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人間世 （完） 作者：空裏流霜 [打印本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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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18 21:52     標題: 人間世 （完） 作者：空裏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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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世


作者：空裏流霜
　　　　　　　　　　　　　　

　　                      第一章　畢業骊歌

　　一腔悲憤火，滿紙荒唐言。
　　未見盜跖哀，哪來星光眼。
　　秋水年年至，姑山時時遠。
　　旅此人間世，得魚爭忘荃。
　　——林慕予《有魚錄》

　　對林慕予來說，細數起來，自己離開中學已經七個年頭了，從１８到２５歲，
記憶時而狂暴地湧來，又突然間只剩下片段。不過，這時的她必須要集中精力，
因爲馬上就該自己上場了。

　　主持人：「晚會的下一個節目，由我們的係花、才女、詩人、單身貴族林慕
予同學，來給大家演唱《長亭外》！據說這首歌經過我們才女自己重新譜詞，十
分值得期待！接下來請詩人上場！」

　　「才女」的稱謂讓林的眉頭略微一皺，但畢業前的告別晚會，大家都默認了
可以放肆一下，林努力讓自己做出笑吟吟的輕松狀態，走上前台：「現在我真的
不知道該說什麽，總之這幾年真的很感謝各位同學的陪伴，接下來這首歌先給大
家，爲我們一起走過的歲月，也爲大家每個人的美好前程——」

　　秋風晚　蟬鳴寒
　　惜別楊柳岸
　　美酒長歌花爛漫
　　振衣起孤帆
　　佳人俏　好兒男
　　有淚莫輕彈
　　四海縱橫我所願
　　醒來豔陽天

　　這個節目是林被迫準備的，因爲畢業晚會上，每個人都要參加不能例外。這
本就是一首送別的歌，自己改改歌詞，也算是對叫了這麽多年才女的一點回報吧，
嗯，畢業前一切都可以不一樣。

　　晚會的舉辦地點是在外租賃的一間很大的酒店包房。當自己的節目結束後，
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時她已無意繼續欣賞下面的節目，她慢慢啜吸著葡萄酒，
在一片衆生的喧嘩中，那些宣泄的、流淌的、飛竄的，是過往無數思緒的流轉—
—而今這一切即將消散，在校時間僅僅剩下半個月，故事即將成爲懷念，如泡沫
迸裂的一瞬間，就是那群人現在所享受著的狀態，來把自己的對過去的回憶和思
念、對未來的恐懼和不安，統統掩藏在當下娛樂的瘋狂中。

　　霓虹燈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燈光也越來越炫目，林慕予逐漸意識到這是酒
精在起作用，不過她並不在乎。後來，她記得幾個好心的男生把她扶上了車，看
來是晚會終於結束了。「醒來的時候就應該身在宿舍裏了吧，面對又一個平凡無
奇的明天的太陽，呵」她想，伴隨著迷離的意識。林慕予睡著了。

　　「林同學，原諒我們只能把你吵醒。」一個聲音說。

　　「希望你理解，我們都是你的粉絲。」另一個聲音說。

　　「真的很對不起，但我們謀劃好久了，而且，嗯，我們相信你不會介意。」
第三個聲音說。

　　林感覺自己被搖醒，恍惚中被幾個人扶著站了起來，靠上一堵牆，手腕腳腕
被弄上了什麽東西。而站立的姿勢也讓她開始恢複自主意識，只不過現在酒精的
效力仍然沒有褪去，但她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畢竟自己一向是如此冷靜的人。

　　林慕予瞪視著眼前的三人——每個人都戴著一副大墨鏡，臉上圍著一塊黑布，
就像漫畫裏那種一般意義的恐怖分子。這副打扮讓林的心裏很想笑，但理智卻在
提醒她注意眼前的危險。「在知道你們是誰之前，就當你們是甲乙丙吧。」

　　甲：「慕予同學，請千萬不要誤認爲自己會被傷害，我們都是你的同學，雖
然你可能並不認識我們。」

　　乙：「作爲你的粉絲，原諒我們發自內心地喜歡你。」

　　丙：「我們都確信這世界上沒有比我們更理解你、更理解你的意義，但還是
請原諒我們的這種見面方式。」

　　林的心裏覺得很好笑，明明自己被綁了起來，三個人卻在你一言我一語鼓吹
對自己的熱愛，看看自己被展開綁住的雙臂，這怎麽也不像粉絲對偶像做的事情。

　　甲：「爲了證明我們粉絲身份的真實性，接下來由我朗誦林慕予同學代表作
品《雨賦》的段落，『天雨乎哉，如漆如塗——』」

　　那人背誦是自己早在上中學時寫的，而且只發博客好友群中並未公開。此時
一個詞掠過林慕予的腦海：黑粉。

　　乙：「林同學見笑了，我們這樣做只是要表明自己真的喜歡你，順便緩解一
下緊張的氣氛。至於我們今天的目的，嗯，那個，還是你來說吧（推推丙）。」

　　丙：「我們，咳咳，我們是準備在畢業臨別之前把你全套的衣服拿去作紀念！」

　　「新的衣服我們已經備好了，你不必擔心走的時候沒有衣服穿。」墨鏡下的
甲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此時林的四肢被固定在牆面上，兩手舉上頭頂宛如頭像的姿態，似是在與她
一向不妥協的個性形成鮮明的映襯。仍在體內發酵的酒精讓她的臉頰有些略紅。
現在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所遭遇的絕不是在這個凡俗的人間世正常狀態下所能遇到
的事。

　　林的心裏發出一聲輕笑：「哈」。對她來說，世間萬物沒有什麽不可以面對，
除去這個時常可笑的世間本身。一時間，不安，興奮，緊張，林慕予不知道到底
哪種情緒應該成爲主導，或許哪種都不可能，不過她知道自己這次可能會徹底完
蛋。

