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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天龍九部之仙劍 (01~08) 作者:雨打醋壇 [打印本頁]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9-24 21:39     標題: 天龍九部之仙劍 (01~08) 作者:雨打醋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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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龍九部之仙劍


作者:雨打醋壇
2018 9 24首發:色城


                               第一章

    雨過天青,江南初夏。

  是時徽宗政和二年,帝晉童貫為檢校太尉,使遼。命蔡京複新法,茶稅過四
百萬貫。始建二靈塔,上書福延聖壽,保國愛民。

  同年,遼主如春州,幸混同江釣魚,界外各部皆朝,遇頭魚宴,酒半酣,命
諸部次第起舞,獨阿骨打辭不能,諭之再三,終不從。它日,遼主密謂北院樞密
使蕭奉先曰,「前日之燕,阿骨打意氣豪雄,顧視不常,可托以邊事誅之,否則
必詒後患。」

  奉先曰,「粗人不知禮義,無大故而殺之,恐傷向化之心。假有異誌,蕞爾
小國,亦何能為!」

  遼主乃止,阿骨打之弟烏奇邁等,嘗從遼主獵,能呼鹿,刺虎,遼主喜,輒
加官爵。

  姑蘇城外,河畔漁鄉,裊裊炊煙。三五個稚童在一小丘下嬉打,似在爭搶什
麽物事,當中圍著一男童,年約六七歲,手里抱著件木馬,早已壓壞了形狀,但
任憑余人怎樣奪扯,不肯放手,那幾個頑童搶的急了,扭打更盛。這時,傳來幾
聲嬌呼,「燕兒,燕兒,你在哪里?還不快回!」

  眾童聽到這呼聲,對視幾眼,一哄而散。那男童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緊張的
擺弄著木馬,發覺馬腿斷了一條,漆黑的眼珠漸漸泛紅。不消片刻,呼聲之人尋
到此處,一身青布衣裳,雖然破舊,卻極是潔凈,是位清秀絕倫的麗人,看樣子
二十幾歲,頭上梳著婦人髻。

  麗人見了男童,有些慍色,斥道,「燕兒,你又與人打架了?」

  男童舉著壞掉的木馬,「娘,他們搶我的東西!」

  麗人接過木馬看了看,臉色漸緩,「燕兒,娘改日再給你做個,走吧,快回
去。」

  母子二人轉過幾條小路,到了一間茅屋,屋內甚是貧破,幸得麗人生性好潔,
收拾的一塵不染,竈上冒著騰騰的白氣,想是蒸著的東西熟了,麗人揭去蓋簾,
盛了幾碗粗米飯,擺了桌椅,進到內室。

  這內室裝陳奇特,雖是簡陋,處處貼著金紙,乍看去富麗堂皇,木床上坐著
一男子,更加奇怪,穿著件縫縫補補的黃袍,面貌俊秀,依稀是個美男子,頭上
卻白發叢生,雙目呆滯,坐姿卻又威儀十足。

  麗人行到男子身前,盈盈施禮,「愛妃免禮,朕這就用。」

  麗人起身扶著男子到木桌邊坐下,又去了一碟小菜,把米飯送到男子嘴邊,
男子想是餓了,狼吞虎咽,叫燕兒的男童默然不語,靜靜的吃得飛快。

  用過飯,麗人收拾了會兒,給男子梳了梳頭發,便坐到紡車旁,咯吱咯吱的
紡著,男童則蹲到麗人身邊。

  「燕兒,等娘一會,好教你識字。」

  男童點了點頭,麗人見麟兒一天天長大,去年的衣物便穿不下了,心中既是
寬慰,又是悲苦,想自己本是奴婢,也就罷了,可兒子出身尊貴,怎能如此碌碌
一生?想到傷心處,不覺落了兩行清淚。

  天色漸晚,麗人點上一支蠟燭,燭光忽明忽暗,正要喚男童,不知何時,那
男子來到近前,赤身裸體,陽物巍然挺立,笑道,「愛妃還不侍寢!」伸手向麗
人抓去。

  麗人柳腰一擺,方待閃身,不料男子身法極是迅捷,五指砰的握住麗人太淵
穴,麗人頓時手臂酸軟,發不得力,知曉抗拒不得,便柔聲道,「皇上……暫且
放手……臣妾……臣妾這就去服侍。」

  男子哈哈大笑,嘴角流出一口涎,仍未松開麗人,麗人喊過男童,「燕兒,
你先在這坐會,娘有些事要忙。」

  男童想是慣了,只點著頭,麗人隨著男子進了內室,除去外衣,只剩貼身小
衫,無奈地躺到榻上,男子雙目放光,伸手扯去麗人內衫,一身雪白豐盈的嬌軀
露將出來,酥胸翹挺,腰肢綿軟,玉腿修長,胯下芳草如茵,陰戶飽滿粉嫩。男
子胡亂的在麗人胴體上親撫摸啃了會,挺著陽物向麗人小穴插去,亂頂了幾下,
卻不得其門,麗人只得用手扶了扶,引著陽物插入,男子甚是暢快,摸著麗人的
乳峰挺聳陽物,麗人暗暗垂淚,卻又怕男子發狂,勉力輕吟哼叫,約有一炷香,
麗人耳內忽地傳來聲冷笑,大吃一驚,扭頭看去,室內竟有兩道碧油油的光盯著
自己,麗人慌忙推下還在插弄的男子,扯過衣服蔽體,怒叱。

  「什麽人?這等無恥!」

  不知怎麽,室內的燭光忽地燃起,只見一紫袍漢子站在近處,面貌清雋,陰
冷傲然,手中提著男童脖頸。麗人見愛子遭擒,急火攻心,胡亂裹上衣物,抓起
墻邊的短劍,飛身向紫袍漢子刺去,紫袍漢子也不還手,身形微閃,形若鬼魅,
麗人連連變招,卻連衣角都未曾沾到。

  「你是何人,見了朕還不跪下!」

  陽物還未軟去的男子被打斷好事,惱怒異常,赤身站起,指著紫袍漢子喝道。

  紫袍漢子顯是對男子大感興趣,碧光一掃,男子打了個冷戰,縱身一躍,推
開麗人,奪過短劍,一招燕子抄水,劍身嗤嗤作響,真氣凝註,直刺而去。

  麗人知道男子雖然瘋癲,武功卻還剩下大半,天下敵手不多,凝神觀瞧。男
子劍勢淩厲,身法飄逸,剎那間,連換了幾種劍法,見不能傷敵,左掌發力,遙
遙的劈去,內力雄渾,赫然是少林掌法,足下更連環飛踢,卻又是南派獨門之技。

  而紫袍漢子絲毫不為所動,移形換影,抓住男童在室內閃來閃去,死死盯著
男子。

  男子劍勢如風,平生所學天下武功一盡使出,仍不能傷到紫袍漢子半分。

  紫袍漢子看了百余招,冷冷一笑,「你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

  手指半扣訣,目中碧芒如電,向著男人一指,喝道,「定!」

  男人竟赫然定在半空,形若木雕,麗人駭極,生平所見絕世高手,也不能這
般如此,不由雙膝發軟,顫聲道,「你……你是人是鬼?」

  「自然是人,可某家的名號你等凡人豈知,我問你,你可是慕容家的阿碧?」

  麗人幾乎暈去,拼命點了點頭。紫袍男子忽地探手,掌內現出一道綠光,罩
在男子身上,閉目沈思,盞茶的功夫,睜開雙眼,似乎很是失望,喃喃自語,
「想來是時機未到,強求不得,他雖是慕容後裔,終歸肉體凡胎,怎知那物件的
隱秘,暫且忍耐幾時。」

  說罷撤了綠光,又向麗人看去,但見衣不蔽體,雪肉粉股,煞是誘人。麗人
見紫袍漢子目光漸轉淫邪,又驚又怕,加之麟兒在人手上,想要奮力一搏,還未
動身,那漢子一揮手,麗人全身酸軟,動彈不得,紫袍漢子嘿嘿一笑,再一指訣,
麗人衣物盡化成粉,嬌軀橫著飛起,落在床榻上,不知被施了什麽手段,忽地雪
膚泛紅,蜜道奇癢,淫液潺潺,昏昏沈沈間只覺一根粗大無比的肉棒插入小穴,
舒爽透頂。頃刻間竟廉恥全無,挺動著肥圓雪臀,淫聲四起。

  卻說姑蘇夜色,月朗星稀,青天之上,目力不及之處,有霞光閃動,瑞氣縱
橫。一名紫衣少女踏劍禦空,忽地眉頭一皺,玉指捏了個劍訣,撥雲下望,見邪
氣沖天,卻看不清究竟。少女不敢停留,飛劍化作霞光而去。不多時,只見數十
位禦劍飛行的男女修士或道裝或俗衣停在空中,為首之人,一身白衣,腰系杏黃
絲絳,發挽道冠,明艷不可方物,足下卻無飛劍,只是淩空虛度。紫衣少女上前
稽首,「稟師尊,弟子探查歸來,下方不知何方妖孽作祟,施了禁制,弟子慚愧,
未曾知曉究竟,還請師尊定奪。」

  道裝麗人秀眉微蹙,輕聲道,「我等便要趕回蜀山,但除魔衛道本是我輩職
守,紫青雙劍,隨我昊天鏡!」

  言罷寶相莊嚴,淩空一指,一面金光閃耀,巨輪般的寶鏡浮現出來,鏡上真
言耀動,數道金光直射至姑蘇城外,那紫衣少女和另一位青衣少年隨著金光踏劍
疾飛,瞬時便至。昊天鏡浮在半空,金光更盛,霎時邪雲散去,紫衣少女仗劍清
叱,「妖孽,還不現身!」

  那紫袍漢子正享淫欲,粗壯肉棒插得麗人細腰款擺,肥臀緊挺,欲仙欲死,
淫液四濺,忽覺一道金光射進房內,心頭一驚,背後升起一團綠霧,擋住金光,
腰下卻不停止,猛杵了麗人蜜穴數下,麗人浪哼連連,雪臀抖動,一股浪水噴了
出來,渾然不知所處。紫袍漢子騰身而起,來到房外,擡頭望去,冷笑道,「道
是何人,原來是蜀山小輩擾了某家好事,長眉的徒子徒孫這般清閑了?」

  紫衣少女不看則已,猛地滿面飛霞,「淫……淫邪之徒!」

  原來紫袍漢子的粗長肉棒猶自挺在身下,雄赳赳氣昂昂,煞是威猛。那青衣
少年劍眉一挑,喝到,「狂徒,蜀山門下紫青雙劍今日要衛道除魔,休要猖狂!」

  劍訣指去,青索劍青光一閃,淩空飛起,帶著龍吟之聲直撲紫袍漢子,紫衣
人哈哈大笑,單拳一握,一口青色巨鐘把身形罩了起來,青索劍正刺在鐘上,劍
光四射卻刺不進去,青衣少年連催劍訣,仍不得入,紫衣少女見狀趕忙祭出紫郢
劍,紫青兩道霞光魚龍飛舞,繞著青色巨鐘卻一籌莫展。忽地,那巨鐘裹著紫袍
漢子慢慢浮了起來,猛然向紫青二人撞去,速度極快,青衣少年大驚,捏了法訣,
口中喝到,「不動如山!」

  一面晶墻擋在巨鐘來勢之前,然那巨鐘旋轉不停,頃刻碾碎了晶墻,少年玉
面泛紅,嘴角滲出鮮血,少女想要拉走少年,已然不及,巨鐘到了身前。

  正這時,半空中傳來正氣凜然卻又曼妙無比的嬌柔聲,「昊天鏡!」

  寶鏡垂下金光,將紫青二人攝入光中,巨鐘撞上金光,錚錚作響,退了下去,
紫袍漢子從巨鐘中現身而出,臉色凝重,目光炙熱艷羨看向空中,那白衣仙子淩
空俏立,杏眼微合,竟如若無物。

  「原來是蜀山掌教夫人到了,好厲害的昊天鏡,哼!」

  白衣仙子身後眾弟子紛紛怒喝,仗劍變要來取,仙子沈吟一聲,「正邪殊途,
但你既修真,為何對俗世中人做此茍且之事?容你不得!」

  說罷玉指向足下一點,三瓣金蓮由火而生,金光璀璨,托起仙子,仙子櫻唇
輕啟,吐道,「萬法皆破!」

  音浪無形無色,紫袍漢子早已巨鐘護體,但瞬間巨鐘化作青霧,消遁無形,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慢!」

  紫衣人強忍體內靈氣翻湧,情知絕非敵手,從懷中掏出一面鐵牌,鐵牌上刻
著巍巍蜀山,山下卻血雲滾滾,「掌教夫人,你看,我也是蜀山百年之約中人,
如今約時未到,你要破了約定不成?」

  白衣仙子聞言蹙眉,看向鐵牌,「蜀山之約約期未滿,我自不會破了誓言,
但百年前一戰正邪會鬥,我荀蘭茵怎未曾識得你?」

  「見牌如誓,掌教夫人,你不識我可沒什麽相幹!」

  荀蘭茵躊躇片刻,嘆了口氣,「也罷,你去吧!」

  收了足下金蓮,飄飄而去,眾弟子憤憤不平,「師尊,那邪人殘害平民,怎
就放過?就算蜀山之約破不得,也該救下被害之人才是啊?」

  荀蘭茵淡然一笑,「你等修為尚淺,不知縱使大羅真仙,也有力不能及之時,
此人既有盟誓鐵牌,一切所為,早成定數,他日自有報應,隨我回蜀山吧!」

  紫袍人看著蜀山眾人消失在夜空中,嘴里不住湧出血絲,露出一點獰笑,解
去頭上紫帶,額頭上赫然一只血眼,已經殘破不堪。

  「荀蘭茵,蜀山掌教夫人,正道五百年第一美人,你竟修成了三瓣不滅金蓮,
真了不起,想來離長眉那個老烏龜也差不遠了,不過我拼了數十年修為,終讓你
著了道,老子今日得了你的仙體,看看妙一真人都他媽的妙在哪?」

  言罷取出一幅絹紙,額頭上的破碎血眼忽地睜開,盯在絹紙上,不多時,一
幅美人畫像呈現出來,正是妙一真人荀蘭茵,惟妙惟肖,與真人一般無二,不過
那身白衣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天生地成,完美至極的胴體。雪膚如玉,
纖儂合度,腰細如柳,雙峰怒聳,臀如滿月,一對筆直的長腿間毛發皆無,些許
淡淡粉縫若隱若現。

  紫袍人桀桀狂笑,「荀蘭茵啊荀蘭茵,你修行數百年,原來功夫都用到了奶
子和屁股上,什麽道心,什麽正邪,什麽真仙,你既然修了三瓣金蓮,為何給自
己弄了這麽大這麽挺的奶子,這麽肥這麽翹的屁股?長眉老兒吃得消嗎?老子終
有一日要肏了你仙體,看看你的騷樣!」

  邊笑著回到房內,攬起那猶在高潮中徘徊的麗人,念了陣法咒,現出一頂大
轎,把被定住的男人和幼童扔到轎內,閃身而入,一團綠霧裹著大轎撞破屋頂,
破空而去,紫袍漢子一手攥著絹畫,望著恍如仙人的荀蘭茵,一邊架起麗人長腿,
挺著肉棒,肏了起來,仿佛身下呻吟著的正是妙一真人。可憐夜半姑蘇,萬家燈
火,卻猶若不覺。

  東京汴梁,徽宗趙佶。

  書案上一幅花鳥逼真絕倫,徽宗左看右瞧,頗有不滿之意,向書案下跪著的
一人說道,「右相,你來看,吾總覺不妥,到底是何處不妥,卻不能言。」

  那人躬身近案觀瞧,默然。

  「陛下金筆,當世已無能及,縱吳道子複生,不過如此,想書畫一事,無有
盡善盡美者,陛下不必煩惱。」

  徽宗又看了陣,才問,「右相何事奏報?」

  「陛下,臣等苦思,今宋遼結好,國泰民安,庫府充足,征西夏事竊可為之,
奏請聖裁。」

  「右相所言甚是,君思誰可為之?」

  「臣思樞密院童道輔可為。」

  「準。」

  「陛下,道輔掌帥印,靖西將軍卻非常人所能,臣奏請天波府楊門穆氏掌靖
西將軍。」

  徽宗略驚,「哦?楊門忠烈,吾何忍眾寡上陣拼爭,他人可行?」

  「陛下,穆氏忠勇,且正當盛年,足當此任,非她不可。」

  「嗯,準。」

  且不說兵符道道,直奔天波府,楊門女將要替夫遠征。一代天驕,穆氏桂英
領靖西將軍鏖戰沙場,紅塵中不知多少狼子野心,覬覦美色,曠世媚肉,落於何
人。單表西南一隅,佛事之國大理,檢校司空,雲南節度使,憲宗皇帝段譽繼位
多年,勤政愛民,一方和睦。然心向佛主,宿寢天龍,後宮不免寂寥。

  「世子,莫要摔了!」

  一稚齡男童嬉戲跑鬧,眾宦官唯恐傷了世子,身後追趕,跑著跑著,撞到了
來人。來人為首兩位宮裝貴婦,一高一矮,矮的淡黃衣裙,一對笑眼,甚是美貌,
眼神飛舞,帶著些頑皮,高的黑裙罩身,臉上蒙著黑紗,窈窕動人,卻帶著些陰
冷之氣。

  「嘉兒,怎麽不聽話,這般吵鬧?不像你父王,連你妹妹都不如。」黃衣貴
婦道。

  「哼,還不是像你?像他父王有什麽好了,躲去天龍寺?」

  黑衣貴婦抱怨了幾句,宦官們上前施禮。

  「木娘娘千歲,鐘娘娘千歲。」

  「下去吧。」

  黑衣貴婦擺了擺手,作勢要打男童,男童躲到了黃衣貴婦身後。

  「木姐姐,不如去她那瞧瞧?」

  「她還不是整天的胡思亂想,寫字畫畫!」

  黑衣貴婦面如寒霜,卻跟著黃衣貴婦走到一處宮殿,宮殿茶花遍地,芬芳滿
室,一位絕代佳人正托著香腮魂遊天外,麗色無鑄。

  「語嫣妹子,發什麽楞呢?」

  仙路漫漫,人間紛擾,此去經年,十年輕輕逝,彈指一揮間。荀蘭茵金蓮已
成四瓣,穆桂英破西夏踏馬凱旋,王語嫣了塵事古井無波,天上人間本無緣,哪
想到一絲紅線輕牽,互羨芳顏。道心藏不住雪峰豐饒,鎧甲掩不去玉臀肥滿,宮
闈鎖不下柳腰纖纖,三千里江山出名穴,終一日褪去華服分高下,擰腰擺臀爭先。

