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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01~06) 作者:棠棣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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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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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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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01~06) 作者:棠棣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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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作者:棠棣之華
2018年11月2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一章 初入文工團
「劉大哥,謝謝你!怪不得別人都叫你活雷鋒。」何小站在火車車廂上,很
感激地說出這句話。
「謝我啥啊,大家以後就都是戰友了,以後叫我劉峰就好了。」劉峰一邊說,
一邊替何小萍安放火車上的行理。「你的包也不重啊,以前接新兵的時候,大包
小包,堆都堆不下。你當了兵,怎麽也不見你家里人來送送你。」
「家里人都有自己的事,再說小弟弟剛上學,我也不想他們為我操心。」何
小萍低著頭,不敢直視劉峰熾熱的眼神。
「何小萍同誌,你現在是革命軍人,不是黑五類,說話不用低著頭。」劉峰
開導何小萍。
何小萍擡起頭,但還是不敢看劉峰的眼睛。
火車上,何小萍貪婪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的景象,眼睛眨都不不眨一下。
「都是山,有啥好看的。」劉峰削了個蘋果,遞給了何小萍。何小萍猶豫了
一下,還是接了,畢竟他們已經坐了很久的火車。
「劉大哥,哦,劉峰,你說這山有盡頭嗎?」
「這算什麽山?到了大西南,你才知道什麽叫山。不過世界上的任何山,它
都是有盡頭的,就像人總是會死的。」最後一句話,劉峰說得很小聲,說得小萍
一楞一楞。「自古以來,有興必有廢,有盛必有衰,豈有不亡之國不敗之家?」
「小萍,你跟你生父已經劃清界線了,出身一欄我填的是革幹,到團里別說
出去。」
小萍就像心里放下一塊石頭,前面幾次招兵,都是因為出身卡住了。不知道
這次因為什麽,來的招兵幹部劉峰對自己卻這麽放松標準。想到這里,小萍又想
到另一種可能,眼睛不由又脧了幾下劉峰,心里又像裝進了一頭小鹿。
「這個劉同誌人倒是不錯,只是不知道家里面情況怎麽樣?」忽地又想起自
己的家庭身世,又不覺自作多情。
火車在祖國的大江南北飛馳,何小萍有些困倦,不知不覺就倚在劉峰肩膀上
睡著了。
劉峰只好保持著這個動作,動也不敢動一下。雖然說文工團都是些大美女,
但劉峰平時跟她們根本都沒有什麽親密接觸,這可是犯紀律的大事。其實從這個
角度觀察何小萍,發現她也是個大美女,只是可能由於平時營養不良的緣故,所
以顯得有些瘦削。
劉峰望著何小萍蒼白的嘴唇,瘦削的肩膀,目光不由地又向下掃過去,毛衣
很好地遮掩住里面的風光,但還是能夠驚鴻一瞥。劉峰很想把目光湊過去,猶豫
了下,還是拉過自己的衣服給小萍披上了。
對於何小萍,劉峰是很滿意,他認為這是他這幾年招到最好的文藝兵。雖說
家庭出身不好,但由於從小跟著母親學習舞蹈的緣故,比那些官小姐不知道高到
哪里去了。其實從私心上來說,劉峰也是很願意招些像何小萍一樣「苦出身」的
人,因為劉峰本身也是來自農村的,雖然說根正苗紅,在團里也有「活雷鋒」的
美譽,但總不免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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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省軍區文工團,迎面而來的是兩行大字:「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戰
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萬歲!」,門口兩名哨兵持槍而立,大門內隱隱綽綽地顯出
「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何小萍有些興奮,雖然說她來自北京,但這種地方,她還是第一次進。其實
何小萍的家就在天安門附近,騎自行車只要十分鐘,但她還從來沒有去過天安門。
記得國慶十周年閱兵,班上選代表去獻花,小萍的成績是最好的,卻連名都
不敢報,這一切都只是因為父親在五六年聽從黨的號召「大鳴大放」被打成右派。
即使家里人這樣忍辱負重,小萍的父親還是在文革一開始就被打倒了,現在被遣
送到甘肅一個叫「夾邊溝」的地方,有時一年也通不了一封信。小萍的母親是帶
著小萍離婚改嫁的,這年頭,章含之奉命離婚是婦女先驅,小萍的母親卻不免受
到街坊鄰居背地里的指指點點。
小萍對於母親,是理解的,其實現在的繼父對她也並不壞。對於父親,她不
恨,也不愛,因為父親離開她的時候,她也只有八歲。父親給予她的,只有模模
糊糊的映象,和摘不掉的右派子女「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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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團是很大的,劉峰把小萍領到了一個類似禮堂的地方,那里一群和小萍
年紀差不多的姑娘在排練舞蹈。
「領頭的那個姑娘叫蕭穗子,你也可以叫她「小穗子」。劉峰向小萍作介紹,
「這是團里的劉老師。」
「你就是何小萍同誌吧。來,先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劉老師對小萍的初
次映象是不錯的,看身段是個跳舞的好苗子。
何小萍結結巴巴地做了自我介紹。可能是因為穿著破舊的緣故(其實這已經
是小萍能拿得出手的一件衣服了),大家似乎對新來的同誌都不太感興趣,沒什
麽人跟她攀談。
劉老師讓何小萍表演下舞蹈動作,順便看下功退沒退。劉峰維護小萍說坐了
太久的火車,動作都沒活動開,小萍卻不想給大家不好的印象,結果自然是不如
人意的。大家似乎都有些嘲笑小萍的土氣,但其實細數每個人的身世,她們的父
輩大多都沒離開農村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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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的中國,沒有任何地方能像部隊一樣包攬人所有的生活。何小萍一到
文工團,就領到了自己的被褥等生活用品,但就是沒有軍裝,因為新軍裝要過兩
個星期才能發下來。何小萍心里很著急,倒不是因為虛榮什麽的,她想照張軍裝
相寄給自己遠在勞改營的父親,這是父親聽說自己參軍之後特意要求的。父親雖
然說被共產黨打倒了,但作為曾經的統戰分子,父親心里其實還是傾向共產黨的,
更提不上仇視。所以父親很贊同女兒參軍的想法,而且這樣也能保證女兒不被別
人欺負。
共產黨軍隊的文工團最早可以追溯到工農革命時期,不過那時的文工團主要
作用是給士氣加油鼓氣,現在的文工團其實給領導作報告演出才是重頭戲,聽說
毛澤東的身邊就有不少文工團出身的紅人。
到現在,小萍也開始後悔起來。原本以為到文工團之後,吃住都有保證,來
的時候只帶了幾雙換洗的衣裳。但真正來到文工團之後,才發現團里大部分人都
是幹部家庭出身,宿舍里大包小包,什麽牙刷、肥皂、雪花膏,都是一應俱全。
相比之下,小萍不僅是寒磣,更是邋遢了。
宿舍里除了她,一共有三個人,父母都是軍隊幹部的郝淑雯,長得很漂亮的
林丁丁,父母同樣被邊緣化,但情況比她好得多的蕭穗子。這里面,除了蕭穗子
看她來打了聲招呼,其他人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小萍並未對此感到過份沮喪,
