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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鑿壁跨界】《第一部》穿越豔紅(1-10章) [打印本頁]

作者: xlf250909    時間: 2019-2-7 20:36     標題: 【鑿壁跨界】《第一部》穿越豔紅(1-10章)

鑿壁跨界


作者:張世穎
2019/2/7首發於:春滿四合院

第一部 穿越豔紅



前言:第十章才有嚴格意義上的肉戲,原因有兩點:
1.我不希望男主很快的推倒女將軍,因為就這麼推倒正宮實在太隨便了。
2.其實某些章節還是有些肉戲可以補充的,但我想先看看迴響再看要不要補上。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把這篇文當成一部小說看待。
從設定等等的方面了解一下各主角的性格,之後的肉戲才會有代入感。
當然如果純粹是想看肉戲的朋友,看完前言就可以關掉了,也不算騙了您。

楔子



「小穎……我好想你。」
「小穎……我愛你。」
「小穎……小穎……」
「張世穎,我要你血債血償!」

「啊啊啊啊!」少年慘叫著弓起身子從被裡坐起,額際流淌著冷汗。
原來又是那場夢啊……。
長達半年以來,少年一直重複的做一樣的夢。
而他總在夢境的最後被驚醒,然後一夜無眠。
夢中的感覺十分真實……真實的讓少年以為,自己彷彿回到了過去。
少年甚至時常祈禱著,某天當自己從夢中醒來……一切都會像往常一樣,甚麼也沒有發生過。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就好了……」夢中回憶的場景刺痛了少年的靈魂,悲傷在識海深處共鳴著。
「69號你搞甚麼鬼!再給老子鬼叫,老子就請你吃棍子!」考核房外,負責看守的警衛衝少年咆哮道,將少年拉回現實。
少年沒有理會他。但一如往常的,每當他從夢中被驚醒後就再也無法入眠了。
百般聊賴的他只好靜靜地把目光投向窗外,考核房外的夜色是片無止境的漆黑。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在他的心中醞釀蔓延開來。
他沒來由的預感到自己的人生即將發生驚濤駭浪般的波折。
雖然在這機構受到非人待遇,現在的他已經歷過了許許多多,正常人一生都不會碰到過的事情。
過程漫長到他不禁懷疑自己已經在悲傷、痛苦與恐懼中過完了一生,然後死去。
那些宛如人間煉獄般的體驗讓他幾乎不敢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但現在,儘管這種預感遙遠而不真切,卻讓少年心中開始忐忑了起來。
果不其然的,幾天後,他突然在夢裡穿越到一個漆黑而陌生的惡魔次元。

第一章 神秘鑽子


69號少年名叫張世穎,一個被關押在少年感訓機構的少年。
在感訓機構裡有著形形色色的男女,多半都是因為聚眾鬥毆、竊盜或者傷害等等犯罪,受到懲戒的未成年人。
不過張世穎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想當然爾,一群平常鬧事成性的人被關在一起,彼此間的肢體衝突時有所聞。
一天張世穎在放風期間路過了一群少年犯的打鬥現場,被誤以為是其中一方的同夥,三個少年犯將他團團圍在樓梯間。
「滾。」張世穎望著眼前比自己還高大的少年犯,不慍不火的說道。
但這句話似乎激怒了對方,只見三人前後夾擊想要教訓張世穎。
不過結局是三個少年犯被輕易的撂倒,然後張世穎揚長而去。
再然後就是張世穎被認為參與鬥毆,被關進了考核房。
感覺到無比憋屈的張世穎決定要把自己關在考核房中的心情寫成日記,於是和看守要了紙筆。
看守給了他一隻再平凡不過的按壓式原子筆,而且還是支老是斷水的便宜貨。
克難的寫完日記後,張世穎隨手把筆丟到一旁,心中盤算著明天和看守謊稱筆掉進馬桶裡了,希望能再給他一隻全新的。
但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張世穎隨手把筆拋開,筆逕直滾向考核房的一隅時。
一道銀色的光芒突然籠罩了那隻筆。
張世穎連忙站起身來,將原子筆撿了起來,卻發現原子筆的外型竟與剛才截然不同。
原子筆通體變成銀白色的,筆桿上鏤刻著繁複的花紋,像是某種深澀難明的文字。
而頂端按壓出筆芯的按鈕,此時變成了一個有可以持握,類似縮小版的手動刨冰機握柄。
原本平滑的筆尖也出現了螺旋狀的紋路,倒和螺絲釘有些雷同。
張世穎嘗試著轉動了頂端的握柄,筆尖的螺旋紋路也開始旋轉。
這個樣子與其說它是支模樣怪異的原子筆,倒不如說是支長得像原子筆的小型鑽子。
等等,鑽子?
「這可以用來越獄!」張世穎興奮的叫了一聲,隨即又意會到自己的聲音太大,連忙探出頭去看看外頭守衛的動靜。
好在看守人似乎沒有聽到張世穎的聲音,也沒有人打開警衛室的門出來察看的跡象。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張世穎拿著鑽子便爬進考核房中的床底下。
他打算在床底下鑽出一個足夠他通過的大洞,這樣他就能逃出去了!
於是他把鑽子抵在牆上開始轉動握柄,而更奇妙的是,當握柄開始轉動後,這支原本只有原子筆粗細的鑽子竟然漸漸變粗,最後變得和張世穎的手臂一樣粗!
張世穎本來以為憑藉那隻小鑽子大概要花個幾年才能鑽出逃生通道,但現在似乎幸運女神都對他露出了微笑。
張世穎花了三天不眠不休的努力,終於在牆上鑽破了一個食指大小的洞,一道光亮從洞中透了出來。
他敲了敲孔洞旁邊的牆壁,那些磚瓦被鑽的像蛋殼一樣薄,看起來只需要狠狠的一腳就會崩裂。
眼見自由近在眼前,只差臨門一腳了,張世穎突然感覺有些興奮。
他奮力往牆上踹了一腳,磚土「喀」地一聲崩落,眼前裂開了一眼剛好足夠張世穎探頭出去的洞,洞外的光線將床底照得纖毫畢現。
「成功了!」張世穎興奮的想要大吼,卻盡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嚎叫的衝動。
要是現在引來守衛的注意,自己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掩藏著自己的喜悅,張世穎把頭探進洞中準備投奔自由,卻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似忘了甚麼事情。
而當他把頭從洞裡探出來時,他明白了。
眼前是一盞日光燈。
對,他正平視著一盞掛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燈。
剛剛在鑿開牆壁時,張世穎就感覺那道光亮有些眼熟,有點像是日照燈的燈光。
但他因為太過興奮而沒有細想,為什麼洞外為什麼會有日光燈……?
看到日光燈後,他將視線下移,往下看去。
下方有個人正怔怔地與自己面面相覷,從他穿著的制服上來看,那個人似乎是負責值班的警衛。
「呃……抱歉,我走錯路了。」張世穎開口道,如果他的手也能穿過洞穴的話,他實在很想做一個雙手合十鞠躬的姿勢。
「喔,喔。沒關係,是我沒鎖門。」男子相當客氣的答腔,如果不看男子現在的打扮,並忽略他應該執行職務的話,大家肯定會覺得他非常有禮貌。
但此時男子眼前的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某個島國動作片,一陣陣女人的呻吟在這個空間中不絕於耳。
而男子下半身的褲子和內褲則被褪到小腿處,左手正上下套弄著……。
「那我先走了,打擾到你辦事真是不好意思。」張世穎說完就打算把頭縮回考核房中。
「喔不會啦,你小心別受傷……幹你老師,三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警衛對張世穎發出一聲咆哮,他總算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對勁。
「……坑爹,老子居然鑿穿了考核房跟警衛室之間的牆壁。」