  荀蘭茵,有蜜道,蜜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穆桂英,胭脂駒,千古名器疊翠九
連環。王語嫣,博今古,媚骨催淫縱橫床第間。笑看朱顏辭鏡,冷對美人華發,
不知何年。蘭茵浪哼,桂英嬌喘,語嫣赤面。豐乳蕩如波,肥臀擺如電,鳳穴滴
淫汁,快活似神仙。待到一泄再泄時,任她修行百年,任她沙場征戰,任她母儀
大理,不顧領秀蜀山,不顧亡夫妒眼,不顧宮闈流言,中出內射管夠,只求高潮
連連。

  有道是世間美色,能者據之,這三人宛如星空中閃耀的三顆明燈,到底便宜
啦何人的巨陽,且看天龍九部之仙劍。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6-25 13:00 編輯 ]
作者: jon1028    時間: 2018-9-25 07:18

有趣極了, 如此磅礡開場,非常期待~~

一開始就埋下多條路線,最後那一首詞更是精彩,讓人一讀再讀,並充滿期待~~

[ 本帖最後由 jon1028 於 2018-9-25 07:37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21 20:28     標題: 天龍九部之仙劍 (02) 作者:雨打醋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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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龍九部之仙劍


作者:雨打醋壇
2018年10月20日首發:第一會所


                              第二章 

  十年彈指,白雲悠悠。

  徽宗宣和二年,金阿骨打上書遼天祚帝,請封大聖大明皇帝,遼駁大聖二字
觸諱,推再議。阿骨打怒,提三路兵,圍攻上京,終陷之,遼土失其半。

  東京汴梁,延福宮。

  「臣領聖命,率米芾等,窮極史冊,分十類,收畫師兩百三十一人,畫六千
三百九十六幅,編纂成冊,曰宣和畫譜,僅為我皇萬壽。」

  「好,好,妙!太師功德無量,著令參攥人等論功行賞。」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另奏陛下,陜西路節度使報,淩雲山有祥瑞降世,
真君顯聖,百姓齊贊我主得天之功,大宋萬載。」

  「當真?不知是哪路真君?」

  徽宗聞言一驚,繞過龍書案,走了幾步,長嘆一聲,甚是懊惱。

  「我本山中人,奈何身為君。罷了,著陜西路節度使供奉香火,以撫民心。」

  「臣領旨。」

  徽宗正郁郁寡歡,檢校太傅梁師成報,「陛下,樞密院童國輔率靖西將軍穆
氏等自征西夏,克敵攻城,揚我朝國威,後鎮守邊關,掃蕩賊寇,今領皇命班師
回朝,已至西水門。」

  「哦?吾得奏報,不想今日便到,童國輔等有大功於社稷,吾當嘉勉之,速
宣!」

  「遵旨。」

  且說汴梁城西水門外,一隊士兵盔明甲亮,雖具風塵之色,但軍容嚴整,各
持兵刃,絲毫不亂。前軍引領著一輛車駕,上罩禦賜杏黃綾羅傘,端坐著一位無
髯老者,正是行軍監軍,樞密使童貫童國輔。夾道百姓無不贊嘆我朝天威,焉能
不外靖敵國,內安紛亂,然更多的目光都在看著車駕後的一人。那女將銀盔銀甲,
紫紅披風,胯下胭脂駒,得勝鉤上掛著鑌鐵梨花槍,鳳目劍眉櫻桃小口,國色天
香英氣畢露,乃是當朝第一美女靖西將軍楊門穆氏桂英。

  「了不起啊,當真是我大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圍觀人等無不贊嘆。

  穆氏馬後跟著一隊女兵,個個英姿颯爽,另有三員女將,乘青驄馬者身型嬌
小,素色冠袍,杏眼桃腮,乃是楊門三娘朱月梅,乘黑風駒者體態豐腴,金盔金
甲,滿面怒意,乃是楊門四娘雲素英,乘白龍駒者身材修長,柳眉彎彎,嘴角一
顆風流痣,罩著玄色戰袍,乃是楊門七娘杜玉娥。天波府一門忠烈,七男兒為國
赴難,留下眾寡,並無後嗣,一品誥命夫人佘賽花時年四十五歲,雖為正室,但
只育養了六郎七郎,宋時早婚,穆桂英嫁入楊家年方十九,還長了六郎兩歲,如
今正是三十怒放之齡。另有大娘張金定,二娘李翠萍,五娘馬翠玉,與穆桂英同
侍六郎的郡主柴媚蓉隨佘賽花留守天波府,七娘最幼,年方二十有六,大娘最長,
方至不惑。楊門忠義,眾寡貞烈,卻個個生得妖嬈萬方,尤其穆桂英號稱天下第
一美女,佘賽花芳顏常駐,媚惑眾生,不知惹了多少賊子色心,至於是否有那齷
蹉事,後文待表。

  童國輔率領眾將經西水門,過萬勝門,穿禦街來到宮城,下馬卸刃,等候宣
召。不多時,執事宦官報,皇帝召見,眾人整理衣冠隨執事至了延福宮,跪倒三
呼萬歲,徽宗面露喜色,溫言道,「眾卿平身。」

  眾人不敢起身,徽宗笑道,「爾等有功,一遭征戰,十年方歸,另西夏求和,
群寇授首,有何不可立?來人,賜座。」

  執事搬過座椅,卻只有童貫坐下,楊門女將依舊跪伏,徽宗道,「穆氏,爾
且起身,待吾觀瞧。」

  穆桂英盈盈站起,延福宮內頓時被無邊麗色震得一亮,仿若夜空星辰般耀眼,
徽宗撫髯大笑,「果真名不虛傳,我朝幸已,愛卿巾幗英雄,著賜穆愛卿定國軍
宣撫使,領少保銜,天波府賜三年祿,賞金銀,楊門眾將由兵部議後論功行賞。」

  「臣穆氏桂英叩謝我主天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穆桂英謝恩後站立一旁,一直未曾作聲的童貫尖著嗓子出班跪倒,「陛下,
今西夏事畢,臣聞金阿骨打率部克上京,朝中頗有使金結盟,共討遼邦之意,臣
竊以為不可,若金坐大,比遼邦之憂尚足慮也,望陛下三思。」

  眾臣聞言紛紛無不默然,徽宗皺了皺眉,道,「愛卿鞍馬勞頓,此事日後再
議,回府歇息去吧!」

  「臣領旨,陛下,臣征西夏時,得李思訓江山樓閣圖一幅,獻呈陛下禦覽。」

  「哦!在哪里?快呈給我看!」

  徽宗來了精神大振,催促執事把畫展上書案,仔細觀瞧,贊嘆不已。群臣見
狀,無不頌贊。待到徽宗看過,已覺乏累,便要退朝,蔡京出班跪奏,「陛下,
江南路節度使報,有睦州人方臘聚眾作亂,已克數縣,奏請朝廷發兵征討。」

  徽宗昏昏欲睡,忽地身後默不作聲的一名黃衣道者說道,「太師不必多慮,
妖孽作祟,自有仙家收服,陛下進過金丹,須當運行周天,不可費了功夫。」

  眾臣知道說話的九宮真人深得皇帝寵信,便不再言語,按下朝中不表,卻說
穆桂英與眾女將領了恩賞,直奔天波府,一去經年,早已歸心似箭,催馬疾馳,
待到府前,只見張燈結彩,鞭炮齊響,下人們分列兩旁,穆桂英等人下馬摘盔,
快步進府,跨過府門,又是一番情景,大娘張金定,二娘李翠萍,五娘馬翠玉,
率著女親兵列在一座藤椅之後,椅上端坐之人手持龍頭杖,發挽夫人髻,身著藏
青袍,目似春波,面帶桃花,櫻唇細顫,顧盼間風情萬種,說不出的嫵媚勾魂,
端端是個尤物,這便是楊門之主,群寡之長佘賽花了。

  穆桂英與三娘,四娘,七娘緊走幾步,躬身跪倒,「慈母在上,不孝兒未侍
堂前,請母親責罰。」

  「罷了,眾兒為國效力,替我楊家揚名,何錯之有?快起來,起來讓我看看。」

  佘賽花語音嬌柔,媚氣透骨,加之雪膚細嫩,在眾女中竟似與穆桂英年紀相
仿,拉過穆桂英的玉手,垂淚而泣。

  「兒啊,苦了你們,快去卸甲梳洗,還了我兒面目,筵席早已備好,只等你
們歸來!」

  穆桂英含淚辭別,來到後院,想起未見君主柴媚蓉,好生奇怪,便問侍女,
侍女答曰郡主身子不適,正在別院歇息。穆桂英與柴媚蓉共侍一夫,姐妹相稱,
素來交好,聞言便向別院走去,來到堂前,侍女見了小跑通秉,穆桂英未曾顧及
禮數,挑簾跟了進去,進了內室不由一楞,點著熏香,牙床垂著幔帳,隱約可見
柴媚蓉蓋著錦被側臥在床。

  「姐姐當真病了?可請了郎中?妹妹頗通醫理,給姐姐瞧瞧便是。」

  帳幔里傳出一陣嬌弱無力的話語,「是…桂英妹妹呀…姐姐感了風寒,見不
得風,沒什麽大礙,歇息幾天便好了,妹妹榮歸,姐姐沒去迎接,還要見諒,妹
妹路途奔波,不用理我。」

  穆桂英只得作罷,離了別院,待到內室無人,幔帳中忽然發出一聲騷媚淫叫,
錦被慢慢滑落,柴媚蓉周身赤裸,香汗淋漓,身後藏著一年青男子,大手緊抓著
婦人一顆堅挺大奶,在肥圓盛臀後不斷挺聳,美婦修長玉腿間肥嫩花唇被淫液浸
得發亮,一根粗長黑莖深深插在羞處,緩緩抽送,每抽必帶出淫汁一灘。

  「你…你這渾人…怎如此害我?若被她察覺,我…我便別再做人了…啊…慢
些…慢些…」

  「郡主姨娘怎可怪我?要怪便怪姨娘身子太過誘人,又流了這般多汁水,小
侄怎可不肏?姨娘,小侄要大力了,定要肏得姨娘再丟幾次才好!」

  男子說肏便肏,奮力抽插,插得柴媚蓉花容失色,浪叫連連。

  淩雲山,山高林密,險峰突起,又有終年不散之霧,籠罩頂峰,山民故老相
傳,有不知仙魔之士久居此山,凡人擅入,必遭仙遣。今日更有仙家顯聖,村民
便在山下供奉香火,卻說頂峰之上,去了陣法禁制,顯出一處洞府,名曰紫光洞,
洞內縱橫寬闊,來往盡是些妖嬈艷女,洞府極深處有一密室,雕欄玉柱,極盡奢
華,室內一牙床,上臥一紫袍大漢,閉目神遊,身旁伏一女子,眉目如畫,衣衫
曝露,正含著大漢的巨陽,奮力吞吐,創下卻跪著一少年,不敢擡頭。

  大漢揉著女子衣內豐乳,猛地將女子提到身上,女子甚是乖巧,分開兩條長
腿,握著大漢巨陽,蜜穴緩緩套落,女子悶哼一聲,慢慢擺動豐臀,大漢仍是神
遊,女子套弄片刻,臉頰緋紅,眉宇見汗,穴內淫液滑落,漸有浪聲飄出,肥臀
擺動更快,不多時,掩口驚呼,「主人…碧奴…碧奴丟給主人了…」

  大漢這才睜眼,滿意地看了看泄身的女子,向床下跪著的少年喝到,「今天
的功課做了,你且滾吧!」

  少年磕了個頭,慢慢退出密室,剛出門口,便被兩名艷女扯住,「燕奴,你
母親又被主人弄丟了幾次?你數得可清?」

  「只有一次。」少年緩緩答道。

  「胡說,主人之物何等威猛,自打你們母子到這,碧奴日日都要被主人弄出
三次以上,哼,,我們姐妹跟隨主人,也未得此恩賜!」

  一名艷女越想越恨,啪的一記耳光打在少年面頰,少年擦了擦嘴角鮮血,一
聲不吭地走了。艷女看著少年背影,恨恨地說,「主人弄來這兩個凡人,又不傳
功法,到底為了什麽?」

  「休得胡說,主人何等身份,豈能做無用功?」

  正這時,洞府傳來一陣大笑,「紫衣道友,紫衣道友,東海金鰲尊者來也,
可見否?」

  「哼,來便來了,哪這麽多啰嗦!」

  紫衣客來到洞府迎客之處,高坐上手,不多時,一名禿頭老者飄然而至,二
人互為稽首,各自落座。

  「尊者,有何事登我紫光洞?」

  「道友,非為別事,百年蜀山之約將滿,正道與我輩會鬥在即,道友看此次
我輩可有勝算?」

  「尊者說呢?」

  「幽泉血身已成,百年磨一劍,這次我輩當有六成勝算。」

  「哼,你可知荀蘭茵十年前便已修成了三瓣不滅金蓮,長眉更是出關在即,
風聞他升仙有望,你還覺得我輩有望?」

  「這…若是長眉得道,那勝負便定了,除非…除非天罰山那人出手。」

  「那人?歷次會鬥我輩泣血懇求,那人都不肯出手,,你還指望著他?尊者,
你我各自修行,各安天命吧!」

  兩人閉目不語,忽地洞府內升起一團黑霧,漸漸成形,霧中走出兩具骷髏,
穿著殘破骨甲,手持銹刀奔向二人,紫衣客與金鰲尊者不為所動,各捏法訣,骷
髏未至身前便消散無形。

  「道友,陰兵現世,意欲何為?」

  「哼,世事紛亂,大劫將至。」

  「也罷,我速回東海修煉,若有什麽消息,你我互通有無。」

  「好。」

  送走金鰲尊者,紫衣客背著手冷哼一聲,沈思片刻,喚過一艷女,吩咐道,
「把燕奴叫來。」

  艷女領命而去,不一會,帶著那少年回返。紫衣客圍著少年轉了一圈,喝到,
「燕奴,你可願離我洞府?」

  少年打了個冷戰,慌忙跪倒哭訴,「主人,燕奴犯了何罪?若有改過就是,
請主人不要趕燕奴離去。」

  「哈哈哈,你已到我紫光洞十年,焉能一生留在此處,另外我有要事讓你去
做,你聽命便是,我即刻助你下山,自有人教你如何做,你這就去吧。」

  「主人,我…我可否見母親一面?」

  「你放心,碧奴我會好生對她!」

  紫衣客目露淫光,少年默然,紫衣客雙指點地,騰起一展書卷,化作火光融
到少年胸口,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電光閃過,少年暈暈乎乎,雲里霧里,不知過
了多久,身子一輕,落在地上。

  少年好不容易不再眼花,才發覺自己落在一間馬廄,四處皆是馬匹,身旁站
著一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男子瞧了片刻,輕聲道,「記住,你叫作燕兒,是新
來的馬童。」

  蜀山之險,恒古有之。峨嵋挺秀,上有金頂,金頂之上,九霄雲中,一座座
山峰浮空矗立,時有禦劍飛行者來無影蹤。群山之中,一座險峰,有華廈隱現。
妙一真人荀蘭茵率蜀山眾弟子候在道觀之外。

  數個時辰,道觀外仙鶴群飛,異香撲鼻,一聲鐘響,道觀之門無風自開,走
出一位白衣道者,須眉盡白,長至肩頭,正是蜀山掌教長眉真人。眾弟子齊聲說
道,「恭迎師尊出關。」

  真人擺了擺手,走到荀蘭茵近前,躬身施禮,「師妹,一向可好?」

  荀蘭茵抿嘴笑道,「你這關坐得長久,哪里還管我好不好?」

  夫婦二人許久不見,自然許多話講,入夜,靜室,兩人盤膝對坐,長眉食指
點地,現出一盞金色托盤,盤中無水無土,慢慢長出一朵蓮花,真人再引天火,
凝煉蓮花,不多時,蓮花含苞欲放。

  「師妹,我以天火培煉,助你成第五朵金蓮,只是尚需時日,近日來我頻見
紫府生煙,想來飛升之日近了,飛升之時,天劫將至,兇險萬分,不日我將再行
閉關,以固丹鼎。」

  「你放心,我必拼盡全力為你護法,只是蜀山之約屆時當滿,正邪會鬥迫在
眉睫,幽泉老怪又修了九世血身,我怕力不能敵,壞了蜀山根基,可如何是好?」

  長眉沉默良久,展顏笑道,「師妹,我雖不才,尚知輕重,如若魔高一尺,
我拼了飛升之果,也要盡斬妖邪,護我蜀山,不過…不過我潛測天機,這次劫數
迷霧重重,人間必定刀兵四起,千百年來我修真之士不在人間顯跡的規矩恐怕要
破了,當年我們布下的棋子也該到用的時候了。」

  荀蘭茵嘆了口氣,不知想些什麽,半晌幽幽說道,「師兄,仙界,仙界到底
是什麽樣子?」

  慕容燕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馬童就是牽馬的童子,十年來受盡折磨,不過為
了保住性命,母親日夜在眼前被人淫辱,少年早已處變不驚,可遠離塵世後忽然
回到凡間,一切都那麽新奇,何況這時當朝紅人童貫童國輔的府邸。少年每日只
是洗馬,餵馬,等候召喚,卻一直未曾等到,終有一日,管事的喊道,「燕兒,
燕兒,快牽青花駒來!」

  慕容燕趕忙小跑,牽著馬來到府門,彎腰跪在地上,不一會童貫到了,踩著
慕容燕的背上了馬,慕容燕起身拉過韁繩,隨著護衛來到一處府第,金匾上書三
個大字,天波府。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30 11:28     標題: 天龍九部之仙劍 (03) 作者:雨打醋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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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龍九部之仙劍


作者:雨打醋壇
2018年10月30日首發:SIS


                              第三章

  天波府。

  若是尋常客人,佘賽花便要垂下珠簾,簾後見客。然童貫內侍出身,是為閹
人,倒省了許多麻煩。美婦人穿著錦繡五色華衣,頭上雲光巧額鬢,撐著金鳳,
手持龍頭杖,千嬌百媚地在穆桂英和七娘杜金娥的陪同下來到正堂,見了童貫盈
盈萬福。

  「太尉安好。」

  「夫人好。」

  賓主落座,童貫直言來意,「夫人,前日某在延福宮聽聞蔡太師提及江南路
方臘作亂,睦州,衢州告急,致函兵部,方知另有宋江等賊子在山東反叛,雖勢
不及方臘,猶可慮之。為我大宋江山計,為天下百姓計,某有意請皇命討之,望
夫人應允,某率楊門將士出征,必可一戰克敵,還我江南安定。」

