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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一卷-第十三卷完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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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an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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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3-10 19:26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一卷-第十三卷完 作者:子龍翼德
作者:子龍翼德
第一卷:烽火不休煙波起
楔子:救贖
韓顯緩步行走在「救贖營」中,心下惴惴不安,雖然這臨時搭建的軍營四周
已布滿了近叁萬禁軍,但當他望著這營中那一雙雙嗜血、貪婪的眼睛,他難免心
下打起鼓來:「也不知那鐘尚書何意,派一弱女子來這軍營操練,唉!」眼下邊
關危急,流民四起,今上不思退敵之策,卻再此信婦人之言,真乃亡國之兆。
雖是心下非議,但行至將臺,卻迅速化出一副唯唯諾諾神色走了上去,高臺
女子已是注意到了韓顯,轉過身來,微微一笑。
「他娘的!」韓顯雖是早已見過這高臺女子的絕色姿容,但今日這女子換了
一身亮銀甲,將本已火熱的曼妙身軀重重包裹起來,胸前銀甲更是特制了兩處凸
起渾圓,更加引人遐想,身後白色披挂在微風中不斷搖曳,顯出一股威風煞氣。
「卻是個絕色佳人,可惜這般美娘子不在家中繡花,來這軍陣之中搗亂。」韓顯
心中微微嘆息,朝著女子行了一禮,拜道:「大人,卑職燕京禁軍統領韓顯,奉
命押解燕京及周圍州縣死囚、逃軍共計七千叁百五十六人,請大人指示。」
這女子依然面帶微笑,在韓顯匯報之時便一直打量著這名年紀輕輕的禁軍統
領,言道:「韓統領押運辛勞,但卻不知今早陛下已下旨封我為護國將軍,統領
妳麾下禁軍叁萬十日後出大同府迎敵。」聲色雖是嬌魅婉轉,但將邊關出戰如談
笑一般說出,卻是令韓顯驚駭當場。
「將、將軍?」韓顯雖是心中極其不願認此女子為主,但身為一軍統領,也
知服從二字。
這女子卻是看出韓顯面色焦慮,當下也不贅言,衹道:「韓統領,這臺下有
妳帶來的七千死囚與逃兵,亦有我這兩日閑來狩獵所俘的一些山賊響馬,現我命
妳撤去他們枷鎖。」
「啊?」韓顯大驚失色,這臺下之囚約近萬人,個個都是窮凶極惡之輩,此
營本已是如履薄冰,不敢妄動,哪料這女子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將這群人枷鎖
撤去,當下顧不得尊卑,出言薦道:「將軍,萬萬不可!這幫賊子人數眾多,此
營衹有叁萬禁軍把守,如若撤去枷鎖,引起嘩變,萬一傷著將軍…」忽然韓顯停
下勸諫之舌,因為這大言不慚的女將軍已是斂起笑容,面色冷峻的望著韓顯:
「韓統領,當知將令不可違!」韓顯被噎得無言以對,心道:「也罷,我禁軍男
兒皆是英勇男兒,盯得緊一點想必也不會出甚大事。」當下令身邊親衛傳令,撤
去營中囚徒枷鎖,心中暗暗渴求這女將千萬別再想出什麽駭人舉動。
臺下囚徒雖然俱是亡命之輩,被押至這布滿禁軍鐵衛的大營也不知其何意,
衹遠遠便能瞧著禁軍手中刀戈齊整、箭弩具備,倒也不敢妄動,如今又見禁軍前
來撤去枷鎖,俱都心下歡喜,想必不是甚坑殺之舉,也便放寬了心,叁五成群懶
散一地,嘈雜一片。韓顯見狀倒也輕舒了一口氣,回到臺上聽候調遣,心下暗道:
「此女年紀輕輕又從未聽聞,為何今上如此信任,竟是封她為護國將軍,如此不
智之舉,莫非另有深意?」韓顯望著這前凸後翹的窈窕佳人,卻始終想不出個因
果,眉心皺起,此去大同,怕是凶多吉少。
「韓統領可會擊鼓?」
韓顯自幼從軍,雖也蒙了些許父輩餘蔭,但也是從小卒歷練而來,焉能不會
擊鼓,當下一股傲意頓生,朝手邊親衛喝到:「拿鼓來!」
「咚~咚~咚!」叁聲鼓起,端的是響徹八方,豪氣幹雲,韓顯凝眉怒目,
拿著手中鼓槌奮力而擊,引得慵懶一地的囚徒盡皆側目,紛紛朝著高臺望來。
但見一女將傲立臺前,身姿健美,威風凜然,此刻的女將軍已不是言笑晏晏
之色,而是面色冷峻,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柄寒鐵長槍,背中亦是多了一張錦繡
雕龍玉弓,銳眼朝著臺下輕輕一掃,終是發聲:「吾名驚雪,爾等謹記!」聲若
洪鐘般響徹全營,竟似是蓋住了韓顯的鼓聲,韓顯頓覺詫異,卻是漸漸停下手中
動作。
然而營中之人雖是被聲音吸引,但卻紛紛不以為然,衹微微側目一番便又恢
復了懶散模樣,叁五成群睡倒在地。
「此營名曰救贖,吾便是給爾等一次救贖機遇,服從與我,便是爾等之機!」
驚雪全不顧臺下眾人舉止,繼續冷言厲聲訓示,但在她眼中所見的慵懶之象一一
飄過,她的眼中已漸漸露出血紅之色。「我要的第一件服從,便是禁聲,自此刻
起,若出言驚擾者,死!」一個死字倒是咬字極重,卻將臺下之囚唬住幾分,但
也僅僅衹是片刻,便有人輕斥一笑:「小娘子不在閨中厮磨,跑到這鬼地方談什
麽生死,是否妳家中男子…嗚」話音未落,衹聞「嗡」的一聲弓響,一衹白羽鐵
箭直插喉頸,就此污言頓止。
「啊?」這死人身側幾人紛紛驚叫出聲,正慾側目詢問高臺之將所慾為何,
可轉頭回顧之間,便見幾支鐵箭映入眼球,還未想個明白,便再也問不出聲來。
寧靜!真正的死一般的寧靜!所有人都望著將臺之上的驚雪,依舊是銀甲鮮
亮,依舊是身姿綽約,但不同的是,手中弓弦未止,依舊回蕩著剛剛射出的後勁,
而這女將眼中,早已通紅一片,卻是如血一般的火星灼燒。即使是滿臉的難以置
信,即使是滿腹的莫名其妙,但依舊無人再敢出聲以對,因為這箭來得太快、太
狠。
「記住!禁聲!」驚雪言語之間竟是越發嫵媚起來,輕輕將手繞至腦後,將
頭上凌雲髻緩緩解下,一頭長發漫卷而下,更是風華絕代,曼妙無雙。驚雪眼中
露出一絲狡諧之色,收起冷峻神情,笑問道:「我美嗎?」這一句嬌魅之音卻是
勾人心魄,但臺下上萬男兒卻是無一人膽敢肆言,紛紛噤若寒蟬。
驚雪沒有停下手中動作,雙手繼續向下,幾個盤旋,卻是雙手一甩,將那亮
銀甲胄猛地卸下,連帶著純白披風,一齊拋灑于地,露出的卻是一身不著片履的
雪白之軀。傲挺的雙乳迎風搖擺,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留一處瑕疵,而更為誘人的
無疑是緊致雙腿之間的芳草茵茵之地,自臺下望去,猶如仙子降臨,而這仙子,
卻又如降至凡塵一般,坦胸露乳,任君觀摩。
「將軍!」韓顯輕咽一口,看著眼前佳人玉體,竟是心下產生一絲不忍,他
出身尚可,自小見過不少美貌女子,但眼前這一軍之將竟是在萬人面前寬衣解帶,
將曼妙胴體展露于臺前,實在,實在是有辱斯文,自小厭惡讀書斯文的韓顯卻是
心中暗罵了一句,竟是微微動了些惻隱之心。
「我美嗎?」驚雪並不理會韓顯,繼續嬌魅發聲,這一聲伴著她那誘人體魄,
更加魅入骨髓,引人躁動難耐。
「他娘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豁出去了。」
「兄弟們上啊,咱們一起肏了這婊子!」
「她就一個人,我們拼了。」
離高臺最近的幾人最先忍耐不住這股誘惑,卻是當先跳了出來,一時群情激
奮,臺下眾囚盡皆「嗷嗷」轟叫,盡皆朝著高臺涌來。
「保護將軍!」韓顯心中暗道「壞了」,當下拔出長劍,朝著高臺之上的驚
雪奔去,意慾將驚雪攔在身後,卻不料他人未至,那赤身裸體的女將便一個縱身
朝著高臺之下躍去。「將軍!」韓顯大急,迅速朝著臺下探看,卻被眼前之景愣
住。
但見渾身赤裸的驚雪手持一杆亮銀寒槍,于臺下掀起無邊血海,橫掃猛刺,
每一次揮動長槍,便是伴隨著一陣悲涼的嚎叫,自高臺而下之地殺入,一人一槍
猶如嗜血妖魔一般不斷收割著妄動的兵囚,而被鮮血和殺氣衝昏理智的囚徒們,
早已沒了先前的慵懶之狀,雖是手無兵刃,但卻不斷人潮涌動,朝著驚雪團團圍
去。
韓顯毛骨悚然的望著臺下如海浪一般的血涌浪潮,從軍多年的他竟又有了幼
時從軍的惡心慾吐之感,他的身後圍滿了禁軍,紛紛引弓屏息,將目標對著臺下
還在不斷殺戮的女將驚雪身側,不,與其說是將軍,不如稱之為惡魔更為合適。
整整兩個時辰,驚雪一人鏖戰于這臺下的亂軍囚徒之間,未曾停歇分毫,此刻的
驚雪已是浴血裹身,早不見了先前的雪白肌膚,自發際到腳趾都已是染上鮮血。
終于,亂軍停了,或許是兩個時辰的對峙力竭,或許是被同伴前僕後繼倒下的心
靈震撼,又或許是對這血身女魔的畏懼,沒有人再敢發一言,亦沒有人膽敢再越
雷池半步。
驚雪長槍駐地,微微伸舌舔舐了一番唇邊鮮血,本是苦腥撲鼻的味道卻倒讓
驚雪雙眼發亮,血紅覆蓋下的美顏微微一笑:「爾等已知第一件服從,甚好!」
當下身軀一甩,一個翻轉躍上將臺,朝著韓顯微微張嘴,露出猙獰一笑,韓顯亦
是嚇得後退幾步,身邊親衛禁軍更是手腳顫抖。驚雪收起獰笑,又是回身轉目,
神色冷峻再道:「第二件服從,便是嗜血!爾等之中,我衹要一半人活下來!自
今日起,這救贖營便衹準備一半的伙食。」清冷的話語伴著鬢間鮮血微滴,煞氣
盡顯,寒氣凜冽。
臺下之人依舊不敢妄言,更加不敢妄動,衹是仇恨懷疑之色盡顯,朝著身邊
之人望去,紛紛露出些許猙獰面目。韓顯似是趕到殺氣彌漫,朝著驚雪鼓足勇氣
問道:「將軍,這是要?」
驚雪並不回頭,而是漠然望著臺下萬千囚軍,冷聲道:「韓顯,自今日起妳
便負責操練此營人馬,今日之後,當餘五千人,我已將伙食、軍妓盡皆備好,十
日之內,晝夜不息,十日之後,我衹要叁千人!」
「啊?叁、叁千人?」韓顯驚詫的望著這魔鬼一般的血人,腦中早已亂作一
團。
「妳若是不知如何操練,也便不必隨我前往大同府。」
韓顯心中雖是震撼,但今日所見這女魔頭這般雷霆手段,又想到今上對其信
任有佳,莫名的心中燃起一股戰意,自幼從軍的他也曾于邊關出生入死,但父輩
福蔭之下,沒過幾年便將他調入燕京城中,憑借著邊關閱歷與家學淵源。一路飆
升至如今的禁軍統領,然此刻家國危機,他自是渴望能如先賢名將一般一展抱負,
守境安民,御敵于國門之外,眼下這般機會,他又怎能輕易放棄,當下不再猶豫,
沉聲道:「末將韓顯,定不辱使命!」
驚雪終是閉上了被鮮血染紅的眼眸,深吸一氣,不再言語。
第一章:煙波樓
大明歷七十一年,第叁代皇帝蕭燁昏庸老邁,沉迷女色而久不臨朝,加之天
災頻頻,一時間暴亂四起。北境匈奴王拓跋宏圖年富力強,自引曾被大明武皇帝
險些滅族的兩千匈奴鐵騎崛起于大漠,一路征戰于大漠各族之間未逢一敗,以不
到五年時日竟是統一了北境,這號稱「北境之光」的匈奴王勵精圖治而又不安現
狀,于大明歷七十八年開春之際引兵五萬南下,大破明軍二十萬,一時間朝野鎮
動,烽煙四起。皇帝蕭燁匆忙集結大軍叁十萬,命老將賀通虎為帥,于雁門關外
阻擊匈奴,但不料那拓跋宏圖姦詐詭譎,引叁萬降軍誘得賀帥主力盡出,于雁門
關外葫蘆嶺設伏,一役而功成,此一役,叁十萬精銳盡皆折損,老將賀通虎自刎
而亡,匈奴鐵騎直下而來,進逼著燕京城外最後一道關口——大同府!
燕京城民俱是人心惶惶,「亡國」的聲音似是籠罩在了軍民心頭,而燕京皇
殿之上的蕭燁亦是不安的來回走動,焦躁急切。
「報!」一道尖銳之聲響徹皇宮,引得殿上眾人紛紛側目,蕭燁當下顧不得
威儀,當先邁步走出大殿,望著自遠處宮門而入的士卒健步跑來,大聲問道:
「有何奏報?」
「報!大同軍報!」那小卒離著尚遠,聽不清蕭燁所命,衹知一個勁朝皇殿
跑去,口中不斷扯嗓遙喊。
「唸!」蕭燁擲地有聲,聲若驚雷一般,卻是喚住了那報信小卒。
小卒呆立一會兒,卻是猛然驚醒眼前之人竟是大明天子,當下跪拜俯首,面
露喜悅:「大捷啊陛下,我軍大捷,我軍大捷!」
「大捷!」一時之間群臣皆喜,紛紛唸叨出聲,守衛皇殿的金甲士卒亦是面
露喜色,紛紛響應喝道。
「天佑大明!」蕭燁頓感如釋重負,長長舒了口氣。
大捷的消息瞬間傳遍燕京的大街小巷,城民們紛紛張燈結彩起來,當今陛下
雖是老邁昏庸,但大明畢竟國泰民安七十餘載,百姓早已安于這盛世繁榮之下,
哪裏禁得住戰爭摧殘,聞得大同捷報,盡皆喜極而泣,有叁五士子把酒暢飲、亦
有二叁紈絝邀約青樓,上至世族公子,下至販夫走卒,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慶賀著
這場久違的勝利。
與眾人開懷展顏不同的是一頂黑布小轎,四名身形矯健的轎夫飛快的行走于
小巷之間,不發一言,極為隱蔽,終是避過熱鬧喧嘩的人群,將黑布小轎抬至一
簡陋小院門口。黑布輕啟,卻是一衣著華麗的少年公子抱著一個黃金雕琢的長盒
踏下,朝著這小院微微凝目,小心上前,小院大門卻是自內向外微微開啟,一名
婢女打扮女子微微出迎拜服道:「可是蕭公子?」
「哦?」
這婢女見狀笑道:「公子勿驚,我家主人曾言今日有蕭姓公子臨門,命我前
來迎候。」
蕭姓公子輕聲一笑,也不多言,徑直朝院內行去。小院不大,但剛剛跨過院
門,便聞著一曲舒緩琴音響起,這琴聲婉轉悠揚,令得蕭姓公子停下腳步,輕聲
詢聽,這小院自院門到樓閣僅有百步之遙,但隨著琴音浩渺,竟令人腦中幻化出
小山逡巡、硯池洗墨、竹亭四立之景,聽得這蕭姓公子如痴如醉,宛如身處江南
水鄉園林之間,于夏荷秋菊之間靜臥而眠,好不愜意。
「蕭公子到訪,還請院內一敘。」忽然,琴聲驟停,一聲動聽女音自院內樓
閣之上響起,聲如黃鶯清澈動人,將沉浸在琴聲悠揚之中的蕭公子喚醒。
少年公子當下收起沉浸之狀,微微打整一番衣著,昂首軒步跨入樓閣之中,
入得閣中,但見一綠色素衣女子端坐于堂,身前擺著一六尺長琴,顯是剛剛彈奏
之物。素衣女子不施粉黛,手中長琴不加雕琢,然而在這蕭姓公子眼中卻有如天
仙一般迷人心魄,素衣女子面色清麗,瑩然而座之間透著一股高絕睿智之氣,到
叫這身份崇高的蕭姓男子一時忘了來意,看得痴了。
「小女鬥膽妄測,蕭公子可是來報捷?」那素衣女子停下琴音,于琴擺之間
取出早已備好的茶盞,緩緩奉茶以迎。
「啊?」蕭姓男子幡然醒悟,卻是迅速收斂舉止,朝這素衣女子款款一拜:
「大同一役全仗煙波樓出世相助,蕭馳奉父皇之命,特來拜謝素月姑娘。」
素月款款回了一禮,婉聲道:「蕭公子何須多禮,妳貴為太子,焉能拜我一
介草民。」
「當得起,當得起!」蕭馳卻是有些激動:「今日奏報,大同府軍與匈奴交
戰之際,令妹驚雪親率一衹叁千人的黑甲軍殺出,所到之處血流成河,竟是殺得
所向披靡的匈奴鐵騎膽寒而逃,據說匈奴人將那叁千黑甲比作茹毛飲血的獸人,
戰陣之間不光殺敵奪旗,而是生食人肉,爛飲人血,「飲血」軍之名已是威震大
同了。」
素月略微皺起秀眉:「雪妹行事有傷天和,他日我定勸教于她。」
蕭馳急道:「沒有沒有,依我看,對付這幫匈奴蠻夷,就要行雷霆之舉,不
可做婦人之仁。」
素月見得蕭馳說起戰陣之事眉飛色舞,卻是溫柔一笑:「蕭公子也喜行伍軍
陣之事?」
蕭馳見素月突發此問,當下卻是收起孟浪之狀,摸了摸後腦勺,苦思一會兒,
方才言道:「行伍軍陣,自是男兒應當喜歡的,但我身為大明太子,當知萬民疾
苦,不可行窮兵贖武之舉。」
「小姐果然所料不差,太子殿下會是個好皇帝。」素月溫婉一笑,滿是欣慰。
蕭馳聽得「皇帝」二字,卻是心中有了一層動蕩,望著眼前麗質佳人,忍不
住開口:「素月姑娘,我真能成為好皇帝嗎?」
「太子生性溫良,又不乏男兒氣魄,若是日後能體察民情,勵精圖治,必然
能造福天下百姓。」素月便溫言以應,不時輕扣茶盞,談吐之間典雅芳華。
「妳家小姐?」蕭馳心中瞬時浮想起來,驚雪殺氣凜然、素月溫婉端莊,這
二女俱是神仙畫中一般的絕色佳人,卻皆是煙波樓中一小婢,這煙波樓的力量,
莫非真如傳言那般「得煙波樓者可得天下?」想起那日父皇臨危授命,拿出一幅
地圖命自己悄悄前往江南洞庭一帶尋這煙波樓,而煙波樓主僅派了這兩位弱女子
入世相助,便解了大同之危,也不知父皇與煙波樓有著何種淵源。
「蕭公子此來怕不衹感謝二字吧?」素月問道。
「自然,自然!在下遍訪天下,尋得一寶物贈與姑娘。」言罷小心取出懷中
金玉長盒,輕手放置,緩緩打開,卻是一張木琴。
素月端坐于前,不動聲色的看著蕭馳忙碌,但木琴呈現的那一瞬便將素月眼
神吸住,素月輕聲贊道:「七弦梧桐,尾有焦痕,太子禮重了。」
蕭馳面露自豪之色:「素月姑娘客氣,寶劍贈英雄,早先我還擔心素月姑娘
是否喜歡,而今聽得姑娘琴音,頓覺這焦尾琴能伴姑娘身側,亦是這焦尾之福。」
「也罷!既然太子如此饋禮相贈,素月自不推讓,後日的燈宴,素月自當前
往一賀。」
「啊?素月姑娘怎知?」蕭馳收起笑談之色,卻是驚異萬分,此琴卻是父皇
自皇宮寶庫之中尋得,讓他來帶贈與煙波閣人,並讓他務必邀得煙波閣之人出席
後日的慶功燈宴。而這素月端坐于深閨之內,卻是一語道破,怎不叫蕭馳驚異。
「後日元宵,恰逢大捷,今上好大喜功,定會辦一場浩大的晚宴以告萬民,
眼下雪妹不在京中,恰好素月有命在身,也正要面見今上,太子以為如何?」
蕭馳望著這窈窕佳人,更覺影形魅人,這素月一身素衣卻絲毫不叫人輕視,
反而煙波流轉,于談吐之間盡顯貴氣,到比那些蕭馳平日裏所見的宮裝妃嬪們不
知高出多少。「既是如此,那素月姑娘,在下便于後日在此恭迎姑娘。」
素月淡淡一笑,躬身一禮送走滿面春風的蕭馳,緩緩朝著後院走去。這後院
本是素月休息之所,平時自是無人打擾,可今日素月剛剛推開院門,便覺一股芳
香撲鼻,瞬間精神大振,疾步朝著裏屋而去。裏屋內迎門便是一道屏風,透過這
精致屏風,依稀可見得有人影閃爍,「小姐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會素月一聲?」
素月繞過屏風,笑問道。
「她們倆耐不住性子,見小雪出了風頭,都跟著要入世玩耍一番,倒餘了我
一個人,這便來尋妳了。」聲若驚鴻,宛若碧波之水,雖衹聞其聲,但亦是清澈
動人,沁人心脾。
素月笑道:「真是的,小樺不靠譜也就算了,怎的小楓也跟著胡鬧起來,小
姐也是太過寵著她們,您身邊沒個人怎麽成,這段時日就留在素月這裏,素月好
好服侍您。」
「我也甚是想唸妳泡的素茶了。」
「好嘞小姐,這便為您去泡茶。」
「且慢,我倒有一事想與妳聊聊。」
「哦?」素月停下意慾泡茶的腳步,緩緩坐下,心知小姐此來定有大事。
「妳觀那太子蕭馳為人若何?」
「啊?太子?」素月微微一愣,想了一想,旋即笑道:「小姐看人自是不會
有差,那蕭馳雖是少年,卻禮節有度,品行端良,加之亦有重整河山、心係天下
之唸,當是不錯的儲君人選。」
「素月。」
「啊?小姐請說。」
「若是我有意讓妳與他結為秦晉之好,妳意若何?」
素月俏臉瞬間一紅,急道:「小姐怎生拿我開玩笑,素月衹願此生長伴小姐,」
「我觀那太子似是對妳有意,妳有經國之才,較之她們叁個更是識得大體,
妳若能輔佐于他,卻是萬民之福。」
素月低頭不語,似是在想些什麽,片刻之後方才抬首問道:「小姐若是有命,
素月自當遵從。衹是素月一介婢女,又怎能?」
「婚姻大事自是不能草率,我怎麽會強求與妳,妳亦可多加斟酌,若是覺得
不錯,我自有辦法。」
「小姐。」素月嬌哼一聲,似是覺得有些羞燥不堪,當下圍著這小姐打鬧起
來。卻是衹見屏風之內,兩道窈窕身影扭在一團,嬌聲此起彼伏,甚是香艷動人。
「小姐,妳說那皇帝會答應嗎?這可是聞所未聞的大事啊?」打鬧之餘,素
月卻是唸起小姐先前交代過自己的一樁大事。
「他會的,蕭氏一脈自有祖訓,他能尋得煙波樓,那便知道規矩。」
漠北邊關之地自古氣候便是風沙漫天,鮮有人煙,一臉滄桑的拓跋宏圖騎著
戰馬緩緩行走在返回大漠的歸途。慘烈!拓跋宏圖縱橫披靡的一生何曾有過如此
落魄之時,他自命天降之王,五年時間便統一了朔北大漠,一生之中未逢一敗,
雁門關一戰大破明軍叁十萬更是將他的威望升至頂峰,揮鞭中原,問鼎天下似乎
盡在眼前,然而在大同關外,一向以凶狠著稱的匈奴鐵騎卻遇見了真正的死神,
「生食人肉、爛飲人血」的飲血軍從天而降,衹叁千人奇襲他匈奴王仗,卻是將
他王仗上萬精銳追得四散而逃,引得前軍紛紛回援,而這出人意料的飲血軍更是
在他軍中起舞一般,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卻是叫習慣于殺戮的匈奴鐵騎殺
得膽戰心驚,人仰馬翻。幾進幾出之間,匈奴鐵騎再難支撐起戰意,拓跋宏圖無
奈之下衹能率軍撤退。
屈辱!他拓跋宏圖竟敗得如此慘烈!如此荒唐!哨探今早才來回訊,那飲血
軍主將卻是一名女子,雖早知大明人才濟濟,可他實在不甘敗于一女子之手。然
而敗局已成,他亦是無力回天,好在他積威尚存,又是精壯之年,此番回去修整,
不出叁年,定能重整旗鼓,殺將回來。
正當這拓跋宏圖陷入沉思憤懣之時,突然,風沙瞬起!這大漠之中風沙自是
尋常,北漠軍民亦是時常面對,當下紛紛取出面巾覆住臉部,以防風沙迷眼,這
一眨眼功夫,一道極影自拓跋宏圖馬下沙土忽然炸出,一道紫光向上劃出,卻是
電光火石。
拓跋宏圖亦是弓馬嫻熟,稍覺戰馬有異,便一個猛撲跳下馬來,腳剛落地,
便聽得戰馬轟然倒下,而他立足未穩,便覺有另兩道紫光朝他飛來,他縱身一躍
連續兩個翻滾,衹見兩柄紫色飛刀自眼前幾乎貼著身子劃過,拓跋宏圖暗道一句
好險,然而當他扭過頭來,卻見胸口之間正有一柄紫色飛刀再度撲來,這道紫光
卻是扔得無聲無息,卻是不知何時發作,拓跋宏圖退無可退,唯有使出全身力氣
才拼得將壯碩的身軀扭動半圈,紫刀軌跡自胸口位置偏離半寸,卻是在肩頭劃過
一道血印。
「唔!」拓跋宏圖吃痛不及,急忙捂住傷口,倒地不起,而身側的親衛迅速
將那道極影包裹起來,而那極影卻是黑袍裹身,全身上下不露一絲縫隙與人,根
本無法辨別這殺手樣貌,但拓跋宏圖耳邊卻是傳來了銀鈴一般的詭笑:「嚯嚯,
嚯嚯嚯。」卻似一個女子聲音。
拓跋宏圖聽得毛骨悚然,卻是忽感肩頭疼痛起來,撤下捂住傷口的手定睛一
看,卻見傷口處已變得漆黑一片,顯是中毒之兆。「殺,給我殺,殺了她!」拓
跋宏圖盛怒之下,連呼喊都變得極為艱難。一眾護衛集齊而攻,刀槍劍戟夾在一
起,紛紛朝著這黑袍女子殺去,而黑袍女子繼續嚯嚯一笑,卻是往腳下一鑽,卻
是瞬間隱匿在了沙塵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記住我的名字!煙波樓—琴樺!嚯嚯嚯!」伴隨著這陣噩夢般的詭笑之音,
一眾護衛盡皆雙腿發軟,來無影去無蹤,衹留下漫天的沙土和受傷倒地的匈奴王
拓跋宏圖。
「大王!」不知何人率先發覺拓跋宏圖神色異常,已是滿臉黑煞之色,當下
大呼起來。拓跋宏圖已是氣息奄奄,雙目暗淡,對著那蔚藍天空與無邊草原久久
凝視,終是支撐不住,大吼一聲「煙波樓!」,旋即唇邊溢出絲絲白沫,扭頭昏
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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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6-18 12:4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01•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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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一卷:烽火不休煙波起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6月13日發表于第一會所sis001
第二章:煙塵起
燕京道自古便是南方各地通往燕京的要道,本應是一路平坦的官道,卻因這
些年朝政荒廢而變得無人打理,大道兩旁均是雜草叢生,山野之間更是悍匪成群。
「駕」的一聲急斥,燕京古道之上一時煙塵四起,一駕布置得頗爲精緻的馬
車急速行來,給安靜的古道上掀起了一抹塵嚣,馬車之上,精壯的車夫額頭泛起
汗珠,正在使勁兒的控制着駿馬的速度與方向。「夫人放心,前邊不遠便是泰安,
那夥兒蟊賊應是追不上了,到了泰安,自有老爺安排的人來接應,到那時…啊!」
突然,一道不經留意的絆馬索橫置于地,駿馬猝不及防之下前腳失蹄,馬車
向前傾倒而下,馬夫連同車轎一同摔倒在地。
馬夫正欲起身,隻見兩邊山野瞬時冒出數十大漢,迅速将馬車圍了起來。而
馬車之後塵嚣又起,十餘匹駿馬疾馳而來,當先一人面容醜惡,左眼戴着一隻黑
色眼罩,右額上有着幾處刀痕,顯是久經綠林,窮兇極惡之輩。
「我看你們往哪兒跑!」獨眼龍見手下制住了馬車,當下大喜,快步下馬喝
道。他本是這燕京道赫赫有名的悍匪,喚作「獨眼金剛」王四,今日在道上瞄住
了這筆買賣,本以爲十拿九穩,卻不料這馬轎護衛一個個拼死護衛,害他折了幾
個弟兄不說,還讓這馬夫趕着車馬溜了出來,要不是在前道有着弟兄把手,這筆
買賣還真要失手了。
那馬夫随着馬車摔倒在地,已是受了些傷,此刻被這圍上來的悍匪吓跑了膽,
在地上蜷縮一團,雖是自顧不暇,但顫抖的手依舊緊緊握着車簾,念及車馬上的
婦孺,心下不由升起一絲絕望,又見那獨眼匪首行來,牙關一咬,猛吸一口氣,
右手提起一把樸刀,猛地朝那獨眼匪首砍去。
「找死!」王四混迹綠林多年,豈會被這區區暗算所傷,身軀微扭便輕松躲
過,反手便是一錘,直将那馬夫擊飛數米,血肉模糊。
「啊!」一聲凄厲的尖音自轎中傳出,顯是轎中之人恐懼不堪,一衆悍匪盡
皆露出大笑,王四一個眼色,身邊自有一名小賊撲上前去,一把掀開那錦繡轎簾,
卻見一美婦端坐其中,身着寬大的宮裝華服,豔麗光鮮,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
婦人,那婦人雙手緊抱住自身,見得這小賊進來,不由向後挪了挪身子,顯是極
爲恐懼。「果然是比大買賣」這小賊心中竊喜,正欲伸手将這美婦拉出,卻不料
剛剛擡起手來,便覺腹下一陣劇痛。
「嗚!」這小賊緊捂着自己腹部,跌跌撞撞向後倒去,那獨眼王四定睛一看,
但見這小賊腹下插着一根鐵簪,當下喝道:「哪裏來的兇婦!」手中鐵錘一甩,
卻是朝那車轎飛去,「轟」的一聲,那車轎立時四分五裂,但見那宮裝美婦身下,
卻是一名妙齡少女蜷縮在地,瑟瑟發抖。王四走得近前,仔細瞧去,但見這少女
着一綠衣彩裙,氣若幽蘭,容貌絕佳,活脫脫一位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
「哈哈,弟兄們,這回撿到寶啦,這麽漂亮的小姐,老子可有的玩了!」王
四目露淫光,放聲大笑,這一番大笑更是引得衆賊各個興奮,群起歡呼,一時間
聲勢更盛,直将這二女吓得花容慘淡,顫抖不已。「大哥。這身段兒,可比城裏
百花樓的頭牌都亮啊。」「大哥,這回兒咱可有壓寨夫人了。」衆小厮不斷起哄
之下,王四更是獸性大發,大手一伸,将那少女柔胰一扯,輕松将那少女拉入懷
中,體态輕盈、溫香軟玉,好不舒爽。
「雅兒!」" 娘!」兩聲凄惶之音同時傳出,王四隻覺懷中佳人掙紮劇烈,
而那地上婦人也不知哪裏生得力氣,竟是不顧死活朝王四奔來,意欲搶回他懷中
的女兒。王四不以爲意,側身躲過,那婦人卻是不堪一擊,自己跌倒在地,王四
咧嘴一笑:「好個官家貴婦,今兒個賞給弟兄們了。」話音一落,衆賊皆是歡呼
雀躍,圍攏而來,看着那地上風情不減的貴婦,均是淫光大起。而王四卻是一把
将少女攔腰抱起,不理少女的手腳亂蹬,當下右手一探,輕松握住那少女胸前的
一對美乳。
「喲呵!不愧是官家小姐,這奶子就是比那山裏的女人大。」王四哈哈大笑,
卻讓這少女猶如電噬一般安靜下來,慕容爾雅自小到大何曾受過如此欺侮,本是
冰清玉潔的官家小姐,本是因躲避戰亂而撤離京城,可戰亂平息正欲回京之際卻
是逢此厄難,讓她一時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應對,如今這醜惡山賊已是欺上了她
的身子,她亦是漸漸醒悟過來,當下也不再反抗,自小溫恭善讀的她已然下定決
心,若是不幸失了清白,便尋個機會自我了結了罷,隻是可憐了母親大人。
念及母親,慕容爾雅微微側首,但見母親被一群莽漢圍在其中,不斷的哭喊,
爾雅眼淚傾時留了下來,而那王四卻是不管不顧,多捏弄了幾下胸中嬌乳,探下
頭去,帶着滿是胡渣的臭嘴,強行覆了上去。
「啊!」一聲嘶喊傳來,王四嘴還未近便微微擡頭,但見那婦人圍繞着的賊
群之間卻是散了開來,那婦人依然是驚惶未定,衣衫不整,但再沒有人将眼光盯
着她的些許風韻,而是她的身邊,多了一柄劍,一柄自天而降插入頑石之間的利
劍,一柄寒芒盡顯殺意滲人的利劍。
「誰?」王四久居于江湖,自然知曉這利劍不會無故出現,定是有高手出沒,
而瞧着這一劍穿石之威,茫茫江湖、諾大的大明朝,怕是能有此威勢的不過寥寥
數人。
空谷靜谧,回答他的是「咻」的一聲呼嘯,一道紫衣自天而降,迅捷異常,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紫衣人翩翩而落,卻是正落利劍之旁。王四觀之,卻不是哪
位赫赫有名的宗師前輩,卻是一名年紀輕輕的俊秀少年,這少年劍眉星目,生得
好不俊逸潇灑,個頭不甚太高,但在衆人之間卻是鶴立雞群,叫旁人盡皆仰視,
而他輕快有力,一瞬之間便是将那頑石之中的利劍拔出,發出「嗡嗡」的劍鳴之
音。
「哪裏來的臭小子,也敢學着英雄救美!壞我們兄弟們的雅興!」衆賊之中
爲首一人卻是沒有王四的眼力,隻覺這少年不過弱冠之齡,此刻被衆人包圍其中,
即便是有天大本事也無濟于事,當下出言大喝:「識相的就乖乖跪下,大爺看你
這把劍不錯,劍留下,就饒了你…嗚!」話音未落,這山賊隻覺眼前青光一閃,
脖頸之間似是有着蚊蟲叮咬一般疼痛,當下捂住脖子,卻發現衆人都目露驚駭之
色望着自己,攤開手去,隻見滿手通紅,盡是鮮血湧出,當下慘叫一聲:「啊!」
脖間血液噴湧而出,斃命當場。衆人驚駭之餘,目光緊緊盯着那正在擦拭劍
上血紅的少年,隻覺這少年唇紅齒白,面若冠玉之下,竟是宛若夢魇死神一般令
人生畏。
「一劍封喉!紫衣劍,你是,你是紫衣劍!」王四臉色煞白,話音都稍稍有
些顫抖,這紫衣劍秦風是近三月間江湖上最爲神秘之人,兩個月來遍訪各大以劍
聞名的門派,分别戰敗武當、華山、崆峒、昆侖四派掌門,一時間名聲大噪,已
出劍如風而聞名,其人寡言少句,隻道名諱喚作秦風,加之一身紫衣,便被人喚
作「紫衣劍」,兩個月後似是覺得再無劍派可戰,便一心遊曆,一個月來橫掃江
南,小到山賊馬匪、采花大盜,大到惡貫滿盈的魔教妖人,均成他劍下亡魂,隻
是不知爲何這神秘少年會突然在江北燕京道現身?
然而秦風卻并未回應,面色冷峻,出劍便是亡魂,圍攏成圈的衆山賊還未完
全反應過來,便已覺死神突至。沒有血肉橫飛的驚悚場面,沒有慘叫呐喊,隻有
一個個滿臉不信的山賊捂頸倒下,幾息之間,圍住那母女二人的山賊已是盡皆倒
下,屍首圍城一圈,秦風端立于中心,煞氣逼人。王四雙腿發軟,望着秦風噩夢
一般的劍舞,竟是不戰先怯,掉頭轉身就跑。秦風眼角一撇,悶哼一聲,手中
「紫衣」随手一指,飛劍而出,自王四後心穿腸而入,王四還未轉過身來,已是
滿臉驚惶倒下,雙目圓睜,到死都未能相信這世上有人的劍能快到如此地步。
「小女慕容爾雅,拜謝恩公!」稍稍舒緩一陣,慕容爾雅見得危機已除,拉
過仍舊驚惶的母親,朝着秦風款款而拜。
秦風倒不似剛剛殺伐之時一般冷漠,而是轉身望了望她們母女,雖是衣着光
鮮,但此刻盡皆風塵仆仆,香車破損,駿馬勞累,不由問道:「這燕京道蟊賊幾
多,你們如此打扮,實爲不智。」
「恩公教訓得是,」慕容爾雅一邊平撫着母親的手,一邊答道:「爹爹喚我
們歸京之時派了許多忠心護衛,本以爲尚能應付,豈不料這夥山賊這般兇殘,是
我等不智,才釀此大禍!」
秦風見她談及陣亡的護衛之時頗多悔意,亦知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此般劫
難之後能有此憐憫,方是不枉自己這番搭救,當下亦不再苛責:「旦夕禍福,非
你之過,你們這是要去京城?」
「回秦公子!我與家母本居京城,因匈奴兵進大同,爹爹便将我們寄與江南
暫住,好在護國将軍大敗匈奴,這才讓我等能盡早還家。」
秦風冷峻的面容卻是漸漸露出些許笑意,也許是那聲「秦公子」讓他覺得眼
前女子冰雪聰明,自山賊口中便也能聽出自己名諱,也許是那句「護國将軍大敗
匈奴」讓他頗覺有趣,不由挺胸昂首道:「現下你們頗爲不便,我途徑泰安,我
可護送你等前往泰安。」
慕容爾雅與母親相視一望,面露喜色,此番大難之下已是車馬不複,若真教
她母女自行趕路,在這亂世怕是寸步難行,有這等高手護送,自是可以安然許多。
「那邊多謝秦公子了!」慕容爾雅再度施禮,擡首之間不由偷偷瞄了一眼秦
風,隻覺這少年俠士英姿飒爽,雖是面色冷峻,但不怒自威,年紀輕輕便能如此
厲害,真真是個少年英雄,一念至此,慕容爾雅不由俏臉升起一抹紅暈,她剛剛
過了十六歲生辰,在江南已有幾多貴公子上門提親,而均被自己拒絕,母親也似
是看不上這些江南才俊,但少不了擔心爾雅的終身大事,此番回京,也不知爹爹
是怎樣一番态度。正是少女好年華,今朝卻遇真才俊,這俊逸少年當前走去,爾
雅便扶着母親緊緊相随,劫難之後的陰霾漸漸散去,隻餘爾雅臉上的淡淡笑容。
庭院深深,映射出幾分貴氣,雖是軍士穿梭、宮娥遍布,但吳越一路行來卻
是順暢自如,不斷有護衛宮女朝其施禮,他是此處的常客,自是不受太多掣肘。
穿過東宮養心殿,于東宮偏角之地的院門駐足,朝着那院門之上的「逸心宮」
莞爾一笑:「好個逸心宮,卻不知你待會兒還能否安逸自如。」
吳越快步近前,但見房門之外隻站着兩名宮娥,并無侍衛把守,而瞧那兩名
宮女,盡皆面紅耳赤,吳越似是習以爲常的走得近前,正欲敲門之時,卻聞得屋
内傳出誘人的靡靡之音,有着男人的悶聲低吼,有着女人的婉轉嬌吟,伴着那最
爲淫靡的「啪啪」肉欲碰撞之聲,這屋内情形想必不看也知,但最令吳越感到詫
異的是,那屋内男子發出的低聲咆哮:「驚雪賤奴,快說,你是怎麽打敗那群匈
奴蠻子的?」聲音同時伴着幾聲狠辣的抽插,可以想象着男子邊肏邊吼,正是情
欲關鍵之時。
那女子亦是不忍這般強度的抽插,被肏得口齒不清:「啊,啊,奴,奴婢不
知!」
「啪!」的一聲,倒讓吳越驚醒過來,這一聲可不是那下體碰撞,而是一道
響亮的耳光,吳越也顧不上許多,急切的推門而入,果不其然,屋内男女盡皆赤
裸,而那女子見吳越進來,吓得尖叫一聲,連忙拾起床上被褥遮擋,吳越朝那女
子略微打量,這女子雖也是花容月貌,身段上佳,但終究不是那可怖之人,卻是
稍稍放下心來。而那男子卻是撇了吳越一眼,淡淡道:「你來做什麽?我正調教
這臭婊子!」
吳越微微一笑:「二皇子何故如此生氣,若雪姑娘這般佳人可經不得殿下如
此功夫。」原來眼前之人正是當今大明二皇子——蕭逸。
「哼!老子讓她裝個驚雪,她一問三不知,掃興得緊!」蕭逸悶哼一聲,怒
氣沖沖的穿起衣物。
「那驚雪将軍乃天下奇女子,能領着一群散兵遊勇擊潰訓練有素的匈奴鐵騎,
這世上何人能夠做到,這樣的女子豈是常人所能裝扮。」吳越好言安慰之下,一
隻手亦是示意那床上女子離去。
「若不是她那無用的老子,哪裏有如今被動的局面。」
那床上女子整理好衣物,朝着吳越投之一個感謝的眼神,悄然離去,待她離
去,吳越才緩緩笑道:「殿下息怒,賀老将軍雖是慘敗,可也是爲國捐軀,國之
楷模。」
「哼!」蕭逸卻是無法反駁,隻得看着賀若雪匆匆走出,悶哼出聲。
「殿下,而今的危機可比這賀老将軍之事更加嚴峻啊!」
「嗯?何事?」
「據祖父傳來的消息,聖上有意讓太子納那煙波樓素月姑娘爲妃!」
「不就是個太子妃嗎?」蕭逸有些不屑,自己年少風流,蕭烨亦是放任于他,
對他的風流韻事更是置之不理,即便是他看上了賀老将軍的獨女賀若雪,蕭烨也
遂了他的願,可太子蕭馳一直未娶,聖上這番用意就值得推敲了。
「那煙波樓的素月可非同一般,明面上看是一屆民女,甚至隻能算是丫鬟,
但那煙波樓是何等實力,國破之時聖上派太子于江南尋訪,無疑是托孤之舉,而
這煙波樓一出便是一位驚世駭俗的神将驚雪,一己之力化解大同之危,我聽說,
大同一戰,她手下的兵,可是将匈奴人的骨頭都給啃得稀巴爛。那這素月還算是
驚雪的姐姐,可見其更不一般。若是聖上有意聯姻,那這太子之位怕是更加牢固,
屆時大權旁落,二皇子還有何翻身之機。」
「哼!煙波樓,真不知道是個什麽鬼地方!」蕭逸破口大罵,心中更是煩悶。
但見吳越似是胸有成竹之象,不由心下稍慰,急道:「可是左相有何指教?」
蕭逸心道:「倒還不算太蠢。」轉身微笑道:「殿下莫急,我父與左相爲殿
下謀劃了三道妙計,可助殿下成事。」
「快說,哪三道!」
吳越也不多賣弄,趕緊回道:「這其一,可解近危,明日大宴之上定是後宮
與百官均在,近聞聖上送了一柄寶琴贈與那素月,殿下隻需在念公主面前提點一
二,自會是一番好戲。」蕭逸聞言目露精光,他亦是聰慧之人,稍加提點便也明
白幾分,這三妹蕭念與他一母所生,平日裏酷愛音律,若是讓她知道父皇将這寶
琴贈與外人,定當會讨教一番,屆時無論輸赢,便也能讓素月與皇家生些嫌隙,
聯姻之事或可稍緩。
「還有呢?」蕭逸急切追問道。
「這其二方是大局,首先是兵權,現下邊境兵權盡握于驚雪之手,賀老的嫡
系怕是再難有所作爲,此時需要盡快收攏這群舊部,分出一定兵權以求一定自保
之機,而後便是朝堂,朝堂之上有我父一力支持殿下,已經拉攏了吏部、戶部、
兵部、刑部的一衆勢力,還可壓制那慕容父子一些時日,關鍵在于尋出太子失德
之舉,可那蕭馳卻是狡猾,多年來一直未能有所機會,不過這煙波樓或可利用一
二。」
「煙波樓?」
「正是,這煙波樓前所未聞,但聖上卻是與其有所關聯,必然有其淵源,而
其僅派一名侍女便能平定大同之亂,這究竟是這侍女天縱之才,還是那煙波樓深
不可測還未可知,但是一點,既然煙波樓如此強勢,那一旦危及社稷,陛下斷不
能任由其放縱,故而,借機扳倒與煙波樓走得較近的太子,亦是大有可爲。」
「妙!妙!」蕭逸大覺有理,連連贊同。
「這其三,便是最後的破釜一擊!」
「破釜一擊?」
吳越輕拍手掌,淡淡笑道:「容我爲殿下介紹一位高人。」随着掌聲落下,
房門輕啓,一名黑袍老者緩緩步入,此人黑袍緊裹全身,看似十分神秘,步履之
間更是沉穩有力,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蕭逸忽感自身有着一
圈畏懼之意,不由怪道:「吳越,這是?」
華燈初上,月色清明,素月步出小院之時,蕭馳已站在車馬之前等候多時了,
素月微微一笑,望着蕭馳清晰的輪廓與那自信的神采,心中難免想起小姐的言語,
不免俏臉有些暈紅,當下也不多言,快步上了車轎。
蕭馳貴爲太子,内宮之中自是暢行無阻,自玄武門而入,經得幾處宮殿,正
欲直接将素月領去那燈宴所在,卻不料素月忽然出聲:「殿下,卻不知聖上如今
身在何地?」
「想是在禦書房梳理軍務,此次邊關大捷,必然有許多有功之臣需要嘉獎,
父皇難得勤勉,亦是我大明百姓之福。」蕭馳想也未想便答道。
「那有勞太子引路,素月意欲先行拜見聖上。」
「啊?」蕭馳錯愕一聲,旋即亦是明白過來,素月自入京以來一直與自己溝
通,還未正式見過父皇,此番燈宴,理應先行拜見,倒是自己疏忽了。旋即道:
「對對,是我安排不周,咱們這便先拜訪父皇。」
素月于轎中抿嘴一笑,這蕭馳性情大度,倒是個好相處的人兒,隻是他卻不
知自己這一番拜見卻是爲了他。
「哦?是煙波樓的素月姑娘嗎,快請快請!」蕭烨聞得太監傳訊而來,當下
起身相迎,但見素月名如其人,一身素衣打扮,但素衣難掩真容,素衣之下顯露
的是不一樣的清新淡雅,加之素月本身面容清秀,身段上佳,這一看起來,倒令
蕭烨甚爲欣賞,朝着蕭馳微微點頭,以示滿意。
「民女素月拜見陛下!」素月恭謹有禮,婷婷袅袅悠然而拜,反叫一旁的蕭
馳長舒一氣,來得匆忙,宮中禮數繁多,剛剛才擔心素月在父皇面前失了禮數該
如何,現下見素月如此周全,倒是放下心來,這煙波樓中出來的女子果然不凡,
這一番打量,更叫蕭馳對素月愈發欣賞起來。
「快起!」蕭烨親身下來攙扶,素月亦是款款起身,面帶笑意,開口直言道:
「請恕素月無禮,素月此來除了拜見陛下,向陛下賀喜大同捷報之餘,還要向陛
下讨教一事。」
「嘶!」一時間這禦書房中分外安靜,蕭馳與衆宮娥太監均感氣氛頓時冷了
下來,而那蕭烨卻是無動于衷,開口道:「哦?可是你家小姐的?」
「正是!」素月隻道兩字,卻是讓人覺得甚爲有力,仿佛素月無形之中自信
了幾分。
「那你說說看,你家小姐有何安排?」蕭烨言語之間已無剛剛的親昵,而素
月卻是笑顔依舊:「還望陛下令旁人退下!」
「大膽!」已有侍從大聲喝道,聖上周身哪裏能無人護衛,尤其是這煙波樓
女子來曆不明,若是稍稍有意加害,後果便不堪設想。
「好!都退下!」蕭烨倒是甚爲配合。
「陛下?」
「都退下!」蕭烨突然吼道,顯是心中極爲不滿,亦不知是對侍從的猶豫不
滿,還是對煙波樓的無禮不滿。
蕭馳帶着衆人散去,親手合上宮門,隻在宮門合上的那一刹那,看到素月朝
着自己淡然一笑,說不出的明媚動人。
不比京城的繁華熱鬧,草原之上一望無疑的是白色的帳篷與牛馬,而在草原
深處,一個極爲強盛的部落裏,卻是不斷傳來哀嚎之音,這是匈奴拓跋皇族所在,
作爲一統大漠的匈奴雄鷹,在大同一役戰敗歸國途中慘死于漢人的毒镖之下,一
代雄主就此泯滅,令無數大漠子民悲憤不已,此刻,拓跋宏圖的屍身被置于人群
中央,由一名年不過二十的少年親手點燃薪柴,這少年便是拓跋宏圖之子拓跋元
通,亦是草原上新登基的可汗,一時間,火光大盛,衆人紛紛圍在一團,高呼着
草原悲歌。
「哥哥,南人真的那般可怕嗎?」少年身側,一名身披白絨的少女輕輕問道。
少年轉過頭來,望着身旁愈發标緻動人的妹妹,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我的香蘿公主,大草原最美的妹妹,南人欺我大漠子民,殺我大漠鐵汗,是這
世上最狡猾奸詐的人群。」
「哦。」少女似懂非懂的望着眼前的大火燃燒,突然想到曾經教習自己騎馬
奔騰的阿爸再也不會回來了,心中一時悲怆,忍不住哭了起來。
「大王!」少年身後一名威猛大漢走了過來,此人乃拓跋宏圖的叔父拓跋威,
乃是一員猛将,在軍中地位極高:「大王新登汗位,理應重整旗鼓,爲父報仇,
末将提議,召集各部擴充兵力,抽調各部精壯男兒加以訓練,不出一年,我草原
可再顯雄風!」
「大王不可啊大王!」這威猛大漢話音未落,一名書生打扮之人走上近前急
道:「大王初登,局勢未穩,當務之急是安撫各部,休養生息,待到時機成熟再
戰不遲啊!」這文士乃拓跋宏圖身邊的軍師,亦是南朝歸降之人。這拓跋元通不
似其父一般信賴這南朝降客,當下怒道:「父仇不共戴天,大丈夫焉能久等,傳
令各部,召集精壯,我要親自訓練,揚我匈奴鐵騎神威。」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3 21:01
標題:
烽火煙波樓 (01•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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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一卷:烽火不休煙波起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7月3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三章:爭鳴宴
夜色降臨,而宮阙之間卻是燈火通明,隨著一聲禮炮升空,慶功燈宴便也拉
開序幕,皇帝蕭烨端坐高台之上,嫔妃臣子各自分列下方,一時間上有華燈綻放、
下有舞女翩翩,群臣競相恭賀邊關大捷,好不熱鬧。
太子蕭馳伴著素月落座於左手次席,依大明禮法,皇家子嗣於宴會之時可列
座於聖駕兩側,蕭馳的對面自然是二皇子蕭逸,蕭逸雖是生性放蕩衆人皆知,可
此刻卻是對眼前的歌舞毫無興致,自素月步入這燈宴之中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
便未曾離開過,他自幼閱女無數,但卻從未見過如此特殊的女子,無論是官宦人
家的千金小姐,還是流落民間的滄海明珠,哪裏能與眼前的女子相比,他之前於
處大軍出征祭典上遠遠見過驚雪容貌,只覺是普天之下第一奇女子,心中自是升
起無邊欲火,可眼下,這素月近在咫尺,一樣的容顔絕色,不一樣的溫婉風情,
但卻叫他升不起絲毫貪婪欲望,只覺這女子能叫他心生安甯,不敢企及。
而素月的眼中卻是並無他的身影,素月秀目一撇,卻是望向蕭逸身側的另一
席位,這一席卻是有兩人,一名白衣宮裝的豆蔻少女,一名稚氣未脫的懵懂幼童,
二人合坐一席,卻是由姐姐照料者弟弟進食,只不過那少女時不時擡頭望著素月,
似是有些難言之語,倒令素月有著幾分好奇。
「素月姑娘,還未向你介紹,那邊是我朝二皇子,吾弟蕭逸。」
「嗯。」
「那邊兩位是三妹蕭念與四弟蕭啓。」
「哦?想必念公主頗受今上寵愛罷?」素月悠然問道。
「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素月姑娘,衆兄妹之中,唯三妹最是聰慧,自小便受
父皇寵愛,此番燈宴,父皇本是著我與二弟前來,但三妹執意也要參加,父皇亦
是拗不過她,哈哈。」
素月淡淡一笑,將目光投向高座之下的百官,百官亦是以今上爲中心兩側分
座,但座次之間亦是頗爲講究,左右兩邊分別是兩名年歲較長的老者,各自眉宇
之間均是威嚴有度,顯是久居高位之輩,而他們身後。爲左一人身軀健朗,雖是
高齡在身,但卻舉手投足之間虎虎生威,而右首之人則是大腹便便,略顯臃腫,
但美酒當前亦是大開大合,頗具威儀。
「不知那台下的二人,可是左相吳嵩與右相慕容章?」素月淡淡問道。
蕭馳自然有問必答:「正是,素月姑娘果然洞徹天下之事。這便是我朝二相。」
「那想必他們身旁的便是有名的『吳廉不廉』與『慕容不容』咯?」素月淡
淡問出,卻是眉宇之間有了些許玩笑之色。
「啊!」蕭馳錯愕一陣,竟想不到這平日處世淡然的素月亦會有戲谑之時,
望著素月盈盈笑顔,一時之間更是錯愕無比:「正,正是,那便是左相之子,吏
部尚書吳廉與右相之子禮部尚書慕容巡,慕容大人鐵面無私,於禮法一事锱铢必
較,確實有著慕容不容的美譽,可吳廉大人,卻,哎。」蕭馳一時難以啓齒,雖
是早知這吳廉身爲吏部尚書,極盡貪贓枉法之能事,可苦於他經營有加,又是左
相之子,結黨成群,朝中多次有人彈劾卻能巍峨不倒,徒讓百姓有了「吳廉不廉」
的惡名。
「治國之道,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殿下勿庸爲眼下之局困擾,以殿下之
能,日後收拾這只食谷之蟲不過輕而易舉,殿下何須介懷。」素月似是看出了蕭
馳有所神傷,當下勸慰道。
蕭馳只覺仙音在耳,對這素月更是信心有佳,當下也不再多想。
突然,一道白影飄然而至,蕭馳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見那蕭念公主款款拜於
聖駕之前,蕭念貴爲皇女,雖是還未長開,但已是婷婷袅袅,修長動人,朝著蕭
烨呼道:「父皇,兒臣有一提議,還望父皇準允。」
蕭烨平日裏最寵這念公主,當即也未多想,笑道:「念兒何事?」
蕭念起身朝著衆人逡巡一圈,將目光對著素月盯了許久,旋即再拜道:「父
皇,兒臣聞言您將焦尾寶琴贈與了這位素月姑娘,兒臣不服,想向她討教一二,
正好於此燈宴之上合奏一曲,以賀我大明凱旋之師。」
「三妹不可!」蕭馳聞得蕭念言語,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可還未曾多言,一
聲陰側之語傳來,卻是二皇子蕭逸附和道:「父皇,三妹所言雖是有些偏頗,但
卻是一番好意,素月姑娘能得焦尾寶琴,自是琴藝無雙,想必不會推辭罷。」
「胡鬧!」蕭烨破口而出,倒令氣氛瞬時僵了下來,一時間聖駕周圍侍從宮
娥盡皆跪扶於地,衆人皆知,這蕭念公主琴藝無雙,自小便得樂師真傳,雖只豆
蔻之齡,卻已然可稱大家,就連宮廷之中的樂師師傅們都紛紛直言蕭念琴藝已然
青出於籃。蕭烨稍稍平複幾許道:「今日宴飲只爲共賀前方戰事,不談其他。」
雖說是共賀前方戰事,但衆人皆明此言意在功勞以煙波樓驚雪爲首,令他二
人莫要多多得罪。可蕭念公主卻是毫不顧忌,連聲道:「父皇,那驚雪將軍氣魄
無雙,當屬這世間第一奇女子,兒臣自是不敢匹及,可素月姑娘至此卻是寸功未
立,兒臣亦只是想討教琴藝,絕無二心。」
「你!」蕭馳更是惱怒,正欲出言呵斥,卻是一聲溫言傳了出來。素月款款
而起,宛若仙子臨地,一時間驚豔四座,將所有人目光盡皆吸引,雖是一身素衣,
但卻有著不施粉黛的天然之美,素月拜道:「念公主所言甚是,燈宴之上豈能無
樂,素月願與念公主合奏一首,以賀我大明國祚綿長。」輕聲而起,卻是蓋住了
場上的嘈雜,蕭烨見素月答應,卻是不再多言,當下令場中舞女退散,擺出兩道
琴台,蕭念與素月各自持琴而座,頗有針鋒相對之意。
素月坦然而坐,並無半分緊張,望著正在小心調試的蕭念公主,緩聲道:
「念公主年幼,可先啓。」
蕭念亦是有禮之人,於手中長琴輕撥一陣,幾聲輕吟悠然而出,卻不似華章
初開。衆人不解之時,素月卻是微微一笑,亦是長指輕撥,一陣盤旋,幾道長嘯
應和,似是與之相映成趣。
「素聞念公主琴藝精湛,豆蔻之齡已然冠絕京師,今日見其琴語,卻是清新
脫俗。」燈宴之上琴聲初啓,而令人絕想不到的是在這守衛森嚴的皇家宮殿之上,
在一處高樓屋檐,兩名身形窈窕的女子輕盈而立,侃侃而談。說話的女子身著一
件紅袍,卻是豔麗無比,風情四射:「慕竹,你說你家小月兒能勝嗎?」
另一女子一身潔白淡雅的錦絲長袖裙,聞得這紅袍女子說笑,不由莞爾一笑:
「迷離仙子何時也對音律有了興趣?」
那紅袍女笑道:「這些天總陪著你,耳濡目染之下也該稍稍熏陶一二嘛。」
「哦?那你可有所獲?」
「所獲不敢當,不過我猜你煙波樓出來的人兒,自不會輸便是了。」
被喚作慕竹的白裙女笑而不語,卻是朝著那素衣清雅的素月望去,滿滿都是
欣賞贊譽之色。
「依我推測,念公主即便琴藝再高,亦是缺少了世俗之韻,久居深宮而見識
淺淡,自然敵不過隨你雲遊四方的小月兒。」
「可琴藝之道,本無高低,既是合奏,應以和爲勝。」
「以和爲勝?」紅袍女不解,卻見慕竹滿臉自信的望著場上的素月,耳聽得
那二人節奏突然加快,本是空谷幽靜般的琴音突然變得铿锵有力一般,令人如臨
軍陣之間,似是周身沖殺不斷,將士勇而無畏,金戈鐵馬爭鳴不休,將場上所有
人的焦點集中於二女琴弦之上。而反觀她二人臉色,素月依舊是處之泰然,而蕭
念公主已是眉心冒汗,臉色微紅,顯是在竭盡全力。但聽其奏樂,卻是二人合二
爲一,並無絲毫錯雜之處,令人歎爲觀止。
「這是何故?」紅袍女甚爲不解,場上兩人雖都是琴藝高手,但此刻二人初
次合奏,卻能如此嚴絲合縫,宛若多年姐妹一般默契,實屬罕見。
「你再看看。」慕竹微微一言,再將紅袍女的目光吸引,卻聽得琴聲漸漸落
入尾音部分,節奏又輕快許多,而那念公主臉色從之前的激情紅潤,此刻變得越
發興奮起來,眼神之間不是望向素月,臉色之中卻是透露著一絲莫名的崇敬之色。
「叮!」琴聲於迷醉之時戛然而止,令場上文武百官盡皆如癡如醉,一時間
掌聲雷動,「好!」卻是太子蕭馳顧不上儀態第一個出聲叫好,正欲沖上去喝彩
之時,一聲輕咳傳出,蕭馳轉頭望去,卻見後座的慕容巡正面色不善的望著自己,
當下哈哈一笑,退了回來,這禮部尚書果然眼裏揉不得沙子,文武百官卻不似太
子般拘謹,盡皆於席間議論起來。
「念公主的琴音宛轉悠揚,宛若清泉細水令人沈醉,而那素月姑娘卻更似是
身經百戰的女中豪傑,琴聲之中所帶的洶湧氣勢更令人罕見,可神奇的是,她二
人風格各異,卻能合奏得如此無間,琴藝真可稱冠絕天下啊!」
「依我看,還是這素月姑娘厲害幾分,素月姑娘清新淡雅,彈奏之間靜若處
子,更顯大家氣魄。」
「我看未必,念公主豆蔻之齡便有如此修爲,若是再鑽研幾年,定能勝過旁
人。」
文武百官盡皆學識之人,也都粗通音律,議論起來卻是嘈雜不堪,各有所據,
可旁人不知,蕭念卻是心下明白,這一番合奏,若真是合奏,那定是一曲繞梁三
日之奏,可若是比試,當是自己輸了,於前奏部分二人並駕齊驅,張弛有度,可
一到曲間共鳴之時,自己對世俗的見識淺陋便彰顯出來,而素月卻是依舊淡定自
如,不但能順利運轉琴音,更是以琴音帶著自己的曲調而行,瞬息之間,卻是將
自己引入那邊關戰火之中,於金戈鐵馬之間揮灑,方令自己不至於敗下陣來丟了
顔面,一念至此,蕭念倒是對素月刮目相看起來。隨即坦蕩一拜:「父皇,素月
姐姐琴藝過人,兒臣輸了!」
「哦?」衆人皆是不解,可身居高位者卻是處變不驚,唯獨二皇子蕭逸有些
不耐起來:「三妹,怎可輕言認輸?」
「逸兒退下!」趁衆人沈醉之時,蕭烨卻是威嚴一喝,在場衆人均是紛紛注
目過來,蕭烨從龍椅之上緩緩起身,挺拔站立,一時間威嚴盡顯,卻是九五之尊
的無邊氣勢,他環顧四周,一手托起一盞金樽,豪言道:「今日燈宴,燈火、美
食、佳釀、仙音盡皆享罷,朕趁此美景,有三件大事說與衆愛卿。」
「吾皇萬歲!」衆臣子嫔妃乃至一衆人等盡皆起身,跪扶於地,山呼:「萬
歲,萬歲,萬萬歲!」
蕭烨望著這腳下跪倒的人群,一時之間竟有著一絲欣慰,言道:「這第一事,
朕已得到確切消息,匈奴王汗拓跋宏圖已於三日前暴斃於漠北歸途,大同一役,
我軍重創匈奴主力,眼下匈奴王汗遇刺身亡,我大明邊關十年無憂矣!」
「啊!匈奴王死了?」群臣還未反應過來,邊關斥候往往最快也要十日馬程,
陛下何來的確切消息一說,莫非這刺客與陛下有關?當然,群臣亦是不敢多加揣
測,這匈奴王暴斃卻是對邊關戰事大有裨益,當下群呼道:「天佑大明,吾皇萬
歲!」
蕭烨輕笑一聲,繼續豪言道:「這第二樁喜事,卻是與第一件事有關,大同
一戰全賴煙波樓驚雪將軍扭轉乾坤,而拓跋宏圖之死亦是由煙波樓所爲,今日燈
宴,素月姑娘的琴藝大家想必亦是有所領教,煙波樓於國難之機盡心報國,朕心
甚慰,朕決議,聘素月姑娘爲太子妃。」
「什麽?」這一番話卻是令在座之人更爲震驚,這煙波樓勢力之強當真不可
小觑,於大漠萬軍從中刺殺拓跋宏圖竟是如此輕描淡寫之事,而如今,煙波樓更
是要入主朝政,素月若嫁予太子蕭馳,那豈不是日後的國母,且不說素月身份如
何,只說這冊妃之事焉能如此草率。蕭馳錯愕非常,心中有些驚喜莫名,雖是心
中仰慕佳人許久,可是父皇竟擅自做主,卻不知這一舉措會不會激起煙波樓的反
感?而蕭逸卻是面露凶相,他本就不忿蕭念比琴之事輕易作罷,可眼下見得太子
能有此福分,能得到如此溫婉淡雅的人間仙子不說,更有那神通廣大的煙波樓做
後盾,日後哪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陛下,不可啊陛下!」慕容巡卻是率先沖出人群,跪倒於蕭烨跟前道:
「自古皇家事便是天下事,儲妃一事涉及我大明國運,豈可輕言而納,須禮部校
核審議方能成铖啊陛下。」
蕭烨亦知這慕容巡的脾性,也不去理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這第三件事!
朕怕爾等更難接受,因而朕先有言在先,今日之事,朕意已決,勿庸再議!」
「什麽?」群臣還在私下猜測,新封一個太子妃若還不算大事,那這第三件,
定然是非同凡響。
「朕親政二十三年,近年來體力日衰,已無心政事,因而國力衰退、異族崛
起,才有今日大同之戰,而今戰亂雖除,但朕深感罪責有愧於國,朕決議——傳
位於太子蕭馳!」
「陛下!」群衆山呼海嘯,宛若驚雷乍起,一時間,更有幾位年邁老臣暈了
過去。蕭馳如同觸電一般扭頭望向那依然言笑淡雅的素月,仿佛蕭烨所述之事與
她無關一般,蕭馳心底竟是生出一絲恐懼之感。
「想不到慕竹你這次手筆這麽大,太子妃還不滿足,還要個皇後。」紅袍女
輕聲笑道。
慕竹亦是跟著笑出聲來:「素月隨我多年,自然不能委屈了她,蕭馳生性淳
厚。早些執政,亦是萬民之福。」
「慕竹果然還是心係天下!」
「慕竹之志,便是你我祖輩之志!」
「好一個祖輩之志,既然蕭烨已然宣告退位,慕竹心願已成,那我便也遵循
祖輩之志,隱匿於山林之間,回我的苗疆山水去了。」紅袍女似是故意打趣笑道。
「我的好姐姐怎舍得就此離去,你知我略懂星命之術,昨日我算了一卦。」
「哦?所算何事?莫不是替你自己算了算姻緣。嚯嚯。」
慕竹被這一調笑,倒是忍不住玉臉微醺,稍稍止住笑意,淡道:「國運!」
「哦?戰事已除,還有何難安之處?」
慕竹淡淡搖了搖頭,她通曉古今,卻依然難以推測未來局勢,但星命一說晦
澀難懂,可她總覺,這京城之中暗流湧動,不似那麽簡單。忽然一道目光襲來,
卻是引起了慕竹的注意,慕竹對眼望去,燈宴之上人群依舊嘈雜,還在未蕭烨所
宣之事唉呼不已,可唯獨一人卻是置身事外,那是一名稚氣未脫的小童,還梳著
兩瓣垂髫,眨著小眼朝著慕竹望來。
「哦?這小童不似有甚修爲,爲何能看見我二人?」紅袍女見那孩童只是遠
遠望著,並未聲張,不由莞爾一笑,打趣問道。
慕竹緩緩搖頭,只是心緒之中有著一絲莫名親近之感,好似有著一絲若隱若
現的異獸殘影牽連著她二人:「四皇子蕭啓,不簡單!」
綠柳千裏,春意盎然,稍稍過了年關,燕京城中已是有了春雨綿延,有別於
大同戰場的金戈鐵馬,有別於紫禁宮阙的權謀之爭,燕京城中分外安靜,素月手
持一柄紙傘,緩步走向柳河橋頭,那裏,一名雄姿英發的少年再等著他。
蕭馳望著素月走來,心中百感交集,眼前的女子一如既往的淡雅,宛若蘭花
一樣靜谧安詳,可又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她聰慧,不但博覽群書,更是洞察
世事;她睿智,進退有度張弛自如,這樣的女子本就難得,更何況她還有著天下
無可比擬的容顔,這樣的女子若是下嫁於自己,即便自己貴爲太子,他依舊覺得
身在夢中一般。
「殿下久等了!」素月微微施禮,行至蕭馳身側,借著細雨婆娑,眺望著柳
河之上的船艄慢行。
蕭馳第一次與素月挨得如此之近,他自幼守禮,對素月更是一直抱著崇敬之
情,眼下,他依舊不敢相信,這芬芳動人的女子會成爲他日後的伴侶,更會是,
天下的皇後?
「殿下可是對昨日之事依舊介懷?」
蕭馳微微搖頭,心中卻是默認了素月的疑問,雙手微微拂袖而拜:「此番約
姑娘出來,蕭馳是有一事相求,一事想詢。」
素月淡淡一笑,卻是用手扶住了蕭馳的持禮之手,笑道:「殿下可想聽聽素
月的心思?」
「啊?」蕭馳本以爲素月會容他道出自己的來意,卻不料素月有此一言,卻
是不知如何開口,但總歸是皇家子弟,自然不會打斷佳人言語。
素月回過頭來,凝視著那春意流淌的柳河之水,緩緩道來:「素月自小無父
無母,與其他幾位妹妹一般,本該是這世上最孤苦伶仃之人,但又感恩天眷,被
老樓主收養於煙波樓中教習。」
「煙波樓?老樓主?」蕭馳對煙波樓越發好奇起來。
「老樓主便是是個純粹之人,他通達萬物,卻又不羁於世俗,因而常遊曆四
海流連於山水之間。但他同時又心懷天下,因而,煙波樓的祖訓便是——國安而
隱,國危而出。」
「好一個『國安而隱,國危而出!』煙波樓卻是言出必行!」
「我大明經此一站,重在修養,而當今聖上已漸日衰,怕是再難興政思變,
殿下早日繼位大統,卻是刻不容緩!故而殿下的這一事相求,請恕素月不能應允。」
「啊!」蕭馳驚呼一聲,素月一言道出自己心中相求之事,可經素月如此一
說,這番拒絕又令他無可反駁。
「而殿下的那一事相詢,素月也可如實奉告。」、蕭馳更加錯愕,若說自己
懇求她勸慰父皇收回傳位的旨意還有迹可循,可這相詢之事,她也能猜到?
素月俏臉之下卻是漸漸有了一抹羞紅之色,但在蕭馳眼中卻也是白駒過隙一
閃而過:「下嫁於殿下是小姐的主意,亦是今上所希望看到的。」
「這?」蕭馳聽得此言,只覺心中一陣酸楚,可還未來得及回上一句,便聽
得耳邊仙音再起:「不過素月亦非頑石,太子殿下心中所想,素月自然清楚,素
月長伴小姐身側,本也跟幾位妹妹一般,視這天下男兒不過爾爾,今見得殿下氣
宇軒昂,又有心懷天下之志,素月自也…心生仰慕。」
「啊!」蕭馳定睛望去,只覺素月已是滿臉通紅的將頭埋在傘下,平日裏處
變不驚的絕色仙子此時宛若江南少女一般青澀腼腆,什麽天下戰亂,什麽太子皇
位,都敵不過眼前女子的這一句「心生仰慕」,蕭馳驚喜之下竟是將手中紙傘扔
下,任憑著春雨滴落肩頭。
素月見得此狀,亦是很快恢複了平日裏的淡雅,微微靠上前去用手中小傘遮
住兩人身軀,只不過素月雖是身姿已夠高挑,可這太子蕭馳亦是人中龍鳳,更是
高出素月一個肩頭,素月微微將手舉高,才能讓紙傘夠住二人。紙傘不大,在紙
傘邊緣處些許雨水輕輕滴落,二人卻聞所未聞,只是默默的凝視著對方。
「有素月小姐此言,馳無懼矣!」蕭馳猛然抱住素月嬌軀,將之攬入自己懷
中,芳香撲鼻,蕭馳只覺天下之大已不甚重要,重整天下,守住這祖業江山,守
住這懷中佳人方是大丈夫應行之舉。
素月默默將頭靠在蕭馳肩頭,默許這蕭馳的些許無禮,平日裏平淡如水的心
此刻卻也有了幾絲波瀾,隨著眼前的柳河之水蕩漾而行。
逸心宮後的庭院之處,賀若雪獨自一人安坐於藤蔓秋千之上,靜靜的隨風而
蕩。她的身上,是價值連城的綠色絲鍛,與這藤蔓交織在一塊兒,處處都帶著些
恬靜與自然之氣。她一言不發,一聲不吭,只靜靜的在那兒發呆出神,嘈雜的逸
心宮這兩日來時不時都有摔杯擲碗之聲傳來,她亦是少不了被傳喚被折磨,此刻
難得的安谧倒令她有些不自然起來。
忽然,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覆住她的雙眼,她一驚之下大力掙紮,正欲高聲
呼喊,卻是一聲熟悉的聲音讓她瞬時安穩了起來:「別喊,是我。」
賀若雪雙眼睜得圓圓的,卻是再也無力掙紮,這一聲呼喚,將她沈寂的心兒
再度點燃了些許,緊繃著的身軀漸漸松弛下來,勉力掰開遮擋住眼睛的大手,緩
緩的回過身來,卻見是那左相之孫,當朝吏部尚書之子吳越正滿臉笑意的站在自
己身後,賀若雪緊張得四下張望,見四下再無旁人,不由稍稍平緩,嗔道:「怎
地如此大膽,這可是逸心宮。」
吳越被掰開的雙手卻是越發得寸進尺,竟是環繞過去,一把握住賀若雪的胸
前高聳之處,淫笑道:「你倒是懂我?連亵衣都不穿,莫不是專程等著我來?」
賀若雪面色一寒,卻是鼻尖有些酸楚,微微道:「哼,你還有臉提,若不是
他的旨意,我豈敢如此?」
「讓你受委屈了。」吳越面色未改,情話張口就來。
賀若雪卻是猶自憐惜:「也不知這樣的時日還要維持多久?」
吳越一把將她自秋千抱起,雙手一邊托住美人兒胸口,一手卻是幽幽探下,
在那翹臀兒處劃了一圈,猛地緊緊一捏,卻是將賀若雪捏得生疼「嗷」的一聲輕
吟。
「快了。」吳越幽幽說道,想著此刻身在房中與那黑袍道人,吳越越發得意,
將佳人攔腰抱起,向著一處偏房走去。
「死鬼?一會兒被他發現可怎麽辦?」賀若雪被壓在自己的秀榻之上,媚眼
如絲。
「若是黑古道長這點能耐都沒有,也不用叫我爹爹苦心尋找了,你家春梅不
是也在門口招呼著的嗎?」佳人在懷,吳越哪裏能再多想,當即俯下身去,在賀
若雪的嬌顔之上輕輕一吻,賀若雪雖是日日經受著蕭逸的開墾,可這般輕吻已是
許久未有的事了,立即化作一灘柔水,隨著吳越的引導,香舌緩緩伸出,香津四
起,不斷在二人唇齒之間厮磨遊弋。
「你這對活兒又大了幾分,看來他倒是對你開墾得勤啊。」吳越一手解開賀
若雪身上的綠色絲鍛,一對傲人雪乳立時蹦了出來,日夜被蕭逸玩弄,連亵衣都
未曾穿戴的賀若雪滿是嬌羞,可經由吳越大手劃過,腦中卻是不由想著蕭逸狠狠
捏著自己胸脯的畫面,兩相重疊,只覺春心一蕩,竟是不自覺的輕吟一聲:「嗚!」
吳越只道她心中念想自己許久,滿是得意的解開了她下身長裙,一股羞人的
氣息傳來,果真與上身一般不著亵褲,而那芳草之地所流淌下的陣陣水漬已是將
被褥染得微微濕潤,吳越不由得放聲淫笑:「果真是個尤物,這會兒功夫便如此
濕了。」吳越卻是不知若雪整日來受蕭逸調教,那玉穴之處更是聞香而色變,全
身之處更是敏感異常,這吳越亦是色中老手,一對魔手幾經揉搓便引得佳人嬌喘
連連,淫水四溢。
吳越一邊用手逗弄著床上的佳人,一邊空出一只手來解開自己的衣袍,動作
甚是熟稔,便在若雪的一聲疾呼之下,吳越已是光著身子騎了上來。吳越心知時
辰不多,亦是不多做前戲,胯下一收一挺,盡根沒入。只覺這賀若雪的小穴之間
卻是緊窄有力,裹得他舒爽無比。
「嗚,好,好大!」若雪被這一頂,直插得她秀眉微蹙,呼喊不絕。
「哼,比起那蕭逸來如何?」吳越被裹得分外暢快,每一次挺動都伴著淫水
四濺,只覺這胯下女子雖是被調教得嬌魅無比,可這天生的緊穴兒卻是萬中無一,
連連收起些許激射的念頭,當即轉移話題。
「自是越哥的厲害。嗷、啊!」也不知是情動還是谄媚之言,若雪被吳越肏
得嬌吟不斷,浪叫四起。這吳越卻是生得一根好凶器,不但生得剛長有力,馬眼
之處不甚太粗,而是隨著挺動抽插之間慢慢變粗,肏弄起來使得若雪蜜穴之處不
斷充實鼓脹,加之吳越自幼時便流連花叢,對這風月之事更是有著一套自己的功
夫,這抽插之間雄物扭動研磨異常惱人,深谙此道,每一次研磨都叫這胯下玉人
呼喊不已。
「嗷、嗷、再快一些,好,好人兒,再快,再快一些,啊!」賀若雪被這一
陣猛肏,早已芳心紊亂,就地高呼起來。可這一番高呼卻是讓門口把守的小婢春
梅聽個面紅耳赤:「也不知小點兒聲,這要是叫爺聽見,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淫詞浪曲伴著些許白濁體液飄散而出,吳越只覺胯下鼓脹難受,心中感歎這
騷蹄子的嫩穴果然有些門道,他要征服此女,哪裏能就此輕射,隨即一把抱起懷
中玉人,雙手拖住肥嫩的肉臀,一個挺腰卻是坐了起來。
「嗷!到頂了!頂了!」這一姿勢卻是讓吳越的每一次沖擊便都直插最深花
芯,賀若雪哪堪忍受,隨著吳越的挺動,自己亦是不由起伏而坐。吳越還不滿意,
旋即狠狠一挺,直把個若雪插得「啊啊啊」的連呼三聲,再度將其抱起,雙腳輕
輕一扭卻是下得床來,起身而立,托著佳人在閨房中緩緩走動,卻是一副好腰力,
一邊來回移動,一邊挺動著胯下長龍。賀若雪只覺身在雲中,哪裏受過如此沖擊,
那二皇子蕭逸雖也有些本錢,但畢竟是少年風流疏於強身之道,哪裏能像越哥兒
一般揮灑自如,肏得她好不歡快,整個人都如同丟了魂兒一般忘卻所以。
「要死了,要死了!」賀若雪一身嬌斥,胯下小穴兒終是如釋重負一般,忍
不住噴薄而出一陣羞人淫液,伴著吳越的幾番抽插噴湧而出,濺射不絕。
「哼!」吳越輕笑一聲,終是將這小妮子肏得高潮,也不枉此番行險偷歡,
吳越再不忍耐,胯下巨龍一陣狠肏,終是將蘊藏許久的濃精炙熱灑出,徑直激射
在賀若雪的子宮深處。
「啊?這麽,這麽多!」賀若雪高潮過後,美得不知方物,但見吳越這番激
射,卻是綿延不休,忍不住驚歎而呼:「要是懷孕了怎麽辦?」
「那豈不更好,你懷了皇子,自會有人替我照料,你亦不便在這宮中這般辛
苦。」
賀若雪只覺吳越依舊心中念著自己辛苦,當下心中一暖,將頭靠在吳越懷中,
相依而臥:「若是當初爹爹勝了該多好?」她不禁想起兒時與吳越的玩鬧時光,
無憂無慮,可偏偏天不遂人願,爹爹戰敗,聖上大怒,本欲將其全家發配,吳越
與二皇子交好,便勸說二皇子納了自己爲妃,保住了自家周全,一念至此,賀若
雪便覺吳越胸懷越發溫暖起來。
吳越輕輕撫摸著懷中佳人,念著的卻是接下來的行動,黑古那邊想是問題不
大,老爺子那邊能聯係到的同僚近幾日亦是走動頻繁,想也問題不大,只不過這
比之前所想急了許多,又有個神秘莫測的煙波樓橫置其中,風險難料啊。稍稍修
整片刻,知時辰也差不多了,吳越便起了身子,賀若雪依舊摟著他,眼中滿是情
迷之態,吳越笑道:「小騷貨,這才一會兒工夫,又發浪了?」
賀若雪被這一番調笑,卻是微微鬆了鬆手,正欲還嘴,可卻又不知如何應答,
唯有默默低頭道:「越哥兒若是有閑…」
吳越哈哈一笑,轉身便走,滿目春風。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7-3 21:06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14 15:0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1 • 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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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一卷:烽火不休煙波起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7月14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四章:紫衣劍
華燈初上,皇宮之中稍是暗淡下來,蕭馳端坐於書房之中,正思索著明日的
安排。明日,按父皇的意思,便是正式授位之期,慕容巡已是交代了幾遍,明日
早朝,須有三讓三辭,以顯先皇德行,推辭再三之後方可接受授位,然後須將龍
椅挪開正位請太上皇入座,自己站於殿中接受百官朝賀,至第二日,方有新龍椅
可坐。而受禮之後第二日便是與素月的納聘之期,又是各處禮節往來,不可不慎,
因而太子府內衆人皆是手忙腳亂,不斷的打點布置,盡可能的保障明日的周全。
「太子,夜深了。」
「嗯,我再想會兒便去休息。」蕭馳隨口答道,旋即卻是一陣錯愕,猛然擡
起了頭,這一擡頭,更是令他緊張起來,本是空洞的書房之內只余陣陣陰風,蕭
馳凝神而顧,只覺書房之外本是嘈雜的大廳之中卻是再無一丁點喧鬧之聲。
「太子,夜深了!」一陣陰側的聲音再度傳來,蕭馳毛骨悚然,倒吸一口涼
氣,但四周依舊無人,這聲音卻又不知從何而來。
「何人在此裝神弄鬼?」蕭馳一聲怒斥,卻是色厲內荏,毫無底氣。
「太子,夜深了!」依舊是同樣的聲音,可蕭馳早已面如死灰,仿佛如墜深
淵一般,這三聲呼喚除了叫他心生懼意,更是讓他腹中生出一股腫脹之感。這股
腫脹之感瞬時擴散,疼得叫他蹲在地上,再也無力站起。
「來,來人!」話至嘴邊,卻是聲音極小,甚至近乎有些沙啞,蕭馳艱難的
倚著自己的木座,想盡力爬起,甚至於想摔落一點什麽,卻是異常艱難,腹中痛
感備增,近乎千蟲萬蟻胡亂撕咬,蕭馳已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許多。蕭馳心中不由
百感交集,這是怎麽了?明日的他便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再過幾日便可嬌妻
在懷,指點江山;他有些不甘,但卻完全摸不清體內的魔怔,掙紮,他奮力的在
地上滾動著,寄希望於發出點滴聲響驚動太子府的家丁奴仆,可依然毫無所獲,
這病症來得太快,片刻功夫,蕭馳再也無力動彈,只能呆呆的望著書房牆上,那
裏挂著素月前日贈給他的一幅「墨竹」圖,竹蘊清隱,宛若素月一般溫婉而淡雅,
令人陶醉。
「啊!」
「太子!太子!」
「啊!」
幾聲淒厲的慘叫在深夜的皇宮之內驟然響起,卻是守夜的太監發現太子蕭馳
的房中依然有燭光閃爍,一經打探,卻見太子倒於房中,已然——死去!
同樣是深夜,北境的深夜卻是星空璀璨,光彩照人,大明軍帳之下,皆是一
片靜谧之氣。韓顯端著一盆熱水緩緩而行,卻是引得衆親衛肅然行禮:「將軍!」
「嗯,今夜可有動靜?」韓顯因大同一戰封爲前將軍,在這邊軍之中地位也
越發顯赫起來。
「回將軍,並無動靜。」
韓顯微微點頭,緩緩掀開大帳,只覺一股暗香撲鼻,頓時神色一松,「驚雪
將軍便是不一樣,即便棲身行伍,也是有著女兒家的一面。」旋即走了進去,只
見驚雪小伏於帳內主桌之上,一襲白衣便裝輕覆於地,手持一頁軍情探報,在暗
淡的燭光下微微搖曳,顯是剛剛才困倦而眠。
韓顯自不願打擾,一手一腳均是輕擡輕放,慢慢放下帷帳,一步一步將熱水
置於盆架之上。再蹑手蹑腳的轉過身來,正欲退去。
「何事?」韓顯行至門口,卻聽得一聲清冷之音傳來,微微回頭,稍覺有些
尴尬,於是擠聲道:「驚、將軍,末將知將軍辛勞,但將軍亦是女兒家,這軍中
取水不易,特令手下於西村小湖之地取了些水,這便爲將軍燒了一盆過來。」
「就爲此事?」驚雪媚眼橫掃,卻是面色有些發冷:「韓將軍,你知我帳中
除了軍務,不議他事的規矩?」
韓顯心中大苦,但卻也是有備而來,急聲說道:「是是,回將軍,斥候來報,
拓跋宏圖之子拓跋元通力排衆議,正下令備軍,於各部落之間招募勇士,意欲集
結再戰。」這一番言語,卻是在驚雪的俏眉之下說出,一股勁兒的語速飛快,好
似說慢一個字便會被驚雪拖出去軍法處置一般。
「呵!」一聲輕笑,卻在韓顯心中宛如仙音,也不知驚雪是在笑那匈奴新王
不自量力,還是笑他這般狼狽,韓顯頓感有些局促,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甚好…」驚雪話音未落,只覺這帳中一陣冷風吹過,微微閉眼,秀鼻輕輕
一嗅,旋即睜眼笑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啊?哦!」本以爲驚雪會有何指示,卻是見她有些反常,不免有些失望,
微微掀開帳簾,轉身離去。
「謝了!」韓顯猛然回頭,卻是見驚雪妩媚一笑,不由有些呆了,這如同天
神下凡一般的女將軍,戰陣之上沖殺洶湧,戰陣之下更是算無遺策,早已令他折
服,心中只願這冷面將軍能多看他一眼便已心滿意足,今日殷勤之下,能換來一
聲謝字,自是驚喜至極。
驚雪望著韓顯慢慢走去,終是長舒一氣,收整起身上的倦意,將身子稍稍捋
直,端坐於帳前,卻是朝著帳中一處角落輕笑一聲:「出來吧。」
忽然,一道黑影自那帳中梁上而下,伴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令驚雪微微蹙
眉:「桦妹,怎麽這般不注意,若不是我替你遮掩,那韓顯怕是已經發現你了。」
「哼,姐姐好不講理,你在人前威風八面,讓我去替你鞍前馬後,還要嫌這
嫌那。」琴桦扯下面紗,露出的是一張猶如嫩筍一般的精致面容,眉眼之間透著
一股妩媚之色,但卻又不甚風塵,而是那種帶著些許殺氣的妩媚,自小刻苦訓練,
琴桦已然成了新一代煙波樓最得力的利刃。
驚雪看著琴桦妩媚得近乎妖豔的面容,稍稍有些動容起來,緩緩起身,一把
將琴桦抱在懷中,將她可人的小腦袋摟在胸口,平日裏的凶神惡煞早已不知所蹤,
此刻,卻是萬般溫柔:「確是辛苦桦妹你了。」正自神色感傷之間,卻覺懷中胸
口之處微微有些柔軟觸感,妙手一推,卻見琴桦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雙手呈掌
狀正對著自己的傲人高聳。
「雪姐好不害臊,早知你在萬軍叢中坦胸露乳,想不到在這軍中也是連亵衣
都不穿,好生放蕩啊,嚯嚯。」琴桦放聲大笑,卻似是故意挑逗著驚雪。
驚雪卻是不以爲意,冷聲道:「這世上男子不過豬狗,這看得到摸不著的東
西,越是吸引男人,越是令其破綻百出,不攻自破。你身爲刺客,這道理還需我
教?」
琴桦卻是不以爲意,只是欺上驚雪的身子,朝著驚雪的粉嫩耳垂微微一舔,
笑道:「那剛剛那位韓將軍呢?也是不過豬狗嗎?」
驚雪被她一番挑弄,自是面露潮紅之色,隨著耳垂這一番遭襲,更是敏感,
連帶著被琴桦握住的雪乳之地都稍稍硬挺了幾分:「亦不過是個臭男人罷了,啊
…」話音未落,驚雪一聲輕哼,卻是琴桦愈發得寸進尺,將她那沾滿匈奴大汗鮮
血的手悄悄伸進了驚雪的白裙之內,甚爲熟稔的繞過那對雪白矯健的玉腿,直達
那羞人的蜜穴之地。這一番舉措,卻是叫驚雪尖喚起來,身子不由得隨著琴桦的
擺動而崩得筆直。
「快住手!」驚雪迷亂之下輕輕拉住琴桦的作惡之手,令她遲緩下來,稍稍
舒了口氣,驚雪忙道:「別鬧了,小桦。」
「無趣!」琴桦本見自己魅術之下,驚雪已無還手之力,但卻終是被她醒悟
過來,只得作罷,扭身嘟嘴道:「無趣得緊。」
驚雪卻是對她極爲寵愛,不急不惱的將她抱起,溫聲道:「可是出了什麽事
情?這般急著來我營中。」
「你以爲我想啊。」琴桦嘟嘟嘴道:「你那飲血軍古怪得緊,我稍稍靠近便
覺有眼睛盯著我,我繞了好大的圈才靠近你這主賬,還有你那小豬狗韓將軍也氣
人得緊,在你帳中鬼鬼祟祟,害我提心吊膽。」
驚雪笑而不言,她姐妹四人各有所長,她長於統軍治兵之術,帳下將士自然
虎虎生威,琴桦擅於刺殺隱匿之道,能在她軍中來去自如,已是極爲出色了。
琴桦抱怨幾許,見驚雪毫無反應,心中更爲氣惱:「好啦,是小姐喚我回京
城,很急!」
「哦?京城有素月在,還有何急事?」
「那卻不知,我急著過來便是將這幾日北漠動向告知,那拓跋元通無甚本事,
能不能招攬各部精英都未可知,就算真被集結成軍,也不過是你飲血營那群鬼怪
的肚中之食,我這便去京城了,驚雪姐姐你可要好生保重!」
「嗯。」驚雪淡淡一應,想著京城裏的詭谲風雲,竟生出一種無力感,這大
漠戰事不過爾爾,真正厲害的還是朝堂之爭罷。
泰安城是江北一代有名的「武城」,自古出過不少朝堂名將與綠林俠客,而
今日,便有一場綠林盛事在此舉行,泰安城的北城城郊一帶,一處莊園之中,無
數武林人士絡繹不絕,此處名爲「望嶽莊」,意有東嶽泰鬥之意,莊主名號喚作
「奔雷槍」雷振,是山東泰安一帶有名的好漢,爲人仗義疏財,好結交各路英豪,
因而在江湖上頗有俠名,而近日,由少林武當這對武林泰鬥發起的「英雄會」便
在此地舉行。
江湖本就是依存於世道而生,世道太平,則江湖之上風平浪靜,各路好漢或
開山收徒,或報效朝堂,自有一番出路,而若是恰逢亂世,這江湖便成了是非之
地,不但妖魔四起,作奸犯科,更有甚者暗中積蓄,等待時機揭竿而起亦是大有
可爲。而眼下,隨著匈奴前番時日的大舉犯邊,一衆西北異族趁機潛入中原,而
近日,天山派一名晚輩逃回少室山下,向少林清玄方丈求助,道西域摩尼教崛起,
竟是一夜之間攻破天山,四處屠殺天山派弟子,只有他一人得返中原求助。
望嶽莊高台之上,正擺著三座大椅,其中一位便是這年過六旬的少林方丈—
—清玄。雖是年歲較大,須眉白頭,但依然端坐於人前,自上而下給人一種莊重
而不失親和之感,他左手邊坐著一位年約四旬的道長,一身褐色道袍配上其軒昂
之貌,不怒自威,頗有長者之勢,此人便是當今武林盟主,青牛觀的現任掌教靈
虛道長,清玄右手則坐著同樣氣色不遜於人的雷莊主,三人各自安坐於高台之上,
身後各自有兩名弟子照持,威嚴盡出。
而這高台之下,卻是三面坐著各路武林豪強,與那台上三人方向合成一圈,
將高台團團圍住,這江湖武林豪門甚多,論武學淵源,有著武當、華山、峨眉、
崆峒四派坐鎮,論勢力,又有南沈北陸兩大豪門望族傲於人前,而若論人脈,當
屬乞兒遍天下的丐幫爲首,各大宗門此刻盡皆彙聚於此,便也可知這「英雄會」
的分量,其實這天山派偏隅一方本是無人問津,雖在當地有些名氣,但也入不了
這中原豪門的法眼,可那「摩尼教」的名字卻是太過駭人聽聞,令各派不得不慎
之又慎。
「諸位!」卻是當今武林第一人靈虛道長率先發聲,聲如洪鍾,稍一張口,
便叫嘈雜的高台四面安靜下來:「今日承蒙雷莊主好客之情,能有幸邀集各路英
雄彙聚於此,靈虛不甚惶恐。」這靈虛道長乃青牛觀趙真人座下第四代高徒,爲
人一直謙恭有禮,此番大會,雖然甚爲盟主,卻是將少林清玄方丈置於首席,以
示其尊。「衆位彙聚此地雖是辛勞,但眼下之危,卻是刻不容緩!」這一句卻是
語氣頗重,足足將衆人的焦點彙聚。
「難道摩尼教複起是真的?」
「一夜之間蕩平天山,除了摩尼教,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魔門派係有此能力。」
靈虛稍稍停頓,待得衆人一陣議論後,緩緩出聲:「不錯,卻是那三十年前
的摩尼教,現世了!」
「啊?」雖是早有傳言,可一衆豪傑卻依舊倒吸一口涼氣,三十年前的摩尼
教可能所有人都已是忘卻許多,可五年前那一役,衆人卻是記憶猶新。三十年前,
摩尼教猖獗於世,正道武林以少林慧茗方丈爲首,群雄皆出,與摩尼教戰於總壇
昆侖之巅,此戰雖是盡誅摩尼教高手,但自身卻是損失慘重,各派所余者皆不過
一二人,甚至於許多門派就此隕滅,而慧茗方丈更是與摩尼教教主夜千縱纏鬥至
死,最終氣力盡絕,同歸於盡;而就在此役之後第二十五年,相傳摩尼教教主遺
孤潛返中原,暗殺各路正派高手已報當年之仇,正派英雄再度集結而出,最終便
是這靈虛道長親手誅除此魔,才有了這武林安定,而靈虛道長亦是憑借此戰被尊
爲武林盟主,名揚天下。
「這摩尼教已在三十年前連根拔起,即便是五年前的夜百曆作亂,亦是被盟
主您盡數誅除,這,這摩尼教怎地又能複起而生啊?」崆峒派掌門何不休卻是個
急性子,率先議論起來,而相較於他,其他各派倒顯得沈穩許多,除了長期以來
低調沈穩的丐幫,沈陸兩家自也向來只隨衆議,此時也是安坐於人前。
靈虛上前一步,笑道:「何掌門所言極是,靈虛身爲盟主,未能防微杜漸,
至天山派慘案發生,才知這魔教已然複起,卻是慚愧,今日召集衆位前來,一來
與衆位商議,早日集結再戰魔教,這二來,靈虛自感才疏學淺,無力擔這盟主之
職,今日天下群英皆至,靈虛鬥膽,請議再選有德之人擔此重任!」
「再議盟主?」這便是一言激起千層浪,台下再度一片喧嘩,就連安坐不動
的沈陸兩家亦是開始互相琢磨、計較起來,這武林盟主雖是虛職,但也是武林之
中除了少林派外最有分量之人,這天下習武之人自是對這武林之中的最高權力有
些向往,可這些年此位一直被少林占據,此番再選,自是給了衆人一個天大的機
會。
然而機會並非是所有人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武林盟主一位,最重要的便是
以武服人,當年靈虛道長以一己之力斬殺摩尼教余孽夜百曆,方能被尊爲盟主,
而今這武林,又有誰能擔此分量呢?
「阿彌陀佛1」卻是清玄方丈率先站了起來,清玄面色淡然,仿佛一切都與
他並無關聯,只不過這江湖各派一向以少林爲首,此事甚大,他必須表明態度:
「靈虛言重了,世上因果皆是輪回,這摩尼教生生不息亦非我等所能控制,此番
魔教再犯,正是需你調度四方,合力奮戰之時,此時更換盟主,並非明智之舉。」
「清玄大師說的是啊,靈虛道長,這當今武林,還有誰能比得過您的幻劍之
道,若是由旁人來當這盟主,我雷某第一個不服。」清玄話音未落,雷振雷莊主
卻是搶先表態,果然,這靈虛道長這幾年來威望甚高,衆人還是不願他就此卸任。
「對啊,盟主,還望三思啊!」
靈虛面露爲難之色,台下衆人雖是偶有異議,但皆被那「再任」的呼聲所蓋
下,靈虛躊躇無法,正欲開口之際,卻是一聲慘叫傳來,將衆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嘣」的一聲卻是那後排之中飛出幾道人影,衆人定睛望去,卻是那守衛莊
門的雷家弟子被扔倒在地,而那莊門之上,卻是走出兩道人影。這二人一人身著
紫衣勁裝,手持一柄長劍,雙目如炬,面色冷峻,傲氣淩人;而另一人卻是一名
女子,身著綠衣彩裙,綢緞名貴,一派閨閣小姐打扮,這二人一前一後競相而入,
卻是被旁人讓開一條道來。
「來者何人?」雷振起身一呼,頗具威嚴。
那紫衣人卻是側目而視,朝著台上的雷振打量半晌,卻是說出一句奇怪的話:
「你不用劍?」
「嗯?」雷振卻是未料到來人有此一問,卻是不知如何應答。
全場目光所聚,慕容爾雅卻是有些不太適應,當即有些嬌羞的躲在了紫衣人
身後,小聲道:「秦公子,這裏,好像人有些多了,我們回去罷。」
秦風卻是瑩然一笑,轉身朝著身後佳人說道:「你不是想看我用劍嗎?這裏
便是好機會。」說完一個起身,如馬踏飛燕一般輕盈而落,挺身於高台之上,他
環顧四周,冷眼望著台下衆人的諸多議論,漠臉淡然道:「我要比劍!」
「紫衣劍!秦風!他是紫衣劍!」卻是崆峒何不休認了出來,他面露苦色,
衆人皆知這紫衣劍三個月前曾尋他比劍,不出十招便敗下陣來,此時再遇對手,
不免有些悻然,然而在場之人卻是無人在意起這樁小事,因爲這近月來威名遠揚
的紫衣劍此刻意氣風發的站在近前直呼比劍,而此刻又是關乎武林盟主之位的爭
議之期,倒是令各方掌門思索此中深意起來。
「秦、秦少俠,」這雷振聞得何不休提起,倒是收起了適才的傲慢之色:
「今日是我輩小聚之日,未能邀請秦少俠自是我雷某的不是,但也因秦少俠居無
定所之故,而今我輩正議武林大事,少俠若要比劍,不妨改日如何?」
秦風卻是依然不動聲色,傲道:「我剛剛聽到,你們要選盟主?」
「嘶!」秦風這一句卻是引起一衆非議之聲,「果然,這小子就是來搗亂的。」
「這個時候過來,這小子怕不是摩尼教的人吧?」
卻是那右邊一人率先站了出來,高聲喝道:「我們確實在選盟主,但與你何
幹?」
秦風順眼望去,卻見此人面如冠玉,儀容不凡,渾身一件華服綠袍,更顯貴
氣,正是那陸家的家主陸冠雄,這陸家早年便因一手好劍而流傳武林,傳至上兩
代,因陸家家長鑽磨出一套冶煉兵器之法,故而成名於世,一時間不但吸引武林
豪傑,更連大明朝廷都與之合作甚多,陸家也便順勢而行,幾經運營之下,已成
如今北方的第一大豪門。
「選盟主可須比武?」秦風卻是不懼他身份,怡然站立。
而一旁的人群之中,卻是有一乞兒打扮之人搶出聲來:「武林盟主,自是選
要武藝高強之輩。」衆人望去,卻是那丐幫幫主趙乞兒,此人年紀不大,在往日
裏大多寡言少語,可他向來與這些豪門望族不穆,故而此言雖是向著秦風,卻是
有意指向剛剛搭話的陸冠雄。
「好,那我便來爭這個盟主!」秦風依然面不改色,順著這趙乞兒之言而出,
卻是將目光對著那台上的靈虛道長,終是定了下來。靈虛亦是自這秦風出現之後,
眼神便再未脫離,他久居武林高位,這些年來,已是很少有讓他有興趣比試之人
了。
「哼!就憑你?」陸冠雄有些氣急,這紫衣劍竟是未將他放在眼裏,自始至
終都未曾理會過他,再加上趙乞兒那一臉嘲弄之意,心中自是不忿,當即躍至高
台,呼嘯一聲,全身華袍隨著那一嘯炸裂開來,卻是露出內裏的勁裝武服。
「陸老板原來是有備而來啊。」趙乞兒又是一陣輕笑,陸冠雄卻是不加理會,
輕哼一聲:「劍!」那台下陸家子弟一個輕擲,一柄銀光閃爍的長劍便擲入陸冠
雄手中,陸冠雄朝著一動不動的秦風言道:「陸某今日技癢,願代盟主先與閣下
比過一輪。」
秦風負劍而立,依舊只是望著靈虛,隨口道:「我勝了他,你與我比?」
靈虛道長亦是面色平和,微微點頭:「好!」
慕容爾雅眨著靈動的雙眼,認真的看著場上的一幕幕,秦公子依舊是那樣的
潇灑,她雖不通武道,但卻也能分辨得出場上二人的面色,那陸冠雄氣喘籲籲,
似是每一劍都拼盡全力,而秦公子全然不同,行進之間揮灑自如,好似隨風劍舞
一般賞心悅目,這般輕松寫意的劍法比之那日燕京道上的一戰更具美感,而秦公
子亦不是嗜殺之人,這次比武更是留足力氣,每一擊都點到即止,終於不出三十
回合,那陸冠雄一個側身而擊被秦公子洞察,接著便是一道殘陽斜影般的落幕一
劍,當那紫衣劍端停留在陸冠雄的胸口之上時,陸冠雄滿面通紅,卻似又不願相
信。
「陸當家,此子修爲不在我下,你輸得不冤。」靈虛輕輕上前,緩緩別開秦
風的劍,將陸冠雄扶了出來。
「陸某技不如人!」陸冠雄畢竟是一方家主,亦是明白當前形勢,坦然認輸,
便也羞愧的步下台去。行走之時,還是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丐幫趙乞兒。趙乞兒咧
嘴一笑,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靈虛轉向秦風,微微點頭,他手中握著一柄木劍,樸素無華,但卻又極爲沈
穩。
秦風凝神視之,冷聲道:「好劍!」
「紫衣,也是好劍!」
二人相視許久,均是凝神靜步,不見動靜,自二人上台對視的第一眼起,他
們便知道,這一戰,很艱難。而台下衆人卻是不解其意,嘈雜之音紛紛揚起,顯
是極不耐煩。
「噗噗噗」一聲鳥翅撲騰之聲傳來,卻是讓秦風微微皺眉,頃刻之間,他已
然率先出招。
紫衣劍以快著稱,秦風一出招便毫不拖滯,宛若驚雷一般刺向靈虛,而這靈
虛卻是紋絲不動,靜候著秦風的到來,待得秦風快劍近前,方才揮舞出手中木劍,
劍心通明,那木劍旋轉橫掃之間卻是將紫衣劍完全卷入其中,而秦風亦是隨著劍
意湧入一股莫名的幻境之中。
秦風默然而立,他的四周竟似是站著成百上千個靈虛,他毫無畏懼,提劍便
是一頓橫掃沖刺,但劍意之間已是略顯急促,在靈虛的幻劍之道內,秦風固然能
守住劍心,一劍一劍的驅散著眼前迷障,但心中似是有了些許羁絆。「噗噗噗」
耳邊鳥鳴再度傳來,秦風面色發狠,有些著惱的搖了搖頭,卻是不再執迷於在幻
境之中繼續沖擊,而是轉身撤走,收起了自身的劍意。
「我輸了!」秦風揮劍入鞘,雖是落敗,但依舊潇灑自如。
台下一片嘩然,片刻之後卻是掌聲喝彩不斷,無論如何,見證靈虛這一番幻
劍之道擊敗這狂妄小子,顯是更讓在座之人能夠接受一些,「盟主!盟主!盟主!」
台下立時響起山呼海嘯,共賀靈虛的這一勝績。
而那靈虛道長卻是微微搖頭,心中百感交集,坦然道:「可是有甚要緊之事?」
秦風不作回應,輕手一擡,那空中盤旋的一只白鴿卻是緩緩落在他的手臂之
上,秦風熟稔的從白鴿腿上取出一道精致的卷信,微微打開,卻見那信紙上書著
一行清秀的黑字:「太子遇刺,速回燕京!」秦風微微一歎,舉劍而拜:「改日
再比!」瞬時躍下高台。
「秦公子?」慕容爾雅見他神色不愉,似有大事發生,上前關懷道。
「走,送你回去!」秦風亦不多言,心中卻已是開始牽念著京城中的人兒。
二人踏馬而行,很快便至泰安的一處宅院,此處正是慕容爾雅的叔父府上,
她母女二人遭逢大難,幸得秦風搭救至這泰安府,暫且居於叔父之家,出門在外
沒有了府中的拘束,爾雅自然樂得伴著秦風踏足山水,更是偷偷瞞著母親來瞧瞧
這久負盛名的武林大會,幾日來相伴相隨,慕容爾雅對這儀表不凡的秦風秦公子
不免生出一絲依賴之感,驟然分別,自是頗爲不舍。
「秦公子,真的不與我們一起同行嗎?」慕容爾雅本也是京城人,本計劃在
叔父府上稍歇幾日便隨母親進京的,可秦公子這般突然,倒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心中竟是萌生想與他一起走的念頭。
秦風亦感慕容爾雅溫柔體貼,一路相伴下來倒也將她看作個妹妹,答道:
「有些急事,待處理完後,你便也回京了,屆時再找你同遊。」
「那,便說好了!」慕容爾雅莞爾一笑,有秦公子這句話,自是讓她舒懷不
已,她生在大戶人家,自然是要守些規矩的,一想到剛剛的些許女兒家心思,不
由羞得低下頭去。
「那我便告辭了,京城再會!」秦風策馬轉身,一路向北。
「秦…」慕容爾雅疾呼一聲,卻見秦風已是走得老遠,旋即聲音低了下去
「秦公子,一路順風啊!」聲音輕不可聞,但卻句句挂心。
京城已是全城戒備森嚴,每個關口都有嚴備把守,只進不出,幾乎已成了一
處牢籠。
太子在自己寢宮遇刺,是何等的詭異,皇帝下令全城戒嚴,親自徹查此案,
據聞太子宮內的一衆人等皆下了大理寺,若不是還未查出些端倪,這些人怕是早
已人頭落地,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天子親曆喪子之痛,豈能不一查到底。故而,
京城之內,人心惶惶,處處可見暗訪之人。
而便在京城小巷深處,素月的小宅之中,卻是不合時宜的傳出一陣銀鈴兒般
的嬌笑之音。
「咯咯,小花兒的胸可是越來越挺了,快叫我揉揉。」
「小花兒,你的魅術看起來又有了精進,來來來,我們來切磋一二。」
「诶,小花兒,你別以爲躲在慕竹後面就沒事兒了,今晚你必須跟我睡。」
小廳之內卻是群花耀眼,一身素衣的素月神色木然的端坐於琴座之上,雙手
撫摸著那柄焦尾,面無血色,看得出神。而那一身黑衣的琴桦已是歸來,雖是勁
裝緊身,但完全掩蓋不住她的魅力,反而這緊致的打扮更是勾勒出了她的曼妙身
形,而在驚雪面前收放自如的她此刻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蜷縮在一道麗影身後,
小嘴微微翹起,面上卻是有些害怕之色。而她的對面,正是那與慕竹小姐暢聊於
皇宮高築之上的紅袍麗人。
這紅袍女雖是濃妝豔抹,風姿綽約,但卻生得一幅我見猶憐的絕美容顔,舉
手投足之間勾魂奪魄,就連琴桦素月與之一比,都稍遜了幾分,尤其是這紅袍女
雖是身材纖瘦,可偏偏胸前那一對巨兔卻是無比高聳,雖是紅袍裹身都難掩其峰
巒凸起之勢。這紅袍女名喚南宮迷離,看似弱不禁風,但卻是雲南苗疆一族神祭
司的掌舵人。而這南宮迷離最擅施蠱魅惑之法,生性更是有些不羁,因而對自小
修習魅術的琴桦頗多關注,古靈精怪的琴桦在煙波樓裏本也是混世魔王的存在,
可每番遇到這南宮迷離,便似是老鼠見了貓兒一般,規規矩矩起來。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收斂些。」仙音悅耳,卻是琴桦身前的慕竹所吟,慕
竹面色平淡,無喜無憂,正如身上的琉仙裙一般白淨無暇,南宮向來無規無矩,
隨心所欲,可眼下素月正是黯然神傷之際,實在不宜過多調笑。慕竹緩緩輕移,
步履之間更是神韻十足。
「素月,過去了!」語音溫婉卻似是暗運修爲,一股舒緩之意即刻便在素月
體內蔓延,倒令素月心中釋懷許多。
「小姐。」素月擡起頭來,木然許久的臉色終是有了些神采。望著這世上最
無可比擬的神仙小姐,素月緩緩將頭靠了上去。慕竹亦是溫柔的將她抱在懷中,
裹著白袖輕紗的右手微微擡起,露出一截細膩光滑,輕輕搖曳,撫摸著素月的長
發:「放心,有我們的。」
琴桦與南宮迷離在這一幕下倒也不好在多嘻戲,紛紛安坐下來,倒是琴桦無
意的咕哝一句:「也不知姐姐什麽時候到,姐姐要是見到素月這般情景,定然要
掀翻這燕京城的。」
「小姐!」一聲清冷之音淡淡傳來,自那宅門之後走出一道紫衣人影,身負
長劍,面色冷峻不凡,卻是那江湖近起的風雲人物——紫衣劍秦風。
「楓兒(姐姐)!」宅中幾女紛紛側目而望,眼中盡是柔情。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25 12:39
標題:
烽火煙波樓(1•05)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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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第一卷:烽火不休煙波起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7月2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五章:千軍變
皇宮大院此時已經戒備森嚴,四處都有禦林軍層層護衛巡視,尤其以東宮一
帶最爲密集,儲君遇刺,關乎國運,聽說已經有數十位宮女太監挨不過刑罰已然
慘死於獄中,皇家罹難,不止是宮廷動蕩,整個天下,都將是一場罹難。
太子宮側,沿著青石板路以下,同樣是一間被禦林軍包裹著的小院之中,卻
是有別於其他院中的金碧輝煌,此間卻是清新淡雅許多,院內各處種著些許盆栽
野竹,伴著其裏間的小池淺水,倒是多了幾分甯靜之意。一名十歲左右的稚童臥
坐於草地之上,愁眉不展,安靜的想著些什麽。
「還在想你皇兄的事嗎?」一聲蒼老而雄勁的聲音傳來,蕭啓卻是不見絲毫
波動,已是習慣了這種聲音的他翻了翻身,眨了眨童真而懵懂的眼睛,憨然問道:
「師傅,你知道是誰害的皇兄嗎?」
蕭啓四周空無一人,誰也不知蕭啓在與誰說話,但你蒼老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知道與否又有何意義,他是天子之命,卻無天子之運,而你,才是真正的天命
之人。」
「可我想太子哥哥,嗚嗚。」蕭啓不由得念起平日裏四兄妹間的嘻戲玩鬧,
太子哥哥最爲平和,處處讓著他與姐姐,就是一向不睦的二哥,太子哥哥亦是禮
讓有加,而轉瞬之間,他卻了然無蹤,他們都說太子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日你說在燈宴之上看到了兩個神仙姐姐?」
「嗯,好像是兩個,又好像是一個,徒兒也分辨不出了。」
「那自是兩個了,葉清瀾修爲已破天境,你的『聖龍瞳』能依稀看個影子已
屬不易了。」
「那這兩位神仙姐姐能救我太子哥哥嗎?」
「煙波樓即便神通再強,起死回生之事終是非人力所及。」
「煙波樓?她們也跟素月姐姐一樣,是煙波樓的人?」
蒼老聲音忽然默不作聲起來,顯是煙波樓三個字勾起了他的太多回憶。沈默
少許,緩緩開口:「徒兒,若有一天師傅不在了,你務必記著:即便天下人都負
了你,煙波樓也不會負你。」
「噢。」蕭啓懵懂的點了點頭,心中回憶著那日所見到的兩位神仙姐姐的身
姿,想到煙波樓這個名字,想到了令姐姐十分欣賞的素月姐姐,又想到了,本該
與素月姐姐成婚的太子哥哥,不由得又低下頭來。
「啓兒!」一聲溫婉的呼聲傳來,蕭啓應聲而起,便見院中走來一位宮裝婦
人,立刻回聲道:「母親,我在這裏。」
那婦人一聲輕粉淡裝,卻是生得婀娜多姿,說是婦人,實則像是青春少女一
般皮膚白嫩,款款步入草地之上,見得蕭啓在這躺著,不由皺眉道:「怎地如此
無矩,眼下宮中動蕩,你父皇焦頭爛額,若是讓你父皇見到你這般憊懶模樣,豈
不更爲煩悶,快隨我回房歇息去罷。」
「好的,母親!」蕭啓自是熟悉母親脾性,她母親淑妃自入宮以來一向謹言
慎行,雖是得當今聖上寵愛,又有了皇子蕭啓,但依舊不敢倨傲,這後宮之中,
先有太子之母明德皇後早逝,現有蕭逸蕭念之母宣妃統領東宮,如今太子一死,
他母子二人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
二人一前一後出得小院,小院便也更加安靜起來,一陣清風拂過,帶起陣陣
柳葉飄落,而便在柳葉拂地的一瞬間,一個楊柳老樹的頂端,卻是一陣微微聳動,
一名老者驟然起身,神色緊張的望著四周。
「果然是你!」一道清音傳來,老者本是緊張的思緒稍稍松了幾許,但念及
來人身份,面色又變得爲難起來。心懷怅然,幽幽道:「你便是慕竹?」
慕竹依舊爲現身形,似是根本不在此間一般,但她的每一聲輕吟都如仙樂一
般,清透明快的傳入這老者耳中:「蕭啓卻有幾分天賦,他的『聖龍瞳』已然能
瞧出我的蹤迹。」
「他不止有天賦,他日後必是天下雄主!」這老者本是沈默不言,但談到蕭
啓,卻是不由得精神振作起來!
「哦?這便是你殺蕭馳的理由?」慕竹冷聲質問,不怒自威。
「慕竹是認爲,這深宮之中,除了我,再沒人有本事能殺太子了?」老者亦
是冷聲一嗤,卻也沒來由的就地躺下,於這楊柳頂處臥榻而眠。
「歐陽遲,我該信你嗎?」
老者經此一問,卻覺五雷轟頂,臥坐於樹上的身軀微微轉了過去,背對著葉
清瀾,老淚瞬時滴落下來,三十年前的種種往事紛紛湧上腦海,滄海歲月,終是
再見故人。
「慕竹小姐,太子之死只不過是皇家之事,你煙波樓真要過問嗎?」
「我煙波樓雖無意皇家奪嫡之爭,可蕭馳是我爲素月選的夫婿,此事,恕慕
竹不能坐視不理。」
「還望慕竹小姐三思!」
「歐陽遲,你莫不是忘了三十年前的事了?」
老者再度陷入沈思,待得風聲響起,葉清瀾已然遠去,他才微微搖歎一聲,
彷徨無措。
月夜清風,當一處詭異的柔風劃過之時,守備的禦林軍士均感困頓不已,不
由得兩眼無神,竟是紛紛睡倒,而兩道黑影飄下,迅雷之速直奔東宮房中,一口
翡翠棺木立於堂前,四周再無一人。
琴桦點起了火燭,微微走得近前:「哎,可憐了我這短命姐夫,福緣太薄。」
而一旁的南宮迷離卻是收起了往日的玩鬧心思,此刻正聚精會神的盯著蕭馳
的屍身,只見蕭馳屍體之中微有起伏,胸腔之所略微有著上下呼吸之感,而觀其
面色與肌膚,顯然是死得透了,這般詭異的模樣到叫琴桦一陣惡寒:「太子姐夫,
你便是冤魂尋仇也不在此刻罷,我等奉小姐之命是來幫你報仇的。」
「亂喊什麽!」南宮迷離嗔怒道,卻是突然出手,一掌擊向蕭馳屍身胸口,
突然,蕭馳小腹一縮,嘴部猛地張開,一條赤紅色的血蟲自嘴中飛出,甚是惡心。
「啊!」琴桦驚叫之余,卻見南宮迷離玉手一伸,一把捏住那赤紅小蟲的三
寸之地,另一手一個翻滾,卻是掏出一個小盒,立時將那小蟲擲了進去,緊緊合
上。
「這是?」
「蠱中死神!噬心蠱!」南宮迷離面色沈重,緩緩答道。
已是寅時,天色仍舊漆黑,燕京城中再無一絲光亮,此刻,應是常人熟睡之
時,而燕京城郊的一處小廟之中,卻散發著隱隱的燭光。
兩道光影咻的一聲,正落在這破廟門前,卻是兩張一模一樣的絕色面容。琴
楓依舊穿著男裝,依舊紫衣冷傲,劍不離手,殺氣盎然,而妹妹琴桦卻是靈動幾
分,手中正握著一個紅色錦盒,似是在尋找著什麽。
「姐姐,看來便是這裏了?」
「嗯。」琴楓與琴桦本就是雙生兒,爲了讓姐妹們好辨認,自幼時便習慣了
男裝打扮,但性格卻越發冷漠少言起來,常年以男裝示人,故而江湖上化名喚作
秦風。
二人均是身手矯健之輩,互視一眼之後徑直向破廟同時奔去,剛入門口,便
覺一股詭異吸力撲面而來。二人雖是有些防範,但這股吸力太過詭異,剛剛入得
門內,只覺全身都在向裏靠近。
「小心!」琴楓大叱一聲,紫衣劍破鞘而出,一劍橫掃,卻是將破廟門口上
的橫梁猛地斬成兩截。
「姐姐,那邊還有!」琴桦眼力亦是不凡,在姐姐一劍之下瞬間發現橫梁之
上的一只褐色小蟲被這股劍氣斬落,而眼尖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破廟中的其他橫
梁,果然,便在這內屋橫梁之上,依舊有著幾只小蟲緩慢爬動。琴桦心隨意動,
手中不多時已是出現幾枚銀針,素手一擲便是漫天飛針,頃刻之間便將那幾只小
蟲刺殺。
二人終是停止了這股詭異吸力,然而此刻卻是已被吸至了這破廟之中,蓦然
一聲「崩嘣」的窗響之聲,琴楓回過頭來,只見破廟門口不多時落下一只黑色小
蟲,這小蟲不斷散發出「咕吱咕吱」的聲響,定睛望去,小蟲頸部更是不斷腫大,
琴桦猛然意識到了什麽,環顧而望四周再無出路,意欲再度飛針出手。
「哼!煙波樓,不過如此!」一聲雄厚而陰森的聲音自廟外傳來,令這琴楓
琴桦姐妹二人心頭一顫,顯然,她二人皆已入彀。
一名全身黑袍籠罩著的老人自廟門外走出,手中一根墨黑色蛇杖悠然一指,
那破廟門前的小蟲瞬間鼓脹,只聽「轟隆」一聲,猶如山呼海嘯一般的巨響傳來,
整座小破廟立刻瓦礫亂飛,煙塵飄散。
「萬磁蠱配上這爆裂蠱,別說你煙波樓,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們。」
黑袍老者張狂大笑,顯是對自己的手段頗爲自信,肆笑之間揚起袍中黑帽,正是
那與吳越蕭逸密謀之人。
「我可當不起大羅金仙的稱號。嚯嚯!」一聲嬌笑傳來,黑古洋溢著的笑容
瞬間拉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被炸得面目全非的破廟之中,兩道麗影正緩步走
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黑古喃喃自語,滿臉的錯愕之色,這時,他才稍
稍反應過來,面露懼意的轉過頭來,他的身前,紅衣盛放的南宮迷離在皎潔月色
的襯托之下越發嬌豔明亮,然而,他卻對著這份美麗毫無留戀,而是身軀不斷顫
抖,雙腿漸漸搖曳起來,終是,「撲騰」一聲,他跪了下去:「娘娘,娘娘饒命!」
南宮迷離臉色並未有絲毫波動,仿佛與她無關一般的呢喃自語道:「爆裂蠱
縱是威力再大,我不讓她們死,她們便死不了。」
「娘娘息怒,小人知錯,小人自不量力,膽敢挑戰娘娘蠱神天威!」眼前之
人教黑古再無半點鬥志,神秘莫測的黑古道長此刻宛如奴仆一般不斷的磕頭乞憐。
「小楓小花,走了。」南宮淡淡一句,轉過身去不再對這黑古望上一眼,自
有琴楓琴桦二女上前壓著他前往小姐處問罪。琴桦的手剛剛觸至黑古,黑古乞憐
的面目忽然露出一絲陰狠之色,琴楓見勢不妙,伸手一把擒住,卻發現那黑袍空
空如也,再無其人,而眼前,近在咫尺般的黑古順勢而奔,其速之快,若不是那
黑蛇杖還殘留了一絲黑影,她姐妹二人還真不知黑古蹤影,黑蛇杖迅雷而來,直
奔著背身而行的南宮,蛇杖之首頃刻之間已是嗷嗷喚醒,顯是劇毒無比之物,而
此刻的南宮卻是依然好似並未察覺一般,依舊緩緩前行。
「小心!」琴楓琴桦同時出聲,眼看那劇毒蛇杖已至南宮身後,二女不由驚
呼起來。而黑古亦是發出得手的笑容,揮舞著蛇杖狠狠一指:「去死吧!」
「啊!」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傳來,琴楓琴桦驚悚之間仔細瞧去,卻不似南
宮那嬌魅的女聲,而似是,黑古的聲音。
南宮依舊沒有回頭,只是身軀停了下來,淡淡道了一句:「黑古,神祭司的
千蠱亂神井,便是你的歸宿。」
「啊!」黑古已是無法回應南宮的這番宣判,他依舊無法相信,自己培育的
黑蛇蠱杖,在面對南宮之時連宣戰的勇氣都無,還未靠近,他便被蛇蠱反噬,如
今蛇蠱已入骨髓,雖不至於取他性命,但也叫他痛不欲生,在地上不斷翻滾。
「陛下,太子已故,朝政不可不複啊!」一聲哀嚎響起,卻是那乾清宮大殿
外的群臣相依而跪,以左相吳嵩爲首的文武百官齊齊跪扶於宮殿外,共同奏請聖
上臨朝。而乾清宮大門緊閉,顯是皇帝蕭烨哀思太子一事,不願見人。
「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又正值壯年,當務之急,是恢複臨朝,立二皇子蕭
逸爲太子,以安國事。」吏部尚書吳廉當先帶頭喊道,卻是引得一衆官員齊聲附
和,聲勢猶大。而以右相爲首的慕容章慕容巡父子卻唯有默默跪扶,靜候著聖上
盡快臨朝,雖是不忿吳廉一係此刻提出立二皇子之事,可眼下讓聖上早日還朝要
緊,自也不會多說。
便在群臣跪倒苦等之時,從側門卻是跑來一位家丁打扮的仆人,這仆人跑得
極快,直溜溜的奔著吳廉尚書的方向而去,而宮中守衛也似是知道他是尚書家的
人,也未作阻攔便也放了前行,這小仆緊張兮兮的在那吳廉身邊耳語幾句,吳廉
立刻臉色大變,徑直走向前面的父親吳嵩。
「陛下,太子之死,老臣已有了新的線索!」吳嵩聽得兒子消息,眉目一轉,
立刻出言高呼,群臣盡皆驚奇不已,這太子之事如此詭異,卻不知左相哪裏來的
線索。果不其然,乾清宮門微微開啓,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傳,左相吳嵩、
右相慕容章進殿!」
「陛下,臣打聽到消息,說太子之死之所以過於離奇,實則是中了那南疆的
邪術啊!」吳嵩聲淚俱下,語出驚人。
「什麽邪術?」蕭烨不置可否的回道。
「這個,臣還未有所知,只是刑部這幾日來發現,二皇子蕭逸宮中近來常有
一黑袍之人出入,其人行迹鬼祟,太子事發之後又了無音訊,故而有此推測…」
「住口!」蕭烨大喝一聲,盛怒之下急得將手中的茶皿擲下,摔得粉碎。
「聖上息怒!」吳嵩與慕容章同時跪倒,慕容章心中難免悱恻,衆所周知吳
嵩一貫支持二皇子,剛剛在殿外自己派係甚至還爲冊封蕭逸爲太子之事呼喊,怎
麽轉個身來,便又將這殺兄之名指向二皇子?當即也一改往日裏二人的爭鋒相對,
轉而進言道:「陛下,太子之死卻是太過古怪,這巫蠱之術又太過離奇,叫人難
以置信,但既然事涉二皇子,還望陛下慎重處理,臣鬥膽提議:讓煙波樓的素月
姑娘來查此事,也好對煙波樓有個交代。」
「不必了!」一聲肅音傳來,卻是那一身寡白的素月自宮門走進。蕭烨定睛
望去,素月本也是天姿國色,加之孝服披身更顯嬌俏,然蕭烨的目光卻絲毫未在
素月身上停留,因爲,他認出了葉清瀾。
「慕、慕竹?」蕭烨心中竟莫名的生出一股懼意,隨著葉清瀾的緩步靠近,
不免語音顫抖。
葉清瀾氣質卓絕,一進得殿上便把衆人目光全部吸引,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顯
出一股缥缈之氣,她緊緊地凝視著台上的蕭烨,凝視半晌,終是微微作禮道:
「葉清瀾,拜見叔父。」
「清瀾,快,快請!」蕭烨有些激動,急忙起身而迎。
而葉清瀾卻並未再過多理會,只是緩步行至殿中,輕談道:「清瀾此來,只
求陛下能給煙波樓一個交代。」
「清瀾有何需求,盡管開口。」
葉清瀾亦是不再回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無喜無悲,卻又散發出無形的
威嚴之氣,竟是將殿中之人盡皆蓋住,什麽九五之尊,什麽位極人臣,在這煙波
樓主面前連呼吸都似是有些沈重。幾聲腳步傳來,衆人才擡起頭來,卻見著一紫
一黑一紅三道麗影步入殿中,而那黑衣少女的手中,還押著一名黑袍裹身的老道。
幾女入得殿中,盡皆朝葉清瀾走來,那黑袍老道難忍腹中疼痛,不免行走之間有
些滯緩,琴桦見拉扯費力,便是一腳而出,直將他踢入那殿中正中之處,斥道:
「快說,誰指使你害的太子!」
「什麽?」右相慕容章驚異莫名,剛剛聞得蠱術這等奇聞轶事,此時便又讓
人指出這眼前之人便是害死太子的凶手,怎不叫人驚異:「敢問仙子,他便是殺
害太子的凶手?」
慕竹淡淡的望了一眼慕容章,久不出聲的她卻是正聲說道:「正是!」
「是,是二皇子,是二皇子指使在下下的蠱,是二皇子道出的太子的生辰八
字,是他托人將臣配出的蠱蟲投入太子的茶盞之中。」黑古疼得在地上不斷翻滾,
生死在前,再也顧不得後果,一股腦兒的將真相往外倒出。
「孽障!逆子!」蕭烨怔怔的喃喃念道,顯已是知道了煙波樓這次的來意,
當即大喊道:「來人,把那逆子給朕押來。」
「父皇!父皇!」蕭逸哭喪著臉跑了進來,一見得殿中衆人,尤其是跪在地
上打滾的黑古,臉色立刻大變,瞬間跪倒在地,爬行著向蕭烨哭喊道:「父皇饒
命啊,父皇!」
「逆子!朕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逆子!」蕭烨氣急,見蕭逸舉止已然知道真
相,當即大吼道:「畜生!」
「父皇,兒臣是受了這妖人蠱惑,只以爲那蠱術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會致
死啊,兒臣,兒臣冤枉啊!」蕭逸已然爬到了蕭烨腳下,不斷抱著蕭烨的腿哭泣
求饒。
蕭烨氣得一腳將他蹬開,顫抖的用手指著蕭逸吼道:「你,你,你這個時候
還在狡辯,真是愚不可及,來人,給朕拖下去,交給刑部,不,交給左相親自過
問。」
吳嵩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蕭烨,當即跪倒:「臣,遵旨!」說完便示意宮外
侍衛進得門來,欲拉著蕭逸就往外離去。
「且慢!」一聲輕叱,凝立許久的慕竹仙子微微張口,便是引得場上衆人一
滯。葉清瀾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問道:「敢問叔父,接下來可打算如何處置?」
蕭烨微微錯愕,旋即答道:「自是查明真相,嚴懲這殘害兄長的不孝逆子,
以正視聽。」
葉清瀾輕輕一笑:「叔父,你知道我說的處置不單單指此事。」
「啊?」蕭烨仍然不知所雲。
「三日燈宴之前,我煙波樓素月前來,向陛下說了何事,陛下忘了嗎?」葉
清瀾語音加重,已是不再稱「叔父」,而是改稱「陛下」了。
「這、這」蕭烨語帶吞吐,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而深谙臣道的吳嵩與慕容章互視一眼,急忙揣起袖子扣首道:「下官告退。」
正欲離去,卻聽得慕竹淡然一句:「二位大人慢走,慕竹有些話要說,還望二位
做個見證。」
這二人仿佛被定住一般,都這煙波樓主的話語竟似毫無抵抗之意,只得退回
身來,靜候著仙子的佳音。
「五個月前,匈奴扣關之際,陛下令太子於尋我煙波樓,我煙波樓秉承祖訓
出手以援,如今國難已除,在燈宴之前,素月亦道出了我煙波樓的要求——令陛
下禅位於太子蕭馳!」
「什麽?」「你,你們大膽!」吳嵩與慕容章二人均是不由得驚呼出聲,不
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佳人,卻依然不敢相信,這煙波樓竟然敢指使當今陛下主動禅
讓皇位,可轉念一想,那日燈宴,陛下所诏,難道?一念至此,二人同時轉過臉
去望向蕭烨。
只見蕭烨面露苦色道:「朕不是應允了嗎。」
「那眼下太子身死,二皇子入獄,你的皇位該如何自處?」葉清瀾語聲更重,
已然將稱呼改爲了「你」。
「這?」蕭烨吞吐而言:「朕先暫時…」
「我若不允呢?」葉清瀾出聲打斷道。
「大膽!」慕容章終是忍不住呵斥道:「你一介民女,安敢指使皇家之事。
天子更叠,關乎國運,豈可輕言禅讓。」
葉清瀾卻是不由得輕輕一笑,望著龍椅之上惴惴不安的蕭烨道:「這便是你
的回答?」
蕭烨勉強沈住些氣,鄭重道:「太子遇難,二皇子蕭逸亦是不孝之徒,此刻
朕責無旁貸。」
「哼。」一旁的南宮迷離卻是嗤嘴一笑:「說得好聽,若不是有你背後指使,
他一個區區皇子,又有何能力請得我南疆蠱師,又有何能力在這皇宮之中興風作
浪。」
「荒唐!」慕容章聽得大怒,大聲斥道:「你是何人,安敢在殿前挑弄是非,
太子之死,二皇子也已認罪,又幹陛下何事?」
南宮迷離卻是冷笑一聲:「我是何人?慕容章,我南宮家祖還在的時候,你
還得喚他一聲將軍,而今卻在故人之女面前大放厥詞,好不威風。挑弄是非本就
是他蕭家的慣用手段,而今,不過故技重施罷了。」
「南宮?」慕容章聽聞這個名字,立時止住了聲響,大明朝開國只有一個南
宮,那便是鎮南王南宮烈,其人英勇善戰,於開國之初立下赫赫戰功,後平定雲
南苗疆叛亂被封爲鎮南王,而後世代駐守苗疆,卻也永不面朝,近年來已被朝中
遺忘了。「小姐。」慕容章尊稱一句,昔日南宮烈封王之時,他還是先帝帳下的
一名文吏,而今見到故人,卻是頗多感慨。
而便在他二人對峙之時,一旁的蕭烨與葉清瀾早已對視多時了,蕭烨已然不
似開始一般唯唯諾諾,此刻的他已是站得筆直,眼神深邃,語態之中竟是帶著一
股幽深之意:「慕竹當真要追究到底?」
葉清瀾卻也毫不退縮:「皇位一事,煙波樓可以不追究,你貪戀此位,若能
爲天下造福,自是幸事,若有一日禍亂天下,也與我煙波樓再不相關,可蕭馳是
我爲素月選的夫婿,而今他死於蕭逸之手,那此事我煙波樓便不能不管。」
「那你意欲何爲?」
「我要將他帶走,讓素月處置。」
「若朕不允呢?」蕭烨語氣突變,面色逐步猙獰起來。伴著這一句,幾人突
覺腳下大地略微有些震顫,只聽得這乾清宮外人頭湧動,金戈之音逐步響亮起來。
葉清瀾依舊平淡如水,冷聲道:「那便試試。」
麗影輕轉,驚鴻翩翩,葉清瀾的一個轉身都美得令人窒息,出得大殿,看著
殿外劍拔弩張的禦林軍士,萦繞一笑,卻是毫無畏懼的向前而行。
琴楓與琴桦分別擒住那癱倒在地的黑古與蕭逸,與南宮迷離、素月各自跟著
慕竹向外行去,五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行走於殿外的千軍之中,竟是沒有一絲一毫
的慌亂,仿佛在她們眼中,根本未將這群軍士放在眼中。
「聖上有旨:煙波樓夥同妖孽行刺太子,視爲謀反!」殿門吱呀一聲緊緊關
上,一名老太監不知從何地冒了出來,尖聲呐喊,殿外軍士聞言大振,山呼:
「殺!殺!殺!」
山呼海嘯,上萬禦林軍個個黑甲嶙峋整齊劃一的揮舞著手中的長矛,有序的
向著已走至中心位置的煙波樓五女沖來,若是尋常之人,早被這洶湧的氣勢嚇破
了膽,可是,令後人無法想象的一幕終是在這乾清宮外開始了。慕竹行至最中,
白衣缥缈的她毫無波瀾的一往無前,她的身側,南宮迷離兩手悠然的提著蕭逸與
黑古,仿佛牽著兩支弱不禁風的小蟲一般輕巧,跟著慕竹的腳步,笑意瑩然。她
兩的前後,卻是不斷有人群飛舞,琴楓已然化作江湖上威名遠揚的紫衣劍,紫衣
劍出,必是流光血影,輕提橫掃之間便是長矛盡斷、甲肉盡碎,那一股紫色的無
形劍氣,更是震懾得後圍之人毫無戰力可言;琴桦走在所有人的後面,眼神機敏,
隨時預防著有趁虛偷襲之輩,她的手中變幻莫測,時而是飛刀亂舞,時而是銀針
散發,縱是萬千軍力,也沒有一人能靠近她們周身半步,更詭異的是琴桦腰間一
盤四角風火镖,旋轉而出,迅如閃電一般在人群脖頸之間肆意穿梭,卻又詭異莫
測的回到她的手中,生生不息,每一次出镖便是數十人撫頸而倒,更是減輕了慕
竹南宮左右的壓力。
雖是千軍萬馬,但依舊未有辦法阻攔她們的離去,不知何時,蕭烨已然戰至
殿門之外,遠遠的望著這駭人的一幕,聲音顫抖道:「韓韬何在?韓韬何在?」
一名甲胄裹身的老將快步跑來,面色不愉,堪堪行了一禮道:「陛下,老臣
在!」
「這便是你掌管的兵部?這便是朕的禦林軍?」蕭烨近乎發狂的吼道:「一
萬人的禦林軍,都攔她們五個人不住?」
韓韬雖是心中滴血,但也面不改色:「陛下,賊勢強大,老臣自認前所未見,
但她們一刻未出得這紫禁城,老臣便不會輕易認輸。」旋即起身,一臉不忿的吼
道:「弓弩手何在?」,身旁自有傳令兵搖旗呐喊,便見那長矛禦林軍身後忽然
又多了上千名弓弩箭手,倚著前排之勢,彎弓搭箭,蓄勢待發。
蕭烨面色又有一些變化,微微猶豫道:「她們都是…」旋即想到若不用弓弩,
這等閑之人又有何能力能擒拿這群絕世高手,只得將「活口」二字吞下,小聲道:
「可能護住二皇子?」
「陛下,當斷不斷,乃兵家大忌啊!」韓韬卻是軍人血性,此刻箭在弦上不
得不發,當即不再等候蕭烨之令,吼道:「放箭!」
「簌簌」上千支飛箭如流星一般射出,直飛天際,又於空中校準一般,向下
直墜而落,直朝這中心幾女飛去,飛箭無孔不入,若是這上千支飛箭襲來,縱是
琴楓琴桦武藝再強,亦是難擋這萬箭穿心之威。便在箭雨落地破體穿腸之時,一
陣仙樂響起,蕭烨凝神望去,卻是那素月不知何時已然躍於高台屋檐之上,全身
白衣喪服,雙腿盤坐,手中竟是撫摸著那憾世名琴——焦尾,她在彈琴,這琴聲
悠揚動人,一陣陣金色氣浪自琴間散出,立時便將這箭雨軟化,這箭雨還未落地,
便似忽然折斷一般,紛紛癱軟而落,而那圍得水泄不通的上萬禦林軍,紛紛手足
無力,再無鬥志!
「這?爲什麽會這樣?」蕭烨再度發狂,可事實便在眼前,上萬禦林軍士,
已然潰敗!
慕竹淡淡的看了一眼屋檐之上的素月,稍稍寬心許多,素月向來睿智,雖是
初涉情關,好在還算看得開,眼下這琴聲雖也有些哀思之意,但其樂魂還算開朗,
足見素月已然走了出來。
禦林軍士在琴楓琴桦飛舞厮殺之下已然膽寒,再經素月一曲已無再戰之力,
只能眼睜睜的望著慕竹五人悠然離去,出得宮門。蕭烨憤怒的扯過韓韬的胸前金
甲,吼道:「你不是說你能擒住她們嗎?你的辦法呢?」韓韬面色憋得通紅,氣
急之下竟是不顧君前規矩,抽出腰間寶劍,朝著身後侍衛吼道:「跟我走!」言
罷大手一揮,一齊朝著暮竹出宮方向奔去,蕭烨亦是心有不甘,便也喚了侍從,
一齊跟了上去。
出得宮門,卻是這燕京城有名的正街所在,本是喧嘩繁盛的街道之上,此刻
更無一處人煙,兵部尚書韓韬早已下令戒嚴,全城百姓一律不得外出,但也有好
事者躲在門後偷偷打量著這詭異一幕——上萬禦林軍士目送著五位嬌豔動人的弱
女子緩緩出城。
五女雖是神通,但也終究是凡人,面對這紫禁城的步步殺機,終是一步步走
出城來,出得這威嚴壯麗的正南城門,琴楓琴桦各自歸劍收刀,素月亦是微微在
懷中的琴上撫摸一陣,稍稍松了口氣,便連看似神色輕松的南宮迷離亦是將手中
人質往地上一扔,忍不住嗔怨兩句:「這兩個家夥真沈,若不是他倆,姑奶奶我
今日可要好好舒展一下筋骨。」
慕竹卻不理她,她微微閉眼,似是靜靜的等著什麽。
「咚咚咚!」一陣鼓聲響起,衆人卻是驚異的望向城樓之上,卻是那兵部尚
書韓韬親自上城擊鼓,他面色凝重,顯得極爲不甘,可鼓音之間卻又帶著一絲絲
興奮之意。
「不好!還有埋伏!」素月突然明白過來,當即將寶琴架起,琴楓琴桦各自
再度抽出兵刃,已應著即將帶來的埋伏。
「咚咚咚咚!」再一輪鼓聲響起,這一次,卻是來自四面八方,便在這燕京
南城之下,千軍萬馬從各個方向一衆圍來,人頭攢動,馬聲震天,蕭烨自上而望,
只覺那煙波樓五女宛若塵埃一粟,在這千軍萬馬之中太過渺小。
「秉陛下,這燕京臨近州府的將士盡皆到此,老臣不信,她煙波樓既非鬼神,
又有何能耐逃脫而出!」韓韬一鼓作罷,當即向蕭烨彙報。
蕭烨看著這千軍圍湧場面,心中大喜,當即激動得朝下方吼道:「慕竹,你
輸了!」
葉清瀾閉著的眼緩緩張開,淡淡的望了一眼城樓之上的蕭烨,輕聲一笑:
「是嗎?」
蕭烨只覺勝券在握,繼續喊道:「你輔佐於朕,今後聽朕之令,掃清六合,
壯我大明天威,朕便放過你等。」不知何時,蕭烨緊張的思緒悠然放下,望著城
下動人的五道麗影,渾然之間,腦中卻是蕩出一絲絲淫邪之念,但終究礙於局勢,
將「從了朕」改爲「聽朕之令」。
葉清瀾眼神越發清澈動人,臉上的笑意卻是更甚:「只要我出言聽你之令,
你便下令撤軍?」
「朕相信你慕竹,朕知道,葉家的後人,絕不是出爾反爾之人!」蕭烨大聲
吼道,卻是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葉清瀾卻是不再應答,而是微微閉眼,不發一言,稍頓幾許,鳳目突睜,朝
著南宮迷離手中已是嚇得癱軟不已的蕭逸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念道:「那你可記
得,我曾說過——我要將他帶走!」
其聲雖輕,奈何慕竹修爲驚人,這一聲之威,足以撼動千軍,衆人只覺天旋
地轉,萬馬齊嘯,便在這人心慌亂之時,韓韬忽覺腳下震顫不已,久經戰陣的他
立時色變,當即跑下城樓,顧不得身份,竟是親自俯下身去,聽著地面的動靜!
「咚咚,咚咚」這一次卻不是鼓聲,而是那久經戰陣的戰馬齊踏之音,韓韬
眺目遠望,只見北部煙塵之間,一股黑甲大軍洶湧襲來,其勢如虎,其速如狼!
待得近前,韓韬更是嚇得癱軟在地,軍中更有耳目較好之人已然辨別出了這黑甲
大軍的標識,黑甲軍中一支黑色戰旗隨風搖動,只有單單一個「雪」字!三千黑
甲一點銀白,一道銀白麗影挺槍飛馳,其勢——萬鈞!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8-7 13:23
標題:
烽火煙波樓(第一卷06 完)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8月7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一卷:烽火不休煙波起
第六章:真龍生
錦旗搖曳,鐵蹄盛威,燕京南城之下,已然有軍士認出了這股黑甲軍的來歷。
「黑甲軍…他們…他們是『飲血!』」
「飲血!」蕭燁呢喃念道,他當然知道這支黑甲軍的名字,就在幾天前,這
支組建不及半年的「飲血」軍在大同一戰大勝匈奴,力挽狂瀾,而今,這支滿是
殺氣的黑甲軍便撲面而來。
「籲!」黑甲軍已然靠近,首當其沖的自是一身銀裝艷白的驚雪,她輕提白
馬,緩步行至城樓之下,策馬一呼:「吾乃煙波樓驚雪,小姐何在?」
慕竹微微一笑,仔細的觀察著驚雪身後的黑甲軍士,卻是個個雙目無神,面
色寡淡,每個人都是安靜的站在那里,撫摸著自己的武器和戰馬,慕竹微微點頭:
「驚雪,辛苦了。」
驚雪聞得慕竹之音,立刻策馬奔出,飛至慕竹身前,一個騰翼旋轉,輕松下
得馬來,迎上前去:「小姐受驚了!」
那城樓之上的蕭燁已見得四周軍士微微膽寒,心知再過多僵持不是辦法,立
即出聲喝道:「驚雪,你身為護國將軍,無詔回京,可是死罪!」
驚雪聞言回頭一望,瞬時露出嬌魅之笑,旋即朝著身後的黑甲大軍斥道:
「聽見了嗎?有人要殺我。」
「吼吼!」的一聲,蕭燁只覺城樓動蕩,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周身侍從立即
上前扶起,但見那「飲血」大軍突然如雄獅初醒一般齊齊發出滲人的嘶吼之聲,
個個站得筆直,目光陰森的望著自己,蕭燁再度低下圍墻,再無一絲戰意。
慕竹輕輕牽起驚雪之手,笑容如春風般溫暖,款款向南行去,千軍萬馬之間,
卻是走得了無牽掛。
「葉清瀾,切勿忘了你葉家的祖訓!」一聲厲嘯傳來,慕竹聞聲止步,回身
望去,卻見那城樓高處,一位青衣老人沈聲吼道。青衣飄渺,慕竹只覺這古稀老
人越發單薄了些,心中微微動搖,但腳下卻是不再停留,伴著黑甲軍士的呼嘯,
一路向南。
喧囂的燕京之亂終是以煙波樓的全身而退而落下帷幕,大明皇帝蕭燁已敕令
封鎖消息,然大同邊關最兇狠的「飲血」軍悄然而走的消息卻是瞞不住人,故而
在燕京一帶雖是無人再談,可到了邊關一帶,不殺人便紛紛議論起煙波樓的謀逆
之舉。
「話說那煙波樓有著四名神女,各個身手不凡吶!」雁門關隘人來人往,一
處簡陋茶舍便圍攏了來自各地的商賈行人,這時便有那說書先生前來吆喝,說道
這煙波樓的名字,便有著一眾人等圍了上來。那說書人越發興奮,當即侃侃而談:
「這大姐素月,有女相經國之才,偏偏又生得花容月色,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一
手六弦琴音便可令千軍膽寒;那二姐驚雪,便是聞名天下的飲血軍主帥,以三千
飲血力破那拓跋宏圖五萬匈奴鐵騎,堪稱當世第一名將;還有那小妹琴樺,來無
影去無蹤,卻幹出了一件震撼天下的大事!」
「哦?」眾人胃口瞬時被吊了起來。
「那便是只身一人於北漠之中刺殺北境之王拓跋宏圖!」
「啊?原來那匈奴王便是被她所殺!」
「據聞那琴樺早先洞悉匈奴動向,將自己掩埋於荒漠一天一夜,於拓跋宏圖
經過之時一擊而成,還自報名號煙波樓,那匈奴王一輩子從無敗績,卻是連敗於
煙波樓的兩名神女之手,據說臨死之時都在高呼煙波樓,顯是極不甘心!」
「厲害,煙波樓憑此三位便可不敗於世了!」立即有人聞聲附和,但發現這
說書人卻是不再吱聲,顯是故意賣弄,當即問道:「那煙波樓另一位呢?」
「是啊,不是還有一位神女嗎?」眾人不耐煩起來。
「哈哈,各位稍安勿躁,這煙波樓神通廣大,自然亦不是老夫這等凡夫俗子
能一眼窺之,這煙波樓還有一位神女,卻是黑巾覆面,不辯容顏,但其劍法迅捷
兇狠,比之其余幾位武藝更甚,當是煙波樓的又一大殺器。」
「這煙波樓如此了得,卻為何如今都歸隱山林了呢?」
「這便不得不說那煙波樓主葉清瀾了,這葉清瀾又號慕竹,不但生得傾國傾
城,更是這煙波樓四位神女的主人!」
「主人?那還得了,下人都這般厲害了,這當主人豈不是堪比神仙?」
「那自不必贅言,據聞這慕竹仙子便是那隱者葉修的後人,生來一顆七竅玲
瓏心,可洞悉萬物規律,故而能精通百家之所長。」
「那這『隱者葉修』又是何許人呢?」
這說書人眼神微微滯緩,再度停頓幾許才發聲道:「這葉修便是當年與鎮南
王南宮烈一齊為蕭氏打下這大明江山的肱股之臣,說起來,他可謂是鬼神之謀,
算無遺策,蕭氏也正是有了這一文一武方能雄踞於各路諸侯之上,最終一統天下。
然而葉修性喜山林,功成之後便退隱山林,同時又讓蕭氏為他除了名號,自此他
葉家一脈便無人可知了。」
「原來是開國元勛之後,自然是忠烈無雙,難怪即便是當今陛下如此待她,
她也未多生事端。」
「哎,煙波縹緲,據聞這煙波樓主有意讓那素月仙子出山輔佐於太子蕭馳,
本可使我大明中興有望,奈何,奈何這太子命薄,此乃我大明之不幸啊!」這說
書人突然嘆了口氣。
茶舍圍觀之人盡皆扼腕嘆息,可唯獨在角落之處,有著三名精壯男子默默不
言,只是安靜的喝茶,但也認真的聽著百姓的議論。待得這說書人討得些許銀錢
散去,人群漸漸疏散下來,這其中一名年紀較輕的男子卻是低下頭來,悄悄出聲:
「阿爸,南朝當真有這般厲害的人物?」
他口中的阿爸卻是年紀稍長,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威嚴之氣:「別的先不論,
那驚雪以三千飲血軍敗我北境王之事,卻是草原的夢魘。」
「阿爸,那我們豈非再無機會?」這少年有些激動。
那年長男子卻是嗤笑一聲:「哼,南人有句話叫『人定勝天』,我草原兒女
又豈能坐以待斃,她煙波樓能有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之人,我大漠就未必沒有天
生的草原雄鷹,他大明有著煙波樓而不用,我草原卻是勇士遍地,如今那飲血軍
不在,我完顏鐵骨也未必沒有機會。」說完便又朝著另一名只是埋頭不語的大漢
喚道:「兀爾豹,拓跋元奎當真與你說在此地會面?」
「啊,噢噢!」這大漢稍稍慢些才反應過來,旋即點頭道:「那小子卻是如
此說的。」
這完顏鐵骨微微凝神一思,旋即起身道:「走罷,也不知這小子耍的什麽貓
膩,如今已經過了三個時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回營罷。」
這一行三人均是身手不凡之輩,加之一路小心翼翼,也算安穩出得關來,縱
馬北向,卻是行至離著關隘不遠處的一座營帳所在。
「大汗!」守營將士紛紛行禮,單手微屈,手掌覆於胸膛之上,這便是鬼方
民族最崇高的敬禮。完顏鐵骨一路向前,擡眼所望卻是將士們疲憊的眼神,心中
不免有些感傷,他的部族征戰已久,自拓跋宏圖統一草原起,便跟隨北境之王南
下征伐,而今拓跋宏圖戰敗,而他的部族卻是被安置在了這雁門關外,盯防著飲
血軍的動向。
「阿爸,戰士們的心都念著草原啊。」
「是啊,俺聽說那小王子拓跋元通又頒布了征集令,草原各處都是苦不堪言,
俺們族里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完顏鐵骨沈吟片刻,望著這滿營期許的目光,終是咬了咬牙:「傳我號令,
全營半個時辰修整,即刻,回家!」
大漠風沙不斷,可對於常年在外征戰的鬼方勇士而言,便是習以為常之事,
完顏鐵骨雖是安然走在隊伍最前,可卻是一路想著此行的後果。擅自撤軍卻是大
忌,可他的戰士們此刻已顯疲態,適時修整一二也是常理,此刻飲血軍已撤,南
朝自然無力北進,想來留在關前的目的也是不大,此刻新王初登,按理是正應倚
仗於他這類作戰勇猛的部族,想來不會過多計較罷。
「阿爸,到了!」兒子完顏錚指著前方的一抹白點道,那便是他們的家,自
五年前他們離家追隨拓跋宏圖征戰,已有五年未回來了。
「到嘍!」將士們紛紛歡呼起來。
完顏鐵骨露出欣慰的神色,淡淡的望著那遠處的白色帳篷,漸漸地,他的眼
神凝滯起來:「不對,出事了!」話未落音,已是一聲呼嘯,胯下戰馬狂奔而去,
眾將士亦是緊隨其後,心中難免有些狐疑。
當鬼方戰士稍稍靠近一些帳篷之時,所有人都明白發生了什麽。帳篷的頂部
還是幹凈的白色,而到了腳跟,便成了鮮艷的紅色,因為,腳跟附近躺著無數族
人的屍體。
「阿媽,阿媽!」完顏錚跳下馬來,一陣疾跑沖入那營帳中心的帳篷,可帳
篷中除了打亂一地的盆缽之外,再無他人,他心急如焚又跑了出來,朝著完顏鐵
骨大喊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啊!」兀爾豹已是在營帳之中找到了自己的阿爸,抱著這已然慘死於屠刀
之下的老人屍身,朝天大喊!
完顏鐵骨閉眼不語,急速讓自己冷靜下來,營內為數不多的老弱盡遭屠殺,
而婦孺與牛羊卻是不知所蹤,這分明便是草原部族所為,他深吸一口氣,沈聲道:
「是拓跋元奎。」
「走!」完顏鐵骨一聲呼嘯,率先上了戰馬,大喝一聲:「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鬼方勇士紛紛踏馬而呼,憤怒積攢於胸間,此刻的
他們,盡皆眼中冒火,心中只有「報仇」兒子。
在草原的南部,一座小城觸目可及,此刻已值入暮時分。城門早已封閉,但
城門之內卻是燈火通明。
「來!喝!」高臺之上,拓跋元奎放聲歡呼,引得眾親信一陣附和。他拓跋
元奎乃是如今的匈奴統帥拓跋威的長子,小小年紀倒也是生得剛健有力,眼下正
被安置於雁門關外戍邊,同時兼著周邊草原各部的征兵一事,可這拓跋元奎卻是
個頭腦簡單之人,對付草原各部的手段無非也便是威嚇一二,各部也便懼於他匈
奴皇族的威風,也稍稍能湊出些新長成的勇士,可到了這鬼方一族,卻是令他犯
了難。鬼方人本就稀少,全族勇士自完顏鐵骨出征之日起便皆是婦孺老弱,而偏
偏這鬼方人又是塊硬骨頭,幾次三番頂撞於他,似是不把他放在眼里,這讓年少
權高的拓跋元奎如何能忍,於是索性引軍而入,直將那鬼方部族盡數沖殺,劫了
牛羊和婦人便回得城來。
「將軍,此番劫掠固是隱秘,可總有不透風的墻,那完顏鐵骨也不是善與之
輩,若是讓他知道了,恐怕…」把酒暢飲之間,有一小將卻是出聲問道。
拓跋元奎大手一揮:「哼,慌什麽,不過是五千人,再說他沒有王令返家,
安能知曉這草原之事。再過幾天找個由頭把他除了便是。」
「也是,將軍少年英雄,再過不久便是當今可汗的妹夫,安能受那潑婦之氣。」
一旁有人附和道,卻是激起了拓跋元奎的獸欲,旋即端著手中酒碗道:「各位,
幹了這碗酒,咱們再去玩他鬼方的女人。」
「幹!」美酒與女人自來都是草原男兒最喜歡的東西,拓跋元奎這一聲號令,
立時激起了手下的歡呼,伴著那一碗美酒咕嚕嚕的下肚,拓跋元奎大碗猛地一摔,
開懷大笑,興沖沖的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這赤沙城雖是草原的小城,但也是仿著漢人模樣,依稀在城內也有了些樣子,
不再是住在草原上的帳篷。拓跋元奎回到自己的府邸,自有家奴上前侍奉,而他
卻是一股腦兒的朝著自己的小房之中奔去。推開那小房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
幅駭人畫面,一位身姿健美的婦人正被吊繩懸在這臥房正中之處,全身赤裸,四
肢被縛,而口中還塞了團布巾。見得此等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拓跋元奎卻是嘴
角一揚:「哼,雅布丹,你不是喜歡叫嗎,現在叫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嗚嗚,嗚!」那婦人見得拓跋元奎進來,立時瘋狂掙紮起來,臉色變得極
為難看,雙目怒睜,不顧一切的發出「嗚嗚」的聲響。可她越是掙紮扭動,那胸
臀之間便越是美艷動人,看得拓跋元奎越是興奮,當下脫下身上的胡服,挺著昂
揚的赤根,光著身子便朝這美婦身後走來。行至這美婦身後,雙手一把環抱住那
誘人的胸前軟肉,圍繞著胸乳不斷的在上下遊索。胯下的肉棒卻是安於在女子後
臀之處肆意遊蕩,卻是有意戲耍於她。
拓跋元奎摸索一陣,卻覺看不到女子面容而覺不甚過癮,幹脆大手一板,將
那美婦臻首掰了過來,望著女子如火的目光,拓跋元奎玩心一起,卻是一手將她
嘴中的布團扯掉。
「畜生,鬼方人是不會放過…!」「啊!」這美婦嘴中布團剛一脫落,便立
即開始了怒罵,可罵聲還未及第,便覺蜜穴之處一陣火辣,卻是這拓跋元奎有意
欺辱,長槍一挺,徑直刺入她的下體深處。「你!啊!啊!不得好死!啊!」罵
喊聲伴著被不斷刺入花芯深處的刺痛呻吟,雅布丹只覺腦中羞憤交加,被縛的四
肢更是指望不上,唯有卯足了力氣,不斷的嘶吼謾罵。
「你們拓跋個個,啊!都是膽小的懦夫,嗯!啊!畜生!總有一天,我們,
啊啊啊!鬼方勇士,必然血洗你這赤沙城,啊!殺!殺!殺光你們的男兒,占,
啊!占,占有你們的一切!啊~」最後一聲高呼,卻是被拓跋元奎插得眼冒七星,
拓跋元奎正自愜意,聽得她胡天謾罵,心中越發得意,笑道:「你鬼方的男人而
今還在為我拓跋氏當看門狗,你們鬼方女人又在我拓跋身下被插得嗷嗷浪叫,我
看你們要倔強到什麽時候。」邊說著邊加速挺動著自己的胯下,在那蜜穴之間快
速連綿的發出「噗漬噗漬」的抽插之聲。
「哼,這便出水了,鬼方的女人就是騷。」
「我,嗯,嗯,我鬼方男兒皆是草原的英雄,你住手,我,我男人註定要做
草原的王,你拓跋氏,停停,停啊啊啊,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
「哦?那便試試!」拓跋元奎語音一轉,胯下已有噴薄之意,當即也不忍耐,
雙手齊齊抓住這婦人的裸腰之處,不斷用力耕耘,終是在那婦人的謾罵聲中一陣
抖動,將一腔滾燙熱精射入她的子宮深處。一陣激射,使得胯下動作終是緩了下
來,拓跋元奎捏住這美婦的臉,肆意笑道:「你看,這便為你男人戴了頂綠帽子,
今日我要肏你便肏你,要射你便射你,他日我擒得完顏鐵骨,定要在他面前幹你,
對,還有那完顏錚,早看那小子不順眼,他日一並擒來,在他面前射他的阿母,
哈哈哈,有意思。」
一念至此,拓跋元奎只覺腹下欲火又起,剛剛激射過後的肉棒再度堅硬起來,
當即笑道:「再來!」旋即卻是將雅布丹的四肢縛繩解開,一腳將其踩於身下,
伏下身去,朝著她的肥臀之內猛地插入。
「啊!你!畜生!」
「哼,卑賤的鬼方人,我看你能叫喚到什麽時候。」說完便是一陣猛肏,不
斷的抽插著雅布丹的後徑小道。
赤沙城中淫聲四起,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草原上的戰士們向來對劫掠習
以為常,剛剛劫得鬼方大營,將鬼方的牛羊糧食盡皆運回城中,而剩下的鬼方婦
孺,自是拿來肆意享用,一時之間,全城各處盡皆蔓延著淫靡的氣息,男人的歡
呼與女人的哀嚎夾雜在了一塊,卻是草原之上最常見的場景。
「咻」的一聲箭嘯,小城樓上的守衛立時捂住自己的喉嚨,只覺鮮血四溢,
連話都說不出來便已倒下,而他身側的士卒卻是幽幽醒來,不解的望著同伴的異
常,當他仔細看清他脖頸之中插著的長箭之時,一片刀光劃過,這小卒就此人頭
分離。完顏錚小心翼翼爬上城樓,朝那系著爬梯的繩索奮力一刀,繩索立時兩段,
「嗡」的一聲巨響,那爬梯順了下去,立時便有無數鬼方勇士沿著爬梯上得城來。
完顏錚見身後援軍已至,當即躍下內墻,一把砍下栓柱,打開了赤沙城的大
門。
「殺!」一聲呼嘯,卻是猶如驚雷一般震人肺腑,兀爾豹一馬當先,領著這
五千鬼方勇士洶湧而來。城池附近的守衛這時才反應過來,可為時已晚,戰馬呼
嘯而過,留下的便是這群守衛的人頭與屍體,完顏鐵骨只帶著兩三名衛士緩緩步
入城門,稍稍對著完顏錚點了點頭,滿臉肅穆的朝著拓跋元奎的府邸方向行去。
「鬼方人造反啦!」拓跋元奎正肆意沖刺於雅布丹的後穴之間,乍聞此音還
覺有些詭異,稍稍停下了沖刺的速度,而那雅布丹無神的面孔卻是突然有了些色
彩,雙目猛地睜開,不顧著眼中淚花飄灑,大聲吼道:「哈哈,我鬼方人殺來了,
哈哈。」
拓跋元奎雖是生氣,但也自知此時不能和這潑婦一般見識,當即穿上褲子,
披了件外套便朝外奔去,卻見府中已是人仰馬翻,家僕們盡皆東躲西藏,正欲高
聲呼喝,那府門卻被一腳蹬開,完顏錚破門而入,見得拓跋元奎,大喝道:「狗
賊,受死!」邊說邊朝著拓跋元奎奮力奔去,那拓跋元奎剛經性事,正是腿腳酸
軟之際,哪里能是這完顏錚的對手,完顏錚如捉小雞一般的將他提起,也不多言,
朝著房門一踹,卻見著自己的阿媽被置於地上,全身赤裸,盡是傷痕,而那撲鼻
而來的刺鼻腥臭味,更是讓完顏錚看向阿媽的下身,葷白的奶臀瑟瑟發抖,更是
有些許精斑沾染在上。
「我來遲了!」一聲渾厚而顫抖的雄音傳來,完顏錚不回頭也知是父親的聲
音。完顏鐵骨行至門邊,望著眼前的慘狀,默默無聲,只是手頭竄動的拳頭發出
「吱吱」的聲響。
「我砍了你!」完顏錚抽出腰刀便朝屋外被綁住的拓跋元奎走去。
「錚兒…」完顏鐵骨輕輕喚了一聲,完顏錚卻是並未聽見,也許聽見了也不
想理會,完顏鐵骨亦是不再出聲,耳聽得那「哢嚓」一聲,伴著一聲淒絕的慘叫,
完顏錚氣急之下已是將那賊子一刀劈作兩半,完顏鐵骨閉目沈吟:這一刀下去,
草原的天,要變了!
「嘣」的一聲,便在所有人錯愕之際,完顏鐵骨睜開雙眼,只見得那倒在地
上的雅布丹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竟是卯足了力朝那床柱之上撞去,一瞬之間,
血如泉湧。
「阿媽!」完顏錚哀嚎著奔了進去,扶起了滿身是血的母親。
「大汗,我是鬼方完顏鐵骨的女人雅布丹,只有戰死的雅布丹,沒有受辱的
雅布丹。」雅布丹氣若遊絲,朝著完顏鐵骨喊道。
「丹兒(阿媽)!」父子倆齊聲長嘯,卻終究喚不醒他們懷中的親人摯愛。
漫卷塵沙揚起,同樣是哀思亡人,江南之景卻是怡人許多。一座新墳初立,
自然伴著許多祭奠之人,可若是有人瞧見這群上墳之人,必會覺得撞上了神仙。
這上墳之人一共八人,除了跪著的兩名男子之外,剩余的六位女子皆是身姿
高挑,旖旎動人之態。
黃土灑下,墓碑上刻著「摯友蕭馳之墓。」素月依舊身著孝服,端端的凝視
著自己親手為蕭馳葬下的黃土,小姐勸她放下,她便依了小姐,寫上了「摯友」
二字,是啊,相識不久,又何談相愛,可有些情愫就是這般磨人,她心中倒是想
將這「摯友」換成「摯愛」,這樣,蕭馳泉下有知,也可知曉她的心意了罷。
其余幾女均是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等候著素月的意思,見素月癡迷的望著
墓碑,琴樺卻是忍不住率先出聲:「好啦,大姐,我們能為他做的也差不多了,
眼下,還是將他二人殺了,祭奠這短命太子,哦不,祭奠蕭馳大哥,也算為他報
仇了罷。」
琴楓白了一眼琴樺,顯是對那句「短命太子」的不滿。
素月瞟向那跪在墓前瑟瑟發抖的黑古與蕭逸,心中自是氣憤無比,可她卻並
未出手,而是轉過身來,對著慕竹款款道:「小姐,素月感念小姐之恩。」
「你我之情,何必言謝!」慕竹微微一笑。
「素月知曉葉家祖訓便是誓死守護蕭氏一脈,小姐能為了素月在皇城中找那
狗皇帝討了這份公道,素月已然知足。這蕭逸亦是蕭氏血脈,雖是罪大惡極,但
終究也是蕭馳的兄弟,素月不能殺他,更不能讓小姐違背祖訓。」
「什麽?」琴樺立時跳了出來:「素月姐,我們花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兩個揪
出來的,怎能不殺了?」
「住嘴,素月姐自有見解。」琴楓冷冷冒出一句,但是卻也是將目光對著素
月,亦是覺得素月此舉有些不妥。
葉清瀾沈吟不語,眾女之中,素月最為善解人意,亦是最理解她的,素月知
道自己背負祖訓壓力不便出手,素月如此,亦是向著自己。
「好啦好啦,看你們一個二個的為難,本小姐便替你們做主啦!」南宮迷離
卻是俏皮著玩笑出聲:「我們南疆呢,有一口千蠱亂神井,養著我神祭司萬千蠱
蟲,是用以懲處我南疆罪人之地。」
「怎一個懲處之法?」慕竹難得有不知的時候。
南宮迷離咧嘴一笑,故意賣弄道:「將人投入井中,受萬蠱穿腸撕咬之痛,
但又不會致命,我叫人每日投放些食物飲水,井中之人除非自我了斷,否則便死
不了,屆時他們痛苦難當自行了斷,又是在我南疆的地盤,那便不關你葉氏祖訓
之事了。」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驚雪聽得眼前一亮:「便是要叫他們體會下生不如
死的感覺。」
「既是如此,那你便帶走罷。」慕竹見素月並未表態,心知她應是默認了,
只是礙於自己不便開口,慕竹自然率先認可。
煙塵揚起,南宮迷離領著不斷哭喊求饒的蕭逸與黑古上得馬車,就此朝西南
而行,眾女默默送別之後,便又是一陣沈默。
「小姐,接下來,我們?」驚雪出聲問道。
「蕭燁昏庸,大明江山危機四伏,我們該做點準備了。」慕竹幽幽嘆道。
「請小姐吩咐!」風花雪月四女瑩然拜倒,齊聲而呼。
「我卻有要事要托付於你們。」
……
「聖龍護持,睥睨天下!啟兒,你撐住!」皇城四皇子蕭啟房中,蕭啟浸泡
在一圍鐵桶之中,身上泡著滿是淡綠色的藥液閉門運功,此刻牙關緊咬,額上泛
汗,顯是已至關鍵時刻。而那房梁之上,歐陽遲不住的念誦著「聖龍瞳」的心法,
亦是焦急萬分。
「轟隆」一聲,鐵桶瞬時炸裂開來,蕭啟赤著身子站了起來,只覺早先松弛
的肌膚立時緊縮起來,稍稍站定,竟是比早先高了許多。
「真龍之子,果真是真龍之子!」歐陽遲喃喃念道,心中甚是激動,他已是
風燭殘年,本欲在這禁宮之內了卻殘生,卻是意外發現這小皇子的不凡,終是動
了收徒的念想,可如今越發慶幸,蕭啟有著驚人天賦,更是他皇家「聖龍瞳」最
好的修習之象——真龍之子。
聖龍瞳乃是蕭氏先祖所習的一門武學,說是武學,可修習到至高境界,便有
洞察萬物,感應天命之力。當年蕭式先祖便是憑著這門絕學征戰四方,並有幸結
識了葉修與南宮烈這等曠世奇才,方能有今日的大明一朝,可說來奇怪,自先祖
以後,便再無後人能修得這聖龍瞳,莫說達到這至高境界,即便是強身健體,都
未見有所建樹,當今聖上雖不過五旬,但已然體力憔悴,有早衰之兆,哪里有當
年先祖般威武。
而觀此刻的蕭啟,雖只十歲,但經此真龍血脈舒展開來,已然有了十五六歲
少年模樣,身形亦是不再瘦小,觸目觀之,更覺英氣不凡。
「師傅?我這便是練成了嗎?」蕭啟亦是十分激動,體內真氣運轉迅猛,他
只覺周身全身使不完的力氣。
「練成?哼,還早著呢。」歐陽遲向來嚴厲,此刻更覺要將此子調教成不輸
於煙波樓慕竹那般的人物,自是放下心中興奮,出聲喝道:「有人來了,我先退
下了。」
「啊?師傅?」蕭啟錯愕之際,忽聽得門口喚聲傳來。
「啟兒便在房間沐浴呢。」是額娘淑妃的聲音,蕭啟立時放下心來,可他卻
未料到房門立時被大力推開,一名豆蔻少女突然闖了進來。
「啊!」一聲尖叫響起,蕭啟急忙捂住耳朵,原來他沐桶破碎,他身下未著
衣物,自是全身裸露在外,加上他剛剛血脈舒展,已然有了十五六歲的身形,那
胯下小蟲立時變成了一條昂揚白龍,這叫門口少女如何見得,自是面紅耳赤的放
聲尖叫。
「好你個蕭啟,幾天不見怎麽變化這麽大,還,哼…」下人們幾經服侍,蕭
啟自是穿上鮮著亮眼的衣飾,蕭念呵斥幾句,卻覺弟弟突然之間似是長大不少,
到覺著有些陌生了。
「咳咳,姐姐來尋我玩的嗎,我們去罷。」蕭啟趕緊岔開話題。
「玩什麽玩,你就知道玩,姐姐我煩死了。」
「啊?怎麽了?誰敢惹姐姐?」
「父皇不知怎的,突然說要為我找個夫家,我哪里肯,當面頂撞了他,這便
被罵了出來。」
蕭啟亦是不知如何安慰姐姐,年少懵懂,他連「夫家」二字的意義都還未理
會過來:「姐姐不想要『夫家』嗎?」
蕭念噗嗤一笑,旋即明白這嬌憨的弟弟還不懂她的意思,亦是搖了搖頭不多
解釋,只是朝著窗外望去,喃喃念道:「要是我也能像煙波樓的那幾位一樣便好
了,武藝高強,就不用受父皇的約束了。」
「姐姐,你想習武嗎?」蕭啟忽然鄭重的問道。
「啊?」蕭念見得弟弟如此鄭重,又覺溫暖又覺好笑:「當然想啊,習了武,
姐姐便可以守護我最親愛的弟弟啊。」
「姐姐,啟兒會好好守護你的!」蕭啟一把抱住姐姐,初張開的個頭卻是比
蕭念還高上幾分,胸懷之間更是恰能攬住蕭念那還未張開的柔嫩身姿,蕭念安逸
的躺在弟弟懷中,只覺溫暖無比,一切不好的煩惱都漸漸忘卻。
(第一卷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8-10 22:0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二卷 01)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8月10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
第一章:摩尼現
自江南道一路向西,便是通往南疆的方向,南疆自古屬於不毛之地,源於那
南疆與中土之間,隔著一道橫斷山群,山群之上連綿起伏,卻是險要無比,即便
是修為強如南宮迷離一般,亦是感覺渾身酸痛難忍,不免有些無趣,當下眉目一
掃,卻是一眼望向了車轎角落里縮成一團的蕭逸。蕭逸立時面露驚恐之色,這幾
天下來,他可是知道了這南疆神女的厲害之處,那自己看來神秘莫測的黑古道長
在她面前跟一只溫馴的小貓差不多,整日來被她呼來喝去,如今又是在外架著馬
車,終日惶惶不安,眼下這女人瞧向自己,定然不會有甚好事。
「哼,二皇子殿下,這幾日來連日趕路倒是委屈你了。」南宮迷離語帶譏諷,
明眼人一聽便知,這蕭逸雖不算聰慧,但也能聽出她的語意,趕緊回答道:「不
敢,承蒙仙子不殺之恩,小人如今已不是皇子,談不上委屈。」雖是語音低沈,
但難免也帶著些許不滿之意。
「哦謔謔謔。」南宮迷離捂嘴笑道:「那二皇子可知道我要帶你去哪里呢?」
蕭逸閉目自思,那日在蕭馳墳前他自是聽得清清楚楚,此去南疆兇多吉少,
但他自幼性格急切,此刻聽得南宮迷離如此大笑,以為她心情大好,當下一個側
身,跪在南宮迷離身前:「仙子饒命啊,我,我還不想死。」
「哼,廢物!」南宮迷離重哼一聲,對這貪生怕死之徒卻是嗤之以鼻:「我
還以為你蕭氏子孫當是悍不畏死,卻不料我們的二皇子殿下卻也是個孬種。」話
音未落,卻已是見得蕭逸面色鐵青,顯是憤怒至極卻又不敢爆發出來,不免更讓
她輕視,她話音一挑,笑道:「可我倒是有意留你一命。」
「啊,當真!」蕭逸本是鐵青的臉色立時變得飛快,跪在地上迅速朝著眼前
仙子爬去,直到南宮迷離那鮮艷的紅裙之下,連聲道:「感謝仙子不殺之恩。感
謝仙子…」
「我話可還未說完。」
「啊?」
「我身邊正缺個端茶倒水、揉背捏腿的小廝,看你模樣還算不錯,怎麽樣,
不委屈你吧,二殿下?」
「你,欺人…」蕭逸本欲破口大罵,可旋即醒悟過來,如今人為刀俎,他又
有何尊嚴能夠選擇,莫說眼下生死都系於她一念之間,若真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
南疆,到了她所述那般厲害的勞什子井中,自己焉有命在。當下臉色突變,居然
強行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不委屈,不委屈,能侍候仙子是我的福分。」
「是嗎、謔謔謔。」南宮迷離捂嘴大笑,顯是對這小人舉止頗為不齒,有意
戲弄道:「那便先為我捶捶腿吧。」說完將紅裙之下的長腿輕輕擡起,搭在了馬
車轎中的橫座之上。佳人玉腿自是緊致萬分,雖是穿著長裙不露分毫,但這橫置
於兩座之間的長腿確實筆挺有力,看得蕭逸大是興奮,卻是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處
境。「咳咳!」南宮迷離一聲輕咳,自是將他喚醒,蕭逸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
翼的半跪著行至這美腿之前,稍稍伸出雙手,正欲朝那佳人玉腿摸去。
指尖還未觸至長腿,卻聽得一陣魔音繞耳:「你只管好好捶腿便是,若是輕
重不穩或是錘到了不該錘的地方,那下場可不要我多說了罷。」
蕭逸只覺後背一瞬之間冷汗直冒,一股涼意湧上心頭,當即不敢造次,握手
成拳,輕輕的朝著那鮮艷的紅裙長腿錘去,蕭逸自幼錦衣玉食,這等伺候人的事
雖是從未做過,但卻見識得多也體驗得多,依葫蘆畫瓢總是能學個三分,一時間
南宮迷離只覺還算舒適,便也放下心神,幽幽閉上雙眼,享受著這戲弄的快感。
孤峰絕頂,廟宇幽深,青牛觀作為超越武當的第一大道派,卻依舊只有七座
簡單的閣樓小廟,並不奢華,但卻優雅寧靜。青牛觀不修香火,亦沒有值得常人
拜祭的地方,若說經營,那便是青牛觀的一眾道長常去附近講解道經,教習武藝,
因而青牛觀雖說廟小,但也備受江湖中人尊崇。而此刻的深夜,各處小廟燈火已
熄,只余著主廟之中還殘余著一絲燭光。
一道紫衣飄然而至,廟門並未緊鎖,秦風輕輕走了進去,道家祖師老子的金
像立於堂前,而堂下卻是坐著一位四旬的道長,風輕雲淡,氣宇軒昂。
「你來啦。」秦風雖是腳步輕盈,但靈虛畢竟是當今武林第一人,他緩緩轉
過身來,神色安詳,似是期盼已久。
「你知道我要來?」秦風倒是有些詫異。
「自你那日不慎落敗,我便早已看出,你會再來的。我也,一直期盼著你來。」
「哦?」
「你一心於劍道,卻是像極了我當年的樣子。」
「這麽說,你不願意比劍了?」
「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劍道知音,如此機會又怎能錯過,只不過,比劍之余,
貧道想有一事托付於你。」
「何事?」
「摩尼教重現江湖,貧道已然無能為力,還望煙波樓能出手相助。」
「嗯?」秦風輕哼一聲,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他,但被一語道破總是
有點不快。
「秦公子莫要驚異,貧道卻是聽人說起那深宮中煙波樓主身邊的一位絕頂高
手一身紫衣擅使快劍,故而有此推論。」
「我煙波樓如何行事全憑小姐一人,助不助你我卻做不了主。」「那便開始
吧。」靈虛微微一笑,不做多言,從桌上取出那柄淡綠色木劍,怡然而立,宛若
洞穿萬物一般瀟灑自如。木劍緩緩舞動,在殿中劃出一道漩渦狀的氣流,將秦風
的目光緊緊吸引。
秦風不由自主的紫衣出鞘,面色凝重,卻又義無反顧的朝那劍旋之間奔去。
「啪」的一聲脆響,蕭逸自車中轟然摔下,緊緊捂住通紅的臉頰,卻覺五臟
六腑盡皆疼痛難忍,癱倒在地起不得身。而南宮迷離自車中走出,似是看死人一
般凝視著蕭逸,哪里還有剛剛馬車之中的風情萬種。
「仙子饒命,仙子饒命啊!」蕭逸想起剛剛一幕,立時低下頭來,他輕輕錘
著的玉腿太過嫩滑細膩,即便是隔了一層紅色長裙,亦是讓他心猿意馬,心中燥
熱難忍,又見這眼前仙子一時小憩正香,不由得腦子一熱,將一只手緩緩自佳人
裙擺之間伸了進去,果然,那裙中風景自不是外面所能比擬,蕭逸不敢多看,唯
有將大手緩緩靠近佳人的小腿之處,輕輕攀了上去。而便在魔手剛剛觸碰到南宮
迷離的雪肌之時,南宮迷離忽然醒來,一掌扇出,直將他扇得天旋地轉,也就僅
僅這一掌,蕭逸便覺得五臟劇痛,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看來你等不及那千蠱亂神井了,這會兒便在尋死!」南宮迷離目光中殺氣
盡現,蕭逸直覺渾身冰涼,不知哪里生出的一絲力氣跪倒在地,不斷的哀嚎求饒。
「謔謔謔。」南宮迷離見得這蕭逸這般窩囊,卻是突然變臉笑了出來,轉而
嬌笑道:「不想死也可以,繼續給我好好捶腿。」
「啊?好好好。」蕭逸卻不知為何這般輕松便化解了她的殺氣,連聲說好。
正欲起身回車,卻覺體內翻江倒海,四肢酸軟無力,只得苦笑道:「仙子息怒,
小人實在沒有力氣起身了。」南宮迷離冷眼一撇,隨手朝蕭逸甩出一顆黑丸,輕
哼道:「吃了它。」蕭逸不疑有他,連忙將那黑丸吞入腹中,稍稍咽下,朝著馬
車走了兩步,忽覺腹中猶如萬蟻噬心一般劇痛,較之前更為劇烈,最後確實倒在
地上不斷翻滾。「啊!啊!啊啊啊!」
「謔謔謔!」南宮迷離捂嘴大笑:「怎麽樣,我的這子母蠱還好受吧,你體
中有我的子蠱,自此刻起,我要你生便生,我要你死便死,我若要讓你生不如死,
那你也唯有——生不如死!謔謔謔!」笑聲淒厲詭譎,甚是駭人,而蕭逸確實只
能在地上不斷承受著子母蠱所帶來的噬心之痛,這份生不如死的感覺已然讓他萬
念俱灰。
赤沙城外殺聲震天,不斷有匈奴兵殺上城樓,而鬼方勇士卻僅僅只能據城而
守,鬼方人本就人口不多,而赤沙城又新破,新俘還需看管,城外的拓拔威為子
複仇心切,引了手中的五萬大軍將這赤沙圍得像個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完顏鐵骨面色肅然的望著城下黑壓壓的一片,心中有些愴然,自斬殺了拓拔
元奎那一刻起,他便在精心布置著赤沙城防備,可再如何準備,面對拓跋威十倍
於他的實力,完顏鐵骨亦是只有挨打的份。如今四門皆在頑抗,但死傷已是慘重
無比,顯然破門是遲早的事。
「阿爸,突圍吧!」完顏錚渾身是血,作為鬼方第一勇士的他,此刻也稍感
疲累,他也並非莽漢,知道眼下情勢不對。
完顏鐵骨久久不語,他如何不知突圍,但這赤沙城本就易攻難守,四面八方
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屆時匈奴鐵蹄殺至,哪里還有他逃離的一線生機。被困此
處猶能作困獸之鬥,若是突圍而出,怕是不出一個時辰便被擒住,兩相抉擇,更
讓他陷入沈思之中。
「大汗,有個漢人說要見你!」
「嗯?漢人?」完顏鐵骨眉心緊鎖,確是不知這大漠赤沙城中哪里來的漢人。
「這時候見什麽漢人,沒見我跟阿爸商量著嗎?」完顏錚朝那傳令員斥責道。
「等等,帶他過來。」
兩名士卒領著一名灰袍之人緩緩走進,完顏鐵骨禁不住多看了這灰袍之人兩
眼,只覺這灰袍男子看似平平無奇,可行進之間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不自
覺地將他目光吸引,這灰袍男子目光深邃,面貌並不出眾,但額頭之上卻是有著
一道彎彎的疤痕,這灰袍人慢慢走進,在完顏鐵骨面前站定,摘下頭上的發巾,
悠然道:「摩尼教夜八荒,拜見鬼方大汗。」
「摩尼教,三十年前曾是一名喚作夜千縱的異人所創,其教義譯作漢文便是
破而後立之意,故而一直便以顛覆武林為目標,三十年前夜千縱授首於武林群雄
之下,而其子夜百歷五年前卷土重來,我便用這幻劍之道將其擊斃,可這五年回
想起來,我總覺得,他沒有死!」
「為何?」
「一來,我的幻劍之道近年來頗有圓滿之勢,更能感覺到五年前的那一劍威
力並不足以致命;二來,他摩尼教奇詭之術頗多,他中劍落崖也非必死之局;這
三來,他摩尼教那次就他一人前來尋仇,並未有教眾起事,可五年之後摩尼教一
夕之間蕩平天山,可見其運營有佳,五年之前或許只是一次試探。」
秦風縱馬狂奔,腦海中飛速回憶著在青牛觀與靈虛的那一番長談。
「你若想追查摩尼教,我倒是有個提議,最近京城一帶傳言有位喚作『落花
公子』的采花大盜四處作案,其手法最特別的一點便是令受害女子頗多留戀,反
似中了邪一般變得淫邪起來,這手法像極了當年夜千縱的手段,故而你不妨去趟
京城,探查一二。」
秦風望著這燕京南門,心中百感交集,兩個月前她才從此門走出,這麽快便
又回來了。城門過往人群眾多,門口一尊告示卻是映入眼簾,「懸賞擒兇:茲有
號『落花公子』之淫徒近日四處行敗壞女子貞潔之惡行,藐視國法,敗壞綱常,
現懸賞一千兩捉拿此賊,若有線索提供,另有重賞。」
秦風暗自思忖:看來這京城官府也無計可施,這淫賊倒也有著幾分本事。正
踱步間,一聲輕喚卻是將她吸引過去。
「秦公子!」秦風扭頭一望,卻是一綠衣彩帶的美人兒小姐朝她走來,見秦
風回頭,更是欣喜,連連揮動著手中的絲絹,不住的朝秦風打著招呼。秦風會心
一笑,旋即便朝那女子走去。女子身側還有著一位素衣丫鬟,正不住的拉扯著小
姐的衣襟,顯然是覺得小姐太過招搖,頗為謹慎。
「秦公子,泰安一別,我們果然便在京城見面了。」慕容爾雅面色微紅,但
行止卻是十分有禮,見秦風靠近,稍稍行了一禮,談吐自然得體,加之她那悅耳
之音,更讓秦風心生好感。
「爾雅妹妹不在家中,卻是在這街頭露面,不免有些…」
這一聲「爾雅妹妹」卻是讓慕容爾雅芳心撲通一跳,立時羞得低下頭來:
「家中無事,便向爹爹討了個施粥的差事,至於安全嘛,爹爹也派了人護衛的。」
秦風微微一笑,眼神朝著四周微微一掃,卻是有幾只戒備的眼神藏於暗處,
心中想道這慕容爾雅卻不是尋常人家,身邊的護衛皆是武功高強之輩,也算得安
全了。
「你便是秦公子啊,我可告訴你,我家小姐每日在此施粥是假,其實是為了
等你來京呢。你倒好,答應了小姐,卻遲了兩個月才來。」那素衣丫鬟倒是牙尖
嘴利,一股勁兒的將她家小姐的心事盡皆吐了出來。
「小蓮,休得胡說。」慕容爾雅更覺羞惱,直朝著身邊丫鬟喝道。
「我,臨時去了趟江南,便耽擱了。」秦風不知如何應答,只得搪塞過去。
「秦公子是做大事之人,能再見到秦公子,爾雅便也知足了,秦公子,爾雅
有個不情之請。」
「哦?」
「爾雅想帶秦公子去一個地方。」
二人一前一後,支走了丫鬟小蓮和暗處的護衛,徑直的朝著京郊走去,可便
在他們身後,一道炙熱的目光緊緊盯來,頗為刺眼。
京郊一帶,人煙相對而言卻是稀少許多,慕容爾雅引著秦風走向的便是此地
的一間酒館。
酒館無甚特別,除了廳堂里零星散落的客人,便只余著一個埋頭打著算珠的
掌櫃和吹著口哨來來回回的店小二。爾雅此刻心情輕松許多,走進酒館之中,朝
那掌櫃輕輕一笑:「李掌櫃,我又來啦。」
「哎呀呀,大東家,您可來了。」秦風卻是不料,這掌櫃的張口便喚這閨閣
小姐作「大東家。」
慕容爾雅見秦風目瞪口呆,不由得噗嗤一笑:「倒讓秦公子見笑了,爾雅偷
偷在此地做了筆生意,便是想閑暇之余為秦公子接風洗塵。」
「啊?」秦風卻是有些懵,卻見慕容爾雅手腳麻利的系上一塊粗布巾,快步
朝著這酒館後的廚房走去。
秦風幾欲跟上,卻是被那小二攔住:「公子且慢,爾雅小姐交代了,『君子
遠庖廚』,還是等小姐出來罷。」
秦風怔怔的望著這一幕,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暖意。在酒桌之上稍待幾許,便
見慕容爾雅換了一身黃衣俏裙而出,手中端著一份食盒。食盒輕輕打開,鮮香便
撲鼻而來,慕容爾雅輕輕取出,一份食盒,卻端出三盤小碟,一碟乘著炙牛肉條,
每根都同樣大小,其上撒著些許茴香、青椒,看起來便令人食欲大張,一碟卻是
道火腿,可這火腿又不簡單,其上早已被破出十余道小孔,每道小孔之上擺著一
個晶瑩的白色肉丸,鮮香撲鼻,早讓秦風把持不住起來,最後一道卻是一碗鮮湯,
新鮮的鮭魚之上浮著荷葉筍尖,湯色晶瑩,伴著點滴芬香,還未嘗一口,便已知
是美味。
「來嘗嘗看爾雅的手藝如何?」
秦風也是不急誇贊,飛速拾起筷子在這美味之間橫掃,牛肉鮮嫩爽口、肉丸
中又夾雜著火腿的味道,而那鮭魚湯更是美入肺腑,只覺渾身都清澈許多。當下
放下碗筷,看著這妙手女子,正欲誇贊幾句,卻只見慕容爾雅面露微笑,輕輕從
食盒中再取出一樽精致的酒壺與兩盞酒杯,笑道:「秦公子且請嘗嘗爾雅新釀的
這梨花落。」
「梨花落?」
「是的,咱們相遇可不是便在梨花盛放之季嗎?」
秦風見得慕容爾雅挽起一手長袖,溫柔的朝著秦風的酒杯之中傾灑著她精心
釀造的美酒,「一滴梨花落,滿屋梨花香」,秦風不由得看得癡了。
「撲哧!」慕容爾雅捂嘴一笑:「秦公子怎麽了?」
「啊,無事。」秦風端起酒杯,輕柔淺嘗,只覺這酒並不刺鼻,反而芳香四
溢,更帶著幾絲甘甜。
「酒勁兒雖不烈,但當是解渴之物倒也不壞,秦公子覺著呢?」
「甚好,甚好!」秦風緩緩道出兩句甚好,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絲愧意,她天
資聰穎,雖是不善言辭但卻觀察入微,這慕容小姐如此盛情,莫不是對她有了些
許愛慕之意,看來自己這男兒打扮倒是惹出了禍事。
「其實,小蓮說得不對的,爾雅之所以出來施粥,雖也有心盼著公子回來能
再見一面,可更多的是想躲避家中媒妁之事。」
秦風慢慢的端起酒杯,慢慢的品嘗著這精致的小食,卻也慢慢的感受著慕容
爾雅的心中所想。
「自回京起,母親便一直為我安排親事,可爾雅心中不願去想這些。」
「爾雅心中,只想著¨」說說到此處,慕容爾雅突然停住,緊緊的朝著秦風
看去,似是想在秦風眼中尋出一絲絲回應,然而秦風卻是有意躲避,順著頭輕輕
夾起一塊炙牛肉條放入嘴中。
「爾雅只想著能一個人在這荒郊酒館之中,也不用拋頭露面,只做個尋常人
家的廚娘,閑來誦書品讀,忙來油鹽醬醋,倒也不失為人生樂事。」
「爾雅妹妹好心境,秦風不如。」
「若是能尋個識得手藝的人,那爾雅也便此生無憾了。」
南疆山路終是有了盡頭,翻過最後一座山丘,也便見到了那南疆之中最是輝
煌繁盛的萬靈城。城門雖是不高,但卻已是頗有異族氣息,黑古與蕭逸二人均是
衣衫襤褸的行走著,肩上合力擡著一頂小轎,而南宮迷離卻是悠閑的臥睡在轎椅
之上,頗為愜意。
「神女娘娘!神女娘娘回來了!」隨著一聲驚呼,這本是熙熙攘攘的百姓立
時安靜下來,一瞬之間,盡皆圍攏過來:「神女娘娘!神女娘娘!」歡呼雀躍,
而南宮迷離自也不多說一句,只是在蕭逸耳邊輕斥幾句,便又悠然躺下,在他二
人的搖晃之下,朝著這萬靈城的神祭司聖壇走去。
神祭司莊嚴的聖壇之下,一尊巨大的女媧娘娘雕像映入眼簾,至美的女媧溫
柔的俯瞰著這萬靈城的一切生靈,蕭逸與黑古只覺不寒而栗。「迷離!」一道頗
為磁性之聲傳來,自聖壇大殿門中走出一名俊逸男子,腳步輕快有力,雖是急切
但也步履穩健,顯是有著高深的修為。
「迷離?啊,孤峰拜見神女娘娘!」這俊逸男子自聖殿走出,本是滿臉信息,
卻是望見南宮迷離身側還有著兩名僕人,不由立即改口喚作「神女娘娘」。
南宮迷離卻是抿嘴一笑:「孤峰,你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雖是話有怪責
之意,可臉上毫無怪責之色,倒讓孤峰稍稍平緩下來。
「又捉了兩個?」
「是極,一個是敗類蠱師,利用蠱術四處害人,一個是淫邪皇子,一路上還
曾想輕薄於我呢。」說著說著,本是一臉嬌俏的南宮迷離語氣變得嬌柔起來,聽
得孤峰目光大盛,走上前去便是一腳,直將那蕭逸踢得七葷八素。
「敢惹神女娘娘,罪該致死!」
「咳咳!」蕭逸匍匐於地,忍著胸口刀絞一般的劇痛,不敢吱聲,在這異域
他鄉,他也知道稍有不慎便是一命嗚呼。
「好啦,孤峰哥哥,我先領著這兩個玩幾天,等我玩膩了,再把他們扔給你
餵井咯。」
「你啊,平日里貪玩,也當小心一些。」
「謔謔,不小心又能怎麽樣,他們這兩個貪生怕死之輩,隨便餵點小蟲吃吃,
就得跪在我腳下。」南宮迷離邊說邊是嬌媚的朝那蕭逸問道:「是吧,我的二皇
子?」
蕭逸本是將目光鎖準孤峰打量,被南宮迷離這麽一問,立時毛骨悚然,心知
這惡毒婆娘要用子母蠱折磨自己,哪里還能硬撐,立馬跪倒在地,痛哭哀嚎:
「娘娘,娘娘饒命!」
南宮迷離卻是不再理他,轉過身朝著聖壇內走去,口中喃喃念道:「可算是
回來了,孤峰哥哥近日來可有進益?」
孤峰一襲黑衣苗服,身軀寬厚威武,可被這南宮迷離問到修為之時也難免低
了幾分孤傲:「稍有進益,迷,神女娘娘你一路辛苦,還是早些歇息罷,改日我
再與你切磋一番,看看我這段時日的進益。」
「也好。」南宮迷離嘟嘴一笑,朝著底下兩人喚道:「走啦,跟我回家。」
說完像牽著兩只野狗一般蹦蹦跳跳的朝那聖壇之中的內屋走去,而黑古與蕭逸不
敢稍加逗留,立即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月夜孤冷,已是二更時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已無聲而眠,順著明媚的月
光照耀,這繁華的京都之地樓宇林立,高樓遍布,可便在那京城中心一帶,一座
高樓的屋檐之上,一道紫影靜靜的端坐著,毫無動作,毫無氣息,仿佛與這月色
這屋檐融為一體,叫人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忽然,一陣輕風拂過,秦風雙目驟然睜開,朝著那北城一帶望去,卻見一黑
影正踏足於各處屋檐之間,飛火流星,迅捷熟練的穿梭於京城的高空之上,徑直
朝著北城的右相府奔去。右相府自是戒備森嚴,因為此地不但是右相慕容章的府
邸,更是其子禮部侍郎慕容巡的家,這父子二人並未分開,而是同時住在這右相
府中,也足見慕容家的清廉之處,而這黑影卻對著慕容府走勢甚為熟悉,在那屋
檐之上幾經穿梭,終是朝著這府中的後院奔去。
後院內宅之中,其他屋子已然熄燈就寢,但唯獨一間別致小房還依然亮著些
許燭光,這黑影咻的一聲便落在這小房之外,動作輕盈,不發半點聲響,悄悄伸
出一根食指,在那小房窗中輕輕一點,將眼睛輕輕搭在上面朝里面瞧去,這一瞧,
立時叫他淫光大盛,心呼果然不虛此行。
慕容爾雅心中還在念著白日里與秦公子的邂逅,秦公子雖是寡言少語之人,
但她已漸漸感受到他的心中亦是有著溫存的一面,看著心中喜愛的男子沈浸在自
己的烹廚之上,看著他盯著自己發呆的模樣,慕容爾雅便忍不住嬌笑起來,連帶
著身上的水波微微湧動,那胸前圓潤的嬌乳亦是蕩起幾層漣漪。「都這個時候了?
也不知秦公子睡了沒。」爾雅卻是不知她洗浴的艷麗模樣正被窗外的一只賊眼看
個仔細,心中依舊牽絆著她的秦公子。
這黑影急切的望著房中一切,雖是衣著盡去,可慕容爾雅全身浸泡在浴桶之
中,他還看得不夠舒展,但只那胸前一抹微微蕩漾在水面的白肉便足以讓他胯下
昂首,心思不斷,當下不再忍耐,自衣懷之間取出一根竹筒,慢慢的插入剛剛用
紙捅破的窗眼之中,緩緩吹出。但見一股青煙湧入房中,這黑影得意一笑,心知
計成,便將竹筒收起,正欲光明正大的闖入這閨閣之中。「啪」的一聲,竹筒應
聲而落,黑影只覺一股殺意頃刻間布滿全身,不由嚇得全身發寒,下意識的向著
右側翻滾,但見一道紫劍自天而落,正落在他的左側。
「好險!」黑影心中一緊,心知來者修為之高非他所能匹敵,當下只覺房中
那煮熟的鴨子飛了,不多做一刻糾纏便朝院墻奔去。
「哼,哪里走!」秦風一劍破空,再逼一劍,她的劍向來迅猛,面對這淫邪
之徒,自是不會留情。而這黑影心道不妙,好在自身輕功還算可以,這第二劍襲
來,一個回身倒行又一手袖箭飛出方才躲過,可即便如此,他的背後衣物亦是被
秦風斬落一片黑布下來,立時覺得後脊發寒。
「看你還有何花樣。」秦風見兩劍不中,卻是生起氣來,集全力於一劍,正
欲再度殺去。
「快來人啊,采花賊在小姐房中!」這黑影忽然縱身高呼,這一呼卻是亂了
秦風的分寸,她本欲輕松將其擒住逼問折花公子亦或是摩尼教之事,可此刻若是
驚動右相府必然多有不便,當下氣惱,一劍再度飛向黑影。這黑影已然無力奔竄,
但求生之欲亦是無可估量,絕境之時,卻是從懷中摸出一顆黑球,心中大喜:
「居然忘了這玩意兒。」當即向地上狠狠一擲,「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原地
而起,秦風只覺這黑影原地立時青煙密布,到叫她一時無法施展。
「哼,今日你壞我好事,他日必十倍奉還,去看看你的慕容小姐罷,她可是
中了我的軟香呢。」一聲陰笑傳來,青煙散去,秦風卻是不見黑影蹤跡,只覺這
黑影輕功尚佳,利用這青煙之機悄然溜走,倒是讓她頗多不安,罷了,先去看看
爾雅罷。
秦風輕輕推開房門,只見慕容爾雅躺倒在浴桶之側,身上春光盡泄,嬌乳之
上晶瑩剔透的那一抹嬌紅更是鮮艷奪目,而白皙水嫩的肌膚更是全部展現在秦風
眼前,秦風會心一笑:「爾雅妹妹卻是好身材。」旋即不由自主的朝著自己的胸
口微微揉動,亦覺胸口雖是有布巾裹住,但依舊有些分量,不免挺了挺胸,心中
所想倒也不為外人所知。「保護小姐!」屋外人聲喧嘩,一時間打破了秦風的思
緒,秦風收起心思,面色還有些羞紅,輕輕將慕容爾雅自浴桶之上扶起,抱上佳
人放入閨閣秀榻之上,用清秀的手指在其鼻尖輕輕探去:「還好,只是普通的迷
香。」秦風放下心來,見屋外一陣腳步奔來,縱身一躍,自閨閣窗中破窗而出,
直朝這京城之巔飛去。
「越哥兒,你回來啦?」一聲嬌吟,卻是賀若雪端著紅燭走來,自二皇子犯
事被煙波樓擒去,宮中自然也無人照拂於她,吳越自也不懼他人問起,當下尋了
個由頭將她領出宮來,養在家中。賀若雪本以為好日子總算熬出頭了,日夜期盼
著能侍奉在吳越左右,可自接出宮來這段日子,吳越卻是並未動她,而是每日徹
夜不歸,若是偶爾歸來,亦是倒頭便睡,這便讓賀若雪難免起疑,今日總算見他
回來得早,故而秉燭而來。可她的眼前,卻是一身夜行黑衣的吳越,而眼下的吳
越,更是兇目怒睜,滿是殺氣。
「越哥兒,你?」
「哼,多管閑事!」吳越一聲怒吼,手中已然形成力掌,直朝著賀若雪的天
靈劈來,這一掌之威,豈是她嬌弱女子所能承受。
「越兒,住手!」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傳出,立時叫吳越停了手勢,賀若雪
擡眼望去,卻見房中竟又多了一名黑衣男子,眼神深邃,目光之中隱有長者之威。
「師傅?」
「這女子雖不是處子,對你的夜花功並無進益,但此女卻也是具上等淫體,
為師找你討來做個爐鼎如何?」
「啊?那自是聽師傅的。」吳越連連點頭,看得賀若雪心神激蕩,心中的愛
郎形象頃刻之間山崩地裂,一時之間,只覺天旋地轉,雙眼一黑,扭頭暈了過去。
「那便謝過徒兒了,今日外出這般狼狽,可是有了什麽差錯?」
「今日被一紫衣劍客追逐,那人劍法奇快無比,即便是師傅傳我的輕功也險
些失手。」
「哼,你自然不是紫衣劍的對手。」
「紫衣劍,他是秦風?」
「這幾日你便在家安穩一些,我來去會一會他!」黑影瞬時消失,連帶著躺
倒在地的賀若雪一並不見,只余下錯愕的吳越怔怔出神:這老頭果然厲害,若是
我學了他全部功夫,怕是煙波樓那些個女人都不是我的對手了罷。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8-12 21:18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二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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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8月12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
第二章:亂神井
孤峰一向愛著勁裝,除了聖壇祭祀,便連戰陣殺敵都是一身黑衣勁服,一來
是動手方便施展,另一方面,他是南疆神祭司內唯一不修蠱術的長老。此刻的孤
峰正是這樣精神的走進南宮迷離的小房之中,一進門便是目瞪口呆。只見南宮迷
離悠閑的躺在座椅之上,口中緩緩咀嚼著新摘來的鮮果,眼神慢悠悠的掃視著地
上的兩人。地上的兩人自不用說,正是黑古與蕭逸,他二人不知何故扭打在一起,
甚是狼狽,黑古沒了蠱術,蕭逸也不是健朗之輩,二人扭打宛若街頭粗婦一般扯
耳掰手,手腳並用,看得南宮迷離眉飛色舞。
孤峰輕輕搖頭走了進去,柔聲道:“迷離,這又是什麽蠱?”南宮迷離捂嘴
一笑:“孤峰哥哥有所不知,這是我新調配的鷹蛇蠱,讓他二人成了天生死敵,
互相纏鬥不死不休,而更有趣的,這鷹蛇蠱可令他二人都不能站立行走,因而跟
斷了腿一般,只能爬著打架,哈哈。”
孤峰亦是輕笑一聲:“你啊,總研究些奇怪的東西,好在他二人都是十惡不
赦之輩,但此蠱也太過霸道,還是少用為好。”
南宮迷離俏皮的眨著眼睛:“怎麽,孤峰哥哥怕我對你用來著?”
孤峰急忙改口:“不敢不敢,您是神女娘娘,我哪里敢教訓你。”
說話之際,卻見這蕭逸與黑古已然撕成一團,黑古雖是老邁,蠱術全無,但
依舊能先發制人,扭住蕭逸的腿就是一掰,痛得蕭逸立時呼天喊地起來,黑古來
了精神,雙手再出,趁蕭逸哭喊之時,再次掰住蕭逸另一條腿,又是一扯,只聽
得“哢嚓”一聲,一聽便是腿骨碎裂之聲,“啊!”蕭逸痛苦慘叫,雙眼如同起
火一般通紅,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一手伸出兩根手指,直接朝黑古雙眼插去。
“啊!啊!你個小兔崽子!”黑古雙眼立時血流如柱,面目猙獰,發瘋了似
的四處抓咬,但雙目失明的他摸不準方向,卻是不小心朝著南宮迷離的腳邊爬來。
“滾!”南宮迷離一腳踢開,卻見得紅裙之上有了一丁點黑色血腥,立時大
怒,吼道:“無趣的東西,孤峰,明日便交由你把他們投入亂神井中。”
“娘娘饒命啊,娘娘!”南宮迷離的一聲宣告,卻是將痛苦不堪的二人喚醒,
再如何受辱,也抵不過那南疆最可怕的刑罰,此刻他二人再無半點相爭之意,強
忍著身體的痛苦,不住的朝著地下猛磕,南宮迷離看都不看不眼,背過身去斥道:
“滾!”
孤峰無奈一笑,他亦知曉眼前女子的脾氣,當下也不多言,一手提起一個朝
房外走去。
入夜已深,可蕭逸卻蜷縮在破爛的馬廄之中瑟瑟發抖,他的腿骨已裂,雙腳
已然毫無知覺,可他卻是顧不得自己的雙腳,他看著滿是繁星的南疆的天空,想
著明天將會面臨的場景。他之前聽黑古說過,南疆的千蠱亂神井伺養著南疆的萬
千蠱蟲群,若是將人投入,必將受萬蠱噬心之苦,據說每有人投入,不出片刻便
會高呼求死,可這萬蠱噬心卻又叫人無法自我了結,反而以蠱續命,沒日沒夜的
承受著不間斷的痛楚,據說最慢的有超過三個月才死,死的時候全身潰爛,體內
心肺已被殘食一空,可怖之極。
想著想著,蕭逸正覺灰暗之時,突覺手邊一陣抖動,他雖腿腳不便,可手卻
是有知覺的,當即攤開手來,只見這馬廄中的泥土卻是陷下去一小塊,不僅如此,
這一小塊還在不斷凹陷下去。蕭逸雙眼睜得老大,眼睜睜的望著那一塊兒凹陷下
去的地方完全不見,一個人頭卻是從中冒了出來。
“二皇子?屬下來遲了。”一聲輕微的呼喊,卻是讓驚恐的蕭逸立時喜上眉
梢,只覺自己終究是命不該絕,當即問道:“你們,你們是來救我的?”
“二皇子小聲些,我等皆是禦前供奉,平日里不顯於人前,今奉陛下之令前
來營救。”這鉆出之人約莫四十余歲,全身黑衣蒙面,稍稍回應一聲,已然鉆了
出來,他的身後亦是陸續有人鉆出,俱是一樣打扮,每鉆出一人便叫蕭逸興奮幾
分:“好,好好,你們有功,快替我殺了南宮迷離那臭婊子。”
那領頭之人面露難色:“二皇子息怒,我等一路尾隨至此,也打聽到那神女
的修為,思忖之下,覺得搭救二皇子才是當務之急,若是與敵纏鬥,屬下們沒有
把握能勝,若是敗了,我們性命事小,連累了二皇子又怎生得了。”
“也罷,先救我出去再說。”蕭逸也並非愚蠢至極,當下忍了這口惡氣,不
再多言。那領頭人也不多話,當即朝身邊手下使了個眼色,四下一共六人,各自
站開,把守著這馬廄四周,領頭人當即蹲下身來,一把將蕭逸負於背上,緩緩的
朝那地道鉆入。
一路向前,蕭逸只覺腦中一片混沌,雙腳毫無知覺的他在這黑衣供奉身上不
住的搖晃,可偏偏又不便做聲,地道只挖到聖壇之外,一行八人飛速的朝著城外
狂奔,他們都清楚,若是被察覺,以南宮迷離的修為,他們一個都走不掉。
然而,他們還是慢了。
萬靈城的街道之上一瞬之間燈火通明,一道紅影自他們頭上劃過,南宮迷離
面露不屑之色,穩穩的站在了他們的跟前:“那昏君的手中倒是有些能人,能在
我南宮迷離的眼皮底下將人帶走,你們確有幾分本事。”談笑間,蕭逸只覺喊殺
聲驟起,扭頭一望,但見那孤峰如同死神一般領著無數苗服打扮的軍士自後面包
了上來。
黑衣領頭人心中一緊,已知此事不能善了,當即停了腳步,將蕭逸安置於地,
與其後六人圍成一團,喊道:”布陣!“
七人應聲而動,每人手中不多時多了一根鐵鏈,這鐵鏈足有手臂般粗細,但
他七人揮舞起來確是分外輕松,“結”,領頭人一聲令下七根鐵鏈幾相纏繞,卻
是合成一根,牢牢的架在蕭逸之外。
“哼!”孤峰身為神祭司執法長老此刻毫不猶豫的第一個沖了上去,一柄長
劍持於手中,行走之間在地下劃出絲絲電光,呼嘯一聲,鐵索翻飛,七人同時動
作,同時變化,一個橫浪襲來,卻是直接打在孤峰的長劍之上。
“退!”領頭人又是一聲,長索化成一條直線,而中間五人同時松開,後退
兩步,各自手中運力一推,那鐵索猛的朝孤峰擊來,孤峰只覺這鐵索來勢洶湧,
不敢力敵,當即撤了長劍,飛身躲掉。
“嘶!”在場南疆的軍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孤峰大人的修為是公認的南
疆除南宮迷離以外最高之人,眼下還未出一招,便被這詭異陣法擊敗,足見這群
黑衣人不是善茬。但眾人將目光對準他們眼前的那一抹艷紅之時,卻又紛紛放下
心來,南疆的神女,他們的守護者,此刻依然笑靨如花,無所畏懼。微風拂過,
南宮迷離的長裙漸漸向後飄搖、綻放,一剎那間,南宮迷離已然出手,紅裙漫天,
不知何時這本只夠她嬌俏身形的紅裙變得無邊無際,一個勁兒的朝那鐵索大陣飛
去,七人不知端倪只得原地盾守,而那紅裙無邊無垠,一會兒功夫卻是將鐵索全
部蓋住,南宮迷離俏手一拉,那紅裙吧便緊緊裹住鐵索,不留一絲縫隙。
“破!”此時的紅衣神女猶若天神一般升空幾許,雙手一個蘭花合十,口中
輕輕念動口訣,那延伸出的長裙驟然間四分五裂,“轟轟”幾聲,連帶著的,還
有那七人手中的碩大鐵鏈。
“又要換裙子了。”南宮迷離望了望被扯斷的長裙,嘟了嘟嘴。
“娘娘天威!娘娘天威!”萬靈城萬人空巷,盡皆跪倒仰慕著南宮迷離的驚
人手段。而南宮迷離卻是俏臉一橫,朝著他七人冷笑道:“這精鐵鎖鏈不是凡物,
若是猜得不錯,你們是陸家的人?”
“這?”領頭之人心下惴惴,這南宮迷離之強卻是世間罕見,而更令他惶恐
的卻是南宮迷離的這番眼力:“卻不知娘娘如何識得?”
南宮迷離並不多言,面色冷峻,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們。心中卻是偷笑:看來
慕竹說得不錯,來救人的果真是陸家的人。
“也罷,既然娘娘不肯說,我等便也只有死戰於此了。”領頭人微微轉身,
朝著癱倒在地的蕭逸微微看去,俯下身來,一字一句說道:“二皇子,陸某怕是
不能護送您回京了,保重!”話音未落,卻是雙手分別捏住蕭逸雙腿關節,一個
猛推。
“啊,你,你做什麽?”蕭逸破口大罵,可慘叫之餘卻是感覺腿上漸漸有了
痛感,立時醒悟過來,莫非他是在幫我接上這斷腿?可是如今強敵在前,便是治
好了腿,又能如何?
這領頭人回過身去,朝著同行六人看了一眼,眼色決絕,紛紛取出腰中短刃,
或匕首、或短鋤短錘,他們七人本是自信這鐵索大陣足以應對尋常兇險,故而為
了行走方便不再多帶長刃,但陸家向來擅長兵器冶煉,即便是挖地道的鋤錘,亦
是鋒利無比。
“呀!”七人心懷必死之心,齊聲一喝,共同朝著眼前的美艷神女奔去,聲
勢浩大,便讓向來輕佻爛漫的南宮迷離亦是收起玩鬧心思,穩住氣息,全力以赴。
塵囂落幕,萬靈城又恢複了一片死寂,蕭逸稍稍燃起的希望再度破滅,只餘
南宮迷離一聲清冷決絕的仙音響起:“厚葬!”
神祭司的聖壇正殿之後,便是一道幽森徑直小道,四周銅墻鐵壁圍得密不透
風,孤峰行走在前,不時的望著身後的人,他的身後,幾名神祭司的護衛將五花
大綁的蕭逸與黑古挑在肩頭,緩緩的朝小道內里行去。小道四周燃有火燭,倒也
不算幽暗,不過百步,便見一處巨大石像立在眼前,那石像老人升得頗為魁梧,
肩上一只石鷹,腰間纏著石蛇與一只石葫蘆,虎目生威,即便是石像亦是震煞旁
人。孤峰與其護衛紛紛停住腳步,朝著這巨大石像右手一環,彎下腰去虔誠一拜:
“拜見蠱神大人!”
拜祭之後,孤峰站直身軀,朝著石像腳下行去,微微朝著那石像腳下拇指一
點,只見這石像身下雙腿之間的鐵墻卻是“嗡”的一聲消失,竟是空出一個小門。
孤峰也不多言,再度帶著護衛朝著這小門緩緩行去。
這小門之後便又是幽森無岔的小道,約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是到了盡頭,
孤峰望著眼前的這一口散發著猩紅氣息的神井,凝神念道:“蠱神大人在上,今
有叛逆黑古濫用蠱術,殘害生靈,按我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蠱亂神井中,望蠱神
大人懲處!”
“不要,不要!我不要,開恩啊!”黑古被綁得動彈不得,加上雙眼不能視
物,故而對這亂神井更加恐懼,護衛均是面色肅然,甚是規矩,任憑黑古掙紮嘶
吼,亦是不動如山,隨著孤峰一聲“擲”,合力一扔,便將那黑古擲入井中。
“蠱神大人在上,今有皇族之子蕭逸,覬覦皇位,殘害兄長,現交由我神祭
司處置,按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蠱亂神井中,望蠱神大人懲處!”
“我,我!”蕭逸不知所錯,這段時日以來,他多次面臨生死關頭,但這一
次,卻是再難有轉機了,一時之間卻是驚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擲!”伴著孤峰一聲令下,侍從便是奮力一甩,蕭逸只覺天旋地轉的向那
口魔井飛去,忽然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氣,朝著孤峰大喊道:“葉清瀾、南宮迷離,
我若不死,一定要叫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伴著井口傳來的回聲,這一句“不得好死”反複在孤峰耳邊搖晃,處置完他
二人,孤峰卻是久久不動,身後護衛不免上前提醒道:“孤峰大人?這每每處置
的惡徒都是這般姿態,您又何必介懷。”
“還是等等罷。”不知為何,孤峰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擔憂。
“啊,啊,嗷嗷嗷!啊——”黑古與蕭逸的痛苦之聲相繼傳來,孤峰終是放
下心來:“走罷!”
痛苦、煎熬,蕭逸只覺無數的蠱蟲向他二人襲來,直朝他二人的嘴中湧去,
初時他還能稍加反抗,可過不多時,這蠱蟲源源不斷,且越積越多,竟是將他身
子掩住,壓的他根本擡不起手來,又將他鼻孔堵住,逼著他張開大嘴,而後,蠱
蟲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朝鼻嘴之中瘋狂洶湧。
黑古先被擲下,此刻已然看不清面色,只覺躺在身邊的是一個被蠱蟲完全覆
蓋的僵屍一般,動彈不得,只顧著發出慘叫。同樣的,自蠱蟲入喉的那一剎那,
蕭逸也知道黑古的慘狀,亦是他的結局,不免跟著黑古一同尖叫起來。
可蕭逸尖叫少許,卻只覺這蠱蟲入喉之後並未如想象中一般撕咬他的五臟,
而是只在他體內遊走,一時之間倒讓蕭逸錯愕起來,可他還未錯愕幾多,那蠱蟲
大軍卻是另辟蹊徑,朝他的雙眼撲來。
“啊!”蠱蟲入眼,蕭逸更覺痛苦,只覺雙眼似乎要炸裂開來一般,忍不住
的放生而呼,可蠱蟲依然不多加傷害,只是在蕭逸眼中進進出出,甚是奇怪。蕭
逸漸漸適應下來,忽然覺著雙眼不但能依稀睜開,反是目力似乎更甚從前,這來
來回回的一只只蠱蟲,從棱角到尾須都清晰可辨。
“師傅,我不依,他總欺負我。”蕭念嘟了嘟小嘴,朝著歐陽遲撒嬌道。自
那日與弟弟隨口說起想學點武功,卻沒想到這平日里不諳世事的弟弟竟帶她來拜
師學藝,起初她還不以為意,可見識到這一老一少稍稍展露的本事之後,蕭念仿
佛進入了新的世界,自此,蕭念也拜了這老者為師,與弟弟沒事兒便偷偷跑來修
習一二,可蕭啟畢竟是真龍血脈,修為進展一日千里,自己雖也肯勤學苦練,但
終究只是略通皮毛。
“姐姐,嘿嘿,不是你說讓我不要讓著你嘛,再說,我其實已經讓著你了。”
蕭啟摸了摸腦勺,憨厚的朝著歐陽遲走去。
“師傅,你看他還說。”
“呵呵。”歐陽遲親和的一笑,摸了摸蕭念的腦袋,又拍了拍蕭啟的肩膀,
只覺這對徒兒均是青春活力,心中大是欣慰。
“師傅,你說為什麽我們都姓蕭,可他卻有那勞什子真龍血脈,而我卻沒有。”
“啊,姐姐,姐姐你別難怪,啟兒學得武藝便是為了保護好姐姐的。”蕭啟
聽蕭念如此一說,自是以為蕭念心中傷感,當下出言安慰道。
歐陽遲緩緩一笑:“這真龍血脈不分你姓蕭與不姓蕭,命中定數,強求不來,
不過據我所知,皇族之人出現這真龍血脈倒是相對容易一些。”
“噢,那…”蕭念想了一想,又問道:“除了真龍血脈,可還有什麽其他的
類似的功法?”
“其他的、類似的…”歐陽遲喃喃念道,心神卻是變得不安起來:“這真龍
血脈百年難得一見,即便是我也只見過啟兒一人,但是,據傳五百年前,出現過
一種喚作‘逆龍血脈’的功法,其擁有者興風作浪肆意妄為,致使天下生靈塗炭。”
“逆龍血脈?”蕭念蕭啟滿是疑惑,只覺這天下奇聞當真數不勝數。
千蠱亂神井中,黑古的屍身已遭蠱蟲瘋狂撕咬,不多時已經面目全非,可蕭
逸卻是安然的躺倒在井中任憑著蠱蟲進出,雙目緊閉,眉心舒展,似是在休眠,
又似是在領悟著什麽東西。
突然,蕭逸雙目猛張,一個翻身便站了起來,他驚喜的望著自己雙腿,又望
著在他跟前已然不再敢靠近的蠱蟲大軍,欣喜若狂。當下起身朝著四周探看,只
覺這四周再無出路,這荒井之內,只余著頂上的那一抹微光。
“若是能爬出去便好了。”蕭逸心中想道,可這荒井頗深,圍墻之上又是光
滑無比,蕭逸不由得朝那蠱蟲群看了幾眼,可轉瞬之間,他便開懷大笑起來,這
蜂擁的蠱蟲都變得十分懼怕起他來,一旦他靠近幾步,便都一齊散開,蕭逸轉念
一想,便不斷以肉身驅趕著這群源源不斷的蠱蟲,直將他們逼至墻角,蠱蟲自墻
角向上蔓延,漸漸將這荒井殘垣覆蓋得嚴嚴實實,蕭逸得意一笑,一掌拍下,便
將墻上一團蠱蟲拍死在墻上,一腳一踮,正好夠他受力,旋即再來一掌,便這樣
以蠱蟲屍體為媒,不斷的朝著井外攀援而去。
千古亂神井卻是幽森無比,蕭逸不知道拍死了多少只蠱蟲,亦是忘記了自己
爬了多少步,終於,當他一手拍出發現拍到的不是蠱蟲而是井外的空地,麻木的
雙腳立時來了力氣,奮力一躍,卻是自這從未有人生還的井中跳了出來。
奔跑,死命的奔跑,蕭逸知道他雖有奇遇,但修為距離神祭司主掌刑罰的孤
峰還是太遠,更別提那南疆神女,如夢魘一般的南宮迷離,出得荒井,只能一味
的朝著唯一一條小道奔跑。
千古亂神井、蠱神石像、聖壇大殿、神祭司正門,幸運的是正值深夜,蕭逸
一路奔走,速度驚人,並未驚動神祭司的一人,但他自上次陸家供奉營救一事便
知道了,若是不出這萬靈城,依舊沒有任何生機。
萬靈城門,就在前方,蕭逸目光決絕,瘋了一般的朝著城門奔去。萬靈城向
來民風淳樸,周邊又無強敵,故而城門之處也就一兩名軍士把守,此刻正是深夜,
看門人早已攤睡在地,哪里還有人關註著著自聖壇方向逃出之人。蕭逸逆龍血脈
流轉迅速,縱身一躍,卻是輕松翻過了這座囚籠一般的城墻,終於,逃了出來。
蕭逸回頭望著這座讓他經歷過幾番生死的險地,不由得面色陰冷下來,狠聲道:
“南宮迷離,我會回來的。”
“哦?既然要回來,又何必急著走呢?”一聲清冷之音響徹耳邊,蕭逸只覺
剛剛松弛下來的心立時繃緊,回過頭來,只見那令他無比畏懼的紅衣倩影正活生
生的站在自己眼前,一時間肝膽俱裂,連著後退好幾步方才站穩。
“哼,你是第一個自千蠱亂神井中活著出來的人,我倒是小看你了。”南宮
迷離說著上前一步,嚇得蕭逸不住的朝後退去。“你,你別過來。”蕭逸不住後
退,心知這般下去不是辦法,當即倒吸一氣,猛的邁開雙腳,朝著城外荒郊沒命
的奔逃。
“呼,呼…”蕭逸喘著粗氣,一手慢慢扶住胸口,已然筋疲力盡,他剛剛恢
複雙腿,逆龍功法亦是剛剛覺醒,能有這般速度已然不錯,但他知道,這樣的速
度,不可能甩開那神鬼莫測的南宮迷離,但他別無選擇,唯有不斷向前奔跑。一
條小河在眼前出現,小河之上浮著一座竹板搭成的木橋,而那座木橋之上,南宮
迷離已然久候多時了。
“看來你卻是有些變化,今日,留你不得了。”南宮迷離俏臉一寒,不再多
言,紅色長裙立時飛揚而起,芊芊玉掌卻似有著開山之威,根本令人來不及躲避,
這一掌劈下,便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
“不要,不要,不要!”蕭逸一時間萬念俱灰,心中只剩著“不要”二字,
眼中流露出的惶恐一時間竟是將雙眼都變得通紅,南宮迷離身影已至,玉掌直撲
面門,便在正中蕭逸頭骨的那一剎那,卻突然停滯不動。
蕭逸體內一陣冰冷,只覺必死無疑,可等待幾許,卻依舊不見南宮迷離那一
掌拍下,當即起了起身子,向後爬了幾步。南宮迷離眼波流轉,似是在思索什麽,
見得蕭逸逃竄,當即再度躍起,又是一掌拍下。
“別,別過來!”蕭逸顫抖的喊道,而這一次,南宮迷離卻似是聽話一般止
住不前,身軀變得僵硬起來,蕭逸漸漸站定,鼓足勇氣與南宮迷離相視而立,均
是滿臉疑惑。
南宮迷離從未有過如此感覺,只覺稍稍靠近蕭逸,便不由自主的不能動彈,
而此刻,稍稍遠離,卻又並無他礙,伴著自身蠱靈探查體內,卻是發現一股遊絲
一般的蠱力牽連著自己,這感覺竟像是…
南宮迷離俏臉慘白,突然明白過來,當即轉身便走,紅裙曼舞,飄向天際,
而蕭逸初時只覺蹊蹺,但見得南宮迷離如此匆忙,不由篤定了什麽,朝著南宮迷
離奔逃的身影喊道:“站住!”
這一聲站住宛若晴天霹靂,南宮迷離稍一聽聞便心知不妙,果然,她的輕功
立即不受使喚,自空中跌落下來,全身上下頃刻之間變得無法動彈。
“啊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蕭逸興奮得大跳起來,一個勁兒的朝著南
宮迷離跑來,站在這跌落凡間的南疆神女之前耀武揚威道:“我知道了,這是你
給我下的子母蠱,而今倒過來了,倒過來了,哈哈哈,你不是當初說要我生便生,
要我死便死嗎,哈哈,而今倒過來了,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宮迷離沒有反駁,而是閉緊了雙眼,嘴唇之間默默蠕動,蕭逸當即發覺,
大吼道:“不許自盡!”當即撲上前去,果見得南宮迷離芳唇緊咬,正作咬舌之
狀。“天不薄我!”蕭逸第一次離這南疆仙子如此的近,不但是身體上,更是連
體內的子母蠱都息息相連,望著這近在眼前的雙目緊閉,渾身顫抖不已的南疆神
女,蕭逸不再畏懼,終於將手舉起,緩緩的伸向眼前的佳人。
蕭逸的手亦是有些顫抖,正欲觸及南宮迷離的嬌俏臉頰,卻不料南宮迷離鳳
眼一睜,目露兇光,殺氣盡顯,嚇得他趕緊後退幾步,踉踉蹌蹌之間更是被地下
的石子兒絆倒,跌了下去。南宮迷離冷聲道:“蕭逸,今日之事我可不再追究,
你可放心離去,如若待我解開這子母蠱,屆時你的下場會是如何,你心中掂量掂
量。”
“這?”蕭逸微微爬起,見得南宮迷離煞氣盡顯,念及其往日積威,當即不
敢造次,只得隔著幾步微微打量起眼前的玉人。南宮迷離依然躺倒在地,沒有蕭
逸的指令,子母蠱作用之下卻是無法動彈,雙眼冷冷的斜視著蕭逸,似是蕭逸才
是她階下之囚。一身鮮艷無比的苗疆禮服,長領間隙微微露出那雪白的脖頸肌膚,
全身緊緊裹住,尤其是那標誌性的紅裙,隨風搖曳之間更是將裙下的芊芊玉腿展
露無疑,蕭逸不由回憶起來時路上為她錘腿之時的畫面,雖只輕輕觸碰,不敢多
做一分停留,亦覺得嫩滑無比,再接著想到那段時間日夜受她折磨,用這該死的
子母蠱叫他不斷承受著萬古蝕心之痛,或全身酥癢、或哭笑不止,種種不恥畫面
不由盡顯眼前,蕭逸終是忍耐不住破口大罵:“哼,臭婆娘,你昔日辱我還不夠
嗎?今日我偏不怕你。我怕要好生折磨死你。”旋即大掌一揮,重重的扇在南宮
迷離的玉顏之上,“啪”的一聲清脆,南宮迷離強忍著臉上火辣的疼痛,閉上雙
眼,心知事無可避。唯有集中心神,思索著著子母蠱的應對之法。
子母蠱本就是南疆極為惡毒的蠱術之一,以母方血液為媒介,運上古秘術作
引,將融入飲入母血人體內血液之中,形成子母鏈,母體可任意指使子體腦中的
意識,進而控制子體身體,南宮迷離本是一時興起,想著路途無聊便用這蠱來懲
治一下蕭逸,豈不料這蕭逸在那千蠱亂神井中喚醒了“逆龍血脈”,體內血脈逆
流,這子母蠱的兩極同時逆化,如今蕭逸為母體,她成了子體,在蕭逸面前,便
要受他控制,哪里還有什麽辦法可想。
思索之間,蕭逸的熱掌再度撫上,這一次卻是溫柔至極,但卻異常無恥的摸
上了她剛剛被打的臉頰,玉顏精致、肌膚軟滑,蕭逸曾經亦是貪花好色之人,可
如今想來還是太過淺薄,尋常的女子哪里能與眼前這南疆神女能比,看著她倔強
的閉著雙眼,蕭逸淫笑一聲,命令道:“不許閉著,把眼睜開。”
南宮迷離立時又將眼睜開,雙眼依舊倔強冒火,只是眼角之間,能看到一絲
絲掙紮的淚痕劃過。
蕭逸一手貼住佳人玉背,將南宮迷離自地上緩緩扶起,保持著坐著的姿勢,
旋即雙手一環,自南宮迷離的香肩鎖骨上穿過,一把握住那碩大堅挺之物,當即
得意大笑:“早就想摸摸你這對大奶子了,這可真是我見過的最大的,不對,是
我摸過的最大的奶子。”旋即大手不住的揉捏起來,一手盤旋,一手擠壓,在高
傲的南宮迷離的聖潔乳峰之上肆意妄為。
“今日之辱,不死不休!”南宮迷離冷冷說道,蕭逸溫香軟玉在懷,再無懼
意,當下一手扳過佳人翹首,在南宮迷離那稍稍凸起的下顎之間緩緩撫摸,笑道: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把你幹死,再看你如何不死不休。”話音稍落,便將頭埋
了下去,在那凸起的潔白下顎肌膚之間不住的親吻,舔舐。
“嘿嘿,你的這張臉可真絕了,我在宮里見了那麽多的女人,沒有哪個美人
兒是看不膩的,而今碰到你,自京城到南疆,我可沒有一刻不在想著幹你,這般
漂亮的神女啊,如今我可以想怎麽幹你,就怎麽幹你了,哈哈。”蕭逸不斷的在
南宮跟前挑釁,每一句都令南宮迷離殺心四射,可即便心中百般怒火,可身上仍
是不受控制的不能動彈,“動不了,殺!動不了,殺!”南宮迷離腦中兩個聲音
不斷傳來,生生交織在一起,令她分外痛苦,可痛苦之後,依舊無法動彈。
蕭逸的嘴並未滿足,在南宮迷離的下顎之間留下了些許舌津之後,便是一路
向上,玉頰、秀鼻、明眸乃至那發間的俏耳,大嘴所過之處,盡皆緋紅一片,濕
濡一片,南宮迷離越發覺得惡心,腹中甚至是有了一股嘔意,可還未來得及張嘴
謾罵,芳唇之處卻終是迎來了她的夢魘,蕭逸淫蕩的面容浮現在她眼前,那醜陋
的大嘴完全覆蓋住自己的香唇,甚至,她已然感覺到一股緩緩蠕動的軟物正不斷
朝著自己的牙關沖擊。
“嘿嘿,張嘴!”作惡的聲音再度響起,南宮迷離白眼一翻,咬緊的牙關瞬
間張開,無奈的任由蕭逸的軟舌入侵,“唔唔,”南宮迷離漸漸發出一聲嬌呼,
這小人居然不斷用他的軟舌挑逗著自己,肆意引導、碰撞,令自己無處可躲。終
於,蕭逸再進一步,牙關都伸了進來,輕輕咬住南宮迷離的嫩舌,使其不再能逃
脫,而後便是那軟舌的不斷舔舐、摩擦,不斷的上下撫慰著南宮迷離的舌尖之地
。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南宮迷離腦中升起,自舌尖傳至腦海,從恥辱到酥麻不過一
瞬,但亦是漸漸習慣了這股唇舌牽引,香津不斷在二人口中交織,漸漸地,她緊
繃著的身軀稍稍柔軟下來。
“哦?神女動情了?”蕭逸察覺到她的身軀漸漸軟化下來,雙眼已不似剛剛
那般殺氣盡顯,出言調笑道。
這恥辱的聲音瞬間打破寧靜,望著眼前這賊子令他作嘔的淫笑,南宮迷離再
度沈下臉來,語帶譏諷:“你便只這點本事?”
“哼,我的本事,怕你這故作姿態的神女娘娘受不了咧。”蕭逸發現自己越
發喜歡這傲到骨子里的南宮迷離,她越是故作鎮定,她越是清高孤傲,蕭逸便越
想打破她的美好,聽得南宮迷離一句嘲諷,蕭逸已然感受到胯下巨龍的昂首之勢。
蕭逸腦中急轉,忽然露出一抹淫笑,當下站起身來,朝著四周打量一圈,見得四
下無人,這才放下心來,將腰間的褲頭一扯,腰帶一拉,他這段時日本就是囚徒
之身,衣物本就樸素,三兩下便將自己剝得個精光。蕭逸一臉壞笑的朝自己下身
望去,卻見肚腩之間本是挺起的一片如今卻是消失不見,而腰腹之間更是較之前
精壯許多,而更讓他激動驚喜的便是那胯下巨龍也隨著自身變化而變得粗長幾分。
“給我舔。”蕭逸將他猶如新生一般的巨龍傲然挺立在南宮迷離的眼前,淫
聲道,南宮迷離雙唇微張,蕭逸便急切的破口而入,溫熱順滑,南宮迷離的芳唇
不大,但隨著蕭逸的進入而緩緩撐開,蕭逸看著南宮迷離臉上的無奈,看著她的
嬌顏皺起,看著她的仇視目光,巨龍越發鼓脹,漸漸的卻是頂的南宮迷離的小嘴
“喔”的一聲叫了出來。忽然,南宮迷離鳳目一狠,一絲厲色閃過,蕭逸心生警
覺,急忙喊道:“可不許咬哦,要伸出舌頭來好好舔。”話音未落,卻是聽得南
宮迷離牙齒打顫發出的“吱吱”之音。終於,南宮迷離睜著無法閉上的雙眼,終
是抵不住腦中“子母蠱”的牽制,緩緩伸出嬌舌朝著口中的巨龍舔去。
“咻!”蕭逸倒吸一口涼氣,當南宮迷離的小舌輕觸著他龍根的一剎那,只
覺一陣冰涼舒爽,可轉瞬過後,那小舌與柔唇將巨龍盡皆包裹在內,小舌貼在巨
龍之上所帶起的溫暖一時之間又把這陣冰涼變得火熱幾分。“哈,舒服,想不到
你這南疆神女的舌頭這般好使,舒服,哈哈。”得意、暢快,蕭逸一把抱住南宮
迷離的翹首,緩緩的抽送起來。一邊是抽插的摩擦快感,一邊是香舌的不住舔舐,
蕭逸久不近女色,這般刺激之下哪里還能堅持多久,當下小腹一陣火熱,蕭逸亦
是不作忍耐,抱著南宮迷離玉首的手狠狠抵住,雙腿猛的一緊,一個哆嗦,便是
一陣濃精射出。
“咳咳。”南宮迷離哪里經過這般狀況,被射入口中的濃精灌得一時惡心不
已,立即咳個不停,翹首一歪,卻是要向地上吐去。
“不許吐。嘿嘿,給我吞下去!”蕭逸魔音再起,南宮迷離只覺腦中一陣眩
暈,這狗賊越發大膽,越發得意,叫她更加氣急,可那不聽話的小嘴兒卻又莫名
的張開,直待蕭逸激射盡後,才是一口閉上,緩緩將這股酸臭濃精給吞入腹中。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8-18 11:48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二卷 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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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8月18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
第三章:神女殤
金碧輝煌的皇城正殿,氣氛卻比往日好了許多,自煙波樓大鬧皇城之日後,
這早朝很久沒有聲色了,可今日一則震驚的消息傳來,卻是讓群臣盡皆振奮起來
——匈奴意欲求和。
「陛下,老臣以為匈奴內亂已起,正是我大明收複北疆的天賜良機啊!」韓
韜聲音洪亮,卻是搶著第一個叩首高呼。
蕭燁朝著韓韜望了兩眼,不置可否,煙波樓一事一直令他對這兵部尚書耿耿
於懷,但也知非他之過,因而也並未加以懲處,而今匈奴求和,可這韓韜第一個
高呼主戰,立時令他不喜。
「陛下,此事還望慎重,蠻族不尊教化,向來不知臣服,即便是昔日大同慘
敗,也未見其主動求和,而今鬼方一族內亂便令其甘願俯首,想必其處境卻有不
妙之處,臣以為,當遣派斥候多加探查,了解這鬼方之亂到底成了什麽程度,再
做定奪。」慕容章年歲較大,但說起話來卻是井然有序,蕭燁也覺有些道理,微
微點頭,正欲出言允可,卻聽得那左相吳嵩站出前來,緩緩言道:「陛下,我朝
久經敗仗,除了前次大同勝了一次,幾乎盡皆敗於匈奴,我大明卻是需要一場大
勝來揚我國威,而今局勢恰如韓韜將軍所言,正是收複北疆的大好時機,若是派
出一支強軍,於匈奴鬼方內戰之期趁虛而入,且不說開疆拓土,即便是稍有戰績,
亦會令民心振奮,陛下,機不可失啊!」
「這?」蕭燁不禁又陷入兩難,是和是戰似是都有道理,這一突如其來的消
息卻是太過震撼,不過無論如何,也算是喜事,當下收起心思道:「是和是戰,
容後再議,慕容巡,你且說說匈奴此次議和可提出了什麽?」
「回陛下,匈奴國書之上未作多言,只道願派拓跋香蘿長公主來議和!」
「啊?他這是想?」慕容章搶聲道。
「匈奴汗王拓跋元通書,願將其妹香蘿公主嫁於我大明皇子!」
蕭逸推開房門,這屋子雖是簡陋,但好在還算整潔,攬著南宮迷離的右手稍
一用力,便將南宮迷離推入這小房中的一張大床之上。
南宮迷離似是還有些走神,被他這一推,自是極為難堪的跌倒在床,立時鳳
眼怒睜,回頭狠狠的瞪著蕭逸,卻見蕭逸一臉得色,笑道:「怎麽?神女娘娘不
喜歡這里,那你又何必痛下殺手,搶了人家的房子呢。」
南宮迷離銀牙緊咬,自河邊被他一番淫辱過後,這蕭逸自是變本加厲,強令
著她在這城外尋覓人家,終是在這距萬靈城不遠的荒郊尋得這一小間,更可恨的
是,蕭逸強令這自己殺害了這小屋中的一戶人家,那本是熟睡中的小夫妻,那本
是自己應當守護的子民,此刻卻慘死在自己手下。
然而她卻來不及感傷,她自是清楚,蕭逸尋得這處地方,便是為了淫辱自己,
她平日里頗多外出遊歷,若是不見了蹤影,想必也無人問津,而此地又地處荒郊,
更是不會有軍士尋來,一念至此,南宮迷離不由心中升起一絲絕望。
還未等她多想,蕭逸已是將自己剝得精光,挺著那剛才還在自己口中噴薄到
軟化的巨龍再度朝著自己走來,剛剛在外還尚未留意,此刻借著房中燭光,南宮
迷離見得這肉柱一顫一顫,似是每走一步便堅硬幾分,那肉柱頂端紅潤的龍頭之
處更是怒目微張,頗為駭人。
「此處雖是簡陋了點,但我一刻也等不及了。」蕭逸一把騎了上去,直將不
能動彈的南宮迷離壓在身下。嘴角微微一翹,一支淫手大搖大擺的攀上了南宮迷
離的胸前巨峰。「哈哈,真是撿到寶了。」南宮迷離這尤物身形可算得上冠絕於
世,胸前那對脫兔即便是隔著她的紅衣錦繡,亦是圓潤碩大,蕭逸只覺手中觸感
無以複加,當下急躁得狠狠一扯,錦繡飄搖,點點鮮紅衣帶散落空中,南宮迷離
胸前兩團巨大高聳立馬跳脫出來,一顫一顫,格外顯眼,蕭逸輕笑一聲,一把握
住一只鮮嫩巨乳,只覺一只手還不夠握住,當下只夠拖住一半,慢慢揉搓,這南
宮迷離自是聖女處子,那胸中玉兔此刻哪里受得這般刺激,雖是橫握在床,卻是
堅挺無比,挺拔之余又帶著絲絲彈性觸感,讓蕭逸百握不厭,一時間忘乎所以。
南宮迷離牙唇聳動,早已氣的七竅生煙,但她受制於人,不但動彈不得,好
得使勁的張著雙眼看著惡賊欺辱自己,那本是自己心中稍稍自豪於稍稍能勝過慕
竹的胸間巨乳,此刻卻是成了自己最不願想到的地方,蕭逸揉捏幾許,還覺著不
過癮,一個翻身,竟是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南宮正疑惑之間,忽然雙眼夢睜,她
哪里想得到,這惡賊竟是騎在了她的雙腿之間,雙手將自己的乳房托起,將他那
醜惡的長棍對著自己的胸間小溝挺來,雙手不斷擠壓,那惡棍又來回摩擦,一時
之間,摩得南宮迷離面紅耳赤。尤其是那每次進入都稍稍觸及自己下顎的惡棍,
伴著點點噴射過的濃精腥味,猶如巨龍猙獰一般,不斷的在自己眼前起伏。
乳色粉潤若仙桃,乳味恬淡千層浪,蕭逸只覺每一次的推進擠壓,便是手與
巨龍合為一體,在那舍不得放手的雪乳之間不停的遊歷探索,而他這火熱的巨龍
亦是燙得南宮迷離呼吸紊亂,恨不得低下頭去一口將這害人的醜物給咬斷。
「嘖嘖嘖嘖,」蕭逸用這乳交之法雖是暢快無比,但畢竟剛剛射過一輪,此
刻又是自己用手,抽插許久便覺手腳有些酸軟,想到今日的當務之急便是給這神
女娘娘嘗嘗被肏的滋味,也便不急於一時,一手松開那不住起伏的玉乳,卻是摸
向南宮迷離的嬌嫩俏臉:「南宮神女,這會兒便饒了你的這對寶貝,我先讓你快
活快活。」邊說邊發出陣陣淫笑,另一手猛地朝下一扯,那腰間絲帶順勢滑落,
自雪肩以下,除了那花園之地還余著一條褻褲,便是雪國風光,一片潔白。蕭逸
看著這天老爺賞賜的尤物,自肩頭往下,雪乳柔腰,緊致玉腿,連那嬌俏的蓮足
都顯得那般迷人,白嫩無贅,柔軟細膩,蕭逸忍不住又看了回去,小腿筆直纖瘦,
大腿卻更顯嫩滑,連那肚臍小腹一帶,都是平整無垢,毫無缺陷,一路朝上,再
次看到南宮迷離怒目圓睜的雙眼,蕭逸不再害怕,因為這一次,南宮迷離的眼神
之中除了仇恨與憤怒之外,還有著一絲絲的無奈。
目光所及之處,便是他魔手揮毫之所,這份隨心所欲,蕭逸自出了宮便再沒
體驗過了,而今,面對著這曾令他咬牙切齒的女人,蕭逸只覺手中似是抹了蜜糖
一般,柔軟在手,暢快在心,前一刻還在佳人的巨乳之上攀援,下一刻便在那筆
挺的秀腿之上遊走,光滑水嫩,吹彈可破,便是再好的綾羅綢緞也比不過這雪肌
玉膚的柔滑觸感。蕭逸依稀記得,他被下這子母蠱便是因為那日在替她捶腿之時
妄動淫念,用手輕輕碰到了佳人玉腿的肌膚之上,便被她一腳踹飛,而今,玉腿
在懷,他輕哼著不知哪里學來的淫詞小調,雙手自腰腹到玉趾,在從腳心反手遊
到柔臀,這一正一反,已是將佳人的下身幾乎探了個遍,眼見得南宮迷離的俏臉
越發紅潤,蕭逸「哧」的一聲笑道:「南宮神女,這才一會兒功夫,便有感覺了?」
南宮迷離氣得直顫,本欲張口怒斥,可轉念想到再多謾罵也是於事無補,只得盡
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越是想不將眼下情景放在心上,那腿間傳來的異樣觸感便
越是侵襲著她。突然,蕭逸變本加厲,一手竟是向著她那大腿根處的內側緩緩爬
去,而更磨人的是,蕭逸化掌為指,兩根小指不斷朝著花園之處指點著前進,雖
只兩根手指,南宮迷離卻覺得有如萬千螞蟻在身上爬行一般酸癢難忍,當下輕喚
出聲:「停,停下…」
「停下?」蕭逸卻是真的手指不再朝里進發,而是停在那潤滑的玉腿內側之
間,朝著南宮迷離咧嘴一笑,南宮迷離只覺這笑容甚是猥瑣,可偏偏又奈何他不
得,蕭逸笑道:「停下便停下,不過你看,這樣如何?」謔笑之間,卻是大手猛
的發力,朝著南宮迷離的大腿根處那一條細紅褻褲狠狠一扯,「嘶啦」一聲,褻
褲盤旋在蕭逸的兩根淫指之間,蕭逸特地舉在南宮迷離眼前晃動,頗是得意。
「無恥!」南宮迷離終是忍耐不住,冷言罵道,可胯下的陣陣涼意逐漸升騰
至內心,心中已早已不如初時那般堅定,隱隱之中已然有了懼怕之意。
「更無恥的還在後面,哼!」蕭逸大手一甩,將手中的細紅褻褲扔在一旁,
手指再不過問她的意見,直朝那聖地探去。綠野芳華,別有洞天,那一抹微微有
些濕意的嫩草之中,那一抹緊窄的小縫依稀可見,蕭逸用手輕輕一擠,朝著兩邊
微微分開,小縫立時打開,漏出了那層巒疊嶂的嫩肉小穴,蕭逸立時哈哈大笑:
「神女娘娘,你可不光是這臉蛋兒美,這奶子這長腿,還有這小穴,我看都是人
間極品,現在想想,我倒是真得謝謝那煙波樓的幾位仙女把我給帶了出來,這深
宮之中,哪里有你這般完美的美人兒。」淫笑之間,另一只魔爪已是深入可進去,
小穴緊窄無比,蕭逸一根食指穿了進去,便引得南宮迷離一聲痛呼,她二十多年
從未開墾過的禁地,此刻吐槽侵襲,哪里還能保持冷靜,那食指不斷向里,劃過
粉嫩的肉瓣,在那芬芳四溢的小穴之中輕輕抽動。
「嗯。」南宮迷離一聲輕哼,卻是逃不過蕭逸的耳朵,滿臉驚喜的他立刻擡
起頭來,見著南宮迷離那躲避的目光,當下心中大喜,笑道:「我還沒進去,都
受不了?那待會兒欲仙欲死起來,還不知神女娘娘會成什麽樣子咧。」邊說著卻
是抽出手來,一手貼住南宮迷離的後背雪膚,緩緩將她扶坐起來,蕭逸此時已然
躍至床上,用那根火熱滾燙的巨龍頂在了南宮迷離的雪臀之上,而作惡的雙手一
支自佳人肩頭滑下,不斷遊走於那對豪乳與細腰之間,另一支則是自雪臀滑下,
遍尋著佳人玉腿之間的旖旎風情。
雙手盡情遊走全身,巨龍亦是有序的圍繞著南宮迷離的翹臀來回磨蹭,蕭逸
仍不滿足,稍稍低頭,便將自己的唇舌貼在佳人的肩頭,緩緩張口,露出那猙獰
而靈巧的淫舌,在南宮迷離的冰肌玉骨上,輕輕一掃。
「咻,」雪膚不但潔白無垢,更是冰涼順滑,只這輕輕一掃,便讓蕭逸精神
大振,顧不得佳人的秀眉微蹙,埋下頭來,狠狠的在她全身的每一處肌膚上舔舐
盤旋,自雪肩而下,那彈軟壯碩的滔天巨乳,那盈盈一握的曼妙柳腰,再到花園
周邊的芬芳叢林,蕭逸不知疲憊的親吻著、開墾著,不肯放過任何一處。
約莫舔舐了小半個時辰,蕭逸已不知在南宮迷離身上吻了多少遍,只覺胯下
腫脹的越發難受,再不直入正題,隨時都似要炸裂一般,當下再不久等,再度將
南宮迷離抱住。南宮迷離已被他啃得酸楚難忍,卻又發作不得,終於見他將自己
抱起,正稍稍得以喘息之機,卻不料蕭逸卻是自己先躺倒在床,兩手托著自己的
細腰之處,緩緩下移。
「終於要來了嗎?」南宮迷離心中淒惶,雖是不能閉眼,但心神已然緊閉,
早知這貞潔難保,心中已是做足了準備,可當這惡人扶住自己的腰肢下移,使著
他那作惡的肉棍抵在自己的小穴門口之時,南宮迷離還是難免感傷,再決絕的眼
神都難免閃爍著迷人的晶瑩。嘴角微微翹起,顯得她頗是不願,可那又如何,蕭
逸的巨龍上頂,將自己緊窄的穴口逐漸擴展開來,巨龍頂端慢慢向上,終是擠了
進去。
「嘶!」肉棒才納入一點,蕭逸立馬倒吸一口涼氣,那溫熱的嫩穴肉壁包裹
之下,那潤滑的清泉蜜穴滋潤之下,蕭逸只覺如墮夢中,魂飛天外,太過舒爽,
太過刺激。小穴初開,鮮嫩的粘膜膛壁將蕭逸稍稍插入的巨龍箍在里面,包裹得
不留一絲縫隙。而再往上,便是那一層微微阻礙的聖潔肉膜,微微觸及,便引得
南宮迷離秀眉緊蹙。蕭逸看著南宮迷離皺起的俏眉,心思一動,立馬停住了按在
柳腰上作惡的手,笑道:「神女娘娘,我要你自己對準了,坐下來!」
「什,什麽?」南宮迷離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蕭逸,仿佛是對他的命令並
未理解,「嘿嘿,我要讓你自己來動。」
「自己,自己動?」南宮迷離嘴上還在呢喃著,可身子已然有了反應,一手
撐著床面,一手握住那根滾燙的肉棒,「喔,好,好燙!」南宮迷離被燙的一縮
手,可依舊耐不住腦中的指令,再度握了上去,身軀緩緩下壓,將蜜穴正對著那
插入少許的巨龍正中。
「來吧!」蕭逸語態有些激動,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南宮迷離狠一咬牙,緩緩坐了下去,那層淺淺的隔膜擠壓之下疼得南宮迷離
「啊」的一聲慘呼,痛呼聲還未落下,象征著南宮迷離二十余年的純潔之身便宣
告失守,蕭逸巨龍趁著南宮迷離的坐下之時,朝上亦是狠狠一頂,這一頂一坐,
便將二人完全融成一體,伴著細縫之中溢出的處子嫣紅滑落,沾染到床褥之上,
宛若盛開的鮮紅玫瑰,格外刺眼。
新瓜初破,桃蕊盛開,初刺貫穿花蕊聖穴的長龍猶如破籠而出的猛虎,一口
氣直沖雲霄,蕭逸卯足了力氣,終於等到這一刻的舒爽到來,能取得這南疆第一
神女的紅丸,這天下無人敢想之事,而他蕭逸卻做到了,當長槍一路高歌猛進,
頂至南宮迷離的嬌嫩花芯之時,蕭逸只覺體內氣息流轉,一股傲視天下、舍我其
誰的自信油然而生,南宮迷離緩緩坐下,強忍著是胯下的撕裂痛楚,在蕭逸的命
令之下,只得坐到臀腹緊密相連,待那可惱的肉棒觸及自己的嫩穴肉壁頂端,方
才止住動作。銀牙暗咬、清淚直流,南宮迷離疼得全身顫抖,那惱恨卻又無奈的
面容看得蕭逸更為激動,蕭逸只覺恐懼與暢爽接踵而來,但那絲絲的恐懼早被報
複的快感湮滅,反倒是這佳人的無助神色,更令他興致昂揚,連帶著胯下巨龍又
是鼓脹幾分。
蕭逸不由得雙腿一屈,向著南宮迷離的柔臀狠狠一頂,吃痛之下,南宮迷離
「啊」的一聲輕喚,卻是讓那巨龍插得更深幾分,嫩穴之中又被狠狠的搗鼓了一
擊,而蕭逸還不滿足,雙腿不斷向上翹起,卻是將南宮迷離跨坐著的嬌軀壓力下
來。南宮迷離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蕭逸雙手一個環抱入得懷中,感受中瘦肌相觸,
感受著那胸前滔壑擠壓,蕭逸更覺菽舒爽,也不管近在咫尺的佳人眼中如何冒火,
胯下瘋狂用力,不斷的抽插起來。
一次、兩次、數百次,每一次都是插得深邃無比,南宮迷離蜜穴緊窄,他蕭
逸也是久經風月的老手,絲毫不用擔心抽插幾許便滑落的問題,一陣狂風暴雨,
直將神女插得口中呢喃不已。
「嗯……啊,啊啊……嗷……啊啊,啊啊啊!」
嬌吟之聲越發清澈可聞,聽得蕭逸興致越發高漲,胯下更覺威猛,腰腹之地
似有源源不斷的力氣一般,一路高歌猛進,不見絲毫懈怠。這一輪抽插太過迅猛,
伴著南宮迷離不可自抑的,再度插了數百下之後,蕭逸已然有了射意,當下忍耐
幾分,巨龍撞擊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
「嗯嗯,嗷…嗷…嘶…」
深入淺出,時而淺沾即止,時而洶湧一擊,蕭逸緩緩的變幻著節奏,更讓南
宮迷離找不著北,而空出精神的蕭逸一把將這神女的嬌首掰到自己眼前,望著玉
人已然有些迷離的眼神,當下用手抱住一壓,大嘴再度覆了上去。
上邊是唇齒相接,蕭逸舌頭稍稍一抵,便是輕松破關而入,下邊是長槍入穴,
蕭逸腰腹一收,輕松一頂,便是長驅直入,每一次舔舐或撞擊都能聽到南宮迷離
的嬌聲顫音,蕭逸再度收起長槍不動,而加大嘴上的力度,舌尖不斷攪拌遊歷,
南宮迷離只覺胯下驟然松出許久不見動靜,一股奇異的空虛之感湧上心頭,而唇
邊騷擾的大舌頭卻毫不給她喘息思索之機,吻得她身體越發顫抖。
「嗚嗚,嗚嗚…」蜜穴空虛多時,伴著上身的肌膚相觸與唇邊的激情舌吻,
南宮迷離再也控制不住,唇齒之中漸漸發出幾聲急促的呻吟,而蕭逸雙眼一亮,
他的肉棒已然感覺得到神女的小穴此刻洪水初至,一股淫水狂潮噴薄而來,瞬間
淹沒住自己的龍根。
洪水噴灑灌溉,一時間蕭逸只覺那停在蜜穴中的肉棒被澆得舒爽無比,見得
佳人這般高潮景象,不由出言戲謔道:「神女娘娘,沒想到你高潮起來這般動人,
看來今後我可得好好教你些床第之事,哈哈。」南宮迷離臉上通紅一片,也不知
是高潮余韻過後的嬌羞還是被氣得惱恨之色,但她此刻卻是再難發一言,高潮漸
漸褪去,可蕭逸的肉棒卻是再度挺進,伴著淫水的潤滑洗禮,這一次,卻不是淺
嘗輒止,而是箭無須發,次次刺入花芯深處。
「嗷…啊…慢…慢些…你,慢些…」
佳人軟語在耳,可蕭逸卻是不為所動,這一次他毫不憐惜懷中佳人,一個勁
兒的橫沖直撞,每一次都發出「啪啪」的巨響。
木床搖曳,佳人微顫,而佳人身下的蕭逸卻是不知疲倦,不斷的朝著那玉穴
深處狂插猛抽,南宮迷離已是無力嬌呼,軟綿綿的癱倒在蕭逸肩頭,將頭輕靠在
蕭逸的肩上,不管不顧的任由著他來作惡,蕭逸終是控制不住,忍耐多時的射意
猶如決堤開閘一般洶湧而至,一股腦兒的射入南宮迷離的嬌穴之中。
「呼…呼…」二人幾乎同時到達頂峰,伴著這一輪激射,二人同時輕輕呼氣,
感受著激情過後的余韻快感。
「好,好了沒有?」二人喘息之余,南宮迷離只覺那作惡的長龍雖是軟小幾
分,可依舊未從自己體內退出,嬌喘著氣,小聲問道。
「嘿嘿,再抱會兒便出來。」蕭逸雙手穩穩抱住南宮迷離顫抖的身子,將南
宮迷離的秀發盤於肩上,在那光潔白皙的美背之上緩緩撫摸,順著南宮迷離的嬌
喘氣息,平複著高潮後的余韻。
南宮迷離氣息漸複,不由雙目無神的靠著蕭逸肩頭望著小屋的白墻,怔怔出
神,「自己的處子之身終是未能保住,再懊悔不甘都是枉然,當務之急還是要尋
得這子母蠱的破解之法,可這天下第一用蠱之人便是自己,連自己都無法可解的
子母蠱,到底該如何化解呢?」思索之余忽覺蜜穴之處又是一陣火熱傳來,不知
何時,那軟化的巨龍又重新擡起頭來,立時填滿了整個花徑小道。
「啊,你…」
「嘿嘿,這便出來,這便出來……」蕭逸嬉皮笑臉的說道,將重燃戰鼓的粗
長肉棒緩緩退出,南宮迷離強忍著蜜穴之中傳來的疼痛,等候著他的退出,卻不
料蕭逸突然腰腹一緊,長槍突然回馬,一槍長刺,狠狠的撞向嬌嫩花芯。
「嗷!」
「哈哈。」蕭逸大笑一聲,卻是故意作弄於她,這聚力一擊過後便才真正退
了出來,濕潤的龜頭終是退了出來,連帶著渾濁在一起的淫液與處子鮮血,一時
間花徑如晚潮一般,不斷有嫩汁細流。
「呼。」南宮迷離終是長呼一氣,即便她也知曉這短時日定少不了這樣的戲
謔之舉,但能緩息片刻也是不易,見得蕭逸自床上站起身來,心下稍稍一松。
「給我趴著跪好!」卻不料一聲沈令。南宮迷離的心驟然繃緊,錯愕的望向
蕭逸,片刻之後,便又無奈的支起疲累的嬌軀趴了起來,雙手彎曲靠在床上,扭
頭不解的看著蕭逸。
蕭逸滿是得色,淫笑的望著眼前順從的神女,一把爬上床尾,一手握著昂揚
的巨龍,緩緩停靠在南宮迷離的雪臀邊緣。
「你?」南宮迷離突然明白過來,當下破口大罵:「無賴!」
「哈哈,我可只答應你出來…」蕭逸笑著回應,一手扶著巨龍在她雪花肉臀
之上輕輕拍打,「可沒答應你不再進去,」拍打幾次,便將巨龍對準著南宮迷離
的雙臀之間,在那後穴洞口頓住,淫眉一挑:「況且,便是我無賴了,你又能-
奈- 我- 何?」最後四字卻是一字一句的說出,至最後一字,蕭逸腰腹一挺,那
龐然大物便一個猛沖,狠狠的鉆入南宮迷離的後穴之中。
「啊,疼,疼…」即便是修為再高,體質再好也抵不過這後入的痛楚,後徑
初次遭襲,那較自己小穴更為疼痛的撕裂感叫她再難忍受,終是喊出個「疼」字,
可蕭逸也並不是憐香之人,不但未停下征伐速度,反而俯下身來,一手握住一支
美乳,狠狠一捏,抓得南宮迷離胸口生疼無比,而蕭逸卻是以手中雪乳為基,胯
下瘋狂抽動,恨不得將這身下神女玉乳捏爆、後穴撐爛一般,粗魯無比。
「停,停下…我疼,受…我受不了了!」
「嘿嘿,這才到哪兒,在宮里被我活活幹死的宮女多了去了,今夜我便讓你
嘗嘗小爺的手段,不把你幹得跪地求饒,又怎生對得起你這幾個月來的照顧,今
日,我定叫你終生難忘!」一邊肆意調笑著胯下美人,一邊胯下瘋狂抽插,南宮
迷離肉臀圓潤碩大,那後穴密道亦是深不可測,蕭逸感受著兩側股瓣擠壓所帶來
的舒爽,每一次插入都覺比前一次更深入幾分,而手中所捏的幾近變形的巨乳已
是留下了幾道青印。「爽,太爽了。」蕭逸抽插多時不由顯出一絲疲態,稍稍緩
下身來,一把掰過南宮迷離的俏臉,貼著她的嫩耳耳垂輕輕一舔,柔聲說道:
「南宮迷離,肏你太爽了,今後,我要日日肏你,夜夜肏你,我要讓你永永遠遠
的成為我的女人,不對,是成為我的愛奴。」一句調笑功夫,蕭逸便稍稍恢複了
些體力,再度挺起腰腹,用力肏弄起來,而這一次,他的雙手卻不去擠捏那柔軟
巨乳,而是繼續掰著南宮迷離的秀發,讓南宮迷離美艷而又痛苦的面容呈現在自
己眼前,四目相接,蕭逸肆意吻了上去。
「爽不爽?我的愛奴!」
「嗷…啊!」
「哈哈,爽不爽?」
「啊啊,啊…啊!」
「轟隆」一聲驚雷巨響,南疆的天空漸漸有雨滴降下,從細雨到傾盆,只一
會兒工夫,整個南疆灑下了天神的眼淚,雷雨轟鳴之聲響起,將南疆城郊一處小
屋的嘈雜之音徹底蓋住,南疆常年幹旱,每逢大雨便是全民出門狂歡,迎接著這
象征著生命的大雨。孤峰輕輕扣響南宮迷離的房門,輕聲喚道:「迷離,蠱神賜
雨了!」
然而回應他的自然是一陣寧靜。
孤峰搖了搖頭,輕輕推開房門,見著房中空無一人,不由苦笑道:「卻不知
又去哪里玩了?」也不多計較,快步出得神祭司,感受著萬民歡呼的喜悅。而他
卻難以預料的是,他的迷離,南疆的神祭司神女,此刻正被蕭逸按在胯下,擺著
最屈辱的姿勢,肆意抽插!
淫舌遊歷全身上下每一處肌膚,魔手亦是不斷在巨乳與雪臀之上盡情揉捏,
而唯一不變的,便是那胯下長槍的大力抽插,南宮迷離早已疲累不堪、後穴入口
之處已然一片赤紅,蕭逸這一番後入已是約莫抽插了小半個時辰,已是射過兩輪
的肉棒終於再次有了射意,蕭逸再不忍耐,雙手不再遊離而是盤握於仙子柳腰之
上,虎腰健腹再度加快速率,瘋狂的對著那後徑花園一陣狠肏. 「來,來了…
…啊」南宮迷離頓時感受到他的變化,忍不住低聲呢喃起來,伴著這最後一聲嬌
斥,二人同時攀至頂峰,蕭逸的巨棒稍稍震出,將那渾濁濃精傾射於南宮迷離的
雪臀之上,雪色的肉臀伴著那一團粘稠的白灼濃精,南宮迷離只覺臀上那塊濕潤
的凝液極為惡心,扭頭微微望去,不由得對著那點滴晶瑩怔怔出神,心頭滋味又
不知該如何敘說。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9-1 12:1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二卷 04)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9月1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
第四章:紫雲天
京城的月夜依舊十分清冷,而盤坐在右相府中一顆蒼松老樹上的秦風卻是習
以為常,她雖不善偵捕,但定力之強卻是驚於常人,雖比不過琴樺那將自己掩埋
於沙塵中的一擊斃敵,但在這京城上空盤坐三五日,秦風自問還不是難事,自那
日擊退這「落花公子」,卻因救得慕容爾雅而稍稍耽擱,這淫賊卻有三五日未現
身了,但秦風知道,他必然還會現身。
慕容爾雅端坐於閨房之中,正捏著一支小筆怔怔出神。「小姐,又在畫秦公
子呢。」嬌俏的小蓮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後,看著慕容爾雅案前的畫紙,不由偷
偷取笑道。慕容爾雅面色一紅,但旋即也釋然開來,自己在這小丫鬟面前向來也
藏不住什麼心事,不由莞爾答道:「是啊,可惜怎麼畫都畫不出秦公子的神韻。」
秦風耳力極好,這般閨中密語卻也能微微聽到幾分,感受著慕容大小姐的女
兒心態,不由得微微一笑,可便在這一笑之間,一聲狼嚎響起,立時將她的註意
力吸引。只見一道黑影快速穿梭於宮闕屋檐,迅如猛虎惡豹,直朝燕京北門奔去。
「想逃?」秦風嘴角一翹,身形如風一般飛出,直朝黑影追去。那黑影速度
奇快,在這宮闕屋檐之上飛逐跳躍輕快自如,更誇張的,他四肢著地,飛檐走壁
之間不似常人,更似是一只迅捷餓狼,不斷的奔走攀援,秦風心中微微起疑:這
速度,似不是那日的「落花公子」。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放過這只餓狼,秦風飄
然騰空,於空中翻轉飛舞,宛若隨風飄搖一般,渺無聲息卻又疾如狂風。
「嗷嗚!」那黑影見得一道疾風追至,當下一聲嚎叫,再度加速,一個縱躍
翻過北城城墻,朝著京郊之外跑去,而秦風緊隨其後,落至京郊之外,目力所及,
視黑夜如白晝,頃刻之間便尋到那黑影蹤跡,手中「紫衣」出鞘,一劍而來,迅
捷如風。「嗷嗚!」那黑影自知已被追上,這一劍沒法再躲,當下轉過身來,以
手為刃硬生生的朝著「紫衣」迎去。原來這黑影雙手各自縛著一支精鐵護臂,而
手掌之間又是一對精鐵手套,利爪嶙峋,難怪剛剛能在宮闕屋頂之上肆意翻滾,
比之輕功更具靈性。
但秦風不懼!紫衣劍斬落,便是這黑影的一聲慘叫,即便是再好的精鐵又怎
敵得過紫衣劍的一劍之威,黑影應聲一嘯,只覺手上如有鐵掌之上似有火燒一般,
握劍不足幾秒,便迫於這火燒之勢急切松開,只見自己的鐵爪之上已是劍痕劃過,
而劍痕之處已然有熔化跡象。
「紫衣劍果然好手段。」那黑影還正暗自探查傷口,秦風忽覺背後一陣涼意,
皎潔的月色驟然消失,只余下漫天的黑雲和京郊一帶的盞盞凡燈。「砰!」的一
聲,秦風就勢轉身一劍,正與一道偷襲的利刃相觸,秦風定睛一看,見來者亦是
身著黑衣,但發梢之地卻是系著一條白色頭巾。
「摩尼教蒼生妒,求指教!」這白巾武者一擊不中,卻是毫不在意,自報家
門之後便是一陣狂風驟雨,他看似身無旁物,可每一番出手都是致命殺招,或飛
刀、或銀針、流行鏢、諸葛弩,一時之間猶如天女散花。而秦風不懼,她自平地
躍起,並未如人想象之中一般左閃右躲,而是淩空一躍,紫衣劍運轉如風,不斷
清掃著眼前的雜物,勢如雷火,直取這蒼生妒面門。
眼看著已被秦風近身,可這蒼生妒卻未有絲毫慌亂,相反的,他的嘴角微微
揚起一絲笑容,秦風立時覺察不對,身後又有怪風襲來,她自是不敢望記一旁的
黑影,可卻無法預料,這黑影好得這麼快。
「摩尼教貪狼,取你性命。」貪狼一躍而起,強忍著手中的灼燒傷痕,鐵爪
無情,直取秦風背後險地。這二人均是摩尼教中的長老級高手,常年研習合擊之
術,此刻輕松寫意的布下此局,便是為了將這紫衣劍引出城來,設計擒拿。
但秦風不懼!手中揮劍急轉,右側紫衣劍劃出一道淡紫色劍花,一個倒轉,
紫衣劍便由手根托著向後橫擺,終是在貪狼鐵爪之前護住了後心一帶,但這貪狼
出手剛猛無比,雖有紫衣劍抵禦,但秦風依然朝前一躬,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受死!」這二人見合擊得手,再度聯手襲來,一個是毒針點點,狂風驟雨,
一個是鐵爪錚錚,奔雷閃電。
秦風擡眼一撇,眼中不知何時起已升騰起一絲血紅之色,「殺!」一聲尖音
呼嘯,宛若死神呼喚,哪里還有半點女兒作派,紫衣劍一劍橫掃,立時生出一陣
紫色氣浪,直將他二人震懾開來,淩空一躍,雙手持劍後倚,自上而下,奮力劈
斬。
那二人向來都是殺人如麻之輩,身上戾氣之重已是武林罕見,可在這秦風的
殺氣面前,只覺雙手顫抖,不寒而栗,那揮出的銀針與手中的鐵爪不多時已沒了
攻勢,反而自身被秦風那浩瀚的殺氣震開,如墜深淵,再已無力抵抗,又見得秦
風這淩空一斬,當下心如死灰。
「怎地大哥和二姐還不出現。」
「轟」的一聲巨響,秦風這當頭一劍卻是未能斬下,一道黑氣襲來,卻與秦
風的浩瀚劍氣相觸,秦風立時向後翻滾,約莫五十余步才稍稍站穩,而她的眼前,
卻是一片漆黑。秦風佇立不動,靜靜地等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而這黑霧漸
漸散去,她的四周卻是寥無人煙,連那震倒於地的蒼生妒與貪狼都消失不見。
「咳咳。」秦風心知賊人已遁逃,當下心中一松,一聲輕咳,卻是劍氣消散,
體內傷勢驟然而起,一瞬間卻是再無意識,就地暈了過去。
————————————————分割線————————————————
「教主恕罪!教主恕罪!咳咳!咳」一陣急咳,蒼生妒與貪狼紛紛跪倒在地,
等候著眼前老人的訓斥。
這老者正是那日在吳越府中的神秘人物,此刻他正雙眼緊閉,暗自療傷,聽
得二人不斷叩首,稍稍停了功法,微微睜眼:「是我令你們去試探她的修為,怪
不得你們。」
「屬下不但未能生擒紫衣劍,反而令教主折損修為來救,實乃大罪。」
老者輕輕一嘆,稍稍從發梢之間抽出一根白絲,悵然道:「是我小看了他,
本以為只是個初出江湖的小後生,卻不料他劍氣如此霸道,即便是我全盛之時,
怕是也未必有十足勝算。對了,老大和老二呢?」
這二人對望一眼,才道:「這個,屬下確實不知。」見這老者心下不喜,當
即轉了話頭:「教主,您神通無敵,若不是為了八荒長老,您又…」
「住口!」老者斥道:「功法修為再高亦只是萬人敵,而八荒之能,勝過百
萬雄兵,只有他,才是我摩尼教中興之望。」
蒼生妒與貪狼二人見教主這般說教,無奈一嘆。
「八荒現在如何了?」老者問道。
「昨日大哥說草原來的消息,八荒長老已尋到合適之人,稱草原如今變數不
大,統一草原只是早晚之事。」
老者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八荒長老可有什麼交代?」
「這是八荒長老的信。」
「哦?」老者結過貪狼手中書信,緩緩打開:「十方教主親啟:弟得教主重
托遊歷於大漠之上,今終尋得鬼方一族可做依托。
其族險遭拓跋氏滅族之禍,其主有拓跋宏圖之雄風,一統草原指日可待,屆
時弟將布誅仙滅神之陣,率鬼方勇士直入中土,終將圓我先祖遺願。
功成之前,弟有一禮獻予教主,聽聞拓跋宏圖之女拓跋香蘿已至中土,此女
姿色冠絕草原,有『大漠明珠』之美譽,弟知教主傷勢需妙齡女子之元陰療養,
今特獻上此女動向,還望教主莫要錯過。
弟八荒敬上。」
————————————————分割線————————————————
「蕭啟,你慢點兒!」一聲嬌音傳來,蕭念穿著一身夜行衣,渾身不自在,
但礙於出宮習武,也不得不將就許多。
「姐,師傅還等著我們呢,快些吧。」蕭啟聲線稍變,此時的他的聲線少了
許多童稚,多了幾分磁性,這一喚引得蕭念不由嘟了嘟嘴,也不好再說什麼,快
步跟上蕭啟的步伐。
這蕭啟蕭念修為日漸高深,深宮大院習武已是多有不便,歐陽遲便令他姐弟
二人每夜以輕功出得城門,在這京郊一帶習武授業。
「咦?那是什麼。」見蕭念還未跟上,蕭啟有意放慢腳步,可躊躇之間,卻
是見得地上一團紫色,月光映照而下,竟是一個躺倒在地的人影,連忙喚住蕭念:
「姐姐快看,那里似乎有個人。」
二人均是深宮子弟,此時也不知如何應對,見得姐姐也跟自己一樣有些害怕,
蕭啟不由鼓起些勇氣:「我去看看。」
「你小心些。」蕭念拉了拉蕭啟的手,語帶關切。
蕭啟走至那紫衣人近前,卻見一名身材瘦弱男子癱倒於地,面色煞白,顯是
受了些傷,而將他翻過身來,卻見這男子手中緊緊握著一柄寶劍,寶劍鋒利無比,
劍身凝結著一層紫色冰霜,即便是修習不久的蕭念也能從老遠瞥見,不免贊嘆一
聲「好劍!」
「是他!」蕭啟收起手來,退後幾步。
「咦,蕭啟你認得他?」
「我不認得他,但是我認得這把劍。」蕭啟緩緩道:「那日煙波樓出京前,
便是這柄劍力破千軍,為她們一行人開道而出。」
「你說他是——紫衣劍?」
蕭啟默默頷首,蹲下身來,輕輕搖了搖秦風的身子,見他依舊沒有動靜,便
伸手將他搭在自己肩上,就勢扶起。
「蕭啟,你幹嘛?」
蕭啟微微頓了一會兒,鄭重說道:「師傅說過,煙波樓不是壞人,我不能見
死不救。」蕭念見狀亦是稍稍點頭,旋即也跟了上去,幫著蕭啟架住秦風,一同
朝著與師傅約好的城郊破廟走去。
蕭啟將秦風搭在肩頭,背著秦風前行,可稍走兩步,蕭啟便覺背上一團柔軟
之物貼著自己的背心,隨著行進間的顛簸而擠壓碰撞,蕭啟甚覺奇怪,托著的手
不由朝後伸去。
「啊!」蕭啟咻然間大叫一聲,整個人都不由怔立當場,他手到之處卻是這
紫衣劍胸襟之前,那兩團柔軟之物,分明,分明是女子的體征。
只是他這一番驚訝,倒叫蕭念一下受力過多,不由沒收住腳,當下連帶著秦
風一起跌倒:「你要死啊,蕭啟!」
「我,我,不是,他,不不不,她是,女的。」蕭啟驚慌之間手足無措,連
說話都打起了結巴。
「嗯?」蕭念倒是冷靜許多,當下朝著秦風仔細探看,卻見這秦風唇紅齒白,
面色雖是泛白,但生得倒是清逸俊朗,再往下看,卻見喉尖之處頗是平整,而在
這緊身的紫衣之下,胸前兩處胸肌若隱若現,蕭念立時想到這弟弟是如何辨別出
來的,不由面色羞紅,輕輕「呸」了一聲道:「我說呢,煙波樓各個都是女子,
唯獨她一個男子,怎麼可能,原來是女扮男裝。」
「還是快些見師父吧。」蕭啟岔開話題,腦中卻是不斷浮現著剛剛的觸感,
當他的大手稍稍觸碰到那團柔軟之時還未反應過來,而是將手伸入內里,用力一
握,那似是被束胸縛住的軟肉立即彈觸於他的手中,柔滑飽滿,第一次令蕭啟對
這男女之事浮想聯翩起來。
————————————————分割線————————————————
「蕭啟,你說那匈奴的公主漂亮嗎?」行走之時,蕭念好似想到什麼,忽然
出口發問。
「啊?」蕭啟錯愕一陣,笨拙的回道:「我也不知。」
「那父王問你的意思,你便一口答應。」蕭念語音不善,嬌聲問道,似乎對
這弟弟表現極為不滿。
「是太傅的意思,他跟我說起過,皇子婚配乃國事,那匈奴與我朝征戰多年,
如今若能因這一樁婚事消了兩國百年爭端,那自是萬民之福。」自蕭馳慘死,蕭
逸被擄去南疆,蕭啟自然成了當之無愧的儲君,而他的太傅,便是禮部尚書慕容
巡。
「哼,又是他,滿嘴之乎者也,這也要守禮,那也要守禮,活著還有什麼意
思,你看我,父王逼我成婚,我就絕食裝病,看他能把我怎麼樣。」蕭念想著自
己得逞的小伎倆,不由偷偷笑了出來。
「還不是夜里我給你悄悄送飯。」蕭啟嘟噥一句,立時換得姐姐的白眼不滿。
二人說笑之間,已然靠近了京郊一帶的一處破廟之前,近月來,他二人每夜都要
來此,自然是熟悉不過,可今日,這破廟卻是少了往日的燈火燭光,那枝頭的昏
鴉也不似往日般歡快,低吟無聲,似是有著不好的事情發生。
二人對視一眼,均覺有些奇怪,急忙快步朝里行去,廟內漆黑一片,本就殘
破不堪的陳設此刻更是四處散落,顯是有打鬥痕跡。
「啟兒。」一聲蒼涼的呼喚傳來,二人這才發現,那破廟佛像之下,歐陽遲
盤坐於地,白發銀絲,脊背嶙峋,較之平日更顯蒼老。
「師傅!」蕭啟蕭念這才發現,當即將秦風安置在地,撲了上去,但見歐陽
遲面容憔悴,氣息紊亂,已是大傷之兆。
歐陽遲見得他這對乖徒兒近前,神色立時安詳幾分,望著墻角躺倒的紫衣劍
問道:「那可是煙波樓的人?」
「嗯,師傅,」蕭啟語帶哭腔答道,立馬又追問道:「師傅,是誰傷了您的?」
歐陽遲卻是擺了擺手,只望著墻角的秦風出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大笑
一聲:「煙波樓,我歐陽遲欠你們的,這下也算償還了罷。」
「師傅?」蕭念見歐陽遲有些反常,不免上前問道。
「啟兒、念兒,過來,」歐陽遲淡然一笑,揮手示意他二人靠攏些來,稍稍
閉眼沈思,旋即緩緩說道:「為師大限將至,今後,你姐弟二人當相互扶持,以
我授業所及,捍衛大明江山。」
「啊?師傅?」這姐弟二人雖是心下戚戚,但聞得「大限將至」四字,哪里
還沈穩得住,當即打斷道:「師傅您還健朗,怎能輕言生死,且隨我們回宮,宮
里有上好的太醫,一定會治好您的。」
歐陽遲擺了擺手,笑道:「人生百年,我歐陽遲也算活膩了,我本在此等候
你二人,卻引來兩名高手在此布置,一時技癢出來與他二人過了幾招,卻不料這
二人均是當世高手,我雖是趕走了他二人,但自己也受了內傷,現在料想,那二
人定是為了紫衣劍而來,我打斷其布置,也算救了這紫衣劍一次,眼下她身受重
傷,想必是強行突破自身實力來一戰強敵,若不及時施救,怕是難熬過去,為師
昔日欠煙波樓的,今日可兩次償還,想必泉下見了葉修,也能安然大笑了。」
「師傅,您?」蕭啟聽得此言,卻不知該如何勸起。
「不必多言,為師若不救他,也撐不過數月,能在臨終之時償還昔日之債,
也算幸事」
「師傅!」蕭啟蕭念知歐陽遲心意已決,不免傷感萬分,紛紛將頭蹭在老人
懷中,哭出聲來。
「哎,別哭,我歐陽遲縱橫百年,便有兩件幸事,第一便是能追隨先祖鞍前
馬後,創下大明不世之功,人生百年匆匆,能有此番際遇已是不枉此生,第二便
是在遲暮之時,能尋得你們這對乖徒兒,傳我衣缽,將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人
生能有一幸便足矣,我歐陽遲能得其二,自該痛飲三杯,哈哈哈。」說道激動之
處,歐陽遲面色漸漸泛起紅光,開懷大笑。
「啟兒、念兒,若我死後,可將我葬至先祖陵外三里處的茶陵附近,我已看
了多次了,那里山清水秀,又在先祖腳下,或許泉下有知,能繼續追隨先祖。」
「若這紫衣劍醒來,有一事還需註意,我聽那設伏的二人曾言匈奴和親一事,
他們似是在籌劃破壞此次和親,為師不明就里,但觀此二人武功路數招招陰狠,
當屬魔教妖人,此事若有關我大明國事,你姐弟二人當義不容辭,但切記:你二
人修為尚淺,切不可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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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微微睜開雙眼,只覺渾身痛得厲害,全身骨骼似是散架一般,但這滋味
她卻十分熟悉,每每絕境邊緣,她都能逼出更強的自己,這次也不例外,相信此
番遭遇之後,她的修為又能再進一步,突然,她意識到周邊有人,旋即強撐著疼
痛的身軀,右手一揮,那地上的紫衣劍便聽話一般脫殼而出,正落在她手中。
「姐姐莫要妄動,師傅交代了的,你醒之後還需靜養三日。」一道磁聲傳來,
秦風皺了皺眉,卻見一俊逸少年正端著一碗湯藥緩緩走來,那少年端過來靠近坐
好,輕輕對著滾燙的湯藥吹了幾口氣,這才遞到秦風面前道:「快喝吧,對你的
傷有好處的。」
秦風怔怔的望著眼前少年,正思索著昏倒前的場景,突然怒目圓睜,冷聲道:
「你喚我什麼?」
「啊?」蕭啟錯愕一聲,卻不知這秦風為何變臉如此之快。
「你- 叫- 我- 姐- 姐?」秦風一字一句念道,眼神之中竟是漸漸露出些許
殺氣。
「啊?對,啊啊,不對。」蕭啟見得這般局面,立刻慌亂起來。
秦風端視一二,見這少年直撲憨厚,不似作假,自己或許還是拜他所救,當
即收回殺氣,冷聲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啊?」蕭啟自不敢說是他的小手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當即編了個理由:
「是,是師傅看出來的。」
「師傅?」秦風不疑有他,朝著這破廟掃視兩圈,問道:「他人呢。」
蕭啟蹲下身來,緩緩將那一夜的見聞盡數告知,當提到「歐陽遲」這個名字,
秦風當即冷聲一哼,可聽到歐陽遲相當於兩次救了自己,卻又一言不發,靜靜的
聽著蕭啟講完。
「我昏迷幾天了?」
「自那夜算起,應是昏迷了三天三夜,今天是第四個白天。」
「好!」秦風微微點頭,端起蕭啟手中的湯藥便一飲而盡,旋即強撐著疼痛
站起身來。
「誒誒誒,你別動啊,師傅說你還需要修養的。」蕭啟見她起身,立馬提醒
道。
「我秦風從不欠人情。他救我,我便還他一個完整的異國公主便是。」秦風
一手握住紫衣劍,起身便朝廟外行去,朝陽灑下,她持劍而行,是那般不羈,蕭
啟心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只要她手中有著這把紫衣劍,便是刀山火海也阻止不
了她。當下追了出去,大喊道:「姐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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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熟睡之際,只覺渾身驟然變冷,不覺有異的他稍稍扯了扯被子,忽然一
絲冰涼觸到胸口,還未來得及睜眼,只覺胸口劇痛傳來,「啊!」蕭逸慘呼一聲,
立時睜開雙眼,只見南宮迷離鳳目怒睜,一手握著寶劍,正刺入自己的胸口。
「噗!」蕭逸口中不斷湧出鮮血,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場景,南宮迷離面
色陰冷,不發一言,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提醒著他之前她說過的話:「今日
之辱,不死不休!」
「不要,不要!啊!」蕭逸大聲呼救,聲嘶力竭,卻怎樣也擺不脫深入的利
刃,南宮迷離猛的一抽,利刃自胸口抽出,再橫向一劍,直取蕭逸脖頸之處。
「啊!」蕭逸渾身冰冷,卻是突然醒來,全身已是冷汗直流,慌亂的他急忙
摸向胸口,又摸向脖頸,發現都還算完好,心中稍定,側過身來,但見南宮迷離
早被他驚醒,依然是冰冷的目光望著他,但與夢中不同的便是這南疆神女不再能
提劍殺人,而是蜷縮在墻角,受制於之前的子母蠱命令,動彈不得。即便是對眼
前之人恨之入骨,可無論她如何運功嘗試,可依然無法破除這子母蠱的限制。
「呼、呼!」蕭逸喘了幾口涼氣,心神稍定,心中暗道:「看來這子母蠱確
實無解,連她這般厲害的人都破解不了,不過今後可要小心些了,不然難免有翻
船的時候。」朝著南宮迷離打量半響,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若是能完全掌控於
她,總有讓她身心臣服的一天,屆時不但沒有性命之憂,若是運作得好,還可掌
控南疆。」這般想著,望著南宮迷離的眼神越發熱切。
南宮迷離蜷縮在床腳之處,素發散亂,身上青紅一片,這一夜來,蕭逸不斷
的變換著各種姿勢,仿佛要把這南疆之行所受的苦難一次性還清一般,竟是在她
身上射了七次,除了第一次射入檀口之中,後面六次,均是在那聖地蜜穴和股道
後穴之中噴射,直到將這仙子肏得蜜穴中的精液溢滿而出,蕭逸才覺疲累睡下,
可便是這睡一會兒的功夫,蕭逸便覺體內精神再度飽滿,胯下巨龍再度擡頭:
「嘿嘿,神女娘娘可休息好了?我可是此刻精神得很,要再度享用你這媚人的身
子咯。」
南宮迷離不發一言,抿了抿嘴,即便是牙關咬得生疼,她也不願服軟求饒,
看著這惡賊挺著那令人作嘔的醜陋肉棒站在自己眼前,立時有一種暈厥之感,可
她依然毫無辦法,趁蕭逸熟睡之際,她曾獨自運功,嘗試過數十種方法,卻都不
見成效,子母蠱以母體血液為系生成,一旦生成,便由母蠱牢牢掌控,本是毫無
破綻的蠱術,可如今乾坤顛倒,她成了受制於人的子體,若無奇遇,怕是再難破
解此蠱了。
這蕭逸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南宮迷離抱至懷中,令她背對著自己,
好讓自己的大手能夠左右開弓,盡情揉捏那對俏挺傲乳,一邊揉捏,一邊還稍稍
低頭,朝著南宮迷離肩帶鎖骨盡情舔舐。南宮迷離強忍著全身的不適,忽覺雙腿
被迫張開,低頭望去,卻是這惡賊的雙腿伸入其中,一邊一只,將自己的雙腿給
撐了開來,而更令她面紅耳赤的,便是那根昨夜將她折磨得半死的肉棒,此刻又
昂首挺胸,佇立在她玉戶門前。
「唔」的一聲,南宮迷離一聲悶哼,卻是再度感受到小穴之中的火熱來襲,
那惱人的巨棒一股腦兒的插入,偏偏這般姿勢還讓她看得一清二楚,她迷茫的看
著那長棍進進出出,伴著體內蜜穴傳來的酥麻腫脹,一頓狠插狂插肏得她氣息紊
亂,面紅耳赤。
「啪啪啪,撲哧,撲哧」二人胯部的不斷碰撞伴著南宮迷離被肏出的涓涓細
流,肉體交織與蜜液四溢,南宮迷離不知不覺已然感受不到昨夜新瓜初破時的撕
裂感,但蜜穴之中微微的腫痛還是令她倍感恥辱,可越是恥辱,越是有一股緊密
填充的異樣感覺充斥其心靈,倒令得她一時忘卻本心,不知所措起來。
「哼,賤人,給我叫出來。」蕭逸見南宮迷離依然在強忍著身體的觸感,心
中惱火,想著這被肏了一夜的神女此刻還在故作清高,不由狠聲命令道。
「啊,啊!」南宮迷離柔唇微張,喉間蹦出一絲絲低沈的呻吟之音,眼中依
然充滿決絕之色,可嘴上卻是毫無辦法的聽命呼喚。
「再大點聲,我要聽浪叫!」
「啊~」這一聲嬌吟倒是頗為刺耳,聽得蕭逸大呼過癮,當下加劇了胯下沖
刺的步伐:「再叫,再大聲點,再…再浪一點!」
「啊啊~嗷~啊啊啊~嗷嗷~~啊~~~」
這一聲高亢呼喊,連帶著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崩緊許多,矯健細致的雙腿不由
得繃直幾分,蕭逸邪念又起,雙腿不斷在那柔滑的玉腿之上磨蹭,一邊又向上推
進,好配合著自己胯部的不斷上挺,不斷抽插,一時之間,玉門大開,南宮迷離
一邊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聖地被無情摧殘,一邊又不得不跟著身體本能呼號呻吟,
這極端的刺激之下,一股暖流自腹中升起,還未來得及反應,蜜穴之中便是湧出
一陣驚濤駭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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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官道一路平坦,因著土壤不甚肥沃,連帶著草樹都較其他地方少了許多,
光禿禿的石板路上,一隊極為顯眼的車馬正緩緩駛來。這隊人馬約莫五六百人,
有馬軍有步卒,個個面色冰冷,全神戒備,而所有的布置都像是眾星拱月一般圍
繞著眾人之中的那頂馬車。
馬車行駛得並不算快,馬車四周被密封得嚴嚴實實,但眾人的心依然提著,
他們都是草原的勇士,若不是戰事不利,又怎麼能甘願將大草原最美的姑娘送到
中原和親。
將士們正自悲涼,卻忽覺天空驟然變色,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間烏雲
密布,較之大草原的暴雨還要變得快了幾分。
「這是?」守在那馬車前面的一名瘦弱文士驚疑道,但見那漸漸灰蒙的天色
還不作罷,頃刻間變得越發漆黑,一時間連視物都覺困難,全軍嘈雜一片,這文
士倒也鎮定,頓足高呼:「休得驚慌,眾將恪守崗位,準備迎敵,誓死守衛香蘿
公主!」
「誓死守衛香蘿公主!」眾軍士聽得這句呼喚,立時鎮定下來,齊聲應和一
句,倒也有些聲勢。
「嗷嗚~」一聲長嘯,在這漆黑的天色之中更是駭人,眾人剛剛提起的膽子
一時間又是垮了許多,眾人還未聽出是哪里來的豺狼之聲,卻聽得「咻咻」幾聲,
幾名外圍的軍士立刻應聲倒地,眾人望去,卻見倒地之人脖間均都插著一支梅花
鏢,可見有人在暗處伏擊。
「何方鼠輩,可敢現身一戰!」那文士雖也嚇得不輕,但也勉強鼓起些勇氣
朝著外圍方向長喝。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嗤笑:「聽聞草原明珠初至中土,我
等特來招待一二。」談笑間又是幾聲利刃出手之聲,再度倒下幾名軍士。
而對比這邊的惶恐膽寒,另一邊則爆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呼救之聲,文士定睛
一看,卻見另一側軍陣之間,一名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妖人」沖入軍中,將阻
攔他的軍士雙手一扯,便撕成兩瓣,伴著軍士們的痛苦哀嚎,全軍上下無不膽戰
心驚。
「守衛香蘿公主!」這文士死命的哀嚎,可身邊的勇士們卻早已潰敗開來,
在這駭人聽聞的神通面前,生命變得如此脆弱,「這,這是我草原的天劫!天劫
啊!」看著身邊勇士盡皆倒下,而這夜幕狼嚎之景更讓他聯想到那傳說中的赤沙
城一戰,那一戰的幸存者曾說拓跋威本是十倍兵力將鬼方人的赤沙城團團圍住,
可突然白晝變成黑夜,自沙塵之中湧出無數鬼兵,各個悍不畏死,宛若地獄冥鬼
一般生生將他們撕碎,當初他還認為只是那軍士為了逃脫罪責滿口胡言,而言真
正見證這一場面,他才深深的感覺到絕望!這文士姓康,名喚文生,本是南朝北
關一帶的窮酸秀才,他一向自負有驚世之才,可屢次科舉不中令他極為受挫,聽
聞匈奴可汗拓跋宏圖崛起,便狠下心來搏上一搏,北上草原投了拓跋宏圖,倒也
有幾分本事,一路出謀劃策頗受拓跋宏圖賞識,而今已官拜都尉,已然相當於匈
奴的右相,可如今匈奴式微,鬼方崛起,他奉旨何談,卻不料還未見到漢皇便要
命喪於此。
還未待他多想,他左翼便冒出那只嗜血狼人,手中鐵爪肆虐,每一爪都是一
條勇士飛起,伴著在高空灑下的筋骨血腸,康文生只覺下肢癱軟,雙腿微微顫抖。
「天亡我也!」康文生一聲呼喊,慢慢閉上雙眼,靜候著這餓狼的到來,可
便在他剛剛閉眼的一會兒工夫,一聲龍吟之音響徹天地,官道之上,一點流星迅
猛奔來。
「大人,天,天亮了。」康文生身邊一士卒喃喃念道,康文生猛一睜眼,只
覺這天邊的黑雲漸漸散去,青天白日慢慢浮現,而更令他激動的,是那自遠方傳
來的一道紫光。
秦風一劍破空,紫衣劍之威震天撼地,即便是摩尼教教主夜十方親自布下的
「夜臨大陣」亦是被無情破掉,當青天白日再現,貪狼與蒼生妒均感錯愕之時,
秦風已然殺至蒼生妒的身旁。
「小心!」貪狼心知蒼生妒不善近戰,立時棄了唾手可得的馬車,奔向秦風
方向。蒼生妒見得秦風殺至,迅速後撤幾步,試圖拉開距離,卻不料秦風的劍來
得太快,還未拉開兩步,便已讓紫衣劍追上,紫衣直墜而下,眼看已是死局,卻
是貪狼一聲怒吼,鐵爪騰空而至,一爪狠狠的擊打在紫衣劍鋒之上,「呲」的一
聲,紫衣劍自蒼生妒左手臂劃過一道火辣的劍痕立刻血如泉湧,而那貪狼,因著
急切救人,以自身鐵爪抵禦紫衣劍,更是落得個血肉模糊。
「死!」秦風不做多言,一擊未果之下,第二劍更勝幾分。
「小心!」秦風劍鋒未落,卻聽得遠處馬車傳來蕭啟的呼聲,秦風定睛望去,
卻是陡然驚醒,立刻收了紫衣劍鋒,直朝那馬車奔去。
原來在那馬車附近,蕭啟見秦風這般厲害,一招便退了強敵,便想到上前打
探一下那馬車內的情況,卻不料稍稍接近馬車,一陣黑煙飄灑,馬車周邊軍士盡
皆倒地,連帶著那康文生亦是癱軟不起,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卻是那摩尼教教主
——夜十方!