因為像這樣的情況以前都在發生。
「唉,小萍,你家里是幹什麽的啊!」蕭穗子很友善地問。
「嗯,我爸爸是革命幹部,在農業部工作。」小萍記得劉峰的囑咐,擡出了
繼父的身份。
「哇,國家部委的人啊,那不是天天能看到毛主席嗎?」不知怎地,林丁丁
這話聽起來總覺得帶有一種譏諷的味道。
「什麽啊,最多是個二十四級幹部,平時連個部長都看不到的。」郝淑雯的
這話很傷小萍的自尊。
「得了,大家以後都是戰友,幹嘛這麽唇槍舌劍的。」蕭穗子似乎感同身受,
維護了下小萍。
突然從禮堂傳來一聲長長的呼喚「該排練了,都出來準備」,所有人都換上
舞蹈服走了出去。因為考慮小萍需要休息的緣故,今天的排練她不用參加。
望著瞬間空蕩蕩的宿舍,小萍心里有些失落,看來軍隊也不是純潔的地方,
到處都有勾心鬥角。小萍不傻,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的出身和貧窮,如果
她有一個像郝淑雯一樣的爸爸,或者長得像林丁丁一樣長得引人註目,所有人就
不會這樣對她了。
小萍忽地看見墻上掛著的林丁丁軍裝,頓時有些出神。她有些猶豫,但一想
到自己父親來信的囑托,手就顫抖著拿起了軍裝。這是件當時中國很常見的綠軍
裝,但不知怎地,看起來還是很新的樣子,聞起來還有一種清香的味道。
小萍不知怎地,有了一種惡心她的想法,叫你看不起我,我就偏要穿你的軍
裝。但不出一會,小萍就為自己會有這種想法而感到羞恥,父親在很小的時候,
就總是教導自己要與人為善,不要打擊報複別人。不管怎麽樣,小萍還是穿著林
丁丁的軍裝照了相。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5-5 22: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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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7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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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02) 作者:棠棣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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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作者:棠棣之華
2018年11月27
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二章 發現
做愛,規範說法叫發生性行為,生物學上叫交配,詩人稱之為巫山雲雨,古
人稱之為行房,到了當代社會卻沒個合適的說法了。筆者在這章嘗試寫一些肉戲,
感覺有些困難,做愛不就是一個不斷插拔的過程嗎?思之再三,又沒什麼人可以
給我排疑解惑,只好自己意淫了,寧不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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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自從接完何小萍回文工團之後,劉峰就些魂不守舍。對於何小
萍,劉峰有些莫名的情愫,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也許是因為何小萍身上存在著
一種吸引人的氣質。劉峰也是「苦出身」,但是跟何小萍不同,劉峰的出身是根
正苗紅的。跟雷鋒一樣,他祖上三代都是真正的貧農,父母又都雙亡。黨喜歡這
樣的人,黨告訴他,這樣的條件其實在舊社會早就餓死了,是黨給他飯吃,給他
衣服穿,又讓他上學,又讓他參軍,參加的還是最好的文工團,所以劉峰要感恩
黨。
但隨著劉峰的長大成熟,視野又變得開闊起來,猶其是在他進入文工團之後,
他漸漸地對黨產生了懷疑。就拿劉峰父母的死因來說,一直是不明不白的,他也
曾因此追問過村里人,得到卻只是支支吾吾的答案。後來劉峰才明白,他的父母
是在一九五八年的大饑荒中餓死的,真正撫育他的是村里好心的大爺大媽。這件
事如果說是黨的執政失誤,那麼文工團的所見所聞卻徹底打破了劉峰的幻想。這
些文工團員要麼是紅二代,要麼就是統戰分子家屬,平時過著安逸的生活,夏天
可以去遊泳池遊泳,飯後能分到水果飲料,洗澡有香皂沐浴露,不過節也能吃到
豬肉餡餃子,這些待遇即使是外面的機關幹部都是享受不到的。那他們都為國家
社會做了些什麼呢?整天不是忙著給領導排練歌舞或者政治學習,就是招蜂引蝶
和勾心鬥角,甚至,劉峰還聽說政委和團里的某些先進份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
關系。
想到這里,劉峰停住了他的腳步。他今天已經十八歲了,在鄉人的耳濡目染
下,也懂得男女之間是怎麼一回事。在團里和女演員一起排練舞蹈的時候,看到
那些白花花的大腿,細膩的腰肢身段,飽滿的雙峰,他總是會遐想連篇。有些女
演員總喜歡逗弄劉峰,有時候,她們會故意把雙峰貼近劉峰,讓他遠也不是,近
也不是,面紅耳赤的樣子讓她們一陣好笑。但親密接觸也就僅限於此,平時他們
只會對劉峰頤指氣使,修修桌椅板凳、搬搬舞臺道具的苦差事都交給劉峰,有時
連個正眼、一聲謝謝都是沒有的。首先,劉峰不是一個油嘴滑舌的人,不懂得討
好女人心,其次,劉峰政治上沒有資本,又沒有親戚朋友幫襯,所以沒什麼女團
員對他有別樣的心思。即使是有,劉峰的家庭背景也是一大硬傷。雖說現在是所
謂的新社會,但無論是哪朝哪代,都不會有父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農村出
身的孤兒。對些,劉峰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在和何小萍的接觸中,他也有自己的
小心思。也許,小萍對自己也有同樣的想法?當然,劉峰現在也只是想想而已,
還不到行動的時候。再說,因為革命軍人的身份,結婚是要跟組織打報告的。這
事不能急,但又不能不急。軍部里還有不少光棍,個個都盯著文工團,就跟狼盯
著羊羔子一樣。軍里、師里還有不少光棍,個個都盯著文工團,就跟狼盯著羊羔
子一樣,是個女的就有人要,可不能讓他們先得逞。
劉峰來到文工團教導室門前,門是緊閉的,不知道政委在不在里面辦公。他
因為剛才的思緒,有些忘記自己來的目的,過了一會,才記起來是為這個月演出
計劃的事。正準備擡手敲門,突然聽見門內傳來一陣輕不可聞的啼叫,似悲似喜,
又似乎在刻意壓制,聽起來就跟夜晚村里某個小媳婦家里發出來的一樣。
「政委,你就不能輕點,你弄疼人家了。」這個聲音有點像團里的林丁丁。
「嘿嘿,你這個人真是浪得很,下面都濕了,還嘴硬。」傳來的雄厚男音,
無可辯駁地指出團里的傳聞是真的。真相令劉峰有些受到打擊,他進團里的時候
就對林丁丁有過幻想,那是一個長相艷麗、性格文靜、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孩子,
是團里的一枝花。
「政委,晚上好不好,等下還要排練,再說辦公室來人怎麼辦。」林丁丁的
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不情願,這令劉峰有些安慰,也許林丁丁是被脅迫的,畢竟
人都要生存。
「排練的事,我打個招呼就行了,待會去我房間,屁股撅好等我。這個小騷
貨,還給我裝模作樣,今天看我不肏死你。」政委的聲音如今聽起來令人感到無
比的惡心,這樣的一個衣冠禽獸竟然能主宰團里每個人的生殺予奪,整天享受著
權力,享受著美女的服侍,可見老天是多麼的不公平。
屋內傳來一陳悉悉索索的換衣聲,劉峰趕緊閃到一旁的草叢後面。眼見著林
丁丁從教導室里走出來,頭發散發,腳步有些別扭,臉上還帶著一絲潮紅,左右
張望一下,小心翼翼地朝著政委宿舍踱步走了過去。過了很長時間,政委才從房
里出來,一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要上去踢他兩腳。
當然,劉峰克制著自己沒有上去魯莽行事。等兩人都消失不見之後,劉峰站
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陷入了沈思。該怎麼辦?向上級舉報反應?可是這種事
必須捉奸在床,不然必定會被反咬一口,到時候可就萬劫不複了。裝作視而不見?