  「太尉此言差已,吾等食君之祿,上陣殺敵乃分內事,何須吾應允?只是桂
英我兒征西方歸,如今便要再披戰袍,似乎不妥,太尉然否?」

  「夫人所慮甚是,某此來正是請夫人再賜良將。」

  佘賽花略為沈思,片刻,「吾次兒翠萍,三兒翠玉,兵書戰法皆通,量方臘
賊寇必不能敵,定可馬到功成。」

  「夫人深明大義,童某拜服。某這便上書,請聖命。」

  「太尉,吾聞方臘戒葷食素,篤信摩尼,自稱教主,可有此事?」

  「嗯,摩尼一教,傳自西域,非我東土正教,方臘等行事詭秘,此乃邪教所
為,某持天子劍,浩然正氣,邪魔外道,退避三舍,夫人不必多慮。」

  「正是此理。」

  童貫說罷,便要告辭,佘賽花早命人備下茶點,請童貫稍歇。卻說牽馬童子
慕容燕隨主人到了天波府,便在馬廄等候。過了多時,有些內急,便問過下人,
急匆匆趕去解手,可天波府府闊院深,三兩下少年迷了路,竟闖入了內院,眼見
來去人等盡是些婆子丫鬟,少年也覺得不妥,越走越是偏僻。繞過一座八角玲瓏
亭,亭後是座假山,少年再忍不住,就地方便起來,解得內急,覺得神清氣爽,
惦記主人的行程,想要立刻返回。忽聽假山後傳來似有似無的女子嬌聲,這聲音
騷媚難當,少年在紫光洞已然司空見慣,知道是男女交合時才有,便覺好奇,躡
手躡腳爬上假山,向下看去,只見一宮裝貴婦翹著肥圓大臀,任憑身後的男子抽
插肏弄,那男子肏得美婦,誌得意滿,抽插愈發激烈,貴婦被肏的面紅似火,雙
目無神。慕容燕知道這二人頃刻間就要丟精泄身,心底暗自查起數來,還未念到
九,果然那男子一生低吼,緊緊抱著貴婦,腰間抖動,貴婦穴內被陽精一燙,不
覺昂起頭來,表情欲死。少年擔心被人發現,便慢慢爬下假山,不料一腳登空,
山石滾落,那交合中的二人立時聽到了聲響,大吃一驚。男子抽出佩劍,繞到假
山後,攔住驚慌失措的少年,用劍一指,「你,你是何人?」

  「我…我…」

  慕容燕十年間與人甚少接觸,此時驚恐,訥訥地說不出話。那宮裝貴婦也已
整束衣裙,走了過來,仔細瞧了幾眼,對男子輕聲說,「不像府里的下人,你且
問他,到底來自何處。」

  「說,你到底哪里來的,不說實話這便捅了你!」男子面露猙獰,用劍指著
慕容燕。

  「我…我是童太尉府上的牽馬童子,今日隨太尉至此,因有內急,走迷了路,
才沖撞了貴人,貴人饒命!」

  少年生死堪憂,話語也利落起來,而且說著便俯身跪下,搗頭如蒜。男子聽
聞少年是太尉府上,眉頭一皺,低聲對貴婦說,「若真是,可取不得性命。」

  貴婦在男子耳旁言語幾句,男子從懷中掏出塊碎銀,扔在地下,「那小廝,
拿著銀子滾遠些,今日之事,若對人講起,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少年如蒙大赦,卻沒忘撿了碎銀,頭也不回跑了。待到尋回馬廄,童貫一行
已整裝待發,卻不見牽馬童子,少年滾到車架前,叩頭請罪,早有執事拿著皮鞭,
劈頭蓋臉便是十抽,少年滿臉血痕,強忍著痛,去牽韁繩,隨大隊回府。

  且說天波府送走童貫,穆桂英向佘賽花躬身施禮,「母堂在上,孩兒有一事
容秉。」

  「我兒但說。」

  「昔日兒在童貫帳前,與西夏交兵,曾見雲中有仙家助陣,似夢似幻,後問
及此事,太尉笑而不答,此次我楊家再隨其出征,兒思非同小可,想回驪山紫霞
宮,請師尊解惑。」

  「哦,原來如此,那你便去吧,代我問聖母安。」

  「兒領命。」

  蜀山之巔,金頂之上,上有仙山。

  八寶太虛宮,長眉開壇講道,眾弟子坐聽真經,掌教夫人荀蘭茵隨侍一旁。
講到妙處,眾弟子無不面露喜悅,有歡喜相。

  忽地,太虛宮外,風雲變色,仙鶴亂飛,寶獸奔逃,青銅鐘叮當作響,剎那
間天色昏暗,竟變得血紅,有童兒慌忙跑入太虛宮跪倒,「祖師,外面…外面…」

  長眉袍袖一站,站起身來,悠然說道,「幽泉到了。」

  「師兄,你且稍坐,我去看看究竟,紫郢青索,天擊雷炎,眾弟子,隨我出
宮!」

  荀蘭茵足不點地,飄飄然飛出宮外,浮在半空,就地一指,四瓣金蓮由火而
生,托住仙子,再看雲頭,已成血雲之勢,腥氣滾滾而來,更有無數厲鬼哀嚎之
聲,遮天蔽日,罩住仙山。妙一真人知道仙山有陣法加持,不易攻破,便淩空虛
點,喝道,「昊天鏡!」

  寶鏡金光燦爛,浮空而現,瞬時霞光萬道,直射血雲。

  「紫郢青索,天擊雷炎,隨我昊天鏡!」

  蜀山四秀祭出法器,四色寒光直奔血雲,遊龍般掃了個來回,血雲的勢頭稍
減。

  「幽泉,還不現身!」荀蘭茵喝道。

  血雲止住來勢,雲頭慢慢凝成一尊法身,卻是個魅惑眾生的少婦,少婦身無
寸縷,豐乳漲挺,臀肥腿長,羞處畢現,蜀山弟子無不側目,少婦咯咯嬌笑,
「荀蘭茵,叫長眉那個縮頭烏龜出來!」

  「邪魔外道,不以為恥,我且問你,蜀山之約未滿,你為何攻我太虛宮?」

  「我什麼時候要攻蜀山了?人家只是聽說長眉出關,行將功德圓滿,飛升而
去,想來問問這得證大道之法,順便看看妹子可否空虛寂寞,如若長眉沒空陪伴,
姐姐便來陪你,享那溫存之樂,豈不妙哉?」

  「呸!你什麼時候又換了法身?男女不分,妖邪果真厚無廉恥,我荀蘭茵豈
會怕你?」

  仙子念動真言,昊天鏡急速旋轉,金光更勝,足下蓮花頃刻長大,異香撲鼻,
荀蘭茵雙掌一合,蜀山劍冢飛起無數飛劍,成萬劍之勢,變作一飛舞劍輪,向著
幽泉飛速前行,裸身少婦哼了一聲,右手一指,血雲中現出兩尊巨大骷髏頭顱,
血氣翻湧,迎上劍輪,劍輪精光四射,攪碎了一尊,另一尊卻趁勢撕咬,飛劍紛
紛折斷,再無法成陣。

  荀蘭茵立在蓮花之上,寶相莊嚴,再念法咒,「萬法皆破!」

  那血色骷髏被荀蘭茵聲浪擊中,掙紮了幾下,轟然爆裂,幽泉纖手再揮,血
雲中又凝出四頭骷髏,猙獰著要破雲而出。

  荀蘭茵知幽泉邪焰正盛,柳眉一豎,現了無窮幻象,無數個荀蘭茵各捏法訣,
作勢要攻,裸身少婦咯咯一笑,指著荀蘭茵說道,「荀蘭茵!昔日長眉用那雙修
之法與你勾搭成奸,致你夫齊漱溟橫死,妙一真人的法號才傳與你,你不思為夫
報仇,反而委身下嫁,日夜貪淫,想是長眉將你肏爽了吧?今日你這般維護於他,
有何面目見你亡夫?我凝煉九世血身,縱使齊漱溟形神具散,也可拘他殘存靈識,
你要不要看看?」

  「呸,邪魔滿嘴胡言,齊師兄力鬥黃泉之魔,才致身死魂滅,我托他名號,
正是要光大我蜀山以身護道之名,豈容你玷汙我等清名?來來來,讓我見識見識
你的血身!」

  荀蘭茵被幽泉說中心中隱痛,無數幻象皆動了真火,各引天雷,朝著幽泉血
雲劈下,裸身少婦絲毫不懼,挺著高聳豪乳,猛把四具骷髏擲向太虛宮,太虛宮
外護山大陣被撞得轟隆一聲,搖晃不定,「長眉,你給我滾出來!當年你以南明
離火壞我修行,斷我法身,今日南明離火已滅,你還以何物擋我?」

  荀蘭茵維持千萬幻象,足下金蓮已成雕謝之狀,嘴角滲出鮮血,危急時只聽
半空中紫火天降,一顆紫色寶珠墜入血雲,爆出紛紛紫火,將血雲蒸發殆盡,白
眉真人破空而至,指著幽泉怒喝,「沒有南明離火,我長眉便不能斬你嗎?念及
蜀山之約未滿,今日暫且饒過你,再做糾纏,定叫爾形神俱滅!」

  幽泉不怒反笑,「長眉,我承認不是你對手,不過我九世血身豈是你能毀的?

  你今日舍了紫炎珠,將來天劫之日,你用何物護法?咯咯咯,我去也!「

  幽泉說走便走,消散無形。長眉來到荀蘭茵身旁,關切問道,「師妹,可礙
事嗎?」

  「不妨事,師兄,紫炎珠…」

  「師妹,如若沒有紫炎珠我便渡劫不成,那便是我不應飛升,你執著了。」

  夫婦二人看著遠遁的幽泉,各懷心事,憂心忡忡。

  慕容燕在童府將養幾日,臉上的傷好了大半。這一日執事告知,府上無事,
小廝具可出府遊玩,少年從未到過汴梁,那日又拾了塊碎銀,心癢難耐,便想去
看看熱鬧,在童府地位低下,也無相交之好,就獨身一人來到鬧市,買了些小食,
看了看雜耍,玩到天色已晚,才向童府回返,不料穿過街巷,忽地覺著頭上被罩
了什麼東西,捆了個結實,一人惡狠狠地說,「如若喊叫,老子便宰了你!」

  少年驚恐莫名,只得噤聲,那人將麻袋扛起,扔上馬車,向城外駛去,不知
走了多遠,忽地停下,那人取下麻袋,少年一看,已是漫天星鬥,月色下站著一
男子,正是那日在天波府窺到的行淫之人。

  「小子,你撞破我的好事,今日便埋了你!」

  男人將慕容燕提下馬車,趕到一處亂葬崗,少年不住求饒,男子不為所動,
就地挖了個坑,竟是要將少年活埋,少年體如篩糠,淚如雨下,男子將少年推下
坑,開始揚土,眼看快要沒入頭頸,卻聽靜悄悄的夜中一聲怪笑,「深更半夜埋
人,料來不是什麼好事,這樁買賣有的做!」

  男子本來甚是膽大,在亂葬崗中也無妨,可聽了怪笑,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抽出佩劍,「誰,是誰?」

  從一棵老樹上跳下一人,青衣青袍,腰系絲絳,背著劍匣,滿面須髯,叉腰
看了看男子,向少年問道,「你可有錢嗎?」

  少年不明所以,只是拼命點頭。

  「好,那便救得!」

  男子見此人非妖非怪,仗著膽子一劍刺來,須髯大漢右腳輕踢,便踢飛了寶
劍,「你豈是某家對手,快些滾吧!」

  男子落荒而逃,大漢將慕容燕從土中提出,問道,「你是何許人,怎落到這
方田地?」

  少年也不隱瞞,將身在童府當差,卻目睹奸情的事講了一遍,大漢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拿錢來!」

  少年掏出白日用碎銀換的銅錢,遞給大漢,大漢掂了掂,笑道,「少是少些,
不過也沒費事,小朋友,一回生兩回熟,下次再被埋了我給你打折。」

  慕容燕心道我怎麼那麼倒黴,總是被埋?卻不敢說,見那大漢要走,自己識
不得路,只好跟在後面。走了一程,大漢皺眉回問,「你這小廝,跟著某家作甚?」

  「我…我不認得路…」

  「哦,可我還有事,不能送你,這樣,你且…」

  大漢話未說完,猛地去摸身後劍匣,原來濃霧之下,隱約走出一具骷髏,手
持長刀,向大漢砍去,大漢退避三尺,一按劍匣,一把巨劍騰空飛起,把骷髏斬
個粉碎。大漢收了劍,神色凝重,仍盯著濃霧,不多時,霧中又走出兩具骷髏,
與之前的大大不同,披著厚重盔甲,持的是青銅巨斧,對少年視而未見,只向大
漢攻來,大漢再祭飛劍,卻傷不得骷髏戰將,忙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鮮血,在手
上畫了個陰陽太極,喝到,「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去!」

  身後劍匣數劍飛出,圍著骷髏戰將,一炷香後,劍身折斷,骷髏戰將卻也轟
然倒下,化作黑霧散去。大漢須眉皆炸,坐地調理內息,少年早已嚇傻,雖在紫
光洞十年,但未曾得學一成功法,怎能不慌,可大漢救己性命,不願離去,只好
盼著大漢盡速恢複。可那濃霧中再次走出一物,大漢一見暗道我命休矣,那骷髏
騎士騎著一匹骷髏戰馬,陰深深泛著青光,騎士眼洞中更燃著青色火焰,死死盯
著大漢,大漢靈氣未複,祭不出法器,骷髏騎士越來越近,手上鐮形巨刃高高舉
起,便要砍下,不知為何,經過慕容燕身旁頓了一下,黑洞洞的雙眼瞄向少年,
少年肝膽俱裂,扭頭要跑,這時大漢氣息已複,拉起少年已躍,從懷中取出一冊
法咒,喝道,「急急如律令,法咒顯聖靈,奇門飛甲,出鞘!」

  一身玄色甲胄憑空罩到身上,大漢精神百倍,哈哈大笑,「地府幽騎,看你
追不追得上我!」

  雙腿如風,嗖的一聲不見了蹤影,少年叫苦不疊,怎地把自己忘下?果不其
然,大漢轉瞬又至,拉著慕容燕懊惱不已,「把你這小廝忘了,快走,這幽騎厲
害得很,某家不是它對手!」大漢來去如風,拉著慕容燕蹤跡不見,地府幽騎木
然而立,盯著兩人逝去的方向,濃霧中又走出數個幽騎,紛紛盯著半空中經久不
散的一絲殘影黑氣,似乎極是敬畏,骷髏馬四蹄一軟,緩緩跪倒。

  大漢與少年不知奔走了多久,總算停了下來,收了奇門飛甲,大漢大口喘著
粗氣,喃喃道,「想……想是追不上了」

  再看二人,頭發亂如草,身上沾滿了樹枝樹葉,倒像個跑出來的野人,不禁
哈哈大笑。大漢一抱拳,說道,「某家崆峒山末學術士,無門無派,知秋一葉。」

  少年有樣學樣,也一抱拳,「太尉府牽馬童子,慕容燕。」

  知秋一葉看看天光和地勢,知道離汴梁城有一段路,兩人劫後余生,要把這
小廝送回去才是,想罷領著少年,向前走去,不多時,見前方掛著歌幌子,上書
悅來客棧,便決定打尖,敲了半晌房門,夥計睡眼惺忪地開了門,「誰呀?」

  「投宿,可有房間?」

  「客滿,沒有。」

  說著小二就要關門,知秋一葉拿了幾個慕容燕給的銅板,從門縫里塞了進去,
夥計立刻變了臉色,喊道,「客兩位,上房一間!」

  時至深夜,知秋一葉有些腹餓,讓夥計切些牛肉,要一角酒,等了許久,才
姍姍來遲。

  「那小廝,你餓不餓?餓了就來吃,不算你的錢,睡足了覺,天明我便送你
回汴梁。」

  慕容燕卻甚是興奮,跟著蹭了幾口酒肉,問道,「知秋大哥,那些…那些到
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找你?」

  「鬼府陰兵,大概是奔著我的靈氣而來,只是它們絕少在人間現身,最近這
是怎麼了?難道我的修為又精進了?」

  知秋一葉也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吃了酒肉,和衣而臥,快要睡熟時,忽
聽門外有動靜,大漢嘴角一絲冷笑,繼續假寐,不多時,房門哐的一聲被撞開,
那夥計手持一把鋼刀,身後幾人各持兵刃火把,高聲叫著,「把銀子銅錢都拿出
來!大爺管殺不管埋!」

  慕容燕醒轉過來,嚇了一跳,知秋一葉慢吞吞坐起,「銀子我有,可我憑什
麼給你?」

  「哎呀小子,你也不看看,老子手里這是九子連環奪命刀,你怕是不怕?」

  「你有刀,我也有啊!」

  大漢一拍劍匣,拿出一把與夥計一模一樣的刀來,只是足足大了三倍,「是
你的刀大還是我的刀大?」

  群匪看的眼睛發直,不知是誰喊了聲,「刀大有什麼了不起,咱們螞蟻啃大
象,上!」

  一群人呼啦向大漢砍來,知秋一葉左撥右擋,砍瓜切菜,一會的功夫,群匪
都躺在了血泊里,慕容燕看的膽戰心驚,下得床來,不小心踢到了不知是誰的腦
袋,忙跑到大漢身後,大漢收了兵器,把匪徒身上財物刮了幹凈,換了間房,毫
不在乎接著睡下。

  待到天明,知秋一葉盤算著城門已開,便從店後取了匹馬,帶著慕容燕一路
飛奔到了汴梁城口,「小子,你我有緣,我卻只能送你到這里,他日若有難,你
只需吞了這符,再大喊我的名號,我自會前來,世人險詐,我寧願與鬼為伍,你
好自為之吧。」

  說罷給了少年一紙符咒,催馬離去。少年平生第一次與人結交,不由惆悵。

  回到童府,見了執事,說自己迷了路,尋到天明才得返,倒也未受責罰,鉆
進自己的小屋,想著知秋一葉策馬江湖的瀟灑,不由悠悠神往。

  忽然,少年覺得胸口有什麼物事,伸手一掏,卻掏出件只有掌心大小的黑色
小塔,塔分九層,色如墨染,不時冒著黑色霧氣,少年記不起這東西是什麼時候
到了自己身上,覺得好玩,仔細看著,塔身有字,字跡古拙,少年全然不識,看
來看去也不知這東西有什麼用,正思索間,黑色小塔忽地生出一股怪力,旋轉著
奔向少年胸口,慕容燕大驚,急忙用手去擋,不料塔身滾燙,竟將少年衣物燃盡,
小塔貼在胸口肌膚,旋了進去,慕容燕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穆桂英辭別楊門眾女,騎著胭脂駒星夜兼程,不日來到驪山紫霞宮,自從藝
成下山,一別十余載,美人心潮澎湃。隨著引路童子,到了九品蓮臺前,跪倒叩
頭,「師尊在上,徒兒桂英來了。」說罷伏地痛哭。