「糟了,是聲東擊西!」蕭啟猛地醒悟過來,這夜十方自天而降,雙掌齊出,
直朝那馬車攻去,蕭啟急忙呼喊「小心」來提醒馬車內人,可卻也知道此刻別無
辦法,情急之下倒也不懼生死,運出全身力氣,亦是雙掌齊出,迎向這黑衣老魔。
「轟隆」一聲巨響,蕭啟只覺渾身筋骨似要散架一般,被擊落在馬車之上,
馬車立時受驚,駿馬呼嘯,竟是自己朝著前方奔去。夜十方見那馬車奔走,亦是
有些急切,正欲起身追去,卻聽得耳邊一聲風吟,當下收了攻勢,全力迎接著秦
風的天外一劍。秦風臉色冰冷,殺氣愈發濃厚,夜十方雖是聚全力於雙掌,亦是
只能稍稍抵禦這一劍的雷霆之威。
「撤!」夜十方倒也不是莽撞之人,見事不可為,立馬下令喊道,秦風只覺
眼前又是一陣黑煙飄起,尋不清人影蹤跡,立刻冥神屏息,企圖通過修為感知或
是耳力來辨別,可夜十方的煙遁之術確實高明,待得濃煙稍稍散去,夜十方連帶
著貪狼蒼生妒一夥盡皆已不見了蹤影。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9-16 12:14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二卷 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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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9月1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
第五章:夜離恨
晨光熹微,流水潺潺,蕭啟於迷蒙之中睜開了眼眸,卻見他正躺在一塊水中
頑石之上,此地倒算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可他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他的全身
筋骨此刻劇痛無比,回想起昨日的大戰,那黑衣老者的貫頂一掌,震得他全身似
要爆炸一般難受,若不是體內真龍血脈流轉迅速,自身恢複能力較強,怕是沒個
三五天都不能醒了。
「你醒啦?」一聲清亮的聲音傳來,蕭啟回過神來,卻是眼睛瞬間一亮,眼
前竟是站著一位穿著白色絨襖的少女,眨著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
著自己。
「啊?你,你是…香蘿公主?」蕭啟碎碎念道,已是驚訝的吞吐起來。
這少女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將頭向左擺了一擺,看了一會兒又朝著右邊擺動,
旋即笑道:「對啊,我叫香蘿,你便是他們所說的南朝人吧。」
「南朝?啊,是是是。」
「看來也沒有什麽不同嘛。」拓跋香蘿眨了眨大眼睛,甚是可愛。
「她,她真好看。」蕭啟心中如是想著,旋即又想到如今朝堂上談起的和親
事宜,眼前的佳人若真能有幸嫁給自己,那,那倒也還不錯,蕭啟如是想到,臉
上竟是泛起一層紅蘊。少年情動,帶著一分淡淡的羞澀。可旋即想到此時情境,
不由得問道:「我們,我們為何會來到這兒?」
「我,我也不知道。」拓跋香蘿努了努嘴,俏皮說道。
「想必是馬車受驚之下,帶著她四處狂奔,至此地才停歇下來。」蕭啟心中
猜想著,卻見這拓跋香蘿絲毫沒有擔心之意,在如此陌生的地方,依然天真活潑,
見那溪水清澈,竟是毫不避諱的脫下了腳上的靴子襪子,一雙可愛的腳丫子露了
出來,白凈嬌小,蕭啟一時間看得癡了。
「南朝真好,處處是水源,在草原上,井水只夠族人飲用,阿爸阿哥每日要
翻一座山才能帶回些凈水來給我。」香蘿一邊歡快的撲騰著小腳丫,一邊朝蕭啟
說道:「南朝人,你也過來一起洗洗吧,這水好清涼咧。」
蕭啟雖是發育突飛猛進,可終究是十余歲的孩童心性,見這里卻是個安靜祥
和的好地方,也收起戒備心思,脫下鞋襪,學著香蘿的模樣泡起腳來。
「南朝人,你叫什麽名字?」二人相對而坐,互相註目之下,自是要找些話
題,小香蘿草原兒女,自然大方許多,率先問道。
「我叫蕭啟!」
「蕭啟,我記住了!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南朝人,」香蘿笑著說道,忽然又
覺得不對,連忙搖頭擺手道:「不對不對,康叔叔才是第一個,你是我在南朝第
一個認識的南朝人,這樣說才對。」
「那你便是我第一個認識的草原姑娘。」蕭啟學著香蘿模樣說道。
「是啊是啊,那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嗯嗯,我們是好朋友,我會保護你的。」蕭啟鄭重說道,卻不料「保護」
二字還未落音,自天上突然墜下一張羅網,直將他二人籠罩其中,「啊!」兩人
立時尖叫,卻已是來不及走脫,但見他二人周邊的幾棵松柏之上跳下幾道綠影,
各執羅網一角,輕松便把他二人捕獲。「哪里來的小蟊賊,敢闖我家後林?」茂
林樹叢之間,一名儀態不凡的長者率先走出,厲聲斥道。蕭啟觀他們打扮,想是
在這樹上潛伏許久,看來這里真的是人家的地盤。急忙說道:「幾位勿怪,我二
人的馬車不慎迷了路,叨擾了。」
「哼,先押回去再說!」在長者輕聲一哼,便背過身去對著手下叮囑著,至
走開也沒再多看他二人一眼。
————————————————
二人被那大網一窩擒住,便被擡著朝樹林另一頭走去,這樹林倒還不算太大,
不過多久便見到一處小門,幾人穿過小門,才覺這小門周邊已是紅磚綠瓦,小門
之內更是亭臺樓閣,儼然一副大戶人家氣派。
「原來剛剛這樹林、這溪邊山水都是人家的後花園。」蕭啟如是想到,他雖
不經世事,但這連日來深夜出宮習武,倒也知道這京城附近的普通人家是個什麽
規模,即便是放在宮里,有著這麽大一處後花園,那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幾人穿過院門,行至一處小院之前,忽然聽得一聲清聲傳來,卻是個女人聲
音:「四叔,您這是?」卻是自房中走出一名清麗女子,一身宮裝白衣頗是精致,
拖地長裙更顯典雅,此刻她伴著幾名丫鬟款款走出,一時間更如眾星捧月一般出
現在他們幾人眼前。
這被喚作四叔的長著倒是不卑不亢,稍稍作揖便道:「回小姐,是兩個不知
從哪里來的小蟊賊,竟是闖入了後林玩耍,被我等抓獲,正欲送往前院聽候發落。」
「哦?」這小姐走至近前,朝著那網中的兩人仔細打量,這二人均是衣著光
鮮,似乎不像是普通蟊賊,當看到純真自然的拓跋香蘿之時,不由眼前一亮,出
聲贊道:「好漂亮的小姑娘。」接著又朝著蕭啟望來,卻見這蕭啟不但面容英俊,
身形雖還不甚雄偉,但已是頗有男子氣概,尤其是那雙光亮的雙眼,倒讓這位小
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看他們二人來歷不凡,四叔還是交給大伯處置吧,」小姐多看了他們幾
眼,便擡起頭來,微笑著吩咐道。
「是,小姐。」
一行又再度向前,經得三四處小院,又過了一處石橋,方才來到正廳附近,
這被喚作四叔的長者輕車熟路一般領著他們直奔大廳之中,卻見著廳中人倒不多,
當下拜道:「老爺,下人傳報後林中有蟊賊混入,現已擒獲,等候老爺發落。」
那廳中主位坐的自然卻是昔日在泰安與秦風有過一劍之緣的陸家家主陸冠雄,
正巧討論完些經營之事,聞得四叔此言,稍稍朝下看來,也覺著兩小賊生得標致,
且衣著光鮮,不似常人,開口問道:「你二人因何闖入我陸府?」
「陸府?可是江北首富的那個陸?」蕭啟本是隱隱有些猜測,此刻聽聞一個
「陸」字,當下恍然,連忙問道。
「哼,江北一帶,還有哪家敢稱陸府?」那四叔雖是一向沈穩,但聽得蕭啟
此言,以為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終是忍不住說上一句。
「哈哈,那便好了。」蕭啟連聲笑道,在眾人疑惑之際,卻是率先發問:
「想必這位便是莊主陸冠雄了?」
陸冠雄雖是不喜這小子的作派,但多年經營,亦是知曉幾分隱忍的內荏之道,
回道:「正是!」
「那便好了,我叫蕭啟,認得你家兄弟陸冠沖。」
「什、什麽?」陸冠雄聽得蕭啟的名字立時站了起來,圍著蕭啟轉了一圈,
仔細的打量著這眼前少年,不敢輕言定論,可蕭啟卻是少年心性,見遇到朝中陸
供奉的兄弟,心下稍安,也任由著這陸家家主打量,可越是這般輕松,越叫陸冠
雄琢磨不定,猶豫一會兒才說道:「草民陸冠雄拜見蕭啟殿下,下人們不識泰山,
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恕罪。」雖是出口恕罪,可卻沒有放松神態,依然在想著這
蕭啟的真偽、「無妨,我也是不慎落入此間,既然遇到陸伯伯,還望陸伯伯幫忙
托人喚一聲你家兄弟,早些接我們回去。」
「是,草民這便安排,來人,帶殿下下去休息。」
陸冠雄打發著這二人下去休息,自己卻是沈吟不語,思慮片刻對著一直佇立
當場的四叔問道:「四平,你有多久未見到老二了。」
「回老爺,確實有段時日了,二老爺久居宮中,想是被外派做什麽差事也說
不定罷。」
「可偏偏這時候有人提起,你覺得是否有些?」
「既然他自稱皇子,屬下以為,還是去宮中走一趟,若是見不到二老爺,也
可找韓大人問候一聲,畢竟此事不小。」
「也好,你速去宮中吧。」
————————————————
夜色漸暗,蕭啟與拓跋香蘿被安置在兩間客房之中,但蕭啟頑童心態,也覺
一個人無聊,便偷偷溜了出來找香蘿說著話。
「蕭啟,他們好像很怕你的樣子?」拓跋香蘿見到蕭啟自是稍有驚喜,畢竟
在此地蕭啟也算是她唯一認識的朋友了。
「也不算怕我吧,我與他們的二老爺是認識的,在宮里我常找他偷偷指教功
夫咧。」
「宮里?」香蘿詫異問道。
「啊?」蕭啟摸了摸後腦勺,本來還想瞞著她一會兒,可眼下自己卻是說漏
了嘴:「是啊,我家就住在宮里。」
「那你認識宮里的皇子嗎?」
「額,宮里以前有三個皇子,現在就剩一個了。」蕭啟喃喃說道,一想起蕭
馳的死,心中便也有些傷感。
「那剩下的這個,你認識嗎?我這次來中土,便是兄長來讓我嫁給他,祈盼
大明能發兵,助我們抵禦鬼方的妖兵。」
「那你願意嫁給他嗎?」蕭啟卻是岔開話題。
「我連他認都不認識,又怎麽願意,不過為了我草原的子民,香蘿是甘願和
親的。」拓跋香蘿鄭重說道。
蕭啟望著這本書純潔天然的少女,這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好年紀,卻因為家國
戰亂,不得不過早的卷進權利與責任的漩渦,當下心中一暖,雙手搭在拓跋香蘿
的肩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香蘿,其實我…」
「蕭啟殿下可在此?」蕭啟正欲說出自己便是那四皇子,可偏偏被屋外的丫
鬟一聲打斷,不由縮了縮嘴,不耐煩的喊道:「不在!」
「撲哧!」香蘿聽著他不耐煩的嘴硬,不由得又是一笑,如山花爛漫,如春
暖花開,一時又讓蕭啟心中一暖。屋門終是被丫鬟推開,那丫鬟笑著說道:「果
真在此,奴婢在殿下房中未曾尋到,便尋到了這里。」
「你有什麽事?」
「是我家小姐咧,她說想邀殿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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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這丫鬟前頭帶路,蕭啟總算來到這陸家小姐的庭院,這陸家人丁不旺,
現任大當家陸冠雄只有兩個兒子,二弟陸冠沖久在宮中當差,更是沒有子嗣,而
最小的三弟更是早逝多年,只留下了這小姐一個女兒,因而在這陸府之中,這三
小姐陸祈玉變成了陸府上下唯一的小姐。進得院中,那丫鬟便自一邊退下,蕭啟
朝那房中一看,卻是燈火通明,也不多想,行至房外,正欲叩響房門,卻聽到一
聲嘩啦啦的水聲。
蕭啟頓感疑惑,敲門問道:「可是祈玉姐姐?」
「進來吧!」一聲輕喚,卻是百轉風情,蕭啟只覺這聲音分外迷人,心中竟
是漸漸升起一絲絲異樣感覺,輕輕推開房門,只覺房中煙霧裊繞,雖是隱隱覺著
前面有些燭光,可依舊不能視物。蕭啟一步一步的向前探去,繞過門前的屏風,
順著這股水霧朝前行去,越發覺得那水聲清晰可聞,伴隨著水聲之間的,似乎還
有一點兒其它的聲音。再進一些,只覺那隱藏在水聲之間的,似是女子的悶聲輕
哼,再進幾步,蕭啟立時止住動作,原來這屏風之後,卻是一卷輕紗圍著的布簾,
而布簾之後,竟是擺著一個巨大浴池,在那水霧之後,蕭啟隱隱能辨別出那浴池
之中一妙齡女子正靜坐於其中,不時蕩起層層水花洗滌著自己露在水外的鎖骨柔
肩。
蕭啟立時腦中明白,這是祈玉姐姐在房中沐浴,按理說他該大驚失色,扭頭
就走,可他此刻卻覺腳下定住一般,不忍動彈,平日里青澀懵懂的他忽覺腹中一
股真氣不住的升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控,而更令他感到尷尬的是,那胯下的
小龍不多時升起,竟是堅挺無比,較之尋常大了足足兩三倍,蕭啟更覺羞愧,終
是提起些精神,決意先出得房門再說,可又是一聲嬌媚輕喚傳入耳中:「蕭啟弟
弟,為何不進來呢?」這一聲呼喚立馬叫蕭啟心跳加速不已,剛剛擡起的腳又收
了回去。連聲回道:「可,可我看姐姐在,在…」
「倒是個正人君子,呵呵。」陸祈玉嬌笑之時,自手中擡起玉手輕捂芳唇,
可便是這一擡手的功夫,那素手帶起的旖旎水滴不斷落下,每一滴都在蕭啟心頭
掀起層層漣漪。
「那你便站在那兒吧,不掀開簾子也就是了。」
「噢噢,好!」蕭啟連聲答應,不知為何,心中似是有一團火焰燃燒,想起
白日里所見到的這祈玉姐姐面容,此刻心底里就想著能在此多待片刻。
「我喚你來是想問你些我二伯的事情,不知道他近來如何了?」
「陸師傅啊,他…」蕭啟提及這位陸供奉,滿臉都是尊崇之色,在深宮之中,
除了師傅和姐姐,便只有這陸供奉知曉他習武之事,但是卻甘願替自己隱瞞此事,
並在不經意間指點一些搏鬥技巧給自己,尋常人看來是這位陸供奉逗著十余歲的
四皇子玩耍,可真仔細觀察,會發現蕭啟這幾年內有歐陽遲傳授絕學,外有陸家
二爺陸冠沖傳授些搏擊防身之術,故而進步頗為明顯,更有甚者,陸冠沖見蕭啟
雖是年不及弱冠,卻已然心懷坦蕩,長久相處之下,後來更是傳授了些兵器冶煉
之法與戰陣對敵之道,更是打開了蕭啟的視野,讓蕭啟受益良多,只是,這陸家
二爺,許久未見了。蕭啟說著說著,越是激動便越是惋惜,越是惋惜,便越是滔
滔不絕,竟連門外傳來的腳步之聲都未曾聽見。
「四殿下真在此處?」屋外不多時已出現一大堆官員,但眾人之中,一位不
過四十的中年長者怒目圓睜,喝問道,這中年顯然位高權重,竟連陸冠雄都退居
在一側,不敢作聲。
「回大人,奴婢親眼見到那人仿佛喝醉了酒,不顧我們百般勸阻便沖了進去。」
那陸祁玉的丫鬟低聲答道。
「這,這這這。」陸冠雄聞得此言,急得焦頭爛額,趕緊扯過身邊的一位健
碩官員,哀求道:「韓大人,可要為我做主啊。我三弟他死得早,這,這可如何
是好啊。」他所求的韓大人便是昔日大戰煙波樓的兵部尚書,此刻他雙眼微瞇,
不發一聲,稍稍朝身邊的中年長者望去。
「哼!」中年長者悶聲一哼,立時令在場眾人皆是一顫:「給我把這豎子抓
出來!」當下便有無數侍衛沖入,蕭啟這才聞得聲響,可是為時已晚,正欲起身
反抗,卻突覺身體綿軟無力,連半招都發不出來,只得任由這夥侍從輕松擒出。
「老,老師!」蕭啟被眾侍從架著,被帶至那中年長者跟前,立時大叫:
「老師救我!」原來他眼前之人正是當朝右相之子,蕭馳與蕭啟的太傅,禮部尚
書慕容巡,當慕容巡望著蕭啟真面目時,本還心存僥幸的心立時墜了下來,面色
鐵青,怒不可遏,這時一名親衛附耳過來,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陸府小姐衣衫
不整,此刻正痛哭流涕!」
「畜生!」慕容巡終是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罵道。但此刻終究是他主持大
局,當即朝陸冠雄微微一撇,擺出不容置疑的架勢道:「此子年少輕狂,竟頑劣
至斯,是我慕容巡之過,而今先將其帶回,他日定會給陸府一個交代。」說完也
不等陸冠雄回應,當即轉身吼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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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華夏,巍巍大明,竟護不得我國一女子之周全,這是天大的笑話!」
大殿之上,那匈奴使者康文生正大聲咆哮:「燕京官道、天子腳下,竟有魔教妖
人作祟,致使我『大漠明珠』至今下落不明,敢問大明皇帝陛下,這又該如何處
置?」
「哼!你們自家的侍衛看不住自家的公主,又有何底氣在此叫囂。」吏部尚
書吳廉自是機敏,當先站了出來擋在這使者跟前質問回擊。
「若不是顧及兩國邦交,我草原勇士只攜五百余人,不曾攜帶兵器,不然又
哪里容得他魔教作祟。」康文生盯著吳廉,針鋒相對。
「莫說五百人,便是你匈奴勇士盡在,也敵不過那鬼方部族吧,哼。」吳廉
蔑笑一聲,語帶譏諷。
康文生卻是絲毫不怯:「鬼方固然強勢,可我們亦不是善與之輩,你南朝如
此欺我,我主若決意南下,我看你有幾個『飲血』營來守!」
「大膽!」不提『飲血』還好,一提起來蕭燁便覺恥辱,自己借驚雪訓成的
一只雄軍,竟是被她輕而易舉的帶走,而這三千多人的隊伍,入了江南一帶,竟
似失蹤一般再無動靜,叫他終日不得安寢,要知道那「飲血」,可是沖破了匈奴
不敗的狼牙鐵騎的部隊,在自己的國土上有著這樣一支隨時覺醒的雄獅,又怎能
讓他安穩。此番這使者提前,他終是忍耐不住,出口斥道。
隨著蕭燁的這一聲怒斥,殿外不禁響起陣陣拔刀列陣之音,宮廷禁衛紛紛集
結,似是在等待著蕭燁的一聲令下便沖入宮中,將那使者碎屍萬段。可這康文生
連眼都未眨一下,狂笑三聲:「哈~ 哈~ 哈!我聽聞幾個月前陛下就是如此對抗
煙波樓的,果然是好手段啊,我康文生雖沒有煙波樓眾神女那般本事,能從此地
從容脫逃,可我康文生早已抱著必死之心,我此番來更是視死如歸,且看是你的
刀斧硬,還是我康文生的骨頭硬!」
這一番豪言立時叫百官動容,當下場中鴉雀無聲,眾人都在等待著蕭燁的命
令,可蕭燁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嚇唬一番還好,可如今他
這般叫囂,若是不殺他,卻是讓自己顏面掃地,可若是殺了,引得兩國和談崩裂,
豈不壞了大事。
「你草原有不怕死的兒郎,我大明便也有不怕死的雄軍!你的兒郎們守不住
的公主,我大明的雄軍便為你找回來!」眾人安靜之際,忽然一聲沈音傳來,慕
容巡一身紅衣朝服步入殿中,他的身後,正是拓跋香蘿。
「康叔叔!」拓跋香蘿終是見到故人,立刻奔了過去。
「公主!」康文生見得公主安在,亦是老淚縱橫,急忙扶住香蘿,朝著這器
宇不凡的慕容巡望來:「這位是?」
慕容巡卻是無視著他,徑直步入大殿中央,朝著皇帝蕭燁拜道:「臣慕容巡
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當下文武自是跟風而拜,一時間殿內氣氛驟然高漲,群臣拜服,
唯有那康文生和拓跋香蘿二人站立,顯得鶴立雞群。
蕭燁面露紅光,甚為滿意,當下朝這匈奴使臣望來,目露精光。
康文生終是有些眼力,急忙拉了拓跋香蘿跟著跪下,這一跪,看得蕭燁頗為
激動,當下滿意道:「諸位平身。」群臣這才起身,而慕容巡卻是搶先一步站在
康文生跟前,斥道:「聽聞匈奴目前正與鬼方一族交戰,被打得節節敗退,卻不
知你這奴才來我大明作甚?」
「你!」康文生大怒,這慕容巡此番明知故問卻是讓他難以啟齒,說是「和
談」,可自上殿以來,他一味註重施壓,加上香蘿公主走失一事,更讓他激動了
些,此刻驟然提起和談,自是令他人恥笑,而且這慕容巡一口「奴才」卻是戳中
他的要害,他本是漢人,此刻在匈奴為臣,自是令人不齒之事。
「大明皇帝陛下!」康文生退而求其次,朝上拜道:「我新主年幼,深知和
之貴而戰之惡,如今派臣前來,欲休除兩國戰亂,共塑兩國邦交,不知陛下以為
如何。」
「兩國休戰,自是大好之事,可自我大明先祖以來,匈奴屢次犯我大明邊境,
致使我邊民流離失所,更有甚者,去年你匈奴拓跋宏圖大舉進犯,雖被我朝所敗,
可這一路來的劫掠與戰亂,又該如何算呢?」慕容巡繼續侃侃而談,鋒芒畢露,
便連站在群臣前排的右相慕容章亦是緩緩點頭。
「我主意欲求和,自然少不了誠意,我主今派其妹香蘿公主前來和親,聽聞
大明如今只剩四皇子蕭啟一人,四皇子年齡與我香蘿公主相仿,此為天作之合,
還望大明皇帝陛下應允。」
「蕭啟?」拓跋香蘿隱隱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想起那個天真俊朗的少年,那
個奮不顧身撲向馬車,迎戰魔頭的少年,耳邊竟不由自主的響起那少年的一句:
「我叫蕭啟!那我們以後便是好朋友啦!」當下卻是臉上一紅,微微低下頭去,
心中竟似有了些許甜蜜。
「咳咳!」這時一向沈默不語的左相吳嵩卻是突然輕咳兩聲,這左相年歲已
高,一向不多顧朝事,若非大事,鮮有開口,可一旦開口,便也非尋常之事,吳
嵩托著老邁的身軀緩緩移至禦駕之前,拜道:「陛下,匈奴使臣遠道而來多有勞
頓,現香蘿公主歸來,理應稍做休息,這和親之事嘛,關乎國運,微臣認為,莫
不請康大人先歇息一二,我君臣商議過後,再議不遲。」
「左相所言極是。」蕭燁也知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當下應允,康文生
亦是無可奈何,只得領著香蘿公主退下。
「吳嵩、慕容章、慕容巡留下,其余人退朝!」
————————————————
「爹,陛下把你們留下可是交代了什麽?」吳廉一臉諂媚的端著茶問道。
吳嵩微微坐好,端起茶來飲了半口,才朝著吳廉瞥了一眼:「你啊,為官多
年,怎麽還如此性急。」
吳廉當即悻悻後退一步,尷尬的搓了搓手。吳嵩見他這般樣子,更是氣不打
一處來:「你看看那慕容巡,進退有度,言辭得體,硬是將那匈奴使臣逼退,在
陛下面前出盡了風頭,陛下為何單留下我與他父子二人,還不是因為你不中用啊。」
「爹爹,那慕容巡不過一介窮酸腐儒,當不得事的。」
「他當不得事,你當得事?」吳嵩繼續罵道,直把這吳廉罵得不敢擡頭:
「你啊,成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若不是我為你鋪好了路,你底下有著幾位能吏,
你焉能有今日位置。」
這一番痛罵卻是叫吳廉不敢做聲,吳嵩見吳廉垂頭喪氣,又是一陣不忍,稍
稍壓低了聲音:「哎,而今世道變了,再不是陛下大治天下的時代了,前有匈奴
崛起危機社稷,後有這煙波樓一幫奇人悖逆今上,再然後,鬼方崛起,連匈奴都
勢危,我等更應抓住局勢,再不可做那一人之下的美夢了。」
「那爹爹,您的意思,真要與那匈奴結盟?我可是才收了鬼方獻上的女奴,
這要是追查下來,怕是難以交代啊。」
「哼!豈可如此輕易。」吳嵩輕撫著手中的一對茶具,這對琉璃杯便是鬼方
人所送,倒算是投其所好,吳嵩稍稍瞇眼,微笑道:「也是天助我也,你猜昨夜
慕容巡是如何尋得那香蘿公主的。」
「如何?」
「原來那公主早與四殿下蕭啟落在了陸家,而昨夜慕容巡帶著韓韜去尋他,
卻是撞見四殿下正淫亂陸府,在陸家三小姐房中撒野。」
「喲呵,倒是想不到這小皇子這般年紀,就已是個色膽包天之輩,哈哈哈。」
「此子自幼早熟,身體發育超乎常人,雖是年紀不大,但已有成人之軀,有
此念頭也算正常,卻是氣得慕容巡大為惱火。」
「那爹爹想必是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了,然後借此打壓慕容巡的不教之罪?」
「愚蠢,那慕容巡即便是再教得不妥,此事又怎能怪在他頭上,但我只需提
及男兒在世必不可有負於人,既然木已成舟,何不納了那陸家小姐為妃,這陸家
雖是我朝的大戶人家,但能有此機遇,也不算虧待了他們。」
「啊?」吳廉稍稍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妙、妙啊,爹爹這一計,卻
是叫那四皇子無法聯姻,陛下再無皇子,和親之事只得作罷。」
「和親作罷,但結盟卻是大勢所趨,為今之計,便是朝匈奴索要些好處,然
後派軍駐於邊境,未得皇命不得出戰,想必鬼方人也不會計較太多。」
「好,再好不過。此計大有中庸之道,想那鬼方、匈奴、陛下、和慕容父子
都無話可說,妙!大妙!」
「只是這駐邊之人?」
「莫非爹爹要派我們的人?」
「哼,我們手上有什麽能當得上戰陣之事的人,讓韓韜的兒子去,他跟著那
煙波樓的驚雪也算歷練了些,也許還有些用。」
「可那韓韜會答應嗎?」
「他輸給煙波樓一事若不是我在陛下面前進言,此刻早已丟官回家了,他能
有什麽意見,你再派個得力的小吏去督軍,務必要將這支邊軍掌握在自己手里。」
「對對對,還是老爹您想得周全。」
「對了,越兒最近在幹什麽?」吳嵩轉過話題,卻是想起了他的寶貝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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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卻不是無所事事,他已在這京郊之外的酒館邊守候多時了,今日他又趕
早兒過來,特意備了些名貴糕點,緊緊的盯著那酒館門口。
果不其然,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道裊裊麗影便出現在酒館門前,慕容爾雅
一身淡黃色彩衣,手中提著些新鮮的食材,緩緩的走進酒館之中。吳越當即靠了
上去,急喚一聲:「慕容小姐!」
「嗯?是吳公子?」慕容爾雅微微皺眉,眼前的男子本是不甚熟悉,但也知
他是左相之孫,和自己倒是一個輩分,可平日里一向不相往來,最近一段時間卻
是屢屢撞見,到叫她頗為不喜。
「慕容小姐安好,在下聽聞慕容小姐喜好美食,特地備了京城蘭花坊的蘭花
糕來獻予小姐。」吳越緩緩作揖,卻是主動獻上了手中的食盒。
「啊?這…」慕容爾雅不知如何處置,她本是瞞著家人至此,身邊就一個丫
鬟,見吳越這般舉止,亦不知該如何自處,忽然腦中不知為何竟是想起那紫衣翩
翩的俊朗「少年」,心下一熱,回絕道:「多謝吳公子美意,爾雅不喜此物,還
請吳公子收回。」
「哎呀,慕容小姐莫要太過多想,只不過是一份糕點而已,算不得什麽,在
下既已送出,還望小姐莫要駁了我的面子罷。」
「這?」
慕容爾雅不知所措之際,這酒館之中卻是一道灰影沖出,一個健步便從他二
人手中搶過食盒,回頭嘻嘻笑道:「你二人莫要如此推脫,小乞丐我來者不拒,
這份情,我趙乞兒替小姐領下了!」
吳越立時火起,朝著那灰衣乞兒吼道:「哪里來的要飯的,搶到小爺頭上來
了。」
這趙乞兒自是當日參加過泰安英雄會的丐幫幫主,他本是四處遊歷,在京師
一代聞得幫眾得這慕容家小姐城外施粥,不免心下感激,本欲至此相謝,卻是看
不慣這富家公子的做派,當下也不理吳越的叫囂,將那盒蓋兒往地上一扔,抓起
那蘭花糕便往嘴里塞。「嗚嗚,這味道還真不錯。小姐可要嘗嘗?」
慕容爾雅只覺這乞兒頗為有趣,當下也不著惱,只是微微一笑,退入酒館之
中。
「混賬!」吳越一聲怒吼,已是持拳攻來,雖是不敢擅用摩尼教的招數,但
以他的底子,若是平常之人自是禁不住的。
可這趙乞兒卻非尋常之人,只見他毫不慌亂,輕松端起食盒,只出一手,纏
繞間便化解了吳越的這一記猛拳,吳越失手之際,趙乞兒又是反手一推,一掌便
把他推倒在地。
「你!」吳越頗為著惱,但心中倒是漸漸冷靜下來,眼前之人看來是個高手,
即便自己用上所學魔功,也不一定穩操勝券。當下爬起身來,怒視著這一副邋遢
模樣的趙乞兒。而趙乞兒卻也是毫無所謂的看著他,怒目相視許久,吳越朝那慕
容爾雅微微一拜:「告辭!」便拂袖離去。
「謝謝小姐的蘭花糕!」趙乞兒自也不願多加叨擾,吃著這不要錢的糕點,
搖搖晃晃的朝著人群鬧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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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繁華之地,雖是有許多達官貴人的豪宅庭院,但也少不了些看起來普通
的居舍,吳越望了望四周,確認過無人跟蹤之後便朝著一處不起眼的胡同鉆了進
去,這胡同里盡是民房瓦舍,吳越所進入的房屋也是一樣,外在簡陋至極,可吳
越進得這小屋後,便稍稍轉動著屋內的桌椅,聽得「觥觥」幾聲,桌子底下卻是
地板大開,一處設計精巧的密道顯現出來。
吳越順著地道前行,才剛剛下去不久,便是聽得一陣男女呻吟之音,不由心
下一笑:「想不到這老東西還喜歡撿我吃剩的東西。」深入幾步,果見那摩尼教
教主夜十方正將那楚楚可憐的賀若雪壓置身下,瘋狂的自背後猛烈抽插,一時間
「啪啪啪啪」的肉體碰撞之聲通過這四周密封的墻壁不斷回響,一時間整間密室
充斥著男人的低吼與女人的慘叫。
吳越正欲上前喚一聲,突然肩上被一只鐵手搭住,側頭一望,卻是那面色陰
狠身形瘦削的貪狼,貪狼眼神冰冷,聲音也是異常冰冷:「教主正在運功,此刻
不得打擾!」
「運功?」吳越倒是詫異起來,但也是知道規矩,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那
雙修之術不是只對修為高深的女子有用嗎?那賀若雪沒有半點修為,教主能有何
收益?」
貪狼輕輕瞥了這吳越一眼道:「教主的神通,豈是你所能想象。」
吳越自討沒趣,便也不再追問,開始觀察著場中二人的肉搏大戰。夜十方雖
是老邁,可胯下神龍卻是異常粗大,較之常人不知粗長的了好幾倍,他的每一次
深入,便是帶給賀若雪無邊的痛苦。可更令賀若雪難受的,便是這屈辱的姿勢,
夜十方毫無憐惜之意,一手死死壓在賀若雪的美背之上,另一手扯過她的頭發,
每一次深肏,都將她連發帶首一並拉扯起來,直將佳人痛苦的面容拉至眼前才肯
放過,可還未待她喘息,第二輪深肏又來,又是一陣拉扯,這來來回回,不但痛
苦,更是一種羞辱。夜十方的撞擊之勢愈發激烈,連吳越都不得不服氣這老東西
的體力之強,漸漸的,吳越似乎看見那二人交合之處竟是生出一股黑氣,在賀若
雪雪白的翹臀之上,這股黑氣甚為顯眼,吳越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這憑
空而出的黑氣,朝著貪狼問道:「這是?」
貪狼不作回應,倒是這幽深之地,另一個聲音響起:「看來,我們要多個妹
妹了。」吳越順聲望去,卻是那面相醜惡蒼生妒隱匿於墻角,身形變得較前幾日
臃腫許多,不由打趣道:「妒兄為何較前幾日發福了許多?」
蒼生妒倒不似貪狼般孤冷,坦言道:「教主說身形容貌亦可以生出妒氣,於
是我便狂吃了幾日,果然修為有所精進。」
「有趣!」吳越忍住心中笑意,卻是回歸主題:「妒兄剛剛說多個妹妹是怎
麽回事?」
「可不就在眼前?」
「她?你的意思是,教主在傳功與她?」吳越雖是面色平淡,可心中早已炸
開了鍋,顯然,能得到這老東西傳功,自己可是夢寐以求的事。
「不是傳功,而是造人!」
「造人?」
「一個新的魔教護法!與我、貪狼、大哥、二姐一樣的護法。」
「為什麽是她?」
「因為她有恨!」
「恨?」吳越有些迷茫,再度朝那場中看去,但見賀若雪的雙眼已是火紅一
片,甚是可怖,而夜十方卻依舊是不管不顧,還在瘋狂抽插,終於,在吳越進得
此間半個時辰過後,夜十方一記重擊,臀胯猛地發出一聲「啪」的撞擊之後,一
股濃精伴著夜十方的無邊真氣湧入賀若雪的體內,賀若雪全身抽搐不已,但雙眼
依舊通紅,仿佛已經迷失在仇恨與痛苦的地獄之中。
「你叫什麽?」
「賀若雪。不,我叫夜離恨!」
「你恨誰?」
「狗皇帝蕭燁,廢物皇子蕭逸,負心郎吳越…不,我恨這世道,恨所有人!」
「那你該怎麽做?」
「怎麽做?」賀若雪默默沈思少許,抽搐癱軟的身子漸漸恢複過來,起身站
立,雙眼如炬,放聲大吼:「殺!」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9-25 13:21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二卷 06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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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9月25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
第六章:夜孤山
又是月夜風高,又是京郊之外,滿身邋遢的趙乞兒整拿著一壺弟子們孝敬的
美酒邊走邊飲,一向散漫無事的他,此刻心中卻是有著一絲不安,他好久沒有這
般不安過了。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在暗處!」趙乞兒突然放下酒壺,隨口一呼,他雖是
未能辨別來者的方向,但這股強大的殺氣,卻是令他倍感不安。果然,自墻角處,
一道黑影急速閃出,伴著一聲滲人的狼嚎,一記狼爪直取趙乞兒。趙乞兒亦不是
善與之輩,當下凝神靜氣,聚全力於掌間,雙掌齊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浪劃
出,與那急速奔騰的貪狼之爪撞在一起,只聽「轟」的一聲,趙乞兒應聲落下,
嘴邊隱有血跡,而那貪狼卻是毫發無損般的站在他的面前,面色陰冷,如看死人
一般的朝著趙乞兒望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趙乞兒感受到他的無邊殺氣,心中暗道今日難逃一死,
雖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但栽得這般不明不白叫他如何甘心,當下問道。
而貪狼卻是依舊不言,擡手便是一爪,直取趙乞兒的心窩肺腑。
趙乞兒見狀無奈,只得閉上雙眼,認命般的等候著死亡的到來,忽然,耳邊
響起「咻」的一聲呼嘯,似不是利爪之音,趙乞兒急忙睜開眼睛,但見眼前一道
似曾相識的利劍插於地上,而貪狼卻是縮回了鐵爪,四周不斷張望。「貪狼,快
撤!」不知何處響起一聲男子呼喚,貪狼立刻轉身便走,趙乞兒還未反應過來,
便見自天而降一道紫衣身影,那插在地上的神劍立馬破土而出,直落在紫衣人手
中,一劍劃出,直取貪狼尾翼。
「轟!」的一聲,貪狼退至墻角,紫衣劍已然追至,卻不料那墻角之處早有
防備,蒼生妒幾顆暗雷球灑出,立時在墻角之處爆出濃濃黑煙,秦風一時失了方
向,退了回來,待得濃煙散去,那二人早已失了蹤影。
「咳咳。」趙乞兒輕輕咳了兩聲,見這紫衣劍已然追丟,意圖引起他的註意。
秦風微微撇了他一眼,見他衣著不堪,卻是不願再多看一眼,正欲轉身離去,
卻聽得趙乞兒急道:「紫衣劍,你救了我!」
秦風依舊沒有回頭。
「我或許知道他們的來歷!」
「嗯?」這一句倒是引起秦風的註意,她回過頭來,朝著趙乞兒認真打量一
番,這才想起此人能硬接貪狼一招,也算有些本事。
「額,我們見過的,紫衣劍。」趙乞兒倒是主動熱情:「在泰安,你與陸冠
雄,與靈虛道長比劍之時,我當時也在。」
「你說你知道他們的來歷?」秦風打斷道。
「當日我看你打敗那陸家老兒,心中可是大為解氣。」趙乞兒依舊在滔滔不
絕,卻是引得秦風不耐,冷聲道:「說來歷!」
「我說我說,」趙乞兒急忙收了嘴,認真說道:「我昨日才來這燕京,今日
便遇到這般高手要殺我,他與我無冤無仇,定是受人指使。」
「什麼人?」
「今日我正好得罪了一位貴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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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本是駐紮來往使臣的地方,平日里多是閑雜,可如今卻是被軍士圍得
水泄不通,畢竟香蘿公主已經遇襲一次,若是再有變數,那這剛剛結成的盟怕是
又要支離破碎。
「還勞煩這位大哥通報一下,就說蕭啟拜見香蘿公主。」蕭啟彬彬有禮的說
道。
「去去去,哪里來的小鬼,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守衛破不耐煩。
「我只是想來見見她,沒有惡意的。」
「別啰嗦,快滾。」
蕭啟無奈的嘟了嘟嘴,只得回頭走開,想著明日便是匈奴使團離京的日子,
心中卻是十分掛念著那位純真美麗的小女孩,總想著今夜來找她說說話兒。蕭啟
剛一回頭,卻是立刻嚇了一跳,只見那號稱著「慕容不容」的老師慕容巡不知何
時站在了自己身後,正面色鐵青的望著自己。
「老、老、老師!」蕭啟嚇得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慕容巡冷聲問道:「你想進去?」
「啊?我…我…」
「想還是不想?」
蕭啟畢竟孩童心性,這一逼問倒是激起他的血性,大聲喊道:「老師,我想
見她一面。」
「好!」本以為慕容巡會是一頓披頭爛罵,卻不料他只是淡淡的一個「好」
字,便轉過身去,朝著那守衛的軍士斥道:「去通報!我大明四皇子要見香蘿公
主!」
「啊?」那守衛眼睛睜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蕭啟,又望了望這中年男
子,立馬反應過來,扭頭就向院中跑去,至於他心中如何惶恐便不得而知了。
慕容巡扭頭看向一臉詫異的蕭啟,淡淡說道:「殿下,臣教你的『仁君』二
字,要學會『仁愛』百姓,但切莫忘了,你還是這大明未來的『君』!」
「君」?蕭啟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腦袋,看著慕容巡緩緩離去的背影,默默思
索著老師的這一句話。
「使臣康文生參見殿下。」自驛館中走出的康文生朝著蕭啟做了一揖。
「啊,康大人好,我想見見香蘿。」蕭啟收起心思,朝著康文生說道。
「這便跟我去吧。」
二人進得門中,便直朝拓跋香蘿的房間走去,還未進門,便聽得一聲「蕭啟!」
拓跋香蘿嬌聲一喚,卻是滿臉開心的跳了出來。
「香蘿!」蕭啟見她依舊這般純真,心下稍寬,忙不疊的走了進去,康文生
無奈一笑,卻也知趣的走開了。
「蕭啟,你居然瞞著我,你是大明的皇子。」
「嘿嘿,」蕭啟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那還不是你沒問啊,你要是問,我
一定不會騙你的。」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如此推脫,可拓跋香蘿依舊心里還是很開心,總感覺和他
有著說不完的話題:「誒,對了,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我一覺醒來,就被人帶
到你家,你家可真大啊。」
「我家?」蕭啟納悶一陣,旋即醒悟過來:「哦!你說的是皇宮吧,老師說
皇宮是天下皇權的象征,象征著我大明的威望,是我大明百姓一起的家。」
「哼,你老師瞎說,你們南朝人那麼多,那里根本住不下。」
「這個?」蕭啟卻是無言以對,總覺得她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這一趟真好玩,自大漠到中原,感覺到處都是美景,又遇見了你,蕭啟,
真有點舍不得你呢。」香蘿岔開話題,突然感慨道。
「是啊,你明日便要走了。」
「康叔叔說我不用嫁給大明的皇子了,可我倒有些…」拓跋香蘿聲音越說越
小,幾乎細不可聞。
「有些什麼?」蕭啟卻是故意逗起她來。
拓跋香蘿嘟了嘟嘴,正欲說出那句「有些想嫁了」,可擡起頭來之時,見著
蕭啟一臉期盼的壞笑,不由羞怒起來,岔開話題道:「你知道為什麼他們要取笑
這樁婚事嗎?在草原,拒絕女子可是極為不禮貌的事情。」
「這…」本是滿臉輕松的蕭啟立時不知如何應答,心中想著那日在宮中父皇
與老師把自己罵了整整一天,最終還是按照左相的意思,讓自己對那陸家姐姐負
責,想起那陸家姐姐,蕭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陣陌生感,但又不知如何說起,
可老師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要敢於承擔責任,也罷,也罷。
「蕭啟?」一聲不滿的嗔怪之聲將蕭啟拉了回來,蕭啟看著嘟起小嘴的拓跋
香蘿,越發覺得她是那麼的天真善良,讓人不忍心傷害,急忙回道:「想必是他
們覺得我們年級太小罷。」
「真的?」香蘿稍稍念道,看了看蕭啟,又悄悄的朝著自己的胸口輕輕一撇,
不由羞紅了臉,低聲道:「好像是有點小。」
「這個,送給你。」蕭啟自身上取出一塊小玉佩,卻是他自小佩戴的東西,
不知為何,他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她,迫不及待的將玉佩取出,親手交在她的手
上。香蘿將那玉佩拿至眼前,自己打量,這墨綠色的玉佩晶瑩剔透,顯然不是尋
常之物,但最讓她欣喜的便是那玉佩之上的「蕭啟」二字,有了這名字,她便可
隨時想起他了。
「蕭啟,等我們長大了,你會來草原娶我嗎?」拓跋香蘿摸了摸玉佩,撐著
小腦袋柔聲問道。
蕭啟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此情此景,叫他如何能說出真相,「好,我答應
你,等我長大一些,我一定娶你,若是旁人不肯,我便獨自去尋你。」蕭啟咬了
咬牙,終是下定決心承諾道。
「嘿嘿,蕭啟你真好,放心,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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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位於京城最赫赫有名的朱雀大街中段位置,說起這朱雀大街,卻是京
城人人咂舌之地,這里住著各種達官顯貴,府邸遍布,幾乎每一家都是高樓聳立,
位高權重。左相自不例外,作用於朱雀之中,更是方便了來往的京官互相參拜,
即便到了夜里,這府門前來往之人都是絡繹不絕。
「朱門酒肉臭!」趙乞兒望著這門前來往之人不屑嗤道。而秦風卻是不發一
言,雙目微閉,感受著這左相府內的氣息,半晌之後才睜開眼說道:「不在這里。」
「誒,不應該啊,我已經打探過,那小賊確實是左相之孫。」趙乞兒一時也
摸不準了。
「禁聲!」趙乞兒還待多言,卻被秦風打斷,順著秦風冰冷的雙眼望去,卻
見一道黑影閃出,速度驚人,直奔著京城另一側飛去。
二人相視一眼,也不多言,極為默契的跟了上去,卻見這黑影並未走遠,只
在一處鬧市胡同口停了下來,朝著一家並不顯眼的小房子走去。
「為何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吳越一進得房中屋中就開始怒吼,顯然對那
平日里陰冷孤傲的貪狼頗為不滿,但還未待他繼續發聲,卻見著這房中不多時已
多了一人,曾經的白衣如雪賀若雪,現在的黑衣冷煞夜離恨,正用一對冒火的眼
睛凝視著自己,看得他渾身發毛,不知該如何自處。
「果然在此!」吳越正不知如何應對這發瘋了的夜離恨之時,秦風一聲長嘯,
紫衣劍一劍破空,徑直朝著這小屋飛來。
「散!」身形越發臃腫的蒼生妒卻是反應最為機敏,幾人四散開來,生生的
望著紫衣劍這一劍雷霆之威,竟是將這小屋斬成兩截。幾人暗自咂舌,這紫衣劍
每一次出現,都是如此驚為天人,若是換了旁人,這一劍之下,少不得被劈成兩
瓣,幾人再不猶豫,又是一顆暗雷扔出,各自化作一道黑影,直奔著東方城郊飛
去。
「我,我來!」趙乞兒見她又被這黑煙失了方向,卻是急忙沖了出來,凝神
聚力,一道龍吟掌風噴薄而出,竟是將這團黑煙給驅散開來。「嘿嘿,老子總算
能幫上點忙了。」
秦風這次倒是稍稍看了他一眼,淡淡一句:「多謝!」便不在糾纏,徑直朝
東方飛去。
「嘿嘿,客氣啦小兄弟,我趙乞兒…」還未待他吹個小牛,便見秦風已然不
在,當下收了嘴,立馬追上:「等等我!」
京城東郊一向人煙稀少,只有一座高山,喚作「夜孤山」,山上風光倒是不
錯,白日里多有人來踏青遊玩,但到了晚間,卻是一陣幽深。夜孤山再往東便是
汪洋大海,因而這夜孤山也成了京城的一道天然屏障,有著燕京東墻之稱。秦風
與趙乞兒追至此地,但見此地黑霧彌漫,煞氣頗重,顯然,那幾人已然逃至此處。
「這麼大的山,我們該去哪里找啊。」趙乞兒不由念道。
「他們逃不掉了!」秦風一躍而起,於半空之中再次揮舞一劍,紫衣劍直飛
這山巔之上,一時間精光大盛,宛若白色燈塔一般,立時將整座孤山映照開來。
「可惡!」卻是一聲極為不願的罵聲,原來吳越等人本是隱藏在幾顆老樹之
上,被她這一劍光映照,立時顯現出來,無奈之下只得四人同時發力,各自朝著
秦風攻來。
「我替你解決這個!」趙乞兒倒是熱心,一眼便看準了幾人之中吳越的修為
尚淺,當下便朝著吳越迎去。而另外三人攻來之際,秦風已然收回紫衣劍,一劍
橫掃,便是層林盡斷,一劍直斬,便是山崩地裂。但這三人卻也不是易與之輩。
貪狼與蒼生妒本只擅長偷襲暗殺,幾次與秦風硬碰都不是對手,而這次,有了那
恨意彌漫的夜離恨。夜離恨早已不是往日里柔弱不堪的賀若雪,被摩尼教主這一
番改造,隨著心中恨意升騰,體內的殺氣源源不斷,在這有著雷霆之威的紫衣劍
前毫無畏懼。秦風見她如此兇猛,全力以赴,二人雙劍交鋒之處,不斷蔓延出劍
氣火光,一時間,炸聲四起,貪狼與蒼生妒自不會放過這般機會,一人迅猛一人
詭譎,一個是不斷尋找機會突襲一擊,一個是暗器不斷在旁騷擾,三人合力,竟
是將秦風的凜冽殺氣給抑制下去。
而另一側,趙乞兒與吳越纏鬥在一處,吳越早已隨夜十方習武多年,此刻再
無顧忌全力施展之下,卻也一時叫趙乞兒難以攻下,趙乞兒見秦風那邊攻勢暫緩,
心下焦急,雙掌連出,每一掌都伴著龍吟虎嘯,吳越自知難以抵禦,在叢林間急
速翻滾,待得趙乞兒掌風不再,立馬回之以一記勁掌,趙乞兒見這勁掌襲來,伴
著層林落葉,驚叫道:「落葉掌!原來你便是那落花公子!」他來京城,本就是
聽聞京城弟子曾言有這采花淫賊四處作案,故來調查一二,想不到原來便是此人,
當下怒喝一聲,集全力於右掌,勢如罡風,與那吳越擊在一處。
吳越哪里受得了這般強勁的掌力,當即便被震得老遠,口中淤血湧出,顯然
已無再戰之力。
「不錯!」趙乞兒的這一番激戰,卻是被秦風盡收眼底,能換來這紫衣劍一
聲輕贊,趙乞兒便也覺得顏面有光,當即長嘯道:「紫衣劍,我趙某這邊已然解
決了,你怎麼樣?」
「哼!」秦風一聲冷哼,當即回過身來,紫衣劍微微顫吟,似是有著巨變之
勢,那三人依然纏鬥不休,並未發現紫衣劍的這點變化,秦風忽然朝天一吼,手
中紫衣紫光大盛,忽然全力一劍,那夜離恨再不似開始那般輕松以對,忽覺這股
劍鋒太過兇猛,用劍抵禦不到一剎那便覺手中一軟,寶劍應聲而斷,身形急速閃
開才避過這雷霆一擊。秦風並未作罷,雙手緊握一起,一劍而下,對準了夜離恨
的頭頂,這一劍之下,變幻出無數道紫衣劍殘影,每一道都是劍氣充沛,每一道
都是開天之威。
「轟隆!」一聲,便在秦風即將破開夜離恨頭顱的那一瞬,一道黑光劃過,
竟是將紫衣劍擊退幾步,秦風收住手中攻勢,朝那山頂望去,卻見山頂之上,緩
緩走出一道黑衣身影。秦風冷眼而視,但卻不再妄動,她已然感受出來者的修為
不可小視。黑影緩緩靠近,漸漸能看出樣貌,一時令所有人都驚奇不止。這黑影
確是那摩尼教主夜十方,但觀其儀容,哪里還有昔日老者的身影,此刻的他,已
然一幅中年男子面容,身形健碩,儀態威嚴,氣勢如虎。
「教主!」幾人應聲喊道,夜十分卻並未多做理會,而是緊緊的盯著傲立當
場的秦風,盛氣淩人,高呼一聲:「紫衣劍,可敢與我再戰一場!」
「有何不敢?」
二人同時起身,一個是紫衣劍仙,一個是黑衣魔王,各自身形都迅捷如風,
且變數無窮,二人一時戰至一處,刀光劍影,各自呼嘯,一時叫底下眾人看得癡
了。
「你們還楞住作甚,還不料理了這臭要飯的。」吳越見眾人看得入迷,不由
咬牙喊道,卻是將眾人心緒喚回,蒼生妒微微點頭,一記毒針便朝趙乞兒擲來,
趙乞兒猛地起身躲過,心呼好險,卻見貪狼與夜離恨同時望著自己,各自眼神冰
冷,飽含殺氣,「不好!」再不顧所有,拼命朝著那山巔奔逃。
三人哪里肯放過,一路追至山巔。趙乞兒急切奔逃之中,忽覺腳下一空,立
時收住了腳,原來那山巔之下,便是一處萬丈懸崖,若是從此地跌落,任憑你武
功再高,也必將摔個粉身碎骨。趙乞兒回頭看著追上的三人,大吼一聲,反身攻
去。
「咻」的一聲,蒼生妒毒針劃過,正中趙乞兒左肩,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便
覺右手一陣劇痛,貪狼鐵爪狠狠一刷,便是五道血痕痛入心扉。「啊!」趙乞兒
終是忍耐不住,放聲大吼出來,而那夜離恨卻全然不顧他的吼叫,雖是斷劍,但
也是直奔著趙乞兒胸口而來,直取要害!
「叮」的一聲,這斷劍再次被擊飛開來,卻是紫衣劍至,而伴著紫衣劍而來
的卻是那黑衣魔影,夜十方見秦風分心,當下聚集全力,一記手刀劃過,無邊的
氣浪立時將秦風包裹起來,秦風急喚紫衣劍歸來抵禦,卻還是慢了幾分,掌風所
襲之下,立時將她擊落在地。
「噗」的一聲,秦風猛吐一口淤血,倒在地上再難起身,而更狼狽的使她那
一頭烏黑秀發隨著發髻脫落而散落開來,長發飄飄,立時引得眾人詫異。
「嘿嘿,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紫衣劍是個女人。」蒼生妒見大局已定,淫聲笑
道,每一句都扯東著那下顎肥肉,極為醜陋。
「你果然是煙波樓的人!」夜十方似是早有預料,倒是不甚驚奇。
「你居然是女人!」趙乞兒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自泰安相遇起,一向自
視甚高的趙乞兒對這紫氣孤傲的少年俠士充滿了欽佩之意,一直有意結交,此刻
大難之下,竟才發覺對方是個女子,心中不由嘆道:「雖是女子,這天下男兒又
有幾人能敵得過你。」
那夜十方走得近前,威儀的臉上不多時出現一抹笑容,伴著他月色映照,讓
人有種說不出的猥瑣之意:「你就不好奇,我的這身變化?」
秦風依舊不言,只是微微睜眼,眼神決絕,依然是殺氣鼎沸。
夜十方見她不答,只得望著那同樣冷面寒心的夜離恨,自顧自的說道:「倒
也是天意,若是前幾日我還敵不過你,可我遇見了這滿身恨意的夜離恨。而今有
了你,想來那葉清瀾親自前來,我夜十方也未嘗不可一戰罷,哈哈,哈哈哈!」
想著能將這聞名天下的紫衣劍變為自己胯下肉奴,想著能功法再進一步,夜十方
一時心情大好,不由放聲大笑。
「教主小心!」夜十方大笑之際,但見秦風忽然起身,身體仿佛披了一層紫
衣聖光一般,匯力於劍,突然朝著夜十方奔去,貪狼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立時高
聲提醒。夜十方收住笑意,倒也不甚慌亂,再度引出掌力,在紫衣劍飛至近前之
時一掌擊出,滔天氣浪立時震得場中眾人盡皆翻江倒海,各自倒地嘔血,而秦風
早是有傷在先,這一掌之威,再難抵擋,終是被掌力所擊退,一時失了重心,向
後倒去。
「不要!」趙乞兒目光所及,但見秦風被這一掌擊得老遠,竟是脫離了這夜
孤山巔,向那萬丈深淵飛去。
「哎!」夜十方雖也是心下惋惜,但體內亦是受傷不輕,對這懸崖不敢妄自
托大,只能眼睜睜望著這到手的鮮肉飛走,心中大是不願。貪狼與蒼生妒對視一
眼,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當下朝著那正獨自哀傷的趙乞兒望來,趙乞兒猛然感受
到這二人殺意,心下悲痛之余不由把心一橫,款款站起身來,朝著眾人一個個望
去,眼神沖滿決絕,也不待他二人出手,竟是自己朝那懸崖跳去,一瞬間便失了
蹤影。
————————————————
南疆萬靈城一向來往之人稀少,可今日的神祭司卻是迎來了兩名貴客。孤峰
一身青衣武服,剛剛才練完功,便急匆匆的向著神祭司的客廳行去。
「貴客可在里面?」
「是的,一直在里面用茶!」門童回應道,不由得想起這兩位貴人頗為神秘,
來此也不通名姓,但卻一路來無人敢攔,即便是讓他喚回最不愛別人打擾的孤峰
大人,孤峰大人也沒有半點脾氣。
孤峰朝里走了進去,只見這客廳偏座之上,正坐著一位身著白衣仙裙的女子,
氣質出塵,儀態不凡,便是習慣了神女南宮的容貌,也不由得要被這眼前女子迷
住。這白衣女子身後亦是一位黑衣少女,正眨著俏眼朝他望來:「孤峰哥哥,我
與小姐可等你很久了呢。」
孤峰暗暗見她依然是這般靈動可愛,雖不及這小姐端莊,但卻別有一番甜美
風情,微微一笑,朝著白衣女子拱手道:「孤峰拜見慕竹小姐。」旋即又朝著黑
衣女子微微點頭:「琴樺姑娘,你們許久未來了。」
「是啊,許久未來了。」慕竹朝著這神祭司四處觀望,她自幼與南宮交好,
少時少不得在此地遊玩,一別多年,卻是很久未來南疆了。
「這一次來,小姐可要多留幾日,此刻正是我南水湖最美的時候,慕竹小姐
可切莫錯過了。」
「嘿嘿,怕是你想著小姐多留幾天,好多多指點你幾下罷。」琴樺一語道出
孤峰心思,卻是引得孤峰坦率一笑:「孤峰天生愚鈍,卻有些問題一直不得其解。」
「你啊,何止是笨,我們這麼幫你,到頭來你還是打不過南宮姐姐,」
「好啦,」慕竹淡然一笑,讓琴樺止住了調笑,對著孤峰說道:「多謝孤峰
大人美意,南水湖畔這麼多年了,倒真想去看看,不過我們這次來,是想見見迷
離,也不知她把那蕭逸押回來沒有。」
「這…」慕竹那傾國傾城的笑容在眼前浮現,倒是讓孤峰不敢妄言:「蕭逸
倒是抓了回來,此刻已被我親手扔下亂神井中,想來已是餵了蠱神了,可神女娘
娘前幾日前便不知所蹤,我還以為她又去尋你們玩了呢。」
慕竹與琴樺對視一眼,臉上均露出些不安之色。
「二位這是?」孤峰見她二人面色不善,急忙問道。
慕竹回過身來,緩緩道:「近日我於樓中算了一卦,卦主西南,是為大兇,
我怕迷離有事,便來此一探。」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孤峰聽得「迷離有事」一句,立時大急,連忙
問道。
「你先別急。」琴樺打斷道:「小姐也只是推測,這占蔔之術只是天象機緣,
也並非全能預料,」
「可,可眼下她到底去了哪里呢?」孤峰不安的念道。
慕竹款款起身,言道:「孤峰大人,帶我去那千蠱亂神井看看如何?」
————————————————
千蠱亂神井依舊平靜如常,深不見底,慕竹順著孤峰介紹,所過之處盡皆細
細打量,卻也不見絲毫異常。
「這里便是亂神井了。」孤峰指著那口枯井說道,慕竹順眼望向井底,除了
無邊的黑暗倒也看不清楚其他,但這井中靈力充沛,想來其中應是如孤峰所說蠱
蟲萬千,極為可怖。
「你確定將他推入其中了?」琴樺一邊繞著這禁地打量,一邊反複聞著孤峰。
「是我親手所為,將他與那黑古一起擲入的。」
「嗯?」慕竹忽然驚疑一叫,立刻引得孤峰註意,「怎麼了小姐?」
慕竹未做回應,而是雙手合至一處,雙眼緊閉,神識驟起,忽然睜開雙眼,
緩聲道:「底下只有一具屍體。」
「什麼?」孤峰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啊,亂神井已有千年,千年來從未
有人能從此脫逃。」
慕竹默然不語,琴樺卻是搶聲道:「會不會是那蕭逸逃了出去,南宮姐姐去
抓他了。」
「或許罷。」慕竹卻也不知為何,總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忽然,琴樺腦中忽覺一陣沈重,接著便是劇痛布滿全身,痛得她大叫起來:
「啊!」一時間痛倒在地,不斷翻滾。
慕竹急忙蹲下身去,快速將琴樺的雪白玉臂挽起,微微一摸,便臉色凝重起
來:「楓兒出事了。」
「姐姐!」琴樺雖是有感於心,但也抑制不住心中牽掛,喚出聲來。
「走!回中原!」慕竹扶起琴樺,朝著孤峰說道:「我家妹妹怕是遇到些不
測,我猜想亦或者也與這卦象有關,若是迷離姐姐無事,還請捎信一封,如是依
然未歸,我於中原也會多加打探。就此告辭。」
「啊?楓姑娘事要緊,娘娘之事,我會派人在南疆仔細尋找的。」孤峰倒也
識得大體,連派人備好車馬,親送慕竹琴樺上馬方才離去,只是望著慕竹遠走的
身影不由有些發怔:「迷離,你到底在哪兒啊?」
————————————————
葉清瀾與琴樺還未走多久,萬靈城門口便又出現了兩位熟悉的人影,淳樸的
南疆族人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紛紛迎上前來,歡呼著:「神女娘娘回來啦!」
「神女娘娘,前幾日的大雨是您的法術嗎,南疆好久未下過這麼大的雨了。」
「神女娘娘,您不在的日子里,孤峰大人可想您了。」
每一次外出回來,南宮迷離都能見到如此場面,她守護的南疆子民們,每一
個都是那般善良親和,叫她分外暖心,而這一次,她卻心底冰涼,臉色暗淡,只
因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令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你可要想好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然,我讓你親手殺光你的族人,讓
你的南疆生靈塗炭!嘿嘿!」蕭逸躲在南宮身後小聲嘀咕道,但外人看來,卻是
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與上次被南宮迷離帶回南疆時的情景一樣,根本未引起旁
人註意。
「娘娘!」一道雄厚男聲傳來,歡呼的人群之中自是分開一條過道,卻是那
青衣俊朗的孤峰迎面撲來:「娘娘,您可回來啦?」孤峰一邊問候,一邊打量著
南宮迷離的神采,見南宮迷離依舊是那般氣質卓絕,不似有傷,倒也放下心來,
只是見到她身後的蕭逸之時,不免怒目圓睜:「你這惡囚,是怎生逃竄出來的。」
當下抽出腰中寶劍,幾欲作勢要朝蕭逸攻來。
蕭逸低頭不語,躲在南宮身後,用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斥道:「還不
說話?」
南宮迷離狠狠的咽了一口氣,終是出聲喚道:「住手!」
「娘娘?」孤峰錯愕的望向南宮,倒也是收住了手中長劍。
「他破井而出,已是你看守不嚴之罪,蠱神命我將其擒回,自會問清破井緣
由,孤峰大人還是想想自己的罪該如何處置吧?」南宮迷離冷聲道。
「這?」孤峰一時語塞,竟是無法反駁,眾目睽睽之下,他身為掌管南疆戒
律的長老,自是不敢違逆,當下雙手拜道:「孤峰看守不嚴,甘願受罰,只是這
…」
「那就罰你亂神井邊思過三年!」還未待孤峰說完,南宮迷離便冷聲打斷。
「娘娘?」孤峰竟未想到南宮迷離這般絕情,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
「娘娘不可啊,孤峰長老行代城主之責,又掌管南疆戒律,南疆不能沒有他
啊。」一旁的士卒立即跪倒求情。
「不必了!這三年我會待在南疆寸步不離,一切事物有我處置。」
「原來,你連這都想好了。」孤峰心灰意冷,喃喃念道,旋即釋然一般朝著
南宮迷離一拜:「孤峰甘願受罰,還望娘娘珍重!」言罷轉身便朝那神祭司的方
向走去。
南宮迷離望著孤峰遠走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遠,每一步都令她心如刀絞,
她想起每一次遠行之前,孤峰都是這般望著自己,她從未考慮過他的感受,而此
刻,她是多麼期望這孤峰能夠轉過身來,讀懂她的心意。她自幼與孤峰想熟,哪
里會不知道他此刻的痛楚,可自己受制於人,受制於這南疆的萬千子民,唯有狠
下心來,「孤峰,我讓你亂神井思過三年,是望你能找出這子母蠱變化的緣由,
或許只有你能救我!」南宮迷離心中喚道,一時間竟是雙眼微潤。
也正是她雙眼微潤之時,孤峰卻是轉過身來,南宮迷離卻是立刻收起脆弱心
思,眉目冰冷的望著孤峰。
孤峰悵然一笑,再不多想,高聲道:「娘娘,煙波樓慕竹小姐來過,說若是
您安然無恙,便修書一封與她,話已帶到,孤峰去也。」
蕭逸望著這二人生離死別般的場景,心中大笑不止,想著日後能隨心所欲的
享用這南疆神女,一時竟險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儀態,好在眾人都在關切著孤峰大
人,也無人問津於他,蕭逸一時興起,竟是大著膽子悄悄在南宮迷離的柔臀上輕
輕一捏,嚇得南宮迷離花容失色但又不敢聲張,連回頭瞪視都不敢,蕭逸越發得
意,但也不敢胡鬧過多,心中想著:「多好的屁股,多好的奶子,以後,老子想
什麼時候摸就什麼時候摸,想什麼時候肏就什麼時候肏,哈哈,哈哈哈哈。」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6 23:34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三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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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10月6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第三卷:大漠煙塵憑誰倚
第一章:雁門淚
邊關的風雪向來寒冷,駐守在雁門關的邊軍個個都動得縮成一團,不是圍在
篝火邊,就是躲進營帳里。但韓顯是個例外,戍邊三年,他越發成熟,曾經的他
或多或少還帶著些年少輕狂,而今卻已是銀須暗生,此刻的他正端坐在自己的大
營之中,也不添置柴火,正聚精會神的寫著一封奏折:「臣韓顯啟:臣得陛下皇
恩,戍關三年,深知任責重大,不敢一日懈怠,而今邊關形式已變,鬼方一族已
於十日前兵圍慶都,匈奴一族覆滅在即。臣觀此鬼方一族,深感其將士訓練有素,
作戰勇猛,我大明邊軍雖也英武,但依舊不能及也,因而臣憂那鬼方一族若是做
大,集草原之力再度南下,我大明恐有昔日大同之危,還望陛下允臣出兵,臣當
結匈奴而抗鬼方,以安我大明邊境。
誠惶誠恐,叩請聖裁!」
剛剛落筆,便又一文士打扮之人掀帳而入,見韓顯在案上寫信,笑道:「韓
將軍又在上奏啊,叫我說你還是安穩些吧,上面主張坐山觀虎鬥,你這三年都寄
了十二封了,還不是石沈大海,毫無反應。」
韓顯聽得此言頗為無奈,但依舊喚了親信進來,吩咐道:「八百里加急,務
必送到我爹爹手中!」
「令尊韓老大人還不是得聽左相的,這世上人吶,都得吃飯。」這文士繼續
感慨道。
韓顯反唇一句:「也不是人人都得朝那左相折腰的。」
「是啊,右相一家不折腰,而今卻是門庭冷落,聽說慕容章的孫女都快二十
了還在待字閨中,這不是無人問津是什麼。」
韓顯心中巋然一嘆,不由得想起昔日那位英姿颯爽,一身白銀亮甲的綺麗女
子:「莫非你忘了昔日的驚雪將軍!」
「噓噓噓!」這文士趕緊走得近些,急聲道:「我說韓將軍啊,這名字你也
敢提,不怕軍法處追究了,你要是想死可別連累著我。」
「哎!」韓顯悵然嘆息,心中念著:「若是驚雪在,豈會管什麼皇命,若是
此時率那威震天下的『飲血營』北上,莫說退鬼方,敗匈奴,就是一統草原都並
非不無可能。只是這一別三年,再也未見過驚雪的蹤影了。」
————————————————
「廉兒,你說這鬼方當真有那般可怕嗎?」吳嵩端著韓顯寄來的奏折看了許
久,眉頭稍稍有些皺起。
「父親今日是怎麼了?」吳廉倒是一臉不屑的笑道:「父親卻是老了,連自
己當初定的主意都要改了?」
吳嵩微微搖頭,將奏折遞給了這不學無術的兒子:「今日韓韜那老匹夫又找
我吵了,說再不出兵,總有一日會落得個國破家亡啊。」
「哼,他還敢頂撞您,怕是不想要那身官服了罷。」
「韓韜雖是莽撞,但對治軍一事還是有幾分眼光的,這是韓顯遞來的,若是
鬼方真個滅了匈奴,若說他不會南下,連我都不願相信。」
吳廉聽得此言,才稍稍覺得事態嚴重,當下接過奏折,草草讀完後立刻急道:
「那父親打算如何?這就遵了那慕容匹夫之言,父親可要知道,而今我們鬥得正
兇,若是此刻妥協,豈不叫底下的人看了笑話。」
「啪!」的一聲,卻是吳嵩狠狠的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水四溢,嚇得吳
廉身子一聳,但見吳嵩怒道:「若是國家都不在了,還談什麼位高權重,還談什
麼笑話?」
「是是是,父親息怒,父親息怒。」
見得吳廉服軟,吳嵩才緩過氣來,稍稍摸了摸長須,緩道:「不過嘛,也不
能叫那慕容老匹夫好過了。」
「那父親的意思是?」
「越兒不是一直喜歡那慕容家的孫女嘛,越兒也老大不小了,你這個當爹的
也不替他操心。」
「越兒他都不知納了多少姬妾了,哪里還輪得到我操心。」
「哼,你還有理說,還不是跟你學的,但這姬妾都當不得數,去,明日你便
上那老匹夫的門,給越兒求了這門親事,慕容父子不是喜歡憂國憂民嘛?我倒要
看他願不願意賠上個女兒。」
————————————————
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向來安靜,即便是奔馳的駿馬駛過亦不會帶來多大的動
靜,可若是一群呼嘯的戰馬,那確是沙塵漫天,大地震顫。韓顯站在雁門關的城
樓之上,身邊早已站滿軍士,個個彎弓搭箭,全神戒備,都將目光對準了那草原
之上的一陣黑煙。
黑煙之下,卻是一支黑衣鐵騎正全力向著雁門關奔來。
「是匈奴人,是匈奴的鐵騎!」有士卒早已辨別出來,匈奴鐵騎,一向奔襲
如風,在草原上來去自如,眼下匈奴這支鐵騎來勢洶洶,卻是不知為何?難道他
們要撕毀盟約,大舉進犯雁門關?
「韓顯,你在等什麼?快下令放箭啊!」那督軍見韓顯無動於衷,急忙催促
道。
韓顯朝他望了一眼,沒有做聲,只是微微搖頭,眼神之中充滿著焦慮與擔憂,
回過頭來,繼續的望著這股呼嘯而來的匈奴鐵騎。
「將軍,他們撲過來了。」身邊士卒已然慌亂起來,可韓顯依舊沈默不語,
面對著匈奴的進犯而無動於衷。
八百米、五百米、一百米,匈奴鐵騎終是在雁門關前停了下來,面對著大明
邊軍的各個神色緊張,匈奴軍中一位老者騎著戰馬獨自奔襲至城樓之下,高呼道:
「休要放箭、休要放箭!」這便是要談話了,韓顯深吸一氣,赫然喊道:「來者
何人,安敢犯我大明邊境。」
那老者騎得近前,韓顯這才看出這老者渾身破舊不堪,衣襖之上似乎還有血
跡,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韓顯更加疑惑,只聽這老者高呼:「在下草原
都尉康文生,我後面便是草原王汗,鬼方大軍殺至,還望大明盟軍能容我等入關,
我主願降於大明,永世效忠大明。」
「什麼?」康文生這一番話如晴空霹靂,軍士們早已議論紛紛,即便是韓顯
亦是不知如何應答:「拓跋元通?當真在此?」
「千真萬確,我主王汗拓跋元通與公主拓跋香蘿均在軍中,還望韓將軍能開
門啊。」
「這…慶都一戰,敗得如此之快?」韓顯回想起前幾日傳來的消息,慶都兵
精糧足,雖是被圍,但若是指揮得當,守個一兩年都不成問題,自己還本欲攜明
軍北上,趁他鷸蚌相爭之際漁翁得利,哪知這還沒一個月功夫,匈奴人竟敗了,
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
「小心有詐啊,韓將軍。」那督軍在旁提醒道:「眼下匈奴式微,若是不能
在鬼方那里討得好處,轉而將矛頭指向我大明,我們可擔不起這引狼入室之罪啊。」
韓顯心道:「這支鐵騎雖是行軍齊整,但已顯頹氣,軍中多有衣衫不整、血
衣裹身之人,應當不似使詐。」可這督軍所言卻又不無道理,即便是他百般確定,
可這支鐵騎足有好幾千人,若是一個不慎,他如何能承擔得起這雁門關有失的重
責。
「韓將軍!開門啊!」康文生見韓顯遲遲不語,當下急道:「鬼方大軍快到
了,我草原勇士還可助大明守關驅敵,韓將軍切莫辜負我主一片赤誠啊!」
「駕!」正在這城上城下僵持之時,一聲清斥之音傳來,那鐵騎軍中,一道
白色身影急速奔來,韓顯定睛望去,只見一白襖女子騎著匹白馬沖了過來,這女
子馬術甚佳,一路狂奔之後便在康文生身前猛地一頓,那白馬立時一聲長嘶,雙
蹄朝天,卻又被這女子扯得安穩落地,「籲!」女子穩住白馬,自懷中取出一件
物事,朝著城樓之上狠狠一擲。墻頭自有兵士撿到,卻是一塊玉佩。
「我叫拓跋香蘿,這是大明四皇子的信物,還望將軍相信我等,放我等入城。」
那女子卻是曾經來過大明和親的香蘿公主,一晃三年,曾經天真率直的小公主已
然成了一位身姿窈窕的絕代佳人,她的白襖之上早已布滿血漬,但依舊掩飾不住
她渾身散發出的芬芳氣質,這一聲呼喚,立時叫城頭守軍軟下心來。
「開…」猶豫再三,韓顯終是咬了咬牙,正欲說出「開城」之令,卻不料剛
剛說出一個「開」字,那匈奴鐵騎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慘叫,韓顯瞪大了雙眼,
便見視野盡頭突然冒出一陣飛箭,這一輪箭雨直灑在鐵騎群中,直射的還未反應
過來的匈奴人慘叫連連,立時戒備起來,可還未等完全戒備,視野的盡頭之處,
又是一股黑衣鐵騎奔騰而來,這一股,較之於匈奴鐵騎更快、更猛。
完顏錚沖在全軍最前,不斷著呼喝著胯下的戰馬,「殺!」一聲長嘯,卻是
完顏錚身旁的兀爾豹,這一聲怒喝引得全軍尖叫不止,「殺!殺!殺!」全軍連
呼三聲,立時天地變色,大地震顫,看得這大明的軍士目瞪口呆,手腳冰涼。
康文生與拓跋香蘿見得此狀,立時駕馬回到陣中,面色凝重的望著聲勢浩大
的鬼方人。
「拓跋元通何在,拓跋元通何在?」完顏錚見得匈奴人還未入城,心情大好,
朝著前軍吼道。
自匈奴軍中走出一名貴衣穿著的少年男子,面色慘淡,但仍然鼓起勇氣站了
出來,斥道:「拓跋元通在此,哪個不怕死的膽敢一戰!」這本是威風凜凜的一
句話,但被這穿著華服貴衣的小子喊出,卻是說不出的味道,匈奴軍士依舊死灰
著臉,他們都是自先王拓跋宏圖時期起便四處征戰的精英,眼前的拓跋元通,確
實沒有其父的雄風。
完顏錚輕哼一聲,並未將這草原王汗放在眼里,禦馬上前,自馬背上解下一
團物事,朝著對面一扔,狂笑道:「快看看,這是我送你的好東西!」
完顏錚孔武有力,正扔在拓跋元通的手中,拓跋元通接過手來,立時覺得不
對,低頭一看,但見一顆熟悉的人頭在手中搖晃,立時嚇得他大呼一聲,伸手便
將這人頭摔落在地。
「哈哈哈哈!」完顏錚見他狼狽模樣,大笑道:「草原王汗?我呸!自今日
起,我鬼方才是這大草原的王,你叔父拓跋威已然伏首,你還不下馬受降?」
「哼!草原王權早有定論,我拓跋氏名正言順,豈容你這叛賊質疑。」拓跋
元通慌亂之際,卻是妹妹香蘿再次挺身而出,怒斥著完顏錚,旋即朝著身後的匈
奴鐵騎望了一眼,沈聲吼道:「草原上,只有戰死的拓跋,沒有投降的拓跋!」
「只有戰死的拓跋,沒有投降的拓跋!」匈奴人紛紛揚起了頭,仿佛感受到
昔日拓跋宏圖帶給他們的熱血與激情,他們是天生的勇士,是草原上最強的拓跋
族人,怎能向區區鬼方低頭。
完顏錚雖是惱怒於拓跋香蘿的這一番訓斥,但自拓跋香蘿出現起,便是眼前
一亮,拓跋香蘿自三年前就名譽草原,無數草原勇士都向她表達過愛慕之意,荏
苒三年,拓跋香蘿越發美麗,精致的俏臉上多了幾分成熟與果決,但那水汪汪的
大眼睛依然是那麼的質樸與純真,完顏錚按捺不住,立時出聲調笑道:「香蘿公
主,早就聽說你是草原明珠,今日一見果真不凡,不若你答應跟著我,我定會向
我父王求情,給你部族一條活路,你看如何啊?啊哈哈。」
拓跋香蘿當即斥道:「我拓跋香蘿的夫君,自是天命貴子,豈是你這叛軍逆
賊所能比擬。」
「哈哈,那便要看看我夠不夠資格。」言罷朝著身後的軍士吼道:「孩兒們,
拓跋元通近在咫尺,隨我沖!」
「沖!」一聲齊嘯,鬼方鐵騎聞聲而動,猶如開弓之箭,一觸即發。
「拓跋!」卻是拓跋香蘿率先發聲,振臂一呼,身後鐵騎亦是燃起鬥誌,齊
聲高呼:「拓跋!拓跋!拓跋!」
康文生老淚縱橫,這三年來輔佐拓跋元通,深感匈奴鐵騎不複當年之勇,而
今看來,並非將士之過,自拓跋元通之下拓跋威、拓跋元奎父子盡皆草莽,哪里
能有當年宏圖大汗的威揚,而今,拓跋族的鬥誌卻是被香蘿公主一介女子點燃,
叫人如何不痛哭涕零。康文生不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拖著老邁的殘軀,拔出手
中彎刀,高呼道:「拓跋!拓跋!拓跋!」
韓顯凝立於城樓之上,望著這兩股鐵騎沖殺至一起,一邊是雄踞草原多年的
拓跋族鐵騎,一邊是草原新興的征服者,戰無不勝的鬼方人,刀斧裹身,戰馬嘶
嘯,雙方不斷來回沖殺,每一次沖陣,身邊總有夥伴倒下,但久戰之下依然鬥誌
昂揚。
「將軍?快看!」城樓之上,已有士卒發現遠方動靜,韓顯凝目望去,心中
立時一陣涼意升起,只見那鬼方鐵騎身後,不多時揚起一支大旗,「完顏」二字
清晰可見,一支步騎混合的大軍正洶湧而來,草原的新主,鬼方的王汗,完顏鐵
骨正傲然立於戰馬之上,帶著勝者的氣勢,緩緩駛入鬼方鐵騎陣中。
「參見父汗!」完顏錚駕馬上前拜道,完顏鐵骨稍稍點頭,卻是立即左右揮
手,自有兩支騎兵左右包抄過去,不一會兒功夫便占據雁門關城下,將那拓拔族
的鐵騎團團圍住。
「哈哈,小香蘿,這回我看你們還往哪里跑。」完顏錚淫笑道,在他眼中,
這拓跋族的最後部隊已是待宰的羔羊。
拓跋香蘿看著這如潮水湧動的鬼方大軍,心中幾近絕望,不由得回頭朝那城
頭的大明守軍看去,直看得韓顯心中一陣戚戚。韓顯雙手顫抖,從軍多年,他早
已知道戰爭意味著什麼,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他望著身邊幾近被嚇破膽的督軍與
眾將士,心中一陣淒涼,鬼方強大,匈奴拓跋這般強大都不是對手,若是換做我
手中的這支邊軍,到底又能撐到何時呢?
完顏鐵骨卻是未下令直接進攻,而是領著親信禦馬行至雁門關下,眺望著城
頭上的守軍,輕松喚道:「可是雁門關統領韓顯韓將軍?」
韓顯不甘示弱,當即回道:「韓某在此,不知完顏可汗有何指教?」
完顏鐵骨卻是朝著韓顯微微拱手,坦然道:「素聞韓將軍少年英雄,曾在大
同一戰中立下赫赫戰功,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哼,哪里比得上完顏可汗你此時的威風。」
「我鬼方向來仰慕大明,此番與拓跋氏的恩怨,是我草原自己的事情,待得
事了,完顏鐵骨定會派人修書明主,願結同盟之好,韓將軍以為如何?」
「同盟之事自有我朝陛下做主,但眼下拓跋氏與我朝已有盟約,你若執意妄
為,我大明亦不會袖手旁觀!」韓顯亦是不願在他面前失了氣度,當下厲聲威脅
道。
完顏鐵骨卻是毫不在意,朝著韓顯再度拱手道:「我說過,此乃我草原內事,
與你大明無關!」言罷朝著圍攏在身側的鬼方大軍吼道:「我鬼方兒郎聽著,我
鬼方與大明此刻為同盟邦交,若是大明的兄弟們樓上助威,我們自會更加英勇無
畏,可若是有人背後捅刀…」
「殺!殺!殺!」隨著完顏鐵骨的引導,這城下的鬼方軍立即鬥誌昂揚,這
一番呼喊與前番幾次不同,盡在城樓之下,這股殺意清晰可聞,許多守城邊軍居
然被嚇得雙手頻抖,連手中兵器都握不穩了。
「你…」韓顯氣得咬牙切齒,但他知道他已然無力抗爭了,眼下莫說開城救
人的風險如何,看著城下洶湧集結的鬼方大軍,他知道,即便是他率全城邊軍出
城一戰,也未必是這鬼方鐵騎的對手。
「嗚!」的一聲,鬼方軍中戰號響起,四面八方的鬼方人卻是不似原先一般
洶湧沖殺,而是馬步軍合為一體,緩緩有序的縮小著合圍之圈。拓跋香蘿見是這
般場景,心中更是淒涼,不由得擡起了手中的劍,向著那白皙的脖頸拂去。「不
要啊!公主!」康文生立時拖住香蘿的腿,痛哭道:「公主,不可啊!」旋即又
朝著一旁呆滯驚恐的拓跋元通喊道:「大汗,大汗你說話啊。」
拓跋元通依舊雙目無神,看著外圍的鐵騎紛紛倒下,心中只剩一絲僥幸,不
由跪倒在地,大喊道:「我願投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拓跋香蘿見他如此窩囊,不由心中更是絕望,雙眼一閉,腦中不由得想起三
年前那位俊逸的少年,「香蘿,等我長大一些,我一定娶你,若是旁人不肯,我
便去草原尋你。」想著想著,拓跋香蘿竟是露出些許甜蜜的笑意,目光決絕,低
聲呢喃道:「蕭郎,香蘿等不了你了。」持劍之手徑直一揮,本以為會是就此了
結,卻不料「叮嚀」一聲,右手立時痛得失了力氣,寶劍應聲落地,香蘿驚恐睜
眼,卻見那完顏錚正一臉笑意的放下手中長弓,大笑道:「給我拿下!」
————————————————
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但雁門關城樓的守軍卻是不敢絲毫放松,韓顯怔怔的
望著城下,心中如有頑石一般,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因為城下,是鬼方人的狂歡
盛宴。
一團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上萬的鬼方人圍坐在一起歡呼雀躍,載歌載舞。
他們歷經三年,終於從一個弱小的部落成長為草原的新主,從此,可以擁有草原
上最豐沃的土地與戰馬,可以享用一切戰敗俘虜的女人與牛羊,這一份巨大的榮
耀,便在今日完成。不多時,已有手藝人端來肥美的牛羊,據說這完顏鐵骨每戰
之前便備好慶功之物,部隊攻到哪里,他的慶功牛羊便擡到哪里,今日在此地擒
下拓跋元通,那他的鬼方勇士便在此地慶功歡呼。為了爭搶最肥美的牛羊,軍士
們難免玩起了各類遊戲,角鬥、摔跤,亦或是蹴鞠,蹴鞠自然是從南朝傳入的遊
戲,只不過略有不同的是,這蹴鞠所用的球不是南朝的普通竹簍,而是一顆血淋
淋的人頭。
韓顯自城樓上看得分明,那是匈奴的都尉康文生的首級。不知為何,他看著
那康文生浴血奮戰,以一介老邁文弱之軀,朝著鬼方的鐵騎沖上去的情景之時,
韓顯心底無比沈痛。這康文生本是大明一介書生,按理說如今匈奴式微,他若是
早些回到大明,也未嘗不能茍活,再不濟也不至於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可他
直到死也都跟隨者拓跋家的勇士們一起。「這也許就是知遇之恩罷!」韓顯悵然
念道,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個將自己帶到大同,帶到邊關的人,那個白衣銀甲,
長槍挺立的人,那個魅惑眾生,卻又狠辣嗜殺的人。念著念著,韓顯頓覺肩上責
任重大,他有些懷念那段跟著驚雪的日子,將令所及,全軍呼嘯。
遠方的歡呼聲再次把韓顯拉回現實,鬼方人的狂歡自是他們的事,可韓顯卻
一點也不能松懈,鬼方如今勝勢如潮,將士們均是鬥誌昂揚,若是趁此機會責令
攻城,那後果如何,韓顯不敢想象,因而全軍加緊戒備,通宵達旦的駐守在城頭
之上,看著鬼方人的動靜。
「父汗,這雁門關的守軍可還在盯著咱們那!」完顏錚掀開王汗的營帳,見
完顏鐵骨端坐於營內,不由得出聲叮囑道。
「哦?」完顏鐵骨擡頭深深望了望兒子,不由得笑道:「看來這三年你確實
有些長進,知道勝不驕敗不餒的道理了。」
完顏錚被他這一表揚不由得楞了楞神,笑道:「父汗過獎了,兒子只是擔心
這明軍夜襲,我軍此刻全軍散漫,若是一個不慎被人鉆了空子,豈不是功虧一簣。」
「哈哈哈!」完顏鐵骨張口大笑,扶了扶鄂下長須,笑道:「他若是敢出城
夜襲倒好了,我還擔心他不敢出來。」
「啊?」完顏錚有些莫名,看著父親熾熱的眼神,更加懵懂,問道:「父親
的意思是?」
「錚兒!」完顏鐵骨站起身來,將手搭在完顏錚的肩上,激動道:「還記得
昔日我們的誌向嗎?我們父子才剛剛統一了草原,眼下望著大明的雁門關,你不
心動嗎?」
完顏錚這才醒悟過來,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昔日在雁門關內的酒肆之中,阿爸
的一句「人定勝天,我完顏鐵骨也未必沒有機會」歷歷在目,想著今日擒拿拓跋
元通不過是阿爸雄心的第一步,想著日後能夠入主中原,南朝大好山河盡在手中
的感覺,完顏錚激動得臉色通紅,反手握住阿爸的手,說道:「阿爸放心,兒子
這就去抓緊布置,若是那明軍膽敢夜襲,必較他們有來無回!」
「不必了!我早已布置妥當,」完顏鐵骨輕輕一笑,隨口問道:「兀爾豹在
何處?」
「他好像在看守那窩囊拓跋。」
完顏鐵骨聞言稍稍沈思,不一會兒便計上心來,笑道:「錚兒不是看上了那
個拓跋香蘿嗎?今夜父汗便把她賜給你,你便當著拓跋元通的面,當著南朝人的
面,好好彰顯我鬼方男兒的本事!」
鬼方雖是草原蠻夷,但完顏鐵骨一向治軍有方,軍陣之間自是嚴禁淫亂之事,
因而完顏錚自擒得香蘿起便綁在營里不敢亂來,心想著等回到草原再慢慢享用不
遲,哪里想到父汗會如此下令。完顏錚聽得此言,立時淫興大起,歡呼大叫:
「哈哈,那便謝過阿爸了!」當下快步跑出營帳,直朝著自己的營里走去,邊走
邊大聲呼喊附近的親衛:「兀爾豹呢?快叫他把那窩囊拓跋帶過來。」
拓跋香蘿全身都纏著一根粗繩,雙手被縛在背後,雙腳也被拴在一起,起初
還能在這營中挪動,可她實在想不出如何才能從這滿是敵軍的軍營之中逃出去,
只得蜷縮在這營帳角落里,她不知接下來會面臨著什麼,像康叔叔一樣的英勇就
義?她不怕,死便死了,本來就是成王敗寇而已,像兄長那般茍且偷生?她不願,
她雖不是什麼草原英雄,但她有著拓跋氏的氣節,她願意為了草原南下和親,但
絕不為了性命而茍且偷生。想過這些,香蘿的心中卻是堅定許多,但她依然擔心,
她最怕的,便是完顏錚那雙吃人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淫欲,而她的心里只
有那個她等了三年的蕭郎,她情願死,也不願意讓這惡人得到自己的貞潔。
但噩夢還是來了。完顏錚一手掀開帳簾,朝著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她咧
嘴一笑:「我的香蘿等急了罷,我這便帶你去見你那草包哥哥。」
「別碰我?」香蘿見他大步靠近,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卻依舊未能擺脫,
完顏錚雙手齊出,一把便握住了她的足踝,發出淫邪的壞笑,接著雙手一扯,便
將這草原明珠扯到近前,也不多言,硬肩一靠,便將香蘿扛在肩頭,嚇得香蘿花
枝亂顫不斷哭喊,完顏錚卻無動於衷,大笑著走出營帳,不時還用那空出的手在
這美人的香臀之上輕輕拍打,看得沿路的士卒盡皆歡呼。
自營帳走向篝火,不斷有士卒圍攏過來,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見著這
幅情景,哪里還能忍耐得住,紛紛靠攏來湊個熱鬧,而完顏錚卻是不離眾人,大
呼道:「兀爾豹呢,兀爾豹人在哪兒?」
自人群中走出一位壯碩大漢,手里擰著那拓跋元通朝著完顏錚走來:「少主,
兀爾豹在此。」
「好!」完顏錚看著那唯唯諾諾的拓跋元通,心中早有定計,吩咐道:「兀
爾豹,你就給我在此看著他,父汗交代我了,我吩咐你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你
可聽好了?」
「好嘞!」兀爾豹也不問許多,當下朝著那拓跋元通一腳一踢,將其踢倒在
地,接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口腰刀,朝著拓跋元通身邊的草屯狠狠一插,立時嚇得
拓跋元通牙齒打顫,不住求饒:「饒命、饒命啊!」
「放開他!」拓跋香蘿見得他們如此戲弄兄長,當下也忘了自己處境,厲聲
斥道。
「嘿嘿,」完顏錚一把將她卸了下來,扔至人群中央,笑道:「我鬼方族向
來不做賠本生意,要我饒他性命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總得付出點什麼吧,哈哈哈!」
拓跋香蘿心知不妙,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完顏錚,你想做什麼?」
「兄弟們,你們想做什麼?」完顏錚卻是轉向身後的將士,一聲高呼引得眾
人興致大起,紛紛出聲應和:「脫!脫!脫!」見身後將士如此默契,完顏錚不
禁放聲大笑,滿臉淫邪的看著這猶如羔羊一般的香蘿公主:「聽到了嗎,我的大
漠明珠?」
拓跋香蘿環視著這群如狼似虎的鬼方人,每個人的眼里都布滿了興奮和淫欲,
她抿了抿嘴,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香蘿自出生起便是草原上的明珠,一路有著
父親與兄長的關愛,即便是戰亂,卻也從來沒有波及到她的身上,可是如今,卻
讓她承受如此場景,不由叫她心生絕望,甚至想著,莫不如一死了之。
完顏錚走了過來,將她身上的繩索一刀劃開,見她眼中有些決絕的神色,不
由出聲提醒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有什麼輕舉妄動,你這窩囊哥哥的下場,
怕是不會太好。」說完扭頭看向拓跋元通,見那元通亦是怔怔的望著自己,完顏
錚突然眼神一兇,惡狠狠的瞪著拓跋元通,嚇得他急忙低頭,連看著完顏錚的勇
氣都沒有。
「你!」香蘿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耳邊是鬼方人的歡呼雀躍,眼前是完顏錚
的閃亮尖刀,她依然沒有動作。
「兀爾豹,給我削根手指下來讓香蘿公主看看!」完顏錚一聲厲吼,確實換
來兄妹倆的一齊痛呼「不要」,而兀爾豹卻是毫不猶豫,當下一腳壓住掙紮的元
通,一手掰開元通的右掌,腰刀輕輕一割,立時血肉模糊。
「啊,啊!」拓跋元通痛得大喊,而兀爾豹卻是冷聲一笑,將那割下的小指
朝著完顏錚扔去,完顏錚也不去撿,只是笑看著拓跋香蘿瑟瑟發抖的場面,笑道:
「怎麼樣,你若還不動作,我可要割第二根了。」
「脫,我脫!」拓跋香蘿淚如雨下,將手搭在領口之上,輕輕的解開那白絨
雪襖,但其里間還有一身銀裝素服,完顏錚倒也不急,只是雙手打開,向後微微
輕擡,後面的軍士紛紛會意,連聲呼喊:「喔!喔!」
「這腰可真細啊,哈哈,今夜少主有福了。」
「我們大漠的明珠,自然是給少主享用的。」
「叫我說,那拓跋宏圖可真是夠意思,生了個窩囊兒子送給咱們江山,又生
了個漂亮女兒送給咱們玩樂,當真可以,哈哈哈。」
拓跋香蘿已是顧不得與這群士卒呈口舌之爭,她的耳邊不斷傳來兄長的呼喊,
她咬了咬牙,終是將身上的銀裝服裙脫落,一時間,雪白的肌膚頃刻呈現,香蘿
上下只余了件褻衣褻褲,但在這群淫狼之前,她仿佛什麼都沒有穿一般,此時依
舊是寒冬時節,驟然除去衣物,即便是大漠子女依舊是凍得微微顫抖,拓跋香蘿
雙手環抱,越發顯得柔弱與無助。
「還不繼續?」完顏錚卻是絲毫未有放過她的意思,見她又遲遲不動,出聲
喝道。
香蘿這才撒開了手,立時便引得眾人歡呼,原來香蘿用手擋住的正是她胸前
的那對高聳,雖說還穿著褻衣看不真切,但那份凹凸有致的溝壑,已是叫人興致
大起,也不知有多少豺狼胯下高舉,紛紛對著這草原明珠意淫起來。香蘿不敢再
怠慢,漸漸的羞辱已是讓她心如死灰,雙手麻木的解下褻衣,立時,胸前嫩乳盡
展於人前,引來眾狼紛紛尖叫,連帶著完顏錚亦是跟著大笑起來,面露猙獰之色,
吼道:「快,繼續脫!」
香蘿一手橫檔在胸前。一手伸了下去,輕輕將那褻褲絲帶解開,伴著鬼方軍
士的齊聲一「噓」,褻褲從那纖細的美腿之上滑下,至此,這拓跋香蘿已是全身
不著寸縷,雙眼緊閉,面色羞紅的站在篝火之旁,盡管用雙手遮住了胸前和腿根
之處的私密風景,可依舊避免不了眾狼吃人的目光。完顏錚大步流星,行至拓跋
香蘿身前,邊走邊開始解下身上的衣帶,可行卻幾步,忽然腦中萌生一個想法,
轉身朝著那城樓望去,但見城樓之上燈火通明,無數守軍正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
不由得哈哈大笑:「韓將軍,你的將士們深夜守城辛苦,不弱讓弟兄們下來喝喝
酒解解饞,我這有草原最好的美酒與牛羊,還有…」邊說著邊用力一把將香蘿摟
至懷中,笑道:「還有草原最美的女人!哈哈哈哈!」
韓顯面無表情的看著城下鬼方人的得意忘形,仿佛城下發生的事與他無關一
般,可他掩在城墻之下的手中,卻是狠狠的捏著那只玉佩,那是大明皇家之物,
拇指的摩擦能清晰的摸出「蕭啟」二字。
「韓將軍,」督軍行至近前,小聲嘀咕道:「韓將軍,我觀他鬼方一族此刻
正疏於戒備,不若我們派出一軍…」
「全軍戒備,不得妄議出戰!」韓顯不待他把話說完便揚手制止,稍稍閉眼,
實在不忍心看著城下的慘像,轉身下樓,吩咐道:「鬼方若有異動立刻喚我,替
我備好紙筆,我要上書!」
完顏錚不斷煽動著身後將士的歡呼,已將拓跋香蘿摟在懷中,一手自捏著那
對胸間粉乳,一手探至身下,將香蘿的玉手移開,朝著那玉穴之地摸索前行,而
更讓香蘿受不了的,是他正壓在自己的肩頭,不斷啃咬著自己的肩頭鎖骨之地,
本是心如死灰的香蘿只覺這惡人的唇舌惡心至極,稍一觸碰自己的肌膚便激得她
渾身顫抖,更不用說這惡人還在她嫩滑的肩頭不斷舔舐,令人作嘔的口水沿著佳
人玉肩滑下,香蘿終是忍耐不住,小聲「嗚嗚」的哭了出來。
「少主,瞧你急的,都把這香蘿公主給弄哭啦。」不時有軍士朝著完顏錚吹
著口哨起哄道。
完顏錚「哦」的一聲,稍稍擡起頭來,一把捏過香蘿的頭,看著梨花帶雨的
拓跋香蘿,將手自佳人胯下伸了回來,再她臉上稍稍擦拭著眼淚:「我的小公主,
這便受不住了,可這還不是哭的時候喲。」香蘿見他停下侵略的步伐,稍稍緩和
了下,抽泣的節奏漸漸緩了下來,鼻間一漱一漱,甚是可愛。
「嘿嘿,這便對了,做我的女人,我讓你不哭你就不能哭,可我讓你哭的時
候…」說到此處,完顏錚面色突變,本是淫笑的面容突然猙獰起來,按在香蘿臉
上擦拭眼淚的手突然擡起一揚,用力揮下,立時「啪」的一聲打在香蘿的玉顏嬌
臉上。
「啊!」香蘿驟然吃痛,立刻痛呼出聲,卻是被完顏錚一掌扇倒在地,還未
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完顏錚快速解下褲頭,挺出一桿駭人的赤紅長槍。
「喔!少主打得漂亮!」鬼方一族向來崇尚武力,見得完顏錚如此做派不但
不覺奇怪,反而是引得眾人歡呼雀躍。
「哈哈,肏死這騷娘們兒,肏啊!」兵群氣焰高漲,已然有人取出褲中的物
事自個兒套弄起來,不時還朝著少主呼喊,顯然是將自己代入其中,想象著自己
正在抱著這草原最漂亮的香蘿公主,使勁兒的沖刺抽插。
「哈哈,肏!」完顏錚聽得興起,快步撲了上去,一把握住香蘿白凈的纖腰,
一手扶住自己的長槍,即刻便對準了香蘿的蜜穴之處,「肏!」又是一聲怒吼,
也不做任何前戲,長槍筆直貫入,頃刻間便沖破了那層微弱肉膜,香蘿如遭雷擊
一般,幹澀的密道之處劇痛無比,不斷的大聲呼喊:「不要!不要,出去,拔出
去。」
「肏!」完顏錚嘶吼一聲,長槍抽出少許,還未等話音稍落便又是一記猛插,
再度插進小穴深處,痛得拓跋香蘿渾身顫抖,不斷的向後輕移。
「肏!」這一聲卻是將士們齊聲而喝,而完顏錚亦是伴著這聲齊喝,再度抽
出,再度插入。
「痛,求你,痛!」拓跋香蘿已是沒了力氣呼喊,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鮮血
順著長槍的抽動而帶出少許,順著她潔白的大腿內壁緩緩滑下,終是沾染在她胯
下的草地上。香蘿感受著腿根的微微濕潤,眼眶之中早已淚如泉湧,「蕭郎,我
好痛,我等不了你了。」
「肏!」將士們仿佛喊上了癮,不斷的齊聲呼喊,完顏錚倒也樂得配合,每
一聲「肏」便是一次猛烈抽插,長槍被那香蘿的處子初穴緊緊包裹,爽得他根本
不願拔出,漸漸的隨著將士們的呼喊節奏加快而變得抽出少許便狠厲沖刺,而每
一次插入都能肏得佳人聲淚俱下。「肏~ 肏肏~ 肏肏肏~ 肏肏肏肏!」將士們的
歡呼越來越快,完顏錚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得意的他不由得轉頭朝著雁門關城樓
看去,但見城頭毫無波動,心中悶哼一聲,只得將失算之氣發泄在胯下的香蘿身
上。
「肏死你這姓拓跋的賤人!」
「肏死你這草原的明珠!」
「肏!」最後一聲,伴著全軍的呼喊,完顏錚自己亦是一聲大喝,似火燒一
般通紅的肉棒已是鼓脹得不能再大,終是在最後一次插入香蘿最深內壁之時,濃
精噴薄而出。
「哈哈,爽!」完顏錚狂笑一聲,雙手死死的按住拓跋香蘿的肩膀,直到將
最後的精液灌滿女人的子宮,才緩緩抽出,隨即蕩出許多紅白相間的淫液,完顏
錚一陣舒爽,立時站起,跨坐在香蘿的胸脯之上,將那稍稍軟化的肉棒朝著香蘿
眼前一送:「來,賤人,替我舔幹凈!」
拓跋香蘿只覺腦中一片眩暈,胯下火辣辣的開苞之痛還能清晰體會,鼻尖這
股刺鼻的腥臭味道立時叫她難以忍受,扭過頭去,只見滿坐的鬼方軍士盡皆淫笑
的望著自己,更讓她絕望的是,在那篝火之旁,兀爾豹腳下的哥哥,亦是用奇怪
的目光看著自己,這目光里有著憐憫、悲痛,更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淫欲與鄙夷。
「再見了!蕭郎!」拓跋香蘿心道,望著完顏錚那癱軟的醜物,不知哪里來
的力氣,猛張開嘴,迅猛的朝它咬去…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19 10:46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三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年10月19日發表於第一會所sis001
寫在前面:一口氣寫完煙波樓的某女的大肉心中有些激蕩,回頭看這章南水
湖都有些不過癮了,第三卷主線才算正式開啟,希望各位看官多多擔待,小男主
的悲慘人生才正式開啟。
*** *** *** ***
第三卷:大漠煙塵憑誰倚
第二章:南水湖
「啪」的一聲脆響,拓跋香蘿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生疼,萬念俱灰的她憑
著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完顏錚的肉棒咬去,卻早早被完顏錚洞察,完顏錚早有準備,
見她眼色不對,立即便是一掌扇出,直把這草原明珠給扇得眼冒金星,恍惚失措。
「哼,還想咬我,不識擡舉。」完顏錚氣得又是一腳踢出,直把拓跋香蘿踢
出數米,香蘿一手捂胸,一手捂臉,這一掌一腳還算稍稍留情,不然以完顏錚戰
場磨練出來的力氣,這柔弱的公主怕是禁不住要香消玉殞了。完顏錚還不解氣。
又見那南朝城頭依舊沒有動靜,心中暗罵:「這南朝人果真孬種,這等情況都不
敢出來。」,不由更是惱怒,朝著那看守拓跋元通的兀爾豹吼道:「兀爾豹,換
你了,」
兀爾豹倒是見多了這份場面,不由淫笑道:「少主,這回什麽程度?」
完顏錚本欲隨口說句「隨你的便」,可旋即也想到兀爾豹這家夥的變態,不
由收住了口,想著或許這女子今後還有點用,當下吩咐道:「算了,你悠著點,
別玩殘了。」
「啊?」兀爾豹聽得大失所望,他一貫風格便是辣手摧花,少主若是說個
「別玩死了」還好,可這「別玩殘了」倒是讓他嘟囔起來:「那還怎麽玩?」
「不玩滾蛋!」完顏錚也是來了脾氣,大聲斥道。
「別別別,少主你這生得哪門子氣,嘿嘿,不就是玩個女人嘛。」兀爾豹也
不算太笨,當下收起腰刀,朝著自己胸口一扯,那上身的衣物立刻四分五裂,露
出他一身壯碩無比的腱子肉,兀爾豹號稱草原第一勇士,平日里摔跤角鬥沒幾個
人根本近不了身,此刻露出這一身,立時喚起周圍軍士的歡呼。
兀爾豹也不客氣,徑直朝著拓跋香蘿撲去,雙手自後方環抱住地上的佳人,
兩人身形的差距甚是誇張,周圍軍士看來似是一只巨熊捏著一只白兔一般滑稽,
歡呼起哄的聲音接連不斷。兀爾豹也懶得理會,胡亂在拓跋香蘿身上摸索一陣,
旋即便解下褲子,露出一根足有香蘿手臂般粗壯的駭人肉棒,香蘿本是模糊的雙
眼驟然看見,立時驚得雙目圓睜,身子不斷向後爬動,連聲呼喊著:「不要、不
要、不要過來。」
「哈哈,兀爾豹你的玩意兒也太粗了罷,把公主都嚇跑了。」
「將軍,難怪你喜歡玩死娘們,你這家夥一下去,不死也得殘了啊。」
不斷有士卒起哄玩鬧,連帶著完顏錚也漸漸消了怒火,雖是南朝人不敢前來
應戰,但今日始終是他鬼方大勝之日,待得整備人馬,南朝這群懦夫怎能擋得住
他鬼方鐵騎,故而也收拾起心情,笑看著兀爾豹這邊的情景。兀爾豹卻是嘿嘿一
笑,滿目淫色的朝著香蘿緩緩靠近,香蘿不斷向後爬動,忽然卡在一顆樹旁,一
時再難有力氣調換方向,兀爾豹趁此機會一撲而上,雙手抓住香蘿的小腳,狠狠
一扯,將她拉至自己身前,朝著那玉穴之處微微一探,將自己粗長的肉棒對準了
些,便是緩緩朝里拱去。
「啊!」香蘿哪里能受得起這般粗大的巨物侵襲,這一次卻是疼得放聲尖叫,
立時引得眾軍士盡皆歡呼雀躍,不斷大笑起來,「哈哈,這公主看來要被兀爾豹
肏死了!」
完顏錚輕笑一聲,轉過身來,卻見那拓跋元通正漲紅了臉,死死的盯著正施
暴的地方,完顏錚忽然心頭一動,雙手朝著拓跋元通褲頭一扯,立時將拓跋元通
的下身給暴露出來。
「你,你做什麽?」拓跋元通突然遭襲,不由慌亂問道。
「嘿嘿,當哥哥的見著妹妹被幹,居然還能硬的起來。」完顏錚這一句笑罵,
卻是將眾軍士的目光吸引過來。不多時,一陣轟然大笑傳來,拓跋元通的臉憋得
通紅,罵也不敢,不罵又覺難堪,只能低下頭去,無顏見人。完顏錚卻是還不放
過,一把捏起拓跋元通的頭,將他的目光對準拓跋香蘿那邊,在他耳邊輕聲道:
「拓跋可汗,你好好看看,你的香蘿妹妹,此刻被幹得有多爽。」
順著完顏錚的話語,兀爾豹一次又一次的狠辣抽插,直肏得香蘿哭喊不止,
身體不斷來回扭曲掙紮,滿目淚光。兀爾豹還覺不夠過癮,將她一把摟起,抱至
自己的身上,自己則臥躺在地,雙腿微曲,不斷朝著佳人繼續抽插,手腳並用,
操縱著香蘿的身體。
「你看,她已經動情了,你看,她在自己動呢。」完顏錚不斷出聲蠱惑,拓
跋元通也不知他是何用意,但順眼望去,卻是見著拓跋香蘿與兀爾豹交合之處,
兀爾豹的大腿與香蘿的粉臀不斷相觸,雖是兀爾豹獨自發力,但看上去,卻也有
些像是香蘿自己在聳動粉臀一般,看得拓跋元通心酸不止。
「嘿嘿,你又硬了!」完顏錚朝著拓跋元通的胯下一指,拓跋元通才發覺自
己又沒控制住,竟是對著自己的妹妹生出些許齷齪念頭,但他還未反應過來又該
承受什麽樣的嘲弄,一聲「啊」的慘叫便從他喉中本能的發出。完顏錚不多時已
掏了一把彎刀在手,橫刀一削,便將拓跋元通的子孫男根給切了下來。
「啊!」伴著拓跋元通的慘痛呼喊,香蘿亦是被兀爾豹肏得越發難受,終在
一次絕頂插入之後,香蘿嬌吟一聲,只覺再難自持,自胯下漸漸湧出一股蜜液,
而她自己也順著這一路爆發,暈厥而倒。
————————————————
慕容爾雅稍稍梳妝作罷,便朝著母親的房間走去,慕容府雖是門風甚嚴,但
慕容章卻是對這寶貝孫女寵愛有加,若是換做幾個哥哥這時候起床,早被訓斥一
頓了,可慕容爾雅倒是無人管她,她也樂得個自在,來到母親房間門口,卻見著
母親杜氏正送著父親出門,慕容巡一身紅衣朝服,頗為精神,雖早已過而立之年,
可偏偏卻仍是一位氣宇軒昂的美男子,不少士人心中朝堂上唯一的「國之重器」。
「爹爹今日不是不用上朝嗎?這是要去哪?」
「哦,是爾雅啊,」慕容巡笑著望了過來:「今日是四皇子蕭啟的大婚之日,
為父要前去拜賀。」
「那父親路上小心,」爾雅倒也不以為意,父親天生的勞碌命,即便是不用
上朝也是忙著各處府衙巡視,何況是皇子大婚。送別了父親,見母親朝她微微望
了一眼,便跟著母親進了房間。
「母親喚我來所為何事?」
杜氏稍顯猶豫,但終究還是擺出一副溫和之色道:「雅兒啊,你還記得答應
過我什麽?」
「啊?」慕容爾雅一時恍惚,卻旋即又明白過來,不由嗔道:「母親啊,雅
兒的事您就別操心了。」
「哎,雅兒啊,三年來那麽多公子貴胄登門,為娘都替你拒之門外,不少人
都在議論我慕容府自視甚高呢。」
「娘,辛苦你了。」
「娘自小寵你,才把你養成這副脾性,可你終究是女子,今年你已不小了,
若是在江南老家,你這般年紀的都已為人母了。」
「娘,女兒…」慕容爾雅每每被談到婚事便不知如何應答,一方面是內心的
不願,一方面又是對父母自小的恭順,兩難之間叫她心中糾結萬分。
「娘知道,你喜歡那秦風秦公子,娘聽小蓮說起過,你爹娘也不是那迂腐之
人,對這門第一事也不太看重,若是那秦公子有意,早些登門拜會也不是不可,
可如今三年已過,他又了無音訊,你難道還有繼續等下去?」
一提到秦公子,慕容爾雅更是俏臉暈紅,腦中不由得浮現出秦風那俊朗的模
樣,面色白凈,舉止優雅,雖是武功卓絕但向來不以武逞兇,更是多行俠仗義,
曾經還救過她們母女,哎,只是已經三年沒有秦公子的消息了。
「雅兒啊,其實今日喚你來,是你父親的意思。」
「啊?爹爹?」慕容爾雅好奇道:「爹爹不是向來不過問女兒婚事嗎?」
「哎,若是尋常事也便罷了,只是…只是昨日那吳廉登門,說要替他家公子
求親。」
「爹爹不是和那吳廉水火不容嗎?爹爹豈能答應?」
杜氏長嘆一聲:「哎,你知道的,你爹爹別的事還可不過問,可若論起江山
社稷之事,那自然是重於一切。那吳廉帶來了左相府的意思,說與匈奴那邊的戰
事問題,今後可完全支持你爹爹的主張。」
「他,他這是要挾,娘,邊境事態據說越發嚴重,我猜他定是頂不住壓力故
而想讓父親來收拾攤子。」
「你父親何等樣人,他怎會料不到事態緊急,你父親沒有立即答應,但是昨
夜卻與我聊了整晚。」
「啊?那爹爹說了什麽?」
「你父親說,國家危難,再容不得左相右相二人政見不和而政令難出,現左
相與你爺爺均已老邁,若是吳廉不再過多阻撓,陛下能聽取你爹爹的意見,或許
還可保邊境之安穩,可若朝堂之上再有爭端,怕是我大明恐有亡國之危啊。」
「真,真有這般嚴重。」慕容爾雅呢喃道,她亦是明理之人,驟然聽到母親
此言,卻是不禁怔住了。
「哎,你好好想想罷!」杜氏推開房門,緩緩而出,只余下爾雅一個人獨自
沉思。
————————————————
皇宮里此時已是歡騰一片,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盡皆在嗩吶聲中抵達,眾所
周知,隨著兩位皇子的不幸夭折,這朝中自然只剩下蕭啟一位皇子,陛下蕭燁早
年沈迷女色如今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待得蕭燁百年之後,自然只剩下
蕭啟一人承接大統,因而這蕭啟雖未被冊封為太子,但他的大婚自然也是國之大
事。
蕭啟雖仍只有十四歲,但觀其體魄,已然是一位青蔥少年,劍眉星目,儀表
不凡,自小身子骨便皆是無比,小小年紀竟是比一般的宮廷守衛還要看起來健朗
幾分。
「四殿下,您可別到處跑,今兒個可不能亂來啊。」蕭啟的寢宮之中,眾多
宮女們自然是圍著他轉,裝扮整齊之後便要前去陸家接親,三年前的事,蕭啟至
今還未想明白,可也知道父親與老師十分生氣,便也應承了「三年後迎娶陸家姐
姐」的承諾,如今三年已至,蕭啟倒也容光煥發,畢竟是少年心性,對那漂亮美
麗的新娘子自然少不了一番憧憬。
「殿下,看您這打扮起來可真俊,這陸家娘子有福嘍。」一旁梳妝的宮女說
笑道,蕭啟卻也正對著鏡子暗自得意,自聖龍血脈舒展以來,可謂是一日千里,
不但修為提升得頗為迅速,而且這身子骨與樣貌更是異於常人,旁人十四歲可謂
是乳臭未幹,可蕭啟此時卻著實一位翩翩佳公子,今日這一打扮,更顯貴氣精致,
一時引得這群嘰嘰喳喳的宮門們紛紛取笑。
「殿下,您的信。」眾人調笑之時,一名侍衛忽然走進,手中拿著一封書信。
「去去去,今天可是殿下大喜的日子,有什麽信等完婚了再看不遲。」一旁
的宮娥們四下起哄道。
但那侍衛卻是沒有動彈,繼續說道:「殿下,這信是雁門關的韓顯將軍寄來
的,那送信的軍士似是騎了一路的馬,才剛剛送到宮門口便昏過去了,想來是有
急事。」
「嗯?」蕭啟有些疑惑,那韓顯與他從無交集,為何此時寄信與他,當下不
管許多,拆開那信封,只見信封之中,一塊熟悉的玉佩破口而出……
————————————————
「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蕭念房中,蕭念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口
發呆,突然聞得一聲宮女呼喚,卻是頗為不耐道:「吵什麽吵,煩死了!」
「公主,四殿下,四殿下他…」
「嗯?」蕭念驟然起身,心中突然想起三年前的蕭馳哥哥,亦是在大喜的日
子前不幸夭折,聞得宮女此言,當下大急:「快說,四殿下怎麽了?」
「殿下…殿下,殿下他,跑了!」這宮女被蕭念拉住衣襟,立時喉嚨出氣困
難,不由語音微微顫抖。
「啊?」蕭念聞得此言,忽然覺得一陣輕松,皺著的眉頭也不禁舒展開來:
「嘿嘿,我就知道你也跟我一樣不喜歡那陸家女人。」邊這般想著嘴角不禁揚起
一絲笑容。
「公主、公主?」宮女見蕭念暗自發笑,不由得奇怪喊道。
「喊什麽喊,我知道了。」蕭念沒好氣的回應道:「你可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奴婢怎麽知道啊,奴婢還是聽給殿下打扮的姐姐傳的消息,說殿下發瘋了
一般一個勁兒的朝外跑去,竟是能飛檐走壁,一轉眼便不見得人影了。」
蕭念悶聲想著,看來是遇到什麽事兒了,不然他怎麽會貿然顯露出自己的武
藝,旋即又嗔道:「哼,臭蕭啟,出宮也不帶著我,看來你是活膩了。」當下輕
咳一聲,朝著宮女吩咐道:「我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會兒,你先退下吧,今天
晚宴我也不參加了,沒我的叫喚不許吵我,聽到沒?」
「啊?公主不舒服,可要奴婢去喚太醫?」
「不用不用,我睡一會兒便好,你安心退下,若是敢引別人來吵到我,當心
我治你的罪。聽到沒。」蕭念故意嚇唬道。
「是,奴婢告退。」
待得這宮女退下,蕭念心下輕松起來,急忙退回房中,取出一支花布包袱,
緩緩打開,那包袱里卻是備著一大袋衣物與首飾,蕭念笑道:「終於可以派上用
場啦。」當下褪下了一身宮廷禮服,換上一套尋常的百姓素衣,將包袱系於背上,
朝著那墻頭屋檐縱身一躍,頃刻間亦消失於皇宮之中。
————————————————
南疆禁地,亂神井邊,一位青衣男子端坐於地,雙眼緊閉,身體竟是漸漸散
發出一股金色的神光,神光漸漸罩滿禁地四周的墻壁之上,甚至蔓延到外墻的蠱
神象中,一時之間,蠱神、金光與這青衣男子漸漸融為一線,堪稱神跡。
終於,這青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眼,只覺渾身精力充沛,修為已進入一個全新
領域,當下起身,朝那蠱神象莊重一拜道:「蠱神大人,孤峰定不負所望,帶領
我南疆百姓度過此次劫難。」
孤峰破關而出,一路沿著密道行走,終於走出了神祭司的殿門,初沐陽光,
只覺雙眼都有些睜不開,但他強忍著雙眼刺痛,朝著天空輕吟一句:「三年了,
迷離,你還好嗎?」
「孤峰長老?是孤峰長老嗎?」已有巡視的軍士認出他來,孤峰淡淡點頭,
三年久閉,不但讓他修為大進,更讓他多了幾絲滄桑之感,鄂下微微生出的短須
更添幾分成熟氣息,日夜惦念著南疆與心中神女,更是讓他連鬢角之間都帶著幾
絲白發。
「太好啦,孤峰長老回來啦!」軍士們競相圍攏過來,不斷的歡呼雀躍,孤
峰鎮守南疆多年,除了南宮迷離,威望自是無人能及,三年未見,這一次出關,
卻也享受到了南宮迷離每每歸家時候的場面,南疆民風淳樸,而神祭司卻又是一
心造福南疆,自然備受百姓愛戴,但這份愛戴背後,卻也有著沈重的責任,孤峰
不禁想到三年前自己閉目清修之時,一道蒼厚有力的老者之聲傳至耳中的情景。
「神祭司孤峰,速速醒來!」
「啊?你,你是?」
「我乃南疆蠱神,今有話傳於你,切記切記!」
「蠱神大人?孤峰拜見蠱神大人。」
「三年之後,中原有大劫降世,亦會波及我南疆子民,我現傳你『蠱體融身』
之術,望你能帶領南疆逃過此劫,南疆興衰,系於你一人之手,萬望慎重!」
孤峰回過神來,望著這群質樸的百姓,當下收起雜念問道:「神女娘娘何在?
我有要事與她相商?」
「孤峰大人還是惦念著神女娘娘啊,嘿嘿!」不少百姓倒是開起了孤峰的玩
笑,孤峰愛慕神女一事在南疆一向傳位佳話,故而孤峰也不甚在意,卻聽得百姓
繼續說道:「神女娘娘前兩日去南水湖遊玩了,想必還在那里罷。」
「哦?此刻倒正是遊南水湖的好時節。」孤峰笑道,旋即牽了一匹好馬,便
朝著南水湖的方向騎行而去。
————————————————
南水湖是南疆一代最有名的風景,三月早春時光亦正是南水湖最美的時節。
陽春三月,潤雨如蘇,南水湖面上還能清晰可聞的見著一絲絲晶瑩的朝露,湖畔
邊的垂柳已是綠意盎然,不少少男少女紛紛在此駐足,或垂於柳下流連,或泛舟
於湖上小憩,湖畔柔順靜謐,即便再多的遊玩之人也舍不得打破這份安謐,盡皆
細聲輕足,安詳以觀。
南宮迷離便在此間,即便是貴為南疆的神女,她亦沒有任何的架子,靜靜的
坐在湖畔邊上,脫下秀鞋,將白凈的蓮足輕輕置入水中,感受著早春時節的微微
涼意,小腳兒略微崩直,輕輕的在湖水中滑動,蕩起芊芊漣漪,一時間倒也覺得
心態輕松許多。
孤峰這三年來修為大進,剛至南水湖,便依稀能辨別出南宮迷離的氣息,沿
著氣息尋去,果見那讓自己三年來朝思暮想的迷離仙子正靜坐在湖畔邊歇息,依
舊是那一身紅衣艷麗,依舊是那般的窈窕多姿,只不過透過背影,南宮的身子骨
似是比三年前更顯纖細,孤峰心道:「迷離你這三年來獨守南疆,未曾遠離,想
必是受累了。」正要上前招手呼喚,卻見著迷離正緩緩起身,那精致無雙的仙子
玉顏正扭頭看向一側,孤峰順眼望去,立時目光如火,但見那南水湖畔之側,一
位身著黑色苗衣的男子正緩步朝著南宮迷離的方向走去,「是他?蕭逸?」孤峰
腦中一片空白:「怎麽會是他,迷離為何要帶他來此?」
孤峰不敢想象,但令他更為憤懣的事情便在眼前發生,蕭逸漸漸走至南宮的
身旁,竟是與南宮迷離相攜而坐,蕭逸只手伸出,輕輕攬住了南宮迷離的細腰,
南宮迷離就勢躺在蕭逸懷中,這般親昵的姿勢一時令孤峰難以自控,剛剛邁出的
腳不由得收了回來,心中仿徨無助:「三年,三年時間,迷離,為什麽會這樣?」
而南宮迷離卻是根本未覺察到孤峰的到來,她的心神早已紊亂不堪,根本無
法聚起修為,蕭逸的大手環繞之處,便在她的胸前揉搓,而另一手更是偷偷插人
南宮迷離的衣裙之中。
「嘿嘿,怎麽樣,我這手催情蠱可還有幾分神韻?」蕭逸淫笑之間,卻是自
南宮的裙底胯下之處掏出一只蠱蟲,這蠱蟲細長如柱,全身散發著一層旖旎的異
味,蕭逸卻反是將它放在鼻尖聞了聞,繼續大笑道:「這蠱蟲倒是好福氣,能在
我們神女娘娘的小穴中駐足一夜,卻不知迷離現下感覺如何?」
南宮迷離雙眼已是升騰起一絲水霧,眼巴巴的望著蕭逸,唇口大開,哽咽一
聲之後,終是輕聲呼道:「給,給我。」
「嘿嘿,給你什麽啊?我的肉奴?」
「我,我要,快給我,主人。」南宮迷離靠在蕭逸懷中,雙手不斷在蕭逸的
身上遊走,不多時已然摸向蕭逸的胯下之物,那柔滑的玉手稍稍摸到蕭逸巨龍,
南宮迷離雙眼瞬時一亮,立即雙手齊出,將蕭逸的褲頭微微向下一扯。
蕭逸卻是雙手一推,故意調笑道:「此地這麽多人,你就不怕你神女娘娘的
風流韻事傳出?」
南宮迷離微微砸了砸嘴,但雙眼的欲火已然蓋過理智,也不管不顧起來,當
下將他褲頭狠狠一扯,便掏出那支她夢寐以求的長槍。蕭逸卻是早有準備,自身
後取出一塊絨毯,輕輕蓋在自己下身之處,一邊將下身裸露出的肉棒遮住,一邊
也將南宮迷離的神女容顏覆蓋,笑道:「你這騷貨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我這做主
人的卻還得為你擦屁股。」當下將南宮迷離的玉首狠狠一壓,直將南宮迷離的小
嘴壓制肉棒邊,南宮迷離倒也順從,立時張開小嘴,熟稔的將這巨龍含入嘴中,
一時間香津四溢,唇舌遊走,直將這長槍盡根含入才肯罷休,靈活的小舌不斷舔
舐著肉棒的每一處,終是在長槍頂端的馬眼之處流連忘返,不斷來回,含得蕭逸
分外舒爽。
孤峰只能依稀看到他二人背影,南宮靠在蕭逸懷中已是讓他心中大怒,孤峰
瞭望許久,依舊未見得南宮有著起身之意,心中悲涼無比,又不好上前探問,又
不願就此離去,仿佛雙腳生根一般立在當場,默默的看著心中的神女背影。
蕭逸被南宮迷離的小舌舔得欲仙欲死,壓著神女的手也越發用力,只恨不得
把這下面的柔唇當作小穴,狠狠的抽插起來,而南宮迷離卻是被這越發腫脹的龍
根給塞得死死的,一時間太過深入,引得她發出「嗚嗚」的求饒之聲,身體也在
不斷扭動,預示著自己的小嘴已經不堪征伐,蕭逸倒也不太過蠻橫,當下松開手,
掀開絨毯,南宮迷離立時吐出蕭逸的龍根,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喘著粗氣。
「怎麽?這便承受不住了?」蕭逸淫笑著問道。
「用…用下面,給,給我。」南宮迷離依然是滿目潮紅,語音略帶顫抖,顯
是還未從剛剛的激情中緩過神來,蕭逸咧嘴一笑,他亦是被撩的欲火升騰,當下
雙手微微掀起南宮迷離的艷紅長裙,用絨毯蓋住她微微露出的雪白香臀,熟練的
將她輕輕抱起,讓她正坐在自己的雙腿之間。南宮迷離越發難以自持,竟是自己
用手探下,握住蕭逸的龍根,輕輕對準,便是直接坐了下去。
「嗷!」伴著佳人的一聲長喚,蕭逸開始了最原始的抽插,此刻她二人姿勢
卻只是微微抱起,胯下被絨毯遮蓋,南宮迷離的嬌首亦是掩在蕭逸的胸懷之中,
外人看來也只覺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正在擁抱而已,故而也不是太過矚目,但若
是行至孤峰這樣的靠近位置,便也能從那絨毯內快速起伏的動靜猜想出個大概來,
孤峰雙眼冒火,蒼勁有力的手緊緊握拳,竟是捏的拳頭「咯咯」作響,而正在沈
浸在歡愛之中的男女卻是渾然不知,南宮迷離已是全身欲火,隨著蕭逸的不斷抽
插,自身竟也是雙手捏住蕭逸的手臂,借著力氣來回挺動著自己的下身,迅猛的
抽插一時讓他二人忘乎所以,雖是那深入花芯與胯間相撞的「啪啪」之聲被絨毯
所掩蓋,但隨著激情升騰,那坐在湖畔草地之上的地面竟是漸漸有水漬滴下。
「啊啊,啊,快,我,快…」南宮迷離用手掩住小嘴,起初還是手掌覆蓋,
到後來隨著抽插的越發激烈,竟是漸漸撤去手指,只余著一根尾指橫亙在嘴前,
看似在掩嘴嬌呼,實則卻更像是芳唇微微允住尾指,雙眼煙波流轉,不斷散發著
迷亂的氣息。
「嗯,嗯…」蕭逸悶哼兩聲,終是在南宮迷離那欲掩難掩的嬌吟聲中驟然爆
發,將一股濃精貫入南宮迷離的花房深處。
這激情的一幕不差分毫的落入孤峰眼中,他只覺天地旋轉,眼前一陣恍惚,
當南宮迷離那宛若淫娃蕩婦般的「浪態」映入他眼簾之時,他已是心如死水,緩
緩閉上雙眼,任憑著眼角淚痕滑過,待得南宮迷離終是被停止了呻吟而將頭伏在
蕭逸肩頭之時,孤峰再難自抑,扭頭便走,只留下他駐足站立之地一灘顯眼的血
跡,也不知是氣得牙關緊咬嘴角磨破,還是雙拳緊握發力撐破了手。
南宮迷離依舊伏在蕭逸肩頭緩緩呼氣,面上的潮紅之色漸漸散去,那催情蠱
的效力終是消失,修為亦是漸漸凝聚,南宮迷離微微閉眼,稍稍提起內勁探查著
周圍的人群,忽然,她雙目微睜,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腦海中立時一片紊亂,
「他來過了?他看到了?」
「三年了,他終於出關了,他能避開我的神識,想必修為已然大進了,他,
能救我嗎?」南宮迷離悄然想到,臨近枯死的心終是稍稍燃起一絲絲希望,三年
來,她不斷的尋找著化解這子母蠱的方法,可也無數次無功而返,蕭逸倒也精明,
每日只駐留在她身邊,不是淩辱自己便是逼著自己傳他武學與蠱術,三年來,她
除了人前處理南疆政事便是回到房中任他擺布,自己的香閨軟床、神祭司的座椅
乃至蠱神銅像之前,只要他想,自己便無法抗拒,就像這南水湖畔邊的旖旎風情,
蕭逸將他新練的催情蠱置入自己蜜穴之處塞了一天,將她變成剛剛那副模樣,一
想到可能剛剛的醜態被孤峰瞧了去,南宮迷離便覺心中發毛,「他還會救我嗎?
他還會如以前一樣嗎?」南宮迷離如是想到,不自覺間,她曾經傲視天下的自信
已然漸漸消除,只余得一副孱弱少女的仿徨無措。
「又在想破解之法?」蕭逸見她半天沒有動靜,用手在那絨毯之上用力一拍,
正拍在佳人的柔臀之上。
「啊!沒,沒有。」南宮迷離立時收回心神。
「哼,快說,剛剛想的什麽?」蕭逸經過三年調教,自是琢磨出一套應對之
法,若是見她稍有恍惚,便會來上這句。
果然,南宮迷離雖是心中千般不願,亦是將心里的話說出:「剛剛神識恢複,
感受到有人來過,想是,孤峰長老。」
「哦?」蕭逸微微沈吟,雙眼微眨,繼續問道:「他都看見了?」
「他還未走多久,應該是看見了。」
「好!」蕭逸猛地拔出還緊塞在南宮迷離身子里的長槍,立時引得佳人一陣
顫吟,當下快速穿戴整齊,腦中盤算一陣,臉色竟是露出些陰側的笑容:「三年
了,是該去做點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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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北燕官道一路向北,多有參天老樹橫置於旁,雖是朗朗白日,卻有一道
瘦削的黑色倩影臥立在樹梢之巔,稍稍閉著雙眼小憩,但突如其來的馬蹄疾馳之
音卻又讓她微微咂舌,忍不住睜眼望去,卻是一位身著禮服的紅衣貴公子。
那駿馬一往無前,禦馬之人亦是不斷揮舞著馬鞭,嘴中不斷發出「駕駕」的
催促之音,顯是十分著急,可這世上之事幾多事與願違,他越是著急,前路便越
有坎坷,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絆馬索突然升起,這駿馬「籲」的一聲前蹄盡失,
帶著這貴公子猛然前傾,跌落在地。這貴公子還未反應過來,於山林之中已是殺
出一隊人馬,各個衣著簡陋,面相兇悍,顯是這山頭的慣匪。
果然,群匪之中便有聲音傳出:「大哥,咱今天可撿到寶了,這小子這身衣
裳都值幾個元寶呢,定是個有錢的主。」此話一出,各個都是眼冒精光,紛紛舉
刀上得前來。
樹上的黑衣麗影自樹上站起身來,忽然又停住動作,朝著那站起身來的貴公
子驚疑望去,似乎有所期待。
果然,這紅衣貴公子緩緩起身,卻是不理睬這群兇惡悍匪,只是對著那失足
的駿馬探望,見這馬兒傷的不輕,再無法動彈,當即勃然大怒,發瘋了一般的吼
道:「你們該死!」
這群悍匪轟然大笑,卻也不理他的咆哮,端著明晃晃的大刀撲了上去,若是
尋常時日,這會兒便可將這少年公子手到擒來,嚇個半死,然後勒索其家中長者,
要到個幾十兩至百余兩的贖金,可這回,他們想錯了。
蕭啟手無寸鐵,卻是反朝著那群山匪沖去,與這群悍匪沖在一處,拳腳相交,
竟是一掌便扇飛一人,那人飛出老遠,落至路邊殘垣之間,已然慘死。群匪大駭,
立刻群起而攻,卻是無一人能近得蕭啟之身,或拳或掌,亦或是搶得山匪手中的
兵刃,招招斃命,一時間殺氣盡顯。
山匪終究人數不多,一名戴著半只眼罩的頭目見此情景,已然覺得不妙,當
下棄了眾人向後奔逃,蕭啟殺心已起,哪里容得下這遺漏的沙子,當下搶過一柄
長劍,扔至空中,兩眼金光乍現,聖龍瞳之威立時發作,那扔至高空的長劍迅猛
而下,直奔著那逃竄的賊人而去,自那賊子後背穿腸而過,一劍斃命。
「這是?」樹上的黑衣身影再也坐不住,立即飛騰而下,直朝著蕭啟飛來。
殺氣縱布全身的蕭啟立時心生警覺,只覺來者實力甚為強大,不容小覷,當
下雙手合力一掌,直奔這黑衣人而來。
「哼,不自量力!」這黑衣人翻身扭過,身形之快倒令蕭啟嘆為觀止,掌力
還未撤回,那黑衣身影已然飄至他的後方,朝著他的腰間輕輕一點,蕭啟便覺渾
身僵住一般,不得動彈。
「小子,我問你,你剛剛用的那一招『紫衣天外』是跟誰學的?」黑衣麗影
聲音嬌魅,顯然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子。
蕭啟悶哼一聲,要強道:「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倒是個硬骨頭,」黑衣女子繼續問道:「那你可認識秦風?」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10-24 00:28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28 00:45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三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名寧夜大魔王)
2018/10/28發表於:sexinsex
第三卷 大漠煙塵憑誰倚
第三章 冀北念
「也就是說,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三年前營救那位匈奴公主的時候?」黑衣
女子沈吟道,心中卻是不斷盤算著什麼。
「是啊,卻是三年未見了,那位紫衣姐姐好生厲害,當時她以一敵二綽綽有
余,想必是有了什麼事才會三年沒有消息的罷。」蕭啟回想起三年前的那道紫衣
劍影,那一劍破空而來擊退摩尼教兩大高手的氣勢,自己這三年稍稍揣摩,能學
個三分神似已覺得頗為厲害了。
「等等,你叫她『姐姐』?你知道她是女子?」黑衣女子突然問道。
「啊?這?」蕭啟一時語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他總不敢說出當日是摸到
了秦風的胸乳之處才辨別出來的,英俊的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好容易才想起編
出個借口:「是,是師傅發現的。」
「歐陽遲?」秦風行走江湖從不著女裝,蕭啟這般解釋,黑衣女子倒也稍稍
信了幾分,畢竟歐陽遲雖是修為一般,但眼光還是不錯的,至少眼前這小子確是
個可塑之才。一念至此,黑衣女子卻是輕輕走至蕭啟跟前,輕輕朝著蕭啟吹著口
氣,笑道:「蕭啟弟弟?可還認識我嗎?」
「啊!秦、紫衣姐姐?你,你,你不就是秦風嗎?」蕭啟微微驚奇,卻忽感
哪里不對,連忙道:「不對,你的氣息與紫衣姐姐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你不
是她。」
黑衣女子咧嘴一笑:「謔謔謔,姐姐我當然不是你的紫衣姐姐,但是姐姐想
收你做徒弟,你覺得怎麼樣?」
「收我為徒?」蕭啟一時懵住,這黑衣女子的修為倒是讓他有些動心,不由
回到:「我先前已經有師傅了,我,我不知道。」
「你師傅過世三年,想必你的修為都靠自己領悟,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可
你身負聖龍血脈,進境太慢未免可惜,我正巧也打算跟著你北上一趟,身邊缺個
服侍人的小徒弟,怎麼樣,若是同意,便喚我一聲『花師傅』,如何?」
「『花師傅』?你長得與秦風姐姐那麼像,莫非你就是傳說中刺殺拓跋宏圖
的琴樺?」蕭啟喃喃念道。
「哦?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琴樺咯咯笑道。
「我,我,好,我拜你為師,『花師傅』!」蕭啟不禁想到歐陽遲在世之時
的叮囑,又想到紫衣劍秦風的寒霜孤傲,只覺這煙波樓里的人雖是脾性怪異,但
應都是良善之輩,況且自己這三年來修為確實進展緩慢,平日里未曾見到還好,
今日見到這琴樺三兩招便制住自己,便覺這煙波樓的神通當真是天下之最,不由
來了興致,就此拜入琴樺的門下。
「花師傅,你說咱們煙波樓的武功是誰教的啊,能教出你們這等厲害的人來?」
蕭啟馬已失蹄,只得無奈的與琴樺並肩而行,想著去到前面鎮上再尋上一匹好馬,
故而這緩行之際難免問題頗多。
「呵呵,自然是我家小姐教的,」
「啊?你們家小姐這才多大啊,便能教你們?而且你們幾個各有所長,都是
你家小姐教的?」
談到小姐,琴樺的眼神無形之中充滿了一絲崇敬之色:「小姐便是小姐,這
世上獨一無二的小姐。」
蕭啟腦中不禁浮現起三年前的慶功燈宴上依稀看到的模糊身影,歐陽遲師傅
說他那時聖龍瞳修為尚淺,不足以辨別慕竹的真面目,可他腦中卻是至此經常回
憶起那日所看到的白衣仙子的身形輪廓,恍惚之中只覺這定是那天宮降至凡間的
天仙,拯救這世人於苦難的菩薩。
「餵,笨徒弟,你在想什麼呢?」琴樺見他發楞,出言調笑道。
「啊?沒,沒什麼,我在想,若是以後見到了慕竹小姐,我是該稱呼她為
『師祖』嗎?」
「額?這個嘛,隨你便吧,小姐便是小姐,你怎麼稱呼都無所謂,你就是直
呼她的名字,她也不會生氣。」
「那我有機會見到她嗎?」
「這個就得看你的機緣咯,小姐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緣分到了,
自然便會相見的。」
*** *** ***
分割線————————————————
孤峰一步一拐的朝著神祭司行去,早已不複他平日的精神,發髻散亂,渾身
都是酒氣。
「孤峰長老回來了,娘娘吩咐過,讓你回來直接去找她。」門衛見著孤峰,
雖是詫異於一貫舉止嚴謹的孤峰長老為何會如此失態,但也不敢多言。
「嗯?她回來了?」孤峰驚疑一句,倒也不等這門衛答應,便朝著神祭司大
殿蹣跚行去。
「南宮迷離,你回來了,你肯見我啦!」剛進大殿,孤峰便見著一貫冷傲的
南宮迷離端坐在神祭司的神壇座上,依舊是那般威嚴神氣,依舊是那般盛氣淩人,
孤峰晃了晃腦袋,卻是絲毫看不出幾日前這高坐神壇的南宮迷離在那男人身上是
那般的放浪形骸,淫態百出。
「你喝酒了?」南宮迷離見著孤峰這般失態,心如刀絞,可嘴上卻是不敢有
絲毫留情。
「見過孤峰長老!」一聲陰側的聲音傳出,孤峰這才發現南宮迷離的右首座
下,竟是那讓自己深惡痛絕的男人,那個奪走他摯愛女子的男人,心頭瞬間火起,
大喝一聲:「是你!」話音未落,人已突然撲出,雙手結掌成拳,直取蕭逸。
蕭逸見他突然發難,立時嚇得向後連躲,稍稍化解了孤峰的攻勢,但孤峰卻
是不肯罷休,拳風接踵而至,已然動了殺心。蕭逸心知再難躲避,立時聚起全身
勁道,朝著孤峰迎了上去,四拳相交戰作一團,蕭逸有著逆龍血脈,跟隨南宮迷
離修習三年,自也有了一番修為長進,這等全力相抗,一時也讓孤峰攻勢暫緩。
而孤峰卻是稍稍停住,雖是有感於這狗賊修為大進,但心中的怒火卻是更加旺盛,
猛然朝天一聲大喝:「啊!」這一聲嘶吼,卻是有如戰狼嚎叫,南宮迷離定睛望
去,卻見孤峰雙眼突然一陣血紅之色,凝立當場,接著便是全身異光浮現,膚色
漸變,只一會兒功夫,孤峰竟是變得全身肌膚赤紅,甚為可怖。
「孤峰,你這是什麼邪術?」南宮迷離立時感到這孤峰氣息變化,大喝一聲。
孤峰卻是不多理會南宮迷離之言,再次結拳朝著蕭逸擊去,蕭逸亦是無可奈
何,再度拼力相抗,可這一次,蕭逸只覺眼前之人力氣倍增,這一拳相觸,便覺
自手傳入一股靈力,直入肺腑,立時將他擊飛出去,「噗」的一聲,蕭逸只覺這
靈力已是傷及肺腑,正隱隱作痛,但見孤峰再度撲來。
南宮迷離依舊沈浸在孤峰的變化之中,這全身赤紅的幻體之術她前所未見,
心中惦念著孤峰莫不是為了她而走火入魔?但旋即想到,若是能這樣將那蕭逸除
掉,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師傅!還不救我?」一聲早已預料到的呼喚,南宮迷離無奈的雙眼一閉,
便朝蕭逸方向撲去,受制於這子母蠱的神威,但凡蕭逸呼喚之事,她都無法抗拒,
當下迎上那赤紅孤峰,鮮紅長袖輕輕一卷,立時將瘋狗一般撲過來的孤峰卷成一
團。
「啊!」本以為已然被縛的孤峰應是無法抵抗,卻不料孤峰再次一聲怒吼,
全身勁道爆發,竟是將南宮迷離的長袖瞬間掙脫,漫卷長袖化作布屑散落天際,
而孤峰便在這漫天布屑之中再度攻來。南宮迷離雙眼微微凝神,玉手輕提,難得
的凝聚全力,化作一道紅影便朝著孤峰迎去。
「轟」的一聲,紅影悠然落下,而孤峰卻是被擊至墻角,南宮迷離見他還不
罷休,喝道:「孤峰,你鬧夠了沒有!」
這一聲怒喝,卻是將孤峰神誌稍稍喚醒,全身漸漸恢複應有的血色,雙眼亦
是變得正常起來,他望著場中情景,又稍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微微低頭,短嘆
一聲:「他何時成了你的徒弟?」
南宮迷離冷聲道:「三年前便是了。」
「這樣的人,你還護著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南宮迷離厲聲道,心中卻是有著無限酸楚。
「那好,今日我醺酒在先,殿上逞兇在後,我孤峰自請刑罰,再罰我三年面
壁罷!」
南宮迷離心中更是難受萬分,孤峰啊孤峰,你可知看到你如今實力,我已然
升起希望,你何時才能明白我的苦心。心中雖苦,但嘴上卻只得按照先前蕭逸的
吩咐:「好,便再罰你…」
「且慢!」蕭逸卻是打斷了南宮迷離的話,稍稍站起,一手撫住胸口,一邊
喘氣道:「敢問孤峰長老,你剛才所用的是何武功?」
孤峰冷冷撇了他一眼,卻又將頭扭至另一側,絲毫未將他放在眼里。
蕭逸稍稍朝著南宮迷離望去,輕喚一聲:「師傅!」
「他問的便是我要問的。」南宮迷離會意道。
孤峰氣得轉過頭來,目光朝著這二人掃過,頹然一聲:「好,你是我南疆之
主,我自然不能瞞你,只是他?」
「他是我徒弟,無須回避。」南宮迷離僵硬的回道,這一句話,她這三年來
不知說了多少次,在萬靈城,蕭逸從不讓她脫離視線,更何況是在她最熟悉的孤
峰眼前。
孤峰突然狂笑一聲:「好,好得很,那你聽好了南宮迷離,這是蠱神大人於
亂神井旁顯靈所授的『蠱體融身』之術,不是邪術。蠱神大人曾言我南疆即將面
臨劫難,著你我好生守衛,如今看來,我依然打不過你,南疆有你南宮迷離足矣,
我孤峰還是回去面壁去了。」
蕭逸見這孤峰說完便轉身就走,忽然心底中冒出一個念頭,當下朝著孤峰喊
了一聲:「孤峰長老且慢!」這一聲呼喚卻是將孤峰喚住,還未待孤峰轉身,蕭
逸便朝著南宮迷離假意拜道:「師傅,既然是蠱神大人囑托,想必真有此劫,我
南疆自然也離不開孤峰大人,我看,不如讓孤峰大人將這『蠱體融身』之術傳至
我南疆軍民,讓我南疆全軍煥然一新,自此不懼強敵,師傅你看如何?」
「嗯?」南宮心中一時不知蕭逸心中作何打算,但能留下孤峰,倒是給她多
了幾分希望,倒也立即朝孤峰問道:「孤峰長老意下若何?」
孤峰雖是有意回到亂神井邊再度面壁,省得見到她二人心生煩惱,可蠱神大
人的傳令自不能容他意氣用事,便也稍稍意動,朝著蕭逸斥道:「我自會督軍訓
練此術,但要私下傳習,不能讓蠱神大人的神通傳入外族之手。」
蕭逸立時會意,謙謙一笑:「當然,蕭逸只隨師父學點蠱術皮毛,這等高深
秘術,我是學不來的。」
「哼!」孤峰聽得這「師父」二字,腦中不經意間又想起那南水湖畔邊的醜
事,當下心頭火起,不願在看到他二人,轉身便走。
*** *** ***
分割線————————————————
冀州城是雁門關以南的要塞之城,雖無燕京繁華,但也絕對是北方一等的名
城,因為這里,是大明唯一能與外族商貿之所,因而冀州一城人人皆商,西域、
東瀛、高麗,甚至交戰頻繁的北方草原的商人都比比皆是。雖是風景與燕京迥異,
但蕭啟與琴樺卻是一門心思的趕往北方,因而只在這冀北城過了一夜,便匆匆北
上。
而就在蕭啟前腳剛出冀北,便有著一位白衣羅裙少女騎著駿馬自南門而入,
雖是風塵僕僕,但依舊能看出她臉上洋溢著歡愉之色,蕭念這是第一次離開燕京,
雖是急著北上尋找蕭啟,但心中卻是對這沿途風景分外流連,看著這與皇宮里截
然不同的冀北城,蕭念立時覺得這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新奇與神秘。
蕭念沿著主街駐馬而行,一時看看這邊的西域異人逗弄小蛇,一時看看那邊
的高麗雜耍團口中噴火,蕭念被看得竟是舍不得挪步,而這沿途的商賈卻也漸漸
將目光聚攏過來,冀州城商賈大多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野漢子,平日里走南闖北,
只在那勾欄妓院之中才能見得幾回女人,可今日卻似是走了運,這青天白日之下,
冀州城竟是來了這麼一位天仙似的小美人兒,蕭念今年剛滿十六,正是少女最為
青春活力之時,雖是已經舍了平日里的精致宮裙,只穿了一身白衣羅裙,但越是
這般平易近人,便越是讓人有一種親切憐愛之感。習武三年,身材亦是越發苗條
有型,配上她一路笑呵呵的表情,更是招人喜歡。
「姑娘真可愛,來,哥哥送你個糖人吃。」
「來來來,小姑娘,看俺鐵牛給你來個胸口碎大石!」
「姑娘姑娘,這是新出爐的包子,來嘗一個,包你愛吃!」蕭念一路行來,
便有許多純善之輩熱情招待,蕭念也是開朗之人,別人叫她嘗什麼,她便試吃一
口,無論味道如何都會露出欣喜之色,別人叫她看什麼,她亦會駐足觀看,隨即
自懷中掏出些許銅錢付上,更叫這街上的小商賈喜歡。
但冀州城自有良善淳樸之民,自然也有那撒潑打諢之輩,蕭念只顧著一路逛
吃,忽然肩上一痛,卻是與一衣衫襤褸的男子撞在一起,蕭念身體健朗,只覺肩
頭有些酸痛,稍稍伸手揉動,而那男子卻是靠在地上,朝著蕭念喝道:「誒誒誒,
你走路長不長眼睛啊?」
蕭念心也以為是自己疏忽,只顧著一路逛吃,撞了別人,旋即連忙蹲下道歉:
「這位小哥,是我不對,不好意思。」邊說著邊要扶那男子起來,卻不料那男子
突然咧嘴一笑,竟是借機朝著蕭念的白凈玉手微微一摸,淫笑道:「小妹妹倒也
知趣,只不過哥哥被你撞得腿腳不靈便,小妹妹不如扶我回屋如何?」
蕭念手上被他占了便宜,立時抽出手來,見這男子舉止猥瑣,心下惱怒,當
下也不管他如何,便要起身向前,卻見面前立時圍攏過來五個大漢,各個衣衫襤
褸,都是滿臉淫笑,卻是正將蕭念的去路擋住。
「小妹妹,撞了人就想走啊!」那倒地男子突然爬了起來,卻是手腳完好,
一派無賴模樣。
周圍的商賈百姓雖是朝著這邊指指點點,但也無一人敢上前幫襯,這幾個都
是這里有名的地頭蛇,大家都是在此地做買賣,最怕的就是這群難纏小鬼,只能
看著這可愛的小姑娘受這無賴欺負,但眾人未能想到的是這蕭念居然全無懼意,
只在初時稍稍惱怒,接著便是面露興奮之色,竟是朝著那群大漢一一指了過去,
開心道:「一、二、三、四、五,再加上你,真好,好久沒能打架了,蕭啟又不
陪我打架,今天可算找到人了。」
在眾人以為她是胡鬧之時,卻見這蕭念突如其來的動了,步伐迅猛,竟完全
不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可愛少女,穿梭、折疊,或拳或掌,每一次淩空躍起便將一
人放倒,連躍六次,地上便只剩下這六個無賴倒地呻吟。
「天啊,夭壽啦,這小女娃子一掌能拍死人啊!」立時有圍觀的百姓歡呼雀
躍,稍稍誇張的吼叫起來。
「這是仙女啊,這幫無賴敢惹仙女,真是不知死活。」
蕭念輕輕拍了拍手,看著周圍人群的叫好,心中倒也頗為興奮,「這便是師
傅以前說過的行走江湖罷,除暴安良,嘿嘿,還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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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念緩步來到一家較為熱鬧的客棧,雖是第一次外出,但蕭念也算聰慧,一
路行來,靠著隨身攜帶的銀兩充足,打尖住店衣食住行倒也自己安排的妥妥帖帖,
如今來到這城中客棧,便也熟悉的朝著那小二呼喚道:「小二哥,給我來間上房,
要整潔一點的。」
那店小二卻是一臉為難道:「這位姑娘可真不巧,小店今日房間都被人給包
了。」
蕭念撓了撓頭:「包了?是住滿了的意思嗎?」
小二亦是幹笑一聲:「那倒也不是,只是今日是這城中的商家少爺接待貴客,
故而不願有人打擾,因而包下了所有房間。」
蕭念卻是嘟了嘟嘴:「既是沒滿,哪有占著地方不讓別人住的道理,我不打
擾他們便是。」
店小二一時語塞,這時卻見自客棧樓梯之上走下幾人,當先的卻是一位身著
錦衣的少年公子,這店小二倒也機靈,連忙跑了過去:「商公子,商公子。」蕭
念這才扭頭望去,卻見這姓商的少年公子卻是生得唇紅齒白,面如冠玉,頭束一
個金鱗髻,身披一身雲錦衣,心道這卻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商公子,這位小姑娘說想住店,小的見她孤身一人想必也清凈,就冒昧請
示一下商公子,您看可否給她行個方便?」
這姓商公子朝著蕭念看來,亦是眼前一亮,詫異於蕭念的美貌之時但也稍稍
能有所收斂,旋即朝著蕭念走來,微微一拜:「這位小姐有禮,在下今日在此地
招待一位重要客人,這位客人素來喜歡清靜,因而包下整間客棧,小姐若是…」
蕭念急忙開口道:「你招待你的嘛,這城里頭就數這家客棧清凈,我不吵著
你就是。」
「這?」這商家公子亦是為難起來,若是尋常人他自然可以出言拒絕,可這
蕭念如此佳人,倒叫他一時不忍,微微思索一二,便再拜道:「既是如此,那在
下便去問問那位客人的意思。」言罷朝著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便朝著
樓上房間跑去。
不一會兒,這隨從便跑了回來,朝著商家公子耳語幾句,商家公子聽得微微
點頭,便朝著蕭念笑道:「我那位客人答應了,這位姑娘,請吧。」言罷卻是讓
出一條道來,招手示意著蕭念上樓。
「嘿嘿,多謝啦!」蕭念雙手抱拳,頗為江湖氣的朝他一拜,旋即歡快的朝
著樓上雅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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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沈,即便是熱鬧如冀北城亦是一片安寧,這城中的客棧自也靜謐無比。
蕭念趕了一天的路,又在城中遊玩了許久,此時睡下,自然睡得香甜,全身
蓋著暖和的絨被,可愛的俏鼻之間不時發出微弱的鼾聲,想也是累極了。只是微
微露出的小嘴稍稍嘟起,臉上掛著笑容,想必是在做著美夢。「蕭啟,你等等我
…師傅,蕭啟他又欺負我。」蕭念微微嘟嘴,在夢里,她見到了師傅歐陽遲,見
到了最關心的弟弟蕭啟,三年前的青蔥歲月,卻是蕭念一生中最歡快的時光。
美夢做得香甜,蕭念自是不會留意到這客房的紗窗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小小
的圓孔,一支細細的空心竹竿沿著小孔微微插入,自竹竿中散出一股淡淡的青煙。
「怎麼樣,老七。」客房門外,卻是兩名猥瑣男子蹲在墻角,一名臉上鼻青
臉腫的猥瑣漢子朝著正在吹著竹筒之人輕聲問道。
這喚作老七的人 微微回頭,朝他咧嘴一笑,立時露出滿臉的麻疹與一口黃
牙:「放心吧老大,俺這藥給勁兒的很,她便是頭牛,怕也得睡上個三天三夜。」
「牛什麼牛,那是活生生的俠女,你幾位哥哥還在家躺著呢。」這被喚作老
大的男子回道,原來他便是白日里在街上調戲蕭念的倒地男子,名喚馬旦,據說
是生於其父壽誕之時才有此名,但這名字早年常遭人笑話,故而他只讓道上的人
喚他作老大,白日里合著六個兄弟調戲這新入城的小美女,卻不料蕭念功夫了得,
各個被打個半死,也算他平日里摸爬滾打得多,雖是鼻青臉腫但好在沒傷及筋骨,
故而晚上便帶著這家里開藥鋪的老七來找蕭念「尋仇」。
這馬老大平日里便是街頭混混,平日里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待得那青
煙散發幾許,便悄悄戳破紗窗一角,拿出一根隨身短棍,微微伸入,朝著那門栓
微微一戳,這客房門栓便應聲而落,二人相視一笑,便悄悄步入房中。
「老大,聽說這客棧被商家少爺給包了,你說咱要是被發現?」老七突然問
道。
「哼,怕什麼,」馬老大卻是一臉無所謂,朝著床上的蕭念行去:「莫說被
商家發現,便是被這小妮子醒來發覺,都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啊,對啊,這女俠把哥哥們打成那樣,若是叫她發現,我們豈不是小命玩
完了?」這老七連連點頭:「老大,那你還冒著這麼大險。」
這馬老大卻是悶聲一哼:「那是你沒見到這妮子模樣,你若是見到,便會跟
我一樣,這等極品貨,若是能狠狠肏上一次,便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了一遭了。」
邊說著已然走到蕭念床前,看著熟睡正香的蕭念,露出貪婪無比的淫笑,右手一
掀,便將蕭念蓋得緊緊的被子掀了開來。
「嘶!」那老七立時倒吸一口涼氣,但見這床上只穿著褻衣褻褲的蕭念安靜
的躺在床上,露出一身雪白肌膚以及那凹凸有致的誘人線條,老七輕輕咽下一團
口水,喘著粗氣道:「老、老大,這也太漂亮了罷,比那怡紅院的小桃紅不知漂
亮多少倍,呸呸呸,什麼小桃紅,這便是天上的仙女兒罷。」
「不但是仙女,還是個武藝高強的仙女。」馬老大亦是被迷得呼吸急促,緩
緩伸出大手朝著蕭念的臉蛋摸來,粗糙的手掌微微接觸到蕭念那少女嫩膚,立時
只覺光滑無比,比那「寶豐齋」最好的絲綢緞子還要滑。
「老大,我…」老七見著馬老大一人霸著床頭,當下忍不住搓了搓手,上前
問道。
「去去去,這里是商家的地盤,你去門口望風,等老子完事了你再來。」馬
老大不耐煩的說道,大手已經開始自蕭念的俏臉之上微微下滑。
「好罷,老大你可快點啊。」老七不情願的朝著門口走去,邊走還邊用手扶
著微微撐起的褲頭,顯然他那胯下之物已經硬得不行。
「嘿嘿,」馬老大轉過身來,朝著依舊熟睡不醒的蕭念望來,雙手穿過細滑
的脖頸鎖骨,已然搭在蕭念的乳胸之上。隔著那柔滑的褻衣,馬老大只覺這少女
酥胸雖是不甚雄偉,但卻勝在嫩滑柔軟,只稍稍將手停靠在胸乳鴻溝之間,馬老
大都已覺著手中酥爽無比,哪里還能忍受這褻衣的阻隔,當下大手一揮,這精致
的褻衣便拋落在地。
「蕭啟,你在哪里啊?」蕭念依舊睡得深沈,全然不覺此刻自己正落入小人
之手,於睡夢之中還微微念叨著那偷偷跑出來的蕭啟。
馬老大聽得渾身一酥,初時還覺有些驚恐,可當意識到這妮子竟是夢話之時,
不由嘿嘿一笑:「果然是個浪蹄子,連睡覺都呼喚著情郎的名字,今晚哥哥就做
你的情郎。」俯下身去,一口便將那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嫩乳含入口中,一手輕
輕拂過蕭念的柳腰,不斷在那嬌弱的腰肢之上逡巡流連。
「蕭啟,別、不要碰那里。」蕭念潛意識里只覺胸口一陣酥麻,漸漸發出些
許夢囈之音,馬老大卻是不依不饒,一邊用舌尖挑逗著蕭念的乳頭之上的那一抹
俏麗嫣紅,一邊嗤嗤笑道:「哥哥在教你怎麼做女人呢,怎麼能不碰你。」馬老
大越發得意,越舔舐越覺得這妮子渾身散發出的幽香迷人,蕭念在宮中自是錦衣
玉食,常年來的宮廷凈水保養,肌膚哪里是尋常百姓可比,而蕭念自小喜愛花浴,
每每沐浴都要將浴桶之上灑滿花瓣,故而身上經常散發著一股清幽的花香。馬老
大一時竟是不願起身,將頭埋在那溫香軟玉之中盡情品嘗著少女的芬芳之味。
「老老老大,你可快點啊!」站在門口的老七呼吸急促,一邊套弄著手中的
肉棍一邊催促起來,看著老大那般陶醉,卻又只是在那妞身上不斷舔舐,卻又不
真刀真槍的上陣,這叫他如何等得,只盼著老大能快些個插入那少女穴中,待得
老大射出,也好換上他來去去火。
「急什麼。」馬老大頗為不耐煩,回過頭時也覺著胯下的肉柱已經硬的不行,
當下解開褲子,掏出那根漲得通紅的肉棒,便朝著蕭念撲去。望著蕭念依舊熟睡
的嬌憨模樣,尤其是那張微微發出些許夢囈之聲的粉嫩小嘴,馬老大卻是「嘿嘿」
一聲淫笑起來,一手扶著肉棒,一邊向前挪了挪身子,微微用手在佳人的香唇之
中微微攪拌,卻是不一會兒便把蕭念的柔唇撐開一些。
將那劍拔弩張的巨龍湊到蕭念鼻前,馬老大放聲一笑,正欲狠狠捏開蕭念的
小嘴,一舉插入,可手還未使出力氣,忽然便被一聲輕曠的琴聲驚醒。
「叮」的一聲,琴聲自腦中傳來,馬老大嚇得手上一軟,連帶著胯下的肉棒
也軟了幾分,他稍稍猶豫,正欲問個究竟,卻見著門口的老七已然捂住耳朵,痛
苦的癱倒在地,微弱的朝他喊道:「老大,我怎麼全身沒了力氣一般。」
馬老大亦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只覺著自己亦是全身酸軟,不由慌亂道:「是
不是你小子的解藥有問題,我們也吸入了這些煙?」
「叮」的一聲,琴音越發急促起來,好似千軍萬馬般奔騰不息,馬老大只覺
不但手中無力,連腦袋上都覺得昏昏沈沈,好似中邪一般:「不對,老七,這琴
聲有古怪。」
「咚」的一聲重音傳來,這鬼魅一般的琴聲終是散發出它的神奇,一股強烈
的氣勁直入他二人腦海,馬老大再也堅持不住,口中已有鮮血流出,腦中似要炸
開一般,雙手緊緊抱著頭滾倒在地,口中不斷有白沫冒出,就此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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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深宮,蕭燁剛剛下完早朝,便獨自一人靜坐在禦書房里,近幾日來皆是
如此,只待得能獨自安靜的時候,蕭燁便把自己關在禦書房里,誰都不想見。
他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曾經年少之時,他自問風流,經年累月流連於後宮之中,朝政上任由著左相
打理,直到匈奴三年前打到大同,他才知道原來亡國近在咫尺。這三年來,他倒
是想勵精圖治一番,可越是努力,卻越覺得事與願違,身體精力大不如前,每每
批閱奏折不足半個時辰便要歇息半天,更讓他困擾的是,他的身邊人越來越少了。
太子蕭馳三年前死於惡蠱,二皇子蕭逸被煙波樓擄去不知所蹤,蕭燁起初還
不以為意,可直到前日,他唯一剩下的皇子逃婚而走,唯一的女兒亦是跟了上去,
他突然意識到,他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
後宮佳麗三千,但隨著他的老去亦是褪色不少,可若是再敢下令充實後宮,
只怕政令未出便被群臣給攔了下來,如今北方戰事複雜,又哪里容得他胡亂作為?
「哎!」一聲長嘆,蕭燁款款閉上雙眼,孤寂的垂著頭,等候著每日夕陽到
來。
「吱呀」一聲,禦書房的門竟是緩緩打開,蕭燁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雙
眼微微打開,朦朧的雙眼順著禦書房門射進的幽光漸漸變亮許多,卻見一道清瘦
絕艷的年輕女子一步步朝他走來。
「兒媳陸氏拜見父皇!」陸祁玉款款一拜,讓蕭逸一時清醒過來,漸漸睜大
了眼睛朝著這突然到來的兒媳打量過去:「你來做什麼?」
「聽聞父皇身體欠安,特準備了一份參湯,前來獻予父皇。」陸祁玉聲音極
是酥柔動人,邊說著取出身後的錦盒,自錦盒中端出一碗熱參湯,朝著蕭燁遞來。
蕭燁也不客氣,端了參湯便喝了一口,只覺這參湯沁人心脾,倒是爽口得緊:
「是你做的?」
「兒媳不才,在家中時便學著做點,卻是不能和宮里的禦廚相比。」陸祁玉
嬌弱的擡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轉了一圈,見蕭燁正朝他看來,不由面色羞
紅的低下頭去。
「啟兒之事,委屈你了!」蕭燁微微答道,但卻覺著心中撲騰撲騰的跳個不
停,看著這柔軟無骨的美人兒,久曠的心卻是沒來由的熱切起來。
「祁玉沒用,沒能留住四殿下,辜負了陛下的期望,還請陛下責罰。」陸祁
玉溫柔以對,仿佛蕭啟出走是她過錯一般,將頭埋得更低,可越是低頭,那胸前
的一對圓潤的乳球便更顯起伏。蕭燁定睛望去,這陸祁玉今日只穿著一身薄裙,
隨著胸口的起伏,那對青春粉嫩的誘人高聳也顯現得不斷彈動,每一次微微顫抖
叫他呼吸一陣急促。
「是該好生懲罰一下你。」蕭燁不知口中為何冒出這樣一句,但陸祁玉卻是
一臉害怕的擡起頭來,微微朝著蕭燁嗔了一眼,旋即緩緩走得近前來,顧盼生姿,
巧笑嫣然,每一個動作都似是要將蕭燁的魂兒給勾去。
蕭燁自問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可卻偏偏在年老之時被這誘人的妖精給迷住,
似是煥發了第二春一般,狠吞了一記口水,嘴唇卻依舊發幹,胯下沈睡許久的巨
龍漸漸有了反應:「你,你坐過來。」
「陛下,我,我怕。」陸祁玉面色依舊驚恐無比,可身子卻是慢慢的癱倒在
蕭燁的腿邊,將雙手化作一個枕頭姿勢,輕輕的朝著蕭燁的大腿內側靠去。
「啪!」的一聲,蕭燁大手猛然拍出,卻是重重的覆蓋在陸祁玉凸起的香臀
之上。
「啊,痛!」陸祁玉千嬌百媚,這一聲輕喚更是讓蕭燁振奮起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1-7 12:0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三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8/11/07發表於:色城
第三卷 大漠煙塵憑誰倚
第四章 塞上曲
禦書房中常年燃著絲絲檀香,一般是用作凝神靜氣之用,可今日蕭燁聞來,
不免覺得渾身燥熱起來,近幾年來已是漸漸淡了床弟之事,可陸祁玉那勾人心魄
的眼神出現在他眼前之時,只覺自己那顆封存許久的心終是活了過來。
「祁玉,朕要好好罰你。」蕭燁微微笑著,大手從那凹凸有致的柔臀之上擡
起,卻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雙手便自覺的朝著陸祁玉的胸前襲去。
「啊,父皇,不要啊。」陸祁玉微微呻吟,但柔弱無骨的她已然落入蕭燁的
懷中,早沒有一絲反抗之意。蕭燁的大手不斷在兒媳的胸前摸索,一邊將頭微微
埋下,在陸祁玉的晶瑩耳垂之畔微微一舔。「啊!」陸祁玉銷魂的一聲呼喚宛若
最美妙的仙樂,指引著蕭燁的欲火越發旺盛,蕭燁猛然將懷中的佳人一甩,便將
陸祁玉扶至面前,看著這嬌嫩少女的眼中冒出的絲絲畏懼,可那股畏懼之中卻又
隱隱露著一絲期待,陸祁玉在他懷中害羞的低下頭去,蕭燁哪里能忍,一手便勾
起這新兒媳的下巴,一張大嘴朝著祁玉的柔唇覆了上去。
「嗚。」祁玉被吻得發出輕輕的呻吟,蕭燁卻是不管不顧,一手抱著陸祁玉
的玉首,盡情在佳人嘴中暢遊,享受著多年未曾感受過的少女情懷,一手則緩緩
褪下陸祁玉的衣物,隨著錦衣宮裝在潔白的玉腿底下款款而落,陸祁玉便被剝得
一著一縷,蕭燁的雙手還不放過,不斷在那芊芊柳腰之上逡巡,時而又在那粉嫩
柔臀之上拍打,一時間更讓祁玉嬌嗔不已。
「祁玉,父皇疼你。」蕭燁聲線微微溫柔幾分,似是少年時第一次與皇妃行
房那般,大手朝那禦桌之上狠狠一掃,將些筆墨紙硯通通掃開,小心翼翼的將懷
中赤裸的佳人置放在桌上,唇舌依舊纏在陸祁玉的嘴中不肯松開,待得將佳人稍
稍放穩,才堪堪伸出雙手一邊一只壓住陸祁玉的左右柔胰,待得懷中佳人已然安
穩得躺在桌上任由他品嘗之時,他才將舌頭微微伸出,漸漸向下。細膩光滑的脖
頸鎖骨,圓潤挺拔的少女雪乳,盈盈一握的曼妙柳腰,大舌一路朝下,甚至在那
少女玉穴邊緣舔舐了一二,蕭燁這才擡起身來。
「不要,父皇,我怕!」見蕭燁微微起身,陸祁玉擡眼望去,卻見蕭燁已然
脫下了那莊嚴厚重的龍袍,露出一根堅挺火熱的龍根,陸祁玉立時微微向後輕移,
但立刻便被蕭燁給拉了回來。雙手齊出將她的兩只玉腿牢牢握住,猛地張成一個
大字,那少女粉嫩的玉穴便清晰可見了,帶著絲絲水霧的芳草之地,隱約能看見
那玉穴之中的層層溝壑,蕭燁再不忍耐,握住長槍便朝著這新婚兒媳的玉穴之中
靠去。
「父皇。」陸祁玉微微呼喚,更是引得蕭燁憐惜,蕭燁擡起頭來,見這少女
驚怯的眼神,不由安慰道:「祁玉莫要慌張,父皇會好好疼你的。」旋即放慢了
速度,龍根緩緩朝著玉穴甬道前移,不斷剮蹭著陰道四周的內壁嫩肉。
「疼,啊!父皇,輕點。」陸祁玉眉頭皺起,顯是極為疼痛,而蕭燁只覺那
插入的龍根一路前行,在這兒媳的玉穴之中歷經層戀疊嶂依然未能一觸到底,但
那被玉穴包裹的緊湊之感卻又讓他極為舒爽,當下也顧不得兒媳的嗔怨,猛吸一
氣,挺起腰肢便朝著佳人玉穴之中狠狠抽插起來。
「額啊,父皇,父皇。」隨著蕭燁的不斷抽插,陸祁玉亦是不斷呼喚著「父
皇」,而每一聲「父皇」都讓蕭燁覺得更加刺激,抽插得也越發賣力,「啪啪啪
啪」之聲自二人交合之處急促的傳來,蕭燁似是感到像是年輕了二十歲般不斷的
朝著這少女穴中橫沖直撞。
「啊啊,啊啊啊!」伴著陸祁玉的溫軟纏綿的嬌吟,蕭燁只覺渾身使不完的
力氣,腰腹不斷來回使力,不斷來回抽動,而不知何時,陸祁玉的雙腿已然盤旋
在他的後背之上,似是有意無意的夾著他的後臀,使他越發幹勁十足。
「嗯,嗯,嗯嗯」蕭燁只覺呼吸越發急促,那小穴之間的吸力越發強大,在
小穴之中一路探索的龍根隱隱間已被那曲折的肉壁剮蹭得再難忍受,「吼」的一
聲,蕭燁狠狠一頂,卻是不再抽出,龍根在那玉穴深處盡情激射,將真正的龍精
毫無保留的射入這兒媳的小穴之中。
激射過後,蕭燁只覺渾身舒爽無比,漸漸向後靠倒在書桌之上,這禦桌頗為
寬大,足夠他二人躺臥,可這邊蕭燁才稍稍靠下,那邊陸祁玉卻是起得身來,宛
若雛鳥一般縮進蕭燁的懷中:「父皇,我們這般…該如何是好啊?」語音柔弱吞
吐,漸漸的竟是眼中灑出些許淚痕。
「不怕不怕!」蕭燁一手將她攬在懷中,一手輕輕拍打著這絕色佳人的粉嫩
背心:「朕是天下之主,有朕在,誰能把你怎麼樣?」
「可是,可是…」陸祁玉繼續垂淚道:「莫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誰敢讓你死,」蕭燁一時生出萬丈豪情:「今日之事,只會有你我二人知
道,今後你安然待在啟兒宮中,朕安排好一切便去尋你。」
「真的?父皇還會來尋我?」
「那是自然,屆時無論誰都阻攔不了你我。」
陸祁玉聞言欣喜不已,玉手竟是悄然攀至蕭燁的綿軟龍根之上,輕輕握緊。
「嘶!」蕭燁面露猙獰之色,旋即又在陸祁玉的背上拍了拍:「祁玉啊,父皇年
紀大了,你這…」話音未落,只覺胯下一陣火熱,卻是陸祁玉已經沿著那龍根不
斷上下套弄起來,這等青蔥玉手愛撫,蕭燁哪里還能拒絕,當下龍根再起,心頭
欲火重燃。
「父皇,祁玉一定等您。」陸祁玉款款起身,竟是主動的用小穴對準著蕭燁
的胯下高聳,緩緩的坐了下去。「啊,父皇,祁玉好快活。」陸祁玉不斷搖曳著
自己的曼妙身姿,主動的在蕭燁身上來回激蕩,蕭燁一時沈醉其中,只覺胯下龍
根隨著這嬌嫩兒媳的引導不斷攀入高峰,全身忘我一般的開始著最原始的挺動,
但只在蕭燁忘我之時,陸祁玉面色愈發紅潤,竟是偷偷露出一抹淫媚至極的笑容。
*** *** ***
金戈鐵馬,馬蹄陣陣,蕭念只覺身在千軍萬馬之中,任由著千軍呼嘯而過,
兩國將士沖殺在一處,蕭念心中莫名生出些許驚恐之意,不斷在沖殺的士卒之中
尋找著什麼,果然,她發現了蕭啟,蕭啟渾身浴血的站在人群之中,手中兵刃不
斷揮舞,不斷砍殺著進犯的士卒。但人力有限,即便他修為再高,依舊抵擋不了
千軍萬馬戰陣之上的沖殺,幾支飛羽箭破空而來,蕭啟毫無防備,蕭念卻是驚得
大呼:「不要!」,但依舊阻止不了飛箭自蕭啟胸中插入,蕭啟身形一滯,左右
士卒立即圍攏過來…
「不要,不要!」蕭念嚇得大喊起來,卻是自夢中突然驚醒過來,蕭念只覺
自己身在軟床之上,終於意識到自己仍在冀北城的客棧之中。旋即揉了揉小腦袋,
稍稍起身撐腰,卻忽然聽得一聲「叮嚀」的琴音傳來。
「這琴聲?」蕭念自幼便是名譽皇城的琴藝無雙,雖是近幾年來沈迷武學,
但這琴藝一道卻是自問並未落下,而今聽得這琴音,不由得停下手中思緒,靜靜
聆聽起來。琴音悠揚婉轉,宛若山間清泉一般令她心中一陣清涼,沈醉其中,蕭
念只恨這次出行並未攜帶一柄好琴,不能與這琴音合奏。按捺住心中遺憾,蕭念
禁不住朝著房外走去,可還未走出房門,只聽得琴音驟變,自高山流水邊的安謐
之境突然轉到了血流漫天的邊關戰場,雙方將士浴血而戰,喊殺之聲漫天,一時
間心中激蕩不已,蕭念突然腦中記起了三年前的那次比琴,這首曲子,不正是當
日那位素衣女子所奏?
「素月姐姐!」蕭念大喊一聲,急忙朝著房外跑去,聞得琴聲便在隔壁,猛
然推開隔壁房門,果見一位素衣女子正坐在琴座之上,素手輕弦,怡然輕奏,臻
首輕啟,可不正是那煙波樓中最是寧靜素雅的素月嗎?
素月見得蕭念近來,淡雅一笑,款款起身,自身旁的茶盞之上取下一碗剛剛
泡好的濃茶,走得近前遞在蕭念手中:「一別三年,念公主愈發漂亮了。」
這一句誇贊更引得蕭念好感,在蕭念心中,這素月姐姐卻是天下第一的仙女
兒,能得到她的贊譽,哪里有不喜之理,當即回道:「素月姐姐這三年來可還好?
我皇兄他…」提及皇兄蕭馳,蕭念一時連忙捂嘴,暗道自己真是嘴笨,偏偏提到
素月姐姐的傷心之事。
「這茶是我剛泡的,能解你體內殘存的毒素。」素月卻是依然滿目春風,溫
和如故。
蕭念暗暗咂舌,心中感嘆著素月姐姐這風輕雲淡的氣質,將手中濃茶飲了一
口,忽然醒悟過來:「素月姐姐剛剛說我體內毒素?」
蕭念微微一笑,盡量將事情說得簡單一些:「適才夜間兩個小賊前來,朝你
房中放了些毒煙。」
「啊?」蕭念大驚:「我、我,該不會?」
「無事,我已然出手制服,他二人已送到商家公子去處置了。」素月說得輕
巧,卻是將蕭念被輕薄之事稍稍隱瞞:「只是你堂堂公主,一個人跑到這冀北邊
關作甚?」
蕭念聽得素月「無事」之言稍稍安心,稍稍低下頭去,答道:「我是來尋我
弟弟蕭啟的。」
「哦?蕭啟殿下也來冀北了?」素月微微驚奇,朝著蕭念稍稍取笑道:「邊
關眼下形勢不穩,你們兩個倒是頗不安分。」
「哎,我也是擔心他嘛。」蕭念稍稍坐定:「素月姐姐你不知道,我聽他身
邊的宮女說,他是接到了邊關傳來的一塊玉佩,便發了瘋一般私逃出宮了,他自
小都是跟著我玩鬧,要是這出了什麼事,那該如何是好啊。」
素月輕輕探上前去,挽了挽蕭念額上的柔發,笑道:「念公主長大了。」
「對啦,素月姐姐怎麼在這里啊,莫非你就是那什麼商少爺的貴賓?」蕭念
轉過話題,問起素月來。
素月微微頷首,稍退幾步,淡淡道:「蕭啟現下是唯一的皇子,不能有失,
這樣吧,你與我在此地逗留幾日,我將手中一些瑣事處理完了,便與你一齊北上
尋你弟弟。」
「啊,姐姐要與我一起上路?」蕭念聽得此言,激動不已:「那太好啦,三
年前便想向素月姐姐你請教琴藝,這幾日總算有機會了。」
素月微微一笑,拉著蕭念的手行至剛剛坐過的琴座之前:「三年前素月亦常
期盼能與念公主再奏一曲。」
蕭念心中欣喜,望著手中這柄「焦尾」古琴,雙手竟是情難自已的扶了上去,
「叮」,琴音初鳴,只一聲便幻化出山林靜曠之美,「嗚」的一聲,蕭念微微側
目,卻見著素月不知何時掏出一支長蕭,原來她是想琴簫合奏,蕭念心頭想著,
手中卻是忘我而奏。
便是這般,朝陽拂曉的冀北客棧,這一琴一蕭的仙樂悠揚而出,帶給了冀北
邊城一個最是寧靜安穩的清晨。
*** *** ***
「末將韓顯,拜見四殿下。」韓顯自營中趕來,卻不想來者真是四皇子蕭啟,
連連扣首拜道。
蕭啟面色凝重,望了望身後的琴樺,從懷中掏出那枚印著「蕭啟」二字的玉
佩遞向韓顯,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韓、韓將軍,你信上所說,可是真的?」
韓顯心中已然料到蕭啟有此一問,可腦中只要稍稍回憶起那一夜的情景,他
便覺難以啟齒,只得長嘆一聲:「自古兩國交戰,成王敗寇,最慘的莫過於女人
與孩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啟急切的追問道,雖是心中已有答案,可依舊是不
敢相信。
「好啦好啦,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要知道那小公主是生是死?若是
還活著,我們便去尋個機會前去營救。」琴樺見他二人言語,已然心中知曉這小
公主定是受盡苦難,想必這韓顯難以啟齒,故而轉移話題道。
「這位姑娘說的是,那夜完顏錚將匈奴汗王拓跋元通與小公主香蘿一並帶回,
想必是留著安撫拓跋氏的子民,末將估計,不是在慶都,便是在赤沙城。」
「師傅,那我們這便去救人罷。」蕭啟將玉佩揣入懷中,急切的看向琴樺。
「怎麼?塞外可全是異族人,你不怕自己就不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上?」琴
樺朝著蕭啟眨眼笑道。
「四皇子切不可意氣用事啊!」韓顯聽得蕭啟此言,立即面色大駭,當即跪
倒在地,衷心懇求。
「花師傅,韓將軍,蕭啟幼時曾答應過香蘿,說以後會來找她,可如今她遭
逢大難,而我又怎能安坐於此地,我此次來,一定要救回她。」蕭啟面色決絕,
心中微微念起三年前在驛館之中,香蘿還是那般的天真無邪,香蘿把自己當做唯
一的南朝朋友,甚至許下了白首之約,白絨覆身,大漠靈秀,蕭啟實在無法想象
這樣的女子如今正處於水深火熱。
「那便去吧。」琴樺隨口應道,似是在回應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雲淡風輕。
「胡鬧!」韓顯不敢叱責蕭啟,卻是將怒火朝著蕭啟眼前這女子喝道:「殿
下安危何等重要,塞外又是何等兇險,你這婦人,不作勸諫之事,反而在此慫恿
殿下,你是何居心?」
琴樺卻是轉過頭來,眼神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眼韓顯,依然微笑問道:「你便
是韓顯。」
「哼!」韓顯怒哼一聲:「我乃雁門鎮守韓顯,這里容不得你放肆。」
「韓大人好大的官威,難怪我二姐說你這三年來長進不小。」
「你二姐是何人?」韓顯聽出她話里有話,不由循著琴樺的意思問道。
「喏,你告訴他。」琴樺卻是賣起關子,朝著蕭啟努了努嘴。
蕭啟聞言心中微微偷笑,旋即湊到韓顯耳邊微微低語,韓顯初時還一臉冷傲
之色,可當聽清蕭啟所言,只覺見到驚濤駭浪一般,呆立當場,顫音道:「當、
當真?真是?」見蕭啟一臉坦然,又看著眼前女子這靈韻無雙的精致容顏,心中
終是確定下來,連忙朝著琴樺擺手道:「得罪得罪,還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琴樺。」
「啊?可是昔日於大漠沙塵之中刺殺拓跋宏圖的那位?」韓顯聞言更加震驚,
三年前他跟隨驚雪大同一戰打破匈奴鐵騎,本想著趁勝追擊,但驚雪將軍卻是將
他們喚住,只道『窮寇莫追』,可隨後便傳來拓跋宏圖死於煙波樓刺客之手,那
時他便對驚雪更為崇拜,眼下見到這能於萬軍從中刺殺匈奴雄主之人,叫他怎不
驚奇,連連歉聲道:「在下剛剛魯莽,得罪了姑娘,但姑娘剛剛所言,在下亦不
敢茍同,姑娘武藝高強,但殿下乃國之重器,絕不可以身犯險。」
「韓顯,我可以的。」蕭啟自信道。
「韓將軍,我這次來之前,我二姐說過幾句話,你可願聽一聽。」琴樺語音
嬌俏,卻是故意引起韓顯的註意。
「啊?驚…不知她所言何事?」韓顯有些激動,但驚雪這名字在軍中卻是有
太多忌諱,因而急忙收住了嘴。
「這第一句,我二姐說,這三年你駐守雁門關,布防精細,練兵得力,她甚
為滿意,尤其是那日鬼方匈奴之事,你能按兵不動,忍住鬼方賣的破綻,卻是明
智之舉,不枉她昔日訓示。」琴樺淡淡一句,卻是說得韓顯激動不已,似是經常
做錯事的孩子頭一回做對,終於能盼得老師表揚一般開心,那日他忍兵不戰,將
士們頗有怨氣,背後議論他怯戰畏戰,叫他心頭頗為憋屈,但今日得驚雪誇贊,
他只覺自信滿滿,再無困難能壓倒自己。
「這第二句嘛?」
「她還說了什麼?」韓顯有些激動。
「她說,雁門關如今形勢不善,用兵需內外縱橫,這對內便是指你的城中布
防,修葺城墻,勤練士兵,嚴防細作,這對外嘛,便是交戰之前斥候為先,我二
姐交代我替你做趟斥候,但你,得聽我的。」
「這?」韓顯有些疑惑,琴樺卻是立即出聲道:「因而,我讓你派一隊斥候
隨我們出城,我不但替你打探到鬼方的動靜,還會把我徒弟日思夜想的小公主給
帶回來。」
韓顯一時陷入沈思, 一邊是四殿下的安危,一邊是驚雪與煙波樓的擔保,
沈思之間,看著蕭啟熾熱的眼神與琴樺那自信的神采,腦中又漸漸浮現出昔日驚
雪策馬奔馳的身影,終是咬牙答應道:「好罷,琴樺小姐,殿下安危,便交給你
了。」
*** *** ***
「諾,你們幾個就在這里潛伏下來,不必跟著我們北上了。」琴樺一行一路
向北,行至一處山隘,琴樺便向著韓顯派出的這隊斥候說道。
「這?」斥候隊中,領頭的是一位喚作粱誌的參軍,聽得琴樺安排,不由犯
起了愁:「這位姑娘,韓將軍可是令我們一路隨著你們,好護衛殿下的安全。」
「哼,就你們幾個,跟著我反而礙事,此地兩面環山,乃草原大軍南下必經
之地,你們駐紮在這里,備好戰馬,若有敵情及時回返告知韓顯便是,若是沒有
大事發生,也可備好戰馬在此地做個接應。」
「可是?」
「哪里這麼婆婆媽媽,你們韓將軍可是吩咐過一路上聽我的。」琴樺不給他
多交辯駁的機會,當下怒聲斥道。見他不敢再多言,才回過頭朝著蕭啟眨了下眼:
「走啦,我的好徒弟。」
二人沿著山隘走了許久,見他們卻是乖乖聽話沒有跟上來,蕭啟輕呼一口氣,
朝著琴樺問道:「師傅,他們沒有跟來。」
「嗯,我知道。」琴樺微微點頭。
「師傅,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蕭啟一路無聊,猶豫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將心
頭疑惑問出。
「嗯?」
「師傅,我去草原是為了救香蘿,可您沒必要隨我一起犯險啊。」
琴樺聽他這一問,不由笑道:「因為我得幫著我的小徒兒啊。」
蕭啟心知她在拿自己打趣,但也不便細問,卻也是繞過這一話題,突然想起
之前琴樺對韓顯所言,不由感嘆道:「師傅,二師伯可當真厲害,人雖未在這雁
門關,可對雁門關的形勢一清二楚,若不是她的安排,想必那韓顯一定不肯放我
們出城。」
「他不放你出城,你就不出來了?」琴樺反問道。
「嘿嘿,師傅說的對,我答應過香蘿的,便一定要來的。」
「那不就得了。」琴樺微微一笑,見蕭啟一幅坦然模樣,不由偷嘴一笑,終
是忍不住說出真相:「哪有什麼二師伯,二姐她人在江南,怎可能知道此地情景,
還不是我胡謅幾句,哄得那榆木腦袋團團轉。」
「啊?」蕭啟吃驚得張大嘴巴:「師傅你的意思是,你與他說的那些,都是,
都是騙他的?」
「那不然呢,還真要我們打暈了他偷偷跑出來啊,這榆木腦袋別的不說,但
對我二姐那可是畢恭畢敬的,還是你二師伯的話管用。」
蕭啟見她開懷大笑,想到韓顯提起驚雪師伯時的尊崇眼神,不由也笑了起來,
但旋即意識到什麼一樣,突然說道:「驚雪師伯為人且不說,但力破匈奴,救我
大明子民於危難,卻是值得天下人的尊崇,師傅你也一樣,刺殺匈奴大汗功不可
沒,如今又陪著我去救人,這份恩情,徒兒銘記於心。」蕭啟說著說著,竟是主
動朝著琴樺做了一揖,鄭重的叩首一拜。
「哼,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好聽,想必那匈奴小公主也是被你這般哄得神魂
顛倒吧。」琴樺玉臉微微一紅,旋即繞開話題。
「哎。」提及香蘿,蕭啟心中便從愉悅的氣氛中沈寂下來,想到香蘿還在北
方受苦,家國戰亂,香蘿想必此刻受盡淩辱,蕭啟實在不敢想象天真淳樸的小香
蘿的慘像,唯有默默低頭,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草原廣闊,他二人連著趕了兩天的路,可依舊望不到頭,平日里稍稍註意到
的營帳據點卻又不便前往探視,故而除了夜間稍作休息便是不斷趕路,直到如今
人困馬乏,蕭啟第一次朝著琴樺喊道:「師傅,還有多久才到慶都啊?」
琴樺亦是風塵倦意溢於臉上,大漠煙塵眾多,此時的她全身灰暗,亦是有些
倦怠,但那對靈動的雙眼卻是依舊明亮,無形之中給了蕭啟諸多信心:「我也是
第一次來漠北,按照這地圖看,若是我們沒有走錯,約莫還有三天,我們才能到
慶都。」琴樺邊拿著地圖對照,邊回答著蕭啟,這是臨行前,韓顯特意找人繪制
的草原地圖。
「還有三天啊!」蕭啟難免有些沮喪。
琴樺微微一笑,漠北風霜已將她的嘴唇變得幹枯許多:「三天而已,我們身
上的幹糧和水都充足得緊,只需咬咬牙,也便過去了。」
蕭啟也覺此言有理,倒也稍稍生出許多勇氣,但提及食物和水,蕭啟突然想
到一件事情:「師傅,據說你三年前將自己埋在草原地下沙塵之中三天三夜,趁
拓跋宏圖經過之時才一擊刺殺,可是真的?」
琴樺見蕭啟眼中稍稍露出些神采,不由吊起胃口:「是啊,三天三夜,不吃
不喝。」
「啊?那是怎麼做到的。」蕭啟喃喃道。
「你啊,入我琴樺門下沒過一天苦日子,當真以為我的功夫這麼好練的?」
「師傅的意思是?」
「我當初練武,老主人就一個字——『忍』,三日不食卻是家常便飯,你師
父我曾經一連七日被老主人逼著不許進食,直到最後都餓暈過去…」
蕭啟聞得此言有些羞愧,想到自己只是稍感累乏便開始有些抱怨,對比起師
傅此行只為幫他,不免天差地別,當下再不多言,一路向北默默行去。
行不多時,荒無人煙的大漠之上,忽然一道人影自前方緩緩走來,蕭啟定睛
一看,卻是一位郎中打扮的男子,不由納悶:「這草原上還有江湖郎中?」
「草原本是沒有,可近幾年草原戰亂不斷,也便給了許多人可趁之機,別小
瞧這江湖郎中,他若是帶足貨物在草原走上兩趟,回到大明指不定能當個富家翁。」
「這、這樣啊。」蕭啟對琴樺所言倒是信的,畢竟此時草原戰亂不休,冒著
這麼大風險而行,定然是利益使然罷了。
這郎中遠處似是瞧見他二人,便朝著他二人走來,走至近前,蕭啟才看清這
郎中樣貌,這郎中似是懼怕這大漠風沙,全身用黑衣緊緊包裹,樣貌倒也平平無
奇,背上背了個竹簍,里面確是裝了許多中原的物料。
「二位是南邊來的?」這郎中見他二人打扮,確實先開了口。
「是啊,這位大哥可知去慶都該如何走啊?」蕭啟正愁不確定方向,不由問
起這郎中。
「你們要去慶都?那可去不得啊!去不得去不得。」提及慶都,這郎中臉上
立即浮現驚恐之色,不斷的搖頭擺手。
「這是為何?」
「這位小哥想必還不知道吧,如今草原變了天,鬼方成了草原的皇族,如今
慶都成了修羅城,凡是姓拓跋的都沒有好下場,聽說昔日的大將軍拓跋威一家便
被鬼方人盡數屠了個幹凈,連剛剛出生不滿五個月的嬰兒都不放過啊。」
蕭啟聽得此言更加急切,連聲問道:「大哥,我們去慶都…」
「我們正準備去慶都做筆買賣,發點小財。」蕭啟話還未說完,便被琴樺打
斷,蕭啟這才稍稍意識到自己差點將此行目的說出,連連閉嘴。
「喲呵,看不出來,還是同道中人啊。」這郎中一時來了興致:「慶都有什
麼好買賣做?給兄弟我指點指點?」
琴樺淡然一笑:「這個就不便透露了,大哥,你若是信得過我們,便將慶都
所在指給我們,我們在慶都要盤旋一段時日,屆時大哥你若能趕來相會,我們自
會將發財的買賣指給你。」
「這?」這郎中稍稍思索,旋即便爽朗大學:「哈哈,指路倒是小事,咱交
個朋友才是真的,兩位先行,在下去將這身物事捯飭幹凈了再來慶都找二位兄弟
相會。」邊說著邊指著前方的路:「你們朝這方向走上約莫二十里會有一條岔道,
左邊那條便是通往慶都的。」
「哦?那右邊那條呢?」琴樺不禁問道。
「右邊?右邊可去不得,那邊以前是片小湖,而今似是成了一片鬼域,據說
啊,鬼方人對戰之時所召喚的鬼兵便來自於此。凡是去過那里的人,沒有一個活
著回來的。」
「多謝這位大哥,那我們慶都再會啦。」琴樺微微作揖,便攜著蕭啟繼續向
北行去。
約莫二十里距離,果然見到一處岔道,蕭啟笑道:「師傅,還好我們路上碰
到了那郎中,這倒是為我們省了許多時候。」邊說著話邊準備向左行去。
「且慢!」琴樺冷聲一言,立時喚住了正欲前行的蕭啟:「我們走這邊。」
還未等蕭啟反應過來,琴樺已是踏馬朝著右邊小道行去。
「師傅?這是何意啊?」蕭啟連忙上前追問。
「那郎中不簡單,他說的話,我信不過。」
「這?他有什麼不對嗎?」
「我探不出他究竟有無修為。」
「啊?」蕭啟只覺著這個理由甚是牽強,可又令他無法反駁。只得埋著頭跟
著琴樺的腳步一路緊隨而走。
*** *** ***
沿著右路向前,蕭啟只覺這草原路漸漸變得寬廣起來,地上的草植也越發豐
厚許多,不由向著琴樺笑道:「看來師傅說的沒錯,這才是通往慶都的路。」
但琴樺卻是並未隨著蕭啟的話而展顏,相反的,此刻她眉頭緊皺,似是有著
一股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師傅?」蕭啟不禁問道。
琴樺稍稍閉門沈思,嘴上回道:「我還在想,那郎中到底是什麼人?」
「是不是師傅你想多了,他就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若是沒有修為,為何氣海會空空如也,要知道即便是初生嬰兒,氣海之中
也會有一絲氣息遊離。」
「那我便不知道了。」蕭啟攤了攤手,無奈說道。
「不對,他說得沒錯,這里不是通往慶都的路。」琴樺突然說道。
「不會吧師傅,這里寬敞許多,顯然前面是座大城罷。」
「不對!」便在琴樺篤定之時,這荒野之上已然變了一副模樣,蒼茫的草原
之上,以他二人為中心,四面八方竟是都卷起了一層漩渦似的沙塵,「轟轟」般
的大風呼嘯,一時間蕭啟只覺連睜眼都十分困難,連忙下馬跑至琴樺身邊問道:
「師傅,這,這是什麼啊?」、
琴樺亦是被這股風沙曼塵吹得長發飄舞,以手遮擋住不斷侵襲眼睛的風沙,
凝神以對,冷冷說道:「這是『霾子』,你抓緊我。切不要讓它給吹跑了。」
「轟轟轟」,四周的「霾子」呼嘯而至,好似食人的惡魔一般將他二人吞噬
其中,煙塵經久不息,不斷圍繞著他二人中心處呼嘯,約莫吹了一炷香的時間,
煙塵才慢慢灑落,漩渦終是消散,蒼茫的草原之上再沒有一處綠草,有的只是裸
露在外的戈壁與「霾子」留下的煙塵。
蕭啟與琴樺便倒在這堆煙塵之上,兩手緊緊相握著,各自暈厥不醒。
待得蕭啟再度睜開雙眼之時,周圍已是一片漆黑,唯有面前的火光倒是引起
了他的註意,蕭啟稍稍起身,只覺渾身上下似是散架一般難受,各處關節競相酸
軟無力,只得強忍著疼痛,慢慢的朝著火光挪去。
琴樺便蹲在火邊,一手朝著火堆里加著什麼,一邊用她的隨身匕首烤著一塊
鮮肉。
「師、師傅?」蕭啟疑惑喚道。
「你醒啦!」琴樺依舊是這般自然,全然不似剛剛才遭逢大難。
「師傅,這,這是哪里啊?」
「還不是在草原諾?」
「我,我記得白天?」
「那是『霾子』,是北方沙塵暴與龍卷風混合出的一種,按理說這草原上出
現得不多,可還是被我們遇上了,看來我琴樺跟著你點子有點背。」
「額,是我害了師傅。」蕭啟有些自責,卻是因自己的事害這天仙一般的美
女師傅跟著自己在這荒漠之中受苦。
「跟你說著玩的,快來吃吧,我們的馬是死透了,東西也刮得差不多了,今
天吃了這頓馬肉,怕是要餓上幾天嘍。」
「啊?這麼慘。」蕭啟微微感慨,忽然一陣寒風掃過,蕭啟頓覺有些涼意,
不由緊了緊身子,發現外套卻是不見了蹤跡,不由朝著琴樺問道:「師傅,我的
衣服呢?」
「諾,我給你燒了。」琴樺指了指手中的布條,蕭啟順眼望去,果見自己的
衣物已然化作了火堆,不由無奈一笑,趕忙湊了上去取暖。
「一個人在外,要學會生存。」琴樺忽然說教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師傅?」蕭啟不解問道。
「快吃吧,吃完了我們不休息了,我們沒了水和食物,不能再這般悠閑了。」
蕭啟聽得「悠閑」二字,不禁小臉一紅,想到自己累個半死的趕路在琴樺眼
中只算個「悠閑」,蕭啟不禁苦笑問道:「師傅,你還知道怎麼走嗎?」
琴樺自懷中掏出一個錦盒,輕輕打開,錦盒之中卻是跳脫出一支綠色小蟲,
小蟲微微落地,便在地上盤旋一二,便朝著東北方向爬去。
「走,跟上它。」
「啊,師傅等等我,這是什麼啊?」
「這是引路蠱,是南疆的東西,它會朝著最近的人群爬行,應該能引我們走
出去。」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11-17 04:29
烽火煙波樓
第三卷 大漠煙塵憑誰倚
第五章 北庭亂
茫茫大漠,寥無人煙,漫卷風沙煙塵之中,卻有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互相
攙扶着踱步向前,步履瞞珊,腳步凝重,顯然已是累得不行。
一陣風沙拂過,蕭啓隻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自小錦衣玉食的他哪裏受過
這等氣候,不由得雙手環抱,倒吸一口冷氣,朝着身旁的琴桦道:「師傅。我冷。」
琴桦并不理睬,隻是扶着他繼續向前,如此絕境之中,多說一句話對她而言
都是折損體力。兩人已經走了三天了,三天來除了趕路便是趕路,不曾有一刻休
息。腳下的引路蠱還在緩步爬行,不禁讓琴桦的眉頭越發緊蹙,她不斷的在心底
盤算着自己還能堅持的時日,腳下機械般的行走,一路沉默。
「嘣」的一聲,又不知走了多久,琴桦忽然覺得手邊一重,漸漸回過神來,
卻是發現手邊的蕭啓已是癱倒在地,也不知是累乏還是饑寒,或許二者都有,琴
桦看着腳下的蕭啓,腦中稍稍閃過一絲猶豫,旋即便搖了搖頭,露出苦澀的笑容,
彎下腰去,将蕭啓扶在懷中。
蕭啓蘇醒之時,隻覺全身溫暖無比,除了肚中空乏,身上卻又有了些許力氣,
他擡目望去,卻見着身旁燃着一團篝火,與前幾日琴桦師傅用他衣服生得火一模
一樣,稍稍想扭動身軀,卻覺着背心處有着東西抵住,不由回過頭來,卻不由吓
了一跳,原來他的身後正是被琴桦用雙手抵住。此時的琴桦已然昏迷,身上隻穿
着一件單薄的白衫,白衫依舊緊緊的貼着她的身子,勾勒出琴桦那一抹不堪一握
的迷人柳腰,青絲散亂,但眉宇間卻是更顯流芳之色,蕭啓看得稍稍有些癡迷。
「嘶!」火團離着蕭啓不遠,蕭啓出神之時,一絲火苗竟是濺到蕭啓身上,
立時燙醒了他,蕭啓稍稍抖了抖,看向那火團之旁擺着一件殘缺的黑衣,蕭啓這
才明白,定是師傅用自己的衣物生火,又輸送内力給自己,這才救得自己性命。
「師傅,快醒醒。」蕭啓急着搖起了琴桦的身子,也顧不上什麽男女之防,牽起
琴桦的手不斷搖晃,眼中不禁早被淚水打濕。
「咳咳。」琴桦發出幾聲輕咳,無疑給蕭啓帶來了絲絲希望,見琴桦終是緩
緩睜開眼睛,不由一把将她扶起,忍不住哭道:「師傅,你真傻。」
琴桦微微喘息,終是緩過神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蕭啓,自懷中取出一柄黑
色匕首遞至蕭啓手中,緩緩說道:「蕭啓,你坐好。」
「哦!」蕭啓稍稍松開扶住琴桦的手,端坐于前。
「如此絕境,想要一齊活着出去想來是不可能了,剛剛我已爲你運功驅寒,
雖不知你能承受幾何,但想來短期内禦寒應當不是問題。你昏迷後,我在引路蠱
身上塗了一層磷粉,若是路途不遠,你沿着磷粉前行,或許還能走出這片荒漠。」
「師傅!」蕭啓聽得此言,急得大喊:「師傅,我怎麽能丢下你,師傅你武
功蓋世,能在沙塵地下待上三天三夜刺殺匈奴王汗,這區區荒漠怎能奈何得了你。」
「不必多言,你是大明的希望,我煙波樓雖不過問世事,但老主人和小姐的
心,依舊是向着大明的,何況,你還有你的小公主要救,不是嗎?」
「師傅,都怪我,若沒了我,你定是能走出這荒漠的。」蕭啓悔恨無比,雙
眼已然一片水霧,不斷的自責道。
「不必多言,我有一事要托付于你,你須牢記于心。」
蕭啓依舊還在低頭抽泣,琴桦亦是不忍這幅場面,連忙道:「你不是想知道
我爲什麽要跟着你來大漠嗎?」
「啊?」蕭啓微微擡頭,他亦是有些好奇。
「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我的姐姐,也便是你三年前所遇到的紫衣劍,她
叫琴楓,也叫秦風。她生性好強,小姐說她是天生的劍神之命,故而常在江湖尋
人比武,卻是越戰越強,我與姐姐自幼有着絲絲感應,可在三年前,這種感應突
然變弱了。」
「啊?這是爲何?」
「應是遇上了麻煩,甚至是修爲盡失也說不定,可這股感應即便再弱也沒有
完全消散,這說明,姐姐一定還活着。」
「所以你便來這北方找她。」
「嗯,那日聽你說起摩尼教,據我三年來暗訪,卻也知道這摩尼教的些許事
情,這三年來似是已然開始吞并一些大幫小派,起初我還未引起注意,可若說起
這摩尼教有阻礙匈奴和親之意,那便與鬼方脫不了幹系。」
「也就是說,摩尼教和鬼方人有勾結?」
「是,這把匕首喚作『夜刃』,是老主人用自己的玄鐵重劍重鑄而成的兩柄
神兵之一,另一柄便是姐姐的『紫衣』了。故而你拿着它,若是靠近『紫衣』,
定然會有所相互感應。蕭啓,答應我,替我找到姐姐。」
蕭啓摸着手中的這把神兵,念着琴桦的囑托,再看着琴桦憔悴的面容,不由
牙關一咬:「好,師傅,我答應你。」
琴桦輕輕舒了一口氣,默默點頭,不由得擡頭向着天空望去,怅然道:「小
姐,姐姐,琴桦不能再陪…」
「嘣」的一聲,琴桦話音未落,卻是被蕭啓一掌拍在肩上,蕭啓一手扶住琴
桦倒下的身子,一邊狠聲道:「師傅,對不起,徒兒已經失去了一位師傅,若是
這一次舍了師傅而活了下來,徒兒定永生難安,尋找琴楓師伯的事,還是我們一
起去罷。」說完便将琴桦背在肩上,看着地下的引路蠱留下的磷粉,一路向前走
去。
*** *** ***
分割線
*** *** ***
黃沙萬裏,蕭啓背着暈厥過去的琴桦繼續着不斷向前,他一邊背着琴桦,一
邊緊緊握着那把黑色匕首「夜刃」,若是仔細觀察,便不難發現「夜刃」之上已
是滲着絲絲血漬,蕭啓的左手胳膊上還在流血,但他卻顧不上許多,琴桦此刻虛
弱無力,唇邊已是幹得發白,顯然是脫水之兆,蕭啓每走一段時間,便用這匕首
在手上劃出一道血痕,将流出的鮮血滴在琴桦唇邊,以此來保住琴桦的一線生機。
「師傅,我快不行了,徒兒沒用,不能帶你走出去了。」蕭啓步伐沉重,即
便是有了琴桦的傳功之效,依舊抵不過這自然天災,終于,蕭啓雙腳漸漸沒了任
何知覺,背上的重量一瞬間壓得他跌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蕭啓就這樣撲倒
在這荒漠之中,也沒了力氣起身,隻任由琴桦壓在背上,靜候着死亡的到來。過
不多時,蕭啓的雙眼覺着難以爲繼,終是不甘的緩緩閉上。
「香蘿,姐姐,師傅。」噩夢之中,蕭啓不斷地呼喊着她們的名字,忽然覺
着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絲柔軟的觸覺,蕭啓緩緩醒來,睜開朦胧睡眼,卻見着一
身胡服的琴桦正坐在他的床邊,雙手慢慢撫摸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微笑的
望着他。
「師傅?」蕭啓有些錯愕,搖了搖頭,微微回想着所發生的事。
「不要多想了,是過路的商隊救了我們。」
「真的?師傅,我們沒有死?」蕭啓聞言大喜。
「真是個傻孩子。」琴桦眼波流轉,朝着蕭啓笑問道:「你可知若不是你體
内的聖龍血脈,你我二人此刻已成了大漠之中的一對枯骨了。」
「啊?師傅你是說,我的血?」蕭啓有些詫異,不過三年前歐陽遲師傅也曾
說過自己有着一身「聖龍血脈」,故而對這一詞也不甚陌生。
「你可知我們在荒漠中昏迷了多久嗎?」
「啊?莫非超過了三天。」蕭啓看着琴桦這幅模樣,猜想着應該是頗爲誇張
的。
琴桦微微眨眼,不置可否,示意着蕭啓再猜。
「五天?」
「七天?」
「難不成是十天?」
琴桦搖了搖頭,怅然道:「我們足足在荒漠裏昏睡了十五日,才被人救起。
醒來之後也覺不可思議,可發覺到唇邊的血迹,便才知曉你這天賦,好徒兒,你
的血這般寶貴,以後可得省着點用?嘿嘿。」
蕭啓聽到「十五日」這般駭人的數字也被吓了一跳,好在已然安全,危險過
後,能再一次見到師父這般打趣,蕭啓亦不由得露出些許笑容。
「師傅,那我們現在是在哪裏啊?」蕭啓收回正題,環顧四周,問向一身胡
服打扮的琴桦。
琴桦亦是收住笑容,明媚的雙眼之中閃出些許亮光,鄭聲道:「慶都!」
慶都原是匈奴拓跋氏的王庭所在,拓跋宏圖在此立國,帶着他的拓跋鐵騎南
征北戰一統草原,将各地的珍寶運回此地,最終建成了這草原第一大都,而今拓
跋氏被鬼方所亡,鬼方新主完顔鐵骨便将慶繼續奉爲草原之都,故而慶都除了換
了個主人,少了一批姓拓跋的以外,大體還是未曾改變什麽。
蕭啓躺在床上歇息了幾日,靠着體内的聖龍血脈,身體恢複得很快,這日出
得房門,正遇上琴桦正與那商隊的領頭人交談着什麽。此時的琴桦一身碩大灰袍
胡服,将她嬌小的身子緊緊包裹在内,看上去頗爲可愛,蕭啓湊了上去,卻聽得
她二人用的是胡語,故而也隻在一旁等候。
琴桦交談完畢,也看見了等在一邊的蕭啓。
「這就可以下床了,看起來恢複得還不錯。」
「那是師傅照顧的好。」蕭啓嘿嘿一笑,想着這幾日來一向高高在上的師傅
突然對他頗爲關懷,飯菜湯藥盡皆親手喂食,倒是讓蕭啓十分感動。
琴桦嘴角一翹:「那還不是我的好徒兒乖。」說着将目光移向正忙着收拾行
李的商隊一夥人:「他們今夜要去王庭。」
「啊?」蕭啓被琴桦這莫名一句一時愣住,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師傅,
他們,他們是幹什麽的啊。」
「他們是草原上做壁畫的匠人,這次來慶都,便是爲鬼方皇帝修葺新宮而來。」
「新宮?那香蘿會不會在那裏。」蕭啓驟然想到。
琴桦臉上的微笑神采稍稍一緊,稍稍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已跟他們說
好,今夜,我會跟着他們一起去,而今看來你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跟着一起罷,
也好找到你的小情人。」說道「情人」二字,琴桦不由得語氣略帶一絲酸楚之味。
「師傅,他們這麽好?」蕭啓不禁朝着這支商隊望去,不由感到奇怪。
「哼,拿了我的藏寶圖,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理。」琴桦低聲念道。
「藏、藏寶圖?」
「你師傅我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的墓穴比你見得生人還多,稍稍勾畫幾筆,
就夠他們發個财了。」
蕭啓這才醒的,不由擡眼朝這商隊看去,卻見他們各個目露興奮之色,顯然
是對這飛來之财頗爲歡喜,不禁搖了搖頭。
「好好歇息去吧,晚上要去尋你的落難公主,怕是沒那麽容易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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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慶都王庭倒是沒有蕭啓想象中的那般森嚴,也許是見多了大明皇室的勾心鬥
角,草原人所居的王庭明顯簡陋了許多,不過這與中原風格迥異的建築形式,倒
也别具一番風味。
蕭啓與琴桦跟着這群商隊有序步入王庭後院之中,這王庭後院房屋之間倒是
頗爲緊湊,全不似紫禁城那般寬敞奢華,進得一間大廳,便有接洽之人前來,商
隊領頭與那接洽之人用胡語不住的交談,蕭啓覺着無聊,便稍稍碰了碰一旁琴桦
的肩:「師傅,他們在說什麽呢?」
琴桦微微不悅,小聲斥道:「身在險地,需萬般小心,哪裏來的這般好奇。」
「哦。」蕭啓微微縮回頭,顯是有些畏懼琴桦的意思。琴桦見他模樣,卻是
一時心裏軟了下來,不由再道:「那人說讓我們在這等候,待畫師畫完再行壁畫
之事。」
「哦。」蕭啓這回卻也不好張望,想着在這王庭之中一切都由師傅做主便罷。
琴桦微微張望,确認過這偏院幾乎無人把守,而這整座王庭也不似有高手出
沒,便扯住蕭啓衣袖:「跟我走。」
二人均是修爲高深之人,要在這群不通武藝的商隊人群中脫身倒也尋常的緊,
二人順着這後宅側屋牆角而行,不一會兒便出現在屋檐之上。蕭啓這一路來少不
了琴桦的調教,于輕功也是大有長進,琴桦稍稍眨眼,他也便會意的跟着,沿着
這平頂屋檐急速奔走。
忽然,琴桦微微擡手,止住了二人前進的步伐,蕭啓疑惑之間,琴桦卻是微
微蹲下身去,少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對着蕭啓微微點頭:「便是這裏了。」
蕭啓湊上前來,二人掀開一塊瓦礫,透過這瓦礫所傳來的視野,正見着一位
五旬左右的中原畫師正手足無措的坐在椅子上。這畫師面容頗爲奇怪,臉上似是
有些憋漲難受之意,手中畫筆有些顫抖,遲遲未能再那畫案上作畫,隻是一個勁
兒的朝着前方觀望,時而喉嚨間微微聳動,似是有着什麽難言之隐。
「嗯?」琴桦與蕭啓相視一眼,依稀覺着有些不對,可還未待他二人細想,
幾道奇怪的聲音便從這屋中傳來。這聲音有的雄渾有力,似是男兒咆哮,有的卻
又氣若遊絲,似是女兒家的嬌嗔,蕭啓懵懂之間,卻是琴桦率先明白過來,俏麗
的臉頰立時染上一層紅蘊,當下站起身來,将位置騰給蕭啓,自己卻是站在屋檐
一角,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屋内正廳之中,正坐着鬼方的新主完顔鐵骨,此刻的他渾然不似戰場之上
的威風凜凜,而是赤裸着身軀,目光中充斥着淫欲與征服,他端坐在新打造的王
座之上,一手緩緩在王座扶手邊鑲嵌的金色虎雕,感受着權利的象征,而另一手,
卻是緊緊按着他胯下一名美婦的頭,不斷的來回聳動,原來是那美婦正在他的胯
下爲他含蕭吞屌。
「好個淫婦,可是越來越會含屌了。」完顔鐵骨感受着這美婦的唇舌不斷的
變換着各種姿勢,時而覆蓋在屌背之上,溫潤掃過,時而又輕輕擦拭,留下點點
漣漪,一時間叫他舒爽無比,連忙抱住這美婦的頭,好讓自己沒那麽快射出來。
「看見你嫂子了麽,你還不好好向她學學。」一聲稍顯年輕的聲音穿過,原
來是這王座左邊,英武年少的完顔铮亦是全身赤裸的騎在一名女子身上,将那女
子擺成一個狗趴之姿,胯下長槍不斷挺刺
着女子的玉穴之中,每一槍都引得女子呻吟不止。這女子聞言不爲所動,似
是習慣了完顔铮的淫辱之詞,除了嘴邊發出的悶哼呻吟,便也隻是雙目無神的望
着前方。
完顔铮見她依舊未回應自己,心下惱怒,胯下長槍狠狠一頂,立時頂在了女
子的花芯深處,引得胯下的女子痛呼一聲——「啊!」,完顔铮還覺不過瘾,當
下也不拔出長槍,而是将身子伏了下去,一手掰過這女子的腦袋,露出這女子精
緻而靈動的一張俏臉。可惜蕭啓的角度隻能看見這檐下的畫師,卻未能看見那畫
師眼中的人兒,蕭啓若是能看見,定會火冒三丈,七竅生煙。原來這女子并非旁
人,正是他苦心尋找的草原明珠——拓跋香蘿。
香蘿自被擒後一直受着完顔铮的淫辱,自雁門關外到這慶都城,完顔铮似是
忘了自己的将軍身份,沒日沒夜的肏弄着這位草原明珠,直至慶都,又将她鎖入
這後宮之中,肆意玩弄。香蘿的跟前自是她那可憐的兄嫂,拓跋元通還在牢裏受
苦,但完顔鐵骨卻并不放過任何羞辱她拓跋氏的機會,将拓跋元通的王妃當作最
下賤的女奴,拷打調教,終是将她變作一個聽話的女狗,而今正得意的在拓跋香
蘿面前炫耀。
完顔鐵骨見香蘿望向自己,也不顧自己父親的身份,朝着完顔铮笑道:「铮
兒你的手段可是差得不行,這一路來都還未調教得好,這小公主還是這麽的不聽
話。」
「哈哈,父汗有所不知,兒子就喜歡這樣的烈馬,她若是哪天跟個母狗一般
掰開腿來任我肏弄,恐怕沒幾日便也厭倦了,還是這桀骜不馴的模樣最得我意。」
完顔铮一邊回應着完顔鐵骨,一邊卻絲毫未有停歇的挺動着胯下的肉棒,肏弄得
香蘿銀牙暗咬,完顔铮見她這幅又羞又恨的嬌俏模樣,更覺欲火旺盛,又将她的
玉首揪住,大笑道:「父皇你看,咱們這草原明珠這幅恨之入骨的模樣是不是别
有一番風味?」
完顔鐵骨見得這邊情景,也覺着那春潮帶雨的香蘿公主更有一番風味,一時
間看得興緻驟起,那被胯下美婦舔得已然硬挺的肉棒突然更爲腫脹,完顔鐵骨情
難自已,立時雙手齊出,狠狠的抱住這美婦的頭,竟是在她的嘴裏狠狠的沖刺起
來。「嗚嗚」,那美婦一時被嗆得頗爲難受,可完顔鐵骨興緻所在,哪裏顧得上
她的感受,隻得無奈的強忍痛楚,任由完顔鐵骨的橫沖直撞。
「嗯。」完顔鐵骨虎臉憋得通紅,終是在一聲悶哼之後,拔槍而出,那濃稠
老精立時射在這美婦的臉上,經久不息。
「哈哈,阿爸威武。」完顔铮稍稍拍了拍父親的馬屁,亦是俯下身子,雙手
繞到香蘿的前胸之處,一把握住香蘿的兩隻嬌鴿嫩乳,将身子跪在香蘿的身後,
朝着那胯下蜜穴,一個勁兒的猛肏起來。
「啪-啪-啪!」每一次撞擊都讓香蘿微微閉眼皺眉,可每一次撞擊過後,完
顔铮又是有節奏的捏弄着香蘿的嫩乳,胸前刺激傳來,香蘿又不得不睜目張嘴,
輕聲呼喚,一來一回,直肏得這香蘿小公主閉眼也不是睜眼也不是,一時間臉色
變幻,看得旁人熱血沸騰。
「快看,她恨不得吃了我呢。」完顔铮肏弄之間,不經意瞥到了香蘿的目光
之中所透露出的殺氣,連忙朝着門邊的畫師喚去:「快,給我将她這幅表情畫下
來,我要讓人雕在牆上,讓全草原的人都知道,我鬼方人的威風。」
「是,是。」這畫師哪裏見過這等血脈贲張的場面,拓跋香蘿的美貌自不用
說,就連那拓跋元通的女人也是草原的美女,此刻盡皆臣服在這對鬼方父子的胯
下,那是何等香豔旖旎的場景,早已看呆的他突然被完顔铮喚醒,立刻連聲答應,
手中畫筆運筆如飛,定要将這美景流傳于世。
這幅場面不但叫畫師移不開眼,便是已然射過一回的完顔鐵骨都覺刺激,當
下一腳踢開還在喘氣的美婦,再度虎步生威的朝着香蘿走來。
「父汗也有興趣?」完顔铮絲毫不介意完顔鐵骨的靠近,似是二人早有默契
一般,完顔鐵骨一把捏住香蘿的下颚,痛得香蘿立時張開芳唇,忍不住的慘叫起
來,便趁這會兒功夫,完顔鐵骨便一把捏住香蘿的瓊鼻,胯下的肉棒一貫而入,
香蘿還未反應過來,小嘴便被這粗大腥臭的肉棒填滿,一時間拼命掙紮,不斷的
發出「嗚嗚嗚」的哀鳴。
「哈,快畫快畫!」完顔父子這般前後夾攻,更讓香蘿難以招架,那初時還
能怒目微睜的俏眼兒此刻難受得隻得是白眼頻出,完顔铮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但
是肉棒觸擊花芯所傳出的嫩肉摩擦之聲,更有兩人跨部相連,不斷碰撞所發出的
肉體交織,着實令殿中氣氛旖旎不斷,看得這畫師的的老臉漲紅,強忍住心頭沖
動,開始執筆作畫起來。
蕭啓沒有琴桦那般好的耳力,卻是不能聽聞場中情景,隻是無聊的看着那畫
師的飛速作畫,他出生皇室,雖是自幼喜愛跟着歐陽遲學武,但耳濡目染,對這
些琴棋書畫之事也是稍有涉獵,這畫師筆法輕奇,筆鋒抖轉之間便已畫出個人形
輪廓,叫蕭啓看得頗爲贊歎。
「諾,你在那看些什麽呢?」琴桦忍住羞意,稍稍嗔道。
「師傅,這鬼方人不知從哪裏請來的畫師,這作畫的手法倒是有些長康先生
的神韻,你看他畫的這人…」
琴桦湊過臉去,卻依稀見得這檐下畫師所持畫布之上,已然作出一名面相猙
獰的男子面容,這男子雖是體格健壯,但此刻卻是呈蹲伏之姿,面露淫光,琴桦
想起耳邊所聽到的那絲絲淫語,立時與這畫中淫邪男子對上号來:「他卻是畫得
很像。」
「師傅你看,他似乎在畫一個女子。」蕭啓又喚道。琴桦再度看去,卻見得
那畫布之上已然呈現出一幅女子嬌容,這女子面容清秀,一雙靈動的大眼頗爲傳
神,隻是眉目之間帶着幾絲憤怒與屈辱之色,倒是令她一時好奇起來。
「啊!」琴桦扭過頭來,頗爲不悅的看向蕭啓,似是在埋怨他又沒控制好自
己的聲音。可這一扭頭,卻讓她更爲驚奇,隻見蕭啓雙目似火一般盯着那畫布,
一隻手顫抖的指着畫布中的女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面色十分古怪。
「你怎麽了?」琴桦好奇問道,見蕭啓依舊不發一言,不由看向那畫中女子:
「你認識她?」
「轟」的一聲,蕭啓再也忍耐不住,自屋檐上猛沖而下,濺得瓦礫飛舞,塵
煙遍地。蕭啓魚貫而下,卻不理會那畫師,而是朝着畫師眼前的大廳凝視起來,
果不其然,那眼前大廳之上,身材魁梧的完顔父子正一前一後的享用着那位昔日
的草原明珠。
「呀!畜生!」蕭啓人生第一次如此血脈暴起,一聲怒喝之下竟是連檐上的
琴桦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完顔铮立即推開香蘿,一個健步便取出座邊的寶刀喝道:
「哪裏來的刺客,來人啊!」
倒在一邊的香蘿亦是看到了蕭啓的身影,早已面如死灰的她眼中不由多了幾
絲光亮,可旋即想到如今處境,不由得淚雨婆娑,輕喚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的。」言罷,便覺提着的氣稍稍一松,竟是扭頭暈倒過去。
「啊!」蕭啓怒吼一聲,便朝着這廳上的父子沖了上去,完顔铮舉刀便砍,
卻是被蕭啓輕松躲過,一個折拳,便挽過完顔铮執刀之手,左手一拍,便将完顔
铮擊落在地,反手便奪了他的刀刃。
「铮兒!」完顔鐵骨見愛子倒地,連忙撲了過來,他身手已不似完顔铮般健
朗,剛剛撲上前去,怎抵得住蕭啓的修爲,蕭啓猛地回頭,雙目陰森的望着完顔
鐵骨,完顔鐵骨隻覺一時似是進入虛無幻境之中,無數鬼方戰士的枯骨鬼魂朝他
蜂擁而來。
「别過來,别過來!」完顔鐵骨吓得不斷後退,而蕭啓卻是不管許多,拿着
完顔铮的一口寶刀淩空躍起,從完顔鐵骨天靈蓋上狠狠劈下,竟是一刀将他劈成
兩瓣,可憐這鬼方新王完顔鐵骨一心想着南下之舉,壯志未成,才剛剛統一草原
一境便也落得和拓跋宏圖一般的下場。
「阿爸!」完顔铮親眼所見父親慘死于蕭啓刀下,心中更是惶惶,不由得朝
着屋外看去,卻見着屋外早已人影竄動,喊殺之聲早已響徹整座王庭。
「快些救人!」琴桦的呼喚立時傳入蕭啓的耳邊,蕭啓心中感念師傅在外幫
他抵擋,心知耽誤不得,先是沖到暈倒的香蘿身邊,解下自己的衣物将香蘿蓋上,
又将她抱至懷中,朝着完顔铮看去。在他眼中,任何欺侮香蘿的人,都該死,手
中彎刀一個猛擲,直朝完顔铮飛去,那完顔铮倒是早有些防範,見蕭啓這一刀奔
來,立刻一個翻滾,抓起蜷縮在角落的那名拓跋元通的女人,朝着蕭啓狠狠一甩。
「噗嗤」一聲,寶刀沒入這美婦胸口,立時一命嗚呼,完顔铮朝着廳後一陣
猛跑,終是避開了蕭啓的雷霆之怒。
蕭啓見他逃掉,又錯手殺了這可憐婦人,不敢再做耽擱,便抱着香蘿出得廳
外,隻見那廳外圍滿了鬼方侍衛,各個虎視眈眈的盯着琴桦,卻又不敢靠前,蕭
啓一看,卻見着琴桦腳邊堆滿了鬼方人的屍體,顯然已經将這群侍衛震懾住。
「師傅,我們快走!」蕭啓一手抱着香蘿,一邊向着琴桦喊道,二人正欲淩
空一躍,卻見得天空飛來一陣箭雨,這箭雨不似宮中尋常侍衛所發,每一箭都直
取二人要害,琴桦解下自身的胡服長袍,一個橫擺晃搖,才将這些飛箭攬于衣袍
之内。
「我看你們今日往哪走!」二人扭頭一看,卻見那剛剛逃走的完顔铮已是換
了一套衣袍走了過來,他的身邊,卻是站着一個黑袍人,這黑牌之人手中持着一
隻雕刻着金龍的手杖,黑袍上一頂黑色大帽将自己的頭發與面容完全蓋住,若不
細細查看,卻是完全辨别不出他的樣子。
而高空之中,一聲餓狼輕嘯,蕭啓隻覺這聲音甚是熟悉,擡頭一望,卻見着
正是當日于京城郊外襲擊香蘿的貪狼,而另一側屋檐,手持着一頂彎弓的蒼生妒
頂着一身圓潤的肥肚咧嘴一笑:「又來個美人兒,看來今日有福了。」言語之間
那肚上肥肉一顫一顫,看得旁人分外惡心,這蒼生妒三年不見越發胖了,卻是不
知修爲到底有何進益。
但是這摩尼教兩大護法都未叫琴桦注目,琴桦的雙眼死死盯在那黑袍人身上,
似乎在尋找着什麽答案。
黑袍人似是感應到琴桦的目光一般,緩緩脫下頂上的黑帽,露出一張普通得
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子的樣貌,朝着琴桦微微一笑:「琴桦小姐,我們,又見面
了!」
蕭啓聞聲望去,似是這人之前在哪見過,旋即恍然,「是你!」這不正是那
日在荒漠之中爲他二人指路的郎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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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姐姐,你可真厲害!」冀北城外,一架馬車正緩緩向着雁門關的方向
駛去,馬車之中正坐着兩位天仙一般的美人兒。蕭念一襲白衣,撒嬌似的将頭靠
在素月的雙腿之上,想着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不由得贊歎出聲。
「哦?」素月淡淡一笑,輕輕挽過蕭念的發絲,終是将冀北城的事情處理完
了,此去雁門途中,心情自然也放松不少。
「沒想到近年來崛起于江南的『月字号』竟然是姐姐開的,我早先便聽人說
起過,說這『月字号』不到三年時間,從原來的錢莊,如今發展成酒樓、當鋪、
米鋪等各種鋪子,一舉打破了沈家在江南的壟斷地位,堪比我大明第三大家,想
不到啊想不到,這『月字号』的掌櫃竟是一位玉手調素琴的女子,這要是讓别人
知道了,還不得驚得合不攏嘴。」
素月隻任她吹噓,倒也不太在意。
見素月并不排斥,蕭念繼續說道:「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别人都說商人重利,
卻不知這世上有素月姐姐這般菩薩心腸之人,早早購得糧食,特意賣至這北方商
家,可比那些每逢戰亂屯糧居奇的黑心商人強了不知多少。」
素月輕輕一笑:「也不盡然,南方糧食充足,商家也給出了合适的價格,我
隻是中間轉運了一手,還是賺了的。」
「姐姐不必自謙,你就是念兒心中的菩薩姐姐。」蕭念撒起了嬌,說得歡快
時竟是站了起來,摟住素月的芊芊細腰,不住的搖晃起來。
「好,念兒妹妹說是便是,隻要你答應我尋得你那不省心的弟弟便速速回京
便好。」
「咳咳,這個。」蕭念眼珠兒狡諧的轉動,似是在尋思着應對之法,她好不
容易出宮一次,又遇見了這麽好的素月姐姐,若是尋得蕭啓,自然想趁此機會多
多玩耍幾天,指不定還能跟着素月姐姐回到江南,看一看江南的風光如何呢。
「素月姐姐,你就不怕他商家這邊答應了你,轉手若是戰亂來了,便也學那
些奸商一般,擡高米價?」蕭念忽然想到這個一直不解的問題,終是岔開了話題,
素月依舊是平靜如水,輕輕的将蕭啓扶住坐好,淡然道:「念兒妹妹,雖說
這世上壞人很多,但若是總将别人往壞處想,可不是處世之道。」
「可,可是…」蕭念依舊覺着不妥。
「好啦,這商家雖然我接觸得也不算多,但在這冀北也是頗有些名氣,并非
那種欺壓百姓之流,我許他江南十家鋪子,他若是還要行那愚不可及之事,那他
商行遠怕是真的要離死不遠了。」素月終是挨不過蕭念的糾纏,将這旁人所不知
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呀,十家鋪子,那确實夠他商家東山再起了。」蕭念也是聰慧之人,若是
北方戰事一起,他商家别說發這國難财,便是能否保全自己都是困難,若是能有
素月扶持,在江南東山再起,可謂是他商家的一場造化了。
「難怪那商家公子對你這般客氣,恨不得将那天上的月亮摘下送給你呢。」
蕭念嗔道。
素月微微搖頭,顯然是怕了這念公主的糾纏功夫。
「素月姐姐,你還在想着我蕭馳哥哥嗎?」一提到商家公子,蕭念不由得想
起了她那短命哥哥,一樣的恭順有禮,一樣的年輕有爲,竟是脫口問了出來。
素月縱是拂過蕭念發絲的手微微一顫,旋即又迅速鎮定下來,微笑道:「素
月一心隻喜甯和清淨,實在不願有旁人叨擾,對令兄也不過是我家小姐的安排,
不過令兄謙恭純良,又不乏兼濟天下之志,隻是命數不佳,不提也罷。」
「啊。」蕭念聽得此言尤不滿足,還待追問,卻聽得馬車後有馬蹄之聲傳來,
不由掀開簾子向後看去,卻見着一位翩翩少年正逐馬而來。
「素月小姐留步,素月小姐留步!」少年兩聲呼喚,立時引得蕭念捂嘴偷笑:
「我看啊,素月姐姐的厲害之處,不是琴藝無雙,也不是運籌帷幄,而是這吸引
天下俊朗公子的本事,你看,這商家公子不正追來了嗎?」
素月卻不和她貧嘴,叫停了馬車,稍稍起身整理下衣裙,便下得車來。那商
家公子正「籲」的一聲駐馬而立,匆匆下得馬來,朝着素月款款一拜:「素月小
姐爲何去雁門關也不知會承之一聲,是否嫌承之招待不周嗎?」
素月回了一禮,微笑道:「公子哪裏的話,素月冀北之行承蒙公子與令尊照
拂,已感榮幸之至,隻是臨時決定與這位小妹前往雁門關尋找一位親人,故而
未曾告知公子。」
「素月小姐客氣了,我家牧場距雁門關不遠,承之平時也經常走動,如若小
姐不嫌棄,承之願爲小姐向導。」這商承之謙恭有禮,到叫素月不好拒絕。可蕭
念偏偏心中記挂着自己那亡去的蕭馳太子,故而心中一直将素月當是自己的嫂子
看待,故而對這商家公子頗不感冒:「商公子,我與姐姐皆爲女眷,你與我們同
行,似是不太方便罷。」
卻不料這商承之早有準備,連聲應道:「這位小姐說的是,承之此行,不但
是爲素月小姐做個向導,更是我家父親的意思,我商家感念雁門邊軍辛苦,特意
從牧場中挑了五百匹優質良駒,叫承之押送至雁門,兩位小姐車中靜坐即可,承
之隻在外面守護,這一路雖說都在我大明境内,可若是遇到鬼方人的奸細或是攔
路的山賊,承之也好有個照應。」
「誰要你保護了,本姑娘…」蕭念還待再說,素月卻是伸手打斷了她:「既
是如此,便有勞商公子了,雁門軍戍邊不易,有商家牧場所供戰馬良駒,卻是一
件大好之事。」
「隻要素月小姐喜歡,承之可帶素月小姐前往牧場一觀,也好爲兩位小姐挑
上一匹良駒。」
素月微微搖頭:「良駒認主,若是騎得久了難免生些情愫,偏偏馬兒命短,
素月還是少些羁絆得好。」
素月這一番話,看似再拒絕挑馬一事,可其中的意思便耐人尋味了,蕭念與
這商承之二人一個捂嘴偷笑一個低頭神傷,唯有素月一人,雲淡風輕,輕輕坐回
馬車,蓋上車簾,在馬車的颠簸之下緩緩閉上雙眼,隻是這稍稍閉眼,素月的心
頭又湧起了那京城柳河橋頭邊的鮮衣少年。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1-26 22:56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三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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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11/26發表於:色城
第三卷 大漠煙塵憑誰倚
第六章 雁門破
慶都王庭,本是草原最神聖的地方,此刻卻是人潮湧動,劍拔弩張。在這小
小的後宮之中,已是堆積了上千侍衛,個個彎弓搭箭,神色肅穆,而他們圍著的,
卻只有三個人。
脫下胡服的琴樺已然穿著自己的黑色夜行衣,她的手中沒有兵刃,可又充滿
了兵刃,在剛剛的交鋒中,但凡向前垮了一步的侍衛,盡皆倒下,不是脖頸插上
了飛刀,便是胸口沾上了毒鏢,更甚至有人的頭顱天靈蓋上插著細微的銀針,也
不知這些暗器從何處而來,但這一擊致命的本事,卻是早將這群侍衛震懾住了。
琴樺的身側站著的便是蕭啟,蕭啟雙眼通紅,雙手顫抖的抱著只披著一件胡
服的拓跋香蘿。
「還等什麼,快給我殺了他們,不,我要抓活的。」完顏錚近乎咆哮道,父
親慘死於眼前男子之手,叫他近乎歇斯底里起來,當下朝著身邊的黑袍人大喊道。
這黑袍男子卻是不為所動,卻是一個人稍稍向前邁了一步,朝著琴樺微微點
頭:「你,便是煙波樓的琴樺?」
琴樺雙目凝神,朝著這黑袍男子盯了許久,方才答道:「正是!」
「琴樺?是她?」侍從們漸漸發出些許嘈雜之音,畢竟這三年來,在草原上
討論得最多的兩個名字,一個便是一戰功成的驚雪,一個便是刺殺宏圖的琴樺,
如今琴樺便在這慶都宮中現身,一時引得這群士卒群情激奮,個個摩拳擦掌,似
是要一血草原人的恥辱。
「卻不知驚雪這三年可好?」黑袍人繼續問道。
「我二姐追隨小姐潛居江南,自在快活。」
「那便好了。」這黑袍人微微一笑,似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哦?」琴樺有
些不解其意。
「只要驚雪還在,我便有與她一戰的機會。」
「就你?」琴樺輕叱一聲,笑道:「我二姐披靡天下,豈會與你這種藏頭露
尾的小人一戰?」
這黑袍人亦是淡然一笑,款款解下自己的頭帽,露出那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的面容,竟是朝著琴樺鞠了一躬:「琴樺小姐在上,在下夜八荒!」
「夜八荒?」琴樺與蕭啟幾乎同時喚出聲來,琴樺早年也愛追隨幾位姐姐遊
歷江湖,蕭啟更有歐陽遲為他講些江湖人物,可這「夜八荒」的名字,卻是毫無
印象。琴樺暗忖道:「觀此人氣色,竟是絲毫察覺不出修為如何,但越是如此便
越覺可怕。」
「蕭啟,跟緊我。」蕭啟正肅穆的望著眼前的敵人,且不說那上千侍衛的鐵
弓冷箭,單說那屋檐之上站著的摩尼教貪狼與蒼生妒都叫他難以招架。可便在這
時,耳邊卻是傳來琴樺的聲音,蕭啟錯愕望向她,卻見著琴樺看著自己,雙唇緊
閉,不似有說過話的跡象。
「轟」的一聲,眾人均還未反應過來,卻是琴樺雙手猛地朝地下一擲,一團
青煙驟然冒起,琴樺立時拉住蕭啟的手,蕭啟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要趁亂逃開了。
「啊?」青煙燃起之時,夜八荒卻是未有絲毫動作,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貪
狼,他半人半狼的嗅覺頗為靈敏,稍一聞到這股爆炸之味,立時便朝著琴樺的後
路飛去。而另一側的蒼生妒已然彎弓搭箭,將目標對準著後院方向。「追!」青
煙漸漸消散,完顏錚與眾侍衛卻是這才反應過來,但見青煙之後並無人影,當下
向前探去,急得完顏錚大喝道:「人呢?」
便在眾人將目光朝著後院方向看去之時,完顏錚只覺腳下一松,一道麗影竟
是從她腳下破土而出,手中一記彎刀,直朝著完顏錚殺來。
「不好,有詐!」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可堪堪回頭之時,琴樺已然殺出,黑
色護臂輕輕一甩,便是一支飛刀飛出,直取完顏錚脖頸之處。
「陛下!」眾人均覺大事不妙,鬼方兩位首領已然死去一位,若是完顏錚再
有不測,那鬼方定將頃刻間灰飛煙滅。
「嘶!」便在眾人慌亂之際,亦是在完顏錚絕望閉眼之時,一道黑色法杖橫
置於完顏錚身前,法杖隨意一舞,便正好擋在飛刀飛來的路徑之上。「叮鈴」一
聲清脆,那飛刀應聲而落,眾人這才發現,這黑衣女子當真好膽魄,借著青煙假
意遁走,實則是要擒賊擒王,將目標對準著完顏錚。「好在有軍師大人。」眾人
紛紛心下念道,說來這軍師大人也是頗為神秘,平日里沈默寡言,但但凡有言,
必然是算無遺策,今日便也一樣,在場上千人,僅有他一個識破了這黑衣女子的
暗殺之機。
然而電光火石之間,異變再起,琴樺一擊不中卻是絲毫未有停息,矯健的身
姿宛若靈蛇一般在空中不住扭動,而伴隨著這股扭動,琴樺身上的暗器便如傾盆
大雨一般直朝完顏錚撲來,飛沙走石,銀針飛刀,頃刻之間,完顏錚身邊的護衛
反應不及,盡皆橫死當場,而唯有完顏錚身前,那支黑色法杖依然橫亙其間肆意
揮舞,宛若在完顏錚身前立起一道黑色屏障,叫琴樺的暗器難以侵入。
「師傅?」蕭啟不知何時鉆了出來,見琴樺幾次襲擊均被這夜八荒化解,不
由有些擔心。
而便在此時,貪狼已然殺到,伴隨著一支利箭,蒼生妒的彎弓滿月,亦是射
出這勁道無比的一箭,蕭啟急忙回過神來,將精力集中在這二人身上,他早已不
是孱弱之輩,面對這強大攻勢卻是毫無畏懼,結掌成拳,一個側身躲過蒼生妒的
飛箭,雙拳轟然迎上貪狼,「哼!」貪狼悶聲一哼,本料想這蕭啟不過是個尋常
之人,稍稍相觸便能置之於死地,可甫一交手,貪狼便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蕭
啟看似年不過二十,實則內力渾厚,竟不在自己之下,而且這蕭啟招式靈動,顯
然得那黑衣女子傳授,若不是蒼生妒在旁暗箭壓陣,怕是自己很快便要敗下陣來。
幾番出手,琴樺便已覺不妙,這夜八荒仍然只是以杖畫盾,將她的暗器海潮
盡皆抵擋在外,縱然她使出各種神通,可依舊拿眼前的形勢沒有辦法,場上戰過
一輪,形勢稍稍嚴峻起來,她與蕭啟被圍在人群之中,夜八荒與貪狼蒼生妒各據
一角,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琴樺驟然之間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的暗器雖不
至於例無虛發,但若她要殺一個人,即便是幾位姐姐在場,怕是也無法阻止,可
眼前這人只是簡單一根黑杖,便竟似看破了自己一般,每一招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她的身邊,蕭啟已然顯露出一絲頹勢,蕭啟得她傳授技藝,又有體內真龍
血脈提供源源不斷的內力,故而在受到香蘿慘像刺激之下一時怒發沖冠,勁力暴
漲,可貪狼與蒼生妒亦不是易與之輩,幾番交鋒,便也折了銳氣,不複初時之猛。
貪狼鐵拳威猛,每一拳都有鬼哭狼嚎之勢,蕭啟已然應接不暇,而一旁的蒼
生妒卻是瞅準時機,彎弓稍稍偏移,竟是將目標對準了躺在地上的拓跋香蘿。
「咻」的一聲,利箭破空而出,蕭啟怎能不覺,強行回身,眼疾手快,一手
便抓住那流星一箭,可還未待他站穩腳步,貪狼一拳攻至,蒼生妒又是一箭……
「噗」,這一次,蕭啟再也來不及躲避蒼生妒的暗箭,暗箭正中前胸,蕭啟
立時痛得跌落在地,琴樺聞言望來,立時玉手一揮,便是幾道飛針灑出,迫得貪
狼不敢再靠近。
「師傅,徒兒沒用。」蕭啟見琴樺在前,不由有些慚愧,而今情勢危急,自
己確是不爭氣的先倒了下來。
琴樺倒是並不慌張,稍稍打量了蕭啟傷勢,好在並不致命。當下從衣角處撕
下一塊黑布,素手狠狠一拔,便將那暗箭拔了出來,蕭啟胸口鮮血立時湧出,琴
樺立即從懷中取出些藥物塗抹在傷口,便用黑布緊緊包裹住。
「咻!」便在眾人盡皆凝視著琴樺救人之時,蒼生妒卻是一箭打破了這份寧
靜,而琴樺卻是絲毫不懼,待那暗箭靠近之時左手一揮,同時灑出三道一模一樣
的暗箭出來。這三道暗箭與蒼生妒所射出的暗箭撞在一起,除了兩支相觸而落,
便剩得兩支朝著蒼生妒方向飛速而出。
「小心!」貪狼話音未落,蒼生妒亦是反應不及,好不容易扭過身來躲過一
支,卻是被另一支暗箭破體而入,正中右肩。
琴樺一邊撫慰著蕭啟,一邊朝著那依舊安穩如山的夜八荒看去,在場眾人不
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便是圍攏在蒼生妒身旁觀測,沒人再敢出手,但琴樺卻
是知道,若是這夜八荒出手,自己恐是難以抵禦。
「咳咳。」蕭啟氣色好了許多,堪堪能捂住傷口站起身來,他與琴樺背靠而
立,亦是面色凝重,「怎麼樣?還能動嗎?」琴樺壓低了聲音微微問道。
蕭啟稍稍將香蘿抱在懷中:「師傅可是有突圍之策?」
琴樺囑咐道:「來時我有留意,此地向東一里左右便是一處馬廄,切記。」
「啊?師傅?」蕭啟還未反應過來,卻見著琴樺一個縱躍,淩空而起,似是
天神一般傲視著在場千人。
琴樺傲立空中,想必自有絕技而出,可令人絕想不到的是,琴樺於空中竟是
一聲怒喝,全身似是爆裂開來一般,在她身上的那一件黑色勁裝立時四分五裂,
露出其中的白色小衫以及醉人的白皙肌膚。可無人敢在這個時候欣賞眼前的美景,
那黑衣破體之時,便似有無數暗器朝著四面八方蜂擁而出,這暗器之眾,堪比千
軍萬馬,暗器請灑而出,一時間眾人盡皆哀鴻一片,即便是強如貪狼蒼生妒這般
的摩尼教護法依然需要運功抵禦才得向後退去,不敢硬接,而這圍攏在一處的鬼
方侍衛便遭了秧,個個中招而倒,毫無幸免。
而便在眾人不堪抵禦這暗器狂潮之時,蕭啟身側竟是燃起陣陣青煙,蕭啟立
即意識到師傅是將那燃起青煙的暗器藏於其中,當下了然,正欲帶上香蘿趁亂逃
脫,可一道嬌麗清影應聲而落,蕭啟大駭,這,竟是那只著了一件白衣小衫的琴
樺師傅。琴樺一臉疲憊之色,顯然是這一招破體暗器潮耗用了她太多精力,「難
怪師傅先前叮囑了馬廄所在。」蕭啟把心一橫,也顧不上男女之防,一手夾住一
個,便趁著這青煙彌漫,一個縱步躍上墻頭,向著東邊的馬廄奔去。
青煙消散,場中之人紛紛互相攙扶著聚攏在一起,完顏錚滿臉怒色,朝著夜
八荒吼道:「軍師這是何意?為何不攔下他們。」
「他們盡皆負傷,殿下何不趁勝而追?」夜八荒淡淡一句,卻是遏制住了完
顏錚的猙獰面孔。
「哼!」完顏錚怒喝一聲,也不理他,朝著軍營方向行去,顯然是要調兵追
擊了,貪狼扶著已無大礙的蒼生妒漸漸想著夜八荒走來,亦是疑惑道:「長老?」
「我們也跟上罷!」
*** *** ***
大漠狂沙之中,一匹黑色駿馬狂奔不止,然而細細觀之,卻發現這駿馬之上
過於臃腫,竟是馱了不止兩人。
蕭啟將身量好在三人均是身量都不算太高,蕭啟將昏迷的香蘿置於胸前,駿
馬奔馳之間自己弓住身子,幾近將香蘿壓於身下,而琴樺,卻是緊緊貼著蕭啟的
背,這兩人一個是他幼時的牽絆,此來草原,便是為了能救她於水火,而身後的
師傅,卻更讓蕭啟不舍遺棄,師恩深重,千萬軍中幾近折損修為的一招才換來他
的逃生之路。
「咳,咳。」香蘿昏迷得較早,隨著駿馬顛簸,不由得先醒了過來,見著身
子被壓得有些難受,不由得咳了幾聲。
「啊,香蘿,你醒了。」蕭啟見得香蘿轉醒,一邊控制著駿馬,一邊將身子
稍稍擡起,在確保琴樺貼著自己不至於跌落的前提下,多給了香蘿一些空間。
香蘿聽得蕭啟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激動,三年戰火,鬼方人逐步打敗了她拓
跋氏,對於家國之念,早在拓跋氏覆滅之時早已粉碎,心中終是仍然牽掛著的,
只有那三年前相約終生的小郎君。而今終於盼來了蕭啟,更是在蕭啟的幫助下脫
離了那夢魘一般的慶都王庭,一時間情難自已,竟是眼中落下淚來。
「蕭啟哥哥,我在做夢嗎?」香蘿抽泣著問道。
蕭啟見她醒來,不由得心下稍安,努力控制著馬速,回道:「香蘿,不是夢,
從今以後,我便一直守著你,再也不叫人欺負你了。」
蕭啟一時大意,提起「欺負」二字,立時叫香蘿面色一滯,一想到昔日雁門
關下,自己被完顏錚及部下徹夜淫辱失去貞潔之軀,又這數月來又被完顏錚帶回
王庭日夜淫辱,直到蕭啟救她之時,亦是正在被完顏錚父子奸淫,如今的她,早
已不是風光一時的草原明珠,只是一個戰亂之中的殘花敗柳,她還有何面目去跟
著蕭啟呢?香蘿越想越是傷感,眼淚便越是奪眶而出,蕭啟只道她這段日子太過
痛苦,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唯有默默前行,只盼著早日回到中原,再慢慢與她
一敘三年別離之情。
蕭啟單騎緊趕慢趕,疾行三日未曾歇息。終是行得那日與明軍斥候們分別時
的山谷。
那黑色駿馬終是支撐不住,驟然一雙腿一軟,三人立時仰面而飛,好在蕭啟
反應迅速,一手抓起一個,於空中幾個折疊,終是安穩的落在地上。那駿馬癱倒
在地,已然無法動彈,「斥候安在?」蕭啟記起此地,朝著山谷上方高聲呼喊。
山谷立時傳來他的回聲,但卻是依舊無人回應。
「斥候安在?」蕭啟有些著急,再次呼喊一聲,可依舊只等到那山谷高峰之
地傳來的回聲,一副無人跡象。
「糟了,莫不是這些斥候不聽師傅的話,率先回去了?」蕭啟心中想道,若
是如此那便難辦了,他如今三人無糧無水,唯一的馬兒已然不行了,且不說鬼方
人追將上來,即便是沒有人追,他三人也難以在這草原之中活命。
正在蕭啟躊躇之時,一聲微小的聲音卻是自山腰之處傳來:「可是四皇子殿
下?」
「啊,正是蕭啟,快快出來。」蕭啟聞聲大喜,終是發現原來這夥斥候藏於
山腰之間的一處洞穴。
「小人梁誌,拜見殿下,殿下終於回來了。」這斥候領隊喚得幾個手下一齊
下來,先是自包袱之中取出些幹糧和水,好叫蕭啟修整一二,蕭啟先是將香蘿安
置於地,將食物遞了過去,見香蘿低著頭小口小口的輕輕吞食,心中稍安,便轉
頭扶起仍然昏睡的琴樺,拿出水壺,輕輕的在琴樺嘴邊傾斜,水的清涼順著水壺
緩緩潤濕了琴樺已然有些發幹的嘴唇,漸漸的,琴樺的小嘴微微張開,清水順著
嘴流了進去。
「咳咳……咳。」清水入喉,琴樺顯然被這水嗆著了些,竟是稍稍有了知覺,
雙眸微張,見是蕭啟這章俊秀的小臉,不由得心中一暖,道:「不是叫你帶著小
公主跑嗎?怎麼又不聽我的話了。」
「啊,師傅你醒了?師傅且先吃些東西吧,等回了關內,徒兒再向師傅請罪。」
蕭啟不敢頂撞師傅,只得拿來食物搪塞過去。
琴樺環顧了四周,見著這山谷異常寧靜,只有這群斥候在忙著修整,不由問
道:「奇怪,你帶著兩個人,如何跑得過鬼方的鐵騎?」
「這?徒兒也不知,徒兒一路狂奔,許是這駿馬有力,倒是很快甩開了追兵,
一路之上再沒見過鬼方人的影子。」
「嗯?」琴樺依然有些疑惑,可體內的傷勢容不得她多想,困意襲來,正欲
再靠著蕭啟休息一會,忽然腳下一陣顫抖,山谷之中,人人警醒過來,紛紛互相
張望,卻不知這是為何?
琴樺將身子伏下,將耳朵貼在地上,俏媚的眼珠兒稍稍一轉,秀眉微蹙,神
色凝重道:「快走,鬼方的騎兵來了!」
「什麼?」那斥候們紛紛慌亂起來,鬼方鐵騎昔日在雁門關外屠殺拓跋鐵騎
之時,他們還歷歷在目,那鬼方人的勇武,豈是他們幾個斥候所能抵擋。
「快!別收拾了,快上馬!」梁誌急聲喚道,眾人盡皆上馬,好在這斥候軍
多備了些戰馬,蕭啟扶著香蘿共乘一騎,看著稍稍有些精神的琴樺已然翻身上馬,
不由擔心道:「師傅,你可還能撐住。」
琴樺深吸一口氣,朝著蕭啟嫣然一笑:「放心吧,若是這點困難便能難倒我,
我還怎麼做你師傅。」說罷輕喚一聲「駕」,胯下戰馬一記嘶吼,便朝著南邊疾
行而去。
*** *** ***
雁門關外十里,完顏錚親率一萬鐵騎洶湧而來,他自小便追隨父親完顏鐵骨
南征北戰,每每出征都是沖在最前,此時此刻他複仇心切,眼見得蕭啟一行便要
逃入雁門關內,心中便怒不可遏。忽然,完顏錚見著一騎黑馬奔馳而來,竟是與
自己並駕齊驅沖在全軍之前,不由詫異望去,卻見著是那熟悉而又神秘的軍師夜
八荒。
「主公,征戰殺伐交由部下即可,切不可如先前一般將自己置於險地。」夜
八荒淡然道,完顏錚卻是發覺他的稱呼漸漸變了,曾經軍師只喚他「將軍」或是
「少將軍」,喚他父親作「大汗」,而今大汗已死,他是唯一的繼承人,自然是
鬼方新王,因而這一聲「主公」倒是叫得他甚是舒坦,不過完顏錚亦不是好糊弄
之輩,稍稍放慢馬速,回聲道:「我自幼征戰,哪一次不是征戰在前?」
「今日主公,不再是往日的將軍。」夜八荒這一句已然表明立場,完顏錚不
由夾了夾馬背,馬速越發慢了下來。
「好,我便依你,只不過,軍師,是你說要整軍再發,我才耽擱了一天才出
兵,而今他們便要回到雁門,再要想追殺談何容易?軍師可有良策?」
「沒有。」
完顏錚剛想發怒叱責,卻聽得這夜八荒話音未落:「屬下沒有擒拿兇手的良
策,但有一道選擇贈與主公。」
「什麼選擇?」完顏錚見他說得鄭重,當即問道。
「其一,屬下敢放走他們,必然是有抓回他們的把握,若是主公意欲抓捕,
那屬下絕不讓主公失望……」
完顏錚聽他所言,似乎這背後更有玄機,當即追問:「其二呢?」
「其二便是,放棄這蠅頭小利,屬下可助陛下拿下這雁門雄關。」
夜八荒說得輕巧,然則完顏錚心頭一時掀起驚濤駭浪,完顏錚雖是一介莽夫,
但自幼善與鉆研,夜八荒如此胸有成足,讓他不禁想到了這次領兵抓捕之時的安
排,夜八荒足足以整軍為由拖了自己一天時間,一天時間,若是自己隨意領著一
隊人馬,怕是早已追上那逞兇的男子,更何況那兇徒身邊還帶著兩個病弱女子,
若不是還要仰仗軍師來對付這群兇徒的武功,他還真不一定會忍耐得住這份殺父
之仇,而今聽他所言,原來這拖延的一日,竟似是早有準備。
抓捕仇人與雁門關,幾乎沒有任何可比性,父親做夢都想踏足的中原夢若是
能在他手中實現,想必父親亦會認同自己,何況若是南下順利,一統中原,這幾
個兇徒還能跑到哪里去,當即不再猶豫,朝著夜八荒問道:「軍師此言當真?」
「屬下何曾騙過主公?」
是啊,這夜八荒自現身起便是算無遺策,自赤沙城一戰解了鬼方一族的危機,
便一路縱橫漠北無人能擋,若說一統草原這份功勞劃為十分,軍師之謀和那噩夢
一般的鬼兵只怕占了五分。
「好,還請軍師助我拿下雁門!」完顏錚朝著夜八荒微微一揖,面對這份功
勞,完顏錚的態度與禮數一下子便也恭順起來。
*** *** ***
「報!」親衛匆忙著跑向韓顯的營帳,腳步紊亂,顯是有緊急之事:「報將
軍,城外五里處出現我軍斥候,正朝關內疾馳而來。」
「嗯?」韓顯本以為是甚要事,聽得是自己派出的斥候,當下心中稍安,卻
不料這親兵補上一句:「城外十里出現大量鬼方騎兵,看似,看似是追著他們而
來的。」
「鬼方鐵騎?」韓顯立時坐不住了,起身便朝著城樓走去,上得城樓,但見
著蕭啟一行已然靠近,而鬼方鐵騎已然只有不到五里的距離了。
韓顯凝神而視,微微目測了一番這兩支隊伍的距離,稍是安心下來,當即吩
咐道:「去,傳令戍門兵戒備,若是需要開門關門,都給我麻利一點,切不可耽
誤了時間。」
蕭啟一行終是來到城下,蕭啟大喊:「韓將軍,我是蕭啟,速速開門。」
韓顯凝立城頭,見著越發靠近的鬼方鐵騎,心中不由打起了鼓,當即埋下頭
去朝著蕭啟周圍仔細打量,風塵僕僕的一行人應是被追殺的,見著蕭啟與那煙波
樓的琴樺安然而歸,韓顯的心里卻是要好過幾分,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朝下喊
道:「殿下,莫怪末將聒噪,殿下出塞之時,末將曾將一件物事交由殿下,殿下
可曾帶著?」
蕭啟自懷中取出那刻著「蕭啟」二字的玉佩,猛地朝上一擲,便落入韓顯的
手中。
這一番舉動卻是讓身後的香蘿看得個仔細,那熟悉的玉佩再次出現在眼前時,
香蘿止不住的雙肩顫抖,眼中不自覺又是泛起一陣淚花。
韓顯查驗完畢,再無疑問,當即喝令:「開門!」
「咚」的一聲,鐵門緩緩落地,蕭啟心下稍安,與眾人立即朝著關內行去,
而此時鬼方的大軍已然只不足三里的距離了。
「誒誒誒,你快些!」蕭啟進得城門,卻是聽聞戍門兵催促,不由轉頭望來,
卻見著梁誌等一夥人走在後面有些緩慢,不由提醒道:「各位還是快些吧,鬼方
人可就在後頭。」
梁誌卻是一聲不吭,與身邊的斥候緩緩進得城中,韓顯見著他們盡皆入城,
不由振臂一呼,大喊道:「關城門!」
「關城門!」親兵放聲一喝,那戍門兵立即拉起吊繩,使出吃奶的勁兒便要
將這鐵門給拉上去。可便在此時,那斥候統領梁誌確實悄然靠近著戍門兵,突然,
這群斥候同一時間自懷中掏出兵刃,電光火石之間,一齊出手,便將守城戍門之
人盡皆刺死。
「你們,你們幹什麼?」蕭啟聽得身後異動,不由回頭一望,卻被這場景嚇
得不輕,數十名戍門兵命喪當場,那鐵門繩索已然斷裂,而更叫他恐怖的是,以
梁誌為首的斥候軍突然各個雙眼漆黑,發瘋了似的站在門口,抵擋著前來問訊之
人。
「不好,快,快關城門。」韓顯見得城下變故,又朝著鬼方那不足一里的鐵
騎望去,一時恍然道:「不是追殺,鬼方人這是要破關!」當即喝令道:「快些
關閉城門,全軍戒備,準備迎戰。」
蕭啟心知琴樺有傷在身不宜動武,將香蘿向前一扔,正落在琴樺懷中,當即
喊道:「師傅,香蘿就拜托你了。」隨即一人一劍便朝著梁誌奔去,在他看來,
要擊倒這幾個斥候不算難事,可還未待他靠近,忽然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卻又是
一位身手不凡的黑衣女子。
蕭啟見這女子自天而降,便已猜到這女子定不是凡人,但是敵是友卻是難辨。
「你可姓蕭?」黑衣女子緩緩問道。
「正是!在下蕭啟,還請姑娘讓開。」
「那便好了。」這黑衣女子如此說道,讓蕭啟稍是緩了一口氣,但他氣還未
縷平,這聽這黑衣女子突然一笑,突然面色猙獰起來,目露兇光,全身裹著一層
黑色殺氣,大喝道:「姓蕭的都該死!」言罷便是淩空一劍,朝著蕭啟殺來。
這一劍之威聲勢浩大,宛若鬼神哭泣一般驟然間便將蕭啟擊退數步,蕭啟也
不知這女子哪里來的怨氣,但此刻耽誤不得,當下運起全身功力與這女子戰作一
團。
而此刻,鬼方鐵騎已然兵臨城下,城頭已布滿弓弩手,一時間箭如雨下,可
全身甲胄的兀爾豹渾然不懼,虎吼一聲:「殺!」那身後的鬼方鐵騎便也如刀槍
不入一般頂著箭雨便沖入這來不及關上的城門。
「完了!」韓顯茫然念道,心中一時悲愴不已,雁門關一失,鬼方鐵騎便可
長驅直入,大明還有何人能阻擋這群野獸。仿徨之間,卻看到城下正苦苦奮戰的
蕭啟與琴樺,心中不由又燃起希望,蕭啟,煙波樓,他們便是大明的希望,當即
朝著身邊親衛喊道:「來人,隨我死戰,誓死保護四殿下。」
即便是把鬼方人想象的很強,可終究還是低估了,當鬼方鐵騎沖入城池的那
一刻,這在邊關已算得上訓練有素的雁門軍頃刻之間便是摧枯拉朽一般盡皆成為
鬼方人的刀下亡魂,鬼方鐵騎,那是比拓跋氏還要兇狠的野獸,一人一騎,一騎
一刀,一刀便是數十條鮮活的生命,蕭啟與那黑衣女子戰至一團,卻見著身邊不
斷有鬼方人湧入,自是應接不暇,眼見著琴樺護著香蘿也在拼命廝殺,心中急成
一團亂麻。正是焦急之時,卻聽得一聲大吼:「誓死保護四殿下!」扭頭看去,
卻見著韓顯率著身邊的親衛殺將過來。
「殿下快走,韓某為你殿後。」韓顯殺了過來,朝著蕭啟喊道,身邊的親衛
一擁而上,將那黑衣女子與鬼方人阻在外圍。
「你,跟我們一起走。」琴樺亦是靠攏過來,身後還靠著虛弱的拓跋香蘿。
「對啊,韓將軍,跟我一起走吧,大明不能沒有你啊。」蕭啟道。
韓顯輕笑一聲:「韓某無能,辜負陛下信任,如今雁門失守,無顏面見大明
百姓,唯有死守此關,死戰到底。」
「這?」蕭啟一時語塞,卻不知如何開口。琴樺卻是搶白一句:「我二姐說
了,要你活下來,她會來找你算賬的。」
「驚雪將軍?」韓顯呢喃一聲,堅定的心卻是動搖幾分,可旋即又搖了搖頭:
「韓顯更加無顏面對驚雪將軍栽培。」
「嘣」的一聲,琴樺隨手便是一掌,正中韓顯頸下,朝著一臉錯愕的蕭啟道:
「聒噪。」便背起香蘿,朝著南城奔去,蕭啟見狀,急忙將韓顯背在身後,正欲
追隨而去,卻突然意識到什麼,回頭一看,韓顯的親兵侍衛們正與鬼方鐵騎戰至
一團,這群親兵英勇無畏,面對強大鬼方人亦是不斷沖殺,絲毫不退,蕭啟雙眼
微微有些濕潤,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終是無奈回首,背著韓顯向南城奔逃而
去。
完顏錚騎著駿馬緩緩踏進雁門關,見得滿地的明軍屍首與降卒,臉上遮掩不
住的興奮,朝著正從前方趕來的兀爾豹問道:「兀爾豹,可曾抓到殺我父汗之人?」
「報少主,他們幾個好像朝著南城逃去了。」
「哼,追,切不可叫他們跑掉。」
*** *** ***
蕭啟與琴樺並未騎馬,匆匆奔逃之下才發覺雁門關陷落之快,後頭便是鬼方
人的追兵,而他們,卻是剛剛從草原奔逃回來,哪里還有力氣。
「咻咻咻」的三聲,蕭啟猛地回頭側身,卻是躲過了來勢洶洶的三箭,他的
身後,摩尼教的三大護法──貪狼、蒼生妒、夜離恨已然追至。
「師傅,怎麼辦?」蕭啟焦急問道,說話之間已是被這三騎越過,將他四人
團團包住。
「哼,還能怎麼辦,死戰而已。」琴樺嬌斥一聲,將香蘿安置於地上,揚手
便是三支飛刀。
「籲籲籲。」烈馬盡皆拔地而起,飛刀正中各自腰腹,摩尼教三人匆忙下馬,
神色凝重的望著琴樺,他們未想到的是琴樺自草原一路至此,竟還有如此功力,
一時叫他三人不敢輕易上前。
可蕭啟與琴樺卻也不敢輕易出手,琴樺傷勢未複,剛剛三刀已是耗費她太多
力氣,如今再戰怕是還不及自己的徒兒。故而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敢率先出手。
「咚咚咚!」鐵蹄之音再次響起,摩尼教三人卻是相視一笑,他們敢不動手,
便是等著後方的援軍趕到,而蕭啟與琴樺相對而言便是面如死灰,雖是早有準備,
可看著越來越近的鐵蹄湧來,不由心中升起絲絲絕望。
「師傅,怕是我們走不了了。」蕭啟苦笑一聲。
「都怪我,都怪我。」香蘿捏著哭腔自責道。
除了昏迷的韓顯,卻只有琴樺一聲不吭,她的眼神初時還流露出絕望之色,
可這會兒功夫,竟是漸漸有了光彩。
「師傅?」蕭啟見她有此異狀,不由問道。
「別吵,你聽?」
蕭啟順著琴樺的話不由定下心神,忽然聽得耳畔邊傳來一陣清脆的琴音──
「叮」,琴聲古樸沈醉,誘人心弦,宛若人間至樂,萬古流芳。
*** *** ***
燕京相國寺號稱大明第一寺,全寺香火旺盛,人流不息,不少善男信女在此
敬奉佛祖,求簽問卦。
慕容爾雅一襲綠裙,正跪在一尊佛像之前,輕輕叩首,精致的小臉虔誠無比,
朝著佛像微微祈福:「佛祖大人在上,弟子今日再為秦風秦公子祈福,祝他平安
喜樂,早日歸來。」一語言罷,再次扣首三次,便起身上香,將香火奉於一塊平
安牌位之前,原來這相國寺有「平安牌位」一說,是以用來為生人祈福之用,慕
容爾雅小心的敬上香火,正欲走出,卻見佛像後面走出一位年長的和尚:「慕容
小姐三年來風雨無阻,可見對這平安牌位之人在意得緊啊。」
慕容爾雅俏臉嫣紅,不禁想到三年前與秦公子相處的時光,不由一陣心悸,
當下回道:「是心慈大師啊,此乃我一位好友,可惜卻是三年不見蹤影,特設此
牌,還望他早日平安歸來。」
「有小姐這般心誠,相信你那朋友自會平安,只不過心慈見小姐面色沈郁,
似是近期有為難之事?」
「這個?」慕容爾雅微微一滯,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莫不如將為難之事告知於佛祖,求上一卦,也好有個考量。」
慕容見他說得有理,有些心動,當即再度跪在佛像之前,小聲道:「佛祖在
上,慕容苦念秦公子歸來,可眼下家中又有婚事相催,慕容不忍父親為難,卻又
不願就此嫁為人婦,究竟該何去何從,還望佛祖告知?」
慕容呢喃之時,這心慈大師已然取出一盒佛簽奉至慕容爾雅眼前,慕容爾雅
從這佛簽之中隨意一抽,放置眼前仔細觀之,卻見這上面竟是刻著一個小字──
「嫁」。
慕容爾雅魂不守舍的在丫鬟的攙扶下離去,心慈大師收回佛簽,正欲回身之
時,卻見著一道人影自佛像後走出。
「嘿,吳公子,您交代的事辦好了。」心慈大師一改往日慈善之容,此刻的
他,儼然一副諂媚嘴臉。
「諾,辦的不錯,這是賞你的。」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2-6 10:5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四卷 01)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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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12/05發表於:sis001
第四卷 蕭墻淫靡君不帝
第一章 風華辨
雖是戰火已起,燕京城中依舊是熱鬧不凡,蕭啟一身錦衣此時已經是臟亂不
堪,但他卻是無心打理,即便此時與心中最是掛念的兩個女子在一塊兒,可依舊
是難以開懷。蕭念在他身旁,本是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她此刻也是眉頭緊鎖,無
心逗樂。雁門關破。鬼方大軍一路南下,所向披靡,雁門以南無險可守,郡縣城
池或棄守或投降,是以自雁門向南,一路之上盡是流亡的百姓。蕭啟初時還能解
下包裹取些幹糧接濟一二,可直到蜂擁而來的難民將他的包裹扒了個幹凈,他才
漸漸明白,在這亂世之中,自己是多麼的渺小,一想到雁門關之禍皆因自己一意
孤行北上所致,不由更加內疚。三人之中,唯有拓跋香蘿稍顯淡定,她早已不是
三年前的明媚少女,經歷過亡國之恨的她面對著這數不盡的難民,心中卻是有些
麻木起來,拓跋已逝,戰力甚至還不如拓跋的中原還能支撐多久呢?每念至此,
香蘿都覺得渾身顫抖,不由想起那些個受盡淫辱的歲月,眼淚便不自覺的在眼眶
中打起轉來。
「哎,都是些孩子,卻都要承受這般苦痛。」離他三人不遠處,一駕掀起素
簾的馬車之中,素月放下香茗,緩緩一嘆。
「國運不昌,他們皆為皇族,自該承受得多一些,即便如此,相比起這一路
來的百姓,他們這點傷感又算得了什麼。」琴樺放下車簾,稍稍往里面坐了點。
「怎麼,真的不跟著他們一起?」素月笑道:「我看你對他挺上心的。」
「不了,這小子的修為一日千里,即便沒了我也不會差多少,」琴樺頓了頓,
卻是道出實情:「若是真算起來,我還是他小情人的殺父仇人,還是少見面的好。
再說,我可不想學那歐陽遲,在深宮之中當只老烏龜。」
「據說歐陽遲是為了救三妹而死的?」素月突然想起蕭念曾經所言。
一提到「三妹」,琴樺便不由自主的悵然起來,琴楓已經消失三年了,到底
是生是死,即便是煙波樓里的神女們都是一無所知。
突然間,自北城街道突然傳出一陣「劈里啪啦」的炮竹轟鳴,琴樺一時失了
興致,索性掀開素簾朝著那熱鬧的人群看去,但見一匹高頭大紅馬上正坐著一位
胸披艷紅大花團的年輕公子,這年輕公子一身紅袍,笑容可掬的正朝著沿路的百
姓拱手示意,而他的身後,更是數不盡的家僕侍衛圍著的一臺鮮紅喜轎,顯然是
新郎官的接親隊伍。
「這是左相之孫吳越,今日正是他迎娶右相府的寶貝孫女慕容爾雅的大喜日
子。」素月掀開茶蓋,見著琴樺好奇,輕輕品了一口後說道。
「姐姐當真無所不知,連這京城之中的婚嫁之事也都了如指掌。」琴樺捂嘴
偷笑,好不容易逮住個借口取笑素月一番。
「哪里,只不過商公子與左相府有些生意上的牽連,故而今日受邀前去賀喜
了。」
琴樺卻也知道素月性子最是平淡,哪里會掛心這等八卦之事,故而不再逗樂,
只是好容易從傷感氛圍里走出幾分,故而朝著那迎親人群之中多看了幾眼,忽然,
一道熟悉的龐碩人影竄入她的眼簾,琴樺凝神望去,卻又不見這人影蹤跡,心中
難免疑惑:「難道是我看錯了?」
「怎麼了?」素月見她神色有異,出聲問道。
「姐姐,你剛剛說商公子去喝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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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 *** ***
左相府門前此刻已是賓客如雲,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文武百官,此刻不斷出
入著左相府的大門,左相右相聯姻,而且是素來不和的朝中兩黨之首,這是何等
的大事,據說是左相見國運不濟,意欲隱退放權,故而才有了今日的聯姻。
琴樺換了一身男裝華服,手中不多時轉出了一把錦扇兒,緩緩步入左相府大
門。
「不知這位公子可有名帖?」
琴樺微微一笑,自懷中取出一本紅色喜帖,那管事之人稍稍翻開,見著上面
寫著「冀北商承之」幾個字,立馬笑道:「原來是商公子,快里面請。」
琴樺淡淡點頭,沿著這管事人所指的方向朝里行去。雖是只在街頭匆匆一撇,
可她隱隱覺得那人便在這迎親隊伍之中,似乎與這場婚事有所關聯,故而她先一
步找到了商承之,以他的名義喬裝赴宴。可這場聯姻卻是太過轟動,這左相府來
往賓客實在太多,琴樺觀察半晌,均是未能發現可疑之人。
「新郎新娘到!」忽聽得門外一聲呼喚,琴樺扭頭望去,卻見著那滿面榮光
的吳越傲然走來,他的身後,一位小婢攙扶著渾身紅衣喜袍的新娘子緩步走來,
慕容爾雅生得身姿窈窕,此刻穿著這身緊致喜袍,更是把那若柳細腰勾勒得更為
明顯,雖是蓋上了大紅蓋頭,可依舊讓人艷羨不已。
「吳越兄好福氣」、「尚書大人生得好女」之類的賀詞此起彼伏。吳越更顯
得意。這一對新人緩步來到正廳之中,只見高堂之上,正坐著當朝最為顯赫的二
位宰相,吳嵩與慕容章,而他們的身側,便是這對兒新人的父親,亦是朝之重器
的吏部尚書吳廉與禮部尚書兼太傅的慕容巡。這四人高坐於堂前,均是慈眉善目
作老來暢懷之狀。可慕容巡的心里卻是別有一番淒苦,三日前接到前方戰報,雁
門關已失,鬼方鐵騎長驅直入,大明再陷三年前的亡國處境,而此刻的朝堂上,
皇帝蕭燁不知為何竟是越發的疏懶朝政,似是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一般,讓人
好不扼腕,如今朝中一應事務皆由左相吳嵩與父親商議處置,好在女兒終是聽了
勸教,此次聯姻之後,朝中左右兩派當能和睦相處,共赴此次鬼方之禍。
「一拜天地!」司儀捏著嗓子大呼一聲,立時將眾人思緒喚醒,慕容爾雅在
丫鬟的攙扶之下朝著門外緩緩下跪,低頭頷首,深深一揖。
「二拜高堂!」這對兒紅袍新人均是轉過身來,朝著高堂之上的四位再度拜
叩。
「夫妻對拜!」二人再度轉身,這一次倒是不用跪地而拜,只需躬身而已,
慕容爾雅微微躬身,可她的蓋頭並不太長,透過蓋簾邊緣,竟是瞥到一絲廳客人
群中的場景,一道華服公子的人影竟是在她眼角一閃而過,立時令她呆立當場。
「小姐?」丫鬟在旁出聲提醒道,卻是依舊喚不回思緒雜亂的慕容爾雅,慕
容爾雅猛地擡手,竟是要將蓋頭掀下來,可手才剛剛握住蓋頭頂端,卻是被早早
觀察著她的吳越一手按住,吳越依舊滿面微笑,湊得近了幾分:「娘子,此刻高
朋滿座,你我父輩祖輩皆在,還望娘子慎行。」
吳越這一句提醒果然有效,慕容爾雅握緊的手立刻松了下來,在丫鬟的攙扶
下無力的折起腰肢,與吳越款款一拜。
「禮成!送入洞房!」隨著在場高朋的歡呼,丫鬟扶著新娘子朝著後院走去,
只是這慕容爾雅走走停停,似是極力的想從蓋簾縫隙之間多看幾眼。」方才那一
剎那間,她似乎又看到了這三年來一直讓她魂牽夢繞的秦公子,那個紫衣翩翩神
劍傍身的秦公子,她不確定究竟是不是,但理智告訴她,即便真的秦公子在此,
她都無法再改變今日之事實了,父親那日說過:「大明之國運,已不再是一人一
家所能挽回,而是需要舉國同心才能抗衡鬼方蠻夷之禍。」如今她的婚事,便是
二相結盟之紐帶,若是今日婚事不成,她有何面目面對自己的父親?
慕容爾雅所見的人影當然不是琴楓,琴楓琴樺本就是一胞所出,樣貌相差無
幾,若不是琴楓一直以為喜好扮作「秦公子」,怕是常人都難以辨別,可今日琴
樺亦是一身男裝打扮,這才讓爾雅姑娘一時走眼。琴樺找了個末席入座,她所代
表的商公子本就是一介商賈,向來在官場上沒有什麼地位,這末座之席倒是方便
了琴樺暗中觀察,可這酒宴之上賓客如雲,匯集了左右兩黨的各方勢力,自然魚
龍混雜,琴樺稍稍掃過,依然未有所獲,不由將目光看向那被圍在人群之中的新
郎官吳越。這吳越正與賓客暢飲不止,臉上已然浮起幾絲醉意,活脫脫一幅誌得
意滿的樣子。忽然,吳越身旁丫鬟一時不慎,端著倒酒的酒壺居然溢滿而灑出許
多,惹得吳越身旁客人被淋濕許多,立刻擡眼望去,那丫鬟這才醒悟,可這慌亂
之下卻是更為緊張,右手一軟,那手中的酒壺卻是自手中脫落。
吳越已然有了幾分醉意,見得此景,當即腦中一熱,右手竟是突然伸出,便
在酒壺落地之前輕輕提起,免了這酒壺粉碎當場的厄運,可這一番舉動立時引得
旁人驚奇:「想不到吳公子竟還有如此身手,當真了得啊。」吳越立時朝那丫鬟
狠狠一撇,一股殺意撲面而來,但殺意稍縱即逝,此刻正是大喜之時,自己已然
露出些許紕漏,還是少飲些酒為好,當即朝著周邊賓客拱手示意,婉拒了一些想
要鬧洞房的狐朋狗友,朝著四周掃了一眼,確認沒有人跟著,便匆匆向著後院行
去。可他的掃視如何能發覺得了角落里的琴樺,琴樺輕聲一笑:「想不到這左相
之孫倒是個角色。」
慕容爾雅正端坐在布置得溫馨舒適的紅床之上,紅窗緊閉,紅燭搖曳,慕容
爾雅安靜的坐著,腦子里卻是想著很多很多。
女人思緒最多的時候便是這新婚之夜,蓋著不能摘下的紅蓋頭,穿著這一輩
子最美的紅衣裳,靜靜的等待著郎君的到來,而這份等待一般又要很長一段時間,
足足從中午時分等到晚宴過後,故而這段時間往往成了女人一生中最多回憶遐想
之時。慕容爾雅自幼便生得端莊嫻靜,頗受家人喜歡,幼時也跟著先生啟蒙,不
出十歲便得了個小才女的稱號,「詩香若驚鴻,爾雅勝國風」,這一句便是爾雅
十四歲那年隨父親參加國子監的詩會,鬥詩贏了國子監的學子之後,國子監祭酒
呂大人所評。而隨著年齡增長,爾雅便越發不像個閨中小姐了,不知何時起,爾
雅向往起了「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的世界,渴望走出深閨,看一
看那世俗江湖,直到她遇見了秦風,那個紫衣翩翩一劍西來的「秦公子」,那個
救她於危難之間,帶著她走馬看花的秦公子,忽然間,她不再向往江湖,那一次
自江南回來,她便開始向往平淡。她依稀回憶起那日帶著秦公子去的小酒館,她
精心準備了一個多月才學會的幾道菜肴,那一日,她幾乎都想著說出「願為君日
日烹廚,夜夜誦書」這樣的話,可終究是礙於女兒家臉面,未能出口,可那一日
之後,她再也沒見過秦公子了。
「咯吱」一聲,紅門輕輕推開,正回憶著也秦公子相處之時情景的慕容爾雅
卻是嚇了一跳,驚呼一聲:「秦公子?」
來者自然不是秦風,吳越嘿嘿一笑,心中早已想好如何處置於她,故意溫柔
問道:「娘子所念何物?」
「啊?」爾雅聽得是吳越的聲音,心中萬千情絲驟然拉回,想到此時此刻她
已是此人的妻子,再也無法與那秦公子作何幻想,不由心中一黯,亦不知如何回
他。
吳越也不追問,走得近前來,聽著慕容爾雅越發急促的呼吸之聲,不由越發
得意,伸手取來那放在床腳的玉如意,輕輕將那大紅蓋頭向上一掀,紅簾之下,
慕容爾雅那溫婉可人的嬌美玉容便浮現眼前,慕容爾雅驟然見得吳越如此靠近,
那雙眼睛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流連,不由羞得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而
吳越哪肯就此放過她,當即輕輕勾手,將慕容爾雅的下顎輕輕勾起,柔聲道:
「娘子!」
按照規矩,慕容爾雅此時應當喚他一聲「相公」以作回應,可慕容爾雅不知
為何,那一聲「相公」始終卡在喉中叫不出口,只得輕輕扭頭,盡量不去看他。
吳越也不著急,收回手來,慢慢解著自己穿了一天略顯臃腫的新郎紅袍,那
慕容爾雅見他未有動靜,好奇之下卻是稍稍轉過頭來,卻見著吳越正脫下那上身
衣物,露出一身瘦削的白肉,不由得咋舌大呼:「你,你幹什麼?」
吳越脫衣之時自然眼睛不會從佳人身上移開,見得爾雅回頭,當即伸出手去,
正搭在慕容爾雅的肩頭,柔聲道:「娘子,今夜之後,我們便是夫妻了。」
「我、我…我還未準備好。」慕容爾雅雖知這吳越所言不虛,可此時此刻她
依舊難以接受這一現實,只得用「沒準備好」搪塞過去。
「放心吧,娘子,我會好好待你的。」吳越聲音越發溫柔,手上亦是緩緩用
力,慕容爾雅只覺肩頭一陣壓力,自己終是熬不過他,被吳越一把抱住。此一次
被男子這般抱住,爾雅心跳得越發厲害,吳越倒是真個溫柔,不斷用大手撫慰著
她的後背,讓她稍稍平複心情,如此這般,慕容爾雅終是平複許多,難免適應了
這般擁抱,緩緩將頭靠在了吳越的肩頭,這般小動作立時讓吳越咧嘴一笑,本已
安穩的手突然從背後緩緩向里靠近,直到環繞在那纖細的紅裙柳腰之地,慕容爾
雅才反應過來,懵懂的她立時擡起身子,不解的看著吳越,而吳越卻是稍稍停下
手中動作,卻又一手擡起,輕輕撫上爾雅那光潔稚嫩的臉頰,含情脈脈的將頭緩
緩靠近。爾雅莫名而生出絲絲恐懼,不由自主的向後傾倒,這一退一進之間卻是
正退到了床檐附近,慕容爾雅退無可退,只得任由吳越靠近,吳越卻是並不粗魯,
只是將額頭稍稍觸碰在爾雅的額頭之上,雙額相觸,吳越輕輕的將額頭在慕容爾
雅的腦門兒上一點,這般溫柔而又親密的舉動立時引得爾雅雙頰彤紅,不知所措。
趁著佳人氣息越發紊亂,面色越發紅潤,吳越趁熱打鐵,終是俯下頭來,一
口便封住了慕容爾雅的香津小嘴,「嗚嗚!慕容爾雅還未反應過來,腦中立時懵
成一團亂麻,雙手急切的用力,想把這越發過分的吳越給推開,可吳越的身子好
似銅墻鐵壁一般叫她毫無辦法,而嘴上,吳越仍舊毫不停息,不斷用寬大的唇舌
將慕容爾雅的小嘴完全包住,更有甚者,慕容爾雅只覺牙關之前,一根柔軟濕滑
的舌頭竟是抵在門口,不斷的朝著自己的牙關抵弄,慕容爾雅哪里經受過這般旖
旎場面,當下禁不止吳越的手段,牙關微松,那熟稔的舌頭便是長驅直入,如那
蛟龍入海一般滑入自己的口中。
蛟龍入海自是難免一番驚濤駭浪,吳越的舌頭貫入之後,立馬在那渴望多時
的小嘴之中盡情暢遊,只一會兒功夫便叫他尋出慕容爾雅的香舌所在,吳越自是
花中老手,當即舌頭翻轉,立時便在那佳人芳唇之中對著爾雅的香舌舔舐起來,
「嗯」,雙舌才剛剛觸碰,慕容爾雅便猶如觸電一般悶哼一聲,吳越心中一笑:
「任你千般不願,落入我的手中,遲早也要變作母狗一只。」正自深吻之間,吳
越輕擡右手,再度撫上慕容爾雅的背心之處,忽然,吳越的右手之間竟是散發出
些許黑氣,甚為駭人,可這般景象卻是背對著慕容爾雅,爾雅此時還沈醉在吳越
的愛吻之中,哪里知道吳越已然施展出他這幾年苦練的調情手段,新婚之夜,他
可不想一直當個教書先生,若是能讓這平日里溫文爾雅的閨閣小姐主動寬衣解帶,
倒不失為一件樂事。
「嗚嗚…」被吻得茫然無措的慕容爾雅突然掙紮起來,吳越也不用強,任憑
著佳人掙開胸懷,慕容爾雅此刻滿目通紅,仿佛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兒一般,眨
著風情萬種的柔媚眼神:「我,我…」
「誒?今夜你得喚我『相公!』」吳越輕笑一聲,故意逗她。
「相、相公!」慕容爾雅終是忍耐不住,低聲喚了一聲,旋即便接著說道:
「相公,我,我好熱。」
「熱便學我一樣,把衣服給脫了罷。」吳越繼續蠱惑道。
「啊?」慕容爾雅新婚之前自有一些婆子教導,這閨中之事雖是不甚明了,
但也略知一二,可如今真到了要寬衣解帶之時,難免還有些猶豫,可不知為何,
身上傳來的那股燥熱之感越發難忍,渾身上下不住的扭動,額頭之上早已泛起汗
漬,「反正已是嫁他為妻,今夜便從了他罷。」本是猶豫的慕容爾雅心中不知為
何生出這一念頭,可這念頭才剛剛生起,便一發不可收拾,再多的理智都無法挽
回,慕容爾雅雙手微微支起,朝著頭頂伸去。
吳越見她動手,立刻坐得端莊起來,他要好好瞧一瞧這閨閣佳人的寬衣之態,
但見這慕容爾雅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取下頭上的鳳冠鳳釵,一頭濃密烏黑的秀
發旋即盤撒而出,越發顯得嫻靜動人,緊接著便是伸手解下腰間衣袋,寬大的喜
袍立時松散開來,露出喜袍之中的褻衣殘影,寬大的喜袍隨風搖曳,不斷有白晃
晃的嫩肉顯露於外,羞得慕容爾雅再度縮手,看著吳越赤裸裸的目光,大羞道:
「你,你轉過身去。」
吳越哪里肯應,當即不退反進,大笑一聲:「娘子,我來幫你。」話音未落,
雙手已是攀上爾雅的小腳之地,爾雅稍稍發抖,便被吳越的強硬給制住了,只得
任由他施為,吳越小心翼翼的為她脫下香靴,露出那雙白嫩可愛的金蓮小腳,用
手輕輕在那玉足香趾之間稍稍撫弄,立時引得爾雅一個激靈,忍不住要將腿縮回
去,可吳越卻是不依不饒,手中越發用力,不自覺間,又是一陣黑氣運出,從腳
心之地註入爾雅的體內。
「啊。」這一番功法越發令爾雅敏感異常,那平日里隱蔽的小腳此刻被他握
在手心不住的把玩,叫她好不羞燥,可玉足之上隨著吳越挑逗所傳來的種種觸感,
又叫她難以抵禦,嘴中不由得輕喚出聲,竟是比剛剛的悶哼之聲更大了一分。
「想不到堂堂的左相之孫,竟是個魅術高手。」正當他二人沈醉其間,吳越
自信再過不久便能讓這美艷娘子主動寬衣解帶,軟語求肏之時,一聲冷笑傳來,
立時叫他清醒幾分,渾身醉意散去,一股殺意直沖雲頂,轉身喝道:「誰?」
琴樺本是尾隨吳越而來,但見這吳越一心沈醉於閨中之事,倒讓琴樺頗為尷
尬,本欲就此離去,可突然見得吳越掌中黑氣,明顯是魅術一道,她也曾修習過
魅術,大成之後卻是無機施展,但此刻見得吳越的手段,心中漸漸有了主意,當
下一聲嬌斥,打斷了這小公子的風月好事。
吳越此刻怒火正盛,哪里管得對方是誰,也不顧床上正躺著的嬌妻,轉過身
來,自桌上取出一柄佩劍,朝著屋檐之上凝神以望,卻見琴樺自檐上破瓦而下,
輕松落入房中。
吳越見她如此打扮,心中一凜,不由顫聲道:「你還未死?」原來琴樺這身
男裝卻與當年的秦風無異,吳越與那秦風有過幾次交手,故而也認錯了人。靠倒
在床上的慕容爾雅此刻正不斷嬌喘,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擡眼迷離之間,卻見
房中不多時已多了一位華服白衣公子,定睛一看,不由「啊」的一聲喚出聲來:
「秦、秦公子!」
琴樺面色沈靜,但心中已在不斷設想著此刻場景,這二人顯然都曾見過姐姐,
這吳越口中還說出『你還未死』這等言語,想是定和姐姐失蹤有著莫大關聯。聯
想到白日里見到的那道人影,琴樺眼神一冷,素手輕擡,三道黑色飛箭便自袖袍
之中射出,吳越哪敢硬接,當即不斷向後退走,擡手一劍,只擊落那當中之箭,
人影朝上一躍,又堪堪躲過下方的一箭,然而再無力氣去躲這第三箭,只得稍稍
側身,那飛箭自小腹邊角射入,雖不致命,但也力道頗足,直將剛剛躍起的吳越
射落下來,而這吳越射落跌倒之時,順手一擲,悄悄將一道黑團擲出窗外。琴樺
心中冷笑,看來這相府公子卻不是省油的燈,也不揭破,任由著他捂住流血不止
的傷口,不斷喘息。
吳越面色猙獰,但稍稍思索便又換了一副表情,只見他轉過身來,竟是回頭
朝著慕容爾雅說道:「娘子,你這位秦大哥似乎對我有所誤會。」
琴樺心知他在拖延時間,她何嘗不是想看一看這吳越的背後之人,故而任他
拖延,只是一臉冷笑的望著這眼前男女。
「秦,秦公子?你們?」慕容爾雅穿上了剛剛脫下的繡鞋,稍稍起身,聽得
吳越這般呼喚,一時也不知所措起來,趕緊上前問道:「秦公子,這三年…」話
才出口她已意識到不對,此刻她已為人婦,哪里有不關心丈夫卻先關心對手的道
理,旋即又退回身來,看著吳越捂住的傷口,心中暗自猜想:「莫不是秦公子知
我嫁予他,心中不忿,哎,若真是這般,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琴樺也不答話,只是暗自猜想著這女子與姐姐的關系,看這女子發髻散落,
滿面通紅,顯然是受了極深的魅術影響,可這麼快的速度便能恢複心智,想必也
是心智淳樸之輩,想必是姐姐的男兒打扮太過英武,倒是叫這官家小姐情難自已,
心中偷笑著姐姐的風流韻事,但面上卻是不為所動,冷聲道:「你可知他不是什
麼好人?」
「他?」慕容爾雅朝著吳越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對於秦公子有著
一絲莫名的信賴,秦公子若是說他不是好人,那…雖是心中有些猶豫,慕容爾雅
依舊難免向著吳越所在退了幾步。
「你在想什麼。我可是你的相公!」吳越心中惱恨這魅術竟是如此不中用,
這賤人竟是要離他而去,當下大吼道。
「我,我…」慕容爾雅站在二人中間,更是忐忑不安,難以抉擇。
「吳少爺的武學功夫沒長進,想不到這風流本事也落了個幹凈,竟是連新婚
夫人都看不住。」一道陰側聲音響起,琴樺心中一頓,果然是他,當即將神識擴
展,但見兩道人影飛入房中,一道迅如閃電,形如狼人,一道身形臃腫,貌醜如
豬,果然是她曾在慶都所見的摩尼教護法「貪狼」與「蒼生妒」。
這二人修為不弱,但自己應付起來還算戳戳有余,但這二人似是根本不怕她
一般,放心大膽飛入這婚房之中,倒叫心思縝密的琴樺有些警惕,神識所及,竟
是發現還有一道真氣隱於不遠處,估其修為竟是不在自己之下。
「琴樺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貪狼不喜說話,蒼生妒倒是大搖大擺朝她微
微一拱,邊說著邊露出小腹之下的一道傷痕,冷笑道:「慶都一別,蒼生妒銘記
於心,今日,要再領教小姐高招了。」
「她不是秦風?」吳越聽得蒼生妒此言,立刻問道。
「吳少爺,此人卻不是『紫衣劍』,但也不比『紫衣劍』差,她是那賊婆娘
的孿生妹妹,煙波樓中排行最小的琴樺,三年前於大漠之中暗殺匈奴之主拓跋宏
圖,三年後又於慶都王庭暗殺鬼方雄主完顏鐵骨,就是我,也免不了挨她一刀。」
「琴樺小姐」、「賊婆娘」、「孿生妹妹」,慕容爾雅本就是聰穎之人,僅
憑著他二人的短短幾句,便似乎聽出個大概,「這眼前之人不是秦公子,他是秦
公子的妹妹?而秦公子,似乎也是個女人?」一念至此,慕容爾雅只覺天旋地轉,
直將目光楞楞的看向她剛剛還認定的「秦公子」,她此刻只願這「秦公子」能出
聲否認,打破她的無端猜想。
然而琴樺雖是心中早知姐姐尚存於世,但卻是故意冷聲道:「我姐姐是怎麼
死的?」
「怎麼死的?」蒼生妒聽她此言,心中暗想著看來那賊婆娘當真死了,不然
也不會三年來全無動靜,連她的孿生妹妹都沒有她的消息,當下放心笑道:「怎
麼死的?當然是被我按在地上,用蒼爺我的大屌給肏死的,你可別說,你那姐姐
看似像個男兒,可脫了衣服,活脫脫的一個美人兒胚子,那腰那屁股,真個叫蒼
爺我銷魂吶。」
琴樺聽他粗言鄙語,也不知他幾句真假,但心中著實惱恨他如此侮辱姐姐,
當即斥道:「休得胡言?」
「胡言?我可未曾胡言,當日就在那城北的城隍廟中,蒼爺我可是活生生將
她肏得死去活來,至今想起她那要吃人的眼神,我都還記憶猶新,待會兒擒下了
你,我可得好好回顧一下此番滋味。」
琴樺眼前一亮,聽得「城隍廟」字眼,心中已然有了方向,立時不再受他言
語相譏,雙手伸入懷中,各自取出五道飛刀,只一瞬間,飛刀出手,十刀共鳴,
直朝那蒼生妒與貪狼所在方向射去。
「來得好!」蒼生妒與貪狼似是早有準備,待琴樺素手入懷的那一瞬間已然
啟動,各自左右散開,以最快的速度尋找到奔逃方向,房梁、茶座、頂柱,但凡
堅厚之物皆成了他二人躲避依托,終是躲過了這追魂的十刀,琴樺的暗器向來都
不苛求刀刀致命,一刀不中,還有十刀,十刀不中呢?那她還有百刀。琴樺觀他
二人奔跑之時已料到他二人已有準備,當即不再猶豫,衣襟一掀,第二輪暗器正
欲出手。而就在此刻, 琴樺早先布好的神識突然警醒,那股隱藏在暗處的氣息
突然發動,一股凜冽的殺意由外而內徑直襲來。
以這護法二人言語拖住自己的神識,又以他二人的身法激出自己的第一輪暗
器,趁自己第二輪暗器未發之時,便是殺機。琴樺心思縝密,頃刻之間已是盤算
出這三人打算,當即撤回暗器勁道,朝著那股來勢洶洶的殺氣輕笑一聲:「以多
欺少,好是威風,只不過,琴樺失陪了。」話音未落,琴樺素手一擡,右手猛地
朝地面一擲,「轟」的一聲爆響,青煙四起,房中眾人立時驚醒,紛紛朝那青煙
堆里鉆去,然而青煙繚繞,再也不見琴樺蹤影。
「教主,這?」望著緩緩步入房中的中年男子,蒼生妒有些不安。
夜十方閉目凝神,冷聲道:「怨不得你,她早已留好了退路,她的修為不在
我之下,要抓她確是不易。」夜十方朝著房中看了一眼,只見青煙消散,剛剛琴
樺所處之地,留下一道淺坑:「這便是地遁之術。」
「果然,昔日在慶都就見她用過,若不是八荒長老機警,險些讓她誤了大事。」
幾人圍住這淺坑,心中暗道這地遁之術的神奇,看似是朝著地下遁入而逃,
可實則卻又並未潛入地下,猶如神仙法術一般變幻莫測,實在高深。而便在眾人
沈默之時,躲在墻角的慕容爾雅突然一個不慎,竟是將身旁茶幾上的一個茶杯碰
落,而她卻沒有吳越那般好的身手能夠輕易接住,只得任由茶杯「嘣」的一聲摔
倒在地,摔個粉碎。
隨著茶杯落地之聲,眾人難免不朝她望來。吳越面色陰冷,本是打算裝作翩
翩君子,慢慢調教與她,卻不料被那琴樺打擾,而這賤人錯將琴樺當成那女扮男
裝的秦風,更是當著自己的面展露出與那秦風的情意,叫他怎生不怒,而且此時
讓他見得摩尼教的這一幹人,也算是撕破了臉,再無假扮翩翩公子的可能了。吳
越剛想出聲恫嚇於她,卻聽得蒼生妒率先一步出聲調笑:「吳少爺,你這新婚媳
婦兒似是不太聽話,要不要交給蒼爺我替你調教一番啊?」
「你,您們…」爾雅見他們說道自己,當即語聲顫抖,不住的向著床頭靠去。
「蒼護法,此女乃右相孫女,明日按理還要回門探望,只怕不宜…」吳越沈
吟道,他可不想這到手的紅丸便宜了別人,更何況此女還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結發
妻子。
「難道眼下她就會心甘情願從了你嗎?」蒼生妒厲聲道,旋即又露出一抹淫
笑:「而蒼爺我有一法門,可叫她忘卻今夜之事,過了今夜,明日便做回她的新
媳婦兒,吳少爺覺得如何啊?」
「這?」吳越聽得有此法門,倒是有些意動,但心中依舊有些不甘,只得轉
頭請示夜十方:「師傅?您看?」
夜十方微微點頭:「你既是我教中人,自然要與大家同甘共苦,此等心向外
人的女人也自該受到她應有的懲罰,貪狼,你也去罷。」
「是!」貪狼應了一聲,卻是朝著吳越露出譏諷一笑,便大步流星一般朝著
慕容爾雅方向走去。
這慕容爾雅不通武藝,於雙修功法並無裨益,是以夜十方也不過多流連,且
任憑著他幾人玩弄就好,見他三人已是圍攏過去,夜十方微微一笑,便朝著屋外
緩緩離去。
【未完待續】
後話:群里很多人質疑第三卷結尾的情節哪去了,這里統一解釋一下,素月
琴聲響起的時候就註定了他們能逃出去的,我的設定是夜八荒在後軍,根本沒準
備親自動手,而前方的幾位護法肯定是打不過素月的,此時大勢已去,素月也不
可能戀戰,所以我覺得解救很自然,也就沒有多費筆墨了,留給大家自行腦補吧,
畢竟緊趕慢趕都還沒到肉戲我也很煩。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2-11 20:5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四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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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12/11發表於:sis001
第四卷 蕭墻淫靡君不帝
第二章 波瀾夜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你們,你們別過來。」慕容爾雅哪里料到新婚之夜
竟是這般場面,看著猥瑣醜陋的蒼生妒與那兇神惡煞的貪狼朝她走來,當即不斷
蜷縮著身子,不斷的吶喊。
便在她吶喊嘶吼之時,蒼生妒猛一擡手,自手中飛出一顆丹丸,正落入慕容
爾雅的口中,慕容爾雅還未反應過來,蒼生妒便上前一步,瞬間捏住爾雅的下顎,
朝上一貫,那丹丸便順利入得爾雅喉中,爾雅雙目圓睜,驚恐道:「你們給我吃
了什麼?」
蒼生妒轉過身來,朝著吳越笑道:「這藥名叫『忘情丹』,包管她明日忘記
今夜之事,吳少爺,蒼某這便不客氣啦。」
吳越雖是心中不服,但終究知道輕重,當即換了笑臉:「兩位護法先請,在
下也便多長長見識。」
「啊!」的一聲嘶喊,吳越順聲望來,卻見著那不茍言笑的貪狼此刻化作一
條淫狼,不多時已脫光了身上的衣物,赤裸裸的站在慕容爾雅身前,貪狼渾身黝
黑,腹下盡是健壯凸起的勁肌,胯下長龍不算粗大,但勝在直長,隔著老遠看上
去活生生一根燒火棍模樣的龍根就這樣隨意在爾雅眼前晃悠,自是惹得這久居閨
中的大小姐驚聲呼救,然而吳越早已將這新房之外的家丁護衛撤去,此刻的新房
之中,慕容爾雅再無幸免可能。
貪狼欺身而上,一把拉起蜷縮在床腳的紅袍佳人,攔腰抱起,便朝那秀榻之
上扔去,慕容爾雅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得他施為,這一扔毫無憐香惜玉之意,
好在床榻柔軟,慕容爾雅這一摔還未受傷,可隨著軟床輕彈,那胸前一對白兔自
是蕩得漣漪不斷,眼見著佳人驚魂未定,貪狼一手扯住慕容爾雅的小腳,將那香
靴狠狠一扯,爾雅的白玉小腳再度顯露人前,連帶著的,雙腳被貪狼握在手上,
身體被向前拉去,整個人拉成弓形,雖是不斷掙紮,但在貪狼的手中卻是無甚變
化,只得任由貪狼拉近距離。
貪狼也不多話,平素不茍言笑的臉上此時已是紅光滿面,淫欲高漲,美人胯
下掙紮嘶叫,更叫他興奮異常,當即欺下身去,一把扯開慕容爾雅的那身大紅喜
服,「嘶啦」一聲,喜服被撕成碎條飄散空中,慕容爾雅立時尖叫,可每一聲交
叫都伴隨著下一聲「嘶啦」,慕容爾雅再無力氣,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身新
婚喜袍被撕成粉末飄散於她的新婚洞房之中,而她本應嫁予的男人,卻是站在門
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冷眼旁觀。
「兄弟忒也粗魯,這小妮子還是處子之身,你可別把人給肏死了才好。」蒼
生妒不知何時已然脫光全身衣物,挺著個大肚腩便朝新床走來,
貪狼雖是不喜說話,但對著蒼生妒卻是不甚傲慢,稍稍擡起頭道:「教主也
說了,對這等婊子就該如此,」言罷,便低下頭去,大嘴立時覆在慕容爾雅不斷
嬌呼的小唇之上,狠狠吻住。
「嗚嗚。」慕容爾雅剛剛才經歷過吳越的溫柔初吻,此刻卻是被這身形如狼
的惡人重重吻住,兩番感覺竟是完全不一,那吳越雖不是個好人,但畢竟裝作正
人君子,吻她之時甚是溫柔,一時還令她忘乎所以,而眼前這惡人,全然不顧自
己感受,大嘴時不時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外側,疼得自己輕吟不斷,而那可惡的舌
頭竟是不朝里鉆,而是遊離在外,不斷舔舐著她的唇瓣外側,用那舌頭分泌出的
口水將自己的唇瓣全部打濕,令她甚是惡心。
可她的感覺又有何用?古人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己既然已經答應嫁給
那吳越,可新婚之夜見得這吳越是個惡人,便一心只念起別的人兒。莫非真是我
錯了?慕容爾雅心中一片淒冷,竟是不知何故冒出這股念頭。正當她思緒萬千之
時,忽覺下身驟然一涼,慕容爾雅不由得再叫一聲,眼神透過壓著自己的貪狼朝
著下身看去,卻見著一堆白花花的肥肉出現在自己腳邊,蒼生妒猛地一扯,便將
爾雅的褻褲扯掉。
慕容爾雅曾幻想過新婚之夜,她的丈夫溫柔的為她解開每一粒衣扣,為她輕
輕褪下她的每一件衣裳,她更曾經稍稍幻想,若是她那丈夫便是溫潤如玉氣度不
凡的秦公子,那該多麼美妙啊。然而事與願違,她的秦公子此刻「雌雄莫辨」,
更不可能出現在此處,而剝下她下身衣褲的人已然湊到了她的眼前,淫笑道:
「兄弟,這般尤物,俺也忍不住了。」言罷立刻將頭埋於佳人胯下,朝著那淫穴
之地伸出舌頭,輕輕一舔一吸,立時叫慕容爾雅驚呼出聲:「嗚嗚,嗚嗚。」
奈何口中仍有貪狼的大嘴覆蓋,哪里容得她多言,便是這般雙口齊下,慕容
爾雅被壓在二人身下嬌喘連連,不多時眼淚湧出,手口不斷掙紮反抗,但只得為
這兩位武功高強的摩尼教護法徒增興致罷了。
嫩穴清泉爽口,芳唇香津四溢,這二人一上一下配合甚是熟練,一個攻勢強
烈,朝著那芳唇不斷旋轉著舌頭,與那佳人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之時,另一個
便溫柔以待,朝著那聖地蜜穴輕輕舔吻,而過了一小會兒,便會攻守交替,蒼生
妒猛地魔蛇出洞,不斷用舌尖探入那佳人未經人事的處子幽穴之中,對著那柔嫩
的陰蒂狠狠抵押,朝著洞中流水重重一吸之時,佳人上身的舌頭便會停下腳步,
只是稍稍纏住舌頭,保持著深吻之狀,任由佳人感受胯下的波動。
便是這樣一環接著一環,二人舔舐許久之後,卻是互望一眼,極有默契的翻
過身來,慕容爾雅還未等到片刻喘息,只見那臃腫如豬的蒼生妒竟是騎上身來,
竟是挺著他那粗壯的肉棒頂在爾雅嘴邊,「天!」慕容爾雅腦中一片混沌,第一
次見得如此粗壯巨物出現在眼前,立時不知所措,這巨物散發著些許腥臭,而且
朝著自己的嘴邊撞來,「莫非他要將這東西塞入我嘴中?」慕容爾雅稍稍升起這
股念頭,便覺天旋地轉,「這麼大,我的嘴哪里能塞得下。」可卻還未待她多做
思考,胯下有升起剛剛傳來的異樣酸楚,原來那貪狼已然交換到蒼生妒的位置,
趴在床腳朝著佳人蜜穴舔舐起來。
「嗚嗚,不要,不要!」慕容爾雅被這一番刺激,驚得險些張嘴,果然,她
才稍稍抗拒,蒼生妒已然挺著粗大肉棒沖了過來,慕容爾雅緊咬牙關,死不退讓,
任憑著蒼生妒不斷頂撞著自己的牙關之地,蒼生妒本想趁貪狼侵襲她私處令她嬌
呼之時挺入佳人嘴中,可卻不料慕容爾雅倒還機敏,見一擊不成,也不著惱,當
即雙手朝下狠狠一抓,竟是一把握住慕容爾雅的一對白嫩嬌乳,如此柔滑硬挺的
嬌乳握在手里立時叫蒼生妒好不舒爽,可他卻是無心多磨,兩只手同時發作,竟
是將那佳人胸前一點嫣紅緩緩向外一捏。
「啊!」慕容爾雅即便再能忍受,可也敵不過這最為敏感的乳頭之處如此吃
痛,立時大聲哀嚎,蒼生妒再不錯過機會,肥腰一挺,那粗壯的肉棒活生生擠入
爾雅的芳唇之中。
「嗚嗚!」佳人芳唇再次被堵,爾雅只覺嘴中、腦中均是一片惡心,可那肉
棒不似貪狼的魔舌一般只是輕輕舔舐,這肉棒宛若大鬧天宮的定海神針,入口之
後立時越變越大,竟是在自己嘴中不斷壯大,撐得她都合不緊嘴,而蒼生妒卻是
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當即一把抓住爾雅的一頭披散的長發,開始緩緩的抽送起來。
「啊,嗷,啊,嗷,嗷嗷!」慕容爾雅有口難言,整個身體都難有力氣抵抗,
蒼生妒肏得正爽,貪狼亦是緊跟節奏,胯下魔舌較之蒼生妒更長幾分,已然深入
到蜜穴深處,朝著那穴洞之中的肉壁嫩膛狠狠一頂,一掃,慕容爾雅再也無力抗
拒那股奇異之感,緊繃著的白嫩玉腿竟是不自覺間擡高了幾分,伴著下體之中突
然湧起的一股潮水,慕容爾雅終是進入人生第一次高潮,美腿緩緩落下,泉流不
斷湧出,慕容爾雅雙頰暈紅一片,本想喘息一二,可蒼生妒卻依舊在有規律的抽
插深入,初時還只入到牙關以內,可隨著佳人的高潮來臨,蒼生妒也顧不上許多,
竟是一步勝似一步,一頂超過一頂,自牙關以內,直入舌根,甚至是深入到那喉
管之中。
見得慕容爾雅俏臉漲得通紅,蒼生妒心知火候到了,急忙從佳人芳唇之地抽
出肉棒,掛著佳人玉津的肉棒搖曳在慕容爾雅眼前,可慕容爾雅無力多看一眼,
此刻的她終是得到點點喘息之機,急切的不斷呼吸,她知道,若是那惡心的肉棒
再多呆一刻,她便會氣血上湧,保不齊便將她昨夜吃過的飯菜幹嘔出來。可這時
蒼生妒拔出肉棒,時間拿捏得切到好處,不免讓她松了一口氣,高潮余韻過後,
又不知還有如何的風浪等待著她。
雷聲陣陣之後的暴風驟雨顯然不會等待多久,蒼生妒的肉棒依然堅挺,哪里
肯等它軟下去,慕容爾雅還未來得及多想,玉體竟是被蒼生妒一把扶了起來,貪
狼也已起身,緩緩的走到佳人背後,而那肥醜惡人已然坐在自己跟前,挺著那粗
大肉棒向著自己的蜜穴而來。
「別,別碰那里,我求求你們。」慕容爾雅不由得升起最後一絲理智,她知
道,若是那處的貞潔被奪,那她便再不是清白之軀,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是清清
白白的閨中小姐,而只是一個不幸的婦人,橫眼望去,那令她不恥的所嫁之人正
靠在門邊冷眼而視,似乎那眼神之中還帶著些許興奮之色,爾雅只覺更加絕望,
「嫁予他,未來何在?」
眼下卻不是思索未來的時候,一聲淫笑傳來,蒼生妒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耳邊
響起:「新娘子不讓我們碰這里,那你覺得後面如何?」
「啊?什麼?」佳人仍舊處於懵懂之狀,卻覺著臀間一絲熱感傳來,扭頭一
望,卻見那樣貌兇狠的貪狼已然靠在她的身後,竟是挺著那修長的黑棍抵在自己
的臀間細縫一帶。
「這里,這里也不行,別,別,不要…」驚惶未定的慕容爾雅已是連話都說
不清了,這二人一前一後,紛紛將那可惱玩意兒抵在自己的門戶之前,劍拔弩張,
好不駭人!