可是一想到林丁丁那白嫩的肉體、皎好的面容,即將被政委所玷汙,而自己
連在一旁看著的勇氣都沒有,不由就無比心痛。再說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翻
身的機會。劉峰想到了一個主意,他回到宿舍,找到團里的攝影幹事,用修沙發
作為代價,借來了他的照相機,借口自然不會是去偷拍。
政委的房間相比普通團員和一般幹部的宿舍好了簡直不是一倍,臺燈、吊扇、
紅木家具是一應俱全。但它所處的位置卻又在團里的一個偏辟角落,獨門獨院,
聽說是以前某個地主老財的房子,後來被政府沒收了。難道這一切早就預謀好了
嗎?劉峰不禁惡意地想。房間里門窗緊閉,窗簾都拉上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就
跟沒人一樣。但是這難不倒劉峰,很小的時候,村里人誰家結婚,小孩子都會結
伴去扒窗戶偷看,劉峰在這方面可是個老手。劉峰想起來,前幾天給政委修房子,
梯子在後面還沒有搬走,現在正好可以大派用場。劉峰小心翼翼地爬上屋檐,揭
開一塊紅瓦片。幸虧政委住的不是水泥房,不然可就難辦了,劉峰有些慶幸,對
於接下來要看到的,又有些期待。
「這一招叫老漢推車,爽不爽?」政委似乎對此很在行,口氣中滿是得意,
真是個老淫棍,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
林丁丁躺在床上,屁股撅著,只是唔唔地叫著,並不說話。政委在林丁丁背
後不斷地推擊,想想也知道在做什麼。
「沒想到你屁股這麼大,平時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啊,裝給誰看啊。叫,
給我叫啊。」政委一邊說,一邊拍打著林丁丁的屁股。雪白的屁股上很快就打出
了紅印子,看起來倒是有一種淒厲的美感。
劉峰不失拍下了幾張特寫,猶其註意拍下兩人的臉部,這將成為關鍵時刻的
殺手鐧。
「我不是,不是,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我逼你的,我還說是你求我肏你的,好,你要是不樂意,現在就可以出去,
我不攔著你。」
林丁丁似乎啜泣了幾下,沒有反應。
「你就是個婊子,人盡可夫的婊子,知道嗎?叫,給我叫!」政委邊說,邊
向前聳肩,抄起起林丁丁的肩膀,胯下的動作越來越快,看起來就如同性情的野
獸一般。林丁丁眼里似乎有了淚花,但沒哭出來,嘴里只是唔唔的叫著。
終於結束了,政委畢竟已經人到中年,不可能持續太久,也沒敢射精在里面,
只好射在林丁丁背上,看起來一朵白蓮花沾染上了汙泥。
「哎,等會把房間收拾下,記住我的話,你要是敢說出去,自己想想後果。」
政委似乎有些意猶未竟,但畢竟不舉,只好象征性地在林丁丁胯下捅了兩下。
政委走出了房間,林丁丁由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劉峰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
看了這麼久的春宮戲,胯下早已勃起。也許這麼做很不道德,但現在的中國,還
有講道德的人嗎?去他媽的。劉峰下了一個決定。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11-27 18: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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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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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9 09:44
这么一部年代大戏出了同人真是太好了,感觉写得很好年代与人物性格和人性都描写得好,看电影时不喜欢林丁丁一开场给她来这么一出挺解气的,哈哈,喜欢小穗子希望给她安排一些好戏份,最好她和刘锋的第一次给安排在一起,期待
作者:
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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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9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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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03) 作者:棠棣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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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作者:棠棣之華
2018年11月29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三章 林丁丁
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
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林丁丁就有一個幸福的
家庭。她生在一個富裕人家,母親是民國時期的女大學生,一個著名油畫家,父
親曾經是國民黨的高級將領,後來跟著程潛在長沙通電起義,屬於革命不分先後
的那一批人。命運對人總是公平的,但對於林丁丁似乎又太過公平了一些,她不
僅擁有著美好的家庭,更擁有著旁人羨慕乃至嫉妒的姣好面容。即使是在文革時
期,共產黨對於這類統戰分子還是比較客氣的,所以林丁丁很容易地就進入文工
團,成了一名舞蹈演員。當然她本人對此還是不滿足的,她希望能夠得到更多。
她曾經在北京見過毛主席和她的夫人,當然是在不同的場合,這對夫婦關系
似乎並不像外界傳說中那樣是親密戰友,也不像一對夫妻,更像是工作中的上下
級。對於毛夫人的印象她漸漸有些淡忘了,只記得穿著一身軍裝,神情一直很嚴
肅,嗓門很尖銳,眼神卻很渙散,三句話不離毛主席,說話會不斷重複,總是很
難抓到她的重點。毛主席給她帶來的映象就深刻多了,幽默風趣,聲音粗獷,似
乎就沒有什麽煩惱的事,只是很難完全聽懂他的湖南口音。記得毛主席還給她念
了首詩,最後一句是「無限風光在險峰」。有時候,她很懷念當初在中南海跳舞
的日子,哪像現在。
林丁丁被政委淩辱其實是很偶然的情況。文工團里的美女很多,林丁丁是其
中最耀眼的一個,暗地里追求她的人可以組一個加強連。團里的攝影幹事對他就
有些想法,時不時地給她拍幾張特寫,送些什錦八寶飯之類的零食,讓林丁丁大
為好感。本來嘛,林丁丁的想法還是很純樸,只要男方對她百依百依順,家庭關
系還看得過去,談個戀愛也沒啥。但沒想到,在一個夜晚,他們在小樹林有些情
不自禁的時候,被政委抓了個現行。當代中國對於自由戀愛的態度,表面是支持
的,實際上做的卻又是封建專制那一套。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想被開除隊
伍,你就必須先跟吳幹事先斷絕關系」,政委義正言辭地說。林丁丁對此本來就
是無可無不可的,爽快地答應了。但是後來事態的發展有些令人絕望,政委說要
找她談心,但談著談著,就有些迷糊打瞌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政委
的床上,渾身一絲不掛。
其實林丁丁早已不是處女,小時候跟家里的表哥做過這種事,但被政委用這
種下流的手段玷汙,她的心里還是感覺跟吃了蒼蠅一樣。
政委臉上有些不快:「原來以為你是個處女,才發現人不可貌相啊。你放心,
這事過去以後,我會給你一個保送軍政大學的名額,你和吳幹事的事,我也會保
密的。」
事已至此,林丁丁也只好認命。但是事態的發展超出了林丁丁的預計,有一
就有二,政委不斷地糾纏她,拿這事威脅她,不斷地說自己在軍區有多少多少熟
人,要是林丁丁不從,他有一百種辦法讓她痛不欲生。林丁丁突然發現,有時候
人長得太漂亮也未必是好事。
林丁丁其實並不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即使是跟吳幹事談戀愛,她能接受
的程度也只有拉拉手、貼近臉說話而已。每當吳幹事想再進一步,林丁丁都會如
臨大敵一樣。跟表哥的那一次,也只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兩個人偷吃了禁果而
已。林丁丁也幻想過將來跟自己的男人起碼要長得高大英武,不管怎麽樣,絕對
不能是政委這樣的糟老頭子。
林丁丁有些感嘆自己紅顏多舛,但讓她去尋死又是萬萬不能的,她還年輕,
不想死。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政委這個人怎麽又回來了?林丁丁有些
詫異。一個身軀靠近過來,替她擦幹了身上的精液,然後壓了上來,跟剛才的感
覺有些不太一樣,似乎沈了一些,皮膚也光滑了一些。然後,就像一條蟲子鉆進
了肚皮一樣,但這條蟲子似乎不像是政委的,比政委粗壯太多了,讓林丁丁都有
種承受不住的感覺。然後林丁丁仿佛就變成了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這個死老
頭子,最好死在床上,林丁丁心里詛咒著他。
就這樣過了段時間,林丁丁感受到男人要射精的沖動,大聲喊著「別射在里,
我今天不是安全期。」林丁丁的家庭出身讓她比現在一般同齡人懂得要多一些。
男人射精了,射在了林丁丁的身體里面。男人身體癱軟了下來,抱住了林丁丁。
「啥叫安全期?」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滿意足,就像剛吃完一條鮮魚的
貓咪一樣。但這聲音卻讓林丁丁為之一振,這聲音不是政委的,這聲音是團里那
個劉峰的。林丁丁翻了個身,事實是無情的,剛才在她身驅上馳騁的,是團里的
劉峰。
「為什麽是你?為什麽你們都要這麽對我,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你還沒告訴我什麽是安全期。」劉峰似乎對些並不在乎。
林丁丁像發瘋一樣,掄起拳頭就打劉峰,當然很快就被劉峰給制止了。
「你們都是些禽獸,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知道,你跟政委做出這種事是被逼的,我會幫你的,我會幫你擺脫他的。
我是愛你的,我跟他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好歹是個政委,你算個什麽東西,克死父母的孤兒。我跟
政委上床心甘情願,他能給我帶來好處,你能給我什麽?你有什麽?你他媽就是
個強奸犯,你給我滾出動,我跟政委說一聲,你就等著挨處分吧。」林丁丁狠狠
地甩了劉峰一個巴掌,對待劉峰的語氣比對政委差到不知哪里去了。
劉峰熾熱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政委說得對,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劉峰此時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雙手掐住了林丁丁的脖子,就像要掐斷她的脖
子一樣,眼神兇狠得匹狼一樣,似乎毫不猶豫就會殺了林丁丁。林丁丁有些害怕,
但仍然倔強地閉著雙眼。
劉峰的手越來越緊,林丁丁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仍然犟著不肯說。到後來,
臉色發青,想說話,但已經說不出來了。他真的會殺了我,我還年輕,我還有好
多東西沒有享受,林丁丁有些後悔對劉峰說出這種話,再怎麽說,劉峰都比政委
好,自己不該這麽刺激他。林丁丁現在很想大聲求饒,但說不出話來,只好頻繁
眨眼向他示意。劉峰似乎無動於衷,手反而掐得越發緊了。林丁丁慌了,劉峰不
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威脅!她的手揮舞起來,腳也在亂蹬,眼前的視野開始變
得模糊起來,只有劉峰的臉看起來變得更冷漠,眼神更加淩厲。劉峰不失時機地
松開了鐵鉗般的雙手,林丁丁頓時癱軟了下來,喘了好一會的氣。
「說我愛你。快,不然我就掐死你。」劉峰的語氣冷冰冰的。
林丁丁沈默了片刻,這種話她還從來沒對任何說過,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說,
今天真的有可能會被掐死。
「我愛你。」
「什麽,大聲一點。」
「我愛你,來肏我啊!」,林丁丁似乎有些賭氣。
劉峰拉開了林丁丁的雙腿,似乎在欣賞著什麽,林丁丁呸一聲「變態!」。
劉峰嘿嘿一聲,也沒反駁。瞬間,林丁丁的陰道又被充斥得滿滿當當的。
「你是怪物啊,這麽快又來。」林丁丁的神情顯得很難受,又有一絲滿足。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死在你的肚皮上。」劉峰的眼神顯得很狂熱。
終於,雲收霧散,劉峰在床上坐了起來,雙手握住了林丁丁的雙峰,緩慢地
揉著。
「丁丁,我愛你,我實在太愛你了,今天才做出了這麽瘋狂的事。」劉峰真
誠地說。
林丁丁有些沈默,她對劉峰其實是有些好感的,劉峰平時還幫過幾件不大不
小的忙。但她也曾側面打聽過劉峰的身世家庭,然後就死心了。今天劉峰的趁虛
而入,還有後面的暴力行為,讓林丁丁頗有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覺。
林丁丁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劉峰不失時機地從背後拿出紙巾替她擦拭。
「丁丁,我會幫你擺脫政委的,相信我。」
事情結束之後,林丁丁回宿舍,發現自己的軍裝不見了,本來以為是誰給穿
錯了,但一問誰也沒拿。等到晚上,卻發現軍裝又神奇般地出現在墻壁上。懷疑
的對象自然放在了新來的何小萍身上。
「何小萍,剛才訓練你到哪里去了?」率先發難的是郝淑雯。
「我,我剛才去外面逛了逛。」何小萍有些底氣不足。
眼尖的其他同學發現何小萍手里的文件袋,郝淑雯一把從小萍手里搶過來,
抖落出來,是一張帶軍裝的正面照。
郝淑雯似乎很得意,「怎麽樣,人臟俱獲,還想抵賴?」
「對,把她扭送政治部去,品質這麽惡劣的人還能參軍。」
蕭穗子似乎有些不忍,但也沒敢說什麽。
「算了吧,原諒她吧。」林丁丁最後倒是做起好人,這讓何小萍有些詫異,
也有些感激。
林丁丁突然變得友善起來,並不是因為好心,而是因為她突然有了個大膽的
想法。這個何小萍家境雖然不怎麽樣,長得還算標致,如果把她介紹給政委,政
委有了新歡,肯定能放過自己,到時候自己再讓他兌現保送軍政大學的承諾。至
於劉峰嘛,看著還挺順眼的,到時候再說。
【未完待續】
作者:
kung
時間:
2018-12-10 19:06
標題:
老砲兒向您致敬 !