  蓮臺上高坐一女子,素錦道袍,手持拂塵,杏眼桃腮,眼波如水,天生麗質,
倒像是穆桂英的姐姐,正是紫霞宮主驪山聖母。

  「我徒起來,快讓為師瞧瞧。」

  穆桂英擡起頭,笑中帶淚,「徒兒清減了。」

  「師尊您卻沒變。」

  「唉,快八百年了,還是舍不去這身皮囊!」

  師徒二人笑靨如花,執手相談。

  「徒兒,你此來可為何事?」

  「師尊,弟子征西夏時,與敵交戰,偶見雲中有仙家助我,似夢似幻,事後
問及太尉童貫,卻不得解,還請師尊為弟子解惑。」

  驪山聖母聽罷閉目沈思,好一陣才睜開杏眼,「桂英,我傳你武藝,兵書戰
法,是望你為天下蒼生造福,也享人間富貴,不料你夫橫死陣前,你年少守寡,
真是苦了你。你知為師修煉八百余年,為的是得證大道,尋覓仙路,卻未授你任
何修煉之法,是因為千百年來,修士都需守那不與人間為伍,不在俗世顯跡的天
條,否則必遭天譴,可仙界飄渺,總有人不守天規,想來天機混沌,行將大亂,
我今日便授你修真之術,我們師徒共禦劫難,你且到宮後玉清池洗滌身心,更衣
焚香。」

  「是,師尊。」

  「對了,你師姐行將出關,到時你可見你師姐一面。」

  穆桂英大喜,「真的?我與師姐從未謀面,神交已久,這下可好了!」

  驪山聖母笑道,「傻孩子,你師姐與你都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國之棟梁,
都是我的好徒兒!」

  穆桂英別了驪山聖母,轉到紫霞宮後一處清幽之地,玉清池池水清澈,霧氣
蒸騰。美人解了袍服,去掉貼身小衣,一具集天地靈氣的胴體現了出來。

  雖久經沙場,那雪膚卻嫩白如玉,肥不見肉,瘦不見骨,胸前兩座山峰傲然
挺立,豐碩至極,雪峰上嫣紅兩點,細如紅豆。小腹平坦如鏡,柳腰陡然收緊,
卻又生了個絕美大臀,粉嘟嘟墜在腰下,鼓脹若桃,長腿豐潤筆直,線條極美,
肌肉緊實,胯間芳草如茵,一絲粉縫隱現。

  美人沒入池水中,靈臺便是一清,蒸騰霧氣滲入肌膚,昏昏然不知所處。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2-14 06:56

天龍九部之仙劍 第四章
  慕容燕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中或爲開國之主,睥睨天下。或爲亡國之君,
慘遭屠戮。或功成九轉,直登仙界。或粉身碎骨,地府幽魂。或日禦衆女,酒池
肉林。或傷妻亡故,淚滿衣襟。又有無數天兵天将,雲霧中雷聲滾滾,燃不盡的
紫火,刻骨銘心。

  少年啊的一聲從榻上坐起,大汗淋漓,夢中情景曆曆在目。猛然想起溶入胸
口的那尊小塔,忙去察看,肌膚全無異狀,又覺口幹舌燥,便取了些水,咕嘟嘟
灌了幾碗,才略微止咳。想着自身遭遇,不由垂下淚來,哪知耳邊響起一股聲音,
「蠢物,沒用的東西,誰欺辱你,還回去就是了,怎地這般怯懦?」

  少年吓了一跳,四處看去,哪有人影,覺着這聲音似乎是從體内而來,更加
驚懼。

  「慕容氏有你這樣的子孫,也真該亡國滅種!」

  少年無法自制,一路狂奔,逃出屋外,可那聲音如附骨之疽,甩脫不掉。奔
得累了,少年索性不逃,自言自語,「你到底是誰?」

  「你先問問你自己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慕容燕,對了,我是慕容燕,我慕容氏祖上慕容皝,
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我豈能是個飯桶?」

  少年臉上現出陰冷兇惡之色。

  「哼,這便對了,紫光洞那人圖我慕容之寶,欺你父,辱你母,你該怎地?」

  「殺!救出父母!」

  「你父無能,敗我名聲,救他作甚?你母那等騷貨,拿來玩玩也就是了,又
救她作甚?」

  「拿來玩玩!」

  少年目光漸轉淫邪。

  「天地混沌,行将大變,正是你我重整旗鼓,再鬥乾坤之時,記住,這次可
要戒急用忍,徐徐圖謀!」

  「那是自然。」

  「我神識初複,須得靜養,你且小心過活,萬事皆有我料理,去吧。」

  那聲音遁迹無形,少年透了周身冷汗,恍恍惚惚,亦真亦幻,覺得身子似乎
有些變化,又說不出所以然。

  這一日正在房内歇息,便聽有人叫道,「燕兒,燕兒,快些滾出來!」

  少年忙理過衣物,一路小跑,隻見執事站在門外,用手點指,「你這小小厮,
卻有些福分,家主領王命出師,着你牽馬,還不快磕頭謝恩!」

  慕容燕磕了幾個頭,不敢多問,出得府門,但見旌旗招展,戰馬嘶鳴,衆将
官候在門外,童貫手捧天子符信,來到香案前,祭過天地,拜過皇宮凜然登馬,
喝道,「楊門女将可在?」

  兩員女将上前跪倒,「楊門李氏翠萍,馬氏翠玉,奉命在此。」

  二娘李翠萍一身紅色盔甲,劍眉星目,身形苗條,英氣勃發,五娘馬翠玉則
未着盔甲,一副女修真的裝束,隆乳盛臀,眉宇間甚是狐媚,兩人隻聽童貫說道,
「某命你二人統領前軍探查敵情,逢山鋪路,遇水搭橋,小心從事,不可折了王
師鋒銳!」

  「遵命!」

  童貫言罷神情冷峻,踏着慕容燕上得馬來,軍士盔明甲亮,軍容嚴整,簇擁
着衆将徐徐前行,慕容燕既覺新奇,又有忐忑,不知這一去是福是禍。

  一路行軍,不作表述,這日行到山東齊州界内,大軍安寨紮營,童貫坐在帥
帳中,海州知州張叔夜上前跪倒,「屬下海州知州張叔夜拜見大帥。」

  「免禮。」

  「大帥,屬下收到邸報,星夜趕來,有何吩咐,還請大帥示下。」

  「某此行爲征方臘,但聞此地有宋江匪首作亂,特召爾來查問。」

  「秉大帥,那宋江字公明,原是郓城縣的押司,因前度朝廷有令,收了郓城
縣境内梁山泊的漁權,漁民不服,糾集鬧事,宋江本就有個及時雨的诨号,不知
怎地竟起了反心,聚了一衆匪徒,犯上作亂,這些日連攻我青州,齊州,濮州,
聲勢頗爲浩大。」

  「嗯,爾可有良策?」

  「大帥,下官以爲,宋匪作亂,聲勢雖大,卻不足爲患,遠不及方臘,當以
招撫爲主,征讨爲輔,若以匪攻匪,是爲正途。」

  「爾所言甚是。」

  童貫閉目不言,帳中衆人見狀皆退了出去。下人送上熱茶,童貫抿了幾口,
便獨坐神遊。待到月明星稀,帳内忽地現出一縷殘影,一道者慢慢閃出,童貫起
身稽首,「師兄安好!」

  那道者還了禮,也不落座,「童師弟,我奉掌教夫人之命而來,宋江一衆不
足爲慮,隻是他與天子身旁九宮一脈頗有淵源,非我正道中人,你盡可伐之,如
有難處,召我便是。」

  「如此甚好。」

  道者隐了蹤迹,童貫才和衣睡下。慕容燕正在偏帳内與一衆小厮酣睡,猛然
間耳旁一聲低語,「醒來!」

  少年吓了一跳,揉着睡眼看了看,卻不見人,半晌才想起又是體内那東西在
說話,「出去!」

  少年不敢耽擱,悄悄出了帳,帳外燈火通明,另有巡營的軍士來回往返,少
年害怕,便想回去,那聲音罵道,「如此膽小,怎成大事?你且閉眼!」

  少年閉上了眼,隻覺身子一輕,睜眼時已不在軍營中,而是到了一出密林外,
林中隐隐閃着一點白光,慕容燕走近了些,卻看不清楚。

  「哼,原來是蜀山門下,盡是些不成氣的東西,如非某家餓得急了,焉能要
這等廢物?過去!」

  少年大驚,躊躇着不敢上前,心想難道你要吃人?

  「蠢物!某家吃他作甚?好吃嗎?你上前就是。」

  少年隻得慢步前行,到了白光處,猛然見一道者收了白光,怒喝道,「什麽
人擾我修行?」

  慕容燕轉身要跑,不料腳下生根,動彈不得,隻好看着那道者,道者見隻是
凡夫俗子,便言,「哪來的童子,還不速速離去!」

  不知怎地,少年喉嚨中湧出一聲冷笑,指尖泛起一絲墨染般的黑線,向着那
道者纏了上去,道者大驚失色,念動真訣,背後飛劍騰空而出,帶着真言法咒向
少年急刺,哪料少年身旁忽地現出一團黑霧,霧中走出匹骷髅戰馬,馬上一具全
身重盔的骷髅戰将,手持利斧,徑直砍向飛劍,道者大驚,喃喃道,「鬼府幽騎
怎會在此地現身?」

  頃刻間,鬼府幽騎已把飛劍擊落,道者急忙要退,慕容燕手中的黑線已然成
形,如亂絲纏繞,裹住了那道者,道者幾聲哀鳴,身形化作黑霧,凝結成一小團
藍色光華,随着黑線退回到少年手上,融入體内,慕容燕深吸了口氣,似乎不甚
滿意,轉頭看着鬼府幽騎,冷冷說道,「你們倒還記得,哼!」

  少年看了會,幽騎似乎極是畏懼,身下骷髅戰馬不住噴着黑焰,慕容燕邁步
向前,伸手抓向幽騎胸膛,如裂絲帛,抓出一團黑氣,張口吞了下去,幽騎瞬間
變成黑霧散去,骷髅戰馬四蹄翻滾,不見了蹤影。慕容燕隻覺腹内燥熱不堪,周
身似乎平添了許多力氣,好一陣才歸于平靜。

  少年愣愣站着,不知怎樣回營,忽然間一道疾風掠過,似乎是個人影,伴着
聲怒喝,「乖乖,好大的一隻!咦?」

  疾風轉了幾個圈,才在少年面前停下,一名虬髯大漢氣喘籲籲嚷着,「小子,
怎會是你?你在此作甚?」

  慕容燕看罷大喜,原來竟是那日救了自己的知秋一葉。

  「知秋大哥,我…我随軍而來,不知…不知爲何走到這裏,正愁怎樣回去,
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

  知秋一葉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吱吱巨響,大漢臉色一變,伸手拉住少年,
急忙催動護身法咒,「急急如律令,法咒顯聖靈!」

  不料那物來的極快,眨眼到了兩人近前,慕容燕不看則以,一看吓得魂飛魄
散,一隻百尺來長的巨大蜈蚣噴着紅霧猙獰而至。

  「知秋大哥,妖…妖怪啊,咱們快跑!」

  知秋一葉豪氣陡生,卸下遁甲,放聲笑道,「小子,且看我與它鬥上一鬥!」

  大漢咬破舌尖,在掌心處吐了口鮮血,食指畫符,對着蜈蚣精大喝,「大蟲
子,吃某的掌心雷!」

  手掌虛劈,雷聲滾滾,咔嚓咔嚓劈到蜈蚣身上,蜈蚣精毫發未損,作勢要撲,
知秋一葉再喝,「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出鞘!」

  背後劍匣飛出百餘飛劍,攜風雷之聲直奔蜈蚣精,那大蜈蚣挨了幾劍,有些
吃痛,更是憤怒,騰空而起,向着二人便咬來,知秋一葉拉着慕容燕飛身上了樹
頂,道,「小兄弟,這妖物修煉多年,某家不是它的對手,咱們…還是逃吧!」

  慕容燕點頭稱是,不料腦海中話音響起,「你要氣死某家不成?若是被條臭
蟲吓跑,傳了出去,修真界怎麽看?妖界怎麽看?仙界又怎麽看?這個什麽知秋
蠢笨得緊,等收拾了蟲子,定要吃了他!手中拿着寶貝卻隻會逃命,快讓他看法
咒,驅妖除邪篇中當有克制蟲子之法!」

  少年連忙說,「知秋大哥,你…你快看你的法咒啊,驅妖…驅妖除邪…」

  大漢一愣,猛地拍了拍額頭,「怎地忘了祖師爺爺…」

  手拿法咒翻了翻,笑道,「有了!」

  精神百倍地跳下樹,邊看法咒邊念念有詞,頃刻間三隻巨大的公雞跳了出來,
雞與蜈蚣生生相克,雖是夜晚,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圍着蜈蚣精便是一頓亂啄,
那蜈蚣雖是成形妖物,但公雞畢竟是仙法所化,不多時便敗像呈現,怒鳴幾聲,
忽地咔咔作響,砰的聲爆成一團血霧,把那三隻公雞也炸得粉碎,知秋一葉瞠目
結舌,怎麽也想不通妖怪爲何自殺了。

  「這…」

  慕容燕卻知道定是體内那物搗的鬼,卻說不得,忽聽那物又說,「快将那蠢
材吃了!」

  少年從未有過朋友,心底甚是親近知秋一葉,慌忙中喊道,「不要!」

  知秋一葉扭頭問,「什麽不要?」

  「不要吃你!」少年脫口而出。

  「吃我?」

  「這…這…我是說别讓妖怪吃了你…」

  「哦,妖物自己想不開,死掉啦,不會吃我。」

  知秋一葉平生獨來獨往,與妖相處多過與人,這時不免有些感動,拉起少年
的手說,「小兄弟,我送你回去,可不要再跑出來,免得遇到精靈鬼怪,這年月
不好,什麽東西都來作祟。」

  大漢喚出遁甲,借了土遁把慕容燕送回偏帳,便自離去。少年回想一夜驚魂,
心潮起伏,恍惚間聽那物說,「你也懂得孤掌難鳴的道理,有些長進,可惜那蠢
材功法太低,不堪大用。」

  「你可以教他嗎?」

  「教他?哼!不日你就要開始修我玄功,千難萬險,哪有功夫?」

  少年讪讪地閉上嘴,不再說話。

  遼都上京。

  金兵破城數月,阿骨打令減徭輕賦,百姓歸心。這日在殿中,金主顧視虎狼
衆将,大笑曰,「聞天祚帝倉皇逃往西京,兒郎當奮勇追擊,以絕遼嗣。」

  「正當如此!」

  衆将齊聲稱贊,唯有下列一人聞言道,「主人,不可!」

  「哦?大薩滿,爲何不可?」

  「主人,我軍士氣正盛,本當乘勝追擊,但上京初克,衆務待定,且耶律延
禧必困獸猶鬥,可請谙班勃極烈率軍尾随,徐徐圖之,并以遼地許宋,一并攻遼,
以斂我軍鋒銳。」

  「薩滿所言甚是,吳乞買,你可領軍依薩滿之計行事。」

  阿骨打弟谙班勃極烈完顔晟出列叩頭,「臣弟遵命。」

  慕容燕在紫光洞時見過修煉,無非是運氣吐納,煉丹問藥之類,而那物所說
要自己修它玄功,卻不得要領。這兩日體内時而火燒,時而冰寒,時而昏昏欲睡,
時而鍾鳴不已,身子似乎有些變化,表面卻看不出來。這日深夜,昏沉沉中猛覺
胯下腫痛,伸手一摸,吓了一跳,解開褲帶,不由驚呆,原先那小小龍根變成了
一龐然大物,青筋爆流,宛若惡龍,散着熱氣,勃然而立。少年不知如何是好,
連喝了幾碗涼水也不見消退,正茫然間,那物在耳旁說道,「蠢蛋!快去找個女
子受用!」

  「大軍營中,哪來的女子?」

  「這裏沒有,不會去尋?閉眼!」

  少年閉了眼,又如那日般睜眼時到了一處營帳,帳内點着香爐,香氣撲鼻,
架上挂着一副紅色盔甲,盡頭羅帳内依稀卧着一女子,身姿曼妙。少年心如擂鼓,
口幹舌燥,轉身欲逃,那物一聲淫笑,「啧啧,須得這等婦人才受得住某的龍根,
快去,老子多少年沒享過溫柔之福了!」

  慕容燕硬着頭皮,走到羅帳前,挑簾而入,讷讷地不知如何下手,急的那物
長籲短歎,卻驚醒了榻上女子,這女子非是旁人,正是童貫大軍前部正印先鋒官
楊門二郎之妻李翠萍,美婦人從睡夢中醒來,卻見榻旁站立着一少年,色迷迷地
盯着自己隻着亵衣的嬌軀,又驚又羞,抓過榻側寶劍擡手便刺,少年呆若木雞,
也不知閃避,不料劍至身前忽地掉落,李翠萍軟倒在榻,眼神露着驚恐,口不能
言,身不能動。

  少年小腹下燃起一團烈火,不由自主撲向榻上美婦,軟玉溫香在懷,說不出
的舒坦受用。

  「蠢材,怎地不驗驗貨?這般猴急!」

  慕容燕雖見過男女交合,可畢竟是個雛兒,這驗貨是個什麽意思卻想不通,
虧得那物指點,剝去二娘李翠萍的亵衣,一具玲珑剔透的粉嫩胴體露将出來。

  李翠萍年方三十有五,守寡多年,未曾生育,其時理學方興,束胸裹腳的惡
習要待趙家敗走江南後才盛行,美婦習武多年,骨肉勻婷,雙乳鼓脹,雖不碩大,
卻也豐挺,淺色乳尖顫巍巍地立在胸前,柳腰盈握,玉臀肥滿,雙腿修長。少年
分開美婦長腿,一片茂林中,猩紅一線。

  「雖不是絕品,但也用得,快上,快上!」

  那物急不可耐,慕容燕脫去褲子,挺着巨大猙獰的龍根,對着美婦的花穴一
通亂頂,少年初試雲雨,不得其法,急的那物大罵不已,總算尋到了門徑,可龍
根巨碩,美婦那花穴又甚爲緊小,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巨龍塞入半截,可痛壞了楊
二娘,小穴好像塞進了一截鐵棍,既不能言,又不得動,珠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慕容燕初嘗巨龍被緊裹的滋味,隻覺妙不可言,那物大概也爽得厲害,沒了
聲音,少年顫抖着摸上楊二娘的一對豐乳,軟中帶韌,腦海中砰地浮現出在紫光
洞母親的那對更加豐滿挺拔的豪乳在紫袍人掌中顫動的情狀,喉頭咯咯作響,發
出一陣哀嚎,神情猙獰,按着李翠萍把巨龍整根插了進去。

  少年雖不得其法,但仗着巨龍犀利至極,壓着美婦大插特插,美婦蜜道初始
滞澀,片刻便被插得浪水漣漣,她哪知穴裏的龍根可謂天下第一,女人的克星,
日後不知多少佳人美婦被肏得欲仙欲死。還道自己中了什麽妖法,苦于被制,又
要與那登仙般的快感對抗,昏昏然猶在夢中,慕容燕足足插了半個時辰,隻見美
婦粉面血紅,杏眼朦胧,小穴淫水一灘接着一灘,不由精關怦動,忽聽那物叫道,
「不可在這等貨色上洩了元陽!」

