁金龍有些怪癖?是什麽怪癖?他為什麽讓
我見到楊雋後別太激動?難道只是擔心我會對我老婆發脾氣才說這些話嗎?

  楊雋回來我會怎麽樣?我還真不知道。

  離婚?

  我的心像是堵塞了一團棉絮,眼睛模糊起來。

  也許,放手才是對兩個人真正的解脫,我想我已經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對待
楊雋了。

  我現在只要想到楊雋的臉,耳邊立刻會回響起錄音中她那無比淫賤的叫聲。

  一張白紙,一旦撕裂開,怎麽可能再恢複成原狀?

  心碎了,怎麽可能重新修補起來?

  路邊的街燈昏暗,我沒有坐車,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
拋棄我了。

  終於回到了家。

  那個曾經充滿楊雋歡聲笑語的地方。

  我和她結婚兩年多了,我甚至沒氣哭過她,兩年多了,我幾乎沒讓她進過廚
房,為了她,為了這個家,我拼命的工作,好多賺些錢,為了多陪她,我甚至幾
個月都沒回我父母那里。

  可是換來居然是如此無情的背叛!

  她甚至連再見都不肯對我說就跟著那個背負著一身罪惡的畜生走了。

  唐明明當年離開我,至少還和我專門的聊了一次才走,盡管唐明明也無情的
拋棄了我,可是至少人家走的明白,至少,我沒有感覺到屈辱。

  我媽已經走了,空氣都變得那麽淒涼。

  我前晚推翻的電腦桌也被收拾幹凈了,電腦主機上,那支錄音筆居然還安靜
的連在上面。

  還有一段錄音,我需要聽完嗎?

  最後的那段和前一段都時間很長,之前那段我是聽到還剩三分之一左右的時
候推翻電腦桌的。

  剩下的,無非是兩個不要臉的婊子和流氓一次又一次的茍且交合而已吧。

  刁金龍聽到了我正是小秋的老公之後作何反應?他又說了什麽?

  我要聽嗎?為什麽我如此的希望自己能聽完所有兩個人留下的語音?

  這里面會藏著更有價值的線索嗎?

  我不知道,我更不敢去打開電腦。

  我太累了。

  萬念俱灰的糾結與矛盾中,我終究沒有勇氣再去觸碰那讓我肝脾俱裂的錄音
筆。

  我迷迷糊糊的昏睡。

  驚醒!周圍空無一人,又昏睡。又驚醒,再昏睡。

  我被電話驚醒時候已經是轉天的中午時分了。

  我覺得眼睛怎麽也睜不開了,只能稍稍的從一條細細縫隙中看到光線,費勁
的看著鈴聲大作的手機,居然是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系的尤佳打來的。

  「海濤哥?你生病了嗎?怎麽沒來學校?」她在電話里小心翼翼的問。

  「……我沒事」一開口,我發現我的嗓子已經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生病了呀?現在在醫院嗎?我聽著好像很嚴重啊!」尤佳在電話那邊顯
得十分的焦急。

  「真沒事……」我極力的想用正常的口吻說話,但我說出的聲音還是嘶啞和
細微。

  「你怎麽了海濤哥?是因為我嗎?」她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哭腔了。

  「和你沒關系,我真沒事」我用盡了全身力氣,聲音仍然像蚊子叫。

  我發現我渾身滾熱,像虛脫般手腳沒有力氣。

  「海濤哥,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對你發脾氣……我以後都不會煩你了,我和
我媽說好了,我不讀了,我買好車票了,明天就去我爸和我哥那里了……以後都
不會回來了」她抽泣著說。

  哈哈哈,我笑不出來,但是心里像被一萬支針猛力的紮刺著!

  一個一個的都選擇了離開!我李海濤難道是一個瘟疫之源嗎?為什麽你們一
個又一個的全都選擇了離開我!

  我猛地把手機甩向墻角,瘋了一般拖著不聽使喚的身體沖進廚房。

  既然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我抓起菜刀,暈沈沈的朝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揮砍。

  揮砍!再揮砍!

  我看到鮮紅迸濺的房間里到處都是。

  不知道揮砍了多少下。

  我想割斷自己的喉嚨。

  但是我無力舉起刀。

  我倒下了。

  我知道我的身體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摔裂開的手機就在我不遠處,我聽到了電話里還有大叫我名字的聲音。

  但是越來越微弱。

  我失去了意識。

  ……

  驚醒!

  楊雋!楊雋你回來了?

  小雋你餓了吧,老公給你弄好吃的去!你想吃啥?

  老公好久沒給你做紅燒肉吃了,開心吧?

  你咋不說話?

  小雋,你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

  海濤!

  海濤!

  為什麽是左健這孫子的聲音?

  小雋呢?

  我的小雋呢?

  海濤哥!

  海濤哥!

  尤佳?尤佳你來幹什麽?

  我老婆看不得你!你先去上課好不好?

  「海濤哥!你醒醒啊!」

  好真實啊,我好冷。

  我的眼睛睜不開,只能努力的分開一個小縫,天好亮,為什麽這麽多飛速奔
跑的太陽?

  原來是我被人推在床上奔跑啊。

  我好累……我必須要睡一會。

  我醒過來的時候終於發現我已經躺在了醫院里。

  被子嚴嚴實實的裹在我身上。

  鼻子上插著氧氣,我的每一次呼吸,旁邊一個裝著液體的瓶子就會發出一陣
輕微的呼嚕呼嚕聲。

  床邊的支架上掛著幾袋不知什麽的液體。

  我的左手臂纏滿繃帶。

  腿動不了?

  原來我的腿上壓著一個人。

  她趴在我的腿上,睡著了。

  長長的燙著大卷的頭發。

  楊雋?

  我立刻清醒了。

  楊雋哪有這麽高的身材?

  我掙紮著動了一下,腿上的人立刻驚醒了。

  「醫生!護士!海濤哥醒了!」尤佳一邊朝門外喊,一邊手舞足蹈的抹著眼
淚過來想扶我坐起來。

  她的眼睛里遍布著血絲。頭發也亂亂的,臉上滿是淚痕。

  「吵什麽吵?這是醫院!什麽素質!」一個戴著口罩的小護士進來責備尤佳。

  護士給我檢查著,尤佳在一邊眼淚不停的流。

  「我睡了多久?」我的左胳膊一陣劇痛,疼的我全身立刻被汗濕透了。

  「別亂動呀!你是病人家屬嗎?過來簽字,要轉到普通病房去。」護士冰冷
的對尤佳說。

  尤佳沒理她,抽泣著小聲對我說:「你都睡了一整天了。」

  正說著,左健火急火燎的走進來,看到我已經醒了,剛剛還緊張的表情立刻
變得嚴肅起來,對著我說:「媽了個逼!你就這點出息啊?為啥不使點勁啊?就
整這幾個小口子嚇唬誰玩呢?」

  尤佳急忙朝左健揮手說:「左老師,你別說海濤哥了,別說了。」

  左健瞪了我一眼,跟著小護士出去辦手續。

  尤佳哭著說:「海濤哥,左老師都跟我說了,我知道嫂子的事了。」

  我不知道左健這個大嘴巴和尤佳說了什麽,看著尤佳哭的樣子,好心疼。但
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海濤哥,你想開點,你是個好人,嫂子不珍惜你是她的損失,我看到你這
樣子都嚇死了,你振作點好不好?」

  「佳佳,我沒事,你是不是還要上課?快去上課。」

  尤佳抹著臉上的淚珠,撅著嘴小聲說:「我退學了……再說現在都幾點了!
上哪門子課呀?」

  我擡頭看了一眼窗外,天是黑的。

  我才想起她昨天打電話說她要去她爸爸和哥哥那里的事。

  「對了,你不是買好票了嗎?啥時候的?」

  「昨天跟你說的,今天早上的車,早都開走了。」

  我心里突然憤恨起自己來。

  「行了,一會護工過來幫咱們把他弄普通病房去。」左健辦好了手續,進門
就對我說。

  「左健,小雋有消息了嗎?」我見到左健立刻詢問我最關心的問題。

  左健憤恨的瞪了我一眼說:「管那賤人幹嘛?死了才好!沒消息!」

  沒有了肖麗娜在身邊,他開始傾瀉對楊雋的不滿。

  「唉……今天,應該是第四天了吧?」我怔怔的說,頭疼的厲害,甚至比手
臂上的傷還疼上幾分。

  「什麽第四天?小雋失蹤?」左健問。

  我點點頭,卻看到尤佳在一邊抹眼淚,想過來和我說話,卻又不敢的可憐樣。

  「你先別管她了,她既然能做出這麽絕情的事,就說明人家有去處,你現在
的問題不止是你老婆的問題了,學校今天中午開會了,你被除名了,這個小雋啊!
唉……」左健憤恨的說。

  我被學校開除了?

  是啊,我已經連續曠工4天了。

  在我心愛的的女人面前,工作算個屁?

  「海濤哥,你別著急了,你畫畫的那麽好,去哪里還找不到個好工作啊?你
好好養病,想吃啥,我去給你弄。」尤佳勸我別急,不過看起來她比我還焦慮。

  「佳佳,剛才醫生說海濤沒啥事了,你這一夜加一白天一眼都沒合的,快回
去休息吧,這里我看著就行了。」左健對尤佳說。

  「沒事的左老師,我不累。」

  「回去吧,這里有左健就行,佳佳,謝謝你啊,」我也勸她。

  「我回哪啊?……我學校的宿舍和租的房子都退了。」她小聲說。

  「啊?你真的退學了?你怎麽這麽草率啊!這不是胡鬧嘛!」我有些激動,
頭還在劇烈的眩暈著。

  尤佳很勉強的裝作很輕松的樣子說:「不是胡鬧呀,我考慮很久了。」

  護工阿姨過來幫我換病房,我只好暫時中斷了想規勸她的念頭。

  樓上樓下的折騰了一番,在換病房的間隙,左健告訴我,是尤佳昨天晚上給
他打的電話,說我可能在家出事了,他就先告訴了尤佳我家的地址,等他趕過來,
尤佳已經叫了救護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我手臂上的傷並不嚴重,只是被縫了上百針而已。

  我除了自己在混亂中砍傷了自己以外,還處於重感冒引起的高燒高熱中。

  剛來到四人間的普通病房,就聽見我隔壁床的大哥在罵那個護工阿姨。

  「媽了個逼的,什麽態度你們?我手要是沒事還用的著你啊!你瞅這都整褲
子上了!」那大哥右手打著石膏,左手費力的提著寬松的病號服的褲帶,病號服
褲子上濕了一大片。

  護工阿姨也不頂嘴,紅著臉趕緊走出病房。

  「媽了逼的,我媳婦兒出去買飯,我要上個廁所,讓這女的幫我拎下點滴袋
子她也不好好拎,我他媽都尿褲子上了。」大哥還在向病友們抱怨。

  我才發現我自己也已經換上病號服。

  左健有些鄙視的瞥了我一眼,小聲說:「你瞅啥呀?你不是說你和尤佳沒事
兒嗎?衣服都是人家幫你換的,還裝犢子?」

  尤佳正拎著一大堆東西走進來,估計可能聽到了左健的話,臉一下子紅了。

  「你沒告訴我媽和小雋她媽吧?」我問左健。

  左健搖搖頭說:「肖麗娜都沒敢告訴,家里這都已經夠亂的了,你這又搞這
一出,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我肯定有病,沒病能跑這地方來嗎?」

  「操!還知道貧嘴,得了,看來你死不了了!」左健說著站起身,對尤佳說:
「你要是不走,那我可得走了,我家里還一大堆事呢,還一個大肚婆呢!」

  尤佳急忙用力的點頭。

  左健臨出門前說:「對了,住院費我幫你墊了五千,回頭你得快點還我,肖
麗娜年前就得生,我也急用錢。」

  不知道尤佳怎麽想的,左健走出病房,她居然似女主人一般送了出去。

  難怪那個護工阿姨在幫我換病房的時候說要我好好對這個女朋友,說人家看
我受傷比自己受傷還著急。

  我心里惦念楊雋,顧不得對尤佳做過多的客氣和感謝,身體上的疼痛算不得
什麽,心,已經隨著時間,慢慢死去了。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尤佳陪了我三天。

  在我出院的那天,她告訴我,她真的要走了。

  我說我得請她吃頓飯。

  她微笑著拒絕了。

  尤佳也離開了我。

  她在火車啟動的時候給我發了條短信。

  「祝你和嫂子早日重歸於好,不能做你的女人,願意做你一輩子的妹妹。」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5 22:19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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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 SIS001


               第二十四節

  第十天了,楊雋失蹤了整整十天。

  我幾乎每天都會給許斌警官打電話詢問消息。

  楊雋媽媽也幾乎每天給我打電話詢問消息。

  但是我不能對楊雋媽媽直接複述許斌給我的回答。

  我要硬挺著安慰老人,盡管我的心更需要安慰。

  在只有我一個人的房間里,我已經很多天沒出門了,每天就只吃一頓白米飯,
冰箱里早就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本想著今天無論如何要去超市買些吃的東西回來,不過走到門前,根本沒有
拉開門把手的勇氣。

  我手臂上的傷已經結疤了,我不想出門去醫院,昨天我自己在家里用剪刀幫
自己拆的線。

  那徹骨的疼痛能讓我暫時忘記那個砸碎我心的女人。

  我甚至開始喜歡疼痛這種感覺了。

  手臂上的傷不碰它,就不會疼了,但心口上的傷,我想永遠也不會愈合了。

  我的手機幾天沒其他人打電話進來,左健這小子也不說來看看我,電話都不
打。

  電腦電視我也很久沒打開過了,我現在已經可以做在沙發上發一整天的呆。

  電話終於響了,不過接起來卻不是左健或許斌的,這兩個人的聲音是我現在
最想聽到的。

  電話那邊的聲音是唐明明的。

  「海濤……我聽說你的事了」

  我心中苦笑,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很無奈的,我的事早已經在同學間家喻戶曉
了吧。

  「傳的真快呀,這點破事都傳到青島去了?」我嘆了口氣說。

  「我沒在青島,我回哈爾濱了,我回來兩天了,本來不打算聯系你的,聽到
你的事,才打給你,你有時間嗎?一起吃頓飯吧。」

  「吃飯?你是來看我有多麽的淒慘吧?」我沒好氣的問。

  「海濤,你多心了,我回哈爾濱了,這回徹底回來了,就是想找你吃頓飯,
沒別的意思。」

  「行了吧,我又不是吃不上飯,沒必要,沒別的事我掛了。」我沒等她說下
去,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不想和她多糾纏,我現在沒有任何興趣和她再敘述一遍我是怎麽把自己的
老婆搞丟的。

  我看時間還早,穿好已經好多天沒洗過的衣服,用手胡亂攏了攏幾天沒洗過
的頭發,急匆匆跑到公安局來。

  許斌的辦公室很好找,我連門都沒敲就推門闖了進去。

  我的不請自來好像並沒有引起他的驚訝,看到我進來,他朝我笑了笑,招手
讓我坐到他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許警官,我來問問有沒有什麽消息。」

  「正要找你,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不?」他遞給我一疊照片。

  照片上都是很模糊的一些遠處照過去的樓房上的窗戶和陽臺。

  畫面中間的陽臺上站著的女人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楊雋!

  「許警官!這是我老婆!就是她!絕對是她!」我激動地站起身,指著照片
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你別急,一定要認準!」

  我極力的平複激動地心情,仔細的觀察所有照片里的女人,雖然不是很清晰,
但眉眼間至少和楊雋有八九成的相似。

  照片里她穿著單薄的白色長袖襯衫,下身是一條淡藍色的長裙,這是什麽時
候拍的?這是哪里?看她所在的陽臺應該是一個高層的公寓樓,身後是一個落地
的玻璃陽臺門,門里非常暗,看不清里面的東西。

  絕對不是我們這里!我們東北的樓房上面的窗子不是這樣的!東北現在天寒
地凍,照片里的楊雋卻穿的那麽少,而且周圍滿滿的都是綠色!這一定是南方的
某個城市!

  「至少八九成!你們找到她了?」我興奮的哆嗦起來。

  「你別那麽激動,聽我慢慢跟你說。」許斌慢悠悠的朝我揮手,示意我坐下。

  我只好坐下,焦急的聽他說:「廣東那邊現在還不確定,你可千萬不要對任
何人提起我給你看過的東西,如果能確定,差不多這幾天就能收網了,不單是你
現在著急找到你老婆,我們也被上邊逼著趕快抓到刁老三好結案啊,我們的壓力
也不比你小啊!」

  我已經興奮到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許警官,那是不是說這幾天就能知道消息了?」

  「這個我不敢保證,你還是先回家再等幾天,一旦有了消息,我一定會第一
時間通知你,好不好?」

  「不是,許警官,你們不是都發現人了嗎?先別管能不能確定,先把人抓到
再確認也不晚啊!」我有些急躁了。

  「要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刁老三什麽人?老奸巨猾的一個罪犯,黑龍
江這段時間找他找的天翻地覆,他還不是跑掉了?他現在距離邊境那麽近,貿然
行動,萬一打草驚蛇了,他跑到國外去,還能找到他嗎?再者說了,我們有我們
的辦案進程,不是說隨便有了點線索就要開始行動的,必須要有證有據,再經過
細致的安排才能動手,不懂別亂說!你趕快回去等消息吧!」

  許斌剛剛提到了廣東,還有邊境,難道楊雋真的跟著刁金龍去了深圳?

  我還想再爭取一下,剛要開口,許斌接著說:「你放心,你老婆我們已經查
明了,和刁老三之前那些事的確是沒什麽關聯的,現在只等廣東那邊確定了,我
們早就派了好幾路偵查員跟過去了,只要一聲令下,刁老三是跑不掉的。」

  「那……我就等著許警官的好消息了。」我也不好再追問什麽,盡管心里火
急火燎的,不過看來想從許斌警官這里探聽到什麽消息,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猶豫著,磨蹭著不想離開,還想著從許斌嘴里得到什麽消息,一個戴著
眼鏡穿著警服的年輕女警敲門進了許斌的辦公室。

  「許隊,深圳那邊又發過來幾個數據包,我已經給你傳過來了,你看看吧,
這回好像那家房東很配合,拍的很清晰,應該很確定。」

  許斌斜眼看了看我,又給那個年輕女警使了個眼色,年輕警官立刻打住了話
題,也朝我這里看了一眼,吐了下舌頭,轉身走了。

  我意識到他們說的話題可能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事。

  但是我的好奇心已經被強烈的刺激起來了。

  可惜我不是間諜,也不是什麽高手黑客,那些照片我感覺應該是和刁金龍有
關的,只是我沒有任何辦法能從許斌的電腦里搞出來。

  許斌見我還想賴著不走,幹脆下了逐客令,開始趕我走了。

  「去吧,趕緊回家等著去,過兩天你老婆就回來了,你回家好好拾掇拾掇,
你看看你,胡子拉碴的,頭發亂的像雞窩,哎呦……你看你這襯衫,上星期見你
就是這個,看那領子都黑成什麽樣了!趕快回家吧!」

  我嘆了口氣,被他這麽一說,我也想起自己已經七八天沒洗澡了。

  離開公安局,我的心卻一直惦記著怎麽才能搞到許斌的電腦里的東西。

  想了無數種假設,可惜沒一個可行的。

  腳步雖然在走,可是我轉悠了半天,還在公安局周圍瞎轉。

  眼看著快要到下午下班時間了,公安局里三三兩兩的陸續有人開始夾著包出
來。

  我一下子發現,剛剛給許斌報告情況的那個女警,和其他兩個女警一起有說
有笑的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朝馬路對面的商場走。

  我立刻跟了過去。

  怕她們發覺,我不敢跟的太近,但是我又十分想聽聽那女警說些什麽,就這
樣心里惴惴不安的,走走停停跟著她們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麥當勞餐廳。

  我盡量裝作沒事的樣子跟著她們身後排在點餐的隊伍後。

  但是令我失望的是,她們聊天的內容完全和案子無關。

  也許人家有紀律吧,直到她們買好了外賣,拎著幾袋子吃的往回走,我實在
跟不下去了,我也沒有偷聽到任何相關的事。

  只能等了,看來上天對我是沒留任何情面的,這段時間來沒有任何事情是順
心的。

  心情沮喪的回到家,百無聊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活的如此窩囊,想著自
己曾經幸福的生活,眼淚卻無法控制的開始塗滿自己的臉。

  我從堆滿臟東西的茶幾上翻找出一盒香煙,是空的,茶幾上還有幾個煙盒胡
亂的散放著,我挨個翻找,終於在一個里面找到了一只沒有抽過的,點燃,猛地
吸進肺里,猛烈的喘息,讓自己眩暈起來。

  是的,這幾天我學會了吸煙。

  這三四天的時間里我狂吸了一整條香煙。

  可惜,香煙對我好像不起什麽作用,我只要一靜下來,腦子里全是楊雋的笑
臉。

  煙沒了,又得去買,其實我這所謂的學會我覺得也算不得真正是吸煙,這一
整條煙都是被我猛吸幾口就燒到煙嘴那里的。

  剛下樓,想去超市,就發現小區門口的路邊停著一臺白色的寶馬車。

  車邊站著兩個人,很眼熟,走進一看,居然是左健和唐明明。

  這個賤人左健,居然把唐明明領到我家來了。

  我轉身正想走,唐明明已經發現了我,急忙在我身後叫我:「海濤!李海濤!」

  左健也追了過來。

  「海濤,我們正要上去呢,你要幹嘛去?明明來了。」左健拉住我的胳膊說。

  我沒好氣的對左健說:「你老婆挺著大肚子還不夠你忙活的?你沒事閑的嗎?
帶她來幹啥?」

  左健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說:「我知道你不想見人,我都和她說了,她不聽…
…」

  「海濤……你別怪左健,是我逼著他來的。」唐明明跟過來急忙幫左健解釋。

  「行,沒事了,你們看到我活著了,滿意了嗎?沒別的事請回吧。」我不客
氣的說。

  「海濤,你別這樣,我們是朋友,看你這樣我們真的很擔心。」唐明明眼淚
已經在眼眶里轉了。

  「沒事,我死不了,還有,我和你唐明明不是朋友,別跑我這里來假慈悲!
你不就是想看看我有多慘嗎?你看到了?該幹嘛幹嘛去,我沒時間跟你耍,不好
意思!」我甩開左健的手就往回走。

  左健急忙追過來說:「海濤你現在怎麽這樣啊?人家明明不是擔心你才來的
嘛……」

  我指著左健的鼻子,毫不留情面的把聲音拔高了幾度喊:「你也他媽給我滾
蛋!少來我這里裝好人!」

  左健被鬧了個大紅臉,看起來給我罵的有些下不來臺,站在那里抿著嘴氣鼓
鼓的不說話。

  唐明明也不敢再多說,但是卻不肯走,我往回走,她也跟著走,我加快速度,
她也小跑著跟著我,氣的我掉頭又往外面走,她也小跑著跟了過來。

  「你他媽是不是沒事閑的?老跟著我幹嘛?」我朝她喊。

  「海濤,你別這樣,我們知道你心里難受,你委屈,但是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唐明明帶著哭腔,見我停下來,沒敢靠近我,遠遠的站在那里哭。

  「李海濤,你他媽就是個孬種!有事,咱們做朋友的幫你想辦法,你這麽整
天縮在家里不敢見人是個辦法嗎?」左健朝我喊。

  時間不是很晚,我們小區的門口人流還是蠻多的,已經有人發現了我們這三
個男女的狀況,很快就有人開始嘻嘻哈哈的圍攏過來看熱鬧了。

  「海濤,你晚上吃飯了嗎?咱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好不好?」唐明明看到圍上
來的人越來越多,問我。

  我也不想鬧的整個小區人都出來看熱鬧,並且……我的肚子真的早就開始咕
咕叫了,我這一天只有早上喝了點粥。

  更主要的是,我覺得我是不是可以試一下酒精能否使我暫時忘記心中痛苦。

  「我先去買煙」我低頭說。

  「啥?你啥時候學抽煙了?」左健屁顛屁顛的跟著我進了超市。

  我們找了家燒烤店,找了個很狹窄的包間坐下,左健著孫子居然看我坐下後
跑到我對面去坐,把唐明明搞的只好坐在了我這邊。

  左健點串的時候,我等不及,直接叫服務員先上一瓶北大荒來。

  「海濤,你現在是為了心事喝酒嗎?」唐明明問我。

  「你管我?」我沒給她好臉色,在我心里,她唐明明也不是什麽好貨色,當
年踹我也跟踹條癩皮狗沒區別。

  「海濤!你和人家明明好好說話!沒啥大不了的,有兄弟在,今天我就是喝
死也要陪著你!」左健平時也不大能喝,不過有他這句話我心里暖暖的。

  串還沒烤好,白酒已經上來了,唐明明要了三個口杯,先給左健滿了一杯,
又滿了一杯推到我的面前。

  我把這杯酒又退了回去在唐明明面前,我直接把剩了半瓶的酒瓶抓了過來,
沒等這兩個人反應過來,我仰起脖子就開始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倒。

  酒瓶子被左健搶下來時我已經喝了差不多剩下那些的一多半。

  幾大口的白酒下肚,一股熱辣辣灼燒感從喉嚨一直猛地灌進我的腸胃里,我
已經一整天沒吃飯的關系吧,也就在一兩分鐘的時間左右,我的頭嗡的一聲開始
眩暈起來,本想強忍著去搶回酒瓶,卻撲通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知了。

  我怎麽回的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我自己的嘔吐物嗆醒的。

  我的頭疼的發漲,四周還在天旋地轉著,渾身還是癱軟無力,就像之前那次
重感冒一樣。

  不過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搬動我,幫我擦拭熱的發燙的臉,我身上被自己吐
得黏糊糊的,有人幫我脫去了衣物,又幫我擦拭身體。

  這個人香香的。

  她的手好柔軟……

  是楊雋嗎?

  我抓住了正在用濕毛巾擦拭我胸口的那只柔軟的小手。

  那小手好軟,好溫暖……

  它掙了一下,似乎是想掙脫我的抓握。

  我怎麽能輕易的放開!楊雋!我絕不會再次讓你走掉!絕不!

  我猛地抱住她!

  我瘋了一樣撕扯她的衣服!

  她沒有任何反抗……

  我像狗一樣在她的身體上亂啃,我咬她,我甚至很大力的去咬,她也沒做任
何反抗。

  直到我大聲叫她的名字:「小雋!小雋!你不要離開我!」

  我才感覺她的身體猛然的一抖,隨即猛地把我推開。

  我昏沈沈的又一次睡去。

  我揉著仍有些酸脹的太陽穴醒過來時已經是轉天的上午了。

  我依稀記得昨天晚上喝醉了,有人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

  是唐明明嗎?

  媽的!我猛地想起我昨天好像對她做過了什麽!

  我開始瘋狂的責罵自己!

  房間里只有我自己,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是裸著的。

  身上蓋著被子。

  陽臺上洗好的衣物掛滿了晾衣架。

  我不記得我到底有沒有和唐明明做最後的事。

  廚房里飄出一股悠悠的米香。

  但唐明明不在那里。

  天啊!我做了什麽?

  我抓起電話,忐忑不安的翻找通話記錄,找到她那天打給我的號碼,回撥過
去。

  「餵?海濤?你醒了?廚房里有粥你喝了嗎?」唐明很快就接了電話,忙不
叠的先開口問我。

  「哦,你……昨天在這里了?」我不知道怎麽開口問她昨晚的事。

  「嗯,左健給你背回來的,你不能喝酒還喝那麽猛……現在好點了嗎?」

  「左健……昨天啥時候走的?」

  「把你送回來他就走了,我擔心你,就留下了……」

  「……明明,我昨天……沒怎麽……嗨……我不知道怎麽說」我結結巴巴的
說不出我擔心的問題。

  「哦,沒事,昨天什麽事都沒有,就算你喝多了,我沒喝多,我們現在只是
朋友,放心吧。」她的語氣很輕松,聽起來不像撒謊,而且我也想不出她有什麽
理由撒謊。

  心里舒了一口氣。

  和她又寒暄了幾句,放下電話,走進廚房,煤氣竈上的小鍋里,有香噴噴一
鍋瘦肉粥。

  饑腸轆轆的我,一口氣把粥都幹掉了。

  拍著圓鼓鼓的肚皮,突然有種想要打電話去感謝唐明明的沖動。

  她的電話到是先打過來了。

  「是不是忘在我這里東西了?」我發現我對她說話的口氣已經溫和了很多。

  「海濤,你真的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她問的我莫名其妙,這個女人在搞什麽鬼?剛剛還說什麽事都沒有,現在又
打回來給我問這些,什麽意思?

  「啊?你什麽意思?」我拼命的在回憶昨天晚上的事,可惜,完全斷片了,
除了記得我抱過她,親過她,咬過她,後面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事,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告訴你,你昨天晚上把我強奸了,你會不會
負責?」

  不是吧!我操!我突然被她的話嚇到了。

  「不是,唐明明,你別跟我開玩笑!我真的不記得了!」

  「你怎麽不回答?你會不會負責?」

  我沈默了。

  好半天才很嚴肅的說:「明明,如果我昨天真的做了那些事,我可以去投案
自首,我會負責的。」

  「自首?我又不會告你,你自什麽首?你可真逗!」她的語氣好像很不開心
我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想我娶你?」

  「哈哈哈哈」她笑了起來,說:「對啊,我要是讓你娶我,你肯嗎?」

  「唐明明,你瘋了?我有老婆你不知道?」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知道你是那種即使你的老婆很無情的傷害了
你,也不會背叛她的那種男人,你放心吧,昨天什麽事都沒發生,你醉的像條死
狗,就算是想做什麽,也沒戲呀。」

  「你!……你無聊啊?」我被氣的差點摔電話,不過有些舍不得剛買了幾天
的新電話。

  「好了,不和你逗悶子了,我有事要忙了,對了,沒事給我打電話,我繼續
陪你喝酒,這回你再喝醉,我可不會放過你了,哈哈哈哈」她在電話里很放肆的
大笑著。

  這種開朗豪放性格的唐明明才是我記憶中的唐明明嘛。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5 22:22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5)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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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第二十五章:我麻木了

  楊雋,你這個傻瓜!

  已經十幾天沒你的消息了,你到底在哪里?

  你知道家里人心都碎了嗎?

  你知道家里這個作為你丈夫的人,心已經碎了嗎?

  你真的在深圳嗎?你真的在那個年紀能做你父親的老混蛋的懷中嗎?你心里
到底在想什麽?

  你為什麽那麽狠心無情的背叛我?

  到底為什麽?

  你為什麽在那個人面前稱自己為葉知秋?

  我突然心里一陣顫抖,對呀,楊雋為什麽和刁金龍認識那麽久了,一直撒謊
說自己叫葉知秋?

  這個名字對楊雋來說有什麽更深層的意義嗎?

  那段我沒聽完的錄音里,刁金龍已經知道了和她的關系,他會不奇怪之前那
麽多次和我提過小秋這個名字,而我卻一點都沒懷疑,刁金龍那麽聰明的人,不
是會立刻知道楊雋在騙他嗎?

  那段錄音我沒聽到最後,他們後來又說了什麽?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出來。

  我又一次找出那只錄音筆,插在電腦的接口上。

  但是我心里好害怕。

  我猶豫了許久,終於點開了那個曾經讓我心碎欲絕的倒數第二個錄音。

  帶上耳機,耳邊立刻回想起之前那些讓我屈辱的聊天聲音。

  「都說你別喝那麽多,你非要喝,醉了吧!」

  「操!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樣子嗎?」

  「小輝帶著那女的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

  「一個小姐,這時候還敢聯系誰啊?」

  這些我已經聽過了,我大概的把時間滑條往後拖了拖。

  吱嘎吱嘎的床聲和我熟悉的呻吟聲。

  我觸電般立刻扔掉耳機,又繼續吧時間向後拖。

  再次帶上耳機,兩個人開始聊天了。

  「沒看到他人……看到他的電瓶車了」

  「啥?那你咋早不說?」

  「我害怕……我不確定」

  「不確定是他的車子?」

  「車子我能肯定是他的,我家的東西怎麽會認錯?」

  「那你不確定啥?」

  「酒吧里給你畫畫的那個人叫什麽?」

  「是技校的老師,叫李海濤……不會吧!李海濤就是你老公?」

  「嗯……」我上次就是聽到這里開始崩潰的!

  「我操……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麽巧的事?」刁金龍笑著說。

  「你還能笑出來……」小秋,不,楊雋的聲音,這回我已經能確定了。

  「不對呀,我之前和他聊天時候有提過你呀,他好像沒什麽反應呀」

  「提我?為什麽和他提我?」楊雋的聲音顯得十分緊張。

  「沒事閑聊嘛,就和他說起你了。」

  「閑聊?都說啥?」楊雋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問。

  「男人之間的聊天重點不經常是圍繞著女人嘛,那時候我費盡心思想得到你,
你也不肯,我心里郁悶,也想找個人訴說訴說啊。」

  「他一點沒懷疑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

  「沒有……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姓啥叫啥嗎?」

  「不是說了嗎?不要問我的真實姓名,在你面前,我永遠是小秋。」

  「是嗎?不過那是你之前沒打算和我有什麽瓜葛的情況下說的呀。」

  「現在我也不想說……」

  「我知道,你只是喜歡和我在一起感受這種偷情的刺激,你其實心里還是希
望留一個唯一的你給你的老公,就是李海濤,對嗎?」刁金龍的一起突然變的有
些陰森。

  楊雋的語氣也開始冰冷起來:「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的確從來沒想
過會和你上床,昨天我是被他氣昏了頭,才糊里糊塗的被你得逞了,但是,我這
個名字還真的不是給他留的。」

  「給誰的?不會是專門給我的吧?」刁金龍好像又笑了。

  「臭美吧你,當然不是。」

  「告訴我,你這名字是什麽意思?」

  「不!這是我的秘密!」楊雋很堅決的回答他。

  「操,逼樣!那我就操到你說為止!」

  噗通噗通的響起淩亂的在床鋪上翻滾的聲音。

  小秋嘰嘰嘎嘎的笑著說:「你這老東西,今天都兩次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再
來一次!」

  刁金龍的喘息聲很沈重。

  我猛然回憶起,刁金龍之前是有吃過藥的。

  楊雋小聲的贊嘆了一聲:「……呀,真的又硬了……你不累呀?還要?」

  「操你媽的,我恨不得累死在你的逼里!」刁金龍喘息著說。

  楊雋很放肆的大笑起來,那聲音在我聽來格外的刺耳和放浪。

  嘎吱……

  「呀……還這麽粗……輕點……剛才讓你整的好疼。」

  我痛苦的搖著頭,我知道他們又開始做了,我很想把耳機甩掉,不去聽這些
讓我作嘔的聲音,但是我又擔心會錯過什麽蜘絲馬跡,不得不硬著頭皮聽下去。

  可笑的是,不光頭皮是硬的,我的小弟弟也硬了。

  咯吱咯吱的響聲清晰的在我耳邊回旋著。

  刁金龍的粗口依舊。

  楊雋的呻吟依舊。

  我依舊沒有忍住,在刁金龍還沒開始劇烈的動作之前就已經把自己擼射了。

  可是!我突然發覺我在射出來那一瞬間,耳邊雖然回響的是楊雋那難以讓人
抗拒的呻吟聲,浮現在眼前的女人居然不是她!

  我看不清那個出現在我腦海里的女人身體是誰的!

  是唐明明!操!我他媽居然聽著楊雋的呻吟,想著唐明明豐滿的身體擼了一
管子!

  嘎吱……嘎吱……

  我清理好汙穢的下身,耳機里的床聲還在持續。

  「……操你媽的……讓我操死你吧!……你咋這麽嫩呢?……」

  「……呀……使點勁……呀……我要來了……快……」楊雋焦急地叫。

  「騷逼……告訴我你叫啥……」

  「……我叫小秋……呀」

  「我問你真名!……操……操死你這小嫩逼!……告訴我你真名叫啥!」

  「……不說……」

  「真不說?」

  「不說!……你幹嘛?」

  「再問一遍,你說不說?」刁金龍似乎停下了動作,床聲停下來了。

  「不說!」

  「那我不動了……」

  「討厭……動啊……」

  「你不說我就不動……」

  「不行……不行……我馬上要來了……快給我……快動呀!」楊雋話語里居
然有著一絲哭腔。

  「告訴我!」

  「我……我叫楊……楊雋」

  嘎吱……嘎吱嘎吱……

  「楊什麽?楊軍?」

  「嗯嗯……快點,使勁……呀」

  「沒聽清,楊啥?」

  「楊雋!楊雋!我叫楊雋!……呀……呵……咯咯咯……嗯……」她發出標
誌性的聲音來宣告她已經高潮了。

  「媽了個逼的,怎麽這麽別嘴,還是叫小秋吧。」

  「嗯,嗯……好舒服……」

  「舒服吧……以前還不讓我操……這回知道厲害了嗎?」

  「知道了。你還真的挺猛的,你不會是吃藥了吧?……」

  「笑話!操你還用吃藥!」刁金龍扯起謊來還真是厚顏無恥到一定的地步了。

  「那你操誰要吃藥?」楊雋突然接過話頭問。

  「嘿嘿……老子操誰都不吃藥,你三哥我就從來不吃藥!」

  嘎吱嘎吱嘎吱……

  「……嗯……嗯……你是不是要射?」

  「呼……嗯……」

  「……別……等一下……我又要來……呀……咯咯咯……嗯……」

  嘎嘣嘎嘣……

  那床鋪的聲音響的好像是兩個人一起在上面蹦跳出來的,根本不像是做愛發
出的聲音。

  再安靜下來,刁金龍已經是氣喘籲籲的聲音了。

  楊雋不嫌麻煩的又洗了一次。

  這次結束後兩人沒再多啰嗦,我想他們那時候肯定也終於感到疲憊了吧。

  沒多一會錄音結束了。

  刁金龍知道了她的真名,可是我沒找到答案。

  看著錄音上的時間,這時候應該是深夜兩點多了,那怎麽又出現了最後一段
錄音呢?

  最後那段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四十二分開始的。

  後面時間也不短,不過按照我對人類的淺顯了解,後面這段應該不會再有做
愛的聲音了吧,如果還有,那我就只能說,刁金龍還真是一個體力超群的人啊。

  雙擊開錄音,首先聽到的是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

  響了足足兩遍,沒人接聽,還在頑強的響起第三遍。

  「……電話……刁哥……你的電話」楊雋的聲音慵懶並且顯得睡意朦朧的。

  「……你電話!」楊雋又大聲叫。

  「操……誰啊這是」刁金龍疲憊的聲音。

  吧嗒抓起東西的聲音。

  「餵?……哦,阿誌呀……沒事,你說吧……你聽誰說的?放心吧,三哥我
搞的定……梁柱子不吃這套,那就不能怪咱們了……行,你們機靈點,看情況再
動手……嗯……這個你別管了,你把那娘們搞定就行了……利索點,回頭你找二
寶聯系……對,幫我看酒吧那個,那就先這樣……好,回頭見面再詳細聊。」

  嘟的一聲掛斷電話的聲音。

  「煩人……困死了,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楊雋嘟囔著。

  「你睡吧,乖」刁金龍說著,響起劈里啪啦的走動聲。

  「餵……黃老板……對,我刁老三……睡了吧……是這樣,你要幫我把房子
收拾一下,我明天就走……對,我現在還在哈爾濱……哎呀,那太好了,等我到
那邊一定好好感謝你……不是客氣,這多虧了有你幫忙呀,一定要感謝的……我
啊?沒有的事,你放心了,哈爾濱能找我麻煩的人還沒出生呢,都是小事,放心
吧……不會連累你的,我刁老三做事你還不了解嗎?……那好,不好意思打擾你
了……哈哈哈哈,好,再見。」

  劈里啪啦的在房間里踱步的聲音。

  「你咋還不睡呀?」楊雋懶洋洋的聲音。

  「寶貝你先睡吧,我有些事情要安排。」

  「唉……本來困得我都不行了,讓你這一頓電話打的我都睡不著了,我要上
廁所。」說著,楊雋好像也下了床,啪啦啪啦的小碎步去到了遠處。

  沒一會腳步聲再次返回來。

  「秋,我考慮了一下,你還是跟我走吧。」刁金龍的聲音。

  「別逗了,我這麽就跟你走了,算什麽呀?私奔呀?」

  「你考慮過沒有?李海濤要是發現了咱倆的事,還不得整死你啊?」

  「他……不會的……他可沒你那麽暴力,再說,我感覺他現在還沒發現什麽
呢,沒啥好怕的。」

  「我一會六七點鐘讓小輝去取錢,他回來我就得走了,我太舍不得你了。」

  「啊?這麽快呀!你下午再走好不好,我上午還要去參加婚禮呢,中午我早
點回來,我去送你。」

  「唉……恐怕不行啊,現在全哈爾濱的警察都在找我,我得盡早離開這里。」

  「真煩人……那怎麽辦?刁哥……要不你去自首好不好,我好怕……」

  「自首?我刁老三這輩子就沒認過輸!想抓我?沒那麽容易!」

  「可是你就這麽躲著也不是辦法呀。」

  「呵呵,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我不可能讓大鵝和梁柱子那兩個
逼養的好過的。」

  「刁哥……」

  「你還叫刁哥?不是讓你叫我啥啦?你忘了?」

  「……哦……老公,你別總是這樣說話,我聽你說你的那些事好害怕,我以
前從來沒接觸過你們這種人。」聽到楊雋叫出的老公這兩個字,那個原本應該是
屬於我的稱謂此時已經被別人占有了,我心里萬分惆悵,眼淚幾乎又要留下來了。

  「嘿嘿,嚇到你了?好吧,我以後註意就是了,唉……」刁金龍長長的嘆了
口氣。

  「怎麽了?」楊雋小聲問。

  「好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楊雋柔聲回應他。

  咕嘰咕嘰的吮吸聲。

  我搖搖頭,這兩個人還真是如膠似漆啊。

  「別……別那麽用力,會留印子,會被他看到的……」楊雋輕柔無比的聲音。

  我想我知道那個藏在她耳後的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麽來的了。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點記號!讓以後再看到你這里的男人知道,你的這里是
被人霸占了的!」

  「不要!」楊雋大聲說:「你瘋了?你以後不想再見到我了?」

  刁金龍沒說話。

  耳機里卻傳來一陣非常讓人驚恐的扭打聲。

  「唉哎呀……你弄疼我了……你幹嘛?」楊雋的聲音不是那種嗲嗲的發嬌,
更像是驚恐的質問。

  刁金龍仍然沒回應。

  扭打聲,掙紮聲,然後是噗通一聲悶響倒在床上的聲音。

  楊雋劇烈的喘息聲和小聲的哀叫。

  我奇怪,他倆早已經水到渠成了,楊雋為什麽突然掙紮的這麽厲害?

  「媽呀!……咬掉啦!你瘋啦!」楊雋突然大聲尖叫起來!

  那叫聲讓我覺得毛骨悚然起來,我完全搞不清錄音里發生了什麽。

  「你神經病啊!……哎呀媽……這不是出血了嘛!疼死啦!」楊雋聲音似乎
是哭著發出來的。

  「疼,你才能記住我。」刁金龍的聲音讓我覺得恐怖。

  「滾犢子!我咬你試試!」楊雋似乎真的生氣了。

  「嗯,你也可以在我這里咬個記號」

  「去你媽的,我才沒你那麽變態!哎呀……疼死了!出血啦!」

  刁金龍那天把楊雋咬破了?可惜那天我沒機會看她的身體,我猜不出他咬的
是什麽地方。

  乳頭?還是陰唇?楊雋的皮膚那麽柔嫩,不用說用力咬,就是平常不小心磕
碰到,都會淤青一大片,我的心揪著,比疼在我身上還難受。

  「疼嗎?我告訴你,疼是上天給我們最好的一種感覺,因為疼,人就不會去
做會傷害自己的事,因為疼,人才會刻骨銘心的記住一些事。」刁金龍頭頭是道
的散播著他的歪理邪說。

  「滾犢子!你變態啊?」

  「我不覺得我變態,我只是希望你記住我。」

  「疼死了!把紙遞給我!唉呀媽呀,都快讓你咬掉了,回去讓他發現我就真
得記住你了!你看著我要是被他攆出來去找你你要是翻臉不認賬的。」

  「我保證認帳!我看看……呦……我也沒使多大的勁呀,這麽厲害……」

  「滾一邊去……你幹嘛?還要咬?」

  「不咬,不咬了,我親親它,你看,它上面出點血更好看了。」

  「好看個屁!都腫起來了!好疼啊!」

  吧唧吧唧的吮吸聲。

  「秋……我愛上你了怎麽辦?」

  「我才不信……愛我你還那麽用力咬人家?」

  吸溜吸溜的吮吸聲。

  「……這邊不能再咬了……再咬我我就走了……哼……」

  「嗯……吸溜吸溜」刁金龍含混的回答,口里卻沒有停止吮吸聲。

  「……老公……我還想要……」

  我從不知道楊雋對性有這麽強烈的需求。

  也許她只是對我沒有這麽強烈吧。

  至少,她幾乎從來沒主動對我要求過。

  片苦功夫,耳機里又開始傳來嘎吱嘎吱的床聲,女人時而輕柔時而高亢的呻
吟,男人粗重的喘息,肌膚碰撞的清脆聲響。混雜著,在耳機中回蕩著。

  我已經麻木了,聽了這麽半天了,我發現我的小弟弟已經沒有什麽反應了。

  刁金龍似乎也是麻木了。

  這一輪除了他的粗口依舊,力度和速度我都覺得明顯不如前幾次,但是時間
更久了。

  到了後來楊雋發出的聲音已經不像是在享受快感了,更像是痛苦的忍受著。

  刁金龍這次足足做了有一個小時,當然,中間歇了兩三次。

  四點五十多分的時候,楊雋又一次洗過澡後,兩個人的聲音就沒再出現在房
間里。

  錄音徹底結束了。
  
  
                               【未完待續】
作者: guyblood    時間: 2019-6-16 00:23

难得的佳作啊,很久没看到这种好文了,谢作者分享。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6 00:39

不知是否有人有小草 "迷路徬徨之秋葉謎團"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16 01:17

不能看了,我突然想起來了,這文章就是樓上說的那篇,後期非常殘忍,女主和哪個刁老大跑了兩次,好像還生了個孩子,男主手好像殘廢了。。

[ 本帖最後由 jasonkarl 於 2019-6-16 01:18 編輯 ]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16 01:32

我确定了,我现在还有1到30,还有44,断断续续的,好像其他我删了,太残忍了,我承受不住,我说开始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的感觉。。
作者: 87556939    時間: 2019-6-16 09:07

在哪里能看,有链接吗?
作者: 8816418    時間: 2019-6-16 16:52

這種人妻文看著很是虐心,不知道後面會不會虐轉綠,或者結局會不會好些呢。期待下文

[ 本帖最後由 8816418 於 2019-6-16 16:55 編輯 ]
作者: 紫川AMG    時間: 2019-6-16 18:56

哪个老哥能剧透一下后面发生了什么,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作者: dennyhd169    時間: 2019-6-16 23:18

全网都找不到,:(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17 00:41

看來又是一篇無疾而終,沒有結果的佳文,可惜了! 將就看著吧! 不指望結局了,有多少看多少吧!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17 01:15

開始像"迷失的嬌妻"妻子外遇,開始幹人妻
中間像是"圈套:娇妻沦陷"是中了人家的陷阱,這男人真是綠到頂了
後面像是"郝叔的女人" 中的郝叔肉棒一樣女人都伏伏貼貼的
當性奴的當性奴生孩子的生孩子該怎麼樣外遇就怎麼樣外遇,又是個巨棒無敵外掛

比"人妻的圈套"還要慘

我是比譬 劇情就中間一點像而以
祇是比譬我的感受
作者: 87556939    時間: 2019-6-17 08:26

都不要说了,安心等作者更新
作者: 天呆小喵    時間: 2019-6-17 09:48

猜测后续我会和唐明明在一起,杨隽还会回头吗?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17 10:39



QUOTE:
原帖由 天呆小喵 於 2019-6-17 09:48 發表
猜测后续我会和唐明明在一起,杨隽还会回头吗?
內容就是這樣的,男主和唐明明去了深圳,女主二次離家,第二次是被逼的,以男主性命為威脅,然後,被虐的不成人樣。生了孩子……  身體改造什麼的。。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17 11:02

楊雋回來,上乳環下穴環,鼻環,剌青,紅髮一樣不缺.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7 22:58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6)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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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六、神秘的拍照者

  這幾天,許斌警官,左健都不約而同的問過我一個相同的問題:如果楊雋回
來,我還會像從前那樣對她好嗎?

  我不知道。

  我現在只想早一天找到她,至於她回來後,我們的家還能不能回到從前的樣
子,我不知道。

  如果她真的回來了,她還會愛我嗎?那個在別的男人身下淫聲浪語的女人,
那個身上留有別的男人霸占她的標記的女人,還會像從前一樣對我一心一意嗎?
這個好像才是問題的關鍵。

  十五天了,楊雋整整失蹤了十五天了。

  這是十五天里我過著鬼一般的生活。

  我學會了吸煙,整盒整盒的抽,但是我還是痛苦。

  我想喝酒,可是酒這種東西是要看人身體的接受程度的,我天生好像對酒有
一種抗拒,我想喝,就只能猛地灌進去一大口,喘口氣再喝,就只到嗓子那里就
不會再繼續下去,硬往下咽,只能是劇烈的反胃,並且把之前的酒一陣猛烈的嘔
吐全都吐出來為止。

  第十五天了,我每天都看著日歷,我每天都會給許斌警官打電話。

  唐明明偶爾也會給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那天我喝醉後,她似乎對我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了。

  這幾天打電話居然會和我開起玩笑來。

  我沒心情陪她逗笑,不過我也不再對她冷言冷語,我突然感覺到了以前和她
在一起時沒有發現過的感覺。

  原來唐明明也是那麽的體貼,她很會照顧人,也可能年紀到了,她不像從前
那麽任性和刁蠻。

  第十五天,我本以為今天還會像之前的十四天一樣,伴隨著傷心和孤獨度過。

  可是一大早,許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是個讓我幾乎興奮到跳起來的消息。

  楊雋,找到了!在深圳!

  我已經忘記了在電話里和許斌警官多了解什麽,我是狂奔著一路跑到樓下的。

  還有5天就是春節了。

  終於在春節前找到了楊雋。

  我本以為此生不會在見到我的妻子。

  我眼淚流的稀里嘩啦的。

  楊雋!你這個讓人恨卻又讓人牽掛的女人!終於找到你了!我有太多的話要
對你說,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你!你這個不懂事的女人!你變成了什麽樣子?你
就一點都不想我,不想這個家嗎?你媽媽和你的那幾個姨統統都大病了一場,你
就一點都不擔心她們嗎?

  我幾乎是撞開許斌的辦公室門的。

  把辦公室里面的人嚇了一跳。

  可我並沒有看到我的楊雋!

  「許警官,楊雋呢?我老婆在哪里?」

  許斌皺著眉瞪了我一眼,說:「哎呀!你倒是敲敲門呀!這麽闖進來,想嚇
死人啊?」

  「楊雋呢?你剛才打電話不是說找到她了嘛!」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許斌招收讓我坐下,慢悠悠的說:「你別急,先坐下喝口水,人我們是找到
了,不過現在在深圳那邊錄材料,那邊的手續辦完了,就會轉交給我們哈爾濱警
方,我通知你,就是看你整天心急火燎的,提前讓你安一下心呀。」

  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

  不過畢竟是知道了她人在哪里。總算是一塊石頭落地了。

  「那要多久才能見到她?」

  「很快的,放心吧,春節前她肯定能回家和你們一家團圓的。」

  「她還好吧?」我的眼淚直打轉。

  「挺好,我聽我們在那邊的同事說她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都挺好,放心吧。
絕對交給你一個完整的老婆。」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手激動地都直哆嗦。

  「不過很可惜,刁老三這個老滑頭跑掉了,我們的偵查員和深圳那邊配合的
警力已經把他藏身的地方團團包圍了,結果還是給他溜了,唉」許斌搖著頭說。

  「什麽?讓他跑了!」我猛地站起身,但立刻又平靜下來,他刁金龍的死活
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找到了我家楊雋就夠了。

  「嗯,我們現在有兩個擔心,一個是現在他已經像是個驚弓之鳥,有可能一
路往南,越境到香港或從珠海逃往澳門去了,還有一個可能,他可能會潛回哈爾
濱來,找他的仇人尋仇,所以,我希望你如果這段時間發現了刁老三的什麽線索,
一定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我連忙點頭說:「我會的,我會的,許警官,能跟我講講怎麽找到她的嗎?」

  許斌猶豫了一下說:「你之前提供的刁老三準備去深圳的消息其實和我們之
前掌握的信息是一致的,我們警察也不是吃幹飯的,我們有我們的途徑,那天給
你看的照片就是在他深圳的藏身地偷拍的,雖然沒有拍到刁老三本人,不過很清
晰的拍到了他的情婦……呃,你老婆的照片,多方確認之後經過部署就行動了,
刁老三運氣好,行動的時候他剛好出去丟垃圾,結果就被他跑掉了,不過你老婆
當時還在房間里,就這麽抓……找到了她。」

  許斌也許是這段時間做了太多的報告,跟我描述情況的口吻就像是事先備好
了稿件,然後對著滿會場的領導在做的慶功報告一樣。

  我很難想象楊雋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在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被驚嚇到什麽
程度。

  好了,不管怎麽說,這個消息對我,對我家,對楊雋的家人都是一個無比振
奮的好消息,我從許斌的辦公室里出來,就抑制不住心里的興奮開始挨家打電話
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不過來的匆忙,我早上頭沒梳臉沒洗的,路上跑的口幹舌燥,剛才在許斌辦
公室,他給了我一瓶礦泉水,我沒顧得上喝就跑出來了,又憋了潑尿,沒出門,
直接進了許斌辦公室走廊最里面的衛生間。

  正在方便,卻聽到隔壁的女廁所有人在聊天。聲音不是很大,卻聽得我心驚
肉跳。

  「王姐,剛才那個男的就是刁老三情婦的老公呀?」

  「嗯呢。你別亂動,幫我看看這邊是不是太長了?」

  「有點長……那女的的照片你看過沒?長得好漂亮!」

  「再漂亮咋的?不也是個爛貨?」

  「嗯,王姐你說他們咋那麽不要臉呢?大白天的,就在陽臺上幹那事,你說
那小區得住多少人啊,不都看現場三級片了?……等下,這邊歪了。」

  我立刻鉆進蹲廁的隔間里,輕手輕腳的鎖好門,豎起耳朵聽。

  「我聽小路說,那女的讓刁老三禍害的挺厲害的……那里都打孔了,那得多
疼啊。」

  這段話很小聲,有些我沒聽清,但是我已經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了。

  「那刁老三就是個變態,都出了名的禍害女人的玩意,真理解不了為啥就是
有賤女人願意跟著他。」

  「不是,你說王姐,在那地方打孔,多疼呀,她就覺得爽?」

  那個被稱為王姐的咯咯的笑著說:「誰知道,等你結了婚沒準也會喜歡這玩
意吧?」

  「我才不會!我那里我自己稍使點勁都疼的受不了……」正說著,又有人進
到女廁的聲音,兩個人的說話立刻終止了。

  我在衛生間隔斷里呆若木雞的傻站了好半天。

  這十幾天里,對於一個男人,我已經流了這輩子都沒流過的那麽多眼淚,現
在眼窩里已經沒有什麽什麽可以流出來的了。

  但是心在滴血。

  先不管怎麽說吧,反正等楊雋回來了,一切都會大白於世了。

  毫無消息的等待是痛苦和煎熬,一旦得到了消息,那種期待更加讓人度日如
年。

  家里人已經全都知道了楊雋已經找到的消息。

  不過我猜她們也都早已知道楊雋這次離家出走的原因。

  除了丈母娘還打電話給我詢問情況,其他人只有左健還依舊陪在我身邊,連
肖麗娜都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了。

  對於一個家族來講,這種醜聞是顛覆性的,整個一個家族都跟著感覺到羞恥。

  楊雋你怎麽就能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蠢事呢?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遏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做出了背叛我李海濤的事,
那也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去跟著刁金龍這個流氓惡棍亡命天涯啊,就算是被丈夫發
現了你偷情的事,你也沒有任何必要去破罐子破摔的做出如此無知和草率的事來。

  好了,現在你鬧到了一個真的無法挽回的地步,又是被警察用強制措施送回
來的,這不是已經把自己弄到眾叛親離的程度了嗎?

  唐明明下午上給我打電話說晚上約我吃飯。

  我沒告訴她找到楊雋的消息。

  只說我要先理理發,洗個澡。

  這娘們嘻嘻哈哈的開玩笑說:「洗澡?好啊,要不要一起洗個鴛鴦浴啊?」

  「滾犢子,你就不能正經點?」我埋怨她。

  「操,又不是沒洗過,裝逼犯」她說著,自己嘰嘰嘎嘎的笑了起來。

  是的,我還記得我倆處對象的時候還在上學,沒租房子前,宿舍不方便,又
舍不得花錢開房,通常都是跑到有夫妻房的浴室去纏綿一番的。

  聽到她提起了這個,我的臉臊得通紅,幸好是在講電話,她看不到我的窘態。

  理過發,洗了個澡,換了身幹凈衣服,她過來接我。

  我一坐進她的寶馬車,她眼睛睜得的大大的咬著嘴唇瞅了我好半天才說:
「我操!我之前咋沒發現?你這不是挺帥的嘛!」

  我被她氣笑了。

  這半個月以來我頭一餐吃的這麽香。

  唐明明似乎看出我今天心情不錯,一直教唆我喝酒,我沒上她的當。

  她似乎不甘心,一個勁的想讓我喝酒。

  我問她:「你幹嘛?想灌醉我?」

  她滿臉壞笑的說:「對啊,上次你喝醉了,我沒得逞,我老後悔了。」

  「得啥逞?」

  她突然臉上一紅,歪著腦袋,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臉,說:「海濤,你知道
嗎?我這輩子,唯一覺得自己愛過的男人就只有你一個。」

  我不以為然的打趣她說:「愛過的就我一個,看來上過床的就不止一個兩個
了吧?」

  「操!你以為誰都能上老娘的床啊?」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我笑而不語,我和她同居了一年多,我見識過她對於性愛的癡迷和瘋狂。

  「海濤,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你老婆離婚了,你和我還有沒有可能?」
她咬著筷子,很認真的問我。

  我搖搖頭。

  「為什麽?媽的老娘不好看嗎?」她立刻有些急躁起來。

  我搖搖頭,說實話,唐明明的確比楊雋不如,但是也算得上美人一個。

  「你嫌我不能生?」她還在追問。

  我忍不住回答她說:「和這些都沒關系,我現在畢竟還沒離婚,我們討論這
些有什麽意思嗎?」

  「李海濤!」她很激動的攥著拳頭敲著桌子說:「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你老
婆這樣傷害你,你還能和她過下去?那我問你,她現在人在哪里?你回答我!她
人在哪里?」

  我無言以對,只好沈默。

  「就算某一天她良心發現,回來了,你們之間還存在信任這個東西嗎?你晚
上想和她做愛的時候,你不會在意她曾經被別的男人占有過的身體嗎?你怎麽那
麽傻?」

  我又被她捅到了最疼的地方,眼睛很憤怒的瞪了她一眼。

  「操!你瞅啥?就像你嫌棄我一樣,你就不會嫌棄她嗎?」她越說越激動,
幾乎要站起來了。

  「我沒嫌棄你,也沒說不會嫌棄她,但有些事,我想等到見到了她再做決定。」
我極力平複心里的激動說。

  「你不嫌棄我?」她突然軟化下來,眼睛盯著我說:「你說的是心里話嗎?」

  點點頭。

  她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

  這娘們還真好哄。

  不過我說的確實是現在心里的真心話。

  「海濤,不管你說的真話還是假話,我心里好開心。我可以指天發誓,我唐
明明,這輩子,除了和王文山以外,上過床的就只有你一個!撒半句謊我天打雷
劈!」

  我不知道唐明明詛咒發誓的和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麽,不過我想起在上學時代
同學之間關於她的一些種種流言蜚語。

  學校里的流言蜚語?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楊雋!楊雋跟刁金龍提到過一個老師!而她的前男友林浩旭也曾提到過一個
老師!

  我突然想通一個了解楊雋的渠道!

  唐明明還在喋喋不休的跟我說著什麽。

  我已經完全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楊雋!老師!還有楊雋親口對刁金龍說過
的兩次墮胎!林浩旭曾經到我們學校來找我談判也提到過楊雋為了那個老師墮胎!
我那時候還以為是林浩旭故意往楊雋身上扣屎盆子!

  可是我現在怎麽可能再聯系到林浩旭呢?就算聯系到了他,又怎麽開口和他
了解這些事?

  QQ?電腦?

  我之前怎麽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楊雋的公司之前有打電話給我,要我過去處理楊雋的個人物品,不過那幾天
我身上的傷沒好,而且心情很糟糕,我沒去。

  唐明明也發現我有些心不在焉,自己覺得無趣,吃過飯,氣呼呼的把我送回
家,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家里的臺式電腦楊雋基本不動,她的筆記本電腦還在,不過我沒有密碼,我
這幾天試過幾個我認為有可能是密碼的諸如生日呀,她喜歡的人名呀,都打不開。

  葉知秋,這個名字到底有什麽含義?

  我試試用葉知秋的全拼輸入進登錄框中。

  抱著遲疑的態度敲了回車。

  熟悉的windows登錄音樂響了。

  我好蠢,這幾天我試過無數個密碼,居然唯獨沒有嘗試這個。

  電腦里很幹凈,都是她的工作文件,連一段她最愛看的韓劇都沒有。

  沒有隱藏文件夾,她對電腦的認知程度還不如我。

  我點開她電腦上的企鵝圖標。

  不是自動登錄,我不會破解這鬼東西,上不去。

  又是毫無收獲嗎?

  等一下!

  她的QQ登錄框里有兩個QQ號碼。

  一個是我熟悉的,我的QQ里加過的那個名為「絕代小妖」的號,還一個,
我沒見過。

  我登錄了我自己的號,使用查詢功能查找她那另一個號碼。

  我恍然了,那個號的昵稱果然就是「葉知秋」!

  我仔細的翻查了一下這個葉知秋號碼的資料。

  已經註冊了6年,空間和相冊都是鎖定狀態。

  這個號碼比我知道的那個絕代小妖的號碼早了三年註冊的。

  我有些抓狂了。

  以我對電腦的掌握,我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破解QQ賬號的。

  怎麽辦?我們學校有電腦老師,他們估計有辦法。

  但是我怎麽開口找他們幫我?

  算了,反正這幾天楊雋就要回來了,這些問題直接問她吧。

  公安局里,那兩個女警聊到的事情讓我毛骨悚然,她們說到刁金龍把楊雋禍
害的很厲害,到底是什麽意思?許斌警官也提到過說刁金龍有些怪癖,到底什麽
意思?

  我心里太擔心了。

  這一切看來只能等見到楊雋本人才能了解了。

  我望著她的電腦屏幕發呆。

  她的電腦的回收站里有東西沒清理。

  我點開回收站。

  好多亂七八糟的文檔。

  看來她有段時間沒清空回收站了。

  我仔仔細細的挨個翻看了一下里面的文檔,一張照片引起了我的註意。

  我立刻把那張照片恢複出來,點開一看。

  是張夜景,照片里的楊雋還梳著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那種學生發型,穿著一件
黃色的T恤,平伸開雙臂在一座木結構的橋上,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這是她學生時期的照片吧,怎麽留到現在才想起刪掉?而且照片照的很好,
她為什麽要刪掉?

  照片里只有她自己,背後不遠處有一排像是鄉村農家菜館的小店,門前都掛
著紅彤彤的燈籠。

  感覺像是她出去旅遊時候照的。

  電腦破解QQ我不會,但對於處理圖像可是我的強項。

  我不甘心一無所獲,我把這張照片拷貝到我的臺式機里,用專門的圖片調整
軟件打開來,調整對比度,調整色階,調整飽和度,搗鼓了一陣之後,照片原本
深藍色模糊成一片的地方,遠處的山峰逐漸顯露出來。

  楊雋身後店家的匾額也清晰了。

  這山形,太獨特了,全國就一個地方有,桂林。

  我困惑了。

  這個楊雋的秘密太多了。

  我和她結婚這麽久了,居然不知道她去過桂林。

  她從來沒提起過,這不稀奇,我也不應該有什麽好驚訝的。

  但是,這張照片是誰拍的呢?

  無從查證了嗎?我又查看了一下相片的拍攝信息,這種信息在平時是看不到
的,只有在專門的軟件中才能讀取出來,里面包含了拍攝時間,所用設備及各種
參數。甚至還有一些設備可以記錄具體的拍攝位置的經緯度。

  這張照片里面就有位置信息,我按照信息里面的經緯度查了一下,果然如我
猜測的那樣,拍照的位置在廣西桂林的陽朔縣。

  時間是2007年10月3日。

  其他的信息沒什麽用處。

  我正是2007年認識的楊雋。那一年她應該還是和林浩旭在一起。

  拍照的人會是林浩旭嗎?

  10月3日,那應該是暑假剛結束,就是那年暑假我認識的她,她不是應該
在上學嗎?怎麽跑去桂林?國慶放假,哦,那還合理,國慶她去了桂林玩,只是
從來沒有提起過吧。

  看來這張照片也沒什麽問題。

  電腦里我仔仔細細的又重新搜索了一遍,照片我都是見過的,沒有視頻,剩
下的就基本是她工作的各種文件。

  她是文秘,又兼職做不拿錢的翻譯,電腦里的各種外文文檔有好多。

  我打開了幾個,都是讓我頭大的韓文或英文,完全看不懂。

  她的電腦看來是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

  關掉電腦,我躺在床上,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

  那張照片我總是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什麽地方怪。

  為什麽我這麽不安,到底什麽地方不對?

  我猛地坐起身,再次打開電腦,再次打開那張照片。

  影子!

  拍照者身後應該有盞路燈,是橘黃色的,地面在路燈的照射下呈現一張淡黃
色,我之前只關註到了楊雋和她身後的景物,但是,我忽略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拍照的人有條很不明顯的陰影也被照了進來,之前我調顏色,調亮了
楊雋身後的山景和店鋪,卻把本來就很不清晰的拍照人的影子一起給弱化掉了。

  我打開我沒有調過顏色的原圖,在拍照者腳下,一條和地面差不多顏色的淡
淡的影子給我發現了。

  那是個男人的身形,最明顯的是,那個男人的頭上光溜溜的,毫無疑問是個
禿子。

  看到這個禿頭的男人,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刁金龍。

  但我立刻否定了我自己的猜測。

  07年,他們還沒認識呀。

  這個禿頭的男人是誰?這個人絕對不是林浩旭,林浩旭我見過,有一頭帥氣
的發型,而且,這個禿頭男人的身形看起來比林浩旭粗壯很多。

  路人甲?不像,楊雋,按照我所了解的楊雋,她不是很熱衷於旅遊,她更不
可能自己去旅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為什麽不是林浩旭,那個時間,不正是應該他倆在畢業前還在一起的那段時
間嗎?

  難道,這個人就是楊雋和刁金龍口中談到的「老師」?

  這個「老師」到底是誰?

  楊雋啊楊雋,你到底隱瞞了我多少秘密啊?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7 23:01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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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七、一閃而過的會面

  臘月二十六,距離春節只剩3天。

  我在萬分焦急的等待中終於等來許斌警官的電話。

  「你老婆已經被送回哈爾濱了,你可以見她一面。」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
早已激動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已經到哈爾濱了嗎?為什麽只能見一面?她不能回家嗎?」

  「李老師你先別激動,我們這邊還有些程序要走,人其實昨天下午就已經到
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跟她核實一下,希望你們家屬要理解啊。」

  核實個屁!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想從楊雋嘴里多挖出一些刁金龍的消息而已。

  聽說了楊雋已經到了哈爾濱,我心那種滋味就別提了。

  即渴望盡快見到這個讓我日思夜想的女人,又恨她如此絕情的放棄身邊的一
切和別的男人私奔。

  我把這個消息立刻轉告給了家里人,不過家人的反應也基本沒出我的意料,
除了楊雋媽媽比較開心以外,其他人反應很冷淡。

  左健聽說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回來了?你還打算去接她呀?讓她自己回來!」

  二姨更是直接:「她死不死和我沒啥關系,你們家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別
和我說這事。」

  我媽的反應也很淡漠,她說:「兒子啊,你好好考慮考慮吧,這媳婦你還打
算接回家來?」

  我心里很矛盾。

  更糾結。

  我明白家里人怎麽想。

  可是,我就是狠不下心不去想她,我好想去了解一下她的心里到底發生了什
麽變化,為什麽她會突然之間做出這麽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來?是不是有我一部
分甚至更多的責任在里面?

  按照常理,一個男人受到了這麽大的侮辱,應該是極端憤怒的,可是我現在
聽說她回來的消息,我一點之前那種暴躁的感覺都沒有了,我只是希望盡快見到
她,盡快聽她親口告訴我,她還是希望回到我身邊,回到這個家的。

  她還愛我嗎?

  她還希望回到這個家嗎?

  我還是決定先過去公安局看看再說。

  走進香坊分局的時候我把自己的頭垂的很低,像自己做了什麽非常可恥的事
一樣。

  敲開許斌警官的辦公室,我急忙問:「楊雋在哪里?現在在這里嗎?我什麽
時候能見她?」

  許斌笑了笑說:「別急,別急,一會你就能見到她,她在市看守所,今天她
要過來分局做人像辨識認證,她之前也都一直都挺配合的,明天還有一次采證,
沒什麽意外的話,采證完了應該就能回家了」

  我不清楚這些公安的審訊流程,也不關心有什麽鬼采證,我現在只是想知道
楊雋到底變成什麽樣了。

  但是我不敢頂撞警察,我只能耐心的等。

  「你可以看看她,不過現在還在走程序,你不可以和她說話,更不能接觸她,
你只能在樓梯那里遠遠的看她一眼,明白嗎?」許斌接著說。

  我點點頭,我現在還能怎麽樣?只能盡量配合警方的工作。

  許斌也許是看到我很聽話的樣子,接著說:「我不妨跟你說實話,你老婆並
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刁金龍臨走的那兩天,一直住在你們新買的房子里,對吧?」

  「是啊,我之前就交代了。」我困惑的回答說。

  「這個情況我們已經核實了,她其實已經觸犯了法律,她涉嫌窩藏和包庇,
這個罪呢,法院那邊可輕,可重,你心里要有數。」

  我楞住了,眼淚幾乎湧出來,我急忙說:「許警官,這事絕對不是我老婆心
甘情願做的,絕對是刁金龍那個畜生逼她的,許警官你可要幫幫她啊。」

  「你先別急,聽我說。」許斌掏出一只香煙,點燃後仰著頭吸了一口,吐出
一股煙霧接著說:「我們現在需要你和你老婆的配合,因為我們從很多方面搜集
回來的情況表明,刁老三潛回哈市的可能非常大,他回來,恐怕一定會來找你的
老婆,所以……」他說著,停了下來,眼睛在我臉上盯著看了半天。

  我猶豫著問:「你的意思是想我和楊雋做誘餌?」

  他點點頭。

  我有些後背發涼的感覺,問許斌:「要怎麽配合?會不會有危險?你不是說
過刁金龍有人命在身上嗎?」

  許斌笑了,笑的讓我覺得有一些怪異,他說:「我們會一天24小時看著你
的,放心吧。」

  我的頭皮開始發麻了。

  我沒和警察打過交道,但是我看了那麽多電影,電影里不是經常描寫那些充
當誘餌的人,最後都是下場很悲慘的嗎?雖然我知道那都是藝術創作,可是,這
也太離譜了吧,你們可是人民公安啊,為什麽要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
百姓來冒這麽大的風險?

  「如果你和你老婆能配合警方抓住刁老三,我會動用內部程序幫你老婆抹掉
這部分責任,這是個交易,你考慮一下吧。」

  「可是……我們不懂得怎麽配合你呀。」我有些擔憂的說。

  「兩種情況……」許斌起身一邊走向門口,把辦公室的門關好,一邊壓低了
聲音對我說:「第一種,他會偷偷聯系你老婆,我要你時刻關註她的一舉一動,
但是不能引起她的懷疑,也不能告訴她你在配合警方工作,只要發現了她和刁老
三還有聯系,立刻通知我。」

  這個其實不用他說吧,我怎麽可能任由她繼續和刁金龍聯系?

  我用力的點頭。

  「你要把我的電話號碼設成一鍵撥號,還有,我還會給你其他兩個偵查員聯
系方式,你都要設成最方便撥打的狀態。」

  我用力的點頭。

  「第二種……」他突然看著我的眼睛,表情有些猶豫起來、「是……什麽?」
他半天沒說出下句話,我按耐不住,問他。

  「我估計他應該是采用第一種情況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這個刁老三,當年出名的其實並不是他的心狠手辣……」他又頓了頓,才繼續說:
「他以前年輕時有個臭名,叫刁大埋汰,不是因為這個人不講衛生,而是因為他
之前有過幾次很惡劣的舉動。」

  他又停下來,好像接下來的話很難開口的樣子。

  「不過他已經好多年沒再做類似的舉動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我被他說的糊里糊塗的,問:「擔心啥?」

  「我……跟你直說了吧,這個人有些怪癖,他年輕的時候,公安機關掌握到
他有過幾次強奸的事情,他那幾次有個共同的奇怪舉動,就是……他會打傷那個
女人的丈夫,然後當著人家的丈夫的面強奸妻子。」

  「他是變態嗎?」這種事我聞所未聞。

  「有可能吧,不過那些夫妻受到傷害後,只有一對夫妻選擇了報案,不過可
惜,當年曹秉程是市局的公安局長,他硬把這麽惡劣的犯罪給做成了普通由通奸
引起的鬥毆致傷案件,最後只判了刁老三一年,還提前釋放了。」

  我聽到這些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不知所措了。

  「李老師你也別有太多的心理負擔,我說這些話只是希望你有所提防,他這
個人畢竟已經50多歲了,心態也許早就正常了很多,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
他已經二十幾年沒再做過這種事了,所以,我覺得,他選擇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更
大一些。」

  「可是!他萬一真的選擇了第二種,我和楊雋怎麽辦?」我急忙問。

  「放心,我們在你家周圍會安排警力日夜蹲守的,只要他一露頭,我們的人
立刻會把他拿下,不會等到他溜進你家的。」

  「許警官,我真的好擔心,要不,你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我等小雋回來我
們得立刻搬家!」我也顧不得被笑話,一個大男人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許斌笑了,不軟不硬的說:「李海濤,你忘記了這是我們的交易了嗎?你想
搬家,好啊,你老婆搬到監獄里最安全了,我這就幫你辦手續,可以不?」

  我被鎮住了。

  不幫他,楊雋就要蹲監獄。

  但幫他,我和楊雋都有性命之憂。

  我原本很喜歡許斌這個見到我就笑瞇瞇的警官,現在,我看著他笑臉,我心
里覺得惡心。

  正在愁眉苦臉的糾結著,許斌接了個電話,放下電話,他告訴我,楊雋已經
被帶到分局了。

  我的心猛然的緊張起來,跟在許斌身後走到一樓走廊另一邊的鐵柵欄處停下,
我想那里面的幾個房間就是各種審訊室吧。

  我踮著腳朝走廊的另一邊張望,心已經緊張的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沒過一會,兩男兩女四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朝這邊走了過來。

  楊雋穿著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一套棉質的厚睡衣,被兩個女警一左一右的夾
在中間,低著頭,穿了一雙棉布拖鞋,邁著小碎步,有些沈重的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啊!

  我的心已經碎成千萬片!

  楊雋啊!你為什麽要承受這種糊里糊塗的牢獄之災啊!你糊塗啊!

  她的腳上沒有我想象中沈重的鐵鐐,可是兩條擺放在胸前的手腕上,寒光閃
閃的分明是一副冰冷的手銬啊!

  我剛才從許斌辦公室出來之前,無數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激動,千萬不能
掉眼淚。

  可是我好沒出息,見到楊雋那一瞬間,我早已淚流滿面。

  許斌拉著我的胳膊,很用力的扯了扯,小聲告誡我要冷靜。

  可是我怎麽就是遏制不住自己身體,我拼命的想沖過去抱住那個瘦弱的女人
啊!

  她始終低著頭。

  我肯定她聽到了我的抽泣聲。

  在她被兩個女警押著,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在她低垂的發絲間,隱約看到
了她深邃的雙眼。

  和我四目相對,卻面無任何表情。

  她們在我身邊一閃而過,沒做半秒鐘的停留。

  鐵欄門咣當一聲關死了。

  她們轉進了里面的一個房間。

  我趴在鐵柵欄上,踮起腳拼命地向里面張望,我多希望再多看看她啊。

  「好了,我們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和你交代呢。」許斌用力地扯著我的身
體。

  回到辦公室,我被他用力的按坐在椅子上。

  「這回放心了吧,你老婆沒缺胳膊沒缺腿,過兩天把她領回去,好好和她談
談,別沖動,我知道,男人嘛,都有這毛病,遇到這種事就不冷靜,你別和她吵
架,好好聊一聊,她要是心思還在你這里,還能繼續過,你也別太放在心上,這
年頭,這點事算個屁啊!想開點。」他慢聲細語的勸導著我。

  只是我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楊雋還是那麽瘦弱,她的臉色怎麽那麽蒼白?她到底經歷了什麽?她那麽膽
小,在一群兇神惡煞般的警察沖進她的房間時,她該多麽的恐懼!

  可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們的生活原本是多麽安靜祥和!你為什麽非要去
做出這樣傷害自己,傷害我,傷害這個家的愚蠢舉動?你明知道刁金龍是個逃犯,
為什麽偏偏選擇跟著她去亡命天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活該!

  可是我的心好痛!和她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我甚至沒有半分的怨恨和仇視,
我真的好擔心你,我看到你受的苦,我好心疼。

  「好了,該跟你交代的也都交代差不多了,本來呢,你老婆還在接受審查階
段,不該給你們見面,你們也見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可就要看你能
不能幫我了啊」許斌依舊帶著一絲很詭異的微笑說。

  我艱難的點點頭,我知道,這種忙,恐怕是要以我和楊雋的人身安全為代價
來幫的。

  回到家,我的心情更沈重了。

  我接到電話說可以見楊雋一面,沒成想,還真的只是一面,一句話都沒讓說,
一秒鐘都沒停留。

  我以為我見到了楊雋之後心情能輕松些,沒成想,現在心里更加焦慮和擔心
了。

  不過總算是知道了楊雋現在的狀況。

  中午我簡單的到小區門口吃了點東西,騎著電瓶車又來到了刁金龍的酒吧。

  這個讓我傷心欲絕的地方。

  我是想看看這里現在開門了沒有,我之前畫沒畫完,有好多工具還在這里,
而且我當時帶過來好多很珍貴的畫冊作為畫畫用的素材,都是朋友們在國外幫我
帶回來的,我得取回來。

  楊雋現在已經有了下落,我考慮的是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了。

  我和楊雋現在都沒有工作了,不管將來我倆還能不能繼續生活在一起,我們
總得找份工作來填飽肚皮。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酒吧還處於停業狀態。

  不過門開著。

  我走進去,只有二寶一個人在里面,已經把里面的家具餐具都聚攏打包了起
來。

  看到我進來,他先是一楞,馬上朝我笑了笑,不過那笑榮比哭還難看。

  其實我還是蠻奇怪的,這麽長時間了,二寶居然還在外面逍遙著,他難道沒
有被刁金龍的案子牽連進去嗎?這太奇怪了。

  「李老師,你來了,你看這里現在這麽亂,你坐。」他搬過一把椅子。

  我沒坐下,簡短的說了下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取那些工具和我的畫冊。

  他立刻轉身上了二樓,很快拎著一個大背包下來。

  里面我的東西他已經幫我整理好了。

  他又去櫃臺後面他自己的挎包里取了一疊鈔票,看起來少說也有7、8千的
樣子。

  我急忙說:「你這是要給我之前的工錢嗎?小輝已經給我結了。」

  二寶突然臉色大變,眉頭緊鎖著,像是發現了什麽非常重要的秘密一樣,沖
到我的面前很急切的問我:「你見過小輝?什麽時候?這個逼養的在哪里?」

  我有些疑惑了,小心的回答:「好多天了,你們店被查封的第二天還是第三
天吧。」

  他稍松了口氣,不過臉上的表情很猙獰。

  我好奇的問:「小輝怎麽了?你聯系不上他了嗎?」

  「李老師你是好人,別和別人說……」他朝門外張望,確定沒有人才接著說:
「小宇死了,我懷疑是小輝幹的。」

  我心里一驚!

  那個長相清純的小女生死了?

  「啊?齊曉宇?怎麽死的?」我瞠目結舌的問。

  「昨天發現的,在她租的房子里,被紮了四五刀,應該是死了有兩三天了。」
二寶的表情沮喪起來。

  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歡那個女孩。

  這個消息太讓人覺得恐怖了。

  我之前找刁金龍的線索時候還找過她,這才不過十幾天不到二十天的時間,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消失了,她還那麽年輕,看起來那麽的活潑,怎麽就有人會
對她下毒手呢?

  「我聽周圍的鄰居說,警察驗屍的時候,小宇是裸著的,像是被人強奸過,
我之前就知道,三哥沒出事之前,他就好幾次想對小宇下手了都被我攔下了,我
現在十分懷疑就是小輝幹的!」

  看來這個刁金龍也不是什麽話都對二寶說,二寶也不是十分了解整天和他混
在一起的這個小輝呀。

  我在錄音筆里聽到了小輝已經占有了齊曉宇。

  不過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

  「小輝不是跟著刁老板一起跑路了嗎?」我問。

  二寶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我,惡狠狠地說:「操他媽的,他沒跟著三哥走,他
自己帶著錢跑了,三哥現在在全世界找他,說誰能抓到他,賞一百萬!」

  小輝果然是背叛了刁金龍,他讓我去取錄音筆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那支錄
音筆,小輝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這個情況我得和許斌警官反映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那麽一大筆錢面前,如果換成我,我恐怕也很難經受住誘惑
吧。

  二寶嘟囔了半天小輝的劣跡,又跟我說:「三哥這幾天可能是要回來,我聽
別人說,小輝也沒走,只是躲了起來,三哥一旦要是抓到了他,非活扒了他的皮
不可!」

  看來人家警察掌握的情況還是蠻準的。

  告別二寶,我顧不上把東西送回家,直接奔香坊分局過來。

  不過許斌辦公室里沒人,門開著,煙灰缸里的煙頭還在冒著煙,看樣子是他
剛剛出去,我把包放在墻角,坐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桌子上的電腦是開著的。

  我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想到了在衛生間里窺聽到的那兩個女警的談話。

  電腦就在我面前。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緊張的腿已經開始忍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問題是我還什麽壞事都沒做呀。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而已,只是一個想法而已,怎麽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我快步跑到辦公室門口,朝走廊里偷偷張望了一下,走廊里沒人。

  我只是看看相關楊雋的照片,這不應該算是犯法吧?

  而且我也沒打算拷貝,我只是看看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好了,豁出去了!

  我快速轉到他的辦公桌後,動了動鼠標,屏保沒設密碼。

  我飛快的在大腦中估計著許斌會把辦案的那些采證照片放在什麽地方。

  搜索!對!

  搜索刁金龍!

  回車!

  哇!在他的硬盤中居然搜索出上百個和刁金龍這個名字相關的文件及文件夾。

  深圳上埠分局采證!我找到這個名字的文件夾。

  點進去,哇!三四百張照片!

  一張一張的看來不及了,許斌隨時會回來。

  惡從膽邊生,剛剛還哆嗦成一團的我居然萌生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念頭。

  我把我隨身的U盤插進主機的接口!

  拷貝!粘貼!

  電腦畫面中那兩個小文件夾圖標在慢悠悠的開始傳遞一頁一頁的文檔。

  進度條1% ,2% ,……

  媽的,這幾百張照片有多大啊!居然拷貝的這麽慢!電影里偷別人資料時候
那種飛速的拷貝過程完全是騙人的好不好!

  我相信我現在只要張開嘴,我的心就會從嘴里蹦出來。

  13% ,14% ……

  我跑到窗子那里,用嘴在窗戶上哈出一個圓圓的空間,朝外看去,靠!那不
就是許斌!

  他正快步的朝樓里走過來!

  35% ,36% ……

  我靠!!

  怎麽辦!怎麽辦!

  他應該已經進樓門了!

  41% ,42% ……

  應該上樓了!

  54% ,55% ……

  我猛地沖出辦公室,迎面差點撞到許斌的懷里。

  「你幹嘛?慌慌張張的,不是告訴你回家等著嗎?」許斌嚇了一跳,有些生
氣的責備我。

  「我是……我是來……反映情況的」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啥情況?進去說」說著,許斌已經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進門他就要往辦公桌那邊走。

  我緊張的已經要崩潰了。

  「是這樣……我今天去酒吧取工具,遇到二寶了。」我說著,故意擋在他行
走的路線前面。

  他站下身,有些奇怪的問:「他說什麽?」

  「他說小輝並沒有跟刁金龍一起去深圳,是自己帶著刁金龍的錢跑路了。」

  「徐茂輝沒去深圳我們知道,他把錢卷跑了?哦,難怪……」許斌有些恍然
大悟的樣子,一邊思考著,見我堵在他面前,一邊轉身做到了他辦公桌對面靠墻
的沙發上,又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坐下。

  我此時的心情都緊張到兩腿篩糠的程度了,哪里敢過去做,用屁股小心的靠
在他的辦公桌一角站著。

  他點燃了一支煙,問:「刁老三原本的計劃是帶著他的情婦偷渡去香港的,
難怪他沒走成。」他擡頭看了我一眼,見我表情很糾結,以為用詞不當,立刻補
充了一句:「你老婆」

  不能再耽擱了,拷貝多少算多少吧,我靠在他的辦公桌上,放在身後的手只
要稍往下低一些就能摸到那個U盤。

  不對,我如果就這樣抽走了U盤,電腦里還是會顯示一些諸如存儲設備已拔
出這樣的信息出來!

  完了,一定會被他發現的!

  如電影里的情節般狗血,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敲辦公室的門。

  許斌起身去開們的一剎那,我拔掉了U盤。

  又按住了機箱上的電源鍵!

  我知道,按住主機電源5秒,電腦就會強制關機!

  1秒,2秒!我的心要跳出來了。

  進來的人告訴許斌說梁局要找他開會。

  3秒!4秒!

  許斌告訴那個警察說他馬上就過去。

  我聽到電源「嗚……」的一聲,安靜了。

  許斌似乎也聽到了。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送走那個人,他直接坐回辦公桌前。

  「咦?怎麽關機了?」他自言自語的說。

  「剛才是不是又停電了?這破線路總是停電!」他好像是問我,卻沒看我,
又一次打開了電腦。

  我飛一般逃出了公安局。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7 23:05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8)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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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八、深圳的照片

  到家的頭一件事,我立刻打開電腦,把U盤插到接口上。

  心里有些激動,又帶著一絲不安,雙擊開我從許斌警官那里偷拷貝回來的文
件夾。

  里面都是一些壓縮格式的照片,從命名格式來看,應該都是用數碼相機拍的。

  300多張,每張都有3、4M大小。應該都是千萬像素級別的相機拍的。

  我大概觀察了一下照片的時間順序。

  有一點讓我覺得奇怪,楊雋失蹤是12月28號,這個日子我刻骨銘心,絕
對不會錯,她們在我的新房停留了兩天,那就應該是12月30號左右離開的哈
爾濱。哈爾濱到深圳坐火車需要兩天,按照我的理解,那麽她們兩個奸夫淫婦應
該在元月1、2號左右就到深圳了。

  可是照片最早的是元月8號的,到楊雋在深圳被找到的元月17號,這里只
有這十天的照片,難道我只拷貝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嗎?