可這二人卻是並不理會爾雅的哭喊,二人一前一後將爾雅夾在中間,相視會
心一笑,一個扶住雪肌玉腿,一個托住柔軟翹臀,紛紛將自身長槍頂在慕容爾雅
前後兩端的穴口之處,慕容爾雅心中如墜冰淵,從未間斷的呼喊也已停了下來,
那胯下長龍所傳來的滾燙堅硬的觸感已經告訴了她,她再沒有保持自己處子之身
的可能了。
「啊—」一聲淒婉決絕之聲在這本是歡喜含羞的新房之中傳出,清純動人的
閨中小姐,有著京城第一美人兒之稱的慕容爾雅,此刻正與兩個容貌怪異之人融
為一體,她的身前,貌醜如豬,體態臃腫的蒼生妒滿臉淫光,胯下粗壯的肉棒剛
剛正奪走了自己的處子紅丸,此刻,正在不斷進出,享用著佳人那處子幽洞之內
的旖旎風情;而她的身後,身形瘦削面目陰冷的貪狼目露嘲諷之色,不斷的托起
自己的柔臀兒來回挺動,那細長的黑槍生來就是後入菊穴的上佳之物,每次挺動
都比前頭來的疼痛更甚幾分。
疼,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斷傳遍慕容爾雅的全身,她不斷的嘶吼、咆哮,早已
忘了自己本該在這洞房之中低聲細語,婉轉承歡,此刻的她宛若瘋婦一般,不斷
的朝著這兩只魔鬼呼喊,而魔鬼終是魔鬼,又怎能理會凡人的呼救。新瓜初破,
慕容爾雅只覺謾罵嘶吼都無濟於事,疼痛得難以自持的她竟是向前狠狠一躬,一
口咬在蒼生妒那渾身是肉的肩頭。
「嘿嘿,咬吧,咬得越疼蒼爺我越喜歡。」蒼生妒身為摩尼教護法,豈會在
意這點小疼,任由著懷中佳人的狠咬,胯下巨龍越發用力,隨著慕容爾雅的用力
而用力,竟是每一次都頂在佳人花芯最深之處。「啊—疼,啊啊,我,我不要了,
啊啊,出來,啊!」隨著這一陣抽插,慕容爾雅已是語無倫次起來,淚水早已沾
濕了眼眶,不斷的從臉上滴下,滴在新床之上,滴在蒼生妒的肩頭,或是滴在她
二人結合之處。
「嗯!」一聲悶哼響起,慕容爾雅回過神來,只覺背會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
已然幾乎沒有知覺的她似乎隱隱還能感受到菊穴之中火辣辣的疼痛越發迅捷的傳
來。前頭的蒼生妒卻是咧嘴一笑:「兄弟,你又輸了!」
原來他二人向來喜歡一前一後同時施為,自然偶爾也比試一番持久的本事,
早先幾年,卻是貪狼剛硬如鐵常常得勝,而近幾年蒼生妒體態不斷擴張,床上的
本事也是越發厲害,此刻貪狼沿著這處子菊穴抽插許久,已然有了射意,蒼生妒
也感知出來,當下放緩抽插速度,只是用手繼續穩住佳人的嫩滑玉腿,二人配合
自是默契十足,一邊穩住不動,一邊則是其疾如風、侵略如火了,貪狼從不刻意
隱忍,有了射意自然便是一陣狂抽猛插,雙手抱住那兩瓣雪白的翹臀兒,鋼鐵一
般的身子便是一陣不弱於他輕功速度的挺動,「啪啪啪啪啪啪…」 便似那每逢
佳節之時京城上空燃起的煙花一般,一道接著一道,從不間斷,看得人眼花繚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而她胯下的新瓜之婦又哪里能忍得了這般狂風暴雨,
那本是語無倫次的呻吟嬌喘此刻卻又變成了一連貫的尖叫慘呼,貪狼這般狂抽持
續了足足一炷香之久,面色由黑到紅,終於迎來了胯下的小腹中的一陣火熱,
「吼!」的一聲,貪狼死死的握緊那雪白蜜臀,雙手幾近陷入肉中,捏得爾雅生
疼,胯下長龍猛地開閘,一道精光水柱噴薄而出。
「啊!」終於迎來這陣風暴的慕容爾雅心頭一松,疼痛無比的她早已忘卻那
射入自己臀縫之中的精液是多麼的難堪與惡心,她只知道隨著這陣哆嗦,那條鋼
鐵一般的長龍終是軟化而出,伴著心頭的一陣松動,慕容爾雅只覺腦中一晃,就
地下沈,竟是疲倦得暈了過去。
「兄弟也忒猛了些,哈哈,這又被你肏暈了,叫兄弟我難受得緊啊。」蒼生
妒一把抱住暈倒的慕容爾雅,一邊抽出已然軟化的巨龍,頗為無奈的朝貪狼抱怨,
貪狼默不作聲,卻是早已退出身來穿好衣物,朝著房外走去。蒼生妒雖還有心繼
續玩弄這美艷新娘,可他也知道若是再弄醒她,怕是難保藥效已過,再難叫她忘
記今夜之事,當即朝著門邊的吳越笑道:「吳少爺久侯了,這番還多謝了您的招
待,您這不守婦道的小娘子當真是動人至極,吳少爺今後有福了。」言笑之間,
卻也是起身著衣,跟隨貪狼的腳步而去。
吳越強忍著他的嘲諷,心中暗恨,他也知道自己靠著身份權勢才能拜在夜十
方座下為師,與這摩尼教的老人不同,當下只得忍氣吞聲,望著漸漸遠去的二人
身影,吳越暗咬牙關,手中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回過身來,見那慕容爾雅此
刻全身赤裸的躺在新床之上,雖是滿身淫靡之氣,胯下與身後蜜液精血混為一團,
可依舊能從她昏迷的面容之上散發出新婚婦人的紅潤色澤。吳越在門口一直並未
離去,自是本著一份獵奇之心,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在床上被人肏得死去活來,
不知為何,竟是由心底里生出些許莫名的興奮,也不知是報複這不守婦道的娘子
心中念著那「秦公子」,還是與生俱來的生理本能,吳越自小流連花叢,本就是
京城有名的風流公子,後追隨夜十方習武,更是演變成了京城有名的「落花公子」,
但即便是上過的女人再多,也從未體會過這種眼見著屬於自己的妻子受人淩辱的
異樣滋味兒,想到此處,吳越只覺胯下一陣火熱,當即將昏睡的佳人攔腰抱起,
向著新房之外走去。
*** *** ***
吳越早有計議於新房之中邀摩尼教高手擒獲琴樺,故而在新房外早將下人遣
散,此刻出得新房走了老遠,才見得有家僕出沒,家僕眼見著新婚少爺一身紅袍
未脫,手里抱著用被子裹著的少奶奶,紛紛有些驚奇,但也不敢多想,雖是深夜,
但吳越一聲吩咐,家僕們自然緊趕慢趕的去準備沐浴的湯藥了。
彩屏之後,紅花散落,那一池剛剛燒好的溫水正是舒適至極,吳越在下人服
侍下除卻衣袍,便又遣散了眾人,獨自掀開將爾雅裹住的那團紅被,緩緩將佳人
抱入水池之內。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吳家的浴池雖是比不得那傳說中的
華清池,可吳越卻是覺得懷中的佳人絕不遜色於那楊貴妃,懷中的佳人仍在昏迷,
想到她剛剛被兩位護法強暴之時的淒慘模樣,一向自詡風流的吳越竟是忍不住升
起一絲憐惜,一手探入佳人的芳草之地,攪弄著清水在佳人的玉穴之間緩緩清洗。
透過純凈無暇的浴水折射,吳越只覺水中看到的佳人玉腿更顯修長,稍稍清洗完
爾雅受傷的玉穴,他的大手便忍不住朝著爾雅的玉腿摸去。本就柔嫩順滑的玉腿
在溫泉里摸起來更為舒爽,大手來回撫慰竟是不覺有絲毫停滯,光滑得似是與水
面融為一體。
「可惜這等絕色便宜了那兩個家夥,」吳越心頭不禁有些遺憾,可若沒有摩
尼教相助,自己怕是早成了琴樺的刀下之鬼,不過想到琴樺,不免又想到與琴樺
面容一般無二的「紫衣劍」秦風,不由眉頭一皺,「這賤人都已成了我的妻子,
卻心里還想著個女人,當真愚昧。」吳越輕笑一聲,撫慰玉腿的手漸漸遊走到那
兩瓣柔軟的紅臀之上,說是紅臀,自是因為剛剛受貪狼的一番猛肏,那對粉臀早
已被捏得青紅一片,吳越見狀不由有些氣憤:「這兩個老不死的,連一個穴兒都
不給我留著,當真可惡。」可心中罵歸罵,可一想起那臃腫如豬的蒼生妒和那面
目兇狠的貪狼將他懷中的佳人前後夾成一塊兒,那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立時叫他
食指大動,連胯下的活兒都硬挺了幾分。
「幹不到第一次又何妨,老子以後可以天天肏你。」吳越坐擁佳人,豈有耽
擱的道理,本就被那活春宮鬧得心中欲火高漲的他再不忍耐,下身稍稍一挺,那
早蓄勢已久的長槍肉棒便徑直貫入佳人玉穴之中,池水順滑,順著池水進入自然
輕松許多,但即便再是順滑也難掩慕容爾雅的蜜穴腫痛,新瓜初破的爾雅雖是昏
迷,可胯下再度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亦是叫她秀眉微蹙,連芳唇都似乎有些感應的
咬起牙來。
「嘶!」吳越雖是輕松插入,但那穴內卻是異常緊致,畢竟是新婦小穴,那
才經開采的玉穴之中肉壁還未擠開,而吳越卻是自信自己的長槍不弱於蒼生妒,
當下緩慢進入,長槍摩擦著玉穴之中的每一處肉壁嫩膜,直將昏迷之中的慕容爾
雅摩擦得越發疼痛。
「啊,不要,疼。」
吳越越插越是深入,直至他的長槍及第,一槍刺中那花芯之地時,才稍稍停
下,可吳越哪能就此罷手,既是探得寶洞深處,自要好好開采一番,當即向後一
縮,身體猛地一頂,直將那慕容爾雅活生生的肏得哭喊起來:「疼,疼,不要,
別來了,啊!」嬌吟之時,那對晶瑩的美目漸漸睜開,映入眼簾的竟是吳越那張
布滿情欲的面容,不由身子一緊,觸碰到下身,立即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爾
雅才驚覺似乎有一根堅硬火熱的棍子正在她的玉穴之內。
「啊!」慕容爾雅尖叫一聲,雙腳向後一蹬,立即掙脫了吳越的懷抱,連小
穴也將吳越的肉棒掙脫出來,看著眼前赤身裸體的吳越,感受到不著寸縷的自己,
當即雙手抱胸,不斷向後靠去。
「娘子,怎麼,才睡了一覺就不認識相公了?」吳越心知此刻正是慕容爾雅
藥效發作之時,當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措辭。
「我?相公?這是在哪?」慕容爾雅喃喃念道。
「自然是在我們的家了,莫非娘子忘記了今日是我們成親之日?」
慕容爾雅稍稍回憶,卻是記得白日里自己被吳家的八擡大轎擡入吳府,與吳
家的小少爺拜了天地,此刻,自己正應是吳家的媳婦了。可對於今夜之事,爾雅
只覺腦中一片混沌,望著這一池溫水,疑惑道:「我們,我們剛剛?」
吳越見她戒備心思已消,不由走得近前,一手輕輕摟住爾雅的蠻腰,輕笑道:
「剛剛我們才行過周公之禮,爾雅初經人事,竟是歡喜得暈了過去,我只好命人
備下溫水,讓爾雅好生休息。」
「啊?」慕容爾雅本就羞澀,聽得「周公之禮」、「初經人事」這些話兒早
已羞得不知該把臉面置於何地,可還不止於此,自己竟是歡喜得暈了過去,那豈
非是自己貪戀淫樂,一念至此,慕容爾雅更覺難堪,眼前的丈夫幸好並不怪罪,
反而能體貼自己,心中不由一暖:「爾雅啊爾雅,你終是嫁為人婦,相公對你如
此關懷,今後可再也莫想些逾越之事了。」她所想的「逾越」之事自然是指她的
「秦公子」,可她此刻以為新婚已成定局,隨著貞潔之軀不在,對那「秦公子」
的點滴愛慕不由得也弱了幾分。
吳越見她面色變幻,心知這良家小姐已然開始接受自己,心中暗笑:「任你
何等心思,今後還不是任我調教。」旋即將心思提到那逃走的琴樺,心中不由一
蕩:「若是能將她擄來,將她二人一塊兒調教,該是何等刺激?嘿,若是那女扮
男裝的紫衣劍未死,將她三人置於一地,想必畫面會更加精彩。」吳越越想越多,
胯下的巨龍也越來越挺,竟然從水中慢慢擡起,竟是在水面上露出一點龜頭影子,
爾雅本是一雙美目在吳越身上打量,可看到這駭人場面,不由捂住芳唇,驚道:
「相、相公,有蛇!」
吳越順著她的眼神一望,不由哈哈一笑,輕輕捏住爾雅的玉手順了下去,竟
是擺弄著爾雅的玉手握住自己的巨龍,輕笑道:「這是相公身上的蛇,娘子可得
好生侍養。」
慕容爾雅心中一羞,才稍稍觸碰到吳越的滾燙長龍,便如觸電一般松開,低
下頭去:「你,你欺負我。」
「娘子莫羞,你剛剛可還喜歡得緊呢。」吳越一手握住長龍,輕輕擺開佳人
玉手,便朝著佳人玉穴緩緩挺去,今日幾番刺激,可還未真個銷魂,吳越心中似
有火燒一般,竟是不顧慕容爾雅的嬌羞抗拒,腹部一頂,將長槍再度挺入。
「啊。」慕容爾雅痛呼一聲,身體微微抗拒,但眼前男子這般強勢,倒叫她
不好拒絕,一想到剛剛雲雨之時自己竟是興奮得昏迷過去,臉上不由更是羞燥,
「慕容爾雅啊慕容爾雅,這一回兒可得矜持一些,切不可再暈過去了。」
池水漣漪四起,二人之間水花不斷,吳越挺動著他自信的長龍,由輕插淺入
到迅猛而擊不過一會兒功夫,可這一會兒功夫卻是讓慕容爾雅漸漸適應了胯下的
撕裂痛楚,慕容爾雅只覺隨著那惱人的棍兒的捅入,自己漸漸習慣起來,從起初
的強忍痛楚到漸漸放開聲音,慕容爾雅亦是變化神速,不經意間已然忘卻了幾絲
嬌羞之意。
「相公、相公,相公…」畢竟是官家小姐,即便是高潮之中亦是不知該呼喚
什麼,但從開始的哭疼變成這略有起伏的「相公」二字,吳越便已滿足,「這才
第一次,待我多多調教於你,怕是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認識了。」吳越心中如是想
到,長槍已至頂峰,吳越忽覺腹下一陣熱感,當即屁股一緊,雙手狠狠捏住那纖
細的腰肢兩側,將長龍對準了蜜穴頂處,狠狠的抽插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相公,啊啊,相公…相公啊……」
高亢的呻吟不斷自吳家的浴房傳出,回蕩在吳府後院之中,好在吳越又有先
見之明遣散了家僕,否則這吳家少奶奶新婚之夜被肏得呼天喊地的消息只怕第二
天便傳遍府中了,那讓名門閨秀的慕容爾雅如何自處,不過此刻的慕容爾雅卻是
渾然忘卻自己的身份,只能徹徹底底的融入她新婚相公的歡愛之中。
*** *** ***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一番雲雨作罷,殿中的二人均是大汗淋
漓的躺在床榻之上,互相依偎在一起,好不愜意。
這二人卻並非剛剛經歷新婚之喜的吳越與慕容爾雅,這大殿金碧輝煌,正是
紫禁城中的皇家書房,除了當今聖上蕭燁,又有何人能夠在此行樂。
只是蕭燁手中擁著的卻並非是他的哪個妃嬪,這女子身嬌體柔,眉目含春,
正值青春大好年華,卻不正是前不久剛剛被封為太子妃的陸家小姐,陸祁玉自那
日被蕭燁嘗了甜頭,便經常被秘密安排來代「太子」請安,蕭燁本就老邁的身軀
不知為何遇上這水一般兒的兒媳卻是猶如枯木逢春一般,近一個月來在這禦書房
中夜夜笙歌,旦旦征伐,早已被這陸家小姐迷得忘乎所以了。
「父皇,太子今日回京了,臣妾以後可不好常來了。」陸祁玉一面低聲輕吟
一面攀上蕭燁的耳鬢,似是在輕輕撕咬,又似在說著悄悄密語。
原來蕭啟逃婚出宮之後,蕭燁本是要治罪的,可為了給陸祁玉一個好的名分,
便編出一個四皇子因公外出尋訪之由,不降反升,竟是直接冊封為太子。這本是
一個荒唐的理由,奈何朝臣們倒也沒人反對,要知道現如今的大明只有四皇子這
一根獨苗,哪里還有別的選擇,再說上一任太子外出尋訪是做什麼?那可是在江
南請動了煙波樓,驚雪親率「飲血軍」北上大同,大敗匈奴的戰績還歷歷在目,
此刻關頭,蕭啟以太子之身外出尋訪,給面臨鬼方壓力的朝臣們心中燃起一絲希
望——莫非朝堂要再請煙波樓,與之摒棄前嫌?
可人們哪里知道,此刻的蕭燁早已將什麼煙波樓、鬼方忘諸腦後,他的心中,
正盤算著要如何再度與這可心兒的兒媳婦好生溫存。雖是九五之尊,可這悖逆人
倫之事若是傳了出去難免受到群臣憤慨,一個處理不當,難免鬧得不可收拾,故
而蕭燁此刻眉頭緊鎖,作出一幅苦思冥想之狀。
「父皇,臣妾聽說每年五月,依照慣例,父皇當去夜孤山上狩獵,而今已至
五月,為何今年沒了消息?」
「今年鬼方進犯,戰事不順,朝臣哪還有心置辦狩獵。」
「父皇何不以無心狩獵為由,讓太子代您前去,一來朝臣們也希望看到太子
早日成長,二來,若能支開太子…」說到此處,陸祁玉不由面露羞紅,將頭埋在
了蕭燁懷里。
蕭燁聞言稍稍思量,微微點頭,望著陸祁玉嬌羞模樣,更是懶得思考:「好
主意,哈哈,美人兒可真聰明。」
看著蕭燁穿戴整齊大步流星的朝著殿外走去,似是馬上便要吩咐人手安排這
「狩獵」之事,陸祁玉微微一笑,悄悄喚來跟在身邊的宮女,低聲道:「速去告
知教主,夜七欲幸不辱命。」
*** *** ***
「什麼?武林盟主?」琴樺驚異叫道,可眼前這小廝卻不似作假之人,只得
稍稍沈思起來。
自吳府逃出,她便前來這城北城隍廟中尋找線索,可這破廟雜亂不堪,顯是
早已荒廢,又哪里來的姐姐的線索,正當她失望之際,一名青衣小帽的家僕卻是
尋了過來。
「可是『紫衣劍』秦公子?」
琴樺滿臉驚疑,她此刻依舊是男兒裝束,故而又被人錯認為姐姐。但此刻她
正愁沒有姐姐線索,故而故作鎮定:「何事?」
那家僕見果然是秦公子,豁然道:「可算尋到你了,秦公子,我家老爺邀您
前往泰安的『望嶽莊』商議大事,要小的一定得尋到您,可教小人一路好找。」
「為何知道我在此處?」
「莊主言秦公子與靈虛道長曾經約好了再此相會,故而遣我再此守候。」
「你家莊主?」
「秦公子莫非忘了,我家莊主正是望嶽莊的主人雷振雷老爺,三年前還與您
有過一面之緣,小的還記得三年前您與靈虛道長的一場大戰,那可真是…」
這小廝還待吹噓,琴樺卻是按捺不住,當即喝道:「帶路!」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2-19 10:4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四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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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12/19發表於:sis001
第四卷 蕭墻淫靡君不帝
第三章 孤崖生
前言:慕容爾雅的肉戲果然吸引不了大家了,哈哈,這章換上小香蘿的肉戲,
再吸引不了,得放大招了。
夜孤山雖是夜間淒涼靜寂,可白日里卻是熱鬧得緊,前來踏青遊玩之人絡繹
不絕,然而今日夜孤山卻是被朝廷禁軍圍得水泄不通,無他,當今太子代天狩獵,
期待捕獲祥瑞以助君威,故而狩獵前幾天便有禁軍將這夜孤山上搜查了一遍,為
的自然是這位小太子的安全。
蕭啟神色凝重的騎著駿馬,心中頗是無奈,這次逃婚不但未受父皇責難,反
而被冊封為太子,按理說算是一件好事,可如今鬼方進犯,父皇不思退敵之策,
反而命自己來這狩獵,叫他難以接受,若不是老師歐陽巡勸他莫要惹怒父皇,他
還真想沖入禦書房來個跪諫。
「太子快看,那有只小鹿。」一旁的近侍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蕭啟回過神
來,卻見著一只身量不大的幼鹿出現在一顆老樹之下,當即喝道:「且隨我來,
早些狩得些東西,也好早些回去。」蕭啟說來也只是青蔥少年,又是習武之人,
見得獵物出現當即也收起憂國憂民的心思,接過近侍遞來的弓弩,朝著身後侍衛
呼喚起來。
「咻」的一箭,蕭啟腦中不由想起琴樺飛舞暗箭之時的場景,大漠之行,蕭
啟受益良多,他知「花師傅」一身都是暗器,飛刀、毒鏢、飛箭,乃至身上的銀
針發簪都可作為殺人暗器,暗器一道,一通百通,因而此番彎弓之時,蕭啟似是
心有所感,隨性一發,那飛箭直射而出,那樹邊小鹿還未待反應過來便被這一箭
刺入,跌在地上動彈不得。
「殿下神威!」蕭啟身邊侍從當即歡呼大喝,蕭啟心中也不免稍顯得意,將
弓扔給侍從,卻是獨自朝著中箭小鹿行去,駿馬輕馳,緩緩來到老樹邊上,看著
倒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小鹿,蕭啟翻身下馬,正欲將這射得的獵物拾回。突然,一
道寒光自天而降,蕭啟驟然感應到一股殺氣襲來,當即舍了眼前獵物,急忙向後
退了一步,但見那樹梢之上,一道黑衣青影手持利劍,貫頂而下。
「保護殿下!」眾侍衛見得此狀,立即嚇得人仰馬翻,當即不斷呼和,紛紛
朝著蕭啟方向奔來,然而話音未落,異變再生,夜孤山上本就樹木繁多,眼下突
然之間,每棵樹上竟是都藏了一位黑衣劍手,各自突然沖下,頃刻間便讓這群禁
軍護衛亂了陣腳。
寒光劍凝,蕭啟只覺眼前黑影劍法甚是熟悉,這股劍意隨性而生,靈動飄逸,
但殺伐之心卻極是旺盛,幾招之間已然恨意盡顯。「你,你是雁門關那人。」蕭
啟猛然醒悟,那日雁門關口,便是這黑衣人斬殺守備,協同斥候軍中的內應破開
城門,放得鬼方大軍輕松入城。
「姓蕭的,都該死!」夜離恨冷聲一句,劍法愈發狠辣,雖是一擊未中,但
旋即就地一掃,蕩起層層落葉,驚得這山上鳥獸退散,沙塵盡起。蕭啟手無兵刃,
又不似琴樺一般隨身攜著暗器,面對這凜冽攻勢,只得提起輕功慌忙逃竄,一邊
退走一邊拾上一些樹枝飛葉,用著琴樺所授的暗器法門甩出,雖不致命,但也能
稍稍阻敵。
山間喊殺聲四起,禁軍人多,但架不住這群早有部署的黑衣高手,夜離恨將
其分隔在外,逼迫著蕭啟只能朝著山頂逃竄,這夜離恨劍如遊龍,蕭啟毫無招架
之力,邊打邊走之間,身上已然被劃出幾道小口,好在他血脈異於常人,一些小
傷還不礙事,可這般追逐之下,蕭啟愈發難受。他久居京城,自是知道這夜孤山
背朝大海,若是被逼至山頂,怕是一條絕路。
然而夜離恨的劍毫不留情,蕭啟所見過的高手之中,怕是只有那「紫衣劍」
秦風能夠匹敵,若是自己有劍在手,或還可抵擋一二,可如今手上毫無兵刃,又
哪里是她對手。「對了,兵刃!」蕭啟突然警醒過來,奔逃之間右手探入懷中,
忽然面露驚喜之色,竟是自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夜離恨毫不理會蕭啟的停滯,見得此機,當即一劍而下,朝著蕭啟胸口刺去,
蕭啟卻是不再奔逃,見這劍影襲來,當即使出全身力氣側身而避,不知何時手中
竟是掏出那把短刃匕首,匕首破鞘而出,烏黑的短刃竟是漸漸發出鳳鳴一般的嘶
吼之聲,匕首雖短,可與夜離恨長劍一觸之下,竟是一刀便將其劍斬作兩段。
夜離恨木然的望著手中斷刃,再看向蕭啟之時眼神越發的陰冷,蕭啟渾身上
下被盯得甚是難受,當即喝道:「你這魔教妖人還有何本事!」
夜離恨旋即望天怒吼一聲,將手中斷刃狠狠一擲,竟是赤手空拳的朝他奔來,
蕭啟見狀也不輕敵,再度迎了上去,二人拳腳交錯,那夜離恨宛若一只惹惱了的
雄獅一般,哪里還有絲毫陰柔之氣,拳腳之間盡是撩陰剪腿的狠辣招式,而蕭啟
見她攻勢甚猛,也只得疲於招架,這手中的「夜刃」不愧為能與「紫衣」齊名的
神兵,蕭啟橫置於反手之中,出拳化掌之時難免露出「夜刃」刀鋒,不由得令夜
離恨更加難受,一時之間,二人相持不下,已是過了上百多招。
「想不到三年未見,太子殿下已成了這般高手」一聲蒼勁之聲傳來,夜孤山
頂一陣黑煙揚起,蕭啟似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三年之前,北燕官道之上,便是
這股黑煙侵襲著來自北方的匈奴公主,而今黑煙似是更加濃厚,顯然這黑煙中的
妖人已經越發強大。
果然,黑煙直朝蕭啟襲來,蕭啟一面招架著夜離恨的拳腳,一面對上這股黑
煙,一時間有些忙亂,而夜離恨見得此景,不由收住手腳,慚愧道:「教主,屬
下無能。」
夜十方卻是不作回應,只是不斷的朝著蕭啟沖擊,這黑煙似是比那山中獵豹
還有迅捷,不斷在蕭啟眼前撲來飛去,蕭啟應接不暇,終是在第三十余次交手之
後,被夜十方一掌擊中胸口。
「噗!」的一聲,蕭啟氣血湧動,而夜十方卻是稍稍站定,終是露出身形:
「若我所知不假,太子殿下今年才十四歲!」
蕭啟默不作聲的看著這魔教妖人,心中苦思著退敵之策,但此刻受傷頗重,
二人實力差距太大,蕭啟只覺再無退路,心中難免一黯。
「天下攘攘,除了我那兄弟,再無人有你這般天資,可惜,我摩尼教大計容
不得你這天縱之才!」夜十方緩緩擡出魔手,輕輕一推,那山間草木盡皆如遭狂
風一般驟然飛起,蕭啟只覺這地面再無引力一般完全站不住腳,竟跟著這群草木
不斷向後飛入空中,不多時已然被吹起於山巔之上。
「轟!」的一聲,夜十方魔手驟然發力,隨風飛起的蕭啟再難抵禦,胸口再
遭一掌,體內血脈立時紊亂,近似生機已決,蕭啟雙眼一黯,隨著這山間芳華草
木一起,想著山巔之後的無盡深淵跌去。
*** *** ***
分割線
*** *** ***
蕭啟冊封太子之事早在陸祁玉下嫁之時便有了準備,因而蕭啟大婚之後,便
也相應的從曾經的皇子寢宮搬了出來。
太子宮內,拓跋香蘿百無聊賴的坐在廳中,突然見院中有人進來,當即伸長
了脖子,蕭啟回宮之後連父皇都未曾見過,更不便予香蘿一個名分,只得先將她
安置於自己宮中,等那日見得蕭燁之時再行定奪,故而香蘿便一個人獨居於此,
好在前幾日還有蕭啟作伴也不算寂寞,可今日蕭啟卻被安排外出狩獵,一時讓她
好生無趣,只得安安穩穩的坐在廳中,等待著情郎的歸來。
院中來人自然不是蕭啟,而是一位身姿窈窕的美艷婦人,香蘿見她打扮得花
枝招展,紅色長裙拖得老長,胸前那對白肉稍稍露出,在衣領的束縛下竟還能顫
顫巍巍,這婦人邊走邊道:「香蘿妹妹,香蘿妹妹!」
「啊!是姐姐來了。」拓跋香蘿知道這是蕭啟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陸祁玉,雖
是有些委屈,但她也知道了蕭啟逃婚北上一事,再加上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故而也不敢奢求什麽名分,蕭啟一路上對她關懷備至,倒讓香蘿稍稍安心,而且
這陸祁玉姐姐也頗為親切,自己住進府中好幾日來都未曾見她不快,反倒是對自
己噓寒問暖,倒讓香蘿生出幾分好感。
「香蘿妹妹,你就別等了,我可聽說往日里天子狩獵都得在夜孤山待上個十
天半月的,說是狩獵,其實也就是遊玩,出宮散心罷了,太子他生性好動,想必
也不願久居宮中,姐姐估計著沒有三五天怕是回不來的。」陸祁玉緩緩走了進來,
朝著香蘿吩咐道。
「啊,這樣啊。」香蘿雖是有些無奈,但也無話可說:「不知姐姐何事登門。」
「怎麽,得有事才能來看你啊,」陸祁玉邊說邊撫上香蘿的手,稍稍搭了搭,
親昵道:「香蘿妹子,姐姐聽說你在北地受了些苦,姐姐不像太子一樣有本事能
救你出來,只能為你熬了一碗參湯,想必對你的身子恢複有些好處。」
「啊,這,」香蘿聞言不疑其他,甚是感動:「這太…香蘿謝過姐姐。」
「趁熱喝了罷。」陸祁玉自宮女手中端起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香蘿礙於情
面伸手接了過來,在陸祁玉的溫柔眼神中,緩緩飲盡。
陸祁玉見得香蘿飲盡參湯,又陪著香蘿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不多時香蘿就
覺有些困倦,說話之時已然有了幾絲頭暈目眩之感,陸祁玉連忙上前關懷道:
「香蘿妹妹,你可是累了?」
「嗚,香蘿有些累了,姐姐,香蘿…」拓跋香蘿哪里知道,陸祁玉端來的參
湯並不簡單,這才片刻功夫便已藥效發作,強自支撐起重重的腦袋,一手靠著桌
子暈了過去。
陸祁玉輕喚兩聲,確認過香蘿暈厥,方才收起親和笑顏,當即朝著門外宮女
道:「去請陛下過來!」
過不多時,蕭燁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近得廳中,立即屏退左右,朝著陸祁
玉笑道:「美人兒,朕可是想你多時了!」言語之中已是揚起色咪咪的笑容,一
手便將陸祁玉的纖瘦小腰摟入懷中。
「父皇,臣妾今日…有些…有些不適。」陸祁玉稍稍低頭,露出一副含羞之
狀。
「啊?」蕭燁聞言大驚:「怎麽偏偏是今日,朕好不容易按你的法子將啟兒
引開,真是不幸。」
見蕭燁有些不快但又不好發作的神態,陸祁玉也知逗弄得差不多了,當即笑
道:「今日喚陛下來,是有一件大禮送給陛下。」
「哦?」蕭燁的好奇心明顯被吊起,陸祁玉側過身來,蕭燁頓時眼前一亮,
原來這美人兒身後竟是還藏著一位小美人兒。
青純嬌憨,明媚動人,三年前似乎還在朝堂上見過一面,但三年已過,拓跋
香蘿已然出落得越發美麗動人,蕭燁這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的距離打量著這號稱大
漠明珠的拓跋香蘿,當即雙眼放光道:「這不是啟兒帶回來的草原女子嗎?」雖
是未曾見面,但蕭燁也聽人說起過太子帶回來一個草原女子,安置在太子宮內。
「是啊,太子殿下今日外出狩獵,臣妾便喚來了妹妹前來,稍稍多喝了幾杯,
妹妹面薄,說起服侍陛下還放不開面子,但臣妾相信,以陛下的床上手段,哪還
降服不了這蠻夷女子。」說到床上手段,陸祁玉故作嬌羞之態:「奴家可是被陛
下調教得欲生欲死呢。」
蕭燁聞言大喜,與陸祁玉床弟之歡,似是有種莫名引導一般,讓自己肆意在
這嬌魅兒媳身上予取予求,他哪里知道,這陸祁玉一身魅術已然趨於無形,明明
是她引誘蕭燁,卻讓蕭燁感覺是自己的手段高明,每每肏得這兒媳快活不已。
「既是如此,那朕便多謝祁玉你了。」蕭燁幹笑一聲,已然朝著依舊暈厥不
起的拓跋香蘿走進幾步,心中愈發炙熱,這拓跋香蘿雖不似陸祁玉一般嫵媚動人,
可那般青澀嬌憨之態此刻卻更是吸引他,自古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蕭燁
自幼享盡妃嬪服侍,這般偷偷摸摸的感覺還是從未體會。
「陛下,臣妾久居宮中,對陸家家人頗為思念,今日正好太子狩獵未歸,又
身子不適,無法服侍陛下,臣妾還望陛下開恩,容臣妾回家探視半日。」
「去罷去罷,祁玉早去早回,今日便暫由你這妹妹代你,待你身子康複,朕
還要與你好生大戰一場呢!」
「謔謔謔,父皇你可真真壞死了,兒媳不依啦!」陸祁玉聲音越發嬌柔起來,
竟是偷笑著小跑出了宮。
蕭燁哪里還顧得上她,當即朝著依舊毫無所覺的香蘿撲了上去,嘴中喃喃自
語:「哼,匈奴欺我大明久矣,今日朕要肏得你神魂顛倒,永遠臣服與我大明男
兒胯下!」
*** *** ***
分割線
*** *** ***
拓跋香蘿依舊穿著她那身白雪小襖,雖是到了五月天氣,但香蘿在這太子宮
里也無處可去,倒也不覺得熱,可此刻她的跟前,那面似枯槁一般的蕭燁卻覺著
心頭一陣火熱,陸祁玉才剛走,蕭燁便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去,一把將嬌小的異國
公主攔腰抱起,急匆匆的朝著那廳後香閨走去。
將香蘿安穩放在床上,蕭燁倒有些不習慣起來,以往行樂均有宮女妃嬪為他
寬衣,此刻香蘿依舊昏迷不醒,而這時又不好喚得旁人進來,蕭燁稍稍搖頭,倒
也顧不上許多,自己生拉硬拽方才卸下一身龍袍,可這龍袍扣系之間頗為繁瑣,
拉扯之下難免有些疏漏,蕭燁匆忙拉扯,倒也沒註意扯下一條金色的絲帶扣兒落
於桌下,匆匆卸下全身衣袍,挺著那昂首待發的真龍向著暖床走去。
香蘿所飲的參湯里除了迷藥以外,自然少不了參一些迷失心智的春藥,此刻
被人置於閨房暖床之上,竟是潛意識的覺得全身有些燥熱不堪,意識里竟似是回
到了昔日的雁門關下,那悲痛欲絕的被擒當夜,那窮兇極惡的鬼方男子便在萬軍
跟前,便在篝火之旁輕易便奪走了自己的貞潔,自此每逢篝火取暖,香蘿便覺著
心中酸楚,那全身猶如蟻噬一般痛苦難熬,尤其是下身那處蜜穴之中,似乎在不
斷回憶著當初被人插入塞滿時的感覺。
「不要,不要…」蕭燁正緩緩的壓在香蘿身上,正要動手解下香蘿的白衣雪
襖,小香蘿忽然低聲呢喃,倒是將蕭燁嚇了一跳:「看來祁玉還未完全說服她啊。」
蕭燁不禁想到,但此刻箭在弦上,哪還有回頭的道理,望著自己一身赤裸的模樣,
蕭燁當即咬了咬牙,大手便朝著香蘿的胸前撫去。
雖是隔著那身雪襖,可胸前的少女柔軟依舊妙不可言,蕭燁稍稍撫摸一陣便
覺者氣息愈發急促,胯下真龍憋漲得甚是難受,當即不管不顧,照著那雪襖中間
的幾粒扣子便是一扯,一把便拉下香蘿身上的衣物,雪襖散開,立刻便露出香蘿
晶瑩雪白的肌膚與那一抹繡著蕾絲花邊的紅色胸衣,這倒難不住蕭燁,這香蘿的
貼身褻衣是宮中所產,前些天還為祁玉那個小狐貍給解過,蕭燁當即將手順著香
蘿的嫩滑肌膚伸向後背, 五指一並一收,這橫置於香蘿胸前的褻衣便應聲散落,
蕭燁俯下身去,用嘴輕輕將這褻衣叼起,鼻中輕嗅著這青春誘人的香蘿身上散發
出的淡淡香氣,精神更振,牙關一咬,一撮,便將那褻衣直朝後甩開,再度俯下
身來,一嘴邊覆上香蘿剛剛張露出來的雪白嫩乳,嫩乳初綻,那一抹嫣紅最是動
人,可如今,青春正盛的拓跋香蘿卻正被她心中情郎的父親壓在身下,不住的舔
吻著她胸間最是敏感的地方。
「嗚,」香蘿輕喚一聲,卻是並未轉醒,蕭燁也不擔心她醒來,唇舌之間越
發有力的舔舐起來,時不時還在那顆晶瑩的紅豆之上輕咬一陣,便是惹得香蘿輕
蹙秀眉也渾然不覺,依舊忘我的沈醉在香蘿那健美順滑的纖腰柳腹之上。
「聽說這女娃早已不是處子之身,匈奴淪陷,想必已被被鬼方人玩爛了罷。」
蕭燁獰笑一聲,心中一想著身下如此清純動人的女子慘遭蹂躪的模樣,他「咕嚕」
一聲,猛地吞咽了一記口水,再難忍受腹下的火熱煎熬,淫笑之間已然停住了手
上動作,雙手稍稍向下探去,竟是將她身上僅存的裙褲一把扯了下來。
電光火石之際,這位才剛剛逃離魔窟的大漠明珠,便又在南朝宮殿被人壓在
身下,剝得全身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而她自己,卻是依舊遊離在雁
門關外初次開苞之時的夢境之中,銀牙暗咬,眼中漸漸泛出幾絲淚痕。
玉體橫陳,蕭燁稍稍蹲了下去,仔細打量著那茂林深處的那記桃源夾縫,當
真是粉嫩可愛,雙唇緊夾,蕭燁登時眼前一亮,暗道還以為這小女娃被那鬼方蠻
子給肏爛了,想不到這玉門看起來倒還緊致,一時間高聳勃起的真龍更是不受控
制的顫抖點頭,更挑起了他心中的熊熊欲火。
蕭燁稍稍擡起身來,見得本是全身雪白的香蘿此刻仿佛身上染了一層紅蘊一
般誘人,只道是自己的唇舌了得,竟是吻得這女娃動了情,當即再度俯身,將自
己的一張情欲老臉貼在香蘿的青蔥臉頰之上,不斷的輕嗅吻舔,自香蘿那動人的
大眼到高挺的玉鼻,再到那喃喃自語的溫香小唇,蕭燁一邊舔舐,一邊暗暗咂舌,
這大漠女子究竟是什麽生得,為何這肌膚竟比許多江南女子還要來得柔嫩細滑,
這一番耳鬢廝磨,直教他不忍起身,索性就貼在佳人臉上,一手伸向下體,慢慢
扶住自己的真龍巨根稍稍向上,緩緩向那佳人玉腿之間的好地方輕移。
蕭燁趴在香蘿身上,卻也不好對準位置,只得全憑真龍自己感覺,可那香蘿
玉腿內側柔嫩順滑,這龍根頂端稍一接觸便覺觸電一般,血液亂竄,炫目澎湃,
蕭燁一時間險些手抖,胯下竟有些射意,連忙用手扶住真龍,自己也起得身來,
重重吸了口氣,好在緩和過來,暗道今日沒了祁玉,自己怎的這般不濟,當即下
得床來,自衣袍之中取出祁玉為自己尋得閨中秘藥,當即淫靡一笑,暗道:「對
你這蠻族女子無須留情,看朕今日不好好肏死你!」當即整包吞入,接著又將桌
上的清茶一飲而盡,稍稍坐定,便覺腹下火熱再起,蕭燁咧嘴一笑:「美人兒,
我來了!」
蕭燁再度騎上身來,也不再做前戲,當即扶住那借著藥物迅速勃起的龍根朝
著床榻之上的睡美人兒頂了過去,「啊,」此時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拓跋香
蘿忽覺下體之處突遭硬物觸碰,一時間似是再度夢到雁門關下那面目淫光的完顏
錚挺槍直刺,毫不憐惜的破了她的處子之身,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似是近在眼前,
竟是忍不住由秀鼻里發出一聲悶哼,倒叫蕭燁聽得心中一酥,甚是舒坦。
過了半晌,蕭燁終於卯足了勁兒,那根天生龍根仿佛有一股莫名熱烈灌溉而
下一般,整個體積再度擴充膨脹,才剛剛抵達桃園洞口,便已漲得青筋暴起,龜
頭頂端赤紅一片,馬眼一縮一緊逐漸張開,仿佛都已做好了充足準備即將迎接著
少女的神聖蜜穴。蕭燁再難壓抑,整個人都似是要爆發一般,喘息,屏氣,跪在
佳人雙腿之前,分開香蘿那對白嫩小腿,陽具頂端便由下而上地在那兩片猶如粉
嫩櫻唇一般的穴口處來回磨蹭,稍稍玩弄,整個龍根已然浸濕,香蘿自恍惚間受
著淫藥所致而分泌出的些許淫液一擁而出,立時澆得蕭燁心頭一蕩,他知這是最
好時機,雙手緊緊抓住香蘿的那身柳腰,一個沈氣呼吸剎那,整個下腰臀部狠狠
一墜,登時將那整條龍根頂了進去!
「唔…」怦然間,拓跋香蘿似是自雁門關下夢回現實,經歷過雁門關下的慘
痛一夜,經歷過漠北王庭的數月調教,再到心愛情郎於魔窟之中將自己救出,再
到而今,拓跋香蘿稍稍醒來,雙眼迷離的望著眼前的成熟男人,望著這滿臉滄桑
淫欲的蕭燁,下身之處已然被刺得疼痛無比,那是她畢生都無法忘記的疼痛,拓
跋香蘿意識漸漸清醒,慘呼一聲:「啊!」
這聲慘呼雖是高亢異常,可這太子宮中,蕭啟的心腹盡皆隨他狩獵去了,如
今留下的宮娥太監盡皆聽命於太子妃陸祁玉,又有誰敢胡言亂語,更別提破門而
入攪了皇帝的好事,故而任由著拓跋香蘿的慘叫,卻是未有一人敢進來施救。蕭
燁好不停頓的抽插著這又嫩又緊的青春小穴,他年老體衰,自不會抽插頻率太快,
但蕭燁也算得上身經百戰,雖然體力不在,可那根真龍倒是異常堅挺,每一擊都
是大開大合,盡根沒入,無情的在香蘿的緊致小穴之中長驅直入,直搗那小穴深
處的子宮黃龍,但蕭燁還嫌不夠,他還在拼命的向著這少女蜜穴之中緊緊沖去,
整根肉棒沒入之後,剩下的也只有那緩緩晃動的一對陽丸裸露在外。
「朕既然要肏你,自然要將你征服。」蕭燁見拓跋香蘿眼神似是已然恢複神
智,那滿臉的不願看在眼里甚是惱火,不由得把心一橫,狠聲說道,當下也無半
點慚愧之意,反倒是捏著香蘿細腰的大手越發用力,身子下沈得越發迅速,長槍
不斷沖刺,直插的香蘿閉眼皺眉,極是不願的忍受著這股鉆心疼痛。
「啊,啊,停下,疼…」
拓跋香蘿雖是有所醒轉,可身上卻是提不出半分力氣,只得任由著身上的惡
人肆虐於她,但那股疼痛之感竟是較之完顏錚也不遑多讓,她受困於漠北王庭,
本來與蕭啟逃離之後,小穴密道之中的傷勢已然有所康複,可如今再遭襲擊,倒
令她還未完全複原的小穴愈發疼痛起來。可眼前之人倒沒有完顏錚那般暴虐無情,
蕭燁抽插幾許,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憐香惜玉,漸漸放緩了速度,只是隔上一會
兒便狠狠頂上一記,一時間倒令香蘿稍稍緩了口氣,可這緩氣之余,香蘿竟是覺
得穴中酥癢難耐,也不知是那藥物所致還是已然習慣了這般暴虐的抽插,香蘿不
由得暗暗夾緊了雙腿,那蜜穴之中再度湧出一股乳白液體。
「嘿嘿,果然不出所料,這才一會兒功夫就出白漿了。」蕭燁哈哈大笑,二
話不說,一股勁兒的狠狠直插到底,接著便是盡根退出,還未待香蘿驚呼,便又
是重重一擊,盡根沒入,這大開大合的抽查速度一直維持著,可自香蘿的小穴中
冒出這股白漿軟液之後,那龍根抽插之時便更為滋潤,蕭燁本是放松的心態再度
繃緊,看著被肏得嗷嗷直叫的拓跋香蘿,露出一副勝利者的笑容:「小女娃,你
說說是朕厲害,還是那鬼方蠻子厲害。」
「啊,你,你是,啊,你是大明的皇帝?」聽得蕭燁自稱「朕」,拓跋香蘿
驟然醒覺,難怪這人面容雖老,但卻與愛郎有著一股相似的感覺,原來他竟是蕭
啟的父皇:「你,你怎能如此?」
「這?」蕭燁稍稍一楞,卻是沒想到自己說漏了嘴,但此時他的龍根還在佳
人的穴中來回竄動,哪里容得半點思考:「朕是天下之主,有何不能如此?」當
即俯下嘴,狠狠吻住了還在掙紮不休的櫻唇小嘴,胯下挺動漸漸快了幾分。
「啪啪啪啪啪啪。」蕭燁只覺腹下一陣火起,有感於祁玉送的良藥神效,蕭
燁只覺渾身精氣十足,抽動得越發迅猛,只覺雖是趴在佳人身上,但莫名有一種
上天下地飛上雲霄穿石破地之感,不由得心生豪邁之氣,大吼一聲:「既然你喜
歡我的兒子,那便再為我生個兒子吧,哈哈!」
「嗚嗚!」香蘿的小嘴再次被封住,對他所言全然無法反駁,只得不斷的搖
晃著腦袋,用無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昏君,但聽得「兒子」一字,似乎立
刻清醒的意識到穴中那不斷抽動的巨物似是又在壯大,「嗚嗚嗚嗚,嗚嗚!」香
蘿扭頭更加劇烈,竟是趁蕭燁不備,猛地甩開了蕭燁的大嘴,稍稍出得氣來,大
喊道:「不要,不要,不要在里面。」
然而香蘿的呼喊終究慢了一步,當然就算她提前呼喊,也依然無法改變蕭燁
噴射而出的事實,蕭燁此刻猶如大江開閘一般,那真龍遨遊於蜜穴天際,一頓狂
舞之後自然便是「行雲布雨」起來,那傾盆大雨澆灌而下,直擊在香蘿的花芯深
處,澆灌在小穴內壁之上,澆灌在小穴的幽深穴道間,亦是澆灌在拓跋香蘿那顆
支離破碎的心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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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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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距京城不算太遠,琴樺隨著雷家家僕一路無礙,不到一天功夫便趕到了
望嶽莊。
「秦公子,又見面了!」還未進門,卻聽得一聲雄渾之音傳來,自莊中內院
走出一位身長八尺的好漢,這人豹頭環眼,面若兇獸,可偏偏一派文人打扮,叫
琴樺心中暗自偷笑:這是哪里來的暴發戶。琴樺卻不知這望嶽莊成名已久,本就
是江湖上的綠林好漢匯聚而成,這莊主雷震天頗為好爽,善於結交經營,故而也
成了武林中的一大勢力,如今望嶽莊威名遠播,作為一莊之主的雷震天自不便再
作草莽打扮,故而一身儒袍傍身,倒顯得有些滑稽。
二人稍稍一揖,相繼進得廳中,雷震天稍使眼色屏退左右,便將頭湊至琴樺
近前,低聲道:「秦公子,我給您交個底,本來這武林盟主之位是想讓靈虛道長
親自擔任的,可靈虛他卻執意不肯再擔此任了,非說三年前的比武輸給了您,這
才將您請了過來,您看,這盟主之事?」
琴樺暗自思忖,忽然問道:「不知靈虛道長今次大會可會再來?」
雷震天叫人上過茶點,親手將一杯清茶奉至琴樺桌前,笑道:「今日群雄已
然到得差不多了,可靈虛道長依舊未見人影,想必明日的大會是趕不到了罷。」
琴樺暗自點頭,心中計議著等此間事了或許可以去趟青牛觀問問那靈虛老道,
或許他會有姐姐的消息也說不定。正思忖間,稍稍端起桌上的清茶,掀開茶蓋,
一股茶葉清香撲鼻而來,琴樺不由贊道:「好茶!」
雷震天輕輕撫須道:「秦公子過譽了,雷某這點粗茶哪里能入秦公子的法眼。」
琴樺卻並未急著飲茶,而是稍稍擡起頭來,仔細的朝著這望嶽莊莊主打量一
陣,接而蓋上茶蓋問道:「你剛剛說,明日的大會要立我為盟主,那若我明日不
在呢?」
雷震天聞言稍稍色變:「秦公子莫要說笑,如今摩尼教已然複起,我正道武
林還需要秦公子主持大局,帶領我們鏟除魔教呢。」
琴樺語音頓時一轉,厲聲道:「那為何雷莊主要在我的茶中放些不該放的東
西?」琴樺自幼精通暗器一道,連帶著對毒術也甚是了解,身在這江湖險惡,對
這望嶽莊陌生的環境自然不敢放松警惕,此刻稍稍一聞便嗅出茶中有毒,當即喝
問道。
這雷震天聞言大駭,立即起身便逃,琴樺哪里肯依,素手一揮,便是三道飛
刀使出,雷震天已至門口,當即扯過一位門童,以肉身擋住了琴樺的暗器,接著
將那門童屍身一甩,自己便向著後院逃去。
「我看你還能逃到哪里?」琴樺當即起身, 沿著雷震天奔逃方向追去,出
得客廳,繞過花園,雷震天卻是漸漸放緩腳步,停在後院的一處演武坪上不再奔
逃,琴樺漸漸提起心眼,暗道:「莫非有詐!」
若是換了秦風當面,怕是會毫無畏懼的沖上前去,管他有詐沒詐,通通便是
一劍,而琴樺卻不然,她修為亦是驚人,可江湖經驗確實最為豐富,如今見得這
雷震天顯然有所倚靠,當即放緩腳步,神識大開,只一瞬間,便感受到那後院房
頂之上有著兩道凜然殺氣。
「哼,原來是你們兩個。」琴樺冷笑一聲,一步一步走向那變得鎮定許多的
望嶽莊莊主,笑道:「原來堂堂的望嶽莊,竟然也是摩尼教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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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鳥語花香,清澈撲鼻,自幼居於深宮的蕭啟陡然間感覺到一股暖意充盈,
稍稍恢複了些許神識,可稍一恢複,便覺得胸口疼痛無比,摩尼教教主夜十方一
掌之威原可開山震石,若不是他體內的這股聖龍血脈護持,怕是早成了這山中亡
魂了。
山中?蕭啟猛然醒悟過來,自己不是被他一掌給劈下山了嗎?為何自己還沒
死?蕭啟茫然之間,卻聽得一聲雄音傳來:「你傷得不輕,還是別亂想的好。」
這聲音倒是嚇了蕭啟一跳,蕭啟陡然轉身望去,卻見著一位滿臉胡子的野人正在
自己身後,雙掌緊貼自己後背,正在為自己運功療傷。
「前輩,你,你是?」蕭啟暗道這世上果然高人無數,這荒野山中竟是也有
這隱士高人,不由出聲問道。
「你不必多問,老子跟你一樣,都是墜下這山崖的倒黴人罷了。」
這野人語音粗曠,但倒不令蕭啟反感,蕭啟稍稍向上擡頭,見那一望無際的
天空之上竟能隱隱看到夜孤山巔之景,再望向頭上的一棵蒼松老樹,漸漸明白過
來,原來這夜孤山崖之下,竟有著這樣一棵老樹與小坪,倒是奇跡般的救了自己
一命,只不過這山巔如此之高,此處又該如何上去呢。
「你也別想著再上去了,老子在這里想了三年都想出辦法來。」這野人救了
自己,但又似是滿臉不快,倒令蕭啟有些錯愕。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蕭啟體內傷勢漸漸穩住,有感於這
野人功力深厚,當即轉身向他行了一禮。
「並非我想救你,是她要救你,去罷,她還要問你話的。」這野人甚不耐煩
的指著後邊,蕭啟定睛一看,原來這小坪別有洞天,這野人身後居然有著一處密
洞,蕭啟茫然點頭,旋即緊了緊身上衣物,便朝那洞中走去。
洞中一片漆黑,但也不算幽深,還未走幾步,蕭啟便覺著眼前一亮,原來這
里果真別有洞天,這洞中竟設有一處房間,房間里桌椅床具應有盡有,而且布置
得極是整潔,顯然是有人長期居住。
「說罷,你是如何得到這把刀的?」一聲清冷之音傳來,寒徹入骨,但蕭啟
卻是驚得無以複加,這聲音若是常人聞得恐還會有些好奇或是害怕,可蕭啟聽得
卻是如聞仙音,蕭啟猛然轉身,望著那三年未見的紫衣身影,想著漠北之行,那
苦苦尋覓姐姐而不得的黑衣師傅,一時間竟有種「柳暗花明」之感。
「師傅,我終於找到她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2-29 22:57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四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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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8/12/29發表於:色城sexinsex
第四卷 蕭墻淫靡君不帝
第四章:樺之霜(上)
琴樺向著後院外坪飛去,悠然落在站定了的雷震天身前,雙眼靈動的看著這
暗藏於武林之中的摩尼教妖人,似乎在等著他的小伎倆。
「樺仙子果然厲害,老夫自問那茶水中的些許毒沫已然做到無色無味,即便
是老夫親嘗都未必能發現端倪,樺仙子只是稍稍一聞,便能識出,老夫佩服。」
這雷震天全然無懼的望著琴樺的到來,說是佩服,可舉手投足之間卻依舊帶著一
絲輕蔑之意。
琴樺冷笑一聲,卻是並不答話,只是凝神靜氣,神識外擴,確認過並無那魔
教教主的氣息,方才出聲笑道:「雷莊主看來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雷震天稍稍撫須:「且不說紫衣劍從來劍不離手,即便是沒了紫衣劍,他的
劍意與殺氣,老夫確是不敢忘懷,若是當真紫衣劍在此,老夫還未必敢設下此局。」
琴樺嫣然一笑:「小妹我自然不敢與姐姐比肩,可就憑你們三人,想要勝我
怕是無異於癡人說夢。」邊說著邊朝著那後宅之上的屋檐望去,卻見著那屋檐之
上空無一人,琴樺笑道:「怎麼,兩位還不願現身?」
雷震天稍稍上前,自小坪主座之上取出一桿九尺長槍,長槍撐地,發出「鏘」
的一聲輕吟:「樺仙子多慮了,三年前令姐曾因我不用劍,不願與我一戰,今日
雷某鬥膽,要請樺仙子不吝賜教!」
「哦?」琴樺微微一楞,旋即明白過來,這雷震天看似托大,實則心思縝密,
那貪狼與蒼生妒氣息明顯就在附近,可卻一直藏匿不出,此刻與自己交戰,自己
定要分上幾分心思來防備他二人的偷襲,貪狼迅猛善奇襲、蒼生妒陰險善暗箭,
琴樺仔細打量著此刻長槍在手的雷震天,暗道:「此人一身修為,卻還能一直藏
拙於此,可見一般,此一戰,倒要小心應對了。」
「那便放馬過來罷!」明知此戰不易,可事到臨頭哪有不戰先退的道理,若
能取勝,活捉一二,卻是更容易問出姐姐的下落,一念至此,琴樺縱身一躍,手
中不多時已然出現三記飛刀,「咻」的一聲,盡數朝著雷震天方向襲去。
雷震天右腳一擡,那長槍便拔地而起,雷震天全神凝視著琴樺射來的三刀,
長槍飛舞,左右一掃,分別掃開左右兩支飛刀,但長槍橫掃太費力氣,中間一刀
襲來,只能雙手持槍,以槍桿正接這一刀,琴樺的刀自然勢不可擋,可雷震天亦
有雷霆之威,僅靠雙手護槍,以蠻力迎上了這正中一刀。
「吼!」的一聲,雷震天青筋暴起,身子向後退了三步,長槍穩穩在手,終
是緩住了琴樺這一刀的力道。
「果然有幾分本事!」琴樺稍稍點頭,當即雙手齊出,一手三刀,一手三鏢,
每支飛刀之側夾雜著一支菱形回旋鏢,來勢更甚。
「來得好!」這雷震天卻依舊未見絲毫畏懼,剛剛的三刀只道是剛剛激發他
的鬥誌,挺槍一吼,身上的衣物盡皆爆裂開來,露出一身雄渾堅實的腱子肉,挺
槍而就,或掃或劈,生生將那來犯之刃擊落於地,可正當他以為贏了聲勢之時,
異變突起,那左右兩支飛刀之側的回旋菱鏢,竟突然朝著他兩側散落,散落之時
突然加速,竟是朝著他身後的房頂飛去。
「你們若不肯現身, 那我便逼你們現身!」琴樺心中如是想到,這一記刀
鏢之舞,可謂虛虛實實,真正的目的卻是對準了藏於他身後的另外二人。
「轟」的一聲,這飛鏢看似細小,卻有著天雷之威,剛剛飛向屋檐,便發出
一聲驚雷轟鳴,連帶著屋頂瓦礫盡皆炸裂開來,果不其然,兩道人影猝不及防,
無奈之下只得左右飛出,避開那雷鳴一鏢的威風。
「再來!」雷震天似是越戰越勇,全然不顧被逼得現行的兩人,只顧著長槍
盤旋,一股赤色戰意自背後逐漸升騰。
這一聲吼叫卻是讓琴樺不由斜眼一視,雖是逼出了那兩人身影,但她面色依
舊沈重,凝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雷震天長槍豎立,於地上狠狠一挺,朗聲道:「摩尼教首座護法——怒雷振!」
「大哥!」似是有意於證實怒雷震的這一番氣勢,貪狼與蒼生妒齊齊奔至怒
雷震身邊,三人各自站定,虎視眈眈的盯著琴樺,怒雷震當先一步,喝道:「到
我們出手了!」一聲令下,三人分散開來,怒雷震與貪狼自左右本來,蒼生妒當
心一箭,直取琴樺。
琴樺面如寒霜,見得三人襲來,依舊紋絲不動,但沒有人會覺得她在束手就
擒,煙波樓琴樺,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一擊!
只待最快的貪狼離她不到十尺之距,琴樺的臉色才微有變化,然而,她的變
化卻是唇側的一抹微笑。
不錯,正是一抹微笑!
起身,淩空,黑袍一揮,腰間不多時已然多出一串黑色鐵球,還未看清她是
如何出手,那一串黑球便已降至怒雷震與貪狼身側。
「散!」怒雷震率先醒悟,狂喝一聲,二人稍稍偏移,然而鐵球落地便瞬間
爆炸,「轟轟轟…」轟鳴之聲接連不斷,二人左閃右躲,方才稍稍逃出這轟鳴之
地,然而這股爆炸太過激烈,二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貪狼全身衣袍炸裂開來,
身上盡是青紫一片,而怒雷震更是唇邊溢有血跡,想是受了一絲內傷。
然而琴樺的攻勢還未完結,便在二人自認喘息之機,兩刃飛刀自天而降,比
之前揮出的飛刀更兇更快。
「大哥小心!」蒼生妒見他二人落難,苦於不便上前,故而死死盯住琴樺,
見得飛刀出手,當即彎弓搭箭,雙箭齊飛,直取這急速滾動的飛刀。
怒雷震與貪狼各自疲憊之時,見得琴樺飛刀已至,意欲起身而避,豈料全身
疼痛無比,哪里還能起身, 眼見必死之機,「叮」的一聲,卻見雙箭齊至,恰
好射中琴樺的兩記必殺之刃。
「找死!」琴樺見狀大怒,擡袖便是一刀,卻是直朝蒼生妒射去,那蒼生妒
內力修為不及怒雷震,輕功身法不及貪狼,之前在漠北就中過琴樺的道,此刻哪
里能避得過琴樺怒火中燒的一刀。
「叮」的一聲再次響起,琴樺猛然一驚,心中神識驟起感應,一柄回旋雙峰
彎刃飛速而來,正中琴樺這一刀,飛刀後勁十足,然被這彎刃所襲,終究還是改
變了些方向,蒼生妒哪里還能反應不過來,當即扭動著龐碩的身子,稍稍躲過了
這奪命一刀。
「大哥、三弟四弟,我來晚了。」彎刃回旋,再回首已是出現在一紅衣女子
手中,這紅衣女子身姿窈窕,傲立於望嶽莊大殿屋檐,手中鋒刃盤旋不止,一雙
妙目緊緊的盯著坪中的琴樺。若是尋常人倒還好,可若是宮中之人見了此女,定
會驚掉了下巴,此女豈不正是當朝太子正妃,陸家的三小姐陸祁玉姑娘?
「二姐,我還道你被那老皇帝肏得不省人事,早忘記了我們的大事了。」蒼
生妒打了個諢,惹得陸祁玉一記白眼:「呸!」
琴樺並不多言,心中計較著來人的修為,這女子雖是解了她的必殺一刀,但
也算是憑著出其不意有備而來,但眼下之敵又多了一位,要想一並剪除怕是不能
了。琴樺思慮之間,卻見著貪狼與怒雷震已向兩側散開,與蒼生妒、陸祁玉合圍
而立,正將琴樺環包於內,琴樺已然明白,這四人顯然有所倚仗,觀其步伐,想
是有著一路陣法。
「想必,你也是摩尼教的護法?」琴樺朝著陸祁玉望了一眼。
陸祁玉語音嬌魅動人:「正是,小女子夜七欲,正要向煙波樓樺仙子討教幾
招!」
「怒欲貪妒恨,看來摩尼教果是以人心惡念為根!」
怒雷震輕叱一聲:「性本惡之論早在先秦便有見教,我教大義又豈是你能明
白,大明無道,正是蒼生背離之時,你煙波樓助紂為虐,逆天而行,今日,便是
你落敗之時。」
「哦?就憑你們?」
「布陣!」怒雷震一聲喝令,四人已然成四角站立,各自運功,幾乎同時雙
掌朝外,竟在各自手心之處生成一道黑色暗影,黑影蔓延,不到一會兒功夫,便
已手手相連,與鄰近之人連城一線,竟是活生生的將琴樺圍在正中。
琴樺不敢大意,見得此情黑袍一掀,頃刻之間,天女散花一般的暗器傾灑而
出,直朝著他四人飛來,這黑袍本就是琴樺精心設計過的寶物,內里包羅萬象,
此番傾射而出,即便是千軍萬馬,恐怕也得損失慘重,即便是慕竹在場,也不敢
說能硬接這漫天飛羽。
然而這四名護法卻是絲毫不慌,他四人站定當場,依舊旁若無人的運功凝氣,
那黑氣連貫之後,竟是逐漸變濃,原本線條般粗細的黑氣竟是向著中心不斷擴散,
琴樺的暗器固然迅捷如風,但被這黑氣一觸,任它是飛刀銀針還是炸雷毒鏢,盡
皆散落於地,並未驚起一絲水花。
「三年之前,這四靈天殘陣便是為那紫衣劍而準備,卻不料她另有機緣,躲
過一劫,而今卻用在你琴樺身上,果真有緣!」怒雷震淡然而宣,心中不由想起
三年前他與夜七欲布置此陣,卻被歐陽遲所破壞,讓秦風僥幸逃過一劫,今日,
任她琴樺修為再高,也休想從此陣逃脫。
琴樺緩緩落地,神色無比凝重,她傾其所有的最後一擊,卻是根本無法破開
此陣,這陣法之強前所未見,不得不服。
然而這黑氣根本未曾停下擴散之路,還不待琴樺多想,四周黑氣已距她不足
九尺,眼看便要將她全身包裹,琴樺冷聲笑道:「陣法之威,琴樺領教了,他日
若是有緣,定要再次討教!」言罷瀟灑一轉,手中不多時出現一記暗雷,猛地擲
地,立時青煙沙塵揚起,與那靠近的黑霧混成一團,叫人難以辨別。
「地、地遁之術!大哥,這是她的地遁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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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便將這夜刃給了你?」琴楓朝著蕭啟上下打量,三年時間,蕭啟
已然長成了個英俊小夥,雖是年歲不大,但隱隱間已有大成之象,諾大江湖,已
難找出幾個對手了。
「楓師伯,您便在此地待了三年?」蕭啟見這洞中陳設繁多,顯然是常年居
住於此。
琴楓還未作答,卻聽得洞外一聲呼喚:「楓姑娘,開飯咯!」
琴楓也便不再多言,領著蕭啟便向洞外走去,卻見得剛剛那位野人大叔正在
一頓柴火面前烤弄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肥雞,見二人出來,趕忙兒將那用竹棍叉
起的肥雞遞向琴楓:「嘿嘿,楓姑娘,可確認了這小子身份?」
琴楓淡然道:「此乃我師侄蕭啟,不是外人。」言罷將那只烤好的肥雞遞至
蕭啟,又轉身向正在烤弄第二只的趙乞兒道:「快吃罷,吃完了這頓,咱們便可
回家了。」
「回、回家?」趙乞兒聞言一滯,手中烤弄的肥雞不多時已然掉落於地,
「回家?我們能、能上去了?」
連帶著蕭啟亦是感覺有些詫異:「不是說二位在此地困了三年嗎?」
琴楓眉目一舒,撫摸著手中的那把「夜刃」,便在二人的註視之下,取出隨
身的「紫衣」,二者相觸,竟是同時散發著黑紫光芒。
「散開!」琴楓驟然一喝,趙乞兒與蕭啟盡皆會意過來,匆忙之下向著琴楓
身後奔去,琴楓驟然出手,將這兩件神兵投擲於空,頃刻之間,劍刃相觸,竟在
空中懸出一幅巨劍之影,「斬!」琴楓再喝一聲,那劍影猛地朝著山巔一斬,滔
天的劍氣旋即如大浪一般洶湧而來,一劍斬落,竟是將這夜孤山巔斬出諾大一角,
蕭啟瞠目結舌的望著剛剛的懸崖峭壁陡然間已變成一條平坦康莊的山路,忍不住
看了一眼面色孤冷的琴楓,此刻的她,宛若劍神再世一般,僅憑心中劍意控制著
這股由「夜刃」和「紫衣」合成的劍氣,心中滿是欽佩。
「人活一世,能見著楓姑娘這般的劍神,我趙乞兒不枉此生了。」趙乞兒喃
喃念道,這三年來,他與琴楓落難於此,彼此之間難免生出一些情愫,三年切磋
苦練,他本以為修為已然不遜當年的紫衣劍,然而此番見到如此景象,不由頓感
無力,他終究知道,他與這眼前劍仙已是兩個境界之人了。
「走罷,三年塵封,『紫衣』,要出鞘了!」琴楓緩聲言道,卻是令蕭啟渾
身一顫,就憑這力劈孤山之威,這天下,怕已是無人能敵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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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囂漸漸散去,見識過兩次地遁之術的蒼生妒驟然瞪大了雙眼——他第一次
見到,那臉上永遠洋溢著自信的琴樺,那眼中永遠閃爍著智慧的琴樺,第一次呆
呆的佇立當場。琴樺滿臉驚愕,似是還未反應過來為何會失手,可隨機撲面而來
的陣法黑氣已然將她緊緊包裹在內,黑煙入體,本已力衰的琴樺只覺渾身酥軟,
不由得倒了下去。
「哈哈,八荒長老算無遺策,此地之土早已換成了寒石精鐵,即便你修為再
高,也休想從這地下逃生!」怒雷震大笑一聲,也為琴樺解了心中疑惑。
「寒石精鐵!」琴樺喃喃的念著這失敗之因,心中再是懊惱已來不及,渾身
無力掙紮,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滿是得色的惡人朝自己走來。
蒼生妒雖是生得最胖,但此刻撲上前來卻是最快的一個,稍稍靠近琴樺,出
手迅捷,連點琴樺周身十八處穴道,這才放下心來,大笑道:「大哥,咱們終是
把她給拿了。」
「不錯!」怒雷震輕撫長須,總算長舒了一口氣:「你們速去將她押給教主
處置,這女人手段頗多,路上一切小心。」
「大哥放心,她中了這天殘霧,又被我點了十八處穴道,功力凝滯,全身動
彈不得。」邊說著蒼生妒邊伸出惡手,朝著琴樺胸前柔軟稍稍一捏:「大哥你瞧,
這賤人拿俺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倒是膽子大,敢動教主要的人!」夜七欲見他神色輕浮,忍不住輕斥提
醒。
「二姐放心,小弟知道輕重。」蒼生妒雖是嘴上答應,手上卻並未放松,一
把將癱在地上的琴樺拉起,自身後擁入懷中,大手立時蓋在琴樺的柔胸之上,使
勁兒的撫摸攀援,似乎他回答的「輕重」二字是指他手中的柔胸的輕重,又或是
再說他所用力道的輕重,果不其然,趁著幾人並未在意,蒼生妒大手稍稍用力一
捏,竟是抓住了琴樺胸間的那顆小紅豆,這一番用力立時叫琴樺忍不住悶聲一哼
——「嗯。」
「哈哈,我倒還以為你樺仙子冷若冰霜,不識人間滋味兒呢,想不到你也怕
疼。」
「好啦,不看你作惡了,我要快些回宮去了。」夜七欲嬌魅一笑,說不出的
魅惑風情,蒼生妒雖是懷有佳人,可依然忍不住取笑道:「二姐這般著急,可是
舍不得宮中的那根老骨頭?」
「呸,你個豬玀,還不好生招待你的仙子。」
「二妹,眼下大事在即,你在宮中作用便尤為重要,一切小心。」怒雷震較
之幾人最是沈穩,見夜七欲要走,出聲吩咐道。
「多謝大哥,小妹去也!」一陣紅影閃爍,夜七欲便失了蹤影。
怒雷震撇了一眼還沈浸在手中淫樂的蒼生妒,搖頭道:「還是早些送走罷,
待教主修煉過後,還能少了你的好處不成。」
「也罷。」蒼生妒稍稍松開惡手,看著琴樺那雙瞪大的眼睛,似是要吃人一
般,不由心中一笑,迅速伸出舌頭,在琴樺唇邊使勁兒舔了一圈,直氣的琴樺眥
目具裂,方才大笑三聲,擡起頭來,將琴樺攔腰頂起,抗於肩上,便攜著貪狼朝
京城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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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護法,卻是已惡念而生,怒雷震性情暴躁,渾身怒火,越怒越強;夜七
欲精通情欲之道,擅長采補之術;貪狼本為山中惡狼,因貪念無窮而被夜十方感
知,幾經運功改造,才得以化身為人,蒼生妒妒盡蒼生,甚至不惜自毀容貌,增
長體重來加強對蒼生世人的妒恨之心,而夜離恨,自被吳越拋棄的那一刻起便是
滿身恨意,只憑著對蕭氏與吳越的仇恨之心修習。便是這樣一群怪胎,卻是個個
武藝不凡,藝業驚人,而作為五人之中的前兩位,更是單獨行動,一個已成江湖
泰鬥控制武林,一個卻化作太子正妃魅亂後宮,剩下三人卻跟著夜十方著手調度,
摩尼教銷聲匿跡三十年,此刻終於全面起勢,而這一次,他們的目標,絕不僅僅
是區區武林。
蒼生妒身寬體胖,搖搖晃晃的背著身軀嬌小的琴樺,時不時還在佳人臀邊輕
輕撫摸,享盡艷福,他輕功甚好,此刻背著琴樺倒也與身邊的貪狼一般速度,二
人快步如飛,奔走在北上燕京的官道之上。
「兩間上房。」趕了一天的路,二人帶著琴樺終是趕在夜幕之時到達一處小
鎮,尋得一間客棧,便要稍作休息。
「好嘞,三位樓上請。」
進得房中,蒼生妒將琴樺往那軟床一扔,只覺琴樺雙乳之間蕩漾起伏,整個
身子纖瘦窈窕,那眼神之中自始至終流露出的滔天殺意一時間更叫他有些心癢難
耐,趕緊收回了眼,朝著貪狼喚道:「兄弟,今夜還是你來守著她罷,老哥我怕
半夜忍不住給…」
貪狼輕哼一聲:「少來,你若都忍不住,那老子更不能忍。」貪狼狼人所化,
平日里寡言少語,可一旦認準事,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哎,這麼傲的女人,老子真想把她給辦了。」
「兄弟我又何嘗不想,可教主既然欽點了她,那我們無論如何都得忍住。」
「既是如此,莫不如我三人都睡這房中,一來好生照看,二來相互照應著,
也能忍得住些。」蒼生妒提議道,貪狼立即點頭,他二人都是色中餓鬼,此刻倒
也穩重起來,各自尋了個桌椅便順勢靠下小憩起來。
夜色深沈,蒼生妒雖是困倦,可卻也稍稍還保留著一絲戒備,忽然,耳邊驟
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蒼生妒驟然醒來,卻見著一旁的貪狼正睜著發紅的
雙眼,不斷咕嚕咕嚕的噎著口水,再朝他下身看去,卻不知何時,貪狼已然褪下
了褲子,一手正不斷上下套弄他那根細長如鐵的物事,蒼生妒悄然一笑:「兄弟,
這就忍不住了,哈哈。」剛想上去拍打一二,卻見得貪狼氣息紊亂,顯然不是急
色之兆,蒼生妒警醒過來,連忙搭上貪狼眼睛,卻見貪狼雙眼雖是看上去紅火一
片,可內里卻是呈白灰之色,當即明白過來,怒不可遏的扭過身來朝琴樺喝道:
「你對他做…」
可話音未落,蒼生妒只覺琴樺本應殺氣十足亦或是鄙夷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清
澈無比,媚態橫生,一時間竟是將心頭的怒火漸漸拭去,轉而一股欲望在體內升
騰起來。
琴樺自是不會收起心中殺意,此刻她修為被制,完全一副任人魚肉之軀,可
她並未昏厥,只要意識清醒,她便有反擊的機會,身體無法動彈,她還有眼睛,
功法被制,她還有僅用眼神便能運轉的神通——魅瞳!
琴樺天生媚瞳,這世上除了慕竹以外,便只過世的老主人知道了,眼見得如
此危機,琴樺再不隱匿,先是亂了貪狼心神,這一邊卻是再朝著蒼生妒施術,蒼
生妒猝不及防,當即便雙眼迷亂,眼中有若虛無一般,直勾勾的盯著琴樺。琴樺
嫣然一笑,頓時猶如天仙曼舞一般縈繞在蒼生妒心頭,琴樺朝著自己身上望了一
眼,再擡起頭來,朝著蒼生妒輕眨俏目,仿佛百花含羞,看得蒼生妒心頭一熱,
一個踉蹌快步,走至琴樺近前。
平日里放浪形骸的蒼生妒此刻宛如一個青澀孩童一般,顫顫巍巍的伸出胖手,
本欲在琴樺胸前停靠,卻見得琴樺媚眼一眨,心中又是一蕩,忍不住逆了佳人心
意,竟是自發的點在琴樺的肩骨穴道,琴樺喉管一松,輕咳一聲,知道這胖子已
給自己解了啞穴,稍稍整下思路,竟是輕聲嬌喚起來:「好哥哥,人家兒身子難
受。」
「誒,我,我這就給你解開。」蒼生妒肥手下滑,漸漸摸索至琴樺下腰邊側,
琴樺心中一凝,那便是自己功法受制的要穴,如若解開,她定能一刀封喉,先殺
了這猥瑣至極的胖子。
蒼生妒大手擡起,正欲急沖而下,忽然聽得一聲肅音傳來——「兄弟,不可
啊!」
原來這琴樺魅瞳之術雖是無須借助體內修為,可也只堪應對一人,那貪狼中
招之後不久,琴樺便將註意力轉移到蒼生妒身上來,卻是未曾想到貪狼平日里定
力遠超常人,此時竟是自己清醒過來,正見得蒼生妒欲做蠢事,急忙出聲制止。
「好哥哥,還不快些?」琴樺雙眼越發用力,聲音也越發柔媚,直喚得蒼生
妒心中一酥,不再理會貪狼的呼喚,轉過身來,貪狼哪里肯依,當即狼嘯一聲,
飛身撲了過來,蒼生妒意識模糊,慌亂之下只得扭躲開來,琴樺心中急切,卻也
無可奈何,只能使勁蹬著雙眼,呼喚著蒼生妒:「好哥哥,這人好生聒噪。」
蒼生妒腦中一熱,竟是一個飛身跳至原先躺著的桌椅之旁,順手便取出自己
的弓弩,彎弓搭箭,直朝著貪狼一箭射來,那貪狼本只欲趕走蒼生妒,見他跳開
也並未多做理會,哪里知道蒼生妒迎面一箭射來,貪狼猝不及防之下,那利箭正
中胸口正中。
「噗」貪狼氣息一滯,滿臉不信的望著蒼生妒,一口膿血張口噴出,正噴灑
在他那兄弟臉上,蒼生妒受這熱血一激灑,頃刻間一陣激靈,赤紅的雙眼漸漸清
明許多,那握在手里的兵刃陡然間落在地上,蒼生妒快步走向貪狼,邊走邊呼喚:
「兄弟,你,你!」
貪狼哪里還能任他靠近,頻死之余怒火高漲,當即一聲狼吼,一掌便朝蒼生
妒撲來,蒼生妒本能的閃躲開來,可無論他如何呼喊,貪狼已然發狂,不斷的朝
他猛攻,然而貪狼終究是中了他當胸一箭,蒼生妒知道自己一箭之威,盡管他有
心救治,可貪狼如此抵觸,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貪狼動作越發遲緩,嘶吼越發消
沈,過不多時,貪狼氣息已絕,癱倒於地。
蒼生妒肅穆當場,一聲不吭,琴樺見媚瞳之術已破,再想控制於他便是千難
萬難了,心中好不遺憾,也只得默不作聲。「咯吱」一聲脆響,蒼生妒順眼望去,
卻見得門外似乎有著些許人影竄動,心中不由一沈,想是方才貪狼的吼叫太過駭
人,這滿客棧的人哪里還有不清醒的道理,一時間殺意驟升,提起長弓便破門而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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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樺獨自臥於溫床之上,心中盤算著如何應對著眼下之局,貪狼已死,這途
中只剩蒼生妒一人,但媚瞳之術已破,想必也不再容易施為,看他們口氣似是要
將自己獻予那摩尼教主,腦中陡然間想起吳府後院所見的那名中年男子,那人氣
息深沈,顯是功力不俗,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未嘗是他對手,再想到草原
上那名黑袍謀士,不由更為擔憂,這摩尼教之人一個比一個難纏,此番若能逃出,
必當稟報小姐早做防範,可是要如何才能從那教主手中逃出生天呢?
正當她苦思冥想之際,蒼生妒已然出現在門口,滿身是血,殺氣沸騰,一手
提著長弓,一手握住一只酒壺
蒼生妒瞥了一眼地上的貪狼屍首,再望一眼床上的琴樺,冷聲道:「我把他
們都殺了!」
琴樺心中一冷,雖是心知這人定會將此事遷怒於外人,但驟然聽聞他如此殘
暴倒也心中一寒。
蒼生妒將手中長弓一扔,便拿出一壺烈酒,猛地一口灌下,「咕嚕嚕」的便
將壺中烈酒一飲而盡,旋即一甩而出,大口喘著粗氣的朝著琴樺走來:「你害死
我兄弟,也等於間接害死了我,老子這次回去即便不死也再難有好日子過。」
琴樺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悄然勸慰道:「莫不如不回去了?」
「哼,我摩尼護法均由教主所造,我若叛教,頃刻間便可暴斃而亡!」蒼生
妒邊說邊走,已然走至琴樺身側,突然大手一張,一把抱住琴樺的柔肩,咧嘴笑
道:「貪狼因你而死,老子今日這就為兄弟好生報仇!」
「啊,你敢!」琴樺本以為他忌憚於那摩尼教主的手段不敢妄為,哪里知道
這蒼生妒因著惱於兄弟慘死,竟是變得如此癲狂,蒼生妒一把將其撲倒於軟床之
上,全身肥肉便騎了上去,壓在琴樺身上,猥瑣的大臉緩緩壓下,貼在琴樺的嬌
顏之上,張嘴伸出惡心的大舌,便在琴樺臉上狠狠一舔。「嘶!」的一聲,這蒼
生妒只覺口舌一陣冰涼嫩滑,仿佛嘴邊吸吮的是那天山冰露一般,叫他舒爽得叫
了出來。
「我勸你莫要沖動,害死同門已是大罪,若是再違逆你家主子,怕是要丟了
一條性命!」琴樺雖是銀牙暗咬,強忍惡心,但依舊能鎮定警告。
「我不怕!」
「我家小姐天人之資,若是讓她出山,必然讓你摩尼教寸草不生!」
「我不怕!」
「我體內孕育毒蟲萬千,你若折辱於我,我必與你同歸於盡!」
「我不怕!」
琴樺所言俱都屬實,然似與對牛彈琴一般,這蒼生妒淫欲熏心,哪里肯半途
而廢,趁著她說話的功夫,已然脫下全身衣袍,挺著他那肥腸大肚壓在琴樺嬌軀
之上,那根粗壯有力的陽具滿是腥臭的在琴樺眼前搖晃,只看得琴樺心中凜凜,
一時間再也想不出何種辦法。
蒼生妒雖是知道她動彈不得,但那嘴中是否藏有毒蟲還是不敢冒險,也不敢
在她嘴邊流連,當即順勢埋頭向下,一把扯過琴樺的黑色小衣,直露出琴樺胸前
一條黑布抹胸。
「謔謔,圍了抹胸都這般顯眼,看來你這賤人有點斤兩。」蒼生妒淫笑一聲,
大手一揮,那抹胸隨即飄散空中。
琴樺雙眼迷茫的看著這飛舞的黑布,心頭頓時一冷,緊接著胸乳之上所傳來
的異樣觸感再叫她心火難平,眼神使勁向下移動,卻見那肥豬一般的蒼生妒正將
頭埋在自己的雙乳之間,一手搓揉著自己的左胸,不斷變換著那柔軟白乳的體型,
而右胸更甚,蒼生妒大嘴撫上,竟是用作惡的舌頭不斷在自己右胸的頂端乳頭之
上輕輕舔咬,直激得她雙手緊握,雙目如火,恨不能用眼中的怒火將他活活燒死。
「哇,你這奶子,真是老子吃過的最棒的!哈哈,好,哈,好吃!」蒼生妒
一邊淫辱一邊還出言不遜,琴樺心知此刻不能拿他如何,可又全然忍受不了這頭
淫豬的種種淫辱,心間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得起伏不定,時而呼痛、時而惡心。
蒼生妒舔弄多時,那右乳之上早已布滿津液,旋即松開了嘴,又朝左邊的白
乳咬去,那空出的手剛想搭上右乳,卻覺一陣口水頗是不爽,當即不再撫摸,稍
稍探下身去,一手鉆入佳人的緊褲之中,自腰間而下,那褲中肌膚更顯柔嫩,蒼
生妒嘴上舒爽無比,可隨著惡手的伸入,自己的一顆好奇心漸漸被自己的手所吸
引,嘴邊動作都稍稍慢了幾分,而那伸入之手強行撐開了琴樺的褲頭系帶,不斷
深入,竟是能感觸到幾絲仙草搖曳,蒼生妒心頭一喜,立時擡起頭來,當著琴樺
吃人的目光,另一只手亦是向下一伸,旋即雙手齊齊向外一撕,那條黑色緊褲瞬
間撕成兩瓣,直將琴樺身下的芳草聖地赤裸裸的顯露出來。
琴樺心頭一黯,終是認命般的閉上雙眼,她不再妄想能夠阻止,她知道,今
日之恥在所難免,她要想的,便是如何留下心中遺願。
七歲那年,她初習魅術,老主人便告訴她這世上男子好淫者眾,須得謹慎而
行,而她也便在那時起求得一向要好的南疆神女南宮迷離將萬千毒蟲封存在自己
體內,若是有朝一日不幸被人淫辱,她便可引爆自身封印,與人同歸於盡,而此
情此景,她心知再無轉機,轉而想的卻是如何告知小姐,又如何告知姐姐。
思慮之間,突覺自己的玉穴之側隱有一股灼熱之氣傳來,稍稍擡頭冷視,蒼
生妒已然挺槍就緒,將那粗肥腫脹的大肉棒駐足於玉穴邊緣,見琴樺全無動情之
色,也懶得再做水磨工夫,他一門心思報仇解恨,哪里還顧得許多,重重的在手
掌中唾了一口唾沫,飛快在那肉棒上一抹,就這樣直挺挺的插入那幹澀的玉穴洞
中。
「啊~」甫一插入,蒼生妒爽得直打哆嗦,只覺這琴樺的處子幽穴較之常人
緊致萬分,那入穴之處還能勉強撐開,可這內壁里面,卻是越來越窄,越來越難
以前行,一時間箍得他險些射了出來,蒼生妒深吸一氣,將琴樺的兩條白嫩玉腿
扛在自己的雙肩之上,看著琴樺冰冷欲絕的眼神,惡聲道:「賤人,還我兄弟命
來!」
當即後臀猛地一縮,肉棒緩緩輕退,直待那肉棒後端已脫離玉穴洞口,突然
一聲狂吼,小腹猛地一挺,那根如夢魘一般的肥龍便如尖刀利刃一般生生刺入琴
樺的玉穴深處,瞬間搗破琴樺穴中最後的防線。
「嗯!」琴樺牙關緊咬,硬是強逼著自己不發出半點慘呼,但鼻尖的悶哼卻
還是聽得蒼生妒心中暢快無比,一時間也不再抽動,只將那粗大物事停留在琴樺
小穴之中,自己卻放聲大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此刻的琴樺,眼神冷到發紫,心亦是冷到極致,她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得意
忘形的肥豬,仿佛再看一只骷髏一般,毫無血色!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3 09:5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四卷-05)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1/03發表於:色城
第四卷 蕭墻淫靡君不帝
第五章:樺之霜(下)
大明歷八十一年春,北漠草原雙雄逐鹿終以鬼方勝出而落下帷幕。鬼方新主
完顏錚繼老主完顏鐵骨之遺誌,揮軍南下,於雁門大破大明邊軍,進而長驅直入,
揮鞭中原。
大同關雄踞河北,乃是鬼方鐵騎南下中原的必經之地,此地易守難攻,向來
都是大明抵禦草原的最後一道險關,面對國家危難,大明二相已是摒棄前嫌,攜
手指揮,因著韓顯失了雁門一事,兵部尚書韓韜也受到些許牽連,暫且留任在家,
然而遍觀滿朝文武,卻是再無一可戰之將。臨危之際,慕容巡當先一步:「臣願
親至大同!」
滿朝文武盡皆震動,他慕容巡一介禮部尚書,平日里恫嚇百官也就罷了,此
刻乃是關乎國之危亡的大戰,豈容兒戲,但慕容巡面色鐵青,望著群臣喝道:
「爾等匹夫,何人安敢掛帥?」
要說文人掛帥,前朝也未必沒有先例,當朝士子百官哪個不是書香門第,兵
法韜略也未嘗沒有涉獵,可初次行軍便是此等大戰,旁人安敢放心。即便是身為
人父的慕容章也不免蹙眉道:「巡兒?」
慕容巡凜然道:「右相,非是臣貪功冒進,而是大同之戰實則不容有失,臣
觀鬼方戰局,多以誘敵、詐門、內應等手段,他鬼方鐵騎再是兇猛,也奈何不了
大同的累累城墻,大同戴甲之士三十萬,經三年前一役,大同守城器械充足,城
墻修葺一新,大同所缺不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善戰之將,而是一名軍紀森嚴的鎮守
之人,此戰,慕容巡願往!」
慕容章一時語噻,他素來知道這兒子性情剛烈,認準了事情便是九頭牛也拉
不回來,三年來慕容巡在家便苦讀兵書,恐怕早已料定有今日之禍了。
「章公,依老夫看,慕容巡卻為最佳人選!」吳嵩稍稍站了出來,天子久不
臨朝,此刻朝堂便由二相說了算,此刻左相既然表態,那慕容巡掛帥之事也成了
定局。
慕容章緩緩點頭,年過六旬的他此刻更顯滄桑,慕容巡見他氣色不善,趕忙
兒迎上前去,扶住老父,慕容章嘆道:「巡兒,咱們回家!」
大殿盡皆沈默,群臣望著這對相互扶持的父子緩緩走出大殿,在這曠闊的殿
外廣場之上,步履蹣跚,但卻堅韌無比,國之大器,莫過於此!
*** *** ***
夜七欲自泰安趕回之時,已是過了一日了,她獨自一人上路,較之另一邊押
送琴樺的兩人倒是快了不少,一身夜行衣穿梭於燕京大小房舍之上,終於出現在
紫禁城宮舍門前。
「娘娘,您可回來了,陛下正等著您呢。」夜七欲剛一回宮,便換回一身宮
袍長裙,大喇喇的朝著太子宮中走去,還未進門,便聽有宮女迎上前來告知。
「哼,他倒是好本事!」夜七欲嗤笑一聲,快步朝著房中走來。行至門口,
稍稍停下腳步,向著房中一撇,但見那拓跋香蘿的閨房之中,桌椅散落一地,蕭
燁神色慌張的坐在床頭不知所措,而那拓跋香蘿亦是不知何時醒來,此刻正躲在
房中一腳不斷抽泣。
夜七欲此刻搖身一變,已成了堂堂的陸家三小姐,太子正妃,當即裝作冒失
模樣沖了進去,一進門便動靜極大,頓時吸引了二人註意,裝作驚訝道:「你,
你們?」
蕭燁本欲起身向她問策,可見著陸祁玉不斷朝她眨眼,立馬會意過來,沈聲
道:「祁玉莫驚,朕多喝了幾杯,誤把她當作朕的妃嬪,哎…」
陸祁玉微微點頭,似是對蕭燁急智的贊許,連聲道:「陛下先回宮吧!」邊
說邊擋在香蘿身前,似是做出一副將香蘿護在後面的姿勢,蕭燁稍稍會意,便也
不再糾纏,當即回宮去了。
待蕭燁走遠,陸祁玉這才轉過身來,靠在香蘿身側,輕輕撫了撫香蘿的後背,
香蘿當即抱住陸祁玉的脖子,大哭道:「姐姐!」
「不哭不哭,是姐姐不好,不該出宮將你一人留在這里,都怪姐姐不好。」
陸祁玉一邊安撫著香蘿,一邊露出狡諧的目光,想著馬上傳來太子遇刺的消息,
定然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 *** ***
而便在所有人都未曾註意到的一處小鎮客棧之中,又一場軒然大波正在上演,
在那滿是血腥屍體的客棧之上的一處房間臥床上,肥臀大肚的蒼生妒正毫無顧忌
的騎在一名裸身仙女之上,胯下不斷傳來「啪啪」的抽插之聲,伴隨著這股抽插,
不斷有鮮艷的血水流出。順著這肥豬身下所壓的白雪胴體向上看去,卻更是令人
震驚,那曾經來無影去無蹤,大漠狂沙之中斬殺兩任草原雄主的煙波樓琴樺,此
刻正無力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任由著這曾經的手下敗將無情的搗破自己的處女
貞潔,她的玉穴生疼無比,已然不斷溢出絲絲處子幽紅,然而她的心卻已放空一
切,她要死,她要拉著眼前惡人與他一同墜入那死亡深淵。
「嘿嘿,你不是很厲害嗎?漠北王庭你射了老子一刀,昨日在望嶽莊又險些
著了你的道,嗯?」每說一句,蒼生妒都會來上一次重重的狠插,那胯骨與琴樺
的玉腿內側狠狠撞擊在一起,直撞得琴樺深眉緊蹙,氣息紊亂,連帶著那胸前的
一對高聳亦是隨著身子的起伏而稍稍搖晃,別是一番風景。
琴樺雙目緊閉,雖是無法運功,但體內蠱蟲與她互為感應,只待她心有所應,
便能引體而爆,此刻她再無生念,正欲發作之機,卻聽得一個讓她為之一頓的名
字:「你就跟你那死鬼姐姐一樣,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學得點本事便可無法無天,
結果還不是墜下山崖摔個粉碎?不過真要算起來還是你舒服,有蒼爺我讓你做回
女人,哈哈,臭婊子,給我叫!」
回應他的自然只有他自己肉棒狠插的撞擊之聲,可琴樺求死的心卻是突然有
了一絲松動:「墜下山崖?摔個粉碎?姐姐仍有感應,那莫非是被困於山崖之下?」
一念至此,琴樺不由冷聲問道:「她墜落的是什麽山?」
「哦?」蒼生妒稍感意外,自擒獲這琴樺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她主動說話,
當即興奮起來:「哦?你想知道那是什麽山?莫非還是想日後給她收屍?」
琴樺冷顏不語,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蒼生妒卻是越發插入的兇猛了些,
伴著剛剛帶起的一絲興奮,那粗壯有力的肥龍寶槍在琴樺穴中一陣研磨,直肏得
琴樺氣息一滯,雙頰漸漸生出一抹嫣紅之色。「這事兒告訴你也無妨。嘿,就看
樺仙子配不配和了?」
「你待如何?」琴樺冷聲質問,心中已是下定決心,若是蒼生妒出言侮辱,
那即便是問不出姐姐下落,也要與這廝同歸於盡。
「蒼爺我就愛聽女人叫,你若給我叫上兩聲,我便告訴你那死鬼姐姐的葬身
之地。」蒼生妒也知不好要求太高,只是口頭上討些便宜,若能讓這生性高傲的
琴樺在他抽插之時放浪形骸,那般場面定然刺激得緊。一念至此,蒼生妒胯下又
是一挺,這一番插入卻是貫通了琴樺穴中那緊致的壁道,竟是深深的撞擊在了她
的花芯深處,直撞在那花芯內壁之上,立時頂得琴樺穴中一陣抽搐,口中竟是不
自覺的輕吟一聲:「啊…」
「哦?」蒼生妒聞聲大喜,沒想到這高冷仙子如此容易便應了他,當即笑道:
「對,就是這般,快叫!」說完發瘋似的迅猛抽插起來。
只是他卻不知琴樺這一聲卻是本能而呼,那一擊重創直刺她花芯內壁,痛得
她眥目具裂,終是忍受不住那股鉆心疼痛,喚出聲來,可嬌聲已出,哪里還有收
回的余地,旋即聽得蒼生妒這般叫囂,不由深惡痛絕,可腦中依稀卻是浮現出姐
姐在崖下苦苦等待的畫面,「事已至此,還是先套出姐姐的下落要緊罷。」
「嗯。」琴樺悶哼一聲,卻是稍稍回應了蒼生妒的叫囂,蒼生妒稍稍聞得,
喜不自勝,旋即一把捉起琴樺的柳腰將她側過身去,一手抱住兩只精瘦光滑的玉
腿,挺著肥碩的肚團就朝著琴樺側著的小臀撞去,「來,再叫幾聲!我跟你說啊,
那山就在離此不遠,你要是有心去找,保準兒找得到。」蒼生妒一邊吊著琴樺胃
口,一面卻是放慢了沖撞的速度,兩只粗肥的大腿稍稍一彎,各自夾住琴樺的兩
條曼妙玉腿,雙腿不斷來回磨蹭,感受著琴樺玉腿的嫩滑無雙,琴樺強忍著下身
秀腿之上被蒼生妒不斷剮蹭的惡心沖動,咬牙堅持乃不至於氣暈過去,此刻處境
較之大漠狂沙中的絕境更令她痛苦百倍,那與生俱來的恥辱感不斷沖擊著她的理
智,尤其是那肥腿上繁雜的腿毛伴著雙腿來回剮蹭而微微拂過她的秀腿,這股帶
著細微瘙癢的觸感更令她恥辱萬分,「萬蠱噬心、七日斷腸,我琴樺若是能解除
禁制,定要讓這惡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哦…」的一聲本能呼喚,卻是蒼生妒又一次狠插進來,那碰撞在花芯內
壁深處而激起的體內動蕩剎那間便令琴樺忍到極致,破口喚了出來,這一聲呼喚
較之前幾聲輕哼不知響亮了幾倍,蒼生妒直爽得雙眼放光,那胯下的肥龍更是朝
著兩邊又腫脹了一圈。「你不是厲害得很嗎?你擡眼看看,這兒還有你的印跡呢?」
蒼生妒沖撞甚猛,語音之中又帶著一絲激動,進而有些嘶啞,琴樺聞言雖是不屑,
可依舊難免隨著他的指引朝他腰間看去,卻見得那右側肥腰之上,還有一道深深
的刀痕,想來就是那日在漠北王庭之上被她飛刀所傷,心中不由暗恨:「可惜那
日一刀未能宰了這頭豬!」
蒼生妒卻是不給她多想的機會,稍稍壓下身來,雙手狠狠把住琴樺的細腰,
惡聲道:「當日你刺我一刀,今日蒼爺我就還你一槍!」
言罷果真槍出如龍,那胯下肥龍再度扣關而進,直入得佳人已被肏得有些紅
腫的玉穴之中,這一槍勢大力沈,竟是將本是緊窄異常的處子幽穴活生生的撐開
許多,長槍貫頂而前,再度撞擊在琴樺的子宮內壁之上。此刻蒼生妒正在興頭,
琴樺的眼神越是狠厲,他便越是興奮,雙手不停的在胯下佳人碩大圓潤的乳球、
光滑平坦的小腹上遊走,時而拍打著琴樺那盈盈一握的雖不甚大但卻挺拔多姿的
翹臀,胯下陽物更是用盡各種角度,不停在她的淫花秘徑中穿梭遊蕩,體味著複
仇快感!
「告訴你也無妨,你那姐姐就墜落在夜孤山下,那山巔之下盡是無盡汪洋,
即便是她當時未死,怕是也被海水沖走,此刻也應屍骨無存了,哈哈!」摩尼教
人盡皆親眼看見秦風墜崖,而這三年來也未聽得秦風再現江湖的消息,故而都認
定了秦風已死,故而也未在琴樺面前隱瞞許多。只是他卻不知,自己這番和盤托
出,卻是救了自己一命,琴樺本是一心求死,欲與眼前之人同歸於盡,可這般聽
得姐姐消息,心中卻想著姐姐若是墜崖,三年未得其消息想必是被困於崖下,若
是自己一死了之,那等到再有人尋找姐姐下落又不知要尋到何時。故而稍稍放緩
了求死之念,開始盤算著如此境地又該如何逃生。
「吼!」又是一記長刺,蒼生妒越肏越快,越肏越猛,即便是琴樺自己定力
十足忍得一時,可這般關乎生理的觸感也只能心頭一痛,蒼生妒自問生平所肏女
子之中,第一次見得這般緊窄之穴,這番抽插還未進行多久就已然燃起了一絲射
意,他自不必多做忍耐,當即將琴樺的雙腿搭在自己的雄肩之上,本是跪坐在床
的自己稍稍踮起腳來,虎吼一聲,便是一陣下壓式的狂暴狠插。
「啪啪啪啪啪啪啪…」蒼生妒瘋狂抽插,雙腳自跪坐變成踮立,進而轉為向
後伸得筆直,肥胖的身軀漸漸拉成一個「一」字,重重的壓在琴樺的胯間,只憑
著雙手撐著床檐,宛若炮彈一般的重重砸下,每一擊都似是要將這軟床壓垮一般,
壓得小床發出「咯吱咯吱」的搖曳之聲。
「嗯,嗯嗯,嗯啊…」琴樺瑤鼻之中不斷發出強忍的悶哼之音,可隨著那惡
人的越發放肆,她的喘息也越發清晰,漸漸的,自輕吟到低喚再到稍有起伏的嚶
嚶之聲,一切都是自然而生,竟連琴樺自己都未有所覺。可她終究是琴樺,即便
下身玉穴之中已是痛苦萬分,即便每一次蒼生妒的狠頂都有如鉆心之痛,但她依
然能保持著一絲理智,絕不會向著這淫賊魔頭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服軟之意。
「真,真緊,爽啊!」蒼生妒越幹越兇,越兇便越是激情高漲,這一番狂抽
猛插持續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直把那蒼生妒的肥臉憋得漲紅無比,方才虎吼
一聲,屁股狠狠一翹,最後一記重壓,將那粗壯有力的龍根深深插入琴樺穴內,
雙腳緩緩張開,竟是不停的向著後方輕蹬,肥腸大肚使勁兒的向下壓,似是要將
那根肥龍盡根沒入,甚至乎要將那肥龍兩旁的精袋都要強行塞入一般。琴樺玉穴
早被這跟粗壯肥龍所填得毫無縫隙,那股充實的觸感瞬間填滿了琴樺的腦海深處,
剎那間,一註滾燙的水箭噴薄而出,徑直激灑在琴樺的子宮內壁之上,被強行撐
開小穴的疼痛、被肥龍填滿的充實、被精液激射的輕輕顫動,琴樺頃刻之間似是
腦海停頓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變得抽搐起來,竟是伴著這股射出的精箭輕輕
「嘶」了一聲,雙腿不由微微一撇,捉住床單的雙手捏得越發有力,自小腹之中
竟是漸漸聚起一股蓄勢待發的氣息。
「別,不要!」琴樺腦中拼命回想著這句,腦袋竟也是飛速搖晃,可腦中的
思緒怎敵得過身子的本能,那小腹之中飛速聚起的洪水頃刻開閘,瞬間自小穴之
中湧出。
「哦?哈,哈哈哈,泄了,泄了!」蒼生妒激動得無以複加,想不到自己一
輪功夫便把這煙波樓的冷面此刻給肏得流了白漿,胯下肥龍本已射完癱軟,漸漸
向外退出之際忽覺洪水決堤,那噴湧而出的淫液瞬間激發了蒼生妒的興致,那癱
軟的肥龍竟是遇水而生,不到片刻功夫,竟是在那小穴之中又一次腫脹開來。
「怎,怎麽會?」琴樺驚呼出聲,她雖通曉世事,可原本也只以為這魔頭淩
辱她一陣之後便會作罷,可哪里料到這蒼生妒竟是不到片刻便煥發第二春,感受
著紅腫不堪的小穴里面再度蓬勃而生的那條惡心肉蟲,琴樺恨不得一刀斬了這惱
人之物,可別說刀了,她此刻怕是捏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蒼生妒重振
旗鼓的騎上身來。猛地伸出雙手將她的小臀托起,一個翻身便將琴樺給擡坐起來。
此刻二人盡皆赤裸一身,一個貌醜如豬,牛背豬腰,一個卻是身姿曼妙,酥胸挺
拔,但此刻蒼生妒的心思卻不在琴樺的窈窕身形上,而是四目相對,死死的盯著
琴樺那雙靈韻動人的大眼睛。琴樺雙目如火,眼神冰冷的望著蒼生妒,卻又不知
他要耍什麽花樣,蒼生妒便這樣一眨不眨的瞧著琴樺,眼神之中盡顯戲謔之意,
他要看看琴樺這冰冷的眼神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他要看看在被自己破身之後,琴
樺還能不能像之前那般趾高氣揚,事事在握。
然而琴樺的眼神卻一直是這般冰冷,高潮余韻過後的琴樺面上微微露出一絲
潤紅,神色之中更是多了一分嫵媚之美,可她自不是沈溺於愛欲之中的尋常女子,
片刻恍惚之後,便能固守本心,越是難堪,她便越是銘記於心,越是折辱,她便
越是殺意盡顯,此刻的琴樺宛若一尊冰象一般,毫無生機的看著蒼生妒,眼神空
洞而冰冷,直看得蒼生妒頭皮發麻,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一顫,猥瑣的低下頭去。
「可惡!」蒼生妒心頭暗恨,卻不曾想自己明明占有了她卻連直視她的氣勢
都沒有,心中不由煩悶,可一身肥肉稍稍顫動之間卻是讓他感受到下身的一絲涼
意,他猛地驚醒,原來下身肥龍仍然插在琴樺的小穴之中,而那小穴之中突然間
隨著琴樺的心神冷卻漸漸的散發出一股冰冷氣息。
「哼!冰女素心決,這招老子早見識過了!」琴樺雖是修為被制,可天生媚
瞳的她自然是天生媚體,一旦開苞,便會於全身凝結出一股冰霜之氣,若是處置
不當,足可以對方活活凍死,可這媚體與媚瞳不一樣,媚瞳天下無一,而媚體卻
是常見的很,摩尼教眾護法之中,卻有一位七欲仙子亦是天生媚體,夜七欲縱情
欲海久矣,只要她有意,摩尼教上下哪個不想那貌美如花的夜七欲來一次盤腸大
戰,蒼生妒身為四弟,自然免不了體驗過夜七欲的種種手段,此刻見琴樺身上凝
氣的寒霜氣息,大嘯一聲:「給我破!」
呼來簡單,可實際卻不一般,蒼生妒虎吼之余,全身筋脈匯聚於那條粗壯肥
龍之上,隨著肥龍在佳人體內的天然優勢,竟是不斷擴散出一股陽剛暖意,漸漸
的,琴樺體側周邊的冷氣漸漸消散,溫度漸漸升高,琴樺竟是覺得身下一陣火熱,
旋即遍至全身,似乎整個人從冰山走下,墜入火海之上。
「我看你還敢冷眼看我!」蒼生妒見心決已破,摒了口氣,虎腰一收狠狠一
頂,那肥龍便再度頂上琴樺的嬌嫩花芯,直頂得琴樺受力匆忙,驚呼一聲「啊!」,
整個人都要向後倒去,蒼生妒眼疾手快,趕忙兒扶住琴樺,將她的秀發輕輕挽起,
再度用戲謔的眼神看著琴樺。
琴樺的眼神依舊冰冷,可那股決絕的勁兒卻是隨著這一頂消散許多,在蒼生
妒的久視之下變得不再那麽有底氣,眼波流轉,竟似是有點躲避蒼生妒目光的意
思。蒼生妒見狀更喜,便是這般強扭住琴樺的頭,下身再一猛頂,即便是琴樺能
忍住鼻尖的輕哼傳出,可那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絲絲顫抖卻是無法隱藏,蒼生妒便
是這般一般盯著琴樺的眼睛,一邊有條不紊的抽插起來。
「撲哧撲哧…」這一輪抽插可謂潤滑無比,較之前更顯舒適,處子落紅與淫
液精液攪拌在一起,蒼生妒盡情感受著琴樺穴間流動著的濕濡,每一次抽動都覺
得像是向外擴充了幾分,竟似是完全適應了蒼生妒的肥龍,蒼生妒每肏一次,便
覺琴樺的媚眼輕眨一次,那眼神之下散落出的絲絲羞意已然溢於言表,可那眼中
的冷意卻是並未消散,便是這般欲怒視卻不斷被下身的激蕩而沖擊得不能怒視的
誘人姿態,看得蒼生妒眼神越發炙熱,只覺此時此刻能將這恨他入骨的女人按在
胯下一頓狂肏便是這世上最爽的事。
若是能將她征服呢?若是能讓她主動承歡,伏在自己胯下為自己含蕭弄屌,
時而淫媚浪叫一番,那豈不是快活過神仙?
腦中悄然冒出此念,蒼生妒便覺一發不可收拾,若是能讓這冷艷無雙的絕命
此刻臣服於自己,那即便是叛出摩尼教又?一念至此,蒼生妒猛地扇了自己一掌,
警醒過來,他如今的修為乃夜十方親手所造,別說叛出摩尼教,即便是稍稍抗命,
夜十方便可千里之外取他性命,可如此佳人卻要獻予教主,日後若是教主收為禁
臠,又哪里還有他染指的份?
哎,也罷,暫且享受今夜之歡,今夜我便使出渾身本事,看你這未經人事的
仙子又能抵禦到何時?
蒼生妒思慮之際,卻是並未放松胯下的抽動,那胯下肥龍已是完全適應了琴
樺的玉穴緊窄,來回有序的抽插,竟是節奏十足,每一次抽插所隔時間都近乎一
致,此番思索完畢,蒼生妒卻是稍稍退出些許,竟反而是令琴樺心頭一滯,瓊鼻
之中竟是因為胯下異樣的酸楚感而輕呼出聲——「嗯。」
「哦?樺仙子是舍不得我的肉棒了?」蒼生妒將臉湊在琴樺近前,出言相戲,
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盯得琴樺再也冷傲不起,之前隔得稍遠還能眼神躲避,然而
如今湊得如此之近,二人鼻尖近乎碰觸在一塊兒,琴樺只得微微低下頭來,避免
自己流露出難堪之色。然而蒼生妒就是喜歡看她難堪,輕輕伸出一根手指,緩緩
的支在琴樺的下顎之處,稍稍用力便將琴樺的玉面嬌首給擡了起來,這下琴樺的
眼神避無可避,只得再度盯向蒼生妒,見著蒼生妒那惱人的淫靡眼色,極力的控
制住自己表現出怒氣,芳唇微微聳動,鉚足了勁兒的唾了一口:「呸!」
那晶瑩的水漬飛落在蒼生妒的臉上,蒼生妒卻是不怒反喜,他一直不敢侵襲
琴樺的芳唇卻是懼怕這滿身暗器的此刻喉間再藏著什麽暗器,此刻見她出口相唾
都難有力氣,更別說其他暗器了,當即淫笑一聲,再度用手指點起琴樺的美人兒
下顎。
「呸…啊!」琴樺卻要故技重施的再唾他一口,卻不料蒼生妒早有準備,上
身卻是紋絲不動,而下身卻是狠狠一挺,那粗壯肥龍又一次的頂入琴樺的花芯深
處,頂得琴樺氣息一滯,那口唾沫竟是未能飛遠便落了下來。
「你!」琴樺暗罵一聲,卻是不知如何開口,她的理智告訴她,無論她如何
謾罵都只會令這廝越發得意,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若是想留著殘軀日後尋
回姐姐,那便只能忍氣吞聲。
蒼生妒見她剛剛升騰的怒火便要化作謾罵,本還打算借機再調笑她一番,不
料琴樺卻是這麽快恢複平靜,不由覺得一陣惋惜,但他此刻占盡天時地利,又哪
里會讓琴樺這般輕易便恢複平靜,稍稍將頭靠了上去,鼻尖擠在一塊兒,接著便
是雙唇微微碰觸。
「嘶」的一聲嗡鳴在琴樺腦中響起,即便是胯下處子之身被破,琴樺都能強
忍痛楚,胯下之地雖是象征著處子聖潔,可琴樺早在失手被擒之時已然做好準備,
那胯下的鉆心之痛對她而言若是除開這層貞潔象征以外,不過便是身上的一處外
傷罷了,即便是胯下玉穴被他狠肏浪射,琴樺最終都挺了過來,可唯獨當蒼生妒
那張布滿情欲的老臉映在眼前之時,讓她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惡心嘔吐之感。然而
還未待她多做思考,蒼生妒的大嘴卻是完全覆了上來。
「嗚嗚…」本就倍感惡心的琴樺哪里受得了蒼生妒嘴上傳來的惡臭氣味,可
偏偏她的嬌首不能自己,蒼生妒只需一根手指便能將她的玉首固定,令她難以左
右晃動,更何況此時蒼生妒雙手探出,各自架住琴樺的腦後,完全封鎖了琴樺的
臻首搖曳方向,讓她難以動彈,當這股惡臭的氣息稍稍傳來之時,琴樺果是難以
自持的張嘴輕呼,而就在此時,蒼生妒魔舌侵入,猶如蛟龍入海一般,頃刻間探
入琴樺口中,吞雲吐霧,遊刃有余。
琴樺的丁香小舌收得很緊很後,若在平時,她的小舌一卷,也許便能自口中
吐出幾絲暗釘,殺人於無形之際,而此刻,即便是她嘴里滿是暗器,她也沒有力
氣發出,更何況蒼生妒早在望嶽莊時便有過一番檢查,此刻魔舌入侵,蒼生妒一
個勁兒的在琴樺牙關肆虐,不斷輕撫著琴樺口中的各處內壁,似是在尋找著自己
的舌頭,琴樺下意識的將舌頭收得更緊,然而蒼生妒有的是功夫,他抱著琴樺的
頭並未放松,只用胯下那根肥龍輕輕一頂,琴樺便被頂得輕呼一記,那丁香小舌
卻是不由自主的遊了出來。蒼生妒臉色露出一股得意神色,魔舌頃刻間纏繞住琴
樺的香舌,眼睛稍稍掃過琴樺那怨毒的眼神,心中一蕩,便用魔舌輕輕在琴樺的
小舌上方一吸。
「滋」的一聲,琴樺欲呼氣而不能,芳唇失守,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琴
樺匆忙之間深深吸了口氣,只得通過瓊鼻緩緩呼出,而他二人瓊鼻緊挨,那呼出
的熱氣立刻便讓蒼生妒感知出來,蒼生妒不由心生一計,一把將鼻子再湊近些,
竟是直將佳人的瓊鼻壓住,令琴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琴樺早已不是那修為高深的絕命刺客,此時呼吸受阻,琴樺本能的只能緩緩
的張大芳唇,稍稍通過小嘴來呼吸,可這芳唇稍張,蒼生妒的魔舌便是纏著琴樺
的小舌遊了出來,琴樺暗恨自己那不爭氣的舌頭竟是隨著蒼生妒肆意遊出,竟是
在二人唇齒分離之地互相纏繞,不斷變幻著起伏姿勢,這一番激情碰撞直令她天
旋地轉,本就呼吸困難到有些窒息的她不由俏臉通紅,意識模糊,只能任由著蒼
生妒的牽引攪拌,便是這般沈溺於唇舌的廝磨之中。
二人便是保持這一纏綿旖旎的姿勢吻了不知多久,直吻到琴樺唇邊滿是香津
蒼生妒才堪堪罷手,收回魔舌,一把將琴樺溫柔的抱在腦後,琴樺驟然得空,腦
中不由又是一陣眩暈,玉首無力的癱在蒼生妒肩上喘息不停,蒼生妒修為頗高,
片刻便緩過神來,見著佳人在她懷中嬌喘不休,心知琴樺已然被他吻得情動,當
即胯下再次一記狠頂。
「啊~」雙眼迷離的琴樺驟然出聲,這一次,她終於未能壓制住身體的本能,
這一此,她語音高昂,媚態盡顯,蒼生妒坐定觀之,只覺冰山融化一般,甚是壯
觀!
「是不是肏得你很爽啊樺仙子?」蒼生妒趁熱打鐵,趁著琴樺還未喘息過來,
加之自己早已恢複元氣,當即又一輪狂抽猛插襲來,琴樺還未從那強吻的窒息感
中醒悟過來,驟然被這般狠肏,當即面色發白,只能隨著一次次的沖擊而慘叫高
呼:「啊,啊痛,停,別,快停下,啊~」
即便是琴樺語焉不詳,但蒼生妒依然能聽出她的語氣軟化不少,再不是那位
強忍高傲的琴樺仙子了,蒼生妒再度調笑道:「要我停下也可以!你求我啊!」
說完發出賤賤的笑聲,繼續狠肏起來。
回應他的依舊是那一聲聲輕呼淫喚,琴樺終是未能開口求她,反倒是隨著他
的抽插稍稍恢複了一絲清明,漸漸地,那聲聲嬌呼媚喚也不斷變低,最終隨著琴
樺的雙目再度揚起決絕冷傲之色,他的耳中卻是再聽不到琴樺的服軟。
「哼!」蒼生妒心頭火氣,沈聲一哼,立時不再想著如何調教予她,他的小
腹之中漸漸又生出一股射意,折騰了好半晌的他決定不再忍耐,當即發出一聲低
吼,下身瘋狂抽動,一陣狂風驟雨襲來,琴樺默默忍受著這股已然漸漸習慣了的
沖擊,她的心越發靜了許多。
然而她卻忽然察覺到胯下一松,那本是蓄勢待發的肥龍竟是自己抽了出來,
「他這是要?」琴樺還未來得及多做思考,蒼生妒卻已是飛速的用手扶住剛剛抽
出肥龍,一個起身便朝著琴樺臉上貼來。
「啊!」琴樺萬萬沒有想到,這惡人竟會如此折辱於他,那腥臭滾燙的男兒
雄精激灑在她的精致容顏之上,琴樺只覺有萬千蟻蟲在自己嬌顏上撕咬一般,是
那麽的刺鼻,是那麽的火辣,又是那麽的令人作嘔。終於琴樺宛若火山噴發一般,
厲聲慘叫一聲,這一聲慘叫再度打破了她如水的定心,又再度喚起了蒼生妒的鬥
誌。
嘿嘿,哪怕你再有定力,你也終是個女人!蒼生妒心頭暗道,耳聽著琴樺的
慘叫,眼看著琴樺玉顏上的晶瑩一塊兒,特別是自她唇下還滴落著一絲精團在那
棱角分明的鎖骨之上,這誘人的場景頃刻間再讓他虎軀一震,那剛剛激射過的肥
龍再度有了挺拔之意。
「你,你怎麽?」琴樺腦中一片暈眩,見那惱人的醜物又在作怪般的膨脹,
心中不由一涼,忍不住質問出聲。
「嘿,你以為蒼爺我來兩次就不行了?我告訴你,今夜你一刻也別想休息!」
蒼生妒大笑一聲,收回大屌重回胯下,伴著一聲「噗嗤」之聲,那越發膨脹精紅
的肥龍又一次的插入琴樺的火燒般疼痛的嫩穴之中…
*** *** ***
「什麽,太子遇刺,下落不明?」蕭燁與拓跋香蘿幾乎同時接到這一訊息,
夜孤山駐守的太子親衛已然回京,分頭將消息傳至禦書房與太子宮中。
蕭燁聞訊稍稍一滯,一時間有些亂了分寸,他福緣不廣,雖是沈溺女色卻是
子嗣稀少,至今只有過三名皇子,如今蕭馳慘死,蕭逸被煙波樓擄走,且派去營
救的供奉三年來皆無音訊想必也是兇多吉少,如今這宮中卻只剩下了蕭啟這一方
血脈。
「當真是天要絕我蕭家?」蕭啟不由一嘆,但心中隱隱念起曾經最是年少有
為的蕭馳,雙眼不由一閉,一絲悔恨之意迎上心頭。可還未待他悔恨多時,他低
垂下的目光竟是望向墻邊的一處美人圖上,那圖畫工精湛,卻是宮中最好的畫師
所作,但這畫卻是隱於宮中不敢叫外人知曉,原因無他,只因這畫中之人正是他
的好兒媳,當朝太子正妃——陸祁玉。想起這魅惑無雙的俏兒媳,蕭啟不由心頭
一熱,腦中竟是產生了一絲可怕的念頭——若是啟兒不在了,似乎也並不算什麽
壞事!
「蕭郎!」而有別於這禽獸一般的太子生父,拓跋香蘿驟聞惡訊,立時雙眼
一黑,痛呼一聲,一顆苦苦等待的心兒頃刻碎落一地,雙腳一軟,就此暈厥過去。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15 16:48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四卷-06)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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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1/15發表於:色城
第四卷 蕭墻淫靡君不帝
第六章:錦宮怨
一陣澀苦味道飄散於空,拓跋香蘿漸漸醒來,稍稍睜眼,只覺這太子宮中的
房間空曠無比,盡管四周均有宮娥服侍,可香蘿依舊覺著此刻此刻的太子宮中無
比清冷。
「香蘿姑娘,您醒啦。」一旁服侍的宮娥趕忙迎上前來,香蘿摸了摸還有些
發暈的腦袋,呢喃問道:「蕭郎?」旋即稍稍清醒過來,想到蕭啟遇刺的消息,
心中不由又是一陣酸楚:「可有太子的消息了?」
「這…」服侍的宮娥盡皆沈默不語,各個都是低下頭去,太子身為東宮之主,
此刻主人遇害,宮中多是人心惶惶,誰也不敢多言半句。
「蕭郎…」拓跋香蘿稍稍提了提蓋在身上的被子,眼中淚花兒便湧了出來,
她本就歷經亡國之恨,可如今國仇難報,寄居於異國他鄉的她本就把蕭啟當作唯
一的倚靠,可如今蕭啟生死未蔔,那她在這舉目無親的宮中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一刻,香蘿甚至想到了死!與其拖著這骯臟不堪的身子痛苦的茍活於世,
莫不如早些了斷得好。
「妹妹,妹妹醒了?」便在香蘿胡思亂想之際,一陣親昵的呼喚卻是令她回
過神來,陸祁玉一身長裙拂地,看似雍容無比,可此刻卻是走得很快,顯是對自
己對蕭郎都很著急罷,香蘿如是想到,溫聲回道:「姐姐!」
「妹妹,你沒事就好,聽說蕭郎下落不明,你又昏迷不醒,姐姐這可真是慌
了手腳,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香蘿任由著陸祁玉拉著自己的小手撫慰,心頭一陣溫暖:「不知…不知那皇
帝可曾派人出去尋找?」香蘿本欲隨著蕭啟喚蕭燁為「父皇」,可旋即想到昨日
之事,心頭又是一陣痛楚,當即改口。
陸祁玉早已準備好說辭:「哎,姐姐又何嘗不著急,我今日已去了三趟禦書
房,可眼下陜北、四川、淮安一帶均有叛亂,陛下已是忙得焦頭爛額,卻是還顧
不上太子的事,據說只派了一小隊禁軍去夜孤山守著。」
「什麼?」拓跋香蘿聞言大怒:「他,他可是蕭郎的阿爹啊!」
「那又如何,哎,皇家向來絕情冷漠,我聽說啊,當初大太子的死都跟陛下
有關呢…」陸祁玉小聲說起這禁宮秘聞,一時間更是聽得香蘿心驚肉跳。見香蘿
越發慌亂,陸祁玉趁熱打鐵道:「如今邊關告急,慕容大人集結河北一帶雄兵三
十萬於大同,京城里的禁衛本就所剩無幾,又要顧及京城安全,哎…」
拓跋香蘿心底升起一絲絕望,但不知為何,見著這對她關懷備至的陸祁玉姐
姐,她一點都升不起「吃醋」的想法,此時此刻更是將一絲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姐姐,那該如何是好,你還有辦法嗎?」
陸祁玉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輕嘆一氣道:「妹妹,姐姐倒是有一個辦
法,但,但卻讓姐姐難以啟齒啊!」
「姐姐且說,只要能救蕭啟,香蘿什麼都願意做!」
陸祁玉猶豫再三,終於說出目的:「那日陛下對你有愧,若是你親自相求,
或許,或許陛下不會拒絕,雖不敢說能找到蕭郎,但往夜孤山增派一些人手想來
也是好的。」
*** *** ***
禦書房中,蕭燁正反複琢磨著陸祁玉臨走之時留下的話,忽聽聞門外侍衛通
稟:「匈奴公主拓跋香蘿求見!」
「哦?」蕭燁雙眼一亮:「快宣她進來!」
拓跋香蘿深深的吸了口氣,暗暗告訴自己:「香蘿啊香蘿,蕭郎能為了你遠
赴大漠,救你於水火之中,而今蕭郎有難,當是你站出來的時候啦。」稍稍鼓起
勇氣,蓮步輕移,隨著侍衛引領,快步步入禦書房中。剛入屋中,香蘿便一眼望
見那荒淫無道的昏君正端坐在書桌之後,衣著光鮮,舉止威儀,可越是光鮮越是
威儀,香蘿便覺這大明皇帝越是粗鄙無恥。
然而此刻,她有求於人,只能按捺住心頭委屈,款款跪下:「亡國之女拓跋
香蘿,拜見大明皇帝陛下!」
「請起!」蕭燁和藹一笑,似是溫和長者一般連連擺手示意她站起身來,並
朝著自己書桌前的一處椅子一指:「坐罷!」
香蘿卻是抿了抿嘴,朝那椅子看了一眼,卻是並未坐下,反而卻是長跪不起,
喚道:「陛下,我,我這次來,是想求您…」
「哦?」蕭燁輕咦一聲,卻是打斷了香蘿的話,胸有成足的他當即朝著身邊
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宮人立即會意,當即走向門外,連帶著禦書房之中其他服
侍的宮娥太監,盡皆遣散了出去,將那房門重重一合,發出「吱」的一聲沈響。
「香蘿有何請求,但且說來。」蕭燁故作姿態,將雙腳伸出,竟是撩在書桌
之上,慵懶之態盡顯。
「我…」香蘿見那宮人關門,便是一陣驚懼,又見皇帝如此作態,當即心中
一抖,但蕭燁既有如此一問,她也不好不言,當即說道:「我想求您加派人手尋
找太子。」
「是這樣啊,」蕭燁自是早已知道她的來意:「哎,非是朕絕情,實乃我京
中兵力不足,如今大明內憂外患,正是多事之秋,哎,朕,朕亦無可奈何啊!」
「可陛下,太子是您的至親骨肉啊…」香蘿一聲痛呼,聲音已帶有些許凝噎:
「太子生死乃國運大事,豈能等閑視之…」
「可如今鬼方大舉來襲,關乎國之安危,如若派重兵出城,讓鬼方人有機可
乘,豈不是亡國之舉。」蕭燁語音漸漸鄭重起來,面色甚是決絕。
「陛下…」香蘿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國事國事,她曾身為公主,自然知曉
在上位者的眼中,皆以國事為先,又哪里還會顧及到親情骨肉。
可蕭燁卻是收回了剛剛的沈重臉色,轉而稍稍露出笑容,那翹在書桌上的雙
腿左右搖晃,也不命她離去,也不答應她所求,只是玩味兒的笑容望著在地上低
聲痛哭的拓跋香蘿。
香蘿並非愚鈍之人,她眼睛一撇,見著蕭燁此刻的神色,那荒淫猥瑣的面容
意味著什麼,她已然猜到幾分,旋即收住眼淚,冷聲道:「陛下,究竟要如何才
能答應香蘿所請?」
「你這是什麼話,朕剛剛已經說了,宮中已經派不出兵了。」
香蘿咬了咬唇,眼眶之中卻是已經泛出一絲水霧,世事無情,她那草原公主
的驕傲早已散去,嬌首輕扣,恨聲道:「只要陛下答應多派軍馬前往尋找,香蘿
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哦?」蕭燁聞言雙眼一咪,那搭在書桌上不停搖曳的雙腳突然定住,蕭燁
稍稍起身,也不言語,只朝著拓跋香蘿所跪之地緩緩行去,見得香蘿一動不動的
跪在地上,蓮首緊伏在地,蕭燁不由心中一蕩,一張大手輕輕伸出,竟是毫無顧
忌的攀撫在香蘿的翹腿之上。
「嗯…」香蘿輕聲一哼,早在蕭燁走近她便已知道這昏君所想,可如今有求
於人她卻也毫無辦法,只是她卻並未料到這昏君如此荒淫,竟是如此直接的侵擾
自己,當即向右移了一步,怒道:「還請陛下答應香蘿所請!」
蕭燁剛剛觸碰到香蘿的柔滑翹臀,哪里肯就此放過,見香蘿有些不從,不由
心中一急,立馬跟著向右撲去,卻不料龍袍褲腳過長,他一個急撲卻是不慎踩到
自己褲腳,當即摔在地上。發出「嗷」的一聲痛呼。這一聲痛呼卻是立即引得門
外侍從警覺,當即一隊侍衛破門而入,各個執刃披甲好不威風,可見著皇帝驚慌
所錯的摔倒在地,一旁跪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異國公主,各個心中不由一凜,仿佛
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般,各個將眼神朝著天上探看。
「出去,都出去!」蕭燁怒喝一聲,侍從們趕緊兒一咕嚕的向外撤去,但還
未走遠卻聽得蕭燁驟然一句:「慢著!」
「傳朕命,京城指揮使龐青再派精兵一萬封查夜孤山,禁軍統領楊珍武抽調
五千禁軍協助。」
「是!」那侍衛高呼一聲,連忙下去傳令去了,蕭燁回過頭來,見香蘿神色
有些起伏,不由笑道:「香蘿你看,朕這番部署,你可有意見?」
明問意見,實是提醒她自生處境。香蘿心中哪有不明之理,心中既喜又悲,
但此刻卻也只能沈聲應道:「謝陛下!」
「好,今日你先回去,朕得空兒便去看你。」蕭燁摸了摸剛剛摔著的老腿,
有些遺憾不能趁早享用這草原公主,又想到此地人多眼雜,亦是不好過多強迫於
她,只得作罷。
*** *** ***
蕭啟出得山林便向琴楓趙乞兒告辭,他雖然心中也想著隨著這位厲害的師伯
前往江南煙波樓尋找師傅,看一看那天下無雙的慕竹小姐,可如今天下風雨飄搖,
他身為太子,自不能再意氣用事了,自己狩獵遇刺,這事情怎麼想都不會是尋常
之事,甚至是鬼方所派的內應也不一定,年少懵懂的少年太子第一次有了心中計
較,他要急著回宮,看一看是誰要對他不利。
「太、太子殿下,您沒事…」蕭啟還未行多遠,便見著上萬人的大軍撲面而
來,當頭之人他倒認識,卻是京城指揮使龐青,蕭啟肅然問道:「龐大人莫不是
為我而來?」
龐青連忙拜道:「殿下所言不差,陛下得知殿下遇害,派末將領兵來尋,哪
知太子吉人天相,天佑我大明!」
蕭啟也不多言,翻身上馬朝著龐青道:「多謝龐大人了,若沒有龐大人前來,
蕭啟也想必不會這般快速脫困,蕭啟有急事回京,先行回宮去了,父皇那邊,自
會為龐大人請功!」
龐青稍稍一楞,但旋即明白了蕭啟心思,他剛剛遇襲,此刻自己大軍前來,
心中難免有些謹慎,但蕭啟言辭圓滑,還白白送了自己一個救援之功,當即笑道:
「既是如此,臣恭送太子!」
蕭啟見這龐青倒也機警,心中暗生好感,他此番言語著實是為了自身安全考
慮,但也卻是急著回京,一想到香蘿在宮中無依無靠,若是聽聞自己遇害,還不
知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一想到香蘿,那張靈韻淳樸的青春嬌顏便隱隱浮現在腦
中:香蘿,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殿下回來了!」見得蕭啟出現,宮中守衛莫不欣喜,太子雖是年幼但一向
待人以誠,宮中侍從莫不對他有些好感,特別是此刻大明危機,太子更是大明的
未來希望,自然都是期盼著太子平安歸來。「殿下回來了!」歡呼聲絡繹不絕,
蕭啟心中不由稍稍一穩,疾步便朝著自己的宮中前行。
太子宮外,疾步前行的蕭啟突然眉頭一緊,有些詫異的望著這隊天子近侍,
行上前去。
那隊天子近侍紛紛流露出尷尬之色,見得太子近前,更是慌張,顫聲道:
「太、太子殿下!」
蕭啟見這群侍衛如此慌張,皺眉問道:「你們緣何再此?」
「回、回稟殿下,陛下,陛下也在!」
「哦?父皇也在。」蕭啟忽然想到,此刻局勢混亂,父王還能增派人手前去
夜孤山營救,又想著此時已至深夜,父皇還在自己宮中等候自己,不由心中一暖,
趕忙兒就要步入宮中拜見父皇。卻不料那群近侍竟是攔在自己跟前,各個局促不
安,蕭啟狐疑道:「你們這是作甚?」
那領頭太監終是頂不住太子壓力,當即跪倒在地說道:「太子殿下恕罪,陛
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內!」
「連我也不能?」蕭啟莫名火起,冷聲質問道。
「殿下恕罪!」那太監連著身邊近侍盡皆跪倒,不斷朝著蕭啟扣首。
蕭啟心中隱隱燃起一股不安之意,無視著這群跪倒的太監,執意的朝著自己
寢宮走去,那領頭太監迫不得已起得身來,趕忙兒攔在蕭啟身前,蕭啟順手便是
一掌便將其拍飛老遠,侍衛盡皆不敢再攔,當即紛紛扣首低頭,默不做聲,蕭啟
入得後院,一路宮娥盡皆跪倒,顫顫巍巍的看著蕭啟踏足寢居。
蕭啟心急火燎入得寢居,正欲朝著臥房走去,卻聽得「嗷」的一聲輕吟,蕭
啟心生一凜,疾行的步子不由慢了下來,一步一步,那陣陣輕吟卻是越發清晰而
又越發熟悉的傳入他的耳中。
那是香蘿的聲音?
蕭啟心中一陣仿徨,已然走至墻角,香蘿臥房之門緊閉,蕭啟緩緩伸出手來,
正欲向那扇似是千斤重量的簾門敲去,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頃刻間便讓他的手停
了下來。
「嘿嘿,小香蘿,朕…好,好舒服…啊!」
蕭燁躺在香蘿的軟床之上,雙臂緊緊將香蘿抱在懷里,二人盡皆不著一縷,
不蓋一布,蕭燁一邊用手來回輕撫著香蘿的粉背,一邊胯下連續向上緩頂,一次
一次的將他那條赤黑真龍頂入香蘿的玉穴之中。這般姿勢也不費力,蕭燁也並未
急著狂風驟雨,這小香蘿雖是因蕭啟之事臣服於他,可依舊是心不甘情不願,而
蕭燁卻是反而更喜歡她的這股不情願。他貴為天子,自小到大天下女子莫不對他
言聽計從,宮娥嬪妃哪個不是眼巴巴的希望服侍自己,即便是那小太子妃祁玉,
也莫不臣服於他的君威之下,如今這拓跋香蘿青春靚麗,卻偏偏對他甚是反感,
即便是自己正在她的小穴中不斷抽插,她卻依然一副不屑嘴臉,將頭埋於自己肩
上,輕聲悶哼,盡可能的忍住呼出的嬌吟之聲,蕭燁心知若要此女臣服,定是要
些手段的,故而抽插得越發溫柔,雙手不斷撫慰著香蘿的後背,不時的探向香蘿
的挺拔翹臀。
香蘿自漠北王庭被囚失身以來,多次被那完顏錚父子二人玩弄,而那完顏父
子皆是草原莽漢,肏起穴來皆是粗魯不堪,連桶帶刺不住的在她小穴之中肆虐,
故而香蘿對這情愛之事早已厭惡有加,當想到這猥瑣無情的大明天子又要行那畜
生之事,香蘿早已做好了強忍惡心的準備,自蕭燁入得她閨中以來,她便一言不
發,任著他來解下自己的衣裙,想著權當是做個草原上那未做完的噩夢罷,可這
昏君卻與她所想並不一樣,自那赤黑色的肉棒貫入自己的小穴之後,卻並未急著
抽插,而是將她稍稍抱起,輕輕的躺下,讓自己靠在他的身子上面,大手攬住自
己的粉背來回,下身輕柔的頂入自己的小穴深處。
「嗯,」第一次頂到自己玉穴最里的肉壁之上,香蘿輕哼一聲,似是覺著與
鬼方的那對魔頭父子並未有所不同。
「嗯,」第二次頂入已是隔了許久,蕭燁緩緩的將龍龜移出,稍稍摩擦著自
己已然有些濕潤的小穴內壁,待完全抽出之後,再又緩緩探入洞門,而便在此刻,
蕭燁雙手也未閑著,已然在香蘿的粉背翹臀之上撫摸了幾個來回的雙手稍稍探在
香蘿的長發之上,一個順滑撫下,驟然令香蘿惡心的念頭稍稍有些松動,而便在
此時,那緩緩探入的龍龜已是盡根沒入,蕭燁小腹稍稍用力,那真龍便再度頂在
自己的肉壁最深之處。香蘿又是一聲輕哼,瓊鼻微微傳出一陣熱氣,蕭燁稍稍覺
察出來,旋即一笑,再度將那堅硬肉棒緩緩抽出。
香蘿雖是在鬼方受盡淫辱,可畢竟是青春少女,那玉穴緊窄萬分,蕭燁每一
次抽出都覺著被肉壁緊緊夾住的龍龜頂端甚是刺激,不由更是放慢了速度,可這
第二輪抽出,香蘿的芳心卻不似之前那般堅定,便在蕭燁龍根緩緩剮蹭著她的小
穴肉壁而抽出之時,她忽然覺著那被抽出的部分竟是多了一絲絲不充實感,對,
便是這股不充實感立時縈繞心頭,她感受到自己小穴之中漸漸有水漬冒出,她有
些不知所措起來,暗暗壓住心中可怕的想法,將頭埋得更深了幾分。
而蕭燁卻是猜到幾分她的心思,大手稍稍用力,卻是掰起了香蘿的玉首,讓
她的頭正靠在自己的脖頸位置,胯下黑龍又一次緩緩挺入,而配合著下身挺入的,
還有自己的大嘴,他稍稍將香蘿的頭往著自己嘴邊挪了挪,正讓自己的嘴對著香
蘿的那只粉嫩右耳,張嘴輕輕將那晶瑩剔透的耳垂含入嘴中,頗是老練的舌頭就
地一劃,同時胯下用力,長龍再一次頂入花芯深處。
「啊!」香蘿這一次卻是哼不出來了,下身所帶來的異樣感覺本已令她難以
自處,可那耳畔邊所傳來的觸感立時叫她心神一蕩,那聲頗具魅惑的嬌吟終是從
她口中傳了出來。
蕭燁聞聲更喜,這一次卻是並未輕易抽出,而是將那根真龍繼續滯留在香蘿
的玉穴深處,魔舌翻湧,不斷舔舐著香蘿的晶瑩嫩耳,香蘿只覺穴中緊致無比,
一時倒還安穩,可蕭燁的舌頭不斷挑逗,她漸漸有些意亂,不由扭了扭頭,讓自
己的嫩耳稍稍逃脫蕭燁的大嘴,蕭燁哪里肯依,你往右扭,那我便舔你的左耳,
你往左扭,我便咬你的右耳,便是這般左右夾攻,更讓香蘿不知所措,稍稍挪了
幾番便也任由蕭燁施為,可她那張青春靚麗的臉蛋上已然羞得通紅無比,一雙大
眼更是春色十足,哪里還有剛才蕭燁進門之時那副苦大仇深之態。
便在這時,蕭燁再一次抽出真龍,香蘿只覺穴間的那股空虛之感更甚,自己
竟是有些期待著那根硬物的下次到來。蕭燁果然如她所料,緩緩抽出之後,那根
硬物便再度扣關,稍稍一挺,又是緩緩探了進來,硬物依舊進得緩慢,可香蘿卻
是覺著這硬物似是比之前小了幾分,那被肉棒所攻占的肉壁穴道卻是並未似之前
一般裹得密不透風,直至那長龍又一次頂在自己的花芯之上,自己才稍稍醒悟,
原來這硬物還是那般大小,只不過是自己心里隱隱有些錯覺罷了。
然而這股錯覺越發不可收拾,她本是緊窄的穴道被蕭燁不斷來回緩緩抽插,
她的晶瑩玉耳被蕭燁的魔舌來回舔舐,時不時的還要輕咬一記,而蕭燁的手也並
未閑著,時不時的在自己的粉背之上遊走,稍不經意,還在自己的肉臀之上輕輕
一拍,便是這般三管齊下,香蘿心頭空虛之感越發壯大,瑤鼻之中所傳出的氣息
越發急促,而每隨著蕭燁一次貫頂,自己便是一聲輕吟。
蕭啟所聽到的,便是此時香蘿不可自拔的輕吟之聲,而便在蕭啟靠近之時,
蕭燁又是一陣輕挺,隨著小穴之中越來越多的水漬流淌,那長龍毫不費力的頂在
花芯,蕭燁這一次卻是並未急著抽出,而是稍稍收回自己的魔舌,在香蘿閃爍著
自己口水晶瑩的耳邊小聲淫笑。
「他們?」蕭啟怔了一怔,雖是心中有萬般不信,可這傳入耳中的靡靡之音
已然將他拉回現實,他不知道是否該敲開這扇薄薄的簾門,他不知道為何才短短
三天功夫,就變成了這幅情景。
莫非我在做夢?蕭啟有些恍惚,他身具聖龍瞳,此刻眼力清明,自是不在夢
中。莫非是父皇貪戀香蘿美色,強迫於她?
是了,定然是父皇強迫於香蘿,蕭啟漸漸理智起來,香蘿已在漠北受盡苦難,
父皇怎能如此,一念至此,蕭啟心頭一陣怒火,當即便要不顧君臣父子之儀沖進
房中,可突然又是一記聲音傳來,立時又讓他怔立當場。
「啊!」卻是蕭燁按照先前慣例緩緩抽出真龍,雙手一把拖住香蘿的雪臀,
一個推聳,便將香蘿稍稍擡起,足將香蘿那只圓潤雪乳推至自己嘴邊,魔舌再出,
一口含住那胸乳上的敏感紅豆,香蘿驟然受激,一聲嬌喚控制不住,足聽得門外
的蕭啟心中一黯:「這聲音似乎並無抗拒之意。」蕭啟腦中漸漸混沌起來,一時
間手滯於空中,不知所措。
這一次蕭燁卻是再沒有似先前那般插入,而是將真龍停住在香蘿美穴的外圍,
緩緩轉圈,那滾燙的肉棒不斷在自己胯間的芳草之地逡巡,惹得香蘿心中一陣不
快,可她也不知這種不快究竟從何而來,大概是來自胸前的那只作惡的舌頭罷,
蕭燁此刻正忘情的投入到香蘿的乳溝深處,不斷的舔弄著香蘿的兩只白嫩大奶,
那作惡的大舌來回擦拭,時而輕輕拂掃,時而使勁兒豎挑,或是流連在胸間紅豆
輕輕一吸,或是停靠在雪乳下端來回簌簌,那舌頭似是長了眼睛似的,專挑香蘿
有些心癢的地方去舔,卻是令香蘿閉眼不語,又想制止偏又有些不忍,只得任由
這昏君施為。
大約舔弄了半柱香的功夫,香蘿的臉色已是潮紅無比,連耳根都是通紅一片,
蕭燁捎色擡起頭來,看著香蘿這幅動人模樣,心中暗笑:「祁玉美人兒教朕的手
段果然高明,看這硬氣的小公主哪還有半點抗拒,嘿嘿。」原來這蕭燁本就是個
被人服侍的主,又哪里會這些伺候人的功夫,可自從有了陸祁玉,那迷人的小妖
精便經常在他身上鉆研些從禁書上新學來的招式,這唇舌舔弄的本事可就是出自
祁玉,蕭燁一想到祁玉那騷媚動人的模樣,胯下真龍又是一漲,當即不再逡巡,
又一次緩緩插入香蘿的穴中。
「嗷!」香蘿才算剛剛適應了那股空蕩蕩的感覺,正在強忍著蕭燁魔舌下的
種種挑逗,卻不料那久久盤旋不進的肉棒又一次插了進來,依舊是那般緩慢,慢
條斯理的鉆了進來,此刻的香蘿再也難以忍受著肉棒進入之時的磨人觸感,瑤鼻
輕輕一哼,喉嚨里竟是冒出一句細不可聞的聲音:「快點兒…」
這細不可聞的聲音瞬間被那沈重的嬌喘所掩蓋,門外的蕭啟自是難以聽見,
可與她已然融為一體的蕭燁哪里會聽不清楚,蕭燁聞言只差跳將起來,心中大是
大意,當即大笑一陣:「什麼?你說什麼?」香蘿連忙伸出手來捂住小嘴,羞得
不敢再看蕭燁一眼,她的心中一陣天旋地轉:「天啊,我在幹什麼,我在說什麼?
我,我怎麼能如此…嗷!」
還未待她多想,蕭燁便似是故意整她一般,肉棒狠狠一搗,重重的撞在香蘿
花芯頂端,引得香蘿難以抑制的輕喚一聲,旋即再一次緩緩抽出香蘿穴外,稍稍
擡手拉過香蘿的柔荑,溫聲問到:「香蘿可是要我再溫柔一些?」當即繼續用那
肉棒在香蘿的小穴外流連,自己那漫步皺紋與情欲的老臉稍稍前傾,貼在香蘿那
粉嫩的玉顏之上,再一次伸出舌頭,朝著香蘿已是紅盡了的耳垂一舔。
「啊,別…」香蘿的聲音依舊是細不可聞,可蕭燁也並不著急,繼續柔聲道:
「別什麼,別插進去嗎?」言罷便繼續在她耳垂輕輕掃過。
「啊,不,不是…」香蘿的聲音稍稍大了幾分,蕭燁聞言又是一笑,那肉棒
再度扣關,又一次緩緩磨了進去。
「嘶…不要,嗯…」香蘿欲言又止,嘴中不斷發出些聽不清楚的呢喃之音,
可蕭燁卻是知道,自己每一次的緩緩抽插,都將使她越發難受,可蕭燁偏偏要用
這一方法降服於她,再一次的緩緩插入,再一次的緩緩抽出。
「我,我,哦…」香蘿憋得玉臉漲紅,蕭燁依舊是風光滿面,終於,在他毫
不停息的來回挑逗之下,香蘿只覺胯下驟然升騰出一股蓄勢待發的噴湧之意,
「啊,啊,我,我…」
「你怎麼啦?香蘿?」
「我,我…」
「若是想要,便大聲說出來罷,朕什麼都答應你。」
「我,我,我受不了了!啊!」隨著那聲高亢的呻吟,香蘿已然陷入高潮,
胯下淫穴不斷噴湧出陣陣涓流,頃刻間便澆濕了蕭燁的真龍,蕭燁繼續引誘道:
「這便對了,香蘿,若是想要,便大聲說出來罷,朕,什麼都答應你!」
香蘿已然沈醉在那高潮泄身的激情余韻之中,繃緊的心弦突然松動,竟是不
顧所以的高呼起來:「我,我要!我要!快點,快一點!」
蕭燁哈哈大笑,稍稍在香蘿已然失神的俏臉上輕輕一吻,旋即挺動著身下忍
耐多時的長槍,一股腦兒的頂了進來,佳人終是服軟,也算是不錯的開始,蕭燁
知道,若是能重重肏得她再度泄身,這初經人事的少女定然沈醉於其中不可自拔,
一想到能將這原本瞧不上自己的小公主調教得服服帖帖,蕭燁精神大振,不知哪
里生出的力氣,握住香蘿腰臀間的胯骨,下身飛速挺動,狠狠的在香蘿穴中肆虐
起來。
「啵啵啵啵啵啵…」
「啊啊啊啊啊啊…」
那肉棒與香蘿穴壁的撞擊之聲伴著香蘿越發高昂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徹底打
破了蕭啟的最後一絲希望,蕭啟擡著的手終是低了下來,默默的低下了頭,腦中
萬般思緒閃過,最終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啟兒!莫要沖動啊!」蕭啟稍稍轉身,便聽得一聲輕喚,蕭啟微微擡頭,
卻見著陸祁玉扶著他的母親淑妃趕了過來。
「我聽祁玉說你抗旨闖宮,急得我趕緊過來看看,啟兒,你身為太子,不可
忤逆陛下啊!」淑妃苦口婆心的勸慰道。
陸祁玉雖是扶著淑妃,可那雙明亮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蕭啟,心中暗
道:「這小子當真命大,教主出馬都未能將他了結。」
「母親,可是香蘿她…」蕭啟恨聲道,言語之間已然有了哭腔。
「荒唐,你身為太子,怎能為了一個女子而壞了你父子之義,何況這女子據
說還是個亡國公主…」淑妃說到此處,稍稍朝蕭啟看了一眼,見蕭啟臉色難看,
便轉過了話題:「如今我大明風雨飄搖,你身為大明的希望,切不可意氣用事。」
便在這時,屋內的激戰正酣,蕭燁連續猛插了數百下,終於在最後的一記猛
攻之下嘶吼一聲,滾燙的龍精噴射出來,而沈醉在連續狠肏猛幹的快感之中的香
蘿,突然被這滾燙龍精一射,一股前所未有的放空感覺沖上心頭,口中不由自主
的狂喚一聲:「嗷~」
這一聲酥媚入骨,語音高亢,屋外眾人皆已聽見,陸祁玉稍稍低下頭去,露
出一抹狡諧的笑容,而淑妃當即也是面色一紅,心中輕呸一聲,旋即便繼續勸說
著蕭啟:「啟兒,今夜還是在我那歇息罷。」
蕭啟怔怔的望著母親,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扇緊閉著的簾門,終是狠狠的
扭過了頭,跟著母親的步伐走了出去。
*** *** ***
「還有哪位英雄上來賜教!」望嶽莊的高臺之上,化名為「雷震天」的摩尼
教護法怒雷震長槍一挺,聲若洪鐘。
高臺之下雅雀無聲,此次武林大會雖也是如往年一般各門派均有代表出席,
可卻少了幾位頂級高手,青牛觀靈虛道長不願出席,而少林清玄方丈卻是因為少
林寺臨近大同,主動幫著慕容巡守城去了,也未能前來,更不用說會有三年前曇
花一現的秦風這等少年英雄,故而本次武林大會倒也平靜許多。
「群龍不能無首」這是一句老話,陸家家主陸冠雄稍稍起身朝著雷震天一拱
手,肅聲道:「我輩綠林中人以武為尊,以德服人,如今雷莊主已然連勝五場,
各位若是再無人應戰,那依陸某愚見,還是就此尊雷莊主為盟主罷,大同之戰在
即,還望雷莊主帶領我等共抗鬼方蠻族!」
「共抗鬼方蠻族!」
「共抗鬼方蠻族!」
「共抗鬼方蠻族!」
一時間群情激奮,山呼海嘯的聲音傳出,怒雷震朝著陸冠雄微微一笑,仿佛
一切盡在自己掌控之中,他三年前便知靈虛有歸隱之意,為了此次大會,他設計
剪除了煙波樓最近遊走江湖頻繁的琴樺,此刻滿座武林再無他的對手,他便能振
臂高呼,將這股武林勢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叫花子三年未見,卻不料雷莊主武功竟是這般突飛猛進!」正當怒雷震得
意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輕笑之音傳出,卻是將眾人的山呼壓了下去。怒雷震定
睛一看,卻見著人群之中緩緩走出一人,卻正是那失蹤三年的丐幫幫主——趙乞
兒!
「幫主!」幾位丐幫長老立時興奮的迎了上去,丐幫三年無首,全靠著幾位
長老撐著,但因趙乞兒生死不明,又不敢另選幫主,此刻見到幫主重現江湖,自
是高興得泣不成聲。
趙乞兒稍稍撫慰了一番幾位長老,卻是閑庭信步一般走上高臺,此刻的他較
之三年前模樣更顯邋遢,面容更顯憔悴,若不是他是丐幫幫主,這等打扮早叫人
當成從深山跑出來的野人給轟出去了。
「姓趙的,你那三腳貓功夫也想爭盟主,先過了陸某這一關罷!」陸冠雄一
向與他不和,且二人修為亦在伯仲之間,此刻見趙乞兒出現,自然要挑釁一番。
「陸家主且慢,你已不是他的對手!」怒雷震擺了擺手,語意雖是直白,但
卻說得是事實,趙乞兒於高臺之外數十步距離能用傳音之術蓋過全場山呼,這份
修為內力較之三年前不知高了多少,陸冠雄這三年來忙於家中產業,武功雖未落
下,但卻難有寸進,怒雷震雖是說得陸冠雄面上無光,但好歹避免了他戰敗之後
的尷尬處境。不待旁人質疑,自己腳下一蹬,那根奔雷長槍破地而出,怒雷震雙
手狠狠握住,朝著趙乞兒方向一指:「雷某來領教趙兄的高招!」
趙乞兒淡淡一笑,他也不知他是何時變得如此淡然,早已沒了三年前的爭強
好勝之心,緩緩道:「來罷!」
怒雷震見他雲淡風輕傲立於臺,不由皺眉問道:「你的兵刃呢?」
趙乞兒卻是並未理會,淡淡笑了一聲:「叫花子向來只用手討飯,不用兵刃!」
「哼!找死!」怒雷震見他如此狂妄,不由怒喝一聲,宛若雷霆之勢,槍出
如龍,直取趙乞兒正面。
趙乞兒心中微微閃過三年來與琴楓朝夕相處的日子,又浮現起那日夜孤山下
佳人轉身離別的裊裊倩影,寓情於劍,寓劍於掌,這是他這三年來的領悟,亦是
他此刻的自信之源!
大風揚起,趙乞兒一聲狂嘯,雙掌齊出,毫無畏懼的迎向那支雷霆長槍!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3 11:21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五卷 01)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1/23發表於:色中色
第五卷:狂沙席卷蒼生祭
第一章:英魂鑄
吳越又一次的邁進了那條燕京城最不起眼的小胡同巷子,尋著一處簡陋屋舍
走了進去,他對這里甚是熟悉,稍稍打量了下四周並未有人跟蹤,便小心翼翼的
在一張桌底摸出一道機關,一條暗道立時從桌後的地板上顯露出來,吳越小心翼
翼的潛了進去,沒過多久便聽到那蒼生妒那殺豬般的哭喊之聲,吳越心中暗笑,
稍稍提了步子便朝著那間陰森的囚室走去。
囚室之中三面都是鐵壁包圍,只在一處留有小門,蒼生妒正對著門口,雙手
雙腳均被鐵鏈所縛,全身赤裸的吊在刑架之上,而他跟前,一名面無表情的大漢
正揮舞著手中的長鞭,狠狠的在蒼生妒身上肆虐。
「啪—啊!」每一聲鞭響便是一生呼嚎,即便是見過些場面的吳越也覺著心
驚膽戰,走進一看,這大漢雖是生得威風壯實,可雙目無神,雙耳無風,吳越認
得他,這是教主夜十方身邊的啞僕,不由心中更是震撼,想不到這摩尼教一介啞
僕都是天生神力,瞧這般力道,若是打在我身上,怕是不出十鞭便要了我的小命。
吳越越走越近,看著蒼生妒那痛苦猙獰的模樣,不由想起自己那日新婚,這廝竟
是搶在自己之前拔了那小賤貨的頭籌,不由獰笑道:「蒼護法,別來無恙乎?」
蒼生妒早在他進來便知道他會有此幸災樂禍的一面,也不多做理會,將頭扭
過一邊,重鞭落下,又是一聲慘叫。
「蒼爺,小弟我可真是佩服你那牡丹花下死的勇氣,連教主要的人你都敢搶?」
「哼,那賤人害了我兄弟,老子忍不住先替兄弟報了仇!」蒼生妒自回京後
便咬定這番說辭,雖是罪責難逃,但只要教主念及他們護法之誼,或許能網開一
面,果不其然,夜十方雖是怒不可遏,但也沒有立即要了他的命,命他在這囚室
之中,受這啞僕千鞭之刑。
「哦?舉世無雙的天下第一刺客,那渾身都是暗器的琴樺仙子被你按在胯下
盡情肏弄,蒼爺就真是為了報仇?」吳越輕笑一聲,顯是不信。
蒼生妒卻不理他,他也知憑這理由不足以服眾,但眼下教主並未殺他,那他
便有活著的希望。
吳越見他不搭理自己,忽然道:「師傅他不是有那雙修神通嗎?昔日那賀若
雪不通武藝也不是處子,都被他肏成個護法,而自己也順勢突破,傷勢盡複,為
何這樺仙子僅僅破了處子之身便要這般動怒?」
蒼生妒輕哼一聲:「你懂什麽,怒欲貪妒恨五護法自有天選之人,啊~五妹
她,她恨意深重,稍加引導便可覺醒,哪里是尋常,嘶~尋常人物。而且你以為
教主的傷勢完全複原了嗎?啊~」
「師傅他一老邁之軀恢複至如今體態,而且修為大漲,難道還不是複原?」
「哼,我摩尼教主豈是這般能耐,嗷~~若不是,嘶~若不是我一時糊塗,教
主想必此刻已然神功大成了!」
「哦?」吳越難免疑惑:「既是那般厲害,為何又受傷如此,莫非這天下還
有誰能勝他?」
「啞僕,你出去罷!」正當二人借著鞭刑間隙攀談之際,一聲雄音傳來,吳
越心中一緊,趕緊兒回頭拜道:「師傅!」
那啞僕雖是集聾啞瞎於一聲,可偏偏又能聽清夜十方所言,當即收起鞭子朝
囚室外走去,夜十方雙手繞在身後,緩緩走進。蒼生妒雖是被抽得氣息奄奄,但
夜十方看也不看他一眼,行至吳越身旁:「今日喚你來,是有些事要與你交代。」
「師傅請講。」吳越畢恭畢敬,甚是溫馴。
「你三年前與我相識,我見你為人機警,頗有好感,便傳了你些武藝,如今
我摩尼教舉事迫在眉睫,為師需要你幫一個忙!」
「吳越感念恩師教誨,師傅有命,自不敢不從。」
「好,你需要你動用你家中勢力,於十五日後鬼方大軍壓境之際,打開燕京
北門。」
「啊?這?」吳越立時有些震驚:「師傅,莫非、莫非大同那邊?」
「大同有我摩尼教八荒長老在,自是問題不大,本來大護法那邊可以控制一
支武林人士以做奇兵,卻不料半路殺出個小乞丐,而今計劃有變,據七欲所傳消
息,太子蕭啟也回了宮,若我料想不差,那紫衣劍秦風,想必又要重出江湖了!」
「什、什麽?」
「秦風固然可怕,老夫想必還能應付,可若秦風回了煙波樓,那後果,可不
是你我個人能對付的。三年前一戰,秦風可是知道你左相之孫的身份。」夜十方
不斷出言誘導,已然有了些威脅的意味。
「可,可這家中權利一向在我家祖手中,即便是家父,也難有這般能力。」
「那就說服你那家祖,若是必要,為師可以親自出面勸說。」
「這…」吳越面帶猶豫之色,若是尋常事情也就罷了,可這事畢竟事關家國
命運,一下子倒讓他為難起來。
「那煙波樓的琴樺失了處子之身,於我功法修為已無甚用處,如今我已將她
修為盡數廢去,你若喜歡,便送與你享用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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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萬靈城校場之上,數萬名南疆勇士正有序的操練著戰陣之法,孤峰一襲
青衣輾轉於隊列之間,不斷的出聲提點,他自出關以來,便只待在此校場,整日
只盡心傳授著南疆勇士們「蠱體融身」之術,借此消愁,只希望不去想那神祭司
中的那對男女,情場失意落魄於此,孤峰至今都未能明白,為何迷離會傾心於那
惡賊蕭逸。
「孤峰長老,神女娘娘請您回去一趟。」突然,一名神祭司侍從疾行而來,
卻是南宮派來的人。
「哦?」孤峰略感詫異,心中不由多想:「自我練兵以來,她從未理會過,
如今喚我前去卻不知為了何事。」
孤峰自然不能不去,神女娘娘象征著南疆至尊,是蠱神大人的指定傳人,更
何況南宮雖是年歲不大,但多年來為南疆萬民做了不少好事,於南疆城民心中地
位頗高,即便是他貴為長老,又多年理政,但論起地位,是遠遠不及的。孤峰走
在那條爛熟於心的小路之上,心中不由惴惴不安:「若是那蕭逸在場,卻不知又
是怎麽樣一幅情景,可若是蕭逸不在呢?迷離會對我吐露心聲嗎?」孤峰不禁想
起與南宮迷離近幾次不快均是有蕭逸在場,忽然萌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莫非
她是受了什麽牽制?但念頭隨即被打破,那蕭逸什麽本事,神女又是什麽本事他
可是一清二楚,這天下又哪里有人能夠牽制得了她。
神祭司的大殿,南宮迷離一個人坐在正中的大椅之上,一手按著扶手,另一
手撐著自己的前額,正在等待著孤峰的到來。可平日里神色孤傲的南宮神女,此
刻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雙頰微紅,雙眼更是不安的閃爍著什麽,既是在等待著
孤峰的到來,又似乎不願孤峰這時候出現。這般矛盾的心思自是歸根於她那紅裙
內里的一條不安穩的蠱蟲作祟,蕭逸那廝三年來別的不學,偏偏逼著她練這些淫
欲、迷情之蠱,此刻正在她小穴外逡巡流連的便是一條蕭逸初煉的淫欲蠱蟲,這
小蟲雖是不大,但偏偏夠得能納入南宮迷離的蜜穴之中,此刻南宮迷離端坐於殿
前,又哪里能夠忍受胯下這般酸楚,不免雙手微顫,只恨不得趕緊兒將這玩意兒
取出。
「再忍忍,待那孤峰走了,我便給你取出來。」蕭逸那夢魘般的淫笑在她耳
邊響起,雖是已然習慣了他的操控,可南宮迷離依舊心頭一痛,強行忍住哭泣之
意,只得媚眼輕閉,銀牙輕咬,秀眉輕蹙,那穴間的每一次蠕動都令她心頭一突,
臉上火辣辣的羞燥,可偏偏蕭逸卻是端坐於旁,只用那戲謔的眼神望著她。
突然,那條蠕蟲竟是出其不意的鉆入她的陰穴之中,一個勁兒的半弓著身形,
立時撐得南宮迷離嬌吟一聲,趕忙雙手探入下身,欲把那該死的蟲子給拔出來,
蕭逸輕笑一聲:「不許你動它。」南宮迷離猛地回頭,一臉憤怒的望著蕭逸,似
是要吃人的目光冒了出來,可蕭逸卻是毫無畏懼,他的每一句話都似是魔咒一般,
令南宮迷離無法反抗:「也不許這樣看著我,來,朝我笑一個。」
南宮迷離那憤怒的玉容哪里能擠出笑意,可子母蠱的命令宛若神旨一般壓在
她的心頭,雙頰神色不斷變化,那白皙嫩滑的臉上竟是有了一絲絲不安的起伏,
南宮迷離始終笑不出來,可蕭逸便是這樣望著她,滿臉春風得意的微笑,慢慢的
等著南宮迷離的屈服,這番對視約莫持續了好半晌,南宮迷離已然有些僵硬的俏
臉上終是松弛下來,嘴角扭曲到彎起,終是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可即便是再
勉強,這絕代神女的笑容依舊甜蜜清澈,一時讓蕭逸舒爽不已,大呼過癮。
蕭逸剛欲大笑,卻聽得屋外氣息傳來,趕忙兒走上前去,一把掀起南宮迷離
的紅裙,瞬間便從南宮迷離那未著褻褲的蜜縫之中取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小蟲,笑
道:「便按照之前交代的行事,若有不從,立刻便讓這南疆生靈塗炭。」蕭逸臨
了威脅一句,取出淫蠱的大手在抽出之時還在南宮迷離的小穴中稍稍一勾,立時
勾得南宮迷離氣息一滯,雙頰彤紅,險些叫喚出聲來。
孤峰踏足於神殿之上,見得殿中只有南宮迷離與那蕭逸二人,心中頓時不快,
可又別無辦法,南疆神祭司自是以神女為尊,神女有意偏袒他,他孤峰也奈何不
了。
「孤峰拜見神女娘娘!」孤峰沈聲問安,才稍稍將心悸於剛剛蕭逸那一抹輕
勾的觸感中的南宮迷離給喚回神來。
「孤峰長老來了啊,快請坐!」蕭逸立時露出一抹諂笑之色,趕緊兒收拾出
一方坐席,將孤峰引入,孤峰稍稍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又見南宮迷離並未表
態,也只好先坐了下來。蕭逸殷勤的上過酒水,遞至孤峰座前,便識趣的退了下
去,站在南宮迷離的身側,等待著好戲的來臨。
南宮迷離深深吸了口氣,她也曾千萬次想著呼喊孤峰,可她卻又難以啟齒,
蕭逸三年未有出格舉動便只是為了安心調教於她,可她雖是心中仍滿是不滿與憤
怒,可在子母蠱的侵擾之下,她已然不敢升起反抗的念頭,沈默多時,她終是開
口:「聽聞孤峰長老近日練兵小有所成?」
孤峰雙眼一咪,傲然道:「蠱神大人所授的『蠱體融身』之術確是我南疆勇
士最好的武學,如今我南疆勇士各個英武,已然是以一當百的雄獅!若是有人膽
敢犯我南疆,無論他是何人,都必將大敗而歸!」孤峰談吐之時朝著蕭逸望了一
眼,似是意有所指。
南宮迷離微微點頭,肅然道:「那好,孤峰長老,三日之後,你便隨我出征
罷!」
「出、出征?」孤峰滿臉詫異的望著南宮迷離:「娘娘,您這是要?」
「我南宮家祖本就隸屬大明治下,如今鬼方進取中原,大明內憂外患叢生,
正是我南疆興兵之際,無論是匡扶大明,亦或是穩固南疆勢力,如今都是最好的
時機!」
「可、可我南疆勇士世代鎮守,從未有過出征之舉啊!」
「古來不曾有,那往後就有了,孤峰長老你想,蠱神傳你神技可不就是為了
今天?如今我南疆子民各個善戰,若能出得這南疆,必可讓更多人感受到蠱神大
人的教誨。」蕭逸挺身而出,主動誘之以理。
孤峰自是不喜蕭逸插嘴,本想直接徑直來上一句:「滾開!」可蕭逸所言卻
是正中他的心底,開疆拓土還是其次,匡扶大明更是與他毫無意義,他所在乎的,
卻是蠱神大人的信仰傳承,南疆偏安一隅,蠱神意誌也只有南疆百姓知曉,若是
出得南疆,大明百姓還或許認為他們是山郊野人,又哪里會聽他們傳教感召。
「那,娘娘是要從出征何地?」
蕭逸見他已然松動,當即朝著南宮迷離使了個眼色,南宮迷離無奈之下,只
得稍稍端起鄰座的茶盞,微微飲了一口,孤峰旋即也將心思松弛下來,趁著南宮
迷離飲茶之時,自己也端起蕭逸早先泡好的那杯清茶,一飲而盡。
「如今大明風雨飄搖,外有鬼方兵圍大同,內有陜北李孝廣、蜀中張凱旋,
淮南杜伏勇聚眾作亂,淮南一代與我南疆天各一方自不用考慮,而蜀中與陜北卻
是臨近南疆,我意—先征蜀中再伐陜北。孤峰長老意下如何?」
孤峰微作沈思,也覺著南宮迷離此舉穩妥,那蜀中與陜北的亂軍不過是群烏
合之眾,即便是未曾習練「蠱體融身」之術的南疆勇士也不虛將其放在眼里,如
今他練兵初成,自然是信心滿滿:「那好,先拿這些宵小開刀,也好讓世人見識
下我南疆蠱神軍的威力!」孤峰言語之時已然有些意動,說道「威力」二字不由
捏緊了拳頭朝下一揮,本是一番激情昂揚的動作,可那手臂卻是揮下之時軟了下
來,孤峰莫名的望著自己的手臂,忽覺體內生出一股異樣感覺,似是一條細小長
蛇侵入肺腑,直朝他的頭顱氣血奔去。
「啊!」孤峰痛苦大叫一聲,連忙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在地上疼得打起滾
來。
這時,一旁諂笑的蕭逸突然緩緩站了起來,稍稍走至孤峰身邊,微笑道:
「怎麽樣,孤峰大人,這南疆第一毒蠱,子母蠱的味道如何?」
「啊?你!」孤峰旋即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廝趁自己不備,竟是在茶盞中下
了此等毒蠱,當即腦中一轉,一掌急出,直取自己的天靈頭蓋。「別動!」蕭逸
立即出聲制止,孤峰的手便似是綁著千斤重量一般立即靜止於空中,整個人僵硬
的站在那里,只用吃人的目光看向蕭逸。
蕭逸哈哈大笑:「孤峰長老看來是知道這子母蠱的厲害啊,竟是第一時間要
自尋短見,只可惜啊,如今你我她三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中了我的子母蠱,
想死可不太容易咯,我還等著你為我建功立業創下不世之功呢!」蕭逸得意的有
些忘了形了,不住的開懷大笑,卻是已然忽略了蕭逸這已被他用子母蠱控制住的
孤峰雙手環於身後,竟是惡狠狠的捏緊了拳頭,隨時都有可能驟然反擊!
孤峰卻是喝了那盛有子母蠱的茶水,只不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亂神井蠱神
顯靈,他已修習至「蠱體融身」之術的最高境界,竟已是百毒不侵萬蠱不入的境
地,子母蠱雖是蠱中劇毒,可偏偏奈何不了他,而歷經三年磨練的孤峰早已不是
沖動莽夫,便趁著這次機會,要看一看蕭逸的真面目。果然,令他含有一絲絲欣
慰的是,他心中的神女並沒有背棄蠱神也並沒有背棄他,她,只不過中了這惡賊
的子母蠱!
可子母蠱乃天下至毒之蠱,即便孤峰知道卻依然無藥可解,子母蠱一蠱二體,
若是強行殺掉母蠱,只怕南宮也難逃厄運,可若不殺母蠱,那母蠱便能一直肆虐。
而且,就上一次與蕭逸過招,他便已然感受到蕭逸的修為進展迅速,自己貿然動
手不一定能占得便宜,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並未中蠱,若是命南宮動手,那自己
只會是白白折了性命。
孤峰思索之間,卻是蕭逸一拳擊來,重重的擊在他胸口之上。
「噗」的一聲鮮血狂湧,孤峰只覺氣血逆行,痛不欲生。哪知蕭逸還不滿意,
又是一腳襲來,孤峰強行忍住動手的沖動,只任由著蕭逸一腳將其踹得老高,
「撲通」一聲,孤峰身子落下,正正砸在邊角的桌椅之上,立時把個桌椅摔得四
分五裂。
「哼,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你不是要把我推向亂神井嗎?嗯?」蕭逸緩緩走
來,伸出小手輕輕拍打著孤峰的側臉,惡狠狠的叫囂著:「你倒是逞能啊,你倒
是威風啊!」言罷又是一掌,「啪」的一聲脆響,大掌狠狠的扇在孤峰的臉上。
孤峰死死的盯著蕭逸,一是心中卻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另一
方面卻是盡可能的取信於蕭逸。
蕭逸稍稍出了心中一口惡氣,見孤峰眉目之間那股惱人的怒火,心中更覺舒
坦,孤峰本以為他會就此作罷,卻不料蕭逸卻是陰惻惻的來了一句:「我的小欲
奴,還不快過來服侍我?」
「什、什麽?」南宮迷離錯愕的呼了一聲,似是有些明白了蕭逸的意思,臉
色突然大變。
「你要做什麽,有什麽事沖著我來!」孤峰大吼一聲,立時叫蕭逸越發得意,
蕭逸倒不願聽他聒噪,當即喝道:「你給我閉嘴!」旋即自個兒朝著南宮迷離跑
去,孤峰雙手顫抖,雖是心中明白南宮的處境,可驟然見到他心中曾經高不可攀
的神女娘娘被如今這個無恥惡賊揪著頭發像狗一樣的扯入懷中,抱在自己眼前之
時,孤峰那捏緊的拳頭越發用力,已然到了雙手生疼的地步。
「幹什麽?自然是讓你的神女娘娘給我含蕭吹屌,盡情服侍於我咯?」蕭逸
朝著孤峰淫笑一聲:「孤峰長老還不知道罷,你家神女娘娘含起屌來,那舌頭,
可真是,嘿嘿,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孤峰絕望的看著蕭逸那猥瑣到極致的面容,絕望的看著他扯下褲子,露出那
根醜陋的肉棒,絕望的看著他使勁兒的按下南宮迷離的臻首,絕望的看著他長槍
一挺輕松的納入南宮迷離的櫻唇之中。絕望,孤峰甚至乎想與他同歸於盡,可他
不能,他不能置南宮於不顧,他不能置萬千南疆子民於不顧,他要忍,既然蠱神
大人傳我神通,就必然有解決子母蠱的方法,看來,蠱神大人所說的南疆這一劫
難,便是在此了!
絕望的畫面還在不斷的上演,孤峰不知道這一場心愛女神的活春宮在他眼前
還要上演多久,原本南宮迷離的一顰一笑在他眼中都是人間美景,可此時的南宮
迷離,無論是橫眉怒目時的颯爽英姿,還是委屈落淚時的楚楚動人,亦或是被調
教過後的嫵媚放蕩,孤峰均覺著毫無興致,他的拳頭已然捏出絲絲血痕,他不知
道這樣的畫面還要持續多久,可看著蕭逸那射了一次又一次還能堅挺異常的肉棒,
他不禁有些絕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一般,一口氣血上湧,竟是就此暈厥
過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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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北城城樓之上,大明守軍已然各個神情肅穆,他們的腳下,已然躺著無
數的鬼方屍骸,可鬼方人依舊根基未動,駐紮在城下不足五里的大營之中。
慕容巡正踱步於城樓上巡視,他的身旁卻是跟著一位面容和藹的老和尚。
「這次多虧了清玄大師的相助,少林寺能在國家危難之際伸之以援手,實乃
我大明之福!」原來這老和尚便是武林中的泰山人物少林寺的清玄方丈,少林寺
臨近大同,聞得鬼方壓境,清玄便親自率領一眾武僧下山,正巧趕上了鬼方的第
三次攻城,這少林武僧各個武藝精湛,又是作為奇兵天降,故而一時亂了鬼方陣
腳,斬敵無數,解了大同此次危機。
「慕容大人謬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少林祖上便有先例,如今能幫到慕
容大人,亦是我少林之福。」清玄稍稍客氣兩句,旋即望著這城樓上肅穆的守軍
不由贊道:「老衲起初還擔心朝堂派慕容大人這一文臣為帥是不智之舉,今日所
見,這大同軍紀嚴明,將士們各個悍不畏死,大人坐鎮大同,能擋住鬼方的三次
攻城,重挫鬼方銳氣,實乃一代名將也!」
「哎,清玄大過譽了,慕容巡來之前,便已在朝中與各位大人商量好了應對
之策,此來大同,不過是督促些軍紀,堅守不出而已,而且,我總還擔心他鬼方
另有奇招。」
「哦?此話怎講!」
「也談不上什麽原因,就是一種直覺罷,鬼方一路崛起以來,從未嘗過敗績,
如今在我這大同連輸三陣,想必那完顏錚也惱羞成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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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巡!可恨!」完顏錚一刀重重砍下,竟是將他營中的桌案一刀斬作兩
截,「轟」的一聲向著兩側倒去。
「大王,我這就去帶兵殺進城去,砍了那狗賊的頭給您下酒!」兀爾豹亦是
怒不可遏,提著大刀就要向著帳外點兵而去。
「兀統領且慢,息怒息怒。」王帳之中,尚有其他將士紛紛攔住兀爾豹,稍
稍安撫,便有人出言道:「卻不知軍師有何見教?」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朝著那帳中的一名黑衣身影望去,夜八荒安靜的站在那里
一動不動,全身黑袍黑帽,顯得甚是神秘。可他依舊一言不發。完顏錚怒道:
「軍師你這是何意,我鬼方勇士如今損兵折將,怕是糧草也快不濟了,你的神機
妙算呢,你的鬼兵呢!」
是啊,所有人似乎都想到了這里,自鬼方一路崛起,這黑袍軍師便是算無遺
策,赤沙解圍,攻取慶都,乃至於奇兵破雁門都是出自這軍師之手,如今為何卻
是一言不發了呢?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近衛掀開營帳簾門報道:「報,有人傳
信於此,說是給軍師夜先生的信。」
夜八荒卻是動了,也不顧帳中旁人非議,緩步行至那近衛身前,輕輕取過信
拆開,朝著那信紙一撇,旋即露出一抹微笑,轉身道:「大王,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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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之外雖不似邊關狂沙漫卷,但兩軍對壘,亦是揚起煙塵無數,慕容巡冷
冷的望著城下聚集而來的鬼方大軍,神情肅穆,心中卻是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鬼方人此次卻是傾巢而出了!」
完顏錚一馬當先馳於大同城下,剛好在箭矢範圍之界停住,高聲呼喝:「慕
容匹夫,可敢出來答話!」
慕容巡怡然不懼,怒喝道:「無知蠻夷,犯我華夏天威,如今折了三陣,焉
敢在此放肆!」
完顏錚暴怒道:「我草原鐵騎只信奉強者,如今你解了我三次攻城,我敬你
是名英雄,你若此刻投誠降我,我必以宰相之禮恭之,如若你繼續負隅頑抗,待
我鬼方破城之日,我必屠盡你大同百姓,他日若攻破燕京,必殺光你全家九族!」
「無知蠻夷,我慕容巡自領兵之日起便以將生死寄於這大同,有老夫在,你
就休想踏足大同一步!」
「好!你有種!」完顏錚喧囂完畢,轉身回得陣中,朝著身旁的夜八荒吼道:
「軍師,本王要踏平這大同府!」
「遵命!」出乎尋常的,夜八荒竟是親身一躬,甚是尊崇的答應下來,在眾
人疑惑的眼神下,夜八荒輕輕擡起手中鬼杖,一杖指天,竟有一道黑光直沖天際,
兩軍將士哪里見過這等奇觀,紛紛顫抖不已,卻見那天色突然間變幻莫測,時而
白晝時而黑夜,更顯淒絕幽恐,突然,天空之中竟是漸漸滴落一陣暴雨,可此情
此景兩邊將士卻是無一退卻,大戰在即莫說是暴雨傾盆,即便是下刀子,也得一
往無前。鬼方大軍依舊沒動,可慕容巡的心里卻越發不安,只覺著大地之上隱隱
有著一股震顫之意,忽然一聲淒厲的呼喊傳來:「鬼、鬼啊!」
「什麽鬼怪,休得擾亂軍心!」慕容巡正欲呼喝,卻見得身邊士卒各個面色
詭異,不由順著眼光向下看去,只見城下本是散亂不堪的鬼方士卒屍首,不知施
了什麽妖法,竟是紛紛爬將起來,各個面容淒厲,似是怨魂重生一般集結成軍,
朝著大同城墻撲來。
「鬼…有鬼啊!」城頭軍士紛紛呼喊開來,慕容巡若不是親眼所見,定要斬
了這群呼喊之徒,可如今既是見得這般鬼神之力,不由心中一黯——國之將亡,
必有妖孽!此刻鬼方能借鬼神之力,卻不正是我大明亡國之兆?
這群屍首而化的鬼兵各個身手不凡,一個勁兒的朝著城頭沖殺,鬼方人早已
備好了雲梯,這群鬼兵便順著雲梯不斷沖擊著大同城樓,有那不懼鬼怪的大明士
卒大刀劃過,正沈浸在一刀斬殺鬼兵的興奮之中,卻不料那無頭鬼兵擡手便是一
刀直入明軍肺腑,慕容巡站在不遠處,活生生的見到這幅駭人場景,心中一片淒
涼——這鬼兵已不能用悍不畏死來形容了,他們本就是鬼怪所化,又哪里有死這
一說,全憑著一股怨念沖上城樓,刀兵四起,一時間血流成河!
「大人快撤,小的為您斷後!」慕容巡身側的親兵紛紛將他護住,誓死力保
著慕容巡不受刀兵之危,然而慕容巡面容一時間憔悴許多,即便向後退卻一步,
已是風雨飄搖,步履蹣跚。
「鬼方勇士們,隨我,踏平大同府!」完顏錚大喝一聲,十萬鐵騎群情激湧,
紛紛呼嘯:「殺!」
「殺!」
天降鬼兵已然攻陷了城頭,那城下守城士卒盡皆慘遭屠褥,鬼方鐵騎順著大
開的大同城門一擁而入,頃刻間勢如破竹的沖進城來!北城破開,大明將士戰力
瞬間瓦解,在慕容巡高壓治下的軍紀瞬間渙散開來,一時間哭喊呼號,奔走競逃
的向著其他三門退去。而大同府的百姓卻比軍士得知的消息稍晚一些,大同府百
姓在守城期間,男丁壯士大半都已投效部隊,婦孺老人都幫著運送物資,破城頃
刻之間,城中還有不少婦孺老人穿梭於城道之間,一時間鬼兵殺至,盡皆做了鐵
蹄下的無辜亡魂。鬼方鐵騎向來嗜殺,這大同府足足擋了他們三次進攻,令其折
了不少勇士,破城之際,鬼方人盡皆化作惡魔一般,一路燒殺寸草不生!
「這幫畜生!」慕容巡眼見得幾名婦人與孩童被鐵蹄碾作屍泥,心中絞痛無
比,被侍從牽著後撤的腳步漸漸沈重起來,「若是我就此退去,全軍必然渙散,
這大同府的百姓怎麽辦?」旋即猛地推開身邊侍從,朝著身邊一路護衛的清玄方
丈言道:「清玄大師,出家人慈悲為懷,慕容巡今日有一事相托,還望大師應允!」
「大同城破,非大人之過,大人還是先隨老衲突圍再圖其他。」
「慕容巡非拘泥之人,但此時此刻慕容若走,鬼方大軍必然屠城,大同府數
十萬百姓必將難逃厄運!慕容巡今日決心死戰,還望大師出手,率百姓撤離!」
「這…」清玄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巡在此感念大師救大同百姓於水火,我大明如今氣運不濟,不是他鬼
方對手,但我大明子民源源不息,有這群百姓在,我大明,必然有重回此地的一
天!」旋即自腰中取出一柄長劍,向天一指,奮力呼喊道:「我乃大同守備慕容
巡,凡我大明將士,隨我一起,佑我子民,誓死不退!」言罷當即沖上前去,長
劍一揮,立時砍死一名正慌不擇路的逃竄軍士,慕容巡身邊守衛見得此景,亦是
揚刀立馬,盡數隨著慕容巡逆行而上!
「凡我大明將士,隨我一起,佑我子民,誓死不退!」
「佑我子民,誓死不退!」
一時間不斷有明軍集結而來,集結在慕容巡身側,竟是將大同府的城道之上
圍城了一堵堅實的人墻,人墻之後,大同府的百姓在清玄方丈及少林武僧的帶領
下迅速撤離,而人墻之前,鬼方鐵騎依舊在無情踐踏!
「前隊在幹什麽,為何遲遲不前!」完顏錚坐鎮中軍,怒不可遏。
「回大王,是大同守備慕容巡,他已於城下集結明軍,士氣高漲,儼然有反
撲之勢!」
「我倒要看看,他能頑抗到何時?」完顏錚策馬而行,及至城道之上,見著
慕容巡高舉長劍,不斷的率著明軍逆行而上,四面八方明軍不斷朝他湧來,而又
不斷向前沖殺,但鬼方大軍沖在最前的卻是那群毫無意識的鬼兵,這群鬼兵無視
著身軀殘廢,宛若死神骷髏一般屠褥著一擁而上的明軍將士。
「軍師,這大同府的守軍究竟有多少?」
夜八荒亦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慕容巡的身影,向來波瀾不驚的他隱隱有
了一絲動容之色:「回大王,大同守軍三十萬,除開前三次守城陣亡,加上逃竄
流兵,此城中至少還剩二十萬人!」
「那依這般殺伐,究竟要殺到何時?」
「以我這鬼兵戰力,約莫需要三天方能殺盡,可我這『誅仙亂神陣』所喚之
鬼兵卻也僅能持續一天,若是換做陛下的鐵騎,傷亡不說,怕是需要一個月才能
殺完。」
「那你還跟本王說什麽十五日取燕京?小小大同就如此頑抗,那燕京城高不
可攀,如何取得?」
夜八荒深吸一口氣,朝著完顏錚長揖一記,肅然道:「大王,在下可幫大王
打破此局,但大王須答應在下一件事?」
「哦?」完顏錚雙眼一亮:「我就知道軍師定有辦法!快說,你有何請求?」
鬼方一路崛起以來,這軍師夜八荒便屢屢立功,可他一直不喜錢財,不慕美色,
於官職一道也僅僅索要了個軍師的名頭以便行走軍中,這讓完顏父子一向耿耿於
懷,此刻他突然提出要求,反倒讓完顏錚有些欣喜。
「臣只求大王能厚葬慕容巡,不辱及屍身,僅此而已!」
「啊?」完顏錚有些疑惑,旋即怒道:「慕容巡頑抗我鬼方許久,豈能留他
全屍,此戰過後,本王定要將他梟首示眾!」
「慕容巡乃當世英雄,在下甚是敬仰,在下別無他求,但請大王應允。」夜
八荒微微俯身,竟是跪倒在完顏錚跟前,卻讓完顏錚有些驚惶起來,這軍師向來
高傲,即便是先王在世也未見其如此拜服,如今竟是為了一個慕容巡屈膝下跪,
一想起他那召喚鬼兵的手段以及那駭人的武功,完顏錚暗暗點頭:「也罷,既然
軍師所請,那本王便應了,不過這大同百姓朕可饒他不得,破城之後,本王要屠
城三日!」
夜八荒微微起身,大同府百姓的死活他卻並不看重,當即朝著完顏錚微微點
頭,便自身邊近衛手中取出一支長弓。
長弓甚是普通,羽箭也甚是平凡,可夜八荒彎弓在手,竟是足足將長弓彎成
滿月,「咻」的一聲,羽箭飛出,電光火石!
「保護大人!保護大人!」慕容巡身前近衛見得飛箭襲來,當即各個不懼生
死的擋在慕容巡身前,大盾高舉,然而夜八荒修為之高實乃罕見,這一箭之威竟
是輕松貫破厚盾,一箭穿入持盾之人胸口,「噗噗噗…」接連幾聲,慕容巡跟前
近衛一個個盡皆被那飛箭穿腸而入,又穿腸而出,一箭所及,皆是箭下亡魂。
飛箭已然穿破十人,慕容巡似是有所感應一般,見那飛箭依舊氣勢如虹,當
即大笑一聲,手中長劍一揚,放聲高呼:「我大明將士,誓—死—」飛箭穿胸而
入,終是停了下來,眾近衛盡皆痛苦吶喊:「將軍(大人)」,然慕容巡依舊怒
目圓睜,奮力呼喊出最後兩字:「不退!」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2-1 23:56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五卷-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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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2/01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五卷:狂沙席卷蒼生祭
第二章:燕門破
「陛下!」一聲急喚打破了金鑾殿上的安靜祥和,一名黑色侍衛瘋狂奔跑,
直朝著大殿奔去。
金鑾殿上百官雲集,皇帝蕭燁聞得慕容巡於大同連勝三場,難得的開了次早
朝,正欲與百官商議如何褒獎三軍之事,卻不料被這聲急喚打斷。蕭燁面色不悅:
「何故如此急躁。」
「陛下,陛下不好了!」那侍衛跑得近前,已然不顧殿外的武士阻攔,一股
腦兒的沖進金鑾殿中,「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大同,大同失了!」
「什麼?」
「你再說一次!」慕容章拖著老邁的寒腿稍稍朝他走進,大聲質問道。
「稟陛下,鬼方大軍強攻大同,得天降妖兵之助,大同,大同已然陷落!」
這侍衛垂淚而報,已然滿是哭腔。
「大同,失了!」蕭燁喃喃的念著這句話,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大
同,失了?」
「那慕容巡呢?」慕容章近乎嘶吼的問道。
「慕容大人為了掩護百姓撤離,聚眾死戰,已然…殉國!」
慕容章雙眼一閉,身子猶如定住一般,這份喪子之痛與亡國之難同時襲來,
直將他這位六旬老人壓得喘不過氣來,雙唇緊抿,一行清淚便從他那滄桑而深邃
的眼中流下。
「那眼下怎麼辦?眼下怎麼辦?」蕭燁卻是顧不得慕容巡的死活,連忙叱問
道,而臺下的群臣盡皆無言,大同乃北方最後一道屏障,大同一失,鬼方鐵騎自
此一馬平川,不出十日便可奔至燕京,
沈默,死一樣的沈默。即便是大同之戰前,群臣便已是對這鬼方鐵騎無可奈
何,若不是慕容巡挺身而出,怕是連個建言獻策之人都無,而今聞得鬼方竟還有
鬼兵天降,莫非這大明的氣數真的走到盡頭了嗎?
「吳相,你,你一定要辦法的對不對!」
「這,臣無能!」吳嵩將脖子一縮,跪倒在地。
「吳廉,你…」
「陛下!臣無能!」吳廉見父親都不敢多言,自然是能避則避。
「你,你們…」蕭燁怒不可遏的看著這滿朝文武,只覺他目光所到之處,盡
皆一臉驚惶的跪倒在地,可唯有一人仍立於金殿之上,蕭燁雖是昏聵,但也看得
出慕容章此時心中悲痛,但無奈之下也只得聞聲相問:「右相可有計議?」
慕容章深深的吸了口氣,雙眼微微睜開,稍稍平複了心中情緒,朗聲道:
「陛下,大同已失,河北一帶必然全盤失守,鬼方鐵騎也必然直撲燕京而來,若
是按斥候腳程計算,想必鬼方已經啟程有三天了,燕京一戰在所難免,燕京城高
兵足,若是守衛得當,也未必不能與鬼方一戰!」
「哦?右相覺得能守住燕京?」蕭燁聞言有些意動。
「當務之急,擇一能臣,堅壁清野,遷移燕京北郊所有百姓,不為他鬼方留
有一粒糧食,再擇一良將,布守燕京,若是指揮得當,此戰,當有三成勝算!」
「什麼?才,才三成?」蕭燁有些喪氣。
「說是三成都有些高了,臣之所據,均是時事所倚,但若鬼方真有天助,真
有那妖魔鬼怪供其驅使,那我大明,便真的氣數已盡了!」
「朕不信!朕不信他鬼方有什麼妖魔鬼怪!」蕭燁的臉有些激動起來:「慕
容章,朕便委你為兵馬大元帥,你來,只要守住燕京,朕…朕封你為王!」
「陛下切不可胡言亂語!」慕容章厲聲斥道:「陛下,臣已老邁,且不知兵
事,當不得此任,堅壁清野一事,臣舉薦吏部尚書吳廉吳大人,亂世重典,吳大
人定能勝任。」
「好,吳廉,你便負責此事!」蕭燁當即吩咐道。
「臣領命!」
「那布守北城之事,該交於何人呢?」蕭燁轉身又向慕容章問道。
「臣舉薦原兵部尚書韓韜,原雁門關統領韓顯,此父子皆是良將,雖有敗績
閑賦在家,但此刻燕京城中,沒有人比他父子更為適合。」
「好,就依右相所言。」
慕容章交代完畢,也不等著那司儀太監呼喚那聲「退朝」,便是長袖輕拂,
緩緩轉過身去,想著正北方向,大呼一聲:「巡兒!回家了!」其聲撕裂雄渾,
甚是淒涼,殿中群臣無不垂淚。
慕容章一步一步的走向宮門,身形佝僂。步履蹣跚,他的身側再也沒有那個
能攙扶著他回家的兒子,今後的路,他只能一個人走,可他這般年紀,究竟還能
走多久?還要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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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蘇州,天下至美匯聚之地,群山峻嶺,清水漣漣。順著那蘇州小湖乘舟
緩行,至那水灣深處,卻能隱隱見得一處小島,這小島之上遍地青竹,若不是對
這島上熟悉,怕是連個上岸的地兒的找不到。
可琴楓自然熟悉此地,下得蓮舟,輕功一躍,自那竹林中一個輾轉,躍至竹
林正中,右行三步,再左行七步,向前兩步,只見這繁茂竹林竟是自己散開,頃
刻間露出一條小道來,琴楓徑直向前而行,小道盡頭,便是她三年未歸的家——
煙波樓!
煙波樓並不是什麼瓊樓玉宇,僅僅是一間兩層樓高的四合竹園,她與三位姐
妹便住在一樓,小姐與老主人便住在樓上,只是隨著老主人仙逝以及眾姐妹的長
大,漸漸的,這煙波樓也便沒人來住了。但今天卻不一樣,她接到了那三年未曾
收到的飛鴿,煙波樓令:回樓一敘。
「回來了?」葉清瀾自樓中探出身來,白衣如雪,風華絕代,沒有過多的言
語,一句「回來了」便已叫琴楓倍感溫暖。
「回來了!」琴楓微微點頭,便朝著二樓行去。進得二樓房中,葉清瀾稍稍
點頭,語聲微潤:「回來就好!」琴楓心中頓時一登,她三年來修為更進一步,
竟是能隱隱聽出葉清瀾語聲情緒,平日里雲淡風輕的小姐,此刻竟是有著一種悲
涼之意。
「怎麼了?」琴楓問道。
葉清瀾稍稍閉眼,竟是不知如何開口,卻是自房中傳來一句輕音:「小樺出
事了!」
琴楓驟然回頭,卻見著素月面色沈重的走了出來,琴楓心中一沈,自墜崖起,
她與琴樺的雙生感應便漸漸消散,本以為是自己之故,卻未料到妹妹已然出了麻
煩。當即言道:「小姐,我要去救她!」
葉清瀾微微點了下頭:「鬼方已破大同,直取燕京,我本不願再參與此事,
可此事已然牽扯到小樺,便不能不管,驚雪已帶著『飲血』在路上了,但行軍總
是慢些,你且先行,把小樺帶回來。」
「好!」琴楓當即轉身,也不停留片刻,瞬時一個淩空飛滾,便朝著竹林之
外飛去。素月見著琴楓遠走身影,微微嘆服:「觀楓妹修為,又有精進,卻不知
她能否應付那摩尼教。」
「能力越高,責任也便越大,楓兒這些年癡迷劍道,卻是並未走出『道』之
一境,她的心中,依然有著許多包袱。」
「小姐莫非已然參破了『道』之一境?」素月好奇問道。
葉清瀾淡淡一笑,心頭卻是依然苦澀,人非聖賢孰能無情,縱使她這些年不
理世事,可依舊無法斷絕塵緣之心,情感、道義,每一種情愫都能影響到她的心
中「道」境,又哪里能完全參破?
「撲哧撲哧」的一陣鳥翅翻騰之音傳來,葉清瀾秀手微微擡起,一只飛鴿正
好落入她那白衣手臂之上,葉清瀾輕輕取過飛鴿腿上所系之信,緩緩打開,面色
越發沈重起來:「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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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北城,韓韜神情肅穆的站在城樓之上,盡管已然做了充足的部署,但他
還是並未想到,鬼方人來得這麼快。
自大同失守之日算起,到如今的兵臨城下,鬼方人竟然只用了十五天時間,
而更令韓韜所想不到的,那鬼方鐵騎風塵僕僕趕來,卻是連修整都不做,只是稍
稍集結一番,便似乎是要直接攻殺過來。
「十日奔襲,千里跋涉,騎兵攻城。」韓韜心中不由大怒:「完顏錚你欺人
太甚,竟如此視我大明如無物?」
然而完顏錚卻是自信滿滿,信誓旦旦的於前軍陣中稍稍巡視,他的身旁,卻
是伴著四名陌生的面孔,當先一人儀容不凡,氣勢威嚴,策馬立於完顏錚身後,
卻是隱隱有著喧賓奪主的王者氣勢,此人今日未著黑袍,潛伏中原已久,夜十方
還是第一次在千軍萬馬前暴露自己,他的身後自是怒雷震、蒼生妒、夜離恨三人,
除了蒼生妒面色微微有些泛白之外,怒雷震與夜離恨均是氣色飽滿,此戰若成,
他摩尼教便可問鼎天下,屆時莫說什麼中原武林,便是整個黃河以北,都盡在他
們掌控之中。
「大汗,在下已與人約好,只要戰馬踏過護城河,這北門便會大開,屆時這
燕京便是您的了。」夜十方朝著完顏錚再次叮囑。
「好,本王若破燕京,你們摩尼教便是首功,屆時本王班師凱旋,這燕北一
帶便交由你們打理。」完顏錚爽朗一笑,便朝著前軍行去,行至那鬼方前軍最前
之列,緩緩拔出自己的尖刀,朝著那近在咫尺的燕京城樓,振臂一揮,厲聲吼道:
「我們,是草原的勇士!而他們,是中原的懦夫!千百年來,我們棲居草原,而
他們卻能享受這都城的繁華,勇士們,你們可能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不答應!」鬼方戰士齊聲高呼,響徹天地!
「我,草原的王!我完顏錚也不答應,今天,我便帶領你們沖進他們的都城,
殺光他們的戰士,搶占他們的土地、牛羊和女人,此戰之後,我草原勇士入主中
原,馳騁天下,此戰——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殺!」
「殺!」
伴著完顏錚的一番怒吼,鬼方前軍鐵騎便似瘋了一般朝著北城沖來,氣勢如
虹,儼然要將這北城城樓活生生的撞破一般,看得城樓之上的大明將士盡皆面色
鐵青。
前軍奔襲如風,頃刻間已然跨過護城河,正當明軍上下各自戒備之時,那燕
京城門竟是緩緩敞開。
「怎麼回事?何人開門?」千軍當面,若雷霆之勢攻殺而來,自家此刻卻是
城門大開,這無異於自尋死路,城上將士聞得城下異動,立時雙手顫抖,各自大
叫起來。頃刻之間,守城將士戰意全無,竟是不斷追問著城下異常,仿佛天塌下
來一般,一個個只想著奔逃潰散,奈何城上樓道卻是早有執法部隊駐守,但依舊
有那不怕死的朝著執法隊沖去,卻被一刀斬作兩段!
「摩尼教果然守信!」完顏錚見燕北城門大開,立時精神大振,當即山呼道:
「攻破燕京便在此刻,全軍將士隨我入城!」
「殺!」鬼方陣中山呼再起,此刻全軍啟動,宛若覺醒長龍一般,不斷追隨
者前軍腳步,朝著那搖搖大開的北城沖去,有那貪功悍勇之人竟是已然超過前軍,
鬼方鐵騎各個悍勇無畏,此時已將燕京視作待宰的羔羊一般。
「當真視我大明如無物!」韓韜沈聲一句,卻是絲毫未將開城一事放在眼里。
鬼方前軍瞬間破門而入,那北門之下守城將士早已跑得無影無蹤,鐵騎不疑
有他,卻是一股腦兒的朝里殺去,各個只想著沖入那大明紫禁宮中,生擒得漢人
皇帝。但卻不料北門之後仍有一座城門,兩門之間卻是早已布置好戰壕馬溝,儼
然一副銅墻鐵壁,待鬼方前軍盡數入得城中,忽然「轟」的一聲,那北城城門竟
是突然閉上,這群嗷嗷亂叫的鬼方鐵騎還未反應過來,四周城頭便突然冒出無數
明軍弓弩手,各個屏氣凝神,蓄勢待發。
「放箭!」韓韜一聲令下,頃刻間便是箭如雨下,鬼方鐵騎前軍似是被困入
翁中一般,毫無辦法,只得被憋在這鐵籠之地,等待著死亡。
「怎麼回事?」外頭正沖殺而來的完顏錚見狀大怒,當即朝著身側的夜十方
吼道,夜十方亦是驚異無比,不由向那城頭一看,卻見韓韜身邊不多時已然多了
幾人身影。
慕容章滿頭白發的站在韓韜身側,正凝聽著城外無可奈何的鬼方後軍的嘶吼
謾罵,而更令夜十方震怒的,便是慕容章身旁竟是站著一個自己不敢相信的人—
—吳越。
「為什麼?」夜十方立於城下,朝著城樓之上的吳越怒聲斥道:「你敢叛我?」
吳越卻不知哪里來的膽子,卻是提起嗓子朝著夜十方喝道:「爾等魔教妖人,
不知自愛,與北方蠻夷為伍禍亂天下,竟欲慫恿我吳家行那叛國之事,可你卻不
知,我吳家滿門忠烈,豈會與你為伍,今日,便是你摩尼教與鬼方覆滅之時。」
「找死!」夜十方已被氣得近乎失去理智,那個平日里連對他大聲說話都不
敢的紈絝少爺,此刻竟是敢背叛他,更是於三軍陣前羞辱於他,夜十方忍無可忍,
已是不顧眼前形勢,一個飛躍淩空而起,卻是徑直朝著吳越殺來。
夜十方殺招已至,可吳越絲毫不懼,依舊站在城墻之上,似是根本不擔心夜
十方會取了自己性命。
便在夜十方稍稍躍上城頭之時,「叮」的一聲劍吟,吳越身邊一道紫衣身影
迅速飛出,伴著那傲視天下的空前一劍,三年藏劍,只為今朝,這一劍之威,註
定將萬古流芳!
吳越便安然的站在城樓之上,望著這天神下凡一般的紫衣劍,望著被困於城
中哭喊無助的鬼方前軍,心中竟是生出一股俯瞰天下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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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府廳中,侍從盡皆退下,只剩吳家三代共商。吳越將夜十方所托之事和盤
托出,靜靜的等待著吳嵩的決定。
吳嵩沈思了足有一個時辰,吳越便安靜的坐了一個時辰,即便是一向不學無
術的吳廉,亦是知道此議重大,亦是按下心中焦躁,苦苦等待著父親的決策。吳
嵩終是回過頭來,緩聲問道:「你們說,若是鬼方得了天下,我們吳家的下場終
會如何?」
「擁立鬼方,吳家依舊位極人臣,雖比不得如今一人之下,卻也可保住富貴。」
吳越話鋒一轉:「不過,在中原士子口中,吳家便永世不得翻身。」
「那也未必,若是鬼方得勢,經營得當,三代之後便自會沒了異族之說。」
吳嵩慢悠悠的說道,似是在等著吳越的回應。
吳廉卻是並沒有他祖孫二人的眼光,徑直問道:「父親的意思是,我們幫鬼
方?」
吳嵩不滿的朝著吳廉橫了一眼:「觀鬼方一路連戰連捷,這摩尼教實力卻是
不容小覷,若是死守燕京,卻是必死之局,實為不智;若助鬼方,破燕京輕而易
舉,可功成之後,卻要顧慮許多。」
「祖父說得是,一來我吳家地位定然受損,即便是沒了降臣這一名頭,我吳
家也比不過他鬼方親族,更何況這上面還壓著個神秘莫測的摩尼教;二來我吳家
將成為中原士子百姓的眾矢之的,不說今後政局如何,只說要應對極端之人的刺
殺,都是大麻煩;這三來嘛,我們對鬼方卻是知之甚少,這鬼方人究竟能經營多
久,卻是個未知數,想那匈奴不可一世,拓跋宏圖如何威風,而今不過三年,卻
已是被人抄家滅族,卻不知這鬼方又是命數如何?」
吳嵩卻是接過話頭:「其實啊,前二者在我看來都是小事,最重要的,便是
這第三點。」
「哦?」
「在我看來,鬼方未必能勝!」
「父親何故有此一斷?」
吳嵩雙眼微微一凝,緩緩吐出三個大字:「煙-波-樓!」
「可煙波樓不是三年前便離京而去,再也沒有出現過嗎?」
吳越立時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家祖的意思是引煙波樓出山,讓他們神仙
打架,我們吳家依然風雨不倒!」
吳嵩微微一笑:「聽你剛才說,那摩尼教教主送了你一個煙波樓的女人?」
吳越笑道:「正是,此女正是煙波樓中最小的琴樺,孩兒自帶她回來便一直
沒動過,想來如今派上了用場。」
吳嵩當即拍板:「我們自摩尼教手中救回了煙波樓的神女,又以此求煙波樓
出山匡扶我大明社稷,你說那煙波樓主會如何選擇?」
「妙!」吳越當即起身:「孩兒這就去找那琴樺。」
吳嵩看著這滿是智計的孫兒,心中老懷大慰,再回頭望著這還有些糊塗的兒
子,不由得搖了搖頭:「去,你去把韓韜與慕容章請來,就說老夫有緊急軍情相
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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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看著鬼方與摩尼教一派已然顯出危局,心中也稍稍篤定幾分,這一次,
他們吳家算是押對了寶,他沒有想到的是,煙波樓派出的竟是他以為在三年前死
去了的琴楓,而他更難以相信,三年前還被那夜十方壓制著的紫衣劍,此刻竟是
以一敵四,殺得摩尼教高手節節敗退。
「煙波樓啊煙波樓,它到底有多少實力?」吳越心中暗自感嘆。
琴楓一劍睥睨,夜十方縱是運出全力,終究都被那深紫色的劍氣所傷,自城
頭落下,胸口已然隱隱作痛,若不是怒雷震等三人迎了上去,怕是自己便要命喪
於此,然而那區區三位護法又怎能敵得過琴楓之勢,琴楓絲毫未將這三人放在眼
里,一劍縱橫,竟是自三人中間穿過,直取夜十方命門。
「欺人太甚!」夜十方一聲怒吼,就地而起,卻是自腰間解下一根長鞭,稍
稍散開,便迎向琴楓的紫衣神劍,那長鞭揮灑開來,竟是揮舞得空中不斷傳來
「桀桀」之音,那股駭人氣勢竟是絲毫不遜琴楓的紫衣劍氣,二者相觸,竟是堪
堪抵擋住琴楓的攻勢。夜十方見狀大為振奮:「哼,今日便叫你嘗嘗我摩尼教先
祖所傳九極夜魔鞭的厲害。」見得這根長鞭,琴楓稍稍站定,心中稍稍想起小姐
曾經提點過的話——「這摩尼教歷史悠久,起源於上清時期的極夜魔教,一手九
極夜魔鞭,一手暗夜乾坤袖和一套極夜噬心大法當年稱霸上清一屆,若是與之對
上,須得小心。」
那九極夜魔鞭甚是古怪,每一次揮舞都似是有黑龍吟嘯,若不是琴楓劍氣洶
湧,怕是早被那股黑龍之氣所傷,好在琴楓這三年來修為大進,紫衣劍毫無膽怯
之意,於長鞭盤旋之中緩緩向前,離著夜十方越來越近…
「大汗,不好了!」完顏錚正惱火於前軍被困於城中,卻聽得斥候一聲長呼,
不由一怔,只覺心中更是煩悶:「又怎麼了?」
那斥候行至近前,驚惶道:「大、大汗,有埋伏…」
「哼,本王知道了,你叫城中將士等著,本王自會殺進城救他們出來。」
「不、不是城內,而是…而是城外…」
「什麼?」完顏錚雙目圓睜,一把拉過那斥候衣領,喝問道:「你再說一遍。」
「大王,是城外,左右兩路各殺出一隊人馬,來勢洶湧,已然朝我軍陣中殺
來。」
「他們、他們敢反攻?」完顏錚聞言更是惱怒,當即上了戰馬向後退去,退
至護城河後,方才見得戰局全貌,那北城城下,左右各自殺出一路人馬,左路來
人他甚是熟悉,那是將他阻隔在雁門關許久的韓顯,韓顯自雁門關失守以來一直
閑賦在家,心中恥辱悲憤,此番得到父親提點,能在此設伏,當即滿腔戰意,領
著自雁門關與大同府活著回來的一路邊軍沖殺而出,明軍雖是戰力低下,可這幫
經歷過血水洗禮的邊軍將士卻是不同,此刻在韓顯的帶領之下沖殺而出,終是將
心頭血債釋放出來;而右路來人卻不是一支強軍,領頭之人更是一身襤褸破衣,
身後眾人有衣不蔽體的乞丐、有穿著僧衣道袍的和尚道士、衣著、兵刃盡皆五花
八門,看得人眼花繚亂,可就是這樣一隊人,竟是各個身手不凡,殺進鬼方陣中,
各個都能以一當十,怒雷震見得此景,心中立時一痛,來人正是那奪了他武林盟
主之位的趙乞兒,他的身後正是由整個武林正道的英雄豪傑所匯聚成的人馬。多
年設計,這股人馬本應聽他怒雷震所號,稍施詭計,便可將其化作摩尼教的一支
戰力,只可惜最終卻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軍師何在?軍師何在?」完顏錚雙目圓瞪,四處張望的尋找著那身黑袍身
影,可環顧四周,卻始終未見其人。
「此戰得勝,全賴吳公子妙計,老夫在此,替我大明千萬子民,謝過了。」
韓韜不知何時已走到吳越的身後,他難以想象,那為天下士子所不齒的吳家,竟
是出了吳越這樣一個人物,此戰若勝,憑著這份護國之功,他吳家三代怕是要獨
霸朝堂了。
「哪里哪里,此戰不過是那鬼方人不識我吳家風骨,竟妄圖讓我吳家賣國求
榮,家祖不過將計就計而已,真正付出辛勞的,還是韓將軍與慕容老大人,」吳
越稍稍望向仍然肅立城頭的慕容章,稍稍感慨:「慕容大人此番得勝,也算報了
家嶽之仇了。」
「家嶽?」韓韜一時錯愕,這才猛然想起這吳越迎娶的正是慕容巡的獨女慕
容爾雅,不由心中更是發寒,這少年如此老成,背景又如此雄厚,怕是不出三年,
便可位極人臣了。稍稍思慮片刻,見城下鬼方大軍隱隱有退卻之勢,不由起意問
道:「此番鬼方大敗,固然是元氣大傷,可若是遲遲不退,再施展什麼『鬼兵』
天降之術,吳公子可有辦法?」
吳越微微一笑,依舊是智珠在握一般談笑風生:「韓將軍切莫信那鬼神之說,
我與那摩尼教曾打過交道,鬼方陣中不過有些摩尼教的武林高手罷了,固然是武
功厲害,但哪里有什麼鬼神之論,此番我燕北有江湖武林協助,又有煙波樓的
『紫衣劍神』在此,想來也不怕他們的。」見韓韜面色仍有憂慮,不由繼續言道:
「就算真有那鬼神之兵,韓大人莫要忘了,我大明也曾有過這樣一支『神兵』。」
「哦?」韓韜不解問道:「韓某自問精通百家兵書,卻是從未知道我大明有
過鬼神之兵。」
「韓將軍怕是忘了三年前兵圍我燕京南門與韓統領有過一面之緣的那支『飲
血』罷。」
「嘶,」韓韜猛然想起,三年前他奉命緝拿煙波樓,卻被那支不過三千的雄
兵所鎮的場景,腦中仍記得那支神兵的凜然殺意:「你的意思是…」
「若我所料不差,那支『飲血』還有三日便可抵達燕京。」
韓韜立時想起那支飲血的赫赫戰功,想起那三年前令天下震動的大同之戰,
「飲血」一戰成名,驚雪一戰成名,如今他們再度殺來,韓韜越發相信,這燕北
之地,便是它鬼方的葬身之所:「好,好…天不絕我大明啊!」
「將軍,將軍!」正在韓韜連聲道好,感念此戰得勝之時,卻見自城下奔上
一名小卒,那小卒滿臉驚惶,急匆匆的跑到韓韜身前,「噔」的一聲跪倒在地:
「將軍不好了!」
「何時如此慌張。」韓韜見得此兵神色,心中沒來由的一凜,一股不祥的念
頭自腦中浮現。
「大人,東城、東城丟…丟了!」
「什麼?」韓韜雙手一滯,那手中的長劍隨之摔落於地:「怎麼可能?東城
怎麼可能會丟?」
韓韜有此一問也在情理之中,燕北三面受敵,理應四處布防以防鬼方偷襲,
可唯獨這東面無關緊要,原因無他,燕北東面卻是那困了琴楓三年的夜孤山,夜
孤山以東又是東海,故而這燕北整個東面都是天險,莫說偷渡夜孤山,即便是想
從夜孤山其他位置爬上去都是千難萬難,無路可走,故而布防燕京,自然不會在
東面布守強兵,而此番鬼方正面大軍卻是在北面洶湧來,誰也料想不到,燕北以
東會冒出這樣一股奇兵。
「是…是鬼兵。」那小卒已然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他、他們,自天而降,
自夜孤山上殺、殺將下來,我們當時就嚇、嚇傻了,還沒反應過來,就…」
「啊!」韓韜聞得此言,登時一聲長嘯,一口濃血自肺腑吐出,雙眼一黑,
就地暈厥過去。
「東城丟了!東城丟了!」破城的消息根本無法控制,所有人都明白,燕京
城沒了,大明——亡了!
「琴楓姑娘,東城已失,咱們快撤吧!」吳越自信的面容登時被這摧枯拉朽
般的噩耗所打破,但他也算機靈,立時呼喚起還在與那摩尼教眾人惡鬥的琴楓來,
琴楓此時劍意正湧,以一敵四絲毫不落下風,即便是夜十方使出了那失傳已久的
「九極夜魔鞭」都無濟於事,只是稍稍緩解下危急的局勢罷了,對那吳越的呼喚
自然置之不理,更何況眼前之人中,那最為弱小卻又身形最為臃腫的蒼生妒可是
欺負過琴樺之人,她只恨不得早早將他一劍除之。
「楓姑娘,再若不走,待鬼方大軍進城,那時便不好走了…」吳越繼續出言
相催,見她依舊不理睬,只得急道:「樺姑娘可是還在在下府中等著您吶!」
琴楓聞得此言,當即停下手中攻勢,紫衣劍一劍橫掃,激蕩起無垠劍氣震懾
四方,令那摩尼教四人紛紛四散開來,趁此機會,琴楓一躍而起,飛至城樓之上,
一把捏起吳越衣領,冷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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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破城的消息迅速在燕京城中蔓延開來,趁著鬼方人才堪堪打破東城主力
仍滯留於北城之際,燕京城中百姓已經開始各自奔逃起來,一時間燕京城中人流
湧動,哭喊之聲此起彼伏。
紫禁城中更是亂成一鍋粥,消息傳至宮中,值守的太監宮娥紛紛各自散走,
更有甚者開始搶奪宮中財務,一時間那戒律森嚴的皇宮內宅已然面目全非。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微臣願率兵護送陛下殺出城去。」金鑾殿上,京城
指揮使龐青與禁軍副統領楊珍武及時趕來。
本已被鬼方破城消息驚得木訥的蕭燁立時流露出驚喜之色,當下急道:「好,
好,快走,快走!」也再不顧天子之儀,快步走下龍椅,神色頗是慌張。楊珍武
言道:「龐大人且先行,末將且去護送太子。」
「楊將軍快去快回,若是事不可為,也不必強求,先與寡人匯合便是。」蕭
燁見楊珍武欲抽出一隊護送太子,當即大急,但眾人在前,實在也說不出阻攔之
語,只得如此叮嚀。
楊珍武直朝太子宮行去,蕭啟不知外面情形如何,正獨自守於門口探望,見
得楊珍武前來,急道:「楊將軍,外面情形如何了?」
楊珍武焦急道:「鬼方已破東城,北城陷落只是時間問題,太子切隨末將殺
出城去便是。」
「好!」蕭啟微微點頭,朝著府中一呼:「走!」府中立時竄出幾人身影,
卻正是太子生母淑妃與太子妃陸祁玉,各自收拾好行李細軟,陸祁玉身後還跟那
低頭不語的拓跋香蘿,幾人早已聽候蕭啟吩咐做好了逃亡準備,故而只待楊珍武
一來便可成行。
「我們先去哪里?」蕭啟問道。
「先隨末將與陛下在玄武門匯合吧。」楊珍武一馬當先,率著眾人朝著來時
之路走去,蕭啟不疑其他,帶著幾女跟隨且行,只是在與香蘿擦肩而過之時,沒
來由的心頭一緊,雙目一閉。自那日目睹香蘿與父皇茍且之事以來,蕭啟便再未
回過東宮,整日居住於淑妃宮中,一直未與香蘿再見,此刻危亡之時,不宜多思
兒女之情,蕭啟猛地深吸一氣,暗自想到:「無論如何,得先護著他們逃離安全
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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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將軍,你可來了!」楊珍武帶著蕭啟一行趕至玄武門之時,卻見得龐青
與蕭燁正面色焦急。
「玄武門外已然被鬼方大軍包圍,咱們出不去了。」龐青立時說出局勢,蕭
燁立馬喊道:「走,走,咱們換條路逃。」
「既是如此,那咱們便朝西面走。」龐青正要提馬,卻見得楊珍武突然狡諧
一笑:「陛下,怕是您走不了了!」忽然一劍刺出,直取龐青胸口。
「噗」的一聲,龐青驟然中劍,立時跌落於馬下,緊緊捂住胸口,滿臉的不
可置信。
「楊珍武,你做什麼!」蕭燁蕭啟登時大怒,同時吼道。
「嘿嘿,陛下莫要動怒,臣只是在此護衛陛下而已。」楊珍武臉上揚起笑意,
此話一出,蕭啟登時明白,這楊珍武想來已經投敵,此刻將他與父皇等人困於此
地,獻予鬼方首領必然是大功一件!
蕭啟一臉憤怒的望著楊珍武,腳下卻是不經意間朝著倒在地上的龐青走去,
待行至龐青身側,當即出手如飛,幾處穴道一點,稍稍止住了龐青的血流傷勢,
溫聲道:「龐將軍,快醒來,此刻我蕭氏性命全賴你一人肩上,快快醒來。」
此地兵分兩路,一路是龐青雖領的京城府兵,一路是楊珍武所領的禁軍,楊
珍武所帶之人必是心腹,可龐青這一路人若是失了主帥,必然陣腳大亂,臨陣投
敵都是有可能的,蕭啟權衡之下,當先是穩住龐青的傷勢,楊珍武見狀,當即一
劍刺來,可蕭啟修為豈是泛泛,輕松一扭便躲過這一劍襲,正欲欺身而上,反手
一劍將其斃於自己劍下之時,卻忽覺右肩一麻,右手當即脫力,蕭啟側目一看,
卻見著那平日里弱不禁風的陸祁玉此刻卻是面臉得意之色的望著自己。
「為什麼?」蕭啟心生疑惑,卻感知到胸口一痛,只見陸祁玉一掌拍下,正
中自己胸腔。
「嘿嘿,好小子,竟然引得我摩尼教二護法親自動手,你的面子大了!」楊
珍武得意一笑,朝著陸祁玉躬身一拜:「夜護法,如何處置?」
「這小子不能留,其他人帶走!」陸祁玉冷眼斜視了蕭啟一眼,邪魅一笑,
盡是殺意。
「是!」楊珍武再度一劍刺來,這次蕭啟卻是全身被制,再無後手。
「噗!」的一聲,劍入肺腑,正當所有人以為蕭啟斃命當場之時,夜七欲卻
是聽到楊珍武的一聲慘叫,立馬回過頭來,怒道:「誰?」
卻見著一道輕巧身影自西而來,那正中楊珍武肺腑的長劍亦是隨之回到那人
影手中,只聽得一聲熟悉的呼喚:「四弟勿慌,姐姐來救你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2-4 22:45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五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2/04發表於:第一會所
第五卷:狂沙席卷蒼生祭
第三章:帝女陷
「念兒,你也想拜我為師?」
大明禁宮之中,歐陽遲輕撫長須,滿臉和藹的望著那曾經的稚嫩女童。
「是的,師傅,我也想像啟弟那般。」
「那你告訴為師,你為何要習武?」
「這?」
蕭念晃了晃腦袋,一時間卻是不知如何應答,只能嘟了嘟小嘴:「那啟弟為
何習武?」
歐陽遲笑道:「蕭啟身具聖龍瞳,有朝一日定會因緣際會,龍遊天下,故而
啟兒曾言,願習得武藝,保家衛國,有朝一日若為王侯,當以武報國,戍邊殺敵,
若真為天子,當仁愛百姓,守護天下!」
「我?」
蕭念本欲說也要向蕭啟那般,可終究醒悟過來,自己是女兒之身,突然她腦
瓜兒一轉,那明媚的大眼睛登時亮了起來:「那我便習得武藝守護在啟弟身邊,
永永遠遠守護著他。」
*** *** ***
夜七欲見得蕭念突然殺至,心中大是惱怒,這楊珍武乃她布置在宮中的心腹,
此刻楊珍武遇難,到叫她一時頗為不便。
卻在此時,那癱軟於地的龐青竟是輕咳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喚道:
「全軍聽令,誓死護衛陛下!」
隨著龐青一語,那正仿徨無措的京城府兵立時警醒過來,立刻朝著夜七欲方
向拔刀對峙,蕭念身影已然飄至,望著受傷的蕭啟和驚惶未定的蕭燁,立時朝著
夜七欲怒道:「哼,你這賤人,早知不是什麽好人!」
言罷輕出寶劍,當即朝夜七欲攻去。
夜七欲不敢大意,手中不多時已掏出自己那柄回旋鋒刃,甫一相觸,才發覺
這蕭念果不簡單,蕭念出劍輕快果決,劍中隱隱還含有一絲縹緲之意:「想不到
這深宮之中,不但太子武藝高強,連你這個平日里只知撫琴的念公主,也是一位
劍道高手!」
蕭念得歐陽遲教導三年,雖不比蕭啟一般天資過人,但她觸類旁通,於冀北
一行中,經素月稍稍點撥,已然能將自己的琴藝融入劍道之中,故而她雖不像琴
楓一般劍氣傍身,可那股自帶的琴聲縹緲之氣,卻是隱隱間起到了震懾夜七欲的
作用。
但蕭念知道自己的差距,一劍之後,自己氣血翻湧,盡管氣勢上不虛於人,
但氣海之中已然有些不支,當即眉目一轉,再次一劍迎上前去。夜七欲不疑有他,
鋒刃再度交鋒,可這一次蕭念卻是假身錯開夜七欲位置,朝著蕭啟蕭燁大呼一聲:
「父皇四弟快走!」
「快!快撤!」龐青漸漸站起身來,登時大喝一聲,指揮著身後的府兵迎上
前去,硬生生將蕭啟與蕭燁扶起身來向後退去,蕭念立馬收劍而撤,朝著龐青喊
道:「且隨我來!」
夜七欲這才反應過來上當,那蕭念修為分明不及她,可那周身的靈氣縈繞著
實叫她不敢大意,此刻蕭念撤劍,她才知道中計,當即縱身一躍,飛向蕭啟身側,
辣手一出,一把將那滿是慌張的皇帝蕭燁擒入手中。
「父皇!」蕭念大急,可卻毫無還手可能,只能不顧所以的向前奔逃,而夜
七欲卻是不緊不慢,先是擒得蕭燁擲入後軍叢中,再是雙手齊出,各自擒住蕭啟
母親淑妃與那與她「姐妹相稱」的拓跋香蘿,各自一擲,便有手下刀斧加身,再
難動彈。
「姐姐,你別管我了!」
蕭啟重傷之下,被蕭念一手提起,見夜七欲那般兇狠,只得出言相勸。
蕭念卻是並不理他,腳下步伐加快,卻是朝著自己的公主府中奔去。
夜七欲擒得幾人,不免稍稍慢了一步,可見她二人奔至公主府中,不免輕斥
一笑:「我看你們還能躲到哪里。」
當即放緩步伐,小心翼翼朝著府中探去,時而留意得天上墻角,以防蕭念翻
墻而出,她心中知道,這里再無退路,想那蕭念也翻不出什麽花樣。
可她依舊有些失算,這空曠的公主府中本是靜謐非常,可忽然一聲輕嘯馬蹄
之聲傳出,夜七欲猛一回頭,卻見兩道人影共禦著一馬,馬步如飛,直朝府外奔
去,觀那馬上身影,卻不正是蕭啟蕭念的衣著打扮?
「哪里跑!」夜七欲當即輕功盡起,飛奔而出,她身為摩尼教排行第二的護
法,自然輕功了得,這馬雖是千里良駒,卻終是敵不過她的輕功,夜七欲淩空而
舞,手中回旋鋒刃一擲,卻是自天而降一刀切斷寶馬雙蹄,那寶馬長嘯一聲,驟
然倒地,夜七欲當即朝下一探,卻見得馬背之上卻只剩一堆皇家衣物,夜七欲雙
拳緊握,狠聲斥道:「可惡!」
蕭念與蕭啟各自換了身軍士衣物,卻是暗自潛回玄武門邊,卻見得龐青所率
的府兵越發不敵,當即喚道:「龐將軍,我們撤吧!」
龐青本欲率人拼死救出蕭燁等人,卻不料這群禁軍訓練有素,雖是人數比之
自己較少,可戰力不俗,加之宮外喊殺聲四起,那鬼方大軍隨時可能殺入宮中,
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見得蕭啟蕭念二人殺了回來,當即找到主心骨一般:「撤!
掩護太子突圍!」
*** *** ***
東門告破,鬼方大軍不斷湧入城中,即便是北城戰局再順,也難掩明軍士氣
的瞬間崩塌,兵部尚書韓韜當場暈厥於城樓之上,一時間鬼方士氣大振,此長彼
消之下,「轟」的一聲巨響,北城告破!
「公主,南門也丟了,咱們怎麽辦啊?」
龐青領著眾人沖殺出來,卻見著南門附近忽然亂民湧動,顯然是有鬼方大軍
埋伏於此,趁機破門而入了,龐青無奈,見蕭念攜著受傷的蕭啟共駕著一匹紅馬,
頗有些巾幗之氣,當即問道。
「走,去西門!」
蕭念此刻也無甚主張,一行人馬被困城中,所見皆是百姓哭喊之聲,而遠處
的鐵騎又越來越近,只得下令朝著唯一的西門而行。
一行人馬沿著人流向西而行,待見得西門之上還插著的明軍戰旗之時,蕭念
終於長舒一氣,趕忙兒領著這殘余的千余府軍朝城外行去:「龐將軍,看來鬼方
還未完成合圍,南門告破想是鬼方早有準備,意圖擒拿我燕京南逃之人,此去向
南,怕是兇多吉少。」
「啊?可是公主,若是不朝南走,我們又該去哪啊?」
「我們向西走,一路向西!」
蕭念雙眸一凝,肅聲說道,可話音未落之際,卻聽得北面傳來一陣急蹄之音,
眾人盡皆駭然,立刻翻身上馬,朝西奔走。
「駕、駕……」
蕭念策馬狂奔,不斷的呼喚著胯下紅馬再快一點兒,可這京城府軍的軍馬又
哪里敵得過那鬼方草原上的雄駒,向西還未多行幾步,便聽得鬼方鐵騎越來越近,
自開始的戰馬疾蹄到如今的歡呼雀躍之聲都盡收耳底,龐青所領的這一路府兵已
然各自膽寒,有那狂奔脫節之人已然成了鬼方人的刀下亡魂了。
「姐,你放我下來罷。」
躺在蕭念身後的蕭啟不知何時稍稍轉醒,那夜七欲一掌之威雖不致命,可終
究是傷及肺腑,眼下氣若遊絲道:「姐,我們兩個這樣下去誰都逃不了,你放我
下來,你且先逃。」
「胡說什麽?」
蕭念本自焦躁之時,聽得蕭啟如此言語,當即怒吼一聲,可旋即又意識到自
小到大從未如此吼過這弟弟,當即又小聲道:「蕭啟你撐住,你是咱們大明的未
來,只要你還活著,大明就還沒有亡!」
「姐姐,燕京沒了,大明,亡了。父皇被擒了,我,也要死了!」
蕭啟喃喃念道,心中已是滿目瘡痍,想著被鬼方人所擒的父皇與母妃,想著
滿城哭喊的難民,忽然之間只覺天旋地轉,竟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不,大明還沒亡,你,不可以死!」
蕭念亦是有感於燕京失落之痛,可傷痛之余卻是不由得將心一橫,深深吸了
一氣,朝著身後策馬的龐青喚道:「龐將軍,太子便托付於你了!」
忽然右手一推,竟是一把將蕭啟扔至龐青馬上:「此行向西,借機向南,務
必將他送至江南,江南有煙波樓,有我大明,最後的希望!」
「不要,姐姐!不要!」
蕭啟驟然意識到蕭念所為,突然瘋狂哭喊起來,龐青亦不是拘泥之人,當即
朝著蕭念微微一拜:「念公主保重!」旋即將蕭啟背於身後,雙眼一閉,狠狠的
一鞭擊打在馬臀之上:「駕!」
「可有我大明熱血男兒,隨我一起殺敵?」
蕭念突然策馬轉身,朝著那奔馳而來的鬼方鐵騎一聲沈喚。
「末將這腿跑不動了,願隨公主死戰!」
「小的願跟隨公主大人!」
「媽的,跟這幫草原蠻子拼了!」
豪言之下,卻有那一群壯誌之人,蕭念提劍秣馬,猛地朝那鬼方陣中殺去,
長劍飛舞,每一劍都是血雨腥風,其劍意兇狠淩厲,再不似那高山流水般的絲竹
亂耳纏綿悱惻,而是金戈鐵馬殺聲震震,在這一刻,蕭念只覺明白了許多。
「素月姐姐,三年前的燈宴比琴,是蕭念輸了,琴音淡雅本是極好的,可若
少了這金戈之誌,那也永遠只能奏出高山流水之樂,世間樂理無窮,蕭念明白了!」
蕭念一劍而下,卻似有雷鳴之威,登時殺得那鬼方鐵騎人馬翻飛,陣腳大亂。
「那是哪里來的女娃,這般兇悍?」
鬼方後軍源源不斷駛入燕京,自有那前來接應之軍陸續跟上,千軍之中,卻
有著一名身騎獵豹之壯漢行得近前,向著蕭念方向問道。
「回兀統領,此女似是南朝逃軍。」
侍衛見蕭念身著戎裝,只猜測是南朝的將軍。
「哼,南朝居然還有如此勇武之人!我去會會她!」
兀爾豹狂嘯一聲,胯下戰豹一聲狂嘯,便是飛馳而出,直奔著蕭念沖來!
這兀爾豹本是鬼方第一勇士,身負扛鼎之力,此刻胯下迅雷豹,手中擎天錘,
氣勢如虹的朝著蕭念奔殺而來,蕭念戰意正濃,見得這一莽漢襲來,當即迎上前
去,兀爾豹戰豹迅捷,兵刃又長,搶先一步占得先機,大喝一聲,全力一錘而下,
宛若轟天巨雷一般朝著蕭念頭蓋劈來,蕭念舉劍橫擋,「轟」的一聲兵刃相觸,
蕭念即便是琴心劍意充沛,亦難免被這蠻不講理的力道所攝,玉手虎口一麻,只
覺體內氣血翻湧,頗為不妙,而那兀爾豹亦是受制於這橫劍之中所蘊含的劍氣,
重錘劈下,卻也被劍氣彈回,那戰豹前蹄躍起,兀爾豹死命拽住方才平息。
「好厲害的女娃,再來!」
兀爾豹一擊不中,但卻精力無窮,那根八十七斤重的擎天錘在他手中宛若孩
童玩物一般輕巧,再度重錘而下,蕭念卻不比他恢複得快,虎口之處依然隱隱作
痛,連握劍都有些困難,但此刻重錘已至頭蓋,哪里還有轉圜於地,亦是勉強提
劍而擋,重錘而下,卻比之剛才更為威猛,蕭念素手已然無力,連帶著那胯下的
紅馬亦是提起勁兒的向上頂去,卻終是難阻這不講理的一錘。
「籲」的一聲急鳴,蕭念胯下紅馬雙蹄失力,驟然間跌落下去,連帶著蕭念
一起朝前傾倒,落於馬下。兀爾豹還不罷休,第三錘接踵而至,蕭念自地下翻滾
而起,這一次,她再也擋不住了,「砰」的一聲,長劍飛落遠方,蕭念被這一錘
之威足足擊退數米,嘴角鮮血溢出,再無還手可能。
「啟弟,父皇,素月姐姐,永別了……」
蕭念轉身迎敵之時已然心存死誌,策馬逆行,斬將殺敵無數,她已然覺得心
滿意足,此刻受傷落難,若是不死,以她公主身份,等待她的是什麽可想而知,
當下雙眼一閉,嘴角漸漸揚起一抹安詳的微笑,自懷中摸出一柄準備多時的匕首,
素手高舉,一刀而下。
「啊!」就在蕭念正欲自絕之時,卻忽素手一顫,那手腕處正被一道長鞭縛
住,蕭念驟然吃痛,驚聲一呼,雙眼怒睜,卻見得左右兩邊各自站定一名鬼方士
卒,各自手中牽著一根長鞭,各自甩鞭縛住自己雙手,狠狠一拉,便使得蕭念猛
地朝前栽倒。
「嗚嗚!」蕭念驟然明白過來,死命掙紮,卻只覺長鞭越發緊致,這時後方
又有鬼方士卒朝她奔來,動作熟練的朝她腳下撲去,竟是再將她雙腳捆住,令她
動彈不得,那兀爾豹下得戰豹,朝著蕭念大聲笑道:「小美人兒,打輸了就想死?
可沒那麽容易,怎麽的也得給俺留點彩頭不是?哈哈,哈哈哈!」
蕭念氣急攻心,本是受傷的內腑驟然一陣翻騰,望著這莽漢滿臉淫態的笑容,
雙眼一黑,竟是暈了過去。
*** *** ***
蜀中成都,自古便有「天府之國」之稱的人間福地,可此刻卻是已然血流成
河。
蜀中去年經歷大旱,而任職官員卻是將那朝廷撥付的賑災之款盡數貪墨,一
時間群情激奮,百姓紛紛揭竿而起,有那山匪張凱旋,自號「凱旋天王」,憑著
手中上千悍匪,竟是一舉破了成都府衙,隨著朝廷的每況愈下,這張凱旋漸漸成
了氣候,逐步占領整個蜀中,聲勢日益壯大。
便在張凱旋做著他的黃粱美夢之時,蜀中以南,那不起眼的南疆荒蕪之地卻
是突然湧出十萬蠱兵,這蠱兵各個驍勇,騎射精通,擅用蠱箭蠱符,更有那習過
「蠱體融身」之術的蠱兵更是力大無窮,沖殺在戰陣之前,直殺得張凱旋的叛軍
聞風喪膽。
蜀道凱旋門下屍橫累累,放眼望去卻都是叛軍屍身,孤峰踏足於蜀道之上,
神色冷傲,張凱旋敗得太快,快得讓他覺得有些失望。他親手訓練的十萬蠱兵放
置世間本就是神兵利器,此刻初露鋒芒便更使他自信起來:「是時候了,是時候
解決我南疆的這一場浩劫了!」
蕭逸隨著南宮迷離踏足於這「凱旋門」之前,接受著十萬股民的參拜禮行,
南宮迷離走在前列,他作為南宮迷離的弟子身份,自然也緊隨其後,孤峰一身甲
胄上前迎接:「拜見神女娘娘!」
「拜見神女娘娘!」
十萬蠱兵盡皆跪倒,齊聲發出山呼海嘯。
蕭逸見狀亦是心潮澎湃,他們雖不是參拜自己,可他們參拜的神女卻是整日
伏在自己胯下任他把玩,如今孤峰亦在他掌控之中,他已然將南疆視作自己的地
盤。
「孤峰長老辛苦了!」
蕭逸稍稍嘉勉一句,卻是暗地里朝著孤峰小聲淫笑道:「今兒個晚上又好好
賞你一幅活春宮,哈哈。」
孤峰外出征戰,蕭逸自是不便多加管制,但他相信只要有著南宮迷離的子母
蠱在,那孤峰便翻不起波浪,此番見孤峰大勝歸來還能對自己服服帖帖,更是沒
了顧忌,竟是直言調笑。
孤峰面色鐵青,心知蕭逸所言的活春宮便是在他面前淫辱南宮迷離的把戲,
在南疆時他便領教過幾次,好在他出征在即,蕭逸亦是沒有過多折辱於他,孤峰
強忍著心中的無垠憤怒,終是忍到了今天,今天,便是你這惡賊的死期!
三人行至那成都府中,蕭逸只在南宮迷離耳畔稍稍低語幾句,南宮迷離便無
奈的屏退左右,這樣的場面她似乎有些麻木了,三年荏苒,每一次蕭逸令她屏退
左右,便是要與逼她做那齷齪之事,三年來本是她二人還好,可自從孤峰也中了
這子母蠱,她無端的又多了一位看客,雖是怒怨蒼天,可整整三年,她實在未尋
得這子母蠱的破解之法,如今又害了孤峰,哎,一念至此,南宮迷離不由得擡頭
朝孤峰望了一眼。
可這一眼卻著實嚇了她一跳,本以為孤峰與自己一樣受制於這小賊的命令,
此刻應是畢恭畢敬才是,可哪里料到此刻孤峰雙眼如炬的望著自己,見自己註意
到他,竟是悄悄眨了眨眼。
「莫非?」
南宮迷離心中突然一陣激動,莫非她沒有中蠱?
「嗯?你在想什麽?」
蕭逸忽然警覺南宮迷離神色不對,子母蠱可控制身體,卻終究無法控制心靈,
故而每有疑問,他便可直接詢問,南宮迷離心中一驚,雖是極不情願,可終究阻
隔不了「子母蠱」的控制,只得回應道:「我在想……」
「她在想這子母蠱到底該如何解除。」
孤峰卻是率先打斷她的言語,朝著蕭逸冷聲說道。
「哼,我讓你說話了嗎?」
此刻殿中無人,蕭逸自然對他沒有好臉色,當即怒道:「還不快跪下!」
可孤峰卻是絲毫未有下跪的意思,而是好端端的向著蕭逸走去,蕭逸登時越
發憤怒:「你,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跪下!」
可任憑他如何呼喚,卻依舊未見孤峰停下腳步,登時恍然道:「你沒有中蠱?」
「蠱神庇佑,孤峰今日,便要為我南疆除了你這禍害!」
孤峰突然啟動,雙拳齊出,那受蠱神淬煉過的蠱體之身迅捷異常,蕭逸還未
回過神來,孤峰的神拳已至,蕭逸雖是三年來進益非常,可孤峰畢竟得蠱神真傳,
這幾月來練兵之余,自身修為更是飛速增進,這突如其來的一拳蕭逸哪里能夠承
受,即便是急出雙掌運功抵禦,亦是難免被擊飛數米,摔落在這大堂墻角。
蕭逸「噗」的一聲猛吐鮮血,還未起身,便見得孤峰第二拳接踵而來,慌亂
之中終是警醒過來,立馬呼喚道:「賤人,還不幫我殺了他!」
南宮迷離神色一黯,最不願意的事情終是發生,她狠狠捏拳,運起全身功力
意欲抗衡這子母蠱的命令,可終究改變不了那無情的現實,明明心中所想是殺了
眼前的惡人,可身體確是不能自已的朝著孤峰撲來。
蕭逸所出的乃是必殺之令,南宮迷離自然無法抗拒,全身修為頃刻間提升至
頂端,頃刻間天地變色,整座成都府烏雲密閉,驚雷響起,南宮迷離雙目一閉,
顫抖的雙手終是鎮定幾分,紅衣揚起,那道紅衣倩影宛若死神一般直撲孤峰而來。
「孤峰,對不起,若有來生,我定為你做牛做馬,以報今日之仇!」
南宮迷離心中突然升起這樣一個念頭,但她又何嘗不知,來生,還不知要等
多久。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實力!」
孤峰停下拳勁,癡癡的望著南宮迷離襲來的身影,他二人對練多年,可每次
他都覺得只差一點便可趕超,可任憑他如何精進,這一點點差距,卻是讓他這麽
多年一直未能超過,即便是如今他有了蠱神的點化,可當他見到那府外漆黑的陰
雲,不斷轟鳴的雷雨,他才終於明白他與她的差距。
「對,殺了他,殺了他!」
蕭逸又吐了一口膿血,心中已是氣急,見得南宮迷離這般強大,不由得歇斯
底里的吼道。
便在南宮迷離身影襲至孤峰身前之時,一聲婉轉悠揚的笛聲卻是自空中響起,
南宮迷離氣勁驟然一緩,竟是停下了步伐。
「你在幹什麽?」
蕭逸見南宮迷離竟是擅自停了下來,不由氣急敗壞的怒吼道。可南宮迷離卻
是再也沒有理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宛若被那笛聲所引,竟是奇
跡般的對蕭逸的命令置之不理起來。
「蕭逸,你可還記得我?」
一聲清澈的女聲自空中傳來,蕭逸已然有些記不得了這是誰的聲音了,可當
那府門外的空中一道清麗身影持著牧笛偏偏而落之時,他便沒來由的心中一寒:
「完了!」
「孤峰拜謝慕竹小姐!」
孤峰朝著那道麗影微微一拜,即刻便轉身朝蕭逸望來:「狗賊,慕竹小姐親
至,你的死期到了!」
「煙波樓?慕竹?葉清瀾?」
蕭逸喃喃的念著她的名字,仿佛見到了這世間最是恐怖的事,雙腳一軟,竟
是自己栽倒在地,突然,他猛地站起,發瘋了一般的吼道:「你們不能殺我,你
們殺了我,她也得死!」
葉清瀾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中,她上前一步,繼續吹起了手中的牧笛……
「好教你死個明白,這便是慕竹小姐所作的《煙波曲》,此刻神女已無心誌,
血脈呼吸盡皆封存,此刻殺了你,子母蠱便可永遠封存,」孤峰坦言相告,卻是
擊碎了蕭逸最後一絲希望,此刻他氣勁已失,連爬起來都十分困難,又哪里還能
與孤峰相抗,更何況,孤峰身後,還有慕竹。
「去死罷!」孤峰沖拳而下,眼中盡是數月來的種種恥辱,「轟」的一聲,
蕭逸的身體竟是一整片「凹」了下去,雙眼泛白,氣血不存,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了!
*** *** ***
「嗚!」的一聲,蕭念自劇痛之中醒來,睜眼望去,卻見那粗壯如牛的兀爾
豹正赤身裸體的站在自己身前,而反觀自己,四肢被縛在一座邢架之上,雙腿大
開,無法抗拒的任由著這頭野牛靠近靠近自己,而這一記切齒之痛正是傳自自己
的胯間私處,伴著她潔白柔嫩的大腿之上緩緩流下的一條嫣紅的血絲,蕭念知道,
她的貞潔從此不在了。
「哈哈,好久沒肏過這麽帶勁兒的姑娘了。」
兀爾豹滿臉淫光,毫無憐惜之意的快速抽動,因著邢架關系,蕭念的玉腿自
然張開,倒是省了他手上的固定,只需將他那粗如幼臂的家夥不斷向上搗弄,便
自可插得順暢無比,處子初穴新開,蕭念哪里受得了這般大小的陽物,只覺胯下
要被撕裂一把的疼痛不斷傳來,稍稍幾番抽插便忍受不住,失聲痛呼起來:「啊!
啊!痛!啊!」
「嘿嘿!」兀爾豹憨笑一聲,根本不將蕭念的呼喊當作回事,空出來的雙手
一把揪住蕭念的胸前美乳,肆意的揉捏起來。
戰陣之上硝煙彌漫,凡是從戰場下來的人不說一身是血,多半也幹凈不到哪
里去,可這蕭念卻是不同,此刻被剝光了衣物綁在這邢架之上,活脫脫的一張純
潔的白紙,可此刻的兀爾豹就好似一位不通書法的粗人,正粗魯的在這白紙之上
留下點滴雜質。
兀爾豹久經戰陣,亦是色中餓鬼,每每戰陣之上擒獲女子便是一頓胡肏海幹,
將蕭念架在這刑架之上第一件事便是剝光了她的身子,然後毫無前戲的將他那根
巨龍挺了進去,那自蕭念玉穴之間留下的一註紅線,便是這白紙上的第一筆汙漬。
而此刻兀爾豹雖是無視著蕭念的痛楚繼續抽插,可也擔心將這才到手的美人
兒給肏死,故而稍稍放慢了速度,腦袋順著雙手握住的雪乳位置伏下,卻是張開
大嘴,一口便將那只白玉雪乳給含在嘴里,這廝毫不顧忌自己儀態,那腦袋兒怎
麽舒服怎麽擺,不斷在蕭念胸前變幻著趴著的姿勢,時而靠著左乳,舌頭一轉一
吸,時而偏向右乳,淫念一起,輕輕一咬,又時而雙手朝著中間一擠,那腦袋便
埋在乳溝之處,朝著兩端不斷搖擺,似是挺喜歡這股胸間的擠壓快感,可自然的,
那唇舌之間流露出的絲絲口水便毫無顧忌的停留在這光潔的嫩乳之上,順著蕭念
白皙的肌膚看去,那口水便顯得分外刺眼,也不知這蠻牛嘴里又是該如何臭惡。
蕭念此刻心中卻是一片混沌,僅存的一絲神識卻被胯下那支滔天巨棒給插得
蕩然無存,她的腦中只有疼痛,那本是屬於男女歡愛的美妙情事,卻被這眼前的
蠻牛變成了一場酷刑,雖說那玉穴洞口已被這根巨龍漸漸撐開,可那每進一步便
似是要重新撐開一次的撕裂痛感,無疑令蕭念無暇它念,只能一個勁的痛呼不止。
雙眼緊閉,銀牙狠咬,雖是能感受到胸前又遭這蠻牛侵襲,可也依然無暇他
顧。
胯間的血流自新瓜初破時便綻放而下,可兀爾豹一連抽插了這麽會兒功夫,
蕭念的血竟還是沒有止住,她又哪里止的住,那嫩膜穴間的傷口正被這惡人無情
磨損,哪里有片刻喘息。
隨著那抽插速度放緩,蕭念終是稍稍適應了這份粗大的撐裂之感,呼喊之聲
亦是稍稍淡了下來,只在那巨龍插入之時發出「嘶」的一聲輕吟,而抽出之時,
已能漸漸忍住疼痛,開始在心底里等待著下一次的插入,便是這般心里折磨,亦
是將蕭念磨出許多汗來,那天香國色的嬌顏之上,已是因為疼痛而生出的許多冷
汗漸漸滴落,蕭念心底不由空出一份心思,稍稍想道:「這樣的折磨不知還要多
久?莫非,我也要向那匈奴公主一樣?」
可兀爾豹卻是個天生惡人,他習慣了插入之後女子的痛哭流涕,自己將註意
力放在這胸前雪乳之上時,這妮子竟是漸漸不叫了,這可令他頗不爽,他的天生
巨物不知肏死了多少女人,哪一個不是呼喊至天明斷氣才肯罷休的,可如今這小
女娃居然這麽快就緩和下來,兀爾豹胸中一忿,當即狠狠挺動巨龍,「啵」的一
聲,竟是狠狠貫入蕭念的嬌蕊花芯。
「啊!」蕭念才稍稍緩和的氣息再一次被無情打破,那股似乎是要貫穿自己
的觸感自胯間傳來,令她一時痛不欲生。蕭念驟然吃痛,眼眶之中竟是泛出些許
淚花,本以為這廝會就此退去,卻不料兀爾豹變本加厲,竟是用那巨物抵住花芯
左右研磨,生生將那本就窄嫩的處子幽穴活生生的撐大數倍,一時間蕭念連聲疾
呼:「啊~疼疼疼,出來,快出來。啊……」
「哈,這才對了!」
兀爾豹哈哈大笑,卻是再進一步,松開捏著翹乳的雙手,一把托起蕭念的粉
背玉臀,腰腹之間似是著了火一般瘋狂的挺動起來,借著雙手用力扭住那瓣柔臀,
借著前番的盡力擴張,此時的每一次插入都能直撞花芯。
「啪啪啪啪……」那肉體相撞而出的火花立即四散開來,蕭念似是意識到之
前的疼痛不過才是開胃小菜,此刻的痛苦才是真正的浩劫。
「啊!」蕭念一聲長呼,淒厲哀絕,令人毛骨悚然。
「嘿嘿,今天老子一定要肏死你!」
兀爾豹越肏越是興奮,他好久沒有這般興奮過了,今日大破燕京,草原的勇
士終於入主南方,而他便在攻下燕京的第一天便擒得這樣一位嬌美女人,戰陣多
日的元陽此刻驟然爆發,那胯下沖刺的力道越來越強,兀爾豹滿目紅光,竟是將
那戰陣之上的蠻力都使了出來。
蕭念已然痛得失去知覺,只覺著胯下的玉道再不屬於自己一般,只覺那玉腿
之上流淌的血流漸漸多了幾條,失血漸漸多了起來,蕭念只覺臉色蒼白,心中竟
是漸漸升起一抹絕望的苦笑:「我要死了嗎?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住手!」一聲厲聲呼喚自帳外傳來,蕭念心中稍稍一滯,瀕死之際,難道
還會有何變故,蕭念不禁想到那與自己有著相同經歷的匈奴公主,啟弟當眾逃婚,
一路向北,於慶都王庭之中救她於水火之中,而如今,會有人來救我嗎?想到了
蕭啟,她不禁又淡然許多,啟弟此刻想必已經逃遠了罷。
大帳掀開,兀爾豹卻是渾然不顧的挺動著,根本沒有回頭看那背後之人一眼,
蕭念更是無暇睜眼,她還在隨著兀爾豹的抽插而放聲痛呼之中。
「給老子住手!兀爾豹!」
來人猛喝一聲,眼光中似是要噴出火來,兀爾豹這才緩下抽插的肉棒,慢慢
退了出來,稍一轉身,嬉皮笑臉道:「大汗,我正興頭上呢,你這可不地道啊。」
來人神色陰霾,卻正是那鬼方新主完顏錚,這兀爾豹自幼與完顏錚情同兄弟,
雖是主僕有別,但談吐間卻是並不生分,完顏錚見他這般姿態,不由輕嘆口氣:
「哎,若是別的女子便罷了,這女人要是被你肏死了,那便是壞了我的大事。」
「啊?這女人不過是戰場上撿的個小將,還能有何大事?」
兀爾豹有些懵圈。
「哼,若不是混進宮中內應傳出的消息,這大明赫赫有名的念公主豈不是當
真要被你肏死?」
完顏錚一語道破蕭念身份,聽得蕭念腦中又是一滯,一股不祥的預感映入腦
中。
「她居然是公主?」
「要證明她的身份太過容易,來人啊,把人帶上來。」
完顏錚一聲呼喚,門外自有侍從押著幾人進來,來人之中卻是一男二女,那
男人面容憔悴,身形佝僂,突然的變故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此刻的他哪里還有
大明皇帝的威儀,被那押解的侍從一踢,便跪倒在完顏錚腳下,痛哭流涕道:
「拜見大汗,大汗饒命啊!」
而那另外兩女,卻正是隨著蕭燁一同被擒的太子府家眷,拓跋香蘿與蕭啟的
母親淑妃。拓跋香蘿微微搖頭,看著這大明皇帝也如自己當初的兄長一般,跪在
鬼方人的腳下痛苦求饒,心中不由一陣絞痛,燕京已破,這世道真的沒有人能阻
擋鬼方了嗎?
「明朝皇帝,你且來看看這是誰?」
完顏錚稍稍側身,朝著蕭燁喚道。蕭燁擡頭一望,卻正是一眼瞧見那邢架之
上的白嫩美人兒,初時見那雪白肌膚還心頭一熱,喉間一吞,可待他瞧見那女子
面容,蕭燁才顫抖出聲:「念、念兒,念兒啊!」
「父皇?」
蕭念本是雙眼緊閉,被兀爾豹肏得幾近暈厥,可突然聞得蕭燁那熟悉的呼喚,
當即睜開雙眼,卻見得自己的父親正在眼前,旋即她突然想到自己此刻處境,想
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裸露在父皇眼中,不由失聲痛哭:「父皇,兒臣不孝。」
「念兒,你怎麽也被擒下了?」
二人痛哭之際,淑妃亦是傷感不已,當即朝著蕭念問道。
「果然是大明的公主!」
完顏錚哈哈一笑,快步跑至蕭念身後,伸出魔手,朝著蕭念的後臀上狠狠一
拍——「啪!」
「啊,你,你……」
蕭燁見狀大怒,身為人父,哪里容得這魔頭在自己眼前欺辱自己的女兒,可
是話在嘴邊卻始終不敢傾瀉而出,如今人為刀俎,他萬萬不敢得罪了這鬼方大汗。
「你什麽?」
完顏錚朝著他冷冷一撇,立時嚇得蕭燁縮回頭去,完顏錚心中頗為滿意,臉
上卻擺出一副吃人的面目:「蕭燁,你大明阻我草原鐵騎南下多年,今番破你燕
京皇都,明日便拿你人頭祭旗,你還有何遺言交代?」
「什麽、祭、祭、祭旗!」
蕭燁登時腦中一滯,竟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完顏錚忽聞鼻尖一股腥騷味傳來,不禁朝那蕭燁下身看去,卻見得蕭燁雙腿
直打哆嗦,那褲頭間一片濕潤,竟還有水漬滴落,完顏錚再也擺不起臉來,當即
放聲大笑,他實在料不到這大明的皇帝竟是被他三言兩語嚇得尿了褲子。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2-13 10:11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2-13 10:1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五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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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2/13發表於:色城
第五卷:狂沙席卷蒼生祭
第四章:降國詔
「大汗饒命啊,大汗。」蕭燁渾身顫抖,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匍匐在完顏錚的
腿邊,不住的哭喊求饒。
「哼,要饒你性命其實也未嘗不可,只不過…」完顏錚話說一半,卻是故意
吊起了蕭燁的胃口。
「只不過什麼,大汗但有所命,我,我,我定當尊崇。」
「好!」完顏錚稍稍點頭:「念在你大明皇帝的面子,只要你頒布一道旨意,
令這大明臣民不得抵抗,我便饒你不死。」
「這?」蕭燁語音一滯,他知道若是此令頒出,他蕭氏聲望無疑跌至谷底,
屆時大明子民盡皆臣服,即便是有那勤王之師,亦會受到這旨意的牽制,出師無
名。
「陛下,萬萬不可啊!」卻是那淑妃痛聲呼喚喚醒了蕭燁的神思:「陛下,
死便死了,此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此令一下,我等還有何面目面見列祖列宗,
還有何面目面見這大明的子民啊!」
「哼!找死!」完顏錚惱火於這婦人打斷於他,登時一腳蹬出,直將那淑妃
踹得老遠,淑妃嘴溢鮮血,腹中翻滾,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捂住肚子痛聲呼
喊。可完顏錚哪里肯就此放過,當即一把將她扯起,見這淑妃雖是已為人母,但
在宮中保養得卻有如少女一般皮膚細致,身姿綽約,完顏錚不由得一時間眼睛一
轉,忽然笑道:「蕭燁,你若是不從,不但你要死,你的妻女,都將不得好死!」
旋即在那淑妃身上一扯,那錦繡宮裝立時扯開,露出一抹艷紅之色的絲綢褻衣。
「哈哈,穿得這般風騷,還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完顏錚大手一揮,便將那
團柔滑的褻衣扯下,淑妃胸前的那一對白乳登時彈了出來,正彈在完顏錚的手掌
之處,完顏錚只覺這對白乳生平罕見,壯碩異人,不由心中暗爽:「看來是撿到
寶了。」
「畜生、畜生啊!」蕭燁手指顫抖的指著完顏錚,卻又不敢罵出別的話來,
那淑妃畢竟與他夫妻一場,此刻竟是被這賊人當面欺辱,生平大恥莫過於此,一
時氣得蕭燁七竅生煙。
但那完顏錚卻也不是善與之輩,這邊正把玩著淑妃身上的渾圓妙乳,那邊見
蕭燁竟是對自己指指點點,當即抽出腰間兇刃,隨手便是一刀,竟是迅猛輕快,
一刀斬下,直接將蕭燁右手伸出的那根手指給切了下來。
「啊!」蕭燁一聲狼嚎,顯是痛入心扉。
「你若再叫,我便剁了你這只手!」完顏錚冷聲道,立時嚇得蕭燁不敢再喊,
但那份十指連心的鉆心疼痛卻是侵蝕著他的神經,蕭燁雙手緊捂,鼻間微微蹙動,
忍得極為辛苦。
「來人,拿紙筆來!」完顏錚心知這一聲威嚇,這蕭燁已然再無反抗之意,
也不待蕭燁答應,當即吩咐擒來的宮人太監拿過紙筆璽墨,便在這大帳之中擺開,
完顏錚笑道;「你大明天子已降於我,他們身為大明臣民,難道還有不降之理?
莫非你期盼看到你的臣子另立他人為帝,恭立別人來取代你的位置?」
「是啊,我是大明天子尚且如此,他們憑何過得比我好?」蕭燁驟然落難,
身心俱疲,此番惶恐之下不由得心態也變得有些扭曲,完顏錚一番威逼利誘,總
算是為他尋得了個不成借口的借口:「權當是為了活命罷!」蕭燁一聲嘆息,終
是執起筆來:
「天下風雲攘攘,皆由氣運所奪,大明延綿不過百年,然氣運已然北顧,今
有鬼方完顏雄主天威,得天眷之幸,敗我大明於燕京城下,憐我子民,朕實不願
再動刀戈,今次降於北主,惟願北主仁德,體恤我大明百姓,止兵戈於燕京一役,
凡我大明臣民,亦不可再向鬼方用軍,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完顏錚雖是不通文墨,但那句「亦不可再向鬼方用軍」他還是看得懂的,滿
意點頭之余上下揣摩著這張詔書,當即喝道:「來人!把它給軍師送去。」
見得侍衛拿過詔書而去,完顏錚不免好整以暇的望著這帳中情景,想著手中
還抱著這風韻猶存的淑妃,當即淫念再升,那不安分的手再度攀了上去。
「啊!畜生你住手!」淑妃漸漸自疼痛中回過神來,見這完顏錚對她欲行不
軌,當即大喝。
「喊什麼,你的男人都降了我,你還敢放肆?」
淑妃面色鐵青,完顏錚此言登時讓她不知如何反駁,她本是名門閨秀,自幼
誦讀詩書,明辨禮儀大道,可此刻一面是君威夫鋼,一面是禮義廉恥,權衡再三,
竟是出人意料的使勁一甩,竟是從完顏錚手中掙脫開來:「我李氏沒有男人!」
「哦?」完顏錚雖是有些惱怒,但見她如此激動,不由伸手止住欲擒拿她的
士卒,當即笑道:「你不認他這個皇帝了?」
「我大明只有死戰的皇帝,沒有投降的皇帝,我李氏早已多年沒了夫君,只
與啟兒相依為命。」
「賤婦敢爾!」蕭燁於地上聽得大怒,當即破口大罵。
「你若是我男人,就當大罵這北方蠻夷,縱是舍得性命,也要叫世人得知大
明蕭氏風骨,而今你卻卑躬屈膝,令大明臣民不得抵抗,較之我一介女流都有不
如。」蕭燁沈溺女色,後宮寵妃頻繁,已是多年未曾再見這淑妃,而淑妃卻對他
那些醜事盡皆了然,當即越罵越狠:「你昏庸無道,迫害忠良,是個有負天下的
昏君我也認了,可你罔顧人倫,連啟兒的女人也不放過,蕭燁,你安為人乎?」
「賤婦!賤婦!」蕭燁雖不敢與完顏錚這等蠻夷動手,可對這淑妃卻是毫不
畏懼,當即便她沖來,他手上有傷,可腳下卻不慢。見著淑妃當前,擡腳便是一
踢。
「啊!」營帳之中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叫喊,卻是蕭燁抱著自己的大腿直跳,
原來他一腳踢下之時,完顏錚卻是搶先一步,擡腳先將他踢飛出去。
「大汗,你?」蕭燁不理解的望著完顏錚。完顏錚卻是眉頭一挑,冷聲道:
「本王答應饒你一命,卻容不得你對本王的人撒野!」
「可大汗,她是我的女人,她…」
「這里沒有你的女人,這里所有的,包括你,都是本王的奴隸。」完顏錚蹲
下身來,聲音越發寒徹入骨,待說道「奴隸」二字之時,卻是眼神朝著遠處默默
不語的拓跋香蘿看了一眼,拓跋香蘿自幼草原長大,自然知曉草原戰爭中若是滅
了部族,那部族殘余無論男女盡皆成為奴隸的規矩,聽得完顏錚此言,心中更是
一緊。
「兀爾豹,把他給我押出去。」
兀爾豹稍稍上前,一把提起那蜷縮成球的蕭燁,朝著完顏錚嘻笑道:「那大
汗你好生享受,我便不打擾了!」
完顏錚臉色稍稍寬松下來:「這幾個女人還有點用,不能讓你給肏死了,這
樣,前軍中抓獲的宮女妃娥無數,任你挑選。」
「好嘞!多謝少主啦!」兀爾豹喜笑顏開,卻是連稱謂都換成了當年的「少
主」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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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兀爾豹引著侍衛押解蕭燁而出,營帳之中此刻只剩一男三女,唯一有些功
夫的蕭念卻是被架在邢架之上動彈不得,完顏錚咧嘴一笑,卻是先將那蜷縮在角
落的拓跋香蘿攙起,笑道:「香蘿公主,好久不見啊。」
拓跋香蘿委實不想與他答話,可這完顏錚卻是不依不饒的調戲與她,大手一
把將她扯起,徑直抱在懷中,那有著幾分熟悉的蠻舌已然在她耳垂邊緣舔舐,惹
得她渾身一激,當即瘋狂扭動起來,可這完顏錚力道甚大,哪里是她所能避開,
雙手環抱,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卻是將她拖向李淑妃所在之地,沖著淑妃淫笑
道:「你說你沒了男人,那我做你的男人可好?」
淑妃李氏當即大喝道:「我大明女子各個忠貞,誓死不從!」李氏此話頗為
豪壯,但完顏錚卻是不屑一顧:「想死?我便偏不讓你死。」言罷卻將懷中香蘿
朝地上一扔,自己便伸手朝著淑妃狠狠一推,直將這淑妃推至香蘿身上,二女跌
撞在一塊兒,正自疼痛之時,完顏錚已然騎上身來,頓時壓住兩女,一把捏住淑
妃那罕見的珠潤大奶,淫笑一聲:「你不願做我的女人,你也沒資格做我的女人。」
忽然伸出手指,朝著這三女紛紛點道:「你,你,還有你,你們都只配做我的母
狗!哈哈哈哈。」
正說道「母狗」一詞,完顏錚驟然動手,朝著那淑妃臀間狠狠一拍,惹得這
淑妃痛呼一聲的同時,那另一手亦是使勁兒一拽,將淑妃的半邊母乳捏成一團麻
球兒形狀,淑妃痛得再不敢言語,只得輕嘶呼喚,完顏錚知她吃痛難當,當即松
開手來,一把扯過淑妃的裙擺,只聽「嘩」的一聲,那絲綢潤滑的宮裝長裙卻是
被撕了個粉碎,活生生將那團雪白的翹臀坦露出來。
「不愧是生養過的女人,這屁股就是比她們兩個要翹得多。」完顏錚哈哈大
笑,大手不斷在這團蜜臀之上把玩,忽然想到之前這李氏的咆哮所言,不由問道:
「你剛剛說你還有個兒子?」
李氏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又被他揉臀襲胸甚是恥辱,只恨不得一頭撞死,
可這賊人竟是提及啟兒,當即尋得一處傾瀉點,轉過臉來嗤笑道:「哼,你這蠻
夷,只能欺負那不是男人的皇帝罷了,我兒蕭啟雖只年方十五,但定是位仁愛之
君,若是他來當政,定然痛擊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蠻夷。」
聞得此言的蕭念卻也來了精神,順著李氏之言道:「正是,我那啟弟能文能
武,身具聖龍血脈,註定是天命所歸,現今他已南下,待他日重振旗鼓,定會將
你等趕回草原。」
「蕭啟?」完顏錚雙目微凝,一把提起被壓在最底下的拓跋香蘿,問道:
「可是於慶都王庭中救你出去的蕭啟?」
「哼,正是,我啟弟能在你大漠王庭之中來去自如,他日取你首級,定然易
如反掌。」拓跋香蘿沈吟不語之時,卻是蕭念搶過話來,繼續朝著完顏錚譏諷道。
「哼,原來是他!」完顏錚稍稍站起身來,眾女不知他是和用意,但見他語
意之中似有異常,不免有些疑慮,卻見得完顏錚朝自己腰帶,那一身戎裝頃刻間
卸下,完顏錚面色變得甚是猙獰,朝著胯下的二女吼道:「你們可知道,便是這
蕭啟殺了我的父汗!」言罷又朝著蕭念一指:「他殺我父汗,今日我便肏他的老
母,你,你們都是他的親人,今日我一個都不放過,來日戰場相見,我定要在萬
軍陣前肏給他看。」
言語之時已然將自己剝個精光,露出他那只黑鐵長槍,朝著手中猛地吐了口
唾沫,往那長槍端頭一抹,便顧不得許多,攔腰扶起李淑妃的翹臀,將長槍稍是
對準,口中一聲輕吼,那長槍便毫不留情的順著李淑妃的後庭之地插了進去。
「嗷!」的一聲,李淑妃淚灑當場,痛得無以複加,多年未曾行房的她哪里
經得起完顏錚這等強壯蠻人的長槍,更何況還是後庭之地,當即肩頭一松,身子
骨竟是脫力了一般墜了下去,直壓在香蘿的臉上,完顏錚也不管她如何,雙手緊
緊握著那團挺拔翹臀,一個勁兒的狂肏起來。
隨著完顏錚的這一陣抽插,李淑妃身子沒來由的順勢朝下前方挺動,直壓在
香蘿的身上分外難受,香蘿本就體弱,此刻被這二人壓在自己身上動作,更是痛
苦不堪,一想起這眼前婦人是蕭啟之母,當即惡吼道:「完顏錚, 你住手,有
本事你沖我來!」
蕭念在旁亦是心里不好受,她自幼母妃早逝,與蕭啟親近,淑妃歷來對她頗
為關懷,待之猶如生母,此刻見她受辱,亦是怒不可遏:「你個狗賊住手!你、
你沖我來!」
完顏錚絲毫沒有停歇之意,肆意的在這李淑妃的股道之中沖刺,每一次都被
那臀間美肉夾得不能再前才肯罷手,稍稍抽出便再狠狠挺入,見這二女各自叫囂,
卻不免回嘲一句:「自今日起,你們都是我的母狗,哪里有你們討價還價的余地!」
言罷空出一只手來,一把揪住李淑妃的發髻一扯,直將李淑妃的長發扯散開來,
腹間又是用力一頂,順著揪住秀發的手同時發力——「啊!」李淑妃痛呼一聲,
自上而下的疼痛稍稍有些讓她迷失,完顏錚便繼續這般抽插,肏得她痛聲連連。
羅釵搖曳,芳華盡落,李淑妃本自名門,即便是當年在宮中與陛下行房都是
規規矩矩不曾有逾越之舉,心中如何能忍受完顏錚這般侮辱,那激蕩在股間的陣
陣刺痛與頭上長發被控住的無奈,立時激得她咬牙切齒,不堪受辱的她卻又動彈
不得,只能別過頭來朝著完顏錚不住的謾罵,可她終是個知禮的婦人,又哪里會
些什麼粗言痞語,翻來覆去無非便是「蠻夷、狗賊」等詞,完顏錚肏弄半晌,不
時也冒出幾句「好大的奶子、這屁股真真給勁兒,肏得他娘的太爽了」的汙言,
反倒把她給說得羞愧難當。
便在三女的謾罵之中,完顏錚越肏越勇,那活兒猛然腫脹開來,完顏錚毫不
猶豫的自李淑妃的股道之中抽出,卻是將那李淑妃側身翻轉開來,與拓跋香蘿並
排而臥,自己疾行兩步,竟是蹲坐在二女中間,將那烏黑長槍甩在拓跋香蘿與李
淑妃臉盤,一股腥臭濃精登時激射而出,滾燙的白精濺灑在二女臉上,李淑妃與
香蘿此刻盡皆有氣無力,只顧得上喘息勻氣,任憑著白精濺灑亦是無可奈何。見
著這美艷兩女的臉上紛紛沾著自己的穢物,完顏錚心情大好,當即又剝了香蘿的
衣物,自己探下身去雙手齊出,各自同時伸入兩女的蜜穴之中。
「嗷!」隨著完顏錚的手指伸入,二女不由得同時翻滾扭動起來,鼻息急促,
嬌聲連連,完顏錚那軟化的長槍當即又有覺醒之意,但他亦不急於一時,繼續撫
慰著胯下的一對美人兒。
「啊!淫賊,你殺了我罷!」李淑妃遭他後入顏射一輪,已不似當初那般硬
氣,但言語之間卻是一心求死,連帶著扭動的身軀也變得安分許多,完顏錚卻是
嬉笑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你這母狗還是好生活著罷。」言罷放肆大笑一聲,
手中越發用力,那李淑妃與香蘿一個久曠多時一個又受盡皇帝調教,此刻遇到完
顏錚這般淫辱之舉,哪里還有不丟盔棄甲的道理,完顏錚還未把玩多時,兩處小
穴竟是同時緊縮,一齊湧出淫水來。
「哈哈,我就喜歡看你們這群母狗出水。」完顏錚收回手來,見得二女各自
痙攣不休的癱在地上,雙腿緊緊夾住,卻依然掩飾不住那穴中湧出的絲絲涓流,
完顏錚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來:「你們好生流著,我先去安慰下咱們的大明公主。」
旋即行至那邢架之前,用手稍稍捏住蕭念的玉首,淫邪無恥的朝著蕭念打量。蕭
念氣將不過,又四肢被制,氣急之下,一時抿了抿嘴,一口香痰吐了出來,完顏
錚反射般側身一躲,但依舊為能躲過,只覺臉上一陣別扭,稍稍有些惱火,但看
著蕭念這股憤怒模樣,卻又當即釋然:「嘿嘿,你盡管吐,待會兒被我肏得高潮
了,我看是你的香津玉液好吃,還是我的肉棒濃湯好吃。」言罷卻是大手一抹,
自臉上將那團香津擦去,卻是並未急著凈手,竟是將那手朝嘴邊一放,極其猥瑣
的將那團香津舔了進去。
「嘔…」蕭念有些作嘔的看著這蠻夷動作,心頭更是惶恐,卻見完顏錚取過
腰刀,將她雙腳的枷鎖除去,雙手各自扶起一只大腿,來回把玩撫摸,嘴邊還放
肆調笑道:「嘖嘖嘖,真是比那草原上的肥羊還要白嫩幾分,今兒個定要將你這
白花花的身子肏遍,讓這世人看看大明的公主是個什麼模樣。」言罷雙手一挺,
將那雪花花的玉腿提了起來,腹間稍一用力,挺在蕭念的玉穴洞口。
蕭念的玉穴先前已被兀爾豹撐開幾分,此刻還未見愈合之兆,完顏錚的長槍
挺入,又是磨得她穴間一痛,還未來得及痛呼之際,完顏錚已然盡根沒入,那長
槍直刺嬌嫩花芯,蕭念「嗷」的一聲皺眉痛呼,可還未待她呼出聲來,完顏錚已
然俯身上來,一張淫色密布的笑臉湊至蕭念眼前,那張惡心的大嘴已然在自己的
臉頰之側舔舐起來。
「嗚嗚!」蕭念左右搖晃著俏臉,不想讓他靠近,可那穴間的刺痛再一次傳
來,雖不及兀爾豹那般刻骨銘心,但亦是槍槍貫頂,讓她一時無暇他顧,只得任
由著完顏錚在她臉上與胯間肆虐無度。
「嘿嘿,什麼狗屁公主,老子肏的就是公主,拓跋家的公主被我肏了,你蕭
家的公主,還不是得乖乖任肏,等著吧,他日我揮軍南下,便帶著你們幾個,到
時候拿下蕭啟,便在他面前這樣肏你們,看他還有何顏面。」
嬌顏落淚,本是清宮之中的無憂公主,國難當頭,卻也只能隨著蕭氏的落寞
化為敵人的肉欲玩物,蕭念已然記不清完顏錚在她身上射了多少回了,只覺臉上、
胸間、腿側盡是沾滿那腥臭黏滑之物,苦不堪言,這完顏錚每每射完,便尋那地
上的二女發泄,逼迫她們或用嘴,或用手,甚至於用那淑妃的傲人胸乳與香蘿的
豆蔻小腳,每每挑弄一番便再度提槍上馬,插入蕭念的體內,每每有了射意 ,
便果斷掏出那根長槍肆意在外抽射,卻是做到了將她射得體無完膚。蕭念仿徨無
措,已然顧不上身體的疼痛,連帶著心頭的痛楚都淡了幾分,神遊天外,只盼著
早日死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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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北郊的一處荒山之上,燕北之戰仍未結束,自燕京東城破城之後,北門
也漸漸無力把守,鬼方人自然長驅直入,可埋伏在外圍的韓顯與趙乞兒兩支殘軍
卻是一時攻守相易,突然變成了喪家之犬,韓顯知兵事,心知此刻向南必是落入
鬼方人的包圍之中,只好領著這兩支人馬朝著北郊撤去,尋得一處荒山暫作歇息,
可天還未亮,卻又叫鬼方的哨探追了上來,這會兒已有鬼方大軍包了過來,韓顯
唯有下令死守,依托地形勉強一戰。
「韓將軍,令尊可曾醒來?」卻是那新任的武林盟主趙乞兒行至韓顯身前問
道,二人率眾逃離之時,韓顯拼了命自城中救出其父韓韜,奈何韓韜氣急攻心,
於戰陣中又中了鬼方蠻子一箭,故而一直昏迷不醒。
「家父仍未醒轉…」韓顯面色凝重,旋即朝著趙乞兒稍稍一拜,望著那源源
不斷圍上山來的鬼方人嘆道:「趙兄,你我一見如故,卻不想這麼快我二人便要
共赴黃泉了。」
趙乞兒臉上盡是血色,但卻為顯絲毫頹意,見得韓顯如此說,當即大笑道:
「趙某生前能得韓將軍這一知己,死而無憾了。」
「說起來也是我連累了你…」
「誒,韓兄哪里話,若不是你帶著我們朝北而行,此刻怕是早已全軍覆沒了,
如今據守此山,雖是死局,但只要遲一日不死,那便有多一日的希望,就算即便
最後戰死於此,也能多殺幾個蠻子,豈不快哉?」
韓顯卻是未曾想到這趙乞兒這般豁達,稍稍搖頭道:「趙兄說來輕巧,卻不
知此地雖是易守難攻,但也絕難撤離,此刻被鬼方人包圍,圍殺咱們也只是時間
問題了。」
趙乞兒見他隱隱有些死誌,不由搖頭道:「韓兄,趙某是過來人,這世事萬
物雖有規律法理可依,可卻也有奇跡發生,韓兄切莫灰心啊。」趙乞兒三年前與
秦風墜落山崖都能逢兇化吉,此刻面對這等局面,自然要淡定許多。
韓顯聞言仍有些不安,但礙於顏面也只能敞開了心扉:「好,咱們便與這鬼
方人好好鬥上一鬥」
韓顯等人便是這般守在山中三日,鬼方人每有突襲均被他利用地勢之利所退,
久而久之,鬼方人也不再強攻,直將這山頭圍困起來,韓顯軍馬早已困乏,這山
中又尋不到補給,不出兩日,已然斷糧斷水了。
「哎,恨不能再提刀秣馬,斬盡鬼方蠻夷!」韓顯長嘆一聲,心中甚是淒苦。
趙乞兒卻是自腰中解下一壺酒飲了一口,旋即將那酒壺遞至韓顯:「來一口吧,
最後一口了。」
韓顯微微一楞,他常年自律,此刻卻是再不想守這戒律,悵然一笑,接過酒
壺便將那最後一口烈酒飲入。
趙乞兒點了點頭:「韓兄,趙某生平散漫,但生平有一憾事,今日想將此事
托付於你。」
「趙兄,只怕你我今日都活不成了。」
趙乞兒卻是打斷他的思慮:「趙某半生邋遢不堪,只想做個行俠仗義的叫花
子,直到遇到那煙波樓的琴楓姑娘,才知這世上竟有如此清麗脫俗之人。」
「哦?」韓顯卻是好奇起來:「趙兄莫非愛慕於這琴楓姑娘?」
「在旁人面前,我灑脫自然,無拘無束,可偏偏在這琴楓姑娘面前,我卻連
話都說不清了。」
「那趙兄所托之事?」
趙乞兒終是正色起來,朝著韓顯稍稍一揖:「韓將軍,你有將帥之才,他日
北伐,定是國家棟梁,而我趙乞兒不過一屆江湖草莽,一條爛命不足為惜,今日
大戰之際,我定會全力護得你周全,趙某不才,願舍卻性命助你突圍,只願韓兄
他日南下有幸見得琴楓姑娘,告訴她一聲,『夜孤山後的叫花兒子還念著她』,
能換來她一聲掛念之色,我便心滿意足了。」
韓顯當即起身,急道:「趙兄不可,我乃大明之臣,死戰沙場乃我分內之事,
趙兄本就是來助拳,此刻應是韓某率兵掩護趙兄人馬突圍。」
趙乞兒微微搖頭:「韓兄切莫再爭了,趙某心意已決。」
韓顯亦是情急,當即說道:「趙兄有所托,難道韓某就沒所托了嗎?韓某今
日率眾掩護趙兄突圍,但求趙兄突圍之後,尋得那煙波樓驚雪將軍,昔日大同府
的小將無用,有負將軍厚望,但願來生再入驚雪將軍帳下,以盡今生遺憾。」
「你?」趙乞兒卻是有點難以置信。
「哼。」韓顯卻是嘴角一翹,似是再說:「只許你喜歡煙波樓的人嗎?」
便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時,一聲急斥傳來:「將軍、盟主,援軍!援軍到了!
有人來救我們了!」
韓顯趙乞兒面面相覷,登時猶如受驚了的兔子一般蹦起,朝著那山下望去,
但見山下旌旗晃動,一支黑甲神兵飛奔而來。韓顯癡癡的望著那面不斷搖曳著的
極為顯眼的「雪」字大旗,一時熱淚盈眶,竟是跪倒在地上,拉著趙乞兒的手不
住的搖晃:「是『飲血』,是「飲血」,驚雪將軍回來了!」
「飲血」天降,驚雪已至!世間戰場,皆成煉獄!
大明歷八十二年春,鬼方新主完顏錚率十萬鐵騎大破燕京,擒明主蕭燁,淑
妃李氏、公主蕭念、匈奴公主拓跋香蘿於帳前,另有鬼方第一勇士兀爾豹率部突
入皇城,俘獲宮娥妃嬪無數,皆以充作奴僕困於城中,受盡苦難。明主蕭燁下詔
受降,並節令其大明臣民不得抵禦,一時間天下震動,群情激湧。有那前任護國
將軍驚雪,親率其「飲血」趕赴燕京,見燕京城破之勢不可逆,便以雷霆之勢繞
至北城,救出大明殘軍。北汗大怒,遣軍圍之,不待片刻屍骨無存,鬼方群雄再
不敢戰,竟只埋首於城頭目送其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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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漸漸自馬蹄震蕩之中醒來,姐姐蕭念的話言猶在耳,一時間腦中竟是有
些脹痛,甚是昏沈。
「殿下你醒了?」龐青一面禦馬前行,蕭啟便在他背上,自是知曉身後蕭啟
的動靜。
「龐青,這里是?」蕭啟四周打量,卻見著四周頗是陌生,不由問道。
「殿下,咱們這是按照念公主的吩咐一路向西而行,想必已然脫離了鬼方的
追捕了。」
「姐姐?姐姐何在?」蕭啟突然想起蕭念,當即問道。
「這?」龐青一時語塞,但也知此事不便相瞞:「殿下,公主為了救您,孤
身引開追兵去了。」
「什麼?」蕭啟雙目圓睜,急聲問道:「咱們走多久了。」
「回殿下,已經三日了!」
「姐姐!」蕭啟朝著東邊痛吼一聲,只覺喉間哽咽,聲嘶力竭。他想起了姐
姐臨走之前的囑托,想起了姐姐那回首之際的決絕,不由再次痛呼:「姐姐!」
「嘿嘿,太子殿下莫要悲痛,在下一會兒就帶你回去與你姐姐團聚。」正在
蕭啟悲痛之時,卻是自東方傳來一聲長嘯,一條長髯大漢手持銀槍孤身一人禦馬
奔來,卻正是那摩尼教的首席護法——怒雷震。
「保護殿下!」龐青聞聲色變,他一路奔走,身邊親衛已然只余不到百人,
如今又是人困馬乏,而來者一看便是武林高手,當即正色起來。
「聽聞五妹都曾敗於你手,今日某便要好生領教。」怒雷震策馬提搶便朝著
蕭啟陣中沖來,龐青當即指揮親衛迎戰,卻不想那怒雷震宛若天神一般於陣中橫
沖直撞,銀槍一揮,便是十余條人命,那套勢大力沈的槍法,單騎五尺以內,竟
是沒有一人能近得了他身邊,怒雷震也不急於尋蕭啟一戰,他以怒意為基,戰陣
之上自是越戰越怒,越戰越勇。
「殿下快走,臣去引開他!」龐青見來者這般勇武,一時也失了分寸,當即
下得馬來,便要領著蕭啟逃走,但蕭啟卻是知曉來者的本事,微微搖頭:「我們
逃不掉的。」
當怒雷震持槍飛馬,道割下最後一位親衛的頭顱,似乎只用了不足半柱香的
功夫,片刻之前的百余生靈頃刻間化作了地上的屍水,龐青嚇得雙腳發顫,但仍
然護在蕭啟身前,蕭啟卻是自馬上下來,取過腰中的一柄佩劍,繞過龐青,緩緩
朝著怒雷震走來。
「你受了傷?」怒雷震見他步履蹣跚,不由蹙眉問道。
蕭啟默然不語,他知道,此刻多言無益。
果然,怒雷震稍稍蹙眉之後便是冷聲獰笑:「即便是受了傷,今日我也要擒
你回去!」
「動手罷!」
此刻不是高臺比武,怒雷震亦不會在乎什麼乘人之危,他躍馬西行三日,便
是為了活捉這大明最後的皇子,此戰,不容有絲毫懈怠。怒雷震先行一步,長槍
揮舞,卻是怒吼一聲,全力朝著蕭啟刺來。蕭啟輕咳一聲,集全力於手中長劍,
默默沈思著昔日夜孤山崖琴楓的開山一劍,周身萬物似是靜卻一般,蕭啟只覺手
中長劍之勢已起,當即睜眼而呼:「開!」長劍揮舞,蕭啟第一次感知到劍氣的
存在,那曾金色光暈自長劍外圍掃出,正撞擊在怒雷震的奔雷一槍之上。
「轟!」的一聲,蕭啟潸然倒地,連咳數聲,嘴角鮮血越發多了幾分,雖是
驟然悟得劍氣,但終究是有傷在身,內力修為終有不濟,又哪里是這摩尼教第一
護法的對手。怒雷震長槍一收,稍稍朝著蕭啟打量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聽
說太子殿下才剛滿十五,如此天資,可惜,可惜。」 言罷卻是長槍再擺,毫不
留情的再次攻來,這一次,怒雷震重重躍起,於空中貫頂而下,貫頂一槍,雷霆
咆哮!
蕭啟望著這貫頂一槍,只覺渾身上下再也無力掙紮,可他卻未曾想過放棄,
他的命是姐姐救回來的,即便是一絲希望,他都會去拼上一次,蕭啟棄了那支長
劍,卻是雙目望向天空,死死的盯著那貫頂一槍,雙目漸漸變色,竟是出現了兩
道金色的光柱。
「哼,原來你身具『聖龍瞳』,難怪有此天資,只可惜,老子這一槍,你這
點修為的聖龍瞳卻救不了你!」怒雷震自空中識得這失傳已久的秘術,卻是毫無
畏懼,聖龍瞳固然威名遠播,可也終究是一種體質,若是沒有勤學苦練,又哪里
敵得過他近四十年的砥礪修行。
雷霆一槍而下,金光雙目而上,兩道極光終是相觸一體,爆出一陣駭人的火
花,怒雷震本以為可以長驅直入一舉擊潰蕭啟之時,忽然只覺這極光相觸之間似
是傳來一股極強的殺意。「不好!」怒雷震猛然撤槍,連退數步,卻見著自一道
紫光自東而來。怒雷震與蕭啟見這紫光,心中同時一震,當即將頭扭向遠方,只
見大地無垠,東方邊際之上,一匹駿馬帶著兩道麗影緩緩前行。
「紫衣劍?秦風!」怒雷震似是還習慣了琴楓昔日在望嶽莊的化名,眼睛死
死盯住那馬前紫衣之人,忽然,怒雷震神色一緊,卻見著琴楓的背後,背著一位
神色淒婉的女子,那女子與琴楓一模一樣,只靠著一身黑衣辨別身份。
「師傅!」蕭啟望著她二人身影,當即喚道。
琴樺沒有回應他,琴楓卻也沒有理會蕭啟,二人所騎的駿馬依舊緩緩而行,
可怒雷震卻是心頭綴綴,那紫衣劍的一劍東來,正擊在二人交手正中,除了分隔
自己與蕭啟的陣勢以外,卻無傷人之意,可自己摩尼教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她
又為何不趁機殺了自己呢?
那便只有一個解釋——紫衣劍,絕不暗劍傷人!
琴楓終是禦馬行至怒雷震身前,紫衣劍緩緩拔出,朝著怒雷震一指:「聽說
你越戰越勇?」
怒雷震受她此言,頓覺顏面盡失,當即強鼓起勇氣吼道:「是又如何?」
「死戰!」
怒雷震望著那紫衣劍上的點點寒芒,望著琴楓自里而外顯露出的那抹殺意,
心中已然一片淒涼,哪里還有死戰的勇氣,但此刻他孤立無援,再無生機,當即
強撐吼道:「來罷,死戰!」 怒雷振挺槍而出,卻是企圖搶占先機,快步疾行,
聲勢浩大。
而琴楓卻是微微搖頭,紫衣劍出,不過白駒過隙一般,身影飄動,怒雷震還
未看清琴楓的身影,便覺喉間一涼,登時血如泉湧,失了知覺。琴楓望著他那死
不瞑目的面容,冷聲斥道:「怯戰之人,安敢言勇!」
「師傅、師伯!」蕭啟在龐青的攙扶下行至近前,朝著她二人微微行禮。
「走罷,與我一同回江南。」琴楓只道這一句,便不顧蕭啟的疑惑,繼續背
著那神色仿徨的琴樺上馬南行了。蕭啟不明所以,只得與龐青跟了上去,蕭啟看
著那昔日機敏無雙卻又張弛有度的琴樺師傅此刻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默然不語,
而琴樺的氣海之中似是有若一潭死水,更叫蕭啟疑惑萬分。
琴樺目光呆滯之余,心中卻有如明鏡,望著蕭啟關懷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激,
眼角不由緩緩落下淚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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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2-22 16:4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五卷 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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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2/22發表於:色中色
寫在前面:又到了無肉時間了,燕京之戰拉下帷幕,各路女配也差不多肉完
了,接下來就是真正的煙波樓粉末登場啦,希望沒肉的日子里也能有人評論聊聊
劇情。
第五卷:狂沙席卷蒼生祭
第五章:南都迎
江南水鄉,一處寥無人煙的密林深處,卻有著一盞閑亭,兩名天仙一般的女
子正坐於亭中對弈,甚是雅致。
三年時間,「月字號」已然遍布大江南北,隱隱有超過陸沈兩家的趨勢,可
素月從未放在心上,依舊是那身淡綠素衣,從不濃妝艷抹,但旁人觀之,卻絕不
會將這一身素袍的女子視作平庸之輩,素月站在哪里,哪里便是世外桃源。
葉清瀾也最喜歡跟素月待在一起,一方面自小習慣了素月的服侍,習慣了素
月的茶點與美食,另一方面,也只有素月能與她聊些旁人所不能及的話題。驚雪
素來只愛軍事,而琴楓琴樺又沈迷武道,而素月不同,琴棋書畫,詩酒品茶,乃
至於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心事,也只有素月清楚的。
「小姐,該來的人都差不多到了。」素月手執黑子,於棋盤山微微一點,嘴
中卻是稍稍提點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葉清瀾。
葉清瀾閉上了眼睛,似是在思索著這破棋之法,又似是在想寫別的東西。白
衣縹緲,此時的葉清瀾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仿佛與這密林古樹融為一體,波瀾
不驚。
素月等了半晌並未見她回應,旋即拿起了身旁的茶盞,稍稍掀蓋微飲,繼續
等待著。
突然,密林之中揚起一陣疾風,只吹得那密林古樹「呼呼」作響,群鳥盡皆
撲騰而起,竟是有序的飛向這涼亭高處。葉清瀾微微睜開雙眼,似是那眼波之中
又多了一分清明之色:「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這一趟免不了了。」
「小姐?」素月觀得此情此景,觀得葉清瀾之神色變化,心中已知於這涼亭
棋局之中,小姐的境界又有了突破:「小姐精通占蔔星象之術,也算到這大明氣
數將近,小姐為何執意要如此呢?」
葉清瀾微微搖首,那清瘦修長的白臂玉手緩緩執起一顆白子,朝那黑棋包裹
之處重重一點,素月登時啞然,這白子置之死地,卻已然將那片死地變得明朗起
來,白棋順勢連接,竟是對黑棋隱隱有了反包之勢,局勢瞬間逆轉。葉清瀾微微
嘆道:「占蔔之道卻是能預見一些規律,可這世上亦有太多的打破規律之事,有
些事,我不得不做!」
「小姐!」素月微微起身,面色有些沈重的望著葉清瀾:「小姐,你這是要
逆天而行啊!」
「那你可願隨我一起?」葉清瀾卻是出人意料的反問一句。
「小姐身邊沒了我,怕是連茶都喝不慣了。」素月收起苦色,稍稍揭起茶蓋,
卻是難得的露出一抹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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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古都地,悠悠南京城,若說這長江以南的大明江山,就不得不提及這繁
盛不弱燕北的蘇杭之地,而作為六朝古都的南京,自然也就成了整個蘇杭乃至江
南的命脈。可這大明治下的南京城卻是有所不同,南京設總督衙門,當今有南京
總督孫傳旻坐鎮,歷年來也算安穩,但這總督衙門卻只有行政之權,而那南京府
的兵權卻是掌控在江南鎮守將軍黎鋒之手,本來這兵政分離也就罷了,可偏偏大
明一朝又有藩王坐鎮之情,南京城中尚有一位歷王蕭平印,乃是先帝幼帝,因幼
時與先帝交好,故而被分封至此繁華之都,大明一朝曾有先例,若是戰時,藩王
對地方有臨時督管之權,故而這燕京城破的消息傳來,南京城立時便亂成了一鍋
粥。
此刻的南京總督府,孫傳旻雖是坐鎮主位,可那歷王與黎鋒卻各自對坐,互
相蹬著眼睛。
「孫大人,我大明先祖早有遺訓,若是國家危難,我大明藩王有節制督管之
權,如今鬼方肆虐,燕京城都破了,難道二位還要在此坐以待斃嗎?」歷王言語
激烈,隱隱有著威脅之意。
黎鋒卻是對他所言嗤之以鼻:「哼,什麼東西,就憑你這荒淫跋扈之輩,也
妄想著出兵勤王?」
「你!」歷王大怒,朝著孫傳旻喝道:「孫大人,您是兩榜進士出身,難道
也與這無知武夫一般見識?」
孫傳旻略作思量,緩聲道:「歷王雖依卻有祖訓,可如今我南京城亦是多事
之秋,北方淪陷不說,這淮南杜伏勇也對咱們虎視眈眈,此刻將南京城交由歷王
卻是不妥,」見歷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孫傳旻急聲又道:「依下官所見,歷王
可隨著在下先去熟悉這南京政務,待一個月後再跟隨黎將軍熟悉南京軍務,如此
兩個月時間,歷王再接管這南京城如何?」
歷王心中暗罵一句,此刻燕京已破,局勢瞬息萬變,別說兩個月,就是多等
一天,那燕京逃亡南下的大人們都有可能早來一天,莫說是逃竄在外的太子蕭啟,
即便是隨便來個六部尚書,他也未必能安穩掌控南京,歷王心中一冷,朝著身後
的一名青衣侍從一撇,那侍從稍稍會意,竟是縱身一躍,瞬間便飛至黎鋒身邊。
黎鋒猝不及防之下,那侍從已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直刺黎鋒胸口。
黎鋒亦是一介武將,豈能毫無還手,見這此刻如此迅捷,當即腳下一蹬,將
那桌子蹬開,一個側身躲過這胸前一刺,轉身便抽出腰刀劈來,這侍從一擊不中,
卻是毫不慌亂,當即舍了那柄匕首,背後拔出一柄長劍,再次朝著黎鋒迎去,黎
鋒身經百戰,只道這是一般刺客,卻不料這刺激正面迎上他那劈砍之忍,黎鋒只
覺兩兵相接之處,一股濃厚的內力隨著那柄長劍傳出,頃刻間將自己的佩刀化為
粉末,黎鋒目瞪口呆,還未緩過神來,那侍衛卻已靠近,一劍封喉,不容他發出
半點聲音。
「蕭平印,你這是何意?」孫傳旻見得殿中變故,當即喝道。
歷王卻是擺出一副高枕無憂之狀:「哼,這便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孫
大人,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你!」孫傳旻心中氣急,明知這歷王蓄意不軌,可如今這歷王不知從哪里
請來的江湖高手,竟是頃刻間刺殺了黎鋒將軍,自己此時身為魚肉,不由得驚惶
起來。
歷王見他未做回答,也不急於一時強求於他,這孫傳旻能力倒還不錯,這些
年來將南京城打理的還算富裕,此刻只要他不做反抗,他便心滿意足了,當即再
朝這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拾起自己的匕首,再是一躍,卻是躍至這孫傳旻的
身後,用那匕首稍稍抵住孫傳旻的背後,小聲道:「孫大人,走吧。」
「孫大人,本王來時便已用您的名義傳令全軍於校場集合,此刻咱們趕過去
恰是時候。請吧!」歷王成竹在胸,行走在二人前面,神色傲然。孫傳旻被強押
著跟在後面,他知道歷王想必已經都安排好了說辭,只要他本人出現在校場,即
便是一言不發,他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掌控南京府,可若是自己出聲抗議,只怕還
未來得及說完一句話,便會被這刺客斃命當場,兩難之下,孫傳旻暗自搖頭,只
能被押著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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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之上人頭滾動,上萬兵士集結於此等候著上官們的安排,歷王出得總督
府便與早已安排好的親衛匯合,徑直趕來此地,二話不說,便在護衛簇擁之下登
上校場高臺,朝著臺下不明就里的兵卒們喊道:「全軍肅靜!」
「全軍肅靜!」那軍中卻是早已布滿了歷王耳目,每一處士卒擁擠之地便有
一兩人傳播著歷王的號令,這上萬兵士集結嘈雜之地卻是立刻安靜下來。
歷王見狀甚是滿意,當即喚道:「燕京已破,大明危亡之秋,本王蕭平印,
奉先祖遺訓,自今日起,督管南京!」
「什麼?」臺下頓時一片嘈雜,這歷王於城中口碑著實不佳,常年魚肉鄉里
欺壓百姓,此刻竟然成了這南京之主,一時間便有不忿者當先質疑:「敢問孫大
人,歷王所言可是真的?」
孫傳旻額上已是泛起了汗珠,心中掙紮不已,歷王卻是容不得半點差池,便
朝那質疑之人身邊一名內應使了個眼色,那內應竟是瞬間拔刀,一刀便將那質疑
之人砍做兩段,眾軍士還未反應過來,歷王已然出聲:「孫大人在此,自是本王
最好的憑證,可還有不相信的?」
便在這時,那軍隊之中卻已有人跪倒在地,大聲呼喊道:「拜見歷王殿下!」
「拜見歷王殿下!」下跪之人開始此起彼伏,有那歷王早已安插好的奸細,
有那被震懾住的貪生怕死之輩,也有那進退兩難的無奈之舉。
但無論如何,終究是全軍跪倒,歷王見大勢已定,當即得意大笑起來,可那
笑容還未維持多久,一道幽深迅猛的劍氣卻是自天而降。
「誰?」那劫持著孫傳旻的侍衛突然出聲,卻是瞬間舍了孫傳旻,朝著歷王
猛地一撲,卻是將他推開幾步,歷王被這一記猛推措手不及,當即便要轉身朝他
怒吼,卻見得那自己原來所在之地卻已是插了一柄長劍,那長劍入地甚深,渾身
散發著一層紫色光輝,嚇得歷王連連後退。而此刻那名推開歷王的侍衛卻已然認
出了這柄紫劍,手中顫抖的丟了匕首,卻是頭也不回的朝著校場外跑去,可即便
是他的反應足夠快,他依然避免不了一死,紫衣劍現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
己活不成了。
紫衣素裹,琴楓緩緩落下,長劍飛擲,那侍衛便再也站不起來。
「你,你是何人?」歷王見那武功高強的侍衛就這樣沒了,已然嚇得面色慘
白,結結巴巴的朝著琴楓吼道。
琴楓卻是並未理會於他,而是淡然的走下高臺,緩緩走向一架正迎面而來的
馬車。
馬車緩緩停在校場之中,眾人這才瞧得真切,那禦馬之人竟是一位素衣打扮
的絕代佳人,身姿曼妙,容貌清麗無比,這校場本就全是男子,哪里見過如此美
麗女子,當即各個屏住了呼吸,似是在等待著什麼?沒錯,他們都在等,他們都
想知道,能讓這等美女禦馬的主人又該是誰?