第二章 夢魔小孀


(本章節肉戲後補,先看迴響)
想當然爾,被當場抓包的張世穎馬上又被關了回去。
好在鑽子很小,張世穎用飯粒黏住鑽子然後把它夾在兩腿之間,總算躲過了機構的搜身。
經過越獄事件後,感訓機構加強了對張世穎的監視,改將他關進了有24小時監控的單人考核房中。
正當張世穎還在苦惱新的越獄計畫時,他開始每晚都做起了春夢。
夢中有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妖豔而富有致命吸引力,並且每夜都來與張世穎纏綿。
某天,當他一夜銷魂後由夢轉醒,翻過身來時。
她的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寸縷未著的女人。
「啊啊啊!」張世穎被嚇的驚聲尖叫,宛如一個失身的小處女般跳了起來,用棉被將自己整個包裹住。
女人被張世穎的尖叫聲吵醒後也坐起身來,靠著床沿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
警衛們對張世穎的慘叫倒是見怪不怪了,只是隨興的走過來,打開通信窗。
「幹甚麼?看到鬼喔。」今天值班的警衛是看守人裡性格比較溫和的,他知道張世穎似乎有著某種恐懼症,所以他並沒有怪罪張世穎時常驚醒後發出慘叫。
「她……她是誰?」張世穎指著床沿的女人,顫聲問道。
「她?那裏沒有人啊。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要不要我幫你連絡觀護人?或者你需要保外就醫?」警衛好心的給張世穎建議,但張世穎搖了搖頭。
他的觀護人整天都覺得自己說謊,告訴他這件事肯定幫不上忙。
至於保外就醫?他不認為自己那雙只生不養的父母,會特意花錢保自己出去看醫生。
「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去忙了啊,保重。」警衛嘆了口氣,然後把通信窗關上走掉了。
「她是來找我索命的厲鬼嗎?」這是張世穎心中唯一的猜想,他突然想起在半年前,曾經有個女人形態的厲鬼想將他拖入冥界。
整個考核房中只剩張世穎和女人對峙著,兩人四目交接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兩人沉默了數十分鐘後,女子突然嫣然一笑,然後把臉湊到張世穎面前。
「幹、幹甚麼,你離我遠一點!」張世穎嚇的往後退,一直退到角落去。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仔細看看我的臉嘛。」女子開口說道,她的聲音嬌媚的彷彿可以勾人神魂。
聽了她的話,張世穎雖然心中警惕,但仍聚精會神的仔細凝視著對方的長相。
這時他才看清楚女子的樣貌,那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
她的頭上有著一支紫色的小角,角的外型光滑卻尖銳。
柔順的像瀑布般的絹麗黑髮,梳在一對毛茸茸的蝙蝠耳朵後方。
深邃的紫色美眸歛著波光,嫣紅的唇瓣使她看起來美得那麼妖異。
此時她側躺著,明明赤身裸體卻顯得雍容大度,修長的身姿無比誘人。
她不是半年前的那個厲鬼,但這張臉卻十分眼熟,就好像……
「妳……長得好像,我夢裡的那個人。」張世穎想起了連日以來的春夢,在夢裡的那個女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想起春夢裡自己與女人的纏綿悱惻,張世穎不由得感覺耳根發紅。
女子猝不及防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笑道:
「看來你沒有忘了我嘛,這是你的獎勵,我叫做小孀。」
張世穎被她吻的呆若木雞,良久才反應過來,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燥熱。
「你……你是甚麼?應該不是人類吧,為什麼出現在我夢裡?」突然想起剛才的警衛看不見小孀,張世穎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有可能是鬼。
「我是個夢魔,專門以年輕男子的春夢為食,時常進入他人夢中與之……採陽補陰,靠吸收春夢中的微弱陽氣維生。而你是我最近看上的獵物……」小孀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看著張世穎的晨勃嚥了口口水。
「那為什麼我看的見你,其他人看不到?」小孀的答案並沒有讓張世穎放下戒心,他實在不相信有哪個厲鬼會開門見山的說自己是要來殺死自己的。
「因為我是近似於惡靈狀態的低階惡魔,沒有實體呀。只有我的獵物能看見我,哪天要是我不想吃你了,你也就看不到我了。」
「那……」張世穎還想繼續發問,小孀卻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唇。
「一直問淑女問題的好奇寶寶不可愛喔,該換我問你了吧?你叫甚麼名字?」
「我……我叫張世穎。」張世穎答腔,小孀的手則順勢探進他寬鬆的囚衣中,輕挑的撫過他的胸口,將身體也靠了上去。
張世穎嚇了一跳,身體卻僵硬的無法動彈。
「她該不會打算挖出我的心臟吧?」張世穎不住顫抖著,眼神死死盯著小孀的手不敢放鬆,卻也不敢掙扎。
他擔心若是激怒了她,或許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我很喜歡你呢,你的精力如此充沛,和你歡好總是讓我全身都充滿魔力。」小孀枕著張世穎的肩頭,食指輕抵著他的下巴,吐息如蘭道。
「是、是嗎?」張世穎有些結巴,感受到生命威脅的他根本無心聽她說了甚麼。
「是啊,你看看我的心,像小鹿亂撞似的砰砰跳呢。」她抓起張世穎的右手往自己的胸前摸去,她胸前的雙峰白膩豐滿,肌膚更是吹彈可破。
這個舉動倒讓張世穎有些懵了,他的臉如火燒般的脹紅著,如此香豔的刺激讓他腦袋一片空白,連右手還握著那支鑽子都不自知。
「嗯?這支鑽子,似乎有些奇特呢。」張世穎手中那支鑽子此時正和他的手一起被小孀的雙峰包覆著,感受到異物的她將張世穎的手抽了出來。
張世穎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小小的失望,卻又鬆了口氣,悉數被小孀收入眼底。
她輕笑一聲抓起張世穎的左手,又將它夾在胸前,這才向他說:
「這支鑽子你是從哪得到的?可以借我看看嗎?」
張世穎的腦袋飛速轉動著,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身分始終存疑,此刻面對她向自己討要鑽子的行為也有些古怪。
所以張世穎並沒有答腔,只是緊握著手中的鑽子,兩眼發直的盯著她的胸部一語不發。
小孀也是老江湖了,看到張世穎的反應,知道他終究是自己的囊中物,倒也不急著現在得到鑽子。
「我晚上再到夢裡去找你吧!」語畢小孀站起身來,身形就化成一陣粉紅色的霧氣憑空消失了。
看到小孀離去,張世穎終於鬆了口氣。
「她應該……不是厲鬼吧?不然剛才為什麼不殺我?」他想起她明明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卻沒有對自己不利的舉動。
或許她是真的打算挑逗自己發生些甚麼,照她的說法就是「採陽補陰」,而沒打算要自己的命。
「還不能夠掉以輕心,不如再多觀察一陣子吧。」張世穎如此忖道,很快的夜幕降臨了。
在夢裡,小孀果然又來與他歡好,而且一來就是一個月。
一個月後,張世穎總算相信了小孀的夢魔身分,卸下心防的他這日與小孀一番激情後,便枕在床盼閒話家常。
「這支鑽子你是怎麼得到的啊?」小孀對張世穎說道,不知為何,這個月即使是在夢中,這支鑽子還是出現在張世穎的眼前。
「它嗎?我也不曉得,我把筆丟出去以後它突然發出銀光,然後就變成鑽子了。」張世穎答腔,此時他對小孀已經放下戒心,不擔心自己會死於她手了。
所以對於她的問題,張世穎倒是毫不隱瞞,畢竟他也懷疑過這支鑽子的來歷。
正常而言沒有哪支鑽子會出現在夢裡的吧?而且還是每一次。
小孀望著這支鑽子似乎若有所思,張世穎也注意到了。
「你知道些甚麼嗎?」
小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我只知道這支鑽子上有股時空異位流的氣息,並且附著一股神力。它應該是支神器,但用途……不如我們來試試吧!」
雖然不太明白小孀的話,但張世穎也同意了小孀的建議。
畢竟他也想知道這支怪鑽子是甚麼來歷。
依照小孀的建議,他們拿著鑽子對著牆壁轉動了7下後,便拿開了鑽子。
眼前的牆壁突然裂開了一眼黑色的孔洞,足有一個人大小。
「打開了!」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小孀的表情更流露出些許的欣喜。
「這似乎是一支能夠『跨界』的神器!」小孀說道,所謂「跨界」,簡單的說就是從A地創造一個可以通往B地的通道。
而具有能夠支配、影響空間的時空道具本來就十分稀少,何況這竟然是一柄神器!
看來張世穎上次只把它當成普通鑽子用實在過於可惜,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創造一個通往外界的通道。
聽到小孀的解釋後,原本已經放棄越獄打算的張世穎,心中又燃起了信心,手上握著鑽子的力度也多了幾分。
「現在,我們要進去嗎?」張世穎問道,小孀也有些遲疑。
沉吟了許久,小孀首先一腳跨了進去,隨即消失在黑色的彼岸。
看到小孀進去後,張世穎雖然還是有些疑慮,但仍然跟上了她。
一陣輕微的顛頗,張世穎感覺自己的人在半空中前空翻了360度後,眼前出現了一道光亮。
「操你媽,搞半天不會又是警衛室吧?」張世穎想起了那天的經驗,不由得吐槽道,然後啞然失笑。
等到他跨過黑暗、走出洞外後,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驚呆了。
眼前的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大火,不知名的哀鳴之聲縈繞於耳,河水與天空都是血紅色的。
而許許多多或半透明、或帶有紅黑兩色的靈體,在張世穎四周游離著,好似在找尋著可以憑依的對象。
眼前的一切,就宛如傳說中冥界之門內的景象。
此時的張世穎才意會到自己有可能上了當,驚恐的想要找到自己跨界用的通道離開,卻發現通道早已消失。
恐懼如螞蟻般緩慢的爬滿張世穎全身,他感覺自己思緒都開始發麻。
「小孀?」他嘗試呼喚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此刻彷彿被抽光了全身的氣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想不到自己最後……還是逃不過被拖入冥界的命運,而且還是自己自願進去的。
張世穎跪坐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個腳步聲從他的背後緩緩靠近。
他不敢回頭,只能聽聞那個跫音「踏」、「踏」地越來越近。
直到它停在自己的身後,跫音停止了。
緊接著,有甚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後用力將自己拽過身去。
在張世穎的身後,夢魔小孀的臉映入眼簾,對張世穎露出令他心寒的微笑:
「歡迎來到我的家鄉。」