  先看看照片中都拍了下什麽在去琢磨這些時間上的問題吧。

  8號的照片大概有50張左右。是一家茶行周圍的遠景照片,有幾張是用長
焦鏡頭向茶行里面拍的,不過大多數都是在門口進出的人,照片里的人很雜,不
過我還是在其中幾張中發現了一個很明顯的「熟人」。那個標誌太明顯了,光禿
禿的腦殼,我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刁金龍的身影。

  不過在這幾張照片里我沒有找到楊雋的身影。

  9號的只有幾張,10號的也只有幾張,都是在一些飯店或路邊的停車場拍
到的,不過這時候楊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刁金龍身邊。

  這兩天的照片拍的距離很遠,感覺拍攝器材也不怎麽好,拍的很模糊,我能
分辨出照片中跟在刁金龍身邊的女人是楊雋,不過臉上的表情和狀態很模糊。

  11號開始出現了許斌給我看到那張照片的小區。

  有幾張遠景,可以看到這是一個很繁華的高檔小區,大概有十幾棟20多層
的高層樓房,周圍都是各種商鋪,各種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花園中有很多人在
悠閑的散步或休憩。

  拍到楊雋的那個陽臺應該是十幾層以上的樓層,那個陽臺有個很明顯的特點,
那就是,周圍的陽臺都是要麽堆放著一些花盆,要麽有些雜物,而她所在的陽臺,
什麽都沒有,感覺就像是沒有人住的房子一樣。

  不過我也立刻理解了,這個房子應該是刁金龍到了深圳之後臨時租住的。

  11號的照片不多,因為那個房間和陽臺的窗子都拉著厚厚的窗簾。不過有
幾張從高處俯拍的照片,可以看到楊雋跟在那個禿腦殼身後進了一家超市,出來
的照片上兩個人都拎著好多袋子。

  11號晚上有一張陽臺的照片,是陽臺上的落地玻璃門後的窗簾拉開了一小
邊,刁金龍背著手在朝外面張望。在這一天的其他照片里,楊雋的身影再沒出現。

  12號白天的陽臺照片里,楊雋的身影出現的多了起來,不過我註意到,這
一天楊雋身上穿的衣服和我那天看到的不一樣。我看到的那張她穿了條淺藍色的
長裙。這時候她穿的是一條深色的牛仔褲。

  不過這天的照片里,我開始受刺激了。

  有大概十幾張照片是楊雋自己一個人倚著陽臺的欄桿發呆的,不過再往後,
刁金龍穿著一套唐裝,出現在她身後。

  兩個人一起倚在陽臺的欄桿上聊天。

  楊雋似乎一直悶悶不樂的。

  刁金龍把手搭在楊雋的肩上,和楊雋臉貼著臉說著什麽。

  刁金龍把臉湊到楊雋的臉旁,在她的臉頰上親吻。

  再往下看,我的心口開始悶堵,鼻子開始發酸。

  刁金龍已經側過身,雙臂擁抱著楊雋,把頭歪向一邊,看起來很用力的在和
楊雋接吻。

  我唯一有些安慰的是,此時看到楊雋的身體還是僵硬的,她並沒有回應刁金
龍的擁吻,她的兩手是垂落在身體兩側的。

  可惜,我心里的安慰並沒有持續更多的畫面,接下來的幾張里,楊雋已經把
手臂環挎在刁金龍鋥亮的禿腦袋下,像是很用力的纏繞著他的脖子。

  這是毫無羞澀的深吻。

  照片里的兩個男女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在陽臺上忘情的激吻,而作為楊雋丈夫
的我,卻在此時突然感覺自己是那麽的可悲,像個無恥的偷窺者,在窺視人家兩
個人幸福的激情前奏。

  是的,這應該只是前奏吧,接下來的照片清晰的看到刁金龍已經把一只肥厚
的大手從楊雋的衣擺下摸進了里面。

  12號最後的兩張照片是兩個人已經停止了接吻,刁金龍橫抱起楊雋,向陽
臺的落地門里面走去。

  最後一張,從刁金龍已經跨入落地門里側的身體旁邊露出來楊雋的臉,她帶
著一絲微笑,正在用一種十分溫柔的眼光仰看著刁金龍的臉。

  13號的照片里面只有楊雋,其中一張正是許斌警官給我看到的那張。

  14號和12號的類似,也是楊雋先是一個人在陽臺上發呆,然後刁金龍出
現,然後兩個人接吻,然後消失在落地門里。

  不過14號的拍攝時間應該是傍晚,而且兩個人這天有張照片里有一個很過
分的舉動,刁金龍從背後抱著楊雋,面朝著陽臺外面,刁金龍居然掀起了楊雋的
上衣,把楊雋兩只渾圓白皙的乳房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還好,露出乳房的照片只有這一張,接下來的照片又是刁金龍把她抱進了落
地門里。

  看照片的天色,估計應該只有5、6點鐘的樣子吧,也許冬天里南方的白天
會比北方稍長些,不過那也應該是下班的時間,小區里恐怕是人來人往的,雖然
是在十幾層樓之上,不過眼神好的人,恐怕也能註意到頭頂上的陽臺邊那兩個挺
著兩粒紫葡萄又圓又白的東西吧。

  難怪我之前聽到了女警那種鄙視的口吻在談論楊雋。

  我現在的心里除了憤恨,也充滿了鄙夷。

  我已經搞不清楚我現在是什麽心態來繼續看下去了,照片中的女人是我的妻
子,但我現在看這些東西,居然感到很平靜,心里還是憤恨,但我並沒有想象中
那麽憤怒。

  我像是在看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在表演而已。

  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淡定下來了。

  15號的照片,楊雋一出現,嚇了我一跳。

  照片里,她的上身只穿著胸罩。下身穿著一條花布的寬松睡褲。

  她好像一直在陽臺上走來走去的踱步。幾張照片都是她在那里走來走去的,
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刁金龍出現的時候,表情好像很生氣,站在落地門里,像是在大聲的對楊雋
吵嚷著什麽。

  楊雋好像沒理會他,始終在陽臺邊上站著,頭轉向另一邊。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都是刁金龍繃著臉在對楊雋說話。時而還會樣子猙獰的用
手指指著楊雋的頭。

  16號。

  連續有十幾張照片里的陽臺都是空的。

  我正奇怪為什麽那些警察只拍了空陽臺,卻猛然發現,原來,在陽臺的右側
緊挨著陽臺的窗子,和之前不同了。

  那窗子的窗簾被拉開了。

  窗子里面很暗,但是我還是看清了大概。

  那些偵查員的眼睛還真是犀利。

  這是白天,窗子里面沒開燈,不過我放大了畫面到這個窗子,里面模模糊糊
的看出兩個沒穿衣服的身體一前一後的站在窗子前。

  我無力的捶了捶自己的頭,我的大腦已經開始液化了。

  那畫面分明是楊雋站在窗子前,用手扶著窗上的玻璃,而刁金龍站在她身後,
用手扶著她裸露的臀部,在奮力的頂撞著。

  接下來的照片更加火爆了。

  我想不出別的詞,只能說,他們兩個還真的是只能用火爆這個詞來形容了。

  就這樣一前一後的,楊雋赤裸著向前弓著身體,刁金龍在後面緊緊把控著她
纖細的腰,兩個人居然轉移到了陽臺上!

  楊雋閉著眼,把雙手扶著陽臺欄桿,而臀部就那麽極力的挺起來,兩條沒有
一絲贅肉的腿奮力的繃得筆直,而身後的刁金龍,用兩只手用力的扶著楊雋的細
腰,把同樣赤裸的髖緊緊的頂在楊雋渾圓的屁股上。

  這里是毫無柵欄的陽臺啊。

  我還以為女警在談論的所謂的不要臉的事是指之前那天在陽臺上的露乳,原
來指的是這個。

  拍照的警察很敬業,不過我能想象到他們在拍這些照片時候臉上的表情。

  他們在陽臺上的時間蠻長的,照片有10幾張。

  兩個人的花樣還真不少,楊雋扶著欄桿的後入,楊雋背靠著欄桿的站立,最
後刁金龍躺在陽臺上,楊雋坐在他的身體上。

  我的心情卻越來越平靜。

  看著他倆茍合的清晰畫面,我反倒平靜了。

  楊雋,你已經無法再傷害我的自尊心了。

  看著你毫無廉恥的用那種最淫蕩的姿勢和別的男人交合,我已經不再傷心了。

  因為我已經徹底對你死心了。

  17號,畫面突然變了。

  和之前那幾百張照片不同,這回開始的畫面是在樓道中。

  拍照人跟在幾個穿著深藍色防彈背心帶著頭盔的警察後面。

  破門而入。

  幾張在房間里搜索的畫面。

  警察踹開了一扇門,這是一個衛生間,楊雋全裸著,用雙手緊張的交叉在胸
前護著胸部,下面的胯間那一小叢黑毛卻完全暴露著,眼神極度恐慌的看著鏡頭。

  我的心像是在滴血。

  一個女警在用一塊浴巾包裹起蹲在地上的楊雋的身體。

  楊雋的一只手已經被手銬牽制著和另一個女警連在了一起。

  照片全部都看完了。

  我開始後悔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偷看這些東西。

  本來說實話,我還對楊雋存在著那麽一絲絲的期望,甚至萌生過如果她肯回
頭,我就會從新接納她的念頭。

  看過了這些照片後,我心灰意冷了。

  也許是我以前從沒有真正認識過楊雋吧,她為什麽會這麽做,為什麽走的如
此之遠,我心里完全沒有任何答案,也許只有等到楊雋回到家里才能把這些疑問
一一解開吧。

  我的頭腦里亂作一團,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我倒在沙發里,把自己蜷縮成
一團,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恨不得把自己也一起點燃變成一團煙霧。

  手機響了,左健來電話問楊雋什麽時候能接回來。

  我也說不清,我也很著急見到楊雋,許斌警官並沒有告訴我確切的時間,我
們現在只能等。

  等的心力交瘁。

  昏昏沈沈的睡了一下午,天黑了才醒過來,肚子開始咕咕的叫,到廚房里翻
冰箱,發現家里什麽吃的都沒有了。

  也許明天或者後天楊雋就能放出來,家里還是要準備些吃的,我穿好衣服走
出家門想去超市買些米面油和豬肉什麽的在家里預備著。

  剛出樓門,手機又響了,我以為左健這家夥又要磨嘰什麽,沒好氣的接起電
話:「又咋了?我真不清楚她……」我剛說了一半,電話那邊就打斷了我。

  「……李老師,我小輝啊」

  我心里一驚!他說話的口氣很低沈,一點不像以前跟我說話那麽囂張。

  「小輝?你不是?……」我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哦……我沒事,李老師,是這樣,我有些事要找你談談,是關於你老婆和
刁老三的事……你不會出賣我吧?」

  「……不……不會,你說吧。」我忐忑的回答他,急忙朝四周張望著,我記
起許斌警官告訴我,這幾天開始,他已經派人來我家周圍蹲守了,不過我找了一
圈,沒有任何一個人讓我看起來像是喬裝蹲守的警察呀。

  「電話里說不方便,你打個車來動力區保健路吧,把那支錄音筆帶上,我需
要和你當面談。」

  「哦,好吧。」我猶豫著答應下來,不過我覺得我應該立刻和許斌聯系,自
己這麽冒冒失失的過去見一個逃犯,畢竟是很冒險的事。

  「……李老師,你恨刁老三嗎?」他突然用一種很哀傷的口吻問我。

  「是,我恨不得親手把他撕成碎片!」我咬牙切齒的說。

  「嗯,那我就相信你,你不會出賣我對嗎?」

  我猶豫了一下,很肯定的告訴他:「放心吧,我不會出賣你。」

  放下電話,我在心里飛速的權衡起來,我覺得我應該第一時間報告給許斌這
個情況,可是,小輝的話讓我覺得他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想告訴我,我感覺
他一定是想聯合我去對付刁金龍,至於他想怎麽對付,我必須要見到他才能知道。

  他會不會害我?我心里沒底,我想不出他如果想害我會因為什麽緣由來害我,
他已經背叛了刁金龍,刁金龍肯定要置他於死地而後快的,我感覺他不可能夥同
刁金龍一起來害我,而且,從他目前的處境來看,害我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呀。

  我心里稍稍安定下來,我覺得,應該暫時先不通知警方,我還是先去探聽一
下情況再決定是否通知許斌警官吧。

  回家取來錄音筆,我在路邊叫停了一輛出租車,按照他的指示,我來到了保
健路上的一個路口。

  下了車,我往周圍觀察了一番,這是個四通八達的交叉路口,路邊密密麻麻
的都是居民小區,等了有二十多分鐘,小輝並沒出現,我有些不耐煩起來。

  電話進來一個短信:【你往前走50米,左手邊的胡同進來,秀梅餃子館】
看來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我,我來了這麽半天了,他應該早就躲在暗處看到我了。

  找到餃子館,我推開門,原來這家小店還有個二層,我擡頭向二層看,小輝
在二層朝我招了招手。

  我上了二樓發現,這店子的二層有一面的窗子正好對著我剛才下車的路口,
我剛才站的位置在這里看得一覽無余。

  他已經點好了兩盤餃子和一盤涼拌菜。

  「說正事吧,你剛才說我媳婦的事……」我坐在他對面,開門見山的問。

  「錄音筆呢?」他沒回答,直接問我。

  我把錄音筆遞給他。

  「你……聽過了吧?」

  我點點頭,我想我即使說我沒聽過,他也不會相信的。

  他瞥了我一眼說:「李老師,我真沒想到你和小秋原來是一家的。早知道她
是你媳婦,我早就幫你攔一下刁老三了。」

  我奇怪的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笑了笑,不過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要是沒這點消息來源,就兩種結果,
一種就是早早就會被警察抓到了,另外一種就是早就被刁老三找到,給人砍成肉
醬了。」

  「電話里你說要和我說我媳婦和刁老三的事,說吧。」我也懶得去探究他是
如何把小秋和我聯系到一起的問題。

  「你想找刁老三報仇不?」他沒回答,反問我。

  我點點頭,說:「想!當然想!不過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就算找到了他,
我又能怎麽樣?打?我也不一定打得過他,我最多是報官。」

  他點點頭說:「不要報警,警察沒用的,而且,我告訴你實話吧,香坊分局
有些人不希望他被抓,一旦他被抓,會牽連更多的人,這事,現在只能通過社會
的方法來解決。」

  「什麽方法?」

  「你幫我找到他,我幫你弄死他。」他的眼中露出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寒光。

  「我?你們混社會的和警察都找不到他,我怎麽找到他?」我有些奇怪的問。

  他笑了笑說:「小秋不是回哈爾濱了嘛,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找我?他要是真的來找我就好辦了,我也告訴你實話,警方也早想到這個
問題了,他只要敢在我家周圍出現,他就一定會被抓的。」

  小輝搖搖頭說:「警方……大鵝你知道是誰嗎?」

  我搖搖頭。

  他夾起一個餃子塞進嘴里說:「大鵝是香坊分局的,之前一直是刁老三最好
的朋友,十幾年了,他倆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但是這回曹秉程出事,刁老三
跑路,最緊張刁老三被活捉的人就是大鵝,所以,如果你通知了警方,刁老三的
下場一定是被當場擊斃,不可能活捉的,刁老三知道太多大鵝做的醜事了。」

  我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那不是正好,省的我做犯法的事了。」

  小輝白了我一眼,語氣變得惡狠狠的說:「讓他就這麽死了太便宜他了,我
必須要親手弄死他!」

  我不大理解小輝為什麽會對刁金龍有這麽大的仇恨,問:「你跟著刁老板那
麽多年,怎麽這麽恨他?」

  「齊曉宇你還記得嗎?」他說著,眼睛里突然濕潤起來。

  我點點頭,想起二寶說過,齊曉宇被人殺死了。

  「我偷了刁老三點錢,這都是刁老三欠我的,這事本來和小宇沒關系的,刁
老三卻找人殺了她。」他說著,眼淚已經滾落在臉頰上。

  「齊曉宇是刁金龍找人下手的?」我有些吃驚,接著說:「可是二寶說是你
殺的。」

  「放屁!」小輝憤恨的說:「我本來是要領著小宇走的,結果我晚了一步,
我去找小宇的時候她已經被殺了。」

  「我真的理解不了你們這種人的思維,都什麽年代了,還動不動就砍人,殺
人!」我也激動起來。

  小輝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啤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二寶就是個傻逼,在刁老三身邊那麽多年,刁老三有一天把他當人看嗎?
他不過就是一條刁老三養的狗,我也是,我也是個傻逼,我也是刁老三的狗!」
說著,他又仰起脖子把滿滿一杯啤酒倒進口中。

  「你打算怎麽辦?我現在可是什麽主意都沒有。」我問。

  「刁老三一定會去找你,我知道他,我跟了他這麽多年了,我太了解他,他
一定會為了小秋去找你,你不要報警,報警沒用的,你要先通知我,然後想辦法
穩住他,我已經在你家附近租了個房子,接到你的電話我就馬上沖過去,剩下的
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覺得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種害人的事,還真的不是我這種本分人能
計劃出來的。

  「你怎麽知道我家在哪里?」我問。

  「你家還不好找?之前刁老三和小秋剛開始扯犢子的時候,我送她回過幾次
家,再說,我現在已經下決心要搞死刁老三了,我自然有辦法知道你家的具體位
置。」

  我恨刁金龍,這點毋庸置疑,可是聽到小輝口口聲聲的說要弄死他,這個我
還真的有些膽顫顫的,不要說殺人,我這輩子連雞都沒殺過。

  小輝也許看出了我的顧慮,一邊往嘴里塞餃子,一邊輕描淡寫的說:「放心
吧,就算動手,我也不會在你家里動,你只要負責幫我把他穩住,後面的事我一
個人來做,就算有人追究到你身上,你就說是我逼你做的,我反正爛命一條,你
盡管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小輝的表情好輕松,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討論一件殺人越貨的惡事。

  他狼吞虎咽的吃著餃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事,說:「你媳婦真名叫啥?」

  我苦笑說:「楊雋」

  「楊俊?俊俏的俊?」

  我搖搖頭,用筷子蘸了些盤子里的餃子湯,把雋字寫在了桌子上。

  「哦,你媳婦差不多這幾天就出來吧?」

  我點點頭,這個人的消息還真靈通。

  他看著我的臉,表情有那麽些嚴肅的說:「李老師,我和你也算是認識了幾
個月了,你這人是老實人,我勸你的話,等你媳婦回來,你也別和她吵,更別打
她,你倆肯定是過不下去了,消消停停的把婚離了,以後再找個老實的女人吧。」

  我沒說話,心里很難受。

  「刁老三我太了解了,他玩過的女人,不玩殘也要扒層皮,這種女人就算心
回你那里了,身子也讓人惡心。放手吧。」

  我掏出一支煙點燃,把自己浸泡在煙霧中。

  這些類似的話,已經好幾個人對我說過了,按理說我應該已經麻木了,可是
我的心為什麽還是這麽痛?

  小輝見我不說話,也打住了話頭,從身後的挎包里掏出一個藥瓶,推到我的
面前。

  藥瓶不大,里面裝了一些五顏六色各種形狀的藥片。

  我遲疑的問:「什麽?」

  「如果他出現了,你不要和他起沖突,記住,千萬不要嘗試去打他,他從小
練武,你打不過他,找機會讓他把這藥吃了,他會先興奮一陣子,然後會昏睡很
長時間,那時候,想怎麽處理他就怎麽處理。」

  許斌曾經提到過,小輝有條罪名證實販毒,我想這東西就是毒品的一種吧。

  「他要是不肯吃怎麽辦?」我問。

  小輝苦笑了一下說:「他會吃的,有段時間沒見到你媳婦兒了,他還不得憋
的直蹦呀。」

  我更加奇怪的問:「什麽意思?這是什麽藥?」

  「我也不瞞你了,這是從俄羅斯傳過來的一種最新的興奮藥,吃了以後會亂
性,不過副作用就是事後會昏睡12個小時。」

  「啥?」我吃了一驚,聲調提高了許多說:「他來找我媳婦兒,我還給他吃
亂性的藥?」

  他瞪了我一眼,用輕蔑的口吻說:「你真當你媳婦是啥好逼玩應啊?就算沒
刁老三她也沒消停呀,她和她們公司的韓國老板開了幾次房了,你還都不知道吧?」

  我的頭又嗡的一聲變得渾濁起來。

  「這些說了你可能不信,她們公司的徐胖子和刁老三有業務往來,徐胖子為
了要挾那個韓國老板,找人偷拍了韓國老板和你媳婦兒開房的艷照,有次吃飯徐
胖子給刁老三看那些照片,我就在旁邊。」

  楊雋!你還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蕩婦啊!

  「那個徐胖子也早就對你媳婦兒惦記了好長時間了,不過我聽說一直沒得手,
你呀,找了這麽樣個騷貨,之前你蒙在鼓里,也就算了,現在呢,你得認清這個
女人,就當你浪費了幾年時間來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吧。」

  是的,小輝的這句話說的對!楊雋,為了認清你,我居然走了這麽多彎路,
好!既然已經認清了你,就讓我們在一個殘酷的環境下徹底撕破臉皮吧。

  我抓起桌子上的藥瓶放進口袋里。

  小輝見到和我的談話起了作用,也不再說什麽,一口一口的灌自己喝酒。

  「你那支錄音筆是要做什麽用的?」我沉默了一會,問他。

  他的眼珠突然轉了幾圈,故意裝作不以為然的說:「哦,沒啥,我這人有點
嗜好,喜歡收集別人幹炮的聲音,沒啥。」

  他一定是撒謊!

  我沒做聲,但我心里知道,小輝使用這個錄音筆,絕對不是這麽簡單,他一
定另有目的!


                                【未完待續】
作者: guyblood    時間: 2019-6-18 00:50

很好看,欲罢不能啊,女主居然跟老板早就有一腿?
就这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18 01:07



QUOTE:
原帖由 guyblood 於 2019-6-18 00:50 發表
很好看,欲罢不能啊,女主居然跟老板早就有一腿?
就这
假的,其實是沒有的。
作者: feiweifei8899    時間: 2019-6-18 06:38

全网都搜不到!求个后续。太精彩啦!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18 13:45     標題: 回覆 #74 guyblood 的帖子

你怎么知道没有,请举证
作者: feiweifei8899    時間: 2019-6-18 14:29



QUOTE:
原帖由 jasonkarl 於 2019-6-18 01:07 發表

假的,其實是沒有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的。。我觉得得有可能,这女的骨子里就想要这种生活
作者: cxtcjc    時間: 2019-6-18 15:50

不错,期待后续,谢谢楼主大公无私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18 16:57



QUOTE:
原帖由 feiweifei8899 於 2019-6-18 14:29 發表

你怎么知道没有的。。我觉得得有可能,这女的骨子里就想要这种生活
等你看到第44章你就知道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8 17:22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29)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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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二十九、我們離婚吧

  和小輝分開,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就開始暗下決心。

  對於楊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已經可以徹底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不可能
接受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和背叛。

  對於刁金龍,我決定前半段按照小輝的意思,先穩住他,或者直接用小輝給
的藥迷倒他,而後半段,我想還真的不能按照小輝的意思走,不管刁金龍有多可
恨,殺人畢竟是絕對不可行的辦法。

  我在路上給許斌斌警官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我見到小輝的事。

  電話里許斌沒說太多,只是要我留心小輝的動向,如果下次小輝再來找我,
就立刻要通知他,如果小輝還是要約我見面,就答應他,穩住他。

  好吧,警察也要我穩住,小輝也要我穩住。

  問題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穩住。

  穩住刁金龍?我無法想象我如果見到刁金龍時候的狀態,我想我百分之九十
的可能會撲過去和他拼命。

  穩住小輝?如果小輝意識到我已經向警察出賣了他,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立
刻弄死我吧。

  算了,我真正該擔心的好像是如何面對馬上就要回來的楊雋吧。

  離婚也許是我目前唯一的選擇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麽解決方式。

  經歷了這麽多,了解了這麽多,我已經不可能再接受她,她對我的欺騙太多
了,謊言太多了。

  未來的路我該怎麽走下去?

  管它!走一步算一步吧。

  農歷臘月二十八。

  在等待的焦急和茫然中,許斌警官終於電話通知我,上午十一點,來香坊分
局領人。

  盡管我對楊雋已經滿含著厭恨,我還是第一時間通知了楊雋媽媽和肖麗娜。

  楊雋媽媽接到電話很焦急的告訴我她馬上就去公安局。

  而肖麗娜卻極為冷淡的「哦」了一聲,然後告訴我她沒時間,左健也沒時間。

  我想到了她會是這種態度,這種事的發生,對於她們家人來說,太羞恥了,
這段時間楊雋的事已經在她家周圍鬧的沸沸揚揚,這讓她的家人覺得實在有些擡
不起頭來。

  我還是要去接人,畢竟她現在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我到香坊分局的時候,楊雋媽媽已經到了,在大廳接待處焦急的向拘留室里
面張望。

  「海濤啊,你快去問問小雋啥時候辦好手續呀?」丈母娘見我過來急忙拉著
我的胳膊說。

  我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十一點了。

  楊雋媽媽心臟不好,而且她並沒什麽錯,我安慰她說:「剛才許警官說了,
十一點,那就應該是快了吧。這時候,著急也沒用,等著吧。」

  差不多到十一點半,走廊盡頭的鐵欄那邊才開了一扇門。

  楊雋低著頭,仍然穿著我之前看到那套棉質的睡衣,在一個女警的陪同下從
鐵柵欄里面走了出來,許斌緊跟著也從那房間里走出來。

  不過這時候她的手腕上已經沒有了手銬,她兩手都插在上衣兩邊的口袋里。

  許斌警官在她們身後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心情無比複雜的看了看楊雋,側身從她身邊走過去,來到許斌面前。

  許斌用眼光朝楊雋那邊瞥了一眼,小聲對我說:「人,我暫時交到你手里了
啊,但是我得先聲明,刁老三案子沒結,楊雋不能隨便離開哈爾濱,你倆的家事
我不管,但是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

  我用手在臉上用力的抹了幾把,也小聲的對他說:「許警官,我昨天晚上想
了好久,我想我還是不能幫你做這個事。」

  許斌臉色馬上沈了下來,口氣開始生硬起來:「李海濤我警告你,我們都已
經布置好了,如果在你這里出問題,我隨便找個理由也可以法辦你!」

  「許警官,你不要這樣說,抓壞人是你們警察的事,再說,這里面也不需要
我做什麽呀,他刁金龍只要出現,你們就抓人不就完了,為啥還非要我冒著風險
幫你們呀?」

  許斌一臉的糾結小聲說:「刁老三這個人極端狡猾,他絕對不會大搖大擺的
出現在你家的,我要你幫忙,是因為你可以二十四小時的陪在楊雋身邊,如果刁
老三出現,你才是第一時間能夠發現的人,所以才找你幫忙,你好好想想,如果
能順利的抓到他,你們兩口子不也就能安心的過日子了嘛!」

  「安心過日子?你覺得出了這種事,我倆還能安心的過日子?」我無奈的苦
笑著說。

  「什麽話,這年頭,男的也好,女的也罷,出去搞個外遇,刺激一下也沒什
麽稀奇的,想開點,不管怎麽說,她人現在回來了,你也多檢討一下自己,是不
是你本身也有一些責任,兩個人在一起,相互包容一點,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別
動不動就分手啊,離婚的。你把老婆接回家,別吵架,好好聊一聊,你得搞清楚
她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不想聽許斌這種和事佬式的腔調,懶得和他辯解,只得點點頭。

  許斌在我後背上拍了拍,微笑著說:「去吧,分開這麽多天了,心平氣和的
和你老婆好好說說話,兩口子嘛,有什麽事不能擔待呢?」

  我心里暗想:如果是你老婆做出這種事,你會心平氣和的擔待她?

  楊雋低垂著頭,站在淚流滿面的媽媽面前。

  楊雋媽媽一句話都沒說,楊雋也沈默著。

  我走過去,也感覺沒什麽話好說,瞅了楊雋一眼,攙起楊雋媽媽的胳膊,向
門外走。

  走了幾步,我回頭看了一眼楊雋。

  她已經挪動腳步跟在我們兩個身後。

  我們三個就這麽一路沈默,誰也不說一句話的回到了我家。

  上樓的時候,我也始終攙扶著楊雋媽媽。

  可是一進家門,楊雋媽媽卻突然爆發了。

  她瘋了一般,回手就打了剛跨進門的楊雋一個耳光,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
抓著楊雋的頭發把她按在地上,拼命的用兩手在楊雋的身上,頭上揮打。

  一邊打,一邊淚流滿面的大聲叫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貨!好好的日子
不好好過!出去搞破鞋!咱們老楊家的臉啊,都讓你給丟光啦!」

  我急忙抱住瘋了一樣的楊雋媽媽,把她從楊雋身上拉起來。

  「媽!別打啦!」我一邊喊,一邊把楊雋媽媽往沙發上拽。

  楊雋媽媽掙紮著還想沖過去打楊雋,不過被我用力的拉著,只好大聲的責罵
楊雋:「家門不幸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東西!人家海濤對你多好!
你說你是個人嗎?你長沒長人心?」

  楊雋披頭散發的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聲沒吭。

  我把楊雋媽媽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我嘆著氣,聽著楊雋媽媽大聲的訓斥楊雋,心里堵得慌,想勸勸丈母娘,卻
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楊雋媽媽義憤填膺的罵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楊雋就在冰冷的地上趴著,一動不動。

  甚至連哭泣都沒有。

  丈母娘越罵越激動,最後還是掙脫了我的阻擋,沖過去朝楊雋的屁股上狠狠
地踹了一腳,然後摔門而出。

  家里瞬間安靜下來。

  我癱坐在沙發里,心里像堵了一大團棉花,一句話也不想說。

  楊雋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很費勁的支起身體,坐在門口的地上。

  我看著她披頭散發的樣子,說不出是氣憤還是心疼。

  她低著頭,臉上被她媽媽抓的紅一塊白一塊的。

  我呆坐著,心里感覺有無數的話語要噴發,可是卻都被阻隔在嗓子眼里,想
說,卻說不出話來。

  就這麽沈默著,時間仿佛凝固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雋擡手攏了攏淩亂的長發,用一種讓我覺得很心寒的口
吻冷冷的說:「我媽打完了,該你了,打吧。」

  我嘆了口氣,瞪著她,嘴巴動了動,喉結動了動,卻不知要說什麽。

  她擡頭從淩亂的發絲間看著我,那眼神陌生的讓我害怕。

  「打吧,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她說著,掙紮著站了起來,身體顫抖著
走到我的面前。

  我突然發現她走路的姿勢很別扭。

  之前接到她的時候她一直走在我身後,沒註意到,她好像小孩子尿褲子了那
種不敢大力的邁開腿的姿勢。並且兩腿有些用力的向兩邊使勁的感覺。

  也許是她剛才被她媽媽打的吧。

  她用這種費勁的姿勢走到我面前,撲通坐在了我前面的地面上。

  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仰著頭,挑釁般的看著我說:「你舍不
得打我嗎?」

  我恨的咬牙切齒,真的幾乎就要出手在她臉上狠狠的揍下去。

  我想我現在的眼睛一定是赤紅的,似乎能噴射出火焰。

  我把拳頭攥的緊緊的,似乎能攥出血來。

  「別在我面前整這一出!滾開!」我咬著牙,極力的忍耐著沒有爆發出來。

  她裂開嘴,似乎想笑一下,卻露出一個非常恐怖的表情,我聽到她的唇齒間
擠出兩個字:「懦夫!」

  「我操你媽!」我被激怒了,猛地站起身,繃直了手臂揚了起來。

  但是我猛地收住了手臂沒有揮過去。

  「你就是個懦夫!」她臉上的笑容很僵硬,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

  「對,我就是個懦夫!」我又跌坐回沙發上。

  她歪著頭,冷冷的看著我,出乎我意料的,一件件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
光。

  「你舍不得打我,那就操我吧。」她說著,赤裸著身體,仰面朝天的躺在了
冰冷的地上。

  我驚訝這個女人已經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可就在我憤怒的想過去把她拽起來的時候,猛然間她的身體上一個異樣的東
西驚呆了我。

  她的右側乳頭很明顯和左邊的形狀有很大的不同。

  是她走的前一天在洗浴中心被刁金龍那個畜生咬的嗎?

  可是我定下神來仔細一看,一股寒氣從我的後背一下子躥了起來!

  那不是咬的!就像女孩子打耳洞之後,用一個小木棍別在洞洞里的樣子。

  她的乳頭明明是被打穿了一個洞,整個乳暈還在紅腫著,里面為了防止傷口
愈合,還穿進去一個細細的紗布條,紗布條上面已經殷紅了一絲血跡。

  「楊雋!你這是?你瘋了!為什麽在身體上搞這東西!」我指著她的乳頭大
聲問。

  她笑了笑,依舊冰冷的說:「你管不著。」

  我的憤怒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了。

  朝著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楊雋大吼道:「我操你媽!我管不著?你現在還是
我老婆!你還沒和我離婚呢!」

  「我們……離婚吧」她氣若遊絲的說。

  我呆立在赤裸的楊雋身邊。

  這話本該是我說的。

  既然她主動說了,也省的我開口再說一次了。

  但是我怎麽心如刀絞的難過?

  為什麽我這麽不爭氣?為什麽我的眼淚止不住?李海濤你真他媽是個懦夫!

  「好!沒問題!你不說這個!我也要告訴你,我們必須要離婚!」我沒出息
的一邊飈著眼淚,一邊朝地上的楊雋大吼。

  「李海濤,我恨你!」她閉著眼睛,緊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恨我?你憑啥恨我?我做錯了什麽你恨我?」我大叫。

  「是你把我逼到這條路上去的,是你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她說著,坐起
身,歇斯底里的朝我大叫。

  「我和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唐明明什麽都沒有!」我大叫。

  她的眼睛布滿血絲,惡狠狠地瞪著我,高聲尖叫著朝我喊:「放你媽的屁!
都開房了!你還嘴硬說啥事都沒有!」

  「不需要再解釋給你聽了,你也沒資格再聽我解釋了,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
吧。」我稍稍冷靜了下來。

  楊雋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站起身弓著腰朝我叫喊:「操你媽李海濤!你不
就是急著甩掉我然後去找你的佳佳妹妹嗎?我還偏不給你倒地方!我氣死你!」

  我被氣的渾身直哆嗦。

  也朝她大叫:「我找誰你都管不著!你個破鞋!」

  她的眼睛露出無比的仇恨,大喊:「我就是破鞋!我就是給你戴綠帽子!你
這個懦夫!我就不離!有能耐你殺了我!」

  我的拳頭攥的咯咯直響,我幾乎就要沖過去扼住她的脖子!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楊雋!」我指著她的鼻子咬牙切齒的說。

  「我就瘋了!我說過了,你傷害我一次,我就一定用十倍的傷害來還給你!」

  「我最後再重複一次,我!李海濤!和唐明明什麽事!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她那天就根本沒上去!就是我一個人在房間里!」我用盡全身力氣朝她喊叫。

  「你敢找唐明明來對質嗎?」她語氣稍稍平和了一些說。

  「有什麽不敢?我李海濤堂堂正正做人!去找誰對質我都不怕!」

  「好!就算是唐明明這事我冤枉你了,那尤佳呢?這個你不會也不承認吧。」

  我筋疲力盡的嘆了口氣說:「尤佳?尤佳早走了!我和她更沒什麽事!」

  楊雋猛地仰起頭,做作的幹笑了幾聲:「哈!哈!哈!就知道你不會承認!
你平安夜那天在酒吧外邊抱著她親,你以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覺?」

  我語塞,這事確實發生過,但是她怎麽知道的?

  見我安靜下來,她用不屑一顧的眼神撇著我,說:「我告訴你李海濤,其實
我本來沒想跟刁哥走的,就是看到了你和尤佳那個賤貨親嘴的照片我才決定離開
你的!」

  「照片?什麽照片?」我心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

  「你覺得是什麽照片?二寶那天在酒吧就發現你追著尤佳出去了,看到你倆
親嘴,他用手機拍了幾張,發給了刁哥,刁哥本來不想讓我看到的,是我非要看,
才知道,你和那個賤貨已經到了這麽不要臉的地步!在酒吧里面搞還不夠,還得
跑去外面發騷!真他媽不要臉!」

  「放屁!」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上前一步逼在楊雋面前大吼道:「我和尤佳
搞什麽了?你給我說清楚!」

  她用眼白瞟了我一眼,把頭轉向一邊,不屑的說:「你自己最清楚,你倆在
酒吧不是天天幹到半夜才肯回家嘛!」

  「笑話!天大的笑話!誰說的?刁金龍?」

  她沒回答,但我知道一定是這個畜生在她耳邊編造了這個謊言。

  我還想解釋,卻突然覺得這種解釋已經毫無意義了。

  「沒話說了?我今天眾叛親離,被世人恥笑,都是因為你!李海濤!我恨死
你了!」她咬牙切齒的瞪著我說。

  「真是笑話!我李海濤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明天就去離婚!我不需
要和你解釋了!」

  「嘁……懦夫!你還真的連刁哥的一個腳趾都比不上,至少人家敢作敢當!」

  我已經怒不可遏,猛地揮手輪過一巴掌在她的臉上。

  一聲清脆的擊打聲!

  她俏美的臉蛋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她側著頭,不再說話,眼淚卻自打今天接到她,頭一次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耳光打了,我也冷靜了。

  看著赤身裸體的楊雋,我徹底死心了。

  這個女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不想在她面前哭。

  但我忍不住。

  「我們離婚吧。」她冷冷的說。

  「嗯。」我冷冷的回答她。

  我轉身走進臥室,把門重重的摔上。

  把頭蒙進被子里,失聲痛哭。

  昏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口幹舌燥的醒來。

  天還沒有亮。

  我還穿著外衣,七手八腳的把自己脫光,也懶得開燈,摸黑去廚房找水喝。

  灌了一肚子涼水。

  迷迷糊糊的往臥室走。

  「海濤……」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客廳叫我。

  我才想起楊雋還在客廳里。

  我沒理她,繼續往客廳走。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冰涼的身體猛地在身後抱住了我。

  「……你真的沒有背叛過我嗎?」她在我身後低聲問。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見,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發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拼命的抑制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用力的掰開她擁抱我的雙臂。

  「你寧可相信那個畜生也不願意相信我嗎?」我反問她。

  她沈默了。

  又想過來抱住我,我用手臂攔住了她。

  我的手臂正抵觸在她胸前,她的肌膚依舊那麽的光滑細嫩。

  只是沒有往日的溫暖,是那麽的冰冷,像一具屍體。

  「我可以進去睡嗎?我好累。」她小聲說。

  我側過身,把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從我身邊擠了過去,我聽到她鉆進被窩的響動,然後摸到衣櫃
那邊,從里面搬出一套備用的被褥,夾著,一個人默默的來到客廳。

  剛把被褥鋪墊到沙發上,準備躺下。

  「……海濤」她的聲音在臥室門口。

  「什麽事?說!」我有些不耐煩的問。

  「你不進來睡嗎?」她似乎是有些唯唯諾諾的說。

  「你什麽事?快說!我還要睡覺呢。」我沒好氣的回答。

  「哦,那你早點睡吧。」她說完,再沒了聲響。

  我沒聽到她關臥室門的聲音。

  心里亂極了,剛才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這會兒卻再也沒有困意,翻來覆去
的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過去。

  「海濤……」

  我被楊雋輕輕的搖醒了,天已經大亮了,窗外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我知道
這一覺可能睡過頭了。

  「幾點了?」我坐起身問,看到楊雋已經穿好了她在家里的衣物。

  「九點多了。」她坐在我躺著的沙發的對面那個單人沙發里。

  「走吧。」我抹了一把朦朧的眼睛。

  「去哪?」

  「少廢話!」

  「海濤……明天再去好嗎?」她低著頭,我看到她的頭發濕濕的,應該是早
上起來剛洗了個澡。

  「少他媽啰嗦,你不是挺堅決的嗎?早辦完手續早利索,你早去找你的刁哥
過你們開心的好日子吧。」

  「我會離婚的,我什麽都不要,我凈身出戶,不過我還是想問你最後一個問
題。」

  「說!」

  「你說你和唐明明沒什麽,我信了,和尤佳的事真的是刁哥騙我的嗎?」她
的眼睛依舊那麽的清澈,只是臉色很蒼白。

  「我說話你信嗎?」

  「……信」

  「我是親過她,除此之外再沒有更過分的事情發生。」

  她的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你愛她嗎?」她哭著問。

  我搖搖頭。

  「那你為什麽親她?」

  我嘆了口氣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狡辯,我真的不知道我當時
在想什麽,一沖動就親了她,但是僅此而已,其它的事絕對是刁金龍編出來的。」

  她哭著說:「他告訴我說,你和尤佳每天都在酒吧二樓的房間里做愛,還說
尤佳叫的聲音連一樓都能聽到,這些都是假的對嗎?」

  「廢話!她來找我,我都從來不敢關門的,你不相信我,可以隨便找個當時
在酒吧幹活的服務員問嘛。」

  「我知道了……」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嘆了口氣,心里更加堵得慌了。

  楊雋站起身,抓起外套,回過頭淚眼婆娑的對我說:「走吧,我們去民政局。」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18 22:35 編輯 ]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18 20:59

刺激的开始了吗?有大佬说这女的会演戏!还会跟回老三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8 22:38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0)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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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除夕之夜

  香坊區民政局。

  上次來這里,是我媽我爸加上楊雋媽媽一起陪著我倆來的。

  那時候,我們多開心。

  每個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今年沒有臘月三十,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經聽到
了稀稀拉拉的爆竹聲。

  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在門上貼對聯,掛門神了。

  而我,卻和楊雋走在去往婚姻終點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辦證大廳,卻發現櫃臺里只有一個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
東西準備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點半。

  「你倆……辦啥?」大廳里沒幾個辦事的人,櫃臺里的大姐看到我倆怯怯生
生的走進來,主動問我倆。

  我回頭瞅瞅跟在身後的楊雋,十分難以啟口,卻又不得不說:「我們……辦
離婚」

  大姐有些驚訝的瞪著我倆看了好半天,笑著說:「這大過年的,啥事回家好
好聊唄,我這都要下班了,你說你倆要是辦登記,我就給你們加個班,離婚這事,
你倆恐怕都沒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別這麼沖動。」

  我心里難過,帶著一絲很哀傷的語氣說:「大姐,麻煩你了,給我倆辦了吧,
我們確實過不下去了。」

  「你倆打架了?動手了?」大姐看著我身後的楊雋問。

  楊雋搖搖頭,卻不說話。

  「沒打架?那你倆都同意離婚嗎?」大姐追問楊雋。

  楊雋點點頭,我註意到她又開始淚流滿面了。

  大姐突然把頭轉向我,語氣很嚴厲的說:「有孩子嗎?你倆有什麼具體矛盾?
這個結婚是大事,離婚也是大事,不能你倆吵一架就離婚,就算真有什麼問題,
也要先調解,要簽財產分割協議,你倆有孩子的話還要簽子女的撫養權協議,你
們這年紀的人,做什麼事怎麼這麼草率?」

  楊雋突然在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海濤……先出來一下,我有
話說。」

  大姐註意到楊雋的小動作,立刻把桌子上剛打開的記事本又合上了,瞪著眼
睛說:「你倆先去商量商量吧,咋這麼不懂事?大過年的你們咋還鬧到這兒來了!
這要是讓你們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傷心,還能過好這個年了嗎?」

  我跟著楊雋走出辦事大廳,找到一個冷清的房角。

  「海濤……不是我賴著不離,我們過了年在辦,行嗎?」

  我心里其實也被大姐的話說的有些猶豫了,是啊,中國人過年,都圖個吉利,
這大除夕的,我倆倒是無所謂,兩邊的老人會傷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後肯定是
會傷老人的心,不過我倒是同意楊雋的想法,過了年,再來辦手續吧。

  我點點頭,楊雋松了口氣,牽著我的衣角往公車站走。

  我扭動身子,掙脫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後上了一輛開往我家的公交車。

  一路上我倆誰也沒說話,和來的時候一樣。

  我的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我點開一看是唐明明發過來的:【她回來了吧,你
倆沒吵架吧?你千萬要冷靜些,更不要動手打她,有什麼話,好好說】我想了半
天,卻只回複了一個字:【嗯】很快,又一條短信發過來:【我在哈爾濱也沒什
麼親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們別做飯了,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一定要帶上你
愛人哈】我想回絕她,不過考慮了一下,讓楊雋見見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說
清楚,我和唐明明什麼事都沒有。

  「中午唐明明請咱倆吃飯,你去嗎?」我問楊雋。

  楊雋吃驚的看著我問:「她?為什麼請咱倆?」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讓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我沒好氣的說。

  「她讓你叫上我?……那……我去」楊雋有些遲疑著說。

  我給唐明明回了個短信:【好,去哪里找你?】唐明明立刻回複我說了個地
址。

  唐明明給我的地址是個很豪華的大酒店,我和楊雋找到她說的包房,她已經
到了。

  三個人,很別扭的坐在圓桌的三個角度上,像個等邊三角形。

  唐明明極力的想表現的很熱情。

  「海濤,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嫂子好漂亮。」唐明明招呼說。

  我笑了笑,沒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楊雋倒是挺主動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動介紹自己說:「你好,
我叫楊雋,是海濤的愛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濤經常提起你。」

  我白了楊雋一眼,心里說,我他媽什麼時候經常跟你提起過唐明明?

  唐明明笑著說:「大過年的,本來不想打擾你們兩口子,不過我在哈爾濱也
沒什麼親人了,這年過得好冷清,嫂子你不會怪我哈。」

  楊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正要說什麼,我趕緊把話頭接了過來:「啥打不打
擾的,你不找我們,我還正要找你呢。」

  唐明明有些困惑的問:「找我?啥事?」

  我瞅瞅楊雋,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該怎麼說,過了一會才說:「你的這個嫂子,
一直有個困惑在心里別扭著,你給她說說吧,就是當時唐叔叔出殯那天。」

  「我爸出殯那天?怎麼了?」唐明明疑惑的問。

  「那天不是你和我開房了嘛!你說下情況吧。」我斜眼瞪著楊雋,她的臉已
經紅一陣白一陣了。

  「啊?啥時候和你開過房啊?你神經病啊李海濤!」唐明明急忙大聲說。

  楊雋突然擡起頭對我說:「別說了,海濤,我知道了。」

  唐明明瞪著眼睛看著楊雋問:「嫂子,這事可不能亂懷疑啊,我唐明明行的
端走得正……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是送海濤去賓館睡覺,我是看他幫我忙前
跑後的累得夠嗆,就幫他開了個房間讓他休息,我可沒上去啊!」

  楊雋低下頭,滿臉通紅的說:「對不起明明姐,我沒說別的,海濤和我說了,
我知道了。」

  唐明明還要扯起嗓門說什麼,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
巴,滿臉不悅的瞪著楊雋。

  唐明明點了四五個菜,不過我和楊雋都沒什麼胃口,我只吃了幾口就沒心情
吃下去,楊雋更是自始至終都沒動一筷子。

  唐明明沒心沒肺的連吃帶喝了一通。

  由於開了個不好的頭,整個飯局里,我們都沒說什麼話,氣氛就是這麼一直
尷尬著直到結束。

  「海濤,嫂子這麼漂亮,你倆也是有那麼多年的感情了,什麼事還是多包容
吧,不管怎麼樣,兩個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過兩年,你倆有了孩子,一家人和
和美美的多好。」結完賬的唐明明一邊起身穿外套,一邊對我倆說。

  我苦笑。

  楊雋的表情也很糾結。

  回家的路上楊雋更是始終低著頭,手死死地攥著我的衣角不肯松開。

  除夕夜。

  我家里沒有餃子,也沒有鞭炮。

  電視里一群花花綠綠的開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楊雋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

  從下午回到家,我倆誰也沒和誰說話。

  我在客廳的沙發里呆坐著,眼睛看著電視里的春晚,卻完全不知道畫面中演
的是什麼。

  沒電話進來,我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

  外面的鞭炮聲一陣緊過一陣。

  我的家里卻連燈都懶得打開。

  到了夜里十點多了,我開始覺得肚子餓的受不了,跑去廚房煮了包方便面。

  我想問問楊雋要不要吃,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楊雋應該也是餓了,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不過沒進廚房,在衛生間里翻找了
一通。

  「海濤,咱家還有沒有碘伏藥水?我怎麼找不到?」她在衛生間里伸出頭,
和我說了晚上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沒有了,電視櫃下面有些雷夫諾爾,你要幹嘛?」我好奇地問。

  她穿著睡衣拖鞋劈里啪啦的跑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找到我之前自傷時候剩
下的藥水和紗布。

  「海濤?家里怎麼這麼多紗布?」她抓起一卷紗布問我。

  我懶得和她解釋,沒做聲。

  她討了個沒趣,自個又跑到衛生間里。

  我猛然想起她乳頭上打的洞。

  猛地拉開衛生間的門。

  赤裸上身的楊雋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我。

  她手里正在拿著一團紗布擦拭那個乳房。

  「你這是怎麼搞的?你瘋了嗎?」我大聲質問她。

  她看著我,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搶過沾著黃色的雷夫諾爾藥水的紗布團,搬過她的身體,小心的用一只手
捧起她右邊的乳房。

  之前塞在那個洞洞里的紗布條已經被她取下來了,能看到一個圓珠筆筆芯粗
細的孔,上下貫通在她紅腫的乳頭上。

  「你真是瘋了!這不是發炎了嘛!你作死啊!」我又氣憤又心疼。

  她不說話,卻靜靜的挺起胸,任由我幫她擦拭已經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

  「他逼你弄的?」我問?

  楊雋點點頭。

  「這就是他說的愛你?」

  楊雋抿著嘴,眼淚開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里打轉。

  「你都回來這麼多天了,都發炎了,你怎麼不和看守所的人說,好好處理一
下,早應該好了!」

  「疼了,才有記性,疼了,才會知道自己活著」她小聲的說。

  我的心劇烈的抽搐起來,這話不就是刁金龍灌輸給她的?

  我沾著藥水擦拭她紅腫的乳頭,每一次觸碰,她都會不自禁的顫抖一下。

  「只是擦消毒水沒用,得去買點消炎藥吃。」

  我幫她擦好藥水,穿好外套跑到樓下的藥店買了一些消炎藥回來。

  她坐在沙發里,呆呆的看著電視。

  我把消炎藥遞給她,又順手倒了杯熱水給她。

  她把藥片含在嘴里,卻沒有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小聲說:「好苦。」

  我不清楚她說的是藥片苦,還是她的心里苦。

  「海濤……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她眼睛里的淚水已經在晶瑩的顫動。

  「小雋……事到如今,你能開誠布公的和我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問。

  「你先告訴我,你還愛我嗎?」她的臉頰上,兩條淚痕滑落下來。

  我猶豫著,遲疑著,閉上眼睛痛苦的點了點頭。

  「我這麼傷害你,你怎麼還愛我?」她抽泣著。

  我說不出話,因為我也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真的以為……以為你和唐明明……所以才和刁哥……」她嗚咽著說。

  我仰面癱坐在沙發里,聽她繼續說下去。

  「本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本來我和他什麼事都沒發生,本來我都已經決
定了不再見他,我不想再錯下去,可是卻突然發現你和唐明又聯系了,而且還開
了房,我那天真的好憤怒,你又不哄我,對我那麼強硬,我真的好憤怒,我當時
像瘋了一樣,心里就只想著去報複你!」

  「用這種方法?用這樣的手段?」我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像瘋了一樣,滿腦子都是你和唐明明在床上的
樣子,我滿腦子都是你惡狠狠的兇我,摔門走掉的樣子,我害怕!我憤怒!所以
才給他鉆了空子。」她泣不成聲的說。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那麼就是說,你的出軌,完全是我引起的咯?」我鄙
夷的看著她說。

  「不是!……不是的!我沒說是你引起的,是我太多心了才做錯了選擇。」

  「選擇?你稱這個流氓為你的選擇?」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經追了我好久了,我都一直沒有讓他得逞,不知道
怎麼搞得,我可能那時候是昏了頭吧。」

  我搖搖頭,她所說的,和我了解的事實,有很大的出入。

  這個女人太多謊言了,直到現在,她還在對我撒謊。

  我想我是時候去提醒一下她了。

  「行了,就算你和刁老三是一時之憤,沖動下做的糊塗事,那你跟你們的金
總呢?你以為我一無所知嗎?」

  楊雋臉色大變,驚訝的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什麼?」她大叫:「金總?我什麼時候和金總有事啦!你聽誰胡說的啊!」

  我冷冷的說:「胡說?不是有照片落在別人手上了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徐胖子!一定是他!他之前就到處給我和金總造謠
說我倆開房什麼的!你說有照片,你拿出來!如果那里面的女人是我,我立刻死
在你面前!」她全身繃緊了兩手拼命的攥著拳頭朝我大喊。

  我遲疑了,我並沒看到過那些照片,所謂艷照,都是小輝的一面之詞。

  我本身就是搞美術,做圖形圖像的,圖片的造假現在來說門檻很低,稍稍有
點PS技能的人,就可以做出那種移花接木的照片。

  問題是,我現在應該相信楊雋嗎?

  我不知道。

  楊雋還在激動地朝我大叫:「李海濤!我對天發誓,不論你聽徐胖子說了我
什麼,都是他無端的造謠!他從去年就一直想方設法的追我,我根本就沒理過他,
我和金總更是無稽之談!我從來沒和金總單獨出去過!」

  我沈默。

  這個時候,這件事楊雋有必要和我撒謊嗎?

  我好矛盾。

  我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可是,她之前對我說了太多的謊話,讓我怎麼相信她?

  我該繼續問問她關於她的那個老師的事嗎?

  算了,沒必要,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在認識我之前的事,我沒必要糾結這個
人。

  「行了,真的假的都無所謂了,我不想再追問這個事了。」我無力的說。

  「海濤,你還是不相信我?」她哭著說。

  「這個金總的事,先放一放,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跟刁老三私奔呢。」

  她打住了話頭,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就像你剛才問我,我也問問你,你愛上他了?」我現在的語氣很平和,感
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想開了。

  「我不愛他」楊雋非常肯定的說。表情很堅決。

  「那你為什麼會跟著一個逃犯亡命天涯?」

  「我說了,我是看了你和尤佳接吻的照片才決定離開你的。」

  「你什麼時候決定走的?」

  「……第三天」

  「什麼第三天?」我問。

  「你發現的第三天。」

  我醒悟,她那時候在新房里。

  我正要接著問,她反倒先問我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苦笑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倆那麼囂張,在酒吧在洗浴中心
搞得天翻地覆的,你覺得沒人會知道?」

  她滿臉糾結的小聲說:「洗浴中心……這你也知道?」

  我帶著厭煩的表情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刁哥的酒吧,你就在旁邊的房間嗎?」她小聲的問。

  我苦笑,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沖過去抓?」她追問。

  「我怎麼知道是你?他刁金龍經常帶女人在那個房間里胡搞,我怎麼能想到
是你?」

  「……那你後來怎麼發現的?」我看到她問這句話時,滿臉通紅,甚至比昨
天我打她耳光的那種紅還要深一些。

  如果我提到錄音筆,勢必會把小輝交代我的事也全盤說出來,我現在還不肯
定楊雋是站在那一邊的,我覺得現在還不是說出錄音筆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理由:「你褲子上的紅色,和我用的紅色是一樣的,所以
我肯定你到過酒吧。」

  「不可能!相同的紅色顏料多了,你怎麼就肯定我褲子上的和酒吧里用的是
一樣的?」

  「我和顏料打了一輩子交道了,這點小問題我還是能判斷準的。」

  楊雋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我是扯謊,自然有些心虛,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褲子粘上顏料的那次,你也在旁邊嗎?」她問。

  「沒有,但是我知道那次你倆沒做愛。」

  「你不在,怎麼知道?」

  「刁金龍那時候經常對我顯擺他泡女人的本事,他怎麼泡的你,之後都是全
程告訴給我聽的。」

  楊雋的臉赤紅起來。

  「這個人真惡心……」她小聲的說。

  「小雋」我很嚴肅的面對她說:「我問你個問題。」

  她點點頭。

  我問:「你剛才說你不愛他,為什麼和他做愛?還和他私奔?」

  她用力的搖頭,把披散的長發搖動的飄逸起來。

  「搖頭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我追問。

  「我不知道,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很難拒絕第二次吧。」

  「不愛他,為什麼要和他走?」

  「那天你半夜三更的對我大發雷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發現了,我怕的要死,
我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我害怕,就只能去找他,可是他就騙我說你和尤佳早就
上床了,一直躲在他的酒吧里,每天都鬼混到很晚才回家,我當時特別傷心,覺
得你已經有了新歡,又找到了我出軌的借口,一定會不要我了,就索性決定跟著
刁哥去石家莊……」

  「石家莊?」我奇怪的問。

  「哦,刁哥讓小輝去取錢,結果小輝不見了,怎麼也聯系不上,刁哥就說小
輝肯定是背叛了他,他沒現金,就只好先去石家莊找朋友,所以我們先去的石家
莊。」

  我想起了照片時間的空缺,問:「在石家莊呆了好幾天?」

  她點點頭說:「在石家莊他朋友家里呆了5、6天吧。後來弄到錢了,才去
的深圳。」

  我註意到她提到石家莊的時候,眼睛里很閃爍,像是有些什麼事不想去觸及。

  「海濤……不說這些事了吧,今天是除夕,我們開心的過個年好嗎?」

  「開心?你現在能開心起來,我可不行。」我冷冷的說。

  她笑了笑,撅起小嘴巴,像是極力的想做出一絲撒嬌的表情,不過那表情我
看起來很生硬,也很別扭。

  「海濤,你說你還愛我,是真的嗎?」她問。

  這回我沒做什麼猶豫,點了點頭。

  她笑了,這回是發自心里的笑,我看得出來。

  「那……我們做愛吧。」

  從我認識楊雋以來,她從沒對我說過這句話。

  就算有這個意思,她也從來沒有如此坦然和大方的表達過。

  這個女人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楊雋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8 22:40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1)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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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一、心驚肉跳的異常

  我苦笑,在她回家之前,我曾經無數次幻想等她回來,我該怎麽抱著她赤裸
的身體翻滾在我家溫暖的雙人床上。

  可是現在我對她真的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看著她的臉蛋,我的眼前居然全部都是她乳頭上紅腫的孔洞。

  還有照片里那無比淫蕩的陽臺交合。

  我覺得陣陣惡心。

  不是我的生理上沒反應,而是我的心里實在過不去這個坎。

  那一幕幕畫面實在讓我心灰意冷。

  看到我沒有任何回應,楊雋小聲說:「你是不是嫌我臟?」

  我不置可否。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心底里嫌棄她的身子被別人占有過。

  說實話,我聽到她說出「做愛」這兩個字,我真的硬了,在楊雋離家出走之
前我就已經近一個月沒碰過她,加上這之後的20多天時間,我真的早已欲火焚
身了。

  可我就是覺得不想去碰她。

  如果她只是出差,在她進門的那一刻起,我恐怕早已像餓狼一般撲過去了。

  但她是從別的男人的衛生間里光著身子被警察抓回來的。

  那時候她的身體里甚至可能還殘留著那個男人惡心的體液。

  她離開了20多天,離家的前兩天就開始和那個男人體液交融,這20多天
里,我不敢想象那個男人骯臟的生殖器官有多少次撞擊進入她的身體。

  「海濤……你不想要嗎?你不是說你還愛我嗎?」她不在意我糾結的表情,
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居然湊到我的身前來。

  她從公安局回到家已經第二天了,她一直稱呼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再屬於我,因為,她不再肯叫我老公。

  我的心堵塞著,躲開她的呼吸,轉身鉆進衛生間里。

  她沒有跟過來。

  我聽到她走到了衛生間門口,但是腳步停止在那里,沒有進來,然後走進了
臥室。

  我脫光自己,把自己放在淋浴噴頭下,麻木的讓水流沖刷自己的身體。

  溫暖的洗澡水並不能讓我冷靜下來。

  我的下面堅硬如鐵,漲的像是要爆炸了。

  我真的有種想要沖進臥室的沖動。

  但我的腦海里那些讓我羞恥的畫面揮之不去,一刻不停的在我眼前交替出現
著。

  不知道自己在衛生間里呆了多久。

  等我漸漸冷靜下來,胯間的熱度消退下去,外面的鞭炮聲已經變得稀稀落落
的。

  我走出衛生間。

  往左是客廳,向右是臥室。

  我的腿似乎有千斤重,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轉身。

  我極力的深呼吸,選擇了朝左走。

  她已經幫我鋪好了沙發上的被褥。

  我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大年初一。

  我是被窗外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吵醒的。

  我起身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去衛生間撒尿。

  推開門才發現,楊雋已經坐在里面了。

  她嚇了一跳,不過馬上朝我笑了笑,坐在在馬桶上把光溜溜的白屁股朝一邊
挪了挪,把坐便器留出一條縫隙。

  這是我倆以前的習慣。

  只有一個衛生間,如果我倆正好都要用廁所,她就把馬桶讓開一條邊,讓我
站著撒尿進去。

  我迷迷糊糊的掏出自己還晨勃著的小弟弟,卻猛然覺得別扭起來。

  我又把那東西放了回去。

  「怎麽了?尿啊,又不是頭一次讓我看到。」她笑著說,像是想緩和一下家
里緊張的氣氛。

  我沒做聲,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她的屁股還是那麽白。

  真的不願意去想之前那二十幾天時間里,那渾圓白皙的屁股是怎麽被那個惡
心的流氓壓在身下的。

  我的心里又開始栓塞了。

  早飯我也懶得做,呆坐在沙發里。

  大年初一,按理說我應該領著她回去我父母家。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父母見到她的表情是什麽樣。

  我的生活已經徹底混亂了。

  只希望盡早結束這種折磨吧。

  一整天,我倆再沒有更多的交流,她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一口水都沒出來喝。

  而我則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一整天也什麽都沒吃。

  臨近傍晚,我媽打電話過來問我什麽時候過去。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我媽。

  支支吾吾的告訴老太太說今天不過去了。

  我媽很失望的掛了電話。

  我知道老太太肯定也知道我現在正在和楊雋糾結著,盡管老人希望我們小輩
的過的好,但是也不忍心硬去逼著我們做什麽決定吧。

  腦子里亂如團麻的發了一整天的呆。

  我終於決定還是要和楊雋好好聊一聊。

  離婚,很簡單,辦了手續就搬家即可。

  但是我覺得我倆目前的問題不是一離了之那麽簡單。

  我敲了敲臥室的門。

  我自己也有些奇怪,這是我自己家,為什麽要敲門?

  楊雋很虛弱的在里面說:「海濤,我動不了……」

  我急忙推開門,見到她蜷縮在床上,身體在不停的瑟瑟發抖。

  我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燙的嚇人。

  一定是她回來那天把自己脫光了躺在地上受了涼。

  我慌了神,也忘記了心里對她的嫉恨,急忙把她用毯子包起來,背起她就往
醫院跑。

  她體質一直很好,雖然看起來瘦弱,但經常做運動的她一直很健康,沒想到
這一病起來,還真的嚇人。

  到了醫院醫生問我什麽時候開始發的燒,我居然說不出來。

  醫生用很怪異的眼光鄙視了我一通,忙不叠的開始對楊雋進行各種檢查。

  楊雋被推進了急診搶救室。

  我被攔在門外。

  心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一個醫生走出來問:「楊雋的家屬?
誰是楊雋的家屬?」

  我急忙迎過去說:「我是,我是她愛人。」

  醫生一邊摘掉口罩,一邊用責備的口吻對我說:「高燒40度半,你這做丈
夫的怎麽搞的?怎麽才想起來送醫院?有你這麽照顧孕婦的嗎?要用藥!可能對
胎兒有影響,你要簽個字才行!」

  我的心口轟的一聲決裂開了。

  楊雋懷孕了?

  我的?不可能!我清楚的記得我和她最後一次做愛是她月經之後的第二天!
那是女性安全期的第一天,就算內射,懷孕的幾率也非常低。而且我記得十分清
楚,那次我倆沒成功,做了一半就被左健兩口子打斷了。

  楊雋!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我行屍走肉般在醫生遞過來的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頭已經天旋地轉的開始眩暈起來。

  我要努力的扶著墻壁才勉強站立著。

  孽種!

  這是個孽種!

  這是刁金龍的孽種!

  我恨的咬牙切齒!渾身不由得顫抖!

  那個醫生轉身回到搶救室,又從里面出來一個護士。

  「你是楊雋的愛人吧?」她問我。

  我強忍著心中的憤怒點點頭。

  「你要有心理準備啊,胎兒剛滿月,是最危險的時候,可能保不住了,你媳
婦發燒這麽厲害,要用退燒藥,不過我看你倆都這麽年輕,別太傷心了,回頭再
要吧。」

  我木然的點點頭。

  可能是怕我擔心,護士臨走前還安慰我說:「不過那是最壞的情況了,我們
會盡力保住孩子的,現在的技術很發達,應該沒什麽問題的,你們以後小心不要
亂吃藥就行了。」

  無比巨大的羞辱幾乎讓我產生了想把楊雋一個人丟在醫院的想法。

  可是我不能那樣做。

  我的牙齒咬合的咯咯直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在病房門口坐立不安。

  楊雋很快被送進了看護病房。

  護士說我可以去看護她了。

  病床上的楊雋很虛弱,臉色蒼白的被接上了各種醫療器械。

  我很心疼,更加傷心。

  她昏睡著,也許是短時間被註射進身體過多的藥物吧。

  我坐在床邊,什麽話也不出,什麽事也不懂得做。

  我的嘴唇就在這一兩個小時時間里起了個大水泡,疼的鉆心。

  她昏沈沈的睡了一整夜,到了半夜她的燒才退去。

  早上天微亮的時候她醒了。

  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我坐在一邊,極度虛弱的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好餓。」

  她已經一天一夜粒米未進了。

  我無奈的看看她,既生氣,又心疼,下樓去醫院門口的小吃店買回來一大盆
綠豆粥。

  用勺子一點一點的餵進她的嘴里,她吞咽得都是那麽的費勁。

  吃了大概有一整碗的稀粥,楊雋似乎有些力氣了。

  「海濤,你真好」她眼睛里滿是溫柔的愛意。

  可我已經感覺不到甜蜜。

  那愛意,早就不再屬於我一個人了。

  「醒了?現在體溫多少度?我們要交班了,記得上午要領她去產科做詳細的
檢查。」一個護士走進來查看楊雋的情況。

  「查什麽?產科?」楊雋驚恐的臉色大變。

  楊雋掙紮著想坐起來,不過嘗試了幾次,都虛弱的沒有能夠如願。

  「你們?你倆還不知道她懷孕了?怎麽這麽馬虎?她到時間了來沒來例假你
們都不知道?」護士看著我倆的表情,有些詫異的問。

  「我懷孕了?」楊雋的聲音很微弱,卻很焦急。

  她的眼神是望向我這邊的。

  我看著她,點點頭。

  「唉,頭一次遇到你們兩口子這樣的。」護士搖搖頭轉身走了。

  楊雋眼淚不住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我低聲問:「你自己也不知道?」

  她滿含著淚水,費力的搖搖頭。

  我嘆了口氣,想罵她幾句,媽的你自己該到時候來的例假沒來你自己不知道?
不過把話又咽了回去。

  我倆又開始沈默起來。

  楊雋一直在哭。

  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早上護士交接班之後,我租了臺輪椅,帶著楊雋去產科詳細的檢查了一下。

  產科的醫生告訴我們,孩子暫時沒問題,但要及時過來做產檢。

  下午楊雋的病情穩定了下來,醫生本來說還要留院觀察一下,以防產婦的胎
兒有問題。不過楊雋堅持著要回家,我沒多勸她,打了個車,陪著她回到了家。

  「海濤……」我剛把楊雋安頓在床上躺下,她掙紮著支起身對我說:「這個
孩子……我不想留……」

  「留與不留,是你們兩個的事,我有什麽權利說三道四的?」我冷冷的回答。

  她幽怨的沈默了好半天說:「海濤……你陪我去打掉吧。」

  我的心酸酸的,搖搖頭說:「我怎麽陪你去?我又不是他的父親,我覺得你
還是和你的刁哥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

  她抽泣起來,小聲的說:「海濤……你說話好傷人……」

  我冷冷的笑:「我說話傷人嗎?」

  她抿著嘴唇,淚汪汪的大眼睛哀怨的看著我說:「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麽傷
我心的話的。」

  我激動地站在她面前,大聲的喊道:「我傷了你的心?是我傷了你的心?你
回家三天了!你有對我說過一句對不起嗎?好!不說對不起也行!你帶了個野種
回來,居然想讓我帶你去打胎!你還說是我傷害了你的心?天啊!你的腦袋里到
底在想些什麽啊!天啊!」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可怕起來,掙紮著掀開我幫她蓋好的被子就要下地,一邊
虛弱的說:「行,我算認識你了李海濤!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去!」

  我被她氣的渾身直哆嗦。

  看著她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又忍不住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床上。

  「你是不是精神病!你是不是瘋了!這都幾點了!明天再說不行啊!」我大
叫。

  她的眼神中帶著怨恨說:「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

  「操!你他媽死也別在家里死!都病成這樣了,就說句軟話你能死啊?」我
按著她沒撒手。

  她白了我一眼說:「就不和你說軟話……」

  「唉……」我長嘆了一口氣說:「不說就不說吧,你先把病養好,其他的事
再說吧。」

  她的表情依然充滿著怨恨,但是我註意到她的身體已經不再用力想坐起來了。

  「……我病好了,你要陪我去……」她口氣很強硬的說,似乎我們沒出事之
前的樣子。

  我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她笑了笑,從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抓著我的胳膊說:「今晚不許睡沙發…
…」

  我嘆著氣,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你先松手啊」

  「不要,松手你就去客廳了」

  「神經病,松開!我得去取被子啊!」

  「……你發誓你拿了被子就回來床上睡」

  「唉……行啦行啦……我發誓!」

  「嗯」

  她終於松開我的手臂。

  我抱著被子,放在床的另一邊,正要出去,她急切的喊:「你去哪?你耍賴
是不是?」

  「神經病啊!你不餓我還餓呢,我得整點飯吃啊,再說才幾點就睡覺啊,你
躺著吧。」

  她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居然朝我做了個久違的鬼臉。

  那種瞇起眼睛,揪起小嘴巴,吐出一個小舌尖的調皮鬼臉。

  我已經很久沒見她做過了。

  很久以前,她每次對我做這種鬼臉,都是她心情極好的一種流露。

  難道她現在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

  雖然我知道,楊雋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開心和不開心轉變的很快。

  不過在這種時候,她會有個極好的心情?我想她也不過是極力的想在我面前
表現的輕松一點吧。

  反正我的心情是好不起來。

  但是總得吃飯呀。

  我熬了些稀粥,又蒸了碗雞蛋羹,給她端到床頭。

  她的燒退了,神智也清醒了很多,看樣子也是餓壞了,連粥帶雞蛋羹吃了個
幹幹凈凈。

  「雞蛋羹有點鹹了」她吃飽肚子,還沒忘記挑毛病。

  「鹹了你也一口都沒剩,我還沒吃呢!」我嘟囔著。

  剛剛是家里剩下的最後幾個雞蛋,我只好把剩下的粥都喝光了。

  「海濤,我渾身疼」她躺在床上,緊鎖著眉頭。

  不過我聽她說話的聲音已經不似之前那麽虛弱了。

  「活該!誰讓你作,光個腚往地上躺!」我想起她剛回來那天的一幕就氣不
打一處來。

  她瞪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的眼睛已經能全部睜開了。

  她這急病,來的快,走的到也挺快。

  「你是不是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她把被子蒙在身上,頭鉆進被子下,
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我白了她一眼,不想回答她這種問題,我的心情依舊很糟,沒理她,繞過她,
坐在床的另一側。

  她從被子下伸腳出來在我的腰上輕輕蹬了一腳,有些生氣的說:「人家都脫
光了,你連看一眼都不肯,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沒吸引力了?」

  「別胡說八道了,睡覺吧。」我有些煩了,沒好氣的說。

  我胡亂的脫掉外衣,穿著襯衣襯褲鉆進我自己的被子下。

  背對著她,側身躺在床上。

  「海濤……」她伸手挎在我的肩膀上,小聲在我身後說:「我們不離婚了行
嗎?」

  「不行!」我滿肚子的委屈,大聲的說。

  「海濤……你真的一輩子都不能原諒我嗎?」

  我猛地坐起身,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表情痛苦的說:「原諒?你說的好
輕松,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對我的傷害有多深嗎?」

  她湊過來,環抱住我的腰,把臉貼在我的肚子上,小聲說:「我知道,對不
起……」

  這是她回來三天的時間里,頭一次對我說這三個字。

  對我來說,這三個字何等沈重。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濤……我知道你曾經被唐明明傷害過,現在我又對你傷的更深……給我
一個補償你的機會行嗎?」

  我的襯衣肚子上那里濕潤起來,先是暖暖的,又變得冰冰涼。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我只是不知道怎麽去面對以後的生活,我心里完全接
受不了這些事,你對我太殘忍了,你為什麽這樣傷害我?我這二十幾天里,流了
我這輩子都沒流過的眼淚,我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像個小姑娘一樣整天躲在家里
偷著哭,你知道嗎?」

  我擼起左胳膊上的袖子。

  那些傷疤還沒有完全恢複,在我的手臂上像幾條巨大的紅色蜈蚣,蜿蜒曲折
的纏繞著。

  她註意到了那些傷疤,驚恐的坐起身,心疼的輕輕撫摸著我的手臂。

  「你幹嘛了?這……這是怎麽搞得?」她哭著問。

  「你走的第三天,我也大病了一場,迷迷糊糊的發瘋,自己砍的。」

  「你傻啊!」她搖著我的胳膊說。

  我苦笑,搖搖頭說:「弄丟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這算是對我自己的懲罰吧。」

  她猛地抱著我脖子大哭起來:「海濤你怎麽這麽傻?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麽
傷害自己!對不起!對不起!」

  我用力的想推開她,她卻越抱越緊。

  「你的病還沒好……」我正說著,她突然把嘴巴湊過來,猛地親吻住我的唇。

  柔軟濕滑的小舌尖帶著她溫暖的體溫撬開我的唇鉆進我的嘴巴里。

  我的手不知所措的,別扭至極的不知道該擁抱住她還是該繼續推開她。

  她掙紮著,似乎有些費力的坐到了我的腿上。

  小手奮力的把我的襯衣向上掀了起來。

  她身上還是那股熟悉的浴液味道。

  那味道直沖進我的鼻子,猛地刺激著我大腦中的神經中樞。

  我猶豫,糾結,矛盾。卻任由她扯下了我的上身襯衣。

  她冰冷的小手在我的胸口不停地撫摸,親吻也變得無比的炙熱,我的舌被她
用力的吸出我的口腔,她拼命的吮吸我的舌尖,像是在品嘗著什麽饕餮美味一樣
嘖嘖有聲。

  「海濤……你還愛我嗎?」她停止親吻我,臉貼在我的臉上,呼著熱乎乎的
氣息在我耳邊輕聲問。

  我流著淚,有些哽咽的回答她一個字:「……愛」

  她的手順著我的腹部直直地鉆進我的襯褲里,毫不費力地摸到了我已經開始
堅挺的硬物。

  「小雋……」我被她抓握著,身體猛然竄起一股猛烈的酥麻感。

  「不要說話……大男人……」她柔聲說,一邊松開對我的擁抱,把身體離開
了我。

  我好奇她的動作。她俯身把頭遞到了我的胯間。

  我意識到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她已經用溫暖濕潤的小嘴巴輕柔的銜住了我的
陽物的圓頭。

  我的陽物猛的感受到一股無與倫比的刺激,她柔軟的舌尖在我的龜頭傘狀部
巧妙的舔舐,那股酸麻甚至讓我如電擊般猛地緊張起上身,口中竟無法抑制的發
出一陣劇烈吸氣的嘶聲。

  「你……你……嘶……我受不了這個……不行了!要出來了!」我語無倫次
的叫。

  一股強烈的射精欲已經劇烈的席卷我的全身,像洪流猛獸般湧向我的小腹。

  可是這才是楊雋剛剛開始的幾秒鐘而已啊。

  我用盡全身力氣的把她的頭從我的胯間搬了起來。

  她臉上壞壞的笑著,嘴里含著一股口水,呸呸的朝地上吐了幾口。

  「你多長時間沒洗澡啦?一股尿騷味!」她撅著小嘴,臉上一種埋怨的表情。

  「我受不了這個……」我極力的平複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像憋尿一樣還是在
極力的想把那種無法抑制的射精感憋回去。

  她看出了我的窘態,翻身躺回自己那邊,伸手關掉了床頭的燈。

  她悉悉索索的在我身邊扭動半天的身體,一個光溜溜的身體鉆進了我的被窩。

  「來呀……你不想要啊?」她的身體還是熱熱的,不過很奇怪,她的手很涼。

  我已經箭在弦上了,猛地抱住她泥鰍般光滑的身體,用一只手抓著她圓滑的
乳房用力的抓捏。

  「……別……別抓這邊,疼……」

  我蹬掉腿上已經褪掉一般的線褲和內褲,翻身伏在她已經盡力分開的兩腿間。

  「……海濤……你還愛我嗎?」她柔聲的喃喃。

  我顧不上回答,扶著自己幾乎要爆炸般堅硬的陽物,朝著她胯間茂密深處摸
索過去。

  龜頭抵住那一片柔嫩的潮濕處,已經準備醞釀腰力一觸到底。

  卻猛然感覺到一絲讓我心驚肉跳的異常!


                              【未完待續】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19 03:49

"卻猛然感覺到一絲讓我心驚肉跳的異常!" - 白虎 + 環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19 09:17

真上了阴蒂环!😍刺激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19 11:04

我还以为里头有啥东西那 原来环环啊!估计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被背叛了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侥幸..........不甘,估计是为后面做铺垫啊,让刁来一出,丈夫面前绿老婆的戏啊!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19 11:07

哎 有多大头戴多大帽。男主条件一般,老婆太漂亮了光天天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9 19:03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2)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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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二、冰涼的淚漬

  只是我的一絲顧慮。

  只是我手指和龜頭輕輕的觸碰。

  我明顯感覺到一種非常讓我不安的異樣。

  她的陰部我太熟悉了。

  雖然我一個多月沒觸碰過這里,但我還清晰的記得她原本的樣子和觸感。

  那里的毛毛並不多,我記憶中的那里是很光滑柔嫩的,小陰唇很精致,是包
裹在大陰唇里面的,如果她不是大力的分開兩腿,通常狀態下看不到小陰唇的。

  可是我現在的觸感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她大陰唇縫隙中的地方亂糟糟的有一團
擠在外面的軟軟的東西。

  我不安的按開了床邊的燈。

  「……你幹嘛?」橘黃色的燈光下,面色潮紅的楊雋一臉朦朧的問。

  我屈身蹲在她的身下,猛地搬起她臀,把目光註視到她胯間。

  我的心又一次像是被人猛地捶了一拳。

  和她右側的乳頭一樣,她的右側的小陰唇靠上面距離陰蒂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也被打了個洞。

  這個洞已經痊愈了,但比乳頭上面那個洞大很多,幾乎能插進一支小手指進
去。

  由於這個洞的存在,原本是包裹在大陰唇里面的小陰唇,現在像是一個醜陋
的厚嘴唇中伸出的一條粉紅的小舌頭一樣,有一部分留在了外面。

  她意識到我在觀察她的陰部,急忙用手護住,起身坐了起來。

  「海濤……你別看了……」她漲紅著臉,有些喘息的說。

  我剛剛聚集起來的興奮已經一掃而光了。

  隨之而來的只有陣陣寒意。

  「你……你們倆玩的還真是瘋狂啊。」我的牙根咬得生疼。

  「海濤……這都不是我想的……我也不願意,都是他硬給我弄的。」她把枕
頭推向床頭,靠在枕頭上坐著對我說。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

  「那時候,我剛到石家莊就後悔了,跟他說想回家……他就生氣了……下面
那里是他把我綁起來弄的,我當時都快疼死了……」

  我聽得毛骨悚然,驚訝的問:「他打你?你為什麼不報警?」

  「他也不算是打我……再說我害怕,他說會殺了我,再回哈爾濱殺了你和我
媽……」她蜷起雙腿,兩臂環抱著,把頭抵在膝上。

  「那你還覺得他愛你?」我氣憤的問。

  「海濤……其實,他除了這個方面有些讓人受不了,他也不是壞人……」

  我快要被她的思維搞瘋掉了。

  「他對你這麼狠毒,你居然還替他說話?你還覺得他是好人?」我的聲調已
經開始拔高了。

  「他不算是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他確實對我非常好……」

  「對你好?」我大叫起來:「對你好還會這樣傷害你的身體?」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海濤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她小聲的說。

  我胸悶的無法流暢的思考了。

  這個女人已經被刁金龍洗腦了。

  「他這是變態!這是性虐!你不知道嗎?」我大聲朝她喊。

  「哪有那麼誇張……」楊雋滿臉不服氣的表情辯解道。

  「我的天啊!這還不夠誇張?你自己看看!」我俯身用力的搬開她的兩腿,
指著她胯間大聲說。

  她扭動身體,掙脫了我的手,把兩腿合並起來,鉆到被子下。

  「你很在意這個嗎?」她在被子下問我。

  「你覺得哪?要是我在雞巴上被另外個女的整出個窟窿,你不介意嗎?」

  她撲哧一下樂了,撇著小嘴說:「刁哥的那里穿了好幾個洞,我沒覺得有什
麼不好呀。」

  「放屁!」我憤怒她居然在我面前提到那個混蛋的隱私部位。

  楊雋這是怎麼了?

  短短二十五六天的時間,她居然被洗腦到這種程度?還是她本來就對這種迫
害自己身體的變態行為沒反感?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知羞恥!」我憤怒的盯著她的臉說。

  她看看我,咬著下唇不說話。

  老房子,暖氣給的不是很足,我開始覺得有些冷颼颼的,才註意到自己還全
裸著。

  我急忙抓起被扔的到處都是的衣物,開始往身上套。

  「你幹嘛?……又生氣了?」她見我開始穿衣服,急忙掀開被子,抱著我的
身體不讓我穿。

  「你睡覺吧,病還沒好,又光著涼冷風!」我想推開她,卻不舍得用力,我
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是狠不下心來。

  「……我不……你把我弄的好想要,又不給,你得負責。」她像是從來沒和
我生過氣一般,把泥鰍般光滑的身體使勁的鉆到我的懷里。

  我被她纏的實在沒辦法,索性不再往身上套衣服,坐在床上任由她又給我扒
了個精光。

  「你現在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楊雋了。」我小聲說。

  她抓起我已經軟化下來的陽物,正在一上一下的套弄,聽到我的話,手里稍
稍的停了一下,眼睛看著我,我註意到她眼圈又紅了。

  「海濤……不是我變了,是你以前從來沒真正了解過我。」

  我抓住她握著我蔫巴巴的雞巴的手,說:「你以前有這麼放蕩嗎?你以前有
主動要求過這種事嗎?你以前不是連我說臟話都覺得很難為情嗎?你被刁老三洗
腦了,你知道嗎?」

  「海濤……我和你說實話,你不會生氣吧。」她眨著大眼睛說。

  「你說吧」

  「我其實從來不抗拒做愛這種事,只是……你整天一本正經的,讓我也覺得
主動要求是件很羞恥的事……」

  我激動地打斷她的話:「你喜歡刁老三那種壞男人對嗎?你喜歡那種在操你
的時候滿嘴臟話讓你興奮的男人對嗎?」

  她看著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們……不說他行嗎?」

  我的心抽搐起來。

  「不說他?我們倆鬧到這種程度,不是因為他嗎?為什麼不能說他?」

  她嘆了口氣,抽回了抓握我雞巴的手,偎依在我身邊開始抽泣著說:「認識
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和他上床更是錯上加錯,現在我好後悔,你說的對,我
是變了,變得不知廉恥,變得整天腦袋里都想著在床上和男人做愛,我也不知道
我到底怎麼了,海濤,如果你真的還愛我,我求你救救我,我也不想這樣下去。」

  「你到底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她的眼里滿是淚水,抿著嘴唇猶豫了好久才問我:「你真想知道?」

  我點點頭。

  「那我要是說了,你不會又生氣吧,我真的好害怕你生氣。」

  「說吧,我只能保證盡量克制。」我無奈的承諾道。

  「那……從哪里說起?」

  「隨便,你說吧,反正咱倆有的是時間。」

  「從我倆認識開始嗎?」

  我點點頭。

  楊雋頓了頓,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小聲開始述說:「我認識他有快半年時間
了,是在學校體育館打球時候認識的。」

  我點點頭,刁金龍之前和我炫耀時候說過她們認識的過程。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是混子,他自己說他是開酒吧的,我也沒想過要和他
怎麼樣,就糊弄他隨便編了個一個名字告訴他。」

  「我知道,你告訴他你叫葉知秋。他一直叫你小秋。」我插嘴道。

  她突然有些恍然的說:「哦,是不是他一直對你說小秋、小秋的,所以你那
天都聽到我倆在那邊……那樣了,你也沒想到是我?」

  我苦笑,點點頭說:「我蠢,其實他跟我說了好多,本來我早就應該發現他
口中的小秋就是你,結果我根本沒往你身上套。」

  她也笑了笑說:「你那麼信任我?」

  「廢話」我白了她一眼。

  「他都怎麼和你說的我倆的事?」她問。

  「就是炫耀他泡到了一個絕世美女唄,你別打岔,繼續說。」

  「小氣樣,你就和我說說他都怎麼說我的唄。」她不肯放棄的問。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說:「哼……他說你可沒什麼好聽的,一口一個騷娘們,
一口一個小騷逼,你倆怎麼開始親嘴,他在哪里摸你胸的,他怎麼摳你逼的,都
給我描述過,很詳細。」

  楊雋長著嘴楞了半天才氣憤的說:「這人怎麼這麼賤!怎麼什麼事都往外說
啊!」

  我也楞了。

  原來現在我是外人。

  「往外說……唉」我的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抿著嘴唇看著我,不再發聲。

  我嘆了口氣問:「認識他了,後來怎麼就和他搞上了呢?」

  她有些遲疑的小聲說:「他不是都給你講了嗎?你還非要問我?」

  「不是你要和我說的嗎?」我白了她一眼說。

  「你喜歡聽自己的老婆講怎麼和別的男人做愛的事是嗎?你也有變態心理,
對嗎?」

  我氣的一下子推開她,跳到地上,激動地用手指著她大聲說:「放你媽的狗
屁!我才懶得聽你說的那些惡心事!」

  「說你小氣鬼吧,又生氣了……真是的,不說了,睡覺!」她也生氣了,扭
身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在頭上不再理我。

  我有些拿楊雋沒辦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好奇她和刁金龍的茍且事。

  難道我真的也有些心理變態了?

  我去打聽這些事有什麼意義?我不是已經下決心要和她離婚了嗎?

  她現在甚至心里已經把我當成了外人。

  我還要處心積慮的想去了解她的內心,我圖個什麼?

  我強壓制著心里的火氣,極力的深呼吸幾次,才躺在床上。

  她感覺到我已經躺下了,用胳膊肘隔著被子捅了我後背幾下。

  我沒理她。

  她又蜷著腿,用腳蹬了我幾下。

  我還是不理她。

  她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掀開自己的被子,用力的鉆進我的被窩里。

  「我好冷!」她把頭抵在我的後背上,在被子里大聲說。

  她的身體很熱,我擔心她又著涼發燒,沒再擠她出去。

  但是我沒轉身。

  「你抱抱我!」她沒好氣的命令我。

  我沒理她。

  她嘟囔著什麼,突然伸腿從我身上貼著我的身體翻到我的身前來。

  頭使勁的鉆到我的胸前,用頭頂頂著我的下巴。

  她對著我的喉結吹氣。

  弄得我好癢。

  我還是不理她。

  她又想伸手下去抓我的雞巴。

  我不得不抓著她的兩手,把她的手控制在她自己的身後。

  她猛地在我胸前咬了一口。

  我疼的嚎叫了一聲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你瘋啦!」我大叫。

  「疼,才能讓你記住我。」她小聲說。

  「記住個屁!我告訴你楊雋,你別以為我不朝你發脾氣了,就是原諒你了!」
我揉著火辣辣的胸口肉,很急躁的朝她嚷嚷。

  「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諒!你不是跟我別勁嗎?好!老娘今天還非要強奸你不
可了!」她說著,居然真的開始翻身騎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小身板,我一只胳膊就把她從我身上甩了下去。

  「別耍潑了,我現在真的沒心情陪你胡鬧!」我氣囊囊的說。

  她又試圖騎上來。

  我還是一只手就把她扔到了一邊。

  其實我知道,她也是病還沒有完全好,身體很虛弱,只是她一直在硬撐著而
已。

  「別鬧了,快睡覺吧,明天還得去醫院給你打吊瓶呢。」我不耐煩的說。

  她不甘心的扭身撅起屁股,把頭鉆進被子下,我立刻明白她的意圖,急忙用
手捧住了她的臉。

  「你怎麼了楊雋?你現在怎麼這樣?你瘋了?」

  我拉著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被子下,為了防止她繼續鬧,我緊緊額抱著她不
肯松開。

  她用臉在我的胸口上蹭。

  濕濕的。

  我知道她又哭了。

  「你別鬧了,蓋好被子,又凍著了就麻煩了。」

  「李海濤你少裝仁慈,我就知道你心里很討厭我,你嫌我臟,我去洗澡還不
行?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澡!」她抽泣著想掙脫我的束縛。

  「神經病啊?這麼晚了,水也不熱,明天再洗吧。」

  「你不是嫌我臟嘛!我要去洗!」她掙紮著。

  「好啦!別胡鬧了!」我死死的控制住她的身體不肯松手。

  她掙紮了好一會,終於筋疲力盡的安靜下來。

  「海濤……對不起……我只是想補償你……」她泣不成聲的在我懷里說。

  「我知道。」

  「……我現在只有這樣補償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方式能
補償你……」

  「唉……」我嘆著氣說:「你不要這樣想了,不需要你補償什麼……」

  「……可是……我知道……你鐵了心想和我離婚……我知道我錯的不可原諒
……我只想補償你……」

  「真的不用……」我被她哭得心里面也很煩躁。

  「……我不想和你離婚!……」她嚎啕大哭著說。

  「你這又不想離婚了,你前天回來的時候不是主動說要離婚的嗎?」

  「……那是……那是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知道我錯的離譜……我現在
就是不想離婚!……」

  「小雋……事情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覺得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開心的
生活在一起嗎?」

  「我不管……我就是不離……要不你就殺了我!……」

  「不離?……」我不忍心說出下面的話,卻又實在憋不住了:「小雋,我跟
你說實話吧,其實在你回來之前,我也不能下決心,但是昨天聽說你懷孕了,我
真的是心灰意冷了,我們真的沒辦法恢複到以前的感情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你
和別人上床又懷孕的這種事。」

  「孩子我不是說了要去打掉嘛!」

  「但你還是以前的楊雋嗎?你覺得你的心還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嗎?你的身
體還是以前那個身體嗎?你覺得我就可以一點不在意你身上留下的那個人占有過
你的標記嗎?」

  她沈默了。

  「孩子留不留,是你的自由,我聽你的,但是我真的過不去我心里這個結,
我的心碎的太厲害了,想要修補,真的不是這一天兩天能做到的。」

  「……海濤……我已經和你說對不起了……你知道,我以前是從來不會和你
說這三個字的,即使我明知道自己錯了,我都不會承認……我和你保證……我發
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求你……不要離婚了好嗎?」

  我的心像是被她一遍又一遍的碾壓著。

  我真的開始懷疑我離婚的決心了。

  我心里好痛苦。

  我不相違背自己的心去答應她。

  但是她的哀求真的讓我心都碎了。

  「……海濤……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不……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證明,
我還是愛你的……海濤……求求你……」她的眼淚在我胸前濕膩著。

  我該相信她嗎?

  我該在她如此殘忍的背叛我之後去選擇相信她嗎?