素月輕身下馬,緩緩拉起車簾,自車中緩緩走下一道人影。
「嘶!」一時間眾人盡皆癡傻了一般,死死的盯著那馬車上走下的女子,這
葉清瀾當真可謂是傾國傾城,一時間竟是讓全軍忘乎所以,氣質卓絕,風華絕代,
似是那洞庭之水一般清澈動人,又似是開屏孔雀一般顛倒眾生。
「煙波樓葉清瀾見過孫大人。」葉清瀾拾級而上,每一步都是那般優雅動人,
叫人再也離不開目光,即便是年已近五十的孫傳旻也覺著心頭一陣火熱,但他畢
竟是一方總督,稍稍思索便回過神來:「慕、慕竹?」
「孫大人,我大明的太子如今已在城外,孫大人可願隨我前去恭迎?」葉清
瀾微微一笑,甚是溫潤。
「啊?太子?」孫傳旻腦中有些楞神,可也隱隱猜到了慕竹的來意,當即喜
道:「既如此,願與慕竹小姐同行!」
全軍立時散作一團,紛紛隨著葉清瀾與孫傳旻的腳步,朝著南京北城湧去,
各個都在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可終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那默默待在校場
之上的歷王卻是一片混沌,葉清瀾沒有理他,孫傳旻沒有理他,即便是剛剛殺過
人的紫衣劍也依舊沒有理他,他們的蔑視漸漸讓歷王所明白——他連讓他們殺死
的資格都沒有,他不過是一只跳梁小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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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樓之下,葉清瀾與孫傳旻並肩而行,但那閑庭信步般的神采卻已然讓
人震驚,那孫傳旻貴為一方總督,又是兩榜進士出身,氣場威嚴無需多言,可如
今走在葉清瀾身邊,那時不時打量一番的小眼神顯露出來,卻是讓人不免將他視
為隨從小廝,哪里還有總督氣派。
「卻不知慕竹小姐計劃如何處置那歷王?」許是想著能多與葉清瀾聊上幾句,
孫傳旻卻是打開了話題。
「孫大人可知那押著你的護衛是什麼人?」葉清瀾微微一笑。
「哦?還請仙子賜教。」
「他是杜伏勇的手下,叫做杜霆。曾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雷霆劍,可自從
跟了杜伏勇,竟是連姓氏都給改了。」
「竟是杜伏勇的人,原來如此,我就說這歷王向來只知吃喝嫖賭,哪里會有
此手段。」孫傳旻略作思索,卻是好心提點道:「只不過,看校場那架勢,似乎
這杜伏勇在我軍中安插了不少細作。」
「孫大人勿濾,這細作之事,我已讓素月去處理了,此刻正是軍心渙散,迎
回太子,才是當務之急。」
「慕竹仙子說的是。」孫傳旻心中微定,這慕竹仙子果不負煙波樓樓主之名,
此次出世運籌帷幄已久,每一步都似是在她掌握之中。
「看,他們來了!」
孫傳旻順著慕竹的眼神望去,卻見那遠處忽然揚起一路人馬,旌旗搖曳,衣
甲鮮明,孫傳旻心中暗道:「看來這是早有了準備,不然逃亡的人馬哪里來得這
般從容。」孫傳旻也不點破,此刻南京上萬軍馬已然駐於城下探望,百姓自然是
希望迎來的是一支行裝齊整的軍馬與那氣宇軒昂的太子。
果如孫傳旻所料,太子蕭啟便騎行於軍馬正前,一身金色華服甚是優雅端莊,
加之蕭啟本身就長得俊俏,此刻萬軍陣前從容而行,更顯玉樹臨風。蕭啟左右兩
側各有一人,左側之人孫傳旻也認得,那是燕京指揮使龐青,想來此次護送太子
便是他的功勞,而另一人卻是一名白袍女將,身量頗高,身上卻不帶一絲贅肉,
但那看似窈窕無力的身子骨,卻是手持著一桿丈八長槍,宛若雌虎在前,威風八
面,孫傳旻不認得這女將,但卻認得她身後的大旗——「驚雪!」
這世上能有幾個驚雪?三年前大同關一戰,那個扭轉乾坤的驚雪如今就在自
己眼前,就在南京城外,就在大明太子蕭啟的身側,孫傳旻望了望身邊依然平淡
如水的葉清瀾,眼中不知為何湧出幾絲淚花兒。「天佑我大明,煙波樓在,我大
明,便亡不了!」
「臣南京總督孫傳旻恭迎太子殿下!」見得蕭啟已然靠近,孫傳旻心中激蕩,
登時神色一整,拍袖屈膝,雙腿跪於城下,以頭扣地,山呼恭迎之語。
「恭迎太子殿下!」南京城下,或是有感於天子皇家的威儀,或是心中那一
絲被這南歸太子點燃的複國希望,一時間南京城中的上萬軍卒盡皆跪倒,連帶著
的,還有那南京城中的百姓。
葉清瀾卻依舊站在那里,距離燕京一別已是三年,三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如
此鄭重的打量這個大明的四皇子蕭啟——如今的太子,將來的天子,一晃三年,
蕭啟已然從一個稚嫩幼童,長成了一個翩翩公子,聖龍血脈,當真是命中註定了
一般,這十五歲的少年,此刻起便要肩負起天下臣民的重擔。
蕭啟自馬上輕輕一躍,神色從容的朝著跪迎的人群走去,他謹記著驚雪與素
月兩位師伯教他的話,便身子一躬,雙手將孫傳旻扶起,肅然道:「大明不肖子
孫蕭啟,未能匡扶社稷驅逐韃虜,有愧於我大明萬千子民!」
「殿下休要自責,鬼方肆虐江北,但終究是一方蠻夷,終有一日,我大明便
要在殿下引領下殺回燕京,重振我大明天威!」孫傳旻順勢起身,好生勸慰。
蕭啟微微點頭,卻是繞過孫傳旻,朝著那跪倒在城下的南京軍民看去,心中
感悟良多,稍加思索之余,便朝著那位他心馳已久的仙子看去。三年之前的燈宴
之上,他聖龍瞳初開,於閑暇之際卻已然能望見高樓之上的葉清瀾,可那時他功
力尚微,雖是感知得到,但終究是未能瞧個仔細,而今這仙子近在眼前,可依然
給他一種強烈的虛無縹緲之感。
她便是慕竹嗎?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出塵的女子?蕭啟雖是才過15,但那心
性已然成熟許多,可如今見得慕竹這般令人神往的仙容,依舊忘乎所以,他出身
顯貴,又是聖龍血脈的天命之子,這些年來也算是識得了許多絕色美女,可無論
是香蘿蕭念還是煙波樓的各位師伯,與這慕竹小姐相比起來盡皆失了些顏色,或
許慕竹也並未有什麼顏色,此刻她一襲白衣,輕簡從容,不施粉黛,靜靜的站在
南京城門之前,神色安然祥和的望著自己,又讓自己生不出半點褻瀆之意,蕭啟
暗自咂舌,稍稍沈澱些許,終是走進前來拜道:「蕭啟拜見慕竹小姐!」
「好。」葉清瀾微微點頭,卻只說了這樣一個字,便已轉身向著城中行去,
素月緩緩上前,朝著蕭啟溫聲道:「我與小姐便住在總督府旁的宅院里,你師父
也在。」
蕭啟默默的望著慕竹與素月遠去的身影,心中一顆大石終是落下,此行南京,
自然是要重振大明基業,有朝一日殺回燕北,可南京兵力較之北方更有不如,他
若想複國,必然要借助這煙波樓的幫助,如今慕竹終是認可了他,這精心準備的
迎接與那一聲「好」字,便已令蕭啟心中釋然,可素月臨幸之際所提到的師傅的
事卻又令他迷惘起來,一想起那南歸途中靠在琴楓肩頭一動不動的師傅,想起自
己似乎感知不到師傅的修為所在,蕭啟已然隱隱猜到些端倪。
「眾卿平身,回城!」蕭啟一聲令下,群臣皆起,自孫傳旻以下,南京大小
官員軍士盡皆散出一條路來,蕭啟回身上馬,便在龐青的護衛下緩緩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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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水勢還算平緩,幾艘行船流連江面向南而行卻也安穩,可令人稍感意外
的是,這幾艘行船卻均是用桿子掛起幾條白色絲帶,船中家僕隨從盡皆披麻戴孝,
面色沈重。
「小姐,您還是吃些東西罷,再不吃,你這身子骨可怎麼撐得下去啊?」行
船之中的一間還算敞亮的房間里,一名穿著孝服的丫鬟侍立在床頭,苦苦勸慰著
床上的小姐,可那被喚作小姐之人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小蓮,我吃不下。」
「小姐,你這哪能行呢,姑爺傳信說他已逃了出來,想必此刻就在我們後頭
呢,可別等姑爺在江南與咱們見面之時,小姐餓壞了身子,那姑爺發起脾氣了,
小蓮可就慘了。」小蓮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似是想打破這小姐的心中枷鎖,
見小姐依然沒有動靜,只好長嘆一聲:「小姐,逝者已矣,您一定要看開些啊。」
這小姐聞得此言,卻是雙目一閉,自眼中流下一抹淚花兒出來,終是開了口:
「爹爹,爺爺就這麼去了,而我連為他們收屍擡棺的機會都沒有,當真不孝。」
原來這小姐便是那嫁予吳越的慕容巡愛女慕容爾雅,此番燕京城破,吳越倒
是第一時間安排她先行南下,自己伴著他吳家一行走在後面,吳越為人一向謹慎,
此次計議算計鬼方雖是未能成功,但他也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境,幾番周轉,便也
領著家人輕松南下。
「小姐,小蓮沒讀過什麼書,可也知道老爺們是為了國家而死的,如今百姓
們提到慕容家哪個不豎起大拇指稱贊的,小姐與姑爺也都是好樣的,此刻小姐也
應該像他們一般,好好調養身體,有朝一日才能有機會為國出力才是啊。」
慕容爾雅卻是稍稍感念此言有理,心中痛楚緩解一二,當即想到自己那夫君
於國難之時而出,獻計引鬼方大軍入彀,若不是東城有變,此刻鬼方想必已經被
驅逐出去了,哎,一念至此,慕容爾雅不由來了些許精神,緩緩起身坐起,朝著
小蓮道:「好小蓮,我聽你的,我得養好身體,相公日後也是國之大器,更需要
自己照顧才是。」
「小姐,不好了。」正當慕容爾雅起身就餐之時,房外卻是傳來一陣急促腳
步之音,慕容爾雅眉頭一皺,卻是見一名清聲女婢喊道:「小姐,船夫在船頭打
撈起一具屍體。」
「啊?屍體?」慕容爾雅神色一黯,不由想到這長江以北已盡遭鬼方屠褥,
江河之上漂泊著些許落難百姓屍首想來也不足為奇。
「小姐,不是一般的屍首,船夫說這屍體有些古怪,似乎,似乎還有氣。」
船面之上,慕容爾雅披著一件白衣喪服,稍稍朝著人堆走來,卻見那面上果
真躺著一具男屍,之所以判定為男屍,卻是見那胸腹之地已然冒出一塊好大的窟
窿,窟窿之間的血跡已然流幹,那若隱若現的肝腸都有些損毀,透過這窟窿已然
能看到他躺下之地的紅色船板,這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可船夫卻是說他
似乎還有氣,微微蹲下身去,用那纖細精致的小手指朝著這男屍鼻尖探去,果然,
一股微潤熱流自鼻尖呼出,這男屍果真還有氣。
「小姐,這,這到底是人是鬼啊?」小蓮稍稍靠在慕容爾雅的身後,有些惶
恐。
慕容爾雅自然也是頭一次遇到這般情況,當即也亂了方寸,但此刻卻又不忍
再將這屍體拋之水中,只好吩咐道:「先將他安置在柴房罷,若是他上岸還未斷
氣,那或許可以尋個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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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中,夜八荒正與夜十方相對而坐,極是愜意。
「這麼說,貪狼與怒雷震盡皆斃命,如今的護法只剩三位了。」夜八荒微微
品飲著手中香茗,緩緩言道。
「正是,煙波樓的實力確實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厲害,三年前我設計於那紫衣
劍琴楓,本以為她已命喪夜孤山,卻不料三年後她竟是重出江湖,而且這一次修
為大進,連我也敵不過她了。」夜十方回想起燕北城樓那一戰,琴楓那攜天地之
勢的一劍,心頭便是一陣澎湃,如此神劍,世間罕見。
「煙波樓,昔日葉修在世之時,便已參透天地萬靈,如今看來,葉清瀾更甚
乃父,不然也帶不出這樣四位天地靈秀之女。」
「這燕京一破,那琴樺被人救出,我摩尼教與煙波樓的恩怨可是要放在明面
上來了,若是他日一戰,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夜八荒微微笑道:「若是戰陣之事到還不急,煙波樓出面必然要統籌南面,
而這鬼方大軍亦要肅清北方,如此劃江而治,才是日後決戰之時,眼下兄長所要
擔心的卻是那紫衣劍。如今四靈天殘陣已破,若是琴楓前來尋仇,怕是再難擋住
吧。」
「那八荒有何見教?」
「當務之急,自是要幫著兄長徹底複原傷勢,四海長春功若是能再進一步,
想必也不會懼那紫衣劍了。」
「莫非八荒有合適的人選?」
「早些時候,我們只將目光對準了煙波樓的幾位,可這煙波樓幾女盡皆不凡,
雖是各自單獨行動,但卻暗中有著呼應,捉一個琴樺尚且大費周章,更莫說那實
力更甚的琴楓、驚雪之流。可今日杜將軍的一封信卻是讓我給兄長物色好了一個
上好爐鼎。」
「哦?」
「這是東瀛國的伊賀忍者送來的信,東瀛大將軍德川甫仁意欲政變奪權,而
伊賀派忠於皇室,卻是無甚辦法,只能求助於中原,這封信卻是被杜將軍截下了。」
夜八荒將信遞於教主十方,十方粗略看了一遍,眼中卻是突然冒出精光:「獻出
後宮百名?」
「是,只需助天皇解決了這次叛亂,那天皇便答應將其後宮百名處子獻出,
按理說在中原咱們找那完顏錚索要也未必不可,可勢必對咱們的大計有損,此刻
兄長若是能去東瀛,一方面也是暫避那紫衣劍的風頭,一方面又可趁機修複傷勢,
聽說東瀛伊賀派不乏修為高深之女忍,以為弟估計,此一趟東瀛之行,兄長必可
有所突破。」
夜十方暗自點頭,心中也覺此事可行,正欲回應,卻見得夜八荒劍眉一簇,
斥道:「何人?」夜十方這才明白過來,當即朝著門口望去。
門後當即跑出一個人影,撲通一聲跪在了二人身前,卻正是那肥胖如豬的蒼
生妒,蒼生妒膽戰心驚的念道:「教主息怒,長老息怒,出事了,出事了。」
「嗯?」夜八荒一聲輕哼,示意著蒼生妒繼續說下去。
「是二姐,二姐瘋了,那鬼方大軍進城四處濫殺,竟是有人一不留神把那陸
家滿門給包了,二姐剛才趕過去,陸家的人已經被殺得一幹二凈,二姐一怒之下
將那隊人馬全給殺了,如今正怒氣沖沖的朝完顏錚王汗大帳殺去,說是,說是要
找他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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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隨著孫傳旻入得總督府中,稍稍打理一二便馬不停蹄的朝著府旁一間宅
院行去,那宅院不甚繁華,但卻別有一番雅致,但此刻的門口卻是守著兩名眼色
淩厲的彪悍,這二人俱是來自飲血軍中,煙波樓出世,自然少不了凡塵俗人的打
擾,派遣兩名兇漢把守著門口,自然是可以免去了不少麻煩。
但蕭啟終歸是要來的,蕭啟朝那門頭一拜,溫聲道:「還請兩位兄弟通報,
蕭啟求見。」
這二人俱是面色冷峻,絲毫未有變化,也不將蕭啟放在眼中,只是繼續相對
站立,蕭啟略微有些尷尬,正欲再次呼喚,卻聽得一聲輕音傳來:「太子殿下,
且隨我來。」卻是自院中走出一名素衣仙子,言笑晏晏的朝著兩位門人吩咐道:
「這位是蕭啟太子,今後他來便無須通門了。」
素月領著蕭啟進得院中,卻是率先將他引入到一間偏房之中,蕭啟卻見這偏
房中雲霧裊裊,中間放著一個大圓桶,蕭啟順眼望去,卻能稍稍看見琴樺盤坐於
桶中,香肩微微露出,竟是光著身子坐在水中,似是在沐浴,又似乎是在打坐練
功,蕭啟一時仿徨無措,趕忙向素月問道:「素月姐姐,你可知我師傅她…」
「四妹此刻武功盡失,心脈盡毀,小姐也只能采了南海的龍眼之水為之易經
洗髓,以作調養。」
「那這方法可能治愈?」蕭啟急切問道。
「哪里那麼容易,暫且只能修複心脈罷了。」素月傷感一句,再也不似她平
日里的淡然之意。
素月再將他引入正廳之中,這正廳之中卻是於蕭啟心境一般,各個沈吟不語,
驚雪端坐在正廳左側,目光冰冷一動不動,琴楓坐在右側,靜靜地擦拭著她的紫
衣神劍,旁若無人。唯有葉清瀾緩緩朝著蕭啟迎來,輕輕言道:「可曾見過你師
傅了?」
蕭啟緩緩點頭,突然腦中一熱,竟是跪下身來:「小姐,究竟是誰害了她,
蕭啟定要替師傅報此大仇!」
葉清瀾沒有回應他,卻是繞過他朝著廳中的正位坐了下來,白衣無暇,雙腿
並攏端坐,神色淡然的朝著蕭啟說道:「自今日起,你便喚我『老師』。」
「老師?」蕭啟當即明白過來,轉身朝著素月一看,卻見素月稍稍向他使了
個眼色,蕭啟當即明白,當即朝前走去,在素月座前跪了下來:「蕭啟拜見老師。」
「今後,他們四個也都是你的老師。」
蕭啟聞言大喜過望,這廳中之人,各個都是天下奇絕女子,能與這等女子相
識已是莫大機緣,如今更是可以一齊拜作師傅,叫他怎不欣喜,蕭啟當即轉過身
來,朝著素月、驚雪、琴楓各自叩首便拜,三女之前卻是有過商議,均是端坐於
廳中,接受著蕭啟的大禮。
待蕭啟大禮過後,葉清瀾卻是起得身來,緩緩道:「啟兒,你既然已經拜入
我門下,今日我便為你講講這當今局勢。」
「局勢?」蕭啟摸摸後腦,卻是不知如何應答:「當前不就是鬼方破了我大
明燕京,如今正企圖一統天下嗎?」
「天下?」葉清瀾輕輕一笑道:「這天下有多大,你可知道?」
「這?」蕭啟一時語塞,卻是不敢妄言。
「這天下之大,我亦是不知的,可大明之於天下,卻是有若南京之於大明。
大明以北,有那草原遊牧,匈奴鬼方均出自草原;這大明以東,雖是一片汪洋,
可汪洋之中亦有諸國小島,尤以那東瀛國最是強盛,早有覬覦我大明之心,如今
東瀛大將軍德川當政,意欲謀反,故而才耽擱了東瀛天皇的野望;這大明以西,
有那天山雪峰,相傳摩尼教便是來自於此;而大明以南,又有南疆諸族,各自善
武,雖與我大明交好,其實也並未歸我大明教化。」
「這?」
「這還不算更遠的地方,草原以北,還有極北荒原,野獸叢生,萬物難衍,
東瀛以東又是一片汪洋,可那汪洋以東又有什麼,卻是再無人取過,南疆以南雖
是群山險峻,可那群山過後卻也有著與南疆等族相似的異域小國,而那天山以西,
更是廣漠無垠的大地,那里戰亂不休,百姓叢生,卻是有著一個毫不遜色於我大
明的強盛帝國。」
「這些都是真的嗎?」蕭啟有些仿徨,他雖然天資聰慧,可卻也受了皇家局
限,哪里如葉清瀾一般遊歷多年,見識淵博。
「但這些都不是當務之急,如今鬼方正欲一統北方,以待來日揮軍南下,而
這南京兵馬積弱,若不早做防範,怕是會再次重演燕北之禍。」
「啊?」蕭啟原先心中只道有了這煙波樓的幫助,自己終有一日能殺回燕京,
可卻未想到眼下局勢甚是嚴峻,即便是煙波里出馬,也需要從長計議。
「還請老師教我?」蕭啟再次跪倒,鄭重一扣。
「鬼方聲勢浩大,鐵騎戰力強盛,有摩尼教相助,不可急切與之相對,宜徐
徐圖之;南疆蠱兵已出巴蜀,正與那陜北的李孝廣對峙,其勝負如何可靜而觀之;
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徹底收服江南一帶,以安民心。首先,據我估計,孫傳旻明日
便會擁立你登基為帝,你可效仿古制,三辭三請之後便可順勢而行,趁早登基有
益於吸附南逃臣子,天下歸心;其次,重設朝堂,以亡國之名貶斥腐朽老臣,重
用青年才俊,倡武興兵,以圖後進,其三,若我所料不差,那淮南杜伏勇便是摩
尼教的三魔將之一,其人有勇有謀,此刻南京各路府兵之中均有他的細作,當趁
早將其拔除。」
蕭啟肅穆的望著慕竹如數家珍似的將天下大事展於眼前,只覺這白衣仙女越
發神秘,但他卻容不得一絲馬虎,他的肩上扛著的是大明子民的希望,是蕭氏一
族的深仇,悵然之間,蕭啟眺望北方,已是落下淚來。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3-2 04:23
烽火煙波樓 第五卷 狂沙席卷蒼生祭 第六章 清池淚
第六章:清池淚
一絲朦胧的疲憊感傳遍全身,蕭逸自昏暗中漸漸醒來,隻覺渾身上下似是要
散架了一般疼痛,而那胸口之處更是疼得要命,蕭逸不知道這是哪裏,微微閉眼,
回憶起那四川凱旋門中所發生的事。
他本要控制孤峰謀奪整個南疆,然後憑借南疆兵力劍指中原,可他的計劃還
沒開始,便被人無情打破,慕竹,他至今無法看清慕竹,那白衣缥缈得像神仙一
般的人物,雖是未着面紗的站在自己眼前,可他始終覺得看不清楚,他已經見過
慕竹兩次了,每一次都是被揭發陰謀,每一次都是生死大關。自慕竹現身的那一
刻起,他便知道,他已經死了。孤峰那一拳之威宛若九天雷鳴,一拳便将他五髒
擊得粉碎,自此便斷了生機,可不知怎的,雖是身死當場,可他腦中卻是隐隐有
着一絲意念殘存,清楚的看見孤峰還不解氣,拖着自己的屍身入得荒山,尋來一
隻野狗,直到瞧見那隻野狗将自己的心肺給掏了個幹淨,這才放心離去。可孤峰
不知道的是,那野狗掏了他的心肺沒多久便倒地而亡,過往的獵戶瞧見了也懶得
掩埋,卻是将他的屍身扔入了那條河裏,他便順着這條河一路飄搖。
一想到那野狗吞食自己心肺的慘烈畫面,蕭逸隻覺胸口一痛,當即伸出手來
朝着自己的胸口撫摸,卻覺着自己的胸腹之地仍然留着一塊好大的凹陷,可卻似
是沒有了昔日對穿般的慘像,而自己此刻轉醒卻也能稍稍呼吸,蕭逸登時腦中一
喜「莫不是我沒死?我的心肺,都給長出來了?」
蕭逸思忖之間,卻覺着外頭一陣嘈雜,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蕭逸不辯情形,隻好閉眼繼續睡下,果然,木門推開,幾名家仆進來用木架将他
擡起,朝着外面走去,蕭逸雖是傷勢嚴重,可神識尚是清明,雖不睜眼,但隐隐
能感覺着被這夥人從一艘大船上擡了下來,一行人人數倒還不少,看樣子是大戶
人家的家眷,剛一下船,便尋了個附近客棧住下,似是在等着什麽人。
蕭逸被安置在客棧的柴房之中,也無人管他,衆人隻将他當作活死人看待,
若不是這家小姐心善,怕是早他随意扔在野外了。蕭逸身子還未好轉,隻得靠着
柴房睡了過去,可還未睡多久,客棧便燈火通明起來,蕭逸聞聲醒來,卻覺着身
子骨沒有先前那般疼痛,摸了摸胸腹之間的凹陷之處,又覺淺了幾分,心中稍稍
滿意,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隔着這柴房的窗戶朝那客棧外頭看去,卻是登時眼前
一亮。
那來人卻是他甚是熟悉的少時好友吳越,而他身後卻多是他所熟知的燕京老
臣,除了左相父子之外,各部老臣均有在列,可這一路奔波下來均是有些疲憊之
色,那吳越年輕體壯,考慮周全,加之吳家的威望,這一路上竟是隐隐成了這一
路南逃諸臣的引路人,此刻他帶着這夥老臣渡江而來,又有早已安頓好的酒食客
房以待,一時間這夥老臣均是對他贊不絕口。蕭逸一時壓抑住自己破門而出的想
法,從這夥難臣的感歎之中,他已然聽出了燕京城破的消息,對此他倒是已然沒
了多少傷感,在經曆過南疆一事的大起大落與此次的大難不死之後,蕭逸顯然成
熟許多,眼界也開闊許多,當即沉下心來,靜靜的站在這柴房之中看着這客棧大
廳中的一切。
慕容爾雅頭戴白巾,一身煞白的喪服出于人前,當真是女要俏一身孝,即便
是見慣了嬌妻美色的吳越也覺着爾雅此刻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此刻卻不是時候,
吳越擺出一副苦大仇深之狀,稍稍握住爾雅的柔嫩小手,柔聲道:「雅兒,這幾
日你心中悲痛,我卻未能在你身邊陪你,苦了你了。」
「夫君奔波于國事,是雅兒心中不遜于父親與祖父的英雄,怎能爲了陪我而
耽誤。」慕容爾雅亦是柔聲應答,一幅夫妻相敬如賓的畫面現于人前,蕭逸嘴角
一翹,他與吳越少時相熟,那吳越是什麽性子他當然了若指掌,不過見他在這諸
官之中的威望,若是能将他籠絡過來…蕭逸摸了摸胸口,隻覺那凹痕又淺了幾分,
體内也漸漸能感受到真氣氣息,心中一笑,慢慢盤算起接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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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陝之地,黃沙彌漫。
聲勢驚人的戰鼓之聲響起,十萬南疆蠱兵齊聲一喝,便朝着那高坡之上的
「李」字帥旗沖去,一時間天地呼嘯,血流成河。
這李孝廣卻不比是那張凱旋一般的烏合之衆,他一身儒服打扮,靜坐于這高
山之上,他的身後無兵無将,隻留着兩名道童侍立左右,而他的兵,卻各個悍勇
不凡,竟是與那南疆十萬蠱兵戰至一團,未見頹勢。
便在兩軍沖殺之際,一道紅影自天而降,宛若鬼神一般落入那戰陣之中,長
袖一揮,地裂三尺,玉掌一擡,千軍膽寒。那南疆蠱兵登時聲勢大振,殺得李孝
廣大軍節節敗退。
那紅衣身影自是那南疆神女,此刻的她目露兇光,殺意盡顯,戰陣之上,卻
是專朝着那人多之處飛躍,她神功無敵,所到之處絕不留活口,宛若這沙場死神,
一時吓得敵軍落荒而逃。
「殺!」南宮迷離暴喝一聲,全然不顧自己神女儀态,雙目冒火,不斷的沖
殺向前。
「迷離,别追了。」一襲青衣躍至,正是這南疆掌軍之人,他稍稍拉住南宮
的手,輕聲喚道:「歇會兒吧。」
南宮迷離回頭望了望他那關懷的神色,心中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絞痛,往事曆
曆在目,似是隻有殺戮才能讓她稍稍麻木,南宮迷離猛地甩手,再次朝着千軍一
喝:「殺!」
蠱兵大軍尾随着南宮迷離向着敵人的殘軍沖殺而去,那坐于山頭的李孝廣卻
是微微起身,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手中不多時取出一柄羽扇,朝那山下一指。
一陣狂風襲來,卻是卷起黃沙無數,煙塵彌漫,頃刻間便失去了敵軍蹤影,
孤峰立于遠處,見得此等情景,當即大呼:「迷離,快回來,有詐!」言罷卻是
領着後軍沖了上去,搶着要與南宮迷離彙合一處。可他發現得終究還是晚了些,
那狂風漫卷之處驟然生出一股兵馬,竟是生生将孤峰的後軍給隔離開來。南宮迷
離冷眼凝視,她雖是殺意鼎沸,可也不是無智之人,此刻誤中敵軍陣法,心神也
漸漸冷靜下來,那煙塵之後,起初落荒而逃的殘軍卻是回馬殺将過來,而那四面
八方,卻是驟然冒出五路伏兵,連帶着起初的詐逃兵馬,共計六路,各自旌旗晃
動,不斷的變換着沖殺陣型。南宮迷離好無膽怯之意,選定一路便沖殺過去,可
那敵軍陣型卻是知道她動向一般,南宮迷離每每出招,敵軍便盡數散開,本是可
以輕易卷起數十人的紅袖,每次卻隻能擊中一二殘餘,鐵掌震出,又有敵軍結陣
以盾相抗,雖是依然悍勇,卻是再無先前那般威力。
「迷離!」孤峰見此情形,心中大急,可奈何這阻隔他的一路軍馬各個裝備
精良,衣甲甚厚,隻是一昧固守,明顯便是阻隔之意,一時間卻是叫他難以攻破。
南宮迷離身處敵營陣中,明顯覺着全身修爲受制,這陣法似是專爲克制她這
類武道高手一般,那幾路伏兵皆有堅實巨盾在手,卻能抵擋住她的浩蕩真氣。南
宮迷離心中一陣火起,當即再次咆哮一聲:「咿—呀!」驟然間那玉手五指盡頭
冒出一截長刃,南宮迷離單騎紅袍便再度朝着敵軍沖去,那五指魔刃随手一劃,
隻聽「轟」的一聲,卻是生生将那堅盾破開,盾後之人登時吓得癱倒在地,四肢
顫抖,南宮迷離狠狠咬牙,再度狂吼一聲:「殺!」話音未落便是雙手齊出,生
生用雙手将那盾後之人撕成兩瓣,「啊啊啊~」慘絕人寰的嘶喊之聲傳出,一時
間那身側舉盾之人再也堅持不住,各個棄盾便走,南宮迷離率隊殺來,頃刻間便
将一路人馬殺得人仰馬翻。
「瘋了!瘋了!」李孝廣驟然起身,甚是惱怒,他精心布下這六象狂沙之陣,
本欲将這南疆神女斃于當場,卻不料這南宮迷離這般瘋狂,竟是舍了自身功法,
用那蠻殺之法破開一路,眼下她越殺越猛,似是毫無疲倦之意,李孝廣甚至覺得
眼下的這個女人不是那什麽南疆神女,而是一個毫無生機的殺人機器。
一路,兩路,三路,四路,五路,六路,南宮迷離已經忘記一切,心中的恥
辱時時刻刻的鞭撻着她那顆高傲的心,眼下的她,隻有殺戮才能安甯。血染狂沙,
身披豔紅,沖殺六路,鬼泣哀鴻。李孝廣的殘軍已然撤離,南宮迷離沒有再追,
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雙目無神,甚是駭人。
孤峰猛地撲向她,一把将這滿身浴血的女人抱在懷中:「迷離,迷離,你不
要這樣。」
南宮迷離麻木的身子終是有了一絲溫暖,她緩緩将頭靠在孤峰的肩上,雙目
微微閉上,流出兩行清淚。
李孝廣見大局已定,雖是心中氣惱,但也隻能無奈的收攏殘軍準備後撤,卻
見得遠處一名黑衣護衛奔來,悄悄迎上前去,那護衛卻是面露振奮之色,向着李
孝廣拜道:「将軍,八荒長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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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風雲果然瞬息萬變,南京總督府本是孫傳旻的府邸,此刻已然成了太子
蕭啓的行宮,蕭啓下榻第一日,以孫傳旻爲首的南京大小官員便前來參拜,上書
蕭啓繼承大統,蕭啓大怒,直言「帝在敵營,不思救主,豈可承之。」第二日孫
傳旻再次拜扣,蕭啓言語稍緩,隻言「年少而無爲,難當大任也。」至第三日,
群臣再請,蕭啓思慮再三,終是點頭,豪言「必率領群臣渡江而擊,驅逐鬼方,
還都燕京。」故群臣山呼萬歲,孫傳旻着人拿來早已制好的龍袍爲蕭啓換上,蕭
啓自此便登基爲皇,追封先帝蕭烨爲「靈帝」。
而便在這登基第二日,便有消息傳來,左相吳嵩等一幹老臣渡江而來,蕭啓
聞言大喜,又率南京百官出城相迎,親自攙扶吳嵩于南京城下,引領百官入城。
南京總督衙門此時已然變成了蕭啓的臨時行宮,此刻大殿之上已經打理妥當,
處處都是金光閃閃,頗有些金銮殿的氣勢,蕭啓高坐于龍椅之上,神色肅穆,今
日便是他的第一次早朝,此刻台下諸官分列兩邊,一邊是以吳嵩爲首的北朝舊吏,
一邊則是以孫傳旻爲首的南京文武,兩邊人數倒還相差無幾,此刻盡數跪倒,聲
勢也算浩大,可介于龍椅高座與百官之間,卻站着一位白衣少女,那少女神情冷
漠,面色恬淡,雙手負于身後,靜靜的站在那裏。
當值太監正在宣讀早已拟定好的诏書,無非是淺論大明燕京之恥以及新皇還
朝于舊都的抱負,當念道「罪在天子」一句時,百官皆是拜倒在地,山呼「萬歲」,
而蕭啓卻是心頭一笑,任由着這太監繼續誦讀:「念及我大明燕北之禍,舉國之
臣盡皆降職一品,左相吳嵩降爲吏部尚書,原吏部尚書吳廉降爲工部侍郎,原…」
這一道指令一下,群臣俱是無話可說,天子親下罪己诏,那他們各降一級卻也是
情理之中了,待任命念完,卻見那吳嵩緩緩走出上前一拜。
「吳愛卿可有異議?」蕭啓冷聲問道。
「回陛下,臣年歲已高,早些年已感力不從心,如今大明風雨飄搖,正是需
要青年才俊之時,臣乞還鄉,望陛下恩準。」吳嵩緩緩言道,一時間卻令滿堂震
動,左右二相,慕容章已然倒在了燕京城頭,此刻這吳嵩卻也要毅然請辭,一時
間叫人心中唏噓不已。
「吳老哪裏話,滿堂之上以您資曆最老,朕剛剛登基,正需要您來輔佐,你
若走了,那朕找誰去。」蕭啓稍稍勸道。
吳嵩卻是老眉一挑:「陛下,臣之所請句句屬實,若陛下需要股肱之臣,臣
倒是有一人選推薦。」
「哦?吳老且說。」
「舉賢不避親,臣舉薦臣之孫兒吳越,此子頗有謀略,于燕北之戰痛擊鬼方,
年富力強,于我百官南歸之路上處置甚是妥當,假以時日,定可成爲陛下得力之
臣。」吳嵩重重扣首,這殿上百官這才明白過來,吳老大人這是在爲孫兒上位騰
出地方,吳越一路上的行事缜密,百官也都認可,故而一時之間吳相一派盡皆跪
倒:「臣附議。」而孫傳旻卻是心中更喜,百官各降一級,他這南京的地方長官
卻還是南京的當政之人,如今吳嵩請辭,即便是他孫兒上位卻也難以一步登天,
他孫傳旻已然隐隐有升做内相之資,當即率領南京官員一齊附議。
蕭啓稍稍朝着慕竹看了一眼,卻見慕竹并未看他,想來這等小事她還未放在
眼裏,當即也便點頭:「準奏!先任命吳越暫爲吏部同知罷。」
正當文武百官跪下謝恩之時,那傳旨太監卻又開始誦讀起來,看來今日的安
排頗多,百官均是再度埋首聽命,隻聽得那太監念道:「今有葉氏之女清瀾,号
慕竹,乃先烈葉修之女,有曠古爍金之謀略,有通天曉地之學識,今我大明困頓
之際,得慕竹之助,意欲重振朝綱,特封葉清瀾爲内相,總領朝中一切事物,欽
此。」
「什麽?」這一聲令下,群臣莫不驚駭,天下熙熙攘攘數千年,哪裏有過女
相一說,更不用說這從一民女直接升爲女相,孫傳旻剛剛還做着他的宰相美夢,
此刻卻也隻能搖頭苦笑,那可是慕竹啊,雖是心中有些别扭,可是一時之間朝堂
之上卻又沒有人敢反駁,衆臣雖是不知這慕竹的神通,可也知道那煙波樓随便派
出名婢女,都是統禦一方的大将。此刻南京城外駐紮着的飲血營若是有變,誰也
不敢拍闆說自己能夠抵禦,是故百官雖是議論紛紛,可卻也隻好認了此事。
「淮南杜伏勇賊勢日大,朕欲出兵圍剿,以解我江南匪患。」
「陛下,萬萬不可啊。」孫傳旻急忙出列喚道:「陛下,南朝初立,軍心不
穩,此刻南京城難民成災,南京府庫救濟難民都來不及,哪裏來得錢糧征戰啊?」
「孫大人不必擔心,」一聲清亮之聲傳來,久站多時的慕竹終是開口:「此
次出征所需,不必動用南京府庫。」
「那小…葉相從哪裏調來錢糧?」
「國之大難,正是大明各界同心協力之時,江南『月字号』掌櫃已聯手江南
沈家、以及冀北的商家合力遊說江南富商,集齊募捐饷銀,此次征讨杜伏勇之兵
饷,可由『月字号』一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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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易主,那皇城之中的景象自是煥然一新,本是崇尚「禮儀」的皇宮裏驟
然間變成了野蠻人的無邊草原。随處可見的軍士肆意劫掠,肆意奸淫。
但那皇宮深處,卻有一處地方重兵守護,那便是此時完顔铮的行宮,可這行
宮卻不是原先蕭烨所居的乾清宮亦或是禦書房,而是那皇城東邊的一處有名的景
觀——華清池!「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這華清池卻是前朝皇帝
所遺留下來的一處奢華溫泉,池内常年水溫舒适,早年便有「從此君王不早朝」
的說法,而那完顔铮自幼生長在北方荒蕪之地,别說這等奇景,就是那中原尋常
人家家長的浴桶都未曾用過,一旦體會過這華清池的舒爽,完顔铮當即下令,他
便以此爲宮,終日居于此間。
此刻的華清池中卻是并不清淨,鬼方侍衛們圍守在外,也能清晰的聽到那池
中所傳來的陣陣呼喊之聲。華清池中水面波蕩不已,完顔铮半截身子隐于水中,
正在那大明念公主的玉穴之中不斷沖刺,二人的器穴雖是都在水裏,可那抽動之
時所帶出的絲絲水花震蕩足以表明完顔铮體魄之強,蕭念斜靠在浴池邊緣,兩隻
玉手卻已是被邊上的欄杆捆住,動彈不得,而那對精緻動人的玉腿卻又被完顔铮
握在手中牢牢架住,完顔铮一陣猛沖,雖是經由這浴池之水的潤滑不再那般疼痛,
可這份恥辱痛感卻是讓蕭念依舊掙紮不已。
自那日帳中被完顔铮欺辱以來,蕭念便再沒有一天安生日子,完顔铮将她三
人安置于此,更是給了修爲不凡的她加了一道厚厚的枷鎖,這完顔铮正值年少體
健,每日裏都要将她幾人來回折騰個好幾遍才肯罷手,此刻的蕭念渾身慵懶無力,
連日來的淩虐早已讓她疲累不堪,即便是沒了手上的枷鎖,她也難以從這自小征
戰沙場的完顔铮手中脫逃。完顔铮此刻還欺壓在她那曼妙的嬌軀之上,即便是她
無力的扭擺着玉首,卻也難逃完顔铮的掌控,那令人作嘔的面容時時刻刻的在自
己眼前浮現,不斷在自己的香唇之上舔舐,那被壓在水中卻還要承受着完顔铮的
長槍挺動的嬌嫩玉穴依然有些酸痛,可完顔铮卻是龍精虎猛的一頓猛抽,頂得她
芳心直顫,嘴中已開始胡亂呼喊起來:
「嗷,慢些,别…别那麽深,嗷…你慢些啊~啊,啊…」
而那完顔铮卻是絲毫不将她的言語放在眼中,隻顧着挺動熊腰,在那溫潤舒
爽的溫泉之中撲騰,水花四溢,不斷激灑在二人的身上,更是向着浴池周邊的濕
地之上灑去,而那池邊卻躺着兩道白花花的身影,正是那與蕭念一同被擒住的拓
跋香蘿與李淑妃。拓跋香蘿面無神采,正端着一碗白粥朝着淑妃的嘴中喂食,那
李淑妃卻更是面色寡淡,自那日失身于這北方蠻子,她便再未進過一粒米,如今
已是身體氣若遊絲,但仍舊是擡手拒絕着香蘿的喂食。
「娘娘,您吃一些吧。」拓跋香蘿低聲哭訴着。
李淑妃擡頭看了她一眼,卻見着香蘿亦是眼眶紅腫,顯然是将那該流的眼淚
都流幹了,那本是嬌俏可人的迷人身段,此刻卻在她不該出現的地方任人享用,
那雪白的翹臀兒之上還殘留着男人的點滴斑駁,淑妃心有所感,溫聲道:「香蘿,
你與念兒還小,還未許配人家,活着便還有希望,我不行啦。」
拓跋香蘿哭得梨花帶雨:「娘娘您這又何苦,好死不如賴活着啊。」
李淑妃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在等啓兒,爲娘也在等他,有朝一日,若是啓
兒能殺回來,我便是死了也無憾了,可我若未死,我還有什麽面目去見啓兒,去
見啓兒的臣子。」
「嗚嗚!」說到傷心之處,香蘿與李氏抱做一團,痛聲哭訴起來。那完顔铮
正自悶聲狂插,聽得如此聒噪的哭聲,當即短了興緻,将頭扭向她二人,怒道:
「你個賤婦,敢掃老子的興。」言罷卻是稍稍一停,将那長龍自蕭念穴中抽出,
便拿起長鞭朝她二人走去,蕭念頓感穴中一陣激蕩,總算能順暢的呼出一口氣來,
卻見着完顔铮眼神兇狠的走向那池邊兩女,不由急道:「你,别傷她們,我…我
…」可話到嘴邊,卻是不知該如何用那粗言鄙語表述。
完顔铮正欲出鞭抽打這二女洩憤,卻聽得門外有人通報:「大汗,夜教主求
見。」
完顔铮稍稍一頓,随口喚道:「讓他進來。」言罷卻是長鞭一揮,火辣辣的
打在香蘿的粉背之上,香蘿「啊」的一聲慘叫,哭得越發慘厲,完顔铮正欲再打,
那夜十方卻已是出現在後口,滿臉笑意的望着這池中情景。
「十方拜見大汗。」夜十方一眼便将這池中情景掃過,見這鬼方蠻主毫不節
制的在此宣淫,那平日裏龍精虎猛的少年體魄此刻卻已開始有些虛浮,心中暗笑
不已。
「哦?夜教主所來可是還爲那瘋婆娘的事?」完顔铮放下長鞭,大喇喇的挺
着那根長槍在夜十方眼前晃悠,毫無遮掩之意,此次南侵,這摩尼教對他幫助甚
大,他自然要客氣客氣。
夜十方笑道:「大汗多慮了,七欲之事卻是誤會,既然大汗嚴懲了那位将官,
在下也自當好生約束于她。十方此來,卻是有幾樁要事。」
「夜教主請講。」
「八荒長老傳信,說他一路西進,憑着那昏君的降诏,一路之上的大小州府
盡皆開城以迎,即便是那陝北的李孝廣亦是懼于大汗的天威,願意效忠于大汗。」
「哦?軍師辦事卻是穩妥。」完顔铮聞言大喜,連帶着看夜十方亦覺着十分
順眼起來,當即笑道:「摩尼教于我鬼方有莫大功勞,夜教主放心,自今日起,
你摩尼教便是我鬼方國教,你與軍師需要什麽賞賜,但講無妨。」
夜十方心中一笑:「我若是要取你的江山,莫非你還能應允了?」但面上卻
是波瀾不驚,溫聲道:「大汗天威,我摩尼教自是甘願臣服,然此刻還不是慶功
之時,眼下南方未定,十方聽聞那蕭啓已在南京稱帝,大汗不可不防啊。」
「哼!」完顔铮聽得蕭啓的名字,卻是狠狠地回頭朝那池邊三女瞪了一眼,
心中更是惱怒:「那蕭啓不過喪家之犬,如今他老娘與女人盡在我手,每日被我
肏得白漿兒直冒,居然還敢與我爲敵。」
夜十方笑道:「那蕭啓自是不敢與大汗爲敵,可他此刻卻是要攻打淮南的杜
伏勇,一旦其平定淮南,便可集結南朝勢力,與我們劃江而治。」
「不行!」完顔铮怒道:「不能讓他如此好過!」
夜十方連連稱是:「在下與八荒長老商讨,建議陛下趁蕭啓平定淮南之際先
發制人,攻打南京,在下願親往杜伏勇處做說客,勸其歸順大汗,如此兩路合力
攻之,南軍必敗。」
完顔铮聞言眼前一亮,隻覺這摩尼教當真是自己肚中蛔蟲,自己正想着将那
蕭啓擒拿于此,當着他的面淫辱這三女,此刻這夜十方便送來枕頭,當即笑道:
「夜教主可有把握說服杜伏勇?」
夜十方心中暗道:「杜伏勇見了我隻怕跪迎都來不及。」稍稍思慮再道:
「杜伏勇若無大汗幫助,被那南明所滅是遲早之事,十方此行,當有八分把我。」
「好!」完顔铮爽朗笑道:「那三日後,本王便起兵親征南明,定要将那蕭
啓擒于帳前。」
夜十方稍稍一躬身:「十方先恭祝大汗一統南明。」正欲退走,完顔铮卻是
眼睛一轉,忽然出聲:「夜教主且慢。」
「大汗還有何吩咐?」
完顔铮望了望那池中蕭念手上的枷鎖,又朝着那氣息奄奄的李淑妃看了一眼,
稍稍走到夜十方身前,小聲道:「夜教主神通廣大,卻不知是否有那調教女人的
靈丹妙藥,這三個女人本王享用得甚是舒爽,可偏偏一個武藝不凡,一個卻又意
欲絕食,本王可不想那蕭啓還未擒回便讓她活活餓死。」
夜十方還以爲何事,聞得此言當即從懷中取出三顆黑丸,笑道:「這是我摩
尼教秘藥『叱犬丸』,給她三人一人一顆,保管她們自此便如母狗一般對大汗言
聽計從。」
「還有這種好東西,妙啊,哈哈,哈哈哈。」 完顔铮笑得合不攏嘴,當即
接過藥丸,朝着那三女走去,強行掰開她三人的小嘴,各自捏住喉嚨,強行将那
藥丸灌入,蕭念身體被制,李淑妃又渾身無力,自是毫無辦法抵禦這完顔铮的蠻
力,可拓跋香蘿卻是牟足了全身的力氣摁住了那即将吞入肺腑的藥丸,趁着完顔
铮不備,稍稍将那藥丸拟出,含在嘴裏,趁着完顔铮送走夜十方的功夫趕緊将那
藥丸吐進那池水之中。
這「叱犬丸」的藥效卻是來得極快,完顔铮轉頭的功夫,那蕭念與李淑妃便
已然雙眼無神起來,完顔铮走入池中,用手稍稍在蕭念臉上輕輕拍打,蕭念這才
回過神來,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是直直的盯着完顔铮的下身龍槍,見得完顔
铮靠近,更是發了瘋似的掙紮起來,完顔铮還未回過神來,卻見着李淑妃亦是從
池岸邊爬了過來,緩緩遊入水中,竟是将手探在完顔铮龍槍之上,不斷套弄起來。
拓跋香蘿雖是心中大急,可也知此刻不能暴露,隻得學着李淑妃的模樣爬了
過來,強忍着心中仇恨,用她那赤裸的身子靠在完顔铮身上,完顔铮哈哈大笑,
見那蕭念仍在掙紮,索性探下身來,一把解下那拴在池岸邊的枷鎖,蕭念登時雙
手一松,如着了魔一般撲上前來,一把抱住完顔铮的前身,張嘴就朝完顔铮的大
嘴親來。
完顔铮自幼随父征戰,還未來得及娶妻生子便做了這草原上的可汗,一直以
來對女人都是百般淩辱,視之如牲畜,自然沒體會過女人的主動服侍,如今見這
三女如此熱情,倒讓他一時忘乎所以,心中直悔竟沒有早些朝那夜十方索要這藥
丸,當即大喇喇的将那李淑妃按置在身下背對自己,将他那挺拔的長槍盡根沒入,
開始挺動起來。一邊肏弄着這突然乖巧聽話的忠貞烈女,一邊也不閑着,将那曾
經的草原之花抱在身前,讓她坐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自己便探下嘴去,手口并
用,把玩起香蘿的粉嫩嬌乳,而他身後,神志已失的蕭念雙手托起自己的白乳,
不斷的擠壓在完顔铮的虎背之上,極盡摩擦服侍之能事,完顔铮全身盡在享受之
際,胯下更是用力了幾分,直插得李淑妃浪叫連連:
「嗷,好爽,好舒服,啊,主人插…插得好爽,啊…」
一想起剛剛還嚷着要絕食的女人此刻卻在自己胯下盡情呻吟,完顔铮連連冷
笑,一邊抽插一邊吼道:「賤婦,你不是要死嗎?」
「我…我不敢了。啊,好爽…」
「啪」的一聲,完顔铮重重拍在李淑妃的肥臀之上,蕩起一陣漣漪,完顔铮
眼光一亮,又是想到一個好主意,當即厲聲道:「自今日起,我便是你們的『阿
爸』,在我面前隻能自稱女兒。」
「是,阿爸!」李淑妃被肏得連聲答應,已是毫無羞恥可言。
「你們呢?」完顔铮一把将香蘿與蕭念抱在左右,各自在她二人腰間一捏,
蕭念立刻軟作一團,當即魅聲道:「阿爸。」香蘿心中一黯,卻終是無可奈何的
跟着喚了起來。完顔铮見她三人如此模樣,心中大笑:「來日你們三隻母狗随我
出征南京,我倒要看看,那蕭啓認不認我這個爺爺,哈哈哈。」言罷卻是胯下一
緊,一股濃精重重的灌入李淑妃的玉穴深處,惹得李淑妃氣息一滞,美美的趴在
岸邊,臉色潮紅,卻是還在回味着剛剛高潮之時的餘韻。
激射過後,還不消完顔铮多說,蕭念已然蹲入水中,埋頭用嘴見那稍見疲軟
的肉棒含入嘴中,蕭念不善吹箫之道,可受着那「叱犬丸」影響,隻覺着這長槍
宛若仙藥一般爽口,竟是主動伸出小舌在那肉棒之上擦拭舔掃。蕭念頗有修爲,
此刻長時間埋頭于水中竟是不需換氣,這被池中溫水包裹着的長槍驟然頂入蕭念
的玉唇之中,完顔铮隻覺又是溫潤又是舒滑,便自顧自的将手托在腦後,朝着池
中的一處階梯坐下,任由着蕭念爲他含蕭吹曲。
完顔铮正自惬意之時,卻撇得拓跋香蘿在一旁手足無措,當即怒道:「你這
母狗,找不到事兒嗎?」
拓跋香蘿當即心中一緊,趕忙爬向完顔铮身後,将那小手搭在他的雙肩之上
緩緩揉捏起來,又學着李淑妃先前高潮時的腔調呼喚道:「阿爸,女兒爲你揉肩。」
「哈哈,乖女兒,阿爸這便來肏你。」完顔铮的胯下長龍早被蕭念吹得筆直
挺拔起來,又被香蘿在耳畔邊一激,當即一把将其抱起,分開香蘿的雙腿,便将
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用手稍稍扶起長槍對準了香蘿的玉穴口,「滋」的一聲便
挺了進去。
「嗷~好爽,好爽。」拓跋香蘿強忍着心中的不忿,學着李淑妃的模樣開始
浪叫起來,玉首下移,靠在完顔铮的肩頭,趁着衆人不察覺時,清淚直流。
「來人啊,把這隻母狗帶下去喂點吃的,」完顔铮一邊肏着香蘿,一邊想着
李淑妃已經幾日未進食了,便喚來侍衛将其扶了出去,便在這時,蕭念又在他耳
邊呢喃起來:「阿爸,女兒想要…」聽得完顔铮欲火更盛,忽然又是一個主意:
「去把那廢物皇帝帶過來,我給他長長見識。」說完便是空出一隻手來,伸出兩
根手指鑽入蕭念的玉穴之内,淫聲道:「阿爸先給你點甜頭嘗嘗。」
「啊啊,阿爸~」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3-10 15:5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六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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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3/10發表於:色城
第六卷:竹林戰曲燃羌笛
第一章:淮南雪
寫在前面:好久沒有寫前言了,這里強調一下,接下來兩章算是我個人覺得
烽火目前為止寫得最好的一場戲,計劃18天左右兩章一起連更,還望大家耐心等
待。
*** *** *** ***
東瀛北島,正是櫻花散落的季節,一位身著黑衣的女子便在一處庭院中奔走
跳躍,手中一把武士長劍輕盈舞動,連帶著那身衣物懷中的十字暗鏢,端的是迅
捷如風,揮灑自如。細看這黑衣女子,身量不算太高,但卻生得嬌小靈動,以黑
巾蒙面,那露在外頭閃爍著的大眼睛卻更添了幾分魅惑之感,長刃翻飛,好似在
那櫻花樹下起舞一般,將那漫天的櫻花挑起,直至最後一劍收式,那劍身之上布
滿白色櫻花,甚是齊整動人。
「清子,你的功夫又有長進了。」一位黑袍老者緩緩自庭中走出,語聲甚是
慈愛。
「老師。」這被喚作清子的女子立刻單膝跪地,將那武士長劍豎於地上,臻
首一點,莊重的行起禮來。
「今日大明派來的使者便到了,你與我一齊去見見罷。」這老者便是東瀛國
伊賀派的現任門主—柳生次郎,作為以擁護天皇為己任的伊賀派眼下並不好過,
大將軍德川甫仁謀反在即,屢次派人刺殺天皇,若沒有伊賀派的誓死守護,這年
僅七歲的昭德小天皇怕是早已死了多次了,而面對德川家的進攻,伊賀派終是難
以持續抵擋,只好求助於大明,今日海岸傳來消息,已有大明的使臣上岸了。
這師徒二人走出庭院,沿著密林走了一圈,卻是尋得密林深處的一處寺廟,
這寺廟雖是藏得隱秘,此刻卻是重兵把守,這群守衛自然是認得柳生師徒,見他
師徒前來,當即迎上前去:「柳生門主,您總算來了,那中原人甚是囂張,陛下
有些招架不住。」
「哦?」柳生次郎面露疑惑之色,領著清子前往,卻見著寺中侍衛均露緊張
之色,各自站成一個圈,將小天皇擋在身後,而將中間兩人緊緊圍住,這中間兩
人,一個與他一樣黑袍,眼神深邃,神秘莫測,一個卻是一身肥膘,比那東京演
武場里的角鬥士還要強壯幾分。
「門主你來得正好,這人好生無禮。」昭德小天皇見柳生前來,當即喚道。
「你便是大明來的使臣?」柳生次郎幼時曾於中原遊歷,卻是懂些漢話。
「教主,終於有個不說鳥語的了。」蒼生妒哈哈一笑,朝著柳生喊話道:
「我們便是來自中原的摩尼教,這位是我們的教主。」
「哦?摩尼教?」柳生次郎卻是未聽說過,來人雖非朝廷中人,但見這二人
氣勢,心知必是高手,當即恭敬道:「教主閣下,這位便是我東瀛天皇陛下,在
下是伊賀派門主柳生次郎。」
夜十方亦是稍稍躬身,朝著小天皇微微一拜:「夜十方拜見天皇陛下,」旋
即又起身朝著柳生次郎笑道:「柳生門主,在下此來,便是為了替東瀛了卻叛亂。」
「就憑你?」一直站在柳生身後的清子冷聲道。
「喲,好漂亮的女娃。」蒼生妒眼珠兒一轉,卻是才發現那站在柳生次郎身
後的清子,當即上前調笑道:「小姑娘可是看不起我摩尼教?」
「哼!」清子扭過頭去,也不看他,蒼生妒還欲再作糾纏,那柳生次郎卻是
搶先一步,微微笑道:「卻不知夜教主此次前來帶了多少兵馬?」
「此來東瀛,卻只我與護法二人。」夜十方亦是笑容可掬,雲淡風輕。
「這?」柳生次郎面露難色:「不瞞夜教主,眼下我東瀛國卻是有些危急,
那德川甫仁,他,他手中有精兵五千,上忍三百,而我們,我們如今只剩不到兩
百護衛了。」
「什麼?你們東瀛國的叛亂就這麼小家子氣?」蒼生妒倒是第一次聽說東瀛
國的戰事竟就只是這幾千人馬,當即捂嘴大笑。
「我東瀛雖是比不得中原兵強馬壯,可,可您這兩個人…」柳生次郎一邊搖
頭一邊苦笑道。
「報!」正當柳生次郎焦急之時,卻聽得門外一陣喧囂,一名守衛匆忙跑了
進來,朝著眾人便是一番嘰里呱啦,這寺中眾人盡皆色變,顯是有焦急之事,夜
十方稍稍探上前去,問道:「柳生門主,這外面?」
柳生次郎急道:「夜教主,此刻不是說話的地方,德川家的人找過來了,夜
教主您與陛下先撤,我率人引開他們。」
夜十方輕撫短須,哈哈一笑:「柳生門主但且歇息,夜十方此次來了,自然
是要辦點事的。」旋即朝著蒼生妒使了個眼色,蒼生妒哈哈一笑,一個健步便向
著寺外走去。便在眾人懵懂之際,屋外卻是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柳生次郎與清
子互視一眼,滿眼盡露不可置信的神色,匆匆行出寺來,卻見那看似臃腫如豬的
蒼生妒卻有如獵豹一般輕盈迅捷,在那叢林之中奔走跳躍,身背一支滿月長弓,
彎弓便是七箭齊發,出箭便是一陣哀嚎。
「大明果然神通廣大啊!」柳生次郎大為贊嘆,朝著夜十方正色一拜。
夜十方卻是微微一笑:「依信上所言,陛下曾言能與我百名處子,可還算數?」
「算數,自然算數。」柳生次郎當即諂媚笑道:「我東瀛向來有為天皇遴選
處子的習俗,此刻宮中正有處子百名,可任由教主享用。」
「甚好!」
*** *** ***
南京總督府衙,天子臨朝,百官覲見,蕭啟已在這龍椅之上坐了十余日了,
漸漸的,也已經習慣了這份高高在上的身份,此刻驚雪將軍已然率兵東征淮南,
可那鬼方人卻是要與淮南沆瀣一氣,竟是要渡江而擊,大舉進犯南京。
葉清瀾依然是站在百官之前,面色恬淡,靜靜的聽著百官的言論。
前兵部尚書韓韜已然於前日病逝,這位於燕北之戰中立下過赫赫戰功的老將
軍即便是在臨死之時也在高呼著「還朝」二字,著實令人唏噓。此刻韓顯就職兵
部侍郎,此刻正宣讀著前方探報:「鬼方完顏錚起兵二十萬,號稱五十萬大軍,
屯兵壽春,正命人趕制船舶,欲渡江而擊。」
「卻不知這二十萬人中,有多少是來自鬼方的鐵騎,又有多少是我北朝的降
軍?」眾人聞聲望去,卻是那剛剛升遷至吏部同知的吳越出列問道。
韓顯正色以應:「據哨探回報,鬼方鐵騎本只五萬余人,剩余十五萬當是我
北朝降軍。」
「那依韓侍郎判斷,鬼方人會如何布置?」葉清瀾卻是朝著韓顯一笑,輕聲
問道。
「回內相,在下估計鬼方早與那淮南杜伏勇暗通款曲,眼下屯兵於壽春,一
來靠近淮南,對驚雪將軍平定淮南施壓,二來可與淮南互為犄角,自長江入海口
處順流而下,繞過我南京北岸,轉從東面的金口瓜州上岸,對我南京合圍,眼下
鬼方若是戰船造好,必然直取南京。」
「竟是與老師所言一模一樣。」蕭啟聞聽著韓顯的判斷,這一番話竟是與昨
夜慕竹所說一模一樣,當下倒是對韓顯刮目相看,當即贊許道:「韓侍郎所言甚
是。」
葉清瀾卻是再問:「那韓將軍可有退敵之策。」
「這?」韓顯卻是未料到這號稱無所不能的慕竹會有此一問,當即楞了一下,
卻見暮竹依然是那般雲淡風輕的看著自己,似是眼中有所激勵之意,當即深呼一
口氣,鄭重答道:「鬼方之兵,以騎兵為甚,別說水戰,只怕全是連船都沒坐過
的旱鴨子,故而此次鬼方大軍所倚仗的,想來只有那十五萬降軍,降軍雖是懼於
鬼方威勢,可也受靈帝降詔所命,如今吾皇登基,續我大明國祚,正是天下思歸
之時,因而未戰之前,需要做到三點。」
「願聞其詳?」蕭啟見他說得再理,當下也鼓勵道。
「其一,陛下親下詔書,赦免降軍叛國之罪,對臨陣倒戈者既往不咎;其二,
加固海岸線防守,將此戰定於江上,以此揚長避短;其三,召回驚雪將軍,有驚
雪將軍的飲血營在,即便是讓杜伏勇與鬼方匯合,我南京固若金湯。」韓顯侃侃
而談,說到驚雪之時,那眼神更是充滿信心。
「不錯。」葉清瀾稍稍點頭,卻接著問道:「韓侍郎,你十五歲從軍,如今
已有十年,禁軍、府軍、邊軍乃至飲血營你都有所統禦,匈奴、鬼方乃至那摩尼
教妖人所喚之妖兵你亦都有對陣,十年一劍,驚雪臨行之際曾言,這一戰,該讓
你為帥。」
韓顯聞得驚雪之言,當即心中一震,只覺渾身都是勇氣,當即跪倒叩首道:
「韓顯定不負驚雪將軍期望。」
「但是!」葉清瀾卻是又搖了搖頭:「此戰關乎我南明國運,若是依你之見,
當是立於不敗之地,但驚雪將軍與我早有計議,此戰,不在水戰!」
「這如何使得?」韓顯急道:「那鬼方鐵騎若是順利渡江,這南京東面豈不
是一馬平川,屆時我南京將士豈非都成了他蹄下亡魂?」
這時吳越卻是搶先一步:「韓將軍,內相想必有自己的計議,莫非你還不相
信內相?」
韓顯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多言,這葉清瀾是何許人物,那是天下間最神秘的煙
波樓的樓主,這世上獨一無二,得知可得天下的慕竹,又哪里會出錯?
「既是如此,還請韓將軍負責堅壁清野,修葺南京城墻一事。」
「韓顯領命!」
*** *** ***
「說!蒼生妒在哪里?」冰冷的聲音直傳心扉,寒徹入骨,而那冰冷的紫衣
劍正架在一位黑袍小道士身上。
「我,我不知道——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這小道瞬間斃命,琴楓望著這
滿地的屍首,絲毫未做停留,自燕京曾經的摩尼教據點走出,向著皇宮走去。
「說,蒼生妒在哪里?」琴楓的聲音越發的冰冷,那紫衣劍所傳出來的殺氣
直將這眼前的小太監嚇得四肢發軟。
「我,我不知道。——啊啊,大俠別殺我,我知道,我知道。」這小太監只
覺那頸間已有血痕劃破,當即再不敢隱瞞:「小人聽說那位摩尼教的教主帶著蒼
護法去了淮南杜伏勇處。——啊!」語音才落,便又是一劍封喉,琴楓收劍入鞘,
轉身向南。
淮南戰場並不樂觀,驚雪親率兩萬南京府兵匯聚於此,可那杜伏勇徒有十萬
淮南軍卻是依舊閉門不出,依仗著淮南水路曲折,廣布水中陷阱,倒也讓驚雪不
便進取。驚雪一身白袍,身上銀甲閃爍,正獨自靜坐在大營之中,思索著破敵之
策:「這杜伏勇不愧為摩尼教三魔將之一,行軍布陣頗有章法,此刻據水而守,
想必也是等著鬼方的援軍。」
「報!南京急報。」驚雪思慮之間,便有近衛持信前來,驚雪展卷而讀,略
作思索,忽然起身決定道:「撤兵!」
「果真撤了?」正值深夜,淮南水城之中,杜伏勇一身戎裝,卻是顯得頗為
滑稽,這杜伏勇身高七尺,卻又骨瘦如柴,又生得一雙過膝長手,故而行伍之間
卻是較之旁人更為悍勇,此人為摩尼教三魔將之一,以固守聞名於世,於鬼方入
侵之時召集手下摩尼教眾起兵,竟是一舉吞並淮南,因之經營有方,又有流浪百
姓慕名而來,眼下已成氣候。但他終究不敢與驚雪為敵,且不說夜十方臨行前一
再告誡,即便是沒有教主與八荒長老的命令,他也絕不敢向驚雪用兵,善兵之人
最大的特點便是自知,杜伏勇曾於江岸之上遠觀驚雪布陣,只覺那營寨之間嚴絲
合縫,各寨緊密相連,所領之兵井然有序,若是偷襲,只怕還未出江面便被發覺,
若是強攻,只怕驚雪的兩萬府軍頃刻間便化作兩萬『飲血』,要知道當初的飲血
也並非天生,而是驚雪練兵三月而成,有驚雪在,便有飲血營。
「回將軍,據探子來報,是收到南京城的傳訊後決定的,卻是撤了。」
「哼,想來是那南京城畏懼鬼方之威,急著把她給調回去罷。」杜伏勇如是
想到,雖是避而未戰,但能耗退天下第一名將驚雪,他也有些開懷,當即笑道:
「還是八荒長老的計策高明,待那煙波樓與鬼方人打個你死我活之時,再坐收漁
翁之利,哈哈,妙極!」
「叮」的一聲劍吟傳來,杜伏勇話音未落,只覺一股殺意瞬間密布全身,
杜伏勇嚇得趕緊往後一退,正坐在自己的帥椅之上。
「啊!啊!」兩聲慘叫傳來,營帳之外的護衛瞬間斃命,琴楓走進營帳,見
得營帳之中只有杜伏勇與那傳訊兵在,當即不再出劍,冷聲問道:「說!蒼生妒、
夜十方在哪里?」
「你,你是誰!」那傳訊兵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何事,卻是憑著本能朝著琴楓
怒喝,琴楓甩手一劍,這小卒便化作兩瓣,左右劈開而倒。
「紫衣劍?」杜伏勇征戰半生從未如此膽寒,只覺這琴楓的殺氣與生俱來,
有那殺盡蒼生萬物的膽魄,當即問道。
「說!蒼生妒與夜十方在哪里?」琴楓再次發聲,殺意更濃。
杜伏勇本該充滿懼意的臉上卻不知為何生出一抹微笑,雖是心中仍有懼意,
但他已不似先前一般慌亂:「早就聽聞煙波樓高手眾多,今日能有幸見得紫衣劍,
杜某心悅誠服!」
琴楓感受著他的懼意消失,心中已然猜到些什麼,但卻並未有所動作,她想
聽他把話說完。
「但是陸某卻不是江湖中人,單打獨鬥之事,陸某是不屑做的,為將之道,
最重要的便是——未,雨,綢,繆!」那一聲「繆」字還未落音,琴楓的劍已然
殺至,杜伏勇哈哈一笑,卻是朝著帥椅一拍,竟是觸發一道機關,那帥椅頃刻陷
入地中,琴楓還欲再追,卻見那陷阱當即合整起來,琴楓猛地一劍斬下,那地面
陷阱卻是一裂,一股刺鼻味道傳入琴楓鼻中。
「火藥?」琴楓當即撤劍而走,那火藥瞬間發作,「轟隆」一聲卻將整座營
帳炸成粉末,營帳之外,杜伏勇已從密道鉆出,笑望著這漫天的濃煙,心中正自
得意,卻忽然雙眼一收,只見濃煙之中一道踉踉蹌蹌的紫衣身影竟是站了起來,
朝著江面飛奔。
「給我追!」杜伏勇見她已受傷不輕,當即下令,屆時全營齊出,開船啟幕,
盡皆朝著琴楓逃走方向追去。
淮南水域甚是複雜,那紫衣身影出得江面,尋了一只小船劃船而走,明顯速
度比大船慢了許多,杜伏勇親自領著大軍追隨,眼看就要追上那艘小船,當即下
令道:「弓弩手,給我把她射下來。」
弓弩手立刻集結於大船之上,彎弓搭箭,一齊對準著小船之上的紫衣身影,
正欲射出之時,忽然船身一陣搖晃,船上之人盡皆摔倒,杜伏勇不明所以,當即
怒吼道:「怎麼回事?」
「船,好多船!」已有軍士發現端倪,便在那江面轉口之處,黑壓壓的江面
上正有無數的戰船駛來,戰船齊整迅猛,各船之上高掛一個「雪」字大旗,勢如
破竹的朝他沖來。
「撤!快撤!」杜伏勇是何等人物,便在「雪」字旗出現的那一刻已然知道
自己中計,當下顧不得許多,立即傳令回撤,即便是付出再大傷亡,只要回到自
己的地盤,那驚雪便殺不進來。
統兵善戰之人,一個破綻便是死穴,此刻杜伏勇露了破綻,那驚雪若是能讓
他逃出,那驚雪也便不是驚雪了,杜伏勇剛剛下令回撤,只見那回身的水域之中
各自又殺出幾條戰船,也不知是何時隱匿於此,此刻驟然殺出,也不進攻,只是
各自駛往杜伏勇回撤之路,將杜伏勇的後路盡皆堵死。
一時之間,杜伏勇的大軍進退不得,只見那驚雪陣中戰船弓弩盡顯,萬箭齊
發,弓矢之上各帶火星,直射在杜伏勇的船上,一時間火勢燎原,燒得杜伏勇的
水軍亂了陣腳,可無奈前後被堵,無處可逃,只得慌不擇路的在船上奔跑呼號。
千里長江之上,火逐風飛,一派通紅,漫天徹底,終化作淮南軍的煉獄之所。
「哎!」杜伏勇長嘆一聲,心知大勢已去,想到自己千防萬防終究還是敗了,
心下一陣唏噓,但此刻命懸一線,也不是長籲短嘆之時,杜伏勇自船中取出一件
尋常百姓衣物,趁著眾人打殺之際,縱身一躍,蹲入水中。
此刻天已微微亮起,杜伏勇自江水之中爬起,終是遊回了淮南,他自幼善水,
自小便有『金州水花』之稱,能長時間潛伏於水中而不冒頭,故而才能借著夜色
逃脫,此刻他渾身冰冷,又累又困,回到岸上也不敢歇息,便急著朝營帳奔去。
正自奔跑之間,一道紫衣劍影再度襲來,「轟」的一聲,杜伏勇眼前地面炸得粉
碎,那地上正插著那把他已然不陌生的紫衣劍。
「說!蒼生妒、夜十方在哪里?」琴楓依然還是這句話,但這一次,杜伏勇
已然崩潰。
*** *** ***
「我說清子小姐,你的漢語是從哪里學的啊,比你那師傅說得還要好。」蒼
生妒笑咪咪的望著這位黑衣女忍,故意搭訕道。
「哼!」清子冷哼一聲,不願理他。
「要我說你那師傅可真不怎麼樣,就他那修為,別說俺蒼爺,即便是咱們摩
尼教的一個壇主,怕也是能輕松勝他,你若不跟了我,我教你一些好功夫。」蒼
生妒面露淫笑,卻不知他說得那「功夫」是指什麼功夫。
「八嘎!」清子一怒之下竟是連漢語都懶得說了,當即拔出長劍,一劍對著
蒼生妒刺來,蒼生妒卻是靈巧一躲,輕松躲過這兇狠的一劍,一個移步便湊至清
子耳邊,小聲道:「怎麼,才幫你殺了德川甫仁,你便這般恩將仇報?」
「你!」蒼生妒得意一笑,卻是伸出舌頭在清子的耳畔之上輕輕一舔,惹得
清子惱羞成怒,但他所言卻是在理,此人修為極高,入得德川將軍府中如若無人,
那柄長弓也不知有多少旦,一箭射出,即便是德川甫仁身前有兩名死士以命抵擋,
那箭依然從三人胸口穿過,一箭射穿了德川甫仁,東瀛叛亂就這樣被他一個人平
息。
「咱們還是快些回去複命吧,你師父還等著呢。」蒼生妒也不多做調戲,當
即率先向著東京皇壇行去。
這東京皇壇便是天皇所居之處,還未成年的小天皇世事皆由大臣與母親打理,
因之叛亂關系,柳生次郎也便做起了輔政大臣,常年聽命於左右,蒼生妒與清子
的凱旋自然是讓這皇壇中人歡呼雀躍,別看這東瀛兵力不多,可這皇壇卻還威武,
大大小小的侍從百姓足有上千人之多,一時間夾道歡迎,倒也讓一向眼高於頂的
蒼生妒生出幾分榮耀之感。
「夜教主此刻還在房中,蒼護法可去尋他。」皇壇中的侍從為蒼生妒指引著
方向。蒼生妒心中一笑,心道我乃摩尼護法,豈會不知教主位置,當即辭別了東
瀛眾人,朝著那皇壇附近的小房走去。
還未靠近,蒼生妒便見從房門中走出兩名侍從正擡著一名少女屍體走出,蒼
生妒見那女屍面容漆黑,顯是被采補得一幹二凈,心中不由感慨:看來教主在這
異族他鄉才是真真放得開些,日此百名處女,說吸幹便吸幹,不用顧慮江湖仇殺
與百姓嘩變,倒也不枉此行,正思索間,又聽見一陣女子呻吟之聲,蒼生妒嘴角
一翹,心知教主正在行那采補之術,一時動了心思,在那小房窗戶鉆了一個小洞,
透過小洞便朝里面觀望,只見那小房之中黑煙彌漫,夜十方正在那小床之上進行
著最原始的挺動,那胯下的女子宛若死屍一般一動不動,除了嘴邊還能發出幾聲
呻吟,已然渾身開始被這黑煙熏染,面色漸漸發黑起來。
「吼!」夜十方猛地一挺,那女子卻是止住了呻吟,一聲「啊」的厲叫傳出,
終是秀首一撇,不省人事。蒼生妒連連感嘆:「教主他老人家當真看淡了這美色
情趣,這百名處子卻是盡皆采補得一幹二凈,毫無憐香惜玉之情,難怪昔日對那
美艷絕倫的琴樺都置之不理,將其送給那叛徒吳越。」一想起此事,蒼生妒便覺
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那啞僕的鞭子可真夠勁兒,直到現在都還覺著隱隱作痛。
隨著第一百位女屍被擡出,蒼生妒終是敲響了房門,夜十方聲音甚是敞亮:
「進來!」
蒼生妒緩緩步入房間,只覺屋中的黑煙消散不少,夜十方已然穿好了他的黑
袍,可不同以往的是,夜十方已然掀開了他的頭帽,竟是露出一張清逸俊秀的面
容,蒼生妒見狀大驚:「教、教主,你這是?」
夜十方哈哈大笑:「這便是我『六合長春功』的威力,如今我傷勢盡複,不
但修為大進,便是這容貌也更年輕幾分。」
「教主神威,天佑摩尼!」蒼生妒當即跪倒慶賀,可心中卻是沒來由的生出
一絲嫉妒之意,他自小貌醜,又為了精進修為將自己變成如今這般臃腫,見得夜
十方此刻如此英俊瀟灑,而實力又精進至此,從此返回中原,以神功擒住那群煙
波樓的女人,便可無敵於世間,當真是令人神往的境界。
夜十方身為摩尼教主,親手培育了五大護法,可謂是五恨之祖,這蒼生妒妒
意稍動,他便能感知出來,當即笑道:「你有此妒意,卻是修為精進前兆,此次
你獨自平定東瀛之亂算是有功,我看這東瀛卻是個修煉采補之術的好地方,眼下
正是用人之際,我便傳你這『六合長春功』,等會兒我與你去赴宴之時再向那小
天皇討要百位少女,你留在此地修煉,待小成後再返回中原如何?」
「啊!多謝教主!」蒼生妒聞言大喜,能得教主真傳,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好
事,若不是貪狼與怒雷震盡皆慘死,這等好事哪能落在自己頭上,當即不斷叩首。
*** *** ***
東瀛皇壇正殿,昭德小天皇位居主座,正設宴宴請此次平亂的最大功臣,小
天皇還有些怕生,挨著柳生次郎而坐,那小眼睛不斷在夜十方與蒼生妒二人身上
轉悠,似是還對他二人有些恐懼。
蒼生妒紅光滿面,自白日里得了夜十方真傳,通曉了那「六合長春功」的奧
妙之後,更是心癢難耐,正等著這酒宴之上向這小天皇提出再索要百位處女好來
一試身手。
柳生次郎坐於夜十方與小天皇中間,作為這宴飲之上精通漢語之人,當然由
他主持,他率先捧杯,朝著夜十方敬道:「夜教主,此次平定德川,你與蒼護法
當真是我東瀛的救星,來,且滿飲此杯。柳生代我天皇陛下敬夜教主。」
「多謝款待。」夜十方依然神色從容,舉起酒杯正欲飲下,卻是忽然眉頭一
簇,卻是朝著蒼生妒互視一眼,微微一笑,一口便將美酒飲入。
「此次得夜十方教主平亂,我東瀛自此便可民生安穩,國富民強自此開始,
這都是托了夜教主的恩賜,卻不知此間事了,夜教主有何打算?」柳生次郎放下
酒杯,卻是聊開了話題。
「夜某在中原還有些許事情,我摩尼教居於北方,遲早與那南明有著一戰,
夜某也便準備明日便返回中原。」
「啊?這麼急?」柳生次郎面露遺憾之色:「我主昭德天皇還想拜夜教主為
國師,若是夜教主不嫌我東瀛小國貧瘠,不若便與我共同輔佐天皇,自此接受我
東瀛百姓愛戴,振我東瀛?」
夜十方微微一笑:「夜某若是不答應呢?」
柳生次郎那遺憾的表情瞬間從臉上消失,忽然面露猙獰之色:「夜教主當知
中原有句俗語——若不是朋友,便是敵人!」
「卻不知是柳生門主你要與我為敵,還是整個東瀛要與我為敵?」夜十方絲
毫不顧他的臉色變化,依然笑問道。
「中原還有一句古話叫做——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今日若是任憑你們離開
東瀛,必然是我東瀛的隱患。」柳生次郎猛地擡手,卻是將那手中酒杯擲落於地,
一時間自大殿兩側殺出數十名忍者,以他那最得意的弟子清子沖在最前。柳生次
郎向後退了幾步,將昭德天皇護在身後,大聲喝道:「為天皇陛下而戰!」
「為天皇陛下而戰!」殿中忍者齊吼一聲,似是戰意高漲起來。
「東瀛,當真是個無恥的國度!」夜十方稍稍搖頭,卻是並未見絲毫慌亂。
而蒼生妒更是大笑起來:「莫不是柳生門主當真以為兩顆迷藥便能將我們二人迷
暈?」
「八嘎!」柳生次郎聞言大駭,見他二人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來,絲毫未有中
毒跡象,心知這迷藥奈何不了他二人,當即心頭懼意陡生,殿中忍者再無戰意,
竟是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夜十方輕哼一聲,黑袍長袖一揮,卻是將那七歲的小天皇一掃而起,重重甩
至殿中墻角,那小天皇還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正撞在墻柱之上,腦漿四裂,鮮
血狂湧。
「啊!」眾忍者哪里見過這等神通,那蒼生妒即便是修為再高,好歹也是用
弓弩刀劍殺敵,可這一直未曾出手的夜十方,竟是輕揮衣袖,便將那眾人圍著的
天皇一招斃命,簡直有若天神在世,叫人膽寒,一時間盡皆雙腿發軟,齊齊跪倒
於地。
「你們這是做什麼!」殿中眾忍,唯有那清子依然站立,見得眾位同伴跪倒,
當即大怒道:「八嘎!你們身為天皇的臣子,怎能如此懦弱!」
「清子!快跪下,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清子擡眼望去,卻見她一向敬重
的老師柳生次郎竟也是跪倒在地,清子不可置信的望著老師:「老師,你,你…」
「嘿嘿,小女娃,正好老子要再找一百個處女練練手,快些跪下,老子第一
個便挑你。」蒼生妒朝著清子淫笑道。
「去死!」清子一聲暴喝,竟是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拔出長刃便朝蒼生妒刺
來,可即便她再是堅強,再是勇敢,卻也只能徒勞,差距懸殊,蒼生妒自然輕松
躲過這直刺一劍,稍稍扭身,那肥指在清子胸前一點,這東瀛國的第一女忍便再
也動彈不得。
「嘿嘿,這一路上早就想肏你了,卻沒想到你居然送上門來。」蒼生妒一把
將她抱住,隔著那身緊致黑衣,將魔手便攀在這女忍的胸脯之上,只覺這清子雖
是生得嬌小,但那對胸乳卻是大得出奇,渾然滾圓,彈性十足,蒼生妒哈哈大笑:
「當真是個尤物,蒼爺我都有點舍不得將你采補了。」
正當蒼生妒的淫笑之聲在這皇壇聖殿回響之時,只聽「嘣」的一聲,那緊閉
著的木門突然炸裂開來,眾人擡眼一望,卻見那炸爛的木門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
而正中之處,卻是插著一柄紫色的劍。聖殿之中靜的出奇,靜到所有人都能聽見
那從殿外漸漸傳來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大,顯是來人越走越近,終於,所有
人的目光被那門口的身影所吸引,那身影身穿一身紫衣,手持一柄紫劍,眼神淩
厲但又身姿綽約,容顏精致但卻殺意盡顯,仿佛是那菩薩與死神的結合體,直看
得人心頭發毛。
「琴楓!」夜十方稍稍向琴楓走了幾步,那雙俊逸的少年面容不多時雙眼一
咪,認真的打量著這曾將他打得落荒而逃的紫衣神劍。
琴楓卻是並未答話,自見到夜十方的那一瞬間她便感知到了夜十方的變化,
自她三年後破山而出,除了小姐,她再也沒見過有人有過如此強大的氣息,她依
稀記得三年前也正是因為這夜十方的陡然變化而讓自己跌落山崖,而今他再次劇
變,琴楓又當如何?
可琴楓無懼,她一劍在手,即便是那大羅金仙、十八閻羅,她亦無所畏懼,
在她的眼里,面前的便是傷害琴樺之人,紫衣劍寒光凜凜,不斷升騰出紫色劍意,
她的懷中還帶著那柄「黑刃」,琴楓向前走了一步,劍已出鞘,劍身向前,朝著
夜十方指道:「今日,不死不休!」
蒼生妒見著他二人一個意氣風發,精神振奮,一個殺意盡顯,劍氣縱橫,只
覺這世上的武道強者莫過於此,此戰雖在東瀛,卻關乎中原武林乃至中原朝廷的
局勢走向,一時間天地色變,萬物寂靜,東瀛國人盡皆俯首於地,連擡頭看看他
們的力氣都沒有,蒼生妒緩緩放下懷中的女忍,已是顧不得淫欲之念,他的心已
隨著這二人的身影而出,這曠古爍金的一戰,究竟誰能勝出?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9-5-8 15:19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3-25 12:4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六卷 02~03)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3/25發表於:色城
第六卷:竹林戰曲燃羌笛
第二章:魔星隕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這前朝古人所歌言猶在耳,今番這長江彼
岸又要上演生死之戰。鬼方雄主完顏錚誌在天下,才剛剛攻破燕京不足三月,憑
著昏庸皇帝蕭燁的一紙降詔平定北方,繼而揮軍南下,親率大軍二十萬滾滾而來,
此刻長江江岸之上,一路順暢,依仗著壽春城趕制的戰船渡江而來。
完顏錚佇立於船頭之上,臉上一片寡白,他自小生長於草原大漠,哪里知道
這水上船舶的顛簸,初次入水,被這大船幾番搖曳,已然頭昏腦脹,若非是自小
習武,體魄健壯,只怕此刻早已吐瀉不止。他身旁的兀爾豹亦是好不到哪去,此
刻扶靠著船葦感嘆道:「少主,你說這南朝人會不會趁咱渡江的時候打過來啊,
咱這會兒可都丟了半條老命了,我剛去看了下咱那群老夥計,一個個都好不到哪
去,吐得整條船都是餿味兒。」
完顏錚深吸一氣,稍稍平複了下肚中的翻江倒海,沈聲道:「南朝兵力不濟,
焉敢與我爭鋒。」話雖如此,但他依舊心有綴綴,當即喝問道:「哨探何在?」
「拜見大汗!」當即便有一名哨探官跪倒回話。
「還有多久可以下船。」
「回大汗,船頭已能看見鎮江江岸,約莫不到一個時辰便能下船登岸了。」
「哦?」完顏錚當即大喜,又問道:「已能看到江岸?那江岸可有伏兵?」
「回大汗,並未發現伏兵。」
「哈哈,哈哈哈哈,」完顏錚一陣狂笑,朝著兀爾豹笑道:「兀爾豹,你聽
見了嗎,南朝人懦弱至此,竟是在這水上都不敢與我一戰!」
兀爾豹旋即也是笑道:「想必是燕京一戰將他們打怕了,此刻只想著如何逃
命罷。」
「哼!什麼南明,什麼煙波樓,均是懦弱鼠輩!傳令下去,各營下船後修整
兩日,待大軍集結完畢,便將那南京城團團圍住,這次,絕不能放跑一個南朝人,
我要生擒蕭啟。」
*** *** ***
東瀛皇壇,廣場上的青石板早已殘缺破碎,兩道人影自空中不斷奔騰,每一
次碰撞,都是火星四溢,劍氣與魔氣不斷向外揮灑,不斷濺射到四周的青石板上,
直炸得這皇壇廣場再無一處完整。紫衣劍琴楓,自小鉆研劍術,五年大成,以兇
狠迅捷而著稱,近三年來被困於夜孤山崖,自崖底悟得劍意通神,以「紫衣黑刃」
作基,劈山而出,宛若當世劍神;摩尼夜十方,摩尼教第三任魔主,以上古極夜
之法入魔,雖是曾受大傷,但終究以「六合長春功」修複,憑借著那上古極夜的
傳承之力,黑衣蔽體,長鞭翻滾,宛若當世魔神。說他們是神,興許有些誇張,
可在這東瀛之地,動輒便能令天地色變,令地板翻飛的神通又何嘗不是如天神一
般耀眼,紫衣劍以快著稱,夜神鞭又以巧克敵,二人纏鬥多時,卻依然難分高下。
富士山頂,紫衣劍劍起寒光,雪花密布,夜神鞭白龍翻飛,撻起雪花萬千,
二人相鬥已不知過去了多久,自皇壇一路向北,竟是打到這東瀛第一高山之上,
四面環湖,處處都是人間絕景,而這山巔二人卻毫無欣賞之意,一個殺意縱橫,
一心要取敵之性命,一個魔心已成,誓要在此重塑巔峰。二人相對而立,盡皆閉
眼不動,已不再親自動手,二人元念已成,那一劍一鞭已然各自靈動,在二人中
間鬥得不可開交,夜神鞭上古魔物,面對著紫衣劍的次次劈砍卻毫發無損,然紫
衣劍又與琴楓人劍合一,即便是夜魔鞭再如何靈巧纏繞,卻終是難以將它困住分
毫。這兩大神兵相觸良久,刀光劍影激散開來,突然,琴楓與夜十方同時睜眼,
竟是一齊朝著山下飛去,只聽得「轟」的一聲,那號稱東瀛之巔的富士山竟是炸
裂開來,一時間巖漿四溢,山體崩塌,黑雲蔽日,再無生機。
沖繩海島,有別於富士山頭的激流湧動,這里一切都有如大海一般風平浪靜,
琴楓與夜十方相對而座,既是在修複內力元氣,亦是在比鬥心中念力。紫衣劍與
夜神鞭便佇立於兩人中間,亦是沒有了先前的碰撞之意,各自寧息下來,便是這
樣相對坐下,以自身劍氣魔氣為根,所散發出的天地元氣竟是將這海島之上的土
地染成了兩個顏色,一半為紫,一半為黑,直到那色變之勢傳至海島盡頭,「轟」
的一聲,海上炸起一道驚雷,海浪翻滾而來,二人這才起身,黑鞭南遊,紫劍相
隨。
大阪古城,曾是東瀛豪傑豐臣秀吉所建,城頭依然能清晰辨別出那時的古韻,
刀斧痕跡布滿城墻,來往百姓紛紛駐足已觀,可如今百姓卻對這刀斧痕跡絲毫不
感興趣,大阪軍民湧動,紛紛朝著城頭之上望來,那古城高樓之上,琴楓再次持
劍高舞,夜十方依然揮鞭如龍,琴楓的一身紫衣已是千瘡百孔,夜十方的黑袍早
已粉碎開來,這二人依舊再戰,即便是上古魔物夜神鞭也已千瘡百孔,即便是人
劍合一的紫衣劍也已殘缺密布,可二人依然雙眼通紅,不分時刻的揮舞著這一對
神兵,便在那大阪古城的城頭之上戰成一團,夜十方長鞭一揮一扯,便是城頭墻
角被抽開一道缺口,琴楓紫衣劍一劈一掃那城頭屋檐便是瓦礫四濺,引得城下百
姓四處逃散。
蒼生妒便獨自站在皇壇廣場的一塊破碎了的青石板上,他雖是無法跟隨二人
腳步,但以他的修為卻能感受到這世間兩大強者的生死一戰是多麼的令人神往,
這二人一個是煙波樓的紫衣劍神,一個是摩尼教的傳承教主,均是這世間至強的
存在,自皇壇向北,戰火山,引海嘯,平大阪,三天三夜,卻宛如三年時間一般
漫長,蒼生妒修為所及,只能感受到他們的無邊劍意與魔氣,心中折服之余,不
免又生出一股妒意,要是有一天我蒼生妒也能如他二人一般,站在那中原之巔,
與那十方教主、八荒長老大戰三百回合,將那煙波樓的一眾美人兒擊倒在地,按
置胯下肆意淩辱,那該是多麼美好?正當他艷羨之時,卻聽得一聲龍吟虎嘯,那
兩道紫黑之光再次飛來。
蒼生妒見他二人來勢洶洶,所散發出的殺意不知比三日之前高出了好幾倍,
嚇得他趕緊尋了個石獅身後躲了起來,那二人正鬥得激烈,眼里早已容不進世間
萬物,眼里均是只有對方神采,夜神鞭靈動巧妙,每一招一式都能生出千般變化,
而每一處變化都能生出萬千魔氣,而紫衣劍卻不同,紫衣劍便是琴楓,琴楓便是
紫衣劍,一劍而下,毫無半點招式,只是那天地浩然劍氣凝結而生,心中無邊殺
意催動而起,劍之所在,便只一招,亦能世間無敵。二人身影再次戰至一起,琴
楓一劍長指,夜十方一鞭所及,二人身形之外紛紛籠罩出一股透明光球,伴著那
劍鞭所及,這股光球又迅速消散,不斷將念力靈力劍氣魔氣註入二人神兵之上,
紫衣劍吟,長鞭呼嘯,二人再一次相對坐倒,劍落石板,鞭置青磚,二人各自相
似一眼,見對方嘴角均是溢出絲絲血痕,卻是極為默契的打坐調理起來。
蒼生妒見他二人如此做派,當即面上浮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躲在石獅身
後觀察良久,終是感覺到他二人均是受傷不輕,當即大著膽子走了出去,高呼道:
「紫衣劍,你膽敢傷我教主,且吃你蒼爺一箭。」當即彎弓搭箭,便要朝那琴楓
射來,卻聽得夜十方一聲叱責:「不可!」
「教主?為何不可啊?」蒼生妒不解問道。
「我與她一戰三日,已然成了各自心魔,若是此戰借你之手取勝,吾之心魔
必將終生難解。你且退下,此戰,我與她有死無生。」夜十方坦然道。
琴楓稍稍朝他看了一眼,卻是微微流露出一抹滿意之色。夜十方朝她看來,
亦是流露出相惜之情:「我本以為我摩尼教神通乃天下之巔,前番幾次敵不過你
均是因重傷未愈,想不到我今日全力一戰,以依舊難以贏你。」
琴楓依然未做應答,只是眼色稍稍深邃許多。夜十方再道:「無論如何,與
你這一戰,夜某此生無憾了。」
琴楓這時卻終是開了口:「你錯了。」
「什麼?」夜十方卻是不明其意。
「三年之前,我也曾與你一般,習武只為求戰,四處尋人比武,紫衣劍下,
亡魂無數。」琴楓邊說邊是站了起來,夜十方見她站起,暗道她莫非這麼快便恢
複過來,連忙起身站起,隨時準備迎戰,可卻見那琴楓走路都有些顫抖,她拔起
地上的紫衣,朝著那中原方向念道:「你是個好對手,是我琴楓一生所戰最強之
人,能與你一戰,卻是酣暢,但是…」 琴楓話至此處,那身上卻漸漸湧出一陣
黑色金光,琴楓悵然一嘆:「你若是見過我家小姐的煙波浩渺之威,你才會明白
這修為的天有多高,你若是體會過夜孤山崖三年不出與那戰亂分離的命比紙薄,
你才會明這世間的生命之貴。你害了琴樺,那便是我要殺你的理由,即便是天南
地北,即便是天荒地老,對你而言,與我一戰只是一戰,而對我而言,與你一戰,
只有一個目的。」琴楓動了,紫衣劍再度燃起紫色劍光,殺意漫蒼穹,一劍破洪
荒,琴楓銀牙一咬,終是說出了此戰真意——「殺!」
夜十方堪堪起身,他理解不了這份殺意,若說這琴楓靠著一股殺意與他戰至
不分勝負也就罷了,可這僅靠殺意的琴楓居然能比自己恢複得更快,竟是還能使
出這般可怖的一劍,夜十方心中不服,可紫衣劍哪里容得他不服,盡管夜十方也
站了起來,夜神鞭再次舞動,可頃刻間,便被那紫衣穿鞭而過,只余下漫天的黑
色粉末,夜十方有些絕望,絕望的等著琴楓的至死之劍。
*** *** ***
琴樺的劍卻並未如死神一般將他一劍穿腸,那一劍便硬生生的停在夜十方的
身前,卻是再未前進,夜十方艱難的睜開雙眼,只覺那紫衣劍與自己的胸口已不
到半寸,然而琴楓的臉上漸漸露出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竟是從這位劍神的臉上
滑下,夜十方向她身後看去,她的身後,正站著一臉笑意的蒼生妒。
琴楓還在掙紮,即便是背上中了蒼生妒這一箭,可她仍未放棄,她要在倒下
之前親手殺了夜十方,可她再也提不起力氣了,隨著暗箭侵入背脊,那箭頭所傳
來的功力正不斷吞噬著她的修為,琴楓終究是倒下了,在她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
的時候,緩緩倒下,她雙眼圓睜,說不出的無奈與淒涼,她知道她的倒下意味著
什麼,是不弱於琴樺的屈辱,亦或者是死,她都不懼,她心中唯一遺憾的,是未
能手刃眼前這兩人。
夜十方看著琴楓的倒下,似是在死亡門口走了一遭的他頓時再沒了先前的從
容,當即緩聲道:「來,扶我起來。」
蒼生妒稍稍向前,卻是跪倒在夜十方的身前,鄭聲道:「屬下未聽教主之言,
打擾了教主這驚天一戰,還請教主治罪。」
夜十方微微欠身,勉強道:「起來罷,扶我起來。」
蒼生妒卻是問道:「教主當真不治我的罪?」
夜十方此刻氣若遊絲,若不是蒼生妒出手,他便真個成了琴楓的劍下亡魂了,
哪里又還能怪他,正欲再次回上一句「不怪你,扶我起來」,可腦中頓時醒悟過
來,這蒼生妒身為摩尼教長老,由自己一手培養而成,曾幾何時需要他反複說上
同一句話,而今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並未動手攙扶自己,那意味著什麼?夜十方
猛地擡頭,卻見蒼生妒正用他那謹慎的小眼直盯著自己仔細探查。
「你在做什麼!」夜十方當即怒道。
蒼生妒受他一吼,竟是情不自禁的朝後一退,可退了一步方才回過神來,他
再度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掌拍在夜十方的胸口,這一掌之威若是換作平時,夜十
方根本不會放在眼里,可此時他氣息不穩,即便是神識早已看出了這突然一掌,
可卻又難以躲避,只得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掌,「噗」的一聲猛吐一口鮮血。
「蒼生妒!」夜十方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蒼生妒見這一掌正中夜十方胸口,當即如著
了魔一般的狂笑不止,突然,他面色猙獰的蹲在夜十方身前,驚呼竭嘶底里的吼
道:「我好大的膽子?哈哈,是上天給了我這麼大的膽子。」
蒼生妒越來越激動:「是你教我的,是你教我的,教主,我生來善妒,是你
教我要用盡一切辦法得到我得不到的東西。哈哈,哈哈哈哈,這天下第一的劍神
若被你采補一空,那這世上還有誰能與你相抗,可若是沒了你,她就歸我了!」
夜十方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便想通了這一層原因,他並未料到他將「六合長春
功」傳授於他反倒成了自己的死因,當即冷聲道:「你從什麼時候動的貪念?」
「貪念?不,這是妒念,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就在剛剛見到你
們受傷的時候,也許是在燕京聽到你與八荒長老商量東瀛此行的時候,也許,便
在我受那鞭刑之時,這都不重要了,」蒼生妒緩緩站起,伸出那只粗大肥腫的右
手掌,狠聲道:「重要的是,她,還有這東瀛島上的一切,都—歸我了!」旋即
一掌狠狠拍下,正擊在夜十方的天靈頭蓋之上,夜十方滿臉的不可置信,可卻依
舊無能為力,只聞得那天空突然響起一陣電閃雷鳴之音,那當頭一掌轟然拍下,
夜十方當即化作一團枯骨煙消雲散,一代摩尼教主,就此隕落。
蒼生妒閉著雙眼,感受著這漫天的枯骨塵埃,那激蕩的心情終是冷靜許多,
他緩緩睜開雙眼,他的前半生皆由夜十方一手安排,無論是習武練功還是殺人逞
兇,他都在按著摩尼教的教義而活,如今不一樣了,他望著那依然跪扶在地的東
瀛臣民,望著那倒在地上幾近昏迷的紫衣劍神,他雙眼一亮,擡手便在琴楓身上
連點十八處大穴,徹底斷絕了琴楓自行療傷的可能,他一手將琴楓抱起,攬在右
手懷中,又走向那早被自己點了穴道的東瀛女忍清子,將其攬入左手懷中,左擁
右抱,宛若帝王一般的走向那皇壇聖殿。
聖殿之上依然有跪在地上的柳生次郎等人,也不知這三日他們是如何渡過的,
但那都不重要了,蒼生妒便擁著兩女朝那聖殿高臺上一座,正聲道:「自今日起,
我就是你們的天皇!」
「拜見天皇!」柳生次郎趕緊帶頭拜倒,眾人盡皆臣服,齊聲高呼:「拜見
天皇!」
*** *** ***
蒼生妒抱著二女便來到那天皇所居的寢宮之中,雖比不得中原皇宮的富麗堂
皇,可也算是有些異域雅致了,蒼生妒將那琴楓抱在座上坐好,稍稍朝著這絕世
劍神打量了一番,只覺這琴楓的面容與她那同胞妹妹一模一樣,而且眼神更為兇
狠更為冰冷,令人毛骨悚然,蒼生妒暗道:「這等上佳爐鼎切莫浪費,我先拿這
東瀛的小妞試試,也好看看這『六合長春功』的威力。」旋即左手一緊,便將那
清子扭至胸前,右手擡起,一把扯過這女忍的面紗。
清子眼中只見這胖廝的醜惡淫靡之態,當即雙眼冒火一般吼道:「你,你混
蛋!」
蒼生妒卻是笑道:「清子小姐,如今我已成了你們的天皇,按照你伊賀門的
門規,你可是得對我無條件效忠的吧。」
清子聞得此言,一想起那殿上眾人的諂媚態度,心中便是一陣絞痛,嘴上當
即向再次咒罵於他,可話至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蒼生妒卻是不待她真個可口,
趁她胡思亂想之際已然用大嘴覆了上來,那蒼生妒甚是粗鄙,此刻大嘴覆上也不
管這女忍如何想法,已然將那作惡的舌頭伸了出來,便在清子的唇邊肆意舔吻,
清子咬緊著牙關,卻是堅持著不讓他多進一步,蒼生妒見久攻不下,當即有些惱
火,右手朝下一探,猛地一扯,卻是硬生生將這女忍的腿褲給撕下一截,絲絲涼
風自腿上傳來,清子眉頭驟然一緊,嘴上稍稍一松,那蒼生妒的惡舌便朝里探了
進來,若不是那死死咬住的牙關,清子當即便要給他破關而入。
蒼生妒見她依然在死守牙關,心中更是憤怒,從她嘴上退了出來,朝著這怒
目圓睜的東瀛女忍笑道:「哼,既然你不喜歡溫柔的,那蒼爺我便不客氣了。」
旋即一聲長嘯,那身上的寬大衣袍立時四分五裂,露出一身肥膘與那條粗壯赤黑
的肥龍,清子當即閉上雙眼,不願再看這肥豬的動作,豈料這肥豬卻是一把將她
抱住,朝那柔軟的床榻上一扔,便徑直騎上身來。
「你,別過來!」清子被他這一動作當即嚇得有些哆嗦,見著這肥豬挺著那
根醜陋的肉棍靠近,當即大聲呼喊道,可蒼生妒卻是不再理她,一把便扯下她的
腰帶,東瀛服飾甚是簡單,也無褻衣褻褲一說,這女忍看似黑衣緊裹,實則那腰
帶一松便盡皆散落,蒼生妒雙手齊出向外一扯,立時便將這女忍剝成個不著一縷
的小白兔,這小白兔渾身雪白,那白兔胸前的兩只白兔就更是活潑可愛,渾圓柔
軟,蒼生妒一把捏住,肆意把玩起來。
「嗚嗚。」未經世事的清子哪里忍受過這等屈辱,可無奈身體被制,又敵不
過這魔頭,只得不斷呼喊掙紮,可還未發出聲音,那蒼生妒的大嘴又是覆了上來,
趕忙兒閉緊牙關,不讓蒼生妒的魔舌再進一步,可那胸間的酥麻觸感傳至全身,
一時間令她無所適從,只得任由眼眶之中的兩行清淚流下。
蒼生妒也是花叢老手,平日最喜歡的便是這女子落淚時的楚楚可憐,見她此
刻梨花帶雨,心中更是激動,當即笑道:「哭什麼,待會兒還有得你哭的時候、」
言罷便用那早已堅硬的肥龍對準,朝著這女忍的陰戶之中探去,這清子初經人事,
那陰戶小穴之中自是幹澀,蒼生妒卻毫不憐惜,直用這肥龍硬生生撐開清子的粉
嫩小穴,心中一橫,低吼一聲,猛的一頭插了進去。
「啊!」清子只覺那陰戶之中的嫩肉似乎是要被生生撕裂一般,疼得大叫起
來,連帶著的眼淚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不斷的自那美麗卻又憤怒的眼眶中流出。
蒼生妒便暗暗運起了三日前夜十方所授的「六合長春功」心法,一時間自他
那條肥龍槍口卻是散出一股莫名黑煙,蒼生妒識得此景,這黑煙便是「六合長春
功」所散發的情欲之霧,在這黑煙之中,男女各自沈淪愛欲,隨著陰陽交合,女
子陰元外泄,而男子則吸收轉為陽元,
清子才經破處,哪里見過這等景象,只覺那陰戶小穴之處甚是灼熱,不由秀
目一撇,竟是見得那里一陣漆黑,只覺自己的修為內力竟是自胯下流出,清子越
想越怕,可竟是完全控制不了體內的內力流失,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貌醜如
豬的男子奪走了她的一切。
蒼生妒滿意的站起身來,這清子乃是東瀛上忍,體內修為雖不比得煙波樓的
仙子,可這處子陰元對自己卻也是受益良多,他初次采補,足足將這女忍吸到面
色發黑四肢無力,他才停下功法,他可不比夜十方那般純粹武癡,在他眼里活著
的女人可比一具屍體強得太多,看著那漸漸變得雙目無神,奄奄一息的清子,蒼
生妒伸出手來,在她那柔嫩的下顎之處微微一捏:「怎麼樣,你現在可還有力氣
殺我?」
清子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失去了全身修為,她的力氣比尋常女子都有
所不如,更何況此刻她已三日未進食水,哪里還有力氣與他反駁,雙眼中的傲氣
漸漸褪去,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漸漸流露出一抹慌亂之色,蒼生妒哈哈大笑,他
太熟悉這種眼色了,他昔年與貪狼淩辱女子,到最後總會從女子眼中見到這股眼
色,哪怕是再堅貞的烈女,也敵不過他所帶來的絕望,蒼生妒俯下身來,語聲漸
漸溫柔了幾分,可他越是溫柔,那聲音便越是毛骨悚然:「清子小姐,到如今,
你想死還是想活啊?」
「嗚嗚…」清子眼珠兒轉動得越發快了,可她依然難以吐出一個字來。
蒼生妒在她眼前一笑:「好,你若是想活,就用行動告訴我,我便不殺你。」
言罷卻是再次大嘴覆上清子那張已然有些發黑的小唇,魔舌再出,再一次抵在清
子的牙關之前。
清子默然閉眼,終是難以抵住心中的恐懼,銀牙微啟,蒼生妒的魔舌順勢而
入,宛若蛟龍入海一般,終是闖入了清子的芳唇之中,蒼生妒大嘴一吸,熟稔的
卷起這女忍的小舌,輕輕舔舐,緩緩牽動,盡情的在清子的嘴中肆虐無度。
而另一邊,剛剛破處但卻未能深入的小穴之中,蒼生妒雖是停下了采補之術,
可依舊將那條肥龍塞在這女忍體中,蒼生妒伸出雙手,將這女忍的兩條美腿各自
擺開,下體開始緩緩抽送起來。
「嗷,嗚,」見那胯下異變再起,清子再次痛呼出聲,可旋即小嘴已被這魔
頭覆住,再難發出聲音,隨著上下敏感之地一起失守,清子只覺渾身激熱無比,
那本該疼痛無比的陰戶小穴似也漸漸緩了下來,那股酥麻之感與痛感相繼交替,
似是要將她的小腦袋撐破一般,不斷侵襲著她的神經。
隨著這女忍的越發適應,蒼生妒再不壓抑自己,胯下肥龍從開始的緩緩抽動
漸漸變快,此刻已然開始大開大合的瘋狂抽插,每一次重擊都能發出「啪」的一
聲靈肉結合的樂章,每一次觸及花芯頂端又令這女忍嬌首一緊,那被自己牽連著
的香舌一陣痙攣,蒼生妒亦是顧不得嘴上的舒爽,驟然取出魔舌,擡起身來,雙
手扶著女忍的嫩腰,開始了最原始的挺動。
「啊,啊啊…嗷。」清子芳唇一空,再也難以壓抑住體內的欲望,高聲呻吟
起來,那雙被蒼生妒爬開的玉腿也似是無處安放一般竟是無助向內彎曲,盤在了
蒼生妒的肥腰之上,蒼生妒見她已然動情,大喝一聲:「夾緊點!」清子便聽話
的使勁夾緊雙腿,只覺那在她玉穴間挺動的肥龍越發緊致了幾分,那沖刺的距離
似是又延長了幾分,玉穴雖是還有些痛楚,可心中卻似是又有了幾絲期待,不由
雙腿越夾越緊,那玉戶淫穴也似是聽話一般的開始夾了起來。蒼生妒爽得「嘶」
的一聲輕吟,只覺肉棒一陣膨脹,已然有了要射出的沖動,蒼生妒哈哈大笑,見
這女忍已然屈服,他已有了新的想法,當即不再強忍,腰間一挺,精關大開,那
胯下肥龍猶如大渠開閘一般,「轟」的一聲傾巢而射。清子「啊啊」幾聲絕頂呻
吟,似是與他同時進入高潮,玉穴白灼狂湧,已辨別不出是精水還是淫水,清子
躺在那里喘著粗氣,媚眼如絲,哪里還有先前的冷艷模樣。
蒼生妒見她如此作態,心中大是滿意,但也知這女忍身體虛弱,不宜再過索
取,當即喚來些侍從將她帶出去歇息,自己稍稍坐穩,便開始盤膝運功起來,這
「六合長春功」乃摩尼教的高階采補之術,再習得此術之前,自己也稍稍懂些采
補之道,那二姐夜七欲更是精通摩尼教「魅魔」之術,有那采陽補陰之用,可與
這神功相比,均都是小巫見大巫罷了,這「六合長春功」講究孕育極夜魔氣,以
那處子陰元之血氣來造就一個淫欲空間,生成那情欲之霧,在這情欲之霧中將那
女子陰元盡數提取,任由自己掌控,夜十方便是以此法連破那東瀛百名處女,積
少成多,且手段殘忍,足足將那百名處子吸收得一絲不剩。如今自己雖未學夜十
方那般殘忍,但也將這女忍功力盡數吸收,此刻運功之下,果真發現修為大漲,
蒼生妒悠然起身,雙眼朝著那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琴楓看去,見那琴楓雙眼冰冷的
望著自己,但卻一動也不能動,蒼生妒心中一笑,仿佛正看到了他日後佇立於山
巔之上,將那中原高手踩在腳下的情景,旋即大吼一聲,起身便朝著琴楓撲去。
琴楓並未失去意識,可本就戰至力乏的她受了蒼生妒的背後一箭,那僅存的
體力也隨之而散,蒼生妒又連點了她周身十八處穴道,將其各路經脈完全鎖死,
完全杜絕了她恢複傷勢的可能,先前她坐在這寢宮座上,硬生生的看完了蒼生妒
的這整場活春宮,只覺那將那女忍吸得修為全失的功法太過詭異,實在令她有些
匪夷所思。然而還未待她思索出什麼應對之法,渾身赤裸的蒼生妒已然站在她的
眼前,那身前的肚腩滿是肥肉,那粗大的肥龍再一次挺拔起來,琴楓順眼望去,
只覺那肥龍之上還殘留一片紅白相間的顏色,一股淫靡的氣息撲鼻而來。
蒼生妒從她背上伸出雙手,將她抱在自己胸口,隔著琴楓那身標誌性的紫色
勁裝小心翼翼的抱著,將頭微微俯下,將臉貼在琴楓的冷艷嬌顏之上,緩緩摩擦,
嘴上戲謔道:「楓仙子,不知你此來東瀛之前有沒有想過會有這等下場?」
琴楓自始至終都並未與他多說一句話,自她三年劈山而出,她的劍氣便更加
冰冷,此來東瀛,也只有那夜十方能讓她多言兩句,而這背後偷襲的小人,根本
不配。
蒼生妒倒也能稍稍理解這仙子的高傲,若是這紫衣劍輕而易舉的便在自己懷
中軟語求饒,那她也就不是紫衣劍了,一想到她的身份,蒼生妒大為開懷,卻是
迫不及待的伸出魔舌在她臉上舔舐起來。
琴楓的臉上甚是冰冷,似是與她所習劍道有關,至冰至寒,凜凜殺意,蒼生
妒只覺他的嘴似是在舔吻冰山一般,這股寒冬徹骨的感覺叫他又是冰爽又是難受,
可這世間只有他能品嘗著這樣的冰山容顏,單單就憑著這一念想,蒼生妒都得忍
住這份寒意,繼續的在那冰山之上不斷來回剮蹭舔吻,直到在琴楓臉上留下無數
來自自己嘴中的口水氣息,蒼生妒才覺滿足,收回大嘴,不斷活動著自己險些凍
僵了的舌頭,便用那盤旋在琴楓胸前的魔手開始肆意揉動起來。
琴楓的胸乳不算太大,也許是受了常年束胸習武的影響,但隔著那層紫色勁
裝卻也能摸索出一陣溝壑,蒼生妒一手在那溝壑之處盤旋,一手便已探至琴楓的
腰間,輕輕一扯,這紫衣劍神的勁裝便松散開來,蒼生妒並未急著將她剝個精光,
只是將那揉動胸間的魔手朝那衣領之中伸去,隨著腰帶被解,那衣領之處已然一
片松散,蒼生妒輕而易舉的將手探入其中,稍稍下移,便已然能摸到一塊長布,
蒼生妒心中一笑,知道這便是紫衣劍的褻衣束胸,也不去解它,只是強行朝著這
束胸縫隙里擠進一根手指。便是這一根手指探入,便已然能觸碰到琴楓的那團被
擠壓在一處的玉乳軟肉,蒼生妒稍稍在那玉乳之上輕輕點壓,只覺這束胸之下的
仙子玉乳彈性十足,蒼生妒更是喜歡,也不運功,只是純靠手上力氣強行擠出些
空間,便將第二根手指塞入這束胸之內。
手指一陣輕點,便是一陣酥軟回應,蒼生妒樂此不疲的調弄著這仙子佳人的
這對妙乳,每每擠壓,便覺那被自己貼在臉龐的冰冷玉顏似是有所聲音,蒼生妒
再將自己身子俯下,只覺那仙子的瓊鼻之中竟是隨著自己的擠壓節奏而有序的呼
吸著。
「哈哈,看來你也不是全然無感覺嘛。」蒼生妒得意大笑,卻依然未能引得
琴楓的回應,那手中的小把戲自然也玩得差不多了,蒼生妒哼的一聲,那探入束
胸的兩根手指一時朝外一扯,琴楓的整個外衣便連著這層束胸盡皆飛散而開。頃
刻間琴楓便被露出上半身雪白如玉的冰冷肌膚。蒼生妒雖是手中作怪,但那雙賊
眼卻是始終盯著這紫衣劍神的臉色,見琴楓始終面色如一,臉上毫無變化,若不
是那鼻息之間的呼吸稍稍急促了幾分,蒼生妒還真當她是個死人罷了。
「哼,那日肏你那胞妹琴樺之時,她也是這幅倔強冷漠的嘴臉,可到了最後
還不是被我肏得哭喊求饒,我倒要看看,你比那琴樺如何?」蒼生妒語出不遜,
竟是提及了琴樺的名字,琴楓當即雙眉緊蹙,那本是因極力克制而變得古波不驚
的眼神突然間淩厲起來,面色漲得通紅,眼神中已然凝聚起一絲殺意。
「嘶…」蒼生妒望著這股眼神,竟是沒來由的嚇得一陣激靈,這琴楓被自己
連鎖了十八處穴道,竟然還是能孕育出絲絲殺意,這以殺意入武道的紫衣劍神究
竟有多可怕,蒼生妒暗自搖首,心道:「不能再耽擱了,還是先吸了她的功力最
為穩妥。」
第三章:東楓破
東瀛皇壇,昔日天皇所居的寢宮之中,采補清子所出的情欲之霧還未完全消
散,蒼生妒便一把將這被剝得只剩下身緊褲的紫衣劍神抱在床上,便是這張還依
舊殘留有淫靡之氣的大床,蒼生妒還能依稀見著床腳之處那晶瑩的白灼之物,那
只剛剛射出不久的肥龍便再次昂首闊步的立了起來,正挨著琴楓那平坦光滑的小
腹之上。
感受著琴楓這冰徹入骨的肌膚,蒼生妒還想多多流連幾分,可這紫衣劍神剛
剛散發出的絲絲殺意還縈繞在自己腦海,「這瘋女人是個怪物!」蒼生妒暗暗咂
舌,強忍住還要在這冰山美人兒身上再把玩一二的想法,雙手一拉,便將琴楓的
緊褲拉下,一時間蒼生妒雙眼一陣雪亮,那雙潔白無瑕的白玉美腿連著那對兒小
玉足展現在自己眼前,蒼生妒即便是再克制,也難免忍不住俯下身去,雙手不斷
在這雙白玉無瑕的美腿之上撫摸,撫摸得舒爽之時,更是忍不住將頭靠了上去,
用他那碩大的肥臉貼靠在這對玉腿之上,一路向上,又一路向下,即便是這雙玉
腿依然是寒徹入骨,但終究不能動搖蒼生妒的決心,蒼生妒繼續向下靠著,直到
他那張肥臉極度猥瑣的磨到琴楓的玉足踝處,蒼生妒才扭過頭來。可萬萬沒想到,
這蒼生妒非但沒有擡起頭來,反而是扭過頭來繼續朝下,竟是用那大嘴親在琴楓
的那對兒玉足兒之上,果然,那對兒小足也是冰冷著的,蒼生妒的大嘴便在這團
冰冷玉足上親吻著,雙唇受不了了便伸出舌頭,舌頭受不了了便繼續收回去再用
那兩瓣老唇,如此往返,竟是舍不得這一雙白嫩冰潔的小腳兒。
但蒼生妒終究還是要舍卻這一對妙足兒,且不說那凍徹入骨的寒氣冷得他終
是受不了,便是那琴楓眼神中再度傳出的一股殺意立時便叫蒼生妒慌亂起來,但
這琴楓依舊未能動彈,蒼生妒趕忙兒起得身來,再不耽擱,一手解下琴楓的褻褲,
提槍上馬,跪坐在琴楓的雙腿之間。
琴楓依舊面色冰冷,雙眼死死的盯著他,蒼生妒不去看他,深吸一氣,雙手
將這對自己愛不釋手的玉腿分開,挺著胯下堅硬如鐵的肥龍靠了上去。
初次臨門,蒼生妒便苦笑起來,原來這琴楓的冰冷殺意不但影響著她的冰肌
玉骨,即便是這處子幽穴,也是罕見的寒徹入骨,那條本是威武的肥龍才剛剛到
這玉穴洞口之處,便覺一陣寒意襲來,立時冷得他肥龍一縮,竟是軟了下來。
蒼生妒這些年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可這回卻是第一次在女人穴外便服了軟,
當即心中好不沮喪,可那自佳人玉穴之中傳出的徹骨寒氣還在,蒼生妒哪能輕易
破關而入,若說是身體其他位置被這寒氣凍上一會兒也就忍了,可這肥龍卻是男
人的命根子,它自己軟了下來,蒼生妒又如何控制。
蒼生妒還不服輸,當即便又伸出手來朝著那條軟化的肥龍摸去,琴楓這天仙
絕色赤裸在前,即便是忘得一眼便會令人熱血沸騰,蒼生妒一邊看著這冰山美人
兒玉體橫陳,一邊用手飛快的聳動,一會兒功夫,那條肥龍便又堅挺起來,蒼生
妒深吸一氣,咬了咬牙,便是雙手扶住琴楓的白細柳腰,再度將那肥龍挺了上去。
這一次蒼生妒卻是下足了功夫,即便是冷得生疼,蒼生妒依舊咬牙堅持,這
條肥龍終是叩關而入,可這冰寒玉洞之中越發寒冷,蒼生妒還未來得及觸碰到那
層處子肉膜,便感覺那已然冰冷的肉棒又一次軟了下來,軟作一團的肥龍緩緩滑
出,蒼生妒好不懊惱,只得無奈撤回,坐在床頭思索對策起來。
蒼生妒稍稍坐定,還未多想片刻,忽然只覺那遠處桌子一陣顫抖,蒼生妒定
睛一看,卻是見那替琴楓寬衣之時所放在桌上的紫衣與黑刃兩把神兵盡皆顫吟不
止,蒼生妒見狀大駭,猛地回過頭來,但見琴楓依舊死死的盯著自己,眼中殺意
已然升至頂峰。蒼生妒下意識的捏起琴楓的玉手,神識一掃便嚇得向後連退三步。
原來這琴楓殺意升騰之機,那體內被封的十八處穴道已然自行沖開了三道。
她既然能自行沖開三道。那剩下的十五道還會遠嗎,蒼生妒如是想到,但見
琴楓依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顯然是還在自行修複之中,蒼生妒來回在這寢宮之
中走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屋中的黑霧已然散得差不多了,而這琴楓依然
好端端的躺在那里,雖是衣物盡除,可自己若不能奪了她的紅丸,那便不能吸收
她的功力,一旦等到這冷艷劍神修為複原,那等待著他的可能是比死還慘得多的
折磨。
「可惡!」蒼生妒憤怒的甩了甩手,可卻是在他甩手的這會兒功夫,琴楓的
秀眉微微一彎,蒼生妒立刻發現琴楓的臉上已然有了絲絲變化,顯然是沖開了面
上的穴道,不行,再這樣下去必是一死,還不如先把這女人給殺了。
一念至此,蒼生妒憤怒的擡起右手,結掌而下,一掌便要向琴楓的玉首拍去,
此刻琴楓動彈不得,與那夜十方死前一模一樣,蒼生妒知道若是這一掌拍下,這
琴楓便也會如夜十方一般香消玉殞,即便是再強的高手,也終究難逃一死,可那
厚掌卻停在了琴楓的玉首之上不過一寸之地,琴楓面對這必殺的一掌居然流露出
一抹笑容,這笑容太過刺眼,蒼生妒只覺這笑容之中飽含著對他的嘲諷與不屑,
那是連死都不懼的人,可反而在臨死之前的這抹笑容更是讓蒼生妒為之抓狂,蒼
生妒的厚掌懸在半空,微微顫抖,卻終是沒能拍下去,他就此起身,心中已然開
始了激烈爭吵。
「若是殺了她,固然能保自己一時平安,可又如何面對煙波樓與摩尼教的追
殺,他知道此刻雖是在東瀛海外,可像夜八荒或是慕竹那樣的人物,又豈會一直
察覺不出?屆時追殺過來,我又能如何應對?」蒼生妒想到自己豁出一切的殺了
夜十方,卻終究沒能如願吸得紫衣劍的功力,那這樣孤註一擲,豈非自絕生路?
蒼生妒又在房中轉了兩圈,琴楓的玉足腳趾兒忽然抖動一二,蒼生妒知道那
是足下的穴道被琴楓這股殺意沖破,心中再次暗罵起這怪物一般的瘋女人,忽然,
蒼生妒腦中一轉,卻是想到一個方法:「若是我將自身妒念逼出,強行壓制住她
的殺氣?」一念至此,蒼生妒卻也不再多想,當即盤坐於床,瞬間便將自身妒念
逼出。
蒼生妒以妒念為基,由夜十方自小引導入武,故而體內妒念可謂至純至剛,
而琴楓體內所散發出的殺意恰好又是至陰至寒之氣,兩相抵住,卻恰好如蒼生妒
所料一般將這股殺意穩住,蒼生妒稍稍緩了一口氣,可他還未高興多久,便覺那
被遏制住的殺氣忽然間噴薄而出,竟是瞬間擊潰他的妒念。
紫衣劍曾是葉修神兵打造,劍上本就是殺氣凜然,琴楓以殺意悟劍道,此次
又是攜琴樺之仇而來,這體內的殺氣可謂是當世之頂峰,蒼生妒以自身妒念相壓,
又豈能抵得過,受這妒念壓制還不到一時,這股殺氣便破制而出,當即反撲向蒼
生妒。
「噗」的一聲,蒼生妒猛吐一口鮮血,只覺五臟六腑已然受傷極重,而便在
此時,琴楓的手已然有了生機,蒼生妒知道,這手腳穴道一解,順帶著的臂膀、
腳踝等處穴道自然一一迎刃而解,那這十八處穴道便只剩下最後的腰腹、胸腔與
氣海三處了,這時琴楓捏起青蔥玉指,緊握成拳,似是在更加急切的沖解穴道,
蒼生妒毫不猶豫舉起一掌,亡羊補牢一般的朝著琴楓拍去,可他此刻已受重傷,
再難使出拍死夜十方時的全力貫頂一掌,而琴楓周身穴道已解,那體外竟是生出
一股淡紫色的氣盾,竟是能抵禦蒼生妒的這一掌之威。
「啊!」蒼生妒憤怒的嘶吼一聲,見秦風腰腹與胸乳之間一陣扭動,顯然已
經沖破了最後兩處穴道,只剩下最後的體內氣海,只待氣海穴一解,那是這紫衣
劍必然修為盡複,自己又如何能夠活命,蒼生妒腦中已經升起一陣絕望,不由朝
著那身下的肥龍望去,可這一望卻又讓蒼生妒雙眼一亮。
卻是剛才他被殺意反撲傷得吐血之時,那一口鮮血有許多濺在他的肥龍之上,
這時蒼生妒望向這染滿鮮血的粗大肉棒,只覺那血絲流淌之間似是在冒著星星火
苗,蒼生妒當即醒悟過來:「是她,是忍術!」原來這血中火景卻是這東瀛伊賀
派的上等忍術,但凡忍者重傷不敵之時,可將自己流淌出的鮮血引燃,自己便可
借助火勢成功脫逃,那蒼生妒剛剛吸收完清子功力,已然能感悟出這股忍術的奧
妙,當即死馬當活馬醫一般的施展出這等忍術。
「嘶!」那肉棒上的血液突然燃燒起來,已將自己的肥龍燒得升疼,蒼生妒
心中暗道:「老子這次怕是要廢了。」但面對琴楓的無邊殺意,蒼生妒哪里還顧
得上這條肥龍的好壞,當即強忍著這陣火辣痛楚再度雙手一扶,便將這燃燒著的
肉棒朝著琴楓的玉穴塞去。
「啊!」蒼生妒疼得再度叫了起來,那玉穴之中所傳的冰冷氣息與這火焰燃
燒的鉆心之痛交織在一起,令他險些氣絕而亡,可萬幸的是這一次這肥龍卻是沒
有軟化,也許是被這火焰燒焦了罷,蒼生妒心中如是想到,突然,他見得琴楓雙
目一亮,那氣海之穴盡解,失去了禁制的琴楓只是雙眼一掃,那盤旋在桌上的紫
衣劍便已朝他撲來。
面對著這死亡的恐懼,蒼生妒再顧不得許多,當即挺動著已然麻木的肉棒狠
狠一頂。
「嗯」的一聲輕吟,琴楓的雙眼立時麻木起來,那盤旋著的飛劍亦是摔落在
地,冰山漸融,火海不再,一條微細的血絲自琴楓的玉穴之間緩緩流淌而出。這
一刻,紫衣劍再無殺氣,那被好不容易沖破的十八處穴道驟然間全部鎖上,她,
終於敗了。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蒼生妒喜極而泣,琴楓的玉穴之中不再冰
冷,而那條經歷過冰火的肥龍也漸漸有了感覺,粗硬堅挺,宛若那百戰神龍。蒼
生妒拖著疲累的身子猛的朝前一頂,卻是一下子頂在了琴楓的玉穴花芯之上,徹
底將這視天地如無物的紫衣劍神占有,伴著那處子嫣紅的靜靜流淌,蒼生妒賊眉
一舒,心中已然默念起「六合長春功」的口訣。
黑煙彌漫,情欲之霧立時湧遍整座寢宮,蒼生妒感受著自胯間傳來的陣陣功
力,那勢如浩海的無邊劍意,那冷若冰霜的凜然殺氣,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蒼生
妒仿佛經歷了這紫衣劍神的一生,那較之自己修為高出數倍的功力終是融入自己
的氣海之中,蒼生妒為之振奮不已,漸漸的,那握在琴楓柳腰之上的雙手不再冰
涼,隨著體內功力的流失,那渾身的冰冷寒氣也不複存在,蒼生妒知道這紫衣劍
神已被自己采補得差不多了,也不像夜十方那般采補得一幹二凈,立時停下功法,
一把托起琴楓的綿軟雪臀,雙手一抖,胯下一頂,卻是將渾身無力的琴楓抱在自
己身前,胯下肥龍依然插在仙子的玉穴之中,四目相視,琴楓再無先前那般的凜
凜威風,琴楓此刻功力全失,更是提不起殺意,見著這毀了她一生修為的惡人近
在咫尺,可她卻無法反抗,唯有閉上雙眼,任人淩辱。
蒼生妒知她修為已破,僅靠著心誌堅守,當即嗤笑一聲:「你剛剛不是要殺
我嗎?怎麼現在不動手了?」旋即胯下一陣狠頂,直肏得琴楓秀眉緊蹙,疼痛難
捱,還未來得及適應這股痛楚,卻突然感覺到蒼生妒的大手已在自己的翹臀之上
揉捏起來,佳人軟玉在懷卻又動彈不得,蒼生妒自是肆意揉捏,毫不顧忌,時不
時胯下沖刺一二,亦或是俯下身來,用嘴在琴楓的嫩乳之上輕輕舔吻,這酥麻的
痛感不斷自全身各處敏感地帶傳出,琴楓只覺以往定力當然無存,隨著蒼生妒惡
作劇般的在那嬌乳紅豆之上輕輕一咬,琴楓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啊」的一聲輕
吟傳來,蒼生妒滿意的望著懷中佳人微微張開的秀唇,得意大笑起來:「我還以
為紫衣劍有多麼的高不可攀,原來沒了功力之後,也不過是只會嗷嗷叫的母狗。」
若是此刻琴楓能夠動彈,琴楓當真可以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可此時琴
楓卻連捏拳的能力都無,蒼生妒言語惡毒,肆意痛擊著她的自尊,那手上、嘴上
乃至胯下的動作更是羞辱,每一次都令自己心潮澎湃,再無半分定力。蒼生妒的
唇舌極是惡心的在她的嬌顏之上舔吻,這一次,卻是不用再顧及那冰冷寒意,蒼
生妒再也不願松開大嘴,只想著在這佳人的臉上好好親個痛快,甚至於停下了下
身挺動的步伐,而只在琴楓的玉雪容顏之上肆虐,琴楓閉上芳唇,那蒼生妒便去
舔舐她的唇側周圍,琴楓閉上雙眼,那蒼生妒便去舔舐她的眼角美睫,琴楓只覺
無論她如何逃避,可終究避免不了他的羞辱,氣急之下,竟是生平第一次生出一
股無力之感。蒼生妒見她臉上流露出些許羞惱之色,可依然在堅持著雙目緊閉,
不發一言,這讓聽過一次琴楓呻吟的蒼生妒哪里忍得,當即一個翻身,便使自己
躺倒在床,將琴楓依然抱在胸口,只不過上下易主,使得琴楓躺倒在他的懷中,
蒼生妒一手緊緊抱住琴楓的雪臀,那根緩動多時的肥龍終是得了將令一般,一股
腦兒的開始狂插猛抽起來。
「啊~嗷!」琴楓定力不複,即便是心誌堅守,可也敵不過這來自身體本能
的反應,隨著這蒼生妒的一陣狂風暴雨,那初經人事的玉穴哪堪忍受,當即疼得
琴楓痛呼起來,而蒼生妒先前已讓她緩和一陣,此刻哪里還能再忍,也不顧及佳
人的輕喚,繼續狂頂不止,琴楓的低吟淺唱仿佛成了那最是激情的壯陽春藥,每
一次輕吟便更令蒼生妒激情幾分,連帶著那胯下肥龍愈發膨脹,肏得琴楓便愈發
不堪,這一番循環之下,琴楓的輕吟之聲便自然加劇起來:
「啊啊啊~嗷…」可即便是再如何呻吟,琴楓卻是依然咬緊著自己的牙關,
極力的不讓自己發出一句討饒之語。蒼生妒依稀記得,即便是那與她相貌一致的
煙波樓琴樺,在他胯下最終也被肏得討饒不止,可這琴楓此刻修為全失居然還有
此心誌,真可謂是堅強到了極致。蒼生妒肏頂得渾身舒爽,興致一來,卻是突然
起身,竟是將那肥龍給拔了出來。
「嗷~」狂頂多時的肉棒這還是插入以來第一次離開琴楓的處子幽穴,稍稍
拔出便帶出幾絲嫣紅鮮血,蒼生妒見狀更是得意,朝著琴楓戲謔道:「紫衣劍啊
紫衣劍,以往都是你打得我吐血,今天,蒼爺我卻是肏得你流血,哈哈,如何啊?」
話音稍落,蒼生妒便盡起大手,重重的在琴楓的雪白柔臀上重重一拍,一聲「啪」
的脆響,琴楓「嗯」的一聲強作忍耐,還未明白這廝又要玩什麼花樣之時,卻見
蒼生妒已然將她抱起,卻是趁她無力反抗,強行將她擺弄成四肢朝地的姿勢。琴
楓雙手撐在床上,雙腿跪伏在後,憤怒的玉首卻是無法看清這惡賊的動作,忽然,
她只覺那根熟悉的肥龍再一次靠在了她的小穴之上。琴楓認命一般的又一次閉上
雙眼,果然那肥龍登時粗暴的頂了進來,琴楓秀眉一蹙,只覺這次的頂撞比先前
更加深邃,那頂在花芯深處的酥麻之感甚至於超過了破處的撕裂痛感,這令琴楓
一時腦中一震,極其不願的再度輕吟起來:「啊!」
蒼生妒特意調整了這後入之姿,便是為了每一次肏得更深,想起先前那東瀛
女忍也是被自己肏得服服帖帖,蒼生妒便是精神一震,他要將這中原的劍神肏服,
他要肏得她跪地求饒,蒼生妒越想越激動,越激動那胯下便插得越深,頂得越猛,
琴楓只覺玉穴要被這惡賊搗碎了一般,呻吟之聲愈發連綿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隨著蒼生妒突然一陣密不
透風的狂肏,琴楓已然有些迷失的瘋狂呻吟起來,琴楓玉穴緊窄,而那蒼生妒的
肥龍又甚是粗大,這每一次肏入都迅猛無比,連帶著這肥龍肏入的路徑也難免有
些偏差,時而一路向前,直頂那嬌嫩花芯,時而又向左稍稍偏移,在那左路肉壁
之上一陣研磨之後終又頂入花芯內壁,時而又不慎頂在了右側的膛壁之上,順著
那膛壁摩擦,直磨得琴楓連聲呼喊。
便是這般狂風驟雨的抽插,蒼生妒越肏越猛,琴楓亦是聲音愈發悠長且敞亮
起來,抽插幅度如此之快,蒼生妒突感極致來臨,蒼生妒卻是絲毫未有強忍之意,
相反,他等的便是此刻,越是有了射意,反而蒼生妒越肏得猛了幾分,雙手所握
的佳人臀骨更緊,開始做那最後的沖刺之速。
琴楓雖是再三忍耐,可那身體里最原始的本能亦是漸漸覺醒,隨著蒼生妒如
此高頻的抽插,那玉穴之中早已疼得麻木起來,但一陣麻木之後,那迎上心頭的
酥麻快感漸漸越來越多,在一陣腦門的眩暈感傳來之際,蒼生妒低吼一聲,飛快
的將那根粗肥肉棒拔了出來。
「嗷!」琴楓一聲長呼,宛若空谷絕響一般酥媚動人,哪里還有那平日里男
裝打扮的影子,琴楓只覺穴中驟然失去填充,腦中眩暈之感更甚,隨著心頭一陣
止不住的悸動,那玉穴處竟是忍不住的湧出些水來。
但蒼生妒卻是並未察覺,他拔出肥龍自然是有所目的,這曾經絲毫不將他放
在眼里的紫衣劍,雖是如今被自己肏得如此模樣,但他卻還不解氣,他手上一擺,
卻將琴楓翻了個身,自己立時騎了上去,竟是將那根肥龍擺在琴楓的面前。
「啊!」也不知琴楓是因為自己高潮而呼還是因為見得蒼生妒見那駭人之物
擺在自己眼前而呼,但她終究也只能張口呼喚,她阻止不了蒼生妒,這惡賊稍稍
將那醜物捏緊,對準著琴楓的嬌顏玉首,突然,一註乳白水箭直朝琴楓眼睛射來,
琴楓感覺閉眼,可卻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眼睛、鼻尖、臉頰乃至唇邊都被這惡賊
射得到處都是。
一輪激射完畢,蒼生妒還不罷休,將那仍然沾著白灼的肥龍貼靠在琴楓的雙
頰之上,似是將琴楓的雙頰當做了抹布一般隨意徘徊擦拭。琴楓只覺一股腥臭撲
鼻而來,想睜開眼睛卻又被那堆白精堵在眼眶之外,甚是痛苦,無奈之下,只得
張嘴罵道:「你…」
蒼生妒已然吸收了琴楓的一身修為,等得琴楓張口,竟是瞬間將那肥龍朝琴
楓嘴中一塞,直直的頂入琴楓的芳唇玉口之中。琴楓臉色更是難看,唇邊微動,
雖是使不出力氣,但那對上下牙口卻是勉力的朝下咬去,豈料蒼生妒早有提防,
還未待她如願,一只手便輕松點在琴楓的鄂下之處,琴楓玉口被那條肥龍撐開,
此時被點了穴道,便再也閉不上了。
蒼生妒此刻爽得直哆嗦,在這紫衣劍神的小嘴中肆意進出,還專朝她的芳香
小舌探入,自己俯視而下,偏偏又能時刻見著琴楓那張美艷卻又飽含憤怒之色的
臉,看著那滿臉布滿白精但卻更顯迷人氣質的紫衣劍神,蒼生妒那才剛剛射完兩
輪的肥龍卻是再一次起勢,便在那琴楓的芳唇之中擡首,一時間竟是將琴楓的嘴
越撐越大,蒼生妒也不顧許多,稍稍捏住琴楓的下顎之處,肥龍緩緩前頂,直到
頂在琴楓的深喉之處,頂得琴楓兩眼泛白難受至極,蒼生妒才稍稍後退,可還未
讓琴楓有稍稍喘息之機,那肥龍便再一次頂了進去。
「嗚嗚!」琴楓的小臉憋得通紅,這嘴上的痛苦可比那胯下的撕裂痛感更甚,
蒼生妒每一次進入都讓她喘不過氣來,可偏偏連搖頭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無奈的
哼叫起來。蒼生妒抽插幾許,也知這紫衣劍剛剛被自己抽幹了功力,此刻身體還
不如一個尋常女子,這般折磨想來也吃不住,當即便大發慈悲的從琴楓嘴中退了
出來,緩緩在琴楓的胸前蹲下,一對兒賊眉鼠眼好整以暇的望著瘋狂喘息的琴楓。
「怎麼樣,我的女劍神?」蒼生妒見她喘息模樣,即便是微微咳嗽也能帶動
臉上的精斑細流,當真是美到了極點,蒼生妒忍不住調笑道:「老子的肉棒可還
好吃?」
「殺了我吧!」琴楓終是忍不住吐出了今日除呻吟之外的第一句話,身體的
虛弱讓她明白她的功力再也不能回來了,她的殺氣不複,傲氣不複,那日後還有
何意義去練劍,若不能練劍,那她還有何意義存活於世。
蒼生妒聞得這女劍神終是開了口,當即大笑三聲,一手扶起那肉棒在琴楓的
右臉上抽打一記:「嘿嘿,想死還不容易,我學那夜十方一般吸幹了便是,可老
子偏不讓你死,你前半生以劍為生,那這後半生,便以老子的雞巴為生罷,哈哈!」
蒼生妒正得意之間,卻是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輕音:「天皇陛下,清子求見。」
「哦?」蒼生妒微微錯愕,只見清子身穿一身寬大和服邁著碎布走了進來,
剛至寢宮之中,便朝著蒼生妒的方向跪倒在地,將那秀首深深低下,直埋到地板
之上:「清子願服侍陛下。」
「哦?想通了?」蒼生妒正好激射過兩輪,見清子前來,恰好稍作休息,旋
即起得身來,挺著他那臃腫的大肚子與那粗大照耀的大肥龍便朝清子走去。清子
雖是心中還是有些抗拒,可無奈已然失身於他,此刻一身武功盡皆不在,舉國上
下皆奉他為皇,她又哪里還有別的選擇,只得無奈低頭道:「清子想通了,願服
侍陛下。」
蒼生妒得她忍術相助才一舉破得琴楓的處子冰穴,此刻見她服軟,心中亦是
稍有好感,一想到他日重回中原,總要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而這股東瀛忍者,
便是最好選擇,當即笑道:「你若是真心願服侍我,那我自然也會許你一些好處。」
「啊?」清子錯愕之際,蒼生妒卻是繼續說道:「我把你的修為還給你,非
但還你修為,我還願意教你些更高明的功夫。」
「真、真的?」清子連聲驚呼,顯是有些不可置信。
蒼生妒哈哈大笑:「我如今有了這紫衣劍的功力,你那點微末內力我還不放
在眼里,你且過來,我再傳功與你。」
「謝陛下!」清子聞言大喜,當即朝著蒼生妒走去,可見蒼生妒渾身赤裸,
初經人事的她卻又不知如何下手,蒼生妒見她如此稚嫩,當即有了好感,出言調
笑道:「我這桿子長槍剛剛又射了一輪,你替我將它喚醒,我便傳功回你。」
「啊!」清子聞言有些不知所措,但面對傳功的誘惑,終究還是舍卻了心中
的羞燥,緩緩走至蒼生妒腳下,跪在地上,用那細長的柔指將蒼生妒的長槍輕輕
握起。清子見這長槍如此肥大,實在是不敢相信剛剛便是此物插入了自己體內,
將她弄得疼痛無比,此刻握在手上卻覺有些綿軟、有些滾燙,卻是沒有了先前威
風。清子緩緩揉動起來,不時還微微朝蒼生妒看上幾眼,只覺這天皇陛下依舊是
那般面目可憎,正用那滿目淫欲的眼光望著自己,清子心中陡然升起一絲抗拒之
意:「清子啊清子,莫非你真要屈服於他嗎?」
但清子還未多做思索,蒼生妒的大手已然朝她的胸口探來,清子稍稍楞神後
便是恢複自然,手中緩緩擼動著蒼生妒的肥龍,臉上亦是流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蒼生妒見她作態也知她未誠心折服,但他位居天皇之位,正需要她這般精通雙語
的助手,當即生出調教心思,大手自和服寬松的領口探入,蒼生妒登時雙眼一亮,
原來這和服之後卻是空空如也,那探入的魔手徑直攀上了清子的胸乳高峰。
「你這騷貨,竟然內衣都不穿了,是不是等著挨肏啊?」
清子卻也不知如何回答,她貼身衣物早已被撕爛,好不容易找了身宮裝和服
便過來了, 而且她也知道此番入這寢宮,哪還有不再被肏一次的可能,也就索
性如此了,蒼生妒見她不答,那大手便在她胸前狠狠一捏,清子吃痛之下只好慌
亂答道:「是,陛下,我,我,等著…」清子話至嘴邊,但那「挨肏」二字卻是
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蒼生妒見她這般羞怯模樣反倒更喜,當即將她抱了起來,朝
她那和服裙擺一提,果見這下身也未著褻褲,蒼生妒將她抱在腿上,將她那嬌顏
湊至自己唇邊,在清子的耳畔輕輕念道:「來,你坐進來,我便為你傳功。」
「啊?」清子羞意更甚,可那傳功的巨大誘惑著實又讓她有些奮不顧身,想
到此人日後便是自己所要服侍的天皇陛下,清子深吸一氣,緩緩的探出玉手,摸
向那漸漸堅挺起來的肥龍,朝著自己的潤紅小穴稍稍對準。
「啊!」清子才剛剛對準,還未來得及調整好姿勢與心態,蒼生妒便故意一
頂,那肥龍就此插入,徑直頂在了女忍的花芯之上,立時換來清子的一聲嬌魅呻
吟:「陛下你…」
「別出聲,固守心神,我來為你傳功了。」蒼生妒雖是如此一說,可那肥龍
卻依舊在清子玉穴中狠狠頂了一記,直肏得清子忸怩不安,待見得清子那強忍呻
吟之意的嬌羞模樣,蒼生妒更是開心,這才收起心思,體內「六合長春功」逆行
而施,果真如他所料一般,將這女忍的微末修為還予了她。
清子見他說話算話,自己修為失而複得,這份內心的激動卻是有些微妙,微
微朝著蒼生妒望去,只覺這蒼生妒雖是容貌醜陋,但那份強者的實力畢竟令人望
塵莫及,東瀛人天性崇拜強者,清子暗道既已任他為主,那便不再多想,當即將
頭輕輕靠在蒼生妒肩頭,嬌聲謝道:「清子多謝陛下。」
「嘿嘿,今後,我要你喚我『主人』!」
「是,主人!」清子心已臣服,語音也難免嬌柔了幾分。
「好聽,再喚。」蒼生妒聽她呼喚,當即覺得心中美妙,卻是故意挺起肥龍,
在她那小穴中狠狠一頂。
「啊噢~主人!」清子芳心一顫,只覺那穴中被這一頂,雖是有些疼痛,但
更多的卻是一絲酥麻暗爽,見蒼生妒喜歡,便繼續喚道。
「繼續叫,不要停!」蒼生妒愈發得意,當即用手按住清子的細腰,胯下瘋
狂抽動起來。
「啊噢,啊~主人,啊啊啊,主人~主人,主,啊,哦,人,主人,啊~」清
子越叫越急,只覺這主人好似一頭渾身是勁的大肥牛,朝著自己不斷開墾,起初
自己還是隨著主人意願而呼喚,可到了後來,卻已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只顧著舒
爽呻吟了。
蒼生妒抽插幾許,見這女忍已然完全沈溺於歡愛之中,相信今後只要自己實
力足夠,她的忠心也就問題不大,見這清子臉上已然出現高亢之色,心知她高潮
降臨,當即又加大了幾分力度,在這女忍穴中越發狠辣的肏幹。
「啊噢!」女忍一聲長呼,終是到達巔峰,蒼生妒緩緩拔出肥龍,只覺那小
穴之中一片泛濫汪洋,當即調笑道:「可真是個騷貨,還沒肏幾下便出這麼多水。」
清子羞得面臉通紅,可那份登上極樂的感覺終是讓她不好否認,只得將頭埋
在蒼生妒的肩頭,緩緩吐露著急促的呼吸,蒼生妒卻是不放過她,稍稍將她扶起,
笑道:「來,今日咱們還有一樁大事要做!」
「啊?」清子有些迷茫,卻見蒼生妒將她放下,卻是擺弄起床上一動不動的
那位中原女劍士,這會兒清子才認真打量起這位赤裸的絕色起來,這一大量,清
子卻覺著有些自慚形穢,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有些自負,即便是傳言哪家的花魁
或是哪家的美貌夫人,在她眼里都比不上自己,故而才有她初見蒼生妒時,對他
樣貌嗤之以鼻,可如今見得這琴楓,端的是將她整個人都比了下去,這琴楓容顏
精致,身姿窈窕,比自己高出不少,那潔白如玉的肌膚更是勝過自己,更不用說
那股冷傲決絕的氣質,清子有些沮喪,但她突然眼前又亮了起來,只見蒼生妒將
琴楓又一次擺成四肢著地之狀,那琴楓的胸前嫩乳卻是有若乳鴿嫩筍一般倒懸而
立,雖是美艷,但終究比自己小了許多,清子登時大喜,竟是忍不住在自己的巨
乳之上緩緩摩挲起來。
蒼生妒見她發情,也不點破,他在清子穴中一陣抽插,早已將肥龍磨得堅硬
異常,大手朝著琴楓的柔臀狠狠一拍,淫笑道:「怎麼樣,紫衣劍,咱們接下來
還有一出好戲哦?」
「他又耍什麼花樣?」琴楓心中暗暗想著,卻忽然感到一股滾燙朝著自己的
臀邊探來。
那滾燙她自然熟悉,剛剛便是這醜陋的滾燙之物取了她的紅丸,奪走了她的
貞操與功力,如今這滾燙再來,似是要在她的後徑肆虐,琴楓一時慌亂起來,心
誌堅定的她再一次出言喝道:「你要做什麼?」
「嘿嘿,我蒼爺肏女人便喜歡將她肏個徹底,你這處子嫩穴我收下了,你這
芳唇小嘴我也收下來,嘿嘿,你的小臉,你的這對兒白兔,你的這雙兒小腳,我
都要,你這最後的後穴,我自然也不會放過!」言罷便是對準了琴楓的股道,也
不多做潤滑,便順著這幹澀的後徑,直直插了進去。
「啊~~~」琴楓痛呼一聲,叫聲悲慘淒絕,連一旁的清子都忍不住向後縮了
縮,顯是被這聲嘶喊所嚇到。
那肥龍稍稍刺入,便覺這後徑較之尋常女子緊窄許多,他肉棒如此之粗,足
足將那後徑之中的壁肉撕開一條口子才能緩緩深入,蒼生妒自不會憐惜琴楓,撕
開便撕開,也不管琴楓的慘叫,繼續朝前狠狠頂去。
「自今日起,你也是我的女奴了,今後我會把你帶在身邊,夜夜肏你。」蒼
生妒一邊挺動肥龍,一邊卻是扯住琴楓的頭發,將她的玉首拉至耳邊,不斷在她
耳邊說著不堪之語:「待我回了中原,我便將你那妹妹也抓來,嘿嘿,到時候,
你可得好好對你那妹妹說,我是如何肏你的,哈哈!」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4-5 11:18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六卷 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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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4/05發表於:sexinsex
第六卷:竹林戰曲燃羌笛
第四章:戰南京
南京城煙波府,卻是素月為煙波樓眾女所購置的一間大宅,蕭啟的行宮已建
成,慕竹貴為內相,自然也不便久居宮中,這煙波府位於行宮對面,左與素月的
「月字號」分店相鄰,而右便是住著朝中赫赫有名的吳家。
「啊,姐姐!」全身赤裸的琴樺依舊是泡在那南海龍眼之水中,突然雙眼一
睜,竟是忍不住哭了 出來。即便是昔日在蒼生妒與夜十方手上,即便是被百般
淩辱甚至是廢掉武功,但琴樺卻是從未流過一滴眼淚,可如今那與姐姐微妙的感
應卻是告訴她姐姐此刻正值水深火熱,琴樺心頭一黯:「都是為了我,姐姐才…」
「咯吱」一聲門響,琴樺擡頭望去,卻見素月伴著小姐緩緩走了進來,葉清
瀾也不多做寒暄,徑直問道:「可是感知到了楓兒的下落?」
琴樺低頭「嗯」了一聲:「好像在東邊,離我們還很遠的地方。」
「東瀛!」葉清瀾微微念道,卻是心頭有些不安:「楓兒的劍心,似是被毀
了。」
「啊?」素月上前問道:「楓妹三年悟劍,這世上除了小姐,還有誰能勝德
過她?」
葉清瀾微微搖頭:「天外有天,誰又能斷言無敵於世呢?」
琴樺卻是自桶中站了起來,朝著葉清瀾哭訴道:「小姐,救救姐姐吧。她,
她…」
葉清瀾雙眼一閉:「明日戰後,我便親赴東瀛!」
琴樺這才想起,明日便是鬼方大軍攻打南京城的日子了,悄聲問道:「這些
時日小姐與啟兒一直忙著練兵與布署,卻不知準備得如何了?」
素月會心一笑:「小花兒,你什麼時候對小姐都沒了信心了?」
琴樺這才醒悟過來,自己這段時日經歷太多,卻是忘了她從小到大便明白的
一個道理,有小姐在,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當即朝著葉清瀾道:「小姐,姐姐
她的傷,還有救嗎?」
葉清瀾緩緩閉眼,艱難的從自己口中說出那一個字:「難!」
*** *** ***
「啊!」陜北李將軍府中,夜八荒突然一聲狂嘯,卻是讓堂上正商議軍情的
眾人有些錯愕。
李孝廣稍稍朝夜八荒探了探頭,微微問道:「老師?」
卻不料一向溫文爾雅的老師突然站了起來,那本是深邃的雙眼突然間變得通
紅,夜八荒不理眾人那疑竇的目光,朝著李孝廣凝聲問道:「牢房在哪?」
「啊?」李孝廣有些錯愕,不明白老師為何有如此一問,但懼於老師此刻神
情,李孝廣趕忙朝著牢獄方向一指,夜八荒「咻」的一聲便朝那牢獄飛奔而去,
李孝廣稍作恍惚,旋即便拍桌喚道:「我們也跟去看看。」
李孝廣趕到之時,那牢獄之中已然血流成河了,連帶著看守牢獄的兩名獄卒,
整座牢房三百多名犯人,全部倒在地上,有點被劈下頭顱,有的被剜去雙眼,有
的被刨去心肺,有的則被撕成幾瓣,夜八荒似是瘋了一般的坐在血泊里,默默無
言,見李孝廣等人靠近,卻是微微回頭,自那黑袍帽中露出那張染得血紅的臉,
李孝廣登時嚇了一跳,似是看到了死神一般恐怖,正欲向後退走,卻聽得夜八荒
突然說出了一聲令他不可置信的話:「孝廣,你想做皇帝嗎?」
「什麼?老、老師?」李孝廣有些莫名。
「你若想做,你便是日後的皇帝!」夜八荒語音微弱,顯然情緒稍稍平複下
來。
「老師,這怎麼可以,有教主在,哪里…」
「教主不在了。」夜八荒登時露出一抹決絕的眼神:「他死了!」
「啊?怎麼可能?」李孝廣登時明白過來,若是教主當真死了,那剛剛夜八
荒所說之言到真有幾分可能,只是卻不知這八荒長老是試探自己還是真要扶持自
己,旋即跪倒在地:「老師,若真是如此,如今卻是我摩尼教最緊要的時候,正
應老師親自執掌教務,率領我摩尼教一舉成事啊。」
夜八荒深深呼吸,似是在竭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殺意,緩緩道:「我無心此位,
既然定了你,那便是你了,自今日起,你該將眼光放長遠一些了,南疆蠱兵雖強,
可終究只是天下一角,鬼方鐵騎、江南煙波樓,這些才是你日後的敵人。」
李孝廣聽得此言,立時便沈浸在那皇朝美夢之中,卻見夜八荒已朝府外走去,
卻是不知要去哪里,著急問道:「老師,您這是要去哪里?」
夜八荒卻是並未回頭,毅然的朝著東面而行。
*** *** ***
南京東城城下黑煙滾滾,蕭啟心頭卻是有些綴綴,即便身旁站著的是他心中
無所不知的老師,但這畢竟是他的第一戰,城下更是有那自雁門關起便一路勢如
破竹的鬼方鐵騎,完顏錚親率二十萬大軍滾滾而來,號稱五十萬洶湧而來。渡鎮
江,起京口,大軍不到兩日便將南京四面圍得水泄不通,此刻,便是大戰之時。
而此時的南京城中,卻只有寥寥三萬府兵,江南府兵積弱多年,哪里敵得過這來
自北方的草原勇士,若不是有驚雪與慕竹二人親自操練,恐怕南京群臣早已人心
惶惶,此刻南京城頭,巨石、箭矢、滾油,一應守城之物盡皆備足,他身為南明
皇帝,此刻親自督軍,更顯此戰莊重,蕭啟知道:大明國運,全在此戰!
黑壓壓的鬼方大軍自東方緩緩靠近,已然離城頭不足一里,鬼方軍中卻是湧
出一座以戰車駕馭的高臺,高臺之上,完顏錚卻是不著甲胄,只穿著一身寬袍睡
衣,發髻散亂,全無半點將帥之風。城頭觀望的大明士卒皆是暗道這蠻子尚未開
化,竟是連戰陣都視若兒戲,卻不料完顏錚上前一步,朝著城頭大聲呼喊一句:
「吾乃鬼方之主——完顏錚,蕭啟何在,可敢上前回話?」眾人這才對這完顏錚
側目而視,只覺這完顏錚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即便是再萬軍叢中,亦是能有這
等雄風,不愧為一統北方的雄主。
蕭啟朝著慕竹望了望,慕竹自是知曉他的心思,當即微笑著點了點頭,蕭啟
這才上前一步,那體內聖龍血脈驟然運轉,緩緩開口:「朕乃大明天子蕭啟,爾
等蠻夷,安敢猖獗!」蕭啟挺身一呼,卻是比那完顏錚的聲音還要大了幾分,他
雖是年少,但一身修為確是進益極快,近來又有慕竹這等強人指點,又哪里是完
顏錚這種純靠修習外力之人所能比擬,大明全軍將士只覺天子威儀十足,那一聲
呼喚更是振奮人心,當即齊聲吼道:「爾等蠻夷,安敢猖獗!」
完顏錚見得蕭啟如此功力,竟是將他的風頭給壓了下去,登時惱羞成怒,也
不再顧及什麼威嚴之態,學那潑皮罵街似的站在高臺之上咆哮道:「蕭啟,你個
喪家之犬,你可好好看看,她們是誰?」
蕭啟聞言便是心中一凜,順聲望去,他最怕的事情終於發生,那鬼方高臺之
上,卻是上來三名近侍,各自拖著三個渾身赤裸的女子,蕭啟有聖龍瞳在身,哪
里會看不清楚,那三人卻是與他最為密切的母親李淑妃、皇姐蕭念與愛侶拓跋香
蘿,此刻驟然得見,哪里還有昔日風采他,只見她三人渾身不著一絲衣物,竟是
學那母狗一般雙手撐地而行,這三女原本都是天下罕見的美人兒,如今落得這般
雙目無神,任人魚肉,實在令人唏噓。
完顏錚卻似是早有打算,待那三女押至高臺,便一把將這三女扯在自己身前,
大手一拉,卻是當著數十萬將士的面露出了自己的那桿兒長槍,那三名亡國之女
卻有如不知羞恥的母狗一般一齊撲了上去,竟是爭相將完顏錚那物事含入嘴中,
雖是隔得甚遠,但這千軍之前,卻是所有人都能聽見這三名女子的嬌顫之音以及
完顏錚得意放肆的狂笑。
蕭啟更是看得怒火中燒,正要朝著完顏錚怒吼,卻聽得葉清瀾輕喚一聲:
「啟兒!」
蕭啟聞聲側目,卻見葉清瀾此刻依舊是那般白衣縹緲,神色淡然的佇立在城
頭,雖是與自己並排而立,可蕭啟總覺著老師才是這世間最值得尊敬的人,蕭啟
強忍住自己的怒火,心中漸漸回憶起前些時日老師教導的話語:「完顏錚一路高
歌猛進,早已成了驕兵,此番退避三舍,要的便是讓其鬼方鐵騎強攻南京,切不
可受敵激將,主動出戰。」當即心頭一黯,捏住的拳頭漸漸松弛下來,低頭道:
「老師放心,國事為重,啟兒知道了。」
而出乎蕭啟意料的,卻是只見葉清瀾搖了搖頭,緩緩道:「你是南明天子,
身後站著的是天下萬民,你以國事為重,是萬民之福。」蕭啟微微有些錯愕,卻
聽得老師還有後話:「可你亦是我煙波樓弟子,我煙波樓弟子受辱,那卻萬萬不
行!」
「啊?」蕭啟莫名的向葉清瀾望去,卻見葉清瀾已然雙手負於身後,竟是朝
著城下躍去。蕭啟大急道:「老師你…」已經來不及了,葉清瀾已然躍下城樓,
一個人緩緩的朝著鬼方大軍走去。蕭啟卻是從未想過他那一向淡漠世事的老師竟
是會有如此選擇,當即怒吼道:「來人,快開城門,讓內相進來。」
「不可啊陛下!」身後的韓顯跪倒在地:「如此近的距離,如何能開城門?」
「那老師她?」
「陛下!」韓顯跪在地上,雖是自己也不願意相信,但卻不得不說出此言,
他只希望,那淩駕於他心中女神驚雪之上的慕竹,會讓他更為震驚。
「天吶!」卻在這群臣二人著急之際,卻聽得已有士卒尖叫起來,蕭啟與韓
顯同時向下眺望,但見慕竹已然靠近了鬼方的大軍。
與其說是靠近,還不如說是鬼方人主動讓開了一條路,慕竹所行之路,左右
兩尺之地就是無一人靠近,那提刀撲砍的鬼方士卒卻似是被擋在一層隔膜之上,
即便是拼命向著里面擠壓,卻依舊是難以打破這層隔膜,慕竹便是這樣向前走著,
一直朝著完顏錚的高臺走去。
完顏錚初時還不以為意,只道從城頭上跳下一位不怕死的女刺客,還依舊沈
浸在當眾羞辱蕭啟的快感之中,說是快感,其實讓他在這萬軍之中上演一幅活春
宮他倒也做不出來,也只是讓這三只母狗為他含蕭吹屌一番,可此番見得慕竹這
駭人的氣勢,當即便要提起褲子,想朝著後軍躲去。卻在此時,完顏錚只覺胯下
突然穿來一記劇痛,完顏錚猛地一腳踹出,卻是將那為他含蕭的女子踢得老遠,
當即捂住血流如註的下身呼號不已。
眾人這才發現,那臺上三女,蕭念與李淑妃此刻還是那般癡傻母狗模樣,可
那拓跋香蘿不知何時清醒過來,此刻她面露癲狂笑容,嘴上卻是咬著完顏錚的那
半根血肉模糊的長槍,駭人至極。
「快!殺了她!殺了她!」完顏錚本想當眾羞辱蕭啟一番,卻不料成了自己
的笑話, 此刻自己在萬軍叢中被人咬成殘廢,日後想隱瞞都不可能,惱羞成怒
的完顏錚哪里還有什麼憐香惜玉,只剩著滿腔怒火不斷咆哮!
一隊近衛卻是沖上高臺,一面將完顏錚扶住,一面朝著拓跋香蘿撲去,那寒
光直冒的戰刀映入拓跋香蘿的眼簾,拓跋香蘿卻是安然許多,她未吃下「叱犬丸」,
卻似乎比她二人過得更慘,她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怒火,一路南下,便是為了尋
得此刻,只恨她手中無刀,若是有刀,她定要一刀將這與她有滅國之仇的惡賊砍
了。願望以滿,拓跋香蘿再無它念,稍稍朝著南京城頭一望,雖是瞧不清楚蕭啟
的模樣,但卻依然覺得那城頭之上的龍袍少年甚是高大,似是比幾個月前又成熟
幾分,「永別了,蕭郎!」
「轟」的一聲,那正欲將拓跋香蘿亂刀砍死的近侍們卻似乎同時向後倒去,
拓跋香蘿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睛,朝著身後一望,卻見那位白衣姐姐不知何時已然
走到了高臺之下,她朝著自己微笑,是那般迷人,那般親切。
「我們走罷!」慕竹言語冰冷,卻在香蘿耳邊宛若仙音一般悅耳,香蘿當即
答應,強撐起些力氣,卻是將蕭念與李淑妃扶了起來。慕竹看了她們三人一眼,
心中微動,緩緩解下自己的白色披掛,雖是難掩這三女的赤裸風光,但也能稍稍
遮掩一二,慕竹長嘆一聲,轉身而行。
「攔住她們!」完顏錚不斷在後方咆哮,卻是大軍立刻散成一團,不斷朝著
慕竹沖擊,可那層隔膜卻是怎麼也無法擊開,千軍萬馬分列左右兩側,只能眼睜
睜的看著慕竹一人帶著三女緩緩向南京城歸來。
「慕竹,當真神人也!」南京城頭文武百官盡皆跪倒在地,言語甚是誠懇,
古往今來,哪里見過這般萬軍叢中閑庭信步的神通,這煙波樓樓主莫非真的是鬼
神再世?
「既是有如此本事,為何不趁亂殺了那鬼方王汗!」一旁的吳越卻是不解問
道,但卻無人應他,城上眾人無不沈浸於慕竹的神威之下,只覺這神女一身純白,
宛若自天而降一般,容不得半點汙瑕。
「殺!給我攔住她們!攔住她們!」完顏錚此刻已然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三軍聽命,自是各自奮勇沖鋒,二十萬大軍各自傳令,宛若潮水一般朝著南京四
城攻來。
慕竹聞得身後聲響,卻是毫無慌亂之色,稍稍牽起香蘿的手,淡然道:「捉
緊些!」旋即縱身一躍,便朝著那城頭飛去,香蘿雙手各自牽引著蕭念與李淑妃,
這二女雖是中毒已深,可卻還有些力氣,慕竹帶著三人拔地而起,竟是輕松躍至
城頭。
「快,來人!」蕭啟一聲令下,自有侍從上前將那三女各自扶住,朝著城內
而行,蕭啟感激的朝葉清瀾拜去:「多謝老師!」
葉清瀾微微閉眼,凝聲道:「大戰,開始了!」
蕭啟聞言一頓,城下卻是突然響起鬼方大軍的呼喊沖殺,鬼方大軍一統江北,
已不再只有昔日的草原鐵騎,隨著江北府兵的加入,一應攻城器械應有盡有,先
鋒隊伍各執雲梯,一人赴死便有後人跟上,一往無前的朝著城墻撲來,中軍卻是
鬼方精銳所組成的先登營,各執盾刃,意在先登奪城,而後軍更是有著緩緩推進
的十余架巨型投石車,井然有序,看得出來完顏錚此來卻是準備充足。
「兄弟們,我們從燕北退至此地,我們的身後便是南京城的父老,此刻,我
們無路可退!」韓顯已然雙眼放光,抽出腰間戰刀,振臂一揮:「死戰!」
「死戰!死戰!死戰!」一時間城頭群情湧動,戰意高漲,以兵部侍郎韓顯、
禁軍統領龐青以及吏部同知吳越三人為首的青年將官各自披甲上陣,緊守在南京
城頭,一時間城頭弓弩、巨石齊發,數以千記的箭矢滾石落下,當即便將鬼方攻
城勢頭緩了幾分,但人數差距畢竟過大,那鬼方陣營前僕後繼,先鋒營倒下便有
後軍補入,自地上執起雲梯便繼續沖來,而南京城頭守軍卻是人數有限,一輪激
射過後便需再度彎弓搭建,這一來二去,待得第三波箭雨之時,鬼方大軍已然瀕
臨城下,無數雲梯已然架在城墻之上,便有那先登士卒勇而無畏的向上攀爬。
「上滾油!」韓顯大喝一聲,城頭弓弩手們便舍了手中弓箭自後方端上早已
備好的滾油,這滾油又稱「金汁」,多半是以夜香贓物燒滾之後而成,若是濺在
人的臉上,登時便可燒得人哭爹喊娘,慘不忍睹。此刻南京城頭之上,無數金色
滾油自上而下滑落,不但將那正在攀援雲梯的鬼方士卒燒得鬼哭狼嚎,更是將那
整座墻面澆得沸反熒天,滑不留手,鬼方人的雲梯都無法安穩架住,加之還有不
斷落下的滾石,城下死傷不斷,每處雲梯之下幾乎都堆滿了鬼方大軍的屍體,甚
是慘烈。
當然鬼方人卻也並不會一昧挨打,那中軍之處,兀爾豹已親率弓弩手朝著城
頭放箭,鬼方兵馬數倍於南明,若不是南京墻頭城高盾韌,恐怕這一輪箭雨便將
守城士卒給射得不敢冒頭了。然而多虧了慕竹先前帶著蕭啟韓顯等人修繕城頭,
城墻足足又加高了三尺,橫向之間每隔一尺便是一個凹槽,供守軍拋灑滾石滾油
所用,但那凹槽同時也成了鬼方亂箭的目標,一輪箭雨射罷,城樓上已然倒下了
數百名士兵,但前人倒下,便有後人跟上,如此前僕後繼,楞是將鬼方雄軍生生
阻在城樓之下,卻是沒有一人登上城樓。
「再射!」兀爾豹怒吼一聲,見得南京城頭如此難啃,兀爾豹登時來了脾氣,
卻是親子彎弓搭箭,與那弓弩手一道向著城頭射去,兀爾豹身為鬼方第一勇士,
弓馬嫻熟,此刻拉得六旦長弓,一箭射出,南京城頭便有一位士卒喉間中箭,直
被射退數步,盯在那城頭墻柱之上,城上守軍一片惶恐,而城下弓弩手則是一派
欣喜,登時全體彎弓,朝著城頭再次箭雨襲來。
城頭之上死傷一片,受那兀爾豹鼓舞,那弓弩大隊卻是射得越發準了,而南
京城頭雖是前僕後繼,可終究有人是滯緩了拋灑滾石與滾油的速度,那城下屍堆
之上,竟是再度湧出人海,靠著屍堆強行搭放雲梯,亦或是以自身為基,搭建出
雲梯與人梯的結合,竟是一時間有先登之勢頭。
蕭啟心知城上守軍此刻是依托守勢而戰,若是真讓鬼方人殺上城樓,這孱弱
的江南府兵又如何是兇殘的鬼方人的對手,只怕那群鬼方人各個都會成為以一當
十的劊子手,一念至此,蕭啟怒喝道:「韓顯,守住!切不可讓其先登!」
韓顯稍稍應了一聲,此刻已然聽不清楚許多,此刻的韓顯,已然與身旁的親
軍一道加入了戰局,韓顯自幼習武,亦是弓馬嫻熟之輩,此刻在親軍護衛下,於
城樓之上,不斷的朝下射去,奈何城下死屍遍地,韓顯一箭一箭的射倒之人不過
是杯水車薪。
「啟兒,去擊鼓罷!」便在此時,慕竹卻是緩緩一言,倒是提醒了蕭啟,蕭
啟正自懊惱此刻不能像韓顯一般沖殺在第一線,見老師有此提議,登時連連答應,
便狂奔至那戰鼓處,拔出鼓槌便是狠狠一擊。
「咚!」的一聲,蕭啟卻是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擊打出如此大的聲響,這
一聲重錘,竟是連遠在一里外的鬼方大營都能清晰可聞,更不用說身旁的南京將
士,蕭啟稍稍朝著慕竹望了一眼,旋即恍然,此刻慕竹正在閉神運功,那白衣飄
帶隨風飄灑,倩影仙姿映入蕭啟腦海,蕭啟知道這是慕竹用功力幫自己傳聲,此
刻這戰鼓之威震懾人心,立時燃起了南京守軍的殺伐之心。
「快看!陛下在擊鼓!」
「殺!殺!死戰!死戰!」
「狗日的蠻子,老子拼了!」
戰鼓重錘之下,南京士卒已然近似瘋魔,竟是冒著漫天箭矢而勇敢的朝下揮
灑滾油,有那不幸者更是身中數箭卻依舊要把手中滾石扔下,前人倒下,後人更
是沒有半點表情,只是提前將滾石滾油備好,一股腦兒的將仇恨揮灑向鬼方蠻夷。
戰意此消彼長,此刻南京城頭已然起勢,剛剛登上一半的鬼方軍再一次被打
回原地,再一次陷入無休無止的哭嚎之中。
「報大汗!投石車隊已安置好了!」完顏錚依舊在中軍之中哀嚎著,那胯下
長槍被咬斷一截,他已然陷入了瘋狂,若不是身邊親兵拉住,怕是早已親自朝著
那城頭殺去,此刻他見攻城之勢不利,不由心中更是惱怒,此刻聞得投石車隊,
立時喝道:「給我砸,給我將這南京城給砸穿!」
「轟隆」一聲,南京城頭似是地震一般顫抖,那威力巨大的投石車一輪齊射,
已然將南京城墻砸的千瘡百孔,石雨之下,城頭守軍再不敢伸出頭來,只覺稍稍
露頭,便會被這投石砸成肉醬。蕭啟仍在那城樓戰鼓之處揮舞,只希望能用這鼓
聲繼續喚起守軍戰意,可效果已然不再,又是一輪轟鳴之音,一道巨石自天而降,
直朝蕭啟臉上飛來。
蕭啟雙手還在握著鼓槌,那巨石飛的太快,他還沒來得及運起功力抵擋,那
巨石已然飛至腦門邊上,即刻便要頭破血流,「嘣」的一聲,蕭啟雙手護頭,卻
是聽得一聲巨石破碎之音,攤開手來一看,卻是見老師已然護在了自己身前,素
手揮舞,那白袖竟是能揮灑出一陣狂風,登時便將那巨石吹得粉碎。
「多謝老師!」蕭啟連連拜謝,可還未待他彎下腰去,卻是又來了一記飛石,
慕竹一手便將蕭啟提起,卻是朝著城內躍去。在那漫天箭矢飛石之中,終是將蕭
啟安然帶下城樓。
蕭啟心中依然不甘,他知道,他這一撤,必然軍心離散,那城頭定當不保,
可若是死守,亦是難阻鬼方攻勢。
「韓將軍,把將士們撤下來,巷戰!」葉清瀾朝著城頭上的韓顯喊道,韓顯
當即會意,將手中最後的一顆巨石砸下,便抽刀呼喊:「兄弟們,咱們退至城中,
再與蠻子周旋。」旋即便帶領身邊士卒下了城樓,引入街巷之中。
再一次「轟隆」巨響,那投石車隊一番轟鳴,南京墻頭已然砸開了一道缺口,
鬼方人再不需要攀登城樓便可憑著小口突圍而入,一時間越發兇猛,而明軍將士
亦是死守缺口,雙方在那小口之處戰得屍積如山,終是憑借著投石車隊的再一番
轟鳴,將那缺口砸得粉碎,自此,東門徹底失守。
兀爾豹率著大軍滾滾而來,徑直朝著南京城內沖去,與破燕京城不同,那時
憑借著軍師的神通才得破城,而今他鬼方人已有了絕對的實力,戰力更甚往昔,
此刻強攻南京雖是損傷慘遭,可終究是打了下來。可待得大軍入城,兀爾豹才發
覺有些不對勁,以往所破城池,一旦城門失守,城中軍民或降或逃,無不散亂不
已,而今這南京城中,卻是驚得可怕。
「咻咻。」兩支暗箭射來,兀爾豹當即抽出腰刀揮斬,卻是將這暗箭擊落,
身邊護衛這才發現,這南京還沒有破,那撤下來的城頭守軍此刻隱匿於東城的大
街小巷,時刻準備著巷戰。
「找死!」兀爾豹怒喝一聲,立即大呼一聲,全軍如若瘋魔一般的湧進了東
城的街頭巷尾,與南明守軍戰成一團。
大軍沖進民宅,卻隱約發現著幾乎每間民宅之上都粘貼著一張布告,有那識
字的士卒上前念道:「漢家男兒,安能侍賊,凡放下兵刃者,一律赦免罪責,凡
臨陣倒戈斬殺敵酋者,一律連升三級。」一時間這群跟隨鬼方大軍而來的北方府
兵心中各自腹議起來,一股不安的種子已然深深埋下。
自古以來,巷戰便是死傷最慘烈的戰鬥方式,南明依托大街小巷拼死抵禦,
而那鬼方人卻又對這南京城的建築構造不甚了解,竟是以少勝多,緩解了鬼方大
軍的控制。而便在此刻,完顏錚卻喚來幾個侍從將他擡起,進得城中。見得如此
慘烈的巷戰情景,完顏錚不由得驟起眉頭,朝著兀爾豹吼道:「兀爾豹,你在搞
什麼鬼,為何還沒有攻下來!」
「大汗,南人甚是頑強,還需要一陣時間。」
「老子一刻也等不及了!」完顏錚想起胯下的劇痛就氣不打一處來,登時朝
著身後的鬼方親兵吼道:「你們也給我去殺,多殺幾個南人,好解我心頭只恨。」
親兵散開,完顏錚身邊已然只剩下兀爾豹所率領的鬼方親軍,端坐於這南京
城東的中心位置,朝著四周打量著這座雄偉的南京城,心頭卻是揚起一抹歡喜,
此戰既定,那南明便是真的亡了,一想到今後這天下便是他一個人的,登時面露
狂喜之色,可是他的春秋大夢還未做多久,便被一陣疾馳而來的騎兵所打破,完
顏錚側目望去,卻見得城西之地驟然殺出一支黑甲騎兵,各個重裝嶙峋,面露殺
氣,當先一名白袍女將,身邊便有一支「雪」字大旗,端的是威風凜凜。那白袍
女將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之中的完顏錚,當即彎弓搭箭,便是一支長箭徑直飛來。
「噗!」盡管身前有著兩名死士以命相抗,可奈何這飛來神箭勢大無窮,一
箭自那兩名死士胸膛穿過,正中完顏錚的右臂之上。
「是『飲血營』!是驚雪!」鬼方人已然認出這便是驚雪的大軍,又見完顏
錚受傷,登時亂作一團,兀爾豹暗道不妙,剛剛才分撥兵力以應巷戰軍馬便有大
敵前來,兀爾豹疾呼道:「扶少主快撤,咱們先撤出城去!」兀爾豹見那支黑甲
鐵騎洶湧而來,馬蹄飛馳之間已然殺聲震震,所過之處哀鴻遍野,果真勇猛無畏,
鬼方人見著登時膽寒不止,那當先女將長槍揮舞,一騎當千,所向披靡。
「撤!快撤!」鬼方大軍分散於城中,而這夥騎兵卻是直撲完顏錚而來,鬼
方人一時亂了陣腳,也不敢多作糾纏,當即便朝城外奔去。可這夥騎兵卻是一直
追在身後,叫兀爾豹疲於奔命,情急之下一路向東北方向撤離。
「鬼方人撤了!鬼方人撤了!」鬼方大軍撤離的消息瞬間傳遍全城,那正糾
纏於巷戰的鬼方軍士頓時有些發懵,而那本是漢家男兒的江北府兵,恍惚之間也
只得棄下兵器,不再抵抗。而那殘留的草原人,卻被困於城中孤立無援,一時間
竟是開始絕望起來。
「殺!」韓顯一聲怒吼,南京守軍傾巢而出,殺聲震天,一股腦兒的尋著鬼
方人沖殺而來,有那剛剛才降於南明的江北府兵一時也被這氣勢所染,登時舉起
戰刀,轉身也朝鬼方人殺去。
「巍巍大明,永不為奴!」韓顯高呼一聲,聲嘶力竭,氣壯山河!
「巍巍大明,永不為奴!」追隨韓顯自燕北逃亡而來的邊軍此刻已然成了南
京城中最得力的守軍,這一股經歷過戰火洗禮的邊軍此刻更是熱血沸騰,奮勇無
畏。
「巍巍大明,永不為奴!」那因先帝一紙降詔而備受恥辱的江北府兵已然站
了出來,心中郁結終是打開,此刻,他們鬥誌昂揚,將矛頭直指鬼方蠻夷。
慘烈的大戰自這一刻才算真正開始,以往以一敵十的鬼方人終於見識到了漢
家男兒的血性與悍勇,但他們亦是草原上桀驁不馴的勇士,他們的心中,亦是沒
有膽怯!
*** *** ***
「怎麼樣,我軍傷亡如何?」蕭啟在那傷員堆中穿梭著,心中早已沈痛不止,
眼見得韓顯趕來,不由急聲問道。
「陛下,已清點得差不多了,戰死八千,近兩萬人受傷!」韓顯語氣沈重,
盡管此役大勝,但死傷如此慘烈,卻也叫他難以動容。
「唉!」蕭啟長嘆一聲,但見得韓顯也身上傷痕累累,當即寬慰道:「韓將
軍此役辛苦了!」
「屬下談不上辛苦,此戰若非驚雪將軍帶著『飲血營』及時趕回,後果還真
是不堪設想。」
「你的驚雪將軍可不在城中?」蕭啟韓顯交談之際,卻聽得一聲清亮沈穩之
音,蕭啟擡頭望去,卻見那白衣銀甲的女將軍正策馬而來,待至近前,這女將卸
下頭甲,果真不是驚雪,竟是那常年隨侍在慕竹左右的素月。
「素月老師,怎麼是您?」蕭啟執了個師禮,登時有些吃驚,這素月一向處
事泰然,作風與那白天戰陣廝殺的女將格格不入,卻想不到竟然是她。
「雪妹威名遠播,不借用她的名頭,又如何震退這鬼方雄兵。」素月淡然一
笑,已然卸下銀甲,露出她那一身淡雅素裝,配上她那令人極為舒適的仙子容顏,
一時間竟是叫蕭啟與韓顯都看得有些癡了。
「素月老師,這麼說來,他們,也不是『飲血』?」蕭啟朝著素月身後望去,
卻見素月身後的那支黑衣鐵騎已然坐成一片,有說有笑的喝酒吃肉,哪里有那令
人聞風喪膽的「飲血」營的殺氣。
「早在三年前我初創『月字號』時,我與驚雪便開始著手訓練著這支人馬,
他們雖比不得『飲血』,可卻也是一支雄兵,現將他們歸於陛下,還請陛下賜名!」
「啊?」蕭啟聞言有些錯愕:「賜名?」蕭啟望著那南京城中堆積如山的鬼
方大軍屍首,心中漸漸有了主意:「便叫『斬鬼』如何?」
「好!」韓顯是個粗人,只覺這名字頗為直觀,連聲叫好。
素月卻是溫婉一笑,不置可否:「啟兒,想不想見識下你驚雪老師真正的
『飲血』營?」
*** *** ***
「查出來了嗎,咱們這是在何地?」兀爾豹揪住一名探子的衣襟,兇狠問道。
「回將軍,此地名喚紫金山,是南京城東北的名山,據說憑借此山,可以盡
悉南京全貌。」那哨探縮作一團,顫聲回應。
兀爾豹心下稍安,戰至山巔向下眺望,果見那南京城中燈火通明,不見異動,
心中稍稍放心幾分,雖是未能破城,但他屯兵於這紫金山上,可以縱觀南京城內
兵力布局,此刻鬼方殘軍還有近三萬,而那南京城中相信也損失慘重,明日擇機
再戰,未嘗沒有破城可能。
打定主意的兀爾豹緩緩坐下,探望了一眼仍在昏迷之中的完顏錚,心中亦是
有些悲切,但他是鬼方第一勇士,此刻卻是絕對不能流露出半點悲痛表情,正要
坐下歇息一二,卻聽得哨探又來傳報:「報將軍,南京城有人出城了?」
「嗯?他們想攻山?來了多少人?」兀爾豹就地而起,拔出戰刀便要整軍迎
敵,卻不料那哨探弱聲道:「好像只有三人!」
「三人?」
紫金山下,蕭啟與素月韓顯三人並駕而行,至那山腳便停歇下來,韓顯小心
道:「陛下不可再前了,前面便是鬼方人駐紮的紫金山!」
蕭啟朝著素月望去,卻見素月緩緩下得馬來,又從馬背上小心的取過早已備
好的一條長凳與一樽錦盒,稍稍向前幾步,在那山腳之下尋了一塊空地便就地坐
下,將那長凳置於身前,自錦盒中取出那張傳世古琴焦尾置於長凳之上,雙眼微
閉,素手輕動。
「叮!」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4-14 23:1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六卷 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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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4/14發表於:sexinsex
第六卷:竹林戰曲燃羌笛
第五章:魔緣滅
「叮!」琴聲一起,那金戈鐵馬的曠闊之感立即浮現于蕭啓眼前,蕭啓隻覺
琴聲悠揚而飄散四方,似乎素月用了幾分功力将琴聲擴散,以至于整座紫金山都
能聽見這壯闊之音。
「『飲血』乃雪妹所創,除了挖掘人心至惡,更是身經百戰之軍,但更重要
的是,他們,對驚雪絕對服從!」素月輕彈之時,卻也能做到一心二用,一邊彈
奏,一邊對着蕭啓諄諄教誨:「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能控制『飲血』,即便是
小姐也不能!」
「那素月姐你這是?」蕭啓不解問道。
「我雖不能命令『飲血』,但卻能喚醒他們心中的殺意!這一首『破陣』便
是我爲雪妹而作。」素月突然變奏,那一曲激昂之音突然變得越發急促,直驚得
山上鬼方全軍盡皆毛骨悚然,這曲調之中飽含殺意,已然令他們回想起白日的慘
烈一戰,渾身疲憊盡去,渾身充滿昂揚殺意,若是此刻兀爾豹一聲令下,怕是全
軍便毫無畏懼的再次殺向南京。
然而,有人的殺氣比他們更大!
突然,一聲「嗷嗷」的齊聲巨吼自鬼方大軍的身旁傳來,鬼方人還未反應過
來,隻見那高高堆起的土堆突然崩開,幾名惡漢便持刀捅來,一刀便将身旁的鬼
方人砍作兩截;自那枝繁葉茂的松柏之上,突然又是一陣急嘯,同樣幾名惡漢從
天而降,蕩起秋葉無數,一刀斬下,将樹下之人劈成兩瓣;自那雜草掩埋的山洞
之中又沖出十餘條惡漢,各執兵刃,有那流星銅錘,有那開山巨斧,有那琅琊雙
鞭,俱是勢大力沉的軍中殺器,沖入鬼方軍中,便是無盡屠殺。
同樣的土堆,同樣的樹,同樣的山洞,終歸是冒出了同樣的人,他們便是
「飲血」!人間至兇之兵,經得素月喚醒,已然在他們栖居的山頭展開了無盡的
殺戮。飲血之所以可怖,除了那毫不畏死的勇氣,更多的是他們殺人的方式,他
們不着铠甲,各個都是敞開了衣襟迎刃而上,身手敏捷卻又力大無窮,此刻驟然
自紫金山中殺出,頃刻間便将紫金山化作一處人間煉獄。
「爲何不派兵前來協助?」韓顯三年前已然見過「飲血」的神迹,更是随着
驚雪将軍一起統禦過這支神兵,此刻陪着蕭啓再次觀望這「飲血」一戰,心中頗
是自豪,但見得山頭鬼方依然人數衆多,「飲血」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卻依然有些
傷亡,見得此景韓顯心中難安,故而出言提醒道。
「不可!此刻雪妹不在,『飲血』已出,他們是分不清敵友的。」
「這?」韓顯有些錯愕,心中依然有些擔心。
驚雪突然笑道:「如若連自己的栖居之地都守不住,那他們也不配『飲血』
之名了!」
紫金山上,血光震天,被殺得膽寒的鬼方人已開始了有序的反擊,他們人數
衆多,又是草原上鬼方的絕對精英,此刻兇性已起,對那被世間譽爲第一神兵的
「飲血」不再畏懼。而那各個兩眼通紅的「飲血」軍,宛若叢林兇獸一般,聲若
狼吼,勢如驚雷。雙方再次撲在了一起,直殺得整座紫金山的樹叢花草、大地石
碓甚至那無盡黑夜都染成了血紅之色,因爲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所以他們看
什麽都是紅的,每個人的眼睛都在流血,所以他們的世界都在流血!
紫金山漸漸變得靜寂起來,那本還有些火炬照明之物的山上已然一片漆黑,
也不知是勝是負,素月深吸一氣,卻是停了手中的彈奏,緩緩收起寶琴。蕭啓不
解問道:「素月老師,我們能上去看看嗎?」
「不能!」素月微微點頭,不知何時她的神色也漸漸自從容變得嚴峻起來,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飲血」,她心中微微一歎,隻希望此生再不見這人間兇煞。
「哎,真是急死我了。」蕭啓微微歎道:「幫也不能幫,打完了也不知道戰
況如何,诶,要是驚雪老師在就好了。」
「是了,驚雪将軍既然不在此地指揮『飲血』,那她究竟在哪?」韓顯聽聞
此言卻也才醒悟過來,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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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兀爾豹第一次覺得如此的恥辱,自北向南,他一生征戰無數,雖偶有小敗,
但卻終究能穩住局勢,跟随鬼方大軍取得輝煌戰果,而今,他卻猶如喪家之犬一
般,背着那虛弱的汗王完顔铮倉皇逃離,二十萬大軍南下,此刻,他身邊隻剩下
不到兩千親兵。
而這兩千人,卻已不能稱之爲兵了,他們渾身傷痕累累,雙眼空洞,那經曆
過惡魔摧殘的士卒,再也不知道勇氣爲何物,當眼見着身邊的同伴被活活撕成兩
瓣,眼見得那敵人即使被砍掉了雙手還能用嘴咬用頭撞,這樣慘不忍睹的戰鬥足
足持續了一夜,他們似乎在噩夢中度過了一夜,自紫金山東山腳撤離,連夜一路
疾行,終是到了他們來時的港岸。
「快,快開船!」兀爾豹急聲喊道,親兵各自麻木的登上船隻,可即便是再
如何閑散分配,這群親兵卻也帶不走來時的衆多戰船,「來時二十萬,如今兩千
人!」悠悠轉醒的完顔铮喃喃念道,心中卻是充滿了不甘。
「少主,别灰心,等回了江北,咱們再重振旗鼓,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隻有
部落的幾千勇士,我們便能橫掃天下,現如今我們有着整個江北之地,他日卷土
重來,定能一報血仇,對了,咱們還有軍師,軍師神鬼莫測,定能擊敗那不可一
世的『飲血』軍。」兀爾豹又喚起了「少主」這個稱呼,宛若兒時一般,極力的
鼓舞着完顔铮的鬥志。
「是啊,還有軍師,悔不該放軍師去西北,若是有軍師在,斷不會慘敗至此!」
完顔铮默默垂淚,竟是将希望寄托在那已将他視爲棄子的夜八荒身上。
「你們怕是回不去了!」一聲輕嘯傳來,完顔铮與兀爾豹同時心頭一緊,聞
聲望去,但見那船舶之上頃刻間湧出無數明軍,趁着鬼方人上船之際突然殺出,
頓時将鬼方人殺得片甲不留。而那最近的一艘大船之上,一位白衣銀甲的女将正
揮舞着手中長槍,槍出如龍,連挑數十親衛,一躍而起,徑直落在他二人身前。
「你,你是何人?」兀爾豹顫聲問道。
「煙波樓,驚雪!」驚雪雙目冰冷,傲氣凜然,長槍倒懸于地,擲地有聲,
端的是氣度逼人。
「我,我要與你單挑!」兀爾豹揚起手中擎天錘,盡管心中毫無戰意,但卻
也擺足了架勢,指着驚雪喊道。
驚雪朝他冷眼一睨,手中長槍一挺,已然回到自己手中,單手持槍,身子一
個盤旋,那長槍自身後脫手而飛,竟是直取兀爾豹,「噗」的一聲,兀爾完全來
不及反應,他的胸口已然被長槍貫穿,至始至終,他都未能揮動手中戰錘一下,
他心有不甘的指着驚雪:「你,你…」
「你不配!」驚雪面色平淡的向前一步,自他胸間取出長槍,卻是直指完顔
铮。
「我,我,」完顔铮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言語,他是天之驕子,自小便長在
草原,狂放不羁,他命途順暢,以不過三旬之年歲便統禦草原策馬于長江以北,
他這一生,從未向人搖尾乞憐,可如今,他的命卻掌握在眼前女子手中,他想要
求饒,可胸間傲氣終是不許,當即喝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跪下!」驚雪卻是根本不将他放在眼裏,長槍已然指在他的喉間。
「你,休要辱我!」完顔铮狠狠咽了一口氣,繼續厲聲吼道。
「跪下!」驚雪卻是動了,長槍一個旋舞,卻是一槍刺入完顔铮早先被素月
所射的左肩傷口,登時那徹骨之痛傳入完顔铮的腦海,完顔铮一片混沌,嘴中已
有鮮血冒出,嘴唇緩緩蠕動,悶哼一聲,卻是依然不跪。
「跪下!」船舶上的明軍已然解決了戰鬥,完顔铮最後的兩千親兵已然成了
滿地的死屍,即便是他那從小相伴的兀爾豹,亦是被驚雪誅殺,完顔铮隻覺渾身
無力,而這時圍繞在他身邊的明軍竟是齊聲一吼,直将他最後一根意志摧毀,終
是雙腳一軟,跪倒在地。
驚雪收起長槍,自他身邊走過,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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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畔,夜八荒獨自一人站在海灘之上,朝着這無邊大海久久凝望,自日
出看至日落,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人。
一位青衣道袍的老道緩緩朝他走去,手中一支拂塵,一把長劍。
「你終究還是來了,靈虛!」夜八荒緩緩念道。
「你的魔心動了,那我便不得不來。」這老道卻正是那昔日的武林盟主,青
牛觀的觀主靈虛子。
「魔心非我所願,我亦不想殺你。」夜八荒轉過身來,與靈虛四目相對。
靈虛輕輕一笑:「是否你的意願又有何區别,此刻你已殺氣盡顯,你終究是
入魔了。」
「無論如何,我不恨你。」夜八荒一聲長歎:「即便是你殺了我的父親,即
便是你八年前重傷了我,可我依然不恨你,若沒有你,這八年我便不能一心求學,
見識這世間如此之多的精彩。」
「那你爲何還要入魔?」
「因爲我的兄長十方死了。」
「是那個八年前舍卻了全身修爲來救你的少年?」
「是。」夜八荒微微應道,心中卻已然回想起八年前的那一戰,靈虛子劍道
大成,率中原武林再度圍剿摩尼教餘孽,而那時,夜八荒正剛剛被發現身具上古
魔心,乃是摩尼教百年以來最有窺得魔境的人,他的父親夜百厲當即便傳功與他,
卻在這時,被靈虛子一劍所殺,命絕當場,靈虛子見他是個少年,一時心軟,卻
是廢了夜八荒的修爲,頃刻間将他化作廢人。可他沒想到的是,他那才剛剛破關
而出的兄長十方,卻是爲了讓他重塑魔根,竟是自毀心脈,強運神功,竟是将他
自己變作一位蒼顔老人,自此,摩尼教多了一位蒼松白發的十方教主,而他,爲
了報兄長大恩,即便是沒有争鬥之志,亦是在雲遊之餘,盡力輔佐兄長已完成摩
尼教的大業。
「你們夜家人天生進益快于常人數十倍,他若這八年苦心修習,再配上他那
禍亂天下的魔功,這世上誰能殺得了他?」
「我不知道。」
「哦?」靈虛有些奇怪的望着夜八荒。
「但我知道我此去報仇,會遇到我此生最強之敵。所以,我不得不生出殺心,
我不得不入魔。」
「當年是我阻止你入魔的,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今日,也算是一個了結。」
「你不是我的對手。」夜八荒微微搖頭,似是早已不将這幼時的仇人放在眼
裏。
「可你若不殺我,你也成不了魔。」
「你在求死!」
「若是我的死能換來你的回頭,那死又有何懼。即便換不來你的回頭,能動
搖你的魔心,亦是不枉此生!」靈虛輕撫長須,言語之間對「死」之一字卻是絲
毫不加避諱,仿佛如吃飯喝水一般尋常。
「好,據我所知,煙波樓的紫衣劍一生唯有一敗,卻不是敗在我那兄長手中,
而是在青牛觀中敗給了你。」夜八荒雙手向後一振,那身黑袍驟然朝後揚起風沙
無數,驟然間大海呼嘯,山河變色:「今日,便以你爲祭,助我一舉成魔。」
「靈虛,領教。」靈虛道長稍稍朝他施了一禮,旋即拔出長劍,他的幻劍之
道已至巅峰,他一心求死,可他的劍卻依然有着無畏的戰意。幻劍初綻,朝着那
無邊黑夜,不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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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輕舟,一襲蓑衣,葉清瀾便這樣上路了,即便是飄搖于這變幻莫測的大
海之上,這小舟也依然安穩如山,葉清瀾靜立在船上,雙眼微閉,呼吸輕盈,便
是這般朝着那東瀛島國行去。
約莫在海上飄了一天時間,海岸已然模糊可見了,葉清瀾稍稍睜眼,一個縱
身,便舍了小舟向岸上飛去。東瀛海岸曠無人煙,卻是安靜得很,葉清瀾一路前
行,隻覺有些奇怪,這東瀛小國雖說不大,但也不至于如此,神識一動,隻覺四
周魔氣彌漫,葉清瀾心中一緊,當即随着這股魔氣飛去。
東瀛聖壇的上空早已魔氣瑩然,葉清瀾趕到之時,此地早已布滿了東瀛國人
的屍首,聖殿正中,一名黑袍男子卻是正在盤坐運功,周身黑氣環繞,顯然便是
這魔氣的根源。
葉清瀾雙眼一凝,稍稍上前一步:「想不到這世上當真有人能入魔?」
那黑袍男子轉過身來,卻是露出一張駭人面孔,那本是容貌平平無奇的夜八
荒此刻雙眼深邃,眼角之間已然多出幾道黑痕,模樣甚是猙獰,聽得慕竹仙音,
驟然轉過身來,朝着慕竹上下打量一番,終是确定道:「慕竹!」
「夜八荒!」葉清瀾微微凝神,已然猜到了夜八荒的身份。
「想不到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便是在這裏。」夜八荒卻是停下了手中的殺戮,
朝着慕竹緩緩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據聞摩尼教有位不世之材,是百年難遇的魔種,清瀾亦是期待已久。」
二人相視而立,均都不發一言,片刻之後,卻是同時道出一語:「我并非爲
你而來。」一語言罷,二人卻又是同時一鄂,旋即都笑了出來,葉清瀾歎道:
「看來我們的目的似乎一樣。」
「你看!」夜八荒朝前一指,葉清瀾便明白幾分,一具黑袍白骨被擺放在聖
壇上座之上,想來這便是他濫殺的理由:「這是夜十方?」
「是。」
「他看來不像是死在楓兒手裏。」葉清瀾觀得夜十方屍身,隻覺雖是身有劍
痕,可緻命一擊似乎是來自頭骨之上,故而斷定。
「他死在了自己人手裏。」
夜八方的微微一言卻是道出了那日東瀛一戰的真相,葉清瀾微微思慮,也已
猜到個大概,心中甚是急切:想必此刻,楓兒便落在那蒼生妒手中,也不知道他
們究竟在哪?但眼下形勢不容她多有三思,隻見得這聖壇之上魔氣充沛,而那夜
八荒已然破境成魔,看這陣勢,似乎是要強引魔氣于這屍身之上,不知有何玄虛,
葉清瀾稍稍尋思,卻是突然雙目一緊,凝聲道:「你要強引魔氣,助他屍魂成魔?」
夜八荒微微一愕:「你…」旋即似乎又想到什麽,無奈倒:「不愧是慕竹,
居然能看出我這渡魔之陣。」
「即便你讓他成魔又如何?他已成了枯骨,你如此強渡,隻會造出一隻天地
不容的魔物。」
「我兄十方生前最大的願望便是一統天下,讓摩尼教傳教四方,其次,便是
修行爲魔,廣大我摩尼一教,天下,我會爲他取得,這成魔,我亦會如他所願。」
「我若不允呢?」葉清瀾一步邁上,眼神堅毅。
「此刻,你不是我的對手。」夜八荒卻是語出驚人:「我初入魔道,而你又
有傷在身,我實不願趁此而勝你。」
葉清瀾的傷是南京一戰落下的,縱步于千軍萬馬之中,對内力修爲的損耗太
大,而後又帶着三名柔若無力的女子回城,傷勢便在那時落下。可這傷勢旁人看
不出來,卻是瞞不過剛剛入魔的夜八荒,
葉清瀾稍稍一笑,雲淡風輕:「清瀾,願舍身一戰!」
二人相視站立,卻又同時不語,一動不動,雙眼平視,似是在各自互望,可
那眼眸之中,卻似是出現了不一樣的畫面:夜八荒動了,蛇杖高舉,頃刻間便是
天雷地火,慕竹也動了,長袖輕舞,悄然間雷火不在,微風乍起。而他們卻又沒
動,二人便是如此一直站定,隻憑着二人眼中的神識而戰。
這一站,便是一天一夜。
「噗」的一聲,夜八荒猛吐一口鮮血,二人的神識元念就此停手,夜八荒不
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依然平靜如水的葉清瀾,雙手都有些顫抖:「你,你,這不可
能,不可能的。」
葉清瀾卻是轉過身去,微微一歎:「你的魔緣已盡,還望好自爲之。」言罷
便朝着來時的路返回。
夜八荒靜靜的坐在地上,心中依舊不敢相信,他本以爲必勝的一戰,卻終究
是輸了,他費盡心力成魔,卻終是抵禦不了一個受傷的慕竹,如今莫說兄長亡魂
入魔不成,即便是自己,也被她一招打破魔緣,此生再也難以入魔了。
「既生竹,何生夜!」夜八荒一聲長嘯,嘴中卻是又噴了一口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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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島上的一場鏖戰卻是以這世間最強二人靜坐一天而結束,葉清瀾勝了,
勝得波瀾不驚,然而她并沒有在意,她此行隻爲琴楓而來,但琴楓已不在東瀛,
桦兒已不再能感知楓兒的方位,葉清瀾已隐約猜到:楓兒怕是也與桦兒一般,修
爲不在。一念至此,葉清瀾第一次有人想殺人的沖動,那摩尼教蒼生妒,當真該
殺!同樣想殺蒼生妒的自然還有夜八荒,他望着東瀛聖壇殿上的那一具黑袍白骨
默默發怔,魔根已毀,此生在修爲一道再難有所進益,此刻支撐着他的信念,唯
有替兄長複仇而已。
「蒼生妒,無論你在哪裏?你都難逃一死!」
蒼生妒雖是不知道當世的兩大絕頂高手都已将自己視作死人,可一向機敏的
他卻是早早帶着東瀛伊賀門二十多名上忍乘船西行,此刻已然到了浦東一帶。
一間臨海民舍之内,蒼生妒悠然的坐在主桌之上,正聽取着柳生次郎的彙報:
「陛下,這兩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女,經不起咱們的手段,還沒幾下便就一
五一十的說出來了。」
「嗚,你做得…嘶,很好,他們是什麽人?」蒼生妒面色紅潤,氣息急促,
柳生次郎微微一愕,旋即朝着那桌下一瞄,見得桌角之處還露出着一抹白花花的
女子臀肉,柳生次郎立時明白此刻蒼生妒正享受其中,雖是不便打擾,可既然蒼
生妒發問,柳生次郎也隻好繼續說道:「那男的是曆王蕭平印的次子,叫蕭燦,
這女的是那江南沈家家主沈瓊的獨女,叫沈雁兒,沈瓊的四妹乃是曆王的夫人,
因而她二人便是一對表親,自小青梅竹馬,奈何近日沈瓊要把他愛女下嫁于近來
興起的商家少爺,而這曆王又經曆了兵變失敗,故而這兩人見狀便橫下心來玩起
了私奔的把戲。」
「私奔?喔…好,就是這樣,柳生,你先下去,這二人對我有大用,你好生
看管。」蒼生妒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柳生正要退下,蒼生妒卻是突然叮囑一聲:
「慢着,給她們兩個一人吃一粒『蝕骨丸』。」
「是!」
見得柳生退下,蒼生妒當即放開手腳,雙腳一蹬,卻是将那竹桌踢至一旁,
這才顯露出桌下那一絲不挂的嬌小身影,清子正蹲在蒼生妒的胯下,媚眼如絲,
小嘴漲得鼓鼓的,卻是不斷在蒼生妒的那條寬闊肥龍之上前後舔舐,自東瀛臣服
以來,清子日夜與蒼生妒形影不離,即便是那仙子一般的琴楓在側,清子也毫不
介懷的釋放着自己的野性,這口舌之功越發厲害,就這一會兒彙報的功夫,清子
便已将蒼生妒舔得欲火難耐,急不可遏的踢開竹桌,一把抱住清子的臻首,開始
有序的抽插起來。
「嗚嗚。」清子雖是悶哼兩聲,可那柔媚的小眼兒朝着蒼生妒一眨一眨甚是
動人,似乎是在告訴蒼生妒她早已适應,還可以肏得更用力一些。
長久相處,蒼生妒自是知道這女忍已被自己調教得越發騷浪,此刻立即會意,
稍稍加大了自己沖撞的速度,直到将那根肥龍盡根融入這女忍的小嘴之中,才慢
慢抽回,待清子稍作喘息之機,蒼生妒卻又一次深插入喉。
「嗚…」清子又是一聲嬌呼,蒼生妒越發喜歡,一隻大手卻是朝着這女忍的
胯下小穴探去,隻覺那不着一縷的下身之處已然濕濡一片,蒼生妒稍稍抽出肥龍,
大笑道:「還沒怎麽肏你就這般濕了?」
「嗯…主人…」清子嬌聲嗔道:「還不是都怪你,人家師傅在面前還要這般,
人家心裏一慌,也就濕了。」
「原來如此。」蒼生妒哈哈大笑:「是不是很刺激?在師傅面前光着身子含
着我的肉棒,也不知你師傅如何想你。」
「讨厭…主人就欺負我。」清子越發嬌羞,竟是将頭埋在蒼生妒的胸口,用
那小手輕輕捶打着蒼生妒的腹間肥肉,這團肥肉初看頗爲刺眼,可每每被他肏得
高潮之際,清子便覺這團肥肉軟綿可愛,卻是她最好的緩沖之物,因而現在對它
是越發喜愛。蒼生妒見她如此妩媚動人,再也不忍許多,一把将其抱在懷裏,朝
着那卧房走去。
這民舍卧房陳設簡陋,可卻别有洞天,原因無他,隻因這床上早已躺着一位
肌膚如雪的絕色仙子,琴楓面如死灰一般的躺在床上,雙峰微潤,随着胸間呼吸
而稍稍起伏,玉腿筆直,那穴間雜草随風而揚,看得正抱着清子滿臉淫欲而來的
蒼生妒一陣悸動,蒼生妒坐在床邊,清子便順勢朝着床上一躺,知趣的躺在琴楓
身旁,眼睛朝着蒼生妒眨了眨:「主人,今日您是要先肏哪個呢?」
蒼生妒粗笑一聲:「嘿嘿,你才剛剛高潮過,先歇息一番,主人我就是見不
慣她這幅模樣,待我把她肏得跪地求饒,再來肏你。」說罷便挺起那堅硬的長槍
在琴楓臉上輕輕甩打一陣,輕笑道:「怎麽樣楓仙子,今天咱們玩個什麽花樣?」
琴楓依然面色寡淡,甚是麻木。
蒼生妒卻是并不在意,自顧自的淫笑道:「鞭子?前日用過了,蠟燭?也用
過了,昨日試過了春藥,也見過了你搔首弄姿是個什麽模樣,卻不想隔了一夜便
翻臉不認人,又是這般姿态。」
「主人,要不咱們再給她來點春藥吧,昨日她那副淫蕩模樣,可真是叫我大
吃一驚呢。」清子在一旁附和道。
「我想到了,此刻她修爲盡失,我給她來點幻術,倒要看看她是個什麽表情。」
蒼生妒邊說邊笑,暗道自己怎麽如此聰明,居然能想到這個法子來調教這冰山仙
女,便讓清子将她扶起坐好,自己則盤腿坐在她的身前,四目相對,琴楓隻欲閉
眼,可那清子卻是早已雙手按在她的眼角,一手兩根指頭便将她的眼睛撐開,讓
她不得不與蒼生妒四目相對。
「幻化個誰呢?」蒼生妒心中稍一權衡,忽然靈機一動,朝着琴楓念道:
「楓仙子,你可認得我是誰?」言語之間,念力随着眼神全力貫入,琴楓登時雙
目直視,再也不需要清子的支撐,便已變得規矩起來。
「你是誰?」琴楓緩緩問道。
蒼生妒心中暗笑,且先拿自己做個試驗,一時興起,卻是朝琴楓的雪乳捏去:
「我是第一個摸過你奶子的男人。」
「你是…」琴楓雙眼迷離,似是陷入沉思,蒼生妒卻是好整以暇的想看看這
幻術的效果,卻不料琴楓突然眼色凝重許多,竟是大叱一聲:「蕭啓,你爲何在
此?」
「蕭啓?」蒼生妒有些莫名,卻不想自己這随手一試,竟是探出了這麽一樁
趣事,即便連琴楓自己都不知道,三年前在燕京城外,她一身男裝重傷倒地,卻
被蕭啓用手稍稍觸得胸部,本以爲這世上除了蕭啓無人得知,卻不想這幻術觸及
到了琴楓的神經,卻是自發的将眼前之人判定爲那南明小皇帝蕭啓。
蒼生妒登時大怒:「好個騷貨,原來在被我破處之前就給與那小子眉來眼去,
卻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怒聲之間,大手一把揪住琴楓的粉嫩胸乳,卻是捏得
琴楓生疼。
琴楓輕「嘶」一聲,當即怒道:「蕭啓,你大膽。」說着便要揮手去打,卻
發現自己手足無力,那才剛剛揚起的手便被清子輕易制住,按在床頭動彈不得。
蒼生妒哪裏管她咒罵,冷笑一聲:「哼,既然我是蕭啓,那邊讓師傅嘗嘗你
徒兒的手段。」蕭啓拜煙波樓慕竹爲師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蒼生妒自然知道。
而琴楓見自己受制于人,也不明白如今身處何地,見「蕭啓」欺身上前,冷
聲道:「蕭啓,你這麽做對得起小姐嗎?」
「嘿嘿,小姐,總有一天,我也會讓小姐知道挨肏的滋味兒。」言罷便是一
挺,那粗大肥龍已然輕車熟路的刺入琴楓的小穴之中,琴楓面色一緊,斥道:
「你,你,你混蛋!」
「嘿嘿,老師,我肏得你可舒服。」蒼生妒無視着琴楓的謾罵,胯下一陣猛
抽,便開始了有序的聳動,那肥龍先前就被清子舔吻得堅硬異常,自身欲望也已
高漲,此刻插入,自是一番狂頂,每一次都頂在那肉壁盡頭。
「噢…啊!」也不知是因爲昨日的春藥調教之故還是因爲将他誤認爲是蕭啓,
蒼生妒隻覺這冰山美人兒雖是心中不願,但身體卻已越發敏感,自己這才稍稍頂
了幾下,這先前還面如死灰的冰山美人兒此刻便已呻吟起來,可一邊呻吟還在一
邊謾罵:「蕭啓,你,快,快,快拔出去。」
「老師,你讓我快些嗎?好,我這便聽你的。」蒼生妒故意調笑于他,胯下
猛龍立刻加急了步伐,變得迅猛許多,那頂肏之時越發用力,直撞得琴楓花芯亂
顫,早已語不成聲。
「看來這女劍神對她徒兒有些不同啊,胸也讓他摸過了,這稍微被肏兩下,
便浪成這般模樣。」清子在一旁嬌笑道,卻惹得蒼生妒輕呸一聲:「這才到哪,
什麽時候她跟你一般騷了我才滿意。」旋即一邊繼續肏着琴楓的小穴,一邊卻又
伸出手去,在清子的肥臀之上狠狠一拍。
「喔,主人你壞。」清子這一聲呻吟卻是比琴楓酥媚許多,聽得蒼生妒趕緊
兒握緊了琴楓的柔嫩小腰,沖刺得越發快了。
「啊啊,啊,喔,蕭啓你…噢,停下!」琴楓不斷呼喊,蒼生妒卻是沒有半
分停歇之意,反而越戰越勇,即便是已有射意,但蒼生妒卻是長憋着一口氣,那
憋得越發漲紅的肥龍顯得更是猙獰無比,頂在花芯之處所傳出的「啪啪」之音更
是響亮幾分,抽插了百餘回合,蒼生妒這才虎吼一聲,快速的拔出肥龍,清子極
有默契的朝着琴楓的鼻頭一捏,琴楓吃痛之下張開小嘴,蒼生妒便順利破嘴而入,
将那股腥臭難聞的白灼之物盡情噴射在琴楓的嘴中。
「怎麽樣,徒兒我肏得你可爽?」蒼生妒一輪激射完畢,見琴楓在那不斷喘
着粗氣,那芳唇邊緣流出的點滴白液點綴之下,這冷若冰霜的仙子卻顯得更爲誘
惑動人。
「主人,該輪到我了。」清子在一旁嬌嗔道,故意鼓起嘟嘟的嘴唇,顯得甚
是親昵。可蒼生妒卻覺着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朝着清子笑道:「莫急莫急,我還
沒玩兒夠,剛剛她把我認作她徒弟,還是一副不爽的表情,看我這次。」
蒼生妒故技重施,再次讓清子将其扶在自己眼前,四目對視,蒼生妒淫笑道:
「楓仙子,我是你的情郎啊!」
「情郎?」琴楓哪裏有何情郎,她一生癡于劍,心無旁骛,即便是與那趙乞
兒在夜孤山崖相處三載卻是依然未曾動搖其心志,可稍稍念及「趙乞兒」這個名
字,琴楓的神識卻又漸漸動蕩起來,趙乞兒對她卻是傾慕有佳,可她卻一直醉心
于劍道,如今自己劍道已毀,難道就對他沒有半分感覺嗎?
蒼生妒這幻術雖是不算什麽神技,可對于這功力盡失的琴楓來說,卻是能輕
易牽引出她那點微末神識,琴楓面色不斷變化,自起初的茫然,再到冷漠,如此
變幻之下,最終卻是雙眼變得一亮,微微喚道:「趙兄,你,你怎麽?」
蒼生妒見狀大喜,連忙一把将她赤裸的嬌軀摟在懷中,溫柔輕撫着佳人的晶
瑩玉背,笑道:「楓兒,你喜歡我嗎?」
「啊?」琴楓那本是冰冷的面色突然變得局促不安,有些生氣卻又不知爲何
始終無法開口反駁,隻得用手輕輕朝着蒼生妒的胸懷一推,小聲道:「你,你放
開我。」
蒼生妒那臃腫但卻有力的身軀豈容她就此推開,當即一邊用那大手在琴楓身
上遊走,一邊假意道:「楓兒,我,我愛死你了。」
「趙兄,你,你不能?」琴楓雖還在抗拒,可那嬌軀之上随着蒼生妒的遊走
而變得十分敏感,全身不斷的蜷縮在蒼生妒的懷中,特别是在蒼生妒揉搓她那團
雪乳之時,竟是忍不住輕哼一聲:「嗯。」蒼生妒越發得意,當即将她抱在身上,
自己躺倒在床,趁着琴楓無力反抗,雙手護住琴楓的柳腰,向下一壓,便使得琴
楓的小穴對準了他的肥龍坐了下去。
「啊~」琴楓那面色陰晴不定,在這幻術影響之下,本就飽受摧殘的心志越
發薄弱,此刻竟是沒來由的喚了一句:「好,好大。」
蒼生妒一把抱入懷中,胯下肥龍繼續不斷的朝着琴楓那高潮不久的濕滑小穴
繼續抽插,而身子卻是緊緊貼住琴楓的軟玉肌膚,伸出舌頭,在她的耳畔之上厮
磨起來,直擾得琴楓不住顫抖,語音之上除了陣陣呻吟,竟是還多帶了幾分嬌嗔:
「輕、輕點,啊。」
「楓兒,我肏得你爽不爽?」蒼生妒一邊生肏猛抽,一邊在她耳鬓胡亂舔舐,
嘴中卻還繼續調笑。
若是以往,琴楓定是冷眼視之,絕不肯出一言,可此刻卻将他認作在心中微
微有着一席之地的趙乞兒,琴楓動搖的芳心漸漸随着那一陣陣酥麻酸爽的抽插而
越發不穩,在蒼生妒一記勢大力沉的猛沖之餘,長吟一聲:「噢~」緊接着卻又
小聲喚道:「好爽。」
「哈哈哈。」蒼生妒連笑三聲,隻爲這一句「好爽」而欲望高漲,胯下肏幹
得越發有力,竟連一旁觀賞的清子都忍不住睜大了媚眼,一手在嘴邊咀嚼,一手
卻已探入自己小穴之中緩緩摳挖起來。
「既然舒爽,何不扭扭捏捏,堂堂紫衣劍,難道在床上要學那閨中女子一般
嬌弱無力嗎?」趙乞兒越沖越猛,聲音都漸漸大了幾分。
「啊啊~好爽,喔,輕、輕點,喔,噢…」琴楓似是受到情郎鼓舞一般,一
顆芳心竟是沒來由的倚靠在這「趙乞兒」身上,不由放下了心中包袱,漸漸嬌吟
出聲:
「喔…再用力,肏我,啊啊啊,好舒服,啊~」聲音越發響亮也越發動人,
比那青樓中的窯姐兒還要狂放許多,哪裏還有那紫衣劍神的清冷模樣。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4-23 07:33
烽火煙波樓 第六卷:竹林戰曲燃羌笛 第六章:臨虛境
第六章:臨虛境
東海遼闊無際,波瀾壯闊,葉清瀾依然是一葉扁舟獨自返行,此次東瀛之行
雖未能尋得琴楓,但與入魔後的夜八荒一戰,卻是讓她思慮良多。人若是舍卻了
心中正道,憑借着「怒、欲、貪、妒、恨」這五種惡念修到極緻便可化身成魔,
那夜八荒本是武學奇才,平素與自己一般也喜博覽天下種種,陣法五行、音律山
水無所不精,可卻終究被夜十方的死而蒙蔽,化身成魔。
而自己呢?自己常年遊曆,求的是出世缥缈,無欲無求,她雖年歲不大,但
所學淵博早已将這世事看得通徹無比,早在三年前她便爲這大明國運蔔了一卦:
「大明氣數已盡,如今這般逆天而行,當真值得嗎?」
命卦之事,慕竹本不盡信,隻道是上天所布之機緣,終歸會在這世事變化之
中而漸漸改變,可如今楓兒、桦兒相繼受難,卻叫她心中隐隐自責:「莫非,這
便是我煙波樓逆天而行的代價?」葉清瀾神識恍惚,身體又漸漸有了疲累之感,
自南京大戰她受傷以來便一直未曾休息,與夜八荒一戰更是勞累過度,這世間至
強的神女,終是累了。
可她卻不能閉眼,大海遼闊,這随着海風而跌宕起伏的海浪若是沒了修爲抵
禦,怕是輕易便會将她那艘小舟給掀翻,葉清瀾不禁想道:「我三歲随家父習武,
八歲博覽群書,十五歲便已不輸家父,而後便開始遊曆天下,隻覺這世間天外有
天人外有人,自己即便是學識驚人,也依舊覺着天地浩渺,既是如此,那我自小
習武、自小苦讀,又是爲了什麽?」
海浪漸漸小了幾分,葉清瀾朝着前方一撇,海岸已隐約可見,慕竹稍稍斷了
思緒,飛身一躍,便已立于岸邊,可她剛至岸上,忽然一陣狂風呼嘯,葉清瀾隻
覺一股絕大的氣流自海上揚起,那海岸之處突然湧出一道巨大海浪,失去了葉清
瀾的保護,那小舟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海浪一個猛撲,小舟便被拍打得七零八
碎,再無先前模樣。
「是了,習武苦讀是爲求知,是爲了極盡可能的征服自然,若自然便是天意,
那若修爲達到極緻,便能——逆天而行!」慕竹雙眼微微一眨,一向風輕雲淡的
她臉上漸漸露出一抹微笑之色,雙手負于身後,便朝着大海方向站定,久久凝視
不語。
一時間天地色變,層雲渲染,大海之上風平浪靜,微風乍起,蕩起無數碧波
漣漪。
「這是?」遠在東瀛的夜八荒忽覺天地元氣激蕩,似是在朝着中原海岸方向
飛散,夜八荒心中更是一痛:「她,她要破鏡!」
「這是?」煙波府中,驚雪素月正與蕭啓商讨向北進軍一事,忽覺自己靈力
激蕩得甚是迅捷,蕭啓感悟倒還一般,可驚雪素月競相對視,眼中均有驚喜之色:
「小姐,小姐要破鏡了!」
「這是?」遠在陝北一帶的南宮迷離驟然眼前一亮,眼中甚是興奮,可旋即
卻又黯淡下來:「她終是要破鏡了,而自己,卻離她越來越遠了。」
「這是?」剛剛經曆過一場肉欲鏖戰的蒼生妒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氣,他一手
摟着眼神迷亂的琴楓,一手纏着那嬌小柔弱的清子,忽覺一股極大的壓力萦繞心
頭,直壓得他一時間喘不過氣來。清子驟然見他面色越發難看,緊張道:「主人,
你這是怎麽了?」
「這世間竟有如此可怕的人!」蒼生妒隻覺這股壓力近在咫尺,當即推開二
女,邁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随着這股壓力方向而行,他本就在浦東海岸,
與慕竹悟道破鏡之地極近,故而這股壓力對他影響最大,蒼生妒走得越近,便覺
體内真氣動蕩不安,不多時,口中已然溢出絲絲血紅。而便在這時,他卻見到了
慕竹。
若是曾經的摩尼教護法蒼生妒,卻是一定感受不到此刻慕竹的神奇,可如今
他占有了琴楓的修爲,那對慕竹此刻之情形卻是看得一清二楚。此刻慕竹雖是站
定于海岸之上,可那周身不斷散發出的金色氣罩卻早已朝着海上蔓延,元氣所至,
風平浪靜,當真做到了以人力抵抗天地自然的玄妙,而她所站之處,卻又有着天
地元氣不斷湧來,這股金色氣罩似是無止境般的向外生長,生生不息,是爲永動。
「本以爲強納那紫衣劍神的修爲于體内,便可橫行世間,若是遇見慕竹夜八
荒這樣的高手,即便不敵也不至于沒命逃跑,而今看來,蒼生妒背上連冒冷汗,
慶幸于自己先行一步,若是真在東瀛與之一戰,哪裏還有命在。」蒼生妒如是想
到,心中漸漸萌生一個念頭:「此刻慕竹全心彙集于破鏡,若是此時幹擾于她…」
一念至此,蒼生妒眼光大熱,隻覺這天地間莫大的機緣便在自己眼前,當即狠狠
咬牙,便再朝着自己的民舍奔去。
待他返回之時,已然穿戴好衣物,他的手中已多出一柄長弓,正欲彎弓搭箭,
卻覺那尋常箭矢太過無力,忽然靈機一動,自背上又取出那柄原屬于琴楓的神兵
—紫衣劍。
「哼!若是讓你破鏡成功,這天地之間再無人是你對手,這世間哪裏還有我
容身之所,今日,我即便舍了全身修爲,也要阻你破鏡。」蒼生妒心中盤算着若
是能趁機傷了慕竹,再用自己的「六合長春功」吸了慕竹的修爲,那自己在這世
間豈不再無敵手。「罷了,老子豁出去了!」
彎弓搭劍,全身修爲彙于那紫衣劍上,他體内修爲多是吸附于琴楓,此刻用
這紫衣劍倒還順手,「嘣」的一聲脆響,神劍射出,宛若黑夜流星,直刺慕竹。
慕竹依然沉浸于破鏡之中,天地元氣不斷在體内循環不休,借着這天地元氣
之力,她已然漸漸找到抗衡天地奧秘之法,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信念:若是這元
氣直通大海彼岸,那她便可參透自然奧妙,步入那「破碎虛空」之境,而今,離
那彼岸越來越近了。
可就在那元氣即将抵達彼岸之時,一股極強的殺氣飛來,勢若驚雷,頃刻間
便打破了她體外的那層金色元氣。慕竹曆經兩戰,又驅動修爲往返于大海之上,
此刻更是全心放在破鏡感悟之上,卻是再沒有力氣來抵禦這天外飛來的神劍。
「噗!」紫衣劍穿心而過,慕竹眼中漸漸露出一抹不甘之色,嘴中吐出一口
膿血,慕竹倒下了,便在倒下的這一刻,她的眼神卻又釋然許多:或許這便是天
意吧。
蒼生妒見慕竹倒下,心中登時狂喜不已,雖是體内真氣已然貧乏,但那勝利
的信念卻是足以克服一切,蒼生妒拖着沉重的腳步向着慕竹靠近,他走得小心翼
翼,可随着離慕竹越近,他那炙熱的心卻是越發激動,「慕竹,我竟然傷了慕竹!」
不足片刻,蒼生妒已然站在慕竹的身前,望着那躺倒在地的女人,蒼生妒越
發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慕竹很美,若論姿色,即便是整日被自己淩辱着琴楓也
無法與之相比,但這世間絕美的容顔卻又讓他并無淫欲之意,在慕竹身上,蒼生
妒隻能感受到這世間第一人的氣勢,這股氣勢已然超脫了容顔,超脫了修爲,超
脫了學識,甚至于超脫了世間萬物,天上地下,四海八荒,隻有一個慕竹,那便
是那幾近「破碎虛空」,幾近完美無瑕的慕竹,然而此刻,她卻是我的了!
蒼生妒一念至此,雙手顫抖的向下探去,可還未觸及慕竹身軀,體内神識便
覺兩股極強的氣流正朝自己所在奔來。「可惡!」蒼生妒心中大急,雖是體内真
氣耗盡,可對這兩股氣勢依然能準确識出,蒼生妒朝着這近在咫尺的慕竹稍稍望
去,隻覺慕竹面色已然開始有些黑紫之氣,如此良機豈容錯過,可驚雪素月是何
許人也,他全盛之時都未必敢言能與其一對敵,更何況此刻他虛弱無力,哪裏敢
以一敵二,「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除掉慕竹,煙波樓群芳便不
足爲懼,他日傷愈歸來,再一一擊破不遲!」一念至此,蒼生妒「嗯」的一聲猛
哼,終是下定決心,不再理會那到手的慕竹,轉身便朝自己栖居的民舍跑去。
「快!此地不宜久留,去南京!」蒼生妒才剛奔至民舍,便朝清子趕緊吩咐
起來,話音未落,已然虛脫無力的癱倒在地。
「小姐,小姐!」驚雪素月感念小姐破鏡之喜,随着元氣動蕩尋了過來,豈
料抵達海岸之時,葉清瀾已然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素月驚雪均是沉穩之人,素月定睛一看,隻見葉清瀾胸間正插着一柄神劍,
正是「紫衣」。
「小姐體内有『七竅玲珑心』,即便是紫衣也難以傷她,可這是?」驚雪質
疑道,卻見葉清瀾依然昏厥不醒,那本是潔白如玉的容顔之上此刻卻是一陣黑紫
之色:「有毒!」
「可惡!『紫衣』乃楓妹摯愛,怎會容它萃毒,定是被魔教妖邪給…」一念
至此,驚雪更是眼中冒火,憤怒異常。
「先回府中罷!」素月朝着四周微微一掃,暗道那妖邪定然是感知到了自己
二人前來,此刻早已不見絲毫氣息,爲今之計,隻能先回南京再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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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煙波府中,蕭啓聞訊趕來,隻見素月與驚雪二人一前一後将慕竹圍在中間,
素月以手相傳,驚雪以背相介,各自在爲慕竹傳輸着真氣修爲,蕭啓見她二人模
樣,平日裏舉重若輕的二人此刻均是面露驚慌之色,可見事态嚴峻。再望慕竹,
這位可稱得上無所不能的慕竹老師此刻面色紫黑,雙眼緊閉,神識之中一絲氣息
也無。
「怎麽會這樣?」蕭啓大急,他于南京稱帝,一切都是靠着慕竹老師爲他指
點,上到百官任免,決戰南京,下到改革吏治,體恤百姓,眼見得江南百姓有了
一個安穩,大明複興有望,可心中的倚靠驟然重傷,蕭啓隻覺心中支撐斷裂一般,
甚是痛苦。
素月依舊是眉頭緊蹙,朝着驚雪微微點頭示意,旋即撤下掌來,朝着蕭啓緩
緩搖頭。
「素月老師,慕竹老師她,她到底如何了?」
素月一改往日的溫言細語,此刻變得有些急促,連道:「此時不是閑聊的時
候,陛下,小姐重傷,眼下我便以師禮命你幾件事情。」
「啊?」蕭啓見她說得莊重,當下稍稍點頭,認真聽着。
「其一,北伐之事刻不容緩,但驚雪需要爲小姐輸送真氣以維持性命,此事
便交由韓顯,你回宮之後可命韓顯統兵,過長江後拿下淮南壽春一地,便不可再
進;其二,我與小姐不在的日子,朝堂之上你要多多權衡,孫傳旻老成持重,吳
越年紀雖輕但卻有幾分急智,你若事有不決,可多向他二人詢問意見。」
「啊?素月老師您也不在,您要去哪?」
「若這世間當真還有人能救小姐,也僅有此人了。」
「此人是誰?」
素月轉頭向着西南方向一望,雙眼稍稍一閉:「南疆神女—南宮迷離!」
蕭啓聽得「南宮迷離」這個名字,腦中卻是沒來由的想到幾年前的燈宴之上,
自己初見慕竹之時,那時他聖龍瞳才入門,卻見得皇宮屋檐之上坐着的兩位絕代
佳人,一人白衣若雪,自己卻辨不清面目,可另一人紅衣翩翩,卻是一位豔麗無
雙的仙子,「是了,她能與慕竹老師平起平坐,想必一定有辦法救老師的。」
素月見他認同,繼續道:「其三,便是陛下親下一道聖旨,結盟南疆,敕封
南疆蠱兵,追封已經故去的鎮南王。」
「好!一切都按照素月老師的要求去辦,還望老師能早日趕回。」蕭啓對煙
波樓幾位老師一向言聽計從,此刻更是沒有半點爲難之色。
「放心,即便是舍卻性命,素月也要救回小姐。」素月朝着依舊昏迷不醒的
慕竹望了一眼,眼中已然沁有淚花,這一向從容淡雅的素月一時間傷感許多,見
蕭啓應允,當即不再多言,轉身便朝着府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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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府柴房,沉寂多日的蕭逸猛地睜開雙眼,隻覺眼中隐有火苗燃燒一般炙熱
無比,體内氣血翻滾,似是有淵源不斷的氣息在體内循環運轉。自被救起至今,
已然過了一月,正值南京大戰之際,吳府之中的下人都早已忘記了這柴房還有這
麽個人,故而蕭逸便也安安穩穩的在此療傷,他身懷逆龍血脈,又在南疆随南宮
迷離修習三年,這一月時間不但胸口傷勢完全好轉,功力更是不退反進,此刻驟
然醒來,卻是突然聞到了一絲殺氣。
正是三更時分,吳越正摟着那溫婉賢淑的嬌妻慕容爾雅躺在綿軟的卧榻之上,
渾身赤裸的打着輕鼾,慕容爾雅的額頭上還依稀可見幾絲香汗,面色嬌豔欲滴,
顯然是剛剛與自家夫君有過一場陰陽交合的大戰,此刻正滿足的睡下。然而就在
二人熟睡之際,兩道黑影卻是突然推門而入,一人手執烏金長劍,一人橫握回旋
雙刃,殺氣盡顯,直取吳越。
這吳越雖是武藝粗鄙,但好歹也随着夜十方修習過幾年,此刻如此凜然的殺
氣哪裏還有不覺之理,猛地睜眼,見來者不善,當即扯起被子一甩,自己朝着床
下滾去,甚是狼狽。
那二人均是一身黑衣,身姿窈窕,卻也并未急着再下殺手,隻是目光陰森的
望着吳越。
「啊~」慕容爾雅自深睡中轉醒,見卧房之中突然冒出兩道黑影,當即吓得
朝着床角蜷縮,吳越自床下站起,稍稍擋在床前,雖是隐約猜到她二人身份,但
在慕容爾雅之前卻也隻能佯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喲,吳少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即便不認得我,難道連你的小情人也不記
得了嗎?」那手執雙峰彎刃的黑衣女子上前嬌笑出聲,卻是将目光投向身邊的同
伴。而那另一名黑衣女卻是稍稍向前一步,厲聲道:「吳越,受死!」話音未落
便是一劍直刺,陰狠無比。
吳越連連向右閃躲,可那女子劍法精妙,每一招都是狠辣果決,所到之處盡
是劍痕,直将那房中的桌椅玉瓷攪得四分五裂。
吳越畢竟修爲不及,勉力躲過幾劍便已成強弩之末,見來人勢不可擋,當即
求饒道:「若雪、若雪,有話好好說,咱們…」
可那黑衣女子卻是全然不理,一劍掃過,卻是已然劃破吳越的手臂,吳越
「啊」的一聲慘叫,卻是跌落在地,賀若雪回身一挑,正要再度刺去一劍封喉,
可那慕容爾雅卻不知哪裏冒出的勇氣竟是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攔在了吳越的身
前。
「嗯?」黑衣女子輕哼一聲,卻是将劍停住。
「不要,不要殺他。」慕容爾雅語聲微顫,雖是心中恐懼萬分,可卻依然未
曾撤開身子。
「想必這位便是吳夫人了,慕容家的千金小姐。」那身後女子卻是走上前來,
朝着慕容爾雅微微打量。
「我是!你們是什麽人,爲何要來刺殺我夫君?」慕容爾雅眼神堅毅,鼓起
勇氣厲聲質問道。
「啧啧啧,」那女子連連咂舌:「想不到慕容家滿門忠烈,所留下的女兒卻
是個糊塗蛋。」
「你?」慕容爾雅因祖父雙亡,哪裏受得旁人诋毀她慕容家聲譽,當即喝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羞得辱我慕容忠骨。」
「慕容小姐想必還不知道吧,你身後這位,卻是我摩尼教教主的關門弟子,
更是眼前這位姑娘曾經的情郎呢。」
「你胡說!」慕容爾雅雖是久在深閨,卻也知道吳越在燕京設計摩尼教與鬼
方一事,當即斥道:「我夫君乃是大明的股肱之臣,休得妄言。」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們今日來便是來清理門戶,你若執迷不悟,
便随他一起吧。」這女子聲音漸漸不再嬌魅,見爾雅依舊擋在吳越身前,當即朝
着身後冷聲道:「五妹,動手!」
長劍輕吟,夜離恨正欲提劍,卻聽得門外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若雪,真
的是你?」
衆人皆是朝着門口望去,卻見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站在門口,蓬頭垢面,滿
臉虬髯,似是那山間走出的野人一般,一時卻是誰都分辨不出。可夜離恨卻是默
默凝視着他,似是在思索着什麽。
「是他?」慕容爾雅依稀想起來這人不正是自己在渡江之時打撈起的「死人」
嗎,可見他此刻完好無損,卻不知是何來路。
「吳越,我們好久不見了。」蕭逸再出一聲,衆人聽得分明,吳越與夜離恨
同時眼前一亮,登時齊聲呼道:「二殿下?」
蕭逸面帶微笑,朝着衆人行去,夜七欲朝他微微打量,卻是摸不清他的虛實,
但聽得他們喚他「二殿下」當即便想起在大明宮中曾經有一位被煙波樓衆女所劫
持的皇子,莫不正是眼前此人?夜七欲思慮之時,蕭逸已然行至身前,突然,異
變陡生,蕭逸那微笑的面容突然變得猙獰無比,那正要與夜七欲夜離恨擦肩而過
的雙手驟然出手,兩隻蠱蟲便朝着兩女擲去,夜七欲與夜離恨雖是察覺過來,但
她二人離蕭逸實在太近,着實未想到這昔日養尊處優的皇子卻是一位蠱術高手,
那蠱蟲迅速飛至二女脖間,輕輕一叮,兩女卻是突然覺察着渾身一滞,四肢僵硬
無比,竟是定在當場,再也無法動彈。
「你!」夜七欲在摩尼五護法中排行第二,除了自身的魅術與采陽補陰的秘
術,這偷襲暗算卻也是她的看家本領,此刻竟是一時大意,着了這小人的道,心
中甚是不忿。
「姓蕭的,都該死!」夜離恨驟然中招,亦是對那塵封記憶有些模糊印象,
念及自己家破人亡卻也是因蕭氏皇族所緻,登時雙眼冒火吼道。
「好在這定神蠱蟲煉制簡單,柴房蚊蟲又多,自己閑來沒事卻也煉了幾隻防
身,想不到此刻竟有大用。」蕭逸心中竊喜不已,無視着夜離恨的謾罵之聲,朝
着吳越陰森一笑:「吳越,你現在可是風光得緊啊!」
吳越見形勢陡然逆轉,先前還要置他于死地的摩尼教二女此刻被蕭逸輕易制
服,當即跪倒在地:「吳越參見二殿下!能看到您還在世,真是太好了。」
蕭逸雙手大開,無視着兩女的厲聲叫罵,一把将兩位黑衣刺客摟在懷中,尋
了個椅子悠然坐下:「前事不論,今日救你一命,卻是爲了報答尊夫人的救命之
恩、」
慕容爾雅默不作聲的低着頭,顯然還摸不清這二殿下的脾氣,可想到那日自
己渡江南下時的一絲善念竟是救了自己夫君一命,心中對這二殿下也無甚反感,
可便在這時,蕭逸又是一手冷擲,一隻赤色蠱蟲立時叮在吳越頸間,吳越吃痛大
喊,隻覺體内猶如萬蟻撕咬一般難受,竟是疼得他滿地打滾。
「你,你對我夫君做什麽?」慕容爾雅見狀大怒,旋即朝着蕭逸吼道。
蕭逸微微一笑,卻是念出幾句口訣,那吳越竟是覺着腹中痛感立消,登時驚
恐的望着蕭逸。
「這是噬心蠱。若無我的口訣壓制,便猶如萬蟻噬心一般折磨于你,直至将
你五髒六腑啃個幹淨七竅流血而亡,才會退出你的體内。」
「二殿下,您這是?」吳越急聲問道。
「我們許久不見,卻是有些生分了,如今我還要在你府上住上一段日子,還
是小心些爲好,你說是嗎?」蕭逸語聲陰側無比,顯然帶有威脅之意。
「是,吳越這就讓人爲您安排房間,好生伺候。」吳越當即低頭,谄媚讨好
道。
「不錯,還是這般聽話,哈哈哈。」
見蕭逸肆意潇灑的摟着兩位女魔頭随着下人向着安排的房間走去,吳越心中
壓力驟然一松:「當真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四年不見,這昔日不
學無術的二皇子如今不但修爲過人,卻也有了幾分城府。當真不好對付。」
「相公!」慕容爾雅微微搖了搖他的身子,也不知在想先前那兩位女魔頭所
說之事還是在擔心這蕭逸的突然到來。
「娘子放心,爲夫自有計較。」
*** *** ***
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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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此刻心中暢快無比,這懷中二女雖是比不得那南疆神女般明豔動人,可
他畢竟數月未聞肉味,要知道他在南疆之時每日可都得把那南宮迷離肏得白漿亂
洩才肯罷手,如今這一遭,可算是憋壞了他。心中暗自得意着自己的機智,不安
分的雙手各自在懷中二女的胸乳之上一陣輕抹,在二女的狠辣眼神之下暢快大笑,
順着吳府下人指引,終是到了那舒适的客房之中。
海上漂泊,柴房度日,邋遢無比的蕭逸終是不見了,在這可人兒丫頭的服侍
下,蕭逸痛快的在桶中洗淨滿身污泥,用小刀将漸長的胡須也刮了個幹淨,若不
是顧念着床上的兩位,隻怕蕭逸會饑不擇食的将這吳越派給他的小丫頭也給吃了。
可蕭逸已不再是昔日的纨绔皇子,此番幸而未死實屬不易,可接下來的日子
卻也要過得膽戰心驚,四年前他觊觎皇位被煙波樓踹下馬來,而後三年在南疆隻
願偏安一隅的美夢卻不想還是被那慕竹一曲吹破,既是老天讓他不死,那這一次,
他就一定要好好活着,要比在南疆更隐蔽,直到尋找到煙波樓的破綻,一舉擊破。
「有朝一日,我定要讓那煙波樓衆女像那南宮迷離一樣,永生被我按在胯下,再
無擡頭之日。」
雖是雄心萬丈,但眼下風光卻是不能不顧,蕭逸梳洗完畢,便命下人将那滿
是黑漬的浴水撤去,又讓他們再換一桶,自己便欣然步入床帏,眼光炙熱的看着
床上的兩位黑衣女子。
賀若雪曾是他在宮中的禁脔,雖是有那麽一絲名分,但終究也隻是把她當作
個洩欲工具,卻想不到她這幾年變成這般模樣。昔日手無縛雞之力的犯官之女,
此刻卻成了劍法卓絕的摩尼教護法,當真是世事離奇,蕭逸不由想起自己的一身
變化,倒也漸漸了然,微微用上撫上她的嬌麗容顔,不由歎道:「想不到若雪這
些年不但修爲大進,連這氣質也越發的迷人了許多。」誠如蕭逸所言,這賀若雪
變成夜離恨之後,那一身凜然恨意便不曾離身,兼之修爲猛進,那副弱不禁風的
身體漸漸變得铿锵有力,這絲絲變化之下,更是将她的氣質改變,卻是迷人許多。
夜離恨并未應他,雙眼圓瞪,恨意凜然,她自記事之日起,便被夜十方将恨
意布滿全身,她恨吳越,恨其薄情寡義,她恨蕭氏,恨其害死父親,才有了她的
悲慘人生,蕭逸雖是與她并無深仇,可也與蕭氏難逃幹系,加之此刻他竟用卑劣
手段控制住自己,更使她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劍斬之。
若是換了别人,被她這番恨意注目,少不得會心中膽顫,不敢再有妄動,可
蕭逸卻不然,不知爲何,他隻覺被這股恨意注視,反而令自己心頭微醺,甚是舒
爽,正要一把扯開那身窈窕黑衣,卻聽得耳旁一聲酥骨媚呼:「二殿下怎地如此
偏心,專欺負我那妹妹?」蕭逸聞聲望去,卻見着那夜七欲正眨着媚眼兒望着自
己,含情脈脈,好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蕭逸這幾年在南疆修習蠱術,卻對這夜
七欲的媚術所知甚少,此刻見得這夜七欲如此風情,當下卻也忘了手中之事,轉
過身來,大手便在夜七欲的嬌軀之上遊走。蕭逸越是撫慰,便覺這女子越是風情
萬種,自己手掌所過之處,無一處不是風韻迷人,峰巒疊起的傲乳,不堪一握的
纖腰,乃至那剛勁有力卻又苗條柔韌的玉腿,這般兒身材已屬不易,可更重要的,
是那雁過留痕似的嬌喘之音,蕭逸大手所及,這夜七欲「啊~啊」的嬌喘不止,
那聲聲嬌喘浪蕩人心,着實将蕭逸迷得七葷八素,早已忘卻一切防備。
「公子,熱水備好了。」門外一聲不合時宜的呼喚卻是打亂了此刻的風情,
蕭逸恍若無人的抱着夜七欲,将頭埋在她的白皙玉頸之間吸吻不止,待得那群丫
鬟值班妥當閉門而出,蕭逸再也顧不得許多,當即大手一扯,「嘶啦」一聲,将
這媚眼如絲的夜七欲的黑衣扯下,一對兒圓潤大乳立時跳了出來,佳人又是輕聲
一呼,惹得蕭逸更是沉迷,迫不及待的将頭埋在佳人胸前一陣吸吮舔吻。
「咯咯,二殿下,你聞得人家好癢喲。」夜七欲放浪形骸,言語中更是越發
放蕩,蕭逸當即回應道:「好個騷蹄子,這會兒功夫那小穴便癢了嗎?」言罷朝
着她下身狠狠一扯,伴着乳波搖曳,夜七欲身下那雙兒玉腿即刻脫穎而出,看得
蕭啓淫光大盛,當即好不拖延的将她抱起,朝着那浴桶行去。
蕭啓在南疆享盡豔福,本不該如此急色,可這夜七欲身爲摩尼教「欲」護法,
一身魅術舉世無雙,此刻她全力施展,自是令蕭逸沉迷其中無可自拔,蕭逸一手
托住她的柳腰,一手攙起她的雙腿,輕輕一跳便正落入那浴桶之内,濺起無數水
花。這浴桶還算寬敞,容他二人在内倒還有餘,蕭逸此刻與她赤誠相對,又在這
舒适無比的溫水之中,當即一頭探下,忘乎所以的在那夜七欲嘴上狠吻起來。
「嗚嗚…」夜七欲以欲而生,對這男歡女愛之事倒也并不排斥,此刻蕭逸早
已經過一番梳洗,樣貌煥然一新,倒還有着幾分俊逸之色,夜七欲自是樂在其中,
一邊熱切的回應着蕭逸的狂吻,一邊輕聲呢喃道:「好人兒,将我的定身蠱解開
吧。」蕭逸隻覺這聲音酥媚動人,堪比天籁,哪裏還提的起什麽防備,一時間大
手在她粉背之上輕輕一拍,夜七欲「嗷」的一聲,自嘴中吐出一隻黑色小蟲,那
小蟲落在地上,頃刻間便化作塵埃,不見蹤影。
夜七欲隻覺渾身禁制立時解除,被蕭逸擁着的嬌軀也可以自主行動,雙手緊
握,正要将這蕭逸除之後快,可見那蕭逸面色俊朗,不由又是心頭一動:「哼,
待我将你吸成幹屍,再殺不遲!」一念至此,夜七欲不由雙腿一彎,反身将蕭逸
纏在懷中,嘴上微微一咬,露出一抹含羞風情:「還望二殿下憐惜則個。」
蕭逸一時腦中大嗡,隻覺眼前這女子時而放蕩時而嬌羞着實令人摸不着頭腦,
可觸感到身後那盤旋磨蹭着的曼妙玉腿,蕭逸隻覺胯下長龍早已硬得有些生疼,
蕭逸也懶得多做思考,将夜七欲壓在浴桶邊緣,一手滑下,自腰間擒住那隻無雙
妙腿兒,另一手則探入下身,扶住那根黑鐵長槍,正要向那夜七欲的小穴前行。
突然一隻玉手青蔥而下,輕輕蓋在了蕭逸的大手之上,蕭逸見狀一愕,朝着身下
女子看去,隻見夜七欲媚眼春情泛濫,那身下的一隻小手輕輕掰開自己的大手,
又緩緩撫上自己的龍根,蕭逸「嘶」的一聲激靈,卻覺着這隻小手嫩滑無比,竟
是能與那遠在西南的南宮神女相比,可這女子如此妩媚風情,那小手順着自己的
堅鐵長槍不住來回撸動,一時叫他險些精關失守,喚出聲來。
「二殿下好生威武啊!」夜七欲這一句倒是真心話,蕭逸自逆龍血脈改造,
那身形早不似在宮中時那般羸弱不堪,此刻他身形壯碩有力,穿着衣物還好,可
此刻脫下衣物卻顯得魁梧幾分,可更令人咂舌的是那根被她握在手中的長槍肉棒,
這玩意兒此刻堅挺異常,那尺寸竟是有些駭人,即便是見慣了師父與師兄弟們這
等天賦異禀之人,夜七欲也不禁吓了一跳,心中不由暗暗慶幸,這家夥論長短不
輸貪狼,論粗細不輸蒼生妒,簡直是個人間禍害,「還好我剛才沒殺了他,若不
嘗一嘗這等妙物,豈不是對不起我『七欲』之名。」
夜七欲香唇微微一咬,那玉滑小手卻是輕輕握住蕭逸的長槍,下身微微一動,
竟是自己将那長槍對準了自己小穴,還未待蕭逸反應過來,那長槍便已然挺入其
中,夜七欲輕車熟路,但亦難免被這粗長無比的神物給鎮住,隻覺自己那淫穴之
中被這根稀罕之物給塞得滿滿的,登時忍不住「啊」的一聲嬌呼。
蕭逸猝不及防便被這欲女指引進門,登時興奮得滿臉漲紅,此女雖非完璧,
可自己長槍所過之處,竟是比那處女幽穴還要緊窄無比,那穴中黏膜似是活物一
般竟是不斷向着内裏擠壓,直将他的肉棒給擠得緊緊的,越發刺激。
蕭逸忘乎一切,開始奮力的在這小穴之中來回抽插,這女子風情萬種,那聲
聲嬌呼更是酥迷入耳,妙不可言,一時竟是令他沉迷其中,再難自拔。
夜七欲被這巨物所入,一時間芳心亂顫,淫呼不止,可她乃是情欲高手,片
刻失神之後便已回複本心,見那蕭逸依舊沉迷于自己體内不斷沖刺,夜七欲不由
輕哼一聲,雙眼瞬間變得狠辣無比,雙手一緊,那淫穴之中似有吸力一般,猛地
一陣急縮,蕭逸下身驟然吃痛,被夜七欲所施的魅術亦是稍稍清醒,可爲時已晚,
那根深陷其中的長槍肉棒已然插入夜七欲體内,在那股無邊吸力之下,卻是再難
拔出。
「你,你要做什麽?」蕭逸見狀大駭,心中大罵自己糊塗,色令智昏,此番
卻着了這魔女的道。
「二殿下,你連奴家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與我行房,當真是個風流種子,嚯嚯。」
夜七欲此刻不在含情脈脈,那妩媚的眼神中殺意盡顯,甚是可怖。
「你,你是誰?」蕭逸急聲問道。
「奴家在摩尼教喚作『夜七欲』,倒沒有什麽厲害的本事,隻是專門學了些
采陽補陰之術,二殿下如此精純剛猛,可真是讓奴家歡喜得緊呢。」
「你,不要,不要!」蕭逸聞言更是懊惱,想不到自己竟是如此大意,當真
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那夜七欲哪裏顧得上他的掙紮不休,那采陽補陰之術悄然施展,隻覺蕭逸的
一身功力正淵源不斷的朝着自己湧來:「哼,雖是修爲一般,可這南疆的蠱術倒
是有趣。」
蕭逸隻覺渾身彷如抽空了一般,一身力氣不斷随着龍根向着眼前女子湧去,
心中登時不甘:「我幾次大難不死,連那煙波樓慕竹都未能殺得了我,如今怎能
甘心折在這魔教妖女面前。」一時間心頭狂怒,氣血翻騰。
「嗯?」夜七欲正自得意之時,忽然一聲輕咦,驟然間體内修爲亦是翻騰起
來,夜七欲美目圓瞪,立時大駭道:「怎麽可能?」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5-2 20:4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七卷 01)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5/02發表於:色城
第七卷:乾坤逆轉心難醫
第一章:清心庵
「怎麽可能?」
寬敞的浴桶之中不斷激蕩出點滴水漬,一對赤裸男女身在桶中融為一體,可
卻沒有想象中的激情旖旎,二人同時靜止不動,均是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蕭逸正自懊惱,一個不慎著了這妖女的道,可令他二人都萬萬沒有想到的卻
是這本應是自蕭逸體內流出的真氣修為卻是頃刻間逆轉了方向,夜七欲怎麽也沒
想到,自己潛心多年的采補之術,此刻竟然搬石砸腳,反倒是一股吸力自體內流
出,順著胯下淫穴與肉棒相連之機,源源不斷的回流而去。
蕭逸一陣恍惚之後便也回過神來,這種絕處逢生的感覺竟是與四年前在南疆
擒住南宮迷離時一模一樣,「是了,天不負我。我體內定是有那逆轉乾坤的神術,
此刻采補逆轉,反倒成了我來采補她了。」蕭逸漸漸恢複從容之色,登時眉開眼
笑,看著那胯下先前還柔媚多姿的小妖女此刻變得惶恐無助,蕭逸只覺心中更是
欣喜:「你不是喜歡我這般精純剛猛嗎,怎的如今這幅表情呢?」
夜七欲有苦自知,她一生以欲念為生,但除了教主之外,向來都是掌控別人,
哪里有這般任人擺布的局面,雖是心氣頗高,但此刻卻是不得不低頭求饒道:
「二殿下,奴家知錯了,你放過我罷。」
蕭逸心頭一笑,這妖女如此詭譎,哪里有讓他放過之理,當即用肉棒在那嫩
穴之中輕輕一頂,故意道:「要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
「奴家多謝二殿下。」
「只不過我還未曾泄身,又哪里有拔出去的道理,要不這樣,你主動一些,
讓我早些泄身,也可以少吸你一些功力,你看如何?」蕭逸閃爍著狡諧的雙眼,
心頭暗笑:「哼,今日差點著了你的道,若是不將你吸幹,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夜七欲見他如此說,心頭亦是一黯,雖也隱約猜到這皇子可能不會履行諾言,
可此刻人為刀俎,她功力正緩緩流逝之中,而那胯下肉棒又好似焊了鐵一般怎麽
都拔不出去,如今之際,也只能寄希望於他遵守諾言了。
夜七欲抱著一線生機,立時將自己殺氣隱去,再次露出那顛倒眾生般的含羞
笑顏,蕭逸微微一笑,心中更是感嘆:這女子究竟有幾張面孔,為何能如此切換
自然,但他卻又懶得多想,此刻溫香軟玉在懷,那光滑水嫩的玉腿再度盤在了他
的腰間,似是有著一股兒推力一般慫恿著他的肉棒朝里刺入,蕭逸一記深插,夜
七欲便是「喔」的一聲嬌呼,雙手死死纏住他的脖頸,揉捏著他的肩頭,讓蕭逸
的抽插更為舒適。
蕭啟在南疆調教南宮迷離之時,多半是憑著自己昔日在宮中時的手段,南宮
迷離又是處子之身,又哪里懂得這麽多閨中手段,這夜七欲此刻不再是含苞待開
的嬌花,反而更像是一頭饑渴已久的狂野母獅,手腳齊動,恰到好處的將蕭逸引
入得越發深邃,那一聲聲酥媚動人的呻吟浪叫,更是令蕭逸覺得興奮難遏,即便
是蕭逸一心想隱忍不射,可那巨龍終究還是難敵這妖女的手段,還未插足百下便
已再難控制,隨著自己一聲低吼,一時間精關大開,一股在自己體內封存了數月
的濃精噴薄而出,激灑在夜七欲的花芯深處,燙得夜七欲「啊」的一聲長噓,終
是安穩下來。
「二殿下,您放過人家吧…」夜七欲一陣舒爽過後,眼色又變得迷離起來,
朝著蕭逸竟是撒起了嬌。
蕭逸卻是並不上當,雖是有些可惜這一番歡愛太過匆忙,可這眼前女子卻是
狡詐無比,倒是不便多留,登時也並未抽出那綿軟的龍根,反倒是再度運起那采
補之術,似是要將夜七欲的修為給采補一空。
「啊?二殿下你…」夜七欲心中大恨,可依然並未放棄希望,不停的開口求
饒道:「您,放過人家吧,人家以後為奴為婢…」
蕭逸不穩不顧,卻是閉上雙眼好生感受著身下傳來的修為,可突然腦中一陣
晃蕩,只覺著一股股記憶在自己腦中浮現出來,蕭逸一時望了眼前情景,竟是隨
著這股記憶而失神起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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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江北陸家,經營著整個北方的大小商鋪、酒樓、妓院上千家,放眼大明,可
算得上實打實的富可敵國,可令人絕想不到的是,陸家曾經卻是一個江湖上不起
眼的鑄劍門派,年輕有為的門主陸嘯天便是憑著一手鑄劍之術搭上了朝廷的便船,
為邊軍打造兵器,從而一舉成為皇商。陸嘯天著實算得上一代豪傑,僅一世之功,
陸家便由此崛起,相繼在各項領域大展拳腳,這才有了今日陸家的輝煌。
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那陸嘯天育有三子,長子陸冠雄倒還算有乃父之風,
溫文儒雅,雖是天資不高,倒也算是個守成的家主,二子陸冠沖天資聰慧,奈何
卻從小喜愛舞刀弄槍,不善經營,故而自小便跟著父親勤學武藝,待長成之後便
送到宮中當差,這二子雖是不甚突出,倒也算對得起他陸家的名頭,可唯獨那三
子陸冠鳴,自幼不學無術,常年流連於花叢,還未成親便將人弄大了肚子,這便
有了這陸家的三小姐陸祁玉。
那一年,陸祁玉十二歲,一個電閃雷鳴之夜,喝得大醉的父親陸冠鳴破門而
入,近乎瘋狂的將她抱在床頭,無視著她的哭喊一件件撕下了她的貼身衣物,她
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只覺著那平日便兇巴巴的父親此刻更是暴躁無比,不知為
何,那雙腿之間的夾縫之中突然傳來一記撕裂劇痛,陸祁玉瘋狂的扭動著身軀,
不住的哭喊著,用那柔若無力的小手不住的向外推著,用那被壓在身下的小腳不
住的向外踢著…
但終究於事無補,胯下的慘痛一直在繼續,她疼得已近乎暈厥,可父親卻依
然為曾停下,借著酒意,依舊在行那畜生之事。
「造孽啊!」一聲哭訴破門而入,那孱弱無力的娘親哭喊著闖進房中,沖向
床頭就要將父親拉起,可卻未曾想到父親一記耳光甩過,母親登時被扇飛在床柱
之上,「砰」的一聲,便是血流如柱,陸祁玉一時楞在那里,不知為何,心底里
竟是冒起無數的念頭,父親也嚇得不輕,已然驚醒著下了床探看母親的傷勢,陸
祁玉便趁著此時,自那床腳桌上取出一柄剪刀,猛地朝著父親刺去…
父母因酒醉誤傷而亡的消息傳遍陸府,沒有多少人為他們傷心,也沒有多少
人會追查他們的真正死因,是家主與二老爺一起定的,陸冠雄與陸冠沖查看現場
之後,各自朝著哭成淚人兒的陸祁玉看了一眼,又互相看了一眼,便將這樁醜聞
壓了下去,自此,陸祁玉便成了陸家唯一的三小姐,也是自那一刻起,陸祁玉才
覺著這陸家有了絲絲家的感覺。
可事情遠沒有如此結束,自那一夜遭生父奸淫,她便經常噩夢不止,每每閉
眼,那渾身酒氣的可怖面容便浮現在眼前,那玉穴中撕裂的痛楚便縈繞在心間,
這股無形的壓力竟是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不斷的抵抗,不住的哭喊,甚至於
睡夢之中拳打腳踢,卻依然無濟於事,直到有一天,她竟是莫名其妙的將手伸向
了自己的小穴,她覺著那里太疼,便想用小手撫慰傷口,可當她的小手稍稍觸碰
到小穴之時,她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漸漸的,她的小手越探越深,再也不
忍抽回,漸漸地,她開始了有序的抽動,隨著一股讓她魂兒都丟了的舒爽感傳遍
全身,她的下身竟是流出了許許多多的白漿,她有些驚嚇,但卻終究不敢告訴旁
人。
手淫的日子持續了近幾年,她越發長大自然也就越發的明白她在做什麽,她
也有過後悔,覺著自己怎麽如此放蕩,可卻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當那噩夢襲來,
她若不將小手探入穴中,她便覺得連呼吸都是那麽困難,終究,她沈淪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她十五歲,一位渾身黑袍的老者悄然潛入了她的房中,
他告訴她,她是摩尼教天選的欲女,是以欲為生的護法,她不信,但夜十方卻根
本沒有與她多做解釋的想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陸祁玉自然接受了老人所謂的
「傳承」。自此,她便成了「夜七欲」,這老人便成了她的師傅,她的教主,她
的—主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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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倒真是個可憐的人兒…」蕭逸回過神來,腦中已將陸祁玉的一生走了個遍,
此刻,他已改變了主意。
蕭逸竟是自主的拔出了那根軟化的肉棒,滿臉舒適的向後趟倒,與夜七欲一
人一邊的對坐在這寬城的浴桶里。夜七欲滿臉的不可置信,竟是不知蕭逸為何突
然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莫非他真是被我美色所惑?」
「我想讓你認我為主。」蕭逸開門見山,卻是語出驚人。
「認他為主?」這一要求看似並不過分,可她夜七欲才剛剛施展過手段,他
蕭逸憑什麽相信於她。
「四年前我流落南疆,有一位陸家的供奉曾不遠萬里前來救我,雖是未能成
功,但終究也算是我的恩人。」蕭逸腦中盤算著陸祁玉與陸冠沖的關系,繼續道:
「既然你是陸家的人,那我自然不會殺你。」
「我二叔他?」陸祁玉聞得此言,登時追問道。
「營救計劃終是被發現,他與其他六位陸家子弟一起對戰那南疆神女,卻終
究不是她的對手。」蕭逸回憶起那場大戰,那時他毫無修為自然看不出什麽門道,
此刻想起,只覺那一戰在腦海中原原本本的浮現出來,七人各執神兵,靠著自身
陣法強行與南宮迷離對抗,南宮迷離所擅長的紅袖曼舞竟是被這陣法所破,但南
疆神女終究不只靠著這一門功法,她不用紅袖,不用蠱術,亦是不用兵刃,只憑
著她的速度,便如流行一般的穿入他們陣中,似那雄鷹侵襲小蟲一般,一掌一個,
再無活口。一念至此,蕭逸忽然嘴角一翹,哼,管你如何武功了得,卻終究成了
老子的胯下之奴,在南疆被老子活活肏了三年,什麽姿勢都用了個遍,什麽地方
也都肏了個遍,什麽汙言穢語也都在老子面前說過,嘿嘿,老子既然不死,他日
定要再去肏肏這位南宮神女。
陸祁玉聞得二叔死訊,竟是一時傷感起來,鬼方破城之時,她因忙於捉拿大
明皇帝等人,卻是耽擱了為家中傳訊,那鬼方韃子卻是不識得陸家早已歸降摩尼
教的事情,因為言語不通更是交流不善,那時的鬼方人早已燒殺成性,哪里顧得
許多,最終自己一家上百於人,皆成了鬼方韃子的刀下之鬼,為了此事,她險些
沖入大營宰了那鬼方大汗,可卻終究被教主攔下,本以不願再提此事,可今日聞
得二叔之死,當即只覺自己已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而近日十方教主的氣息全無,
她與五妹一時沒了約束,才想起南下尋這叛徒吳越複仇,如今聽得蕭逸提起認作
主人一事,她的心已然有些動搖起來。
「我大難不死,是得上天眷顧,賜我這等逆轉乾坤的功法,眼下我有誌於天
下,正是用人之際,你若跟了我,他日我允你重振陸家。」
「重振陸家?」蕭逸順著她腦中記憶所提出的誘惑自然是切中要害,陸祁玉
雙眼漸漸迷亂起來,蕭逸便趁熱打鐵,一把將她環腰抱住,輕輕用手在她的後臀
之上一捏,惹得陸祁玉自沈思中醒來,蕭逸低聲笑道:「更何況,我卻是喜歡上
你這風情萬種的女人,與我歡愛,怎麽也比那摩尼教的死老頭子要強吧。」
「你…」陸祁玉被他這般挑逗,即便是久經欲海,卻也不禁惹得臉頰通紅,
思慮再三,終是小聲道:「殿下可否容我考慮考慮。」
「好…」蕭逸心知這越不容易得到的便越有價值,如若收獲這欲女臣服,他
日與煙波樓對抗,便多了一分希望,當下笑道:「那你且好生休息,我去會會我
那老情人。」
蕭啟自桶中起身,一路帶著水滴斑駁,稍稍用浴巾擦拭一二,便急不可耐的
向著這四年未見的女人行去,行至賀若雪身側,蕭逸不禁心中想道,既然我能用
這陸祁玉的采補之術吸取她的記憶修為,那這同為護法的賀若雪呢?
蕭啟微微點頭,說幹就幹,這次他不再有任何憐香惜玉之情,任由著賀若雪
那仇恨眼神與不斷謾罵也絕不解開這定身之蠱,只待撕下賀若雪的那件黑色緊褲,
長槍挺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玉穴中時,蕭逸才心頭一松,果然,這陸祁玉的采補
之術當真好用,才稍稍施展,蕭逸便覺著一股極強的恨意便湧入自己的腦中。
「殿下…」不知何時,正沈浸在賀若雪回憶之中的蕭逸突然聞得一聲輕喚,
那本還在不住謾罵的賀若雪竟是許久未發出聲音,此刻突然喚了一聲,卻是溫和
平靜,再無半點恨意。
「嗯?」蕭逸輕咦一聲,卻是有些不知所以。
「殿下,我,我記起來了。」賀若雪的眼中竟是湧出了幾絲淚水,全然不似
那個冷血一劍的夜離恨護法,此刻的她,竟像是四年之前在宮中時的溫婉模樣,
讓蕭逸好生奇怪。
「殿下,是我不好,受了那吳越蠱惑,後來,後來…」一想起後來所經之事,
賀若雪雙目越發瞪得老大,她漸漸回憶起那被夜十方壓在身下不住奸淫的模樣,
漸漸回憶起被貪狼蒼生妒等所為「師兄」夾在一塊兒肏弄的模樣,漸漸回憶起她
助紂為虐親手破開雁門關城門的模樣:「我,我…」
蕭逸不辯她真假,但憑著體內神識,只覺賀若雪修為依舊,但心中那股恨意
卻是盡數轉入自己體內,「莫非又是我這逆轉乾坤之術所致?」蕭逸如是想到,
一個擡手便解了她的定神蠱,賀若雪立時撲入蕭逸懷中,哭得像個淚人兒一般不
住的喚著:「殿下,您能回來真是太好了。」這賀若雪歷經滄桑,卻終究只覺昔
日在二皇子府中的時光到算是真的無憂無慮,此刻見蕭逸仍還在世,卻是再也不
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哼,原來你早就與那吳越勾搭在了一起。」蕭逸一想到這女子四年前就為
他戴了頂好大的綠帽,心頭一時火起,忍不住在賀若雪的臀上一拍,直打得賀若
雪翹臀兒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賀若雪卻是不敢頂嘴,只得輕聲細語道:「若雪
知道錯了。」
「屬下拜見主人!」那身在浴桶中的陸祁玉不知何時已經步出桶來,見蕭逸
竟是能一舉除去夜離恨的心中恨意,心中不禁想道:「莫非此人真是有上天眷顧?」
當即不再猶豫,緩緩跪於地上,向著蕭逸拜倒。
「好,好!」蕭逸見她如此,心中甚是開懷,竟是連呼了兩個「好」字。
「屬下拜見主人!」那賀若雪見蕭逸如此歡喜,竟也是學著陸祁玉的模樣跪
倒在床上,朝著蕭逸一拜。
「哈哈,好好好!」蕭逸心中更是欣喜,她二人功力仍在,平日里在摩尼教
都是歷練多年,刺殺、臥底均是常事,有她二人,他的複仇大計便更有幾分把握,
更何況,這二女各有風韻,若是…蕭逸此刻無拘無束,自然是心念所至便要行動
起來,當即笑道:「既是認我為主,還不一起來服侍於我!」
「是,主人!」陸祁玉嬌魅的應了一聲,款款起身,邁著輕盈優雅的步伐朝
著床上行來。賀若雪雖是還有些不適,可她四年前在皇子府中之時就見過了蕭逸
的荒誕頑劣,此刻哪里還有抗拒之理,當即自己解下了上身衣物,主動的向著蕭
逸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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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府門前守衛森嚴,不知從何時起,煙波樓中竟是多出了許多皇家守衛,
吳越整了整衣服,朝著門口的守衛走去:「在下吳越,不知陛下可在此處?」今
日早朝之後,吳越便想著將蕭逸之事告知於蕭啟,可卻未曾想蕭啟卻是剛下早朝
便直奔著煙波樓而來,似是有著什麽著急之事。
「陛下有旨,不見任何人!」那侍衛卻是不認得吳越,看吳越年紀輕輕也不
似什麽老臣,故而冷著臉答道。
吳越雖是心中有氣,可卻也不便發作,心中卻是漸漸有了疑惑,莫非這煙波
樓出了什麽事?他雖是受蕭逸威脅,將其暫且安置於府中,但終究是心覺不妥,
他如今算是南明新貴,有祖父二人為他造勢,自是前途無量,加之如今南明風頭
正盛,在南京一戰中大破鬼方,驚雪將軍更是親手擒下鬼方新主完顏錚,如今韓
顯將軍已然揮軍北上,重回中原也是指日可待,他既然已然抱緊了南明與煙波樓
這棵大樹,自然是不願意就此放過。與當朝這位內相,這位煙波樓奇女子,吳越
可算是徹頭徹尾的服氣,朝中政務、軍務令出必行,令出必果,自南明興起不過
月余,南明便已穩固了江南,如今大破鬼方鐵騎,自壽春淮南一線渡江而過,也
許不出一年,這乾坤便要被她扭轉過來。
「誒,這不是吳大人嗎?」吳越正自思量著那位天下第一奇女子,卻忽然聽
得一聲熟悉的聲音,擡頭一望,卻見是蕭啟如今常年傍身的禁軍統領龐青,也算
是這南明的風頭人物,畢竟是與陛下燕京一統逃出的大將,將來想必也是前途無
量,故而吳越此前卻也有過一番交際,此刻遇見,吳越登時雙眼一亮,疾步朝著
這龐青走去:「龐將軍,陛下可是在此啊!」
「這個,陛下卻是在此追隨慕竹小姐修習。」龐青微微一頓,吳越卻已然分
辨出他所言卻非事實,要知道蕭啟以前也是每日必來煙波府修習,可也未見得如
此匆忙,竟是連下早朝的空余時間都沒有,而一向安靜的煙波府驟然間多了如此
多的護衛,顯然是發生了什麽。
「龐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龐青隨著吳越進得吳府,吳越立時以上賓之禮而款待起來,稍稍寒暄幾句,
吳越便直接問了起來:「龐將軍,吳某已然好些時日未曾見到內相上朝了,據說
是去了一趟東瀛,卻不知她如今回來了沒有。」
龐青微微品了一口吳越府中的香茶,朝著門口稍稍張望,確定了沒有侍從在
附近,便附耳在吳越面前小聲道:「不瞞吳老弟,依我推測,煙波樓定是出了什
麽變故。」
「哦?變故?此話怎講?」吳越卻是並未料到他竟是如此直白。
「哎,我也就這麽一猜,我見這幾日陛下面色不好,以往只是午後前來求學,
可這幾日,卻甚是著急,而且據說素月小姐已然出了南京,驚雪將軍又未親自領
兵北上,只派了韓顯北上…」
「嘶…」吳越輕聲一嘶,卻是故作驚恐道:「莫非內相大人她…」
「誰知道呢,或許是女人家來了幾日天葵倒也不好說,哈哈…」龐青卻是打
了個趣,卻是將二人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若真是內相遭遇不測,那對這剛剛
興起的南明將是致命的打擊。
吳越本還想將這蕭逸的消息據實稟報,他相信煙波樓能為他解了這「噬心蠱」
毒,可若是慕竹有所不測,那便不好說了,吳越一時有些摸不準主意,與這龐青
談笑幾句便將他送出府外,望著那守衛森嚴的煙波府,吳越不由心中一動:管他
這消息真假若何,我將這消息告訴那蕭逸,讓他去管,屆時在見機行事,方是上
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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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府中,驚雪佇立在沙盤之前,正與蕭啟演練著些用兵之術,自煙波樓收
了這位弟子,她們幾人卻也都是將自己所學傾囊相授,如今慕竹雖是危險,但驚
雪也只能每日為她運功一次,其余時間也只能守在這房中,如今見蕭啟趕來,倒
也可以用這沙盤演練解解悶。
「雪姐,素月老師已經去了四五日了,也不知如今到了沒有?」煙波樓幾位
老師,唯有驚雪不喜禮法,不喜歡以「師徒」相稱,故而蕭啟在驚雪面前一貫改
叫「姐姐」。
驚雪聞言稍滯,卻是離了這沙盤,轉身朝著背後墻上的一幅巨大圖紙看去,
那是一幅大明天下圖,乃小姐根據自身遊歷所繪,其中不但囊括了大明的山水地
界,更是將大明周邊之地也標得一清二楚:「據聞李孝廣已在江北以『前朝太子』
身份自立,天下摩尼教眾雲集響應,一股腦兒的將江北的鬼方殘余之勢掃了個幹
凈,如今已進兵燕北,想來不會再與南疆在陜北盤桓,若我所料不差,南疆大軍
應該已經撤回蜀中了。」
「哼,他『李孝廣』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自立。」蕭啟提起「李孝廣」這一
名字便是有些氣憤,此人竟是號稱「前朝太子」,雖說也姓李,可熟讀史書的蕭
啟卻是知道那前朝亡國之時子嗣早已被屠戮一凈,哪里還能有什麽余孽,這廝想
必也是尋個由頭罷了。
「有夜八荒為他撐腰,他自然無所畏懼,這摩尼教潛伏多年,教眾遍及天下,
一朝起勢,真可謂是『雲集響應』,加之這段時日江北在鬼方治下苦不堪言,如
今我南明未能趕得及,落入他李孝廣之手也便是情理之中了。」
「待老師好轉,我定要雖雪姐一同上陣,親手斬了這群禍亂天下的摩尼教妖
人!」蕭啟年歲漸長,這些時日又隨驚雪勤習戰陣之法,不免沾染了些戰場戾氣。
驚雪卻是難得的溫婉一笑:「你若是上了戰場,這朝中的大臣們還不得亂成
一鍋?」
「有老師在,怎麽可能!」蕭啟理所當然的應道,卻是想起慕竹此刻還躺在
秀榻之上昏迷不醒,不免心中一黯:「老師,會醒的吧?」
驚雪微微搖頭:「小姐雖擅長命數占蔔之術,可我卻從來不信,對於未知之
事,也絕不會妄自揣度。」
「可,那畢竟是老師啊,她,她…」蕭啟說著竟是有些哽咽之色,這南明能
重振於江南,能大破鬼方,便是因為有老師啊:「她不能死啊!」
「人生在世,終有一死,小姐若真去了,你又能如何?」驚雪面色寡淡,卻
是語出驚人。
「我,我…」蕭啟卻是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你乃大明天子,身系萬民安危,豈能因小姐一人而一蹶不振?」
蕭啟聞言又覺一陣羞愧,可望著秀榻之上面色黑紫的老師,遙想著這些時日
那清絕無雙的面容,不由微微搖頭:「可,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
「南宮迷離或許有解救之法,但我驚雪卻要教你,凡是莫要執迷,人之在世,
盡心無憾!」
「盡心無憾?」蕭逸慢慢咀嚼著這四個字,似乎是別有一番道理,忽然他揚
起頭來,朝著驚雪問道:「若真小姐有所不測,雪姐會如何呢?」
「死戰而已!」
「死戰何人?」
「蒼生妒、夜八荒乃至李孝廣,凡是小姐生前之敵,皆死戰耳!」驚雪漸漸
目露寒光,仿佛已然回到了那殺聲陣陣的戰場之上,蕭啟似乎見過這股眼神,是
了,在那紫金山下,他便見過「飲血」軍的眼神,與此時的驚雪竟是一模一樣,
「難怪她能統禦那魔鬼一般的『飲血』。」
正當二人沈默之時,一名士卒卻是匆匆走進,朝著蕭啟一拜,可卻又對著驚
雪望了一眼,似是有事要稟。
「你說罷,老師面前,不用隱瞞。」蕭啟見他姿態,連忙吩咐道。
「是,陛下,『清心庵』那兩位又發病了,香、香蘿小姐有些招架不住,派
了小的來稟報陛下。」
蕭啟突然沈默不語,卻是不知如何應答,那「清心庵」卻是為了安置被「叱
犬丸」所控制的姐姐與母親二人,拓跋香蘿也一並住在其中安心靜養,本想著等
老師自東瀛回來再看看能否解了這毒,卻不料正遇上老師受傷,不由有些為難起
來。
驚雪卻也是微微搖起了頭,她與素月各自擅長並不在此,卻也是對這『叱犬
丸』毫無辦法,此刻聞得此迅,也只能出言道:「你去吧,切莫忘了方才教你的
四個字—『盡心無憾』。」
蕭啟聞言點了點頭,便是領著宮人朝著府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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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一路疾行,心中卻是有些綴綴不安,自南京之戰老師幫他救回母妃三人
以來,他本是滿心歡喜,可卻不料母妃與皇姐竟都是中了那摩尼教妖人的淫毒,
唯有香蘿一人幸免於難,而偏偏香蘿與他又曾因父皇蕭燁之事而有過一絲誤會,
倒令蕭啟不知如何相處。而香蘿雖是得救,但覺這南朝更是陌生得緊,索性帶著
蕭念與李淑妃一同住到這「清心庵」中調養,這皇家醜聞倒也卻是不便與外人知
曉,故而蕭啟也便只令宮人們在庵外侍候一二,如今看來是香蘿也控制不了局面,
可想而知里面的情況將會是多麽的不堪入目。
「你們先在庵外候著,朕獨自前去便是。」蕭啟一聲令下,倒是沒有人敢忤
逆向前。
蕭啟進得庵中,廳中卻是沒有一人,但隱約卻能聽到房中傳來的靡靡之音,
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至親的母妃與皇姐蕭念。
「我要,啊啊,我要…」循著這可恥的聲音朝里走去,蕭啟卻是稍稍停下腳
步,盡管此刻她二人俱是身中淫毒,可畢竟是女子,若是此刻自己貿然闖入,若
是她們二人此刻未著衣衫,那自己豈不是成了那禽獸不如的亂倫之徒,蕭啟便行
至房門口,朝著里面輕聲喚道:「香蘿?」
「蕭…陛下!」拓跋香蘿本欲呼他名諱,可旋即也意識到此刻他二人身份懸
殊,當即收住了口:「您可算來了。」
蕭啟見她聲音急促,顯然是等得十分焦急,連忙問道:「如今她們狀況如何
了?」
「嗯,這次發作得厲害,我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香蘿漸漸恢複平靜:
「陛下,還勞煩您幫我取些冷水來。」
「啊?好。」蕭啟微微一愕,雖是不明原因但卻也明白香蘿與她們相處日久,
自然知道如何應對,當下自己疾步跑出庵外,朝著侍從吩咐取水。
待侍從們取過冷水,蕭啟又轉身朝著庵中跑去,在那房門邊輕輕喚道:「香
蘿,水來了。」
「陛下,您放在門口吧,最好再取一些來。」
「好。」蕭啟也不多問,又是轉身朝著庵外取水,待回來時,卻見那門口的
水便已不見,顯是香蘿取了進去。
「陛下,還…還勞煩您,再,再,啊~再取一些…」這一次香蘿的聲音卻也
漸漸變得有些混沌,卻是不知里面發生了何事。
「好!」雖是往返勞累,但蕭啟卻覺著心中反而好受幾分,對於這房中三人,
他心中實實在在的有些愧疚,如今能多為她們做一點事,蕭啟自然求之不得。
「啊啊啊…啊~啊…」待蕭啟往返第七次,終是聽到房中一陣近乎嘶吼的呻
吟傳出,這聲音著實有些與眾不同,似是房中的三位女子皆是筋疲力盡,蕭啟聞
得這女兒家的尖聲魅惑之音,人生第一次的覺著小腹之中竟是揚起一絲火熱,那
張俊逸清秀的臉變得通紅無比,也不知是因為往返奔波還是因為這靡靡之音,蕭
啟停在門口,這一次卻是沒有等來香蘿的吩咐,便也安安分分的佇立在房門之外。
「也不知里面究竟怎麽樣了?」蕭啟等了許久,自那聲高亢呻吟之後房中便
沒了動靜,蕭啟不由心中一緊,正不知是否需要出聲詢問之時,卻聽得房門「吱
呀」一聲開了,蕭啟擡頭一望,卻見得拓跋香蘿一身墨綠色宮袍走了出來。
「香蘿拜見陛下。」拓跋香蘿見得蕭啟,卻是行了一個生疏的漢禮。
香蘿以往只著胡服,此刻卻是第一次穿上了這漢族服飾,不由讓蕭啟多看了
幾眼,蕭啟心中一動,只覺眼前這女子竟然有那麽一絲絲的陌生之感,一年之前,
自己親赴漠北慶都王庭,在鬼方人手中救回了她,在蕭啟的腦中,拓跋香蘿一直
是那個白衣清澈,天真爛漫的匈奴少女,那個在燕京驛館有過三年之約的夢中女
孩,而眼前的香蘿,經歷過鬼方人與父皇的淫辱,已然變得成熟許多,她的眼睛
不再是那般清澈動人,可眉梢之間卻有著一股艷麗風情,她此刻發釵散亂,面色
潮紅,也不知剛剛皇姐與母妃的荒唐之事她是否有所參與,但他終究不便多問。
「陛下?」香蘿一直跪在地上,卻不知蕭啟想著什麽,可沒有蕭啟的旨意,
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起身的,只得再次出言提醒。
「啊,快起來。」蕭啟回過神來,趕忙扶起香蘿,只是雙手攙扶之際微微摸
到了香蘿的那雙嫩白的小手,蕭啟忽覺那手上似是有著一片水漬,好奇問道:
「香蘿可是幫她們沐浴了嗎?」
「這?」香蘿如觸電一般趕緊縮回了小手,見蕭啟有此一問,卻又不知如何
應答,只得吞吞吐吐答道:「是,是啊,她,她們,中了毒,我,我給她們擦了
下身子,便,便好了。」
「原來如此!」蕭啟微微點頭,卻也不做他想,香蘿趕緊跑回房中取過一盆
清水。拉著蕭啟的手便朝里面伸去:「陛下,我的手不太幹凈,我為您洗個手吧。」
「啊?」蕭啟卻是不知香蘿為何說她手不幹凈,但也覺著手中一陣滑膩之感,
倒也任憑著香蘿處置便是。見香蘿認真的為他擦手,蕭啟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緩
緩道:「香蘿,父皇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對不起你。」
香蘿卻是並未停下她的動作,她淡淡一笑:「陛下能兩次救我於水火,是香
蘿的大恩人,往事種種,便不要再提了,在這亂世,香蘿已如浮萍一般,此刻只
想安心的守候在念姐姐與皇妃身邊,再無其他非分之想。」
「可是?」蕭啟感受到香蘿言語之中的生分,可卻又不知如何化解,聽她提
起皇姐與母妃,便肅然道:「我定會想辦法治好她們的。」
「嗯,我相信陛下,待將她們治好,香蘿便守著這'清心庵',願削發為尼,
為這場戰亂死去的無辜百姓祈福。」
蕭啟一時有些無言以對,香蘿長大了,她那純真的眼神中此刻已然滿是決絕
之色,就像她在萬軍陣前拼了命也要將完顏錚咬成廢人時的眼神一般,蕭啟知道,
至少此刻是勸不動她了。
「完顏錚死了嗎?」拓跋香蘿卻是突然冒出一問。
「明日午時,南京菜市口,朕親自處斬!」蕭啟腦中卻也露出無邊恨意。
「好!」拓跋香蘿微微點頭,旋即朝著蕭啟一拜:「若是無事,我便進去照
看了,她二人此刻實在離不得人。」
「好吧,若是再有狀況,著宮人喚我來便好。」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5-10 14:57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七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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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5/10發表於:色城
第七卷:乾坤逆轉心難醫
第二章:歷王府
「主人,如何?」吳府內院,蕭逸房中,陸祁玉滿臉關切的向著蕭逸詢問著。
蕭逸正坐在床頭,看著床上躺著的那位赤裸女子,神情有些沮喪,微微搖頭
道:「還是不行。」
「這?」陸祁玉遺憾道:「看來主人的身體似乎只對我與若雪妹妹有反應,
這位峨眉山常女俠雖比不得我與若雪妹妹,但也算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比前
幾日擒來的崆峒掌門夫人卻是要強過不少。主人能與我二人雙修獲得修為,但卻
與她們不可以,著實奇怪。」
「會不會是我用錯了方法?」
「應當不會,主人是從我體內反噬而得的這套功法,對若雪妹妹有效,那便
不會錯了。」
「會不會是與我二人功法有關?」賀若雪卻是突然闖了進來,朝著蕭逸一拜:
「殿下,我剛剛在這吳府外巡視了一圈,卻覺著那相臨的煙波府守衛森嚴,調集
了近乎上千禁衛駐紮其中。」
「嗯?」蕭逸與陸祁玉同時沈吟起來,但想的卻並不是同一個地方。
「你說與我們功法有關?」
「你說煙波府加強了守衛?」
二人極有默契的同時出聲,倒是惹得賀若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殿下,
姐姐,你們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祁玉,你先說。」
陸祁玉微微點頭,不由站起身來,卻是朝著若雪問道:「妹妹,與主人相認
之後,你的功法可有減損?」
賀若雪微微一愕,旋即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陸祁玉再度點頭,朝著蕭逸言道:「主人,若雪妹妹提到的或許才是重點,
按理說主人是反噬的我的采補之術,若是施加於我二人身上,即便是主人心疼我
們,我們也難免有所減損,可如今我二人『欲、恨』之念漸漸淡了,可功力卻並
未消退半分,早日我擒這常女俠時,卻是隱隱感受到修為竟是反有進益之感。而
反觀主人,在與我二人行房之後功力大增,但卻對這尋常女俠毫無裨益…」
「那說明什麼?」蕭逸見她說得興奮,不由出聲問道。
「若我所料不差,主人或許對我摩尼教的五種惡念有著特殊感應。」
「惡念?」
「正是,我摩尼教創教以來,以『怒、欲、貪、妒、恨』五念而行走於世,
故才有我等五位護法,每一位護法皆有其所修之念力,念力越強則功法越強。可
如今我與若雪妹妹念力消散,但卻功法不減,想來是與主人所修的功法有關,卻
不知主人究竟從哪里習來的『逆轉乾坤』之術。」
蕭逸微微沈吟,見陸祁玉語出誠摯,倒也不想欺瞞:「說實話,我也不知何
時何地有了這身本領,起先在南疆臨死之時有過一次,後來被蜀中被打穿了心房
但卻依然未死,如今又在你身上施展了一次,若是沒有這路本領,我恐怕已經死
了幾次了。」
「或許主人真是天命之人。」陸祁玉微微一笑,卻也終究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你剛剛說,你們摩尼教護法有五人,那另外三人呢?」蕭逸忽然想到若是
陸祁玉所言不差,那另外三人便儼然成了自己的寶貝,當即問道。
陸祁玉與賀若雪微微望了一眼,無奈道:「怒雷震與貪狼已然身死,蒼生妒
至今下落不明。」
「這…」蕭逸喃喃念道,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收起心思。想著方才煙波府的
事,不由朝著若雪再問一句:「你剛剛說,煙波府的守衛?」
賀若雪剛要點頭應是,卻聽得一聲溫言細語自房外傳來:「蕭公子,我家少
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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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如今較之往日卻是繁華許多,作為南明都城,自在北城處建了一座行
宮之後,許多江北老臣便遷居在此,在南京購置房產,將這本就富庶的南京變得
更是昌盛起來。可在那南城附近的一座豪宅之處,卻是與北城的風光大相徑庭,
這座本是車水馬龍,極為奢華的「歷王府」卻是門前冷落,再無往日神采,要知
道這歷王可是有過不臣之心的人,如今新朝初立,誰還敢與他來往,即便是曾經
與之有過婚約的江南沈家,也選擇了立刻退婚來劃清界限。
可此刻的歷王卻是無心去理會這些,如今的他,卻正處於一個進退兩難的艱
難局面。自前幾日他次子蕭燦與沈家的女兒私奔,他便一再受到沈家的威脅,每
天都有沈家的管事前來質問,這讓歷王如何能忍,朝中官員對他愛答不理也就罷
了,可這沈家不過是一區區商賈,家中管事竟然也在他府上頤指氣使,非要他交
出沈家女兒,可他盡管有氣,但歷王府卻是著實不敢再生波瀾,那日兵變事敗,
自己與淮南杜伏勇所商議的計劃在那煙波樓主面前不過是一張白紙,頃刻間便被
撕得粉碎,新帝蕭啟顧忌他皇家身份,只令他閉門思過,不得擅出,這等於是變
相的軟禁,此刻的歷王,已不再是昔日那一方土皇帝了。
「王爺,少、少爺回來了。」蕭平印正自煩悶,卻聽得門外下人呼喚,登時
朝著屋外跑去,邊走邊斥道:「這個逆子,還敢回來!」
蕭燦低著腦袋走在人群之前,他的身側,還站著一樣沒精打采的沈雁兒,他
的身後卻是跟著一隊商賈打扮之人,有男有女,一時讓蕭平印有些愕然。一位中
旬男子似是這隊商賈的頭目,上前朝著蕭平印微微一拜:「草民柳生,拜見歷王!」
蕭平印只覺這男子語音怪異,似不是中原之人,當即問道:「你們是?」
「在下是東瀛來的商人,於海邊發現了令公子與沈家小姐,故而將他們給送
了回來。」柳生次郎一字一句說道,聽得蕭平印卻是微微蹙眉,他雖是不學無術,
但就從蕭燦與沈雁兒的神色也可看出這夥人似乎並不簡單,他如此怪異的口音,
說是東瀛人那也不似作假,故而蕭平印點頭道:「既如此,蕭某多謝諸位。」
「歷王不必言謝,草民們此次前來拜訪,卻是有一樁買賣說與您聽。」
「哦?」歷王微微擡頭,似是印證了自己猜想一般,轉而問道:「你們究竟
是什麼人?」
「小人卻實是東瀛人,不過我家主人身份特殊,眼下卻是需要在府上借助一
段時日,這買賣的事我們可以慢慢來聊。」
歷王府見他似是不待自己同意便要住進府中來,雖是府上寬敞,多住這十幾
號人也無所謂,但終究還是心中一堵:「我若不答應會怎麼辦?」
柳生次郎微微一笑,只見袖手一擡,那袖中卻是突然飛出一記回旋暗鏢,自
蕭平印頭上飛過,將他那一頂深色小帽給射了下來。蕭平印只覺頭上一涼,那小
帽卻已不在頭上,登時驚得目瞪口呆:「你、你們…」柳生次郎再度鞠了個躬,
笑道:「歷王,你會答應的,不是嗎?」
面對這等威脅,歷王哪還有別的選擇,當即大喊道:「本王答應,這就為你
們安排房間。」
「清子,帶著主人先去,我便在此陪著歷王。」柳生卻是不急退下,而是吩
咐身後一位黑衣之人。
蕭平印順眼望去,卻見這黑衣人身姿窈窕,顯然是一位女子,而她身側卻是
一左一右靠著兩人,一人臃腫不堪,卻是一位醜胖男子,而另一人卻是容貌驚艷,
隱約中似乎有些面熟,待他還要多看幾眼,幾人卻已是跟著下人前往房間去了,
此刻廳中只剩下柳生次郎一人,他無奈道:「我已答應了你,你還有何要求?」
「歷王,我說過,想與您商量一樁買賣。」
「到底是什麼買賣?」
「我們,願意助你對抗煙波樓,掌控大明!」柳生次郎語出驚人,著實將歷
王嚇了一跳。
「這,休要胡言!」歷王向後連退幾步,那日的陰霾還未散去,他想起杜伏
勇的手下杜霆昔日也是如此對他說的,可如今那杜霆被人一劍封喉,杜伏勇更是
與那匈奴少主完顏錚一起被梟首示眾,一念至此,蕭平印越發搖起頭來:「不可
胡言,不可胡言吶。」
「歷王莫要害怕,待我細細與你說出我們的計劃,您再做決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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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平印暗自揣摩著那位東瀛人的計劃,只覺這計劃雖是複雜,但卻也不算激
進,若真利用好這次北伐的機會,將煙波樓所剩的勢力剝除幹凈,到那時也未必
沒有他複起的機會。心中幾經掙紮,腳下卻是不由自主的朝著那群東瀛人安置的
房間走去,還未至門口,卻已然聽到那房中傳來的陣陣歡愛之音。
「啊,喔,啊啊…」這聲聲呻吟低吼卻是分外動人,登時便把這蕭平印的魂
兒給勾了個大半,蕭平印朝著四周輕輕一掃,卻見這群東瀛人都各自在自己房中
休整,卻是無人註意到他,一時間心中一熱,上前幾步,便到了那間歡聲不斷的
房門之外。
「嘖嘖嘖,當真是東瀛異族,這青天白日卻也如此放蕩,真是,真是不知羞
恥 1…」蕭平印一邊嘀咕一邊在那門外徘徊,可那聲聲淫媚嬌喚卻宛如小蟲兒在
他心頭撓過一般,卻又讓他心中燥熱不安,過不多時,這蕭平印終究是按捺不住,
稍稍俯下身來,將手指伸進嘴中沾了些口水,在那房外小窗之上輕輕一點,便戳
出個小洞,蕭平印迫不及待的將眼睛對準了小洞朝著里面一看,卻只見得一具白
花花的美肉正獨自坐在床頭,雙目含春,一手伸在嘴中咀嚼,一手卻是伸至胯下
小穴不住的撫慰,雖是鼻尖有著些許輕哼淫叫,卻絕不是自己所聽到的那般動人
之音。
「不是她…」蕭平印暗自詫異,本著對自家房間的陳設熟知,蕭平印又換了
個角度戳洞,這一次,他放眼望去,卻是將整個房中大床盡收眼底,可這一幕,
卻立時讓他腦門兒充血,那別樣的畫面映入眼簾,蕭平印只覺生平罕見。
他目光所及,除了剛才那位雪白美麗的女子在床頭自慰,那床上竟還有一對
男女在那享受著無盡歡愛,可那男女若是尋常也就罷了,可偏偏堪比這世上最離
奇的畫面,那男子貌醜如豬,長得不但臃腫肥沃,更是神色之間滿是猥瑣,那挺
著的肚腩足足有那嬰兒般大小,而一雙大腿更是比那南國巨像還要粗上幾分,蕭
平印只覺平生所見之人以此人最是醜惡,可偏偏他那胯下跪著的女子卻又是他平
生所見最美的女人。那女子肌膚亦是雪白,與其他女子不一樣的是,她眼角之中
所流露出的那一抹英氣卻是更加動人。然而此刻,這位英氣逼人的絕代仙子卻已
然沈迷於這肥豬的肏幹之中,不但眼色迷離,雙頰紅潤,那隨著這肥豬肚腩挺動
而傳出的陣陣嬌呼媚喚,卻更顯得她難以自拔。
「嘖嘖嘖,卿本佳人,奈何從賊。」蕭平印心中竟是生出絲絲不忍,可這念
頭卻也不閃而過,「女人嘛,終歸是要被幹的。」他向來貪花好色,雖是有些遺
憾,但也一向視女人為玩物,旋即也釋然幾分,突然,這房中男女竟是說起話來。
「嘿嘿,楓仙子今日的水可是越來越多了,叫得也越來越好聽了些。」蒼生
妒一邊挺動,一邊調笑道。
「啊…啊…你,休得…啊啊~休得胡說!」琴楓一邊出聲抗議,一邊卻依然
在不自覺的輕吟出聲,自被擒以來,她沒有一日不被這蒼生妒肏弄,催情藥物也
不知服了多少,如今的身體當真是一日不如一日,蒼生妒即便不去肏她,單單一
根手指在她身上點上一圈,她便能敏感得生出高潮來,更莫說此刻蒼生妒真刀真
槍上陣,那一記記刺入體內花芯的重錘,琴楓只覺得整個人都不似自己控制一般,
似是心中不再受這世間所影響,靈魂都被拋至九霄之上,也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
也不知是惱恨還是流連,琴楓只覺心中苦澀,再也回不到昔日一心求劍的心境中
來。
她縱橫半生殺人無數,也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失手,被人殺了也便罷了,畢
竟她一生為劍,以殺氣餵劍,方能有此修為,故而死亡對她而言卻也不是那麼可
怕,既是死也不怕,就更不會怕這身體上的欺辱。可此刻她的心漸漸有些動搖,
她依舊不懼死亡,依舊不懼欺辱,可若是自己漸漸覺著已經習慣了這份欺辱,那
才是真正的可怕。
「啊~」在她沈思之際,蒼生妒又一次重重的頂在她的淫穴深處,令她痛呼
出聲,說是痛呼,可那份疼痛之中究竟有幾分真疼她卻已分辨不清了,只覺這股
本該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知從何時起變得有幾分酥麻、幾分腫脹,又有幾分…舒
適?琴楓不禁搖了搖頭,似是在抗拒蒼生妒的暴行,可那被蒼生妒雙手緊緊扶住
的柳腰卻是情不自禁的向上扭擺,似是為了迎合蒼生妒的抽插而故意扭動,好讓
那根肥龍能插得更深一些。
「哈哈,楓仙子又動情了…」蒼生妒得意的大笑一聲,肏幹得越發賣力,連
一旁的清子都忍不住嬌笑出聲:「主人快看,這女劍神的屁股又翹起來了。」原
來這琴楓被蒼生妒開采多日,每到動情高潮瀕臨之時,那雪白的香臀兒卻是會不
由自主的向上翹起,越發渾圓有力,惹人憐愛,蒼生妒聞言哈哈大笑,當即抽出
在她穴中奮勇的肉棒,也不待琴楓如何掙紮,卻是將她翻過身來,雙手在那翹起
的香臀上輕輕一拍,趁著琴楓嬌吟之時,那根碩大的肥龍便猛地刺入,直墜琴楓
的後穴之徑。
「啊,疼,疼…」琴楓連呼不止,雖是呼疼,但那眼角之間的英氣卻是瞬間
化作繞指柔,被那抹迸發而來的魅惑之色所擊退得無影無蹤,隨著蒼生妒的又一
貫頂,那傳自股間秘徑的痛感頃刻間疼得她雙眼一凝,忍不住的將腦袋向上一揚,
芳唇輕啟,銀牙緊咬,說不出的明艷動人。
可這一幕恰好被窗外的歷王蕭平印看得真切,望著琴楓那本是隱有厲色的眼
神之中漸漸淡化,最終變得迷亂許多,蕭平印心中終是想起了數月前的一幕:
那日他於南京總督衙門斬了江南鎮守黎鋒,借助杜霆之力控制了南京總督孫
傳旻,眼看大事將近,在校場之上振臂一呼,南京便就此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可
就是那個時候,一柄天外飛劍而至,那自詡武功了得的杜霆卻是顧不得手中的人
質便拔腿就跑,連與之一戰的勇氣也無,但他終究逃不過,這自天而降的女子長
劍一揮,便自他胸口穿過,便在那個時候,蕭平印朝著這高臺之上的女人看了一
眼,那個女人就是剛剛那個眼神,英氣逼人,堪稱絕世。
可如今這個眼神不在了,她被這比自己醜陋千倍的肥豬給肏成了只會高潮不
斷的女奴,她眼神迷亂,恐怕此刻只想著男人的肉棒與精液,又哪里還會記得自
己當時被他那一劍給嚇得失禁當場。一念至此,蕭平印竟是忍不住將手伸向褲中,
也顧不得此刻的情景,旁若無人的便在這客房窗口自己擼動起來。
「什麼人?」蒼生妒雖是有傷在身,於行房之時戒備稍弱,可此刻房外如此
大的動靜倒是令他立刻醒悟,登時出聲一喝,那清子一個翻轉起身,頃刻間便是
裹了一件黑色忍衣,破開房門,一柄武士長劍已然抵住蕭平印的喉間。
「饒命,饒命!」蕭平印被清子押進房中,立時嚇得癱軟在地,跪倒求饒,
蒼生妒見是個不學無術的王爺偷窺,一時倒寬下心來:「原來王爺也是同道中人。」
蕭平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勉強解釋道:「本王方才只是路過,卻是打
擾了英雄。」
蒼生妒卻並不著惱,只是稍稍站起身來,朝著歷王溫和笑道:「我聽柳生說
王爺對合作之事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歷王不敢直言,只得打著官腔道:「此事太過兇險,我還要仔細思量。」
蒼生妒哈哈一笑,卻是將身下的琴楓抱在懷中,竟是掀開被子下得床來,蕭
平印眼中只見得那曾經冷血無情的紫衣劍客此刻竟是身無一履的被這肥豬抱在懷
中向著自己走來,竟是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那顆覬覦已久的心不斷跳躍,似是隨
時都可能蹦出來一般。而蒼生妒卻是將這懷中佳人向著歷王一推:「若是歷王答
應此事,這位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劍神便借給歷王三天,歷王你看如何?」
蕭平印驟然感覺懷中一團火熱,那依舊眼神迷亂著的佳人此刻便靠在他的身
上,讓他覺著是那般不真實,看著蒼生妒偽善的笑容,看著這懷中仍舊嬌喘不止
的絕色,蕭平印再也不顧許多,當即連連點頭:「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我…」
「王爺自便!」蒼生妒微微點頭,甚是滿意的望著這蕭平印慌亂的樣子,朝
著清子微微示意,清子便開了房門,蕭平印立時便將琴楓抱起,急匆匆的朝著自
己的臥房而去。
「主人,將這女劍神送給這等角色,您也當真舍得。」清子關上房門,朝著
蒼生妒笑道。
「她心高氣傲,始終不肯臣服,換個人肏,也許更能羞辱於她,而我們要對
付煙波樓,就必須要通過這歷王、沈家乃至更多人的幫助,這點犧牲,也不算什
麼。」
「那主人這些時日每日都要肏她幾回,卻不知這三日主人要如何忍得?」清
子談笑之間卻是漸漸脫下了那一聲的黑衣忍服,慢悠悠的朝著蒼生妒走來,蒼生
妒哪里還不明其意,當即將她攔腰抱起:「有你在,還怕我會寂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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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楓靜靜躺在蕭平印的臥房之中,高潮退卻,紅蘊猶存,但那腦海中揮之不
去的羞恥卻始終縈繞心頭,那一聲聲放浪無恥的呻吟,還有那被肏弄得高潮連連
時的主動迎合,那真的是自己嗎,琴楓不由心生一陣沮喪無助,眼淚便不爭氣的
向外流淌,腦中畫面一幅幅的重現,昔日種種英姿,今日種種罹難,當真是我琴
楓的報應嗎?
「哈哈,哈哈哈…」隨著一聲毫無顧忌的淫笑傳來,一位陌生男子便出現在
自己眼前,這男子滿臉淫欲之色,眉宇之間盡是凹凸不平的皺紋斑點,顯然是常
年縱欲過度之兆,腳步虛浮,身軀累贅,也不似是習武之人,琴楓登時一怒,惡
吼道:「你是什麼人?」
蕭平印登時一愕,有些害怕的看著這床上的仙女,暗想著這女子不是剛剛才
被肏得浪叫連連嗎,怎麼一會兒功夫便擺出這幅架子,當即斥道:「小騷貨,你
在本王面前擺什麼譜?」
琴楓見他居高臨下,一副盛氣淩人之貌,才警覺自己此刻仍是毫無抵抗之力,
一聯想到剛才種種,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那肥豬當成貨物一般「借」給了這位
王爺,雖說琴楓已然失身於那蒼生妒,可那畢竟是江湖人的成王敗寇,就算是蒼
生妒使了卑鄙手段,可終究自己是著了他的道,可如今這算什麼,這位毫無修為
的好色王爺也能欺身於她,也可隨意享用她的身子?琴楓一時怒火攻心,不禁叱
罵一聲:「無恥!」
「喲謔,」蕭平印聽她叱罵登時回應道:「你個人盡可夫的爛貨也敢說我無
恥,也不知剛剛誰被那頭…被人給肏得浪叫不止。」蕭平印卻也不敢說出「肥豬」
二字,須知這夥東瀛人武功高強,這隔墻之耳還是要小心提防一二,見琴楓仍不
服氣的撅著嘴,蕭平印俯下身去,在琴楓的俏臉兒之上輕輕拍了一拍:「瞧瞧你
這張臉,這會兒給我擺譜,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可是一幅爽得要死的模樣呢。」
「你閉嘴!」琴楓呸了一聲,卻是將一抹香痰吐在這王爺臉上,蕭平印雙目
圓瞪,顯然已是氣急,正欲一巴掌甩下,卻忽然將手停在半空,他狠狠的咧了下
牙,卻是一手將自己臉上的那團香痰抹入嘴中,狠狠的咽了下去,琴楓只見他露
出那張近乎狂躁的猙獰面孔,心中不由一緊,卻是不知他還能做出何等駭人舉動。
蕭平印突然狂笑兩聲,雙手微微擡起,開始一件件的除卻自己的衣衫。
「也許在你的眼里,連我是誰都已忘記了, 」蕭平印一面脫著衣物,一面
朝著琴楓猙獰笑道:「可我卻不敢忘記,那日就在南京校場高臺之上,你的一手
天外飛劍,一劍便奪了那杜霆的性命,亦是一劍便毀了我的帝王之夢。」
「原來你便是小姐說的那位不學無術的藩王,只後悔當初沒有一劍殺了你!」
琴楓漸漸記起他來,卻依舊是滿臉的不屑。
「是啊,你沒有殺我,也許我在你們煙波樓的眼里,連被殺的資格都沒有吧,」
蕭平印已然脫下了下身最後一條短褲,將自己完完整整的脫個精光,他走上床來,
開始緩緩的在琴楓的玉腿之上流連撫摸,只覺這仙子的玉腿雪肌一路平坦光滑,
讓他愛不釋手:「可既然你沒有殺我,那此刻你也怨不得我,我不知道你為何落
入那人的手中,但能夠將你這等姿色的女人肏上三天,我這條命賭上又有何妨。」
蕭平印的手已在琴楓的玉腿上流連了不知多久,自那渾圓有力的腿根,到那
嬌俏可人的玉足小腳,琴楓本就生得如男兒一般高矮,這雙長腿更是較之常人高
上不少,如今被他極盡褻玩,琴楓只覺那東瀛的恥辱又一次降臨在自己身上。
終於,蕭平印雙手一掰,卻是輕易的將這紫衣劍神的玉腿敞開,露出那一抹
芳草萋萋的誘人小穴,蕭平印探下身子一聞,剛想伸出舌頭來舔舐一二,可這小
穴之中還殘留著剛剛蒼生妒肏出的高潮余韻,那股淫靡氣息太過刺鼻,一時又讓
蕭平印聞而止步:「哼,也不知被人肏過多少次,早成了殘花敗柳,也敢在本王
面前張狂。」當下卻是收回腦袋,扶住琴楓的小腰,便將那根堅硬如鐵的陽物給
插了進去。
「啊~」蕭平印驟然插入,自己卻是悶聲一呼,只覺這仙子淫穴甚是緊窄不
堪,一時叫他喜不自勝,只覺自己生平的風流韻事盡皆是小二玩鬧一般,此刻才
算是嘗到了真正的人間極品。當即叫道:「好、好爽!」
然而琴楓卻是一臉冷漠的望著這位無恥王爺,沒了蒼生妒的淫藥亂神,她的
心誌怎會為這等人物所動搖,更何況,這無恥王爺的那根陽物較之常人都稍顯細
小,更何況是與那蒼生妒的肥龍相比,琴楓一念至此,登時露出一陣惶恐,「我
怎麼會將他那物事拿來作比較?」
然而那蕭平印卻是不知這琴楓心中所想,他驟然肏得如此極品,這完美無缺
的身材此刻在他胯下任他肏弄,他陽物本就細小,尋常淫穴對他而言都略顯寬松,
可此刻這琴楓的幽穴卻是恰好能給他一種緊密包裹之感,只覺這人間至樂莫過於
此。但他向來體魄不健,此刻狠狠一挺,卻是只能在那淫穴之中前進些許,還未
能頂到這琴楓的花芯,這讓蕭平印如何肯罷休,登時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住琴楓
腰肢的雙手狠狠抓住床單,雙腳漸漸跪在床上,腳趾都因著發力而豎得筆直,終
是向下狠狠一壓,就著這股下壓之力,那根陽物才稍稍觸及到琴楓的花房之上,
在她花芯內壁之上輕輕一點。
「嗯…」琴楓本已做好了狂風暴雨來臨的準備,卻不料這無恥王爺這般不堪,
全力貫頂之下竟然才這般力氣,登時叫她更是不屑,冷眼笑道:「廢物!」
「你…」蕭平印此刻正陷入無邊淫欲之中,只覺這胯下仙子的咒罵是對他的
反抗而已,不由不去理會,不斷將全身力氣灌註在雙股與腰腹之上,不斷的向下
壓入,那刺入琴楓體內的陽物費盡千辛萬苦卻也終究不斷在琴楓的小穴肉壁包裹
之下前後蠕動,即便偶爾觸及花芯,卻也終究是有如蜻蜓點水一般惹得琴楓心中
生出一絲煩悶。
然而蕭平印卻是不知琴楓所想,他的風流韻事向來如此,那伴著肉壁包裹而
摩擦生出的陣陣快感漸漸越來越急,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大,連床擺都是要被他的
雙腳蹬壞一般,很快便來到頂峰,隨著他的連續沖刺,終是以一聲低吼而停止了
步伐,那根停留在小穴之中的陽物終是噴出一團滾燙,琴楓也便是從這股滾燙感
知到這無恥王爺已然射了。
蕭平印無力的趴在了琴楓的身上,雖是不及蒼生妒那般肥胖,但終究是令人
作嘔的壓力,那穴中的小蟲還在漸漸軟化,琴楓第一次覺著原來這男人的那活兒
差距竟是有如此之大,想那蒼生妒雖是粗鄙不堪,可終究是有著千般花樣將自己
折磨得高潮連連,不能自已,可眼下這人,卻是只能趴在自己身上哆嗦兩下,當
真是個沒有的廢物。
「哈哈,美人兒,本王肏得你可爽?」蕭平印漸漸恢複了些許體力,卻是稍
稍起身將臉湊在琴楓面前,竟是自以為是的調笑道。
「廢物!」琴楓再次咒罵出聲,眼中鄙夷之色盡顯。
「哼,還敢嘴硬。」蕭平印卻也是不肯承認,當即也不顧自己的陽物癱軟,
便強行支起身子將那陽物頂在琴楓的嘴邊,喝令道:「來,給我舔硬了,老子再
肏得你跪地求饒。」
「做…」琴楓剛要罵上一句「做夢」,卻不料這下蕭平印的陽物便就勢塞了
進來,她趕緊閉上牙關抵禦,卻不料自己此刻連牙齒閉合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硬
生生的任憑著這根蠕蟲一般的惡心之物闖入她的芳唇之中。
一樣的男人氣息、一樣的腥臭,琴楓也曾被蒼生妒口入多次,本以為自己早
已習慣了這般淩虐,可突然換了一人,換了一根醜物,她的心境便又不同起來,
她拼命的搖著頭,唇齒之間不斷向外的擬著,似是想用唇舌將這醜物給抵出去,
可那蠕蟲卻是靈動無比,在她嘴中不斷遊蕩,自己的香舌不但沒有抵禦之力,反
而是觸碰到他的陽物之上更令其徒增快感,琴楓氣急,也不再抗拒,微微閉上雙
眼,任憑著眼淚緩緩落下。
「哈哈,你終是服軟了…」蕭平印見她落淚,反而更加歡喜,他等待多時便
是要看這傲氣淩人的仙子無助的一面,見嘴中的肉棒再一次硬挺起來,當下取出
肉棒,朝著琴楓的腿根一拍:「嘿嘿,這才剛剛開始呢,老子賭上性命和他們合
作,這才能好好肏你三日,這三日老子哪也不去,便在這好好的肏你。」當下朝
著門外一喝:「來人啊,吩咐下去,這三日本王閉門謝客,讓廚房的下人們準備
好飯菜送到這里便好。」
「這樣的日子竟還有三天!」琴楓心中無助的想到,卻突覺胯下又是一陣騷
動,見這無恥王爺又一次的將他的「硬物」挺入了自己的玉穴之中,再一次的在
那玉穴壁膛之上來回剮蹭,卻怎麼也不能真個塞滿或是重擊花芯深處,那一次次
的緩慢蠕動令她敏感的身子越發的不適,只覺這股異樣感覺是那麼的難熬,這一
刻,琴楓竟是有些懷念起蒼生妒那條可惡的肥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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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南京城已然靜謐一片,大街小巷的燭火亦是逐個熄滅,夜色沈靜,終
究是歸於一片昏暗。
但煙波府卻不同,慕竹所臥的秀榻之下,驚雪為她點燃了七盞燭燈,按著那
北鬥之位而擺放整齊,驚雪便坐在這七盞燭燈之間,雙目緊閉,面色莊重。
這七盞北鬥燈雖無法治愈慕竹的傷勢,但卻有延綿修為之力,可將驚雪白日
里所輸送的真氣匯聚於此,直至燭燈熄滅這段時間,可保小姐體內毒愫不至擴散
開來,勉強維持住眼下局面,若是油盡燈枯,驚雪便要再次運功,循環往複,直
至素月與南宮小姐的到來。
已經過了十五日了,這段日子也算風平浪靜,若是她所料不差,素月與南宮
想必近幾日便要歸來了罷,驚雪如是想到,不禁微微擡起頭來,朝著窗外的月亮
望去,今夜的月亮甚是耀眼,比之尋常的月色顯然多了一份詭異的皎潔。
月圓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不對,有殺氣!」驚雪秀眉微蹙,頃刻間右手一擡,那在房中角落豎著的
一柄長槍便落入她的手中,她長槍一豎,猛地向地上一插,卻是蕩起燭燈搖曳,
房中殺意盡顯。
「來人啊,有人夜闖煙波府!」門外突然傳出一聲急嘯,驚雪透過後院房門
向前院望去,卻見著一名黑衣刺客正揮舞著長劍,在那門邊的禁軍陣中不斷沖殺
翻滾。這女子身手不凡,長劍翻飛之下絕不留一記活口,但這煙波府所駐禁軍足
有上千之人,見得刺客如此兇猛,當即自後院、柴門各處暗哨點位撲來,那刺客
眉頭一蹙,見事不可為,當即便一個翻身,借著輕功靈動,躍上屋檐,向著北面
奔去。
「稟驚雪將軍,刺客已然擊退,是否追上去。」有那禁軍將官前來向驚雪稟
報。
「不必!」驚雪微微搖頭,卻是不置可否。
那將官顯然覺著這驚雪太過膽小,自己等人日夜駐紮於此,好不容易今日能
混個功勞,卻被斷然她拒絕,心中頗有不甘,正有微詞之間,卻聽得一道鋒刃自
天而降,這將官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鋒刃已然插入他的脖頸之中,又一道黑
影自天而降,卻是趁著禁軍守衛盡皆在門外集結,此刻卻是直取這人煙稀少的驚
雪。
但驚雪豈是常人?那回旋鋒刃再次飛來,驚雪卻紋絲不動,長槍一擺,那鋒
刃卻是瞬間被擊落於地,這黑影還未來得及感嘆,驚雪便是長槍一揮,一股滔天
戰意便隨著槍身而劃出,黑影連退數十步,借著手中另一柄鋒刃護在胸前,這才
稍稍穩住身形,可才稍稍穩住,胸中便是一陣翻滾,登時按捺不住,一口淤血吐
了出來。
「不好,有刺客在後院!」前院禁軍聞得聲響,當即朝著後院撲來,這黑影
顧不上自身傷勢,卻是猛提一氣,一個飛躍,便朝著房檐奔走。這後院禁軍誰也
沒有這身飛檐走壁之能,只能望著這此刻遁走,眾人不禁向著驚雪望來,驚雪卻
是已然撤了長槍,將袍一甩,複又端坐於燭燈之間。
「哎…」吳府高墻深處,一個探出多時的腦袋稍稍低下頭去,卻正是那伺機
而動的蕭逸,「驚雪不愧是驚雪。」蕭逸微微扼腕,既然今日的計劃盡數落空,
那此地便不可久留,當即收拾了行裝,朝著東城而去。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5-20 19:16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七卷 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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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5/20發表於:色城
第七卷:乾坤逆轉心難醫
第三章 隱患生
南京東城城郊十里之處,在那紫金山腳下已然修起了一塊石碑,名為「破虜」,
是以紀念南明大破鬼方一戰的捐軀戰士,是故這「破虜碑」來往參拜之人絡繹不
絕,即便是到了夜深人靜之時,也隱有趕路之人停下腳步駐足一拜。
蕭逸卻也站在此碑之前,他並無駐足參拜之心,他在等人。
夜色如水,冷風拂面,兩道黑衣身影緩緩靠近,落至他的身側:「主人可曾
尋到機會?」
蕭逸緩緩搖頭,他看了看陸祁玉嘴角溢出的血絲,心知她為了幫自己引開驚
雪受了內傷,但驚雪卻是滴水不漏,即便是派了若雪與祁玉化作兩撥去引,都未
能將她從房中引開半步:「雖是未能有所收獲,但驚雪如此在意那房間,想必煙
波樓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會不會是煙波樓主出了事?」陸祁玉猜疑道。
「不管怎麼樣,有驚雪在,集我們三人之力,怕是還難以有所作為,當務之
急,還是盡快提升實力要緊。」
「是,主人,此去燕北,於我摩尼教總壇典籍之中,或許能找到主人功法的
記錄,或許對主人大有裨益。」陸祁玉自一心追隨蕭啟之後便仿佛變了一個人一
般,不再是那滿口汙言碎語的淫蕩女子,那眼神之中卻是漸漸流露出一抹傾心神
采,加之蕭逸待她也算不錯,她也便認定了這位新主。
「祁玉姐姐,那咱們便走罷。」賀若雪在旁牽過了幾匹良駒,她將追兵引至
北城,終是借機會搶了幾匹戰馬與行路的幹糧,這卻也是蕭逸計劃中的一部分。
正待他三人上馬之時,蕭逸忽然肚中一陣顫抖,蕭逸緊急捏住馬栓,雙眼緊
閉,感受著體內的這一陣熟悉的動蕩。突然,他睜開雙眼,目露狂喜之色。
「主人,怎麼了?」陸祁玉見他神色變幻,卻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嘿嘿,沒什麼,遇到了一個老熟人。」蕭逸下得馬來,朝著那官道上眺望
一眼,只見漆黑的官道之上似是燃起了一條火龍,一支上萬人的大軍正緩緩的向
著南京城走來,然而蕭逸卻是凜然不懼,他的雙眼已經死死的盯著那走在最前面
的一輛馬車,他知道,馬車里坐著的是與他有著三年羈絆的女人。
「主人,這、這是南疆蠱兵,咱們先找個地方隱蔽起來。」陸祁玉見多識廣,
多少也知道南疆人的打扮,此刻見得此狀,立馬提醒著蕭逸。
蕭逸卻是並沒有理會她,反倒是上前一步,盡量讓自己離著那馬車近上幾分,
可當他稍近幾分,卻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念力充斥在那馬車之中,「不對,還
有一個。」蕭逸驚得連連後退,終是警醒過來:「素月!」
「主人?」陸祁玉卻是不明他的心中所想,只是滿臉焦急的再次提醒道。
蕭逸見這馬車與大軍越來越近,心中猶豫再三,可見識過孤峰的中蠱失效,
他卻是不敢賭這「子母蠱」對南宮還有無作用,若是失效,那自己豈不是自投羅
網,權衡再三,蕭逸終是把心一橫:「我們走!」旋即翻身上馬,不甘的朝著北
方駛去。
馬車緩緩行駛,一身鮮紅的南宮迷離突然沒來由的眉心一蹙,同樣腹中一陣
躁動,令她倍感仿徨,竟是連雙手都有些顫抖,這時素月卻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如風和日煦一般問道:「神女娘娘怎麼了?」
南宮迷離雖是性情孤傲,生平只服葉清瀾一人,可煙波樓眾女之中,唯有這
素月最受她尊敬,故而在她面前也變得莊重許多:「沒什麼,想起一些心事罷了」
素月心中一動,見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神女娘娘此刻居然也有心事,當下已
隱隱猜到幾番內情,但她卻並不點破,緩緩推開車窗,見馬車已然駛到了『破虜
碑』一帶,當下朝著南宮笑道:「此地便是紫金山了,山頂之上可俯瞰南京全景,
山下不久前豎起了一塊石碑,是南京百姓為了紀念與鬼方一戰而立,上書『破虜』
二字,神女娘娘可有興趣與我下車散散心。」
南宮迷離正自心中煩悶,當下微微點頭,便隨著素月走下車來。
「此刻慕竹情況危急,你本不該勸我在路上耽擱的。」南宮於素月佇立在石
碑之前,二人均都無心觀賞,只是借此避開眾人閑聊罷了。
「小姐傷勢確實危急,但神女娘娘若是心中郁結難消,即便是此刻見到小姐,
只怕是也難以有所作為。」素月語氣平淡,一語中的:「神女娘娘還在想著那人
的事吧。」
南宮迷離朝她久久凝視,體內殺氣翻騰,手中掌勁已起,但見得素月依然是
那副安然模樣,終是深吸一氣,厲聲說道:「你可知道,若是換了旁人在我面前
提起此事的下場為何?」
素月並未應她,卻是尋得一塊石凳坐下,自背上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焦尾」
放於膝上,朝著南宮再道:「神女娘娘,南京之戰時,素月曾在此地奏上一
曲《破陣》,以此喚醒紫金山所駐『飲血』營,一戰而破鬼方,今日,素月想單
獨為娘娘奏上一曲。」
南宮迷離並未答話,雙眼微瞇,卻是一眨不眨的望著素月。
「曲名《寧心》,還望娘娘指教。」琴聲驟起,卻是一改往日金戈鐵馬之風,
曲風溫暖和煦,猶如春風拂雨一般蕩漾心頭,令南宮迷離心中生出一絲暖意,連
帶著的,她的殺意降了幾分,雙眼漸漸合上,隨著這動人音律而隨心遊走。
「煙波樓中,若論修為,你們四個各有千秋,可若論心境,你為第一。」一
曲奏罷,南宮迷離心中陰郁蕩然無存,望著這琴藝無雙的素月,心中竟生出一絲
折服之感。
「所謂心境,不過是將遇到的麻煩看開一些罷了,神女娘娘是有大智慧之人,
所經歷的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若是再能將這苦難看開一些,豈不才是更好
的心境。」
「我卻依舊看不開,我依然想將他千刀萬剮!」南宮迷離提及「他」這個字,
全身殺氣又是迸發出來,可這一次,她卻已漸漸能掌控自如,不再覺著心頭陰郁。
「他不是死了嗎?」素月微微有些錯愕。
「即便是他死了,也難以解我心頭之恨,更何況,我近日有感覺,他還活著」
「什麼?」這一回卻是輪到素月詫異起來,素月那平淡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
擔憂:「娘娘何以覺著他還未死。」
「就在剛剛,我體內的蠱蟲動了一下。」南宮迷離語音平淡,可這股平淡背
後卻夾雜著難以琢磨的味道:「這一次,我要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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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自行宮走出,渾身一陣愜意,今日蕭啟難得早朝,就著南京守衛一戰的
大小有功之臣盡皆封賞,他已從昔日的吏部同知升為侍郎,已然成了這大明朝最
年輕的侍郎,一路下來百官盡皆賀喜,怎不令他心中暢快。一想起家中那瘟神一
般的二皇子也離了南京,沒了那噬心蠱的制約,想來也可以過一段舒坦日子了。
正當他洋洋得意的乘著官轎回家之時,卻是忽然一聲巨大轟鳴,吳越只覺肺
腑為之一震,轎子停在地上,他驟然掀開轎簾,只見幾名轎夫盡皆昏倒在地,他
連聲高呼:「有刺客!」當即便跑出轎子,徒步朝著人群密集之處奔去,可他卻
萬萬沒有想到,便在他邁出離轎的第一步,一雙鐵手竟是從地上冒出,一把扯住
他的雙腳,朝著地底狠狠一拉,那本是青石板鋪成的街道驟然間「轟」的一聲炸
得稀爛,待得濃煙散去,地上卻只留了一個大窟窿,卻是再也見不到吳越的身影。
「咳咳…」吳越自昏睡中醒來,只覺自己全身被繩子綁在床柱之上,四周打
量只覺是大戶人家的房間,卻也不知身在何處,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進來:
「吳少爺,咱們又見面了。」
「是你!」吳越面露惶恐,這聲音他哪里會不熟悉,這正是那昔日摩尼教的
護法蒼生妒,莫非這廝也是像陸祁玉賀若雪一樣來追拿自己叛教之罪?