第三章 身在何方


(本章節女子澡堂的詳細描述後補,先看迴響)
「唔……」黑髮少年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朝他襲來,讓他的胃又開始翻絞著。
但也許是剛才已經把能吐的東西都吐完了,少年只是乾嘔了幾聲,除了口水以外甚麼都沒吐出來。
又躺著休息了一會兒後,感覺天地不再旋轉了,他才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事物,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
「該死,這裡是哪裡?」他埋怨著坐起身來,然後拍了拍自己滿身的嘔吐物。
他甚至隨手抓起一把地上的黃沙抹在衣服上,試圖把嘔吐物弄乾。
眼前是幾座寸草不生、黃沙滾滾的小丘與平原。
正當他打算站起身來時,卻發現有甚麼正拉著自己的手,還傳出細微的鼾聲。
定睛一看,居然是個穿著暴露、頭上長角的妙齡女子正抱著少年的手!
「哇操,你怎麼也跟來了?」少年吃了一驚,似乎與女子熟識。
見到女子還好夢正酣,他伸手拽了拽她毛茸茸的蝙蝠耳朵。
「痛、痛啊,你快放手啊!」女子立刻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邊搓揉著自己發紅的耳朵,一邊抱怨著少年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時才看清楚女子的樣貌,她有著一頭像瀑布般的黑髮、一對毛茸茸的獸耳。
美眸是深邃的紫色,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妖異的美。
「喂,你幹甚麼也跟來了?」少年顯然沒有被女子的美貌所迷倒,又重複了一次問題。
「都跟你說過人家叫小孀了嘛,你怎麼老是記不得?」
「那不是重點啦!你跟著我跨界有甚麼企圖?」連問三次少年明顯有些不耐煩,臉色不悅的吼道。
「別這麼冷淡嘛,晚上你對人家明明那麼熱情的說……」女子眼波流轉,食指輕挑少年的下巴,在他的耳畔細語。
這行為惹得少年全身一陣哆嗦,連忙將身體往後退。
「我……晚上……晚上是你自己闖進我夢裡的好嗎?我、我才沒有……」少年的臉瞬間脹紅,說話也變得結巴了起來。
「呵呵,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愛。有甚麼關係嘛,我的姿色在夢魔裡也排的上前幾,有我這樣的美女相陪,夫復何求?」小孀調侃道,少年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嘈了……。
少年就是張世穎,目前是一名少年感訓機構的逃犯。
自從上次在夢中成功跨界到魔界後,張世穎發現了鑽子的秘密。
同時他心中對於小孀的身分又多出了幾分戒心,雖然她一直表現出自己是個夢魔,但張世穎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單純。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現在向她攤牌,因為他感覺小孀對於這支鑽子的理解似乎比自己多,難保哪天需要借助她的協力。
所以張世穎還不能和她翻臉,只能時刻警惕著小孀,於此同時盡可能得多掌握一些鑽子的事情。
不過首要的任務就是先逃出這個該死的考核房,他已經受夠了這種三不五時要被剝光、被當精神病患審問治療,還有可能被警衛毒打的日子了,這簡直就是在踐踏自己身為人類的尊嚴。
有了一次成功經驗後,張世穎對於越獄有了十足的信心,於是他又如法炮製的在現實中嘗試跨界。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鑽出的洞會通到哪去,而小孀則一如往常的袖手旁觀。
「但怎麼都比待在考核房強吧。」張世穎抱持著這樣的想法,趁考核房以為自己熄燈睡覺時,在考核房的牆上用棉被作為掩飾鑽出一個洞,然後毫不猶豫的跨界了。
「噗通!」跨界後的他掉進了一團高溫的水體中,搞甚麼,難道自己掉進溫泉裡了?
張世穎掙扎了一下便站起身來,果然沒錯,自己掉在溫泉裡,全身的囚衣都濕了。
「啊啊啊啊,hentai!」一聲撕心裂肺的女聲尖叫嚇了張世穎一跳,緊接著一個橡木做的水瓢便朝他飛來,正好打中他的鼻梁。
「幹!」張世穎摀著鼻梁,頓時感覺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橡木水瓢便像手裡劍一樣朝他劈頭蓋臉的飛來,為了避免被砸死他只能狼狽的躲閃著,總算找到出口跑了出去。
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進了女湯,而且一旁的告示還用日文寫著「變態止步」。
「……。」張世穎沒好氣的白了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孀一眼,小孀卻格格嬌笑著,似乎對於玩弄張世穎這件事情感到樂在其中。
或許惡魔的本性,就是喜歡玩弄人吧!
張世穎沒有理會小孀的嘲笑,而是隨手偷了男湯某個倒楣鬼的和服來換,然後開始研究著這柄鑽子的使用方法。
經過幾百次的失敗後他終於得出幾個結論,這柄鑽子的使用方法如下:
1.跨界的起點(簡稱A點)必須要有牆壁,跨界的終點(B點)沒有限制。
2.跨界前必須將B點在心中默念8次,念出來也可以,地點越精確越好。
3.把鑽頭抵在牆上轉動7次,必須在6.9秒內完成。
完成以上步驟後,空間通道便會開啟,使用過通道會消失。
掌握了神器用法後,張世穎簡直就像多了扇任意門,想去哪都隨心所欲。
但,他一直有件想要做的事。
那個折磨著自己的惡夢從未離去,每晚每晚都糾纏著自己。
而每當夢裡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張世穎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因為悲傷而刺痛著。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就好了。」他望著鑽子喃喃自語,然後突然靈光一閃。
「如果把B點設定在過去的某個時間,會發生甚麼事?」
小孀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答案的,或許是喜歡看張世穎失敗的糗態、或許是基於其他原因,小孀在張世穎摸索神器的過程中並不打算提供幫助。
所以,張世穎只能自己實驗,並且他也實際上這麼做了。
眼前裂開了一眼比往常還要幽深的黑洞,像是能把一切都吞入其中。
張世穎毫不猶豫的跨出第一步,但與其說是跨進去,倒不如說是張世穎才剛抬起腳,整個人就被黑洞給吸了進去。
他在裡頭顛簸著,宛如盅裡的骰子被人狠狠的搖晃,然後整個身體在半空中不停的前空翻,根本停不下來。
張世穎的雙眼開始昏花,並且頭暈目眩、極度不舒服的吐了出來。
但通道內沒有重力存在,只見那嘔吐物便懸浮在半空中,和張世穎一起翻轉著。
受不了這樣折騰的張世穎終於暈了過去,暈過去對現在的他而言簡直就是一種解脫。
醒過來以後,他就出現在這裡了。
時空裂痕似乎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所以消失了。
但這裡並不是張世穎剛剛所設定的B點。
那這裡是會哪裡?

第四章 女兒國


「這裡是哪裡?每次都跑到一些鬼地方,上次還去了趟魔界……」
張世穎抽出了被小孀夾在胸前的手,站起身來四處張望。
這茫茫荒野中除了他們的身後矗立著一座十丈高的城池以外,還真的是甚麼也沒有。
不遠的地面上遺留著斷劍、殘戈與車馬的碎片與人骨屍骸,一股腐臭味隨風迎面而來。
「別管這裡是哪了,先來樂一樂吧?」小孀說完又往張世穎的身上蹭了蹭,似乎又想從他身上再榨點精氣來果腹。
「你腦子是洨做的啊?」張世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可不打算睡覺。
在這鬼地方睡著了,要是突然來隻馬啊牛啊路過把他給踩死了,可就完蛋了。
他自己走到城牆下,想透過城牆的作工分辨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畢竟世界各地的建築風格千奇百怪,築城的材料以及方法各有不同,甚至中國有些城池的磚瓦上還會刻下工匠的姓名與上繳磚瓦的時間。
張世穎對於這些東西雖然不太了解,但眼下也只有從這裡找尋線索了。
但就在張世穎想穿透這座用青石堆起的城牆,從內部觀察時,他竟然發現自己觸摸到了城牆。
「我都忘記從現實中跨界,會連我的肉身一起穿越了。」上次在夢中和小孀穿越到魔界時,兩人都是以靈體穿越時空的,因此不會有死亡或者受傷的危險,也能像鬼魂一樣穿透障礙物。
但這次因為張世穎是從現實中跨界,所以現在的他是有實體的。
不過小孀本來就沒有肉身,所以似乎沒有差別。
突然城內傳出了腳步聲,有人以極快的速度從城內衝了出來!
「你是甚麼人!」一群人瞬間就將張世穎包圍了起來,而在他面前的人從腰際拔出一把劍,指著他質問道。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張世穎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很快的掃了一眼身邊的狀況。
圍住自己的人有七個,每人身上都穿著樹藤製成的甲胄,手中持槍或操戈的都有。
加上眼前拿劍指著自己的人,一共是八個人。
而且,是八個女人!
察覺自己不可能從包圍中逃脫後,張世穎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表示手無寸鐵。
他正眼望著眼前的女人,以防自己一不注意,對方便手起刀落讓自己人頭落地。
眼前的女人長髮綰起,盤成一個冠狀的髮髻,以一柄細匕首作為髮釵。
她精緻的鼻樑高高挺起,細長的柳眉此時深鎖著,充滿著英氣的美眸流露出一股堅毅倔強的氣質。
此時她美眸裡冰寒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張世穎,散發出濃濃的敵意,還夾雜著一股對這位初見少年的恨意。
她的肌膚柔嫩卻不蒼白,且和其他人的武器都是石頭所磨製不同,她手中的劍散發出金屬光澤。
看來他的身分與其他七人不同,很有可能是他們的統領。
她的衣著也很奇特,甲胄是金屬製的,甲胄內竟然寸縷未著,沿著她平舉的右手望去應該很容易就能看見她的身材。
但張世穎可不敢那樣冒犯對方,畢竟自己的命還掌握在對方手裡呢。
「我……迷路了,請問這裡是哪?」他小心翼翼的開口,深怕觸怒對方。
女人聽到後遲疑了一下,很快的對身邊的部下使了眼色,讓她去搜身。
女部下仔細的搜查過張世穎全身後,將張世穎身上的鑽子搜了出來,
向女人回報:
「將軍,除了這個以外,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只是……」
「只是甚麼?」
「是!只是他兩腿之間似乎有著甚麼條狀物,屬下不知道那是甚麼。」
此話一出,小孀噗滋一聲笑了出來。
張世穎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臉色有些尷尬。
女將軍聽了以後親自走上前,她將劍架在少年脖子上,伸手往少年的跨下探去。
她摸到了一條柔軟的棒狀物,然後看了少年一眼。
接著,她試圖想脫下少年的褲子一探究竟,卻不懂得牛仔褲要怎麼解。
「將軍,聽我說……這件褲子,要解開我肚子那的扣子才脫的下來。」張世穎開口說道,為了避免對方一個不耐煩直接用劍對他的命根子不利,他出言提醒。
從她們的武器與穿著,他猜測對方應該是正從石器時代過渡到金屬器時代的某個蠻荒民族。
又加上這群人全是女人,難道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亞馬遜人?
女將軍半信半疑,解開了牛仔褲的扣子,玉手往少年的命根子一握。
「……」女將軍的臉突然脹紅,趕忙把手抽了回來。
看來這個女將軍似乎知道張世穎胯下的棒狀物是甚麼,不像她的部下那麼無知。
「他身上沒有武器,但不能排除他是敵人。」女將軍替少年扣回牛仔褲的扣子後,然後接過部下手中的鑽子,招手示意部下將他拿下。
「把他關進籠子裡,連他身邊的惡靈也一起。」她下令,小孀和張世穎聞言不禁愕然。
見鬼了,這些人居然看得到小孀?
但還來不及多想,他和小孀就被法術所禁錮,然後被女兵們抓了起來。
這些人居然還會使用魔法,這裡到底是甚麼鬼地方啊!
「我不記得人類史上有魔法的存在啊,還是說我是被外星人綁架了,這裡根本就不是地球?」
「走!」一名女兵口中吐出深澀難明的咒語,張世穎和小孀的身軀受到不知名的外力所牽引,亦步亦趨的走入城中,然後被關進了一個鐵籠裡。
「這到底是甚麼鬼地方啊?」張世穎對小孀問道,剛才走進城內時他發現這裡的士兵居然連一個男人都沒有。
難怪剛才那個女兵會不知道張世穎胯下的東西是甚麼!
「我怎麼會知道?倒是得先想個辦法逃出去才行啊,要是那支鑽子有甚麼閃失就不好了。」小孀一改平時隨性散漫的態度,若有所思的說道。
「怎麼做?」
「你和我簽訂惡魔契約。」小孀說道,張世穎立刻對她豎起了中指:
「你想我把靈魂出賣給你?吃屎去吧,我才不要呢。」
張世穎早就看出小孀對自己不懷好意,或者對那支鑽子別有用心,卻礙於沒有實體,不能出手搶奪那支鑽子。
此刻她提出的條件分明就是想控制自己的身體,好用那支鑽子達成某些目的,
這樣趁火打劫的行為讓張世穎大動肝火,斷然拒絕了他的要約。
小孀默默的嘆了口氣,然後沉默不語。
他們二人就這樣被關在籠子裡三天,張世穎仍然絲毫不退讓,堅決否定小孀的提議。
即使現在與小孀簽訂契約可以從這個籠子裡逃出去,但前門去狼後門來虎,他怎麼知道小孀在用鑽子達成目的後會不會殺自己滅口,或者乾脆霸佔自己的肉身?
「唉,好啦。要不然我們試試看另一個方法呢?」察覺到張世穎如此固執,為了解開自己身上的禁錮咒,她不得不做出妥協。
她提出讓自己附身在張世穎左手,以此擺脫施加在她身上的禁錮咒。
作為交換,他會借給張世穎屬於她的力量─「影化」這個特殊能力。
但為了能夠確實的掌握這項能力,張世穎必須和小孀有一部份的同步,意即他的左手,必須被改造成惡魔之手。