  「……海濤……以後家務活都讓我來做……還有……我過完春節再去找份工
作……不……海濤……咱倆過完年離開哈爾濱……咱們去別的城市……好嗎?」

  「離開哈爾濱?……去哪?」我承認,我被她說的心動了。

  「你喜歡去哪里我都跟著,你說……」

  「我也不知道……」

  「去哪里都行……只要去個誰也不認識咱倆的地方……咱倆都有能力……我
給你生幾個孩子……咱們從頭再來……好嗎?」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心里已經潰不成軍了。

  「海濤……」她用力的搖晃我的胳膊。

  「你……能向我發誓……你以後絕對不會再見刁老三嗎?」我終於松了口。

  「我發誓!我楊雋以後再見刁哥……不是……我再去見刁老三,我天打五雷
轟!不得好……」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行了,你有心就行了。」

  「你答應了?」她很興奮的支起身體,眨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可以暫時不和你離婚」我軟化下來,但是心里還是堵塞的很厲
害。

  「真的嗎?那說好了,你不許反悔!」她開心的把臉緊貼在我的臉上,蹭了
我一臉淚水。

  「……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說出我的顧慮。

  「你明天陪我去打掉吧,我也不想留著他」

  「可是,這畢竟是你的骨肉哦」

  「他的出現就是錯的!它代表的是一段荒謬的記憶,我從沒當它是我的骨肉。」

  「……如果刁老三再來找你怎麼辦?如果他問起孩子的事你怎麼交代?」

  「我不會再見他,我也不需要和他交代什麼!」

  「可是……」我還想繼續追問,她早俯身又一次親吻過來。

  「可是啥可是!我們做愛吧。」她低聲在我耳邊說。

  「小雋……這種事,還是等我心里能接受再說吧。」我把頭扭向另一側。

  「……」她木然的沒有任何動作,也沒說話。

  也許是看到了我眼中流出的淚珠,她嘆了口氣,輕輕的鬆開了勾在我肩膀上
的手,像只柔弱的小貓,蜷縮著身體把頭抵在我肩後。

  我嘆了口氣,喉頭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我感覺出她在我身後輕輕顫抖著身體。

  肩上漸漸感覺到一絲涼涼的水漬正在慢慢洇散開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9 19:05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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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三、驚恐之中的仿徨

  大年初三。

  按照家里的風俗習慣,嫁人的女兒要回娘家。

  早上我和楊雋起床收拾了一下淩亂不堪的房間,又結伴去超市買了些蔬菜和
日常用品。

  不過我跟她商量下午回她媽媽那邊時,她很緊張的搖頭表示不想去。

  我覺得大過年的,不管和老人有過什麼矛盾,我們畢竟是小輩,初一我們沒
回我媽媽那邊就已經夠不孝順的了,今天初三,怎麼也要過去楊雋媽媽那里看一
下。

  楊雋很糾結,十分不情願的穿好衣服跟著我騎著電瓶車向媽媽家走。

  我理解楊雋的心思,她並不是生氣那天她媽媽打她,她是自己過不去心中的
坎,她覺得自己實在沒臉見家里的親人。

  我也不是逼著她回去和老人和好,只是,作為女婿,我覺得不管我和楊雋的
結局怎麼樣,她的父母畢竟是我叫了幾年爸媽的人,這點孝心還是必須要盡的。

  在前文中我始終沒有提到過楊雋的爸爸,說實話,不是我忘記了,實在是楊
雋爸爸的情況讓我有些難以啟齒,她爸爸常年酗酒,三年前就得了腦中風,現在
有些呆呆傻傻的,家里家外全靠楊雋媽媽一個人在撐著。

  看到我和楊雋回門來,楊雋媽媽看樣子氣還沒有完全消,搬椅子也只搬了一
把,招呼我坐下,倒水也只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

  「海濤啊,你坐著,媽給你做飯去。」老太太說著,瞪了一眼站在我身邊的
楊雋,扭頭進了廚房。

  楊雋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看著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的老爸,眼圈有些發紅。

  「楊雋!你就傻站著啊?你不知道找點活幹啊?」她媽媽在廚房里朝她喊,
口氣很生硬。

  但是我已經聽出來,老人早已不再生氣,現在也只是覺得在我面前有些下不
來臺而已。

  楊雋的老爸現在有些呆傻,不過喝酒還是很厲害,中風以後楊雋媽媽嚴格管
控著他的喝酒,我估計老爺子可能已經有大半年滴酒未沾了。

  我看著楊雋放下外衣跑去廚房幫她媽媽幹活,我從懷里掏出來之前背著楊雋
偷偷買的小瓶二鍋頭,塞到老頭的內衣口袋里。

  老頭神智不清,已經不認識除了楊雋媽以外的所有人,自然也不認識我,不
過他可認識酒。

  看到我塞到他口袋的酒瓶,開心的臉上像是開了花一般,擰開瓶蓋就想往嘴
里倒。

  我急忙攔住他的手,想給他找個小杯子,結果老頭以為我不讓他喝,發起了
脾氣,用手使勁的朝我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酒立刻撒了我一身。

  我起身找了條毛巾,想去衛生間擦擦身上濃烈的白酒味道。

  卻在廚房門口聽到里面楊雋媽媽在小聲的數落楊雋。

  「……你咋能犯這種傻?你是不是傻?你可把咱老楊家的臉都丟光了」

  「……」楊雋不說話。

  「海濤沒和你急眼嗎?……我看人家海濤要是鐵了心要離婚你可咋整!」

  「……我倆昨天說好了……他說不離婚……」

  「不離最好……不過以後你倆一吵架,他還不得順嘴就提起這事啊?你說你
咋這麼傻?這是女人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汙點,你不懂啊?你這一輩子都得在人家
海濤面前低三下四的,你說說你是不是傻?」

  「……」

  「他打你了?」

  「……打了一個嘴巴子……」

  「活該!咋不打死你呢!你說你作了多大的禍啊!這要換你爸年輕時候,我
就和我以前的一個男同事,值夜班時候在一個辦公室里坐著,那給我打成啥樣!
眼睛差點一拳頭給我杵冒嘍!人家海濤這就挺不容易了,你以後可長點心吧。」

  「……我沒怪他,他打我我都沒躲。」

  「唉呀媽呀,你還成有理的啦?」

  「啥有理沒理的,事情都發生了,他要是覺得打我一頓就能解決就打唄。」

  「你這孩子……你現在怎麼這麼不懂事了呢,你都多大啦!怎麼想問題還想
個小孩一樣?咱們現在讓人家抓到了短處,咱就要低頭認錯,要不然,你這一輩
子都別想再擡頭做人。」

  「媽……啥長處短處的……我倆會慢慢解決這些事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我本還打算繼續偷聽一會,可是楊雋爸爸房間里的電視聲卻突然吸引了我的
註意力。

  「……據現場記者發回來的報道,這場慘烈的車禍損失慘重,已經起火燃燒
的白色越野車中共有四名乘客,除了後座上一個女性乘客在車禍發生時被甩出車
外幸運的活了下來,其余三人全部遇難,而據知情人爆料,其中一名位於副駕駛
位置的男性乘客,正是我市香坊區公安分局的梁振邦副局長……」

  我的心頭一驚,這個梁副局長,難道是刁金龍之前提到的梁柱子?

  我急忙走回楊雋爸爸的房間,坐在電視前目不轉睛的看這條新聞。

  「……肇事的大貨車司機已經逃逸,據目擊者講述,當時這輛白色的野越車
是由東向西正常行駛,後面的大貨車突然超速追尾將越野車撞出隔離帶,越野車
沖出路面後在空中翻了幾個圈,然後重重的摔在了我前面的這條匝道上,很快就
起火燃燒起來。」

  畫面中一個嚴重變形的小車還在冒著一縷縷的煙,小車周圍聚集了好多消防
員。

  「……據同行的另一輛車的民警同誌講,這次梁副局長是放棄了春節和家人
團聚的機會,親自帶領幹警趕去參加一個緊急的案件偵破工作,卻不幸遇到了如
此慘烈的車禍……」

  我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陣陣毛骨悚然的恐怖。

  不到十天的時間,齊曉宇被殺,現在這個主抓刁金龍案子的梁局長也死於非
命。

  難道只是巧合嗎?

  如果這些事都和刁金龍有關,那麼我和楊雋豈不是也身處極端的危險中?

  我的手心有些開始冒汗了。

  我悄悄推門走出房門,來到樓梯間,撥通了許斌警官的電話。

  「餵?李老師?有情況?」許斌很快接起電話。

  「許警官……我剛看了新聞,說梁副局長出事了。」

  「哦……是,你認識梁局?」

  「不認識……不過,我有些擔心……」

  「擔心?你擔心什麼?」

  「齊曉宇也死了,這事你知道吧。」

  「……這個我能不知道嗎?不過你怎麼知道齊曉宇死了?」許斌的語氣有些
猶豫,反問我。

  「我聽別人說的……許警官,我擔心這些事都和刁金龍有關。」

  「誰跟你說齊曉宇的死和刁老三有關?」他有些詫異的問。

  「沒人說……我猜的,梁局長的事,是不是也和刁金龍有關?」

  「你問這些幹嘛?你別胡思亂想了,他刁老三現在鬧的越兇,死的也越快,
放心吧,你和你老婆的安全有我幫你負責,你們不會有問題的。」

  我的心更加緊張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但他的字里行間,已經很清楚的告訴我,這些事,的確
和刁金龍有關。

  「許警官……我打算和楊雋年後就搬走……」

  「你別犯糊塗啊!你走到哪里去?你走出我的管轄範圍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刁老三是什麼人?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你犯什麼傻?」

  我感覺自己的腿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許警官……這種事我一個人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可沒主意啊,我現在都怕死
了!」

  「放心吧……」他在電話里拉著長聲安慰著我:「人民警察你都不信任,你
還能信誰?你家周圍我們早就安排好了天羅地網,刁老三只要一出現就拿下他,
你連一根汗毛都不會被他碰到的。」

  我還是惴惴不安的。

  這種事,萬一有什麼疏漏,我和楊雋可會沒命啊。

  他又安慰了我幾句,有些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我的心里卻更加沒底了。

  他毫不在乎的滿口承諾保護我倆,可是我回家三天了,我就根本沒看到任何
看起來像警察的人在我家周圍出現過。

  我承認,也有可能人家是專業的,糊弄我這種小老百姓肯定是沒問題的,可
是我心里還真的是有點七上八下的。

  說白了,這個事,對於他們警察來說,是工作,但是對於我和楊雋來說可是
生死攸關的問題,許斌越是輕描淡寫的表示沒什麼危險,我的心里卻愈加沒底了。

  吃飯時候楊雋媽還在不停的數落著楊雋。

  楊雋除了偶爾會稍稍反駁幾句,基本一直都在沈默著。

  我心里很明白,楊雋媽媽現在表面上是在幫我數落楊雋,其實,她作為母親,
真正的關心的還是自己女兒的婚姻能否維持下去。

  稀里糊塗的吃完飯,我也沒心思和楊雋媽媽多聊什麼,正好楊雋也被嘮叨煩
了,張羅要走,我就順勢也跟楊雋媽告辭,和楊雋騎車往回走。

  楊雋媽媽家離我家不算遠,平時騎電動車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的路。

  不過今天我走的格外心驚膽戰。

  腦子里滿是電視畫面中那些燒焦扭曲的報廢汽車,還有忙碌的消防隊員。

  甚至每隔幾分鐘就會回頭朝身後張望一番。

  總是覺得身後有無數只監視我們的眼睛在盯著我倆。

  楊雋看出我的異常,問我:「海濤?你怎麼了?好像在躲著誰?」

  我怕驚嚇到她,故意裝作沒什麼事的樣子說:「沒事,這大過年的,你看這
路上都沒什麼人,快點騎,早點回家睡覺。」

  她笑了,撇著嘴說:「哼!你今天可滿意了吧,我被我媽罵的狗血噴頭的。」

  我沒心思和她逗趣,一門心思想著趕緊回家。

  盡管心里感覺到不安和危險,不過一路上還算順利,我們一路沒有遇到什麼
意外,很快回到了家。

  進屋我就立刻把房門從里到外鎖了個嚴嚴實實。

  楊雋脫去外衣,換好拖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沒心沒肺的她居然看到精彩的地方還能開心的笑起來。

  我就沒那麼好的心情了。

  我仔細的檢查好所有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

  「海濤,你忙活啥呢?我感覺你好緊張。」她眼睛沒離開電視,懶洋洋的蜷
縮在沙發上問我。

  「你知道齊曉宇這個人嗎?」都收拾妥當,我才坐在沙發上楊雋的身邊問她。

  她好奇的看著我,點點頭說:「我聽小輝和他都提起過,就是小宇小宇那個
吧。」

  「她死了」

  「啊?小宇真的死了?」她的回答讓我覺得更加奇怪。

  「你……知道齊曉宇死的事?」

  「不就是小輝的那個女朋友嗎?他那天給一個叫大鵝的打電話說,要是大鵝
敢動小宇一根汗毛,他一定會殺了大鵝的全家……那個小宇真的死了?怎麼死的?」

  我突然覺得更加擔心了。

  聽楊雋的意思,刁金龍好像在護著齊曉宇,可小輝言之鑿鑿的肯定是刁金龍
派人殺了齊曉宇,而二寶又說是小輝動手殺了齊曉宇。

  好混亂,我現在完全糊塗了。

  我沒有偵探的頭腦,不過我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了。

  但是我感覺到一件事現在很肯定。

  那就是,刁金龍在逃跑途中很多事都沒回避楊雋,那樣楊雋就一定知道了他
很多事,原本我只是擔心刁金龍找楊雋會僅僅是出於無法滿足的獸欲,但現在我
已經開始擔心,如果楊雋知道了他過多的不可告人的事,會不會為了滅口而一定
要找到她?

  「齊曉宇是被人殺死的……我見過小輝了,他說是刁金龍派人殺了齊曉宇。」
我決定對楊雋說出我的擔心,只好提起了小輝找我的事。

  「小輝?海濤,你相信我,刁哥絕對沒叫人去殺小宇,小輝現在是站在大鵝
那邊的,他們要弄死刁哥。」楊雋很嚴肅的對我說。

  「你怎麼知道刁金龍沒有叫人殺齊曉宇?小輝和那個大鵝為什麼要弄死刁金
龍?」

  「從離開哈爾濱,我們就沒分開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

  我冷笑著說:「哼……我知道,你們是幹柴烈火嘛,那家夥,在床上幹都不
爽,還得跑陽臺上幹……」

  她呆住了,很驚詫的看著我小聲說:「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白了她一眼說:「我知道的不止這些,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吧,你怎麼知
道小輝和大鵝要弄死刁金龍?」

  「刁哥自己說的呀。小輝帶著現金跑了,他就感覺到不好,就沒敢去之前和
小輝約好的地方上車走,在哈爾濱故意躲了兩天才去的石家莊。」

  我苦笑,心里很栓塞的說:「在你舅賣給咱倆的房子里躲了兩天,對吧。」

  她皺起眉頭,小心的說:「你果然去過了。」

  我嘆了口氣說:「唉……去了,看到你們留下的戰績了。」

  楊雋低下頭,用手整理了一下並不淩亂的頭發,小聲說:「別瞎說……我們
走的時候都打掃過了。」

  我冷笑著說:「紙簍沒倒……床頭櫃里的避孕套也忘記帶走了。」

  她幽怨的擡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那兩天你倆幹的動靜得多大啊?人家鄰居都跑過來投訴了。」

  她白了我一眼,小聲嘟囔著說:「滾犢子,人家都沒怎麼敢出聲,是我大舅
那破床太響了。」

  我又被氣的幾乎背過氣去。

  她也有些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倆沈默了一會,我想起自己要說的主要事情還沒說,居然差點給她打岔過
去。

  「楊雋,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對刁金龍是怎麼看的?」

  「什麼怎麼看的?不是說了,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嗎?」楊雋很小心的抗拒
這個話題。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如果,我準備和公安局合作,去抓刁金龍,你會
站在那一邊?」

  她擡頭看著我的眼睛,遲疑了好半天才開口說:「你真的要幫警察抓他?我
不會幫他的。」

  我這才稍稍安心。

  這是她回來後,我聽到的最欣慰的一句話了。

  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心里是掙紮的。

  這讓我還是覺得心里很疼。

  「為什麼要問我這些?你想怎麼報複刁哥,你盡管報複就好了,不用告訴我。」
誰知道她接下來說的話又刺痛了我。

  「我報複他?我這叫報複他?楊雋,你跟我說句實話行不行?你心里到底把
他擺在一個什麼位置上?你要是告訴我你愛他,好!我成全你倆,我退出!行嗎?」
我的火氣上來了,有些壓不住音量。

  「我跟你說過,我不愛他!」楊雋毫不猶豫的對我喊:「我是做錯了,我已
經跟你認錯了,我也已經跟你發過誓保證不見他了,你還打算拿這事說一輩子嗎?
你那麼委屈,你現在去找唐明明,你去操她吧!我給你加油!明天早上回來我給
你接風洗塵!可以嗎?」

  我見識過她無數次如此的蠻橫和胡攪蠻纏。

  只是這次我不想再讓著她。

  我大聲喊:「楊雋我告訴你!警察已經跟我談過好幾次了!你是沒有參與刁
金龍的那些壞事,但是你們在咱家新房躲的那兩天,已經構成包庇和窩藏罪了!
如果我們現在不和警察合作,你就要去蹲監獄!你懂不懂!」

  她果然安靜下來,很困惑的問:「啥?包庇?窩藏?還要蹲監獄?」

  見她冷靜下來,我也不再喊叫,盡量平靜的說:「是,警察在你回家之前就
和我談過了,想不蹲監獄,就要我和警方合作,抓住刁金龍。」

  「抓他?怎麼抓?」

  「他們說,刁金龍很有可能已經潛回哈爾濱了,說他回來,肯定會來找你,
要我及時報告給警方。」

  楊雋突然沈默下來,低著頭在思索著什麼。

  過了一會她擡起頭問:「警察真的說他已經回來了?」

  「是啊,你開心不?」我嘲諷道。

  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看起來有些哀傷,又有些慌張:「他要是回來……一
定會來找我的。」

  我冷笑著,沒搭茬。

  「海濤……咱倆走吧,現在就走,他……他會殺了你的。」她身體開始有些
顫抖著說。

  「好啊,來啊,我等著呢,還不一定是誰死呢。」我心里已經開始有些膽怯
了,不過嘴里還在硬撐著。

  她緊張的站起身,過來用力的想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一邊焦急的說:「不行!海濤,咱倆快走,不能呆在這里,他說過,如果我
敢回來找你,他就來殺了你!」

  「吹牛逼!我偏不走!讓他來!」我的牛脾氣上來,也蠻犟的。

  楊雋拽了我半天,終究沒多少力氣,我還是坐在沙發上。

  楊雋看起來很焦慮,見拽不動我,急的在地上踱著步轉了好幾圈。

  我一時間有些疑惑,我現在完全摸不清在楊雋的心中,到底是對刁金龍有著
一種什麼樣的情結?我說要配合公安機關抓刁金龍,她表現的很不情願,她心里
似乎不想刁金龍被抓到,可是我說刁金龍可能已經回來了,她又變得很焦慮,又
似乎是非常害怕刁金龍。

  她把我搞糊塗了。

  「小雋,你別轉了,我頭都暈了,你坐下,我們得好好談談。」

  「談什麼?」她很心神不寧的坐在我旁邊問。

  「他怎麼跟你說的那些話?」

  「……我和你說過,我倆剛到石家莊,剛下車,我就後悔了,我就鬧著要回
哈爾濱……」她小聲的述說,兩手纖細的手指用力的在膝前交纏著。

  「你們坐火車去的?」

  「坐汽車,我們從哈爾濱打車去的五常,在五常做的長途大巴到錦州,又轉
的到石家莊的大巴。」

  我冷笑了一聲說:「還真曲折啊。」

  「他不敢坐火車,要用身份證的。」

  我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到了石家莊,我開始後悔,就鬧著要回去,他開始還勸我,後來沒耐心了,
就硬把我塞進了出租車,我也不知道他把我帶到石家莊什麼地方,反正周圍都是
平房,他說是他朋友家,到了地方,他就把我綁起來了……然後我就哭,他就說,
如果我敢回來找你,他就跟回來殺了你,還會殺了我全家。」

  我笑了笑說:「他這是嚇唬你……他這叫囚禁吧。」

  她一臉嚴肅的說:「他肯定能做出這事來!因為,我聽到他在路過錦州轉車
時候給別人打電話,說要人弄死小輝,他說小輝已經很明確是被大鵝拉過去了,
還要人找一個姓梁的算賬,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我已經很確信梁局長的事和刁金龍有關了。

  「姓梁的?香坊分局的梁局長,今天新聞播了,已經死了。」我插嘴說。

  楊雋瞇起眼睛,抿著嘴唇想了想說:「很可能就是他。」

  我嘆口氣,搖搖頭說:「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我為什麼感覺你到現在還在心
里牽掛著他?」

  她有些驚慌,不過遲疑了一下說:「我才沒牽掛他……」

  「你說謊」我很肯定的說。

  「沒……沒有呀」她辯解著,語氣卻不那麼肯定。

  「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我問。

  「什麼感覺?」

  「我感覺你……愛上他了」

  「胡說……才沒有!」她急忙辯解道,不過我註意到她的臉開始漲紅起來。

  「那你覺得你還愛我嗎?」我追問。

  她用力的點點頭。

  我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你回來這幾天我已經感覺到了,你心里面的老
公,早已不是我李海濤了,因為你從打回來到現在,已經幾天了,再沒叫過我老
公。」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有些恐慌的看著我。

  「對不起……海……老公」她的聲音低到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

  「你自己也沒意識到吧。」

  她眼圈紅了,小聲說:「對不起……我不否認我確實喜歡和他做愛的那股刺
激感,但我真的沒覺得我愛上他了,我不叫你老公,是因為我那段時間在他身邊
已經習慣了那麼叫他,我見到你,突然感到再用那個稱呼來叫你,對你很不公平,
我真不知道你這麼在意這個稱呼。」

  「無所謂了,一個稱呼,還能比知道心愛的女人已經不再屬於我一個人更讓
我心寒嗎?」

  「海濤……老公……你別這麼說好不好……我心里也難受。」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心里堵得慌,我們現在的問題很嚴重,我問你,如
果他真的回來找你,你怎麼辦?」

  她有些驚恐的猶豫了半天說:「我們還是趕快走吧,我害怕……」

  「你真的只是怕他傷害我?」

  「嗯」

  「你並不害怕再見到他對嗎?」

  「不是……我也怕」

  我嘆了口氣。

  她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前後矛盾的太明顯了。

  我開始後悔過早相信她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9 19:08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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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四、舊情燃燃

  楊雋說害怕,不過我感覺她更害怕的是被悶在家里。

  由於我倆現在對形勢嚴重缺乏安全感,我倆決定這幾天都不要出門了,除了
必要的買些吃的東西由我出去,其它的事一律都不考慮出門。

  不過才在家里悶了兩天,楊雋就有些受不了了。

  電視也看不進去,睡覺又睡不著,打開電腦玩一會就心煩,纏著我……我又
不怎麽搭理她。

  初六一大早,她就開始叫著要出去買手機。

  她的手機在深圳被扣在派出所,回來哈爾濱時候忘記交接。

  這幾天她一直沒手機用,我想,大白天的出去電信營業廳那種人流密集的地
方應該沒什麽問題。

  沒敢往遠處走,我倆就近找了個賣手機的店,楊雋挑了一部大屏的國產手機,
價格不貴,不到一千塊錢。

  其實我現在口袋里有錢,之前從小輝那里拿到的兩萬五,我只花了兩千多,
我也想給她買一部好一點的手機,不過楊雋說錢還是先留著不要亂花了,萬一要
搬家,恐怕又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路上楊雋對我說了個想法,說打算把新房子賣掉,我沒同意,不管怎麽說,
有個自己的房子在,那就是家,如果一沖動賣掉了,以後想再買就難了。

  手機雖然不好,不過楊雋還是很開心,拽著我去移動公司把之前的號也補了
回來。

  其實我挺不情願讓她用回之前的老號碼的。

  那個號碼……關聯著太多我不喜歡她聯系的人了。

  不過她堅持說要用回那個號,我拗不過她,就由著她去吧。

  這兩天我倆的關系緩和了很多,雖然沒有做愛,不過我都是在床上和她一起
睡的。

  這兩天我們也幾乎沒再吵架。

  畢竟有三四年的感情基礎在,我雖然還忌恨她的出軌,不過心里還是覺得,
我們倆能堅持,就堅持一下吧,也許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不愉快的記憶吧。

  我們搞定了電話的事,楊雋說要去逛街,想買些貼身的衣物,我猶豫了一下,
也答應了。

  不過剛出了移動公司的門口,許斌打電話過來叫我帶著楊雋去一趟香坊分局。

  我倆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來到了許斌的辦公室。

  許斌看到我倆來了,很熱情的招呼我倆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

  先是笑呵呵的對楊雋說:「你看,你這一打扮起來,多漂亮!」

  楊雋從小就被人誇習慣了,笑著沒說話。

  我問許斌:「許警官找我們什麽事?」

  「哦,是這樣,這不是初六了嘛,明天晚上市局組織了一個警民互動的聯誼
活動,需要一些熱情配合我們工作的市民參加,我就想到了你們兩口子,不知道
你們有沒有時間啊?」

  我遲疑了一下,有些不想參加這種拋頭露面的事。

  楊雋卻表現的很感興趣,馬上問:「在哪啊?看節目嗎?不用我們上臺表演
吧?」

  許斌笑了,說:「不用你們上臺表演,就在市電視臺的演播大廳,過幾天要
在電視上播的。」

  楊雋開心的要命,搖著我的胳膊說想去,不過我卻立刻緊張起來。

  這種公開場合,還要播到電視上。

  毫無疑問,我和楊雋就要暴露在刁金龍的眼前。

  我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把我倆藏起來,怎麽敢去參加這種公開的活動。

  我十分強烈的感覺到許斌是故意的。

  我用手捏了捏楊雋的手心,說:「小雋,你先別說話。」

  楊雋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不過還是順從的沈靜下來。

  「許警官,這個活動我們不能參加」

  「為什麽?」

  「我倆現在躲起來都來不及,你卻還讓我們參加這種上電視的活動,如果被
刁金龍他們看到,豈不是提醒他們我倆就在這里嗎?」

  許斌笑了笑沒回答,瞟了一眼楊雋問我:「你都和她說了?」

  我點點頭說:「她說她不會幫刁金龍的,我相信她。」

  「已經說了就說了吧,有她配合就更好」許斌臉上有些不快。

  「我已經答應你暫時不搬家,不過我實在是覺得刁金龍這個人太危險了,現
在小輝也沒抓到,還在到處找機會鬧事,我們真的有些擔心他們惱羞成怒來傷害
我們。」

  「李老師,有件事你沒想明白,如果不抓住刁老三,你倆永遠是危險的,你
不會想不通這個道理吧?」

  「這個道理我明白……可是這事實在太危險了,我真的不知道刁金龍哪一天
突然找上我倆,我倆該怎麽應付。」

  「行!要不這樣,從明天開始……不,從今天開始吧,我住到你們家里,最
高級別保護,這樣你們總能放心了吧?」

  我和楊雋面面相覷了一下。

  雖說這個提議能解決我倆的安全問題,不過,他這樣住進我的家,多不方便
啊。

  楊雋面露難色,用手在我身後捅了我兩下,我知道楊雋是不願意的。

  「你看,我說在外面派人保護你,你覺得不安全,我說我去你家24小時保
護,你又不願意,那怎麽辦?你說個辦法吧。」許斌不動聲色的給我出了個難題。

  「許警官,你們現在能確定刁金龍回哈爾濱了嗎?」

  許斌點點頭說:「能,我們現在非常確定,他現在人已經到了哈爾濱了。」

  我愁眉苦臉的看了一眼楊雋,對許斌說:「你們都發現他回來了,怎麽不動
手抓他?」

  「你說的輕松,哈爾濱近千萬人,他一個狡猾透頂的逃犯,想找到他談何容
易?如果多放他在外面逍遙一天,就有無數無辜的人身處危險之中,你還想不通
這個道理嗎?」

  「我明白,只是心里沒底,太害怕了。」我小聲的說。

  「我知道,讓人當做誘餌的感覺很不好,但我們現在也是沒辦法才要求你多
多配合嘛,再說,抓到他,你倆就輕松了,至少不用躲躲藏藏的生活了,對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

  「行,那就這樣,你倆回去也要準備下,打扮打扮,楊雋這麽漂亮,上電視
多好看呀?別愁眉苦臉的!去,回去吧。」

  我嘆了口氣,猶豫了好半天說:「許警官,你不是說要去我家24小時保護
嗎?」

  許斌笑了,說:「這幾天先不用吧,再說也要請示領導才能決定呀。」

  我又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出了公安局的門,楊雋開始埋怨我說:「咱家那麽小,住進來一個大男人,
多不方便啊!」

  我無奈的說:「不方便咋辦?不申請24小時保護,萬一外面的警察疏忽了
一下,刁金龍沖上來咋辦?」

  楊雋也沒話說了,撅著小嘴不高興的樣子。

  「別撅嘴啦,你不是說逛街嘛,要上電視,得給你打扮一下呀。」

  這娘們聽到逛街兩個字,立刻眼放綠光的精神起來,仿佛剛才的煩心事都沒
發生過一樣。

  我以前很少陪她逛街,一個是沒時間,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我口袋里的錢並不
寬裕,我辛辛苦苦上課換來的課時費,還要攢起來買房。

  她逛起來還真的是生龍活虎的,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她到也真的沒買什麽,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瞪著大眼睛挨家服裝店看個
夠。

  最後她還是看中了一件純淺藍色漸變到深藍色的高領毛衣。

  看到價格我卻嚇了一跳,要八百多。

  給她買東西我本不心疼,不過我還是真沒想到這麽一件看起來並沒什麽特別
的毛衣居然要這麽貴。

  交錢包好了毛衣,我想再領她過去看看褲子,她搖搖頭說:「褲子先不用買
了,反正電視又照不到,家里還有好幾條沒怎麽穿過的。」

  我知道她是想省點錢,沒聽她的,拉著她又挑了條黑色的緊身牛仔褲。

  她嘴上說不要,不過我感覺得出,她心里真的好開心。

  在路上始終挎著我的胳膊,顯得是那麽的興奮。

  我自責自己結婚後真的是有些慢待她了。

  這種陪她逛街的機會真的在結婚後就越來越少了。

  我每天學校家里兩點一線,她也整天忙於工作和應酬。

  兩個人這樣子悠閑的相互攙扶著享受二人世界的情形還真的只剩下談戀愛那
段時光了。

  回到家,她開心的換上新買的衣服,在我面前轉圈展示起來。

  她的身材好棒,細腰圓臀,並不是十分巨大卻堅挺圓潤的胸。

  她註意到我癡呆呆的看著她。

  臉色突然紅潤起來。

  「幹嘛?為啥這個表情看我?」她停止轉圈,歪著小腦袋湊到我的面前來。

  我笑了,用力把她攬在懷中,輕聲說:「怎麽?不能看你啊?」

  她抿著嘴唇,小拳頭在我胸口輕輕捶了一下,嗲嗲的說:「不能看……」

  我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摸在她肉呼呼的屁股上,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順從的把兩條手臂章魚般纏繞到我的脖子上。

  「……你不恨我了嗎?」她小聲在喘息中說。

  「恨……」我一只手已經摸進了她的毛衣下,把她的胸罩推了上去,把手掌
極力分開抓握在她柔嫩的乳房上。

  「你爪子好涼!」她尖叫了一下,伸手把我的手甩開,轉身跑向臥室。

  在臥室門口,她朝我瞇著眼,揪起嘴巴吐了下小舌頭。

  我跟了進去。

  「……你不是恨我嗎?……」她撕扯著我的衣服,也順從的任由我扯下了她
的衣物。

  「……恨你,就不能要你了嗎?……」我的呼吸粗重。

  「不……你不能恨我……」她小聲在我耳邊呼著熱氣,小手在我倔強的昂起
頭的陽物上抓握摩挲。

  「還疼嗎?」我用兩個手指夾起她右胸上那個打了孔的乳頭。

  「不碰不疼……」

  我把她放倒在床上,壓在她的身上用舌尖去舔舐那個穿了個洞的乳頭,引得
她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你咋那麽壞呢?」她小聲說,她的呼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咋那麽狠心,為什麽要用這麽變態的方法來折磨你?」我心疼的說。

  她兩手扶起我的臉,把我的頭拉近她的頭,小聲說:「下面那個是他硬給我
弄的……乳頭這個……是我主動要求的……」

  「啥?」我吃了一驚。

  「我想在上面裝個環……」

  我無語了,她這到底是什麽變態想法?

  她扭動身體,朝我身下擠。

  我弓起身,她立刻把一條修長白皙的腿從我身下穿了過來,兩腿大大的分開,
把胯間那片細密的小毛毛湊近了我的下身。

  「……我流了好多水……」她用力的把手臂纏繞在我的脖子上,貼著我的耳
朵小聲說。

  我用手摸到她胯間那片茸毛間,在柔嫩的裂縫中果然摸到了一股濕漉漉的溫
熱。

  她挺起腰,把那片濕熱朝我胯下蹭,口里似自語般喃喃著:「……老公…
…我想要……」

  燥熱……我現在心中一片燥熱。

  膨脹……我的陽物已經膨脹的像是要爆裂開了。

  我摸著她那片濕漉漉的柔嫩。

  龜頭順著手的指引準確的抵在那里。

  「……快……給我……」

  深呼吸……

  順滑的一觸到底……

  她柔軟濕滑的包裹著我……

  好熟悉的吮吸感。

  我的下腹陡然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泄身前兆。

  「……怎麽搞得?」我有些納悶,我以前根本沒有這種問題呀!

  她迷離著眼睛,似乎也察覺出我的異常,急切的問「怎麽了?你是不是射了?」

  「沒……」我極力的憋著射精感,在她身體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稍有動作
就會忍不住噴射出來。

  「沒事……你要忍不住就射吧,是不是憋的時間久了?一會我們再來吧」

  「不行了!……」我猛地拔出家夥,就那拔出的瞬間,已經感到下身膨脹感
猛地沖到了尿道前端。

  還是晚了。

  一瞬間粘稠已經沖破腹腔,猛然噴灑在她赤裸的肚皮上。

  楊雋瞇著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我。

  「……咋了?你心里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搖搖頭,有些掃興的抓過床邊的卷紙,胡亂的撕扯一團,在她的身體上擦
拭。

  她起身,赤裸著身體猛地抱住我,在我的臉上胡亂親吻起來。

  「沒事的……海濤……沒事的……我們一會再來……你以前那麽厲害……沒
事的……」她小聲的在我耳邊嘟囔,像是在安慰我,只是在我聽來,更像是一種
對我的無能的一種嘲笑。

  我推了推她,她抱得很緊,沒有推離開,有些尷尬的說:「……算了吧,我
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睡覺吧。」

  她沒再說話,不過順從的松開環抱著我的手臂。

  我清理好我倆身上黏糊糊的東西,蜷縮著倒在床上。

  楊雋像個小貓一樣緊貼著我,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倆沈默了許久。

  「海濤……」她首先打破了沈寂,小聲叫我。

  「嗯?」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嘆了口氣,有些生氣的回答:「……不是……快睡覺吧」

  她把手臂環過來,用小手在我的胸前摩挲起來,小聲說:「我感覺……你好
像有些嫌我……」

  我再次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只好不做聲。

  「……哼……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唄?」她有些急躁起來。

  我怕她又鬧起來,急忙說道:「咱倆不是說好不再提這個了嗎?再說,你總
得給我點時間來適應呀。」

  她的聲音開始有些嗚咽,問我:「你這輩子都不能原諒我了是嗎?」

  「不是我原不原諒你的問題,你覺得你自己現在已經把這些事都忘幹凈了嗎?」
我的聲音變得堅硬起來。

  她有些語塞。

  考慮了一會,她小聲的說:「……這個,你也要給我一些時間……」

  我嘆了口氣,索性坐起身,盤腿面對著她坐在床上,盡量用平和的口氣說:
「既然你我都需要時間來忘記這些事,莫不如我們幹脆早一點面對它吧。」

  楊雋很警覺的也跟著我坐起身,扯過一個枕頭,靠坐在床頭邊,又扯起蓋在
被子上的毛毯,把自己裸露的身體遮蓋住。

  「咋面對?」她把自己拾掇妥當,小聲問我。

  「咱倆開誠布公的,心平氣和的聊一聊這個人,這些事,可以嗎?」我小心
的說。

  楊雋猶豫了一下,很謹慎的看著我的臉,抿著嘴唇,思考了好半天才輕輕的
點點頭。

  「你想聊什麽?」她小聲問。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你跟我說說,為什麽你明知道會傷害我,還會去做
這種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她緊抿著嘴唇,眼神很閃爍,幾次動了動嘴唇,卻沒有開口。

  「你愛上他了?」我追問。

  她急忙搖頭,把頭發搖的都散亂開了。

  「只是為了玩?」

  她楞了一下,還是搖頭。

  我有些不解的追問:「不是愛,又不是玩,你到底怎麽想的呢?」

  「我也不知道……」她終於開口說了句話,卻不是我想知道的。

  「不知道?……可是,你當時怎麽想的,你總知道吧。」

  「當時沒怎麽想……也許我是個貪心的女人吧,他之前真的對我太好了。」

  我有些無奈的問:「但是你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接受別的男人對你好的女人呀,
你結婚了,有丈夫,這些你自己不清楚嗎?」

  她低著頭,小聲說:「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堅持著底限……那天……我也
不知道怎麽了,反正就是覺得好傷心,他又纏人,就……」她說著,用眼睛偷偷
瞄了我一眼,看到我的臉色並沒有變壞,才繼續說到:「……那天……我也並沒
想和他怎麽樣,我也沒他有勁……」

  我極力的回憶那天所聽到的一切。

  「你不是都聽到了嘛……我也不是完全自願的……」她的聲音很低,感覺語
氣里帶著一絲狡辯。

  我有些胸悶。

  我心里的話不說出來實在憋得難受,索性把話題說的更加明白了:「就算那
天的事,真的是我引起的,就算你真的是為了報複我才走出那一步,但是,那天
也不是你倆頭一次獨處呀,你之前也和他去過洗浴中心,還去開過房,這些事刁
老三都和我講過了呀。」

  「沒有呀……」她急忙解釋到「之前絕對沒有過!……我發誓!」

  「他撒謊?你敢說之前沒有和他去過洗浴?沒有開過房?」

  楊雋深低著頭,小聲說:「去過……不過我們沒做,我沒讓……」

  我有些不屑一顧,小聲嘀咕:「我知道,刁老三都給我說過。」

  「他那是和你顯擺,啥你都信……」

  我幹笑了幾聲說:「呵呵……去洗浴了,兩人都赤身裸體的摟在一起了,就
算沒有真的做,又和做了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嗎?」

  她猛地坐直身體,瞪大兩眼,音量提高了很多對我嚷嚷起來:「當然不一樣!
沒做就是沒做!他沒進來,我就是清白的!」

  「手呢?手也沒進去?」我平靜的說。

  她的眼睛里開始彌散起一股怒氣,鼻翼開始哆嗦起來:「刁老三還真的什麽
都和你講了哈!」

  我苦笑著搖搖頭。

  「對,不光手指,在洗浴那天他還用嘴讓我高潮了。那又怎麽樣?我們沒做
就是沒做!」楊雋的音量愈加高亢起來。

  我見她又開始變得歇斯里地,不想再和她吵架,於是想轉移開話題。

  「小雋……你冷靜一下,咱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對了,那手機你用明白了嗎?
國產手機你還用的慣嗎?」

  她白了我一眼,氣呼呼的不回答。

  我抽了抽鼻子,有些尷尬。

  躺下身,想拉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拉了幾下,拉不動,原來是楊雋用力的扯住了我的被子,咬牙瞇眼的和我較
勁。

  我看著她的表情,想笑一笑來緩解緊張的氣氛,卻只是咧了咧嘴,沒有笑得
出來。

  索性仰躺著,擺成個大字。

  腰上突然挨了一腳,嚇了我一跳。

  她撅著嘴巴,氣呼呼地瞪著我。

  我只好笑笑說:「好啦,不說了,睡覺吧。」

  「你現在開心了?」她憋了半天,終於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有些奇怪,問:「啥?開心啥?」

  「我做了錯事,現在被你抓到了,你抓著人家的小辮子,是不是特開心?」
她仍舊氣呼呼的。

  我被她的幼稚逗笑了。

  她這根本不是錯事,對我來說,這根本是無法忽略的巨大傷害才對。

  我懶得理她,心里堵得慌,轉身背對她,不再說話。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黑暗中有只柔軟的小手從背後摸到我的
前面,順著我的腹股溝摸進了我的短褲下。

  沒等我清醒過來,那熱乎乎的小手已經抓握在我胯間的物體上,又是揉又是
擼了好一陣,我的陽物便乖乖的起立投降了。

  朦朧狀態下我翻身把身後吐著熱氣的柔軟身體壓在身下,伸手摸向那具身體
的兩腿間,那里一片汪洋,我似失足滑落般溜進她的深處,耳邊立刻響起了一陣
顫抖的低吟。

  只可惜,盡管我興奮異常,但還是感覺有心無力,沒幾下,就有種說不出的
疲憊感。

  我想到了工具箱里,那時候刁金龍曾經給我一個小藥瓶子。

  急忙找到那個東西,擠了些在自己酸軟的龜頭上。

  還真神奇,沒幾分鐘就發現下面堅硬如剛了。

  再次翻身上馬,果然勇猛異常。

  我不知道做了多久。

  沒過早泄身。

  好久沒有過這麽爽快的做愛了。

  也從沒聽過楊雋如此暢快淋漓的叫床聲。


                              【未完待續】
作者: kevinheng    時間: 2019-6-19 22:34     標題: 这女人没用了...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值得原谅


作者: tdk1234    時間: 2019-6-20 00:01



QUOTE:
原帖由 feiweifei8899 於 2019-6-18 14:29 發表

你怎么知道没有的。。我觉得得有可能,这女的骨子里就想要这种生活
很簡單,如果有的話,刁老三怎會不知道楊雋的真實名字?

[ 本帖最後由 tdk1234 於 2019-6-20 15:52 編輯 ]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0 00:11

已经被调教成熟了!拉不回来,估计后边会发现这妞被调教视频彻底完蛋
作者: 雨夜前夜    時間: 2019-6-20 00:20

写的很好,太虐心了。
作者: qq279231991    時間: 2019-6-20 01:49

跪求老哥能发一个44吗?跪求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20 09:13

真的是太虐了啊,有点不是很合理啊,有点跟最近报道的那个什么叫人勾搭女人的什么教程的效果
作者: kissinger    時間: 2019-6-20 15:57

 三十七、他真的出現了

  好不容易睡著了,天都亮了。

  我被楊雋的一聲尖叫驚醒的。

  迷迷糊糊的聽到她的驚叫,我下意識的從床上跳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抓起了
我藏在褲子口袋裡的匕首。

  急急忙忙的跑出臥室,楊雋站在客廳裡,滿臉通紅的撅著嘴生氣。

  許斌滿臉不好意思的從衛生間裡一邊提褲子走了出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忘記鎖門,不好意思啊。」他故作輕鬆的說,臉上
帶著一股子憨憨傻傻的笑意。

  楊雋見我跑出來,抿著嘴唇不說話,眼睛卻很怨恨的瞪了許斌一眼。

  我松了口氣。

  我剛才心臟都快脫落了。

  連忙把楊雋往臥室扶。

  「……我還要上廁所呢……差點嚇尿褲子!」楊雋噘嘴不開心的說。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我偷偷又藏好了匕首。

  吃早飯的時候,許斌還是挺尷尬的,不過我們三個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吃過早飯,許斌繼續半臥在沙發裡,從我家的書櫃裡找了本厚厚的小說,聚
精會神的看。

  我和楊雋就無聊了,在家沒什麼事做,許斌還不讓我倆出去。

  電視也不能看,楊雋就倒在床上玩手機。

  我整夜沒睡好,頭昏腦漲的,窩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到了中午。

  我醒來時候楊雋沒在身邊。

  我急忙抓起電話看了一眼,還好,沒有小輝的短信。

  昨天和小輝聊的匆忙,我現在完全不清楚他的計畫,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
法引開員警,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逼刁金龍現身。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沒有漁船,又沒有漁網的漁夫。

  只有個小小的盆子,把這個盆子丟到海裡,傻呆呆的等著魚能自己遊進盆子
裡。

  這個計畫只能施行一次,如果這一次刁金龍沒有上當,那我和小輝的努力就
都白費了,而且會驚動刁金龍,他就可能以後再也不會上當了。

  其實還有一個更靠譜的方法,就是說服楊雋配合我們。

  如果楊雋出面去約刁金龍出來,他一定會來。

  不過我真心不能那麼做。

  我對楊雋能否站在我這邊心存疑慮。

  而且,把她當做誘餌,這種事我真的做不出來。

  滿腦子胡思亂想著,走出臥室,看到楊雋居然系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

  這個女人,自打回來之後變得懂事多了。

  以前她是一個絕不進廚房的人。

  也許,她在內心中還是很想維持這個家吧。

  那個圍裙是平常我用的,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大,她的頭髮只是很隨意的在
腦後抓起一個髮髻,顯得很輕鬆、很灑脫。

  我靜靜的看著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女人,癡癡的沒有去打擾她。

  做著家務活的楊雋,看起來是那麼的賢慧和溫柔。

  我幾乎要忘記她帶給我的恥辱和傷害了。

  如果,那些事沒有發生過,那該有多好。

  我們兩個在一個充滿陽光的中午,一個在做飯,一個打掃房間。

  為什麼我之前沒有覺得那是種多麼幸福的家庭生活?

  如果,我此生還能和你共同生活,我真的願意用我的後半生來愛護你。

  如果我能度過此劫,我願照顧你一輩子,不管你曾經如何傷害過我。

  楊雋發現了我在廚房門口呆呆的看著她,撅著嘴巴朝我擠了一下眼睛,有些
委屈的說:「你還看熱鬧!我都要瘋了,豬肉皮我怎麼也弄不掉……還是你來吧,
我給你幫忙,嘻嘻」。

  我急忙把她手裡的活計接了過來。

  「我本來想讓你多睡會,想做個紅燒肉……」她在我旁邊小聲嘀咕。

  要不是許斌還在客廳裡,我非要抱起她,狠狠的在她臉上啃兩口不可。

  許斌放在茶几上的對講機突然劈裡啪啦的響了幾聲。

  許斌抓起對講機擺弄了一下。

  對講機裡一個急切的聲音喊:「許隊!許隊!發現一號人物!發現一號人物!
完畢!」

  許斌立刻緊張的站起身跑到陽臺前,掀開窗簾的縫隙朝外面看。

  我心裡一驚。

  再看楊雋,臉色一驚變得極為恐懼的樣子。

  「先別急!一組慢慢接近!二組抄後路去後門!別讓他跑掉!」許斌一邊朝
外面看,一邊下著命令。

  楊雋不做聲,低著頭急忙跑進臥室裡。

  我的手心裡全是汗,抓著菜刀,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他們說的目標,難道真的是刁金龍嗎?

  在如此緊張的時期,刁金龍真的敢出現在這裡?

  楊雋已經在電話裡告訴他我家裡有員警,他難道真的瘋了?難道他真的如此
膽大妄為的就想衝破員警的包圍來找楊雋?

  「他不見了!他不見了!……大頭大頭!他好像往你那邊去了!」對講機裡
不停的傳來急切的聲音。

  許斌緊張的抓著對講機喊:「大頭和丫頭有沒有發現目標?我這裡看不到,
沒發現目標!你們都動起來!他跑不遠!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揪出來!!」

  我聚精會神的關注著許斌和對講機裡的情況,卻突然發覺自己口袋裡的手機
震動了起來。

  難道小輝那邊也發現情況了?

  【刁出現了,小心!】果然是小輝發過來的。

  我已經變得驚恐的心立刻變得極為扭曲和糾結起來。

  刁金龍真的是來了。

  他會不會真的跑到我家裡來?

  他如果真的來了,我有沒有勇氣朝他揮起菜刀?

  不行,我不能用菜刀!我得去把匕首放在身邊。

  如果他真的來了,用菜刀太顯眼了,他會兩下子,我打不過他,必須偷襲才
行。

  我注意到窗臺邊上的許斌一邊在窗簾縫隙中向外張望,一隻手也緊張的摸在
自己的腰間。

  他掀起的衣角下已經露出一截黑色的皮套。

  我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

  我朝房門口看了看,門鎖的很嚴實。

  我小心的溜進臥室裡去找匕首。

  看到楊雋也在緊張的把臥室窗簾也扒開一個小縫隙,聚精會神的朝窗外的樓
下麵張望。

  連我進到臥室裡她都沒發現。

  我把藏在褲子裡的匕首抓起來,小心的別在後腰裡。

  其實這也不算是一把真正的匕首,只是我在超市里找到的最像武器的一把切
肉用的扁長的菜刀,沒有刀鞘,我用報紙簡單的把刀刃部分卷了一下,免得劃傷
自己。

  我甚至在心裡不停的預演著怎麼才能順利的把腰後面的匕首拔出來。

  可是,就在我緊張的開始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的時候,對講機裡面又傳來報
告聲:「許隊,我是大頭……跟丟了」

  許斌很生氣的對著對講機大叫:「去找這個社區的物業!把保安和聯防隊的
都發動起來!在12號樓、14號樓和16號樓這三棟樓裡挨家挨戶的搜!我就
不信了!他會隱形嗎?」

  「許隊,剛才聽何狗子他們說,刁老三身上可能有槍。」

  許斌猶豫了一下,對著對講機喊:「你們自己小心點,見機行事,我跟上頭
彙報下,讓他們派特警下來。」

  「收到」「明白」對講機裡傳來回應。

  許斌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來「丫頭,丫頭,你立刻回分局去跟裝備處的人領
兩隻長的,快去!」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對講機裡面回答許斌的,居然是一個五大憨粗的男人聲
音。

  許斌終於注意到我也跑來客廳裡,正在緊張的關注他對手下的部署。

  「你回臥室裡陪著你老婆嘛,放心好啦,這麼多員警在,刁老三就是會飛也
要拿下他。」他有些不耐煩的驅趕我。

  我心裡始終是不踏實,儘管腳步已經向臥室挪動,耳朵卻還努力地捕捉著他
那邊的聲音。

  回到臥室,楊雋還在窗前。

  我小聲叫她:「小雋……」

  她受到驚嚇的樣子,肩膀顫抖了一下。

  回頭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很焦急。

  「海濤……刁哥,不是,刁老三他不會真的跑上來吧?」

  「沒事的,人家許警官都佈置好了,放心吧。」我安慰著楊雋,可是自己心
裡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了。

  「海濤……我害怕」她渾身直哆嗦,眼睛無助的看著我。

  我走到她身邊,把她攔在懷裡,其實我的兩腿也在不停的打顫。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員警不會打死他吧?」

  我心裡又糾結了。

  在這個時候,她原來心裡是擔心刁金龍會不會被員警打死。

  她心裡終究還是惦記著那個人渣的。

  我的心裡好痛。

  客廳裡不停的傳來對講機稀裡嘩啦的聲音。

  「……找到了!找到了!他在往後門方向跑!……」

  「……二組!二組!他朝你們那邊跑了!

  「……注意他可能有槍!」

  「……二組收到!我們在後門這裡!」

  「……操!堵住他!堵住他!快點!快點!……小文你死的啊!……」

  「按住他!……先搜身!搜身!看看有沒有搶!」

  「報告許隊!人抓到了!你過來看看!」

  許斌在客廳裡也興奮的大聲說:「先弄車上!先弄車上!」

  說著房門嘭的一聲重重的被摔上了。

  我心裡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看到楊雋的臉色更加緊張了。

  她對刁金龍的感情,到底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我趕緊跑到陽臺上向下麵看。

  許斌已經快速跑出了樓門,朝樓後面跑去。

  我家的陽臺朝著社區的正門,唯一朝向後門方向的窗子在廚房,不過廚房窗
子那邊堆滿了雜物,下面什麼情形,我完全看不到。

  我急忙套上外套,想跟著跑下樓去看看。

  楊雋也已經套好了羽絨服,跟在我身後想出去。

  我想阻止她。

  不過看到她焦急的樣子,心想,也罷,就讓她見上那個人最後一面吧。

  我沒說話,等著她穿好鞋子,拉著她的手向樓下跑。

  樓道裡的燈很昏暗。

  就在我回身想鎖門的時候,我聽到楊雋尖叫了一聲。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頭後面被重重砸中了一下。

  眼前一黑,摔倒在樓道裡。

  我迷迷糊糊的發覺我被人襲擊了。

  我已經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兩個人影在我眼前撕扯著。

  我掙扎著想爬起身,卻感覺脖子上熱乎乎的。

  伸手在脖子上摸一把,黏糊糊的。

  「刁……刁哥……你不要命啦!滿社區都是員警!你快跑啊!」楊雋焦急的
低聲在和那個撕扯她的人說著。

  「小秋……跟我走……來不及了!……他們發現上當了馬上會回來!」一個
熟悉的嘶啞嗓音。

  刁金龍!

  我操你媽!你還真的敢出現啊!

  我暈頭轉向的想爬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腦殼後面鑽心的疼。

  兩個人的腿模模糊糊地在我面前淩亂的糾結著。

  楊雋似乎很不情願的在被他拖拽著。

  「刁哥!……刁哥!……我老公滿頭上都是血啊!刁哥你放開我!他會死的!
……」

  「操你媽的!你老公是我!」話音剛落,我的臉上又重重的被踢了一腳。

  我感覺自己被踢的翻滾出至少一兩米遠,幾乎就要從樓梯上翻下去了「媽呀!
……刁哥我求你啦!你別打他啦!……求你啦!」楊雋撲通一聲跪在那個人面前。

  這一腳除了讓我的臉上產生了炸裂般的疼痛,我並沒有失去意識。

  我的手摸向身後,抽出匕首。

  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朝那條粗壯的大腿上紮了下去。

  「哎呀我操!……小秋你看到沒,是他自己找死!」

  匕首紮進了他的腿裡,我連拔出來再紮一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頭上又挨了第二下。

  這回我真的撐不住了。

  眼前都是黑的。

  小雋……老公真沒用,老公保護不了你……

  小雋……你快跑呀……

  小雋……

  我迷迷糊糊的恢復了一點點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軟的懷抱裡。

  我的眼睛睜不開,臉上都是黏糊糊的。

  「……你看看,我也沒咋地他,你看看他給我紮的……」刁金龍的聲音。

  我掙扎著要繼續起身和刁金龍拼命。

  卻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我還發覺我自己已經被拖到了一樓的樓梯入口。

  「刁哥……你別打他了,我求你了。」楊雋哭號著哀求。

  刁金龍小心的朝樓門外張望。

  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上抱著我的楊雋。

  臉上的表情陰森的讓人恐懼。

  「我不想逼你,你自己選擇吧,要麼你跟我走,咱倆消失,要麼……今天咱
們三個一起死在這裡。」

  「刁哥……我不能跟你走啊……海濤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會死的……」楊雋
用力的抱著我的頭,捂著我頭上不停湧出獻血的傷口,滿臉都是淚痕。

  「那好,那我今天就弄死他!」

  刁金龍說著,把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頂在我的腦門上。

  我感覺到楊雋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刁哥……你快走吧,員警馬上就會回來的……」她泣不成聲的哀求。

  我伸手抓著頂在我腦袋上的東西,費力地睜開眼睛,才看清那東西原來是刁
金龍手裡緊握著的一把被鋸短槍管的雙筒獵槍。

  「我再問一遍,你跟不跟我走?」刁金龍的眼中露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凶
光。

  楊雋眼淚止不住的流,低頭不語。

  「海濤……老公……」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你決定不走了是嗎?」刁金龍還在步步緊逼。

  「……刁哥……我跟你走」

  我的心像是已經被子彈穿透了一般劇烈的抽搐起來。

  「唉……這就對了嘛,把他放這裡吧,一會就有人發現的,死不了的。」

  刁金龍伸手過來拉楊雋。

  楊雋依舊跪在地上死死抱著我的頭不肯放開。

  我掙扎著,想去抓住刁金龍的手臂。

  但頭像是要爆裂開一般劇痛。

  「行了,小秋,咱們得趕快走了……」

  「刁哥……咱們先把海濤送醫院去行嗎?求求你了……」

  「你瘋啦!少囉嗦!快點走,再不走……」

  刁金龍的話還沒說完,卻一個跟頭栽倒在我身邊的地面上。

  我同時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劈裡啪啦的電流聲。

  楊雋也驚訝的一哆嗦。

  我奮力的睜開糊滿血的眼睛。

  樓道裡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手裡拿著一個閃著電弧光芒的東西。
作者: kissinger    時間: 2019-6-20 15:58

三十五、仇恨之火

  其實我們倆原本是決定初七等醫院的醫生都上班了,我陪著她去做流產的。

  許斌安排的警民互動活動打亂了我和楊雋的安排。

  不過楊雋蠻開心能參加這種熱熱鬧鬧的活動的,許斌告訴我們的時間是晚上
六點半開始,結果下午兩點還沒到,她就催促我要早點過去電視臺,要搶個好一
點的位置。

  我說電視臺錄節目,肯定不是隨便坐的,她不信。

  果然,我們去到電視臺,人家還沒開始入場,我裡著她在電視臺門口的肯德
基餐廳找了個空位,隨便買了兩杯汽水,在裡面坐著等時間。

  楊雋掏出手機擺弄,我也無聊,看著餐廳裡人不多,楊雋又只顧著玩手機不
理我,我起身到外面去吸煙。

  幾天了,我一直有種怪怪的感覺,說實話,我心裡知道,許斌答應我們派人
在我們周圍保護我們,但是,我真的沒有發現有任何行跡可疑的人出現在我身邊。

  不是應該能感覺到一種被監視的氣氛嗎?

  可是我真的好奇怪,我周圍根本找不到任何看起來像是員警的人。

  而且許斌說他要過去我家蹲守。

  可是這些跑一線工作的不應該是他的手下嗎?

  為什麼他要主動自己承擔這種事?

  我心裡覺得奇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些疑惑。

  抽完一根煙,我回到餐廳裡。

  楊雋還在聚精會神的玩著手機,臉上還時不時的微笑一下。

  這個女人沒心沒肺的,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笑出來。

  我透過餐廳明亮的大玻璃窗向外面看,街道上人來人往,形色匆忙。

  我無聊著,呆呆的看著窗外。

  忽然發現一個情況。

  在距離我們這個餐廳一個路口外的胡同裡,停著一台黑色的本田越野車。

  這種車在哈爾濱非常多。

  但是這台車,我見過!

  牌照我看不清,但是在這台車的牌照上是那種迷彩圖案的邊框,我隱約的記
得在哪裡見過。

  在我家附近!

  我釋然,怪不得,人家員警也是人,怎麼可能冰天雪地的整天在外面溜達,
原來他們是在車裡看著我們。

  注意到有員警在我們不遠的地方,我心裡頓時踏實多了。

  「小雋,在聊啥呢?」我看楊雋一直在聚精會神的玩手機,忍不住問她。

  她眼睛閃爍了一下,把手機揣進口袋說:「沒聊呀,看看新聞。」

  唉,看新聞還用兩個手一起輸入的嗎?

  我也懶得去揭穿她,問她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省的一會進去演播室,萬一時
間久了會餓肚子。

  她說先吃點東西也好。

  我去點了兩個漢堡套餐,回來時候看到她依然在低頭擺弄著手機。

  到了下午五點,終於等到入場的時間。

  許斌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演播室,見我倆出現,他把我倆安排在一個非常靠
前的位置上坐下。

  「我就說人家肯定是安排座位的吧,你還不信。」我笑著對身邊的楊雋說。

  楊雋眯著眼睛,揪起小嘴朝我做了個鬼臉。

  節目是錄播,哪裡鼓掌,哪裡笑,哪裡哭,哪裡需要安靜,都有現場的工作
人員指揮大家來配合。

  斷斷續續的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錄完了。

  回家路上楊雋很興奮的問我:「你說,電視上會不會有我的特寫鏡頭?」

  我故意挖苦她說:「上你的特寫?那導演就是瘋掉了,播出時候觀眾就會打
電話投訴,說導演!你們怎麼找了這麼醜個老娘們來當群眾演員!太假啦!」

  楊雋大笑著把我推倒在路邊的雪堆裡。

  我掙扎著站起身,追上嬉笑著跑在我前面的楊雋,抱起她一個扭身墊步摔,
漂亮的把她也按在雪堆裡。

  「哈哈哈哈……別鬧啦!……脖子裡都是雪!」她大叫。

  我伸手去拉她,注意到她外衣口袋裡亮了。

  她的手機用的靜音,應該是剛才錄節目時候改了忘記改回來。

  我示意她手機來電話了,她急忙起身,一邊打掃著身上沾到的積雪,一邊掏
出手機看了一眼。

  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

  看了我一眼,扭身把身體背向我,接起電話。

  「喂?誰呀?……哦……等一下……」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滿臉疑惑的我,
用手捂著電話的收音口,小聲對我說:「海濤,你先回家,我……去超市買點東
西。」

  已經到了家樓下的院子裡,我可以轉身上樓去,可是我怔怔的呆立了一下。

  楊雋轉身朝社區門口走。

  手機就一直放在耳朵上。

  她說話很小聲,離我越來越遠,她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到。

  但我知道,這個電話,很大的可能是刁金龍打過來的。

  楊雋堅持著要保留她原來的號碼,果然是為了給刁金龍留下聯繫方式的。

  我該過去偷聽一下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嗎?

  楊雋已經發誓說,絕對不會再見刁金龍,我該相信她嗎?

  我在我家樓下寸步難行。

  遠遠地注視著躲在超市門外陰影裡正在激動的和電話說著什麼的楊雋。

  這通電話她打了有十幾分鐘。

  她並沒進超市,也一直知道我沒上樓,我看到她時不時的朝我這裡看幾眼。

  她放下電話,走回我身邊,表情看起來有些慌張。

  「是他的電話」沒等我問,她主動說。

  她默默的跟著我上樓回到家裡。

  「他……和你說什麼?」我猶豫著,還是忍不住想她打聽。

  「……他說要來找我……」楊雋低聲說。

  「要來殺我?」我一臉不屑的問。

  回家時候我觀察了一下,那台黑色的本田越野車果然在社區外面的胡同裡。

  所以我現在並不怎麼感覺到害怕。

  楊雋搖搖頭說:「……沒提這個……」

  我心裡酸溜溜的,問:「聊那麼半天,還真是思念哈。」

  她白了我一眼,小聲說:「啥聊那麼半天呀?我沒和他說啥,就是要他不要
來找我,我不會見他。」

  我正要繼續追問,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很慌張的說:「他一定就在咱家
周圍監視咱們好多天了。」

  「你怎麼知道?」我問。

  「他知道我懷孕了!」

  我心裡一驚,後背覺得陣陣涼意。

  「……他……他都知道……咱倆昨天做愛了……」她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叫,
卻聽得我心驚肉跳。

  我有種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任人觀賞的感覺。

  可是,發生在我家臥室裡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被竊聽了?會有那麼高科技的事情發生在我身邊嗎?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沒什麼可疑的東西啊。

  「他提到你懷孕的事?怎麼說?」我問她。

  「……他問是不是他的……」

  「你怎麼說?」

  「我說是你的……」

  「他會相信嗎?」

  「……反正我是不會理他了……」

  楊雋的這句話讓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起身把窗簾全部都拉好,在家裡仔細的找尋什麼可疑的東西。

  這麼多天了,我們極少出門,應該不是用那麼高科技的手段在監視我家。

  我懷疑他應該是躲在對面樓的某一個房間裡。

  我當著楊雋的面,立刻把刁金龍給楊雋打過電話這個情況報告給了許斌警官。

  許斌的猜測和我的差不多,他也覺得刁金龍應該就躲在我家對面樓裡。

  範圍縮小了,我催促許斌警官應該立刻把對面那棟樓裡所有的住戶都排查一
下。

  許斌模棱兩可的告訴我,要我耐心的再堅持一下,他會加派人手過來這邊。

  打過許斌警官的電話,我心裡安定了很多。

  讓我沒想到的是,夜裡10點多,我和楊雋已經洗過澡,正準備睡下,許斌
居然背著個包跑來我家了。

  「我接了你的電話就覺得有些不踏實,我還是現在就過來吧。」許斌放下背
包,有些喘息著說。

  大晚上的,家裡突然多了個大男人,我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問許斌:
「許警官,這種蹲坑保護人的事,怎麼還要你親自來呀?」

  「人手不足啊,我一早就和上頭申請,你不知道,現在梁局的案子已經定性
為人為故意製造的兇殺案了,局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要下來辦事,這個案子已經驚
動北京,公安部下了死命令,正月十五之前破不了案,哈爾濱市局所有科級以上
幹部全部下崗重組,搞得整個哈市公安口人心惶惶的,哪裡還有多餘的人手給我?」

  我心裡惴惴不安,如果梁局長的死,真的是刁金龍一手策劃的,那他還真的
是膽大包天了,這回他的簍子算是捅破天了。

  楊雋最不開心。

  她剛才在洗澡的時候說今晚要我和她至少要做三次才行。

  因為昨天我頭一次把她弄疼了,之後那次雖說也高潮了,不過下面疼的厲害,
終究覺得不夠盡興,就一門心思要我今晚來滿足她。

  這回是白費了。

  我也有些失望,其實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滴昨天那種藥,我是不是真的得了
早洩這麼讓人沮喪的毛病。

  我給許斌抱來一套被褥,安排他在沙發上睡。

  我租的這個房子也就只有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只能委屈人家住在客廳了。

  畢竟,人家是來保護我們的。

  我泡了壺茶,和許斌在客廳裡聊了一會,才回臥室裡準備睡覺。

  楊雋穿著睡衣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不過我注意到,我進門的時候,她雖然沒什麼大的動作,但是手裡有個朝枕
頭下塞東西的小舉動。

  「他這麼大模大樣的上來,還不早讓刁哥看到了?人家還敢過來嗎?」楊雋
小聲的問。

  「不敢來不是正好?你怎麼還希望他來啊?」我也壓低聲音說。

  她的眼神有些飄忽:「誰希望他來呀……你怎麼總是這麼小心眼啊?」

  我笑了笑,說:「我是小心眼,但我也是一個把你放在心裡當寶貝的小心眼,
你的刁哥哥不小心眼,他怎麼對你的?那不是禍害人嘛!」

  「滾犢子……我警告你李海濤,你要是再在我面前說起他,我就真去找他給
你看,你信不信!」

  我歎口氣,不再說什麼。

  她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但是在我看來,她心裡還是十分的在意那個男人。

  不過生氣歸生氣,楊雋睡到半夜,聽到客廳裡許斌打起了呼嚕,還是小心翼
翼的鑽到我的被子裡,小心翼翼的要了一次。

  而且越是小心的不敢發出聲音,她越是極度亢奮的高潮了好幾次。

  是的,我發現,楊雋這次回來,已經變成了床事的主動者。

  我還確信,我並不是早洩,之前也許真的只是緊張和心裡有芥蒂才導致的異
常吧。

  今天我雖然不敢用盡全力弄出聲音,不過我真的堅持了十幾分鐘才射出來,
這是我之前最好的成績了。

  早上楊雋起的很早,很意外的跑去廚房做了頓早餐。

  當然,粥熬得有些幹,幾乎就是白米飯了,害的我又往鍋裡倒了一些開水才
看起來有些粥的樣子。

  煎雞蛋,她居然放的是白糖。

  還好,畢竟不是該放白糖的地方放鹽,加糖的煎雞蛋還是能吃的。

  許斌到是不挑嘴,雞蛋,白粥,給他什麼就吃的乾乾淨淨。

  「你今天怎麼這麼賢慧?」我偷偷問楊雋。

  她美滋滋的說:「你老婆啥時候不賢慧了?你會不會說話?」

  我心裡說,什麼時候賢慧過?之前家裡做飯的事不都是我嗎?

  但是我沒敢說出口。

  「一會去買點牛肉吧,晚上頓牛肉柿子湯……」她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小聲說:
「給你補補,昨晚那麼辛苦……嘻嘻」

  我突然想起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小聲說:「小雋……今天得去醫院,拖太久了,就有危險了。」

  楊雋本來笑嘻嘻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海濤……過幾天再說行嗎?……三個月之內都可以的。」她吞吞吐吐的說。

  我的心糾結起來。

  難道楊雋的心有變化?不會是刁金龍和她說了什麼讓她動搖了吧。

  「哦……反正……你自己決定吧。」我不想多說,但我心中很難受。

  她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許斌走過來盛粥,沒說出口。

  「李老師,你一會要去超市買東西嗎?多買些好吃的吧,我們出任務有伙食
補助的,我也不出去吃了,就和你們家一起搭夥算了,這些錢給你。」說著,許
斌掏出幾百塊錢塞到我手裡。

  我本想推辭一下,不過看許斌態度堅決,再說,這錢也不是許斌自己的,公
家的錢,拿著也沒啥不好意思的。

  我去超市里買了一小塊牛肉,這世道,牛肉已經40多塊錢一斤了,買多了,
我心裡有些不捨得。

  胡亂買了些吃的,沒敢買太多,家裡的冰箱不大,裝不下,放窗外會被社區
裡的那幾隻野貓偷吃掉。

  回到家,看到楊雋居然和許斌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我還以為楊雋很討厭許斌呢。

  我把東西收拾到冰箱裡,聽到楊雋正在說起我之前被尤佳追的糗事。

  我尷尬的急忙制止楊雋的信口胡說。

  許斌樂的在沙發上大笑起來。

  中午吃過飯,許斌倒在沙發上睡午覺,我和楊雋回到臥室。

  我本來也打算睡一下。

  不過,我被楊雋的一個奇怪的舉動吸引了注意。

  她一上午了,手機始終在手裡攥著。

  剛看到我躺在床上,她又抓著手機坐在床邊背對著我在手機上用兩隻手在快
速的輸入著什麼。

  其實我已經注意她從打新買了手機,就一直在有意的回避我和什麼人在聊天。

  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刁金龍。

  一定是刁金龍。

  我很好奇她在和刁金龍聊什麼。

  想從身後去偷看一眼她的手機螢幕。

  不過立刻被發現了,楊雋立刻把手機蓋住,塞到了口袋裡,我只掃到一個Q
Q的聊天介面,上面的頭像和文字完全沒看清。

  楊雋瞪了我一眼,小聲說:「你幹嘛?偷看人家的隱私是沒教養的行為你知
道嗎?」

  「隱私?啥隱私?」我問。

  她白了我一眼,撇著小嘴巴說:「告訴你了還叫啥隱私?」

  有了她之前的出軌,我現在心裡非常不安。

  「還在和他聊?」我試探著問。

  「你別問了好不好,你還是不相信我!」她的語氣很焦慮。

  我躺倒床上,心裡卻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

  其實以前我從來不關心她和誰打電話,和誰在網上聊天這種瑣事的。

  但是結果出了那麼大的問題,她出軌甚至和別的男人私奔。我如果還是對她
像之前那麼放任,我真的擔心她會重蹈覆轍。

  但是如果我這麼明著去攔阻和詢問她,她表現的很抗拒,我也只好用最卑鄙
和下流的手段去偷偷監視她了。

  我躺了一會,假裝睡著了,她小心的起身跑去了衛生間。

  電話不在床上,她一定帶在身邊。

  我躡手躡腳的跟出去,把耳朵貼在衛生間的門上屏息凝氣聽了起來。

  她果然在和誰通著電話。

  「……不行,真的……你別這麼說……」她的聲音很輕,我要儘量貼在門上
才分辨出她的話語「……真不行……你別逼我了……我不知道……應該不是…
…不知道……你別這樣行不行……我都已經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你在一起,
只是一時糊塗……我看不到未來……對,我和你看不到未來……你兒子的事不用
你解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再說,你老婆說了,她會找人教訓我的……你真
的別來!……我家有員警,你來了,就一定會被抓到……我才不是心疼你……滾
吧……你被抓才好,我才開心……」

  客廳就在衛生間對面,許斌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又接著睡。

  我的心劇烈的波動,繼續把耳朵貼在門上。

  「沒想……想你幹啥?……你不用解釋了,你兒子的事絕對是你們爺倆編排
好的……我才不信……就那麼巧?你正好去辦事他就過來了?……我不聽你解釋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你不能解決好你兒子對我做的事,我這輩都不會
再見你了……」

  我被搞糊塗了。

  怎麼又出來個兒子?刁金龍的兒子對楊雋做了什麼事?

  我憤怒的想一腳踹開門沖進去質問她事實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看到沙發裡的許斌,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忍住了衝動。

  「……少裝了……你把我一個人扔在深圳,連個招呼都不打,你還口口聲聲
說愛我?……在石家莊呢?……你放屁!……不是我抓著這事不放,關鍵是我確
實看到你那天就在門外了……你咬死不承認呀……對,其實我早看明白了,你說
的愛我都是為了和我上床才那麼說的,也許你對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都這麼說
……我不信……我現在想明白了,你那天就是故意讓你兒子過來欺負我的……別
說了,我不會去見你的……你來唄……不怕被抓就來唄!」

  果然,在石家莊停留的那些天裡,發生的事情遠不止她對我坦白的那麼簡單。

  衛生間裡突然沖了下水。

  「……不和你說了……一會他又該生氣了……廢話……他是我丈夫,我是他
老婆,我和他做愛是天經地義的……不說了,你別煩我了,求你了……我掛了啊
……」

  我知道她就要出來,急忙閃回臥室裡去,躺在床上裝睡。

  眼睛雖然閉上了,心裡卻像是開鍋了一般翻騰起來。

  從楊雋的話語中,我聽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消息,她跟著刁金龍去石家莊
的那幾天,被刁金龍的兒子強暴過。

  對刁金龍,我已經變成了徹底的仇恨。

  這種仇恨之火一旦點燃,就必須以鮮血來進行祭奠了。

  【作者的廢話(可以忽略):我突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裡大多數的
帖子,都是點贊的人數遠大於回帖的數量,可是我的帖子為啥正好相反,變成了
回帖數不少,但是點贊數沒幾個呢?】
作者: kissinger    時間: 2019-6-20 15:59

三十六、不歸之路

  我徹底憤怒了。

  我本是個老實本分的教書人,我膽小怕事,鼠目寸光。

  但不等於我不會憤怒。

  原本在楊雋出軌的時候,我是選擇了息事寧人的。

  但是我越瞭解到楊雋身上發生的更多事情,我也越來越感覺到,一味的躲藏
和忍讓,只能讓那些壞人更囂張。

  不過刁金龍和小輝都曾說過一樣的話我很贊同。

  有些事,想靠員警是沒意義的。

  我決定要親自來解決刁金龍這個揮之不去的惡魔。

  我要親手殺了他!

  但是我怎麼才能擺脫許斌這個隨時跟在我身邊的麻煩呢?

  還有,楊雋答應過我不會幫助刁金龍,也口口聲聲發誓說不會再和刁金龍聯
系,但是她騙了我,我已經徹底對她不再抱有任何美好的希望。

  如果我和刁金龍刀兵相見那一天,楊雋沒有站在我這邊,我會連她一起也殺
死!

  我現在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眷戀了。

  工作和家庭都沒了。

  除了年邁的父母還讓我心碎。

  我沒有什麼再可以失去了。

  那就和這個毀掉我一生的人渣同歸於盡吧。

  楊雋從衛生間裡出來了,躡手躡腳的躺在我身邊。

  她真的以為我睡了?

  我裝作被她上床的晃動吵醒的樣子,故意揉著眼睛,起身穿起外套。

  「咦?你又要出去?」楊雋奇怪的問。

  「哦,忘記買味精,很快回來」我敷衍的回答她。

  我去超市買了一把尖銳的匕首藏在後腰裡。

  我現在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把許斌從我家裡引開。

  如果我和許斌一直在楊雋周圍,那麼很有可能刁金龍是不會露面的。

  他不傻,不可能往員警的槍口上撞。

  不過我絞盡了腦汁才發現,我上了這麼多年的學,學會了這麼多的知識,卻
唯獨有一樣東西沒學會。

  我根本不會騙人。

  我想了無數理由,都被自己很輕鬆的否定了。

  不是太幼稚,就是太離譜。

  連小孩子都不會信的。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卻發現根本就忘記了買味精。

  許斌已經醒了,在陽臺上不知在給誰打電話,聽他的隻言片語中,感覺是在
給他的下屬安排工作。

  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引開許斌。

  只能見機行事了。

  還有一個問題我也很鬱悶,引開許斌的時候,怎麼才能保證同時又會被刁金
龍發現啊?

  鬱悶死了,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的老實人,現在要費盡心機的去策劃一件瞞
天過海的大事情,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

  如果有人幫我就好了。

  我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小輝!

  他也在找刁金龍!他也在躲員警!

  對!他給我留了個號碼,讓我有了刁金龍的消息就通知他。

  幸虧我沒有很徹底的出賣他,看來做人,還是老實本分些好。

  如果之前我毫無保留的對許斌透露出小輝的行蹤和聯繫方式,我現在豈不是
會後悔死?

  我只好再次找藉口出門去給小輝打電話。

  我找到社區中不會被我家的陽臺或窗戶能夠發現的位置,心裡忐忑不安的撥
通了小輝留給我的電話。

  「……李老師?」他很快接了電話。

  「是我」

  「我看到你了……」

  啊?他果然也藏在我家這個社區裡!

  「你在哪裡?」

  「這你別管了,我不是告訴你,如果不是刁老三的事,不要亂打電話給我嗎?」

  「我想找你商量個事。」我不想和他多囉嗦,直接了當的想說出我的想法。

  「電話裡說不方便……這樣,你去你們學校那邊有個叫樺樹林旅社的地方等
我,我在你後面十分鐘以後到。」

  我掛了電話,急匆匆的到社區門口打了個車,朝我們學校方向走。

  路上楊雋打電話過來問我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我扯謊告訴她我要去學
校處理一下工作交接的問題,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找到了小輝說的那家旅社,我進門在門廳的櫃檯前的沙發上坐下來。

  旅店櫃檯裡的大姐奇怪的問:「先生住店嗎?」

  我搖搖頭說:「我在這裡等個人。」

  大姐滿臉的不樂意,嘴撇出多遠說:「等人啊……那你得去門外等。」

  我看看周圍沒人,小心的問:「小輝你認識嗎?」

  她立刻換了副嘴臉笑呵呵的說:「等他啊,那你等吧……你先坐,我去給你
沏杯茶。」

  「不用……不用……」

  和大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手機短信進來:【來後門。】是小輝的。

  我急忙奔後門走過去。

  走過一條很昏暗的樓道,我看到後門那裡有個身影躲在最暗處。

  「小輝?」

  「嗯」他見我過來,確定我一個人之後,才現身出現。

  「什麼事?你說。」小輝急急地問我。

  「我要你幫我引開我家的員警。」

  「我去引開員警?幹嘛?」

  「你想啊,如果員警一直在我家裡蹲著,我也在家蹲著,刁金龍怎麼敢來?
他又不傻。」

  小輝點點頭,問我:「把員警引開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我咬著牙,遲疑了一會說:「看到員警走開了,刁金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的,他要是真來了,我就殺了這個混蛋!」

  小輝笑了,很不屑的說:「就你?」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覺得我做不出這種事,很堅定的說:「是,我要親手殺
了這個人渣。」

  小輝笑的更厲害了,一邊笑,一邊說:「得了吧,還是你引開員警,我來動
手吧。你哪裡是刁老三的對手啊?他從小習武,幾個普通人一起都很難近他的身
的。」

  「那就咱倆一起動手,我非要親手殺了他不可!」

  「殺人好玩啊?你殺過雞嗎?」小輝一句話就戳到我的軟肋上了。

  見我沒話說,小輝撇了我一眼說:「熊樣吧……這樣,我琢磨下,咱們找機
會在社區裡搞點動靜,引開員警,看看刁老三會不會上套,不過我覺得有點不靠
譜,那逼養的很多疑,搞不好還得把我搭裡邊。」

  「唉……我也犯愁這個問題,萬一刁金龍不上當,或者不知道員警走了怎麼
辦?」

  「他也藏在這個社區裡……我已經看到過他了,不過具體在哪裡藏著現在還
沒發現。」

  看來我猜的沒錯。

  「其實如果能先找到他,就不用費這勁給他下套了。」小輝也在苦苦糾結著。

  「黑道白道都在找他,他都敢跑到這個社區藏起來,他還真的是有些膽量啊。」
我不由得感慨道。

  「黑道就我在找他,他不知道,白道是在找他,不過大鵝不可能讓別人先找
到他,大鵝比你我還急著想除掉他。」

  我想起之前楊雋告訴過我的一個事,試探著問他:「我媳婦兒說,刁金龍曾
經說過,你投奔了大鵝,能不能和他聯手搞定這個事?」

  小輝忿忿的說:「別聽你媳婦兒亂說,刁老三是想讓我在道上沒法混下去,
故意在圈子裡給我散播的輿論,和員警合作?我以後就不用再和道上的任何人交
朋友了。」

  聽著小輝義憤填膺的講述,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心裡突然出現一
個問號。

  他已經拿到了刁金龍的上百萬的現金,按理說,找個地方躲起來,舒舒服服
的過下半輩子就可以了,為什麼他還要一門心思要致刁金龍與死地呢?

  我不相信他口中說的要給齊曉宇報仇這個理由。

  他自己有老婆有孩子,齊曉宇不過是他卑劣的人生中玩弄過的一個普通女人
而已,我覺得他應該不至於為了齊曉宇去和刁金龍拼命。

  他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不能透漏給我。

  但是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的力量總比我自己單打獨鬥來的強很多,小輝在害
人這個方面比我可是有經驗的多。

  「還有,李老師,你和我說的這些有沒有跟你老婆說?」小輝問我。

  「還沒,我不打算告訴她。」

  小輝點點頭說:「千萬不要告訴她,我很擔心她到時候會護著刁老三。」

  雖然我也有這個擔心,不過我嘴上還是連忙替楊雋打起了包票:「不會的,
她不會的。」

  小輝沒說什麼,緊鎖眉頭思考起來。

  我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不過我覺得還有些事情心裡沒底。

  「如果刁金龍上當了出現了,咱們兩個一起也打不過他怎麼辦?」

  小輝撓撓頭問:「上次不是給你一瓶藥嗎?到時候你提前找機會給他灌進去
不就行了?」

  我想不通,問:「可是我怎麼喂給他啊?他要是來了就先出手搞了我怎麼辦?」

  小輝白了我一眼說:「你木頭腦袋啊,他是傻逼會吃你給他的大藥片子啊?
你回去先搞幾罐啤酒,一罐裡面碾碎兩片,然後放冰箱裡預備著,刁老三那逼養
的愛喝幾口,到時候他自己會去找的。」

  「可是啤酒開蓋了,他還能喝嗎?」

  「操!我真服了你了,你還大學老師呢,怎麼這麼笨?啤酒不行,那就準備
紅酒,白酒!或者晾杯白開水都行,就你這腦力,還要對付刁老三?」

  我心裡不服氣,不過人家說的還真是我的短處。

  「還有,我沒上去的時候,你可不要先動手啊。」小輝囑咐我。

  我點點頭。

  「我還有些事要問他,你給弄死了就壞了我大事了。」小輝還是不放心的叮
囑我。

  我聽出最後這句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小輝一定是想從刁金龍嘴裡探聽什麼事情。

  這也恰好解釋了他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要監聽刁金龍。

  小輝說著,看樣子準備要走,我急忙叫住了他:「你打算怎麼引開我家的警
察啊?到時候得給我個信號,我好做準備呀。」

  「我還沒想好,那不是光引開員警那麼簡單的,還要同時讓刁老三覺得找到
了機會,還不能被他疑心是陷阱,我得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才行。」

  我憂心忡忡的點點頭。

  小輝告訴我一個暗號,只要他發給我一個短信,上面不寫什麼字,只寫一組
數字,就代表他打算幾點開始行動,然後我就在家裡做準備。

  和小輝分開,我心裡很茫然。

  不知道這個事情能否順利的騙過許斌和刁金龍,看來,我給自己設置了一道
幾乎無解的難題。

  回到家還不能表現出來自己有心事,強做輕鬆和閒暇的樣子打開家門。

  還好,許斌警官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楊雋在衛生間裡洗澡。

  沒人注意我,只是微笑著和許斌打了個招呼,趕緊鑽進廚房裡。

  我回家之前,在社區門口的超市里買了兩瓶紅酒,一瓶準備今晚燉牛肉時候,
叫上許斌和我們兩口子一起喝掉,另一瓶,就準備留給刁金龍那個雜碎來做藥引
子了。

  想著就要開始的計畫,心裡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擔憂,但又不知道怎麼又有
些興奮切牛肉的時候差點切到手指。

  楊雋洗完澡出來才知道我回來了。

  不過我對她的大大咧咧還真有些無可奈何。

  家裡多了個外人,她洗完澡就那麼裹著條浴巾出來。

  裡面我感覺應該是光著的。

  她自己可能也感覺到不妥,朝我吐了下舌頭,急忙跑回臥室裡去。

  還好許斌也許是昨天沒休息好,一直在沙發上面坐著閉目養神,根本沒注意
她。

  時間不早了,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了,我開始籌備晚飯。

  許斌來了之後,就吩咐我平時不要開電視,不要拉開窗簾,家裡一時間變得
很沉悶。

  我趁著把牛肉都下到鍋裡,等煮熟的當口,偷偷找到小輝之前給我的藥,他
曾經告訴我兩片即可,不過我看了一下那個紅酒的瓶子,我覺得如果一杯兩片,
那這麼一大瓶紅酒,兩片肯定是不夠量的,我不懂醫,不過我覺得,還是多放兩
片踏實些。

  我弄開一瓶,用擀麵杖碾碎了四片藥片,全都倒進了酒裡,又小心的把酒瓶
的塞子用力的塞了回去。

  我家的冰箱不大,不能把酒立起來放,我把那瓶下了藥的放倒,塞到了冷藏
格的最裡面。

  我擔心被楊雋或許斌誤喝,用些今天買的蔬菜葉子把那瓶紅酒遮了起來,才
把另外一瓶沒打開的放倒了外邊。

  牛肉燉地瓜,這是我的保留菜,我還往裡面加了些番茄,出鍋的時候,那
香噴噴的牛肉味立刻彌散在我不大的家裡。

  我又多炒了兩個菜,把餐具和碗筷都佈置好,招呼許斌和楊雋過來吃飯。

  楊雋已經穿戴整齊,笑呵呵的出來坐到餐桌旁。

  我手上剛剛切了辣椒,不小心抹了一下眼角,辣得我直流眼淚,我讓他們兩
個先吃,我跑去衛生間洗手、洗臉。

  「哇!老公,好香啊!」楊雋在餐桌邊朝衛生間裡喊。

  許斌也對我的廚藝讚不絕口的。

  我做的飯菜受到了認可,心裡到也蠻舒服的。

  我洗臉時候聽到楊雋在張羅要許斌喝點酒,我心裡一陣緊張,心想,她可千
萬別拿錯了酒瓶啊。

  要是給許斌喝了藥,那事情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我急忙洗好臉,用毛巾擦臉一邊往餐桌那邊走。

  卻聽到楊雋說了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咦?老公,這不是有一瓶打開的
嘛!」

  我頭皮直發炸,急忙走過去從冰箱裡把沒開封的那瓶抓了起來,沒等楊雋反
應過來,我急忙關上了冰箱門。

  「人家許警官在呢,怎麼能給人家喝之前剩下的酒?」我怕楊雋多問,急忙
解釋了一下。

  許斌笑了笑,擺著手說:「我這有任務,不能喝酒,你們兩口子喝吧。」

  我心裡這才舒了一口氣。

  吃飯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只短短一天,楊雋已經可以和許斌談笑風生了。

  我不能喝酒,只喝了幾小口,楊雋酒量倒是不錯,不過她一個人喝著也沒啥
意思,也沒喝幾口就放下了酒杯,不過,我煮的牛肉地瓜湯是一滴都沒剩的被我
們三個人幹掉了。

  酒足飯飽,楊雋吵著想出去溜溜彎。

  許斌一臉嚴肅的拒絕了。

  他告訴我們,這段時間,只要刁金龍還在逍遙法外,我們就要儘量避免外出
露面,尤其是楊雋。

  楊雋撅起小嘴不再發聲,卻用力的在我的後腰上掐了一下。

  我沒理她,畢竟人家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嘛。

  電視也不讓看,連客廳裡的燈都要始終關掉。

  好吧,這個許斌完全不像是來保護我們的,這根本就是個監獄的管教嘛。

  早早我和楊雋就得窩在床上。

  還好,許斌說只要拉好窗簾,玩玩電腦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出太大的聲音。

  我說要玩楊雋的筆記本,楊雋到也痛快,幫我解開開機密碼就把電腦退給了
我,自己躺在一邊繼續玩手機。

  我其實已經知道楊雋筆記型電腦的密碼了,只是我不想她知道電腦已經被破
解了而已。

  她的電腦裡我早就查看過,乾淨的很,連個遊戲都沒有。

  玩了一會掃雷,又玩了一會紙牌。

  無聊透頂,關掉電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怎麼才能把刁金龍這個老狐
狸勾引出來。

  「老公……你想啥呢?」楊雋玩了一會手機,我感覺可能是她聊天的人下線
了,就過來和我說話。

  「沒想啥呀……」

  「沒想啥你想啥呢?」她笑嘻嘻的和我討嘴閑。

  「真沒想啥……」

  「老公……那個徐警官好色哦……」她小聲說。

  「嗯?」我很驚訝的問:「什麼意思?」

  「……今天下午你不是去學校了嗎?……我無聊就和他聊天,他調戲我…
…」

  我突然感覺一種莫名的憤怒。

  不是對許斌,而是對楊雋。

  許斌是員警,還是個主任,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色膽包天,在這種情況下怎麼
可能去調戲你?楊雋啊楊雋!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怎麼調戲你?」

  「他說你要是和我離婚了,他娶我……」

  「這……還好吧,不算是調戲吧,應該是開玩笑」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他不像什麼好人,今天吃飯的時候他有事沒
事的總碰我。」

  我心裡暗暗覺得好笑,人家和你單獨在家裡呆了一下午,為什麼非要趕著我
回來了,才和你動手動腳的?

  我耐著性子,想聽聽看楊雋到底想要說什麼。

  「無心的吧,我看你倆不是聊得挺好嗎?」我問。

  「你傻啊,有心還是無意的我感覺不出來啊?」楊雋看出我不相信她,有些
生氣。

  客廳裡突然傳來對講機吵鬧的聲音。

  許斌大聲在客廳裡大聲說:「一組的人吃好飯了嗎?趕快過來換二組去吃飯!」

  原來許斌在周圍已經佈置了不止一組的員警!

  我突然開始擔心起小輝了。

  「你別看他一本正經的,我就是覺得他不像什麼好東西。」楊雋還在不停的
跟我嚼著耳根子。

  楊雋啊楊雋,你要真的對許斌心存芥蒂,為什麼會當著他的面還光著身子只
裹著條浴巾從衛生間裡走出來?這合理嗎?

  心裡想的自然不能說出來,我小聲說:「別瞎想了,人家是員警,還是當官
的,不至於。」

  她一心在這裡編撰許斌的壞話,目的是什麼?

  想我不要太接近許斌?

  想擺脫許斌的監視,找機會去見刁金龍?

  都有可能!

  楊雋這個女人現在已經完全不值得我信任了。

  但是我現在心裡為什麼沒有之前那種心碎欲絕的感覺?

  是我真的已經開始對楊雋放棄了嗎?

  可我明明昨天還滿懷激情的和她做愛,還一心想維持這個家的完整啊!

  我滿腔仇恨的想找刁金龍復仇,不也是為了楊雋嗎?

  可我現在為什麼會對楊雋的話完全聽不進去了?

  我心裡太多糾結,太多問號了。

  楊雋心大,和我說了一會閒話,見我不怎麼搭理她,自己沒趣,躺著沒過多
久就睡著了,嘟著小嘴,呼吸均勻的貼著我,時不時的還會動動嘴巴,喃喃的夢
囈起來。

  這個讓我心碎,卻又難以割捨的女人啊!你真是個謎啊!

  你難道真的註定是我一生都要背負的謎團嗎?

  楊雋,你知道嗎?你的老公已經下定決心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這個公道,也許是一個血淋淋的公道。

  為了這個公道,你的老公可能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子陪在你身邊,看著你嬰兒
般的睡相,愛護你,關心你,為你蓋被子,為你燉好喝的湯。

  如果我成功了,殺死了刁金龍,我不會逃跑,我會去投案自首,法律會制裁
我。

  如果失敗了,我可能會死在刁金龍的手中。

  我只要邁出這一步,將註定與你天人兩隔。

  我好心痛!

  我恨刁金龍那個人渣!

  我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

  如果手裡沒有利刃,我將用我的牙齒生生撕開他的皮囊!把他的黑血塗滿自
己的身體!

  楊雋啊!老公已經原諒你了!

  但我真的不能原諒那個害你的畜生啊!

  楊雋,我此生最愛的女人!

  如果有來生,我還是希望能和你組成家庭,不過我再不會如此粗心大意的讓
你走入迷途,我會看緊你,我會用我一生的努力來呵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侮辱,
不會再讓你受到委屈,楊雋啊,原諒老公如此殘忍的離開你,我所做的一切,都
是在對你說,我愛你,一生一世!