「許久不見,吳少爺可是越來越得意了呢,年歲不過三十便做到了吏部侍郎
這一要職,當真是少年了得。」蒼生妒依舊在寒暄,卻是遲遲不入正題。
而吳越卻更是心機深沈,見他不說出來意,也不主動探尋,只在心頭默默盤
算著這人抓來自己的目的。
「吳公子倒真是沈得住氣,」蒼生妒試探幾下,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今
日我將你請來,卻是想與你合謀一件大事。」
「嗯?」吳越倒是未想到他竟是要與自己合謀,倒是有些好奇起來:「哦?
你想做什麼?」
「我要對付煙波樓!」蒼生妒凝聲念道,宛若一記晴天霹靂直沖吳越腦海。
「你莫非得了失心瘋不成,就憑你也想對付煙波樓?」
「我若是告訴你,慕竹已然死在了我的手上呢?」蒼生妒咧嘴一笑,吳越只
覺他較之數月前又胖了幾分,那臉上堆積起來的橫肉顯得更是猙獰不堪,叫他難
以置信。
「慕竹當真死了?」即便是蒼生妒將趁著慕竹破鏡之時偷襲一箭之事娓娓道
來,吳越仍舊有些不可置信,他還記得南京城頭之下,慕竹一人行走於鬼方萬軍
叢中,萬千蠻夷皆不敢上前,流星箭矢莫能近其身,那是何等的神跡,豈能被這
昔日修為不過比自己強上一些的區區摩尼教護法所殺。
「她中了我全力貫註之劍,已然傷及心脈,若她不是慕竹,她已然成了死人,
更何況在那紫衣劍上我還萃了」業火「之毒,這種毒藥隨著劍身而墜入體內,不
出三日,便可將其五臟六腑燒成粉末,此毒霸道至極,即便是我自己都未有辦法
解毒,更何況是其他人,是以,慕竹必死無疑。」
吳越不禁想起這近日來煙波府的種種變化,忽然間又覺著這蒼生妒所言似乎
是有些依據:「莫非是真的?」他朝著滿臉輕松的蒼生妒瞧了一眼,只覺種種邪
惡念頭紛至沓來,讓他不敢多想,當即問道:「你想怎麼合作?」
蒼生妒笑道:「煙波樓眾女之中,琴楓琴樺皆已成廢人,如今慕竹雖是必死,
但未見其死訊我們終是不可大意,而如今驚雪素月必守候在煙波府中,我意來上
一計調虎離山,將驚雪素月各自引走,再逐個擊破。」
「調虎離山?」吳越輕視一笑:「卻不知道昔日的蒼護法何時成了智計百出
的能人?」
蒼生妒卻似是早已料到他有此一說,當即也不惱怒:「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的吳侍郎面前,蒼某卻是不敢托大,但此事若成,煙波樓覆滅,這南明朝廷的內
相之位,豈不早晚都是你吳越的,難道你就甘心現在這小小的侍郎之位?」
吳越年歲雖小,但自幼隨其祖父心計過人,如今南明朝堂他已然成為最炙手
可熱之人,他日出閣拜相也未嘗不可,可偏偏這南明朝堂卻有著一位高深莫測的
煙波樓主,如今慕竹以內相之職統領朝政,驚雪素月又分別占據軍權與財政,即
便是他這吏部侍郎,對這國庫賦稅一事都需與素月商議定奪,這叫他如何能夠甘
心,如今鬼方已敗,打回北方想必也是遲早之事,依形勢看,若是真有機會使這
煙波樓覆滅,倒是對他有著莫大的好處。吳越冥神許久,終是擡起頭來,見蒼生
妒正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不由心中冷笑:「這胖子雖是有些長進,可依舊是喜
怒行之於色,與他合作倒也不會吃了虧去。」
「那便說說你的『調虎離山』之計!」
「好!」蒼生妒見他答應,當即一拍巴掌,卻是自房外走進兩人,其中一人
吳越卻是認識的,正是那曾有異心如今被軟禁在城南府中的歷王,而另一人,看
似頭發花白,佝僂著的身子甚是矮小,可那一雙眼睛卻似是有些發亮,倒是讓吳
越有些詫異。
「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歷王蕭平印,這位是沈家家主沈瓊,此一役,咱們
四人,均是少不得的。」
「沈家?」吳越有些疑惑的望著沈瓊,盤算著沈家的用意,旋即便也釋然:
「想必是『月字號』對沈家的生意打擊太大了罷。」說得也是,自三年前素月開
創「月字號」以來,似是如春筍發芽一般在這江南一帶星火燎原起來,短短三年
時間便已遍及整個江南,完全壟斷了江南一帶的錢莊生意,他沈家雖是多次打壓,
卻依舊難不倒素月,戰亂一起,素月自北方帶回了以牧場為根基的商家,卻是二
者合作將江南一帶的米糧生意包攬,更是近一步壓縮了沈家的發展,再到如今,
素月一手掌控南明財政,其勢已經再不可擋,而有著素月扶持,那商家也儼然有
擡頭之勢,他沈家想做這江南第二都有些危險,這叫曾經富甲江南的沈瓊如何能
忍,前日蒼生妒攜著歷王與那兩位私奔的年輕男女來到他府上,只用了不到一炷
香時間,便已將他說動。
「還請吳侍郎知曉,托這位蒼爺牽線,我與歷王馬上便要成了親家,以後咱
們幾個,便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沈瓊一眼便看出了吳越的懷疑,當下便道出
這身份來打消這一疑慮。
「歷王、沈家、再加上我…」吳越喃喃念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們是打
算從壽春的軍糧著手了?」
「你怎知道?」歷王雙目圓瞪,顯然極為不可思議。蒼生妒與沈瓊互視一眼,
只覺這歷王果然是最沈不住氣的,但同時也詫異於這吳越的機敏,他們三人商議
許久才想到的辦法,卻被這吳越一語道破,卻是有些不甘,當即問道:「不知吳
侍郎有何高見?」
吳越雙眼一轉,便又猜到幾分:「已漕運為切入點,制造事端,給淮南的戰
局施壓,那素月與驚雪必然一個親赴淮南,一個親管漕運,如若慕竹不在,這二
人分開又分在兩地,便是蒼護法刺殺的大好時機,屆時再通過我在朝中的地位平
息此事的事後影響,甚至於讓沈家與歷王趁著煙波樓一脈倒下而躋身朝堂,此計
卻是有幾分想法。」
「嗯?」沈瓊聞聲有些不悅:「莫非吳侍郎覺著此計有所欠缺?」
吳越既是入了夥,自是不會輕易得罪於他,當即笑道:「欠缺倒是沒有,只
不過此計還有幾點尚需完善。」
「講!」
「其一,破壞漕運,看似簡單,但要做到讓煙波樓短時間內不易察覺,不然
她二人一擁而上,我想即便是蒼爺全盛之時也未必能敵;其二,淮南戰局動蕩,
那陜北李孝廣雖是不足為懼,可也不容小覷,畢竟摩尼教還在,若是因著此事讓
其有機可乘,那即便事成,最後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其三,也便是最重要的一
點,蒼爺你此刻修為,究竟能否勝過驚雪素月其中一人?」
「這…」眾人不禁都朝著蒼生妒看去,臉上紛紛都露出懷疑神色,確實,煙
波樓眾女所表現出的實力可謂當世罕見,這蒼生妒體態臃腫,怎麼看都不像是個
武林高手,更何況其自稱前日耗盡功力射出一劍才重傷慕竹,卻也不知今日恢複
得如何了。
蒼生妒微微一笑:「我的傷勢已然恢複得十之八九,素聞煙波樓中以那琴楓
武藝最高,如今她已成了我的爐鼎,一聲劍氣皆被我吸入體內,我相信對上這煙
波樓的其他二位,若是單打獨鬥,應當沒有問題。」
「那便好!」吳越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吳某提到的這幾點問題便由吳某
來完善,幾位只需依照原計劃而行便可。」
「好!吳公子果然有大將之風!」蒼生妒甚是滿意,與幾位互視一眼,也算
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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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迷離一手搭著葉清瀾的手腕,雙目閉合,已然許久,但那漸漸驟起的眉
頭卻已是告訴了眾人,情況並不樂觀。
「唉!」南宮迷離一聲長嘆,收回手來,將葉清瀾那雙皓腕霜雪放回被子,
默默的向著房外走去。
「如何?」蕭啟卻是第一個沈穩不住,一出房門便緊張得問了出來。
南宮迷離擡眼望了望這位慕竹所收的弟子,又回頭看了一眼素月與驚雪,沈
重道:「難!」
「是難,還是必死?」驚雪一語中的,眼神直切的望著南宮。
「她體內所受之傷,是一位幾近於我的修為全力貫註而成,若不是她天生七
竅玲瓏心,怕是也撐不到今日,可她體內這毒名叫『業火』,偏偏又能灼燒心肺,
如今,慕竹的『七竅玲瓏心』怕是已經被焚得面目全非了。」南宮迷離緩緩嘆道,
心中也漸漸生出一絲絕望,她自小與慕竹交好,如今聞訊趕來,卻不料是這般局
面。
「可還有一線生機?」連素月卻也忍不住道,雖是早料到小姐傷勢嚴重,但
心中卻也一直期盼著這位南疆神女能夠有些辦法,可如今聽得南宮此言,登時心
中再也平靜不下來。
「唉,若是我早來十日,或可在她心肺未傷之前逼出此毒,但如今…」南宮
迷離面色凝重,顯然已是有些束手無策了。
「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蕭啟急得拉過南宮迷離的紅衣,言語之中竟是漸
漸帶著些許哭腔:「老師她不是神人嗎,她是煙波樓的樓主啊,她怎麼可能死?」
蕭啟這一年經歷太多,家國覆滅,即便是自己的父母與姐姐都未能保全,可
老師的出現卻是讓他燃起了對未來的期望,數月以來,老師對他知無不言,上到
朝政局勢,小到功法修為,閑來聊些治世理國之道,亦或是說些山水見聞,在蕭
啟心中,這位老師已然成了他心中的神明,在其庇護下方能有他今日的成長與作
為,此刻見南宮迷離也救不得老師,心中更是一片絕望。
蕭啟哭腔一起,素月與驚雪亦是不太好受,各自緘默不語,南宮迷離見此情
形心中亦是有些難過:「這幾日我便住在這里,也會再想想辦法,素聞煙波樓藏
書甚多,或許能尋到解救之法也說不定。」
「能不能,能不能把我的心給老師。」突然,蕭啟小聲嘀咕一句,卻似是鼓
起了極大的勇氣。
「胡鬧!」南宮迷離登時叱責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更遑論這五臟六腑,
你身為南明天子,慕竹一手教你,豈是叫你這般自輕性命的?」
「我…」蕭啟本待說老師對他恩重如山,而自己這條命本來也算是多次受得
煙波樓人搭救才算活了下來,可話至嘴邊,卻又被素月打斷:「啟兒,這人心不
比其他,若是壞了便再也活不成了,況且這世上,又哪里有什麼換心之術。」
「可是,我們就這樣看著老師…」蕭啟依舊不甘心,言語之中已然一片泛苦
之味。
「南宮小姐,小姐的事情就巴托你了。」素月與驚雪對視一眼,均是默契的
點了點頭,突然,二人同時轉身,竟是一齊跪倒在南宮身前。
「你們這是作甚,慕竹的死活,難道還需要你們如此嗎?」南宮厲聲斥道,
但此情此景她卻也再難生出氣來,只得冷聲道:「我這便去想想這『業火』之毒,
你們還是繼續穩住慕竹的傷勢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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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回到宮中,已然有些疲憊,正欲靠在書房上小憩一會兒,不由得便見到
了堆在那桌上的一團奏折,昔日有老師在時,他常帶著奏折前去煙波府與老師一
同批閱,每每想起老師的處世之道點評之語,蕭啟都覺著無可挑剔,可而今他身
旁空蕩無人,皇姐、母妃與香蘿都在那「清心庵」中暫居,此刻心中氣悶,便隨
手打開了面前的折子。
「混賬!」不看還好,一看蕭啟便更加怒不可遏,原來這折子便是韓顯送來
的軍報,軍報直言那曾經助紂為虐的摩尼教教主夜十方身死東瀛,目下已由其弟
夜八荒繼任教主之位,而這夜八荒更是直接在教中直言全力奉迎「前朝皇子」李
孝廣,如今那李孝廣已於燕京稱帝,延續前朝「唐」字為國號,自稱後唐。這李
孝廣野心甚大,稱帝當日便下令百官準備戰事,想必不日便要揮兵南下,直取壽
春淮南一地。蕭啟本就心中煩悶,眼下卻被這事氣得更甚,他本是溫文儒雅的性
子,可自從繼位以來卻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世俗功利,在他眼里,那摩尼教便是
引鬼方破關的罪魁禍首,卻想不到如今被煙波樓重創的摩尼教竟是還在負隅頑抗,
此刻若是老師健在…一念及老師,蕭啟不由得又是一嘆,罷了,今日是無心批閱
奏折了,不如出去走走罷。
「來人啊!」
蕭啟一聲令下,自幼左右近侍太監進得書房小心伺候,蕭啟鄭聲道:「走,
去清心庵。」
「起駕清心庵!」
南京行宮較之燕京的皇宮那自是小了許多,如今百廢待興,蕭啟自然不會大
興土木勞民傷財,即便是轎子也是不願乘坐,只是一個人走在侍從之前,健步如
飛的向著清心庵走去,他心中還記掛著老師的事,一路上都還有些氣悶,步伐也
漸漸快了許多。
「老師,你可一定得活過來啊!」蕭啟再一次的心中禱告起來,可無論如何
祈禱,終是覺得無甚用處,心中依舊是煩悶得緊,蕭啟只得作罷,心中不由暗道:
「今日這究竟是怎麼了,竟是如此煩悶?」
這一莫名的念頭才剛剛升起,蕭啟便覺著眼前一晃,一道利箭撲面而來,他
還未來得及反應,那利箭已然射入他的胸口之處——「噗!」蕭啟登時雙目圓瞪,
木然的望著自己胸口插著的利箭,只覺胸口血氣上湧,登時一口膿血破口而出。
「有刺客!保護陛下!」他身後侍從突然見得此景,立時嚇得四處呼喊,將
他圍攏在其中,警惕的朝著四周望去,卻終是無法辨別是哪里射出的暗箭。
蕭啟心中一黯,這一箭正中自己胸口,想來是活不成了,難怪今日如此怪異,
原來是心間早有預警,蕭啟苦笑一聲,扭頭便昏了過去。
「陛下!陛下!」禁軍統領龐青聞訊趕來,亦是嚇得手足無措,他拔出腰刀,
狠狠的斥道:「搜,給我搜遍行宮也要將這刺客搜出來。」傳令完後,便撲至蕭
啟身前,見得蕭啟昏迷,登時大喝一聲:「快、快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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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兒,你記住,若是有一天為師不在了,你須牢記,即便天下人負了你,
那煙波樓也絕不會負你。」腦中一片混沌之際,似乎是一名老者的悲切之聲傳來,
蕭啟不由想起了歐陽遲兒時的幾多教誨,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思念:「師傅,您說
得對,煙波樓的老師們,都很好。」
可他還未訴說出聲,歐陽遲的面容漸漸一片模糊,竟是變成一位清麗無雙的
人間仙子,那仙子一聲白衣琉仙裙,面色寡淡,沈靜如水,但那聲音卻宛若天籟
一般動人心扉:「自今日起,你便喚我『老師』!」
「老師…」蕭啟緊緊的盯著這位心中思念得緊的煙波樓主,雙目對視,他竟
是微微能讀懂慕竹的心中所想——「星象占蔔早已預示大明國祚難存,而那亡國
之君卻又是如此薄情寡義令人心寒,即便我葉氏祖訓曾有報國之言,但此一時彼
一時,我慕竹又何必拘泥於此?」蕭啟聽得焦急,卻忽然間畫面一轉,似乎在慕
竹的回憶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一年的燈宴之上,慕竹與南宮臨空高坐,正
聆聽著素月與蕭念的雙琴合奏,卻是突然一道炙熱目光傳來,慕竹循著這股炙熱
而視,只覺那還未長成的幼童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那眼神清澈,毫無世俗之間
的半點俗氣,反而帶著些許帝王威儀,竟是令一向波瀾不驚的慕竹都為之心中一
顫:四皇子雙目清明,體內帝王之氣更甚其兩位皇兄,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
子?畫面再轉,卻是轉入了那間他曾去過多次的「月字號」,素月領著慕竹自後
門而入,卻是鉆進一間看似柴房一樣的小屋,行至一堆幹柴之際,緩緩撥開,再
用內勁掌力一震,那柴下竟是有一處暗格,暗格凹下,素月再領著慕竹回到她自
己房間,那床後的鐵墻竟是張開了一扇小門,「原來月字號還有這麼一間密室。」
蕭啟心中暗道,隨著慕竹目光所及,已然走進了那間密室之中。密室之內四
面環墻,卻是有著無數「月字號」夥計打扮的下人正在閱讀來往信件,將這遍及
天下的「月字號」所見所聞盡數傳遞於此間之中,素月一入得密室,便取出一張
信箋遞與慕竹:「小姐,這便是蕭啟的資料。」
「大明四皇子蕭啟,其父蕭燁,其母淑妃李氏,師從慕容巡,自小研習聖人
之學,溫良敦厚,待人以誠,深宮中不知何時拜師歐陽遲,修為已近江湖一流高
手。大明歷八十一年,拜師於琴樺小姐門下,與其共赴草原慶都王庭救出匈奴公
主拓跋香蘿…」除了人物生平,竟是將自己那一趟慶都之行的點滴記錄得甚是詳
細,甚至於自己與琴樺老師的漠北迷路艱險都記錄在案。
「此子天資優異,又難得有著一顆赤子之心,一路所歷,卻都是仁愛之舉,
天下百姓需要這樣一位皇帝。」慕竹看罷信箋,微微點頭沈思,心中不由得升出
幾分豪情:「蕭啟啊蕭啟,此次逆天而行皆是為你,還望你莫要令我失望。」
「原來老師出山,卻都是因為我一人之故。」蕭啟心中突然一熱,竟是有些
微微感懷。
突然腦中畫音再轉,卻是浮現出香蘿的憔悴模樣:「嗯,我相信陛下,待將
她們治好,香蘿便守著這' 清心庵' ,願削發為尼,為這場戰亂死去的無辜百姓
祈福。」一想到香蘿,蕭啟複又變得傷感起來,自昔日在太子宮中親見香蘿與父
皇之事,即便是後來聽聞是父皇與那摩尼教妖妃作梗,但終究在他心中紮下了一
根刺,南京一戰救出香蘿,他也只是稍加探望,不經意間只覺與香蘿生疏許多,
「香蘿如此待我,可我卻心中記掛此事,是不是太過迂腐了些。」可隨著自己登
上這帝王之位,日夜處理著國事,早已將萬民中單掛於一身,身心日漸成熟之下,
竟是漸漸覺得香蘿不過是自己兒時的羈絆,待將她救出,便覺著那份愛慕之意淡
了許多,反倒是更像一種責任一般。
蕭啟越想越深,只覺那面前的香蘿又開始了閃爍變幻,竟是再一次的變成了
老師的音容笑貌,二女皆是一聲雪白,可相對於青澀純真的香蘿,老師那宛若天
人的絕美容顏,那絕代風華的謫仙氣質均是勝過一籌,蕭啟心中不由微微生出一
絲非分之想:「也不知什麼樣的男子才配得上老師這樣的神仙人物,也不知老師
若是躺入了尋常男子的懷中…」蕭啟不禁一陣搖頭:「不行不行,老師這樣的人
物豈容他人褻瀆…若真是別的男子,倒不如是…」蕭啟一念至此,忽覺自己竟是
對老師起了褻瀆之意,當下甚是惶恐,竟是忍不住用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把耳光。
「啪啪…」蕭啟不斷抽著自己的小臉,只覺耳中一片輕響,可卻不知為何自
己的身子卻又隱隱有著推搡之意。
「醒醒,啟兒!」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蕭啟猛然睜開雙眼,卻只見眼前竟
是站著兩位絕色麗人,他揉了揉眼眶,正欲起身,卻覺胸口還有些疼痛,不由趕
緊一摸,卻又覺著胸口的箭傷已然不見,不由詫異問道:「老師,我這是?」
「原來你身負『聖龍血脈』,怪不得慕竹願意全力助你。」南宮迷離卻是搶
先說道,可那樣子卻又不似朝著蕭啟詢問,而是好像在自言自語的思索著什麼。
「是宮中有人告知你遇襲受傷,我便帶著南宮前來看看,想不到你體內這血
脈倒也神奇,這箭傷竟是自己痊愈了。」素月溫言答道。
蕭啟摸了摸那還隱隱作痛的胸口,腦中還在回憶著剛剛的夢中見聞,忽然朝
著素月問道:「素月老師,你家『月字號』門口是否有一處密室。」
素月聞言一鄂,朝著蕭啟緊緊凝視,那恬靜淡雅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寒意:
「我不瞞你,的確有一處密室。」
南宮迷離在他二人眼中一掃,不由打著圓場:「素聞『月字號』有一處通曉
百事的情報部門,如今連『月字號』都入了皇商國庫,難道素月忘記將它告知你
們這寶貝徒弟了。」
素月卻是依舊言語冷漠:「『月牙』是我煙波樓最後的倚仗,除了小姐,我
不會將它交給任何人。」
蕭啟卻是沒想著這一問竟是得罪了素月老師,登時苦笑道:「老師多慮了,
啟兒只是剛才夢到了一些事,若是真有這密室,那也便證實了這夢中之事是真的」
素月不願在此事上過多糾纏,當即道:「前日煙波府中驚雪遇襲,今日你行
宮中又有刺客,看來這南京城都好好搜查一番了。」
「一定是摩尼教!」蕭啟不由恨聲道:「驚雪老師曾言那日偷襲她的一個使
長劍,一個使雙鋒刃,而今日行刺我的卻又是暗箭,一定是摩尼教那幸存的三位
護法所致。」
「好了,先前你昏迷之時,那位匈奴公主也來探望過你,你如今若是好了,
最好去告訴她一聲。」素月與南宮心掛慕竹安危,便也不做久留。
「香蘿?」蕭啟聞言一滯,不知怎的,心中竟是隱然升起一股歉疚之意。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5-31 07:40
【烽火煙波樓】第七卷:乾坤逆轉心難醫 第四章:移心術
第四章 移心術
「嘿嘿,香蘿妹妹,我要你的大肉棒。」
「我也要,我也要。」
蕭啓剛入這清心庵中便聽到如此污穢之言,心中登時一痛,這二女聲音卻是
他此生最爲熟悉的,一位是他的生母,一位是他的姐姐,可如今,她們二人被那
摩尼教的奸人所害,侮辱了她們的清白還不算,還要将她們折磨成這副模樣。
「好啦好啦,不要鬧了,你們先把這碗粥喝了,我再給你們好嗎?」蕭啓緩
緩步入房中,卻是見得香蘿像個大姐姐一樣哄着兩個孩子,她與她們相熟,這幾
個月同居同飲,自是最能照顧她們的人,蕭啓見她甚是羞澀,卻是忍不住問道:
「你們在說什麽?」
「啊?陛下!」拓跋香蘿這才發現蕭啓竟不知何時已至身後,一時間竟是驚
喜莫名:「你,你醒了。」
「是啊,她們說你來看過朕,朕遇刺之前也是準備過來瞧瞧你們的。」蕭啓
緩緩道,隻覺這言語之中竟是稍顯陌生。
拓跋香蘿也漸漸平複心中激動,溫聲道:「陛下安然無恙,香蘿便心中踏實
了。」
一言之後,二人卻是同時陷入沉默之中,竟似是都找不到合适的話題。
「你…」蕭啓依舊不知該談何事,總覺着說起什麽都似是在回憶她的悲慘往
事,可若要給她許下一些承諾,蕭啓又覺有些感懷,
「我去探望你時,你一直在喊着『老師』,便是那日在軍陣之中救出我們的
那位神仙嗎?」香蘿卻是尋得一個話題,終是打破了此間尴尬。
「啊,是,是啊,老師卻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是她能康複,想必姐姐與
母妃的病也能治好吧。」
香蘿喃喃念道:「那日在千軍陣前,我以爲已經必死無疑,想不到竟真有神
仙搭救,她,她如今還好嗎?」
「哎…」蕭啓長歎一聲:「她目下身受重傷,卻是危在旦夕。」
「啊?」香蘿不禁一陣惋惜,忽然又道:「她那般清麗動人,又有着神仙
『仙術』,陛下想必很思念她吧?」
蕭啓不由想起了夢中見聞,閉眼神傷道:「老師視我爲南明希望,盡心竭力
教我訓我,我隻覺虧欠太多。」
「那陛下喜歡她嗎?」香蘿卻是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問,倒是吓得蕭啓睜大了
雙眼。
「我,我…」蕭啓想說「沒有」,可是近來心中時常念起慕竹身影,那抹淡
淡的憧憬竟是已然超過了他曾經對香蘿的關切與向往,可若要他說「喜歡」,又
總覺着是亵渎了神女。
「我知道了。」香蘿淡淡一笑,似是已經讀懂了蕭啓的心事:「我會在這清
心庵中爲她祈福,祈禱她早些醒來。」
「謝謝你,香蘿。」蕭啓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道上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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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望嶽莊已然不複當初的熱鬧,因爲得知這望月莊主雷振天實乃那摩尼教
的護法,竟是意圖領着江湖中人投效摩尼教協助鬼方蠻夷,這讓江湖中人如何忍
得,燕京一戰自揭開面目之後,江湖便再也沒有了這曾經盛極一時的望嶽莊。如
今的望嶽莊甚是蕭條,昔日的大宅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放眼望去,竟是一個人
都沒有。
陸祁玉領着蕭逸與賀若雪緩緩向着望嶽莊的後山走去,隻見這後山之上樹木
繁多,若不是有陸祁玉引路,尋常人怕是摸不清這密林的門道,三人順路而行,
終是行至兩處土堆之前,陸祁玉點頭道:「主人,便是這裏了。」
蕭逸朝着這雜草叢生的土堆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邊别無一物,心中不
禁又有些動搖,可一想到那前日見那驚雪坐鎮的煙波府是何等的固若金湯,蕭逸
心中不免又堅定幾分,當即咬牙道:「挖!」
二女早已臣服于他,此刻更是不會推拒許多,賀若雪取過長劍,陸祁玉取過
鋒刃,各自在這土堆上挑動挖掘,蕭逸正欲親自蹲下以手剖挖,卻聽得陸祁玉起
意一聲:「主人精通蠱術,不知有沒有什麽蠱卻是可以幫上忙的。」
這一提醒倒讓蕭逸茅塞頓開,當即笑道:「我居然忘了,哈哈,這下不用我
們如此辛勞了。」當即便讓二女退開,自己自懷中取出兩隻赤色小蟲,按小蟲各
自鑽入土堆,蕭逸便擁着二女朝後退了數步,忽然他一聲喝令:「爆!」果然見
那兩處土堆同時炸裂開來,塵土飛揚,登時将這片凸地炸開了一個缺。
蕭逸順眼望去,卻見着這土堆之中放置着兩口棺材,不由笑道:「真想不到,
摩尼教護法死了之後,墳頭竟是連個名字都不敢立。」
「摩尼教如今在江湖中名聲極差,若是叫人發現所葬之地,隻怕這兩位屍骨
都難以保全。」陸祁玉解釋道,同時也與賀若雪一起使力,各自揭開了那兩方棺
材。黑棺初開,蕭逸隻覺腦中一片混沌,似是有兩股極強的念力直沖腦海,他登
時興奮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陸祁玉也有些激動:「當真是天佑主人,想不到主人的功法竟是與摩尼教的
五念有關,此刻既然見到了怒、貪二念,卻不知對主人修爲進境如何?」
蕭逸面對着這兩股撲面而來的念力,隻覺心中熱血翻騰,當下也不理會陸祁
玉的說教,稍稍掃打一陣便坐在地上,雙手置于膝前,認真打座凝神起來,這股
感覺與先前和她二人念力吸引之時一般,能完完整整的在腦中顯現這二人的一生
所爲,怒雷震、貪狼的各自功法自是随着這股念力記憶而傳入蕭逸體内。
便是這般運功不止,竟是持續了約莫一天一夜,蕭逸漸漸睜開雙眼,隻覺渾
身精神抖擻,絲毫沒有睡意,那是貪狼的孤狼體質作祟,越是在晚上,他便越發
戰意十足,蕭逸見得依舊守在身旁的二女,心中漸漸生出一股暖意,當即笑道:
「起來罷。」
「啊?主人您醒了?」賀若雪搶先一步拉住蕭逸的手,焦急問道:「怎麽樣
主人,可有變化?」
蕭逸笑道:「現在,我差不多可以使出你們四人的功法。」
「看來主人的體質卻是與我摩尼相關,卻不知那死胖子如今身在何地,若是
能得了他的修爲,主人集齊五念之力,怕是會更有奇遇。」
蕭逸不禁想象着自己修爲大成的那一天,他以前從未習武,竟是不敢想象自
己也能像驚雪、南宮那樣的高手一般站在世人之前,憑着手中兵刃決出勝負,但
還未他多想,他便輕笑着搖了搖頭:「比武還是太麻煩,若是能夠抓住她們的破
綻,像南宮那樣将其制服,豈不比什麽打打殺殺有趣得多。」
蕭逸沉思之際,卻是一聲幽森之音傳徹後山:「七欲、離恨,你二人好大的
膽子!」
陸祁玉與賀若雪聞言登時大駭,竟是各自抽出兵刃一左一右将蕭逸護在身後,
蕭逸卻是不明所以,正欲開言詢問,卻覺着胸口一陣氣悶,擡眼望去,卻是一襲
黑袍自望嶽莊門飛來,頃刻間便已停在他的身前。
「八、八荒長老!」陸祁玉滿目惶恐之色,她入教甚早,這摩尼教的夜八荒
長老可是修爲比昔日的教主高出許多,且智計過人,此刻他既是如此言語,想必
也已知道她與若雪妹妹叛教一事,當即也不敢頂嘴,隻得取出兵刃,雙手微顫的
站在蕭逸之前。
「十方兄長已被叛徒蒼生妒所殺,我已于昨日繼承教主之位。如今,你可以
喚我『教主』了!」夜八荒語意略帶着一絲憂郁之色,似是這教主之位于他而言
純粹是一個名頭,他志不在此。
「你便是夜八荒!」蕭逸見得兩女攔在他身前,當下也緊張起來,他修爲新
晉,哪裏會不知這眼前男子的實力驚人,和自己三人之力都未必能有把握全身一
退,但此刻他既然來了,想必也少不了一絲惡戰。
「逆龍血脈,果真是一株好苗子。」夜八荒卻并未理會他眼神中的狡諧,而
是朝着蕭逸微微打量:「你便是她們的新主人了?」
「教主,是我們的錯,還請放過他!」陸祁玉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一
下倒是叫蕭逸有些錯愕,隻覺着這位與他才認識不過十幾天的女奴此刻竟是有如
此剛烈的一面,心中不由想起四年前在南疆之時,陸家供奉的舍命相救,心中又
是一陣溫暖,當即喝道:「我們一齊與他拼上一拼,也未必不是對手。」
他三人正要執兵而對,夜八荒卻是依然紋絲不動,他臉上一片祥和之色,卻
是并未再進一步:「我今日來,不是爲了追究你們的責任。」稍作停頓,在陸祁
玉的不安之時忽然道:「我若收你爲我夜八荒的弟子,那她們奉你爲主,便也不
算叛教!」
「什麽?」緊張的三人突然間聞得此言,不由一陣錯愕:「收我爲徒?」
「你身具逆龍血脈,卻是我摩尼教祖上極夜老人之神通,如今你既有如此機
緣,我便收你爲徒又何妨?」
「主人,還不快拜見教主。」陸祁玉見蕭逸還在錯愕之中,登時出聲提醒道,
蕭逸聞言立時清醒過來,當即跪倒在地:「拜見師傅。」
「收你爲徒,除了你的資質,還有一點卻是要你牢記!」夜八荒見他叩拜,
微微點頭:「我要你有朝一日,親手殺了蒼生妒,更有甚者,我希望你能打敗慕
竹!」
「蒼生妒?慕竹?」蕭逸登時大喜:「這不正是我所要對付的人嗎?師傅怎
地…」
「你的仇人,同樣也是爲師的仇人。」夜八荒漸漸不知何時已然将頭扭作一
旁,朝着那南方的天際眺望,心中不由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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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啓自與香蘿道别之後,心情漸漸開闊許多,這幾日一直在書房中處理國事,
閑來便去一趟煙波府探望一二,倒也安穩。這一日,他正在書房批閱奏折,去突
然感覺一陣高深氣息撲入,心中不由一緊,連連正襟危坐,取出一柄貼身長劍,
卻見得房門大開,一道紅影緩緩走進。
「南、南宮前輩?」南宮迷離雖是年歲大不了他多少,可怎麽算也是與自己
老師一輩的人物,加之其修爲高深,蕭啓一貫稱之「前輩」。
南宮迷離進得房中,卻是收住了自身氣息,緩緩合上房門,至此,蕭啓才發
覺那房門之外還站着兩位守門的侍從,這南宮迷離這般登堂入室,那兩名侍衛竟
是都未能發覺,可見這南疆神女的修爲究竟有多麽可怖。
「蕭啓,我今日來,卻是要殺你的。」南宮迷離面色冰冷,令蕭啓不寒而栗。
「南、南宮前輩,這是爲何?」蕭啓自問從未得罪過這位神女,見她此刻如
此兇悍,心中難免有些焦急,不由出言問道。
「你祖上,你兄長都姓蕭,姓蕭的便與我有仇!」
「這…」蕭啓雖是不知蕭逸與她的一段孽緣,可卻也聽說過她父親南宮烈當
年立下赫赫戰功卻終究被派往南疆那苦寒之地終老,想來此事南宮後人挂懷于心,
蕭啓微微歎息:「南宮前輩,我蕭家欠你的,蕭啓卻是有愧,如若您殺了我能緩
解心中仇怨,那蕭啓也就認了。」蕭啓坦然閉眼,雖是心中有着幾絲牽絆,但見
得南宮迷離如此驚人的修爲,他也不敢再生什麽奢望。
「哼,倒是有幾分骨氣。」南宮迷離卻是尋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見着蕭啓依
然一副閉目等死的樣子,不由「噗嗤」一笑:「好啦,逗你玩的。」
「啊?」蕭啓登時一楞,見着這位來自南疆的神女娘娘此刻笑顔如花,再不
複剛剛的冰冷模樣,不由有些錯愕:「前輩?」
「你是她的徒弟,我就是來試試你會不會被我吓得尿了褲子。」南宮迷離眨
了眨眼,微微俏皮道:「還好,除了有些蠢笨,倒還算有些擔當。」
蕭啓心中一陣嘀咕,暗道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實在捉摸不準,他稍稍朝
着南宮迷離走近幾分,躬身一拜:「雖是南宮前輩不計較,可祖上之事蕭啓卻依
然自愧于心,蕭啓已按素月老師吩咐追封了鎮南王,若是前輩準允,過些時日,
便再将南疆臣民遷入中原,與我中原混居一處,前輩你看如何?」
這回卻是輪到南宮迷離爲之一愕,她自幼生長在南疆,深知南疆疾苦,如今
蕭啓竟有此一說,倒令她有些動容起來,但想到今日來意,不免打斷道:「這些
事以後再說吧,我今日來尋你,特意避開了素月驚雪,是來向你詢問一件事的。」
「啊?前輩要問何事?」蕭啓見得正色起來,當下也認真問道。
「你那日說,你願将自己的心給你老師,來換取她的性命?這話還算不算數。」
「啊?」蕭啓竟是未曾想到南宮有此一問,那日沖動之後自己尋思許久,自
己作爲一國之君,萬民期望,如何能輕言生死,本想直言婉拒稱當日是一時沖動,
可突然想到:「她有此一問,難道真是有了能『換心』醫治老師的辦法?」
南宮迷離見他神色變幻,知他心中亦是有些掙紮,不由微微一笑,也不着急,
反是自己沏了一壺茶獨自飲了一口。
蕭啓腦中不斷閃爍着戰亂中宛若浮萍一般的無辜百姓,閃爍着皇姐三人在鬼
方帳下被淩辱摧殘的畫面,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重,可一想到那絕代風
華的老師,一想到她在南京城門口率着南京萬民親自迎奉自己時的清麗倩影,蕭
啓不由又有些動容,我的命是老師救得,我的一切都是老師給的,有老師在,斷
不會叫萬民受苦。蕭啓心中終是想定,朝着南宮迷離執手一拜,深深一躬:「南
宮前輩若能治好老師,蕭啓不惜此身!」
南宮迷離緩緩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朝着他盯了半晌,終是微微點頭,輕聲一
歎:「好!」
***********************************
「啓兒,你可要想清楚…」慕竹房中,素月驚雪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也不知
該如何勸慰蕭啓。
南宮迷離在旁勸慰道:「也不用如此悲觀,葉修伯父的筆記中有記載這『移
心』之術不傷及移植之人的其他部位,他有『聖龍血脈』護身,若我所料不差,
『移心』之後,他興許能自我修複,再長出一顆心來也說不定。」
「若是長不出來呢?」一聲輕響傳自門外,衆人扭頭看去,卻見着面容憔悴
的琴桦微微走來,見衆人有些錯愕,她繼續問道:「若是長不出來呢?」
「師傅…」自琴桦受傷以來,蕭啓這還是第一次見琴桦說話,登時也不知該
如何開口,隻喚了聲師傅,便被琴桦打斷:「你誠心相救小姐,爲師感激不盡,
可是即便小姐此刻清醒,也絕不會令人以命換命來救她的。」煙波樓四女之中,
數琴桦與蕭啓感情最深,昔日大漠荒原一行,琴桦心中回憶頗多,此刻聽得蕭啓
要爲了小姐舍卻性命,不免有些激動。
「桦兒,你别激動。」南宮迷離見昔日活潑機敏見到她還喜歡玩鬧打趣的琴
桦如今已是變得這般模樣,心中唏噓不止,當即勸慰道:「我雖沒有十分把握,
但我相信,他不會死!」
「是啊,桦兒,我們也不希望啓兒出事,可是小姐…」素月迎了上來,一把
攬住琴桦:「這件事,終歸還是要啓兒自己做主的。」
「師傅,啓兒能有今日,都是各位老師給的,天下萬民可以沒有我蕭啓,卻
不能沒有幾位老師,無論最終能不能活過來,蕭啓都心甘情願救治老師。」蕭啓
聽得素月如此言語,登時跪倒在琴桦面前,鄭聲念道:「還望師傅成全。」
琴桦聽他此言倒也有些不知所措,卻是在不忍見到蕭啓以命換命,當即朝着
南宮迷離問道:「南宮,我如今已是一個廢人,何不用我的心來換給小姐?」
南宮微微搖頭:「你當真以爲我是要蕭啓以命換命嗎?我說過了,他體内的
『聖龍血脈』修複能力極強,那日中箭自愈便是最好的佐證,若換成是你,你必
死無疑。」
「可是,可是…」琴桦依舊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這「聖龍血脈」的能力,心
中難免仍有些焦慮,素月一把将她攬入懷中,輕言道:「南宮神女雖是喜愛玩鬧,
可這大事卻從不馬虎,她說啓兒無事,而且小姐不能不救,眼下,我們隻有相信
她。」
琴桦一顆心終是軟化下來,她一頭靠在素月的懷中,竟是罕見的哭出聲來:
「都怪我沒用,若不是我,姐姐她也不會去東瀛,小姐也便不會…」
南宮迷離微微搖頭,卻也不去理會她們,當下朝着蕭啓道:「既然你已作出
決定,那事不宜遲,我們眼下便開始吧。」
「這麽快?」衆人皆是有些錯愕。
「難不成還要布告天下,說我南宮要挖了這小皇帝的心來救慕竹?」南宮迷
離冷哼一聲道。
「也好…」南宮迷離雖是一句冷語,但卻也讓蕭啓明白過來,此事不能拖延,
若是讓朝中那幫老臣知道,反而會多生事端,當下想了一想便道:「南宮前輩,
晚輩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南明上下有幾位老師照拂,蕭啓即便現在死了也不會動搖南明根基,可我
實在放心不下我那中了淫毒的皇姐與母妃,還請前輩相救。」
「此術完後,我立刻便去宮中看看她們。」南宮微微點頭,心中倒也越發覺
得這位南明小皇帝有些擔當。
「素月你照看好小桦兒,驚雪,你便在外守着吧!」南宮迷離吩咐道,旋即
便送走諸女,合上房門,望着有些緊張的蕭啓言道:「你不必害怕,這世上之事
也不過爾爾,有的時候,活着比死了還要痛苦。」
蕭啓不禁朝她看去,卻始終不明白她話中意味,忐忑道:「其實,若是能活
着,我還是希望能好好活着的。」
「你不會死的。」南宮迷離心中微微一顫,似是又回憶起那三年間的不堪歲
月:「他那樣都沒有死,你又怎麽會死!」
蕭啓還待再問,卻聽得南宮迷離正色道:「待會兒我會以『麻筋蠱』封住你
的半身知覺,再用葉修前輩留下的『移心』之術施爲,完成後會以針線将你身體
縫制妥當,至于你的心能否再長出來,那便看你的造化了。」
「好!」蕭啓沒有多話,按着南宮迷離的指示向着慕竹的秀榻走去。
「躺下吧。」
蕭啓緩緩趟下,看着身旁與昏睡不醒的老師,蕭啓這還是覺着第一次與老師
如此相近,看着老師那這段時日一直未曾睜開過的眼眸,蕭啓更是勇氣十足:
「若是能換得老師平安,死也值得了。」
***********************************
日落日升,不知不覺間已是過了整整一夜,南宮迷離朝後伸了個攔腰,終是
完成了這樁「移心」之術,她悄悄打開房門,卻見着驚雪與素月琴桦三人均是守
候在廳中,根本未曾離去。
「如何?」驚雪離她最近,自是最先發覺。
南宮迷離微微點頭:「我能做的都已做了,他們兩個能不能醒來,就看他們
自己的造化了。」
素月見她如此說,心知這次醫治應是順利的,隻不過南宮也是第一次施展此
術,倒也不知究竟結果如何,一切還要時間來等待。
「走罷,領我去趟皇宮。」南宮迷離語音一轉,卻是朝着素月吩咐道。
「你這便要去『清心庵』?」素月立時明白過來南宮所想,不免柔聲道:
「操勞了一夜,也不必急于一時吧,神女娘娘要不先歇息一陣再去?」
南宮迷離微微搖頭:「我不喜歡欠人人情,走吧!」
南宮迷離領着素月前去,琴桦與驚雪不免走進房中探望,這房中如今彌漫着
一絲血腥味道,顯然這「移心」之術頗多複雜,琴桦想着她竟是能從活人體内取
出心肺換予小姐,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看着那平靜的躺在床上的小姐與蕭
啓,心中默默祈禱,隻盼他二人能夠早些醒來。
「驚雪将軍,驚雪将軍…」便在這時,卻聽得府外一陣喧嚷,一名親兵步入
後院,在門外呼喊着驚雪的名字,驚雪快步走出,問道:「何事?」
「驚雪将軍,大事不好了,派往壽春的糧草被劫了!」
壽春剛奪回不久,正是前線用兵之地,那李孝廣用兵娴熟,在陝北時連南疆
蠱兵都未能将其攻破,此刻他出兵合圍壽春,又有那摩尼教相助,韓顯本就壓力
極大,如今糧草一斷,怕是壽春岌岌可危,驚雪登時心中一陣思慮,當即道:
「你速去『清心庵』,請素月小姐回府。」
「是!」待那親軍走出,驚雪回過頭來朝着小姐望了一眼,眼中神色複雜:
「小姐,驚雪怕是不能等你醒來了。」
琴桦望着這似是已經打定好主意的驚雪姐姐,心中不知爲何生出一股惶恐,
她不禁想起了爲她複仇至今未歸的姐姐,當即出聲問道:「能不去嗎?」
驚雪似是料到她會擔心,淡笑道:「淮南不能不救!糧草之事一旦傳開,夜
八荒定然親至,沒有我的『飲血』,韓顯鬥不過他!」
琴桦也知勸不住她,也隻得就此作罷,輕聲道了一句「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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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曆王府,蕭平印次子蕭燦一臉春光的向着廳中行去,那捉走他與雁兒的
惡人不知與父王商議了些什麽,竟是能讓沈家伯父回心轉意,如今沈家伯父已答
應了他們的婚約,蕭燦此刻正是春風得意,可蕭平印卻是心中有些苦澀,那短短
三日的荒淫日子一去不複返,那臨走之時還在冷眼直視着他的琴楓依舊未能完全
臣服,即便是被自己肏了個遍,但依舊是未能動搖其心,如今三日期限已過,看
着那位東瀛女子将她帶走,蕭平印還是有些不舍。
「父王?」蕭燦見他有些彷徨,不由出聲喚道。
「啊,何,何事?」蕭平印回過神來。
「剛剛沈家伯父讓我給你傳個話,說是鎮江那邊的事兒成了。」原來這蕭平
印被軟禁在這曆王府中,卻是諸多聯系不便,如今與沈家有了婚約,通過這子女
之間的往來,倒也是可以傳遞不少消息。
「好,我這便去告訴那位蒼先生。」蕭平印心中稍稍一喜,起身便朝着蒼生
妒的房間走去。
蕭平印如此心急火燎的向着蒼生妒的房間跑去,除了将這消息告之以外,更
多的卻是心中實則有如一團火燒一般,他已然知道這位蒼先生修的是類似于「歡
喜緣法」一類的武功,每每與女子行房,便能更多的提升修爲,他此刻傳訊,十
有八九便也能見到他的好事,一念及此,他又想到第一次偷窺他調教琴楓之時的
場景,想起那被自己肏了三日都還讓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曆王心中一熱,不由
加快了幾分步伐。
「啊…啊啊,慢些,慢些…」蕭平印剛剛步入這專爲東瀛人士所留的後院,
便已然聽到那間最大的房中傳來的女子浪叫之音,蕭平印對着聲音再熟悉不過,
可偏偏這聲音在自己耳邊便是不服氣的謾罵或是根本任憑自己百般肏弄也不喚出
聲來,可如今換成了這位蒼先生,她竟是叫得比那春華樓的婊子還要下賤,蕭平
印不由心中一怒:「你不是神氣得很嗎?還不是被人肏得浪叫不已。」
「曆王?」曆王淫想之際,卻是那位姿色不俗的東瀛女忍走上近前,她平日
裏便是跟着蒼生妒,自是第一時間感受到曆王的到來。
「是清子小姐啊,本王有事想與蒼先生說。」
「主人正在練功,不便見客。」清子音色冷淡,似是根本不願與他多做糾纏。
「诶诶诶,我有大事,還請清子小姐行個方便。」蕭平印一邊朝着清子唠叨,
一邊卻已是将頭朝着蒼生妒所在的房間探去:「蒼先生,本王有事要與你相商。」
「哼,什麽有事,分明就是想女人了。」清子冷哼一聲,一手便将他推開:
「待主人練完功自會去尋你。」
「诶诶诶,清子小姐,你就讓我看一眼嘛…」蕭平印心中火熱,耳邊盡是回
蕩着琴楓傳來的媚呼之聲,再也顧不得王爺的架子,竟是恬着臉相求道。
「是曆王啊,請進來吧。」清子還欲叱責,卻聽到蒼生妒的聲音自房中傳出,
蕭平印不禁大喜,再也不管這眼前的東瀛女忍,當下便繞過了她推開房門邊走了
進去。
「啪啪啪啪…」蒼生妒的房中此刻正熱火朝天,蒼生妒雖是生得臃腫肥胖,
但那腰腹之力卻是比常人好得太多,如此狂風驟雨般的狠肏之下,琴楓自是再難
忍受,那平日裏冰冷的雙眼此刻卻是不知看向何方,嘴中不停的叫喚着:「慢些、
慢些…」可她是真的喜歡慢些嗎?蕭平印不由又是心中煩悶,稍稍朝着蒼生妒施
了一禮:「蒼先生。」
「王…王爺…有…有何事要…要與我商…商議」蒼生妒正肏得熱火朝天,連
說話都是不斷顫抖,好不容易才憋了口氣将話說完,可即便是說話的功夫,那團
腰間肥肉卻也未曾停下工作,依舊是不斷撞擊着琴楓的胯骨之間,蹦擦出令人心
癢難耐的聲音。
「咳咳,」蕭平印稍稍回過神來,竟是有些自慚形穢的低下頭去:「蒼先生,
沈家傳訊來說,鎮江的事兒辦妥了。」
「哦?」依舊壓在琴楓身上的蒼生妒隻是「哦」了一聲,可那好似疑問的音
調卻是突然間有些低沉,竟似是變成了他自己的低吼之音,蒼生妒見琴楓叫得聲
音有些低了,也不知是出于炫耀還是出于興奮,蒼生妒猛的伸出手來在琴楓的臀
邊狠狠一拍:「賤人,肏得你爽不爽?」
琴楓卻是依舊沉浸在這激烈的肏頂之中,根本沒有心思去回答他的調教之語,
嘴邊依舊不斷傳出呢喃之音,身心懼已沉浸在這愛欲之中,那平日裏高深的意志
在蒼生妒的胯下起不到任何抵抗便已彷徨無措起來,經曆了三日的異樣折磨,琴
楓竟是漸漸适應上了蒼生妒這般的淩辱,相對而言,那刺入穴中的腫脹感與這每
一次直撞花芯深處的充實感着實要比那孱弱王爺的穴中摩擦要好上許多,可究竟
好在哪裏,琴楓說不出來,她也不敢說出來,一顆欲望的種子已是在她心頭紮下
了根,蒼生妒讓她去貧瘠之地生長了三日,此刻重回故土,她才覺着故土的溫暖
與适宜。
雖是心中已然漸漸适應,可讓她喚出那般羞恥之語,她卻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此刻任由着蒼生妒不斷抽插狂頂,琴楓也終究隻是以手遮面,除了那深入頂端,
令她丢了魂兒一般的撞擊時所發出的難以自持的嬌呼,她不打算多說一個字。
「哼,你不服是吧…」蒼生妒見她這幅模樣,心中微微盤算便也能猜出幾分
心思,狠狠咬了口牙,竟是強忍着胯下肥龍那炙熱的欲火,自琴楓的小穴中抽了
出來。
「喔!」琴楓登時一愣,順着蒼生妒肥龍的抽出發出一聲誘人至極的呻吟,
那肥龍抽出穴外,卻也引得琴楓的小穴之中漸漸流出一抹白色渾濁,蕭平印看得
分明,登時腦中一嗡:「她竟是被他肏成了這個樣子,這麽會兒功夫就出水了?」
「你若不願說一聲『爽』,我便換個人來肏你,你要知道,這世上想肏你的
人太多了,我去這燕京南城随便一吼,怕是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會在這曆王府中排
隊了。」
琴楓漸漸清醒幾分,見這惡人竟是有一幅吃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琴楓将頭一
扭,卻依舊是不願理會于他。蒼生妒不由朝着那蕭平印喊道:「王爺,糧草的事
兒咱們下次再說,你不是一直還想再肏她嗎」眼下便再讓你如願一次。「
「當真!」蕭平印心中所想正是能尋個機會再肏上幾次,如今見蒼生妒有此
一說,登時心急火燎的奔上前來:「蒼先生果然深知本王的心意。」
琴楓見他二人竟是如此荒淫,心中氣苦不言而喻,那蕭平印此刻已将身上衣
物脫下,再度露出他那隻不過指寬的肉棒,雖是因着興奮堅硬無比,可怎麽看也
比一旁的蒼生妒小上不少,蕭平印也不多言,徑直奔向床上,三日來與這琴楓什
麽姿勢都試過,卻還從未沒在旁人面前宣淫,此刻也不好喚蒼生妒退下,隻好生
硬的掰開琴楓的雙腿,一股腦兒的壓了上去。
「噗嗤」一聲,那隻肉棒輕易便鑽進了琴楓的嫩穴之中,可憐琴楓剛剛才被
蒼生妒的肥龍撐開的嫩穴此刻驟然闖入這根小鳥,登時覺着穴中空蕩無比,而蕭
平印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尋着一處肉壁摩擦,雖是咬牙切齒,但抽插頻率卻是慢了
不知多少。
蒼生妒見他二人表情各異,心中不由一陣竊笑,朝着房外輕喚一聲:「清子」
正死命抽插的蕭平印不由扭頭一望,卻見那一樣豔麗動人的東瀛女忍緩緩步
入房中,眨着妩媚的雙眼,雙手緩緩的解開自己的忍服,這清子本也是個矜持之
人,可自從被蒼生妒百般調教,如今亦是完全沉淪,不知覺間已是學了各種讨好
男人的招數,此刻這般輕撚慢挑,更是勾得蒼生妒雙眼放光,連那正肏弄着琴楓
的蕭平印亦是有些滞緩。
清子終是将身上衣物除了個幹淨,蒼生妒一生虎吼,一個猛壓便将清子壓在
那桌案之上,巨大肥龍狠狠頂入,即便是每日都要被這魔物抽插,可甫一插入,
清子依舊是忍不住長吟一聲:「噢!」
蒼生妒越肏越猛,至興奮時,更是将清子抱入懷中,雙腳呈馬步蹲立,抱着
清子在空中不斷的向上狂頂,清子一身重心全在蒼生妒懷中,隻覺這般姿勢猶如
置身雲端,刺激得她不可方物,嬌喚之聲更是響徹整個房間:「啊啊…噢…主人
…啊啊啊…」
而另一側的琴楓卻依舊是被蕭平印肏得風平浪靜,即便是蕭平印如何賣力沖
刺,琴楓依舊一言不發,不知覺間,琴楓的雙眼已然移向那桌邊的兩人,眼神之
中竟是有些豔羨之色…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6-10 07:58
烽火煙波樓第七卷:乾坤逆轉心難醫 第五章:仙音傳
第五章:仙音傳
「嗯嗯…嗯…噢…」一陣全速的抽插過後,蕭平印終是将全身崩緊,奮力的
用雙腿下壓,好讓自己的肉棒插入得更深幾分,一小注白灼滾精激射在琴楓的玉
穴肉壁之上,終是讓琴楓受了一激,然而緊接着這位不堪重負的曆王便癱軟的壓
在了琴楓的身上,那虛弱無力的喘息不斷的噴在琴楓通紅的臉頰,惹得琴楓更是
無心理會,别過頭朝着另一處的激情場面看去。
蒼生妒依舊在奮勇不止,那幾乎癫狂的清子在他的腰腹之上不斷上下颠簸,
每一次落下都能讓那根粗大的肥龍盡根沒入,發出重重的一聲「啪」響,而每一
次「啪」響之後,便又會借着她的那一聲聲忘情呻吟:「啊啊啊啊,要死了,啊,
主人,啊,要死了…」那是一種近乎于極樂的激情,蕭平印無法理解,但琴楓卻
是親身經曆過這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自然知道這股令人短時間内失去理智
的激情是有多神奇,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睛變得有些炙熱。
「啊啊啊,啊啊…」極度淫靡的呻吟還在繼續,蕭平印已然躺下了一炷香的
時間,而蒼生妒卻依舊是腰步穩健,絲毫沒有停歇之意,那一次次的挺動便好像
機械一般,每一次都能插得深邃無比,每一次都能将清子頂上同一個高度,反倒
是清子被她如此摟抱着肏弄,先是有些氣力不濟,環抱着蒼生妒的雙手越發捏得
緊了一些,那由于刺激而迸發出的蠻力,竟是使得雙手指甲陷入蒼生妒的背肉之
上,越陷越深。
「啊!」蒼生妒背上吃痛,卻是并未制止予她,此刻他正處于欲望高峰,隻
覺這股微痛更是加深了他的欲望,抱住清子的手微微下移,從背上移至臀前,借
着拖住香臀之力,胯下的沖刺更是猛烈。
「啊啊啊,我不行了,主人…我不行了…啊…」清子的尖叫越發忘情,似乎
置身于萬丈深淵一般,随時都有被摔得粉碎的危險,又似乎是在仙界九重一般,
不斷的享受着這股天界舒爽。
「啊!」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蒼生妒突然一聲虎吼,「啪」的一聲盡
根沒入卻是沒有再拔出,被肏到極緻的清子終是感受到一股濃精射入,自己亦是
爽得直打激靈,雙腿微微打顫,嘴上不斷冒出些許熱氣,而那胯下小穴之中亦是
一陣急縮,還未待蒼生妒拔出,便有一股淫液傾巢而出,順着蒼生妒的龍精一齊
流下,沾落在白潔光滑的小腿之上,一滴滴的濺落于地,好不刺眼。
「清子,可還舒服?」蒼生妒自習得那「六合長春功」之後,隻覺自己在床
技一道越發威猛,此刻一番肏弄更是讓自己舒爽無比,緩緩靠坐在椅子上,卻依
舊沒有把清子放下,反倒是将她擺弄在自己眼前,淫笑着問道。
清子早已認他爲主,此番又經曆了如此一場激戰,一顆心兒早已沒了意識,
聽他有此一問,甚至都忘了這房中還有其他兩位旁觀之人,便連連點頭道:「主
人肏得太爽了,清子隻覺魂兒都上天了。」
「既然喂飽了你,我也該去喂喂那位女劍神,清子,替我送送王爺。」
清子稍稍在蒼生妒的懷中歇息了一陣,便小心翼翼的自蒼生妒的肥龍之上站
起身來,剛剛脫離開那根讓自己美得不行的肉棒,便覺這物事兒又變得有些腫脹,
不由驚呼道:「天呐,主人,你的這個是什麽做的,怎麽又硬了?」
「哈哈哈哈,」蒼生妒連笑幾聲:「怎麽,莫非你還要試試?」
「試試便試試…」清子不服氣道,心中卻又想着主人剛剛的言語似有送客之
意,倒也不故作嬌嗔,站起身來将自己的忍服披上,便行至那髒亂不堪的床榻之
上,看着曆王如此疲軟無力,不由輕蔑笑道:「曆王可盡興了?」
曆王雖知她語音蔑視,可卻無奈于自己房中卻是不盡如人意,此刻既是已然
心滿意足,當下便起身告退:「盡興了盡興了,今日多謝蒼先生的款待,在這府
中若有需求,蒼先生隻管吩咐。」
蒼生妒微微點頭,清子領在前面推開房門,伸出手來:「請吧!」
待他二人離去,蒼生妒自是好整以暇的挺着大肚肥龍晃蕩在琴楓眼前,望着
琴楓依然是那般眼色冰冷,不由打趣道:「怎麽樣,楓仙子剛剛是否盡興?」
琴楓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雖是對這比惡賊百般惱恨,可此刻那下身玉穴确
實被那蕭平印撩撥得有些奇怪的感覺,又剛剛才看完清子高潮時分的忘我快感,
心中已然有了一絲絲渴望,但她終究是高傲的紫衣劍,薄唇微微一咬,冷冷的吐
出一個字:「滾!」
蒼生妒哪裏會滾,當然是優哉遊哉的坐在床頭,伸出兩根手指,好似那小人
兒的兩雙細腿一般,在琴楓的雪肌玉膚之上來回遊走,嘴邊朝着琴楓直哈氣道:
「楓仙子真的忍心要我滾?」
「滾!」琴楓聲音有些激動,那來回遊蕩的手指好似一條毒蛇盤旋在自己身
上一般,竟是令自己有着一股毛骨悚然之感,當即秉着全身力氣高聲呼喊:「你
滾開!」
她越是喊得激動,蒼生妒便越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惶恐便是越甚,這位曾經一
心癡于劍的楓仙子,在經曆了他的百般調教之後,那顆堅定不移的心已然出現動
搖,假以時日,待她越發習慣自己的調教手段,這位視天下如無物的紫衣劍神終
有一日會主動張開雙腿任他施爲。
「蒼某也是爲你好…」蒼生妒的大手張開,自背後環住琴楓,将她拉得稍稍
近了幾分,使她的那張有些彷徨無措的臉湊在自己眼前,蒼生妒咧嘴一笑,雖是
奇醜無比,可偏偏琴楓卻連避開的能力都沒有,蒼生妒伸出舌頭,便在琴楓的兩
側玉頰之上來回舔了一圈,感受着琴楓臉上那獨有的冰冷氣息,不由咂舌歎道:
「還真是冰清玉潔呢,楓兒…」
「你,你住嘴!」這聲「楓兒」更是令琴楓惱火,這世上除了煙波樓的幾位
姐姐與曾經的老樓主以外,再沒有人敢如此喚他,今日突然被這一喚,當即心頭
怒火狂燒,一時間竟是在心頭彙聚起絲絲殺意。
「哈哈,當真是個劍癡!即便是被我吸幹了修爲竟然還是有能力重塑殺意。」
蒼生妒絲毫不慌,反倒是出言調侃着,卻見這琴楓玉臉漲得通紅一片,雙眼如火
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殺意瞬間蔓延,竟是有那麽幾分意思。
蒼生妒好整以暇的掰開琴楓的雙腿,用自己的肥頭大耳靠在半邊玉腿之上輕
輕滑過,臉貼着腿,感受着那玉腿之上傳來的陣陣冰寒之意,終是在琴楓的殺氣
凝聚之時扶起身來,将那早已昂首挺立的肉棒用力一頂,便輕松寫意的插入琴楓
的玉穴之中——「嗯。」琴楓微微皺眉之餘,卻依舊在急聚着心中殺意,她依舊
在希望有朝一日能重塑修爲,她要蒼生妒不得好死!
但是一股熟悉而又絕望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琴楓探下頭來,隻見蒼生妒亦
是滿臉嬉笑的望着自己,那胯下已然冒出陣陣黑煙,琴楓隻能感受着剛剛凝聚起
來的絲絲殺意便順着這「六合長春功法」彙入了蒼生妒體内。「紫衣劍不愧是紫
衣劍,不但身體如此動人,還能爲我源源不斷的增長修爲,你說,我怎麽忍心将
你送給那位曆王呢?」蒼生妒運功完畢,隻覺渾身一陣精神,殺意并不算多,但
已然将他體内傷勢修複,蒼生妒得意之際,胯下肥龍又是狠狠一挺,重重的頂在
了琴楓的玉璧之巅。
「啊!」琴楓仍在苦難于剛剛燃起的一絲殺氣即被撲滅,忽然經他一頂,那
股熟悉的觸感立即傳遍全身,雖是令她羞憤得咬牙切齒,可早已習慣的她卻已覺
着這股感覺竟不知比曆王強上多少,這每每頂撞在自己最深之處的痛竟是隐隐讓
她覺着有些異樣,酥麻?酸軟無力?亦或是—美妙?琴楓猛地搖了搖頭,有些後
怕的拒絕着「美妙」這個詞,可是她越是自欺欺人,那穴中的鼓脹摩擦便越是迅
猛有力,隻覺每每重擊之下,她便不可自已的呼出聲來,她一手輕輕捂住嘴兒,
盡量隻讓自己發出些許鼻音,可蒼生妒卻是根本不讓她主意得逞,一把拉起她的
兩隻玉手,十指相扣就勢的壓在自己的面門之下,那張醜陋淫欲的嘴臉與自己貼
壁以對,琴楓想扭過頭去,可蒼生妒早已大嘴覆上,以蠻力架住她的脖子,讓其
隻能正眼相望。
胯下的重擊依舊迅猛,而雙手與唇鼻卻是被蒼生妒牢牢架住,那足有幾百斤
重的身子壓得如今功力盡失的琴楓有些喘不過氣來,可蒼生妒哪裏管她,經過幾
分挑引,這紫衣劍已然有些動情,此刻,蒼生妒便是要将她肏服。
「啊啊啊…」琴楓越發的高亢起來,今日雖是未用秘術幻術,可她的神識卻
依然被肏得迷茫起來,腦中反複盤旋着适才清子與她的歡愛場面,又時而浮現起
那不中用的王爺是如何在她體内摩擦一陣便繳械而出,久而久之,她腦中竟是又
浮現出「美妙」二字,琴楓繼續搖着頭,可搖完頭後那二字的陰影卻依舊未散,
琴楓心中隻覺這一陣天旋地轉,那僅存的神識也似乎有些癫狂,她想抗拒這股可
恥的欲望,可人之一體,這欲望卻早已将她侵蝕,至少在這歡愛之時,她已無法
擺脫。
「楓仙子,我比起那曆王如何?」蒼生妒越幹越猛,激情之時,竟是将嘴湊
至琴楓的耳畔,在那盈盈耳墜之上親舔一記,刺激得琴楓險些淫關失守,蒼生妒
有此一問已是多時,自第一次爲她破身,蒼生妒便常那這些污言穢語調教于她,
若是以往,琴楓或是橫眉冷目,或是破口大罵,可今日的她,竟是柔唇微啓,唇
瓣微合,似是要說出什麽話來,蒼生妒見她此刻眼神渙散,知是她沉淪的大好時
機,當即肏幹得越發快了幾分,趁着琴楓昂首嬌呼之時,自己亦是被這股狂肏給
帶得激情無比,他大聲吼道:「快說,我比那王爺如何?」
「我…我…你…」琴楓欲言又止,這可叫蒼生妒心中一急,那胯下的肥龍挺
動得越發急切,算來也有約莫小半個時辰了,蒼生妒一個失控,竟是直接爆發出
來,滾燙濃精再次射入,澆在琴楓的花芯深處,琴楓亦是同時步入高潮,宛若身
處雲端一般忘卻自我,一聲長吟,旋即雙腿微微顫吟不止,被蒼生妒塞得滿滿的
玉穴之中又是一股浪潮噴薄而出,随着蒼生妒的抽出而散落于床,琴楓連連喘息,
終是恢複了幾分神志,一想到剛剛差點喚出那一句恥辱之言,心中竟是沒來由的
一軟,這位曾經視天地如無物的劍神,此刻學那小女兒模樣,扭過頭去,獨自潸
然淚下。
「哼!遲早有一日要肏得你哭饒!」蒼生妒暗道可惜,剛剛險些就讓這位紫
衣劍沉迷其中,但終究是未能如願,不過就算成功,也隻能是歡愉一時,要想讓
這紫衣劍真正臣服,隻怕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 *** ***
分割線
*** *** ***
南京東城門口,驚雪一身銀甲白袍,頭上綁着一根黑帶束發,手上握着那隻
銀槍,英氣盡顯。她的身旁,素月爲她牽着戰馬,南京老臣們也有許多前來相送,
淮南危機,非驚雪莫能解救。
「好了,别送了…」驚雪四周掃了一圈,朝着素月颔首低聲道:「小姐還未
醒來,朝中之事你又要事事上心,相較而言,你比我更累。」
素月卻是微微搖頭:「有南宮在,小姐應當無憂,這朝中之事倒也不難,我
隻需拖上一陣,待他們醒來想必能迎刃而解,而你此去,需要碰上夜八荒的『鬼
兵』,我倒是頗爲擔心。」
「嗯…」驚雪倒是并不自大,這段時日她腦中一直在想着這「鬼兵」的奧妙,
可終究需要眼見爲實,但是這「鬼兵」與自己的「飲血」一樣,大小征戰從未敗
績,想必此戰頗爲棘手,但驚雪卻是毫不露怯:「這『鬼兵』似乎與我的『飲血』
是一對天生之敵,此戰無論勝敗,都将是此生幸事!」
「一路珍重!」素月微微抱拳,鄭重的向驚雪行了一道軍禮。
「凱旋,凱旋,凱旋…」身後的南京臣民亦是同時高呼,南京一戰,「飲血」
軍大破鬼方,驚雪更是力斬兀爾豹,生擒完顔铮,可謂是南京的救星,南京臣民
早将她視作這南明的戰神,此刻她要前往淮南以解危機,自是舉城一心,齊道
「凱旋」。
驚雪亦不是拖沓之人,向着素月與身後城民回了一禮便翻身上馬,單槍匹馬
向着那紫金山奔去,那裏有她最得意的神兵「飲血」,此戰要勝「鬼兵」,非
「飲血」莫屬!
素月的眼角仍在盯着驚雪的背影,似乎是受到了楓桦兩姐妹的影響,素月着
實有些擔心這位獨自率兵北上的驚雪,如今外敵環伺,摩尼教等高手層出不窮,
即便是這南京城都有些風雨飄搖,她的「月牙」至今都未能查出那日蕭啓在宮中
遇襲之事,可摩尼教現身于煙波府中偷襲驚雪便已然證明了這南京城中早已暗流
湧動,素月一念至此,心中竟是有些無力之感,以往她運籌帷幄,總是心中有底,
無他,隻因她始終知道她的身後有着一位舉世無雙的小姐,有小姐在,這世上便
沒有不可能,如今小姐還未醒轉,也不知自己還需要堅持多久。
「素月小姐,」素月冥思之際,卻聽得身後一聲呼喚,不由轉過頭來,卻見
是那南京總督孫傳旻,如今小姐不在,吳嵩告老,吳越韓顯之輩又太過年輕,這
滿朝上下以他爲尊,他說話做事也自然代表着朝中群臣的态度:「聽素月小姐說,
陛下前往煙波府閉關修習,至今已有兩日,卻不知陛下要閉關到什麽時候?」
素月淡然道:「修行一事自有緣法,陛下年歲尚輕,随我家小姐閉關修習,
除了那武學造詣,更兼有國事政事,于我大明而言也是好事,至于時日,我煙波
樓修習講究緣法,向來随緣而定,不過啓兒既是一國之君,想來也不會太久,孫
大人還是再等待幾日吧。」素月此番應答自然得體,倒是令孫傳旻無言以對。
「可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不在也就罷了,可内相也随着陛下一起閉關,如
今朝中上下事務誰也不敢做主,素月小姐您看…」
素月自然知曉他的意思,微微點頭道:「内相不在,朝中事務自是由孫大人
做主,素月一介民女不敢逾越,但煙波樓中,素月倒是可以暫代小姐,若是孫大
人有事相詢,素月也可爲大人出出主意。」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孫傳旻見素月說話滴水不漏,但總算聽到「素月」
的應允,孫傳旻便也欣然點頭。
「孫大人,不好了!」二人閑聊之際,卻聽得城内一名侍衛狂奔而來,直撲
跪在他二人身前,這侍衛不識素月,便朝着孫傳旻哭喊道:「孫大人不好了,太
妃、太妃娘娘…自盡了!」
素月登時心中一緊,已然不顧身旁的衆多臣民,輕功運起,直朝着那「清心
庵」中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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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自然是指的當今陛下的生母李淑妃,昨日南宮迷離爲她與蕭念診治,便
已瞧出她二人所中淫毒與蠱毒有着幾分相似,遂用「喚蠱」之術将其體内的淫蟲
喚出,她二人中毒已久,此番得救也未能及時蘇醒,恰逢驚雪前來呼喚,南宮與
素月便急着趕回,隻吩咐了香蘿注意照看。卻不料今日一早李淑妃與蕭念相繼醒
來,她二人均是備受欺侮,早在敵營便存有死志,後來又中了這淫邪之毒,自己
變得猶如母狗一般竟是主動搖尾求肏,這讓一直秉承忠貞之志的李淑妃如何能忍
受,趁着香蘿撫慰蕭念的空當,她鉚足了勁便朝着亭柱撞去。
素月趕到之時,香蘿正狠狠的抱住蕭念,對着那具頭上已血肉模糊的太妃屍
首哭喊不已。素月緩緩向着李淑妃的屍身走來,此刻她氣息已絕,絕對是活不成
了,可那血肉模糊的臉上卻甚是安詳,想來臨終之際能恢複神智,得知南明江山
延續也是一件喜事。「哎…」素月長歎一聲,卻不知作何感想,身後已有宮人們
步入庵中,将她屍身擡起,宮中喪事規矩極多,素月本不想讓她太過折騰,可李
淑妃一生忠貞,此刻以死明志,卻是當得起「國母」之名,理應受人尊崇,素月
便也不自作主張了,她踱步于蕭念身前,微微喚道:「念兒妹妹。」
蕭念一直趴在香蘿肩頭哭泣,對這庵中來往之人的進進出出卻是有些麻木,
此番聽得這聲熟悉的仙音呼喚才微微扭動身子:「素、素月姐姐。」
香蘿見她有異動,生怕她學着李淑妃一般想不開,便抱得更緊幾分,素月朝
着香蘿看了一眼,歎道:「哎,也是個苦孩子。」
香蘿在雁門關是見過素月的,見她到來便也松了口氣,這才松開懷抱,将蕭
念轉手至素月懷中:「素月仙子,您,一定要好好勸勸她。」
素月将蕭念抱在懷中,心情亦是十分沉重,輕輕拍打着蕭念的背心,柔聲道:
「念兒随我回府吧,姐姐彈琴與你聽。」
香蘿望着她二人遠去的身影,心中卻是有些落寞,蕭念一走,這諾大的「清
心庵」中便隻有她一人了,如此也好,在那位素月仙子的身邊,相信蕭念會早日
走出這份苦痛,古佛銅像便在眼前,她轉身跪倒,虔誠一拜。
煙波府中,素月的「焦尾」便放在那間琴室之中,素月領着蕭念走進,端了
個凳子放在琴台之前,自己則端坐于琴台,素手輕輕挽起,閉目冥神,靜靜的思
索着什麽。
終于,素月動了,琴聲響了…
「叮」的一聲,蕭念隻覺這琴聲太過響亮,一時連連後退幾步,待得稍稍坐
穩,才感受到這琴聲已然蘊含了十分深厚的内力,琴聲飄傳而出,直入她的心扉。
狂沙席卷,金戈鐵馬,那日燕京城門所見,俱是北方蠻夷的殘忍屠殺,所到
之處,百姓流離,所經之地,血流成河。铮铮的琴音愈發激情壯闊,似是帶着蕭
念回到了燕京陷落的那一日,她不計生死,自那摩尼教的妖女手中救出了蕭啓,
後見敵軍追至,便孤身逆行,終是保全了這位南明皇帝,可自己,卻淪落成鬼方
人的玩物,經曆那無邊無止的淩虐羞辱,一念至此,蕭念不由悲痛萬分,腦中竟
是漸漸燃起一絲死志。
「念兒,平心靜氣,細細品悟!」素月突然出聲,而那曲調竟似是也有些變
化。
從之前的金戈之聲驟然轉變,蕭念卻覺着未有一絲突兀,因爲那曲風甚是哀
傷,哀傷得正像此刻的自己,落寞無依,心中萬念俱灰,這琴聲便是如此,時而
悲鳴一聲,時而幽深長吟,宛若那黑夜之中的杜鵑啼血,令人悲怆不止,這一番
變奏更是讓蕭念心中堵塞不已,隻覺全身氣力盡皆吸引于此樂中,心中憤懑不平。
「叮…」突然,節奏再變,這一次,素月的手突然慢了下來,但她的神情卻
沒有一絲一毫的松動,琴聲婉轉,再不複先前郁結,而是一股高山流水般的知音
之景近在眼前:
争鳴宴上,少不更事卻又心高氣傲的蕭念由着二哥蕭逸的挑撥而向素月挑戰
琴藝,她二人各執一琴,同時開奏,一個是江南煙雨高山流水,一個卻是金戈鐵
馬聲威陣陣,素月技高一籌但卻并未勝負之心,她一個變調,便與蕭念的琴聲合
二爲一,自朝堂到沙場,自江南到漠北,在場之人無比随着琴聲遊遍了大江南北,
到最後隻顧着贊歎這二女琴藝之高,卻是沒有一人提出勝負之念,自那時起,蕭
念便對這素月甚是尊崇。
柳河橋頭春雨綿綿,素月手執紙傘與太子蕭馳并肩而立,蕭馳心中對她自是
傾慕有佳,聽聞煙波樓有下嫁之意,登時有些緊張,卻又有些期盼,籌措之間将
素月約至那柳河前頭,闡明心意,素月語氣淡然:「下嫁于殿下是小姐的意思,
亦是今上所希望看到之事。」便在蕭馳心中有些沮喪之時,素月又道:「不過素
月亦非頑石,太子殿下心中所想,素月自然清楚,素月長伴小姐身側,本也跟幾
位妹妹一般,視這天下男兒不過爾爾,今見得殿下氣宇軒昂,又有心懷天下之志,
素月自也…心生仰慕。」這一句「心生仰慕」立時喚得蕭馳欣喜若狂,那一刻,
蕭馳棄了手中紙傘,将素月攬入懷中,隻覺着自己是此生最幸福之人,而素月,
亦是在那一刻,才微微動了塵心。
往事已矣,任由時間洗禮,曾經的天真帝女曆經滄桑,此刻正滿是苦惱的站
在自己眼前,而曾經的太子蕭馳,卻早已化作了一抹黃土,唯有她素月,經曆種
種卻依然保持着一顆淡然無波之心,仿佛這世間浪潮潮起潮落,在她眼中終是鏡
花水月一般,唯有這琴聲,方才是最真實最動人的她。
蕭念随着琴聲,漸漸走進了素月的心中,體會着素月的心境,仿佛自己這一
刻才真正走進她平日琴聲中所向往的江南煙雨,那裏宛若人間天堂一般,草長莺
飛,稻花清香,偶有山水,皆是至樂。
然而這琴聲還不止于此,南京城内街聞巷聽,每一位行走在路上的百姓都紛
紛駐足,聆聽着這人間至樂,每一位都回味着此生苦難與素月那顆波瀾不驚的淡
雅之心,琴聲悠揚,十裏飄香。
南宮迷離望着依舊躺在床頭的慕竹,亦是沉醉于這曲人間仙樂,受這曲風所
感染,她難得流露出溫馨之意,她微微搖頭:「想不到當年的小月兒如今已有了
這般高深莫測的心境,慕竹啊慕竹,你若還不醒來,就該被她給追上來了。」說
完自己卻是率先莞爾一笑:「你又怎麽會被比下去,從小到大,你何曾被人比下
去過。」
而南京城南曆王府中,蒼生妒亦是放下了懷中的兩位絕色,耳邊萦繞着絲絲
琴聲,他朝着二女望了一眼,清子依舊沉迷于愛欲之中不可自拔,可琴楓已然有
所感知,蒼生妒不由暗暗皺眉:「先前還以爲這素月常年不涉足于江湖,應當是
幾女之中最好對付的,卻想不到她的内力修爲如此之高,竟是能将這股琴聲傳至
南京城大街小巷之間,這等深厚的内力,這世上除了慕竹,怕是再難有人企及罷。」
随着一聲婉轉的尾調,蕭念緩緩從那意境之中走出,看着緩緩起身的素月,
當即迎上前去:「謝謝你,素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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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城南城門大開,韓顯與趙乞兒并肩而行,兩列精兵分立兩旁,直勾勾的
望着南方的一道閃電。
馬蹄破空,宛若風馳電掣,一道銀甲亮袍疾馳而來,禦馬縱橫,飒爽英姿,
隻看得韓顯一臉癡迷。趙乞兒不由揶揄道:「韓将軍平日裏以治軍『嚴苛』著稱,
想不到此刻竟還有如此癡纏的時候。」說到這趙乞兒,卻是那日在燕京一役中助
着明軍守城,後來與韓顯被圍于燕京北郊,卻得驚雪相救後,卻是并未與衆人南
下,江湖中人畢竟不随朝廷,他手下豪俠大多居于江北,大戰之後也都回返了各
門各派修整,于是也便與韓顯分道揚镳,可前些日子聽聞南明大敗鬼方,韓顯已
率兵北上,就駐紮在這壽春城中,趙乞兒自是激動萬分,趕緊聚集了丐幫弟子以
及一夥江湖豪傑趕來助陣。
趙乞兒一言未必,驚雪的單騎已然奔至近前,韓顯也不再理會趙乞兒的調笑,
徑直向前跪倒:「末将韓顯,恭迎驚雪将軍!」一聲高呼,韓顯身旁的衆位親兵
一齊跪下,高呼:「恭迎驚雪将軍!」
驚雪駐馬以立,雙眼微眯,這韓顯如今已是南明的兵部侍郎,兼任征北将軍,
其地位已非昔日的一個小小統領,而驚雪此次前來之時蕭啓還未醒轉,甚至于無
官無職,但韓顯卻無視着這些身份地位之論,此番恭迎,足以說明自己在他心中
地位。
驚雪赫然一笑:「韓将軍,有勞了。」
韓顯聽得驚雪第一次這般客氣,心中立時激動萬分:「不敢,能再次與驚雪
将軍并肩殺敵,韓顯,韓顯此生無憾矣。」韓顯越說越是激動,到最後竟是眼中
隐有水花浮現。
趙乞兒卻是第一次看見韓顯這般失态,當即出言道:「草民趙乞兒拜見驚雪
将軍。」
驚雪一年前在燕京見過他一面,也知他便是與三妹在夜孤山崖相伴三年的那
位豪傑,此番他出現在這壽春春中想必也是助陣而來,當即贊許的點了點頭。
趙乞兒卻是朝着驚雪身後探望兩眼問道:「爲何驚雪将軍的『飲血』未曾出
現?」
「愚昧!」韓顯卻是打斷了趙乞兒的疑問:「似『飲血』這等神兵豈是能輕
易入城的,自然是已選好栖居之地駐紮在城外了。」韓顯曾是驚雪的帳前一卒,
自是對這「飲血」極爲熟悉。
驚雪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下得馬來,一手牽過愛駒,朝着城中走去,邊走
邊向韓顯吩咐道:「老規矩,城東八裏外的小山,十日酒肉,百名軍妓,備好後
喚我。」
「末将領命!」韓顯聞得「老規矩」一詞不由倍感親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年
追随驚雪将軍大同一戰,殺得那匈奴可汗拓跋宏圖铩羽而歸,可謂是他人生之中
最爲激動之時,如今匈奴鬼方皆成過眼雲煙,可偏偏還有那不識趣的摩尼教李孝
廣之流阻撓大明北歸,如今有驚雪将軍親自坐鎮,韓顯心中便踏實多了。
行至壽春府衙,韓顯屏退左右,連趙乞兒也自覺退下,隻剩了韓顯與驚雪兩
人,驚雪一個翻身便在那主桌之上坐下,兩隻長腿微微搭在案幾之上,一臉慵懶
之色:「趕了兩日的路,累死我了。」
韓顯手中端着早已備好的茶點,似那小仆一般殷勤的奉至驚雪身前的茶案上,
惹得驚雪噗嗤一笑:「你如今都是朝中的二品大員了,怎麽還做這下人的活兒?」
韓顯嘿嘿一笑:「在将軍面前,韓顯永遠都是您的帳前小卒。」
驚雪談笑之中不由帶着一抹感動,但這份溫馨之意卻是一閃而逝,驚雪便開
門見山道:「李孝廣大軍到了何處?糧道被劫,這城中糧草還能堅持多久?」
說到正題,韓顯卻不含糊,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肅然道:「回将軍,李孝廣
五日前于燕京登基自立,定國号爲『唐』,登基當日便親自點兵十萬直撲壽春而
來,于昨日已至壽春城北五十裏左右蕭縣,據聞,摩尼教妖人夜八荒也在軍中。」
韓顯稍稍一頓,見驚雪滿臉輕松,似是好不将敵人放在眼裏,心中更是欽佩,又
接着道:「一得到糧道有失的消息,末将便将城中糧草控制住,按需配發,再加
上學着驚雪将軍曾經的習慣,每次紮營之前都會額外備上三日的糧草,所以這城
中糧草倒還可以堅持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時間…」驚雪雙眼一轉,略微盤算便欣然道:「你做得不錯,昔日
鬼方人進取南京,便将這壽春洗劫一空,想必城中也沒有多少存餘,你守城有方,
倒是省了我不少事了,從江南運糧到此至多不過十日,有素月在,相信下一批糧
草不會有問題。」
「是,别的問題,末将卻是并未放在心上,可唯獨那『鬼兵』…」韓顯至今
未曾見過「鬼兵」,但夜八荒用這「鬼兵」敗匈奴于慶都,敗慕容巡于大同,燕
京一役本是将鬼方人擊潰,可偏偏又有這「鬼兵」出現在東城,一舉攻破東城,
可謂是從無敗績,韓顯亦是有些擔憂。
驚雪微微颔首:「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用兵者最不信的便是鬼神之說,若是
真有此軍,我倒想讓『飲血』來嘗嘗這鬼兵的味道。」說道飲血,驚雪不由想起
适才所談的糧草緊張,當即打住道:「城中糧草緊張,送去山上的酒肉,便打個
八折吧,我親自送去,讓他們隐忍一二便好。」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6-19 18:54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七卷 06)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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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06/19發表於:色城
第七卷:乾坤逆轉心難醫
第六章 鬼兵現
煙波府中靜謐非常,一身黃衫的蕭念靜坐在素月的琴房之中,小心翼翼的撫
弄著那柄名琴,素月一臉安然的站在她的身旁,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今晨是李
太妃出殯的日子,上午素月便陪著蕭念前往祭奠,見蕭念郁郁寡歡,素月還有些
擔心,但眼下見她沈迷於琴曲之中,雖是有轉移情緒之意,但總好過一個人悶悶
不樂,素月見她歡喜,不由笑道:「念兒,你若喜歡,今後這柄『焦尾』便送給
你了。」
「啊!」蕭念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但旋即卻又連連推辭:「這怎麼使得,
這是當年哥哥送給你的。」
提及「哥哥」,素月腦中不由又浮現出昔日柳河橋頭的溫馨一幕,但她經歷
此情之後心境早已豁達無比,又豈會在意這些:「既然是你哥哥送給我的,那我
便再將它轉送給你,你會好好愛惜它的,是嗎?」
「那是自然,」蕭念一激動,卻是覺著自己還是很喜歡這柄琴的,見素月如
此大度,也不再忸怩:「多謝素月姐姐,念兒一定好好愛惜。」
素月走近前來,教了她一些這名琴的特殊之處,這時卻聽得門衛來報:「有
位自稱是『商公子』的要拜見素月小姐。」
「商公子?」蕭念的小腦袋微微一轉:「可是在冀北追著素月姐姐跑的那位
商公子?」邊說著邊朝著素月打趣。
素月卻是任她調笑也不著惱,輕言道:「喚他去我書房相議。」
商承之進得書房,見那麗人果然還是這般素衣淡顏,不施粉黛,卻依然難掩
其傾國之貌,每次見她都能令自己為之沈醉,這讓見慣了尋常女子的他心中大是
嘆惋:「商承之啊商承之,素月小姐是何等人物,又豈是容你有非分之想的。」
素月見他進來,微微點頭,流露出一股安靜祥和之氣,淡然道:「商公子請
坐,且嘗嘗我沏的這壺新茶如何?」
商承之漸漸恢複鎮定,朝著素月施了一禮便道:「素月小姐的茶自是極好的,
今日承之有福了。」
香茗奉上,素月與他相鄰而座,商承之輕輕品了一口,連聲贊道:「不愧是
素月小姐的手藝,這茶清凈高雅,入口之後散發著一股淡然幽香,承之今日不虛
此行了。」
素月微微一笑,也不打斷他的誇贊,商承之這時登門拜訪定然是有要事相商,
素月也不點破,靜候著商承之的言語。
商承之果然輕輕一嘆道:「不瞞素月小姐,承之今日來,是有一件要事要與
小姐相商。」
「商公子請說。」
「我商家承蒙素月小姐關照,在這江南一帶經營改作米糧生意,故而與那江
南沈家難免有些過節,故而家父便也叫人稍稍對他們盯緊了些,便在昨日,有人
發現沈家的『吉運碼頭』發現了我商家的供糧!」
「嗯?」素月聞得此言,不由眉心一皺,這商承之短短一句便已令她心思百
轉千回起來,聽聞近日沈家家主拒絕了與商家的聯姻,這兩家看來是有些水火不
容的,而商家的供糧想來便是此次運往淮南的供糧,若是出現在沈家的碼頭,看
來十有八九此次軍糧被劫是沈家的手筆了,素月鄭聲道:「多謝商公子前來相告,
此事甚是重要,還望商公子能先暫時保密。」
「承之知道輕重的。」
二人一時無言,素月見他彬彬有禮,不由岔開話題嘆道:「可惜了那沈家女
沒有福分,錯過了商公子這等年輕有為的佳胥,不過未與沈家結親也好,若是供
糧之事真與沈家有關,那倒反而麻煩。」
商承之聽得此言,卻是猛地擡起頭道:「其實,其實此次聯姻不成,承之反
而是心中歡喜的。」
「哦?」
「承之心中,早就有了心儀的女子,即便是那沈家女兒再如何貌美嫻淑,承
之也是不願的。」商承之癡癡的望著素月,坦然的表露著自己的心聲。
素月卻是稍稍閉眼,不願聽他繼續多言,輕聲道:「今日時辰不早了,素月
還有許多事務,便不留商公子了。」
「素月小姐,我…」商承之聽得素月言下逐客之意,登時有些著急,可話到
嘴邊,卻終究是再難說出,只覺這眼前的仙子高不可攀,終究不是他所能擁有相
伴的,「哎…」商承之一聲長嘆,微微搖首道:「承之告辭。」
素月目送著這位商公子離開,心中卻是不由有些動搖,這位商公子年輕有為,
面相俊美,雖是為商但卻不乏一顆善心,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素月微微一嘆,
轉身便向著府外相鄰的那間「月字號」走去。
「我要沈家近三個月的全部訊息。」
*** *** *** ***
壽春城外十里,兩軍對壘,千軍凜然。後唐新立,唐王李孝廣親率大軍十萬
直撲壽春而來,而鎮守於壽春的驚雪卻是一改守勢,親率城內守軍三萬開城迎敵。
後唐大軍皆為皂色軍衣,乃是摩尼教潛心多年所經營的一支強軍,利用鬼方
而取得整個江北之後,李孝廣更是抽調江北府兵精銳,這才匯聚成了這支強軍,
驚雪鳳眼睥睨,心中暗道這李孝廣治軍不俗,能將這批魚龍混雜的精銳匯聚成強
軍,且行進之間極有章法,後軍與前軍,左右兩翼與中路皆由陣法關聯,無論是
進是退,是緩進還是急進,這支兵馬皆可化作不同陣法,特別是那中軍之處的一
支小股精銳,各個手執一柄寬厚大盾,盾後設有槍槽,顯然是為了應對突擊中軍
的強敵。
「看來這便是為了對付『飲血』所設了。」驚雪微微搖頭:「若是這般便能
降住我的『飲血』,那它便不是『飲血』了。」
「敢問可是驚雪當面?」敵陣之中,一聲蒼涼雄厚之聲傳來,驚雪心中一凜,
順聲望去,卻見著那中軍之中走出一名黑袍男子,手執黑杖,步伐緩慢,令人摸
不透深淺。
驚雪當即回應:「驚雪在此!」
「驚雪將軍,夜八荒有禮了!」那黑袍男子已然走至千軍陣前,停下腳步,
掌拳相交,鄭重的朝著驚雪行了一記軍禮。
「你便是夜八荒。」驚雪自然知曉夜八荒,見他如此做派,倒也不加打擾,
她直立於白馬之上,朝著那似乎比他矮上一截的夜八荒仔細打量,心中暗自揣摩
著此人的境界修為。
「自四年前驚雪將軍大同一戰,八荒便一直將驚雪視為生平大敵,與煙波樓
眾女甚至是令小姐慕竹的較量都可算是江湖比武,而唯獨與你驚雪這一戰,在我
夜八荒眼里,才是人生幸事!」夜八荒依舊沈醉在他的激動之中,他自幼被查出
魔根,乃是摩尼教千年難得的成魔之才,然而他對修習之事卻是興趣一般,他所
喜愛的,卻是這兵書戰陣,殺伐謀略之道,故而夜十方手中五位護法皆是江湖高
手,而他所培育的三位魔將,卻都有著獨霸一方之能。他這些年隨侍鬼方征戰,
卻是極力的將自己的實力隱藏,盡可能的避免與驚雪或煙波樓作戰,直到鬼方覆
滅,這才將手中培育的摩尼教從擺上明面,此役,他與李孝廣賭上所有,便是為
了將他摩尼教百年來的心血化作現實。
驚雪卻是冷聲一笑:「你將與我一戰視作幸事,可我卻從未將你放在眼里!」
夜八荒聽她如此傲慢卻也並不著惱,亦是面帶笑容的望著驚雪。
「我驚雪一生好戰,卻不戀戰,吾之所戰,皆為天下黎民,遂與你一戰,卻
與那匈奴鬼方並無區別。」
「好一個『天下黎民』?」夜八荒擡起頭來,那黑袍之下露出一雙深邃的眼
眸,直勾勾的盯著驚雪:「驚雪又怎知我摩尼教立國不是為了天下黎民,又怎知
那南明的小皇帝能救天下黎民?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家小姐支持他?」
驚雪一聲輕笑,宛若驚鴻:「『我家小姐』,這四個字還不夠嗎?」
「你!」夜八荒一時語塞,腦中不由浮現起東瀛之上那一抹潔白羽化之景,
是啊,慕竹如此神仙人物,她的決議,又豈會有錯。夜八荒不禁搖頭,只覺與慕
竹一比,自己已然成了這世間的至惡至邪,旋即又苦笑釋然,自己本就是這世上
的魔教,所習功法亦是傳至上古極夜一派,又怎能與那遺世獨立幾近破鏡虛空的
慕竹而相比。
「更何況,你勾結外族,致使江北百姓慘遭鬼方鐵蹄荼毒,生靈塗炭,如此
罪行,還不夠我此戰之由?」
「驚雪所言,夜八荒辯無可辯,但此戰關系我摩尼教百年大計,八荒唯有全
力一戰!」
「驚雪甚是期待!」
二人陣前敘話盡是用了體內功力,聲音早已傳遍全軍,二者皆是當世高人,
一番言談卻是均讓身後將士信心滿滿,隨著二人隱入軍陣之中,雙方軍士盡皆肅
然相峙。
「咚咚咚咚…」兩軍擂鼓幾乎同時響起,韓顯振臂一呼,率著南明大軍浪湧
而上:「殺!」
李孝廣一騎在前,全身甲胄,此戰他匯集了鬼方余蔭、摩尼教精英乃至這江
北的府兵精銳,他雖是新主,但為了上下一心,已然決定沖殺在前,更何況中軍
有師傅坐鎮,李孝廣更是信心滿滿,他馬鞭一揮,戰馬長嘯,大聲吼道:「建功
立業,盡在此時,沖!」
*** *** *** ***
「歷王府?」素月反複看了幾眼手中的線報,沈家?歷王?素月有些詫異,
難道沈家當真為了個女兒,而將身家性命賭在了這位平平無奇的歷王身上?一想
起幾個月前在南京校場所見的那位歷王,不過是一位誌大才疏之輩,而沈家經營
江南漕運多年,豈是如此目光短淺?莫非是自己的「月字號」與商家的米鋪逼得
太緊?
「月字號」與商家合盟早已是路人皆知的事情,素月親赴冀北,為雁門一帶
的百姓送上江南米糧,杜絕了江北因祝安亂米價哄擡,自那時起,商家便開始結
交「月字號」,雁門關破,商家舉家南遷,素月以江南十家米鋪相贈,憑著「月
字號」的巨大能力,商家米行輕而易舉便成了江南的第一大米行,而眾人所不知
的是,素月也占著商家米行三成的股份,「涸澤而漁」的道理素月自然知道,看
來這些年因著戰亂所需,想盡辦法的為南明國庫以及前線將士籌措奔走,倒是得
罪了這位沈家老爺。素月有此一念,旋即起身喚道:「備轎,我要去一趟沈家。」
江南沈家與北方陸家卻有不同,陸家以鑄兵之術起家,又建在燕京重地,可
謂是地道的皇商,故而家中規矩甚多,一切構造都是按著尋常商賈的標準,絕不
敢有逾越。可沈家地處江南,卻是沒有了這般限制,這府上地域甚是遼闊,比起
蕭啟的行宮都是不遑多讓,然而那府中山水林立的江南園林之風清新淡雅,卻是
比行宮之中的皇家構造更顯清麗,素月一路走來,倒是有些喜歡,暗自點頭:
「沈家經營多年才有這般建樹,若是能曉以利害,相信這沈瓊不會執迷不悟。」
「素月小姐親臨,沈某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沈瓊疾步走出,見著素月正
流連於自己的園中景致,當即上前喚道。
素月微微點頭,輕聲道:「是素月冒昧拜訪,打擾了沈家主。」
二人寒暄一陣便步入書房之中,沈瓊屏退左右,便開門見山道:「卻不知素
月小姐此來何事?」
素月端坐於客座之上,輕輕端起下人們奉上的茶盞,稍稍一品,便轉言道:
「素月倒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只是這幾年來承蒙沈家主關照,一直未有機會道
謝,今日偶然經過『吉運碼頭』,這才想起沈家就在附近,故而前來拜訪一二。」
「吉運碼頭?」沈瓊心中不由一登,雙手都有些顫抖,但面上卻依然保持著
雲淡風輕之狀:「素月小姐客氣了,貴號近年來崛起迅猛,早把我等老人給比下
去了,哪里有關照一說,要說關照,如今『月字號』化為皇商,前景更是不凡,
我沈家今後還需要素月小姐關照才是。」
素月對他動作表情自是一覽無余,不由話鋒一轉道:「不知沈家主可知曉前
些天軍糧被劫一事?」
沈瓊卻是一副不屑模樣:「素月小姐,此事你不問起,我也倒要找你說道一
二,那商家本自北方而來,得了你恩惠做了這江南米行的魁首也就罷了,如今就
因我拒了小兒輩間的婚事,便要跨過我沈家百年所營的漕運,自行運送糧草,素
月小姐也不多加阻攔,此次雖是不涉及我沈家漕運,可沈某聞得前方戰事吃緊,
也是心中不忍啊。」
素月見他如此冠冕堂皇,倒像是籌備已久的說辭,心中倒也篤定幾分,起身
便道:「素月想來,商家經此一役,想必是不敢打這江南漕運的主意,商家沈家
還是和睦一些為好,素月雖無一官半職,但也能舉薦沈家為皇商,沈家主眼下雖
已掌控了江南,可若是我南朝北進之後的事可曾想過?」
「之後的事?」沈瓊偏安一隅,卻是未曾想過這些。
「江北雖是河流較少,比不得江南水鄉,可若是大明一統,以我和小姐的想
法,將來,是要開海的。」
「開海!」沈瓊驚得站了起來,這「開海」一詞幾乎失傳已久,自前朝皇帝
時常有倭寇滋擾,又有沿海亂民私相交易,致使海政混亂,前朝皇帝一怒之下便
設了這海禁,故而他這掌管江南漕運的沈家家主一直被陸家所壓,如若是真的開
了海…沈瓊只覺數不盡的真金白銀要流入他沈家的財庫之中,一時竟是妄想起來。
「沈家主?」素月輕輕一喚,這才讓沈瓊回過神來,見素月卻已起身,不由
問道:「素月小姐怎不多待片刻?」
素月微微一笑:「素月事務繁雜,卻是該走了,此次來還有一言相勸,」見
沈瓊認真的迎上前來,她這才一字一句的道出此行之目的:「近十日內,我會再
押送糧草前赴壽春,素月不希望再出現任何阻撓。」
望著素月漸漸遠去的身影,沈瓊耳邊還浮現著她臨走之時所提到的開海,不
由又想起她那聲色冰冷的忠告,沈瓊只覺心中一陣動搖,也不起身,便一直坐在
座上沈思起來。
*** *** *** ***
壽春城外屍橫累累,雙方拉開陣型的全力一戰,終究是以唐軍的撤退而告終,
雖是得勝,但驚雪的臉上並無輕松之意,此戰她並未動用「飲血」,是有意試探
這唐軍的虛實,可這唐軍陣法有序,數萬人的戰役依然能運轉自如,此戰若非是
驚雪親至,怕是要一敗塗地了,可是即便是讓唐軍退了兵,可形勢依舊不容樂觀。
壽春城守軍較之唐軍本就不多,這般消耗,終究不是辦法。
「焚屍!」驚雪一聲令下,當即便有部下取出火種朝著戰場中的上萬屍骸走
去,熊熊火焰立時燃起,直燒得戰陣之上濃煙陣陣。
韓顯滿臉肅然,心情沈重,焚屍一事是他也驚雪商議之後想出的辦法,縱觀
「鬼兵」出沒之時,皆是以戰陣之上的殘留屍骸所化,為保壽春不失,驚雪將戰
線前移十里,若是「鬼兵」現身,那便有撤回城中的時間,有了時間,也便能尋
出這「鬼兵」的破綻。可這焚屍之法實在是太過殘忍,行軍者戰死沙場本不惜生
死,可這等毀人屍骸之事著實有傷天和,韓顯心中唯有不斷向著上蒼祈福,只盼
隨他征戰沙場而死的將士們能夠原諒。
「回城!」驚雪一聲令下,卻是讓韓顯有些焦急,韓顯連連問道:「將軍,
不是說好了拒敵於城外嗎?此刻怎能回城?」
驚雪作戰之時從不與人解釋許多,可此刻她秀眉一簇,竟是難得的向著韓顯
言道:「非我朝令夕改,實是我低估了敵軍之戰力,要想在畢其功於城外,看來
是不可行了。」
「可若是回城,他們派出了『鬼兵』又該如何?」
驚雪搖了搖頭:「為將之道,貴在『變通』,既然事先設計的戰略行不通,
那便及時改正,總好過繼續錯下去,若當真『鬼兵』兵臨城下,我親率『飲血』
死戰便是!」
韓顯聞言亦是無奈,只得抱拳行禮道:「末將,領命!」
不出驚雪所料,明軍後撤不到半日,那李孝廣便領軍殺了回來,仗著手中兵
馬數倍於人,不到半日時間便將東、西、北三門團團圍住,唯獨留了南門,這便
是典型的圍城留缺,以伐軍心之道。短短一日時間,李孝廣便攜著大軍卷土重來,
黑雲壓陣,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壽春城外,聲勢浩大,然行進之間依舊陣法明朗,
步伐齊整,先鋒陣營更是甲胄精良,堅盾寬厚,較之昔日南京城外所見的鬼方蠻
夷不知強了多少。
「凡戰死者,紋銀百兩以作撫恤,凡先登者,升萬戶侯!」李孝廣禦馬於陣
前一聲高呼,立時引得全軍呼嘯:「先登!先登!先登!」李孝廣望著這近在咫
尺的壽春,胸中熱血狂湧,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殺!」
「殺!」全軍怒嘯而沖,宛若海上巨浪一般朝著壽春撲來。
而反觀壽春城頭卻是毫無動靜,驚雪直立於壽春城頭,對這海浪一般的攻勢
渾不在意,而且不光是她,便是她身旁的韓顯,身後的萬千守軍均是不為所動,
任憑來犯之敵喊殺震天,依舊面色麻木,但是,他們的雙眼卻是冰冷,自內而外
所散發出的陣陣殺氣已然浮現於滿目的紅光之中。他們的雙眼似乎在向敵軍傳達
著一個訊息:「不懼!」因為有驚雪在,他們便不懼!
「放箭!」直到敵軍靠近不足一里之地,驚雪才喝令一聲,一時間城頭萬箭
齊發,瞬間將壽春北城上空掩蓋。
而唐軍先登營卻是訓練有素,各自堅盾高舉,除了少數箭支透過堅盾之間的
空隙而入,大多數都被這堅盾擋了個嚴實,但城頭箭雨不斷,這堅盾便不能撤下,
好容易奔至城墻,正欲喚起後軍架上雲梯,卻聽得一聲「轟鳴」巨響,一陣滾石
自天而降,當即將這群先登軍卒給砸成肉餅。
堅盾破箭雨,然滾石又破堅盾,再到以屍海填出的道路終是讓中軍架起幾道
雲梯,那城頭上的滾燙金汁便一瀉而下,即便是唐軍在城下以箭雨對射壓制,可
依舊無法未有能先登之人,驚雪與夜八荒互相眺望,盡皆一言不發,戰爭到了最
原始的時候,是沒有戰術和妙計來幹預的,這是雙方的必然之戰,是避無可避的
死戰,容不得半點取巧,唯有死戰,才能堅守。
「老師,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您還是用『鬼兵』吧。」李孝廣眼見全軍沖擊
多時卻依然未有先登之人,心中不由急切道。
夜八荒並未理會,卻是朝著城頭的驚雪微微點頭,他二人似是早有默契一般,
均為派出手中神兵,然而此刻,他大軍攻勢已乏,加上前日已在城外輸過一陣,
雖是趁著南明大軍撤兵而前進了十里,但終究於士氣有損,一鼓作氣,再而衰三
而竭,他容不得再輸一陣了,當即朝著驚雪喚道:「驚雪不愧是驚雪,夜八荒領
教了!」
這一記呼喚卻是用了幾分內力,那聲音直傳壽春城頭,驚雪聽得十分清晰。
「但這一仗,你,卻必敗無疑!」夜八荒突然面色猙獰,手中蛇杖一指,口
中咒決狂念,一時間天地變色,本是晴空萬里的白晝頃刻之間風雲變幻,一陣黑
雲籠罩,壽春城北立時漆黑一片。
驚雪雙眼微凝,靜靜的看著這驚人的一幕,她要看看,這令世人聞風喪膽的
「鬼兵」究竟是如何而來,究竟又有多可怕!
「來了,來了!」壽春城頭守軍不再堅韌,望著這天色變幻,望著城頭下的
唐軍漸漸撤去,他們的心跳驟然加速,只覺著此生最大的敵人要來了。陣陣鱗骨
交錯之聲傳來,若不是親眼所見,驚雪卻是不敢相信那剛剛還是屍骸的唐軍屍首
就地爬起,宛若屍變一般的朝著城頭沖來。這群「屍骸」便就是鬼兵了嗎?驚雪
心中不禁想到,眼見那屍骸雙眼空洞無神,身體堅硬如鐵,即便是被滾石砸斷了
手腳,卻依舊不住的向上攀援著雲梯,金汁飛箭濺落在「鬼兵」之上竟是毫無感
覺,而那各個猶如死神一般的面容,著實看得人心中不寒而栗。即便是驚雪,不
知為何,心中也漸漸生出一股懼意。
「將軍,這該如何是好啊?」韓顯眼見得這般情形,只覺心中戰意全無,雙
手冰涼,仿佛看到了自己被這群鬼兵撕成碎片之景,當即向著驚雪問道。
但驚雪沒有應他,驚雪依舊癡癡的望著城下席卷而來的鬼兵,心中戰意懼意
交織,一時之間竟似老僧坐定一般,一絲不茍。
鬼兵越來越近,已然架起了雲梯朝著城樓蜂擁而來,而反觀城頭之上,南明
守軍早已戰意全無,更有目擊者嚇得當場失禁,沒頭沒臉的要向城下跑去。
「噗嗤」一聲,韓顯抽出血紅的鋼刀,赫然立於城樓道口,他雖也感恐懼,
可終究是有驚雪在側,他腰刀一舉,大聲斥道:「督軍何在?臨陣脫逃者,殺無
赦!」一聲令下,自城下沖出一支督軍,各個手執鋼刀,殺氣十足的盯著城頭上
的守軍,大戰在即,容不得南明將士後退分毫。
驚雪依舊未動,她依舊在感受著這股鬼兵的氣息,她的鼻尖微微一動,似是
嗅到了什麼。
「噗嗤」一聲,一柄鋼刀自城頭躍出,瞬間捅入了那守在城頭將士的心窩,
自城墻之後的雲梯之上,驟然間殺出一名早已不辯生死的鬼兵,那鬼兵呼嘯一聲,
縱身一躍便躍至城頭,立即斬殺了墻口的明軍,並著力掩護著雲梯之上的後續鬼
兵。
「天吶,他們不是人!」城頭守軍各個失聲大喊,有那膽大之人橫刀一甩,
朝著這夥鬼兵攔腰戰去,卻聽得「叮鈴」一聲脆響,那戰刀卻是卡在了鬼兵熊腰
外圍之上,再無寸進,當即大駭吼道:「他們,他們刀槍不入!」旋即丟盔卸甲,
發了瘋一般朝著城下奔去,可督軍便在前方,韓顯正架著大刀壓陣,這便讓城頭
守軍更是絕望。
驚雪依然未動。
這時,卻是一名不開眼的鬼兵躍至驚雪附近,竟是殺得周邊守衛空虛,而他
的身後,又有幾名鬼方人躍出,一梯五人,除了一人阻攔著驚雪身邊的軍士,其
余四人一把便將驚雪圍住。這四人互視一眼,竟是極有默契的同時舉起刀劍,一
齊朝著驚雪砍去。
「轟」的一聲,驚雪長槍橫掃,宛若千軍之勢,這四人瞬間倒地不起,驚雪
卻並未停下,舉槍一躍,一槍朝著那剩余的一人刺去,槍勢迅猛,這人剛剛還在
那幾位阻擋著其他守軍,卻不料瞬息之間驚雪已然連斬四人,這一槍,他避無可
避。長槍貫胸而入,卻是發出了一聲「滋滋」的摩擦之聲,驚雪抽出銀槍,望著
那槍頭的濃郁血漬,喃喃念道:「鱗片、重甲?」終於,她雙眼放光一般大笑起
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轉身朝著韓顯喚道:「韓顯,莫在督軍,你
率全軍退入城中去。」
「什麼?」韓顯不明就里,當即問道:「可,城頭怎麼辦?」
「莫再多言!」驚雪冷聲斥道,韓顯頓時收起懷疑之心,登時吼道:「兄弟
們,撤!」
鬼兵躍墻而入,卻是見得墻頭守軍紛紛撤走,登時攻勢更甚,一路朝著城頭
之下殺去,見敵軍已然放棄了城頭,遂一刀斬了那道城門之吊索,隨著城門大開,
城外的鬼兵頃刻間匯集於北城城口,可這股鬼兵正欲再進一步之時,卻發現一股
嗜血之氣傳來,宛若山崩地裂一般的腳步之音越來越近,漸漸的,北城入口大街
之上,已然站滿了三千黑甲,各個虎背熊腰殺氣驚人。
「『飲血』安在?」這時,驚雪卻是突然自城頭躍起,高聲呼喝。
「飲血!飲血!飲血!」那城頭的三千黑甲自然便是赫赫有名的「飲血」營
了,此刻聞得驚雪呼喚,各個宛若那兇惡無比的雄獅,不斷的朝著城頭的鬼兵怒
吼不已。
「吾乃驚雪,可令『飲血』乎?」
「驚雪!驚雪!驚雪!」
「聽吾將令,『飲血』營,以黑巾蒙眼,無畏而戰!」驚雪一聲喝令,那城
下飲血營將士盡皆撕下身上衣角黑帶,緊緊系在雙眼之上。
「飲血營,生而嗜血,即使沒有雙眼,亦是人間兇器!」驚雪一聲狂呼,那
被視為人間兇器的飲血營立時戰意十足,一聲齊嘯,全軍便向著那所謂的鬼兵撲
殺而去。
「將軍,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韓顯不知何時已然行至驚雪身側,望
著城下黑巾蒙眼的飲血營與那令自己膽寒不已的鬼兵沖殺在一起,可那刀斧相交
卻與自己眼中畫面甚是沖突,甚至於有那刀斧還未看在鬼兵身上,那鬼兵便被擊
飛老遠,韓顯有此一問,驚雪終是直言相告:「所謂鬼兵,所謂的屍骸化鬼,不
過是借鱗片鐵甲之威而生出的高深幻術,那鱗片具幻化之能,即便是我也不能一
時辨別,依靠著這股幻術,直擊我軍戰意,全軍恐懼之下,這一聲重甲玄鎧的真
鬼兵撲至近前,自然是刀槍不入,所向披靡。」
「原來如此,所以,所以將軍才讓飲血營蒙眼而戰,如此一來,眼不見便不
會生懼,妙哉,妙哉啊!」韓顯心中漸漸明朗,登時露出興奮之色。
「還未到放松的時候,」驚雪雙眼微微瞇起,這能令自己都難以辨別的幻術,
又豈是這般容易對付。
城下殺聲震天,鬼兵悍勇非常,俱是夜八荒培育多年的一支強軍,他們有著
最好的身體,有著最厚的鎧甲,縱使沒有了幻術相助,也是當世之強軍。
「飲血」亦如是,他們是「飲血」,是這天下間最為兇惡的「飲血」,即便
是遮住了雙眼,卻依舊有著一顆嗜血的心。
「老師,這…」李孝廣遠居城外,見那「飲血」當真如人間兇獸一般,在那
連自己都害怕的鬼兵陣中沖殺,即便是蒙住了雙眼,可「飲血」似乎天然能感受
到身邊戰友的嗜血殺意,刀斧揮灑之間,卻是從未傷及同伴,反而那鬼兵士卒已
然愜意,腳步遲緩,竟似是有後退之兆。
夜八荒死死的叮著這支人間兇獸許久,終是嘆道:「『飲血』,確是當世第
一神兵!」
「老師,您快想想辦法啊。」
夜八荒望著城頭上那睥睨天下的驚雪,心中一片敬仰之意,到了此時,他再
無保留,他緩緩掀開自己的黑袍頭帽,露出那張看似平凡的臉,他長杖一揮,怒
聲一吼:「能勝這天下第一神兵,我夜八荒減壽十年又何妨!」驟然間城中陰風
呼嘯,那鬼兵有如著魔了一般各個齜牙咧嘴,厲聲尖叫。突然,一陣極勁陰風猛
然吹起,「飲血」陣中一時間黑帶飄揚,那一抹抹系在「飲血」眼前的黑帶盡皆
被風吹起,散落天邊。飲血將士驟然張目,只覺眼前鬼兵似是厲鬼一般撲面而來,
頃刻間戰局扭轉,「飲血」罕見的失卻兇性,被殺得節節敗退。
驚雪傲立城頭,若不是自身修為極高,此刻的她亦是難免被這陰森幻術所攝,
夜八荒以十年陽壽為引,竟是使出了這等高深莫名的幻術,城中狂風呼嘯,再讓
「飲血」黑巾蒙眼已不可能,而戰陣瞬息萬變,若無對策,不出片刻,天下將再
無「飲血」。
值此危機,驚雪卻是不再猶豫,她長槍一擲,直插在兩軍陣前,那槍頭激起
的氣浪立時將兩軍斥退數米,驚雪依然站在城頭,雙手負立,厲聲喝道:「飲血!」
「飲血!」城下「飲血」將士莫不慷慨激昂,隨著驚雪一齊吼道。
「『飲血』生而為何?」
「服從!」
「服從何人?」
「驚雪!」
驚雪聞得此言,會心一笑,突然,她雙手流連於甲胄系帶之上,一記輕扯,
那身銀甲白袍便潸然而落,露出一身潔白小衣,驚雪一聲怒吼,那貼身衣物竟是
自行崩裂開來,她再一次全身赤裸的站在世人之前:「『飲血』誕生之時,你們
便記住了吾的旨意,今日,吾要你們記住吾的樣子!」這一番喝令卻是令「飲血」
爆發出驚人的呼嘯,韓顯看著這幅景象,不由回憶起四年前與驚雪初見之時
的場景,卻不知她今日又要有何驚人之舉。
「這是爾等的最後一眼,現在,吾命爾等自廢雙眼!」
「啊!」「飲血」營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辣吼之聲,城中百姓、軍馬
乃至城外的後唐大軍親眼所及,只見那支兇神惡煞的「飲血」,竟是一個個的雙
指一扣,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雙眼刺去,不出片刻,「飲血」再無一人完好,
雙眼之間全是黑色血漿,宛若九天魔神,即便是向來以厲鬼面目示人的鬼兵亦是
手腳顫抖,再無戰意。
「既名『飲血』,便能聞血而動,即便無目,那便再無畏懼!」驚雪素手一
揮,那支長槍瞬間拔地而起,朝著城頭飛回,驚雪持槍而立,挺動著自身那尊毫
無瑕疵的赤裸軀體,當先朝著鬼兵陣營殺去:「死戰!」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6-28 07:47
烽火煙波樓
第八卷:冰雪漸融神女泣
第一章:再相遇
夜八荒步伐沉重的在軍營之中巡視着,此刻的後唐軍營士氣低沉,夜八荒所
到之處,唉聲歎氣之音此起彼伏,夜八荒每每掃視,都覺着這群兵卒都在用憤怒
的目光望着自己,似乎自己便是帶領他們走向死亡的惡魔,甚至連夜八荒自己都
覺着是對的。他是惡魔,是帶領着這群将士走向死亡的惡魔,更是一隻失敗的惡
魔。
他被譽爲摩尼教百年難遇的奇才,爲報兄仇入魔東渡,卻被傷勢未愈的慕竹
所敗,敗得徹徹底底,毫無一絲希望。今番他領着一路攻城破敵的鬼兵南下,以
自己平生所精研的戰陣之法及高深幻術爲基,誓要與那神兵「飲血」一較高下,
然而這一次,他又敗了,這一次,又是慘敗,敗到他精心培育多年的鬼兵全軍覆
沒,沒有從壽春城中逃出一人。當他見着那群雙目還在流着鮮紅血絲的野獸撲來,
他隻覺着自己渾身顫抖,毫無戰意,更不用說那群平日慣常吓唬别人的鬼兵,攻
守之勢逆轉,「飲血」僅用了雙眼,便将他的鬼兵屠戮得一幹二淨,他親眼看到
「飲血」精兵撕開那重金打造的玄鐵重甲,一口便咬在鬼兵脖頸之上時的眼神,
這已然不是一群軍人,更不是一群武林高手,他們是聞血而動的群狼,是以嗜血
爲生的真正的魔鬼。
「老師。」李孝廣緩緩走來,亦是面色不愉,聲音低沉,他惱火于登基第一
戰便是如此結果,可他畢竟是依靠摩尼教而起勢,雖然老師無心國事,可他并非
蠢人,若沒有了摩尼教,沒有了眼前這位老師相助,隻怕他連陝北一地都走不出
來,當下雖是大敗,但也隻能溫言細語:「老師,此戰傷亡統計已經出來了,除
了您那支鬼兵,我們帶來的十萬大軍傷亡過半,目前隻剩近四萬人了,不過好在
折損的大多數是那群鬼方人與江北府兵,咱們的老底子還在。我們…」
「沒用的,」夜八荒擡手制止了他的言語:「莫說壽春城中還有近萬守軍,
即便沒有,隻要『飲血』還在,我們便沒有任何辦法。」
「可他們已經瞎了,他們…」李孝廣話一出口便覺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所有
人都知道「飲血」全軍都瞎了,可卻沒有人會懷疑「飲血」的戰意,瞎了眼的
「飲血」還是飲血,豈能以常理而度。
「傳令全軍,退兵三十裏,于淮河一帶駐紮十日,若無異變,便退兵吧。」
夜八荒低頭歎道,心中依舊有些不甘。可那句「若無異變」卻是讓李孝廣眼前一
亮:「老師是說,還有異變的可能?」
夜八荒不禁眉頭緊鎖,他擡起頭來,眺望着南方天際的漫天星辰,沉思半晌
才道:「南明糧草被劫,既非我等手筆,便是有心之人了,既然有第一次,那便
有第二次的可能,這,也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真想把那婊子給綁了。」李孝廣回憶起大戰之時驚雪的那一番驚人舉動,
隻覺那近乎完美的胴體近在眼前卻自己偏偏又得不到,心中難免憤慨。
「報!」一聲急報傳來,一名小卒隔着老遠通報道:「陛下,有一男二女自
稱教主弟子,在營外求見。」
「哦?」夜八荒一陣驚疑:「他這麽快就出關了?」眼見着蕭逸龍行虎步步
入營中,那身上的氣質已然有些改變,雖然離着他的目标還有些距離,可這身修
爲已然超越了他身後的兩位護法。
蕭逸徑直上前,朝着李孝廣微微行了一禮後便跪倒在夜八荒的跟前:「徒兒
拜見師傅。」
蕭逸此刻目露精光,神采奕奕,自跟随夜八荒修習以來,夜八荒便将摩尼教
功法傾囊相授,并讓他在摩尼教總壇中閉關修行,但令所有人未曾想到的是,他
體内的逆龍血脈似乎天生就與摩尼教功法相合,每招每式,但凡看上一眼,用過
一次,他便已牢記于心,短短三日,他便将摩尼教功法盡皆貫通,原本胸腹之内
四股黑氣沖撞不止,可眼下卻是盡皆平複,四股黑氣操控自如,稍一取用便是威
勢無窮,其後兩日,他雖繼續修煉,但總覺心中尚有一處氣息未通,故而再閉關
下去意義不大,便破關而出,徑直來到這壽春軍營,看看這當下局勢。
「你能有此進益,當真難得,我沒有看錯人。」夜八荒微微點頭,心中甚是
滿意。
「師傅,驚雪修爲應當在您之下,加上徒兒與兩位護法,不如我們趁夜偷襲,
入城将她擒住?」蕭逸此刻修爲大進,自是覺着合他幾人之力,要入城擒下驚雪
并非難事。
「她是三軍主帥,豈會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且不說她自身修爲卓絕不弱于我,
戰陣之上尤不可敵,更何況是在她的地盤,屆時她以『飲血』爲棋,随意在城中
擺出幾道陣法,爲師或許還能逃出,你們幾人,怕是隻能束手就擒。」
「那,那咱們把她誘出城來…」蕭逸雖是經曆許多,見識漲了幾分,可對這
行軍之事還是一竅不通,夜八荒不耐煩打斷道:「一路辛苦,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蕭逸無奈低頭,行了一禮便要退去,夜八荒見他面色不愉,不由笑
道:「切莫灰心,明日我有一樁要事托付與你。」
*** *** ***
分割線
*** *** ***
滾滾的車輪行走在廬江官道之上,卻是并不輕松,因爲馬車長龍上押送的便
是緊急運送的第二批軍糧了,他們雖是押運軍糧的普通将士,可心中着實有些慌
亂,隻因臨行之前,那位貌若天仙的素月小姐曾有囑托,此一行有些兇險,但卻
事關重大,每一位押糧軍卒都心中綴綴,但卻并未有一人請辭。
落雁山乃廬江北道之上的必經之地,卻不是說這山體似那沉魚落雁的美女一
般窈窕多姿,而是指着這官道兩側均是崇山峻嶺,便是連孤雁墜落都難以起身,
故而有了此名,軍士們進入此山之中,隻覺着陰風陣陣,一道弓弦之聲響起,
「咻」的一聲,卻是三箭,瞬間射入爲首三人胸口,當即斃命。
「什麽人!」
「保護糧草!」
衆将士瞬間慌亂起來,四面八方竟是圍出一群山賊模樣的人馬,各個兇神惡
煞,自兩山腰間奔來,運糧軍士還未反應過來,這夥賊人便已将前後路盡皆堵死。
運糧隊參軍當即拔刀而出,護在糧車之前,厲聲喝道:「什麽人?官家的糧
草也敢打主意。」這參軍倒還有幾分膽魄,驚吓之餘已然分清形勢,自己這路運
糧隊足有千人,而對方這支山匪最多不過三百人,隻要自己軍心不亂,倒是有一
戰的資本。
「将軍,上次也是他們幹的!」一位小卒忽然大喊道,前次水上運糧,在江
邊遭遇悍匪襲擊,他水性極好才得以逃脫,卻不料此次在這落雁山腳之下他竟是
再度遇見這夥劫匪。
「看來他們不是山匪,而是專程而來。」這參軍心中暗自警惕起來,隻覺着
心頭壓力越來越大。
「噗」的一聲,參軍猛然回頭,便見剛剛叫喊的那位小卒脖頸之間已然插着
一支飛箭,可他環顧四方山匪,卻是未有一人彎弓搭箭,他竟是不知是何人所爲。
蒼生妒站在山頭,居高而望,山下情景自是一目了然,與夜八荒夜十方等高
手的曲高和寡不同,他自修爲大成之後,卻更喜歡欺淩這群在他眼中有如蝼蟻的
普通人,山下這夥劫匪的确不是什麽真正的山賊,而是沈家的一支私兵,那日素
月的勸戒對沈瓊而言卻有觸動,但終究敵不過蒼生妒的一句話:「慕竹必死!」
也就是這一句話,沈瓊便堅定了決心,不但将這第二批軍糧的時間打探清楚,更
是主動分析,果真是算出了這支糧隊的線路,蒼生妒不急不慢的在此等了半日,
便等到了這隻獵物。
兩頭的「山賊」卻是堵着路口不再有所異動,而他,便于這高山之上,長弓
滿月,一箭而下,便是射出一道如火焰一般的氣浪,正中那人群之間的糧車之上,
一時間這糧載滿軍糧的推車便炸裂開來,連帶着周圍的幾名軍士盡皆炸得四分五
裂,一時間火星四溢,甚至濺射在周邊的幾輛車上,驚得運糧隊上蹿下跳,不斷
呼喝着滅火撲救。
看着山下衆人的反應,蒼生妒越發滿意,長弓再起,正欲再出一箭,忽然間,
那滿弦長弓驟然一抖,蒼生妒隻覺身後一股濃烈殺意撲來,當即長弓一偏,轉身
便朝着身後射出。「咻」的一聲,長箭破空而出,直朝着一道紅影飛去,可那紅
影卻是紋絲不動,靜候着長箭飛來,竟是隻伸出兩隻手指,輕輕一夾,便将那飛
箭牢牢定在手上。
蒼生妒突感一陣壓力,隻覺着眼前女子是他生平所見除慕竹外最強之人,那
股氣息,即便是自己吸盡了紫衣劍神的修爲,卻依然覺着遙不可及。這女子一身
紅裙着地,身間也着一件紅色内衫,面色紅潤,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豔麗至極的
氣息,可這股豔麗卻完全不同于那勾欄之間的庸俗,這是透露着殺氣的豔。
蒼生妒突然間想到了琴桦,琴桦亦是驚豔無比,但那張烈焰紅唇之中,那雙
白雪凝脂的玉手之中,随時都能飛出幾樣毒镖暗箭,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危險氣
息,而眼前這女子卻是更甚幾分,蒼生妒不敢大意,提弓的手越發沉重,而另一
手已是摸至箭壺,讓自己随時都可出箭。
「素月說,此行能遇到個像樣的對手,看來說得便是你了。」南宮迷離上下
打量着蒼生妒,卻是根本不将他蓄勢待發的樣子放在眼裏,忽然,她秀眉一挑,
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你身上怎麽會有『紫衣劍』的氣息。」
蒼生妒不敢答話,雖是不知眼前之人是誰,可此刻這女子能說出『紫衣劍』
之事,看來是與煙波樓有關,而據以往摩尼教的情報中說煙波樓隻有一位小姐四
位侍女,那四位侍女除了驚雪他都見過,甚至還有兩位都是被他的肥龍給破的身
子,蒼生妒微微點頭,心中卻已将他認作驚雪,一想着這四位侍女修爲相近,自
己此刻一身修爲均來自琴楓,那要對付這位「驚雪」将軍應是問題不大,故而放
寬了心調笑道:「原來是驚雪将軍,聽聞你去了壽春,怎麽卻這般放心不下糧草,
竟是親自趕來。」
南宮迷離見他将自己認作驚雪,卻也不點破,隻是望着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狡
諧:「看來你這胖子對自己的箭術很有信心。」
蒼生妒哈哈一笑:「我這壺箭,既殺過這台下的運糧軍卒,又殺過許多江湖
中的絕世高手,它跟了我一輩子,你說,我該不該對它有信心。」
南宮迷離卻是對這自己全身掃了一圈,這才笑道:「這麽說來倒是有點意思,
我不用兵刃,這渾身倒是沒有個像你一般有信心的…」蒼生妒見她如此一說,還
以爲她有服軟之兆,卻不料這「驚雪」卻是忽然話音一轉:「自今日起,你的弓
箭我便要了,來日别人問起來,我便可以說它跟了我許久許久,殺了這個殺了那
個…」
蒼生妒登時一愕,卻不料這女子竟是如此譏諷于他,當即大怒道:「賤人你
找死!」右手一揮,便取出三支長箭,神弓再度拉滿,三箭齊飛,直取那紅衣女
子。
南宮迷離輕哼一聲,面色依舊不屑,雙手朝着袖袍中一縮,身上兩隻紅袖卻
突然間變得寬大幾分,玉臂一甩,那袖袍之中已然飛出一條豔紅綢帶,綢帶韌勁
有力,順着蒼生妒所射飛箭而去,竟是将那三箭完全籠在其中,長袖一卷,那鮮
紅彩帶飄回之際,已然将那三支飛箭卷在一團,南宮迷離伸出手來,正抓住這三
支飛箭,朝着蒼生妒咧嘴一笑:「嘿嘿,你看,我說了今日之後你的箭,你的弓,
都得歸我。」
蒼生妒卻不想自己全力射出的三箭竟是被他如此輕易化解,這份前所未見的
修爲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一步,怯聲道:「你,你
不是驚雪!」
他退一步,南宮迷離便朝前進一步:「也好叫你去了地下告知閻王爺,姑奶
奶複姓南宮,乃是南疆神祭司的神女,你能死在我的手上,也算不冤了!」
「南疆神女?南宮迷離?」摩尼教曾經的情報卻是對這位南疆神女知之甚少,
卻不想此女竟有如此實力,蒼生妒立時放棄了抵抗心思,收起長弓便朝着山腰奔
去,他雖體型肥胖,但輕功卻是一絕,在曾經的五位摩尼護法之中都能排在第一,
即便是昔日的紫衣劍在追拿他時都甚是費勁,可他從來未曾想到會有一個人以鬼
魅步伐擋在他的眼前,他已不再敢觊觎眼前的紅衣驚豔,他的心中隻剩下惶恐。
南宮迷離紅袖一揮,長袖不斷朝着蒼生妒伸展而去,蒼生妒運起全力抵抗,
卻終究是不能抵禦半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身紅袖朝着自己湧來,「簌簌」幾
聲絲織交錯之聲,那紅袖已然将他緊緊裹住,活生生的被捆成了個粽子。南宮迷
離右手一拉,那紅袖便向着她身體卷來,直将蒼生妒卷至眼前, 竟是離她隻有
不到一尺距離。
南宮迷離吐氣如蘭,呵呵笑道:「你這肥豬,爲了卷你,還要多費我幾圈衣
料。」
蒼生妒被捆得氣息不順,早已面如死灰,可偏偏這位紅衣仙子卻又是如此妩
媚動人,那眉眼之間所展露的風情,卻是令他心頭火起,二人相距甚近,若是沒
有限制,隻怕自己上前一步便能将這紅裙神女抱入懷中盡情肆虐,可偏偏這神女
修爲太過詭異,自己不但無法一親芳澤,反倒是連自身性命都保不住了。
「你有着如此修爲,卻不思進境,反倒是與這山下普通士卒爲難,當真是習
武之人的恥辱。」南宮迷離一聲叱罵,卻覺這麽殺了他倒是太過便宜,不由長袖
一甩,将其朝着山下一扔,那蒼生妒立時被甩至空中,雖有紅袖纏身,但難免不
與那山間壁石相撞,若是平日裏能運功抵禦還好,可眼下被這般緊緊捆住,又哪
裏還能施展半點勁道,像那風中浮萍一般随着紅袖飄蕩,直撞得他哭爹喊娘。
「你不是喜歡欺淩弱小?在我眼裏,你也不過是隻蝼蟻,我南宮迷離要你何
時死,便不會多留你片刻。」南宮迷離猶不盡興,當即一個縱步躍起,直朝着天
邊飛去,而那長袖卻是依舊拉扯着這隻「肥粽子」,或淩空旋轉,或故意砸向山
石,蒼生妒早被撞得頭破血流,眼下又被如此晃蕩,腦中隻覺要爆炸一般痛苦,
叫他隻覺着還不如死了快活。
南宮迷離見他已經不再叫喚,也知他此時應當是受了些報應,心下暗道:
「對此等惡人也不必手下留情,還是早些結果了他爲好。」念及此處,南宮迷離
卻又是陡然想起她心間的劇痛,想起了她近幾個月來悔恨最多的問題:「當初若
是一掌拍死那人,不去種那勞什子子母蠱,她便不會受那三年之辱。」一念至此,
她不再拖延,當下喝道:「死胖子,姑奶奶帶你玩夠了,現在,便送你早些上路!」
她一聲嬌喝,紅袖驟然一緊,蒼生妒隻覺全身緊鎖,再難有一絲生氣。
「我的神女娘娘,想不到幾個月不見,脾氣是越發暴躁了。」一聲邪魅輕笑
傳來,立時讓南宮迷離雙手一顫,那用力緊勒的紅袖驟然松弛,她雙拳緊握,捏
得「咯咯」作響,她順着聲音目光一轉,一眼便瞧見了正向她飛來的幾道人影,
當中一人,正是她心中最不可提及的夢魇。
*** *** ***
分割線
*** *** ***
曆王府門口突然出現一隊軍卒,各個甲胄加身,刀兵盡現,直吓得曆王府的
門人屁滾尿流的向着内宅跑去。
「老老老、老爺,不好了…」
曆王聞訊而來,還以爲是自己密謀大事有所暴露,登時心中一陣慌亂,連忙
奔了出來,隻見這群軍卒已然闖進王府,曆王雖是心中忌憚,但依然強撐面子斥
道:「大膽,何人擅闖我曆王府。」
「王爺,我們又見面了。」素月的聲音總是那麽的優雅恬靜,即便是此刻從
人群中緩緩走出,卻依舊沒有一絲威儀,可那股脫俗于衆人的絕妙氣質,又叫人
不得不敬而畏之。
「你是…煙波樓…你是煙波樓的?」蕭平印猛地一拍腦袋,這才想起眼前這
位素衣仙子卻是那日自己行動之時,與那位紫衣仙子一起阻礙自己的人,「難道
她知道紫衣劍在府上了?」蕭平印心中甚是焦急,眼見這素月率兵前來,隻需朝
着那後院一搜,立刻便能尋到那位被剝得精光整日躺在床上等着那位蒼先生臨幸
的琴楓,這,這可如何是好!
「王爺好記性,」素月恭敬的朝着曆王行了一禮,語音淡然:「素月拜見王
爺!」
蕭平印心中微微盤算,打定主意隻要不讓她搜查自己府上即可,他雖是被軟
禁于此,可依舊是一地藩王,若是沒有聖旨,也沒有人膽敢搜查他的府宅,當下
輕咳兩聲:「原來是煙波樓的素月小姐,卻不知今日如此聲勢來我府上所爲何事?」
素月應道:「前些日子天子在宮中遇刺,此事一直交由素月負責調查,素月
一路尋訪,卻發現有可疑之人 似乎是潛入了王府之中,爲了保證王爺的安全,
素月這才帶了人來查探一番。」
「素月小姐想必是誤會了,本王在王府之中現在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府
中來往家仆也均是一直跟随我的老人,哪裏會有什麽刺客?」曆王連聲解釋道,
素月卻是并未多與他糾纏,徑直朝着身後的軍士吩咐道:「你們去搜一遍,盡可
能的小心一些。」
「是!」軍士們立刻一擁而入,曆王想阻攔都來不及,這群軍士皆是來自驚
雪與素月一起組建的「斬鬼」軍,此刻驚雪不在,對素月更是言聽計從,當下便
分作兩路,朝着後院左右各自奔去。
「你、你們!」曆王還待再喚,素月卻已然打斷了他的思緒:「王爺,貴府
之中可有琴?」
「琴?」蕭平印稍稍一愕,旋即答道:「便在後宅、在東廂房處便有一間琴
室。」
素月再度朝他輕輕一揖,便起身向着後宅行去,還未至後宅門口,便已然聽
得院中一陣喧嚣,素月秀眉一蹙,便有軍士前來報訊:「後院發現一批可疑之人!」
素月也不理會心中慌亂無比的蕭平印,徑直朝着門中走去,卻見得數十名軍
士正圍着一名全身黑衣的女子,那女子身量不高,但姿色倒是不錯,此刻的她正
神色緊張的望着這群突然上門的軍士,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敢問曆王,這位女子是?」
曆王當下也不好說出來曆,隻得尴尬笑道:「此女是本王近來尋得的一位妾
室,還未多加管教,故而對這宮中禮儀不太熟悉,這才得罪了衆位兄弟,」曆王
連連解釋道一遍,便轉過身來朝着那位清子女忍喚道:「清子,這些是我的大明
的軍士,莫要阻攔。還不快來拜見素月小姐。」
清子雖是不願理他,但此刻這群大明軍士來者不善,倒也不好正面沖突,隻
好朝着素月勉強作揖,學着漢人的禮儀輕聲換了句:「拜見素月小姐。」
「清子小姐不是中原人?」清子雖是漢語流利,可終究掩蓋不了聲色之中的
些許特質,素月早已看出她修爲不弱,故而有此一問。
「清子是東瀛人。」蕭平印也知這等微末之事自也瞞不過素月的眼睛,隻好
如實答道。
「東瀛!」素月嘴上雖隻是喃喃輕念,可眼中卻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殺意,
「楓妹便是在東瀛失蹤的,而小姐亦是在去東瀛回來之時被人暗算的。」素月妙
目一凝,心中已然确定了這曆王府不簡單,當下亦是不再如先前一般彬彬有禮,
她面色一闆,冷聲道:「你們繼續搜查!」
雜亂無章的搜查很快結束,前院後院搜了個底朝天,卻再未發現什麽異常,
素月靜坐在後院琴房之中,聽着一句又一句的「沒有、沒有…」心中也難免不暢,
不由微微搖頭。
琴房有琴,素月妙目一轉,便沉下心來,素手輕撚,一曲《高山流水》便随
手彈來。
「咳咳,咳咳…」琴楓緩緩睜開雙眼,卻隻覺周身一片漆黑,她不知道發生
了何事,但耳中卻能清晰的聽到這股琴聲。高山流水,知音難求,她姐妹四人自
幼追随小姐,各有鑽研,互有建樹,而修行一道,最終便是像小姐那樣道法自然,
一通百通,故而琴聲一響,她便能聽出這是素月所奏。
「素月,我在這裏。」琴楓開始微微呼喚,可卻是終是徒勞,她四周回音響
亮,顯然是被關在了一處類似箱子的地方,外人卻是難以聽辨,而這箱子卻又是
被東瀛忍者們施以忍術藏匿于偏房之中,莫說尋常軍士,即便是素月親至,若不
仔細查探也能以辨别。
忽然,素月曲風一變,那琴聲立刻猶如閃電驚雷一般孤寂卻又震人心扉,有
若狂風呼嘯,又好似冰雨連綿,旁人也許聽不出來,可琴楓卻是聽得真切,這曲
調飽含鬥志,正是昔日小姐爲琴楓所譜的一曲《風寒》,琴楓緊閉雙眼細細聆聽,
不知覺間已然淚流滿面:她們還在外面尋我,我雖修爲盡失,但隻要活着,便終
究有報仇的機會!一念至此,琴楓緩緩坐起,雖是箱中狹小施展不開,可卻已能
令她側身盤坐,随着素月所奏《風寒》而悟,須臾之間隻覺周身殺氣凝聚,顯然
有複起之勢。琴楓心中不由一陣驚喜,若再堅持一會兒,她便能掙脫這口鐵箱,
隻要素月還在,一定能發現她。
「素月小姐,素月小姐!」素月正自彈奏,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喚,素
月微微蹙眉,心中雖是有些不悅,但眼見得來人是宮中侍衛,不由恢複平靜之色,
淡然問道:「何事?」
「素月小姐,快、快回去,公主,公主快頂不住了!」
「究竟發生了何事?」素月面色亦是不再平淡,着急問道。
「是孫總督,還有吳侍郎,他、他們帶着百官堵在煙波府門口,聲稱要見陛
下!」
*** *** ***
分割線
*** *** ***
「你果真未死!」南宮迷離再不理會那眼看便要窒息的蒼生妒,長袖落下,
蒼生妒摔倒在地,像一隻架在火架之上的乳豬,隻能任人宰割,動彈不得。
「是啊,我若是死了,我的神女娘娘豈不是要随我而去,那當真是暴殄天物,
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可是多麽的想你。」蕭逸緩步向前,一邊行走卻又一邊
淫語不斷的調笑着南宮迷離:「這些日子我可是肏了不少女人,便是我身邊這兩
位摩尼教的護法都已被我調教得離不開我,可我卻唯獨牽挂着我那遠在南疆的神
女娘娘,每次肏弄女人,都情不自禁的想起我們這三年來的好日子,嘿嘿,老天
有眼啊,你居然又自己送上門來了。」
南宮迷離呼吸變得深邃許多,雙拳緊握,雙眼冒火,她強壓住心頭怒火,正
色隻道了一個字:「好!」
「哦?」蕭逸繼續調笑道:「莫非神女娘娘也覺着能與主人我再次相聚是好
事一樁?」
「你沒死便好,你,應該死在我的手上!」南宮迷離狠聲狂嘯,驟然間魅影
一躍,頃刻間已至山巅,雙手一撐,那身後豔紅的披風就勢揚起,紅影消逝,南
宮迷離從天而降,全力一掌,便朝着蕭逸貫頂而來。
「還不快給我跪下!」蕭逸見她如此強橫,心中卻是收起調笑之意,當即一
聲怒斥,按着這三年來以子母蠱調教的手段,口中命令即出。
但結果卻令他大跌眼鏡,南宮迷離未有半點停滞之意,她的雙眼依舊冰冷,
她的掌風已然近至眼前。
「主人小心!」蕭逸恍惚當口,身後的賀若雪與陸祁玉二人卻已是連忙上前
一把将他起,朝着身後連退數步,可南宮迷離一掌之威豈是能輕易躲閃,雖是被
她三人躲閃開來,可那雄渾一掌重擊地面,頃刻間便是地動山搖,蕭逸三人連站
立都甚是困難,而那掌風所向,氣浪翻滾,早将這臨近的三人震成重傷。
「噗!」蕭逸與賀若雪陸祁玉三人幾乎同時吐出一口膿血,擡起頭來望着眼
前這位南宮神女,此時的他們才意識危險。
蕭逸受夜八荒之命前來看看是否有機會對明軍糧草做做文章,卻不料見到了
這位「老熟人」,蕭逸先前已在南京城外礙于素月在場不敢暴露行蹤,可此刻南
宮迷離孤身一人近在咫尺,蕭逸哪裏還能忍耐,當即跳了出來要将南宮收入懷中,
他自忖南宮迷離在自己身下爲奴三年都未能想出破解之法,便認定了這子母蠱無
懈可擊,這一時大意,卻是叫他忘記了眼前之人的絕頂修爲,即便自己天賦異禀,
這些日子突飛猛進,但離她終究還是差的太遠,即便是此刻集自己三人之力都無
法與之一戰。他近日來一路奇遇連連,功力突飛猛進,這一次冒頭卻是有些大意
了,大意到竟是未曾考慮到,若是子母蠱真的失效了,他們又該如何抵禦這位含
恨三年的南宮神女?
「你,你爲何?」蕭逸惶然問道,連連的向着身後爬行。
南宮迷離眼神冷峻,那先前還妩媚多姿的面容此刻已是比那雪山融水還要冰
冷,她上前一步,蕭逸便顫抖的向後退一步,南宮迷離不由輕蔑一笑:「你還是
如此不堪!」
「你,你什麽意思?」
「我見你修爲大進,還以爲你能有什麽能耐,原來除了我的子母蠱,你依舊
是隻蝼蟻,不妨告訴你,『子母蠱』已被慕竹用她的『冰心訣』封印在我腹中,
天可憐見,今日,我要叫你不得好死!」南宮迷離語音越來越激動,直至「不得
好死」四字說完,她的身影再次躍起,淩空一掌,再次劈下。
「呀!」蕭逸此時再不敢大意,當下運起全身修爲,雙掌齊出,極盡全力的
向上頂出,而那身邊兩女亦是緊密配合,一左一右,各自兵刃相輔,隻爲緩解南
宮迷離的驚人速度,好讓蕭逸有應對之機。
掌風沖撞,南宮迷離翩然落地,沒有一絲急促,她的眼前,蕭逸三人再次跌
落,各個手撫胸口,這一掌醍醐灌頂,直入胸腔,即便是他三人近日來勤修苦練,
但終究難免敗倒在這神女跟前。
「你,當真要趕盡殺絕?」蕭逸見南宮迷離殺氣盡顯,心中暗道此次再難有
存活之望,不由出言威脅道:「你我『子母蠱』相連日久,早已深入骨髓,即便
是這封印能封住你一時,可若是我這母體身死,你難道還能活着?」
南宮迷離卻是冷哼一聲:「若是因爲這個原因而放過你,那我活着又有什麽
意思?」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你簡直是個瘋子!」
「瘋子?三年之前我便已經瘋了!」南宮迷離袖手一擡,卻是将那包裹在袖
中的蒼生妒就勢甩出數米,紅袖飄揚,這一次,卻是将蕭逸卷入其中。
「不,不要,不要!」蕭逸剛剛才見過那蒼生妒被折磨得有多慘,此刻驟然
見得南宮迷離又要故技重施,當即連聲讨饒。
「我不知你是如何活過來的,三年前亂神井中你能活下來,當日孤峰将你的
胸膛一拳打穿,你也能活下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不死之身到底有什麽厲害!」
南宮迷離語音漸冷,袖手一扯,那包裹着蕭逸的袖帶忽然間緊縮一團,裹得蕭逸
甚是難受。
「瘋子,你,你要做什麽?」蕭逸被夾得全身緊繃,臉上、手腳都被擠壓得
變了形,蕭逸早已失去理智,瘋狂謾罵起來。
「我聽說古代有一種酷刑,叫做五馬分屍,講究的便是身體極緻向外,爆體
而亡,而今,我卻要試試,你這不死之身極緻向内,看看你是窒息而死,還是爆
體而亡!」
「你,你這個瘋子。」蕭逸光是聽聽都覺着心中發毛,袖帶勒得越來越近,
身體也越來越緊的向内凝縮,「咯吱」幾聲脆響,身體最外的幾處骨節已然斷裂,
蕭逸心頭一黯:「看來這次,我當真要交代于此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7-7 11:53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八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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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07/07發表於:色城
第八卷:冰雪漸融神女泣
第二章:冰心破
「念公主,即便是您身份尊崇,今日也莫要阻攔我等,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
君,陛下已是多日未曾現身,這閉關之期到底要多久她煙波樓也給不出個結果,
我等臣子連探望都不能嗎?」吳越一人位於百官之前,口齒伶俐,咬著只為探望
聖上的目的,卻讓蕭念不知該如何辯駁,素月早對她囑托過此事,萬不可說出蕭
啟是為了救人而自願「換心」,如今蕭啟與那位煙波樓主紛紛昏迷不醒已近十日,
群臣急切也是情理之中,蕭念雖是身為公主,可卻也無權幹涉百官舉止,但素月
姐姐的話她也不敢怠慢,便只好帶人堵在門口,任憑吳越如何有理,總之便是不
給放行。
「念公主,我勸你莫要執迷,我大明臣子,皆是忠肝義膽,豈會畏懼這眼前
的棍棒刀斧,今日我吳越便當先一步,我看誰給攔我!」百官雖是由孫傳旻糾集
而來,可大都也沒有如此強橫心態,可偏偏吳越又是個煽風點火的高手,經他一
激,群臣們只覺這眼前的煙波樓便是這大明的第一大權貴,莫說天子不在閉關,
即便是天子真在此地閉關,他們強闖見駕,法不責眾,想那少年天子也不會將他
們如何,反而這不畏強權之名傳出,倒可以成就一樁美談。一時間群臣各個摩拳
擦掌,紛紛叫嚷起來:「吳侍郎,我等今日共闖這煙波府,倒要看看內相究竟在
耍什麼花樣。」
群情激湧,在場的都是朝中身居要職的官員,這些士卒也不敢真的持刀行兇,
那那棍棒刀柄阻擋一陣,便被這群臣推搡後退,正要破門而入之時,卻見得一陣
洞蕭之音傳來,這笛聲甚是詭異,明明笛聲悠揚,似乎吹奏者相距甚遠,可偏偏
叫他們聽得真切,仿佛身臨其境一般,竟是令眾位臣子停下腳步,駐足回首,只
見南街之上,一道素衣麗影自天而降,手持一只碧玉蕭,腳踏一雙青蓮靴,裊裊
婷婷,翩翩而落,一時間竟是叫人看得癡了。
吳越有跟夜十方習過幾年功夫,於百官之中卻是最先清醒過來,見得素月前
來,心中也算微微有底,他是接到沈家在歷王府的眼線報訊,得知素月要帶兵搜
查歷王府,這才想到了這一出圍魏救趙之計,如今素月急切的趕來,想必那邊也
未出什麼問題罷。吳越心中一陣計議之時,素月已行至百官跟前,她面色寡淡,
看不出是喜是悲,可這神色卻又與往日的淡然不同,尋常之人分辨不出,可與她
相處日久的蕭念卻是知道:素月姐姐生氣了!
「孫大人,今日當真要闖我煙波府?」素月不去辯說其他,只一眼便尋出百
官之中的領軍人物孫傳旻,鄭聲問道。
「這…」孫傳旻雖是這段日子與素月時常一起共事,可也覺著此事不好解釋,
可畢竟是吳相帶著吳越親自登門求他來聚集百官探望,而且陛下卻是多日未見,
一時之間,叫他著實兩難起來,只得將目光投向吳越,嘴邊卻是連連應付道:
「素月小姐息怒,我等,我等老臣也是思念陛下心切,想著進府探望,卻不料素
月小姐不在家,確實有些唐突。」
「孫大人不必如此畏她,」素月還未答話,吳越卻是率先接過:「素月小姐
固然是煙波樓德高望重的人物,但陛下身系一國安危,豈能整日閉關於此,且閉
關一事皆由素月小姐一口而出,未有任何證詞,非是在下懷疑,實是此事太過荒
唐,『閉關』這借口怕是難堵天下悠悠之口罷。」
素月雙眼微凝,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正視吳越,自煙波樓把持朝政以來,朝
臣們對她大多是畢恭畢敬,畢竟煙波樓有從龍擁立之功,又有戍守南京之榮耀,
加之煙波樓眾人各個武藝高強,即便是孫傳旻見了她亦是不敢擺出架子,可如今
這位吏部侍郎卻是頭一個站出來針對,而他身後的百官一時間也默不作聲,素月
不禁想到了一個她有些忽略的問題:「權力!朝中臣子雖大多是一心為國,可論
及這手中權力,沒有一人會渾不在意,小姐既為陛下老師,又是當朝內相,自己
掌管國庫財政,驚雪統兵在外,煙波樓權力之大若是換在平時,怕是早被禦史言
官說成是協天子以令諸侯,百官今日不過是被吳越孫傳旻召集,借著『閉關』之
事來宣泄一通,若是繼續如此,一旦南明北歸,煙波樓將成為眾矢之的,即便是
蕭啟再如何宅心仁厚,煙波樓也將面臨巨大壓力。」
素月一時間想得遠了,可眼下卻是容不得她多想,素月沈思之際,群臣已是
盡皆圍攏過來,紛紛向她質問陛下下落。素月微微擡頭,卻是無視著眾臣的非議,
繼續朝著孫傳旻說道:「孫大人,今日素月只當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還望大人領
著百官迅速離去,莫要打擾了我家小姐清修。」
「豈有此理,素月,你莫要倚仗武藝高強便不將百官放在眼里,有本事今日
便殺了我們,否則,我們今日絕不退去。」百官之中立時跳脫出一聲清嘯,卻是
一位中年言官跳了出來,此刻百官聚集,能於此脫穎而出,顯然有顯擺之意,這
言官一臉尖嘴猴腮,說起話來搖頭晃腦,但卻言語逼人,一時間又將有意離去的
百官給喚了回來。
素月朝他望了一眼,淡然道:「原來是李長安李大人,莫不是這昔日子春雨
樓的『春梅』小姐招待得不周了,將這身脾氣發到我煙波府門前來了!」
「你,你怎知…」這位李長安大人立時捂嘴,滿臉的不可置信,大明官員嚴
禁嫖宿,可他卻又是個自詡風流之人,近日來常常流連於春雨樓中,每每點選的
正是那位嬌俏可人的春梅兒小姐,卻不知這素月又是如何知曉。
「素月小姐,你雖無官職,但我等敬你之大能,對你主掌國庫一事想來也是
認同的,可你竟用此等手段威脅李大人,著實令在下不恥,今日百官…」李長安
慫著腦袋退下,卻又有一人冒了出來,素月眉目輕凝,還不待他將話說完便打斷
道:「劉大人,你如今已是禮部侍郎,這些年來兢兢業業政績斐然著實不錯,但
你在大明七十二年科考之時買通主考泄題一事,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我煙波
樓,你這官兒連來路都是不正,又有何顏面來不恥於我。」
「啊!你!」這位劉侍郎卻是不想塵封多年的密辛竟是被人當眾道出,頓時
氣得雙手顫抖,直指著素月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身後的
諸位同僚,可眼神一掃而過之間,他的同僚好友沒有一人再敢出頭辯難,這素月
似是洞悉萬事一般,對這百官瑣碎之事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怎麼不叫人害怕,此
刻唯恐避之都來不及,又怎還敢主動招惹。
「素月小姐,你糾察百官,陷我等於不安局面,可是陛下交代的?」吳越這
時又站了出來,雙眼直視著素月,毫無畏懼之色。
素月眉目一轉,便已猜到他的後話,果然,吳越根本沒有等待她的答話,徑
直說道:「若無陛下旨意,如此糾察百官短處,難道是要以此脅迫百官,密謀造
反不成!」
這一句「密謀造反」一時間激起千層浪來,若是尋常時候被人揪出毛病,百
官自然無話可說,可此時吳越以脅迫為由,即便是有問題被人揪出,可只要不受
「反賊」脅迫,這些短板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
「吳越,你與摩尼教作惡三年,若不是於我煙波樓有恩,此刻你早已是死人
了。」素月語聲漸漸冷漠,手中的洞嘯一個盤旋便置入嘴邊,一曲輕音響起,頃
刻間,吳越便覺大腦一片混隊,似是有無數飛蛾在腦中盤旋交錯,直疼得他跪倒
在地,連連呼喊:「救命啊,素月,素月要殺人了,煙波樓反啦!」
「月兒,停手吧!」忽然,一陣熟悉的天籟傳來,素月驚喜的放下手中洞簫,
朝著身後的內宅一望,卻見著一聲雪白仙裙的小姐盈盈走來,步態輕盈,煙波流
轉,芳華再現,素月抿了抿嘴,眼眶之中早已忍不住濕濡一片了:「小姐!」
「拜見內相大人!」百官見得慕竹,自然是要行參拜之禮,慕竹淡然一笑,
也是繞過眾人直直走向孫傳旻:「孫大人,我『閉關』這段時日,朝中一切安好?」
「安好,安好,」孫傳旻一時也被這位神女的氣質所折服,當即問道:「內
相真是與陛下在煙波府『閉關』?」
慕竹微微點頭:「陛下明日便會出關,屆時孫大人一問便知,今日我也有些
累了,就勞煩孫大人帶著大家先回去吧。」
「好,好。」孫傳旻慌亂應了兩聲,便朝著身邊百官喚道:「諸位,今日既
然已見到了內相,內相也說陛下明日便會出關,大家便先回去吧。」
「告退!」百官紛紛執手一拜,盡皆散去,吳越望著這位「破關而出」的內
相大人,只覺心中一陣發毛:「該死的胖子,不是一口咬定慕竹必死嗎?」若是
早知慕竹還活著,他哪里敢鼓起勇氣與之作對,可如今既然已經入了夥,此次還
得罪了素月,何去何從,一時間吳越心中不由一陣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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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山巔,紅裙曼舞,昔日摩尼教的「欲、妒、恨」三位護法以及夜八荒的
新徒蕭逸此刻盡皆敗倒在她的紅裙之下,長袖當空,緊緊將蕭逸包裹其中,蕭逸
只覺渾身被箍得綁緊,隨時都有窒息的可能。
「死!」南宮迷離厲聲一斥,手中長袖又是緊了一分,蕭逸痛苦的大喊起來,
可天這身體倒是異於常人,如此緊捆之下竟還是只斷了幾根肋骨,但此刻心脈受
損,只覺全身機能已然停止運轉,再這樣不出幾息,自己很可能粉身碎骨,他實
在不敢相信自己體內的逆龍血脈究竟能否讓他活下來,可即便是活著,南宮迷離
如此手段,又豈會再一次讓他逃脫。
「啊!」蕭逸痛苦得已經難以忍受,瘋狂的呼喊出聲,南宮迷離聞得此聲,
不但沒有半點停息之意,反而是右手一擺,那紅衣袖帶之上忽然之間燃起一絲火
花,火花瞬間引燃壯大,宛若一條猩紅火龍一般便朝著袖帶最頂端的蕭逸飛去,
蕭逸望著這來勢洶湧的火龍,心中更是惶恐,感受著越來越熱的灼燒之感,蕭逸
本能的閉上雙眼,近乎絕望的大吼道:「不,不,不要…」吼聲隨著火焰包裹而
逐漸暗淡,蕭逸再也受不住這等痛苦,腦中一片混沌,終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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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蕭逸自昏睡中醒來,身上好似散架了一般,全身無一處完
好,無論是腦袋還是四肢,甚至是體內五臟也是受傷極重,但萬幸,他還活著。
蕭逸試著動了動手指,覺著手上恢複得還不錯,那被紅袖帶捏碎的指骨已然
修複了些,相信再過幾日就能好轉,他這才強打起精神朝著四周探望,這顯然是
一間山澗民舍,卻不知自己因何在此?難道是南宮迷離改了主意,沒有殺了自己,
反而是要繼續折磨自己?
「主人,你醒了!」蕭逸正自揣測,卻聽得門口一聲輕吟,卻是賀若雪端著
湯藥走了進來,見得賀若雪身姿挺拔,顯然是沒有受他太多的傷,蕭逸心下放心
許多,隨即問道:「若雪,這是哪里?我們這是?」
「主人昨日暈倒當場,是我與祁玉姐姐將你給背了回來。這里是落雁山附近
找的一處農居,正好給主人養傷修養。」賀若雪說來輕巧,可蕭逸卻無疑心頭掀
起滔天巨浪:「背了回來?那,那,那瘋婆娘呢?」
賀若雪卻是媚眼一轉,忽然咧嘴笑道:「看來主人當真是怕了她了。」見蕭
逸眼神急切,賀若雪便也不好再過賣關子,當即道:「那日眼見得她便要將主人
燒死,卻不知怎的,她忽然雙眼一黑便昏倒在地,連帶著那火龍,那紅袖盡皆散
落於地,我與姐姐確認許久才覺著不似有假,便將主人給帶了回來。」
「就這樣?」蕭逸有些不可置信。
「就是這樣咯。」賀若雪連聲道:「只可惜紅袖散落之時,我與姐姐反應得
慢了些,讓那叛徒蒼生妒給跑了,不然一並給主人抓回來,主人的功法又要精進
了。」
「一並?」蕭逸雙眼閃出一絲光亮,竟是忍不住湊近了許多問道:「莫非你
們將…」
「是啊,我們將那位南宮神女給帶回來了,姐姐點了她身體諸多要穴,此刻
也正在隔壁房中照看呢。」
「走,扶我過去。」
蕭逸在賀若雪的攙扶下向著隔壁偏房走去,剛至門口,便見著一身紅裙的南
宮迷離安然的躺在小床之上,靜謐而優雅,全然沒有昨日的那般嗜殺冷血,蕭逸
心下稍定,稍稍步入房中,卻見著床邊的陸祁玉正神色疑惑的在南宮迷離的潔白
手腕上微微摸索,似是在想些什麼入了神,竟是連自己進來都未曾發覺。
「玉兒,怎麼樣了?」蕭逸出聲提醒,陸祁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見禮,
這才道出心中疑惑:「主人,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哦?」
「這位南疆神女,有孕了!」
「有孕了!」蕭逸猛地重複一聲,一手抓起陸祁玉胸前衣襟,有些激動的質
問道:「當真?」
「要說能探病問因可能還有些摸不準,可這簡單的喜脈我還是有些把握的,
而且,這位神女的孕期似乎已經很久了,我估計著,分娩之期就要到了。」
「什麼?」蕭逸又是一陣驚異:「分娩?不是說要懷胎十月嗎?」
「依我估計,她體內似是有著一股極強的封印秘術,竟是連自己的胎氣都給
封了起來,因而這些日子不顯山不露水,直到這分娩的當口,才打破這層封印而
發作的。」
「莫非…」蕭逸心中立刻聯想起南宮迷離所說的慕竹所施的「冰心訣」,又
想到這漫長的十月分娩,十個月前,不正是自己還與她同在南疆川蜀一帶嗎,這
麼說,她體內所懷的,正是自己的種。蕭逸一念至此,又想著賀若雪所說的她昨
日突然暈厥,顯然便是這胎氣驚動了封印所致,當即一陣狂喜:「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老子種下的種子,居然這麼快就能救我的命。」
「主人?」陸祁玉不知他在說些什麼,但也隱隱猜到主人與這位南疆神女似
乎有著什麼過往,蕭逸對她二人毫不避諱,便緩緩靠在床腳之處,雙手各自將這
兩位摩尼護法摟入懷中,將自己在南疆之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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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迷離於昏睡之中醒來,耳邊卻傳來一陣稀碎閑散之語:「那位神女娘娘
見我從那亂神井中逃脫,正要殺了我呢,卻不料我臨死關頭喊了一句『不要』,
她立馬變得乖乖聽話,不敢動彈。」
「咦,怎會如此呢?難道主人在亂神井中得了什麼奇遇?」
「哪里,在亂神井中,我好像便有了這『逆龍血脈』,出得井來,開始還不
覺有什麼用,可直到這位南宮神女追殺我的時候我的隨口一喚,卻才發現,那昔
日她刁難作弄我時所埋下的『子母蠱』此時已然乾坤逆轉,此時我成了母蠱,她
反倒成了子蠱,這下子,我要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蕭逸說著不由得意大
笑起來,兩位嬌艷女護法自然也是跟著笑道:「想主人如此開懷,定是讓這位南
疆神女吃盡了苦頭,在她身上好好發泄了一通。」
「哼,那是自然,我在南疆茍活,不敢再回中原,便將她作為我的肉奴,在
南疆神殿的每個地方都肏過她,足足三年啊,哈哈…」蕭逸越說越激動,仿佛又
回到了那三年間暢快無比的日子:「三年啊,她的每處敏感地帶我都知道該如何
挑逗,什麼姿勢能讓她最快高潮,什麼速度能讓她最快叫出聲來,哈哈,她在人
前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可到了沒人的地方,便只是我一個人的肉奴。我想怎麼肏
她,她都不能拒絕,反而得跪下來求我。」
南宮迷離心中一片混沌,身上已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只能聽著蕭逸悠閑
的向那兩女吹噓著那三年來自己的旖旎時光,體內氣息漸漸流轉,她屏氣凝神,
靜候著沖開穴道的那一刻。
「我還記得她先前還十分抗拒,可後來也漸漸被我肏習慣了,每日到了時候
便主動的寬衣解帶,而且面色也是越來越好,不像先前那麼冷漠,也不需要我再
用子母蠱下令便已開始迎合,你們是不知道啊,這位南疆神女的這對兒大奶子…」
蕭逸說著說著竟是愈發得意,竟是雙手故意的向後摸去,果真攀上了南宮迷離傲
挺的雙峰之上:「這對大奶子可謂是當世罕見,我摸了三年,都不知道該給揉成
個什麼形狀才最合我意,哈哈。」
「嗯…」蕭逸得意大笑之間,卻聽得耳邊一聲悶哼傳來,蕭逸連帶著陸祁玉
賀若雪瞬間警醒,當即跳下床來向後一望,果然見著南宮迷離雙目怒睜,雖是臥
床不動,但眼中殺意已然鼎盛,只看得他心里發毛。
「你,你…」蕭逸語音還殘留著一絲畏懼,可以想象昨日山巔之上的桎梏是
多麼難受,叫他心中仍有余悸,但據祁玉說已點了她的幾處大穴,按理她應該不
會對自己有威脅吧,蕭逸如是想到,這才定下神來:「南宮,你,你可是我們給
救起來的,你可別不知好歹。」
南宮迷離沒有應答,只是憋著口氣一門心思的朝著穴道沖去,陸祁玉當即驚
道:「不好,主人,她,她在沖穴。」
「這…瘋婆娘,你,你可別亂來啊。」蕭逸心中登時緊張起來,甚至於出口
威脅道:「你若再不罷手,我,我現在便殺了你。」
可南宮迷離心中只有殺意,即便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更是咬緊牙關,全
力沖穴,這可叫蕭逸急紅了眼,心中不由大怒,也不知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還是
突然之間鼓起的勇氣,蕭逸大吼一聲:「南宮迷離,你給我停下!」
南宮迷離只覺體內氣血瞬間逆行,全力沖穴之力突然反噬而回,頃刻間便將
她重傷五腑,滿嘴鮮血漸漸溢出,此刻她再也無法運功沖穴了。而更令她絕望的
是,她只覺腹中一陣異動,那體內的秘術封印頃刻間不複存在,她,再一次感受
到了子母蠱的壓力。
「哈哈,回來了,我的南宮小奴,你終究還是回來了!」蕭逸見狀不由狂喜,
當下一把跳上床去,將這位身體不能動彈的神女扶起,將嘴湊至神女耳畔,輕笑
道:「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過你了。」
「主人,你快看,她,她的肚子。」賀若雪與陸祁玉均是在旁觀望,蕭逸順
著她二人眼神望去,果見得南宮迷離的腹部開始不斷向外鼓脹,不出片刻已然擴
張成了一幅貨真價實的十月孕肚,蕭逸伸出淫手隔著那身紅衣緩緩在她肚子上微
微撫摸,一邊又輕聲的在南宮耳邊笑道:「神女娘娘,你不但床上惹火撩人,想
不到也是塊生養的好料子,你可知道,再過不久,你便要做我們孩兒的母親了。」
「什麼!」南宮迷離雙眼一懵,本是因子母蠱破印而出絕望的她眼中突然顯
出一股複雜之色,「孩兒、母親?」南宮迷離不敢想象,此刻,她只恨不得一死
了之,省了這世間幾多煩惱。
蕭逸朝著她打量半晌,見她已經徹底停止了運功,在得到自己命令後已然不
再反抗,終是確定了這「子母蠱」的再度起效,當下吩咐道:「玉兒,去把她的
穴道解了。」
「可是,主人…」見陸祁玉欲言又止,蕭逸當即寬慰道:「放心,這子母蠱
於我體內有感應,她現在逃不了了。」
穴道解開,南宮迷離果然沒有異動,她面色平靜的睡在那里,雙眼無神的望
著屋頂,雙手緩緩的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孕肚,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們先下去吧,我與她有幾句話說。」蕭逸支開這兩女,心中早已有了計
較,此回中原,得上天垂簾讓他不但活了過來,反而奇遇連連,不但功力大進,
更是得了摩尼教那兩位女護法相侍,如今煙波樓樓主生死不明,這南宮迷離已然
是世間第一等高手,又懷上了自己的骨血,若是能施以懷柔手段,讓其從此離不
開自己,那這天下江山,他曾經失去的東西都將重歸他手,曾經阻礙過他的人,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蕭逸緩緩扣上房門,臉上變幻出一抹溫柔之色,他輕手輕腳的走上床頭,緩
緩將南宮迷離抱在懷里,南宮迷離反抗不得,稍稍忸怩兩下便也放棄了無謂的掙
紮,蕭逸將她的頭抱在懷中,輕聲道:「神女啊神女,在大明民間有句話叫做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按說三年前我可是憑著一股兒欲望強占了你,可如今時
過境遷,你即將成為母親,你說,咱們是不是得把關系緩和一下。」
南宮迷離默不作聲,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臉上刮來蹭去,依舊雙目無神的
望著屋頂,依舊輕柔的撫動著自己鼓脹的肚子。
「要說這三年來我確實對你不好,可那時咱們是敵人,眼下你臨盆在即,那
便是我蕭逸的第一夫人,將來若我登基為帝,你便是皇後,這麼想想,這三年來,
咱們之間也不就是多行了幾次房嘛,我雖有子母蠱限制你,可若得不到你的心,
咱們的孩子就算是不幸的,若你我以後相互扶持,我不談什麼王侯霸業,就談我
們的孩子,你總不希望孩子生下來便總見著父母的深仇大恨吧。」
「我知道你心中牽念的還有你的南疆子民,我發誓,只要有朝一日我登上帝
位,一定全力將他們內遷至中原,或劃一片水草豐美之地,或化整為零與中原百
姓混俗而居,總之,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幸福的日子。」
「我知道你咽不下曾經的那口氣,可在孩子面前,曾經的些許屈辱又算得了
什麼呢?」
「若是你依舊接受不了,咱們先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慢慢適應,你看如何?」
任蕭逸好說歹說,甚至違背心意曲意逢迎,南宮迷離依舊是未曾發出一言,
但不發一言總好過出聲叱罵,蕭逸見狀亦是無奈,只得起身吩咐道:「這段時日
你便在此修養吧,我會安排人來照顧你,切不可尋短見,待你生產完了,我再回
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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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輕響,琴楓稍稍驚醒過來,望著那虛掩著的門扉之後竟是走出
一位從未見過的男子,不由心中又是一楞,當即斥道:「你是何人?」
「四年前望嶽莊一別,紫衣劍自然是記不起沈某人了,可沈某卻是對您還念
念不忘。」來人正是沈家的家長沈瓊,此刻他緩緩走至床邊,邊走邊道:「我說
那歷王蕭平印一向膽小怕事,怎麼會輕易的聽了那位蒼先生的意見,原來是有美
色當前,這男人啊,都繞不開一個色字。」沈瓊說著說著,面上早已顯露出淫欲
之色,那副賊眉鼠眼早已在琴楓的全身上下掃了又掃,終是忍不住嘖嘖嘆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四年前還是凜然一身傲氣,與靈虛戰得難分高低的紫衣劍,
竟是一位如此窈窕動人的仙子,嘖嘖嘖,你這雙腿如此頎長,蕭平印那不通武藝
的老夥計沒有被你給夾死?」
「你…」琴楓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身在何地,自那日素月搜查歷王府後,蒼生
妒留下的清子與歷王便商議著將她換個地方安置,抉擇之下,自是與他們有過合
作的沈家最為方便,故而便由沈瓊將這位仙女兒給帶了回去。那日素月撫琴而呼,
將她心中點滴殺意再度聚集,她本以為有機會稍稍恢複些許修為,一舉沖出樊籠,
可卻未料到素月竟是琴聲未半便斷了,琴楓不知原因,卻是心中一陣遺憾,此番
才出虎口,又如狼穴,望著這滿臉淫態的沈瓊不斷的在她的雙腿之上流連,琴楓
連破口大罵的心思都淡了幾分,「謾罵何用?掙紮何用?與其反抗與之周旋,倒
不如多將心思放在如何恢複功力,眼下出得王府,東瀛的幾位看守她的忍者未能
跟來,只要自己修為恢複至這沈瓊之上便可輕易逃出。」
此刻的琴楓上面穿著一件簡單而凈白的內衫,下身只著了一條青色的褻褲,
那雙修長筆直的玉腿便盡在沈瓊的把控之中,沈瓊雙手遊走幾許還覺不夠過癮,
便索性俯下了身子,將自己的那張滿布皺紋的老臉貼在這雙玉腿之上,一個勁兒
的來回剮蹭,琴楓本是具有冰寒體質的肌膚經得蒼生妒的多番調教,此刻早已沒
有了那駭人的寒氣,可寒氣雖除,那股凈徹的清涼觸感卻又著實讓人愛不釋手,
沈瓊貼身許久依然未曾擡起頭來,反而是將頭稍稍向上移動,一只手熟練的自下
而上解開琴楓的內衫的幾粒小扣,好使得自己的腦袋能一直順著那光滑如水的肌
膚向上鉆研,琴楓滿臉厭惡之色的看著這位沈家家主,枉他還是曾經的江南第一
富商,還是武林中的一大勢力,此刻卻是將腦袋鉆入了她的內衫之中,不斷的在
她的胸口聳動著腦袋,實在是猥瑣至極。
琴楓的內衫之中自然是未著褻衣,在王府中時她成日都要接受著蒼生妒的調
教肏弄,故而也再未給她穿過衣物,那日將她送來沈家,也是清子隨意為她披了
件內衫而已,「啊」,忽然她忍不住一聲輕吟,卻是惱火的望著自己內衫之內的
那個依舊在聳動著的腦袋,她的胸口一陣酥麻,就在剛剛,這個可惱的腦袋竟是
攀上了她的乳峰,在那最是敏感的小紅豆上輕咬了一口。
「嘶啦」一聲,琴楓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覺著胸間一陣清涼,那只被內
衫所掩蓋住的腦袋立時蹦脫出來,連帶著他口中還咬著的胸前紅酥,連帶著他手
中握著的弱柳纖腰,內衫被他撐破了,是他故意的,琴楓不願見他那副得意洋洋
的表情,便別過頭去,閉上雙眼,面色沈靜的等候著他的淫欲宣泄。
可她等了半晌也未能等到這位猥瑣家主欺身上來,琴楓不由疑惑的睜開眼睛,
卻見得沈瓊正脫光了自己的衣物,挺著那尊圓潤的肚腩便走了過來。看到這尊搖
搖欲墜的肚腩,琴楓竟是想起了蒼生妒,沈瓊自幼習武,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位高
手,而其人又常年遊走於生意場上,自然免不得諸多應酬,這人到中年,便免不
了這堆橫肉的堆疊,可蒼生妒不同,他是因著練武,想讓自己妒氣更深,便用內
功將自己改造成那副尊榮的,那副肚間橫肉自是要比沈瓊多上不少,加之其體態
雖是如此,但根基紮實,雖是看似大腹便便,但一旦動起手來卻又身輕如燕,一
想到他用那根粗壯肥龍在自己體內肆意折騰的那般速度,琴楓當即便覺面紅耳赤,
不敢再想,可那眼神兒卻是情不自禁的向著眼前沈瓊的下身瞟去。
沈瓊的下身雖比不得蕭平印那般短小,可也強不了多少,畢竟如蒼生妒那般
的肥龍可以算是世間罕見了,只見一手磨搓著下身那根黑鐵長槍,一手卻是自床
邊的櫃子里取出一只錦盒,錦盒打開,卻是一顆黑色的小藥丸,沈瓊一口便將其
吞入嘴中,稍稍咽下,便滿面春風的走至琴楓的身邊:「嘿嘿,楓仙子,我帶你
去個好地方。」
「啊?」琴楓錯愕之間,自己的身子已是被他攔腰抱起,沈瓊到有著幾分力
氣,抱起這位仙子便向著屋外疾步走去,一點也未有停歇之意。
「啊!」琴楓驟然出得房門,當即一聲尖叫,她雖是知道自己貞潔不複,可
若是如此赤身裸體坦露於人前,那她寧願一死了之,可出乎意料的是,這間小屋
外卻並未有侍女把守,甚至於說這四周上下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仙子勿驚,這是我沈府後山的一處別院,我早已安排下人們在院門口兒候
著,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會進來的,今天,咱們有一整天的時間!」琴楓聞言稍
稍松了口氣,可旋即心中又湧起一陣悲意:又是如此,先前是歷王府被那位王爺
整整肏了三日,如今又要被這沈瓊欺辱一天,當真是,當真是…琴楓不由想到了
「人盡可夫」這一句詞,不由狠狠的搖了搖頭,她心中依舊不甘,她心中依然有
殘留的殺氣,她依舊相信有一天她能走出去,她相信,這些碰過她的人,都會不
得好死!
可如今的她卻是有些「不得好死」了,這院中景色甚是怡人,江南田園別有
的清新雅致,山水韻律應有盡有,沈瓊尋得一處山石,山石的背面還流動著山澗
清泉,濕潤光滑,沈瓊覺著此地合適,便將琴楓緩緩抱在山石之上,讓她的柔美
玉肌貼著山石躺下,自己便提搶躍馬,借著那山澗清泉的潤滑,輕而易舉便叩關
而入。
「嗯…」琴楓輕哼一聲,聲音不大,似是早已習慣了這股叩關而入的觸感,
較之蒼生妒,這位沈家家主著實也不夠看,即便是他身體健壯,但卻也僅僅只比
蕭平印之流強上一點兒,肉棒深深插入,卻是一股腦兒的稍稍向下抽插,雖是未
至花芯,可卻將她的柔滑玉道稍稍向下擠壓,突然間一觸及底,竟是頂在了那冰
冷堅硬的山石之上。
「嘶…」二人幾乎同時發出一陣輕嘶,沈瓊是因為用力過猛觸到山石而有些
疼痛,而琴楓,卻是因為突然如此貼靠在這山石之上,那股冰涼的感覺著實讓她
覺著一陣刺激,竟是忍不住輕吟起來。
「原來你喜歡這樣…」琴楓的聲音與面上表情卻是瞞不過近在咫尺的沈瓊,
沈瓊不由用手托住琴楓的肉臀兒,稍稍向下輕移,又是一記狠肏,這一回兒卻是
結結實實的頂在了花芯深處,可因著向下移動的關系,琴楓只覺那被頂得有些酥
醉的花芯連帶著自己小臀一股腦兒的貼在了山石背上,又是一陣舒爽清涼,又是
一陣別樣暢快,琴楓還未來得及回味這股感覺,沈瓊的第三下重擊又來了。
「啊…你,啊,你…你慢…啊啊…慢點兒…」琴楓還想出言叱責,可卻是未
料到這沈瓊突然一陣加速,那胯下肉棒仿佛生了機似的一個勁兒的瘋狂起來,狠
狠的肏在琴楓的小穴之中,發出一陣陣急速的「啪啪啪」肉欲撞擊之聲,竟是頂
得琴楓連一句話兒都說不太清楚。
「這才到哪兒呢,楓仙子,看見那邊的涼亭了嗎?看見那邊的秋千了嗎,這
些可都是好地方咧,這所院子是我最喜歡的園林,今天,咱們加把勁兒,爭取多
在幾個地方留些念想吧,哈哈。」沈瓊越說越是得意,胯下的肉棒已然開始有序
的挺動起來,深插猛抽,雖是比不得蒼生妒那般生猛剛健,可借著這戶外的山水
助興,琴楓總覺著心中有著一股可惱的羞恥感覺,可越是羞恥,那被頂入花芯的
觸感便越是強烈,羞恥混著酥麻,琴楓縱然是心中千般不願,可依然遏制不在那
穴間的一股顫意,沈瓊正抽插著的小穴忽然一緊,一股溪流便開閘而出,甚是洶
湧。
「哈哈,楓仙子不但殺人的劍快,想不到這高潮來得也快,過癮啊,過癮!」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7-16 17:25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八卷 03)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7/16發表於:色城
第八卷:冰雪漸融神女泣
第三章:軍糧厄
「啊啊啊~ 」一陣急切的呻吟之語自沈家後院的一處小園之中響起,這小園
之中空曠無比,除了那正在行歡作樂的二人之外便再無家從,琴楓幾經折騰便再
也忍耐不住,呼喚之聲愈發響徹,倒是讓沈瓊聽得如癡如醉。
「嘿,楓仙子在那蒼胖子身下也是這般放浪嗎?我聽說歷王也上過你,嘿嘿,
真是便宜了那老小子了。」沈瓊雖是與歷王結為親家,但作為一方家主,對這位
不學無術的王爺倒是心中有些嫉妒,那他四人組成的這股暗流之中,吳越善權謀,
蒼生妒有修為,而他沈瓊則有著充足的經濟後盾,可唯獨這位歷王卻是只有一個
王爺身份,日後若是事成,恐怕還得擁護這樣一位王爺登基為帝,一念至此,沈
瓊卻又有些不忿,難免肏弄得力氣又加大了幾分,立時讓琴楓又是一陣疾呼:
「啊,啊,你,你慢些,慢些,啊~ 」
「哼,若不是這位王爺容易控制,老子還真不願意與他合作。」沈瓊心中如
是想到,既然上了賊船,便也沒有回頭的道理,日後的事當然是「日後」再說,
沈瓊漸漸又將心思收了回來,感受到肉棒抽插之間的那股極致緊夾,沈瓊不由一
陣心猿意馬,腦中一個控制不穩,便覺著胯下一陣急切膨脹,自己連收都來不及
收,一股白精便噴薄而出,徑直澆灌在了琴楓的花房之中。
「呼,呼…」沈瓊喘著粗氣,癱軟在琴楓身上,琴楓亦是從高潮的余韻之中
緩緩醒過神來,被他如此壓在身上,背上靠著的又是有些咯人的山石,琴楓不由
心中氣苦,當即勉強提起一絲力氣,雙手朝著沈瓊的身子一推,輕聲斥道:「弄
完了沒有,快起來。」
可沈瓊的健壯身子豈是此刻修為盡失的琴楓所能推動,沈瓊見她恢複清醒,
不由深吸了一口粗氣,故意作弄她一般的反將身子壓得更近一些,讓自己的胸口
貼靠在琴楓的一對兒玉乳之上,輕輕擠壓,口中戲謔道:「這就想敷衍了事?楓
仙子怕是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吧?」
「你有什麼厲害?」琴楓還嘴道,可提及「厲害」二字之時,心中不由又想
起了那肏她最為洶湧的胖碩身影,不由猛地搖了搖頭,更是不屑的望著沈瓊。
沈瓊便與她這不屑的眼神對視著,也不多動,似是胸有成足一般的看著琴楓,
二人對視片刻,琴楓正詫異之間,卻覺著那本該綿軟無力退出體外的肉棒驟然間
又傳來一絲熱度,頃刻之間,那肉棒仿佛巨龍擡頭一般,再度堅硬起來,琴楓不
由驚呼一聲:「怎麼、怎麼可能?」
沈瓊見她如此吃驚,當即笑道:「嘿嘿,楓仙子知道沈某的『厲害』了?」
他二人自交合至射精時間不長,琴楓暗想著這位沈家家主也不過如此,稍稍
折騰她幾下便也罷了,可卻並未想到他的恢複能力如此強大,自綿軟到堅挺只用
了不到幾息時間,竟是比那頭胖豬還要誇張,琴楓不由有些害怕,只覺著今日的
折磨比她想象之中還要恐懼。
沈瓊見她面露懼色,心中越發得意:想不到這西域的秘藥真是厲害,雖是延
長不了多少時間,可這恢複時間足以彌補先前的諸多不足,今日,定要將這位紫
衣劍給肏得服服帖帖方才過癮。一念至此,沈瓊雙手一擡,便一把摟起琴楓的玉
臀兒向上,琴楓突然被他一抱,當即驚呼起來,可他二人胯下相連,她被這突然
一抱一時弄得無所適從,那雙玉手卻是本能的搭在了沈瓊的脖頸之間,一把摟住
沈瓊的脖子,任由著沈瓊將她抱入懷中,時不時的下身輕挺,卻是弄得琴楓連呼
不止。
沈瓊便這樣摟著她而行走,這山水田園規模不小繞過這塊兒山石,行走在池
塘邊上的鵝卵石小路,沈瓊光著腳時不時的被這些石子兒給稍稍刺得扭曲,連帶
著他懷中的琴楓也只能跟著享受這股顛簸的刺激,左腳一步,琴楓便向著右邊一
顛,右腳一步,琴楓便向著左邊一顛,這來來回回的顛簸著實讓琴楓吃盡了苦頭,
那根硬塞在她玉穴之中的肉棒也不長驅直入,偏生只能跟著這位沈家家主的腳步
而左右晃蕩,直插得琴楓叫苦不疊。
「噢噢噢,啊,你,停下…」二人走了十幾步,卻是琴楓被這沈瓊掛在胸前
雖是不斷顛簸,可終究身子還是在不斷下垂,加之那肉棒一直挺立在小穴之內,
琴楓的雙手力道只覺越來越軟,那環在沈瓊脖頸的雙手漸漸無力,身子也漸漸向
下劃去,沈瓊見得此景,自然便是習慣性的向上狠狠一顛,似是要將這懷中佳人
給拋上天去一般,一時間驚慌的尖叫起來,而那落下的一瞬又似是有著吸力一般
直接將那根對準了的肉棒再度納入穴中,這一次顛簸雖是讓她掛得更上了幾分,
可這般用力的一頂,不但使她二人交合的更為緊密,甚至是撞得她的胯骨都有些
生疼。
琴楓面朝著沈瓊,根本看不見前路,經得幾次顛簸,已然有些心力交瘁,忽
然,她一個踉蹌前頂,嬌首撞在了沈瓊的懷中,卻見沈瓊正戲謔的看著自己,原
來是他已停下腳步,琴楓這才打量四周,卻見著這塊地兒是這小院的邊角,地勢
較低,卻在那凹處擺了一架比較怪異的秋千。
為何說這秋千怪異?只因尋常秋千的座椅一般設得比較短小,畢竟這是孩童
或是婦人常玩的事物,可這架秋千的座椅卻是設計得大了幾倍,琴楓還未來得及
細想,沈瓊便將她向那秋千座椅上一帶,兩人便按著剛剛來時的姿勢坐上了這架
秋千,琴楓這才明白,原來這秋千便是用來二人如此坐定的。
沈瓊修為不弱,待二人稍稍坐定,便墊起腳尖在地上狠狠一劃,那秋千便順
著推力向著前方一陣猛蕩,順著這股沖力,那一直插在琴楓體內的肉棒向上狠狠
一頂,琴楓只覺那肉棒頂得太過深邃,不但觸及到了她的花芯至深,甚至恨不得
要將那肉棒兩側的兩團精球給塞進來一般,琴楓連連呼痛,可還未待她喊完,那
秋千便向下回蕩,逆著自身方向向後劃去,這一次,卻是琴楓在上,沈瓊在下,
琴楓只覺整個身子都壓在了沈瓊腰腹之間,小穴更是毫無保留的他的肉棒收入囊
中,直頂得自己嬌顏皺起,竟是忍不住將頭埋在了沈瓊的肩上,因著胯下疼痛,
便狠狠的在沈瓊肩頭咬了一口。
這一記口咬沈瓊卻並不覺痛,只當是這懷中仙子動情所致,沈瓊繼續加大力
道,好讓這秋千蕩得更高,好讓自己的肉棍兒插得更深,隨著兩人每一次的回蕩
在秋千至高空中,都覺著二人私處緊密相連,身體與性欲幾乎同時達到頂峰,偏
偏這股頂峰似是持續不斷,自這邊跌落又從那邊升起,叫琴楓好不難受,仿佛一
顆脆弱的芳心不斷提起又不斷落下,體內欲火久久不能平息,只能化作無邊的呼
喊,環繞在整座園林之中:「啊…不要,不要在蕩了,我,啊,我受不了,啊啊,
我受不了了…」
沈瓊得意的笑著,他只需要運起功力來催動這秋千有力晃蕩便可享受著肉棒
來回抽插的快感,而且似乎比自己親自動手還要來得舒爽,能見著眼前這位紫衣
仙子痛苦求饒,沈瓊只覺心中快意無比,見琴楓服軟,他好整以暇道:「仙子不
喜歡這秋千?」
「不要,不要…」琴楓只覺每一次起伏都令她痛不欲生,那股被點燃著的欲
火偏生又得不到發泄,自己仿佛一顆浮萍一般隨著秋千不斷晃蕩,而自己全身被
他摟在懷里,總覺著他稍稍松手,自己便會從秋千上飛出去一般,身體本能的刺
激著實令她不太好受,見得沈瓊停下問她,只得反複的說著這句「不要」。
「既然你不喜歡這個,那咱們再換個地兒,不過接下來,你可得聽我的話。」
沈瓊夢魘一般的聲音還纏繞在她的耳畔,琴楓遲疑未定之際,沈瓊便又是一
陣急蕩,隨著秋千再一次飛入高空,琴楓再也忍受不住這股高潮到痙攣的感受,
連聲求饒道:「我聽,我聽,你別蕩了,別蕩了…」
「好!」沈瓊緩緩停下秋千,琴楓這才如軟貓一般的趴在他的胸前,隨著秋
千慢慢靜止不動,琴楓久經巔峰的欲望終是在沈默中爆發了出來,一股宛若山洪
的涓流自小穴中噴射而出,沖力之大,竟是讓沈瓊都不得不抽出肉棒,好讓她盡
情的噴射。
「哈哈,仙子噴水了…」沈瓊放肆調笑著懷中仙子,雙手更是使壞,竟是將
琴楓靠在他肩頭的頭給擡了起來,輕輕的吻了上去。
「嗚嗚…」琴楓下身還在連綿不絕的噴射著高潮余韻,而上面卻還要接受著
沈瓊的大嘴輕薄,那纏綿悱惻的舌頭趁著她楞神之際直接墜入嘴中,琴楓無法抵
抗,香舌不斷向後退縮卻還是被沈瓊輕松黏住,這一番舔吻持續不久,琴楓只覺
著大腦空白,再也不去理會許多,任由著嘴中魔舌肆虐,任由著下身高潮潮噴,
任由著自己被他再次抱起走向她的下一站。
「趴好。」沈瓊將琴楓放倒在一塊石桌之上,隨著石桌之上的冰涼傳入肌膚,
琴楓這才漸漸恢複些許清明,她稍稍環顧,卻見著這里便是池塘中心的涼亭,四
周皆是池水蓮花,風景宜人,倒是一處歇息的好地方。
可沈瓊如何會讓她有時間歇息,一把將她置於桌上,便用那冰冷的語言命令
著,琴楓有些不願,一來是心中仍有些許傲氣,二來是她此刻確實太過辛勞,實
在是有些全身乏力。
「怎麼,剛答應的話就不聽了?」沈瓊聲色巨厲道:「難道要我再當你蕩次
秋千?」
一想到先前蕩秋千的折磨感覺,琴楓連連搖頭,暫且壓下心中的怒火,背過
身去,依照他的吩咐趴在桌上。
「把你這肉臀兒給我撅著,老爺我要從後面好好肏你。」
「你…」琴楓猛地回頭,眼中盡是憤怒,可沈瓊卻是絲毫不懼,反而輕笑道:
「哼,怎麼,還想抵抗?又想蕩秋千了?」
琴楓眼中有淚痕滑過,被沈瓊這般欺辱,她的心神再難堅定,終是懼怕那令
她近乎暈厥的秋千更多,不得不慢慢將屁股向上撅了一些,雖是幅度不大,但也
讓沈瓊得意連連:「嘿嘿,咱們的楓仙子可真聽話,來,老爺我這便好好肏你。」
沈瓊悶哼一聲,便將肉棒輕松的插入了琴楓的玉穴之中,又因這仙子的肉臀
一直撅著,那肉棒插入之後便可一直向下抽刺,令他插得更深,沈瓊只覺暢快淋
漓,當即雙手扶住琴楓的腰肢,腹下猛地發力,一陣迅雷閃電般的抽插便接踵而
來…
這一日才過了不過兩個時辰,這一日還很漫長,琴楓趴在涼亭石桌之上,意
識懵懂的掃視著這小院的淡雅美景,只覺這四季如春的小園林此刻與那黑夜之中
的囚籠毫無區別,這一難,還不知要多久才能結束…
*** *** *** ***
運糧車隊滾滾如煙的向著壽春城行來,韓顯居於城門之上,心中甚是寬慰,
將士們浴血奮戰堅守如此多天,終是將糧草給盼來了,糧隊上下精神抖擻,城上
一目了然,待得糧隊近前來,韓顯便下令開城。
韓顯身為主將,自是不會去親自操心分配糧草之類的軍務,見糧草一事有了
著落,便派了軍需官與之交接,自己翻身上馬,向著府衙行去,他迫不及待的將
這消息告訴驚雪。
然而韓顯並未能註意到,正與軍需官交接的那位糧隊校尉卻是向他流露出一
抹狡諧的眼神,而與此同時,這校尉身邊侍立的小卒更是朝著那校尉雙眼微眨,
似是在用著什麼暗語交流。
校尉一身明軍制式鎧甲,身材消瘦,在這滿是大漢的軍營之中但是有些弱不
禁風的感覺,而他身邊的小卒更是顯得孱弱不堪,眉清目秀,倒是有幾分像女人,
這軍營之中一向是強者為尊,軍需官匆匆粗略的交代幾句,見糧草盡數完好,也
便省了許多步驟,將這夥運糧隊安排在城西的驛館。
眾人來到驛館,趁著四下再無明軍,那小卒便湊至校尉身旁,低聲道:「主
人,看來一切如八荒教主所料,這南明新朝初立,各部門之間聯系較少,他們對
這接收審查松散許多,只待明日,這壽春便該換個主人了。」
這校尉自然便是蕭逸所扮,按照夜八荒的計劃,他順利劫得糧草,並帶著一
群北軍冒充起了明軍,他身為大明昔日的二皇子,對這接收之時的審核過程倒是
有些了解,趁著城中疏於防備,便帶著陸祁玉混入城中,此刻既然已是十拿九穩,
蕭逸自然面露得意之色:「哼,驚雪仗著『飲血』之威,早已不把天下男兒放在
眼里,而今我倒要看看,當她知道了這新運來的糧草之中施了師傅的『軟骨符』,
她會如何應對。」
「也不知這『軟骨符』威力如何?」陸祁玉在旁喃喃道。
蕭逸搖了搖頭,朝著四周軍士看了一眼,便低聲道:「師傅安排的東西自然
不會有問題,當務之急,是尋一處能隨時撤離的路。」
陸祁玉心領神會:「主人放心,來時路上我已留意了城門之處的雲梯以及門
閘所在,等明軍吃飽喝足,我們便可趁機溜走。」
蕭逸滿意的點了點頭,身旁這群正在鋪床疊被的北軍,自是不知她二人的密
謀,運糧一隊需要幾百來人,若要撤離自是難如登天,從一開始,蕭逸便只想著
與陸祁玉二人撤離,至於這北軍扮演的運糧隊,自是留在這里來平息驚雪的怒火
罷。
*** *** *** ***
煙波府內宅,慕竹悄然走向床檐,靜靜的望著床上躺著的蕭啟,心中卻是有
些五味雜陳。
她受南宮迷離「移心」之術,體內如今這顆心,便是眼前這位一向乖巧的徒
兒的,這一次重傷痊愈,似乎也沒什麼大礙,可她總覺著,這個世界,變了。
她的修為還在,她的學識還在,可一旦用到這些,她的心中卻是油然升起一
股陌生感,她昨日耐心的將父親留下的筆錄看完,對南宮此次的施術過程已然完
全了解,按照她的估計,蕭啟今日便會醒來了。
望著這個雙眼緊閉著的毫無生氣的傻徒兒,慕竹微微搖了搖頭:「當真是個
癡兒。」
她揣摩半晌,卻是伸出一只玉手,微微的嘆了嘆蕭啟的鼻息,依舊是呼吸全
無,這樣的動作慕竹今日已是第三次了,她自己都難以想象,一向心如止水的她
為何今日會有如此急切的心境,素手輕輕探過鼻息之後,慕竹並未急著收回,素
手輕移,卻是搭在了蕭啟白凈的右臉上,蕭啟今年才滿十五,但因體內聖龍血脈
之故,蕭啟的發育已然接近成年之人,不但喉尖凸起,連那鼻唇之間也生出了些
許黑須,慕竹撫在他臉上的手微微劃過,竟還覺著有些刺手,可這股細微的觸感
卻又讓她覺著分外親切,或許是有感於這癡兒竟能舍棄性命來救自己,或許又是
因著體內這顆心原是他的緣故,慕竹只覺眼前這位徒兒親切無比,竟是有些舍不
得松開手來。
「癡兒,你究竟什麼時候醒來啊?」慕竹搖了搖頭,面上漸漸有了一絲溫馨
的笑意,靈澈的雙眸一直盯著蕭啟這張俊俏的臉,越看越覺著心中滿意:「啟兒,
該醒醒了!」
「啟兒,該醒醒了!」這一聲溫柔而清澈的聲音透過蕭啟塵封的耳朵,徑直
傳入到蕭啟的腦海之中,蕭啟渾渾沌沌的度過了十余日毫無意識的時光,直至此
刻,才覺著有一絲絲的感知,他的心漸漸恢複了過來,那一聲天籟般的呼喚潤物
無聲一般映入他的腦海之中,蕭啟微微睜開雙眼,一睜眼便瞧見了慕竹那滿是關
懷的眼神。
慕竹見他真的醒來,倒是有些錯愕,素手微微收回,倒也沒有顯得太過慌張,
她依然盯著蕭啟,沒有言語,只是微笑,較之曾經的淡漠表情,此刻的她仿佛春
暖花開一般,令蕭啟心醉不已。
蕭啟感受著臉上的陣陣余溫,他有些驚喜,卻又有些黯然:老師看他的眼神
讓他想起了母親,那是一種長者對晚輩的關懷,蕭啟心中微微不知為何竟是升出
些許失落,隱隱約約的他竟是期望著另一種情愫。但無論如何,蕭啟能感覺得到
老師對他的關愛,當下清了清嗓子,氣息微弱的喚道:「老師。」
慕竹見他語音誠懇,剛呼喚完便要起身行禮,連聲斥道:「你剛剛醒來,何
必拘泥於俗禮。」
「咳咳,」蕭啟聞得老師此言,當即一陣輕咳:「謝,謝老師,咳咳…」
慕竹見他咳得厲害,當即不顧許多,探下身來,素手輕輕搭在蕭啟的手腕之
上許久,這才緩緩點頭:「你體內真氣運轉自如,已然有了生氣,很好。」
蕭啟聽著老師如此說,心中亦是一喜,旋即又道:「只要老師沒事,便是好
的。」
「糊塗!」慕竹卻是忍不住板起了臉,鄭聲斥道:「你當我費盡心力教輔於
你是為了什麼?」
蕭啟聽她如此怒斥,登時縮了縮腦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老師如此生氣,可
既然老師問了,他卻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那日遇刺受傷之時所看到的畫面,不由嘟
著小嘴喃喃道:「弟子知道,弟子在夢中,都看到了。」
「哦?」這一回倒是讓慕竹有些錯愕,她緩緩打量著蕭啟這幅畏縮的模樣,
不由怒氣消了許多,緩聲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素月老師的『月牙』,看到了老師對我的肯定,看到了老師將我
視作萬民的希望…」蕭啟語聲怯怯,但說著說著卻是想起了老師平日里的期許,
一經回味,蕭啟便忍不住道:「老師,我知錯了。」
慕竹沈默不語,也不知她此時心中作何想法,蕭啟卻又鼓起勇氣道:「但是
老師,弟子…若是再給弟子一次選擇,弟子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換回老師的命。」
「你…」慕竹神色有些惱怒,可話至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叱責,見著蕭啟語
聲堅定,終是心中一軟,淡然道:「你可知道這秘術風險極大,即便你有聖龍瞳,
體內流轉著聖龍血脈,這成功幾率也不過五成,我教你一心為民,你便是這般輕
賤自己性命的嗎?」
蕭啟心中暗暗回味著慕竹的一言一語,亦是漸漸有了悔悟之心,不經意間低
下頭來,不敢再做爭辯。
慕竹見他如此模樣,心中又是一軟,也不再過多呵斥,旋即起身道:「這幾
日你便在此修養,今日我會帶百官前來探視,你便說你閉關操勞,修養一陣便可
返朝。」
「是,老師。」蕭啟鄭聲應道,見慕竹離去,心中不由長舒一氣,正欲躺下
歇息,卻聽得門口傳來一聲輕柔之語——「謝謝!」
蕭啟一時還有些懵懂,可已然走出房門的慕竹卻是面色微微一紅,仿佛像是
偷偷嘗了一口禁果一般,冰顏不複,剎那芳華。
「小姐?」恰巧素月正緩步走進,見得小姐這副模樣,倒是有些錯愕不解。
「咳,」慕竹微微一咳,旋即便又恢複了往日的淡雅:「素月,去把孫大人
喚來吧,啟兒剛出關有些操勞,不便多加叨擾。」
「是。」素月微微頷首應了一聲,便向著府門外聚集的百官走去,邊走邊估
摸著小姐剛剛的異樣神采,卻又始終不得其解。
*** *** *** ***
韓顯端著一份食盒走入了壽春的府衙,戰亂之時,壽春府衙官員盡皆退居二
線坐鎮,這府衙便成了驚雪一人的軍帳,此刻的驚雪正獨自站在一塊沙盤前,似
是在思索著什麼。
「將軍,吃飯了。」韓顯輕喚了一聲,好像是家僕一般將食盒放在了案前,
小心翼翼的打開,取出其中的幾道菜肴,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仿佛一切又回到了
四年前的軍旅生涯,那時他們大敗匈奴,心情也如此時這般暢快,如今戰局已定,
糧草又至,想那後唐大軍也撐不到幾時便會退軍吧。
驚雪應了一聲,習以為常的扔下了沙盤小旗便向著桌案走來,行至近前才發
覺今日的飯菜倒是豐盛,不但量多了幾分,平面上還擺著兩塊鮮美的燒肉,驚雪
笑道:「怎麼,今天趕上過年了?」
能看見驚雪一笑,韓顯自是幸福非常,他憨笑兩聲,摸了摸後腦勺笑道:
「今天不是軍糧運到了嗎,兄弟們這些日子都沒吃飽,前幾日又大勝一場,理該
慶祝一下,我就讓夥夫張給殺了幾頭豬,好好讓兄弟們開開口服。」
驚雪搖了搖頭:「戒驕戒躁才是行軍之道,如今後唐尚未退軍,一切用度還
是按照以往吧,待唐軍一撤,再行慶功不遲。」
韓顯有些尷尬,但他一向對驚雪唯命是從,此刻也只得硬著頭皮道:「啊,
那我讓…」
驚雪又搖了搖頭,臉上又是露出幾分笑容:「既然做了便做了吧,你好歹也
是將軍,總不能朝令夕改吧。」
韓顯當即像個受了表揚的孩子,大叫一聲:「好嘞!」連忙將食盒碗碟撲開,
拿出一副筷子遞給驚雪,一邊又道:「將軍來嘗嘗這夥夫張的手藝,他做的燒肉
可是咱軍中一絕啊,我如今吃慣了他的手藝,南京府的大小酒樓可都瞧不上咯。」
驚雪輕輕一笑,拾起筷子便依他所言夾起一塊燒肉朝著嘴邊遞去,正欲嘗嘗
這韓顯滿心推崇的手藝,忽然,她眉心一皺,神色一緊,那夾在半空的燒肉卻是
並未向嘴中遞去,而是轉向了驚雪的鼻尖,驚雪輕嗅兩聲,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
來,還不待韓顯反應,便厲聲問道:「將士們是否已經在用餐了?」
韓顯卻不知驚雪為何如此反應,連忙道:「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我這是
提前端出來的,所以…」
韓顯話音未落,驚雪已經向著府外奔去,恰如迅雷一般從韓顯身旁閃過,韓
顯自問也是武藝高強,可比起這出神入化的驚雪那自是相去甚遠,韓顯連聲問道:
「將軍,究竟發生了何事?」
卻見驚雪猛地朝著府衙上空一躍,在那空中屋檐站定,當即使出內功擴開聲
域,大聲喊道:「吾乃驚雪,全軍即刻停餐,食中有毒!」
*** *** *** ***
「來人啊,給我將這里圍起來!」韓顯持刀在手,一聲怒喝,身後士卒盡皆
目露兇光,腳步齊整,不出片刻便將這驛館給包得嚴嚴實實。
「鮑參軍何在?」韓顯一聲暴喝,卻是震得眾人向後一縮,而那驛館之中藏
匿的士卒們也是皆被這陣仗嚇破了但,他們一行偽軍不過千人,而驛館周邊包圍
著的已然不下三千,更何況這城中還有上萬兵馬,這群偽軍自然不敢與之為敵,
當即有膽大之人跳脫出來言道:「我等願降,願降。」
「我等願降!」擠在驛館里的偽軍雙手抱頭放下兵刃走了出來,各個神色慌
張,韓顯見著此狀甚是惱火,喝道:「你們誰是領頭人?那位鮑參軍呢?」
一位看似年長的偽軍上前答道:「回將軍,那位運糧參軍早已被護法給殺了,
我們都是跟著護法與那位年輕少主而來的。」
「那他們人呢?」
「先前驚雪將軍呼喚之時,他們便神色慌張的離開了,小的們也不知去了哪
里。」
「混蛋!」韓顯大罵一聲,轉身便要朝著城門追去,可他身後一名親軍卻是
上前小聲問道:「將軍,如何處置他們?」
「先押著吧!」韓顯無暇理會這群降卒,隨口應付一聲,便要轉身離去,而
這時一聲嬌斥傳來卻是打斷了他的思路:
「殺!」
「啊?」韓顯錯愕的望向禦馬而來的驚雪,卻是不知她為何要施之如此雷霆
手段,但見驚雪一臉冷漠,並未多做解釋,而是轉身向著城門方向疾馳而去,韓
顯當即咬了咬牙,喝道:「殺!一個不留!」
*** *** *** ***
壽春西城,這是離驛館最近的城門,此刻正有兩道黑影朝著這里奔來。
雖是城頭有重兵把守,但此刻也顧及不了許多,驚雪畢竟是驚雪,這在軍糧
中投毒一事還不出片刻便被發覺,著實打亂了蕭逸的計劃,自驚雪於城頭高呼之
時,蕭逸已與陸祁玉覺著不對,趕忙尋了個借口朝著西城奔來。
「主人,城頭左側有根繩索,拉下來便可開啟城門,我先去將守軍引開。」
陸祁玉言辭果斷,說完便是起身一躍,直朝著城頭上的守軍撲去,當先兩名
明軍驟然見得這名黑衣女子撲面而來,還正欲嬉皮笑臉對這美艷女子盤問一二,
卻不料脖間一涼,雙眼一黑,只覺著這女子手中不知何時掏出兩把雙刀鋒刃,手
起刀落,簡潔幹練。
「殺人了!」城頭守軍一時間盡皆吸引過來,樓道湧動,群情激湧,眾人都
是難以想象有人敢在這滿是軍隊的城頭鬧事,但陸祁玉卻不戀戰,當即左沖右突,
仗著輕功卓絕,一時間倒也應付自如。
蕭逸不再多看,當下便朝著那城頭繩索奔去,過見那繩索粗實,其尾端連帶
著城頭上空,而四周被陸祁玉這麼一鬧,只剩下兩三個士卒把守,蕭逸此刻修為
已然高出陸祁玉許多,當即跳出,輕松制服了這幾名守軍,旋即對握起繩索用力
一扯,那城門發出一聲轟響之聲,接著便緩緩向上升起。
「快看,他們要逃!」守軍這才註意到蕭逸這邊,不斷有士卒朝著他反撲而
來,可蕭逸一手握住繩索,另一手或拳或掌,三尺之內,尋常軍士莫能近身。
「走!」蕭逸大喝一聲,陸祁玉當即幾個縱步躍過人堆,一頭便鉆出城去,
蕭逸見她已逃出,當即大手狠狠一扯,直將那城門拉得老高,自己深吸一氣,雙
手同時撤開繩索,趁那城門未關之前一個翻身,便也順利躍出。
「呼呼…」二人雖是修為高深,可面對著千軍萬馬如此折騰倒也著實不易,
終是逃出城來,二人也累的氣喘籲籲,正欲朝著北方後唐軍營逃竄之時,卻是腳
上一滑,只覺地上一陣顫抖,蕭逸與陸祁玉對視一眼,均是有些不明所以,可隨
著這股震顫之聲越來越近,蕭逸臉色變得煞白無比,他不由得想起了四年前自己
被煙波樓眾女劫出燕京之時的場面。
一樣的踏地而來,一樣的千軍膽寒,這樣的震顫之勢,這樣的殺氣凜然,這
個世上,唯有「飲血!」
「飲血」出現了,井然有序的站成一排,將蕭逸二人圍在了城門口,一言不
發,但其帶來的壓力卻是世所罕見。他們瞳孔之處均是一片灰暗,蕭逸知道那是
前幾日大戰之時自毀雙眼所故,他不難想象當日戰局是如何慘烈,因為能讓這群
瘋子做下如此舉動的大戰,這世間也再難出現第二次了,「飲血」雙眼已失,但
其戰意卻更為洶湧,蕭逸心中一片死寂,只覺面對這支神兵,自己二人實在是沒
有任何勝算。
「轟轟」一聲,蕭逸猛地回頭,面上神色更是變得恐懼起來,但見城門拉開,
一名白衣銀甲的女將單槍匹馬一躍而出,而那支圍靠在四周的「飲血」似乎是感
受到了驚雪的氣息,一個個群情激湧,嗷嗷直叫,更是聽得蕭逸毛骨悚然。
「主人快逃,我去攔住她。」陸祁玉當機立斷,將蕭逸朝著「飲血」一推,
自己便轉身向著驚雪撲來,驚雪雙眼冷冷一撇,絲毫不將這位摩尼教排行第二的
女護法放在眼里,長槍一挑,陸祁玉還未近身,她的雙峰刃已然被挑至空中,蕭
逸心知逃出去的機會不大,也不多做掙紮,當即轉身攔住陸祁玉自殺式的進攻,
朝著驚雪呼道:「驚雪,可還認得我?」
驚雪稍稍打量起了蕭逸,好半天才想起來:「原來是你,你還未死?」
蕭逸見她有敘舊之意,當下腦中連轉,想著該如何說辭才能讓驚雪暫時不殺
了他倆,卻不料他還未來得及說,驚雪便已是長槍直指:「即便以前未死,今日,
你也該死了!」
長槍猛的朝蕭逸刺來,蕭逸與陸祁玉同時大駭,卻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只
能無助的看著這絕命一槍,心中再無生誌。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7-26 14:03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八卷 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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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7/26發表於:色城
第八卷:冰雪漸融神女泣
第四章:青徐壩
驚雪雷霆之勢,槍若蝕龍一般刺來,直叫蕭逸心中一片灰暗,自認必死之局。
可便在這千鈞之際,陸祈玉卻是突然站了出來,奔在了蕭逸身前,一只手卻
是直直的朝著驚雪伸著,但驚雪槍勢太猛,槍間臨近,剎那光芒卻是閃耀得兩人
紛紛雙手護眼,不敢再看。周遭空氣盡皆被吞噬殆盡,二人似已覺著近乎窒息起
來。
然而光芒散盡,二人卻是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里,均是有些不敢相信,驚
雪依然毅立於白馬之上,長槍直指,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一般,若不是
長槍之上多出了一塊兒紅布證明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二人還沈浸在這股
恐懼之中。
「說,她在哪里?」驚雪言語冰冷,殺氣仍在。
「那地方只有我知道,我可以帶你去尋她。」陸祈玉很快便從恐懼之中走了
出來,她知道,這塊紅布便是他二人活命之機。
「那我便殺了他。」驚雪槍尖一轉,似要再次朝著蕭逸刺去。
「不可,」陸祈玉趕緊出聲阻攔:「她的子母蠱已解封,你若殺了主人,她
必死無疑。」
蕭逸這才醒悟原來陸祈玉還留了這麼一手,心中大為寬慰,當即上前道:
「將軍饒命,我等願帶將軍尋人。」
驚雪面上古波不驚,一言不發的望著二人,尋思許久終是未能想出什麼好的
主意,旋即朝著身邊韓顯道:「將他二人收押,好生看管,待唐軍撤兵後再做定
奪。」
「是!」
驚雪心中主意已定,正欲率兵返程,卻忽然一陣馬蹄疾奔之聲,不由眺目望
去,卻見著遠方一名探馬狂奔而來,神情似乎十分急切,驚雪不由駐足以待,待
得那探馬行至近前,喘著粗氣道:「韓將軍,韓將軍何在,我有重大軍情…」
韓顯當即喝到:「吾便是韓顯,你是哪路的探馬,這位是驚雪將軍,前方有
何軍情,速速報來!」
那探馬稍稍朝驚雪看了一眼,不由面露喜色,心中有些激動,當即將手中一
指信箋遞上,只道了一句:「還請將軍定奪!」旋即不待驚雪答複便一頭栽倒,
暈厥過去。
韓顯立馬安排人將他扶起,下去安置歇息,這才轉過身來,只見驚雪雙目如
火的看著那封信箋,心中不由狐疑到底出了何事,卻聽得一向沈穩的驚雪突然破
口大罵一聲:「畜生!」
壽春以北便是徐州,壽春以南便是長江,而這片青徐之地有著一條極為重要
的水脈——淮河,壽春東北角一處河口,這里修築著一座保護了青徐之地上百年
的堤壩,喚作「青徐壩」,此壩北築下邳,南修壽春,實乃兩地生存之屏障,而
今徐州歸後唐所有,壽春歸南明所有,故而即便完備如驚雪也並未在意此地,只
是安排了幾支探馬斥候盯著而已,可這信箋上寫得分明:「唐軍分兵東進,意指
青徐壩!」
青徐壩若是被毀,整個青徐便要化成一片汪洋,不但壽春被淹沒,下邳徐州
一代也難以幸免,這李孝廣莫非瘋了不成?
驚雪不再猶豫,當即下令道:「全軍集結,眾將府衙議事!」
*** *** *** ***
壽春府衙,驚雪白袍一甩,端坐於眾將之前的帥椅上,眾將林立左右,俱是
軍甲齊整,井然有序。
「白忠明!」
「末將在!」
「命你率五千人為前軍,探清青徐壩敵情,如遇唐軍,避戰待援!」
「末將領命!」
「付玉良!」
「末將在!」
「命你負責修築城中防水事宜,水袋、沙石一應物品籌措,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
……
城中戰唔巨細,驚雪一一安排妥當,眾將吩咐已定,正待離去,驚雪卻將目
光投向了站在韓顯身側的一位江湖人士,驚雪沈吟許久,終是喊道:「趙乞兒!」
「啊?」趙乞兒莫名驚愕,他雖跟著韓顯許久,可卻從未有將自己當作朝廷
將領,卻不料驚雪卻是突然於此時喚他,驚疑過後他立刻有所醒悟,想必此時情
勢危急,驚雪有需要他的地方,故而他肅然挺胸,鄭重出列,答道:「趙乞兒聽
憑將軍吩咐!」
驚雪微微點頭:「城中軍糧已竭,前線戰局變幻無常,這一次,我需要一位
信得過的人前去南京報訊,你,是最好的人選!」
在座之人俱是朝中將領,或人心各異不便全信,或此時又各有安排,而趙乞
兒曾與琴楓有著一段三年之誼,安排他前去報訊卻是再適合不過,趙乞兒想通此
理,當即抱拳道:「趙乞兒,領命!」旋即又問道:「不知將軍需要趙某所傳何
迅?」
驚雪微微一笑,卻是雲淡風輕的道出兩個令人不敢相信的字來:「求- 援!」
「將軍?」韓顯當即不可置信的望著驚雪。
驚雪朝他一望,又轉向俱是驚愕一堂的眾將道:「你們不必慌張,世上哪有
常勝之理,唯有未慮勝先慮敗爾,此戰事涉壽春萬千百姓安危,驚雪不得不慎!」
驚雪一面寬慰眾將,一面朝著韓顯道:「韓顯,勞你整備全軍,與我一同發
兵青徐壩,但願,還來得及!」
韓顯見她如此,當下鼓起勇氣道:「將軍勿慮,此戰必勝!」
「將軍勿慮,此戰必勝!」一時間眾將群情激湧,一齊吼道。
驚雪微微凝目,心中已然開始盤算起此戰可能發生的情況,盡管眾將信心滿
滿,可她,已然不再有絕對把握!
*** *** *** ***
「進軍青徐壩,是你的主意?」夜八荒掀開營帳門簾,不顧營中的眾位將領
側目相望,徑直朝著李孝廣問道。
「老師!老師息怒。」李孝廣連連起身,朝著夜八荒施了一禮:「老師,此
戰已然耗去了太多國力,若是此戰不靖,我們,我們怕是會一敗塗地啊。」
「這便是你的理由?」夜八荒近乎咆哮道:「我當初是怎麼教你兵法的?民
心雖然不值一提,但卻萬不可失,你若決堤,青徐兩州數十萬人都將毀於一旦,
屆時你該怎麼辦?」
「老師,青徐沒了,咱們還有燕北,還有陜北,甚至還有草原人,如今國內
老臣均在觀望,若是咱們鎩羽而歸,無論是南明追及而上,還是朝中內亂爆發,
咱們都無法抵抗,如今只要勝了驚雪,南明便再無人可用,朝中那幫老臣也不好
再有異心,這,才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啊。」
夜八荒雙眼微微瞇起,眼神不斷的在李孝廣的全身掃過,終是露出一絲詭異
的微笑:「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
「老師,您同意啦!」李孝廣面露喜色,連忙問道。
「我,不同意!」夜八荒臉色驟變,語氣卻隱隱有些陰狠之氣:「我不同意,
你待如何?」
李孝廣面色一陣陰白,但此刻夜八荒仍然是他的老師,手中摩尼教眾仍然他
軍中最為信賴的精兵,李孝廣只得賠禮道:「是是是,老師,弟子聽您的話便是,
弟子這就派人退兵!」
「哼。」夜八荒冷哼一聲,也不再理會他的諂媚,黑袍一甩便掀帳而出。
李孝廣望著夜八荒遠去的身影,心中竟是生出一絲怨恨之色,但他一向城府
極深,此刻即便惱怒也並不會溢於臉上。
「陛下,真,真要退兵啊?」李孝廣手下一名親兵上前問道:「咱們的人可
是好不容易到了那里,我估摸著壽春城就算是今日接到消息,那速度也趕不上咱
們的人了。」
李孝廣面色陰沈,沈吟許久,終是咬了咬牙:「傳令下去,繼續進軍,大軍
一到便開閘放水!」
「是!」
*** *** *** ***
禦書房中書香卷卷,蕭啟正倚靠在桌案上靜靜沈思,手中禦筆的帽兒不斷在
額頭上來回輕敲,似是在想著什麼頭疼之事。
一陣微風拂過,蕭啟不由覺著一股清香撲面,忍不住擡起頭來,卻見著那位
白衣款款的慕竹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蕭啟連忙起身,邊走出桌案準備
行禮邊喚道:「老師來了。」
葉清瀾淡淡一笑:「怎麼樣,這些時日堆存下來的奏折還應付得過來吧?」
蕭啟自是想在慕竹跟前表現得更好一些,當即答道:「啟兒應付得來,按老
師的指導,啟兒先將這奏折分為上中下三等,這上等急奏便拿至朝中與群臣商議
處決,中等奏折便拿來這禦書房慢慢批閱,至於那些下等緩奏多半是些歌功頌德
之流,啟兒用餐偷閑之時便拿來翻閱一二,倒也自在。」
慕竹看著他如此陽光,不由生出一絲戲謔之心:「恐怕不止是用餐之時看的
吧?」
蕭啟一時倒也未做他想,只當是老師問起,故而答道:「除了用餐之時,還
有午時小憩之前,或是出…」蕭啟本欲說出「出恭」二字,卻覺著這字眼實在不
雅,故而一時停住,不由得擡頭朝著老師看了一眼,卻見著老師那仙顏之上竟是
染上了一抹暈紅之色,嘴角微微翹起,一只玉手輕輕搭在唇邊,顯然是在偷笑。
「老師,你…」蕭啟驚愕的喚道,卻實在沒有想到老師竟然有意調笑於他,
而老師的笑容,卻是那麼的清澈動人,他本欲說出「老師,你怎麼也這般?」可
話至嘴邊,竟是情不自禁的喚了一句:「老師,你…你真美!」
「咳咳…」慕竹輕咳兩聲,卻也不知為何今日心情不錯,見得蕭啟有些發楞,
不由得將他喚醒,行至桌案前道:「剛才見你舉棋不定,似是被什麼事兒給難住
了?」
「這…」蕭啟猶豫一陣,終是將奏折攤開來遞與慕竹:「實不相瞞,是關於
老師您的。」
慕竹面色如常,卻是並未接過那封奏折,而是轉過身來,尋了個椅子坐下,
輕輕道:「可是有言官說我煙波樓專權,一手把持朝政,乃南明之大患?」
蕭啟面色有些尷尬,但卻也不隱瞞:「確如老師所言。」
「你若信之,便應對我有所堤防,你若不信,也無需將此事告知於我,禦筆
一批,駁回便是,又何故如此為難呢?」
蕭啟聞言卻是換了個表情:「嘿嘿,老師猜猜我如今是什麼心思?」
「你啊…」慕竹微微搖頭,頗是寵溺的笑道:「你年少治國有此尋惑之心,
倒是不錯。這些言官均是為大明考慮,卻也不無道理,你也清楚,我煙波樓確是
占了大明的太多權利。」
「老師,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您…」蕭啟話還未說完,慕竹便揮手打
斷:「我沒有誤會,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做到二者兼顧,不想寒了他們的心,
故而在此為難,如今見了我,卻是想讓我替你想個萬全之策。」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老師。」蕭啟不住的點著頭。
「其實當年大皇子在世之時,我煙波樓便有出世輔佐之意,奈何天不遂人願,
你父蕭燁倒行逆施,終致大明傾塌,鬼方肆虐蒼生,而你,便也成了大明唯一的
希望。我煙波樓出世助你,自是不會沒有準備,素月助你肅清吏治,推行新政,
充盈國庫,驚雪助你蕩平鬼方,北上橫掃叛亂,而我,便在你身邊,將我畢生所
見所聞都教於你,也好讓有朝一日我煙波樓歸隱離去之時,你能繼續坐穩這個皇
位才是。」
「什麼?歸隱?」蕭啟當即有些慌亂:「老師怎能歸隱?啟兒能有今日全賴
幾位老師們的相助,老師怎能離我而去。」
「你終究是要長大的,你是大明的皇帝,是萬民的天子,你,還有自己的路
要走的。」慕竹溫柔的看著他,語聲更是輕柔:「驚雪那邊前幾日傳來訊息,壽
春之危已解,素月也安排了南宮去送軍糧,而那李孝廣根基不穩,此戰一失,北
方必定大亂,大明北歸之勢便無人可擋,屆時,也該是我煙波樓離去的日子了。」
「老師,您,我…」蕭啟說著說著便覺者一陣哽咽,眼中不知何時已然泛起
絲絲淚花:「老師,您能不走嗎?」
「只是卸下一些擔子而已,出得官場,才有更多精力去尋楓兒,去治好樺兒,
有機會也可以去南京亦或是燕京來看看你,現在想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的。」
蕭啟見慕竹神色雖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以她說一不二的風格,自是不會輕
易改變主意,蕭啟微微低頭,有些黯然。
慕竹似乎也不願在這話題上多增傷感,當下便道:「既然已將我心中所想告
訴了你,那這奏折你駁回也罷,留存也好,都不是問題了,你繼續批閱罷。」
蕭啟見慕竹要離去,當下起身拜道:「恭送老師。」
慕竹走了,蕭啟卻是提不起心思來,他悶悶不樂的將剛才那本言及煙波樓之
事的奏折拿起朝著地上一甩,不滿道:「都怪這多事的言官。」可奏折甩開之余,
那下面一封不急不緩的奏折卻是擺在了蕭啟的眼前,蕭啟目光稍稍定住,看著這
一封奏折卻又一次陷入了沈思:臣啟陛下:陛下登基已久,一心勞碌國事,實乃
我大明之幸,然皇家無小事,如今陛下並無子嗣,乃是我大明最大隱患,如今太
後殯天,陛下婚事刻不容緩,還望陛下慎之重之,擇一良配,佑我大明國祚。
*** *** *** ***
大軍沿著北方一路疾行,行軍之快已然超過了韓顯的想象,可韓顯卻並不滿
意,因為他瞧見了驚雪的臉上依然有著些許擔心,驚雪不順心,那他便更難如意,
他揮舞馬鞭,快行幾步至驚雪跟前道:「將軍,您還在擔心『青徐壩』的事兒?」
驚雪見他有此一問,也知是自己的情緒有些影響士氣,當即展顏苦笑道:
「戰局風雲變幻難測,若是排兵布陣,這李孝廣我還真未將他放在眼里,可若是
他偷襲『青徐壩』,他發兵早,距離近,除非是他自己醒悟,否則,我們別無辦
法。」
「按理說那李孝廣也算是一方雄主了,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去決堤?」
「世人難料,他若退兵,我必會揮軍北上,北方軍士百姓心中大多還是向著
我南明,此刻他兵敗於此,回去也是必敗無疑。」
「可他若動了『青徐壩』,等於是親手屠殺了青徐二州百姓,如此暴君,天
下誰還能奉其為主,即便是他此戰勝了,我等暫且退兵,他日再戰,必是天下歸
心之時。」
驚雪朝著韓顯微微一笑,柔聲道:「韓將軍已懂得從大局著想,卻不是昔日
的韓統兵了。」
「哪里哪里…」韓顯受她這一誇贊,當即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模樣甚是憨厚。
「報!」二人閑聊之際,已然有哨探前來報訊:「報將軍,前方發現唐軍蹤
影。」
「籲!」驚雪韓顯同時駐馬,全軍不待呼喊便緩緩止住步伐,甚是整齊,驚
雪張開神識,朝著北面掃了幾眼,果然見著後唐大軍已然陳兵於此,已然有士卒
正備好鋤刀等兵刃要朝著那座高大水壩前行。
「將軍,末將願率兵前去,定將其驅逐殆盡。」韓顯當機立斷,拔出腰中戰
刀,便要領軍前去阻止。
「不必!」驚雪淡淡回應了一句,旋即朝著傳令兵吩咐下去:「著令全軍就
地紮營,不可妄動,給我找出至少十名鼓手,於前方山坡之上擂鼓警示,晝夜不
息。」
「啊?將軍的意思是?」
「此刻若戰,他們也許會孤註一擲,青徐壩修葺年代久遠,也不知經不經得
起他們的行險一舉,我於此地警示,可讓他們生出畏懼之心,叫他們知難而退,
青徐壩的危險便小了幾分。」
韓顯聞得此理,當即笑道:「將軍果然妙計,如此雖是便宜了這群唐軍,但
能保得青徐壩安全,也算不虛此行了。」
*** *** *** ***
「咚咚咚咚…」戰鼓響起,唐軍立時嚇得亂了陣腳,雙手顫抖的望著那南山
頂上,卻見著一處「雪」字大旗迎風招搖,唐軍眾人更是膽寒無比。
「驚雪來了!驚雪來了!」唐軍經得壽春城一戰,已然將「驚雪」視作戰場
死神,那身白袍銀甲,那支血染長槍都成了唐軍心頭的夢魘,更不用提那支雙眼
血紅的「飲血」神兵,如今見得「雪」字大旗,聽得這漫天擂鼓,眾人只覺死神
已至,紛紛高呼:「吾命休矣!」
然而擂鼓半晌,唐軍抱頭痛哭許久,卻是並未發覺南山之上有所異動,唐軍
主將乃是一位姓宋的統領,他顫顫巍巍的問著身邊的親軍:「莫非,莫非是疑兵
之計?」
眾親兵早已嚇破了膽,此刻哪里有什麼主見,宋統領無奈之下只得強作鎮定,
喚道:「斥候何在,給我探一探虛實。」
斥候不過片刻便一路奔跑著回來了,帶回了一個消息,南山之下滿是敵軍,
足有數萬之眾,不但有那死神驚雪坐鎮,還有那天下無敵的神兵「飲血」。
「將軍,咱們,咱們死定了!」斥候報完訊息,眾人紛紛圍攏嚎啕,盡皆是
死氣沈沈。
「那驚雪為何按兵不動?」宋統領畢竟是有些見識,聞得此迅並未像眾人一
般低迷,而是轉念回想,很快便明白了驚雪的用意。
「這青徐壩,咱們怕是動不了了!」
「可陛下有交代,若是抗旨,回去之後陛下又怎麼會放過我。」
「驚雪如今陳兵於此,一旦我有所異動,就我們這千把人,還不夠那『飲血』
的口糧,到時候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回去複命?」
「宋將軍,你若肯歸順南明,驚雪願親自修書一封上呈天子,保你與部下周
全。」南山之巔,驚雪不知何時已然迎風站立,她手上拿著剛剛收到的探報,已
然知曉了對方主將名姓,此刻暗運修為,聲音宛若空谷絕響,直擊人心。
「這是…」宋統領只覺渾身一片冰冷,自己與那驚雪相距足有數里,可她這
聲音卻猶如近在眼前,他不難相信,若是自己稍有不慎,那位死神一般的女戰神
完全有可能千里之外便要了自己的小命,而觀其部下,一個個亦是面色慘淡,手
腳冰涼,沒有一人膽敢與明軍作對。
「將軍,降了吧。」有那膽大的部下已然開始起哄教唆,漸漸的,幾乎所有
人心頭都籠罩著一個念頭:「投降!」
「我等願降,我等願降!」宋統領當即跪倒在地,朝著山頭方向不住的呼喊。
韓顯看著山下這一幕,心頭不由稍稍松弛下來,朝著山巔的驚雪拜道:「將
軍神威,唐軍已然臣服了。」
驚雪緩緩點頭,看來這「青徐壩」算是保住了,心頭稍定,便要向坡下走去,
還未邁開步子,卻聽得遠方一陣轟鳴之音傳來,有若山呼海嘯一般,聲勢浩大。
「這?」韓顯連忙奔上山頭,卻見著那遠處一片混沌黑煙,山體震顫,大地
搖晃,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片濃煙所在,聲色顫抖道:「那,那是『青徐壩』!」
驚雪緩緩閉上雙眼,心頭一片沈重,但此刻卻並非她感傷之時,她複又睜開
眼眸,頃刻之間便將剛剛的陰霾揮散開來,沈聲道:「韓顯聽令!」
「末將在!」韓顯也知事態嚴重,當即跪倒在地,聽候著驚雪的安排。
「你率大軍立刻趕回壽春,領著全城軍民向南撤離,不得有誤!」
韓顯聞言當即大駭:「將軍,那你呢?」
驚雪也不瞞他:「吾當率飲血與之一戰!」
「戰?和誰一戰?」韓顯有些摸不清頭腦,連忙道:「不行,將軍您還是和
我一起走吧。」
「你想抗命?」驚雪冷冷的望了一眼韓顯,鄭聲道:「壽春城數萬百姓性命
皆在你手中,你要棄之不顧?」
「我…」韓顯有些為難,驚雪卻是再次吼道:「為將之人,當知『服從』二
字,這些年,我是怎麼教你的?」
韓顯雙眼有些模糊,但終是咬了咬牙道:「末將領命!」
韓顯騎上戰馬,望著已然松動坍塌的青徐壩,心中抑郁溢於言表,看著驚雪
遠去的背影,突然間心頭一陣沈重,放聲大吼道:「祝將軍凱旋!」
「祝將軍凱旋!」一時間數萬人齊聲高呼,伴隨著因水壩坍塌而帶來的山崩
地裂,一時間猶如雷霆巨響,直震長空。
驚雪沒有理會這些,她的眼角死死的盯著遠處的「青徐壩」,看著那位宋統
領帶著眾人瘋狂逃竄但依舊難掩被大水淹沒的命運,看著這淮河之水漸漸向著山
間湧來,看著那洪水彼岸之上的一抹黑影,驚雪心頭悵然,不禁搖頭嘆道:「夜
八荒,你贏了!」
「雖是代價慘重,但能贏你驚雪一次,夜某此生無憾。」彼岸之巔,卻是夜
八荒雙手負立。
「為了輸贏,置天下百姓於不顧,你可曾想過後果?」
「能贏你驚雪,再大的後果夜某也願意,更何況…」夜八荒稍稍頓了一下,
卻是露出一抹狡諧的笑容:「下令掘開' 青徐壩' 的是李孝廣!」
「看來,他也不過是一枚棄子!」
「他違抗師命在先,也就怪不得我了。」夜八荒越說面色越是陰狠,見驚雪
正用一臉鄙夷之色望著自己,不由得收住思緒,當下道:「驚雪還是顧好自己吧,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為我帶來驚喜!」
「拭目以待!」驚雪長槍一揮,也不與他多費唇舌,當即轉身朝著身後走去,
她的身後,只剩下了那支天下第一神兵—「飲血」。
「驚雪在此,『飲血』,可敢與天一戰?」
「嗷嗚!」三千「飲血」盡皆狼嚎,雖是雙眼空洞,但卻人人鬥誌昂揚。
「好!聽我號令,圍成人墻。」驚雪一聲令下,三千「飲血」從容有序,於
山下迅速站成一排,人墻連綿,足以將這水勢畢竟之路完全堵住。
「轟」的一聲,淮水一聲呼嘯,已然漫過了山巔,那平日里看似溫柔沈靜的
浪花此刻好似一條惡龍一般,漫過山巔徑直朝下,一股腦兒的便向著「飲血」陣
中撲來。
驚雪長槍一挺,深深紮入土地,一手緊緊握住長槍,放聲高呼:「『飲血』,
與我同飲此水!」
「同飲此水!」又是一陣齊聲呼嘯,「飲血」全軍面對著這股滔天巨龍卻是
紋絲不動,他們雙手相連,宛若一堵石墻一般頂在了山坡之下,任由著淮河之水
撲面而來,而他們,竟是生生張開了大嘴,好似平日里喝酒吃肉一般,放肆的吞
噬起這股洪水,他們,要用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嘴,來對抗這洶湧的天降之災。
與天鬥,並非其樂無窮,與天鬥,反而方知世人渺小,不斷有「飲血」倒下,
有被沖散了手腳的,有被撐破了肚皮的,有因著長期浸泡在水中而四肢發軟倒下
的,也有被那洶湧水勢沖破了五臟六腑的,但卻沒有一人逃跑的,悲壯的青徐壩
下,洪水依舊,但聲勢卻已小了許多。
「終究是你贏了。」夜八荒靜靜的望著山下這一幕,心頭之震撼無異於那日
「鬼兵」盡歿之時,驚雪,這個女人,究竟還能創造多少驚喜?夜八荒緩緩脫開
頭上黑帽,朝著「飲血」方向深深一揖,旋即擡起頭來,朝著身後之人吩咐道:
「告訴陛下,『飲血』已倒,待水勢小些,便可圍攻壽春!」
*** *** *** ***
青徐之下,大水足足淹了三日,待得第四日黎明初啟,水勢才漸漸散去,一
支唐軍漸漸朝著附近打掃,為首之人正是那後唐皇帝李孝廣。
「陛下快看,那,那支槍!」隨著身旁親兵的呼喚,李孝廣稍稍定睛,果見
那「飲血」的屍群之中插著一支亮眼銀槍,李孝廣當即興奮道:「快,快去,那
必然是驚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朕把她的屍首帶過來。」
一眾軍士紛紛向前,在那依舊有著手掌深淺的水中緩緩移動,終是靠近了那
支長槍,幾人將手伸向水中,卻是翻出幾具男屍,各個雙目空洞,四肢綿軟,七
竅之中滿是水漬,連遠處的李孝廣也看得有些作嘔,幾具男屍掩蓋之下,眾人終
是翻出了一條驚鴻身影,驚雪被掩蓋在了最下面,想來是眾人抵抗不及之時拼盡
全身力氣將驚雪護住,以此來保得驚雪多活片刻。
驚雪的手還握著長槍,幾名士卒紛紛握住,一齊發力,這才將長槍自地上拔
起,可當有人想從驚雪握緊的手中取出長槍之時,卻怎麼也掰不開驚雪的手。
「怎麼,怎麼這麼緊。」幾名軍士紛紛用力掰扯,卻依舊難以撼動分毫,有
那有心之人不由得鼓起勇氣朝著驚雪的鼻尖一探,旋即大駭道:「她,她沒死,
她沒死!」
一聲呼喊,卻是嚇得眾人趕緊撒手,瘋狂的朝著軍陣之中奔逃,驚雪的威名
太大了,她若未死,那他們誰也不敢有所妄動。
「怕什麼,她就算不死,此刻還能與我為敵?」李孝廣見得此景當即大喝,
他也是曾經的摩尼教三魔將之一,自然知道士氣之重要,當即起身一躍,一掌便
拍死了離他最近的一位逃兵:「去,那她給我帶過來!」
眾人這才不敢後撤,回過頭來,見驚雪依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不由覺著比
起這位沙場上的女戰神,身後的皇帝陛下更是危險許多,當即收起畏懼之心,取
出一副擔架,將驚雪緩緩扶起,置於擔架之上,朝著李孝廣走來。
李孝廣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身看著驚雪,被洪水沖散的銀盔早已不在,那一
捋長發早已散落開來,配上她那副蒼白的面容,較之沙場之上的殺意怒容,更顯
幾分美艷,而那身軀之上雖是白衣甲胄,可卻因著大水沖刷漸漸軟化,曼妙身姿
隨著她的微弱呼吸而越發顯露出來,被水漬緊貼著的白色內衫,微微有些顫吟的
胸前雙乳,還有那下身甲胄遮蓋不全的盈盈筆直的美腿,當真是看得李孝廣贊不
絕口:「哈哈,驚雪啊驚雪,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李孝廣大手伸下,不斷在驚
雪的白甲之上逡巡,想在那胸前隆起之處撫弄,卻因隔著一層厚厚的鐵皮,卻是
毫無觸感。
李孝廣也顧不得身邊將士眾多,大手開始朝著驚雪的臉上撫摸,驚雪的面色
因著長期浸泡之故此刻蒼白無比,李孝廣輕觸之下還覺著有些水浪的冰涼,自雙
頰至眉眼,李孝廣順勢輕撫之下,只覺著驚雪雖是常年躋身於行伍之間,可這膚
質卻比那大戶人家的官家小姐還要潤滑許多,一路撫來不但柔滑順暢,更是清新
動人,令他愛不釋手。李孝廣的手自不會安分於此,沿著驚雪白皙的脖頸一路探
下,直取那系在驚雪脖頸間的衣甲繩扣。
「噗!」李孝廣的手還停留在驚雪的脖頸之上,卻只覺臉上一陣冰冷,李孝
廣驟然向著身下一看,卻見驚雪不知何時已然睜開冰冷的雙眼,秀唇微啟,一口
洪水便自驚雪嘴中噴出,生生將他噴了一臉。
「你!」李孝廣大怒起身,正欲破口大罵,可他顯然忘了自己的處境,驚雪
若是不醒,他是占據上風,可若驚雪醒來,他是否還能活命都是未知,驚雪右手
一蹬,全身便借著長槍之威而躍起,一槍橫掃,直取李孝廣面門。
「啊!」驚雪驟然暴起,李孝廣猝不及防之下哪里能有抵抗,那只剛剛染指
過驚雪玉臉的右手下意識的擋在身前,長槍劃過,便是血手掉落,李孝廣抱著那
只殘軀放聲痛呼,哀嚎不已。
「保護陛下!」身後的將士瞬間圍攏過來,將李孝廣拼命的向後拉扯,驚雪
還欲再追,卻見漫天的箭矢飛來,她剛剛清醒,體內已然有了內傷,身手難免遲
緩許多,當即長槍一揮,撥開一陣箭雨,朝著南面殺去。
「籲」的一聲口哨,一匹白馬不知從何處奔騰而來,驚雪拖著乏力之軀不斷
沖殺,終是在挑飛兩名近身之敵後翻身上馬,奔騰而去。
「追!給我追!殺了她!一定要給我殺了她!」李孝廣強忍著手中劇痛,不
住的嚎叫著,宛若一只氣急敗壞的公雞,發出陣陣嘶獰之音。
驚雪躍馬於山川,唐軍追逐於其後,李孝廣哀嚎於陣中,似乎所有人都忘記
了那「青徐壩」的北山之上,還有著一位從未離去的黑影,夜八荒將手中蛇杖佇
立於地,自身後士卒手中取出一支長弓,彎弓搭箭,「嘣」的一聲,劃破長空。
「咻!」的一聲龍吟虎吼般的箭響,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即便是連驚雪也
未能察覺,直到後背之上一陣急劇刺痛傳來,驚雪才微微蹙起眉頭,但她依然未
曾倒下,她長喝一聲:「駕!」便挺著背後那支長箭,繼續朝著前方奔騰。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8-7 14:41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八卷 05)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08/04發表於:色城
第八卷:冰雪漸融神女泣
第五章:陷狼山
落日余暉,殘陽斜照,壽春北郊的官道之上,一道清瘦身影正趴在一匹白馬
之上緩緩向著壽春方向行來,白馬早已不白,渾身浴血的它一邊行走一邊在路邊
滴著血漬,它的腳已不太靈便了,在突圍之時也受了些傷,但盡管如此,它依然
穩穩的將驚雪駝在身後。
「駕!駕!」幾聲呼號響起,驚雪的身後再次奔出幾匹戰馬,追兵經過這幾
番交手,都已認得驚雪的坐騎,見得驚雪癱軟在馬上,便毫不猶豫的持刀撲來,
戰馬奔騰,刀光嶙峋,那戰刀剛要靠近驚雪之時,驚雪才睜開雙眼,她的眼睛已
經通紅無比,也不知是殺紅了眼還是被鮮血染紅的,驚雪突然起身,手中長槍一
掃,便將這追兵挑於馬下。
「撤!」眾人眼見驚雪還是如此悍勇,當即向著周邊撤開,而驚雪,卻是沒
有追擊的力氣,她將長槍收起,複又趴在了白馬之上,朝著白馬的肚腩輕輕拍打,
自己便又閉上雙眼,任由著白馬前行。這樣的場面不斷的發生,唐軍不敢與驚雪
拼命,便不斷派出精騎騷擾,而驚雪亦是為了保存實力,每有來犯之人,就地格
殺,而待敵軍散去,便趴在馬背上歇息,如此往複,已離壽春城越來越近了。
「驚雪,你逃不了了!」突然一聲呼喝傳來,驚雪猛地起身,卻見著自己不
知何時已跟著白馬來到了壽春城前,而向她喝令之人,卻正坦然的站在壽春城樓
之上。
夜八荒依舊是那個算無遺策的夜八荒,沒有了驚雪,壽春城根本阻攔不了他,
他沒有追逐驚雪,而是帶著唐軍長驅直入,早早的拿下了壽春,此刻他以逸待勞,
驚雪心中一黯,但卻很快提起精神,她站起身來,長槍一揮,立時掙脫開幾名撲
上來的騎兵,自己轉身向東奔去。
身後殺聲陣陣,驚雪只覺四面八方都是唐軍,她槍下亡魂已不計其數,然而
唐軍鐵騎卻是越來越多,她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城頭之上便下起了一陣箭雨,
驚雪不敢強行對抗這漫天箭雨,只得殺入人群之中,不斷以敵騎為掩體,奮勇沖
殺!
「將軍,韓顯在此!」驚雪情勢危急之時,卻聽得東方傳來一聲高呼,卻是
韓顯率著一支精兵沖殺而來,明軍雖是精銳,奈何人數不多,但韓顯深知用兵之
道,當即令這支精兵各執堅盾,朝著驚雪方向撲來。
驚雪毫不猶豫,快馬一夾,那白馬就朝著堅盾之後的明軍奔去,城頭箭雨如
註,盡皆傾蓋在堅盾之上,韓顯當即下令:「朝東面走!」一行人便朝著東邊山
頭奔去。
「將軍,你,你受苦了!」一行人行軍較快,眼見得已然擺脫了後方的追兵,
韓顯這才抽出空來,看著驚雪一身疲倦,背上還插著一支羽箭,當即上前將驚雪
扶下馬來。
驚雪下得馬來,入得明軍軍陣之中,卻也恢複了往日的精神,昂首挺胸,長
槍肅立,對韓顯的關懷卻是置之不理,面色冷淡問道:「你怎會在此?」
韓顯答道:「將軍放心,我已令付將軍帶著全城百姓撤離了,我心念將軍安
危,便帶著手中這路人馬在城外等候,好在將軍神威,我等才有接應的機會。」
「夜八荒是什麼時候破的城?」
「就在前日,我等剛剛出城,便見唐軍攻了過來,我手中兵馬太少,城中軍
民也大都撤離了,我便沒有抵抗,那夜八荒拿下的也不過是座空城罷了。」韓顯
心情還算不錯,在他眼里,丟了一座空城能換來驚雪的無礙,便已是天大的幸事
了。
「前日?」驚雪不禁喃喃自語道:「前日破城,想來這一路的防線已然布置
好了。」
「啊?」韓顯聽她如此言語,這才醒悟過來:「將軍的意思是?」
「夜八荒武功極高,壽春城下他不追擊,必然是想用這疲軍之計。你,實在
不該回來的。」
「我…」韓顯卻是搖頭道:「末將怎能眼見將軍獨自一人深陷重圍,這一遭,
末將願與將軍共存亡!」
驚雪目光灼灼,面對著韓顯的效忠心中難免有些欣慰,但此刻情勢危急,驚
雪也難免感傷:「若是小樺兒在就好了,她最擅隱匿遁走之術,定能為我們尋一
條出路。」見得眾人仍在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她便不再多想,當即道:「這附近
有座小狼山,咱們先在那駐紮,到了夜里再行突圍。」
*** *** *** ***
夜幕降臨,小狼山頭漆黑一片,驚雪下過死令,絕不可露出半點亮光,一行
數百人完全靠著月色緩緩移動。
「將軍,咱們這是要朝哪突圍?」韓顯跟著驚雪的腳步前行,越走卻是覺著
此路陌生,忍不住出聲問道。
驚雪並不理會,只顧著一個人牽著馬埋頭向前,她背後羽箭已拔除,獨自行
走還有些晃蕩,韓顯見狀連連跟上去將她扶住,身後將士們也是有些摸不清頭腦,
卻也只能跟著驚雪的腳步前行,一行人潛行而下,竟是從小狼山頭翻了個身,卻
是步入了一片陰森叢林。
「諸位跟緊了,此地地形複雜,萬萬不可走丟!」驚雪終是發出指令,眾人
覺著這叢林確實太過陰森,聽得驚雪此言,更是小心翼翼的跟著,倒也還井然有
序,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前面顯露出的一條官道。
見得眾人氣喘籲籲卻又有些興奮,驚雪卻是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她語出
鑿鑿,但卻驚得眾人目瞪口呆:「此乃小狼山小道,可通壽春南城,也就是說,
前方約莫三里路,便是壽春!」
「啊?」韓顯驚詫萬分:「那我們,我們豈不是走回來了?」
「夜八荒有意引我向東,我便反其道而行,諸位,隨我奪回壽春!」驚雪繼
續語出驚人,而這一次,韓顯卻是有些恍然:「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此刻壽春
定然空虛。」
驚雪已然翻身上馬,長槍朝著前方一指,身後眾人當即效仿,刀斧出鞘,戰
馬嘶鳴,直待驚雪一聲高呼:「殺!」便一齊朝著壽春城門沖去。
壽春守備確如驚雪所料不堪一擊,夜八荒早在奪回壽春之時便將防線設在了
東南一帶,著實未料到那小狼山的後徑小道以及驚雪的這記回馬槍,城中約莫只
留了不足千人,一番苦戰之下,驚雪再度站在了壽春城的城頭。
「將軍神機妙算,壽春失而複得,這一回,唐軍可得吃了這記悶頭羹了。」
韓顯雙眼閃爍,崇拜的看著眼前這位早已將他折服的女人,聲音更是有些激
動。
然而驚雪卻是依然未曾展顏,見得韓顯走近,連忙問道:「城中糧草如何?」
聽得「糧草」二字,韓顯只能面露難色:「原先留給他們的便是一座空城,
夜八荒只留個他們不足千人看守,營中也就只有他們的十日口糧…」
「夠了。」驚雪不待他說完便冷聲打斷:「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將口糧帶齊,
一炷香時間修整,一炷香之後,全軍撤離。」
「撤?」韓顯依舊跟不上驚雪的思路:「將軍,咱們好不容易奪回壽春,怎
麼能?」
「人太少了,壽春不可硬守,我們回小狼山!」
一炷香很快燃盡,驚雪再度率兵望東城而去,較之來時,多了幾日口糧以及
幾十匹戰馬,這在此危難之時,顯然是十分重要的資源。
「什麼人?」驚雪正要出城,卻見得城門角落里一處火光閃過,驚雪登時一
喝,料想是唐軍余孽,當即吼道:「殺!」
「將軍且慢,將軍且慢,我是老付啊。」墻角之處卻是冒出一騎,正是前日
率著百姓撤離的付玉明,驚雪的聲音太好辨別,他當即冒出頭來,連聲勸止。
「你怎會在此?」驚雪止住白馬,見他身後帶著約莫百人的小隊,雙眼一掃,
喝問起來。
「末將已帶著百姓撤回廬江一帶,念著韓將軍與驚雪將軍俱身陷重圍,末將
便帶著手中這群弟兄殺了回來,可算是遇見將軍了。」付玉明理由倒是與韓顯差
不太多,驚雪倒也並未質疑其他,當即釋懷道:「既是如此,便隨我們一齊上路
吧!」
*** *** *** ***
「驚雪回了壽春?」夜八荒營帳之中,哨探正如實稟報著前方情報:「正是,
驚雪奪回壽春後不到一炷香時間便棄城而走,如今,下落不明!」
夜八荒當即起身,朝著營中沙盤望去,那沙盤正描繪著如今的壽春戰局,只
見圍繞壽春以東以北的外圍布滿了紅色旗幟,那些,全都是他所布下的防線。夜
八荒雙手不斷在沙盤之中比劃,終是搖頭嘆道:「驚雪不愧是驚雪,如此時候,
還能有這釜底抽薪之舉。」
「教主,我們該怎麼辦?是否派人奪回壽春?」
「不必!」夜八荒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想利用小隊人馬的靈活,在我包
圍之下找出破綻,再派人去壽春,無疑會成為她的口糧。」
「那教主的意思?」
「沒有合適的機會,驚雪不會跑的,著令全軍緩速壓縮包圍,就算是大海撈
針,我也要把她找出來!」
「那該向何處壓縮?」
夜八荒卻是拾起一塊石子兒,突然出手朝著沙盤一擲,那石子兒正好落在壽
春城東包圍圈的中心所在:「小狼山!」
小狼山地處壽春東郊,正是夜八荒布防圈中心之地,可夜八荒本著「疲兵」
原則,對這小狼山的包圍並不十分緊密,而是將重兵分列於更外圈,驚雪一
路疾行,只遭遇了兩夥伏兵便再度上得山來。
小狼山頭冷風蕭瑟,山巔之處一片樹木也無,只余著光禿禿的山崖與滿地的
雜草,驚雪的箭傷未愈,被這冷風一吹,竟是沒忍住輕咳幾聲,自青徐壩至今,
她已有好幾日未曾合眼了,如今困守孤山,夜八荒顯然已意識到她的想法,並未
派人前來搜尋,甚至連壽春城也未曾奪去,驚雪知道,此刻越是寧靜便越是危險,
夜八荒定是已經在收縮包圍了,
驚雪仍在沈思著破圍之策,耳邊卻傳來一陣爭吵之聲,驚雪擡眼望去,卻見
得不遠處韓顯與付玉明卻似是在爭論不休,驚雪微微蹙眉,向著他二人走去。
「將軍,你看這二人如何處置?」付玉明見驚雪走近,連忙行了一禮,便將
難題轉給了驚雪。
驚雪這才見得兩名熟悉的身影,正是前些日子被驚雪關在壽春城的蕭逸與陸
祁玉二人。他二人身子狼狽,顯然是跟著大軍一路奔波勞累之故,二人各自身上
五花大綁,均是用著專為武林人士準備的牛筋繩索,任憑他們修為如何高強,被
縛之下也使不出絲毫力氣。
「將軍,如今戰事緊張,多兩口人便多了兩張嘴,無論是糧草還是看管,都
太過麻煩,末將以為還是殺了算了。」這是韓顯的意思。
「將軍,您不是要用他們去尋南疆的那位神女嗎?」付玉明提醒道。
驚雪沈吟幾許才開口道:「殺了吧!」
「別,將軍,別殺我!」蕭逸依然是那副怯懦模樣,面對驚雪的處決立時驚
駭當場,連聲求饒。
驚雪卻是無視於他,轉身向著付玉明道:「南宮之事雖也重要,但眼下我等
均是生死難料,多留他二人一刻便多幾分危險,實乃不智之舉。」
「驚雪將軍,奴家有一計,可助將軍突圍而出!」這時陸祁玉卻是語出驚人,
倒讓驚雪有些詫異,驚雪回過頭來,也不多言,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陸祁玉,似是
想從她眼中尋出什麼端倪。
但陸祁玉修為雖是比不得驚雪,可也算是有些城府,此刻她淡然自若,繼續
道:「將軍在壽春城郊輾轉,看似奇兵頻出,實則不過是使些小機靈罷了,待夜
教主反應過來,緩步壓縮,將軍這支奇兵變成了孤軍了。不消十日,便會糧草斷
絕,屆時又如何能抵抗包圍在外的數萬唐軍?」
驚雪見她一語道破眼前局勢,倒是不由得刮目相看起來,她雖是不信這陸祁
玉有何良策,但也難免向前靠近幾步。
「若要破此危局,無外乎三點,一是援軍,二是糧草,三是尋出唐軍破綻。
如今南明初興,想必短時間內無法再派出一支強軍救援將軍,即便是煙波樓
樓主聞訊而來,想必也救不了這團近火,而夜教主又是善戰之人,相比此刻他已
瞧出了將軍的計劃,小狼山周邊再無唐軍滋擾,將軍連以戰養戰都辦不到,故而
這破圍之策,便在於找出破綻!「
「你知道?」驚雪立時醒悟過來,這陸祁玉身為摩尼教護法,對夜八荒行事
甚是熟悉,或許真了解一些敵軍情報。
「我自然知道。」陸祁玉昂首道。
「說,我饒你不死!」
陸祁玉卻是並不言語,而是將頭扭向一邊,似是沒聽到驚雪的承諾。
「我饒你二人不死!」
「不但不死,破圍之後,你還需放了我二人。」陸祁玉扭過頭來,討價道。
「好!」
見驚雪答應,陸祁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神色:「驚雪將軍的承諾,我們還是
信得過的,你且附耳過來。」
驚雪也知事關摩尼教密辛,不疑有他,上前幾步,側過身子,向著陸祁玉的
嘴邊靠攏。便在此時,陸祁玉眼中寒光一閃,竟是忽然自嘴中吐出一記毒蟲,驚
雪反應極快,便在那飛蟲拂過之時陡然翻身,毒蟲擦肩而過,驚雪大喝一聲:
「好膽!」
這時那原本被牛筋繩索縛住的蕭逸與陸祁玉同時起身,那身上繩索俱是散落
開來,二人顯然早有準備,各自擺開架勢,一左一右向著驚雪撲來,驚雪向後稍
退數步,手掌向後一撐,那支長槍便從遠處飛來,直落於手中,驚雪面對他二人
偷襲毫無懼色,長槍一挑,便將二人的合擊之勢瓦解開來,可他二人蓄勢已久,
而驚雪又是身軀疲憊加之有傷在身,這一升一降之間,雙方所展露出的實力依然
接近,蕭逸陸祁玉並不戀戰,而是圍繞著驚雪不斷閃躲,使其首尾難顧。
然而這時,站在驚雪身後的付玉明動了,不知為何,原本還有些老實木訥的
付玉明突然雙眼一紅,他動作迅捷,飛快的抽出自己的腰刀,便向驚雪沖來,驚
雪驟然轉身,面色十分難看,長槍一揮,便將付玉明架開,然而蕭陸二人夾擊又
至,驚雪來不及收回長槍,索性便狠下心來,挺槍狠刺,直取付玉明的胸口。
「噗!」幾聲氣血湧動幾乎同時發出,付玉明胸口被長槍貫穿,滿嘴鮮血,
而驚雪亦是背後中了蕭逸一拳與陸祁玉一掌,亦是體內氣血湧動,一口膿血噴薄
而出。
蕭陸二人自不會就此作罷,二人未做停歇,合擊之勢再度向著已然不支的驚
雪撲來。
「將軍!」韓顯大喝一聲,抽出腰刀攔在驚雪身前,他雖修為不高,但憑借
著一聲怒吼和那一股子狠勁兒倒是讓蕭陸二人微微詫異,竟是不約而同停下攻勢,
韓顯不去理會他們,轉身向著驚雪道:「將軍,你,你還好吧?」
驚雪面色依然冷峻,即便是嘴角沾滿溢出的鮮血,但卻毫無慌張:「沒事,
沒…」話音未落,驚雪卻是猛地擡起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韓顯,但
見韓顯雙目通紅,完全不像是剛剛還挺身護她時的神情。
「為什麼?」驚雪語聲顫抖,仍舊是有些不解,她猛地退後幾步,眾人這才
發現,她的腰腹之處,已然插著一柄匕首。
「此乃我新制的『攝魂蠱』,雖是比不上『子母蠱』那般霸道,可也能令人
短時間內失智為我所用,能擒住你驚雪,倒也不枉我這些年的鉆研。」蕭逸得意
笑著:「驚雪啊驚雪,你終於敗了!」
「敗了…」驚雪喃喃的念著這個詞兒,她微微搖頭,雖是心有不甘但卻也再
難有一絲力氣掙紮,外有強軍包圍,內有小人作祟,原來剛剛自己所見所聞均是
他二人所布下的局,包括付玉明、包括中了蠱的韓顯,包括自己…驚雪緩緩閉上
雙眼,她太累了。
「小姐,驚雪敗了!」
*** *** *** ***
壽春城終究是換了主人,唐軍營地,李孝廣手上裹著厚厚的繃帶雖是多有不
便,但他臉上的喜悅卻是不言而喻,他孤註一擲的決堤之舉終是成功了,「飲血」
覆滅,攻陷壽春,連那不可一世的驚雪也逃脫不了被擒的命運,如今驚雪便
被縛在這軍營正中的石柱上,雖是甲胄齊全,但在李孝廣的眼中,驚雪便好比一
只被扒光了的白兔,今晚,他可要好好品嘗。
驚雪的傷勢不輕,但夜八荒若是不想讓她死卻也容易,此刻慶功歡宴,數萬
將士齊聚營中開懷暢飲,能親眼目睹曾經戰無不勝的敵將驚雪被縛在校場中央,
著實是一件振奮軍心之舉,群雄杯盞交錯之間難免朝著這石柱上的美人兒將軍瞟
上一眼,有那破口大罵的,有那輕薄調笑的,也有那暗自將手伸入胯下暗自臆想
的,的確,驚雪那英姿挺拔的模樣著實滿足了軍中男兒的一切幻想,一想著今夜
她便可能被陛下帶入房中來個風流快活,眾軍士便也唯有艷羨而已。
「教主!」
「教主!」
而正當全軍歡愉之時,一身黑袍的夜八荒領著一眾親隨快步而來,眾將見他
面色不善不敢攔阻,便也只能讓開道路,夜八荒也不多言,徑直朝著李孝廣走去。
在他的身後,蕭逸與陸祁玉一左一右跟隨在側,亦是神情凝重,一言不發。
「老師您來了…」李孝廣見得夜八荒前來,當即起身陪笑道:「還有師弟,
這次可多虧了師弟,若不是師弟,要捉這驚雪還不知需要費多少功夫。」
蕭逸卻是並不理睬,他自拜入夜八荒門下之日起便不喜歡這位師兄,畢竟李
孝廣如今身為皇帝,可坐擁的江山卻是他蕭家的江山。
「哦?這次大獲全勝,不全是你皇帝陛下的功勞嗎?」夜八荒冷笑一聲,聲
音十分陰側。
「這…」李孝廣見他語氣不善,也抹不去他是什麼態度,只能小聲恭敬道:
「老師言重了!」
「言重?」夜八荒卻並無息事寧人的打算:「若不是你毀了青徐壩,『飲血』
又怎會覆滅,那驚雪又怎會成為喪家之犬被你師弟暗算?」
「這還不是老師平日里教得好嘛。」李孝廣本就甚是得意,見夜八荒如此擡
舉,倒也有些忘形。
「只不過…」夜八荒語音一轉:「只不過徐州一帶如今糟了這場大水,數十
萬百姓流離失所,卻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當時情況危急顧不上許多,如今大勝,朕自會好生
安撫。」李孝廣故作沈痛說道,但心中難免有些驕傲,竟是在老師面前稱起了
「朕」。
夜八荒微微擡頭,臉上確是露出一抹笑意:「我有一計,可平息此難!」
「哦?」李孝廣聞言大喜,心頭暗道老師果然還是識趣,當初不允自己決堤,
如今事成卻也還不是不敢多言。
「只不過需要向陛下借上一物!」
「老師但言無妨,朕自會有求必應!」
夜八荒見他語態愈發傲慢,不禁微微搖頭,卻也不再多言,反是向後退了一
步,而他後退之機,他身後蕭逸與陸祁玉卻是同時沖了出來,蕭逸已然拔出腰刀,
陸祁玉自背上抽出她的鋒刃,二人自擒拿驚雪之時便配合默契,此刻驟然發難,
直駭得李孝廣連連後退,腳步一抖,便被椅腳絆倒。
「借你項上人頭一用!」陸祁玉冷笑一聲,已然將鋒刃捅進了李孝廣的胸口。
「為、為什麼?」李孝廣還未醒悟過來,不解的望著仍然靜立不動的夜八荒,
他身側的侍衛早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給嚇破了膽,有那不畏死的上前欲救卻被蕭
逸一刀斬作兩截,剩下的烏合之眾盡皆退散,不敢再動。
「要堵上天下悠悠之口,除了你的命,別無他法!」
「老師我錯了,徒兒不敢再忤逆你了,老師,老師饒命啊…」李孝廣連連求
饒,頭在地上磕得「咚咚」直響,可夜八荒卻連看都未再看他一眼,蕭逸卻是不
會任他多言,一刀揮就,輕松斬下李孝廣的首級。
蕭逸怒發沖冠,一手提著李孝廣的頭顱便沖向校場高臺正中,將李孝廣的首
級朝著上空一提,大吼道:「我乃大明二皇子蕭逸,乃先帝正統,李氏賊子勾結
鬼方一族竊我大明江山,如今又擅自決堤,陷我大明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今日,
我蕭逸手刃此賊,以報國仇!」
陸祁玉心領神會,當即拜倒在地:「拜見大明天子,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臺下眾人早已布置好了摩尼教的眼線,見陸祁玉領頭,教眾連連跟隨:「拜
見大明天子,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間一場喜慶的慶功歡宴瞬間變成一場鐵血政變,但蕭逸等人動作太快,
臺下將士還未緩過神來,這場歡宴又變成了蕭逸的登基大典,李孝廣本就掌權不
多,無論是摩尼教眾還是北方府軍亦或是鬼方殘余,大多倚仗的還是夜八荒的威
信,如今夜八荒不表態,那眾軍自不會有人膽敢反抗,當下群情歡呼,共同高呼:
「吾皇萬歲!」
*** *** *** ***
壽春女牢,曾是整座壽春城看管犯婦之地,而今卻因為這接連幾場戰事,犯
婦們或死或逃,這座監牢便成了一間空室。
蕭逸緩步走進女牢,屏退左右,直朝著最深處的監牢行去,在那里,有著令
他全軍生畏的女人,蕭逸行至牢門邊,這單獨的一間囚室倒是十分開闊,只因其
中各式刑具應有盡有,這里是壽春審訊犯人的「私室」,一般重犯在開庭之前便
要在此受過一輪酷刑方才能帶到公堂,一來折煞傲氣,二來震懾人心,如今驚雪
便安置於此。
蕭逸一眼望去,果見驚雪被四根粗大的鐵鏈吊在囚室最中間,四肢皆被鐵鏈
纏繞,讓其活動空間受限,身上甲胄未曾卸下,仿佛還是那位英姿挺拔的驚雪將
軍,可蕭逸知道,她背後中了夜八荒一箭,肩上中了自己與陸祁玉一拳一掌,而
最嚴重的則是韓顯那迎面一刀,若不是有夜八荒及時救治,怕是這位女戰神早已
香消玉殞了。蕭逸推開牢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驚雪聞聲稍稍擡起頭來,
見蕭逸一臉得色,驚雪心知自己此刻處境,旋即低下頭來,不去睬他。
「驚雪將軍,你可知我等今日等了多久嗎?」蕭逸肆笑一聲,也知驚雪不會
應他,便自顧自的回憶道:「那是四年前你初來燕京之時,你現身於校場,視我
大明禁軍如螻蟻,揚言若要解大同之危,靠那些禁軍是不抵用的,還需自己練出
一支精銳。當時我可是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不過那時候,我只覺得你是個難得
一見的絕色美人兒,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便是你這樣一位絕色仙子,竟然真就
練出了那支『飲血』,並一舉解了大同之危,其後這些年,你戰無不勝,連我那
位號稱摩尼教百年難遇的奇才師傅也在你面前敗下陣來,嘖嘖嘖,這樣的女子,
怎能不叫天下男兒為之傾倒?」蕭逸一邊感慨,一邊圍繞著驚雪轉圈行走,直到
將話說完,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捏住驚雪的下顎,將驚雪的頭稍稍擡
起,二人目光直視,驚雪有些無精打采,而蕭逸卻是一幅趾高氣揚之態,他狂笑
一聲,狠聲道:「驚雪,你可知道,這壽春城里想肏你的人有多少?」
「…」驚雪仍是未曾出聲,自被擒起,她就再也未曾說過一個字。
蕭逸見狀本要大怒,可卻聽得門外一陣「滴寧滴寧」的腳步碎響,不由得又
換了一副臉色,當即朝著驚雪冷哼一聲:「好,你是驚雪,你不將我放在眼里也
無妨,我先讓你見見你的老相好。」旋即稍稍拍了三記手掌,便聽得牢門外緩緩
走出兩道人影,一人便是摩尼教的「欲」字護法陸祁玉,而另一人則是一幅枷鎖
纏身,腳上還帶著一條厚厚的腳鏈,行走起來頗為不便,但陸祁玉卻不讓他緩步
慢行,一路將他壓入這女牢之中:「驚雪將軍,來看看這是誰?」
驚雪還未擡頭,可那枷中之人聽得「驚雪」二字竟是猛地擡起頭來,果見驚
雪被困在此地,當即瘋了一般的大吼道:「你們把她怎麼了?你們把她怎麼了?」
「韓將軍,我還沒把她怎麼呢…」蕭逸不禁謔笑一聲,倒是讓韓顯輕呼了口
氣,又朝著驚雪喊道:「將軍,將軍,我是韓顯啊。將軍!」
驚雪依然低著頭,她心中有些欣慰,心知韓顯的蠱毒應當是解了,可即便如
此,她依舊不願搭理,她久經沙場,自是知道被俘的女人下場意味著什麼,她已
報必死之誌,又何必在此時此刻學那小女兒般的矯情。
「我之前未把她怎麼樣,可眼下…」而一旁的蕭逸朝著正雙目通紅的韓顯咧
嘴一笑,旋即一掌猛拍向驚雪,剎那間囚室中「呼呼」作響,蕭逸手中竟是生出
些許黑雲,那股黑雲朝著驚雪胸口奔去,看得室內眾人驚駭莫名!
「恭喜主人神功又進一步!」陸祁玉見得這黑雲魔氣越發濃密,猜到蕭逸定
是又得了夜八荒的指點,此刻功力又進一步,連忙上前賀喜。
黑雲消散,驚雪仍舊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里,只不過她一身銀甲白袍瞬間散裂
開來,仿佛是被那層黑雲撕開了一般,驚雪身上只余一件白色內衫,而下身更是
只著了一條淺淺的褻褲,白潔有力的長腿在那粗壯的鐵鏈面前顯得格外細致,一
時間看得蕭逸淫光大盛,不斷朝著韓顯口出汙言:「今日叫你過來,便是要讓你
見見,你家主子是怎麼被我肏的。」
驚雪仍舊無言,可韓顯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你無恥,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蕭逸哈哈大笑:「我乃天子,我才是蕭氏正統,而今我要誰
生誰便能生,要誰死,誰便得死!」
蕭逸複又行上前去,靠近了驚雪幾分,一雙大手沿著驚雪的膝蓋附近開始向
上撫摸,不斷感受著驚雪那雙矯健有力卻又細膩滑嫩的長腿,大聲贊道:「嘖嘖
嘖,我聽說驚雪將軍曾在萬軍之中坦衣露乳,今日我也有幸一見,果然是有著幾
分本錢哈…」說出雙手猛地向上用力一扯,驚雪的白衫立刻自中間撕開,露出懸
掛在胸前的兩只白美嫩乳。因著蕭逸動作夠快,驚雪又無力反抗,那對兒白乳自
內衫岔開之後便一直搖晃不已,倒看得蕭逸甚為滿意。
蕭逸將手搭驚雪的腹下,輕輕撫摸著腹下的一記刀傷,旋即擡頭朝著驚雪笑
道:「驚雪將軍,我可真為你不值啊,跟了你這麼多年的手下,卻在緊要關頭給
了你這一刀,哈哈…我若…」蕭逸漸漸收住了嘴,他本還準備了許多話語來調笑
這位曾騎在她頭上的驚雪,將她視作第二個南宮一樣肆意羞辱,可如今發現,任
憑他如何言語,驚雪卻是根本不做理會,即便是自己將她剝得精光,她也不曾擡
起頭來看他一眼,蕭逸心頭暗怒,卻也知道這位能在萬軍之前坦露自己的女人並
非那尋常閨閣小姐,當即調轉了矛頭,大手一揮,竟是把韓顯頭上的枷鎖給劈成
兩段,緊接著五指一捏,那韓顯竟似是身後有股推力一般,向前猛沖幾步便落入
了蕭逸手中,蕭逸一把捏起韓顯的衣襟,惡狠狠的道:「咱們驚雪將軍不理我,
我便只有拿你撒氣!」旋即擡起一腳便狠狠蹬出,一腳便將韓顯踹飛,韓顯被踢
至那牢角墻上,被撞了個七葷八素不說,那胸口的一腳足以讓他氣血翻滾,嘴邊
已然溢出好多鮮血,但他也是硬漢,盡管身上疼痛無比,卻也能咬牙堅持,不曾
說出半句討饒之語。
「有骨氣,你若是驚雪,我還真不會把你怎麼樣,可你,不過是她身邊的一
條狗…」蕭逸戲謔的眼神之中漸漸冒出狠色:「對狗,我可向來不會手軟!」言
罷又是一掌拍出,直打在韓顯的左肩之處,韓顯只覺一陣肩骨裂碎之聲傳出,肩
頭登時一陣徹骨劇痛傳來,不禁痛得大叫起來:「啊!」
「韓顯,忍住!」蕭逸還欲再動手,耳邊卻傳來驚雪的一聲呼喚,蕭逸連忙
別過頭去,卻見驚雪已然擡起頭來,正神色平靜的望著韓顯。而韓顯聞得驚雪一
語,卻是咬緊了牙,強忍住肩上的劇痛,一張俊臉憋得通紅,但終究是忍了下來。
「喲,咱們的女將軍開口了?」蕭逸連忙跑到驚雪身邊,大手自驚雪的脖頸
而下,直伸至那團雪白挺拔的玉乳之上,五指用力,狠狠一捏,若是換做旁人,
少不得也得銀牙按咬連聲呼痛,可驚雪卻面色如常,沒有半點反應,她緩緩閉上
雙眼,再度恢複到了剛剛的木然神色。
「好,我倒要看看,咱們驚雪將軍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蕭逸見她如此
作態,心中更是惱恨,松開手來向後一退,快走幾步,待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
自陸祁玉的手中取出那柄鋒刃彎刀,朝著韓顯一刀斬下。
「啊!」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8-13 15:0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八卷 06)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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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寧夜大魔王
2019/08/13發表於:色城
第八卷:冰雪漸融神女泣
第六章:悲雪吟
「啊!」的一聲慘叫,血肉飛濺,一只血淋淋的大手應聲而落,蕭逸一刀斬
下,竟是當著驚雪的面生生斬下了韓顯的右臂。韓顯哪里能忍受得這般撕心裂肺
之痛,當即高呼起來。
蕭逸轉過身來,看著驚雪已然睜開了眼正死死的盯著自己,再也不複剛剛的
平靜,蕭逸有些得意,但卻並不滿足,他當即轉過身來,高舉鋒刃,便朝著韓顯
的左臂斬去。
「你住手!」驚雪輕聲一喚,卻是在鋒刃離韓顯左臂還剩半寸之距離時令蕭
逸停了下來,蕭逸嘴角一翹,滿足的轉過身來,驚雪的眼中已無多少怒氣,甚至
變得有些平靜,她雙目一閉,繼續冷聲道:「你要如何才能放過他?」
蕭逸陰側一笑,旋即道:「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驚雪沈默幾許,終是開口道:「只要不背叛我家小姐,余事皆可。」
「我要讓你自己掰開小穴兒朝我的肉棒上坐下來。」蕭逸色瞇瞇的說道,連
他自己都覺著有些放蕩。
「可以!」可驚雪卻是面色如常,仿佛聽到的是一些家常便飯。
「我要讓你跪在地上舔我的寶貝兒,一邊舔一邊說些好聽的話兒。」
「可以!」
「再讓你學著狗的模樣趴在地上,我肏你一下你就得給我叫一下。」
「可以!」
「將軍,不要啊!」韓顯聽得驚雪如此委屈自己,再也顧不得手上疼痛,當
即淚流滿面,連聲嘶吼道:「將軍,韓顯賤命一條,不值得將軍…」
「啪」的一聲,蕭逸回頭便是一掌,直將韓顯扇飛幾米,又朝著陸祁玉喚道:
「把他嘴給我堵上,我就要當著他的面來。」
陸祁玉依言照辦,取了一塊兒布料塞入韓顯的口中,韓顯只得不斷發出「嗚
嗚」的聲響,眼睛瞪得老大,可被陸祁玉一手看著,腳上還帶有腳鏈更是動彈不
得,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蕭逸一臉淫笑的朝著驚雪走去。
蕭逸稍稍走近,便迫不及待的用手一把將驚雪摟在懷中,一手撫摸著那瓣挺
致的翹臀兒,一手則在驚雪的粉背上起伏,只覺這位能征善戰的女將軍渾身上下
竟是沒有一處刀傷,反而那細致光滑的肌膚比許多閨中小姐還要好上不少,眼見
著驚雪面無表情,他伸出手來,一只手指微微點在驚雪的下顎,稍稍一挑,邪魅
笑道:「驚雪將軍,我可不喜歡你這麼苦喪著臉。」
「那你要我如何?」驚雪聲音冰冷,但卻也並未十分抗拒。
「來,先給我笑一個。」蕭逸挑動著驚雪下顎的手指不斷在那處光滑肌膚上
揉動,似是十分享受這種控制快感,而驚雪,亦是抿了抿嘴,深深的吸了口氣,
終是讓面上肌肉微微下移,卻是露出了一幅比哭都難看的表情。
驚雪搖了搖頭,淡然道:「我不會。」
蕭逸繼續揉動著那根手指,漸漸越過下顎,在驚雪的雙頰之上徘徊,向著那
只可愛的小唇上進發著,驚雪強忍著臉上的異樣觸感,見那手指朝著自己嘴邊移
動,卻是趕緊閉緊了雙唇,直恨不得扭過頭去,然而蕭逸的一句呼喚卻是打破了
她的想法:「來,張嘴。」
驚雪望了望在蹲在墻角被破布堵著嘴的韓顯,看著他那炙熱的目光以及那還
在流血的手臂,驚雪狠狠閉了閉眼,微微張嘴,可好半晌卻未發現蕭逸的手指伸
入,她微微睜眼,只見蕭逸那布滿情欲的面容便在自己近前,那只手指不知去了
哪里,而近在她眼前的,卻是蕭逸那張寬厚的大嘴,大嘴覆蓋在驚雪的柔唇之上,
驚雪本能的扭動起來,可蕭逸卻是用手一把捉住她的頭,狠聲再道:「張嘴。」
驚雪只得讓自己鎮定下來,她那張開的唇瓣兒立刻被蕭逸的長舌所攻陷,宛
若遊龍一般輕松滑入驚雪的嘴中,一下便纏起她的香舌,在那狹窄的唇室牙縫之
中翻滾穿梭。
驚雪還是第一次獻出自己的吻,可片刻恍惚之後她已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初
時的緊張緩緩散去,她漸漸放松自己,任由著蕭逸如何舔吻她卻依舊動也不動的
杵在那兒,佳人初吻,還是如此風華絕代的佳人,驚雪雖是不予回應,可那任君
采摘的俊俏模樣也讓蕭逸舒爽不已,他有意挑弄這位不可一世的女將軍,身子漸
漸向下坐去,但抱住驚雪的手卻是依舊纏繞得緊緊的,待得自己躺在這牢中地面
上,他已然將驚雪抱在自己的上頭,嘴上激烈的擁吻與手上肆意悠閑的撫慰著實
讓他更加享受。
「來,替我更衣」蕭逸激吻良久,只覺胯下巨龍早已高聳無比,漲得他十分
難受,當即吩咐起早已變得順從的驚雪起來。
驚雪卻也並未猶豫,她向來言出必行,只當今夜受辱在所難免,倒也不做抗
拒,拖著被鐵鏈纏繞的手「叮鈴當當」的朝著蕭逸的肩上探去,雙手輕輕滑過,
順勢卸下了蕭逸的一身華服,露出蕭逸這幾年修煉得來的越發精壯的身子,驚雪
雙手再向下伸去,可那鐵鏈長度有限,偏偏卻令她不能夠到。蕭逸見得此景輕咧
一笑,倒也不為難與她,卻是站起身來,大手一按,當即又把驚雪按置自己的身
下跪著,笑道:「來,給我把褲子脫了。」
驚雪正欲伸手,卻不料蕭逸又是出言打斷:「誒誒誒,用嘴!」
驚雪憤怒擡頭,只見蕭逸正一臉得色的望著他,見驚雪目露狠色,蕭逸便順
勢朝著墻角的韓顯一努嘴,驚雪順眼望去,卻見陸祁玉正會意點頭,旋即便是取
出一柄匕首,狠狠紮在韓顯的腿上。
「嗚!嗚嗚!」韓顯手傷未愈,腿上又遭這一刺,只得控制不住不斷掙紮,
可他卻又被陸祁玉牢牢掌控在手中,連說話都是不能。
驚雪不再猶豫,當即將臉湊至蕭逸的腰胯附近,張開芳唇,兩排潔白亮麗的
銀牙狠狠咬住蕭逸的褲頭,向下狠狠一扯。可驚雪力道早被夜八荒的手段封住,
哪里使得出多余力氣,這般勉力之下,只是讓褲頭下降幾許便脫離了掌控,蕭逸
見狀笑道:「這般使力可不行,得溫柔一些。」
驚雪複又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度咬住褲頭,順勢向下輕輕拉扯,這次倒是順
利,褲頭緩緩向下,可還未行至一半距離,一股腥臭氣味便撲面而來,一根猩紅
粗長的鐵棒便順著褲頭脫落而蹦了出來,直直的頂在了她的額頭之上,只是稍稍
一觸,驚雪便覺這巨物滾燙火熱,甚是可怖。驚雪常年居於行伍之間,自是清楚
這是男人兇器,可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甚至於被那兇物觸碰到額頭,驚雪不由有
些發怔。蕭逸自不會讓她多做思考,那兇物被他操控自如,昂首闊步的在驚雪的
眼前晃蕩,那威風凜凜的氣勢足以將驚雪震懾,驚雪不再多想,牙關一緊,向下
狠狠一拉,終是將蕭逸的褲頭扯落。
「來,張嘴!」蕭逸稍稍提起腳來好讓褲子脫離,一面又挺起長槍越發靠近
驚雪的小嘴,見驚雪面露兇光不由有些好笑:「我可是先提醒你,我這寶貝可不
是你此刻的氣力能夠咬斷的,你若想試一試也無妨,只不過你這位韓將軍怕是沒
有幾條手臂可砍了。」
驚雪亦是知道此刻局勢,雙眼之中漸漸露出決絕之色,緩緩張開櫻唇,強忍
著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任由蕭逸的肉棒挺入嘴中,可蕭逸身具逆龍血脈,那肉
棒粗長無比,一直頂到驚雪喉間深處卻還只夠到不過八分,蕭逸見驚雪面露痛苦
之色,也不再勉強,當即笑道:「來吧,驚雪將軍,你可是答應過,要邊舔我的
寶貝兒邊說些好聽的話兒。」
「嗚…」驚雪見他不再挺動,稍稍順了口氣,可蕭逸這番言語又讓她不禁氣
息一滯,她自問為救韓顯甘願忍受這些,可那醜物真到了嘴中,一向男兒氣概的
她不由也有些仿徨無措,尋思幾息,驚雪狠了狠心,「呸」的一聲將其吐了出來,
恨聲道:「你殺了我吧。」
蕭逸聽得此言不由哈哈大笑:「驚雪將軍也是聰明人,難道看不出來此刻我
的意思嗎?」蕭逸說著再度將那肉棍兒挺在驚雪唇邊,面色猙獰道:「我就是要
羞辱你啊!」
「嗚嗚!」那一側的韓顯見得此景更是怒不可遏的不斷發出掙紮聲響,可惜
他身不能動嘴不能言,只得更讓驚雪為之擔心。
蕭逸見得韓顯聒噪,複又對陸祁玉使了個眼色,陸祁玉匕首再起,卻是在韓
顯的另一側腿上狠狠一紮,直紮得韓顯腿上血流如註,韓顯嚎啕不止,驚雪捏了
捏連握拳都有些無力的手,終是妥協道:「別動他了,你讓我說什麼就說什麼。」
「好,你就一邊舔,一邊說『驚雪是婊子!』」蕭逸鼠目一轉,自是專找那
羞辱之言。
驚雪緩緩伸出舌頭,沿著蕭逸的肉棍兒上沿輕輕一沾,迅捷的一路掃下,用
冰冷的聲音極為敷衍的念道:「驚雪是婊子!」
「哈哈,繼續,繼續!」蕭逸管她如何心思,只覺能親耳聽得驚雪能道出如
此荒唐的言語倒也甚是有趣,當即又將肉棍兒向前挺了挺:「我沒說停,你便一
直念。」
「驚雪是婊子!」
「驚雪是婊子!」
「驚雪,是婊子!」
……
驚雪不斷的用香舌橫掃著,似是想著怎麼快怎麼來,掃完一圈便重複著那五
個字——「驚雪是婊子」,機械般的重複著動作與語言,驚雪漸漸習慣,似是覺
著這一系列羞辱也算不得什麼,只當是為了能救得韓顯一時,可越是機械般的重
複,越是對這股羞辱不甚排斥,幾番舔舐雖是匆匆掃過,可那股微微酥麻的觸感,
舌尖上傳來的炙熱氣息,以及自己越發熟練的說出那五個字,驚雪漸漸有些恍惚
錯覺:「是啊,自己此刻如此下賤,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婊子了。」
「來,給換一句,就說『好舒服』。」蕭逸似是厭倦了這句重複之語,提出
讓她更換字眼,驚雪自是麻木的繼續舔舐起來,依言說出那句更顯羞恥的語言:
「好舒服!」
「好舒服!」
「好舒服,啊…」與前一句一樣,驚雪麻木的神色漸漸松弛起來,漸漸的,
她那舔舐的模樣倒真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隨著每一句羞辱之語念出,驚雪似是
心中已然覺著口中之物倒也不那麼可怕,可便在驚雪恍神之際,蕭逸卻是突然腰
下一挺,那長棍兒便不再繼續等待驚雪的溫柔舔舐,徑直插入了驚雪的小唇兒深
處,雙手一齊按住驚雪的後腦勺兒控制住她的微微掙紮,待一切固定好後,便開
始了瘋狂的抽送。
「嗚嗚,嗚嗚…」驚雪還未來得及反應便遭此一擊,再想逃脫但已為時已晚,
蕭逸完全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胯下長龍抽插之速率著實驚人,被驚雪小嘴兒
包裹著的快感加之先前被舔舐出的欲火已讓他興致大起,完全將驚雪的小嘴兒當
成了尿壺,那抽插的勁頭隨著驚雪嘴里分泌出的些許津液而越發迅猛,時不時的
還發出些「咕咕」的水潤之聲。
「噢噢噢…」蕭逸抽插幾許,早先憋著的快感驟然爆發,他自陷入壽春便再
未近過女色,加之這段時日辛苦奔波,久曠之身初次爆發倒也較平日里快了幾分,
而那噴薄而出的精水更是好比那大河之水泛濫不絕。
「嗚嗚。」驚雪只覺口中一陣膨脹炙熱,那股滾燙精液濺落在她的口腔四壁,
驚雪當即便要作嘔,可蕭逸卻是牢牢架住她的後腦,使其不得動彈,只得任由著
蕭逸在她嘴中射完,直至那長棍兒軟化退出,驚雪這才得意喘息,可她正要低頭
吐出之時,卻聽得蕭逸淫笑著的命令:「給我吞下去,若漏了一滴,我便斬了他
一根手指。」
驚雪氣急,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繼續順從,她伸了伸脖頸,向上一咽,那股
滾燙的濃精便順流而下,一口吞入腹中,可那黏滑的氣息還有些附著在她的喉嚨
深處,驚雪實在有些惡心,只得低下頭來不斷的深深呼吸。
深呼吸額好半晌才回過味兒來,驚雪正要擡頭,卻見蕭逸的那團醜物正疲軟
的晃蕩在自己眼前,驚雪不解的向蕭逸望去,卻見得蕭逸滿臉淫光,大笑道:
「來,再給我舔硬來。」
「你…」驚雪有些錯愕,本以為這蕭逸發泄完後會稍稍歇息,卻不料蕭逸根
本未將這一輪當回事兒,南疆三年,他已是色中餓鬼,近日許久為近女色,他已
是憋得難受,剛剛一輪激射,只不過是大餐之前的開胃小菜罷了,驚雪張嘴錯愕
之間,蕭逸已是再度將長槍挺入,這一次卻是不主動抽送,而是等待著驚雪的小
舌的耐心服務。
驚雪無奈,只得顫顫巍巍的伸出舌頭,微微觸碰,蕭逸的長槍便腫脹一分,
稍稍一掃,那長槍便又膨脹開來。
「來,把腿張開。」蕭逸這次卻是不再與她過多糾纏,長槍已立,自是要享
用今日的主食了,他拔出肉棒,順勢便在驚雪身下躺好,挺著那根長槍,卻像個
路上立起的小旗,迎風飄揚,甚是威武。
「按你開始答應的,自己掰開小穴兒坐下來。」蕭逸眉目舒展,雙手抱在頭
上,模樣極是悠閑得意。
而再觀驚雪,才剛剛有了絲絲喘息之意,卻不料蕭逸有此一出,她自問不像
尋常女兒家一樣矜持自守,可她天生傲骨,哪里能經受住蕭逸此刻挑釁的嘴臉,
驚雪抿了抿嘴,依然站在原處不動,而蕭逸卻也不催她,只顧著盡情觀賞著驚雪
這身曼妙胴體,看著驚雪的面色陰晴變化,樂在其中。
「哎,成王敗寇莫過如是…」驚雪心中一聲哀嘆,如此僵持亦不是辦法,韓
顯的斷肢還流血不止,驚雪終是下定決心,拖著「叮鈴叮鈴」聲響的鐵鏈,雙手
勉強夠住自己的雙腿之間,緩緩的向下坐去。
驚雪自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可也能隱然猜到這男女之事為何,她向下坐去,
盡量讓自己的下身穴口對準蕭逸高聳著的肉棍兒,眼看那肉棍兒已然觸碰到自己
的穴口,驚雪猛一咬牙,一鼓作氣便向下坐去。
「啊…」兩人卻是同時發出聲響,原來這男女交合之事也並非驚雪想得那麼
簡單,驚雪心中有些緊張,加之這一番強行坐下之時的力道太大,導致那肉棍兒
才插入少許便被掰彎了方向,一不留神的滑了出來,可那下坐的力道未減,兩人
一個被撞在了小穴側邊,一個則是頂錯了地方,只得同時呼出聲來。蕭逸倒是恢
複得快,他伸出手來,緩緩撫慰了幾下自己的寶貝兒,待得痛感消失,這才調笑
道:「嘿嘿,堂堂的飲血營主帥,卻是個連插穴弄屌都不會的小女人,當真是令
我刮目相看,來來來,待我…待朕好好調教於你。」蕭逸稱慣了我,可突然又意
識到自己此刻已是北明的皇帝,當即改口稱「朕」,憑借著心中這股突生的得意,
他一手扶住自己的肉棍寶貝,一手扶住驚雪的腰肢下身,將長龍抵在驚雪洞口,
上下其手,一手下壓,一手上擡,長龍狠狠向上一挺…
「嗯!」驚雪悶哼一聲,一股撕裂劇痛自胯下傳來,伴隨著玉腿肌膚上微微
冰涼的流動觸感,驚雪明白那是什麼,緊張的心緒漸漸變得茫然而空蕩,她雙目
微閉,心中即便是再不看重這份貞操,可也難免有些感懷。
「啊哈!」蕭逸怪叫一聲,長根沒入,那被穴肉緊緊包裹著的長槍爽得直打
哆嗦,蕭逸連忙穩住心緒,雙手攀上驚雪的乳峰,一邊揉搓的同時胯下便開始極
為緩慢的探尋。驚雪耐力極佳,破身的痛楚對她而言悶哼一聲便也過去,加之蕭
逸也未得寸進尺的狂肏猛插,而是小心翼翼的在她穴中進出,這讓驚雪心緒稍緩,
痛感漸漸消失,可蕭逸的肉棍兒偏生極為粗長,即便是緩緩探尋,可也是輕輕松
松便觸到了她的小穴內芯。
「嗯…」蕭逸一槍貫入,輕輕在驚雪的花芯內壁之上一頂,驚雪一時間亂了
方寸,再度悶哼一聲,只覺這股不似疼痛卻又勝似疼痛的異樣酥麻著實讓她不知
所措,當蕭逸緩緩退出之時,那長棍兒黏帶著的肉壁腸膜,那被剮蹭著的小穴嫩
肉都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刺激,驚雪不由心中暗道「這便是男歡女愛的滋味嗎?」
男歡女愛的情景繼續在這囚室之中上演,蕭逸見她許久未曾有所抵觸,不由
有些愜意,松開了那巨大的乳峰,一把纏住驚雪的粉背,將她抱至自己的懷中,
胯下長龍開始緩緩提起速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一次觸碰花芯,不但是跨肉與腿肌的碰撞,也是那惱人的肉棍兒與嬌艷嫩
穴肉壁的摩擦,更讓驚雪隨著這股欲海浪潮不住的呻吟。
「啊啊啊啊啊,好…」驚雪的魂兒似乎已是被這股狂肏給肏得飛了起來,她
沒有刻意壓制自己,除了止不住的呻吟,甚至乎險些呼出「好爽、好舒服」之類
的詞句,可一個「好」字出口,驚雪立刻轉醒,轉頭看了看角落里正雙眼冒火而
又無可奈何的韓顯,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歉意,可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思很快便被淹
沒,因為蕭逸仍在不斷的飛速抽動,不斷的頂撞著她的處子花芯。
「啪啪啪啪啪啪…」蕭逸肏得更加賣力,驚雪這回雖是芳心狂顫,可是終究
用意誌強壓住了那股令她呻吟不止的沖動,驚雪捏起無力的拳頭,緊緊的抿住嘴
唇,只從鼻息間發出些許低吟。
蕭逸本還欣喜於這驚雪不同於常人一般的敏感,剛剛破瓜便被自己肏得花枝
亂顫,可沒想到一會兒功夫卻是讓她壓了下來,蕭逸當即停下抽送的步伐,語氣
略帶憤懣道:「來,你自己動。」
「你…」驚雪輕斥一聲,可蕭逸卻是絲毫不以為意,胯下抽送已停,驚雪本
已適應了那股抽插的嫩穴兒似是驟然間沒了依靠一般,腦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眩暈
之感,驚雪俏臉憋得漲紅,突然,她面色扭曲的呻吟一聲,一股濕意便自胯下傳
來:「啊…」
「哈哈,流水了,流水了…」蕭逸想不到驚雪的身子這麼容易便被自己給肏
到高潮,感受著穴中的潤滑,蕭逸那根被淫水澆灌著的長龍更是膨脹幾分,蕭逸
猛地擡手,一把拍響驚雪的粉臀,大喝一聲:「來,自己動!」
「噢…」驚雪腦中已然有些短暫失神,隨著蕭逸這一拍一喝,驚雪下意識的
向下坐去,直至那長槍觸至頂端,驚雪眉目一閉,複又擡起身來,待得稍稍脫離
了那根長槍,嫩穴之中得到片刻喘息之後,便又向下坐去。
「喔…」這回可輪到蕭逸長呼一聲,驚雪雖是動作緩慢,可蕭逸卻並不急於
一時,他雙手又抱在頭上,胯下也懶得再去上頂,只單純的等待著驚雪的動作。
驚雪保持著最是緩慢的推坐,每一次都是盡根沒入,讓自己得以適應之後再
緩緩拔出,可蕭逸仍不滿足,叫囂道:「堂堂的驚雪將軍怎麼這般墨跡,給我動
作快些。」
驚雪心中也漸漸適應了這股異樣觸感,由著自己掌控進出幅度,雖是有些疲
累,倒也讓蕭逸那般胡肏一氣要好得多,蕭逸讓她提速,她也懶得抵抗,在熟悉
了這股感覺的前提下,雙手微微撐在地上,將身子微微坐起,一下又一下的上下
急劇起伏。
驚雪一面控制著身形來回起伏,一面又要穩住自己體內的心神,竭力讓自己
不至於呼出聲來遭人譏諷,可她卻忘了她越是註意得多,面上神情便又越顯莊重,
外人看去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侍候著蕭逸一般,角落里的韓顯哭聲已然細不可聞,
此刻見得驚雪如此受辱,雙眼瞪得老大,即便是有陸祁玉架著身子,可也似是發
了瘋一般不斷朝著驚雪的方向扭動。
「他既然…喔…想來,就…喔喔…讓他靠近一點。」蕭逸朝著陸祁玉吩咐道,
嘴邊還不斷發出些許舒爽的怪叫,陸祁玉當即一手提起韓顯,帶著他向著驚雪走
來,便在蕭逸身邊將人一推,韓顯正摔在蕭逸的身側,那雙噴火的眼角死死的盯
著蕭逸,而坐落在蕭逸身上的仙子卻是渾身顫抖的止住了動作,即便是再不拘小
節,可眼下也生出一絲羞意:「韓顯,你別看。」
可韓顯哪里能不看,他心中的女神此刻正為了救他而犧牲,眼下正被這逆賊
肆意玩弄,而他卻連破口大罵的能力都沒有,韓顯聞得驚雪所言,不斷的發出
「嗚嗚」的嚎叫,不斷的擡起頭來,要朝著蕭逸撞去,奈何身子被陸祁玉牢牢架
住,腦袋才偏移寸許之地便再不能動彈,韓顯意識到這點,心中一抽,只得無力
的向著地面撞去,發出「砰砰」的聲響。
驚雪見他額上已是現出血印,心中不忍,朝著蕭逸道:「你,你放過他吧。」
「放過?」蕭逸嘴角一翹,大笑道:「你這麼聽話,我自然會放過他的。我
不但不會要他的命,還會讓他好好活著,我得讓他見證著咱們的驚雪大將軍是如
何成為母狗的,啊哈哈…」蕭逸笑得很是狂妄,陸祁玉順勢提起韓顯,玉手一勾,
便將韓顯的頭攬在懷中不讓他再有自殘之舉,這樣一來,韓顯連脖子都伸展不了,
可謂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蹬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驚雪的無盡風情。
驚雪的風情自是無可比擬,那略顯奔放的起伏動作,那有些憤懣但又有些不
羈的雙眼,加上她那身勁美的身段,白皙的肌膚,無一不令蕭逸著迷,對於南宮
迷離,蕭逸更多是享受著主宰與淩辱的快感,對於陸祁玉或是賀若雪,蕭逸則是
享受著她們的順從,而驚雪卻是恰恰在這股抗拒與順從之間掙紮,明明身體並不
排斥自己的欺辱,可卻也做出一副高傲模樣,然而頂著這幅模樣偏偏又在自己身
上盡情折騰,如此風情,著實是讓蕭逸最是享受。
「舒坦!」蕭逸舒爽的怪叫一聲,卻是拍拍驚雪的後臀,一把將她扶起,自
己翻轉個身子站了起來,將驚雪向著身下一按,同時嘴邊吩咐道:「跪著!」
驚雪只得再次跪倒,然而蕭逸卻是走到了她的後邊,一把挺起那根依舊火熱
滾燙的長槍,在驚雪的臀縫邊緣擺弄幾分,便朝著身側的韓顯肆笑道:「韓將軍
可曾看得仔細?今兒個我已收下了她的處子落紅,她的小嘴兒我也享用過了,一
不做二不休,今日我便再辛苦些,為你上演個『三洞齊開』的好戲如何?」
「嗚嗚嗚嗚…」韓顯面色憋得漲紅無比,嘴唇蠕動,若不是那塊破布還在口
中,只怕牙齒都會磨出血來,面色極為痛苦,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逸朝著驚
雪的股道刺去。
「哈哈,驚雪,你的後穴,我也收下了!」蕭逸狂嘯一聲,長槍狠狠一頂,
一舉貫入。
「啊!」即便是驚雪韌性過人,可那後庭初開的痛苦還是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只覺著本是狹小的股道被那作惡的長棍兒生生導入,沒有絲毫余地的撐開挺進,
驚雪疼得咬牙切齒,渾身已然生出許多冷汗。
「噗嗤」一聲,蕭逸長驅直入,似是要將他那根長棍兒盡根沒入一般,根本
未曾理會驚雪的反饋,只顧著向里刺來,越深一寸,便越緊一分,那後庭嫩肉也
將他包裹得越為舒爽,直至他肉棒尾端的兩顆精球觸碰到驚雪的柔臀,發出「啪」
的一聲脆響,蕭逸這才停住,緩緩抽出那帶有血絲紅腫的肉棒,稍稍露頭,便又
狠狠一插。
「啊…你…啊!」驚雪痛得擡起頭來,竭力的扭動著身子,可她的纖腰又被
蕭逸把持著,只得扭過頭來朝著蕭逸瞪來,可蕭逸絲毫不將她的眼神威脅放在眼
里,看著驚雪憤怒的神情,蕭逸反而是下身一挺…「噢…」驚雪臉上的怒容立刻
變得扭曲起來,驚雪下意識的痛吟一聲,咬了咬牙,旋即又背過身去,面色猙獰
的閉上眼睛,雙手狠狠的撐在地上,極力忍耐著蕭逸的深插猛入。
「嘿嘿,這才像話,」蕭逸雙手握著驚雪的腿肌,一般抽送一邊喘著粗氣斷
斷續續道:「我知道你驚雪不、不可一世…可眼下…眼下你若想要救…救你這小
情郎,那便得給我好好的趴著…我想怎麼上你便…便怎麼上你…你有什麼不滿和
委屈…那…都得給我…」隨著口中的挑釁之言不斷說出,蕭逸已然憋得有些難受,
醞釀許久的第二發彈藥已然上膛,蕭逸也不再忍耐,當即大吼一聲:「給- 我-
憋- 著!」
蕭逸精關大開,驚雪忍耐已至極限,二人同時「噢」的一聲,似是同時步入
高潮,蕭逸軟倒在驚雪的背臀之上,驚雪亦是癱軟在地,因著臀縫之中仍然插著
蕭逸的肉棒,故而不得不將那團肉臀高高翹起,身子伏在地上,隨著呼吸身子一
顫一顫,倒讓蕭逸更為愜意,蕭逸緩緩拔出綿軟的肉棒,自那股道之中帶出許多
紅白相間的精液,「啵」的一聲完全退出,那黏著在穴口的些許淫水卻是向著周
圍濺落,而恰有幾滴不長眼的淫液生生濺落在離他二人不遠的韓顯的臉上,本已
磕得滿頭是血的韓顯卻是生生怔在當場,面色木然,一動不動的看著驚雪,看著
她那被肏得血流不止的後庭之地,看著那一絲鮮艷奪目的處子落紅,韓顯雙目一
閉,兩行清淚再次劃出。
*** *** *** ***
南京朝堂之上百官雲集,身邊的近侍正在宣讀他對於一些奏折的批複,蕭啟
高居龍椅之上,面色肅然的望著殿中的一列重臣,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近侍每每
念完一樁事項,他便有意無意的向著殿中的百官瞟上一眼,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那近侍宣讀完畢,按照慣例尖著嗓子喚了一句:「有本早奏,無本退
朝!」
殿上眾臣一陣默然,盡皆不語,便是連站在百官之首的內相慕竹亦是微微滿
意,自南京一戰結束,南明局勢已然開闊許多,自己與素月推行的改革已然初見
成效,目前南方百姓可算得上是安居樂業,舉國上下形勢一片大好,如今鬼方已
歿,那號稱「後唐」的李孝廣註定不成氣候,等著壽春的戰事結束,想必便可以
揮軍北上,重回燕京便也指日可待了。
便在眾臣等著那位宣旨近侍那句「退朝」喚出之時,一位不起眼的小官卻是
一溜煙的站了出來,高聲呼喊道:「臣,有本啟奏!」
眾人順眼望去,卻是那禮部的一名小小侍郎,品級連五品都算不上,卻不知
有何要事,而觀其之前旁邊站著的禮部其他官員,皆是一臉錯愕之色,顯然亦是
對他所奏之事並不知情。
「臣啟奏陛下,陛下登基已久,一心勞碌國事固然可敬,但卻也不能因公忘
私,耽誤了人倫大事,如今陛下並無子嗣,確是我大明最大隱患,還望朝中各位
大人早日幫著陛下籌劃,已安萬民之心啊。」
「這?」殿中眾人一時間盡皆無言,心中卻是隱隱泛起了嘀咕,要說這天子
婚嫁之事確實不可小視,可偏偏這位少年天子曾經有過一段婚約,而那位昔日的
太子妃在燕京一戰中卻是搖身一變成了摩尼教的反賊,故而誰也不敢妄自對蕭逸
提起選後納妃之事,更何況自南明初立以來,蕭啟的一應教誨都是由內相一手負
責,如今這樣一位小小侍郎擅自提出,若說是無人指使,顯然叫人難以相信。
果然,蕭啟沈聲道:「朕尚年幼,此事不必操之過急。」
而位居慕竹身後的孫傳旻卻是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皇家無小事,選後
納妃一來可穩固後宮,二來可早日誕下龍子,更能穩固我朝之社稷,卻是刻不容
緩。」
「老…內相,你以為?」蕭啟目光朝著慕竹望去,喊慣了「老師」,一時間
在朝中喚起「內相」來倒還有些不適應。
葉清瀾微微頷首道:「有理!」
孫傳旻見慕竹也不反對,當即欣慰的朝著那位侍郎道:「黃侍郎所奏確為我
朝之大事,你既然有此打算,卻不知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那位姓黃的侍郎當即低頭道:「此等大事自然需要諸位大人共同商議才好。」
孫傳旻微微點頭轉身,向著蕭啟拜道:「陛下,選後納妃非是小事,按照慣
例,需要擇一良臣從那年貌相合,身家清白的女子之中挑選,如今我南明才經歷
過一場戰亂,許多官家女子都在大戰之際許了人家,挑選起來倒是有些困難,臣
提議,將遴選之人的身份要求放寬一些,只要是那賢良淑德的好人家姑娘,也不
必非要是官宦人家。」
眾臣聽得微微點頭,孫傳旻如今身為左相,百官對中還是頗有威信,而那平
日里向來決斷迅捷的慕竹卻是久久未再發聲,眾人也不敢太過附和,孫傳旻見氣
氛有些不溫不火,當即打趣道:「可惜那慕容家的小女兒已成了吳家的少夫人,
要不然這位名動燕京的才女倒是與咱們陛下正好一配。」
「哈哈,吳大人好福氣啊!」百官聽得此言,不由得朝著默立在一旁的吳越
打趣恭賀,吳越稍稍回了幾禮,卻是推脫道:「內子卻是賢淑,但較之他日的皇
後,自是不敢比的。想必有諸位大人為陛下選出的國母,定然是不會錯的。」
「大人…」正當殿上諸臣喧嘩之時,那位起初上奏的黃侍郎卻是喃喃的朝著
孫傳旻輕聲喚了一句:「大人…其實…」
「黃侍郎還有何事?」
「其實下官心目中有一位合適的人選。」
「哦?黃侍郎說來聽聽。」
「現有一女,有子房之謀、管樂之智,孫韓之武,文可安邦治國造福於黎民,
武可開疆拓土助我大明還都於燕北,其人有天仙嫦娥之姿,有傾國傾城之貌,放
眼天下,莫說女子,就連許多英雄男兒也無一人可以比擬,此等女子,除了陛下,
誰能與之相配?」
「哐當」一聲脆響,卻是孫傳旻手中的官牌掉落於地,他有些發懵,竟是萬
萬沒有想到,這位小小的侍郎居然能說出此等驚人之語,孫傳旻轉過身來,向著
身旁議論紛紛的百官看去,群臣皆是一片懵懂,這侍郎所言之人實在太過明顯,
除了那位正站在他們眼前的內相,那位不可一世的煙波樓主,誰還能當得起如此
稱贊?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8-21 14:5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九卷 01)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8/21發表於:色城
第九卷:竹香飄零雙飛翼
第一章:扁舟行
死寂!鴉雀無聲!