  慕容燕連忙抽出巨龍,穿好衣物,見美婦被肏得柔弱不堪,心生憐憫,順帶
将美婦的亵衣整好,悄悄出了寝帳。

  大理内宮。

  憲宗段譽臉色和藹地坐在龍椅中,身旁兩位宮裝美婦,面前則立着一對少年
男女,少年面貌俊秀,錦衣玉袍,少女一襲黑衣,杏眼桃腮,神情冷漠。

  「嘉兒,晴兒,你們都已成人,依照咱們大理的規矩,不免要讓你們出去曆
練一番,識得人間煙火,以體萬民之苦。」

  少年把嘴一撇,躬身施禮,「父王,兒臣的書還未曾讀完,怎可荒廢了功課?
況且行走江湖,不免打打殺殺,舞刀弄槍,老子曰,佳兵不詳,佛謂阿難,遠離
粗言,自害害彼,彼此俱害…」

  黃衣貴婦一瞪杏眼,「嘉兒,你父王吩咐你去你就去,别弄這麽多子曰佛說,
記住,此行要照看好你妹妹,免得讓人笑話!」

  那少女哼了一聲,「我才不要這個書呆子保護,有人敢欺負我,我一劍劈了
他!」

  少年搖頭歎氣,頓足道,「女子猛于虎,猛于虎啊!」

  段譽拂髯而笑,想起當初誤入無量山,鍾靈與木婉清皆是花樣年華,一轉眼
時光飛逝,自己的兒女也要踏上江湖路了。

  「好了,你們去吧,我與你們母親還有話說。」

  少年悻悻不悅,鍾靈眼帶淚光,「我兒,萬事小心。」

  木婉清則對那少女說,「罩上面紗,哪個男人見了你的面目,殺!」

  少年男女離去不表,鍾靈心憂獨子,暗暗垂淚,木婉清看着段譽,忽地抽出
寶劍,橫到近前,惡狠狠地說道,「你今日再不進我寝宮,我一劍割了你,讓你
安心去天龍寺做和尚!」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6-18 07:50

天龍九部之仙劍(第五章)
  宋軍營寨。

  遊擊斥候翻鞍下馬,三步并作兩步,一路小跑飛奔入賬。

  「禀大帥,海州知州報,招撫使往梁山泊宋江匪處,宣吾皇教化,然匪首冥
頑,殺軍士一十三名,割其耳,送往海州衙門,張叔夜請大帥定奪。」

  童貫勃然大怒,雙手拍案,喝道,「宋匪如此不尊教化!某家定将其碎屍萬
段!」

  斥候垂首跪地,不敢上看,良久,童貫似乎怒氣漸消,沉聲道,「你且回報
海州知州,再派招撫,如三次宋匪仍拒,吾将率大軍征讨,去吧。」

  斥候聞言,領命而去。童貫喚來軍士,「持我帥令,速往前軍先鋒大營,命
楊門女将率軍向梁山泊進發。」

  派過軍令,童貫稍作歇息,沐浴更衣,換過便服,在帳内焚香靜坐,一炷香
的功夫,卻不見人來,童貫臉色微變,從一個箱子内取了張符,在香案上焚過,
靜靜等待,盞茶時分,不見回音。童貫閉目思索,直至深夜,猛然站起,來到書
案前,揮筆寫了封信,又從箱子内拿過一枚青玉獅符壓在信上,獅符青光大盛,
信笈轉瞬不見。

  蜀山金頂。

  一缁衣道者腳步匆匆,來到掌教靜室,稽首禀報,「師尊,接到門下入世弟
子童貫所傳青玉信,稱派往軍前助陣的何英雲師弟不知所蹤,請師尊定奪。」

  靜室内異香撲鼻,蓮台上荀蘭茵身罩薄紗,薄紗内寸縷皆無,妙相畢露,傾
國傾城的粉面暈紅一片,白玉般的長腿盤在白眉腰間,豐隆至極的雪峰高高挺起,
妙一夫人媚眼如絲,正在行那雙修之事。

  聞到弟子禀報,白眉真人須眉一展,便要起身,荀蘭茵卻不情願,玉手按住
白眉,嬌聲道,「我來料理便是。」

  說罷向室外傳音,「我自有分寸,你且去吧。」

  弟子遠去,荀蘭茵欲情似火,奇緊無比的白虎嫩穴鎖着深插其中的陽物,奮
力扭動起雪臀,白眉卻若有所思,「師妹,且住,這雙修之法本應内外分離,道
心情欲兩廂隔絕,才有事半功倍之效,你若隻顧貪淫,反會印外魔侵擾,壞了修
行,你功法早成,怎會不知?」

  荀蘭茵妙目如水,眼波流轉,「你說的這些我豈不知?可人家偏要不去想那
些,你一入關便曆久經年,可想過人家的心思?」

  白眉長歎一生,雙手握住妙一夫人的巨乳,再行抽插起來,心中卻想着,到
底是何人敢害我蜀山門下?

  慕容燕自那日淫了楊二娘李翠萍的身子,食髓知味,整日盼着那物再帶他前
往,可不知爲何,不管腦中如何召喚,那物全無聲息,少年心急如焚,卻也無計
可施。且說這日大軍過青州界,地方官員迎出十裏,慕容燕牽馬而行,衆官員無
不跪地,方始知曉爲上位者之樂,然進城觀之,府衙破敗,百姓流離,一副衰敗
之象,有下官禀明,梁山匪徒陷城後,燒殺搶掠,傷人焚屋無數,童貫聞言長歎
不已,對地方官溫言嘉勉,囑其重修城防,聚攏百姓,減稅輕徭,并修書急命海
州知州張叔夜,調運糧草,以撫災民。

  當夜慕容燕随童貫夜宿行驿,子夜時分,月明中天,少年睡在雜役當中,忽
覺眼前似乎光芒閃爍,腦中那物喚道,「蠢材,醒來醒來!」

  少年朦胧睡眼,悄悄起身,來至房外,向天空觀瞧,隻見雲霧缭繞中,數道
光影閃現,少年怕極,慌忙躲在廊中一柱後,那幾道光影很快落在院中,竟是三
人禦劍而來,爲首一紫衣少女,容貌極美,随着兩位道者,樣貌奇峻,神情冷漠,
三人收了神通,快速行至童貫所居内宅,也不敲門,徑直而入,慕容燕有心跟去,
但知不妥,卻聽那物笑道,「不必,來的是蜀山弟子,吾且開了你天眼,你自會
看到。」

  慕容燕凝目望向内宅,果真一覽無餘,見童貫向三人施禮,三人還過禮後,
紫衣少女嬌聲道,「童師兄,我奉掌教夫人命前來,查勘何師兄失蹤一事,你可
有所發現?」

  「童貫無能,未曾有查,隻是此處并無修真,以何師兄修爲,不該有所不測,
此事甚是奇怪。」

  「哼,若是爲妖人所害,想必修爲不低,你自然查不到,掌教師尊命宋英元,
蔣英方兩位師兄來助你,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如此甚佳。」

  紫衣少女雖然年幼,但言辭犀利,神情倨傲,說罷轉身便走,來到房外便祭
起紫郢劍淩空而去,童貫看着紫影消失,淡然一笑,說道,「二位道兄,童某雖
爲蜀山門下,但全無修行,走的是入世一道,說來慚愧,何師兄失蹤一事一日不
明,兇險便一日在,煩請二位換過衣裳,扮作我府中的下人,也好行事便利。」

  宋英元,蔣英方齊聲道,「不可!我等修真,染了塵世煙火,本就有礙修爲,
怎能扮作下人與爾等爲伍?且就算邪魔外道想要爲禍,也要問過寶劍,斬妖除魔,
豈能懼他?我等自有分寸。」

  童貫笑笑,「既然師兄執意如此,童某便不強求了。」

  慕容燕目送二道者拜别童貫,隻聽那物道,「哼,那紫衣少女是蜀山弟子中
的傑出人物,煉的是紫郢劍,不過紫郢青索向來成雙而行,不知何故,雖然那少
女是個極品美味,可某家神識初複,對付紫郢劍怕是要費些功夫,況且現在還不
是見白眉的時候,她走了甚好,至于那兩個廢物,竟不顧童貫好意,來來來,咱
們去吃了他們!若是引來白眉,妙一,咱們逃了便是!」

  少年聽聞又要吃人,心下不願,可怎擰得過那物,隻得悄然潛行,來到城外,
似乎能聞到那二人的氣息,穿行樹林,微光中見一處空地,憑空多了一個寝帳,
那二人似乎就在帳中歇息,少年停下腳步,不知那物要怎樣收拾兩位道者,那物
也不作聲,隻是看着,不多時,寝帳附近黑氣彌漫,從地下鑽出數具骷髅陰兵,
手持長刀,向着寝帳張牙舞爪,攻了過去,然而攻到寝帳五丈近處,騰地亮起白
光,将寝帳罩住,骷髅陰兵雖不得而入,但仍奮力攻向白光,往往一觸便粉身碎
骨,化作塵埃,可陰兵絡繹不絕地鑽出,越來越多,更有幽冥騎士現身,揮着利
斧,指揮陰兵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攻向寝帳,終于有三兩個骷髅陰兵沖破白光,
但不到寝帳便萎頓倒地,兩柱香的功夫,白光漸弱,沖破禁制的陰兵越來越多,
宋英元,蔣英方也出了寝帳,神情凝重,頻念法咒,将骷髅陰兵一一滅掉。這時
幽騎上陣,情勢一變,那巨斧劈在白光,便裂出一道縫隙,探身而入,宋英元,
蔣英方大怒,背上仙劍飛起,青光凜冽,頃刻間斬了幽騎,慕容燕見己方落在下
風,便欲逃走,那物也焦躁起來,「這些廢物,那二人選的此地陰氣不足,倒小
瞧了他們,隻好如此。」

  慕容燕身不由己,慢慢走到白光外,雙目冒着黑光,宋英元蔣英方喝道,
「你是何方妖人,竟敢驅使鬼卒,不怕天雷擊頂嗎?」

  慕容燕默不作聲,指尖黑氣凝現,化作一絲絲細線,向殘存的鬼府幽騎纏去,
幽騎在黑線纏繞下,骨骼啪啪作響,瞬間身形巨漲,呼呼冒着藍火,手中利斧也
變成玄色重戟,催着骷髅戰馬,速度極快地沖破白光,直取兩位道者,宋英元蔣
英方大驚,催動仙劍繞着幽騎飛舞,身前更立起青色光幔,罩住本身,口中法訣
不斷,雷光閃耀,劈在幽騎,幽騎铠甲崩裂,但毫不畏懼,眼中隻有道者,雷光
更炙,幽騎身形殘破,卻也來到道者近前,就在被飛劍斬斷之際,重戟飛出,刺
破了道者所化青色幔牆,圍着宋英元蔣英方淩空飛起的身形繞了一圈,那二人口
噴鮮血,落在地上。

  慕容燕似乎也頗爲乏累,蹒跚着走到道者身邊,宋英元吐着鮮血,用着殘存
之力問道,「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有此能?」

  「吾家的名号,豈是你等能知?天工化物,捏土成人,聚天地之靈氣,助我
成洪荒大道,你們死在吾家手下,不枉修行一世!」

  慕容燕揮手将二道化成兩團藍瑩,張口吞下,就地打坐,直至天明。

  水泊梁山虎頭峰,杏黃大旗淩風飄展,上書替天行道。忠義堂屋明瓦淨,諸
統領按次落座,唯獨正中大統領及時雨宋公明的位置空着。

  黑旋風李逵耐不住性子,一拍椅子,嚷着,「怎地不見哥哥?朝廷的人來便
來了,怕個鳥事?鐵牛一闆斧一個,切他的西瓜便是!」

  軍師吳用把臉一闆,「鐵牛休要胡言,靜待宋江哥哥定奪,若再無禮,罰你
七天不得吃酒!」

  總督兵馬副元帥玉麒麟盧俊義卻憂心忡忡,低聲向吳用說道,「軍師,前日
斬了招撫使,朝廷必不會善罷甘休,征讨兵馬定在路上,隻是又派來使,到底是
何居心?」

  吳用搖了搖鵝毛扇,笑道,「一清先生定有成竹在胸。」

  入雲龍公孫勝一捋長髯,微微一笑,隻問,「宋哥哥怎地還不到?」

  梁山内宅偏院,一間卧房内香氣缭繞,床榻上兩條赤裸裸的軀體激烈交纏,
那少婦玉雪肌膚,芙蓉模樣,極是美豔,身上男子喘着粗氣,頻頻抽動陽物,插
得少婦浪水漣漣,嬌呼不斷。

  「哥哥…哥哥…可要肏死三娘了…」

  男子弄着少婦豐乳,更是用力,幾番插弄,洩了陽精,休息片刻,男子穿衣
戴帽,神情凜然,「忠義堂上還有事,我且前去,你便不要去了,免得生疑。」

  少婦暈紅俏面,含情脈脈,點頭應承,男子起身離去,這人正是梁山的大統
領,及時雨宋江,而那俊美少婦則是嫁與矮腳虎王英的一丈青扈三娘。宋江早就
垂涎扈三娘美貌,礙于情勢不得爲之,便使了手段将扈三娘許給王英,那王英五
短身材,性情殘暴,哪能讨三娘的歡心,時日不多便被宋江勾搭上手,有了奸情,
這日宋江忙裏偷閑,與扈三娘宣淫,若不是朝廷招撫一事,定還要肏上許久。

  宋公明來到忠義堂,單手扶着額頭坐下,吳用問,「哥哥可是有恙?怎這時
才來?」

  「昨日吃酒,想是受了風寒,議的如何?」

  「單憑哥哥定奪。」

  宋江看向公孫勝,「一清先生覺得如何?」

  「如今斬了前度來使,卻又二番重來,想必還有三次,這個威還是要下的,
但斬無妨。」

  「兄弟所言甚是。」

  宋公明一拍桌案,喝道,「馬軍統領王英何在?」

  矮腳虎聞言跳出,「哥哥吩咐!」

  「命你速往山下,将朝廷來使盡斬,送與海州衙門,不得有誤!」

  「哥哥放心,定要斬他個七零八碎!」

  王英卻不知宋江心中算計,隻爲好與扈三娘偷歡方便,樂不得地去了。

  宋江處置了些山中事務,留下公孫勝,來到内室,屏退旁人,方才問道,
「二仙山可有消息?」

  「前日有傳書,哥哥請看。」

  宋江接過書信,凝神閱覽,閱後引火焚之,長久才說,「朝廷派童貫領兵,
去征方臘,想必要将我梁山一并除去,敵強我弱,你我又有大任在身,須得小心
謹慎才是。」

  「确該如此,真人有話,若有難處,二位仙長必當前來,助我等成事,且朝
中自有人周旋,哥哥大可放心。」

  宋江點頭稱是,辭了公孫勝,又去尋扈三娘作樂不表。

  骊山紫霞宮,穆桂英出了玉清池,按骊山聖母所傳之法運行周天,修那仙術,
也是天資絕世,異于常人,不日便功成圓滿,大美人姿容更盛,神華外顯,來到
聖母座前盈盈跪倒,「師傅,弟子跪謝授藝之恩。」

  骊山聖母一展柳眉,嬌滴滴地笑道,「徒兒聰穎,如今根基便築下了,隻是
前路漫漫,這個頭起的甚好,今後你要勤于修煉,不可一日無功。」

  穆桂英謝過聖母,起身來到近前,拉着聖母水袖嬌憨道,「師傅,師姐可曾
出關?」

  「你來的巧,正要出關,且随我來。」

  骊山聖母帶着穆桂英,來到後山主峰,手持琉璃瓶,倒了些瓶中之水,用柳
枝洋洋灑灑,點在峰頭,片刻間煙霧缭繞,現出一處清靜之所,翠竹環侍,鳥語
花香,竹門緊閉,兩人等了片刻,竹門外金鈴作響,清脆可人,門内袅袅走出一
白衣麗人,體态風流,清麗無比,絕色姿容必那穆桂英也不遑多讓,麗人見了聖
母,躬身施禮,俏臉不覺落下淚來,哽咽着說,「師…師傅,弟子閉關,一去多
年,未能侍奉身前,弟子…弟子有罪…」

  「梨花,修道之人不可妄動癡怒之情,你既功成,乃是天大的喜事,日後骊
山一脈還望你發揚光大,再說爲師不是好好的?來來來,你來見過師妹,她可總
纏着我問呢…」

  穆桂英好奇地打量着這位素未謀面的師姐,平生絕少遇到姿色堪與自己不相
上下的女子,不由心生向往之情,「師姐,小妹穆桂英,恭迎師姐出關!」

  樊梨花拉過穆桂英的手,仔細端詳,暗道好個俊俏女子,一時間骊山峰上,
笑語盈盈,三位豔絕當世的美人相擁而立,比得那白雲失色,藍天閉眼。

  蜀山金頂。

  掌教白眉神遊歸來,默然不語。荀蘭茵見白眉神色有異,便關切的問,「師
兄,如何?」

  「我神遊地府,拘了鬼差,但遍查不到三人魂魄,想來奇怪。」

  「難道…難道有人毀了英元幾人的靈識,形神具散?若有此等高手,我們怎
會查不到?」

  「地府廣大,鬼差所知不過十之一二,幽深之處我也不敢妄入,除非…除非
…」

  荀蘭茵忽地臉色不佳,「除非什麽?除非讓百花山那人祭出九天搜魂大陣,
你也好會會你那餐霞妹妹,是也不是?」

  白眉尴尬地搖了搖頭,荀蘭茵更是憤怒,甩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白眉凝坐半
晌,就地元神出竅,頃刻飛到青州城外,淩空查看,查到宋英元蔣英方被毀之處,
虛空一指,雙目神光并射,掃了個來回,地下陰兵似臨大敵,紛紛向深處逃去,
而城内的慕容燕裹了數層棉被,藏在床下,戰戰兢兢,那物壓低了聲音,好似怕
被聽到,「别動,别動,莫要讓那老不死的看見!他奶奶的,這老不死的竟修成
了如此神通,現在某家不是他的對手,不在金頂摟着荀蘭茵那個騷娘們,跑到這
來礙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眉元神查遍青州城,一無所獲,飛回金頂,慕容燕躲了許久才敢爬出床底,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着烈陽當空,忽地罵道,「白眉老兒,某家定要奸了荀蘭
茵,肏她個百十年,以報床下之恥!」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6-22 07:48

天龍九部之仙劍(第六章)

  水泊梁山三斬招撫使,童貫震怒,急命楊門二娘李翠萍,三娘馬翠玉率前鋒
軍急進,至梁山泊二十裏外安營紮寨,征民伕民船,囤積糧草,廣撒偵騎,梁山
叛軍則依山傍水,避而不出。