　　「不同意！」林慕予說話了（「這次豁出去了。」），臉紅彤彤的，她自己
也無法判斷是因爲羞恥還是出於酒力的余威。

　　乙：「原諒作爲粉絲的苦衷，實在是因爲太喜歡你。不瞞你說，我們已經決
定把你的衣服從內到外集爲一套，每一年換一個人來保管。」

　　「變態！」如果不是酒精的刺激，正常狀態下的林慕予絕對不會這麽說。

　　甲使了個眼色，三個人齊齊地給被綁在牆上的林慕予同學鞠了一躬。這在林
眼中有如猶如餓狼分肉前的堅決，讓林的胸口湧起一陣寒意，她下意識地瞅瞅自
己的衣服，但下一秒鍾也許它們就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對林來說，自己唯一的一次戀愛發生在幾年前，不過幾乎什麽都沒做就分手
了。林就是這樣一個內心情感世界極其豐富的人，在她看來，現實的情感世界就
算相對完美，最終也只會以失望收場，更何況那幹癟的現實——和那些與自己根
本不同的人交往簡直是自尋傷害。相比之下，單調現實遭遇卻給自己提供了無數
幻想的可能。爲此，幾個了解她的朋友經常調侃她是柏拉圖式的戀愛的重症患者。
每當遭到這種話，她便用自己所掌握的她們的把柄向對方發起反擊。而今，這種
一向被幻想營造起的滿足，似乎即將在眼前變故前遭到海嘯般的挑戰。

　　此時反倒是慕予打破了沈默：「來啊，上啊，不是要衣服嗎，上來扒光我啊！」
林的臉頰通紅，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這次沖口而出，且嚴重與自己沈穩個
性不符的話，在日後的歲月，林每次想起來，都會臉紅心跳外加亂想好久。

　　如果要分析此時的心理，林覺得自己恐怕要寫一篇比自己碩士論文更長的文
章。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沒有留給自己任何可以來思考的時間——眼前的三個蒙面
客如心照不宣，一起圍上前來，幹淨利落地脫掉了慕予所有的衣服，並把慕予的
手腳重新固定在牆上——這是才女的裸體第一次展現在世人面前。

　　發生這一切的時候，林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似乎不得不放任這一
切發生，又扭動著身軀做著本能的反抗，而就在一瞬間之後，她已經發現自己處
於全裸狀態。暴露得毫無保留。

　　「對自己的處子秀感覺如何，親愛的林同學？」

　　林慕予忙並攏雙腿試圖掩住私處，慌張中，卻又發現自己的乳房毫無疑問地
挺立在外。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把頭偏向一側。才情深廣，心如淵薮，低調處
世，這些詞用來形容日常的林慕予恰如其分——然而此時，「一定不要被看到」，
這是她內心唯一的想法。

　　對甲乙丙而言眼前無疑是世間最美麗的景色——夢寐以求的詩人完美的身體，
以及臉上羞憤的表情，像一個急著遮羞的手足無措的小女孩。

　　「原來才女的身體是長這樣的啊。」

　　「雖然文筆、思想都與常人不同，不過單看身體，除了身材完美，也沒有什
麽不同嘛。」

　　「對啊，看起來她也是會尿尿的，不過應該不會給我們看吧。」

　　聽到這些話的慕予恨不得即刻死去，她的牙齒緊咬著嘴唇，她想睜開眼睛對
羞辱做出憤恨的表情，但旋即看到自己的乳房，便連忙又閉上眼睛，夾緊雙腿，
中間卻仍然露出黑色的一簇。

　　「看，我們的慕予好害羞啊，『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你現
在才是把自己名字上的姿態呈現出來吧！」

　　「『慕予』本意就是『愛我』吧，你起這名字本來就是讓別人愛你吧，一直
藏在衣服裏怎麽讓人愛呢，像現在這樣被脫光別人才能好好愛你吧！」

　　在這種狀態下被人識破了自己名字的出處，林更加羞愧難當，同時小腹閃過
一絲微熱感，大概是第一次暴露在外的生理反應。

　　「哎呀，看到我們崇拜的慕予同學這麽難堪真的非常不忍，來，自己把內衣
穿上吧。」甲欺到無助的慕予身邊，把胸罩和內褲放在她的腳下，並解開了林腳
上和左手的禁锢，只留右手還在牆壁上固定著。

　　林慕予當然很清楚，對方可不是真心替她著想，只是想看自己手忙腳亂穿內
衣的模樣，況且就算穿上，內衣接下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間也絕對是值得商榷
的。「既然你們這麽想看，我就偏要做給你們看！」

　　林決定先穿胸罩。俯身撿拾本來就很吃力，但更難堪的是本來上挺的胸部這
時卻要隨著身軀一起下垂，林知道這將成爲最大的看點。腿部倒還好些，只需讓
大腿繼續夾緊，小腿盡力分成ｘ狀來降低重心——這是一個平日林被打死也不會
做的賣萌的姿勢。甲乙丙在一旁觀賞地心潮澎湃。

　　胸罩已經很費勁了，內褲則更具技術性。最好的辦法是先把雙腳踏入地上內
褲的兩個腿洞，然後再用左手把內褲拉上來，這樣雙腿可以不必分開，就大大降
低了甲乙丙的觀賞空間。智商１２０＋的林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你們不就是
想看我分腿嗎，我偏要做給你們看！」林仿佛是在跟自己賭氣，小腹上又熱了一
下。

　　林裝作沒有想到那種不走光的方法，她左手拾起內褲，就像平時沐洗過後那
樣，將內褲拿在腰間，然後右腳站立，左腿幾乎擡起９０度，但此時卻出了問題
——眼見左腳終於即將進入褲洞，但因爲右手被縛，身體失去平衡，本來垂直上
擡的左腿只好向左偏斜避免摔倒，於是在這一瞬間陰戶全然失去了保護，敞開在
甲乙丙的面前。瞬間甲乙丙同時發出一聲輕歎，林慕予一陣羞憤，內心一時快要
哭了出來。

　　曆經萬難終於穿上了。這時至少不用繼續緊夾著雙腿，眼睛也可以暫時睜開
對三人怒目以示，而林這時又聽到對方笑吟吟的調侃：「慕予同學真不愧是才女
啊，只用一只手就把胸罩內褲都穿上了耶。」