第五章 惡魔左肢


沉吟了兩天,張世穎最終同意了這個建議。
如果只是左手的話,儘管小孀對於鑽子還是有些想法,但只要自己右手不配合,她同樣不可能打開通道。
「阿西姆嘎,雷西那亞。」小孀親吻了張世穎的左手,一股烈火般熱能流入他的手臂,火燒般的疼痛襲向了張世穎。
「鍊化我剛才輸入你體內的魔氣,想像它都聚集在你的左手臂,然後將你的手臂轉化為惡魔的左肢。」對於沒有實體的小孀而言,擁有軀體是那樣遙不可及的願望。
而現在雖然只有一支左手,但卻是貨真價實可以讓自己容身的軀體,難免讓她有些激動。
但張世穎就沒那麼開心了,他感覺自己的左手彷彿被塞滿了火藥,稍微不注意就要炸開似的。
他痛的眼冒金星、汗流浹背,但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反悔了。
於是他按照小孀的話開始鍊化自己體內的魔氣,卻時不時的感覺自己的體內有另一股力量在衝撞並抗拒著左手的魔化。
經歷了一個星期,張世穎取得了魔氣與體內力量的平衡,得到了「影化」的能力。
同時他的左手,雖然從外觀上看不出來,但業已不再是人類的手臂了。
「準備好的話,就和我一起念咒吧。」小孀說道,然後鑽入張世穎的左手中。
張世穎正打算念咒,但此時籠子發出了「匡」的一聲巨響,似乎受到了外力重擊。
被打斷的張世穎頓了頓,看見原本密集到連光線都很難透進來的鐵籠出現縫隙,便用左手強行把鐵籠掰了開來。

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地獄景象。
空氣中閃過幾抹魔力波紋,漫天的塵灰掩去了泰半的天穹。
而距離鐵籠不遠處的城外,嘶吼聲交織著兵刃相接的擦撞聲,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格外突兀。
滿天沙塵中的兩軍對壘,刀光劍影閃爍著血色鋒芒。
滿地都是四散的斷肢、頭顱,宛如煉獄圖一樣。
飛散的鮮血訴說著殺戮的慘烈,不斷有人倒下,但立刻會有人踩過他的屍體上前。
行軍者殘酷而野蠻,絲毫不在乎傷者的死活,各個都殺紅了眼想將敵人撕成碎片。
「轟!」爆炸聲響起,一縷火光在塵土飛揚的戰場上格外耀眼,幾個士兵被炸飛出去。
那並不是砲彈、手雷或是任何在少年世界裡存在的東西─是元素魔法,而且術者還是個女人。
少年突然想起了剛到此地時,城外的枯骨與屍骸。
這裡似乎又遭到外人襲擊而陷入戰爭中,並且眼前的情勢相當不利!
站在城牆上的女兵不斷的放出各種元素魔法,擊退城外的敵人並支援與敵人交戰的同伴。
但面對源源不絕湧上前來的敵人,這樣支援的效果有如杯水車薪,只見在他們還沒來得及積蓄魔力施放第二發元素魔法,底下就有不少的女兵被敵人凌厲的刀槍所擊殺,女兵顯然處於劣勢。
不論是魔法、戰爭,少年根本聞所未聞─這或許真的不是原來他所生長的那個次元。
遠方不斷有巨石被投擲到城中,他身旁的鐵籠也被波及,被打的支離破碎。
還好張世穎及時逃了出來,否則此時應該已經被巨石壓死在籠子裡了。
此時張世穎腦中第一個想起了當時的女將軍。那個女將軍有危險!
自己的鑽子在她手上,要是她死了,自己不就得永遠困在這了?
「小孀,走了。」張世穎說道,兩人念動咒語,他的身軀便化成了黑霧,進入了黑影之中。
他的確有注意到這幾天送餐的女兵似乎受了傷,但專注於鍊化魔氣根本無暇他顧,對籠子外的事情自然一無所知。
「奇怪,這座城居然沒有半個平民居住?」小孀發現了這座城的古怪,經她這麼一說,張世穎才想到打從他走到這座城內開始,竟然沒有看到過半個平民。
但張世穎並沒有細想原因,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女將軍。
張世穎觀察她們的戰略編排,發現她們是以遠程及近戰兩種兵種組織發動攻擊。
城外的近戰兵以刀槍與敵人拳拳到肉的廝殺,城牆上則由遠程法術部隊負責施法支援。所以那個拿劍的女將軍應該在城外衝鋒陷陣!
「通通給我上!攻陷這座城池以後,裡面清一色的美女就全部是我們的了!」
「這麼上等的貨色……想必在奴隸市場一定可以賣到很好的價錢吧!」
「我要抓幾個豢養成美女犬也可以吧,哈哈哈哈!」來自四面八方的嘈雜行軍讓少年的耳膜有些生痛,但並沒有阻礙他聽見敵人淫蕩無恥的吼聲。
「奴隸、美女犬?這些傢伙,把人當成甚麼了!」張世穎對於如此野蠻又粗俗的發言感到難以置信,這些人只是為此而已就要發動戰爭?
但不得不說,這場戰爭雙方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了。
和敵人的厚皮甲冑、金屬武器相比,女兵的樹藤甲冑、石器實在很難與之抗衡。何況女人的力氣本來就比男人要小,這場戰鬥根本沒有勝算!
少年在陰影處搜尋著女將軍的影子,一道氣勢恢弘的劍光橫掃而過。
循著劍氣望去,果然看見女將軍身騎戰馬,以一敵多的英姿。
女將軍是戰場上唯一騎著馬的存在,看來馴服馬作為戰爭工具的技術還不普遍。
藉著馬上的身高差,女將軍時而握劍直刺、時而持矛劈砍,三尺間竟無可欺身之敵。
但她在戰場上馳騁的英姿並沒有持續多久,遠方的敵人在小丘上搭起了巨型的彈弓,對準女將軍投擲出足有巴掌大的石塊!
石塊精準的砸中女將軍的後腦,將女將軍砸下馬來,遏止了她的攻勢。
緊握手中的劍,她還想要繼續戰鬥。但意識卻離自己越來越遠,額際流下的鮮血滴在她的眼眶中,讓她的眼前變成一片血紅。
「我要……死了嗎?」女將軍喃喃自語,方才被她砍翻在地的敵人紛紛站起身來,抄起長槍對準她的腦門要給她致命一擊。