  且說正印先鋒楊二娘李翠萍,雖軍務緊急,卻連日心神不定,茶飯不思,隻
因近來每逢夜晚,定要做那怪夢,夢中與一俊美少年抵死纏綿,少年陽物奇大無
比,每每被肏得魂不守舍,這夢亦真亦幻,可清晨醒來,又覺無恙,美婦疑窦叢
生,卻茫然無緒。副先鋒楊三娘馬翠玉看在眼裏,也覺異常,這日來到楊二娘寝
帳,笑道,「二嫂,我瞧你有些憔悴,莫不是累壞了身子?軍中之事你大可放心,
童帥雖催得急,但梁山之匪,不足爲慮,你安心靜養爲好。」

  二娘俏臉一紅,忙道,「哪有,想必隻是操勞,無妨。」

  三娘馬翠玉天生的風流胚子,見二娘眉目顧盼之間,風情四射,正是男女歡
好後身心具美的征象,雖好奇二嫂與何人勾搭成奸,也不說破,隻道,「你我雖
爲妯娌,實則姊妹,此番出征,無論何事具一體承擔,還望二嫂安好。」

  二娘怕三妹瞧出三妹端倪,連連稱是。

  慕容燕得了蜀山二人的靈氣,那物潛運玄功,化爲己用,每至午夜,便偷入
前鋒營寨,尋到楊二娘帳中,肆意奸淫。這晚月黑風高,少年又自尋來,攝了二
娘心神,剝光衣物,挺着巨龍,抽插挺送,美婦人被奸得細腰緊扭,肥臀款擺,
淫汁泛濫。

  那楊三娘是個伶俐人物,早有心窺探二娘奸情,子夜時分,屏退了從人,獨
自來到二娘寝帳外,也合該得見,那物隻顧得享受美人,卻忘了在賬外施加禁制,
三娘馬翠玉聽得内裏二娘的高聲淫叫,面紅耳赤,拿出短劍在帳上刺了個小洞,
凝神觀瞧。

  隻見李翠萍肥臀高翹,豐乳倒懸,一俊美少年,正揉着豐美臀肉,猙獰的巨
龍在鮮紅穴間來回插弄,楊三娘看得目眩神搖,暗道二嫂哪裏尋得這麽個少年,
如此俊美又這般犀利!不覺間情潮湧動,淫思綿綿,恨不得替下二娘,親身上陣,
享那魚水之歡。

  這邊慕容燕腦中的那物卻察覺到了賬外有人,隻因楊三娘修真出身,不免靈
氣外洩,便停下肏弄,默施手段,楊三娘恍惚間眼前一亮,發覺不好已被擒到賬
内,可惜一身修爲無從施展,那物見三娘麗色更勝二娘,又頗有根基,不禁大喜,
将三娘抱至塌上,剝成白羊,婦人果真是個尤物,肌膚如玉,乳峰碩大,細腰綿
軟,臀肥腿長,胯間生了個毛茸茸的肥蚌,蚌肉鮮紅,竟滴着三兩淫汁,慕容燕
連日操練,熟能生巧,急不可耐地把巨龍猛地插入,緊湊湊,滑嫩嫩,少年爽的
幾欲升仙,随即大開大合,猛插猛肏,把個楊門三娘肏得白眼直翻,浪叫連連。

  楊二娘此時方知不在夢境,可身心受制,移動不得,又聽三娘叫得如此淫浪,
周身酥麻,情不自制,一手撫胸,一手摸穴,是夜慕容燕左右逢源,肏得二娘三
娘疲累欲死,享盡齊人之福。

  卻說童貫,要攻打梁山,然屬實不易。梁山泊水道縱橫,馬步各軍,全無用
場,宋時水軍尚未成型,隻靠搜羅民船,載軍而入。

  這日傳令前鋒,發兵三千,直奔梁山,楊二娘頂盔冠甲,站立船頭,英姿飒
爽,妖娆非凡。船行半路,早有梁山水軍統領混江龍李俊率領張橫張順,阮氏兄
弟領兵卒埋伏水下,鑿船放火,偷襲驚擾,一時間任憑楊二娘嚴令應戰,怎奈何
梁山諸人水性精熟,神出鬼沒,竟退敵不得,隻好令後軍速退,前軍斷後,一戰
折損船隻數十,兵卒近百。

  楊二娘自覺羞慚,至童貫帳中,摘盔卸甲,言道,「元帥在上,末将無能,
初戰即敗,堕我軍銳氣,請元帥治罪。」

  童貫哈哈大笑,「将軍請起,賊寇狡詐,憑仗地勢之利,拒我王師,從古戰
者無必勝之将,勝敗兵家常事,将軍何罪之有?」

  童貫免了楊二娘敗軍之罪,再令重整旗鼓,速造船隻,準備二打梁山。楊二
娘回歸本帳,與三娘商議怎生破敵,三娘卻道,「姐姐,破敵一事,我已有打算,
眼下最着緊的卻非此事。」

  「那是何事?妹妹但講。」

  「你我二人具失身于那少年,以我所察,這人道法精妙,高我甚多,絕非敵
手,況且如若此事傳揚出去,你我顔面難存,恐無法立于世上,如今隻得…」

  「隻得什麽?」

  楊三娘咬了咬牙,「隻得問明那人來曆,把這秘事爛于心底,不瞞姐姐,我
平生未曾享過如此樂事,若能長相厮守,豈不美哉?」

  楊二娘粉面一紅,默默無語,半晌才道,「若傳到太君耳中,可怎生是好?」

  「那是後話,眼前隻得如此,你我守寡多年,好不容易天降此人,說什麽也
不能放手。」

  「這…但憑妹妹定奪。」

  按下宋軍不表,卻說水泊梁山,忠義堂上。首戰告捷,宋江衆統領犒賞有功
之臣,大排筵宴,衆人酒至酣時,軍師吳用笑道,「哥哥,官軍初敗,何不趁熱
打鐵,夜裏前去劫了前鋒營寨,聽聞此番帶兵的是楊門女将,姿容絕佳,豔名遠
揚,若是擒來,賞與寨中兄弟爲婦,豈不是妙事一樁?」

  宋江心頭一熱,想的卻是若能肏上位楊門女将,真不負平生,但及時雨速來
謹慎,皺眉問道,「軍師,官軍怎能不小心戒備?」

  「無妨,煩請一清先生略施小計。」

  入雲龍公孫勝笑道,「夜裏我便起壇作法,請得雲雨,官軍見疾風驟雨,定
然想水面難行,料不到我軍襲營。」

  「甚好,那就請關勝兄弟,秦明兄弟率四骠騎,四麒麟,馬步三千,夜襲宋
營,酒來,祝各位兄弟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活捉楊門女将!」

  衆人齊聲喝彩,待到入夜,公孫勝身着道袍,披頭散發,登壇做法,三聲令
下,行雲布雨,一時間雷聲大作,黑漆漆的雨雲向着宋營所在飄去,梁山軍馬趁
夜行船,準備偷襲宋營。

  楊二娘本是知兵之人,敗後便令三軍戒備,以防敵軍襲營,怎奈忽地暴雨大
作,子夜時分,慕容燕再次尋來,摟着二娘三娘兩位美婦大肏特肏,二娘正被巨
龍插得甘美無比,恍然洩身之際,忽聽賬外殺聲大作,急忙穿衣,提劍出帳,隻
見營中火光沖天,兵卒奔走,暗叫不好,忙上馬提刀,向外沖殺。楊三娘此時也
到了賬外,念動真言,畫符成兵,一時數個金甲武士,執斧擎槍,與梁山諸将殺
在一處。

  那物被打斷好事,連罵晦氣,就欲離去,慕容燕卻看着二婦浴血拼殺,眼見
不敵,心中不忍。那物罵道,「你這蠢物,日後不知還有多少女子供我二人享用,
瞧不出你還是多情胚子,罷罷罷,今日便助你一助。」

  慕容燕身不由已,雙手垂下,指尖冒出絲絲黑氣,片刻間,地府幽騎,骷髅
陰兵,從地下魚躍而出,殺向梁山軍馬。兩方将士皆爲凡人,哪見過如此景象,
見那幽騎催着四蹄帶火的骷髅戰馬,所向披靡,無不肝膽俱裂,媽呀一聲四下奔
逃,二娘三娘也不明所以,但陰兵似乎是友非敵,心下大喜,遂令聚攏兵馬,尾
随在陰兵之後,追擊梁山逃軍。追了片刻,幽騎鬼卒化作森森白骨,一消而散,
而梁山所部,早已潰不成軍,主将雖逃,士卒卻大部被楊二娘率軍斬殺,一場奇
襲倒以官軍得勝告終。

  楊二娘吩咐偏将清點戰場,俘獲降卒,自己和三娘回到賬内,隻見慕容燕大
馬金刀,坐在帥椅當中,神情倨傲,全不似個少年。三娘面露懼色,問,「你…
你到底是何人?竟能驅役陰兵?」

  「某家的名号你們暫且不能知曉,今日之事,隻因你二人皆是我胯下之女,
若是傷了我還心痛,但某家既行迹已露,不能久留,你二人好自爲之,日後還有
相會之時。」

  慕容燕長笑便走,臨别時在二婦的隆臀上摸了兩把,楊二娘楊三娘心頭怅然,
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此人。

  慕容燕離了宋營,本待回返童貫軍中,不料那物卻道,「如今回去不得,今
日形藏一露,蜀山必然派人查勘,若是白眉親來,某家也應付不了,索性便走了。」

  少年四顧望去,夜風習習,喃喃說,「天地之大,往哪裏去?」

  「且夫天地爲爐兮,造化爲工,陰陽爲炭兮,萬物爲銅。合散消息兮,安有
常則?千變萬化兮,未始有極!忽然爲人兮,何足控抟,化爲異物兮,又何足患!」

  那物起了興緻,白了幾句賈長沙的鵩鳥賦,少年雖然不懂,心胸倒也開闊起
來,昂首邁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黎明,楊二娘楊三娘來到童貫帥帳,禀明梁山襲營一事,童貫面無表情,
隻問,「軍中甚多謠言,說昨夜一戰,有鬼物相助,可有其事?」

  三娘忙道,「大帥,末将曾習得道法幻術,昨夜事急,才出此下策,那些皆
爲戲法,并非幽冥鬼物,請大帥明鑒。」

  「嗯,且傳令三軍,再有言怪力亂神者,斬!」

  二娘三娘回營不表,梁山泊折了一陣,又見到幽冥之事,返回寨中,皆有驚
懼之色。宋公明好言安撫諸将,與各寨統領商讨對策,入雲龍公孫勝沉思良久,
言道,「哥哥,看來官軍之中也有通曉道術的人,役使鬼物自古有之,但聽幾位
統領所言,似乎是鬼府幽騎,此種道術早不爲天下各修真門派所容,失傳已久,
怎地忽然現身官軍之中?況且自蜀山之約後,修士不入塵世之争,是早訂下的規
矩,今年雖暗潮湧動,如此光明正大,可也奇了?」

  「一清先生可有良策?」

  「我軍隻需堅守不出,諒官軍也無他法,我再請教二聖山老師,問個明白。」

  宋江長歎一聲,甚是遺憾,一旁的吳用知道及時雨的心思,乃是苦惱無法擒
來楊門女将,笑道,「哥哥不必灰心,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日定然遂了哥哥心
願。」

  童貫下了剿滅梁山的決心,厲兵秣馬,磨刀造船。這一日正要廣派将令,二
打梁山,忽然接到東京汴梁快馬奏報,徽宗皇帝急召童貫回京,金使再臨,議一
同征遼,童貫隻好命諸将緊守營寨,待從汴梁回返再做定奪。至于少了慕容燕這
個牽馬童子,誰人也未曾在意。

  慕容燕且行且走,風餐露宿,雖然辛苦,但自幼被拘于紫光洞中,從未有過
如此自由,不免雀躍。每至一處,那物定然要講一通景緻來曆,人物風情,可謂
博古通今,少年聽得癡迷,那物便嘲笑一番,一人一物跋山涉水,從未使上一成
功法,浪迹于天地之間。這日行至姑蘇城外參合莊燕子塢,那物說道,「小子,
這便是你的家了!」

  慕容燕幼時依稀來過,但此地早成斷壁殘垣,不複當年景象,一時感慨萬千。
那物哼了一聲,「你真以爲這是慕容一族的家嗎?偷安一隅,丢盡了祖宗的臉,
一路上你看江山何其壯美,再說這大地之上,另有青天,大地之下,藏着幽冥,
浩渺大道,任你求索,咱們一體同心,殺個痛快,讓那青天之主滾下椅來,方不
負平生之志!」

  少年熱血沸騰,仿佛見血染蒼茫,與那物一同哈哈大笑。笑罷慕容燕沿湖而
行,蹭了艘小舟,來到燕子塢舊址,一片凄涼景象,慕容燕行至深處,那物道,
「且慢,聽我吩咐。」

  少年聽了那物講述,伸出食指咬破,傷口漸大,鮮血滴滴落在地上,當日溶
入胸口的那尊小黑色小塔再次浮現,隻是跟原來有些不同,黑色塔身的最下一層
變成青色,瑩瑩發光,那塔浮在慕容燕鮮血所流上方,不住旋轉,越來越快,頓
時将地下旋出一處深坑,現出一塊青色石闆,石闆年深日久,冒着絲絲寒氣,慕
容燕見自己的血滴落在石闆上,不一會,石闆咔嚓一聲,斷成兩半,少年縱身跳
下,竟是一處石室,點着萬載不滅的長明燈,雖在地下,卻甚明亮。

  然而少年與那物眼裏隻有石室中擺放的一方玉匣,雖不知是匣中何物,但似
乎心靈相通,不住的召喚,那物也極爲激動,不停念着,「多少日子了,你終于
又見到主人了!」

  少年慢慢走到玉匣前,緩緩打開,匣中光芒一盛,原來放着一枚戒指,其色
黝黑,不知是何材質,戒内流動着黑色霧氣,與那物施放功法時的黑絲如出一轍,
少年拿起戒指剛要戴上,那物急叫,「戴不得!」

  少年一愣,不知何故,那物歎道,「你我此時根基未堅,若戴上片刻就要全
身爆裂而亡,你且将它收好,他日功成,再用不遲。」

  少年依言将戒指用布包好,藏在衣内,爬出石室。天色已晚,少年腹中空空,
離了燕子塢,來到城内。找了家店鋪,要了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幸得走時随
身帶了些散錢,便在客棧打尖。睡到半夜,忽聽房外陣陣鑼聲,房門猛地被撞開,
幾名差人如狼似虎地闖了進來。

  「醒來醒來,老爺們緝拿匪寇了!」

  一人拿着張告示,扯起慕容燕看了看,旁邊的掌櫃賠笑着說,「大人,這孩
子是今晚才住進了的,想必不是什麽匪寇。」

  「你是大人我是大人?一邊涼快去!」

  差人與領頭的嘀咕了幾句,拿着告示對着慕容燕喊道,「這人便是賊寇,綁
了!」

  少年瞧得模糊,隻是告示上那人滿面虬髯,忙叫,「官差大哥,我…我可沒
有胡子啊…」

  「難道不會剃了?」

  兩差人把少年五花大綁,推出店外,任憑少年怎樣呼喚那物,那物就是不肯
現身,少年氣急,索性不再理睬,差人将慕容燕帶到堂前,一名垂老堂官眯着花
眼,顫巍巍地拍了拍驚堂木,「好你個賊寇,見了本官,爲何不跪?來呀,先打
二十大闆!」

  慕容燕方要争辯,嘴便被塞進麻核,屁股上傳來劇痛,片刻被打了個皮開肉
綻。大闆過後,堂官扔下一張紙,說道,「讓賊寇知秋一葉畫押。」

  少年不敢相信耳朵,想起告示上那虬髯,怎麽知秋大哥成了賊寇?差人按着
慕容燕的手指畫了押,搜了遍身,找到了那枚黑戒。

  「老爺,你瞧!」

  堂官聽聞有東西,渾濁的老眼似乎放出了光,接過戒指看了看,放入懷中,
「賊寇身上的定是贓物,待本官細細查明,将此人押入大牢。」

  慕容燕見失了寶物,大急,然而那物似乎成竹在胸,不肯吭聲。差人将慕容
燕上了枷鎖,拖入大牢,牢中陰深腐臭,一路上不時有人喊叫,「冤枉…冤枉啊
…我不是什麽賊寇…我不叫知秋一葉…我叫王二麻子…」

  「奶奶的,你定是拔了胡子,然後才變成麻子,你不是賊難道我是?快讓你
家人送來贖金,你便不是知秋一葉了!」

  慕容燕被推搡着進了牢房,委頓不堪,好一陣才緩過神來,啜泣不已。哭着
哭着,那物忽然說了話,「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楚哭什麽哭?」

  「你說的好聽,反正又疼不到你身上!見死不救,這麽無恥!」

  「你可知你我二人共爲一體,感同身受,你所受痛楚于我身便是十倍,隻因
将來所謀,艱險無比,你需吃得苦中之苦,才有成事希望,戒指被那群蠢貨拿去,
兩個時辰後這裏便要人人盡爲枯骨,那時再取回也不遲。」

  少年将信将疑,兩個時辰後,果然陡然間黑霧彌漫,霧中厲鬼嚎叫,人畜哀
鳴,好似森羅地府一般,慕容燕驚懼不已,黑霧裹入牢房,纏到少年身上,枷鎖
盡去,少年走出,偌大個牢獄竟見不到一個活人,連白骨都皆化成灰,少年膽戰
心驚,順着戒指的召喚,在堂後内宅内找到戒指,連忙收好,隻想快些逃離這人
間煉獄,剛走出府衙外,一人飛似地來到身前,大喊一聲,「什麽人?」

  慕容燕定睛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知秋一葉,大喜過望,忙道,「知秋大哥,
是我,慕容燕啊!」

  「是你?你怎麽又跑到這來?」

  「哎,說來話長,我是被當做你抓進來的。」

  慕容燕苦笑着說在童貫軍中走散,本想回返家鄉,不料被官府當成賊寇抓到
牢中,不知怎麽人都不見了,就跑了出來。知秋一葉大怒,「這些個狗官,某家
聽說抓了無數不相幹的人當作某家,這才來相救,可是…可是…這些人呢?」

  慕容燕忙搖了搖頭,知秋一葉巡視一番,也未曾發現什麽,便對少年說,
「你要往哪裏去?」

  少年心頭一片茫然,忽地拉住知秋一葉的手,「大哥,我孤身一人,無處可
去,我便…我便跟着你吧!」

  「跟着我?」

  知秋一葉晃着頭顱,上下打量着少年,好生難絕,頓了頓腳,「罷了,你我
有緣,就随着我吧。」

  「大哥,你現下住哪裏?」

  「某家四海爲家,不過現在嘛,還有個住處。」

  「是哪?」

  「蘭若寺。」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23 10:37     標題: 天龍九部之仙劍 (07) 作者:雨打醋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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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龍九部之仙劍


作者:雨打醋壇
2019年6月23日首發:色城


                               第七章

  明月吐光,陰風拂巷。

  慕容燕隨著知秋一葉穿過茂密樹林,來到一處破敗寺廟。說來也怪,自打看
到半截石碑上蘭若寺三個字,便淒風冷雨,下個不停,少年裹了裹單薄的衣裳,
打了個噴嚏。知秋一葉推了推頭上的草帽,一腳踢開虛掩的廟門,二人走進蘭若
寺。