　　「不過就算是才女，似乎也害怕自己的陰戶被看到啊，這點跟普通女孩一樣
耶。」

　　「上邊的兩位，你們也太膚淺吧，才女怎麽能和普通人一樣呢，普通人被看
到只會拿手去遮，我們的才女卻只是夾緊雙腿，這叫在危急時刻也絕不放棄優雅
懂不懂。」

　　聽到這些調侃，林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你們如果想殺掉本才女，
被砍掉頭本才女的身體一樣會流血死掉！如果你們現在決意強暴本才女，本才女
一定也會像常人那樣生出寶寶來！請你們不要再侮辱我了，你們到底想怎樣？！」

　　面對目光如炬的林慕予，三人卻仍不改調侃的語氣：「咦，慕予同學不要誤
會，我們只不過懷著一顆仰慕之心，想知道你那舉世無雙的獨特之處究竟來自哪
裏。因爲在你的身外我們實在找不到答案，所以我們只好委屈你脫掉衣服，好讓
我們在內部一探究竟了。這點你倆找到答案了沒？」

　　「還沒找到，不過我覺得可能才氣都集中在兩顆乳房上面吧，否則怎麽會這
麽又挺又圓呢。」

　　「我以爲，林同學的才氣並不在她最圓的地方，而在她最平的地方，小腹才
是我們慕予才氣的氣海。」

　　「哎呀，可惜這兩處嫌疑地點現在又全被衣物遮住了，爲了我們的科學實證
精神，林同學只好再委屈你了。」說完，甲走到林的身邊，三兩下除去了林剛穿
好的內衣褲。

　　「啊。」林慕予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急忙再度夾緊自己的雙腿。

　　「哇塞，沒想到我們沈靜如水的林同學竟然也會發出這麽可愛的聲音。對了，
林同學才氣的位置，你現在有譜了沒？」

　　「我借虛靜玄覽之法，探知才氣就在她軟軟的乳球內。」

　　「不對，我憑精鹜心遊之功，探知才氣在她平平的小腹中。」

　　「哎呀，怎麽又有不同意見呢？那麽林同學，你覺得到底是在哪裏呢？」

　　閉著眼睛緊繃著嘴唇，林說：「你們這群，這群變態、虐待狂、人——不，
不要啊！」

　　「渣」字尚未出口，林的耳邊響起了「咔嚓」——照相的聲音。林已經顧不
得看到自己挺起的乳房，睜開眼睛：「你們，你們，不可以這樣，絕對不行，不
要這樣……」

　　「慕予同學，請不要懷疑我們的動機，和你一樣我們是堅定的人道主義者，
不會做任何損害你名譽的事情，只不過這是永遠珍藏你身體影像的唯一方式。」

　　林：「唔…」

　　另一個人說：「你這麽說太見外了吧，我看還是把照片發到會所的若蘭居上，
這麽美麗的身體，再配幾首林慕予同學的原創詩歌，點擊一定多到爆。」

　　「喂，這樣不好吧，慕予同學會受傷的。」第三個人表示反對。

　　「不會的，你不了解慕予同學是什麽樣的人嗎，這種犧牲一下自己造福億萬
人民的事情她絕對會支持的，況且這也不能叫做犧牲，而是自我價值的一種實現
方式。」

　　「贊成，讓自己不露臉的裸體暴露對女生本來就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實在
不行我們可以在臉上加碼。」

　　如果說男生的崩潰一般是從精神到身體，那麽女生的崩潰更多是從身體到精
神。然而，面對甲乙丙在精神領域的狂轟濫炸，林慕予展示出她不同常人的一面
——她的雙腿不再夾得那麽緊了，臉上也露出平日可見的淡然笑容：「那麽，現
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其實，這句話才是林慕予最後的努力，從剛才開始，林就一直在精神領域和
自己逐漸灼熱的小腹抗爭，她本來就是一個對語言悟性極強情感又無比細膩的人，
再加上今天又酒精做幫凶，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隨時有繳械的可能。而這種突然
表現出來的鎮靜，正是林奪回主動權的最後掙紮。

　　只可惜，這次林慕予卻棋逢對手，一愣過後，她的想法被識破了。

　　「當然可以，美麗的慕予同學」，一邊說著，甲笑吟吟地走了過來，隨手解
開了林僅存的右手的桎梏，而在下一刻，甲猛然將全裸的林慕予抱在懷裏，嘴唇
深深吻到了林慕予的嘴唇上。

　　林：「唔……不…」

　　被抱住的林猶如一只在驚濤駭浪中翻滾的小舟，從雙乳到小腹再到趾尖，柔
嫩的肌膚摩擦再對方粗糙的衣料上。嘴唇上遭遇的致命一擊，更是摧毀了自己最
後的精神防線。這一吻，觸電般的麻蘇從口唇一直下穿到小腹，林慕予感到自己
股間有一種急欲噴薄而出的精神快感，這種快感超越了任何理性，在吸引、鼓勵、
威脅、引誘、命令著自己，就像海妖塞壬的歌聲，趕快放棄來把自己的身體交出
去，只不過與奧德修斯不同的是，如今沒有任何繩索，來阻止林慕予做下投海的
決定。

　　林慕予想要緊緊地抱住對方，卻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見鬆軟，她倒在了對方
的懷裏。