突然間,女將軍消失了。
就像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消失在眾人眼前,長槍重重的插在土石之中。
失去了統帥的女兵們最終敗下陣來,城市也隨之被攻破。
影界裡,張世穎默默的看了懷裡的女將軍一眼,然後凝視著影界外戰敗的女兵被俘擄、分配給戰功卓越的士兵。
女將軍那張令人動心的臉龐此時沾滿了血汙,顯得很蒼白,那柄作為髮釵的細匕首早已不知去向。
她的髮髻散了開來,一頭似瀑的秀髮流洩在少年的臂彎中。
她胸口有著殷紅的血跡,肋骨好像也斷了幾根,細長的柳眉因為痛楚而糾結著。
但那對美眸雖然有些渙散,卻依然不失英氣,堅毅倔強的聚焦想看清楚眼前的是何人。
「謝……謝,」
「別說話。」少年把食指按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安靜,以免被影界外的人察覺。
看著被俘擄的女兵面容枯槁,想起剛才聽到那些將領對於俘虜處置的宣言,少年心情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
雖然感到心寒,但少年只能在影界裡,偷偷將自己與女將軍必須的食物、飲水跟醫療藥品藏起來,然後眼睜睜看女兵被帶走,眼睜睜的看著敵人搜刮城中的財物然後撤退。
「覺得自己太弱?那就跟我簽訂契約啊!」小孀察覺了張世穎的心情,又再次提出惡魔的要約。
「干你老師。」張世穎一如既往的回敬她中指,見敵人已經走遠了,便抱著女將軍走出影界。
本來他想去尋找鑽子的下落的,但女將軍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於是張世穎決定先為她療傷。
「咳咳……」女將軍昏迷中咳出了血。她的肋骨倒插進肺腔了,所以呼吸很艱難。
但儘管已經失去意識了,她還是緊緊握住手中的劍,不論張世穎怎麼挪動她的手指都沒有放開。
他只好將她放了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想降低她咳嗽的頻率。
他當然知道這樣沒甚麼幫助,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難受的心情好一些吧。
懷著沉重的心情,他默默將事先藏好的藥膏、食物拿了出來,溫柔的替女將軍解開甲冑,幫她的傷口敷藥、包紮。
「小孀,幫我生火吧。」少年說道,小孀知道他心情不好,難得沒有多跟他廢話,便用少年的左手施放了一個炎咒。
張世穎把火生在女將軍身邊,以防赤身裸體的她受寒,又將食物在自己口中咀嚼磨碎,一口一口嘴對嘴的餵給女將軍。
「啐,不過是為了支鑽子有必要這樣嗎?在春夢裡都不見你對我這麼溫柔。」小孀抱怨道,索性躲回少年手中不想看他倆曬恩愛了。
少年餵飽了女將軍後,回過頭料理自己的晚餐,此時女將軍突然醒了過來。
「龍翔軍呢……嘶。」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坐起身來,但才剛起來就因為劇痛又倒了回去。
「你還不能亂動啦。」少年回頭調整好女將軍的姿勢,讓她不至於牽扯到自己的傷口後,開口問道:
「妳叫甚麼名字?」
「風鈴蘭。」
「我叫張……我叫龍雪。」張世穎下意識的沒有說出自己的本名。
一方面自己本來就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另一方面他突然想起自己是個逃犯。
或許用這個名字作為自己在這個陌生地方的稱呼,會比較適合吧。

第六章 神器失蹤


兩人一陣沉默,張世穎望著周圍的斷垣殘壁若有所思。
戰爭對於一直生存在和平世界的張世穎而言,衝擊實在太過強烈了。
他總算明白為何鈴蘭初見自己時眼中夾雜著恨意,他大概被誤認成龍翔軍的斥候了吧。
「……為什麼要救我?」鈴蘭開口問道,她可是下令要將張世穎關起來的肇事者。
如果張世穎想要報仇的話,現在他完全可以輕易的置她於死地。
「不知道呢。」張世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老實說自己的心情也很混亂,在知道這座城市將要被攻陷時,他首先想到的是美女將軍有危險,然後才是那柄鑽子。
自己究竟是不是為了鑽子才救她的?或許他自己也不得而知吧!
何況鑽子是神器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張世穎也沒有多提。
望著少年的背影,鈴蘭心中突然溢出了一股對少年的愧疚感。
「好啦,該休息了吧?我抱你回去。」張世穎說完熄滅了冓火,將鈴蘭抱了起來。
透過鈴蘭的指引,他穿過幾個類似蒙古包的建築物,沿著這座城的坊市走。
可以看出這座城曾經非常繁華,建築物的數量相當多,但現在卻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很快張世穎便越過坊市,看到了一處帳幕群。
鈴蘭伸出手來指向一頂升著旌旗的大帷帳。那頂帷帳用絳紅色的布縫製而成,升著一面寫著「豔紅」二字的旗幟,應該就是帥帳沒錯。
他抱著鈴蘭走進帳中,帳蓬上懸著一盞燈,仔細一瞧,上方竟沒有任何燭火或者少年所熟知可以照明的工具。
但它確實發出足以照亮這頂帳篷每一個角落的光,隱約還可以感覺到它散發出微弱的魔力波動。
居然是一盞以魔法為趨力的燈!
地上鋪著和帳幕一樣絳紅色的地毯,上頭繁複的花紋豔麗絕倫,在帳篷的中央還擺了一張小茶几,上頭擺放了幾組小巧可愛的茶具。
而在帳篷的最裡側則擺放了一張雙人草床,帳中擺設富有南方氣息,簡單卻又不失典雅與大方。
張世穎將她放在床上後,自己也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這裡沒有被戰火波及嗎?」張世穎有些驚訝這裡居然絲毫沒有破損,完好如初。
「這帷帳平時都收藏在我的劍中,只有在我需要的時候才會將它取出。」鈴蘭平靜的說著,但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張世穎更加震驚了。
那把劍居然是一件空間道具,可以跟百寶袋一樣有四次元空間,把這麼大的帳篷收納其中?
這裡到底是甚麼鬼地方!
他本來還想再發問,但身旁的鈴蘭因為疲勞已經睡著了,只好打消念頭。
躺在她身邊,張世穎可以清楚的聽見她的呼吸心跳,也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脈動。
好久沒有像此刻這麼平靜了,這一切會不會其實是場夢?
「但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感覺……好像還不賴呢。」他喃喃自語著緩緩的沉入夢鄉,久違的一夜好眠。
鈴蘭的傷勢在張世穎的細心照料下逐漸恢復,但心靈的創傷卻沒有。
每個夜裡她總會在恐懼中驚醒,然後再也不能入眠。
張世穎在她的身上彷彿見到了自己的倒影,所以每當她驚醒過來,他總會輕輕握住她的手,細聲安撫她入睡。
「小孀,妳沒辦法幫她嗎?」張世穎看著身旁的鈴蘭,向夢魔小孀問道。
「幫她又沒有好處,而且我是吃春夢維生的惡魔,散發出腐爛味道的惡夢我既不想吃也不能吃。」
聽到小孀這麼說,他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仍然被惡夢所苦的事情,知道她對此無能為力,張世穎也只好作罷。
鈴蘭和張世穎兩人朝夕相處下,逐漸變得熟稔起來,她時常告訴他一些有關這世界的事情。
從她口中張世穎得知了很多關於她的國家「豔紅」的事情,那是一個充滿著魔法、盛產礦石和魔晶石的女兒國,富饒而美麗,座落在赤血大陸南方的某個山間盆地裡。
然而可惡的男人(鈴蘭真的這麼說)卻覬覦這裡出產的一切,意圖染指這片土地,那個國家叫做「龍翔」,為此鈴蘭才從豔紅的主城來到此處駐守。
張世穎雖然對鈴蘭的仇男情結有些尷尬,但還算能夠理解為何她如此痛恨男人。
一日鈴蘭突然要求張世穎扶她上馬,張世穎照做了,卻又不由得擔心起她的傷勢。
「擔心的話,你上來照顧我不就得了?」鈴蘭報以燦然一笑,向他伸出手來。
迎面吹來的微風撩起了她的秀髮,隨風揚起的青絲襯托出鈴蘭脫俗的氣質。
張世穎看著彷彿出水芙蓉的她,不由得有些癡了。
「看甚麼啦,快上來。」被少年凝視鈴蘭心裡竊喜,卻又難以承受他熱切眼神的嬌嗔道。
少年回過神來,握住鈴蘭的手跨上馬。
一旁飄浮在半空中的小孀見自己又被閃瞎了狗眼,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了。
鈴蘭的騎術相當精湛,張世穎坐在馬上絲毫不感覺顛簸。
不過細想她那日馳騁沙場左右開弓的樣子,現在這點本事不過是牛刀小試吧。
鈴蘭策馬在城內散步,張世穎則摟著鈴蘭纖若無骨的腰身,兩人有說有笑相當開心。
突然像是想起了甚麼,張世穎開口問道:
「鈴蘭,你還記得那支被你沒收的鑽子嗎?它現在在哪?」
鈴蘭愣了愣,然後策馬到了某個建築物前。
那是一幢類似於庫房的蒙古包,營帳的皮革被大火燒去了大半,幾乎全毀。
「金屬器是相當貴重的存在,只有將軍級的戰士可以佩戴。我當時是把它收納在這個兵器庫裡,你可能要找找了。」
張世穎開始在滿地散落的打火石、弓箭還有獸骨長矛中翻找著,小孀也加入行列。
但到處都感應不到鑽子的神力氣息,看樣子鑽子並不在這裡,想必對於龍翔軍而言,金屬器如此貴重的戰利品十有八九是不會放過的。
看到張世穎的表情有些失望,鈴蘭低聲對他道了歉,如果不是自己當日的蠻橫,張世穎貴重的鑽子也不會失蹤了。
但張世穎只是輕撫著她的臉龐,對她微微一笑:
「別在意,總會有辦法的。」