  點了油燈,生了堆火,慕容燕覺得暖和了些,四下一看,膽戰心驚。蛛網密
布,佛像積塵,金剛怒目,只留半眼,那黑漆漆的眼洞不時鉆出數只老鼠,竄上
竄下。

  知秋一葉拿出兩塊幹糧,分給少年一半,風卷殘雲地吃了,便就地打坐。慕
容燕越來越覺得這廟宇陰森可怖,坐的離知秋一葉便近了些,冷風吹打著殘破的
窗棱,呀呀作響,少年身子發抖,再忍不住,「大…大哥,這里怎…怎這樣嚇人?
你為何要住在這里?」

  知秋一葉睜開雙眼,嘆了口氣,不知在想什麽,良久才道,「以前,不記得
多久以前了,我一心想做個除魔衛道的俠客,便四處求學,聽說蘭若寺住著位高
人,叫燕赤霞,就跑來拜師,哪知這人脾氣古怪,說什麽也不肯收我,還說大俠
都是傻瓜,傻瓜才做大俠,我很生氣,跟他打了一架,卻打他不過,就遠走了。
後來,我聽說他付了很重的傷,快要死了,便來看他,他臨死之前,把法咒傳給
了我,叮囑我做鬼比做人好,做人比做大俠強,說完便咽了氣,他沒有親人,身
上更無半文錢,我把他葬在附近,從此我便只做收錢的買賣,這世道妖孽橫行,
生意倒也不錯。」

  少年靜靜聽著,嘆了口氣,「這人也真可憐…」

  「吃飽沒有?飽了你便睡吧,這蘭若寺有個千年樹妖,說不定會出來作祟,
你跟緊我,莫要怕,我雖鬥不過,要跑那老妖也拿我沒轍。」

  「千…千年樹妖?」

  少年咽了口唾沫,又懼又怕,那物忽地罵道,「這個蠢貨,一棵老樹有何可
怕?難的是這蘭若寺根本就是巨妖所化,更是人間鬼域,陰陽割界之處,你們兩
個傻瓜住進了人家的鼻孔,偏偏還自鳴得意,蠢啊,真是蠢啊!」

  慕容燕聽罷更是心驚,哪還睡得著,輾轉反側,生怕被千年樹妖吃了去。蘭
若寺雲霧籠罩,晝夜難分,慕容燕二人捱了幾個時辰,忽然,寺外傳來一陣嬌柔
縹緲的呼聲,「救命…救命…救命呀…」

  那聲音忽遠忽近,誘人之極,少年聽了會,心猿意馬,忍不住說,「知秋大
哥,有…有人在叫救命…」

  「哼,這蘭若寺連個人影都沒有,哪來的人叫救命?定是妖孽無疑!」

  少年只得作罷,可那叫聲時有時無,一直縈繞在二人耳旁,知秋一葉忍無可
忍,劍匣崩開,手持利刃,跳出寺外,高聲大喝,「什麽東西在這里鬼叫!擾了
某家的清夢?」

  叫聲頓了一頓,忽地東奔西走,繞起圈來,知秋一葉大怒,躍上樹梢,四下
觀瞧,瞧見西北方鬼影一閃,長笑道,「妖孽哪里走!」縱身追去。

  慕容燕見知秋一葉出寺,大吃一驚,忙不叠叫喊,「大哥,大哥,你快回來!」

  卻哪里喚得回,不禁怕極,關上寺門,心如擂鼓,只想著那千年樹妖可別這
時候尋來,正忐忑時,忽聽門外環佩響動,有人敲了兩下門,「有人嗎?救命,
救命呀!」

  慕容燕不敢作聲,瑟瑟發抖,寺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陣香風襲來,奔入一妙
齡女子,身著翠衣,姿色極艷,內里裹著青色抹胸,乳峰極是豐隆,奔走間玉腿
乍現,雪股隱出,端地是誘惑非常。慕容燕看傻了眼,那女子已欺身而至,靠在
少年肩膀,嬌喘細細,隆胸起伏,「弟弟,有賊人要害我,你可要護著姐姐。」

  少年只覺體香撲鼻,一陣眩暈,囁嚅道,「哪里…哪里有賊人?」

  「就在外面,一個大胡子,提著劍要殺我!」

  女子緊緊抱住少年,豐胸擠壓著慕容燕的軀體,少年初嘗肉味,哪受得了如
此誘惑,熱血上沖,便要摟抱回去,誰知身子忽地一僵,不知為何竟一把將女子
推開身外,跳到寺門前,大喊,「知秋,知秋大哥,女鬼,女鬼在這里!」

  少年知是那物所為,無可奈何,那女子卻惱羞成怒,十指伸出,指甲暴漲,
利如刀劍,直奔少年而來,千鈞一發間,知秋一葉口綻春雷,飛身而入,化血成
符,一記掌心雷向女子劈了過去,女子驚懼,飄飄然破窗飛出,知秋一葉急追不
舍,寺內又剩下慕容燕一人。少年郁悶不已,怨道,「你今日怎地食起素來?」

  那物道,「你懂什麽,別說是只小女鬼,就是鬼母來了,老子也敢享用,聽
我吩咐便是!」

  慕容燕只得坐下,片刻,門外又傳來響聲,「有人嗎?救命,救命呀!」

  與之前那嬌柔不同,這嗓音清脆動聽,不絕於耳,竟似繞梁三日般,少年一
呆,徑直走到門前開了門,只見一條窈窕纖弱的背影站在門外,紫衣紫裙,秀發
如瀑,驀然回首處,濃眉星目,鼻若懸膽,口賽朱丹,肌膚如玉,楚楚可憐,掩
口一笑,百媚橫生。

  「公子,可否容我一避?」

  慕容燕呆了一呆,連忙將女子讓入,女子轉了兩圈,顧盼生姿,來到少年近
前,檀口吐香,便要講話,少年忽地笑了笑,「且慢,門外有個大胡子,提著劍
要殺你,是也不是?」

  女子一楞,上下打量著少年,「你怎麽知道?」

  「猜的!」

  女子咯咯一笑,滿室皆春,移著蓮步靠向少年,「那你救我不救!」

  「不救!」

  少年說著,卻一把摟住女子的纖腰,帶到懷里,軟玉溫香,女子面如春水,
眼里卻露出殺機,櫻唇吻向少年。

  知秋一葉追那翠衣女子,約半柱香的功夫,終於追到身後,急把飛劍擲起,
一道寒光閃過,偏了寸許,刺在女子裙上。女子大駭,身子一轉,掙脫了衣裙,
豪乳顫動,肥臀緊扭,一時間春光無限,知秋一葉暗自吞了口唾液,心道,「這
女鬼還真他娘的好看!」

  然而修道之人,深知人鬼殊途,顧不上飽覽美色,知秋一葉再把飛劍祭出,
直取女子,女子避無可避,眼看飛劍便要刺入雪白的豪乳間,忽地陰風四起,知
秋一葉周圍的樹蔓像是活了過來,增長極快,向知秋一葉纏繞過來,知秋大驚,
急忙躍起,連著幾個掌心雷劈在樹蔓上,真火方燃,又被傾盆而下的雨水熄滅,
妖霧迷漫,一條寬數丈,長不知幾許,舌頭般的東西四下遊走,猛地直沖天際,
卷上知秋一葉,越卷越緊,知秋筋骨欲斷,接連數劍,卻斬不斷,大吼一聲,咬
破舌尖,引下滾雷,劈得妖舌退了一退,然而全然無功,又纏了過來,知秋一葉
以為就要命喪於此,猛然間懷內金光大作,護身法咒攜著知秋飛上半空,那妖舌
被金光照耀,慘叫一聲,縮了回去。

  知秋一葉見妖物遁跡,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暗叫僥幸,若不是法咒顯靈,幾
乎就成了老妖口中之物,想起慕容燕獨自在寺中,忙飛馳而回。

  慕容燕懷抱紫衣女,上下其手,雪膚玉乳,盡在掌握,這女子雖不及之前翠
衣女那般妖艷,卻美貌遠勝,少年摸向嫩滑的長腿間,便要劍及履及,紫衣女媚
態嫣然,心底卻嘆世間男子,無不這般急色,待到將少年逗弄到精血蓬勃時,再
召喚老妖,吸食殆盡。遂將丁香小舌探到少年口中,猶如遊蛇一般,向腹內滑去。
忽然,紫衣女發覺那舌似乎被什麽東西纏住,頃刻間一團黑霧從少年口中噴出,
紫衣女被黑霧團團圍住,那點微末靈氣奔湧而出,眼看便要魂飛魄散,再看少年,
雙目就似黑漆漆的夜空,冷冷地瞧著紫衣女,「你這點道行,也來招惹我?」

  紫衣女痛苦異常,栽倒在地,哭訴著,「求…求你…放過我…」

  「說,你是何人?」

  「小女子聶小倩,本非此地人氏,只因橫死,魂魄被這蘭若寺的樹妖拘住,
成了替它尋覓精壯男子吸食的侍女,之前來的是我一起的姐妹,叫做小蝶,您
…憐小女子命苦,放過我吧…」

  少年點了點頭,撤了黑霧,猛聽寺外知秋一葉大喊,「小兄弟,小兄弟,你
可安好?」

  少年低聲向小倩說道,「我那大哥回來了,他若見了你,定要殺你,快躲起
來。」

  慕容燕將聶小倩推到香案下,放下黃幔藏好,走到門口,「知秋大哥,我在
這里!」

  知秋一葉見慕容燕無恙,心下欣然。

  「小兄弟,你可曾見到妖怪?」

  「妖怪?大哥不是去追了?」

  知秋晃了晃頭,「非也,那只是只小鬼,我與那老妖戰了一戰,很是厲害,
你我要多加小心。」

  知秋一葉走進寺內,嗅了幾嗅,臉色一變,「不對,鬼味怎麽這麽重?」

  拔出寶劍,四下尋找,少年忙扯住知秋衣袖,「大哥,想是方才女鬼來過,
才留下氣息,你快歇息片刻吧。」

  知秋一葉臉色凝重,「兄弟你不知,那老妖方才被我法咒傷了,定不甘心,
若尋來,便要壞事。」

  知秋從懷中取出法咒,翻看幾頁,將飛劍懸在正門,又把諸般法器一一掛起,
口中念著道家真言,少年站在香案前,忽地腳踝被手扯住,低頭一看,聶小倩臉
色青白,氣若遊絲,已支持不住,慕容燕知曉小倩是被法器真言所陣,若不逃離,
便要香消玉殞,急忙向那物請教,那物在腦中低語幾句,少年趁著知秋一葉行至
偏殿,一腳登開正門,取下飛劍扔了出去,大喊,「大哥,大哥,妖怪來啦!」

  知秋一葉大驚,忙飛奔至正門,見門戶大開,飛劍卻不見了。

  「劍呢?」

  「被妖怪搶走了。」

  「這老妖竟能奪我法器!你莫要動,我再鬥它一鬥!」

  知秋一葉飛身跳出,少年回到香案處,掀起黃幔,將聶小倩扶出,「你快些
走吧,今日暫且饒你一次。」

  聶小倩低頭稱謝,瞥見大半玉乳堪堪露出,俏臉一紅,忙正好衣襟,勉力盈
盈一福,低聲說,「公子,您雖有神通,卻不一定是姥姥的對手,您還是速速離
去才是。」

  少年點點頭,「我自有分寸,你走吧。」

  聶小倩走到門口,回眸向少年望去,麗色無邊,輕快地飛出廟宇,慕容燕與
那物齊聲嘆道,「真美!」

  少年不解,問那物,「你為何要救她?」

  「笨蛋,一味用強,有何樂趣?這叫欲擒故縱,況且她身為鬼靈,我雖享受
得,但你道法未成,久之於修行不利,要想個法子複了她的肉身,到時,嘿嘿
…」

  少年聽那物笑得淫靡,想起小倩的絕代容姿,不免心頭一熱。

  知秋一葉追了多時,不見老妖蹤影只得悻悻而返,回到寺中,慕容燕忙問,
「大哥可曾追到?」

  知秋搖頭,「不知老妖耍的什麽把戲。」

  少年也是不語,忽然跪倒在知秋一葉面前,磕頭便拜,知秋忙把少年扶起,
「兄弟你這是何故?」

  「大哥,我想求你傳我法術,你我弟兄與那老妖拼死一戰,縱使身亡,也是
為蒼生除害,死得其所。」

  知秋一葉聞言一笑,「你我二人有緣,做了兄弟,只是修行路難,一時間也
派不上用場,我可傳你簡單的法決,你自保即是。」

  當下知秋一葉傳了慕容燕幾個易懂的法術,少年初識道法,欣喜不已,那物
卻嗤之以鼻,不住嘲笑。

  二人小睡了會,知秋看向寺外,仍是愁雲密布,不見陽光,思忖一番,讓慕
容燕收拾東西,少年問要往何處去,知秋答道,「我思索再三,這老妖目前敵它
不得,待我功力精進,再收拾不遲,你我還是速速離去。」

  二人起身離寺,走了幾個時辰,樹林卻越來越密,饒了幾圈,也未走出密林,
卻發現又回到蘭若寺外,知秋一葉臉色一變,想了一會,「糟了,老妖施了禁制,
我們怕是走不出蘭若寺了。」

  「那可怎麽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老妖有通天之能!」

  知秋一葉豪氣陡生,索性拉著慕容燕回到寺內,打坐靜待。月明時分,知秋
乏累,倒頭酣睡,小倩那清脆的呼聲又在門外響起,慕容燕開了門,小倩見是少
年,頓足道,「你怎麽還沒走?」

  少年一笑,「不走了。」

  「姥姥今夜要取你們血肉,你們不走便要死啦,再說…再說你們在這,我去
哪尋男人給姥姥享用,我豈不是要關張打烊?」

  二人正說著,知秋一葉猛然醒轉,飛身直撲聶小倩,「小妖怪,休走!」

  作勢要打,聶小倩花容一變,躲在慕容燕身後,「兄弟你且讓開,我滅了這
助紂為虐的小妖怪!」

  「大哥且慢,大哥,她…她是好人…哦不,是好鬼!」

  「胡說,鬼就是鬼,哪有好的?」

  慕容燕攔住知秋一葉,講了聶小倩的身世。

  「她也不願幫老妖害人,只是脫身不得。」

  知秋一葉聽罷一嘆,「做人命苦也就罷了,做鬼還要受這折磨,哎,蒼天無
言哪!」

  慕容燕拉著聶小倩進到寺內,三人坐在火堆旁,小倩向知秋拜了一拜,「大
俠,您可否幫小女子脫離苦海,投胎做人,我實在是不願再害人了!」

  「這…原本不難,只要將你的骨灰壇帶離此地,作法超度便可,但如今老妖
布下陣法,蘭若寺已成禁地,除非滅了老妖。」

  小倩幽幽一嘆,扶著香腮對著火焰楞楞出神,知秋一葉心下郁悶,拿出隨身
的酒囊,大大飲了一口,遞給慕容燕,「兄弟你也來一口!」

  慕容燕喝了一口,只覺苦澀,連聲咳嗽,小倩撲哧一笑,奪過酒囊,仰頭灌
下,酒意一蒸,更填嬌艷,二人一鬼在這鬼蜮禁地高聲談笑,說至興處,小倩盈
盈起舞,流雲水袖,儀態萬千,口中唱道,「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知秋一葉撫掌大笑,「好詩好詩,只是人鬼不同,你怎能羨那鴛鴦?」

  小倩歌聲戛然而止,面露驚慌,「姥姥來了。」

  知秋一葉拔劍而起,「今日某家與老妖分個勝負,敗又何妨!」

  飛身出寺,少年慢慢走到門口,對小倩說,「待會你只需在我身後,一切無
礙。」

  知秋一葉跳到林中,劍指雲霄,怒罵,「老妖怪,你知秋爺爺在這里,滾出
來受死!」

  周圍密林似極憤怒,如悶雷般咆哮,纏纏繞繞,紛紛向知秋卷來,知秋一葉
連發數劍,阻住來勢,一按劍匣,飛劍如雨,舞作劍輪,環在身旁,密林忽然分
裂,妖霧大作,只見十八名鬼童,擡著一頂大轎,轎上坐一雙髻老婦,面目猙獰,
身後立著幾名少女,那翠衣女小蝶也在其中。老婦用手點指知秋,卻是個男聲,
「知秋一葉,你我素無恩仇,你為何阻我好事?」

  知秋一葉哈哈大笑,「你這老妖怪,男女不分,某家做什麽要你來管?我切
了你的舌頭,還痛不痛?」

  老妖嘴邊還有一處傷口,正是被知秋法咒所傷,不禁怒極,身後那翠衣女小
蝶悄悄拉了拉老妖,「姥姥,你看!」

  老妖看向寺門,慕容燕身後露著一截紫裙,「小倩,你敢叛我?我砸了你的
骨壇,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手臂化作枯木,猛地抓向慕容燕,知秋一葉見狀催動劍輪,斬向老妖,老妖
現了真身,原來是個千年榕樹,妖霧攜著飛沙走石,砸向知秋,知秋一葉念動真
言,引雷火要焚老妖,老妖修行不淺,幻化無數樹妖,紛紛撲擊知秋,知秋猛催
功法,張口吐了鮮血。人妖激戰正酣,小蝶帶著一群鬼童來取慕容燕和聶小倩,
小倩以為少年大有神通,只是躲在身後,哪知慕容燕驚慌失措,呆立不動,大喊
知秋一葉救命,只得從身後跳出,攔住小蝶,「小蝶,你還要跟姐姐爭嗎?你我
都是苦命人,何必…」

  「賤人住口!我早就受夠了你,仗著姥姥疼愛,頤指氣使,我今天就殺了你!」

  指甲伸出,抓向小倩粉面,小倩把頭一擺,長發卷起,二女纏在一起。一眾
妖童圍著慕容燕,抓上撓下,嘰嘰喳喳,少年拼命呼叫那物,那物又沒了聲息。

  知秋一葉連連施法,卻不能傷及老妖,眼看就要不敵,把牙一咬,食指在太
淵穴上劃了一道,鮮血噴湧,將隨身法咒祭起,高喊,「急急如律令,法咒顯聖
靈!祖師爺爺救我!」

  法咒沾了知秋的血,飛在空中,金光四射,照定老妖,盤旋著,猛地現出九
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金光閃閃的真言把老妖真身團
團圍住,三味真火熊熊而起,老妖哀聲不絕,逃遁不得,在火光中漸漸枯萎,忽
地聲嘶力竭地叫,「黑山老妖,黑山老妖,救我,救我!」