又一篇電影淫作, 可千萬要堅持寫完呀 !
老炮兒的衣缽得有人繼續呀 !
作者:
sinl
時間:
2018-12-11 14:28
哈哈哈这一节的结尾真棒,好期待多一个肉便器双飞“什么?政委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怎么反悔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2-28 21:21
標題:
芳華 (04) 作者:棠棣之華
.
芳華
作者:棠棣之華
2019年2月2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整篇故事的開篇背景是文革時期,具體日期大概是九一三事件前後。
好久沒更新了,思路有些跟不上。關鍵作者是第一次寫小說,很多地方寫得
很生硬,在此誠摯地向所有讀者抱歉。
******************************************
第四章 選妃
這共産黨就是怪。吃了飯沒事兒,他就撮摸鬥爭。不鬥這個,就鬥那個,看
誰的生活冒了點尖兒,就慌著把你掐掉。反正他是要弄得沒窮沒富才行。那世界
上,有君就得有臣;有上就得有下;有人騎馬,就得有人餵馬;有人坐轎,就得
有人擡轎。要光是騎馬坐轎的,那誰餵馬擡轎哩?沒窮沒富還成個啥世界?
——《東方》劉峰本人對於這段話體會是十分深刻的。劉峰雖是貧民出身,
但托共産黨的福,勉強讀完初中就參了軍,在當今社會竟然還算是個文化人。劉
峰喜歡看小說,但建國後就沒出版過幾部小說,有些劉峰也無緣一睹。劉峰最喜
歡的是《紅巖》、《東方》,還有周而複的《上海的早晨》。劉峰不喜歡那些臉
譜式的英雄人物,反而喜歡其中的反派,比如《紅巖》中的蒲誌高,《東方》的
謝清齋、陸希榮,《上海的早晨》中的徐守仁。相比那些主角,這些反派的思想
反而更令人親近一些,也更容易理解一些。其中,謝清齋是惟一一個完整表現自
己思想的,有時候劉峰甚至會想,魏巍是不是故意用這個人物來發泄自己的內心
不滿。就像某部電影中演日本鬼子那個家夥,人們都說他演鬼子演得那麼像,就
證明他內心深處就同情鬼子。
去年八九月份在廬山召開九屆二中全會,林彪提出重新設立國家主席,被毛
澤東所否定,並受到嚴厲斥責,隨後就在黨內開展「批陳整風」運動。近來報紙
上的氛圍越來越緊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表面上的目標雖然是陳伯達,但實際
上指向的是毛澤東的接班人。
這件事的發展走向現在看來還不明朗。報紙上說主席最近正在進行南巡,途
中不斷地接見各地黨政軍領導。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劉峰對此不能
不對此留心。在這個關鍵時刻,你不關心政治,政治也會來關心你。
耳內突然傳來一陣嘟嘟的敲門聲,打亂了林峰的思緒。林峰打開門一看,原
來是從北京帶來的何小萍,手裏還抱著一疊文件。
「我給團長送文件,他叫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雖然已經一起坐過火車,
何小萍似乎還是不習慣跟劉峰面對面說話,眼神還是怯怯的。
「唔,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劉峰回屋把書籍收好,關上門。
「劉峰,你可真好學,你看的什麼書?」
「魏巍寫的《東方》。」
「《東方》?我沒看過,我以前跟我爸爸看過一部書叫《紅巖》,寫得挺有
意思的。裏面的江姐革命意誌堅定,爸爸教導我要跟她學習。」何小萍漸漸地話
多了起來。
「你爸?你爸現在怎麼樣了?」
「他來信跟我說在那邊過得還不錯。我等會就要寄信過去,還要寄軍裝照過
去。」
「嗯,以後有什麼困難跟我說。」劉峰一般是不會這麼跟人承諾的,但不知
道爲什麼,何小萍總給他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他就這麼說了。
到了團長辦公室,何小萍把文件放下就走了,團長讓劉峰坐下。
「劉峰啊,你這次接新兵任務完成得不錯,我看這個何小萍同誌是個好苗子,
你可要當好這個師傅啊。但是現在呢,團裏有個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團長你說吧,我個人堅決服從組織命令。」
「嗯,是這樣,你明天坐火車跟蕭穗子一起去北京,介紹信團裏已經開好了。」
「團長,我能問一下,是什麼具體任務嗎?」
「你的任務就是負責把人安全地送到北京,到了北京會有人接你們。」
林峰站起來,敬禮答道:「是!」。
過了一天,劉峰帶上蕭穗子一起搭上了開往北京的綠皮火車。
劉峰雖然比蕭穗子來文工團的時間要早,但在團裏的人際關係方面,劉峰遠
沒有蕭穗子經營得好,也許這就是男女的差別。劉峰需要不斷地做好人好事,才
能獲得團裏其他人的尊重和信賴,但蕭穗子作爲漂亮女生,從來不缺人巴結。
「穗子,這次到北京去,你知道是什麼任務嗎?」
「沒什麼,就是讓我到北京進修一下。」蕭穗子似乎有些不願意回答這個問
題。這個答案也不能使劉峰信服,一個舞蹈演員來北京進修什麼?據他所知,蕭
穗子也沒什麼家庭背景,父母都是普通的知識份子。這年頭講究知識越多越反動,
當然劉峰不這麼想,他還是很尊重文化人的。
「到了北京,要不要先去你爸爸媽媽家看看。你來團裏之後好像還沒回去過
吧。」
「這樣好嗎?不會違反紀律吧。」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家就在北京,回家住一晚都沒事。」
到了北京,劉峰和蕭穗子並沒有立刻趕到約定地點——京西賓館,而是先去
了蕭穗子在北京的家。
蕭穗子的父母都是典型的知識分子,父親高高瘦瘦,帶著黑邊眼鏡,留著一
抹不重的黑胡子,對於女兒的歸來似乎無動於衷,但劉峰仍然從他的眼睛中讀出
了一絲熱烈。母親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但實際年齡肯定比看起來要大,畢竟實
下的中國流行的是晚婚晚育。母親對於女兒的歸來,激動的情緒溢於言表,對於
劉峰也是十分客氣,還特意去街上買了一些茶葉糖果來招待。
「劉同誌啊,你這次帶著穗子回北京,不是專門看家裏,是不是有什麼任務?」
蕭穗子的父親問劉峰。
「嗯,沒什麼任務,就是穗子要在北京進修一下。」穗子眨了眨眼睛,似乎
不想劉峰對此談過多。
「那不著急的話,你們倆今天晚上就在家裏住,明天再去報道。」穗子的媽
媽對於劉峰的熱情讓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媽,家裏哪有那麼多房間。」
「夠的,你弟弟不是下鄉了嗎?就讓劉峰同誌住在你弟弟房間就好了。」
蕭穗子覺得她媽媽實在是有些多管閑事,或者說有些誤會,當然劉峰覺得這
並不是誤會,而是實情,當然,他現在還不到跟蕭穗子直接表白的時機。
來到京西賓館,沒想到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士,自稱是「林辦」
的工作人員。她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遍蕭穗子,還問了一些連劉峰都感到不好意