  眼淚不知不覺的滴落在楊雋的額頭上。

  我歎了口氣,用吻,拭去那滴小小的水珠。

  輾轉反側,我幾乎整夜未眠。
作者: fz52    時間: 2019-6-20 20:00     標題: 許斌应该就是大鹅。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20 22:50

什麼跟什麼,真是快吐血了
一個專門玩女人的亡命之徒
自己不逃跑還來找情人
吐血的劇情 還真驚險 好像在看港劇
然後用更狗血的方法要婊子和他走
婊子要走也不奇怪,老公竟然沒想到婊子是要救他
婊子老公不用槍也不用毒不用電 第一聽明
婊子明知人要來找她還不自己逃跑 比第一聽明更明
那些驚察都走了也沒監控 還有小輝也勇來 比第一聽明更明

總之不知道怎麼說
沒有最笨祗有更笨
沒有最好笑祗有更好笑

郝女人的新版,就驚那隻能幹的老二,狗血的智商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20 22:57 編輯 ]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0 23:49

小辉来出手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1 12:17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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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七、他真的出現了

  好不容易睡著了,天都亮了。

  我被楊雋的一聲尖叫驚醒的。

  迷迷糊糊的聽到她的驚叫,我下意識的從床上跳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抓起了
我藏在褲子口袋里的匕首。

  急急忙忙的跑出臥室,楊雋站在客廳里,滿臉通紅的撅著嘴生氣。

  許斌滿臉不好意思的從衛生間里一邊提褲子走了出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忘記鎖門,不好意思啊。」他故作輕松的說,臉上
帶著一股子憨憨傻傻的笑意。

  楊雋見我跑出來,抿著嘴唇不說話,眼睛卻很怨恨的瞪了許斌一眼。

  我松了口氣。

  我剛才心臟都快脫落了。

  連忙把楊雋往臥室扶。

  「……我還要上廁所呢……差點嚇尿褲子!」楊雋撅嘴不開心的說。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我偷偷又藏好了匕首。

  吃早飯的時候,許斌還是挺尷尬的,不過我們三個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吃過早飯,許斌繼續半臥在沙發里,從我家的書櫃里找了本厚厚的小說,聚
精會神的看。

  我和楊雋就無聊了,在家沒什麽事做,許斌還不讓我倆出去。

  電視也不能看,楊雋就倒在床上玩手機。

  我整夜沒睡好,頭昏腦漲的,窩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到了中午。

  我醒來時候楊雋沒在身邊。

  我急忙抓起電話看了一眼,還好,沒有小輝的短信。

  昨天和小輝聊的匆忙,我現在完全不清楚他的計劃,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方
法引開警察,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方法逼刁金龍現身。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沒有漁船,又沒有漁網的漁夫。

  只有個小小的盆子,把這個盆子丟到海里,傻呆呆的等著魚能自己遊進盆子
里。

  這個計劃只能施行一次,如果這一次刁金龍沒有上當,那我和小輝的努力就
都白費了,而且會驚動刁金龍,他就可能以後再也不會上當了。

  其實還有一個更靠譜的方法,就是說服楊雋配合我們。

  如果楊雋出面去約刁金龍出來,他一定會來。

  不過我真心不能那麽做。

  我對楊雋能否站在我這邊心存疑慮。

  而且,把她當做誘餌,這種事我真的做不出來。

  滿腦子胡思亂想著,走出臥室,看到楊雋居然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做飯。

  這個女人,自打回來之後變得懂事多了。

  以前她是一個絕不進廚房的人。

  也許,她在內心中還是很想維持這個家吧。

  那個圍裙是平常我用的,穿在她身上,顯得很大,她的頭發只是很隨意的在
腦後抓起一個發髻,顯得很輕松、很灑脫。

  我靜靜的看著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的女人,癡癡的沒有去打擾她。

  做著家務活的楊雋,看起來是那麽的賢惠和溫柔。

  我幾乎要忘記她帶給我的恥辱和傷害了。

  如果,那些事沒有發生過,那該有多好。

  我們兩個在一個充滿陽光的中午,一個在做飯,一個打掃房間。

  為什麽我之前沒有覺得那是種多麽幸福的家庭生活?

  如果,我此生還能和你共同生活,我真的願意用我的後半生來愛護你。

  如果我能度過此劫,我願照顧你一輩子,不管你曾經如何傷害過我。

  楊雋發現了我在廚房門口呆呆的看著她,撅著嘴巴朝我擠了一下眼睛,有些
委屈的說:「你還看熱鬧!我都要瘋了,豬肉皮我怎麽也弄不掉……還是你來吧,
我給你幫忙,嘻嘻」。

  我急忙把她手里的活計接了過來。

  「我本來想讓你多睡會,想做個紅燒肉……」她在我旁邊小聲嘀咕。

  要不是許斌還在客廳里,我非要抱起她,狠狠的在她臉上啃兩口不可。

  許斌放在茶幾上的對講機突然劈里啪啦的響了幾聲。

  許斌抓起對講機擺弄了一下。

  對講機里一個急切的聲音喊:「許隊!許隊!發現一號人物!發現一號人物!
完畢!」

  許斌立刻緊張的站起身跑到陽臺前,掀開窗簾的縫隙朝外面看。

  我心里一驚。

  再看楊雋,臉色一驚變得極為恐懼的樣子。

  「先別急!一組慢慢接近!二組抄後路去後門!別讓他跑掉!」許斌一邊朝
外面看,一邊下著命令。

  楊雋不做聲,低著頭急忙跑進臥室里。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抓著菜刀,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他們說的目標,難道真的是刁金龍嗎?

  在如此緊張的時期,刁金龍真的敢出現在這里?

  楊雋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他我家里有警察,他難道真的瘋了?難道他真的如此
膽大妄為的就想沖破警察的包圍來找楊雋?

  「他不見了!他不見了!……大頭大頭!他好像往你那邊去了!」對講機里
不停的傳來急切的聲音。

  許斌緊張的抓著對講機喊:「大頭和丫頭有沒有發現目標?我這里看不到,
沒發現目標!你們都動起來!他跑不遠!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揪出來!!」

  我聚精會神的關註著許斌和對講機里的情況,卻突然發覺自己口袋里的手機
震動了起來。

  難道小輝那邊也發現情況了?

  【刁出現了,小心!】果然是小輝發過來的。

  我已經變得驚恐的心立刻變得極為扭曲和糾結起來。

  刁金龍真的是來了。

  他會不會真的跑到我家里來?

  他如果真的來了,我有沒有勇氣朝他揮起菜刀?

  不行,我不能用菜刀!我得去把匕首放在身邊。

  如果他真的來了,用菜刀太顯眼了,他會兩下子,我打不過他,必須偷襲才
行。

  我註意到窗臺邊上的許斌一邊在窗簾縫隙中向外張望,一只手也緊張的摸在
自己的腰間。

  他掀起的衣角下已經露出一截黑色的皮套。

  我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麽。

  我朝房門口看了看,門鎖的很嚴實。

  我小心的溜進臥室里去找匕首。

  看到楊雋也在緊張的把臥室窗簾也扒開一個小縫隙,聚精會神的朝窗外的樓
下面張望。

  連我進到臥室里她都沒發現。

  我把藏在褲子里的匕首抓起來,小心的別在後腰里。

  其實這也不算是一把真正的匕首,只是我在超市里找到的最像武器的一把切
肉用的扁長的菜刀,沒有刀鞘,我用報紙簡單的把刀刃部分卷了一下,免得劃傷
自己。

  我甚至在心里不停的預演著怎麽才能順利的把腰後面的匕首拔出來。

  可是,就在我緊張的開始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的時候,對講機里面又傳來報
告聲:「許隊,我是大頭……跟丟了」

  許斌很生氣的對著對講機大叫:「去找這個小區的物業!把保安和聯防隊的
都發動起來!在12號樓、14號樓和16號樓這三棟樓里挨家挨戶的搜!我就
不信了!他會隱形嗎?」

  「許隊,剛才聽何狗子他們說,刁老三身上可能有槍。」

  許斌猶豫了一下,對著對講機喊:「你們自己小心點,見機行事,我跟上頭
匯報下,讓他們派特警下來。」

  「收到」「明白」對講機里傳來回應。

  許斌頓了頓,又想起什麽來「丫頭,丫頭,你立刻回分局去跟裝備處的人領
兩只長的,快去!」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對講機里面回答許斌的,居然是一個五大憨粗的男人聲
音。

  許斌終於註意到我也跑來客廳里,正在緊張的關註他對手下的部署。

  「你回臥室里陪著你老婆嘛,放心好啦,這麽多警察在,刁老三就是會飛也
要拿下他。」他有些不耐煩的驅趕我。

  我心里始終是不踏實,盡管腳步已經向臥室挪動,耳朵卻還努力地捕捉著他
那邊的聲音。

  回到臥室,楊雋還在窗前。

  我小聲叫她:「小雋……」

  她受到驚嚇的樣子,肩膀顫抖了一下。

  回頭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很焦急。

  「海濤……刁哥,不是,刁老三他不會真的跑上來吧?」

  「沒事的,人家許警官都布置好了,放心吧。」我安慰著楊雋,可是自己心
里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了。

  「海濤……我害怕」她渾身直哆嗦,眼睛無助的看著我。

  我走到她身邊,把她攔在懷里,其實我的兩腿也在不停的打顫。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警察不會打死他吧?」

  我心里又糾結了。

  在這個時候,她原來心里是擔心刁金龍會不會被警察打死。

  她心里終究還是惦記著那個人渣的。

  我的心里好痛。

  客廳里不停的傳來對講機稀里嘩啦的聲音。

  「……找到了!找到了!他在往後門方向跑!……」

  「……二組!二組!他朝你們那邊跑了!

  「……註意他可能有槍!」

  「……二組收到!我們在後門這里!」

  「……操!堵住他!堵住他!快點!快點!……小文你死的啊!……」

  「按住他!……先搜身!搜身!看看有沒有搶!」

  「報告許隊!人抓到了!你過來看看!」

  許斌在客廳里也興奮的大聲說:「先弄車上!先弄車上!」

  說著房門嘭的一聲重重的被摔上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看到楊雋的臉色更加緊張了。

  她對刁金龍的感情,到底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我趕緊跑到陽臺上向下面看。

  許斌已經快速跑出了樓門,朝樓後面跑去。

  我家的陽臺朝著小區的正門,唯一朝向後門方向的窗子在廚房,不過廚房窗
子那邊堆滿了雜物,下面什麽情形,我完全看不到。

  我急忙套上外套,想跟著跑下樓去看看。

  楊雋也已經套好了羽絨服,跟在我身後想出去。

  我想阻止她。

  不過看到她焦急的樣子,心想,也罷,就讓她見上那個人最後一面吧。

  我沒說話,等著她穿好鞋子,拉著她的手向樓下跑。

  樓道里的燈很昏暗。

  就在我回身想鎖門的時候,我聽到楊雋尖叫了一聲。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頭後面被重重砸中了一下。

  眼前一黑,摔倒在樓道里。

  我迷迷糊糊的發覺我被人襲擊了。

  我已經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兩個人影在我眼前撕扯著。

  我掙紮著想爬起身,卻感覺脖子上熱乎乎的。

  伸手在脖子上摸一把,黏糊糊的。

  「刁……刁哥……你不要命啦!滿小區都是警察!你快跑啊!」楊雋焦急的
低聲在和那個撕扯她的人說著。

  「小秋……跟我走……來不及了!……他們發現上當了馬上會回來!」一個
熟悉的嘶啞嗓音。

  刁金龍!

  我操你媽!你還真的敢出現啊!

  我暈頭轉向的想爬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腦殼後面鉆心的疼。

  兩個人的腿模模糊糊地在我面前淩亂的糾結著。

  楊雋似乎很不情願的在被他拖拽著。

  「刁哥!……刁哥!……我老公滿頭上都是血啊!刁哥你放開我!他會死的!
……」

  「操你媽的!你老公是我!」話音剛落,我的臉上又重重的被踢了一腳。

  我感覺自己被踢的翻滾出至少一兩米遠,幾乎就要從樓梯上翻下去了「媽呀!
……刁哥我求你啦!你別打他啦!……求你啦!」楊雋撲通一聲跪在那個人面前。

  這一腳除了讓我的臉上產生了炸裂般的疼痛,我並沒有失去意識。

  我的手摸向身後,抽出匕首。

  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朝那條粗壯的大腿上紮了下去。

  「哎呀我操!……小秋你看到沒,是他自己找死!」

  匕首紮進了他的腿里,我連拔出來再紮一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頭上又挨了第二下。

  這回我真的撐不住了。

  眼前都是黑的。

  小雋……老公真沒用,老公保護不了你……

  小雋……你快跑呀……

  小雋……

  我迷迷糊糊的恢複了一點點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軟的懷抱里。

  我的眼睛睜不開,臉上都是黏糊糊的。

  「……你看看,我也沒咋地他,你看看他給我紮的……」刁金龍的聲音。

  我掙紮著要繼續起身和刁金龍拼命。

  卻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我還發覺我自己已經被拖到了一樓的樓梯入口。

  「刁哥……你別打他了,我求你了。」楊雋哭號著哀求。

  刁金龍小心的朝樓門外張望。

  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上抱著我的楊雋。

  臉上的表情陰森的讓人恐懼。

  「我不想逼你,你自己選擇吧,要麽你跟我走,咱倆消失,要麽……今天咱
們三個一起死在這里。」

  「刁哥……我不能跟你走啊……海濤受了這麽重的傷,他會死的……」楊雋
用力的抱著我的頭,捂著我頭上不停湧出獻血的傷口,滿臉都是淚痕。

  「那好,那我今天就弄死他!」

  刁金龍說著,把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頂在我的腦門上。

  我感覺到楊雋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刁哥……你快走吧,警察馬上就會回來的……」她泣不成聲的哀求。

  我伸手抓著頂在我腦袋上的東西,費力地睜開眼睛,才看清那東西原來是刁
金龍手里緊握著的一把被鋸短槍管的雙筒獵槍。

  「我再問一遍,你跟不跟我走?」刁金龍的眼中露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兇
光。

  楊雋眼淚止不住的流,低頭不語。

  「海濤……老公……」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你決定不走了是嗎?」刁金龍還在步步緊逼。

  「……刁哥……我跟你走」

  我的心像是已經被子彈穿透了一般劇烈的抽搐起來。

  「唉……這就對了嘛,把他放這里吧,一會就有人發現的,死不了的。」

  刁金龍伸手過來拉楊雋。

  楊雋依舊跪在地上死死抱著我的頭不肯放開。

  我掙紮著,想去抓住刁金龍的手臂。

  但頭像是要爆裂開一般劇痛。

  「行了,小秋,咱們得趕快走了……」

  「刁哥……咱們先把海濤送醫院去行嗎?求求你了……」

  「你瘋啦!少羅嗦!快點走,再不走……」

  刁金龍的話還沒說完,卻一個跟頭栽倒在我身邊的地面上。

  我同時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劈里啪啦的電流聲。

  楊雋也驚訝的一哆嗦。

  我奮力的睜開糊滿血的眼睛。

  樓道里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手里拿著一個閃著電弧光芒的東西。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1 12:20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8)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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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八、小輝的真正目的

  那身影蹲下身來,用一副手銬先把刁金龍的兩手背在身後銬了起來。

  然後轉向我和楊雋這邊,問:「李老師,能站起來不?」

  原來是小輝。

  「快點!沒時間了,警察隨時會轉回來,咱們得把這逼養的整走!」小輝伸
手攙著我的腋下,和楊雋兩人一起用力把我扶了起來。

  我踉蹌著,盡力的不讓自己再次暈倒。

  「小輝?你怎麽在這?」楊雋奇怪的問。

  「沒時間說閑話!快點!」

  「去哪?」我捂著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問。

  「先別管了,快點,你能不能行?幫我搭把手把他弄車上去。」

  小輝費力的搬起刁金龍的上身,把暈沈沈死豬般的刁金龍往外面拽。

  我騰出一只手,用盡全身力氣幫他扯住刁金龍的一條腿,跟著小輝,把刁金
龍搬到了門外。

  楊雋還在緊張的攙扶著我,但是口里卻一直在緊張的問小輝:「你要把他弄
到哪里去啊?小輝你要做什麽啊?」

  刁金龍很重,我踉踉蹌蹌的,也用不上什麽力,全靠小輝一個人的力氣搬動,
他也氣喘籲籲的,顯得很費力。

  出門不遠處的綠化帶旁停著一輛還沒熄火的黑色轎車。

  中午的時間,小區里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些人已經跑下樓來看熱鬧了。

  已經聽到樓後面遠遠的傳來淩亂的跑步聲和急切的呼喊聲。

  我們把已經開始慢慢蘇醒的刁金龍拽到了轎車旁邊。

  小輝迅速的按開後備箱,用力把刁金龍往後備箱里塞。

  我的頭嗡嗡作響,整個頭部都開始腫脹起來。

  小輝把刁金龍塞進後備箱,轉身跑回樓道里撿起刁金龍剛剛掉在地上的雙筒
獵槍,又跑回來朝我和楊雋喊:「快上車!快點!」

  我和楊雋急忙鉆進轎車的後座上,門還沒關嚴,車發著。

  風一般的朝前門沖出去。

  看樣子在前門蹲守的警察也都跑到後面去了,門口只有兩個小區的保安,在
向後門方向張望。

  我們撞斷小區門口的活動橫桿沖過去的時候,那兩個保安還在楞楞地看著另
外的方向。

  楊雋在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哆哆嗦嗦的幫我擦拭臉上的血。

  小輝一句話也不說,把車開的飛快,直向郊區奔去。

  「咱們去哪?」我稍稍恢複了一些意識,不像剛才那麽眩暈,問小輝。

  「我找好了個地方,你別管了。」小輝頭也不回的說。

  後備箱里發出沈悶而急促的撞擊聲,應該是刁金龍已經醒了。

  「小輝……你要對刁哥做什麽?」楊雋顫抖著嘴唇問小輝。

  小輝若無其事的回答:「沒什麽,拿回他欠我的東西。」

  「海濤……你們倆事先商量好的?」楊雋轉過頭問我。

  我點點頭。

  「你們不會是想殺了刁哥吧?」楊雋的眼淚不住的湧出眼眶。

  我沒回答。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事情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我想現在應該已經驚動了全哈爾濱的警察了吧。

  那個假冒刁金龍的人,到底是刁金龍自己安排的,還是小輝一手策劃出來的?

  小輝心里到底打著什麽主意?他到底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為什麽我現在越來越害怕?

  楊雋用力的用兩手抓著我的胳膊,身體始終在瑟瑟發抖中。

  車速如飛一般,很快我們就駛離了市區。

  不過小輝沒把車開上高速,而是七扭八轉的駛向市郊的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道路變得很顛簸,路上的人和兩旁的建築也越來越少。

  終於,車子駛入一個看起來很破舊的廠區里面。

  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荒廢的火車修理廠。

  到處都是生滿暗紅色銹跡的破舊機車配件。

  車速慢了下來,拐了好多個狹窄的小路,終於在一堆殘破不堪的報廢老式綠
皮火車車廂前停了下來。

  「這是什麽地方?」車停穩,我用力的推開車門,問小輝。

  「五常鐵路局的老修配廠,現在倒閉了,這里好多年一直荒廢著,不會有人
來的。」小輝一邊回答著,一邊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

  「操你媽的!我就知道是你!」刁金龍高聲叫罵著,一邊在後備箱里拼命的
蹬著兩腿,想擺脫小輝的束縛。

  「閉嘴!」小輝惡狠狠掏出口袋里的電擊器,找準機會朝刁金龍的脖子上杵
了一下。

  刁金龍劇烈的哆嗦了一下,立刻老實下來。

  「好點沒?幫我把他擡進去,」小輝搬起刁金龍的上身,朝我身後的一節破
舊的車廂方向擺了擺頭。

  我的腿還是軟的。眼睛很模糊,不過我還是堅持著走到車後,用盡全身力氣
搬起刁金龍癱軟的兩腿。

  刁金龍的右腿上面還插著我剛剛紮過去的刀子。

  他的褲子上已經被獻血殷紅了一大片。

  「海濤……小輝……你們別做傻事啊,殺了他,你們也跑不掉的。」楊雋在
車旁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倆費勁的搬動癱軟做一團的刁金龍。

  「你老婆真他媽煩人……能不能讓她閉嘴啊?」小輝小聲說。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我和小輝把刁金龍搬進了那節火車車廂。

  楊雋也馬上跟了進來。

  這是一節滿是灰塵,到處都是破洞的報廢硬座車廂。

  靠著進門的位置,小輝把刁金龍往兩個相對的座椅之間一丟,自己坐在滿是
汙垢的座椅上筋疲力竭的大口喘著氣說:「操!這逼養的怎麽這麽沈?」

  我癱坐在地上,頭皮已經腫脹的沒了知覺,天旋地轉的暈個不停。

  「把他銬下面的管子上」小輝遞給我一把小小的手銬鑰匙。

  我解開刁金龍一只手上的手銬,接著把這邊的手銬銬在座椅間小茶幾下面豎
著的立柱上。

  「鑰匙給我」小輝站起身,把手遞到我的面前。

  我把鑰匙放到他手里。

  「我們下……」我剛要問他下一步怎麽辦,他伸出另一只手,在我脖子上杵
了一下。

  我抽搐著立刻被電暈在地上。

  我醒過來時候,才發現自己也已經被銬住了一只手,和刁金龍相對著,在另
一邊的座位空隙中。

  「小輝!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驚恐的看著小輝從對面刁金龍隔壁那個座位
空里站了起來,大聲問。

  「沒啥意思,你要是不想吃苦頭,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小輝冷笑著說。

  他起身走到刁金龍那個空間里,我才發現楊雋也癱軟著被銬了起來。

  我,刁金龍和楊雋,我們三個被分別銬在三個座椅空隙中。

  刁金龍和楊雋在一個方向,我在她倆的對面。

  刁金龍這里就在我正對面,我看到他還在昏迷狀態。

  楊雋那邊我只能看到她的頭,靠著座椅間的茶幾下面的暖氣管上。

  楊雋看來也是被電暈了。

  頭發披散著倒在那里。

  「小輝!你這是幹嘛?別開玩笑啊。」我莫名其妙的對小輝說。

  「開玩笑?誰他媽和你開玩笑?」小輝抽身朝我這邊跨了一步,手里拎著刁
金龍之前拿著的那把被鋸短了槍管的雙筒獵槍。

  車廂里還算明亮,我註意到那支搶的木質槍托上面滿是飛濺狀的血漬。

  想來刁金龍就是用這槍托砸向我的頭吧。

  小輝的舉動真的讓我費解,我想不通他為什麽連我和楊雋也銬起來了。

  「小輝……咱倆可是一邊的呀」我很詫異的問。

  「你當小朋友玩打仗?還你跟我一夥我跟你不一夥的?傻逼!」小輝蹲在我
面前,用槍管在我臉上刮了刮。

  「我和你沒仇沒怨,你老老實實的閉嘴,我他媽懶得弄死你,不該問的,少
雞巴磨嘰!聽到沒?」

  我暈頭轉向的,只好點點頭。

  「哎呀我操……」刁金龍低聲的呻吟。

  看到刁金龍醒了,小輝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他那個空隙里。

  「刁老三……你挺囂張啊,這麽多警察你都敢露頭?」小輝坐在刁金龍身邊
的座椅上。

  刁金龍用力的晃動著脖子,聽到小輝的聲音才驚訝的擡起頭看著小輝,臉上
猙獰的大聲叫:「徐茂輝!我他媽養了你十三年!你他媽居然背叛我!」

  「十三年?……操你媽的,這十三年里你到底是怎麽對我的?」小輝說著舉
起獵槍,把槍筒頂在刁金龍光禿禿的腦袋上。

  「我他媽怎麽對你啦?你跟著我吃香喝辣的,我有啥對不起你啦?」刁金龍
看起來還是怒不可遏的表情,不過語氣卻沒有剛才那麽強硬,聲音柔和了很多。

  「操你媽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徐子豪是誰的種嗎?我操你媽!你把一個你玩
夠的爛貨給我做老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輝的情緒似乎不像剛才那麽淡定,
有些激動起來。

  「……小輝,你可不能亂說啊……」刁金龍似乎是感覺到了理虧,語氣變得
很沒底氣。

  「要不是我和李玉鳳有了我女兒,我他媽早就想整死你了!」小輝說著,激
動地用槍管在刁金龍的臉上杵了杵,把刁金龍那張布滿橫肉的臉杵的變形扭曲起
來。

  「嗨……行,就算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也不至於這樣對不對?小輝你先
放了我,咱們兄弟之間這點事怎麽還不好解決啊?是不是?」刁金龍眼珠轉著,
語氣變得很平和。

  小輝突然冷笑了幾聲,語氣變得十分陰森:「刁老三,你太小看我徐茂輝了!
就你和李玉鳳那點雞巴事,我早就不當回事了。」

  刁金龍眼珠一直在轉個不停,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謹慎,問:「不是這事?你
啥意思?」

  小輝突然朝我這里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說:「你覺得呢?」

  刁金龍笑了起來,表情好像很不屑的說:「我覺得?哈哈哈哈,你不會也惦
記那些基金吧?哈哈哈哈,真好笑,現在我都取不出來,你就算知道了密碼,你
還能提出來是咋的?」

  我終於知道小輝要對付刁金龍的真正目的了。

  可是,人,真的會貪心到這種地步嗎?他不是已經拿到了刁金龍那一百多萬
的現金了嗎?

  果然,刁金龍也提出了這個疑惑:「你不是已經拿到了一百二十萬了嗎?花
沒了?」

  「那錢我用來買命了,不然我怎麽可能到現在還在外面逍遙快活著?」小輝
很得意的對刁金龍說。

  「一百多萬大鵝就敢放水不抓你?你他媽唬誰呢?」刁金龍輕蔑的看著小輝
問。

  「大鵝算個屁啊?你聽誰說我找過大鵝呀?」小輝漲紅了臉說。

  刁金龍瞇起眼睛,小心的看著小輝問:「你不會是去找梁柱子了吧?」

  小輝冷笑著,卻沒回答。

  「媽了個逼的,梁柱子不是一直標榜自己一身清廉的嗎?他會收你的錢?我
之前試了多少次他都沒開面,操!你他媽唬我是不是?」

  小輝搖搖頭說:「現在說啥也沒用了,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妨讓你死個明白,
我之所以知道那些基金的事,也是梁柱子吩咐我做的,他還讓幫他搞倒大鵝,要
不是你先下手辦了梁柱子,這段時間就開始搞大鵝了。」

  「我下手辦……辦誰?梁柱子?我他媽什麽時候下手辦梁柱子了?我倒是想,
問題是我現在哪里有能力去動一個公安局局長啊?」刁金龍很驚詫的對小輝說。

  小輝很疑惑的問:「梁柱子不是你做的?」

  刁金龍很肯定的說:「媽的這種情況下我對你撒謊有什麽意義?真不是我!」

  小輝有些恍惚,眼睛在不停的轉動,似乎是對刁金龍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
說:「我操,這個複雜了,還有誰敢動梁柱子呀?」

  「小輝……咱倆都十多年交情了,你先放了我,有機會提出基金,咱倆一人
一半,行不行?」

  小輝被打斷了思考,冷笑著說:「一人一半?我為什麽要分給你一半?」

  刁金龍眼睛里冒火般瞪著小輝說:「你他媽別太貪心!兩個多億啊,你都能
吃掉?你有命花嗎?你真以為曹秉承這回死定了?他死了還有好幾個大莊家呢,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弄死你!」

  我聽得心驚膽寒。

  這是什麽基金?為什麽刁金龍掌握著大貪官曹秉程的如此大額的基金?

  「我不用跑,因為我已經想好了退路了。我的上家會幫我處理好之後的事的。」
小輝不以為然的笑著。

  刁金龍憤怒的看著小輝,突然也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把
我腦袋里的東西取出來!」

  「我知道你不會說的,你是個不怕死的人,所以曹秉程才敢把這麽多錢交給
你管理。不過我還是有辦法叫你開口的。」小輝平靜的說。

  我的心里卻立刻繃緊了。

  小輝要幹什麽?他想怎麽逼刁金龍說出秘密?

  他為什麽要把我和楊雋也控制在這里?

  他不會是要拿楊雋來威脅刁金龍吧?

  刁金龍的眼皮猛然間激烈的抖動起來,憤怒的喊道:「你來啊!你試試看我
會不會怕你的招數!來啊!」

  小輝站起身,把獵槍支在座椅上,傾斜身體,慢悠悠的在刁金龍面前帶著一
絲殘酷的冷笑說:「我知道打你,殺你,都不能讓你開口,但你有弱點,嘿嘿,
我看看你舍不舍得眼看著你的親親寶貝小秋在你面前給我幹的欲仙欲死吧,還有,
我也準備了藥哦。」

  說著,小輝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在刁金龍面前晃了晃,和之前刁金
龍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里面裝著透明的液體。

  我的頭嗡的一聲,心口像被人猛力的重擊了一拳,大叫:「操你媽小輝!你
敢碰小雋一手指頭,我活剝了你的皮!」

  小輝仰天大笑著說:「李老師,你那麽急幹嘛?這種老娘們,你還真打算和
她過一輩子啊?她早讓你綠帽子滿天飛了,你還護著她,你說你是不是賤?」

  「你放屁!」楊雋憤怒的聲音。

  沒註意楊雋什麽時候已經醒了。

  「小輝,我警告你!咱倆的恩怨,咱倆解決!你要是個爺們,你沖我來,你
用刀還是用槍,我刁老三要是眨一下眼睛我都跟你姓!你要是敢動小秋一根頭發,
我他媽殺了你全家!」刁金龍暴怒的狂吼著。

  小輝狂妄的大笑。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扔在刁金龍面前的座椅上,又扔過去一支筆。得
意的朝刁金龍說到:「你有時間考慮,這玩意我也試過,真他媽好用,我幹齊曉
宇時候就用了,足足幹了她一個多小時,把她的逼都幹腫了,說實話,要不是大
鵝非要逼著我弄死她,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哈哈哈……」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就在他口中如此輕描淡寫的被輕浮猥瑣的談論著。

  刁金龍眉頭緊鎖,額頭上的血管也青筋爆留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宇
果然是你和大鵝做的!我操你媽的!有種你放開我!」

  小輝囂張的狂笑說:「哈哈哈哈,大鵝還是老毛病,操齊曉宇的時候,還非
要我在旁邊看著他才能射出來,你說我也不是小宇的老公,這大鵝的怪毛病還真
挺惡心的。」

  我已經開始變得極度憤怒了,我用力的想掙脫手銬的束縛。

  堅硬的鋼鐵幾乎已經嵌入到我的手腕中,可是我依然沒有辦法掙脫開。

  「操你媽的!你不是說你沒找過大鵝嗎!」刁金龍大喊。

  「我是沒找過他,但是他來找我我也沒辦法呀。」小輝滿臉卑鄙的笑著。

  「你他媽是傻逼嗎?大鵝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你還敢和他接觸?」

  「我有什麽辦法,人家是扛槍的,我總得找個穩妥的靠山是不是?」

  「操你媽的!你早晚有一天會被大鵝賣掉!你早晚會有報應的!」刁金龍憤
怒的狂吼,一邊劇烈的掙紮著試圖掙脫手銬的制約。

  我註意到固定刁金龍手銬的茶幾立柱上面已經是銹蝕的有些松動了。

  不過立柱在茶幾面的下面,站著的小輝應該註意不到。

  我也偷偷瞅了一下固定我這個茶幾立柱。

  很不幸,固定我這個很結實,雖然也有腐蝕,不過鐵銹看起來完全沒有刁金
龍那邊那麽嚴重。

  我用力的晃動,那個立柱紋絲不動。

  「把賬戶和密碼寫下來嘛,我保證,我今天就只是幹她一下,絕對不會殺她,
三哥你是明白人,對嗎?」小輝指了指座椅上的小本本。

  「操你媽的!好!我寫給你,我看你有沒有命花這些錢!但是你他媽要保證!
我寫下來,你就放了小秋!你不能碰她一個手指頭,我刁老三是殺是剮隨你便!」

  「我保證!你老老實實的把賬號和密碼告訴我,我一定不碰她。」小輝見刁
金龍松了口,急忙應承道。

  看到這兩個惡徒拿著楊雋作為交換條件,我出離的憤怒!我恨不得活活咬死
他們。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想掰斷那個茶幾立柱。

  但是只要我一用力,我頭上的傷口就會像是撕裂般劇痛起來。

  「海濤……海濤……你頭上又開始冒血了,你別亂動!」楊雋在斜對面的空
隙中看著我,很焦急的說。

  熱乎乎的粘稠血液順著我的額頭流淌,在我的眼眉上遲緩下來,慢慢的匯集,
然後一滴一滴的在我的眉尖上滴落下來,在我面前布滿灰塵的地板上聚集成一灘
鮮紅的圓形。

  「寫吧,三哥,要不你就等一會再寫,等我幹了她,幹爽了你再寫也行!」
小輝笑呵呵的說,那語氣讓人後背發涼。

  「操你媽的!行!我寫,如果你敢騙我,如果我給你寫了,你還要動小秋,
我他媽就是變成鬼都要殺了你全家!你別忘了,你也有女兒!你要是敢動小秋,
我就找人當著你的面操死你那小丫頭!」

  小輝突然揚起手中槍,用槍托在刁金龍的腦袋上用力的砸了一下。

  刁金龍連閃都沒閃,硬生生的挺著挨了他一下。

  他的禿頭上面立刻裂開了一個血口子,殷紅的獻血立刻流淌下來。

  「操你媽的,都到這地步了還敢跟我使橫!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刁金龍不屑一顧的瞟了他一眼。

  抓起本子,痛苦的閉上眼睛,沈思了片刻。

  飛快的在本子上寫下了一行字。

  小輝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把本子搶過來,抓起電話快步走到車廂的門口那
里。

  「行了,他交代了……好,放心吧。」

  小輝在電話里和什麽人在說著話。

  刁金龍沮喪的低著頭,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海濤……刁哥怎麽了?」楊雋小聲的問我,她在刁金龍的隔壁,看不到刁
金龍的狀況。

  「我沒事」刁金龍沒等我回答楊雋,先主動回答起來。

  我的頭暈的厲害,血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刁哥……你真的沒事吧?」

  楊雋對刁金龍的關心讓我心肺劇烈的痛楚起來。

  「真沒事……」

  刁金龍一邊回答著,一邊用手在茶幾立柱上用手在摳著什麽。

  小輝很快就回到車廂里,一邊翻看著刁金龍些給他的東西,一邊有些焦慮的
在過道里來回的踱著步。

  「刁老三你不會是耍什麽花招弄個假的騙我吧?」小輝似乎不大確信刁金龍
如此輕易的就把關系著兩個多億的基金賬戶給了他。

  刁老三呲了一聲說:「真的假的你們一會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就知道了,你答
應我的,拿到賬號密碼了,你怎麽還不放了小秋?」

  小輝笑了笑說:「放,不過我現在說了不算,一會大鵝過來才能知道你這賬
號是真是假,大鵝說了,要是真的,就不要為難你們……」說著,他詭異的笑著
頓了頓。

  「大鵝?這些事都是大鵝在背後搞鬼?」刁金龍瞇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說。

  「你才知道啊?」小輝得意的笑著:「他說如果你痛痛快快的交代了,就不
要為難你們,舒舒服服的送你們上路。」

  說著,他囂張的環視了一下我們坐在地上的三個人。

  「我操你媽徐茂輝!你是不是男人?你剛才答應好的,只要我說了,你就放
了小秋!」刁金龍很激動的叫罵起來。

  「我是答應了呀,但是大鵝說他們兩口子也不能留,我也沒辦法啊。」

  「我操你媽的!你來!你殺了我,我承認我輸了!願殺願剮隨你便!你要是
敢動小秋一個手指頭!我他媽一定要你們倆碎屍萬段!我操你媽!」

  「操!還讓我倆碎屍萬段……你還要保別人的命?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還瞎雞巴操什麽閑心?」

  「小輝……我求求你,三哥我這輩子就沒求過誰,今天三哥求求你,看在咱
倆十幾年的交情上,你放過小秋,我求求你,她懷孕了,別為難他,今天我刁老
三的命就交給你了,求求你放過小秋,行嗎?」刁金龍哭喪著臉,帶著一股說不
出什麽感覺的低微哀求小輝。

  「呦……三哥你還真偉大啊,這時候自己的命都不管了,為了這麽個小騷娘
們,這麽低三下四的求我?」小輝得意忘形的笑著說。

  兩個畜生之間的談話,居然連我一個字都沒有提到。

  好吧,我也無所謂了,如果能保住楊雋的性命,也算是刁金龍臨死前做的一
件好事。

  刁金龍給小輝寫的東西,能是真的嗎?

  他那麽輕易的就會把價值兩個億的賬戶交出來?

  如果是真的,那我還真的不懷疑他對楊雋的感情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1 17:32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1 12:21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39)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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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三十九、血色洗禮

  車廂外想起一陣由遠及近的汽車馬達聲。

  小輝先是緊張的躲了起來,確定了外面的來人後,才舒了口氣,笑呵呵的走
向車門迎了出去。

  刁金龍斜眼看著門口,但我註意到他在茶幾下面的手一直在偷偷的摳著什麽
東西,似乎是很用力的在弄著。

  我知道刁金龍在試圖脫身。

  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好希望刁金龍能脫身成功。

  但是我知道,他一旦脫身了,制服小輝之後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對我下手
的。

  車廂門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輝站在門口和什麽人在低聲說著什麽。

  來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大鵝吧。

  這個人我一直都聽他們提起過,不過從來沒有見過。

  按照刁金龍和小輝聊天的內容來看,這個大鵝應該是個更加心狠手黑的人物。

  他的到來似乎讓我和楊雋的前景變得更加迷茫了。

  小輝晃晃悠悠的走進來,對刁金龍說:「三哥,有個老朋友來看你了。」

  刁金龍用沒有被鎖住的那只手抹了抹頭上的血跡,不屑一顧的朝門外嚷嚷道:
「進來吧,還裝自己是客人哪?大鵝……」

  刁金龍帶著一絲輕蔑的拉著尾音。

  一個身影出現在小輝身後。

  個子不高,黑黑瘦瘦的。

  卻是一個我認識的人。

  更是一個我完全沒想到的人。

  進來的人正是許斌。

  此時的許斌已經完全不似之前那種一本正經的樣子。

  滿臉帶著一股得意的笑,歪著頭,朝我這里瞄了一眼,又低頭註視著被鎖在
茶幾立柱上的刁金龍。

  「老三啊老三,你說你當初要是聽兄弟一句話,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嗎?」許
斌開口,帶著一股嘲諷和譏笑的味道。

  「許警官!」我驚異的大叫。

  「李老師,現在沒你的事,你老實的呆著。」許斌冷冷的說。

  楊雋看不到這邊的情況,焦急的仰頭想看看來人的模樣,不過她也被銬的結
結實實的,支著上身,沒一會就放棄了努力。

  「大鵝,咱們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吧?」刁金龍看到許斌,卻冷靜了很多。

  「是啊,二十五六年了吧。」許斌說著,用力吹了吹刁金龍旁邊座椅上的灰
塵,又用力的在座椅破舊不堪的墊子上用手拍了拍灰塵,才小心的搭了個邊坐下
來。

  「這二十多年,我在你那里至少也扔了有五六百萬了吧。」刁金龍斜眼看著
許斌,一字一句的說。

  許斌點點頭說:「應該不止吧,提這幹嘛?我不是也一直幫你兜了不少事嘛。」

  「大鵝,看在咱們這麽多年兄弟的份上,我想求你一件事。」

  許斌笑著點點頭說:「這說的什麽話,求啥?你三哥吩咐的事,我絕對照辦
就是了。」

  「行,我相信你。」刁金龍瞇著眼睛,眼光里充滿了仇恨「我刁老三今天認
了,我這條老命早就不在乎了,我知道今天我是活不了了,死人是不會揭露你的
秘密的,我認了,不過我想求你放過小秋,她懷孕了,而且她也什麽都不知道,
她就是個傻老娘們,我什麽都沒跟她講過,你放過她,我求求你了,要不……我
給你磕頭,行不?」

  許斌臉上始終微笑著,卻沒回答刁金龍的哀求,看著刁金龍腿上的刀說:
「哎呀……這你看看,小輝?這咋還紮了三哥呢?哎呀……你看看這血流的。」

  小輝急忙說:「這刀可不是我紮的,是李老師紮的。」

  許斌側頭看看我,一臉不屑的說:「李老師啊李老師,你說你一個教書的,
不好好教書,不好好看住自己的老婆,手無縛雞之力,還要找人家三哥報仇,你
說你是不是糊塗呀?」

  我和刁金龍面面相覷,都被許斌的話搞糊塗了。

  許斌彎下腰,用手摸了摸插在刁金龍腿上露出一半的刀柄,搖搖頭,低聲說:
「你看看,紮這麽深,多疼啊……小輝,你也不幫三哥處理一下。」

  小輝也滿臉遲疑的走到刁金龍身邊,俯身查看他的傷。

  「別亂拔刀啊,沒準這刀正紮在動脈上,你幫我捏著點他的腿,我看看能不
能把刀先弄出來,這傷口得處理下,這麽冷的天,萬一凍到了就麻煩了。」

  許斌輕聲指揮著小輝,一邊仔細的彎腰查看那把刀的位置。

  我糊塗了。

  按照小輝的說法,他不應該刁金龍的死對頭嗎?

  可是他那麽認真的查看刁金龍的傷勢,臉上慈祥的表情,怎麽看都是一個多
年的老朋友在關心刁金龍啊。

  「你按住他的腿啊,等下我拔刀的時候,要小心大出血,萬一血止不住就麻
煩了,這條腿就報廢了。」

  小輝點點頭,俯下身,蹲在刁金龍身前,用兩只手用力鉗住刁金龍受傷的大
腿上。

  刁金龍痛苦的咧著嘴,卻沒有呻吟半個字。

  「註意啊,我數一二三,拔刀,你就用力掐,一定要掐住!」許斌把手抓握
住刀柄。

  小輝半跪著,躬身用力的掐在刁金龍的腿上。

  「註意哈,一……」

  就在我等著他數出後面的數字時,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剛數出一這個數字,許斌已經用一個難以置信的速度把刀子拔了出來。

  還沒等我們所有人反應過來,那把被拔出來的刀子,已經帶著一股寒光,順
著小輝半跪躬身的肩膀方向刺進了小輝的脖子。

  小輝沒有任何防備,驚恐的捂著深深紮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嘴巴大張著,眼
睛里全都是憤恨,慢慢滑坐在地上,血如泉湧般從刀口處流淌下來。

  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的人一樣,許斌站起身,很平淡的對著刁金龍說。「老
三你說的對,死人是不會揭穿我的秘密的。」

  刁金龍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冷笑著說:「我就知道,這個癟三
你是不會放過的。」

  我已經錯愕的連驚叫都不會了。

  剛剛還兇神惡煞般恐嚇我們的那個小輝,居然就這樣子被人一刀殺死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就這麽在我面前癱軟下來,慢慢不動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啊!不管他多麽可恨,就這樣子在我面前突然變成了一具屍
體!

  我驚恐的幾乎已經無法呼吸了。

  之前我還下定決心要和刁金龍拼命,可是現在我看到小輝身下逐漸擴散的血
泊,我早已經魂飛魄散了。

  說實話,不怕大家笑話,我真的尿褲子了。

  只覺得褲襠里一陣熱乎乎的。

  刁金龍似乎已經發現了我的窘迫,很輕蔑的瞥了我一眼,用腳用力的把小輝
的屍體朝過道這邊踢了踢。

  小輝癱軟的身體,搖搖擺擺的徹底倒在地上。

  「大鵝,你看看,就他這慫樣,你說他殺的我們,有人信嗎?」

  許斌笑呵呵的看著我,我已經止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我突然聽明白,刁金龍口中的他指的竟然是我。

  「刀是他買的,上面也只有他的指紋,刑偵那邊的路隊又是我當兵的戰友,
最後案子還要歸到我這里來,你說會不會有人信?」許斌很得意的炫耀他的計劃,
卻聽得我毛骨悚然。

  我才註意到許斌手上居然帶著一副皮手套。

  就是說,包括一會我們三個都被殺掉,這四具屍體里,我也是先殺了他們三
個,再畏罪自殺的,對嗎?

  我已經無法呼吸了。

  即使我僥幸活下來,豈不是也要背負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大鵝呀,你這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刁金龍無奈的搖搖頭。

  許斌笑著說:「沒辦法,誰讓你們蠢呢?」

  刁金龍點點頭,很無奈的說:「對,我們的確蠢。」

  許斌更加得意起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過道里背著手走動起來。

  「老三,你說你都已經跑到深圳了,還回來幹嘛?圖個啥?」許斌像個老幹
部,一邊在過道里踱步,一邊晃著頭對刁金龍說。

  刁金龍憤恨的看著他,說到:「還說這個幹嘛?你不是一心要除掉我嗎?我
在這,你先把小秋放了,我認你處置,你讓我用什麽姿勢死,我就用什麽姿勢,
來吧。」

  許斌不屑的瞅了瞅刁金龍,又瞅了瞅我。

  腳步已經轉到楊雋那個座位空隙里去。

  「聽到沒,他一直求我放過你……」說著他在楊雋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托起
楊雋的下頜說:「他擔心我連你一起都幹掉,你說,我能舍得嗎?」

  我在這邊看著楊雋恐慌無助的臉,卻無能為力,只能大喊:「許斌!你要幹
嘛?你放開小雋!」

  「一個叫你小雋……一個叫你小秋……哈哈哈哈,這下好玩了,你說,我要
是答應你,放過他們中的一個,你選哪個?」

  許斌沒搭理我的叫喊,卻一臉賤笑著蹲在楊雋面前,把臉湊得離楊雋的臉很
近。

  楊雋抽泣著哀求他:「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殺我
們……求求你了……」

  「操你媽的大鵝!你有啥話來跟我說,來!我操你媽的!我操你大血媽的!」
刁金龍仰著脖子,卻完全看不到隔壁座位那邊的情況,心急火燎的大叫。

  「說啊,只能放過一個,你選哪個?」

  我只能看到許斌的背影,但我聽聲音能感覺到他的臉上一定仍舊帶著那冷酷
的微笑。

  「我不選!我不選!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楊雋大叫,哭得滿臉都是淚痕。

  許斌大笑起來。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

  滿臉鄙夷的看著我說:「你看,她根本不敢選擇,其實這有什麽難選的呢?
刁老三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而你是她合法的丈夫,她居然不肯放棄刁老三,
你說她可恨不可恨?」

  「你放屁!」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聲嘶力竭的朝他喊:「你這個人渣!
你不配做警察!」

  許斌笑的更厲害了。

  「還不配做警察……」許斌很猥瑣的重複著我的話,表情和口氣帶著一股明
顯的嘲笑和鄙夷。

  刁金龍似乎還對許斌的良知心存希望,苦口婆心的說:「大鵝,你已經拿到
賬號和密碼了,你只要拿著錢,去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國家過皇帝般的生活就行了,
要殺就殺我一個就夠了,沒必要沾這麽多人的血,是吧。」

  許斌真的點點頭,笑呵呵的沒說話。

  「咱們做了這麽多年的兄弟了……」刁金龍見有了反應,接著說:「我的情
況你也了解,我兒子精神不好,這都這麽多年了,已經治不好了,這次好不容易
小秋又幫我懷上一個,求求你做個善事,就當給我刁老三留個後,求你了。」

  我註意到刁金龍說話時候,眼睛里居然真的有眼淚在打轉。

  許斌的眼睛一直在轉,似乎他真的有些被打動了。

  可是許斌一張嘴,說出的話卻人很吃驚:「留後?你他媽還需要留後?你刁
老三在外面有多少私生的我不知道?徐茂輝不止一次和我抱怨,他老婆嫁給他的
時候,就已經懷孕了,他結婚後,你不是也找過他老婆嗎?那個叫什麽華的自殺
的女老師,不是也幫你生了一個嗎?你還他媽要什麽後?」

  「小輝老婆那個我承認是我的,但是我不能認呀,那個孩子姓徐,我總不能
過去跟人家老徐家說,這個徐子豪其實應該叫刁子豪吧,還有劉穎華那個孩子,
後來被她老公帶走了,我找了好幾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除了這兩個,其他的
真沒有的呀。」刁金龍辯解著,聽起來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在家長面前的狡辯和
坦白。

  許斌在過道里顯得有些興奮。

  不停地在走來走去。

  「大鵝,放過小秋,好嗎?求求你,你直接去延邊找金先生,他們只認賬號
密碼不認人的,兩個億啊,就算我用兩個億買小秋一條命,可以不?」

  許斌慢悠悠的晃著頭,把脖子扭出一陣咯咯的響動。

  「你當我傻嗎?我要是真的去提了錢出來,我就會被全世界追殺,老三,我
知道你腦袋里打的什麽算盤。」許斌臉上抽搐了幾下說。

  刁金龍急忙說:「不會的不會的,你拿到錢,給金先生百分之十,他立刻會
安排你出國,到了國外,誰還能找到你?」

  許斌還是猶豫著。

  這筆錢的誘惑太大了吧,許斌考慮了半天,瞇著眼睛轉著眼珠說:「是哦,
拿到錢,第一時間去國外,就算是他們反應過來,也拿我沒辦法了哦……不過我
的家人怎麽辦?」

  刁金龍哭喪著臉,這是我自打認識他以來,頭一次見到他的神情如此沮喪。

  「可是,現在我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人,我為什麽要和你做什麽鬼交易呀?」
許斌突然笑了起來。

  刁金龍的臉色變得恐慌和無助,突然不再哀求和下作,發瘋了一樣咆哮起來:
「大鵝!我操你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小秋一個手指!我發誓要扒了你的皮!
抽了你的筋!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錯愕的看著發瘋一樣刁金龍,又看看囂張的狂笑起來的許斌,我不知道發
生了什麽,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個人。

  但我馬上意識到刁金龍為什麽如此暴躁與不安起來。

  刁金龍和許斌相識二十幾年,看來早已熟悉許斌的做事方式。

  他應該是早已預料到許斌要做什麽了。

  許斌晃晃悠悠的跺到了楊雋那個座椅空隙中。

  他的臉色漲紅起來,眼睛呆呆的看著驚恐不安的楊雋。

  「我操你媽大鵝!你敢碰她!你媽了逼你敢碰她!我操你媽!」刁金龍狂暴
的劇烈晃動桎梏他手腕的手銬,想把那個小小的茶幾掀翻,卻試了幾次都沒能成
功。

  我也發現了許斌的企圖,跟著刁金龍一起朝許斌大叫:「許斌!大鵝!你別
碰小雋!我要殺了你!」

  許斌卻在我倆的高聲叫罵中顯得十分興奮。

  我驚恐的看到他解開了自己腰帶,把褲子褪到了膝蓋位置。

  把身體正面朝向大聲尖叫的楊雋。

  用手在自己的身前胯部那里,上上下下的揮動了幾下。

  刁金龍聽到楊雋的尖叫更加狂躁,幾乎是瘋了般地暴跳如雷。

  我能聽到他把手銬都掙得哢哢作響。

  許斌蹲下了身體。

  楊雋劇烈的掙紮尖叫。

  我也要瘋了,拼命地想掙脫手銬的束縛。

  我這里只能看到許斌背對著我低下頭,下面的身體和楊雋的狀況已經被座椅
擋住。

  楊雋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只是偶爾看到楊雋沒有被鎖住的一只手在拼命的抵抗著,奮力的想推開許斌
逼近的身體。

  我想盡腦海中所有最惡毒的語言來咒罵許斌。

  但是看到了一個讓我驚恐萬分的情景。

  許斌突然搬起楊雋的兩腿,盡管楊雋劇烈的踢動兩腿,卻還是被許斌從下面
往上用力扯下了褲子。

  「我操你媽!許斌!你給我住手!」我一邊嘶吼,一邊掙紮,卻無力掙脫。

  「許警官!你別這樣!求求你!……許警官!」楊雋大哭著哀求他。

  「啪!……」一聲響亮清脆的皮膚擊打聲。

  許斌這個畜生揮手打了楊雋一個耳光。

  楊雋尖叫:「海濤!……救命啊!……海濤!……刁哥!救我!」

  她的褲子被褪到了腳踝處,堆成了一團。

  許斌半跪著,把楊雋的兩腿扛在肩上,一只手抓著楊雋沒有給鎖住的手臂按
在地上,一只手比在下面摸索著什麽。

  我顧不得滿臉的血又開始模糊雙眼,拼命的朝許斌咒罵:「我操你媽!你給
我住手!我要殺了你!」

  楊雋已經完全被他壓在了身下,我在這邊看不到她的頭。

  只能看到她被許斌扛在肩膀上露出來的腳和腳踝。

  她無力的掙紮著。

  猛然間,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接著嚎啕著大哭起來:「好疼啊!許警官求求你啦!……哎呀!好疼啊!」

  已經筋疲力竭了,我已經憤怒至極了!

  可是我卻無能為力。

  我看著許斌的屁股開始在楊雋高高擡起的兩腿上開始用力的一起一伏又一起
一伏。

  楊雋的叫聲漸漸微弱下來。

  她似乎已經意識到,已經不會有人來救她。

  無論是我,還是刁金龍。

  我突然發現刁金龍已經有一會沒有發出聲音了。

  我驚愕的朝他那邊一看,卻正看到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場景。

  刁金龍不知道什麽時候拔出了插在小輝屍體上的匕首。

  正在用那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拼命的割鋸著。

  他的手腕已經如泉湧般噴湧出股股獻血。

  那匕首已經深入到他手腕的近一半深。

  他的臉色鐵青,眼光像是要噴射出火焰般。

  他的牙關緊咬著,臉上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子。

  楊雋那邊還在微弱的呼救:「救我……老公!刁哥!……」

  我的大腦眩暈的麻木了。

  許斌粗重的喘息著。

  皮膚和皮膚快速的撞擊著。

  我不敢去看刁金龍這邊血淋淋的畫面,扭頭朝楊雋那邊看。

  楊雋的一條腿已經被從褲子抽了出來,其余的褲子散亂的套在了另一個腳踝
上,兩條白皙的長腿夾著許斌黝黑而又結實的腰臀部,隨著那起起伏伏,無力、
又無助的晃動著。

  我心肺劇烈的顫動著,聽著楊雋每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叫,我心里都像被刺刀
猛地刺穿一次。

  我的身旁突然晃晃悠悠的站起一個身影。

  刁金龍滿身是血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楊雋那個坐席空隙。

  他的左手腕幾乎已經完全斷裂開。

  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皮肉還連著。

  他另一只手里拎著那把被鋸短了槍管的獵槍。

  「轟」的一聲巨響。

  世界立刻安靜下來。

  楊雋的哭泣聲也停止了。

  「嗵」的一聲,刁金龍把槍丟在地上。

  他扯著癱軟下來許斌,把他拽到了小輝的屍體旁。

  拖動許斌的地面上留下很寬的一條血帶。

  我才看到許斌差不多只剩下了半個臉。

  「哢噠」打開手銬的聲音。

  刁金龍伸手拉起同樣滿臉是血的楊雋。

  楊雋已經嚇傻了,居然就這麽光著下身呆呆的站著。

  「寶寶你沒受傷吧?」滿身滿臉血汙的刁金龍對楊雋說話時候居然是無盡的
溫柔的。

  他只用一只手抓起外套的里子給楊雋擦臉上的汙血。

  他也只剩一只手了。

  楊雋木呆呆的穿上褲子,身體卻還在不停的發抖。

  「走吧,我帶你走」刁金龍一瘸一拐的攙著楊雋向車廂門口走。

  楊雋的表情很呆滯。

  木木然的給刁金龍拉著向車廂門走。

  「刁哥……我想和海濤說幾句話……」

  「說吧,我在外面等你。」

  刁金龍說著,放開楊雋,自己轉身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海濤……」楊雋蹲在我面前,小心的用手幫我擦額頭和眼睛上的血垢。

  「小雋……」我知道她已經有了決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濤……對不起」楊雋也同樣淚流滿面。

  我用沒有沒鎖住的手幫她整理淩亂不堪的頭發。

  想裝作堅強,卻早已泣不成聲。

  她抓著我的手,在我手心里輕輕吻了一下。

  慢慢的站起身。

  轉身慢慢的朝門口走。

  「小雋……」我想大叫,但嗓子已經喊不出聲音。

  「海濤……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楊雋在車廂門口回頭戀戀不舍的用滿是
淚水的眼睛看了看我,抿著嘴唇,終於轉身消失在門口的轉彎處。

  「小雋啊……」我拼命的想掙脫手銬,卻還是不能掙脫。

  車廂外想起陣陣的馬達轟鳴。

  漸漸遠去。

  我癱坐在車廂里,一句話也不想說。

  心如刀絞

  我只是痛苦的哭泣,直到哭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1 17:35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1 12:23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0)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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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傷痕

  我是頻臨休克狀態被幾個警察擡上警車的,沒有擔架,沒有護士,沒有任何
傷口處理。

  我就那麽給扔在一臺面包車後面,兩手被背銬在身後,腳上被我自己的皮帶
勒的緊緊的綁著。

  沒人在乎我的頭上是否還留著血。

  他們只在乎我會不會跑掉。

  我殘留的意識里,多麽渴望有人會在我的胸口開上一槍。

  楊雋和刁金龍走後得有三四個小時,才有警察過來。

  那夜色好黑。

  我被銬住的那只手已經黑紫色沒有任何知覺了。

  來的是五常市的110 民警。

  我想,可能是楊雋擔心我死在這里,確認他倆自己安全了,才打的報警電話
吧。

  這個案子太重大了,我在五常市局刑警隊被扣押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兩夜押
回了哈爾濱市局。

  哈爾濱的警察還算人性化一些,先把我送到醫院處理手上和頭上的傷。

  不過押解我的架勢還真的是興師動眾的。

  哈爾濱防暴大隊出了三臺車,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武警高度緊張的把醫院治療
我的病房看了個水泄不通。

  我頭上幾個傷口被縫了幾十針,不過我最重的傷是我被銬住的那只右手。

  我當時拼命的想掙脫手銬去救楊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嚴重拉
傷了,手銬深深的嵌入我的手腕,車廂里沒有取暖,我在地上又躺了三個多小時,
拉傷的手被嚴重凍傷,大部分手部肌肉組織已經壞死了。

  醫生們立刻給我做了手術。

  不過只保留下來三根手指,我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被切除了。

  我無心去哀怨自己變成了殘廢。

  因為我緊接著要面臨的事情是我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

  警察根本沒給我喘口氣的機會,我從手術室里直接被四個武警擡到了像大鐵
籠子一樣的警車里。

  我手術的麻藥勁還沒過,身上到處插著點滴管子,就給鎖在審訊室里的鐵椅
子上,連夜開始提審了。

  第一輪提審持續了有幾個小時,我詳詳細細的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直到提審結束了,我才意識到,我現在已經是一宗涉嫌四條人命的特大兇殺
案的重點嫌疑人了。

  四條人命?

  其實從警官開始審問我,他們就一直想讓我交代我把刁金龍和楊雋的屍體藏
在什麽地方了。

  我耐心的和他們解釋了那車廂里大量的刁金龍的血跡是怎麽來的。

  也耐心的告訴他們,刁金龍已經領著楊雋逃走了。

  我從警官那里得知,車廂里還有少量的楊雋的血跡。

  看來楊雋當時也受傷了。

  加上刁金龍的出血量多的嚇人。

  所以幾乎所有警官都覺得,只有兩具屍體是不合理的。

  我沒有殺人,所以審問我的時候我很坦然,盡管我心里十分害怕,但我不心
虛。

  第一次審訊之後我被送到了哈爾濱第一看守所。

  我的案子屬於特大,所以我被照顧,很榮幸的住了個單間。

  不過我也被「照顧」,即使是在牢房里,腳上也一直被帶著腳鐐。

  案發的第三天,我在被第四次提審的時候,終於聽到一個讓我欣慰的消息,
警方已經確認,楊雋和刁金龍還活著,於是我的案子的被害人就少了兩個,案件
的性質也就從特大降級成了重大。

  警察是如何確認的我無從得知。

  不過聽到楊雋沒事,我心里輕松了很多。

  那天的一幕幕似乎在我眼前反複的播放著。

  刁金龍為了救楊雋,居然自斷了手臂。

  雖然我每每回想起那一幕,都會不寒而栗,不過我覺得,至少,他應該不會
虧待楊雋吧。

  第四天,我被送到省法醫鑒定中心,從頭到腳的被檢查了一遍。

  血液、尿液、精液、唾液全部被采了樣。

  押送我的告訴我,是要拿我的這些DNA 信息去比對現場遺留的一些證據。

  後來我的案子逐漸明朗了,我才知道,現場遺留下一條女人的內褲,上面有
男人的精液,也就是說,那天,許斌這個畜生,在臨死前,已經完成了他惡貫滿
盈的一生中,最後一次對一個無辜女人的侵犯。

  我在市看被羈押了二十一天。

  之所以一直不能放我,是因為,殺死小輝的那把刀子上,滿是我的指紋。

  打死許斌的獵槍上面也有我的指紋。

  當時警察給我說明這個情況時候我覺得委屈的要死。

  不過警察說,槍上的指紋已經排除是我開槍的嫌疑了。因為我的指紋在槍管
上,而不是把手上。

  我想起當時在我家樓下,我確實有抓握過那支槍。

  還好現在的科技發達,很快從技術層面上排除了打死許斌那一槍是我所為的
懷疑。

  我交代說是許斌殺死小輝,其實早就已經有很多警官相信了。

  我在看守所的後十幾天里,來提審我的警官始終都是很客氣的,已經不像之
前那麽兇巴巴的。

  後十天里,我甚至不用帶腳鐐了。

  我就知道,我的嫌疑已經漸漸被洗清了。

  我出來的前一天,最後一次提審我的警官告訴我,許斌已經被查出來涉嫌嚴
重經濟問題,並且,香坊分局的梁振邦副局長之死,許斌有非常大的幕後指使嫌
疑,因為梁局長出事之前,已經上報市局,正在準備著手調查許斌涉黑和大額受
賄以及徇私枉法等十幾條罪名。

  他人已經死了,我真的不想再去怨恨他,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麽惡事。

  我在看守所被羈押了二十一天。

  這二十一天時間里,我想通了一個問題。

  既然,楊雋的心已經不再只屬於我一個人,那就隨她去吧。

  不管我曾經多麽的愛她,都到了徹底放手的時候。

  刁金龍早晚有一天會無處可逃,楊雋的前途是那麽的渺茫。

  但是我已經不需要再替她擔心什麽了。

  我相信刁金龍更加明白這個道理,他一定會給楊雋準備好退路的。

  第二十一天,看守所的警官終於通知我,可以回家了。

  走出關押了我二十一天的牢房,我沒有哭,我的淚腺好像在那個血腥的下午
之後一下子堵塞了。

  走出看守所的大門。

  一輛純白色的寶馬轎車停在馬路對面。

  唐明明在車里一下子沖了出來,跑到我的面前,似乎是想抱我一下,卻猶豫
著,終於沒有撲過來,只是兩手抓著我的胳膊,一邊掉眼淚一邊忙不叠的說:「
海濤……你怎麽瘦成這樣啊!」

  從車里又下來一個人,是左健。

  他人還沒走過來就朝我喊:「上車!上車!咱們聚福樓再聊!」

  我上了車,唐明明開著車朝飯店開,一路上左健嘴沒閑著,很開心的告訴我
說,肖麗娜生了,是個女兒,七斤二兩。

  他讓我幫他想個名字。

  我想了一下,說:「讓我想名字?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畫畫行……現在…
…恐怕畫畫也不行了」我說著,舉起我的右手,上面只剩三個手指的布滿傷疤的
手。

  唐明明開著車居然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

  左健的眼眶也濕潤著。

  於是我們不再說話。

  直到車子開到了一家裝修豪華大氣的酒店。

  我被領到一個很大的包間,里面一張足可以坐下十幾人的大圓桌上擺了十幾
盤各式的菜肴。

  我爸和我媽已經坐在桌子邊上。

  看到我進來,我媽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老淚縱橫的朝我揮手。

  我跪在地上,蹭到老媽的身邊,不敢伸出殘缺的右手,只用左手抓著我媽媽
幹枯的手說:「媽……兒子讓你操心了……對不起」

  淚如泉湧,盡管我在出看守所前無數次告訴自己,出來後,無論看到誰都不
能落淚。

  「兒子呀……媽的肉啊!……你受委屈啦!……」老媽嚎啕大哭著用手不停
地摸撫摸我的頭。

  我爸在旁邊也抹著眼淚,拉著我媽的胳膊說:「好了,好了,別哭了,兒子
這不是回來了嘛!今天咱們高興,喝酒!兒子,來喝酒!」

  唐明明沒有靠過來,在桌子的對面紅著眼睛大聲朝門外喊:「服務員!來兩
瓶茅臺!快點!」

  左健過來扶起我,把我讓到我媽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我媽拉著我的手,憤恨的哭著說:「他們老楊家一個人都沒來!一個屁都沒
放!禍害人啊!禍害人啊!」

  我說不出話來。

  我爸急忙說:「說那些幹啥!兒子沒事了,今天咱們高興,老太婆,別哭了,
今天誰都不準再哭了!喝酒!」

  左健也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咋咋呼呼的說:「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今天咱
們就是喝酒!明明!你也喝,車開不了就扔在這里!明天再來取!」

  唐明明白了一眼左健,大聲說:「扔這里幹啥?你不知道現在有代駕啊?再
說我唐明明還至於喝點酒就開不了車嗎?」

  「餵……喝酒了就不能開車,你可別硬整啊!」左健咧著嘴笑著說。

  「少他媽廢話你,今天給海濤接風洗塵,我能不喝嗎?不用你管!」唐明明
朝左健發起了彪。

  我媽擦幹眼淚,用筷子不停地把盤子里的才往我面前的碗里夾,很快就把我
這個碗堆出了一個尖。

  我本想抓起筷子,卻突然想起我的手,又把手縮了回來。

  唐明明看到我的樣子很立刻身遞給我一個勺子。

  我用左手抓著勺子,當著我媽的面,一口一口的把碗里的菜一個渣都不剩的
塞進嘴里。

  服務員把酒端了過來。

  我抓起左健給我倒滿的一盅白酒,仰起頭倒進喉嚨里。

  熱辣辣,帶著一股子濃重的酒香,一下子讓我的身體熱乎起來。

  「來來,李叔,阿姨,海濤……明明,咱們幹一杯!」左健張羅著,站起身,
又給我滿了一杯。

  我接過來,又是一飲而盡。

  「左健,一會吃完飯,先別讓海濤回家,你領他去洗浴中心洗個澡,找個小
妹給他按摩按摩,不過不能幹別的啊,都算我的帳,我請客!」唐明比劃著兩手
對左健說。

  「行了,這頓飯都是你請的,洗澡我請!你不去啊?」左健又給自己滿了一
杯喝了進去。

  「我啊……我咋不去?我花錢還不想讓我去啊?我還得看著你倆呢,別一高
興就去幹壞事去了。」唐明明和點酒就話多,我很了解她。

  我媽沒心情聽左健和唐明明胡說八道,只是不停的給我夾菜。

  「兒子你可遭了罪了……媽的心啊……媽都心疼死啦……剛開始那幾天,公
安局的人說你殺人了,媽都死過去了呀!」我媽又開始哭。

  我爸嘆著氣說:「唉……你媽命大,這要不是離醫大二院近,那天就完蛋了
……唉」

  我羞愧萬分,推開椅子,又一次跪在媽媽面前,抽泣著說:「媽!兒子不孝
……兒子對不起你!」

  我媽抓起我的手泣不成聲的說:「兒子你快起來!你跟媽說啥對不起啊?是
楊雋那個破鞋害的你!我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禍害人啊!真是禍害人啊!」

  我爸也過來拉我,卻猛然間驚呆了,他看到了我殘缺的右手!

  「這是咋的啦!這是咋的啦!」我爸猛地抓起我的手,大聲叫著。

  我媽也發現了我的殘缺,一時間竟哭昏了過去。

  「快打120 !左健!」我大叫,背起我媽就朝外面跑。

  到了醫院,經過醫生的搶救,我媽總算蘇醒過來。

  不過醫生囑咐我,老人的心臟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絕對不能再受什麽刺
激了。

  我沖出醫院,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狂奔,直到我筋疲力竭的摔倒在路邊的雪
堆中。

  我被一個人用力的攙扶起來。

  可是還沒等我站穩,腸胃里開始翻江倒海的折騰起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
嘔吐起來。

  攙扶著我的人,用力的在我背上敲打。

  她始終沒說話。

  我已經聞出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是唐明明。

  「海濤……不管你心里多難受,你別忘了有我和左健在你身邊。」

  我曾發誓決不再哭。

  可我怎麽就是這麽沒出息?不但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

  我想抱住她。

  可是我有資格抱她嗎?

  我李海濤有什麽資格再去追求一個在我最淒慘時守在我身邊的女人?

  我推開她。

  跌跌撞撞的想回醫院去。

  我哭夠了,鬧夠了,發泄夠了,我要去做我作為兒子該盡的義務。

  「海濤!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複原,跟左健回家去吧,我照看阿姨。」唐明
明看出了我的目的。

  「不用你管!你他媽是誰啊!你滾蛋!」我粗暴的甩開唐明明的手。

  唐明明生氣的也朝我大叫:「李海濤你鬧夠了沒有!你他媽是不是男人!沒
有那個賤貨你活不起了是不是?」

  我心一橫,決心徹底趕走她,朝她嘶吼:「滾!你給我滾!你也不是啥好玩
意!滾!都給我滾!」

  唐明明憤怒的瞪著兩只大眼睛,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卻又一次攙著我的胳膊,
極力的保持著平靜的口氣說:「好好!你鬧吧,我現在隨便你罵!你罵吧,不過
癮你打我,來來,你打我。」

  唐明明和楊雋是兩種風格的女人。

  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楊雋會跟我對著幹,會比我鬧的還兇,但唐明明則完
全不同,她發現我鬧的厲害了,她會讓著我,但是我如果稍有些讓步,她就會立
刻變得潑辣無比。

  我知道她又開始用老辦法來對付我了。

  不過我現在不是想和她吵架,我是想趕走她。

  她對我有感情,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現在不能拖累她,楊雋雖然走了,但是
我們並沒有離婚,我們沒有去辦手續,而且,就算是我和楊雋徹底離了婚,我也
已經沒有資格去追求唐明明了。

  我現在一無所有,唐明明現在卻是身家幾千萬的富婆,我有什麽臉面去纏著
人家唐明明?

  「唐明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走行不行?讓我清靜清靜行不行?」

  唐明明嘆了口氣說:「行,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我轉身朝醫院里面走,一邊冷冰冰的說:「別找我,明天別找,以後也別找
我,就當我死了吧。」

  唐明明快步追了上來,抿著嘴唇說:「熊樣吧你,李海濤也就是你現在這情
況我不理你,等過兩天你心情好點我再找你算賬!」

  「滾!離我遠點!我煩你!滾!」我轉身朝她大叫。

  醫院門口好多人,都止住腳步朝我倆這邊張望。

  唐明明眼圈紅了。

  站在那里不再說話。

  我轉身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里,快步走進了醫院。

  我不敢回頭,我怕她看到我的眼淚。

  讓我無語的是,我剛回到我媽的病房里沒多一會,唐明明居然又回來了。

  拎了一大堆水果和營養品。

  我盡管沒給她好臉色,卻不敢在我媽媽面前再次發脾氣。

  唐明明放下東西,白了我一眼,和我媽聊了幾句,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看著唐明明的背影,我媽拉著我的手說:「楊雋那個破鞋愛死哪里死哪里去
吧,我看人家明明對你那麽好,你倆之前也處過,你倆這回沒準能成呢。」

  我搖搖頭說:「我現在這種情況,怎麽可能跟明明好?這不是害人家嗎?」

  我媽很生氣的說:「你現在咋了?這怎麽是害她呢?我和你爸都看的明明白
白的,人家明明絕對是對你有心的,你倆好好處,咋能說是害她呢?」

  「媽,你別瞎操心了,她現在有錢有事業,想找個啥樣的找不著?我現在和
楊雋的手續還沒辦,也找不著她人,再說……我現在這樣,這不是高攀人家嘛」
我看著我殘缺的右手說。

  我媽嘆著氣,臉上漫布著哀傷,伸手在我頭上撫摸著,小聲說:「不管你將
來和誰成家,媽希望你能早點走出這個坎,媽看著你受罪,比媽自己受罪還難受,
媽心疼啊……」

  我拿起毛巾幫老媽擦拭臉上的淚水,心里也越加難受。

  「媽,我去打點熱水,你別哭了,兒子暫時不考慮別的事,你先養好身體吧。」

  我端起病床下的臉盆,朝門外走。

  剛出門,卻見到唐明明哭得滿臉淚痕的站在門外。

  「李海濤,我以為你是個大男人,我以為你能看明白這世間的道理,我錯了,
你就是個混蛋!你活該被人家背叛!」她見我出來,哭著說。

  我無言以對,呆呆的站在原地。

  「好!你既然把我唐明明看成那種趨炎附勢的人,我就跟你明說了吧,本來
我還和左健商量,找你幫我開個公司,讓你重新開始,現在我後悔了,我才不會
給一個分不清是非,想不明白道理的蠢貨這麽好的機會呢!你自己窩在家里去自
己裝你自己的正義使者去吧!再見!」

  唐明明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轉身跑出醫院。

  我邁不開腿,我想去追她,但我覺得寸步難行。

  也好,不管怎麽樣,她一定是傷心透了,我這種人,真的不值得她喜歡。

  我在看守所這二十多天的時間里,已經想好了我的將來。

  我準備離開哈爾濱。

  找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一個人默默的過完下半輩子吧。

  對於我來說,我身體上的傷疤已經愈合了。

  但我不知道我心里的傷疤究竟什麽時候能夠不再泛起陣陣劇痛。

  心口上的疤……太疼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2 12:24 編輯 ]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1 14:20

现在是剧情篇重过打炮了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1 14:36

故事到尾声了,最后会是杨隽带着便宜女回归,
或是在网路上看到刁跟杨隽被抓,或拒捕时被杀。
作者: kevinheng    時間: 2019-6-21 17:17     標題: 带个便宜女回来可能性较大吧!第几集完结篇?

[quote]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1 02:36 PM 發表
故事到尾声了,最后会是杨隽带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21 18:28

[quote]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1 14:36 發表
故事到尾声了,最后会是杨隽带

帶著女兒回來,叫楊悔
作者: saintart    時間: 2019-6-21 20:22

讓人感傷的悲劇,原本的幸福,經不起一個背叛呀,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21 23:29

都已經是這種小說名子
老婆就一個他不懂的人
後來他看清楚美女妻子的為人了



要幸福也不難啊,接受一個不圓滿的妻子
從男主的前後任可以看出
作者對女人就一個怨字
對自己就是一個虐字
魔頭就是開了外掛的主角光環
------------------------
匪夷所思的男主角
克服萬難的打敗大魔王救了女主角
從此和女主角楊雋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還生下一個女兒
不祗女主和大魔頭的個性大變 事非不分
連唐明明這種富家女都被男主閒如破鞋
為逹到這"怨"虐二字把人事攺的面目全非

真不知開頭怎麼幸福的
一個窮光蛋娶個美女老婆
真是祗能在筆上幻想嗎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21 23:43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2 12:16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1)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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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一、葉知秋的秘密

  我媽的病情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安頓好我爸以後,我才抽空回了趟家。

  我家里已經被警察貼上了封條。

  我撕下封條,進到房間里才看到,家里已經被翻的淩亂不堪了。

  我也無心打掃和整理,簡單歸攏了一下,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匆匆又回到
醫院。

  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里,在我媽的床邊寸步不離。

  我在出來後的第三天,終於接到了楊雋媽媽的電話。

  「海濤啊……那什麽……有些事媽要和你商量商量……」楊雋媽媽吞吞吐吐
的,好像有什麽話,非常不好意思開口。

  我被放出來已經三天了,楊雋家里人這是第一個電話。

  一句問候都沒有。

  我平靜的問:「嗯,什麽事?」

  楊雋媽在電話里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最後電話里變了個聲音說:「……海濤,
我是二姨,你來家一趟,得和你商量一下你大舅那個房子的事。」

  我「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那個房子我已經交了錢,也過了戶,那房子現在是我的,就算是有楊雋一半,
也輪不著她二姨過來指指點點。

  我把我媽交代給老爸照顧,去醫院門口準備找車過去楊雋媽媽家。

  卻迎面看到唐明明又拎了好多袋東西朝醫院里面走。

  這幾天她沒來煩我,我以為她真的生氣不再理我了呢。

  「海濤!你上哪?沈死了,快幫我拎一下!」唐明明見到我,笑呵呵的朝我
喊,就好像那天我根本沒罵過她一樣。

  我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問:「啥玩意?我要出去,有點事。」

  唐明明笑著說:「給你媽整了點燕窩,印尼的,血燕哦,我找我爸的戰友在
香港帶回來的。」

  我不清楚這種東西有多貴重,不過我知道這東西在我這種條件的家庭里,是
從來沒見識過的東西。

  這個娘們那天被我罵了之後,也罵了我,好像是氣的夠嗆,不過今天再來,
跟沒事一樣,神經還真的彈性很大。

  把東西送回病房,我惦記著要去楊雋媽家,急著往外走。

  唐明明追出來問我:「你要上哪啊?」

  「楊雋她媽說要和我商量一下房子的事。」

  「房子?啥房子?」

  「我新買的房子,還沒裝修呢,一天都沒住,估計她家里打算賣了吧。」

  唐明明有些奇怪的問:「那房子不是你和她買的嗎?有她媽什麽事?」

  「買房子時候我媽我爸借了8 萬,她媽出了2 萬,加上我自己的5 萬多,一
共給了楊雋大舅15萬,房子過戶時候,房證上寫的是我和楊雋兩個人的名字。我
想人家是想要回人家那份吧。」

  「操!那還不好辦,要不就是賣了房子,誰出多少誰抽回來多少,要不你就
直接讓她家把你和你媽你爸那份給你,房子不要了唄。」唐明明給我出主意說。

  我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不過得去看看她家那邊是什麽意見。」

  唐明明說:「那你去吧,要是她家耍什麽蠻橫的,你叫上我,我去幫你要。」

  我無奈的笑。

  我見識過這娘們的潑辣,吵架罵人那是絕對標準的東北老娘們風格。

  從醫院出來,我坐公交車來到楊雋媽媽家。

  一進屋,做了一客廳的楊雋家里人,她媽媽、二姨、二姨的女兒慧春抱著孩
子,左健和肖麗娜也在,不過我沒看到左健的小孩。

  楊雋爸爸仍舊在自己的房間里呆呆傻傻的看電視。

  我一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面對的恐怕不是什麽容易解決的事。

  「李海濤,我覺得吧,你反正也肯定和我家小雋過不下去了,長痛不如短痛,
離了也好,不過那房子的問題得先解決一下。」楊雋二姨見我進來,直接說出了
她們叫我過來的目的。

  我知道,我來之前,她們肯定已經商量過了。

  我對那個房子並沒有任何感情,我只想盡快解決問題。

  「媽,你看怎麽解決吧?」沒人讓座,我站在門邊問楊雋媽。

  楊雋媽媽臉上很惆悵,小心翼翼的說:「唉……能咋解決,你說你們過得好
好的,咋就突然出這事了呢……」

  沒等楊雋媽說完,肖麗娜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搶著說:「我的意見就是把房
子賣掉,你和楊雋一人一半,最公平!」

  左健瞪了肖麗娜一眼,有些不快的說:「你老插啥話啊?你讓大姐和海濤自
己商量,你老跟著瞎摻和啥呀?」

  肖麗娜很氣憤的開始罵左健:「你該幹嘛幹嘛去!有你啥事?有你啥事!」

  我朝左鍵擺擺手,問楊雋媽媽:「媽,你的意思呢?」

  楊雋媽媽抿著嘴,猶豫的的說:「你說說,好好的一家人,為啥要鬧成這樣
呢?唉……海濤,你看著辦吧……」

  「他看著辦能行嗎?」楊雋二姨激動地站起來比劃著兩手嚷嚷:「那房子是
楊雋她大舅照顧他們才那麽低價賣給他們的,按市場價,現在這房子能值50多萬
呢,就按小娜說的,兩套方案,要麽李海濤你現在拿回你和你家出的那份,房子
歸小雋,要麽賣掉,然後一人一半!你自己考慮吧!」

  我本無心和她們起什麽爭執。

  心里絕世覺得有些淒涼,這種世態炎涼的感覺讓我心里十分難受。

  我想了想說:「我那份里面也有小雋的,我只要我父母出的八萬,我自己那
份就給我兩萬五,我多了也不要了。」

  左健瞪了我一眼,卻沒敢多說話。

  肖麗娜立刻大聲說:「行,多了也不可能給你,那就這麽說定了,你的那份
兩萬五,加上你爸媽出的八萬,一共十萬零五千,對吧,你給我們家三天時間,
到時候一分不會少給你的,俺們家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家!」

  我轉身要走,卻被肖麗娜叫住了:「先別走啊,你得先簽個協議,免得你到
時候反悔。」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大聲說:「反悔?我什麽時候在你們家人面前說話不算
話啦?我和楊雋還沒離婚!就算是離婚了,財產分割跟你們有半毛錢關系嗎?你
們都跑這里來裝什麽逼!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這下子就像捅了馬蜂窩,房間里的楊雋親戚立刻七嘴八舌的開始數落我。

  楊雋的二姨像是潑婦罵街般,跳著,指著我的鼻子連喊帶叫的罵:「你算什
麽東西!你算什麽東西!你要是對小雋好點,她能走嗎?你還沒離婚?你倒是想
不離,我們家還沒打算留你呢!你咋那麽臭不要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時小
雋就是鬼迷了心竅才非要嫁你!我當時就不同意!你們看他那窮酸樣!我就說他
李海濤不是啥好逼玩意吧!你看,一到分錢了,露出那癟三的本相了吧!你什麽
東西你!」

  肖麗娜罵的就更惡心了,我懶得理她們,轉身想摔門就走。

  肖麗娜和慧春像潑婦打架一般一人扯著我的一條胳膊開始連哭帶嚎的叫罵著,
不讓我走。

  房間里像炸了鍋一樣混亂。

  楊雋媽心急火燎的大聲勸房間里的人:「你們都冷靜冷靜行不行!小雋現在
也聯系不上,這事也不怨人家海濤,你們都少說兩句不行嗎?你們還嫌這個家不
夠亂嗎?非要作出點橫事你們才甘心嗎?」

  拽著我右胳膊的肖麗娜這才註意到我手已經變得殘缺,楞住了。

  左健拉著肖麗娜說:「你冷靜點吧……你現在身體還沒養好,月子里這麽吵
鬧的,坐下病咋辦啊?」

  肖麗娜不知道是被我的手震驚到了,還是左健的話起了作用,稍稍安定了下
來。

  「李海濤你手咋整的?」肖麗娜和我認識很多年了,其實她也算是我非常好
的朋友,看到我的手,她的眼神里變得很愧疚。

  這時候大家才把目光註視到我的手上。

  我極力的平複心里的氣憤,把右手插到褲袋里。

  楊雋媽媽很傷心的拉著我的胳膊說:「是不是那個姓刁的弄的?這個小雋啊!
作孽啊!」

  楊雋二姨卻不以為然的翻了楊雋媽媽一個白眼說:「活雞巴該!那是他自己
作的,和咱家小雋有啥關系?反正他今天不簽了這個協議書就別想走!」

  我被罵的心情極為煩躁,牛脾氣上來了,本來的確是想簽了協議就走,可是
被這幫老娘們一頓臭罵,心里一橫,朝著楊雋二姨喊:「我他媽就是不簽!愛咋
地咋地!」

  肖麗娜不再扯我的胳膊,只剩慧春一個哪里還制約得了我一個大老爺們?我
用力把慧春朝旁邊一甩,她就一個趔趄撞到了墻上,我趁機大步流星的逃出了楊
雋媽媽家。

  我欲哭無淚,其實我也根本哭不出來。

  這世界太現實了,現實到冰冷的殘酷。

  回到醫院,唐明明居然還在,坐在媽媽床邊打著瞌睡。

  我不忍心驚動她,坐在另一張床上呆呆的看了她好半天。

  心里很複雜,很糾結。

  她似乎被什麽驚醒了,猛地擡起頭,看到我坐在對面,舒了一口氣,朝我笑
了笑。

  我問:「你沒事啊?整天往這里跑?」

  她笑著說:「今天沒啥事,本來我就沒啥具體的事要做呀,我爸生前把生意
都打理的很順,搞到我現在整天無所事事的。」

  「你去忙吧,我媽明天就出院了,沒啥問題了。」我說。

  「媽的你又攆我走是不是?」唐明明繃起臉責備我。

  我笑了,知道我要是亂搭話,她就會找回那天我罵她那檔子事。

  見我沒敢搭話,她問:「怎麽樣?你去她媽家,怎麽說的?」

  我嘆了口氣說:「給我兩個選擇,一個是抽回我爸媽出的那八萬,加上我和
楊雋出的五萬的一半,一共十萬零五千,房子歸她,一個是等房子賣了,一人一
半。」

  「放他媽的狗屁!這兩套方法都他媽是坑你,你沒答應吧?」

  「唉……沒必要和她們計較,我想抽回我爸媽那份就行了。」

  唐明明狠狠地朝我翻了個白眼說:「傻逼啊你?那房子現在至少能賣四五十
萬!給你十萬?你家當時出了大頭啊!」

  「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盡快解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操!真服了你了,那不是你的錢,那是你媽你爸的錢!不行!你找她媽媽
出來,我和她談!」

  我樂了,很詫異的問:「你談?你憑啥和人家談啊?你又不是我家的人。」

  她一下子楞住了,低聲說:「是啊,我憑啥和人家談呀?唉……」

  我笑著說:「你可以認我媽當幹媽呀。」

  唐明明笑了,瞪了我一眼說:「滾!幹媽……你還想當我幹哥哥呀?」

  我也笑了,我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那種表情似乎已經忘記該怎麽在
自己的臉上做出來了。

  正在和唐明明說著,左健打電話過來。

  「海濤,我當時不能幫你說話,你沒怪我吧?」他問我我小嘆口氣說:「怪
你啥呀?你以後別亂插嘴吧,你是人家的老姑爺子,你得站在大姨子二大姨子那
邊說話,我怪你啥?」

  「操……這冷嘲熱諷的,你還真生氣了?」

  「生屁氣啊?真沒生氣!操!這樣,你晚上要沒啥事,找個地方去吃烤串吧,
不過要你請啊!」我笑著說。

  唐明明聽到要吃烤串,立刻在旁邊叫:「我也去!我也去!」

  「呃?明明和你在一起?」

  「是啊。」

  「那也一起吧……海濤,你和明明是不是又開始……」

  「滾犢子,別胡思亂想……不和你說了,我先把我媽安頓好,我媽說要喝面
片湯,我得出去找。」

  我在醫院門口找了家小吃店,給我媽要了份面片湯,端回去把我媽和我爸安
頓好,坐著唐明明的車來到和左健約好的烤串店。

  唐明明說今天不想喝酒,左健也不客氣,連啤酒都沒點。

  我知道左健這個滑頭是心疼錢,懶得揭穿他。

  不過羊肉串和板筋我點了好多。

  一邊吃飯,一邊慢慢的打開了話匣子。

  我把那天的恐怖經歷給她倆講述了一遍。

  「操!這個刁老三也算個爺們呀……難怪楊雋鐵了心跟著人家走了。」唐明
明目瞪口呆的聽我講完,感慨到。

  左健嘆了口氣,半天不說話,結果一張嘴就朝服務員喊:「來四瓶啤酒!」

  然後轉頭對我說:「媽的,聽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是喝點酒吧。」

  唐明明也說:「是啊,真得喝點,你這是大難不死啊。」

  我點點頭。

  「海濤,別想那些事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聽哥們一句話,房子賣
了,拿著錢,再去交個首付買個新的,不過我覺得明明也不在乎你那點小錢買的
小破房子,對吧。」左健一邊給我倒酒,一邊滿嘴胡說起來。

  唐明明果然立刻反擊道:「左健你他媽沒喝就多了?他買不買房子跟我有啥
關系?」

  「拿到錢……我就離開哈爾濱,我早想好了。」我淡淡的說。

  唐明明眉頭皺了起來,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左健嚷嚷著說:「也行!跟明明去青島吧,去看看大海,把所有的不好的事
都拋在腦後!」

  「滾犢子!你別老把我和明明扯在一起!」我白了他一眼。

  唐明明笑了笑,不過笑的很難看,她問我:「你想去哪里?」

  「無所謂,只要沒人認識我就行?」

  「嘁……想做龜仙人?找個世外桃源獨自終老啊?」唐明明譏諷我說。

  我笑著說:「可惜世界上沒有這種世外桃源。」

  左健突然想起什麽,臉上很興奮的說:「明明你那天不是說,要找海濤幫你
弄個什麽公司嗎?」

  唐明明瞥了我一眼說:「我反悔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我
唐明明絕對不和失敗者合作。讓他自己找個沒人的角落自省去吧!啥時候敢出來
見人了,啥時候再來找我談合作吧。」

  我奇怪的問:「啥公司?」

  唐明明繃著臉反問我:「你有興趣嗎?」

  我點點頭說:「不過不能在哈爾濱,只要不在哈爾濱,去哪都行。」

  唐明明瞅了我一眼,說:「我爸在深圳有個戰友,現在在做進出口貿易,我
爸在那邊有點股份,我想把那部分股份抽出來,在深圳搞個成衣廠子,需要人幫
我,你考慮考慮不?」

  我嘆了口氣,說:「唉……深圳也行,我能做啥?」

  唐明明和左健對視了一下,笑著說:「你能做啥?讓你當廠長你懂嗎?做啥
……做業務唄!沒做過就慢慢學!你那麽聰明。」

  我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想了一會,用力的點點頭說:「行!我去。」

  唐明明笑著說:「那我以後可就是你老板了,你要是敢和我耍倔,我真扣你
薪水啊!」

  我點點頭,很認真的說:「行!絕對服從指揮!」

  唐明明點點頭說:「那你就先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也不用著急,我這邊只
是剛有個想法,一天兩天也不能開始著手。」

  我點點頭,左健插話說:「等一下,等一下,海濤你這就答應了?這也太草
率了,你都不問明白你們唐老板給你開多少錢薪水?」

  我看了看唐明明,說:「你給我開多少錢啊?」

  唐明瞪著眼睛反問:「咋的?給你開少了你還不想幹是咋的?」

  我急忙解釋說:「幹!給多少錢都幹,只要離開哈爾濱就行。」

  唐明明有些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說:「操!原來還是一心想做龜仙人,我還以
為你小宇宙爆發了,恢複年輕活力了呢。」

  左健嬉皮笑臉的問:「唐老板,還沒說要給海濤開多少錢呢!」

  唐明明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想要幹啥?開的多了你還想跳槽是咋的?」

  左健笑著說:「那是!要是開的多了,我也辭職過去給你打工算了。」

  唐明明笑了,說:「我給海濤開多少,也不一定就給你開多少啊,你可要鎮
定啊。」

  「操!我就說吧,還是說你和李海濤有奸情吧!還不承認!」左健在我們面
前經常會口無遮攔的。

  唐明明的臉一下漲紅起來,瞪了他一眼,又瞥了我一眼,卻沒做任何否認。

  「喝酒……」她舉起酒杯,遞到我面前的杯子上,撞了一下,仰頭把一整杯
啤酒灌進嘴巴里。

  有兩個好朋友的陪伴,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破天荒的今天喝了不少酒。

  不勝酒力的我盡管已經有些暈暈沈沈的,還是堅持要回醫院去看護我媽。

  他倆拗不過我,把我送回了醫院。

  第二天,我幫我媽辦理了出院手續。

  陪著我爸,把我媽送回了家。

  我媽想留我在家里吃飯,我告訴她,還要到我租的房子那邊收拾收拾,租期
快到了,我得把東西都收拾好,得搬回媽媽家住了。

  我媽顯得很高興。

  這是我出看守所以後第一次看到我媽露出笑容。

  回到那個曾經留有我和楊雋無數幸福記憶的小房子。

  也是讓我心碎欲裂的小房子。

  看著隨處可見的楊雋曾經存在的痕跡。

  我還是哭了。

  哭的昏天黑地。

  哭累了,心里暢快了,抹幹臉上的淚,我還得活下去。

  我把家里的東西大概歸了下類,我的,楊雋的,公用的。

  家電、廚衛、家具,都是公用的,我都用本子一一列好,等回頭一起找個收
二手家具電器的人來,都賣掉吧。

  我的電腦、衣物和隨身用品,我的各種書、證件,統統打包了起來。

  我本不想去觸碰楊雋留在家里的東西。

  她走的時候,連她隨身的包包都沒帶。

  我倆本來是要出去看警察抓人的,結果我倆反倒被抓了,很可笑吧。

  看著她的東西我心里很酸。

  想把這些東西都扔掉。

  不過想了想,還是幫她都打包好吧。

  一會都給她媽媽送過去,至少,也算盡了我作為丈夫最後一點責任吧。

  她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衣服,和我的正好相反。

  的大部分都是各種書和參考資料,衣服只有一小包。

  她衣櫃里的衣服我全部整理出來,居然滿滿的塞了兩個拉桿皮箱。

  她的書不多,我也整理了一下。

  在書架上面找到了一本相冊。

  她什麽時候放上去的我沒註意。

  不過是一個我從沒看到過的相冊。

  我好奇的翻看,原來是她的大學畢業紀念相冊。

  大部分都是她在學生時期留下的影像,幾乎每一張上面的楊雋都洋溢著陽光
美麗的笑臉。

  我越看心里越酸痛。

  正打算繼續收拾東西。

  卻突然被一張照片吸引了註意。

  這是一張標準的畢業合照。

  楊雋和同學們穿著黑色的博士服長袍,帶著博士帽,分成幾排集體照的那種。

  引起我註意的是前排那幾個穿西裝,坐的板板整整的老師樣子的人中的一個。

  靠近中間位置的一個50歲左右,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笑瞇瞇的男人。

  和刁金龍一樣,是一個大光頭。

  我想起了楊雋在桂林那張照片里,被無意中拍進去的拍攝人的影子。

  楊雋前男友對我提起的楊雋上學時候和一個男老師傳出的緋聞。

  錄音筆中楊雋對刁金龍坦白過讓她兩次墮胎的老師。

  這一切的一切,都聯系在了一起。

  我淒慘的對自己笑了笑。

  正打算合並相冊,不再去想這些過去的事情,從相冊的後面掉出一個東西,
我撿起來一看,是一片五角形的紅色的楓葉。

  上面用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排字。

  [ 櫚庭多落葉,慨然知已秋] 落款:[ 吳林木楓丁亥年六月初八] 還好我學
過一段時間書法。

  這些行草字體我毫不費力的辨認了出來。

  丁亥年?我打開手機的萬年歷。

  丁亥……丁亥,找到了,2007年。

  2007年6 月8 日。

  楊雋畢業的那一年。

  吳林木楓?看來是一個的筆名。

  百度!