　　附：台北的你　作者：林慕予

　　雨裹著你
　　走出我的記憶
　　終於模糊了面容
　　思念刻骨銘心

　　淅淅瀝瀝淅淅
　　台北的雨
　　你駕白雲同來
　　又隨夜雨而去

　　我知道你的身影
　　如今正舞蹈在一片雲的森林
　　著水織的霓裳
　　看空中的雨

　　南歸的車票載不動悠長的思緒
　　任心弦崩斷在飛馳的車壁
　　有限的時日化作無限的距離
　　我終於
　　終於愛上台北的地理

　　在雨中將愁緒熔化成一朵燃燒如茉莉
　　打開手掌將天地賦予
　　但不要它沖破慘淡的烏雲
　　我終於
　　終於愛上火焰裏的愁緒

　　台北的細雨喘息著水汽
　　淅淅瀝瀝淅淅
　　指尖凝固在南方
　　雙眸卻散逸
　　終於，終於
　　終於我愛上
　　終於愛上台北的你


　　                     第二章　小王子養成計劃

　　小道披露：

　 ａ、林慕予前男友的名言：陪女朋友逛街，陪林慕予逛博物館。

　　ｂ、林慕予分手的原因：前男友認爲寒武紀是一個娛樂節目，而奧德賽是一
輛車。

　　一般來說，喜歡知識的男生較多，而女生相對較少，原因是男性是權力動物，
掌握知識就意味著掌握話語權，這成爲一些男生表面上追求知識的真正動機。

　　而林慕予，就是極少數熱衷知識女生中的一員。

　　有一次，當一個藏族的好友很認真地告訴林，對她而言，對神佛的信仰就是
自己生命的意義時，林也告訴對方，自己生命的意義，在於盡可能地理解和探索
這個世界。

　　而今，情形反轉，林慕予的身體成了他人探索的對象。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初吻體驗：羞澀的、浪漫的、激情的、清新的……而林慕
予遭受的這次初吻卻像轟開自己精神防線的一記重炮——我們已經不忍去看我們
的詩人在這一瞬間身下迸發出的量，而只看到渾身癱軟的她，被三人抱起，放到
床上，她的手沒有護在胸前，雙腿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緊夾，而只是大腿微微內收。
在輕輕的喘息中，只是她的眼睛仍在放射著與身體狀態不相稱的光彩。

　　乙握住林慕予左腳細嫩的腳跟，微微往外側一拉，林慕予的兩腿即刻微微分
開，美麗的陰戶自然地暴露在衆人面前。林並沒有重新把腿收緊，她緊抿著嘴，
加上閃爍在下體私處附近的水珠不禁令人動容。

　　「林慕予，這麽說你已經做好徹底繳械的準備了。」

　　「沒錯，這次是我輸了，接下來隨你們高興」，慕予回答道，眼睛裏閃爍著
奇異的光：「就算你們想試試才女是不是也像常人那樣會生寶寶，我承諾本人絕
不反抗。」

　　甲：「ＯＫ，現在大家注意了，我們夢寐以求仰慕的林慕予同學現在正一絲
不挂地躺在我們面前，並且允許我們對她做任何事情，現在輪到大家來獻計獻策，
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大家實現願望的時候到了。」

　　乙：「我一直都在幻想，慕予同學能夠變成一個小男生。總當才女厭倦了，
當個才子也不錯吧。」

　　甲：「好想法，我們可以把她打扮成一個小男生，慕予小王子，聽起來很不
錯的。」

　　「你們停下，我有個要求！」慕予插話了。三個男生注目欣賞著慕予此時認
真的表情。

　　林接著說：「在進行這次該死的奇怪變裝之前，我要求你們統統用手把我的
乳房和私處捏一遍，注意是捏不是撫摸，這就表明我已經被你們征服了，才肯答
應你們那些無理的要求。現在你們都還沒動過我，我憑什麽去做那些可恥的事呢。」

　　「準備和你乳房的處女說再見吧，林慕予。」說這些話的時候林在心裏對自
己說。然後她閉上了眼睛。

　　然而林在遭受的一瞬間即後悔了剛才的決定。這兩處本就是女生身上最脆弱
的地方，外加林以前從未被碰過的情感性敏感體質。更要命的是初體驗即是暴力
的蹂躏——三個人，六只手，一齊從上方攻向林毫無防備的兩處，猶如壯碩的雄
鷹掠食待宰的羔羊——這一切卻來自林自己的要求。

　　林已經無從判斷自己身上有多少個點遭受著多少根手指的襲擊，她的雙手緊
緊抓著兩側的床沿——因爲不能反抗的前提——她時而感到自己一側的乳核被捏
得生痛，時而感覺自己的陰毛即將被連根拔起，時而陰唇遭到無情的翻弄——
「啊，啊，痛啊，輕，不要，不，啊——」

　　兩處遭到攻擊的慕予躺在床上身體不住打著挺，清脆的腳疼的聲音有如一曲
美麗的交響樂，並且被在場三人果斷地錄了下來。接二連三的疼痛，加上想到這
竟是自己身體的初體驗，林很有想哭的感覺。但是還沒來得及流出眼淚，在場三
人又有了新的玩法。

　　林發現他們正要把自己的腿分開，而且是完全徹底地分成一字。

　　「不，不要，沒有讓你們這樣…」發現自己的陰戶即將處於四敞大開的狀態，
林慕予嚇壞了。

　　「咦，明明是你讓我們捏的，雙腿中間不這樣怎麽捏得到呢？」

　　「而且你不是說我們可以對你爲所欲爲嗎？分個腿就嚇成這樣，我們對你以
後生寶寶的事真的很擔憂喔。」

　　三人絲毫沒有愛惜的意思，林的雙腿被無情地分成了一字型，林無論如何也
想不到自己天生良好的柔韌性今天竟能成爲羞恥的來源。面對完全敞開的陰部，
一只手迅速伸了過去，在最肥軟的陰肉上猛掐。

　　「怎麽，啊，不，好痛啊…」從上小學之後，林慕予打針就再沒喊過痛，而
今完全喪失平日沈靜的儀態，大概是因爲最脆弱的地方遭到殘暴肆意的侵襲，心
理上不安全的恐懼感更甚過肉體上的疼痛。

　　此時，林慕予雙手仍緊握床沿，雙腿被床兩側的兩人強分爲一字，第三個人
則直搗中間的核心。林慕予痛得抽動身體，高聳的雪白乳峰隨之在胸前搖擺著。

　　終於下體最柔嫩處遭襲的疼痛總算停止了，慕予的雙腳無力地垂落在床沿的
兩側。然而三人的注意力卻又馬上回到了才女的上半身——「試試能不能捏到她
的乳核，最中心硬硬的那個就是。」

　　「似乎不好找哎，周圍太有彈性了。」

　　「慢慢來，雖然很深，但總能找到的。」

　　——這就是三人的新樂趣：尋找林慕予乳核的位置。

　　乳核是女孩乳腺的所在地，也是乳房神經最密集的地方。每當自己的乳核被
找到，對甲乙丙三人意味著一陣興奮，對林卻是一陣痛苦，尤其當他們要用力確
認出那似有若無的核心的存在時。