思的問題,最後帶著蕭穗子到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拿到檢查結果,這位女士似乎
對結果很滿意。她把劉峰支開,單獨和蕭穗子聊了有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劉
峰發現蕭穗子臉上有淚痕,他沒有作聲。
回到蕭穗子的家,她把自己關到房間,誰也不理。這樣一來,劉峰的位置顯
得就有些尷尬。
蕭穗子的媽媽有些迫切地詢問劉峰「出什麼事了?」,劉峰只好勉強回答,
「沒事,鬧了點小矛盾。」
蕭穗子的爸爸對此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又繼續看他的書籍去了。
敲了幾次門,終於進了蕭穗子的房間,劉峰問蕭穗子,「出什麼事了?有什
麼事你就跟我說,我替你擔著。」
「你替我擔著,你算我什麼人?我告訴你,你別以爲我媽看上你,你就得意,
那是我媽,我不同意。」說完又哭了起來。
「是不是那個女的跟你說了什麼?她到底要你做什麼?」劉峰有些不好的感
覺。
「她要我去毛家灣一號大院,她讓我去見林副主席的老婆和兒子,她讓我和
他交往。」
不用她再繼續往下說,劉峰已經明白了。好像以前就隱隱約約聽團裏什麼人
提起過,林彪的兒子林立果在全國廣泛挑選美女,擇其優者爲妻。初聽此話,以
爲是些荒誕的謠言,現在看來現實更加荒誕。
「僅僅是交往而已嗎?然後呢。」
「她沒說,她只說,如果我同意的話,組織上就會提拔我來北京進修,然後
就是提幹入黨,甚至連我父母的待遇,他們也能想辦法提高。」
「看來他們已經調查過你的背景了。你怎麼考慮的。」
「我沒考慮,我答應她了。」
「爲什麼?」
「劉峰,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什麼都不能只顧眼前。我們不能一輩子
都在文工團跳舞,再說我爸爸媽媽也老了,弟弟又在農村,誰來養他們?」
劉峰很想回答說:「我來照顧他們,你不用這麼做的。」他想去擁抱蕭穗子,
但他做不到,他明白他現在還沒有權力這麼回答。
劉峰離開了蕭穗子家,借口當然是有重要任務,他找到一家招待所,用介紹
信開了一間房。他和衣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他想起了和蕭穗子的第一次接觸。
記得蕭穗子剛來團裏的時候,也是他劉峰接的新兵。可以這麼說,在女兵當
中,蕭穗子雖然不是最漂亮的,但卻是最令劉峰感到耳目一新的。其他的女兵,
行理上裝得滿滿當當的都是什麼衣服襯衫或者小吃零食之類的,蕭穗子只帶了一
個小包,裏面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只剩下幾本書。
「蕭穗子同誌,你就帶這麼點東西啊。」他有些好奇地問。
「衣服被褥團裏不是都發嗎?」蕭穗子反而不以爲意。
「是發,但你們女同誌不都喜歡大包小包的嗎?」
「你這是典型的惟心主義,誰說女同誌就必須這樣就必須那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手裏拿的什麼書啊?能借我一本看看嗎?」
「這是魯迅的書,劉峰,你看過魯迅的書嗎?」
「我看過魯迅寫的阿Q 正傳和一些短篇,他寫的書有點意思。」
他們就這樣在火車上談論起了魯迅和文學藝術。不得不說,在這方面,劉峰
雖然自忖看過不少文革前出版和國外的書籍,但和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蕭穗子相
比,他簡直就是個文盲。
「你看過艾特瑪托夫寫的《白輪船》嗎?」劉峰搖搖頭,他連聽都沒聽過這
本書。
蕭穗子拿出一本包好書皮的書籍,遞給劉峰。劉峰打開,前面是署名「任犢」
寫的序言。
「那個畜生寫的序言沒什麼好看的。」這話一說出來,蕭穗子就後悔了,劉
峰也吃了一驚,幸好旁邊的人都沒怎麼註意他們。
這是本蘇聯人寫的小說,蘇聯人以前算是中國的老大哥,但他們的文學風格
和中國是格格不入的,這本書又似乎和劉峰以前看過的蘇聯小說有所不同。聽蕭
穗子說,艾特瑪托夫是個吉爾吉斯人,所以寫作風格和俄羅斯文學是根本不同的。
劉峰知道吉爾吉斯和俄羅斯一樣都屬於蘇聯的加盟共和國。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接觸。後來,他們由文學到詩歌,彼此興趣相投、無
話不談。
林峰在北京還有一件事情要完成,幫郝淑雯帶東西回家裏。
郝淑雯的父親好像是中央某個部裏的大官,曾經在周總理手下任職。當然,
現在一切權力屬於中央文革小組,部裏也沒什麼權力,平時也沒什麼事。以前到
郝淑雯家裏去的時候,他的父母一般都在家裏,也挺熱情的。這次只有郝淑雯的
母親在家,她說最近不知道出了什麼,郝淑雯的父親最近一直在忙。她準備了一
些東西,讓劉峰帶回去給郝淑雯。
劉峰獨自一個坐在書房裏,正百無聊奈地看著報紙。突然,抽屜裏某份文件
吸引了他的註意力,上面擡頭赫然寫著「絕密」二字。劉峰有些好奇,反正也沒
人註意,就打開了抽屜。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映入眼簾:中共中央正式通知,林彪
於1971年9 月13日倉皇出逃,狼狽投敵,叛黨叛國,自取滅亡。
他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是爲自己,而是爲了蕭穗子。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3-12 17:18
標題:
芳華 (05) 作者:棠棣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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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
作者:棠棣之華
2019年3月1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五章 鐘山風雨起蒼黃
在回北京的列車上,蕭穗子雖然仍然和劉峰坐在一起,所想的卻是截然不同
的。
蕭穗子仍然在後怕,如果不是劉峰在那天晚上急忙忙跑回來,告訴她中央發
生的重大變故,她後面將會如約趕赴林家灣一號大院,那麼等待她和她家庭的可
想而知,將會是無止境的審查和批判,甚至說是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劉峰對於林副主席的叛逃,是既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就如在他所看的
《五七一工程紀要》中所提到的:「從幾十年的歷史看,究竟有哪一個人開始被
他捧起來的人,不被到後來不曾被判處政治上死刑?」從高崗到彭德懷,再到劉
少奇、鄧小平,現在輪到他林彪了,下一個會是誰?是他的老婆還是侄子?劉峰
對於這種宮廷政治鬥爭其實並不感興趣,他只是覺得這樣搞下去,中國還有希望
嗎?