第七章 孤城之約


兩人又重新翻身上馬,然後聊起了與龍翔一戰時的戰略配置。
「鈴蘭,為什麼當時你不把軍營駐紮在城牆下,反而要越過坊市駐紮在那個前不著城、後不著村的地方?這樣應該無法在第一時間支援守在城門的軍隊吧……對了,這座城市沒有人住嗎?」
在閒聊時張世穎突然想起小孀當時發現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鈴蘭聞言表情忽然一滯,然後突然陷入沉默。
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張世穎尷尬的想轉移話題:
「呃……沒甚麼,我們還是」
「龍雪,」她打斷了他,臉上的神情淨是冰寒之色。
那是他們初見時鈴蘭的表情,帶有恨意的表情。
「明天……和我去見女皇。」她的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喔……好。」因為自己說錯話,再加上被她的轉變所驚異的關係,張世穎脫口同意了她的要求。
「嗯。」得到滿意的答覆後她陷入了沉默,接著策馬出城。
張世穎向小孀睇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她也不解的聳肩,不明白為什麼鈴蘭忽然有了這樣天翻地覆的改變。
但他卻不敢再開口說話,深怕又觸動了懷中人兒的地雷,只好默默的等待鈴蘭解釋。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鈴蘭的聲音隨風飄到張世穎耳中,卻也沒有徵詢他意願的意思。
出城後許久,張世穎漸漸發現了四周景色有些不對勁。
「這是哪裡、發生了甚麼事?為什麼會如此荒涼……」看得出來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座相當繁華的城鎮,但眼前所見的卻只剩一片斷垣殘壁。
住宅、田地、馬房都被戰火摧殘殆盡,埋沒在廣大的荒蕪中。
鈴蘭勒馬停了下來,扶少年一起翻身下馬。
「這裡原本是豔紅的幾個郡縣,其實這些天我們住的那裡也是。」鈴蘭用手指了指眼前殘破不堪的大地,開始娓娓道來:
「數個月以前……龍翔軍隊襲擊了這裡,大批居民被擄走。我於是下令將附近無關的平民都撤回豔紅主城,然後戰爭開始。」
她牽起張世穎的手,緩步走向一座被推倒的木柵城牆,指著那足夠數十人並肩通過的大洞。
「龍翔軍就是從這裡入侵的,只消一天一夜,周圍幾個郡縣相繼淪陷,只剩下我們還死守的那座城。」
「那座城四周的郡縣有著能瞭望敵情的瞭望台,是城市的屏障。但瞭望台被毀以後,城市淪陷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說到這裡,鈴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凝視著張世穎的雙眸。
鈴蘭的身高與張世穎相若,約一米七多。
「所以我才會把軍營駐紮在城市中央,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敵人會從何而來。」
張世穎聽了鈴蘭的說法,心中不由得感到萬分敬佩。
她真是個睿智而冷靜的女將軍,臨危不亂、處變不驚,在如此絕境下竟能守住一座孤城數月有餘。
他還正打算出言寬慰她幾句,她的眼神卻突然變得黯淡,接著露出一抹苦笑。
「說這又有甚麼用呢?我不過是個手下敗將,武藝低微、戰術也破綻百出,要不是你,怕是連我也要成為他們的戰俘了吧……」
鈴蘭輕聲說著彷彿事不關己似的故事,但言談間的無奈與悲傷,卻讓張世穎感到說不出的鼻酸與心疼。
「你就當作甚麼也沒聽到吧!我不想搏取你的同情,或許這聽起來像是我在為戰敗找藉口吧。」鈴蘭一邊說著,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好似下定了決心:
「明天我會回去向女皇請罪,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後能有你陪伴,所以才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畢竟我不說的話,真相就只能被我帶進墳裡了。」
鈴蘭說完便轉過身去,不敢再讓張世穎看到自己的表情。
她在等待張世穎的答覆,心裡卻隱隱害怕著他會斷然拒絕。
「真是太可惡了!」張世穎突然大罵道,硬生打斷了她的思緒。
鈴蘭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她又重新回過頭來,望著眼前氣憤的少年。
「只為了寶石就殺人陷城,還把俘虜賣到奴隸市場,他們難道把人當成狗嗎!」
眼前飽經戰火、滿目瘡痍的土地令他再度震驚了。
來自於現代的他從來沒有見過甚麼是戰爭,更沒想過會有人為了珠寶而屠城。
這是何等野蠻的行徑?
更讓他想不透的是,這世上居然還有奴隸買賣這回事,憲法不是明白說了人人都享有自由的嗎!
他實在無法想像要如何用金錢衡量自由,更對為了抓捕奴隸而挑起戰爭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
小孀倒對張世穎的反應感到不齒,成王敗寇在惡魔眼中是稀鬆平常的小事。
鈴蘭對張世穎出乎意料的反應有些不解,但很快的張世穎便作出了回應: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哪有我救活了你,卻要白白看你去送死的道理?」
接著張世穎看了在一旁作壁上觀的小孀一眼,又說道:
「如果女皇要殺你,那我會再救你一次的。」
小孀斜睨了鈴蘭一眼,似乎不屑於幫助這位落難將軍。
但張世穎既然得到了她的影化能力,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能夠帶著鈴蘭遁入影界。
得到張世穎如此答覆的鈴蘭彷彿放下了心中大石,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嘴角露出釋然的微笑。

第八章 鈴蘭動情


夜晚,兩人熄滅營火後回到帥帳中。
而看到帥帳裡的床席,張世穎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疑問,便隨口問道:
「為什麼妳帳篷裡的那張床,是雙人床啊?」
鈴蘭聞言一愣,隨後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一語不發,只是緊咬著自己的朱唇直到它滲出血。
察覺到鈴蘭臉色有異,張世穎有些慌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窘境。
「是我……是我不好。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如果我再強一點,她就不會……」
鈴蘭一反之前的堅強冷傲,突然就哭了起來,神情無助的自怨自艾著。
張世穎看著眼前的她,又想起她今早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突然明白了。
「這妮子其實沒有我所看到的那麼勇敢啊。」
鈴蘭一直對妹妹被擄走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但她身為統帥卻不能將喜樂形於言表,否則輕者動搖軍心、重者感情用事。
如果為了自己的親妹妹而讓自己的部屬身陷險境,她有甚麼顏面面對同樣失去親人的部屬?
看著眼前的她嬌弱無助的可憐模樣,張世穎心中由不得對她生起憐愛之情。
他上前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想要細聲安撫她,她卻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裡。
張世穎嚇了一跳,卻沒有把她推開,只是任由她伏在自己身上悲泣。
就在此刻,張世穎下定了決心,他要幫助鈴蘭!
「放心吧。妳的妹妹和其他俘虜,我都一定會把她們帶回來!」少年信誓旦旦的對鈴蘭說道。
「你……你是認真的?」她側過頭來,彷彿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了甚麼。那對美眸珠淚垂,斂著水閃動惹人憐的波光。
「我從不對女人說謊。」他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那一刻,她彷彿覺得張世穎是劃破永夜的明燈。
張世穎伸出手想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她卻按住了他的手。
「謝謝你,龍雪。我……」
她似乎想說些甚麼,卻訥訥說不出口。
看著她兩頰緋紅、欲言又止,最後乾脆把眼睛閉了起來的樣子,張世穎明白了她的沉默。
「唔。」他俯下身去吻了她朱紅的唇,處子特有的芬芳挑動了他內心的渴望。
「走吧。陪妳去見過女皇之後,我一定會救出你妹妹,然後把那些混帳轟殺成渣!」

夜晚,鈴蘭在張世穎身旁沉沉睡去,而失眠的張世穎此刻坐起身來,與小孀相顧無言。
小孀似乎面有慍色,打從張世穎答應要幫助鈴蘭開始,她就板著一張晚娘面孔。
張世穎也懶得細究她到底為何有氣了,反正在他眼中小孀不是個好東西,他根本懶得理解她的內心。
「為什麼要幫她?我們只是為了找回鑽子吧。」冷戰中小孀終於沉不住氣,首先打破了沉默。
張世穎則蹙起一邊眉毛,語氣平穩的反問道:
「為什麼我不能幫她?這是我的自由吧。」
「但那是我的能力!」小孀憤怒的站起身來,朝張世穎吼道。
聞言張世穎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依然平淡的說道:
「而這是我的左手,你的我的,在你占用了它之後,還有那麼重要嗎?」
語畢張世穎也站起身來,但他沒有朝小孀走去,而是逕直走出帥帳。
帥帳外,張世穎獨自一個人坐在有些表面粗糙的地面,靜靜思索著。
他不明白小孀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也許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多管閒事,但自己並沒有放棄找回鑽子啊。
他兩次答應鈴蘭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鈴蘭太過相像,他們都因為各自的理由被惡夢折磨著,所以他不忍心看鈴蘭在現實中受苦、甚至去送死。
想到這裡,他聽見了身後的跫音,回過頭發現小孀正朝自己走過來。
他又別過頭沒有搭理她,而她則走到張世穎身後,與他背靠背席地而坐。
兩人都思考了很久要怎麼開口,最後小孀吐槽道:
「你剛剛做的那個惡夢,真難吃。」
張世穎有些意外的回過頭,小孀此時也正凝視著他。
「你不是說你討厭味道很噁心的惡夢嗎?」張世穎笑了,他笑著把轉過身來,小孀也轉身與他面對面。
「但我看你睡著的表情很猙獰,所以我嘗試著想幫助你,」她接著聳聳肩,補充道:「雖然沒甚麼用就是了。」
張世穎沉吟了半刻,問道:
「那你……看到我惡夢的內容了嗎?」
「一小部分而已,就是我吞進去又吐出來的那個片段。好像是個紅衣女厲鬼打算掐死你嗎?」小孀回憶道,張世穎回想起夢中的場景,身體不自主的開始顫抖。
而小孀輕輕地將他攬在懷中,並用自己豐滿的雙峰包覆著張世穎的臉,似乎想告訴他眼前的自己才是現實。
半响,張世穎的顫抖停止了。
他坐起身來,很認真的向小孀問了一個蠢問題:
「你真的不是那個紅衣女厲鬼?她能夠變化成很多模樣的。」
小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哪個鬼自己會承認自己是鬼的?
但她明白少年問這個問題表示他對自己半信半疑,比起一開始的打死不信已經好很多了。
「真沒禮貌,雖然我是沒有實體、近似於惡靈狀態的低階惡魔,但居然把我當成了沒辦法鍊化出自己實體的惡靈、鬼魂一類。本小姐可是貨真價實的惡魔啊!」小孀駁斥道,接著她轉過身去露出自己頸後的一個紋身。
那個紋身只有硬幣大小,是個鳥、獸、蟲所構成,三者相互追逐而成的圓圈。
「這是魔族信仰的圖騰,每個魔族身上都有這個紋身。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等哪天我把你榨乾煉化出實體後,你也不得不信了吧!」
張世穎笑著點點頭,對於小孀的話雖然沒有全信,但已少了一分戒心。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直到張世穎有了幾分睡意,打算走進帥帳試試能不能入眠時,小孀突然叫住了他。
「張世穎,如果有天部屬全死、命在旦夕的人是我,你也會救我於水火嗎?」