　　乳核總算被三個人全都找到了。

　　然後，林慕予的腿再次被分成一字，三人不顧林的嚴重抗議，拿出手機去給
林的陰戶拍特寫。「啊啊啊，不要掰開啊，不可以看裏面，不要拍啊！」

　　「我最隱私的地方已經被人看光了。」

　　「我最不能被看到的地方卻被別人存到了手機裏。」

　　「以後他們就可以不斷重複觀看我身體的樣子，我再穿什麽衣服遮住也是沒
用的。」

　　「以後每當他們向我暗示我最隱私的私照就掌握在他們手上時，我根本就無
法再昂首挺胸面對他們了吧，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將在心理上成爲他們的性奴呢？」

　　正當林慕予的頭腦裏浮想聯翩之際，下體又傳來了新的生理感應，很快她就
能知道，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她感到一團涼涼、軟軟的東西，像一團泥
按上了自己的私處。

　　那正是一團泥，嬰兒按腳印用的膠泥。

　　林慕予清楚地記著，自己的家裏有一張紙，上面印著自己出生時的小小腳印，
這是當時自己出生時醫院的出生記錄，雖然她一看到就會臉紅，多少年卻一直被
家裏當做寶貝一樣珍藏。最近幾年，膠泥逐漸取代了印紙，因爲這樣留下的就不
再是一張平面的影像，而是一個立體的腳印模型。

　　而今，即將被做成模型的是林慕予同學的下體。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們，你們……不可以，你們——好無羞恥。」

　　模型就在林的反抗聲中做成了。一時間，林幾乎可以想見，未來的某一天，
這件模型將像一件藝術品一樣被放在其中某個人的書桌上，對她卻是一座此生長
存的羞恥紀念碑。想到這一點，林的小腹不由得發緊，一種絕望到達頂點的興奮。

　　在接下來的幾分鍾，林的下體又被印了數次，爲了更好地印制效果，林的雙
腿幾乎被分開超過了１８０度。饒是她柔韌性再好，腿腱也酸痛得難以忍受，但
比酸痛更難忍的，是自己私處被強行做成模具的無可比擬的羞恥感，這比剛才下
體被捏得疼痛更嚴重百倍、千倍。她有種要灰飛煙滅的感覺。

　　甲：「放鬆點，林同學，你的模型我們會永遠好好收藏。在我們這裏，現在
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隱私可言了。」

　　丙：「你不是要我們征服你嗎，只不過我們覺得，性虐什麽的實在都太小兒
科了。不過我們也承認，真正征服你這種有素養有內涵的女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

　　乙：「但現在似乎已經差不多了，你覺得呢，林？」

　　這是一種奇妙的轉變。對林來說，強吻及之前的遭遇只是讓她因不得不屈從
欲望而在身體上繳了械，現在的情形卻強迫她不得不在靈魂深處投降。聰明的林
慕予十分清楚，從今以後，在別人面前，她仍是以前那個林慕予，但在這三個人
面前，她再也不可能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她只能成爲一個新的人。而在別人面前她仍是原來的她，這兩者同樣真實。
只因在別人面前她仍會穿著衣服，而眼前的三人卻已奪走她所有的隱私。

　　女生是靈魂會被身體牽著走的動物，如今看來才女也不例外，不，應該說才
女更是這樣。

　　「永遠是樂觀的、未來的、探索的。」這是某個心理測試給林慕予下的定義，
林自己也一向喜歡並且理解這個定義。而今，在如此變故面前，這種性格也開始
發揮作用——「莊敬自強，處變不驚。」當這句台灣的名人名言此時出現在林的
腦海中時，她的心裏不禁莞爾。此刻的林慕予，已不是原本那個外冷內熱的女孩，
也不是被強吻時那個不得不屈從情欲的真心反抗者，甚至也不是前一秒鍾下體被
烙印時的那個絕對絕望少女。

　　林輕松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繼續站起身來，好像對自己的赤身露體渾然不
覺，說：「唉，既然那裏被你們收去做了模具，雖然很不甘心，但貌似真的被你
們徹底征服了，我願意面對這個現實。那麽，接下來諸位打算怎麽做呢？要繼續
執行你們的小王子養成計劃麽？」

　　林的裸體站在床邊，面對三個男生，她知道自己的身型亭亭玉立非常好看。

　　「咦，這個不著急了，不過我們得先確認慕予同學是不是真的已經被征服了。」
丙說。

　　聽到這個林慕予有點不開心，嘴一撇：「模型都到你們手上了，不投降難道
要讓我以後每時每刻都保持臉紅麽，這還被懷疑。」此時的林慕予已經俨然是一
個小女生了。

　　「好了好了，我們都相信你，乖了。既然這樣，那麽就請林慕予同學先給我
們展示一下自己的小穴吧。」

　　林生氣的表情消失了，她輕巧地走到了一把椅子旁，面向三人坐下，打開了
靈活的雙腿：「看清楚了麽？」

　　「做得真好，棒棒哒。」甲走到身邊，摸了摸慕予長滿秀發的腦袋。

　　被摸頭的瞬間林甜甜地笑了笑，眼睛變成了一對月牙形，之前幾乎沒人見過
林還會有這種表情。

　　「但看不太清耶，還能再分開一些嗎？」乙說。

　　慕予把身體的重心前移了一下，這下腿幾乎分開了１８０度，在可愛的恥丘
下，隱約可見毛發掩映下的兩片嬌豔的紅唇。

　　「還能繼續分嗎？」乙仍不滿意。

　　「只能試試——」慕予腳尖點地，足踵擡起，用盡最大的力氣，雙腿因爲努
力外分而發抖。這下小穴就更加清楚地呈現在了衆人眼前。

　　「沒想到生得細胳膊細腿的，小穴還蠻肥嫩的麽。」

　　慕予又是淺淺一笑，笑中帶有些許不好意思，「已經不能再大了。就算是才
女也不能做到了。」

　　「躺著就能更大了。」三個人邊說邊準備把她抱到床上。眼見林慕予的裸體
又要被三個人拎起來。

　　「等等，我能提個小小的要求麽？」林突然說，「你們就不能先抱抱我，親
親我麽？」

　　在這種情況下，林已經很清楚，自己和三人發生關係是遲早的事，而且就算
三人不主動搞她，在這種下體都被別人做成模型收走的情形下，她也絕對會要求
和對方發生關係。然而，此時一種無以名狀的少女情卻湧上心頭——希望在迎來
人生第一次獻身前，能夠得到一點關愛，哪怕只是形式上的關愛。