蕭穗子對劉峰輕聲地說了一句:「劉峰,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舉手之勞而已。」劉峰這樣說,緊緊摟住了她,這次蕭
穗子沒有掙脫,兩個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蕭穗子知道,這可不是舉手之勞,雖然不知道劉峰從何種途徑得知這一重大
消息(林彪出逃的消息可算是國際醜聞,直到1973年周總理才正式宣布,在
此之前普通的中國人甚至於無從得知永遠健康的林副主席為何銷聲匿跡),但他
這麼做是很容易引火燒身的。
車廂內傳來一陣激烈的罵聲:「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趕緊給老子滾。」
原來是某個逃票的被捉了個現形。劉峰雖然是個「活雷鋒」,但對此也膩歪
了,蕭穗子卻有些驚奇:「遠新?!」
那個逃票的一轉臉,看起來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長相倒是白白凈凈的。
據蕭穗子和他的對話,劉峰明白了這人是蕭穗子家鄰居的兒子,從小一塊玩到大,
姓龐。這家鄰居有個親戚,按輩分龐遠新是他的侄子。本來在中央當很大的官,
光沒沾多少,後來被打倒,倒連累了這家。據遠新描述,本來他是被下放到南方
的某個農村勞改,吃不了苦,被村里的人當作二流子,一氣之下逃回了北京。沒
想到北京的人更狠,要把他當作少年犯給關進去,索性就到處流浪,沿著大江南
北討飯,吃盡了苦,嘗試了世間百態。
「姐也幫不了你多少,這里有點糧票,你拿著。你還是回農村插隊吧,找個
機會參軍或者進工廠,日子就好過多了。」蕭穗子很同情這個兒時的玩伴。
「姐、姐夫,你們都是好人,不像外面的人,都是狼心狗肺。」少年還仇視
地盯了一眼車廂里的其他人。
聽到少年這麼稱呼劉峰,蕭穗子有些臉紅,竟也沒有反駁。
劉峰卻沒註意這些,他皺了皺了眉,只是覺得這個少年似乎對於陌生人也充
滿了莫名的仇視,看來文革對人格的扭曲才是最恐怖的。
回到文工團,他們向政委打報告,事先商量好了,關於北京發生的事,他們
只字未提。政委可能也只是認為蕭穗子沒有被「太子」選上,語氣上也只是表示
出了一絲惋惜,並沒有詢問太多。
「劉峰,過段時間團里要跟野戰部隊去拉練,你不是練過口風琴嗎?到時候
露一手。對了,這里還有封信順便幫我寄出去,記得用軍郵。」出門的時候,政
委這樣囑咐劉峰。
軍區拉練內容包括:徒步行軍、實彈演練和匯報演出,這幾項劉峰都拿得出
手,但對於團里其他人而言,光是徒步行軍一項,就要了好些人老命。在這些項
目之中,劉峰最喜歡實彈演練,因為他覺得這一項最能提高部隊的戰鬥力,可惜
現在講究的是紅而不專,別說文工團員,就是野戰部隊的射擊水平,他也不敢恭
維。劉峰的射擊水平在軍區文工團是個特例,也許是與生俱來的,在他手里,靶
芯就像是有磁力一般。在軍區,除了「活雷鋒」,他還有一個外號「百步穿楊」,
曾經軍區想把他借調過去,硬是被團里給頂住了。
可惜總有人不服輸,每次拉練,郝淑雯總是喜歡找劉峰比試比試。其實郝淑
雯的射擊水平整體來說也不賴,畢竟她父親以前也是部隊首長,後來才調到中央,
郝淑雯算是在靶場里泡大的,用她的話說,她打過的子彈比劉峰吃過的鹽還多。
如果比試的結果劉峰輸了還罷,如果贏了她就會一直糾纏下去,搞得劉峰每次都
得讓著她。蕭穗子每次都說郝淑雯的幹部習氣要改,她都會拿出自己的打江山理
論,就差沒說「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之類的話。對於郝淑雯,其
實劉峰是不反感的,他一直認為郝淑雯是個好人,只是家里父母有些慣著她,從
小到大又沒吃過什麼苦,所有有些大小姐脾氣也是正常的。
何小萍從小到大就沒摸過槍,只好站在一旁看別人打,劉峰決定去教教她。
劉峰來到何小萍身邊,一邊輕輕地握住小萍拿槍的手,一邊說:「肩膀下沈,
手臂端平,用手的夾力握緊槍,先不急著射擊,咱們先練瞄準。」
這是一個很淳樸的女孩,脖子纖細,肩膀薄薄的,單薄的的確良軍服更顯出
了她身體的瘦弱。此刻倒有一個意外的發現,對方單單薄薄的身體上卻挺立著豐
滿的乳房。他一時很難想象這個單薄的女孩何以有如此隆起的乳房。短袖襯衫外
面的手臂有些纖細,甚至顯示有些細瘦,這是他不能接受的。不過他知道這個女
孩子很善良,可是善良有什麼用?他聽說了何小萍因為偷穿林丁丁軍裝被羞辱的
事。偷軍裝算什麼大不了的,值得被這樣羞辱?還不是因為何小萍無依無靠,換
作郝淑雯,人家還巴不得她來偷呢?跟別人不一樣,林丁丁她們留的都是直長發,
這個女孩子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雙長辮。這個女孩此刻讓他聯想到《紅樓夢》的
里香菱這個女孩此刻讓他想到一本很薄的教科書。教科書很新,紙張卻幹燥松軟,
順手一翻,毛毛地、輕飄飄地就過去了。而經過這一翻,它也便蓬松變形,失去
了新書的平整,放在那里顯得單調而乏味。他的目光不由得從對方領口露出的鎖
骨凸起的脖頸處下移,又瞄了一眼濕襯衫下隆起的乳房,感覺了一下那里具有的
意思,便轉開目光,檢討了自己心中的邪惡,決定說幾句比較關心的話。
——辛克《芙蓉國》
劉峰說:「聽說她們欺負你了。」
何小萍說:「沒。」
劉峰說:「文工團里面也挺複雜的,你要註意處理好人際關系。」
何小萍又說:「是。」
劉峰低聲問:「你覺得政委徐甘前這個人怎麼樣?」
何小萍似乎有些吃驚,因為團里的人從來不會直呼政委的姓名,她回答道:
「政委挺和藹可親的,對我從來不擺官架子。」
劉峰一下子顯得面色嚴厲,說:「那是個野心家,她對女團員心懷不軌,你
要警惕!」
何小萍:「啊,真的嗎?那怎麼辦?我本來對政委印象還不錯呢。」何小萍
絲毫不懷疑劉峰對政委的判斷。
劉峰面色緩和起來:「你平時多註意,不要跟政委單獨呆在一起就好。流氓
無產者長不了。」兩個人一時都沈默起來。
何小萍很認真地按照劉峰的指示練習射擊。林丁丁看見之後,心里面突然就
像紮進了一根刺。也許長相給了她自信,她信步來到劉峰身邊:「劉峰,你到那
邊教我打槍怎麼樣?我怎麼也打不中靶心。」
劉峰有些為難:「我現在在教何小萍,她新來的,以前教你你又都忘了,等
等吧,你先自己練著。」
林丁丁沈默了片刻,也沒有再做過多的糾纏,就走了回去。
劉峰心里感覺有些不過意不去,或者因為何小萍的原因他產生了一些異樣的
情懷,當然這種情懷還不能對何小萍傾訴。趁著匯報演出的間隙,他把林丁丁帶
到了草垛後面的角落里。
「你找我幹嘛?」
「你猜。」劉峰很罕見地說了句俏皮話。
「有話快說,我等會還要上臺。」林丁丁有些不而煩。
「我給你弄了橘子罐頭,白天沒機會給你,嘗嘗。」
聽到這里,林丁丁的眉頭才有些舒展開來。
「你們平時對新來的團員應該好點。」劉峰趁著她吞咽的功夫,為何小萍說
了句話。
「是不是何小萍對你說了什麼?」
劉峰看著林丁丁鮮艷的口唇,配合著演出服,還有她那纖細的腰肢,給人一
種愉悅的感覺。
「想知道嗎?靠近點。」林丁丁把臉湊了近來。
劉峰不失時機地將手環繞住了她的細腰,可惜今天晚上時間不夠,只能等回
團里了。
「你們在幹什麼?」黑暗中傳出一句疾厲的質問聲,如同悶雷般炸響。
政委的面孔在黑暗中浮現出來。
「一個隊伍要爛先從作風上爛,劉峰你真是令我失望,回去寫份檢查交給我。」
劉峰快速逃離了這塊是非之地,林丁丁卻沒這幸運。
「丁丁,是不是劉峰欺負你了?」
看見劉峰走遠了,政委的口氣陡然變得親切起來。
「政委,我……」
林丁丁突然產生了惡作劇般的想法,反正劉峰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就一股
腦地把事情抖露給了政委。
政委的臉色嚴厲起來,「想不到劉峰這小子挺有心計的,看不出來。」
林丁丁看著政委,心里有些得意,又有幾分後悔,自己這也算是被劉峰玷汙
了,政委以後心里總會有個羈絆,看來得趁早從政委撈點好處,大不了服侍政委
殷勤一些。
劉峰坐在禁閉室的椅子上,心里面充滿了悔恨,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站了起來,頭碰到了天花板上的橫梁,向前走兩步,一道冰冷的鐵柵欄門
攔住了去路。舉目四望,一個狹小的四方間,一張床,一套桌椅,就將整個禁閉
室塞得滿滿當當的。也許那個少年說的是對的,天底下的人都是狼心狗肺,做人
還是要處處留個心眼。
劉峰對此是早有預感的,但沒想到事情會來得如此猛烈,如此疾速,也沒想
到政委下手會如此狠毒,如此卑鄙,給他定下的罪狀竟然是「亂搞男女關系」。