  千年樹妖化作一團灰燼,小蝶與鬼童驚恐萬分,轉身便逃,知秋一葉大喝要
斬草除根,小倩幽幽攔住,「知秋大俠,放她們走吧,沒了姥姥,她們活不了多
久!」

  知秋一葉只得作罷,看著仍在半空的金色法咒,喃喃道,「這寶貝有如此神
通,我卻一知半解,看來還要好生參詳才是。」

  聶小倩看著千年樹妖留下的殘影,柳眉緊皺,想著樹妖臨死前的呼喊,面露
懼色,「知秋大俠,恐怕…恐怕黑山老妖就要來了,咱們該怎麽辦?」

  「黑山老妖?那是什麽鬼?」

  「它可是比姥姥還要厲害,咱們敵不過的,你們…你們快逃吧…」

  二人正說間,只見天空忽地一陣炸雷,大雨傾盆,黑雲壓城,蘭若寺竟不知
何時活了過來,拔地而起,一妖物其大如山,以寺為頭,以門為口,而慕容燕就
站在口中。知秋一葉急忙喚回法咒,要鬥黑山老妖,然而此刻此地已非人間,鬼
氣森森,屍山血海,罩住法咒與知秋一葉,寸步難行,知秋拼死喚起飛劍,騰空
躍上,飛向黑山老妖口中,方要近身,便被飛起的屍山擊落,神識暗淡,暈厥過
去。小倩見狀,輕飄飄飛起,長發飛出,堪堪卷住慕容燕的軀體,想要帶出,然
黑山老妖巨掌一掃,將小倩拍在血海之中。

  慕容燕猶自站著,面無表情,只有腦海中那物狂暴吼著,「黑山老妖,你也
不看看我是誰!老子是你祖宗!」

  那枚黑玉戒指,不知何時已戴到手指之上。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6-25 07:48

天龍九部之仙劍(第八章)

  黑山老妖妖氣沖天,接連将知秋一葉和聶小倩擊落在屍山血海中,知秋一葉
雖然暈厥,但護身法咒将身體牢牢裹住,尚能自保,小倩卻被厲鬼冤魂在血海裏
越扯越深。

  慕容燕在蘭若寺化成的老妖口中,宛若水中浮萍,卻始終凝然而立。那黑玉
戒指剛戴在手上,便覺一股亘古恒存的邪寒之意湧遍身體,記起那物所言周身爆
裂而死,不由驚駭。此時黑山老妖已完全顯出本體,妖焰滔天,所觸之地,盡化
成血。慕容燕以爲那物要仗着黑戒與老妖拼命,哪知忽地雙膝一軟,跪在老妖口
中,舉起手,高聲叫喊,「上仙,上仙!小人有寶物獻上,有寶物獻上!」

  黑山老妖似乎瞧見了慕容燕手指上黑戒,連聲咆哮,「獻上!本君饒你不死!」

  慕容燕摘下戒指,向老妖扔去,老妖幻化出一隻手,淩空接住,套在指上,
黑戒冒出墨染般的霧氣,繞着老妖本體盤旋而上,老妖大喜過望,一陣爆裂聲中,
本體猛漲,比原來又大了數倍,幾可遮雲蔽日,慕容燕不解那物所圖,眼看着黑
霧愈加濃烈,老妖本體也越漲越大。

  黑山老妖狂喜之餘,卻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本體增長之勢絲毫不減,再
長下去,可是大大的不妙。欲将黑戒摘下,可哪拿得下來,那戒指就似長在了老
妖身上,老妖怒極,吐出一團妖霧直撲慕容燕,少年也不躲避,妖霧撞到身前,
便消散無形。慕容燕雙瞳漸成漆黑之色,盯着仍在瘋長的黑山老妖,蘭若寺化成
的妖首禁不住開始撕裂,瓦片泥土夾雜着血肉紛紛掉落,一聲聲悶雷似的巨響,
老妖本體爆裂開來,殘餘部分拼命地向地下鑽去,黑霧如影随形,跟着老妖,隻
聽慘叫凄厲,一團黑色光華從地下飛出,向遠處逃去,少年用手一指,指尖釋出
黑氣如絲,将光華鎖住,光華心有不甘,想要掙脫,,片刻之後,漸漸無力,少
年把那黑戒向光華一照,吸入戒内,嘿嘿冷笑。

  屍山血海逐漸消退,慕容燕看了眼法咒之中昏迷不醒的知秋一葉,料其無事,
再去尋小倩,卻渺無蹤迹,正皺眉時,猛聽鬼音大作,響鑼之聲,森森鬼氣中,
一隊幽冥鬼卒擁着位黑甲武士趾高氣揚地開将過來,與平日那物召出的鬼卒不同,
這隊人馬盔明甲亮,肚滿腸肥,一看便知受用豐厚。那鬼卒見了慕容燕,搖頭晃
腦,清了清嗓,「西北方天尊化冥府八殿飛魔衍慶真君都市大王座下,二等巡界
将軍衍桓駕臨,還不跪迎?」

  慕容燕聽了這串頭銜,也未記住,那物笑罵,「這許多年也不長進,廢話越
來越多,你們既是都市王門下,跑到這裏來作甚?」

  鬼卒聞言一驚,退到衍桓近前,低聲道,「将軍,聽這厮口氣不小,似與大
王相識,若是如此,可不好怠慢。」

  衍桓鬼眼一轉,覺得鬼卒甚是伶俐,似該提拔,決心回去便升爲小隊長,便
道,「你去探明虛實,若與大王有舊,好言送之,若無,鎖拿就是。」

  鬼卒再來到慕容燕面前,「你是何方修真,竟敢擾動地府?嗯,可是我家大
王的親戚,朋友,舊識?」

  那物狂笑,「都市小兒也配某家的舊識?某家方才吃了黑山小妖,也不差你
們幾個,識相的快滾回碧真宮去!」

  鬼卒四處一看,果不見黑山老妖蹤影,回歸本隊,話音顫抖,「将軍,這厮
不知是何來曆,竟稱大王小…小…,咱們與那黑山老妖向來相安無事,今日亂了
人間鬼界,這才前來,如若這厮真把黑山老妖吃了,那可…那可…大大不妙啊!」

  衍桓點頭稱是,挺着便便大腹,來至陣前,「你這修真,我地府奉天之命,
收攏亡靈,引導諸生,若壞了邊界,你怎擔得起?念你修行不易,快些去吧!」

  慕容燕昂着頭,「我隻問你,聶小倩在黑山小妖血池中身化,魂魄必往地府,
快些尋來還給某家,不然,哼!」

  衍桓幾乎以爲聽錯了,氣的周身亂顫,「哇呀呀,氣煞本将軍,小的們,擡
刀!」

  幾名鬼卒擡過一柄五雷開山刀,衍桓接刀站了個馬步,沉肩含腹,啪啪啪練
了一趟,衆鬼卒齊聲叫好,「将軍好武藝!」

  谄媚之聲,不絕于耳。衍桓得意洋洋,用刀點指慕容燕,「你怕不怕?還不
逃命?」

  少年長歎,「酒囊飯袋,越聚越多,今日讓你們看看某家手段。」

  如絲黑霧,幻化而出,見了此霧,鬼卒無不鑽地欲遁,那衍桓似乎識得來曆,
「氤氲冥炎!你…你…你是…」

  衍桓扔下大刀,撒腿便跑,黑霧凝成一隻無形隻手,一把攥住衍桓脖頸,活
活擰了回來,衍桓碩大的頭顱轉了個方向,猶自叫着,「祖宗,祖宗饒命…」

  慕容燕獰笑着把衍桓寸寸分解,隻留下靈識精華,衆鬼卒倒頭如蒜,哀聲求
饒。

  「上仙,不,爺爺,祖宗!小的們有眼無珠,不知您大駕光臨,您多多見諒,
别跟小的們一般見識。」

  「聶小倩的魂魄可尋得回?」

  「尋得回,尋得回,料想不遠,小的們這就去找。」

  「哼,我便親去也無妨,不過其中奧妙你們也不配知道,快去!若是哪個扯
謊逃了,某家便讓他在冥炎中錘煉百世!」

  衆鬼卒叫苦不叠,飛似地去尋聶小倩,時不多久,果然拽着個似有似無的淡
淡倩影回來。

  「祖宗,小的們給您尋來了。」

  慕容燕将小倩魂魄吸入黑戒中,對鬼卒道,「今日之事,你們回去如何禀報?」

  衆鬼卒面面相觑,那機靈鬼倒是有主意,爬了幾步,「祖宗,小的們這般說
您看可稱心,就說黑山老妖攪動陰陽,衍桓将軍奮力除妖,殺身成仁,與老妖同
歸于盡,爲國捐軀,哦不,爲地府捐軀。」

  慕容燕點頭笑道,「正合我意,嗯,你有前途,他日這衍桓之位,必是你的。」

  「多謝祖宗提攜。」

  「去吧。」

  慕容燕遣散鬼卒,開始四下尋覓,拾了些骸骨,挑了挑,搭成一副骨架,釋
出少許氤氲冥炎,點在骸骨中,又吐出些靈識精華,冥炎燒煉着骨架靈識,漸成
人形,再從黑戒内放出聶小倩的魂魄,用手一推,喝道,「聶小倩,此時不醒,
更待何時!天工化物,我爲你主,醒來!」

  那人形從無到有,變作聶小倩的模樣,嘤咛一聲,悠悠醒轉,眼底似有冥炎
熊熊,竟扭身向慕容燕撲去,少年左躲右閃,待到小倩眼中冥炎漸消,方才作罷。

  聶小倩複了神智,身子一軟,見慕容燕笑吟吟地瞧着自己,喃喃道,「這
…這是哪裏?」

  「蘭若寺啊。」

  「蘭若寺…蘭若寺…」

  小倩臉色忽變,「黑山老妖,黑山老妖來了,快逃,快逃…」

  見慕容燕紋絲不動,才發覺雖在原處,老妖早已不見蹤影,天光漸亮,雲開
霧散,隻是那蘭若寺卻怎麽也看不到了。

  「放心吧,老妖跑啦!」

  「怎麽會跑?」

  「我哪裏知道。」

  慕容燕扶起小倩,美人俏臉一紅,低語着,「天快亮了,我見不得光,公子
…公子保重。」

  「光?你且試試!」

  少年拉着小倩,看着朝陽初升,美人不覺向後躲去,然而當陽光灑在手臂,
毫無異樣,又驚又喜,許久未曾有過的快活溢滿心間,小倩在陽光中奔跑,跳躍,
嬌呼不斷,又哭又笑。

  「我是人啦,我不是鬼啦…」

  慕容燕滿面笑意,忽地聽聞知秋一葉大喊,「老妖,某家與你拼了!」

  原來法咒包裹中知秋也已醒來,兀自手舞足蹈,少年第一次心有暖意,似乎
有了從未有過的感觸。

  東京汴梁,朝堂之上。

  群臣分列,激辯正酣。徽宗皇帝聽得眉頭緊皺,哈欠連天。

  「若聯金攻遼,助金爲大,他日攻我,如何處之?」

  「澶淵之和百數年,我朝歲币銀,絹均以百萬計,此等冤仇,爲何不報?」

  「以歲币換我朝安甯,有何不可?」

  「敵以歲币再換軍馬,往而複之,從歲貢銀十萬,絹二十萬,加之五成,縱
我朝富足,也難久之。」

  「今金使,遼使,皆在東京,一日不定,便生枝節,還請陛下聖斷。」

  徽宗揉着太陽穴,東瞧西望,看見童貫,忙道,「童國輔如何?」

  童貫出班跪倒,「陛下,國輔領軍剿方臘,在郓城與反賊宋江所部激戰,尚
未平賊,奉陛下聖旨回京,想群臣所言均有道理,陛下英武,自有決斷。」

  「你不是一向反對對遼用兵的嗎?」

  「臣确有此意,但此一時彼一時,陛下乾綱獨斷便是。」

  群臣紛紛翻起了白眼,徽宗無奈,又問蔡京,「蔡相?」

  蔡京咳了幾口老痰,捋了捋須髯,「陛下,臣以爲若不聯金攻遼,金必懷恨
在心,今遼氣數已盡,恐日後不免攜仇報複,臣與重臣苦思,爲宗室社稷想,可
爲。」

  徽宗點點頭,看向身後的九宮真人。

  「真人有何高見?」

  九宮一擺拂塵,「陛下,貧道便請紫薇神卦,占過即知。」

  「好,有勞仙長。」

  入夜,蔡京相府。

  蔡京,童貫分坐兩旁,在昏黃的燭光中說着什麽,「國輔所慮老夫也知,隻
是事急從權,取其輕之,日後有變,再圖不遲。」

  「太師所言極是,國輔附議,哦,太師,國輔覓得九華清淨丹一盒,聞有鎮
咳良效,太師爲國操勞,可試服之。」

  「國輔有心,老朽謝過了。」

  一名家人走進,在蔡京耳旁嘀咕了幾句,童貫見狀起身告辭。送走童貫,不
多時,相府又來了位客人,卻是太尉高俅。高俅拜過蔡京,落座,蔡京取出一封
書信遞與高俅,高俅看罷,「太師吩咐。」

  「高太尉,你既知梁山泊宋江等有心诏安,他日可否随童國輔前去?」

  「必不辱使命。」

  高俅拜别蔡京,出了相府,回頭看去,眼中陰恻恻盡是鄙夷。

  慕容燕與知秋一葉,小倩三人在蘭若寺盤桓了數日,隻因知秋有傷在身,雖
不打緊,也需将養。寺廟已逝,三人隻好搭了間茅屋,幸得幾日天氣晴好,倒也
過得去。說起那日黑山老妖,慕容燕隻是推說不知,知秋一葉雖想不通,但老妖
逃遁,畢竟好事,便不再問了,更奇的是小倩肉身得複,美人隻說想是千年樹妖
已亡,那日知秋與黑山老妖鬥法,靈氣外洩,占了天時地勢,才得以重生,知秋
半信半疑,但也爲小倩高興。慕容燕早囑咐小倩,身具功法一事不可洩露,小倩
自然言聽計從。

  三人結伴而居,此時蘭若寺妖氣盡散,野物頗多,餓了便獵來幾隻,閑時談
天說地,不少快活。這日知秋一葉正在靜坐,小倩走到身前,俯身一拜,知秋不
解,問道,「小倩姑娘,這是爲何?」

  「知秋大俠,小妹蒙二位相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今複了肉身,更是惶
恐,雖說大恩不言謝,再三思之,有一不情之請。」

  「姑娘但說。」

  「我想與知秋大俠義結金蘭,奉爲兄長,日後衣食起居,悉心照料,我早無
親人,若能得一義兄,實乃三生幸事,不知大俠願否?」

  知秋一葉仰天長笑,「姑娘,你從人到鬼,又由鬼成人,此番經曆,世間少
有,我知秋一葉身爲修真,卻無門無派,有何不可?好,今日起,你便是知秋一
葉的妹子,隻有一事不明,怎地不帶上我那兄弟,咱三人結拜豈不美哉?」

  小倩垂下頭,聲音幾不可聞,「大哥,你再與他結拜便是。」

  「這…這可怪了,某家要結拜兩次…」

  知秋一葉雖然粗豪,卻不愚笨,見聶小倩粉面生春,霎時懂了女兒家的心事,
一拍頭顱,「瞧我這般癡傻,緣該如此。」

  于是插草爲香,對天盟誓,知秋一葉分别與慕容燕,聶小倩結成金蘭之好,
生死與共。知秋稱慕容燕二弟,聶小倩三妹,而小倩卻隻稱慕容燕爲公子,也是
樁奇事。

  少年精神大爽,意氣風發,然而自從助聶小倩成形後,那物便悄無聲息,無
論怎樣呼喚,都不露形迹,少年奇怪,卻無可奈何。

  知秋一葉傷勢漸愈,這一日囑咐慕容燕聶小倩二人在此等候,自己要出外辦
事。到了晚上,方才歸來,帶着肥雞數隻,美酒兩壺,還給二人帶回了些衣衫,
接連幾日都是如此。慕容燕不通世事,小倩卻知曉情理,知道知秋一葉定是想辦
法去掙些銀兩,畢竟三人不能一直野外而居,而到了外面的世界,沒有錢是萬萬
不能的。

  小倩把這話說與少年聽,慕容燕聽罷眼圈一紅,落下淚來,小倩見少年悲悲
切切,與當日城府極深的模樣大是不同,心底奇怪,卻知慕容燕身上有着太多自
己不懂的事,便好言相勸。

  這日知秋一葉歸來,想是收獲頗豐,不但有就有肉,還帶回個沉甸甸的錢袋。
慕容燕問起,知秋笑道,「莫要問,這回咱們可以離開這裏,找個屋子住了。」

  三人正吃着酒,知秋一葉忽地站起,向外怒視,見樹林中穿出一群人牽着數
條惡犬,爲首的青衣青褂,樣貌兇惡,手提樸刀。這群人圍在茅屋外,高聲叫罵,
「姓知的,也不知誰給你起的爛名,快滾出來,神刀門與你沒完?」

  知秋一葉邁步走出,哈哈大笑,「倒小瞧了你們,居然能尋到這裏,還要打
過?」

  「匹夫,你拿了天劍門的好處,傷了我神刀門的弟子,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受死吧你!」

  一擁而上,爲首那人來勢甚猛,樸刀直上直下,迎頭便劈,白刃帶着嗤嗤之
聲,功力竟然不弱,知秋一葉側身一閃,使了記腋下錘,向來人撞去,那人足不
點地,淩空翻了個跟頭,反手又是一刀。知秋一葉不願施展法術,隻憑拳腳,與
神刀門下鬥在一處。

  十數個回合,那人漸漸招架不住,一晃身打了個手勢,其餘神刀弟子紛紛亮
了兵刃,你砍我刺,圍攻知秋一葉,知秋豪氣陡升,心道還料理不了你們這些飯
桶?穿花蝴蝶般一腳一個,打得興起,全未注意茅屋後另有幾人悄悄摸了上來,
見了慕容燕和小倩,獰笑道,「呦,這裏還藏着個俏娘子,還有個兔爺!」

  伸手便向小倩捉去,小倩已無鬼能,急忙閃身,慕容燕情急之下記起知秋教
的法術,随手搓了個火球,向那人擲去,火沾衣裳,頓時猛燃,那人慘叫一聲,
刀便扔了出來,不偏不倚,正砍到慕容燕的左肋,少年吃痛,萎頓在地,知秋一
葉聞聲大怒,正要制住神刀門下,忽聽一聲巨響,茅屋炸裂開來,小倩長發飛舞,
雙目泛着森森冥炎,雙手舉着一把刀,那刀刀長數丈,巨大無比,一刀劈向神刀
門下,霎時間狂風怒吼,電火連連,這一刀竟将地下劈出深及數尺的長壕,威猛
無鑄。再看那幾個神刀門下,皆被劈成碎塊,七零八落,血肉橫飛。餘下的人吓
得臉色慘白,扭頭便跑,聶小倩兀自握着刀,戰神一般,待到眼中冥炎熄滅,才
急忙俯身去看慕容燕,「公子,公子,傷可要緊?」

  那一刀深至肋骨,震及內腑,少年幹咳了幾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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