　　這是林慕予平生第一次享受擁抱和接吻，或許這也是林慕予夢寐以求的初吻
的感覺，盡管是和三個人同時發生的。赤裸裸的她撲進幾乎還穿著全身衣服的對
方的懷裏，似要把全身的能量透過身體、尤其是透過身體的敏感部位傾瀉出來，
她努力將自己的乳房在對方的衣服上摩擦，她努力讓自己的腿攀住對方，好讓自
己的小穴被撐開，讓自己的液體塗擦到對方的外褲上。而隨即到來的接吻又讓林
迅速忘記剛才的一切，她的力量從體表轉移到體內，每一次深吻都像給她注進一
股熱流，從口唇注入，在體內化合，散發到手指腳趾，最終彙集在小腹，並在小
穴中噴薄而出。

　　與第三人接吻時，林感覺自己的雙手手腕分別被捉住，隨後有感覺有兩只手
在伸向自己的胸口，她心裏有些不滿，因爲不希望自己在平生第一次深情接吻時
乳房被另外兩人抓在手裏——那簡直就像被輪奸一樣。可惜自己雙手被捉，在接
吻中甚至都不能做出一個反感的表情。

　　然而，林卻發現兩只手並沒有去捉自己的乳房，而是捏向自己的乳頭，三個
指尖，精準而堅決。

　　林：「唔唔……」

　　林慕予感到觸電般的感覺襲向全身，雖然在接吻中口不能言，但身上的每個
細胞似乎都遭到了來自胸口兩個點上的無限電擊——胸部，這個永遠是最傲人卻
又最隱秘的點，如今，卻成了林慕予全身潰決的端點，那六根掌握住她乳頭的手
指，卻成爲她此生遇到的最強烈的羁扣。被抓住雙手的十指在刺激下也向外撐開，
象征自己已無力保護，更無力反抗。任憑激烈的電流從上而下，貫穿全身。

　　剛剛深情的擁吻現在不知不覺已經松開，她下意識地弓起背來試圖保護自己
的胸部——當然是無能爲力的。她的乳首像被死死咬住，毫無肌肉的乳房根本沒
有掙紮的余地。

　 　隨著六根手指的牽引，林的全身劇烈抽動著，原本乳房上最高聳的兩個點，
如今卻不見了蹤影，只有下方的乳肉，仍在隨著身體的抽搐中證明著它們有極好
的彈性。這時的林慕予，就像一個甫通電的電動玩具，而電源的接口，就是自己
兩側的乳頭。

　 　她的眼前迷蒙恍惚，口中氣息喘動，一時間她好期盼自己此時是躺在床上，
就算那樣是被強奸也好，也勝過此時赤身裸體地主動暴走。即使如此，林仍聽到
甲乙丙三人無比下流的聲音：「真是好奇怪啊，平時都是那麽盛氣淩人地自信地
挺著，一被碰到卻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是啊，不是說胸部讓女生自信嗎？爲什麽現在一點也看不出來。」

　　「由此可見，女生的自信，就建立在無時無刻不引誘男生，卻又從不給對方
動手的機會之上。真是變態的生物啊。」

　　「那麽看來今天就是我們懲罰這種變態的時刻了。」

　　林慕予感到自己的乳頭被向前拉動，略微的痛感外加乳房被拉長的屈辱感促
使自己腳步也隨之前移。然而仍然沒有結束，在第二次拉拽來臨之時，林只得將
腳步再次前移。然後第三次牽拉又來到了。

　　盡管仍處於一片神經脈沖的淩亂中，林仍能知道這是對方在故意羞辱自己，
她急得快要哭了出來：「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原來還可以這樣牽著走啊，林同學，這次要給才女的乳頭點贊喔。」甲說。

　　「敏感到這種程度，難怪寫東西時文風也這麽細膩呢。」丙說。

　　「不過寫作時乳頭應該藏在衣服裏面吧，這樣文思才能涓涓湧出，不像現在
陷入暴走的狀態。」乙說。

　　「咦，不顧我聽說偉大詩人激動時更加才思泉湧，不過我們的女詩人看起來
激動時只會裸體亂跑哎。」丙又說。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讓她圍著房間走一圈吧。」

　　如果換成別的女生，聽到對方這麽說，接下來肯定一步也不肯動了。但林慕
予絕不是這樣的人，她的心裏究竟積攢了多少愛心，這愛心又會用怎樣一種方式
演示出來，一般人根本無從想象。

　　「今天，我偏要把一切都成全你們！」她想。

　　被牽拉著乳頭的林慕予，圍繞著房間一步一步向前走。這種狀態讓林慕予非
常不滿，胸前不斷傳來深入胸腔的刺激感，這讓她好希望自己是躺在床上，這樣
就可以夾緊雙腿，讓電流一直從繃緊的趾尖傳導出去。而今她卻只能站立，並且
邁著步子，體內過載的電壓更加沖得自己眼前一片迷蒙。

　　而甲乙丙卻饒有興致地注視著眼前，畢竟才女裸體邁步絕不是能夠經常遇到
的場景。他們認真地觀賞著林慕予的小穴在雙腿分開時所受的每一寸的牽拉，然
後想象她平時走路時也是這樣的，只不過被衣服蓋住了。

　　林感到自己被繞著客廳走了三周，「就像玄覺見慧能時的那樣」，她心裏想，
只是自己仿佛心動得太厲害了，或許女生就應該這樣。

　　路終於走完，胸前也終於被放開，林雙手扶住桌子，做著酥麻的喘息。而對
方並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時間——「啪！」