黃侍郎一語驚人,他向聖上推薦的國母人選竟是如今正立於堂上的內相,這
位於南明有著絕對權威的煙波樓主——葉清瀾。這樣一樁天大的事,真的是這位
小小侍郎能夠提及的?
群臣百官都不傻,瞬間便明白了個七八分,能讓這位侍郎提出此奏的人,無
非只有兩個:要麼就是聖上蕭啟,聖上雖然年紀尚幼,可自登基以來一向追隨內
相,小到學業武功,大到治國之道,整日在這樣一位天下絕色面前,生出傾慕之
心也是理所當然;而另一種情況卻是要反過來看,如果是內相想嫁呢?雖說這位
煙波樓主一向高高在上,可她心中想的是什麼卻是沒有一人知道,她若不滿足於
內相之位,而要覬覦那東宮之位,亦或是有著一日振臂一揮學那唐朝武皇後一般
呢?幾位老臣一時間對望一眼,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無論是誰的主意,這件事的
風險都太大,無論如何,都要制止。
孫傳旻一馬當先跪伏在地,登時拜扣道:「陛下,老臣以為…」
「來人,將這妖言惑眾,欺君罔上之人拖出去!」孫傳旻話未說出,便聽得
慕竹輕言淡語間就下了一道指令,殿外自有兩名金瓜武士入殿,順著慕竹的旨意,
將那位黃侍郎一手提起。
「內相,這是何意啊?」黃侍郎倒是嚇得一渾身一緊,連連告饒:「下官、
下官無罪啊!」
「若是一般的諂媚欺君也便罷了,可你枉顧人倫之禮,竟是慫恿陛下無視師
徒之儀,還有何顏面來做禮部的侍郎!」慕竹語音清冷,卻是絕不容有人質疑,
金瓜武士自是聽令行事,在眾人的唏噓聲中將那位黃侍郎給拖了下去。
「陛下,若是無事,便退朝吧。」葉清瀾轉頭朝著蕭啟言道,可言語之間似
乎有了一絲生分。
「師、內相…」蕭啟言語吞吐,輕喚了一聲,可此時此景卻又不知該說下什
麼。
「有什麼話,來我煙波府說吧。」葉清瀾不顧著殿上眾人相視,轉身便朝著
殿外走去。
群臣一時間面面相覷,卻又不知該進何言,宣旨太監朝著蕭啟稍稍示意,見
蕭啟沒有意見,這才捏著嗓子一聲高呼:「退朝!」
*** *** *** ***
蕭啟心中惴惴不安,但既然是老師下的命令,那他也只得硬著頭皮朝著煙波
府走去。
煙波府府門大開,平日里隨侍的護衛與侍從盡皆不見了人影,蕭啟有些不明
就里,悶著頭朝里而行,卻見得後院客廳之中,老師慕竹正獨自一人端坐,似是
已等了他很久了。
「蕭啟拜見老師。」蕭啟微微吸了口氣,按照往日的習慣,先行師徒之禮。
「起來罷。」葉清瀾倒是語氣平淡,但蕭啟卻是更加摸不著老師此刻的心意。
「那位黃侍郎,是你安排的吧。」葉清瀾拿起案上茶盞,輕輕品了一口。
「是!」蕭啟也知這事怎麼也不可能瞞得住老師,只得老老實實的應道:
「那天老師與蕭啟說日後要退隱山林,蕭啟心中不舍,批閱奏折時恰巧又看到了
這篇黃侍郎的奏折,故而才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那你可曾想過,你乃天子,若是天子帶頭行那擾亂人倫綱常之事,這天下
百姓誰還會以禮為先,事事恭順?」
「老師乃世外之人,難道也被這些繁文禮節所約束?蕭啟年幼,但也覺皇家
這選後納妃之事太過兒戲,要我娶一位連面都沒見過的女子又哪里來的感情?而
蕭啟自追隨老師修習以來,只覺猶如新生一般開闊,知這世界之大,知這萬物之
美,知這黎民之苦,老師不是平凡女子,蕭啟自問高攀不上,可蕭啟實在是不願
從此與老師分別,今日蕭啟鬥膽提出此議,沒有參雜任何功利之心,只為心中所
想,坦誠而言。如若老師不願,我、我絕不會…蕭啟也沒有能力阻攔。」蕭啟這
番話似是在心中壓抑許久,此刻四下無人,蕭啟也知不是忸怩的時候,當下大膽
告白起來。
葉清瀾聞言卻是微微一笑,依舊是那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可看在蕭啟眼里只
覺得是這世間最美的風景,「老師笑了,老師笑了!」蕭啟心中不禁狂喜,他雖
是敢有此釜底抽薪之計,可著實未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你可知道這府上的人都去哪了嗎?」葉清瀾輕輕言道。
蕭啟卻是不知為何老師有此一問,連道:「蕭啟不知,莫不是老師安排他們
暫且回避?」
葉清瀾又是莞爾一笑,旋即輕聲道:「是我讓他們走的,不過不是回避什麼,
而是讓他們以後不用來了。」
「啊?」蕭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連聲問道:「老師,您這是什
麼意思?」
「我打算明日就帶著煙波樓離開。」
「這?」蕭啟聞言手腳冰冷,雙腳一軟,登時跪倒在地:「老師,弟子錯了,
弟子再也不敢了,您別走,您別走啊!」
葉清瀾起得身來,看著蕭啟跪倒在地的急切模樣,微微擡手撫上蕭啟的頭發:
「癡兒,老師並不怪你,也不忍拒絕你的一片癡心,但別說嫁予皇家,就算是嫁
入尋常百姓也終究非我所願,老師閑雲野鶴慣了,心無所定,只願在那叢林山野
之間苦渡余生,而你不同,你是南明的新興之主,你肩上有天下萬民的擔子,早
些將這些雜念忘了吧。」
「可是,老師…」
「素月已經去安置『月字號』的一些事宜,煙波樓早有隱退之意,你也不必
過多感傷。」
蕭啟目光呆滯,只覺老師所言雖是輕柔溫和,可每一個字都似是在告訴他一
件事——他將永遠失去老師!蕭啟近乎絕望的閉上雙眼,眼眶之中已然濕潤,他
不敢想象往後的日子。
「小姐!」正當蕭啟苦悶之際,卻是素月急匆匆地從門外進來,葉清瀾眉頭
微微皺起,她知道以素月的性子此刻都如此匆忙,那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素月進得廳中,朝著一臉沮喪的蕭啟看了一眼,微微一愕,旋即又不再理他,
朝著慕竹言道:「剛剛收到的戰報,李孝廣掘了青徐壩,『飲血』覆滅,壽春城
破了!」
「驚雪現在如何了?」葉清瀾連聲問道。
「據說是在帶著殘軍在壽春附近隱匿,不過這消息已是十日之前的,現在的
情況卻是無人知曉。」素月語速極快,心中急切自是溢於言表。
「無論如何,先救出驚雪再說吧。」葉清瀾沈吟半晌,已然有了決定。
「小姐,我去!」素月朝著仍然跪倒在地上的蕭啟看了一眼:「啟兒,你起
來罷,前方戰事有變,速速回宮主持大局要緊。」
「我去!」葉清瀾打斷了素月的話:「朝中之事就交托給你,我去帶驚雪回
來。」
*** *** *** ***
就在煙波府中商議著該如何解救驚雪之時,這位曾經披靡天下的女戰神正遭
受著此生最大的夢魘。
蕭逸在壽春城校場之上豎起了一座高臺,高臺之上立了一根高大亭柱,而驚
雪就綁在這根亭柱之上,雙手被橫梁牢牢架住,雙腳之上盡是鎖鏈,全身赤裸,
毫無掙脫的可能。
而她的跟前,卻是跪立著一個人影,那人卻不比驚雪好過多少,除了同驚雪
一樣全身不著一縷被繩索牢牢縛住,而且被強行按壓跪倒在地,更慘的是,他還
少了一只手,他的殘肢瘡口還未痊愈,沒有人幫他處理傷口,只能任由著傷口之
處一片血肉模糊,甚是駭人。
蕭逸高坐於校場一側的主看臺,見校場之上千軍雲集,當即下令道:「壽春
一役,論功行賞,在場之人皆是有功,按例可獲賞銀十兩,但壽春城糧草軍餉緊
缺,朕今日以這聞名天下的女將軍驚雪犒賞全軍,如願舍賞銀者,可自上臺享用
此女一次。當然,若對此女興趣不大,也可去校場東側的軍需處領賞。」
「謝陛下!」一時間千軍跪倒,山呼萬歲。
「哈哈,多謝陛下給我等這次機會,能肏到這種女人,別說十兩銀子,就是
要了我這條命也值了。」當下便有一名軍中糙漢沖出人群,向著蕭逸喊道。
蕭逸見這糙漢威猛高大,大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小的叫侯大,我家老二就是在壽春一戰中被這囚婦給害的。」那
糙漢見蕭逸問話,連忙回道。
「好,侯大,你便是第一個!」
「多謝陛下!」侯大見皇帝恩準,當下便在旁人的艷羨之中沖向高臺,他伸
出手來,稍稍在驚雪那雙目無神的臉上拍了拍:「嘿、驚雪婊子,快醒醒,大爺
我要肏你了。」
可是驚雪的神色卻是始終未曾轉醒,她的雙眼迷離,瞳孔之中已然黯淡無光,
卻是不知究竟經歷了什麼,此刻已然變得麻木不仁。
「好,我讓你裝死!」那侯大見她沒有反應,登時心中大怒,粗手一扇,便
將驚雪的臉給扇得側了過去,旋即朝自己胸口一扯,將自己那殘破不堪的鎧甲一
齊卸下,胡亂撕扯一番便已然將自己脫得幹幹凈凈。
「大馬猴,你可得輕些點啊,你這身板下去,怕是那驚雪婊子承受不住啊。」
臺下的戰友見他脫得精光不由得一陣取笑。
「去去去,要肏她的到後面排隊去,老子可要喝了這頭湯了。」當下朝著自
己手中「呸」了一口唾沫,旋即抹在了自己那早已堅挺無比的肉棒之上,雙手拉
起驚雪那兩只鐵鏈約束著的玉腿,挺著那根粗長肉棒便向著驚雪的小穴對準:
「驚雪婊子,來看著,老子要肏你了。」
「噗嗤」一聲,肉棒伴著唾液的潤滑順利插入,這侯大也不顧什麼憐香惜玉,
徑直便一個勁兒的朝里猛鉆,一下便頂在了驚雪的嫩穴內壁。
「喔」侯大故意作怪似的朝著身後的戰友們大聲吆喝一聲,表情甚是得意。
「誒誒誒,侯大,你倒是說說什麼感覺啊?」有那看得興起的人忍不住出聲
問道。
侯大稍稍退出幾寸,旋即又是狠狠一頂,頂得驚雪深眉緊蹙,口中不由自主
的發出一聲「噢」的呻吟,而侯大卻又是好整以暇的轉身笑道:「嘿嘿,我告訴
你們,這娘們不但是人長得標致,這小穴也是會咬人的,嗖,喔,咬得老子爽死
了!」
侯大一邊得意叫囂一邊又是一記狠插:「喔,爽!」
「瞧把你給神氣的,你可速度快點,兄弟們都等急了。」
「哈,等…等著,等…等老子肏完。」侯大越肏越是起勁,驚雪的玉穴卻是
如他所言乃是世間名器,那小穴回環曲道之間越是深邃便越是緊窄,而那小穴唇
瓣卻又受著常年練武影響,在侯大大開大合的抽插之際又會自覺緊閉,這樣一來,
那小穴就變成了一張咬人的小嘴,但被這嘴咬起來雖是有些微疼,但哪個男人會
不喜歡這樣的微疼,侯大只覺肉棒所及一片溫熱,上下左右四處緊密纏繞包裹,
沒有一絲一毫的空余之地,這侯大報複之心急切,每一次深入都硬生生的頂在驚
雪的花房內壁,每一次深入或是朝著身後眾人炫耀,或是朝著驚雪嘲諷:
「驚雪婊子,你知道我家老二是怎麼死的嗎?就在這壽春城頭,老子親眼看
著他第一個沖上城樓,卻被你一槍給插了個對穿,而今老子也在插你,老子也要
把你插穿!」這侯大越說越是來氣,胯下狂頂的肉棒突然卯足了力氣,恨不得真
將她貫穿一般,死死的朝著子宮深處狠釘。
「呃!」驚雪即便再是忍耐,也抵不住這樣的鉆心之痛,她那煞白的臉色漸
漸的冒出許多冷汗,身體也隨著侯大的死命抽插而變得有些顫抖。
「肏死你!肏死你!」侯大見著驚雪面色越發難看,動作卻是愈發瘋狂,終
於,侯大忽然一記悶哼,身子向前狠狠一頂,旋即雙腳一陣哆嗦,他那心中憋了
許久的仇恨與怨氣終是隨著肉棒的一陣抖動而消失殆盡,侯大根本沒有抽出來的
意思,他恨不得將每一滴濃精都射入驚雪的體內,他恨不得自己能雄風再起,再
肏她個上百回合,然而這一番發泄卻已是讓他精疲力盡的癱軟在驚雪的身上,再
也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繼續作惡。
「到我了。」見他已然沒了動靜,一名小卒立即撲了上去,一把便掰開了壓
在驚雪身上的侯大,使出老大的力氣將他推開,終是近距離見得這等艷冠天下的
美人,這小卒沒來由的狂笑一聲:「哈哈,哈哈哈哈!我來啦,輪到我了!」
這小卒在等待之余早已將自身衣物褪去,挺著個肉桿子就蹦了上來,先前見
那侯大肏得舒爽,他早已是急不可耐,此刻終是能品嘗著這位敵軍女將的滋味,
哪里還會有半點猶豫,一手掐住驚雪的胸前豪乳,一手則扶住胯下的肉棒便朝著
驚雪那還殘留著侯大白精的肉洞小穴之中挺去。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驚雪本是萎靡的眼神之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絲神采,
那本是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驚雪卻是突然一聲嘶吼,雙手之上的繩索盡皆斷裂,而
那位還想著在她身上享樂的小卒早已嚇得癱軟在地,連那剛剛還挺拔高漲的肉棒
此刻也變得軟弱無力。
驚雪雙目冒火,雙手大開,雙手各自拉住那小卒的腰身兩側,突然,指甲猛
地陷入肉身,雙手狠狠向外一扯,那小卒頃刻之間便被撕成兩瓣。
「啊!」的一聲,有那小卒臨死之前的慘叫,有驚雪的怒吼,還有臺下眾人
驚駭的呼號。高臺之上血肉橫飛,驚雪滿身是血的站在那里,腳下的鎖鏈仍舊無
法去除,她也只能猶如一頭兇獸一般高亢怒吼。
忽然,一道黑影自皇帝看臺之上飛來,直奔驚雪,驚雪身上傷勢未愈,哪里
又能是夜八荒的對手,夜八荒卻也並不與她多作糾纏,蛇杖一橫,便將她唯一倚
靠的雙手給架住,黑袖一甩,一顆赤色藥丸竟是朝著驚雪嘴中飛入,驚雪雙眼流
露出不甘與痛苦,可她卻完全反抗不了,夜八荒在她腹下微微一點,她連張嘴吐
出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然將藥丸吞下,瞬間氣力全無,跪倒在地。
「帶她去洗洗,然後繼續,每上完一個,給她服一顆就好。」夜八荒朝著身
後的侍從吩咐著,目光卻是朝著那位跪在高臺角落的獨臂男子望去,繼續吩咐道:
「把他也帶下去,如果她再有妄動,便再砍下他一只手!」
「老師,這『攝魂蠱』配上『叱犬丸』都降不住這驚雪嗎?」蕭逸不知何時
已然走近至夜八荒的身前。
「驚雪意誌豈是這尋常丹蠱所能侵蝕,若你不是以韓顯的性命相威脅,她怕
是不會活到今天了。」
「可咱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壽春城破驚雪被俘的消息一旦傳回南京,慕竹一
定會來的。」蕭逸一想到接連兩次都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可怕女人,心中不由得
生出一股恐懼。
「我也知道時間緊急,可這魔獸煉化不易,『攝魂蠱』與『叱犬丸』不過都
是外物,最終還是需要擊破她的心誌,如今之際也就只能給她加量,通過犒勞全
軍而發泄出丹蠱之力,至於最終能否練成,那也只能看天意了。」
蕭逸聞言亦是默不作聲,以他目前的境界,著實還無法理解老師口中的煉化
「魔獸」之事,這好端端人難道真能變成野獸?可一想到夜八荒曾經的那支「鬼
兵」,蕭逸倒也放下心來:「若真能成功,那是最好不過了。」
「其實你若是能將那位南疆神女帶來讓我調教,其實我會更有把握。」夜八
荒冷不防的說道。
「不行!」蕭逸卻是立刻打斷,忽然又覺著語氣不對,旋即軟下聲來:「老
師恕罪,只是那南宮迷離如今臨盆在即,而且她體內的子母蠱已然解封,只待她
生下皇子,我便將她帶來,她便又是我們的一大助力。」
夜八荒到沒有因他這一喝而生氣,相反的卻是微微一笑:「你能誕下子嗣,
老師自然是替你高興的,可你有著得天獨厚的逆龍血脈,若是心中還動了些許惻
隱之心,只怕對你成魔之路有所阻礙。」
「成魔?」蕭逸喃喃念著這個詞,沒來由的覺著一陣恐懼。
「我知你也不想成魔,老師也不願意你墮入魔道。」夜八荒面上的笑容依然
雲淡風輕,他不禁擡頭高看著天空,緩緩念道:「可是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奈之事,
你若不成魔,你就無法與煙波樓抗衡,你若敵不過煙波樓,那你也終究只有死路
一條。」
蕭逸連忙問道:「老師不是說過我這身血脈是不死之身嗎?」
夜八荒輕笑一聲:「『聖龍』『逆龍』均是這百年難得一見的體質,也不知
是何機緣分別落入到你兄弟二人身上,可你可曾想過,『逆龍』血脈卻是不死之
身,可如果有一天,你的血脈不在了呢?」
「不在?」
「老師我知道西方有一神術,可將死人屍體內的血脈盡數抽幹,屍體用香料
沾染,以粗布纏繞,制成幹屍,我若是你的對手,在殺了你之後,或許會嘗試這
個方法來試試。」
蕭逸聽得此言,登時心中一陣狂顫,心中懼意陡生,看著依然談笑風生與他
侃侃而談的夜八荒,蕭逸心中不由得升出一股殺意。
「怎麼,老師才說到一處你的弱點,你就想殺了我已滅口?」夜八荒一語道
破他的心思,卻是毫不在意的繼續笑道:「據我所知,慕竹遊歷天下,見識廣卓,
我能想到的,你認為她會想不到?更何況,你若是被煙波樓人擒到,即便是殺不
了你,整日將你安置在身側看守,那你這死而複生的『逆龍血脈』又還有何用武
之地?」
「老師,我…」蕭逸見夜八荒如此言語,只得無奈的跪倒在地。
「你能動殺心,便說明你本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作為師徒,我自是不喜
歡的,可作為我摩尼教下一位有資格『入魔』的人,這些事,都算不得什麼。」
蕭逸聞言亦是一凜,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且不說昔日與煙波樓的舊恨在先,
就是今日如此折辱驚雪,那煙波樓又豈會輕易放過自己,若不尋機打敗慕竹,等
待他的也終究是死路一條。
二人一時無言,這時陸祁玉正帶著洗漱完畢的驚雪回來,驚雪服過藥後已然
溫馴許多,此刻面色又恢複木然,任由著旁人將她重新綁在木架之上。
可剛剛驚雪手撕活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臺下眾人卻是一片惶惶,自是沒有
人敢來再做嘗試。
「教主,您這藥…」自有與夜八荒相熟的士卒在臺下問起。
「藥是好藥,但她是驚雪,所以,我也不能保證什麼。」夜八荒並未遮掩什
麼,他的心中卻是毫不擔心。
眾人又是一陣沈默,這時卻是一位身材矮小枯瘦如柴的老兵站了出來,大喊
一聲:「我、我來。」
「老柴頭,你這身板,可別倒在臺上了吧…哈哈哈。」人群一片哄笑,可那
「老柴頭」卻是憋得面色漲紅,他深吸口氣,便朝著臺上奔去,望著蕭逸與夜八
荒一拜:「小、小的今年已經五十四了,半只腿都邁進了閻王殿,也無妻無子,
今天就算死在這里也值了。」
「好,準了。」蕭逸見他這骨瘦如柴的老態,一想到他那根細小的短物侵入
驚雪的嫩穴時的場景,不由得來了興趣,當即坐好,一手托起下顎,饒有興致的
觀賞著。
老柴頭不姓柴,卻是因為從軍之後一直這般骨瘦如柴,故而一直被人如此戲
稱,雖是身子單薄,可也算有些本事,這麼多年戰場能活下來,有一半是運氣,
而另一半卻是靠著他一向靠著他那不怕死的脾氣,就像此刻,他一個健步便奔至
高臺上,於奔上高臺之時便雙手並用著將身上的衣物甩掉,露出那一身頗為滑稽
的排骨,雙腿瘦的好像兩根竹竿,那胯下的陽物也是極為細小,老柴頭一手不斷
的來回擼動,一手則是向著驚雪摸來,待見得驚雪那完美的身段,老柴頭已然控
制不住,一手便擡起驚雪的一只晶瑩玉腿,扶著陽具便刺了進去。
「簌」的一聲,老柴頭面露得色,顯然是舒爽至極,但他與那侯大不一樣,
他沒有閑工夫向臺下之人炫耀,他已然沈醉於驚雪的懷抱,左手繼續用力,生生
將驚雪的雙腿給掰成了一個「一」字,這一掰之後,他那細小的肉棒倒是能插得
更深一些,而驚雪的嫩穴本就淺窄,倒是讓老柴頭欣喜萬分,他平日里逛窯子玩
些女人那都是被人開發過了的無底洞,他這小柴火哪里能夠真個頂到什麼花芯,
可這驚雪不一樣,那嫩穴之中層巒疊嶂,自己一路探進,竟是真個觸碰到了頂端,
雖是不能像先前侯大一般大開大合肆意肏幹,但也讓他感覺是平生至爽。
「媽的,真是死了也值了。」老柴頭暗嘆一聲,一邊賣力的向里狠頂,恨不
得將兩顆精蛋都給塞了進去,而另一邊,他將身子壓在驚雪身上,身材矮小的他
因著雙腳岔開的緣故,腦袋恰好只能夠到驚雪的胸乳。不過這也方便了老柴頭的
行事,他一手握起那只豪乳,一口便將其吮吸在口中。
老柴頭的唇舌可是比身下有力得多,眾人只看著他那顆小頭被淹沒在了驚雪
的兩顆乳頭之下,不斷起伏,不時還被另一側的乳球給碰撞擠壓,那場面可真夠
刺激,老柴頭一時吸吸這個,一時又舔舔那個,不斷發出「砸吧砸吧」的聲響,
配上他腰身還在不斷抽動,一時間倒是沈醉其中。
而反觀驚雪,服用過夜八荒將「叱犬丸」和「攝魂蠱」合成的丹藥之後,已
然沒有了半點反抗之意,若是侯大那般的身材魄力,也許還能讓她痛呼兩聲,可
這老柴頭的動靜實在太過微妙,卻是得不到驚雪的半點反饋。
「媽的,跟個死人一樣。」老柴頭一時氣急,猛地伸出手來,一掌扇過驚雪
的臉頰,而驚雪,卻是微微凝神,雙眼惺忪的看了他一眼,神識模糊,複又低下
頭去。
「哈哈,老柴頭,人家理都懶得理你咧!」臺下眾人又開始了哄笑。
「媽的,賤人!」老柴頭又羞又氣,一邊繼續挺動著腰身,一邊揚起手來,
不斷抽打著驚雪的臉。
「住手!」而這時,一直跪立無言的韓顯卻是第一次發出了聲音,他聲音微
小,已然奄奄一息,可距離如此之近,老柴頭卻是聽得真切,登時更加憤怒,擡
起一腳便將韓顯踢倒:「老子就是要打她,你能拿我怎麼樣。」
「住手…」而韓顯顯然對什麼疼痛侮辱都已麻木,他未被藥物控制,可雙眼
卻也如驚雪一般無神,口中只是不斷的念叨著:「住手…住手。」
可這軟弱無力的話語又怎能令老柴頭有所限制,這骨瘦如柴的老兵此刻正步
入高潮,為了讓自己插得更深,他已然放下了驚雪那雙拉伸著「一」字的玉腿,
雙手使勁兒朝里一壓,自己仗著身材矮小,根本不用屈膝便將驚雪的雙腿架在自
己的肩上,身體猛的將驚雪壓在臺柱之上,胯下瘋狂頂撞,直插得驚雪雙腿搖曳,
口中也漸漸流露出絲絲悶哼之音。
「嗯…嗯…」雖是聲音細不可聞,但總算給了老柴頭一些回饋,聞此仙音,
老柴頭不由得肏幹的更加猛烈,口中更是瘋狂呼喊:「叫,給我叫!」
然而他卻還沒能真正等到驚雪的深呼媚喚,自己便先把持不住了,盡管他竭
力控制,可那肉欲的包裹與每次深插後的摩擦余韻早已將他這堆爛柴堆好,只待
他最後一記猛入,爛柴終是點燃,一股火龍噴射而出,卻是因為他的陽具短小而
濺出許多,白灼陽精滴落在地,順著烈日余暉,甚是刺眼。
「老柴頭,你肏都肏完了,還賴著幹嘛呢?」出人意料的是,老柴頭激射完
後,卻是一直壓在驚雪的身上未曾起身,這番舉動不免令人非議,當下便有一名
軍士沖上臺去,一把將其拉開。
可更離奇的事情發生,老柴頭卻是癱軟在高臺之上,四肢抽搐,不但下身肉
棒還微微帶著些許白沫,就連口中也是不斷的湧出白沫。
「老柴頭?老柴頭?」軍卒們呼喝兩聲,那老柴頭早已充耳不聞,幾息之間,
老柴頭卻是雙腿一蹬,雙眼一翻,便再沒了知覺。
夜八荒見狀以為驚雪又一次蘇醒,只得再度飛上高臺,可驚雪此刻依然雙眼
迷蒙,未曾有清醒跡象,夜八荒俯下身來,朝那老柴頭鼻息間微微一探,旋即面
露笑容:「這老東西興奮過度,卻是自個兒猝死了。」
一時間全軍騷動,肆笑之聲比比皆是,甚至有人笑談道:「驚雪這真不愧是
女戰神,就連被人肏也能把人給弄死!」
「哈哈,侯大,你這是祖上燒了香啊,上去三個,死了兩個。」
「老柴頭是爽死的,他不行,老子們可強多了。」
絕色當前,自有悍不畏死者再度上臺,老柴頭的死不過成了一道插曲,這震
撼三軍的勞軍之筵才剛剛開始,壽春城中尚有三萬軍馬,各營之間已然分好時段,
有序享用著這位天下名將。每一次士卒享用之後,都會為驚雪服食丹蠱,而驚雪,
卻是再也沒有醒來…
*** *** *** ***
正是落日夕陽時分,長江口岸,水聲瀝瀝可聞。
葉清瀾走了,卻如她常年遊歷天下一般,沒有騎馬,沒有乘車,只是一個人
緩緩的走著,可她的一步,卻已是常人的數十步之距了。
破虜港便是昔日驚雪擒拿完顏錚時的港口,那日完顏錚帶著殘軍自紫金山上
逃出,還想著回到江北卷土重來,卻沒想到這入水港便成了他們的羅網,驚雪只
領著數百人伏於此地,於鬼方人放松警惕時突然冒出,槍挑鬼方第一勇士兀爾豹,
生擒鬼方大汗完顏錚,這不世之功就此立下,此港也因此而得名「破虜」。
葉清瀾稍稍一頓,感受著水面上傳來的陣陣微風,白襟衣帶隨風飄搖,配上
她那遺世傾倒的容顏,更增幾分仙氣。
「船家,我想買上一只竹筏。」港口自有船夫忙碌,可卻沒有一人察覺她的
出現。
「好嘞…」一名船夫熟練的吆喝著,但稍一回頭,卻是覺著眼前女子生得甚
是好看,可即便是他仔細盯了好半晌,也始終覺得這仙子容顏看得不夠清晰。
「那便領我上船吧。」葉清瀾早已習慣了世人眼神,坦然一笑。
那船夫見始終看不真切也便不再多想,領著慕竹便向著水岸邊的一只小竹筏
行去,邊走邊道:「竹筏子便宜,算您20文,俺載您過江,您是要單趟還是來
回?」
葉清瀾自腰間掏出一串銅板遞與船夫:「這是25文,我一個人便可以了。」
「一個人?」那船夫不禁又朝著慕竹上下打量一眼,除了臉上看不太真切以
外,身子怎麼看都是一位大戶人家的小姐,船夫不禁擦了擦眼睛再三確認,這才
忍不住提醒道:「這位小姐,非是在下要賺您錢財,這渡江可不是兒戲,莫說是
你一個閨中小姐,就連我們這種成天在水里泡著的家夥劃著這破筏子也少不得花
些力氣,你…」
「不用了。」慕竹朝他微微一笑,正欲一個縱步躍入筏上,可忽然眉心一皺,
聲音變得清冷起來:「誰讓你來的。」
卻是港口停靠的一艘大船之上鉆出一個人影,那身形故作船夫打扮,顯然是
為了混跡於船中做了些偽裝,此刻見慕竹居然不坐大船,當下也只得硬著頭皮站
了出來:「弟子拜見老師。」
葉清瀾朝他看著蕭啟微微凝視,本欲出聲怒斥的她忽然之間心中竟是生出一
絲不忍,「也罷,讀書萬卷不如行路百里。」
「船家,他來載我便好。」葉清瀾朝著船家回道,卻是不顧蕭啟反應,自己
獨自登上了小筏。
「啊?」蕭啟本以為會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卻未料到老師竟是如此反應,
不禁頓時喜出望外,連忙道:「對對對,老師,我載您過江。」說著便自大船上
飛奔而下,一個跳躍便正好落入竹筏之上,可因著那竹筏狹小,本就不太受力,
蕭啟這一落下立刻有些晃悠,蕭啟登時站立不穩,連聲呼喊:「誒誒誒…」
葉清瀾微微搖頭,素手一伸,恰自拉起蕭啟的臂膀,另一手朝著水岸一揮,
那竹筏竟是穩穩當當的向著江上駛去。
「神、神仙啊!」港口上的眾人哪里見過這等不用劃槳便能行船的竹筏,落
日余暉映照,只見那竹筏之上一道白色倩影漸行漸遠,便好像那世間最美的曇花,
悄然一現。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8-27 10:52
標題:
火煙波樓 (第九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
2019/08/27發表於:色城
第九卷:竹香飄零雙飛翼
第二章:長春易
南京城頭,衣衫襤褸的趙乞兒順著北方難民一路行來,心中頗是疲敝。青徐
壩毀,雖有飲血以命相抗,可也難免不波及壽春一帶的百姓,自壽春而下,沿途
百姓盡皆成了喪家之犬不斷向南逃竄,而本是要向南求救的趙乞兒還未走到一半,
便已然聽到了壽春噩耗——壽春已破,驚雪下落不明。
趙乞兒雖是有心殺賊,可跟隨了韓顯這麼久也知道些戰局微妙,以他的本事
自是難以有所作為,故而吩咐手下幫眾在廬江一帶駐紮,自己卻是獨自向南而行,
希望能早日趕到南京,邀那煙波樓的幾位高人出山相助。
「也不知楓姑娘在不在?」趙乞兒雖是一臉髯須,可一想起那位故友,不由
得也會露出一抹微笑。目光向著城中那座高大的行宮看去,行宮對面便是煙波樓
了。
可正當他目露欣慰之時,一道異樣的身影卻是在他眼前一竄而過,似是故意
躲避人群目光一般,直朝著那城墻角落里行走。
「嗯?」趙乞兒心中一凜,這人體格臃腫,但輕功卻是不在自己之下,他生
平所見之人中能有這般手段的…趙乞兒不由雙眉一簇:「是他!」趙乞兒記得,
在當日燕京北門一戰時,摩尼教護法之中便是有著一位體態如豬但卻輕功了得的
高手。
「他怎麼會在南京?莫非是北軍的奸細?」趙乞兒心中疑惑,不由打起了精
神,一個健步便尾隨著那道身影而去。
趙乞兒所看到的人影自然便是從南宮迷離手上逃脫的蒼生妒,那日南宮迷離
突然暈厥,他幾乎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截,體內傷勢極重,經脈都斷了好幾根,
而那時兩位摩尼教的護法熟人卻與他敵友難辨,他便趁亂獨自逃離,尋了個僻靜
地方調息了三日,這才一路逃回南京。
若說憑著蒼生妒叛出師門,采補了琴楓的修為之後,這趙乞兒可說是完全不
是他的對手,可他此時傷勢頗重,因而他一路向著南城的歷王府疾行,雖是小心
戒備,卻依然未能發覺身後有跟蹤之人。
趙乞兒不明他底細,便在歷王府門口守著,心中暗道難怪壽春一役糧草接連
受阻,看來這位歷王爺是脫不了幹系的,正當他準備起身離去之時,卻不料那蒼
生妒卻是又獨自一人飛了出來,稍稍左顧右盼之余便向著東南方向而飛。
「嗯?他不好好在里面呆著,莫非還有其他要事?」趙乞兒心中計定,在路
邊隨處尋了個乞丐,隨口耳語幾句便朝著蒼生妒的方向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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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 *** ***
蒼生妒自歷王府出來,腳步卻是走得更急切了些,他傷勢頗重,急需那位被
他調教得差不多了的紫衣劍來助他調息修養,可入得歷王府才知道,琴楓卻是被
轉移到了沈家。
沈瓊這段時日一有閑暇就跑去那後山小院之中尋那紫衣劍行歡,早已對這位
身姿盈健的美人兒沈迷,總覺著無論自己如何肏她,都覺著肏得還不夠,那紫衣
劍顯是已被人調教過一段時日,自己稍加撩撥便能引得她欲火焚身,可即便是自
己肏得她呼天喊地,連連求饒,可一旦元陰盡泄,她也能稍稍回複一絲清明,這
位曾經冷艷無雙的劍神,此刻離徹底沈淪只剩一步之遙,可這最後一步,卻又十
分艱難。
「蒼先生啊,您可算回來了。」沈瓊倒是一臉熱情的迎向蒼生妒,雖說心中
已然打著算盤,可畢竟畏於蒼生妒的修為。
「沈家主好,蒼某此次來是為接回我那女奴,這些日子讓她在府上多有打擾,
蒼某這里謝過了。」蒼生妒開門見山,不給他留任何岔開話題的機會。
「是這樣啊,」沈瓊稍稍一頓,鼠目一轉,卻是隨口想出一套說辭:「說來
也巧,那位紫衣劍自跟我回府,我可是一直招待有佳,可卻未曾想到她竟是武功
了得,竟是趁著我家散丁看守疏忽,自己給逃了出去。」
「哼!」蒼生妒卻是似乎早料他有此一說:「她是煙波樓紫衣劍,這里是南
京,她若逃走,煙波樓會放過你?」
「興許是她有別的打算,亦或是逃出去後有了別的變故?」沈瓊竭力的圓著
自己的謊言,可任憑他如何解釋,蒼生妒卻是根本不信。
「沈家主,蒼某並非吝嗇之人,那紫衣劍美若天仙,哪個男人見了不為之心
動,您若想玩弄她,以後在下尋些機會便是,可如今在下對她卻是另有安排。情
況緊急,還望沈兄行個方便。」
沈瓊卻是嗤之以鼻,心中卻是對蒼生妒所言難以相信,故而只得硬咬著牙道:
「琴楓小姐卻不在我府上,蒼先生莫非是信不過沈某?」
蒼生妒不由冷哼一聲,卻是不再多言,只是雙眼一閉,心中那曾經吸收過的
紫衣劍氣便已然有了感應,蒼生妒微微睜眼,朝著沈瓊狠狠盯了一眼,便向著沈
府的後院行去。
沈瓊見他神色,心中暗道不妙,連忙喚起一名家僕:「快,快去請吳大人來。」
蒼生妒一路疾行,沈瓊便只好跟著,而那躲在暗處的趙乞兒也尾隨而動,直
至那沈府的後山小院之中,蒼生妒推開院門,卻見整座小院空無一人,院中山石
嶙峋,景色倒是雅致,然而蒼生妒哪里有心思去品鑒,當即朝著院中的那間小屋
疾行,「轟隆」一腳, 便叫小屋房門踢開。
這一踢卻是讓隱匿在對面屋檐之上的趙乞兒渾身一顫,他心中惦念了無數日
子的女劍神,居然會是以這樣一個方式重逢。
琴楓全身赤裸的坐在房中正位,兩只玉腿已然大張,面色紅潤,滿目春情,
可更令人震撼的是她那只曾經握劍殺敵之手,如今正不偏不倚的搭在自己的雙腿
之間,青蔥玉指之上還殘留著些許晶瑩異光,中指已然伸入了小穴,似乎是未曾
看見來人一般,自顧自的上下揉動。
趙乞兒渾身劇顫,仿佛這屋檐瓦礫傾塌,一時間天旋地轉,那個曾經與他在
夜孤山崖相處三年卻一心求劍的紫衣少女,那個在他心中當世第一的女劍神,那
個與他對坐三年卻是一直相敬如賓的奇女子,怎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沈家主,你下得藥可著實不輕啊!」蒼生妒一見琴楓模樣便知道她是中了
極強的媚藥,不然平日里高傲的紫衣劍即便是再如何降低心防也不至於在人前如
此淫靡。
「哼!」沈瓊撇過臉去,卻是滿臉的憤然之色:「人已經在這了,你且帶走
罷。」
蒼生妒卻是轉過身來道:「先前我找你要人你不願,而今我自己尋來了人,
再想讓我走,這價錢可就不一樣了。」
沈瓊本就心中火大,此刻見蒼生妒得寸進尺,當即吼道:「你還要如何?」
蒼生妒卻是右手一揮,竟是在那庭院水池之上劃出一道波瀾,只見本是平靜
的水塘頃刻之間水花四濺,一時間驚得沈瓊連退幾步。
「你,你你…」沈瓊一手指著蒼生妒,心中雖是百般怨言卻又不敢與之相抗,
只能蹬著老大的雙眼望著蒼生妒。
「蒼先生!您可回來了。」二人劍拔弩張之時,卻是一聲健朗的聲音傳來,
二人回頭望去,卻是還身著官服的吳越走來,精神抖擻,龍行虎步,數日不見,
無論是官職還是修為都更進了一步。
「蒼某也是剛剛才到。」畢竟是同夥,蒼生妒輕輕應了一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您不在的日子,這南京城咱們幾個卻是好像少了主
心骨一般,吳某聽說那素月搜了歷王府,嚇得我趕緊率著百官去煙波府鬧事這才
作罷,如今蒼先生回來了,咱們倒是不必再怕那素月,可以放下心來了。」
蒼生妒見他如此恭維,頗有深意的朝著吳越望了一眼,旋即又看了一眼沈瓊,
當下便道:「如今我傷勢未愈,卻不是那素月的對手。」
「啊?蒼先生受傷了?」吳越大急道:「卻不知傷勢究竟如何?」
蒼生妒稍稍搖頭:「無妨,我有『紫衣劍』在身邊,不出十日,傷勢便可好
轉。」
「既是如此便好。」
「只不過,」蒼生妒再度朝著沈瓊看來:「素月也不是泛泛之輩,前番能查
到歷王府,那歷王府亦或是沈家也都並不安全,未免夜長夢多,蒼某想向沈家主
討十名處子,以便我練功之用。」
沈瓊也知蒼生妒也是為剛才的事找了個臺階,既然他不過多追究,當下也不
會計較十個處女的小事:「我這安排管家去南京各大花樓尋十個清倌人來。」
「既然是練功療傷,定是需要清修之地,吳某在城北前些日還買了間私宅,
四周倒也清凈,不如蒼先生就移居那里,待療好傷之前暫避鋒芒。」
蒼生妒微微點頭,一把抱起仍舊在高潮余韻中抽搐不已的琴楓,跟著吳越走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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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心中有太多疑問,但經歷過戰陣洗禮的趙乞兒也知道此刻絕不能貿然行
事,歷王府、江南沈家、朝中吏部侍郎吳越,再加上摩尼教,南京城中暗流湧動,
隨時都有覆滅危機,而琴楓…一想到那被蒼生妒抱在懷中風光盡泄,趙乞兒心中
便猶如刀絞,他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將那摩尼教妖人撕成兩瓣,但既然他跟著吳
越上了轎子,那自會有落單之時。
吳越的轎子卻是並未向吳府前行,而是一路向北,直向城北的私宅而去,果
然是間隱蔽的小宅,直沿著城巷之中繞了幾圈才能找得到這樣一個隱蔽之所,蒼
生妒下得轎來,抱著佳人就朝里走去,而吳越也只是在門口吩咐了一聲便不再叨
擾轉身離去,趙乞兒飛身一躍,也借機鉆進私宅屋檐,強壓住心頭怒火,等待著
最好的時機。
「嘿,你個騷貨,那姓沈的給你灌兩片迷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蒼生妒
一把將琴楓抱入房中,四下無人,也不用擺著個臉色,當即露出一臉淫笑,雙手
熟練的解開自己的衣扣,兩下功夫便將自己脫了個精光。而觀琴楓,本是如雪的
肌膚此刻已然變得暈紅無限,雙眼猶如泉眼,神色迷離卻又滿含春意,即便是常
年不近女色的趙乞兒看了也難免不為之心動。
「定是被這賊人餵了淫藥!」趙乞兒早些年行俠仗義,對這江湖上淫賊的下
三濫手段也知曉一二,眼見得琴楓神誌不清,也不知她此刻修為如何。「也罷,
先忍他一時,待他疏於戒備之時,便是他受死之機。」
蒼生妒卻是並未料想到這位丐幫幫主竟是一路尾隨他前來這吳府私宅,他傷
勢未愈,感知也低了幾分,只道是此處清凈,除了吳越他人是再難知曉,當下再
無所顧忌,將那琴楓往那床上一扔,登時撲了上去。
蒼生妒還未有所行動,這紫衣劍便有如八爪魚一般在他身上纏繞起來,蒼生
妒倒是覺得有些好笑,一手推開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柔肢,扶住自己的浩蕩肥龍便
大搖大擺的挺進琴楓的小穴之中。
「媽的,被那姓沈的肏了幾天連穴都松了幾分!」蒼生妒只覺自己的肥龍挺
入之時,原本緊密異常的包裹感這次卻大不如前,當下便破口大罵,殊不知是因
為沈瓊在琴楓穴中塗滿了上等的媚藥,讓琴楓日夜用手揉搓小穴,這才使得初次
插入有所寬松,而隨著蒼生妒的幾次挺動,那股熟悉的緊窄之感又漸漸回來,蒼
生妒這才臉色好看了些,當下調整好自身姿勢,盤坐於床,將琴楓抱在自己雙膝
之上,下身依舊陷在琴楓的蜜穴,可蒼生妒卻停止了抽動,他暗聚心神,曾經的
摩尼教主夜十方的絕學「六合長春功」再現於人前,一時間自二人的交合之處散
發出許多黑色氣霧,很快便將房間籠罩。
按理說琴楓已早不是處子之身,用這門雙修采補之術可以說進益不大,可自
打蒼生妒發現這琴楓體內的劍意殺氣似乎綿綿不斷的自然生成,便知道這是世間
最好的爐鼎,這是一片只要不死便能源源不斷生成夠他恢複及提升功力的汪洋,
而自己,又豈會將她獻予沈瓊蕭平印這等俗人。
蒼生妒雙眼微閉,感受著那股熟悉的清冷劍意與無邊的殺意自胯下傳入體內,
先前被南宮迷離紅袖所傷的經脈已然漸漸修複,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琴楓面上的
紅潤漸漸消失,隨著體內殘存的些許劍意與殺氣再度被吸得一幹二凈,琴楓面色
也變得蒼白起來,被媚藥所影響的神誌也恢複了些,她抽搐著睜開雙眼,無力的
看著將她抱入懷中的老熟人,不由得喘息道:「是你!」
蒼生妒見她醒來,也收起了運功心思,不由將琴楓那顆千嬌百媚的臉蛋湊近
了些:「嘿嘿,自然是我,是不是許久未見,對蒼爺我這根大屌十分懷念啊。」
言罷胯下便是狠狠一頂,雖是因為坐姿原因未能觸及琴楓的花芯,可那驟然脹大
的肥龍的沖天一頂也著實讓琴楓有些意外,身子還未適應,這一擊直叫她猝不及
防,當下「啊」的一聲嬌喚便吟出了口。
「嘿嘿,好幾日未曾享用你這騷屄,看來那姓沈的把你伺候得不錯啊。」蒼
生妒身子一壓,琴楓便覺重心一松,人便向著床上癱倒,蒼生妒大腹便便的騎壓
上來,
「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本是東坡先生調侃八十老翁的名句,
可此刻這房中場景倒是與這戲謔之詞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那蒼生妒生來便是奇醜
無比,而後因修煉妒氣,故意將自己變得臃腫肥胖,此刻身寬如山,體壯如牛,
琴楓雖是生得高挑健美,身材勻稱,可與這頭肥豬一比,簡直就像是山豬壓在白
兔身上一般,畫面好不滑稽。可此刻蒼生妒為刀俎,琴楓也只能如魚肉一般任他
宰割。琴楓全身如散架一般酸軟無力,而蒼生妒卻是剛剛采補完畢自是精神抖擻
之時,那胯下肥龍已然調整好最佳的角度,開始了一次次大開大合的沖擊,運功
之時已強忍了許久,此刻,他要將這些日子的功課盡皆給補回來。肥臀翹起墜落,
也不知這肥豬哪里來得如此腰力,挺著諾大的肚腩卻是抽送得毫不費力,琴楓即
便是神識已清,可依舊也只能陷入這股酥麻羞恥的肉欲海洋,蒼生妒看似笨重如
熊,實則敏捷如蛇,那粗肥的大蛇頭一次又一次的朝著琴楓的花園肉洞鉆入抽出,
每一次進出都帶起白液四濺,伴著琴楓的嬌媚聲息,更顯旖旎。
「啊,慢點、慢點…」這段時日以來,琴楓不是受沈瓊的百般肏弄便是被沈
瓊獨自置於房中,餵上充足的媚藥好叫她難以自持,全身沒有一處肌膚不是被弄
得敏感異常,今日蒼生妒這番狂肏猛幹,琴楓哪里還能忍耐得住,還不足百余下
便已然痛苦服軟開來。
蒼生妒曾將她送與那歷王蕭平印褻玩,本就是有方便調教之意,眼見得這紫
衣劍已然被沈瓊調教得差不太多,而自己這傲人天資擺在眼前,琴楓心防淪陷指
日可待,蒼生妒見她模樣便知好事將成,一想到日後這冷若冰霜的紫衣劍神跪在
自己跟前如那東瀛女忍一般搔首弄姿,含蕭吹屌,那該是如何美妙畫面,看來這
番歡愛可得下點功夫。
蒼生妒使出渾身精力,盡可能的讓胯下神槍插入得更深幾分,不但每次都能
觸碰到琴楓的仙子花芯,更是每一次進出都將琴楓的玉穴幽洞填得不留一絲縫隙,
他已約有月余為近女色,如今驟然歡愛,難免有激射之意,可蒼生妒卻是運功強
壓住這股欲火,他要讓琴楓徹底沈淪,徹底變成只知淫樂的母狗。
「啪啪啪啪啪啪…」蒼生妒一邊賣力的耕耘,一邊將臉貼著琴楓的嬌首,收
起了多余的調笑,也停下了手上與嘴上的愛撫,他的全身精力都貫註於胯下的肥
龍,在決定琴楓是否徹底沈淪的這一戰沒有別的投機之地,唯有將勝負交給自己
這根向來引以為傲的肥龍。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連續不斷的呻吟過後,琴楓突然一聲高亢,有
若空谷絕響一般酥媚動人,琴楓雙眼完全沈醉其中,那被壓在身下的雙腿竟是自
主的盤在蒼生妒的肥腰之上,不斷的在那團腰間肥肉之上來回摩挲,蒼生妒感受
著佳人的變化,大笑一聲:「來了來了,你高潮了,我也來了!」當即抽插得越
發急促,便在琴楓雙腿狠命一夾的同時,蒼生妒終是「噢」的一聲長嘯,胯下長
蛇吐信,火熱的陽精激射而出。
情欲飽滿,房中二人幾乎同時步入巔峰之態,蒼生妒全身崩得死緊,完全融
入到調教琴楓的歡愛之中,他卻不知,一道強盛掌風已然劈來。「該死!」趙乞
兒蟄伏多時便為此時之機,見蒼生妒醜臉通紅,顯然是還沈浸在歡愛之中不可自
拔,趙乞兒當機立斷,自屋檐上縱身一躍,一掌劈來。
「轟隆」一聲,蒼生妒根本未能來得及反應,丐幫威名遠播的降龍掌徑直打
在他的虎背之上,蒼生妒「噗」的一聲氣血逆行,一口膿血自嘴中噴出,他本欲
抽身迎敵,可卻忽然感覺胯下一緊,一股不祥的陰雲籠罩心間。
本是情欲深重的琴楓不知何時起雙眼竟是又恢複了神采,而這一次,她雙眼
猶如火海一般赤紅而可怕,她死死盯住蒼生妒,胯下嫩穴卻是猛地一夾。
蒼生妒頃刻間面色大變,只覺胯下肥龍之處竟是一股極其陰冷的吸力傳來,
他非但無法脫身,此刻更是感覺全身修為又隨著肥龍而湧向琴楓的身體之中。
「怎麼、怎麼會?」蒼生妒大駭道,他完全無法預料到他師承夜十方的「六
合長春功」竟然有遭人反噬的一天。
「狗賊,我要殺了你!」趙乞兒眼見偷襲得手,心下稍定,他卻不知他二人
身體發生何事,見蒼生妒受自己一擊竟然還將肉棒頂在琴楓體內未曾拔出,趙乞
兒直恨得七竅生煙,當即起身一躍,又是一掌狠擊。
蒼生妒雖是受制於琴楓的反噬,但雙手還能操控,見得趙乞兒襲來,抽出一
只手來,集全力於一掌,毫無懼意的迎向趙乞兒的殺招,雙掌對峙,猶如虎嘯龍
吟。
蒼生妒一邊承受著胯下功力的消逝,一面承受著趙乞兒的対掌,心道如此下
去不是辦法,既然沒有解除反噬的辦法,那邊索性先殺了這叫花子。心中計議已
定,蒼生妒再不管胯下仙子,全身修為匯聚於掌,這一次狠勁兒一來,立刻便將
趙乞兒震開老遠,還未落穩,蒼生妒便接著大手一扇,直將趙乞兒扇落墻角。趙
乞兒鮮血狂湧,心脈已然斷了兩根,癱軟在地,再無還手之力,而蒼生妒亦不好
受,他用得快,胯下的黑洞便吸得越快,殺意劍氣盡皆退散,蒼生妒感受到前所
未有的恐懼——紫衣劍還未真正臣服,此刻讓她恢複了修為,自己還有命在?
然而他毫無辦法,這「六合長春功」本就是摩尼教教主歷代相傳,自己經夜
十方指點幾日學來的哪里知道這場面該如何應對。
「該怎麼辦?怎麼辦?」蒼生妒心中不斷吶喊,此刻他雖是將琴楓壓在身下,
可若是沒有解救之法,不出一柱香時間,待得琴楓修為恢複,自己焉有命在?此
刻的蒼生妒動彈不得,只得將希望寄托於他曾經幾次逆天改命般的奇跡,「對,
我是天選之人,我不會死,我不會死!」蒼生妒心頭瘋狂吶喊,他回憶起在東瀛
聖壇,自己在千鈞一發之際制服琴楓,一舉將她修為吸幹納盡,又憶起在東海之
濱,慕竹臨虛之際,自己射出那神奇一箭,今日受這「六合長春功」反噬,他相
信,他依舊能受上天眷顧。
然而他始終沒能等來上蒼的再一次眷顧,隨著二人交合之處的黑煙愈發濃厚,
蒼生妒的功力猶如開閘之堤一般奔騰而出,琴楓雙眼猛地一睜,雙目之中已然現
出一柄劍影。
「咻」的一聲,那本是存放在煙波府後宅之中的紫衣劍竟是聞風而動,邁過
煙波府的門檻,劃過南京城的上空,徑直向著琴楓飛來。琴楓一掌拍地,身子卻
是在蒼生妒的胯下掙脫出來,一時間乾坤逆轉,原本高高在上的蒼生妒成了修為
盡失的廢人,而琴楓,紫衣在手,雖是渾身不著一縷,可她全身散發出的殺意卻
是叫人不敢直視。
「我曾經說過,我們之間,不死不休!」琴楓語音冰冷,全身殺意洶湧,這
些時日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今日。
「你,你…」蒼生妒此刻再不是那身手靈巧的大肥豬,此刻的他,身上沒有
半點力氣,面露絕望之色。琴楓一劍劃過,便在他胸前劃出了一道血印,蒼生妒
如尋常人一般大聲呼喊起來,可他喚聲未止,琴楓的另一劍又迎面劃來。
「啊!」蒼生妒卻是並未想到,琴楓根本不願一劍穿心,琴楓沒有殺他,而
是一劍又一劍的劃在蒼生妒的全身,自胸口到肥肚,自手腳到面容,琴楓似是著
了魔一般,她要將這蒼生妒淩遲而死。
一劍、兩劍、紫衣劍向來以一劍穿腸而聞名江湖,其劍有若狂風驟雨,攜雷
霆之勢,劍破天下,而今,紫衣劍卻化成了劊子手中的小刀,一刀刀劃過蒼生妒
的渾身血肉。
「啊,啊,殺了我,殺了我!」蒼生妒發出殺豬般的嘶喊,可紫衣劍仍未停
下,有別於淩遲劊子手的小心翼翼,琴楓用劍向來快準狠辣,這只滿身肥膘的蠻
牛此刻已是鮮血遍布,渾身沒有一塊完整,即便是悠悠轉醒的趙乞兒瞧見這幅光
景也覺得太過駭人。
三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琴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劍,蒼生妒已經
死了,滿地鮮血,渾身散發著血肉剝離的腐臭,屍身癱軟在地。琴楓怔怔的望著
這層將她置於身下肆意淩辱的惡人屍身,心中頓覺空蕩,一時間也不知想些什麼。
「楓、楓姑娘。」趙乞兒輕喚一句,一向豪邁無畏的他此刻卻也是有些拘謹。
琴楓沒有理會,但這一聲呼喚卻是令她稍稍一滯,她從殺意之中緩過神來,
紫衣劍起,突然一聲暴喝,一劍劈下,竟是將蒼生妒的屍身劈作兩截。琴楓木然
的待在原地,這時才想起倒在角落里的趙乞兒來,她心頭一暖,薄唇微泯,艱澀
道出:「多謝。」話音剛落,壓抑許久的琴楓卻是身子一頓,腦袋一歪便就地暈
了過去。
「楓姑娘,楓姑娘…」趙乞兒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連忙撲上前去,見琴楓全
身是血,當下便解開自己的外套搭在琴楓的肩頭,心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打起精
神將佳人扶起,向著屋外走去。
這還是趙乞兒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觸及到琴楓,崖下三年相依為命,趙乞兒
倒是習慣了琴楓的清冷,然而琴楓此刻的身體是滾燙的,他不敢想象這段時日以
來她受到了多少慘烈的折磨,可在趙乞兒心里,琴楓一直還是琴楓,還是那個癡
心劍道心無旁騖的紫衣劍。「楓姑娘,你好生睡下吧,趙某這就帶你回家。」一
個背身便將琴楓背在肩頭,緩緩走出小屋,走向院門。
「經此一難,也不知楓姑娘日後會作何感想,若是楓姑娘不棄,趙某願甘心
陪在姑娘身邊,長伴左右,無論是仗劍江湖亦或是偏居一隅,趙某都願竭力相陪。」
許是因為能聽到這位平素不茍言笑的紫衣劍的一聲「謝」字,趙乞兒一時間柔情
頓生,他縱橫半生,以前只知浪跡天涯,行俠仗義,如今也到了心中疲倦之時,
「待了卻了手頭這些勞什子國事家事,趙乞兒便再不管了,從今以後,我只陪著
楓姑娘你。」
「吱呀」一聲,院門輕啟,趙乞兒心頭還在期許著日後溫馨愜意的日子,然
而院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一把短小而鋒利的匕首卻是打破了他的美夢。
「噗嗤」一刀,趙乞兒還未反應過來,匕首已然刺入了他的心窩,他身子一
頓,背上的琴楓順著他的後心滑倒在地,依舊未能醒來,而院門之後,吳越露出
了陰側的笑容,他緩緩走進,將匕首在手中晃蕩兩下,旋即眼神一緊,再度向著
趙乞兒的胸口狠狠一刺。
「噗嗤」,又是一聲入肉之音,趙乞兒悶哼一聲,來不及抵抗,來不及咒罵,
更來不及與他身後的紫衣劍道別,他望著胸口不斷湧出的鮮血,雙目圓睜,再也
沒有閉上。
「哼,還好我來得及時。」吳越安頓好蒼生妒後卻是回了吳府,可便在他與
嬌妻庭中漫步之時卻見得相鄰而居的煙波府中竟是向外飛出一道劍影,別人不知
那紫衣劍飛向何方,可吳越豈會不知,他連連自家中趕來,卻是在屋外聞得蒼生
妒的喊叫之聲,吳越頓覺不妙,但也知不能放任那紫衣劍就此離去,一旦她回到
煙波樓,那麼他與歷王、與沈家等人的合謀便無所遁形,權衡之下,吳越便決定
在此賭上一賭,卻想不到趙乞兒與琴楓均已成了強弩之末,趙乞兒開門之際,卻
成了他偷襲的最佳時機。
吳越一腳踢開趙乞兒死不瞑目的屍身,徑直走向暈厥在地上的琴楓,琴楓身
上披著趙乞兒的一件外套,然而此刻癱倒在地,胸口處的風光自然是一覽無余,
白皙的肌膚與駭人的鮮血參雜在一塊,倒讓吳越心中不由一動,他本欲直截了當
的滅口,可腦中卻是不由得閃過一絲念頭:「既然是必死之人,還不先讓老子爽
一爽。」
吳越小嘴一歪,心中計議已定,便將這琴楓雙手抱起,直朝著小屋行去。入
得小屋,那股腥臭無比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屋中還躺著蒼生妒的兩截屍身,地上
的鮮血還未幹涸,滿地都是灑落出來的死肉肥腸,吳越頓覺胸口一陣惡心,旋即
在屋中搬了條長桌便走了出來,將屋門合上,這股腥臭才稍稍止住,既然是滅口
之前的最後一次發泄,吳越也懶得折騰,將長桌在院中一擺,將琴楓向那長桌一
放,輕輕褪開趙乞兒的外套長袍,便一股腦兒的向著琴楓的雪乳咬去。
「我聽說除了那死胖子,歷王也玩過你,沈老兒也玩過你,紫衣劍,哼,當
真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吳越一邊在她胸乳之處舔吻一邊心中暗笑,他心中急
切,而琴楓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腥臭血漬,便懶得再去吻咬,雙手朝身上一扯,沒
幾下便將一身華服脫得幹凈,他的下身雖比不得蒼生妒出眾,可也勝在年輕力壯,
肉蛇細長堅挺,輕輕的搭在琴楓的雙腿之間,吳越咧嘴一笑:「先前那位樺仙子
卻是未能享受,今番可得玩個夠本。」雙手輕輕扯開琴楓的玉腿,穴間溝壑風光
盡顯,直看得吳越長蛇挺拔,似是要爆炸一般急不可耐。
因著長桌的緣故,吳越倒是不好擺弄,索性尋了個最簡單的扛腿姿勢,將琴
楓的一對修長玉腿架在雙肩之上,手中還不時的在這雙美妙的玉腿上來回搓弄,
越是撫摸便越覺這琴楓身上簡直妙不可言,不但有那天仙之貌,更是有著令人舒
爽無比的身姿,吳越一刻也不願再忍,一聲怒吼,腰間一挺,便將那惱人的長蛇
刺入琴楓的蜜穴之中。
「啊!」一聲輕呼,令人意外的卻是自吳越的嘴中喚出,本應是一臉愜意肏
弄起來的吳大官人卻是變得面色僵硬,腰腹也並未急著抽動,似乎是被人點了穴
道一般定在當場。
然而吳越並未被人點穴,此刻的他忽然覺著自胯下隱隱有一股真氣傳來,借
著他的長蛇流入體內,他的腦中不由開始浮現出紫衣劍琴楓的劍意與殺氣,浮現
出那日在燕京,琴楓以一敵四卻是依然盛氣淩人,浮現出在東瀛與夜十方的精彩
鏖戰,三天三夜難分勝負,浮現出那貌醜如豬的蒼生妒將她壓在身下,以那「六
合長春功」法將琴楓的一身修為吸幹殆盡…
「這是…這是『六合長春功』!」吳越大叫一聲,雙眼已然閃爍光芒:「是
了,這一定是『六合長春功』!」感受胯下傳來的無盡修為,吳越激動得渾身顫
抖,自小天資不高的他對這世間武學功法自是羨之又羨,如今機緣巧合之下,他
竟是借著肏弄琴楓的機會,不由自主的將殘存在琴楓玉穴之間的真氣激發,「六
合長春功」再次逆行,這一次,竟是轉到了吳越體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京城城北深巷之中,吳越肆無忌憚的笑聲
傳出:「煙波樓、摩尼教,我吳越也要來與你們鬥上一鬥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8-31 15:08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九卷 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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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寧夜大魔王)
2019/08/31發表於:色城
第九卷 竹香飄零雙飛翼
第三章:風雅誦
「你是說,紫衣劍是朝著城北飛的?」煙波府中,素月面色沈重,小姐不在,
小皇帝也跟著胡鬧跑了,這樣一來,整個大明朝廷的壓力便壓在了她一人肩上,
那時她還在宮中處理政務,等她回府時才聽蕭念說起——紫衣劍竟是動了!
「千真萬確,念兒也知道那柄劍的重要,可惜它飛得太快,不然我都追上去
了。」蕭念搖搖頭道:「素月姐姐,是不是那位楓姐姐出了什麼事了?」
「紫衣劍是楓妹命格,若是有異動,那便是說明楓妹有了異樣,或許,她真
在南京城中。」素月一邊喃喃自語卻又一邊搖頭:「不對,那名丐幫弟子傳來的
口信卻說歷王府有摩尼教妖人,而歷王府卻是在城南,這一南一北相差數十里,
這…」即便是素月,也難以猜出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但她的平日里清淡的臉
色此時卻是帶了幾分憂慮,她隱隱覺得,這南京城中暗流湧動,一步不慎都可能
是滅頂之災。
「既然城北沒有頭緒,就先從歷王府查起吧。」素月心中暗道,送走了蕭念,
獨自向著那間看起來生意不算太好的「月字號」行去。
*** *** ***
廬江城中餓殍遍地,到處都是受著青徐壩崩塌之後家園吞噬的難民,再加上
壽春城破,整個廬江以北都陷入了北國之手,陰霾與疲敝充斥著廬江的大街小巷。
蕭啟望著這滿地的難民,心中頗不是滋味,他曾在雁門關破時隨著琴樺素月
一行見識過此等場景,可他總覺著眼前的場景更令人絕望。
那時的難民經歷的是鬼方一族的入侵,他們心中有希望,他們知道只要到了
南邊,朝廷不會不管他們。可而今呢,南邊一個朝廷,北邊一個朝廷,兩邊打得
不可開交,甚至是連那青徐水壩都給掘了,人禍之危,更甚於北方鬼狼。
蕭啟壓抑住心中的憤懣,快步向著廬江城中最大的客棧行去,行上三樓,至
那最里間的一處上房門口停下,正欲擡手敲門,可右手剛剛擡起,卻是忽然頓住,
向來恭謹的他卻不住為何此刻動了些頑劣心思,老師便在房中,也不知她平日里
一個人都在忙些什麼。
食指微微在門簾上戳開一個小洞,低下頭湊上一只小眼,擡眼望去,卻見著
房中煙霧繚繞,一片混沌,什麼都瞧不清楚。
「進來吧。」老師的聲音在蕭啟耳邊傳過,無喜無悲,還是那樣的雲淡風輕。
蕭啟尷尬的推開房門,卻見著房中果然一陣繚繞,只瞧得見房門正中豎著幾
扇屏風,正將閨中情景完全遮擋,可這屏風雖是有一兩人高,可也未及房頂,那
屏風之上便有水霧傳來,想必這水霧便是來自於屏風之後。
「老師。」蕭啟料想老師便在屏風之後,便朝著屏風行了一禮。
「讓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屏風之後傳來慕竹的清音,還是那般清新動人。
蕭啟說起正事不敢怠慢,連忙回道:「啟兒去了廬江府衙,拿了手中點信物
給他,只說是南京府派來的密探,那李府尹便說了當前的局勢,壽春城自青徐壩
毀後,百姓便由大軍護送撤離,故而壽春城破,北軍立即封鎖消息,幾乎也就沒
了驚雪與韓顯等將軍的消息,據說幾日前驚雪將軍好像又率人奪回了壽春,可沒
過幾日,又給北軍奪了回去,總之北軍對這壽春圍得像個鐵桶一般,我們的斥候
根本打不進去。」
慕竹聞言卻是沒有動靜,雖是隔著屏風,但蕭啟也能感受到此時老師的憂慮,
他雖是盡量讓自己說得更有希望一些,可老師怎會不知此刻驚雪的處境,孤軍被
困,依然能與夜八荒等人盤旋數日,甚至能反奪壽春,驚雪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一
切,可南明確實已無兵可派,驚雪孤軍無援,此刻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噗簌」一聲,蕭啟卻是聽到一陣似乎是水波蕩漾的聲音,聯想起屏風之上
傳來的陣陣水霧,蕭啟這才反應過來:「老、老師,您在?」
「你下去吧,」慕竹終是開口。言語間水波滑動也未停息:「下去好生歇息,
明日我們就去壽春。」
「是,老師也早點歇息。」蕭啟行了一禮,緩緩退下。可腦子里卻是不斷聯
想著那屏風後會是一幅什麼樣的光景,老師那樣的絕世仙顏,半路香肩的坐在浴
桶之中,「嘶」一念至此,蕭啟趕緊止住遐想,快走幾步,生怕被老師瞧出他此
刻的心思。
蕭啟剛剛退出,慕竹便自浴桶之中站了起來,赤裸著的全身沾染著數不盡的
芬芳水漬,體態盈盈,雙腳緩緩踏出浴桶,此刻的慕竹無疑是世間最美的,這世
間的美女佳人無數,有人喜歡纖瘦羸弱,有人喜歡豐滿高貴,有人喜歡風情萬種,
也有人喜歡冷若冰霜,可對於這位煙波樓的樓主葉清瀾,那便只能有一個詞來形
容——完美!從秀發到容顏,從身姿到氣質,葉清瀾無疑讓人尋不到一絲瑕疵,
然而這份世間絕美景象卻是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到,慕竹蓮步輕移,行至床頭拾起
自己的白衣仙裙便穿戴起來,這時的慕竹,不再是那個人前高高在上的煙波樓主,
也不是那個威儀有佳的嚴師,她如這世間其他少女一般,輕輕擡起腿彎,將那抹
褻褲緩緩穿上,掩住了她玉體上最是動人的一角,輕執褻衣,每一個動作都是那
般舒緩動人,直至將身上的宮裝仙裙穿搭齊整,她才從屏風之後走出。面上還殘
留著被溫水浸泡過的紅潤,身上還飄散著沐浴時的芬芳,慢走幾步,端坐於桌案
之上,卻是好像自言自語一般喚了一句:「進來吧。」
房門輕啟,卻是一道黑影闖入,來人黑巾蒙面,無聲無息,仿佛那黑夜之中
的暗影,若非她主動走進房中,著實叫人難以發現。
「琴樺拜見小姐。」
*** *** ***
壽春城郊,荒山腰上的一處簡陋民宅,本是當地獵戶所居,而此刻,卻是人
潮湧動。
自山腳到山腰已被北軍團團圍住,自山腳到這民宅,大軍分作兩列,足足隔
開一條三尺大道,蕭逸踏步於此,直抵山腰民宅。
「哇~哇」還未近前,蕭逸便聽到一聲嬰兒啼哭之音,蕭逸頓覺心中一暖,
連忙向里走去,卻見著守在門口的賀若雪正滿是艷羨的迎上前來:「恭喜主人,
母子平安。」
蕭逸聞言更是開懷,連忙掀開房簾入得房中,簡陋的房間之中,南宮迷離慵
懶的靠坐在床頭,臉上紅撲撲一片,帶著些微汗漬,臨盆分娩之苦,即便是這位
南疆神女也有些吃不消,她的紅袖長裙已然殘破不堪,一身春光便隨著衣衫上的
破洞而時隱時現,尤其是胸前那對傲乳,在一處小洞附近恰能看見一圈淡淡的乳
暈,甚是迷人。此刻她正一臉溫馨的抱著懷中嬰兒,雖是被蕭逸淩辱含恨而生,
但終究是她的骨肉,南宮迷離這段時日多次想象著將來要怎麼對待這個生來必將
不幸的孩子,可當她真正抱起這團小生命的那一刻,她也漸漸釋然了,母子母子,
無論如何,這是她心頭的一塊肉。
然而短暫的溫馨卻被蕭逸的到來打破,南宮迷離眉頭一挑,卻是背過身去,
懷中抱住嬰兒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卻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們說,孩子生了要去洗洗,換身幹凈衣裳,我帶了幾名月嫂和奶娘,你
先把孩子給若雪,待會兒再還給你。」雖是有著子母蠱的控制,可不知為何,蕭
逸此刻卻是不願強加命令,他的聲音輕了許多,似是在征求南宮的意見。
南宮迷離抿了抿嘴,低頭看了一眼身上仍滿身淤血的孩子,終是艱難的點了
點頭。
蕭逸見狀大喜,連忙喚道:「來,若雪。」說著便要伸手接過南宮手中孩兒,
可南宮迷離卻是並不理會,直到賀若雪走進,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嬰兒遞給她,哪
里還有曾經傲視天下的南疆神女風範。
待得賀若雪抱著嬰兒走出,房中才剩下蕭逸與南宮二人,氣氛一時間又陷入
了沈默,蕭逸等了半晌,終是開口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南宮迷離依舊未發一言。
蕭逸有些尷尬,旋即硬著頭皮道:「我師夜八荒已經感知到慕竹已經到了廬
江城,屆時一場大戰難免,盡管我們做了萬全準備,可師傅卻是依舊沒有把握。」
「…」
「我現在已是皇帝,江北已然盡歸我手,若是能勝了慕竹,那取江南也不過
輕而易舉,到那時候,我們的孩子便是太子,也是將來的太子…」
「從今以後,我不再向你尋仇,你讓我帶著孩子歸隱南疆可好?」南宮迷離
卻是打斷了他的夢想,這還是她體內子母蠱解封以來第一次也蕭逸說話。
「你…」蕭逸見她如此,本欲直言拒絕,可一想起那啼哭的嬰兒,卻又不得
不溫言道:「我也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可這一次面對慕竹…」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煙波樓?」南宮迷離聲色漸冷,卻是直接道出了蕭逸心
聲:「你是母蠱,要我做什麼不過是一聲口令的事,又何故如此惺惺作態。」
蕭逸聞言更是有些尷尬,誠如南宮所言,此戰慕竹,他與夜八荒準備良久,
但仍無一定把握,如果有這位對慕竹了解頗多的南疆神女助陣,情況或許會好很
多,然而這子母蠱終歸是一門蠱術,經過上次的封印一事,蕭逸對這子母蠱卻也
有些擔憂,不由得開始嘗試著探探南宮口風:「你我之事已成事實,你若是肯誠
心助我,我日後必誠心待你,那時煙波樓覆滅,天下盡歸我手,你我之間也再沒
了先前的恩怨。你隨我入宮享盡榮華也好,歸隱山林退居南疆也罷,我都不會為
難與你。」
「…」出乎意料的,南宮迷離卻是並未立即拒絕,而是又一次的陷入了沈默。
蕭逸見她似有松動之意,趕緊道:「你先一個人好好想想,我去看看孩子,
待會兒便讓她們把孩子給送來。」
蕭逸連忙起身退走,行至房門之時,卻聽得一聲清冷沈吟:「慕竹之境舉世
無雙,縱使你以子母蠱命我與之相抗,也終究是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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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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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清茶,一盤甜糕,一張小桌,一本《詩經》,這便是慕容爾雅的閑散一
日了,自嫁入吳家,慕容爾雅日子也算過得輕松,這一年來雖是經歷了祖父二人
的相繼去世,可她已經有了夫家,她的夫君是朝中肱骨,是南明最為年輕的吏部
侍郎,若是不出意外,必將接替其父吳廉之位,成為南明最為年輕的六部尚書之
一,他日封侯拜相也只是時間問題。一想起夫君吳越,慕容爾雅不由得面上一紅,
這個夫君曾經傳言是個風流浪子,少時常流連於勾欄瓦舍的紈絝,可自打她嫁入
吳家,吳越卻是對她甚好,這一年來除了忙於政事便是在家中陪她,除了對那床
弟之事索取頗多,卻是並無其他劣跡,相反的,夫君忠於社稷,在鬼方南下之時
曾獻計讓其損失慘重,燕京城破之後又帶著百官南下,其品行不輸她慕容家的先
祖,故而爾雅便更是對這位夫君欽佩愛慕。
然而最近吳越的舉動卻是有了些許變化,以往每每下朝,吳越除了在家中處
理事務便是陪她漫步於自家院中,或陪她獨獨詩,取笑打鬧一二,亦或是興致大
發,三言兩語便將她哄上床去做那羞燥之事,一念到相公在床上的百般花樣,慕
容爾雅不覺也有些面紅爾赤。可近些日子以來,吳越卻是下朝之後久不歸家,而
到了晚間,卻也難有興致行那夫妻之事,這又不由讓爾雅心生疑惑:莫非是朝中
之事近來繁雜,夫君有所勞心?
又至夜間,吳越一臉倦意的回到府中,見得爾雅,稍稍點頭便道:「夫人,
今日朝中同僚小聚,又回來晚了些。」
慕容爾雅溫柔一笑,上前在他的衣袍上撣了撣,柔聲道:「夫君國事操勞,
不必在意我的。」
吳越心中暗笑:「嘿嘿,為夫卻是有些操勞,可卻不是為了勞什子國事,而
是在那小宅中好生操勞那位煙波樓的紫衣劍客。」見慕容爾雅以為他端來熱茶,
稍稍一飲,旋即便道:「今日時辰不早了,爾雅,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嗯。」爾雅輕聲一嗯,卻是想到了夫君每每「歇息」之時都會用各種羞人
的姿勢折騰自己,不由得有些害臊。
可吳越卻是再難有精力與這位賢淑嬌妻恩愛一回,快速脫下衣袍,便摟著爾
雅上了暖床,大被一蓋,便規規矩矩的靜臥起來。
爾雅本以做好了被折騰的準備,可見得吳越卻是好像並無此意,不由有些失
落,便主動去牽起吳越的手,低聲說道:「相公,你說要怎樣才能懷上孩子啊?」
吳越並未睜眼,隨意答道:「你多陪相公折騰幾回自然就有孩子了。」
「可…可人家已經與你…那麼多回了。」慕容爾雅語音吞吐,雖是早已成為
人婦,可那些羞人的話語她卻依舊難以啟齒。
「這可還不夠,以後咱們再勤快些,讓你早日懷上。」吳越話雖如此,嘴角
卻是微微一翹,那日新婚夜慕容爾雅的處子之身被蒼生妒與貪狼所奪,在他心中
已然是個殘花敗柳,若非這丫頭姿色出眾又是被追封為英烈的慕容家獨女,吳越
早就一紙休書將她掃地出門了,如今正是他升遷之際,他還需要早先慕容一派的
支持,故而他便一直收斂,隱忍至今,雖是如此,但他不願這慕容爾雅太早懷孕,
以免錯生出他人血脈,這一年中便常在她的茶飲之中加了一些避孕藥物,故而這
一年來,他雖是肆意調教這位溫婉嬌妻,爾雅也未能懷上胎兒。
「相公你會不會因為爾雅肚子不爭氣,便去…便去…」慕容爾雅卻是想到了
別處,不自覺的低聲道:「其實相公若是想要納妾,爾雅,爾雅也是沒有意見的。」
吳越聞言卻是一驚,卻是沒想到這位慕容家的千金還有如此胸襟,不由得笑
道:「爾雅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相公這些日子都疲累得緊,回家也很晚,我…相公若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
人,只要是良家女,相公便將她帶回來吧,爾雅不介意的。」
「開玩笑,那琴楓是你曾經的『老相好』不說,這隔壁可就住著煙波樓那群
可怕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將她帶回來當妾。」吳越心中暗自附議,嘴中只道:
「爾雅多慮了,為夫近來就是有些疲累,沒有別的心思,天色不早了,今日早些
歇息吧。」
爾雅聞言便未再出聲,可是眼中卻是不自覺的淌出幾滴淚來,她剛剛能有此
言,是因為已然聞到了相公身上的女人氣味,本以為自己一番開明說辭能換來相
公的坦誠相告,卻不曾想他竟是依然執意隱瞞,這又不免讓爾雅心中不愉,但本
著婦道禮數,爾雅自是不再多言,輕輕靠倒,緩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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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慕容府此刻已然門庭冷落,曾經門生萬千的慕容家隨著兩位老大人的
故去變得沈寂許多,但蕭啟追封慕容家滿門英烈,故而慕容杜氏也不得不重建慕
容府,挑了幾個家中遠房子弟過繼過來,便也算傳遞著慕容家的香火。
慕容爾雅雖已是嫁做人婦,可也會時常回來看看,慕容府便坐落在南京城北
一帶。
「娘親勿要掛念,爾雅這便回府,改日再來探望。」慕容爾雅拜別過有些不
舍的母親,輕步上轎,正欲起轎前行之際,隔著轎簾一角卻是隱隱瞧見一個熟悉
的聲影,慕容爾雅趕忙兒掀開轎簾,卻是身子一震,那聲影雖是消失得極快,但
相處了一年的夫君身形又豈能不識,慕容爾雅心中暗道:「莫不是夫君學那『金
屋藏嬌』之事,將女子養在此間?」慕容爾雅雖是心生酸楚,但稍稍沈吟便也釋
然:「既是強留不得,主動將她接回府上,也好全了相公的心意罷。」當下便朝
著轎夫吩咐道:「走,去前面那個巷子。」
前面的小巷迂回曲折,小轎卻是不知該向何處,慕容爾雅下得車轎,卻是徒
步向前行走起來,慕容爾雅心思細膩,心知夫君自幼奢華,自是不會置辦那些簡
陋民宅,此時又是故意躲藏,定會尋那偏僻之處的小院,故而一路緩緩前行,左
右張望,終是在一處別致小院前停了下來,朝著身邊的丫鬟蓮兒使了個眼色,蓮
兒便要上前敲門,卻是發現這門還未敲便已自個兒開了。
爾雅與忽然想到若是夫君此刻正在行那羞燥之事,被下人看見了總不太好,
當下鼓起勇氣便道:「蓮兒,你在門外等我。」言罷便獨自一人的朝著小院行去。
小院果然別致,雖是沒有沈家別院那般清新雅致,可在這民宅深巷之間卻也
算得極為寬敞宜居,爾雅行走在小院之中,卻覺著整個院中空氣竟是隱隱有著一
股怪怪的腥味,爾雅強忍著心頭的不適朝著院子正北的小屋走去,還未靠近,便
隱隱聽得屋中傳來陣陣淫靡之音:
「啊,啊…啊…啊啊啊…」
爾雅一聽便面色通紅:「夫君怎的如此…這青天白日的便在此荒唐,」爾雅
心中又羞又氣,那女子嬌吟之聲越發急促,爾雅越是靠近,竟是隱隱覺得這股聲
音有些莫名的熟悉。爾雅大著膽子朝著小屋靠近,輕輕推開屋門,小心翼翼的踏
入其中,朝著房中踱步而行。房中男女的癡纏交合仍在繼續,而爾雅卻是已然有
些不在乎吳越的荒唐行徑,她的腦中,似是有根斷了的弦驟然拉起,似是在不斷
回憶著什麼。
床上的男女並未因為她的到來而有所停頓,吳越將女子壓在身下,正入高潮,
下身發了瘋似的不斷抽送,發出連綿不絕的「啪啪啪啪」之聲,而那女子被吳越
遮擋在身下,倒是讓爾雅看不真切,但一切的一切,從爾雅看到桌上的那柄紫衣
劍的時候,便重新映入腦中。
「小女慕容爾雅,拜謝恩公!」燕京古道初相識,翩翩少年英雄救美,那一
刻, 慕容爾雅便已傾心不已。
「秦公子,這里,好像人有些多了,我們回去罷。」泰安望嶽武林會,秦風
攜爾雅前來,爾雅心生怯意,秦風只道一句:「你不是想看我用劍嗎?今日便用
給你看。」旋即力戰天下群雄,英姿風采無人可比。
「來嘗嘗看爾雅的手藝如何?」燕京京郊小館,慕容爾雅卸下官家長裙,著
上粗布圍裙,親手為琴楓端來了一份食盒,三盤珍饈小蝶,一壺清釀梨花落,那
一日,慕容爾雅卻是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心聲:「爾雅只想著能一個人在這荒郊酒
館之中,也不用拋頭露面,只做個尋常人家的廚娘,閑來誦書品讀,忙來油鹽醬
醋,倒也不失為人生樂事。」「爾雅妹妹好心境,秦風不如。」「若是能尋個識
得手藝的人,那爾雅也便此生無憾了。」慕容爾雅當時卻是不知,那便是她與琴
楓的最後一面了, 自此之後,這位在她心中的紫衣劍俠便隱匿於燕京城中,不
知所蹤,她再也沒有見過。即便如此,慕容爾雅卻也能依稀感覺到身邊危機之時,
總有人會挺身而出,一襲紫衣,一柄長劍,站在她的身前,替她遮風擋雨。就好
像那一夜她做的夢:
她夢見燕京城中害人不淺的「落花公子」來到她的府邸,正欲對她圖謀不軌
之時,紫衣劍來了,好快的劍,一劍便將其擊退,若不是為了照看自己,想必那
「落花公子」都已成了劍下亡魂了罷。
又好像她新婚之夜所作的夢,她夢見了一個與秦公子一模一樣的人…
「新婚之夜?」慕容爾雅越是回憶便越覺頭疼不已,她雙手隱隱抱在頭上,
她的新婚之夜?難道不是如相公所言,夫妻恩愛,她卻是疼痛難忍,暈了過去?
越想越深,越想越痛,慕容爾雅只覺腦中閃過兩張醜惡至極的嘴臉,一人全
身黝黑,面容猶如餓狼一般眼神深邃,唇鼻凸起,好不駭人,而另一人更是貌醜
如豬,體型臃腫,大腹便便,偏生這世上最醜的兩個人竟是同時朝著自己撲來,
他們一人架住自己的手腳,一人開始剝除她的衣物,慕容爾雅不斷掙紮抗拒卻是
依舊無法擺脫,她不斷的搖頭哭喊卻是毫無作用,那搖晃著的頭顱不由得朝著門
邊一撇,卻是正瞧見了門口站著的人。
「啊!」慕容爾雅放聲尖叫,她不敢相信,那個門口站著冷眼旁觀的人,正
是她的夫君,吳越那時面色陰冷,不但沒有撲救,反而是一臉的幸災樂禍之情,
哪里有這一年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溫柔與體貼。
「不是的,不是的。」慕容爾雅卻是並不知道,那日她服下的「忘情丹」隨
著時間推移已然消散,今日因緣際會,卻是因著望見故人而想起了一年前新婚之
夜上所發生的噩夢,她這才醒悟——她所嫁非人,奪走她貞操的並非是她的夫君,
而是兩個惡貫滿盈的摩尼教護法,而自己的夫君,也不是那個抗擊鬼方蠻夷的英
雄,而是一位與摩尼教勾結多年卻又兩面三刀的卑鄙小人。
慕容爾雅的動靜又豈能瞞過此時已將琴楓與蒼生妒修為納為己有的吳越,自
慕容爾雅入得院中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察覺,但他卻已無心隱瞞了,多年苦練卻是
因著天資不佳而無所進益的吳越驟然體會到一步登天的快感,他需要釋放,然而
南京城中有煙波樓,他依舊需要隱藏自己,那麼唯一能讓他釋放壓力與邪惡的便
是這位弱不禁風的結發妻子。
「爾雅果然還是這般善解人意,知道為夫此刻正盼著你一起來個大被同床,
果然便尋來了。」吳越陰側一笑,胯下猛地一沖一抽,旋即全身赤裸的站起身來,
右手一伸,五指一並,慕容爾雅便覺似是背後有人推送一般竟是不由自主的向著
前方飛去,直接落在吳越的手中,吳越咧嘴一笑,指著床上的赤裸佳人道:「來
看看,爾雅,這可是你的老熟人呢。」
慕容爾雅驟然回複記憶,又瞧見過桌上的紫衣劍,哪里還會不明白眼前這位
赤裸佳人便是她心中曾經深愛過的「男子」,慕容爾雅心中更是傷痛,她本是從
詩中走出的女子,自幼生長在父輩的余蔭之下,只道這世間本是郎朗,卻不料一
夜之間,不但自己的貞操被辱,不但自己的夫婿是個惡人,更是連自己喜歡過的
男兒也成了女扮男裝,這世間真假難辨、善惡難辨,連雌雄也難辨。
趁著她發懵的時候,吳越已然一把將她抱住,雙手熟練的褪下她的長袍,露
出她那一身精致的淡紅色褻衣,爾雅清香,稍稍將這房中還未消散的血腥之味壓
了下去,吳越嘴角一翹,將爾雅朝著琴楓身邊一推,大笑一聲:「嘿,夫人,為
夫這便來疼愛你了。」
「不要,不要…」一向對待夫君言聽計從的爾雅突然之間醒悟過來,只覺眼
前這人不但內心陰險狡詐,此刻更是猥瑣至極,全無一絲愛意,爾雅鼓起勇氣,
卻是不斷揮舞著手中粉拳,擊打在吳越的身上,可吳越神功初成,慕容爾雅手無
寸功的反抗又怎會放在心上,吳越大手一扯,一把便將爾雅身上殘留的褻衣扯下,
立即露出那對兒被他整日把玩的嬌乳:「哼,給你臉你卻不知珍惜,非要老子用
強。」旋即一掌扇在爾雅的臉上,雖是未用內力,但也在爾雅臉上「啪」的一聲
重響,留下一個清晰可見的五指印痕。
「嗚嗚,不要,不是的…」爾雅低聲抽泣起來,一邊用手攔住胸前,一邊又
用手捂住臉上,只覺腦中一片混沌,突然,她想起了身旁的女子,她竭力控制住
心中的情愫,扭頭喚道:「秦、秦姐姐,你,你快醒醒啊!」
慕容爾雅只道是琴楓受了吳越的暗算,以吳越的修為又怎麼會是這位紫衣劍
的對手,然而她卻未曾想到,琴楓迷離的雙眼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旋即便朝
著閉上眼睛,再無其他多余動作。
「嘿,真是跟一年前一樣,明知道她是個兔兒爺也還要倒貼,也不瞧瞧她被
你夫君給肏成什麼樣了,你不知道吧,她跟你一樣,也是個婊子,她也是被那頭
肥豬給破的身,不但如此,她不知被多少男人肏過,落在我手上,現在已經是個
完完全全的肉奴了。」吳越一邊說著,一邊扶起陽具便朝琴楓的玉穴中再度插去,
琴楓本是木然不驚的神情似是觸電了一般突然變化,雙眼含春,嘴中不斷發出
「啊…啊」的輕吟呢喃。
「怎麼樣,看吧,曾經赫赫有名的紫衣劍,現在,已經是個一挨我的棍子便
要泄身的母狗。」吳越放聲大笑,說道「母狗」一詞時不由得大力一挺,而琴楓
似是有所感應一般「啊啊」直叫的同時竟是忍不住「嗷嗚」一聲,頗似那夜半三
更之時的犬吠之音。
「你放開她,放開她…」慕容爾雅還不死心,也顧不得自己此時赤身裸體,
她不斷的搖晃著琴楓的肩頭,希望以此來喚醒那位曾經仗劍天下的紫衣劍,然而
無論她如何哀嚎呼喊,琴楓卻是眼睛都未曾眨動,只顧著承受吳越的奮力抽插。
若說曾經失身於蒼生妒之時,她只是修為盡歿,劍心依舊,憑借著頑強的毅
力,琴楓幾次都險些重塑修為,蒼生妒、蕭平印甚至沈瓊想以肉欲之道調教於她
雖是手段高明,但終究未能摧毀她的劍心,只要她心中還有劍,那她便不會屈服。
可是此刻,她心中的劍毀了,自她從下體的抽插觸動中醒來,她的氣海空空如也,
剛剛失而複得的修為又得而複失,她的身側還躺著那個被自己引為知己的趙乞兒,
那個與她共居三年卻依然持之以禮的趙乞兒,他死了,他的雙眼還未閉上,還能
清晰的看見自己此時正被人按在身下肆意淩辱的情景,便在這一刻,琴楓的劍心
崩塌,所有的努力與堅持終成泡影。
桌上的紫衣劍依然健在,然而劍身上的顏色也已變得黯淡無光。
琴楓的兩只玉腿已經不自覺間纏繞在吳越的虎腰之上,兩只珠光玉潤的小腳
丫子並在一起,隨著吳越的抽插,連那經營可愛腳指頭都崩得筆直,吳越一邊沖
刺,一邊壓下身子,雙手齊齊將琴楓胸前的一對圓潤的雪乳捏住,毫無顧忌的揉
捏成各種形狀,慕容爾雅定眼望去,只覺這位曾經女扮男裝的「情郎」的胸乳竟
是比自己還要挺拔幾分,不由心中更是酸楚:秦公子如此俊秀,我怎麼會沒有瞧
出她竟是女兒身。
然而慕容爾雅還來不及細想,卻是忽然身子一顫,不知何時,吳越那本攀索
在琴楓玉乳上的淫手卻是朝著爾雅襲來,一把將爾雅按在琴楓身側,兩根手指便
朝著爾雅的小穴探來。
「啊啊…」「啊,噢…」隨著淫手的探入,爾雅只覺渾身已然不受控制,這
一年來吳越已對她的身體調教多時,每每床弟之間爾雅都甚是敏感,此番手指輕
探,爾雅已不自覺間輕哼起來,伴著琴楓的呻吟可謂是一起一伏,一唱一和,一
時間淫浪呼號之聲響徹整座小屋,恰如一只歡歌在這隱蔽的小院之中傳誦。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8-31 15:10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9-5 22:03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九卷 04)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寧夜大魔王)
2019/09/05發表於:色城
第九卷 竹香飄零雙飛翼
第四章:鎮魂陣
日落星垂,南京城內卻是燈火輝煌,好不熱鬧。
鬼方南侵所帶來的動亂不到一年時間已然消散,南明初立本應是百廢待興之
局,可憑借著內相葉清瀾與素月二人的合力改制,本就富庶的江南便顯得更為鼎
盛繁華,不但城中鬧市張燈結彩,連那散落在城角四處的民居小巷夜間也點起了
蠟燭殘燈。
然而城北的一處民宅別院卻是一片昏暗光景,門外苦等的丫鬟與轎夫終是有
些不耐,蓮兒擔心小姐,上前敲了敲門,見始終沒有反應,不由得鼓起勇氣向著
院內行去。
「小姐?」蓮兒一邊靠近一邊高呼,卻是未見得有人回應,便索性繼續朝著
小屋走去,還未近前,卻是突然聽到一聲「啊」的高呼,蓮兒當即面色通紅,那,
那不正是小姐的聲音嗎?
「城北民巷,又靠近著慕容家新宅,獨自一人…」蓮兒不由得驚訝的捂住嘴
唇:「天吶,小姐,小姐不會是…」
「蓮兒,你們先回去,我與小姐晚些自行回府。」蓮兒正是胡思亂想之際,
卻聽得屋中一聲男音傳出,蓮兒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老爺!」一想起剛剛居
然懷疑自幼追隨的小姐不由得又是羞紅,當即應道:「是,老爺。」
聽得門外丫鬟羞怯奔走的聲音,吳越輕松一笑,望著身下已然軟作一團春泥
的兩名赤裸女子,那挺入在琴楓穴中的肉棒不由得又是挺脹幾分,自他接收這
「六合長春功」修為以來,便覺著胯下的龍陽已然越發粗大幾分,以往便已資本
雄厚的他此刻竟是越發覺得自己那物事還有發育之跡,還不需要怎麽發力,那粗
大的肉棒卻已然頂在了琴楓的花芯頂處,輕輕松松便將這紫衣劍女給肏得浪叫不
止,而若是自己稍稍用些力氣,琴楓便更是承受不住,沒幾下功夫便是渾身痙攣,
高潮連泄。
「啊啊啊啊…停下…啊啊…受…受不了…受不了了…」琴楓的語音尖銳清晰,
這段時日以來不斷被灌註著媚藥,聲音之中難免也帶了點嫵媚,與昔日那個女扮
男裝的秦公子的俊朗渾厚音色竟是大不相同,酥媚動人的音色在爾雅耳邊回蕩不
止,爾雅卻也沒有閑暇空想,她的玉穴之中還插著吳越的兩根手指,那手指在穴
中不斷摳索,像一只尖銳的利爪,在她穴中不斷彎曲摳挖,攪動著她的渾身敏感,
爾雅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子,雙腳連連向著床頭猛蹬,可自幼體弱的她哪里能夠
掙脫吳越的控制,吳越兩根手指並用便已將她牢牢控制,這邊還在瘋狂的肏弄著
紫衣劍,而那頭,卻已是讓慕容爾雅先行泄身。
「啊…不要…我不要了…我不來了…」一陣激靈,慕容爾雅似乎已然忘卻了
剛剛所發生的曲折離奇,隨著腹下一片火熱,自花穴深處猛然掀起一片狂潮,一
股香津玉液自穴中猛地湧出,立刻將吳越的兩根手指淹沒在洪水浪潮之中。
而另一側的琴楓也好不到哪去,吳越受著這邊的指頭傳來的高潮信號刺激,
當即心中喜悅,猛地提起力氣,大力肏幹兩下,便是這兩下功夫,琴楓不由得配
合似的將柳腰猛地擡起,隨著那抽插頻率複又緩緩落下,一擡一落之間卻是能將
吳越的肉棒容納得更為深邃。
「噢噢噢噢…」琴楓的嘴越張越大,似是已經合不攏來,身下不斷遭受蝕骨
鉆心的侵襲,哪里又能夠控制得住,盤旋在吳越身後的玉腿漸漸開始用力,竟是
越夾越緊,直爽得吳越連聲叫喚,抽插得亦是更為迅猛。
「啊…」淫水飛濺,琴楓又一次的高潮驟起,那噴湧而來的淫液再度填滿花
房,灌溉著二人的交合之所,琴楓驟然間身子癱軟,還未待吳越的龍根拔出便已
然將雙手纏在吳越的後頸之處,將玉首主動的靠在吳越肩頭喘息。
慕容爾雅雖是自己也沈醉在歡愛的高潮余韻之中,可她始終未能明白,為什
麽當年那個心高氣傲的「秦公子」會如此不堪一擊的敗下陣來,她知道吳越定是
用了什麽詭計才能制住「秦公子」,可她卻不願意相信「秦公子」竟是如此的…
如此的「淫浪」。慕容爾雅卻是不知,琴楓的身子經過幾輪調教,早已是易敏之
體,加之近日劍心崩塌,心中堅韌不複,立時便比尋常女子還有所不如,而吳越
得「六合長春功」重塑自身,不但修為大進,連這身子本錢也長了不少,這幾日
來但凡用空便來這別院調教這位他曾經萬萬不敢相抗的煙波樓神女,早已是將她
全身熟悉了個遍,琴楓哪里還有抵抗之心,若不是心中還有著些許廉恥,此刻只
怕已是像個母狗一般主動索求,醜態百出了。
「來,給我跪著!」見琴楓喘息平複下來,吳越當即喝令一聲。
慕容爾雅便眼睜睜的看著琴楓木然半晌,卻真的如吳越所言,轉過身去,跪
在床上。
「把屁股給我撅起來。」吳越又是一聲輕斥,琴楓亦是照做,那雪花一般白
嫩的蜜臀便高高翹起,任由著吳越用手指在股道間輕輕剮蹭,稍稍掰出一條股道,
旋即那依然火辣堅挺的長槍便狠狠一挺,毫無前戲的刺了進去。
「啊!」琴楓高聲痛呼,聽得爾雅都不由秀眉一簇,她是過來之人,怎會不
知這後入旱道的切齒之痛,當即哭聲道:「秦…秦姐姐,嗚嗚,你放開她。」
吳越朝著慕容爾雅望了一眼,旋即又看向將頭埋在身下的琴楓,卻是哈哈大
笑起來。原來琴楓早在爾雅入房之時便已認出,可她如今這般醜態卻是無地自容,
只得裝作不認,而爾雅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關懷卻是讓琴楓羞意更甚,此刻只得將
頭埋在身子底下,竟是連痛叫都強行忍住,著實有些可笑。
「爾雅,你還不知道吧,當年我還在燕京城做『落花公子』之時,便已摸到
了你的府上,若不是這位『紫衣劍』守著你,你的處子之身怕是早就歸了我了,
要是早給了我,也不會有後面這些腌臜事非,相公恐怕也不會這般對你,奈何啊
奈何,你的『秦公子』救了你,而你的貞操卻是被旁人給奪了去,你說,她是救
了你呢還是害了你呢?」吳越一邊調笑,一邊一手拉起慕容爾雅的頭發,狠狠一
扯便將爾雅的頭拉在琴楓的埋頭之所,卻是讓二人玉首相觸,琴楓即便將頭埋得
再深也是能感受到爾雅的關切眼神,心中不由更是羞怯。
「要我說啊, 若是沒有他,為夫我自然也是光明正大的娶到你這位名門閨
秀,沒有那位樺仙子的打擾,也沒有摩尼教的其他掣肘,那你便也能順利的度過
新婚之夜,自此相夫教子,依舊是我吳府的少奶奶,」吳越一邊說著一邊雙手齊
出,兩手分別按住兩女的頭,楞是將她二人並在一起:「可惜,她不但是個女人,
而且她還害得你新婚之夜惹怒了摩尼教的幾位高手,嘿嘿,這一切,可都是你的
眼光不行,若是你識貨,早些年答應了我,那也不會是這般下場。」
「呸!」慕容爾雅猛地甩過頭來:「我慕容家滿門忠烈,若是早知你是這等
奸詐卑鄙之人,我縱是一死也不會嫁給你,」慕容爾雅言語錚錚有力,說至動情
之處卻是扭頭看向依然埋頭的琴楓:「慕容爾雅曾受秦公子救命之恩,懵懂無知
未辯秦公子身份是為糊塗,但無論秦公子是男是女,爾雅喜歡的便是這樣一位正
義善良,鋤強扶弱的好英雄,爾雅此生之誌,不是榮華富貴,不是悠閑人生,而
是遇上這樣一位好男兒,在其身邊做一賢惠廚娘,即便是此刻得知秦公子是女兒
之身,爾雅亦是無怨無悔,因為再爾雅心里,秦公子比起你這卑鄙小人,不知好
過多少!」
爾雅說得鏗鏘有力,連埋頭於枕邊的琴楓都是忍不住蓮淚輕灑,琴楓終是轉
過頭來,一手抱住爾雅的頭,失身痛哭道:「爾雅,對不起…」
「沒事的,秦姐姐…你不用怕,我們…」慕容爾雅竭力的想在琴楓面前樹立
起一絲高大的形象,可還未能得逞一時便被吳越的隨手一拍給打破,吳越魔手高
擡,重重的擊打在慕容爾雅的臀瓣之上,「啪」的一聲,臀上傳來一陣「火辣辣」
的劇痛,爾雅當即「喔」的一聲叫了出來,吳越卻是並未停下,大手不斷扇下,
著實給爾雅的柔臀好好上了一課:
「啪啪啪啪啪啪…」
「喔,啊…別打,啊…啊啊啊…」
向來柔弱的慕容爾雅哪里能受得住這般刑罰,當即失聲痛呼,不斷在床榻之
上掙紮扭曲,琴楓見她比自己還要淒慘幾分,不由得心中一鼓,當即翻過身來,
伸出雙手,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才拉住吳越的手:「別、別打了。」
平日里不是沈默狠忍便是厲聲相斥的琴楓這還是第一次在高潮以外的時刻如
此柔聲細雨,吳越自是更為滿意,他停下正在爾雅臀側施刑的手,輕笑道:「喲,
咱們秦公子心疼了?」
琴楓扭過臉去,對這吳越的得意神情,她心中不由又生出幾絲抗拒,可權衡
再三的她此刻卻也是別無選擇,只得又一次的陷入了沈默。
「讓我停下也可以,你得把我給服侍盡興了。」
「好!」琴楓早已將自己這具已被多人淩辱過的淫蕩身體視為草芥,自己已
然是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此刻能稍稍緩解爾雅妹妹的痛苦那也便值得了。琴楓
心中暗道,也不知是真心如此還是在為她心誌逐步沈淪而尋的借口,當即不假思
索便答應下來。
吳越好整以暇的看著琴楓再一次的將雙手纏繞在吳越頸間,眼中神采複雜無
比,似是不甘卻又有著些許媚態,更是讓吳越喜愛不已。吳越盤腿而坐,琴楓便
坐在他的身上,雖是未讓小穴立即迎著肉棒而坐下,卻也難免與那處火熱摩擦,
更是讓人心曠神怡。琴楓稍稍閉眼,深吸一氣便猛地抱緊吳越的頭,果真是將芳
唇迎了上去,重重觸在吳越嘴邊,學著當初蒼生妒調教她時候的模樣,牙齒一抵,
便輕松撬開了吳越的牙關。
牙關初破,慕容爾雅卻是有些錯愕,以往若是男人探入她的芳唇之中,定是
會用那作惡的舌頭在她唇中胡攪蠻纏,直追著她的柔舌不放,而吳越不同,似是
有意戲辱她一般,竟是唇內舌尖絲毫未動,硬是要等她主動為之,琴楓搖了搖頭,
卻也不可能就此放棄,只得蓮舌輕啟,朝著吳越的舌尖輕輕一吸,「唆」的一聲
傳出,終是將吳越的毒舌給帶了出來,旋即有樣學樣的想象著當初蒼生妒、蕭平
印亦或是沈瓊是如何強吻於她的畫面,嘴中連連輕吸狠舔,雖是有些生硬,但吳
越卻是樂在其中,他一邊享受著唇內的蓮舌輕吸,一邊看著琴楓此時的面色變化,
只道是「仙子歷凡塵,滋味不可語」,被這煙波樓的紫衣劍神如此主動親吻,他
恐怕也是這世間獨一人罷。
琴楓這邊正自沈醉於舌尖功夫,而吳越卻是並未讓慕容爾雅悠閑下來,他大
手依舊按壓在爾雅的柔臀之上,這次卻是並未再用力拍打,而是稍稍下壓,爾雅
被吳越先前一頓抽打給壓住了心氣,不敢再去忤逆於他,於是便隨著吳越的大手
牽引,不由得將身子埋下,臀兒翹起,吳越伸出一只手來牽引著琴楓向著爾雅背
上爬去,而即便是緩緩移動也未曾讓琴楓的香舌脫離他的掌控,直到琴楓幾乎是
「騎」在了爾雅的背上,吳越依然與琴楓口口相連,津液四溢。吳越一邊吻咬著
這頭,一邊卻又掏出自己的龍根巨棍,朝著爾雅的小穴刺去。
「噗嗤」一聲,肉棒順著爾雅玉穴中的水漬輕松貫入,爾雅還沒來得及反應,
那巨大龍根便已直刺花芯,直頂得爾雅尖叫連連:「喔,啊…喔喔…」
胯下爾雅一邊呻吟,而爾雅背上坐著的琴楓亦是好不到哪里去,此刻她雙眼
緊閉,已然將全身精力集中在欲望之中,隨著芳唇之中舌尖的輕輕纏繞觸碰,琴
楓早已忘卻自己身在何方,只覺得舌尖的每一次擦肩而過便能令她渾身一顫,大
是敏感。
「啊…啊啊…啊,啊啊…」一心二用之下,吳越倒是不便太過用力,那龍根
雖是不斷在爾雅小穴之中抽插,但終究未能全力施展,同樣,嘴上的大舌亦是任
由著琴楓主動施為,吳越樂得輕松,坐享齊人之福,在爾雅穴中一來一回,緩緩
挺動。
約莫抽插了十余下,爾雅已是香汗淋漓,呻吟不止,而吳越卻是覺得還不過
癮,當即抽出肉棒,稍稍擡起,毫無防備的便向爾雅的後徑股道桶去。
「啊!」爾雅這一聲尖叫卻是聽得人汗毛倒立,雖是已經有些習慣了吳越的
作惡,可二人若是在閨中愛撫之時,吳越還能裝作關懷一般,會為爾雅的股道穴
間擦些秘藥以緩解疼痛,而這一次既是撕開臉皮,吳越自是毫無顧忌,無視著爾
雅的死命叫喊依舊猛烈沖刺,而唇邊的琴楓卻也是聽到爾雅的呼喊,不由得想撤
開香舌好低下頭來看看爾雅的情況,可吳越卻是一口反含住琴楓的舌頭,用力允
吸著不讓她撤離,便是這般上面吸舔一口,下面狠插一次,直弄得二女幾乎同時
呻吟出聲,一個婉轉清澈,一個清音嘹亮,二女呻吟之聲此起彼伏,更是令吳越
大是過癮,便是這般一上一下,上面時不時離了芳唇改向那圓潤巨乳舔舐,下面
時不時又在兩穴之間來回切換,便是這般姿勢維持了約莫半個時辰,吳越這才稍
稍來了精神,當下舍了上頭的琴楓,雙手架住爾雅的腰肢,腰腹狠狠用力,全速
向著爾雅的玉穴沖刺。
「啊…太、太快了…啊啊啊。我,我不行了…啊!」
「嗯」的一聲,幾乎與爾雅那一聲長呼同時發出,吳越終是渾身一緊,將那
龍根插入得最深之處,精關一開,那肉棒馬眼之處便射出一陣滾燙,直墜入爾雅
美穴的子宮深處。
爾雅幾乎累得暈厥過去,趴在床上不斷的嬌喘,而吳越則壓在她的粉背之上,
緩緩抽出還殘留著白精渾濁的龍根,稍稍側過身來,於爾雅的身旁躺下,旋即又
朝著琴楓的頭一個狠按,直將琴楓按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來,給我舔幹凈。」
琴楓朝著這還冒著晶瑩水漬的怔了怔,心中僅存的理智還在掙紮,然而吳越
只是伸出手來繞過她的背後,直接在她的蜜臀瓣上輕輕一捏,琴楓便似入了魔一
般的舔了舔舌頭,旋即毫不猶豫的向著吳越的肉棒靠近,芳唇輕啟,一口便將長
棍包入,蓮舌緩緩在吳越的龍根周身劃過,爽得吳越直打哆嗦。
「嘶…爽!」吳越大喊一聲,似是鼓勵一般的一把將琴楓抱在身上,好讓琴
楓舔吻得更加方便,琴楓也毫無停滯之意,隨著自己的蓮舌挑動,她已安全融入
到靈肉相觸的快感中來,只覺此刻自己再也不是什麽劍癡,只覺得男女之間的每
一次肌膚相親才是人生至樂,只覺得吳越胯下這根漸漸腫脹的龍根才是人間至寶。
*** *** ***
「慕竹究竟去了哪里?」
壽春校場高臺之上,夜八荒獨自一人雙腿盤坐,但神色之間卻是有些焦慮不
安。
蕭逸緩緩走進,卻只覺這熟悉的校場之中此時已然布滿了殺氣,心中難免有
些惶惶,腳步都慢了幾分。
「不必太過拘謹,此陣是為應對慕竹所設。」夜八荒似是看穿了蕭逸心思,
款款站起身來。
蕭逸輕咳一聲,這才邁入陣中,只覺這校場四角各設了一座小壇,每處祭壇
之前卻是插上一柄寶劍,四把寶劍樣式不一,卻各自散發著琉璃金光,顯然劍非
凡品。
「師傅,這是?」蕭逸好奇問道。
「此乃上古神陣『四方鎮魂』,昔日正道高手集結此陣與我摩尼先祖對抗,
以四敵一方能有一戰之資,今日我在此設下此陣,便是為了慕竹了。」
「師傅不是說慕竹這兩日便要到了嗎?」
夜八荒稍稍搖了搖頭,指著高臺之上的一處火種:「此為我摩尼聖火,我憑
借陣法之力燃起此火,是為感知慕竹所在,三日前她已至廬江,此火便已顯露細
微火種,而今火焰如此高漲,想必已然到了壽春。」
「什麽?」蕭逸竟是嚇得後退半步:「她,她到了?壽春城四城緊閉,城中
也有我布置得眼線巡視,她怎麽可能如此無聲無息的潛入?」
「她若是能被你難住,她也就不是慕竹了。」
「那她究竟在哪?她,她想幹什麽?」蕭逸急道。
夜八荒微微擡頭望著頭頂藍天,只覺天空一片蔚藍,原本籠罩在壽春之上的
陣陣烏雲已然消散,夜八荒心中難免不順:「慕竹,你究竟在哪?」
*** *** ***
分割線
*** *** ***
漆黑,陰冷,不見光明。這是蕭啟這兩日來的所有感受,自廬江城北上而來,
他一直便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度過,曾以為自己跟著這位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老師
一行,只需要站在老師身後搖旗吶喊便可將一切魑魅魍魎掃除,可卻沒想到這一
行卻是如此光景。
自廬江城北上約二十里,慕竹便帶著他走進了這條地道。
也不知這地道是何人所設,蕭啟只覺這地道連綿不絕,二人竟是在地道之中
走了足足一天一夜,直至到了這地道盡頭。
盡頭處顯然比路上開闊許多,除了來時之路,這里可以算是四周緊密,儼然
一處儲備密室,密室之中早備好了幹糧和飲水,看情形足夠他二人撐個十天半月。
而後兩日,慕竹晝出夜歸,留蕭啟一人在這密室之中,蕭啟也知情況緊急,自是
不敢多加妄議,只得龜縮在這密室,每日打坐冥思,想象著這地上到底是何光景。
「在想什麽?」蕭啟正自沈思,卻是聽得一聲呼喚,睜開眼來,卻見著老師
正站在密室洞口,也未點亮燭火,卻是邁著步子緩緩走來。
「啊…老師,啟兒在想…」蕭啟本欲說是在想著救人之策,可不知怎麽的,
一看到老師這天仙一般的身姿和風采,蕭啟便不由得頓住,竟是提起勇氣道:
「在想您。」
「你…」慕竹的語音稍稍一頓,但卻是並未妄加指責,而是行至蕭啟跟前,
伸出手來,竟是在蕭啟的發間捋了捋,輕聲問道:「你自小錦衣玉食慣了,也不
知這幾日在這地洞之中是否習慣。」
蕭啟見老師不但沒有責怪,反而是言語之間倍顯關切,當即精神一振,連道:
「習慣的,啟兒並非安於享受之人,昔日在草原上,我與樺、樺師傅一齊深陷其
中,險些命都丟在那里,而今這里吃喝不愁,閑暇之時啟兒便練練功夫,想下老
師平日的教誨,便已滿足了。」
「哦?你還記得你的樺師傅?」慕竹卻是輕哼一聲,語音頗是耐人尋味。
「啟兒自是記得,算起來,啟兒能與煙波樓諸位老師相識,也是因為昔日與
樺師傅同赴大漠結下的情誼,那時啟兒年幼無知,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便一定能
救出…」蕭啟剛要提及『心中之人』,可一想到此時自己已負了香蘿許多,實在
無顏在老師面前提及,只得順口再道:「也便是那一次經歷,讓啟兒明白了戰亂
之危,明白了人力終究渺茫的道理。」說起當初北漠之行,蕭啟心中不由感慨萬
千,他自幼生長於宮中,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遠門,而這趟北漠之行亦是豐富多
彩,遇琴樺,經沙塵,救香蘿,歸雁門,而後又經歷了雁門關破,經歷了與萬千
難民一齊逃難而下的歲月,時光荏苒,他已成了南明天子,可那一年與他經歷種
種的人呢?香蘿歸隱於清心庵,意欲青燈古佛渡此殘生,琴樺師傅修為全失,如
今想必依舊還在煙波府中受那南海靈水浸泡,也不知何時才能恢複,對了,還有
當日的雁門關鎮守將軍韓顯,壽春城破便再沒了消息。蕭啟越想越深,竟是覺得
自己就像個天煞孤星一般,凡是他身邊之人便都受盡罹難,哪里有半點「聖龍血
脈」的氣運。
而慕竹卻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卻是突然問道:「若是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
你還會去漠北嗎?」
蕭啟本欲直接回「是」,可見慕竹神色,卻是覺得這一問並不簡單,他細細
品味,那日漠北之行雖是救得香蘿,可也被夜八荒利用,借自己回城之機一舉破
關奪城,自此鬼方鐵騎一馬平川,令無數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今日老師有
此一問,莫不是在問自己江山美人孰輕孰重?
蕭啟沈思半晌,即便很想如老師所言以社稷為重,可一想起目前正在清心庵
中清修的香蘿,一想起仍在煙波府中療養的琴樺,蕭啟便鄭聲道:「啟兒還是會
選擇去的。」
「哦?為何?」
「想必老師也知道,那時啟兒與草原香蘿公主有著三年之約,啟兒聞訊得知
其深陷敵營,便不能不坐視不理,即便是如今知道了要付出何種代價,啟兒也只
會做好更好的準備,但決不會畏縮不前,更何況,此行能得遇琴樺師傅,也算人
間幸事了。」
慕竹嘴角一翹,似是對這回答還算滿意,只輕輕道了一句:「說你有赤子之
心,當真不假。」
蕭啟一時無言,可今日老師也不知怎麽的,話比往日多了一些:「你先有幼
時與香蘿公主的三年之約,如今說起漠北之行便一口一句『琴樺』,見了我也花
言巧語,我卻不知你這劣徒何時變得這般花花腸子,你且說說,你心中究竟裝著
何人?」
「啊?」蕭啟卻是未料到平日里嚴謹肅穆的老師會有如此問題,蕭啟驚得嘴
張老大,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我煙波樓卻不喜歡三妻四妾之說,就像楓…楓兒那般一心癡於劍道,
絕無三心二意之說。」
蕭啟見她說得鄭重,語意之中卻是責怪之意甚少,反倒是有些嗔怪之意,心
中不由生出一絲大膽的想法:莫不是老師心中也是喜歡我的,不由得仔細斟酌起
話語,好半晌才開口答道:「師尊明鑒,啟兒年幼無知,幼時卻是不懂男女之情,
北上搭救香蘿,心中卻也是記掛著她的,只是救回香蘿之後發現相處起來並非有
兒時的懵懂青澀,而更多的,是照顧她的責任,啟兒本以為此生便能守著香蘿,
可卻天不眷戀,直至遇見老師,才覺什麽是人間至偉,老師對蕭啟有再造之恩,
啟兒本不該妄自覬覦,可不知從何時起,啟兒每日每夜心中所掛念的都是老師的
身姿倩影,閑時掛念,夢中牽絆,直至那日早朝才得托禦史言官之口表明心跡。」
慕竹聞言卻是依舊雲淡風輕,既無不悅也無欣喜,只淡淡道了一句:「那琴
樺呢?」
「琴樺師傅…」蕭啟頓了頓,忙道:「草原之行琴樺師傅對我多有照顧,但
在啟兒心中,樺師傅便是這樣一位面冷心熱的老師,有點,有點像我那皇姐,都
是待啟兒極好之人。」
「呵…」慕竹淡笑一聲,輕聲道:「是啊,她是像極了念兒,也都是命苦之
人…」
蕭啟這才醒悟琴樺與蕭念均是經歷過被俘之災,暗罵自己口無遮攔,急道:
「老師,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竹微微搖頭,卻是岔開話題:「不扯這些了,你已在此閑居兩日,也該讓
你知道這城中情形了。」
「哦?」蕭啟見老師如此鄭重,當即盤坐端正,耐心聽著老師講述。
「這里便是壽春城南的一處民宅古井之下,我們潛伏於此,便是想早些知曉
城中情形再做打算,這兩日我已探清,壽春城這一戰,並不簡單。」
「老師…」蕭啟心中暗道:「莫非還有老師覺得棘手之事?」
「壽春城中心校場四面緊閉,看似只是尋常封鎖,然而那校場之中所傳遞出
的劍意甚是強大,我,沒有把握。」
「怎會如此?」蕭啟急道:「我聽素月老師說起,當日老師你與夜八荒東瀛
一戰,夜八荒鼎盛之威也敵不過老師帶傷之身,莫非這壽春城中另有高人?」
「高人算不上,但有一位,是你的熟人。」
「熟人?」
「你的兄長—蕭逸。」
「二皇兄?」蕭啟不敢相信:「二皇兄不是…」
慕竹尋了個蒲團坐下身來,將蕭逸大鬧南疆之事一一道出,雖是有意遮掩南
宮迷離三年來所受屈辱,但蕭啟卻也能想象一二,蕭啟不禁想到在南京遇見南宮
迷離時她體內所散發的仇恨,暗道自己這位二皇兄太過作孽,心中極為不恥。
「老師的意思是?既然蕭逸還活著,那失蹤了的南宮神女便也有可能被他所擒?」
「不錯。」
「以南宮神女的修為,若是被擒,那一定是老師封印的『子母蠱』破除了封
印,那二皇兄也能操控南宮神女與我們為敵?」
「不錯。」
「那算上夜八荒、二皇兄與南宮迷離,再配上這古怪陣法,此戰確實兇險萬
分。」蕭啟稍作分析,才驟然發覺自己跟著老師孤身二人來到這壽春城中,無疑
是以身犯險,可雖是知道危機四伏,但卻不知為何,蕭啟總覺著能跟在老師身邊,
這世上再大的風險也算不得什麽。
「或許還不止他們!」
「啊?」
「我聽軍中戲言,蕭逸登基急於籠絡軍心,竟是將驚雪視作軍妓一般,於校
場高臺任人欺辱,足足七日,驚雪…受苦了。」
「什麽?」蕭啟一時間恨得咬牙切齒,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之中湧出:「是
我,是我對不起驚雪老師,她…若不是為了幫我完成複國之誌…」
「你無需過多自責,驚雪好戰,壽春之戰也並非為你而戰。」
蕭啟緩緩搖頭,不敢去想驚雪在此城之中所受的屈辱和苦難,一想起那罪魁
禍首竟是自己的二皇兄,當即冷聲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原諒他。」
「你們兄弟二人,各自身居先天血脈,看來也是命中註定會有一戰,只是驚
雪…」
「驚雪老師怎麽了?」
「據說七日之後她便被夜八荒帶走,再也沒人見過了。」
「啊?這…」蕭啟聞言大急:「他們莫非敢下殺手…」
慕竹秀眉蹙起,未做應答,只是喃喃自語道:「但願不會吧…」
「那老師,我們現在?」
「等!」慕竹緩聲道:「再等幾日!」
「老師在等什麽?」
慕竹沒有應他,而是靜靜的閉上雙眼,安坐於這密室之中,再無異動。
*** *** ***
「東瀛伊賀派?」煙波府中,素月放下密信,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疑惑,只
是淡淡的朝著跟前之人問道。
「是,『月牙』海商處有早年遊歷過東瀛的密探,這幾日派他去歷王府盯梢,
這才發覺歷王府這群東瀛人均是東瀛伊賀一派的上忍高手,為首的便是這位東瀛
伊賀派門主柳生次郎,而那位自稱是歷王新納小妾的想必也是伊賀派的女忍。」
素月跟前之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回答甚是詳細。
「小姐曾言東瀛已被夜八荒屠了個幹凈,那這群人想必便是隨那蒼生妒一起
撤離的。」素月喃喃自語,旋即拿起手邊另一封密信:「歷王府、東瀛、蒼生妒,
還有這沈家…不對,他們背後還有人!」
黑影並未對素月的猜想做所回應,直將身子一低,靜靜等待著素月的指令。
「繼續看緊歷王府,蕭平印膽小怕事,沒有人牽頭絕不敢妄動,另外加派人
手開始調查南京城四品以上官員,給我找出他們背後的這棵大樹。」
「是!」黑影接到指令便起身告辭,卻聽得窗沿一聲「吱呀」脆響,黑影便
自窗中躍出,再不見人影。
「至於沈家…」黑影走後素月依舊在冥思自語,提及沈家便想起自己曾經親
赴之時與沈瓊的那番警示,看來自己是多此一舉了,他們合謀若是只為朝爭或是
商爭倒還不算什麽,可若是事光蒼生妒,事光琴楓,那便再也容不得他們放肆。
素月當即起身,朝著門口近侍喚道:「去請商公子過來一趟。」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9-11 08:02
烽火煙波樓第九卷:竹香飄零雙飛翼 第五章:宮阙迷
第五章:宮阙迷
「承之拜見素月小姐。」商承之一襲錦衣裘袍,比起一年之前冀北城初見之
時,已少了幾分書卷氣,多了幾絲成熟魅力。
素月微微一笑:「商公子來了,且先坐下,我去取些粗茶來,咱們邊飲邊聊。」
「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好久沒有品到素月小姐妙手烹茶,承之甚是想念得
緊。」
商家遷居南京之後,得素月關照,商承之一脈已然壯大起來,不但米糧生意
做得極大,現在已然開始步入漕運一道,俨然有趕超沈家之勢頭,而商承之心中
卻是一直挂念着這位名震天下的「月字号」掌櫃,故而時常拜訪,這一來二去,
二人也便熟絡許多。
「素月小姐想讓承之對付沈家?」商承之聽得素月之言,連連放下手中茶盞,
好奇道:「素月小姐不是一直提醒承之經營進展不宜太過冒進,莫非是沈家有什
麽地方得罪了小姐?」
素月輕輕抿了口茶,淡然道:「沈家非是得罪了我,但我卻是需要逼一逼他,
目前『月字号』已屬國庫,我便不好出面,我先将官面上的漕運生意交付于你商
家,你以此爲契機,一步步殘食打壓,約莫需要多久時間能将沈家逼得走投無路?」
商承之倒是第一次見素月如此鄭重,當下也不去多想沈家因何事惹得素月如
此相逼,心中連連默算起如今商家與沈家的情形,好在商家早已将沈家視作對手,
這一番計算倒是未用多久:「禀小姐,若是按您所言,得到官府公開支持,商家
必可與沈家相抗,屆時我商家會将貨船增置一倍,先以低價拉攏南京城的大小漕
運,不出三個月便可将南京漕運掌控在手,屆時再擴船隊,承之估算,沈家若無
良策應對,不出半年,沈家便會沒落衰敗。」
商承之語中雖是用了「沒落衰敗」一詞,可素月清楚,對于沈家這等曾經的
江南首富,一旦衰落,便會有無數對手投機殘食,直至将其咬得粉身碎骨,素月
稍一沉吟便道:「半年的時間太久了,這樣,我『月字号』曾經往來南北的貨船
我以低價租售與你,船上一幹人等均是久曆漕運之人,你也不必更換,另外,你
且尋個機會放出話去,直言你要鬥與沈家鬥個高低,若是有心之人定能琢磨出你
背後有官府撐腰,屆時或許不必低價拉攏,這南京城的漕運生意便可盡歸商家。」
「這?」商承之卻是未想到素月如此支持,當即起身一拜:「承之何德何能,
能得素月小姐如此相助,實在、實在…」
「你不必言謝,此番多付沈家,我卻有些思怨,但更多的,是要借此敲山震
虎,看看他們會有如何應對。」
話雖如此,商承之仍是感恩不盡,當即承諾:「素月小姐放心,承之别的不
敢保證,此番回去必然集中商家所有财力主攻漕運,定不負小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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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城府衙此刻已是被修葺幹淨,蕭逸雖是初登大寶,可若是一天不擊敗慕
竹,他也不敢擅自離開壽春,故而這壽春府便已成了這位新皇的行宮。
蕭逸沿着府衙後院亭街而行,直至那府衙後院最角落處的一間小院才停了下
來,他稍稍擡手,示意身後的親随莫要跟入,旋即便獨自一人入得院中。
「哇嗚,哇嗚…」還未踏進屋門,便已在院中聽得嬰兒哭啼之音,蕭逸半生
陰狠,卻突然被這嬰兒啼哭之音弄得心頭一暖,當即輕手輕腳的走向屋門,擡起
手來,正欲輕聲敲響。
「你來做什麽?」蕭逸手還未曾觸及房門,便已然聽到南宮迷離的聲音,既
然沒有拒絕,那蕭逸便也放下心來,緩緩推開房門,又耐着性子輕手合上,再一
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房中走去。
入得房中,卻是不由眼前一亮,此刻的房中,那豔冠天下的南宮迷離卻正自
酥胸半露,一手将嬰兒抱在懷中,一手卻是撥動着嬰兒的臉蛋,好讓他更好的吮
吸着奶水,南疆三年,蕭逸也不知将那渾圓大奶把玩了多少,可此番得見它正在
自己的孩兒口中,不由得嘴中一陣幹咽,快步走向南宮迷離的床畔,輕聲道:
「迷離,咱們的孩兒可真是好福氣呢。」
南宮迷離卻是并未理會于他,隻是自顧自的喂着懷中的孩子,見蕭逸大喇喇
的坐在她的身側,不由得别過頭去,卻是不願見到他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而蕭逸卻是難得的好耐性,身子稍稍向着南宮挪了挪,輕聲道:「迷離,能
不能讓我抱抱。」
南宮迷離卻是對他毫不理睬,見蕭逸靠近,連忙也朝另一側挪動,盡可能的
離他遠一些,然而蕭逸卻是不依不饒的朝着她挪動,便是這般挪至床頭,已然挨
到了牆邊,南宮迷離這才無處可逃,旋即不耐煩的将懷中嬰兒往身後的床頭輕輕
放好,冷聲道:「你要做什麽?」
蕭逸适才本是想抱一抱這位至親骨肉,可這會兒瞧見南宮迷離這幅酥胸半露,
面上卻又冷若冰霜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悸動,當下一手按在南宮迷離的肩頭,柔
聲道:「迷離,咱們好久沒有恩愛了,今日…」
「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我難道能反抗?」南宮迷離冷哼一聲,正如她所言,
子母蠱在身,她沒有任何抗争的可能。
蕭逸聽她如此言語,自是心中有些不愉,強行将她的身子闆了過來,讓南宮
迷離的臉正對着自己,這才說道:「迷離,以往之事确是我的不是,可那時我也
隻爲自保以及心中報複,如今不一樣了,我們有了孩子,我們可是要過一輩子的,
你忍心他日孩子長大也見到我們這般仇人模樣嗎?倒不如自此咱們和睦相處,這
樣多少你會活得開心一些,不是嗎?」
「哼…」南宮迷離又是一聲冷哼,可除了高傲的神色,她也尋不到什麽話語
來回絕,誠如蕭逸所言,子母蠱已将她與蕭逸綁在一起,若是一輩子都是這般痛
苦煎熬,倒不如…一念至此,南宮迷離登時心中一緊,連連搖頭,心道:「我南
宮迷離是何等人物,此生若是天意注定便要受此折磨那便罷了,若是我放棄抵抗,
那便不配做南疆的神女,不配見我南宮家的先祖。若是上天憐憫,有朝一日得意
解脫,我還要手刃此賊,以謝天下。」
蕭逸見她似有徘徊之意,當即趁熱打鐵,一手攀上那還未将上身衣物拉起的
胸乳之地,「嘶」的一聲冰涼,南宮迷離驟然醒覺,連忙伸出手來将蕭逸的魔爪
拍掉,蕭逸卻是大手狠握,一手抓住南宮的手,另一手則空了出來,直在那酥胸
之上輕輕遊走。
「啊…」南宮迷離酥胸被襲,身子一瞬間便仿佛回到了南疆之時受他欺辱的
時候,渾身敏感異常,這稍稍一碰,便已令她渾身顫抖,嘴邊沒來由的輕呼一聲。
「哈哈,迷離,看你還嘴硬,你的身子可是誠實得緊,我才稍稍一碰,便受
不了了?」蕭逸得寸進尺,大手沿着南宮的半露酥胸的衣襟繼續向下拉扯,隻聽
得「噗嗤」一聲,紅衣褪下,兩隻圓潤豐碩的巨乳仿佛兔子一般跳脫出來,在蕭
逸的手邊連蹦帶跳,彈性十足,而那本身自上褪下的紅袍此刻正褪在南宮迷離的
柳腰之間,因着領口細小,恰好将她雙手固定在衣襟之中,南宮迷離更是不便動
彈,隻得閉上雙眼,任由着蕭逸輕薄。
蕭逸見她雙目緊閉,臉上和上身裸露在外的肌膚均是現出一層紅暈,蕭逸大
笑一聲,旋即起身脫去自己的衣物,他本是色中餓鬼,若不是這身臨時縫制的禦
袍還算貴重,隻怕此刻都已是用功力将其震開了,可即便如此,蕭逸脫去這身衣
袍也僅僅隻用了幾息時間,待得他渾身赤裸的挺着長龍向南宮迷離走來之時,南
宮迷離卻已是睜開了眼。
「把孩子抱走!」這一句似是在央求,可南宮迷離的面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冷
豔。
蕭逸有心讓其歸心,自是不會在這種忤逆于她,當即向着房外高呼道:「若
雪!」
話音未落,賀若雪便已是推門而入,一進屋便瞧見蕭逸此刻一幅荒淫模樣,
不由得俏臉一紅:「主人好不害臊,這青天白日的就想來個一龍二鳳?」
「哈哈…」蕭逸知她是回錯了意,當即笑道:「你這騷蹄子怕是自己想着的
吧,今日你南宮姐姐還有些不适,你先将孩子抱出去,尋個奶娘好生照看,我與
你南宮姐姐好生調教一二。」
「是…」賀若雪倒是聽話,連忙走至床邊,将那床上嬰兒抱起便朝着屋外走
去,行至房門口時,不由得回頭朝着蕭逸看了一眼,目光掃過蕭逸胯下那根粗長
堅硬的肉棍兒,故意作态朝着懷中嬰兒笑道:「小少爺,你老爹要好好肏你娘親
了,小姨我帶你去别的地方尋奶吃去。」
話音未落,那懷中嬰兒卻是好像聽懂一般,竟是沒來由的「咩呵咩呵」的笑
了起來,小眼珠子眯成個縫,倒是一下子便将賀若雪給逗笑了:「你呀,跟你老
爹一樣,将來一定是個多情種子。」
待得賀若雪抱着小娃走出,蕭逸當即不再忍耐,一個健步便撲向南宮迷離,
雙手齊出,瞬間便将南宮迷離的下身紅裙撕開,雪白纖細的玉腿已然清晰可見,
那腿根之處也伴着殘破的紅裙裙擺若隐若現,蕭逸緩緩靠近,南宮迷離卻是本能
的向着後方倒去,直至全身橫躺在軟床之上,蕭逸雙手撐在兩側,與南宮迷離正
面相對,四目相視,南宮迷離極爲不願的扭過頭去,可蕭逸此時哪裏還會順遂她
的心願,當即将她的玉首扳了回來,身子下壓,唇舌相觸,輕輕的吻在南宮迷離
的芳唇之上。
「迷離,吻我!」這看似歡愛之時的柔聲細語,卻已然觸發了子母蠱的指令,
南宮迷離心中一顫,即便是心中不願,卻也是不得不張開嘴來,主動的伸出小舌,
緩緩探進蕭逸的口中,将蕭逸的長舌稍稍卷出,便開始了輕柔的吸吮和舔舐。
「咻…」蕭逸一陣激靈,這種感覺太過熟悉,約莫有一年多沒有品嘗過的味
道再一次出現在他的口中,那柔嫩細滑的香舌已然被他開發得熱情如火,那是他
這三年來的功勞,蕭逸登時心中竊喜,待看到南宮迷離此刻臉上流露出的悲憤神
色,蕭逸卻是心中一凜:「我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好的讓她歸心嗎?」蕭逸暗罵
自己魯莽,若是還像三年來那般玩弄于她,讓她不斷記起那三年來的恥辱,那隻
會讓南宮仇恨更深,伴着二人親吻之時,蕭逸沉思半晌,輕輕朝着南宮面上拍打
一記,這才将魔舌退了出來,望着南宮迷離那羞憤的模樣,連忙道:「是我疏忽
了,迷離,今日便讓我來服侍你。」
南宮迷離沒有應聲,在她眼中,這羞辱調教之事無法避免,無論這淫賊使出
什麽本事,自己都決計不會動搖。
然而她卻未曾想到的是,蕭逸就是低下頭去,一頭鑽入她的雙腿之間,将她
那已是破碎的紅裙微微掀起。南宮迷離「啊」的一聲驚呼,卻是隻覺胯下一陣冰
涼,低頭看去,蕭逸正用嘴唇輕輕刁開了那抹嫣紅亵褲,見南宮迷離低頭,蕭逸
卻是心有靈犀一般擡起頭來,将那口中亵褲「呸」的一聲向着身側一甩吐出,淫
笑道:「迷離的味道還是這般好聞。」
「你…」南宮迷離嗔呼一聲,叱責之聲還未說出,便又是一陣尖銳的呼喚,
蕭逸已然不顧她的輕微掙紮,探下頭去,竟是一嘴親在了她的蜜穴之處。
「嗯…」南宮迷離卻是未曾想到他會有此舉動,當下羞得不敢去瞧,将頭擡
得老高,不敢去看胯下小穴之處的羞燥情景。
而蕭逸卻是樂此不疲,南宮迷離這久曠的小穴分外緊窄,對比起一年之前,
竟是多了一股幽香氣息,定是這南疆神女有感于被蕭逸破身之恥,這些日子沒少
精心清洗以自欺欺人,而這份幽香倒是便宜了蕭逸,蕭逸伸出長舌,使勁兒的朝
着穴縫之中鑽去,緊接着用力一吸…
「啊…」南宮迷離又是一聲尖叫,這一次,可是連身子都不安穩了,連忙伸
出兩隻玉手抵在蕭逸的腦袋,輕聲道:「不要…别…」
蕭逸此時怎可能理會這般軟言細語,即便她用力推拒,可蕭逸卻是硬着頭皮
繼續舔吻,小舌不斷變幻着侵入的角度與力度,或長驅直入插個盡興,或左右橫
移濺起浪花無數,或輕輕一勾帶出勾魂媚喚,直咬得南宮迷離花枝亂顫,尖叫連
連。
「不要了,不要了…」約莫舔吻了好半晌功夫,南宮迷離已是氣喘籲籲,不
斷的呻吟呐喊,可蕭逸卻是仍舊未曾放過她,見她已然有些失魂落魄,當即劍眉
一挑,長舌一陣用力抽動,旋即猛地一挑一勾…
「啊…啊啊!」南宮迷離大叫一聲,自那花房深處突然湧出一股浪潮,即便
是蕭逸退得及時,卻也将他濺了一臉,蕭逸倒是毫不介意,長舌在嘴角掃了一圈,
略是回味的淫笑道:「怎麽樣?我服侍的可還舒服?」
南宮迷離羞得俏臉通紅,趕緊扭過頭去不敢望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心中
卻是不由自主的回味起剛剛高潮時的絕妙感受。
「迷離可曾歇息夠了?我再來帶你領略一番這升天的滋味兒。」蕭逸容她稍
稍喘息,便再度騎上身去,
「我…我…你,你等…等會兒…」南宮迷離一邊嬌喘,一邊用手推拒着蕭逸
挺上前來的身軀,可蕭逸此刻卻是意氣風發,胯下長槍猶如怒雷狂嘯,劍拔弩張,
筆直的挺立在南宮迷離身前,雙手輕輕抱住迷離的白淨腿根,将其緩緩架在肩頭,
身子不斷向下壓,直将小嘴觸碰到南宮迷離的臉上,鼻尖相觸,蕭逸溫柔喚道:
「迷離,我來了。」
旋即下身一挺,長槍毫不費力的挺入南宮迷離的溫潤蜜穴之中,伴着剛剛傾
瀉出的水潤,巨龍長驅直入,毫無顧忌的抵在了南宮迷離的花芯之巅。
「喔…」南宮迷離嘴唇凸起,胯下傳來的刺激已讓她不由自主的尖叫起來,
而蕭逸卻是不急于一時,一心二用,一邊緩緩抽插,而另一邊大嘴自南宮迷離的
額頭吻過,欲拒還迎的眼眸,雙腮通紅的臉頰,晶瑩挺翹的鼻尖,再往下,自是
蕭逸最爲喜歡的紅唇烈焰,南宮迷離受着胯下挑撥,這些年被蕭逸調教而成的敏
感肌體頓時難以自持,此刻蕭逸又是如此雙管齊下的猛藥,南宮迷離頓時不知所
措,順着蕭逸的深吻,竟是收回了抵在蕭逸胸腹之處的綿軟玉手,雙手一環,竟
是環在了蕭逸的腦後,素手芊芊,嬌弱無力,但卻能将蕭逸的脖頸盡數摟住,吻
至深情時分,竟是還雙手用力擺動着蕭逸的頭顱,不斷變換着唇舌的力度與姿态。
蕭逸食髓知味,更知南宮迷離此刻已然有些動情,面上浮現出得意笑容,胯
下猛地用力,一次重擊狠狠插在了南宮的花芯深處。
「喔~啊!」南宮迷離受這一擊,連忙退出蕭逸的唇舌,眉頭緊皺,本能的
痛呼一聲。
蕭逸卻是故作愧疚之色,一手摟住南宮迷離的腰肢,一手稍稍捋動着迷離的
長發,輕聲道:「弄疼你了?」
南宮迷離此刻心中百感交集,揮之不去的仇恨、赤誠相見的嬌羞、而她那久
經淬煉變得敏感無比的熾熱軀體被蕭逸這一重頂頂得雖是有些疼痛,但更多的是
體内的一陣酥麻,見蕭逸有此一問,南宮迷離竟是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
雖是沒有回應一個字,可見着這等天姿國色在自己眼前凝眸怯怯的輕點玉首,
蕭逸忽然有些錯愕,他在南疆神殿、在南水湖畔肏了這仙子整整三年,可直到今
天才算徹底的領教南宮迷離的魅惑動人,除了這妩媚近乎妖豔的面容,除了那無
可挑剔的身姿,南宮迷離一直在他的印象中都是神色倨傲,三年來即便是有過失
神之時,也從未有過女兒家的羞怯之相,可便在剛才,南宮迷離點頭了,水潤的
雙眼似有嗔怪,似有嬌羞,怎麽看都像是情侶之間的嬉笑之舉。
而南宮迷離也明顯意識到剛剛的神色有些不對,可她體内的酥麻未消,那根
作惡的長棍依然插在她的玉穴深處,南宮迷離拿他沒有辦法,隻得将頭微微伏下,
靠在蕭逸的左肩之上,不讓他看清自己此刻的表情。可即便是不讓蕭逸看見,她
又怎能瞞得住自己,她靠在蕭逸的肩頭,氣息急促,面色紅潤,面容之上毫無拒
絕之意,相反,雙腮微微内斂,酒窩凹陷,确是明明白白的挂着甜蜜的笑容。
「啊…」又是一記輕頂,蕭逸見她安分下來,自不會讓這氣氛消散,唯有繼
續耕耘,方能讓這南疆神女越陷越深。
「嗯…嗯…嗯…嗯…」南宮迷離一聲勝過一聲舒緩,雖是依舊靠在蕭逸肩頭,
可随着蕭逸的頂動,神女的身子明顯松弛下來,閑适下來的雙手無處安放,漸漸
開始溫柔的撫摸着蕭逸的後背,蕭逸心中一笑,輕聲道:「迷離,要不要我快一
些?」
南宮迷離沒有做聲,她依舊伏在蕭逸的肩頭,若說她不想那定是自欺欺人了,
玉穴之中緩緩抽動着的肉棒明明炙熱梆硬,可偏偏隻做水磨工夫,卻不曾真個銷
魂,而她先前自是決計不肯直言說出,此刻蕭逸有此一問,倒是一時将她難住,
心中不由念道:「既然已是醜态百出,又何必在故作神态?」
「嗯…」南宮迷離細細一聲輕點,已是羞得自己耳根都紅了個遍,蕭逸倒是
并不意外,這段時日以來,他可沒少與陸祁玉、賀若雪床上厮磨。對自己的技藝
倒還頗有自信,今日軟磨硬泡這許久功夫,終是令得佳人意志松動,蕭逸趕忙兒
将她抱住,順着她的身子靠倒在床,深吸了一口氣,胯下開始有序的加速。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由慢至快,由淺入深,還
未幾下,蕭逸已然卯足了力氣瘋狂的抽送起來,南宮迷離也從開始的悶哼之聲變
成呼天喊地的呻吟,而蕭逸此刻卻是不再顧及許多,他知道此刻南宮迷離正是情
動十分,若是能讓她有着一次絕頂體驗,相信這位昔日的南疆神女終究會被他的
柔清所化。
「啪啪啪啪啪…」胯下瘋狂抽插,淫水四溢,蕭逸亦是進入了最後的沖刺之
機,他漸漸松開南宮的懷抱,将身子挺得筆直,雙手握住南宮的細腰好讓胯下抽
插得更爲便捷,鼻息之間「嗯」聲連連,與南宮迷離的嬌喘連在一起更顯旖旎。
「噢!」的一聲,蕭逸猛地一「啪」,卻是将瘋狂抽動得下身停了下來,身
子漸漸凝固,雙目微閉,似是丢了魂兒一般呆立當場。而他的胯下,濃濁白精已
然噴灑而出,徑直射在了南宮迷離的子宮深處,一滴都未曾流出。
而幾乎同時,南宮迷離亦是直至巅峰,渾身一陣酥麻顫動,身子一軟,便癱
倒在床上僵硬不動,任由着玉穴之中的第二次泉湧傾瀉。
蕭逸呆立許久才回過神來,隻覺這一次歡愛是他從南疆回返中原以來最是舒
爽的一次,有些疲累的他緩緩抽出綿軟的肉棒,亦是俯下身來,癱倒在南宮迷離
的胸乳之上,側着腦袋,一隻耳朵還隐隐能觸及南宮胸前的那一抹嫣紅,而頭下
枕着玉乳更是柔軟舒适,蕭逸一臉滿足,輕聲道:「迷離,你說咱們的兒子是什
麽時候懷下的?是那次在蠱神像前?還是那晚在你房間?還是那次軍營探望時的
隔間?」
南宮迷離依舊喘着粗氣,可蕭逸卻是故意惹她一般偏生去提起以往那些羞人
的事,一回想起三年來被他無數次肆意蹂躏她便心生怒火,可不知怎的,今日卻
是有些覺得,這般蹂躏好似也并非什麽十惡不赦之舉。
「哎呀!」南宮迷離尋思之時,蕭逸卻是一聲尖叫:「糟了糟了!」
南宮迷離一時被他勾起好奇,忙問道:「怎麽了?」
「我忘了你此刻還是個正坐月子的婦人,剛剛弄得這般用力,會不會傷到你?」
南宮迷離面上又是一紅,伸出玉手指着蕭逸:「你…你…」話至嘴邊卻又不
知該罵他什麽,更看到蕭逸此刻面上淫邪而又詭異的笑容,自然知道他此刻是在
逗弄自己,她南宮迷離是何許人也,雖說離産子還未足一月,可這點疼痛對她來
說根本不算得什麽,要說疼痛,倒是這賊人在自己身上橫沖直撞時的異感更讓她
難受。
「迷離,以後就跟着我吧,我會好好待你的。」蕭逸突然間又變得柔情蜜意
起來,稍稍從她身上爬下,躺倒在她的身側,大手一攬,将她攬入懷中。
「…」南宮迷離腦中一陣模糊,險些就要輕聲答應,可心中那根緊緊繃守着
的意念随着高潮餘韻的散去而有些恢複,但她卻也不是翻臉不認之人,當下輕聲
道:「我答不答應,我都逃不了,這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蕭逸笑道:「你可是南疆神女啊,你若是親口答應了我,那
便是心中有了我,自此之後,我再也不用子母蠱命你做違心之事,咱們二人一起
照顧孩子,今後的路,咱們一起走。」
「…」南宮迷離心中稍稍一暖,那一句「今後的路」倒是讓她有些浮想聯翩
起來,今後?是啊,南疆神女不過是青蔥韶華,而今她已不是那個人人可畏的神
女娘娘,她受制于子母蠱難以逃脫,她有了自己的血親骨肉,那她的今後,又該
如何是好?
見她神識稍動,蕭逸料想她此刻正是心中掙紮之時,也不急于逼她答應,柔
聲道:「這會兒想必你也累了,我去看看孩子,待會兒便将它給你送來。」
蕭逸緩緩走出,南宮迷離整個人這才真正放松下來,她雙眼默默的望着屋頂,
也不知是在回味剛剛的激情還是在想着如何擺脫眼前的困頓,南宮迷離足足靜默
了良久,這才想起此時自己還是赤裸着全身大喇喇的躺在床上,南宮迷離一聲輕
啐,順手在床邊拿起一條本爲孩子準備的熱巾,順着自己的身子緩緩向下擦拭,
一時間溫暖沁入心脾,南宮迷離心中稍安,可當熱巾觸及到下身之時,南宮迷離
卻是一陣顫抖,那裏有她流下的恥辱,有他流下的肮髒,南宮迷離将熱巾緩緩湊
至鼻尖,稍稍一聞,有些腥臭,可更多的,卻是覺着這股味道有些旖旎,光是嗅
一嗅便又讓她眼前浮現起剛剛激情似火的畫面。
微風乍起,南宮迷離的心,亂了,正如這房中的紅燭,随風搖曳,難以平靜。
紅燭終是飄搖而滅,而南宮的心神卻是終究鎮定下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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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地洞之中依舊暗淡無光,蕭啓盤坐其中倒是已然習慣,這一刻,他正閉目苦
修,面色煞白,隐然到了關鍵時分。
「清心靜氣,抱元守一。」清瑩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蕭啓隻覺本是雜亂的腦
中突然間注入了一絲清明,本是奔騰不息的氣海一時間一陣清風拂過,整個身體
都不自主的松弛下來,便好似那空谷絕音一般沁人心脾。
蕭啓胸腔之中氣流終是平靜,他緩緩睜開雙目,隻覺雙目隐有脹痛之感,稍
稍閉眼擦拭,再一睜開,隻覺這本是漆黑一片的地洞突然間明亮許多。那往日看
起來還有些模糊的老師,今日瞧見卻是清澈動人,慕竹喜穿白衣,此刻在這黑洞
之中,蕭啓看來便覺着是一道美妙的柔光,翩翩動人,令人目眩神迷。
「你的聖龍瞳又有精進了。」慕竹向他走來,面上漸漸露出欣喜之色。
「多謝老師提點。」蕭啓款款起身,隻覺渾身精力充沛,氣息順暢,舉手投
足之間隐隐有着不一樣的感覺。
「你往上面看看…」慕竹妙手一指,卻是指着地洞之上的頂層,蕭起聞言照
做,舉目而望,可除了黑黃一片的泥土卻是什麽也瞧不清楚。
「集中精力,再看看。」
蕭啓稍稍甩了甩頭,雙目再向上凝視之時,卻是覺着全身修爲盡數提起,宛
若江河湖海一般一齊灌注到他的眼中,而這一刻,他竟是透過了頂上的土層,看
到了一幕不一樣的畫面——壽春城。
壽春城中守衛森嚴,街頭巷尾随處可見的巡視士卒來回列隊而行,城中經
「青徐壩」損毀一事本已幾無百姓,可卻不知怎的,這城中的鬧市街頭卻又變得
人潮湧動,許多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眼神之間多有狡諧側目之光,而身形背影均
是能看出非是尋常百姓。
「這壽春城守備如此森嚴,難怪廬江李大人說一個探子都安插不進來。」蕭
啓望着這城中滿是明哨暗哨,心中不由沉重起來。
「别說是尋常的哨探,即便是『月牙』,這麽長時間也未能安插進一人。」
慕竹回應道,旋即又道:「今日張榜了,明日午時,校場之上,公開處決驚雪!」
「什麽?他敢?」蕭啓聞言一振,連忙着急道:「老師,咱們這就殺出去。」
慕竹緩緩搖了搖頭:「你忘了我曾說起的校場之上隐有劍意?」
蕭啓也并非愚鈍之人,當即反應過來:「老師的意思是,這是以驚雪而餌,
誘您現身,他們定是在校場設了埋伏。」
慕竹卻是并未接話,反而是款款坐下,這才言道:「我等的人還未有消息傳
來,但驚雪卻是不能不救,明日一戰,兇險重重,你可願去?」
蕭啓想也沒想:「蕭啓此生與老師相依相守,但憑老師差遣。」言語之中倒
是毫無懼意,竟還隐隐有着一絲興奮。
慕竹面上露出絲絲苦笑:「你當是讓你玩耍的嗎?我讓你去找夜八荒的麻煩
你可願意?」
「啊?」蕭啓頓時一愣,一想起荒漠之中曾遇見那近乎妖孽手段心中便有些
不寒而栗,見慕竹面有笑意,連忙跑至慕竹身側,一把扯過她的白衣袖帶:「老
師可别吓我,似夜八荒這等人物,自是要老師親自出馬,我還是去對付幾個摩尼
教的護法之類的小角色吧。」
慕竹将袖袍一扯,故意與他拉開一步之距:「我這幾日城中巡視,監牢之中
終是尋不到驚雪的影子,明日校場太過兇險,我思來想去,隻覺着唯有今夜走一
趟夜八荒的所居的丹房,才是上策。」
慕竹緩走兩步,繼續道:「夜八荒修爲之高,遠非你所比拟,我會率先出手
将他引開,你入得丹房,憑你目前聖龍瞳之修爲,應能尋出驚雪所在,救出了驚
雪,便可從容離去。」
蕭啓聞言暗暗點頭,卻又忽然想起一事:「老師,若是夜八荒在丹房之中也
布好了埋伏呢?你一個人引開夜八荒,若是被大軍圍住…」
慕竹卻是罕見的露出一抹俏皮神韻:「若是擔心我的安危,那你便在丹房之
中手腳利索一些便是。」
蕭啓見平日裏清心寡欲的慕竹竟是流露出這般動人表情,心中不由莫名狂顫,
當即肅起面容,鄭重點頭道:「是,啓兒定不辱使命,将驚雪老師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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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壽春城甚是甯靜,畢竟壽春已無真正的百姓,軍士們也早已有序歇下,
街頭來回巡走的士卒也比白日裏少了許多,南城邊上的一處民宅内院,一口看似
荒蕪的枯井之中突然冒出兩個人影,葉清瀾率先鑽出,旋即毫無顧忌的向裏伸出
柔胰,倒是将仍在井裏的蕭啓看得一楞。
「還不抓住?」見蕭啓發楞,葉清瀾斥了一句,這才将蕭啓喚回神來,蕭啓
連忙抓住老師的芊芊玉手,隻覺這是世間最是美妙的觸感正自心猿意馬之時,卻
見葉清瀾猛地一提,卻是将蕭啓一把拉出,蕭啓踉踉跄跄的站穩腳面,葉清瀾便
斥道:「此時還在亂想什麽,入得夜八荒的丹房,能不能活着還不知道。」
這一句斥責倒是讓蕭啓面紅耳赤,連連收起心頭旖旎心思,自懷中取出一柄
短刃,便要朝着屋外走去,可不知爲何,身旁的老師卻是站在原地未曾動彈。
「這把短刃,你一直帶在身上?」慕竹雙眼盯着蕭啓手中那柄黑金短刃,鄭
聲問道。
蕭啓聞言一愕,旋即晃過神來,将手中短刃遞與老師:「這『夜刃』是當初
琴楓老師出海前與我的,說是桦老師的寶貝,先交由我保管的。」
「原來如此。」葉清瀾稍稍點頭,當即不再多言,肅聲道:「這屋外看似無
人,然而城頭之上有哨探來回盯看,臨街右側有一隊侍衛巡走,我這幾日已将城
中防衛布置探清,你跟着我,至丹房前,切記不可離我一步。」
「是!」
正是月初時分,壽春城頂上的月兒若隐若現,即便是不被烏雲遮住,那一輪
彎刀似的月光也終是令人難以視物,蕭啓與葉清瀾便在這壽春城中飛速穿梭。
或飛躍屋檐,或潛入街頭,有時尋一遮掩之物停下,待侍衛走過方才繼續前
行,有時又自民宅東屋穿入,卻又從西屋破窗而出,二人一前一後,身法迅捷,
自城南到城北,一路曲折,卻終究是有驚無險。
「前面便是丹房,你屏氣凝神躍至頂上,我自正門而入,将夜八荒引出便可。」
蕭啓依計而行,一個縱步便已躍至屋檐之上,葉清瀾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再
不掩蓋自身氣海,款款行至丹房正門之外,也不出聲,便隻是默默站着。
「慕竹,你終于來了。」丹房之中,夜八荒那陰側詭異的聲音率先響起,一
時間,屋門大開,一陣陰風拂過,正吹起慕竹靠落在肩頭的微末發絲。
「你等了我很久?」
「自東瀛一戰,夜某便等着今天。」
「那便看看你這些天的長進。」葉清瀾一聲輕嘯,卻是率先動手,長袖一甩,
一股令人目眩的赤色氣息便朝着丹房湧去。
夜八荒卻是未料到她竟是突然動手,更是不敢怠慢,連忙自座上一躍起身,
右手一張,一柄黑色蛇杖便落入手中,蛇杖一揮,便是一道黑霧湧出,一時間與
赤煙混在一處,頃刻間便是煙消雲散。
「哼,果然有些長進。」葉清瀾見狀冷聲一斥,卻是并未與他戀戰,當空一
躍,手中幾道殘光甩出,人卻向着身後飛去。
夜八荒卻是面色凝重,隐隐間已覺不對,當即一聲狂吼,那蛇杖之上竟是隐
然飛出一道黑色龍影,雖隻是影子,但這巨龍身影卻是有着雷霆之威,一沖而上,
竟是将慕竹甩出的幾道殘光吞噬,轉瞬已至慕竹身前,黑龍一聲呼嘯,一道赤色
火焰自口中噴出,慕竹神色緊張,再無從容之色,然而空中無可躲避, 隻得竭
力将向着地下一掌拍出,這才借着力道将自己給甩了出去,這才避免了這燒身之
禍,然而即便如此,此刻慕竹臉上亦是有些狼狽,氣息也有些急促起來。
夜八荒卻是全無得勝後的喜悅,他輕盈一躍,瞬間便至慕竹身前,冷聲道:
「你,不是慕竹!」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9-16 08:00
烽火煙波樓 第九卷:竹香飄零雙飛翼 第六章:八荒逝
第六章:八荒逝
「不是慕竹?」屋檐之上的蕭啓腦中陡然一懵,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廬江北上
以來,老師的神态舉止雖是無甚變化,但終究有些不一樣的感覺,難道…
「快去救人!」「慕竹」卻是一聲冷斥,打斷了蕭啓的思緒,自己則是反身
一甩,雪白衣袍于空中散開,而她卻是現出一身黑衣勁裝,雙手朝着夜八荒猛地
一甩,立時便有萬千刀鋒劃過。
「桦、桦師傅。」蕭啓自然認得這一招,昔日在慶都王庭,琴桦便是這一招
擊退包圍的敵人,再用一招地遁之術從夜八荒的手中脫逃,此刻佳人再現神威,
再不似那整日泡在浴桶之中的活死人了,蕭啓立時心中一喜:「她活過來了,她
的武功恢複了。」旋即精神大振,再不去思索這些,全身修爲聚焦于聖龍瞳上,
向着丹房仔細查找,頃刻間便已發現異樣。
「在那裏!」蕭啓心中一凜,他已然望見丹房的後院偏屋之中,一身赤裸的
驚雪便被鐵鏈鎖在邢架之上,蕭啓心中一痛,當即一個瞬步便朝着偏屋沖去。
「若我記得不錯,桦仙子早在望嶽莊一戰中便被我摩尼教所擒,後來家兄親
自打碎了經脈,廢去了你的一身修爲,可如今看來,你這身技藝不但已經恢複,
甚至比起慶都王庭之時,還有了幾分長進。」夜八荒蛇杖狂舞,黑色巨龍在身前
劃出了一道黑色煙盾,萬千刀刃擦身而過,有那當胸之刃卻也被黑盾擋在外面,
卻不能傷及夜八荒分毫。
「煙波樓之神通,又豈是你能想象?」琴桦一招不成,卻也并不着惱,不斷
向着身後輕移同時朝着四面八荒揮灑着暗器,直将前來救援的侍衛射得七零八落,
再不敢妄動。而夜八荒自是不會任由她如此妄爲,當先一躍,蛇杖再度起勢,黑
龍蔽日,在空中盤旋一記,便毫無顧忌的朝着琴桦奔來。
「破!」琴桦急退幾步,忽然雙腳一屈,一前一後蹲了下去,那黑龍不知就
裏,一股腦兒的朝着琴桦襲來,卻不料琴桦身後突然揚起一陣大風,那身黑色勁
裝之後突然掀起一件披風,披風就地而起,頃刻間帶出許多白色斑點,與那黑龍
撞在一處,發出「滋滋」聲響,那看似巨大的黑龍竟是再也無法向前,竟是被這
股斑點定在空中,宛若石化冰封一般,動彈不得。
「這是蠱術?」夜八荒向前一步,詭目輕眯,稍稍瞧出了一絲端倪。
琴桦卻是不與他多費唇舌,此刻隐有得勝之勢,自是乘勝追擊,身影一閃,
竟是自原地消失,而下一刻,便已出現在夜八荒身側,素手一擺便是三道精光,
夜八荒稍稍閃過,而他立足未穩之際,琴桦卻已是閃至夜八荒的另外一側,同樣
是大手一揮,又是三道精光。
「能将南疆蠱術融于你的暗器之中,的确是一件偉大的創造。」夜八荒身形
雖是一直疲于招架,可不知爲何,他的嘴中依舊念念有詞,仿佛并未将琴桦的這
股密不透風的漫天蠱蟲放在眼中,或輕舞蛇杖,或身形閃避,又或是結盾護身,
即便是再多的蠱蟲與暗器,也終究傷不了夜八荒分毫。
而另一頭的蕭啓卻是自屋檐飛下,後院尋常守衛豈是他的對手,三招兩式便
解決了那偏屋之外的幾名看守,入得屋中,但見驚雪身上不着一縷,整個人暈厥
在那邢架之上,心中倍感觸痛,連忙上前喚道:「驚雪老師,驚雪老師…」可驚
雪卻是未有絲毫動靜,蕭啓疾行兩步,雙手化掌,掌風一震,卻是輕松将那邢架
栓繩震斷,旋即用手輕搖驚雪肩頭,再次呼喚:「老師,快醒醒。」
突然,驚雪雙眼陡然一睜,眼中竟是閃爍着異樣的邪火,蕭啓還未反應過來,
驚雪便是當胸一掌,直擊蕭啓胸口。
「轟」的一聲,蕭啓猝不及防之下,被這一掌瞬間擊飛,整個人向着屋外飛
去,連帶着偏屋土牆,連帶着院中雜屑,動靜之大,竟是連苦鬥夜八荒的琴桦都
爲之側目,
「蕭啓!」琴桦見蕭啓如此慘狀,當即舍了與夜八荒的糾纏,蓮步一踏,身
形頃刻間便已來到蕭啓身側,一手将蕭啓抱在懷中,而另一手已然搭上蕭啓的脈
搏,隻覺蕭啓胸腔紊亂,渾身氣息上蹿下跳,心中不免焦急起來。
「四弟,别來無恙啊?」外圍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一名錦衣男子。氣宇軒昂,
滿面春風的向着她二人走來,卻不正是蕭啓那多年不見的兄長蕭逸。
「二、二皇兄…咳…」即便隻是隻言片語,蕭啓也不免覺着氣息不暢,已是
不住的咳嗽,剛剛驚雪那一掌太過剛猛,若非他這段時日修爲進益顯著,此刻怕
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啧啧啧,這些年不見,聽說你在南京府是做得有聲有色,都是當皇帝的人
了,怎麽還弄得這般狼狽啊?」蕭逸輕笑兩聲,便朝着二人緩步走來,直至二人
跟前方才停下腳步,卻是尋了個空地盤坐下來,雙目緊閉,卻是不知在擺弄什麽
花樣。
「啓兒,我們撤。」琴桦小聲道了一句,一把将蕭啓拉起,一個飛身,便要
向着天上飛去,然而夜八荒卻似早已洞悉一切,蛇杖一指,空中黑雲凝聚,竟似
是一堵黑牆壓下,當即将她去路封死,琴桦退回地面,隻覺這天地黑雲之間滿是
劍意,似乎,似乎有些熟悉。
「劍陣?你不是安插在校場嗎?」琴桦冷喝一聲,卻見夜八荒與蕭逸一南一
北已然穩坐,邊問邊向着最西面的角落退去,忽然天邊一道「紅雲」飄過,一道
熟悉的身影飄落而下,卻不正是南宮迷離。
「南宮,你…」琴桦有些錯愕,即便是心中早有提防,可真正見到南宮迷離
攔在她的身前,她卻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南宮迷離面色微紅,雙眼稍稍閉上,歎息一聲:「桦兒,我别無選擇。」
琴桦自然知曉南宮迷離的神通,若是連她都投向了對手一面,那自己二人卻
是更加難以脫逃,琴桦深吸一氣,再不多言,拉起蕭啓便向東面而飛。
又是「轟隆」一聲,硝煙揚起,自那破損廢屋之中,一道赤裸着身體的身影
就勢站起,一柄長槍立于手中,然而她雙目異火通明,神情舉止已不複當初,再
不似那個馳騁疆場的驚雪将軍了。
「二姐?」琴桦更加不敢相信,與她一起長大的二姐會變成這般模樣,當即
扭頭向着夜八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夜八荒微微搖頭:「驚雪戎馬一生,是天生的戰神,今日我讓她夙願得償,
從今後起,她便是我身下戰獸,以血爲食,以戰爲生。」
「你!」琴桦憤怒一吼,再次揚起素手,十二道繁星劃過,比起先前的暗器,
卻又更勝幾分。
夜八荒凝目輕言:「不自量力!」旋即蛇杖一挺,穩穩插入身側,雙手齊出,
一手化出二指做劍,朝天一指,而那各自坐定的南宮迷離、蕭逸與驚雪均是同樣
手法,劍指蒼穹,一瞬之間,琴桦所擲出的繁星盡皆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便
是那天穹之間竟是冒出無數劍雨,直墜而下。
「靠緊我!」琴桦披風一甩,好讓蕭啓靠自己更緊一些,旋即披風飛舞而起,
直卷天際,自己輕閉雙眼,以神識感知劍氣來向,驟然出手,漫天暗器直擊那件
遮在上空的披風,暗器與劍氣紛紛擊打在披風之上,借着披風緩沖,劍雨果是被
拒之于外,在那高空之中不得而下,琴桦腳下步步生蓮,不斷變幻着披風位置,
以求更多的護住她二人身軀。
「嘣」的一聲炸響,琴桦終是支撐不住,那劍雨源源不斷,即便她的暗器亦
是密不透風,可那件披衣卻是支撐不了幾合,來回兩面盡是深藏修爲,隻不過幾
輪劍雨,披風炸作漫天黑灰,再也抵擋不住趁勢而下的劍雨浩蕩。
「這『鎮魂』陣乃上古神陣,傳說有誅仙之力,今日我以四合布陣,即便是
大羅金仙前來,你們也必死無疑!」夜八荒一聲狂嘯,旋即手中劍勢更猛,那黑
夜高空之中劍雨再臨,這一次,卻是比先前更爲洶湧。
黑雲漫天,天無月色,然而便在那劍雨奔襲而下之時,卻不知爲何,天邊黑
雲漸漸輕移,本是漆黑一片的夜空之中驟然出現了一輪彎月,月色并不皎潔,也
不明亮,然而那月彎之處,竟似有着一道人影。
一身無暇白裙,一道清風飄帶,飄帶自天而下,卷起那曾無形劍氣,其形便
好似自流水溪畔取一瓢水那般輕松,那白衣仙女順着飄帶緩緩而落,一瞬間天人
定格,宛若九天玄女,光照天地。
夜八荒禦劍之手輕輕顫動,隻覺鼻尖隐有翠竹幽香,在這孕育了上古之威的
劍陣之中,他聞到了本不該屬于此陣的竹香。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即便是沒有通名報姓,也沒有人會猜不出這自天而降
的仙子是何人,當今世上,隻有一個慕竹,隻有她,才能在這上古劍陣之中揮灑
自如。
葉清瀾輕踏飄帶,腳不沾地奔至琴桦跟前,琴桦心領神會,擡起手來,順着
小姐的手一躍,便已落至飄帶之上,而蕭啓,卻依舊愣在原地,葉清瀾卻是主動
伸出手來,朝着蕭啓莞爾一笑,那一笑之間,恰如冰雪消融,萬物回春。蕭啓将
手輕輕握住,葉清瀾一個猛甩,竟是将飄帶一把甩出,二人順着飄帶直飛天穹,
于陣眼上空翻騰而出,驟然間已是出了陣外。
「葉清瀾!」夜八荒自然知道慕竹此舉用意,他剛剛才說「即便大羅金仙前
來,他二人也必死無疑」可眼下慕竹不過輕輕施展,便從容将她二人救出,而她
自己,竟是雲淡風輕的站在陣眼之中,似乎完全不将他這陣法放在眼裏。
葉清瀾确是如他所想一般,送走琴桦與蕭啓二人,便安然的站在這陣眼之中,
即便是身邊群敵環伺,即便是夜空之中劍意縱橫,葉清瀾也依舊從容而立,既無
好戰之興奮,也無怯戰之惶恐,不悲不喜,一切都似尋常。
「我不信,我不信你能破了這『鎮魂』法陣。」夜八荒一聲狂嘯,旋即再度
手指夜空,四方之人已然以他爲核,幾乎同時,四劍騰空,那黑夜星空之下卻是
咆哮起四條五彩金龍,一時間這丹房陣眼上空雷霆陣陣,随時都有雷霆降世,灰
飛煙滅之勢。而反觀葉清瀾,陣眼之中,不急不緩的自腰間取出一支竹笛,玉唇
輕吮,十指含蔥,所奏之音溫婉柔美,叫人聽了心神安甯,神清氣爽。
蕭啓站在外圍,看着老師如此淡然之奏,隻覺自己胸口沉郁之疾都減輕不少,
「鎮魂」大陣中的劍意陡減,再無先前那般殺氣。
「快看天上!」一旁的琴桦提醒道,蕭啓這才擡頭望去,卻見剛剛四方陣中
劍意所化之五彩金龍此刻竟是不在作那雷霆嘶吼,而是四龍齊聚盤旋,隻在那雲
端之上旋轉側目,再無侵襲之意,而本是漆黑萬裏的夜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絲
熒光之亮,一顆繁星擠破雲層,閃爍出聖潔的光芒,緊接着,第二顆、第三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漫天繁星閃爍,黑夜遁去,壽春城的夜空之中,光芒萬丈。
「傳承上千年的法陣…上古時代的法陣,竟敵不過你的一支竹笛?」自慕竹
現身的那一刻起,夜八荒便知道這陣法可能攔不住了慕竹了,可他卻不敢想象,
葉清瀾破陣,竟是如此的輕描淡寫,竹笛小奏,這當世四大高手所聚之陣力便化
爲烏有,葉清瀾,這世上難道真沒有東西可以打敗你了?
「四方鎮魂陣乃上古劍陣,清瀾不過一介凡人,又怎會是這法陣之敵?」葉
清瀾朝前輕輕邁步,星光照耀之下,她的身後豎起一尊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向後
不斷延伸,無邊無垠,直至衆人無法目及之地,這道身影卻終是沒有盡頭。
「小姐之能,便如她的影子一般,無邊無垠,世間無人可及!」琴桦雙手抱
懷,吹誦起小姐的神通,她自是不遺餘力,在她心裏,小姐便是這世間的唯一,
天下再大,也沒有小姐辦不成的事。
「你說你不是『鎮魂』之敵,那你如何能破了此陣?」夜八荒氣急道。
葉清瀾白袖揚起,袖間飄帶忽然一陣延伸,便在衆人舉目之間,已然從盡頭
處取來一戰殘燈燭火。「這便是你摩尼教的聖火吧,自我入壽春的那一刻起,它
便亮了,倒是有幾分高明。」
「這麽說,五天以前,你便到了壽春。」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些事情,在想這『鎮魂陣』當年所發生的種種,
在想如何将驚雪的神識喚回,在想有什麽方法能破了南宮身上的『子母蠱』,在
想摩尼教延續至今是天意還是命數,在想我葉清瀾此番作爲,究竟是順應天意還
是逆天而行,直至今日,很多事我都還想不明白。」葉清瀾稍稍搖頭,言語之中
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可你終究還是現身了。」
「是啊,無論如何,我總不能看着他死吧。」葉清瀾言語之間卻是沒來由的
向着蕭啓望了一眼,雖是平靜一視,與往日并無差别,可在蕭啓看來,卻總覺着
有些與衆不同。
「葉清瀾!」正當所有人爲慕竹的風姿所傾倒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怒吼卻
是打破了這份甯靜,葉清瀾稍稍回頭,卻是見蕭逸不知何時已然行至南宮迷離身
邊,陣型已破,他便再無守陣必要,他将手中長劍扔向南宮,朝着慕竹吼道:
「我與她子母一體,你若敢有妄動,我便與她玉石俱焚!」
「卑鄙!」蕭啓琴桦幾乎同時罵出聲來,想那南宮迷離與葉清瀾自幼相識,
蕭逸此番舉措,卻是有可能讓慕竹投鼠忌器。
「據我所知,她已懷了你的孩子,你曾向她許諾,從今往後,你待她便如結
發妻子。」葉清瀾卻是并未有何過激反應,反是語氣平淡的反問一句。
「這…這…」蕭逸一時被說得啞口無言,吞吐半天才道:「此刻命都沒了,
還談那些做什麽,你若是顧忌她的安危,便自行廢去武功,跪在地上,我…我便
将她還你。」蕭逸言語之間盡是慌忙之色,雖是出言威脅,可卻并無一點兇狠戾
氣。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葉清瀾微微搖頭,嘴中卻是莫名的念起了這
首佛偈:「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一語念罷,卻是回過身來,再不理會身
後的蕭逸,直直向着驚雪走去。
「你,你什麽意思?」蕭逸見她莫名舉止,卻是摸不清她的用意,隻得無奈
高呼。
「她在說我。」而蕭逸身側,許久未曾發聲的南宮迷離卻是突然動手,長劍
出鞘,劍指蕭逸。
「你,你…迷離,你,子母蠱?」蕭逸雙目圓瞪,心中已然冒出無數念頭,
可此刻慕竹的神态,南宮的表情加之自己怎麽呼喚都無法改變的指令,蕭逸頃刻
間已然明白,南宮迷離的體内「子母蠱」,失效了。
「哈哈,哈哈…」夜八荒突然一陣狂笑:「原來,原來你真的敵不過這『鎮
魂陣』,原來你早有準備,哈哈,原來你也與我一樣,機關算盡,是啊,能培育
出素月驚雪這般人物的煙波樓主又豈止是一介武夫,若非有絕對把握,你又怎會
以身犯險,闖我這失了一角的『鎮魂』大陣。」
「我從未說過,我能破了這上古神陣。」葉清瀾緩緩道:「我也未想幹預迷
離的想法,今日惡果,皆是這蕭逸前日所種之罪因,往後種種,也盡由南宮自行
定奪。」
南宮迷離手持長劍,輕輕抵在了蕭逸的胸腔之上,然而此刻的她卻是不再似
曾經的那般堅決。
那日歡愛之後,南宮迷離便覺渾身欲仙欲死,望着蕭逸遠去的身影,竟是心
中生出一抹難得的暖意。也許是受制于子母蠱的侵蝕,也許是因爲孩兒的降生,
也許又是因爲她年歲漸長,心中難得生出的孤獨。總之,那一刻,燭光搖曳,她
的心久久不曾平靜。然而便在那時,燭光「呼」的一聲吹滅,葉清瀾一身聖潔白
裙自天而降,身形從容,仿佛行走于這萬軍包圍着的壽春府猶如自家一般輕巧。
南宮迷離癡癡的望着慕竹,隻覺她那身白的刺眼的長裙與自己此刻不着一縷甚至
還殘留着污濁的身子相比,顯得自己格外的羞恥,自慕竹親赴蜀中救她一次之後,
南宮迷離心中便已有了心結,她自幼與慕竹相識,一直将慕竹作爲摯友與對手,
她是南疆神女,有着世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可每每與慕竹比試都會差上一分,她
知道這一分并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但她相信也不會太過遙遠,可自打她受難以
來,她便再也沒有心氣去與慕竹一較高低了,此刻故人重逢,她又是如此模樣,
南宮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對你好嗎?」葉清瀾的問題都是讓南宮有些錯愕,可慕竹越是風輕雲淡,
她便越覺得自己的不堪,她咬了咬牙,硬氣道:「是,他如今待我還好,我與他
子母蠱一體,既然此生無法分開,倒不如索性跟着他,我累了,往後餘生,便獨
自帶着孩子,像個尋常婦人一般,柴米油鹽,樂得其中。」
「可我覺得,你心中仍有不甘。」葉清瀾緩步上前,自懷中取出竹笛,輕言
道:「這幾日我一直便在這府中逡巡,照着昔日『煙波曲』的調子,再譜了一曲,
或許能解了你體内的子母蠱?」
「什麽?」南宮迷離渾身一顫:「你,你,你真能解『子母蠱』?」
「也無十足把握,但此曲運有靈力,能将我之神識注入到你體内,我相信,
要解開這層羁絆不難。」
二人言語之際,卻聽得屋外一陣嬰兒啼哭,葉清瀾長袖一揮,卻是自原地消
失,不知去了哪裏,南宮迷離趕緊穿上幾件貼身衣物,這才打開屋門,卻見着一
名婦人正抱着孩子侍立在門口,見了南宮迷離當即谄媚笑道:「南宮姑娘好,奴
婢是…」
卻未待她說完,南宮迷離一把搶過孩子,随即大門一并,「砰」的一聲将來
人拒之門外,面色冰冷,可随即她低頭望向那屬于自己的骨肉之時,眼神卻又變
得無比溫馨惬意,素手輕擡,緩緩在嬰兒臉蛋上來回撫摸。
「好可愛的寶寶。」葉清瀾自屏風之後走出,望着南宮懷中的嬰兒柔聲贊道:
「不過無論過怎樣的生活,這『子母蠱』還是解開的好,至于那蕭逸,是否良配,
卻還有待進一步觀察。」
「葉清瀾,你休要猖狂,這城中有我三萬大軍,即便是你能來去自如,可他
們呢?今日,即便是拼個玉石俱焚,也絕不會讓你好過。」蕭逸見勢已不妙,當
即後退幾步,大吼起來。
「哼,小姐出手,豈會給你半點機會,壽春城外,孤峰将軍已帶着十萬蠱兵
前來,今日你們這群摩尼教妖人,一個也别想逃。」琴桦見不得蕭逸猖獗,即便
身在外圍,也忍不住出言相怼。
「迷離,我…我錯了,迷離,我…」蕭逸一時間萬念俱灰,雙腳不住的顫抖,
整個人都似是失了魂一般跪倒在地,一手抱住南宮迷離的雙腿,痛哭求饒。
南宮迷離的劍懸在半空,卻是凝立許久未曾刺入,直至蕭逸跪倒在地,南宮
迷離終究是未能下得去手,曾幾何時,南疆三年,她做夢都想将這惡賊碎屍萬段,
可天意弄人,這段時日以來,蕭逸對她噓寒問暖,雖有虛情假意,但她的心終究
是有了一絲變化,而更重要的是,她的孩子,那還未滿月的襁褓嬰兒,那嗷嗷待
哺的親生骨肉,南宮迷離自幼雙親早亡,她實在不忍心将來孩子問起親生父親之
時,她去告知說是自己殺了孩子的父親。
正當他二人對峙之時,卻聽得一聲奮起狂吼,夜八荒自座中站起,雙目散發
着赤色光芒,雙臂揮舞,整個人便朝着南宮迷離方向撲來。
南宮迷離卻是并不懼他,當下回首一劍,猛地朝着夜八荒刺去,而那長劍穿
過夜八荒的身軀之時,卻見得整個身軀似是虛無缥缈一般,長劍自腰間劃過卻又
似是根本未曾挨到他本人。「嗯?」南宮迷離一聲驚疑,回頭一看,卻見夜八荒
真身已至蕭逸身邊,一把舉起蕭逸,雙手似那大力角鬥士一般原地旋轉,突然猛
地一甩,卻是将蕭逸向着上空甩去。
「走!去摩尼教總壇!」蕭逸隻覺耳畔邊隐隐有夜八荒的聲音傳來,他身在
高空,已然失去了意識,這般狠甩之下,身體更難控制,但爲求活命,蕭逸不得
不屏住氣息,調整身姿,然而還未待他飛遠,一道白光卻是驟然撲來,是慕竹,
白衣缥缈,遺世而獨立,慕竹臨空踏來,仿佛用的不是輕功,而是尋常走路一般
輕巧,蕭逸頓時又感絕望,可卻未曾料到便在他以爲再難逃脫之時,夜八荒又動
了。
夜八荒面目已然猙獰無比,身形比起剛才更是快了幾分,他一躍而就,其速
竟是不輸慕竹,葉清瀾心覺身後有人,眉心一皺,旋即舍了蕭逸而取身後之人,
二人各自結掌,雙掌相觸,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竟是在空中撞在一起,「轟隆」一
聲巨響,天上驟然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竟是讓地面人群盡皆閉眼遮目。
然而勝負依舊是沒有懸念,白光褪去,葉清瀾雙手負立,款款而落,說不盡
的灑脫從容,而夜八荒,已是七竅流血,自天而落,跪倒在地,已然無法動彈。
「你這又是何苦呢?」葉清瀾緩緩行至夜八荒身前,微微一歎。
「夜八荒此生,自問從未真正輸過什麽,可在你慕竹面前,卻是連放膽一戰
的資格也無,今日舍命一戰,雖無無憾。」夜八荒語速緩慢,一邊任由面上血流
湧出,一邊卻是執意說着臨别之語。
「我這一生從未殺過人,你,是第一個。」葉清瀾擡起頭來,不去看他最後
的模樣:「如若隻是江湖紛争,亦或是天下權謀,我都可以不殺你,可你掘青徐
在先,傷驚雪在後,葉清瀾迂腐了一生的殺戒,終是不得不破。」
「嘿嘿,摩尼窺天,卻有煙波浩渺,聖龍臨淵,卻有逆龍騰飛。我倒真想看
看,你是否也會有失敗的那一天。」
葉清瀾未再理會于他,她遙望北空,蕭逸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夜八荒拼上
性命也要救他,必是看中了他體内的逆龍血脈,夜八荒既然相信他,那必然會給
他留下些什麽,此次縱虎歸山,葉清瀾心中已然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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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想不到幼時曾在桦兒體内種下的毒蠱,卻是能喚回她的一身修爲,以蠱術
損毀經脈,旋即以南海之水重塑,涅槃重生,慕竹不愧是慕竹,這等奇思妙想,
我不如你。」壽春城頭,這世間至美的兩名仙子迎風而立,一白一紅,正如她們
當年遊曆燕京一般,風儀萬千,南宮迷離此刻臉色好了少許,說起琴桦回複修爲
一事,對慕竹的妙手贊不絕口。
「迷離又何須妄自菲薄,清瀾此命,還是托你相救,若說不如,自當是我不
如你。」
「嘿,我可沒出什麽力,倒是你那位皇帝徒弟,說要爲你換心,連眉頭都未
眨一下,當真是個癡情種子。」南宮迷離提及蕭啓,不由得又是想到向北逃竄的
蕭逸,面上雖是依舊春風帶笑,可心尖已然有些惆怅起來。
「孩子如何了?」慕竹自是知曉她的心事,故意提起孩子,南宮聞言果然心
頭一暖:「孩子有人照看着,我意帶他返回南疆,自此認真調教,将來,他便是
我南疆之主。」
「可曾有了名姓?」
南宮迷離稍稍一愕,旋即道:「這孩子雖是無辜,但終究是一段孽緣,是非
恩怨太多前人糾葛,我實不願他再卷入,我意喚他『南宮非』。」
葉清瀾稍稍點頭,接着道:「壽春之危已解,北明政權應是一片混亂,我意
帶着蕭啓發兵北進,明日便會起身。至于驚雪,我讓桦兒帶着她先行折返南京,
先以南海之水浸泡穩住經脈,待我北歸之後,再另尋他法。」
南宮迷離自是知道如今形勢,點頭道:「鬼方已逝,摩尼覆滅,連蕭逸也已
成了喪家之犬,北方各處鎮守想必也不會負隅頑抗,此番北征,卻是最好時機。」
南宮迷離說着說着,卻是忽然想到一事,旋即難得的露出一抹嬌笑:「話說回來,
我與孤峰替你鎮守壽春,小桦兒帶着驚雪回了南京,那豈不是又成了你與那皇帝
小兒的蜜月之行,嘿嘿,我的慕竹神女,你這是有意還是無意啊?」
葉清瀾聞言稍稍一笑,淡然道:「讀萬卷書不如行百裏路,此番北上帶他多
多看看,比起在南京城的教導更是有益。」
「當真隻是如此?」南宮迷離俏目一轉,頗具風情。
然而慕竹卻是并未再答,她的雙眼微微向下望去,在那壽春城下,一位俊秀
少年正緩緩牽馬而行。而他的身側,琴桦背負驚雪,正要向着南方歸去。
「好啦,不要送啦,早些回去吧。」琴桦見蕭啓仍未有歸去之意,隻得出聲
提醒。
「師傅,能見着你恢複過來,蕭啓真的很開心。」蕭啓滿臉誠懇,眼神之中
流露出的真切着實将琴桦爲之一暖。
「知道了知道了,這一路來你已說了不下百遍了,你快些回去吧。」
「…」
「好好照顧小姐。」見蕭啓無言,琴桦卻是小聲說出一句連自己都覺着莫名
其妙的話語,是啊,小姐是何等人物,能讓小姐不照顧他就是萬幸了,他又有什
麽本事去照顧小姐呢?可經曆了地洞之中的那番談心之後,琴桦也已然白了蕭啓
的心意,而小姐呢?小姐應當也是喜歡他的吧,琴桦一時間無言以訴,隻覺眼中
竟是有些酸楚,當下強忍住淚意,将剛剛的話語再說了一遍:「好好照顧小姐。」
「嗯,我會的。」蕭啓見她說得鄭重,當下點頭應諾。
「時辰不早了,你回去罷。」
「老師,你也保重!」蕭啓不再相送,稍稍退了一步,朝着琴桦深深一揖,
這一番舉措倒是讓琴桦有些錯愕,待他起身之時,琴桦已然看到了他的滿臉淚痕。
這一瞬間,琴桦才知道,蕭啓長大了,他不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得青澀少年,他
明白,她的變化,她的心意,他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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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南京沈府主廳之中坐滿了客人,可這批
客人雖是衣着華麗,可此時此刻均是愁眉苦臉,他們都是沈府的各處管事,與沈
府可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一個月前朝廷将南京官府的漕運買賣盡數交付給了
這新起的商家,而商家卻又不知從何處得來一批貨船,似是早有預謀一般,手腳
大開,使盡各種手段将沈家曾經一些舊戶吸爲己用,如今沈府的生意可謂是急轉
而下,随時都有覆滅之危。
「今日城北的張老爺派人傳話,說他家的鹽也不用咱們沈府的船了,說是商
家的價格更低一些。」
「還有那錦緞莊的宋老闆,他說咱們的船夫不講規矩,以後也不用咱們的船
了。」
「你們這些都還好呢,那做瓷器生意的程老頭子,竟是說咱們沈家的船水上
颠簸,也要改弦易幟,難道他商家的船安了鐵闆,就不颠簸了,真是豈有此理。」
廳座之上,一衆管事紛紛抱怨,沈瓊高居主位,聽着他們競相訴苦,心中也
是煩悶無比,當下便道:「吳大人來了沒有?」
門口一名小厮當即上前答道:「回老爺,吳大人說此刻正是關鍵時期,他,
他不便露面!」
「砰」的一聲,沈瓊猛地将手中的茶盞摔下,一時間吓得廳中一衆管事啞口
無言,沈瓊咆哮道:「他這是過河拆橋,我沈家若是倒了,我也絕不會叫他吳家
好過。」
廳中衆人繼續喧嘩吵鬧,終是想不出什麽法子來制衡商家,沈瓊聽得越發氣
悶,當即重哼一聲,也不理廳中之人,轉而起身向着後院行去。
行至自己的卧房,屏退衆人,獨自坐在桌椅之上尋思起來,他沈家世代經營,
如今卻是被一個才冒不出來不到兩年的商家給打壓成這般模樣,除了素月,沈瓊
再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一想起數月前素月曾來拜訪,說是拜訪,實則是警告于他,
可他自問與吳越曆王等人走動隐蔽得緊,難道還是叫素月得知了?
越是深想,沈瓊便越覺着煩悶,當即又拾起桌上茶盞,便要朝着地上再次摔
去。然而這一次,茶盞徑直落下,卻是未曾發出粉碎的巨響,一隻錦靴伸出,恰
好将其穩在腳尖,沈瓊錯愕的擡起頭來,但見吳越一身華服錦衣,滿臉笑意的立
于房中。
「吳…吳越?」沈瓊看着這位智計百出的吳大人,倒是有些驚疑,吳越此刻
身姿優雅從容,氣度已非早先可比,沈瓊習武多年,竟是對這位熟悉的少年公子
生出一絲看不清的感覺。
「沈家與曆王府如今到處都是素月的眼線,吳越隻得悄悄潛入,得罪之處,
還望沈家主海涵。」吳越微微躬身,語速較之往日稍慢幾分,顯得更是從容老練。
「那你可有了對付素月的法子?」沈瓊急聲問道。
吳越邪魅一笑,卻是将頭附于沈瓊耳邊,寥寥數語,已是讓沈瓊喜笑顔開起
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9-21 12:16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09/21發表於:色城
寫在前面:不知不覺已經更新到第十卷了,雖然全文已經完結,但還是希望
大家多多留言,雖然不一定逐條回複,但我確實每一條都會認真翻看,這一章起,
南明漸漸步入統一局勢,雖說文體屬綠,但終究是感官刺激,我還是比較喜歡國
泰民安的,哈哈。
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一章:夜風起
海面之上一望無垠,三艘刻有「商」字旗牌的大船正緩緩而行,此地位於福
州近海,商家貨船沿近海南下,正要將這滿船的貨物運往福州。
突然,一陣海浪襲來,船員們熟練的拉動桅桿,避過風浪,正欲穩住船舵,
可卻沒想到這看似尋常的海浪之中竟是暗藏玄機,「轟隆」一聲,大船搖曳,船
夫們還未反應過來,些許接近船頭的船夫卻已跌入水中,眾人這才發現,那海浪
之中竟是突然飛出一條小舟,正撞在大船底部,而更令人顫栗的是,自那小舟之
上突然躍出幾道黑影,各個身手不凡,躍入甲板之上便開始了毫無征兆的殺戮。
一時間三艘貨船紛紛停滯,自甲板到船艙,已然血流成河,尋常船夫哪里是這群
黑影一合之敵,黑衣之人各個殺伐果決,言語之間卻似是並非中原之人。
「你們、你們是倭寇?」有那將死之人顫栗喚出,可黑衣人卻是無人應答,
長刃落下,不留活口。
*** *** ***
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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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小姐,沈家有反應了。」素月書房之中,商承之輕飲一口香茗,旋即
便說出來意。
「嗯,此事我已知曉,前往福州的三艘貨船遭遇倭寇,盡皆遇難。」素月緩
緩點頭,神色之間卻是有些不安。
「倭寇?這,素月小姐怎知是倭寇?」商承之自問是第一時間得知消息便趕
了過來,卻未曾想到素月所知不但比他快,反而更為詳盡。
「嗯,行船遇難之時,已有人將情報送出,這夥倭寇不到二十人,各個武藝
高強,若我所料不差,這便是那夥深藏在歷王府內的東瀛忍者。」
「歷王?」商承之驚疑道:「素聞歷王不學無術,當今聖上登基之時,他曾
與淮南杜伏勇勾結,幸得煙波樓出手平息,此賊還敢包藏禍心?」
素月輕輕蓋上茶盞,冷靜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歷王若是無人指引也
還罷了,只要身後有人煽風點火,此賊必受人驅使,據我所知,他身後的人,除
了沈瓊,還有那摩尼教。」
「沈家、歷王、摩尼教,」商承之喃喃念道:「摩尼教高手如雲,沈家又是
家財萬貫,如今借了他歷王的身份,若是成了氣候,倒是不可小覷。」
素月微微點頭:「只怕還不止如此。」
「哦?小姐何意?」商承之頷首問道。
「壽春糧草接連兩次被劫,除了需要武功高強的部下,更需要的是在朝中有
著一定地位的官員指引。」
「南明初立,國勢大好,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逆天而行。」商承之憤
慨道:「素月小姐不先叫人拿了歷王,莫非是想引出他們背後之人?」
素月稍稍點頭:「南明初立,朝局不穩,若有人想趁此時機行風作亂,必定
不是單打獨鬥,其人能探知糧草路線,想必身居要職,待到時機成熟,此子必定
振臂一呼,屆時這南明暗中激流之勢力必將盡數浮出水面,屆時一舉殲之,才是
上策。」
商承之聽得素月此言,登時嘆道:「素月小姐胸有韜略,承之不及也。」
素月繼續道:「此事本是機密,說與你聽卻也是為了讓你商家安心,既然沈
家動用了些這些手段,那近段時日你便減少漕運規模,並且放出風聲,就說這海
盜便是沈家的手筆,先前沈家為了撐住局面,開始加力扶持漕運以外的生意,而
這其他生意,有我『月字號』的扶持,不虛一月,便可將它連根拔起,如此一來,
他沈家重整漕運便可說他真與倭寇勾結,如若他不顧漕運,那邊讓他好生與『月
字號』鬥上一鬥。」
「承之受教了。」商承之連忙點頭,心中卻也有些歡喜,談過了正事,商承
之卻不急著走出,卻是稍稍向著素月一拜:「素月小姐,商家承蒙此次素月小姐
栽培,能得以從昔日的一介馬商順利南下做到如今地步,實在感恩不盡,承之知
尋常物事決不能入小姐法眼,特命能工巧匠花了一年時間才做出這柄寶琴,今日
特來將它獻予小姐,還望小姐莫要嫌棄。」
素月微微一笑,滿心好奇的望著門口,果見兩名商家僕從自門外小心翼翼端
來一只錦盒,二人入得書房,將那錦盒置於素月案上,這錦盒精致典雅,其表里
還沾有一層香料,一時間整座書房都飄散起一絲清新之氣,素月緩緩打開錦盒,
卻見那盒中乘放著一架贊新的古琴,素月頓時眼前一亮,雙手竟是忍不住在那古
琴之上輕輕撫摸,好半晌才放手道:「商公子好大的手筆,單是這琴身的杉木和
琴面的桐木,加起來都有上千年的底子了,這琴…」素月突然一楞:「十弦琴?」
原來那尋常古琴均是只有七弦,可商承之此番獻寶,卻是好端端的獻出一具十弦
琴,著實讓素月有些錯愕。
「正是!」商承之難得有機會在素月面前賣弄,當下大是興奮,緩步上前道:
「制琴之人五年前曾遠赴西洋,據說西洋琴琴弦足有二百余根,制作極為繁雜,
但卻聲聲精準,別具一格,而觀我中原之琴,雖是僅僅七弦,但卻能變化萬千,
較之西洋琴更顯技藝,故而此匠師將二者所長相結,便將西洋琴中最為重要的三
道單聲劃入此琴之中,特地做出了這柄『拾月』。」
「拾月?」素月嘴上稍稍念叨著這一名字,心中哪里還有不明之意,當下微
微搖頭道:「素月也曾聞聽過西洋之琴,卻也覺得比不過我中原,故而也未多涉
獵,此師能將二者融合,卻是值得欽佩。」
「自古寶劍贈英雄,今日承之便將這『拾月』獻予素月小姐。」商承之雙手
微躬,輕手挑起錦盒,身子稍稍一彎,滿是誠懇的將寶琴取出,奉於手上,遞至
素月近前。
素月也不推拒,眉眼之中略帶笑意:「商公子如此厚禮,素月倒是不知該如
何報答?」
商承之連道:「承之絕不敢圖小姐報答,此番獻禮,也是感念小姐對我商家
提攜。」
素月伸出纖手,輕輕在那琴弦之上一挑,「叮嚀」一聲輕響,卻是清澈動人,
素月稍稍點頭:「既是如此,素月便卻之不恭了,為表謝意,素月便為商公子奏
上一曲如何?」
商承之不住點頭道:「能親耳聽聞素月小姐仙音,承之自是三生有幸。」
旋即二人屏退左右,只余著兩人相對而立,素月鋪開「拾月」琴,素手輕提,
腦中一陣尋思,突然靈光一顯,素月心中已有計較,「叮」的一聲,仙音開幕。
早春時節,萬物酥潤,一道淺溪,一樽石橋,春雨盎然,卻是難得一見的美
景,這是商承之所見到的畫面,伴隨著素月的琴音響起,商承之不知不覺已然沈
醉其中,石橋之下,一對俊秀男女正相互扶持而立,二人同撐一傘,雖未摟靠在
一起,可從那二人神色之中卻也能看出二人彼此愛慕,羞怯懵懂,卻又滿是憧憬,
那男子面色沈靜,舉止氣度均有貴族氣息,可此刻與心愛女子相視而立,卻又傲
氣盡斂,只剩下愛慕與折服,那女子天姿國色,神色氣度已遠非常人可比,一身
素衣絲毫不失靜雅,雙眼溫柔平和,卻又閃爍著智慧的亮光。商承之不由有些沮
喪,難怪素月小姐心中一直住著這樣一名男子,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素
月小姐罷。
素月為琴所引,一時倒是融情於其中,稍稍擡首之間才覺商承之面色異樣,
這才反應過來,微微笑道:「素月一時感傷,讓商公子見笑了。」
商承之連忙起身回禮:「承之能聞此仙音乃是生平樂事,哪里敢妄加評議,
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承之便先回去處理商沈兩家之事。」
素月卻也不便再留,旋即緩緩點頭,望著商承之走出房門,好半晌才回過神
來,將案上「拾月」輕輕抱起,緩步朝著後院琴房走去。
還未靠近琴房,便已能聞得琴房之中飄搖而出的悠揚琴音,素月聽這琴聲歡
快靈動,心中不由一陣舒心,輕聲邁步而入。
「素月姐姐。」蕭念停下彈奏,當即站了起來,笑容洋溢,全無昔日的悲苦
之色。
「來,姐姐今日尋了一柄好琴,你我二人共奏一曲如何?」
「好啊好啊,」蕭念自是歡喜得緊,朝著素月那柄寶琴稍稍打量:「咦,素
月姐姐,這是什麽琴,為何會有九根弦?」
「我一會兒再教你用這琴…」素月將「拾月」置於案上,腦中不由浮現起適
才在商承之跟前臨時所譜之樂,不由悵然道:「念兒,今日這一曲,咱們來念一
念故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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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人,如今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南京督府內宅今日可是賓客雲集,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員今日可都算是齊聚在
此,甚至連那三品以下的人物也有不少到場,群臣坐定,那吏部尚書李庭元便率
先呼喊起來。
孫傳旻有從龍之功,比之北方諸臣先入為主成為朝中頂梁,昔日的右相殉難,
左相隱退,如今朝中除了內相,便以這南京總督威望權勢最大,而慕竹雖是位高
權重,但終究是一女子,又好比天子一般高高在上,整日除了處理政務便在煙波
府中教導天子,群臣莫不敢親近,反而這位孫傳旻待人親厚,人脈寬廣,故而百
官便奉他為首,凡事來尋他做個主見。
這李庭元日子自是不太好過,他原是吳家的人,昔日吳廉不學無術,是他為
吳廉撐住了吏部諸事,後來吳嵩隱退,吳廉遭罷免,李庭元便名正言順的接任起
吏部尚書一職,可這樣一來便難免得罪了吳家上下,加上吏部如今早已不是吳廉
時期的吏部,如今吏部大小事務卻要聽從那煙波樓素月的命令,這叫他這吏部尚
書形同虛設,如今朝中只知素月而不知有他,更遑論他手下還有一位年輕有為自
己又得罪不起的吳越吳侍郎,李庭元躊躇之下只得再度依附在吳府門下,此次聚
集百官特來向孫傳旻訴苦。
「孫大人,如今陛下已離京近月有余,前方戰事不祥,這南京城可謂是風雨
飄搖啊,這煙波樓平日任性胡來也就罷了,如今慫恿天子離京,自己卻在朝中大
權獨攬,此乃篡權之兆啊。」
「篡權!」李庭元字字如刀,尤以這「篡權」二字咬得極重,即便是孫傳旻
一向老成持重,也難免心中一為之一顫。
「煙波樓自撫政以來,一向僭越禮制,先有內相強收天子為徒,再有以『閉
關』為名將天子軟禁在煙波府中近半月不止,素月驚雪各掌兵、財二權,權勢已
然滔天,若是煙波樓無異心便罷,一旦其生出異心,必是滅頂之災啊。」李庭元
身後出列的是禮部尚書王倫,這王倫處境卻與李庭元有著相似之處,昔日燕京之
時,禮部尚書慕容巡是何等威風,那時的禮部已列六部前三,慕容巡更是憑借自
己太傅之位,儼然立於六部尚書之首,可如今到了南明,當朝內相視禮法如無物,
一介女子之身兼任天子恩師與內相之職,素月驚雪均是務實之人亦是守禮甚少,
倒讓這新上任的禮部尚書王倫威望日減,隱隱已退至六部之末,今番前來,自是
要隨著李庭元好好的哭訴一番煙波樓的危害。
「這?」孫傳旻聽罷這二人之言,心中甚是苦惱,只能道:「諸公、諸公之
意孫某也明白,只是煙波樓本是我朝太祖之時留下的一脈奇人,流傳至今也本是
江湖人士,如今樓主葉清瀾體恤我南明孤苦,扶大廈之將傾,也算是一代忠良,
諸君切莫妄自菲薄。」
「煙波樓有功於我朝自是不假,但我南明開朝以來,對這煙波樓卻是大肆褒
獎,煙波樓三人出政,一人內相,二人分管兵、財大權,如此挾天子以令諸侯,
即便是她昔日沒有異心,也難保今日沒有,即便是今日亦沒有,也難保他日沒有,
國運延綿,豈容旁人掌控。」王倫出身禮部,所述之詞倒是有條有理,一時又將
孫傳旻的嘴給堵了下來。
孫傳旻心中頗為不耐,輕哼一聲道:「那依爾等之見,要如何應對?」
「如今內相挾天子遠征江北,煙波府中僅剩素月一人,這朝中百官皆以總督
大人馬首是瞻,南京守備將軍遊千里是大人的門生,那禁軍統領龐青歷來也不涉
朝政,如若總督大人首肯,我等百官便於這行宮之前跪立,齊奏那煙波樓之逆行,
屆時總督大人命遊將軍出兵擒拿,即便是那素月武藝高強,也可一舉擒之。」
孫傳旻搖頭道:「煙波樓雖有逾越之舉,但卻無禍國之實,莫說我不會答應,
就算老夫真的答應,那素月據說也是武藝驚人,況且,諸君莫要忘了,煙波樓手
中豈能沒有倚仗,諸君可曾記得,昔日鬼方大軍破城之時,素月率領的那只精銳?」
「嘶!」眾臣輕嘶一聲,當即有人想了起來:「可是聖上所賜名的『斬鬼』?」
「此軍本是由韓顯所領,經雁門、大同、燕京,死戰之下而得以幸存的精銳,
鬼方入城之時,素月便帶著這群精銳痛擊敵酋,這才將其逼至那紫金山上的『飲
血』伏擊之地,而經此一役,這支軍馬卻是再未現身,老夫一直有所留意,但一
直未發現其蹤影。」孫傳旻雖是說得輕巧,但無形之中卻是讓眾人聽出了些許端
倪,這孫傳旻看似老道穩重,實則對煙波樓也是提防已久。
「既然總督大人有所提防,那我等也就放心許多,鋤奸之事我們還需從長計
議,當務之急,卻是要找出素月所控的這支精銳。」
眾臣計議已定,倒也不便多多逗留,紛紛起身作別便三五成群的出了這總督
府,孫傳旻雖是有心提防煙波樓,可終究也覺著煙波樓並非禍國之因,心中實不
願與其為敵,群臣散罷便獨自一人冥思起來。
督府門口,各部官員盡皆回返,一位年歲頗大的白須之臣稍稍朝著同僚看了
幾眼,便一頭向著督府角落的胡同行去,剛至轉角,便見吳越正好整以暇的靠在
墻上,看似已等待他多時了。
「吳少爺,今日進行的還算順利,有李、王二位大人為首,已然動搖了總督
的心思,只不過因顧慮著驚雪手中的那支『斬鬼』,這才沒有具體做出決斷,但
諸公已然齊心,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尋出那支『斬鬼』來。」
「齊心?」吳越輕蔑一笑:「蔡大人,你看看,那是誰?」
這蔡姓老臣順著吳越目光探望而去,卻見著那工部尚書畢元望正如先前他的
模樣,在那府門之外逡巡許久,這才向著行宮方向走去。蔡姓老臣當即問道:
「奇怪,那畢尚書的府邸在西街,為何他要往東而行,看那方向,莫非…」
「蔡大人,看來今晚你刑部是要接到了大案子了,蔡大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
一二,莫到時候操勞過度而誤了身子。」吳越邪魅一笑,旋即朝著身後緩緩行去,
蔡大人稍稍望著吳越背影,可奇怪的是明明吳越還未走多久,可轉瞬之間已然瞧
不清吳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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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書畢元望慘死街頭!」
素月微微拾起『月牙』所傳來的情報,不由得秀眉蹙起,心中有些憂慮起來。
「便在畢尚書出事當天,總督府百官雲集,似是在密謀什麽事情?」
「孫傳旻?」素月微微念道,卻又稍稍搖頭:「孫傳旻為人老成,斷不會行
這冒險之事,李、王二人雖與我有隙但卻也沒有太過主見,蔡遜老兒掌管刑部,
此事先看看他如何處理。」素月心中計較已定,便披上一件素襖,匆匆向著府外
走去。
「盡快摸清楚那日密謀之事,畢元望向來勤勉,此次遇害,或許是針對我而
來的。」素月邊走邊道,可諾大的煙波府後宅此刻卻是一個人都無,也不知她在
與何人言語。
府門口早已配備好了車馬,畢元望無論如何與她有舊,素月不得不前去探望
一番,臨至馬車跟前,素月卻是又想起什麽似的,向著內宅喚道:「這幾日多替
我照看一下商公子,如今形勢險峻,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門衛馬夫見素月此
言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紛紛向著內戰張望,卻是不見內宅之中有人應聲,心中
驚疑卻又不知何故。見素月已然上車,便不再多想,駕著車馬向畢府前行。
畢府之中滿是白襟,諸多同僚已然到場探望,堂中妻兒早已泣不成聲,這畢
元望年輕有為,是這朝中六部之中最得內相慕竹欣賞的人,素月改革朝政,便以
工部為首,先是造農器、修水車,其後便是改善兵裝,廣築行船,這一步一步走
來,畢元望早已對這煙波樓兩位神女推崇備至,今日見群臣密謀,不由動了心思,
正欲回身便向素月通報此事,卻不料半路便慘遭毒手。
素月禮數周全,款款步入靈堂之上,接過侍從遞來的白巾系於手彎,微微躬
身,朝著靈位拜了三拜,旋即朝著畢家妻兒輕聲道:「畢家娘子,還請節哀。」
那畢家娘子倒也是知書達理之輩,許是畢元望在家常提及素月之能,此刻見
得素月,當即拜道:「婦孺之輩,當不得尊者掛念,家夫在世時常提起尊者才學
淵博,是天下大才,今日家夫慘死街頭,冤情滔天,還望尊者為我夫做主啊!」
素月在朝中並無官職,卻借著煙波樓的名義權勢極大,故而畢家娘子只稱「尊者」。
素月微微點頭,也不推辭,緩步向著靈堂之上的棺木行去,因著畢元望之案
情還未了結,故而此刻棺木並未合上,素月稍稍探頭便已然望見畢元望之屍身。
素月將手微微探入,便在屍身頭顱之上微微一按,一股凜冽之意便已傳入素
月腦中,素月猛地縮回了手,滿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發現了什麽?」身後的蔡尚書連忙靠近,此案幹系重大,作為刑部尚
書,蔡遜對這案情自是更多關註一些。
素月稍稍搖了搖頭,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那屍骨之中的氣息她又如何辨別不
出,那是她極為熟悉的殺氣,是只有三妹琴楓才有的劍氣,劍如寒霜,勢如狂風,
難道,這是楓妹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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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坐鎮於黃河以北,自壽春向北渡過黃河,便已進入徐州地界。
徐州城下煙塵滾滾,十萬大軍呼嘯而至,這路大軍既不穿北國甲胄,也不著
南明軍衣,各個系著紅色頭巾,手中兵器雜亂無章,但每人的腰帶之上卻是系著
一只竹筒。
「老師,為何他們人人都系這樣一只竹筒?」大軍列隊完畢,陣前錯開一條
小道,蕭啟與葉清瀾禦馬緩行,倒是頗為輕松自在。
葉清瀾微微一笑:「據我所知,孤峰將軍將『蠱體融身』之術傳於南疆蠱兵,
其意便在於將南疆兵民不通蠱術者練就一身強勁體魄,以蠱術作引,將那『強魄』
蠱蟲之力融於體內,這『強魄』蠱蟲倒是有些特點,遇酒而興,故而這蠱兵人人
善飲,這竹筒之中想必便是乘放的美酒罷。」
蕭啟驚異的點了點頭,只覺老師當真無所不曉,隨口問道:「老師可也懂蠱
術?」
葉清瀾似是早知他會有此一問,笑道:「幼時曾隨南宮叔父習得些皮毛而已。」
蕭啟連道:「老師謙虛了,南宮神女曾說『子母蠱』是天下最為霸道的蠱蟲,
南宮神女這些年間一直未能化解,可老師一曲洞簫便將其解開,要我說,老師的
蠱術還在南宮神女之上呢。」
葉清瀾搖頭道:「迷離她這些年來一直受控於人,若是她潛下心來研究,未
必不能解開這『子母蠱』。」
蕭啟一時語塞,只得道:「老師說是便是吧,今日還是啟兒第一次帶兵,有
老師在側,又有這十萬蠱兵,料想這徐州也堅持不了多久罷。」蕭啟邊說邊順著
大軍朝著徐州城頭望去,徐州此刻城門緊閉,城樓之上也只站著些許守衛,全然
不似有應戰之意。
葉清瀾見他此刻身披甲胄,面色肅穆,雖是有些俊朗挺拔,但神色之中也不
乏緊張,不由覺著好笑,當即道:「我看,你今日是逞不了什麽威風了。」
「啊?」
「不但今日,自壽春向北,這一路州府,估計也無一人敢與你這聖龍天子相
抗。」葉清瀾揶揄笑道:「你若是想逞威風,只能北上雁門,出了塞外與那草原
上的殘余鬥上一鬥。」
「這?」蕭啟感嘆還未落音,便見一聲巨響,徐州城門轟然倒下,自城中緩
緩行出一隊文士打扮官員,紛紛跪倒在城門之下,高呼:「恭迎大明天子!」
「恭迎大明天子!」一時間城上城下,無論軍馬盡皆跪倒,蕭啟所盼望的一
場攻城之戰儼然成了他的歡迎儀式,蕭啟不由苦笑道:「老師當真料事如神。」
「壽春一戰塵埃落定,這些北朝州府經鬼方、李唐乃至蕭逸三代,哪里還有
什麽忠貞之心,你是大明天子,不但名正言順,此刻更是帶甲十萬擁兵而來,此
刻若是有人頑抗,那才是愚昧至極。」
「嘿嘿!」蕭啟一臉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對他而言
自是好事一樁,當下揮鞭策馬,行至萬軍之前,豪邁高呼:「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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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晨昏,商府書房,商承之只穿了件居家的小襖坐在案前,此等深夜他卻
並未睡下,如今商家聲勢浩大,繁雜瑣碎之事也不計其數,商承之作為商家長子,
如今也算得上半個家主,此刻自然是無心睡眠。
商承之本也是個文武雙全的富家子弟,只可惜天時不佳,鬼方南下,他商家
的馬場自然難以幸免,如今搬到南京,有素月照料,商承之也便開始追隨父親學
習些經商之道,一晃半年,如今的他已然是商家舉足輕重的少東家,此刻青燈在
側,商承之一手支起賬簿一手快速的敲打著算珠,眼神在二者之間來回掃動,倒
是熟練的緊。
一陣夜風襲來,商承之「噢」的一聲打了個哈欠,倒是有了幾分睡意,商承
之稍稍放下賬簿,拾起案上的茶盞飲了一口,正要再拿著賬簿繼續之時,卻不由
得在案上的那張宣紙上停留,那是他昨夜心血來潮之作,日日夜夜的魂牽夢繞,
素月的身影早已在他心中深埋,商承之雖不是國手大師,但這畫中仙子倒是頗有
幾分神韻,素衣輕盈,不施粉黛,但那畫中之人卻是猶如清泉一般動人,商承之
也說不出素月究竟是哪里好看,但無論他將這畫紙擺放成何種角度,他都覺著畫
中之人都是那般柔美,是了,若是不知素月小姐的學識,僅便是這畫中之姿也已
將他迷得神魂顛倒,更何況這位素月仙子通商道,曉政事,善琴藝,喜茶飲,素
月所做的每一樁事情,都是那般的嫻熟,既有男兒般的氣度,又不失女兒家的端
莊,商承之微微閉眼,想念著與素月在一起的嫻靜時光,不由得嘴角一翹,別樣
甜蜜滋味湧上心頭。
「好一個癡情種子。」商承之正想得出神,忽然一聲邪異之音自門外傳來,
商承之立時警醒,冷聲道:「什麽人?」
冷風襲過,吹熄了案前殘燈,一道黑影自房梁之上躍出,手中利刃直指商承
之而來。
商承之雖是懂些拳腳功夫,可哪里見過這般來勢洶湧之劍,身體本能的向後
一翻,卻是因著身子坐在木椅之上不便動彈,一時之間慌了手腳被那木椅一絆倒,
整個人都隨著木椅向後翻去,長劍破空,一劍便自木椅後心插入,只聽「咻咻」
幾聲,木屑飛舞,那長劍絲毫未有停歇之意,順著木椅刺開的劍眼,一路向前,
直逼商承之正胸,而商承之經這一絆,全身自是痛疼無比,只能向後攀爬,而偏
生這書案之後便是石墻,此刻長劍已至,商承之避無可避,只得閉緊雙眼,暗道
「吾命休矣!」
「叮」的一聲劍吟,商承之未曾發覺身上有被利刃穿過的疼痛,他微微睜目,
才發現不知何時這房中竟是又多出一位黑衣刺客,那人亦是手持長劍,正一點不
差的將長劍抵在先前之人的劍刃之上,這才擋住了那致命一劍。
「哼!」先前之人冷哼一聲,當即撤回長劍,提劍橫掃,轉勢便向這黑影刺
來,黑影卻是一言不發,一手提起商承之的手腕,向著房外狠狠一甩:「去碼頭!」
商承之猝不及防被甩至屋外,待他回過神來之時,卻已見著房中兩道黑影已
然戰至一處,夜色朦朧,黑衣混淆,此刻已難辨別敵友,商承之耳邊回想起適才
黑影所言,不由得面色微緊,當即朝著屋外奔去。
「轟隆」一聲,一道黑影自天而落,自屋檐之上摔下,帶起無數瓦礫塵埃,
而另一人,卻是長劍在手,款款而落,長劍指著落敗之人臉上一劃,黑巾散落,
卻是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面容。
「怎麽可能?」吳越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即便是他機敏無雙,卻
也難以想象此情此景。
而便在他錯愕之時,那黑衣人卻是陡然起身,趁著吳越不備一劍挺來,可吳
越終究是有了蒼生妒與琴楓的高深修為,有著紫衣劍神對劍的敏感,那長劍還未
靠近便已然令他心有所覺,旋即迅速收起多余心思,虛身一晃,手中長劍反手一
刺,卻是自那黑影胸前刺入,吳越微微收住劍勢,正要向著商承之逃竄方向追趕,
卻不料那黑影竟是又一次的爬起身來,雖是行動比起先前有些滯緩,可那胸襟之
上未有一絲血漬,著實令吳越為之一震。
吳越見他不似等閑,當即打起十二分心神,雙腳一躍而起,長劍翻飛,每一
劍都是紫光閃爍,比起昔日紫衣劍之神韻竟是不遑多讓。
「轟」的一聲,黑衣人終是力有不逮,全身不知起了多少道劍傷,可終究未
流出一絲鮮血,隨著吳越一聲「破」吼,劍吟呼嘯,這黑衣人竟是自體內自行炸
裂開來,一時之間石屑飛舞,全無半點血肉之氣。吳越在那漫天石屑之中拾起那
張精致人皮,這才恍然道:「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高明的傀儡,素月啊素月,
你到底還能帶給我多少驚喜。」
吳越了結了這具傀儡,倒也未做停歇,重新帶起面紗,飛也似的朝著商承之
逃跑的方向追去,商家乃素月身後的一道支撐,朝中畢元望已死,若是商家有個
好歹,那素月,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吳越瞬步於南京城各處屋檐之上,輕功比起幾年前在燕京做「落花公子」之
時不知道強了多少,夜空星辰便在身側擦肩,地上燈火亦是轉瞬即逝,商府靠近
東城碼頭,較城中的煙波府相去甚遠,失了這傀儡人的庇護,又無素月支援,吳
越心中清楚,若無意外,商承之必死無疑。
商承之已然跑得氣喘籲籲,不禁回過頭來向著身後一望,卻見那黑影已然追
至,商承之不由一陣顫栗,當即向著碼頭瘋狂奔跑起來,而吳越,卻是不再與他
多言,此刻靠近碼頭人多眼雜,他倒是心生一計,將那長劍向後一擲,卻是自背
上抽出另一柄劍,這劍一身幽紫之色,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吳越紫衣在手,卻
是要學著那琴楓模樣,自天而降,一劍西來。
「救我!救我!」商承之感受到了身後的凜冽殺氣,見著碼頭近在眼前,當
即放聲呼喊起來。
「放箭!」正當紫衣劍劃破長空,即將刺入商承之背心之時,卻不知何人在
碼頭之處一聲冷斥,一輪箭雨鋪天而來,吳越連忙收回劍勢,幾個旋回才堪堪擋
住箭雨,忽然,碼頭之上火光四起,船夫走卒盡皆站起身來,手中各執兵刃,均
是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吳越。
「原來如此!」吳越瞧這陣勢登時明白過來,那號稱「斬鬼」的精銳為何怎
麽查都查不出蹤影,原來素月竟是將它藏在這不起眼的碼頭之內,有商家做後臺,
又能外出跑船掩人耳目,卻是叫人不易察覺。「今日所獲著實不小,便先饒你一
命!」吳越心中盤算著這碼頭情形,見那四周湧來的火光數目,這支「斬鬼」一
如當日「飲血」一般約莫三千人,自己此刻若是蠻上,未必能全身而退,吳越暗
自計議,旋即一個拂袖轉身,朝著遠方遁去。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9-26 07:57
烽火煙波樓 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二章:南都變
第二章:南都變
「便是這樣,那人手中劍卻是冒着紫煞之氣,自天而降,好不迅猛,若不是
小姐早有安排,承之定是難逃一死!」素月房中,商承之将昨夜情景款款道來,
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這才算是恢複了些平靜。
「先是畢元望,後是你商家,看來這夥人是坐不住了。」素月語氣依舊平淡,
手中微微撫摸着那隻撿回來的傀儡石人,這傀儡是她重金打造,借取西域秘術而
造,雖是不能言語,但卻也能如常人一般動作,她将部分功力融于其中,這便成
了她最好的「月影」。素月摸得出神,好半晌才想起屋中還坐着商承之,這才起
身道:「既然他們先動了手,那我們就提前收網吧。」
「小姐的意思是現在就…」
「嗯,沈家與曆王府的人手已然布置得差不多了,我若出動,摩尼教高手自
會現身,至于這朝中隐患,我想,今日也該揭曉了。」
「小姐,宮中來人了!」二人布置之時,屋外卻是傳來通報之音,素月起身
向外走去,卻見着府外一名内侍走進,見着素月稍稍行了一禮:「素月小姐,總
督大人命我來喚您,說有要事請您進宮相商。」
素月微微點頭,轉身朝着商承之輕柔一笑:「他們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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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碼頭,人潮湧動,船夫、苦力、商賈盡皆忙在一塊兒,下船要卸貨,上
船要裝點,諾大的碼頭之上要卻也是容納了南京城數十家大戶的漕運買賣,也怪
不得素月會将「斬鬼」隐匿其中,這市井之中多出了千餘人馬,倒确能掩人耳目。
「讓開,讓開!」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本是嘈雜無章的碼頭忽然間
更是亂了幾分,自北面湧來一支官軍,約莫千餘人馬,井然有序的闖入這商家碼
頭之地,爲首一人擡手一揮,這支人馬立時散開,竟是将碼頭團團圍住。
「這位官爺,官爺,小人是商家碼頭的管事,家裏人都喚我商老四,卻不知
官爺到此有何貴幹?」官軍各個明火執仗,顯然是有備而來,碼頭上的尋常商賈
早已吓得不敢言語,倒是這商家管事離得最近,當先迎了上去。
「我乃南京守備遊千裏!」官軍爲首之人神色倨傲立于馬上,眼高于頂,卻
不将這小小管事放在眼裏。
「原來是遊将軍,久仰久仰。」這商老四還待客氣,那遊千裏卻是不予理睬,
當即呼喝道:「本将軍接到線報,言你商家碼頭窩藏重兵,意圖謀反,今番前來,
便是要看看是否屬實。」
「重兵?」商老四小眼一轉,當即笑道:「想是遊将軍誤會了,這碼頭之上
除了南京商賈,便也隻有我商家的一些船夫與家仆,而這些夥計雖是有把子力氣,
可也當不起『重兵』一詞啊。」
「是與不是,查過便知。」遊千裏策馬駛過商老四,向着碼頭船行一指,高
呼道:「給我搜!」
「遊将軍且慢!」那商老四見軟語相求是不行了,倒是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本是谄媚的笑容立時變得冷峻起來:「遊将軍,這商家碼頭如今隸屬皇商,雖是
比不得遊将軍位高權重,可遊将軍要擅自搜捕,也至少得拿出朝廷的批文,如若
是這般任意闖入,我商家卻斷不會任由将軍胡來。」
遊千裏似是早有準備,登時一聲冷哼:「哼,我便要胡來,你待如何?」
商老四身後突然站出幾名親衛,模樣看起來均是兇神惡煞,爲首一人更是叫
嚣道:「我看誰敢!」随着這人話音着落,碼頭船隻之上一時間竟是湧出無數大
漢,雖是未着軍衣,但這夥人眼中均是桀骜不馴,殺氣外溢,立時叫遊千裏身後
軍士神色緊張起來。
遊千裏面色一時間也陰晴不定,雖是來此之前已被告知可能此地藏有重兵,
但他卻是以爲無論什麽「重兵」,見了官軍也得放下武器求饒,可他哪裏料到這
夥人竟是如此硬茬,不但沒有順從之意,反是拉起陣仗在這小小碼頭與他對峙,
遊千裏也是用兵之人,稍稍一撇便已看出這夥「賊人」人數雖是不多,但各個精
氣十足,觀其手中兵刃及相互之間的站位,明顯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做派,遊千裏
沉吟不語,便索性不吭一聲,便依然一臉傲氣的立于馬上,任由着雙方緊緊對峙。
而碼頭上隐藏着的這群「斬鬼」自是不會主動尋事,雙方各擺陣仗,相峙而
立,等待着随時都可能開始的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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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行宮雖是才建不久,可也算得上是規模宏大,整座行宮坐南望北,寓意
北歸之志,北門喚作「凱旋門」,是因當初擊敗鬼方一役之戰而成名,凱旋門以
南綿延近一裏,便是一片白玉石砌成的凱旋道。
素月此刻便緩緩行走在這凱旋道上,行進優雅,舉止從容,雖隻一身素衣,
卻隐有超然之氣,行至凱旋道正中,稍稍擡首望天,隻覺今日晴空有些刺眼,便
好像此刻她獨自一人行走在這宮廷大道之上一般,顯得有些突兀了。
素月不再走了,她屏氣凝神,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秫秫」幾聲響動傳來,寬闊無比的凱旋大道四周幾乎同時殺出百千軍士,
或長槍林立,或彎弓搭弩,一時間四門緊閉,這上千軍士将素月籠罩其中,直叫
人喘不過氣來。
「孫大人,你這是何意?」素月并未張望,卻是一臉從容的朝着人群之中輕
喚一聲。
面露難色的孫傳旻自人群之中走出,身後自是跟着朝中文武百官,昔日南京
事變,曆王蕭平印有意挾持他奪取南京自立,便是煙波樓救了他一次,此刻既然
是鬧得刀兵相見,孫傳旻卻是有些慚愧,但素月既然已經點出,他也隻好硬着頭
皮走出列來,上前沉聲道:「素月小姐,論治國之才,在下着實欽佩于您,可煙
波樓之存在于我大明卻是不利,在下也隻好如此,若是…」孫傳旻有些猶豫的咬
了咬牙:「若是素月小姐此刻答應歸隐,不再過問朝中之事,在下絕不傷害素月
小姐分毫。」
素月一向雍和大度,此刻卻是露出一抹詭異笑容:「好一個『不利』于大明,
昔日若沒有我煙波樓出手相助,别說南明?就連你孫傳旻的性命是否還在都是未
知,如今,這是要卸磨殺驢?」
孫傳旻心中也是料到素月會有此一說,當下不願與她辯難,繼續言道:「今
日種種,是孫某虧欠與你,但今日之箭在弦上,還望素月莫要逞強。」
素月輕輕一笑:「若我所料不差,孫大人是聽聞了『斬鬼』現身商家碼頭一
事,便叫遊千裏率南京府兵前去牽制,這才有把握能将我擒拿?」
孫傳旻應道:「不錯,煙波樓威名遠播,若無萬全準備,在下卻是不敢妄爲。」
素月稍稍朝着四周打量一圈,再道:「那這裏既不是遊千裏的府兵,也不是
宮中的禁軍,莫非,這是孫大人在黃龍山上養的那支私兵?」
孫傳旻當即面露驚異之色:「你,你怎麽知道…」接着卻是有些驚慌的向着
四周掃了一圈,連道:「不錯,自那日被曆王挾持,老夫便養了這些家仆以求自
保,想不到今日卻是派上了用場。」
素月卻是大笑一聲道:「不錯,孫大人的忠心自是日月可鑒,隻不過鬼方南
下之時,你投信乞逃的書信又作何解釋?」
「你、你胡說什麽?」孫傳旻當即惱羞成怒,指着素月罵道。
「我還知道,當日曆王謀逆,看似是挾持與你,實則是你與他早有勾結,你
二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均是與那淮南杜伏威一丘之貉。」
「你…」
「孫傳旻,你當真以爲你掩飾得如此之好,這世上便無人能夠察覺嗎?」素
月面色漸漸變得冰冷,忽然擡手猛地一甩,一方錦盒便是向着孫傳旻擲去,孫傳
旻顫顫巍巍的接過錦盒,輕輕打開,頃刻間面色煞白,那錦盒之中果真是昔日他
與曆王、與鬼方之間是書信,孫傳旻微微擡起頭來朝着素月一撇,卻見素月此刻
依然從容,而身邊百官的眼色也已經越發不對,孫傳旻收起将書信損毀的心思,
當即不敢再讓她繼續說下去,猙獰道:「休要多言,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煙波樓
究竟是人是神?給我放箭!」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諾大的皇庭中心,四面八方盡是飛箭襲來,素月眉心一皺,蓮步輕移,幾個
騰挪,避過些許,素衣一掀,又是遮擋許多,獨身一人在那箭雨叢林之中穿梭如
龍,一陣箭雨作罷竟是毫發無損。在場百官曾于南京一戰中見過慕竹千軍陣前救
人的神迹,可卻未曾想到,這位足不出戶的素月仙子,竟也是位絕頂高手。
箭聲乍停,素月身前已然布滿箭矢殘支,素月立于場中,神态飄然,有若九
天仙子,手中握着一團箭支,朝着地上輕輕一擲:「哼,看來今日在場諸公,卻
是要與這逆賊爲伍了?」
這一句問出,倒是讓孫傳旻身後百官有些動搖,他們本是約好了今日在此地
擒殺素月,卻未曾想素月竟是一語道破孫傳旻的罪行,然而此刻即便是不恥于孫
傳旻爲人,可也不敢在這萬軍陣前換了陣營,吏部尚書李庭元當先道:「諸位大
人,妖女誤國,孫大人一向忠于社稷,更有南明擁立之功,今日絞殺妖女勢在必
行,諸公不可猶豫。」旋即朝着孫傳旻道:「孫大人,這妖女撐不了多久,快快
将她擒住。」
孫傳旻稍稍點頭,正欲下令,卻聽得耳邊一陣甲胄群湧之聲,孫傳旻側過頭
來,但見自己所伏兵馬之後,竟是突然殺出一支金甲雄兵,孫傳旻登時眼前一黑,
這支雄兵他自是識得,金甲鮮明,自是皇家禁軍守備。
金甲軍中當前一人出列,卻正是昔日護送蕭啓一路南下的禁軍侍衛統領龐青,
此刻他一臉肅然,徑直朝着素月喚道:「素月小姐,龐青來遲了!」
「龐青,你這是何意?」孫傳旻大怒道:「你不是說過,不會過問這朝中糾
紛嗎?」
龐青冷聲道:「若是權柄之争,龐某卻不會過問,可若是有人曾參與謀逆之
行,那龐某身爲禁軍統領,此刻便責無旁貸。」旋即不再理會百官叱罵,朝着身
後喚道:「給我拿下!」
一時間金甲禁軍蜂擁而上,孫傳旻所養的私兵早被素月吓破了膽,此刻面對
這訓練有素的禁軍哪是敵手,隻幾個回合,便已支撐不住紛紛跪地求饒,龐青順
着滿地的降卒而行,直至素月跟前,雙手一揖:「素月小姐,這些賊人如何處置?」
素月微微朝着刀斧加身的孫傳旻瞥了一眼,冷聲道:「全部收押,待天子歸
來再做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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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宮中混亂局勢所不同的,煙波府此刻卻是甯靜異常,煙波府衆人向來性情
恬淡,驚雪在時還有些許侍衛将兵在府中巡衛,驚雪走後府中便也隻剩幾名奴仆
打理,除了門口設有幾名門衛,府中幾乎可以算是空空如也。
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形如影魅一般根本未曾驚動門衛,而是一個翻身便已躍
入府中後院,黑影朝着左右張望一二,确保後院無人,這才緩步向着素月的書房
行去。
書房清新淡雅,桌上還殘留着些許清香,叫人聞之分外舒爽,黑影向着書桌
疾行兩步,見那桌上放着一疊厚厚的書信,信封之上均是沾有蠟封,顯是極爲機
密,黑影不由咧嘴輕笑一聲,自懷中取出一隻小瓶,卻是要朝着那信封塗抹,可
手伸至半空,卻是稍稍頓住,那雙淫邪鼠目轉了一圈,卻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将小瓶放置一邊,自己輕手将那信封拆開。
「經查,曆王府近日食材陡增,疑是藏納十餘人不等,摩尼教護法蒼生妒或
許便在其中,除摩尼教外,似有東瀛忍者介入,分列證據如下…」
「經查,沈家家主沈瓊借兒女結親一事與曆王府走動頻繁,近日往來曆王府
頻次如下…」
黑衣人才拆過兩封,便已是冷汗直流,不由得一把扯過面上黑巾,露出那張
陰邪面容,心中暗道:「想不到這素月情報如此透徹,幸虧今日計劃周密,若是
再晚幾日,怕是什麽都得查出來了。」黑衣人自是那在南明官場藏匿多時的吳越,
探得「斬鬼」駐紮在商家碼頭,吳越自是迅速将這訊息告知孫傳旻,卻不曾想孫
傳旻竟是早有準備,兩人一拍即合,這才布置出了宮中圍剿之局,然而吳越并不
放心,四年前煙波樓大鬧燕京之事他還有所耳聞,這煙波樓中各個不凡,雖說在
上千軍士的亂箭之下逃出的幾率不大,可吳越卻不敢冒險,故而他便悄悄潛入這
煙波府中,意圖在素月房中做些手腳,在她這日常物件之上塗抹些劇毒,若素月
真是自宮中逃出,必然不會不來這煙波府中收點,他便可趁她毒發之時出手,以
策萬全。
然而這兩封密信看完,吳越不由心中遲疑起來,不由得扯開第三封密信:
「經查,吏部侍郎吳越武藝不凡,最擅輕功,四年前曾有人在京郊之外見其
與丐幫趙乞兒過招,武功似是摩尼教的路數,四年前爲禍燕京的『落花公子』懷
疑便是此人,京郊見聞百姓證詞如下…」吳越看着那信上的一樁一樁,隻覺這寥
寥數語将自己數年前所作所爲盡數囊括,除了見聞百姓證詞,還附有這密探的武
功路數分析,将他那日二人比鬥招數分析得幹幹淨淨,最終得出結論——疑與摩
尼教有關,而最令吳越震驚的,卻是那信下竟是有着一筆清秀的簪花小楷,吳越
任職于吏部,自是認得這是素月的字,便在那密信尾端,寫着「再查」二字。
「她已經知道了?」吳越不由心頭一震,不由将那信封拾起,卻見着除了先
前兩封密信塗有蠟封,餘下幾封均是有拆動痕迹,吳越趕緊取過下一封,匆忙打
開:
「經查,曆王府沈家結親當日,吳越上門拜賀,在曆王府逗留數個時辰未出,
其後兩日,接連前往沈家拜訪,似是有所圖謀,線人見聞如下…」
「經查,壽春軍糧運送前日,吳越以其父壽辰爲名,邀六部同僚前往醉仙樓
暢飲,酒足飯飽之後,吳越與兵部尚書同乘而返,第二日,吳越下朝歸家晚了半
個時辰,疑是他得來将軍糧運送路線并報與他人知曉,線人見聞推斷如下…」
吳越連拆兩封,越往下看便越是心驚膽戰,若是先前武功一事他還能自圓其
說,畢竟他曾與摩尼教反目,并将琴桦毫發無損的送至煙波樓手中,想必先前種
種煙波樓也不會計較許多,可這勾結曆王府與沈家意圖不軌,甚至洩露軍機以緻
戰事不利,這罪過可就大了,可那信紙末尾卻是依舊寫着「再查」二字,吳越不
由心生疑惑:「難道素月在等什麽?」
桌上還剩有兩封密信,均是有拆動痕迹,吳越不再多想,先是拆開一封:
「經查,南京總督孫傳旻于黃龍山上豢養死士近兩千人…」吳越不由懼意更
甚,孫傳旻藏有死士這一消息還是昨夜孫傳旻透露給他,卻不曾想素月竟是早有
發覺,登時再往下看:「依素月小姐意思,月牙深入查探,探知孫傳旻曾于燕京
城破之時與淮南杜伏勇有書信往來,似是與昔日曆王謀逆有關…探知昔日南京被
圍之時,孫傳旻投書與鬼方完顔铮,似有降意,證人證詞如下…」吳越越看越是
心驚,若是先前所載還在他的所知之中,可這餘下之事,竟是連他都蒙在鼓裏,
吳越微微沉吟,忽然之間卻是猛地擡頭,頃刻間全身冰冷——若是孫傳旻謀逆之
事敗露,那素月此次進宮,定是有備而去,這孫傳旻又豈是素月的對手。
若是換做以往知曉事迹敗露,吳越定會不想其他撒腿就跑,可偏偏那桌上還
藏有最後一封密信,吳越即便是雙手顫抖,也深吸了口,輕輕将其拆開:
「經查,吏部尚書吳越近日修爲大進,輕功更勝往昔,工部尚書畢元望與商
家少主商承之遇襲之時,吳越均不在家,疑是吳越所爲,碼頭暗哨親眼得見刺殺
商承之之黑影身形與吳越相近,身法劍招似是與紫衣劍有些相近,線人見聞如下
…」吳越顯然已是對這煙波樓的情報搜集佩服得五體投地,昨夜所作所爲還未過
一日便已被人以書信呈上,而那書信的末尾,簪花小楷依舊清秀俊逸,可那字眼
卻是一改往日「再探」的平淡,而是赫然挂着兩個大字——「當誅」!
吳越雙手顫抖的扔下密信,隻覺腦中一片混沌,那醒目的「當誅」二字近在
眼前,吳越隻覺體内一陣警覺,憑借着紫衣劍對殺氣的熟悉,吳越心中登時一顫,
連忙扔下手中書信,沒來由的朝着房外跑去。
「叮」的一聲重響自吳越左右兩邊同時傳來,吳越頓時止住腳步,左右張望,
這才發現他先前走過的後院忽然變得有些不同,他此刻左手是素月閨閣,右手是
這後院琴房,而這兩處均有琴音同時傳出,音律重響,宛若一股極強的殺氣擊來。
吳越緩走幾步,心道不妙,這後院之中,琴房、書房及卧房三地互爲犄角之
勢,一左一右琴聲奏響,在這後院上空凝出兩股真氣,吳越一時心亂如麻,身子
猛地向着天空一蹬,意圖朝着上空奔逃,卻未曾想這陣法太過霸道,他還未曾突
破那音律真氣,便被活生生給擋了回來。
「吳越,你作惡多端,念在琴桦一事,素月容得下你,可你卻有了一身『紫
衣劍』修爲,那今日便要讓你說個明白!」吳越愁眉之際,卻聽得正門傳來熟悉
卻又令人敬畏的聲音,素月雙手負立,款款步入院中。
「素月!」吳越面色猙獰,心中憤懑不已,他本以爲自己算無遺策,借着近
日奇遇修爲大進,暗施妙手,将這煙波樓素月玩弄于鼓掌,卻未曾想,自己所作
所爲,均是逃不過素月的「眼睛」,此刻被困于這琴陣之中,連脫身都有困難,
吳越孤注一擲,猛地一吼,便是自腰間抽出「紫衣」,一劍朝着素月刺來。
素月自踏入後院雙眼便未曾離開過那柄熟悉的「紫衣劍」上,見吳越刺來,
素月倒是神色從容,她早在琴房與閨閣之中分别将「焦尾」與「拾月」置放妥當,
此刻她已修爲驅動,二琴所奏竟是嚴絲合縫,素月以名琴之力将「琴陣」啓動,
吳越此次身陷其中,卻是修爲大減,每移動一步都困難重重,要脫逃更是萬不可
能,素月輕輕揮動長袖,卻是不退反進,自主向着吳越迎去。
「煙波樓之中除了慕竹葉清瀾,便屬紫衣劍琴楓修爲最高,其劍有開山斷石
之威,其餘三人,各有所司,驚雪擅疆場,琴桦擅暗殺,素月雖是主理政務,卻
也有燕京宮中琴音退敵之神迹,」才過一招,吳越便不禁搖頭,他未曾想到,這
足不出戶的深閨素女,其武功修爲竟似是不在琴楓之下,若換做平時都未必能敵,
更遑論是今日被這琴陣所治,更不是素月對手。
琴陣之中,素月更顯靈動,一招一式均似仙靈舞者,長袖揮舞之間不斷劃出
色彩斑斓的氣浪,吳越雖是身法過人,可此刻他不僅要躲避素月之攻勢,還要躲
避兩側琴音突襲,即便是紫衣劍在手,卻也未能堅守自如,見局勢不利,進退兩
難,吳越當機立斷,狠咬一記,咽下胸中翻滾氣血,卻是主動朝着素月刺來,既
是琴陣無法突破,那唯有聚力于劍,寄希望于從這陣眼之人尋找突破。
可素月豈是輕易讓他得逞?
吳越自負輕功卓著,少時曾随夜十方修習摩尼教至上輕功,也曾在燕京留下
「落花公子」的手筆,近日來得琴楓蒼生妒修爲,這二人亦是精于身法輕功,吳
越兼收并蓄,此刻身法已至無形之境,身形一閃,頃刻間便已至素月身前。然而
素月卻是紋絲不動,神色間亦是毫不慌亂,吳越心中雖有疑慮,但此刻劍已近身,
容不得他多想,長劍狠刺,卻是自素月身間劃過,而素月,卻是宛若空谷幽靈一
般消失無蹤。
吳越錯愕之際,卻見得左側卧房之中,素月緩身坐于「拾月」琴前,素手一
揮,一道淡綠色氣浪便猛地撲來,吳越大駭,登時一個空翻匆匆躲過,身子還未
站穩,卻已見适才的素月又一次消失,吳越警覺的向右望去,卻見素月似是能憑
空移動一般坐落在琴房「焦尾」之前,「叮」的一聲輕響,又是一道光波襲來。
「呃」,經過吳越空翻躲避已然消耗諸多精力,此刻身形未穩,又哪裏能避
開右側音波,這音波氣浪内力充沛,徑直打在吳越胸口,吳越登時胸口一悶,五
髒之中氣息翻騰,一柱血絲自唇邊溢出,顯已是強弩之末。
「吳越,我且問你,琴楓何在?」素月不知何時又現身于陣中,可吳越此刻
氣息紊亂,再無鬥志,耳聽得素月質問,卻是悶聲在地,不發一言。
素月卻是不急于一時,兩側琴音依舊不斷,在這琴陣之中,吳越已是逃不出
去,待得他受不住這琴音亂耳之煎熬,自會和盤托出。
吳越雙目緊閉,神色緊張,此刻已受内傷,再無一戰之力,可身處琴陣之中,
若是如此僵持,早晚便會被這琴音傷及肺腑,屆時不待素月出手,自己便已不行
了,吳越心中懊惱,自他神功初成,這還是第一次遇見素月這等強大對手,可高
手過招,一次也便意味着生死,思來想去,自己的算計還是太過稚嫩,看來自己
真要命喪于此了。
「公主,你不能進去!」便在二人僵持之時,卻聽得門外一陣急促聲響傳來,
吳越舉目一望,卻是眼前一亮。
「大膽,我要見素月姐姐,你敢攔我!」蕭念未着宮裝,自宮中聽得素月遇
襲的消息,連忙向着煙波府趕來,哪會顧及門外侍從阻攔,當即一躍朝着後院飛
來,卻見着後院之中跪立着一名陌生男子,不由問道:「你是何人?我素月姐姐
呢?」
吳越心中登時大喜,全身氣血暴起,集全力于一身,艱難站起,手中紫衣劍
暗光閃爍,劍身一起,便朝着蕭念襲來。
「念兒小心!」蕭念哪裏見過這般快劍,還未反應過來,便見着吳越飛奔而
至,登時雙手捂住眼睛,尖叫起來。
「啊!」的一聲尖音響起,蕭念卻是覺着渾身未有疼痛,緩緩睜眼,卻見着
那惡人長劍雖快,卻在自己胸前停了下來,而她身前,素月正雙指并發,一股氣
勁厚盾将她籠罩其中,充沛的内力足以将那惡人拒之盾外。
「哼,原來适才陣中與左右琴室均是虛幻之像,這才是你的真身!」吳越冷
哼一聲,已然瞧出了這琴陣奧妙,素月以琴聲做餌,擾亂吳越心神,吳越即便修
爲再高也難以發覺素月蹤影,無論陣中或是左右琴室,均是幻象,唯有那陣外屋
檐之上,素月一人兩琴,才是這陣法核心所在。然而蕭念闖入,爲救蕭念,素月
不得不撤下陣法,獨身躍下,失了琴音亂耳,這琴陣再無威懾,吳越登時撤回劍
勢,朝着空中一個後躍,便已蹤影全無。
「素月姐姐,我、我聽說有人想殺你…」蕭念見得那惡人逃走,心中隐隐猜
到什麽,連說話都漸漸小聲了些。
「無妨!」素月見吳越輕功,自知已是很難追上,旋即牽起蕭念的小手柔聲
道:「可有傷着你嗎?」
「沒、沒有。」蕭念連連搖頭,繼續問道:「那人是什麽人?我好像在有些
面熟?他爲什麽要害素月姐姐?」
素月卻是沒有應聲,稍稍将蕭念摟在懷中,一時間隻覺多日的緊張情緒頓時
散去,素月不由也覺着有些累了:「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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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南京總督府、曆王府、吳府乃至江南沈家,幾乎同時被重兵包圍,南
京城中一時間兵馬俑動,吓得街邊百姓紛紛退散開來。
「南京總督孫傳旻、吏部尚書李庭元、禮部尚書王倫連同前任左相吳嵩、前
任吏部尚書吳廉、曆王蕭平印、江南沈家家主沈瓊…」素月書房,商承之一邊念
叨着這份名單一邊感歎:「素月小姐當真是好大的手筆,這一番大獲全勝,想必
這南京城要來一次大換血了。」
聽得這般贊揚,素月卻是提不起興緻來,她面色平靜,無喜無悲,坐在案前
一直不發一語。
「素月小姐是在想吳越的事?」商承之追問道:「天意難測,或許當真是此
人命不該絕,素月小姐也無需介懷,此人孤身一人,想必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素月輕搖臻首道:「我家楓妹依舊下落不明,吳越紫衣劍在手,總是隐患。」
見自己情緒稍稍影響了商承之,素月不由轉過話題:「對了,此次協助抓人,商
公子倒是幫了忙,不知是否一切順利?」
商承之見她語露關懷之色,登時有些欣喜道:「承之不過是随大軍前往而已,
談得上什麽幫忙,那些亂臣賊子見了官兵,哪裏還有什麽反抗餘地,隻不過…」
「嗯?」
「隻不過在曆王府時,有一名喚作『清子』的東瀛忍者出手抵抗,倒是有些
損傷,不過都是些異族頑愚之人,稍稍費了些功夫便将他們拿下了。」商承之損
失輕描淡寫,素月也能想象着當時情形,想必那女忍武藝高強,若不是依仗着人
多,怕是抓起人來也不那麽容易。
「商公子,南京經此一事已是政局不穩,朝中人才凋敝,素月想請商公子入
朝爲官,卻不知商公子有無興趣?」素月輕輕合上茶蓋,緩緩說道。
「啊?」商承之一臉錯愕,大明一向重農輕商,他商家倒是沒想過能有朝一
日步入朝堂,可如今天子未歸,南京城可謂已是素月說了算,素月此言若是當真,
那對他商家卻也是一樁天大的好事,商承之登時喜極,連忙起身道:「承之何德
何能,素月小姐如此垂愛…」
素月又是搖頭道:「商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之德行,比之朝中諸公不遑多
讓,如今吏部尚書、侍郎盡皆不複,由你出掌吏部,倒也算人盡其才,待得天子
歸來,想必也不會反對。」
「這、承之還想先回府中與家父商量,還望小姐允許。」
素月淡然一笑:「嗯,去吧。」
*** *** ***
分割線
*** *** ***
燕京京郊之外,一座荒山之上此刻卻是分外醒目,原因無他,隻因這荒山腳
下被千軍團團圍住,甚是壯觀。
而荒山之上,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迎着這雄渾山色,男才女貌,倒也算得上
一對璧人。
慕竹修爲高深,此等山勢對她而言自是輕松自如,但行片刻,卻見得身邊蕭
啓腳程卻有些吃力,面色已是有些紅潤,隐有汗滴露出,慕竹不由柔聲道:「要
不要歇上一會兒?」
蕭啓見慕竹回頭,生怕被老師瞧不起,連忙道:「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可疾行兩步卻又覺着腳下猶如重鉛一般難受,旋即又道:「啓兒真是沒用,連這
等荒山登起來都如此吃力。」
慕竹微微一笑,卻是自腰間解下一塊兒秀帕,輕輕遞給蕭啓:「這荒山看似
普通,實則布有夜八荒的陣法,若是修爲不夠,自然是登不上來的,你如今小小
年紀能登至此地,也算進益不凡了。」
蕭啓本是覺着有些道理,可一聽老師說起「小小年紀」,不由得有些惱火,
連道:「老師,啓兒一定能上去的。」旋即接過手帕,輕輕在臉上擦拭幾下,忽
然似乎聞到什麽,猛地舉起手中手帕,狂喜道:「老師,這是什麽味道,好香。」
這手帕平平無奇,卻又是慕竹身邊之物,若說帶了香氣,那必然是慕竹身子
自帶的芬芳,慕竹知他心思卻也不必點破,輕笑道「我若喜歡,便送你了。」
「嘿嘿,那啓兒先謝過了。」蕭啓連忙将那手帕折起,揣入自己懷中,不知
爲何,隻覺身上疲乏消散許多,登時又來了精神,連道:「老師,我們走罷。」
二人談笑之間終是行至那荒山山巅,蕭啓這才發現,這看似不起眼的一座荒
山,山巅竟是有着如此景緻,這山巅四面視野開闊,南至黃河,北視燕京,山下
風光一覽無遺,卻是個山清水秀之地。但二人所行之目的卻并非遊山玩水,二人
駐足于一片黃土之前,笑音消散,面色變得沉重起來。
原來那黃土之上卻是豎着三塊石碑,分别書寫着「韓韬」、「慕容章」、
「慕容巡」三人的名字,也無生平簡述、也無官職谥号,但僅僅是這三個名字,
卻已是讓蕭啓不得不折膝跪倒。
「夜八荒此人雖是助纣爲虐,可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鬼方肆虐之時,他将
這三位忠烈屍首要來埋于此山,又以陣法爲護,也算是爲我們做了一樁好事吧。」
慕竹在側輕輕提點道,随即将頭移向墓碑:「這幾位大人都是國之棟梁,今日有
幸見證明君北歸,想必也可含笑九泉了。」
蕭啓面色肅然,對韓韬與慕容章二位老臣他倒是接觸不多,可一念及兒時曾
受慕容巡教誨,明世事,通情理,心中不免有些感懷,當即跪倒在三人墓碑之前,
痛聲道:「三位大人,朕,大明天子蕭啓,今日回來了,鬼方驅散,反賊授首,
今日,啓兒便要帶兵重返燕京,待得将朝中百官歸來,蕭啓定追封三位英烈,重
葺墓碑,以報國恩!」一語言罷,蕭啓重重扣首在地,慕竹微微點頭,稍稍拱手,
朝着三人墓前躬下身姿,緩緩一拜。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0-1 11:5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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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0/01發表於:色城
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三章:密林亂
夜深人靜,自是人困馬乏之時,但南京監牢之外卻是燈火通明,光是看守的
大軍便已有上千之數,即便是身體再困,也並無一人膽敢亂來,眾所周知,這南
京城今天可算是變了天,來自煙波樓與朝中一些老臣的較量終是落下帷幕,一天
時間,總督府、歷王府、吳府以及數百位大臣被抄家查封,一應人等盡皆被囚入
這監牢之中,除了犯官,還有犯官家眷、一時間南京監牢人滿為患,為慎重考慮,
不得不加派了些人手過來,晝夜不息的看守此地。
「咻」的一陣微風吹過,位於監牢門側最近的一位侍從稍稍撫摸了下冰冷的
臉頰,只覺適才有什麼東西擦過,不由得有些納悶,可四下探看卻是不見人影,
這侍從頗是疑慮,對這監牢之事又不得不慎,當即拾起燭火,向著監牢內里行去。
監牢之中的犯人此刻已是睡下,即便是曾經的當朝重臣,也不過是在入獄之
初叫囂幾句,待真的餓了困了,也不過是尋常人罷了,這侍從將燭火對準著每一
間囚室,逐一探看有無異常情形,按照順序先是甲字一號,再是二號,直至那丁
字六號監牢,這侍從卻是有些緊張,原因無他,卻是這監牢之中關著的與別人不
同,這是一夥東瀛人,不但奇裝異服言語不通,更是入獄這幾日來不甚哭鬧,反
倒像是那寺廟里的和尚一般坐著一動不動,舉止倒是頗為怪異,侍從不由得將燭
光擡得近了一些,這一探看倒是讓他心生旖旎,那堆東瀛人抱團而坐,卻是以一
女子為尊,而觀那女子,模樣著實清秀可人,雖是身材稍顯瘦小,但那胸前一對
兒美乳卻是分外碩大,這侍從看守不由得噎了口口水,也只敢腦中意淫一番,稍
稍探過便要回身,可便在他回身之際,一道寒光自眼前一閃,他還未有所覺,便
突感脖頸之處一陣冰涼
「呃…」侍從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然雙手緊緊捂住脖頸倒下,至始至終都未
能喊出一個字來。
吳越輕輕收回紫衣,自黑暗之中緩緩走出,在那丁字六號監牢牢門之上輕輕
一劃,牢門瞬間破開。
「什麼人?」得蒼生妒授藝,清子此刻卻是東瀛忍者之中修為最高之人,此
刻聞得風聲,自是第一個驚醒過來,吳越輕輕一笑:「門外看守已被我處理幹凈,
你們走罷。」
清子聞言一喜,登時用東瀛話喚起身側夥伴,稍稍朝著吳越一躬身,便一齊
向著牢門奔去。
「有人逃獄啦!」眾忍者一齊湧出,還未行至門口,便已被門外守衛發覺,
一時之間退無可退,東瀛忍者只得硬著頭沖上前去與那上千看守戰作一團,而吳
越,卻是自牢中輕輕一笑,緩步朝著人堆行去。
千軍亂戰之際,吳越身形快如鬼魅,一躍便至清子身前,一手將她牽起,清
子還待掙紮,吳越卻是一指點上其胸前穴道,一把將其摟入懷中,趁著這千軍亂
戰,縱身一起,便已向著黑夜飛去。而這夥群龍無首的東瀛忍者,自是成了吳越
分散註意的棋子,很快便成了亂軍陣前的亡魂,待得清點屍首之時,看守們這才
發覺,少了一位東瀛女忍。
*** *** ***
「你是什麼人?」南京城郊,一片密林之中,清子被吳越輕輕推置於地,一
念起同門盡皆慘死,不由得心生惱怒,大聲叱罵。
吳越輕掀面巾,自習得六合長春功法之後,他的容貌越發顯得淫邪俊美,清
子一視之下不由也有些錯愕,連說話語氣也小聲了些:「你、你是那位朝中的大
官?」清子潛居於歷王府中,也曾隨蒼生妒見識過這群合夥之人,自是與吳越有
著一面之緣。
「蒼生妒已死,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吳越伸出手來,遞在清子眼前,可
清子卻是露出驚恐之色:「主、主人死了?」
吳越卻是未想到那貌醜如豬的蒼生妒倒還真的有人掛念,倒也不做隱瞞:
「那日蒼生妒調教琴楓未果,被她功力回返給一劍殺了,倒是便宜了我,不但撿
了個絕色佳人,更是得了蒼生妒與琴楓的一身功力,你以後跟著我,倒也不會比
那蒼生妒差。」
「主人…」清子雖是東瀛人,可卻也並非毫無廉恥,蒼生妒雖是用強得了她
的身子,可後來倒也對她不錯,也怪她自己在床弟之上理智全無最終是淪為蒼生
妒的侍女奴僕,可這中原之行,本以為是跟著蒼生妒來此闖出一番事業,卻不料
此刻蒼生妒與同門中人盡皆慘死,此刻卻只剩下她一個,當即有些仿徨無措:
「我、我…」
「哼,我若要用強你也攔不住我,只不過我憐你也是個可憐之人,此番救你
出來,卻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今後你若不願跟著我,那我也不會強求。」
「啊?」清子見他如此坦言,倒是微微點頭,不禁問道:「我、我能幫你什
麼?」
吳越上前一步道:「聞聽東瀛忍術之中有一門與幻術相融合的分身之術?」
清子微微點頭:「是,是有這麼一門『影分身』術,可以前主人說過這類功
夫不過是旁門左道,若是與高手對敵,不出三招便能被人識破。」
「『影分身』」若是拿來對敵自是容易被人識破,可若是用在對的地方,擾
亂心神,令敵心生雜念,卻也是再好不過。」吳越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朝著清子
身側緩緩走著:「我要對付的人武功修為與我尚在伯仲之間,可那人心智萬中無
一,五行陣法、機關器械,如若與之纏鬥,我實沒有取勝之機,若要戰勝她,必
須針對她的弱點,亂其心神,一擊致命。」
「好,那我便將『影分身』教給你。」清子見他說得莊重,當下也不多想連
連點頭答應。
吳越稍稍靠近,雙手搭在清子的肩頭,柔聲道:「若是能打敗此人,這南京
城便盡在我掌控之中,屆時你便跟著我,我自會好好對你。」
清子見他說得真切,心中不由有些動搖,此刻她宛若亂世浮萍一般無處可去,
也只得依著吳越所言,吳越見她不再反抗,稍稍將她扶起,一手將其摟入懷中,
緩緩撫摸著女忍的一頭長發,輕聲道:「那麼,我們便開始吧。」
「嗯,這『影分身』術講究的是…」清子雖是靠在吳越懷中,但聽得要開始
傳功,倒是認真起來, 可她還還未曾說完,吳越卻是一嘴親了上來,清子錯愕
之間只得「嗚嗚」相抗,吳越在她那嬌唇之上舔吻一番這才松開,笑道:「清子
莫非是忘了我體內有著蒼生妒的『六合長春功』?咱們找個地方好好歡愛一番,
你那些忍術我自當心領神會。」
「啊…」清子卻是未料到他如此直接,心中一時羞怯不已,可吳越卻是火候
把握得相當穩妥,見她面露嬌羞之色,當即再度抱住她的臻首,大嘴又一次的蓋
了上去。
「別、別在這里…」清子渾身酥軟無力,若不是吳越將她抱住,只怕已是軟
成了一灘爛泥,可吳越卻是變本加厲,大嘴不斷在她口中肆虐無度,不斷的挑動
著她的那條芳唇小舌,連帶著的摟在她腰間的大手也開始緩緩向下,一把將這女
忍的蜜臀握住,吳越稍稍退出唇舌,輕聲道:「此地風景秀美,又是密林深處無
人打擾,今夜咱們便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好好體驗一番這人間至樂。」
吳越有心收服於她,自是使出了些手段,那靈動的舌尖早已是將這女忍挑弄
得丟了魂兒,吳越見她雙目緊閉,知是動情之兆,連忙趁熱打鐵,將她緩緩放倒
在地,大手輕輕推至女忍腰間,輕輕一扯,便將那忍服腰帶扯開,這女忍衣物看
似緊致,然則一旦腰帶松開,渾身便是松軟無比,那胸前領口之處立時跳脫出一
抹白溝,胸前粉嫩若隱若現,讓吳越看得雙眼放光,吳越心中暗道:「原本只想
著將這女忍為己用身邊也好多個照應,卻想不到這嬌小女忍這般有料,不但長得
精致,這對兒奶子從面容上看可完全看不出竟是有這般巨碩。」一念至此,吳越
自是不再多想,稍稍伸出手來,自那裸露出的胸前白溝之處探了進去,緩緩鉆入
衣襟之中,一把便將那團豐乳握住。
「嗯…」清子一聲輕哼甚是柔媚,吳越興致高漲之下大力向著自己的衣物一
扯,卻是將衣物脫落,吳越體貼的將衣物搭在女忍躺著的地面,又沿著她的胸襟
之地緩緩由里向外扯開,柔軟寬松的忍服自是向著兩側脫落,只一會兒功夫,便
將清子上身剝得精關,露出那對兒傲俏挺立的豐乳,吳越橫跨一步,將身子壓在
女忍之上,緩緩向下靠近,大嘴一口便咬住了那團柔軟玉乳,舌尖來回顫動,竟
是將清子逗弄得渾身打顫,胸前不斷起伏,清子多日不曾見過蒼生妒,往日蒼生
妒在時幾乎每日都會寵幸與她,可近月來卻是蹤影全無,今日清子被這吳越挑逗
得興起,睜眼之處卻又覺著這吳越越看越是英俊可人,比那蒼生妒不知俊朗了多
少,當下一顆芳心早已換了門庭,竟是主動伸出雙手一把圈住吳越脖頸,媚聲道:
「好人兒,今後,今後你便是我的主人了。」
吳越見她如此主動,自是開懷不已,當即再度吻上嬌唇,卻只覺這女忍騷媚
至極,此番口舌探入還未多時便見女忍主動奉上香舌而來,雙舌纏繞,恰如龍鳳
起舞,不斷在二人口中癡纏,吳越一手抱著女忍嬌首,一手則開始揉捏起女忍胸
前峰巒,正自得意之間,卻覺胯下一陣冰涼舒爽,不由低頭一看,卻見著一只白
嫩小手正輕輕將自己的長龍握住,熟稔的上下套弄,吳越卻不想這女忍如此殷勤,
倒是有些喜歡,不由放松自己,任由著清子施為,但見這女忍媚眼如絲,小手兒
在他肉棒之上摩挲幾回,嘴邊不住的嬌哼,便再是忍耐不住,輕輕一扯,卻是扶
著吳越肉棒向著自己小穴湊來,一邊是炙熱滾燙,一邊是玉穴冰涼,還未長驅直
入,只在外面輕輕一觸,清子便一聲嬌吟,那樓主吳越的手更是用力將吳越拉下,
吳越會意,當即再度大嘴覆上,又是一輪激情濃吻。
二人深吻之時,清子卻是自主回過神來,撫弄著肉棒的小手向上一捋,吳越
頗為配合的向前頂去,只聽得「啪嘰」一聲,肉棒順著早已濕潤不堪的泥濘壁道
緩緩進入,吳越一邊緩入,一邊註意清子臉色,見清子面色如常,料想這女忍定
是適應了蒼生妒那廝的尺寸,定是個床上好手,當下不再隱忍,胯下蓄足精力,
奮力一捅,一時間曲徑通幽,柳暗花明,長龍破土而出,直沖雲頂,清子「啊」
的一聲嬌喚,竟是忍不住捂起嘴來,顯是一時間還未適應這股力道。
吳越胯下之物雖是不及蒼生妒那般粗肥,可卻也勝過常人數倍了,加之吳越
年輕力壯,此刻修為更是在蒼生妒之上,肏弄起清子來更是得心應手,倒是比起
蒼生妒的一昧蠻幹更是刺激不少,那磨人的肉棒不住的在清子蜜穴之中來回穿梭,
時而左右封騰,時而一觸到底,更有甚者,似是吳越有意調戲一般,那肉棒竟是
能自己來回翻滾轉動,著實是花樣百出,肏得清子連呼不止,不自覺的雙腿緊夾,
雙手纏住吳越的脖頸便是主動將小嘴兒貼了上去。
「啊啊…嗚,噢…」胯下不斷癡鬥,清子的面色卻是精彩至極,時而秀眉緊
蹙,淺吟即止,時而張口大呼,不住哀嚎,時而又雙唇熱切吻在一塊兒,一般感
受著吳越的口舌之利一邊又得承受胯下的來回痛擊,只得在那舌吻之中輕輕哼叫。
便在他二人沈浸於欲火瘋狂交織之時,卻聽得周遭一陣腳步之聲傳來,吳越
眉頭一皺,下意識的伸出手來,輕輕捂住清子的唇口,胯下雖是依舊未曾停歇,
可體內卻是凝神靜氣,仔細傾聽著這靠近的腳步。
「夫人,您慢些。」吳越目光所及,卻是一位青衣小婢正扶著一位年長婦人
向著這密林緩緩走來,似是有些急促,而那婦人,吳越卻是非常熟悉。
「翠兒,莫要擔心,等回了南京見了官家,老婦自會問個明白。」原來這婦
人便是慕容爾雅之母,英烈慕容巡之妻杜氏,三日前曾驅車趕往南京城郊金光寺
祈福,卻不曾想今日返城之時聽得消息說吳府一家盡皆下獄,甚至因為爾雅的關
系波及到了她慕容家,一時間竟是嚇得那膽小的車夫撇下她這孤寡之人逃開,只
剩得這主僕二人連夜步行趕路,眼看便要靠近南京,可卻未想到在這荒郊密林給
迷了路。
「夫人,你、你瞧那邊…」這丫鬟舉著火燭走在前面,眼睛倒是十分尖銳,
燈光一甩,竟是瞧見了密林之中的一團黑影。
杜氏聞聲望去,果見著那密林之中隱有人跡,不由得回應道:「似乎、似是
有人?」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的向著黑影踱步,吳越倒是不慌不忙,此刻黑夜難以視物,
故而即便是這位嶽母大人靠得近些想必也難有發現,吳越一時間倒是大起了膽子,
胯下卻是猛地爆發,連續抽插數十下,甚至連捂住清子芳唇的手也給撤開。
清子突遭重創,哪里還能控制得住,當即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魅吟尖叫,徑直
落入杜氏以及丫鬟耳中,杜氏登時面色羞紅,連忙停下腳步駐足不前,而那未經
人事的丫鬟翠兒更是不堪,只恨不得將頭埋入地上,輕輕啐了一口:「呸,他們、
他們好不知羞!」
杜氏一時間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連扶著丫鬟的手都是微微顫抖,當即雙腳一
軟,連喚道:「翠兒,我們,我們還是繞開些吧。」
翠兒連連點頭,扶著夫人便要繞著那淫靡的聲音而行,可一邊疾行,一邊自
耳邊傳來那聽似暢快無比的陣陣呻吟之音,翠兒雖是心中有些鄙夷,可卻是忍不
住心中好奇,稍稍扭過頭來偷看幾眼,只覺著月光照射之下的那團黑影似是有著
幾分眼熟,正思慮之間,卻聽得那晃動的人影竟是響起了一聲低沈的吼叫,翠兒
當即捂住嘴唇,輕輕扯了扯夫人的袖子,小聲道:「夫人,你…你聽?」
「奸夫淫婦,有甚好聽,還不趕緊趕路?」杜氏鄭聲肅穆,板著面孔斥道。
「可、可是…那聲音好像、好像是姑爺。」翠兒見夫人誤會,連忙道出心中
猜測,這一聲「姑爺」卻是驚得杜氏雙手一顫,停下腳步,不可置信的轉過臉來,
再度向著那團不堪入目的晃動身影看去,果見那黑影搖動之間似是與自己那位東
床快婿有著幾分相似,杜氏顫抖著身子向著人影方向移動,越是近前便越是心中
怒火中燒,直至靠近幾分,正是那奸夫酣暢之時擡起頭來,正露出那張邪魅而又
飽含情欲的面容,杜氏當即伸手指道:「你…你…」
吳越卻是渾然不顧著這位老婦人靠近,以他如今修為,豈會連這等聲響都察
覺不到,待杜氏靠近些許,他卻是故意狠肏兩下,旋即一個胯下一陣激靈,狠狠
將白精射入清子體內,這才昂首擡頭,朝著杜氏微微一笑:「嶽母大人,小婿此
刻倒是不便行禮,還望恕罪。」
「真是姑爺啊,」翠兒連連靠近,捂住小嘴呼道:「姑爺你怎麼…你怎麼能
如此…」
吳越咧嘴一笑,自清子穴間拔出那只依舊昂揚挺拔的巨龍,一並帶出許多白
色汙濁,清子見她當眾如此,卻是酥媚的輕哼一聲,也知這眼前人都是吳越相識,
旋即別過頭去,不去理會。而吳越,卻是不知羞恥的赤裸著身子站了起來,胯下
巨龍昂揚聳立,在皎潔月色之下明晃晃的在這主僕二人眼前擺動。
「呀!」二人同時扭過頭去,丫頭翠兒更是羞得尖叫起來。
「混賬,還不穿戴好衣物!」杜氏雖是背對著吳越,卻是氣得雙肩顫抖,當
即怒聲斥道:「我聽說南京城里鬧翻了天,你吳家滿門被抄,你卻還有心思在此
行茍且之事,當真,當真是氣煞我也!」
吳越卻是並未如她所言著好衣物,反是大喇喇的挺著巨龍朝著二女走來,那
丫鬟見狀驚呼一聲,趕緊向後退去,杜氏見狀卻也回過頭來,見吳越並未有懼怕
之意,反是自己先露了怯,登時喚道:「你,你要做什麼?」
吳越嘿嘿一笑,卻是振臂一呼,一道凜冽劍氣自手中揚起,立時刮出一道狂
風,吹得這密林伸出「吱吱」作響,杜氏與那翠兒忽感狂風襲來,感覺抱做一團
「咿呀」亂叫,卻是終究躲不過這狂風之威,不過幾息功夫,那疾風便將這對主
僕衣物揚起,先是吹得盡數纏繞於頭頂之上,再過幾息,衣物卻是繞過頭頂,如
獸脫樊籠一般呼嘯而去,不見蹤影。
狂風驟停,吳越快步上前,一手摟住一具赤裸胴體,放肆笑道:「想不到嶽
母大人竟還有如此身段,平日里小婿常常探望,雖是偶有臆想,卻是一直不敢想
象嶽母大人在床上會是個什麼模樣,卻不想今日嶽母大人開恩,知道小婿落魄至
此,特意趕來慰問,當真是…當真是胸懷博大啊,哈哈。」吳越嘴中說著汙言穢
語,卻是在「當真是」之處詞窮卡了一下,旋即卻是眼前一亮,大手一把握住杜
氏那對兒豐碩胸乳,這才用出「胸懷博大」一詞。
「你,你放開我!」杜氏卻不想吳越今日竟是如此放肆,身子不斷掙紮抗拒,
卻是始終無法擺脫吳越的大手,當下大聲咆哮道:「畜生,你瘋了不成?」
吳越聞言卻是一聲冷哼,當即怒笑道:「哈哈,瘋?我吳越天縱之才,卻成
日要在人前逢迎,先有摩尼教、後有你慕容家,再後來我入朝為官,朝中天子百
官,甚至於那不可一世的煙波樓,我吳越若不是一直隱匿,又豈能活到今日,可
直到如今我才算是活了個明白,若是沒有實力,再多的隱忍藏匿也是徒勞,摩尼
教潛伏數百年,一朝而發,卻依舊敵不過煙波樓那區區五位女子,而煙波樓呢,
朝堂之上飛揚跋扈,武林之中橫行無忌,她們憑的是什麼,是實力,只要有了絕
對的實力,又何須什麼遮遮掩掩,我吳越今日強於你二人,我便要讓你這平日受
我參拜嶽母大人做我的胯下之奴,我告訴你,我沒有瘋,自今日起,我才是真正
的我。」
吳越一通獨白,登時說道杜氏心中大駭,她卻從來不知這平日看起來斯文有
禮的女婿此刻竟變成了個人面獸心的無恥之徒,一時間竟是想起自己那可憐的女
兒,當即問道:「你,你這樣怎麼對得起爾雅?」
「爾雅?」吳越輕笑一聲:「你的寶貝女兒卻是早已知曉我的本色了,嘿嘿,
今日先吃了頭羹,待他日有機會,我倒要看看你們母女二人共侍一夫會是個什麼
模樣。」
「你,你…」杜氏還待再罵,可發覺吳越的大手依舊盤旋在自己的乳峰之上,
登時語氣軟了幾分,連道:「吳越,你別這樣,吳越,你放開我先…你…」
可她討饒之語還未說完,吳越卻是一把將她自翻轉過來推倒在地,令她雙手
撐在地上,一身壓了下來,這回不但抓住了她那肥碩的雪乳,更是空出一只手來
在她的股間盤桓,更過分的,吳越稍稍摩挲幾許過後,便是揚起手來,狠狠一拍,
「啪」的一聲打在杜氏的香臀之上。
「啊!」杜氏慘叫一聲,倒是嚇得一旁的丫鬟翠兒連連哭道:「姑爺,你放
開夫人。」
吳越順聲望來,這還是第一次好好打量起這位嬌俏可人的丫鬟來,出身於曾
經的右相慕容府家的丫鬟自然不會是什麼歪瓜裂棗,若論樣貌,這丫鬟自是不及
杜氏周潤,可畢竟是二十不到的青春處子,眉眼之間的那抹青澀風情卻是頗有韻
味,吳越登時朝她一笑:「是叫翠兒吧,前幾次去慕容家探望便註意到你了,今
後你便好生伺候老爺我吧。」
可話是如此,吳越卻是並未放過身下的杜氏,一面在那香乳肥臀之上遊走,
一面已是用手扶住自己已然堅硬的肉棒,向著杜氏的陰戶湧來,杜氏自小也是名
門閨秀,嫁入慕容家後也一直恪守婦道,近年來慕容巡又英年早逝,杜氏自然已
是許久未經人事,那陰戶之中頗為幹澀,加上吳越此番粗暴強硬,更是沒有一點
潤滑之意,吳越倒是不顧許多,偏生喜歡那霸王硬上弓的滋味,長槍一挺,便已
沿著這位美艷嶽母的穴壁刺去。
「喔」的一聲尖叫,長槍盡沒,杜氏慘呼一聲,卻是面如死灰,只道貞潔不
複,覆水難收,心中一片淒涼。
「夫人。」丫鬟翠兒見得此情亦是不斷呼喚,強行掙脫吳越的大手,向著杜
氏爬來,牽起杜氏的手,與之哭成一團。
「清子,你來教教這位小丫鬟。」吳越有心淫辱,自是不會放過任何時機,
此時清子稍稍回過神來,便索性將她喚來,清子倒是如先前歡愛之時所言認命一
般,緩緩跪倒在地,見著吳越狡諧目光,已是明白了吳越心中所想,當即一手牽
過那嬌俏丫鬟的手,將其手放置於那正被吳越來回進出的杜氏的美穴之上,緩緩
摩挲。
「啊啊,啊,別…」吳越長槍抽插,杜氏本已是亂了心神,那一股股勢大力
沈的撞擊直叫她又羞又痛,可行進之間卻又帶著一股強烈的酥麻之意,本已是叫
她難以抗衡,這二女的小手搭在她的小穴戶外,一時間更是叫她敏感異常,里頭
有吳越的長槍穿刺,外頭有二女的溫柔摩挲,這一番里應外合還不出半柱香的功
夫,杜氏已然心頭大亂,從開始的「別、別,停下」竟是改成了「喔,啊,好、
好深」,這一番變動卻是深得吳越歡喜,登時一把揪住杜氏的發髻,狠狠一扯,
直將美婦長發散開,登時笑道:「嶽母大人喜歡吧,小婿還有更多的手段呢,嗯。」
隨著一聲「嗯」的輕哼,吳越將陽物緩緩抽出,卻是在那肥臀之上微微移動,杜
氏本是羞怒的面色突然之間變得極為恐懼,近乎嘶吼的掙紮道:「不要、不要,
那里,那里不可以。」
可還未待她說完,吳越卻是狡諧一笑,長槍順著蜜臀股道之間狠狠刺入,只
聽得杜氏一聲「啊啊」的慘叫,後徑之中鉆心切齒的疼痛傳遍全身,弱不禁風的
杜氏瞬間竟是疼得暈了過去。
「嘿,當真沒用。」吳越隨意抽插兩下,卻見杜氏昏迷,並未半點回應,登
時心生不悅,無趣的抽出巨龍,向著一側正被清子牢牢抱住的丫鬟翠兒行去:
「嘿嘿,你家夫人欠下的,便由你來還吧。」
清子捂嘴一笑,一把拉起這位已然花容失色的嬌弱婢女,將她置於地上雙腿
緩緩拉開,調笑道:「主人,這位妹妹還是個處女,您可要溫柔一些。」
吳越冷哼一聲,笑道:「溫柔?我倒正想試試你這套『分身』之術。」言罷
卻是雙手立於胸前,一手雙指向上一指,口中念出一道咒語,整個人一時便似是
憑空消失一般,那被清子架在身下的丫鬟翠兒哪里見過這般光景,登時雙眼一懵,
忽然,只覺四道黑影在她身前浮現,這四人與先前的吳越身量打扮一模一樣,一
個牽過翠兒雙手,將粗大的陽具侍弄於翠兒雙手之上,一人擡起翠兒的頭,一個
狠刺便將陽物刺入這俏婢嘴中,而另兩人,卻是同時施為,一齊將她扶起,一前
一後,各自用長龍對準前後兩穴,近乎同一時間,猛地一捅。
「啊!」
*** *** ***
「滅絕人性,方可成魔!」
「滅絕人性,方可成魔!」
摩尼教燕京總壇,蕭逸一個人呆在這密室之中已有數日,按照夜八荒臨終遺
言,蕭逸翻開了那象征著摩尼教最高秘典的「極夜寶典」,但第一頁便已將他拒
之門外。
雖是只有短短八字,可蕭逸卻是始終未能看得透徹,他雖自問不是什麼好人,
可要論起「滅絕人性」四字卻是還不夠格,一想起曾經自己面對南宮迷離孤兒寡
母之時所流露出的絲絲關懷,一想起夜八荒對自己的種種提醒,蕭逸突然覺著自
己也並非那般窮兇極惡,可自己若是安分守己,又怎會惹來與煙波樓的種種糾葛,
一念起昔日與吳府勾結,派那黑古道人施蠱術暗殺兄長蕭馳,蕭逸便是一陣仿徨,
為了皇位,他卻是向著自己的兄長骨肉下了毒手,也正因如此,他一步錯步步錯,
最終成了煙波樓的生死之敵。
「我真的錯了嗎?」蕭逸捫心自問,若是不殺兄長,以蕭馳的容人之量自然
不會對他如何,他或是在朝中當一個閑散王爺,或是分封在外,權掌一地,無論
如何,蕭馳都不會虧待與他,而蕭馳呢,有煙波樓扶持,自然是不懼匈奴鬼方,
進而也不會讓摩尼教起勢,自此天下太平,大明百姓的日子或許會好過許多。
可那又怎麼樣?蕭逸一念及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當即狠狠搖了搖頭,是了,
我下南疆,遊長江,歷壽春,不但得了那天下無雙的南疆神女的紅丸,還將她奴
役在胯下三年,機緣恰合得了逆龍血脈,進而幾次大難不死,拜摩尼教夜八荒為
師,壽春一戰擒得驚雪,這些尤其是一個閑散王爺所能享受,壽春稱帝雖是短暫,
可他也著實是當過幾日的九五之尊,這些,不就是他兒時的夢嗎?
蕭逸不由得面露陰側之色,登時狠狠道:「我沒錯,蕭馳該殺,若不是那慕
竹,此刻我已是萬乘之君。」蕭逸說著說著便又想到那日慕竹在壽春「誅仙陣」
前的神跡,心中不由念道:「若要戰勝慕竹,非成魔不可,而若要成魔,必先—
—滅絕人性!」
「滅絕人性!」蕭逸再一次念及這段短四字,不由得雙眼冒出血紅色的精光,
登時雙手負立,徑直向著屋外走去。
*** *** ***
「嘿嘿,朕是皇帝,你們都得陪我玩。」一座荒廢已久的私宅之中,幾名面
色冷峻的侍衛分列左右,而這廳中卻是有著一位發髻散亂,衣衫不整的老人在那
手舞足蹈。
「餵,你們聽到了沒,聽到了沒?」老人此刻已然神誌不清,言行之中透露
著幾絲瘋癲之意,身旁侍從均是習以為常,紛紛對他視而不見。
「誰?」忽然一道狂風呼嘯,一道黑影自天而降,侍從們盡皆拔出刀劍,可
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蕭逸便是一記掌風拍下,掀起一道滔天氣浪,幾名侍衛盡
皆五臟俱焚,再無生機。
「啊?你們怎麼躺下了,你們玩什麼不帶我?」那瘋癲老人卻是不知所謂,
稍稍向著侍從跑去,左右搖晃著侍從屍身。
「父皇,可還認得兒臣?」蕭逸鄭聲肅穆,卻是一語道破老人身份,原來這
老人便是曾經的大明皇帝蕭燁,自鬼方入主中原,完顏錚迫令他簽下降國詔後便
將他軟禁於此,他那時已經受亡國之恨,又受了完顏錚當面奸淫其妻女之恥,氣
急之下便已傷了神誌,自此在這私宅中瘋瘋癲癲,也無人理會,久而久之便已被
人漸漸忘卻,卻不想摩尼教對他一直有所關註,蕭逸輕而易舉便能尋來。
「你是誰啊,能陪我玩嗎?」蕭燁見廳中只剩蕭逸一人,懵懂的撲了上去,
拉起蕭逸的手搖擺起來。
蕭逸面色陰晴不定,蕭燁雖是昏庸無度但也畢竟是自己的生父,昔日被煙波
樓捕獲之時,他也曾派出禁衛兵力與煙波樓抗衡,若不是最終驚雪率「飲血」趕
到,或許便是另一番結局,而今他滿頭白發,邋遢狼狽,舉止瘋癲,也算是償還
著他的罪孽,於情於理,蕭逸都不應有其他念頭,可越是臨近蕭燁,蕭逸便越覺
著心中有種奇怪的聲音在呼喚著他,「殺了他,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才算是六親
不認,才算是滅絕人性!」
一面是血濃於水的生父,一面是摩尼教秘典的誘惑,蕭逸兩難之間卻是有些
舉棋不定,便在這時,一陣急促腳步傳來,卻是他摩尼教的手下趕到,連聲呼喚:
「少主快走,蕭啟與慕竹率大軍進城了!」
「啊!」蕭逸聞言登時一聲怒吼:「天道不公,憑什麼她慕竹便能為所欲為,
父皇,休怪兒子不孝,要怪就怪你將我晚生了幾年!」一言既出,蕭逸猛的一掌,
自蕭燁頭顱之上狠狠拍下,蕭燁登時顱首炸開,腦漿四溢,一代君王,終成怨魂,
可能直至死去,也並未清醒過來。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9-10-6 07:28
烽火煙波樓 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四章:落月賦(上)
第四章:落月賦(上)
煙波府琴房之中,素月青衣素顔端坐于『拾月』之前,與蕭念所掌的「焦尾」
可謂琴瑟相諧,曲意已是漸漸融通。
「素月姐姐,你有心事?」蕭念眨了眨眼,自琴音有感,卻是能感覺到今日
素月有些心緒不甯。素月回過神來,淡然一笑,摸了摸蕭念的小腦袋,溫柔道:
「無他,不過是念起小姐與啓兒一行了,昨日軍情來報,說壽春一戰大勝,小姐
與啓兒将攜蠱兵北上,一舉收複河川,而驚雪、南宮均已被解救出來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蕭念喜逐顔開,當即舍了寶琴站起身來,在房中踱步
來回,卻是嬌笑道:「想不到啓弟轉眼變成了開疆拓土,收複失地的明君,當真
是我蕭家列祖列宗庇佑。」
素月心知此番北伐之功定是小姐手筆,當下也不點破,輕笑道:「啓兒洪福
齊天,宅心仁厚,自當成爲一代賢君。」
「是啊,看來我們沒多久便可以重返中原,回到燕京了。」
素月看着一臉燦爛的蕭念卻是不忍打擾,可心中卻是一直萦繞着前幾日小姐
寄來的書信,這幾日她反複琢磨,卻是始終難明大義,小姐言「大明江山尚未穩
固,原定的歸隐之期還需暫緩一二。」可如今局勢頗爲明朗,南京奸佞已除,江
北失地盡複,又何談局勢不穩?素月不禁想起自小姐此番受傷醒來,眉目之間卻
是多了幾分煙火之氣,每次看着啓兒的眼神都似是有些異樣,心中不由生出一絲
擔憂:莫非小姐動了凡心?