  居然真的百度出來一個詞條。

  《陽朔春曉》作者:吳林木楓再看作者簡介,我豁然開朗。

  吳林木楓:本名吳念秋,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韓語言文學教授,中韓文化交
流協會理事……。

  我醒悟!

  葉知秋?原來是在紀念與這個披著學者外衣的流氓與色棍的那段不倫之戀而
已吧。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2 12:18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2)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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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二、南下深圳

  事到如今,了解到了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我苦笑。

  笑自己居然還會為楊雋感到揪心。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楊雋那個時候還和她的前男友林浩旭在一起。

  或者說,其實她一直都是同時和這兩個男人保持著關系。

  原來戴過楊雋綠帽子的,不止我一個。

  林浩旭當時決定要和她分手,恐怕也不像楊雋自己說的家庭原因那麼簡單吧。

  也許林浩旭還知道更多楊雋的事情。

  不過我已經不想再去打聽任何關於這個女人的事了。

  我需要忘記這個永遠都是在背叛別人的女人。

  離開這個讓我傷心欲絕的城市吧。

  也許,換個生活的環境,我就可以徹底的忘記她。

  我和楊雋各自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不多,我自己的東西其實不過兩個拉桿
箱而已。

  折騰了幾趟,我終於把自己和楊雋的東西分別送到了我媽家和楊雋媽媽家。

  電器家具買的時候都是新的,賣給二手販子就不值幾個錢,電視空調熱水器
加竈具雙人床和櫃子什麼的一並都賣了,才換回來幾百塊錢。

  我都留給楊雋媽媽了。

  楊雋家里還算講信用,第三天,果然給我籌集了十萬零五千,一分不多,一
分不少。

  我當著楊雋媽媽、二姨、肖麗娜的面,把財產分割協議簽了。

  但是正常的離婚手續是必須楊雋本人到的。

  我去咨詢了一下,去法院走起訴離婚也可以,不過要等,因為起訴離婚要分
居滿兩年才能開始走程序。

  我和法院的接待人員解釋說女方失聯了,人找不到,那人笑著解釋說,即使
失蹤了,也要當地派出所出證明,失蹤滿兩年才能起訴離婚。

  沒辦法,只好先把離婚的事放一放了。

  我退掉了房子,搬回了我媽家。

  不過我沒在我媽家里住幾天,唐明明告訴我,她深圳那個叔叔已經著手安排
幫她籌建成衣廠的事了。

  唐明明的意思要我慎重考慮一下。

  如果我現在覺得自己還不能走出之前的陰影,就不要強迫自己這麼早就開始
出去工作,就算硬逼著自己去做事,心態不好,恐怕事情也做不好。

  我同意她一定好好琢磨琢磨這件事才下決定。

  是該挺起腰板面對自己的將來了。

  寫滿楊雋那一頁,就翻過去吧。

  三月二十七日。

  我告別了我的爸爸媽媽。

  告別了我的好哥們和曖昧的前女友。

  告別了生我養我30年的哈爾濱。

  一個人坐上了南下的列車。

  到了深圳,我立刻馬不停蹄的開始把自己沈浸在籌備工廠的事情中。

  說實話,萬事,都是計劃著容易,真正操作起來才發現,對於我這樣一個外
行人來說,寸步難行啊。

  盡管有唐叔叔的戰友竭盡全力的幫助。

  盡管有唐明明在後面雄厚的資金支持。

  可是,工廠的籌備工作從我到深圳的頭一天就讓我焦頭爛額的。

  唐叔叔的戰友也姓李,是我的本家,已經幫我先聯系了一個房子讓我住下,
不過我只住了一天,就偷偷把房子退了。

  李叔叔也是個生意做的很大的大老板,幫我租的房子在深圳非常繁華福田區
一個很上檔次的小區,房子面積足有100 多平,里面各種家電家具非常齊全,我
聯系到房東,一打聽月租,嚇了我一大跳。

  是真的一大跳,每月六千多的房租,還不算水電煤氣物業管理費。

  早聽說深圳衣食住行的費用都是全國前幾名的城市,到這里才發現,果真名
不虛傳。

  我立刻退掉了房子,重新在相對比較偏僻的靠近東莞的寶安區重新找了個城
中村租下了一個簡單一居室。

  不是我小氣,我不想讓唐明明覺得我什麼事都沒做,就先開始擺譜。

  住處什麼的,我覺得只要有個地方能安心的睡覺就可以了。

  反正只有我一個人。

  住處安頓好了,我真正開始面臨的難題接二連三的出現了。

  首先是辦公室,李叔叔幫我聯系了幾個地方,都是很牛逼、很氣派的寫字樓,
還都是李叔叔的關系戶,答應說給我很高的折扣,價格貴得也幾乎嚇到我心臟都
快停跳了。

  我請示了一下唐明明,當然我現在叫她唐總,她笑著告訴我,這邊的事,先
不要考慮錢,我看著辦。

  媽的,這娘們還真信任我這個毫無商場經驗的書呆子。

  讓我看著辦,那我就看著辦吧。

  我自己又出去找了幾個地方,果然李叔叔的朋友給我的價格是打了很高折扣
的。猶豫再猶豫,考慮再考慮,我選了一個位置不那麼好,價格最便宜的地方做
辦公地點。

  接下來的兩周,招人、辦公室裝修、跑手續、找廠房這一系列的事情把我忙
了個焦頭爛額。

  多虧有李叔叔鼎力幫忙。

  不然我真的開始有些沒信心了。

  這些事忙的我經常幾天都是12點以後才能回到出租屋里,每天回到狗窩,對,
我只能稱那個地方叫狗窩,每天回去,倒在床上就昏睡過去,然後每天早上不到
6 點就要起床,因為我租的房子離辦公室很遠,每天要坐至少1 個半小時的公交
車。

  像是眨眨眼的時間,一個月過去了。

  各種公司的證照都搞定了,公司里招了十幾個熱情富有活力的年輕人,唐明
明打電話說四月底要過來深圳。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管我之前和唐明明是什麼關系,但是現在人家畢竟是我老板,一個月時間
過去了,廠房的問題還一點頭緒都沒有,真的覺得很難和唐明明交差。

  廠房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只是價格方面一直談不攏,我和李叔叔都看中了一
個位於深圳和東莞交界的廠房,有三千多平,以前就是一家成衣廠,地理位置靠
近廣深高速,十分通暢。

  但是那家房東非常難交流,知道我們是北方人,每次和我們說話都故意說著
讓我聽起來像外語一樣的廣東話。

  價格我和他談了幾次,他一分都不給我讓。

  我已經到周邊打聽過了,他的價是這附近最高的。

  我已經打算放棄了。

  我給唐明明打電話告訴她這情況,她沒說什麼,不過有點抱怨我。

  我心里很委屈,我開始每天幾個電話打給她,她讓我凡事自己多拿主意,慢
慢的我開始只是遇到很棘手或我處理不了的事才打電話給她,她又抱怨我打電話
少了。

  我不知道她她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能力了。

  因為我自己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了。

  她讓我在深圳辦張自己的銀行卡,說要給我打工資的時候,我還心里沒底會
拿到多少錢,心里還滿懷期望的猜測,能不能像電視里演的白領那樣,月薪過萬
呀?畢竟我是個生手,其實我也沒報太高的期望,不能過萬,七八千總有吧。

  結果工資打過來,嚇了我一跳。

  她給我整整打過來十萬。

  我打電話問她是不是打錯了。

  她告訴我,她已經跟她公司的財務報了我年薪,給我的工資是董事會定的,
年薪一百五十萬,每月十萬,其中還有三十萬是績效考核的保證金,如果我到年
底沒能順利的把成衣廠和深圳公司的業務做起來,這三十萬就沒了。

  我拿著銀行卡,手抖的要命。

  這是我之前幾年的工資。

  我心里也清楚,唐明明是擔心我覺得沒面子,故意說是董事會決定,其實,
她早就不參加什麼董事會的事了,對於深圳這個公司,其實就是她自己的。

  四月底,唐明明在哈爾濱臨時有事來不了。

  不過五一小長假的第一天,她告訴我,她明早的飛機來深圳,要我安排車去
接她。

  公司才開始運作一個多月,我哪里有買車的概念?

  我只好臨時聯系了一家租車行,租了臺車。

  我狠狠心,租了臺寶馬。

  這是我到深圳以後,做的最奢侈的一件事了。

  不過我還沒駕照,只能連司機一起租。

  接到唐明明,這娘們看到車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

  「呦!你這王八蛋花公司的錢租寶馬?回頭我要找財務把今天的租車錢從你
工資里扣掉!」

  把我氣得,真想把背後準備好給她的鮮花扔垃圾桶里。

  不過娘們眼尖,早就看到了,笑嘻嘻的自己從我手里把花搶了過去。

  本來想先安排她吃飯,不過她說先看看公司。

  本來挺忐忑的,擔心她會不會對這里的情況滿意。

  不過看著她喜形於色的臉,我才終於安下心來。

  「不錯哦,裝修的很有格調,很有國際範哦!」唐明明誇我。

  這點我不懷疑自己的能力,做生意、辦公司我是新人,什麼都不懂,但是搞
裝修可是我的強項。

  看完公司的情況,唐明明才跟著我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她問我:「你之前報上來的裝修費用只有十萬多點,就裝出這麼
好的效果嗎?」

  我點點頭。

  她笑著說:「媽的,當時還不如做個裝飾公司,做服裝有點不適合你了。」

  「對啊,要不咱們趕快轉向,改做裝修裝潢吧,那個我擅長。」我急忙說。

  「滾……就做服裝,我喜歡服裝,哈哈哈,我是老板,我愛做啥做啥!」

  我拿她沒辦法,只好無奈的笑。

  「對了,你給我安排的酒店離你住的地方多遠?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她問。

  我心頭一緊,我那狗窩,還真不敢領她去看。

  我搖頭說:「遠,遠著呢,坐公車還要倒地鐵的,一個多小時都到不了。」

  她眉頭緊鎖起來,問:「那麼遠?你怎麼不找個近點的地方住?李叔不是說
幫你在這邊找了個地方嗎?」

  我怕她對李叔叔產生什麼誤會,連忙說:「李叔找的地方太貴了,我就自己
又找了個便宜點的。」

  唐明明白了我一眼說:「媽的你一個年薪一百多萬的金領,還是那麼小家子
氣?」

  我不好意思的笑。

  「要不你看看,這段時間要是有時間,找個合適的小區,買套房子吧。」唐
明明說。

  她是土豪女,買房子這種事,在她口里感覺像是要我去買套新衣服。

  我尷尬的說:「你說的輕松,像我這種臭打工的,想在深圳這種一線城市買
房子,談何容易。」

  唐明明笑了,瞪了我一眼說:「要不我先借你首付錢,然後從你工資里慢慢
扣回來,怎麼樣?」

  「停!我剛開心幾天,你這又要往回惦記我的工資錢!」我急忙說。

  唐明明笑著笑話我說:「瞅你這點出息吧,小心眼的男人!什麼叫往回惦記?
你買房子是你的,啥叫惦記?真他媽氣人!」

  我瞪著眼睛說:「我怎麼就小心眼了呢?」

  唐明明還是笑個不停,問我:「那你每天來回那麼遠,不辛苦嗎?」

  我搖頭說:「這算啥辛苦,每天起早點,就當鍛煉身體了。」

  「你買臺車吧,現在國產車那麼便宜,不到十萬就買了,你一個月工資。」
她說。

  我還是搖頭:「我連駕照都沒有,買哪門子車啊?」

  唐明明瞪了我一眼說:「沒駕照就去考呀!要不我先借你錢,然後從你……」

  「停!又要扣我工資是吧?」我急忙打斷她。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唉……我就說沒那麼好的事,一個月十萬,你這老板還真大手筆,原來是
惦記著怎麼給我扣回去呀。」我假裝不開心的樣子說。

  「操!你不愛幹呀?這待遇恐怕我能找到最頂級的人手來幫我了吧?」唐明
嚇唬我說。

  我立馬認輸到:「幹呀!哪里說不愛幹了!再說你去哪里再找一個像我這麼
老實本分又實心實意幫你的馬仔呀?」

  唐明明得意的笑。

  「不行,一會我還非得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她抿著嘴唇說。

  「幹嘛?你這老板還要幹涉員工的私生活啊?」我帶著抗議的口氣說。

  唐明明白了我一眼說:「就幹涉了,怎麼的?我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在家
里藏了個廣東妹呀、湖南妹什麼的。」

  我被氣到了,瞪著眼睛嚷嚷道:「哪有你這樣的?再說就算我藏了個廣東妹、
湖南妹,你也沒權利幹涉我呀!」

  唐明明本來嬉笑著的臉一下子陰沈下來。

  「對,我是沒權利幹涉你……」她自言自語般嘀咕。

  我意識到我的話說重了。

  唐明明接下來不再和我說笑,整個吃飯的時間,除了公事,再不和我多說一
句閑話。

  她在深圳只呆了兩天,又匆匆的回哈爾濱了。

  不過她告訴我,她準備把哈爾濱的大部分資金都轉移到南方來。

  她讓我先幫她看房子,她打算先在深圳、東莞或者廣州買套房子,下一步就
是把家里的生意重點都轉過來。

  深圳的房價高的離譜,我建議她在惠州買,離深圳不遠,路也很通暢。

  她說可以考慮,讓我幫她拿主意。

  關於廠房,她來的第二天就解決了。

  唐明明在談判的這種事上面非常雷厲風行,很有一股子大將風範。

  那個讓我頭疼的東家,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見到唐明明就腿軟了,居然只
和唐明明吃了頓飯,就松口給唐明明打了個八五折。

  原本他是咬死五年,每平米20,我去談了好幾次都沒讓步的。

  現在唐明明出馬,一頓飯,一平米18,五年的廠房租賃合同就拿下來了。

  我到不是說很欽佩唐明明的辦事能力,因為吃飯時候我也在場,唐明明並沒
有用什麼技巧,我也沒感覺她有什麼過人的談判技能。

  我不服氣的是,我感覺那個東家是被唐明明的臉蛋吸引了才讓的步。

  廠房租下來了。

  但是設備和工人的問題又讓我頭大。

  我完全沒有任何成衣加工的知識。

  不過這個問題唐明明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她通過關系,在廣州請了個做了二十幾年服裝加工的翟廠長過來。

  廠房接手之後那個翟廠長就立刻過來走馬上任了。

  他還同時帶過來一個團隊。

  我也是那左右的時間才被正式任命了一個響當當的頭銜:明珠服貿有限責任
公司副總經理。

  明珠這個名字是李叔叔幫忙起的,聽說還是找了個在粵港兩地相當有名的大
師幫忙算出來的,我和明明雖然都不大滿意,不過誰也沒好意思明說,就那麼對
付著用了這個。

  副總經理,其實我上面除了唐明明就根本再沒有管理我的了,我也不在乎什
麼名頭,無所謂了。

  對於這個行業,我是完全陌生的,我決定從零還開始,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
學。

  白天我盡量壓縮在辦公室里的時間,只要有空我就泡在廠子里,從進貨開始,
裁剪、縫制、鎖眼釘扣、整燙、成衣檢驗等所有流程我都跟著師傅一步步的學一
遍遍的看,不懂的事我就厚著臉皮問翟廠長,不明白的地方就買資料琢磨。

  公司的業務工作也日漸成效,我從人才市場招來了一批剛畢業的大學生,又
通過李叔叔介紹的朋友在其他公司挖過來幾個很有經驗的業務員做骨幹,帶著那
些大學生熱火朝天的把業務開展了起來。

  唐明明在青島也有些關系,居然爭取到了一筆對於我們這個新公司來講極為
重要業務,她通過青島市教育局的關系,拉來了青島市小學統一著裝工程的校服
套裝制作項目。

  到了七月底,公司終於發出了第一批貨。

  拿著財務交上來的第一筆項目款的入賬收據,我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為了慶祝這個歷史性的時刻,我領著公司所有的員工大吃了一頓。

  說所有,其實到七月底為止,公司里的業務和辦公人員全部都加在一起也只
有二十多個人,當然廠子那邊的人不少,為了趕這個校服工期,翟廠長大規模加
大了招人的力度,現在已經有四百多名各工種的工人了。

  原本我是不需要參與廠子里具體的工作的,不過這段時間,廠里的工作壓力
實在太大,各個部門的人都下到車間去組織生產,我就臨時幫忙做一些對技術要
求不是很高的工作。

  我上午一般很忙,這天吃過午飯,我惦記著廠子里這幾天在招人,趕忙過去
幫忙。

  我們是新廠子,待遇和薪資比周圍的那些廠子要好一些,我聽說這段時間以
來就有好多其它廠子跳槽過來的工人。

  到了廠子里,才發現來應聘的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已經排了好長的隊,管
人力資源的小鄭已經忙到滿頭大汗,連午飯都顧不上吃,就去食堂打了份盒飯,
讓她先吃飯,我先替她頂一會兒。

  我笨手笨腳的正在忙著登記來應聘的人的信息。

  突然從隊伍里跑出來一個人,沖到我的面前大叫了一聲:「海濤哥?真的是
你嗎?」

  我的心一顫,急忙擡頭一看,這世界還真的是小,居然在這里遇到了她。

  那人正是尤佳。

  樣子比她之前在學校時候沒太大的變化,衣服穿著隔壁廠的廠服,頭發的大
波浪變成了簡潔的馬尾。

  我見到她的那一瞬間,高興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傻乎乎的開心的要命。

  我招呼她先在一邊坐著等,我手頭的事放不下。

  小鄭吃完飯,趕緊過來換我。

  小鄭叫了我一聲李總。

  尤佳瞪著眼睛驚訝的問:「海濤哥?你是這個廠的老板?」

  我笑著說:「我怎麼可能有這個實力,我也是打工的。」

  尤佳滿臉的不相信說:「你騙人,剛才那女孩叫你李總!」

  我笑著搖搖頭說:「不騙你,不過你來幹嘛呀?」

  尤佳的眼神時刻沒離開過我的臉,小聲說:「我來應聘呀,我現在是熟練的
衣車工哦。」

  我遲疑的問:「你過來深圳以後一直在工廠打工?」

  她點點頭說:「我沒對你說,我那時候來的匆忙,是因為我爸當時受傷,我
哥打電話來說有可能殘疾,我就過來了。」

  「你爸怎麼了?受什麼傷?」

  「從工地腳手架上摔下來了。」

  「現在怎麼樣了?」

  尤佳笑了笑說:「還好,沒留下大毛病,現在還能幹點輕活。」

  我心頭一顫,說:「你不用應聘了。」

  尤佳臉上驚恐的說:「啊?為什麼啊?我是冒著被開除的風險翹班來的啊。
你總得讓我試一下吧?」

  我笑著說:「我說你不用應聘了,明天過來上班吧,這里我說你能上班,你
就能上班。」

  尤佳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開心的說:「真的呀!海濤哥你真好!」

  她樣子成熟了一些,但是性格還和之前在學校時候一個樣。

  「我不能和你多說了,廠子才開始起步,好多事要處理,你給我留個電話吧,
我晚上請你吃飯。」

  尤佳開心的像個小孩子,急忙掏出手機把我的電話也記了下來。

  下午我忙完了廠子里的事,急忙聯系到尤佳,在附近找了家還算過得去的飯
店。

  尤佳吃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嫂子也過來了嗎?」

  我苦笑,搖搖頭。

  尤佳咬著筷子,臉上有些哀傷的問:「你和嫂子是不是準備離婚了?」

  我點點頭。

  尤佳接著問:「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在這邊再找個女朋友嗎?」

  我想了想,搖著頭說:「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廠子和公司我感覺能在一兩
年內走上正軌就不錯了,沒做出點名堂來,暫時不考慮這些。」

  尤佳顯得有些失望,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兩天後。

  唐明明告訴我她準備要過到深圳這邊了。

  我問她是來視察還是準備徹底過來深圳坐鎮了。

  她告訴我,這次來深圳,就是要在深圳徹底安家,不回哈爾濱了。

  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應該算是個好消息,不過我在電話里感覺唐明明說起這
件事的時候卻不是很開心。

  唐明明這次過來深圳,第二天就給我來了一個措手不及的告白。

  她來的頭一天仍然是我去接的飛機,仍然是租來的車,不過這回我擔心她又
要罵我浪費,只租了太普通的別克車。

  她根本沒在乎什麼車。

  我接到她,她就直接要我送她去酒店。

  到了酒店就把我趕走了。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這麼不開心,想哄哄她,卻又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什麼
口吻去安慰她。

  結果第二天中午我還在公司里給中層幹部開會,她打電話要我去酒店。

  到了酒店,我被她一本正經,正襟危坐的樣子搞得有些緊張了。

  「海濤,你先坐下。」她坐在沙發里,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小心的坐下。

  「我這次來……不打算回哈爾濱了,不過,我有些事想先問問你,你要老老
實實的告訴我答案,可以嗎?」

  「什麼事?」

  「海濤……」她吞吞吐吐的,似乎要說的話很難以啟齒。

  我認識她這麼久了,還很少看到會有她說不出的話。

  「怎麼了?你說吧。」

  「……」她猶豫著,臉色赤紅,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明明,是不是……你覺得我做的不好,打算不讓我做這個公司了?」
我先說出了我自己的擔憂。

  「啊?你別多想啊。絕對沒有這意思,我要問的是別的事……」她急忙解釋。

  我奇怪了起來,不是這個事,還能是什麼事?

  「海濤……」她的表情有點怪異,是我從打認識她起,在她臉上從沒見過的
一種很羞澀的表情。

  「有事就說唄。」我有些急躁了。

  「那什麼……我上次回去後,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海濤,你看你和你老婆
這也算是正式分手小半年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再找一個?」

  我搖搖頭說:「暫時還沒這打算……幹嘛?」

  「咳……」她故意的清了清嗓子,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小聲說:「要不…
…反正……哎呀……李海濤!我問你,我要是說咱倆從新開始,你感覺咋樣?」

  最後幾句話她幾乎是喊著說的,臉色漲紅的像是被火烤過了一樣。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2 12:19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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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三、新生活,新開始!

  說實話,我真的給她嚇了一跳。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

  但是對於我目前的狀況和身份來說,我還真的有些左右為難起來。

  倒不是我矯情,如果我還是之前那個做老師的李海濤,我真的會很認真的考
慮,是否該和唐明明從歸舊好,而且我感覺,我重新接納她的可能非常高,但現
在不同,我是她的員工,她是我的老板,這種身份的地位的差距,讓我有種強大
的距離感。

  我猶豫了,她的眼神讓人焦躁,我躊躇著,忐忑著,躲閃著她的註視,吞吞
吐吐的回答她:「明明……這些事……我們以後慢慢說,好嗎?」

  唐明明看到我閃爍不定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沮喪,小聲說:「以後?
你還在想著那個背叛你的楊雋對吧?」

  我急忙搖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我對她早就死心了,我覺得……咱倆現在
還不到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要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唐明明點點頭說:「也對,你考慮考慮吧,我的態度已經跟你說出來了,你
了解我,我從來不強迫別人的,你願意和我重頭開始,咱倆就好好處,等你兩年
期滿,把手續辦了,然後你就來娶我。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怪你。」

  我點點頭,唐明明這些年在外面摸爬滾打,真的和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唐明明
完全不一樣了,她現在變得很會理解人,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蠻橫。

  接下來的幾天,她果然沒有再提這個事,不過我能感覺到,也許是把話挑明
了,她對我也不像之前那麽拘束,每天吃飯都纏著我,她去哪里也一定要叫上我。

  唐明明對成衣行業也不是很懂,不過她對做生意和管理公司比我強太多了。

  我之前對公司的管理其實一直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很多情況都是很隨意,公
司辦公室里也沒什麽具體的規章制度,業務員外出、員工請假等等都是打個招呼
就可以。

  唐明明過來之後把公司徹底整頓了一下,重新聘了個人力資源經理,又專門
調整了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把各部門的人員比例也重新調配了一下,大幅度增
加了市場和業務部門的人員配額。

  她過來短短幾天,公司的氣氛和整體狀況就發生了天反覆地的變化。

  這讓我很羞愧。

  我主動和唐明明申請調低我的薪資,我自己覺得,我對公司的貢獻並沒有我
自己想象的那麽多,根本不配拿這麽多錢。

  唐明明笑著讓我安心的學,駁回了我的申請。

  李叔叔在廣州、深圳、香港關系網極廣,唐明明很會利用這些資源,和我之
前那種現用現交不同,唐明明幾乎每天都會花費大量時間去找各個關系人打關系,
幾乎每天都要陪東陪西的和人家吃飯唱K 打保齡。

  這些事唐明明都拉著我一起。

  我知道唐明明這是在教我經商之道。

  也是在幫我和商場上的人打好關系。

  而且,我和唐明明的關系,也漸漸升溫了。

  她在眾人面前也毫不避諱的開始挎我的胳膊。

  甚至很多次在酒桌上面故意當著大家的面叫我老公。

  所有認識我和唐明明的人很快就都知道,我倆是一對。

  也包括尤佳。

  尤佳在廠里,因為是我發的話,翟廠長專門囑咐車間主管給她安排了個非常
輕松並且薪水不錯的工作。

  我本來是隔三差五就會過去廠里,也經常領著尤佳去吃頓好的,不過幾次之
後,我擔心其他人會說尤佳閑話,就不敢再找她。

  不過她倒是經常發短信或打電話給我,和我聊半天。

  不過當我和唐明明有一天一起去廠里的時候,尤佳看到了我身邊那個女老板
挎著我的胳膊的時候,她一下子楞住了。

  從那以後就再沒給我發過短信、打過電話。

  時間過得飛快。

  公司和制衣廠都漸漸的走上了軌道。

  由於唐明明很重視市場和業務部門的工作,我們的大額訂單逐漸多了起來。

  九月初,唐明明在深圳又買了臺車,不過我很奇怪她居然買了一臺和她的風
格完全不符的路虎越野車。

  她又強迫我換了個環境好,離公司不是很遠的公寓樓住。

  我搬進新公寓的第三天。

  和客戶吃飯唱歌結束後。

  這是個昏暗躁動的夜晚。

  我是真的不勝酒力,醉的天旋地轉。

  可是唐明明卻也醉的不省人事,這讓我有些驚詫,按照我對她的了解,她喝
的這點酒,完全不至於醉成這種連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我只好強挺著把她扛回了我的新公寓。

  直到……她沖進衛生間,瘋狂的抱著我吻我,站在蓮蓬下把自己和我弄了個
渾身濕透,我才知道,這女人,原來一直都是在裝醉而已。

  那一夜她瘋狂的要了我三次。

  她在床上還是那麽瘋。

  那癲狂的叫聲甚至讓我有些擔心隔壁鄰居會不會報警。

  她告訴我,其實她在離婚前,她的前夫一年多一直都住在那個二奶家,就已
經一年多沒碰過男人了。

  她還告訴我,在哈爾濱,那個我醉成一灘爛泥的那個晚上,我抱著她,親她
的時候,她已經自己把褲帶解開了。

  但是聽到我口中叫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她猶豫了。

  最後還是推開了我。

  我靜靜的聽她講她的事,心里卻怎麽也抑制不住的想起另外一個人。

  那個女人……現在怎麽樣了?她是不是該生了?她在哪個城市?那個沒了一
只手的男人對她好嗎?

  我很內疚。

  我的臂彎里,肉呼呼一絲不掛的女人正在興奮的和我講述是怎麽想我的,可
是我腦海里卻怎麽也控制不住的在惦念另外一個女人。

  我必須忘掉她!

  我該怎麽忘掉她?

  這麽久了,我每當晚上安靜下來,眼前總是會浮現她的影子。

  難道,真的要用一生時間來忘記一個人嗎?

  「你想啥呢?」唐明明用頭在我胸前拱,用纖細的手指捏著我的小乳頭。

  「沒……沒想啥。」

  「嘁……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唐明明用力的揪我的乳頭,我疼得直咧嘴。

  「明明……,我們結婚吧。」我貼著她的耳邊說。

  她點點頭。

  「但是你還要再等一年多才能去起訴離婚,好久啊,我有點等不及了。」

  「你願意等嗎?」我問。

  她用力的點頭。

  「明明……我之前說考慮,其實還有個原因……你真的不在乎我這個殘疾嗎?」
我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伸手抓著我殘缺的手掌,用力的把我拉向她的身體,小聲說:「我要是在
乎,會和你上床嗎?」

  我笑了笑,伏在她的身體上吻她的唇。

  「海濤……她……要是再回來找你,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我恨她,不可能再接受她!」我憤恨的說。

  「可是……她兩年內還是你合法的妻子,如果她回來和我搶,我也搶不過她
呀。」

  「不可能!」我堅定地說:「我又不是東西,誰想搶就搶?」

  唐明明笑著說:「那可不好說,她長得那麽漂亮,到時候你還不知道得多開
心呢!」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一把抓握住她飽滿的乳房,憤恨的說:「漂亮?她現在
在我心里連你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她嘰嘰嘎嘎的笑著說:「這是咂,哪里是腳趾啊?」

  我不由分說的埋下頭,用嘴叼住她的乳頭,用力的把那一團顫動著的肉大口
吸進嘴里。

  「操!你吃奶哪?」她笑著,扯著嗓門子叫,兩手卻用力的捧著我的頭,使
勁朝她自己的方向按下來。

  「我要操你!」我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操!你不要命啦?都三次了!還要?」她扭動身體,卻乖巧的分開兩腿把
我的腰胯夾了起來。

  「要!我要操死你!」我發著狠,腰一沈,把剛恢複堅挺的陽物塞進她的身
體。

  「呀……真他媽行……你之前可沒這麽牛逼……啊!……你說,我好看還是
那個賤貨好看?」

  我沒時間理會她這種充滿陷阱的問題,我奮力的在她身上發泄著。

  她的叫聲果然驚動了周圍的鄰居。

  第二天早上我們出門的時候,門上被貼了個條【請你們夫妻註意影響,大半
夜的鬼叫還不關窗子,下次我們會選擇報警!】我們明明關好了窗的好嘛!

  我和唐明明又一次同居了。

  是的,是又一次。

  我們很沒素質,我和唐明明幾乎每天都很晚回來,幾乎每天都會做愛,每次
都會搞得地動山搖的。

  唐明明被她之前的男人一腳踢到失去了生育能力,不會懷孕,我也就不再緊
張什麽避孕措施。

  說實話,不用帶套子,直接用最大的力射到她身體里還真的是爽爆了。

  唐明明說準備買房子,還讓我趕快把駕照考下來。

  其實我五月份就去報名考駕照了,不過駕校到現在還沒給我約考而已。

  房子,在深圳的關內實在貴的離譜,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區高層樓房,最便宜
的,都要三萬多一平。

  去關外買,距離市區還有些遠,不過離廠子近,我們商量了一下,抽時間到
關外的幾個樓盤看了幾處。

  唐明明的挑揀大,連看了幾處房子都不滿意。

  到了十月底,我倆終於看中了碧桂園中的房子,價格不到三萬,頂層的複式,
全加起來有兩百多平。

  唐明明想一次交了,我勸她還是分期,畢竟這四百多萬一次都壓到不動產上
面,對於我們這種剛剛起步創業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壓力的。

  她在廠子里已經投入一千兩百多萬,而且還在繼續的增加著投資。

  翟廠長剛報上來的設備需求申請里,一套德國進口的刺繡設備就要八百多萬。

  雖然現在廠子已經開始有了大額訂單,不過對於這種規模的廠子來說,還處
於入不熬出的境地。

  我沒問她唐叔叔生前到底給她留下多少財產,不過看著每天流水一樣扔進去
的鈔票,我真的是有些肉疼。

  她名下有好幾套房產,不能辦按揭。

  她想都沒想,把房子寫上了我的名字。

  在十一初,唐明明終於發現了廠里我隱瞞了她的一個小秘密。

  就是尤佳。

  尤佳之前在車間,後來工作調整,我跟翟廠長打了招呼,讓她去做庫管,翟
廠長就安排了下去,可是我沒預料到的是,庫管這工作有很大的門道。

  之前一直都是翟廠長的自己人在負責這工作,所以沒有及時的反饋出問題到
我和唐明明這邊來。

  尤佳過去之後,小丫頭也許是仗著和我這個李總有一層關系吧,和其他的同
事關系很緊張,十月底她就偷偷給我打過小報告,說翟廠長的小姨子,也就是她
們後勤部門的另一個庫管,和溫州的一個布料供應商有勾結,以次充好,拉進來
的布料有很嚴重的質量問題。

  翟廠長也很快發現這個尤佳和我的關系不單純,很自然的把我倆的關系想象
成了那種男女關系,雖然對尤佳有嫉恨,卻沒有直接和她起沖突。

  南方人的處理問題的方式和我們北方人有很大的不同,北方人處理問題簡單
粗暴,南方人更加婉轉和策略。

  翟廠長就是一個典型的南方人處理問題的方式。

  他表面上還是極力的在和尤佳套近乎,暗地里卻一直在收集尤佳工作上的一
些失誤,直到十一月初,尤佳終於出現了一個重大失誤,有一批線捆入庫之後,
她在登記的時候馬虎錯登記在另外的一個部門的記錄中。

  其實這次失誤並沒給廠里帶來很大的經濟損失,不過翟廠長立刻把這個問題
直接擺到了我和唐明明的面前。

  唐明明也就立刻發現了這個沒按照公司用人流程調動的尤佳。

  她很有心計,沒驚動我,直接找廠里的幾個負責人了解情況。

  很快有人出賣了我。

  還煞有其事的把廠里關於我和尤佳的一些閑話告訴了唐明明。

  廠里關於我和尤佳的傳言很惡心。

  說尤佳其實就是我偷偷包養的二奶。

  甚至有人說尤佳給我生了個兒子,我每個月給她多少多少錢等等。

  唐明明質問我的時候我真是出離的憤怒。

  尤佳已經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個廠里了。

  不僅是各種流言蜚語會傷害這個無辜的小丫頭,唐明明也不可能容忍這樣一
個危險的女人出現在我身邊。

  我把尤佳約了出來,想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她的出路。

  她已經預感到我要和她說什麽事了,輕輕咬著嘴唇對我說:「海濤哥,我知
道我給你惹禍了……」

  「惹啥禍?都是那些無聊的人整天沒事閑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幫你再
聯系個更好的地方,沒事。」我打斷她,安慰她。

  小丫頭的眼眶紅了,小聲說:「我是不是個惹禍精啊?在家里給你惹禍,讓
你和嫂子吵架,最後還鬧到離婚,在這里又給你惹禍,又讓你和唐總吵架。」

  我瞪著眼睛說:「誰吵架了?這又是誰造的謠啊?」

  尤佳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抽噎著說:「海濤哥,我決定答應佳霖了,我打
算辭職,跟他回老家結婚。」

  我的心頭一緊,這個佳霖也是我們廠的一個工人,尤佳之前說過,從來到這
里,這個男孩就一直在追她。

  我無法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想祝福她,但是,我心里為什麽這麽難過?

  「其實佳霖對我可好了,我想吃什麽,他都會立刻去買給我,我每天下班,
他都會陪我一起回宿舍,廠里那些無聊的人說我和你怎麽怎麽樣,他還去和人家
吵架……」尤佳輕聲的講述,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同意那個男孩的求愛。

  「佳佳……日子會好起來的,你是個好女孩,那個佳霖我也看到了,是個挺
不錯的孩子,我相信你倆會很幸福的。」

  她的情緒一下子失控了,淚流滿面的嗚咽抽泣。

  「……海濤哥……我……對不起……我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我好不容易
……又遇見你……我好舍不得離開你……我心里好難受……」

  她的哭泣讓我心里也愈加難過。

  「……海濤哥……我能……我能再吻你一次嗎?……」

  我的眼淚也止不住了。

  我呆坐。

  她湊到我的面前,滿臉淚痕,雙手捧著我的臉,把掛著淚珠的唇輕輕貼在了
我的嘴角上。

  「海濤哥……我離開哈爾濱時候,給你發過一條短信,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說:「你說,你要做我一輩子的妹妹。」

  尤佳猛地抱住我的脖子,大哭著說:「海濤哥,對不起……其實……我好想
做你的女人,好想做你的妻子,可是我沒有這個福氣……」

  我手足無措的嘆了口氣說:「別哭了……你要開開心心的生活,我會做你一
輩子的哥哥。」

  她放開我,用力的在我面前點頭。

  我抹了抹眼睛,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些,說:「結婚時候記得告訴我,
我要去喝喜酒。」

  她哭的更厲害了。

  尤佳第二天就辭職了。

  那個叫佳霖的男孩也一起辭了工。

  唐明明為了這事也和我生了幾天的氣。

  我把一切都和她坦白了。

  她更生氣了,責備我為什麽沒挽留一下尤佳。

  我說我不想尤佳誤會,我不知道尤佳和那個男孩能不能走到一起,但我知道,
她留在我身邊,只能更痛苦。

  事情漸漸平息了。

  我和唐明明也把房子的事敲定了。

  又是一年平安夜。

  我在一天里連續接到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公司成立至今,最大的一筆外貿出口單子簽下來了。

  一個是,新房的鑰匙今天可以去取了。

  我和唐明明都開心的要死。

  唐明明說必須要慶祝一下,公司里的員工也跟著起哄說要老板老板娘發紅包。

  是,現在公司上下都直接叫我們老板和老板娘。

  我解釋無數次,說她才是老板,我是老板夫,但是大家都覺得別嘴,就一直
這麽叫了下來。

  唐明明豪氣大發,大筆一揮,財務得令,給公司上下包括保潔阿姨在內所有
人都包了個大大的紅包。

  晚上,我倆推掉了所有的安排,找了個很有格調的西餐廳。

  準備來個浪漫的紅酒燭光晚餐。

  誰成想,剛坐下,我倆被一個突然而至的電話打亂了。

  是左鍵打來的。

  我笑著接起電話,但聽到左健告訴我的事,我的笑容凝固了。

  「海濤……有時間的話,你回來一趟吧,小雋想要見見你。」


                               【未完待續】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2 14:12

就这样结束了
作者: feiweifei8899    時間: 2019-6-22 16:20

还没结束,据说后面很虐。让我们们拭目以待。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2 17:09

难不成老三有大后台撑腰涅槃重生,再次叱咤江湖!在一次证明小俊是怎么被征服
作者: maomaomao852    時間: 2019-6-22 17:26

这小说写到现在还不结束,后面估计就是为了虐而虐了。
现实中基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小说么看看就好了。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2 17:58

现实生活这事太多了,老三这样的人背景是通天的不会是小局长能搞的,何况中国古代史就有多了去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2 19:31

假設女兒姓楊而不是姓刁,那是不是意味著楊雋沒有跟刁走在一塊,這次回來想跟海濤重拾舊歡。
不景當時刁曾經用男主的性命威脅楊雋,楊不跟刁走,男主性命有危險。
作者: 8816418    時間: 2019-6-22 22:44

楊雋说她没奶,现在赤裸上身估计是乳头出问题了,极有可能是被刁老三把乳头给切了或者是穿孔穿坏了,导致孩子没奶吃了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2 23:30

Wolf 大,把餘下的都pos 出來吧,反正都是舊作。。。。感謝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2 23:55



QUOTE:
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2 23:30 發表
Wolf 大,把餘下的都pos 出來吧,反正都是舊作。。。。感謝
舊作只到44章,45章之後作者會在第一會所貼出....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23 00:04

作者的結局,據說是很虐,但是我想不出來怎麼虐,難道唐明明因為男主又和老婆好傷心離去?刁沒事?然後出來女主又跑了?,然後男主鬱鬱而終?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23 00:05



QUOTE:
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2 19:31 發表
假設女兒姓楊而不是姓刁,那是不是意味著楊雋沒有跟刁走在一塊,這次回來想跟海濤重拾舊歡。
不景當時刁曾經用男主的性命威脅楊雋,楊不跟刁走,男主性命有危險。
我是打錯字了,是李……  我幾年前也是只看到44章。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3 00:06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2 23:55 發表


舊作只到44章,45章之後作者會在第一會所貼出....
明白了,謝謝!
這樣說,還會有很多章嗎?
貌似頂多2,3章就可以完整交代。。。。。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3 00:19



QUOTE:
原帖由 jasonkarl 於 2019-6-23 00:04 發表
作者的結局,據說是很虐,但是我想不出來怎麼虐,難道唐明明因為男主又和老婆好傷心離去?刁沒事?然後出來女主又跑了?,然後男主鬱鬱而終?
有網友透露男主會跟楊雋離婚,接著跟唐明明結婚,至於結局會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23 00:23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3 00:19 發表


有網友透露男主會跟楊雋離婚,接著跟唐明明結婚,至於結局會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啊,這樣還行,如果是我想的那樣,男主又和老婆在一起,刁沒事,出來了,老婆又跑了,就真不虐了,因為不符合基本邏輯了……
作者: saintart    時間: 2019-6-23 00:43

過程應該還有一段楊雋和刁老三逃難發生的性及楊雋想離開他憤而傷害,還有她之前和吳知秋的情慾,及因為在刁老三身上感覺吳知秋的影子而發生後面的林林總總。
最後我猜可能是楊雋托孤,請男主領養小悔,因為她需入獄。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3 00:49

也有機會是托孤後去坐監,然後在獄中染病死了。。。。確實滿可憐的。。。。。
但她這樣也算窩藏罪犯嗎?被協逼跟著走,還被殘害身體,為甚麼會被告呢?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23 00:52

作者有一個回帖,說是男主是一個很被動的人,最後的結局也是因為太過被動。我總感覺男主不會像我們想象的一樣有好結局,也許作者真的和一個叫李海濤的人有仇。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23 01:10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3 00:19 發表


有網友透露男主會跟楊雋離婚,接著跟唐明明結婚,至於結局會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以楊雋的心情狀態可能做出過激行動,唐明明可能受傷甚至死亡,男主受刺激,再也走不出來了??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3 08:33

估计两个乳头,甚至两个乳房都被切下来了,所有没办法哺乳
不知道下一章何时能pos出来

[ 本帖最後由 barsuisse 於 2019-6-23 08:34 編輯 ]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23 09:31

wolfang  真是我心中的大神,
以前引狠入室就看了很多密件
沒想到現在這部枕邊陌生人也有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23 11:12

已经被玩残了 再怎么被玩,也不会感觉到虐了!除非续上象大的心头好“公狗”
作者: zj222255    時間: 2019-6-23 14:20

“窩藏”?楊雋又沒窩,哪來有“窩藏”,何況是被迫跟隨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3 16:35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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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四、物是人非

  唐明明很敏感的發覺我的臉色不對。

  瞇著大眼睛帶著一絲警惕的目光,狐疑著問我:「誰的電話?」

  我擺擺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具體什麼事?我這邊現在忙得要死,走不開。」我回
答左健。

  左健的語氣很為難的說:「她回來兩個多月了,那個姓刁的自首了,小雋在
哺乳期,現在是取保候審,她說……想見見你。」

  「取保候審?她什麼罪?」

  「窩藏……律師說,姓刁的是大案要案,小雋這個罪至少會被判一年以上。」

  「她活該!見我?來深圳見我吧,我沒空回去!」我憤怒的朝電話那邊喊。

  左健很平靜的說:「海濤……她是想去你那邊找你了,她現在不是限制活動
嗎?再說,她現在帶著孩子……」

  我的心,似被人猛地浸入到最深的冰水中。

  她真的生下了那個孽種!

  唐明明在一旁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的難看了。

  「海濤……姓刁的案子年前公審,小雋也並案在一起判……我找過你媽了,
老太太的意思……也是想你回來,至少看一眼小雋,畢竟你倆是夫妻一場。」

  「我沒時間!再說她和我沒有啥關系了,我不會再見她!」我憤怒的掛上了
電話。

  我看著我殘缺的右手,已經因為憤怒而哆嗦起來。

  「海濤?」唐明明抓起我抖個不停的手。

  我極力的平複著心里再次被喚起的傷痛,朝唐明明點點頭。

  「海濤……怎麼了?給我說說。」唐明明很小心的問。

  我用力舒出一口氣,等心情逐漸緩和下來,才說:「楊雋回哈爾濱了,說要
見我。」

  「取保候審咋回事?」唐明明問。

  「刁老三自首了,她也會被判一年以上,現在她剛生了小孩,在哺乳期,被
取保候審了。」

  唐明明沈默了。

  浪漫的燭光晚餐徹底沒了興致。

  我倆味同嚼蠟般匆匆吃完了這頓飯。

  回到家,我連澡都沒洗,脫衣就倒在床上。

  「海濤……」唐明明洗過澡,裹著浴巾坐在床邊,見我的情緒很低落,過來
和我說話。

  「明明……我不會去見她的,放心。」我擔心唐明明會生氣,安慰她。

  唐明明躺在我身邊,搬過我的胳膊枕在頭下,小聲說:「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她嗎?」

  我用力的搖頭。

  唐明明嘆了口氣說:「海濤……你倆畢竟夫妻一場,她現在很慘,你去見她,
我不會生氣的。」

  「我不會去!」我堅定地說。

  「嗯,你去或不去,我都聽你的。你要說去,我明天就告訴阿琴訂機票,我
也跟你回去,你要說不去,我們明天就去收房子,得趕快找人裝修了,春節前咱
們要搬進去。」

  我點點頭說:「明天去收房子。」

  唐明明笑了笑,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不再談論這件事,不過我感覺她心里
面還是有什麼沒有說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本來想出去買些早餐回來,看到唐明明早已起床,正在打
電話和人說著什麼。

  我穿好鞋子,正要出門,唐明明放下電話叫住了我。

  「海濤……我昨晚幾乎整夜沒睡。」我才註意到她真的顯得十分憔悴。

  「怎麼了?是不是……昨天左健打電話的事?」我問。

  她點點頭,說:「我考慮了一下,我決定陪你回一趟哈爾濱。」

  我很吃驚的問:「啥?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我都說不回去了。」

  「你聽我說海濤,這次回去,不單單是為了看她一眼,我們在一起幾個月了,
我得回去看看你媽和你爸,而且……我不是催你,不過我覺得,如果你回去順便
和她把手續辦了,不是免得還要再等一年嗎?」

  我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才想到這個問題,是啊,能和楊雋把離婚手續辦了,不也免得還要等什麼
起訴離婚這條路了。

  早點辦好離婚手續,我也早點解脫了。

  但是,我還是擔心唐明明會不會生氣我去見楊雋。

  如果反過來,楊雋一定會和我大鬧一場的。

  其實,楊雋走出那一步,不也是以我去見了唐明明為借口的嘛!

  不過看著唐明明的臉,我感覺她不像是心口不一的說出這番話的。

  「我再考慮考慮……」我不再那麼堅定。

  「別考慮了,我已經讓小琴訂了今天下午的機票,我們收拾一下東西吧。」
唐明明說著真的開始整理我們的皮箱。

  我糾結。

  猶豫。

  但是還是跟著唐明明登上了飛往哈爾濱的飛機。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夜里10點多了。

  哈爾濱正在下大雪。

  我和唐明明沒有直接回我媽媽家,先找了個賓館住下。

  坐在賓館的床上,唐明明把手機遞給我說:「給左健打電話呀。」

  我猶豫著,撥通了左健的手機。

  「左健……」

  「海濤?你決定了嗎?小雋這幾天情緒很不穩定,她很想你。」

  「左健……我能先見見你嗎?」

  「見我?……你已經回來了?」

  「嗯,先別告訴楊雋和肖麗娜說我回來了。」

  「行了,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沒十幾分鐘的功夫,左健就頂著鵝毛大雪打車找到了我住的賓館。

  進了門,左健看到唐明明也在,感到十分意外。

  「呀,明明也回來了?」

  我看到左健的眼中有些猶豫,直接告訴左健:「我倆……現在又在一起了。」

  「啊?」左健張口結舌的楞住了。

  我看左健顯得有些局促,忙解釋說:「我這次決定回來,就是明明幫我下的
決心,不然我是堅決不會回來的。」

  左健嘆了口氣說:「唉……這個小雋啊……也罷,我就知道,你和明明早晚
有一天會舊情複燃的,唉……不過海濤,小雋現在很脆弱,你回頭見到她,能不
能不說這個事?」

  我搖搖頭說:「這個我不保證,看情況吧。」

  唐明明在我身後用手捅了捅我的腰,小聲說:「你別那樣,人都回來了,幹
嘛非要把事做的那麼不近人情?」

  左健急忙說:「沒事,沒事,讓她死心也好。」

  我奇怪的問:「什麼意思?她還什麼事沒死心?」

  左健嘆了口氣說:「小雋這次是自己跑回來的,說要找你,當面給你賠罪,
說以後絕對好好和你過日子……唉,算了,我和小娜也勸她別天真了,說你把人
家海濤傷的那麼深,害的那麼慘,人家怎麼可能再接受你?……」

  我已經焦躁了起來,打斷了左健的話:「少說好聽的,你不是說她生小孩了
嗎?她之前跟著刁老三去了哪里?按照日子,她應該是十月初就生了吧。」

  「操!你還記著挺清楚,還說沒想著她……」唐明明醋意大發的小聲嘀咕。

  左健說:「她就是回來生的,10月6號,是個女兒。」

  我奇怪了起來:「她……為什麼是回來生的?刁老三怎麼了?」

  「唉……別提了,她就說她很後悔跟了那個男的走,問她都去了哪里,她一
句話也不肯講,回來後也不肯回家,自己租了個房子,怎麼勸也不聽,都氣死人
了。」

  我的心里直哆嗦。

  卻不想給唐明明發現我的變化。

  「她把孩子生下來的第二天,那個姓刁的也跟回來了,看了孩子一眼,就去
公安局自首了。」

  「她為什麼要見我?你們怎麼不早告訴我?」我極力的壓制心里的難過問左
健。

  「她回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你……我也不敢告訴你啊,告訴你,
你還能回來是咋的,要不是我感覺她有些魔怔了,這都不打算告訴你呢……」

  「魔怔了?她是不是被刁老三虐待了?」我忍不住問。

  左健看了看我,遲疑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說:「姓刁的那人是個變態……唉
……小娜在伺候她坐月子的時候,告訴我說……唉……我說不出口啊……」

  我立刻想到了楊雋乳頭和小陰唇上面的孔。

  我感覺到陣陣徹骨的恐懼。

  急忙追問:「啥啊?說啊!」

  「小娜說……說她渾身都是紋身和穿孔……說紋的字才惡心呢……唉……」

  唐明明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

  我後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唉……還有……」左健臉上露出很難看的表情。

  我激動的站起身,大聲問:「還有?」

  左健點點頭說:「……去醫院生孩子的時候,醫生說……說她下面那里掛了
把銅鎖……都生銹了……」

  「我操他媽的!」我揮拳朝墻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唐明明驚叫著拉住我。

  心疼地抓著我已經擦破皮的手,不停的吹著氣。

  左健不再說話。

  房間里沈悶起來。

  「她現在在哪?」我問。

  「她就在你們原來住的那個小區又租了個房。」

  「走吧……」我拉開皮箱,把來之前準備的厚衣服掏出來,給唐明明和自己
套上。

  左健有些猶豫著說:「這麼晚了……小雋應該睡了吧。」

  「廢什麼話!帶路!」我已經拉著唐明明走出了房門。

  紛飛的大雪。

  出租車碾壓在新鮮的積雪路面上,發出咯蹦咯蹦的悶響。

  我們三個人在車上一句話也沒講。

  出租車來到了我之前和楊雋住過的那個小區。

  已經深夜了,小區里面大多數的人家已經關燈休息了。

  左健領著我們來到了我之前住過的那棟樓。

  不過沒有進到之前的那個樓口。

  在緊挨著我之前住的那個樓口的隔壁,他告訴我們說,就在這個樓口的三樓。

  我擡頭向上面看,左健說的那戶窗戶還亮著燈。

  楊雋最怕黑。

  她一個人住的話,肯定是把房間里所有的燈都開著才敢睡覺。

  我禁不住想起了在林場里的那個漆黑的夜晚。

  三個人上到三樓,左健輕輕的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我聽到門里面傳來一陣小嬰兒的啼哭。

  一個弱弱的,帶著一絲驚慌的聲音在里面問:「誰呀?」

  左健看啦看我,朝門里喊:「小雋啊……我……小姨夫……」

  「等下啊……寶寶在哭……等下哈……」

  我的鼻子開始發酸。

  唐明明已經凍得措手搓腳了。

  哢噠。

  門被拉開了一個小縫。

  一對驚慌的黑眼睛緊張的向外面看。

  「小雋啊……你看看誰來了?」

  門一下子被拽開了,楊雋披頭散發的朝我撲了過來,大叫著:「海濤!海濤!
你可算回來了!」

  唐明明翻著白眼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我急忙攔住她,眼神充滿了怨恨和隔閡。

  她胖了很多,頭發剪短了很多。

  她的皮膚似乎比以前更加白皙,只是臉色憔悴了很多。

  楊雋這才發現了跟在我身後的唐明明。

  「明明姐也來了?……進來,都進來。」

  楊雋的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很失望,很憂傷。

  我們進到房間里。

  房間里收拾的還算蠻幹凈的,我和唐明明坐在一個很簡陋的沙發上,左健則
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們先坐……我先把寶寶哄睡下……」楊雋低著頭走進臥室。

  唐明明不住的搖頭,小聲說:「她看到我之後好失望……」

  朝她擺手,示意她別那麼大聲。

  楊雋進去沒多一會,急匆匆的抓著一個奶瓶又走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對
我們說:「我沒奶水,寶寶吃奶粉,餓的快,你們先自己弄點茶水吧,我把她哄
睡下就來。」

  左健看楊雋又回到臥室,小聲的說:「她給孩子起名叫李悔。」

  我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用刺刀戳穿了一般,劇烈的疼痛起來。

  唐明明瞪著眼睛問:「不姓刁嗎?為啥姓李啊?神經病嗎?」

  左健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我們跟她說話,她都不理的。」

  我不想多說話,鼻子發酸,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沖出眼眶。

  隔了好半天,楊雋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來。

  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沙發旁,距離我很近的地方。

  「你們怎麼不弄茶喝?」她發現我們面前是空的,強做笑顏說,我發現她的
眼圈和鼻尖都是紅的,像是剛哭過。

  「不用,不用」唐明明急忙擺手說。

  楊雋只是直直的看著我,始終沒有把目光離開我一秒鐘。

  「海濤你在深圳過得好嗎?是不是還是經常不好好吃飯?」她小心翼翼的問。

  我剛要說話,唐明明搶著說:「他現在可舒服了,每天我們早茶下午茶,晚
上偶爾還會去宵夜,你看他都有肚子了。」

  我知道唐明明這是在炫耀,也是在告訴楊雋,這個男人現在是我的了。

  但是我心里好痛。

  楊雋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眼淚直在眼眶里轉。

  左健見我們的對話僵化起來了,急忙打圓場說:「小雋啊,你看你頭發那麼
亂,去洗把臉吧。」

  楊雋看看我,用手在頭上亂抓了幾下,急忙跑去衛生間。

  左健小聲對唐明明說:「姐啊!小媽!我求求你,別刺激她了行不行啊?她
現在夠慘了,你讓她幾句行不行啊?」

  唐明明白了左健一眼,卻也沒說什麼。

  楊雋梳洗了一下,又跑了出來,坐在小板凳上,想伸手來抓我的手,卻突然
看到我忘記藏起來的右手。

  她圓睜著眼,大驚失色的問:「海濤!你怎麼了?手怎麼了?」

  我趕緊把手插進褲袋中,左手擺了擺說:「沒什麼,沒什麼。」

  楊雋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似乎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

  「小雋……」我想問候她一下,卻不知怎麼開口:「……孩子還好吧?」

  楊雋一下子表情輕松了起來,朝我招手說:「可好玩了,來,你來看看…
…」

  說著,拉起我的袖子,把我拉到臥室門口。

  她把門小心的推開一個小縫,把我推到門前。

  我屏息朝里面看,在一張大床上,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家夥正在香甜的
睡著。

  我不敢進去,我怕吵醒了她。

  但是只是這一眼匆匆掃過的窺視,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那一刻我感覺這世界好寧靜。

  那粉嘟嘟的小臉蛋,紅嘟嘟的小嘴巴,我感覺自己要融化掉了。

  那小家夥的眉眼還真的頗有幾分楊雋的美貌。

  我看的是呆呆不知身邊事,木木無查身邊人。

  「我看看,我看看……」唐明明也擠了過來,踮起腳朝里面看。

  楊雋立刻把門關嚴了。

  唐明明沒看到,有些失望,瞪了楊雋一眼,撅著嘴回到客廳。

  我剛要跟著往客廳走,楊雋拉住了我的胳膊,小聲問:「海濤……你是不是
和明明……?」

  我看著她的臉,點點頭。

  楊雋眼淚滾落下來,小聲說:「沒事的,我不生氣,你回來就好,你餓不餓?
我去給你弄點粥喝好不好?」

  我抓著楊雋的手腕,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說:「楊雋,你清醒點好嗎?你
覺得我們還有可能繼續下去嗎?」

  她抹著臉上的淚珠說:「海濤,我真的不會生你和明明姐的氣,你倆本來就
是好過的,我不生氣,真的,我去給你做粥喝,對了,讓明明姐也喝點吧。」

  她的狀態讓我感到有些害怕。

  這種狀態何止左健所說的魔怔?這明顯已經有了一些神經質的表現了。

  我抹了把眼淚,急忙走到客廳里,問左健:「她這種狀態多久了?」

  左健撓著頭說:「回來好像就這樣了。」

  我小聲對左健說:「我現在擔心她精神上出了問題,明天得把她弄醫院去看
看。」

  左健有些疑惑的說:「有這麼嚴重嗎?我看她說話不是挺正常嘛!」

  我搖搖頭說:「也許現在只是不嚴重,必須去醫院檢查下我才放心。」

  左健點點頭。

  看著楊雋穿著睡衣在廚房里熟練的忙來忙去,我心里越來越難受。

  「有點燙……海濤你要慢點喝……」楊雋顫顫巍巍的給我端過來一碗熱騰騰
的大米和小米摻在一起熬的二米粥。

  「小雋,你先坐下,我想和你說幾句話。」我叫住了正要回身去端另一碗粥
的楊雋。

  楊雋點點頭,看著我笑了。

  但是那笑容好呆滯。

  她仍然坐在那個小板凳上。

  「小雋我問你,你那十個月時間,跟著刁金龍去了哪里?」我問。

  楊雋臉上的表情很遲疑,似乎不想提及這些問題。

  「海濤,她不想說就別逼問她了。」唐明明小聲說。

  誰知道聽到唐明明說的這些話,楊雋卻馬上說到:「海濤,我說!你想知道
啥,我就說啥。」

  唐明明有些驚訝,在我身後用手杵了我一下。

  我感覺出楊雋對唐明明的敵意,她十分在意唐明明說的每一句話。

  我朝楊雋點點頭。

  楊雋抿著嘴巴,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去了很多地方……開始到了錦州,
他住了十幾天的院,後來在石家莊停了兩個星期,然後去了內蒙的一個什麼旗,
只住了幾天,就被人舉報,他就帶著我去了廣州,在廣州住了一個月左右,後來
一直躲在東莞。他說想找機會出國,不過一直走不了。」

  原來她和刁金龍一直就躲在東莞。

  原來她一直就和我相距還不到200公里的地方。

  「你為什麼要自己回來?」我追問。

  楊雋突然在臉上流露出極度恐慌的表情。

  我心生疑惑,正要追問,楊雋突然情緒崩潰起來,用兩手捂著臉,嚎啕大哭
起來。

  我就知道,那段跟著刁金龍東躲西藏的日子里,一定是有些痛苦的回憶隱藏
在她的心里。

  「左健,明明,讓我和小雋單獨聊一會吧。」我起身拉起楊雋的胳膊。

  唐明明猶豫了一下,看著楊雋流淚的臉,撅著嘴,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

  我拉著楊雋走進臥室。

  「小雋……現在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你心里有什麼苦,試一下跟我說說吧。」

  楊雋點點頭,坐在床邊,看著繈褓里的寶寶,終於穩定了一下情緒,低聲嗚
咽著說:「海濤,我好後悔……我恨不得自己早點死掉……但是我不敢死,我死
了,小悔怎麼辦?我不能死……海濤……我該怎麼辦?」

  「你能跟我說說……刁老三對你做了什麼嗎?」

  楊雋擡頭看著我的臉,搖了搖嘴唇,遲疑著說:「他是個瘋子……」

  我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楊雋搖搖頭說:「第一次跟他走,是我糊塗,我承認是我自己跟著他走的
……但是後來這次跟他走……我也是被逼的呀海濤……」

  我瞥了她一眼,輕輕的用鼻子哼了一聲說:「哼……當時我可沒看出來你是
被逼的。」

  楊雋臉色變得憤恨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抽泣著說:「我本來就沒想
過要跟著他走第二次,那天他打你,我看你滿頭都是血,我就求他送你去醫院,
他拖著你往樓下走,一邊咬牙切齒的告訴我說,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當著警察
的面打死你,然後再自殺,你那時候已經昏倒了,我慌了,想先穩住他,就騙他
說答應他跟他走……」

  我的記憶斷片了,那時候我的確失去意識了,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我
家門口去到一樓的樓梯間的。

  我滿臉懷疑的看著楊雋。

  楊雋不停的抹著眼淚,接著說:「結果他真的殺了人,我又被大鵝那個畜生
侮辱了,我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臉面再留在你身邊了,我就想先跟著他走,
至少先保住你的命……然後找個機會,自己結束生命,可是他很快就發現我想尋
死,並不是真心實意的跟他,這個惡魔就……」

  她突然止住了話頭,眼淚像斷線的珍珠項鏈,流滿她白皙的臉頰。

  我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那個讓我刻骨銘心的車廂。

  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

  我撕心裂肺的呼叫。

  一瞬間又清晰的湧上我的腦海,像幻燈片般在我眼前一幕一幕的播放著。

  「他怎麼了?」我問。

  楊雋沒有回答,默默的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站在我的對面,兩手交叉,
把睡衣連同里面的保暖內衣一起向上翻了起來。

  她里面沒有穿胸罩。

  當她赤裸的上身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的眩暈猛地直沖到
我的腦門上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3 16:38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5)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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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五、觸目驚心的肌膚

  楊雋褪去上身的衣物。

  赤裸在我面前。

  我卻無法相信這個身體曾經是讓我意亂神迷的那個身體。

  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感到無以複加的極度憤怒!

  楊雋的身體,她的身體上幾乎被傷疤和奇怪的花紋紋身所覆蓋滿了。

  那原本是白皙光滑,甚至連一個小疤痕都沒有的完美的身體。

  現在,滿是醜惡扭曲的紋身和傷痕!

  尤其是那兩只原本飽滿圓潤的乳房上。

  左側乳房上面覆蓋著一朵黑紫色的大牡丹花。從左肩開始,直覆蓋滿整個左
乳。

  右側乳房上則紋著一只張牙舞爪的龍。

  胸口雙乳中間的皮膚上面紋了個足有雞蛋大小的歪歪扭扭的字【賤】

  我之前看到的那個乳頭上的洞變得很松懈,而另外一側的乳頭上面,現在也
和這邊的一樣,貫穿著一個松垮垮的洞。

  我一下子想起她剛剛說的,她沒奶,孩子只能吃奶粉。

  乳頭變成這樣,怎麽可能有奶?

  肚臍周圍不像是紋的,更像是用刀子隨意刻劃而成傷痕所組成的兩排不大的
文字。

  我強忍著幾乎要狂躁起來的心,湊近看過去,寫的是:【我是騷屄】【我愛
雞巴】在她的兩肋上上居然全是被鋒利的刀子劃出來的長短不一的小傷痕,長的
有三四厘米,短的也有一厘米左右。

  我大概數了一下,左邊肋部至少有三十幾條,右邊更多,少說也有五十多條。

  我的心直哆嗦。

  渾身也哆嗦起來。

  楊雋看著我,眼淚卻已經停止下流了。

  「這不算什麽,你還想看更可怕的嗎?」楊雋瞪著我,小聲說。

  我的頭開始嗡嗡作響,還有更可怕的?

  她伸手在腰上,彎腰把睡褲帶著內褲一起褪到了腳踝部。

  她赤裸的下半身顯露出來。

  她的腰胯部刀痕更加讓人觸目驚心,幾乎密集成漁網狀了。

  肚臍下面,接近陰毛上面是紋上去的兩個字:【騷屄】她僅僅是站立著,我
已經註意到她胯間那兩片大陰唇縫隙中,兩股很長的、糾纏在一起的肉片耷拉出
來,至少有兩厘米多,在她兩腿間,像一堆扭曲腐爛的倒垂著的雞冠子。

  「他把另一邊也給我弄了個洞,然後用了把鎖頭鎖著,他說,就算是我跑回
你身邊,也不給你操。」楊雋註意到我在驚恐的看著她變得格外惡心的陰唇看,
小聲解釋著。

  我相信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扭曲的。

  「他還在這里刻了字」她用力分了分兩腿,用手指指了一下兩個腿根內側。

  果然,在她腿根內側靠近陰部的地方,兩邊都刻著一些字。

  「這個是他弄得……」她靠在床邊,把腿大大的分開,指著右邊的字說。

              【三哥專用】

  「什麽意思?那邊的不是他弄的?」我驚恐的問。

  楊雋點點頭,小聲的說:「在東莞,他把他的傻兒子也帶過來了……」

          左邊的腿根刻著【刁文廣專用】

  「他兒子?也和你們一起住?」我咬牙切齒的問。

  「哼……我大著肚子七八個月的時候,他還和他兒子一整宿一整宿的輪班折
磨我」楊雋眼睛里滿是恨意。

  那目光讓我覺得冰冷。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一個阿姨幫我報警,他跑掉了,他兒子被東莞的警察抓了,我才跑回來。」

  我極力地抑制情緒,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麽久的時間,你就一點報警的機會都沒有?」

  楊雋猶豫了一下,很糾結的說:「剛開始沒想報警,我之前不想他被警察抓
……」

  「你……你這不是自找的嗎?為什麽啊?」

  「……我不想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

  「他後來不是自首了嗎?」

  「哼……他看到孩子,才覺得對不起我,也許是良心發現吧,就去自首了。」

  我哆嗦著,抓起床上散落的衣物扔給她。

  「穿上吧……我受不了了……」我的心都直哆嗦。

  楊雋忽然在臉上露出一絲很淒慘的笑,毫無羞恥感的小聲問我:「我的身體
現在是不是已經不能讓你硬起來了?我用嘴好嗎?我現在可厲害了……」

  我憤怒的用顫抖的聲音低聲呵斥她:「閉嘴!你看看你!現在就他媽是個婊
子!」

  她居然毫不生氣的用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一邊向我靠近,一邊用一種讓我驚
恐的陌生表情說:「海濤,我好想讓你操……再操我一次好不好?」

  「滾你媽了個逼的!」

  我憤怒的推開她,大步流星的走出臥室。

  唐明明和左健都在客廳里緊張的站起身朝我這邊張望。

  「怎麽了海濤?」唐明明見到我的表情很憤怒,急忙迎過來問。

  「咱們走吧,這個人已經無可救藥了,以後我不會再來看她了!」我憤恨的
說。

  唐明明突然拉了拉我的手,小聲說:「你冷靜點,她說啥了給你氣成這樣?」

  我沒等說話,就聽到身後臥室的門被拉開了。

  我們站在外間的三個人都被臥室里走出來的楊雋驚呆了。

  她就那麽赤裸著,目光呆滯的走了出來。

  左健有些不知所措的大聲叫:「小雋!你幹嘛?」

  唐明明的反應倒挺快,先是驚叫了一聲,立刻發現了楊雋身體上的累累傷痕,
急忙沖過去抱住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罩在楊雋的身上。

  楊雋拼命的掙脫唐明明的摟抱,直沖到楞在那里的我面前。

  她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用手拼命的抓著我的褲子,大聲說:「海濤!你聽
我說!你聽我說!」

  我掙了一下,怕傷到她,不敢用盡全身的力氣,只好嘗試去安慰她:「你把
衣服穿上!好好坐下跟我說!你好好說話,我就聽你說!快穿上!」

  我的話,似乎在她的耳朵里像聖旨。

  她立刻緊緊的把唐明明披在她身上的大衣裹在身上,坐在那個小板凳上,渾
身因為寒冷瑟瑟發抖。

  我蹲在她的面前問:「你要說什麽?」

  「海濤……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經不可能再接受……我這樣一個爛女
人了……明明姐那麽好……你好好珍惜她……我……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楊
雋哭的撕心裂肺,說出的話我們要非常努力的才能辨別出來。

  唐明明也抹著眼睛蹲在楊雋身邊,用力的用兩臂攬著她的肩。

  我點點頭,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說:「什麽事?你說吧。」

  「我……我想……求你把小悔帶走……我求求你……」楊雋說著,居然掙紮
著又跪向地上,低頭像是要給我磕過頭來。

  唐明明用盡全身力氣,把她又抱回小板凳上。

  我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請求。

  我呆住了。

  就在我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時候,左健在我身後小聲的說:「也
好,海濤……這孩子,楊雋媽媽說,絕對不可以進楊家的大門的……你帶走也好
……」

  唐明明緊皺著眉頭,瞪著左健說:「你說啥?你們是人嗎?為啥都欺負我家
海濤啊?」

  我朝唐明明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我咬著牙,問楊雋:「讓我帶走孩子?你要給我個理由啊?」

  楊雋看著我,哭著說:「我現在沒有能力帶這個孩子,孩子沒做錯過任何事,
我求求你……幫我這最後一個忙……我求求你」

  我緩緩的站起身,用力的搖搖頭說:「對不起,小雋,這個要求比要我原諒
你還離譜!」

  楊雋咬了咬嘴唇,還不死心的把頭轉向唐明明,抽泣著哀求唐明明:「明明
姐……我求求你了,把孩子帶走……我求求你幫幫我……」

  唐明明白了她一眼,雙手松開了對楊雋的摟抱,也跟我一樣站了起來,憤恨
的說:「啥意思呀?楊雋你太過分了吧!要說這孩子是你和海濤的,我也沒啥意
見,那是他李海濤的種,我認了,不過這孩子啊好像和我們家李海濤沒有半毛錢
關系吧?憑啥讓我們幫你帶呀?」

  左健眼圈紅著,走到楊雋身邊說:「小雋啊,這事你真不能為難人家海濤和
明明呀,這樣,我和你小姨反正養一個也是養,兩個也是養,我們幫你。」

  楊雋沒有了唐明明的束縛,又一次跪在地上,用力的把身體彎下,在地上猛
力的對著我磕了一個頭。

  那磕頭聲音嘣的一聲,讓我心肺俱裂。

  我咬著牙,狠下心來,拉著唐明明就快步走出了楊雋家。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

  唐明明的大衣落在了楊雋身上。

  我出門的時候把自己的外衣脫給了她。

  她擔心我冷,緊緊的抱著我,快步的朝小區門口走。

  左健從後面追了上來。

  「海濤!……海濤!……」他在我身後急切的叫我。

  我轉身看著他,停下腳步等他。

  「海濤……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看看小雋吧……我擔心……」

  我搖搖頭說:「擔心啥?怕她想不開?」

  左健點點頭。

  唐明明撇著嘴說:「她會嗎?她那麽在意那個孩子,她會忍心扔下孩子自己
去尋死?」

  我也同意唐明明的看法,點點頭說:「如果她身邊沒有小悔,我也不肯定她
會不會做傻事,不過有這個孩子,我覺得她不會的。」

  左健嘆了口氣說:「唉……這個姓刁的啊!真是千刀萬剮也不能解恨啊!把
一個好端端的人禍害成這樣!唉!……」

  我想起了這次來的另一個主要目的。

  對左鍵說:「左健,我跟你說明了吧,我這次回來,一個是盡我最後一份心
意,最後來看看楊雋,我還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你們能做做她的工作,去和我心
平氣和的把離婚手續辦了,而且,就算她不肯,現在我們已經算是分居一年了,
我也可以再等一年,我可以去法院起訴離婚。」

  左健點著頭,嘆了口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明明。

  我知道左健多麽不希望親眼看到我和楊雋走到今天這步。

  雖然我和楊雋的婚禮上,紅娘的胸花是給肖麗娜帶上的,可是,大家都知道,
撮合我和楊雋最賣力的,其實就是左健。

  我們和左健分開回到賓館時,我幾乎已經要凍僵了。

  哈爾濱的冬天,依然是那麽的冷。

  我的心更冷。

  在賓館里,我抱著唐明明躺在床上。

  心里想的卻全都是那個讓我痛不欲生的楊雋。

  我對這個女人,在深圳這一年,每次想到她,都是在心中升起無窮的恨意。

  但是我現在一點都恨不起來。

  那些觸目驚心的紋身和疤痕。

  她哭泣的雙眼。

  顫抖著在我面前的下跪。

  她已經徹徹底底的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刁蠻霸道的楊雋了。

  不僅僅是身體,連她的思想也已經不再是楊雋了。

  她已經徹底變成了葉知秋!

  是的,剛剛跪在我面前哀求我的那個人,其實應該是那個不要臉的淫婦葉知
秋吧。

  我安慰著自己剛剛的冷漠。

  我給自己的無情找到了一個無比合理的借口。

  「海濤……我睡不著……」唐明明翻過身,面對著我,小聲說。

  「明明,我是不是很無情?」

  「唉……」唐明明嘆著氣,把頭靠在我的胸口上,柔柔的的說:「今天看到
她,我也覺得她好可憐……」

  「她這是自找的……」我鼻子酸脹起來。

  「海濤……我現在還真的有點擔心……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

  其實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就像是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唐明用手背在鼻子上蹭了蹭,小聲說:「一個好好的人……怎麽就會被人摧
殘到這種樣子呢?」

  唐明明的話讓我對刁金龍這個畜生再次升起一股無以遞加的仇恨。

  「姓刁的那個魔鬼!我真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我咬牙切齒的說。

  「那個刁老三不是說就要開庭了嘛……」唐明明用手在我胸前撫摸「別生氣
了,法律會制裁他的。」

  「可是……還有一個……還有他的畜生兒子呢!」我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

  「啊?」唐明很驚訝,問:「他兒子?啥意思?刁老三的兒子……怎麽了?」

  「楊雋跟著刁老三躲在東莞的那幾個月……刁老三的兒子也一直跟他們住在
一起……小雋說……他兒子也一直有強暴她……」

  「啥?」唐明明幾乎是驚叫起來:「小雋那時候……那時候不是大著肚子嗎?」

  我憤恨的點點頭。

  「這父子倆是禽獸嗎?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唐明明也激動起來,氣的
渾身顫抖起來。

  我的心又哆嗦起來。

  「那小雋的一身傷和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姓刁的給弄的?」

  我點點頭。

  「畜生!真是不得好死!」唐明明憤恨的詛咒起來。

  「我還有個擔心……」

  唐明明奇怪的問:「什麽擔心?」

  「我擔心……現在小雋的精神狀態……我感覺她的眼神很奇怪。」

  「我也感覺到了」唐明明立刻點頭表示同意。

  「我想明天帶著她去看看精神科的醫生。」

  唐明明點頭說:「嗯,我陪你去。」

  一整夜,我和唐明明都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我拉著唐明明先去賓館旁邊的商店買了件新的羽絨大衣。

  趕到楊雋家的時候,還不到上午十點。

  我敲開楊雋的門,是左健開的門。

  我看到肖麗娜也來了。

  肖麗娜看到我,嘴動了動,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我跟她點了點頭。

  楊雋已經穿好了衣服,看到我進來,顯得很開心。

  「海濤……你來了呀,小姨夫說你要領我去醫院,你生病了嗎?」

  我不忍心騙她,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去醫院的目的。

  唐明明嘴快,大聲對楊雋說:「是啊,是啊,海濤昨晚沒大衣穿,從你家走
的時候凍著了。」

  楊雋很緊張的說:「啊?那趕快吧,小姨,寶寶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了,我得
陪著海濤去醫院。」

  我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心里難受的要命。

  但是還是要裝出一副很平常的表情。

  唐明明主動湊到楊雋身邊,挎起她的胳膊說:「走吧,早去早回。」

  我們四個人來到海爾濱精神科比較出名的哈醫大一院。

  左健偷偷的用楊雋的身份證先去掛了個號。

  我和唐明明則陪著楊雋等候在精神科的門口排隊。

  楊雋奇怪的問:「海濤?這不精神科嗎?你不是幹嘛了嗎?」

  我心里不忍,感覺她現在的思想還是蠻清醒的,也不想騙她,告訴她說:
「小雋,其實不是來給我看病的。」

  楊雋警惕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下了下決心,繼續說:「我昨天感覺你的精神狀態不怎麽好,今天……是
帶你來看看的。」

  楊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恍然道:「你們……你們是懷疑我得了精神病是
吧?」

  唐明用力的抓著她的胳膊,生怕她跑掉的樣子。

  楊雋看了看唐明明,又看了看我,搖搖頭無奈的說:「看就看吧……我也懷
疑我是不是得精神病了。」

  說著,她苦笑了一下。

  終於排到我們,護士告訴我們說,最好是兩個男士進來陪著,女家屬就不要
進去了。

  唐明明其實看得出也很想跟進來看看究竟,有些失望的等在門外。

  我和左健兩個人陪著楊雋走進診室。

  在醫生面前的椅子上,我讓楊雋坐下。

  是一個中年的男醫生。

  他先是仔細的問了楊雋的癥狀,又讓我們仔細的想一想,在我們的家族中,
三代之內有沒有過精神病史。

  我和左健都確定,楊雋娘家那邊,是沒有人得過精神病的。

  醫生又很嚴肅的問了楊雋好幾個問題。

  然後搖搖頭說:「這不是挺清醒嘛,不用擔心,不是你們害怕的那種精神病,
我能肯定。」

  我們三個都松了口氣。

  「不過……」醫生話頭一轉,讓我們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不過什麽?她怎麽了?」我急忙問。

  醫生搖搖頭說:「她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中度至重度的抑郁癥。」

  我和左健面面相覷,這種病,對於我們這些缺乏醫療知識的人完全沒有概念。

  「醫生,這病有什麽危害?該怎麽治?」我問。

  「你倆誰是她的家屬?」醫生沒回到,反問我們。

  「我倆都是,我是……我是他丈夫,他是我們的姨夫。」我在說出丈夫那兩
個字的時候,心里突然覺得很別扭。

  「哦,那姨夫你先陪著小楊去開藥,我有些事得和她老公單獨說。」醫生遞
給左健一張處方單。

  拿著處方單,左健拉著楊雋走了出去。

  「你這個做丈夫的不盡責呀」醫生一邊用手摘下眼鏡,用眼鏡布細心的擦拭,
一邊對我說:「這個病呢,說嚴重不嚴重,說輕松呢,你們家屬要是不小心大意
了,她會出問題的。」

  「出問題?」我緊張的問。

  「重度的抑郁癥,自殺率很高,她現在還不到重度,不過我和她聊了幾句,
感覺她現在已經在向不好的地方發展了。」

  「那怎麽辦?能治嗎?」我緊張的站了起來。

  醫生笑了笑說:「不用緊張,現在有藥物能控制,放心吧,不過你們做家屬
的要註意,這幾年,她身邊可是不能離人啊,還有,你們要多帶她出去散散心,
多鼓勵她,千萬不要再和她吵架了啊。」

  我心事重重的走出診室。

  唐明明急忙迎過來,關心的問:「怎麽樣?醫生跟你說啥?這病能治不?」

  我把醫生的話跟她重複了一遍。

  唐明明也沈默了。

  遠遠的看到左健陪著楊雋在走回來。

  唐明明猶豫了一會,擡起頭,眼睛里全是淚水,小聲的說了一句讓我傷心欲
絕的話:「海濤……我知道……你心里還有她,你要是決定留下來,我不怪你
……我可以把你讓給她」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3 16:40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6)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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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六、遲到的坦白

  「……我可以把你讓給她」

  我的耳朵里似乎被炸雷轟擊過一樣鳴響起來。

  「唐明明!你有病啊!」我幾乎要大叫起來。

  唐明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用眼神示意我正在向我倆走過來的楊雋和左
健。

  左健和楊雋已經靠了過來。

  「怎麽樣?醫生怎麽說?」左健問。

  我看了一眼楊雋,把左健拉到一旁,小聲說:「醫生說,小雋這病,嚴重了
會自殺,希望家里人能看著她,說這幾年她身邊不能離人。」

  左健驚訝的圓張著嘴,半天才猶豫著說:「這下麻煩了。我得回家和家里人
商量商量。」

  「你先領著小雋回去吧,我得帶著明明回我媽那里了,哪有回來了,不先去
看看老媽老爸的?對吧。」

  左健點點頭。

  我回到唐明明和楊雋的身邊,拉起唐明明就要走。

  楊雋緊張的站起身,急忙跟在我身後。

  左健大聲叫楊雋:「小雋,你幹嘛去?你得跟我回你媽媽那邊去」

  楊雋面露難色說:「啊?我不去,我得跟著海濤……」

  我搖搖頭說:「你跟著小姨夫走,別跟著我!」

  楊雋眼圈紅著說:「為什麽啊?你們去哪啊?」

  唐明明也滿臉疑問的問我:「是啊,你要去哪?」

  我無可奈何的說:「咱倆都回來了,得先去我媽那里呀,然後再來處理其他
事。」

  唐明明恍然,點點頭。

  楊雋在我身後委屈的說:「我也要去,我也好久沒看到咱媽了……」

  我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聲音提高了朝楊雋嚷嚷:「你去?行了吧!我還想
我媽多活幾年呢!你去?我媽看到你還不得氣背過去啊?」

  楊雋停下腳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眼淚又開始打轉。

  我拉著唐明明趕緊離開了醫院。

  我和唐明明從深圳走的急,也沒提前給我媽打電話,我倆回到家的時候,我
爸出去遛彎沒在家,家里只有老媽一個人。

  開門看到我和唐明明,老媽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從我倆進門,我媽就牽著明明的手不肯放,一直問東問西的。

  聽到我倆在深圳打算已經買了房子,老太太開心的不得了。

  我告訴她,我倆的房子裝修完,打算接老爸老媽過去深圳住一段時間。

  老媽那滿是皺紋的臉,笑榮讓我看起來是那麽的心疼。

  我工作這麽多年了,真的很少看到我媽開心成這個樣子。

  在老媽家里呆了差不多一下午,晚上吃過飯,我媽說要我倆在家里住。

  我惦記著楊雋那邊的情況,又不敢和老太太明說,只好解釋說那邊的賓館沒
退,浪費了怪可惜的。

  領著唐明明離開我媽媽家。

  在出租車上唐明明問我:「是回賓館?……還是去楊雋那里?」

  「明明……我知道你不開心,我知道你生氣我還關心楊雋,我發誓,我經歷
了這麽多,我絕對不會辜負你!我真的只是有點不忍心看著楊雋這樣下去,我只
是想幫幫她。」

  唐明明看著我,用力的搖搖頭說:「我還真沒生氣……你要去,我陪著你,
我相信你。」

  我用力把她擁在懷中,我知道我對唐明明已經無需再解釋什麽。

  唐明明突然想到了什麽,用力的在我胸口捶了一拳頭,有些抱怨的口氣說:
「但是……你倆不能單獨在一起……我看她現在的精神狀態……萬一她又脫個大
光腚,你們男的又他媽的管不住自己的雞巴,我可害怕……」

  我被女人的小心思逗笑了。

  急忙告訴司機楊雋媽媽家的位置。

  讓我和明明沒有預料到的是,到了楊雋媽媽家門口,還沒等我倆敲門,里面
清晰的爭吵聲已經傳了出來。

  「我告訴你左健,你少在這里裝好人!要養你養,我大姐這輩子都夠苦的了!
你們這是要逼死她呀?讓她一邊照顧個傻子,又要照顧個瘋子,還要管個小崽子?
你們長得是人心嗎?」這是楊雋二姨的聲音。

  「二姐!左健也沒說讓大姐照顧孩子,我和左健不是說孩子我倆幫忙帶嘛!
你瞅你老跟著瞎摻乎啥啊?」肖麗娜的聲音。

  「你倆帶?你倆都有一個了,你倆都要上班,你倆那個還不是整天奶奶家姥
姥家的輪班幫你們看著?最後不還是要給大姐管嗎?啊!好人都你們做!活都推
給大姐幹?」楊雋二姨的聲音尖銳而又響亮。

  「你們別吵了!我帶就我帶!我就是個賤骨頭!生了這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我活該!」楊雋媽媽的聲音。

  「不行!反正我不同意!要不就讓李海濤那個癟三帶走!別把這個小雜種放
在大姐這里!」楊雋二姨的聲音刺耳又讓人心頭冰冷。

  「不用你們管!我自己帶!我不用你們管!」楊雋聲嘶力竭的大叫。

  「不要臉的賤貨!你還有臉說話!」二姨向來說話都是尖酸刻薄的。

  我和唐明明站在門外有些不知所措了。

  正在猶豫該不該敲門,門嘭的一聲被拉開了。

  楊雋滿臉淚痕,抱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朝外面跑。

  我急忙攔住她。

  「媽了逼的!不要臉的賤貨!你們看,我說她啥了?她就這態度!我們老肖
家姐妹五個!哪個不是行的端走的正?啥時候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了?咱們家的
臉啊,都讓這個賤貨給丟光啦!活該她連李海濤那種癟三都不肯要!」二姨在房
間里還在叫罵著。

  肖麗娜跟著楊雋也跑了出來,看到我和唐明明站在門口,急忙朝我們擺擺手,
讓我們趕快走。

  我和唐明明趕忙攙著楊雋離開了那里。

  回到楊雋的住處,楊雋默不作聲的給孩子餵奶,哄孩子睡下。

  唐明明坐在床邊笑瞇瞇的註視著小寶寶好久。

  「我二姨說話好難聽……」楊雋低聲對我說。

  我搖搖頭,說:「別想那麽多了,該過去的都會過去。」

  楊雋小聲說:「我覺得我過不去了……」

  我嘆口氣,想勸勸她,卻不知該怎麽去安慰她。

  「小雋……」唐明明插嘴說:「事情都過去了,別想那麽多了,以前是咱們
年輕,走錯路是難免的,只要咱們以後遇事多動動腦筋,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
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楊雋轉頭看著床邊的唐明明,又開始不停的落淚:「明明姐……你愛海濤哥
嗎?」

  唐明明笑了笑,點點頭。

  楊雋又看了看我:「海濤……明明姐真好,你要好好愛她……」

  我也笑了笑,說:「我會的。」

  楊雋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哽咽著說:「我明天陪你去辦手續……你答應我
……一定要和明明姐好好過日子……」

  她終於主動提起這件事了。

  我有些如獲釋重的感覺。

  可是我心里開心不起來。

  「對了……」楊雋又轉向唐明明,嗚咽著說:「明明姐明天也要去……我和
海濤辦好離婚手續,我要看著你倆辦結婚手續,行嗎?」

  唐明明有些吃驚,瞪著眼睛看了看我問:「啊?他這邊辦了離婚,馬上就再
婚啊?能行嗎?」

  楊雋用力的點頭說:「能行,肯定能行!」

  我不理解楊雋的心里是怎麽想的,只是看著她的情緒十分低落,想起醫生囑
咐我的話,不想刺激她,朝唐明明使了個眼色,對楊雋說:「行,你休息吧,都
照你說的辦,別想那麽多了,好好休息,你看小悔那麽可愛,長得多像你,長大
了,肯定也是個大美女。」