第九章 出發


隔天,鈴蘭便策馬與張世穎一齊向豔紅主城出發。
昨夜一番良晤,雖然張世穎仍對小孀有所警戒,但至少她得知了惡夢的內容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雖然女厲鬼也可能對自己的惡夢瞭若指掌,但小孀曾將自己送到魔界去。
單從這點來看,應該暫時可以相信她是夢魔,而不是厲鬼吧?
此刻小孀正好整以暇的漂浮在空中,透過精神交流和張世穎話家常。
「喂,要救這女人一命很容易,但你說要救出她妹,不會是張空頭支票吧?」
張世穎微微一笑,用眼神授意小孀一肩擔起這個重責大任:
「對於一群金屬器時代的原人,妳用點妳的媚功讓他們醉生夢死不想醒來應該很容易吧?」
「是你要泡妞,為什麼苦差事要我來?坑我啊!」小孀沒好氣對他豎起中指。
「唉唷,互利共生嘛。我幫妳提供食物來源,妳就幫幫我搞定那些原始人嘛。不然妳想想,這裡可是女兒國,妳上哪找精氣飽餐一頓?」張世穎溫聲軟語的對她誘之以利,講得小孀有些心動。
「干,雖然感覺就是被陰了一把,但你說的也是有點道理啊。」
「合作愉快?」
「好吧,就當我認了。不過今晚你的夢可得歸我啊,別抵帳。」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小孀還是答應了張世穎的條件。
有了小孀的幫助,張世穎對於救出俘虜這件事倒是有譜了。
但要怎麼打爆那群龍翔軍,然後找回鑽子?可真是令人頭大的問題啊。
豔紅主城距離這裡約有百餘里,距離這裡雖不算遠,但也不是個轉眼就能到達的地方。
沿路上不時可以見到路旁有著冓火及紮營的痕跡,應該是先前撤退的豔紅居民所留下的。
鈴蘭每經過一個紮營處便會停下馬來,用手指在空中描繪出幾個符號,接著便有股微弱的魔法波紋一閃即逝。
「我在用訊息咒和帶隊的士兵長取得聯繫,願她們平安無事。」見到張世穎困惑的樣子,鈴蘭開口解釋。
訊息咒?是魔法嗎?張世穎想起豔紅與龍翔交戰時,女兵們施放的元素魔法,以及鈴蘭作為空間道具的配劍,看來豔紅是個魔法高度發展的國家啊!
鈴蘭聯繫上士兵長,並且快馬加鞭的追上了兩天,總算看見了撤退隊伍駐紮的營地,順利與撤退隊伍會合。
「屬下月虹,參見鈴蘭將軍。」一進入營地,士兵長便帶著下屬來迎接鈴蘭。
鈴蘭扶著張世穎翻身下馬後,擺了擺手問道:
「免禮,撤退的平民可有折損?」
「稟將軍,一切順利。」
「哇,還真的都是女人啊。」小孀此時也從張世穎的手中出來湊熱鬧,鈴蘭側目瞟了她一眼,下意識牽起張世穎的手。
「順利就好,下去吧。正午啟程回豔紅。」
月虹率眾領命退了下去,拔營準備啟程。
鈴蘭此時才問張世穎:「龍雪,這個惡靈是哪來的?」
雖然小孀打一開始就已經跟在張世穎身邊了,但鈴蘭並不在意。
畢竟當時張世穎是自己的囚犯,他身邊跟了甚麼妖魔鬼怪,一併抓了就是。
但此刻鈴蘭對張世穎的態度已經大幅轉變了,她有如冰山的心被張世穎所融化,現在她全心全意都是他的身影。
因此,當愛郎身邊有著惡魔如影隨形的時候,她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呃……」但這個問題卻難倒了張世穎,他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老實說是從現世帶來的吧?
「真沒知識,連惡靈和惡魔都分不出來呀?我看你實力也不怎麼樣嘛。」小孀挖苦道,鈴蘭聞言吃了一驚,連忙把張世穎拉到自己身後。
眼見兩個女人的戰爭就要一觸即發,張世穎是一個頭兩個大,但又不知道該從何阻止起,只能順其自然了。
「你是魔族?是為了龍雪的肉體跟靈魂而來的嗎?」鈴蘭從腰際拔出了配劍,指著小孀喝道。
但小孀絲毫不懼,作為武器而言,鈴蘭的配劍不過是件沒有附魔的破銅爛鐵,根本不可能傷到惡魔,於是她開口嘲諷道:
「是又怎麼樣?那個男人為了救你已經把左手獻給我,和我完成契約了。」
鈴蘭聽完小孀的話,握著劍的手突然顫抖了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甚麼。
震驚之餘,她的腦中卻突然閃過自己重傷昏迷時,張世穎將她帶入影界,救了她一命的場景。
「龍雪,你……」
她不得不相信小孀所說的驚人事實。
「影化」是屬於魔族的血襲本能,除了魔族就只有魔族的契約者能夠擁有這項能力。
但她不敢相信這個原本和自己素昧平生,甚至有仇隙的男人,居然會為了救她而甘願犧牲自己與惡魔簽約。
張世穎撓了撓頭,事情當然不全是小孀所說的那樣。
他是為了取回鑽子、逃出牢籠,逼不得已才把左手讓給了小孀。
只是順勢發展下去倒也不是甚麼壞事,所以張世穎沒有再多作解釋。
「你沒事就好。如果女皇知道你戰敗的消息要殺你,我還是會用這項能力保護你的。」張世穎說的這句話卻沒有任何虛假,鈴蘭相信了他說的話後,對於小孀所言自然也不疑有他。
在大受感動之餘,心中對於少年的愧疚之情更是滿溢出來。
「龍雪,若是我救出我妹妹劍蘭後還有命苟活,我定要娶你為妻!」鈴蘭緊握著張世穎的手,信誓旦旦的喝道。
「……蛤?!」

第十章 初至豔紅


鈴蘭自顧自的對張世穎許婚,然後將自己珍貴的配劍作為定情之物送給了他。
張世穎頭上拉下幾條黑線,自己何曾想過居然會有被女人許婚的一天?
小孀倒是樂不可支,作為始作俑者的她,對於玩弄人心這件事情總是百試不膩。
果然即使是低階惡魔,還是有著惡魔的愛說謊和喜歡玩弄他人感情的通性啊!
鈴蘭隨後便領著撤退隊伍向豔紅出發,一連走了二十餘里後才紮營休息。
此時已經日薄西山了,並且從鈴蘭的口中,張世穎知道大約明天就能抵達豔紅。
「緊張嗎?」張世穎輕擁著鈴蘭的肩膀,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躺在帥帳裡的草床上。
「有你在呀。」鈴蘭只蓋著一張薄被,薄被裡一絲不掛。
最一開始的時候張世穎對她裸睡這件事情感到相當的尷尬,一個貌美如花的人兒就這麼橫陳在自己身邊,他幾乎每晚胯下都熱火朝天的無法入眠。
但想起這是個器物都是用石頭磨製的原始文明,人們穿衣服只是為了減少外出活動時受傷而不是遮羞,便能夠理解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張世穎幾乎每晚都硬的不像話,而且作春夢的頻率非常高,不過這也是小孀喜聞樂見的。
「龍雪,你說那個惡魔是以你的春夢為食,對嗎?」鈴蘭突然翻身坐在張世穎的兩腿上,柔膩的大腿交疊夾住了張世穎正發燙的肉棒。
「是啊,所以打從救了你的那天開始,她每天晚上都吃得很飽呢。」感受到自己的敏感處被夾緊,張世穎發出了一聲舒服的低吟。
他雙手不自覺的捧著鈴蘭的腰身,目光也沒有離開隨著她動作搖曳的雪白乳球。
「所以你們在夢裡……都會,那個嗎?」鈴蘭的俏臉微紅,似乎知道些甚麼。
「咦?你知道那方面的事情嗎,我還以為女兒國的人都相當單純呢。」張世穎有些訝異,他可忘不了自己被鈴蘭抓起來的時候,搜身的女兵以為他胯下藏有武器這件事。
「笨蛋,只有豔紅的居民或者新兵才有可能不知道啦。像我長期在外征戰,對於那種事情多少會有所耳聞啊……」鈴蘭嬌叱道,雙腿夾著少年的肉棒開始輕微的前後擺動身軀。
「原來如此,不過你說的那種事情是指甚麼呢?」張世穎壞笑道。
「當然是指……你,肏她……那件事情呀。討厭啦,非要人家說出來。」鈴蘭擰了擰張世穎肩膀上的肉, 粉拳輕搥他的胸膛罵道。
「哈哈哈,當然啦,畢竟她是我的契約惡魔啊。怎麼,你需不需要親自問問她本人?」張世穎調笑道,鈴蘭連忙阻止他把小孀叫出來。
「我不是要聽你們的床戲啦!我只是……」
「我們的風將軍吃醋啦?」張世穎笑著,雙手施力將鈴蘭的腰按上前來,她兩顆波濤洶湧的乳球就這麼貼上張世穎的胸膛,被他有力的雙臂擁緊。
「才不是呢,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只是我……很擔心,擔心你會不會為了我與龍翔為敵,最後一去不回……」鈴蘭說道,而張世穎卻沒有答腔。
鈴蘭的憂心是正確的,作為一個凡人,即使借助惡魔的力量,要想從那樣的大軍中全身而退絕不是甚麼簡單的事情。
但如果沒有那柄鑽子,張世穎就再也回不去現世了,所以怎麼樣都得一試。
見張世穎沒有說話,鈴蘭低頭吻了張世穎的唇。
兩人都沒有再提關於龍翔的事,鈴蘭的一吻彷彿烈火,點燃了張世穎已經幾乎到達忍耐極限的情慾。
他粗暴的壓在鈴蘭的身上,用舌頭分開她的唇,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
他雙手也沒有閒著,擒住了她胸前那對柔膩彈手的乳球,時而時重時輕的撚動上頭嬌紅的蓓蕾,時而用整個手掌揉捏著那溢出指間的豐滿乳球,讓它在手中恣意變形。
唇分,他用舌頭舔遍了她脖頸、耳後、鎖骨,然後將她已經昂然翹起的乳首含入口中,手則游移到她的胯下將她的腿根分了開來。
她咬緊下唇輕聲哼唧著不肯發出羞人的春聲,雙手不自覺用力挨住他的身子。
他輕輕撥開了那稀疏柔軟的雜草,觸摸到她兩股間的一片濕潤。
鈴蘭輕叫了一聲,然後發現自己失聲叫了出來,羞的遮住自己的俏臉不敢讓他看見。
少年露出了一抹微笑,輕輕撥開她的手,又給她一吻。
「龍雪,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有明天,但至少此刻……我曾屬於你,並且永遠屬於你。」鈴蘭的憂思與情意溢於言表,她是真的為愛郎的安危感到憂心。
張世穎突然感覺自己心中流過一絲暖意,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
「鈴蘭,做我的女人吧!」少年霸道的向她宣誓,回應了她的感情。
他的肉棒在她嫩紅的蚌唇間磨蹭,等到完全濕潤了以後,才順勢搗入她的體內。
「啊……」她發出一聲痛呼,眼角含春的將少年抱緊,彷彿害怕失去他。
兩人的交合處滲出了幾絲落紅,在床墊上綻放出一朵艷麗的血曇,張世穎愛憐的吻了懷中的噙著淚、緊咬下唇不吭一聲的人兒。
「會不會痛?」少年柔聲問道,鈴蘭搖了搖頭。
張世穎溫柔的撫摸著身下人兒的臉頰,緩慢地策動腰身開始在她的體內進出。
她低聲的哼起一曲春謠,語調時而低沉時而昂揚,和少年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最後,在鈴蘭迎來第三次高潮的時候,少年終於將生命的精元一滴不剩的通通注入她體內。
完事之後,初嘗人事的鈴蘭很快的就睡著了,此時小孀才從張世穎的手中跑來出來。
「這下可好,你以後有妹子肏了,再也不必像個死宅男一樣整晚尻槍作春夢囉。」
她酸溜溜的說道,似乎對於自己以後糧食常常會困乏這件事情感到十分不滿。
「你幹嘛這麼憤恨啊,身為夢魔這種事情你不是應該司空見慣了?」張世穎揩了揩自己臉頰的汗水,指責小孀的大驚小怪。
「哼,我當初就是看上你這死宅男會被關一輩子,肯定交不到女朋友,可以作本小姐的定期糧票才會每天光顧你的夢境的好嗎?結果你不只他媽搞穿越把我也拖下水,現在還給我睡了個妹子讓我斷糧,真有你的啊。」小孀哀怨的破口大罵,張世穎顯得有些無奈。
「我也是交過女朋友的好嗎?而且是你自己知道了我打開時空隧道後還要跟著我的,怎麼能怪我?」
「……」小孀沒有再說話,而和她相處這麼久的張世穎知道,這個外表美麗成熟的夢魔,內在其實是個傲嬌小蘿莉,既任性又幼稚。
「好啦,事情都發生了,我要怎幫你啦?」考量到之後還要靠她救鈴蘭的命,張世穎也沒有想害她活活餓死的意思,所以試著想幫她解決問題。
「……左手借我一下。」小孀控制著張世穎的左手,將他與鈴蘭交合所留下的液體吸收到自己體內。
「以後你肏完她記得叫我,讓我把你的精氣吸收消化掉。雖然沾到她的淫液所以精氣變得不純了,但總比餓死強。」小孀說道,張世穎也只好答應了。
躺在鈴蘭身旁,張世穎很快的感受到睡意襲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遇見鈴蘭時起,張世穎越來越少失眠了呢。