「素月姐?」蕭念又一次打斷了素月的思緒:「今日你是怎麽啦,老是出神?」
「呵呵,念兒,姐姐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思。」
「啊?素月姐姐還有事需要問我,素月姐姐請講,念兒定知無不言。」
素月微微凝眸,一字一句道:「你覺得我家小姐與你家蕭啓如何?」
「這?」蕭念已非愚鈍之人,素月雖未名言「如何」爲何,可她已然驚醒過
來,當即捂住小嘴輕輕後退半步,倒是沒有了主意,好半天才猶豫道:「素月姐
姐莫怪,啓弟雖是貴爲天子,可按理也是配不上慕竹小姐的,可此事,我也是頭
次想象,故而不敢妄言。」
「哦?你是覺着我家小姐配不上咯?」素月故意調笑道。
「自然不是,慕竹小姐容貌才智武功均是當世第一,是這天底下除了素月姐
姐以外的奇女子,若能與她做配,我家啓弟自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可,可啓弟也
是大明天子,若是與小姐相伴,以他的性子,必是一生對小姐言聽計從,難免失
了天子氣度,這…」
「想不到念兒也有這番見識,」素月淡然笑道:「的确,以小姐之學識,蕭
啓即便是天縱之才,此生也難以企及,小姐已近虛境,若是有朝一日羽化登仙…」
素月雖未言明,蕭念卻也漸漸明白其心中憂愁,見此刻氣氛凝重,不由得轉
念笑道:「也怪我啓弟眼光太高,偏偏看上了那獨一無二的慕竹小姐,若是像我
大哥那樣,與素月姐姐情投意合…」蕭念本是玩笑之言,出口之時卻是并未多想,
可話至一半才想起自己的大哥才是素月姐姐多年來的心中牽絆,此刻重提起來,
難免有些感懷,不由得停住了話語,默不作聲。
素月卻是釋然一笑:「念兒不必介懷,令兄與我不過君子之交。」
蕭念似懂非懂的「噢」了一聲,可心中卻是有些不信,正欲再尋個話題繞過
這個坎兒,卻未料到素月卻是先行起得身來:「今日撫琴便到此吧,我還有些公
務處理,念兒也早些回宮探望你香蘿妹妹吧。」
自蕭念恢複精神之後,便有了每日來煙波樓尋素月撫琴的習慣,每每練琴結
束便會先回一趟「清心庵」與那位香蘿妹妹說上幾句話,最後才會回到宮中歇息,
見素月起身,蕭念也不便久留,稍稍行了一禮便朝着府外行去。
素月望着蕭念遠走的身影,手中卻是稍稍向下撫摸着那兩柄名琴,一柄是昔
年太子蕭馳所贈「焦尾」,一柄是前日商承之所贈「拾月」,兩位年輕俊朗的男
子身影在自己腦中不斷交織,最終還是故人的身影更深刻幾分,素月不由自嘲道:
「小姐說得不錯,我始終都未曾放下。」
*** *** ***
分割線
*** *** ***
青燈淡雅,夜已昏沉,素月不知何時起已披上了一層墨綠衣袍,靜坐于書案
之上,耐心的讀着「月牙」送來的各地情報,一連過去五日,卻是始終未能發現
吳越與琴楓的蹤影,非但如此,吳越竟是能從她布置嚴密的監牢之中救出一名女
忍,素月隐隐覺着有些不安,吳越此刻身負高深修爲,又有紫衣劍在手,這天下
之大若要逃竄,卻是沒人能尋出蹤迹,若是他志不在此,意圖在這南京城中行險
一搏,卻是不知又要鬧出多少風浪。
夜風飄忽,漸漸将素月手中的信箋吹得「嘩嘩」作響,素月款款起身,便要
去關了房門,可才至門口,便覺着一道黑影閃過,素月雙眼一亮,素手成指,心
神已然戒備,冷聲道:「誰?」
「呼」的一聲輕響,黑影又自素月身後閃過,素月猛地回頭,正要查探黑影
蹤迹,忽然左右耳畔均是傳來細微的風聲,素月稍稍環顧,卻覺着一左一右似是
都有動靜,素月觀其輕功腳步顯然并非泛泛之輩,此時情形不明,素月也便警醒
幾分,快行幾步,朝着房外小院走去,停步于庭院正中,舉目四顧,卻是依舊未
能辨别來人蹤影。
「呼呼」,又是一陣邪風吹過,素月卻是依舊未曾察覺這來人蹤影,見來人
詭異,素月雙手向外一伸,那兩柄名琴便一左一右自房中飛出,正落入素月手中,
素月淩空一躍,再一次落入那屋檐之上,二琴橫置腿邊,便要故技重施,以這琴
陣逼出來人。
「叮呤」一聲琴弦撥動,琴陣便已輕松啓動,素月以和聲作掩,旁人聽來卻
是以爲自兩側琴房之中傳出的琴音,定會四散而逃,困于這陣中出去不得,可素
月此番彈奏,雖是琴音缥缈,氣勁内息不輸當日,可結果卻是了無動靜, 陣中
并未有何異樣。
「素月小姐的琴聲固然好聽,可若是隻會奏這一曲,那未免也太單調了些。」
素月正自疑惑,卻是一句熟悉的聲音傳來,素月雙手漸停,收起寶琴,也不回頭,
猶自道:「果然是你。」
「自然是我,那日有幸見到這琴陣玄妙,今日吳越便再來領教。」吳越話音
未落,素月便覺有四道黑影自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同時向着自己撲來,或掌或拳,
或刀或劍,素月雙手擡起名琴,一記輕彈,便是一陣清音傳出,直擊左右來犯之
敵,而身前身後這兩道黑影,素月卻是失了琴聲掣肘,當即将那名琴向着檐下一
滞,自己一個側身扭過當前之人劍勢,猛地向下一躍,便在名琴險些墜地之時雙
手齊齊捉住,反身一揮,一道内勁琴音卻似是一陣飓風一般将那迎頭追上的兩道
身影盡皆吹倒。
然而容不得她有便可歇息,先前那兩道黑影卻是同一時間站起身來,各自撲
身而下,趁素月揮琴退敵之時,各自沖出,一拳一掌,直取素月。
然而素月又豈是任人宰割?雙手一送,卻是将雙琴扔至空中,自身稍稍扭打
幾招,便一個瞬步,向着空中飛躍,于空中接回雙琴,又是一陣撥動,聲如驚雷,
直攝人心。四道黑影連忙分散站開已避這琴聲籠罩,趁着素月未能輻照全場,兩
道黑影自後殺出,一刀一劍,再度向着這空中撫琴的素月刺來,素月卻是毫不慌
亂,左右雙琴肅立,雙腳各自一蹬,将那寶琴背身向着刀劍抵擋,「茲拉」幾聲,
刀劍砍在琴背之上難有寸進,正待抽刀之時,卻聽得素月左右微微空出一根拇指,
在那名琴之上輕輕一撥。
「轟!」巨大的聲響自這黑影口中傳來,如此近的距離,那琴聲便如穿腸毒
藥一般沁入人心,直轟得這兩道黑影口吐鮮血,向後倒去。
「難怪你要劫走那平平無奇的東瀛女忍,原來是想出了這『影分身』的法子,
想以此來擾我撫琴之态,倒是有幾分道理。」已然過了數招,素月豈還不知這吳
越的手段,當下輕松點破,一人二琴重新端坐于屋檐,不急不緩的望着院中黑影。
因着分身被打得七葷八素,四道黑影終究合成一人,吳越猛地咳嗽幾記,隻
覺體内氣血翻湧,顯然已是受了重傷。吳越面露不甘之色,向着素月望去,此刻
素月仍是有琴在手,從容優雅,叫人尋不出一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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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之道,雖是以身相抗,結以力、敏、智爲基,但終究卻是逃不過一個
『境』字。」
燕京皇宮之中,蕭啓處理完政事,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閑暇,便在昔日幼時的
院落之中習起武來,他自幼天資聰穎,如今雖是年紀不大,可武功倒是長進不少,
幼時以歐陽遲所授心法爲基,其後又學過琴桦的無上輕功,學過驚雪的軍體槍棒,
學過素月的以氣化勁,除了未曾來得及向琴楓讨教劍術,蕭啓也可算是得了煙波
樓的真傳,此時燕京已複,蕭啓心情大好,便将這幾門武學融彙一番,不知不覺
間已是在院落中施展開來,可正待他自鳴得意之時,卻聽得身邊多了一聲輕吟,
蕭啓登時驚喜莫名,連連停下腳步,向着慕竹一拜:「老師,您來了。」
慕竹卻是并未理會他的殷勤,面上洋溢着一絲淡雅笑容,嘴上卻是未曾停止
點撥:「所爲『境』,便是遵從本心,你心神若是強大,你的境便也強大。」
「老師的意思是指将這習武之人分成個三六九境?内心的每一次波動,便是
心境變化,若是将事物向老師一樣看得淡了,那便是最好的?」蕭啓見慕竹說得
高深,不由蹙眉思索道。
「并非如此,似我一般清修無爲固是不錯,可似那般楓兒醉心于劍道,不練
氣,不練心,天上地下,便隻一柄紫衣,其修爲亦可開山震石,這便是一鍾『癡
境』!」
「這?」蕭啓稍稍擡起頭來,在頭上稍稍撓了撓,面露思索之色:「恕弟子
愚鈍,還是不懂老師之境。」
慕竹卻是稍稍向着蕭啓走來,直至行至蕭啓跟前,素手輕提,露出一絲雪白
緊袖,朝着蕭啓的胸口稍稍一指:「你心中所想,便是你的境,你想得越多,想
得越執着,那你的境便會越高。」
「嘶,」慕竹雖是提點武學,可如此親昵行爲倒是讓蕭啓心頭一顫,雖隻是
一根雪白青蔥的食指在自己胸口點了一記,蕭啓已是俊臉殷紅,卻不知該如何放
置自己的手腳,一臉癡傻的望着慕竹,全然未将慕竹所言記在心上,關注着老師
的一颦一笑,竟是看得癡了,當即呼道:「老師,你真漂亮。」
若是換了往日,慕竹定是一記冷哼便可令他無地自容,可慕竹自琴桦口中聽
到過蕭啓衷心之言後,對這俊俏徒兒是越看越喜,此刻卻也是懶得苛責,繼續道:
「你秉承聖龍血脈,有着一身仁愛赤子之心, 将這份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延續
下去,你的境,自然不差。」
蕭啓似懂非懂,稍稍點了下頭,旋即凝神提氣,稍稍閉上雙眼,在院中卻是
随心使出一路拳法,這拳法先前看來卻似是雜亂無章,可蕭啓卻是未曾有絲毫介
懷,按着老師點撥,一路随心,拳風漸漸變得柔軟機敏,迂回之間已能帶出許多
氣勁修爲,慕竹站在邊上細細品味,卻是不禁露出贊許之色。
蕭啓一套拳法打完,忽覺體内舒暢無比,渾身血脈較之先前明顯有開闊暢流
之意,不自覺間已是心随意動,蕭啓自幼性情軟弱敦厚,故而心境之中猶如清溪
緩流,運起功來便是柔和微潤,然他又身負聖龍血脈,這看似潤物細無聲之拳法,
卻又蘊含着充沛的内勁,叫人不可捉摸。蕭啓站在原地稍稍回味,對剛剛慕竹點
撥之語卻是有了明顯的理解,當下朝着慕竹言道:「原來這就是老師所說的『境』,
确是較之往日大有不同,想來煙波樓諸位老師都是心境高深,自成一家,這才能
在各自領域登峰造極,無往不利。」
慕竹微微點頭,繼續聆聽着他的理解。蕭啓得慕竹肯定,自是心懷大暢,繼
續分析道:「琴桦師傅看似古靈精怪,實則韌勁十足,能于大漠狂沙之中潛伏數
日,一舉刺殺匈奴首領拓跋宏圖,是爲『韌』境;驚雪師傅天生傲骨,視天下男
兒如無物,常年居于軍中,是爲『傲』境」;琴楓師傅禦劍于心,與紫衣劍同寝
同生,是爲『癡』境;而素月師傅,她…」蕭啓稍稍沉默,仔細回憶起與素月相
處的感受,隻覺素月看似溫婉平靜,可心中卻是韬略縱橫,朝中大小事務處理起
來均是風行雷厲,毫無半點馬虎,蕭啓一時之間竟是尋不出什麽詞來形容,隻得
尴尬道:「素月老師心智無雙,想來也是極爲厲害之境。」
慕竹輕輕一笑,卻是微微搖頭。蕭啓見狀連忙問道:「老師,我,我說錯了?」
慕竹卻是轉過身去,目光向着南方天空瞭望,緩緩道:「其實,她們四人之
中,素月的心境是最差的。」
「啊?」蕭啓稍稍一愣,想也沒想便問道:「怎麽可能,幾位老師之中啓兒
明顯覺着素月老師最爲深不可測。」
慕竹溫言道:「若論天資、論修爲,這世上能比得上素月的怕是一個沒有,
她五歲與我一起随家父啓蒙,十歲修爲便已不在家父之下,奈何其心卻一直難以
平靜,對這世間百态均是有心涉獵,行政、行軍、行商,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精
通,以緻于在自身修爲上反倒是有所瓶頸,這些年來我讓她潛心于琴、茶兩道,
是爲了讓她調整心性,可她依舊難有寸進。」
「這…」蕭啓聽得有些雲裏霧裏,隻得低聲道:「樣樣精通有什麽不好,在
我眼裏,素月老師便是與老師一般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如今有她鎮守在南京,
我們這次北伐才能安穩如山。」
慕竹繼續搖頭道:「若是心境堅定,樣樣精通便是天才聖人,可若是心志不
堅,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便是她最大的弱點,也是最爲緻命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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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锵…」煙波府屋檐頂上,素月仍在不斷的揮彈着古琴,琴聲陣陣,恰
如刀箭齊飛,内勁十足,讓那已受重傷的吳越艱難招架,眼看便是不支之時。
「豁出去了!」吳越悶聲咬牙,如此下去自不是辦法,索性不再閃躲琴音氣
浪,一個飛縱已至素月跟前。
素月秀眉蹙起,見他竟是毫不畏死一般靠近過來,當下雙手齊揮,兩道凜冽
琴音轟鳴耳目,直攝吳越心扉之處。如此近的距離,吳越哪裏能夠硬挨這一記攻
勢,可他心意已決,即便是胸腔之中鮮血狂湧,也并未因此退卻,頂着這琴聲強
行躍至素月眼前,四目相對,即便是此刻他身形狼狽,可他卻依然熬了過來。
「嘿,素月,你且看看我這張臉。」吳越語聲陰側,發出了一陣得逞般的笑
容,素月蹙起眉頭,隐隐覺着有些不妙。果然,吳越擡起右手袖臂,便在自己臉
上稍稍一抹。右臂落下,可長在脖頸之上的面容卻仿佛換過一般,此刻呈現在素
月眼前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不過二十餘歲,氣宇軒昂,精神奕奕,刀削似的面容之上卻是處處透
露着一股英氣,這是昔日太子蕭馳的面容,也是那日吳越行刺商承之之時自那傀
儡人臉上所撕下的面容。
「铛」的一聲,素月右手微微一顫,那本是韌性極佳的上古名琴焦尾琴弦應
聲而斷,素月趕緊抽回了手,望着這「蕭馳」的面容,身形具顫,不知所措。
「素月小姐果真是個癡情種子,這位太子殿下去世多年,想不到素月小姐還
如此記挂,便連自己所造傀儡的臉上都要仿制成他的模樣,」吳越見她已露慌亂
之色,登時朝前一探,強忍着胸中氣血不暢之感,再度使出那「分身」之術。
一時間素月四面盡皆被人圍住,而圍攏她的不是别人,便是她這些年裏朝思
暮想的未婚夫婿「蕭馳」,此刻她心志已亂,面對着四周一模一樣的「蕭啓」,
一時之間亂了方寸,可似她這等高手決戰之時,一絲方寸便已有千百種變化,吳
越四面齊攻,硬扛着那僅存的一道琴音,持刀持劍之人雖是皆被琴聲所抵,可那
一拳一掌兩位「蕭馳」,終是在同一時間擊中素月前胸後背。
「噗!」素月玉面朝天,一口鮮血漫天飄灑,可臨近暈厥之際,手中彈奏之
勢更甚,一記揮彈,再度将那拳掌「蕭馳」逼退數步。
然而這一琴彈罷,素月便已是靠倒在古琴之側,身子虛弱,再是無力彈奏了。
而反觀吳越,卻是退開數米,躍至另一處屋檐之上,靜坐盤膝,他傷勢較之素月
自是更重幾分,可此刻他卻反而更是從容淡定。
「劍意!」素月觀他此刻運功之勢,不由脫口驚呼:「難怪你敢冒死近前傷
我,原來你已得了楓妹的劍意。」
劍意自是紫衣劍的武學之基,琴楓以殺氣充盈劍意,每每臨危之時,體内劍
意便能自我提升,助其恢複,即便是被蒼生妒吸光了修爲,可卻也三番五次的讓
劍意湧回,如今劍意已入吳越體内,那柄叫天下人爲之膽寒的紫衣劍,如今已是
悄然在他頭頂上空盤旋,很明顯,即便他此時傷得更重,有了這劍意加持,療傷
速度定是遠超自己。
素月眉目一轉,自知不能再與他多做掙紮,素衣一掀,卻是轉身向着東面飛
去,而另一側的吳越又豈會讓她如意,雙目一睜,亦是起身向着素月方向追逐而
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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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也不知是有心設計,還是早有防備,煙波府東面緊挨着的便是那家「月字号」
總店,閑時人來人往,商旅不息,而素月卻是不走正門,徑直朝着後院偏房奔去。
這偏屋裝飾精緻淡雅,卻是符合素月一貫風格,素月疾步向前,步入房中,
便向着裏屋卧室疾行。
吳越翻過高強,緊随其後,直追入這月字号後宅的偏房之中,舉目四顧,卻
是不見素月蹤影,心中不由疑惑起來,繞着這偏房裏屋來回踱步,不禁皺起眉來:
「這『月字号』靠近煙波府,素月逃至此地,定是早有預警,想必這偏屋之中另
有洞天。」吳越一念至此自是有了把握,當即提起手中紫衣,一劍橫掃,于床面、
後牆以及床側地闆連劃三記,各自切開一道小口,卻是同時出現三道密徑。
三道密徑,這倒是讓吳越有些措手不及,他料定這屋中藏有暗道,卻是懶得
尋找機關,紫衣劍神威如龍,有開山斷石之能,故而他連出三劍,在後牆、床面
以及地闆這三處最容易暗藏密徑之地切斬,卻不料後牆之後現出一道小門,床面
之下隐有一條暗道,而那地面亦是現出一個大窟窿,窟窿之中藏有一架扶梯,亦
是别有洞天。
吳越犯難之際,稍稍後退幾步直至那書案之上,左手卻是觸碰到一隻筆桶,
吳越不禁意動,回身自那筆桶中抽出三支細筆,揮手一擲,卻是向着三處密徑飛
去。
「唰唰」幾聲,三支秃筆,卻是有兩支才稍稍進入密徑半寸便已被四面八方
射來的暗器給折損成粉末,隻有床面那條暗道還算風平浪靜,吳越心中不寒而栗,
心中暗忖還好自己提前試探,當下提起紫衣便要朝着床面那條暗道行去。吳越稍
稍一躍,便已至密徑門口,腳步提起,卻剛要朝着裏頭邁步之時,忽然腦中一個
念頭閃過,邁在半空的腿腳卻是忽然凝滞不前,忽的退了回來,拔劍一甩,回身
卻是将那身後書案斬成兩截。
「轟隆」一聲,随着書案散亂,木屑橫飛,那書案之下的地闆上竟是陷下一
塊,吳越這才笃定下來,紫衣立于身前,一個快步猛躍,便向着那書案之下的密
徑探去。
書案之下果然是别有洞天,沿着這條恰好隻有人寬的幽森隧道一路向前,吳
越一路警惕,但好在外有三道密徑作掩護,這條真正的密徑卻是并未安插什麽機
關陷阱,吳越約莫走了百步,這才微微覺着一絲光亮,卻見前方出現了一座大廳,
大廳兩側火炬盡燃,倒是十分亮眼。這大廳四周存放有食材無數,床鋪,書案均
是布置得妥當,卻是一處上好的避難之所,吳越定睛一看,果見那主座之上一道
素衣倩影正背身盤坐,似是運功之态,不是素月又是何人。
吳越稍稍向前幾步,那素衣身影當即警醒過來,飛速起身,卻在自己座下蒲
團一按,她的身側卻是突然出現一道暗門,素衣一閃,便是飛入其中,吳越一路
至此,又哪裏能讓她逃掉,漸漸恢複的功力灌注于輕功之上,一個瞬步,便已近
至暗門之前,便在暗門即将關閉的那一刹那縱身一躍,終是躍入其中。
這暗門之中倒是并未再有什麽隧道密徑,吳越躍入之後便覺着四周一片漆黑,
除了近在咫尺的素月靜坐其中,四周都是黑鐵鑄成的高牆,吳越心中頓生疑惑,
連忙上前,卻見素月面色木然,一動不動。
吳越小心翼翼的向着素月踱步而去,直至素月跟前都未見她有着半分動作,
吳越探出兩指,在素月胸前腰間各點一處穴道,可指尖剛落素月身軀,吳越便已
覺察不對。
「不妙!」吳越登時朝着素月面上一掌,「轟」的一聲,素月竟是整個頭顱
都凹陷進去,而吳越卻是雙手顫抖,他的手中不多時已然多出一張人皮面具,這
面具與他先前自「蕭馳」傀儡身上摘下面具材質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眼前這位
「素月」,也是傀儡。吳越起身環顧,隻見自己所處之地四面環牆,并未有半分
空隙,當即抽出紫衣猛斬,然而即便紫衣有開山斷石之威,可劃在這精鐵牆面,
亦是隻能發出「咯咯」的聲響。
「紫衣劍雖是神兵,可也是寒鐵晶石淬煉而成,我重金購得寒鐵晶石無數,
在此地構築此牢,便是爲了今日之禍。」鐵門之外,素月卻是自牆角書櫃之後緩
緩走出,手中抱着那柄壞了的「焦尾」古琴,步履沉重,身子顯然已是有些乏了。
「這鐵牢始築于三年之前,那時我便用這提升傀儡看守此地,隻待有一人能
将敵人引入牢中,此牢設計之時便是本着絕命心思,一旦入牢便再無生還可能,
莫說是你,即便是小姐,當年也說過無計可施,我勸你盡早說出我楓妹下落,我
或許會放你出來。」素月一字一句說得極慢,每一字都幾乎打斷了裏頭吳越的念
想,尤其是那句「小姐也曾說過無計可施」,足以令吳越感到絕望,吳越心知素
月口中的「放他出去」不過是給他一時希望罷了,以素月行政從商之手段,如此
大費周章擒住自己,又豈會給自己再一次脫逃之機,可若是不說出琴楓下落,這
四面高強之下,怕是再難有出路可尋。
「這牢中無水無糧,密閉狹窄,就算你修爲高深十天半月不飲不食,可我估
計不出三日,這牢中便會氣息盡斷,屆時你想呼吸都已困難,我不會在此地久留,
那時你若再要想告知我楓妹下落來換取生機,可莫怪我不給機會。」見牢中吳越
沒有回應,素月聲音漸漸變冷,隐隐有威脅逼迫之意。她知吳越是聰慧之人,隻
要有一線生機便一定會就此捉住,今日待他說出琴楓所在,她自會率人前去營救,
待得一兩日自己修爲盡複,便可在此地再布陣法機關,放吳越出來再度擒之,方
能立于不敗之地。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吳越自入密室以來便再無動靜,任由着自己威逼利誘卻
是依舊未曾言明态度,這倒讓素月漸漸起了疑心。「莫非,我看錯他了不成。」
「素月小姐的好意吳某心領了,隻不過…吳某不但不會交出楓姑娘,此刻更
是有個大膽的想法。」素月疑惑之際,忽然一聲陰側自耳邊傳來,素月登時警覺,
回身便朝着聲音方向便是一掌,可素手揮過,卻是并未碰到任何事物,素月連退
數步,正要環顧四周尋出這聲音來源,可卻忽感背後一陣劇痛,當即一個翻轉,
回身便是一掌,卻是正中黑影肩頭,然而自己早先就有傷勢,此刻背上再添一掌,
已是渾身氣血經脈散亂,當即癱倒在地,動彈不得。而那黑影雖是被她所傷,可
落座之後便又一次的盤坐運功,比起方才顯然反而更是熟練許多。
「你?」饒是素月平日裏最是淡然,可此刻卻也難免露出難以置信的疑問。
「莫非素月小姐忘了我的『影分身』之術?若不是早在這暗門之外留了個心
眼,吳越今日當真要命喪于此了。」黑影漸漸擡頭,卻是露出吳越那熟悉的音容。
而他此刻如此泰然,想必已是瞧準了形勢,隻待修爲一複,便是取勝之時。
素月心知若是讓他如此運功療養定然不是辦法,當下咬緊牙關,忍着全身劇
痛也盤坐起來,此時此地,她這才算是第一次落入下風,但隻要她能修養一二,
于門外喚得人來,雖未必能捉住此賊,想這吳越也讨不到什麽好處。
吳越仿佛知她心思一般,一面運着功法聚斂劍意,一面朝着素月笑道:「素
月小姐,你智計百出,是煙波樓衆女之中才智第一,可今日卻也敗在了我吳越手
中,不出半息時間,我便能恢複修爲,屆時便用我那『六合長春功法』将你修爲
吸得一幹二淨,讓你與你那琴楓妹子一樣,成我胯下之奴,哈哈,哈哈哈哈。」
吳越大笑幾聲,繼續言道:「嘿嘿,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琴楓的下落嗎,我告訴
你,她好得很,她此刻便被我藏在一處私宅之中,不但氣色如常,連修爲也已恢
複了個三四成,不過我每日回去便在她身上采摘一二,她也樂得如此,每日早早
将自己剝光洗淨了在床上撅着屁股等着我呢,你若不信,過幾日等我便帶你去看
她,且讓她教教你如何服侍男人。」
「呸!我楓妹心志堅定,嗜劍如癡,又豈會是你口中的淫婦。」素月雖是百
般隐忍,可也實在氣不過他如此诋毀琴楓,當下出言怒斥。可一語既出,便是恍
然大悟,這吳越口無遮攔,定是故意激她,意在讓她難以平心靜氣,故而素月索
性将雙眼閉上,不去理會吳越聒噪之言,繼續平穩運氣。
「這你可就不懂了吧,」吳越見她睜眼辯駁,越說越是來勁:「想必素月小
姐還是處子之身,那前太子蕭馳倒是個正人君子,有如此美人卻是能坐懷不亂,
倒是讓素月小姐白守了這麽多年活寡,也罷,也罷,今日吳某便替他破了這嬌嫩
花蕊,也好叫素月小姐知道,這男女歡愛的滋味确是人間一大樂事,比當什麽
『紫衣劍』『月字号掌櫃』強多了。」
素月這次倒是不爲所動,複又閉上眼眸靜氣療傷,不再理會吳越挑釁。
「要我說啊,咱們今日玉成好事,還真得謝過那位蕭馳太子,若不是他早早
的翹了辮子,想必也斷然沒有我吳越得勢的一天,我又怎可能先後享用琴楓、素
月這等絕色,他日有暇,定要帶着素月你去他墳前祭拜一二,是了,若是在他墳
前與你歡愛一番,蕭馳太子定然會感恩于我對你的照顧吧。」吳越心知素月心結
便在「太子蕭馳」之上,故而言辭之間便更多将矛頭直指要害,越說越是淫靡不
堪,饒是素月定力超常,卻也不由聽得眉頭緊皺,雙拳顫抖。
「嘿,一想到那個畫面便是妙不可言,我記得蕭馳太子便葬在燕京西南的皇
陵,以咱們的輕功,要避開皇陵看守确是不難,料想那皇陵之中定然沒有多少人
巡視,咱們便在蕭馳墓前,嗯,你向來愛穿素衣,那倒是頗有幾分未亡人模樣,
我準你上前拜他,不過得将你的裙褲掀開,你一邊拜,我便在後頭一邊用雞巴插
你,卻不知那時你是隐忍不發呢,還是哀婉哭喊呢?當真是期待啊。」
「你,無恥!」素月終是忍不住羞憤叱罵一句,一語言罷卻覺體内剛剛平複
的氣息又有了一絲松動,趕緊平下心來,沉下玉首,不再多言。
「這就覺着無恥了?」吳越淫邪一笑:「老子還嫌說得不夠細緻,讓素月小
姐你無法聯想呢,是了,在那陵墓之前,老子将你擺成個扶碑撅腚之姿,你的一
雙素手就給我按在蕭馳的墓碑上,老子便在後面肏你,也好讓那短命太子看得清
楚些,又或者老子便坐在墓碑上,再把你抱在身上,便那樣坐着肏你,想來你淫
水飛濺,射得那陵墓滿地都是,一定是精彩至極。」
「夠了!」素月近乎咆哮怒吼,氣急之下經脈更是不穩,一股氣息控制不住,
「嗯」的一聲自喉間湧出,灑落一地。而素月喘息咳血之際,吳越卻是已緩緩站
起,雖是全身傷痕狼狽不堪,可走起路來卻是虎虎生風,毫無半點疲敝之意。
他已然調息好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0-11 14:48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05卷 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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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寧夜大魔王)
2019/10/11發表於:色城
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五章:落月賦(中)
「素月,無論是撫琴還是烹茶,皆不外乎一個『靜』字,只有使自己心如止
水,做到平心靜氣,才能感悟這世間的美好,才能奏出人間至美的旋律,才能煮
出沁人心脾的好茶。」這是素月十五歲那年初學琴藝與茶道之時慕竹對她說過的
話,素月自幼時隨老主人習武築基之時便是天資極高,可卻不知為何,老主人與
小姐卻是一直認定自己的心境有所欠缺。
這些年來,素月按照慕竹的指引,烹茶撫琴,本以為心中已然平淡如水,可
卻未曾想到,那位令她情竇初開的太子蕭馳,卻是令她看似平靜的心湖掀起了層
層漣漪,蕭馳死了,死時面目全非,七竅流血,素月至今都不敢回憶當日她聞知
噩耗,前去驗證之時的場面,盡管小姐以曲意平息了自己心中的雜念,可自那一
刻起,素月的修為便再難有所突破,也正是從那一事起,素月開始著手打造「月
字號」,「月字號」三年而成,以涵蓋了整個大明江山的實力,籠絡錢糧,收集
情報,是為煙波樓背後的一大倚仗,但旁人只道「月字號」如何風光,卻是無人
知曉這位一手創辦「月字號」的素月掌櫃的心境,無數個日夜,她不斷的在紙上
寫著蕭馳的名字,畫著蕭馳的音容笑貌,情至深處,更是花重金制得蕭馳的人皮
面具,將之掩在自己所造的傀儡人上,日夜相伴,睹物思人,聊以慰藉。
故而當吳越露出「蕭馳」那副面容之時,素月登時便亂了陣腳,以致於吳越
偷襲得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一失便相去甚遠,「月字號」密徑難不住他,
密室之中的精鐵牢籠也未能困住他,此刻,吳越緩身站起,便猶如一道陰影覆蓋
在自己身上,一時之間,平日里的平心靜氣再無蹤影,此刻的素月,只覺一陣泰
山壓頂般的窒息。吳越的汙言碎語言猶在耳,那不堪入目的畫面隨著吳越的描述
已然沁入她的腦海,她雙眼怒睜,極力的讓自己表現得憤慨,可心中的緊繩卻依
然瀕臨斷裂。
「素月小姐,感覺如何啊?」吳越已是走至素月身前,身子微微蹲下,居高
臨下的望著盤坐在地上的素月,面上洋溢著旗開得勝的淫笑,一只淫手已然探下
身來,趁著素月還未來得及收功反抗,雙指便已然在素月左肩與右腰兩處大穴上
連點三記,氣血被封,素月登時心如死灰,身體動彈不得,更是無法再繼續運功,
此刻人為刀俎,一股強烈的挫敗感應運而生。
吳越見她已然認命的閉上雙眼,不禁邪魅一笑,整個身子蹲坐下來,從素月
的背後方壓來,將臉恰好貼在素月的清麗側顏之上,肌膚相觸,吳越只覺臉頰之
上一片冰清,素月肌膚柔嫩光潔,整個側顏沒有一絲雜垢,吳越不禁沈醉其中,
緩緩搖擺著自己的臉頰,不自覺間已然將唇側靠近了些,吳越將頭一擺,那張惡
心的嘴唇已然貼上了素月的嬌顏,唇齒開啟,一條火熱粘稠的淫舌自吳越口中鉆
出,在素月的潔白嬌顏上輕輕一掃。
素月心頭劇顫,只覺這一親昵而又猥褻的舉止是她此生受過的最大侮辱,登
時雙拳緊握,奈何體內真氣全無,自己動彈不得,只得任由這淫賊輕薄。
見素月此刻嗔怒模樣,吳越自是越發得意,那條淫舌更是伸得老長,自素月
的臉頰這頭掃至那頭,掃過鼻尖,在那嫩滑的鼻尖之上輕輕一吸,橫過雙眼,在
那緊閉著的眼眸之上輕輕一舔,再往下些許,終是覆蓋在了素月的香唇之上,淫
舌微微用力,稍稍一抵,已是撬開了素月的唇瓣,將淫舌抵在了牙關之前,可素
月卻是雙拳緊握,屏住呼吸,極力的堅守著這道牙關防線,誓不讓吳越的淫舌再
前進半步。
可吳越卻是並不著急,他早年便是轟動京師的「落花公子」,對這等三貞九
烈的女子倒是頗為熟練,即便是這蕙質蘭心的煙波樓素月,只要被他封住穴道,
在他手上便與那尋常女子無異,吳越熟練的將手環過,毫無防備的朝著素月的胸
前一捏,粗壯的大手一把將那隆隆鼓起的佳人妙乳捏成一團,若是尋常女子此刻
早已嗷嗷大叫起來,不過素月修為不俗,雖是受了重傷,可也能強行忍住這胸前
疼痛,只是這番突然襲擊之下,自己的唇舌卻是亂了方寸,芳香小唇微微張開,
還未來得及思考,吳越的淫舌便是趁虛而入,一舉突破數層疊嶂,悠然鉆入素月
芳唇之中。素月立即醒悟過來,下意識的緊閉唇舌,便要用那牙關向著吳越的舌
頭咬去,可吳越卻是早有提防,唇舌向上翹起,生生將素月的牙關抵在上頭,可
素月這一下合嘴卻是用了幾分力道,此番合不攏去,自是力道反饋,一時間倒是
疼得她眉頭皺起,再也無力去咬吳越的淫舌。
「嗚嗚,」素月既是無力反抗,那吳越便是如魚得水一般在素月口中揮灑自
如,淫舌遊走於素月唇側之中,不斷挑逗挑引著素月的小舌,即便是素月將小舌
收至喉間深處,但也難逃吳越的手段,吳越唇舌一通橫掃,便已確認了素月小舌
所在,微微向前伸移,直至觸碰到那一團柔嫩,吳越才咧嘴一笑:「素月小姐的
香舌藏得好深啊,看來素月小姐比較喜歡深的,嘿嘿。」當即舌尖一挑,輕輕勾
蹭在素月小舌的背面,直撓得素月舌背酸癢,一時之間又是亂了方寸,吳越見時
機成熟,舌頭像是帶了鉤子一般狠狠一卷,向著外頭一拉,素月「喔」的一聲錯
愕,丁香小舌卻是措不及防的被吳越勾帶過去,硬生生的被那粘稠惡心的淫舌卷
入其中,吳越唇舌之間微微用力,不但令素月無法縮回,反而是幾經舔舐,一時
之間一股酥麻感覺直沖素月腦海,本就無力的素月此刻更是全身疲軟,身子都有
些微微傾倒,若不是吳越便倚在她的背後,怕不是要就地栽倒下去。
吳越一邊痛吻,一邊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他本是靠在素月肩頭背後,可這一
番暢快擁吻下來,不自覺間已然扭到了素月身前,一只手將素月的粉背緊緊摟住,
而另一只手則開始解掉自己的隨身衣物。
素月正憤懣於吳越的作惡激吻,卻不料自己的芊芊玉手被吳越一把捏住,還
未明白吳越是何用意,便覺者手中忽然一團火熱,素月「嗚嗚」叫了兩聲,芳唇
依舊是未能自吳越的大嘴上擺脫出來,只能用眼角余光向下微撇,卻是發現吳越
竟是把住自己的右手手掌,正握在一根陌生而又猙獰的異物之上,那異物滾燙堅
硬,卻是讓素月有些懵懂,順著吳越的手向下瞄去,卻見著這根猙獰的異物似乎
是與吳越的下身連在一起,這難道是…
「啊!」素月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握的是何等惡心之物,登時驚得大叫起來,
可無論她如何尖叫抵抗,卻也無法擺脫吳越的控制,吳越大嘴一蓋,再度將她掙
脫的芳唇給堵了回來,而手中更是用力捏住素月的手,讓自己的龍根自如的在素
月手中伸縮擼動,並擺弄著素月的玉手來回剮蹭,端的十分享受。
「素月小姐看來是知道這是什麽了?」吳越痛吻多時,終是漸漸松開,看著
素月嘴角還殘留著二人合作留下的點滴津液,狀若遊絲,接連在二人嘴邊蕩漾,
看得吳越食指大動,不由得將頭湊在素月耳垂之畔,將那嘴角的津液輕輕擦拭,
一股莫名的觸感縈繞在素月耳畔,一時間雙耳通紅,素月恨聲道:「你,你做什
麽?」
吳越心知她此刻定是心中惶恐,但卻要面上擺出這般模樣,不由好笑道:
「素月小姐可知吳某這一身功夫從何而來?」
素月剛想回答,可吳越卻是故意挑弄她一般,將她那手中的巨龍狠狠一頂,
卻是頂出了素月的手心,直頂在素月的下顎之處,臉頰之下的肌膚稍稍觸碰到這
巨龍,素月只覺滾燙更甚,不由得將頭向後縮了一縮,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吳越卻是繼續淫笑道:「說來也算幸運,那蒼生妒包藏禍心,在夜十方與琴
楓激戰之時渾水摸魚,不但殺了夜十方,還一舉奪了琴楓的一身修為,只可惜,
他遭紫衣劍劍氣反噬,一個不慎,被琴楓給殺了,而我,卻是白白撿了個便宜,
不但有了他二人修為,此刻更是身具『六合長春功』法,今日摘了你的紅丸,奪
了你的修為,想那不可一世的葉清瀾,我也有一戰之力罷。」
素月冷哼一聲:「卑鄙!」
吳越卻是對她的謾罵不置可否,巨龍繼續上揚,巍巍然已至素月那扭過頭之
後的臉頰位置,雙手扶住素月鎮守,輕輕一擺,卻是將素月的頭給扳了回來,素
月臻首無奈側移,突然間雙目猛睜,這會兒她才發現那只龐然大物竟是頂在了自
己的唇齒之外,巨龍昂首,面目猙獰,素月不禁有些心驚膽戰,抿住嘴唇,閉緊
牙關,決不讓這怒龍有機可乘。
吳越俯下身來,便在素月耳畔邊繼續調笑道:「素月小姐可知這是個什麽東
西?」
「你,你無恥!」素月雖是黃花待嫁,可自小博覽群書,雖是未曾見過這腌
臜之物,可卻也能猜出幾分,此刻見吳越如此放蕩無禮,自是忍不住破口大罵出
來。
「嘿嘿,是我無禮了,素月小姐智謀無雙,定是知道的,」吳越一邊淫笑,
一邊將頭更是湊近幾分,已是將臉貼在了素月的臉頰之上,伸出淫舌自素月的玉
顏之上舔舐開來,一邊舔舐一邊低聲道:「我猜想素月小姐定是以為這是件淫邪
之物了。」
素月冷哼一聲,雖是未曾答他,可那神態卻是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吳
越繼續道:「那今日吳某便要給素月小姐說道說道,這物事世間男兒人皆有之,
不但我有,你那死鬼太子身上也有,只不過未必比得上我這般尺寸,要我說啊,
這根巨龍,還是要越大越好,越長越好。」
「呸!」素月嘴角一翹,一聲輕「呸」出口,吳越這便立馬狠狠一頂,可素
月似是早有防備,趕緊將自己的牙關閉上,卻是讓吳越撲了個空,好在吳越此刻
修為不凡,那些許疼痛倒還能忍受得住,見一計不成,倒是並不慌亂,繼續道:
「對了,也不知素月小姐的傀儡人造得如何,不知那傀儡人身上可有這寶貝沒有,
想必以素月小姐的技藝,應當不會缺些什麽吧?啊?哈哈。素月小姐對蕭馳殿下
朝思暮想,想必對會給他的傀儡人安置一個不錯的大屌吧,卻不知素月小姐有沒
有親手把玩一番呢?」
吳越越說越是口無遮攔,偏偏素月知他心意是要迫使自己開口,此刻憋得雙
腮通紅,雙目怒瞪,直恨不得一口便將他那醜物給咬個爛碎,「是了,此刻已然
淪落至此,我何不拼死一搏。」素月心中突然萌生這一念頭,登時猛然張口芳唇,
忍住那撲面而來的腥臭味道,一口便將吳越的長龍含入口中,唇顎一擡,便要作
勢咬去。可吳越豈會沒有半點防備,大屌稍入半截, 他便伸出雙指在素月肩頭
從容一點,卻是恰巧點住了素月的啞穴,此刻素月唇齒分離,卻是只能保持著張
嘴之勢不能動彈,唇顎再也無法合上,只得任由著吳越長龍進出,素月登時心如
刀絞,只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好避免這眼前屈辱,可此刻她就算是想死也是不
能,吳越一手將她秀發盤住,一手捏住她的下顎,緩緩將那肉屌刺入素月口中。
「嘖嘖嘖,素月小姐,你的這張小嘴不但能說會道,此刻更是上好的容鼎,
與我這寶貝可算得上是不謀而合,嘿嘿,含得我那可是舒服得緊喲。」吳越長龍
已然近乎全部沒入素月口中,近乎深入到其喉道之間,撐得素月欲哭無淚,雙目
猙獰,隱約之中已是難受得連呼吸都有些不力,吳越見她面露苦色,也知這般痛
苦定是令她難受至極,再挨下去怕是要昏死過去,那今日便要失了不少興致,當
下複又將肉棒抽出少許,讓素月稍有喘息之機,旋即雙手緊緊抱住素月腦勺,身
子站穩,開始有節奏的抽插起來。
「咕嚕…咕嚕…」素月嘴不能合,那口中下唇之內隨著吳越的反複抽送自是
生出許多口津,伴著吳越的來回抽送,嘴中自是發出些許水漬聲音,芳香小舌也
是無法動彈的橫臥在下唇間,吳越每次插入,都連帶著小舌輕撫,濺起香津無數,
一面潤滑無比一面又能感受著小舌的溫暖協奏,吳越一時間暢快無比,不由大笑
道:「這啞穴含蕭的法子在下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可卻沒想到在素月小姐這兒會
是如此舒服,看來你天生就是個含蕭吹屌的好牙口,今兒個吳某便好生開發一番,
絕不叫素月小姐這天資給浪費了。」言罷又是一陣急沖狠刺,直搗得素月白眼頻
翻,嘴中水漬是越漫越多,隨著肉棒抽動嘴角邊已是有不少香津溢出,絲絲晶瑩
垂下,直將這幅淒婉畫面凸顯的更加淫靡不堪。吳越抽送幾許,心中隱隱生出一
股射意,當下連忙提氣忍耐,美色雖是誘人,可他倒也不能完全沈溺,眼下一個
素月便已令他幾次翻船,若是不能用「六合長春功」吸盡素月修為,待得慕竹歸
返,怕是毫無招架之力,故而吳越暫且壓下心頭欲火,自素月嘴中將那肉棒抽出,
嘴角一翹,在素月的淡雅青衣之上狠狠一撕。
「嘩啦」一聲,素衣應聲粉碎,素月全身只余一件粉色肚兜,雙腿白嫩盡露
眼前,亦是只余著一條淺綠色褻褲,素月雙唇顫抖,似是有掙紮之意,吳越登時
出指一點,隨手解開了素月的啞穴,素月登時叱罵道:「淫賊,你若今日不殺我,
他日若入我手,定教你不得好死。」
吳越卻是對她威脅不為所動,大笑道:「素月小姐莫不是忘了,今日我若敗
在你手上,也得在那精鐵牢籠之中活活悶死,你我之間本就勢如水火,難道還要
我吳某人大發善心放了你不成?不過,嘿嘿,若是素月小姐信得過在下,你今日
好生服侍於我,讓我心滿意是,說不定我會考慮放過你的。」
「呸,你這滿口…啊…」素月叱罵未必,卻覺著胸前一片清涼,登時大叫起
來,原來那吳越調笑一陣便也懶得與她逞口舌之快,隨手一扯,那粉紅肚兜便輕
輕落下,立時從肚兜之下跳出兩只雪白玉乳,在那吳越眼前一晃一晃,素月此時
盤坐於地,那對兒傲乳卻是依舊迎風飄搖,足可見其玉乳之壯碩,吳越越看越喜,
輕輕伸出手來在那乳尖紅豆之上一蕩,撥弄得素月尖聲不止:「素月小姐,感覺
如何啊?」
「你,你…」素月自小除了鉆研武學便是勤讀詩書,是煙波樓幾位之中最是
守禮之人,此番遭吳越輕薄,即便是心中百般憤恨,可嘴邊除了「卑鄙無恥」以
外卻也不知該如何謾罵,而吳越卻是不會給她絲毫喘息的空間,趁著素月躊躇之
際,雙手輕輕探下,自素月腰腿之間輕柔的解下那抹淺綠褻褲。
「別別…」素月手臂微微顫抖,顯然是條件反射一般要伸手阻隔,可此刻身
上穴道被制,根本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看著吳越不急不緩的輕輕褪下自己的褻
褲,褻褲劃白嫩飽滿的大腿,吳越複又輕輕將素月放倒,讓她平躺在地面,好把
她那曼妙無雙的玉腿擺平,恰好讓褻褲自腿彎劃過,途徑那細致緊俏的小腿,再
繞過那對兒晶瑩剔透的玉足兒,吳越脫得極慢,越是如此便越是磨人心性,素月
只覺那褻褲與吳越的臟手時不時便要觸碰到自己的玉腿,而吳越自是少不得在那
玉腿之上輕撫細品幾番,足足讓素月吃盡了苦頭,好半晌功夫才終於解下褻褲,
素月已是額上冒汗,臉上暈紅一片。
褻褲脫落,素月此刻便是全身光潔的躺倒在地,吳越緩緩站起,自上而下的
品悅著眼前的絕美風景,琴楓、爾雅雖是艷麗無雙,可他得來終是太過容易,這
素月自南明初立以來便一直是吏部財政主導之人,成日里他也只能聽命行事,此
番謀逆之行,多次被她反制,此番歷經千辛萬苦,甚至在鬼門關前遊了幾圈,加
之素月整日里禮數周全,成日里雖是只著素衣,可也算是儀態萬千,絲毫不輸那
宮中花枝招展的佳麗,此番得見其赤裸嬌軀,吳越不由與腦中素月昔日的模樣稍
稍比對,心中一陣激動,直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雙目圓瞪,長槍高聳,
素月見他目光灼灼,心中更是羞怒,嬌唇微微抿動,趕緊閉上眼睛,不願讓吳越
見到自己此刻心緒。
吳越此刻哪里還會顧及她的感受,蹲下身子,將素月的玉腿朝著自己懷中一
拉,雙腿立即分開,那雙腿之間的芳草微微一顫,更顯其嬌柔之意,水草之間山
門若隱若現,看得吳越心火難耐,趕忙兒將肉棒湊至那山門之前,默運起「六合
長春功」法,屏息冥神,面色變得肅然起來。要說起來,這還是吳越第一次施展
這「六合長春功」法的采補之術,這功法說來玄妙,與尋常的陰陽調和采補之術
全然不同,若是尋常的陰陽采補,需是交合至男女至高之處,調動二人肝脾,進
而再運功奪取女方氣力,如此一來,所獲不過十之一二,而這「六合長春功」法
卻是以摩尼教心法作基,至交合之前散出極夜黑氣,於新瓜初破之時,以魔氣熏
染處子鮮血,以鮮血作引吸取女子修為,需知這處子之血乃是至陰之物,以此為
引,方能吸盡女子至純精華,得其陰元十之八九,如此一來,施術方才得功力大
進,獲益良多。而若是采補對象並非處子,那便收益寥寥無幾,所獲好處只得仰
仗爐鼎差異,故而這功法易練,爐鼎難求,若是遇上了似琴楓那樣的好爐鼎,不
但初奪陰元之時可以功力大進,更是憑借著琴楓一路回返的劍意修為而循環吸取,
故而蒼生妒一直將她帶在身邊,這才最後便宜了吳越,此刻得遇素月這般修為的
絕佳爐鼎,自是不會隨意施為,吳越默運心決許久,極夜黑霧早已揮散開來,這
密室之中暗無天日,那黑霧擴散得速度極快,不多時已然將他二人籠罩其中,吳
越望著這身側的裊裊黑煙,只覺體內真氣運轉暢通無比,順著這股真氣之力,吳
越長槍挺動,輕松擠入素月的山門之中。
「嗯…」長槍挺入,素月雖是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也覺著一股撕裂腫脹痛
楚自胯下傳來,一想起自己平日里連沐浴凈身之時都不忍過多擦拭的小穴此刻竟
是被那足可以撐破她喉嚨的巨物插入,素月心中一片驚恐,即便如何忍耐,可也
忍不住發出些許輕微哼叫。而吳越倒是耐得住性子,長槍繼續挺入,直至那關鍵
隘口之處停了下來,偷偷瞟了一眼素月的臉色,見素月俏臉因吃不住痛楚而緊緊
崩住,吳越一陣好笑,稍稍將長槍退出些許,這才讓素月臉色稍霽,而便在這時,
吳越轉頭便是一槍,長槍卯足了力轟然便至,「噗嗤」一聲叩關而入,直刺素月
穴頂。
「啊,啊…」素月猝不及防之下先是一聲輕叫,可隨著那處子屏障破碎,那
股至痛傳來之時,素月登時全身麻木,再也遏制不住情緒,頓時痛苦大喊起來。
「素月,你是我的了。」吳越一擊得逞,興奮之下,立刻將佳人抱入自己懷
中,使素月坐在自己的雙腿之上,因著立起之故,那一抹嫣紅鮮血順流而下,與
周邊黑霧融為一體,盡入吳越肉棒馬眼之中。吳越暫且遏下體內欲火,雙眼微閉,
默默念起口訣,「六合長春功法」運轉自如,只覺源源不斷的高深修為融入到自
身經脈之中。
煙波樓四女各有所長,若論殺人潛襲,自當提及琴樺,若論比武論劍,自是
首推琴楓,可論及四人之中武學淵博,內功高深,自是當屬這四女之首的素月,
吳越功法所及,只覺這素月氣海無邊無際,其內功有若蒼茫草原一般遼闊無比,
吳越越是吸取越是覺著不同凡響,只覺自身步入一個前所未有的臺階,身形氣運
皆在不斷變化,過不多時,吳越「嗷」的一聲暴喝,一時間只覺全身經脈重鑄一
般,精神煥發,體內不但傷勢早已完好如初,修為更是大又精進,更有甚者,吳
越提身運氣,卻是不由得將那胯下巨龍從素月玉穴之中蕩了出來,吳越定睛一瞧,
卻覺著自己的巨龍竟是也長進了幾分,此刻巨龍粗碩修長,竟是比那曾經的蒼生
妒還要誇張,看得吳越都有些錯愕起來:「這?這真的是我的?」
可突如其來的喜悅頃刻間便已將這股錯愕掩埋,全身傷勢盡複,修為大勝從
前,這「六合長春功」果然非同凡響,吳越站起身來稍稍活動幾下身骨,只覺渾
身氣血順暢,再觀腳下躺倒的絕色美人,裸身橫臥,一動不動,胸乳之間隨著呼
吸不斷起伏,美不勝收,再觀那佳人嬌顏,此刻早已是涕泗橫流,泣不成聲,雖
是未再出言叱罵,可那副我見猶憐的淒婉模樣著實迷人。可吳越偏偏是不為所動,
他幾經波折才有今日之功,自不會對這素月有著過多同情,當下俯下身來,雙手
故意戲弄似的在素月乳尖一指,卻是解開了素月的穴道,素月身子驟然恢複自由,
可體內修為已不足一成,此刻身心俱疲,哪里還有反抗之力。
吳越當即跪坐下來,一把將素月嬌軀抱住,將頭湊至素月耳邊,淫笑道:
「素月小姐,這滋味還喜歡嗎?今日我為你開了苞,怎麽說你也得喚我一聲『相
公』來聽聽吧?」
素月此刻心神俱疲,又怎會應允於他,此刻她雙唇緊咬,憤怒已是到了極致,
可受困於功法流失,連咬緊嘴唇的力氣都欠缺了些,素月已是探得身體境況,對
今日之辱已是不抱有任何希望,只期待著能見著小姐歸來,將這魔頭斃於掌下,
然而小姐此刻身在北方,這份屈辱卻不知還要忍耐多久。
「啊…你…」 素月沈思之時,卻覺著身子竟是被翻轉過來,原來吳越見她
拒不應聲,也懶得與她多磨,早先未曾盡興的肉棒早已筆直梆硬,此刻正赫然挺
立在素月眼前,而吳越卻是使了個壞,將素月翻了個身子,讓她雙腿彎曲跪倒在
地,不自覺前已是將翹臀撅起,吳越移步至素月臀後,伸手在素月那還布滿著血
絲的桃源洞口之上稍稍撫摸,惹得素月一陣「嘶嘶」的痛叫,旋即一手扶住這剛
剛生長過的巨額肉棒,一手扶住素月的團肥美的蜜臀,就著那才剛剛撐開一絲縫
隙的蜜穴插入,一個收腹猛進,「啪」的一聲,不但胸骨與臀肉撞在一起,那小
穴經過先前的開采,肉棒長驅直入,毫無顧忌的一槍及第,直觸花芯。
「啊,痛,痛…痛…」素月沒了一身修為,那體質自是大不如前,面對著這
股粗暴後入之姿,面對著吳越這近乎三四倍於常人的驚人巨龍,素月疼得連連叫
喚,頃刻間便沒了先前的冷靜。
「噗嗤…噗嗤…」巨龍卻未曾因著素月的呼喚而停歇分毫,長槍猶如搗制擂
茶的搗棍一般不斷在素月穴內進出,根本不需任何技巧,便已是將素月的肉穴給
頂破了天,素月疼得全身痙攣,頻繁的回身掙紮,可無奈力氣太小,吳越只手便
能將其制住,壓在身下,繼續抽插。素月渾身癱軟,整個身子被吳越壓得死死的,
臻首被擠在地上,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卻是緊緊的貼在地面,被扭曲得不成樣子,
整個身子還要隨著胯下抽動而前後起伏,素月呼吸困難,心境全無,宛若一個手
無縛雞之力的閨中女子一般,只得任由這采花淫賊施為,吳越肉棒極大,每次抽
插都似乎要將她玉穴撐破一般,剮蹭出許多鮮血,那充實到接近爆裂的痛楚毫無
半點快感可言,對素月而言當真是生不如死。
至行功結束,吳越便就著這一後入之姿抽插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體內精氣
早已按捺不住,望著被自己置於胯下的素月此刻更是淚雨婆娑,心中不由暢快無
比,當下又是一個翻身,將素月摟在胸口,肉棒依舊不住的在素月穴中抽動,然
而大嘴已是覆上素月的嬌顏,舔舐著素月留下的滴滴清淚,見素月雙目緊閉,不
由得腦中興致一起,朝著素月嘿嘿淫笑道:「素…素月…素月小姐…嘿嘿…你且
…你且張開眼睛…好生看看我。」
素月此刻恨他還來不及,又豈會如他所願,自是將雙眼閉得更緊,吳越也不
著惱,順著她的嬌顏一路輕吻而下,至脖頸,過香肩,最終卻是流落在那片令人
目眩神迷的嬌乳之上,而與此同時,吳越卻是伸出兩只手去,各自按在素月肩頭,
胯下巨龍與雙手幾乎同時發力,肩頭一按,素月只覺身子向下猛墜,而那胯下巨
龍卻是卯足了全力一貫而上,轟然一刺,生生撞在素月的嬌嫩花芯之上。
「啊!」素月登時大聲慘叫,吳越卻還嫌不足,嘴上尋著一只雪乳嫣紅,配
合著這胯下重擊一起,輕輕一咬,素月登時雙目大開,剛剛才止住的淚痕頃刻間
又是盤湧而出,好不淒厲。
而素月雙目大張之後,吳越便將她的臉掰至自己跟前,單手在自己臉上一抹,
朝著素月邪魅笑了起來,素月還沈浸在胯下痛楚之中,不經意間擡頭,忽然之間
整個人都好似發瘋了一般,身子不斷扭曲掙紮,比起胯下劇痛,比起心中屈辱,
此刻眼前的這張臉卻是更叫她肝腸寸斷,素月松弛的心神一時之間恍惚,整個人
面色扭曲,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不!」
那是太子蕭馳的臉,那是她此生最大的弱點,眼下吳越攜上這幅面容奸淫著
自己,便仿佛在蕭馳太子眼前淩辱自己一般,羞澀、痛苦,生不如死!
「嘿嘿,你不是一直想著你那死鬼太子嘛,今天,我就用他的臉來肏你,我
要肏死你!」素月越是痛苦,吳越便越覺興奮,當下巨龍飛速抽動,每一次都如
同先前貫頂之擊一般盡沒其中,盡觸花芯,而素月,亦是在每一次的痛楚之巔瘋
狂喊叫,面色淒厲至極,可此地乃是「月字號」素月的寢居,不但無人知曉,就
算是有人能聞聲而來,可這南京城中又還有何人是他對手呢?
吳越抽插幾輪,腹腔之中射意已堆至頂峰,雙手死死捏住素月的柳腰之地,
不斷的盤弄著素月的嬌軀,胯下一陣猛沖,口中亦是不斷發出聲聲低吼。伴著素
月的痛叫之聲,龍莖一抖,一條水龍隨即噴發,直墜素月玉穴谷底。
「啊!」而素月,卻是因著眼前人臉所攝,早已心智全無,身體不自覺間隨
著吳越抽插而動,便在吳越巔峰之時緊隨其後,一並進入絕頂之巔,身子一陣痙
攣,雙手亦是抱在吳越腦後,身子不自覺間四處顫抖,直蕩得她心神不穩,嬌呼
不斷。
「呼,」吳越稍稍喘了口氣,在素月小穴之中射得酣暢淋漓,此刻也才算是
緩過神來,也不將那肉棒拔出,卻是伸過手來,將素月頭上的發髻解下,散落出
一抹烏黑秀發,吳越大手在那團秀發之上微微撫弄,嘴也湊至素月耳邊低聲道:
「素月娘子,剛剛我可是把我的寶貝都給了你,你可得爭點氣,早日給我懷個大
胖小子才是。」
素月氣息孱弱,此刻也只得無力的靠倒在吳越懷中,聽得吳越此言,只恨不
得生啖其肉,可她這邊心念才動,穴間又是一陣脹痛傳來,素月莫名驚呼:「你,
你怎麽?」
吳越身具至上心法,恢複雄風不過是一瞬之事,當即將那又一次堅硬過來的
巨龍狠狠頂了一記,調笑道:「素月小姐莫非是以為今日便這樣結束了?」吳越
俯下身來,連帶著懷中的素月一並躺倒,壓在她身上再一次的緩緩抽動起來,嘴
邊一並大笑道:「咱們的好日子今天才剛剛開始,素月仙子何等佳人,吳某便是
肏一輩子也不覺得膩,哈哈,哈哈。」
吳越笑聲癡狂,在素月耳中無疑便如夢魘一般可怖,而更可怖的,自是那胯
下不斷傳來的肉欲撞擊之聲,素月只覺自己柔弱的身子隨時都要被撕扯開來一般,
噩夢,終是停不下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0-16 11:04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卷-06)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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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0/16發表於:色城
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六章:落月賦(下)
南京城中,商府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短短不過一年時間,商家已從昔日被
迫南下逃亡的落魄小戶,勤勉經營,靠著「月字號」這座大山,以米糧為基,漸
漸染指茶肆酒樓雜物,至上個月起更是一舉向江南沈家「開戰」,不斷擴充其漕
運實力,進而與沈家分庭抗禮,這商場沈浮本就好比大浪淘沙,背靠大樹,一代
新人換舊人倒也不算什麽,可素月啟用商家長子商承之公子入朝為官,而且直接
便封為吏部侍郎這等正二品的要職,如今吏部尚書未定,相當於把南明的整個吏
部交托給了這一商販之子,這一下可真算是光耀了商家的門楣,自消息傳出,每
日前來商家拜訪的客人便絡繹不絕,大到朝中大員,小到有過生意往來的商賈之
家,無比競相交好,商承之亦是春風得意,好不威風。要說起來,這素月眼光也
是不差,商承之出掌吏部不過三日,便已將南明吏治現狀弄得一清二楚,接連五
日不曾回府,整日便沈浸於吏部辦公衙門內,不是審核賬簿就是查看吏治考核,
眾同僚無比點頭稱贊,似這等少年得意還能有如此自律,卻是有擔此重擔之德。
「承之,還在忙活啊?」商承之猶自沈浸於賬簿之中,忽然聞得一聲呼喚,
不由擡起頭來,卻是發現父親商行遠不多時已然站在他的書房門口,商承之趕忙
起身拜道:「父親,父親怎麽來了?」
商行遠年已近五十之數,可面貌卻是生得軒昂英武,自幼經營牧場,身形自
不像那許多南方商販一般臃腫,見商承之起身,露出一副慈祥面容道:「為父見
你多日不曾回家,特來看看。」
「是承之的錯,孩兒初入朝政,自知所學淺薄,但又不敢辜負素月小姐倚托,
只得勤勉一些,望早日能將公務理清,也好為國效力。」
商行遠贊許的點了點頭道:「你有此番心意卻是不錯,我商家世代行商,也
是祖上積了德才能讓你遇見素月那等高人,如今你入朝為官,光耀門楣,我商家
有福了。」
「父親千萬別這樣說,」商承之連連謙讓道:「若不是父親昔日目光深遠,
與素月小姐商議運糧賑災之事,我商家也不會有如此機緣,依孩兒所見,正是因
為父親有識人之明,我們商家才得以結實素月小姐,江南十家商鋪做基,商家才
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商行遠被兒子這般誇贊,自是老懷大慰,當即哈哈一笑:「既然你說我有識
人之明,那有件事我便要與你說道說道。」
商承之連忙拜道:「還請父親教誨。」
商行遠道:「那煙波樓素月無論才華容貌,無論勢力手段,皆非世人所能想
象,你聽命行事無可厚非,即便是將來奉其為主也算不得什麽,可若是你對她有
著非分之想,為父還是要勸戒你,及早放棄。」
「父、父親,」商承之見父親提起此事,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自卑感來,父親
所言絲毫不差,可自己,自當年冀北城中初次相見素月的那一刻起,便仿佛著了
她的魔一般,心中再也容不下別的女子,故而即便是他如今已年歲漸長,卻也依
然孤身一人。
「哎,癡兒,為父也是過來人,又豈不明白你的心意,這些日子為父也未曾
催你什麽,可如今你得素月小姐提攜,已是貴為侍郎,若是再陷入與她的糾葛之
中,只怕對你二人都是極為不利。」
商承之沈默許久,終是深吸一氣,緩緩答道:「父親大人教訓的是,承之自
幼明理守紀,自問從未忤逆過父親,可素月小姐一事,承之也曾多次想過放下,
可始終不能如願,孩兒不孝,此生即便不能得素月小姐青睞,也甘願侍其左右,
為其排憂,無怨無悔。」
「癡兒…」商行遠見勸不動他,長嘆一聲又道:「既是如此,那你便該挺起
胸膛,將心中所思所想堂而皇之告知於她,她一天不允便堅持兩天,兩天不允便
堅持三天,竭盡所能打動她為止,而不是在這里以排憂之名處理雜事。」
「可…可孩兒每次想說,素月小姐她總是打斷我,孩兒估計,她應是知道的。」
「知道又怎樣,打斷又怎樣,為父是過來人,你既然有了選擇,那便要將選
擇進行到底,切不可半途而廢。要不然便早日放下,為父再為你擇一門親事。」
「這…」商承之聽父親所言極是有禮,稍稍冥思,連連點頭。
「我聽說素月小姐自那日大獲全勝之後便再未現身,朝中有人去煙波府拜訪
都未見其人,你不妨正好借機前去拜訪一番,勇敢一些,將自己的心事兒吐露出
來,她若拒絕,你便明日再去,雖是有些厚臉皮,可也比在這賴等著要強。」
商承之見父親說得有些激動,當下只好點頭道:「素月小姐卻是有好幾日未
曾現身了,孩兒是該前去拜訪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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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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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承之緩步來到煙波府門之前,門衛們大都已經認識這位溫謙有禮的翩翩公
子,趕忙上前打著招呼:「商公子來啦。」
商承之微微一笑,雖是守衛,但也微微執手做了一禮,鄭聲道:「承之求見
素月小姐,還望兩位幫忙傳達一聲。」
那守衛苦笑道:「說來也怪,素月小姐自那日回府後便再未現身過,這幾日
也來了不少人拜訪,小的們卻是一直見著素月小姐的影子。」
「那…可有素月小姐留下的訊息?」商承之劍眉一皺,卻是有些納悶:「素
月小姐向來做事穩妥,從未有過這般不告而別之事,此番幾日未曾現身,卻是不
知發生了何事。」
「誒,商公子!」商承之正自納悶之際,卻是聽得身後一聲黃鶯般的呼喚,
商承之回過頭來,趕忙拍了拍臂袖,上前見禮道:「拜見念公主殿下。」
「哎呀,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又不是在宮里,不用見禮啦,商公子也是來尋
素月姐姐的?」蕭念小嘴一嘟,趕緊上前打斷其行禮,她這段時日常來煙波樓尋
素月撫琴,自是對這位商公子照面頗多,倒也算得上熟悉。
商承之微微點頭:「正是,聽聞素月小姐多日未曾現身,承之特來探望一二。」
蕭念卻是妙目一轉,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圍著商承之轉了一圈,偷笑道:
「素月姐姐得商公子這般關心,當真是好福氣咧。」
商承之自是知道蕭念取笑於他,卻也只得尷尬輕咳一聲,轉過話題道:「卻
不知念公主有無小姐訊息?」
「我也沒有,這幾日都不見素月姐姐撫琴了,實不知她去了哪里。」蕭念想
起素月,心中也是不甚開心。
商承之見此番探望終是沒了著落,正欲起身告辭,可蕭念卻是上得前來,小
聲道:「商公子,你說素月姐姐會不會去了那里啊。」
商承之聞言一時錯愕,可隨著蕭念目光所及望去,正是與煙波府相鄰的那家
「月字號」,商承之不由搖頭道:「現在『月字號』都歸了南明朝廷,素月小姐
也在減少對『月字號』的管控,應當不會在其中逗留太久,就算是要處理理『月
字號』里的事情,也用不著幾日時間不現身罷。」他雖是如此應答,可心中卻也
有著幾分疑慮,他初臨南京之時,素月便以「月字號」十間店鋪相送,後來處理
商務瑣事,也大多約在其他分號,這間臨近煙波府卻並不起眼的一家「月字號」,
素月卻一直未曾帶他來過,按位置來說,這間「月字號」雖然規模不大,可也算
是最靠近煙波府的分號,或許這便是總舵也說不定呢。
「啊?那好吧,」蕭念聞言亦是不再多問,便也轉身離去,只留下商承之一
人獨自佇立於煙波府外,望著那間不起眼的「月字號」默默冥思,或許,素月小
姐真在里面也說不定。
商承之緩步向著「月字號」走去,入得店門,卻是如平日里所見商鋪一般,
廳中賓客繁多,卻也不似有何異狀,商承之行至櫃臺,朝著那掌櫃喚道:「掌櫃
的,在下商承之,特來求見素月小姐,還望幫為通傳。」
那掌櫃微微擡起頭來,雙眼狐疑的向著商承之上下打量一番,不由斥道:
「素月小姐向來居於煙波府中,你來我『月字號』做什麽?」
商承之見他出言不遜卻也並不著惱,反是自袖中取出一錠銀子,遞上前去,
又道:「適才府門外看守言素月小姐不知去向,故而在下才來此地尋找,卻不知
…」
「不在不在,小姐如今已不過問『月字號』事宜,公子還是去別處尋吧。」
這掌櫃嘴風倒是很嚴,商承之自覺討不到半點消息,正要搖頭離去,卻又聽得一
聲怪異的清音傳來:「可是商承之公子?」
商承之回頭一望,卻是見著一位素不相識的蒙面女子出現在大廳後門之處,
商承之還未開口,那掌櫃的便是率先走去,神色肅然問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身量不高,可樣貌著實標致動人,舉止也不似普通丫鬟,商承之粗通
武藝,一眼便能看出這女子腳步穩健,似是修為不俗,當即折腰問道:「姑娘,
你認識我?」
女子先是向著掌櫃回道:「我,來自後院。」
只一聲短短回複,卻是令那掌櫃當即愁雲盡散,稍稍行了一禮便不再理會她
二人,繼續站回櫃臺之上。
那女子繼續向著商承之道:「商公子且隨我來,素月小姐在後院等你。」
「啊?」商承之滿臉錯愕,竟是未曾想到自己碰運氣的一次探訪就是尋到了
素月小姐蹤跡,而更令他開懷的是,素月小姐似是在等他。
自相識以來,素月待他一直溫潤有禮,從未有過超出合作範圍的行為,即便
是那次他送出寶琴「拾月」,素月也只是輕聲言謝,未曾流露出一絲異樣神色,
可如今素月小姐悄悄隱居至此,竟是願意將秘密告之自己,更是有心等待著自己,
商承之一念之下登時滿臉歡喜,莫非,真是自己的不泄堅持打動了她?
那女子在前帶路,商承之便緊跟其後,行至後院,步入閨房,於那書案上輕
輕一挪,一道密道便從書案下方浮現。
女子也不多言,直接向著密道走去,商承之雖是滿腹疑慮,可也來不及多問,
趕忙跟了上去,那密道修長狹窄,商承之心中暗暗想道:「此地如此隱蔽,素月
小姐為何將自己藏在此處?如今她等我來,想必是有事相商,可這里畢竟是密室,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聽上去好像有點…」也許是受了剛剛那女子的一句「素月在
後院等你」影響,商承之不由得腦中多想了幾分,聯想到與素月相識以來,這還
是第一次在這密室之中相會,心中不禁有些隱隱期待,走起路來腳步都快了幾分。
「嗯…啊…嗯…」商承之腦中還在浮想聯翩,可越是多走幾步,卻越是覺得
那密徑深處似是有些奇怪的聲音傳來,商承之有些狐疑,不由朝前面的女子問道:
「這位姑娘,不知…」
「我叫清子!」女子轉過頭來,面上不由帶著一絲憐憫的冷笑,卻不似先前
在「月字號」廳中見到的那般動人,商承之也說不出哪里奇怪,只得繼續問道:
「是,清子姑娘,素月小姐可是在前面?」
「自然在的,他們都在等著你。」
「他們?」商承之更是錯愕:「除了素月小姐,還有?」
然而清子卻是並未再理會他,而是一路向前快行,商承之微微蹙眉,可眼下
也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追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越是向前,那奇怪的聲音便越是清晰,這密室四
面銅墻緊閉,想來便是這里頭傳來的回聲,商承之如是想到,素月小姐便在里面,
這,會不會是素月小姐發出的,一念至此,商承之頓時手腳一陣冰涼,伴隨著那
越來越清晰的聲響,商承之竟是聽出了一絲絲端倪——這竟然是女子的呻吟聲!
商承之出身商賈,自身雖是潔身自好,可也難免有應酬交際之時,在未與素
月相識之前也曾出沒過青樓勾欄,對這聲音雖是不甚敏感,可這越來越清晰的聲
音反複回蕩,商承之此刻哪還有聽不出的道理,而聯想到素月便在內里,哪能不
手腳冰涼——難道、難道?
「不會的,不會的!」商承之一步比一步沈重,可那呻吟之聲卻是一步比一
步清晰,終是走出那條狹長密徑,行至一段開闊的密室端口,商承之才見得些許
光亮,這密室之周燭火遍布,倒是不甚黑暗,密室較之前面寬敞許多,可也正因
著這份寬敞,那本還模糊的回音此刻便直接變成了最真實的呻吟,商承之閉目細
聽,隨即雙目圓睜,發了瘋一般的向前奔去,嘴邊一直重複著那句:「不會的,
不會的!」
然而這所有的幻想與期許都在目睹到眼前這淫靡畫面之時都被無情打破:
密室之中布滿燭火,比那外面尋常房間還要明亮許多,密室正中擺著一張琴
案,琴案之上不但有琴,還有著兩只宛若白玉的手,那平日里高高在上,溫潤典
雅的素月,此刻竟是赤裸著全身,將雙手支撐在琴案之上,身子來回起伏,胸前
那對兒雪白玉兔正天真爛漫的不斷跳脫著,在商承之眼前來回晃動,商承之雙腳
一軟,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面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可事實便是如此殘酷,他
的眼前,那平日里氣質無雙的神女,此刻就這樣硬生生的靠在琴案之上,被那身
後之人肆意玩弄。素月身後的男子商承之卻是未曾見過,可商承之此刻也是無心
於他,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素月,盯著素月那嬌柔待采的身姿,盯著素月那春雨梨
花的面容。
「啊…啊…」素月雙腿微曲,幾乎是跪在了琴案之後,那男子只有一雙手控
住素月的腰臀,便可輕松將粗壯頎長的肉棒貫入其中,每一次貫入,素月便是一
聲酥媚的呻吟,而每一聲呻吟,都好似在商承之的心中割上一刀,令他痛不欲生。
「這位便是商公子吧,在下與素月小姐等你多時了。」自商承之走進,吳越
便一直將目光盯在他的身上,此刻見商承之面露痛苦之色,吳越邪魅一笑,稍稍
停下胯下征伐,出聲喚道。
商承之心中雖是痛苦萬分,可倒也不失理性,眼見得這男子面色淫邪,而素
月卻是被他置於身下,似是受制於此人一般,當即喝道:「你是何人?」
「承之,你快走!」吳越胯下動作漸停,素月這才稍稍恢複些神智來,眼見
得商承之竟是也闖入這密室之中,當下也顧不得自己的情形,大聲呼喊道。
「素月…素月小姐。」商承之見素月這聲呼喚,立時心中有了判斷,眼前這
人定是在脅迫素月小姐,商承之不由再次望向吳越,心中不禁暗暗揣度著:「此
人究竟是誰,連素月小姐都不是敵手嗎?」
吳越面上依舊洋溢著親和的笑容,可看在商承之的眼中卻無疑是一股諷刺,
正當他心中氣急要上前制止時,吳越卻是動了,左手一擡,一股莫名的吸力竟是
將商承之自地上連根拔起,仿佛有人推著一般一股腦兒的朝著吳越飛奔而去。
「呃。」商承之根本未曾反應過來,自己便已落入吳越的手掌之中,脖頸被
吳越一手掐住,連呼吸都十分困難,而吳越卻是面色突然變得極為猙獰,一手扛
起商承之整個身體,一手卻是好整以暇的握住素月的蠻腰,開始繼續的抽動起來。
「啊啊…啊…」素月受那巨屌所累,雖是心中滿是憤怒,可那巨屌實在太過
猙獰,每一次深入之時的極致擴張都似是要將她整個人撕碎一般痛苦,即便未至
花芯也已將她折磨個半死,更何況是吳越體魄驚人,即便是已經肏幹了數日,可
此刻卻是依舊未有勢衰之意,依舊是槍槍及第,深入花芯,素月便也只能無奈承
受,芳唇之中不自覺的呻吟起來。
「我吳越偽裝了這麽些年才有今日,從今往後,再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指手畫
腳了,你商承之又算什麽東西。」吳越一邊說著狠辣之言,一邊繼續抽動著胯下
巨屌,「啪,啪,啪」之音盡入商承之耳中,吳越速度倒是不快,因著巨屌太過
粗大,每一次進出都需要素月的小穴來慢慢適應,自然降低了些許速度,可這抽
動之間的聲音卻是比自己整日盤弄的算珠還要清脆可聞,那一聲聲靈肉相觸而發
出的響動,那伴隨著響動而顫抖的搖曳身姿,商承之自是一覽無余,可此刻他已
再無先前銳意,他咽喉被吳越掐住,除了用憤怒的雙眼死死盯住吳越,卻是不能
發出半點聲響。
「啪!」的一聲,吳越卻是沒有繼續抽出,而是將那巨屌深埋於素月的玉穴
之中,身子稍稍停了下來,素月終是得了喘息之機,連忙「呼」的一聲松弛下來,
將頭趴在琴案之上,盡可能的讓自己多歇息一刻。
商承之的眼角還死死的盯在吳越身上,卻見得吳越突然抽出巨屌,一註白箭
隨空一蕩,灑落空中,大多濺射在素月的粉背蜜臀之上,素月肌膚雪白,可在這
雪白肌膚之上留下的白精卻依舊是那般刺眼,吳越漸漸松下手來,商承之就地跌
倒,靠在素月的臀側,那臀瓣上的白灼之物卻是正好傾瀉少許,一註精漬順流而
下,卻是恰好滴落在商承之的臉上。
「咳咳…」商承之猛地咳嗽幾聲,待得喉間疼痛緩和少許,他猛然擡起頭來,
朝著吳越喝道:「你,你放開她!」商承之一邊咆哮,一邊用手擦拭起臉上的些
許精漬,心中氣血翻騰,幾近嘔出,在吳越眼里更是顯得狼狽不堪。
「素月小姐,你知道我為何要將他給帶來?」吳越稍稍繞了半圈,行至素月
的眼前,伸出一根手指挑在素月的下顎,輕言調笑道:「那日我曾說要帶你去你
那死鬼太子的墓前行歡,好讓他泉下知曉你過得如此快活,也好放心,可我這兩
日思來想去,那燕北相去甚遠,眼下這南京城我還有大事要做,故而便也只好拿
這商公子來稍稍代替一二,今日便在他的眼前好生肏你。」
「無恥!」塑業聞得此言,當即冷聲叱罵,自己落難失身於人本就是奇恥大
辱,一想到如今更要在商承之的面前被他肆意羞辱,素月更是不願接受,眼下情
勢所至,她心知根本無法反抗,當即斂住怒火,鄭聲道:「你得了我的修為,天
下間除了小姐再無人是你對手,你又何必欺辱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見素月落至此般田地竟還能恢複冷靜想以廉恥之說來說服自己,吳越不由哈
哈一笑:「哈哈,你說我是絕頂高手,可我卻並不稀罕,我平生資質極差不適練
武,我生平所好,不過是欺男霸女,橫行無忌而已,今日能將你這姓商的姘頭給
擒來,我自是要好生折辱一番,是了,我將你的菊穴初次留了幾天,便是為了今
日讓商公子大飽眼福咧。」吳越說著說著才想起此番擒來商承之目的所在,當即
又繞回原地,挺起那早已恢複挺拔的巨龍,便要朝著素月的後身而去。
「不要…」素月聞言登時心中一黯,還未待她多言,吳越已是有說幹就幹的
趨勢,素月不由得強行支起身子,便要起身反抗,可吳越卻是只擡起一只腳來,
便正好壓在素月的粉背之上,素月雙手靠在琴案,雙腳剛剛彎起便又被吳越給壓
倒在地,吳越倒是不急於一時,將那大腳在素月的粉背上肆意摩擦,時而用力輕
踩,這般居高臨下的壓倒之姿倒讓吳越心中無比暢快。
「淫賊,我給你拼了!」而一旁的商承之稍事休息已然恢複些氣力,見得素
月受辱至此,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雖是心知不是吳越對手,可也義無反顧的
朝著吳越撲來。
「嘣」的一聲,吳越擡腳便是一腿甩過,迎面踢在商承之的側臉之上,商承
之哪里經得起這般痛擊,當即被踢飛老遠,正撞在這密室的銅墻之上。就著墻面
滑下,癱倒在地,胸腔之中氣血淤塞,唇邊不斷的湧出鮮血。
「承之!」素月連呼一聲,可自己卻也好不到哪去,吳越一把將她樓起,足
尖一點,卻是輕松帶著素月飛至商承之的跟前,便將素月攔腰一壓,讓素月手靠
著銅墻,背對著自己支起身子,商承之的目光所及便是素月那梨花嬌顏,驚雪眼
淚滴下,正落在商承之的鼻尖,順著鼻尖陡峭而下,滑入商承之的口唇之中,苦
澀至極。
吳越便靠在素月的背上,雙手繞至前面,一手握住一只香乳,便在商承之的
眼前肆意揉搓,看得商承之欲哭無淚,想要開口大罵可喉中滿是淤血,連聲音都
發不出來。
「素月小姐好生忍受著些,若是一個不慎被我肏死了,那可就不好了。」吳
越調笑之間已將巨龍搭在素月的臀瓣之上,輕輕在兩側臀瓣上來回拍打,頗是愜
意,而素月這邊,每每巨龍離開臀側便是心中一緊,生怕馬上便會傳來那慘絕人
寰的劇痛,如此反複幾次,素月心中漸漸松弛些許,便趁此時,吳越猛地在她後
臀之上雙手一掰,巨龍順著雙手拉開的一絲小縫猛的鉆入,毫不顧忌那小縫之中
是如何緊致,便是以自身蠻力狠狠一刺!
「啊~」素月雙目圓瞪,幾近暈死過去,一時間香汗、眼淚、鼻涕甚至是唇
邊的香津也一齊留下,一股腦兒的滴在商承之的臉上,商承之滿是絕望的望著這
一幕,自己心愛之人便在自己眼前遭受著折磨,而自己,卻是連叫罵的能力都沒
有,一時間心膽俱裂,胸間傷勢發作,氣息一滯,就此氣絕當場。
「承之,你怎麽了…」吳越初次插入素月後庭,心知素月承受有限,倒是沒
有急著抽動,這停歇之際,素月便向著身下的商承之望去,但見他雙目圓瞪,唇
溢鮮血,而身子卻是一動不動,連一點呼吸起伏都沒有,心中登時一驚,也顧不
得後穴巨痛,連聲呼喊起來。
吳越亦伸出雙指,在商承之鼻息之間微微一探,不由笑道:「嘿,想不到咱
們去不成燕京皇陵老相好墳前,卻可以在你這新歡的屍首行歡,當真是因果循環,
素月小姐看來命數不大好,我本還無心殺他,可他卻是被你給活活氣死,當真是
無趣、無趣得緊啊。」
「承之…」素月語聲之中已然略帶哭腔,自與商承之相識以來,雖是一直相
敬如賓,可商承之溫良謙恭,在她心中也算得上優秀男兒,若不是心中早有太子
蕭馳,恐怕早已應允了他的心意,如今商承之受她所害,她心中自是愧疚萬分,
不斷呼喊著他的名字,聲淚俱下,慘絕人寰。
吳越卻也顧不上她的感受,巨龍初入素月菊穴,那股緊致比之陰穴更甚幾分,
此番已讓她適應良久,當下不再停歇,一手環住腰腹,一手盤住玉腿,腹下猛挺,
狠狠向著菊穴深處插去。
「啪啪…」幾聲,吳越的跨肉不斷撞擊著素月的蜜臀,興致極好,而素月卻
是越叫越是痛苦,越叫越是尖銳,筆直站立的雙腿已然承受不住,微微痙攣顫抖,
扶住墻面的雙手也開始受不住力,竟是一下滑了下去,正倒在商承之的屍身之上,
吳越見得此景倒也懶得將她扶起,身子隨著素月一起下傾,完全壓在素月背後,
雙手撐住地面,胯下繼續朝著菊穴猛沖。
「啊…啊…」素月的臉此刻正對著商承之那死不瞑目的面容,心中肝膽俱裂,
也不知是心中痛楚還是後穴刺痛,素月瘋狂甩動著臻首,雙手不斷的向後掙紮拍
打,可那力道對吳越來說比隔靴搔癢更是不堪,吳越見她掙紮得緊,心中只覺好
笑,卻也不願打斷她的掙紮,他自幼便是采花淫賊,對這女人反抗的模樣不但不
反感,反而是越看越喜,甚至乎胯下巨龍越是有力,刺得也越發深邃,可憐素月
猶自掙紮,卻不想反是讓自己更為痛苦。
「恩…恩…」吳越狂肏多時,鼻腔之中漸漸發出悶哼之聲,連帶著胯下的欲
火更盛,吳越更是雙手用力,一面扶住素月雙腿,一面向著兩側掰動,意圖將那
後臀菊穴入口拉得更大一些,好讓自己的巨龍肏動起來更是順暢,巨龍越肏越快,
素月的呼喚也從開始的痛呼變得尖叫不止,「啊啊啊啊啊…」的連聲亢叫便未曾
停歇過,配合著胯下密集的「啪啪啪啪」相映交輝,更是別有一番聲韻。
「啊~」
一聲竭嘶底里的吶喊自素月口中喚出,二人幾乎同時達到巔峰,吳越一把將
她抱住,胯下巨龍已然盡根沒入,直撐得素月菊穴一片紅腫,竟是溢出幾絲血紅,
吳越終是沒有再動,一臉滿足的壓在素月身上,巨龍吐息,自將全身精華噴射殆
盡。
素月終是能夠平穩的歇上一歇,盡管吳越壓在自己身上讓她氣息不適,盡管
那粗大的肉棒還停留在她的菊穴之內,可只要吳越停下征伐,素月才能得以絲毫
喘息,素月別過頭去,卻正望著商承之那張猙獰扭曲的怒容,心中一時酸楚至極,
兩行清淚再次落下,將頭埋在商承之屍身胸膛之處,默默哭泣。
「主人,人帶來了。」二人喘息之際,清子悄然步入密室,一身黑衣忍裝倒
是極不顯眼,可她手中兩根粗大的鐵鏈倒是惹人註目,而更令素月震驚的,卻是
鐵鏈盡頭的人。
「哈哈,是我的雅奴和楓奴來了,快,快來。」吳越見來者正是那被自己徹
底肏服的琴楓與慕容爾雅,當下自素月身上站起,尋了個椅子坐下,清子雙手一
松,便由著琴楓與慕容爾雅一路跪行而去,直靠在吳越雙腿各一側,也不需吳越
言語,便是同時伸出小舌,朝著吳越那還沾染著素月菊穴鮮血的肉棒舔去。
「咕嚕咕嚕」的口水香津之聲猶在耳邊徘徊,素月不敢相信曾經那劍癡妹妹
此刻竟是變成這般模樣,當即呼喚道:「楓兒,楓兒你怎麽了?」
琴楓聞得素月呼喚,卻是懵懂的扭頭向著素月望了一眼,素月登時一楞,琴
楓此刻的雙眼之中全無劍意,眼色迷離,生氣全無,便跟自己所造的傀儡人一般
毫無思想。琴楓望了一眼素月,嘴角微微蠕動,雖是驚異於素月也落得此番田地,
可一想到自己這段時日來的徹底沈淪,卻也不知該說何言語,稍稍恍神,便回過
頭來,繼續向著吳越的巨屌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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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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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二皇兄他真的入魔了嗎?」燕京夜孤山腳下,蕭啟攜著葉清瀾同行
而來,自大軍北歸燕京,本應是大明複辟的大好光景,可卻也意外的發現了父皇
蕭燁慘死於宮中,蕭燁雖是亡國之君,可畢竟是蕭啟生父,故而群臣百姓也停下
了歡慶模樣,這燕京城便也恢複了尋常模樣。
「是,入魔便意味著泯滅人性,蕭逸本就狼子野心,得夜八荒點撥,入魔不
過遲早之事,如今他蹤跡全無,定是藏在某處閉關勤修,待時機成熟好與我一戰。」
葉清瀾雙眼微閉,微微點頭。
「連老師也無法尋出他的蹤跡?」蕭啟不禁納悶道。
葉清瀾微微搖首:「魔之一道,自上清時期便已有記載,夜八荒為報兄仇,
違心入魔,不過是初通魔道,算不上什麽,可蕭逸卻不同,他體內蘊含逆龍血脈,
有逆天改命之能,暗合極夜魔道之大義,此番弒父入魔,滅絕人性,怕不是那般
好對付了。」
「真、真有這般可怖?」蕭啟不禁有些畏懼:「老師,無論如何,有蕭啟在,
便絕不叫他傷害到老師半點。」
葉清瀾聽他言語鄭重,本想以寬慰的目光視之,可卻覺著蕭啟此言鏗鏘有力,
倒不似是誇大之言,心中不由一暖:「無論如何,老師領你的情。」
「轟隆」一聲,正待二人溫情對視之際,天頂卻是一聲巨雷響徹,黑雲剎那
間已是籠罩在燕京上空,慕竹神色肅然,聞聲便朝著夜孤山巔望去,卻見夜孤山
巔之上黑煙裊裊,卻似是那黑雲蔽日的源頭所在。
「慕竹,還不速速前來領死!」一聲陰側的聲音自山巔傳下,正是他二人所
熟知之音,蕭啟與慕竹互視一眼,便是向著夜孤山巔行去。
「哈哈,慕竹,今日,我便要你不-得-好-死!」夜孤山巔,蕭逸盤坐頂峰,
望著慕竹與蕭啟行來,心中卻是全無懼意,雙眼閃爍著仇恨目光,隱隱之中卻還
帶著一絲興奮之色。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0-26 12:1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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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0/26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一章:雙龍匯
夜孤山巔,雷霆呼嘯,黑雲遍布,蕭逸獨自盤坐於頂峰之處,靜候著慕竹與
蕭啟的到來。
褪盡凡胎之氣,蕭逸的身形已是有了顯著變化,本是養尊處優皮膚白皙的二
皇子,此刻他體外膚質分離,白皮脫落,卻是露出一層黝黑發亮的膚色,然而更
驚人的卻不只膚色這麼簡單,蕭逸這些年雖是修為大進,可依舊身形單薄,算不
得如何孔武,而此刻的他宛若新生一般,整個人竟是高大了一整圈,見得慕竹與
蕭啟緩步行來,蕭逸緩緩站起,竟是比曾經高出了兩三個頭,手臂粗壯有力,肌
肉鼓脹而出,佇立於山巔之上,宛若天神一般,俾睨萬物。
慕竹與蕭啟並肩而上,終是行至山巔近前,他二人均是身形俊秀之人,兩個
加在一塊兒都不及此刻的蕭逸的塊頭,舉目望去,只覺蕭逸體外黑煙裊裊,仿佛
與那天上黑雲融成一體,甚是可怖。
「你便是慕竹?」他二人拾級而上,本要將這蕭逸訓斥一番,卻不料蕭逸卻
是率先開口,而聽他語氣,竟似是第一次認識慕竹一般。
「嗯?」葉清瀾神色一凜,心中不由有些意外,隱約間卻是有股不祥的念頭
自心底傳出。
「蕭逸,你弒父叛國,滅絕人性,今日,我絕不容你。」蕭啟卻是不管蕭逸
此時如何可怖,一見面便想起了蕭逸的種種惡行,當下向他指道。
蕭逸的目光卻是一直盯在慕竹的身上,聞得蕭啟謾罵,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右手一擡,一扇,一股強大的黑風竟是自蕭啟臉上傳來,「啪」的一聲,竟是將
蕭啟掀翻在地,蕭啟面露驚恐之色,雙手緊緊捂住臉頰,卻依舊覺得一陣火辣生
疼。
「不對,你不是蕭逸。」葉清瀾雙眼微瞇,她修為卓越,對蕭逸的境界可謂
是了如指掌,此刻這眼前「蕭逸」不但舉止怪異,體內修為竟是連自己都看不透
徹,那強大的黑雲籠罩的不止是夜孤山的上空,更是在她二人心中留下一層陰影,
這股魔氣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比之夜十方夜八荒之流要純正許多。
「哼,倒是有幾分眼力!」那「蕭逸」冷哼一聲,聲似雷霆,完全沒有蕭逸
那陰森之感,振臂一揮,又是一股黑氣向著慕竹襲來。
慕竹不再觀望,當下倩影閃動,自黑氣臨面之際閃過,所過之處無不疏影流
連,所經之地無不暗香翩翩,幾息之間,已是躍至「蕭逸」身側,雙掌齊出,帶
起白裙隨風飄灑,看似綿薄之力,可卻有驚神之威。
「轟」的一聲,慕竹竭力的一掌竟是並未如想象一般擊人肺腑,那「蕭逸」
全身早已被一黑盾所圍,那黑盾雖是通體漆黑,但卻暗含血色流轉,較之壽春城
中夜八荒的黑盾更是高出幾分,而慕竹久立盾前,見一掌難以攻下,正要撤掌之
時,卻忽覺那黑盾之中隱有異樣,忽然,一道極光之氣湧來,慕竹面色大駭,當
即收掌抵禦,卻依舊是難逃那極光之威。
「老師?」蕭啟見狀大急,關切大喊一聲,待得極光散盡,卻見慕竹身側不
多時已是布下一道白盾,白盾之上隱有黑氣,顯然是剛剛抵禦極光所留,慕竹雖
是勉強抵禦住這一招之威,卻已是面有難色,鄭聲道:「上清之力,你是上清魔
神!」
「哦?想不到區區凡間,竟是有人能認出本座,難怪這小子覺著入魔尚且不
夠,還需召喚本座前來。」「蕭逸」詫異說道,卻也毫不避諱自己身份:「不錯,
本座便是上清界魔神寧夜,今番受召前來,便是要助我這後輩好生打理一番。」
寧夜雖是語音雄渾,可臉上容貌卻依舊是蕭逸的面容,話音稍落,卻是主動出手,
雙手向著地面狠狠一錘,只聽「轟隆」一聲,整個夜孤山地動山搖,蕭啟與慕竹
腳下各自出現裂痕,隨時有著傾塌之機。
慕竹見狀當即淩空躍起,一把拉住蕭啟的手臂,向著遠處奔逃開來,蓮足所
踏之地,皆是裂痕密布,待得慕竹躍出老遠,忽然「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山巔
傾塌,土石漫天,只留下寧夜所立之地尚且完好,其他地界已是一片狼藉。
慕竹將蕭啟安置在旁,自己卻又向著寧夜襲去,不但未有一絲畏懼,反倒是
雙目清明,神色之間隱有振奮之意。她三歲追隨父親葉修習武築基,葉修便向她
講述過上清時期的種種傳說:紫雲山玄門少年寧塵與那得極夜老人傳承的叛徒寧
夜之間的糾紛,奈何當時天地汙濁,極夜之氣正盛,即便是寧塵得了一身玄陽真
傳又與其他修仙門派聯手對敵,都未能戰勝那魔頭寧夜,蓬萊上空新極夜壇一戰,
寧夜一戰而定,終究統一上清,自此,正氣消亡,魔氣盈天,寧夜自號「上清魔
神」,永世逍遙。
聞得「正氣消亡,魔氣盈天」一句時,年少的慕竹也曾慷慨激昂,也曾立誌
終有一日要蕩盡這世間汙濁之氣,只可惜不能踏足上清一界,也不知與傳說中的
魔神想去幾何,如今得見這魔頭現身,即便是他如傳言一般可怖,但慕竹依舊不
懼,只此一生,能與這魔神一戰,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慕竹奔至寧夜身前,雙手大開,兩條白色衣帶當即伸展開來,兩側包抄,瞬
間便將寧夜籠罩在一片蒼白之中。那衣帶潔白如新,正揮舞在寧夜周身的一片黑
霧之上,不但未被那黑霧所侵染,反倒似是有吸納之能,將一眾黑煙吸入其中,
白帶依舊潔白,而周身黑霧卻是漸漸淡了幾分。
「不錯,倒是有幾分能耐。」寧夜低吟一聲,面上卻是始終洋溢著自信的笑
容,他雙手負於身後,雙目微閉,自體內又是散出一道黑煙,那黑煙看似無形,
可飄向空中卻是化出一道黑龍,黑龍大嘴怒張,一口赤色火焰噴出,正燒在慕竹
的衣帶之上,慕竹神色一凜,正要收回衣帶,可那火焰實在太過強勢,不過一瞬
之間已將她兩條衣帶燃起,進而火焰奔襲,沿著衣帶直向慕竹本人少燒來。慕竹
驚亂之下只得雙臂一震,體外那件白衣琉仙裙頃刻間已是自身體掙脫開來,衣物
稍稍離身,便已是被火龍侵蝕殆盡,慕竹微微喘息,再不似先前從容,此刻她白
裙盡落,上身只著一件白色薄衫,而下身更是不堪,一條勁裝短褲只在腿彎之地,
下身小腿肌膚盡露,白皙光潔,纖瘦輕盈,看得寧夜目光大盛。
「果然是人間絕色,也難怪我那後輩自知入魔還不夠,竟是願折損修為壽數
喚本座前來,只可惜本座真身受限不能親臨凡間,不然本座倒想嘗嘗你這人間絕
色的滋味。」寧夜一聲嗤笑,大手一揮,那盤旋在他頭頂之上的黑龍再次吐息,
赤火再度湧出,再向慕竹襲來,慕竹鳳目微瞇,起身便是向後翻騰,稍稍避過那
赤火吐息,身形稍頓,便複又朝著寧夜沖去,這一次,慕竹幾近動用全身修為,
那飛襲之速已然臻至化境,不過微風一晃,已是奔至寧夜身前,面對著寧夜周身
那一團黑盾,慕竹昂首一挺,身姿好似要將自己扔出去一般,直撞在黑盾之上,
「砰」的一聲,黑盾便好似玻璃一般碎落滿地,慕竹挺身而入,佇立在寧夜身前。
「竟是以肉身破開我的氣盾,你究竟還有多少本座想不到的實力?」寧夜一
聲冷笑,這才第一次移動身子,朝著慕竹攻來,他二人一個是上古魔神,一個是
臨仙之境,此刻卻是摒棄著自身絕頂靈力,以肉身互相搏擊,一招一式之間,卻
是濺出些許黑白交替光芒,散落於山澗之中,激起沙石無數。
黑夜散盡,白晝降臨,而白晝之後,天色又是漸漸昏沈起來,他二人鏖戰於
夜孤山巔已是一天一夜,整個山體隨著二人修為動蕩都已矮了不止半截。
寧夜稍稍收回掌力,向著天上黑雲望了一眼,他功法源自極夜,按理說黑夜
便是他最是喜歡的事物,可此刻天色漸暗,他卻面色陰沈,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慕竹,這一天一夜之間卻是越戰越勇,見寧夜收掌撤力,當即便向前逼了
一步,鄭聲道:「若我所料不差,這喚神之法雖是高明,卻也不能維持太久,而
你受上清界真身所限,至多能撐一日便罷。」
寧夜見她識破自己所想,當即冷聲喝道:「若不是這凡間限制,僅能發揮本
座修為十之一二…」寧夜說到此處,忽然眼光一閃,似是想到什麼一般,再朝著
慕竹言道:「今日本座便暫且饒你,他日有機,定要再借我這後輩之身好好與你
再戰一場。」旋即單手朝天一指,一道光柱直沖元宵,蕭逸身體之中竟是走出一
道虛幻身影,借著那道光柱軌跡,向著天邊飛去。
慕竹見這魔頭終是退卻,心中一松,與這魔頭鏖戰一日,此刻她已是精疲力
盡,只恨不得就地躺倒,好生歇息一番,慕竹背過身子,朝著蕭啟走來,望著蕭
啟關切的目光,心中一暖,面上洋溢出清澈的笑容:「結束了。」
「是啊,結束了。」蕭啟重複著老師的這句話,心中自是十分歡喜,此番目
睹老師與上清界傳說魔頭一戰,心中對老師的欽佩更甚幾分,正要上前扶起老師
的困乏身子,可蕭啟目光所及,忽然間便是換了臉色,當即雙眼圓睜,驚恐大叫
道:「老師,小心!」
慕竹聞言便已有所警覺,可依舊是遲了半分,她回神之際,身後便已覺魔氣
沸騰,寧夜單掌襲至,臨背一掌,直擊慕竹背身之所。
「噗」的一聲,慕竹朝前猛噴一口鮮血,直濺落在蕭啟跟前,慕竹轉過身來,
竭力一掌回擊,而那寧夜卻是連退數步,輕松避過慕竹這一反擊。
慕竹一擊不中,趕緊盤坐下來,雙目微閉,強運真氣,以此來鎮壓體內的極
夜掌力,可那極夜掌力實屬太過霸道,這一擊之威不斷在慕竹體內蕩漾,慕竹即
便是竭盡全力運功相抗,也終究難以遏制,「噗」的一聲,鮮血再吐,血色比先
前還要暗了幾分,顯然傷勢極重。她大戰一日,本就極其困乏,卻是萬萬沒想到
這傳說之中遠古上清界的魔神竟也能使出這等背後偷襲的伎倆,慕竹心頭一黯,
倒也無甚抱怨,成王敗寇已成定局,此刻,無論何種因果均也只能自己承受。
寧夜卻是輕笑一聲道:「總算在歸返之際有所了結,雖是有些曲折,倒也不
至於墮了本座的名號,後生小輩,接下來便由得你了。」言罷卻是真正向天飛去,
黑影隨著光柱駛過雲霧,直入天際。過不多時,黑雲收攏,光柱消散,而夜孤山
巔的魔頭卻是回複到正常體態,蕭逸雙眼突然猛睜,面上立時浮現出驚喜之色,
趕緊朝著天上一拜,高呼:「謝過魔神大人!」
拜謝完畢,蕭逸緩緩回過頭來,面上竊喜已是溢於言表,自四年前燕京皇城
一戰,蕭逸已不知多少次見證了慕竹的神通,今番即便是遇到那上清界魔神也是
鏖戰一日才分勝負,蕭逸滿目春風,得意大笑道:「慕竹啊慕竹,想不到你也有
今日!」
慕竹微微撇了他一眼,卻是為做理會,繼續閉上雙眼,導運真氣,只可惜此
刻她體內傷勢太重,一時之間,卻也難有作為。
有生之年第一次見證慕竹受傷至此,蕭逸自是竊喜無比,他費勁千辛萬苦,
弒父入魔,不惜折損修為歲數求得魔神降世,這才將慕竹擊敗,如今大功告成,
重傷在身的天下第一人慕竹,此刻便全憑自己處決。蕭逸陰魅一笑,自山巔輕松
躍下,已是來到慕竹身前,此刻慕竹體內靈力激蕩,自身真氣與寧夜所留下的魔
氣相互抗衡,以致於她不敢輕動半分,否則一旦魔氣擴充,傷及氣海肺腑,便有
性命之危。蕭逸雙眼放肆的在慕竹身上打量,這位莊重典雅的煙波樓主一向清高
孤絕,一襲白衣可獨破千軍,可如今她白衣盡毀,身上只著著那件白衣薄衫,這
一日激戰,此刻更是香汗淋漓,只將她那凹凸身段勾勒出來,甚是迷人。蕭逸本
就是色中餓鬼,此刻見得慕竹這副儀容豈有放過之理,可慕竹積威在前,此次自
己也是借助魔神之力才能僥幸取勝,若是因著貪戀美色而丟了性命那可就大大的
劃不來了,要知道此刻慕竹雖是身受重傷,可也未必不能痊愈康複,自己一介凡
胎也曾有過亂神井下獲逆龍血脈之奇遇,似慕竹這等神通之人,實在太過危險。
「還是小命要緊,今日殺了慕竹,天下間便再無是我對手,也罷,也罷。」
蕭逸長嘆一聲,似是有了決議,當即強忍住心中的淫欲,眼神之中現出一絲殺意,
提掌便向慕竹劈來。
「住手!」掌風凜冽,已是劈至慕竹額前,一聲厲斥卻是自他左側傳來,蕭
逸頓了一頓,卻是朝著人聲望去,卻見蕭啟手持長劍當面刺來,蕭逸一個側身,
輕松躲過蕭啟的劍勢,稍退幾步,不屑道:「我倒是把我這位好皇弟給忘了,怎
麼,你要與我一戰?」
蕭啟雙眼冷視,鄭聲道:「你弒父入魔,在我眼前還談什麼骨肉親情,今日
你想傷我師傅,便得從我屍身之上跨過。」
「就憑你?」蕭逸目光朝著蕭啟稍稍一撇,輕笑道:「你雖天資不錯,可如
今也只是個小毛孩的年紀,你拿什麼與我一鬥。」隨著「鬥」字落音,蕭逸卻是
自手中幻化出一柄黑劍,雙手持劍猛地自上空斬下,竟是劃出一道黑色氣波向著
蕭啟二來撲來,蕭啟雖是修為不俗,可卻難有實戰之機,此番蕭逸突然一式劍斬,
宛若九天銀河傾瀉一般駭人至極,蕭啟連忙將手中寶劍橫置在前,運出全力抵禦,
可那手中寶劍卻是有如朽木一般,竟是被蕭逸一劍斬作兩截,劍鋒所指,黑氣強
盛,蕭啟猝不及防之下,蕭逸已是舉劍橫削,第二道劍氣黑雲再次來襲。蕭啟連
忙舍了手中斷劍,雙掌並於身前,弓步微曲,在身前結出一道金色氣盾,可那氣
盾剛剛結出便被蕭逸一劍斬破,連帶著盾中的蕭啟也被劍氣所傷,身子向後墜落
在地。
蕭逸款款收劍,望著眼前戰局,心中倒是頗為滿意,舉起手中黑劍微微擦拭,
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資質,如此年紀便已能禦氣結盾,假以時日,定是
非同凡響,只可惜今日魔神大人贈我這『紫寂』乃是上清神器,要對付你,還是
易如反掌。」
蕭啟強忍住周身疼痛,自地上緩緩站起,雖是手中已無兵刃,可卻是依舊擺
出一副應戰之姿,不斷喘息道:「今日…今日你若要是…要是想動老師, 便必
須…必須從我屍身之上…踏過去。」
「哼,不自量力。」蕭逸微微搖了搖頭,手中「紫寂」再起,一劍斬下,黑
雲劍氣正擊蕭啟正胸位置,蕭啟登時鮮血狂湧,直被那劍氣擊飛數步,跌在一塊
山間頑石之上,氣息紊亂,慘痛至極。蕭逸嘴角一翹,卻是不再理會蕭啟,提劍
向前,自顧著向慕竹而行。
「呀。」蕭逸還未靠近慕竹,卻聽得身側又是一聲高喝,蕭啟竟是自山石之
上爬起,近乎拼盡全力再度朝著蕭逸撲來。蕭逸心中一惱,擡腿便是一腳,卻是
正踢在蕭啟胸口,一腳又將他踢飛出去,正是落在慕竹身前。這一腳踹得極重,
蕭啟本就受了內傷,此番再受這一腳,已是幾近暈厥,體內真氣渙散,口中血如
泉湧,即便不死,也是毫無戰力可言。
料理完蕭啟,蕭逸繼續向著慕竹走來,可蕭啟卻不知哪里生出的絲絲殘力,
竟是一挪一挪的擋在了蕭逸的正前腳下,面上已是布滿塵土與鮮血,可他雙眼依
然堅毅,裂開的嘴張了又張,顫聲道:「不許…不許傷我老師。」
慕竹運功未必,身子依舊是動彈不得,緊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望著眼前為
她奮不顧身的蕭啟喚道:「啟兒,你退下吧。」
蕭啟稍稍回了回頭,看著慕竹的眼神已是帶著微微淚痕,聲音已然帶了些哭
腔:「老師,啟兒沒用,不能保老師周全,但蕭啟此生受老師恩情太多,今日正
是以死相報之時。」
「哼,看來我這好弟弟年紀不大倒是個癡情種子,」蕭逸語氣尖酸道:「原
本我還想帶著你回南京讓你繼續做個傀儡皇帝,可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今日,
你們一個都別想走。」言罷便是長劍高舉,自天穹引出一道黑色魔龍,這黑龍不
似先前寧夜那般狂躁暴戾,而是靜靜立於高空,一動不動,忽然一聲雷鳴電閃,
黑龍雙眼突睜,生命之力驟然起勢,迎頭而下,直朝蕭啟與慕竹二人所在之地撲
來。
「魔血覺醒,逆龍降世!」蕭逸朝天一聲狂喝,望著這眼前黑龍,心中甚是
得意,他入魔之後便已悟得逆龍血脈的真諦便是那源源不竭的生命之力,逆天而
行,周而複始,黑龍隕落數萬年後,再一次的重臨人間。
「轟」的一聲,逆龍俯沖而下,盡全身之力傾註於蕭啟體內,本以為是逆龍
破胸,蕭啟穿腸而死,可蕭逸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蕭啟的身前竟是不自覺間又多
了一層金盾,竟是將黑龍拒之盾外,蕭逸連忙提劍砍來,幾道劍氣劃過,那金盾
卻是不動分毫,完全沒有了先前的脆弱,而更神奇的是,那金盾之中亦是隱有一
條小龍穿梭盤旋,隨著蕭逸的幾道劍斬,小龍竟是越變越大,隱隱有破開金盾之
意。
慕竹目睹著這一場面,雙眼一亮,當即停下運功之力,雙掌齊出,卻是拍打
在蕭啟的背上,一股浩然真氣借著掌背相連,迅速湧入蕭啟體內。蕭啟雙目大睜,
一時間竟是氣血充沛,一聲猛喝,那周身小龍迅速膨脹,「嘭」的一聲破盾而出,
生出一只與那黑龍一模一樣的金色巨龍。
「嗚嗷!」雙龍當空而立,於那夜孤山巔的高空之上盤旋相視,一時間同時
嚎叫一聲,也無多余功法,便是直起身子,向著對方猛撲而去。
「轟隆!」
蒼穹顫栗,夜孤傾塌,這一番神魔大戰終是歸於平靜,硝煙被風吹起,散落
天邊,卻不知最終飄向何方。
*** *** ***
南京城門,一匹瘦馬緩緩向著城關駛來,馬上卻是兩位女子共騎,琴樺驅馬
在前,驚雪則是靠在琴樺背上,仍舊昏迷不醒。
「驚雪姐姐,樺兒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入這南京城時,便也如你一般昏迷不醒,
精神萎靡,姐姐帶著我自燕京南下,一路飄搖,我當時也想著一死了之,可見了
小姐,漸漸的也就開始放下了,如今我修為已複,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我們姐
妹四人一起長大,如今這天下紛爭也算好生遊蕩了一番,今後咱們還回煙波樓罷,
咱們四個一起,好生服侍小姐,想來也是不錯的。」琴樺說著說著,滿腦子都是
昔日琴楓護送自己南下時的樣子,如今琴楓下落不明,而驚雪姐姐卻也如同當年
的自己一樣,叫人不勝唏噓。她此番言語想來驚雪也聽不見,就算聽見以她此刻
神智也是無法理會,但琴樺卻是一路說個不停:「是了,小姐也許不用我們服侍
了,有蕭啟陪著她,小姐遲早有一日也會陷入那情網之中,我瞧素月姐當時也曾
對蕭馳太子念念不忘,要我說,這情情愛愛的好生煩人,都是亂人心境的魔障罷
了。」琴樺說著說著,心中卻是不可自拔的想起那日壽春城下的青蔥少年,不自
覺間,眼中已是泛出淚來。
琴樺獨自惆悵著前行,她居南京以來一直便待在煙波府中靜養,而驚雪此刻
亦是趴在她身後輕裝便衣,一路行來倒是無人認出,直至那煙波府門口,琴樺這
才下得馬來,門衛倒是一眼認出,趕忙迎上前來接過馬繩道:「樺小姐回來了。」
「嗯,素月姐姐何在?」琴樺朝著這熟悉的府門打量了一眼,隨口問道。
「不瞞樺小姐,幸虧您回來了,素月小姐自十日前回府之後,便似乎失蹤一
般,再也未曾現身了。」
「什麼?」琴樺眉頭皺起,顯是對這一現象極為震驚,素月一向沈穩有加,
若非遇上了棘手之事,想來也不會無辜失蹤。
「其他地方可曾尋過?」
「都找遍了,城中各處挨家挨戶的打聽詢問,宮里宮外都找了遍,均是一無
所獲。」看那門衛說話也是十分著急,想來此事頗為棘手,琴樺心中更為沈重幾
分。
「知道了,你先安排人先將驚雪她安置在房中,我去找找。」
「是!」那門衛領命照做,剛要上前扶起驚雪之時,卻見得驚雪突然雙目圓
睜,「啊」的一聲暴喝,竟是長手伸出,一把捏住那門衛脖頸,嚇得那門衛尖聲
呼叫起來。
「二姐!」琴樺高呼一聲,身形一轉便已至驚雪身前,右手一擡,便在驚雪
身上點了幾處穴道,驚雪立時暈厥過去,複又躺倒在鞍馬之上。
「樺小姐,驚雪將軍她這是?」那門衛被嚇得面色慘白,不由得上前問道。
「別問了,你將她安置於我房中便是。」琴樺自不耐煩,驚雪戰獸之毒未除,
此刻卻也只能靠著封穴手法暫時穩住,此番回來本就有這一樁大麻煩要解決,卻
不料四姐妹之中的主心骨素月卻是失了蹤影,這倒是讓琴樺頗為犯難,命人將驚
雪擡置於自己房中,準備好昔日為自己準備的浴桶與藥水,便將驚雪扶入其中,
命人於門外守候,自己則是向著素月的書房行去。
素月的書房維持著一片寧靜祥和之氣,琴樺入得其中,緩步向著書案行去,
稍稍翻動著書案之上的幾封密信,不由得皺起眉來:「『月牙』密信也已近十日
未曾傳遞,看來大姐是真的出事了。」琴樺稍稍冥思片刻,卻是始終猜不出個端
倪,稍稍向著房外撇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便小心翼翼的轉動起書案之上的一只
硯臺,接著又跑向書房另一側的墻角書櫃輕輕推動,直至將那書櫃推開,這才顯
出那書櫃之後的墻面竟是有一塊略有凸痕,琴樺伸出手來,在那凸痕墻面輕輕一
敲,那墻磚登時自上打開,從里頭竟是飛出幾封密信。琴樺將那密信拾起,將書
櫃移至原位,複又走回書案上將書信一一拆開。
這密信自是「月牙」的情報所獲,一連十日,朝中動態,天下見聞,但凡與
煙波樓有關盡皆一一記錄其中,琴樺一一翻看,卻是找不到一條有關素月消失之
因,只有那位商承之商公子於五日前於「月字號」失蹤的消息倒是令她頗為看重。
「月字號?」琴樺小聲嘀咕一聲,難道他們去了密道?琴樺拿定註意,正要
起身朝著府外相鄰那間「月字號」行去,可她擡首之際卻是神色一凜,這素月書
房之中,不多時已是多了一個身影。
「琴樺小姐看得入迷,在下倒是不敢打擾,故而擅自入內,失禮,失禮。」
吳越面目春風,笑意盈盈,倒是讓琴樺甚是吃驚,需知以琴樺修為,能在她身前
不聲不響靠近的,天下之間屈指可數,吳越她自是認得,此人雖是得過摩尼教傳
授些技藝,但也資質有限,難成大器,可她卻沒想到如今的吳越竟是能輕而易舉
的潛入煙波府,更是在自己眼前大搖大擺,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那日觀素月小姐書案之上情報齊全,想來定是有著一處絕頂高明的情報組
織,可吳某卻是沒想到,這地方竟是一直坐落在這不起眼的書櫃之後,若不是今
日琴樺小姐告之,吳某還不知要費多少神呢。」
「你知道我大姐下落?」琴樺登時明白過來,這吳越定是早已潛伏在此,等
著自己揭開「月牙」密室所在,既然如此處心積慮對付煙波樓,那定要與素月的
失蹤有著聯系。
「我當然知道,」吳越輕笑一聲,朝前邁了一步:「我不但知道素月下落,
我還知道楓姑娘的下落,對了,我不但知道,我還要帶琴樺小姐與她們一齊團聚
呢,」吳越越說越是得意,面上已是漸漸露出淫邪之色:「哦哦哦,我差點忘了,
與你一齊回來的還有驚雪將軍,煙波樓四女相聚於我吳越的胯下,嘖嘖嘖,這畫
面想想就再美不過了。」
「找死!」琴樺哪里容得他如此叫囂,當即蓮臂一揮,幾道飛刀便向著吳越
擲來,吳越嘴角一翹,側身一扭便向著屋外跑去。琴樺當即追出屋來,卻見得這
屋外院子空無一人,不由心中一凜,一股不祥的預兆湧上心頭。
「叮」的一聲琴音響起,琴樺猛地扭頭,卻是自那左側琴房之中傳來一聲清
脆琴音,吳越有模有樣的坐在「拾月」琴前,指尖橫掃,那琴音便似肅殺寒霜一
般,不斷向著院中的琴樺展露修為,琴樺連忙擲出幾道暗器,可那暗器均是飛不
過幾米便被那琴音所噬,還未靠近琴房便已落至地上,琴樺稍稍一楞,心知這吳
越有些邪門,當即扭頭便撤,可她剛剛回頭,卻見得身後那一側竟是自天而下一
道紫光,琴樺不由止住了腳步,那紫光她太過熟悉,不是姐姐的紫衣劍還能是誰,
可便在她面上露出緬懷之色時,紫衣劍至,持劍的非是那英俊冷傲的「紫衣少年」,
而是一名滿目淫光面上魔氣極重的淫邪小人。
「怎麼會?」琴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那紫衣劍便已飛至身前,琴樺受著琴
音影響,身法修為不知慢了多少,那紫衣天外一劍又是來勢洶洶,琴樺情急之下
只得雙腳一剁,使出那招「地遁」之術,可不料前腳剛剛深入地面,卻是忽然雙
腳一痛,自那地底里竟是炸出一具人影,一拳高舉而上,竟是將琴樺整個身子擊
飛於空。
「嗷嗚!」正值琴樺與吳越相鬥正酣,卻聽得琴樺房中一聲狼嚎傳來,「轟」
的一聲,驚雪破門而出,雙手呈爪,雙目通紅,她朝著琴樺稍稍打量一眼,見得
琴樺如今正被吳越高舉空中,面色不善,當即又是一聲咆哮,一個猛沖便朝著吳
越撲去…
*** *** ***
分割線
*** *** ***
「咳咳…」蕭啟一陣急咳,卻是自昏迷之中醒來,稍稍睜眼,卻發現自己身
處燕京皇宮之中,四下無人,想要起身便覺渾身猶如散架了一般,骨骼松散,渾
身氣血全無,別說運功,就連起身都是沒有力氣。
「你醒了。」蕭啟正自疑惑,卻聽得老師的聲音傳來,慕竹手持一碗湯藥,
自宮門款款步入,緩步靠近床側,尋了個椅子坐下,對著蕭啟看了一眼。
蕭啟目光所及自是一路跟著老師,見老師的雙眼清澈,目光輕柔,不由得心
中一陣暖意,慕竹一身宮裝白裙,早已恢複了先前的從容氣質,見蕭啟一直盯著
自己,兩腮之間不由得多了幾分紅潤,慕竹端起湯藥,用那勺子輕輕舀了一勺,
放在唇邊微微吹拂,待稍稍涼潤幾分才朝著蕭啟遞去。
「老師、我…」蕭啟一時間卻是有些錯愕,慕竹老師何等身份,何時有過她
屈尊降貴服侍他人的時候,此番竟是對自己如此關切,蕭啟不由得鼻尖一酸,心
中倍感溫暖,言語之間已是略微有了哭腔。
「先把藥喝了,」慕竹將那勺子向前一遞,蕭啟順從的張開小嘴,將那湯藥
飲下,藥石雖苦,可在蕭啟看來,卻是這世間最甜的東西了。
「你體內聖龍血脈消逝,恢複能力大不如前,今後更是得好生修養,以免落
下病根。」
「消逝?」蕭啟有些懵懂,不解的望著老師。
「那日與蕭逸一戰,你二人同時激出自身潛力,聖龍逆龍一戰,終是落得個
同歸於盡的下場,你們二人如今均是失去血脈,修為全失,不過這樣也好,今後
他便不能再繼續為惡,你也能安穩的待在宮里好好料理國事了。」慕竹言語說著
輕松,可語態之間卻也流露出絲絲惋惜之色,當日為救自己,蕭啟不惜以命相搏,
催動出自身聖龍潛力,自己則推波助瀾,以真氣催動那聖龍生長,這才能將蕭逸
擊敗,如今蕭啟傷勢如此,今生莫說習武,這體質比起大多尋常百姓都有所不如。
「是嗎?」蕭啟嘴唇微微抿動,似是想到什麼一般,輕笑道:「如此也好,
以往啟兒總是倚仗功夫不錯,三翻四次出宮胡鬧,第一次去漠北害得鬼方南下破
了雁門關,這次又給老師添了不少麻煩,如今落得如此,正好約束啟兒一心國事。」
慕竹見他說得自然,卻也明白他不過是安慰自己,心弦一動,卻是主動拉過
蕭啟的手道:「待你身子好一些,我便陪你回南京,一邊主持遷都事宜,一邊想
想有什麼法子…」
「老師!」蕭啟卻是出聲打斷了慕竹的話,眼神之中甚是期盼道:「啟兒不
求恢複功法修為,只希望老師別走,我們一起回南京,將來無論是定都南京也好,
遷都燕京也罷,弟子只希望老師能留下來。」
慕竹被他說得一愕,一時之間卻又沈默起來,本是拉著蕭啟的手正欲抽回,
卻是被蕭啟反手一握,蕭啟卻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和膽魄,竟是將慕竹的小手
攢在手心,慕竹即便有再大神通,一時之間也是難以施展,只得任由蕭啟這樣握
著,輕輕嘆了口氣道:「回去再說吧。」
「老師,別走…」蕭啟見她語氣松動,卻是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再次苦苦哀
求著。
慕竹朝他相視多時,已是稍稍恢複些從容,輕輕伸出另一只手,在蕭啟的手
背之上輕輕撫摸,這才讓蕭啟小手松開,慕竹將手緩緩上移,攀至蕭啟雙頰之處,
雙眼一閉,嘴角翹動,終是苦笑出來:「好,那便依你的,不走了。」
「當真?」蕭啟仿佛不敢相信,再度伸手捏住慕竹衣裙一角,甚是興奮。
慕竹輕笑一聲,卻是不再理會於他,且將他不安分的手放置回去,起身收拾
了下湯勺之物,就此轉身離去。
「哈哈,嘿嘿,喔,哈哈…」面對著慕竹的離去,蕭啟仿佛癡傻了一般,一
個勁兒的躺在床上傻笑起來,老師說過的話,那便是九天神魔也拉不回去的吧。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0-31 11:07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2)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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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0/3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二章:煙波亂(上)
「楓兒,醒醒。」潮濕的密室之中,琴楓自昏迷之中醒來,目光所及的,便
是她那自幼一起長大的素月姐姐。
「楓兒,聽著,吳越出去多時,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你看看還能否提
出一絲真氣,我們想辦法先逃出去。」素月滿目焦急,雙眼之中卻是仍帶著希望
的光芒,琴楓看得有些慚愧,可目光下移,見著素月此時身上不著一縷的美艷肌
體,見著那玉腿根處殘留的白色精斑,琴楓更是心頭一黯,低頭小聲道:「沒用
的,紫衣劍已認他為主,我…我已…提不起劍意了。」提及紫衣劍,琴楓更是心
中酸楚,那陪伴著自己多年的神劍,竟是因為劍意遷移之故,如今已認吳越為主,
而她,如今除了這身軀殼之外,再無其他,甚至乎,這身軀殼,也是吳越的私人
之物,想用就用,想肏就肏,她根本無法反抗。
「一點都不剩了嗎?只需要一點點真氣,助我驅動那案上之琴,那東瀛女便
不足為慮,屆時我們分散開來,必可逃出一個。」素月望著那桌案之上的古琴,
雖比不得「焦尾」、「拾月」這等稀世珍寶,可以足以讓她發揮些力道擊退那門
口戍衛的清子,可一提及「拾月」,素月又不由得將目光撇向贈琴之人的屍首,
雙唇緊咬,恨聲道:「承之,素月定會手刃此賊,為你報仇。」
「哦?你要如何尋我報仇啊?」素月話音未落,卻是一聲嗤笑之音傳了進來,
素月心中一顫,心情暗淡下來,雙眼冷冷的盯著密室門口,等待著噩夢的到來,
可自吳越走近的那一刻,素月卻是雙眼圓瞪,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樺兒、驚
雪!」
本是意誌消沈的琴楓也被這一聲呼喚所驚醒,稍稍擡起頭來,卻見著吳越一
手扛起一女緩緩步入,左右兩邊,正是已然暈厥過去的胞妹琴樺與二姐驚雪。
「難道,她們也糟了毒手?」
吳越仿佛知曉她們心意一般,故意將琴樺與驚雪向著她二人方向甩來,看著
這幅姐妹團圓的大好場景,不由開懷道:「我道你們姐妹情深,特意將她們二人
給帶來作伴,楓奴,你看我對你多好。」吳越卻是知曉如今她兩女心態,此話若
是說與素月,以素月此時心性少不得得與他駁斥一番,可若是說與如今已然沒了
抗拒之心的琴楓,對她而言或許打擊更多一些。
果不其然,琴楓並未出言謾罵,也未像素月一般埋頭查看二女傷情,而是面
色木然的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顫抖、恐懼,曾經的英氣此刻已是蕩然
無存。
「樺兒、驚雪!」素月埋下身來連喚幾聲,終是將琴樺搖醒,可琴樺醒轉之
初,卻是立即想向著吳越動手,可她猛然驚醒過來,此刻周身已是穴道盡封,根
本動彈不了,琴樺左右望著多日不見的兩位姐姐,心中怒火更甚,朝著吳越大聲
吼道:「狗賊!」
「嘿,小爺在這呢!」吳越卻是一臉得色的站在那里,趁她幾女埋頭之際,
他卻是好整以暇的脫起衣褲,待得琴樺醒來,他已是將自己脫得一幹二凈,挺著
明晃晃的一根大肉槍,也不急於上前行歡,而是靜靜站在幾女眼前,滿目微笑,
一臉得意的望著琴樺:「煙波樓,舉世無雙又如何,小爺我今日便將你們一網打
盡,你們,都會是我的胯下之臣。」
「呸!」琴樺大喝一聲,可旋即又似乎明白了什麽,扭頭望向素月與琴楓,
見她二人此刻盡皆不著一縷,再觀其體內修為更是被洗劫一空,聯想起先前吳越
以紫衣劍和「拾月」琴擊敗自己與驚雪二人聯手,心中已經有所猜測,可如今眼
見為實,這才確定:吳越定是用了極為詭異的采補之術,得了琴楓與素月的修為,
如今他功力大增,只怕普天之下除了小姐,再無一人是其對手,甚至乎,連小姐
都不一定…琴樺不敢多想,心里已是亂成一麻。
「琴樺與驚雪兩位仙子是客,又是遠道而來,暫且就在一旁修整一二,待我
給你們上演一出絕色好戲,保管讓你不虛此行。」吳越一邊朝著琴樺打趣,一邊
卻將目光投向驚雪,心中暗道:「這女將軍不知是中了什麽手段,如今卻是神誌
不清,雖是有那誘人之姿,可這般神誌肏弄起來,定是少了幾分樂趣,還是先不
讓她清醒得好。」
吳越一面想著驚雪,一面卻是緩步向著素月走去:「素月小姐,今日咱們的
功課可還沒做,今日我按你的功法彈了一首好曲子,正有幾處不惑之處,還要向
你討教呢。」言罷便是大手一揮,將那桌案上的古琴彈開,卻自背上取出那柄
「拾月」,大手一掀,便將它置於琴案之上,旋即低下身子,便要將素月抱起。
「不要、不要…」素月全身蜷縮,不斷向後爬去,而琴樺有心想護在素月身
前,可卻受制於穴道動彈不得,素月只得將身子縮在琴楓身後,將琴楓抱在身前,
可吳越卻是輕笑一聲,喚道:「楓奴,還不讓開。」
就在琴樺與素月的驚異眼神之中,琴楓卻是抿了抿嘴,果真如吳越所言,伸
出手攤開了素月在她身後的倚靠,自己爬向一側,正將素月暴露在吳越之前,素
月再無人庇佑,吳越當下得意的自墻角將她橫抱而起,緩行幾步,便已至「拾月」
之前。
「來,坐好。」吳越嘴里說著「坐好」,可實際上卻是自己率先坐在琴案之
前,雙手緩緩將素月扶好,用那碩大肉槍對準了素月的蜜穴洞口,雙手自上而下
一按,正將素月給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盡管這十日來淩辱強暴未曾斷絕,可被這巨槍一刺,素月還是忍不
住疼叫起來,吳越並未急著抽動巨龍,而是雙手各自牽起素月的左右兩手,將手
置於「拾月」之上,將大嘴又貼近著素月的耳畔低聲道:「來,給我好好彈奏一
首。」
「啊!」素月即便是聰穎過人,可也並未猜到吳越是什麽意思,可吳越胯下
突然一陣狂頂,那鉆心疼痛驟然升起,素月當即慘呼一聲,雙手情不自禁的想要
伸回,可無奈雙手正被吳越握住,那掙紮之間正好波動幾絲琴弦,發出一串「叮
鈴」的琴聲,吳越繼續肏弄,素月便是這般繼續的痛苦掙紮,雙手不自覺間不斷
的在琴弦上變換著位置,而吳越此刻已通素月先前的琴道,雙手雖看似簡單的撫
穩,實則卻是有意引導素月的雙手,倒使得這胡亂所奏當真有了幾分曲意,可在
場諸人誰會關心這琴聲,素月不斷慘叫掙紮,吳越不斷的雙手施壓,就連躺在地
上的琴樺亦是見不得這般淫靡場面,連連大叫道:「你放開她,你放開她。」
可吳越怎會理會這甕中之鱉所提的要求,胯下不但插得深入,更是暗自加快
頻率,一時間素月呼吸不暢,竟是雙腿一抖,渾身驟然進入一個巔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趁是坐懷之姿,素月只覺一陣熱流自心間
劃過,緩緩的竟是從那羞恥的玉穴之中滴落,將吳越抽插作惡的巨物淋了個濕,
「喔,爽,素月今日的高潮比昨日還早了幾分,嘿嘿,當真是個小騷貨,你快活
了,小爺我可才剛剛開始呢。」吳越一語言罷,胯下速度更是加得飛起,興致深
時,吳越將素月朝那古琴之上一摔,借著古琴半截琴案,直將素月抱在琴案之上。
而隨著素月高潮叠起,那蜜穴之中如今已滿是水漬。再被這一番胡攪蠻沖,淫水
溢出,一時間濺落在琴案四處,直把那「拾月」給攪得不堪入目。
「不行,不行…」素月雖是身處雲端,可雙眼卻是陡然發現「拾月」的情形,
「焦尾」已毀,她對這「拾月」便更是上心,可如今這吳越如此輕待「拾月」,
怎不叫她痛心疾首,當即伸出手來抵住吳越不斷下沈的腰腹,嘴邊反複呢喃著那
句「不要」,吳越稍稍側目,倒是意識到她此刻心中所想,腦中稍稍一轉,便將
頭湊至素月耳邊,輕聲道:「你想保住這琴?」
素月受他欺辱之苦,怎願與他多說一句,當下便緊閉芳唇,絕不願與他答話,
而吳越卻是自有辦法,胯下又是一陣狂沖,再度掀起那蜜穴淫液,這一次勢道更
盛,速度更快,帶出的淫液精斑似是更多了些。
「我想,我想…」素月見再不答話,吳越便能這般讓自己難堪,自己難堪事
小,可古琴「拾月」事大,素月無奈回應,吳越自也在意料之中,當即笑道:
「我也不是很想毀了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便為你把它留下。」
素月當然知道吳越不過是以此來要挾自己,可自己如今淪落至此,在吳越面
前已是毫無尊嚴可言,當下也只好低下頭去,當是默許了吳越的話。
吳越也是聰明人,如何不懂素月此時也是礙於臉面不便明說,當即笑道:
「來,把屁股撅起來。」言罷便輕柔的在素月翹臀之上輕輕拍打,素月稍稍恍惚,
心中只道這羞人的後入之姿卻是離古琴稍遠幾分,不由得在吳越的手掌盤動半推
半就之下真就向後撅起,一雙玉手撐在琴案,那豐潤的蜜臀則是正對著吳越,一
雙玉腿半蹲在地,可失去了修為的她定力大不如前,才撐沒一會兒雙腳便開始酸
軟,翹臀兒不由得微微晃動,勾勒得更是迷人。
吳越得意的用那巨碩肉棒搭在素月的臀上,先是在那兩瓣雪臀上來回摩擦,
沒一會兒便是鼓脹硬挺起來,可吳越卻不急於插入,轉而在素月的蜜臀上用那龍
根輕輕抽打,也不多使勁,偏偏卻能打得「啪啪」作響,那清脆的拍打雖是不甚
疼痛,可卻令素月面色漲紅,一來是這幅情景示於人前特別是在幾位妹妹面前實
在過於淫靡,二來是那堅挺赤紅的肉棒實在是有些火熱滾燙,每每輕觸在她的雪
肌之上都令她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的熱度,隨著吳越的連續拍打,素月終是抵擋不
住這份羞恥,喉鼻之間一陣輕簌,卻是發出一聲輕輕的低吟。
「來,自己弄進去。」吳越一手拉過素月的柔胰,直將那玉手牽引至自己的
肉棒之上,素月小手甫一觸碰,登時嚇得連連縮手,可吳越並不會就此放過,反
是將她那小手生拉硬拽一般牽至龍根之上,捏開手心,一把將自己的肉棒蓋住,
自己則俯下身去,湊在素月耳邊道:「你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把這琴給摔了。」
言罷卻是還挑逗似的在素月耳垂之上舔舐了一口,令素月更是汗毛豎起。
「素月姐。」角落里的琴樺已是急得牙齒打顫,連聲呼喊,可素月卻是無可
奈何的望了望那柄古琴,那是商公子生前唯一留給她的,她實在不願看到古琴因
自己無用的抗拒而毀壞,當下提了口氣,被捏住的小手開始緩緩用力,吳越見她
隱有屈從之意,當即松開手去,果見素月已是將自己的肉棒扶好,雖還未有所行
動,可那被玉手包裹著的肉棒卻也恰能感受到素月的顫抖與仿徨,素月只用了兩
根手指,拇指蓋在肉棒頂處,食指則盡力擴張想將整個肉棒給環住,然而那肉棒
實在太過粗碩,一只食指實在包不過來,不得已之下,素月只得攤開手掌,同時
將那拇指下移,這才勉強將那巨物握在手心。按著吳越的指示,素月稍稍頓了一
下,緩緩將那肉棒向著胯下蜜穴探來,本是黃花處子,對這蜜穴肉棒這等物事所
觸不多,可這幾日間實在沒少受吳越折騰,以致於這會兒她的玉穴還有些隱隱作
痛,小手便順著這股隱隱痛感將肉棒緩緩拉近,直至湊在那玉穴門口,素月自知
穴縫狹窄,而手中這物事卻是兇惡巨大,以往蕭逸用蠻力強插而入,可自己如今
手無寸勁,卻是不知該如何動作。但事已至此素月也懶得多想,強行吸了口氣,
提起肉棒便朝著那穴縫刺去,那肉棒剛剛抽插過一陣,上面沾染著不少淫液在外,
此刻卻是光滑得緊,被素月拉起向里刺時,卻是一個不留神便從穴門外給滑了出
來,素月沒好氣的連連握住,又要再刺,可素月畢竟手技生疏,此番又是沒掌握
好方向,在那穴門之外再次觸碰到穴外唇瓣,又給滑了出來,這兩次三番的滑出
卻是讓身後看熱鬧的吳越有些好笑,可素月卻是犯起難來,原來那肉棒竟是不自
覺間軟化了下去,漸漸癱軟向下,雖還是十分粗碩,可卻是不如先前一般威武。
「這、這怎麽…」素月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可既是完不成吳越所吩咐的事,
她倒是擔心起古琴「拾月」的安危來。
「嘿,弄軟了就把它給擡起來,素月小姐莫忘了,我這根長槍最喜歡你的小
嘴了,你給我含上一會兒,保管他精神煥發。」吳越雙手抱胸,一臉懶散的應道。
素月聞言心頭一黯,盡管這幾日來沒少被這淫賊沖破牙關,強行將那穢物插
入自己口中,一想起嘴邊那腥臭的氣息她便覺著生不如死,如今這淫賊竟是要她
主動服侍,素月哪里能從,當下別過臉去,伴著臉龐劃過的幾絲淚痕,泣聲道:
「你殺了我罷。」
「嘿,我怎麽舍得殺你。」吳越見她一副苦大仇深模樣,也知不能逼得太緊,
當下卻是采取懷柔政策,一邊將她身子給翻了過來,一邊自己用手套弄起陽物來,
為素月擦拭掉臉上淚漬,輕輕將手搭在了素月的唇邊,低頭小聲道:「你且張開
嘴,咱們就像這幾日那般,你讓我進去搗弄一番便好,你若是抗拒,我少不得又
得用強,屆時不但你逃脫不了,還連累了這柄好琴,那便得不償失了。」
素月聽他所言似有松動,若是不讓她主動服侍倒還好說,可那腥臭的肉棒挺
在自己蠢邊,讓自己主動張開嘴卻又好似千難萬難一般,素月心中滿是糾結,可
吳越卻是在旁繼續蠱惑著:「無非是受一些心里的屈辱罷了,這幾日來想必你也
習慣了我的滋味,又不會把你如何,素月小姐何不放下一些尊卑,還是眼前的
『拾月』更要緊些罷。」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將肉棒朝著素月的芳唇擠去,口中
不斷引導著:「來,張開,來,張嘴,來,來,對,再張大一些,再大一些。」
「嗯…喔…喔喔…嗚…嗚嗚嗚…」素月甫一張嘴,那肉棒便順理成章破關而
入,立即便將素月的整個小嘴給撐開,素月自原先的輕微哼叫立刻變得面色猙獰,
那巨物實在太過粗大,以致於灌進素月嘴中更是叫人難以自持,吳越這次倒是不
急於享受,將肉棒抽出一小截露在外頭,這倒是給了素月微微的喘息之地,與此
同時,吳越的肉棒輕車熟路的在那嘴中一轉,一下子朝著素月左臉突進,一下卻
又在素月右臉處蹭上一圈,十分活躍,可素月卻是被他這番挑動整得十分狼狽,
欲出言制止可卻無奈有苦難言,只得閉上雙眼,默默忍受著這份痛苦,盼著這份
痛苦及早結束。
「你看,才稍稍進來便已硬了幾分,我不折騰你了,你用你那小舌在我的長
槍面前舔舐一番,我想很快便能堅硬如鐵,屆時咱們在歡愛一番,今日就饒過你
了。」吳越說得輕巧,可素月聽著卻是眉間一皺,她當然知道吳越是想一步一步
殘食自己的理智,希望自己慢慢習慣慢慢墮落,最終不再與他作對,素月心知如
此,可卻實在抵不住這吳越的手段,兩側雙頰之上一片紅潤,內里卻是因著吳越
那根穢物而變得有些扭曲,素月香舌避無可避,只得依著吳越所言將小舌蓋在了
吳越巨龍之上,輕輕觸碰,雖是心中厭惡,但也覺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受,
吳越知她心思,故意將巨龍抽出一些,好讓她舔舐的空間更大一些,素月觸碰起
來也稍稍自如,一來二去,便也開始試著左右拂動,變換著舌兒的姿態角度。
「不錯,不錯,噢…再快些。」吳越被她舔得甚是舒爽,不由得輕松閉上雙
眼,感受著胯下仙子的殷勤服侍,雙手亦是開始不規矩的摟住素月腦後長發,巨
龍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微微抽插,一時之間沈醉其中,爽得自己都不住呻吟起來。
「噢噢…噢噢噢…來了…再快些…」吳越越是沈醉,那胯下抽送的速度便越
是迅捷,連帶著雙手用力,幾乎是將素月整個臉都貼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素月
再無先前那般輕松,不但要受著嘴中腫脹之苦,更是不時挨著那濃密惡心的腿間
黑毛,但事已至此,素月只盼著能盡快平息這淫賊的欲火,以免她身後的姐妹們
再受摧殘。
「喔」的一聲長吟,吳越終是按捺不住,雙手將素月臻首摟在近前,長槍毫
無顧忌的在素月嘴中噴射起來,一股又一股的濃精襲來,素月一時間被憋得面色
漲紅,雙手使出全力才稍稍將吳越推開,連忙起身奔至墻角處不斷猛咳,那唇側
之間卻是依然沾染了些許白灼粘稠,吳越見之更是滿意,當下便道:「素月小姐
不愧是當姐姐的,今日卻是開了個好頭,楓奴,今日你胞妹也來了,你不得好好
表現一番,給你這胞妹上上一課?」
琴楓雙眼空洞,但見吳越挺著還帶著素月口津的巨屌朝她走來,心中頓時一
陣畏懼,而琴樺更是怒不可遏,當即大吼道:「你別碰我姐姐。」
「哦?你想為你姐姐出頭?」吳越朝著琴樺看來,滿目笑意:「還記得一年
前夜八荒教主將你賜給我,我可是忍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未動你,說來這皇天不
負有心人,是我的東西,我吳越遲早也得拿回來,今後你便與你姐姐們一樣,都
得做我的胯下之奴。」
「無恥!當日就該勸姐姐一劍殺了你這狗賊!」琴樺惡聲以對,可吳越卻是
渾不在意,蹲下身來將琴楓的秀發一扯,令琴楓只得慘叫一聲,櫻唇微張,吳越
便趁虛而入,再將那巨物塞進琴楓的口中,而琴楓卻不比素月一般口技生疏,這
些時日輾轉多人,此刻劍心已毀的她幾乎已然有了條件反射一般情不自禁的伸出
舌頭在那肉棒之上舔舐,直將那層散落在肉棒之上的些微殘精拭去,吳越亦是極
其受用,不過片刻便又昂讓聳立,也不再叫她多舔,徑直抽了出來,將琴楓朝著
琴樺方向一推,正推至琴樺的身子之上,吳越當即撲了過去,就地將琴楓身子一
按,胯下巨龍輕車熟路便尋至琴楓蜜穴,腰腹一挺便已是插了進去。
「喔!」琴楓頓時媚吟一聲,似是痛呼又似是將全身放松一般舒爽,身子漸
漸下沈,正壓在琴樺的嬌軀之上,臉頰貼著琴樺,一手撐住地面,一手則是不自
覺的按在琴樺的肩上,吳越自背後一記抽動,琴楓立時全身一抖,那胸前美乳向
上微顫,臉頰、玉手各自晃動,種種情形盡入琴樺眼中,琴樺看得甚是痛心,不
由朝著吳越斥道:「你放開我姐姐,你、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我可沒對她做什麽,這男歡女愛本就是人倫大道,你姐姐不過是漸漸習慣,
想通了罷了。」吳越一邊淫語戲弄著琴樺,一邊繼續狂肏猛頂,激戰正酣之間,
不由得低下身子,將手按在了琴樺的腰圍之際,雖是上面肏著琴楓,下身卻已是
在琴樺的嬌軀之上不住流連滋擾。琴樺雙目圓瞪,心中雖是百般抗拒,可奈何身
子動彈不得,一面感受著姐姐琴楓的身軀起伏,一面還有受這淫賊的肆意輕薄,
那吳越越摸越是得寸進尺,大手自琴樺腰間徘徊,進而解開腰帶,一手向上遊索,
滑過細嫩腰肢,不多時已是觸碰到自己的胸乳下沿。琴樺怒不可遏,當即喝道:
「滾開!」
正肏弄著琴楓的吳越卻是頓了一頓,一手輕輕推開琴楓的頭,伏下身子正視
著琴樺那滿臉不屈的臉,淫笑道:「你當自己還是那含苞處子?哼,我聽說當日
在燕北,那蒼生妒連肏了你一整夜,連教主的旨意都給忘了,差點便命喪十方教
主之手,嘖嘖嘖,想必那日他定是爽上了天罷…」伴隨著這句「爽上了天」,吳
越下身猛地一頂,那巨大龍根正貫入琴楓蜜穴之頂,肏得琴楓「啊」的一聲長吟,
而吳越的手卻也是雙管齊下,同時向上一擠,正握在琴樺的雙峰之上,一手一只,
各自揉作一團,細滑軟潤,一時間令吳越有些愛不釋手。
「嗯…」吳越的動作無疑令琴樺分外難受,發自內心的羞恥與胸口傳來的疼
痛令她不自覺間輕斥一聲,連連別過頭去,不願被這淫賊發現自己心頭軟弱。而
吳越卻是變本加厲,不但身下肏著姐姐的速度越來越快,那手上的功夫也是越發
純熟,或揉或盤,或撚或抹,琴樺只覺自己胸前兩團軟肉真成了吳越玩物一般,
全然憑著吳越心意而變幻模樣。可隨著吳越的純熟手法,琴樺心頭卻也隱隱覺著
痛感消散,取而代之的除了那愈發濃厚的羞恥,心間竟是升起一絲難以察覺卻又
愈發清晰的異樣感覺,好似、竟好似是略微有些舒服?
「啊!」琴樺恍惚之際,卻聽得姐姐一聲亢奮呻吟,吳越將那粗長無比的肉
棒抽出,姐姐的玉穴竟是一時間宛若噴泉一般飆出幾股水箭,琴樺目瞪口呆,看
著姐姐那全無痛苦甚至還有些沈醉的面色有些難以置信,水箭威勢驚人,四射遍
地,有些竟然還濺落在自己的腿彎之處,琴樺詫異之間,忽然發覺下身竟是一陣
冰涼,猛地回過神來,雙眼用力向下望去,果然是那淫賊欺辱了姐姐還不夠,此
刻正在褪下她的衣褲。
「住手,住手!」琴樺立即出聲制止,可不知怎的,見了姐姐那高潮時的嫵
媚模樣,琴樺的制止之聲竟是沒有什麽底氣,吳越渾然不理,一面欣賞著琴楓的
潮噴美景,一面褪下琴樺的一身黑衣緊褲,望著那雙不輸其姐的筆直玉腿,雙手
情不自禁附了上去,玉腿細膩光滑,較琴楓這類常年用劍不同,琴樺輕功卓著,
一雙腿上不時還綁有些許暗器飛刀,尤其是那「地遁之術」卻是十分依賴腿力,
故而琴樺這一雙腿甚是緊致有力,甚至於那腿彎之處都較常人潤直許多,撫摸上
去毫無阻礙,吳越摸得興致大起,當下將余韻未消的姐姐輕輕抱起,放置琴樺身
側,旋即雙手各自在琴樺玉腿之上輕撫,一手向上撫至腿根私處,一手則向下直
觸蓮足,琴樺全身顫栗,不自覺間已是閉上雙眼。
那淫賊在自己腿上又是撫摸又是親吻,模樣甚是可惱,琴樺不願多看一眼,
只得心神緊閉,寄希望於這淫賊能早些罷手,過不多時,待得腿上觸感漸消,琴
樺才稍稍松一口氣,微微睜開眼眸,卻見著眼前便是吳越那張淫邪猥瑣的面容,
而此刻吳越正躺在她的左側,而吳越的右側,便是自己那剛剛歷經高潮的胞姐琴
楓。吳越故意等她睜眼,便是為了此刻,他驟起雙手,各自從兩人腰肢之下繞過,
一把將二女抱在懷中,左擁右抱之下自是快哉無比,琴樺琴楓俱是有些抗拒,即
便是那早已沈淪的琴楓也是覺著離妹妹太近而有些羞澀,此刻二人秀首盡靠在吳
越胸口,挨得極近,琴楓自覺羞恥,主動將頭埋得極低,而琴樺卻也不願讓這淫
賊見到自己此刻不堪神色,再次將眼睛閉上。
而吳越豈會讓她就此如意,雙手繼續自腰間伸出,一手攀至一人雪峰傲乳之
上揉搓,而雙腿卻也並不閑著,各自攤開,卻是直朝著二女的雙腿之間放置,不
斷來回輕挪,卻是用小腿來感受著二女的腿上雪膚,琴樺穴道被制,自身難以抵
禦,只得任由吳越妄為,可琴楓卻是不同,也不知是胸間的揉捏過於敏感,還是
那腿肌的觸碰更覺酥麻,亦或是二者皆有,只是這輕微撫弄,紅暈未褪的琴楓便
又變得呼吸急促起來,自己那未被制住的雙手微微顫動,一手撫上芳唇,將那修
長食指湊至唇邊微微舔舐,一手則伸至胯下玉穴之地,不自覺間竟是向著玉洞微
微蠕動。
吳越見她二人雖是面容相近,但此刻反應卻已有了明顯區分,心中暗道:
「既然能將曾經不可一世的紫衣劍神調教至此,那這心境尚不及她的妹妹,想必
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曾經煙波樓風花雪月四位天仙般的美人,今後,都得是我吳
越床上嗷嗷待肏的性奴而已。」心念至此,吳越再不耽擱,匆匆翻了個身,已將
那龍根挺至琴樺的玉穴之前,右手一帶,卻是將琴楓摟在腰間,牽起琴楓的手道:
「來,楓奴,助我插入你這好妹妹的騷穴里,咱們今後,便是一家人了。」
琴樺聞得此言,猛然睜眼,果見琴楓雙手顫抖的向著吳越的龍根伸去,雙手
合在一次才將吳越的大屌包住,緩緩向著自己的陰穴送來,琴樺不敢相信這一幕
的真實,口中連喚道:「不要,不要,姐姐,我不要…」
而琴楓卻是充耳不聞,此刻的她不但心誌已失,腦中更是早被適才歡愛的高
潮余韻充盈,只當這吳越所言便是指令一般,雖是心中有些羞恥與抗拒,可雙手
卻是控制不住一般,便按著吳越吩咐,包住肉棒,直送在妹妹的小穴之前。
「來,給我送進去。」
琴楓聞言微微點頭,松開一手掰動琴樺的玉穴,另一手則捋著肉棒的後身緩
緩推進,琴樺雖早已被蒼生妒拿下處子之身,可那也已是一年之前了,此刻她玉
穴完好,狹窄緊致,哪里能容得下吳越這般巨物,隨著姐姐琴楓的緩步推進,琴
樺眉頭狠狠驟起,芳唇微張,竟是忍不住大聲呼喊起來:「姐姐,我疼,別,不
要…疼,疼疼…啊!」
琴楓聽聞妹妹呼痛,手上動作不由緩了幾分,可吳越哪里容她多想,當即腰
腹一挺,卻是使出全力向前一頂,巨大肉屌第一次踏入琴樺的蜜穴之中,第一次
便是劍屢及第,頂在了琴樺內壁深處。
「啊!」琴樺不由得大喊一聲,一雙小手忍不住握在姐姐的手上,吳越看在
眼里忽然雙眼一轉,卻是又想出一個好主意,當即對這琴楓喚道:「楓奴,去,
替我好生親親你這好妹妹。」旋即右手一推,正將琴楓的身子推近幾分,琴楓臉
面挨著妹妹,初時還有些羞愧,不由得將頭扭過,可吳越卻是不依,一邊肏動著
身下的琴樺,一邊右手一抽,「啪」的一聲打在琴楓的香臀之上。
「親!」吳越聲色俱厲,完全不容琴楓抗拒。
琴楓依言,只得轉過頭來,望著琴樺那張雙眼緊閉卻也難掩痛苦與憤恨的絕
美面容,心中一橫,卻是低下頭去,輕輕吻在了琴樺的芳唇之上。
琴樺驟然驚醒,或許是同胞之故,她猛然意識到親在自己嘴上的竟是姐姐,
不由得雙眼睜開,見果真是姐姐靠在自己眼前,雙唇緊貼,甚是投入。
琴樺有些錯愕之時,忽又覺著胯下一痛,那惱人的淫賊還在繼續著他的惡行,
可不知為何,隨著姐姐的索吻,自己竟是痛感也淡了幾分。琴楓歷經幾番調教,
此番索起吻來自是心隨意動,不自覺間已是將香舌湊出,正抵在琴樺的牙關,琴
樺絲毫未做防備,便放任著姐姐的香舌長驅直入,自己卻也情不自禁伸出舌兒,
雙舌纏繞,比之先前吳越與素月一番激吻更甚幾分,琴樺琴楓各自沈醉,一時間
二女盡皆閉上了眼,盡情吻在一處,若不是吳越那龍根實在太過粗大,操弄起來,
痛感難消,琴樺都已漸漸忘卻此刻竟是還有第三個人在她身上。
「樺小姐看來是喜歡這番滋味了。」吳越見她二人吻得興起,不由出言取笑,
旋即將上方的琴楓推開,自己一邊挺動著下身胯骨,一邊俯下身去,捧起琴樺臉
頰便是就地吻下,魔舌出洞,取而代之一般再入琴樺口中。
「嗚嗚、」琴樺驟然聞得一番男子氣息撲鼻,心中這才醒悟是這淫賊欺負上
來,當即便要出聲抗拒,可此刻牙關已失,那該死的魔舌竟是比姐姐的還要磨人,
直將她的小舌卷起四處盤旋,讓她幾乎毫無言語之力,只得任由吳越親吻。
而剛剛嘗過激吻甜頭的琴楓卻是猶不滿足,見吳越一邊肏弄一邊深吻,自己
卻是閑來無事,卻是坐在一邊,一手揉弄起妹妹的胸乳,一手則是攀上吳越的背
臀之地,輕輕發力,嘗試著推動著吳越的節奏。
「嗚嗚嗚嗚…」琴楓雖是無甚力氣,可那輕微舉動卻是讓吳越興致大盛,當
即挺動得越發賣力,嘴上吻得也是不可開交,琴樺則是跟著受難,嘴中「嗚嗚」
之聲越發急促,身子卻也從先前緊繃之態緩緩放開,顯然已是臨近巔峰之態。
「嗯,嗯…嗯…」吳越越肏越猛,再一次來到臨界之處,胯下一陣猛沖之後,
漸漸松開了琴樺的嘴,轉而全力朝著下身抽插,鼻息之間不住的悶哼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琴樺嘴邊驟然得空,便已完全按捺不住自身,連連
呼喊。
吳越提臀收勁,終是以一擊勢大力沈的深插畢功一役,「喔」的一聲長吟,
巨龍吐息,再一股白灼濃精灌註於琴樺體內。
「呼…呼…」吳越稍稍喘息,癱倒於琴樺身上,剛要歇息一二, 可身側陡
然升起一股殺意,吳越連連坐定,向著那殺氣之源望去。
「嗷嗚!」驚雪雙目怒瞪,雙眼赤紅,即便是全身赤裸亦是難掩赳赳雄風,
此刻她竟是沖破穴道站了起來,而先前被吳越禁制住的修為,卻也瞬間恢複過來,
雙手成爪,一個飛躍便朝著吳越殺來…
【未完待續】
作者:
ptming
時間:
2019-10-31 11:36
子龍大大的文筆果真非凡,與玄陽永夜比毫不遜色.
只是不知,到最後是蕭逸還是吳越哪一位是最後贏家.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1-6 13:5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06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三章:煙波亂(中)
聲如狼嚎,勢如疾風,驚雪雖是人形,但此刻已是兩眼通紅,此刻朝著吳越
撲殺而來,卻是雙手成爪,兇狠無比。
吳越見狀不敢大意,當即舍了身下的琴樺,趕忙兒向後退了幾步,他剛剛出
精,正是身體虛弱無力之時,驚雪惡爪撲至,吳越只得見機躲避,稍稍側身,那
惡爪便已是擦肩而過,直觸吳越身後的一處石柱,惡爪劃過,竟是從那石柱之上
刮出一堆石屑,石柱之上指引極深,可見其威勢驚人。
「好陰毒的功夫!」吳越稍稍感慨一聲,對這驚雪狀態倒也一時摸不清頭腦,
這利爪功夫他還只在曾經摩尼教護法貪狼手中見過,可貪狼長於身法速度,真論
及利爪之功,驚雪此刻卻是要強他數倍不止,吳越自負身法過人,此刻即便是體
虛無力,卻也能勉強遊走,卻不與驚雪硬碰,而驚雪雖是攻勢滔滔,可此刻卻是
沒了往日的神智,只能如同野獸一般不斷朝著吳越撲殺而來,吳越閃躲多時,多
多少少恢複了些許氣力,見驚雪再度撲來,雖是依舊低下身子躲避鋒芒,可便在
驚雪自頭頂飛過之機,吳越虎掌一挺,徑直打在了驚雪的腹腔之外,驚雪立時身
法不穩,整個人徑直向著吳越身後墻角摔去。
「轟」的一聲,驚雪徑直撞在墻上,「啊」的一聲慘叫,一時間面上傷痕累
累,吳越自以為她受了些傷,應當緩和一二,便想著上前去封住穴道,可還未近
身,卻見驚雪猛地回頭,渾身竟似是有著用不完力氣一般,虎吼一聲,再度出爪
向著吳越抓來。
這一記狠滑倒是讓吳越猝不及防,他卻是未曾想到驚雪已成戰獸之軀,尋常
傷勢對她而言幾乎毫無痛覺,此番背身一爪,卻仍是千鈞之力,吳越雖是身法過
人,可也著實防備不及,利爪穿梭而過,卻是在吳越臉上劃出五道血指引,模樣
甚是駭人。
「找死!」吳越一時間被激起怒火,當即不再憐香惜玉,凝神提氣,卻是高
高一躍,紫衣劍與那「拾月」琴各自揚塵飛起,卻是同時落入吳越手中,吳越稍
稍冥神念咒,卻是輕易分出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一個撫琴,一個使劍,一左一
右向著驚雪飛來。驚雪此刻已是全無意識,自然是沒有逃跑的道理,見吳越分作
兩人,也不多想,徑直尋了那撫琴的身影撲去,可才稍至近前,吳越彈指一掃,
琴聲波蕩,自琴弦處揚起一股赤墨色光暈,直擊驚雪正胸,驚雪猝不及防之下受
此重創,登時被擊飛於空,而便在此時,身後持劍身影已至,紫衣劍出,迅如閃
電,劍鋒所指,直逼驚雪脖頸。
「嗷!」的一聲,驚雪卻是絲毫不懼那紫衣劍鋒,竟是毫無顧忌頂著劍鋒便
反身向著吳越撲來,那劍鋒眼看便要刺入驚雪脖頸,吳越卻又著實不舍這等佳人
就此殞命,當即臂膀一甩,卻是將紫衣撤了下來,連退數步,這才避過驚雪利爪
之威。
吳越見已躲過她的殺招,好不容易抽得空來,這才連連喘息,一邊罵道:
「不要命了嗎?」
可回應他的卻依舊是驚雪的咆哮與那迅捷有力的利爪,吳越借助輕功不斷閃
躲,驚雪卻又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窮追猛打,倒是讓吳越有些狼狽,吳越一
邊閃躲一邊計議,既然這瘋婆子不懼利刃,那便要與她鬥智,眼見得適才琴聲既
能傷她,那便再多加幾座琴音便好。當即一個嘴角一翹,計從心來,身形向下猛
地一墜,卻是一人一劍立於驚雪之前,驚雪見狀立即猛撲而去,可那身影卻在她
利刃劃過之際消失,驚雪咆哮一聲,正要回頭尋找,忽然,四面八方竟是同時響
起琴聲,驚雪茫然四顧,可那琴聲卻是直沖她而來,各色音暈激蕩,這飽含內力
的音波不斷湧入驚雪肺腑之中,驚雪再是承受不住,自胸腔之中噴出一口鮮血,
渾身無力的跪倒下來。吳越見勢大喜,當即收了琴陣,腳下輕動,便朝著驚雪飛
來,驚雪還待起身再戰,可吳越速度極快,驚雪還未站起便已被封住了幾大要穴,
終是安穩下來。
「啊!」驚雪不斷暴喝咆哮,渾身雖是不能動彈,可體內四處經脈卻是並未
停住運轉,反而是轉得比先前更快幾分,不斷沖擊著被封穴道。吳越心道:「看
來這點穴也控制不了多時,也罷,能管多久便是多久,老子先肏了你,待老子玩
膩了,一刀殺了便是。」當即右腳一擡,輕輕一踢,卻是正踢在驚雪胸口,驚雪
立即向後飛去,好在這一腳踢得不甚用力,驚雪在空中盤旋一圈便是落入地上,
整個人跪扶在地,而吳越卻是欺身而上,自驚雪身後再是一推,將驚雪雙手撐在
地上,好維持這跪扶之姿,大手一掀,卻是將驚雪褲裙扯落,「嘶」的一聲,布
屑飛舞,兩條雪白勁挺的玉腿終是露了出來,驚雪穿著的衣物原本是琴樺所有,
這一路來得琴樺照料,回府之後倒是未能來得及換裝,而驚雪身量比之琴樺卻是
高了幾分,這本就修身的勁裝衣褲卻是顯得更是緊窄,如今被吳越這大手一撕,
兩條玉腿脫穎而出,竟是帶動著臀上的美肉一起鼓脹,「啪」的一聲,吳越大手
已是輕輕擊打在驚雪的臀上,那臀上褲料立時崩裂開來,兩團雪白柔軟的香臀跳
脫出來,一顫一顫,看得吳越雙眼發亮,一雙大手當即朝著臀上摸去。
「嗷嗚!」驚雪受他如此羞辱,雖是神智未複,可腦中卻是百般不願,口中
不斷山呼狼嚎,聲色直在這密室鐵墻四周回傳,一時間倒是有著幾分駭人之色。
吳越也不多言,佳人美穴在此,胯下巨龍又有擡首之姿,吳越邪笑一聲,一
手扶住胯下巨龍,而另一手卻是抵在驚雪的香臀洞口。沒有多余的愛撫與前戲,
即便是有,這已然喪失神智的驚雪也未必能夠理會,吳越急不可耐的扶住龍根,
朝著那蜜穴洞口狠狠一頂,巨大濕滑的肉棒頃刻間沒入驚雪幹澀的穴眼之中,
「啵」的一聲,直沖頂端。
「噢…嘶…」驚雪一聲慘叫,渾身緊繃,待那龍根觸及頂端,驚雪這才輕嘶
一聲,在壽春萬軍之前,她已是備受淩辱,對這股觸痛倒是並不陌生,可吳越龍
根巨碩遠勝旁人數倍,這一觸及底之下,驚雪更是痛得撕心裂肺,渾身經脈似是
要裂開一般,渾身氣血翻湧,不斷沖擊著被封住的穴道。
「啊~ 」吳越正自抽插之際,驚雪又是一聲暴喝,臻首朝天咆哮一聲,忽然
間穴道卻又是破開,猛地扭動身子,雙手各自想著吳越扭打過去,吳越肉屌還插
在驚雪陰穴之中,突遭她回身反擊,連驚得將長龍退出半寸,雙手放下驚雪的腰
肢,各自招架,而驚雪卻是受困於身子被吳越壓倒的氣力,不便動彈,只得拼命
的用手反身揮打,吳越這一回可是占了先機,見她雖是看似兇猛異常,可只憑兩
只手卻是不足以與他抗衡,當下雙手纏住驚雪的雙手,微微折動,卻是將驚雪雙
手各自固定在自己手彎之處,令其不得動彈,身子再向下壓倒,惡狠狠道:「嘿,
我看你還能怎樣?」當下胯下一挺,再度將那肉屌狠狠插入,這一記深插勢大力
沈,甫一插入,便開始加劇速度,瘋狂抽動起來。
「啊~ 啊!」因著雙手被制,身子又受著這慘痛的騎壓,驚雪氣得面目猙獰,
嘴唇張開,牙齒盡皆合在一處,面色青筋暴起,雙目赤紅,猶如瘋獸一般不斷咆
哮。
「嘿,你這不要命的瘋婆子,我看你能叫囂到幾時?」吳越越肏越是得意,
煙波樓眾女都是當世高手,他得手之時莫不是趁其有傷在身或是禁制住穴道,斷
不敢在其修為健在之時行險,可如今他修為大成,身負琴楓、素月甚至乎蒼生妒
的一身修為,即便是驚雪成了這瘋魔一般的戰獸,較真起來也不是他的敵手,此
番他偏要用強,偏偏要體會一番這肏服兇獸的滋味。
「來,叫啊,你不是喜歡叫嗎?依我看,你們煙波樓的女人不過都是如你一
般的母狗罷了,今日你先做個表率,以後你這些姐妹們都如你一般,都來做我的
胯下母狗。」吳越一邊惡語相向,一邊起伏著胯骨肌肉,那如手臂般粗大的肉屌
一次次盡根沒入,也不知將驚雪的蜜穴捅成了什麽樣子,驚雪即便早非處子,被
這一番抽插之下,竟是也被肏得血紅赤腫,肉棒抽離之間已是漸漸帶出一抹血紅
之色,看得身邊的幾女垂淚不止。
「呀!」便在此時,驚雪又是一聲嘶吼,她雙手被制,可頭顱卻是僅僅被吳
越用頭壓制,此番吳越言語調笑之際,自是放松了頭上的壓力,驚雪突然扭頭,
大嘴張開,眼神兇狠無比,竟是硬著頭奔向吳越脖頸之處咬去。
「啊…砰…」吳越慘叫一聲,立即放開驚雪的身子,臨背一掌,卻是將驚雪
擊飛老遠,雙手緊緊捂住脖頸,鮮血溢出,甚是恐怖。吳越雙眼通紅,心神慌亂,
趕緊運功而坐,紫衣劍意陡生,不斷灌註於脖頸之上。好在先前驚雪離她脖頸位
置不近,驚雪撕咬之時他已然反應過來,出掌擊飛,驚雪只得咬下她一塊脖頸處
的皮肉,未曾動及血脈,有紫衣劍氣修複,倒是很快便止住了傷勢。吳越心驚膽
戰之余稍稍站起,自地上拾起也不知是哪個女子的衣物,撕下幾塊布條稍稍包紮
妥當,便向著驚雪看來,劍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卻是那陰森無比的殺意。
「不要,不要…」琴楓卻是最先反應過來,她對這股殺意太過熟悉,即便是
現在不屬於自己,可也能感受到吳越此時的憤怒。而後琴樺與素月也接連警醒,
望著不斷向著驚雪走來的吳越,眼神之中已盡是恐懼之色。
此時的驚雪已是靠倒在墻角之處動彈不得,背上受吳越一掌甚重,脊骨已是
斷裂幾根,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眼見得吳越走來,雙眼之中再次浮出殺意,
雖是起身困難,可雙手卻仍舊不依不饒的向著吳越揮打,吳越左手微微伸出,格
擋住驚雪右臂,右手一推,又將驚雪左臂攔在外圍,雙手齊震,卻是將驚雪最後
一絲氣力化解,合力於右掌之上,自驚雪天靈之地狠狠劈下。
「不要…」掌風劃過驚雪發梢,卻是停留在驚雪臻首上空未曾劈下,吳越心
中翻湧的殺意也隨著身後三女的呼喚而漸漸散去,吳越側身過來,見其他三女卻
是滿臉祈盼的望著自己,各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看得吳越心懷大暢,當即心中
笑道:「昔日的煙波樓威風八面,出入皇宮無人能擋,而今卻紛紛沈淪於我的胯
下,生殺大權系於我一念之間,若不就此享受,一掌殺了實屬可惜…」當即輕哼
一聲,向著素月笑道:「你讓我不殺她?」
素月抿了抿嘴,心中只道是全為驚雪性命,只得低聲道:「求你,放過她。」
「你可知道,要與我做交易,須得付出代價。」
素月想起適才自己為了保全「拾月」,違心以身侍敵,如今要救驚雪,想來
少不了又是一番淩辱,待到他日小姐歸來解決了這惡賊,再報此仇。一念至此,
素月稍稍向著面目猙獰而又動彈不得的驚雪望去,低聲道:「只要你放過她,你
要如何便如何罷。」
吳越又是冷哼一聲,卻又朝著琴楓琴樺姐妹望去:「你們呢?」
琴楓本就失了心氣,此刻能救驚雪,自是千肯萬肯連道:「但憑主人吩咐。」
琴樺微微掘了撅嘴,想出言反擊卻又於心不忍,生怕此賊一個惱怒害了驚雪
姐姐,當即硬聲道:「我也任你處置便是。」
吳越見她們雖然答應下來,可想來心氣不一,這床弟調教一事也不急在一時,
昔日的紫衣劍也不是經歷了約莫半年不間斷的調教才有了今時今日之功?吳越當
即稍稍點頭,卻又向著素月喚道:「饒她一命也無不可,還需素月你的誠意?」
「你想要什麽?」素月秀眉微蹙,顯然是隱隱感受到了一絲不好的端倪。
「我要你的『月牙』!」
*** *** *** ***
燕京皇宮。
夜已昏沈,蕭啟卻是無心睡眠,近日修養,身子倒是好轉許多,可自聖龍血
脈流失,他修為不複,體質也是大不如前,雖是在老師面前說得隨意,可獨自一
人時,也未免不苦笑一記,緩行出得房門,自有近侍宮娥前來照拂,蕭啟久為人
君,自也習慣了這些服侍,倒是不以為意,披了身外袍就向著深宮之處行去。
這些日子慕竹一直居於宮中,但她不喜繁雜,所居之地卻是昔日皇宮之中無
人問津的冷宮,昔日鬼方肆虐燕京,妃嬪宮娥自是難逃淩虐下場,故而這次北歸,
冷宮之中倒是空無一人,慕竹居於此地,倒是樂得清靜。
「你們在外候著,朕一人便可。」蕭啟屏退左右,獨身向著這清冷的院子步
入,冷宮不負其名,深夜之中卻是有著幾絲寒氣,蕭啟如今修為盡失,被那夜風
一吹,不由得捂了捂外袍,快步向著里頭寢居行去。
寢居的燈還亮著,燈影閃爍,一名窈窕身影卻是端坐在床頭一動不動,似是
在看著什麽東西。蕭啟暗自慶幸,連忙向寢居行了一禮,輕聲問道:「老師睡了
嗎?」
屋里人影稍稍擡首,旋即又低下頭去繼續看著手中物事,同時卻又傳出一陣
輕柔妙音:「何事?」
「啟兒…」蕭啟話至嘴邊,卻又不知該說個什麽理由,想了半天,這才硬著
頭皮道:「啟兒無事,就是時時刻刻想著老師,想念得緊,便就起身來看看…」
「…」寢居之中一時無言,蕭啟也靜得不敢出聲。
「額,弟子已聞老師消息,心下稍安,老師還是早些歇息罷,啟兒告辭。」
蕭啟見氣氛有些尷尬,生怕慕竹生他的氣,趕忙打了個圓場便要轉身離去。
「吱呀」一聲,寢居之中人影未動,卻是燈影率先晃動幾絲,那扉門便就此
敞開,蕭啟聞聲大喜,朝著里面望去,卻聽得慕竹聲音傳來:「外面風寒,有什
麽話,進來再說。」
蕭啟眉開眼笑,當即步入房中,但見慕竹一身白色絲衣坐在床頭,比起平日
的端莊模樣更多了幾分清麗之姿,看得蕭啟不由癡立當場,論那門口寒風呼嘯,
也不願挪動視線一刻。
慕竹正自低頭,手中拿著一本黑皮典籍不斷翻閱,感受到蕭啟炙熱目光,慕
竹心中不由蕩起幾絲波瀾,素手一揮,那扇房門便就此合上,蕭啟這才醒轉,當
即慌亂拜道:「老師,弟子見過老師。」
「你大病初愈,不宜諸多勞累,這里陰冷,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回去罷。」
慕竹言語淡淡,卻是瞧不出什麽波瀾。
蕭啟知她是關心自己身體,當下也不答複,向前邁了一步,看著慕竹手上那
本黑皮典籍,不由有些好奇,便道:「老師看的是何書?」
慕竹一邊翻看,一邊輕言道:「這是摩尼教的典籍,我令人大搜全城,終是
發現了摩尼教總壇所在,無心之中發現了這本典籍,閑來無事,便來看看。」
「啊?」蕭啟聞言大駭,連道:「老師,魔門汙穢,這等魔物有什麽好看。」
蕭啟一想到摩尼教中人俱是奸邪殘暴之輩,無論是先前所遇的摩尼護法,還
是那化身成魔的兄長蕭逸,想來這摩尼教典籍定是汙穢不堪。
慕竹見他言語激憤,不由得合上典籍,向著蕭啟輕輕一笑:「這世上事物本
無善惡之分,摩尼教典籍雖是講究以心祭魔,追求極夜大道,可也有不少以心禦
氣的法門,便如那五位護法之修為,皆由一顆魔心所引,護法雖死,但只要那魔
心不死,那修為便也能一直傳下去,當然,這是摩尼教的至高心法,又比如那六
合長春功法,雖是汙穢不堪,行那采陰補陽之事,可究其原理,卻是以自身氣海
作引,以自身…」慕竹本欲說「性器」二字,可面對蕭啟那炙熱的目光,慕竹一
時間卻難以啟齒,稍稍停頓,複又繼續道:「以自身器官作基,於敵虛弱之時,
強占敵人氣海,盡奪修為,收為己用,可因著施術之人心中只存邪念,不通陰陽
調和之道,是以往往事倍功半,若是我用此功,配之以我體內的先天真氣,缺陰
則補陰,缺陽則補陽,無需行那交歡之舉,甚至乎不限男女之別,只要氣海暢通,
倒也能令真氣運轉,源源滋生。」
蕭啟聽得慕竹談起摩尼教的功法時頗有見解,心中不由更加欽佩,連道:
「老師學識淵博,想那摩尼教妖人難以企及。」
「是妖是人,皆看其行,你若品行端正,即便是修了這摩尼教的功法,也不
會成為妖魔,但你若心念汙濁,即便是隨我清修,他日有隙獨處,也將禍害世人,
化身為魔。」
「老師教訓得是。」
慕竹一語言罷,也是無心再看,當即合上書卷,站起身來。
「老師不看了嗎?」
「我本想從這摩尼教典籍之中找找有無什麽辦法能令你的血脈恢複,翻了半
天也未能找到,也罷,如今夜八荒身死,蕭逸也成了無用之人,將來治國安民,
這一身武學想來也是無用的。」
慕竹淡淡數言,卻是令蕭啟心中大是感動,連道:「原來老師是為了我才深
夜翻閱典籍…」
慕竹聽他所言,倒是並未反駁,緩行至桌案之上,取過一壺茶盅,素手微微
一轉,那看似冰冷的茶盅竟是忽然冒出些許熱氣,慕竹取過兩個杯子,輕輕將茶
倒入杯中,遞與蕭啟,言道:「粗陋茶水,比不得你素月老師,你且將就,」
蕭啟將那茶杯小心端起,輕輕湊至唇邊,茶香清雅,倒是不輸素月老師烹制
之味,可那杯盅之間隱隱帶著一股淡雅幽香,卻是更為動人,蕭啟正自詫異,卻
不由將目光瞟向老師的那雙素手,一時間竟有些領會,當即答道:「哪里,兩位
老師均是世間高人,所烹之茶均是仙泉聖飲,弟子有幸得嘗,已是三生有幸了。」
慕竹自己亦是輕輕品了一口,這才緩聲道:「今日我起了一卦,卦主離位,
示意南方失火,想來素月與我已有半月未曾聯系,倒是有些蹊蹺。」
「啊?」蕭啟聞此消息不由大駭,連道:「如今鬼方已滅,摩尼妖人盡除,
要說這天下應是平定安穩,休養生息才是,還能有何風浪?素月老師德才兼備,
有安邦治國之能,有她坐鎮南京,當是安枕無憂才是。」
慕竹輕輕點頭:「素月之智不遜於我,這卦象之說也不可盡信,南方是否有
變,還是要等回去再做分曉,我意明日你便昭告燕京群臣,後日便攜凱旋之師共
返南京,他日遷都南京也好,率群臣北歸燕京也罷,總歸是要先回去的。」
「一切遵從老師旨意。」
慕竹見他茶杯空空,想來也是飲茶心切,一口便囫圇飲下,不由露出一絲微
笑,複又擡起素手,持那茶盅便要再為蕭啟添茶,蕭啟見狀,連連舉起茶杯,躡
手躡腳的湊至那茶盅嘴邊,卻是為了讓慕竹更省力一些,可此時本就夜深風寒,
蕭啟手腳無力,心中這一緊張之余,不由得手上也失了力氣,那才剛剛添過的茶
杯竟是突然間灑落於桌面,濺起滾燙的茶水無數,蕭啟當即更是慌亂,連忙握住
慕竹玉手,見那手上還殘留著一絲滾燙,心中大駭,連連俯下身子朝那素手輕輕
吹氣,一邊急道:「怎麽樣,老師可曾燙著?」
慕竹任憑他握住自己的小手,也不掙脫,也不言語,她如今已是半仙之體,
又怎會被這尋常熱水燙傷,見蕭啟如此誠惶誠恐,不由好笑道:「啟兒,是不是
以往我對你嚴苛了一些。」
「啊?」蕭啟回過神來,卻是不知老師所言何意,當即摸了摸腦勺道:「沒
有沒有,老師都是為啟兒好,是啟兒敬您重您,這才…這才有些失態。」蕭啟一
邊說著,一邊發覺老師的玉手還被自己握在手心,登時醒悟過來,正要抽開雙手,
可忽然間,慕竹的手卻是反身過來拉住了他,令他一時間撤不回來。
「老師?」蕭啟不明就里,只得疑惑的望著慕竹。
慕竹亦是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二人面容所距不過一尺,慕竹滿目柔情,
輕言道:「我已答應過你,往後余生都將伴你左右,我雖一生悟道致知,可卻也
未曾觸及這情愛一物,而今既然與你有緣,還望你,莫要怕我。」慕竹語聲輕柔,
傳至蕭啟耳邊猶如那山泉一般清澈動人,蕭啟如沐春風,雖是對老師所言有些一
知半解,可就那句「往後余生都將伴你左右」令他心中大是歡喜,正當他不知如
何應答之時,慕竹卻是拉起他的手向著自己臉上劃去。
「天啊,我竟然,我竟然觸到了老師,觸到了老師的仙顏。」蕭啟仿佛墮入
夢中一般,任由著慕竹拉著自己的手撫上了那近乎完美無瑕的側顏之上,光滑柔
順,沒有一絲一毫的異物,自臉龐撫摸而下,及至那微微凸起的下顎,蕭啟似乎
更加癡了,老師在對著他笑,笑得那般親切,那般美好,老師的笑顏,便是這世
上最最動人的美景罷。
蕭啟如癡如醉,可他的好夢卻並未就此完結,慕竹拉動他的手輕撫許久,卻
是將手拉開,微微躬下身子,在蕭啟額尖之上輕輕一點,溫潤的唇瓣輕輕的點在
蕭啟額心之處,帶著一絲清涼,帶著一絲柔情蜜意,蕭啟雙眼空洞,仿佛此刻他
不是處於深宮之中,而是與慕竹一起躺在一處綠草如茵的花園之中,慕竹便依偎
在他懷里,他用手抱著慕竹的半邊身子,輕輕撫動著慕竹的長發,安詳靜好,情
深之時二人互視一眼,雙唇輕觸,吻作一團。
便在蕭啟撅起小嘴朝著慕竹迎去之時,慕竹卻是微微一笑,稍稍起身,伸出
一根食指抵在蕭啟的額前,聲音依舊溫潤如水:「時辰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蕭啟聞言這才醒來,口中不知何時已是濕潤一片,暗道失禮,連連起身告辭,
慕竹輕輕點頭,微笑著望著蕭啟離開。
「莫不是一場夢?」蕭啟獨自回得宮中,想到今夜之事不由生出些許疑惑,
想著想著卻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那梳妝桌前,蕭啟低頭一望,卻見著額上竟是現
出一抹淡紅色的唇印,蕭啟用手輕輕撫了上去,再將手放在鼻息之間,一股淡淡
清香傳來,清香撲鼻,令人精神抖擻,可蕭啟又醉了,安睡於床,面露微笑,醉
得頗為開懷。
*** *** *** ***
「不行。」素月即便是身心俱陷,可聞得「月牙」一詞,卻也難免打了個哆
嗦,「月牙」是她這些年來的心血,隨著「月字號」的不斷擴張,「月牙」與
「月字號」相輔相成,一路鋪遍了大江南北,地方小吏、販夫走卒乃至綠林豪傑
都有「月牙」眼線,無論商海決策還是戰前情報,煙波樓都能占盡先機,如今南
明局勢順暢,「月牙」已將重心放在朝野之上,百官糾紛,朝野派別,各路情報
可謂是一清二楚,也正因如此,素月才能從容有度破獲孫傳旻之奸計,穩住南明
局勢,可如今吳越卻想奪走「月牙」,以吳越此時修為手段,若是有「月牙」在
手,在南京城中便可翻雲覆雨無人能擋,這好不容易穩住的朝堂,又將陷入萬劫
不複。
「哼,好…」吳越冷哼一聲,卻是背過身去,一手便將那墻角之處已被他打
得身形佝僂的驚雪拉起,右腳一踢,便將她踢得四肢朝地跪倒,吳越欺身而上,
卻是瞄著驚雪雙臀之間的那絲密縫摩挲一二,胯下巨龍又一次昂首而立,吳越不
做多余滋潤,一個挺身,便見那巨龍猛地插入驚雪的菊穴之中。
「啊!」驚雪立時疼得歇斯底里,整個頭顱疼得向上翻轉過來,面目猙獰,
即便是胸腔疼痛,但她心中狂怒卻是不可遏制,左臂向後翻轉,再度向著吳越擊
來。
而吳越早有防備,一手擋住她左臂攻勢,另一手卻是穩穩捏住驚雪手彎,忽
然雙手同時向下一壓,只聽「咯」的一聲,驚雪「啊」的一聲慘叫,驚雪左臂便
瞬間癱軟下來,手骨斷裂,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
「不,不!」素月見他竟是如此兇殘,不由得在旁大喊。
而驚雪卻是更不服輸,右臂再起,再度向著吳越擊來,吳越依樣畫葫蘆,又
是一聲慘叫傳出,驚雪雙手頓時失去知覺,整個人靠著頭顱與雙膝靠倒在地,面
色扭曲,憤怒、疼痛一齊傳來,即便是再洶湧的戰獸也無計可施。
「怎麽樣,素月,『月牙』你給是不給?」吳越一邊扭身質問,一邊卻又未
曾止住胯下征伐,吳越身形本是瘦削,經此番修為大進,身軀卻也顯得壯實許多,
如今壓在驚雪臀上,每一次下沈都是勢若千斤,巨根盡沒,驚雪那弱不禁風的菊
穴已是紅腫一片,甚至乎被肏得皮肉翻轉,一片慘淡。
「你放開她!」素月語音哽咽,但這一聲卻是帶著些許威嚴,吳越聞得其中
意味,倒是真的放緩了抽插頻率,邪笑一聲:「怎麽?你可是想通了。」
「你莫要再折辱於她,我便帶你去『月牙』。」素月雙眼微閉,終究是不得
已應承了下來。
「好!」吳越大笑一聲,自驚雪的蜜臀股道之中將那巨龍拔出,巨龍之巔一
片血紅,看得旁人觸目驚心。
「來,你們三個,先好生服侍於我,讓我看看你們的承諾作不作數。」吳越
便朝著地上一趟,向著三女淫笑不止,他振臂一揮,卻是輕松解開琴樺的穴道,
可此刻琴樺氣息孱弱,渾身修為亦是施展不出,故而跟素月琴楓一般都只是軟弱
無力,吳越一手靠在驚雪跪倒的身子上,雙眼不停在幾女之間徘徊,眼神之中甚
是傲慢,有驚雪在手,他絲毫不用擔心,果不出他所料,素月幾人稍稍對視,終
究是明白了眼前處境,各自起身,稍稍簌了簌鼻,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兒,便緩緩
向著吳越走來。
「來,一起過來嘗嘗。」吳越故意將那巨龍挺得老高,耀武揚威一般的在三
女眼前盤旋,三女均是受過他的摧殘,又如何不知他的用意,可吳越的手還架在
驚雪背脊之上,若是不從,只怕驚雪…
「撲通」幾聲輕響,三女各自跪倒在吳越跟前,還是琴楓最先覺悟,素手輕
舉,微微握住吳越巨龍,便伸出香舌,輕輕舔舐起來,素月琴樺無奈,只得依她
模樣照做,各自將嘴湊至那腥臭不堪的巨龍附近。
「來,你舔這里…你來這里…」吳越雙手各自抱住左右,卻是將素月的頭貼
在巨龍根處,令素月來回吻舔,另一邊卻將琴樺的頭按至精袋附近,只讓琴樺親
吻纏磨,待得吩咐完畢,吳越這才安下心來,一邊看著這眼前不可多得美景,一
邊卻是雙手盡出,在幾女的胸前股間來回摸索,盡享君王至樂。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1-11 00:58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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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1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四章:煙波亂(下)
南明行宮,百官雲集,對比起昔日的南明朝堂,如今的百官卻是顯得少了許
多,經孫傳旻吳越謀逆之事敗露,這朝堂上一時間動蕩不安,如今那天牢里關著
的在籍大小官員都有近百人,這朝中重職也是歷經了一波大換血,如今位於朝堂
之上處理國事的臣子都已是有了幾分陌生。
位居高位的是如今的吏部尚書李仁舉,此人乃是燕京老臣,雖是隨吳越一眾
南下,但卻也並未同流合汙,年邁之軀也只混到個吏部員外郎的職位,可孫吳之
亂後,受吳越掣肘的吏部換血尤其嚴重,突然之間這吏部之中便數他李仁舉年歲
最長,資歷最深,雖是無甚才德,但也別無他選,素月無奈之下便以他為尚書,
另舉商承之為侍郎在旁協助,本是想著讓商承之磨練磨練,早日將吏部這爛攤子
給接過來,可卻未曾想到會是如今這般局面。
吏部向來居於百官之上,如今各部紛紛換血,天子與內相慕竹均不在朝,朝
堂之上自然便是以這李仁舉為首,李仁舉微微輕咳兩聲,便向著群臣言道:「諸
位,今日召集大家來此,便是收到聖上消息,我大明國運日盛,天子北伐功成,
如今正是南歸之際,我等切要守好本職,以待天子歸來。」
百官聞言自是一片歡喜,紛紛舉手朝天拜賀。
「有關素月小姐與商大人失蹤一案,刑部還需多多費心;至於那迎候天子諸
多事宜,便全權由禮部負責了,諸位同僚務必同心同德,站好這最後一班崗,等
候天子與內相南歸。」李仁舉雖是無甚才德,可既然身處高位,自然對這大小諸
事的安排還算妥當。
「李大人,素月小姐與商大人一同消失,想必是煙波樓有了自己的安排,刑
部也在整個南京城到處搜過,卻是找不到人,還是等內相回來再做定奪吧,眼下
卻有另一樁事需要定奪。」便在李仁舉安置之時,卻聽得刑部新晉尚書季閔德上
前說道:「如今天牢之中人滿為患,素月小姐先前曾說稍後處置,可如今素月小
姐失蹤,這事便不了了之,可犯人數量屬實太多,先前協助看管的禁軍也早已撤
去,現在僅僅靠著我刑部的弟兄日夜輪換著來,這、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呀,何
況我刑部本就例銀不多,如此多的犯人,光是吃喝拉撒都是一筆巨額開支,長此
以往也不是辦法,還是請李大人早些定奪吧。」
「這…」李仁舉一時語塞,他確無決斷之能,對季閔德這套說辭卻也無法辯
駁,可若要他處置這批要犯,他卻是萬萬不敢的,當下只得道:「還是等天子與
內相歸來…」
「李大人啊,等不得了啊,天子距此路途遙遠,若再要我刑部等上一個月,
那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咯,今日無論如何,還請李大人給我一個交代。」季閔德本
就比這李仁舉資歷要高,官位也要高上一級,可李仁舉所在吏部實在跳躍太多,
這昔日同僚一躍成為如今的朝堂第一人,自是令他心中不忿,故而此時便也算是
有意借機尋他個晦氣。
「既然如此為難,不如,把他們都放了吧!」李仁舉正在犯難之際,卻聽得
殿外一聲邪魅之聲傳來,眾人盡皆詫異,那聲音雖是縹緲,可卻在這宮殿之上清
晰可聞,眾臣朝著門外望去,卻見著一道黑影自天而降,直飛這正殿之上。
「諸位同僚,好久不見啊!」吳越比起數日前雙眼多了幾分陰狠之氣,早不
是曾經溫謙有禮的吏部侍郎,如今的他,仿佛涅槃重生一般,目露雄光,龍行虎
步,自那宮殿門口,一步步緩緩走近。
「吳、吳越!」李仁舉這才看清吳越面容,雖是知道此人是那落荒而逃的叛
逆,可不知為何,見了吳越這般神態,心中竟是不由得生出幾絲畏懼,連說話語
氣都變得有些顫抖:「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擅闖行宮!來人啊,把他拿
下!」
李仁舉如今已是朝堂之上官職最大之人,如今左右二相無人,內相遠在燕京,
故而他這吏部尚書便可行宰相之權,一聲令下,自然便是群臣呼應,可此番他號
令已出,那站在金殿之外的侍衛卻是無動於衷,朝堂上百官均是人精,哪里還不
會明白事有蹊蹺,當即紛紛後退,向著李仁舉方向圍攏過去。
「李仁舉好大的官威啊,不過今日吳某前來,卻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專程
為各位大人送上一份厚禮。」吳越依舊是成竹在胸之態,似是根本不將朝中眾臣
放在眼里。
「你能送什麽厚禮,莫非是犯了失心瘋,想在這朝堂之上公然賄賂百官以換
取你吳家滿門性命?」群臣之中當即有人斥道,可吳越卻是毫不怪罪,卻是揚起
雙手輕輕拍打了三下。只聽得一陣金戈震顫之聲傳來,一名金甲將軍疾步走進。
「龐青,你…你反了不成?」朝中眾臣哪里會不認識這位金甲將軍,禦前侍
衛統領龐青一向忠心耿耿,是自鬼方戰亂起便護送天子南下的功臣,至南明後,
一直擔任禁軍統領,掌握著行宮之中的兩萬禦林禁軍,即便是當初孫傳旻之亂,
他也一直站在中立立場,可卻不知此時為何竟是與那亂臣賊子吳越站在一處。
龐青面色不善,也看不出是何態度,稍稍走進殿中,不理群臣責問,卻是振
臂一揮,那殿外卻是湧出兩名挑著竹簍的武士,這二人步入殿中,卻是自那竹簍
之中翻出許多書信,二人對著書信稍稍看了一眼,便走向百官之中遞至一名官員,
旋即又快步回到竹簍尋找下一封書信。
那首先接過書信的官員定睛一瞧,卻見書信之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自己名姓,
不禁稍感納悶,小心打開,不由面色大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采,舉目四顧,但
見又有接到書信之人露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表情,這位大人終於明白,為何吳越
如此成竹在胸。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明官員俸祿本就不高,在朝為官難免要接受下官孝敬,
若是單單孝敬也就罷了,這書信之中竟是詳細記載了自己為官年間的種種腌臜之
事,大到作奸犯科,小到德行有虧,這一樁樁一件件若是示於人前,在場眾人只
怕有一半都得掉了腦袋,那另一半卻又是愛惜名聲之輩,若是展露於人前,難免
顏面掃地,生不如死。
李仁舉季閔德均是收到了各自書信,此刻他二人再無先前慷慨陳詞之色,再
看那禁軍統領龐青亦是面色陰沈,有苦難言之態,眾臣這才明白,吳越這一手實
在厲害,掌握了朝中眾臣的把柄,即便是此刻拉著他們去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
「吳越,你…你待如何?」李仁舉用手指著吳越,聲音微顫。
吳越咧嘴一笑,卻是有模有樣的朝著天上一拱手,大義凜然道:「帝星暗淡,
妖星冉冉,是為大兇之兆,自四年前煙波樓霍亂燕京之時起,煙波樓便早有謀逆
之心,勾結鬼方南下,轉而挾持幼帝獨斷超綱,即便是北征也要將幼帝帶在身邊
便於脅迫,而今事跡敗露,煙波樓素月、驚雪、琴楓、琴樺等人均被我一一擒獲,
是以還我南明朗朗乾坤,如今幼帝尚在妖相手中,唯有另立新帝,重振超綱方能
與之相抗!」
「另立新帝?」李仁舉默默的咀嚼著吳越話中之意,心中雖是百般憤恨,可
面對著手上這封致命錦書,話至嘴邊卻是始終說不出口,只得小聲呢喃道:「反
了,反了…」
「南明蕭姓子弟之中,唯歷王蕭平印才德出眾,如今他正被煙波樓妖相手下
素月囚於牢中,此刻正是我等救駕之時,若是諸位願隨我前去,那諸位手中信件
便可就此損毀,晚些時候吳某便將原件送到各位府中,絕不私留。」
「這?」百官頓時一片嘈雜,且不說眼前局面已然攤開,若是當下不從,難
免是殺身之禍,若在以往,少不得有那不畏死的清流沖出陣前,可如今問題是即
便舍了性命與之頑抗,只待那信件內容大白於天下,不但沒能留下什麽忠勇之名,
反倒可能名聲掃地,遭天下人恥笑。
「龐將軍,咱們便先去恭迎新帝吧。」吳越不願在這百官面前浪費時間,如
今殿上眾臣,除了掌管禁軍的龐青最為重要,其余官吏只待自己將天牢中人放出,
自然可以重掌超綱,根本不怕沒有人手。好在那「月牙」情報之中記載有龐青當
年從軍之時有殺民冒功之舉,有了這致命的把柄,即便是忠心耿耿如龐青,也只
得乖乖聽話。
龐青聽他號令,面色更為低沈,可一想到早年前的那樁錯事實在天理難容,
實在不敢公布於人前,眼下吳越勢大,龐青無奈之下只得聽其號令,快步向著天
牢方向走去。
「我們…」見得吳越與龐青相繼離去,朝中眾臣一時沒了主意,季閔德再無
先前與李仁舉爭鋒的氣量,如今卻是將目光投向李仁舉,真切希望他給拿個主意。
「我們先跟上去,見機行事罷。」李仁舉嘴上如此敷衍,心中卻也是了如明
鏡,他知道只要出了金殿大門,只要在那天牢門口一站,那他便就是徹徹底底的
謀反了,若是天子南歸,即便是有再大的理由,他們也再難以洗刷謀逆之名了。
*** *** ***
「臣吳越,恭迎聖駕!」天牢之外,吳越一聲長嘯,內勁之聲一時間響徹整
座天牢。
蕭平印顫顫巍巍的走出,左瞧一瞧,右看一看,即便是吳越早對他有過叮囑,
可先後兩次謀逆均是無功而返,此刻卻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日他還是階下之囚,
是天牢之中的待死之人,可卻未想到今日,他卻能搖身一變,即將成為他夢寐以
求的南明皇帝。
見吳越身後跪滿百官,上萬禁軍紛紛跪倒在牢前,蕭平印這才鼓起勇氣,挺
著自己那庸腸大肚走了出來。
「恭迎聖上回宮歇息,此外,這牢中之人均是我朝肱骨,盡數官複原職,具
體裁定,明日早朝再行定奪。」吳越站起身來,向著身後百官喚道,而剛剛走出
牢門的蕭平印亦是早有準備,當即輕咳一聲,鄭聲道:「吳卿所言甚是,一應事
務待明日早朝再行定奪。」
「豈有此理!」在場百官紛紛跪倒,卻是無一人膽敢出言叱責,蕭平印自是
心懷大暢,忽然,一聲尖銳之聲傳來,眾人瞧去,卻是自遠處行來一位綠衣長裙
少女,那少女手執長劍,一臉怒容,朝著在場眾人喝道:「南明江山複興,天子
勤祿,正是我輩勵精圖治之時,爾等不思進取也就罷了,竟在此妄議天子是非,
立這不學無術之人為帝,在場諸公,莫非都忘了忠孝之說,執意造反不成?」
蕭念一聲喝令,倒是讓在場眾人清醒幾分,若是信中過錯流傳於世,卻是死
路一條,可若是此刻跟隨這逆臣謀反,將來若是清算起來,又何嘗不是死路一條
呢?
「念公主說得是,江某豁出這張老臉了,江某十五年的進士卻是賄賂主考獲
題而得,實在枉為人臣,但我大明中興在即,切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而斷送國運,
江某今日絕不與這些賊子同流。」跪倒的百官之中立時站出一位大人,面露悔悟
之狀,指著吳越罵道:「你吳家三代世受國恩,不是左相便是尚書,爾等不思感
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興風作浪,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天理昭昭,終有一日,爾
將不得好死!」
「念公主說得是啊,我等絕不與這些賊子同流合汙。」隨著這江姓官員出頭,
群臣之中不由得多出一陣議論嘈雜。
「你、你們…」蕭平印見著剛剛的大好局面突然有了變動,當即嚇得不輕,
連連躲在吳越身後道:「吳卿,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吳越面上卻是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還有哪位大人有所非議,不妨站
出來,讓吳某好生瞧瞧。」
「你待如何?」那江姓官員見吳越面色,心中突然一陣警覺,可既然已經出
頭,卻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叱罵。
吳越一面微笑,一面將手探入懷中,卻是自懷中掏出一排精巧飛刀,百官見
著兇刃,心中一陣膽寒,當即有人斥道:「吳越,你…敢…」
「敢」字才剛剛念完,這位大人便再也沒了聲息,吳越大手一揮,一排飛刀
盡皆揚起,那飛刀卻似是認準了主一般,每一刀卻是對著一位剛剛發出過異議的
大人飛去。「噗噗」幾聲,刀刀入喉,不留活口。
「撲通」一聲輕響,場上議論之人,只余了這位已然嚇破了膽的江大人沒有
慘死,他也不知吳越為何沒有殺他,可見著那適才還鮮活的同僚此刻脖頸之中插
著的飛刀,江大人再無先前膽色,撲通一聲跪倒,顫抖道:「不要殺我,不要殺
我。」
「來人啊,送念公主回府。」吳越卻是不理這姓江的,留他一命,卻是比殺
他更為震懾人心。
「吳越,他們怕你,我卻不怕。」蕭念見百官如此模樣,青筋暴起,大叱一
聲,當即便舉劍向吳越刺來。
長劍破空,隱隱之間卻是帶著幾絲不一樣的嗡鳴之音,吳越微微側目,本沒
有將錦衣玉食的公主放在眼中,可此時卻不得不重視起來,蕭念這一劍來得快捷
迅猛,顯然是在劍道之上有過鉆研。吳越一個側身,稍稍避過這洶湧一劍,劍勢
呼嘯而過,吳越不由得更是贊賞:「琴音?」
蕭念曾隨歐陽遲習武三年,本身武藝便也出眾,這些日子隨素月修習琴藝,
卻是能悟出將琴音融入劍勢的法門,這一式琴音之劍使來,讓吳越覺著這眼前女
子並非在舞劍,而是端坐於那琴臺之上,肆意揮灑撥弄,譜寫仙音入耳。
蕭念再度長劍襲來,吳越卻是不再避讓,右手向天一指,卻見天邊飛來一道
紫光,吳越一躍而起,輕執紫衣,宛若九天魔神一般,一劍向著蕭念位置斬下。
「轟隆」一聲,蕭念單手橫劍,企圖全力相抗,可奈何這紫衣劍氣實在太過
洶湧,磅礴劍氣一出,她手中這柄寶劍便如木屑一般散成碎片,劍勢下沈,已是
將蕭念壓得喘不過氣來。「撲騰」一聲,蕭念雙膝不自覺間已彎屈而下,硬生生
的跪倒在吳越跟前。
這邊蕭念已是費盡全力,而那邊吳越卻是悠然自得,見蕭念再無氣力,稍稍
收起紫衣便是向下急撲,蕭念見他收劍才得以稍稍緩息,可適才的壓力已令她再
無氣力,只得眼睜睜的望著吳越撲來,吳越靠近人前,伸出兩指便點在蕭念胸前,
蕭念只覺渾身一麻,立時暈了過去。
「念公主殿下累了,吳某便先護送公主回去。」吳越向著身後輕笑一聲,卻
是旁若無人的抱起蕭念,緩緩向著深宮之中走去。
*** *** ***
「妖星降世,國勢衰頹,大明綿延數百年,竟險些毀於奸邪之手。煙波樓葉
清瀾,勾結蠻族霍亂蒼生,挾令幼帝權傾朝野,以色侍君獨斷專行,種種罪孽人
神共憤罄竹難書,而今得百官之助,還我朝綱社稷,本王蕭平印,才德淺薄,碌
碌無為,誌在山野,然此危急存亡之時不忍我大明社稷為妖佞所竊,今得百官推
崇,暫攝帝位,待他日迎回聖上,自當解甲歸田。」
金鑾殿上,蕭平印滿目春風的高坐龍椅,望著身前近侍高聲宣讀著詔書,心
中強忍住肆笑之意,燕京被破之時,他便幻想著黃袍加身,有朝一日位居人前,
可他從來沒想到這皇位來得竟是如此輕松,臺下跪著的便是滿朝文武,蕭平印摸
了摸身上的龍袍,又撫了撫龍椅之上的金龍,心中揚起萬丈豪情,只覺天下從此
盡在他一人手中。
「妖星禍國,已致忠烈遭難,今幸得吳氏父子護駕,特詔吳嵩官複左相一職,
其子吳廉進戶部尚書,其子吳越進吏部尚書,孫傳旻守土有功,官複右相,江南
沈家一心報國,家主沈瓊特封工部侍郎,其余大小官員,盡皆官複原職。一應裁
奪,由左相定取。」蕭平印得意之際,卻聽得這詔書後半部分的敕封名單,面上
不由現出一抹沮喪,他這皇位本就是吳越助他得來,這國事種種,往後便是吳氏
父子一言而定,他這皇帝,似乎根本不能左右什麽。「也罷,傀儡皇帝至少比起
那落魄王爺好了不少。」蕭平印如是想到,心中也便釋然不少。
「退朝!」待得加封之事了當,群臣再無異議,宣旨太監高呼一聲,這朝會
也便散了。本是昏昏欲睡的蕭平印突然驚醒過來,立時兩眼放光,當即自龍椅站
起,急匆匆的向著後宮奔去。
「陛下,您慢著些…」身邊太監不住的呼喊,卻也沒令蕭平印減慢步伐,他
一股腦的向著深宮奔走,直至一間寢宮門口才停下腳步,本欲大手推開宮門,可
忽然間想起什麽,便又縮回了手,輕輕在那宮門之上戳了個小眼,將他那笨重的
腦袋湊了上去,這才看得真切。
那寢宮之中自是有香艷旖旎之景才能令蕭平印如此著迷。一眼望去,卻是一
對男女正渾身赤裸的靠在一起,極是淫靡。那女子雙膝彎曲跪立於地,任由男人
騎在身上,只得用雙手支撐地面,男子除了一只腳墊在地上,其余整個身子都近
乎壓在女子臀背之上,胯下巨龍自天而降一次次的深深紮入女子蜜穴之中,直肏
得女子痛叫連連。
「嘿,念公主,在下肏得你可舒爽?」吳越一邊擰起蕭念的長發,將蕭念的
玉首拉得更加靠近自己,一邊下身不斷發力,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抽插。
「啊…啊…吳越…啊…你…你不得…啊…不得好死…啊…」蕭念一邊咒罵,
可身體實在經受不住吳越這般摧殘,身子竭力掙紮,可卻完全無法擺脫吳越掌控,
雙目眥裂,渾身殺意翻湧,吳越瞧她如此剛烈,倒是興致更加,拉扯蕭念長發的
手更是加大力度,直將蕭念整個面容都板了過來,當著蕭念的面淫笑道:「昨日
你不是很威風嗎?琴音劍意,嘿嘿,比我這貫頂之劍如何?」吳越一邊說起「貫
頂一劍」,一邊胯下猛地一沖,那長根巨龍當真猶如那利劍一般直刺蕭念花芯,
雷霆貫頂一般直入花芯頂端,直肏得蕭念「啊」的一聲淒厲嘶吼,面目猙獰。
「你得意個什麽?這南京城誰人不知這宮中有個被鬼方人肏爛了的公主,你
還以為你是那個在燕京琴藝無雙的貞潔公主嗎?嘿嘿,昔日南京大戰,你在萬軍
陣前被那鬼方蠻子肆意淫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你不就是一只母狗嗎?」吳越越
說越是難聽,直恨不得將那些日子蕭念所受苦難盡數道出,一語擊破蕭念心防。
「啊!」蕭念瘋狂搖頭,既是不忍這胯下鉆心疼痛,更是不願再聽吳越提及
昔日往事。
「你不愛聽,我偏要說,那日萬軍陣前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這忠貞烈女
跪倒在鬼方蠻子跟前,恬不知恥的為他吹簫含屌,哪里有一絲抗拒之色,說你是
母狗有何不可?」
「啊…啊…」蕭念被他說得更是羞愧難當,胯下魔龍長驅直入,幾乎每次都
能直搗黃龍,蕭念痛得仿佛那蜜穴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已然有些麻木,蜜穴之外
芳草散開,那本是緊澀閉合的唇瓣已被這魔龍給肏得向外翻騰,兩只白皙渾圓的
玉腿根處不斷來回晃動,與那柔軟的香臀一起,承受著吳越整個身子的壓力。
一邊肏著柔嫩小穴,一邊揪著蕭念的秀發肆意淩辱,吳越還覺不夠刺激,索
性將身子更壓近幾分,空出一只手來向下伸去,在蕭念腰間一環,卻是探至蕭念
的胸乳之間,大手一捏,卻是輕松捏住一只正隨著自己抽插而來回晃動的尖乳。
蕭念正值花季,少女乳暈還未完全長開,可這胸乳尺寸卻已是有著一握之資,
偏生此刻她呈俯身之態,一對兒鴿乳如竹筍一般倒懸在胸前,吳越大手摟住,卻
覺著胸間那對兒紅豆著實尖銳有趣,索性放過揉捏之態,將大手攤開,輕輕在這
胸乳尖頭微微平滑,讓那乳尖輕觸在大手之上來回撫動,妙手摩挲,著實清涼有
趣。
「啊…」蕭念身下已是泥濘不堪,整個身子都隨著吳越的抽插而漸漸失去意
識,此刻這胸間瘙癢著實是察覺不到,而被拉扯著的玉首卻也只能仰面朝天,聲
線拉得僵硬無比,只得無助的香甜呼喊,根本發不出其他聲響。
「嗯…」吳越狂肏幾時,已然來了興致,見蕭念此刻面容憔悴,眼神困乏,
心知她也在承受的極限了,當即不再過多戲辱,稍稍收回兩手,重新掌控在柔臀
之上,把住蕭念腰臀之地,好令胯下沖刺更為迅猛。
「啊啊啊啊…」蕭念不住的呼喊,較之先前呻吟更加急促幾分,隨著吳越將
她長發松開,蕭念的再是支撐不住,雙手軟倒,將頭貼在地上,跟著吳越那抽送
的頻率,整個身體不住的在地上蠕動,兩只嫩乳被壓在地面上攤成圓餅之態,隨
著身形蠕動而不斷變化著渾圓幅度。
蕭平印此刻從小孔之中所看到的角度正對著蕭念那對兒被擠壓成雪餅似的胸
乳,見著這昨日還在自己身前耀武揚威,震懾群臣的公主此刻渾身赤裸,被吳越
給肏得不成人形,蕭平印當下食指大動,渾身欲火頓起,一只手伸至胯下,也不
顧忌左右近侍,竟是瘋狂的套弄起來。
「嗯…啊~」寢宮之中激戰正酣,而寢宮門外卻也情欲高漲,幾乎同時之間,
內外齊聲一吼,一股熱精卻是如利箭一般直入雲端,伴著蕭念一聲長吟,盡數射
入蕭念的花房深處,而那屋外的蕭平印卻也同時一聲嘶吼,瞬間便覺褲中一片濕
涼,因著大庭廣眾之下未曾解開褲帶,他那腥臭老精便就地射入褲中,將那才換
過的龍袍射得濡濕一片。
「陛下!」身邊的近侍雖是對這新帝的猥瑣做派不敢言語,可如今這龍袍已
濕,倒是不得不出聲呼喚將那龍袍換下,可蕭平印卻渾然不顧,輕輕推開上前欲
為他更衣的近侍太監,輕輕咳了一聲,抖了抖那濕濡的龍袍,便一把推開寢居,
走了進去。
吳越正自抱著蕭念喘息,那巨龍還深深的插在蕭念蜜穴之中未曾拔出,蜜穴
縫隙漸漸流出絲絲白灼精液,隨著宮門大開而顯得分外刺眼。見著蕭平印徐徐走
進,當即笑道:「怎樣,這皇帝的滋味可還快活?」
蕭平印見他口無遮攔,趕緊將身邊近侍遣出,關上宮門,這才露出一抹放肆
笑容,大笑道:「哈哈,本王…不,是正和朕意。」
吳越聽他此言頓時又是一聲大笑,那才剛剛激射一輪的長龍再次變得堅硬起
來,吳越一個翻身,便靠坐在地,卻將那懷中的蕭念公主抱至雙腿之上,一手摟
住纖腰,一手把弄著胸間那對兒雪嫩玉兔,朝著蕭平印笑道:「新皇登基,人生
樂事,只是你不去後宮享受,跑來我這卻是為何?」
蕭平印尷尬一笑,連道:「吳公子有所不知,那小皇帝乳臭未幹,只怕是連
毛都沒有長齊,這南京行宮又是新建,後宮之中不但一個妃子沒有,連那些宮女
也都是人老珠黃入不得眼,當真是無趣得緊,本以為當了這皇帝可以坐擁佳麗三
千,可卻沒想到還不急吳公子你快活。」
吳越聽出他話中之意,倒也不做理會,冷笑一聲,卻是猶自逗弄起懷中的蕭
念。
「吳公子,聽聞您降服了煙波樓四位仙女,當真是神通廣大,卻不知她們如
今尚在何處,可否…可否也借朕觀摩一二。」蕭平印搓著雙手,模樣甚是猥瑣,
見吳越不主動,只好自己厚著臉皮提出。
吳越將懷中佳人向著地上一扔,這才將那緊緊塞入佳人蜜穴之中巨龍抽出,
連帶出一灘精水自佳人蜜穴之中流出,看得蕭平印目光大熱,吳越卻是不再顧忌
什麽,向著蕭平印走來,直至走到近前,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新皇。
蕭平印目光還停留在蕭念的白嫩裸驅之上,忽覺一股壓力襲來,這才發現吳
越已是行至近前,雖是與他有著同盟之誼,可自這吳越功力大進後,蕭平印對他
卻是越發恐懼,當下不由得後退幾步,聲音顫抖道:「你,你要幹什麽?」
吳越見他如此狼狽,當即笑道:「好叫陛下知道,吳某生來便不喜歡與人分
享,被我肏過的女人,也只有做我吳越母狗的份,卻不想贈與旁人把玩。」
蕭平印見他如此態度,雖是心中不忿,但此刻寄人籬下,也不敢出言訓斥,
面上極力擠出笑容道:「是,朕知道了,吳公子這些日子辛苦,朕絕不會強人所
難。」
吳越稍稍收回真氣壓力,見他如此識趣,倒也放下心來,將雙手枕於腦後,
慵懶道:「陛下想要美女卻是不難,須知這南京城都是你我囊中之物,誰又能逃
脫得了呢?」
蕭平印當即雙眼一亮:「吳公子的意思是讓朕下旨選妃,遴選佳麗以充後宮?」
吳越微微搖頭:「慕竹與蕭啟不日便將歸返,大戰在即,若因選妃這等小事
亂了軍心民意反倒不好,我知有一絕色,便住在這南京城中,陛下想要她,不但
無人阻攔,反倒是順應民意,大快人心!」
「哦?」蕭平印聽得食指大動,不住的搓動雙手,急切問道:「此女是誰?」
「便是昔日匈奴的亡國公主——拓跋香蘿!」
*** *** ***
南京城吳府,經歷了一輪牢獄之災的吳嵩吳廉父子此刻卻是笑逐顏開,在家
僕的攙扶之下親自守候在正堂等候著百官拜見,一夜之間,南京城又變了天,上
個月才被視為奸佞的吳家,如今搖身一變,竟是祖孫三代共同把持朝政,與其說
南京城如今是蕭平印的天下,可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南京城,只有他吳家說了
算。
「轟隆」一聲巨響,吳府眾人卻是並不意外,紛紛向著西邊墻頭望去,卻見
得曾經吳府與煙波府之間橫亙著的一堵高墻隨之坍塌,一時間府內鞭炮齊鳴,歡
聲雷動,原來今日不但是吳府光耀門楣的大好日子,那吳越更是提議將煙波府也
劃入自己府中,如此一來,無論是用到「月牙」還是繼續調教那幾位煙波樓的仙
子都方便許多。
「爹,這煙波樓氣焰囂張,終究還是鬥不過咱們吳家,想當初那葉清瀾逼著
你退位,如今咱們將這南京城翻了個天,她連自己的老巢都保不住了,哈哈。」
吳廉滿臉得色的望著眼前場景,不由得向著正廳中的父親報訊道。
吳嵩瞅著眼前這位不學無術的孩兒,當即破口罵道:「嘚瑟什麽,如今葉清
瀾與那小皇帝尚在歸途,且不說那葉清瀾如何了得,便是他們手中的十萬蠱兵就
夠咱們喝一壺的,我可叮囑你,此仗關乎我吳家存亡,在這個節骨眼你可得本分
一些,每日給我老老實實的守在家里,切莫拖了越兒的後腿。」
「越兒越兒…」吳廉這幾日沒少聽他責罵,不由得呷起幹醋來:「越兒再能
幹,他也是老子生的,沒有我,你哪來的寶貝越兒。」
吳嵩當即大怒道:「哼,不學無術,不思進取,你若是有越兒一半聰穎…」
吳廉卻又道:「好好好,你就整日想著孫兒的好,我也不在您眼前惹您煩,
我自去找點樂子,爭取再給您生個寶貝孫子。」
「滾!」吳嵩登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在有家僕在旁扶持才堪堪站穩,而那
吳廉此時卻已跑得不見蹤影了。
「祖父,爹爹又惹您生氣了?」便在吳嵩氣急之時,一道清亮之聲傳來,吳
嵩趕緊回頭,卻見著吳越已是自煙波府後院走了過來,吳嵩立時笑逐顏開:「是
越兒啊,別理他,快坐。」
吳越一臉微笑的端坐在吳嵩身側,吳嵩朝著身邊掃視一眼,家僕們便識趣的
退下,只留著這祖孫二人共處一室。
「越兒,『斬鬼』的事兒辦得如何了?」
吳越深知如今這南京城中若論詭謀之術,除了這位深諳為官之道的老祖父再
無旁人,故而重掌南京後的第一件要事便是讓祖父複起,此刻二人獨處,吳嵩一
言便道出了此一戰的關鍵之所在。
「回祖父,光憑素月給的手令還不足以令其臣服,但這支「斬鬼」又不像百
官一樣有把柄可供『月牙』挖掘,如今越兒將他們看押在曾經的商家碼頭。」
吳嵩聽他此言微微皺眉,輕輕撫動長須,繼續問道:「如今這支『斬鬼』由
何人統帥?」
「『斬鬼』如今有著十位統領,每人各轄三百余人,如無素月指令,絕不會
有所妄動,先前我未考慮到這一節,已在南京城中散播煙波樓為妖佞的消息,如
此一來,我想憑借素月的指令掌控『斬鬼』便是十分困難了。」
「十人…」吳嵩又問道:「這十人中,有幾人可願信服於你?」
吳越聞得此言的,登時眼前一亮:「祖父的意思是,分而化之?」
「是極,人越多便越好解決,對付不同的人便用不同手段,憑素月信物為引
降服一批,以『月牙』把柄為由再降服一批,若是你威脅得當,迫使素月親自前
往招降也未嘗不可,若是還有冥頑之人,一刀殺了,另立新人便是,與慕竹一戰
迫在眉睫,這支神兵尤為重要。」
「還是祖父考慮得周到。」吳越滿意點了點頭,登時起身告辭:「孫兒這就
去辦,三日之內,定要將這『斬鬼』變成我吳家的利刃。」
【未完待續】
作者:
ptming
時間:
2019-11-12 02:27
之前拜讀子龍大大的另一巨作"玄陽永夜"已覺得不凡.
直到近期看到這篇作品,子龍大大無論劇情編排或用字遣詞皆是順暢,尤其是章節名稱,只能說佩服啊.
這一篇雖是武俠作品,該有"肉"時毫不吝嗇,該"虐心"時,那真是令人恨得牙癢癢(尤其四煙波四女遭收服時)
故事發展至今,覺得"吳越'幾乎是最後贏家(畢竟是有著煙波四女的修為),但似乎還有一些變數及伏筆,
個人大膽臆測,最終贏家應是"蕭逸",因為除了可朝換上清之力外,還有"逆龍"這不可預知的能力,
因第11卷為"且戰天下真龍逆",最重要他尚有一個能重新喚醒他的"逆龍血脈"的契機,即是與南宮迷離的結晶.
衷心期待,劇情後續的發展.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1-16 13:3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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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16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五章:思逆謀
官道之上,兵馬湧動,與前次出征不同,此刻凱旋還朝,蕭啟高居龍位,金
色的鑾駕分外顯眼,而慕竹,也是尋了輛寬敞的小車,隨著大軍緩緩向南而行。
大軍行至壽春地界,突然一陣急蹄之音傳來,蕭啟微微皺眉,傳令大軍戒備,
卻見得自壽春方向湧來一支輕騎,不由得心中揣測:「北方戰事已然平息,壽春
城有南宮神女坐鎮,難道還能起什麽風浪不成?」隨著馬蹄之聲越發靠近,蕭啟
這才瞧得真切,卻是一只輕騎飛馳,算不得什麽大敵,輕騎之首卻是一青衣勁裝
男子,面色沈重,面帶須髯,卻是蕭啟身後這十萬蠱兵最為熟悉之人。
「孤峰大人!」一時間全軍將士歡聲雷動,南疆蠱兵忠於蠱神,對神祭司更
是頂禮膜拜,而孤峰乃蠱神傳人,又是神祭司的大長老,在南疆之中除了神女娘
娘,便是他能發號施令,當日奪回壽春,孤峰見南宮迷離身心俱疲,卻是將十萬
蠱兵借予蕭啟,自己留在壽春照料,如今全軍見得是孤峰親至,自是齊齊歡呼。
然而孤峰卻是依舊面色沈重,也顧不上前來問好的蠱兵將士,當即下馬邁過
眾人,朝著鑾駕奔來:「慕竹小姐,慕竹小姐!」
孤峰出自南疆,對南明禮法不甚熟知,他自問天下之間除了南宮迷離,便對
著煙波樓主最為欽佩,當下見了鑾駕,卻也只呼慕竹之名,葉清瀾掀開車簾,見
孤峰神色緊急,也不拖沓,當即走出馬車,輕言道:「孤峰長老,可是發生了什
麽變數?」
蕭啟也忙從鑾駕上起身,焦急問道:「是啊,孤峰長老,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孤峰這才向蕭啟作了個揖,進而轉身朝著慕竹道:「慕竹小姐,大事不妙,
接到南京消息,歷王蕭平印得百官支持,晉位稱帝,言煙波樓乃禍國妖孽,如今
江南諸府皆從其令,劃江而治,正等著小姐南歸一戰。」
「什麽?」蕭啟卻是最先按捺不住,不可置信道:「怎麽可能,素月老師不
是在南京嗎?」
孤峰面露苦色:「據探子回報,煙波樓素月、驚雪、琴楓、琴樺四位皆已落
入敵手,整個南京,都在吳家的掌控之中。」
葉清瀾聞此噩耗,當即雙目一沈,「月牙」已多日未見消息,慕竹對此已是
早有猜測,卻不想南京的境況竟是到了如此地步,但見此刻蕭啟孤峰都是亂了方
寸,心知此刻還需穩住局勢,當即深吸一氣,沈聲道:「先回壽春再議。」
孤峰稍稍點頭,正要轉身回返,可便在轉身之際,雙眼卻是瞥到一道熟悉的
身影,孤峰立時滿臉漲紅,雙目仿佛火燒一般鼓出,大喝一聲:「狗賊!」
孤峰所見不是別人,正是那與蕭啟一戰而兩敗俱傷,失去了逆龍血脈的魔頭
蕭逸,蕭逸曾在南疆折辱南宮迷離三年,孤峰恨不得生食其肉,此刻見他被囚於
牢車之中,登時不顧許多,飛身便向其撲去,孤峰這一吼嗓門極大,渾身殺氣盡
顯,看守蕭逸的兩位軍士立即散開,孤峰一拳轟至,那牢車登時炸開,只留下蕭
逸渾身顫抖的望著孤峰,失去了一身魔功,他再無倚仗,此刻在孤峰面前猶如螻
蟻一般渺小無措,見得孤峰雙眼帶火,心中早已嚇破了膽,登時跪在地上,雙腳
直打哆嗦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狗賊,受死!」蕭逸的求饒沒有喚得孤峰絲毫憐憫,孤峰再起一拳,直朝
著蕭逸的正胸之處擊來。
「轟」的一聲,蕭逸早已嚇得緊閉雙眼,可耳邊傳來一聲轟鳴之時,自身卻
是並未感受到肢體分離之痛,蕭逸睜眼一瞧,但見慕竹卻是不知為何攔在了他的
身前,渾身氣盾籠罩,卻是輕松化解了孤峰這一拳之威。
「小姐?」孤峰大是不解,收回拳勢問道。
葉清瀾搖了搖頭:「我與啟兒本意是將他押至南京再行處決,你要報仇也無
不可,可眼下南京有變,蕭逸或許還有些作用,此刻他修為盡失,血脈不複,留
在軍中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便暫且留他一命吧。」
孤峰雖是不知慕竹有何打算,可他對這位煙波樓主向來尊敬,見她有此一說,
即便是天大的火氣也得暫時壓下,登時朝著蕭逸狠狠瞪了一眼,旋即朝著慕竹拜
道:「既是如此,那便依了小姐,只是神女娘娘如今尚在城中,為避免令她憶及
往事,還是將他押至軍中,不要入城的好。」
葉清瀾微微點頭:「也好,待得南京事了,他便交由孤峰長老處置。」
*** *** ***
分割線
*** *** ***
壽春城府,自南朝派遣而來的文武官員一一上前拜過天子,雖是畢恭畢敬,
蕭啟卻總能感覺得到這群官員心中的不安。
盡管雙方還未撕破臉皮決議一戰,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一戰避無可避,
這邊蕭啟未死,那邊歷王蕭平印便敢稱帝,雖是自稱暫攝帝位,可一應禮制用度
均是參照皇帝,哪有什麽敬畏之心,那吳家野心勃勃,不但包攬六部大權,更是
在朝中不斷鏟除異己,朝堂上下只知吳家而不知蕭家,真可謂是大逆不道。可大
逆不道又如何。吳家如今統帥百官,稍有不從便得橫死當場,南朝初立,各府州
縣官員盡皆出自江南一帶,連帶著許多新晉人才也是出自南京科舉,如此一來,
這在外官員之家室大都安置於南京,這一投鼠忌器,便是令天下州郡不敢妄動,
若不是此刻壽春有南宮與孤峰等南疆派系鎮守,只怕這夥官吏早已投了南京也說
不定。
「南宮神女呢?」蕭啟環顧城府廳中並未見南宮迷離身影,不由得出言問道。
「神女娘娘她在後院…」孤峰談及南宮之時卻是有些吞吐,想了好半晌才勉
強道出:「在陪著孩子。」
蕭啟與葉清瀾對視一眼,卻也明白了孤峰話中之意:南宮迷離已然無心天下
之事,此刻只怕除了孩子,不願再牽連其中。
葉清瀾當下言道:「我稍後便去探望迷離,眼下當務之急,卻是要交代壽春
部署。」
「哦?」孤峰見葉清瀾似有所安排,當即喝令將官做好,將天子與慕竹迎至
高位,自己戰至身側,等候著慕竹下令。
「南明初立,自是磨難重重,滅鬼方,平後唐,還我大明巍巍疆土,如今北
患已除,區區南京動亂,不足掛齒,諸君只需各司其職,不出一月,南京必複。」
慕竹一面向著群臣坦言,一面向著蕭啟看了一眼,蕭啟與孤峰均是明白,慕竹此
言不過是穩定軍心,可即便如此,蕭啟卻也對老師所言堅信不疑。「老師既然說
不出一月,那便絕不會超過一個月的。」
「孤峰,你且暫領統軍之職,整頓蠱兵,做好迎戰準備,另外,收回派遣至
南京的一切斥候哨探。」
「什…什麽?」孤峰聞言大驚:「小姐,兩軍交戰情報為先,豈可收回斥候?」
葉清瀾不禁露出苦笑:「『月牙』已有些時日未與我聯系了,想必卻如你所
說,素月已落至吳家手中,且『月牙』也被吳家掌控,有『月牙』在,我軍的斥
候不但危險,反而可能會泄露更多。」
「這…」孤峰聞言亦是無奈:「那便依小姐所言,只是不知小姐有何良策?」
葉清瀾緩緩搖頭:「敵情未明,諸事不可妄下定論,既是斥候不起作用,那
我便親自去一趟南京,也好看看他吳家究竟掀起了何等風浪!」
*** *** ***
分割線
*** *** ***
「嗚哇,嗚哇…」壽春城內風起雲湧,可在這安穩的後宅之中卻是安靜得多,
葉清瀾緩緩步入其中,除了那清澈嘹亮的嬰兒啼哭,卻是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響。
南宮迷離不喜下人侍奉,自己便一個人抱著孩子坐在院中,一手將繈褓之中
的嬰兒托起,一手輕輕在嬰兒的臉上撫摸,衣衫稍稍褪開一角,正露出一只豐潤
的美乳湊在嬰兒唇邊,微風拂面,南宮迷離輕輕閉上雙眼,以往的嫵媚與鮮艷在
臉上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歲月靜好的恬淡與溫馨。
「我還以為你積怨頗深,道心不複,卻想不到你自己在這院中悠然忘我,連
境界都高了幾分。」葉清瀾見她如此愜意,倒是放下心中擔憂。
南宮迷離自是早已發覺慕竹走進,卻是並未擡首,自顧自的繼續撫慰著懷中
的嬰兒,輕聲道:「興許是再沒有了與你爭勝之心,這心中郁結一旦放下,反而
是通明許多。」
「是啊,有些執念卻是不該牽絆在心,適時放下,或許才是對的。」慕竹卻
是想起了這段時日與蕭啟的情愫糾葛,以往的她寄情山林,從未想過流連於世俗
情愛之中,可不知怎的,這一路來心中所念的卻都是這癡兒模樣,經夜孤山雙龍
一戰,見得蕭啟又一次不畏生死的護在自己身前,慕竹這才暗下決心,放下過往
執念,此一生便伴在這癡兒左右。
「聽說南京有變,素月她們,處境都不太妙?」南宮迷離見她心事重重,終
是將懷中漸漸安穩的嬰兒安置妥當,這才擡頭向著慕竹問道。
葉清瀾緩緩點頭,微微有些無奈:「是啊。」
「素月向來穩重,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在她手中討到好處,我實在不敢相信,
會有人能將她擒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幼時我們故步自封,自以為天下之間再無我等敵手,
可自煙波樓出世以來,自素月、驚雪、楓兒、樺兒,她們競相遭難,卻不知是我
煙波樓逆天之行惹怒上蒼,還是這天下終歸不是我們想象那麽簡單。」
「哦?」
「我在摩尼總壇之中發現一部奇功,名喚『六合長春功法』,其意在采陰補
陽,強納女子修為化為己用,若我所料不差,自紫衣劍人劍分離之時起,便已預
示了南京城附近有人用這功法吸盡了楓兒的功力,如今素月她們相繼赴難,只怕
…」
慕竹雖未明言,可南宮迷離卻是聽出她話中之意,只怕是那吳家之人習得此
術,強納了煙波樓四女的修為為己用,若是如此,那這一戰,慕竹所要面對的,
便是四女修為集於一身的實力。
「那你可有把握?」南宮迷離雖是有此一問,可神色之間卻是不甚在意,對
慕竹,她倒是一點擔心也無。
葉清瀾款款一笑,淡淡道:「但盡人事,且聽天命。」
*** *** ***
分割線
*** *** ***
「小樺兒,快醒醒。」
南京月字號密室之中,商承之的屍首已被吳越擡出,陰暗的密室之中便成了
吳越的後宮凈土,當初素月興修此密室之時便考慮周全,故而如今四女吃喝拉撒
均是不愁,這密室之中除了那股燥人的淫靡之味,倒是舒適得緊,素月自迷蒙之
中醒來,只覺渾身酸痛難忍,胯下玉穴之中還殘留著吳越昨日所激射過的精斑,
素月心中一陣淒苦,可一想到此刻吳越不在,她心中不由得松弛許多,環顧四周,
確定了四下無人,便立即向著仍在昏迷之中的琴樺呼喚。
「不要、不要…」琴樺雙眉緊蹙,雖是嘴中念念有詞,可兩只眼睛卻是依舊
未曾睜開,顯然又是在做著噩夢,素月心中一痛,四女之中,數琴樺年紀最小,
先前又受過一番磨難,此刻再次落入吳越之手,雖是因著驚雪之故暫時委曲求全,
可心中之憤懣著實太大,以致於在這夢中都在不住的呼喚。
「小樺兒,快醒醒。」素月再次喚道,雖是心有憐憫,可素月知道眼下絕不
是坐以待斃之時,繼續呼喚起來。
琴樺猶自熟睡,卻覺著手邊被人一陣推搡,這才稍稍轉醒,卻是見得姐姐琴
楓已靠在她身側,見琴樺迷惘的望來,琴楓卻是朝著遠處的素月努了努嘴,琴樺
揉了揉眼,向著素月問道:「素月姐,你喚我?」
「楓兒、樺兒,你們還要多少氣力?」素月見她二人醒來,登時深吸一氣,
開門見山問道。
琴楓聞此一眼,立時心頭一黯,昔日的紫衣劍冠絕江湖,武林之中無人能敵,
可如今她劍心已毀,一聲修為盡皆給吳越做了嫁衣,竟連那紫衣劍也認了吳越為
主,一念至此,琴楓立時苦笑一聲:「我若還有一絲氣力,他又怎麽可能不封住
我的穴道?」琴樺見姐姐如此傷害,不由心中一酸,旋即道:「姐姐莫要灰心,
當初我也如你一般,可也被小姐醫好了的,如今我與驚雪修為健在,只是…」
素月聽她二人說完雖也心中氣苦,可眼下卻也不是愁苦之時,稍稍思慮一二,
便言道:「我體內好存留著幾絲修為,可也與樺兒一樣,四肢穴道盡封,這樣,
楓兒你先將樺兒扶過來。」
琴楓依言照做,將琴樺緩緩扶起,行至素月身側,素月繼續道:「你將我雙
手搭在她背上,我要助她沖開穴道。」
「什麽?」琴楓琴樺聞言俱是一愕,素月此刻自身穴道被制,若是要強運功
法助琴樺解穴,無疑是要自斷經脈,身體自會大受損傷,若是以後尋得恢複修為
的辦法,只怕也會大打折扣。
「如今之際也顧不得許多,樺兒,你聽著,解穴之後你便立刻離開,那門口
的東瀛女忍雖不是你對手但卻有一身忍術傍身,你切莫與她戀戰,早日出得南京,
尋得小姐,叫小姐提防吳越便可。」
「不成,素月姐姐,我們一起殺出去,有你在,小姐才能更有把握對付吳越。」
琴樺聽她此言不禁有些焦急,若是讓她獨自脫身卻是有些為難。
「不必多言,你一人能否出去還得看吳越是否追得及時,倘若帶著我,只怕
是絕無出城可能的,你見得小姐,只需告知她吳越如今身負我與楓兒的修為,且
對摩尼教與東瀛忍術頗有研究,如此種種,小姐自會應對。」
「好!」琴樺見素月交代得如此具體,便也不再推辭,只要早日迎回小姐,
想必眾位姐姐仍舊有救。
琴楓在她二人言語之間已是將素月雙手搭在琴樺肩頭,素月輕閉雙眼,默運
心法,一股暖流卻是自體內流出,直直向著琴樺體內奔去。
此刻她三人俱是渾身赤裸,故而這運起功來倒是方便得多,素月這邊才剛剛
開始,琴樺便覺四肢一帶熱量充沛,渾身筋骨酥麻,一股真氣直撲那被禁制住的
關節。
「噗」的一聲,琴樺四肢關節穴道頓時打通,一聲淤積清明,不由得自胸間
湧出一口熱血吐出,整個身子漸漸恢複氣力,琴樺扭動了下身子,終是發覺能夠
動彈,當即站起身來向著素月拜道:「素月姐姐,那我便先去了,你們,你們好
好保重。」
琴樺本就輕功卓著,此刻危機關頭,自是不顧許多,稍稍披了件青衫便化作
一道青影,向著密室之外飛去。琴楓與素月相視一眼,卻是神色各異,琴楓將頭
沈下,顯然是心事更為複雜,而素月,卻是雙目有光,似是在期待著小姐的到來。
*** *** ***
分割線
*** *** ***
南京行宮深處,蕭啟曾經的寢居換了主人,可這本只有天子才能歇息的寢居,
此刻卻是一片嘈雜。
數十名宮娥與內侍守候在寢居之外,安心的等待著屋里的傳喚,可那屋中大
門緊閉,傳來的卻是此起彼伏的女子呻吟與叱罵,而聽那聲響,竟似不是一人所
發。
這屋中確實不止蕭平印一人,蕭平印大喇喇的坐在一尊紅木寬椅之上,身上
抱著的卻是一名我見猶憐的絕色女子,而蕭平印的身側床幃之上,滿臉不甘的蕭
念公主依舊被吳越壓在身下,肆意淩辱。
蕭平印這時卻再也不用羨慕吳越了,他按著吳越的提醒,輕易便在那「清心
庵」中將這早已被人忘卻的女子提出,作為曾經匈奴的亡國公主,本只願青燈古
佛了此殘生,可畢竟是紅顏禍水,蕭平印即為為帝本就是為了窮奢極欲,自吳越
口中聽得南京城中竟然還有這等絕色,當即便派人自清心庵中將她拿來,這落難
公主本就無所倚仗,無力官員百姓都對她北方蠻夷身份恨之入骨,又怎會為了這
一落難公主而駁了陛下臉面,蕭平印輕而易舉便將這拓跋香蘿制服,立時將這句
嬌小玲瓏的佳人身軀抱在懷中,大嘴伏下,不斷的在香蘿臉上親吻。
香蘿身體柔軟,根本無法甩脫這惡人的侵犯,這段時日來清修而得的曠達心
境不由得再次破碎,這一幕幕,似是讓她回想起昔日在燕京被蕭燁所欺辱的場景,
那時她心中還有著期盼,可如今呢,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護她周全了罷。
粗糙的大手已是攀上了她的腰間,她整日身處尼庵,身上只著了一件青色的
大衣道袍,倒是寬松的緊,蕭平印大手一扯,立時將她衣衫自肩上扯落,柔滑雪
白的香肩映入眼簾,看得蕭平印食指大動,立時俯了腦袋,整個臉貼著香蘿的肩
帶鎖骨,不斷剮蹭著香蘿流露出來的雪白之地,香蘿閉上雙眸,實在不願看到這
惡賊的得意嘴臉,身子不斷的顫抖,仿佛噩夢再一次降臨。
而與香蘿的些微掙紮不同,被吳越欺在身下的蕭念這幾日來卻是一直未曾屈
服,雙眸含恨,雙目眥裂,這幾日來,這曾經天真無邪的皇室公主竟是學會了不
少世俗之間的謾罵撒潑之句,可吳越偏生不打算用什麽手段令她屈服,煙波樓眾
女此刻均是他胯下之奴,為了驚雪性命而不得不自降身份屈服於他,他此刻便覺
著這百折不撓的念公主似是更有一番滋味。
「狗賊,總有一日,我定將你吳氏滿門抄斬,挫骨揚灰。」蕭念一面經受著
胯下鉆心之痛,一面叱罵不斷,盡管她知曉此刻與他實力懸殊,可身為皇室貴胄,
叫她屈服侍賊,她是絕不肯的。
「嘿,好好好,你說怎樣便怎樣,可如今呢,你還得受著我的大寶貝,乖乖
的叫喊出聲來才好。」吳越一面淫笑,一面挺著胯下長槍,雙手還時不時的撫上
蕭念的側顏,極盡挑逗欺辱之能。
吳越肏弄之時,耳畔正傳來蕭平印的一聲訕笑:「吳老弟,叫我說咱們這樣
同屋歡愛多好,須知這女人嘛,不過是男人發泄的工具而已,給誰肏不是肏,越
是高貴冰冷的仙子被人肏那便越是帶勁,吳老弟又何必閉門自珍呢?」蕭平印一
面勸說著吳越,一面將懷中香蘿的腰帶扯落,大手一抹,緩緩將她下身裙帶褪下,
自露出那潤紅細膩的香臀,蕭平印一手攀上,使勁兒在那香臀之上一捏,痛得香
蘿秀眉緊蹙,忙不叠的將柔胰伸至唇邊,輕輕咬住才避免發出呻吟痛呼之聲。蕭
平印自身不學無術,自然不願花心思調教那倔強冰山,如今這香蘿似是看破紅塵
一般逆來順受倒是甚合他意,蕭平印一面將她臻首靠近,伸出大舌在她晶瑩耳墜
之上舔舐,一面將手伸至香蘿臀邊,一個環繞卻是延伸至香蘿前身的花叢之中。
「嗚…」禁地遭侵,即便是柔順如香蘿卻也再難自制,但見她雙目圓睜,兩
股淚痕便自眼眶之中生出,隨著蕭平印大手的肆意攪動而緩緩流下。
「哼。」吳越冷哼一聲,卻是並不想理會這廝,望著蕭平印身上惴惴不安的
草原公主,吳越心中不由一陣後悔,他只道那草原女子生來粗礦,即便是草原上
的明珠也比不過中原尋常女子,更遑論這亡國公主曾和這蕭念一樣受盡鬼方淩辱,
早已是個殘花敗柳,可今日一見,卻發現此女竟是如此清麗脫俗,早知如此,他
是斷不會將她獻給這不學無術的傀儡皇帝,如今南京之中只有這廝身上有著皇室
血脈,對他穩定局面還有些用處,卻不好與他翻臉,吳越只得隱忍不發,卻不想
這廝竟是得寸進尺還念著自己府中囚禁的煙波樓眾女,吳越登時心中火起,本是
撫摸在蕭念臉頰的大手忽然向著蕭平印方向一揮,卻是兩記飛刀甩出,「咻」的
一聲,自蕭平印腦門頂上劃過。
「鐺」的一聲,飛刀劃過二人頭頂,將他二人發髻劃破,將他二人長發擊落
下來,正插在蕭平印背後的銅墻之上,蕭平印登時嚇得面如死灰,只覺這飛刀再
向下矮上一寸便能要了自己性命,而反觀他懷中香蘿,卻是毫無懼色,香蘿面色
沈靜,本是毫無武功的她在吳越出刀的那一刻卻是似乎有所感應,她多麽想這一
刀是朝著她的脖頸而來,這一刀只需再向下矮上一寸,她便再也不用在這世間受
苦了。
「吳越你瘋啦!」蕭平印受此驚嚇,連帶著本是梆硬高聳的下身立時也嚇得
軟作一團,當即朝著吳越喝道。
吳越冷笑一聲:「陛下,你可要知道,你這帝位是因何而來,我既能立你為
帝,自然也能輕而易舉將你拉下來,到時候你可再也做不成你的閑散王爺了,這
帝王更叠,不是生,便是死!」吳越說至那一「死」字之時,面色突然變得極為
陰側,渾身紫衣殺意盡顯,一時間蕭平印只覺渾身冰冷,仿佛墜入地獄一般令人
窒息。
「朕…不,我,我不敢了,放過我…放過我…」蕭平印登時再不敢有非分之
想,立時撇下懷中佳人,就地跪在地上,朝著吳越哭訴道。
「陛下,沈大人求見!」正當他二人寢居之中劍拔弩張之時,卻聽得屋外傳
來一聲尖音,卻是那近侍太監傳訊而來。
吳越自是知道輕重緩急,見已然威懾住他,便不再多加逼迫,轉過身來專心
肏弄著身下美人,一邊又道:「你且安分守己,我自不會虧待與你。」
「是,是,是。」蕭平印一臉說了三個「是」,這才緩過神來,想起屋外有
人求見,本欲直言傳召,可一想起吳越適才威脅,不由得縮回了頭,朝著吳越問
道:「吳公子。我,這…是否要…」
「沈瓊是來找我的,傳他進來便是。」
沈瓊輕輕推開屋門,人還未見著,便只覺這屋中淫靡氣息十足,忙不叠的步
入其中,合上房門,這才朝著蕭平印微微一拜:「臣沈瓊,拜見陛下。」
蕭平印見沈瓊前來,當即笑道:「原來是親家翁來了,快快坐下。」
蕭平印本以為自己這一番禮賢下士算是對他沈瓊莫大的尊敬,或許就此拉攏
沈瓊的關系方便他以後制衡吳家都說不定,可他卻沒料到沈瓊只對他稍稍一拜之
後便不再理他,反而是轉過身來向著那床幃一拜:「吳公子,您交代的事沈某都
安排好了。」
「哦?」吳越聽得此言,卻是精神一震,可此刻他正肏得火熱,雖是有意起
身問詢,可卻也抵不住這肏弄胯下佳人帶來的舒爽,當即牟足了勁一震抽插,複
又朝著沈瓊道:「沈大人,你…你且稍等…稍等片刻…」一言道出,胯下便開始
瘋狂抽動,整個身子卻也自蕭念身上擡起,雙手扶住蕭念腰肢胯骨,腹肉猛推,
每一次都是沈至谷底。
「啪啪啪啪啪啪…」跨肉相撞,肉棒貫頂,每一次深入都是一聲「啪」的聲
響,吳越體質驚人,此刻瘋狂肏動,自是肏得蕭念不住搖曳,嘴上不停歇的喊叫
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啊~」吳越有意盡快釋放,倒是不與她糾纏許久,待得一陣射意傳入腦海,
吳越便更是牟足了氣力,待得一記深插之余,精關大開,體內陽精盡數射入蕭念
穴間,吳越這才輕嘶一聲,舒爽的擺了擺手,自蕭念穴間將肉棒抽出,拖著稍稍
有些疲累的身子向著沈瓊坐好,這才道:「這麽快?」
沈瓊嘿嘿一笑:「吳公子果然神勇,不但能大敗煙波樓,此刻在這床弟之間
也是這般神威勇猛,沈某自愧不如啊。」稍稍寒暄一句,這才回歸正題:「吳公
子有所不知,沈某這次查抄商家,卻是發現商家府庫之中竟是早就備好了一批戰
船,想來他商家早有與我沈家爭奪漕運的野心,故而早有準備,這批戰船雖然不
合軍用,可勝在數目繁多,我沈家經營漕運這些年,手上能工巧匠無數,只這幾
日,已經將其盡數改造成軍用戰船,加上工部庫存里的一批,總計約有六百余艘。」
吳越聽得沈瓊此言,本是舒展的眉頭不由得稍稍皺了起來,微微搖頭道:
「還不夠,長江江面如此寬廣,要將那十萬蠱兵堵在水上,六百余艘怕是不夠。」
吳越一面說著,一面又朝著沈瓊瞟了一眼,不由冷笑一聲:「沈大人,既然他商
家都能查抄出一批戰船來,你沈家難懂便一毛不拔嗎?」
若是換做旁人被吳越這一番詰問,只怕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可沈瓊自小經營
商場,此刻對吳越之言卻甚是從容,當即面露苦色道:「吳公子所言不差,可吳
公子難道忘了前些日子我沈家已被素月查抄,如今沈家雖是恢複清白,可那家底
卻需重新置辦,我沈家以漕運起家,正等著手中這批船來重振家門的…」沈瓊一
面說著,一面向吳越瞟了一眼,見吳越面色依然陰晴不定,當即又是一笑:「罷
了罷了,既然與吳公子是綁在一條船上的,那沈某便豁出去了,沈家再拿出兩百
搜戰船來,吳公子意下如何?」
吳越心中暗罵這廝老奸巨猾,此刻還在與自己討價還價,當即陰笑一聲:
「吳某也知你沈家不易,可正如你所言,我們如今都是一條船上,若是此戰得勝,
天下之大,便是我們的天下,屆時別的不說,這舉國商場,誰還是你沈家對手,
可若此戰輸了,你沈家留著那些戰船又有何用?」
可沈瓊卻是依然一副無措嘴臉,近乎哭聲道:「我的吳公子啊,我沈家著實
是沒有多的船只了。」
吳越冷哼一聲:「說出你的條件!」
沈瓊聞得此言這才露出一抹狡諧的笑容,登時舔著臉道:「吳公子說笑了,
沈家確實沒有多的船只了。不過…」沈瓊說著說著,卻是故意賣了個關子,將頭
微微擡起又朝著吳越瞄了一眼,見他並無著惱之態,便安心道:「不過那煙波樓
素月小姐或許知曉哪里還能弄到船只,沈某不才,願將她帶回我府上拷問一番,
只需一日,保管再奉上兩百戰船。」
「哈哈…」吳越聞得此言當即大笑出聲,只覺這沈瓊著實有趣,此番雖是找
他討了素月回府淫樂,可面上說出卻是無關痛癢,絲毫不損他顏面,吳越心中明
白,無論自己是否答應,這兩百戰船他想必也已準備好了,他與沈瓊俱是明白人,
斷不會在這決戰之前鬧出隔閡,當即便道:「既然沈大人有此把握,那今夜,我
便命人將素月送去你府上。」
沈瓊會心一笑:「多謝吳公子美意,三日之後,沈某自會交出戰船千艘,絕
不有誤。」
吳越稍稍點頭,便不再理會沈瓊,自顧自的躺倒在床,沈思著與慕竹最後一
戰的部署,南京府兵只有三萬,算上龐青的禁軍兩萬,再算上近些時日所募集的
一些私兵,最多不過八萬人,而慕竹所率卻有十萬之眾。他吳越雖是自詡機智過
人,可對戰陣之事卻還鮮有涉獵,而慕竹是何許人,是能培養出驚雪素月這樣當
時帥才之人,若是真要對壘,別說他只八萬,就算是八十萬大軍,也不見得能討
到好處。於是乎思來想去,吳越便定下了水戰之策。南疆蠱兵山野之人,所歷水
戰自是極少,哪里知道那長江風浪之兇險,加上北征大軍以軍馬車卒為主,所備
船只定然是少之又少,而自己這邊征集戰船千艘,將其堵在長江,以水戰終結慕
竹,倒不失為一招秒手。
吳越越想越是得意,面上漸漸露出些微笑容,那身下的蕭念見他如此模樣,
當即呵斥道:「哼,即便你如何機關算盡,你也終究不是內相的對手。」
吳越見她此刻依然不曾屈服,不由得心頭欲火又起,稍稍俯下身子,雙手撫
上那對妙潤玉乳,朝著蕭念嘿嘿一笑:「嘿,我不是她的對手又何妨,只要最終
能勝了她,這天下,便都是我的了。」
「呸,內相武功蓋世,就憑你也想勝她?」
吳越又是一陣淫笑:「慕竹是何許人也,她怎會與我一五一十的決戰疆場,
任由這大明軍馬互相殘殺,若是我所料不差,此刻她已經在前往南京的路上了,
放心,我早已布好了局,只要她來,便再也別想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吳越
一面說著,一面腦中卻是想到日後能將慕竹擒在腳下,像蹂躪煙波樓眾女一般調
教於她,一想起昔日高高在上的內相,脫下朝服,褪下衣裙,吳越不由得欲火大
盛,當下在不多言,將那重新鼓脹而起的肉棒狠狠一挺,再度插入蕭念的玉戶之
中。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1-21 14:11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一卷-06)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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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2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一卷:且戰天下真龍逆
第六章:戰千鈞
天地蒼茫,江水潺潺,一葉扁舟之上,慕竹手執一只竹蕭,輕輕吹奏,那小
舟便有如船夫劃槳一般順水而行,穩穩向前。
及至江岸,漁船遍布,放眼江南,自是水鄉稻海,農耕百姓此起彼伏,再無
亂世之景。慕竹不禁回憶起昔日蕭燁在位之時,戰亂不休,賦稅沈重,百姓衣不
蔽體,鮮有這般盛景,如今這幅局面,也不枉她煙波樓竭力出世這一回了。念及
煙波樓眾女,慕竹不禁心神黯然,她們四人均是與自己一起長大,雖是名為主僕,
但實則卻是親密無間,毫無顧忌,慕竹了解她們,她們雖然心誌不一,可每一個
都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奇女子,她們本是純凈無暇的人間仙子,各自心中有道,
而今卻是淪落至如此地步,慕竹雖未見到素月琴樺會是何種模樣,可一想起壽春
城中被萬人淩辱的驚雪,一想起被那夜八荒煉至獸心的驚雪,慕竹不由得雙拳緊
握,芳心劇顫,那舟下平靜的江水似是有所感應一般,頃刻間發出一聲巨響——
「轟隆!」水柱炸裂,水箭四溢,一時間嚇得江岸漁夫盡皆膽寒,紛紛側目。
慕竹深吸一氣,那江水才德漸漸平緩,輕輕一躍,便自舟上輕輕躍下,至那
江岸之上,蓮步輕移,視周邊百姓如無物,而周邊百姓無不驚惶於這般奇景,但
見那白衣女子宛若神明一般走過,卻無一人能真正瞧清這女子樣貌,而更有甚者,
這江岸之上數千百姓,再無一人膽敢上前詢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仙女走過,
曇花剎那,過眼雲煙。
南京行宮,吳越又一次的躺倒在蕭念的嬌軀之上,也不知在蕭念體內激射了
多少輪,只覺那淺紅小穴之中滿是水漿一般的白灼濃精,可一日不將這蕭念肏得
屈服,他倒是不介意繼續折騰。如今吳府修葺還未完成,家中賓客應酬極多,加
上府中還有祖父與那糊塗老爹管制著,還不如這宮中閑散自在,而更重要的,他
的計劃還不允許他此刻回府。便在吳越愜意的撫慰著蕭念光滑背膚之時,忽覺一
股滔天氣海自心頭躍動,吳越連忙坐穩身姿,運轉真氣穩住自身,面色沈重而又
帶著一絲狂野,忽然,他雙眼猛睜,惡狠狠的望著城北方向,輕嘯一聲:「慕竹,
你終於來了!」
壽春後院,南宮迷離正抱著嬰兒端坐於外,沐浴著壽春城久違的陽光,壽春
經青徐壩一事,雨水陰暗連連,陽光稀少,繈褓之中的南宮非一改往日哭鬧形象,
此刻卻是安靜許多,伴隨著南方一陣黑雲聳動,南宮迷離心神一顫,卻是向著懷
中孩兒溫柔笑道:「非兒,你知道嗎,這是你慕竹姑姑的氣息,你的慕竹姑姑啊,
那可是這世間最厲害的人了,哦,不對,此刻的她,也許已經算是飛升了吧。」
慕竹雙目如炬,以怒火牽及自身心境,一向心境淡雅波瀾不驚的她卻是未曾
想到,這股本應不該出現在她心中的怒火竟是令她一舉破境,若是讓她此刻再與
那日的寧夜一戰,或許便又是另一種局面了。「小姐!」慕竹正自冥思,卻聽得
一聲熟悉的呼喚,周身氣海散開,果見是琴樺奔來。
「小姐,您…您終於來了!」琴樺一見慕竹,立即淚如雨下,長姐如母,對
於她這煙波樓最小的一位而言,年歲稍長的小姐便猶如生母一般,琴樺撲至慕竹
懷中,將頭埋在慕竹胸襟之地,輕簌道:「小姐,樺兒沒用…」
「是我來遲了。」慕竹打斷了琴樺的自責,煙波樓出世之際,她曾問天一卦,
卻是蔔得大兇之兆,如今一一應驗在她四位妹妹身上,慕竹不由更是心痛,連道:
「素月她們何在?」
「那吳越機緣巧合得了楓姐一身修為,而後又施詭計擒了素月姐,我與驚雪
回返,即便是二人合力,也終究不是其敵手,看他修為,如今已隱有風月二人之
真氣,而觀其武學,卻已將我等四人乃至摩尼教、東瀛忍術等功法盡數掌握,素
月姐唯恐小姐大意,特耗自身修為助我破穴解封,這才得以脫困,將南京城中之
事悉數告知,而三位姐姐卻是被困於『月字號』的密室之中。」
慕竹輕輕伸手,卻是將琴樺摟在懷里,緩緩撫慰,嘴邊沈聲道:「都無大礙
便好,我此次來,定是要將她們救出來的。」
「嗯嗯…」琴樺在慕竹懷中稍稍點頭,旋即又道:「不過小姐且要小心,那
吳越不但武功大進,這沿途來據我打聽,如今南京已經換了天,他利用驚雪姐姐
的性命相協,連『斬鬼』都已落入他手。」
慕竹旋即昂首,眼色決絕,於她而言,千軍萬馬不過是過眼雲煙,她心中想
著素月她們,那便一定要將她們救出來,哪怕是刀劍加身,哪怕是粉身碎骨,也
一定要將她們帶回來。慕竹不禁想到懷中的琴樺這些日子應當也是受盡了苦難,
心中難免惻隱,當即將琴樺抱得更緊了一些。
懷中的琴樺正自抽泣,忽然腦中一股暈眩之感奔騰湧來,琴樺猛然擡首,雙
眼之中竟是露出一道赤紅光芒,那靠在慕竹胸懷之中的雙手立時化作掌態,雙掌
齊出,瞬間便是全力一擊。
「嗯…」便在琴樺擡首之時,慕竹便已覺異樣,可琴樺雙掌離她太近,即便
以她如今修為也著實未能避開琴樺這一全力之掌,慕竹身具一層白潔光盾,可琴
樺一身修為卻也是驚世駭俗,掌風淩冽,光盾立時化作粉碎,一道黑色掌勁湧入
直撲慕竹胸口。慕竹受此一擊,倒也並不致命,鼻尖悶哼一聲便是橫袖一掃,卻
是將琴樺甩開,正欲出掌相擊,卻見那琴樺已是體力不複,暈厥在地,慕竹不由
得一陣心軟,當即將掌力壓下,穩住心神,盤坐在地。
*** *** ***
「月字號」曾經的密室此刻已是儼然成了一座監牢,一座將煙波樓眾女看押
在底的監牢,空氣中彌漫著歡愛過後的淫靡氣息,距離送走琴樺已是過去了一天
一夜,吳越依舊未歸,驚雪被一只精鐵項圈鎖在角落,雙手已折,除了不時發出
嗷嗷亂叫,平日里也便安穩得不再有些微聲響,琴楓眼色迷離的望著頂上的天花,
癡癡出神,劍心已毀,她便猶如一只行屍走肉一樣失去了方向,此刻惶惶度日,
不知所措。而素月卻是不然,自琴樺走後,她便靜靜的坐在那柄「拾月」之前一
動不動,琴楓只道她是睹物思人又憶起了那商家公子,見她近乎一整日都是這般
姿態,心中微微不忍,隔了許久方才喚道:「素月,你,還好吧?」
然而素月卻是並未理睬於她,琴楓正欲再問,忽然一陣陰風拂過,琴楓只覺
軀體冰冷,地面涼意又多了幾分,然而當這陰風拂過素月臉頰之時,素月雙眼卻
是驟然一亮,旋即坐起身來,雙手合於胸前,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琴楓被她這突然舉得驚醒,素月本應穴道盡封,雙手應是無法動彈,可此刻
見她雙手運展自如,絲毫未有受制之態,而她口中念著的咒語也並非尋常,那聲
音,那音調,琴楓腦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日她孤身前往東瀛的場景。
「不,你不是素月!」琴楓微微擡手,指著素月厲聲喊道。
而素月口中咒決念罷,露出一抹狡諧的笑容,站起身來笑道:「楓姑娘好眼
力。」旋即素手一揮,自臉上撕下一塊人皮面具,面皮嫩薄無縫,露出的卻是一
張與素月截然不同的面容,正是這幾日消失無蹤的女忍清子。此刻她面帶詭譎笑
容,面對此刻弱不禁風的琴楓,她可是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里。
「你,你對樺兒做了什麼?」琴楓雖然功力全失,可心智倒是尚存,見得這
清子此刻既然冒充素月坐在這里,那必定是有所圖謀,聯想起昨日她將功法渡給
琴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念頭。
「也沒什麼,不過是主人提前對我體內真氣做了些手腳,在替她解穴之時,
順帶給她用了些幻忍之術,如今她已回到你家小姐身邊,想必,好戲便要開始了。」
清子雖與煙波樓無甚恩怨,可自從跟了吳越,整個人也變得陰側起來,久聞煙波
樓樓主武功不可一世,如今主人想出這等妙計,待得琴樺奇襲奏效,只怕便是那
慕竹授首之時。
「卑鄙!」琴楓聞得此言,即便曾經心誌散亂,可以禁不住怒斥起來,她平
生修劍,出手迎敵莫不是正大光明,心中最為不恥的便是吳越這等卑鄙小人,而
今他竟是利用樺兒來偷襲小姐,一旦小姐不防,那吳越必定趁虛而入。琴楓越想
越是懼怕,消磨無存的心氣竟是忍不住燃起一絲端倪,琴楓稍稍捏了捏拳頭,可
是四肢依舊軟弱無力,她只恨自己此時再無劍意,不然,定要沖出此地,將那吳
越碎屍萬段。
*** *** ***
狂風乍起,盤坐在地慕竹卻是依舊未曾動搖,一陣陰雲升起,自南城之中飛
出一道黑色身影,正立於慕竹數步之前,陰風凜冽,聲勢不凡,慕竹雖未睜眼,
但也能知道來者便是吳越無疑了。
「內相大人,煙波樓的小姐,吳越這廂有禮了。」吳越滿目欣喜,嘴角之處
早已揚起得意微笑,見慕竹依舊盤坐在地,當下躬下身子,假模假樣的行氣禮來。
慕竹微微睜目,倒是並未對吳越惡語相加,雖是體內傷勢嚴峻,可此刻卻依
然能鎮定如初:「兵家相爭,爾虞我詐倒也不算什麼,你吳越有此城府也不算什
麼,可你,萬不該的,便是將她們幾個一並捉拿。」
吳越見慕竹此刻竟然還能計較他的得失過錯,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欽佩,輕
咳一聲,正色道:「非是我要捉拿煙波樓眾女,只是吳某所謀之事,幾位小姐必
定阻撓,如此一來,吳某便也不得不得罪一二。」
慕竹冷聲道:「便是如此,你因自己私誌而禍亂天下,煙波樓自不會令你得
逞,你選擇了煙波樓的對立面,那今日之戰, 便在所難免。」慕竹一面沈聲說
著,一面竟是自地上站了起來,伴著陰風吹拂,慕竹身前裙擺隨風飄散,說不出
的清麗動人,可似吳越這等色中餓鬼此刻也絕不敢有非分之想:「你,你…」
慕竹沒有應他,卻是雙手負立,身軀微傾,靜靜的看著吳越。
慕竹眼神極為平淡,可越是平淡吳越便越是驚懼,如此短的時間,琴樺如此
淩厲的一擊難道真的不值一提嗎?吳越稍稍後退幾步,神色之間已是有些慌張,
雙眼在慕竹周身來回逡巡,忽然,吳越眼前突然一亮,他強忍住心中的激動,一
手指著慕竹的身後笑道:「哈哈,原來連慕竹小姐也會使這虛張聲勢之計!」吳
越手指向的地方正是慕竹的背後,慕竹此刻雙手負立,背後卻是將手握緊,以兩
根手指為引,卻是緩緩將體內淤血逼出,那手指向下緩緩滴落的血珠雖是不甚顯
眼,卻終究是未能瞞過吳越的眼睛。
雖是被瞧出破綻,慕竹卻是未有絲毫異樣,面色依舊淡然,眼神依舊冷峻,
雙手依舊負於身後緩緩運功,但語氣卻依舊是那般的盛氣淩人:「你既然瞧出了
破綻,為何還不動手?」
「哼!你…」吳越怒哼一聲,可卻也當真被慕竹道破心事,慕竹,單憑這兩
個字便足以令千軍膽寒,他見識過慕竹自燕京宮中如何從容走出,他見識過慕竹
自鬼方萬軍叢中來去自如,他見識過慕竹身邊的四位侍女各個超凡脫俗,即便是
慕竹此刻身受重傷,但他,卻依舊不敢妄動。
「葉清瀾,休要放肆!」便在吳越舉棋不定之時,卻聽得南面又是傳來一聲
咆哮,吳越回身一望,卻見著自己的老祖父吳嵩卻是自一顛顛簸簸的車馬之上走
出,拄著一只金玉拐杖,向著吳越喊道:「越兒讓開,看我來為你降妖除魔!」
吳嵩話音剛落,卻聽得地面一陣劇顫,忽然之間,自四面八方卻是圍來陣陣
鐵蹄之聲,吳越與慕竹各自舉目四顧,卻是見得四周人潮洶湧,四面大軍人數幾
近五萬,各自手持長弓,於慕竹所處之地四周散開,彎弓搭箭,蓄勢大發。
「放!」吳嵩大吼一聲,頃刻之間箭矢紛飛,劃破天穹,宛若疾風驟雨,直
撲慕竹所在。
葉清瀾朝著吳嵩稍稍撇了一眼,旋即伸出雙手,卻是在空中敞開,雙手之間
各自散出一道天藍色的氣盾,任那萬箭齊發,卻也只得在這氣盾之上紛紛頓足而
落,不曾射入慕竹體內分毫。
「放箭!放箭!」一輪箭雨射罷,吳嵩眼見得慕竹依然完好如初,初時的信
心不由得動搖幾分,拄著拐杖朝著身後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他一向信奉權力,
只覺這世間最重要的莫過於那權勢二字,若是身具千軍萬馬,那便可以橫掃八荒,
無往不利,盡管他一向覺著煙波樓中人乃人中龍鳳,自認那慕竹不過是山野臥龍
一般的人物,雖是有些神技,但也未必能敵過軍馬,可如今見得此景,他才深深
意識到自己的無知,慕竹站在那處高地,長袖翩翩,對那如流星蜂巢一般的箭矢
視若無睹,此等氣魄,足可比肩那天上神明。弓手激射三輪已是疲累,此刻更是
見得慕竹這等神明之舉,心中不由膽寒生畏,忽然,一名軍士「撲通」一聲跪倒
在地,弓弩扔下,竟是對慕竹頂禮膜拜起來。
「撲通、撲通…」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隨著第一名軍士的跪倒,無
數的將士紛紛追隨,生而為軍,自是膜拜強者,慕竹雖是女流,可此刻展現出來
的氣度與神通,那便是這世間最強之人。
「我不信!」吳越在一旁早已發怔多時,秉著對慕竹的敬畏之心,他一直未
敢妄動,看著慕竹面對千軍箭矢的神通,看著慕竹那傲視蒼穹的氣度,吳越心中
更是百轉千回,如今千軍臣服,難道真的大勢已去?吳越暴喝一聲,盡管心中仍
存懼意,但心誌堅定如他也知此刻是決計不能再有退縮,「我蟄伏數載,如今才
有機會得償所願,若是不戰而敗,就算是死,也會死不瞑目!」吳越大吼一聲,
強壓住心中的胡思亂想,淩空躍起,自那空中幻化出四道人形,各自朝著慕竹奔
去。
那四道人形不是別人,卻正是吳越本尊,他以幻忍之術將體內習得的風花雪
月各自手段融於一身,幻化出四名分身之影,一人持槍,一人持劍,一人在外亂
刃飛舞,一人在旁輕吟奏響,四道分影各得四女武學精髓,如今合力而擊,便只
為這世間第一的煙波樓主。
葉清瀾雙手撤開氣盾,左右揮舞白袖,翻身避開了那一槍一劍,左袖一拂,
散出一道金光,直將那亂刃擊落,右袖一揮,揮出一道清風,自與那琴音相觸,
卻將琴音所蘊之真氣引向別處,立時濺起山石炸裂,沙土齊飛。一槍一劍兩道身
影猶不罷休,尤以那身具紫衣之黑影最是激進,紫衣劍縱橫半生,至始至終未逢
敵手,琴楓劍意所及,自是目空一切,如今劍在吳越之手,一出手便是面對葉清
瀾這等人物,紫衣劍仿佛心有所應一般,劍意高漲,全力施為。
「慕竹,你可曾記得,紫衣劍鋒鉆心之痛!」慕竹與四影激鬥正酣,忽然遠
處的吳越暴喝一聲,那紫衣劍登時散出一道黑光,吳越雙腳大張,身軀拉成一道
烈弓之狀,紫衣劍立時從黑影之手脫出,飛至吳越真身之前,吳越手中不多時現
出一柄長弓,這一弓一劍,就地鋪開拉滿,一時間電閃雷鳴,大地震顫。原來這
吳越身具那蒼生妒之修為,此刻弓劍加身,宛若那東海之濱射落葉清瀾破鏡之時
的蒼生妒,紫衣劍出,一時間分影四散,獨留著慕竹一人不動如山,見那劍鋒襲
來,慕竹雙眼現出一道紅光,周身氣盾再現,那一日,她破鏡未滿,遭蒼生妒暗
箭所襲,險些丟了性命,如今她已入虛境,但受琴樺偷襲在先,遭萬箭耗擾在後,
是否還能抵禦吳越這幾近耗盡修為的一劍?
*** *** ***
「小姐…小姐…」驚雷不再,呼嘯已止,葉清瀾微微睜目,映入眼簾的除了
琴樺那張關切的眼神之外,再無其他,葉清瀾微微舉目,但見四周流水潺潺,曠
野無邊,葉清瀾一時只覺神識昏沈,稍稍撐起玉手扶住頭部,向著琴樺問道:
「樺兒,這是哪里?」
琴樺一時間喜極而泣,見小姐醒來,當即跪倒在小姐跟前:「小姐,都怪樺
兒不好,我,我也不知怎麼的?我…」
葉清瀾輕輕一笑,卻是伸手將琴樺扶起:「我們幾個,又何須如此,吳越有
心算計,換做旁人也是避無可避。」
琴樺站起身來,語態依舊帶著絲絲哽咽:「小姐昨日受樺兒拖累,與吳越拼
得個兩敗俱傷,樺兒擔心小姐安危,便先將小姐帶了出來,如今小姐醒轉,樺兒
便也放心了,這便去南京救出姐姐她們。」
葉清瀾見她正欲轉身離去,立刻出言制止道:「且慢!」
琴樺稍稍頓足,對小姐的吩咐還是不敢有違。
「吳越身負六合長春功,有你幾位姐姐在手,功力修複不過早晚,而你此刻
氣息不穩,功力不過十之八九,此去太過兇險。」
「小姐,樺兒非是魯莽之人,此去定當仔細思量,趁吳越傷勢未複,將幾位
姐姐先救出再說。」
葉清瀾微微搖頭:「我們回壽春。」
「小姐?」琴樺有些不解道:「可是,可是姐姐她們…」
「我本不欲攜千軍一戰,不願見我大明軍民自相屠戮,奈何賊勢甚大,他有
六合長春功在身,恢複修為不過旦夕之間,此一戰,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 *** ***
夜幕已至,南京城中卻不複往日喧囂,今日城外一場大戰,吳越集數萬人之
力卻終究是未能擒下慕竹,眾多軍士親眼目睹了這位煙波樓主的神通,對之敬若
神明,若不是吳越後面舍命一箭擊傷慕竹,只怕這上萬軍士都得陣前倒戈,後果
也將不堪設想。南京城中靜謐非常,卻有一只小轎飛奔不止,八名轎夫火急火燎
的向著城南而去。
「咚」的一聲,八名轎夫終是將小轎安放在地,停在了一處莊園附近,轎簾
掀開,一名美艷女子自轎中走出,朝著這莊園的牌匾瞟了一眼,卻是上前喚道:
「進去告之沈瓊,吳公子的好菜送到了。」
數息之後,伴著「咯吱」一聲輕響,那莊園大門盡數敞開,沈瓊親自行走在
最前位置,朝著門口的美艷女子喚道:「清子小姐,有勞了。」
清子微微低頭道:「主人說,還望沈大人信守諾言。」言罷卻是不再滯留,
朝著幾名轎夫使了個眼色便轉身而去,只留著那一柄花轎獨落門外,沈瓊淫笑一
聲,卻是心急火燎的朝著花轎行去。
轎簾輕啟,映入眼簾的果然不負沈瓊所望,一襲青衫素衣的素月仙子便靜靜
的坐在那里,許是吳越思慮周全,早已將素月的穴道禁制解除,只在素月身上圍
了一圈錦繩,沈瓊當即鉆了進去,無視著素月那吃人的目光,將手伸至素月後背
之處,在那花轎之後橫梁之上微微一扯,輕松便將那錦繩解開,用力一提,那素
月吃痛之下卻也只得乖乖的順著錦繩而站起,雙目帶火的望著沈瓊。
沈瓊知她心事,即便她此刻如何怒火中燒,可也不過是虎落平陽,人在江湖,
沈瓊也不知見過多少名門湮沒,英雄遲暮,當即調笑道:「素月小姐,我知你不
願與我多費唇舌,可今夜咱們時間長得很,沈某還確實想聽一聽素月小姐那張玉
唇除了會教導沈某如何不要肆意妄為之外,可還會在床上淺唱低吟?」
素月聽他所言,自是知曉他所提到的乃是昔日自己得「月牙」信報,知曉他
與歷王府不清不楚,當下親自等門勸戒之事。素月別過頭去,心中想著要是那日
不多此一舉,直接令人將這沈家查抄了當,或許便沒有今日之恥了。她這幾日被
單獨囚禁在吳越府中,也不知其他姐妹消息如何,南京戰事也是了無音訊,一時
間心中氣悶,更是不願搭理眼前這位淫邪小人。
「素月小姐倒是硬朗得緊,不過沈某早已備下薄酒,今夜定當與素月小姐酣
暢共飲,保管叫你流連忘返。」沈瓊一番唇舌雖是未能撬開素月的嘴,但他但是
毫不介懷,大手一攬,卻是自錦繩之處一繞,將素月繞至懷中,一手摟住素月纖
細腰肢,大步流星的朝著園中走去。
這莊園正是當日沈瓊調教琴楓之地,此刻雖是深夜,但素月所過之處,卻也
能感受到江南園林的雅致之美,奈何園中好景卻遇上了不良之人,這沈瓊雖是正
值壯年,可久經商海縱情女色,早已不複當日江南沈家家主的威名,此刻他一幅
老態龍鐘之象,滿臉盡顯淫欲之色,仿佛那色中餓鬼附體,令素月看得作嘔。沈
瓊便這樣摟著素月一路向前,直至入得那間燈火通明的寢居之中,沈瓊推開房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卷細珠穿成的珠簾,透過那層珠簾,便可清晰瞧見後面擺著一
張大床,足可容納十余人同寢的大床,素月登時心中氣苦,她知這江南富庶人家
大多淫亂,可卻也沒想過沈瓊竟然能弄出這樣一張大床,也不知他曾經如何荒淫,
一想到自己馬上也將被他肆意欺辱,素月更是心中酸楚,成王敗寇,古來莫過於
此,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
「來,素月小姐,我們先滿飲此杯!」沈瓊並未急於床事,卻是將素月摟至
那方桌之上,取過桌上酒壺倒了兩盞清酒,淫笑道:「我也不瞞素月小姐,這壺
酒可是我遍訪名士所得的上等好物,號稱『極樂酒』,男子微潤一口,便可虎虎
生威,金槍不倒;若女子輕抿幾滴,便也能敞開心扉,縱情於情欲之中。」
素月聽得說得冠冕,哪里不知他所言之物便是江湖上那些下三濫的淫邪之物,
當即怒斥道:「卑鄙。」
沈瓊當即搖頭道:「不不不,素月小姐誤會了,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小姐你
想,你若不飲,沈某自然還是不會就此放過,無論是強逼著小姐飲下,或是索性
繞過此酒動粗來降服小姐,細細想來均是不美,倒不如小姐自己飲下,你我二人
忘卻所以歡愛一番,便可少受一些折磨,素月小姐以為如何?」
素月雙眼微瞇,冷聲道:「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從你,要殺要剮悉聽尊
便,只是若有朝一日素月得有複仇之機,定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沈瓊見她如此剛烈卻也並不氣餒,笑道:「素月小姐倒是心誌堅定得很吶…」
忽然,沈瓊卻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忽然想到一個好玩法,卻不知素
月小姐可敢玩上一玩?」
素月知他定是有所引誘,索性別過頭去,也不出聲理睬,沈瓊自言自語道:
「這位贈酒的高人曾言這『極樂酒』如何了得,說若是有女子能飲上一杯,那便
是再貞烈的處子,也得化作一灘騷水兒,一個勁兒的朝著男人身上撲,嘖嘖嘖,
我可真相見識一下這幅場面,不如這樣,素月小姐你滿飲此杯,除非你軟語求肏,
否則我絕不碰你,若是今夜你能守住心誌,那便放你歸去,如何?」
素月雖是知他計謀,可是捫心一想,今夜受辱既是逃脫不了,按他此言或許
還有一線生機,她雖修為被吳越所奪,可心誌卻並未向琴楓一般消沈,她倒真的
不信,區區一盞春酒而已,即便是能惑人心性,但也不至於令她性情大變,素月
思慮既定,當即問道:「當真?」
沈瓊見她動搖,雙眼現出一道狡諧光芒,連忙道:「若違此言,叫吳某天誅
地滅!」
素月微微挪了挪那弱不禁風的素手,這些時日全身禁制均被吳越所封,今日
才得以自由,可因著修為盡失之故,素月全身血脈運轉極為不適,那雙手都是直
打哆嗦,緩緩向著那盞春酒端去。沈瓊見她手腳還不甚利索,當即殷勤的將那春
酒端起,湊至素月唇邊,露出一臉邪笑:「請!」
素月稍稍一頓,但此刻也別無選擇,當即深吸一氣,便將那沈瓊端來的春酒
一飲而盡,隨著「咣當」一聲杯盞摔落,素月已是推開上來攙扶的沈瓊,獨自向
著珠簾之後的大床行去,這春酒雖是有些辛辣,可也並未有素月想象之中的異樣
味道,素月一貫癡迷茶道,所飲濃茶清茗倒是不少,舌苔味蕾對這烈酒也不算排
斥,此刻一飲而盡,倒是極為幹練的爬上大床,鄭聲道:「願你信守諾言!」
沈瓊滿臉微笑的劃起珠簾,倒是真沒有向著大床撲去,而是慵懶的靠在床沿
笑道:「素月小姐放下,沈某經營多年,自然知道無信不立,素月小姐好生歇息
便是。」旋即退回方桌,將一只手撐在桌面,好整以暇的盯著素月觀摩。
素月被他瞧得發毛,可也不便呵斥,當即冥神閉目,只盼今夜早些過去,免
得多生事端,可她稍一閉門,便覺那腹中一陣火辣,初時還道是烈酒後勁,可隨
著那陣火辣之感越發強烈,素月便覺渾身燥熱起來,素月心中暗道:「看來這便
是春酒的藥力了,無論如何,今夜都得捱住。」
素月本是慵懶的躺倒在床,可因著藥力緣故,此刻不得不正色以待,當即盤
膝而坐,將手搭在腿彎之上,雖是著了一身青衫,可畢竟是素布而制,渾身燥熱
之下自是香汗激湧,不到一會兒功夫便已開始浸透衣衫,先是粉背,再是腿彎,
素月心知不妙,這才一會兒功夫便已是如此模樣,還不知接下來會有何等囧態,
素月稍稍朝著沈瓊瞄了一眼,見他仍舊色瞇瞇的盯著自己,心中一陣煩悶,當即
悄悄將玉腿伸開,以便讓那褲腰之間分離稍許,好讓汗漬不至於盡數湧至一團,
可無論她伸得再開也是枉然,她輕啟雙腿,立時雖感到一陣清涼,可那陣清涼只
一息之間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又是一陣燥熱難當,再伸開稍許,又是一陣清
涼,旋即,又是轉為燥熱,便如如此周而複始,素月雙腿已是大開,全無先前端
坐盤膝之肅穆,素月面上一紅,微微搖頭,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啪啪啪!」便在素月迷惘難忍之時,沈瓊卻是輕輕拍了拍手掌三下,素月
睜目看去,卻見沈瓊笑盈盈道:「沈某差點忘了,素月仙子這般仙人之姿豈可一
眼弊之,沈某特地備下了十名畫師,今夜便要將素月仙子的美態記錄下來,此後
日夜長伴,睹物思人。」沈瓊拍掌之間,素月猛然一驚,自那偏門左右兩側卻是
走出十道身影,俱是身著文袍的畫師,這十人稍稍向著沈瓊行了一禮,便就著珠
簾之前坐成一排,自有下人書童為其鋪好一字長桌,研好筆墨,再將一張一字長
紙鋪開。
「嘩嘩嘩嘩…」長紙漸漸卷開,足有十余人之長,觀那十余人坐派,定是要
十人分別作畫於紙上,匯成一幅。
沈瓊站起身來,向著那長紙前端走去,揚起長紙一角,素月這才看見那紙上
竟是已畫好了兩幅,沈瓊笑道:「素月仙子有些不便,目下還欣賞不到這幅名畫,
無妨無妨,沈某這便為仙子講解一二,這第一幅嘛,便是素月仙子來我沈府問罪,
對沈某勸戒有佳,讓沈某知難而退,這第二幅嘛,便是沈某東窗事發,被您押進
大牢之時,嘖嘖嘖,素月仙子那時可真是…嘖嘖,我倒是不知用什麼詞兒來形容
了,說你趾高氣揚吧,可你又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說你淡若幽菊嘛,
可你卻偏偏神氣得很嘞,自那時起,沈某便讓畫師照著我的描述繪了這《臨素月
圖》,不過既是《臨素月圖》,那這畫作成功與否,便要看素月仙子今夜的表現
了。」
「呸!」素月輕呸一聲,身子稍稍扭動,可那扭動之間的摩擦立時便讓她心
頭一激,連帶那吐出去的香津也是滾燙無比,素月心中焦切,下意識的再一次扭
動了下身子,那股酥麻舒適之感複又襲來,不過一息之間又消失不見。
「素月小姐很熱吧,不若先將青衫褪下,或許會好受一些。」沈瓊在旁出聲
蠱惑,素月卻是不願搭理,可那「褪下」二字卻是仿佛著了魔般不斷在她腦中呼
喊,素月此番熱切不安,連帶呼吸也是有些不暢,小手微微扯開一邊衣角,仿佛
稍許空隙都能令她舒適一時。而觀那十名畫師,此刻盡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
己,坐在最左之人已是開始埋頭畫了起來,一想到自己此刻醜態百出卻要被人肆
意勾勒,素月心中一軟,當即向著沈瓊喚道:「不要,別,別畫!」
沈瓊輕笑一聲:「沈某這可不違背你我約定,只要素月小姐肯邀沈某上床一
敘,沈某保管這畫作完成之後絕不展露人前,只容我一人觀摩便好,素月小姐意
下如何?」
素月一邊忍受著身子骨傳來的陣陣噬心之苦,一邊聽著沈瓊的淫語相逼,不
由得語音不暢,語聲輕微道:「我…我…」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1-25 14:19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1/25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一章:臨月圖
素月蕙質芳華,即便是身中淫毒卻依舊吐氣如蘭,此刻她雙唇微微顫抖,不
住的呢喃著:「我、我…」沈瓊見狀自是大喜,本以為她會就此答應,卻不料素
月終是雙眼一緊,死死咬住牙關道:「我…我決不肯…」
沈瓊聞言面色一肅,正要發作,可見素月此刻面色如火,活脫脫便似那軟蛇
一般躺倒在大床之上,全身不住的蜷縮扭動,哪里還有她說話時的硬氣,沈瓊知
她堅持不了多久,旋即笑道:「不急不急,素月小姐不妨多考慮考慮,漫漫長夜,
沈某還等得起。」
素月抿了抿唇,繼續沈下心來應對這無邊的欲火,本以為只是心頭難捱,可
漸漸的燥熱之感傳遍全身,除了扭動身子的剎那有過一絲冰涼,其他時候仿佛都
被烈火包裹一般難受,豆大的汗珠自額尖滴下,鎖骨、香肩各處也升騰起汗珠點
點,扭動至胸襟的手不自覺的向著胸襟細縫之中探去,頃刻間,那胸襟之地仿佛
一陣涼風拂過,素月只覺一股說不出的清新暢快撫遍全身,竟是舍不得將玉手取
出,那手如同著了魔般的清涼,每每透過一絲肌膚便能帶來一陣清澈,直至撫上
那對兒高聳的乳峰,那陣冰涼清爽竟是顫動全身,素月心中一陣激暢,久經煎熬
的她只想維持著這股涼意,威風透過胸襟開合之處拂過,素月輕輕「嘶」了一聲,
雙腿不自覺的伸得筆直,全身的燥熱稍稍頓了一頓,身子漸漸松弛下來,素月
「噢」的一聲輕吟,只覺那難忍的燥熱終是被自己平複下來。
然而沈瓊精心準備的「極樂酒」又豈會如此簡單,便在素月松弛不過十息之
時,那股胸間燥熱再次湧來,素月驚惶之下,雙目圓瞪,只覺這一次的湧動之快
難以想象,素月拼命的撫弄著自己的雙乳,已是毫不顧忌在畫師之前的種種形象,
此刻她只盼以剛剛的手段快速湮滅這股燥熱,可任她如何撫弄,她的手已是不再
冰涼,她的雙乳雖是敏感,可再也帶給不了她想要的舒適與寧靜。
「沈大人,這第一幅便成了!」沈瓊正沈醉於素月的窘態之中,卻聽得耳邊
一聲呼喚,卻是那先前第一位動筆的畫師起身相告,沈瓊定睛一瞧,那畫卷之上,
正是素月撫弄雙乳的旖旎場景,但見畫中之人雙目緊閉,一對兒玉手幾乎同時伸
至衣襟之中,面色雖是沈靜,可那動作著實有些滑稽,既有一絲絲淫靡之氣,卻
又讓人覺著這畫中之人倒似個堅貞烈女,此刻依舊在徘徊煎熬著。
「不錯,不錯。」沈瓊微微贊許道:「只是這雙目緊閉倒是太顯單調,余下
幾幅,可要留意一下仙子的這對兒美目。」
沈瓊交代的功夫,那第二位畫師便已開筆,沈瓊不再多看,將目光進而轉向
床上仍舊身處水深火熱的素月,但見素月伸進胸襟的手卻是微微向外一扯,將那
胸襟入口扯得更開了幾分,素月這幾日被吳越關押,哪里會為她著上什麽褻衣,
那素袍青衣的胸襟開合之處,沈瓊微微探頭便能瞧見素月那對兒渾圓乳峰,沾著
點滴香汗,流露著半絲春光,更顯誘人,然而誘惑還未就此結束,頃刻間的清涼
再度被燥熱湮沒,素月的胸襟越拉越開,另一只手竟是從胸口探了出來,一把捏
住衣襟下擺,開始著自上而下的掀動,素衣青衫自下而上裸露除了,映入眼簾的
便是素月那柔光細化的腰腹輕肌,白皙如水,光滑若冰,而觀那上圍一帶,已是
被玉手攤開,那抹松散開來的衣襟早已遮蔽不住胸前的旖旎風光,雪乳綻開,帶
著一絲絲清香,香汗浮於乳面,更添幾分風情。
「對對對,就是這樣,脫下來。」沈瓊在旁邊激動得小聲嘶吼,隨著素月右
手的一陣磨搓,那本是搭在香肩之上的袖袍盡皆褪下,白凈無暇的香肩鎖骨流露
人前,與那身上已是褶皺不堪的青衫素袍形成鮮明對比,沈瓊暗自吞了一口唾液,
心中不禁懊惱:「我和她定什麽勞什子約定,這會兒便該沖上去肆意褻玩,哪里
還用這般幹受罪。」可沈瓊自負身份,倒是不願就此打破賭約,雙眼一轉,便開
始解開自己的衣袍,在數位畫師之前毫無介懷的將自己剝了個精光,直挺著那根
早已梆硬的長槍向著素月走來。
「不要,不要過來…」素月一聲呢喃,理智之中仍舊保持著幾絲清明,見沈
瓊似有歹意,當即雙手一僵,連忙呼止。
「素月小姐放心,沈某便走得近一些,待會兒你若受不住了,沈某也好盡早
為小姐分憂。」沈瓊滿臉淫笑,橫肉都幾近堆在一處,可素月此刻卻並無適才的
惡心之感,此刻她欲火中燒,沈瓊此言雖是漏洞百出,可她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近乎裸露的上身依舊在扭動搖擺,然而一雙玉手卻是一同伸向下身的,本是寬大
的素衫早已掀起,此刻素月下身只剩一件素布小褲,素月雙唇微抿,終是下了決
心一般,雙手開始下推,直將那小褲褪至腿彎之處才將那雙冰清潔白的玉腿給展
露出來,玉腿之上亦是帶著幾絲香汗晶瑩,可初露於人前的清爽著實讓素月深呼
了一口氣,整個人靠倒在床頭,呼吸漸漸平複下來。
「沈大人,這第二幅也成了!」
沈瓊湊眼望去,卻見著第二位畫師的佳作卻也完工,但見那長紙之上已是多
了一幅仙子褪衣圖,素月香肩初露,青衫自下揚起,胯下褲頭散落,小褲直推到
腿彎膝蓋,曼妙肌膚裸露得恰到好處,直給人無邊風情,再觀素月雙眼,卻是按
著沈瓊指示,眉目微醺,似醉似癡,然那眼光深處,卻依舊帶著些許堅貞不屈,
沈瓊莞爾一笑:「妙!妙極!去府上領賞吧!」
「沈大人,可否容在下觀摩一二…」那畫師卻是不急著退下,雙手互相搓著,
亦是滿臉淫笑。
沈瓊即刻露出一副了然神情,當即笑道:「好,你且好好欣賞。這煙波樓除
樓主慕竹以外的第一人,這世間可沒多少機會能夠看到。」
……
「沈大人,這第三幅也成了!」
「沈大人,第四幅成了!」
「沈大人,第五幅也好了!」
……
沈瓊雙眼癡迷於素月的絕妙酮體,不多時卻才發現身邊的畫師相繼完成,沈
瓊放眼過去,那第三幅圖卻是繪著素月渾身裸露的模樣,隨著衣衫越拖越少,胸
間青衫與胯下褻褲自是再也承受不住素月的體溫,素月顫抖著雙手解開了胸間的
紐帶,青衫就此脫落,那對兒渾圓碩白的玉乳終是完完整整的坦露於人前,素月
有心遮掩,可無奈那乳尖露出所傳來的清爽觸感著實太過舒適,素月不禁將遮擋
在胸前的玉手輕輕下移,直移至那雙腿腿根之前,柔滑淺薄的褻褲小巧可愛,素
月一手便已觸碰至邊緣,伴著那胯間玉穴深處彌漫著的種種酥麻,素月再是忍耐
不住,長哼一聲,雙手微微用力,終是將這最後的褻褲緩緩褪下。
「好一幅仙子裸身圖!」沈瓊看著畫中之人的清麗身影,幾乎與眼前所見之
景一模一樣,不由得出聲大贊,目光一撇,卻是瞧見了第四幅景象,畫中仙子雙
眼幾近迷離,一手輕輕含在唇齒之間,輕輕咬住自己的食指,而另一手,竟是不
可自拔的陷入在自己的下身玉穴之中,「仙子自褻!仙子自褻!」沈瓊看得大是
過癮,竟是忍不住驚呼起來,幾次與素月相見,素月無不是端莊雍容,舉止有禮,
此刻若不是受了吳越的暗算,想必也不會淪落至此,可無論如何,成王敗寇,飲
下自己精心準備的極樂酒,任她曾經多麽神氣,如今也只得在自己眼前搔首弄姿,
看著素月小手指尖隱隱帶出的一絲光潔,沈瓊會心一笑,當即走向床沿附近。
此時的素月正如第五幅畫中一樣,一只手仍未離開小穴不住摳索,但雙眼卻
是與第四幅自褻之圖有了差別,此刻的素月雙目便不止是迷離那麽簡單,雙眼含
情,眼眶之中似是眨著充盈的欲水,沈瓊久經戰陣,自是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麽,
每當他將女子肏至高潮時分,便能從女子眼中見得這般神采,而如今的素月尚且
完好,自己還未動她分毫雙眼便是如此不堪,沈瓊自是得意起來,當即調笑道:
「素月仙子,你意下如何了?」
「我…我…」素月唇齒呢喃,卻是再無先前底氣,喉間雖是極力的想著擠出
「不要」二字,可那只伸在唇邊的小手卻是每次都將她自己的嘴捂住,卻是不忍
道出。沈瓊稍稍沿著床頭坐下,用手輕輕牽起素月那正搭在粉嫩穴間的柔胰,輕
輕道:「素月小姐,你看看沈某這根玩意兒,是不是比你那兩根手指頭強多了?」
素月心中不斷吶喊哭訴,可眼神卻是根本控制不住的向著沈瓊的所指的下身
望去,沈瓊的下身雖不及吳越那般雄厚,可正如他所言,那堅硬赤紅的大肉棒卻
是比起她的青蔥玉指來不知充實了多少,素月心中一陣打鼓,軀體的燥熱與酥麻
根本不受控制,羞恥與尊嚴在腦中不斷猙獰糾纏,素月突然「啊」的一聲大叫,
卻是將手捂住臻首不住的搖晃起來。沈瓊知她此刻已是幾乎崩潰,不由得稍稍強
勢一些,又是向她多靠近了一分,將那火熱滾燙的肉棒湊至素月的手邊,擦拭著
素月的手背,素月又是「啊」的一聲輕呼,猛地縮回手去,晃動的腦袋卻是較之
先前緩慢了幾分,沈瓊大力拉起素月的手,邪魅笑道:「來吧,剩下五幅我已提
前想好了,今夜沈某便在仙子身上來個梅開五度,也好叫仙子你,永生難忘!」
素月漸漸不再反駁,被沈瓊拉著的手漸漸的撫上了那根還讓她有些心悸的醜
物,稍一觸碰,素月又是一陣仿徨,手上想著一把撇掉,可心中的燥熱酥麻之感
卻又告誡著自己,幾經思慮之下,沈瓊早已將她一把抱住,雙手自她背後撫過,
香肩,妙乳,柔肌,翹臀,素月被他撫得一陣舒爽,唇鼻之間竟是忍不住輕輕一
哼,然而還未她張嘴呼喚,沈瓊的大嘴已是覆了上來。
「嗚嗚…」素月又是一陣輕哼,沈瓊已是將她推倒在床,整個身子便就此壓
了上去,一手撫弄著素月的雙乳,一手則盤起素月的那散落開來的長發,大嘴並
未有絲毫停歇的覆蓋在素月的芳唇之上,大舌輕松撬開素月牙關,在那芬芳之地
遊刃有余,見素月此刻氣息紊亂,沈瓊更是得寸進尺,撫弄著長發的手漸漸下移,
劃過那平坦柔順的腹間,直朝著素月的雙腿之間而去。
「啊…」大手稍稍觸碰至雙腿之間的玉穴門口,才只在那茂密芳草之中徘徊,
素月悶哼一聲,因著嬌唇被沈瓊完全覆蓋的緣故,這一聲魅惑至極的呻吟卻是不
夠大聲,但偏偏卻又能夠入沈瓊的耳中,沈瓊嘿嘿一笑,大手繼續向里探入,才
至那玉門關外,卻已覺那門外芳草均已濕濡不堪,沈瓊暗道這極樂酒威力果然不
俗,當即不再多想,正了正早已蓄勢待發的身子,雙手輕輕向外一挪,輕松便將
素月的兩只雪白玉腿分開,忍耐多時的龍根早已堅挺無比,直至那玉穴門前,沈
瓊卻是未急著長驅直入,而是扭頭一笑,向著那珠簾之後的幾位畫師喚道:「諸
位,可看好了!」
「沈大人但且盡興,我等定將這誘人春色現於紙上。」幾位畫師倒也算是同
好之人,此刻見得素月這般模樣早已是如癡如醉,腦中奇思妙想層出不跌,沈瓊
吩咐完畢,旋即再不拖延,雙手徑直纏住素月的腿根之處,將那雪白渾圓的美膚
玉腿向上一提,胯下長槍猛地向著玉穴一送,伴著素月那早已泥濘不堪的嬌嫩穴
壁,長槍進犯,宛若秋風揚起,卷起滿池春水,神龍盡沒,好似軍旗當空,燃起
如火激情。
「喔…啊…啊…」被那極樂酒折磨多時的素月此刻哪里還有半分理智,隨著
那長槍直觸花芯,素月不由得一聲媚呼嬌喘,被沈瓊托起的玉腿卻也不由自主的
向里合攏而去,那對兒白嫩可愛的玉足兒懸於空中,似是宣言著主人的嬌軟無力,
沈瓊身材雖顯精瘦,可卻也足夠將素月淹沒在虎腰之下,腰肌不斷下沈,跨肉不
斷相觸,素月的雙眼再無堅毅決然之色,本是抵在沈瓊胸口的雙手卻是漸漸軟了
下來,不自覺間已是繞至沈瓊的裸背之後,沈瓊也不多在意素月此刻的變化,按
照他的想法,自有那畫師會將素月的神色轉變繪於紙上,而他,便可毫無顧忌的
盡情享用這世間難得的絕美肉體,素月玉穴初破不久,雖是受了吳越的諸般折磨,
可那玉穴依舊緊窄非常,沈瓊長槍挺入之際,便覺著素月嫩穴之中曲折環繞,那
穴間稚肉軟滑細膩,直將他那肉棒卷得嚴嚴實實,不曾有絲毫空隙。
「嘶…尤物,當真尤物!」沈瓊興奮得放聲大笑,一時間只覺對素月的稱贊
除了一句「尤物」倒是無詞可用,那胯下的舒爽直激得他再是不願分心,管他什
麽淩辱調教,管他什麽《臨素月圖》,老子先爽了再說,沈瓊當即身子一壓,雙
手得出空來,按在素月的肩頭,胯下突然開始急沖猛刺,而雙手卻也能配合著自
己的抽插而聳動著素月的香肩,好讓這「尤物」身段能更向下壓幾分,讓自己的
長槍更加挺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胯骨相觸,肉棒狂搗,此刻的沈瓊仿佛失去理
智一般只想著盡最大可能的插入素月的玉穴深處,感受著肉棒深入的暢快與血肉
緊裹的刺激,沈瓊第一次露出如此亢奮之態:「噢噢,肏死你,幹死你!你不是
誰讓我好自為之嗎?我倒要看看,我肏得你算不算好自為之!」
珠聯之後的幾位名師盡皆雙眼冒火的看著這一場景,尤以那坐在中間的第六
位畫師更是不堪,此刻正值他來繪出這幅初次交歡之圖,可人非聖賢,看著這一
幕春色旖旎的畫面,他只覺著喉間一陣幹澀,握住畫筆的手也忍不住顫動起來,
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美景,似是要將這一幕幕的動態牢牢記在心里。
「嗯嗯嗯嗯嗯…啊!」一番急劇的抽插之後,沈瓊狂吼一聲,長槍用力一挺,
一股蓄勢多時的濃精便傾泄而出,沈瓊意猶未盡的躺倒在素月的雙乳之上,微微
喘息,再看此刻素月模樣,較之自己那更是不堪,瑤鼻微喘,面色通紅,那雙素
手還環繞在自己身後,卻是越環越緊,修長的手指深深嵌入自己的背肉之中,沈
瓊當即淫笑一聲,一根手指卻是輕輕點在素月的下顎之處,調笑道:「怎麽樣,
素月小姐,可還舒爽。」
「呼…呼…」回答他卻是素月的嬌喘之聲,也不知是沈淪於適才的肉欲歡愛
而未清醒還是這極樂酒太過霸道,素月此刻依舊是雙眼迷離,全無半點堅韌之色,
沈瓊越看越是喜歡,當即回頭問道:「怎麽樣,第六幅?」
「啊…哈哈,沈老爺稍待,稍待!」那第六位畫師這才從適才的美景之中走
出,一邊應和著沈瓊,一邊快速起筆,這人本是南京城中一等一的春宮畫師,無
數青樓勾欄求他一筆而不得,而此刻他卻有如家丁奴僕一般恭維著這位才入仕不
久的沈家老爺,只因著托了這位沈老爺的福才能有幸目睹這人間至美的春宮一幕,
「沈老爺放心,此話定當名垂青史,享譽天下!」
「好!」沈瓊聽他恭維自是心情大暢,稍稍退下床來,行至那桌案之上,將
先前準備的另一壺「極樂酒」倒入杯中,輕輕端起:「嘿,本想著我沈瓊正值壯
年用不著這外物相助,可今日得幸能一親素月芳澤,唯恐力不從心,嘿嘿,素月
小姐,今日沈某定要將你肏個夠本兒!」沈瓊一語既出,那胯間本已疲軟不堪的
長槍竟是真就恢複了神采,沈瓊晃著這比先前還要粗長硬挺的巨物,心中大是暢
快,當即向著大床再度撲了上去…
「成了,這第六幅也成了!」
……
「沈老爺,您換個觀音坐蓮之姿,老夫要為您繪這第七幅畫了。」
……
「蜜臀兒高舉,這第八幅翹臀後入圖當真是妙不可言!」
……
「誰能想象,這等人間絕色,竟是被男人射得滿身精垢,即便如此,她竟然
還能毫無顧忌的吹簫含屌,沈大人當真是好福氣啊!」沈瓊一邊側過身來,看著
第九位畫師所繪的仙子含蕭圖,一邊用手輕輕撫動著素月那頭散落的長發,幾番
征戰,素月早已迷失在了極樂酒的春情之中,小穴洞口,雙乳翹臀之上盡皆殘留
著自己剛剛射來的白灼精垢,而此刻,她卻依舊是一臉懵懂的將自己的長槍含入
口中不斷吮吸,那丁香小舌仿佛通曉床事一般自然的在自己龍根之上滑動,沈瓊
爽得直打哆嗦,隨著素月的一個深吸,那小舌竟是纏繞在了沈瓊的肉棒馬眼之芯,
沈瓊當即腹間一個激靈,精關再開,頃刻之間洪水開閘,素月「啊嗚」一聲,滿
嘴盡是白灼之物,當即撤開小嘴,避過頭去喘息,而沈瓊卻是不依不饒的笑道:
「吞進去,不許吐出來!」
素月也不知為何,腦中一片混沌,竟是覺著沈瓊之言便是自己指令一般,依
言將那腥臭的白灼盡數吞下,喉間稍稍一咕隆,素月才覺好受一些,可旋即那股
腥臭又是撲面而來,原來沈瓊的肉棒已是再度湊至唇邊,沈瓊繼續吩咐道:「做
事要有頭有尾,給我捯飭幹凈!」素月迷茫的點了點頭,芳唇微啟,再一次的將
那肉棒含入口中……
雲銷雨霽,夜已天明,一聲老態龍鐘卻又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傳入沈瓊的耳
中:「沈大人,成了,第十幅成了,這《臨素月圖》大功告成了!」
沈瓊微微睜開朦朧雙眼,操勞一夜,即便是他這等習武之人也是有些腰酸背
痛,看著大床之上香睡著的佳人,沈瓊又是只覺胯下一陣痛苦,當即苦笑道:
「嘿,老子大費周折肏了她一晚上,也不知是誰賺了?」當即翻身下床,湊至那
桌案長紙之上一瞧,此刻前幾位畫師均已熟睡,昨日不斷目睹這震懾人心的活春
宮圖,手上又要毫無差錯的繪制這春宮墨寶,自是勞心傷神,待得畫作成功均已
熟睡,只留下這第十位畫師獨自講解,沈瓊瞧著這幅長畫,瞧著最先前的兩幅前
作,素月是何等高貴端莊,而後又是何等堅貞不屈,直至最後,被自己變換著法
子肆意肏弄,這一幅幅無不記錄得詳盡至極,尤其是那第十幅,經歷了一夜歡愛
的素月獨自一人靠倒在床,雙眼滿是欲火,眉目之間更是春意盎然,渾身肌膚也
不知是因著早露之故還是歡愛灌溉,整個身子都散發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熒光,較
之先前裸露之軀更顯幾分美感,沈瓊自是滿意,當即大笑道:「辛苦諸位了,沈
某這就遣人裝裱,這《臨素月圖》便收藏在沈某房中,嘿嘿,待她醒來恢複些許,
我便要當著這幅圖的面,再肏上她一回!哈哈!」
*** *** *** ***
壽春南城,蕭啟無精打采的望著城內的蠱兵操練,孤峰一襲青衣武服伴在左
右,倒是面色嚴肅,這幾年沙場歷練,孤峰早已從昔日的南疆長老搖身一變成了
一位長勝名將,雖不及驚雪那般耀眼,可先敗蜀中張凱旋,後勝陜北李孝廣的戰
功倒也威震天下,如今率著南疆蠱兵盡歸南明,自也更加重視起自身的責任。見
蕭啟如今無精打采,當即肅然道:「陛下,此刻正是練兵之時,陛下雖不必親自
上陣,可維持儀容,振奮軍心也是極為重要的。」
蕭啟聽他一言,當即有些慚愧,連忙道:「孤峰將軍教訓得是,是朕糊塗了,
只因老師她南下多日,卻不知現在究竟如何了?」
孤峰卻也並非冥頑之人,他知這少年陛下對那煙波樓主情根深種,雖是不知
結果如何,但也算是果敢少年,想起昔日自己晦澀不言以致於害得迷離如今如此
境地,孤峰不由得一陣心痛,當即勸道:「以在下對慕竹小姐的了解,這天下之
大,便沒有她不能解決的事情,陛下還是莫要太過擔心,如今摩尼教的妖人已除,
這世間想必也沒有能傷得了她的人了。」
蕭啟緩緩點頭,心中也承認孤峰所言不虛,可心中卻是依舊有著一團陰雲揮
之不去,城內蠱兵呼喊不斷,蕭啟不禁轉過身來,向著城外的南方眺望,卻不知
這位天下第一的慕竹老師何時才能歸來?
「咦?」蕭啟憂郁之際,眼中所望的南方卻是忽然飄搖著一匹瘦馬,兩道身
影疲倦的靠在馬上緩緩而行,蕭啟劍眉一挑,當即正色起來。
孤峰聞聲而轉,亦是瞧見了來人,登時提神凝氣,對比蕭啟此刻修為盡失不
同,孤峰蠱體融身,不論修為,自身體質便已遠超旁人十倍不止,那目力可視十
里之外,見得那瘦馬之上不是別人,正是適才他所言天下無雙的慕竹小姐與那深
陷南京多日的琴樺。
「老師?」蕭啟隨後反應過來,見得瘦馬之上的慕竹面色不愉,胯下瘦馬亦
是無精打采,心中隱然覺著此行定是不太風順,當即下得城樓,牽起一匹快馬便
向著城外飛馳而去。
*** *** *** ***
「事情便是如此,吳越此刻想必也與我一樣受傷不淺,不過他身具六合長春
功,無論是借用你幾位老師,還是在南京城強納處子陰元,論起恢複,應是比我
要快上幾分。」壽春府衙內宅,蕭啟擁著疲累的慕竹向著軟塌之上走去,邊走邊
是問詢著此行經過,聽得慕竹講完,蕭啟一陣唏噓,暗想著這吳家父子竟是城府
如此深厚,先以琴樺為餌重傷老師,再以千軍為耗,最終吳越憑借著那紫衣神劍
才得以破開慕竹修為,若不是琴樺及時醒轉,於千軍之中帶著慕竹逃了出來,只
怕此刻…蕭啟不敢多想,連忙向著手邊佳人言道:「老師,啟兒有句話要說…」
「哦?」慕竹微微一愕旋即問道:「你有話便說,以前可不見你這般吞吐。」
蕭啟稍稍點了點頭,當即道:「老師,依啟兒看,到底是你太輕敵了罷,以
吳越之能終究也是傷不了你,既然受了傷,何不早些帶著琴樺師傅回來修養,省
得在南京地界與那千軍萬箭相抗,落得如此地步。」
慕竹聽他一言,不由得擡頭向著這位既是情郎又是弟子的男人看去,這還是
第一次有人敢數落她的不是,一想起蕭啟昔日對她唯唯諾諾的模樣,再看如今,
慕竹竟是忍不住嘴角一翹,露出一抹玩味兒的笑容。蕭啟被她一瞧,心中不由得
又是生出往日的些許怯意,當即道:「老師,我,我是不是…」
慕竹難得見他如此率直一面,又怎麽會忍心苛責於他,當即笑道:「你說的
對,是我輕敵了。」
「小姐應是為了照看我醒來吧,那時千軍四面而來,吳越也近在咫尺,小姐
有傷在身,帶著我逃離反而不如就地迎敵。」房外冷不防的傳來琴樺的聲音,蕭
啟舉目望去,卻見房中卻是並無琴樺身影,想著琴樺師傅言語,蕭啟更是心中有
愧,當即問道:「師傅,你,傷勢如何?」
「我修為無礙,你好生照顧小姐便是。」屋外聲音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清冷,
若不是聲音熟悉,旁人都只怕會以為這並非那熱情活潑的小樺兒而是那孤絕無雙
的紫衣劍琴楓,蕭啟心中一陣郁結。可正當他心中不暢之時,手上卻是傳來一陣
溫暖,蕭啟回過頭去,卻見著慕竹輕輕牽起了他的大手,那白玉無瑕的小手輕輕
的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微微撫摸,微微滑動,蕭啟心中柔情頓生,當即向著
慕竹看去,但見著老師依然是那般從容優雅,面帶微笑道:「此次救人不成,那
大戰便在所難免軍務繁忙,你且去跟著孤峰將軍吧,我也要獨自調養一段時日。」
「啊,我…我想陪著老師。」
慕竹又是一笑,那眉宇之間更是多出一絲羞怯之意:「呆子,你在這里,我
有哪里能平心靜氣調養。」
「哦。」蕭啟嘟了嘟嘴,卻是像那孩童一般不舍的點了點頭,旋即站起身來,
向著老師行了一禮:「老師且好生休息,救人的事,便交給啟兒吧。」
慕竹看著蕭啟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暖意:「去吧,我的啟兒
長大了。」
*** *** *** ***
蕭啟步入軍帳之時,孤峰卻正面色不善,眉心緊鎖,身邊的幾位將官盡皆沈
默不語,顯得帳中氣氛十分緊張。
「陛下!」孤峰眼見得蕭啟進前,倒是連忙起身,作勢要將蕭啟迎上主座,
蕭啟連忙擡手拒道:「軍中以將為主,孤峰將軍不必客氣,朕在一旁聽著便好。
朕剛剛進來見各位面色緊張,卻不知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嗎?「
孤峰倒也不是拘泥之人,當即言道:「卻是有些棘手,那蕭平印令人廣屯戰
船,以昔日素月『月字號』積蓄為基,納南方各地戰船、商船於長江之上,為的,
便是阻我大軍南渡。而我南疆蠱兵出身南疆山澗,對這江上水戰卻是不熟,更何
況壽春廬江一帶這一年來戰亂不斷,昔日鬼方肆虐之時,已是將附近戰船搜刮一
空,而今卻是找不來幾艘像樣的戰船了。」
「嗯。」蕭啟稍稍點頭,面色也是變得凝重:「老師先前也說過,吳越若想
用兵,必然以長江天險為阻,陳兵於江上,此戰若為水戰卻是於我軍大大不利。」
「正是,如今天下時局不穩,但朝廷卻是設在南京,若不能及時平亂,那蕭
平印這皇位便會日漸安穩,屆時不但是這江南各地,只怕是江北州府也會人心動
蕩。」
「遲則生變,此一戰卻是避無可避。」蕭啟面上現出果決之色,朝著那帳中
沙盤指道:「長江天險雖是難捱,但我軍兵力戰力卻也不俗,他有屯船之策,我
們便也能想出應對之法,廣納小舟,借天時風向以火攻之,損其戰船,是為一計;
臨戰斬將,借琴樺師傅之手亂其陣腳是為一計;聲東擊西,大軍西向,將渡江之
行擴寬,令敵自顧不暇亦是為一計;再有…」蕭啟侃侃而談,倒是忽略了孤峰此
刻的臉色變化,孤峰自率領南疆十萬蠱兵效忠南明以來,一直是順著煙波樓主葉
清瀾昔日與南疆的交情,可從未對這南明天子有過什麽尊崇之心,如今見得這整
日膩在慕竹身邊的少年天子竟然還有這番見識,不由得刮目相看起來了:「不愧
是慕竹小姐看重的人,卻不是那凡夫俗子。」
「再有…」蕭啟一時說了三計,倒是一時間拿捏不出其他妙計,回過頭來,
見得孤峰神色,不由問道:「啊?孤峰將軍可是以為有何不妥?」
「哦,不不,陛下所言三計比在下所想倒是正合在下之意,用兵之道在穩不
在奇,既然此戰避無可避,那便力求以最穩之態來應對,正好琴樺小姐尚在軍中,
聞聽昔日琴樺小姐草原萬軍之中斬殺匈奴酋首拓跋宏圖,只是不知這水上…」
「煙波樓身處江南,豈會不知水性!」孤峰剛剛才提起琴樺,便聽得賬外一
聲清冷之音傳來,蕭啟不由暗自點頭,琴樺師傅身形鬼魅,經此一事,性子仿佛
換了個人一般,沒有了昔日的天真率性,此刻的她,更多的是仇恨與殺意,聽她
言下之意,這一仗便也多了幾分把握。
「報!」蕭啟孤峰商議既定,卻聽得帳外一聲急報,一名小卒掀開帳簾入內,
匆忙行至孤峰身邊,在孤峰耳邊言語幾句,孤峰當即面色大怒,怒吼一聲:「找
死!」旋即不顧眾人驚異,衣襟一擺,便是向著城外奔去。
蕭啟等人趕到城外軍營之時,這場小小的混亂倒是已經趨於平靜,事情原委
倒也簡單,幾名隱匿在軍中的摩尼教余孽似乎是早有準備,先是將城中牢房的陸
祁玉與賀若雪救出,再一齊出得城去,營救那看守嚴密的蕭逸,蕭逸雖是手無寸
勁,但卻依舊還保留著昔日在南疆所習的些微蠱術,一行人拼死掙紮,眼看便真
要殺出重圍,幸得琴樺及時趕到,這幾人自不是琴樺對手,得蠱術重塑修為之後
的琴樺對蕭逸的蠱毒更是毫無畏懼,幾道亂刃甩出,便將那幾名摩尼余孽斬殺,
黑影直下,便將蕭逸與那兩名摩尼教妖女輕松擒下。
「如何處置?」琴樺語聲冰冷向著飛身而來的孤峰問道,便如那殺人機器一
般無情。
孤峰當即淩空躍起,一記長拳便向著蕭逸擊來,「狗賊,受死!」孤峰修為
卓絕,此刻正叫他尋著報仇機會,他又豈會放過,當即運出全力,當空一拳襲來,
琴樺觀這長拳,不由得露出一抹贊許之色,這一拳之威宛若雷霆,若是擊在這蕭
逸身上,當是絕無生機。
「不要,別殺我!我…我有辦法…我有辦法對付吳越!」蕭逸仿佛看見了昔
日蜀中凱旋殿內受孤峰一拳之時的慘痛場景,此刻他再無逆龍血脈,若是受此一
拳必死無疑,情急之下,竟是有些無語倫次。
「嗯?」琴樺聞得吳越之名,當即雙眼通紅,身形一閃,卻是生出一掌正擋
在孤峰拳勁之前。
拳勁消散,孤峰不解問道:「琴樺小姐,您這是為何?他這等小人求生之言
也可相信?」
琴樺卻是不理孤峰,轉身向著蕭逸喝道:「說!」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1 13:06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1 13:11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2)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01發表於:色城
是否首發:是
字數:11,91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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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2019年的最後一個月,從煙波里的第十二卷第二章開始,天
下江山全系於最後一戰,總感覺這一戰寫得太過簡短,筆力有限,還望讀者們海
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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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二章:戰天下
旌旗蔽空,百舸爭流,自廬江以南,一望無際的長江江岸之上滿是戰船,高
帆巨船成群結隊堵截在江心一帶,時刻留意著北岸大軍的動向。
北岸之上,孤峰面色沈靜,十萬蠱兵便在他的身後整裝待發,江邊淺灘,已
是鋪滿了輕舟漁船,比起南邊的赫赫戰船,卻是有些不堪入目,然而這十萬蠱兵
各個戰意十足,眼中毫無畏懼,自南疆出兵以來,他們久歷戰火,無往不勝,今
日,他們也堅信,孤峰長老能率領他們一舉克敵。
「南疆的勇士們!」一陣戰鼓響起,孤峰氣沈丹田,以最大的聲音向著全軍
吼道:「數十年前,鎮南王南宮烈便率領著我們蠱兵東征西討,闖下諾大的基業,
這才有了分封南疆之幸。而今,我們南疆後人,又到了戰鬥之時!」
「戰鬥!戰鬥!戰鬥!」十萬蠱兵齊聲呼嘯,一時間江岸顫抖,水波蕩漾,
連那停靠在江心處的南軍亦是為之惶然。
「當今明朝皇帝陛下少年英武,體恤百姓,是當之無愧的天下之主,他曾向
我南疆許諾,待天下平定,必將廣開商路,惠及南疆,南疆自治,永不征賦!而
今,有那奸邪妖人犯上作亂,意圖推翻天子大治,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不能!不能!」
孤峰繼續言道:「敵人所乘的是能劈波斬浪的戰船,大船相觸,一個不慎便
會葬身江底,你們,怕是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好!」孤峰幾番言語,已是將身後大軍士氣燃起,當即抽出腰間長刀,向
著江面怒喝一聲:「登船!」
「嘟嘟嘟嘟!」一時間鑼鼓齊鳴,軍號嘹亮,十萬蠱兵之中,僅有不到三萬
人粗通水性,此刻蜂擁登船,約十人一艘小舟,數千艘小舟便各自劃動,直朝著
比他們大上百倍的戰船駛去。
待水軍盡數登船,孤峰便也快步向著岸邊高臺行去,至那最高之處,向著登
高遠望的蕭啟行了一禮:「陛下,這里便交由您了!」
蕭啟微微點頭,向著孤峰抱了一拳道:「孤峰將軍路上小心,朕在長江江岸
等候著將軍的凱旋!」
孤峰亦是抱拳行禮,旋即披風一震,轉身向著仍然停留在岸邊的蠱兵吼道:
「余下的人,隨我來!」大軍即刻出發,馬蹄震震,直朝著西南而行。
*** *** *** ***
遊千里坐落在千艘戰船之中最為寬大的一艘主船之上,此刻的他正在不疾不
徐的飲著小酒,倒也不是他慵懶無知,只是吳越交由他的任務便是恪守在這長江
江心,全力阻止那蠱兵南下,可他來此近月余,卻是未曾見得蠱兵一舟一船駛來,
倒是漸漸放寬了心。
「可不是嘛,吳公子派了這上千艘戰船給我,可謂是將這南京府近八萬的兵
馬武裝到了牙齒,本就熟悉水性的南方將士到了這大船之上便是如履平地,再看
那江北之上的蠱兵,且不說是否有大船,便是那號稱十萬蠱兵之中究竟能有多少
能下手的都是未知,這叫他們如何是好。吳公子也是太過小心,要是我啊,只需
五百艘船、不,只需三百艘便能守住這江心,保管叫那南疆的旱鴨子們不敢妄動」
遊千里一邊飲酒一邊吹噓,身旁將官自是百般迎合,極盡諂媚之言。
「是啊,有將軍在,那南疆的旱鴨子們決計是不敢來的。」
「將軍神威無敵,南疆蠻夷又豈會是對手。」
「對對對,吳大人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這南疆蠻子膽小怕事,又豈需要將
軍親自出馬?」
遊千里見他們越吹越是離譜,雖是心中十分歡喜,但也裝模作樣輕咳一聲:
「咳咳,吳大人自有吳大人的主意,若不是吳大人念著我與孫師的交情,我又哪
里還有今日。」遊千里不由想起前些時日被素月打入大牢之時的慘痛景象,而今
他得幸赦免,卻未想到朝廷已經翻了個天,作為一條船上的螞蚱,吳越正是用人
之際,南京將官之中也只有這遊千里能統禦水軍,但吳越對這遊千里終是不甚放
心,於是便不斷催促沈瓊多征戰船以保萬無一失。
「將軍,不好了不好了!」遊千里這船殿之上正自愜意飲酒,卻聽得門外一
陣嘈亂,一名親軍猛地走進,急道:「將軍,他們,他們殺過來了!」
「哦?」遊千里猛地搖了搖頭以驅散身上酒氣,旋即追問起具體之事來:
「來人有多少,可有多少戰船?」
「他們沒有戰船,他們,他們都是劃著小舟,看起來也有幾千艘…」
「什麼?」遊千里登時起身,快步走上船頭甲板,果見那浩浩蕩蕩的江面之
上千舟競發,當下卻是不怒反笑:「我還道此戰便只恪守於此,料那南疆蠻夷不
敢妄動,卻不曾想,卻不曾想,哈哈,他們竟然妄想以小舟敵戰船,哈哈哈哈,
蠻夷便是蠻夷,當真是愚不可及!」遊千里嘲弄幾聲,當即拔出兵刃,向著身後
的近衛吼道:「傳令下去,拔錨起舵,讓這群南蠻人見識見識,我中原戰船的威
力。」
身後一隊傳令兵當即得令,各自散開,一手持軍號,一手持旌旗,正待傳達
迎敵之令,忽然,大船水面一聲「轟隆」巨響,一道黑影自那水下漩渦之中飛出,
船上眾人還未分清人影,便見十余道暗光急落,那一對傳令兵本已分散展開,可
此刻卻是同時手捂脖頸,紛紛向著船心方向倒下,黑影漸落於船,伴著身邊倒落
的屍體,形如魅影,面如幽魂,直讓整艘戰船之上的軍士膽寒。
「你,你是人是妖?」遊千里何曾見過如此鬼魅的輕功,當下抽出腰間兵刃,
膽戰心驚的看著這黑影走近。
琴樺面色冰冷,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遊千里,忽然,一聲弓弦之音響起,
琴樺耳垂一蕩,蓮步微移,側過身來卻是伸出兩只手指,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那暗
箭夾於手中,手起箭落,身子絲毫未曾滯留便將手中暗箭擲出,「噗嗤」一聲,
暗箭正中那船艄高出之人胸口,那手持利弓的弩手應聲落下,看得船上眾人目瞪
口呆,再無人膽敢妄動分毫。琴樺目光寒徹入骨,自船頭一眾將官掃過,終是停
在了甲胄最為鮮艷的遊千里身上:「你便是遊千里?」
遊千里心中頓感不妙,若是此時不答,只怕會令千軍不恥,而若是此刻答複,
只怕以這女魔頭的雷霆手段,自己少不得要橫屍當場,當即支支吾吾道:「我、
我…」
「南朝無人,如此膿包也可為帥!」琴樺冷哼一聲,腦中卻是回憶起昔日的
英雄身影:「昔日的慕容父子,韓式父子,及至我煙波樓的驚雪將軍,哪一個不
是舍生忘死,威震天下,如今天下已定,卻輪到你這酒囊飯袋領兵,當真是大明
之恥!」言罷卻是朝著那船頭桅桿之處的旌旗飛去,手中利刃一晃,旌旗應聲而
落,那旌旗隨著江風飄搖,旗上赫然寫著一個「明」字。琴樺將旌旗收在懷中,
將手中黑金短匕朝著遊千里稍稍一晃道:「用我這『黑刃』殺你實在玷汙了此刀,
倒不如讓你死在這戰旗之下。」
琴樺雙手一甩,那旌旗便被琴樺置於手心一帶,稍稍用力一推,那旗桿便猶
如利箭一般向著遊千里射出,遊千里慌忙之下趕緊拉扯身邊的近衛擋在前頭,可
那旗桿來勢完全不可阻擋,直從那兩名近衛胸口穿過,依然不減其速。
「啊!」遊千里慘叫一聲,只覺胸間一陣絞痛,修長的旗桿就此陷入他的胸
口,一路貫穿其中,可憐這位自以為是的遊千里將軍還未能來得及讓南疆蠱兵見
識到中原戰船的威力,自己便已成了孤魂野鬼。旗桿一直將他屍身拖行至船頭甲
板之上,琴樺輕輕一躍,至那旌旗腳下一踢,卻是將這旗桿再度揚起,連同著遊
千里的屍身一齊懸掛在大船風帆之上,猩紅的鮮血自遊千里胸口湧出,緩緩滴落
在數百人所處的甲板之上,眾人哪里還有半分鬥誌,也不知是誰率先跪倒,仰頭
朝著琴樺拜道:「饒命,饒命啊!」
琴樺目光稍稍沈靜下來,望著眼前盡皆跪倒的降軍冷聲道:「你等放下兵刃,
於船上等待便好,若是有所異動,休怪我手下無情。」旋即一個縱身便躍入那清
冷江面,眾人目瞪口呆,一時間卻又有些無所適從,忽然,一個眼尖的士卒卻是
向著一里外最近的戰船指道:「快看,她,她在那里!」眾人紛紛起身探望,卻
見得琴樺一身黑衣已是自江面再度躍起,江水裹身更顯玲瓏身材,可是眾人無一
人膽敢出言戲謔,只因琴樺所過之處,已是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嘟嘟,嘟嘟!」便在眾人驚異於來犯的千艘小舟與主船之上的動亂之時,
北江江岸之上忽然傳來一陣號角之聲,蕭啟於高臺之上親自揮舞旌旗,正示意著
前軍將士依計而行。
「燃!」蠱兵陣前數百艘小舟已是臨近敵陣,聽得江岸號角之音,當即點燃
了小舟之上早已備好的火燭柴草,旋即望著蕭啟旌旗揮舞方向,狠狠劃動船槳,
卻是加速向著敵陣駛去。
「跳!」便在這前軍火船臨近之際,火船之上幾乎同時向著江中一躍,自有
後軍舟船迎上救援,而那數百艘火舟,卻是順著適才的速度與這江上所刮的北風
急速向前,頃刻間便已沖入敵陣船艦之中。
「啊啊,船著火了!」
「將軍何在?遊將軍何在?」
「散開,快散開!」
一時之間,未得將令指揮的船艦之陣立時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便有那精通水
戰的老將嘶吼吶喊,可面對著這無邊的火勢卻也是無可奈何,南疆蠱兵身懷蠱體
融身絕技,自身肌體較之常人強上數倍,對這水火戰場倒是毫無畏懼,待得中軍
臨近,一眾蠱兵便就著小舟猛撲而上,迎著那烈火燃燒著的戰船便擁了上去,斬
將奪船,殺聲一片。然那南京戰艦卻也並未全是無能之輩,雖是將官不在,雖是
火情洶湧,但憑借著巨船之威與豐富的水戰經驗,一陣慌亂之後大軍便也開始逐
步反抗起來,雖是前有火情,後有暗殺,可這艦隊戰船實在居多,巨船起錨,撞
上那小小扁舟,頃刻間便是灰飛煙滅。
「殺!」前軍損失殆盡,後軍亂做一團,然而中軍戰船盡皆湧動,立時便成
了這江面之上最大的絞肉機器,巨船甲板之上,無數弓弩手彎弓齊射,周身攀援
的蠱兵盡皆中箭落水,死傷一片,而觀這蠱兵船隊,卻依舊是義無反顧的向著大
船撲去,未曾有一人臨陣脫逃。
「咚咚咚咚…」便在此時,江北岸上隱隱傳來一陣擊鼓之音,蕭啟一人當先,
手持鼓槌,雙手大力揮舞,鼓聲響徹四方,一時間卻是燃起無邊戰意。
「咚咚咚咚…」蕭啟身後的十余近衛亦是結果鼓槌,開始附和著蕭啟的鼓聲,
齊聲鳴鼓,將那戰鼓之音傳徹得更是響亮。
「天下之亂,自此戰終!諸君,隨我登船!」蕭啟一輪鼓罷,卻是猛地將那
手中鼓槌擲於地上,振臂高呼一聲,便是拔出三尺長劍,向著那江邊最後的百余
艘輕舟撲去,他的身後約莫不到一千親軍,此時人人帶甲,一往無前。
「殺!」船陣後軍之中一聲嘶吼,但見琴樺自天而降,一輪「黑刃」短刀劃
過旌旗,卻已是殺至中軍,手起刀落,再度將那船上旌旗斬下。蕭啟的輕舟此刻
已離她不遠,卻見得此刻的琴樺雙目通紅,身上血水與江水混作一團,已然成了
一名血人,直看得蕭啟鼻尖一酸,但此刻絕非兒女情長之時,蕭啟怕她久戰之下
有所閃失,當即吼道:「來人,掩護琴樺老師!」
然而琴樺卻並未有絲毫滯緩之意,再一次制服住一艘戰船之後,一個疾躍,
卻是向著蕭啟飛來。
「吳越不在這里。」
「嗯,有他在此,此戰不會如此輕松。」蕭啟卻是稍稍將琴樺迎至船上,著
人取來一件厚襖給琴樺披上,望著這如火如荼的局勢,不禁感慨道:「本想著此
戰只需拖住南京的船隊即可,卻不想吳越當真不在此地。」
琴樺雙目炯炯的望著北岸,沈聲道:「小姐的話自不會錯,此戰大局已定,
你且小心應對,我先回壽春一步。」
*** *** *** ***
壽春以東綿延數百里,地勢低沈,鮮有高山,還受著去年青徐壩坍塌之傷,
一直以來地段低窪積水,難以耕種。故而這壽春重建之後,這東面丘陵便也荒廢
許多,無人打理。
然而一向渺無人煙的壽春城東忽然傳來一陣鐵蹄之音,一望無際的丘陵濕地
之上,竟然平白無故湧出了一支鐵騎,鐵騎來勢洶湧,馬蹄踏上那綿軟的濕地卻
似乎沒有半點滯礙,一馬平川踏遍丘陵,轉瞬之間已是疾行至護城河下,鐵騎呈
一線站立,當中一人策馬向前幾步,卻是朝著身後吼道:「諸位名喚『斬鬼』,
便有」誅殺妖邪,斬除鬼怪「之意,而今,那妖女慕竹便在這壽春城中,我等今
日,便要除此奸邪,還我大明朗朗乾坤!」
為首之人一番動員,可那身後將官卻並未如他想象一般鬥誌昂揚,相反的,
身後一眾將士倒是顯得有些面色不善,一名統領模樣的老將出聲問道:「吳大人,
那,那煙波樓當真是禍國妖孽嗎?」
這為首之人正是那南京之亂的禍首吳越,雖是在與慕竹一戰中用盡修為,但
有「六合長春功」在身,這幾日來不斷借助處子之軀恢複修為,果然如慕竹所料
一般恢複迅速,然而吳越終歸是成大事之人,他猜到慕竹修為恐怕尚在修養,若
待她恢複完全卷土重來,自己定然不是敵手,故而他便定下了這奇襲之計,以遊
千里的水軍牽制蠱兵主力,自己則親率「斬鬼」偷渡壽春以東的江都港,一路潛
行,便是為了今日之戰。
「黃將軍切莫多想,煙波樓勾結鬼方亂國,勾結摩尼教作亂乃是不爭之實,
如今趁那妖女修為未複,我等殺入城中,取了那妖女首級,天下便也從此安穩。」
壽春已近在眼前,吳越自不會臨時亂了陣腳,這支「斬鬼」雖已臣服,但終
究是由煙波樓素月所創,要拿他們來對付煙波樓,或多或少還需要一番掙紮:
「黃將軍,你莫要忘了,你家中那妻兒還等著你平安歸去。」為安保起見,吳越
一邊鄭重宣言,一邊卻又道出了這位黃姓將軍的把柄。果然,那位黃姓將軍當即
嘆息一聲,朝著身後將士吼道:「全軍聽令,功城!」
「殺!」終於,「斬鬼」陣中爆出一聲震天呼喊,全軍戰意陡升,各自橫刀
立馬,站成三列,卻是各自對著眼前護城河前的三座浮橋,但聽那黃姓將軍一生
喝令,三軍齊動,各自朝著壽春東城殺去。
壽春東城城頭看守雖是寥寥無幾,此刻更是被這來勢洶湧的鐵騎呼喊給嚇了
一跳,為首將官一臉慌亂,當即顫抖道:「快,快關城門!」
可這聲呼喊已是為時已晚,「斬鬼」雖只三千余人,可各個都是經歷過鬼方
蠻夷洗禮過的精銳,此刻蜂擁而上,又豈會讓這群疏於防範的看守將門鎖住。
「籲」的幾聲急喚,前排鐵騎已是沖至城門之前,策馬揚刀,卻是猛地沖入
城門,左右兩邊手起刀落,卻是將那正欲關門的門衛斬成兩截。千軍扣關自是雷
霆之勢,更何況有吳越這等人物,但見他一躍而起,人馬分離,幾個縱步便已至
城墻之上,那墻頭士卒哪里又是他的敵手,但見他雙手一揮,自那袖袍之中立時
分出無數毒箭暗鏢,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城頭守衛不過百人,轉瞬之間已被他清
理幹凈,此刻他居高臨下,望著「斬鬼」大軍盡數入得城中,心中稍稍得意:
「慕竹啊慕竹,今日,我定要生擒了你!」
然而他的笑容還未消散,城中景象卻是突然大變,但聽「轟隆」幾聲巨響,
頃刻之間原先破開的城東大門驟然關上,千軍回望之際,卻見城中三路各自湧出
一支軍馬,軍備齊整,顯是早有準備。
「你,便是吳越!」吳越正自詫異之時,卻聽得耳畔不多時傳來一聲清魅之
音,吳越聞聲而望,卻見一道紅影拂過,便在自己所處的城樓另一端,好生生的
站著一位絕色佳人。
吳越面露不俞之色,自長江一路向東,沿著壽春以東近三百里的江都港登岸,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壽春,奇襲之快足可傳載兵書史冊,可他卻不敢相信,
他一路疾行,等待著他的卻是早已布下埋伏的壽春,心中的不甘立時激起無邊怒
火,吳越「嗷」的一聲大吼,整個人便朝著那紅衣倩影飛去。而那紅衣佳人卻是
渾然不懼,雙手齊擡,各自揚起手中袖帶,紅袖連綿起伏,頃刻間竟是延伸數米,
竟是攔在吳越進犯之地,吳越被那紅袖纏繞,登時一陣暴露,伸出右手朝那天穹
一指,烈日驕陽之下,一道紫光驟然自天而降,長劍破空而出,威勢駭人,紅衣
女子稍稍擡頭側目,竟也忍不住暗自咂舌,那紫衣神劍直墜吳越身前,一劍便將
他身前紅袖斬得粉碎,一時間紅屑飛舞,紅衣女子猛退幾步,這才與吳越拉開距
離。
「不愧是能傷到慕竹的人,果然有幾分本事。」紅衣女雙手向後一蕩,那被
斬亂的袖袍竟是又向外延伸一段,完全不受適才影響。
吳越紫衣劍在手,反是較之剛剛冷靜幾分,當下沈聲道:「聽聞南疆神祭司
有位容貌武功都與那煙波樓慕竹不相伯仲的南宮神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南宮迷離聽他認出自己,卻是冷哼一聲:「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連江都港這
等隱蔽的路線都被你想到了。」
吳越當即道:「這麼說,是慕竹看穿了我的計劃?」
南宮迷離微微一笑:「你若以為你奇遇連連,以卑劣手段傷了慕竹便可制霸
天下,慕竹之強,絕非武力而已,今日她已算定便是你的必死之期,想來,也絕
不會錯的。」
「哼,好大的口氣!」吳越當即朝著城下被堵在門口的「斬鬼」將士,當即
冷嘲一聲:「就算他們全部死光又如何,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南宮迷離輕輕搖頭:「我如今道心修為有損,而你身具煙波樓四女之功法,
如此一比,倒確是個不錯的對手。」南宮迷離剛剛言罷,便見得吳越嘴角微微一
翹,顯是有得意神色,南宮迷離當即又道:「可自古人算不如天算,惡人終須惡
人磨,你有今日之造化,也怨不得別人。」
吳越見她說得如此鄭重,不由得心中一凜,腦中不禁千回百轉,似是想到了
什麼前塵往事。
南宮迷離也不再與他多費唇舌,稍稍退開幾步,一手托於胸前,兩指微微向
上懸於唇邊,柔唇輕啟,口中開始小聲念叨著幾句密語。
「啊!」本是趾高氣揚的吳越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一個翻滾便
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腦袋,面色突然之間變得極為猙獰,吳越一邊翻滾,一邊痛
苦的嚎叫,嘴中不住的叱罵道:「啊!啊,你,啊,你做了什麼?」
南宮迷離卻是不願理會吳越的叫囂與痛苦,繼續催動著這蠱術的口訣密語,
心中卻是不禁想起那日孤峰與琴樺帶回來的消息。原來那日蕭逸潛逃未果,臨死
之際卻是說出了能制住吳越的方法以求自保,那便是他昔日在南京吳越府上棲居
養傷之時,給吳越下了一種名為『噬心』的蠱毒,這蠱毒平素還好,但一旦施蠱
者催動口訣,那蠱蟲便會自腦中發作,侵入肺腑,受蠱之人先是頭痛欲裂,緊接
著便是腹痛不止,仿佛萬蟻噬心,若無施蠱者停手救治,五臟六腑便會被那噬心
群蟻吞噬殆盡,七竅流血而死。知曉了這條消息,眾人自是放心許多,南宮迷離
身為南疆神祭司的當世神女,論及蠱術,天下無人能與之相提並論,這『噬心蠱』
雖是由蕭逸所下,可只要蕭逸道出蠱蟲配制之法,南宮迷離便也能輕易尋出口訣
操控自如,一想起今日能勝這亂臣賊子竟是靠著那讓她恨之入骨之人的蠱術,南
宮迷離心中又是一陣絞痛,可眼下大敵當前,南宮迷離也顧不得許多,當下催動
密語速度更快幾分,而那吳越的哀嚎之聲也是愈發響亮。
「我神祭司世代侍奉南疆蠱神,勤修蠱術,便是為了濟世救人,以蠱蟲之術
造福一方,鮮有以此術行傷天害理之事,今日以此術奪你性命,雖是你作惡多端
咎由自取,但終是有違我蠱神之意,你若此刻覺著痛苦難當,也可自行了斷。」
南宮迷離見他神色淒厲至極,雙目圓瞪之狀陰森可怖,便好似那夢中厲鬼一
般令人不寒而栗,一想起如今已是身為人母,實在不願多造殺孽,當即出聲勸道。
吳越呼吸愈發急促,整個腦袋都似乎要炸裂一般,他的手漸漸放下,開始緊
緊捂住胸口腹部一帶,許是心口之處的萬蟻撕咬讓他痛不欲生,聽得南宮此言,
他那雙猙獰的目光竟是隱隱望向自己手中紫衣長劍,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是
猛地抽出長劍,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的脖頸劃去。
「唉!」南宮迷離見得此景,雖是覺著這吳越罪有應得,可也難免生出一絲
憐憫之意,不願再看這可怖之景,當即背過身去,等待著他的屍身倒下。
……
寂靜,沒有一絲聲音的寂靜。南宮迷離突然眉心急蹙,心中當即生出一絲警
覺,她等待幾許,卻是未能等到吳越的屍身倒下之音,那也就意味著吳越並未自
行了斷,若是如此,那便事有蹊蹺。
南宮迷離猛地回頭,然而依舊為時已晚,凜冽的殺氣瞬間升騰,那柄劍氣盎
然的紫衣劍轉瞬之間已距她不足一尺之地,南宮迷離連退數步,雙手急急掩回胸
口,紅袖再起,可即便再是如何連綿不絕,卻也只能成為吳越劍下翻飛的紅絮,
南宮迷離一退再退,那紫衣劍便一進再進,直至城樓邊角絕壁之處,南宮迷離這
才稍稍穩住腳步,然而兩只紅袖已然被削得七零八落,連那芊芊玉手也是盡露於
人前,南宮迷離此刻自是無暇理會這微末小事,此刻她已近乎用盡全力才堪堪接
住吳越這一劍之威,那下一刻,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果然,吳越一劍未能功成,但卻並未急著撤劍,他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朝
著南宮迷離眼前咧嘴一笑,卻是伸出那未持劍的左手,向著那直立在南宮迷離胸
前的紫衣劍輕輕一敲。
「叮!」
劍身一陣輕吟,宛若那琴音起伏。
「噗!」
伴著紫衣劍神微傾,那一陣琴音之聲立時化作一道紫氣,直墜南宮迷離胸口,
南宮迷離本就用盡全力,此刻哪里還能阻止得了如此近距離的一次琴音動蕩,當
即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鮮血自胸肺之中湧出,直噴在那閃爍著紫色熒光的紫衣劍
上。
「嘿,你有你的『噬心蠱』,我也有我的『琴音劍』,這一式既不是出自琴
楓,也不是出自素月,卻是那南明的蕭念公主殿下所創,沒想到配上這紫衣劍竟
是效果不錯。」見得南宮迷離癱倒在地,氣息不複,吳越這才放心撤下劍來。
「你沒中蠱?」南宮迷離體內一片混亂,已無再戰之力,可望著吳越如今這
幅模樣,不由得大為疑惑。
「我自然中了蠱,而且確確實實是那位二殿下在南京吳府時親自布下,」吳
越一邊不急不緩的解釋著,一邊卻又向著南宮迷離此刻那裸露出來的些許冰肌望
去,南宮迷離本就是天人之姿,無論是紅衣旖旎還是媚眼逡巡,一顰一笑均都綻
放著誘人的風情,可自經蕭逸一事以來,南宮迷離便鮮有笑顏,如今更是產下麟
兒,身形氣質都稍稍弱了幾分,吳越在南京坐擁煙波樓四女,可謂是各種風情享
用了個遍,初見南宮迷離倒是沒有多多斟酌,可此刻卻是大不相同。此刻的南宮
迷離紅衣長裙被那琴劍之音震得粉碎,除了那無痕玉臂之外,肩頭,腰臍之處也
是毫無遮掩,若不是胸前褻衣相阻,吳越此刻便可一覽無余。吳越稍稍上前一步,
繼續言道:「好叫南疆神女知曉,吾雖習武天資不高,可卻一直心有不甘,幼時
讓家翁四處聘請名師指引,有幸結識一位南疆蠱師,此人名喚『黑古』,想必神
女娘娘應當認識吧?」
「原來是他!」南宮迷離自是識得此人,此人蠱術高超,貫以蠱術害人,數
年前太子蕭馳於宮中暴斃便是此人所為,煙波樓出手之時,便是南宮迷離親自將
他擒獲,後與那蕭逸一起押赴南疆,投入那亂神井下,遭蠱蟲嗜咬而死。如今聽
聞吳越便是此人弟子,想必蕭逸下蠱之時便已開始留心,一面騙取蕭逸信任,一
面又暗中自行鉆研,此時距下蠱已近兩年,想必這「噬心蠱」毒早已被吳越化解。
「區區蠱蟲便想控制於我,我吳越又豈是屈居人下之輩,夜十方、蒼生妒、
蕭逸,還有她們煙波樓,她們個個都想騎在我的頭上,到頭來呢,最後得勝的只
有我吳越一人,無人能敵的慕竹阻止不了我,你這南疆神女更阻止不了我,今日,
我不但要踏平壽春,活捉慕竹,我還有當著天下人的面肏著你們,我要吸盡你們
的修為,我要讓世人看看,我吳越,才是這亂世之主!」
「天下之主自當體恤世人,憐愛蒼生,若是如你一般不擇手段,禍亂天下,
天下百姓又何談安穩度日?」便在吳越狂嘯之時,卻見得那壽春伏兵之中緩緩走
出一道清麗身影,一襲白衣長裙纖塵不染,雖是相距甚遠,但話語之音卻是鏗鏘
有力清晰可聞,一眾兵馬自左右排開,不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慕竹緩步向前,
雙眼深邃,望著城頭之上的吳越繼續言道:「天下之事,本應是以理服人,以德
語人,以法律人,但偏偏這天下卻又是以武論人,你自負奇遇,修為精進,便以
為自己是這世間天子了嗎?」
慕竹字字珠璣,在吳越看來卻猶如夢魘一般可怖,他本以為會是自己殺上慕
竹府中,將那驚慌失措的慕竹擒拿褻玩,卻是不敢相信,慕竹竟會自己堂皇走出。
「嘿,一定是了,你自命不凡,又豈會是那坐以待斃之人,只可惜,你雖修
為卓絕,可這修養恢複之力卻是不如我,我這摩尼教的『六合長春功』舉世無雙,
一會兒,我也要讓你嘗嘗這功法的滋味兒。」吳越越說越是得意,慕竹此刻身居
城下,雖是氣勢淩人,可只怕連躍步上樓的力氣也無,一想到可以馬上將這天下
奇女擒拿,生殺淩辱但憑自己,吳越不由目光大熱,當即吼道:「慕竹,我吳越
可不怕裝神弄鬼,你若真有本事,便上得城樓來與我一戰。」
慕竹平淡的面容依舊,聽得吳越此言,右側嘴角竟是有著絲絲微滑,看在吳
越眼中分外刺眼,那是帶著一股嘲弄的笑容,吳越雙拳緊握,恨不得此刻沖下去
便將她碎屍萬段,然而他還未有所行動,便見著慕竹一攬裙擺,蓮足未動分毫,
而整個人卻是漸漸騰空而起。
「這、這是?」三千『斬鬼』,數千守備,城中軍馬無論敵我都沈浸在慕竹
此刻所展露的神跡之中,眾人只知那武林高手飛檐走壁,卻也是雙腳急蹬,於那
空中借力,不斷翻轉跳躍,而此刻的慕竹,便似那大羅金仙一般,乘虛禦風,氣
定神閑,一路向著城樓而去,輕落於南宮迷離身側,倩影微躬,緩緩將南宮迷離
扶起。
「仙女!仙女啊!」城下一眾人等盡皆跪倒,感嘆著能見得這般奇幻旖旎的
景象,蕭平印吳越等人一致對外宣傳煙波樓乃禍國妖孽,可見得如今光景,這飄
飄欲仙的絕色傾城,這超脫淡然的人間仙子,遑論她的所作所為,就單憑此刻她
所展現的氣度,又怎可能是妖邪之人。
「怎麼、怎麼可能,你、你的傷?」吳越見慕竹如此氣度,心中不由大是震
驚,有傷在身的慕竹他尚且不自信能夠匹敵,若是換做全盛時期的慕竹,他又哪
里還有勝算?