令他感到傷心的是,林丁丁沒有否認這種指控,或者說她也參與並主導了指控。
和郝淑雯的關系剛剛得到改善,眼下就陷入這種困境。
劉峰有個同鄉在警衛連,跟劉峰關系很好,特意給他找了個最好的禁閉室,
其他的禁閉室恐怕連這個條件都沒有。
「劉峰,你小子倒是艷福不淺,有同誌來看你。」
「是郝淑雯嗎?」劉峰脫口而出。
「你見見就知道了。」同鄉擠了擠眼。
小萍來看劉峰,當然是以同誌身份規勸兼感化。雖然只是幾天沒見,但小萍
卻感覺有些不認識他了。
他那種象牙般光滑明亮的膚色從臉龐上褪去了,雙頰變得粗糙黧黑,滿頭潑
墨般的軟發也只剩下一層被曬幹了油色的刺毛兒,還遮不住黃虛虛的頭皮,那對
深不見底的眼眸現在竟是這樣憔悴、疲憊和呆滯,從滿是灰垢和汗漬的領口伸出
來的脖子,顯得又細又長,幾根粗曲的血管像蚯蚓一樣觸目驚心地蜿蜒在皮下
……這就是他嗎?她滿眶淚水憋不住了。
——海巖《便衣警察》
「小萍,能幫哥做件事嗎?」劉峰似乎做出了個決定。
「什麼事,你就說。」小萍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淚。
「幫我把這封信想辦法寄給軍區首長,每個人都寄一封,他們會看的。」
小萍拿到這封信,封面上寫著「對於徐甘前參與林彪反革命集團的控訴」,
不由吃了一驚。
「你怕了嗎?怕就算了,其實我是不想讓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但現在我除
了你就沒人可相信了。」
「我現在就去寄信。」小萍很堅定地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對於劉峰的批判會很快就召開,在文工團的大禮堂進行。平時這里都是進行
匯報演出的地方,自從文革初期亂過一陣,還沒弄過像今天這樣大的陣式,基本
上文工團所有的人都來齊了,底下烏鴉鴉地坐滿了人。政委和各級領導坐在主席
臺上,劉峰則孤伶伶地站在臺上某個角落里。可能還是看在曾經同為戰友的份上,
沒有給他戴高帽和認罪牌。
首先是文工團政委上臺講話,他從當前的階級鬥爭新動向講起,又講到一個
隊伍要爛就從作風上爛,然後就發起了對於劉峰的批判。
這時政委的某個親信一馬當先站起來,做了第一個批判。他指責劉峰明面上
是活雷鋒,但他做的好人好事為什麼件件都讓人知道,分明是個假好人。就比如
他坐火車給沒買票的帶小孩婦女補票,也明顯是居心不良。劉峰想:這是欲加之
罪,何患無辭,根本不值得一辯,當然他也沒權力辨。
其他的也只是諸如此類的批判言論,一個人帶了頭,其他人本該順勢一擁而
上,但劉峰平時在團里人緣不錯,也沒犯過什麼實質性的問題,所以對於他的揭
發批判也只是停留在這種心達而險的誅心之論上。
正當政委眉頭緊皺的時候,何小萍站起來,走上批判臺。政委不由會心一笑,
真是墻倒眾人推。他希望何小萍能揭出實質性問題,最好是曾經被劉峰欺騙過感
情、脅迫上過床之類的,她不是劉峰帶來的新兵嗎?政委頗有些惡意的猜測。文
工團對於他而言就像一個猴群,他是其中的猴王,劉峰就像一個無知的挑戰者,
對待這樣的挑戰者,就要像冬天般嚴酷,要踩上一千只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何小萍並沒有用話筒,但她所說的話卻令劉峰為之一振,在場的其他人為之
一驚。
「今天我站在這里,要批判的不是劉峰,」何小萍話鋒一轉,手往主席臺上
一指「我要批判的是他——徐甘前。」
【未完待續】
作者:
kung
時間:
2019-3-15 10:29
標題:
讚 ! 結合時代背景
從林立果選妃連繫到文工團, 這套路好眼熟呀 !
九一三事件算是中國共產黨的大事, 明明針鋒相對的兩路人馬, 卻整成了林江集團, 真是神來之筆 !
文工團經歷了文革,九一三事件,中越戰爭;從大時代的變動體悟到人生無常
回想到毛家灣林家廳堂上的克己復禮, 臥室中的條幅: 屈從虎穴暫棲身,說破英雄驚嚇人
不勝唏噓呀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5-5 22:10
標題:
芳華 (06) 作者:棠棣之華
.
芳華
作者:棠棣之華
2019年5月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六章 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
「何小萍!你想幹什麼?一邊站著去,你的事等會再跟你算賬。」徐甘前咆
哮著,手往桌子上一拍,旁邊坐著的領導臉上都顯得有些不自然。他的臉上似乎
塗滿了墨汁,盯著何小萍的眼神就像要吃掉她一樣。
「作為文工團的政委,他濫用職權,和某些團員勾勾搭搭,暗地里做了多少
齷齪事,當別人不知道,竟然還汙蔑劉峰亂搞男女關系。作為共產黨員,他其身
不正,勾結林彪反革命集團,竟然還給林賊的兒子選太子妃,他就是混到我們黨
內的叛徒、反動派。」大家聽到這里不由一驚,某些知道內情的團員都把目光聚
焦到了林丁丁身上,林丁丁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臺下的蕭穗子臉一白,但看別
人都沒有註意到她,又不由松一口氣。
「今天的批判會要擴大,劉峰和何小萍不僅有作風問題,還是藏在我們革命
隊伍中的修正主義分子,對此我們要提高警惕,對於她的話,同誌們是一句不能
信,一句也不能聽。」徐甘前的聲音從話筒里聲嘶力竭地傳了出來,顯得十分尖
銳刺耳,就連他的親信也有些沈默,竟然無人去跟風反駁何小萍。
「修正主義分子?你還不知道你的主子林彪已經在叛逃蘇聯的途中機毀人亡
了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林副主席是你這種人能汙蔑的?」徐甘前雖然這麼說,
但顯然中氣不足,因為他自己遲遲未收到林副主席的來信,中央最近好像也發生
了一些大事,連省軍區的部隊都調動了。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徐甘前定了定神,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林彪倒了大不了再找另一棵大樹,
誰又扳得動我?他似乎又覺察出了什麼,邊想邊揮手讓旁邊的戰士把臺上的兩人
綁起來,大聲宣布:「今天的批判會到此為止,這兩個人喪心病狂,反對黨、反
對」他本想說反對林副主席,但話鋒一轉,變成「反對毛主席,現在我宣布開除
劉峰、何小萍出革命隊伍,並下放農場進行勞改。」眾人一陣喧嘩,要知道農場
勞改比坐監獄還難受,進去的話人一輩子就毀了。
一輛吉普車風馳電掣般地駛入大院,幾個軍區保衛處的幹部走下車,快步進
入了大禮堂。
「你們來得夠快的啊,人就在這兒,你們趕緊帶走,免得臟了地方。這兩個
反革命分子瘋言瘋語,他們說的話你們可別聽。」徐甘前迎了上去。
「徐甘前,你被捕了。」領頭的保衛處長鐵青著臉,兩個帶槍的戰士立即把
徐甘前反手一押。
徐甘前似乎像癡呆一樣,楞了片刻,咆哮聲脫口而出:「真正的反革命在臺
上,你們抓我幹什麼,我是政委,我要向軍區首長反應,你們沒權力抓我!」
保衛處長冷冷地說:「軍區首長下令抓的你,你寫給林彪的信已經傳閱軍區
各級領導了,沒人敢保你。你有什麼話,到了再說吧,帶走。」
保衛處長走上臺,大聲宣布:「林彪反革命集團叛黨叛國,自取滅亡。現已
查明,原文工團政委徐甘前勾結林彪,妄圖推翻毛主席領導,罪大惡極,立即開
除黨籍,移送軍事法庭審判。劉峰擔任文工團教導員,文工團的領導職務暫時由
副政委擔任。」臺下的眾人似乎都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出來。
新任政委的本名叫金群山,不過大多數人更熟悉的是他的外號。他就是屬於
人們常說的那種「老好人」,怕得罪人,在團里發生爭論時,常常是模棱兩可,
搖擺不定。渡江戰役前,調南下幹部,他也不願去;勝利後,他聽到出去的人當
了縣區幹部,又後悔不及,跑到城里找他的老戰友訴苦,才混到文工團,積年累
月,憑資格混到副政委。不知道這次是走了誰的門路,或者說踩了狗屎運,才接
了政委的位子。但好在平時他也沒豎敵,這個位子他暫時還坐得穩。他不喜歡住
原來政委的獨立小屋,讓給了劉峰。
看著墻壁上新出的《開國大典》,聽說是最新版,眼尖的劉峰發現上面又少
了一位人物——1960年逝世的林伯渠。聽說是某位中央領導怨恨林伯渠當初
對她婚姻的阻撓,又讓她約法三章,才做出這種「挫骨揚灰」的行為,這種行為
倒是跟團里的某人有得一比。