隔天,鈴蘭等人終於抵達了豔紅, 一座被群山所環繞,城牆上佈滿了魔晶砲、雷鳴弩一類重型魔法兵器的大型城市。
鈴蘭手中的握著的將軍令牌很輕易的解除了禦敵機制,通過城門進入城內。
比起張世穎與鈴蘭相遇的那座孤城,這裡顯得更加的有生氣、市集與街景也更加繁華熱鬧。
觸眼所及的不論是商人、小孩市民甚至是巡邏兵,清一色的全是女人。這裡真是男人們朝思暮想的天堂啊!
進了城以後,鈴蘭吩咐月虹去安置難民,自己則和張世穎徒步走到皇宮向女皇彙報戰況。
沿路上人潮熙熙攘攘,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存在。
這是鈴蘭的特意施加了「隱匿咒」的緣故,畢竟城破的消息還沒有傳開,為了避免國民過多恐慌,鈴蘭下令要城門的女兵保密,自己進宮也盡可能低調點。
此時張世穎才知道,原來鈴蘭會使用這麼多種魔法,而且不光是她,路上的住民、女兵也一樣,魔法已經成為她們生活的一部分。
在這個國家裡,到處可見許多依靠魔法趨力的機械,上頭都鑲嵌有蘊含有魔力的寶石。
就張世穎的了解,即便在自然沒有受到太多人力破壞的時代,寶石也不是隨處可見東西,而任何可以提供魔力作為能源的消耗品也不會比黃金便宜。
用膝蓋想也知道珍貴的寶石如果還蘊藏有魔力,它的價值恐怕會是天文數字吧!
莫非這個國家竟然是一個盛產魔法寶石的聚寶盆?這實在太令人驚訝了!
「難怪龍翔會想用他骯髒的雙手染指這片土地啊。」張世穎不由得忖道。
「來者何人?」走到宮殿外圍,耳畔傳來兩聲嬌喝,刀光噹啷在眼前一閃即逝。
只見兩個簡直像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女衛拔出腰際的劍,兩劍交疊阻斷了張世穎和鈴蘭要進宮面聖的去路。
張世穎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著兩人,她們簡潔的在髮梢間繫上青色絲帶作為裝飾,將秀髮高高盤起,露出光潔的額際。
月牙似的眉風淡雲清,眉宇間卻有著一股不亞於鈴蘭的英氣與傲氣。
高挺小巧的鼻翼是如此可愛,加上那嬌豔欲滴的小口,還有如出一轍的身形。
雖說胸前的起伏還不甚分明,但當兩副一模一樣的身軀同時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這真是一對能讓人生起占有念頭的孿生姊妹啊!
「呃不對,我在想些甚麼,甚麼時候變得這麼淫穢了?」
擦了擦自己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張世穎突然納悶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鈴蘭並沒有察覺到愛郎的異樣,只是亮出手上的令牌,然後雙手作揖:
「風鈴蘭求見女皇,還請兩位通融!」
鈴蘭說道,但這兩個女衛卻沒有要放行的意思,似乎是想給兩人一個下馬威。
張世穎能夠讀懂她們驕傲的眼神中傳達出來的心思:有將軍令牌很了不起?只要我們不放行,你們就只有被擋在門外的份!
她們冷寒的星眸此時充滿著敵意的凝視著張世穎,察覺對方的目光,他心裡雖然不悅,嘴角卻流露一抹笑意,絲毫不在乎她們的敵視。
彷彿心靈相通,她們不約而同的蹙起眉頭,彷彿對他的笑有很深的困惑與忌憚。
「妳身邊的是甚麼東西?」兩人同時發話,顯然不知道「男人」這種生物為何。
「我才不是東西,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要娶你們鈴蘭將軍為妻!」見兩人對鈴蘭如此無禮,張世穎出言恥笑著她們的無知。
他本來以為憑藉鈴蘭的地位,這兩個無禮之徒頂多只敢稍加刁難,不敢做出甚麼出格的舉動。但他徹底想錯了。
「男人?!……當斬!」身形離合間,兩人朝少年暴衝了過來。鈴蘭首先意識到情形不對欲拔劍相抗,卻想起了自己的配劍在少年的腰間。
張世穎更是對兩人突然暴起的舉動感到錯愕,一時間竟忘了要抵抗。
眼見兩道劍光就要朝少年的頸子抹去,小孀這才對少年喝斥道:
「笨蛋,用左手擋劍啊!」
張世穎回過神來,趕忙舉起左手。
「噹。」兩道劍芒與少年的左手接觸,兩人的虎口一陣酸麻,彷彿剛才那一劍是砍在鐵石上頭。
還來不及反應,兩人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甚麼東西重重一擊,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暈了過去。
張世穎望著突然倒了下去的兩人,一臉莫名奇妙。
「小孀,你幹了甚麼嗎?」他問道,但小孀卻沒有回答。
見她不答腔,張世穎便當她是默認了,道謝以後和鈴蘭走進了宮殿。
而就在那兩個女衛癱坐的地方,此時緩緩流出了某種羞人的液體,頗有水淹金山寺之勢……。
作者: jxv    時間: 2019-2-7 23:31

這裡是原創區
請問樓主是張世穎本人嗎?
作者: xlf250909    時間: 2019-2-8 09:59



QUOTE:
原帖由 jxv 於 2019-2-7 23:31 發表
這裡是原創區
請問樓主是張世穎本人嗎?
是的,我是當事人本人。
有需要甚麼驗證嗎?還是一定要把作者名改成用戶名?
對於這個地方的規矩有些不了解

[ 本帖最後由 xlf250909 於 2019-2-8 10:07 編輯 ]
作者: 最長笨象    時間: 2019-2-8 11:45



QUOTE:
原帖由 xlf250909 於 2019-2-8 09:59 發表

是的,我是當事人本人。
有需要甚麼驗證嗎?還是一定要把作者名改成用戶名?
對於這個地方的規矩有些不了解
不需要
只是通常內文作者名字不同的
多數都是胡亂轉貼
所以再確認一次而已~
作者: xlf250909    時間: 2019-2-8 14:47



QUOTE:
原帖由 最長笨象 於 2019-2-8 11:45 發表


不需要
只是通常內文作者名字不同的
多數都是胡亂轉貼
所以再確認一次而已~
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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