  也許是做了媽媽的女人都會具備的一個特點吧,聽到我誇她的女兒,她掛著
大顆淚珠的臉上果然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我和唐明明過來接楊雋。

  她已經早早做好了準備。

  她居然穿上了我之前給她買的紅色短大衣。

  她之前的東西都被我送回了她媽媽那里,看來她都取了回來。

  她把孩子也包裹起來,費力的抱在懷中。

  我想把孩子接過來,她沒有松手。

  來到民政局。

  接待我們的居然還是去年春節前那個大姐。

  她居然還記得我倆。

  「呦?孩子都這麽大啦?幾個月了了?快點,我看看……」大姐笑呵呵的伸
手掀開孩子頭上的毯子。

  「呦……這小臉蛋,真可愛!這眼睛長得跟她媽媽一樣好看,鼻子像你!」
大姐看著我說。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做聲。

  突然大姐意識到了什麽,臉上繃緊起來問:「你來又來幹啥啦?」

  「我們離婚……」楊雋低聲說。

  「還離?孩子都這麽大了,你倆瞎胡鬧什麽啊?」大姐咋呼起來。

  「孩子……是別人的」楊雋低著頭,小聲說。

  大姐立刻安靜下來。

  「那……你倆可想好了?」大姐看看我和楊雋。

  我倆一起點了點頭。

  「唉……」大姐嘆了口氣,遞給我倆幾張紙,說:「先把申請表填好,然後
你倆要寫一份協議書,共同財產分割,子女撫養,都要分別寫好,最後還要寫明,
以上協議出於雙方自願,財產分割無爭議,子女的撫養權歸屬,都要寫明白,然
後按手印。」

  大姐早已對這套流程爛熟於心,巴拉巴拉的一口氣說出要求。

  我握著筆,似乎有千斤重。

  帶著心酸、心痛,我按照大姐的要求把協議書寫好。

  楊雋本來進來辦事大廳時一直還蠻鎮定的。

  看到協議書的那一瞬間,她又開始淚流滿面了。

  「你倆要是沒想好……我勸你們還是再回去好好聊聊吧。」大姐看著哭的一
塌糊塗的楊雋,有些難受的說。

  楊雋搖搖頭,接過大姐手中的印泥盒,把右手拇指在紅色的印泥中用力的按
了按。

  在協議書上沈重而又緩慢的把手指按壓上去。

  我看到她全身都在顫抖著。

  「一個本三十,兩個六十,這錢誰交?還是個人交個人的?」大姐又恢複了
冷若冰霜的臉。

  也許是她早已見慣了這種悲歡離合了吧。

  我交了錢,大姐接過我倆紅色的結婚證,當著我們面,用剪刀把兩個結婚證
用力的剪開成兩半。

  又扔給我們兩個綠色的本本。

  上面印著【離婚證】三個燙金大字。

  手里端著這個小本本,我心里簡直要崩潰了。

  楊雋早已攥著那個綠色的本本失聲痛哭起來。

  唐明明一直在遠遠的等候區,遠遠的註視著我們,也沒有說一句話。

  「行了,辦好了,走吧,下一位!」大姐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等等……」楊雋急忙叫住了大姐。

  大姐奇怪的看著還站在櫃臺前面的我倆,問:「咋了?還有啥問題?」

  楊雋抹了抹眼淚,搖了搖嘴唇,說:「我們還要辦個手續,他辦,他要辦結
婚登記。」

  大姐蒙了,驚訝的問:「啥?你倆離完了又結,沒事在這逗著玩啊?」

  楊雋臉上很糾結的說:「不是……是他,他要結,和別人」

  大姐更加糊塗了,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啥?」

  我嘆了口氣說:「是我要再結婚,和別人。」我朝遠處的唐明明方向招了招
手。

  唐明明快步走了過來問:「咋了?」

  楊雋對大姐說:「他倆結婚,不違反政策吧?」

  大姐有些郁悶的說:「他反正是離了,要是這女的也是單身到也不違反什麽
政策……」

  楊雋趕緊說:「那就幫他倆辦了結婚吧。」

  「你倆照相了嗎?沒照的話去門口找個快像吧」大姐問我和唐明明。

  楊雋抱著孩子,我讓她等在大廳里,我和唐明明出去找了張合影。

  我有些驚訝楊雋為什麽如此熱心的要看著我和唐明明辦結婚登記。

  櫃臺里的大姐小聲嘀咕:「這林子大了……唉,我在這里二十多年了,還頭
一次看到一手和前妻離婚,一手領著新女朋友,離婚結婚一起辦的。」

  不過嘀咕歸嘀咕,大姐倒是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把我和唐明明的結婚證
很快就辦了下來。

  「你們這三個人還真和氣……」大姐把結婚證遞給我的時候,還是在嘀咕著。

  我們三個人走出辦證大廳。

  但是我們每個人的臉上都不輕松。

  我以為唐明明會開心一些,可惜,我明顯的感覺她的心情也並不好。

  楊雋在旁邊,我不方便追問唐明明為什麽不開心,不過我知道,唐明明一定
是有心事。

  我倆又把悲傷的楊雋送回她的住處。

  唐明明看楊雋進到臥室里,才有些猶豫的小聲對我說:「小雋的狀態我好害
怕。」

  我點點頭,說:「我也很擔心。」

  「她今天非要看著咱倆登記,我總感覺她心里有事……」

  我奇怪的問:「她能有什麽事?」

  唐明明很猶豫也很糾結的小聲說:「要不……你和她再好好聊聊吧……不過
我警告你,你現在可是我老公……不許碰她……」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也沒什麽更好的想法,只得點點頭。

  來到臥室,看到楊雋正在安詳的抱著小嬰兒,輕輕搖動身體,在哄著孩子睡
覺。

  「小雋……」我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楊雋朝我笑了笑,輕手輕腳的放下寶寶。

  歪著頭看著我。

  「海濤……」她像是有話說,卻動動嘴巴沒有說出來。

  「你以後一個人,又要照顧孩子,等穩定穩定,先找個工作吧。」我給她提
著建議。

  楊雋點點頭說:「沒事,你好好的和明明姐過日子吧,不用擔心我。」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她的身邊說:「這是我在深圳這一年攢的,
你先用著吧,孩子太小,你又暫時沒法出去工作……」

  她笑了笑,把卡又推回給我說:「不用的,那個畜生自首前給我留了筆錢,
足夠供養小悔長大了。」

  我嘆了口氣,抓著銀行卡有些不知所措。

  「海濤,你和明明姐回去吧,早點回深圳,早點生個寶寶,好好過日子吧。」

  她反倒安慰起我來了。

  「你答應我,不會做傻事。」我很擔心的說。

  她用力的搖著頭說:「不會的,不會的。」

  我稍稍安下心。

  坐到床邊,問:「你為什麽一定要看著我和明明登記?」

  她笑了笑,不過我感覺她的笑容里,更多的是哀傷:「明明姐那麽好,我要
看著你倆登記了,我才放心。」

  我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問:「放什麽心?」

  「明明姐比我好,我覺得你倆才應該是最般配的,所以,我希望能親眼看到
你倆領證,結婚。如果有可能,我還希望看到你倆生寶寶。」

  我心里暗自難過,明明也想過和我生個孩子。

  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生了。

  「你知道嗎?經歷了這麽多,我才發現,原來我早就把你當做我自己的一部
分了……」楊雋低聲說。

  我無法回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海濤……如果下輩子,你還是遇到了我,你還會娶我嗎?」

  「我不知道……下輩子的事,只能下輩子才能知道。」我平靜的說。

  「如果我下輩子還是個女人,我一定要先找到你,一定要讓你先愛上我…
…海濤,你再告訴我一次,你愛過我嗎?」

  我痛苦的點點頭。

  「唉……」楊雋長長的嘆出一口氣說:「我這一生,為什麽總是在做錯誤的
選擇呢?」

  我看她的情緒還算穩定,索性問出了我心中埋藏已久的問題:「你當初…
…真的沒有愛過姓刁的那個人嗎?」

  楊雋點點頭,小聲說:「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我沒必要騙你,我當時喜歡
和他在一起玩,也只是覺得他身上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而已,只是我沒想到他這
個人原來是個魔鬼。」

  我的心頭一顫,問:「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你是指吳念秋對嗎?」

  楊雋驚訝的看著我說:「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我看到你的畢業相冊,看到了他給你的楓葉。」

  楊雋遲疑了一下,抿起嘴唇,考慮了半天才下了決心開口道:「是,吳教授
是我第一個認為自己愛過的人,我把我的所有第一次都傻乎乎的給了他,最後才
發現,他也不過是貪圖我的身體而已。」

  「……你為他打過孩子?」

  楊雋瞇起眼睛,仿佛回憶著一段極為痛苦悲傷的往事,小聲說:「我第一次
見到吳教授是大一下學期,他當時是我們的系主任,上大二,他組織了一個和韓
國釜山大學的一個交流團,我當時是社團幹部,跟著他去了次韓國,在韓國…
…他強奸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次……回來後,他給我租了房子,我就和他同居了
……」

  楊雋的眼眶又開始發紅,不過眼淚終於沒有流出來。

  「吳教授那個人……別看他歲數不小,可是那方面……需求特別強,還不愛
用套子,所以我不小心懷了兩次……」

  我苦笑,問:「你說的刁老三有他的影子,除了長相,其實更主要的是那方
面也和吳念秋差不多,對吧?」

  楊雋猶豫著,半天才說話:「刁老三是魔鬼,是畜生,吳教授雖然也貪圖我
的身體,但是他從來沒有虐待過我……雖然他也喜歡弄疼我,但是從來不會在我
身上留下痕跡。」

  「好了,我不想聽你說你這些風流史了。」我有些不耐煩了。

  楊雋看了看我,沈默起來。

  我也沈默了許久。

  「你愛過我嗎?」我也如女人般糾結著這個問題。

  她用力的點頭說:「我愛你,真的,現在也愛,我說了,我早把你當成我生
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我又嘆了口氣,心碎欲絕的說:「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當初你為什
麽背叛我?為什麽那麽狠心的傷害我?」

  「我也好後悔,真的,海濤,我真的好後悔……」她捂起臉,肩膀抖動起來。

  「你說……在東莞時,刁老三和他的兒子一起欺負你,他兒子現在在哪里?」

  「文廣……從小得病,腦子有問題,警察抓了他,很快就把他放了。」

  「現在那個小畜生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在東莞刁老三誰也不敢聯系,那幾個月都是整天把我們三
個關在家里,誰也不能出門,我不知道文廣會去哪里。」

  「那幾個月……你們都一直躲著,整天在家里?那和蹲監獄有什麽區別?」

  楊雋長長的嘆氣,把手放下來,滿臉淚痕的說:「蹲監獄?蹲監獄對我來說
簡直是天堂,我覺得那幾個月更像是呆在地獄!你能想象,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是怎麽被那父子兩個畜生折磨的嗎?」

  我心重重的抽搐著。

  「他倆整天不敢出門,把我鎖在床上,幾個月都不讓我穿衣服,那個刁文廣
除了看電視……唯一的消遣就是折磨我……那個傻子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多精力
……最狠的一次,一天里強奸我十幾次!……後來刁老三怕他影響到我的胎兒,
就找了把鎖頭,把我下面鎖了起來……只有每次他自己想要了,才會給我打開
……可是那個傻子還不肯放過我……就用刀子拼命的傷害我。」

  「那些刀傷是小畜生弄的?」

  「大部分是他,那些紋身是刁老三把我銬起來弄的。」

  我的牙咬的咯咯作響。

  「你當初為什麽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

  「我已經打過兩次了,我怕再去打胎,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能生了,那時候就
猶豫了一下,結果等之後跟著刁老三走了,再想打掉,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已經說不出自己對楊雋是心疼還是痛恨了。

  我恨她無情的背叛我。

  但是聽她講述她的遭遇,我心中卻又忍不住的去為她難過和心痛。

  她今天對我可以算得上是推心置腹的坦白。

  但是,這個坦白實在是太遲了。



                                【未完待續】.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3 17:21

現在離婚,不就是給楊雋行死刑,那有那麼白痴的人,毫無警惕心。注定兩母女自殺的結局。男主遺憾一生。第二次離開,是為了救男主的命,好歹也要安置好為了他而被傷殘的楊雋才是吧!做人怎麼可能好壞不分。楊雋有這樣的下場,只能嘆句,遇人不淑,刁,吳,都是不能托付的渣。只能怨句自己命苦吧!唉。。。。

[ 本帖最後由 barsuisse 於 2019-6-23 21:47 編輯 ]
作者: saintart    時間: 2019-6-23 17:44

感謝L6165sl 神通廣大的分享
「如果我下輩子還是個女人,我一定要先找到你,一定要讓你先愛上我…
…海濤,你再告訴我一次,你愛過我嗎?」
「我也好後悔,真的,海濤,我真的好後悔……」
作者虐心的大作,讓人感嘆,人物的描述很到位,如二姨的勢利眼,楊媽媽的慈心…。
等待作者圓滿後續了,真的太虐了。
作者: zj222255    時間: 2019-6-23 23:22

刁文廣至少犯了奸淫婦女,還有傷人意識,就算腦子有病,也不能就這麼放了吧?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3 23:42

前世因今世果!不骚哪会惹出祸害。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24 00:30

6.23也就是今天央视19点40多的焦点访谈,讲了这么一个案件,河北一个叫董明刚的,半夜被一个酒鬼跳进家里在卧室里当

怎么只能出一行字啊》

[ 本帖最後由 180ml 於 2019-6-24 00:34 編輯 ]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24 00:33



QUOTE:
原帖由 180ml 於 2019-6-24 00:30 發表
6.23也就是今天央視19點40多的焦點訪談,講了這麼一個案件,河北一個叫董明剛的,半夜被一個酒鬼跳進家裏在臥室裏當著他老婆的面刺傷了,最後不小心把這個醉鬼給捅死了,然後董被抓走了。後檢察院抗訴說是正當防衛,最終無罪釋放了。後來查明這個醉鬼姓刁,是小包工頭,跟他老婆有染,這次來是逼董離婚的,董真是懦弱啊,被打,不敢防抗,被打半天,只能受著,最後被打的跪地求饒,被逼寫離婚協議。唉  這人真是一點血性也沒!雖說最後失手殺死姓刁的了吧!關鍵是最後人家兩口子後來還過的好好的,也沒一點嫌隙嗎。

這有豬腳的影子嗎?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4 01:07



QUOTE:
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3 17:21 發表
現在離婚,不就是給楊雋行死刑,那有那麼白痴的人,毫無警惕心。注定兩母女自殺的結局。男主遺憾一生。第二次離開,是為了救男主的命,好歹也要安置好為了他而被傷殘的楊雋才是吧!做人怎麼可能好壞不分。楊雋有這 ...
楊雋的苦難還沒結束,根據網友透露接下來的發展是刁金龍的老婆帶人來到楊雋的住處,以孩子和男主的性命威脅楊雋回到刁的白痴兒子身邊,楊雋就在男主面前被人擄走了,男主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作者: antirsl543    時間: 2019-6-24 03:40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4 01:07 發表


楊雋的苦難還沒結束,根據網友透露接下來的發展是刁金龍的老婆帶人來到楊雋的住處,以孩子和男主的性命威脅楊雋回到刁的白痴兒子身邊,楊雋就在男主面前被人擄走了,男主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是吧 ,這啥鬼發展!?刁胖子他還有個正宮老婆?!?那刁胖子跑路時帶不帶著老婆反而帶著女主是怎樣...
敢情女主這低智商從開場就真的低到沒有底限了...
從一開始就該知道跟刁胖子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卻還是拋棄男主跟人跑了。
真該幫男主寫個慘字,接個破盤子就算了,沒想到這盤子就算被男主護的好好地都還會自己再跳出去到別人手中再給人砸破一次。
目前是看還好沒叫男主再去接那一地的碎盤子,不然真的會讓人想棄書。
後面劇情女主再怎麼慘我都無所謂,無他,就女主自己自找的。
真不知道女主為什麼會在一個粗魯的刁胖子身上看到過去那個教授的影子,這兩個形象怎麼樣應該都差很多才對啊,到底要怎麼看這兩人才重合的起來?

不過沒色的虐文還真是有點看不習慣,看慣重口味的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XD。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4 06:22

噢,這個發展路線,純粹是為了催淚,但回頭想,也有可能是楊雋通知刁的老婆來抓自己,欺牲自己,完成托孤給男主,總給女兒由自己養大,永遠抬不起頭做人的好。。。。。。也算是用心良苦
作者: jixianru1678    時間: 2019-6-24 06:28     標題: 杨隽

杨隽自己不给坏人机会,怎么会是这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4 09:42



QUOTE:
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4 06:22 發表
噢,這個發展路線,純粹是為了催淚,但回頭想,也有可能是楊雋通知刁的老婆來抓自己,欺牲自己,完成托孤給男主,總給女兒由自己養大,永遠抬不起頭做人的好。。。。。。也算是用心良苦
這就很難說了,說不定是唐明明通知的,因為楊雋的家人不肯照顧她,男主打算多留一個月照顧楊雋,唐明明不滿就對男主發脾氣,接著刁的老婆就找上門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4 12:48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7)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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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4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七、霸道的邀請
沉沈重。

  我雖然流不出眼淚,卻心如刀絞般的難受。

  唐明明起身看著我,知道我和楊雋一定有過更深層次的談話,看得出她想問
我,卻沒有說話。

  「明明,你能相信我嗎?」我沒頭沒腦的問唐明明。

  唐明明很疑惑的問:「當然能,怎麽了?」

  我從臥室里走出來,心里已經萌生了一個想法。

  但是我真的不敢對唐明明直說。

  這個想法,真的可能會傷害到明明。

  但是,我心里真的好難受。

  我知道,我這個想法可能是大錯特錯的,可是,我就是遏制不住的想去試一
下。

  「啥事啊?你倒是說呀!」唐明明見我猶猶豫豫的不敢開口,有些急躁。

  「明明,你要是相信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嗎?」我吞吞吐吐的說。

  「一個月?幹嘛?」唐明明更加糊塗了。

  「我……想留下來陪她一個月……」我咬著牙,說出自己的想法。

  唐明明楞住了。

  抿著嘴唇不說話。

  但是眼圈已經開始變紅了。

  「明明你別多心,我們現在已經領證了,我絕對不會和她再有什麽複合的可
能,我只是擔心她現在的精神狀態……」

  「一個月?」唐明明用一種很疑惑的目光審視著我說:「你打算怎麽陪?一
個月,她也能幫你再生一個,對嗎?」

  我急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我晚上不住這里,我回我媽那里
住,我白天過來,就一個月,我等她精神狀態好點了就回深圳去。」

  唐明明咬著牙搖搖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李海濤!我昨天告訴過你,你要
是決定留下,我可以退出!好,既然你決定留下,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不
用回深圳了,大不了我明天再跟你去一趟民政局,我們也離了算了!」

  「明明姐……」楊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出了臥室。

  我看了一眼楊雋,心里說不出的有種怨恨的感覺。

  「海濤,明明姐,你倆別吵架,我不用任何人陪,真的,海濤,你明天跟明
明姐回去吧,我能行。」楊雋小聲說。

  我看著唐明明漲紅的臉,說:「明明,我真的沒別的意思,你要是不同意,
我就跟你回去。」

  唐明明流著淚說:「李海濤!我不是那種不通明理的人,但是,你就算是留
下,又能怎麽樣?你就做到仁至義盡了嗎?你今天已經和她離婚了,你已經是在
人家最慘的時候放棄了她,你現在又說要陪她,你這不是虛偽嗎?既然你舍不得,
為什麽還要和她離?為什麽還要拉著我登記?」

  我啞口無言。

  唐明明說的句句似鋼刀插在我的心窩里。

  「明明姐!」楊雋站在一旁,臉上焦急的喊:「海濤真的不是那種出爾反爾
的人,我不會做你倆的拖累,我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李海濤,你既然已經提到了這個問題,好,我現在就想你給我說句實話!」
唐明明指著我逼問:「你在深圳,到底是因為你又重新喜歡上我唐明明?還是僅
僅因為你的雞巴需要個逼來安慰?你給我說清楚!」

  我毫不猶豫的大聲回答她:「唐明明!我當著楊雋的面,現在鄭重其事的告
訴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我喜歡你的大度和懂事!如果我只是想找個女人發
泄,尤佳比你年輕!我有碰她嗎?」

  唐明明的目光一下子柔順下來。

  「李海濤你說的是真心話?」

  「這沒什麽真心假心的,你選擇了回到我身邊,就該相信我。」我覺得心里
很委屈,又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自己的心思。

  唐明明將信將疑的把語氣緩和了一下說:「那行,那我也要留下來。」

  「明明,不是我要趕你走,實在是公司和廠子那邊你我必須要回去一個人,
不然會出問題的,咱們的事業剛剛有起色,不能因為這個意外前功盡棄啊。」

  唐明明臉上糾結起來。

  「海濤,明明姐……聽我說句話好不好?」楊雋半天沒插嘴,見唐明明在猶
豫,才小心的說到:「我真的沒事了,我會照顧好自己,我之前頭腦發昏才想求
海濤幫我撫養小悔,不過我已經想通了,小悔還是得在媽媽身邊長大,不管多難,
這都是她的命,我知道海濤你是擔心我做傻事,你放心吧,為了小悔,我也絕對
要活下去,不論多難,我都要把小悔養大。」

  楊雋的話說的我心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唐明明極力的想做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不過我註意到她的眼眶里已經有眼淚
在打轉了。

  我猶豫了一下,正要和楊雋說一下我下一步的打算,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打斷了。

  敲門聲很粗魯,像是不由分說的要房間里的人過去開門。

  楊雋渾身抖了一下,驚恐的看著我。

  我伸手示意楊雋和唐明明不要慌,走到門口,從貓眼鏡往外張望。

  門外是一個很陌生的女人。

  我猶豫了一下,拉開門栓。

  房門被一下子拽開來。

  那個女人身後還跟著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

  這女人長得又高又壯,四十多歲左右,穿著一件深色的貂皮大衣,進到房間
里,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從容的解下纏在頭頸上的毛圍巾,遞給身後的男子。

  「誰是小秋?」她斜眼,用惡狠狠的眼神掃視了房間里呆立的唐明明和楊雋。

  我急忙攔在她和楊雋之間,問:「你是誰?」

  她沒回答,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反問我:「你是誰?你就是小秋的老爺們嗎?」

  我還沒等在說話,那女人身後的男人猛地竄到我近前,一把手抓住了我衣領,
把我推到了墻邊。

  唐明明沖過來掰著男人的手大叫:「你們誰啊?要幹嘛?我報警了啊!」

  那男的朝楊雋努了努嘴對那女的說:「那個就是小秋。」

  那女的朝我翻了個白眼,慢悠悠的把房門關好,轉身對著楊雋說:「你不認
識我,但你肯定知道我,我是賀桂芬,知道我是誰了嗎?」

  我一遍用力的掙脫開男人的束縛,一邊極力的在腦海里搜索這個聽起來很耳
熟的名字。

  楊雋卻看起來早已意識到來的不速之客是誰,渾身顫抖著,臉上滿是恐懼的
表情。

  唐明明困惑的看著我,站在我身邊,用力的抱著我的胳膊,緊張的看著我對
面兇神惡煞般的男人。

  「你……你來找我幹嘛?」楊雋顯然十分恐懼這個名字。

  「瞅你那逼樣,我今天不是來整死你的……」賀桂芬滿臉鄙夷的看著楊雋說:
「看本人長得是挺漂亮,但是也不至於把老三和小文迷成那樣呀!唉……」

  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

  刁金龍的老婆!

  小文是誰?

  「小崽子呢?在哪呢?老三說讓我抱走。」賀桂芬掃視了一眼房間里呆若木
樁的我們說。

  「不可能!那是我女兒!不可能讓你抱走!」楊雋劇烈的大叫著,縱身跑到
臥室門口,伸開兩臂擋在門前。

  賀桂芬根本沒動地方,撇了楊雋一眼說:「操……他他媽都是馬上槍斃的人
了,還對我指手畫腳,你以為我真會替他養這小逼崽子呀?他給你留多少錢以為
我不知道呀?我也懶得管,放心吧,我他媽每天事情很多,沒工夫來搶你這小野
種,我今天來,是為了小文來的。」

  楊雋的臉劇烈抽搐起來。

  我掙紮著想站到楊雋身邊,卻被那個男的惡狠狠的攔住了。

  「刁老三已經要被法辦了,你們還到這里來鬧事!你們到底要幹嘛?」我朝
賀桂芬喊。

  「你他媽給我閉嘴,沒你事!」賀桂芬猛地扭頭呵斥我,臉上露出窮兇極惡
的表情。

  「海濤……你別惹他們……」楊雋怕我惹惱了胡桂芬,急忙叫住了我。

  賀桂芬冷冷的對楊雋說道:「我這次來找你,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也是當
媽的,小文這次找回來,病又犯得厲害,又作又鬧的,就是說要你……我跟你說
實話吧,要不是小文,我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你這個騷逼!」

  「我不會去見你家那個畜生的!」楊雋大叫。

  賀桂芬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多了一絲威脅說:「我已經估計到了你這賤貨會
嫌棄我兒子的病,不過沒關系,我給你兩條路,一!你消停的跟我回家,跟小文
安心的過日子,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但不為難你,我還會幫你帶你跟老三生的
小崽子,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姓刁的,我也不會虧待她。」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兇惡的目光接著說:「第二條路,你要是犯傻,整
事,我不但會合理合法的搶走這個小崽子,我還要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包括你
身邊這群損頭損臉的爛親戚朋友們,我給你們兩天時間考慮一下,不想讓我把這
些東西發得滿大街都是,你們就好好商量商量。」

  說著,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東西,甩手扔到了楊雋的身上。

  小東西翻滾著掉到了地上,是一個金屬的U盤。

  楊雋的註意力完全沒在地上,她發著狠,咬牙切齒的說:「搶我女兒?誰敢
碰我女兒一根頭發!我就和她拼命!大不了同歸於盡!」

  賀桂芬囂張的大笑起來,也咬著牙發狠說:「要不是小文發病,就認準你了,
我他媽早就弄死你這個臭騷逼了!你還當你是個什麽好玩意啊?臭不要臉的賤貨!
挺著個大肚子還不知道羞恥,咧著逼讓他們爺倆幹!咋的?那時候咋不在乎你的
崽子死活了?這又開始母愛泛濫了?」

  我已經憤怒至極,猛地朝這個滿嘴噴糞的肥娘們撲了過去。

  跟著賀桂芬的那個男人身手極為敏捷,立刻擰身和我扭打起來。

  唐明明見我很快落了下風,怪叫一聲也撲了過來。

  可惜她畢竟是個女人,那男的一手和我撕扯,一手抽空很輕松的就把唐明明
摔倒在地上。

  作為一個男人,我再次慫包一般被牢牢的被那男人掐著脖子按在地上動彈不
得。

  楊雋淒厲的尖叫,張牙舞爪朝那胖娘們沖了過去。

  那娘們似乎也被楊雋的抓狂嚇到了,急忙朝後退了一大步,聲音有些急促的
朝按著我的那個壯漢大叫:「小斌子!」

  楊雋已經搶先一步沖到了胖娘們的面前。

  不過她並沒有去和那女人廝打,噗通一下子跪在那女人面前,雙手抓著那女
人的褲腳,滿臉淚痕地哀求道:「嫂子!你放過我們吧,我跟你走!你放過我女
兒和海濤!我聽你的!……」

  胖娘們臉上流露出一股得意。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了那個男人的控制,想再次撲向刁老三的老婆,那男
的反應很快,很快又把我摔倒在地上,我和他廝打著,猛然聽到唐明明發出了一
聲歇斯里底的尖叫聲,才註意到,騎在我身上的男人手里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
尖刀。

  他猙獰著臉孔,刀尖已經向下做出一個準備隨時刺下來的動作。

  唐明明猛地撲了過來,把身體擋在我的胸口上。

  「斌子!行了!」那胖娘們發聲制止了那支已經蓄力準備刺下來的手臂。

  那男的到也聽話,緩了緩手勁,雖然沒從我的身上下來,卻也沒有把刀子刺
下來。

  「嫂子!求你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楊雋用力拽著胖娘們的褲腿,大
聲哀求。

  唐明明急促的喘著粗氣,渾身緊張僵硬著依舊保持著跪趴的姿勢護在我的胸
前。

  「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沒見過像你們這麽賤的。」胖娘們撇著嘴說,腿上用
力想掙脫楊雋,卻沒掙脫開。

  「明明!你走開,快去報警!」我推了推身上的唐明明。

  「報啥警?我們馬上就走了!」胖娘們還是有些忌憚這個的。

  跨坐在我身上的男人緩緩的站起,松開了對我的制約,卻一直用惡狠狠的眼
神死死盯著我。

  「你們不用這麽緊張,我今天來不是惹事的,我他媽也是剛放出來沒幾天,
你們也不用報警,我就是個當媽的,我兒子為了你小秋,現在不吃不喝,我也是
心疼兒子才來找你……」胖娘們看著楊雋驚惶的臉,語氣緩和下來說:「我也是
給你指條明路,現在你指望老三罩著是不可能了,他已經自身難保了,他這次就
算命大沒挨槍子,也最低是無期,你一個小女子帶著個沒爹的孩子能活幾天?小
文人就是有點缺心眼,他對你不是也挺好嗎?再說了,你們三個在東莞也那麽不
明不白的過了好幾個月,你和小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過來,好好跟小文過日
子,老三的孩子呢,我也不會虧待她,你可不能犯傻啊!」

  我恨得咬牙切齒,拳頭恨不得攥出血來,楊雋卻朝我看了看,眼里滿是淚花
的在地上抽泣著說:「嫂子,只要你不難為海濤和我女兒,我跟你們走。」

  「我不為難他們,說到做到!」胖娘們撇了我一眼應允道。

  「楊雋!你不要聽她的!沒有王法了嗎?」我大聲朝楊雋叫。

  楊雋驚恐的朝我揮揮手,示意我不要再發聲,仰著頭對賀桂芬說到:「我去,
但是我女兒必須給他們倆抱走,不然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胖娘們有些遲疑的斜眼看了看我和唐明明,有些不屑的說:「那是老三的骨
肉,讓他們帶走?合適嗎?」

  我看了看唐明明,才發現唐明明的臉有些抽搐,暗自下了個決心,果斷的說:
「小雋,不要求她!孩子我們帶走,你也不要跟她去!我就不信她還敢綁人不成!」

  唐明明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不過看了看我鑒定的臉,終於沒有說什麽。

  「海濤……你幫我把小悔帶給我小姨……沒事……我真沒事」楊雋抹著臉上
的淚珠對我說。

  胖娘們猶豫再三,過了好一會才勉強的說:「那也行吧,不過孩子畢竟是老
三的骨肉,要是老三臨死前有什麽交代,我還是得帶走。」

  我皺了皺眉,感覺自己在這種場合自己是多麽的弱小無力。

  楊雋終於松開緊緊抓著賀桂芬褲腿的手,虛弱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進臥
室,過了好半天才抱著已經醒來的孩子,緩步回到客廳里。

  「海濤,明明姐……告訴我小姨,小悔不能喝國產奶粉,她會拉肚子……」
說著,楊雋滿臉淚痕的抱著孩子走到我面前。

  「這搞得……生離死別一樣」胖娘們冷冷的插話說:「你想孩子,舍不得了,
就接過來,我不是說了嘛!老三的孩子,我養也沒意見啊!再說了,你小姨家的
條件還能比咱家好啊?」

  楊雋沒有答話,把孩子沈重的交到我的懷中,滿臉的不舍與哀傷,久久不肯
放手。

  胖娘們有些不耐煩的催促楊雋:「行了,別磨磨唧唧的了,你啥時候想孩子
了,我叫人接過來就是了,這整的生離死別一樣,喪氣!」

  我憤怒的盯著那胖娘們長滿橫肉的臉,幾乎克制不住自己要沖過去一拳打在
她臉上的欲望了。

  唐明明在我身後緊張的抓著我的手臂,有一些發抖。

  「楊雋……」我抱著完全不知道正在發生著什麽的小寶寶,對虛弱的幾乎暈
倒的楊雋說:「你不用去,她不敢拿你怎麽樣的,她敢為難你,我們立刻報警,
我不信這社會就沒人治得了她!」

  楊雋搖搖頭,哽咽著說:「她們不會為難我的,海濤你別擔心我……」

  胖娘們立刻接過話說:「老三這眼看就沒命了,我家傻兒子又整天念叨著她,
我能拿她咋樣?還能弄死她啊?你們咋這麽磨嘰呢?」

  說著,跟胖娘們一起來的男人惡狠狠的朝楊雋擺了擺頭。

  楊雋抓起了門口的外套,哆嗦著披在身上。

  閃著淚花的眼,卻始終在我的臉上流連,嗚咽著對我說:「海濤……我已經
後悔的痛徹心扉,但是現在什麽都晚了,海濤,你和明明姐好好過日子,下輩子
……我絕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絕不!」

  我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麽,該做什麽,只是心里像刀剜一樣的痛,眼淚早就忍
不住奔流下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遠處的樓影愈加模糊閃爍起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4 12:51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8)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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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4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八、比起他爸,這個人更兇殘

    楊雋跟著胖娘們走出房間同時,我立刻給
左健打了個電話,左健在那邊急了,埋怨我為啥不攔住她們。

  我苦笑。

  這真的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等左健兩口趕來的空擋,唐明明簡單的把淩亂的房間整理了一下。

  掃地的時候,她發現了賀桂芬扔下的U盤,我接過來放進口袋里。

  左健風風火火的趕來時,小李悔已經在唐明明的懷中安然睡著了。

  唐明明沒做過母親,但是,讓我驚訝的是,平時那麽潑辣的一個女人,居然
像天生就會照顧孩子一般,餵孩子喝奶,又細心的幫小悔換了次尿不濕。

  左健不是一個人來的,肖麗娜也跟來了。

  問明了情況,左健倒是沒有像肖麗娜那麽慌張,想了半天,說:「刁老三的
老婆是混社會的,我覺得她在這個風頭上,不至於傻到傷害小雋的地步,反正現
在都這樣了,你們婚也離了,刁老三的傻兒子要是能接受小雋,我覺得也未嘗不
可。」

  肖麗娜白了左健一眼,大聲咋呼到:「離不離的咋的?俺家小雋就得找個傻
逼啊?再說了,小雋和刁老三的事,她能輕易的放過小雋嗎?她這哪里是來請?
分明就是來綁人的啊!」

  我搖搖頭說:「這幾天刁老三案就要開庭,這節骨眼上,他老婆再傻也不會
傻到在這時候鬧什麽事出來,所以我覺得,她這次來找小雋,應該真的就是為了
她的傻兒子。」

  左健點點頭,說:「刁三嫂的名聲我也聽說過,刁老三在外面搞女人很出名,
她好像從來沒幹涉過,她們混社會的,應該比較講道上規矩吧。」

  唐明明插言到:「楊雋的安危咱們回頭再說,我覺得不迫切,現在最要命的
問題是這個小東西!」

  大家把目光這才集中到唐明明懷里的寶寶身上。

  左健動了動喉結,還沒等說話,肖麗娜卻搶先發了聲。

  「其實是這樣……我和我家小雋媽媽還有二姐也都商量過了……這孩子是挺
可憐……但是我和左健已經有一個了,領養也不符合條件,我大姐年紀也大了,
大姐夫的病也一天比一天重,我們家這邊真的沒法養這個孩子。」

  左健低著頭,不敢看我一眼。

  「那咋辦?」我有些急了,音調高亢了起來:「那也不能把這孩子往大馬路
上一扔,讓她自生自滅呀!」

  肖麗娜白了我一眼,嗆聲到:「刁老三老婆不是說她們養嘛!你就給她們送
過去呀!」

  我有些生氣了,大聲說:「楊雋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把孩子交給你們,你
們怎麽處理我就不管了,楊雋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了,這事你們自己回去商量吧!」

  肖麗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還想說什麽,左健立刻從唐明明懷中接過孩子說:
「行了,海濤你和明明也折騰一天了,你們回去吧。」

  我知道和她們再多說也沒什麽意義,楊雋交代給我的事我辦到就行了。

  拉著唐明明回到了賓館。

  唐明明直到洗了澡躺在床上還在念叨著小李悔的情況。

  我本來想笑話她母性泛濫,卻如鯁在喉的無法開出這個玩笑。

  我們走的匆忙,並沒有隨身帶電腦,我凝視著手中的U盤,猜測著里面的內
容。

  我想大概就是一些照片視頻一類的東西吧。

  U盤里能裝些什麽呢?

  關於楊雋的事情,我現在真的不想再多琢磨了,心里好累。

  第二天一早,左健來電話說刁老三案的開庭日期定了,就在三天後,楊雋也
收到傳票要按時出庭。

  他最後才問我想不想去法庭旁聽。

  這是一個害我家破人殘的惡魔,他受審,我怎麽能不去?

  我立刻應允下來,叫他幫我訂兩個座位。

  原本是打算立刻回深圳的,正好趁這幾天多陪陪我的父母也好。

  我媽對唐明明有種說不出的熱情。

  也許是比我還珍惜這個新來的媳婦吧,在家這幾天,什麽家務活也不讓唐明
明碰,搞得唐明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唐明明也真的不會做什麽家務,從小養尊處優的,幾乎就沒進過廚房。

  楊雋也嬌氣,不過出身普通家庭,多少能做些家務,只是和我結婚後,我始
終嬌慣著她,我不在家,她自己其實也能弄些好吃的填飽自己,唐明明就不行,
如果讓她自己解決,就是吃飯店。

  唉,說忘記,可是還是會時常想起這個讓我傷心欲絕的女人。

  但願她在刁家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余生吧。

  說起來,楊雋被帶去刁家已經三天了,明天就要開庭了,一點她的消息也沒
有,左健說楊雋也沒和家里人聯系,與世隔絕了一般。

  不敢和唐明明說太多,心里也的確是放不下楊雋的情況,不能說自己還在愛
著楊雋,不過畢竟朝夕相處了那麽多年,如今感情雖然已經發生了變化,不過惦
念還是避免不了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吧。

  我安慰自己說,這個節骨眼上,刁金龍的老婆應該不會亂來,但是畢竟那是
個狼窩,老的不會傷害楊雋,但那個小的,他是個有問題的不健全的人,他會怎
麽折磨楊雋,我實在是很擔心。

  可是擔心又有什麽用?直接過去刁家要人?楊家都沒一個人說要去去,我現
在以一個前夫的身份怎麽去?去了不也是讓人家名正言順的攔在門外嗎?

  盡管我極力的想掩飾心里的不安,唐明明還是敏感的看穿了我心里憂慮根源。

  她說找找人看能不能幫什麽忙。

  我是對她沒報什麽期望的,唐家的家業是不小,勢力也可以說在哈爾濱根深
蒂固,但唐叔叔這人一輩子做的正當生意,據我所知,他們家是從來和黑道沒什
麽往來的,就算唐明明真的出面,恐怕也起不到什麽實質的作用。

  也許是我不懂社會的關系網絡有多複雜,也許是我確實有些小瞧唐明明了,
她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個之前跟唐叔叔有生意往來並且和黑道也有關系的朋友出面
了。

  刁金龍開庭的前一天晚上,刁金龍的老婆接到那個朋友的電話倒是很爽快就
答應帶著楊雋和她的傻兒子一起和我們見一面。

  見面安排在道里區一個非常高檔的酒店包房里。

  我和唐明明跟著那個唐叔叔的朋友早早就等在那里。

  刁金龍老婆一行人不緊不慢的按照約定時間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楊雋就跟在刁金龍老婆身後進了包房。

  我看到她們進來,立刻緊張的站起身,仔細的打量著楊雋,反複確認了她身
上臉上並沒有什麽傷痕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是楊雋的臉色很差,一直低著頭不看我。

  要是刁金龍老婆不介紹,我幾乎已經把楊雋身旁那個壯男當做她們帶來的保
鏢了。

  刁文廣是刁金龍和賀桂芬的獨子,長得又高又胖,我目測應該有一米九高,
至少有二百三四十斤,站在楊雋身邊,把一米六的楊雋顯得極為嬌小。

  乍一眼,刁文廣還好,但是沒過一分鐘,大家就都看出他的問題了。

  我記得他應該是三十左右歲了,但是表情上完全沒有三十歲人應有的成熟和
沈穩,寸步不離楊雋的左右,理了個大光頭,一條巨型蜈蚣一樣的疤幾乎繞著他
的頭纏了一整圈。

  我聽楊雋說過,這人十幾歲時候出車禍,昏迷了幾個月才醒過來,醒過來就
變成傻瓜了。

  對滿屋子的客人,他完全沒有任何理睬,只是緊緊的跟著楊雋,看著楊雋坐
下,他也立刻在楊雋身邊的位置坐下,臉上的表情木呆呆的只是盯著楊雋看。

  唐叔叔的朋友和賀桂芬寒暄了幾句,我感覺氣氛還算正常,忍不住朝著對面
的楊雋小心的問:「小雋……你還好吧?她們……沒怎麽你吧?」

  楊雋沒擡頭,只是輕輕的搖搖頭。

  「小夥子,你想太多了吧?」賀桂芬沒等楊雋開口,立刻插話說:「她現在
是我兒媳婦兒,我們刁家還能虐待她啊?我們哄都來不及呢!」

  刁文廣呆呵呵的笑,一直盯著楊雋的臉。

  唐明明給桌上的人都滿了杯酒,舉起杯大聲說:「三嫂,今天來,我們沒別
的意思,畢竟以後小雋妹妹以後就要靠您老人家照顧,不管之前有什麽冒犯的地
方,請您老人家多包容,多擔待。」

  賀桂芬倒也大方,舉起杯說:「沒啥冒不冒犯的,老三這次是逃不過了,咱
們剩下的人也別互相為難,不管怎麽說,小秋…啊不是小雋,這也是咱自己家人
了,等老三的事處理完了,把他倆婚事一辦,咱們就也算是搭邊的親戚了不是?」

  說著,賀桂芬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似乎像鋼針般刺著我的心。

  唐明明沒想到她能拐到親戚這個說法上,臉上有些尷尬,端著酒杯臉色有些
掛不住,只好自己先把杯中的酒仰頭倒進嘴里。

  賀桂芬也把酒幹了。

  我的註意力一直在楊雋身上,已經開始發現楊雋雖然始終低著頭,身體卻似
乎有些微微顫抖。

  感覺出有些不對頭,我盡量裝作不經意的朝一邊側了側身,用余光朝她那邊
張望,卻立刻發原來刁文廣正把一支大手死死地按在楊雋的腿上。

  「這回,人你們也看到了,俺們刁家可沒虐待她哦,你們該放心了吧?」賀
桂芬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我說。

  唐明明點了一桌子菜,可惜只有刁文廣在狼吞虎咽的吃,其他人基本都沒動
過筷子。

  我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放心了,還是更加擔心了。

  楊雋始終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她此時心里到底在想什麽。

  只要她站起身,大喊一聲,我不願意!我立刻拼了命也要把她帶走。

  但她始終沒有說話。

  飯局就這樣不冷不熱的進行著。

  楊雋開口的第一句話並不是和我說的,她望向了賀桂芬,用極為虛弱的聲音
說:「我去趟衛生間。」

  賀桂芬點點頭,見刁文廣也跟著楊雋站起身,她用很嚴厲的口吻大聲說:
「小文!坐下!人家上廁所你也跟著?」

  刁文廣像是沒聽見一樣,緊跟著楊雋走出了包房。

  賀桂芬有些臉上掛不住,看了看桌子上的人,又不好發作,只好端起酒杯,
妝模作樣的招呼大家喝酒。

  唐明明打了個圓場說:「別管他了,由著他吧。三嫂……我敬你一杯,我們
以後還會有很多生意要合作呢。」

  賀桂芬有些好奇的問:「你老爸我聽說過,不過也沒打過什麽交道,聽說你
們唐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哦,像我們家這種小打小鬧的,你們還能看上眼?」

  唐明明笑了笑說:「三嫂謙虛了,在江北誰不知道刁三哥和三嫂的威名呀?
以後我唐明明和李海濤來江北發展,還是得靠三嫂你多扶持呀。」

  賀桂芬搖搖手,臉上笑著,似乎很待見這種恭維話,說:「扶持啥……這不
是有小雋在,以後咱們就當親戚處,不管老三這道坎能不能過,咱們都互相幫助
唄。」

  我聽著這些不著邊際的場面話,牙根咬得癢癢的,但是又不好發作,只能硬
著頭皮坐在這里聽她們兩個女人唱戲。

  唐明明從小就在這種人際交往的圈子里耳讀目染的,非常擅長和人兜圈子說
場面話,聽著她和賀桂芬的談話,不知道究竟的人完全會以為這是兩個關系十分
密切的人。

  但是我心里清楚,這個賀桂芬也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社會人,她也是在和
我們兜圈子,她心里清楚我們來的目的,只是沒想到唐明明也是有一些來頭的吧。

  唐叔叔的那個朋友知道我已經和明明領證了,兩個女人說話,他也插不上話,
就扯著我和我套近乎,一邊拼命的勸我喝酒。

  北方尤其是哈爾濱的酒文化真的挺可怕的,我酒量不行,沒幾杯就把我灌的
暈頭轉向,其實頭暈還好,關鍵是今天一直在說事情,我一口飯菜都沒吃,空肚
子喝酒又有些急,很快腸胃里就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唐明明聊的正歡,我怕我再喝下去,會真的醉了,連忙裝作要吐出來的樣子,
故意走的跌跌撞撞的向包房外面跑,一個小服務生把我扶到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里,我沖進一個隔間,抱起馬桶就吐了個天昏地暗,最後腿一軟,抱著馬桶坐在
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好,我只是嘔吐,並沒有真的醉倒,正在猶豫著怎麽能找個機會單獨和楊
雋聊一聊,突然聽到隔壁的女衛生間里傳來一聲尖叫。

  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楊雋的聲音。

  我也顧不上裝醉了,急忙爬起身,沖到女廁。

  里面的場景讓我驚呆了。

  楊雋頭朝外倒在一個隔斷里。

  我剛跑過去,刁文廣一邊提著褲子,一邊笑嘻嘻的從那個隔斷里走出來,彎
下腰拽著楊雋的一條胳膊就往外拖。

  「你幹嘛!松手!」我大吼。

  沖過去到隔斷門口,被楊雋的樣子嚇到幾乎要魂飛魄散了。

  楊雋似乎已經沒有意識了,上身的衣服淩亂不堪,褲子卻褪在膝蓋下,完全
裸露的下體正在不停地向外滲出鮮紅的血。

  刁文廣還想伸手去拽楊雋,我瘋了一般甩開他的手,想把血泊里的楊雋抱起
來。

  我大叫著楊雋的名字,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用盡力氣把她抱起來,卻沒註意身後的刁文廣已經把他的拳頭重重的砸到
我的臉上。

  這家夥一身的蠻力,只一拳就砸的我眼冒金星,但是我雙手死死地抱著不省
人事的楊雋不敢放手,只得硬挺著又挨了他幾拳。

  幸虧聽到了叫喊聲,酒店的服務員和保安很快趕來了。

  趁著刁文廣被保安制約著,我抱著楊雋向酒店外面跑去。

  包房里的唐明明幾個人也聽到了外面的騷亂,急忙跟著跑了出來。

  賀桂芬看起來也很緊張。

  不過她緊張的是正在和酒店保安扭打在一團的刁文廣。

  沒工夫管她們母子,我慌手慌腳的叫唐明明開車把楊雋和我送去了最近的醫
院。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4 12:53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49)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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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4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四十九、審判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急救室外面的我們無比的焦慮。

  左健和肖麗娜兩口子也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賀桂芬母子消失了,根本沒過問楊雋的情況。

  一個多小時的搶救,楊雋終於醒過來了,不過由於失血很多,她看起來極度
的虛弱。

  她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叫我的名字。

  我顧不上唐明明怎麽想,急忙奔到她的床邊,緊緊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我在……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我小聲說。

  「好疼……老公……我好疼……」她的表情極為痛苦。

  我的臉抽搐起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看到她痛苦的樣子,這感覺比我自己受到傷害還難受。

  肖麗娜和左健從醫生辦公室回來。

  左健把我拉到一旁,小聲說:「刁老三的兒子完全是個變態……小雋陰道和
肛門完全被撕裂開,現在都成聯通狀了……醫生說要做整形才能恢複。」

  我憤怒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我現在恨不得活活把刁文廣和賀桂芬這對惡
魔母子撕成碎片!

  「報警!」我這才想起正確的方法。

  唐明明立刻抓起電話,給110和道里分局打了報警電話。

  唐明明剛放下電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正是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一個臉孔,賀桂芬。

  「我操你媽!」我怪叫著想沖過去,被左健和唐明明一起拉住了。

  賀桂芬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撇著嘴,斜眼看著我說:「呦……多大個事啊?
他們小兩口鬧著玩,難免的磕磕碰碰的,你們咋這麽誇張呢?」

  肖麗娜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了賀桂芬的身前,把手中那一疊醫院搶救楊雋的
收據和病歷本一起甩向賀桂芬,一邊大叫:「你媽的!多大事?你說多大事!你
自己看!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看看你家的小畜生都幹了什麽!」、賀桂芬用手
擋了一下,冷笑著說:「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十萬夠不夠?不夠再給你加五萬!
別鬧騰了,你們真能把事鬧大是咋的?」

  唐明明也有些急了,嚷嚷道:「唉呀!你還別說,我們家真就不缺你這幾個
破逼錢,咱們就是要鬧鬧看,看看你們刁家到底有什麽好牛逼的,老的害完人家,
小的又來害?一家子變態!」

  要不是左健死死地拽著我,我早就沖過去打這個胖娘們了。

  賀桂芬依舊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楊雋,冷冷的說:
「那你們就鬧吧,報警!趕快報警!看看警察能拿一個傻逼怎麽樣!」

  滿屋子的人都楞住了。

  刁文廣是大腦有問題的殘疾人,這是事實呀,就算我們報警了,又能怎麽樣
呢?

  無非是賠幾個錢了事呀!可是,可是我心有不甘啊!怎麽能讓這種害人的惡
魔就這麽逍遙法外呢?就算刁文廣不會被制裁,難道賀桂芬在這里面不算是幫兇
嗎?

  就在病房里七嘴八舌亂作一團的時候,110和派出所的人都來了。

  警察了解到大概情況後,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聽帶隊的警官流露出的意思,這種傷,對女性來說算是很嚴重的重度傷害,
而且性質很惡劣,這種重傷害的案子,派出所已經不夠級別處理了,要立刻報上
級請示。

  由於案情涉及性侵,我們親屬也要回避,病房里做筆錄的只留下一個男警和
兩個女警,其余人都被趕了出來,沒過一會,道里分局的刑警大隊也來了一撥人,
由於我當時在場,把我和唐明明都請到了公安局做筆錄。

  我們在刑警隊做筆錄的時候,門外劈里啪啦的一陣嘈雜聲,我瞥了一眼門外,
幾個警察費力的拖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一個人回到了局里。

  我估計是抓到刁文廣了。

  這個猜測得到了給我們做筆錄的小民警的默認。

  我做完筆錄等唐明明做筆錄的時間里,我註意到賀桂芬也來分局了。

  不過奇怪的是,她當時也在場,卻沒人要她做筆錄。

  而且,她是直接上樓去的領導的辦公室。

  這讓我心里不禁產生了一些不安。

  隨後一個更奇怪的事情更加讓我覺得事情的發展恐怕並不想我想的那樣簡單。

  開始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警在問詢我和唐明明時,曾說過,這種案子,事
實明顯,證人、證據都充分,處理起來很簡單,很快就會有結果。

  可是,等到我倆錄完筆錄,已經準備走的時候,一個中年的男警官給我的消
息是,這個案子有些事需要進一步核實,要我們回去聽消息。

  我的心涼了半截。

  從分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天馬上就要亮了。

  「明明,你先回我媽那睡一覺吧,這一宿太難為你了」我對唐明明有些愧疚,
感覺這件事把唐明明也牽扯進來,有些對不住人家。

  唐明明白了我一眼,嘟著嘴說:「睡個屁呀!10點還要去聽公審,咱倆趕
快去醫院看看小雋咋樣了吧。」

  我的心里一熱。

  回到醫院,楊雋已經睡了,不過我倆盡管很小心的推門,還是驚醒了她。

  她的臉色慘白,蜷縮在病床上,痛苦的緊皺著眉頭。

  「小雋……咋樣了?是不是麻藥勁過了?要不讓醫生來給你再打一針吧。」
我湊到床前問。

  左健和肖麗娜在這里陪了一整夜,也是迷迷糊糊的靠在墻邊直瞌睡。

  楊雋搖搖頭,又點點頭問我:「幾點了?」

  「你管幾點幹嘛?好好休息,睡覺吧。」肖麗娜插言道。

  「小雋,他用啥整的呀?咋傷的那麽厲害?」唐明明小聲問。

  楊雋的眼淚刷的下來了,緊抿著嘴唇,憤恨的說:「用手……」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正打算安慰安慰楊雋,左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海
濤,讓明明先陪一會,咱倆出去說。」

  我跟著左健走出病房,在樓梯轉角處,左健先是嘆了口氣說:「小雋非要去
旁聽,我和娜娜怎麽說也說不聽,你試試看能不能說服她吧。」

  「她這麽重的傷,怎麽能亂動呢?我去說她!」我有些生氣的說。

  見我就要往回走,左健擠滿拉住了我,小聲說:「還有件事……」

  看著左健吞吞吐吐的樣子,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啥事?說啊!」我急忙問。

  「……醫生說……小雋的傷,恐怕是永久的了,傷的太嚴重了,從會陰到肛
門硬生生被撕開了,而且……」左健說著,又打住了話題。

  「而且啥啊?你他媽想急死人啊!」我幾乎是大叫起來。

  左健嘆了口氣,接著說:「……醫生說……她要馬上做手術,說她子宮里有
幾個異物,不盡早摘除,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啥異物?腫瘤?」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親姑姑就是得腫瘤去世的,我聽
到異物兩個字,立刻反應到的就是腫瘤。

  左健搖搖頭,好像很難啟齒的樣子,憋得滿臉通紅才說道:「不是腫瘤…
…是……是幾個金屬樣的東西……醫生說,應該是人為塞進去的。」

  「怎麽可能!」我不懂醫學,但也有些常識,女人的子宮里怎麽可能輕易的
塞進去東西?

  「唉……我也是這麽覺得,但是醫生給我看了X光片,太嚇人了,小雋的肚
子里,至少有一個勺子,看得很清楚,就在子宮口那里卡著。」

  我的後背上泛起一陣寒意,不禁開始有些瑟瑟發抖起來。

  她十月份剛生過小孩,如果是之前的,一定早就發現了,那麽就一定是這幾
天在刁家被糟蹋的,這哪里是人能做出的事?這根本就是惡魔!

  我氣得渾身直哆嗦,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這幾天,楊雋在刁家到底經歷了什麽樣的折磨?

  為什麽我那天沒有拼了命的攔下她?

  我怎麽這麽廢物!

  我現在恨不得朝我自己的胸口剁上幾刀!

  我當時明知道刁家就是個火坑,卻懦弱的放她跳了進去,我還配活著嗎?

  我的頭嗡嗡作響,就算是拼命的往墻上撞,也絲毫不能緩解那種痛苦。

  左健拼命的抱著我,不讓我傷害自己。

  「海濤!海濤!你這是幹嘛呀?小雋的事也不怪你,你當時也盡力了,小雋
真的沒有怪你。」

  怎麽可能不怪我?我要是稍微強大點,怎麽可能讓這麽柔弱的女人遭受這種
非人的折磨?

  我用力的捶頓自己的胸口,仿佛自己就要窒息了。

  兩條柔柔的手臂抱住了我,我沒回頭就知道是唐明明。

  我痛哭。

  唐明明也抱著我,把頭貼在我的背上痛哭。

  「海濤……你別這樣……」唐明明抽泣著對我說。

  「小雋走到今天,我難逃其咎!……我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里!」我像
個孱弱的小女人一般哭出聲音來。

  「海濤……你別這樣……」唐明明嗚咽著。

  左健突然發狠,猛地抽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大聲道:「李海濤!你能不能
冷靜點!里面躺著一個,你這又要死要活的,你他媽算什麽男人?」

  我的臉火辣辣的。

  是啊,我算什麽男人?

  自己的家沒保住,老婆被人家害的這麽慘,現在還束手無策!只能任人宰割!

  憑什麽?

  憑什麽我就要任人宰割?

  刁金龍!你現在在監獄里,我真的無計可施,好!刁文廣!你老媽不是有路
數嗎?你從公安局里走出來的那一天,就會是你的死日!我發誓!

  「海濤!李海濤!你想啥呢?你可別幹傻事啊!你出事的話我怎麽辦?我也
活不了了!」唐明明像是讀懂了我的思想般,死死地抱著我不松手。

  我沒力氣掙脫她,也舍不得大力去傷害她。

  但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是紅的。

  紅的像火。

  或者像是鮮血。

  「海濤!這樣,等小雋傷好些,咱們把她娘倆帶到深圳去,讓她離開這里,
永遠不回來了!咋樣?海濤?」她急急的說。

  左健似乎也意識到我的心態變化,急忙附和著唐明明說:「對,海濤,人家
明明都發話了,也不用等她好,就過幾天她能動了,你們帶她去南方做手術不是
更好?」

  或許是他倆的話說服了我,我慢慢冷靜下來,癱軟在地上,靠著墻角,不停
的流淚。

  唐明明顧不得她的名牌褲子,也坐在地上,依偎在我身邊。

  我們三個沈默了好久。

  筋疲力竭的回到病房,還擔心被楊雋發現我們都哭過,強裝著笑臉,極力的
安慰楊雋要放寬心。

  唐明明嘴快,回去就把準備帶楊雋去深圳的事情宣布了出來。

  肖麗娜很開心,楊雋卻沒什麽反應,既沒表示同意,也沒表示反對。

  折騰了一整夜,把我們都搞得疲憊不堪,可是眼看著快上午八點了,又要準
備去旁聽庭審,肖麗娜主動說留下來陪楊雋,我和唐明明跟著左健三個去。

  臨走卻犯了難。

  楊雋知道我們要過去法院了,她卻鬧了起來。

  無論我們怎麽安撫她,她都一定要跟著去。

  醫生很是堅決,告訴她現在絕對不能亂動,哪怕翻身都要小心翼翼的,怎麽
可能放她下床,還要參加庭審?

  我們更堅決。

  無論這件事關系有多大,楊雋絕對不能再受什麽傷害了。

  楊雋用盡了一切辦法也沒能說服我們。

  當然,她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她現在連起身想坐起來都不行。

  但她還是鐵了心要過去聽刁金龍的庭審。

  她讓我們擡著她去。

  沒有人心軟。

  任憑楊雋用盡了各種軟磨硬泡的招數。

  肖麗娜本來也要準備去聽庭審的,不過不放心楊雋在我們走了後會鬧出什麽
亂子,只好留下來陪著。

  僵持著到了八點半,法院那邊打來電話催楊雋到庭,我們把楊雋的情況和法
院解釋了一下,人家也沒為難我們,囑咐我們等楊雋身體恢複了,有些必要的法
律手續一定要過去簽字。

  實在說服不了楊雋,也就懶得繼續和她糾纏,眼看時間就要來不及了,我和
唐明明及左健三個人索性不理她,下樓打了個的士直奔法院。

  法院的人也蠻會安排的,我們一幹受害人家屬都被安排在一邊,刁家及相關
同案人的家屬被安排在另一邊,中間過道上筆直的站滿了身著整齊制服的民警。

  刁金龍案的同案涉及到了足有30多人,賀桂芬也是其中一個,但是昨天她
明明還在外面逍遙,這讓我十分的困惑,但又覺得無奈,也許是我太不懂這個社
會的規則吧。

  庭審從上午的10點一直持續到了下午的4點多,中間休息時間法院還給我
們訂了盒飯,盡管法院極力的想表現他們的真誠,我還是在下午判決的時候感覺
到了陣陣的寒意。

  先說賀桂芬的判決結果吧,她被起訴的罪名主要有兩個,組織及容留賣淫罪
和故意傷害致死,都是重罪。

  在庭辯階段我覺得她的罪名已經很嚴重了,證據清楚,她也認的十分痛快,
感覺她至少會被判個十幾年的,但是判決結果一下來,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
一驚。

  由於她有自首表現及積極配合公安機關辦案,有重大立功行為,被輕判了五
年,最可怕的是,她由於患有嚴重的心臟病,緩刑一年!

  旁聽席上的受害家屬幾乎要暴動了。

  水果市場商販被毆致死的家屬憤怒的大罵法官,很快被法警清理了出去。

  我和唐明明苦澀的對望了一下,明白判決已經下來了,我們一介草民也無力
反抗,只寄希望於對刁金龍的判決能夠公正些吧。

  終於等到了宣判刁金龍的時刻。

  「被告人刁金龍,男,一九六二年八月十四日出生,現戶籍所在地黑龍江省
哈爾濱市香坊區紅旗大街……

  ……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條、第……條第……款……之規定,判
決如下:被告人刁金龍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
財產人民幣20萬元;犯組織和教唆他人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判處無期徒刑,
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財產20萬元,犯組織具有黑社會性質團夥罪,判
處有期徒刑12年,剝奪政治權利10年,並處沒收財產10萬元,犯巨額財產
來源不明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犯組織和容留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5年,犯
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5年……

  ……數罪並罰,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財產伍拾壹萬
元,立即執行。」

  我聽到我周圍的人群發出了一陣壓抑的叫好聲。

  可是我的心情並不輕松。

  讓我驚詫的是,刁金龍的神情一直很淡定,就仿佛正在經歷的事情與他毫無
關聯,而且,最讓我奇怪的是,當庭被判刑的30幾個人里,除了個別幾個人提
出上訴以外,刁金龍和賀桂芬等幾個主犯居然都表示不上訴!

  「這里面絕對有事!」唐明明在我耳邊小聲說。

  我也明白了。

  一個人死了,可以保住很多人不死,這恐怕就是政治吧。

  刁金龍幾乎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就算是個傻瓜也應該看得出他早已意料
到了這個結果。

  不管怎麽說,這個惡魔得到了應得的下場,也算是對楊雋的一個寬慰吧。

  從法院里出來,心情並沒有輕松多少,相反,看到賀桂芬趾高氣揚地上了迎
接她的豪車,我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就是如此讓我們這種小民無可奈何嗎?

  「在這個社會里,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才不會被欺負。」唐明明總能跟著
我的思想莫名其妙的同步想在一起。

  我先打電話給肖麗娜,讓她把電話拿給楊雋聽,我知道,楊雋此時一定比任
何人都著急知道判決結果吧。

  「海濤……」楊雋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我知道她現在在忍受著什麽樣的痛
苦。

  「小雋……判決結果出來了。」

  「哦……」她的反應出奇的平淡,或許,她已經知道結果了嗎?

  「是死刑,沒有緩刑,是立即執行的。」

  「哦……」她的反應平靜的讓我覺得害怕。

  也許,她心中真的已經放下了?

  但是我就是感覺有些惴惴不安的。

  我們三個急急忙忙的打車往回走,也顧不上吃飯,又趕回醫院去看望楊雋。

  看我們回來了,肖麗娜告訴我說,楊雋媽媽下午來過了,剛走,也沒說什麽,
只是哭。

  我知道,楊雋家里人,現在恐怕只剩下左健肖麗娜兩口還肯照顧她吧,連她
的親媽現在也放棄她了。

  楊雋的所作為,是有些讓人傷心,讓人覺得沒面子,但是,作為親人,楊家
人還真的做的挺絕的。

  之前逼我賣房子,我以為只是對我這個外人才這樣,現在楊雋受這麽重的傷,
楊雋媽媽才出現這麽一下下,也許真的是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了吧。

  「小雋,我打算明天就和明明回去深圳了,公司那邊扔了好多天了,已經堆
了好多事了。你先養病,等過幾天,讓左健和你小姨帶你和小悔去深圳,我們在
那邊等你。」盡管我有些不忍心,不過還是得告訴她我們三個在路上商量好的計
劃。

  楊雋看著我,很辛苦的點點頭,動了動嘴,眼睛看著我,又看了看唐明明,
想說什麽,卻沒開口。

  唐明明看出她有話說,急忙問:「是不是有話想單獨和海濤說啊?要不我們
都回避一下?」

  這話要是平常從她口中說出來,我一定會以為唐明明又吃醋了,不過現在我
還真的感覺唐明明挺體貼的。

  楊雋咬著下嘴唇沒做聲,眼睛里卻流露出一絲渴望。

  唐明明笑了笑,朝左健兩口子擺了擺手,三個人離開了病房。

  「有事要說?」我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

  「海濤……你說我這是不是報應?」她的聲音很虛弱。

  「別胡說,安心養病,等你們娘倆過去深圳,我和明明幫你租個房子,買的
話,現在深圳房價太高,恐怕一時半會兒還不行,不過你放心,有我們在,你們
娘倆生活肯定是沒問題。」

  「海濤,我知道有些話,我現在說有點晚了,但我真的好後悔當初走出的那
一步……」說著,她的眼睛里已經充滿了晶瑩的淚珠。

  「唉……」我重重的嘆了口氣說:「說這些幹啥?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
的不對,當初要是我多關註你的感受,我想你也不會那樣做。」

  「不是的……海濤……」楊雋有些嗚咽「……你一直追問我,是不是愛上他
了……我……我對你說謊了……」

  我有些眩暈。

  我粗重的嘆息。

  她仰面,任憑眼淚在臉上滑落,泣不成聲的說:「……我曾經以為那不是愛,
對刁哥,我一直以為更多的是一種很奇怪的迷戀……他身上……到處都是另一個
人的影子,和他在一起,我真的有種還是待在那個人身邊的感覺……對不起海濤,
我從沒對你提起過我心中的那個人……」

  「那人是吳念秋……對嗎?」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揪住了一樣。

  我期望她搖頭。

  但是她真真的點了一下頭。

  「那我呢?你從來沒愛過我,對嗎?那你為什麽嫁給我?」我的眼睛里也模
糊起來。

  她嚎啕大哭,絲毫不在意哭聲會引起別人的註意:「不是的!海濤!我真的
愛你,不然我不會嫁給你!只是……我以為……我會忘了他……可我做不到…
…」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我……我感覺自己要崩潰了……」楊雋的雙眼哭的紅腫,像個找不到
家的慌張無助的孩子,哭的滿臉淚痕。

  我胸悶的說不出話來。

  「……海濤……我知道我有多可恨,我自己也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沈默。

  楊雋也沉默了一會,稍稍平複了嗚咽,輕聲的問:「……他什麽時候執行?」

  「明天。」我知道她說的是誰,回答她。

  她突然抽泣的更加劇烈起來。

  我看得出,她盡管一直在告訴我,也告訴自己說她對刁金龍的情感里沒有愛,
但是,刁金龍在她的心里,的的確確還是有著一份沈甸甸的位置的。


                                【未完待續】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4 16:11

有些女人对初恋,或给她破身的男人特别的迷恋,有一份执着,难以释怀,放不下。
杨隽对刁,开始的时候应该是把他看成是吴的影子。
而刁也算对她不错,所以有些心动,一直到私奔,独处后,刁才原形毕露,
那时候,杨隽才如梦初醒,此光头不是那光头,但已经晚了。
希望她的恶梦到此完结。她一个人做错事,认了,也受到了惩罚,再虐下去也没甚意义。
作者: saintart    時間: 2019-6-24 18:12

應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女人會對她的初戀契而不舍的男人打開她的腿,
打開了,再來就看她的造化,也許品嘗出軌冒險的刺激滋味,也許就此淪落。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4 20:37

其实就没爱过男主,就是找个搭伙过日子。
作者: jasonkarl    時間: 2019-6-25 00:26

說真的,以前我覺得很虐啊,這個文以前我看過前面的,很難受,看到這幾章已經不難受了……  主要是感覺已經完全脫離實際了,有朋友說不要扣細節,可是不是摳細節啊,我感覺這後面幾乎全是劇情推動的,當然要看合理性,現在我突然不難受的原因可能就是感覺不合理已經完全不能代入了,這和欲望驅動的文章不太壹樣吧。我感覺最大的荒謬就是,刁老三的老婆的表現,現實不論是誰,這個時候也會異常的低調,放過妳,是因為有人承擔,妳最好是隱姓埋名。。   另外看到判5緩1,更感覺不合理了,緩刑時間都是大於等於實刑的。。可能因為這些,突然感覺這文章崩了……  男女主的邏輯也和大部分人不同,其實簡單想壹下,如果自己的老婆跑了,然後生了個別人的孩子,妳看這個人會是神馬反應,不要告訴我說愛他老婆……  愛,是很脆弱的東西,經不起考驗,經不起時間。  夫妻長久之後,親情大於愛情的占絕對大多數。女主,更不用說,妳再愛壹個男人,他把妳都弄廢了,妳還會對他有感情?
話說這種從生理上虐待的文章,我感覺接受不了,當初看“我救了他,他搶了我老婆”那種難受完全不同,現在壹看其中壹段我也知道,但是這個文章我看了好多章才想起來是以前的秋葉謎團。
看到這裏只是因為想起了幾年前忘卻的記憶吧。
私信過樓主,希望他斷更,就是看著我感覺會出來更變態的東西,結果果然出來了。。
PS: 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會陰和肛門撕裂的很多……而且有些不撕裂,因為嬰兒體重等原因也會剪開。  縫上就好了。 性生活沒啥改變,基本和以前壹樣緊
作者: 295366199    時間: 2019-6-25 00:45

犯错就挨打就完事了 都是成年人了 道歉有几把用?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25 00:59



QUOTE:
原帖由 jasonkarl 於 2019-6-25 00:26 發表
PS: 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會陰和肛門撕裂的很多……而且有些不撕裂,因為嬰兒體重等原因也會剪開。  縫上就好了。 性生活沒啥改變,基本和以前壹樣緊  ...
傷口縫上痊癒後,如遇太大外力很容易再撕裂,多次後就成習慣性傷口,肌膚缺乏彈性.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5 02:13

有網友透露56章就完結了,男主決定帶楊雋母女回深圳治病,從後面幾章的標題看來
,男主應該會看U盤裡面的東西,看過之後內心大受打擊......
作者: antirsl543    時間: 2019-6-25 07:15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5 02:13 發表
有網友透露56章就完結了,男主決定帶楊雋母女回深圳治病,從後面幾章的標題看來
,男主應該會看U盤裡面的東西,看過之後內心大受打擊......
感謝大大的情報
這樣的話,離完結好像已經沒幾天了。
謎底終於可以揭曉了嗎?
U盤裡的東西會讓男主大受打擊,看來U盤裡的東西可能是真正的女主真心話之類的。
而之前女主告訴男主的那些話語大概又都是謊言吧,男主終於要接受自己只是個真接盤仔的事實了嗎。
接著女主這婊子又會掰出什麼樣的謊言來自圓其說呢?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5 12:40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0)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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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五十、心酸

  我不忍心看她哭。

  盡管心里對她的話有些耿耿於懷,不過想著不管怎麽樣,無論她錯的有多麼
的離譜,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她遭遇的懲罰也早已超過了她應該承受的。

  我用紙巾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想安慰她,卻無從開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避免觸及她目前最柔弱的地
方。

  原本想了好多想用來安慰她的話語,只可惜,在她長長的一聲嘆息後,我倆
都沈默下來。

  我忽然有種感覺,也許我真的該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也許她的內心世界我從來就沒有走進去過。

  那里,也許曾經有過我的一席之地,但,那位置,可能從來沒有位於我應該
存在的地方,因為,那里永遠住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憋悶在胸中的氣息,想打破平靜,又像是想借助轉移話題
來安撫悲傷過度的楊雋,輕聲說:「既然已經聊了這麽多,和我說說那個吳念秋
吧。」

  她抿著嘴唇,用小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之前不是都告訴你了?你還想
知道什麽?」

  我見她的情緒不像剛剛那麽悲切,感覺自己的轉移話題計策還是起到了作用,
繼續小心的問:「你說,那時候是那個人強奸了你,你後來為啥還一直和他保持
著那種關系?一個女人真的會愛上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嗎?」

  她似乎想笑一笑,但裂開的嘴巴很糾結,露出一個更像是無奈的表情,說:
「那時候在韓國,我也確實有反抗,但……我那時候只是因為要付出第一次的自
然反應,其實在那之前我就已經愛上他了……給他,是早晚的事。」

  我點點頭,心里有些堵,但沒做聲。

  她頓了頓,露出些許自豪的口吻說:「那時候追我的男生一大群,我連看都
懶得看他們,鬼迷了心竅一樣整天想著那個老男人。」

  見我沒有打斷她,她居然慢聲細語的開始講述她的那段虐戀。

  「大一,那時候他還沒開始帶我們班的課,那時候學生會有內部消息說學校
第二年會有幾個去韓國的交換生名額,我那時候成績很好,又是學生幹部,就很
想爭取到這個機會,就留意了一下去韓國需要的條件,我除了非韓語專業,其它
的條件都夠,就想辦法找到了他,求他幫我調換專業。」

  我有些奇怪的問:「你原來不是學韓語專業的嗎?」

  她搖搖頭,說:「我本來是學俄語的,韓語日語都是小語種,沒多少人報的。」

  她清了清嗓子,情緒看起來不似剛才那般沮喪,繼續說:「轉專業其實我不
符合程序,不過當時老吳動用了一些關系,很快就幫我辦好了,不過我那時候已
經感覺到他對我……不只是老師對學生那種好,只是,他當時始終沒有表現出來,
而且我那時候正在被林浩旭糾纏,也就沒放在心上,直到……」

  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低著頭,用手指撚弄著發梢,嘴巴動了動見我沒什麽
反應,才繼續開口:「……直到,大二第一學年,他成了我們的系的專業帶頭人,
也就是要帶隊我們十個赴韓交流的學生的專業老師,我是後轉專業過來的,又不
像那些朝鮮族的學生有很好的基礎,我只能拼命的努力去補習,就和他有了更多
的私下接觸。」

  其實,學生喜歡老師、無德老師與女學生亂搞這種狗血劇情,我不需要聽她
詳細的說什麽,我完全知道故事的發展走向,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是老師,我所經
歷的,我親眼見到的,有太多生動的例子,之所以沒有打斷她,只能說是一絲可
憐的好奇心吧。

  心里想著她的過去不需要太多關註,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刨根問底問:「你其
實還有一些關於那個人的事從來沒和我提過吧?」

  她楞了一下,好像在極力地思考著什麽,很快就釋然道:「我為他流過產,
還是兩次。」

  我的心像被針紮一般。

  她笑了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說:「我是準備和你結婚過日子的,這些爛事
肯定不敢跟你說的。」

  我表情很陰郁地看著她說:「其實我就是個接盤手對吧?」

  「才不是!」她有些著急的說:「我本來是想過要和你坦白的,只是不知道
該怎麽開口和你說,我和我的大學老師有過這段感情,還發生了兩次意外,第一
次是從韓國回來不久就發現了,應該是在韓國那幾天,沒做什麽措施,我那時候
什麽也不懂。發現懷孕了,我都嚇死了,然後他領著我去通縣那邊的一個醫院做
的藥流,第二次是大三,我說我有男朋友了,不能再和他有什麽瓜葛,結果他很
生氣,硬要了我一次,那次沒做措施,就中了,正好趕上十一長假,他領著我去
了趟桂林,在桂林做的流產,住了十天。」

  楊雋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表情很平和,似乎這段回憶讓她沈浸在一種很祥
和的氛圍中去了,她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我急忙給她倒了半杯白水,她接過
水杯,小心地咂了一口價,嘴角翹了翹,大眼睛使勁的盯著我的眼睛,半天才露
出一個久違的微笑,小聲說:「海濤,你真好。」

  我鄒了鄒眉頭,心里泛起一股酸酸的味道,搖搖頭,動了動嘴巴,卻沒說什
麽。

  「你還想聽下去嗎?」她歪著腦袋,像是有些疲倦了,從坐姿小心地仰躺到
床上問我。

  我幫她把被子蓋好,說:「你想說,我就聽,不想說,就好好休息,養好了
身體,就帶著小悔跟我去深圳,以後有的是機會講給我聽。」

  她抿著嘴唇搖搖頭,小聲說:「我怕……」

  我疑惑的看著她問:「怕?怕什麽?」

  「我怕……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像這樣和你說話了。」她的神情變得十分沮
喪,眼淚又開始大滴大滴的從臉頰旁滾落。

  我心里堵得慌,安慰她說:「不會的……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別再做糊塗事,
我和明明都會把你當家里人看待的。」

  她忽閃著大眼睛,急忙問我:「真的?你以後還會理我?不會討厭我?」

  我無奈的點點頭,很堅定的說:「真的!」

  她卻更加哽咽起來,我知道談話已經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或許是擔心楊雋的身體或者其它什麽原因,病房外面等候的幾個人已經開始
忍不住扒著門上的玻璃窗在朝里面張望,我朝他們示意了一下,讓他們進來。

  見大家都回來了,楊雋抽咽著,撅著小嘴吧小聲對我嘟囔說:「人家還沒說
完呢……」

  肖麗娜耳朵尖,有些不悅地對她說:「還說個屁!消停的把傷養好,趕緊離
開這鬼地方,以後可輕點嘚瑟吧,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非得……」肖麗娜還想
繼續嘮叨什麽,被左鍵在胳膊上狠狠地杵了一下,才悻悻的閉上嘴。

  唐明明瞅了瞅床上虛弱的楊雋,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拉著我走出病房,在走
廊里小聲問我:「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我看還是不好,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我點點頭說:「我也擔心這個,本身她的抑郁癥就很麻煩,又接二連三的出
了這麽多事,我真的很擔心。」

  唐明明嘆了口氣,說:「機票我已經訂好了,但我只訂了一張,沒給你訂,
你自己決定吧,你要是想留下來照顧她,那就留,我不想讓你帶著一身的惦記跟
我回深圳去,不過我希望你能盡快解決好楊雋的事,她來不來深圳,我都希望你
能把這段感情放下,我既然決定嫁給你了,就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些事。」

  我用力的點頭抓著明明的肩,語氣肯定的向她保證說:「明明,謝謝你對我
的信任,最多一個星期,我一定把這邊的事處理好!」

  唐明明勉強的笑笑,拉過我的手,用力地握著說:「你現在是我老公,我的
私有男人,不論她多可憐,你都不許和她發生什麽!就是拉手超過5秒都不行!」

  我用力地點頭。

  我和明明正準備繼續聊下去,左鍵也踱步從病房里走了出來,表情有些尷尬
的看著我,目光有些閃躲,說:「娜娜要給小雋換衣服……我可不是故意要來當
燈泡的啊!」說著,還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這個時候,恐怕我們所有人都幽默不起來吧。

  我看出左健好像是有話說,主動問:「左健,你有事?」

  他撓撓頭,瞅了瞅和我一樣好奇臉的唐明明,像是下了番決心才一臉不好意
思的說:「肖麗娜讓我問問你們……什麽時候帶小雋走?她說她大姐和二姐那邊
已經準備要給楊雋找人家了……我沒別的意思,明明,你別多想,我就是覺得小
雋太可憐了,要是這樣再隨便的嫁個什麽人家,肯定也沒什麽好日子過,不如你
倆早點把她帶去深圳,至少海濤……不是,是你倆還能照顧照顧她們兩母女。」

  我點點頭,正要說話讓左健放心,唐明明突然插話說:「她們家還真他媽心
急,她男人還沒死呢,這七大姑八大姨的就開始給她找新婆家了?」

  我用力拽了唐明明的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有些生氣她的刻薄。

  心里更是聽到那句「她男人還沒死」才猛然意識到,其實……楊雋的男人,
早已經不是我了。

  和左健聊了一會,唐明明說在醫院里呆的很不舒服,我只好把她送回賓館,
到了賓館,卻沒成想和唐明明吵了一架,這還是我倆重新開始以來第一次吵架。

  是因為我把她送回來後,心里惦記著楊雋,想趕緊回醫院,結果她就突然爆
發了。

  「李海濤!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房間的門,我就死給你看!」她毫無征兆的
突然朝我大叫,把身邊的所有東西都摔倒了地上。

  我楞住了,有些不明所以,我幾乎已經忘記了唐明明的脾氣還有這個方面的
東西。

  「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發脾氣?」我十分困惑的問,呆立在原地,真的不
敢跨出腳步向外走。

  她滿臉都是淚痕,咬著牙,狠狠地朝我喊:「她楊雋就是個爛貨!我只答應
幫她去深圳看病!我可沒答應要你去照顧她!憑什麽讓我的老公去照顧她那個不
要臉的爛貨!憑什麽?!」

  我才明白,這幾天她其實一直都在壓抑著,她有她的思想,回來這幾天,我
一直沈浸在楊雋的事情里,的確忽視了唐明明的感受。

  「唉……」我長長的嘆了口氣說:「明明,咱倆也算是經歷了一番波折,終
於才重新走到了一起,讓我把楊雋的事情安排妥當,我答應你,除了幫她治病,
絕對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你要相信我。」

  她緊繃著俏麗的臉頰,瞇著眼看著我的臉,不依不饒的說:「她是很可憐,
我也說,我可以幫她,但這不是你我的義務,我們幫她,只能是以朋友身份幫,
但是今天左健說的話讓我太生氣了,什麽叫照顧?你李海濤的合法妻子現在是我
唐明明!照顧她們母女可以,但這個情誼必須是我唐明明施舍的,是我唐明明大
發善心收留她們母女!如果這個道理你們理不順,還什麽要你李海濤來照顧她們,
那對不起!老娘不同意!」

  我還是有些理不懂這婆娘的邏輯,不過也不想和她多費口舌,只得低聲下氣
的附和她說:「是的,是的,這個情誼肯定是你給的,絕對是你明明姐善良、賢
惠才肯照顧她們母女的,這個功勞絕對是要記在你一個人頭上的!」

  唐明明漲紅著臉,朝我的胸前狠狠地砸了一記拳頭,不解恨地說:「我警告
你李海濤!我給你一個星期時間,一個星期後,我要你的人和心,只要有一樣不
是我的唯一,只要有一樣東西被楊雋奪回去了,我就立刻和你離婚!」

  我有些生氣了,沒好氣的說:「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她瞇著眼睛狠狠地瞪著我說:「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王文山,我去照顧他,
你會怎麽想?」

  我的心里糾結起來,王文山不就是那個在她上高中時候占有了她的身體,然
後又從我身邊把她搶走了的那個人嗎?

  我回答不出她的問題,因為我曾經所經歷的比她假設的問題複雜和嚴重一百
倍。

  「不說這個問題了吧,相信我,我會處理好小雋的事,這個時候,你一定要
相信我!」我拉著唐明明的手,極力的用最誠懇的表情和語氣安撫她。

  唐明明似乎始終是放不下心來,面露一絲委屈,卻也算平靜下來,盯著我的
眼睛說:「我肯定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楊雋。」

  我苦笑說:「我倆真的已經都過去了,一年前我對她就已經徹底的死心了。」

  說著,我擡起我殘缺的右手,在她面前晃動了幾下。

  唐明明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一下子抓著我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哽
咽著說:「海濤,對不起,我不是想懷疑你,我就是擔心你又心軟,又同情她,
可憐她,又被她蒙騙了,你為她受到了那麽大的傷害,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又一
次犯糊塗。」

  我用力的把她攬在懷里,她就勢把頭貼在我的胸口嗚咽起來。

  我的鼻子也酸酸的,輕聲說:「不會了,楊雋曾經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但
現在已經不是了,她拿走了我這里屬於她的一切,是一切!現在我的生命里只有
一個女人,就是你唐明明!她不可能再有任何位置了。」

  「你發誓你沒騙我!」她小心地仰頭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舉起右手,一字一句的說:「我李海濤發誓,我的心中今生今世就只有唐
明明一個女人的位置,絕對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她看著我,抹了把臉上的淚痕,撅著嘴說:「就這些?不光心里不能想她,
更不能和她有身體接觸,拉手超過5秒都不行!」

  我笑著用濕紙巾幫她擦臉上的淚痕,一邊說:「不會的,你放心吧。」

  「唉……」她長長的嘆口氣,糾結著說道:「算了,我又不可能整天24小
時地守在你身邊,反正就是一個星期,你把她的事處理好了,趕緊回來吧,我不
和你鬧了,你也別多想,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找你發個邪乎火,海濤你趕緊去醫
院吧,左健和肖麗娜的他們孩子小,你過去和他們換著搭把手。」

  唐明明,這個女人怎麽形容她呢?通情達理的時候,真是個明事理懂人情的
賢惠妻子,作起來,也真是讓人頭大到要爆炸的感覺,兩面性恐怕很多人都有,
只是她在這兩面之間轉換的有些太突然。

  趁著她又轉換成通情達理型,我趕緊安撫好她,急匆匆一個人跑回醫院。

  左健兩口子帶著小悔已經走了,唐明明下午的時候幫楊雋調到了一個單人病
房,我回來時候,護士告訴我剛給她打了止疼針,她已經睡了。

  走廊里,我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隔著玻璃窗看著臥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熟
睡著的楊雋。

  她的臉色蒼白,頭發毛毛糙糙的,像是很多天沒有梳洗了,瘦弱的身體蜷縮
在被子里,似乎偶爾還會突然的渾身顫抖一下。

  我的鼻子酸脹,床上的女人已經不是我那個咄咄逼人的楊大美人了。

  她算是咎由自取,但她受到的懲罰也太過於嚴酷了,害她走到今天的那個罪
魁禍首明天就要一命嗚呼,可是楊雋會因為那個姓刁的被處決了,就會結束這悲
慘的命運嗎?我可以帶她去治好身體上的傷,她心里面的傷呢?我甚至到現在連
她心里真正裝著的人是誰我都不清楚,是我嗎?我不肯定,甚至我懷疑她根本就
是從來沒有在心里給我保留過什麽位置,就算有,也不過是一份若有若無的歸屬
感吧。但是對那個我從來沒見過,也在她出事之前一直對我刻意隱瞞著的那個吳
念秋,在楊雋心里,恐怕那份地位至今也是無人能夠替代吧。

  心里酸溜溜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挫敗感,我和她從認識到結婚幾年了,我居
然還不確定自己在她的心里有沒有過位置。

  刁金龍害她那麽慘,她至少還會為他流淚和心痛,對我呢?在那個徹骨冰寒
的夜里,在那個形同地獄般的火車車廂里,她就那麽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我,
就那麽輕易的選擇了跟著別的男人而放棄我,我李海濤輸的一塌糊塗,沒有一絲
顏面。

  呼……

  我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里像壓著萬噸重的巨石,隔著玻璃看著蜷縮在病床上
的楊雋,憤恨,哀怨,夾雜著更多的心痛。

  時間會湮滅一切嗎?

  那個姓刁的畜生明天就要墜入地獄,但這就足以讓楊雋的生活回到正軌上面
來嗎?也許吧,不過我更多的擔心是,楊雋這輩子,恐怕已經被摧毀了。

  可是,這些事還和我李海濤有什麽關系嗎?對楊雋,你李海濤不是早就已經
徹底死心了嗎?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她和唐明明名正言順的走到了一起嗎?這時候
還在這里裝什麽逼?就算我心里還有她,就算我或多或少地還在愛著她,她現在
這個鬼樣子,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她心無旁怠嗎?

  楊雋在睡夢中似乎也不是很平靜,臉上的表情時而驚慌時而悲傷,忽然她有
個準備翻身的動作,不過她的肩只是晃動了幾下,明顯有些無力,並沒有翻動起
身體,不過表情隨之變得猙獰和痛苦起來。

  我急忙推門進到病房里,把手臂墊在她的頭頸下,稍稍用力幫她側了側身體,
幫她再次整理好被子,卻發現她已經醒了。

  「是不是又開始痛了?我去叫護士吧。」我問她。

  她用力的搖頭,但額頭上能註意到已經開始滲出一片水色。

  「海濤,幾點了?」她虛弱的問。

  我看看手機,告訴她:「快12點了。」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又費力地扭頭朝窗子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和我說話,
不過更像是自言自語地小聲說:「半夜呀……我以為是中午,也不知道他是上午
還是下午……」

  我突然明白她惦念時間的緣由了。

  我心里又開始泛起酸意了。

  她都這個樣子了,我就在她的面前,她居然毫不掩飾對那個畜生的擔心。

  我郁悶地苦笑,說:「你還在惦念刁老三?」

  她沒說話,只是楞楞地盯著我看,眼睛里迅速地積累起一團晶瑩。

  「海濤……他是個惡魔,但是他很快就要遭到報應了,我們真的不要再去對
他耿耿於懷了吧,我知道,你留在這里,就是擔心我想不開,擔心我做什麽不好
的事,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我有今天,其實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如果沒有
小悔和你,我恐怕早就給自己一個了斷了,但是我現在不能死,我要好好活下去,
為了小悔,也為了你,我想好好活下去,相信我,海濤。」她哽咽著,語氣堅定
的對我說。

  這幾天來,這是楊雋向我說出的最讓我心安的話,我用力地朝她點頭。

  楊雋含著淚,動了動嘴角,很勉強的笑了一下,接著說:「下輩子……下輩
子還讓我遇到你吧,我一定會和你好好的過日子。」

  我的鼻子酸堵了,不過我硬挺著沒讓眼淚湧出眼眶,這種話,現在說出來,
除了讓人心酸,還能有什麽意義呢?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5 12:41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1)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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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五十一、被摧毀的意誌

  我們並沒又多聊什麽,她很虛弱,我也很疲憊,她整夜都是昏昏沈沈的醒一
會又睡過去,然後會驚醒,再迷糊一會的睡過去。

  早上7點多唐明明就過來了,她上午十點多的飛機要回深圳,臨走前趕早過
來看看。

  匆匆地關心了一番楊雋,臨走前當著楊雋的面,唐明明繃著臉對我說:「一
個星期!你只有一個星期!」

  我苦笑著點頭說:「放心吧!你到了深圳,下了飛機就馬上給我電話啊!」

  她使勁朝我努了怒嘴巴,才轉身拉著行李箱離開了醫院。

  楊雋似乎完全沒註意到我和唐明明在她面前的秀恩愛,從早上醒過來,就一
直不安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唐明明走了一會,楊雋才猛然間覺醒一般問我:「呀,明明姐是不是走了?
她回深圳了嗎?」

  「是啊,你想什麽呢,才發現?她走的時候還和你打招呼了呢。」我回答她。

  她蜷縮在被子里,剛剛吃過早上的藥,護士已經過來開始給她打上了吊水。

  「海濤……你說,人死的時候,是不是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她少少側身,
木木地盯著窗外發呆說。

  「我也不知道呀,我又沒死過。」我沒好氣的回她。

  「槍決的話,是打在哪里?」楊雋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沒作聲,我知道她根本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沒什麽興趣,她只是關心那個
人而已。

  「他們說,現在有註射死刑,你說刁哥的案子這麽大,會不會給他用註射這
種?槍決那種太可怕了,而且肯定特別痛苦,海濤你說他們會不會讓刁哥自己選?」

  她似乎已經忽略掉了我的存在,自顧自地在床上緊張的嘟囔。

  我沒有打擾她,我能理解她今天的狀態產生的根源,只是,我心里面很煩躁。

  其實我也不知道刁金龍的死刑執行的具體情況,我沒資格更沒有去打探這些
細節的心情,刁老三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天道註定的下場,他被國家法律用什麽
手段執行的死刑都難解我心頭的恨意,只是,就像昨晚楊雋所說的,恨,肯定是
恨的,只是沒有必要和一個死人耿耿於懷了。

  中午的飯我給楊雋打回來了,但她一口都沒吃,到了下午,她開始變得焦躁
不安起來。

  我告訴她,如果是執行的話,可能是一大早就已經執行了。

  她劇烈的抽泣,甚至都後來蒙著被子失聲痛哭。

  不過到下午晚飯的時候,她似乎已經開始調整好自己的沮喪,不再哭泣,只
是紅腫著眼睛抿著嘴巴不做聲。

  六點多,左健兩口子抱著小悔來探病,看到孩子,楊雋終於擠出一絲笑容。

  一周時間很快就熬了過去,楊雋終於可以下地走了,雖然步履艱難,但是回
複的還算好,我立刻幫她辦了轉院手續。

  這一周賀桂芬那邊卻也出奇的安靜,對楊雋沒有任何騷擾,不過楊雋入院第
五天的時候,賀桂芬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以為她是來找麻煩的,接起電話很警覺地問:「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賀桂芬冷笑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說:「小秋傷恢複的咋樣了?
你們給我個賬號,我好給你們轉錢呀。」

  我牙關咬的咯蹦蹦響,恨不得從電話里爬過去掐死這個肥豬一樣的臭女人,
沒好氣地說:「少在那里貓哭耗子!她不叫小秋,她叫楊雋,錢不要給我,回頭
我把小雋的賬號發給你,沒啥事我掛了!」

  我聽到她在電話里剛發出一聲怪叫,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給楊雋辦好轉院手續,我立刻幫她們母女收拾好行李,訂了飛深圳的機票。

  楊雋恢複的挺好,其實到第四天開始,她就可以側著屁股半坐在床上了,到
後兩天,幹脆把小悔也留在醫院,沒讓肖麗娜帶回去。

  這幾天我一直在醫院陪著她、照顧她,她對我似乎依舊那麽依戀,我倆也更
加開誠布公的聊了很多,甚至包括她從來沒和我提起過的她第一次和刁老三的深
圳之行。

  其實那些事我在徐斌的照片里已經基本知道了個大概,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
感覺更加震撼和揪心。

  那天是小悔頭一次留在醫院,哄睡了小悔,白天幾乎睡了一整天的楊雋似乎
精神頭十足,斜坐在床上和我回憶起當年那些事,從鐵力那個林場的漆黑的夜,
到婚後我倆的點點滴滴,然後,不自覺的,話題就聊到了刁老三身上。

  其實對於我來說,我是很抗拒談到這個名字的,不過楊雋似乎滿不在乎,盡
管以前已經和我說過她和刁老三之間的大概,這次談起,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一發不可收拾了。

  「剛開始時候,我可討厭他了,他又老,長的又不帥,還整天把自己當情聖
一樣,動不動就和我說些黃色的笑話,我開始可煩他了,恨不得見到他就想轉身
躲開。」

  我好奇的插話問:「那怎麽就沒躲開呢?」

  她笑了笑,說:「其實我也躲過,可是很多時候都是大家一起打球,人多嘴
雜的,我也不好意思做的太明顯,後來接觸的多了,我就發現他這個人很講義氣,
也很邪乎,好像很多事他都能擺平,也認識很多很牛的人,就讓我覺得他有些內
涵,不知不覺的,就沒那麽抵觸他了。」

  我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她,她接過來咬了一小口,接著說:「不過他追女人也
沒啥特別的,就是死纏爛打,整天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只要我一出現,他就過來
跟我獻殷勤,那時候,我傻的像個白癡,就是整天感覺被人寵著,被人捧著,那
感覺好舒服,就像……」

  她說這停了一會,眼睛看了看我,小心的繼續道:「就像之前……老吳對我
一樣,我真的好喜歡那種被人毫無原則地寵愛的感覺。」

  我苦笑,心中暗想:難道我就沒有給過你那種感覺嗎?