門口傳來嘟嘟的敲門聲,「進來。」劉峰把目光轉向門口,來的正是他心里
所想的人。
「教導員,你找我有事嗎?」林丁丁的口吻並不是十分熱情,顯示有些敷衍。
「林丁丁,團里反映你最近都不參加訓練,要加把勁。」劉峰的口吻溫和地
說道。
林丁丁顯得並不是十分驚詫,「報告教導員,這是有人對我的栽臟陷害,我
的舞蹈功底您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
「不僅是訓練的問題,還有人反映你跟前任政委的生活作風問題。按照組織
紀律,你可能要被調到道具組,或者下連隊。」劉峰似乎對於栽臟陷害這個字眼
十分敏感,口氣也罕見地嚴厲起來。
林丁丁的目光陡然變得熱烈起來,劉峰避開了這道目光。林丁丁走近,低下
頭,按摩著劉峰的雙肩,對著劉峰輕聲耳語道:「哦,好像不僅僅是前任政委,
還包括現在的教導員同誌吧。」
「你不要這樣,還是聽我的勸,多參加訓練,不要讓我難做。」
「咯咯,原來活雷鋒也怕美人計,這可是革命意誌不堅定的表現哦。」劉峰
陡然發現自己的某個身體部位起了反應,倒也沒做掩飾。看來書上說得是對的,
血液的流向導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
這個見風使舵的女人倒是看得開,希望借舊情能重新攀上劉峰。劉峰心里其
實也不計較前面她對自己的所做所為,畢竟在甘向前的淫威下,都是逼不得已的。
「劉峰,你討厭我嗎?是徐甘前讓我指控你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林丁丁
已經坐到了劉峰的腿上。
「我不討厭你,我只是疑問,徐甘前對你並不好,你為什麼要聽他的,僅僅
因為他是政委嗎?」
「劉峰,你知道我的出身嗎?我爸爸在解放前做過上海租界的買辦,我媽媽
是上海洋行的舞女,我還有一個舅舅在南洋,按照這個階級出身,別說進文工團,
參軍都是不可能的。那年政委去挑新兵,本來我都打好行禮準備去農村,誰想到
他偏偏挑中了我。到團里之後,我當面感激政委,沒想到後面就有點困,醒來就
發現自己被綁在他床上,被他淩辱。」
林丁丁陡然張開衣服,胸口隱約可現幾條青色的傷痕。「我恨他,他簡直就
是個畜生,不是人。我更恨文工團里的每個人,我更恨你。你可以選擇拯救我,
但你跟他一樣,是個畜生。」
「當初是我不對,但請你原諒我,我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原委,只當你
……」
「只當我是個任人可欺的婊子,是嗎?」
劉峰默然無語,林丁丁靠近,低語道:「想讓我原諒可以,但我要你答應做
一件事。」
劉峰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事,因為林丁丁的手突然伸手往他胯下一抓,突來的
曖昧讓劉峰有些心跳加速。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林丁丁嬌哼一聲,接下的動作更是讓劉
峰瞠目結舌,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她褪下劉峰的長褲和褲頭,在劉峰胯間跪下,
握住了命根,伸出粉嫩的小香舌在大龜頭上輕輕舔了一下。似乎是有感於男人那
個部位的腥臭,林丁丁用調皮的雙眼白了劉峰一下,裝作不情願地將劉峰的碩長
之物納入口中溫柔地吸吮起來。
劉峰從來沒接受過種口舌服侍,只聽過鄉間同伴曾經秘密議論過,僅有的性
經驗也是匆匆而過,還是在林丁丁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騙奸。剎那間,似乎是
進入了一個充滿彈性且又溫暖濕潤的腔道之內,這種感覺就像遠航的軍艦進行了
母港。林丁丁努力地調整著角度盡力吞入更深,粉嫩的香舌生澀地滑動著,攪動
著劉峰的敏感部位。雖然細碎的貝齒還是經常會刮到,偶爾會有些疼痛,但是看
見曾經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跪伏在自己胯間,還是會讓人有一種陌名的滿足感,
或者說是征服感。但是真的是他征服了林丁丁嗎?劉峰明白自己的情感,對於何
小萍,他更多的是一種階級同情,對於蕭穗子,更像是紅顏知己,對於林丁丁,
是欲望嗎?似乎又不僅僅是。丟開這種混亂的思想,劉峰仰著腦袋閉上眼睛,細
細品味著林丁丁的口舌侍奉。
林丁丁一邊努力的吮吸著,一邊操起美目觀察著劉峰的細微表情,她發現每
當將粗長之物吞入到喉嚨最深處時,劉峰都會露出一種莫名的享受表情,而被自
己不小心用牙齒刮到的時候,都是一臉痛苦。她回憶著曾經政委的教導,調整著
吞吐的角度和頻率,以期讓劉峰獲得最好的享受。
林丁丁的技巧進步神速,吞吐得越來越順暢,牙齒也不再磕碰。小香舌開始
靈活纏繞著粗長之物遊走著,而且含得越來越深,已經可以吞下大半根。劉峰本
能地坐直雙腿,身子向前傾,粗長之物一下子就插入了深喉,這種感覺竟然比真
正的性交還要爽快。但這可苦了林丁丁,沒幾下就吐出肉棒,開始劇烈的咳嗽。
劉峰見狀有些心疼,「是我不好,今天就到此為止,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門鎖著呢,怕什麼,我今天就是要讓你這個鄉巴佬知道什麼才是享受。」
林丁丁半頭上的軍帽取下來,脫下的確良軍裝。就像這個時代的所有女性一
樣,林丁丁上半身現在只穿著背心和一副簡易的乳罩。
「把背心也脫了。」林丁丁白了劉峰一眼,但還是照做了。劉峰有些猴急地
用手扒下了白色的乳罩,一對挺翹飽滿的巨乳聳立在眼前,兩粒粉嫩的櫻紅小點
點綴期間。劉峰的雙手有些顫抖,最終還是攀登了這對新高峰。
林丁丁身子像篩糠一樣顫抖著,一滴淚珠灑到了劉峰的腿間,正好滴到暴露
在空氣中的粗長當中。
「好端端地,怎麼又哭了。」
「他對我,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
劉峰手停下,沈默了片刻。「我跟他不一樣,你如果不願意,我不想勉強你,
你願意的話,我會對你好好一輩子。」
就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林丁丁並沒有回話,重新又將粗長之物納入口舌
之中。
這次和剛才不一樣,似乎是有意逼瘋劉峰一樣,林丁丁的動作又粗暴又狂野,
吞吐的又快又狠,幾乎每次都含到最深,陰莖被小香舌無微不至地舔舐纏繞著,
龜頭被嫰喉包裹蠕動著,讓劉峰漸漸地有些把持不住。終於,陰莖開始了劇烈的
跳動,抵在咽喉深處的龜頭做出了人類最原始的反應。林丁丁出人意料地沒有吐
出來,而是將所有的精液都吞咽了進去,但是還有一些溢出來掛在了嘴角。
劉峰從抽屜里拿出手巾,遞給林丁丁。林丁丁卻拿著手巾開始擦拭著肉棒。
「嗯,你嘴上還有。」
林丁丁魅惑般一笑,用香舌把嘴角的殘余都舔舐幹凈。手上也沒停,翻開肉
棒的包皮,看見里面星星點點的有一些白色的渣滓狀汙垢。林丁丁皺了皺可愛的
瓊鼻,但還是認真地清理起來。
「其實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的,我只希望你原諒我當初的魯莽。其實我是真
心喜歡你的,從你一入團,我就發誓一定要得到你。」劉峰有些不知措地說道。
「你呀,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我還真以為你特別膽大呢,
其實你早點下手,政委也不會趁虛而入,太笨了。」林丁丁似乎並沒有理會他的
表白。
他幹瞪著眼,一時又找不出什麼證明自己不笨的論據來,臉上紅得很難看。
「起來,我給你拍拍,都是灰。」林丁丁幫劉峰穿戴整齊,在他的胸前和兩
肩輕輕拍起來。「你知道嗎,我頭一次見你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你會是個這麼
耍流氓的人。」
「那你以為我是什麼?」
「什麼,」林丁丁又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個小少爺,轉過身來。」
「你還沒說讓我答應做什麼事?」
林丁丁歪著頭,靠在他肩上,「我不管,等我想到,你就必須去做。」她笑
起來,臉上的酒窩兒真好看。劉峰明白,也許正是這個笑容,才是他所苦苦追求
的東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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