　　「啊！」林確信，自己的這一聲在時間的把握上堪稱經典，就在自己屁股遭
受拍擊聲尤未斷之時，便自然銜接而上，且聲色清麗，蘊含了小女生遭受突擊時
的驚訝、無助、絕望和疼痛感。

　　「好痛，你們幹嘛打我。」林的臉紅紅的。

　　「平生第一次被打屁股感覺如何，林同學？」甲問。

　　「感覺良好。」林的嘴角閃過一絲倔強。

　　「啪－啊！」又是一聲拍擊。

　　「我們的慕予同學又發出這麽可愛的聲音了，讓我來試試還會有第三聲嗎。」
說罷又打了下去。

　　第三次叫聲如期而至，依舊如此清麗嘹亮，接著是第四聲、第五聲……這些
叫聲，如果播放給熟悉林的人聽，沒有人會聽不出這是林的聲音，但也沒有人會
相信林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林慕予同樣也沒聽自己發出過這樣的聲音——清脆，明亮，又帶著小女生的
雅致，並且在末尾音調轉彎如直幹雲霄。上大學後，林慕予的聲音雖然動聽，卻
很內斂，所以她的朗誦才能除了自班同學並不廣爲人知。剛入學時她還參加過幾
次校園歌手大賽並取得了不錯的名次，至於演講之類的比賽，高中畢業後的她就
絕不再允許那種東西來侮辱自己，那種爲了一點體制內的榮譽出賣自己聲音和靈
魂的事情，相比之下自己甯可去賣淫。

　　「啊！」「啊！」「啊！」「啊！」每一聲叫喊，林都在發現自己的確是個
女生，或者在承認自己竟然是個女生，或者在證明自己原本就是個女生。

　　浮雲柳絮無根蒂，天地闊遠隨飛揚。一曲單音素的交響樂過後，林慕予臉上
寫滿了委屈，甲似也有點爲自己的下手所不忍，輕輕抱住強吻了一下林的嘴唇
（親額頭是不可能的），稍微感動的林也隨即抱住了對方，卻發現自己又上當了
——甲將懷中的林推靠在桌子上，面向自己，林只能兩手向背後撐住桌面，雙腿
不得不略微分開支撐身體。

　　甲：「只打了後面，卻不打前面，實在太不公平了。」說著，手掌擊向林暴
露在外的恥丘。

　　林：「等，等一下，如果那裏被打，我——」

　　「啪！」

　　這次拍擊沒有「啊」的回響，只剩下兩汪淚水在林的眼睛裏打轉。

　　乙走過來，笑嘻嘻地：「你剛才是要說，如果那裏被打，你甯可死掉對不對？」

　　丙：「這也難怪，女生本來就不該被打，而那個最該被疼惜的地方，唉。」

　　甲：「能夠小穴被打，這可不是一般女生能有的體驗喔，想到這點我們的才
女應該不太難過了吧。」

　　乙：「可是現在已經被打了，如果這樣死去就太可惜了。或許身體可以繼續
做成矽膠玩具保留著，但世界上就沒有才女慕予了。」

　　林一言不發，她站起身來，走到牆邊，將自己的雙手重合舉過頭頂，扣在牆
上。然後認真地對三個人說：「既然打了它，那就請盡量開發它吧。請開發我的
小穴，本才女的小穴，林慕予的小穴。」

　　說完，林慕予分開了自己的腿。


　　　　　　　　　　　　　　第三章  變動之前

　　到目前爲止還沒被插入，這是現在林唯一感到欣慰或者遺憾的事情。

　　此前，林對愛和性有過無數的幻想，但這並不包括具體的動作和姿勢。在她
看來，性本身很簡單，只是感情的形成需要很多精力來培養。

　　所以，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小穴能有這麽多的玩法。

　　除了各式各樣被羞恥地翻閱；不同位置的敏感度紛紛被測試，他們吻她、揉
她胸、打她屁股、按摩她的陰唇來測試流水的量；她被弄掉的陰毛被宣稱拿去收
藏；而流出的水最終又被她自己喝掉……

　　後來，在一片尿意中，她要求去洗手間，他們卻要她站著尿尿——理由是小
王子當然要站著排尿。她二話不說同意了，在她排尿的一瞬間，一只手抓住了她
的下陰，尿水被揉進了她的下體，沾滿了她的雙腿。

　　然後他們用花灑給她沖洗，其實則是在浴室裏玩弄她的裸體。接著，他們給
她擦幹身體，並宣布最終時刻的來到：他們即將要給她破處。

　　經過這麽多前戲，林慕予早就在期待，能夠有一柱直捅破她的花心，給自己
帶來最終的解脫，和結果。「還可以測試自己有沒有能力生小寶寶。」當時她這
麽想。

　　然而，在他們開始的時候，卻發現慕予的處女小穴經過半天的過度玩弄，已
經很難再分泌液體。甲乙丙也宣稱自己並不想給林一個終生難忘的痛苦開苞。

　　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疲倦。從昨晚晚會結束，幾乎四人都沒有休息過，
現在已經是上午，所有人都已經逼近精力的極限。所以，在林睡一會兒的希望得
到準許之後，旁邊的甲乙丙也先後倒在了身旁。

　　「１，２，３，如果失敗，懷孕的命運估計無法擺脫了。」

　　「４５１，４５２，４５３，應該都睡著了吧。」

　　「１２１１，１２１２，１２１３，再堅持一會兒，慕予，堅持住。」

　　「１９９７，１９９８，１９９９，２０００。看你的了，林慕予！」

　　悄無聲息地，林穿上自己的內褲、文胸、上衣和短裙，拿起三人的手機和那
些可恥的膠泥印板，消失在了房門前。

　　走出樓道時，她沒有回頭，「我不是俄耳甫斯」，她想。

　　攔下一輛出租，林慕予消失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


　　　　　　　　　　　第四章　尾聲　我最親愛的朋友

　　都給我聽著：三個大混蛋，我已經知道你們是誰了！

　　明天下午五點半，校門口來取你們手機！不好意思親自來可以找人代取！

　　照片和膠泥，已經全部依法沒收、銷毀、燒毀。對這點不用報任何多餘的幻
想。

　　如果還想策劃任何綁架偶像的活動，本人隨時候教，你們不會再有任何機會，
相信我。

　　看來以後只能繼續做你們仰慕的存在了，真的好遺憾啊，哈哈哈。

　　說句真的，我，的確，考慮過，長期做你們乖乖的性奴，這樣應該也會很快
樂吧。

　　然而，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相信對你們也是這樣。性當然很好，但說到
底也是對現實壓力的一種反抗和發泄，反抗雖然很必要，但發泄多了難免會變質。
原諒我這麽說。