  她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了什麽,像是聽到了心中想法一樣急忙解釋道:「你更
寵我,只是我把那份寵愛當成了理所應當的,沒有好好珍惜,我現在好後悔。」

  我擺擺手,這些話,在以前也許我聽了會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吧,現在
我聽她說這些話,覺得有些別扭不說,心里還有些酸楚。

  楊雋沒理會我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語的繼續嘮叨著:「再後來,就感覺自己
被鬼迷了心竅,明知他對我是有企圖的,卻就是忍不住去見他,而且越來越過分,
原本我是一直都保持著底線,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先是被
他抓著手不肯放,又莫名奇妙地跟著他去了洗浴,在洗浴中心里,我差點就給他
得手了,他不但脫光了我衣服,甚至連我下面都摸到了,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
我玩過界了,我後悔了,害怕了,就想和他斷絕來往,可是……誰知道那時候出
了那種事,我真的以為你和明明姐上床了,那時候你知道我又多憤怒嗎?我當時
就是在想,我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在外面為你堅守著貞操,保持著幹凈的身子,
可你卻……你卻那麽無恥地和你的前女友去開房,我瘋了一樣去報複你,所以
……那天晚上我去刁哥的酒吧的時候,他又一次想和我做愛,我……我就讓他得
手了。」

  聽到她再一次講述這些,我的心里仍舊會有一種酸意泛起來。

  我靠在病床邊專門給陪患家屬準備的躺椅上,靜靜地聽著,夜已經深了,我
無意打斷她,雖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聽她繼續講她身
上發生的事。

  「可是那天,我從他酒吧里一出來,就看到了你的電瓶車,我都快要嚇瘋了,
我真的一點都沒想到,你那時候畫畫的地方居然就這麽巧是刁哥這個酒吧,那我
和刁哥做愛時候,豈不是你就在旁邊的房間?那你肯定是發現了吧,但是我還是
心有僥幸,想回去和你核實一下,結果,你居然傻瓜一樣根本沒懷疑我。」

  我尷尬的笑,感覺她是在抱怨我沒有盡早的發現並制止她。

  「我那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想跟他走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當時真
的完全慌了,就是感覺你知道了我做錯事了,就一定不會要我了,我真的怕死了,
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

  「你那時候還沒後悔和刁老三發生關系,卻只是害怕我知道你的醜事?」我
忍不住插話問。

  她搖搖頭,小聲說:「我從頭到尾都是知道和他發生關系是天大的錯事,但
是……海濤你別生氣,我那時候真的感覺那種事好刺激。」

  我搖頭嘆口氣說:「那種事?你是指和和刁老三上床這事?」

  她眼神有些驚慌,抿著嘴唇道:「是的……」

  我嘆了口氣,把頭向後仰著,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心里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你生氣了?」她試探的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有什麽氣好生的?都過去了,我早就放下了。」

  她沈默了一會,大概是感覺到我真的沒有什麽異樣,才問我:「你到底是怎
麽發現我倆的事的?我和他都很奇怪,既然那天你沒聽出我的聲音來,後來怎麽
又發現了,而且還那麽肯定?我倆只在酒吧做過一次呀。」

  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索性給她都說清楚吧:「那個小輝當時找我幫忙去
找齊曉宇取刁老三存放在她那里的跑路錢,我為了討要酒吧畫畫的尾帳,就幫他
取了,然後他說給我一萬塊再幫他取一個洗浴中心里面的東西,我也幫了,就是
洗浴中心那個東西讓我發現了你倆的事。」

  她皺著眉,瞇著眼睛看著我,疑惑的問:「哪個洗浴中心?取的什麽東西?」

  「時間久了,我還真的不大記得那洗浴的名字,好像叫什麽富華吧,就是在
安樂街西邊忘烈士陵園去的那條路上最大的那家。」

  她突然怔怔的呆了一下,低下頭,小聲說:「是,我和他去過。」

  「何止去過……」我有些憤慲的說。

  她卻像是突然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猛地擡起頭,臉色漲紅地看著我,似乎是故
意在刺激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對呀,我倆不是去洗澡的,我在那里被他操
了一整宿,我第二天早上腿肚子都是軟的,你是不是很吃醋?」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卻莫名奇妙的平靜。

  她臉上洋溢著一種似乎是得意卻更像是嘲諷的微笑。

  「你真不吃醋?那我可繼續說了哦」她身體恢複的快,心情卻也恢複的像我
剛認識她時候那般任性。

  「對了,你去那里取的啥?到底你是咋發現我和刁哥的事的?」她追問。

  「小輝在你們倆的包間里藏了支錄音筆,他讓我去取的就是那只錄音筆,結
果我取出來還沒來得及給他,他就被警察發現了,就這樣,我把錄音筆帶回了家,
然後……」

  「你……聽了里面的錄音?」她有些驚詫的問:「里面都錄到啥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剛說你在那里讓他操了一宿,你猜還能錄到啥?」我沒
好氣的反問。

  她輕咬著下唇,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試探著問我:「都是聽聲音,這回你
咋就確定是我啦?」

  我冷笑,說:「那天你倆幹累了,中場休息的時候閑聊不是你自己報的名字
嘛!」

  她憤恨地瞪了我一眼,斜眼看著我,用一種非常具有攻擊性的語氣說:「你
就從頭聽到尾唄?我記得我倆聊到我真名的時候……都是已經半夜了,我倆都做
過好幾次了,你聽你老婆和別的男人做愛很爽是吧?」

  我幾乎要被她激怒了,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變得如此的具有攻擊性,她以前
的性格很自我,很任性,但也沒有如此的蠻橫和不通人情,至少不會這麽的專挑
刺激人的話來講。

  看我沈默不語,她到也沒有繼續刺激我,稍稍平靜了一下說:「行吧,我和
刁哥都以為是你跟蹤我才發現的,原來是這麽回事,不過小輝那個人也真是壞,
唉,咱仨人都差點把命丟在他手上。」

  「你說你開始沒想和刁老三走,其實我聽錄音已經知道了,但是後來為啥又
做了那麽糊塗的決定?就只是因為被我發現了,你害怕才走的?你到底怕我啥?
怕我打你?還是覺得沒臉面對我?」該我提問了,我一股腦問了一大堆。

  「應該是沒臉面對你吧。」她臉色很嚴肅,低聲說:「你在電話里朝我吼,
我當時就蒙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完了,我和刁哥的事被你發現了,全完了,你
一定會和我離婚,一定會鬧的滿城風雨,我連死的心都有。」

  「然後你就決定跟著刁老三私奔?」

  「那倒也沒有……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出去躲幾天,等過幾天你冷靜了,我也
冷靜了,我再回來跟你談……」她開始吞吞吐吐起來,我感覺她開始聊到一些她
不想說出來的事了。

  其實她已經開始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不過我強忍著,故意裝作無關痛癢的樣
子,也不看她,也不追問她,她的性格使然,見我沒什麽反應,反倒是惡作劇般
故意開始說起她那些從未對我坦白過的20幾天經歷。

  「本來我就想找個你找不到的地方躲幾天,但是刁哥當時說,小輝背叛了他,
沒錢他哪里也去不了,又不敢去找他以前的關系,我就想起來,咱家紅旗大街的
房子,我也有鑰匙,雖然你有可能會找過去,不過當時刁哥也有些慌了,一時間
也找不到地方躲,我倆就去那個房子躲了三天……」

  「我知道,我後來去都看到了。」我插言。

  她突然露出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笑,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有些戲謔,更像
是沈浸在幸福中,慢條斯理地開始給我講述:「那三天……他對我可真好呀…
…我倆也不敢出去,整天在那個房子里……我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做愛……不停
的做,衣服都不穿,飯也不吃,除了睡覺,只要我倆是清醒的,只要互相一聞到
對方的味道,就會滾到一起……他就像是個老蠻牛一樣有使不完的勁,套子總是
給幹破,我也像瘋了一樣,不停地要,帶套子不舒服就讓他直接往里射……唉
……小悔應該就是那幾天懷上的。」

  我的眼淚直打轉,但沒有打斷她。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他那幾天一直都是用藥頂著的……」她苦笑,臉色開
始變得猙獰道:「然後他就給我看了你和那個佳佳在路燈下面接吻的照片,刁哥
還一本正經的告訴我說,你給酒吧畫畫的時候,其實每天很早就畫完了,都是一
直和佳佳在那房間里做……做愛,然後才回去家里,我那時候真的是恨透你了,
我像瘋了一樣詛咒你,而且你那時候真的對我身體不是很感興趣,我真的相信他
說的了……所以,我就更加瘋狂的和他做愛,後來他都有些開始怕了,那我也要,
我那幾天下面火辣辣的疼,那我也要,我以前說過,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一定
比你更瘋狂,你搞一次,我就搞十次!」

  她說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始淚流滿面。

  「我真的好後悔……唔……」她嗚咽著,劇烈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說:「當時
要是多對你有一份信任……多和你溝通幾次……也不會錯的如此離譜!」

  我聽到她的懺悔,心里卻不由得生出一絲疑慮:她後悔沒相信我,但是她好
像並沒有後悔和刁老三搞到一起吧?

  我靜靜的等她平複下來,嘆了口氣說:「無所謂了,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
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後來我就在被憤怒沖昏了頭的情況下,臨時決定跟他去南方,不過他沒有
直接去深圳,他說要去石家莊取錢和接一個人,我到了那里才知道,他要接的是
他的兒子刁文廣……這個比他爸還狠的惡魔……不對,刁哥至少更多的時候對我
很好。」

  說到這個名字,她已經停止哭泣,臉上的表情憤怒又有些扭曲。

  「他兒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

  楊雋閉上眼睛靠在床頭,極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說:「他其實以前是個正
常人,十八、九歲的時候出了場車禍,差點就死掉了,搶救過來之後,頭部有個
血塊始終沒法弄出來,好像是壓迫到什麽地方,就變得瘋瘋傻傻的。」

  「那他家為啥要把他送到石家莊呀?」我問。

  「刁老三的親戚在石家莊混的很好,他們兩口子在哈爾濱有很多仇家,我聽
三嫂的意思,就是說小文的車禍其實就是仇家做的,擔心仇家對小文不利,所以
他們把小文送到了那邊。」

  「我記得你說你們在石家莊停了有一個星期?」我問。

  她抿著嘴點點頭,憤恨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惶恐:「那個畜生,我到石家莊第
一天,他就……強奸了我!而且我知道當時他爸就在房間外面!」

  我的頭皮有些發麻,事情其實我都知道了,不過細節還真的頭一次聽她提起。

  「刁老三沒攔著?」我問。

  「哼!」楊雋使勁地用鼻子發泄出憤怒說:「攔著?是他故意的,再後來,
我第二次跟他走,他告訴我說,那次故意讓他兒子強奸我,其實就是對我的懲罰。」

  「懲罰?」我不解。

  「我那時候剛到石家莊,剛下長途車,我就後悔了,我跟他說,我必須得回
家,不然家里那邊一定會全家瘋掉。」

  我苦笑說:「全家?我和你媽而已,你家其他人……算了,不說了。」

  她沒理我的挖苦,呆呆地繼續講:「他哄我說第二天就送我走,說先在石家
莊住一天再說,結果我跟著他到了住處,他就變臉了……」

  我皺起眉,問:「他打你?」

  楊雋猛地搖搖頭說:「他還真的沒打我,不過他說我不聽話,必須得受到懲
罰,他就給我那里打了一個孔……」

  我渾身一個激靈,這個孔我知道,在她的小陰唇上。

  「他說,疼了,才能記住,然後……他當著我的面,在他的那東西上面塞了
個玻璃球……」楊雋說的很平淡,卻把我驚的汗毛倒立,急忙打斷她問:「啥?
啥地方塞了個玻璃球?」

  她把被子下的手露出來,朝我的褲襠方向指了指說:「他在他的龜頭上打了
個洞,在那之前雖然我們做過很多次愛了,我知道他的那里有些不一樣,不過那
個洞里面能塞個玻璃球我之前也沒想到。而且,還不是一個,他那個洞是貫穿的,
兩邊都能塞,不過那天他只塞了一個……」

  我頭皮發炸,男人的那地方恐怕是最敏感的地方吧,在那地方打洞,疼不疼
先不說,難道不會影響他的性生活嗎?可是我馬上又反應過來,唉,如果真的有
影響,那一晚上幹楊雋好幾次的成績不也就不成立了嗎?

  但我還是好奇的問:「他在那里塞玻璃球幹嘛?」

  楊雋抿著嘴,眼神有些飄忽,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他說,他那里有個洞,
所以,我的那里也要有,他在那里塞個球,硬起來和女人做愛的時候,會很疼,
但是,他就是喜歡在那種痛苦中進入女人身體的感覺,越是疼,他就越興奮。」

  「胡說八道!」我又一次打斷他,有些激動地說:「我也是男人,做那事的
時候,要是疼了,很快就會軟下來,哪里會越來越興奮?」

  楊雋瞇著眼睛,有些帶著嘲笑的口吻說:「女人和女人還不一樣呢,男人和
男人也不一樣唄。」

  我皺著眉,不想和她爭論這個話題,不做聲。

  「不過說實話,他那玩意塞了個玻璃球,還真的讓女人很爽哦。對了,海濤,
要不哪天你也去弄一個唄……我想讓你也帶一個玻璃球和我做。」她說出這話的
時候,居然面不改色的。

  我帶著嘲笑,又有些鄙夷的口吻說:「和你?不可能了。」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麽說,滿不在乎斜了我一眼,自顧自地繼續說:「我
那時剛被打了個洞,下面全是血,鉆心的疼,但是他帶著那個球和我做愛的時候,
沒多一會就讓我高潮了,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麽了,高潮一波接一波的來,攔
都攔不住。」

  突然的,她的臉色一變,牙關緊咬,怒不可遏的繼續道:「他做完了,我本
來以為這就是他的懲罰了,我還和他嘻嘻哈哈地鬧,讓他找消毒藥水給我擦下面,
結果他兒子就沖進來了,小文你也知道,又高又壯的,我剛要反抗,一拳就把我
打昏過去了,等我醒過來,他正在我身上使勁幹……」

  我的心揪著一般的疼。

  「你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嗎?」我問。

  她搖搖頭說:「小文在強奸我的時候,我使勁哭,求刁哥讓小文放過我,刁
哥說,只要我答應跟著他去南方,他就保證小文以後再不會來折磨我,我就答應
他了。」

  「那時候去深圳,刁文廣沒有跟著嗎?刁老三不是專門去的石家莊要接他兒
子嗎?」我問。

  「小文第一次強奸我,其實並沒成功,他好像不大會做這事,弄了好半天也
射不出來,後來刁哥就故意在外面弄聲音把小文嚇走了,當時小文非常害怕,就
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麽著也找不到,後來急著走,就沒帶著他。」

  「刁老三那不是還是沒守約嗎?最後刁文廣不還是一直都有欺負你嗎?」我
憤憤不平的說。

  楊雋無奈的笑了笑說:「其實在深圳還好吧,那時候沒有小文,我和刁哥雖
然提心吊膽的,不過那二十幾天也算是挺開心的。」

  我想掀開我的左衣袖給她看看我的手臂,在她開心的那二十幾天里,我是怎
麽過的,不過還是算了。

  但我嘴頭上卻也沒客氣:「你開心了,你媽開心嗎?就算你不管我是死是活,
你也不管你媽媽是嗎?」

  她的臉上毫無愧色,只是皺著眉,呆呆的看著我,說:「在深圳的那段日子
里,我也有想你,也有想我媽,但是……」她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接著說:
「那時候我就好像是被他洗了腦,就是貪戀那種毫無思想,毫無羞恥身體欲望,
我那時候就是知道,我已經走在一條萬劫不複的路上了,沒有可能回頭了,我已
經臟了,從身子到大腦,我已經臟的像只下水道里的耗子,後悔?愧疚?有什麽
意義?你李海濤會原諒我嗎?我媽和我的那些親戚們能原諒我嗎?有可能嗎?」

  她盯著我的眼睛,目光里有一絲期盼,又帶著一絲決然。

  我動了動嘴巴,想說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見我半天沒做聲,一臉釋然的樣子仰躺在病床上,輕聲道:「偽君子…
…你們都是偽君子……我是個破鞋,你們都是聖人……」

  我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開始洪亮起來:「楊雋!你對你的家、對我造成了多
大的傷害你真的不清楚嗎?你想我們原諒你,這種事是你坦白一下,然後我們就
要接受的問題嗎?你說你這是自我?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對你做過的事有一萬種
理由來安慰自己,卻從來不想你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她瞇著眼睛,抿著嘴巴看著我,楞了一會說:「……對不起海濤,我真的知
道我傷你傷的很深,我真的只是覺得對於你,我真的這輩子都償還不清了,真的,
海濤,如果你能再給我個機會在留在你身邊,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事,真的,就算
你整天打我罵我我都能挺著。」

  她說著,突然掀開被子,把病號服的衣襟向上翻起,露出滿身羞恥的紋身,
大聲說:「我可以做你的母狗,你要是不喜歡這些,我去做手術把這些都弄掉,
然後再把你的名字紋到我的全身,你原諒我好不好?海濤,求求你!」

  我憤怒了,猛地站起身,渾身直哆嗦,指著她的鼻子道:「你他媽別不要臉!
你想我原諒你,就好好做人!你現在真的變的像一只賤狗!我真不懂,你為什麽
會在這一年時間里變得這麽惡心,你看看你,哪里還有一點羞恥心?我真後悔答
應幫你了。」

  她渾身顫抖起來,表情變得恐慌和不安,連忙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坐起身
急忙磕磕巴巴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海濤……你別生氣,我,我是,我犯糊
塗了,我以後不會了,海濤,你別生氣,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攥住又猛烈的擠壓,楊雋,一年之前,她還是一個絕
對不會在我面前認錯的女人,現在,居然會對我連說這麽多句對不起,她的意誌
看來早就被刁老三那畜生給擊垮、摧毀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5 12:44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2)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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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五十二、你好!新生活!

  我想奪門而出,扔下這個已經完全腐爛到骨髓里的女人,一路狂奔,離開這
個讓我領受到奇恥大辱的城市。

  但是我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聽到身後楊雋嗚咽的抽泣聲,我的兩腿似灌鉛
般沉重。

  她錯無可赦,但是,她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眾叛親離,身心都是傷痕累累,
如果這時候,我這個唯一可以拉她一把的人也放棄了,她面前的路可能真的只有
死路一條。

  醫生說過她的抑郁癥很嚴重,隨時都可能有自殺的想法,她感受不到希望,
她真的可能會尋死。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在病房門口呆立許久,終於還是不忍心拉開門把手。

  夜已深,面對著曾經的枕邊人,我無言。

  她也不再對我嘮叨和講述,安靜地蜷縮在病床上,呆呆地看著床邊安靜地嘟
著小嘴巴的女兒。

  出院當天,一大早唐明明給我電話問我這邊的安排,我告訴她手續都辦妥了,
就等明天早上的飛機回深圳。

  了解好這邊的情況,唐明明語氣有些猶豫地問我:「你還好吧?」

  我不明白她問的什麽意思,反問:「什麽?我當然好。」

  她頓了一下說:「我說了,給你倆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時間到了,你說實
話,你能不能徹底放下你倆之前的感情?」

  我很堅決的說:「明明,我早跟你說了,我現在心里就只有你一個,我對她
真的沒有一絲那種感情了,我照顧她,只是因為同情,只是怕她想不開,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別多想了,我已經幫她們娘倆租了個房子,面積不大,不過
東西都是全的,而且,離咱家不是很遠,照顧起來也方便。」

  我感慨唐明明的通情達理,連忙道謝:「太謝謝你了明明,等我回去深圳再
好好感謝你。」

  她在電話里突然觸電般叫了起來:「你媽的李海濤!你跟你老婆客氣個屁!
咋的?搞了半天你還是拿我當外人是吧?」

  我意識到我在得意之時說了錯話,有些慌亂地解釋:「不是,不是,你看我
這破嘴!該打該打,我只是覺得讓你費辛苦了,本來你可以不理的,現在還要委
屈你跑前跑後的,我心里心疼呀。」

  「這還差不多,你路上註意安全,明天我去機場接你們。」唐明明也沒多糾
纏,囑咐了我一下就掛了電話。

  辦好了出院手續,我帶著楊雋來到了我住的賓館,楊雋租的房子已經退了,
左健家也不方便,我只能把楊雋領到這里,給她又開了一個房間,不過沒有和我
所住的房間相鄰的了,她的房間被安排到了另一個樓層。

  因為她後面還要做異物的摘除手術,所以她的外傷只是進行了簡單處理,她
現在走路還是十分吃力,上下車,又上樓的,都是她抱著孩子,我橫抱著她。

  她像是很享受我懷抱,一路上折騰了幾次,她都老老實實的把頭靠在我的胸
前,癡癡地看著我臉。

  晚上我特意去飯店點了兩份餃子,楊雋也胃口大開地吃了好多。

  安頓好她們母女,我本想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正準備起身,楊雋叫住了
我。

  「海濤……和我說說話,最後一次,行嗎?」她的語氣中帶著一點唯唯諾諾
的祈求,這種語氣從我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聽到。

  我點點頭,做回房間里的沙發上。

  她像是個絮絮叨叨的老女人,跟我不疼不癢扯東扯西的聊了好一會,我看時
間已經夜里十點多了,我就又準備要走。

  看到我又要走,她有些急了,放下已經哄睡的孩子,坐在床邊像是有些著急
地對我說:「你多陪我一會好不好?」

  我有些不悅,沒好氣地站起身說:「太晚了,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得回去睡覺
了。」

  「有事,有事……」她急忙說。

  我疑惑地看看她,沒說話,等她說。

  她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似乎真的有事難以啟齒。

  這個表情到讓我有些意外了,她這幾天經常故意說些很不知羞恥的話來刺激
我,那些話題基本都是圍繞她和刁老三之間的那些男女之事的,那些事她都能坦
然地說出來,還真的想不出今天她要說的是什麽。

  「我就知道你沒什麽事要說,那我回去睡覺了哦。」我挪動腳步向房間門走
去。

  「不是……我說,我說。」她費勁的站起身,似乎是傷口還在疼痛,她在地
上站的有些搖晃。

  我停下來,回頭看著她。

  她漲的滿臉通紅,小聲道:「你坐回來唄?求你了,我還有事要和你坦白呢。」

  我搖搖頭,雖然我覺得她的事我想已經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了,但還是坐回
沙發里。

  「說吧。」

  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輕聲開口:「其實,其實……在刁哥之前,我就
已經對不起你了。」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屑地說:「吳老師嘛,我知道,他是你認識我
之前的,我早和你說了,我不在乎你在我之前的事,真的,我沒有那種所謂的處
女情結。」

  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嘴巴先是動了幾下然後才吞吞吐吐地說:「不,不是老
吳的事……是……是結婚之後的。」

  我的頭嗡的一聲,幸好是坐在沙發里,要是站著,我怕我真的會腿軟摔倒在
地上。

  「什麽意思?」我聲音有些顫抖。

  「我那時候上班,經常很晚回家,你真的一點都不懷疑我在外面有什麽對不
起你的地方嗎?」她反問我。

  「也不能說完全沒懷疑,不過我只是相信你能處理好」我說的話已經完全沒
有任何底氣了。

  她苦笑,慢慢悠悠的嘆了口氣說:「一個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怎麽這麽難
呢?」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用手拍了拍胸口,像是下定了決心,接著說:「反正我已經在你心里完全
是個爛女人了,都和你說了吧,我剛到公司一個月,我就被金總弄上床了,在咱
倆結婚前。」

  我的手直哆嗦。

  「不過我倆只有兩次,他後來又找過我幾次,我都拒絕了,他怕我辭職,就
沒敢逼我。」

  「也就是說,當時你們公司里傳言都是真的咯?」我的聲音也是發抖的。

  她緊咬著牙,點點頭,卻又搖搖頭,說:「那些事都是徐胖子散播出去的,
他得不到,就到處散播我的謠言。」

  「但是人家不是說中了嗎?你還不是真的和你們那個金總有事?」我冷笑著
說。

  「你不想知道我和金總是怎麽回事嗎?」她突然問。

  我不置可否地看著她的臉,這幾天的醫療讓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不過還是
有些虛弱的疲態。

  「算了,都和你說了這麽多了,就什麽都不瞞你了,那時候我剛到公司,徐
胖子整天纏著我,總是在酒桌上想灌醉我,金總幫我攔了幾次,不過金總始終沒
對我表示什麽,我就覺得自己蠻幸運的,遇到了一個好老板,但是那個徐胖子不
死心,有次他單獨帶我去見客戶吃飯,我不小心喝了他加了東西的飲料,就人事
不知了,等我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吵架醒過來時候,就發現我已經被帶到了一個賓
館,身上衣服都被脫的差不多了,不過那時候還有意識,就發現是金總和徐胖子
在吵架,他把徐胖子罵了個狗血噴頭,就這樣救了我一次。」

  我輕哼了一聲,有些嘲諷地打斷她說:「然後你就投懷送抱以身相許了?」

  她瞪了我一眼,歪著頭否認說:「才不是呢……和他第一次是……是我喝醉
了,他也喝醉了,糊里糊塗的在他的車里……」

  在我倆結婚前,還是和她的老板,在車里車震。

  我已經麻木了。

  「那時候咱倆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清醒過來後都後悔死了,又怕讓你發現,
我哭了好幾天,就想去辭職,結果金總說他也後悔死了,說以後絕對不會再侵犯,
求我不要走,我心軟了,讓他發誓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我才沒走。」

  「那個徐總說他有你和金總開房的照片是真的嗎?」我問。

  她猶豫著,點點頭,小聲說:「是,我倆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是那次我說
我加班要幫公司的展銷會連夜翻譯資料,晚上加完了班,他請我吃宵夜,聊了好
多事,然後……他就想帶我去開房,我那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想著反正已經和他
有過了,就跟著他去了,誰知道從賓館出來的時候居然遇到了徐胖子。」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她突然發了一筆不菲的獎金,終於把這些瑣碎都聯系到一
起了,問:「就是拿七千多獎金那次?」

  她有些生氣的瞪了我一眼,慍怒道:「你當我是賣逼的呀?和他睡了就要拿
他的錢?那個七千多真的是我翻譯資料的獎金好不好!」

  賣逼的是生活所迫,至少還有可憐的一面!你他媽就是個賤貨!爛貨!我心
里暗罵。

  「我和金總就那兩次,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呼……終於都說出來了,沒了,
這回徹底都說了,也挺好。」她像是如釋重負一樣。

  「就這些?」我面無表情地問。

  這回她有詫異了,在我臉上不停打量著,想捕捉到一些什麽,不過她失望了,
不解地問:「你還要知道啥呀?這回真的沒了,我所有的事,所有最隱秘的事都
告訴你了,還不夠?」

  我冷笑,說:「楊雋啊楊雋,我謝謝你給我這麽坦白,謝謝你給我戴了這麽
多年的綠帽子,謝謝你讓我當王八當的這麽快樂!」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變
得很猙獰,因為我已經緩緩地把我殘缺的右手舉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著我手,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卻突然開始帶著一絲詭異的邪笑,用一種
很輕浮的語氣說:「我就是這麽爛的一個壞女人,其實我一直都是,你生氣嗎?
生氣你打我呀。你是男人嗎?你老婆這麽賤,這你都能忍?」

  我暴怒起來,猛的揚手,狠狠的抽了她一記耳光。

  那清脆的擊打聲像是一聲炸雷,仿佛擊中了我的心。

  她居然毫無閃躲,硬生生的用臉頰承接了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個耳光。

  她居然笑了,咧開的嘴巴里滿是鮮血。

  「真爽!你要是能一邊操我一邊揍我我就更爽了!」她恬不知恥的繼續說。

  我輪圓了胳膊,又是一記耳光打了過去。

  她朝地上啐了一口血痰,依舊滿不在乎地帶著笑意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
「李海濤,你終於生氣了,你生氣,說明你心里還有我,好吧,我再告訴你一個
秘密吧。」

  聽到她戲謔的口吻,我怒不可遏,氣的渾身發抖。

  「我跟金總的事,其實是我編的,我根本沒和他有過任何過分的關系,我就
是想激怒你,我就是想看看你還會不會為我生氣。」

  我有些眩暈,我瞪著的眼睛里現在一定是赤紅的,我猛地站起身逼近她面前,
抓住她消瘦的肩膀,大聲問:「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折磨我?你害我害的還
不夠嗎?」

  她的笑有些勉強,我能看出我已經抓疼她了,但是她還在堅持著。

  「在我離開你這一年時間里,我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痛就要讓你痛徹
心扉,痛在表面上的傷很快就愈合了,但痛在心里的,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我就
是要讓你一輩子都記住我。」

  「你讓我疼的還不夠嗎?你一定要逼死我嗎?」我的眼淚直打轉,用力搖著
她單薄的身子問。

  「不夠!」她毅然地說「到底為什麽?你為什麽非要折磨我?」我大吼。

  她終於哭了,看著我,眼淚不停的流,她嗚咽著說:「因為……因為我恨你
放棄我,我嫉妒唐明明,我嫉妒她能得到你,我嫉妒她能得到你的信任,我恨她,
也恨你!」

  我大聲道:「你這人這是莫名其妙!你頭一次回來,我沒有原諒過你嗎?我
那時候不是說要帶你走,接受你對我的背叛嗎?你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你還期
望我能接受你?你想什麽呢?」

  她大口地喘著粗氣,歇斯里底地朝我大叫起來:「操你媽李海濤!我當時要
是不跟他走,他一定會殺了你,我跟他走,我早就知道我沒好下場,如果不是為
了你,為了你李海濤!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帶走我!我在他身邊,在那個傻子小
文身邊,我沒有一天不想到死,但是他們整天看著我,我死不了,肚子又越來越
大,我死不了,那個傻子小文沒黑天沒白天的折磨我,我一心想死,又不忍心讓
孩子跟著我遭殃,只能硬挺著活下來!操你媽!李海濤!你嫌我臟,嫌我惡心!
但你他媽就沒想過我遭受這份屈辱,全都是為了救你!」

  我聽著她刺耳的叫罵,卻突然間冷靜下來。

  她說的對。

  如果我那天不在場,我相信她不會跟著刁老三走第二次的,如果那天她沒有
跟著刁老三走,最大的可能就是當著楊雋的面,刁老三會用那支雙筒獵槍剩下的
一顆子彈打穿我的腦袋。

  「對不起小雋,我的確是太自私了……」我軟化下來,語氣變得柔和。

  她不再叫罵,雙手用力地捂著小腹,大哭著。

  我這才意識到,她的傷口才剛剛愈合,還沒痊愈。

  我急忙走到她身邊,手足無措地想關心一下她的傷口。

  我剛靠近到她的觸摸範圍,她猛地抱住了我。

  我沒有做什麽抵抗動作,任由她奮力的擁抱和親吻。

  她的個子不夠親吻到我的唇,她有些急躁,兩手用力地環著我的脖子向她的
方向拉,直拉得我甚至感覺她用上了全身的重量,我有些扛不住,稍稍順著她的
力道垂下頭,嘴巴立刻被她沾滿淚水的唇狠狠貼在一起。

  「你……的傷還沒……可以了,別過分!」我被她吻的有些上不來氣,斷斷
續續的說著,想推開她。

  她停止親吻我,但是手臂還是用力地摟著我的脖子,怔怔地盯著我的眼睛看。

  我趕緊說:「好了,可以了,你早點睡吧,我得回去我的房間了,明天還要
起早趕飛機呢。」

  「別走行嗎?抱著我一晚,我有傷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不會逼你做對不起明
明姐的事,我只求你抱著我睡一晚,可以嗎?」

  「不行!」我的回答聽起來很堅決。

  她嘆了口氣,哀怨地松開環繞著我的兩臂,小聲道:「你這麽討厭我,我有
些後悔那天救了你,早知道你對我這麽狠心,那天還不如和你一起死了算了。」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堅定的心開始崩塌了。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想要去拿床邊的手機看看時間,卻發現手臂
已經麻木的像是沒知覺了一般,而懷里,更是緊緊依偎著一個蜷縮著的女人。

  我們什麽都沒做。

  也不算什麽都沒做,她幾乎只要睡著幾分鐘後就會渾身一個激靈,然後驚醒,
然後就拼命的吻我,直到把我也吻醒。

  小悔晚上也醒了幾次,哭鬧著要媽媽來撫慰。

  這一晚,我幾乎等於沒睡。

  「你別走!」我正要起身,她迷迷迷糊糊地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在她頭頂摸了摸,苦笑著說:「天亮啦!得起床收拾一下,我們要趕飛機
去深圳了。」

  她一下子坐起身,臉上帶著倦意,不過好像精神十分亢奮,支撐著床坐起身,
看著窗外伸了個懶腰,開心的說:「真好,新生活,楊雋!你要好好活下去!」

  也許是醫生給她開的抗抑郁的藥有效果了?


                                【未完待續】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5 14:50

在深圳打炮几天怎么没交代清楚。失败!没撸点了!这婊子还是可以让海涛留着吧!U盘里一定是这婊子淫态,什么打逼孔纹身,下种估计都是这婊子提出来的!一个有心机的SM受虐狂

[ 本帖最後由 wolves 於 2019-6-25 19:21 編輯 ]
作者: maomaomao852    時間: 2019-6-25 16:14

三十多章以后到这里,我的内心毫波动。纯属为了虐而虐,而且是脱离实际的虐。一点代入感都没有了。没劲,再见。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25 20:03

还是把U盘里的内容写写,让大家最后撸一把。完结了吧,脱离实际,不符合基本逻辑,为了虐而虐。没有代入感,大家也就没有性趣了。反正已经虐成这了,希望作者能让象大的爱好“公狗”也出演个角色!嘿嘿
作者: mshakta    時間: 2019-6-25 21:00

文章的部分邏輯不嚴謹,尤其是楊和刁在一起20多天,就發生了那麽巨大的改變,立馬被洗腦了,這個看起來,不太可能。難道是楊隽在之前的婚姻生活中,隱藏得太深了,有特別多李海濤所不知道的私密事情? 希望U盤能有一些交代。

特別看不起男主,一般來說,這種類型文的男主,都有一個非常大的特點:怯懦、優柔寡斷,做事不乾脆,下不了手,拖泥帶水,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文章中,楊爲什麽被刁搞定了? 說到底就是李海濤太沒有男子漢氣概了。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心理,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珍惜。說到底就是楊隽獲取李海濤的愛,是不需要成本的,是輕而易舉的,只需要哭一哭,裝可憐就可以。而她爲了討好刁老三,居然在胸上打孔.......

尼采說得對:“你要到女人那裏?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有一些女的天生都有受虐傾向,刁老三和他兒子虐待輪暴楊隽,她自己倒是樂在其中........

所以,無底綫的縱容,不是愛,是傷害!一厢情願的付出,在對方眼裏,其實是一文不值!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希望現實生活中的男同胞們,要謹慎付出自己的愛,千萬不要明珠暗投,一不小心遇見楊隽這樣的,還不得給氣的吐血!

[ 本帖最後由 mshakta 於 2019-6-25 21:12 編輯 ]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5 21:17

說一下從網友那裡聽來的劇透吧,賀桂芬帶人攔在要去機場的半路上又把楊雋給擄走了,男主報警但是警方不處理,男主帶刀單槍匹馬想去救楊雋,人沒救到,刀被奪走,被壓著跪在賀桂芬面前......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5 21:24

這個又是有點講不通的,人都被虐待,做成那麼嚴重的身體傷害,居然可以輕易的放過,
攔路擄人警察不受理?算是嚴重案件了吧!一樣不理?把警察描得也黑得過分。
作者: sofia    時間: 2019-6-25 22:18

以上幾位樓主都在說文章中的不合理  

虐文方程式: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主+一個極其猥瑣的壞人+一個極其怯懦的男主
然後極其漂亮的女主愛上極其猥瑣壞人的大雞巴  極其怯懦的男主一籌莫展甚
以上缺一不可  不然就不叫虐文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6 11:52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3)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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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第五十三章:橫生意外

  梳洗打扮妥當,我去樓下帶了早餐回來,她心情很好,胃口也很好,像是很
久沒吃過好吃的一樣把我帶回來的食物吃的幹幹凈凈,收拾好行李,我看時間差
不多了,就帶著楊雋母女下來辦退房手續。

  其實一早本來挺順利的,雖算不上怎麽開心,不過想到要離開這里,去到一
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生活,楊雋看起來精神很好,臉上也有這意思久違的笑容。

  不過我卻開心不起來。

  臨下樓來服務臺辦手續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一看到號碼,我的神經
立刻緊張了起來。

  「小秋老公呀?你看我這人也馬虎,到現在我還記不住你貴姓……哈哈哈」
賀桂芬那粗獷又囂張的笑聲。

  「什麽事?」我小心的問。

  「你咋還沒發銀行賬號給我呢?我好給你們轉錢呀。」

  我這幾天忙著楊雋出院的事,還真把這事給忘了,趕緊說:「行,一會我就
把賬號發給你。」

  賀桂芬突然轉了個話題說:「聽說你和老唐家的姑娘結婚了?恭喜你呀。」

  我不知道她有什麽目的,只好敷衍她說:「謝謝,要是沒什麽別的事我掛了
啊,我還有事。」

  「你說你急個啥呀?你看這幾天讓你費心照顧我家兒媳婦了,我聽說小秋昨
天出院了,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要不這樣,你給我個地址,我叫人過去接她
回來。」

  我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還接?上次讓你們接走,人差點沒了,還
讓你們接?」

  「你啥意思?她小秋是我家兒媳婦,讓你玩幾天也就不計較了,你還想霸著
不給我們呀?老唐家姑爺咋的?有啥牛逼的呀?還想欺男霸女是咋的?」她的語
調開始變得咄咄逼人了。

  「你家喪事兒還沒了吧?積點德吧!」我也沒客氣,直捅她的窩心處。

  她在那邊立刻爆發了,在電話里高聲道:「別給你臉不要臉!我告訴你,別
以為俺們家老三沒了就變軟柿子了,今天你交人,也要交,不交人,也要交,我
家老三頭七,兒媳婦必須得在場,你要是在這里攔著,我就讓你躺著離開哈爾濱,
不信你就試試!」

  我被激怒了,也朝電話那邊喊:「做夢去吧!你以為你是誰?!有多遠滾多
遠!」

  掛掉電話,稍稍平靜下來,卻暗自擔心起來,雖說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
但是賀桂芬刁三嫂的惡名我還是稍有耳聞的。

  趕緊辦好退房手續,領著楊雋抱著孩子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市區到機場的路,平常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到了。

  不過昨晚剛下了一場大雪,機場高速上清雪車只清理出一條車道,車速有些
慢,甚至到了已經很接近機場出口的地方,大量的車輛已經擁堵的寸步難行起來。

  楊雋傻乎乎的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抱著女兒坐在後排,開心的向窗外張望,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心急如焚,雖然我們已經是提前了很多來機場,但是前面
不知道什麽原因,車龍已經延續出去很遠,很久也不見車子往前走動一點。

  司機用車載電臺問他的同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電臺里很快就有人回答他說前面機場路出口位置有車禍,只有一條車道通車,
而且還有一夥人在挨個車的檢查。

  出租車司機開玩笑的問電臺那邊說:「警察臨檢嗎?那估計是又發生大案了。」

  電臺里面滋滋啦啦的雜音,我仔細聽,才聽明白里面說:「不是警察,好像
是一夥村民。」

  「媽的,這年頭,是個人就敢上路上來收費!」那司機憤憤不平的嘟囔。

  我狐疑起來,這不會是賀桂芬那個娘們搞得事吧?

  車龍時走時停,過了好久,才遠遠的看到出口的路牌,而且再往遠處看,隱
約的已經可以看到機場的塔樓了。

  我擔心萬一出口那里真的是賀桂芬派來堵截我們的人就壞了,心想著反正離
機場也不遠了,只要到了機場,那里人多,又有執勤的警察,就算他們追過來也
不能把我們怎麽樣,急忙給司機交了車錢,接過楊雋的孩子,讓楊雋跟著我,跨
過高速路邊的護欄,跑到了下面的輔路上。

  眼看著機場航站樓的塔樓就在遠處,但真的走起來,還真的好遠。

  楊雋走路還不方便,走起來速度很慢,我只好一手抱著孩子,一只胳膊用力
的攙扶著她,不過仍然要走幾步停下來休息一下。

  才走出一百米左右,遠遠的看到高速路上,由遠處出口方向大搖大擺地走過
來一群人,大概有5、6個,都是20歲左右的精壯年輕人,一邊走,一邊朝每輛他
們路過的車的車窗上向車里面張望。

  我心里一驚,很大的可能就是奔我和楊雋來的。

  我急忙前後張望了一下,我們周圍一馬平川,大冬天的,連個草叢都沒有,
完全沒有任何遮擋物,不過路邊的排水渠到還算深,我趕緊拽著楊雋躲到了深溝
里。

  楊雋也感覺出局勢的緊張,輕聲提醒我趕緊報警。

  手機掏出來,這附近信號很弱,不過終於還是撥通了 110,接線員聽說我們
是被壞人圍堵,趕緊問我們地址,我大概說了下方位,電話里要我們好好在原地
呆著,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會來保護我們。

  聽到這些話,我才稍稍放松下來。

  可是耳邊卻突然聽到遠處有一陣嘈雜,像是有人在跑動和大聲叫喊。

  壯著膽子,擡起頭朝高速路方向張望,卻驚得我渾身一哆嗦。

  剛剛那群人,正從我們剛剛乘坐的出租車那邊朝我們這個方向狂奔過來。

  我心說不好,急忙拽著楊雋就跑,沒跑幾步,楊雋就摔倒了。

  那群人圍攏到我們身邊的時候,一輛面包車也急停在我們身邊。

  我正準備和他們抵抗一番,卻連一個回合都不到,就給人七手八腳的按在地
上,結結實實給人在頭上用硬東西砸了幾下。

  我昏厥之前,瞇眼看向楊雋,她也被人在頭上猛擊了幾下,然後兩個人把她
擡起來扔到的面包車上。

  看到一個人從我懷里搶走小悔,我終於失去了意識。

  我的頭像是炸裂般疼痛,有血流在額頭上,我哼了一聲,立刻又被人在肚子
上猛踢了一腳,我劇烈的卷曲起身體,大口的嘔吐起來。

  我又一次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出我正被人拖著兩腳,頭朝後的拖行在雪地里。

  這里像是郊區的一處廢棄的機修廠,周圍都是成排的破舊廠房和破舊的車床
零件,院子里的積雪像是入冬後就從來沒人清掃過。

  來到一臺黑色的路虎越野車前面,他們才把我放下。

  我用力地轉頭,看到楊雋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架著,也來到了車前。

  車門開了,穿著一條黑色貂皮大衣的賀桂芬扭動著肥厚的身軀從車里出來。

  她下車來,首先接過被人抱在懷里的小悔,裝模作樣的在懷里晃了晃,轉身
把孩子送進車里,車里一個保姆模樣的阿姨接過孩子。

  她得意的跺到我面前,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肩膀,在鼻子里輕哼了一聲,輕蔑
的說:「咋的?你這是要帶著我兒媳婦私奔啊?」

  我憤怒地想爬起身,卻被人用腳踩著臉死死地固定在地上。

  「瞅你那熊逼樣!你他媽也算是個男人?」賀桂芬說著,朝我臉上啐了一口
腥臭的濃痰。

  「三嫂!求你放了海濤,我聽你的,我跟你回去,我和小文好好過日子,求
你了三嫂!」楊雋在一邊掙紮著,哀求著。

  賀桂芬回身一個耳光打在楊雋的臉上,嘶吼道:「三嫂?你他媽該叫我什麽
你心里沒數嗎?」

  楊雋楞了一下,很快恍然有所悟的樣子急忙朝賀桂芬喊:「媽!你是我婆婆,
我該叫你媽!求你放過海濤,真的不怪他,是我拉著他來的!」

  賀桂芬臉上鋪滿了得意的笑,搖頭晃腦的看著我說:「你說說你倆是不是有
點過分了?這幾天我家老三辦事,我也沒工夫搭理你們,你說你一個有婦之夫,
她一個有婆家的老娘們,你倆就這麽整天鬼混在一起我們家也就不計較了,咋的
這是?還打算領著我家兒媳婦私奔呀?」

  我掙紮著用盡全身力氣搬開踩在我臉上的腳,狼狽地坐起身,想站起來,卻
被兩個按著肩膀動彈不得,只得朝賀桂芬大聲叫:「你家兒媳婦?你問她承認嗎?!


  賀桂芬大笑起來,一只手抓著楊雋的胳膊,把楊雋拖到我身邊,讓楊雋的臉
對著我,才得意的說:「你問她自己吧。」

  楊雋沒掙紮,臉色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海濤,我和刁文廣已經領證了。」

  我大驚,但是還沒等我發問,已經被兩個人架起來,硬生生被拖進附近的一
個廢棄廠房里。

  我被拖著,口中不停地朝楊雋的方向大叫:「不可能!一定是她們逼你的,
這個你可以去告他們,這是不合法的!」

  聽到我最後的幾個字,周圍好幾個人都撲哧一聲笑了。

  我被他們用一股尼龍繩將雙手反綁身後,扔在一個還算幹凈的墻角,楊雋和
賀桂芬都在外面,我聽到賀桂芬在大聲的訓斥著什麽,不過距離有些遠,我聽不
清楊雋在嗚嗚咽咽的回答什麽。

  廠房里有幾臺廢舊的機床,也沒人看守我,看來賀桂芬也沒想把我怎麽樣,
外面很快安靜下來,我掙不脫捆綁,不過還是可能站起身,沒有綁我的腳,看來
他們並沒想制約我多久,我急忙朝廠房外跑去,外面早已空無一人,只留下雪地
里淩亂的車痕與腳印。

  我找個尖銳的機床一腳,用力磨短尼龍繩,急忙朝廠區外面追出去,哪里還
有半個人影。

  我的頭上出血已經止住了,不過我手機被他們搶走了,我環顧了一下周圍,
滿荒涼的,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只好沿著道路,跟著電線桿方向盲
目地跑,大約跑出去一公里左右,終於看到遠遠地有幾戶房子。

  跑過去問人接了電話趕緊報警,很快就來了臺警車把我帶到了派出所。

  我才知道,這里是距離飛機場足有幾十公里外的一個靠近臨縣的農場。

  我把情況詳細地和民警說清楚,派出所的人到是很負責,立刻就用電話聯系
到了賀桂芬。

  不過放下電話,民警有些疑惑的問我:「你說是有人綁架你老婆?」

  「是我老婆,楊雋!」我大聲回答。

  民警遲疑了一下,說:「你說她是被綁架,那邊說,是你要拐帶人家兒媳婦,
人家也報警了哦。」

  我的頭嗡的一聲。

  是啊,楊雋親口承認了,她已經和刁老三的兒子領證結婚了。

  那麽我現在還真的有些解釋不清了。

  我頭上有傷,但這只能說明我和被害人的婆家有過沖突,但我這傷最多算輕
微傷,賀桂芬的那夥人都是職業打手,把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卻只造成了非常
微弱的傷痕。

  而我這拐騙婦女的罪名恐怕是有些麻煩了。

  民警看著我糾結的表情,不屑地朝我笑了笑說:「人家說了,只要你保證以
後再也不去騷擾她家兒媳婦,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你趕緊走吧。」

  我心有不甘,卻也明白,在派出所糾纏,不但毫無意義,而且還會浪費時間,
當務之急實在是應該盡快找到楊雋,把她帶離那個地獄般的火坑才行。

  這個派出所所處的地段倒也算繁華,出了派出所第一件事就是就近找到個移
動營業廳,把我被他們丟掉的電話卡補辦回來,又買了個最便宜的手機,臺出租
車,一邊打電話給唐明明告訴她這邊發生的意外,一邊讓唐明明幫我打聽一下賀
桂芬的家在那里。

  出租車剛回到市里,手機里接到了一條短信,唐明明告訴我賀桂芬家的住址,
不過她接著打電話過來囑咐我不要輕舉妄動去招惹那個女人,她說我一介書生,
肯定會被人家揍得很慘的。

  我已經被揍得很慘了,我只是沒告訴她我已經挨打了而已。

  唐明明堅持說要回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她放棄念頭,不過我感覺她答
應我不會來,也不過是敷衍我的權宜之計,她對我的擔心我感覺的很明顯。

  放下了唐明明的電話,我開始準備要付諸行動了。

  這回是我有準備的行動了,我被動的次數太多了,也吃了太多沒準備的苦頭。

  我已經準備和她們拼了,就算是死,或者殺人,我也一定要救出楊雋。

  可是到底怎麽才能救出她。

  我不知道,我也沒概念,我只是知道,絕對不可以再一次讓任由楊雋在那個
惡魔之家停留,哪怕多一秒都有可能讓她墜入無邊地獄。

  可我現在還有什麽資格去管這些事?我早已不是她的丈夫,我還有什麽必要
去理會她的生死?

  不行,不管她是誰的妻子,我曾經答應過她要保護她一輩子,我已經食言了
太多次,我絕對不可以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她跳進火坑。

  可是她三番五次地背叛和傷害我,她真的值得我去為她拼命嗎?值得嗎?我
倆前腳離婚辦的離婚手續,她立刻就和那個傻子結了婚,這樣的女人值得我為了
她去拼命嗎?

  她一定是被逼的,賀桂芬那娘們一定是拿小雋的女兒來威脅她,肯定是這樣,
我被拖進廠房時最後看到楊雋望向我的眼神和那天在車廂里她被刁金龍拽走時的
眼神何曾相似!她絕對是被逼的!

  不管了,她對我是有過無法彌補的傷害,但是我就是看不得她受苦!不管了,
我拼了!

  我打定主意,趕緊到附近的超市里買了兩把水果刀,也知道賀桂芬那種人,
身邊一定有幫助她的人,恐怕輕易接近不到她,而那些人是靠傷害別人為生的,
我得保護好自己,可是這方面我基本沒什麽經驗,現在也找不到人來幫我,也不
能拉別人下水,豁出去了,到體育用品那里又買了些護膝護腕什麽的防護用品,
也不管到底能不能起到什麽作用,反正就算是混個心安吧。

  按照唐明明打聽來的信息,原本他家在市里有兩處房產,不過都被查封了,
賀桂芬現在應該住在江北回龍灣小區的那個別墅里。

  進小區查的蠻嚴的,所有的車輛都要有證或由業主帶領才能進入,我是步行,
不過也要出示業主證,我厚著臉皮,跟在一個阿姨後面強壯鎮定的樣子像是跟那
個阿姨很熟的樣子混進了小區。

  這是個獨棟的三層別墅,有個很大的院子,至少有6、700平。

  院子里有條大狼狗,原本懶洋洋的趴在窗子下,我剛走近,那狗忽的一下子
站了起來,把那條拴在它脖子上的鐵鏈掙得咯咯響,萬分警惕地盯著我。

  我只好往後退了一步,沒敢多停留,趕緊走到路的另一邊。

  我不敢在這里多停留,確定了門牌號沒錯之後,我繞著這個別墅轉了一圈,
能看到里面人影走動,別墅里每層都有人活動。

  里面加起來的話,少說也有十幾個人。

  我幾次想跳進這別墅低矮的圍墻跳進去,但是遠遠地看著那條大狼狗,心里
禁不住有些打怵。

  已經圍著那院子轉了很多圈,估計早就引起註意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
溜進去,正在愁眉苦臉的時候,唐明明的電話打過來。

  她在電話里顯得很急切,我剛一接通電話,她就在那邊大聲嚷嚷:「李海濤
你可不要沖動!我告訴左健過去找你了!先報警吧,你自己處理不了的!你可別
又像以前一樣犯傻!」

  「我報過警了,警察說不讓我管人家的家事,你也知道刁老三的兒子是個什
麽德行,小雋又被她們帶走幾個小時了,我真的害怕已經出事了!」我遠遠的看
著別墅里面的動靜,小聲的回答唐明明。

  別墅里面有人走動,不過里面的人似乎很放心院子里那條大狼狗的威懾,我
在這里轉悠半天了,也沒人註意我。

  唐明明還倔強的要我不要輕舉妄動,但我現在已經氣沖腦門,聽不進任何規
勸,狠心掛斷了電話。

  溜不進去,就算是強闖,我今天也要沖進去。

  哪怕我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我也要和他們拼了。

  我把一把水果刀藏在腳踝下,別在襪子里,另一把就用力攥在手里,給自己
打了打氣,強鼓起勇氣,大步走向院子的門口,果然,我剛走近門口,手還沒有
觸及到門把手,院子里那條狼狗立刻竄了起來,又被鐵鏈制約住,狂吠起來。

  急促的狗叫聲驚動了別墅里面的人,有個黑壯的年輕人推開門朝院門處的我
看了看,感覺有些陌生,他朝狼狗呵斥了幾句,踱著步朝院門走來。

  「你找誰?」他疑惑地看著我問。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人,我一米七八,這個人大概比我高了半個頭,我狠下一
條心,故作鎮定的回答:「我來找三嫂。」

  他從頭到腳大量了我一陣,問:「你誰啊?」

  「你告訴三嫂,說我叫李海濤,是楊雋……不!是小秋家的。」

  他臉上依舊是有些狐疑的說:「小秋家的?」不過他倒也沒再為難我,扭頭
朝別墅里面喊了一聲:「三嫂!小秋家來人說要見你。」

  別墅二樓的一扇窗子推開,一個熟悉的人臉探了出來,正是賀桂芬圓鼓鼓的
臉,她瞇著眼朝我們這邊張望了一下,也有些驚詫,朝門口那人甩了一下頭,說:
「讓他進來。」

  我的手揣在上衣口袋里,在口袋里的手里用力地攥著手里的水果刀,跟著那
男的進到別墅里,才看到一樓是個大廳,圍著一圈紅木的沙發,到處都布置著各
種奢華的裝飾品。

  大廳里還有兩個二十左右歲的小夥子,見到我進來,橫眉豎眼的看著我。

  賀桂芬從二樓的樓梯上慢吞吞的走下來,已經換成了居家的休閑服,如果不
是見識過她的惡毒,此時的她看起來還真的像是一個和藹的鄰居阿姨一般。

  她見我局促又緊張地站在門口,有些不屑一顧地笑了笑說:「隨便坐唄,咋
這麽外道呢?」

  接我進門的那個男的聽言立刻朝我筆畫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看似有禮貌,卻
有無比的霸道。

  我就近坐在靠門這邊的沙發上,紅木沙發很堅硬,即使墊了一個厚厚的海綿
墊子,也感覺讓人十分的不適。

  賀桂芬不緊不慢地在我對面也坐了下來,才點燃一支香煙,猛地吸了一口,
把煙盒扔給我,問:「你不是要回深圳嗎?跑我家來幹嗎?不會是又想拐走我家
兒媳婦吧?」

  我也點燃一支煙,身後立刻有人遞過來一個煙灰缸,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了好
一會,我壯起膽子大聲道:「三嫂!我想求你放過小雋!不管她和你家有什麽恩
怨,她都已經夠慘了,給她一條生路,給她的女兒一條生路,就當是行行好,行
嗎?」

  賀桂芬輕蔑地撇了我一眼,帶著一絲嘲弄的口味道:「咋叫不給她生路了?
她女兒?那是我家老三的骨肉,我他媽會吃人啊?為啥在我這里她們娘倆就沒生
路了?我還要求求你放過她呢,求求你別他媽總來騷擾我家兒媳婦好不好?」

  「我相信你是不會虐待她們,但是我親眼見到你兒子傷害她,我求你放過她
好不好!我求你了!」我幾乎要從沙發里起身跪在她面前了。

  她搖搖頭說:「小文是有些呆傻,但是也是知道疼媳婦的,上次在飯店那是
你們刺激的他發了瘋,其實這幾年小文回複的挺好的,年八輩子也不發一次病,
還讓你們給碰上了,放心吧,小秋……不是,那什麽小雋在我這里沒事的,她和
老三的野種我也會好好養大的,你這些擔心都是多余的。」

  我知道我說服不了她,決定來硬的,裝作無計可施的樣子,跪在地上,一邊
向她一點點的靠近,一邊哀求道:「三嫂!我求你行行好,就當小雋是條狗,放
了她,我們一定會感激你!」

  就在我已經挪到了客廳中間的當口,我的後背被猛的踹了一腳,隨後被人踩
在地上,握著水果刀的手被制約住,刀子立刻被後面的人搶走了。

  賀桂芬不屑一顧的笑著說:「就你這小樣還想使詐?不妨告訴你,三嫂我我
就根本沒拿你當成什麽情況來看待,弄死你,比他媽踩死只螞蟻都容易,說實話,
要不是小文就是一門心思想要小秋,我真對你家這賤逼一點點興趣都沒有,一點
挑戰都沒有,真沒意思。」

  我被拖回剛才的沙發里坐下,不過這回肩膀上有人用力地按著。

  「求你放過小雋吧!」我哀求,這回是帶著一絲絕望的。

  賀桂芬突然嘆了口氣,看了看我,又朝窗外看了看,有些無奈的說:「為了
這樣個賤貨,你說你值得嗎?要不是我家小文有這病,說實話,就是把我兒子打
死,我都不可能讓這種賤逼進我家的門!」

  「那就把她放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幾乎要哭出來。

  「我沒綁著她呀,她也是願意留在我家伺候小文呀。」賀桂芬臉上滿是得意
的表情。

  「就算是她親口說願意留下來,也是因為你們拿她女兒來要挾她,你以為我
不知道嗎?」我大聲駁斥她。

  賀桂芬聳聳肩,滿臉不在乎的樣子說:「她就和她女兒在一起,你可以自己
去問她呀。」

  我朝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堅定的說:「好!我去問她!」

  賀桂芬看我正準備起身上樓,搖搖頭說:「她沒在這里。」

  我狐疑地看著她。

  她笑著繼續說:「我早就給小文賣了房子,他們小兩口現在在自己家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到底來晚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6 11:56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4)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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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五十四、屈辱的稱謂

  賀桂芬見我有些遲疑和驚訝,倒是很讓人出乎意料的耐心解釋了一番:「你
也看到了,這里都是這些小兄弟整天在這邊玩,小文這孩子自從出事,就不能被
受驚嚇,所以一般情況我都不讓他見外人,上次要不是情況特殊,我也不會把他
帶出去,結果就出事了,其實平時他在家很久都沒發病了,尤其是在小秋身邊,
一直都挺好的。」

  「你的意思是說,上次他傷害小雋是因為被驚嚇了?」我打斷她發問。

  賀桂芬點點頭,很嚴肅地說:「小文其實這兩年恢複的很好,除了不會說話,
都能明白好多事了,醫生說他腦袋里的血塊已經在慢慢吸收了,現在比剛出事的
時候小多了,再過幾年應該能恢複的像平常人一樣了。」

  說實話,我不大相信這個女人所講的,但是又不知道能怎麽樣。

  「你說了一大堆,我還是要見到小雋才能確定她是不是安全,如果真的像你
所講的,你兒子不會再發瘋傷人,只要你們不再虐待她,我們可以好好地商量如
何安置小雋和她女兒的問題。」

  賀桂芬瞇著眼睛,像是故意岔開話題問:「你和她經歷了這麽多事,你還惦
記著她,還真是癡情呀!」

  我搖搖頭說:「不是癡情,我心里早就對她死心了,現在我幫她,就是不想
看著她繼續受苦。」

  「你沒看我給你的東西嗎?」她沒頭沒腦的問。

  我突然想起她之前去楊雋租的房子帶走楊雋時扔給我的那個U盤,搖搖頭。

  她冷笑說:「你對她挺仁至義盡的,她對你可沒那麽忠貞哦。」

  我苦笑,聽她繼續說下去。

  「你要是真沒看,我倒是勸你就別看了,挺讓人揪心的。」她像是故意在勾
起我的好奇心。

  她成功了,我真的開始好奇里面是啥東西。

  之前我有猜測那里面應該就是一些她和刁老三父子茍合在一起什麽證據吧,
現在聽賀桂芬這一說,還真的有些想知道里面具體的內容是什麽,不過那個 U盤
被我放到了拉桿箱里,沒有帶著身上。

  賀桂芬見我半天不說話,從沙發上站起身,朝一個小夥子揮揮手說:「把我
的 iPad拿下來。」

  然後又轉向我,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說:「揪心也好,舒心也罷,還是
給你看看吧,你可以說是冒死來救她,看看她在我家老三面前是怎麽說你的吧。」

  我的頭皮陣陣發麻,我預感到到里面是什麽東西了。

  她接過從樓上下來的小夥子遞過來的iPad,在上面滑動手指,點弄了幾下,
伸手遞到我的面前,臉上仍舊是那副不可一世,撇著嘴說:「挺長的,你慢慢看,
想打飛機的話我叫人給你拿紙巾過來。」

  我憤恨地瞪著她醜陋的嘴臉,卻不爭氣的忍不住伸手接過iPad。屏幕已經在
全屏狀態播放著一個視頻,不過沒有我預想到的那種男女赤裸肉搏的畫面,只是
一個不大的房間,攝像頭正對著一張雙人床的側面,高度差不多是床邊桌子的樣
子,床的另一邊是一面整潔的白墻,除此之外,畫面中再無他物。

  這張床!我好眼熟!

  赫然!這不是我那時候的新房,就是楊雋的大舅賣給我那棟房嘛!這個床頭
的樣式,我不會認錯的。

  「哦,差點忘了,她和老三這時候就有過你想聽的話,給你耳機!」賀桂芬
說著,丟給我一副耳塞。

  我把耳機接好,塞到耳朵里,果然聽到里面遠遠地有人在說話,隱約還能聽
到像是在洗東西一般的水聲。

  「好疼……」是楊雋的聲音。

  「我看看……」刁老三的聲音。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遠處傳來,我想起,這應該是在衛生間那邊的聲音。

  「洗澡這段沒啥,你可以稍稍往後面拉一點。」賀桂芬像是和熱心的樣子,
但我知道她可沒有看起來那般好心。

  果然,很快,畫面里出現了一個壯碩的身影,正是刁金龍那個畜生,讓我驚
詫的是,他除了上身穿了件保暖內衣以外,下身居然是赤裸的,漆黑的胯間那條
軟塌塌的粗壯物在他走動的步幅下毫無羞恥地左右甩蕩。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朝衛生間方向瞅了一眼,從床邊摸出一個挎包,在挎包
里摸出一個更小的醫藥包,朝衛生間方向說:「洗洗得了,過來我給你抹點藥。」

  劈了啪啦的拖鞋聲,楊雋瘦弱的身影也出現了。

  她穿了件男士的厚襯衫,直蓋住了下身,兩腿是光著的,看不出有沒有穿內
褲。

  她走路的姿勢很怪,兩腿好像無法並攏一樣,有些蹣跚。

  看到她的腿,我立刻明白這個錄像一定是她第二次走之前拍的,她那時候的
腿上潔白無瑕,完全沒有任何紋身和傷疤。

  「疼……疼死了,腫這麽高,你咋那麽狠呢?」她一邊走到床邊,一邊用手
托著一側的乳房朝刁金龍嬌嗔。

  刁金龍滿不在乎的斜靠在床頭,朝自己身邊的床上拍了拍,說:「過來,給
你抹點消炎藥,明天就好了。」

  楊雋剛剛倒在他身邊,刁金龍立刻就扭開了楊雋身上襯衫的領口扣子,楊雋
里面一片潔白的豐滿立刻滿滿的洋溢出來。

  我終於知道在洗浴那天刁金龍到底咬傷了她什麽地方。

  楊雋的右側乳頭是紅腫並結著血痂的。

  刁金龍用消炎藥棉用心地擦拭起楊雋受傷的乳頭。

  能感覺出,每次藥棉的觸碰和擦拭,都會引起楊雋一陣身體的顫抖,她第二
天沒敢回家,估計就是怕我發現她身上被咬傷的痕跡。

  「咋辦?海濤一定會和我離婚的,我咋辦呀?」楊雋滿面愁容的說。

  我看這畫面中愁容滿面的楊雋,明顯是對我還有著一絲眷戀和對事情敗漏的
恐懼,這是讓我尚有些許安慰的發現。

  刁金龍沒回答,卻有些疑惑地說:「那綠頭王八咋發現的呢?」

  楊雋面露慍色撅著嘴巴小聲說:「你別那麽叫他!」

  刁金龍得意的笑著把藥瓶放回床頭的櫃子上,一把攬過楊雋的肩膀,一邊用
力在楊雋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咋的?他不就是個綠頭王八!你還打算回去和
他過日子呀?他不得打死你啊!」

  楊雋瞪了他一眼,用手在刁金龍的胳肢窩里杵了一下說:「他以前還真沒打
過我,不過這回他肯定氣死了,還真不好說會不會打我。」

  「他敢碰掉你一根頭發,我就活撕了他,你信不信?」刁金龍的大手已經摸
進楊雋敞開的襯衫領口。

  楊雋居然毫不抗拒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不停揉搓,愁眉苦臉說:「這我信,
但是我真的好擔心他,我太對不起他了,他肯定受不了,我怕他做什麽傻事。」

  「嘁……」刁金龍不屑地輕哼一聲說:「強者生存,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像他這種慫逼,他沒有資格擁有你,他死了才好!」

  「滾蛋!他死了你又不能娶我,你舍得離婚呀?」楊雋不滿地說。

  「我要娶你還用離婚呀?我老婆那邊不用你擔心的,她玩她的,我玩我的,
她對我就一個要求,不離婚就行。」

  「為啥呀?」楊雋不解的問。

  刁金龍笑著說:「她他媽根本不喜歡男人,尤其小文出事以後,就和我一樣,
整天在外面玩女孩子。」

  楊雋驚訝地張開嘴巴。

  我也呆住了。

  賀桂芬在我對面意識到我看到了什麽地方,滿不在乎的翹著二郎腿對我說:
「本來給你的那份我已經把這段刪掉了,既然你知道了也沒啥,我確實是拉拉,
和老三結婚前就是,和他結婚就是為了我爸和老賀家的臉面而已。」

  說著,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補充道:「你放心,老三和我兒子的女人我沒
興趣!」

  我沒心情去附和她的說辭,心里已經痛不欲生。

  刁金龍這一家三口,原來都是變態!

  視頻里刁金龍見楊雋驚訝地表情,大笑著說:「我見過那娘們玩女人,比老
爺們還猛,跟她的小姑娘沒一個第二天走路不變形的。」

  楊雋更加驚訝地問:「啥意思?她還能和女孩子做那事呀?」

  「廢話,她除了沒長雞巴,啥習慣都和老爺們一樣,幹小姑娘時候可他媽猛
了。」

  楊雋笑著問:「等下,她沒那東西,那她用啥呀?」

  「用手和嘴唄!」刁金龍說著,居然掀起楊雋襯衫的衣擺,把手摸進她的兩
腿間。

  的感覺沒錯,襯衫下是光溜溜的,什麽都沒穿,刁金龍的手就那麽毫無遮攔
地直摸在楊雋胯間那叢黑毛毛上。

  這不是我頭一次看到楊雋被刁金龍上下其手的畫面,在大鵝那里偷回來的照
片中我見到過更加火爆的,但這是動態的,而且攝像頭如此之近,近的似乎能看
清兩人的汗毛,盡管知道這已經是一年之前的事,牙關還是咬的咯蹦蹦直響。

  讓我奇怪的是,刁金龍一邊在楊雋身上上下其手的同時,他的眼神飄忽並時
不時的會看向攝像頭這邊。

  原來這視頻是刁金龍故意錄下來的。

  不過他倆只是喘著粗氣相互摩挲了一陣就平息下來,並沒像我想象那般幹柴
烈火地開始交媾。

  我有些奇怪,兩人再次的交談解釋了我的疑惑。

  「你還能要嗎?我下面可疼了,今天不行了。」楊雋一邊把襯衫扣子扣好,
一邊用紙巾輕輕摸向自己的胯間,小心的擦拭一番才躺回刁金龍身邊。

  刁金龍也有些無奈的笑著說:「我也不行了,這兩天有點過度了,這老腰都
要折了,你這妖精啊!加上昨晚在洗浴那四次,到今天都整十次了,我再射就是
血了!不來了,不來了。」

  楊雋狡媚地笑了起來,小聲說:「誰讓你老說你自己是猛男淫獸,這回不敢
吹牛了吧!」

  「服了,老刁我服了,這回是敗在你這妖精手里了,服了。」刁金龍有些尷
尬地笑著說。

  楊雋卻突然話鋒一轉,問:「對了,你上午說什麽李海濤早就和那女孩發生
關系了,你有啥證據?你不是說你下午給我看嗎?」

  刁金龍翻身在枕頭下摸出手機,在手機上點點劃劃,遞給楊雋。

  楊雋看到手機,滿眼驚詫,卻很快淚流滿面。

  我知道,那是平安夜,在街燈下,我和尤佳相擁而吻的照片。

  我也知道了,那是二寶偷拍下來,傳給刁金龍的。

  「只有這些?我不相信!」楊雋嗚咽著,咬著下唇問。

  「這有啥不相信的,他和那個佳佳早就搞在一起了,他每天其實很早就收工
了,那個佳佳每天都過來,就等著李海濤收工了,然後就在那個房間里肏屄,你
以為那個房間里的床墊哪里來的?就是我給李海濤休息用的,他倆天天在里面把
那女的操的驚天動地的,我們店子里所有人都聽到的,我那時候覺得李海濤這人
還行,就沒管他,你不信,你不信你可以問我店里那些人呀。」刁金龍若有其事
的編撰著我和尤佳的事。

  我憤怒地攥緊拳頭,幾乎想把這iPad摔碎掉。

  楊雋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看得出她的心中正在拼命地糾結著什麽。

  原本仰躺在床上的楊雋忽然睜開雙眼,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是赤紅色的。

  她用力地咬牙,繃緊的臉頰看得出她心中的恨意。

  她猛的扯開自己的襯衫,能聽到扣子扯脫時的啪啪聲。

  她一下子全裸起來,翻坐在刁金龍的身上,臉朝著刁金龍的下身方向,俯身
用嘴含起刁金龍軟趴趴的陰莖,賣力地吮吸起來。

  刁金龍倒吸著涼氣,有些驚慌地急忙用兩手扶著楊雋圓潤的屁股,忙不叠的
說:「小秋,小秋!不行……都他媽射血了,咱休息一晚上唄!」

  楊雋不理會,仍舊俯身在刁金龍胯間奮力地吞吐,發出一陣嘖嘖的吮吸聲。

  「你咋了?受啥刺激了?就因為那綠頭王八?」刁金龍掙了幾下,卻很快就
帶著顫巍巍的出氣聲任由楊雋對他的挑逗了。

  楊雋聽到最後那幾個字,突然停下了口中的動作,坐直身,語氣憤慲的說:
「那個綠頭王八出去搞女人,我就要搞的比他嚴重一萬倍!刁哥!我要你狠狠地
幹我!我想要你!」

  兩個人果真開始劇烈的交媾猛烈沖撞起來。

  畫面模糊起來,不是拍攝的問題,是我的眼淚不爭氣地再次盈滿我的眼眶。

  看到我放下了iPad在發呆,賀桂芬走到我身邊,瞥了一眼屏幕,看到畫面里
正在層疊蠕動,滿臉鄙夷的朝我笑著說:「這才到哪呀,就看不下去啦?後面還
有她們在深圳錄的呢,在石家莊時候匆忙,沒錄成,到了深圳,他們錄了好多呢,
你要是喜歡,這 iPad給你了,你回去慢慢欣賞吧。」

  「他們錄這些東西幹嗎的?這不像是偷拍的!」我心像是被人用力拽著,狠
狠地捶打般。

  賀桂芬笑了,有些得意地說:「老三知道我喜歡這個,每次在外面上手一個
新的女人,都會把他倆做事的情況錄給我看,咋樣?精彩不?」

  「真他媽無恥!」我憤恨地瞪著賀桂芬。

  「咋樣?聽到你心愛的女人用什麽來叫你了嗎?綠頭王八!哈哈哈哈哈」賀
桂芬極誇張地開口大笑。

  「那我也要帶楊雋走,我倆的事,我倆自己解決,但我一定要帶楊雋走。」
我極力地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毅然地大聲道。

  賀桂芬撓撓頭,有些不解的問:「這麽個賤貨,拿你當綠頭王八不說,還讓
人搞大了肚子生了個孩子,你咋就這麽癡情呢?就算我讓你領走,你還真能要她
是咋的呀?她現在在我家,跟小文要是能好好過日子,這不是她最好的結果嗎?
你咋就這麽軸呢?」

  「她的路!她的結果!這些統統要她自己來選擇!你也好,我也罷!我們都
無權替她決定什麽,我要見她,只要她親口告訴我,她就是要呆在這里,她就是
心甘情願地嫁給你兒子,我立馬扭頭就走!」我憤怒地朝賀桂芬大喊。

  她歪著頭看看我,又朝周圍站著的那幾個小夥子瞅了瞅,思考片刻,她斜眼
看著我,冷冷地說:「行,我就讓你死了這份心,黑孩子,你去開車,我就帶你
去見見她。」

  那個被稱為黑孩子的小夥子快步走到別墅外,很快,那臺黑色的路虎越野車
停在了院子門外。

  「我看你見到她,要是她不走,你能怎麽樣!」賀桂芬信心滿滿的對我示意
了一下。

  我惴惴不安地跟著她上了車,黑孩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豪車立刻呼嘯著竄了
出去。

  車子很快跨過江橋來到了市區,不過在市區里車速卻不得不慢了下來。

  現在是下午兩三點了,市區道路的車流高峰雖然還沒到,不過卻也有幾段路
十分擁堵。

  賀桂芬坐在副駕駛,有說有笑的地和黑孩子聊著什麽,我卻像屁股著了火一
般焦急萬分,楊雋和那個刁文廣單獨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她的處境就越危險。

  楊雋已經和刁文廣認識了一年時間了,有肉體關系已經是事實,這個已經沒
必要擔心了,我擔心的是楊雋的身體,她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她的體內還有
異物沒有取出,所以她外陰的傷口只是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即使現在愈合的挺好,
但也是十分脆弱,而那個傻子只知道做男女之事,完全不會顧及這些,如果他又
強行和楊雋做愛,我真的十分擔心楊雋的傷口會再次受到傷害。

  在不安與焦慮中,路虎車終於來到了一個很高檔的高層小區。

  下了車,仰頭向上,這個小區的幾棟樓都至少在40層以上,人在樓下的商鋪
門口,被對比的像是一只只的螻蟻。


                             【未完待續】
作者: 4ububble    時間: 2019-6-26 11:59

我猜最后是楊雋與刁文廣都摔下去然后结束。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6 11:59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5) 作者:freema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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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第五十五章:寒風料峭

  跟著賀桂芬和黑孩子兩個人進了電梯間,看到黑孩子按下的樓層是幾乎靠近
頂樓的 42層。

  電梯門剛打開,我急匆匆的跑出電梯,卻發現這樓棟的戶型是一層 4戶,我
焦急地轉了一圈卻不知道到底哪個房間才是楊雋的所在。

  賀桂芬看著我焦急地樣子,卻像故意在拖延時間一般,慢吞吞地掏鑰匙,慢
吞吞地在走廊里邁著小碎步。

  終於她打開了一戶的防盜門,我急忙推開擋在我前面的黑孩子,想搶先一步
跑進屋子里。

  黑孩子的身手很顯然比我敏捷多了,我剛有動作,他就回身把我拽住。

  賀桂芬瞪了我一眼,小聲說:「你他媽給我老實點,你見識過小文發狂的樣
子,你要是還想見血你就鬧哈!」

  我的心如刀絞,救人心切,卻又投鼠忌器,不敢多做什麽動作。

  不過進到房間里,我的心到稍稍安穩了一些。

  原以為,一進到房里,就會聽到楊雋淒咧的叫喊聲,或者看到那個傻子刁文
廣正在欺辱楊雋的畫面,不過進來了,才發現,房子里很安靜,客廳里沒有人,
廚房里有個阿姨在做飯,見到我們來,她急忙從廚房里出來和賀桂芬問好。

  見到房里還有其他人,我自然心里沒那麽焦躁了,如果楊雋有什麽危險,至
少還會有人能救救她吧。

  不過,我的心還是沒有完全放下,進門半天了,我們的聲音也不小,卻始終
不見刁文廣和楊雋出來。

  這房子面積不算太大,應該不到 100平,和我在深圳的房子差不多大,不過
被分割的房間不少,應該屬於小三房結構。

  里面的房間門都關著,我焦急地朝里面張望,極力的想從門外面聽一聽每個
房間里面的聲音。

  賀桂芬拽住了我,皺著眉朝我搖搖頭,朝最里面的房間努努嘴,小聲說:
「在里面。」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要過去拉門,黑孩子抓著我的脖領子,示意我不
能拉門,我只好貼耳朵到門上,屏住呼吸朝里面聽。

  很安靜,沒有我擔心的聲音。

  賀桂芬也湊過來聽了聽,才小心地把房門拉開一條縫。

  床上睡著一個厚狀的身影,臉背對著門,上半身赤裸著。

  但是沒看到楊雋母女,我急切地想擠進去,賀桂芬瞪了我一眼,比劃一個噤
聲的手勢,指了指客廳方向。

  我心有不甘,趁著房門還沒有被賀桂芬關嚴,用力朝房間里窺視。

  這回我的心猛的被揪了起來。

  因為我已經清楚的看到,在那寬厚的背影往他身下看,卻看到那粗壯的一條
大腿下面赫然壓著一條筆直修長的細腿,那腿的膝蓋以上,滿是紋身和傷疤。

  門又一次被關嚴。我被黑孩子揪著脖領子拽到了客廳,那個阿姨端來了一套
茶具,給賀桂芬沖好茶,然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賀桂芬問那阿姨:「小文今天挺好的?」

  那阿姨笑著點點頭,一臉媚態的說:「三嫂放心,藥都讓他按時吃了,媳婦
回來了,他今天可高興了。」

  賀桂芬點點頭,問:「他倆啥時候睡的呀?」

  「剛睡,有半個小時吧。」

  賀桂芬忽然瞥了一眼我,戲謔的問:「他倆折騰了?」

  那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笑答:「哪能不折騰?少爺的體力好,這一折騰
就是兩次,這不是折騰累了就睡下了嘛。」

  賀桂芬挑釁地看著我,滿臉的得意。

  我心如刀絞,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咬開這個婆娘的喉嚨才解恨。

  「你看,人家兩口子這新婚生活,如膠似漆的,你非要給人家拆散,你說你
是不是可氣?」賀桂芬瞇著小眼睛,斜視著我。

  可能是預感到我要爆發,黑孩子始終在我身身邊保持著很警覺的姿勢。

  「你不用刺激我,叫楊雋起來,我說了,只要她親口和我說她願意留在這里,
我立刻消失,絕不再回來!」我聲量提高,很堅決的說。

  賀桂芬冷笑,又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朝那阿姨使了個眼色說:「去吧小秋
叫起來,讓這個傻逼早點死心吧。」

  阿姨點頭,轉身小心的走進房間,沒一會,又小心地退了出來,這回,身後
跟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楊雋似乎身上還在顫栗著,披著一件棉質的睡袍,唯唯諾諾的跟在阿姨身後
走出房間。

  「小秋你過來!」賀桂芬冷冷地命令道。

  她一直低著頭,聽到賀桂芬的聲音,身體似乎被嚇得一個激靈。

  她像是個被操控的木偶一般立刻走到賀桂芬的身邊,在我驚詫的目視下,居
然直直地跪在賀桂芬面前,雙手抱著肩,全身不停地打著顫。

  「擡頭!別他媽裝的像是多可憐的樣!你看看誰來了。」賀桂芬呵斥道。

  楊雋這才擡起頭,看到我的那一瞬,她像是個受驚的小貓,立刻驚訝的嗚咽
起來。

  賀桂芬有些不耐煩的說:「別他媽哭哭唧唧的,這男的說,你是被我逼著留
下來的,你跟他說說吧,我咋逼你了。」

  楊雋驚恐地看了一眼賀桂芬,又看看我,滿臉淚水,泣不成聲地小聲說:
「海濤……你怎麽來了?……你快走……她們會害死你的……」

  這個我相信,但我不能退縮,不管楊雋之前做了多麽嚴重的錯事,她能說出
這幾句話就足夠我要為了她做些什麽了。

  賀桂芬的臉色有些陰沈,她走過去拉住楊雋的胳膊,用力地搖晃著喊:「你
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要留在這里,還是要跟著這個慫逼走?」

  我怪叫著想撲向賀桂芬,卻立刻被黑孩子制約住。

  楊雋看看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猶豫著說不出。

  賀桂芬用力的輪開手臂,打了楊雋一個耳光,又抓起楊雋的頭發,大叫:
「媽的!你把早上在農機廠說的話再說一遍!說啊!」

  楊雋嘴角留下一條血痕,面無表情的說:「早上,那是你說給我兩個選擇,
要麽跟你走,要麽弄死海濤,我只能選擇跟你走,現在,我還是原話,只要你能
放過海濤,我聽你的,你讓我嫁給小文,我嫁了,你讓我把小悔給你,我給了,
我現在只求你一件事,放了海濤,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我承擔所有!」

  我被黑孩子放到在地上,不過我在他身下悄悄摸向我襪子里的另一把水果刀。

  賀桂芬抓著楊雋的頭發,把她也放到在地上,拽著她,把他拖到我面前,惡
狠狠地朝我和楊雋大叫:「媽了個逼的的!臭破鞋,玩死了我家老的,又來玩我
們家小的,現在你囂張啊!不是有老三給你撐腰嗎?你倒是得瑟呀!告訴他!是
我逼你留下來嗎!是嗎?!」

  我和楊雋頭對著頭,楊雋被抓著頭發,眼睛卻一直瞪著我看,她像是橫下一
條心,很堅決的對我說:「海濤……你忘了我吧……我……願意留下來。」

  我掙紮著想擺脫黑孩子的束縛,卻發覺那人的力氣大的讓我完全無法與之抗
衡。

  我大叫:「楊雋!你傻嗎?你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是嗎?你只要是說一句不
願意,我就是和他們拼了也要帶你走。」

  賀桂芬用鄙夷的口吻插言:「還拼了?操!就你這逼樣,黑孩子用一只手都
能整死你,黑孩子可是武校的冠軍教練!」

  楊雋淚流滿面,朝我喊:「李海濤!你快走吧!你別這樣,他們真的會傷害
你的!」

  我輕輕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冷靜,盡管自己已經為我下面將要做出的行為已
經激動到全身顫抖起來。

  我舒出一口氣,我也知道,今天如果不奮力一搏,賀桂芬這個惡毒的女人絕
不可能放過我倆。

  水果刀已經偷偷握在了手里,也許是黑孩子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也許是
對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書生毫無戒備,我猛地出手,一下子把水果刀刺
進踩在我臉上那只腳的腳踝上,就在我抽回刀子準備再刺他一刀時,他這才敏捷
地抽腿躲開我的刀鋒,回身一腳踢飛了我手里的刀,緊接著就是在我的腹部猛烈
的踢過來一腳。

  這一腳直把我橫著踢出兩三米遠,直到頭撞到廚房的門框我的身體才停止滑
動。

  我劇烈的抽搐蜷縮起身體,感覺渾身的骨骼都已經被震碎了。

  黑孩子拽了拽褲腿,一個刀口正不停地湧出獻血,他滿不在乎地抓起一條毛
巾在腳踝上纏了幾圈,撿起地上的刀子,踱步到我面前用膝蓋抵在我的胸口,一
手用力抓起我的頭發把我的頭按在地上,一手緊緊地抓握著刀子,目露一股兇光,
卻沒有繼續動作,而是望向賀桂芬的方向。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楊雋瘦小的身影一下子跪倒在賀桂芬身前,附身開始像小
雞啄米般快速在地上磕起頭來。一邊大叫:「三嫂!……不是,媽!媽!我求你
放過海濤!都是我的錯,你放了他吧,我留下來,我好好的和小文過日子,我以
後絕對不會再見他,求求你了!求求你啦!」

  楊雋的哀求聲聲嘶力竭。

  但是賀桂芬好像沒有一絲的動搖,臉上帶著獰笑,擡起右手,伸指成掌,對
著黑孩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揮動了幾下。

  黑孩子抓著我頭發的手突然開始發力,死死地把我的頭按在地上,跪壓在我
胸口的膝猛地用力下壓,我立刻感覺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我甚至懷疑
我的胸肋骨已經被壓斷了,我正要開口呼喊,卻發現黑孩子握刀的手已經揚起至
最高點。

  刀鋒泛著一股冰冷的慘白光芒。

  楊雋猛烈淒厲地尖叫起來。

  黑孩子的眼神冷漠又泛著一絲兇殘的殺意。

  我大叫。

  我知道我可能要接受這致命的一擊,絕望的閉上雙眼。

  我感覺到黑孩子的肢體扭曲,開始猛然發力。

  楊雋尖叫。

  我聽到金屬清脆的聲響。

  肌膚撞擊聲。

  慘叫聲。

  我的臉上猛地被噴濺的熱乎乎的粘稠液體。

  我想我可能又失禁了,因為我感覺到我身上到處都是熱乎乎的液體在流淌。

  我死了嗎?為什麽空氣好像突然凝固了,好像我耳邊突然間什麽也聽不到了?

  不對!

  慘叫聲不是我發出的!

  更不是楊雋!

  我努力睜開雙眼,愕然。

  黑孩子滿臉是血,在我面前搖晃著,抓著我頭發的手已經變得軟弱無力。

  我急忙朝旁邊挪動一下,黑孩子終於沒有支撐住身體,砰然栽倒在我旁邊,
看到楊雋和賀桂芬都驚恐地大張嘴巴,呆立著望向我的身後。

  我才註意到,我身後正矗立這一個蠻熊一般高大的裸體男人,手里拎著一個
滴著血方木板凳。

  「小文!」賀桂芬驚恐地朝那人大叫:「沒事了!沒事了!我是你媽!你看
著,我是你媽媽!」

  刁文廣沒理睬賀桂芬,把手里的板凳朝旁邊一扔,邁開滿是汗毛的兩條粗壯
大腿跨過我的身體,直勾勾地奔著楊雋走了過去。

  他在我身上跨過的那一瞬,他胯間那濃密黑毛間低垂的陽物差點甩到我的臉
上。

  我註意到楊雋看到刁文廣時候驚恐無比的臉色,也顧不得渾身的酸痛,掙紮
著爬起身,想搶過去拉拽楊雋逃離這里。

  刁文廣的個子足足高我一個頭,血紅著雙眼,似乎已經進入到一種癲狂狀態,
那樣子,比之前在飯店里的狀態要瘋癲幾倍。

  賀桂芬樣子早不似之前那般囂張和淡定。慌張的大叫:「媽了逼的!就說別
讓你們驚嚇他吧!這下看你們咋辦!」

  那個阿姨早就驚恐地奪門而出,卻在慌亂之中忘記把房門關好。

  我沖到楊雋身邊的時候,刁文廣也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我伸過去想拉拽楊雋的手一下子被刁文廣鉗制住,我這才發現,這家夥的力
氣大的驚人,他只單單一只手,就回手像是沒用什麽力氣一樣把我甩出好遠,跌
坐在地上。

  賀桂芬伸手要去拉刁文廣,卻也被甩到一邊的沙發上,像是撞到了腰,賀桂
芬哎呦哎呦地捂著腰慘叫起來。

  眼睜睜地,刁文廣把楊雋夾在腋下,像是夾著一卷行李,居然就這麽赤裸裸
地快步走出房門。

  「快追呀!瞅啥呢!」賀桂芬急急地一邊朝我叫,一邊掙紮著支著腰站起身
向外面追。

  我的渾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但是也顧不上這些,我急忙爬起身,趕緊跑出房
門。

  走廊里空空如也,我急忙跑到電梯那邊,兩部電梯都在底層,根本沒動,刁
文廣沒那麽快,不可能一瞬間就從 40幾層下到底層去。

  就這麽一眨眼的事,兩個大活人就變戲法一樣消失了?

  「傻逼啊?瞅啥呢?上頂樓啦!」賀桂芬拉開電梯對面的步行消防信道門朝
我叫。

  果然,進了步行信道,我立刻聽到了不遠的上方傳來楊雋哭泣聲和雜亂的腳
步,正在向上運動著。

  沖上頂樓,外面的空氣瞬間變得嚴寒無比。

  冬日的哈爾濱,由於昨晚下了一場大雪,今天的氣溫變得更加寒冷,可是全
身赤裸的刁文廣就那麽站在寒風中,居然連哆嗦都不打一個。

  他已經把楊雋放在屋頂的女兒墻角落里,呆滯的眼睛警惕地看著跑過來的我
和賀桂芬。

  賀桂芬呼哧著粗氣,一邊打電話給什麽人,一邊把手伸向刁文廣,慢慢向他
靠近。

  掛了電話,賀桂芬小心翼翼地朝刁文廣慢聲道:「是媽媽,小文,是媽媽!」

  刁文廣血紅著兩眼,像是完全聽不懂賀桂芬的話,身體保持著極度戒備的姿
勢,好像隨時都有和侵犯者拼鬥一番的準備。

  楊雋身上的衣物很單薄,早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卻也強穩著情緒,朝刁
文廣喊:「小文,沒事的,沒事的,你乖乖的,咱們回去玩遊戲,媳婦還和你玩
抓小雞的遊戲好不好!」

  刁文廣聽到楊雋的聲音似乎立刻平靜了一些。

  看到兒子穩定下來,賀桂芬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沒在繼續朝刁文廣逼近,掏
出手機,撥打電話,朝電話那邊喊:「在頂樓!……行了,好一些了,他就聽小
秋的話,嗯,上來吧,對了,多帶幾件衣服,小文沒穿衣服。」

  在這現場,似乎只有我對刁文廣的狀態還摸不清頭腦,看著賀桂芬和楊雋的
表情已經不似之前那麽緊張,我也稍稍按下焦躁的心情,朝楊雋道:「小雋,你
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楊雋的臉在寒風中凍的發紅,瑟瑟發抖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我沒事,
真的沒事。」

  我脫下我的羽絨服使勁朝她扔過去,卻被頂樓強勁的寒風又吹回離我不遠的
地方。

  我彎腰去撿羽絨服,卻發現賀桂芬有些緊張的拼命朝我揮手示意讓我停下。

  原來是我的動作又開始讓刁文廣焦躁起來,他來回的踱著步,臉上滿是憤怒
地註視著我。

  「動作不要太大,聲音不要太大!」賀桂芬緊張的對我說。

  我有些奇怪,那天在飯店里好像沒什麽人刺激他,他為什麽也會突然發狂呢?

  「還有,他有些不喜歡你!」賀桂芬看我在遲疑,解釋道。

  正在僵持著,我們身後的樓梯出口那里踉蹌著出來一個滿臉血的人。

  看到黑孩子還活著,我不知怎麽松了口氣,我還真的有些擔心又在我眼前發
生什麽人命慘案,之前的經歷給我的陰影太深重了。

  「三嫂……」不過看起來黑孩子受傷也蠻重的,走路都有些顫巍巍的,他扶
著樓梯間的門框,有氣無力的叫賀桂芬:「韓阿姨報警了,我讓她自己去撤銷,
不過我聽韓阿姨說,派出所已經過來人了。」

  聽到黑孩子的話,賀桂芬臉上有些無奈,瞥了我一眼說:「媽的,今天算你
李海濤走運,你趕緊滾吧!但是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再來騷擾我家兒媳婦,我保
證你媽再見到你的時候需要把你所有零件都縫好才能認出你!」


                              【未完待續】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6 14:29

U 盘里没有新的东西,杨隽之前都交代过的了。
但按这个进度,56 真的能结束?

[ 本帖最後由 barsuisse 於 2019-6-26 14:31 編輯 ]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6 14:54



QUOTE:
原帖由 barsuisse 於 2019-6-26 14:29 發表
U 盘里没有新的东西,杨隽之前都交代过的了。
但按这个进度,56 真的能结束?
明天就結束了,結局很黑暗,沒人有好下場,最可怕的人是楊雋
作者: antirsl543    時間: 2019-6-26 15:14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6 14:54 發表


明天就結束了,結局很黑暗,沒人有好下場,最可怕的人是楊雋
終於只剩一章就要結束了嗎 沒人有好下場的結局有點可惜啊
男主海濤何其無辜卻要因為女主楊雋的自私自利而被牽扯進來
大大說的“最可怕的人是楊雋”這句話指的是楊雋的結局很可怕 還是指在這個故事中最可怕的角色是楊雋這個人呢?
明天就能知道了
真是期待 可惜肉戲不夠多 可惜了黑暗劇情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6 15:17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6 14:54 發表


明天就結束了,結局很黑暗,沒人有好下場,最可怕的人是楊雋
太可怕了,那是作者希望文章能有警世的寓意,
还是他的内心从来就是充满了黑暗。
作者: ichin    時間: 2019-6-26 15:18

如果真是楊雋的最可怕
真是可惜了,那个骄傲明亮的女子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6 15:32



QUOTE:
原帖由 antirsl543 於 2019-6-26 15:14 發表
終於只剩一章就要結束了嗎 沒人有好下場的結局有點可惜啊
男主海濤何其無辜卻要因為女主楊雋的自私自利而被牽扯進來
大大說的“最可怕的人是楊雋”這句話指的是楊雋的結局很可怕 還是指在這個故事中最可怕的 ...
還有2章,男主跟賀桂芬母子一同掉下樓,男主全身癱瘓,賀桂芬半身癱瘓,刁文廣被警察抓住
,楊雋跟賀桂芬搞LL,尤佳跟唐明明來找男主結果被抓,尤佳被賣到海參威賣淫,唐明明被施打毒
品,變成男人的肉便器,男主看到這一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切都是楊雋所為,為了報復
所有對不起她,拋棄她的人.......
作者: ichin    時間: 2019-6-26 15:48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6 15:32 發表


還有2章,男主跟賀桂芬母子一同掉下樓,男主全身癱瘓,賀桂芬半身癱瘓,刁文廣被警察抓住
,楊雋跟賀桂芬搞LL,尤佳跟唐明明來找男主結果被抓,尤佳被賣到海參威賣淫,唐明明被施打毒
品,變成男人的肉便器, ...
。。。说不出话来。为虐而虐的结局。
难道没有任何一个人 配得上一个好结果吗
女主前后性格的转变太大了
时好时坏的,我都以为变了好几个人  
為了報復所有對不起她拋棄她的人,简直搞笑
自己咎由自取跌落深渊,就得拉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26 15:50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6 15:32 發表


還有2章,男主跟賀桂芬母子一同掉下樓,男主全身癱瘓,賀桂芬半身癱瘓,刁文廣被警察抓住
,楊雋跟賀桂芬搞LL,尤佳跟唐明明來找男主結果被抓,尤佳被賣到海參威賣淫,唐明明被施打毒
品,變成男人的肉便器, ...
所以撸点在最後
楊雋撸男主

比上次沒結局的更慘
看的我都想笑
愛情片愛情片
分手砍了對方數十刀
砍人對方新情人數十刀還讓對方在旁邊看
還是說是古龍的小說
女主被騙後想當好人,也遇到心愛的人,
可是內心就定不下來,
不小心又出軌了一次,
還紅顏薄命遇到惡魔
發現再也當不了好人了,就當起了壞人
想看能不能找回男主的心
就一路成了魔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26 16:22 編輯 ]
作者: barsuisse    時間: 2019-6-26 16:25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真的是无言,纯粹为了虐而虐。太可怕啦!

回来后,是满满的悔恨不已,自觉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怎么忽然连男主也怪罪起来,连带他也一起报复,要他受罪,杨隽心中不是一直都爱着男猪的吗?
心路的改变也太跳脱了,很难跟得上。

[ 本帖最後由 barsuisse 於 2019-6-26 17:12 編輯 ]
作者: ichin    時間: 2019-6-26 16:45



QUOTE:
原帖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26 15:50 發表


所以撸点在最後
楊雋撸男主

比上次沒結局的更慘
看的我都想笑
愛情片愛情片
分手砍了對方數十刀
砍人對方新情人數十刀還讓對方在旁邊看
還是說是古龍的小說
女主被騙後想當好人, ...
关键是發現再也當不了好人了,就當起了壞人,然後成魔的這個過程很經不起推敲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決定報復所有人的??

無非3個可能
1是在潛逃過程中,被長期折磨,所以那時候下定決心報復所有人,然後回來一直演戲???
2是再次落在賀桂芬手裡,再次扼殺了所有的希望,時間那麼很短,轉變突兀,然後關心海濤,一直讓他走也是在演戲??
3是這次墜樓事故之後,更想不通了,壞人都墜樓了,半身不遂了,傻兒子也被抓了,這個時候不正是脫離泥潭了嗎,怎麼還更永墮黑暗了呢?

而且,她的女兒最後又是怎樣的結局??
前期寫的很愛這個女兒
那真的會有一個母親,會以這樣的姿態面對自己的女兒?
如果最後是自己永劫沉淪,取名李悔的意義又何在?

————————————————————————————————
如果硬要解釋,我想就是楊雋跟賀桂芬早就搞LL,就像被三哥艹服了一樣,早就被賀桂芬給收服了,早就成了類似SM中的主奴關係
在女主第二次回家的時候,已經脫離不了賀桂芬給她的性癮,然後又在回到正常生活之中搖擺
最終,發生墜落事故之後,如果賀桂芬還能和她OOXX,女主經過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敗給性慾,寧願成為賀桂芬的母狗,成為一隻淫獸,換取官能的歡愉,放棄為人的權利。如果賀桂芬不能OOXX,那女主就順理成章接管了黑道勢力(有這麼簡單?),一念成魔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惋惜

[ 本帖最後由 ichin 於 2019-6-26 18:24 編輯 ]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6 18:19

女主成了大姐大?深圳撸点都没了!真扯淡!这顶多是剧情片了!虐,就达不到了。不痛不痒肉太少,本文不该少的少了就大打折扣了

[ 本帖最後由 wolves 於 2019-6-26 18:37 編輯 ]
作者: antirsl543    時間: 2019-6-26 19:28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6 15:32 發表


還有2章,男主跟賀桂芬母子一同掉下樓,男主全身癱瘓,賀桂芬半身癱瘓,刁文廣被警察抓住
,楊雋跟賀桂芬搞LL,尤佳跟唐明明來找男主結果被抓,尤佳被賣到海參威賣淫,唐明明被施打毒
品,變成男人的肉便器, ...
什麼 這轉折太突然了吧
感覺前面一點徵兆都沒有,突然楊雋就黑化墮落了?
如果說女主被虐了整集在最後反殺跟刁家人一起同歸於盡就算了,怎麼反過來跟刁家人一起虐起男主那邊了啊。
現在是要證明說我之前猜說的沒錯嗎 女主楊雋就一個自私自利的賤婊子,最後見不得男主好要就搞死男主那些人嗎?
這樣小弟反而有點失望啊...
作者: xjepen    時間: 2019-6-26 22:01     標題: 回覆 #186 wolfang 的帖子

兄弟确定 现在发的还会是这个结局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6 22:04



QUOTE:
原帖由 xjepen 於 2019-6-26 22:01 發表
兄弟确定 现在发的还会是这个结局
不信的話,等明天第一會所作者貼文便知分曉.....
作者: xjepen    時間: 2019-6-26 22:10     標題: 回覆 #194 wolfang 的帖子

会所已经骂开了许多兄弟要求改  不知道会不会变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6 22:37



QUOTE:
原帖由 xjepen 於 2019-6-26 22:10 發表
会所已经骂开了许多兄弟要求改  不知道会不会变
不會,作者有自己的寫作風格,不會受其他人影響,而且這又不是收費文,沒必要刻意討好讀者
作者: wolves    時間: 2019-6-26 23:25

改又如何,我他妈的就是看了撸不起来,好好的题材怎么就没点撸点呢!
作者: JUEZHAO    時間: 2019-6-27 01:36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6 22:37 發表


不會,作者有自己的寫作風格,不會受其他人影響,而且這又不是收費文,沒必要刻意討好讀者
那这结局也是够得儿的了..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27 07:53



QUOTE:
原帖由 xjepen 於 2019-6-26 22:10 發表
会所已经骂开了许多兄弟要求改  不知道会不会变
為什麼要改,他的原題就是老婆變成"枕邊陌生人"的過程
寫出男主(自己這個綠頭)還是愛這個老婆
和老婆怎麼計算自他的過程
(與其說她愛刁光頭,還不如說愛上他的處理方法,先毀了他別人要回去了也是痛的殘廢)

我想他這是在舒情吧
在現實世界對男女主角的價值觀投影
又不是為了錢為了討好讀者 要改什麼啊

改成天龍八部中 喬峰對阿紫的照顧嗎
作者: askamtm    時間: 2019-6-27 08:47



QUOTE:
原帖由 wolfang 於 2019-6-26 22:37 發表


不會,作者有自己的寫作風格,不會受其他人影響,而且這又不是收費文,沒必要刻意討好讀者
你说那个结局好像是另一篇文章的结局吧,说的是女主单纯利用老公复仇以前的仇人。
作者: mshakta    時間: 2019-6-27 11:59

看到结局,索然味。

说说我对文中的几点看法:

1、男主是弱智,每次说要去救人,每次任何准备都不做,关键时候总是拖泥带水。应该闭嘴的时候,不懂得闭嘴,应该下狠手的时候,没有下狠手。现实生活中,这
作者: xiaochen3    時間: 2019-6-27 13:30

后面为虐而虐,而且也没有肉戏。。。有点受不了了。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7 14:27



QUOTE:
原帖由 xiaochen3 於 2019-6-27 13:30 發表
后面为虐而虐,而且也没有肉戏。。。有点受不了了。
本來有一段男主被楊雋強上的肉戲,不過作者刪掉了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7 16:15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6) 作者:freemanpk

    五十六、傷害

  換做我輕蔑地瞥她了。

  警察來了,那我還有什麽好怕的,你還能威脅我什麽?

  我今天一定要帶走楊隽!

  但是我和楊隽之間還在矗立著一個大黑熊一般的壯漢,我只要稍稍往楊隽的
方向挪動一點,立刻會引起刁文廣龇牙咧嘴地一番警覺。

  沒多一會,那個韓阿姨也跑了上來,抱著一大堆衣服,遞給賀桂芬。

  賀桂芬一邊安撫著兒子,一邊小心地朝他靠近。

  或許是刁文廣在他已經呆傻的頭腦裏始終還是有母親的樣貌,對賀桂芬,他
還真的沒有表現出什麽抗拒和敵意,只是呆滯著眼神一直警覺的看著我。

  慢慢靠近,賀桂芬已經靠近到幾乎只要伸手就能摸到兒子的身體。

  突然身後的通道門被猛力推開,兩個著裝的民警帶著四五個輔警沖了上來。

  看到突然出現的一群人,空氣似乎猛然收縮凝固了一兩秒。

  賀桂芬臉上爆燃起一股無比驚恐地表情,張嘴正要大喊,卻猛地被刁文廣用
兩手扼住脖子,猛地朝沖過來的警察急速地沖擊出去。

  賀桂芬似乎還沒來得及做什麽肢體反應,肥胖的身體卻像垮塌的圍牆般兩腳
向後滑了過去,重重地撞在一個警察的身體上,才哀嚎著掙紮起來。

  把母親當做武器沖擊了人群的刁文廣的兩手並沒有收力,卻猛掐著賀桂芬的
脖子拐了個彎,直朝我的方向沖了過來。

  天台上刹那間亂作一團,已經反應過來的警察們已經掏出各種警械,緊跟著
朝我們這個方向包抄過來。

  我大驚,本能反應讓我極速後退,卻不想踩在天台上面一團被收拾整理成一
個小堆的建築垃圾上面,仰面朝後倒了下去。

  其實我摔得並不重,但是還沒等我爬起身,蠻牛一般推搡著賀桂芬的刁文廣
就沖到了我的面前,還沒等我做出躲閃動作,他一腳踩到我的胸口,把我猛地踩
到在那堆垃圾上。

  我聽到衆人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呼,後腦殼重重摔了一下,隨即眼前一黑。

  雜亂,很多人在我身邊慌張地呼喊和跑動。

  楊隽的尖叫。

  她扶起我的身體,搖動我的身體。

  我的意識有一些恢複,卻發現除了楊隽抱著我跪在地上,其他人卻全部聚集
在天台邊上,喊著口號在齊心協力的拽著什麽。

  我的鼻子裏、嘴裏開始不停地湧出鮮血,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發覺我完
全感覺不到我的身體四肢在哪裏。

  眼皮好沈,好想睡覺。

  楊隽一直在尖叫著搖動我的身體,似乎不敢讓我睡過去。

  她爲什麽哭著喊救命?

  她要救誰?

  一群穿著淺藍色醫生服的人沖了上來,我被擡到擔架上,各種醫療器械一股
腦給我套在身上,扣在臉上。

  我想問楊隽我怎麽了,卻越來越睜不開眼睛。

  我爲什麽感覺不到我的四肢?

  眼前也越來越黑?

              黑暗無邊無際

               我瑟瑟發抖

  我到底在哪?

           耳邊有救護車淒厲地警報聲

             可我不知道我在哪裏

            有人就在我身邊在說話

           但我就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這種感覺真糟糕

  我是要死了嗎?

  我爲什麽感覺自己遊離開自己的身體了?

  我已經死了嗎?

         但是我聽到楊隽撕心裂肺的在叫我名字

               楊隽的聲音

                沒錯

               就是楊隽

              我看到東西了

             那個綠油油的林場

  白桦林裏,一個穿著花裙子的身影是楊隽嗎?

               她在朝我笑

           她的皮膚光滑的像是白玉凝脂

              她就是我的楊隽

  但是我爲什麽感覺我不認識她?

             我又什麽都看不到了

  ……

  我忽的驚醒!

  我做噩夢了,呼!嚇死我了!

  爲什麽天還沒亮?

  「醫生!」楊隽的聲音,不過聽起來有點距離:「我老公醒了!我老公醒了!」
她在嚷。

  我身邊變得雜亂起來,我能感到我的眼皮被翻動了幾下。

  一個聲音問我:「能感覺到嗎?」

  我有些奇怪,努力的想搞清楚他讓我感覺什麽。

  我聽到楊隽的抽噎聲,她一直在問:「怎會這樣?爲什麽會這樣?」

  「視力應該能恢複到有光感,但是恐怕下輩子就要這樣躺在床上了,傷到腦
幹了,我們也沒辦法,恐怕恢複不了了,很抱歉。」那個聲音冷冷的說。

  什麽意思?

  我想大聲質問說話的那個人,他說的話到底什麽意思。

  可是我發出的聲音卻只有一陣嗚嗚聲。

  一只冰涼的小手在我臉上撫摸著,我聽到抽泣聲離我非常近,應該就在我耳
邊。

  「海濤……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我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以前她不開心,我都是這麽去安慰她。

  我的大腦已經做出了動作的指示,可是我卻完全不知道我的手在哪裏!

  我到底怎麽了?

  爲什麽我有意識,有聽力,卻動不了,看不到?

  我的嘴唇能微微動作,我盡量想放松自己,在喉嚨裏發出一絲氣息,希望能
引起楊隽的注意。

  我的臉旁立刻湊過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看來我的臉上還有點點感覺。

  我感覺在耳邊,楊隽柔聲的問:「海濤……你是要說話嗎?你想說什麽?你
餓不餓?不過現在醫生說你吞咽功能還沒恢複,要再過幾天你恢複一些才能做吃
的給你,你想說什麽,你說吧,我在這裏,我聽著。」

  我努力嘗試著想發出聲音,卻只在喉嚨裏發出點點出氣的聲音。

  「你是想問你怎麽了對嗎?」

  我驚訝,她居然真的聽懂了我那只能稱之爲出氣聲的問話。

  「你受傷了,那天你被小文踢到,倒下的時候頭正好撞到一個三角鋼,傷到
了你的神經係統,醫生說……醫生說你可能以後都要這樣了……」她已經泣不成
聲了。

  以後都是這樣?什麽樣?全身癱瘓嗎?

  驚恐!

  老天爺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做錯過什麽?

  爲什麽要這麽懲罰我?

  爲什要讓我落到這個下場?連廢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堆在床上的一堆肉!

  「海濤」我能感覺到臉上有冷冷的小水珠在滾動。「你放心,就算是你以後
都會是這樣了,我會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保護你。」

  我喉嚨裏急促的發出呼呼聲。

  「我會活下去,我也會讓你活下去,海濤,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此生我就
算是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抵消我的罪孽,就讓我照顧好你的下半輩子吧。」

  我現在連處決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何談活下去?

  唐明明怎麽辦?我又辜負了她一次,又讓她失望了。

  「剛才醫生說了,你這情況的病人,早期介入中醫理療康複會有些效果,我
已經幫你聯係了中醫院的一個老教授,每天幫你做針灸康複,沒準能有用。」

  我能如何?

  一堆癱在床上的爛肉能有什麽選擇?

  我連表達自己的想法的能力都沒有。

  我連我自己有沒有屎尿都不知道。

  爲什麽讓我活下來?

  爲什麽要搶救我!

  我大口呼氣,拼命地想咆哮發泄,但是,那也只是一陣含混不清的喘息聲而
已。

  時間,在我這裏已經不存在了。

  也沒有什麽具體的意義。

  只是聽到楊隽問我:睡得怎麽樣?我就知道這是早上了。

  她說:胡教授來咯。我就知道我每天一次的針灸康複開始了。

  重複,她沒什麽新意。

  我煩躁,我想追問楊隽,我應該已經在醫院裏有一兩個月了,爲什麽唐明明
或者我家裏人都沒來看過我。

  爲什麽始終就只有她在我身邊?

  不過中醫的治療確實讓我感覺到有了一些效果。

  我有一只眼睛已經能感覺到亮光了,我的鎖骨以上現在也基本都有感覺了。

  我說不清話,但能發出一些音節,至少,像是在說話了。

  終於,一天楊隽告訴我,要接我出院了。

  我問她:「去哪?」

  我現在說的話,她基本都能聽懂。

  我的那只好一些的眼睛也基本能辨別一些模糊的影像了。

  「回家呗」聽得出她的聲音很開心,不過我還是看不清她的五官。

  我聽到她的方向有小孩子的呢喃聲,我知道她把小悔帶在了身邊。

  「小悔嗎?」

  她咯咯的笑,說:「是呀,她現在已經會走了。」

  「明明爲啥不來看我?」我問了一個這段時間一直在我心裏的疑問。

  我看到一團影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聽到她在收拾東西,半天才回答我說:
「我沒告訴她們你在這裏。」

  「爲什麽?」

  「你都這樣了,你還要去禍害人家明明姐嗎?」她反問我。

  「但是,至少也要讓我家人知道我的事呀,不然她們得多著急呀!」

  「對於他們來講,你死了,比你現在這樣要好一萬倍。」楊隽的語氣突然變
得有些陰郁起來。

  「可是……他們也要見到我屍體才能確定我死了呀,不然她們不是還會到處
找我嗎?」我說話含糊不清,一口氣說這些字有些費勁,不過我還是努力讓自己
把話說完了。

  「明明姐和你家早就報失蹤了,警察也來調查過了……我把她們都打發了,
讓她們到處找去吧。」她冷冷的說。

  「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即使你已經變成這樣了,我也瘋了一樣地沒有放棄你,我
告訴你李海濤,明明姐絕對做不到的,她一定會離開你的。」

  「你也給我滾!」

  她冷笑,手腳沒停,滿不在乎地說:「你攆不走我,不但攆不走,我還要照
顧你下半輩子,哼!」

  我被輪椅推著,一路顛簸著上了一輛什麽車,我都看不清,又一路顛簸被帶
到了一個地方,我還是看不清。

  但是我知道這是個很大的房子。

  她也不是一個人,有兩個幫她的人,不過那兩個人始終不說話。

  我心裏狐疑著,問她:「刁文廣那娘倆怎麽了?」

  她在我左右打掃著房間,沒搭理我。

  過了好一會,我感覺房間裏只有我倆,我又一次問道這個問題:「那娘倆怎
麽了?」

  「三嫂比你好點,她摔碎了骨盆,下身癱瘓了。」

  「那天到底怎麽了?我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唉……」楊隽歎了口氣,說:「小文發瘋,把他媽推下樓呗,幸虧那棟樓
有個緩台,不過也有四層樓高,三嫂掉到緩台上,小文被警察拽住沒掉下去,就
是你受傷最嚴重,成這樣了。」

  我的心裏一陣劇烈的抽搐,問:「這裏是哪?你說你打發了我家裏人,到底
怎麽打發的?」

  「這裏還能是哪?三嫂家呗,我有啥能耐打發警察和你家人呢?都是三嫂辦
的。」

  「我帶我走!我死也不住這裏!」我想大吼,但是說出的話有氣無力的。

  楊隽苦笑說:「離開這裏?我做夢都想。」

  「咱們走!」

  楊隽的身影模糊著,我感覺她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她輕聲說:「離開這裏,
你能活幾天?我能活幾天?我帶著個孩子和一個癱子能去哪?」

  「我要找唐明明!」

  她突然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一團模糊的身影突然湊到我的面前,用一種我
從沒在她口中聽過的惡狠狠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操你媽的!你都癱成這樣了
還不想留在我身邊,我看你能跑哪裏去!我告訴你李海濤!你不是想那個賤貨唐
明明嗎?知道她爲啥這兩個月都不來找你嗎?想知道嗎?哈哈哈哈」

  她笑的十分猙獰可怕,讓我莫名的産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你把她怎麽了?」

  「我沒把她怎麽了,她是我的好姐妹,我能拿他怎麽樣?我只能讓她快樂!」
她像是話中有話,頓了頓接著說:「不過另一個害過我的賤人倒是挺慘的,哈哈
哈哈哈哈」她狂笑,笑的是那麽的陌生。

  「什麽意思?誰?」

  「你會知道的!」她憤恨的說。

[ 本帖最後由 wolfang 於 2019-6-27 16:17 編輯 ]
作者: wolfang    時間: 2019-6-27 16:19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 (57) 作者:freemanpk

五十七、你還認識她嗎?

  「小隽……你爲什麽變成這樣?好可怕。」我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我預感到
她言語中的不同尋常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厭倦了一直充當被害人的角色而已,而三嫂恰好能滿足我
這點小小的上進心。」她的語氣冷酷,我甚至無法確認我面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
那個清純靓麗的楊隽。

  「你……和三嫂怎麽了?」我猛然想起之前賀桂芬和我提起過她的取向。

  楊隽咯咯的笑,讓我聽起來無比的刺耳,她說:「三嫂喜歡女人,這你也知
道?哈哈哈哈,讓男人幹和讓女人幹有啥區別?都是讓人幹,還不如讓一個有能
力保護我的人幹,你猜對了,我現在不光是刁家兒媳婦,我還是三嫂的女人,驚
喜不?」

  我驚詫楊隽怎麽會變成這副嘴臉,嘴唇氣的直哆嗦。

  她像是還不夠過瘾,接著說:「你覺得我變了,其實我只是變得不再任人擺
布了而已。」

  她頓了頓,似乎語氣不再那麽凶狠,接著說:「我受夠了被人欺負,受夠了
爲了一點點收獲卻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爲了掙一個破名額,我要被人強奸,還要
做一個連做流産都要自己去的賤人,我做錯了事,全世界都要懲罰我,抛棄我,
我一次次被懲罰,一次次被抛棄,卻沒有一個人真的原諒我,就連我媽,我家人,
還有你李海濤,你們的選擇都是放棄我!」

  我要是能動,我要是沒有變成一個癱子,我一定跳起來狠抽她一個大耳光。

  可惜我現在只能癱軟在床上,憤怒地喘息,咬牙說:「楊隽,你真瘋了!你
不是恨我嗎?我求求你,你給我喂多幾片安眠藥,讓我死了吧,求求你了。」

  「我沒說我恨你。」她像是在我面前故意湊近了在看我的眼睛,說:「我只
是不想再被任何抛棄而已,我也不恨你,我也不恨我媽,不管你們怎麽對我。」

  「求求你,讓我死了吧,我不想這樣活著。」我哀求。

  我現在是一個連求死都沒資格的爛肉一堆,我不理解楊隽爲什麽還要把我弄
到她身邊來。

  「不會讓你死的,我會照顧你到你老,讓她們都了解一下,什麽叫做不抛棄,
不放棄!」她的語氣很怪異。

  「你到底把明明怎麽了?她們是什麽意思,除了明明還有誰?」

  我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非常強烈,如果單純是報失蹤,這麽長時間了,警察
不可能追查不到這邊的,之所以我還在這裏,原因很可能是就是根本沒有人報失
蹤,但明明不可能不來找我,那麽就可能是明明也出事了。

  我身體動不了,但意識清醒,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楊隽卻像是故意要折磨我的樣子,慢聲細語的說:「你就這麽關心她?你都
不問問這幾個月你在醫院裏,我是怎麽照顧你的?」

  「楊隽,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把明明怎麽啦!!」我胸腔沒法發力,所以即
使我極力地想讓自己怒吼,卻也只是一陣細聲慢語而已。

  她咯咯的笑,不做聲。

  「告訴我,求你。」我只能低聲乞求。

  「我說了,你會知道的,即使你不想知道,我也會逼著你知道的,哈哈哈哈
哈哈。」她的笑聲陰森可怕。

  「如果,你傷害了明明,我……」我突然語塞,不知道該用多嚴重的後果來
恐嚇她,但是,我的恐嚇,有意義嗎?

  她咯咯的笑,卻說出一句讓我如五雷轟頂般的話來:「明明姐其實還好啦,
你該擔心的是你的佳佳妹妹。」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問:「尤佳?和我早就沒聯係了,她
已經結婚了吧,她和我早就沒瓜葛了,你爲什麽還要爲難她?」

  楊隽笑了笑說:「我才懶得針對她,聽說你失蹤了,她非要和明明姐一起過
來,活該她倒黴。」

  「你到底把她們怎麽了,求求你啊!求你放過她們吧!」

  「你現在求我……已經晚了,尤佳被三嫂弄到海參崴賣逼去了,已經兩個多
月了,我聽說她在那邊跑過一次,被人家砍了四根腳趾。」楊隽語氣冷淡,但說
出的話卻字字如鋼針般戳進我的心窩裏。

  「你們會遭報應的!」我淚如雨下,心如刀絞。

  楊隽突然冷哼了一聲道:「會的,我一定會下地獄,但我不會再是個冤死鬼,
我甯可做地獄裏的惡魔!」

  「明明呢?」我追問。

  她咯咯笑,卻就是不肯回答我。

  我從她的笑聲裏隱隱感覺到一絲寒意。

  「你都是在騙我的對嗎?你是故意和我開玩笑的,對吧,小隽,你嚇死我了。」
我甚至想,連我現在這種身體狀況,是不是也是老天爺爲了和我開玩笑,故意讓
我做了一個無比逼真、無比殘忍的噩夢呀?

  「玩笑?和我離婚前,你和唐明明就同居了,你沒覺得在和我開玩笑嗎?」
她憤懑的反問。

  「那……那時候……」

  她打斷我道:「那時候我咋的?我爲了救你,被迫跟著刁老三走,受了他們
父子八九個月的折磨,你就不能等我回來把事情和你擺明白再和那個賤貨搞?你
就那麽著急把我這個爛女人甩掉?」

  「楊隽……你冷靜點行嗎?」

  「我很冷靜,我告訴你李海濤,我真的不恨你,但我恨唐明明,我恨尤佳,
沒有她們倆,你不會那麽堅決的抛棄我!」

  「無論之前發生了什麽,求求你現在收手,放過她們兩個,求你了,所有的
罪責我來承擔,行嗎?求你放過她們。」我哀求,用盡全身氣力說出這番話。

  她頓了頓,猶豫半天說:「尤佳那裏其實我也覺得有些過火了,我回頭和三
嫂商量一下吧。」

  「明明呢?明明到底怎麽了?」我追問。

  「你會知道的,很快」她像是笑著說的,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臉。

  我知道,她斷然是已經決定讓我親眼目睹了。

  這是對我的懲罰嗎?她口口聲聲說不恨我,爲什麽在這幾個月時間裏變得這
麽惡毒?

  她在我身邊折騰了好半天,把我的東西好像都搬進了地下室,我想,她是想
把我安置到地下室吧。

  果然,折騰完行李,她叫來兩個幫手,擡著我的輪椅,把我擡進了地下室,
又推到最裏面的一個房間裏,又是搬又是擡,把我仰躺著安置在房間裏的一張床
上。

  房間裏沒開燈,略微有些光亮,但我完全看不清周圍的情況,我的頭沒人幫
忙的話也轉不了,只能呆呆地看著昏暗的天花板發呆。

  我的眼睛能轉,盡力的轉動眼球,感覺這個房間還是蠻大,我的床在一側的
牆邊靠著,另外一邊感覺好像還有另外一張床。

  我聽到了什麽,但很微弱,我屏住呼吸,讓自己慢慢安靜下來,終於聽得出
那邊有傳來細微的呼吸聲,很微弱,像是一個正在熟睡的人。

  房間裏很昏暗,我又無法動彈,我非常擔心對面的人是不是唐明明,只好輕
聲問:「你好!你好!你是誰?」

  我的聲音沒法再響亮了,但是我覺得在這安靜的地下室裏應該也足夠叫醒一
個沈睡的人吧,但是那邊毫無動靜。

  我嘗試著又多叫了幾次,看樣子那個人誰的很沈,一直沒反應。

  被折騰了差不多一下午,又和楊隽掰扯了好半天,我被來就虛弱,昏昏沈沈
地居然也睡著了。

  我是被突然的開門聲吵醒的,門外有光線,我聽出進來的是兩個人,他們一
邊大咧咧地走進來,一邊撥開了房間的燈,有了燈光,我就能看到模糊的影像,
雖然看不清,但能分辨出大概的形狀和顔色。

  這兩個人都是魁梧身材的男人吧,他們一進來,就把我扶著靠坐在床頭邊,
又給我套了個只露兩只眼睛的頭套,擺了擺我的頭,讓我能看到對面的床,我能
看到模糊的一片淺色被子裏,有個長頭發的人躺在床上。

  「小秋啥意思呀?還非要讓這個癱子看?不是說他看不到啥嗎?」一個男的
說著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雖看不清,但我還是看得出這個男的身材很高大魁
梧,並且是赤裸著上身的。

  另一個男人則朝對面的床爬了過去,一邊笑著說:「起來打針咯!」說著,
俯身趴在對面床上原本的那個人身上。

  我突然聽到被壓著的那個人發出一絲輕哼,雖然我看不清,但那人的聲音就
在我對面,我立刻聽出那是個女人。

  我正想判斷那個女人的聲音是不是和唐明明的聲音類似的時候,那個女人突
然像是被吵醒了,一陣掙紮,呼吸急促的嚷嚷:「我要打針,我要打針!」

  我的頭嗡的一聲,那聲音,正是唐明明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絕對就是
唐明明。

  我含混的叫,但坐姿壓迫住我的胸腔,原本我就發不出太大的聲響,喊出的
聲音我想比蚊子的聲音也大不了多少:「明明!明明!是你嗎?」

  我看不清對面的人臉,但我能大概看到他們的肢體動作,我驚恐地發現,那
個先上床的男人正在拽著唐明明的胳膊,用一個東西給她在胳膊上面杵著。

  片刻。

  「爽了?」地上站著的男的彎下腰做了個動作,我立刻明白了,那男人把自
己的褲子褪了下去,我模糊的視覺中,原本那人只是是上身肉色,現在變成了全
身都是。

  我想大叫:「明明!明明!你在幹嘛?你清醒點!」

  但聲音仍舊那麽無力和微弱。

  「你爽了?該我們爽了吧!」先在床上那個也脫光了自己。

  我淚流滿面,極力大張嘴巴,拼命地想呼喊出來,但聲音卻很快淹沒在男女
交媾所發出的混亂聲響中。

  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門口一個瘦弱的身影,看了看床上瘋狂重疊蠕動的三
具身體,又看了看我。

  湊到我眼前,用一種極爲詭異的語氣問我:「看,你還能認出這個賤貨是誰
嗎?」

  我癱軟著,口中不停地重複著那一句話:「求求你,讓我死了吧!」

  「咯咯……才不會讓你死!還要告訴你個秘密,很快……」

  「……」

                            (全文終)
作者: johnya2000    時間: 2019-6-27 17:13

只能講 爛結局
雖然不一定要好的結局,但這對於這個結尾,真的無言,感覺浪費了我一直追看的動力,以後也不會再看這作者的文章了
作者: ncc1704    時間: 2019-6-28 02:51

雖然,以作者文彩出了這個結尾真是令人難以表達感想,但還是向F大大致謝有個結局,有始有終! 沒有TJ, 敬禮!
作者: 重生    時間: 2019-6-28 10:43

这个李海涛真是死有余辜,但连累两个好女人,却是令人窒息。但这也许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作者: zhaohejing    時間: 2019-6-28 12:34

作者在群里透露最后说的那个秘密是李悔是男主的种
作者: antirsl543    時間: 2019-6-28 20:43



QUOTE:
原帖由 zhaohejing 於 2019-6-28 12:34 發表
作者在群里透露最后说的那个秘密是李悔是男主的种
男主不是算過時間了嗎 那段時間不是女主離開男主跟刁胖子在一起逃跑的時間嗎
怎麼可能會是男主的  
而且那段時間女主不是拼命的跟刁胖子搞嗎 男主那段時間有跟女主做過嗎? 疑惑
作者: mikebowencheng    時間: 2019-6-29 00:23



QUOTE:
原帖由 zhaohejing 於 2019-6-28 12:34 發表
作者在群里透露最后说的那个秘密是李悔是男主的种
這種真實故事多的事,男女朋友在洞口沒插進去也有可能出人偷
因為男主太久沒射,精子濃密度很高而女主也動情了所以精子萬里長征成功

反而是每天做多次的人不孕 因為精子密度太稀不能成
這是種天然的機制,當然做完就洗也是一種稀釋
楊雋無意志間還是底要李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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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最後楊雋+男人(不是小文,白癡反而不會亂吃)+賀瘋子 一起在男主面前玩明明的
沒想還真是女主的戲
一點擼點都沒有

[ 本帖最後由 mikebowencheng 於 2019-6-29 00:29 編輯 ]
作者: 無肛大師    時間: 2019-6-29 02:25

虐是可以的,文筆也還不錯,就是肉沒展開,沒擼點!像我們這種讀過N多虐文虐點很高的人不得不覺得有一些遺憾!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9 13:46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改寫】(56) 作者:xixixx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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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改寫】


作者:xixixx1977
2019年/6月/29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寫在前面的話,這本書我實在太喜歡,楊雋的黑化也很難受,於是我征得作
者的同意,改寫最後兩個章節,如果有可能我想從43節改起,不過那實在是太
浩大了。我先改個兩章。我覺得我帶入李海濤太深,我和李海濤的特質相同,我
想如果我是李海濤,我會怎麼做?我想通過我的選擇來代替李海濤的選擇,看看
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

            56節(改寫)生死一線

  我沒有理梁桂芬,當也不敢亂動。

  梁桂芬說:" 你先別動,慢慢後退。" 我背後的小黑人拉著門,也慢慢向前
移動。試圖把門輕輕拉開。

  我正盤算著怎麼辦時,

  "咣噹"

  房頂的大門被一腳踹開,門里湧出兩個警察,和幾個輔警。

  為首的警察個子高大,嗓門大的嚇人:" 怎麼回事,誰報的……" 我看見梁
桂芬驚恐目光,還沒反應過來,刁文廣已經提起梁桂芬當做武器,向著警察奔去,
並把梁桂英砸向帶頭的警察,砰砰砰砰,幾人就幹起來。

  為首警察邊招架邊大聲叫:" 媽的,老馬叫支援,遇上武瘋子了,老梁快拿
鋼叉,哎喲,……媽的,趕緊拿鋼叉……".趁著他們幾個打的起勁,我看了看我
左邊有些建築材料堵路,只能繞過。

  我盯著刁文廣,才後退了一步,呯一下,撞到了一個東西,好像是個人,我
控制不住身體,只能倒在那個人身上。我的後腦可能磕到了這人的鼻子只聽" 哎
喲" ,我和後面那人一起倒在建築材料上。

  慌亂中,我忙撐著那個人的胸膛站了起來,倒在地上的是小黑人,他卻躺在
地上一動不動,我顧不得管他,連忙爬向胸墻角里把雙手抱頭,把頭埋在膝蓋里
瑟瑟發抖的楊雋。

  剛爬到楊雋身前,我的手幹幹碰到她的腳,她全身哆嗦了一下。我趕忙說:
" 是我,小雋,趕緊跟我一起走".她擡起頭,茫然的看著,眼睛里都是恐懼,我
心里一疼,一把拉住她的手。剛想拉起她。

  就聽大嗓門警察在大叫:" 媽的,這瘋子拉上我了,趕緊叉開他,媽的,好
疼,我操,用甩棍砸他頭,砸他……,哎喲,這瘋子要跑,拉住他拉住他" 我聞
聲回頭一看,只見,刁文廣一手提著梁桂英,一手拉著那個帶頭警察得衣袖,兩
眼通紅,直勾勾看著我,正大步向我沖來。

  我來不及反應,一個低頭弓背彎腰,把楊雋護在我身下,這個動作卻是我在
深圳廠里和工人一起訓練工傷安全防護時,經常做的保護動作。都已經練到肌肉
記憶程度了,我的身體在我意識前反應起來,護住了楊雋。

  " 嘭" 的一聲,一個物體砸在我的肩胛骨附近,一股巨力推著我壓向身下的
楊雋,好在弓腰的姿勢減輕了緩沖,我不敢亂動,再次按照安全老師教的,擺好
姿勢,稍稍將肩背轉向,等待第二次沖擊。

  很快我又挨了三下打。

  就在這時,又聽那警察大叫:" 好機會,老梁給我叉他腰,叉他脖子。叉到
墻邊去,媽的,還不給老子放手。" 嘭嘭嘭擊打肉體的聲音傳來,另一個聲音也
大叫到:" 一二三,用力給老子用力……一二三……" 一陣混亂的腳步越過了我
的身邊,扭頭一看,刁文廣的脖子上和腰上各叉著一個叉子,正被推到胸墻邊,
刁文廣紅著眼,一手抓著的梁桂英鼻子上有血跡滴下,看樣子她已經昏了,另一
只手正抓著一個警察的衣袖,刁文廣還在用蠻力不停地扭動,大半個身子都被叉
出向外,被抓的警察正用一根甩棍正不停的擊打著他的手臂。

  正在這時,刁文廣的扭動過大,失去重心,他的頭和大半個身體翻出胸墻,
向樓下墮落下去,那個被拉衣袖的警察一身尖叫,被拉著沖向胸墻。

  我來不及多想,伸出一只手死死拉住了那個警察褲腳,緩沖了一下,警察趕
緊用一只手緊緊抵住胸墻。

  " 刺啦" 一聲,警察的衣袖抵不刁文廣加梁桂英的重量,直接撕裂了。

  那警察因巨大拉扯力反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而這時我才發現
我的手鉆心的疼。

  其餘的幾個警察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跑了幾個在胸墻邊往下看,還一個輔警
說:" 李所長,我扶您。" 我顧不得警察,趕緊低頭看楊雋,她閉著眼還在瑟瑟
發抖,我掙紮坐起來,一把把她摟緊,連說:" 沒事了沒事了" 但是,刁文廣掉
下去的那個畫面讓我雙手雙腿發抖,一股恐懼和暢快的感覺淹沒了我。

  我模糊的聽見旁邊的警察對我說:" 謝謝兄弟,要沒你我就……" 我向他點
點頭,卻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直接一黑,就沒有了意識。

  " 海濤、海濤、你醒醒……" 我好像聽見楊雋在哭,我心里一疼,睜開了雙
眼,看見一雙淚水沾滿整個臉盤的俏臉,露出了笑臉。

  " 您醒了,海濤" 楊雋哽咽著說道。

  動了動身體,我可能躺在楊雋懷里,肩胛和小臂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我問楊雋:" 我昏了多久" 楊雋抽泣著告訴我:" 海濤,有兩三分鐘了,我
好怕……" 我正待安慰楊雋幾句。

  " 你醒了,兄弟" 一大嗓門也響起來了,我擡頭一看,那個帶頭的李所長,
正看著我,滿臉笑容。

  " 不好意思,警察同誌" 我掙紮了一下想起來,當楊雋卻死死抱住我,我只
好給警察笑著回了一句。

  " 沒事,沒事,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你沒事,待會你要跟我回一下派出所"
" 好的……" 我剛剛想說幾句答應的話,卻瞥見,楊雋兩腿之間有血跡,再擡頭
一看她的臉色慘白的可怕,她身上還是披著睡衣。

  " 小雋,你怎麼啦" 我一激靈,趕緊從她懷中坐起,抱著著她,撩開她的睡
衣下擺,看見有血在不停流出。

  帶頭警察一看,大喊一聲:" 趕緊送醫院".我趕緊橫抱起她,撿起羽絨服裹
在她身上,匆匆跑到電梯上下了樓,坐著帶頭警察的警車一路把楊雋送醫院,路
上我還請帶頭警察幫忙把小悔找到送來醫院。帶頭警察答應了

  醫院手術室外,我正給唐明明打電話,左鍵肖麗娜正抱著警察帶來的小悔,
向看守我們的帶頭警察打聽情況。

  " 明明,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 我不聽,我告訴你,李海濤,老娘要跟你
離婚,你去找那個賤貨,你就不要你的命了,那是什麼,那是老虎窩,你死了我
去找誰,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我給你個選擇,馬上給我滾回深圳,要不我們就離
婚……" 唐明明在電話大聲的咆哮著,我知道這次她真的生氣了。

  " 明明,你聽我說,好不好,就聽一句"

    " 那好,李海濤,我就聽你怎麼編出朵花來。"

    " 明明,剛才焦醫生給我說,楊雋因為子宮內有異物,傷還沒好完全,就被
兩次粗暴的性侵犯,不僅撕裂了傷口,也讓子宮異物發生位移,破壞子宮內膜,
引起大出血,搞不好要摘子宮才能保住性命,還有就是她過去十個月的紋身因為
沒有做好消毒和消炎,她可能已經因為過重的炎癥會有皮膚癌變的可能了。"

    " ……還有呢" 唐明明沈默著。

  " 明明,我覺得這十個月跟你學做生意,真的改變我很多。"

    " 我告訴你,李海濤少跟老娘再者套近乎,還有麼……"

  "可能楊雋只有半年到三個月的命了"

  " ……"

    " 明明,我想雇個保鏢"

    " 李海濤,老娘要給你配個保鏢看著你……"

    我和唐明明的思維又莫名其妙的想在一塊。

  我趕緊解釋道" 要深圳那邊雇過來的,我不知道梁桂芬和刁文廣摔下樓死了,
他們家會怎麼樣,楊雋和我是在機場門口被他們抓住,現在在醫院他們還不敢明
目張膽來,我擔心是在其他地方" " 海濤,我明天就帶著人過來" " 別別,明明,
你聽我說,你必須要在深圳,負責我們的事業做大,也負責給我打點錢,也給找
找你家的那些關系,看看能不能幫忙頂一下" " 海濤,我過來可能更好……" "
" 不,明明,你還記得,我們還要更強才不受欺負麼,我們那個廠就是變強的東
西啊,你在那邊一定要看好,我會跟你電話匯報的,不會再做讓你擔心的傻事了
" " 李海濤,我只要你做事前多想想我,你出事了我怎麼辦?你現在是我老公。
" 我聽唐明明的話,連忙答應。我們兩也說定我留下1個星期,觀察一下再商量
對策,唐明明今天連夜就會從深圳雇幾個保鏢,並給哈爾濱的叔叔伯伯們打電話,
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

  最後,唐明明叮囑我一定要和派出所那個帶頭警察搞好關系。

  我把夾在胳膊彎中的棉球扔掉,是的,我剛剛給楊雋輸了200CC的血。

  肩胛骨上包了一塊紗布,梁桂英的頭被刁文廣當棍棒在我肩胛上敲腫了一大
塊,還好只是肌肉挫傷,而我拉住李所長的那只手的小臂肌肉拉傷,包了藥,休
息幾天就會好。

  我摸了摸口袋,剛剛拿出的那東西還在,我一邊想著唐明明做生意交際時的
言語和姿態,一邊走向帶頭警察。

  " 李所長,真是麻煩您了,要不是您出面,我們就要被那個武瘋子打死了,
您可真是我們群眾的守護神啊" 我模仿著唐明明以往的行為和言語。與李所長緊
緊地握手在一起。他吃驚的看了我一眼,笑著說" 麻煩什麼呀,保護市民,這都
是我們警察應該做的".我手中夾著的一張銀行卡,輕輕放在李所長與我緊緊相握
著的手心。

  是的,這張卡是我前幾天要給楊雋的那張。

  當即,李所長也表示這場武瘋子傷人,我們是受害者,在警察熱情周到的上
門做完筆錄後,留下一個聯絡警察後,李所長就回了派出所,而肖麗娜也帶著小
悔先回去,我和左建等著結果。

  太陽西下,手術室的大門打開,焦大夫走了出來,我和左鍵迎了上去," 怎
麼樣了?焦大夫" " 病人病情穩定,手術也很成功,她的麻藥效果還沒有過,我
們給她背了一個鎮痛包,過一會,她會醒過來,排空後才能進食,你們先去給她
買點流質食物。" " 還有剛才皮膚科過來采樣了,一個星期後出結果" " 對了,
你們要求的單人間,馬護士長哪里剛好空了一間出來,不過你們交的錢有點不夠,
記得明天把費用補上,如果現在有也可以去交,找馬護士長辦理就可以了。辦理
就可以直接住進去" " 明天早上我來查房,要註意術後預期" 焦大夫一邊說一邊
走,我和左鍵跟在後面,一路記一路不停地感謝。最後,我拿了最後的銀行卡交
了錢,直接把楊雋送進了單人間,左鍵坐了一會就回去了,聯絡警察也找了個地
方休息去了,留了個手機號給我,要我有什麼給他打電話。

  而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盯著李所長找回來的拉桿箱,直楞楞的發呆,視
頻里的楊雋又在我腦海里翻滾,心里的疼痛和肩胛骨的疼痛讓我坐立難安。看著
病床上蓋著被子沈睡,時不時因疼痛而皺著眉頭的楊雋,我心里難受的想大叫大
喊:這到底是怎麼啦?

  看著現在瘦弱到可憐的楊雋,回想著當年林場里那個拉著我衣角去上廁所的
青春楊雋,到底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她的樣貌和氣質,都已經和林場里那個
清純靚麗的天使都有區別了。

  一夜無話,半夜楊雋是被疼醒的,我坐在床前給她餵了點牛奶和水,她拉著
我的手,眼淚噗呲噗呲的往外冒,她哽咽著對我說:" 老公,海濤你真好,我愛
你".我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拍著她,像我們當年一樣哄她入睡,她也在眼淚中,
沈沈的睡去了。

  9點,焦醫生如約來查房,查房後,直接把我叫了出去,說:" 今天查房,
身體上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手術恢複預期比較良好。唉,你是她什麼人?

  我趕緊回答:" 我是她愛人".焦大夫擡眼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莫名,說:
" 哦,我看她的精神狀況不大對勁" 我被焦大夫的眼神看的,有點心慌。我想他
是不是為楊雋的那些傷疤和紋身疑惑,甚至以為是我弄的。

  我只得說道:" 焦醫生,我老婆前幾天遇到了點事,剛被解救回來,前幾天
我們剛領她去看過精神科,醫生說她有中度到重度郁抑癥。" 焦醫生有所釋然,
對我說" 哦!我看不止重度抑郁癥,我以前輪轉選修過心理科,她這個狀況和我
當年跟老師一起見過的一個病例太像了,你要警惕一點,這種病如果太深了,會
產生反社會行為。可能會報複社會。我給你開個單子,如果她排空了,你們吃點
東西就趕緊過去看看吧" 我楞住了,反社會?報複社會?怎麼可能?小雋可是膽
小的不行啊!

  大概看我有些不在乎和懵圈,焦大夫接著給我說了一句:" 別不在乎。這種
病搞不好,會造成殺人、自毀、滅門等等極端行為,到時你就後悔莫及了。" 我
一激靈,反應過來,趕緊說:" 謝謝您,謝謝您,我們待會馬上就去看,不會耽
擱。不過焦大夫,您說的怎麼嚴重,這個病到底是什麼病啊?"

  焦大夫盯著我的眼睛,說:"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9 13:49     標題: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改寫】(57) 作者:xixixx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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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改寫】


作者:xixixx1977
2019年/6月/29日發表於第一會所或SIS001


                   57節(改寫) 你是我的妻子

    單人間的病房很安靜,早上的小雋所在的病房房外並沒有一般科室病人們發
出各種喧囂,房門外面寂靜無聲,除了偶爾哭泣之外還有12小時一輪換的兩名
安保公司的保鏢在守候。帶小雋離開梁桂芬家已經一個多月了,李所長那邊傳來
致兩人死亡,兩人重傷癱瘓的惡性事件處理的。是的,小黑人和那個梁桂芬的保
姆情婦都全身癱瘓,而在案子中,沒有我和小雋的事,在派出所的報告中,我們
根本沒有出現在現場。而唐明明從她的那些叔伯打聽來的消息,梁桂芬的死,讓
那些人爭權奪利,根本就把我和小雋的事都忘記了一樣。

  小雋的檢查結果也已經確診為皮膚癌,並且已經開始擴散,醫生說她可能只
有三個月左右的生命了。心理科也確診小雋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重癥患者。但小
雋並不信任心理科的醫生,加上皮膚癌的影響,心理科的醫生給出了以臨終關懷
為主,藥物治療和心理疏導輔助的方案。我也給左鍵他們說了情況後,把小雋搬
到了現在關懷區病房,這里環境安靜並且有居家環境的感覺,一室一廳,就像我
們當年租住的小屋。

  我也在醫生的指導下,協助醫生做小雋的臨終關懷。唐明明也不顧我的勸解,
親自到哈爾濱來了一次,她剛下飛機時,是狠狠的和我鬧了一次,待她看到躺在
病床上楊雋時,她的深明道理型模式又回來了,她同意我留在楊雋身邊直到最後
時刻,她也願意帶著小悔。她給我帶了一些錢,和幾個電話號碼,叮囑我實在不
行就帶著楊雋打電話給這幾個號碼,他們會安排我們回深圳。她甚至還安排人去
做了本假結婚證,說讓我在最後時刻前拿給楊雋讓她能安心的走。

  楊雋媽媽聽見楊雋的病情後,哭了很久,還是時時來看楊雋,但楊雋除了我
和她媽媽外,也只有左鍵和肖麗娜帶小悔來看楊雋的時候,楊雋會見見他們,其
他人,她都一概不見。她終日都膩在我身邊,不停的和我講話,卻沒有什麼主題,
就像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一樣,整天在一起,嘀嘀咕咕有著說不完的話,甚至在被
窩里也要抱著說個不停。心理科的雲醫生給我說,多和她回憶些美好的回憶,或
是,多講講小悔的成長。而我也像當年照顧生病的她,一樣照顧著她,拿藥,送
化驗,打針的時候服侍她撒尿、餵飯,陪做化療,化療後無力期間,也給她端屎
端尿,給她擦拭全身。

  而這個時候,我們總是回憶起我追求她的時候,有一次相約朋友到雲南遊玩,
大早上天還黑著,被露水打濕,被山風吹得流鼻滴,也要爬山路2個小時到老虎
凹看紅河哈尼梯田的日出。等到楊雋興奮的把旭日破拂曉,滿山皆是波光鱗的美
景照個夠後,她已經已經感冒,在接下來的行程中拖成肺炎,不得已我們留在一
個小城里住院治療了1個星期,在那個小小的城市中央有一汪占城市面積一半還
多的湖水,而小城邊沿上有兩座山,一高一矮。楊雋的病房就對著那汪湖水,湖
水邊上一圈細柳隨風搖擺,楊雋輸液時總喜歡靠在病床上,看著那汪湖水,半開
著窗戶,讓柔柔的湖風吹拂著她的長發,而我總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靜靜看著
她完美的側臉,我總是沖動想拿出畫筆靜靜把她描繪,那時,我總以為幸福就是
為她買飯,為她梳頭,為她跑東跑西,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把她的身影刻畫在
我的心田,千年萬年。

  而一說到這里,楊雋總是面帶著溫柔的笑容,嘲笑我是個膽怯小和尚,當年,
在她快要病好的時候,一個小護士告訴她,城邊東西對立的兩座山,東面高的那
座叫陰山,西面矮的那座叫陽山,陰山頂上有一個酷似女人陰戶的洞窟,相傳戀
人們只要晚上敢爬上山,去那洞里,那結婚後,這女子就會得陰山之護佑,成為
一家之主。當地民諺說是陰山要比陽山高,夫妻地位老婆高。這番說詞可把任性
好奇的楊雋給撩到了,在打完針的一天下午拉著我硬要去陰山遊玩,好在山下有
個公園,從醫院步行也就5分鐘,我也只好順著她的性子,跟著她順著鋪了石板
的山路,一路爬上山去,無奈楊雋大病初愈,沒有多少力氣,卻又不肯回去,我
只能背起她,一步步的爬著山路。每次楊雋回憶到這,總是忽閃著毛茸茸的大眼
睛看著我,告訴我說,那時天剛剛萌萌黑,山道上的路燈還沒有完全亮起,她摟
著我脖子趴在背上,看著滿天的幹幹開始閃爍的星光,總是會想起林場的那一夜,
她在我身後,我背對著她,身影在星空照耀下格外的安心。而她趴在我的背上時,
也感到安心的想睡覺。而我聽著她喃喃的說著安心的時候,也會把她輕輕擁入懷
里,正如當年,在陰山上的半山亭里,我把大病初愈的她放在我的懷里,背靠著
我的胸膛,蓋著我的外套,耳鬢廝磨,靜靜地看著山下璀璨的燈火,我的雙手輕
輕的環著她的腰讓她坐的更舒服點外一動不敢動。在她的腰背的抵靠下,我的下
體是硬的,有黏黏液體湧出,但我卻一動不敢動,生怕唐突了佳人,會失去她。
事後,她恨恨的跟我說我是個敲木魚的小和尚,笨死啦,不會把握機會。

  回憶完了,說出她的小和尚戲言的時候。病床上,她總癡癡的看著我說,從
小每個接近她的都會想她美麗的身體,而那夜,我把她視若珍寶,當做手心寶寵
著,在氣氛曖昧的時候,也不曾乘人之危占有她。而我總是靜靜地聽著她的訴說,
心如刀絞,如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應該還在幸福的生活吧!?

  有時,癌癥的疼痛折磨著她的時候,她也會歇斯底里的大罵著我負心忘意,
惡毒詛咒著我。心理科的雲醫生告訴我,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引導著她激烈的宣
泄情緒。於是,我總會問她:" 為什麼,難道不是你錯在前嗎?" 而她總是會大
聲咒罵:" 李海濤,你個負心漢,我為了救你,受了多少折磨,可你在還沒有離
婚,就和唐明明那個賤貨同居,你就不能等我回來掰扯清楚嗎,李海濤你個負心
漢".邊嚎啕大哭邊罵,她要把我弄得全身癱瘓,養著我,再讓我看著唐明明被人
日弄,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給唐明明打毒品,讓她為一點點毒品就要被人
淫樂,要把尤佳砍掉腳趾賣去國外妓寨被千人騎萬人睡。一開始我聽見她如此惡
毒詛咒,也曾怒氣攻心,大聲叱罵楊雋,甚至想甩門而去,讓她爛成一堆垃圾。
雲醫生拉住了我,告訴我這種疼痛下的潛意識釋放,是緩解斯德哥爾摩癥的有效
途徑,於是,我只能強忍著怒氣,聽她在咒罵,後來,聽多了,我也在怒氣之下
問她,憑你一個弱女子怎麼做得到,沒想到,她當時紅著眼,邊哭邊咬牙切齒的
蹦出幾句話:" 嗚嗚……老娘睡服刁文廣。去勾引梁婆娘,嗚嗚嗚……老娘早就
知道她看老娘的眼神不對了……老娘勾引梁婆娘後,還要把你帶在身邊,讓你看
老娘是怎麼睡服刁文廣,怎麼勾引梁婆娘那個變態的。還要你看著唐明明被玩死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個負心漢……".我第一次聽見著楊雋這辦
法的時候,差點沒有控制住,差點一大耳光子上去,。甚至想直接掐死他。沒想
到當年我們一起都在被窩里看倚天屠龍記,她對我說要是我敢出軌,她就學趙敏
一樣打斷我全身骨頭,養我一輩子的戲言,她卻一直當真記著。

  而在疼痛來襲的時候,在雲醫生指導下,我也會問楊雋過往的事情,吸引他
的註意,減輕疼痛,疏導她的心理情緒。通過引導楊雋的話,漸漸,我弄清了事
情的大部分情況。

  在和我結婚後,刻板的兩點一線,平淡的家庭生活,讓她充滿了對被人追求
回憶的渴望,也充滿了對所謂小布爾喬亞生活的好奇與渴望。而一個婚外出軌安
全性很高的人物的追求,讓楊雋沾沾自喜,各種高端場所的進出也讓楊雋迷失。
但楊雋找錯了玩樂的對象。按照雲醫生的定義,一個深知婦女心理,掌握談話話
術,有物質誘惑、有各種誘惑手段的拐賣婦女賣淫集團的誘惑婦女的老手,並不
需要太大的力量就可以俘獲一個婦女。雲醫生的其他病人中還有被誘騙後,以私
奔名義,拐賣到國外,讓其家人根本無法尋找的例子。

  而那些話術就會讓婦女認為這些誘拐老手都帶有初戀的影子,好像楊雋就曾
在雲醫生的引導中說過刁老三很風趣很有情趣,刁老三問楊雋::" 如果你跟蹤
一個女人,被她發現,第二天,她來問你時,你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楊雋剛
說出來,站在雲醫生旁邊的我就一陣恍惚,因為楊雋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的
回答是:你太好看了沒看入迷了,我記得當時楊雋聽了後,只是笑了笑,我也沒
有放在心上,那麼那個混蛋會怎麼說?楊雋微笑著回憶:那個老流氓摸著楊雋的
腿說、晚上不安全,我擔心你,便跟在你背後保護你。楊雋說著這個答案的時候,
盡管還在疼痛中,也還是在臉上浮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而站在雲醫生的旁邊的
的我卻臉色難看,心像被一把刀子在攪動,疼的不行。好在雲醫生點出這種話術
的作用就是要讓我知道,刁老三他們用話術誘騙婦女,就是要她們感到安全又好
玩,有吸引力,才能下一步。而隨著楊雋越說越多,我才發現刁老三誘騙楊雋,
不僅只是為了淫玩楊雋的身體,更有可能是打著更恐怖的主意。

  當時,她被刁老三編造的謊言激怒,一怒之下,跟著刁老三出走,不僅被白
玩了三天,還背在身體意誌上受到及其恐怖的摧殘。到了石家莊所謂朋友處,就
被刁老三的所謂朋友綁了起來,帶去看了一場堪稱血腥殘暴的表演。楊雋曾看見
其他被綁的女子被註射毒品,染上毒癮,為了一點點毒品,把自己當做物品供人
淫樂,多人奸淫已是平常,甚至有被狗日幹,供人取樂,在用毒品、性虐待控制
女子之後,會被在身體上打孔,戴乳環穿陰環,紋上淫文,賣去其他地方賣淫。
楊雋嚇壞了,當晚還有熊一樣的刁文廣受刁老三的誘使,沖進她的房間意行強暴,
她大聲向刁老三呼叫,甚至苦苦哀求,大叫老公刁哥救救她時,刁老三才趕走了
刁文廣," 救下" 楊雋,刁老三就此恐嚇楊雋如果不聽話,就會像其他女人一樣
被打毒品賣去其他國家供人淫樂,同時刁老三也向楊雋表示他是喜歡楊雋的,只
要她聽話就一直拿她當做自己的女人。

  後來,按照雲醫生根據楊雋的講述推斷的情況,刁老三使用訓狗一樣的辦法,
先恐嚇楊雋,讓她產生恐懼,又適當的給點甜頭," 保護" 楊雋,只要楊雋表現
出聽話,向刁老三獻媚,表示服從,就給楊雋點甜頭。如果不聽話就極力恐嚇,
或是去看被誘拐來正在調教的女人,甚至給以一定身體傷害。按照雲醫生所說,
楊雋自己覺得刁老三對她很好,是因為刁老三恐嚇之下,為了防止被帶去打毒品
供人淫樂,她不斷地向刁老三獻媚,表達服從,甚至被刁老三用玻璃球塞進陰道
日幹,也自我欺騙自己高潮不斷,只有不斷表現出對刁老三性事的服從,比如打
乳環,她才覺得安全安心,甚至如果表現好了,還有一點權力,以至於梁桂芬都
公開威脅要找人收拾她,這樣正反向的調教,讓刁老三能更好的享受楊雋的肉體,
也能在某個時候給他帶來大量的金錢。楊雋在魔窟的4- 5日里還見過,刁老三
他們當面打死人後,丟入絞肉機攪成肉末餵狗。那樣的恐怖場景,直接把楊雋嚇
尿,從此對刁老三更奴性,更恐懼。

  後來,刁老三為了找到2億元的密匙,要到深圳,楊雋在恐懼之下使出各種
取媚方式,就為了讓刁老三帶走她,刁老三本來還沒有玩夠楊雋,於是順水推舟
帶著楊雋去了深圳,在深圳,楊雋在恐懼與逃跑等矛盾中交織,不斷回想著魔窟
里的恐怖,對刁老三的奴性順從。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麼警察照的照片里,楊雋總
是在發呆,對身體裸露和小傷害根本不在乎,對刁老三時而恐懼,時而深情擁吻,
時而被刁老三指著頭罵,時而溫柔笑看。

  隨後,楊雋被警察帶回,她回到了安全環境,對造成她這種遭遇的我憤恨不
已,因此,她才在回來後爆發出來,而她對人好的觀念都已經被扭曲,只有在性
行為上接受她的討好,才是接受她的好。所以,她一直希望我能和她性交做愛,
只有這樣,在她已經被扭曲的觀念中,她才感到安全被呵護。雲醫生曾告訴我,
如果我當時能下定決心立刻換一個環境生活,那麼用給她更多關心等等等手段,
她會慢慢恢複過來,從新開始生活。

  只可惜,她不敢違背刁老三命令換手機,在刁老三知道她懷孕,我們做愛等
隱秘事後,她的恐懼回來了,盡管她也曾努力反抗不跟刁老三走,但在被強奸殺
人的恐懼下,刁老三近距離當著她面打碎了大鵝的腦袋,那血腥的場景使她的恐
懼達到頂點,再加上刁老三拯救了她,在奴性之下,她固執的認為只有刁才能保
護她,她只有順從他,才能活命。但當刁老三在黑市醫院住院過程中,她被露出
真面目的刁老三當做性奴使喚,加上對女兒的未來思考,她開始清醒不願跟著走,
結果,這次刁老三用的就是不斷紋身懲罰她,用刁文廣強暴她,不斷地加深她的
奴性,直到女兒要降生,母親的本能喚醒了她的意識,在保潔阿姨的幫助下,報
警出逃。

  在逃回來後,她思念著我,又自卑不敢聯系我,直到女兒出生後,她才試探
著聯系我,了解我的近況,當見到我和唐銘明一起回來後,被完全失去我的恐懼
包圍,因此,用悲愴過往和奴性的性行為來討好我,見我發怒,又想用女兒來換
回我,但是我的反應,讓她失望了,最後她試探著提出了離婚,也還想控制著我,
安排著我,沒想到我答應了離婚,也順著她的意。她心中的安全線已經時斷時續
了。因此,她在我和唐明明秀恩愛的的時候,不斷用愛刁老三的話語來刺激我,
越來越多得用和刁老三的性愛的經歷,編造與刁老三的恩愛來刺激我,她要弄清
我到底還愛不愛她,但是她已經在斯德哥摩癥的折磨下,已經不會用正常的手段
來試探了,她只能拙劣的用她過往的性經歷、和編造的移情別戀來刺激試探我,
直到我打了她一個耳光,她才肯定了我的心,她的安全線還在。

  雲醫生告訴我,這根最後的安全線一旦繃斷,那麼楊雋就一定會失去希望,
徹底投向黑暗,報複社會。而我這這根安全線的作用就在於,為她編制一個安心
安全的夢幻,讓她在絢麗的夢幻中安詳的睡去。

  我坐在床上,雙手像當年在陰山上一樣輕輕搭在她腰測,環繞著楊雋,她閉
著眼睛安詳的睡著,她一只手上連接的吊瓶滴滴的聲音,就像當年林場夜里。她
拉著我的衣角踏著濕潤的泥土去遠方。她另一只手里緊緊抓著一本紅艷艷的結婚
證,嘴角帶著微笑,從半開的窗戶上射下的陽光,映得她額頭上的幾根發絲染上
金黃色,在微風中輕輕搖擺。

  此時,窗外小林子里傳來了:" 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 的歌聲。


               (劇終)
作者: 180ml    時間: 2019-6-29 22:22

@L6165sl 感谢续写,这个结局写的不错 有了逻辑性了,是整个故事有了合理的脉络!文笔很棒啊!但是能续写下那个U盘的故事吗?嘿嘿
作者: thaoatos    時間: 2019-6-30 00:00

感谢续写。原作黑暗结局虽然虐心,但是一个人的心里变化并没有完全展现,总感觉黑化的很突然。续写也算在一定程度上补完了心理变化的契机和过程。
作者: 天涯浪劍    時間: 2019-7-26 01:41

這是鼓吹狼性 就是無道德底線
只要我想要   有什麼不可以的放縱自由主義
女主三觀奇耙 非一般人所能及
男主毫無意義地善良害人害己
純粹腦殘一個
做惡地人大富大貴
善良的人受盡凌辱迫害
人間只有罪惡沒有正義
作者: hanzhemin    時間: 2019-7-30 18:46

?篇文章中??可以,后面在看下去,就是吃了屎一?的?受,真的
作者: 2371819700    時間: 2019-7-31 17:54



QUOTE:
原帖由 maomaomao852 於 2019-6-22 17:26 發表
这小说写到现在还不结束,后面估计就是为了虐而虐了。
现实中基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小说么看看就好了。
是啊
作者: sonay    時間: 2019-7-31 23:36

那段刁老闆弄上手的磨功寫得太好了!
作者: sonay    時間: 2019-8-3 00:35

改寫的結局寫得太好了,其實一直都有女人為難女人的事發生,但真的何必呢,而且原來的結局小雋不僅黑了還要把那兩個無辜的女人扯上,狠過頭.
作者: 日照香爐生紫煙    時間: 2019-8-3 00:52

看完了,喜歡小雋,喜歡她的蠻橫不講理,喜歡她任性耍脾氣,喜歡她的大女子主義,喜歡她的出軌歸家後的嚎啕大哭那句“我不想離婚”,喜歡她做錯事的膽怯柔弱的話語,喜歡她的所有,一個手眼通天的人和一個無能的男主兩人聯手把這麼一個女人給毀掉了
作者: 阮佃夫    時間: 2020-12-3 20:51

原作者:freemanpk
續文作者:阮佃夫
2020年/12月/3日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前言:
《迷路仿徨:枕邊的陌生人》是壹篇虐文,講述的是男主窮屌絲中專老師李海濤發現自己漂亮老婆女主楊雋出軌有錢有勢的黑社會勢力刁老三,刁老三出事被通緝後楊雋害怕之下又和刁私奔,後楊雋被抓,又回到男主身邊,本來男主原諒了她。但是女主在刁老三以李海濤生命要挾下被刁老三拐走,並被刁虐待,還被他的傻兒子刁文廣強上,還為刁老三生下孽種。後刁老三被槍斃,李海濤也最後拋棄了女主,跟了自己原來的女朋友唐明明結婚,並表示可以幫助女主母女的生活,但是刁家傻兒子因為喜歡女主的緣故,在刁老三老婆賀桂芬的逼迫下嫁給了刁文廣。在看到女主被虐待後男主不甘心想奪回楊雋,但被打成癱瘓,最後以楊雋黑化,主動陷害唐明明,成為罪惡幫兇為結束。

情節夠虐,但可惜,很多情節沒有深入展開了,比如刁金龍有關兩億錢的事情沒有下文,刁家為什麽這麽有本事? 而且警方也寫的很蠢,最後幾個人就這樣子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吧?有些情節就是為虐而虐,不知道作者有沒有意願續寫這篇文章,我很期待。

而且我看後對楊雋這個角色的突然黑化耿耿於懷,楊雋是個賤女人,她是咎由自取,但我她他卻恨不起來,這個bad ending有點折磨我的心情,有點過於黑暗了,便打算續寫了這篇文章來填原文的漏洞,本文不會將以第壹人稱講述。希望有人將這篇文章貼到第壹會所,我很真誠地想知道原作者的答復。





五十八. 蛇蠍美人的真面目


俗話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反之往往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楊雋,這個曾經秀麗明亮的女子,壹步錯步步錯,最後變成人人唾棄的爛女人,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只可惜李海濤壹意孤行,舊情難忘為了救楊雋被打傷住院,在李海濤昏迷住院的期間,慶幸的是刁家傻兒子刁文廣被拘留了,案件還在進壹步的調差之中。警察傳喚了李海濤的父母到了警察局,唐明明聽到了消息也馬上啟程趕到了哈爾濱。

李海濤的父母風塵仆仆趕到了警察局,之前聽說自己兒子因為拐賣婦女被抓,更聽說拐賣的是已成為別人家兒媳婦的楊雋,當聽見兒子和搏鬥被打得住院在做手術的時候,更是晴天霹靂,他們聽完後趕忙到了警察局,見到警察就著急打聽關於自己兒子的消息,卻只看見楊雋剛做完筆錄處理處來。

「媽..」楊雋看懂李海濤尤其是曾經的婆婆的父母頓時驚恐,突然明白自己已經是別人的兒媳婦的時候,頓時尷尬地改口,相比自己的母親,楊雋更沒有臉面來面對他們,慚愧地低下了頭,他不知道怎麽去面對二老的憤怒的眼神,壹時支支吾吾地說了起來「海濤爸媽,妳們..妳們放心,海濤他..他不會有事的。」

「楊雋,妳這個不害臊的破鞋,妳怎麽有還有臉叫我媽,妳把我兒子怎麽了,妳快告訴我把我兒子怎麽了,妳今天不交出我的兒子我和妳沒完,我這把老骨頭不要了,我和妳拼了!」說著便抓起了楊雋的頭發,狠狠打了楊雋壹巴掌,更想上前打楊雋的時候被周圍的警察攔住了,警察都勸老太太不要沖動。

楊雋捂著被打的左臉,她流淚了,嘴角掛上了詭異的笑,似乎是對曾經的婆婆的辱罵壹絲輕蔑,壹絲無奈,更有壹絲麻木。

李海濤的母親拍了拍雙腿,壹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兒啊,妳好慘了,妳造的什麽孽啊!攤上這個賤女人,娘當初就不該答應妳娶了這個賤貨啊! 娘看妳好不容易過上好生活,又全部被這賤女人給毀了。」哭到正傷心的時候,她又昏迷了過去,眾人驚慌失措,在警察的幫助下把她帶到了附近的醫院,之後老太太的身體才好不容易穩定恢復了。

深圳,精靈可愛的尤佳聽到東北老家的朋友說李海濤出事了,連忙哭著到辦公室找到了唐明明,「明明姐,海濤哥..海濤哥他不會有事吧!」

唐明明也心急如焚,哭著回復說「尤佳,我要趕快去哈爾濱!」
 
「明明姐,我也要去,求求妳帶我走吧,我看到海濤哥才放心啊,我不想看到他有事!」
唐明明原本不肯,怕有危險,在尤佳的壹再懇求二人到了哈爾濱。

唐明明不斷打電話去追問楊雋,但都沒得到回復。剛壹到哈爾濱不久,不久唐明明收到了楊雋發來的短信「明明姐,妳到哈爾濱了嗎,妳在哪裏呢,我去接妳,我帶妳去見海濤。」,看見海濤有消息了,唐明明二話沒說,和楊雋在事先地點會面。

「明明姐!」看見唐明明,楊雋揮了揮手,「啊,尤佳妹妹也在啊」,看到了尤佳,楊雋臉色都變了,而尤佳卻正眼都不看楊雋壹眼,很鄙夷地轉過頭去,她恨透這個背叛海濤的女人。

「廢話不多說,我們快走吧,海濤在等我們呢!」楊雋形色倉促,帶她們上了車,但奇怪的是楊雋卻把他們帶到了壹個大別墅裏。

「楊雋,妳到底想怎麽樣,妳把我們帶到這裏幹什麽,海濤在哪裏?我老公在哪裏?快告訴我啊?」唐明明滿臉焦急的說到。

「楊雋,妳快說啊,海濤哥媽媽被妳氣得可在病房躺著呢!」尤佳原本不想和她說壹句話,但也憋不住追問楊雋。

「二位不要心急,快坐吧,讓我和二位解釋,我說了二位壹定要冷靜!」楊雋冷冷地回復道。

「放妳媽的屁!什麽叫不要心急,又不是妳老公丟了!」唐明明很不滿看著楊雋。

楊雋頓時咬緊了牙,但還是裝作滿目慈祥將海濤住院前的事情壹五壹十地告訴了她們,連海濤現在有嚴重有生命危險的狀況也和她們說了,是死是活還是未知數,二人聽後大哭。

「對不起,明明姐,海濤這事是由我而起的,這壹切都是我的錯,不過妳放心,海濤由我照顧,他不會有問題的。海濤這幾天在做手術,不方便見妳們,二位請回吧。」

唐明明壹聽臉色就變了,不屑地說「由妳照顧,妳也不掂量掂量妳自己,我的老公幹什麽要由妳照顧?」

「還有!」唐明明補充到,「u盤裏的東西我都看過,海濤他不忍心看。不是我說妳,楊雋,妳真的是好不要臉啊,之前給海濤戴綠帽,叫奸夫老公老公的就讓我覺得惡心,之後看了妳被綁架了我原本以為妳有多不情願的,被他們父子玩的這麽爽,還求刁家父子他們主動操妳,妳真是枉費海濤對妳的壹份情意。我本來不想幫妳的,我看妳母女可憐,才無奈答應海濤答應妳壹星期,沒想到卻害了他,妳現在卻有臉要和搶我男人?」

「是啊是啊,我是不要臉,我就是個賤貨,那勾引別人的丈夫就很光彩嗎,海濤以前是我的丈夫時候。妳們,卻和他搞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沒有妳們氣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楊雋又自暴自棄地胡攪蠻纏了起來。

「楊雋,妳這個賤女人,妳把海濤哥害得這麽慘,明明姐不計前嫌,好心好意收留妳母女倆,替妳們買房住,希望妳能重新做人,不希望海濤難過,讓海濤哥走出妳的陰影。妳卻不知恩圖報,說出這樣話來!」壹邊尤佳罵起了她。

「哼,我不要妳們可憐我,實不相瞞, 我和海濤分別之前那天晚上海濤摟著我過了壹夜,剛開始他說什麽都不肯,唐明明,他走之前妳肯定吩咐了不能讓我碰他,妳們羨慕嗎?」

「妳這個女人真的壹點不覺得羞恥嗎?」尤佳被楊雋的壹席話氣地說不上話來。

「操妳媽的尤佳!妳和我老公親嘴,和我的老公搞曖昧,勾引我的老公,妳不覺得羞恥嗎,妳考慮到我的感受嗎?」楊雋發瘋地大喊。

「他就算是拼了命,被別人打翻在地,不顧生命危險都要帶我走,從他那不甘心的眼神裏我那時候就看出海濤心裏只裝有我壹個人,他從來沒有放棄我,她還是愛我的,那我為什麽要放棄他呢?哈哈,妳們都輸了,妳們都輸了!」她大聲苦笑道。

「小雋,妳真的已經瘋了,收手吧,妳真的忍心要害他壹輩子嗎?」唐明明看她的樣子可憐有好笑,搖搖頭冷笑著說道。

「我是害的海濤很慘,我是虧欠他的太多了,所以我要照顧他壹輩子來彌補!」

「 真是壹出好戲啊,三位搶男人搶得讓我好感動啊,肉麻連我都羨慕李海濤了。」未見其人,便聞其聲。尤佳和唐明明嚇了壹跳,昂起頭來,看見賀桂芬從二樓走下來,走到了楊雋的面前,「喲,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小秋,妳這爛婊子還挺有情有義的嘛!」


「賀女士,我知道妳神通廣大,但是我們唐家不是好欺負的,我壹定讓妳們付出代價!」唐明明狠狠地說道。

「老娘本想放妳們壹馬,但是李海濤那個傻幣硬纏著我家兒媳婦不放,我已經警告他我的手段了,他就是不聽有什麽辦法!」

「姓賀的,妳敢動海濤壹根手指頭,我和妳沒完!」唐明明拍案而起,她的忍耐早已到極限了。
 
「不敢,不敢,我怎麽敢殺唐家姑爺,而且我留著他的賤命還有用處的,不敢現在二位還是考慮考慮自己吧!」賀桂芬拍了拍手,瞬時間從壹邊的房間裏沖出兩個又高有壯的男人。

「妳們是誰,妳們想怎麽樣?」 那兩個男人頓時抱住了尤佳和唐明明,唐明明驚慌大喊,而嬌小的尤佳被抱得喘不過氣來。

「沒什麽,只是怕萬壹二位的情人真的沒了,會有點寂寞,請別的男人來照顧照顧二位」賀桂芬,雙手插在胸前,客氣地說出這不知廉恥的事情。

「楊雋!」唐明明突然都明白了,憤怒地用手指著楊雋,之後又想沖上前去打她壹個巴掌,但是無奈已經被控制住了,「妳恩將仇報,妳騙我們到妳這裏來的,妳真的好歹毒啊!」

「對不起,明明姐,小佳,我...」,剛才還壹臉硬氣的楊雋壹下子就哭了出來,「我..不得不答應他們。如果我不按照她們說的做,海濤就會必死無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妳們,我...該死,我該死..」楊雋已經嚇地壹屁股坐在了。

「呸!楊雋,妳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妳的!」唐明明雖然被抱著,但是朝著楊雋的位置吐了口水,大聲地咒罵著。
 
「畜生..放開我..放手啊!」尤佳力氣小,被抱得喘不過氣,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她幾乎怕得要哭出來了,但還是憤怒地罵著楊雋,「楊雋,妳對得起海濤哥嗎?妳還是人嗎?」

楊雋摟著雙腿,哭泣的臉放到膝蓋上,她們越叫罵她哭地越厲害。沒壹會,兩個人被用濕布巾下了迷藥,昏了過去,終於停止了叫喊,被拖到了房間裏去。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讓楊雋問心有愧,但還是麻木地慢慢停止了哭泣。

「媽,媽我求求妳,雖然我不喜歡她們,我恨他們奪走我的男人,但是她們是無辜的,我不想把她們牽扯進來,海濤知道了壹定會氣死的,我不想再傷害他了!放過她們好嗎?」楊雋爬到賀桂芬的面前,扯著賀桂芬的褲子開始為她們求情。

「閉嘴,我受夠了妳在我面前討價還價了,妳是我刁家的兒媳婦,還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和手段嗎?」賀桂芬壹腳把她踹開了。

「這要放在過去幾年裏,我恨不得讓李海濤這個逼崽子死的痛快,把那兩個兩個賤娘們賣走賣壹輩子的屄,折磨到死出出我心裏這口惡氣」
 
其實賀桂芬非常清楚,如果真的讓李海濤和關心他的兩個女人全都人間蒸發,傻瓜都想得到是他們做的,勢必會鬧出很大動靜來,況且現在是互聯網時代,如果他們家人在社交平臺比如微博上告狀,惹得滿城風雨,到時候會捅出更多的簍子,就算他們再有關系也沒有用。得想法子控制住他們,抓住他們的把柄才行。

賀桂芬突然蹲下來,拍拍楊雋的臉,說道「妳不是想妳報答妳那個廢物前夫 ,愧對他,要和他壹輩子嗎,這不,機會來了嘛,他若留在他現在的老婆的身邊會正眼看妳這個賤貨?」

「我現在幫妳想要的男人奪回來,妳是個爛女人所以他才會拋棄妳,就算那個廢物把妳救走了也絕不會和妳過日子的。男人嘛,就是喜歡喜新厭舊,那讓那兩個小娘們也成為殘花敗柳,說不定她們玩開了,自甘墮落會成為比妳還下賤的女人,那妳那個小白臉前夫不就回心轉意了嗎?」
 
「我要是妳,我肯定會做這筆交易,聽我的話,把這兩個娘們交給我來收拾,如果那個廢物能活下來的話,我只是說如果,乖乖地和我在那小白臉演場戲,做個狠心地惡女人!」 賀桂芬不愧是玩弄女人的老手,連女人的心理都揉撚把玩的這麽徹底。

「我...可我真的不想讓海濤再恨我了!」楊雋雖然點了點頭,壹想到就要因為自己的自私的愛害了兩個無辜的女人,她還是心有不甘地回復。

「放心,唐家的勢力我又不是沒有分寸,她要不是唐明明,換做是壹般女人,我早就狠下心來搞死她了,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刁家現在又是多事之秋,算她走運。哼,不過,她們落在我的手上,也算我走運了,有些辦不成的事情我還需要托唐老板幫我做呢!」

「那..那海濤現在怎麽辦?」楊雋突然心裏平靜了下來。

「反正他也是重傷,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不知道的事情,不及時醫治的話死了就死了,賤命壹條,他活該」

「媽!我..我求求妳,我求求妳,妳可以動她們,但是妳千萬要幫忙救活海濤,妳讓我做什麽都願意,妳讓我做誰的母狗我就做誰的母狗,妳讓我取悅誰就取悅誰,如果他死了,我也沒有精神支柱想活在這個世上了! 如果妳不解氣,我賤命壹條,妳允許小文怎麽折磨我都成,折磨到死都可以,我都不會說半句話的,就拿我這條賤命來換他的命吧!」楊雋已經哭地泣不成聲了,滾在地上直磕頭,磕到她的頭角直流血。

賀桂芬坐在壹般的椅子上,架著二郎腿,很不屑地看著地上搖尾乞憐的楊雋,說:「在社會上闖蕩了這麽多年,以前認識手下的弟兄沒輕沒重,什麽樣子的死傷嚴重情形沒見過?他的傷是很重,現在還有生命危險,如果要治好是其實可以動彈的,只要沒傷到大腦,能下床走路也不是不可以。當然呢,我可以發發慈悲救救他,我不是答應妳給他找最好的大夫嘛,我不會讓他這麽快死了,他要是這麽死了,小文豈不是要背負起殺人的罪名?只不過呢,之後我會給他註射點東西,讓他不能動彈,全身暫時癱瘓掉,雙目暫時失明,意識模糊,活該他在我眼前鬧事,過去那些死皮賴臉和我們作對的人很多都有福氣享受到這個東西,這是他應有的懲罰,以後只能乖乖地聽我的話,妳現在把他當成壹個壹輩子都是癱瘓的廢人吧!」

很多事情沒有親身見看過,怎麽能肯定真相到底是什麽?

如果當時李海濤在場聽到這番話,他當然可以知道自己還有的救,不是壹個壹輩子癱在床上的廢人,或許就不會那麽絕望。

但是或許李海濤更有生活經驗的話,應該多問幾句為什麽,之後他當然可以猜出楊雋騙他全身癱瘓,壹輩子只能癱在輪椅上被人照顧謊言的貓膩。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們怎麽可能放過自己?他們混黑社會這麽多年,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可能沒有?

傷到腦幹的話都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就算是用上最好的醫術痊愈的幾率非常非常低,不死就已經是萬幸了。全身癱瘓的人很難痊愈,李海濤自己這麽快就能蘇醒,那個醫生在壹邊解釋憑中醫的壹些小手段有用,自己這麽快就能說話,看清東西,腦袋就能動了,不覺得很不正常嗎?恐怕是中國最頂級的神經科的大夫都不能做到吧?

只是哀莫大於心死,李海濤已經心死了,他對生活的徹底絕望了,讓他接受了這個事實。

「還有,小文雖然精神有問題,但是這次恐怕不能讓小文輕而易舉地脫罪了。妳說妳是心甘情願留在我刁家的,讓李海濤背這個拐賣婦女的罪名,這做的很好,讓他們相信這壹身傷都是小文防衛正當搞出來的,才能放小文出來。這些事能私了就私了吧!」

「換作幾年前,用不著這麽費腦筋想著這麽應付這些爛事。就恨我們家老三不爭氣,被中央盯上了,他必須得死,不過他死了也好啊,他壹死很多人就太平無事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幫我們保住刁家!」

「很多事情是要交給年輕人打理了,除了哄小文以外,原來的事情就按照我吩咐妳的去做,那些人還需要妳去幫忙打點接應,他們對妳這漂亮的小臉蛋可迷得不得了呢!不得不說,妳這個小賤逼勾引男人還是挺有手段的,老三被妳迷得鬼迷心竅,這廢物又被妳迷得不惜來送死,可憐我家小文也中了妳的邪,非妳不要。也難怪那些人呢這有這麽有錢,這麽有時勢力,什麽女人沒玩過?還不是被妳迷得神魂顛倒,沒有妳估計他們也不會這麽爽快地幫我們刁家,警局裏這些關系還能夠打通。但妳給我記著,雖然我馬上要去坐牢了,我不能壹直盯著妳,好歹為了妳的女兒,為了妳那個癱瘓的廢物,還有别讓網上所有人看到U盤裏的騷樣。妳最好不要不要給我耍花樣,有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妳呢,妳這輩子是逃不掉我刁家的女人的身份了。」

「妳若怕那個爛男人不甘心,非得和我們繼續作對或者自尋短見,妳就說我也摔成了癱瘓,說不定他心裏會自我安慰好受壹點,哈哈哈!」

之後,楊雋的確也欺騙了海濤賀桂芬的骨盆摔壞了,下半身癱瘓了,但其實三嫂根本壹點事情都沒有,因為當時小文已經被警察控制住了。而賀桂芬摔下樓去,的確就是楊雋編造的謊言,為了就是讓李海濤心裏平衡,當然因為之後很長的壹段時間裏,他也沒機會接觸到賀桂芬了,也不怕漏陷了。

不過李海濤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對是比刁金龍更加險惡的黑惡勢力。深愛他的這三個女人的命運,也隨他壹樣前途未蔔,隨風飄搖。

[ 本帖最後由 阮佃夫 於 2020-12-3 21: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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