　　無論這個世界有多少讓我們絕望的事情，我們還是應該對它充滿希望。你們
當然明白我什麽意思。相信人心，相信愛，相信本偶像的力量。

　　如果仍想見偶像一面，以後咖啡廳、餐館，本人可以考慮偶爾法外開恩。

　　祝君前途似錦！

　 　林慕予

　　第二天下午五點半，校門口，來取手機的是個一臉無辜的妹子。不知道三條
好漢是怎麽把人家騙過來的。

　　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林慕予也說不清自己心裏究竟是感到輕松還是略微有
些失落，或許這些都會很快過去，畢業在即，新的生活的挑戰正在前方等著她。

　　《千與千尋》片尾曲譜詞　作者：林慕予

　　每當日輪落下我聽到群星遙遠歌唱
　　夜風和微草還有隱約奇異的花香
　　神秘的世界有多少隱藏在波濤之後
　　啊唯有穿過陰影和暗流的飛鳥到達

　　伫立在夢中
　　遙望三千世界彼岸
　　巨大金魚飛翔
　　在海水中空虛飄渺的淵薮
　　站在水面俯瞰
　　心中充滿恐懼
　　因爲我們的世界
　　同樣璀璨又黑暗一如這樣

　　自從見到你就不願再去遠涉重洋
　　掠過額前的發絲比海水更綿長
　　緊緊抱住我聽任繁星在耳邊呼嘯
　　請別問我的名字也別問我去何方

　　啦……

　　當獨角獸長角伸向滿天灑落的月光
　　當石頭上的鮮花開出美麗的芬芳
　　一邊誕生一邊消亡就像這樣
　　啊沒有什麽能夠阻止眨眼之後的滄桑

　　每逢華燈閃亮
　　心中忽然充滿悲傷
　　神秘的境界
　　總是那麽會無限令人神往
　　沒有什麽永恒
　　冬夏春秋分枯榮
　　沒人夜裏有誰會陪在身旁聆聽我歌唱

　　每次激動時候身體總顫抖止不住
　　沙漠告訴我人生總是個寂寞旅途
　　請抓住我手腕永遠也不要放開
　　這就是我內心中每時每刻的呼喚

　　啦……

　　金烏西墮，繁星東上。了卻心頭事，把鋁箔墊放進背包裏，林慕予決定再去
一次自己的「秘密基地」，同時也是這首歌詞的寫作地點——格物樓頂。

　　與遠處的同樣高大的「致知樓」遙相呼應，格物樓在林的大學裏被用作化學
和生物的實驗室。而「秘密基地」是她入學時探索這座樓時發現的——樓最上層
有一座落滿灰塵的廢棄雜物室，雜物室的角落有一個直上的鐵梯，爬上這段鐵梯，
穿過一個天井，就能到達一片新的洞天——一片誰也看不到的樓頂的露天平台，
露台上除了一個巨大的實驗室排風器之外別無長物。雜物室可以在裏邊反鎖，天
井口有一個沈重到只能從上面蓋上而絕不可能從下邊頂開的井蓋——這是雙重保
護，幾年來林慕予在這裏從未被別人打擾。

　　帶上一個鋁箔墊，或躺或坐，讀書或寫作，看朝霞爭變，賞黑雲翻墨，俯瞰
近處的校園，瞻望遠處的群山，在排風器下遮陽或避雨。在這裏，她學會了欣賞
自己的身體，甚至偶爾做一些暴露。她喜歡帶一些硬幣撒在這裏，幾年前被她抛
在這裏的硬幣至今還在原來的位置……這個地方對林慕予實在有著太多的回憶。
而今，背著鋁箔墊再次爬上天井的梯子——這或許是林畢業前自己最後一次來這
個地方了。

　　夜色上攏，因爲學校地處郊區，所以能看到滿天的繁星。星空璀璨而壯麗，
躺在鋁箔墊上凝視，林感覺每顆星都有自己的生命。她在想，哪片星漢是素還真
設計關住波旬大魔王的星雲河，哪裏又是阿西莫夫筆下的川陀和端點星，齊天大
聖從蟠桃會到兜率宮走的是哪條路，在黑暗的護戒之路上指引佛羅多的埃蘭迪爾
之星又是哪一顆……

　　然後林慕予憶起這幾天的事情。對於大學中一直沒有真正談過戀愛的自己，
這種遭遇或許是一種補償吧。而且，那三人或許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如他們似
乎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要給自己破處，或許，和他們保持那種關係才是真正適合
自己的生活，嗯，愉快的生活，不過現在……

　　林慕予浮想聯翩，她用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扣，又拉下了自己的裙鏈，直到最
後身上只剩下內衣，直到自己迷蒙了雙眼。在恍惚中她似乎意識到，這幾天的事
情已經讓自己與甲乙丙形成了強烈的羁絆，而這種羁絆根本不可能擺脫。

　　她回憶著自己有沒有把三人手機裏的照片全部刪除，如果有一張還沒刪，他
們就可以用來威脅她，而她將不得不再去找他們……

　　這時，她意識到自己手機的聊天軟件在閃動，竟是甲在找她。

　　「哈，雖然此刻我也蠻想見到你的，不過我現在絕對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林回過神來，邊想著心中一邊暗笑。然而她卻看到對方發來了這樣的文字：「我
們已經等你一下午了。」

　　就在自己腳下的不遠處，在排風器投下陰影的背面，三條黑黑的人影蠢蠢欲
動。

　　那天，所有晚上仍在格物樓上用功做實驗的學生，都宣稱自己聽到了一陣淒
厲的叫聲劃過夜空，慘絕寰宇。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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