「我自然是受了傷,而且確確實實是你以紫衣劍氣親手所傷,」慕竹轉過身
來,卻是學著適才吳越所言緩緩道出:「只不過那『六合長春功』卻並非只你一
人習得。」
「什、什麼?」吳越聽得「六合長春功」一詞,卻是不禁詫異,雙眼自在慕
竹身姿輕掃,卻是實在想不出似慕竹這等人物,難道也學了這魔門功法?更不可
思議的,莫非她為了療傷,竟是願意與人交歡?
慕竹自他雙眼所流露的絲絲淫欲,便已讀出吳越心中所想,當即搖頭道:
「『六合長春功』不過是一門陰陽調和練氣之術,你以淫欲待它,便也只能損人
利己。今日,倒是可以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六合長春』!」慕竹言罷,卻是輕
輕伸出一只手來,向那天穹一引,手心微微攤開,雙眼微閉,那覆蓋在右臂之上
的白袖向下卷起,露出比那白衣還要潔白無瑕的皓腕柔胰,吳越雙眼一眨不眨的
望著慕竹,似是想看看她究竟能使出何種手段,可自慕竹擡手之後,四周萬物倒
是沒有分毫異樣,吳越不由心中一緊:「難道她是在裝神弄鬼?」
一陣微風便輕易的打碎了吳越的癡心妄想,微風拂過,本是無色無形的空中
忽然間升出一股金色光芒,那光芒之中似是細雨輕沙,又好似空無一物,吳越一
時之間看不真切,可那金光便悠然飄向慕竹手心,慕竹旋即輕輕一引,便將這金
光揮灑在坐地調息的南宮迷離身上,南宮迷離突然雙眼一睜,只覺渾身真氣充沛,
一道至純真氣湧入心間,不斷的向她受損的經脈湧去。再觀慕竹,卻是素手微擡,
再度將那金光拂出,就地一揮,宛若空氣一般揮灑在天地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便是『六合長春』,取天地元靈之力,循環往複,周而複始。」慕竹言
語之間,南宮迷離已是調息結束,緩緩站起身來,適才所受內傷已是完好如初。
「不可能,不可能的!」吳越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位神明一般的女人,心
中的畏懼已是到了極點,他心知自己未必是慕竹敵手,便詭謀百出,重傷慕竹,
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卻又離勝利越來越近,可直至這最後一戰,他才知曉他是多
麼無知,他引以為傲的采補武功竟然被慕竹隨手使出,舉手投足之間已是臻至大
成,城下的「斬鬼」已然再無戰意,而自己,此刻卻要面對煙波樓主葉清瀾與那
南疆神女南宮迷離兩人,此刻的他,再無一絲勝算。
「不,我還有劍!」吳越望著手中的「紫衣」,心中陡然生出一絲希望,
「蒼生妒能傷你,我也能傷你,我能傷你一次,便一定能傷你第二次!」吳越左
手一揮,那支他寄以厚望的烈弓卻是自天邊飛來,彎弓,搭劍,彎弓如滿月,紫
衣卻又是否能夠再次創造奇跡?
紫衣劍出,宛若寒冬一般凜冽刺骨,無邊殺意竟是完全籠罩了壽春城頭,其
速之快,令人唏噓。
然而慕竹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神色冰冷,似是受那紫衣劍氣影響,此
刻的她,驟然之間亦是生出幾分殺意。紫衣劍如流星墜落一般直入慕竹身前,便
在她那層金光氣盾之間逡巡不進,吳越屏住呼吸,他知道前兩次射出此劍,便是
將那慕竹周身氣盾破開,才能重傷其軀,而今,只要這紫衣劍再進一步,只要一
步!
「去!」然而奇跡終究不會再現,慕竹玉臂一揮,那紫衣劍便再也不受吳越
控制,一個轉身,竟是毫不停留的向著吳越飛去。
「轟隆」一聲,長劍破空,烈弓碎裂滿地,吳越周身氣盾早已支離破碎,劍
氣直入肺腑,此刻的他只能無力的跪倒在地,鮮血自口中不斷湧出,四肢已是動
彈不得,他不甘的望著眼前的慕竹,心中滿是絕望。
「狗賊,受死!」吳越須彌之際,卻聽得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吶喊,他已是
無力擡首,無力的身軀驟然間卻是感受到無數飛刀亂刃刺入體內,突然,一記黑
金短刃撲面而來,終是插入了他的脖頸之中,吳越重心一沉,盡管雙眼依舊不甘
的望著遠方,可他卻再也沒有了知覺。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6 13:5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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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06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三章:複清明
「嗯…啊…啊啊…啊…」南京沈府後宅之中依然是那般春光旖旎,引人入勝。
一對赤裸的男女正淫靡的跪在那房中大床之上,肆意交歡。
「素月婊子,再叫大聲些,沒吃飯嗎?」沈瓊幾乎整個人都騎在了素月背上,
一手扯住素月的長發,一面用那堅挺粗壯的陽具不斷在素月的股間抽插,此刻正
值清晨光景,可素月的股間蜜穴之中卻早已是灌滿了白色精濁,沈瓊幾乎每一次
的插入都能發出「噗嗤噗嗤」的水漬綻放之音,而每一次抽出卻有帶出淫水四溢,
這一來二去更是令沈瓊抽插起來更為滋潤暢快,那本是疲乏不堪的身子不由得又
是重振雄風,更加賣力起來。
「嗯…嗯…」聽得沈瓊如此惡語相逼,素月反而是心中一震,當即強行抿住
雙唇,極力控制著不發出呻吟浪叫,自那日飲下「極樂酒」後,沈瓊整整肏了她
一天一夜,直至白晝時分她靡靡醒來,沈瓊將那羞人的《臨素月圖》置於她眼前,
一邊肏弄一邊口中回憶著昨日的風光景象,素月登時心如死水,既是無力爭辯又
是難以就此沈淪,沈瓊這廝顯然是色中老手,那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每每肏弄
自己時都會極盡花樣,或令自己痛不欲生,或令自己酸癢難耐,每每肏得她忍耐
不住肌體觸感而最終臣服,可每日清晨醒來,素月又覺心中惶恐,心底里的傲骨
與理智不斷警醒著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說來也算幸運,吳越以素月為禮,換得沈瓊竭力配合,投入了幾近吳家全數
的船只改作戰船,投之於長江之上阻斷蠱兵,可一夜歡愉之後的沈瓊正要歸還素
月之時,卻聽得吳越已然率軍出征,雖是不知去了哪里,但著實讓沈瓊大是驚喜,
至此這沈瓊便整日沈醉在這溫靜賢淑的溫柔鄉里,一連五日,除了午時外出巡視
下朝中事務,其余時間可謂是一刻不停的玩弄著這位絕色美人。五天五夜,素月
身上的每一處肌膚都難逃沈瓊魔爪,但憑沈瓊能想到的每一種姿勢,沈瓊都會嘗
試一番,可這天姿美人依舊是那般動人,沈瓊只恨不得雙手永遠不要離開懷中這
曼妙的腰肢,只恨不得跨下肉棒永遠都陷在那深邃曲折的佳人玉穴之中。
「啪啪啪啪…」沈瓊越是多想,腦中便越是興奮,那肏動的頻率也越發急促,
而素月卻是緊緊閉著雙眼,額上眉梢狠狠皺起,似是在申訴著主人已經不堪征伐,
然而沈瓊自是不會理會這些,他越是用力,那胯下的肉棒便肏得越深,素月的身
子也越是伏在床頭向下躺倒,沈瓊索性伸出雙手,各自握住素月胸前那兩只圓潤
玉滑的美兔兒,嘴上大舌漸漸出動,又一次的在素月背上來回舔舐。
「啊…啊…我實在、實在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啊…」整整五日時間
的不斷折磨,素月的嫩穴早已是紅腫不堪,只覺著沈瓊每一次深入都帶著那股難
以忍受的火辣痛感,素月強逞多時,可這沈瓊似是永遠不知疲憊一般,每每射完
一輪便也不停歇,去那桌上稍稍飲一杯茶,吃些糕點或是那淫補之藥便又能重振
旗鼓殺上床來,饒是素月體質不俗,也經不起這般折騰,隨著沈瓊一記大力貫頂
的深入,素月終是忍耐不住叫出聲來。
「嘿嘿,你…你終於,那你終於認輸了…謔…哈哈…哈哈哈…」沈瓊聞得素
月這聲叫喚竟是欣喜若狂,要知道此刻那「極樂酒」的藥效已過,此刻的素月早
已是清醒之身,能肏得這不可一世的素月仙子哭喊求饒,沈瓊自覺暢快無比,當
即一邊大笑,一邊卻又並未停下征伐,反倒是那腹腔之間似是欲火燃燒得更加旺
盛,抽動的節奏更加迅猛,肏得素月更是哭喊不止。
「嘿嘿,受不了也得受著,反正再過幾日吳越那廝回來便再也肏不到了,何
不如今天就把你給肏死在這大床之上,嘿嘿,肏死你,肏死你…」沈瓊嘴中不斷
念道著這般粗鄙之語,一邊又隨著口中所言而深插猛入,而隨著高潮又一次降臨,
沈瓊那話語之間變得極為激動,面色漲得通紅,呼吸也變得急促無比。
「老爺、老爺不好了…」便在沈瓊迫在眉睫之時,門外卻是不合時宜的傳來
一陣急促敲門之音。沈瓊登時怒火中燒,氣急敗壞的吼道:「滾!給我滾!」
而那門外小廝雖是極為懼怕沈瓊的憤怒,可卻依舊未曾離去,門外再次傳來
一聲哭訴之音:「我的老爺啊,有大軍,大軍把南京城給圍住了!」
「啊!」沈瓊聞得這一聲變故,而胯下又正值高潮巔峰之際,渾身血氣宛若
脫韁野馬一般直朝著腦門湧去,驟然間沈瓊「啊」的一聲吶喊,整個腦袋向天揚
起,嘴上鮮血與那胯下龍精幾乎同時噴泄而出,旋即頓覺雙眼一黑,再是無力的
躺倒在素月的背上,就此氣絕。
「老爺?」門外小廝自然聽得這一聲慘呼,當即顧不得其他破開門來,但見
沈瓊渾身赤裸的躺倒在那女子身上,這小廝登時亂了陣腳,試探著向前小聲呼喚
著:「老爺?老爺?」見幾聲仍不應答,當即行至床邊,用手在沈瓊鼻尖微微一
探,旋即面色大變,當即向外跑去:「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老爺死了!」
與沈府莊園之內的一片慌亂不同,此刻身疲力竭的素月卻是率先鎮定下來,
想那沈瓊毫無節制,一連五日服食虎狼之藥,每日每夜的折騰自己,如今聞此噩
耗,猝死當場也不足為奇,而眼下自己終於有了脫身的機會,自然要好好審視如
今的局勢。「大軍圍城,想必是小姐勝了,那無論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救出
被困在密室之中的幾位妹妹,幾位妹妹此刻或是修為盡失,或是修為被制,此刻
被那日本女忍看押,若是那女忍狗急跳墻後果便不堪設想。」素月輕輕呼了口氣,
雖是身子極為疲乏,但也強行床上站了起來,匆匆尋了件僕人衣物,便趁著府中
大亂,悄悄向著府外行去。
*** *** ***
南京城中此刻卻也如沈府一般亂作一團,聞得大軍圍城,街頭匆忙奔逃的軍
士不計其數,而尋常百姓更是只能躲在家中閉門不出,素月雖是修為不複當初,
但幾經調息,倒是有了一兩分氣力,對這南京城她熟絡得緊,於各處街頭匆匆疾
行,卻是直奔那本應令她噩夢連連的吳府大宅。
吳府作為如今的當朝權貴,此刻面臨大軍圍城自是責無旁貸,吳嵩吳廉父子
早已帶人出去巡視,甚至乎整個府中的私兵家僕也都整裝上陣齊齊趕赴城樓,素
月潛入進來自是不難,稍稍轉了幾個彎,便是行至那後宅深閨之處,輕輕推開房
門,卻見著一位深閨女子獨坐房中,靜靜的對著房中桌案上擺著的一尊佛像發怔。
「慕容小姐?」素月輕聲喚道,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想她與慕容爾雅的第一
次謀面,卻是在那「月字號」密室之中,亦是自己受辱當日,與這慕容爾雅也算
得上是患難之交。
慕容爾雅回過頭來,依舊是面色木然,自見識過吳越惡魔般的真面目,她便
被軟禁在家中,整日與這佛像相伴,早已不複昔日風采,聞得素月呼喚,這才發
現這位身著奴僕一物的竟是那位在密室之中受辱的素月仙子,當即一驚,稍稍向
著屋外探了探頭:「你,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先不說這個,你可知道,我的琴在何處?」
「琴?」慕容爾雅微微一愕,旋即想起前幾日吳府夜間會偶爾響起一陣琴音,
想那吳越不通音律,府上能識琴者更是寥寥無幾,慕容爾雅當即點頭道:「若他
沒有隨身攜帶,很有可能便是放在了書房之中,素月小姐且隨我來。」
*** *** ***
南明行宮之中,蕭平印滿臉焦急的坐在龍椅之上,對殿中百官的議論渾然無
措,他登上此位全靠吳越扶持,如今吳越出兵在外,這南京城卻是突然冒出一股
敵軍,據傳那統兵之人還是南疆那位赫赫有名孤峰將軍,若不是老相吳嵩臨危授
命率兵前去,只怕他早已嚇得落荒而逃了。
「陛下,敵軍來勢洶洶,而我朝大軍全無消息,想是大勢已去,不如…」
「陛下萬萬不可,據臣觀之,這股兵馬定是繞著荊襄而來,避開了我朝水軍
耳目而已,如今只需我們固守待援,想他們久攻不下自然退去。」
朝中之人此刻已是分作兩派,除了平日的遠近親疏以外,其實更多的還是當
日吳越所分發信件之中的惡行程度,若是罪孽深重,一旦告知天下便要身敗名裂
之輩自是一門心思的跟著龍椅之上的這位新王,而若是些男盜女娼之類的小事,
倒也不介意還政於蕭啟。吳家雖是與這蕭平印討論過朝中派系,可蕭平印卻也拿
這殿上爭執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聽著他們吵得不可開交。
「什麼人膽敢闖宮!」眾人爭吵之際,卻聽得宮外一聲喝斥,立時間禁軍湧
動,紛紛向著宮門圍去,眾臣只當是那敵軍殺了進來,登時人心惶惶不再爭吵,
一個個縮著脖子朝著宮門望去,可觸目之景卻是令人側目。
但見一位素衣女子手持瑤琴緩緩向著正殿走來,所過之處,禁軍雖是各執兵
刃,卻無一人膽敢阻攔,蓋因那女子他們都曾識得,卻正是那位煙波樓中最善謀
略,曾在朝中行內相之職的素月小姐。
「你…你…」蕭平印自然也隨著眾臣目光望去,卻正見著素月向著他望來,
沒來由的心中生出一陣愜意,連連用手指著素月道:「你、你怎麼出來的?」
「素月小姐!您這是要?」素月行至殿門之時,卻見著一位錦衣鐵甲之人冒
出身來,那人面色陰郁不定,心中雖是膽怯,但也不得不上前探問一二。
「龐統領,幾日不見,倒是長了些威風了!」素月朝著這位禁軍統領冷哼一
聲,卻是大步坦然的向著殿中走進,龐青猶豫再三,終是不敢妄自出手,且不說
這素月向來處事穩妥,若無把握斷不敢貿然闖宮,但憑她如今這一柄琴,他就不
敢妄動,他可是經歷過昔日燕京煙波樓闖宮一事,自是知道這位看似文弱的端莊
女子一旦彈起琴來,便可令千軍膽寒,殺人於無形之中。
「諸位大人,近來可好啊?」素月步入殿中,也不理殿中高坐的蕭平印,而
是朝著滿朝文武掃視一眼,稍稍寒暄一句,這滿朝文武皆是低頭不語,接連那整
日跟著吳越搖旗吶喊著煙波樓乃妖孽的大臣們此刻只能低下頭去不敢亂吠。素月
自是預料到會是這般場景,當即道:「素月此來,卻也是為大家備了一份好禮。」
言罷便轉身向著龐青喚道:「龐統領,還勞駕您派兩位禁軍去宮門之外將那禮物
擡進來。」
龐青微微點頭,無視著蕭平印冒火的目光退下身去,喚了兩名近衛便去宮門
之外,果見那宮外站著另一名貌美女子,而那女子身邊,便看守著一只巨大的鐵
箱。
沈重的鐵箱緩緩擡入殿中,在素月的點頭示意之下緩緩打開,可里面既無金
銀珠寶,也無機關陷阱,而是一堆破舊書信與一些奇特物事。
「這是?」朝中文武紛紛探頭側目卻是不知所以,而素月卻是坦然一笑:
「我聽聞那日吳越送給各位每人一封書信,可那書信卻都是拓本,實在毫無誠意,
今日素月鬥膽,將那書信的原件及相應證物盡皆奉上,不知各位大人可否喜歡?」
「什麼?」自有那城府不深之人驚得喚出聲來,細細一想,若是此刻拿到吳
越所謂的把柄,那他們又有何懼之有,本就應是這南明老臣,再不用受這良心責
問,如此一來,便可心安理得的恢複舊制,趕走這場由吳氏奸賊引起的動亂。
「可否借在下一觀?」站在素月身旁的龐青亦是激動萬分,見素月點頭,連
連將頭埋入箱底尋找,不多時卻是尋得一封寫著自己名字的信箋,趕緊拆開一看,
果真是一封帶著血漬的文書。原來這龐青也是邊軍將領,追隨過賀若雪之父賀通
虎,後隨大軍戰敗潰逃之際,路遇一邊境村落修整,可沒想到夜里傳來聲響,說
是自己親兵作亂,竟是奸汙了一名村中女子,見村民民情激憤,龐青登時心中惱
怒,竟是一氣之下下令屠村,將整座村莊夷為平地,接著又帶著村中男子頭顱回
營領功,竟是不但未受戰敗波及,反而被調回宮中禁軍任職,雖是此後對蕭氏忠
心耿耿,更有護送蕭啟南下的大功在身,可卻不知哪里來的漏網之魚,竟是一紙
血書將那屠村冒功之事上告,一來二轉,最終這血書卻是落在了「月牙」之手,
如今見得這最後的信物在手,龐青不由輕疏口氣,當即向著素月深深一拜道:
「多謝素月小姐!」
見得龐青這般情景,朝中文武自是迫不及待的湧向寶箱,各自取出印有自己
名姓的信箋,一經拆開,便各自露出不一樣的神色,有那心中狂喜的,有那輕輕
松氣的,也有那緬懷悔恨的,但無論何種,心中卻也是再沒把那殿上高坐的蕭平
印放在眼里。
「你、你們,你們要造反?」蕭平印驚惶之下竟是憋出了這麼一句,可一說
出口,卻見著百官各自側目看來,百官眼色各異,可在蕭平印看來,他們似是都
帶著嘲弄與同情之色。
「諸位!」不知何時,素月卻是尋了個琴案坐下,眾臣不知她是何意,卻見
她輕輕開口道:「往事如煙,這信中所載俱是過去,不如隨著我這一曲,煙消雲
散罷!」素月玉指一撥,曼妙空靈的琴音便自琴弦之上揚起,隨之而來的,便是
那琴弦之上隱隱冒出的幾絲青光,素手一揮,那青光便是向著四面八方湧去,驟
然之間,群臣手中所握的信箋證物均是化作煙塵灰土,飄散於這大殿上空。「諸
位,陛下大軍便在城外,按禮當百官出迎!」
「臣這便前去恭迎陛下!」
「臣(末將)這便前去迎駕!」
一時間群臣跪扶,對那信箋把柄之事再無顧忌,各自站起身來,便向著宮外
前行,似是受著素月氣場所引,這群才剛剛偷笑新朝的大臣們均是忘了自己這幾
日的荒唐行徑,各自將自己視作心懷陛下的忠義賢臣了。
見眾臣一一離去,素月這才回過身來向著龍椅之上誠惶誠恐的蕭平印望來,
冷聲便道:「念公主何在?」
*** *** ***
行宮正門而立的「月字號」早已是不複存在,隨著吳家得勢以來,便已是將
那東墻一推,便將這原來「煙波府」於「月字號」的地面擴入自己的府宅之中,
而身處於地下密室之中的琴楓與驚雪自是無從知曉。
密室陰寒濕冷,若是換做往日,琴楓定然不懼,可如今修為不複,劍心崩塌,
身上又是不著寸縷,自是感到一陣陰冷,只能縮在墻角不斷打著寒顫,而另一側
墻角的驚雪卻是稍稍好上一些,雖是與她一樣渾身赤裸,可畢竟一身修為尚在,
可唯獨那被吳越折斷的雙手卻是無力的攤放在身前,極為狼狽,整個身子被千斤
鎖鏈架住,困住墻角動彈不得。這幾日里琴楓沒少呼喚她這位曾經天下披靡的姐
姐,可驚雪的神誌依舊是停留在「戰獸」之態,心中只有殺戮,也不知日後還能
否好轉。
「什麼人?」忽然那密室入口處傳來一聲冰冷喝斥,琴楓猛地擡頭,卻隱隱
聽到一陣兵刃碰撞之音,琴楓腦中急轉,卻是立即想到什麼,當即拖著疲倦的身
子強行站起,向著那密室門口緩緩行去。
「琴楓姐姐!」那門口打鬥的女子卻是一眼瞧見琴楓身影,連忙呼喚出聲,
旋即卻又聽得一聲熟悉的清音喚道:「念兒不可大意!」
原來素月闖宮一方面卻是為了迎回百官效國之心,而另一方面,卻又是救出
了此刻在南京城中唯一能與這看守密室的東瀛女忍相抗衡的蕭念公主,要知這女
忍本就是東瀛高手,先後跟隨蒼生妒吳越等人作亂,武功修為自是大有精進,蕭
念雖是有著琴劍之技,卻也一時只能與之纏鬥,好在那有素月在旁指引,這才算
是穩穩占據上風。
那女忍內功雖是淺陋,但那東瀛奇異忍術卻是變幻無窮,蕭念長劍呼嘯,每
每刺中敵軀,那清子卻是突然浮現於此間另一側,是為一種分身之術,而這女忍
身法迅捷,加之經驗老道,稍稍領教過蕭念的琴劍之技後便已有所警覺,每每蕭
念劍吟之時卻已飛身閃開,於蕭念收回琴音劍魄之時卻又棲身靠攏,她那小巧玲
瓏般的攻勢雖是傷不到蕭念,但如此長久下去,卻也讓蕭念心中煩悶,此刻見得
琴楓,卻是驟然分心,卻被清子一刀劃過,蕭念見情勢不妙,當即猛退幾步,這
才稍稍躲過那險要一刀。
「明心靜氣,琴曲自然!」素月見她此刻情勢不妙,當即在旁指引道:「若
為琴聲,便重在一個『變』字,琴弦雖只數根,但音律卻是變幻無窮,隨心而動,
切不可循規蹈矩!」
蕭念微微點頭,卻又聽得伏在門口的琴楓喚道:「一心求劍,劍意自通!若
為劍意,便重在一個『專』字,心無雜念,唯有手中一劍,一劍既出,便猶如蒼
穹之力,天下無懼!」
蕭念心中思悟急轉,細細品味著這兩位琴劍大師的話中之意,手中長劍微微
擡起,隨著蕭念心中所動,竟是在那長劍之上染出了一道淡黃之色的柔光,蕭念
遂用長劍直指那女忍,卻是不再執著於那劍吟琴呼之聲,僅只靜靜站立,心中卻
是能勾勒出許許多多的音符飛舞。而那散發著淡黃柔光的劍體之上,不自覺間竟
是自發揚出幾聲琴音初鳴。
「呃!」清子腦中頓時一片嗡鳴,滿身忍術奇招一時難以使出,然而蕭念劍
之所至,清子卻也避無可避,長劍入心,頓時口中鮮血湧出,嬌小的身形墜落於
地,卻是再無纏鬥之力。
「姐姐!」琴楓見得終是擺脫了這密室困局,眼見著素月迎面走來,心中一
暖,鼻尖一酸,便與那素月抱做一團,素月、蕭念俱是受難之人,自是理會得此
刻琴楓心境,亦是抱在了一起,素月輕輕拍打著琴楓的後背,緩聲道:「過去了,
都過去了!」
「快看,大軍進城了!」便在三女感觸懷傷之時,屋外卻是傳來一陣嘈雜呼
喊,三女起身對視一眼,面上均是露出欣喜之色,素月頓時便道:「想是孤峰將
軍率軍自荊襄而來,如今南京已複,卻不知小姐那邊如何了?」
「我從不擔心小姐!」提及慕竹,琴楓雙眼漸漸露出一抹堅定之色,旋即又
似是想起什麼,神色漸漸低沈下來:「倒是驚雪…」
幾人的目光漸漸向著密室角落處被鐵鏈拴著的驚雪看來,盡皆默然,素月沈
聲道:「且先就此安置吧,雖是淒慘了些,但此刻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還是等
小姐來再做定奪罷。」
*** *** ***
孤峰一馬當先行走在萬軍之前,伴著朝中出迎百官,承受著萬民沸騰的歡呼,
經此一役,才算是了結了幾十余年大明風雨不斷的戰亂,自此以後,四海安定,
有煙波樓小姐相伴,想必那位少年天子定能勵精圖治,還大明百姓一個國泰民安。
「快看,那便是國賊!」也不知人群之中誰人一聲咆哮,萬民的眼光卻是向
著孤峰身後被枷鎖纏身的兩人望去,一人白發蒼蒼,另一人卻是膘肥體壯,此刻
都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精神萎靡,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被孤峰破門而入,生擒
拿下的吳氏父子,吳家世代權貴,在吳嵩這一代更是位極人臣,憑著其官場嗅覺
竟是熬到了左相的位置,其子吳廉官居吏部,其孫吳越更是膽大包天,竟是私立
歷王為帝行那竊國之事,如今事敗,只怕這吳氏滿門都保不住了。
「公主到!」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呼喚,孤峰聞聲望去,卻見著一位容貌
秀麗的女子踏步而來,而她的身後,一左一右卻是站著兩位舊時相識,正是煙波
樓的素月與琴楓兩位仙子,孤峰先前還擔心她們遭遇不測,如今看來,除了精神
萎靡,修為有損之外,至少此刻安危無虞。孤峰趕緊下得馬來,向著蕭念拜道:
「孤峰拜見公主殿下!」
「孤峰將軍快快請起!」蕭念匆行兩步將孤峰扶起,徑直問道:「敢問我皇
弟何在?」
孤峰便道:「陛下親率大軍與敵決戰,若是末將所料不差,此刻想必已是全
勝歸朝,不日便可抵達!」
素月卻是上前問道:「哦?那遊千里雖是不值一提,可亂黨畢竟有千艘戰船,
況且敵酋吳越如今下落不明,孤峰將軍為何如此篤定?」
孤峰哈哈一笑:「素月仙子難道忘了,有慕竹小姐在,這大小事物,自不必
我孤峰多做理會,況且當今陛下雖是年幼幾分,但治軍定謀倒是頗有大家之風,
孤峰所需做的,便是依計行事,如今南京已定,足可安枕無憂了!」
素月聞言卻也是會心一笑,當即道:「是啊,有小姐在,應是我多慮了!」
正當幾人寒暄之時,卻見著北方天空傳來一聲「咻」的信號之音,孤峰朝天
一望,面上隨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當即道:「素月快看,他們到了!」
「到了?」隨眾的群臣隨即面露驚愕之色,這剛剛才提及天子在大江之上決
戰千軍,此刻難道就已兵臨城下?
「大明臣民,隨我,恭迎天子!」倒是蕭念鄭重神色,朝著這當街兩旁的臣
子百姓呼喊一聲,聲色雷霆,頗有長者之威。
「恭迎天子!」群臣與百姓盡皆擡手相慶,隨著蕭念的矯健身姿,各自站起
身來,卻又沿著適才孤峰進門之路原來返回,一齊向著城門湧去。
南京城外,金碧輝煌的天子龍駕緩緩浮現,諾大的「明」字軍旗隨風飄搖,
數萬軍士邁著昂揚步伐整齊向著南京靠攏,正等著南京臣民出迎!
「恭迎天子!」孤峰蕭念行至最前,各自跪倒,神色莊嚴。
「恭迎天子!」孤峰身後軍士與那南京城百官一齊跪倒,各行其禮。
「恭迎天子!」受這氛圍感召,南京百姓亦是紛紛跪倒於地,等待著那位一
統天下的明君歸返。
龍駕乘鸞緩緩掀開一簾金帳,蕭啟面露威儀,緩步走下乘鸞,望著這迎駕而
來的南京臣民,心中不由憶起了昔日光景,那日他曾是少年落魄的大明四皇子,
國家危難,北國皆喪於鬼方蠻夷之手,但大明臣民不怨他乃亡國之子,不恨他蕭
氏禍國勞民,均是萬眾一心於這南京陪都重振南明國威,更有那世外高人煙波樓
相助,這才有了今日之迎。
「朕沒有忘記!」蕭啟此刻已行至萬民中央,突然,他停下腳步鄭聲道:
「昔日北明覆滅之際,是爾等迎朕入這南京,而今妖魔已除,大明必將蒸蒸日上,
重塑盛明之興。」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日朕在此立誓,自今日起勵精圖治,五年時間,必將修養萬民,大明中
興,自今日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入城!」
伴著蕭啟的昂揚步伐,十萬蠱兵匯於一處,蕭啟龍駕乘鸞在前,孤峰驅馬在
後,十萬蠱兵盡數向著城中湧去,要說這十萬蠱兵的入城也不過是個儀式,自北
城進,自南城出,最終還是要駐紮在城西附近的校場軍營,但既然是儀式,那自
然是軍容整齊,昂首闊步,足以震懾天下。大軍緩緩行過,臣民們卻依然是跪倒
在原地,蕭念素月等人亦不例外,突然,一陣暖流拂過素月心頭,素月猛地擡頭
一望,面上立時露出激動神采:「小姐!」
葉清瀾面色有些複雜,對煙波樓中幾位姐妹,她心中滿是愧疚,只覺自己未
能照顧得好她們,如今她們各個修為有損,歷經磨難,自己能做的也便是盡早用
這「六合長春」之力助她們恢複修為:「月兒、楓兒,你們受累了!」
「小姐!」琴楓亦是擡頭呼喚,見葉清瀾身後走出一道熟悉身影,不由得更
是激動:「樺兒!」
「姐姐,吳越那狗賊死了!」琴樺直截了當的說起了那日壽春一戰,提及小
姐那無上神通,雙眼滿是崇敬之色:「那吳越自以為詭謀百出偷襲勝了南宮小姐,
卻不想在小姐面前,終究只是螻蟻一般弱小,幾位姐姐,你們放心,有小姐在,
你們的修為自然能夠恢複。」
「對了,驚雪還在?」葉清瀾一眼望去卻是並未發現驚雪蹤影,隨即問道。
「驚雪還被鎖在城中,她此刻仍是神誌不清,還請小姐相救!」
*** *** ***
南京城中心之地,煙波府的牌匾再次高懸,府中後院,慕竹命人將兩間臥室
打通,擺出三只浴桶立於房中,素月、琴楓以及昏迷不醒的驚雪紛紛褪盡全身衣
物入得桶中,與曾經琴樺境遇相似,取南海聖水於桶中浸泡,修複筋骨,而慕竹
卻是於三桶之間盤坐,再施以「六合長春」之術助其療養恢複。
一時間房中水霧蒸騰,被慕竹所取的天地六合之息應運而生,各自向著三女
體內湧去,琴樺於房門之外靜候,見幾位姐姐面色變化,心中放心許多,便也不
再逗留,挺起身子,向著煙波府外行去。
「快看,殺頭啦!」街頭之上百姓蜂擁,卻是一齊向著午門方向推擠,琴樺
無所事事,倒也隨著人流向前,不自覺間已是行至午門之前。
本以為這次內亂之禍危急甚遠,但不想當今天子仁慈,這斷頭臺上只跪了三
人,其余同黨,或收押看守,或流放千里,只有這吳嵩吳廉父子與那犯上親王蕭
平印要被處以極刑。這三人各個面如死灰,除了吳嵩年歲已高,在臺上並未有所
掙紮以外,那吳廉與蕭平印卻已是不斷哀嚎求饒,尤以那蕭平印更是不堪,褲下
一片皆是濕濡,顯然已是被嚇尿了褲子。
「斬!」主斬官乃是新任的刑部尚書,並非與以往一般受朝中黨派制約,新
官上任,對這禍亂朝綱的奸賊自是深惡痛絕,今日卻是親自前來鋤奸斬逆,隨著
那劊子手大刀揮舞,斷頭臺上一時間血如泉湧,臺下百姓又是激憤又是膽怯,有
那膽大之人高聲歡呼起來:「殺得好!」
「好!」百姓自是受這吳氏與歷王欺壓許久,此番斬首,自是大快人心,短
暫的膽怯之後,便也一齊加入了歡呼行列。
而琴樺的目光卻是從這群歡呼人群中掃過,她的雙眼極其敏銳,自是很快便
尋到了一位故人。
「爾雅小姐!」琴樺匆匆行至那溫婉女子身側,出聲喚道。
慕容爾雅此刻卻是不同往日般輕盈秀麗,南京此次變故,她的身份卻也不再
是受眾人追捧的英烈之女,而是那亂臣賊子吳家的兒媳,若是被人瞧出身份,難
免惹來事端,故而只著了一身素布衣裙,雖是如此,但她那溫婉清麗的風采卻是
難以掩蓋,不自覺間便讓人生出一股憐愛之心。
「你!」慕容爾雅柔唇微張,雙眼一亮,可隨即卻又想起什麼,目光漸漸黯
淡下去,柔聲道:「是琴樺小姐吧?」
琴樺微微點頭:「姐姐在府中調息身體,不日便會好轉。」
「那便好!」爾雅微微點頭,望著那臺上的無頭之屍,不由苦笑道:「爾雅
是不祥之人,先是家祖罹難,後又嫁入這亂賊之門,幸得聖上寬容,免我慕容一
家刑罰,但於情於理,吳家公公待我不薄,他雖為逆臣,但爾雅終歸是要來送他
一程的。」
琴樺微微點頭,知曉這位爾雅姑娘自幼善讀女教之書,此來也是情理之中,
當即問道:「卻不知爾雅姑娘今後有何打算?」
慕容爾雅輕輕一笑:「爾雅聽聞宮中內院有處『清心庵』,是那位匈奴的亡
國公主修行佛道之所,爾雅對這世事也有些倦了,便想著懇求陛下容我於此修行,
與那位香蘿妹妹做個伴,漫漫此生,青燈古佛便好。」
「這?」琴樺微微有些錯愕,雖是不願見她落得個如此清寂下場,可一時之
間卻又不知該如何相勸,她自己也是悲苦之人,若非有小姐與幾位姐姐做依靠,
只怕她此刻也會塵心眷念罷。
「若是姐姐好轉,我定告之於她,讓她來看看你。」
爾雅微微搖頭道:「往事如煙,我與『秦公子』今生無緣,還是莫要再見為
好,爾雅會在庵中祈福,祝『秦公子』他早日康複,在爾雅心中,他仍是那位縱
橫江湖俠骨丹心的紫衣少年。」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6 13:51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11 17:25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4)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11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四章:暗影現
「嘟」的一聲號響,南京城郊的紫金山下卻是人潮人海,金色的龍駕乘鸞緩
緩停下,蕭啟便在數萬臣民眼中走出,神色莊重,緩步向前走去。
「巍巍大明,國祚不絕,幼帝蕭啟,晉位三載,北驅蠻夷,南平宵亂,不世
功業,還政於明,今臨吉日,特祭蒼天,感懷先烈,慰悼亡靈!」蕭啟身後站著
的禮部司儀官手握聖旨,一字一句唱誦著此次祭天的檄文,聲若洪鐘,足以令萬
民臣服:
「前有匈奴,後有鬼方,戰亂十載,烽煙不休,蠻夷破關,生靈塗炭,大同
燕京,血鑒軒轅,國破家亡,日月同殤,舉國哀悼,萬民神傷,昔日國都,霎時
丘墓,嗚呼哀哉,天人同悲,今以此祭,罹難蒼生!」
「英烈有靈,憐我大明,北國淪陷,帝啟南明,戍衛南京,一戰而定,內結
南疆,外掃八荒,肅清宇內,四海皆平,戰亂數載,死傷無數,數萬同胞,魂歸
故土,帝心憐憫,何以為助,逝者已矣,惜哉痛哉!」
「國之大祭,痛悼遊魂,魂若有靈,其尚歆享,惟願生者,奮發而治,勤勉
於心,壯我大明,帝雖年幼,誌存於心,今當北上,還都燕京,此祭英烈,累累
生靈,魂歸南京,改稱『金陵』,金陵長運,寓我大明,天地同壽,日月同輝!」
司儀官唱誦完畢,合上聖旨,已見得到場之人盡皆面色沈重的望著眼前這新
建起的「英陵」,當下繼續宣唱道:「時辰已到,祭!」
隨著一聲令下,連同蕭啟在內的數萬臣民盡皆跪倒,帶著對數十年來戰亂逝
去英靈的感懷,沈重哀悼。
「拜!」
「再拜!」
「三拜!」
三跪九扣之後,眾人才得以起身,祭天大典完畢,眾人便開始於那英陵園中
尋找著自己相熟的墓碑,有那失去幼子的殘年老人,有那成了遺孀的淒苦婦孺,
也有那探望戰友的軍中兄弟,數萬座墓碑橫亙眼前,但有心之人也會逐一尋找,
過不多時,哭喊之聲便已響徹天地。
素月、驚雪、琴楓各自素裝而來,各自站在三座墓前沈吟不語,有小姐照拂,
她三人倒也恢複得快,此刻雖是仍不及昔日巔峰之態,但也不必整日浸泡在那浴
桶之中,今日金陵大祭,她三人便也出得門來,探望故人。
這英陵乃是蕭啟下令建造,特地為煙波樓眾女所拜祭之人聚在了一處,煙波
樓三女身前所立之墓,正是寫著「商承之、韓顯、趙乞兒」之名。
「承之!」素月默默的望著墓碑之上的字眼:「官拜吏部侍郎」幾個大字尤
其刺眼,「若不是為了助我,你也不會踏入朝堂,只安心在這南京城中做一富家
公子,閑雲野鶴,逍遙一生,是我害了你!」素月誠心一嘆,緩緩從背上取出那
柄『拾月』寶琴,「承之待素月之情,必將銘記,每年忌日,必攜『拾月』前來
與君彈奏一曲,願君安眠!」一語言罷,卻已坐下身來,將那「拾月」置於膝上,
也不需什麽琴臺座椅,便就這一人一琴,輕輕彈奏起來。英陵喧囂,琴聲幾不可
聞,但那琴音之中所蘊之哀思,卻是聞者傷心,聽者垂淚。
琴楓則立於趙乞兒的墳前,長劍駐地,琴楓雙手靠在劍柄之上,雙目緊閉,
心中卻是回想起夜孤山澗的三年離世歲月,同居三年,即便是石頭也有動情之心,
琴楓那時劍心充沛,心中容不得半分情意,此刻想來,焉能不泣。然而琴楓此刻
劍心已複,終究不會寄情於此,只得擡手一拜,用那江湖中人兄弟結義之禮祭奠
故人:「黃天在上,趙兄自今日起便是義兄,秦風昔日仗劍江湖,只求尋道,如
今當繼趙兄之誌,仗劍武林,斬奸除惡!」
素月琴楓二人各有所祭,可唯獨驚雪卻是雙目癡癡的望著碑墳不發一言,幾
女之中,數她罹難最深,先是被萬人淩辱,受盡折磨,後又被夜八荒煉作戰獸,
再無神誌,最後又遭吳越毒手,斷了雙臂,雖是經過小姐調養,傷勢盡皆修複,
可一想起這種種往事,驚雪心中便是郁結難消,自她痊愈之後,除了第一聲「小
姐」,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雖是到得韓顯墓前,心中感傷,可依舊是沈默無
言,不知該說些什麽。
「聽說,你們都已有了誌向?」三女祭奠之時,身旁卻是傳來葉清瀾那溫潤
流轉的聲音,三女各自回頭,果見琴樺伴著小姐走來,三女此刻心事沈重,倒是
琴樺看得開了些,當即笑道:「是啊小姐,素月姐姐說要乘船出海,去那大海的
另一側看看;驚雪姐姐向蕭啟投了奏折,想著北上邊關,去草原鎮守戍邊;至於
楓兒姐姐,她說要回去當那什麽武林盟主,也不知是怎麽想的?」
葉清瀾溫柔的目光向著三女掃去,稍稍思慮片刻終是出言道:「出去散散心
也好,無論身在何地,常回來看看,便是好的。」
琴樺嘿嘿一笑:「那小姐,我也去陪姐姐去江湖吧,去做個武林副盟主也好,
這幾日悶在這南京城中確實無聊,尤其是一想起些…」
葉清瀾不禁無奈一笑:「你啊,好生生的,提那些往事作甚?」
「你們在聊什麽呢?」幾女聊得正歡,卻見蕭啟湊了過來,龍駕乘鸞停在遠
處,也未帶什麽近侍護衛,別看他在人前還是威嚴有佳的中興之主,可在煙波樓
的諸位老師面前,他還是覺著自己是個楞頭小子,隨時都想著聆聽老師們的教誨,
更何況這群老師各個天姿國色,蕭啟自然心情舒暢。
「她們在聊各奔東西之事。」葉清瀾望向蕭啟的眼光已不似曾經那般淡然,
每每望著這位敬她愛她的徒兒,她便覺著心中揚起一絲暖意,連帶著的,看他的
目光也變得和醺溫暖起來。
蕭啟本是輕松的面色一時沈重起來:「我倒是收到了驚雪老師的奏折,說來
那邊關苦寒,驚雪老師才剛剛恢複,戍邊之事依我看還是…」
「我去意已決!」驚雪猛地出聲,聲色冰冷,雖是並未運功,但周身氣息似
是蘊含著無邊殺意,倒是嚇了蕭啟一跳,蕭啟趕忙望向慕竹,慕竹輕輕點頭道:
「讓她去罷!」
蕭啟只得點頭稱是,可腦中一轉,卻是想起一樁大事來,不由得面露尷尬之
色,嘴中支支吾吾道:「幾位老師都要出去嗎?可、可是…」
「可是什麽?」琴樺最是不喜他這吞吞吐吐的毛病,當即斥道。
「可是…」蕭啟話至嘴邊,卻是始終說不出口,連葉清瀾都有些看不過去,
當即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有什麽顧忌?」
蕭啟當即向著身後一轉,見那群近侍護衛都在遠處張望,應是聽不到他所出
之言,當即硬著頭皮道:「啟兒是擔心,諸位老師喝不到啟兒的喜酒了。」
「啊?」眾女聞言一愕,見蕭啟突然雙目炯炯的望著小姐,隨即均是明白過
來,「噗嗤」一聲,卻是各自笑出聲來,連者那郁結難消的驚雪也忍不住嘴角撬
動,別有風采。
慕竹卻也未料到這好徒兒有如此一招,雖是曾經答應了他留在南京不再分離,
可如今這場面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雙腮竟是不自覺間露出幾抹羞紅之色,見四女
紛紛笑出聲來,當即面色一板,輕斥道:「胡鬧!」旋即猛拂衣袖,轉身便走。
「哈哈,哈哈哈!」琴樺當即笑得最是歡愉,一邊拍著蕭啟的肩膀一邊笑道: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姐害羞的模樣,傻徒弟,可真有你的。」
「老師,等等我!」蕭啟也不知何時練出了些臉皮,見慕竹拂袖離去,當即
不管不顧的向著背影追去,又惹來身後煙波樓諸女的幾聲輕笑。
*** *** ***
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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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煙波府,蕭啟一路小跑的鉆了進來,府外門將俱是相識,自是不敢阻攔,
蕭啟也不顧後邊追來的近侍護衛,急匆匆的朝著後院奔去。
慕竹身法自不是蕭啟所能比,此刻她已回房多時,漫無目的的坐在書案之上,
一時之間卻也有些無措。以往閑暇,於這深閨之中,或品茶,或讀書,或手持洞
簫,輕輕吹上一曲,或盤膝而坐,探索修為大道,即便是一言一行,一思一慮都
是極有章法,可今日不知怎的,她回房許久,卻是不知該做些什麽。無心品茗,
無心閱卷,無心吹曲,更是無心冥想,腦中卻是不斷盤旋著蕭啟當眾那句戲言。
雖說是戲言,可慕竹知道,這已是她曾經答應過的事情,當日朝中議及選後
之事,自己一怒之下將他訓斥了一頓,可他倒好,不但沒有半點悔悟,還一路跟
著自己,從壽春到燕京,又從燕京回到如今這「金陵」,雖說有些死皮賴臉,可
這些日子的相伴,倒是令她有些觸動,她記得那日夜孤山上大戰蕭逸之時,蕭啟
毫無畏懼的攔在自己身前,若不是他以命相抗,只怕自己那時便已命絕當場,她
記得在燕京宮中,她答應過他,終此一生都會長伴左右。慕竹越想越是心亂,雙
眼卻是不時的向著窗外的外院瞧去,似是在等待著那壞徒兒的到來。
蕭啟雖是火急火燎,但終究是修為全失之人,進得後院之時已是氣喘籲籲,
他一股腦便闖入慕竹閨閣之中,一見慕竹安然的坐在書案之後,當即心中一寬,
趕緊上前道:「老師,您生氣了?」
慕竹見他那誠惶誠恐的模樣便覺好笑,眉宇之間卻是不露聲色,現出一幅怒
容道:「你可知錯?」
「啊?」蕭啟聞言一愕,可見老師說得嚴重,連連道:「弟子知錯,弟子知
錯!」
「那你說說看,你何錯之有?」慕竹似是有意為難與他。
蕭啟腦中一時間竟是有些答不上話,心中思索了幾個答案可始終覺著說不出
口,最後也只得放棄,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老師,卻見著慕竹正似笑非笑的望著
自己,心中登時明悟過來,「莫非老師是故意逗我?」蕭啟不由得大著膽子答道:
「弟子錯在不該在眾人面前提及的。」
「嗯?」慕竹本想看他吃癟模樣,到真沒想到他會有如此一說,還未開口,
便聽得蕭啟繞過書桌走到她的身前小聲說道:「這等事情,還應在這無人之時先
與老師商議得好。」
「你!」慕竹登時一陣羞怒,見蕭啟湊了過來,本欲擡手便將他擊飛,可卻
不知怎的,她近段時日正在培育這懷徒兒的信心,此刻,卻也著實不忍拒絕與他,
匆忙站起身來:「你,你站出去!」
「老師!」蕭啟頑劣謔笑的面容一時間卻是正色起來,他先是遵從慕竹的吩
咐退出書桌,可卻又在那書案之前屈膝跪倒。
「你這是做什麽?」慕竹眉目一皺,當即質問道。
「老師,弟子問過幾位禮部官員,嫁娶之事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
老師與啟兒父母均已不在,啟兒更是想不出有誰能合適當這媒妁之人,思來想去,
便以此禮相待。」蕭啟面色莊重,目光之中竟是隱隱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啟兒
愛慕老師,雖是自問配不上老師天人之姿,可啟兒卻願意為了老師付出一切,無
論生死,無論權貴,如若今日老師不答應,啟兒便長跪不起,絕無戲言!」
「你在威脅我?」慕竹見他有此一出,卻是面色一緊,聲音也變得有些冰冷。
蕭啟聞言一愕,卻是不知為何適才還能與他調笑的老師此刻竟然如此嚴肅,
登時嚇得連連站起:「老師息怒,啟兒不敢了!」
蕭啟一邊惶恐的道歉,一邊等待著老師的呵斥教訓,可等了半晌卻是始終未
能聽到半點聲音,不由得擡起頭來,卻見著慕竹卻又是一副似笑非笑之色,登時
又是一愕。
「噗嗤!」慕竹終是笑出聲來,見著自己稍稍擺出教訓模樣便把他嚇得如此
惶恐,心中自是有些好笑,見蕭啟望來,終是回複端莊姿態,柔聲道:「我答應
過你的事,便一定辦到,但此事卻也不可操之過急,你我都需好好想想,這幾日
辭別素月她們幾個後,我會請辭內相之位,再過幾日,你才可提及此事,如何?」
「真的?」蕭啟聞言大喜,竟又是忍不住繞過書桌,將自己湊得與老師更近
幾分,再次問道:「老師,您,願意嫁給啟兒。」
慕竹淡然一笑:「我本名姓葉,喚作清瀾,你若願意,以後便喚我『清瀾』
吧。」
蕭啟卻是搖了搖頭:「不要,老師,我便想一直喚您『老師』。」
「你啊!」慕竹亦是搖了搖頭:「你若成了我的夫婿,還要喚我『老師』嗎?」
「我…」蕭啟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猶豫幾次,終是鼓足勇氣,雙
目柔情的望著慕竹,小聲喚道:「清瀾!」
慕竹輕輕一笑,卻是伸出一只手來,雙眼卻是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柔聲喚
道:「今日天色尚早,我突然想去蘇州湖畔一遊,我的未來小夫婿,你可願意隨
我一起?」
*** *** ***
分割線
*** *** ***
蘇州太湖之上,慕竹靜坐在一艘小船扁舟之上,安然嫻靜,而蕭啟卻是初次
來這蘇州,不斷的向著四下張望。
太湖風光自是江南一絕。無論湖光山色還是碧水青天,都令人賞心悅目,劃
過那太湖群山,沿著一處水中岔道鉆入其中,便步入到一片蘆葦小澗,生長在水
中的蘆葦此刻已是長得頗為高大,伴著小舟駛過,輕輕的擦拭在二人的臉上,輕
輕柔柔,蕭啟慕竹俱是輕閉雙眼,怡然自得。
蕭啟似是想起什麽,漸漸站起身來向著蘆葦泉澗之後的一處指道:「老師,
您的家,便在那兒嗎?」
「哦?」慕竹面上現出一股微笑:「你怎麽知道?」
「我,我好像來過這里。」蕭啟腦中有些懵懂,他此生自然是沒有來過這太
湖,可不知怎麽的,他卻對此地有些熟悉,腦中不自覺間竟是有了幾分影子。
「是了,我記得那日宮中遇刺,迷迷糊糊之間,我好想意識里便來到了此處,不
但見著了老師的家,還見著了素月老師『月牙』,還有,還有老師曾說為了我,
要逆天而行!」
「那是你『聖龍血脈』還在之時的點滴幻像吧,據傳這『聖龍血脈』除了有
與那『逆龍血脈』一樣的再生之能,更重要的便是你這對『聖龍瞳』,若是修至
一定境界,不但可體察民情,明辨忠奸,更可直指人心,看透過去未來,只可惜
你如今…」慕竹說到此自是憶起當日蕭啟替他擋住蕭逸之時,血脈幹涸,與蕭
逸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老師你無需掛懷,那血脈也不知從何而來,能救得老師,也是它最好的歸
宿,至於那通天異能,常人沒有,我又何須介懷。」
「你有如此胸襟,卻也不負大明中興之主的名號。」慕竹微微點頭,旋即便
沈默下來,那小舟自蘆葦小澗緩緩前行,繞過一個岔口,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青
翠竹林,這小澗也已到了盡頭,慕竹腳步輕盈自小舟上走下,而蕭啟卻因修為全
失而不得不一躍而下,濺起些岸邊軟泥,雖是有些狼狽,但在慕竹看來卻是帶著
幾分純真之氣。
二人漫步於這竹林之中,果然向著蕭啟先前所指的煙波樓方向前行。遍地竹
香撲面,伴著這藍天白雲還有適才走過的蘆葦小澗,蕭啟心中生出一種世外桃源
之感,突然想著,要是這輩子便留在這太湖深處,朝時與老師彈琴論道,暮時與
老師相擁而眠,那該是人生何等幸福之事,可腦中稍稍想到那相擁而眠的畫面,
蕭啟不由得喉間一動,竟是忍不住朝著慕竹的身姿望去,慕竹此刻依舊是那身束
衣仙裙,白衣翩翩纖塵不染,除了面上那張精致角色的容顏,便再無一點能夠看
清,此刻慕竹正與蕭啟並肩而行,蕭啟一眼望去最是顯眼之處莫過於慕竹身前那
微微隆起之地,蕭啟今年已滿十六,自不再是昔日的懵懂少年,他知那便是老師
的隱蔽之物,自衣衫看去可比其他幾位老師更要挺拔許多,足可以與那才剛剛臨
盆過的南宮神女相提並論,也不知這衣裙之內是何種風景。想到此處,蕭啟卻是
不禁想起慕竹所說那「聖龍瞳」的厲害,卻不知能否可以隔衣觀物,要是真能如
此,倒真是有些遺憾。
慕竹與他一同行走,自是知曉他此刻那不規矩的目光,心中暗自好笑卻也並
不點破,轉言道:「你先前說起那日宮中遇刺一事,那刺客是否已經找到?」
「這個?」蕭啟摸了摸腦勺,當即道:「那刺客箭術卓越,據我與素月老師
分析,猜想是那摩尼教的蒼生妒的可能性極大,如今蒼生妒已死,這案子便也不
了了之了。」
慕竹聞言卻是秀眉一蹙:「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蕭啟連連點頭:「是,啟兒今後有老師護著,我還巴不得有人行刺,好讓他
們見識下老師的威風。」
慕竹見他說笑,心意也放松許多,二人這會兒正走出竹林,面朝著那樽靜寂
悠閑的小樓走去。那小樓的結構卻是與蕭啟記憶之中一模一樣,一共兩層,底下
一層便是四間小房環繞而生,正是煙波樓「風花雪月」四位老師的寢居,而中間
留出的空坪,便是她們兒時習武讀書的地方。二人緩步走入中間坪地,卻是順著
一處竹梯向著二樓行去。這小樓許久未曾來人,竹梯之上已是有了些許灰塵,二
人緩步而上卻也踩得竹梯「咯吱咯吱」搖搖作響,蕭啟隨著慕竹來到一處房間,
卻見著里面赫然供奉著一尊靈位,上書「葉修」二字。
「這是?」蕭啟見狀一愕,隨即問向老師。
慕竹淡然一笑,卻是緩步走入其中,向著靈位輕輕一跪:「爹爹,女兒來看
您了。」
蕭啟這才明白原來這房間便是昔日的隱士葉修的房間,他環顧四目,卻見著
除了這映入房門門口的靈位之外,這房間內卻是透露著一股淡雅高潔之氣,桌案
琴臺之上古琴一柄,床頭白墻之上墨寶幾幅,書櫃之中詩書百篇,器架之上有槍
有劍,蕭啟不禁想起煙波樓那四位老師均是出自這位隱士之手,當即對這位故去
之人越發崇敬,當即也學著老師模樣跪倒在地,誠懇道:「蕭家不肖子孫蕭啟,
拜見葉修前輩。」
慕竹並未回頭,而是繼續向著靈位言道:「爹爹,他便是女兒的夫婿了,今
日帶他來,便是想告知您老。」
蕭啟聽得慕竹如此鄭重說起「夫婿」,當真是喜不自勝,連忙朝著那靈牌叩
首道:「嶽父大人在上,小婿今後,一定會對老、對清瀾好的。」言罷便頗具誠
意的叩了三記,起身之時卻見慕竹已然站起,當即鼓著勇氣喚道:「清瀾!」
慕竹卻並未應答與他,而是溫柔的拉起他的大手向著鄰室的房間行去,蕭啟
匆匆而行,卻見著這鄰室小屋卻與那葉修房間幾乎一致,但卻有著一種與之不同
的淡淡清香,蕭啟隨即醒悟過來,老師修為通徹天地,雖然已是青出於籃,但其
心誌境界卻也盡受其父葉修影響,故而這閨閣布置與之一模一樣,可她畢竟是女
兒之身,又是如此絕色動人,長年累月身在此處,又怎不帶著些女兒肌體清香?
入得房中,慕竹素手便是輕輕一揮,那竹床之上的灰塵卻是自主掀起,那久
未打掃的小床立刻變得光潔許多,慕竹輕輕坐了上去,許是入得自己閨閣便也變
得有些隨意,望著蕭啟柔聲喚道:「蕭郎!」
蕭啟這還是人生第一次聞得如此動人之音,望著慕竹那傾國傾城的氣質神采,
蕭啟連忙行至床前,回聲道:「清瀾!」
慕竹伸出手來,竟是主動將蕭啟拉至床檐坐好,修長的嬌軀軟軟的倒靠在蕭
啟的肩頭,那清香的長發正搭在蕭啟的脖頸之間,也不言語,便只這般輕輕靠著,
久久的靠著。
蕭啟也便任由她如此靠著,這天下間有著無上神通的神女躺在了自己的肩上,
蕭啟心中不由得豪氣頓生,只覺著肩頭似乎要比常人寬厚幾分,鼻尖傳來慕竹那
股幽潔淡香,更是覺著心中舒暢無比,竟是忍不住揚起一只手來,輕輕搭在慕竹
的另一側肩上,將慕竹的臻首向里挪了挪,變成了將她擁入懷中的姿勢。一對青
春男女的相互依靠自然是愜意無比,慕竹性喜嫻靜淡雅,此刻本應是熱切如火的
激情難耐,可她卻覺著此般倚靠便可令她心中恬靜,倒也算是件溫馨之事,可蕭
啟卻是不然,他性子雖是溫和,可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青蔥少年,此刻佳人在懷,
初時還覺著溫馨浪漫,可稍一過了新鮮之感,腹腔之中驟然便燃起了旖旎欲火,
腦子也漸漸開始浮想起來。
見慕竹久無動靜,蕭啟小心的開始挪動那靠在慕竹肩頭的手,先是沿著那素
手玉臂向下攀援,落至手彎之處,便開始向著慕竹身間橫移而走,顯然便是沖著
慕竹胸前柔軟而去。那小手動作輕柔緩慢,每挪動一分都小心翼翼,直至靠近那
巒峰之側,蕭啟微微潤了一口口水,大手猛地朝里一挪。
「啊?」蕭啟微微一愕,不知何時慕竹已騰出了一只手來攔在了蕭啟的進取
之路,蕭啟還未反應過來,慕竹便已翻身站起。蕭啟生怕老師動怒,當即怯聲道:
「老師、我、我…」
可慕竹卻並未如他想象一般雷霆大怒,只是輕輕展了展略微有些褶皺的衣物,
輕聲道:「啟郎,這種事情,還是等到…」
「老師,是我錯了,我、我、是我太急了。」蕭啟連忙起身搶言道。
慕竹莞爾一笑,似是對蕭啟適才動作毫不見怪:「你是清瀾的夫婿,男歡女
愛便是人倫之道,這些都是應該的,只不過,清瀾想等到成親的日子…」慕竹越
說聲音便是越小,直至那「成親」二字冒出之時已是低得幾不可聞,蕭啟見著此
刻老師面色暈紅,顯然已是極為羞怯,當即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幸福:「老師放心,
啟兒雖不如老師卓越,但即便江山不複、即便舍卻性命也要一生守護老師。」
「嗯。」慕竹雖已是背過身去,聽著蕭啟的告白,卻依舊是輕輕「嗯」了一
聲。
「哈哈,啟兒這會兒真想早些回去籌備大婚事宜。」蕭啟見此情形,卻是故
意出言打破氣氛,果然,慕竹微微轉過身來,略帶嗔怪的望了他一眼,卻依舊是
柔聲道:「你我均是父母亡故,若說長輩,念公主倒是可以擔得,可禮部幾位大
人資歷尚淺,倒是不合適這主婚之職,你若有心,便可請那孤峰將軍,他與你幾
位老師不一樣,算不得我煙波樓中人,你恩澤南疆,他與南宮定會願意主持這場
婚事。」慕竹說著說著,見蕭啟目光之中又是一陣取笑之意,雖然心中也知自己
安排自己的婚事有些不倫不類,可卻不由得輕輕在他腦上一敲:「你若不愛聽,
那便罷了?」
「愛聽愛聽!」蕭啟當即向著慕竹諂媚一笑:「清瀾說得話為夫自會遵從,
今夜,今夜我便讓孤峰將軍入宮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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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夜幕已至,深秋時節的宮中倒是有些肅殺之氣。蕭啟安然躺靠在書房龍椅之
上,與老師同遊一日,身子也是有些乏了,然而他卻無心睡下,一回宮中,便下
令傳旨,讓孤峰入宮一趟。
「陛下,孤峰將軍到了!」禁軍統領龐青侍立在孤峰身側,見得門外一陣光
亮,當即先朝著蕭啟通報一聲。
「龐統領,你先下去吧。」蕭啟將這書房之中一應侍從喚下,親自來到門口
相迎,軍裝魁梧的孤峰當即便要跪倒,可蕭啟卻是將他扶起,急匆匆的迎回書房。
此刻書房之中僅剩他二人,孤峰開門見山問道:「不知陛下喚臣來所為何事?」
蕭啟輕輕一笑:「朕卻是有一件大事要托付孤峰將軍。」
「哦?」
「朕想托孤峰將軍與南宮神女做個媒人!」
「慕竹小姐?」孤峰雖是早已看出蕭啟與那慕竹小姐似是互有情意,今日聞
此一迅不免也大為吃驚,旋即朝著蕭啟來回轉了一圈,不由贊嘆道:「陛下,臣
可是真的看不透您了,哈哈,真想不到,慕竹小姐居然…」
蕭啟見孤峰滿是不可置信,當下自嘲道:「是啊,我也有些不可置信,老師
她會…」
孤峰卻是打斷道:「陛下切勿妄自菲薄,臣聽說陛下曾在煙波府中以『移心』
之術救得慕竹小姐,在夜孤山上又曾以命相搏,最終落得個血脈不複,修為盡失
的下場,如此情意,我想,就算是冰川頑石也會動容,慕竹小姐雖是舉世無雙,
可也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女子,被陛下精誠所動,也算是一樁美事。」
「那這事?」
孤峰雙手一合,欣然道:「此事便包在我身上,我這便回去修書請南宮娘娘
過來,想必她也十分高興。」
二人大事已定,倒是不再拘泥於君臣之禮,各自散坐在椅上,聊些軍中閑話,
「此間婚事一了,臣便想帶著南疆蠱兵返回南疆,大家夥在外征戰多年,都
已有了思鄉之意,南疆世代貧苦,如今有了大明的助力,想必今後會過上好日子
了。」
蕭啟點頭道:「朕少年無助,這一路下來多虧了南疆相助才有了今日處境,
日後定會福澤南疆,修路鋪橋,讓南疆百姓的日子好過一些。」感念一番之余,
蕭啟卻是不禁想到一樁事情,當即問道:「孤峰將軍也要一同歸返南疆嗎,我大
明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若有意,何不…」
孤峰淡淡一笑:「臣,還想多陪陪神女娘娘。」
蕭啟聞言一時無語,南宮迷離雖是逃離了蕭逸魔掌,可自從誕下子嗣之後,
便也無心旁人,整日都悶在房中照看孩子,著實引人擔憂,而孤峰愛慕南宮多年
可謂人盡皆知,即便是南宮神女如此下場他都甘願陪伴左右,也不知這番深情,
何時才能讓其動容。
「便不聊這些煩心之事了,今日開心,孤峰便以茶代酒,先祝陛下喜結連理。」
孤峰見得氣氛沈重,倒是率先灑脫起來,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便向著蕭啟敬去,
蕭啟隨即端起茶盞道:「多謝,屆時吉日,定與孤峰將軍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孤峰當即輕輕飲下,然而茶盞還未放下,耳中卻是聞得
一聲輕微細響,猛地雙目一睜,將那手中茶盞向空中一甩,茶盞破碎,應聲而落
的卻是一支赤黑羽箭。
「什麽人?」孤峰登時大喝一聲,可他身形未動,卻是見著接連兩箭自窗外
射來,那兩箭來勢洶湧,卻是一齊朝著蕭啟的方向刺去,孤峰知蕭啟此刻修為全
失,當即不敢大意,起身一躍,便攔在蕭啟身前,左右各自以手相劈,在那暗箭
臨近之時劈落在地,可孤峰這才立足未穩之際,卻猛然發現那兩箭之後竟是還隱
藏著一支肉眼急不可見的細箭,「噗嗤!」細箭直入孤峰胸口,孤峰登時跌落在
地,蕭啟大驚,連忙俯下身來喚道:「孤峰將軍!」
孤峰氣息急喘,顫抖著的雙手輕輕攤開胸口中箭之處,卻見那胸前膚肉已是
染成黑色一圈,心中一嘆,眼中滿是不甘。蕭啟惶然,已是明白這暗箭之中藏有
毒藥,當即大聲喝道:「來人,有刺客!」
書房大門應聲一響,卻是並無禁軍急動之音,那位先前被蕭啟喚下的禁軍統
領龐青卻是一改往日謙恭之風,舉止傲然,緩步行入書房,也不行禮,只是輕輕
拱手道:「末將參見皇帝陛下!」
「你!是你!」蕭啟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之人,忽然記起什麽一般,咆哮道:
「那日在宮中行刺的,也是你!」
龐青面色露出一抹詭異笑容,卻是毫不介意蕭啟的咆哮,嘴角微微翹起,邪
聲道:「陛下總算想起來了,重新認識一下,摩尼教三魔將之首,暗影魔將龐青!」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16 21:4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5)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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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16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五章:回天望
「小姐,這便是您要查的資料。」煙波府內院深閨之中,素月輕輕捧著一堆
案卷而入,遞予那正獨自在書案之上冥思的慕竹:「小姐,您當真覺得,那刺客
不是蒼生妒?」
慕竹擡起頭來:「也不知為何,我心中總覺著一陣不安。」
素月卻是捂嘴偷笑道:「是知道有人要害你的小夫婿,便恨不得把一切危險
都給除去吧。」
慕竹平淡的面色之中竟是露出一抹羞澀,她與素月自幼無話不談,此刻卻也
懶得辯駁:「也許吧,此人若是蒼生妒還好,若不是,豈非莫大隱患?」
「可若不是他,一擊不中之下,自會再去尋找機會,以那刺客箭法,想必蕭
啟是攔不住的。」
「他身負『聖龍血脈』,幾乎算得上是不死之身,那刺客若是知道這一點,
想必也不會妄自行動了。」慕竹一邊說著一邊翻起手中的案卷觀閱起來,案卷之
上有著朝中幾位重臣以及蕭啟身邊近衛的出身資料,慕竹一一過目,卻是忽然在
「龐青」這一冊中,停了下來,向著素月問道:「我記得你說過,龐青曾有案底
?」
素月點頭道:「因為他是啟兒身邊的人,我不免多留意了一番,他五年前在
隨賀通虎老將軍征戰匈奴,於歸途之中屠村殺人,假冒軍功,此事也算得上是他
的軟肋,當初吳越也正是……」素月一邊說著,卻是忽然停了下來,腦中猛地想
起什麽,猛地沖入房中奪過慕竹手中案卷仔細查探起來。慕竹見她神色焦急,倒
是沒有呵責於她,反倒是站起身來將位子讓給素月,淡然道:「龐青很可疑!」
素月雙眼一閉,當即嘆息道:「是,是我疏忽了。他一介邊軍敗將,憑著殺
人冒功之舉便能入京調任,想來是朝中早已打點妥當,他當初護送蕭啟南下,已
是從龍之功,但卻因為吳越以此事相逼而倒戈侍賊,實在是說不過去,他與吳越,
或許也有著勾結,更重要的是,即便是動用『月牙』之力,也始終查不出他入軍
之前的生平。」
慕竹微微點頭,顯是同意了素月的分析,心中也在暗自計議起這位隱藏在皇
宮深處的暗棋究竟是何用意,忽然,慕竹胸腔之處一陣急痛,秀眉深蹙,卻是覺
著哪里不對。
「小姐,你怎麽了?」素月連連起身問道。
「你先前說,他一擊不中之下, 自會再去尋找機會。」慕竹捂著胸口,語
態之中已是帶著幾分焦急:「那此刻,啟兒血脈不複,便是他最好的時機!」
*** *** *** ***
「你,怎麽……」蕭啟滿是恐懼的望著眼前的黑影,他識得龐青已是許久,
自夜孤山脫困那日,他便與這龐統領有著一面之緣,其後鬼方破京,便是這位龐
青將軍與自己相依為命,最終才遇上了煙波樓的幾位師傅,南明初立,蕭啟為感
念其忠心,便封了他為禁軍統領,可他卻意想不到,這樣一個幾乎整日伴在他左
右的人,竟然是摩尼教的暗影魔將。
「吾師八荒共有三徒,號稱摩尼三將,三弟杜伏勇善守,二弟李孝廣善陣,
而我,卻是這三魔將之首,我受師命潛伏,便是為了我教大業,恩師曾要我關鍵
之時取你性命,可你這小子竟是命大不死,如今你『聖龍血脈』全失,要殺死你
卻是易如反掌,我本想多留你幾日,尋一個萬民朝拜之時解決你,可想不到你小
子竟是與那煙波樓主有著牽連,哼,我也只好乘早解決了你。」龐青有恃無恐的
向著房中行去,他的手中卻是持著一記短弓,雖不及戰陣之上的長弓勢大力沈,
可對於這暗箭之道,這小弓反倒是精準無比。
蕭啟一邊扶著孤峰,一邊喘息道:「就算你是摩尼教妖人,可你也不是老師
的對手,我若是你,便會將這段歷史遺忘,好好做個禁軍統領。」
龐青卻是搖首道:「哼,我雖未曾與那慕竹小姐過過招,可也知道吾師之能,
連吾師八荒那樣的人物,都敗在了慕竹的手上,你以為她會一直瞧不出來?」
蕭啟轉念一想自也明白,白日里自己稍稍提及此事老師便已經想到要追查真
兇,假以時日,這龐青定會被揪出來,龐青此時動手,卻是最好不過,蕭啟心中
一寒,他此刻修為盡失,一時間卻哪里還能想出什麽法子來逃過一劫,不僅如此,
連他此刻懷中的孤峰,也是命懸一線。
「與你說了這許多廢話,也算對得起你了,恩師在上,弟子今日便以這南朝
皇帝的鮮血為祭,以報栽培之恩!」龐青向天一呼,手中弓弦猛地拉滿,一道赤
色羽箭破空而出,直朝著蕭啟射來。
「噗!」
「啊!」蕭啟只覺肩上一痛,整個身子被人壓下,睜眼一看,卻是孤峰臨危
之時翻過身來將他護在身後,長箭自後心直入,貫穿孤峰肺腑,孤峰面目猙獰,
向著蕭啟嘶吼一聲:「快跑!」
蕭啟心中一陣肝腸寸斷,恨不得就此與這龐青拼個你死我活,可孤峰這一聲
「快跑」倒是讓他心中一緊,當即舍下孤峰的身子向著房外飛奔。龐青冷哼一聲,
甚是自信的望著蕭啟奪門而出,手中強弓再起,只需一箭便可將這腳步緩慢的小
皇帝射死當場,可他才稍稍搭弓,孤峰卻是自地上暴起,大喝一聲,竟是不知哪
里生出的氣力,整個人向著龐青撲來。
「找死!」龐青面色一黑,當即調轉弓向,暗箭一出,孤峰避無可避,正不
偏不倚的射在孤峰喉間,孤峰登時身形靜止,再也無法動彈,龐青強弓一甩,猛
地把孤峰屍身扇倒,急切的向著蕭啟所逃之地追去。
「來人啊,有刺客!」蕭啟一邊奔逃一邊呼喊,一想到孤峰如此舍己救他,
眼中不由得已是泛出淚花,可他知道此刻不是喘息之時,書房離宮門尚遠,這宮
中禁衛不知底細,而宮中卻也再也沒有能與之匹敵的高手,只需要出得那宮門,
便可向著不遠處的煙波府求救,有幾位老師在,這龐青便也無懼了。
「咻」的一箭飛來,蕭啟身形一頓,立即摔在地上,腿背之處已是插入了一
根赤色暗箭,與孤峰一樣亦是萃有劇毒,蕭啟回過頭來,卻見得龐青自天而降,
面上更顯得意:「跑?除了你那稀罕血脈,暗影將此生從未失手。」言罷,手中
弓弩已是再次拉滿,又一記赤黑羽箭搭上弓弦:「哼,慕竹天下無敵又如何,她
能勝得了吳越那廝,卻終究不能再變出一個皇帝來,只待我解決了你,我倒要看
看她拿什麽來穩定局面,屆時天下再度大亂,我摩尼教眾必將卷土重來。」
蕭啟知他殺意已決,今日怕是難逃一死,可他今日才與心中摯愛太湖泛舟,
琴瑟和鳴可謂近在咫尺,心中實在不甘就此死去,當即強打精神,拖著腿上的劇
痛,再度奮力的向著宮門跑去。
龐青冷哼一聲,弓弦一松,那赤黑羽箭「咻」的一聲便已朝著蕭啟追去,只
落下顫抖的弓弦以及龐青滿是自信的面容。
蕭啟已是跑得極快,周邊已有發覺到不對勁的侍從近衛向他靠近,眼看那宮
門便是近在咫尺,蕭啟奔跑得越發急促,體內最強大的求生欲望湧上心頭,他堅
信,只要跑到宮門,老師,定然會救他的。
或許是蕭啟已與慕竹心有所應,又或許是慕竹自在府中發覺到龐青不對之時
便立刻向著宮中奔去,便在蕭啟即將抵達那宮門的剎那,漆黑的夜空之中突然飄
來一道白光,蕭啟擡頭一望,心中登時大喜,他雖已沒了聖龍瞳,可卻對這道白
光太過熟悉,這白光皎潔絢爛,宛若黑夜里的一盞明燈,這天下間除了慕竹,又
還有誰能帶給他這無邊的希望。
「噗!」然而蕭啟臉上揚起的喜悅頓時間便煙消雲散,心中的希望剎那間便
被無情打破,龐青的暗箭實在太快,即便是他自覺已爆發潛能的掙紮奔逃,可依
舊是沒能逃過這穿腸一箭,萃有劇毒的赤黑之箭自背心而入,自前胸而出,整個
身子被刺了一道大窟窿,而更可怕的是,體內傷口所留淤血盡皆赤黑一片,那徹
骨的劇毒頃刻間便已擴散入體內,腸穿肚爛,只需片刻。
「老師……」蕭啟不甘的伸出手來,望著自天而降的慕竹喚道,心中卻是已
近絕望:「為什麽?我,我就只差這一步了。」
的確,他再多近一步便可抵達宮門,慕竹一路疾行,卻也是最終差了這一步,
她眼睜睜的望著蕭啟中箭倒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絞痛,一時之間竟是天旋地轉,
往日的鎮定剎那間無影無蹤,她落在蕭啟垂倒之地,顫抖著雙手將他托在懷中,
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蕭啟。
蕭啟卻是已經沒了意識,即便是雙目仍然不甘的睜著,即便是身體還殘留著
一絲溫度,可那胸前黑血以及越發稀薄的鼻息卻是告訴慕竹一個事實:「他要死
了!」慕竹猛然回過神來,玉手一揮,卻已是封住了蕭啟的幾處氣海大穴,旋即
將他身子抱起,縱身一躍,卻是向著宮外的煙波府飛去。月色陰暗,夜空之上卻
是白光再現,連同龐青在內的宮中禁衛們紛紛擡手註目,各自目送著慕竹那一身
白衣飛向宮外,而此時死一般寂靜的宮門之處卻是傳來慕竹近乎怒吼的聲音:
「殺了他!」
龐青聞聲一愕,他與眾人一般俱是震撼於慕竹的到來,可不知怎的,自詡了
得的他在慕竹面前,竟是彎弓一戰的勇氣都無,眼睜睜的望著慕竹抱著那小皇帝
離去,直到這一聲叱令傳來,龐青才幡然醒悟:慕竹要殺他!
慕竹要殺他,可她人卻已是不在這里,那她又是和用意?龐青心中不明所以,
可隨即卻是心頭一陣壓抑之感傳來,龐青猛退數步,卻見著一道紫光自天而降,
「轟」的一聲,正插在他先前所駐之地,「紫衣劍?」感受到這股無邊劍氣,龐
青心頭大駭,當即轉過身來,拔腿便跑,可還未至幾步,他其余三面卻是各自飛
來一道身影。素月抱琴而立,琴樺黑刃環身,驚雪自黑暗之中持槍而出,每一步
都帶著死亡的氣息,更何況他的身後還站著那位凜凜寒意的紫衣劍。
龐青雖是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可也不願就此放棄掙紮,他右手一探一縮,那
弓弦之上卻是多出四支毒箭,強攻一拉,四箭齊發,各自向著四女方向飛來。
再反觀四女,卻是沒有一人有所異動,直到那毒箭已飛了近半之程,琴樺才
一躍而起,「唰唰唰唰」四支飛刀齊出,不偏不倚,比起那毒箭來速度更是快上
數倍,一瞬之前還在空中,另一瞬便已將那四支毒箭擊落在地,龐青還未來得及
驚嘆這琴樺暗器竟是如此精妙,卻見琴樺仍未從天頂躍下,反而是四記暗鏢自天
而降,龐青自詡是暗箭高手,一手暗箭以強弓射出威勢無比,可對比起琴樺這隨
手而擲出的暗鏢卻也大是不如,四鏢已至,龐青避無可避,四只暗鏢各自插入龐
青四肢骨帶,龐青頓感四肢勁力全消,整個人都被架在原地動彈不得。
「噗嗤」兩聲幾乎同步,龐青腦中還在感念著四肢骨帶之處的劇痛,卻是不
想身間不多時已然被人穿腸而入,一柄長槍自他腹下穿過,將他整個對穿,而他
的背後,紫衣劍氣冰徹入骨,便如他射蕭啟一般自後背而入,胸腔而出。
一切來得太快了些,龐青自決議暗殺蕭啟之日起便沒打算能存活下來,他亦
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他卻從未想象過他一直視為目標的煙波樓主慕竹根本未
曾與他一戰,他便要就此一命嗚呼,「風花雪月」各個都是天下奇女,四女向來
也是各行其事,龐青未能料到,當她們四個聯手而動之時,自己竟是連一招都未
能招架。
「叮!」的一聲琴音響起,打斷了龐青最後的思緒,自琴弦之上揮舞出的音
波宛若一把絕命鋒刃,自龐青頸下穿過,「嘶」的一聲,龐青頸間鮮血飛濺,血
肉模糊的頭顱滾落在地,帶著滿地殘血,可怖至極。
*** *** *** ***
「小姐……」素月回到房中,只見慕竹已將蕭啟扶在床頭,雙掌抵在蕭啟背
上,做那傳功之狀,但此刻蕭啟已是面色發黑,氣息全無,胸前的窟窿雖是沒有
再流血,可整個身體已是漸漸發冷,慕竹的臉色並不好看,素月與慕竹相處二十
余載,這還是第一次見小姐如此焦急。
慕竹雖是感知到素月等人到來,可絲毫未有起身之意,雙掌再是一記猛推,
真氣內力源源不斷的湧入蕭啟體內,可蕭啟體內不但真氣錯亂,氣若遊絲,更可
怖的便是那直入心肺的毒愫,幾乎已經覆蓋了蕭啟整個五臟六腑,慕竹雙唇一抿,
仍然在做最後的堅持,可她自己心中卻已是開始動搖起來。
「都怪我,我應當早些發現他的。」素月轉身向著院內走去,驚雪琴楓琴樺
三人也已趕到,素月心中滿是愧疚,她統領「月牙」,搜尋摩尼教余孽已久,可
竟然是未曾發現小皇帝身邊竟然還藏著這樣一位魔將。
驚雪輕輕搖頭:「此事怪不得你,他蟄伏已久,又精通掩蓋功法修為之術,
南京幾次動亂他都能安然不動,可見其眼光毒辣。」
「素月姐,你說蕭啟他……」琴樺卻是不管這些,直截了當問起蕭啟的情況。
素月轉身一撇,見得小姐那般神色,不由得想起昔日的太子蕭馳,此情此景,
卻不正像極了當日蕭馳慘遭毒害的一幕,自己入世未深,卻剛剛燃起了對蕭馳的
一絲情意便被無情打破,而如今的小姐……而且比之更為嚴重的,昔日蕭馳身死,
國事還有皇帝蕭燁統領,即便是處置了二皇子蕭逸,也有這位四皇子蕭啟能擔大
任,可如今呢,蕭啟已登基為帝,膝下也無子嗣,天下久經戰亂正是修養之時,
如何還能承受得起他的英年早逝。
「我已命人封鎖消息,適才見過此事的一幹侍衛已被我控制起來,短時間內
消息不會傳出去。」驚雪稍稍走至素月身側,輕輕拍了拍素月的肩頭,有她在,
素月的擔子倒是稍稍輕了許多。
「剛剛在書房之中,發現了孤峰的屍首。」琴楓道出此言倒是讓此刻氣氛更
加沈重,即便是那焦急運功的慕竹聞言也為之一顫,但孤峰畢竟已是死了,而眼
下的蕭啟,卻仍舊有著一絲氣息。慕竹不願放棄,也不敢放棄。
「這樣,我即刻入宮,以陛下感染風寒為名,移駕煙波府閉關,朝中事務我
可先盡數攔下,驚雪你去穩住南京兵馬,切忌有宵小之輩趁機起事,楓兒你護著
小姐,樺兒,還勞煩你去一趟壽春,將孤峰的事告之南宮。也請南宮小姐一並前
來,她精通巫蠱之術,當初也是她以『移心』之術救得小姐,或許她能有什麽辦
法。」
「好!」三女同時允諾,此刻局勢危急,幾女自是刻不容緩,驚雪琴樺當即
便飛身出門,琴楓則是守在慕竹房門之外,一動不動。素月朝著房中依然焦灼不
安的慕竹望了一眼,心中隱隱道:「小姐,您可一定要撐住啊!」
*** *** *** ***
日頭升起,琴楓卻依舊是靠坐在慕竹房門之處一動不動,手中紫衣支在地上,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層殺氣。
素月滿是疲倦的自外院走來,緩行至琴楓跟前,輕聲問道:「小姐可還好?」
琴楓微微搖頭:「一夜未曾停歇!」
素月一臉擔憂的向著房中望去,卻正瞧著慕竹收回掌力,雙腿一轉,卻是自
床間輕輕走下。
「小姐?」
慕竹行至房門,朝她二人微微點了點頭,沈聲道:「楓兒,你繼續守在這里,
這幾日,便辛苦你了,素月,你隨我來!」
慕竹與素月一前一後向著書房行去,入得房門,素月卻是率先出聲:「小姐,
朝中還算安穩,我與驚雪暫時已將此事壓下,想來不會走漏風聲,各地州府已派
『月牙』之人加緊督查,應當不會掀起什麽風浪。」
「我不關心此事。」
「我令『月牙』連夜探查,終是查出這龐青的一些端倪,當年老將賀通虎與
拓跋宏圖一戰,很可能便是此人從中暗施詭計,才引得賀老將軍於雁門關葫蘆谷
遭匈奴大軍埋伏。」
「想不到夜八荒在那時便已布下這顆棋子。」慕竹微微一嘆,想起壽春城中
夜八荒身死之時也要將蕭逸扔出,不由苦笑道:「他不惜性命也想贏我,蕭逸做
不到的,他這顆暗棋,卻是做到了。」
「小姐,啟兒,當真沒法子可救了?」素月聞得慕竹此言,心中立時一顫,
當即問道。
「十五日!」慕竹微微閉了閉眼:「我每日為他輸送真氣,可將他那殘留氣
息穩住,但以此法終究治不了本,最多十五日,若不想出辦法,真氣潰散,我即
便耗到油盡燈枯也是枉然。」
素月聞言卻是稍稍一松:「那便好,有小姐在,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慕竹搖了搖頭:「談何容易?毒愫已入心肺,五臟六腑皆以潰爛,我以真氣
輸送才得以守住那最後一絲氣息,我試過用那『六合長春』功法,然天地元氣根
本無法進入他這殘軀之體,相反的,他體內劇毒反倒是會吸噬天地元氣,倒讓這
四周元氣紛紛逃散開來。」
「這龐青好狠的手段!」素月暗罵一聲,轉念又道:「若是知曉這毒箭上的
毒,依法配置出解藥是否可以?」
慕竹又是搖首道:「此毒之特別卻不在於毒愫有多強,而是其擴散之速遠超
其他,隨著暗箭直入胸腔,不過幾息之間便可擴散至全身經脈,眼下,已不是解
毒的問題了。」
「那小姐有何打算?」
「這幾日我除了每日為他輸送真氣續命,其余時間會潛心於此地觀閱家父留
下的典籍書摘,這次北上恰好撿了些摩尼教的教典秘籍,也不知有無這起死回生
之術。」
「對了,小姐,我已命樺兒去請南宮小姐了,若是一路順暢,五日左右便可
抵達。」
慕竹終是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常法不行,便尋他法,南疆蠱術神通廣大,
或許南宮她有辦法。」
*** *** *** ***
金陵北城兵馬湧動,一騎紅塵自喧鬧的街市之上飛奔前行,嚇得兩側百姓紛
紛退避,紅衣鮮艷奪目,佳人面若寒霜,仿佛鮮血一般定人窒息。
「南宮小姐,您來了!」素月親自出迎至煙波府門前,朝著南宮迷離微微一
拜。
「慕竹何在?孤峰何在?」南宮迷離也不多言,當即喝問道。
「小姐還在府中,我先引您去見孤峰將軍。」素月朝前一引,卻是行在南宮
迷離身前,朝著那煙波府內前行。南宮迷離跟在身後,隨著素月步入一間小房,
素月輕啟書案之上的一處機關,書櫃之後便現出一條密道。二人隨著密道前行,
密道陰森本不奇怪,可越往里走越覺得有些寒冷,南宮向著四周微微一望,果見
四周堆放著許多冰塊,心中微微一顫,輕聲問道:「他,當真救不活了?」
素月並不答話,引著南宮步入那密道正廳之中,卻見一柄冰晶制成的棺木橫
亙其中,素月微微一嘆道:「還請南宮小姐節哀,孤峰將軍,卻是已經死了!」
南宮迷離當即沖上前去,見得棺木之中躺著的孤峰,雙唇幽黑,面色煞白,
渾身冰冷,再無氣息,卻是已經死了多時。南宮迷離足下一顫,險些滑倒,當即
扶住棺木道:「那小皇帝呢?為什麽他還活著?」
「蕭啟較孤峰將軍慢了一步中箭,中箭之時恰好小姐趕到,當即封住穴道,
阻住了血脈運行,饒是如此,那毒愫也已擴散至五臟六腑,如今的蕭啟,也只殘
留著最後一絲氣息,是死是活,還要看天意。
南宮迷離朝著孤峰屍身仔細端詳,只見孤峰背上的箭孔深邃無比,不由得心
中猜到幾分,看來是孤峰為那小皇帝擋了一箭,不然以他蠱體融身的修為,倒不
見得沒有機會逃走。南宮將手伸入棺中,在孤峰冰冷的臉龐之上微微撫摸,眼中
已是止不住的垂下淚來:「多謝你們將他屍身封存至今,他是我南疆的祭司長老,
也是我南疆的英雄,我要將他帶回南疆!」
素月點頭道:「這是自然,這冰棺出得外頭,約莫能存放半月之久,南宮小
姐自可令人擡回南疆便是,只是目前陛下生機尚存,還望南宮小姐能留下助小姐
一臂之力。」
「我會留下!」南宮迷離頷首道:「只不過救不救得回來,還得看他自己的
造化。」
*** *** *** ***
煙波府後院之中,猶自昏迷的蕭啟被置於院中正心之處的一架竹床之上,已
是過了六日時間,雖是氣息未絕,但終究卻未曾醒轉。
南宮迷離與慕竹各自站定相視,分別立於竹床兩頭,神色略微有些沈重,然
而相比於她二人,四周院角站定的四位則顯得更是緊張。
「『回天蠱』是我南疆失傳的秘術,據傳可以令將死之人起死回生,重鑄經
脈,」南宮迷離向著周邊四女解釋道:「然而這『回天蠱』太難煉制,不但需要
受蠱之人生機尚存,需要煉蠱之人匯聚強大的真氣作引,更重要的是,這真氣還
需純凈清澈,富含生機。」
四女早先已聽她教誨過一遍,此刻依舊是聽得認真,畢竟那蕭啟事關小姐,
事關天下,自然需要用心搭救。
「眾人之中,僅有慕竹能以『長春六合』之術為蕭啟續命運功,讓他在受蠱
之時維持充足氣息,你們四個自小一起長大,雖是功法各有不同但也算同出一門,
我以合縱之法將你們的真氣匯做一團,想必能煉出這『回天蠱』,再將其投置於
蕭啟體內,屆時便可現回天之能。」
四女一齊點了點頭,南宮便向著慕竹道:「清瀾?此番運功與平日不同,除
了穩住他現存的一絲氣息,還需要以你那無上修為強行打通他其他幾竅,這樣一
來,可能會耗損些修為,讓你……」
慕竹輕輕一笑,打斷道:「開始吧!」
「等等……」南宮迷離謹慎道:「若是此次不成,只怕你我的真氣將再難為
他續命……」
慕竹眼色決絕,輕聲再道:「開始吧!」
「好!」南宮迷離不再囑托,慕竹便俯下身子將蕭啟扶起,自己向著竹床一
坐,雙掌一收一推,與這幾日運功時動作一般,雙掌抵在蕭啟背肩之上,源源不
斷的真氣便向著蕭啟周身湧動起來。
南宮迷離自懷中掏出一樽小盒,輕輕打開,那盒中卻是圈養著一只金色小蟲,
南宮迷離向著四周喚道:「這便是『回天蠱』,你們,一同開始吧!」
「是!」四女齊聲應諾,各自站開,幾乎同時,四道彩光自院落四周升起,
直向院中匯聚,正集於南宮迷離那小盒之上,南宮迷離就地而坐,雙手微微盤旋,
似是在將那四團真氣吸收整合。
四女確如南宮所言,雖是各自功法不一,但究其根源卻是同出一脈,素月橫
琴而奏,青光颯然,驚雪銀槍揮舞,白光炙熱,琴楓紫衣起舞,紫光閃爍,琴樺
黑刃環身,黑光肅穆,四色彩光匯聚於南宮之手,卻是融成一股紅色,那是南宮
迷離的本命之色,亦是她這「回天蠱」所需最純粹之色。
南宮迷離面色鄭重,正要將這股真氣引入蠱盒之中,可不知怎的,身形忽然
一陣恍惚,腦中竟是莫名的想起了一幅令她痛不欲生的畫面——南疆萬靈城郊,
南宮迷離被那蕭逸所擒,因著子母蠱逆轉之因,竟是令她不得不遵從蕭逸指令,
蕭逸不斷戲辱於她,命她行那齷齪之事,更甚之處,竟是讓她自行掰開小穴坐在
蕭逸的龍首之上,伴著那陣破瓜之痛,南宮迷離頓時一陣眩暈,只覺著那慘痛的
畫面仿佛就在眼前一般浮現出來。
「啊!」南宮迷離恍惚錯亂之時,卻聽得四周卻是同時傳來一陣尖叫,南宮
迷離睜眼四顧,竟見得素月等四女各自已停下運功之姿,紛紛駐足抱頭,不安的
嘶叫起來。
泰安望嶽莊一戰,琴樺受摩尼教五位護法布陣所擒,在被押解途中,那蒼生
妒猶如瘋獸一般,欺身而上,竟是不顧貪狼的慘死,沖破了琴樺的魅惑之術,大
手撕開琴樺的衣衫,粗暴的將巨龍挺了進來,那一夜,如疾風驟雨山呼海嘯,琴
樺至今都不敢提及;
東瀛與夜十方一戰蒼生妒漁翁得利,在琴楓沖穴關頭想出以火忍之法突破琴
楓的冰寒之軀,進而一舉破了紅丸,奪其修為,更有甚者,自東瀛以來,蒼生妒、
蕭平印、沈瓊乃至吳越,琴楓一路輾轉已不知遭遇多少欺辱,腦中畫面起伏變化,
令琴楓一時間痛不欲生;
而更痛的當屬驚雪莫屬,壽春一戰飲血覆滅,自己率軍七進七出卻終究難逃
賊人暗算,北軍校場萬軍陣前,她一面精神恍惚成了人獸,一面又瘋狂咆哮成了
戰獸,但無論她如何變化,都阻止不了那上萬兵卒的日夜輪奸,那段時日,堪稱
地獄;
地獄無門,尋得兩世輪回,先有太子蕭馳,後有商家承之,那吳越以蕭馳之
容抓住素月破綻一舉擊破,又以商承之為脅調教其心,最終更是在自己眼前取了
商承之性命,與君相識恰如昨日,而死別痛楚卻是銘記於今,素月手中琴奏卻是
越來越快,面色亦是越發難看,突然一聲脆響,琴弦掙斷,古琴炸裂,幾女幾乎
同時跌倒於地,彩光盡歿,再無生機。
「這……」功法停滯,幾女隨之便也恢複正常,望著院中面色沈重的南宮,
素月當先走了過來。
南宮迷離猶自不語,這「回天蠱」煉制之法著實苛刻,不但要求真氣修為純
凈,現在看來,她這幾人心中有著種種夢魘,再也難以合成一團,
「要不,我們試試換個法子,讓小姐來煉這蠱,我等來為蕭啟維系氣息。」
琴樺提議道。
「沒有用的,」慕竹自蕭啟身後撤回掌力,神色已是顯得有些疲累,但舉止
之間仍然是端莊雍容,全無頹勢,蓮步輕移,向著南宮迷離走去:「可還有別的
挽救之法?」
南宮迷離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對不起……」
聽得南宮迷離此言,眾女皆是低下頭來:「對不起小姐,都怪我們……」
「生死有命,」慕竹見她們各個垂頭喪氣,當即出聲打斷:「你們都下去吧,
我想稍稍靜一會兒。」
眾女對視一眼,卻也只得無奈離去,徒留著慕竹一人靠坐在竹床之側,靜靜
的望著蕭啟。此刻的蕭啟面色安詳,這幾日來的真氣相護倒是讓他體內毒愫去了
幾分,只是那已然腐蝕的五臟六腑與體內靜如死水的氣海正揭示著他此刻已然命
不久矣,「啟兒,清瀾無用,救不了你!」葉清瀾自出生以來,第一次生出這種
無力之感,即便是前幾次自己遇難,她都未曾有此刻這般無力,她自負學貫古今,
博覽天下,可對這位叫慣了她『師傅』的男子,卻是動了真情,眼下他命不久矣,
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等著他的離去。
葉清瀾靠倒在蕭啟的身軀之上,臻首貼著蕭啟的胸口,眼眶之中竟是閃爍著
些許晶瑩,一向淡漠人間的慕竹此刻也變得與尋常女子一樣的潸然淚下,但葉清
瀾並無介懷,她只想這般靜靜的靠著,仿佛只有這般靠著,心里才會好受一點。
可她的心里如何會真的好受,她的心是蕭啟給的,蕭啟身死,那顆心自然是
絞痛無比,「若是這世上還有那『聖龍血脈』就好,移心換血,重鑄體內氣海…
…」慕竹念至此處,忽然身形一滯,腦中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頓時裙帶一甩,
飄然起身向著書房奔去。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煙波樓書房之中,慕竹手中拿著一本黑色封皮典
籍,向著眾女言道,眼神之中卻是再度煥發出無限生機,眾女向她瞧去,卻見那
典籍封皮之上,寫著六個大字,正是「摩尼五念之論」。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23 12:06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二卷-06)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19/12/23發表於:色城
第十二卷:暗影驚魂生死契
第六章:念抉擇
金陵天牢此時早已人滿爲患,亂世剛剛結束,按理說卻應是大赦天下之時,
可卻因着吳氏的一次叛亂而弄得人心惶惶,即便是有素月當堂釋過之舉,可依然
避免不了各路刑獄部門立功心切,不斷追查亂黨餘孽,尤其是這幾日宮中又是大
力戒嚴,雖是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已隐隐傳出風聲:宮中鬧了刺客!
然而一衆流言蜚語卻是與牢獄之中的犯人們無關了,這天牢共分三層,最明
面一層關押着的或是些犯官家屬從犯,中間一層便是主犯,但第三層中,卻隻關
押了一人。
「啪啪」兩聲掌風響起,卻是打散了天牢之中的寂靜,一陣細碎的腳步疾馳
而來,正朝着第三層牢獄之中最角落處的牢房奔去。
「哐當哐當…」鐵門大鎖悄然打開,一位體态輕盈的蒙面黑衣踏入牢房之中,
向着房中那躺倒着的人犯喚道:「大人,大人,快醒醒!」
「嗯?」面色無神的蕭逸自沉睡之中緩緩醒來,望着突如其來的黑衣人,不
由驚駭莫名:「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那黑衣之人扯開面巾,卻是露出一副中年婦人的模樣,雖是有些老态,但身
形倒還窈窕無比,配上這身黑衣,倒是别有幾分風味,黑衣婦人道:「大人勿慌,
老婦乃是摩尼教夜八荒大人座下,江湖上人喚我『花婆婆』的便是我了。」
「花婆婆?」蕭逸根本未曾混迹過江湖,又哪裏知道這等奇人異事,但既然
此人稱是摩尼教夜八荒座下,那定是與自己一路的了。
「大人,八荒長老曾委托老婦照料于您,但那葉清瀾太過厲害,老婦隻得隐
匿至此刻相救,還望大人勿怪。」
「不打緊,不打緊。」蕭逸頓時來了精神,旋即伸出脖頸向着牢房外圍看去,
果見這牢中看守皆已被她打暈過去,當即興奮道:「快,咱們快走。」
花婆婆點了點頭,牽起蕭逸的手就向樓梯走去,途徑二樓之時,蕭逸卻是忽
然一滞,倒讓這黑衣婦人有些奇怪:「大人切莫分心,此地危急,當快快撤離。」
「額,花婆婆,我摩尼教中還有兩位護法被關押在此,不知可否一起…」蕭
逸不由想起了陸祁玉與賀若雪尚在二樓牢房,倒不是他對這兩位下屬如何關心,
卻是因爲他此刻功力全失心中惶惶,這萬一逃離此地,若沒有人照料隻怕也難以
苟活,而陸祁玉向來聰穎,有她在身旁或許會好上一些。
「大人,那煙波樓衆女皆是絕代高手,救您一人實屬不易,咱們還是先行撤
離,他日有機會再做救援如何?」花婆婆向着二樓牢房微微一撇,斷然拒絕道。
「也罷!」蕭逸當即不再勉強,遂跟着這位花婆婆的腳步向外前行,出得天
牢,卻見牢外禁軍重重,巡視密集,蕭逸登時吓得有些腿軟,隻得問道:「花、
花婆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放心,我能進來,自然能帶你出去!」花婆婆輕哼一聲,當即帶着蕭逸一
個輕移,卻是晃開一路禁軍,二人入得一處偏屋,卻是自偏屋而入,又自那偏屋
一處扶梯之上攀至屋檐,蕭逸上得屋檐,這才發現此地屋檐緊密相連,二人便沿
着屋檐而行,倒是繞過不少禁衛看守,直至那靠近宮門一處的屋檐,又扶梯而下,
花婆婆一掌一拍,卻是将那屋中床鋪推開,蕭逸頓時眼冒金光,原來那床鋪底下
竟是别有洞天。
二人沿着床底密道而行,一路暢通,至那密道盡頭,卻是掀蓋而起,卻是不
知到了何處院中,二人自院中枯井鑽出,想來也是出了宮門很遠了。
「多謝相救!」蕭逸當即一拜。
花婆婆向他望了一眼,微微點頭道:「壽春城大戰之時,我身在外地未能趕
來,可憐兩位教主先後慘死,而大人你也落得如此下場。」
「是啊,當初要是有婆婆在,那煙波樓的婊子們定是讨不到好處的。」蕭逸
雖是不知她有何意圖,但也隻能順着她所言拍馬一番。
花婆婆向他望了一眼,旋即問道:「大人,我聽聞過您的事迹,您是否此刻
已經吸納了摩尼五念之中的『怒、欲、貪、恨』四念?」
蕭逸自拜在夜八荒門下以來,倒是對這摩尼五念之說提及較少,那時蒼生妒
尚在南方苟延殘喘,他卻是将此事放在一邊,着力配合着夜八荒施展『鎮魂』大
陣,後又殺父斷情,企圖入魔來戰慕竹,倒是一時間将這一茬給忘了,聽聞這花
婆婆提及,當即興奮道:「莫非。莫非此法可以…」
「不錯,這摩尼五念乃是我摩尼教可比肩『六合長春』之術的神奇法門,五
位護法各執一念,便能生生不息,念力不絕,若是将五念合爲一體,便可固本擴
原,有那起死回生之效,屆時不但你修爲盡複,很有可能你那流失殆盡的『逆龍
血脈』也将恢複。」
「當、當真!」蕭逸眼中頓時重現狂熱之色,若是能恢複「血脈」,且不說
他是否能找煙波樓一雪前恥,但至少自己便可立于不死之地,蕭逸一念至此,立
刻問道:「花婆婆,還請助我!」
花婆婆微微點頭道:「這些時日除了設計營救你之外,我已将吳越的屍骸收
撿,你跟我來!」
*** *** ***
二人朝着金陵南城一路疾行,卻是并未如蕭逸所想一般去那亂葬孤墳之地,
而是在那南郊城外的一處院落之中,二人步入院中,推開那廢舊柴門,頓時一陣
惡心的腐臭傳出,令蕭逸幾欲作嘔。
「嘔…」蕭逸作勢回頭,卻被那花婆婆攔住,勸戒道:「那便是吳越的屍身,
他曾經憑借六合長春功反噬吸納了蒼生妒的修爲與妒氣,想必這妒念便存在于此,
你既然能從貪狼與怒雷震的屍身之中吸取惡念,想來此事不難。」
蕭逸這才稍稍定下神來,望着屋中破舊桌面上躺倒着的一具腐屍,心中不斷
鼓氣,瑟瑟發抖的向着屍身試探前行,直至靠近,這才見得此刻吳越屍身已然盡
數腐蝕,已經瞧不出一絲完好肌膚,此時距壽春一戰已近月餘,那吳越死于恨他
入骨的琴桦之手,不抛屍荒野便已不錯,又豈會在乎他屍身腐化一說,好在曾經
貪狼與怒雷震二人即便已是屍骨累累也能讓他獲取惡念,蕭逸便也沉下心來,伸
出一手,稍稍在那屍身之上張開,心中回憶起曾經吸納惡念之時的情形,忽然,
掌心竄動,不多時已是生出一股淡綠色氣息。
「對,就是這樣,盡心吸納這股妒念,喚醒您心中其餘惡念,融彙一體,方
能恢複血脈。」花婆婆在旁指引,語态之中帶着些許焦急。
蕭逸不疑有他,隻是盡其所能的吸納這股惡念,妒念入體,漸漸将他體内原
先的念意喚醒,自那早已平靜無風的氣海之處遊蕩,起初時還隻幾絲微末之氣,
可随着妒意吸收,五股念力驟然壯大,各自在那氣海之中膨脹,不過幾息之間,
已然成長爲五道氣柱。
「啊!」蕭逸突然咆哮一聲,隻覺渾身氣力源源不斷,那消失已久的功法修
爲盡皆回歸,心中大喜,當即雙掌一推,卻是将那院落護欄震得粉碎,可見其掌
力雄厚。
「不錯!」身後傳來一聲莫名的贊譽,一時間卻令蕭逸心中一緊,當即回頭,
卻見身後并無旁人,卻隻有那位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花婆婆。
「婆婆?」蕭逸面露不解之色,可不知怎的,望着花婆婆那副略顯滄桑的面
容,蕭逸雙眼一陣眩暈,擡手揉了揉眼,卻見那位花婆婆雙眼竟并非如先前一般
惺忪皺褶,反倒是眼中柔嫩靈動,完全不似婦人儀容,蕭逸當即大駭,退後幾步
道:「你,你不是…」
「動手!」「花婆婆」大喝一聲,卻是掩面一扯,将面上假皮撕扯下來,露
出一副靈韻十足的嬌俏容顔,而她的周身,不多時已環繞出一柄黑色短刃,卻不
正是那煙波樓中最爲年輕的琴桦。而便在琴桦一聲喝令之時,這看似荒郊無人的
院落之處卻是湧出三道身影,毫無預兆的便向蕭逸沖來。
「你,你們…」蕭逸自然識得眼前四人,他心中最大的仇怨便是那将他一次
次夢想擊碎的煙波樓,這世上除了煙波樓主葉清瀾外,便是這四位神女叫他忌憚,
如今她們卻是早早伏在此處,不辯緣由的向着自己撲來。蕭逸縱然是剛剛恢複修
爲,卻又哪裏是煙波樓四女的對手,這邊稍稍避過一記紫衣劍,那邊驚雪的長槍
便已刺來,蕭逸退無可避之下,腹下已是中了一槍,可這幾女卻似是并未痛下殺
手一般,各自招式雖是狠辣但卻并非對着自己要害,蕭逸雖是招架不住,但卻未
如他所料想一般一命嗚呼。
「呀!」蕭逸腦後一痛,當即大吼一聲,此刻他雙臂被一劍一槍架在腦後不
得動彈,雙腳卻被琴桦以飛繩箍住,而素月卻是躍至他身後以古琴架在他耳膜之
處,素指一揮,登時令蕭逸頭痛欲裂,瘋狂吼叫起來。
四女無視着蕭逸的怒吼,仍然牢牢抓住蕭逸,目光卻是不由得一齊向天上望
去,一身白衣仙裙的慕竹自天而降,正落在蕭逸身前。
「葉清瀾!葉清瀾!」蕭逸雙眼死死的盯着慕竹,恨不得生食其肉一般怒吼:
「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
慕竹并未理睬他的掙紮,自懷中掏出一隻玉瓶,一隻細針,緩步向着蕭逸走
來。
「你…」蕭逸雙目赤紅,腦中仿佛已是看到慕竹以那細針刺入自己臂膀,将
自己的鮮血吸出導入那玉瓶之中,蕭逸當即醒悟過來:「你,你要吸我的血!」
慕竹稍稍一愣,倒是不知這蕭逸如何識得自己想法,但此刻卻是不再多言,
當即走上前來,将那細針輕輕一撚,便已将針尖對準蕭逸。
「她…她們費了這許多功夫,便是要來吸我的血,是了,她們要我的血,要
我這『逆龍血脈』的血!」蕭逸腦中飛快運轉,一時間卻已想明白其中關鍵,心
頭怒火一激,即便是橫死當場也不願讓她們得逞,蕭逸當即怒吼一聲,竟不知哪
裏來的氣力,渾身一震,那架在他身側的琴楓與驚雪各自震開幾步,還未反應過
來,蕭逸便右手一揮,卻是向着那存放許久的吳越幹屍一甩,體内惡念登時急速
運轉,一陣淡綠光暈卻是向着吳越屍身返還而去。
「不好!」葉清瀾最先發覺異樣,當即瞬步一掌,卻是打斷了蕭逸的作爲,
然而那淡綠光暈卻仍是覆蓋在吳越屍身之上,就此消散不見,而反觀蕭逸,卻是
嘴角含血,面上竟是露出了些許笑容:「哈哈,哈哈哈,你們要得到的,我偏不
讓你們得到。」
「找死!」驚雪聞言一怒,當即不顧所以一槍猛刺,然而槍至蕭逸胸口卻被
一隻素手強行拉住,素月向那又是驚懼又是嗤笑的蕭逸望了一眼,複又對着驚雪
搖頭道:「他已将妒念傳回,沒有了『逆龍血脈』,一旦身死,便再也回不來了。」
「怎麽會這樣?」琴桦向着小姐不解問道,原來昨日她們齊力煉制「回天蠱」
失敗之後,慕竹卻是想出了以「摩尼五念」這一法子,于是一行人在天牢押回陸
祁玉與賀若雪二人盤問,這才得知這摩尼五念已有四念存于蕭逸體内,而另一念,
琴楓卻是知道仍在吳越屍身之上。于是衆女便想出了這條欲揚先抑之計,先讓蕭
逸集齊五念回複血脈,再将其全身血脈抽出,灌注于蕭啓體中,如此一來,憑借
「逆龍血脈」強大的恢複特性,當能有一線生機。然而關鍵時刻這蕭逸卻是不知
哪裏生出的力氣,竟是能掙脫琴楓驚雪二人,竟是不顧自己性命,以反吸納之法
将那妒念排出體外,如此一來,她們所做的一切,便也前功盡棄。
衆女盡皆默然,此時此刻,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置,隻得将目光向慕竹投來,
慕竹緩步上前,望着倒在地上的蕭逸,冷聲道:「你很恨我?」
蕭逸哈哈一笑:「我不恨你,我若不恨你那這世間便沒有仇恨可言了!我恨
不得親手殺了你,還有你們,我倒是真羨慕吳越那厮,哈哈…咳咳…」蕭逸一邊
大笑,一邊卻又覺着胸口傷勢疼痛,不由得咳出聲來。
慕竹見他情緒幾近癫狂,一掌拍在他的前胸之上,這一掌卻并未使出什麽氣
力,反倒是掌風之中所蘊含的内力刹那間拂遍蕭逸全身,剛剛所受的内傷頃刻間
便已痊愈,蕭逸這才鎮定下來,但望着慕竹的眼神仍是飽含恨意:「哼,你别以
爲給我治傷便能讓我對你感恩,呵呵,你們想要的我的『逆龍血脈』,門都沒有。」
「卻不瞞你,我是想要你的『逆龍血脈』,不爲取你性命,而是爲了救人,」
慕竹見他仍然做那不屑表情,當下自言道:「你一生作惡,本是萬死難辭,但蕭
啓他念你兄長之誼,不願取你性命,這才留你至今日,而今他危在旦夕,需要你
的『逆龍血脈』來救他。」
「哼!」蕭逸卻是對慕竹所言置之不理,将頭扭向一側,完全不做理會。
慕竹繼續道:「你也不急着答應,此法雖是要取你血脈,但終不緻死,事成
之後,我許你在這江南尋一府邸做一富家翁,隻要你不傷天害理自取滅亡,這世
間便無人動得了你!」
「哼!」蕭逸把嘴一撅,卻是仍然不爲所動。
「你若不願遵從,自然少不得一番皮肉之苦,他若身死,我必然取你性命!」
慕竹說道「取你性命」一句之時,雙目之中隐有殺氣竄動,她此生還未動過殺意,
即便是夜八荒吳越之流都未曾令她如此,可今日爲了蕭啓,她卻是有意震懾,一
時之間,整個院落狂風呼嘯,一股極大的壓抑感湧上蕭逸心頭。
「你…」蕭逸被這殺意所攝,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你…你殺了我罷!」
慕竹收回殺意,雙眼朝他冷冷一撇,旋即擡起頭來,向着驚雪點了點頭,驚
雪當即會意,走上前來一手便将蕭逸提起:「小姐放心,驚雪定會讓他同意。」
慕竹并未做聲回應,隻是靜靜的望着驚雪離去,她雖平日裏淡漠出世,可心
中卻是不乏善念,若不是爲了救人,這酷刑之法,她是斷然不會考慮的。
*** *** ***
「啊!」蕭逸一聲嘶吼,卻是再度從噩夢之中醒來。
身處幽室地牢,四周銅牆鐵壁,而眼前卻是仍然站立着那位仿佛死神一般的
驚雪,蕭逸不禁又是一陣眩暈,隻恨不得再度暈厥過去。這已是他不知多少次暈
厥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二人便在此地牢之中獨處,然而這一天一夜對蕭逸來說
仿佛便是一生那般漫長,燒紅的烙鐵,浸水的鞭繩,邦邦作響的夾指棍,以及那
已盯在自己琵琶骨上的銀釘,一天一夜,驚雪并未讓他歇息分毫,稍稍暈厥便用
滾水将他潑醒,那滾燙的沸水自頭上灑下,早已将他燙的面目全非,渾身上下已
無一處完好。
「你現在所受的傷,我都有辦法爲你醫好。」驚雪這回倒是并未繼續揮鞭,
而是停下手來點撥道:「但你若是依舊執迷不悟,接下來你要面對的,可并不隻
這些…」
「啊!」蕭逸依舊沉浸在渾身痛楚之中,隻覺生不如死,面對驚雪的危言恫
吓,若是以往他必是跪地求饒答應下來,可不知怎的,昨日見了慕竹那般清高模
樣,今日又受此酷刑,蕭逸始終咽不下心中惡氣,當即吼叫道:「有本事殺了我,
殺了我!」
「活着不好嗎?」驚雪突然語聲冰冷,心中卻是憶起了昔日面臨千軍淩辱的
場面,那時她也是一心求死,可如今神志清醒,感念着姐妹之間的互相照料,倒
是對尋死之事看得開了,一念至此卻是自嘲笑道:「好死總不如賴活着罷。」
蕭逸突然沒來由的笑出聲來:「死?你知道我死了多少次?南宮迷離将我扔
下亂神井我便死了,孤峰當胸一圈幾近洞穿我心我又死了,壽春城中與慕竹一戰,
若不是夜八荒相救我也是難逃一死,夜孤山巅慕竹引雙龍血脈碰撞,至此刻我可
謂是生不如死,死有什麽可怕,我早已是将死之人,可若是我死可換來你們的痛
苦,哈哈,那也值了!」蕭逸又是一陣狂笑,突然他雙眼一橫,一陣兇光浮于眼
前,喉間一動,雙唇狠狠一抿。「啊!」蕭逸又是痛得大叫起來,卻見驚雪已是
快他一步以掌力扼在他雙唇之側,應是讓他收回了咬舌之勢,驚雪左手一揮,卻
是自桌案上取來一團布帛,朝着蕭逸嘴中狠狠一塞,并以那布帛兩端細線爲眼繞
過蕭逸耳帶,直将這布帛裹在蕭逸口中。
「想死,還沒那麽容易。」驚雪怒罵一聲,右手已是取出那浸水的長鞭,朝
着蕭逸身上狠狠一揮。
「嗚嗚,嗚嗚!」蕭逸雙唇根本合不攏來,渾身又是動彈不得,隻得使上全
身力氣嚎叫出聲,卻是痛苦無比。
「你若有悔意,便隻需點頭,先前承諾依舊有效。」驚雪一邊說着軟話,一
邊又是将那鞭繩揮舞。「啪」的一聲,幾乎抽進血肉之中。
「嗚嗚,嗚嗚…」
*** *** ***
庭院深深,秋風寂寥,葉清瀾雙目無神的坐在房中,時而望着床頭依然昏睡
不醒的蕭啓,時而又望着外頭緩緩飄落的柳絮,心頭輾轉難安,卻是有些坐立不
定。
「還剩三日,他便要死了。」葉清瀾心中有些着急,自那日煉蠱失敗,蕭啓
的情況便越來越糟,本就氣若遊絲的丹田已不像先前一般能容納自己的真氣,今
日輸氣吸收得更加少了。
「小姐,是驚雪無能!」驚雪跪在地上,語态之中卻也帶着深深自責。
「不怪你,我也沒想到以前那個養尊處優的二皇子,如今變得這般偏執。」
葉清瀾歎了口氣,她着實未想到,蕭逸竟是在牢中熬了過來,一連三日,驚雪不
眠不休的審着他,酷刑無數,疲敝之下的精神折磨,驚雪幾乎想盡了辦法,可蕭
逸依舊熬了過來。
「他入過魔,且不說心性大有改變,便是這體質,也較常人強韌許多,而且
依我猜測,他整日與『欲恨』兩位魔門妖女鬼混,這兩道惡念吸收最多,故而脾
性之中更多『欲恨』之念,這才變得如此冥頑不靈。」
葉清瀾微微點頭,心中也已認可驚雪所說緣故,但眼下情勢不容樂觀,她也
有些無計可施起來。
二人正自愁眉不展,卻聽得屋外傳來一陣嘈雜,慕竹聞聲而望,卻是見着府
中下人們紛紛向着府門圍去,當下問道:「何事如此喧嘩?」
「回小姐,好像是有人把煙波府堵住了!」琴楓的聲音自房門外傳來,她一
直守在房門之外,從未遠離。
「去看看!」葉清瀾稍稍站起,與驚雪一同向着府外走去。
「李大人,我說過了,天子偶感風寒,尚在煙波府靜養,不宜見客!」素月
言語已是略帶威壓之氣,直說的她身前百官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素月小姐,我等也不想令你爲難,隻是天子已是修養近十日,這區區風寒
還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我等百官隻想探望一二,隻需稍稍确認下陛下安好,我
等便立即散去。」這吏部尚書李仁舉倒不是奸邪之輩,隻是他如今身爲百官之首,
自然便被推到這風口浪尖,經曆得吳越作亂之事,朝中百官雖是迎回蕭啓,但心
中卻也對這煙波樓戒備重重,如今南明一統,據傳聞天子還要娶内相爲後,煙波
樓衆女本就各個不凡,如此大權在握之下,豈能不遭人忌憚,如今天子有恙,宮
中太醫卻是全然不知,百官心下不免生出被煙波樓挾持之言論,故而聚集起來,
以探望之名前來尋釁。
「朝中事物一切運轉正常,天子小疾,又何須百官探視,再過幾日便可痊愈,
諸位還是退下吧。」素月倒是鎮定自如,應對有度。
「哼,運轉正常?」李仁舉身後言官卻是冷哼一聲:「運轉自如也不過是你
們煙波樓在那把持朝政吧,你煙波樓雖是于國有功,但你無名無分有何資格處理
國事,若是陛下安好,隻需他一道旨意,我等定當尊你号令,可若是你們将陛下
挾持,就算是内相出面,我等也是不服。」
「是,不服!」這言官話語鑿鑿,倒是煽動得身後群臣各自激湧,仿佛将煙
波樓視爲奸佞一般,素月微微皺眉,眼神逐漸變得冰冷,正要出言訓斥,可她身
後琴桦卻是早已按捺不住,當即吼道:「你們怎的如此忘恩負義,若是不服,便
來上前問問我的飛刃如何?」
「桦兒!」葉清瀾正巧見得此一幕,當即出聲喝止,琴桦這才覺着自己失言,
當即向後退了一步。
那言官見慕竹出面并未有逞兇之意,随即更是膽大起來:「内相來了,正好,
我等今日特來探望天子,還望内相應允,切莫向這位婢女一般以武力恫吓。」
葉清瀾冷笑一聲,哪裏聽不出此人言語疏狂,白袖一揮,卻是将那人一袖扇
起,直落在數步之外的街道之上。
「你!」群臣當即一片恐慌,紛紛後退,他們自然知道煙波樓人武藝高強,
可心中卻是覺着煙波樓會有所忌憚不會動武,如今見得慕竹此舉,當下叱責道:
「難道内相當真要以武相迫?」
慕竹卻是懶得理會這些冷言冷語,隻是朝着那李仁舉望了一眼,淡然道:
「陛下病情特殊,不便見客,若是有疑,可請念公主前來探視。」
*** *** ***
「蕭啓!」蕭念猛地撲至床頭,不斷搖動着蕭啓那已有些發冷的手臂,蕭啓
依舊未曾醒來,而蕭念,已是淚如雨下,嚎哭出聲。
「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蕭念猛地回頭,有些失了理智的向着身後的葉
清瀾吼道。
「念兒,不得無禮。」素月當即喝止,慕竹卻是雙眼一閉,任由着蕭念責問。
素月一邊安撫蕭念,一邊向她解釋着龐青行刺一事,蕭念一邊簌簌直哭,一
邊卻是認真聆聽,待聽到慕竹這段時日耗損真氣爲蕭啓續命之時不由得生出愧疚
之色,當聽到如今尚有一線生機之時,蕭念不由得站起身來:「還有什麽辦法?」
慕竹與驚雪盡皆默然,連素月亦是不知該如何向這位念公主講述,蕭念着急
道:「素月姐姐,慕竹小姐,還請你們一定要救救啓兒,他,如今大明離不開他,
百姓離不開他啊!」
「那解法便在你二皇兄蕭逸身上,但他卻冥頑不靈,不知死活。」琴桦在旁
冷聲言道,卻是讓蕭念微微一愕:「二皇兄?」
「嗯。」素月點了點頭,這才向她說起這些時日裏蕭逸的所作所爲。
「即便如此,我也要去見他,我來勸說他。」蕭念雖是對蕭逸作爲亦是不恥,
但無論如何,事關蕭啓性命,蕭念便想做最後的努力。
葉清瀾微微搖頭:「沒有用的,他當日弑父入魔,早已滅絕人性,你想用兄
妹之情說服他,絕無可能。」
「可難道就這樣看着蕭啓死嗎?他若一死,我蕭氏再無皇子,屆時天下又将
大亂,難道這便是你們想看到的?」蕭念越說越是激動,氣急之下竟是有些胡言
亂語起來。
「也罷!」葉清瀾知她關愛蕭啓心切,自也不與責備,她長歎一聲,旋即道:
「我帶你去見蕭逸,無論如何,都要說服他。」
*** *** ***
地牢之中暗無天日,安靜得能聽到水滴墜落的聲音,葉清瀾帶着蕭念緩步向
着地牢最深之處前行,越是朝裏,便越覺着壓抑,燥熱、腐臭,蕭念雖不似那般
嬌弱,但也畢竟是皇室貴胄,哪裏受得如此氣味,當下伸出手來捂住鼻尖,強打
起精神向裏走去。
「慕竹,葉清瀾,哈哈哈,你怎麽還不來,哈哈,你來求我啊…」臨近最後
一處監牢,卻是傳來蕭逸那昏沉的聲音,雖是隔着一處拐角,蕭逸又語态低沉,
但她二人卻是聽得真真切切,蕭念心中一酸,快步拐過牆角,心中本打算對這不
堪的兄長訓斥一番,可一瞧見蕭逸此刻的面容,蕭念不由得捂住芳唇,吓得後退
幾步。
蕭逸的雙眼被兩根竹簽架着,卻是爲了防他昏睡,渾身上下已無一塊完整,
手腳俱已挑斷筋脈,全身肌膚不是烙印便是鞭痕,十指之處依舊留着血滴,蕭念
這才響起适才她二人進門以來所聽到的「滴滴」之聲原來是發自此處,蕭念亦是
第一次見得這般情景,當即轉過身來,不解的問着身旁的煙波樓主:「慕竹小姐,
爲何,爲何要這般待他?」
葉清瀾雙目稍稍一閉,她亦是不願見到如此場面,但她自幼也勤習過兵法之
道,自然知曉救治蕭啓的關鍵便在于這位逆龍血脈的擁有者,他如今這般頑固不
化,無論如何勸說都不将那最後的「妒念」拾回,除了用刑逼迫,卻是别無他法。
「葉清瀾?」蕭逸驟然見得慕竹走進,當即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終于來
了,你終于來了!」
葉清瀾沉默不語,她自驚雪處知曉此刻的蕭逸已是舉止癫狂,全無理智而言,
今日帶蕭念來此,不過是做着最後的掙紮罷了,葉清瀾稍稍拍了拍蕭念的肩膀,
示意她上前,蕭念旋即點了點頭,深吸一氣,緩緩向着蕭逸走進。
「二皇兄!」
「嗯?」蕭逸癫狂的笑容稍稍一皺,旋即呵斥道:「是你?你來做什麽?」
「二皇兄,你還記得我就好,這些年,這些年你受苦了!」蕭念見他認出自
己,當下平複心态,按着自己一路來早已想好的話術言道。
「哼,拜你身旁這位所賜,皇兄我,确實過得生不如死!」蕭逸稍稍沉下聲
來,倒是比先前平和許多,蕭念本以爲他心态轉好,卻不料蕭逸突然又是一陣獰
笑,忽然又道:「不過現在,她拿我沒有辦法,救不了她要救的人,想來也是生
不如死罷,哈哈,哈哈哈哈!」
蕭念聞言一愕,旋即又道:「二皇兄,你别這樣,需要你救的人是咱們的弟
弟啊,還記得年幼之時,大皇兄忙于政務,是你帶着我和啓弟四處玩耍,如今啓
弟…」
「住口!」蕭逸突然怒斥一聲,卻是打斷了蕭念的回憶:「蕭啓算個什麽東
西,論資排輩,又哪裏輪得到他,若不是這煙波樓從中作梗,冊封太子,晉位天
子,這本應都是我的!我的!」
「二皇兄,你…」蕭念一時語塞,卻是不知該如何與他辯駁。
「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小便護着他,我聽說燕京城破之時,
你帶着人去幫他引開追兵,就此落入鬼方人的手裏,受盡淩辱,你爲他如此付出,
到頭來又得到什麽,哼,依我看,你與這煙波樓也是一路的,葉清瀾啊葉清瀾,
你以爲區區兄妹之情便能将我撼動?你可别忘了,燕京城内,我可是弑父斷情,
早已入了魔道了的。」
「你…」蕭念見他如此固執,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心痛,目光朝着他身上傷勢
一掃,旋即又道:「可你眼下弄得兩敗俱傷又爲哪般?慕竹小姐答應過的,隻要
你肯救啓弟,小姐便不會傷你的,屆時你便隐居在這南京城中做個閑散王爺又有
何不好?何必弄得魚死網破,受這…受這酷刑之苦啊。」
「嘿嘿,」蕭逸冷笑一聲:「我怎麽想的,你猜不出來,驚雪猜不出來,可
你身邊這位煙波樓主又豈會不知,她煙波樓處處與我爲敵,若是我委曲求全,讓
她皆大歡喜,縱然是此生錦衣玉食又有何意義,哈哈,我就是要讓她煙波樓爲難,
我就是要讓她們無計可施,哈哈,不可一世的葉清瀾,天下無敵的慕竹,你再如
何了得,在這件事上,你終究是輸給了我!」
「我輸了!」蕭逸話音未落,葉清瀾卻是想也未想的上前一步,隻此一言,
竟是讓蕭逸渾身一顫,呆若木雞,而蕭念亦是不解的望着她,心中亦是難以平靜,
這位宛若傳奇的當世神女,竟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認輸了?
沉默,無盡的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逸才稍稍回過神來,顫抖的問道:
「你,你說什麽?」
葉清瀾倒是毫不猶豫,再一次鄭聲道:「我認輸了。」
「哈哈,哈哈哈哈,蕭念,你聽到了嗎,她,她認輸了,哈哈,哈哈,慕竹,
慕竹認輸了…」蕭逸激動之下又是癫狂大笑,即便是笑容扯動着面上的傷口他都
渾然不覺。
「說出你的條件,你要如何才能救他!」葉清瀾面色平靜,若是說先前談判
是她煙波樓身處主動,但此言一出,便已是落于被動了。
可蕭逸卻又是輕嗤一聲:「哼,繞了半天,你還是想讓我救人,哈哈,我如
今筋骨盡斷,如同廢人,要那榮華富貴又有何用…」
蕭逸話還未說完,葉清瀾便已出聲打斷:「你所受之傷皆是外傷,你若答應
救人,一日時間,我便可将你治好。」
蕭逸聞言稍稍一愕,見得葉清瀾如此态度,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松動,但他
心中警惕猶存,當即問道:「你說讓我提條件,那便不論我提什麽你都答應?」
「隻要你救回蕭啓,從此之後不做危害蒼生之事,即便是要取我性命,我也
答應。」
葉清瀾言語決絕,直令身旁的蕭念都爲之一顫:「小、小姐,你…我…」見
到這位慕竹小姐此刻竟是如此大義,蕭念不禁想起先前在煙波府中對她的言語諸
多不敬,心中自是懊悔無比。
「當真?」蕭逸面目卻是顯得更爲猙獰。
「當真!」葉清瀾依舊是那般鄭重,絲毫不見猶豫之色。
「哼,既是認輸,既是求我,那便該有求我的姿态,你,先跪下!」蕭逸獰
笑着命令起慕竹,殊不知他此刻仍是被架在邢架之上動彈不得。
葉清瀾深吸一氣,果真如蕭逸所命,長裙輕輕朝着一邊甩開,雙腿一彎,筆
直的跪倒在蕭逸跟前。
蕭逸見狀又是一陣狂喜,用盡身體裏最後的一股力氣朝着慕竹吼道:「好,
我可以答應你救人,但我的條件便是如你所言,你,去死吧!」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1-1 14:14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01)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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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0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一章:幽竹香(上)
煙波府後宅依然是那般靜謐,自蕭啟遇刺一事以來,整個煙波府仿佛都斷了
生氣,即便是平日里較為開朗的琴樺也變得沈默寡言許多。然而今日卻是不同,
葉清瀾特意囑咐素月炒了幾道小菜,將眾女一起喚來,便在這院落之中小聚。
「按說起來,自五年前素月驚雪北上燕京之時起,咱們已經很久沒有圍在一
起了。」葉清瀾淡淡一笑,言語之中卻是有些感觸。
「是啊,這幾年我們聚少離多,還是以前的日子快活一些。」琴樺不由想起
幼時與幾位姐姐在一塊的日子,心中難免懷念。而驚雪與琴楓卻是各自舉杯就飲,
這幾年她二人離小姐最遠,驚雪常年征戰在外,而琴楓,先是墜落山崖,後又遭
奸人所擒,幾近磨難才得以恢複,心中感傷,也只得借酒消愁。然而素月卻是一
不開言,二不飲酒,只是緊緊的望著小姐發怔,葉清瀾朝她看了一眼,心中自是
清楚素月的疑惑,但旋即又收回目光,端起桌前酒盅,為身邊的南宮迷離添上一
杯。
「我就不飲酒了,非兒還在房中等我。」南宮迷離朝著慕竹輕輕一笑,卻是
將那酒杯撤開。
慕竹也不勉強,當下自己端起一只小杯,向著素月敬來:「素月,朝中事務
繁雜,這些時日,辛苦你了!」言罷卻是不待素月應聲,卻是拂袖一彎,將那杯
中之酒盡數飲下。
「小姐…」素月欲言又止,可見慕竹如此態度,當下也先不顧其他,端起酒
杯便道:「小姐嚴重了…」當下亦是拂袖彎曲,緩緩將酒飲盡,禮數倒是十分周
全。
滿飲一杯,素月心中倒是舒暢許多,再無許多顧忌,起身便向著慕竹問道:
「小姐,你自牢中出來便一直悶悶不語,素月卻是想不出是何緣故,但生死有命,
若是蕭啟當真不能救回,小姐也無需太過自責,天下之事非我等所能預料,但求
問心無愧罷了。」素月只當是那蕭逸依舊頑抗,不由得對著小姐安慰起來。
葉清瀾面上依舊是平靜無波,緩緩放下手中杯盞,柔聲道:「想必你已猜到,
今日與你們小聚,我是有事要交代的。」
素月朝著眾女稍稍一望,驚雪琴楓雖是各自獨酌,但卻依舊眉目清明,琴樺
亦是眨著靈動的雙眼望著小姐,的確,煙波樓四女皆非凡品,慕竹雖是未曾吐露
半句,但今日小聚,定是有因。
「我想讓你們離開一陣!」葉清瀾輕輕言道,可在眾女耳中卻仿佛一記重錘
襲來。
「為何?」四女幾乎同時站起,齊聲問道。
「你們先前本就打算離開,此時南京局勢不穩,你們趁早離去也好。」
「那小姐,你呢?」素月立即發現不對,直截問道。
葉清瀾嘴角一翹,她也知曉此事定然瞞不過素月,只得言道:「天下無不散
之宴席,你們長大了,今後的路,可能是我們一起走,也有可能,需要獨自面對。」
「小姐,到底發生了何事?蕭逸跟你說了什麼?」素月自是聽出端倪,再度
問起。
葉清瀾向著四女望去,果見四女面露決絕之色,不由得心中苦笑,但她話鋒
一轉,卻是跳過了素月的問題:「摩尼余孽根基牢固,龐青官居禁軍統領,身邊
定有黨羽作祟,楓兒樺兒,你二人今後重整武林,這摩尼教的事便交給你們了。」
「啊?」琴樺錯愕一聲,倒是沒有反應過來小姐的這番囑托。
「驚雪,北方草原已經沒落,你鎮守北關我倒是不甚擔心,我擔心的是我大
明以西,那里幅員遼闊,沃土千里不絕,若是大明衰落,這西方之敵倒也不得不
防。」
驚雪微微皺眉,亦是不解小姐此言用意。
「素月,我知你無心官場,只想雲遊四方,但你若有閑暇,於海外遊歷之時
或可多帶人手,據說極西之地有那不弱於我大明之國,你若到了那里,不妨多多
駐留,師夷長技,開放進取,此為我大明之福。」
「小姐若不說出真相,素月絕不會走!」
葉清瀾聽她言語決絕,不由得低下頭來,嘴中輕輕念道:「珍重!」
「撲通」一聲,四女幾乎同時擡手扶頭,也幾乎同時感到一陣眩暈,轉眼之
間,四女各自癱倒在桌上,盡皆昏迷。
葉清瀾轉過頭來,朝著依舊盯著她默不作聲的南宮迷離言道:「迷離,她們
便交給你了!」
南宮迷離忽然雙眼一閉,眼中滴落出幾絲淚痕,微微搖首道:「真的沒有別
的辦法了嗎?」
葉清瀾倒是雲淡風輕:「早在『移心』之前,我便是已死之人了,如今只不
過是將這條命還給他而已。」
「你天生道骨,有曠世之才,如今這般年紀便已接近破碎虛空,踏入那尋仙
之境,如今雖是為了救人,可卻也要犧牲自己,這,當真值得嗎?」
「人生在世雖是來去無痕,但終究也算是各有所得,我雖有些機緣,可卻也
無法忍心見到天下百姓再受戰亂之苦,更何況,這世間情愛最是微妙,我,我實
在不願見到他死在我的身旁。」葉清瀾憶起與蕭啟同遊太湖時的情景,心中不由
得生出幾絲甜蜜:「只可惜,再也沒有機會與他一起太湖泛舟了。」
「不行,我不能見你就這樣死,我去見他,我去求他,我帶著非兒去,他或
許…」南宮迷離本欲說「他或許會聽」,可話至嘴邊卻又停了下來,誠然,她也
說不準蕭逸會是如何態度。
「沒用的,他已斷情入魔,這世間情愫卻是再難影響得了他,而我,便是他
的心魔,便好比你我修習破鏡,心魔不除,寢食難安。」
「那便用蠱,我再配一次子母蠱,或是攝心蠱,或是…」
「我原先有設想過,只不過需要他以自身獨特念力吸取那最後的妒念,若是
用攝心蠱,他便如同廢人,若是用子母蠱,一旦他恢複逆龍血脈,很可能會再一
次的子母逆轉…」
「那…」南宮迷離又是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好的主意出來,只得焦急道:
「那我們先假意答應,待他救回蕭啟…」見慕竹依然未有所動,只得急道:「總
之你不能死,你離登臨仙界也只一線之差,豈能就此毀於一旦。」
「你知道嗎,南宮…」葉清瀾微笑著打斷了南宮迷離的話:「我自幼時起便
以求知為畢生所願,修習、遊歷,皆是求知路上的步伐,初時我曾認定那九天之
上定會玄妙無窮,一心修道以求飛升,可直至那一日曾見過了那位上清界的魔神,
羽化登仙看似光彩照人,叫人艷羨,可誰又知道那上界又是何等景象,若是真由
那位魔神統治,那這上清一界,與這悲苦人間又有何不同,那這羽化登仙又有何
意義。」
「這…」南宮這還是第一次聽慕竹談起魔神一事,當下自是無可辯駁。
「她們還要昏迷五日,這五日便拜托你照看了。」慕竹自桌上站起,後傾一
步,向著南宮迷離鄭重一拜。
*** *** ***
「啊!」煙波府中,蕭逸一聲嘶吼,卻是自噩夢之中醒來,蕭逸掃視左右,
極力的回想著一切,可又覺著腦中一片混沌,正欲擡手抱頭,忽又覺著雙手筋骨
之處仿佛有分筋錯骨之痛,當即劍眉一簇,整個人這才醒過神來。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自門口響起,蕭逸應聲望去,如同看見夢魘一般,
整個人都不禁向後縮了一個身位,葉清瀾緩緩靠近,言語之間依舊是雲淡風輕。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蕭逸想起身上的諸般疼痛,不由得心中寒意頓生,
生怕這位如魔鬼一般的煙波樓主對他用了些什麼嚇人手段。
「你體內氣息順暢,先前受我一掌的內傷此刻已經化解,其余牢獄之中的諸
般折磨不過是筋骨外傷,我已用真氣為你修複調息,不出一日,便可痊愈。」
「什麼?」蕭逸初聞有些詫異,可他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此刻已是
想起了前日在牢中與慕竹的一番對峙,當即反應過來事情原委,隨即擺出一副不
屑之色:「哼,你想以此小恩小惠來感化與我,那也未免太過幼稚了些,我告訴
你,除非你死,否則,我是絕不會答應救人的,我就是…」
「我答應你。」葉清瀾還未待他說完便已出聲打斷,
「你說什麼?」蕭逸倒是沒有想到,慕竹竟然會如此輕易答應自己,當即狐
疑道:「你想耍什麼花樣?」
「只要你將血脈註入蕭啟體內,我便自絕於你眼前。」
蕭逸聞言卻是冷聲一笑:「哈哈,你,你這是把我當三歲小孩?我幫你救好
了人,你還會願意死?」
葉清瀾卻是絲毫不避諱他的質疑,雙眼凝視著蕭逸,鄭聲道:「葉清瀾,不
會食言!」
「你…」蕭逸雖是覺著慕竹言語頗為兒戲,可望著慕竹此刻神情,心中竟是
不由自主的生出相信的念頭,是啊,她是慕竹,她是這世間舉世無雙的慕竹,她
說的話,難道還有假嗎?可他忍受了如此多的痛楚才至有今日的轉機,蕭逸實在
不敢冒險一賭,而且他心中也著實不願救治蕭啟,以讓這處處與自己作對的煙波
樓得逞,當即斥道:「哼,我不信你,除非你現在死在我眼前,否則,我絕不救
人。」
葉清瀾卻似是早知他有此一言,駁斥道:「我曾有言在先,你所求之事不可
危害蒼生,我若先死,這南京城中便無人能制得住你,此便為蒼生之患,我不會
應允。」
「那你待如何?」蕭逸不忿斥道。
「你救人在先,我用一日時間安排好後事,旋即赴死!」慕竹坦然直語,
「赴死」二字自口中說出仿佛平日里品茶閱卷一般不過是尋常之事。
「我、我想想…」蕭逸語氣再不似先前一般硬朗,見得慕竹隱有赴死之誌,
心中不知怎的,竟是莫名生出幾分怯意。
「明日午時,我帶你去吸納『妒氣』!」
*** *** ***
慕竹靜靜的坐在房中,無人照料,無人打攪,自入夜時分便已坐定,轉眼之
間,便是一夜光陰。
時間有時很慢,度日如年,時間優勢很快,白駒過隙,然而時間在慕竹心頭
走過,卻是平靜無風,未曾掀起一絲波瀾,望著床頭依舊昏迷的那張英俊而又親
切的面容,慕竹不禁心中一顫,她嫌時間還不夠快,她想快些見到這位已在她心
頭掀起風浪的少年醒來,她卻又嫌時間過得太快,過得明日,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啟兒,我還記得在夜孤山上,你雖是身受重傷,可依舊是攔在我的身前,
我記得你說過『要想傷我老師,須得從你屍身之上踏過去。』,我還記得那時的
你連呼吸都已不暢,可你的目光卻是那般堅韌,那時的你,我一輩子都記得。」
慕竹輕聲低語,卻是不由自主的將頭埋了下來,直貼在蕭啟的胸口:「若論年歲,
我足足大你十載春秋,自初識起,我也一直將你當那頑劣弟子看待,即便是你為
我移心續命,我也未對你贊許半句,可直至那一日,我才真正覺著,我的啟兒,
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你少年壯誌,為幼時之諾遠赴千里舍命救人,你堅韌不屈,顛沛流離,九
死一生依舊一路向南,你赤誠一片,率領南明子民一路複興,你啊,雖是一直活
在我煙波樓的光芒之下,可若當真沒用煙波樓,你便不能勝了嗎?我想你還是會
勝的,這世上沒用煙波樓,也會有無數能人誌士效忠於你,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還這亂世一片盛世清明。而你,才是這亂世的中心,才是百姓的希望啊。」
「太湖泛舟之景歷歷在目,我曾允你三生之約,如今看來,怕是難以實現,
待你醒轉,想必你我已是天人永隔,往後時光,以天下為重,方不負我!」葉清
瀾數語言罷,終是自蕭啟胸懷之中站起身來,最後再向著他的面容瞧了一眼,旋
即輕輕推開房門,向著客房走去。
城郊山野,慕竹蕭逸二人一前一後走得甚是沈重,慕竹心事沈重,自是不會
疾行,而蕭逸更是筋骨才得以康複,雖是行走自如,但身子骨卻仍不是那般便利
輕快,當下一步一步向著城郊走去,這段路先前琴樺帶他來過一次,差一點便騙
得他恢複功法,將他血脈取出救人,蕭逸如今想來,不又覺著當時可真是千鈞一
發,若非自己體內「逆龍血脈」覺醒,剎那間意識到危局,只怕自己早已被她們
得逞,這段日子雖是備受煎熬,可如今能見得慕竹服軟認輸,蕭逸不由得心懷大
慰。
二人再一次步入這擺放著吳越屍首的小院之中,比起幾日前所見,吳越的屍
身已是越發腐臭,除了那森森白骨,已是完全見不到些許皮囊,慕竹朝他望了一
眼,淡然道:「開始罷!」
蕭逸頓了一頓,稍稍上前幾步,周身氣息湧動,望著吳越屍身上隱隱泛出的
那一抹淡綠色的「妒氣」,不由得心中一緊。扭頭問道:「我若依你所言,你當
真肯自行了斷?」
葉清瀾雙手負立,淡聲道:「我不會食言。」
蕭逸朝著她的面色望去,論及生死,這位煙波樓主依舊是那般不可一世,此
一役終究是自己勝了,可她呢,她即便是敗了,即便是直面生死都是如此的超脫
淡然,蕭逸頓時覺得一陣灰心:「你竟然如此不惜性命?」
「性命源於天地父母,豈有不惜之理,」葉清瀾微微搖頭:「然這世間玄妙,
有太多東西都可超越生死,叫人不顧性命,比如那人生抱負,比如那萬民期望,
又比如這兄弟之誼,長幼之尊,兒女之情,蕭啟於我,有師徒之誼,眷侶之情,
蕭啟於南明,有蒼生之望,萬民之期,如此一算,葉清瀾區區一條性命,倒也算
不得什麼。」
「哼!」蕭逸聽得說得如此大義凜然,心中自是更加不忿,他雙眼瞪得圓鼓,
死死的在慕竹身側掃視,企圖尋找到慕竹臉上流露出的一絲絲懼意,然而無論他
掃到哪個角落都是無功而返,葉清瀾不是妄言之人,她既然言出無畏之語,那便
是當真看破生死,無所畏懼。
「我不救了!」蕭逸突然雙手一攤,整個人卻是無賴似的朝著地上一坐,他
倒要看看,葉清瀾能拿他怎麼樣?
「你要食言?」葉清瀾忽然語聲一凜,整個人突然生出滔天殺意,直駭得蕭
逸腳下一滑,就此跌倒在地上,蕭逸連忙大喊道:「你,你要做什麼?」
「你,要-食-言?」葉清瀾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
「我…」蕭逸又是畏懼又是不忿,他心中雖是極不情願與這慕竹妥協,可卻
始終無法擡頭面對此刻慕竹周身所散發的無邊殺氣,當即硬著頭皮道:「我,我
要換個條件!」
「你要如何?」葉清瀾秀眉一簇,繼續問道。
「我…」蕭逸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他此刻雙眼依舊盯著慕竹,留心著慕竹的
每一個動作,他也知道慕竹若是與他動手,他是萬萬不可能躲避的,可不知怎的,
他依舊不敢有一絲的松懈。此刻的慕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高無暇,而此刻的自己
卻是坐倒在地,慕竹身量本就極高,此刻居高臨下更是讓蕭逸覺著心頭壓抑。忽
然一陣秋風揚起,卻是將這滿是塵埃的廢棄宅院吹落得呼呼作響,同時卻也將慕
竹一身白裙吹得飄搖起來,傾國傾城之容,絕代風華之韻,伴著那隨風揚起的白
衣仙裙,伴著那微微起伏的胸襟高聳,蕭逸雙眼猛地一亮,宛若從夢中醒來,他
自地上緩緩站起身來,毫無畏懼的迎向慕竹,獰笑道:「我要你!」
「…」慕竹並未出聲,雙眼依舊死死盯著蕭逸,也不知作何想法,而蕭逸卻
是絕不會去考慮她的意願,當下繼續道:「嘿,被驚雪關了幾日倒是有些傻了,
就這麼讓你死豈不是便宜了你,我要讓你做我的女人,不對,你不配,你得是我
的女奴,哈哈,整天撅著屁股等我肏你的女奴。」
慕竹依舊未有回應,靜靜的凝立在那里,一言不發。
「怎麼?你不是說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便可嗎,你讓我歸隱,我帶著你這麼
個好肉奴一起,想來也不會寂寞,哈哈,如此正好,如此正好!」
慕竹久立半晌,終是搖了搖頭:「依先前之法,你救人,我自行了斷。」慕
竹聲色威壓,仿佛根本未將蕭逸的挑釁之言放在眼里一般,蕭逸聞言好不惱怒,
可慕竹言語之中真氣激散,豈是自己所能抵禦,可要他就此屈服卻是不能,當即
猙獰道:「你若是不願,那便等著替蕭啟收屍吧。」隨即雙腳盤膝坐倒,無賴一
般的望著慕竹。忽然,他腹中驟然升出一股劇痛之感,蕭逸猛地用手抱住腹心,
只覺體內仿佛千蛛萬蟻嗜咬,蕭逸一時間痛不欲生,雙腳哪里還有力氣盤坐,當
即就地滾落,直在這荒郊院落之中打起滾來。
「啊~啊~你,你好狠,這是什麼蠱…」
慕竹依然站在院中,未曾答複,她的時間不多了。
秋風拂動,日月變遷,慕竹高居站立,靜默不語,蕭逸滿地打滾,鬼哭狼嚎,
便是這樣最後的對峙著。
深夜苦寒,曉露凝霜,隱約間傳來幾聲雞鳴之音,一夜已是悄然過去,而這
南京荒郊之外,一襲白衣的慕竹卻是依舊沈聲不語。
蕭逸依舊沒有妥協,即便是疼到肝腸寸斷,即便是口中血流不止,他也未曾
屈服,葉清瀾有些不明白,一個幼時養尊處優的皇家紈絝,一個如今貪生怕死的
江湖敗類,究竟為何能有這麼強的毅力,她不知道若是換了自己沒了修為,能否
承受得了這「噬心蠱」,但她知道的是,夜已天明,距離蕭啟能夠施救的時間,
便只今日一天了。
蕭逸已然暈倒在地,鼻耳之間也已漸漸有鮮血溢出,慕竹深深一嘆,眼前不
由得想起兩年前自煙波樓出山之時所蔔之卦,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悵然:「看來,
這便是我的命數了。」
*** *** ***
「呀!」蕭逸猛地睜開雙眼,身子竟是自床上彈起,蕭逸雖是有些發懵,可
也記著昨夜發生之事,當即以手抱腹,卻覺腹中蠱蟲似是消失無蹤一般,竟是安
分了起來。蕭逸茫然四顧,只覺著此地他從未來過,房間雖是陳設周全,可卻好
像不似在城中鬧市,四周候鳥輕鳴,仿佛又是到了什麼荒郊之地。
「葉清瀾,你又要耍什麼花樣?」蕭逸倒也直截了當,自己暈厥過去,那必
然只有慕竹能把自己帶來此處,當即朝外呼喊一聲,也不管有無人響應。
然而果然如他所料,幾聲竹梯輕搖作響,依舊仙裙窈窕的葉清瀾緩步走上樓
來,入得房間,見他已然好轉,輕點玉首,輕聲道:「我答應你的條件,你且隨
我去救人吧。」
「…」蕭逸聞言卻是呆立當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慕竹卻是並未重複,直接出了房門,向著樓下緩步走去。可蕭逸頓時來了精
神,當即身子一擺,卻是自竹床之上躍下,連忙追了出去,見慕竹在那竹梯之上
緩行,當即問道:「餵,你說答應我的條件?可不是那尋死之道,我的條件可是
讓你做我的奴婢,是肉奴,你可知道?」
慕竹聞言卻是停下腳步,背對著蕭逸站定,蕭逸見她驟然停下,也不知她是
和心思,當即向後退了幾步,生怕慕竹回過身來會將他如何,可心底里卻又升起
按捺不住的沖動,見慕竹久久不語,又張嘴呼喚道:「餵,我給你說話你聽見沒
有?」
「我說過了,我答應!」蕭逸自身後望去,卻見慕竹雙肩微微一聳,整個人
似是深吸了口氣一般放松許多,慕竹依舊沒有回頭,卻是徑直向著樓下走去,蕭
逸當即追了出來,卻見著小樓之下的院中竟是躺著一具屍骸,想來便是那吳越的
了。
「莫在拖延!」慕竹冷冷一語,倒是讓蕭逸從震驚之中驚醒過來,蕭逸緩緩
上前,看著地上的屍骸之上隱隱環繞著的妒氣念力,又擡起頭來,看著那面色不
善的慕竹,忽然咧嘴一笑,卻是就地尋了個椅子靠倒:「你先前說,你要等我救
活了人才肯自行了斷,以免無人能制得住我,可如今你既然不用死了,那便不需
要等救人了吧?」
「何意?」慕竹見他忽然做那慵懶之態,本是不愉的心中更加煩悶起來。
「空口無憑,雖說我相信你慕竹一言九鼎,可我畢竟也是拿了這條命在跟你
賭,你想憑一句話就讓我救人,怕是太沒有誠意了吧。」
「你待如何?」慕竹雙眼微凝,心中已然隱隱猜到蕭逸的說辭。
「哼,我要你現在就服侍我,我現在就要你!」蕭逸話語陰狠,他費盡心思
苦苦堅持才至今日地步,無論慕竹事後是否踐行諾言,他至少也曾上了這位他的
一生之敵,這不可一世的煙波樓主,蕭逸一念至此,又冷笑道:「哼,我觀你氣
度神采,你應當還是處子之身,你乖乖獻出這紅丸處子,我才相信你的誠意。」
慕竹身軀已是顫抖不已,她回過身來,仔細的朝著蕭逸瞧去,見他神色雖是
猙獰跋扈,但言語之勢卻並非戲言,她昨夜與蕭逸在城郊對峙了一夜,該想的不
該想的她都早已想過,可她唯獨沒有想到,蕭逸的要求會來得如此之快,天光拂
曉,已至清明,留給蕭啟的時間看來是不多了,慕竹心中一嘆,輕輕擡起玉手,
在那柔風之中微微一捧,一道朝陽之氣順著她的六合長春之法匯入體內,剎那間,
一抹璀璨的金光映入蕭逸眼簾,慕竹未曾更衣,也未曾沐浴,可她整個人便在這
一抹朝陽之下熠熠生輝,宛若剛剛出浴的仙子,嬌艷欲滴,只看得蕭逸雙手微顫,
只恨不得就此撲上前去。
「隨我來吧!」慕竹淡淡一言,卻是又輕輕邁上竹梯,自蕭逸身邊擦肩而過,
留下的卻是沁人心脾的芳香。蕭逸精神猛地一震,面色有如癡傻一般,連嘴都有
些合不攏來,僅憑著鼻息之間的那道芬芳,便隨著慕竹向樓上奔去。
*** *** ***
詩書遍布,隱有竹香,這是蕭逸步入房間之後的第一感覺,有別於皇室之中
的雄渾大氣,這間小宅雖是簡陋,但卻別有一番輕簡之美,自窗臺而下,整間屋
子都是一塵不染,梳妝臺、書案亦或房中陳設的一張茶桌,都是擺放得恰到好處,
然而更吸引蕭逸的,則是慕竹此刻靜坐著的一樽竹床,那竹床不甚寬闊,一層白
凈的素布床單覆於竹床之上,與慕竹的一身白裙交織在了一起,若不是慕竹那一
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到真會讓人目眩神迷。
「這里,便是你的閨房吧?」蕭逸嘿嘿一笑,這里地處城郊,也不知是何處,
但憑著這典雅簡素的裝潢和隱隱散布著的竹香,蕭逸便也能猜出這里便是真正的
「煙波樓」所在。
「你想做什麼,就動手吧。」慕竹靜靜坐在床檐之上,雙眼卻是向著窗外,
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一樣。
蕭逸小心翼翼的向里走了幾步,見慕竹這般模樣倒是心中好笑:「我倒是猜
到你的心思,似你這等世外之人,只怕是對這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吧?」
慕竹微微向他撇了一眼,小嘴微微抿動,卻是不屑於與他爭辯什麼,複又扭
過頭去,不再理他。
可蕭逸卻是抓住她的心思不放:「可你既然答應了我做我的奴僕,那豈有我
自己動手的道理?」
「你待如何?」慕竹當即扭過頭來,言語之中已是滿布慍怒之色,隨著這一
聲怒斥,蕭逸便覺著周身氣態蒸騰,那股浩渺的殺意又是自四面八方奔湧而來。
蕭逸微微喘了口氣,咬牙堅挺道:「你可別忘了是你在求我,你給我跪下!」
慕竹雙眼一閉,深深一記呼吸,旋即自床頭站起,一手撣開裙擺,便安安靜
靜的跪在了床前。蕭逸見狀大喜,雙眼已然放出光芒,趕忙快步行至慕竹身前,
伸出顫抖的右手,直向著慕竹的下顎撫去。
慕竹面容清秀,那下顎之地不甚突兀,卻是顯得光滑圓潤,與那精修絕倫的
五官恰是完美合拍,蕭逸的手便是這般輕易的撫了上去,順著下顎之地的一陣揉
摸,漸漸大起膽子,當即伸出一指,自下顎向上一擡,卻是將慕竹的臉面給擡了
起來。
慕竹此刻面色陰沈,已是沒有了昔日的沈穩靜謐,然而即便是她此刻滿臉怒
容,那模樣卻也當得起絕色之稱,蕭逸心中微微贊嘆,可心中卻是不願讓這慕竹
好過,當即將臉湊至慕竹耳邊,輕輕言道:「是了,我就喜歡你這聽話的模樣,
若是聽話,我保管讓你的小情郎活過來。」慕竹並未吭聲,只是唇瓣微抿,輕輕
呼吸,但饒是她如何放松自己,如何讓自己鎮定,可那不自覺顫抖的柔胰與那漸
漸發紅的臉色卻已是告訴了蕭逸她此刻的慌張,蕭逸悄悄一笑,猛吞了一記口水,
卻是伸出大舌在慕竹那晶瑩的耳畔邊輕輕一舔。
「嗯…」慕竹面色憋紅,自鼻唇之中竟是傳來一聲悶哼,周身殺氣又一次的
凝聚而起,直駭得蕭逸猛退幾步,滿臉慌張的瞧著她:「你可別亂來,你若是嚇
到了我,耽誤了救人的時辰,那可別怪我。」
蕭逸一言道出,果見慕竹鎮定許多,那周身湧動的殺意漸漸壓了下去,蕭逸
這才松了口氣,想到自己的恫嚇有了效果,當即又道:「你起來,且先服侍我更
衣。」
慕竹這次倒是沒有過多猶豫,自地上站起身來,向著蕭逸凝視一眼,旋即內
力驟起,素手猛擡,「嗡」的一聲便是風聲雷動,蕭逸猝不及防,直以為慕竹要
取他性命,當即下意識的雙手護在身前抵禦,可慕竹若是真想殺他,尤其是他此
刻能夠逃脫,強風呼嘯,剎那間便已將蕭逸全身吹散,那裹在自己身上的粗布衣
物頃刻間炸裂開來,蕭逸大吼一聲,這才發覺自身並未受傷,而自身衣物卻已如
他所言盡皆脫落,蕭逸不由暗笑:「難道你以為如此便能逃過一劫了?」蕭逸一
邊言語,一邊卻是將胯下那根駭人之物稍稍挺起幾分,蕭逸用手輕輕撫上,見這
肉棒倒是不甚挺拔,當即斥道:「楞在那里作甚,還不快來把它弄硬?」
「沐浴!」慕竹朝他撇了一眼,卻是極不情願的扭過頭去,冷聲斥道。
「哼!」蕭逸怒哼一聲,毫不膽怯的應聲道:「你還未弄清楚你的身份?從
今以後,我是你的主人,我要肏你還輪的著你說三道四?」
慕竹複又沈默下來,雙拳緊緊握住,雙肩急劇聳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突然
爆發。
「跪下,叫我主人!」蕭逸繼續試探著慕竹的底線。
慕竹再一次的跪倒在地,然而雙唇卻是始終未能張開,即便是她心中做出了
妥協,可一向出塵絕世的她何曾說過如此卑微之語。蕭逸心中漸漸明白,慕竹雖
是已然妥協,但其心中榮辱之念頗強,尤其是這言語之間倒是不好太過激進,當
即心中計定,緩緩走進,那綿軟的肉屌卻也隨著雙腿的擺動而搖晃不已,直至慕
竹身前,蕭逸卻是故意將那肉屌一挺,稍稍將它湊近些許,欺聲道:「好,這主
人的稱呼日後再說,如今時間正趕,我要你把它給我含進去。」
慕竹心中激鬥之際,那一句「時間正趕」卻是正擊在她的命門,事態已然至
此,慕竹便也做好了忍受一切的準備,當即伸出玉手輕輕向上揚起,與蕭逸的大
手一觸,蕭逸會心一笑,松開手來,順利的將自己的肉棒交托給了這位絕代仙子。
本是綿軟的肉棒一經易手驟然間便變得滾燙堅挺起來,慕竹微微一愕,只覺
著這醜陋物事在自己手中竟是瞬間生長了好幾倍,本是還能自己芳唇容納的大小
此刻已是完全不敢想象,慕竹秀眉一蹙,朝著蕭逸望了一眼,但見蕭逸那好整以
暇的神色似是沒有條件可談,當即心中羞憤,心中仿徨。
蕭逸見她依舊未有動作,心中亦是緊張異常,要知道以慕竹的修為,那幾根
看似白皙修長的玉指只需要輕輕一撚,自己從此便要成了那無根之人,不由得心
中一陣怯意,隨之而來的,那被慕竹握在手中的肉棒亦是兇勢漸頹,開始軟化起
來,慕竹見狀一愕,旋即不解的向著蕭逸望去,蕭逸卻是嘿嘿一笑:「看什麼,
你這般遲遲不動,它自然沒了興致,你繼續拖,我倒要看看你那小情郎能否拖得
起!」
慕竹聞言一頓,重重的吸了口氣,銀牙一咬,終是讓自己堅定下來,蓮指輕
挲,玉首輕移,及至那粗醜之物跟前,只覺著一股惡臭傳來,慕竹自不會道出粗
鄙之語,她自幼愛潔,雖是心中百般厭惡,但此刻卻也只能為了蕭啟而默默忍受,
雙唇微動,牙關輕啟,便向著那團惡臭來源湊了上去。
「啪」的一聲,慕竹本已做好將那醜惡之物含入口中的打算,可卻不知為何
臉上傳來一陣輕痛,擡手怒目,卻見蕭逸滿臉淫笑的望著她,大手卻已是握住龍
根輕輕晃蕩,顯然剛剛打在自己臉上的便是這醜物,慕竹當即冷聲道:「你要作
甚?」
蕭逸嘿嘿一笑:「看你如此聽話,我倒也不想為難與你,這幾日來一直呆在
牢里,身上卻是有些臭了,你帶我去好好洗洗,也算是為了你這煙波樓主的『開
苞』大典沐浴一番!哈哈!」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1-7 18:1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2)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01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二章:幽竹香(下)
水聲潺潺,竹香隐隐,煙波樓北面的一處密林深處突然掀起了一陣漣漪,蕭
逸便泡在這清泉之中,怡然自得,頗爲舒适。
這清泉與别處不同,正是當年葉修自太湖之側親手掘出的一道風景,泉水清
澈淨爽,一直便是煙波樓衆女沐浴嬉戲之地,而此刻,這無邊風景卻是落入蕭逸
手中,他雙手微微一靠,惬意的躺倒在水中,望着岸邊那道白衣倩影,不由得嘴
角一翹:「來,主人我乏了,你也下來。」
白衣倩影轉過身來,目光坦然,到并未因着蕭逸裸露在外的半身而有所避諱,
朝着蕭逸凝視半晌,終是确定他所言不似故意戲耍,當即沉下心來,向着清泉邁
步,一邊行走,一邊将手搭在衣裙絲扣之上,正欲解開那層淺薄絲扣。
「诶诶诶…」蕭逸見她提裙走來本是心懷大暢,可又見她一幅認命似的姿态
正要解衣入水,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詭念,連忙出聲制止道:「我可沒說讓你脫
衣,你倒是自己急起來了。」
慕竹當然知道蕭逸雖在故意捉弄,但那句「自己急起來了」卻也着實讓她難
堪不已,即便是平日裏如何心如止水,此時此刻,也不禁落得個雙腮通紅,她收
回手來,索性便如蕭逸所言,一步一步的向着水中踏來。
蕭逸自是不會允她施展輕功,而這清泉水深恰到好處,慕竹身量較高,即便
是在水中站立行走,那泉水也才至她玉肩之上,白衣仙裙,蓮足羅襪自步入水中
的那一刻起便已被沁濕,足襪倒是看不清楚,但那露在外間的白衣确是讓蕭逸看
得真切,見着那因沾水而變得緊緻無比的誘人衣襟,蕭逸雙眼自是愈發熾熱起來,
連呼吸都變得愈發急促,隻恨不得慕竹再走快些,恨不得現在就将她摟在懷裏肆
意玩弄。
清水漣漪,白裙浮遊。雖是在水中受着些許阻力,可慕竹的步态卻依舊是那
般優雅從容,每一步都是均勻有力,不多時便已行至蕭逸身前,此刻的蕭逸早已
是急不可耐,當下身子向前一傾,雙手一環,便将這世間最爲動人的女子摟入懷
中。
佳人入懷,蕭逸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雙手雖是才剛剛觸及慕
竹那被池水浸染過的衣背之處,但蕭逸清楚得很——慕竹不會反抗了!當下将頭
擺正,正面直視着慕竹的精緻容顔,小嘴一翹,卻是得意的吹出一道「籲」的哨
聲。見得慕竹眼中露出一抹不屑之色,蕭逸卻好似蓄謀已久一般,當即将頭一低,
大嘴已是朝着慕竹的芳唇突襲而去。
「啵」的一聲,蕭逸微微一愕,自以爲迅捷無比的突襲依舊是被慕竹輕易化
解,可自己的大嘴雖是未能觸到佳人柔唇,可也算是挨到了慕竹,卻見慕竹擡起
一隻手來,正擋在蕭逸進取方向,而那大嘴卻是不偏不倚的親在了手背之上,饒
是如此,慕竹雖是面無表情,可心中卻也極爲抵觸。
「怎麽,你不願意?」蕭逸收回身子,冷笑一聲,他此刻也算是摸清楚了慕
竹的底線,今日爲救那蕭啓,她定然是能夠忍受一切屈辱的,隻不過即便她如何
了得,此刻也隻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兒家,要讓她變成聽話的女奴倒還少不得
一番調教,「嘿,若是她當真聽話,一輩子做我的女奴,倒也算是對得起我這些
日子的折磨了,嘿,也不知日後是個什麽模樣,我倒是得提前想個隐居的好去處。」
蕭逸的嘴還蓋在慕竹的手背之上,腦中卻是沒來由的浮想聯翩起來,,忽然,蕭
逸隻覺嘴邊一涼,慕竹的玉手已是收了回去,蕭逸當下一個踉跄,險些跌入手中,
這才從夢中醒來,當即滿目怒色的望向慕竹,卻見慕竹手邊已是帶着些許晶瑩之
色,當即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想得多了些,竟是不小心流出了幾道口水在那玉
手之上。蕭逸雖是有些自慚形穢,可在慕竹面前他可不會退讓半分,見慕竹面色
不愉,當即正色道:「你若再是推堂,隻怕再過幾個時辰,你那小情郎便要魂歸
西天,我看你如何是好?」
「我會殺了你!」慕竹将玉手伸入池水之中,這才将那蕭逸口中流出的穢物
給清理幹淨。
「可你更舍不得你的情郎!」蕭逸露出一抹吃定的笑容,伸出一隻手來輕輕
撫上了慕竹的玉顔:「我的女奴,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慕竹确是如他所料,對這魔手的輕輕撫摸已是沒了抗拒之意,魔手沿着側顔
輕肌緩緩劃過,但見慕竹面色仍是陰冷無比,蕭逸心中一動,魔手确是向着眼眸
劃去,慕竹當即一激,迅速合上美眸,嘴角微微撇來,确是露出一副咬牙堅挺之
狀,蕭逸摸得興起,身子不由得向前進了一步,幾乎便貼在慕竹跟前,将臉對着
慕竹鼻息邪笑道:「來,先香個嘴兒!」言罷那作惡的魔手确是猛地繞過慕竹的
頭皮與發梢,确是環在了慕竹的腦後,手口幾乎同時用力,那蓄勢已久的大嘴已
然覆蓋在慕竹的嬌唇之上。
無聲無息,除了先前有着幾絲慌亂之外,慕竹已然鎮定下來,肌體相觸既然
是無法避免,那便隻能默默忍受,隻當是比武之時被他打了一掌或是刺了一劍,
慕竹一念至此倒是心中好受許多,任由着蕭逸在自己唇邊舔吻,雙眼輕閉,倒是
一動不動。
得意,興奮,蕭逸自幼在宮中便荒淫無度,早已不是那懵懂少年,可能親口
品嘗到這般動人絕色的芳唇妙口,蕭逸倒好像是初吻一般生澀許多,慕竹的薄唇
還有些冰涼,許是因爲身下還泡着水的關系,蕭逸便用大嘴完全将那芳唇覆上,
輕輕一撮一吸,立時将慕竹的小嘴給攪在一塊兒,不一會兒便将那唇瓣兒給舔吻
得濕熱起來,蕭逸心中舒坦,順其自然的伸出舌來,向那慕竹的牙關之處一抵,
慕竹未經人事,自是未做過多防範,那本是閉塞的小嘴被蕭逸這一抵便自覺張開,
慕竹雙目登時圓睜,隻覺着嘴中偷偷潛入一條炙熱而柔軟的大蟒,自牙關破門而
入,此刻正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的嘴中遨遊。
「這?」慕竹頓時有些錯愕,芳唇受襲已是叫她有些不适,而這攪動着的魔
舌則更是讓她不安,隻覺着那魔舌的每一次攪動都似是朝着她那隐在牙關之後的
香舌撲來,令人厭惡的大蟒卻不急于将自己的小舌纏繞其中,而是一次又一次的
快速撲來,在自己的丁香小舌之上微微一刮一蹭,或是一掃而過,或是蜻蜓點水,
每一次的觸碰都給這位未經人事的仙子帶來着不一樣的觸感,慕竹心中那本是清
明無比的道心也不由得有些意亂情迷,隻覺着這一波又一波的觸碰不斷刺激着她
的大腦,令她漸漸望卻此時此刻心中的屈辱與痛苦。伴着大蟒魔蛇的肆意進取,
蕭逸的身子幾乎已是貼在了慕竹身上,除了嘴上的快意,鼻息之間亦是舒暢無比,
似慕竹這等人物,又是生長在這江南水鄉之地,身上有着些許芬芳倒也不足爲奇,
可饒是蕭逸早已心中有所準備,可當真能如此近距離的一親芳澤之時,卻依舊是
沉醉其中,翠竹茂林,蕭逸也是見得多了,可這隐約可聞的竹香倒還是第一次讓
他如此動容,這位煙波樓主道号「慕竹」,便真如那翠竹一般淡雅清新,有别于
百花之濃烈,古酒之香醇,這股隐約可聞的竹香卻是芬芳無比,蕭逸心中舒爽,
連那銳意進取的大蟒也是迅捷許多,慕竹雖是将小舌藏在牙關之下不予回應,可
蕭逸卻是越戰越勇,每一次的剮蹭舔吻都更近幾分,直至那慕竹心神恍惚之際,
舌尖一挑,一勾,趁慕竹一個不備便直将她那丁香小舌給勾了出來,慕竹微微一
愕,正要回收躲閃,可蕭逸豈會讓她輕易得逞,伸出手來在慕竹的下颚之上一擡,
自己的大舌便順勢而行,一個漫卷将那小舌卷出幾分,兩隻唇舌便在唇側邊緣肆
意攪在一塊兒,蕭逸更是不斷翻轉,時而在上輕點,時而在下揉動,舌尖不斷延
伸,隻恨不得深入慕竹的舌根之上将她盡數吞噬。
「唔…」受着蕭逸痛吻,慕竹身子自是變得綿軟無力起來,本應均勻有序的
呼吸變得十分艱難,直至半晌依舊未見蕭逸有退出之勢,慕竹終是有些忍受不了,
當即輕聲一哼,素手微微用力,将蕭逸推出幾分。
蕭逸倒不強求,被慕竹輕輕推開,當即面露淫笑繼續撲了上來:「怎麽,這
就受不了了,要做我的女奴,你這嘴可就由不得你了。」蕭逸哈哈一笑,複又将
大嘴覆了上來。可這一次他倒是并未急切于将那魔舌大蟒侵入慕竹的嘴中,倒不
是他對那雙舌纏繞的刺激膩了,而是因爲他再度吻上之時,雙眼卻是無意的向下
一撇,這一撇可當真不得了,蕭逸驟然間雙目瞪得渾圓無比,隻因那受着池水浸
泡的白衣胸口變得緊緻,此刻已是在慕竹胸口隆起之處縮成一團,如此一來,本
是寬松的外衣立刻緊皺,立時勾勒出一道蜿蜒挺拔的胸衣線條出來,而蕭逸目光
所及,便正掃在了慕竹的胸間溝壑,透過那已然濕透了的白色胸衣,近乎可以清
晰的瞧見慕竹那團驚人的高聳。
「天呐,這,這也太壯觀了吧…」蕭逸收回嘴上攻勢,目不轉睛的朝着慕竹
的胸乳之地瞧去,慕竹的胸前尺寸着實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想到平日裏慕竹除了
這類白衣仙裙之外便再未換過别的衣物,想來便是有意遮掩,寬松的胸襟與那與
肌膚近乎一緻的色調,着實讓人難以發現,再加上慕竹修爲甚高,若是内力全無,
怕是連她的模樣都難以瞧個真切,如今他蕭逸當真是行了大運,不但能一睹慕竹
真容,還能瞧見胸前這對近乎誇張的巨乳,不對,他不但能看,還能摸,還能肆
意揉捏把玩,蕭逸猛的反應過來,當即不再有絲毫猶豫,大手自慕竹腦後收回,
徑直便向着那對兒迷人的巨乳伸去。
沒有絲毫抗拒,慕竹自蕭逸低頭松嘴之時便已察覺到他的眼光,也早已意識
到這對較常人大上幾分的胸乳終究難逃蕭逸的魔掌,她倒不是拘泥之人,不似尋
常女子一般惱恨胸乳太大而影響自身行動,她修爲之高早已超脫了軀體界限,平
日裏擡手投足便已是神韻十足,故而常常以甯靜從容的姿态示人,這對本應耀眼
的胸乳确實被她藏得隐蔽,除了長伴于她身側的煙波樓衆女和南宮迷離,也就隻
有當初與她約定終生的蕭啓才有所察覺,此刻便這樣輕而易舉被蕭逸發現,感受
到蕭逸眼中的淫欲,慕竹心中更是無奈,隻願今日之事早些結束,隻願蕭逸能夠
信守承諾将蕭啓治好,如此,才不負她今日乃至于一生的屈辱。
蕭逸的大手已然盡數覆蓋在那柔軟而又濕滑的胸前半球之上,即便是大手敞
開,也将将隻夠包住一隻乳球,因着池水剛剛好起伏在慕竹胸乳正中,蕭逸倒也
不急于将那整隻握在手中揉搓把玩,而是隻沿着上圈一層微微露出的乳肉輕輕點
吮,本就嫩滑無比的輕肌在此地更是柔軟,蕭逸微微伸出一指按在乳肉之上,稍
稍用力一點,乳肉微微下陷之餘便又将他的手指彈起,一抹輕輕的凹痕立時消散,
「這彈性當真妙極!」蕭逸不由感歎一聲,複又低下頭去,将那适才還在仙子口
中肆虐的大嘴湊在了慕竹的雙乳之間。
「嗯,此處倒是更香了。」有别于身體飄散出的淡淡竹香,這胸乳之上似是
抹了蜜糖一般,越是靠近,便越覺着一陣甘甜,香味醇厚許多,作惡的舌頭又是
伸了出來,在那乳肉之上輕輕一拭,倒不深入,隻在那半邊乳球留下些許水漬,
粘稠的唾液沾染在慕竹的胸間軟肉,慕竹身子已是開始顫抖起來,雙肩抖動,可
又不便挪開身子,但蕭逸那副淫邪惡心的嘴臉便時時刻刻湊在她的胸前,即便是
再如何淡然超脫,此刻也變得羞憤無比,當下斥道:「你還要作惡到什麽時候?」
蕭逸自乳尖将頭擡起,看着慕竹此刻略帶憤懑的模樣,心中更是歡喜,仿佛
偏要與她作對一般,又一次的将頭埋了下去,而這一次,不但是那魔舌大蟒肆意
輕掃舔吻,蕭逸整個大嘴都已是露出了獠牙,便在那慕竹胸前的白嫩之處輕輕一
咬。
「嗯…」慕竹微微一哼,雙拳緊握,疼痛與羞恥立即傳至腦海,蕭逸雖是咬
得不重,可自己那從未被人觸碰過的綿軟之地又如何經得起這般肆虐,慕竹心中
一沉,身子稍稍向後退了半步,可蕭逸卻不知何時已将大手攬在了慕竹的後腰之
地,見慕竹意欲後退,淫聲笑道:「别動,乖乖的。」蕭逸一面調笑,那作惡的
大手卻已是沿着濕潤的衣背摸索而上,至那後身亵衣的絲扣之地,大手一合,一
擠,自己還在那巨乳之上舔吻的大嘴不由得随着重力向下一沉,蕭逸見狀不由又
是取笑道:「穿着亵衣便已這般誇張,卻不知脫幹淨了是個什麽模樣?」
慕竹深深吸了口氣,亵衣被蕭逸解開,那對兒豪乳自是沒了阻礙的向下微彈,
那還藏在白衣之中的胸衣已如蒲葦一般搖搖欲墜,倒是讓她覺着頗不自然,見蕭
逸如此調笑,心中更是氣苦,索性便按他意思,當即伸出一隻手來探入衣襟,一
把便将那亵衣扯落下來。
「撲通…」雖是還隔着一件白衫,可這對兒給人無限遐想的巨乳便真如兔子
一般脫缰而出,在那微微起伏的水面輕輕一蕩,卻是濺起幾絲水花,蕭逸見她已
是有着幾分破罐子破摔之意,當下也不與她客氣,嘴邊還在舔吻着那對前胸兔肉,
而那探入後背的手則是微微向下一滑,順勢便已挨着慕竹的玉手,不爲别的,便
順勢将那還被慕竹捏在手心的胸衣一把奪過,連帶着還在慕竹的玉手之上輕輕一
摸,極盡猥瑣之能事。
「哈哈,這便是你的亵衣了!」蕭逸自水中将那亵衣揚起,卻是故意舉在慕
竹眼前晃了晃,旋即又放在自己鼻唇之上狠狠一吸,面上露出那叫人作嘔的得意
神采:「當真是馨香無比。」慕竹所穿的胸衣也是一片純白,或許是爲了掩人耳
目,又或許她天生便是喜愛潔白之人,即便是貼身胸衣也是一塵不染幹幹淨淨,
但這整日與自己肌體相觸的亵衣卻是十分馨香,蕭逸已是有些愛不釋手,慕竹雖
是不恥于這小人行徑,可如今時間緊迫,她知道耽擱不得,當即喚道:「你待如
何折辱與我,以後自有時間,今日匆忙,還是先去救人罷!」
蕭逸聽她此言倒是有些道理,見慕竹此刻這般順從,他早已斷了尋死之志,
可若是誤了時辰沒有救到人,那自己的下場想必不會好過,隻是…蕭逸心中朝着
慕竹的臉上望去,似乎想從她臉上尋出一絲答案:「隻是不知這事成之後慕竹是
否守諾,他雖是相信慕竹的品性,可這畢竟關乎着她的一生,若是她過河拆橋,
這世上隻怕誰也奈何不了她。」蕭逸又一次想到此處,旋即搖了搖頭,決定不再
多想:「不管你日後是否守約,現在我就要肏你,哼,就算是死,我也得讓你永
生銘記!」
慕竹微微皺眉,心知今日終是難逃厄運,倒也放下許多,冷聲道:「若是洗
完了,便回樓吧。」
「哼,别急,先替我把它舔硬了再說。」蕭逸一面淫笑一面伸出一隻手指向
着水中指着,慕竹順眼望去,池水清澈,雖是有些許波折起伏,但也能瞧見水中
那根不斷晃動着的肉棍,雖是依舊粗鄙不堪,可至少受這泉水清洗應是幹淨許多,
慕竹深吸口氣道:「好,你起身罷。」
「起身?」蕭逸哈哈一笑:「我可不打算就此起身,你堂堂煙波樓主,難道
在這水中憋氣的本事都沒有嗎?我就讓你鑽到這水中給我舔,嘿嘿。」
「可!」慕竹微微一應,便再不多言,身子微微下傾,秀發一掀,整個頭顱
便已潛入水中,一手捉住蕭逸的大腿,另一手卻是輕輕向着水下一拍,驟然間水
下氣泡陡升,慕竹整個身子便已輕松蹲在水底,絲毫不受這浮力所影響,素手輕
擡,蓮指初啓,分毫不差的握在了蕭逸的大屌之上。
「嘶…」蕭逸肉棒被她握在手中,同時也正受着這池水浸泡,一時間倒是分
外刺激,那肉棒立時便硬挺幾分,蕭逸雖是有心壓制欲火,可一想到如此絕色竟
是潛在身下爲他含蕭弄屌,又哪裏能真正壓制得住,索性閉上雙眼,全身放松,
也不再出那污穢之言調笑慕竹,便這樣靜靜享受起來。
慕竹自是初次握住男子的淫物,還未來得及将櫻唇靠近,便覺着手中這根肉
棍兒卻是有了極大的變化,先前撫上之時還是軟如泥蟲,可這不到幾息功夫,已
是長成了一隻蒼天巨蟒,那周身散發出的滾燙熱度也是叫她好奇不已,「原來這
物事便與女兒家胸乳一般變化。」慕竹微微調整心緒,待摸清楚了這物事準确位
置,亦是閉上雙眼,将頭迎了上去,直靠近至那滾燙的熱氣,慕竹微微皺眉,旋
即又暗下決心,雙唇微啓,竭力将嘴張到最大,玉手微微拉着那肉棍兒向外緩行,
直至那肉棒最前端的馬眼兒觸碰到自己的唇瓣之時…
「嗚!」慕竹猛的一聲悶哼,雙眼憤怒的向着水面望去,卻見着蕭逸閉目搖
頭,一幅怡然自得的模樣,心中更是氣苦。原來那肉棒剛剛探入唇口,觸及唇瓣
之時,慕竹便已覺着這肉棒太過粗大,隻好握住肉棒一步步緩緩含入,可沒想到
蕭逸被這美妙的觸感喚醒,見慕竹如此小心翼翼,當下調笑之意頓起,竟是胯下
猛動一插,趁着慕竹還未反應過來,便已将那梆硬的肉棒一股腦的插入了慕竹的
唇口之中,若不是慕竹反應得過,以蓮舌阻住了這肉棒的進取之路,似蕭逸這般
力道,當真要将她小嘴都給插開個口子都說不定。
「啧啧啧…啊…」蕭逸絲毫不理身下慕竹的痛楚,自那長槍破入口中的一瞬,
蕭逸的雙手也是同時伸入手中,一齊抱住慕竹的玉首後頸,卻是一手将慕竹的芳
唇堵在水中,不讓她有掙紮之機,可蕭逸着實是多此一舉,慕竹若是想要掙脫,
别說他蕭逸此刻修爲不複,就算是他鼎盛之時,要掙脫他這雙手也不過是揮一揮
手的事,然而慕竹卻是秀眉一蹙,短暫的失神憤怒過後,此刻也隻得接受起了這
一事實,于水中微微調整氣息,玉手撫上那長槍後端,輕輕将那肉棒向着口外擡
出些許,然而蕭逸哪裏能讓她如此敷衍,當即胯下又是一挺,那長槍便又從慕竹
手中滑出,再度向着慕竹的唇口挺去。
此一回慕竹倒是有了防範,蓮舌向外一拟,正抵在蕭逸那長槍槍眼之處,牙
關高舉,芳唇大開也不合上,便是這般任由着蕭逸出入。蕭逸見她如此動作自是
喜笑顔開,心中暗笑道:「既然你不喜歡主動,那我便好好教教你。」胯下肉棒
輕輕向外抽出些許,至那牙關邊緣複又輕輕挺入,便是這般來來回回,竟是在慕
竹口中緩緩抽插起來,蕭逸的動作倒是不大,在這唇舌之中他倒是更加喜歡那股
略微劃過牙關與蓮舌的異樣刺激,隻覺着在這濕濡溫暖的牙口之中抽插快意十足,
也不需要多快的速度,便是這樣來回蠕動,來回剮蹭着慕竹的上下唇瓣,讓自己
的欲火慢慢積湧而來。
慕竹初時還能承受這惡人的折騰,可幾經抽插,慕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妙,
她唇口大開,是爲了讓這惡人早些洩欲,抓緊時間救治蕭啓,可卻不想這作惡的
肉棒竟是在她唇舌抽插之際再度生長,那本就粗長的肉棒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
竟是将她本已大開的牙關再度向外撐開許多,而那深入口中的部分也是越來越長,
自己的小嘴卻已是完全包不住了。「唔…」慕竹悶哼一聲,當即手上用力,卻是
不顧着蕭逸淫欲的臉色而将那肉棒捉了出來,因着牙關大開許久之故,喉間已是
有些不适,隻好自水中鑽出身來,猛地吸了兩口清氣。
蕭逸見她如此狼狽,心中自是歡喜更甚,待得慕竹稍稍喘氣,蕭逸又是笑道:
「休息好了?那便繼續吧。」言罷雙手又是在她肩上一按,又将這天仙一般的女
人壓入水中。
長槍再挺,滾燙粗長的肉棒再一次破入慕竹的小嘴之中,又要作勢開始抽插,
慕竹感受到這惡棍尺寸卻已不是自己的小嘴所能容納,當即用手握在長龍之上,
稍稍用力,卻是不讓它那般肆無忌憚。
「你這是做什麽?」蕭逸一面閉着眼睛,雙手還抱在慕竹的腦後長發之處,
惬意問道。
慕竹稍稍頓了頓,雖是恥于答複,可知道此時也拖沓不得,便回道:「太長
了!」
「哈哈!」佳人嬌軀不堪征伐,軟語服輸,自古以來便是能讓男人開懷大笑
之語,蕭逸自不例外,能聽得慕竹說出這句「太長」,蕭逸隻覺着心中精神大振,
沒來由的卻也生出幾絲好心,當即道:「你若不想我動,那你便好好用舌頭服侍,
什麽時候我滿意了,咱們便起身回房。」
「用舌頭?」慕竹渾身不由一個冷顫,她雖是蹲在水中,可對蕭逸的話聽得
清清楚楚,隻覺着今日這般水中含蕭已是她此生最大屈辱,可沒想到,還有更爲
屈辱的事情等待着她,要說蓮舌早已與這肉棍兒碰觸幾許,大多是用來抵禦這不
規矩的肉棒向着自己喉間探刺,可聽蕭逸此番言語,竟是要自己用香舌來舔舐,
慕竹想起先前蕭逸在她口中以及胸乳之上伸舌舔吻的場景,心中不斷寬慰道:
「不過是舔舐而已,不過是舔舐而已。」
心中既已認定,慕竹便不再過多忸怩,美目微閉,将那抵在蕭逸槍眼之前的
蓮舌輕輕松開,稍稍愣神,也不知該向上還是向下,但見蕭逸這根肉棒忽然之間
又是向上一跳,便将慕竹的小舌壓在了長槍之下,慕竹便也索性向下遊動,舌尖
微微劃過肉棒槍身,留下些許香津與冰涼,輕輕掃過,直朝着長槍内裏滑行,至
那長槍根部,慕竹才覺着一陣茂密雜草已是貼在了自己的唇舌之外,慕竹心中更
覺惡心,當下又将小舌退了回來,手頭将那長槍一壓,蓮舌又朝着長槍上沿劃去。
「嘶…」蕭逸小心翼翼的享受着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美事,那溫軟的小舌别說
是舔了,即便是在他長槍之上碰一碰都已是叫他難以自持,可偏生這慕竹口技青
澀,那蓮舌掃動之間,唇齒難免與自己這敏感的長槍有些磨蹭,叫蕭逸又是享受
又是痛苦,可無論如何,單憑着他向此刻身下誘人美景就已足夠讓他忍受,看着
水中佳人滿臉順從的蹲在水中爲自己含蕭吹屌,蕭逸又覺欲火升騰,那本已答應
慕竹不再亂動的長槍卻又是開始不規矩起來。
「嗚嗚…」慕竹舔弄得頗爲生疏,但也依舊在小心應對,可蕭逸的驟然刺入
卻是打亂了她的思緒,慕竹猛地掙開,冷聲斥道:「你亂動什麽?」
蕭逸聞言卻是大怒,大手一揮,卻是「啪」的一聲,一記耳光便打在了慕竹
的嬌顔之上。蕭逸沖動之下倒是無所顧忌,可打完之後心中不由綴綴不安,然而
慕竹卻是并未有所回應,隻是眼神越發冰冷,似是随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蕭逸心知此刻若是服軟不但沒有好果子吃,甚至乎還會前功盡棄,當下斥道:
「既然身爲女奴,哪裏有何主人讨價還價的道理,我讓你舔就舔,我想肏你就肏
你,難道還需要你同意?」
「好!」慕竹聞言卻是隻應了這一個字,也不知是當真服軟還是賭氣之語,
隻得再度向着水中潛入,這一回倒是不需蕭逸提醒,竟是主動将那肉棒握起,自
己湊上前來,伸出那丁香小舌,輕輕的搭在了蕭逸的槍眼之上。
「哼,算啦,你這功夫以後還得打磨打磨,如今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吃下
正餐了!」見慕竹如此态度,蕭逸卻也覺着心驚膽戰,況且那慕竹的嘴上功夫着
實粗淺得緊,與其如此,倒不如早些收下這仙子紅丸要緊,蕭逸一念至此,便自
水中将慕竹整個摟了起來,嘴角一翹,滿是淫邪之态。
*** *** ***
馨香撲面,竹香滿懷,蕭逸雙手一拱,便将那渾身濕濡的慕竹抱在肩上,大
步走出池水,向着那竹林深處的煙波樓行去。慕竹心中已是沉靜許多,即便是身
子被蕭逸整個扛在肩上随着蕭逸的步伐而不斷搖晃,但終究是沒有制止,再過不
久,她便要失去女兒家的貞操,比起這個,其他許許多多事情都顯得微不足道,
但她心中仍然牽挂着蕭啓,牽挂着大明早已飽受苦難的百姓,如此再看,這區區
貞操卻也顯得不算什麽。
沿路雖是平坦,但似慕竹這等身量,對于沒有修爲的蕭逸來說還是着實有些
吃力,一面加緊前行,一面卻又能感受着肩頭傳來的陣陣晃蕩,蕭逸不由咧嘴一
笑,他自是知道擠壓在他肩上的便是慕竹那對兒滔天巨乳,剛剛才剝過亵衣,此
刻已是酥胸半露,随着自己的步伐而晃蕩擠壓,蕭逸一時心癢,卻是稍稍偏了下
腦袋,故意将自己的臉面貼在了那對兒豪乳的裸露之地,感受着那雪乳的冰晶嫩
爽,當下更爲得意,竟是忍不住側過臉來,朝着肩頭的佳人乳肉親了上去。
「嗯,」慕竹微微一哼,想不到這人竟是在路上還有此淫邪之舉,索性輕别
臻首,不去睬他,蕭逸倒也不管她态度如何,就這樣一路舔吻,那抱在慕竹腰後
的雙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稍稍朝下摸索,時而在那玉腿之上逡巡,時而又在那
翹臀之上擠壓,手口并用,一路都未曾閑下來。
「到了!」蕭逸這邊玩得興起,懷中的慕竹忽然冷聲一語打斷了興緻,原來
不出幾步便已行至竹樓之前,蕭逸倒也不覺可惜,他知道,現在才是真正的好戲。
慕竹自他懷中輕輕掙脫,搶先一步上了竹梯,朝着先前的小屋前行,蕭逸跟
在身後,倒是想知道臨近破身的慕竹究竟是何心思,一面跟上竹梯,一面卻又盯
着慕竹的一舉一動。
慕竹緩緩步入閨中,也不多言,便在自己的雲竹小床之上悠然躺下,雙眼輕
輕閉上,輕聲道:「你要如何,自便吧!」
「嘿,」蕭逸陰森一笑,看來這慕竹是當真認命了,此刻便大咧咧的躺在床
上,頗有一副任君采摘的意思,蕭逸猛進幾步,淫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
與你客氣了!」
有了清池之中的一番情挑,蕭逸此時已是有些急切,品嘗過慕竹青澀的口技
之後,蕭逸也不想用觀音坐蓮之姿,此刻的慕竹橫卧于床,筆直的玉腿完全伸展,
高挑身姿盡顯無疑,蕭逸再不多想,當下便翻身一躍,跪壓在慕竹的嬌軀之上,
雙手一掀,那濕透了的衣裙毫無阻礙的随風而落,隻餘下主人一覽無餘的雪白肌
膚與那胯下那精巧細緻的白色亵褲。蕭逸将目光望向慕竹的身下,同樣是潔白無
瑕,隻覺着這尋常的亵褲竟然還比不上褲腳邊緣的一雙玉腿,冰晶透白,吹彈可
破,蕭逸下意識的望了望自己的手,确保着手上并沒有任何雜質才敢小心翼翼的
撫弄上去,玉腿白淨,但蕭逸大手所過之處卻又透着一抹嫣紅,待得大手移開,
複又緩緩消散,這才是女兒家的清白之軀,平日裏雪白無垢,晶瑩亮麗,可隻需
稍稍撫弄便能紅潤無比,令人沉醉,蕭逸大手所及,隻覺這是世間最爲嫩滑之所
在,心中一陣激動,雙手亦是顫顫巍巍的撫上了那亵褲的絲結,手指一撚,結扣
兒輕輕散落,蕭逸輕輕解開,心中知道此刻身下的慕竹便是再無一縷了,頓時豪
情萬丈,大手一甩,将那白淨的亵褲向天一扔,再無顧忌。
酥胸白似銀,玉體渾如雪,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雲髻
峨峨,修眉聯娟 丹唇外朗,皓齒内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
體閑。蕭逸拾目而望,隻覺人生一世,能瞧見這般令人心醉沉迷的身影才覺不枉,
即便是曾數次敗走于這佳人手中,即便是對她滿腹仇恨,可如今窺得這仙子裸身
之軀,一切的怨恨都已煙消雲散,巨乳纖腰,翹臀玉腿,蕭逸冥神細想,終是找
不到這女人身上的一絲缺陷,「至美!」恐怕也隻有這樣一個「極緻」之詞才能
概括蕭逸此刻心中所想,蕭逸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不斷在慕竹裸驅之上遊走,最
終定格在了那雙腿根處的芳草肉縫之地,剛剛沐浴過後的私處自是淺草微醺,細
細聞來還帶着幾絲芬芳之氣,密林深處玉穴輕綻,隐約間已能瞧見那抹令人生出
無邊遐想的血肉細縫,蕭逸猛喝一聲,雙手激動的扶住那近乎快要炸裂的長龍肉
棒,小心翼翼的向着仙子的玉穴探去,劃過芳草密林,撫過玉穴肉瓣,即便是早
有準備的慕竹,在感知到胯下那一陣驟然緊鎖的脹痛亦是忍不住抿緊了嘴,秀眉
高高蹙起,隻等待着結局的到來。
槍頭已是緩緩擠入,在慕竹這緊緻的穴壁嫩肉包裹之下,胯下舒爽已是無以
複加,蕭逸渾身激顫,腹下已是隐有精關松動之意,當下收攏心神,這才恰恰穩
住,不至于還未扣關破門便已軟射一氣,蕭逸繼續向前挺入,細細品味着這仙子
小穴,隻覺這小穴不但緊緻異常,那兩側的穴壁似是會自己咬人一般不斷向裏合
緊,直夾得他心神蕩漾,難以自持,可蕭逸畢竟也是久經戰陣之人,此番聚氣凝
神,倒是生生忍住了這股初射之意,長槍再向裏擠動,至那極深之處才夠到一層
薄嫩肉壁,蕭逸這才擡起頭來,露出那張興奮得有些誇張的淫笑,向着身下正閉
目以待的慕竹吼道:「慕竹,煙波樓主,葉清瀾,你是我的了!」
「啪!」的一聲,長槍向後一退,旋即整個身子全力壓了下來,胯骨相觸發
出一記清晰可聞的旖旎之聲,蕭逸猛地一吼,長槍挺身刺入,毫無顧忌的沖破了
那層最是純潔的肉膜,直入那玉穴深處。
「嗯…」即便是早有準備,慕竹亦是将手擡入口中,輕輕咬了起來,伴着自
玉穴之中緩緩流出的一柱鮮紅,慕竹的眼角亦是有兩行清淚滴了下來。
「哈哈,哈哈,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新瓜初破的疼痛還纏繞在慕竹
心頭,可蕭逸卻是如沐春風一般狂野興奮,胯下長槍絲毫不減威勢的向着花芯深
處繼續探索,一記狠頂,饒是慕竹玉穴緊窄,肉壁擠壓,可依舊被這巨龍長槍狠
頂到底,慕竹沒來由的身軀一顫,雙目已是被迫睜開,驟然間殺意頓起。
「哈哈,你不爽啊?你不爽,可我爽啊,」蕭逸見她滿臉怒容,可心中全無
畏懼,此時此刻,他隻想着不斷奮力抽插,哪裏還顧得上慕竹所想爲何:「嘿嘿,
你這小穴太會吸了,今天保不準我得被你給吸幹喲,咻,太爽了,哈哈…哈…」
肆意的抽插已讓蕭逸放浪形骸,然而便在他出聲之時,癫狂的笑容卻是突然止住,
蕭逸隻覺胯下一陣冰涼傳來,當下心中一駭,急忙便要将那長槍抽出,然而爲時
已晚,那肉棒邊好似被凍死一般再也拔不出來,蕭逸環顧左右,隻覺着周身一片
黑煙,不知何時起這房中已是暗無天日,蕭逸再度望向那一臉冰冷的慕竹,不禁
顫抖道:「你,你要做什麽?」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1-29 22:50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3)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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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12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三章:乾坤逆
「葉清瀾,你要做什麽?」蕭逸一聲嘶吼,掩飾不住心中的恐懼,隨著胯下
的冰涼觸感傳來,隨著周身黑霧的彌漫,自己那殘存於體內的幾絲念力突然有了
反應,而這反應,便是彙聚在自己的下體之上,隨著自己那還插在慕竹玉穴之中
的肉棒緩緩流逝。
葉清瀾並未出聲應答,用這交合之法運轉「六合長春功」她也是初次,這本
是摩尼教教典之中的邪門武學,靠著采補之道來吸取他人修爲的魔功,卻成了慕
竹最後的手段,望著蕭逸那慌亂的神色,雖是胯下痛楚與恥辱並存,但只要能救
蕭啓,這些苦痛終究也算不得什麽,慕竹終究不是迂腐之人,自蕭逸提出那過分
要求之後便想著有此一計,於是乎強忍著蕭逸的百般淫辱直至此刻,雖是舍卻了
女兒家最爲重要的貞潔,但對於慕竹這等性命都可抛下之人,區區貞潔倒也算不
得什麽。
摩尼五念,念念皆惡,慕竹雖是心中純善,但強行吸入這極惡念力之時面色
也變得豐富起來,時而怒容盡顯,時而滿目春情,時而雙眼放光盡顯貪婪之色,
時而殺意陡升眼冒仇恨之火,便在蕭逸的嘶吼咆哮聲中將那四股極惡念力吸收殆
盡,這才雙目一睜,朝著那還騎在身上的蕭逸甩手一掌,「轟隆」一聲,蕭逸立
時被拍得飛了出去,直撞在這竹屋角落之中,葉清瀾自床上站起,素手一揮,那
還散落在地的衣物盡皆揚起,慕竹一個轉身,便已將衣物套在身上,稍稍打整,
便向著房外踏步而去,絲毫未曾多看那牆角喘息的蕭逸一眼。
她並未痛下殺手,她心中雖是痛恨此人先前作爲,但她也確實未曾信守諾言,
加上先前也曾答應讓他日後做一閑散富家翁,此刻殺與不殺倒也無關緊要了,輕
輕走下竹樓,吳越的屍骸還在院落之中存放,慕竹暗自運起剛剛吸收而來的四股
念力,冥神運氣,果然見得那屍骸之上浮現出的一股異樣氣息,慕竹微微點頭,
想來這便是只有吸納過其他念力才能感受得到的最後一股妒念,如此一來,也便
如自己所料,以她自身軀體吸收摩尼五念,借此五念的複生之力來喚回曾經貯藏
於蕭逸體內的逆龍血脈,再將這血脈灌注於蕭啓體內,重塑氣海經脈,再造五髒
六腑。
清風拂過,亦是將那院中屍骨吹散飄搖,可憐那吳越也算得上是機關算盡的
一代枭雄,如今卻落得個屍骸無存灰飛煙滅的下場,隨著最後一股念力注入慕竹
體內,葉清瀾也是罕見的嘴角揚起一絲陰冷笑容,五念輪回,生生不息,曾經的
摩尼教護法淵源不斷且各個修爲精湛,便是憑借著這五念的複生之能,即便是人
死功散,終究也能尋到繼承之人,如今五念集於一人體內,又是何等光景。慕竹
盤膝而坐,面色已是平靜,然而旁人卻不知曉此刻的她正在經曆一場大戰,摩尼
五念根屬惡念,其中一股注入人體,都會將人變得窮凶極惡,更何況此刻五念彙
聚,慕竹道心通明,於行功之前已有準備,若是此戰不能得勝,那她便將被惡念
所噬,成爲這世上無人可擋的女魔頭。
所以她不能敗,她也相信,她不會敗!
五道惡念便猶如五條巨龍一般在她心間纏繞吞吐,而她心中卻是生長著一尊
白玉一般的青蓮,惡龍吞雲吐霧,呼風喚雨,水火相交,然而一旦蓮蕊綻放,即
便是那五條惡龍再如何了得,也是依舊未能傷及分毫,蓮蕊緩緩綻開,自那蕊苞
之處落下幾滴清露,順著青蓮身軀向下滴落,滴在了地上,向著四周緩緩滑行,
可這看似平凡的清露卻是突然變得令人目眩,五道清露各自沿著不同方向朝著那
五條已然勢弱的惡龍奔去,及至觸及惡龍軀體,瞬間便化作冰晶,將那惡龍冰作
一團,令其動彈不得,蓮花終究綻放,頃刻間,惡龍疲敝,滿世芳香!
慕竹緩緩站立,雙目已是恢複清明,周身血氣湧動,頃刻間已是大有不同,
慕竹雖未感受過逆龍血脈的氣息,但她已然覺察到自身氣血飽含生機,與她感應
天地之能交相呼應,卻是強大無比,更有甚者,連那剛剛才被蕭逸破過的玉穴肉
膜隱隱間似乎都有重塑之象,慕竹能感知到私處痛楚已然消散無蹤,慕竹卻不想
這逆龍血脈還有如此功效,當下也只得苦笑一聲,暗自搖頭。然而此刻她已顧不
得考慮這些瑣事,當即淩空驟起,全身修爲彙於足下,直向著金陵城中的煙波樓
躍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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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煙波府,慕竹快步入得房門,但見床上躺著的蕭啓仍舊昏迷不醒,當下
快行幾步,至床邊處伸出素手搭在蕭啓手腕之處,但見脈搏平穩,倒是稍稍放寬
了心,慕竹深吸一氣,朝著蕭啓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啓兒,老師來救你了!」
慕竹素手高舉,手邊衣袖微微向下脫落,露出那雪白的臂腕,慕竹輕輕一揮,
不多時那手腕之處卻已劃開了一道口子,一時鮮血湧動,刹那間便已染紅了慕竹
的手腕,慕竹素手一轉,卻將那溢滿鮮血的傷口向下一擺,那激湧的鮮血便順著
手臂緩緩向下滴落,不偏不倚,正滴在蕭啓的唇齒之間。
一滴、兩滴、三滴,這引血之法倒是無需折損過多血液,鮮血順著蕭啓唇齒
緩緩注入體內,那蘊含著無限再生之能的「逆龍血脈」刹那間與蕭啓體內氣血融
成一團,氣血翻湧,似是要將整個氣海重新梳理,慕竹眼見此般光景,當下心中
稍安,緩緩將衣袖撩起,另一手在傷口之處緩緩一抹,那血流之勢便已悄然止住。
慕竹低下頭來,此刻萬事已備,便只等著蕭啓血脈重鑄,那受損的五髒六腑重新
生長,屆時他便能好轉過來。
「噗!」便在慕竹安神之際,那昏沈多日的蕭啓竟是突然向上一翻,口中猛
地吐出一道烏黑之血,慕竹當即大駭,正要上前探看,可蕭啓便似是回光返照一
般,吐完血後便又毫無知覺的躺倒下去,慕竹趕緊握住蕭啓脈搏,面色突然變得
極其難看,蕭啓體內竟是一片混亂,適才所湧入的逆龍血脈本已有了新生之機,
可不知爲何,卻在修複蕭啓五髒之時驟然暴動,隨著蕭啓的那一口黑血,剛剛才
修複的氣海經脈再度崩塌,只剩下體內五髒六腑的一片黑暗。
「爲何如此?」慕竹身子一晃,竟是險些跌倒,但這人生大起大落實在來得
太過迅捷,上一刻她還期望著能救回蕭啓,與他長伴一生,可現在,蕭啓體內血
脈似乎與她身子裏這股逆龍血脈格格不入,這也意味著,她再也沒有辦法了。
慕竹的手還搭在蕭啓臂腕之上,不斷的探查著蕭啓的周身情形,可任她如何
推想,她都找不出這其中究竟,「蕭啓體內『聖龍之血』早已消散,按理說他此
刻便是尋常血脈,不可能與這『逆龍血脈』相沖,可不知爲何,一旦這血脈注入,
非但不能修複其受損五髒,反倒是與其現有血脈糾纏不清,爭鬥激烈,根本沒有
融合之機。」慕竹秀眉深蹙,一時間只覺心中煩悶至極,當下只得一邊深深呼吸,
將手搭在胸口緩緩撫動,上下拍打,一邊卻是苦想對策,以求能尋出這其中關節。
「等等…」慕竹突然之間止住身子,那撫動著胸口的手亦是同時停下,慕竹心中
突然生出一道猜想,當下盤膝而坐,回調氣血,全力向著自己的心頭湧起。
「噗…」同樣是一口黑血,然而慕竹倒是並未如蕭啓一般危急,慕竹緩緩睜
目,面色突然從焦慮變得冷靜許多,片刻功夫,她已然尋出原因,也已想出了破
解之法,然而,她的面色依舊沈重。
原來便在當初慕竹觀潮破鏡被蒼生妒偷襲之時,蕭啓便甘願冒死救人,用他
「聖龍血脈」之能助南宮迷離施展移心之術,故而在那一刻起,慕竹的心,便是
當初蕭啓所留下的具備著這世上唯一殘留著的「聖龍血脈」遺物,如今她集齊摩
尼五念,喚回「逆龍血脈」,表面裏風平浪靜,可一旦血脈彙入心房,便是一場
雙龍血脈之戰,即便是修爲如她這般,也少不得備受煎熬,更何況床上躺著的還
是重傷未愈的蕭啓。尋得病因,自然便要思慮對策,這問題無非便是自己體內的
「逆龍血脈」有損,若是再換上一人用這逆龍血脈,那便再無此刻擔憂,那這世
上,誰還有能力駕馭這逆龍血脈?答案可想而知,便是那還被慕竹一掌拍在煙波
樓牆角的蕭逸,一想到蕭逸,慕竹便覺著渾身一顫,先前的淩辱折磨還曆曆在目,
自己也才剛剛失諾於他,此刻若還要求他,卻又不知會是何等光景、
但無論如何,蕭啓的時間不多了,慕竹觀他脈象,本還可撐到今夜子時的蕭
啓經這一番打擊,恐怕只有一兩個時辰的可能了。慕竹微微一歎,身子一低,竟
是一手便將蕭啓摟在手中,素手一揮,便已攜著蕭啓想著府外南城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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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絕望,這似乎便是蕭逸這幾年來反反複複的經曆,每一次重獲生機,
或是偶有奇遇之時,他的面前似乎都橫亘著這個女人,這個白衣仙裙無所不能的
女人,從當初太子蕭馳之死時,這個女人便已出現,他逆龍覺醒,以子母蠱操控
南宮迷離剛要出山進犯蜀中,這個女人再一次出現打碎了他的美夢,壽春一戰,
他憑借夜八荒所布下的「鎮魂」大陣再戰慕竹,依舊是完敗當場,燕京夜孤山入
魔一戰,他喚得魔神甯夜卻也未能戰勝慕竹,反而因蕭啓之故落得個血脈盡失,
直至如今,他依舊是敗了,他的最後一絲機會,他體內的念力也被慕竹吸走,待
得慕竹喚回「逆龍血脈」救回蕭啓之時,想必便是自己的死期了罷。
不過,即便是她再如何了得,她也洗刷不掉今日之恥吧,蕭逸嘴角微微撬動,
卻是艱難的擠出一抹苦笑,即便是他此刻氣若遊絲,命懸一線,可也忘不了適才
發生的事,這位舉世無雙的煙波樓主潛入水中爲他吹箫含屌,甚至於安安穩穩的
躺倒在床頭,等著自己親手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嘿,即便是你再如何看淡,再
如何清高,可在我眼中,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不,是我曾經的母狗,你就算今日
把我殺了又如何,這份溫香蝕骨的體驗,我蕭逸此生都不會忘記。」蕭逸心中欲
念燃燒,不斷回憶著剛剛所發生的旖旎場景,早知如此,我便該多玩弄她幾時,
在她嘴裏射上一炮,在她的嫩屄與屁眼裏也都來上一發,對了,還有她那對大奶
子,適才太過性急,只急著快些將這風華絕代的慕竹占爲己有,當真是有些暴殄
天物。
便在蕭逸自怨自艾之時,忽然一聲輕響,一道白影卻是降落在樓下的院落之
中,蕭逸隔著門隙向外瞧去,登時心中一緊:「她,她來殺我了?」
慕竹的腳步很輕,但在蕭逸看來卻無疑是沈重至極,蓮足踏步於竹梯,每一
步都似是帶著催命的音符,蕭逸不斷寬慰自己:「這輩子能肏上一次慕竹,死也
值了,死也值了…」然而待得慕竹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蕭逸早些醞釀的種種膽
氣頃刻間便蕩然無存,慕竹還未出聲,他便已整個人跪在地上,幾近哭聲的求饒
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慕竹朝他輕輕一撇,心中又是一沈,自己少時悟道,遊曆天下學貫古今,然
而卻對救治蕭啓之事無能爲力,然而似這般醜態百出的惡人卻生生掌控著蕭啓的
命脈,這也意味著,他掌控著自己的命脈。先前赴死心中倒也慷慨,其後屈膝迎
合倒也是爲了其後的反擊,可事到如今,她真就再也沒有辦法,甚至乎,她都不
敢確定,蕭逸還是否會答應。
「你起來罷!」慕竹言語平淡,素手一掃,一抹白色光輝灑下,蕭逸所受的
掌力之傷頓時好轉許多,蕭逸不解的擡起頭來,見慕竹似是真的沒有殺他之意,
不由得心中一寬,然而依舊不敢造次,畢竟先前對她百般淩辱,這時候稍有閃失
都有可能激怒於她。
「救蕭啓還得靠你。」蕭啓的時間已是不多,慕竹便直接開門見山,待蕭逸
露出驚愕之色,慕竹繼續講解道:「我要將體內的逆龍血脈還給你,再由你施展
『引血』之法渡入蕭啓體內。」
「什麽?」經過刹那的錯愕失神,蕭逸終是反應過來,這一日一夜倒是峰回
路轉,前一日他還被關押在驚雪的牢中,可過了一日,他卻守得雲開,竟然可以
肆意淩辱這位煙波樓主,破了慕竹的處子之身,可便在狂喜之時又慘遭慕竹暗算,
用那六合功法將自身最後的倚仗吸幹殆盡,本以爲已是再無利用價值,落得個一
敗塗地,可沒想到此刻慕竹竟是告訴他——他還有用,不但有用,而且是這世上
唯一能救蕭啓之人。蕭逸一念至此,精神已是漸漸抖擻起來,他挪了挪身子,自
地上緩緩站起:「那也就是說,現在,又是我說了算咯?」
慕竹雙目微微一閉,語聲平淡:「先前所應之事依舊有效,無論是你要我死,
還是要我如何,我都一律照辦,只是眼下時間不多,你…」
「哈哈哈哈,」蕭逸突然一聲狂笑,卻是打斷了慕竹的話:「我管你時間多
不多,天不亡我,那我便絕不會再重蹈覆轍,葉清瀾啊葉清瀾,你以爲我還會信
你嗎?」
慕竹心中已是做過最壞的打算,她向前緩行一步:「只要不違背救回蕭啓,
天下安穩的初衷,我都答應!」
「哼,」蕭逸一聲冷笑:「鬼知道你還會耍什麽花招,你修爲之高我望塵莫
及,先前我還敢信你,可到了如今,再叫我相信這沒用的承諾卻是萬萬不能了,
除非…」蕭逸面色突然變得極爲陰詭,仿佛這個念頭已是被他盤算許久:「除非
你將你的一身修爲盡數傳給我,我來掌控你的生殺之權,如此,才有可談之機。」
「如此一來,你若反手殺了蕭啓,我又當如何?」蕭逸的要求太過無禮,慕
竹當即出聲駁斥。
「那我也只好恕難從命了,我已相信過你一次,現在,就看你慕竹能否信得
過我了?」蕭逸雙手一攤,卻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向著慕竹的床頭行去,翻
身一趟,卻是悠然睡倒在慕竹的閨閣小床之上,滿臉谑笑的看著慕竹。
慕竹稍稍朝他一撇,卻也能猜出他的心思,經曆了先前一幕,蕭逸恐怕已是
再無死志,若是此刻用刑,別說三五日,恐怕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叫他求饒,可偏
偏時間已是不夠了,若是再將他折磨得遍體鱗傷,光是恢複身子怕是最快也得半
日光景。來時路上,慕竹已將所能想到的方法盡皆估算了一遍,但終究是無可奈
何。慕竹便在蕭逸眼下靜立良久,終於,她深深吐了口氣,鄭聲道:「我答應你!」
蕭逸一個翻身,卻是從床頭彈了起來,滿臉不信的望著慕竹:「你說什麽?
你,你答應了?」
慕竹並未理會蕭逸所言,而是輕輕向著床檐走去,行走之時,雙手已是輕輕
搭在衣裙絲扣之上,輕輕一扯,那披在白衣之外的一套白披便順勢滑了下來。
蕭逸雖是癡迷於慕竹此刻的更衣豔景,可他卻未就此失去理智,身子警惕的
向床檐挪了挪,向著慕竹斥道:「你當真要將修爲傳給我,你又想耍什麽花樣?」
慕竹一邊褪下外袍,一邊言道:「我會將畢生修爲以六合長春之法傳於你體
內,同時也會將逆龍血脈彙入你體中,在此之前,我會對這逆龍血脈施以密術,
血脈所經之人便會脈連一線,你救得蕭啓,便是我三人共用此血脈,一生俱生,
一損俱損。」
蕭逸聽得慕竹坦言傳功之時已是欣喜若狂,可又聽得慕竹這「警告」之語,
當下又是慎重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或者蕭啓,都會與我同生共死?」
慕竹點了點頭:「我傳你修爲,只爲讓你相信我之誠意,不是爲了讓你霍亂
蒼生,你若有意圖謀不軌,我自然會以命相抵,只有如此,才算是萬全之策吧。」
慕竹言語雖是平淡,可這句萬全之策卻是說得頗爲沈重,此計能救蕭啓,救蒼生,
也能令蕭逸信服,令其隱居山野不再能有異心,對所有人都是萬全之策,然而對
她自己,卻無疑是噩夢的開始,若說先前答應蕭逸甘做女奴尚且留有後手,可如
今,即便是她再如何抗拒,也已敵不過有了自己修爲的蕭逸,如此一來,往後余
生,恐怕也只能任由他擺布,她的血脈同樣也牽連著蕭啓的性命,不到萬不得已,
她甚至乎連尋死都已不能。
「好,就按你說的。」無上修爲輕而易舉便可得到,這天仙佳人自此之後便
將成爲他之禁脔,有了這等好事,那他一直眷戀的江上與權力倒也算不上什麽了,
蕭啓自然不會拒絕此等提議,稍稍思定,便自床上坐起,望著衣衫緩緩脫落的慕
竹,滿臉淫色道:「那便開始吧,我的竹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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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煙波,香滿竹樓,這離世而居的煙波樓裏,一日之間竟是兩次散出那令
人生畏的黑煙,然而黑煙雖是可怖,但撥開迷霧,卻能見到在這漫卷黑煙之中竟
是上演著一幕血脈贲張的畫面。
葉清瀾渾身赤裸的現於人前,不著一縷的她盡顯完美體態,依舊是那般清高
孤絕,依舊是那般風華絕代,然而順著她那無暇的胴體向下瞧去,任誰都會覺得
不可思議,慕竹不但赤身裸體,更有甚者,她已親自掰開了那處嬌嫩的玉穴坐在
了床上男子的長龍之上,「噗」的一聲,粗壯挺拔的長槍再一次的貫穿那層剛剛
修複的處子肉膜,慕竹雙眼一閉,強忍著穴間劇痛,默默運起那「六合長春」功
法來。
「你,你怎麽…你怎麽又長出來了?」再次貫通慕竹的花徑玉穴,蕭逸自是
心中舒爽,可他的好奇卻是被這新長出來的處子肉膜所吸引,當即問出聲來。
「別分心,一旦修爲傳遞,這六合長春功便由你來主導了。」慕竹自是不會
談那羞恥之事,當下冷聲斥道。
「哼,都快要成我的肉奴了,還敢耍威風,」蕭逸心中惱恨,但此刻卻是懶
得發作,他知道再過不久,他將擁有這世間最強的修爲,到那時,這位不可一世
的煙波樓主,便再也沒有資本在自己眼前趾高氣揚了。
黑煙缭繞,蕭逸已是能覺察出體內元氣飛速湧入,心中狂喜,若不是此刻不
能動彈,他倒是真想一個翻身便將這角色佳人抱在身下狂插個幾百上千次,元神
修爲得來不易,然而借用這魔門功法倒是傳輸得甚是迅捷,蕭逸初時才覺著只是
點滴元氣如清泉般湧入,可不過幾息之間,那元靈之氣越湧越多,彙成小溪,再
成江河,最終卻是演變成那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蕭逸身處竹床一動不動,可這
傳功短短半個時辰,他便好似窺得了慕竹的一生所曆。
浩瀚天下,萬千元靈在他看來不過是塵埃堆積,萬事因果在他而言都似乎已
是清明透徹,煙波樓內竹香四溢,飄散於空中的點滴芳華,於細微之處也能瞧出
個端倪,煙波樓外世事紛擾,但在蕭逸腦中浮現出的卻是有條不紊的因果之律。
蕭逸漸漸沈醉於慕竹的淵博之中,令他畏懼不已的武學修行都已只是這淵博之中
的一小部分,大到治國之韬略,對世界他國的認知,軍政外交皆由涉獵,小到探
索生靈起源,勿論風雅貧賤,連那農耕畜牧之道都了若指掌,而這一切,便好似
白駒過隙一般在蕭逸腦中一遍遍閃過,終於,蕭逸只覺體內修爲盡攬,那浩瀚的
海洋終是停止了奔騰,蕭逸狂喝一聲,胯下驟然一挺,那高高在上的便突然軟倒
而呼,正跌落在蕭逸的懷中。
「我一度將你視作大敵,從未敢輕視於你,可直至今日,我才發現,我還是
太小看你了,」佳人在懷,蕭逸卻是忽然語聲變得沈穩許多,眼中也漸漸露出崇
敬之色:「我曾以爲你與夜八荒是一類人,只不過勝在武學修爲,而今看來,即
便是十個夜八荒也達不到你的境界…」
慕竹癱倒在蕭逸懷中,身子已是變得微弱許多,見蕭逸目露崇敬之色倒也不
以爲奇,蕭逸自幼生長於宮中,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皇子,後來雖有奇遇,
但也不過是武學修爲之道,如今能體會到自己這多年來的心境感悟,自然會有所
驚異,或許自己這般觀世之感會對他有所影響,若是能令他改邪歸正,倒也算是
個好的結局吧,慕竹一念至此,旋即卻又苦笑起來,自己修爲已失,悲苦已定,
這種念頭倒是有些妄想了。
「今日能感悟到仙子的境界,蕭逸當真算是大徹大悟,今後定然痛改前非,
退隱江湖,不再貪戀這俗世紛爭,」蕭逸言語變得誠懇許多,雙手微微環住慕竹
的裸露粉背,將她輕輕摟住。
「既是如此,先扶我起來罷。」慕竹倒是不敢確定他是否真有悔過之意,但
此刻被他摟在懷裏,特別是那胯下緊致的玉穴裏還插著那根粗挺之物,稍稍一動
便有撕裂的痛楚傳出,這便讓此刻再無修爲的慕竹甚是吃痛,當即秀眉一蹙,催
促起蕭逸起身。
「好,這便起來…」蕭逸擡起身子,將懷中佳人緩緩樓起,好讓慕竹自行起
身,慕竹稍稍掙脫他的雙手,正要站起身來將那惱人的肉棒給擠出,卻不料她剛
剛失去修爲,重心無力,突然腳下一軟,整個身子不似之前那般隨心所欲,竟是
一下子又坐了回來,那本已稍稍脫離肉棒的嫩穴再一次的坐在蕭逸的肉棍之上,
因著突然滑倒之故,那一坐便是長龍盡殁,直入花芯,直頂得慕竹雙眼一閉,渾
身一顫:「啊…」綿軟無力的慕竹再一次向下癱倒,蕭逸輕輕將她摟在懷裏,再
一次的撫上粉背,輕輕拍打:「怎麽了?仙子可是摔疼了!」
卻不料慕竹卻是露出惱恨之色,怒斥道:「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原來慕竹
雖是修爲全失,可心智猶在,以此刻蕭逸的修爲,若是有心放她下床,又怎會令
她有跌倒的可能,觀他前後神態,分明便是有意折辱自己。
「哈哈…」蕭逸自是與她戲耍一番,見她點破,倒也不必再裝出那副虔誠之
狀,哈哈大笑起來:「仙子好凶哦,卻不知若被我肏到高潮了,會不會也是這般
凶神惡煞。」話音未落,胯下卻是輕輕一提,接著便又是一記狠頂。
「啊!嘶…」慕竹此刻身子虛弱無比,哪裏經得住他這般粗蠻深插,當即痛
呼起來:「你…」
佳人薄怒在懷,雖是千般不願卻又無可奈何,這幅旖旎之景在蕭逸看來最是
美妙不過,當下自不會因著慕竹的呼喊而停止征伐,撫在粉背之上的雙手微微下
移,一把捏住了慕竹身下的兩瓣肉臀,胯下又是一縮,再一次的狠頂而擊。
「啊…嗯…」出乎蕭逸意料的卻是,旁人若是呼喊,自是越叫越是淒厲,而
慕竹卻不然,初時還算得上是痛呼,可接連幾下,慕竹便已沈穩許多,雖是唇鼻
之間略有起伏,能聽出些許聲音,但久而久之卻也只是低吟淺哼,極盡可能的克
制著發出痛呼之音,要知道蕭逸的肉屌本就粗壯,如今得了這一身修爲,那體內
精元更是充沛無比,這一番狠頂深插,以慕竹此刻這等柔弱之軀能承受已是不易,
更何況還要強忍胯下撕裂般的痛楚,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那失態的呻吟,著實
是有些不可思議。
見蕭逸抽插之勢並無絲毫減緩之意,慕竹心中卻是心急如焚,幾近懇求之聲
喚道:「快、啊…快去救人…啊…」然而蕭逸卻是並未理會此刻慕竹的呼喚,好
不容易得見慕竹這般近乎於軟語相求之態,哪裏還會記起旁的事情,當下卻是越
肏越深,越肏越快,雙手近乎整個與慕竹的兩瓣蜜臀貼在了一起,來回揉動之際
便是一記深插入頂。
「啊啊啊啊…你…啊啊…你若再不救人,耽誤了…啊…我定…啊啊啊…自絕
…啊!」雖是言語斷續,不知所雲,但蕭逸倒也能勉強聽出慕竹言下之意,雖是
心中亢奮無比,胯下仍在狂風暴雨,但蕭逸心中卻是不由冷靜下來,如今之局也
算是大局已定,卻是不必再貪戀一時而耽誤了救人,若真與這慕竹拼個魚死網破,
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如今的一身修爲?蕭逸心中計議已定,胯下漸漸遲緩下來,一
個翻身,卻是將慕竹反壓在身下,胯下又是一頂,再一次的撞破層層險關,墜入
那花芯最深之處,蕭逸這回倒是沒有繼續抽插,反而是趁著慕竹薄怒未消之時淫
笑一聲:「嘿,我先去救人,一會兒再好好肏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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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慕竹望著蕭逸躍下床頭,施展輕功飛也似的向下而去,心中不禁有些悲怆,
雖是心中早有準備爲了蕭啓與天下放下一切,可事到臨頭卻也終究不是那麽好過,
觀蕭逸的性子,恐怕這輩子都將是地獄罷。
然而慕竹並未思慮許久,便聽得一陣風聲呼嘯,側目而視,不由得雙目圓瞪,
朝著蕭逸大吼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原來慕竹目光所及,卻正見著蕭逸一手提著蕭啓便入得房中。蕭逸擡頭朝著
床上那不著一縷的白淨仙子露出一抹邪笑:「你不是讓我救他嗎,我這便當著你
的面救他。」話音未落,蕭逸便將那蕭啓朝著那床側的書案之上一放,伸出右手
卻是五指一並,輕輕打了個響指,只見那手指之上立時便冒出一注血絲,蕭逸輕
輕一揮,血絲不偏不倚正落在書案之上的蕭啓口中。倒不是蕭逸此刻修爲已是勝
過慕竹,只是這蕭逸本就是這逆龍血脈的宿主,對這逆龍血脈的掌控更是爐火純
青,如今物盡其用,那血絲只輕輕在蕭啓唇邊劃過,立刻便湧入蕭啓體內,再一
次的在蕭啓體內氣海翻騰。
慕竹雖是修爲盡失,但自身閱曆仍在,雖是靜臥於床綿軟無力不便起身,可
也能瞧見蕭啓此刻身體變化,且不說他體內五髒六腑恢複迅速,便連那蒼白的臉
色漸漸也有了紅潤,慕竹見狀心下稍安,不枉自己費盡心思,蕭啓,總算是有救
了。
然而慕竹還未惆怅多時,便只覺一只熱切的大手不知何時撫上了她那對雪白
挺拔的巨乳,慕竹當即扭頭一掙,輕斥道:「你幹什麽?」
蕭逸卻是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雙手不偏不倚一邊一
只,各自握在那雪乳之上肆意揉捏起來,身子稍稍下壓,湊在慕竹耳邊陰側笑道:
「慕竹當真無情,我替你治好了情郎,你可得好好謝我才是。」
「你…」慕竹叱責之聲驟停,扭頭見得書案之上的蕭啓已是氣色好轉,心知
他此刻應已無礙,恐怕過不多時便可醒轉,想來這蕭逸也算兌現承諾,自己也是
無法反駁,可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何種羞人場面,慕竹不由也是心中一顫,強
壯鎮定道:「既是如此,我們、我們換個地方…」可慕竹話還未曾說完,蕭逸已
是將她就勢一推,直將她推倒在軟床之上,身子再度壓下,那精壯赤裸的身子幾
乎完全覆蓋在了慕竹的雪肌之上,蕭逸將頭湊至慕竹臉上,在那精致絕倫的嬌顔
之上微微一舔,淫笑道:「換什麽地方,便在這裏肏你,也好觀察他的狀況,待
會兒你的小情人醒了,也讓他瞧瞧你的模樣…」
「不!」慕竹立時明白蕭逸所思爲何,當即斥道:「你若讓他瞧見,他定然
甯死也不會…喔…」慕竹當然知道以蕭啓的性子若是見得自己被人欺負,恐怕是
豁出性命也要保全自己,如此一來不也枉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當即出聲制止,
然而蕭逸卻是渾然不顧,那今日三番兩次入得慕竹嬌穴的粗挺肉棒再度尋機潛入,
趁著慕竹言語之際就勢一挺,「啪」的一聲,盡根沒入。
「哈哈,原來這『逆龍血脈』還有此等功效,你這處子之身可真是肏之不盡,
插之不完,哈哈。」
「啊…不…啊…不要…」慕竹不斷扭身掙紮,可根本奈何不得蕭逸的強壯身
軀,蕭逸雙手一按,正壓在慕竹的臻首發間,令她玉首不再搖擺,雙腿各自向外
一擠也正好架住了佳人掙紮的玉腿,整個身子強壓在上,慕竹只剩下一對柔胰不
知所措,只能竭力的在這野獸背後不斷敲打,然而蕭逸又豈會將這撓癢癢般的努
力放在眼裏,提臀而進,大肆征伐。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1-29 22:52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4) 作者:子龍翼德
.
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17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四章:逸竹隱
渾渾噩噩不知何時,蕭啓腦中漸漸生出些許感應,有那來自於背脊的箭傷,
有那渾身血液凝散的窒息,蕭啓一時頭痛欲裂,只覺身在一處暗無天日的空間,
四周皆是堵塞不通,而自己,卻是恍惚之間不知所以。
「啓兒!」便在蕭啓朦胧之際,卻聽得耳邊一聲熟悉的呼喚,蕭啓猛地擡頭
四顧,卻始終未曾見得來人聲影,他漸漸有了些記憶,這是他此生最爲珍重的聲
音,那是他的老師,他將來的妻子,在這世上他最爲崇敬的仙子——葉清瀾。
「老師…」蕭啓開始大喊回應,生怕老師聽不見一般反複喚道:「老師、老
師…」
「啓兒!」柔情似水的聲線在他耳邊再一次響起,可這一次,卻是多了幾分
語重心長:「啓兒,你若能聽得到我的聲音,那便意味著你能活過來了…」
「活過來?」蕭啓有些錯愕,腦中開始回憶著發生過的點點滴滴,隱約之間
卻是響起那夜龐青真容乍現,於宮中襲殺自己的場面,不由得背脊又是傳來一陣
疼痛,心中焦急,連忙呼喊道:「老師,我這是在哪?老師你在哪?老師、老師
…」
「啓兒,活過來便好,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啓兒,你聽好,這些年大明風雨
飄搖,實在是再也承受不住戰亂之苦,你既是有幸中興,那便一定要堅守下去,
這世上可以沒有慕竹,但卻不可沒有你,往後余生,清瀾不能履行終生相伴之約,
但能換得啓兒性命,清瀾亦是此生無憾,切記,今後不是爲己而活,亦不是爲我
而活,而是爲了天下子民而活!切記!」
蕭啓這還是第一次聽著慕竹的聲音如此苦口婆心,料想到老師此生大多是雲
淡風輕,即便是偶有險阻,也不過是沈重些許,然而此刻聞得這番囑托,明顯便
是交托後事之意,蕭啓登時慌亂大呼:「老師,你怎麽了?老師…」
「老師…老師…老師…」蕭啓不斷呼喊,卻是再未聽見慕竹的聲音,那四周
陰暗的空間驟然間生出些許光亮,蕭啓一時經受不住強光,當即將眼睛眯了起來,
只覺四周環境正悄然變化,而自己,亦是不知不覺間到了一處似曾相識的地方。
清新淡雅,隱有竹香,這是蕭啓未曾睜眼之時所感受到的氣息,那隱約傳來
的竹香太過清淡,每每自鼻息經過都覺著一陣舒適,連體內的疼痛之感都少了許
多,可不知爲何,這幅靜谧幽香之景卻又不斷傳出一陣旖旎而神秘的呻吟之聲。
蕭啓眉頭皺起,恰能聽見耳畔邊的細微聲響,那聲響甚是急促,便好似兩種
物件撞在一塊一般發出「啪」的聲響,而那聲響卻又急促非常,似乎是想要將某
一事物撞碎一般令人心焦,蕭啓不明所以,稍稍試探著睜開眼眸,可那正對著的
強光太過耀眼,實在是難以睜開,蕭啓稍稍呼了口氣,雖是心中滿腹疑惑,可也
只能稍稍沈下心來,這一沈卻又有了新的發現,蕭啓猛地感性到自己體內氣血驟
然翻湧,嚇得他趕緊冥神靜氣,好半晌才將這股氣血平息下來,蕭啓掃視體內,
觀那血脈在全身各處流淌,似乎…
「這是…這是聖龍血脈…我的血脈回來了?」蕭啓猛然一驚,可旋即又否認
下來:「不對,這血脈與我全無親和之意,也不似我先前那般充盈耳目,如今連
雙目都難以睜開,而周身傷勢卻是恢複迅速…莫不是…」
「嗯…」便在蕭啓已然想到周身流淌的很可能便是那與之相對的「逆龍血脈」
之時,忽然耳畔邊已是傳來一聲女子呼喚,先前還有些懵懂的蕭啓登時一陣警醒,
這聲音雖是低沈,然而,卻也是熟悉的緊…
一聲低吟之後便再度安靜下來,可那未曾間斷的「啪啪」之音卻是仍在繼續,
蕭啓腦中不斷閃爍著這道聲響,可蒼茫間卻也是一陣模糊,無法辨別。
「啊…啊啊…嗚…」蕭啓仍在揣度著這聲音的究竟,驟然間耳邊異變再起,
那本是平息下去的呻吟驟然間爆發出來,幾聲近乎嘶吼的「啊」聲傳來,旋即卻
又似乎是用手捂住了鼻唇,這才發出「嗚嗚」的強忍之音,蕭啓雖是少年,可也
並非全無常識,他依稀記起曾於燕京宮中撞見自己那舉止不端的父皇欺辱香蘿的
場景,這呼喚呻吟,不正是女子交合之時的聲響嗎?聯想到那急促有力的「啪啪」
撞擊,蕭啓登時醒悟:莫…莫不是有人在他身邊行…行那苟且之事。
雖是恥於撞見如此場面,可蕭啓亦是對此刻情景有些好奇,自己重傷未愈,
神識未醒,可卻有人在他身邊肆意尋歡,倒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這對兒男女難道
就不能換個地方嗎?蕭啓心中苦笑,倒是在猶豫是否要發出些許聲響來提示這對
兒交合正酣的男女,可又想起之前的那聲低吟,「不對,這聲音這麽熟悉,應是
我熟識之人才對。」
「莫不是南宮仙子與孤峰…」蕭啓心中立即否決:「不對,孤峰將軍…哎…」
「莫不是琴楓…」「不對,她劍心已複,斷不是這般容易動情之態。」
「莫不是驚雪…」「不對,她此刻恐怕最恨的便是這等事情。」
「莫不是素月…」「不對,她守禮有度,絕不會做出這等放浪形骸之事。」
「莫不是琴桦…」「更不對,她…」蕭啓倒是一下想不出合適的理由,可心
中卻能確定這身邊女子絕不是琴桦。
「難道是皇姐…」蕭啓忽然想起那位伴著自己長大的皇姐蕭念:「是啊,她
雖遭遇些苦難,可也畢竟是青蔥年華,若是遇著了良人,以皇姐當初敢離京尋我
的性子,也許能做出…」
「啊啊啊…噢…別…不…啊…」正當蕭啓將人選鎖定爲蕭念之時,身邊的呻
吟卻是正好再次響起,而這一次,除了那動人的呻吟,還有那似是承受不住的軟
語相求。
「不,這不是皇姐!這…這…這…不…不…」
「啓兒!」
「別…不…」
「啓兒!」
「別…不…」
夢中的輕柔呼喚與此刻的嬌膩呻吟不斷在蕭啓腦中盤旋重複,這聲音語態雖
是全不一樣,可蕭啓已然能確定——這的的確確是老師的聲音!
爲什麽?爲什麽老師會傳來這般聲音?爲什麽?即便是自己將身邊之人猜了
個遍,卻也始終不敢有絲毫對老師的不敬之意,連想象都未曾使得,他不相信那
氣質無雙風華絕代的老師會與旁的男人交歡纏綿,他知道,即便是這世界崩塌,
老師亦是會雲淡風輕站在人前,肩負起屬於她的責任與意志,這樣的人,怎麽可
能會…即便是自己,他都曾經想過將來若是與老師成親,這閨中之事該當如何,
他甚至乎都想象過老師會是何等風情,想必是依舊淡如春水,叫人折服,即便沒
有激情如火的碰撞,即便沒有纏綿悱恻的愛撫,他依舊尊重老師,也會這般一直
敬愛著他的老師。
可如今這是爲何?老師怎會如此?那個男人是誰?爲何?爲何?爲何?
蕭啓心中滿是疑問,即便是雙眼刺痛無比,他亦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甘
與憤怒,他極盡全力的睜開眼眸,忽然,一陣清亮的風景映入眼簾,他睜開了,
他看見了,這卻是如他所想一般的世外之景,淡雅清新,幽竹遍布,然而此刻卻
不是他賞景之時,他偏過頭來,直向著身側的竹床望去。
「砰」的一聲自頭間響起,一記劇痛頃刻間傳入腦海,蕭啓頭上一緊,整個
人驟然間已是暈厥過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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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的,不…」蕭啓一聲大叫,卻是自沈睡之中再次驚醒,這一次倒
不比先前,他體內傷勢盡複,氣海之地已是平穩,五髒六腑也已健全,除了頭上
還帶著些微痛,整個人從床上蹦起都並無大礙。
「啓弟,你…你醒了!太、太好了!」而有別於他腦中的另一場景,此刻他
卻安穩的躺在房中軟床之上,蕭念便守在他身側,見他蘇醒,當即露出激動欣喜
之色,連忙上前攙扶。
「皇姐…」蕭啓朝著四周望了望,心中滿是疑惑:「皇姐,這是哪裏啊?」
蕭念一邊抽泣一邊言道:「傻弟弟,你怎麽連煙波府都不記得了,這是你老
師的房間啊。」
「老師…」蕭啓微微念著「老師」二字,卻是不禁想起腦中的那道殷切囑托,
然而另一陣淺吟歡叫又映入耳中,不由得令他錯落無比,當即抱著頭問道:「老
師、老師在哪?」
然而蕭念卻是伏下身子,整個人撲在蕭啓肩頭哭訴起來:「啓兒,你要挺住,
慕竹小姐是當世大德,她爲了救你,毅然選擇了犧牲自己的性命…」
「什麽?」蕭啓猛地雙手伸出,將蕭念的身子架在身前,雙手顫抖著在蕭念
肩頭搖晃:「你說什麽?」
蕭念這便將這段時日慕竹爲救蕭啓所做出的努力一一道出,言道那位十惡不
赦的二皇兄甯死不救,蕭啓微微蹙眉,但也並未有所挂懷,直至說起那蕭逸竟是
威逼慕竹自絕於世才答應救人,而慕竹竟是同意了此事,並曾囑托蕭念於她死後
前來照料。蕭念趕到之時,蕭啓仍舊昏迷,但卻已無慕竹蹤迹,她便於此守著,
還不出半日,便見得蕭啓醒了過來。
蕭啓猛地搖了搖頭:「不對,不對…老師怎可能會死…老師…」蕭啓心念所
至,心頭不由一陣絞痛傳來,喉間一激,猛然間吐出一口鮮血。
「啓弟!」蕭念趕緊上前扶住,哭聲道:「你別這樣,慕竹小姐她費盡心思
救你, 便是爲了讓你好好活下去,大明的百姓不能沒有你!」
「百姓!」蕭啓心中不由得又想起夢中慕竹的那番教誨,只覺著慕竹的音容
笑貌言猶在耳,心中更是沈重:「老師,我,你…不值啊!」
蕭念見他稍稍安穩,當下也是長出一口氣,她也知蕭啓與慕竹二人這份超脫
師徒的情意,然而這幾年來她也算經曆頗多,倒是對這生死之事看得開些:「啓
兒,逝者已矣,如今,你還是先好好調養身子,慕竹小姐若是泉下有知,想必才
會安心的。」
蕭啓微微點頭,可忽然間又憶起適才夢中的另一幅旖旎之景,心中微微一冷,
突然顫聲問道:「皇姐,你可見得老師屍首?」
蕭念搖頭道:「慕竹小姐曾言,她生於那江南太湖之畔,性喜甯靜,死後也
會守在那裏,長伴江南山水。昨日夜間蘇州府尹奏報言太湖深處一處竹塢燃起大
火,我匆忙趕去,這才明白當日慕竹所言爲何,這才趕來府中尋你。」
「既然沒見著屍體,那便有可能沒死是不是…」蕭啓情緒激動,不斷拉著蕭
念的衣角晃蕩。
蕭念握住蕭啓手道:「啓弟,那大火滔天,即便是精鐵寒石也能化作灰燼,
又哪裏還能尋得屍身,我也希望小姐安在,可若她真的活著,又爲何不來見你?」
蕭啓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然而腦中卻是依舊不願相信,匆忙之間卻是又想到
一處疑點:「那二皇兄呢?他人呢?」
「死了!」蕭念長歎一聲:「許是害了慕竹小姐之後心中不安,今日清晨玄
武大街之上有人見他身形晃蕩、舉止近若瘋癫,一個不慎竟是自己跌入那石橋之
下,等打撈起時,卻已斷了氣息。」
「那?那煙波樓其他幾位老師呢?南宮神女呢?」蕭啓此刻並不關心蕭逸死
活,他只想著從慕竹身邊之人處尋得一絲希望。
「慕竹小姐爲防其他幾位姐姐不允,那日便囑托南宮神女帶她們離開了,我
也不知她們如今到了何處?」
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慕竹終究是慕竹,即便是赴死,也會將一切事宜
安排妥當,留給他的,除了這條性命,還有蒸蒸日上的大明江山,蕭啓雙目一沈:
「皇姐,我們回宮吧。」
蕭念攙扶起還有些虛弱的蕭啓下得床來,一步一步的小心行走,直至走出那
煙波府門外,蕭啓卻又不舍的回過頭來,望著那扇書有「煙波府」的牌匾默默出
神,蕭念亦是輕輕一歎:「啓弟,我也有些不舍,今日咱們先行回宮,等調養好
了身子,我們再來看看,往後的日子,只要你想,我都陪著你來。」
蕭啓緩緩閉上雙眼,一陣沈默,往事已矣,戰亂已休,然而那位風華絕代的
慕竹老師,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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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西城郊外,一輛裝潢精致的馬車緩緩行駛,倒是讓人難免側目,按理說
能坐得起此等馬車的人物那定是江南的大戶人家,可不知爲何,這車馬卻是一路
沿著人煙稀少的密林荒郊而行,幾乎不走官道,與那些平日裏膽小慎微的大人們
可大不相同。再觀那禦車之人,也並非那粗糙壯漢,卻是一名衣著光鮮的俏麗女
子,那女子獨自駕馭車馬,時不時的靠著身子向車裏輕語幾句,旋即捂住嘴兒偷
笑起來,那妩媚的笑容著實媚人,叫沿途的過客見了都是側目連連。
然而便是這樣一輛車馬,不走官道自然隱蔽許多,可卻是不知爲何能逃過這
荒郊密林之中賊人們的惦記。要知道這大明中興,戰亂初平,也不知多少流亡軍
士或是受難百姓落草爲寇,嘯聚山林,常常出沒於荒郊山野之間,似這等肥羊,
理應不該放過才是。
「玉姐姐,前面的賊人已然料理了,你們且安穩趕路便是。」一聲輕快之語
自天而降,那驅車的俏麗女子朝著頂上望去,卻見一名黑衣女子恰自飛來,正落
在這驅車女子身旁。
驅車女子微微一笑:「雪兒辛苦了,這一路向西十裏應是沒有什麽阻礙了,
你且好生歇息吧。」
被喚作「雪兒」的女子自是坦然坐下,然而她身子還未坐穩,卻是迫不及待
的將頭湊至那車簾之前,似是在打量著車內的動靜。
「雪兒…」被喚作「玉姐姐」的俏麗女子卻是在她衣角之處微微拉動,輕聲
提醒道:「雪兒…不可!」
「雪兒不乖,又在偷聽哦!」車簾之中卻是突然冒出一記渾厚男聲,倒是將
這偷聽的女子嚇了一跳,連連坐穩身子,輕笑道:「主人,人家好奇嘛。」
「是啊主人,玉兒也很好奇…」
「哈哈…」車中男子一陣狂笑:「既是好奇,不如你二人將車馬停了,一齊
進來雲雨一番如何?」
「主人壞…」二女同時輕喚一聲,各自嬌羞的別過頭去,饒是如此,那手中
的馬鞭卻是當真停了下來,此處正值一片密林深處,四周樹木繁多,應是不會有
路人叨擾,將車馬停穩,二女極有默契的對望一眼,面上卻是同時露出一抹紅暈,
一人一手輕輕掀起轎簾,一左一右擠了進去。
這車馬不但外觀之上裝潢精致,連那轎中亦是奢華許多,本身這車馬空間就
較尋常車馬大上幾號,而今看來,這轎中竟是擺放著一架寬床,足可容納七八人
之多,那溫床軟墊之上,正有一男一女赤身相對,卻是正做著那羞人之事。
男子雙手靠在車轎後壁,惬意的半躺著,面色舒適至極,只因那胯下女子正
半跪在他雙腳之處,秀首微微在他胯下來回起伏,這等場面似乎對那二女極爲熟
悉,卻見那黑衣女子故意低下頭來,將頭正貼在那裸身女子秀發之側,調笑道:
「想不到堂堂的煙波樓主,這嘴上的功夫竟是如此之強,竟是、竟是比玉姐姐還
要厲害…」
「討打!」另一女子亦是捂嘴偷笑道:「我哪裏比得上慕竹仙子,她可是當
世第一人呢,這對付男人的本事自然也是天下第一!」
那赤身女子聞言微微一頓,知曉這二女是故意折辱自己,但她心中此刻波瀾
已滅,索性不去計較理會這等冷嘲熱諷,當即繼續埋頭,重複著先前的吞吐之姿。
誠如那二女所言,這名赤身裸體還在爲人含蕭吹屌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
已然「死去」的煙波樓主葉清瀾,而她跟前的男子,便正是那與她一起「死去」
的蕭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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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漸漸回到那尚未燒毀的煙波樓中,即便是感應到蕭啓的生機愈發濃烈,
即便是胯下的慕竹呐喊不止,可蕭逸卻是仍舊抽插如故,毫不顧忌接下來要出現
的場面,非但如此,他心中似乎更是期待著這一幕的出現,重傷不治的情郎奇迹
般的活了下來,可便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卻見著自己心中最爲珍視的女神
被別的男人按在身下肆意淩辱,用那最是粗壯硬挺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的貫穿著女
神老師的玉女初穴,也不知他是會咆哮怒吼呢,還是會氣暈當場。
「放開…放開…」慕竹在他身下艱難的呼喊,然而因著功力流轉,此刻的她
卻如風中浮萍一般搖擺不定,連那呼喊之聲都比不上小穴被肉棒洞穿之時所發出
的「吧唧」之聲,這還是她第一次認識到任人魚肉的滋味是多麽可怕,雖是心中
早有提防,也極盡可能的避免著蕭逸禍國亂世的可能,然而事態演變卻已超出了
她心中的底線,不錯,她的底線不是生命,不是貞操,她的底線,除了那份救世
之責,便是她在蕭啓心中的尊嚴。慕竹側目望去,刹那間雙目露出驚恐之色,她
已然看到桌案之上的蕭啓胸腔有了起伏,那緊閉數日的雙眸微微竄動,似是極力
想著睜開,若不是因那桌案正對著小門,被那門外的陽光所攝,怕是此刻已然能
瞧個大概。
「嗯…」慕竹還待他想,卻冷不防被那蕭逸一記狠頂,強有力的頂在了她的
花芯之上。
慕竹欲哭無淚,急忙伸出玉手捂住唇口,生怕自己的失魂媚吟讓蕭啓聽了去。
可那惱人的蕭啓卻是變本加厲,不但抽插得更是迅猛,甚至還將那雙手托在慕竹
的粉臀之上,稍稍使勁兒一翹,已然將她兩瓣蜜臀托在手心,整個人幾近抱在半
空,胯下長龍直搗,仿佛每一次沖擊都要將眼前仙子帶上雲端一般。
「啊…啊啊…嗚…」接連幾次被那粗長的肉棒頂上花芯,饒是慕竹定力過人,
也已是有些經受不住,即便是用手捂住了芳唇,也難以自制的會發出些「嗚嗚」
之聲,而便在這時,蕭逸又起波瀾,卻是將她放回竹床之上,將那雙修長玉腿一
齊向上掰動,直至那玉腿肌膚貼著慕竹腰腹才肯作罷,如此一來,慕竹整個身子
便已蜷縮一團,胯下玉穴更是一目了然的盡顯眼底,蕭逸身軀一壓,長槍再刺,
而這一次,卻是貫入得更加徹底,伴著蕭逸雙腳的不斷外蹬,伴著慕竹整個身子
的不斷內移,蕭逸的肉棒幾乎不需要費什麽力氣便能輕易貫穿這道堪稱名器的蜿
蜒穴道,直在那肉壁花芯之處做那雨點一般的連番擊打,而蕭逸似乎還不滿足,
仙子在懷,他又怎麽可能節省氣力,雖是借了體位之便利插得更深,可那胯下沖
刺之速猶不減緩,似是要將這身下仙子活活肏死一般瘋狂抽動。
「啊啊啊…噢…別…不…啊…」連番抽插,慕竹整個人幾近雲端,再也抑制
不住的呻吟起來,可話音一出,慕竹便猛然有所警覺,即便是身子飄搖不定,她
依然強行扭過頭去,果不其然,但見那桌案之上的蕭啓身子幾乎有了顫抖之意,
雙眼雖是未曾睜開,但顯然已經有所懷疑。
「啓兒,蕭郎,來生再見…」蕭逸猶自抽插,身下剛剛還呻吟不已的慕竹卻
是突然之間換了一副神情,蕭逸低目而視,卻見著慕竹仍然死死的盯著那書案之
上的蕭啓,雙眼漸露決絕之色,蕭逸心中驟然間湧上一股不祥之色,忽然,蕭逸
只覺著身下慕竹體態漸冷,面色漸白,蕭逸心中一突,連忙俯下身子捧起慕竹脈
搏,只覺著慕竹脈象平穩,然而體內生命力卻是飛速衰減。蕭逸實在想不出修爲
全失的慕竹究竟有何辦法能做到此處,但若真如慕竹所言,他三人血脈相連,同
生同死,那自己,豈不是也要…
不祥的念頭剛剛劃過腦海,蕭逸便覺著心頭一悶,縱使他此刻修爲驚人,然
而卻依舊尋不出那體內生氣流失之兆,「難道她還藏有後手?」蕭逸心中有此一
念,不由雙目通紅,死死的盯住身下目光決絕的慕竹,可慕竹的目光卻並未落在
他的身上,蕭逸心頭一恨,旋即右掌一揮,正擊在蕭啓天靈,慕竹見狀突然一聲
嬌呼,蕭逸心頭那股壓力果然緩解許多,想到這離奇之感真是來自慕竹,心頭恨
意頓起,可慕竹擡眼望見蕭啓被一掌擊暈,卻是不知是死是活,雙眼更是決絕,
挺起身來雙目一閉,似是又要運那詭異尋死之法,蕭逸見狀趕緊道:「他只是暈
了過去,我不叫他醒來便是。」
暮竹聞言倒是一頓,側目再度望向蕭啓,見他呼吸平穩,果真是昏睡過去,
心中稍安,加上適才不是被肏至雲巅,便是經曆這生死之局,慕竹長長舒了口氣,
待得擡頭之時,終是恢複了些許生機。
「哼,慕竹果然是好手段,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留有後手。」蕭逸
興致已乏,一個翻身便自床頭站起,向著仍舊在平緩呼吸的慕竹冷笑一聲。
慕竹倒是並未瞞他:「只不過是尋死之法罷了,我說過的,你若肆意妄爲危
害蒼生,我便會自絕於世,絕不叫你得逞。」
「哦?」蕭逸倒是抓出她言語破綻:「可我卻不知,只不過是讓蕭啓那小子
起來看看你我親熱,這也算得上是『危害蒼生』?」
慕竹一時語塞,然而若是叫她在心愛之人面前出醜,她倒真想一死了之。
蕭逸雙目一挑,幾經深交,已然猜出她此刻心思,似慕竹這等高傲之人私下
裏還好,若是當真在蕭啓面前失了尊嚴,那只怕還真得拼個魚死網破。既是如此,
蕭逸打定主意,這調教慕竹的大計還得徐徐圖之,往後的日子還長,既然她也不
願辛辛苦苦救下來的蕭啓跟著自己一同赴死,那她便逃脫不得自己的魔爪,蕭逸
輕笑一聲:「好,你有你的尊嚴,我成全你,自今日起,咱們便避世隱居,讓這
世人都以爲你我已死,你看如何?」
「你?」慕竹倒是未料到他會如此好說話,不由得擡頭望去,果然見著蕭逸
雙眼淫邪,完全不似要放過自己一般:「你有什麽條件?」
「哈哈,慕竹果然聰明,」蕭逸大笑一聲:「流落南疆之時,我曾尋得一處
避世之地,位居南疆西南一帶,喚作『南水湖』,山青水韻,鍾靈俊秀,靈蘊不
遜你這太湖竹樓,仙子以爲如何?」
「只要有心避世,處處都是美景。」
「那便這樣說定了,」蕭逸當下拍板,輕輕一笑:「只是這路途遙遠,路上
或是去了那邊若是沒個解悶的人兒倒是無趣得緊,你既是我的女奴,那你可得一
路好生服侍,侍奉枕席,含蕭吹屌可不許推脫。」
慕竹知道這才是他真正所想,慕竹沈默半晌,心知若是自己不用那同歸於盡
之法想逼,怕是也難逃噩運,既然此刻他已妥協一步,不再威逼自己在蕭啓面前
受辱,那自己也只得接受這一事實便罷,當即輕輕點頭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
求,但是終究得是明日出城之後,自明日起,這世上便再無慕竹,也再無蕭逸,
今日須得依我之言行事。」
蕭逸「哦」的一聲驚疑:「莫不是你還留著什麽應對之法,好,我先依你,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收拾眼前之局。」
慕竹微微颔首,心中卻已是盤算起來,然而她思緒未久,蕭逸卻又出聲打斷
道:「對了,隱居避世光只你我二人恐怕不夠,不如你將你那幾位姐妹喚來,嘿
嘿…」
「你若敢打她們半分主意,我絕不讓你多活片刻。」慕竹突然扭頭,雙目已
然冰冷無比。即便是修爲不複,可這眼神也看得蕭逸毛骨悚然,當即攤了攤手:
「既是如此,那便算了,你沒有陪嫁的丫鬟,可我卻有通房的小妾,我那兩位摩
尼教的女護法還在大牢裏關著,你設計隱遁之時,倒是記得將她二人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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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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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啊,咱們這位慕竹姐姐可真是厲害,不但人長得跟天仙兒一樣,這
避世隱遁之事也是辦得密不透風。」車轎之中,兩位摩尼教的女護法卻是競相鬥
豔,不斷地圍繞著慕竹取笑,陸祁玉自問一向見多識廣,也算是摩尼教五念護法
之中的軍師人物,如今見得慕竹處事之法,自是覺著自愧不如,要知道無論是火
燒煙波樓或是蕭逸投水假死俱是小事,而關鍵的是要如何瞞下幾日會必定趕回金
陵的煙波樓四女。要知道那四位各個修爲不凡,機警敏銳,若是稍有不慎,便可
能露出破綻,故而慕竹不但在竹樓之上燃起大火,更是讓蕭逸揮灑元靈,於那太
湖湖面之上泛起一層靈韻充沛的元氣,直教沿湖百姓紛紛感歎太湖神迹,從而聯
想到是這位煙波樓主亡故散功之景。蕭逸之死亦是大有講究,先是蕭逸親自出動
在那街頭裝瘋一回,故意惹起百姓注目,進而在那石橋之下故意跌落,而水中卻
是早已掩埋好了一具身形相似而又戴著蕭逸人皮面具的死屍,五日時間,只要煙
波樓那四位如期醒來,這受水浸泡多時的死屍自會面目全非,屆時面具脫落,容
貌早已辨別不清,想尋人卻也無從下手,更有甚者,慕竹還讓蕭逸在那死屍之上
滴了幾滴「逆龍之血」,待得素月等人查問,有這血脈相證,想來也查不出什麽
究竟。至於救出她二人倒是沒花多少心思,蕭逸便化身黑衣刺客徑直闖關劫獄,
在那牢獄之中稍稍露出幾絲摩尼教武學的路子,輕易將人劫走,這也好把爭議扔
給摩尼教余孽這一路存在,也算是引開了幾女的注意,如此種種,井然有序,最
大化的消除掉了一切的蛛絲馬迹,想來煙波樓幾女得知慕竹死訊之後也應是方寸
大亂,屆時恐怕他們一行早已抵達南疆,就算是事後反應過來再要尋人,恐怕也
是爲時已晚。
盡管她二女在旁調笑,可這位煙波樓主卻是依舊不爲所動,自出城之日起,
便真就放下身段,一直便將蕭逸的那根肉屌含在口中,有別於第一次的生疏,慕
竹終究是天賦異禀之人,這一次的口舌相就,直讓蕭逸贊譽有加,不但那丁香小
舌舔舐有序,那小嘴喉道似是也會伸縮一般直將他這肉屌來回吞沒,時不時的一
陣輕旋,一陣親吻,玉首起伏之下,蕩得整個身子漣漪不斷,一路車馬顛簸,慕
竹卻也能將那唇齒控制得恰到好處,始終不曾損傷龍根分毫,盡可能的以那柔軟
的小舌貼住,保證著蕭逸的舒爽。如今這車轎雖是停住,可慕竹的動作卻並未減
緩半分,隨著長發不斷升降,連帶著那胸前的一對兒嬌乳亦是跳脫靈動,引人注
目。一臉魅惑笑容的陸祁玉俯下身子倚靠在蕭逸的身側,恰到好處的讓自己的身
軀半躺在蕭逸懷中,媚聲道:「主人你看,她的奶子可足有我們兩個大呢,將來
要是有了小主人,那定是不愁吃喝咯…」
「對啊,這麽大的胸,啧啧,也不知平日裏是怎麽藏起來的。」賀若雪學著
陸祁玉的模樣靠在了蕭逸的另一側,二女服侍蕭逸倒是熟練,一左一右,不是在
蕭逸的胸口親吻,便是拿捏著蕭逸的手在自己的胸乳之上探尋。
蕭逸哈哈一笑,這安然享受的滋味著實舒坦,可被陸祁玉這一言提醒,目光
卻是再度向著慕竹的胸前高聳望去,心念一動,當即伸過一根手指,輕輕勾住慕
竹那還在舔吻的芳唇下颚,肆意笑道:「仙子舔弄了這麽久想必也乏了,咱們換
個地方如何?」
慕竹默默無聲,自她傳出修爲之日起便已做好了一切受辱的準備,如今隱遁
於世,這世上便再不會有人知曉她之所爲,這一路上心志亦是漸漸放松,在她想
來,唇舌相就,含蕭吹屌已是那最爲不堪之事,若能換個姿勢,她自不會介意。
蕭逸也未等她回信,雙手自身旁二女懷中抽出,一個猛托已然將慕竹身子擡
起,自己稍稍後傾,亦是整個人靠坐起來,正與慕竹四目相對,見著慕竹那天衣
無縫般的精致容顔,蕭逸實在按捺不住,當下又是將大嘴覆上,在慕竹臉頰上輕
輕吻上一記,直聞得慕竹臉頰通紅,意欲躲閃卻又掙脫不開。蕭逸擡起頭來,卻
是雙腿一彎,一夾,正將慕竹夾在胯下箍住,那一柱擎天的昂揚怒龍便正立在慕
竹跟前,甚是雄偉。
「曾經也只在南宮那裏試過這乳交之法,而今見得你這比她還要壯觀的奶子,
倒是迫不及待要試試有何不同。」
慕竹秀眉一簇,她自是不知這乳交是何意思,當即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主人這是讓你用奶子夾呢,得用力哦,嘿嘿…」有陸祁玉這等魔門欲字號
護法,這等風月之事自是不用蕭逸手口相教,慕竹懵懂之際,陸祁玉已然撲了上
來,一把捏住慕竹那柔軟的雙手,輕輕按在她那豐碩的豪乳之上,蕭逸亦是趁勢
一鑽,不偏不倚便將那長槍挺入在雙乳溝壑之間,慕竹雙乳極大,那雙乳之間所
余的縫隙便所剩無幾,長槍進出之時自是盡享嬌乳之柔嫩,恰在此時,陸祁玉雙
手一按,慕竹的雙乳自是向著內裏狠狠擠成一團,那瞬間緊繃的壓抑束縛直爽得
蕭逸「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陸祁玉見他模樣自是大爲滿意,當下便撒開手來,
對著慕竹喚道:「慕竹姐姐,小妹能教你的便只到這裏了,你是天下第一的慕竹,
想必要不了多久便會青出於籃了吧,嘿嘿…」
「噢…」陸祁玉調笑之時,蕭逸又是一聲舒爽大叫,原來正是那賀若雪悄然
攀至他身後,輕輕一推,恰讓那長槍沖刺得更爲用力,一記貫頂,竟是從那巨乳
溝壑之中給沖了出來,直頂在慕竹的下颚之間,慕竹只覺著胸口與下颚各自傳來
酥痛,然而蕭逸那惱人的長槍依舊是來勢洶洶,幾日相處,慕竹自是知曉這長槍
若不爆發,她自是難得片刻休息,即便是爆發,也還得看蕭逸是否有興致來個梅
開二度,慕竹微微搖頭,雖是心中不願,可雙手卻也是不自覺的學著陸祁玉的模
樣朝著內力輕輕擠動…
「噢…」蕭逸又是輕聲一喚,似是對她舉措甚是滿意,雙手探入慕竹身後,
輕輕在她那蜜臀之上輕輕拍打,悠然道:「不錯,繼續…」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1-29 22:57
標題:
烽火煙波樓 (第十三卷 05-06 全文完) 作者:子龍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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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煙波樓
作者:子龍翼德(本站ID寧夜大魔王)
2020/01/28發表於:色城
第十三卷:幽林竹香煙波憶
第五章:楓林晚
「噗嗤、噗嗤…」車轎之中乳香四溢,伴著慕竹胸前兩只美乳的一陣擠壓蠕
動,那被夾在中間的粗長肉棍兒卻是在抽插之時發出一陣輕微聲響,顯是那肉棒
之中蓄勢待發的精水早已激湧不停,只待著主人一聲令下便可噴薄而出。然而蕭
逸卻是猶自忍耐,一邊挺動著乳尖穿梭的巨龍,一邊雙手攤開,將身邊兩位女護
法摟入懷中肆意把玩,而嘴上卻是朝著慕竹調笑:「慕竹啊慕竹,你說這一次,
我是射你嘴裏好呢,還是射在你的這對奶子上?」
慕竹對他這欺辱之言自是不會多做理會,雙手依舊在不斷的來回向裏按壓,
似是已是成了習慣,每每配合著蕭逸的長槍刺入,只消那火熱滾燙的觸感稍稍貼
及胸乳內側,她的手便下意識的開始用力揉擠起來,直夾得蕭逸嘶叫連連,好不
快活。而蕭逸身側二女似是早已習慣了這般淫靡場面,見得蕭逸胯下享受不斷,
二女自是有著別的方法取悅於這位早已認定的主人,賀若雪稍稍躬身,像一只柔
弱的綿羊一般自蕭逸的腋下擠了進去,一面拿捏著蕭逸的手揉搓著自己的胸乳,
一面卻是將小嘴兒湊在蕭逸的胸口,在那不甚明顯的胸肌之上輕輕舔吻;而那陸
祁玉卻更是不堪,直跪倒在蕭逸身後,雙手捧起胸前那對雖是比不過慕竹但卻也
算得上乳量驚人的大奶,竟是貼著蕭逸的後背肌膚來回盤旋揉搓。蕭逸幼時雖是
貴爲皇子,也算得上是驕奢淫逸,但那時的尋歡作樂哪裏能與此刻相提並論,他
身邊摟著的一個曾經是將門之女,一個又曾是江北首富陸家的千金,這二女各有
際遇成了摩尼教的「欲」、「恨」護法,可這容貌氣質自是不在話下,更何況,
此刻在爲他擠胸相撫的正是那世上無所不能的女子,望著這位貌若天仙風華絕代
的煙波樓主的一舉一動,那隨著胸前起伏而微微抿動著的嘴唇,那面無表情但卻
雙眼有些迷離的神態,越是看得仔細便越覺著動容,這份容顔算得上是毫無死角,
百看不膩,蕭逸便是這樣一邊看著美人美景,一邊機械的挺動著胯下的堅硬粗挺,
不知不覺間,腹間欲火漸漸升騰,蕭逸心知此刻龍精蓄勢待發,可興許是應了之
前調笑之時所說的淫言浪語,此刻他倒真的不知該射往何處。
便在蕭逸還在思考著是該站起身來對準慕竹的小嘴一頓猛灌,還是順勢將慕
竹身子一壓就地插入她的小穴之中射她個盆精缽滿之時,那尤不知情的賀若雪卻
是故意調笑,竟是在他乳尖小豆之上輕輕一咬,蕭逸立時心中一緊,精光就此松
懈,那自幾日前爲慕竹破身之刻起便貯藏至今的龍精頃刻間如焰火騰空一般激射
而出,一路升騰,竟是劃過了慕竹驚訝的俏臉,直落在慕竹眉眼與發梢之間。
「呀!」慕竹一聲輕呼,即便是學富五車博古通今,可此刻也是生平都一遭
見識這男子龍精,只覺那滾燙的白灼粘液正落在自己眉眼之間,當下一把推開了
胸前那根作惡長棍,擡起手來,正要將那惡心之物擦拭幹淨。
「慢著!」蕭逸的雙目至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慕竹的嬌顔,雖是無心爲之,
可那沾染著些許白灼陽精的眉眼不知爲何在蕭逸看來更是魅惑無比,連帶著那烏
黑發梢之間的點滴乳白,蕭逸看得食指大動,連忙出聲止住了慕竹的擦拭舉動,
他知慕竹仍然有自絕之法在身,若是逼迫得太過或許反而不美,當下便擺出笑容
迎上前去:「嘿嘿,我倒是覺得你此刻的模樣誘人許多,不如便這樣留著吧。」
慕竹微微一愕,旋即明白過來這也不過是他的折辱之法而已,當下輕輕呼了
口氣,冷聲道:「你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蕭逸自以爲親切的笑著,殊不知他此刻笑容在慕竹看
來可謂是萎縮至極,然而蕭逸卻是另有安排,見慕竹果真聽話一般的止住了擡起
的手,當下笑道:「只不過我喜歡的東西還多著,就比如眼下,我這寶貝上還沾
著一些好物,正要請慕竹仙子你爲他清潔一番,嘿,仙子自不用我多教了吧?」
慕竹心中一沈,憑著自己的認知,她本以爲叫男人射過一輪之後應是無力征
伐,即便是天賦過人,也應有喘息之機,可她卻未想到這蕭逸有此安排,可既然
已是選擇了這條看不到光明的路,那便只得硬著頭皮走下去。一念至此,慕竹也
不再多思,緩緩擡起頭來,正要用手將那穢物扶起向著嘴裏探去,可她擡首之間
卻是見得還貼在蕭逸身後的陸祁玉卻是正對著她嬌笑連連,慕竹微微一愕,稍稍
停下手中動作,那陸祁玉果然是有話要說,倒不是尋釁滋事,而是滿臉魅惑笑容
的伸出舌頭在自己唇邊舔了一圈:「慕竹姐姐可得小心著些,主人的陽精珍貴的
緊,可莫要灑落出來了,嚯嚯…」言罷卻是自己捂住嘴兒先笑起來,她雖未正面
與慕竹爲敵,可最終也算是栽在了煙波樓的手裏,在那壽春城牢獄裏紮紮實實的
躺了數月之久,如今能有機會折辱於這位煙波樓的小姐,她自也是與蕭逸一般心
中歡喜。
「嗯…」慕竹無喜無悲的應了一聲,倒是並未與她多做計較,緩緩扶起那根
已然有些軟化的肉棍兒,小嘴兒向前一傾,便又將它含了進去,一時間一股濃腥
之味自口中傳來,慕竹秀眉一皺,但這些天來對這氣味倒也習慣幾分,強忍過最
初那股濃烈腥臭,蓮舌輕輕探出,開始在那肉棍之上「洗刷」起來。
「不錯,」蕭逸對慕竹這越發純熟的口技大是贊賞,當下整個身子複又惬意
的靠倒下來,正壓在陸祁玉那對兒白皙綿軟的玉腿之上,蕭逸心中不由一動:這
位摩尼教「欲」字輩護法自是色藝雙絕,身形容貌無可挑剔,可這身量比起慕竹
而言那便已是矮了一截,腦中不由得浮現起那日慕竹的一雙修長玉腿裸立水中之
景,一念起那緊致光滑的玉腿雪肌,蕭念當下色心又起,連帶著那剛剛才疲軟下
來的長槍驟然間又是挺拔起來,直撐得慕竹「喔」的一聲輕呼,蕭逸當下便來了
主意:「你且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慕竹依言而動,輕輕將那再度煥發的肉棒長龍吐出,正要轉身,卻聽得蕭逸
斥道:「我讓你停了嗎?嘴上繼續!」慕竹又是呼出一口氣來,當下便按著他的
指示再度將肉棒含住,一手輕輕撐住車轎床墊,緩緩的將身子轉了過來。那雙白
嫩瘦削的玉腿雖是辦跪著,可依然是那般棱角分明,蕭逸哪裏還能按捺得住,當
下雙手一探,各自撫上慕竹的雙腿腿根之地。慕竹嘴上依舊還在盡力的舔舐,忽
然感受到胯下雙腿被他盤住,稍稍一頓,旋即又稍稍釋然:既然連貞操都未能守
住,在顧及這些肌膚之親也是枉然,當下便也聽之任之,口中繼續鑽研琢磨,卻
不知怎的,漸漸適應了口中那股腥臭味道,這番連續舔舐之下慕竹竟是忽然生出
一種平淡的感覺,似乎這活兒雖是有些羞恥,可也並非那十惡不赦之舉,蓮舌親
吻之時不由得分泌出些許津液,當口液與那肉棒之上的白灼陽精混作一起,倒也
不再那般難聞,而相反的,這般連續摩擦而生成的輕微觸痛,伴著這香津異味,
倒是令慕竹慢慢習慣下來,甚至,她的心中已然不再排斥。
蕭逸自是不會清楚慕竹此刻心中所想,他的神思已然完全沈醉於這雙修長絕
倫的美腿之上,慕竹身量較高,平日裏處處高瞻遠矚,何時何地都高人一等,故
而也就讓人忽略了她本身的身量,而慕竹習慣穿著的白衣長裙雖是未曾覆於地面,
但那雙長腿倒是被遮個嚴實,如今的慕竹不著寸縷,這份颀長便令人一覽無遺,
蕭逸雙手自打撫上去的那一刻起便好似黏住了一般,根本不想有著絲毫分離,自
上而下,自裏而內,他只恨不得手掌再大上幾分,可以令他更好的撫摸個遍,這
光滑緊嫩的冰肌之上沒有一絲多余贅肉,可偏偏這玉腿雪肌又生得柔嫩,讓人愛
不釋手,蕭逸撫摸半晌猶不滿足,當下雙手一掰,只聽慕竹「啊」的一聲,那本
是半跪著的雙腿竟是被他掰開,若不是慕竹反應的快,一手撐住床面,將大半個
身子壓在蕭逸身上,這才避免了墜落之事,然而蕭逸自不會去管她,雙腿掰直只
爲了讓那玉腿蓮足離自己更近幾分,待得雙手扶至小腿腳踝位置,蕭逸再是忍受
不住,竟是身子一傾,將那白淨蓮足拉伸至自己的臉上。慕竹的一對腳丫亦是生
得清秀可愛,白嫩無比,貼在自己臉頰之上便覺清爽可人,直叫蕭逸爽得閉眼叫
絕,直捏著這對兒寶貝來回剮蹭,根本舍不得將其放下。可這般姿勢卻又叫還在
行那口舌之事的慕竹好生難受,她雖是心態放松許多,可卻仍舊想不出這蕭逸腦
中究竟在想些什麽,這在她看來極爲不堪的舉動可他卻能做到那般享受,直叫慕
竹哭笑不得,雙腿被掰直,雙腳又遭他剮蹭蹂躏,慕竹便也索性停了口活,放緩
心神,等待著蕭逸進一步的舉措。
而蕭逸自不會讓她久等,蓮足已是把玩一陣,蕭逸卻依舊未能滿意,至那蓮
足劃過自己唇側之時,他索性張開大嘴,伸出長舌,便似那野獸一般將這仙子玉
足含了進去,顫動可愛的蓮足玉趾,綿軟有肉的白淨腳背,與那小腿處連著的冰
晶腳踝,蕭逸的大舌所過,卻是處處留下一片濕潤。慕竹生性愛潔,即便是出行
在外也保持著每日一浴,而今這蓮足不但未有一絲異味,更是帶著些許輕微竹香,
想也是她自小生在竹林深處所致,蕭逸舔舐完一只,另一只手也未曾閑著,連忙
將她的另一只小足兒遞上前來,如法炮制,雨露均沾,然而這一回舔至那腳踝之
時他卻未曾停下大舌步伐,而是沿著小腿腿根而上,開始向著那雙幾經撫摸又不
滿足的長腿之上。
時而輕輕拂掃,時而停下舔吻,時而沿著一處環繞,時而停在一地猛吸,蕭
逸完全沈醉於慕竹的雙腿之上,只覺著那造物主太過偏心,仿佛要將天下間一切
美好的事物都安置在慕竹一人身上,不但有著令人無可挑剔的容顔,不但有著一
對超乎尋常的巨乳,而今這雙玉腿,也不知將多少名媛佳人給比了下去。「能肏
到慕竹這樣的女人,當真算是不枉此生!」蕭逸心中感慨,大嘴猶自繼續向上未
曾與那腿肌有片刻分離。
在往上行便是那大腿腿根一帶,蕭逸微微停下嘴上征途,微微擡頭向那雙腿
之間的肉縫望去,隔著一片淺嫩的芳草,一道細微的肉溝便是近在眼前,便在此
時,蕭逸才是反應過來,那本應享受著溫香柔軟的胯下長龍此刻竟似是被晾在一
邊無人照料,而靠倒在他身上的慕竹顯然時時都在關注著自己這邊的動靜,早已
將他的龍根給忘了,蕭逸當下斥道:「不是說不讓你停下的嗎?莫非是已不將我
這主人身份放在眼裏?」
慕竹回過神來,也並未對這蕭逸的叱罵之語做出回應,當下便再度低頭,熟
練的將肉棍兒含入,繼續著先前的起伏舔吻,香舌掃過一遍一遍,心中卻是忽然
覺著倒是有些無趣,嘴上竟是不由自主的調整起了節奏,雙唇外側牢牢將那長棍
兒架穩,那只丁香小舌便開始一上一下快速彈動,仿佛是在挑逗一般直惹得蕭逸
「嘶」的一聲輕吟。慕竹聽他出聲,倒是以爲自己弄疼了他,正要起身回頭詢問,
卻不想蕭逸一手按在她的粉背之上,斷斷續續的言道:「莫…莫…莫停…就…就
這樣…嘶…」
得到此番命令言語,慕竹這才放下心來,當下便繼續套弄著適才自己研發的
新鮮技藝,突然心中一動:「我這是怎麽了,我爲何要在此時琢磨這些…」
便在慕竹心中忐忑之時,忽然胯下一股電擊傳來,慕竹猛地雙腿一夾,卻是
並未如願合攏,根據她此刻雙腿分開的方寸估算,慕竹大體已是猜到那是人頭的
大小,也就是說,蕭逸的惡行已是變本加厲,此刻竟已是越過腿腳之地,直向著
自己的雙腿之間進發。只是,只是那地方那麽髒…他…他真的能?
蕭逸自幼生於皇室,雖是頑劣不堪不學無術,可也未曾有過如此淫靡之舉,
他雖閱女無數,可對這胯下淫穴到一向未曾想過別有用處,他雖是早已習慣了蜜
穴附近的那股淫靡氣息,可心中卻一直未能邁過那道坎,對他而言,即便是曾在
南疆調教南宮迷離三年,即便是身在摩尼教的日子日夜與這兩位女護法相伴,可
也始終未曾用嘴來嘗試著舔吻蜜穴,可今日不知怎的,或許是慕竹體內竹香沁鼻,
或許是這雙玉腿太讓他難以釋手,又或許是胯下時刻傳來的舒爽刺激,蕭逸不禁
抿了抿嘴,暗自咬牙:「我且也要嘗嘗這裏是個什麽滋味。」
「啊!」唇舌掃過那蜜穴肉溝的外壁,還未向裏便已令慕竹雙腿一顫,宛若
點擊,然而蕭逸卻是發現新世界一般雙眼放光,慕竹的蜜穴不但淨滑可人,那隱
隱傳來的竹香便已足夠將他吸引,而最令他滿意的,便是此刻慕竹的動靜,只消
大舌微微一掃,便已令這清冷孤絕的慕竹如此失態,那若再進一步又會如何?蕭
逸當下不再猶豫,大舌輕輕一勾,卻是自那肉溝之處滑了進去,慕竹蜜穴依舊是
那般緊致動人,粗壯的大屌挺入便能那容納大屌的尺寸,而此刻這不足大屌萬一
的舌頭滑入,便也恰好只留有這舌頭的空間,足將他舌尖夾在裏面,蕭逸索性放
開心思,大舌學著肉屌的模樣狠狠向裏一鑽,雖是還未曾觸及那層重新長出的肉
膜,可這般狠命頂入,卻已令慕竹「啊」的一聲顫叫起來。伴著這聲顫叫,玉白
長腿的下意識的夾攏過來,而更令蕭逸意想不到的是,舌尖之上微微覺著一股溫
熱,還未待他放映過來,那玉穴深處卻已是湧來的一陣浪潮,蕭逸大舌躲避不及,
只得被動的接受這浪潮洗禮,然而初嘗之下,卻是覺著這仙子淫液卻是帶著一絲
甘甜,蕭逸當即雙眼放光,稍稍探出頭來朝著慕竹笑道:「不愧是慕竹,連這小
穴裏的淫水都是這般可口,常言道『蜜穴蜜穴』,仙子這裏倒真像抹了蜜一般撩
人,哈哈。」言罷便是將頭一埋,大舌再次鑽入蜜穴之中,使勁兒舔吸著慕竹穴
間的玉穴仙露起來。
慕竹面色頃刻間紅潤無比,腦中意識仿佛墜入雲端一般蕩然無存,也不知是
那高潮初臨之故還是對蕭逸這番舉動弄得羞怯所致,口活早已停下,雙腿亦不知
是該合攏還是分開,整個身子緊緊崩住,但凡蕭逸有任何舉措,都能令她心跳起
伏,動蕩不已,慕竹呼吸早已不穩,心中只盼著蕭逸這般折磨能早點結束,然而
偏生這蕭逸卻又在她那玉穴洞口又吸又舔好不快活,根本未曾有停下的意思,慕
竹只得埋頭苦忍,緩緩呼吸讓自己平複下來,可不知怎的,她每每呼吸一記,心
中確是平緩許多,那穴間湧出的蜜汁也少了許多,可只要蕭逸的大舌稍稍觸碰到
她的內唇陰蒂之上,慕竹便覺著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片刻的甯靜再次打破,
收回的蜜汁湧出得更爲迅捷,而直至蕭逸那最後一記深邃一探,整個舌頭幾乎已
是繞著她那緊致的穴壁周遭掃了一圈,這般撓人的刺激頃刻間讓慕竹心神崩潰,
別說守住心神,即便是自己那矜持的呻吟都已控制不住,整個人「啊啊啊啊…」
的魅叫起來。
仙子終是放開心懷的放聲浪叫起來,蕭逸自是聽得精神大振,那胯下吻舔的
大舌亦是更加賣了,這可更苦了慕竹,整個人全身痙攣不說,那喉嚨裏亦是一浪
蓋過一浪的媚呼浪叫,竟是比蕭逸身旁那兩位魔門欲女還要誇張得多。
「想不到慕竹仙子平日裏那般高貴,此刻竟是這般的不堪,哈哈…」陸祁玉
與賀若雪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捂嘴偷笑起來。二女自在蕭逸身側愛撫半晌,心中
自是欲火難耐,眼見得慕竹已是趴在蕭逸的雙腿之上痙攣不已,獨獨將蕭逸的龍
根晾在那處一柱擎天,二女當即撲了上去,雙舌齊出,一個朝著巨龍泉眼,一個
朝著巨龍龍根,直舔得蕭逸也是學著慕竹痙攣的模樣雙腿一顫,這才反應過來胯
下已是換了風景,蕭逸大舌依舊在蜜穴之中暢遊,可雙眼卻是向上一撇,眼見得
慕竹此刻便趴在自己腿上顫動得緊,也知是這番舔吻讓慕竹好好的體驗了一番高
潮味道,心中不由計議起來:「這位煙波樓神女的身子如此敏感,何不好好讓她
多泄身幾次,保不準將來她迷戀上這番滋味,此生都離不開我了,如此這般,今
後才過得安穩舒適吧。」蕭逸一念至此,當下便輕輕在那猶自辛勞的二女背上輕
輕拍打:「好啦好啦,你們起來罷。」
二女自是知道蕭逸心思,且不說這位煙波樓主如何氣質無雙,即便是尋常美
女,這男人又有誰不喜歡嘗個新鮮,更何況他們這位主人也算是不錯,即便避世
隱居也沒忘了帶上她們,這日子總算也有了盼頭,二女雖是不舍,但也不得不滿
臉春情的緩緩站起身來,各自繞至蕭逸身後,不是爲他捶背捏手,便是用那妙乳
相貼,極盡親撫之能事。
而蕭逸一面享受著這齊人之福,一面便借著此時的欲火開始了他的調教大計,
雙手自腿上撫上慕竹的柔腰,輕輕將她扶起,正趁著慕竹恍惚之時,卻是將她雙
腿彎起,好令她跪在自己身前,蕭逸輕輕收回手來,這便一手扶住那白潤柔臀,
一手把住自己那早已恢複雄風的巨龍,長龍一躍,伴著玉穴洞口的濕滑柔順,一
聲「啵」的響聲床來,長龍徑直插入進去。
「啊…」恍惚過後的慕竹又是錯愕一呼,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被他擺出這幅淫
靡之姿,而她的身後,蕭逸正肆無忌憚的扶臀而入,比起那柔軟的大舌,這貨真
價實的長龍更是硬挺粗曠,每一擊都令她花芯酥麻,穴壁脹痛。而蕭逸卻是全無
顧忌,健碩的腰臀不知疲憊的狂抽猛插之下,已然是帶出些許津液,蕭逸越是抽
插得快,便越是覺著那穴中水漬分泌得越發洶湧,直至長槍劃過肉壁之時已是順
滑無比,而那泉眼深處每一次觸碰都讓他覺著像是淋了一場大雨一般舒爽,蕭逸
會心一笑,雙手扶住蜜臀柳腰輕輕一抽,「啵」的一聲,竟是將那胯下肉屌給拔
了出來。
「喔…」慕竹雖是神識迷離,可被他如此抽弄,早已是沈醉其中,可蕭逸突
然將那長龍拔出,慕竹一時間還未緩過神來,胯下蜜穴仿佛突然失了倚仗一般,
頃刻間渾身不適,慕竹應著體內焦躁的心緒輕吟一聲,驟然間,全身又是一陣痙
攣,胯下蜜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瘋狂湧動,便好似那洪水決堤一般傾瀉而出,
「啊…」慕竹一聲顫呼,蕭逸便已見著那玉穴洞口飚射出幾道仙泉水箭,各自向
著四周濺射開來。蕭逸等得就是刺客,當即得意大笑起來:「噴了,噴了,哈哈,
仙子噴水了…」連他身後的摩尼教二女亦是驚訝得湊過身來,見著那平日裏高貴
端莊的煙波樓主如今竟是被肏得神魂顛倒、水液橫飛,二女卻是不由得身體更是
酥麻,只想著立刻將主人那條粗大肉棒納入自己的小穴之中盡情攪動,可蕭逸卻
是無暇顧及二女,慕竹雖是泄身潮噴,但要說沈淪其中還是爲時太早,只有讓她
被這一波接一波的雲巅浪潮所掀翻,或許才會對她的本心有所觸動,既是如此,
那此刻便更要趁熱打鐵,蕭逸雙手一盤,全無意識的慕竹便輕易被她翻了個身,
氣喘籲籲的正面躺倒在床,蕭逸欺身而上,整個人便就勢壓倒,長槍捅入的同時,
雙手卻是各自牽住慕竹那嬌弱無力的柔胰,各自向著自己腦後一搭,慕竹雙手便
也順勢在他腦後並攏,蕭逸略微松開手去,再入泉穴的胯下驟然間又是狠狠一頂!
「嘶…啊」慕竹口中一邊痛呼,而雙手卻已是自覺的箍在蕭逸腦後,仿佛要
將他脖子擰斷一般死死不放,蕭逸知她此刻只怕是樂得沒了分寸,雙手伸至佳人
後腰,輕輕將她向上一摟,慕竹便也瞬時纏著慕竹的脖頸坐起身來,整個人與蕭
逸相對而坐,只是因著胯下還有一根連接著二人的紐帶而顯得旖旎非常。
慕竹臉頰早已通紅無比,胯下的脹痛與攪動帶來的輕微觸感卻已讓她越發難
以克制,甚至可以說是心中竟是隱隱有些喜歡這份難捱的觸感,故而即便是蕭逸
此刻的面色多麽的無恥與猥瑣,她都已是不甚在意,雙手依舊牢牢箍緊,任由著
蕭逸的進出起伏。然而對坐之姿抽插自是不及先前那般簡單粗暴,蕭逸此刻雖是
修爲驚人,但他卻懶得在此時動用什麽,雙手故意在慕竹腰臀之上輕輕一拍。
「喔…」即便是根本不會有痛感的輕拍,慕竹也是忍不住輕喚出聲,蕭逸自是知
道她此刻身體已是敏感非常,輕微觸碰都會令她全身激蕩,哈哈大笑道:「仙子
若是喜歡,不如自己動動如何?」一邊說著胯下已是遲緩許多,直至那肉棒漸漸
困在穴中不再抽動,慕竹這才覺著胯下那陣酥麻暗癢消失不見,旋即一股無端的
失落湧入腦中,慕竹抿了抿嘴,此刻卻也不再矜持什麽,當下雙手繼續箍緊蕭逸
的腦袋,身子試探著的向前一傾,粗長的肉棒深入許多,便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
的穴間花芯之處輕輕一點,「嗯…」慕竹雙眼微閉,一聲悶哼,那緩緩摩擦著的
肉棒此刻已將她緊窄的穴道填充殆盡,那陣熟悉的觸痛再度傳來,只是略微可惜
的是,自己雖是來回起伏,那肉棒也是在她玉道之中來回抽動,可那頂上雲端的
韻味卻是再也不見蹤影,慕竹知道,似自己這般溫柔手段自是不會起到效果,可
若是讓她動得快些,那豈不是成了那淫邪之婦…
「來,動作快點…」蕭逸又是在她臀上一拍,這可讓慕竹如蒙大赦,有了蕭
逸的命令,她倒也沒了心中最後的顧忌,仿佛是尋到了個由頭一般讓自己愈發放
縱起來,纖細的腰肢便如水蛇一般前後扭動,玉腿內側輕輕用力,更是將那肉屌
夾得綁緊,雙手自那脖頸處漸漸下移,直摟在蕭逸後腰一帶,稍稍調整之後,胯
下便開始加劇挺動起來。這一加速挺動才開始,慕竹便已覺著有些不可自拔,那
先前的些許失落刹那間被填補一空,更有甚者,與那被按著抽插不同,自己倒是
可以順著心意調整那肉屌進出時的角度與位置,每每哪一出穴壁酥麻,她便能將
那長龍對準了地方挺身納入,不消片刻,那道才破不久的玉女初穴已是像會粘人
的小嘴一般揪住那條鋼鐵長龍不放,不斷的吞吐進出。
「喔…喔喔…」慕竹挺動得越發快了幾分,先前還能摟住蕭逸的腰臀進出,
可隨著進出速度愈發迅猛,剛剛才消散下去的高潮余韻再度來襲,慕竹櫻唇微合,
直向上下而開,不斷「喔喔」大叫起來,而那對兒明豔動人的雙眸也同時因著這
情難自已的高潮而變得聚合不定,時而皺起眉頭雙眸緊閉,時而玉首朝天輕輕睜
開,玉頰紅潤,眼神迷亂,額尖香汗淋漓,正顯示著這位煙波樓的仙子正動情其
中,難以自拔。
突然,慕竹那本已箍緊熊腰的素手突然間傳來一陣敏感,慕竹猛地睜眼一瞧,
卻是蕭逸一臉邪笑的將她雙手自腰間取下,慕竹驟然驚醒:莫非是適才太過放浪,
雙手箍得太緊,讓他有些不適?然而蕭逸接下來的動作卻是打破了她的顧慮,蕭
逸兩邊各執一手拉至身側,進而卻是將身子向下靠倒,滿是惬意的躺倒在床,如
此一來,先前還對坐而立的兩人變成了一個睡在床上,另一個卻是騎在他的身上。
見慕竹依舊有些不知所措,蕭逸淫邪一笑道:「來,繼續動。」
慕竹這才明白蕭逸企圖,心中微微有了幾分猶豫,然而腦中尚在猶豫著如此
動作是否太過淫辱,可胯下那早已挺動成習的腰臀卻已是開始緩緩起伏,雖是與
先前的前後之姿不同,如今要改作上下起伏,可那如何對準了肉屌刺入,如何讓
自己穴壁玉道更加舒適她卻已然清楚,隨著「啪」的一聲柔臀坐下,那嬌嫩初蕾
已是被蕭逸長槍直頂入雲,慕竹呻吟又起,這才驚醒過來自己已是開始了行動,
既是如此,她自是不會再做矜持之舉,當下便想抽回雙手,用雙手按在床畔之上
起伏,然而蕭逸卻是將她那雙玉手緊緊握住,竟是不讓她抽回,慕竹朝他望去,
蕭逸卻早已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笑容:「偏要這般牽著你,你動你的,我就是想
好好瞧瞧仙子你動情的樣子。」
原來蕭逸先前見她動情之時不是眉目緊閉便是臻首朝天,倒是叫蕭逸錯過了
一出好戲,如今這般牽著她的手,便讓她不得不時刻對著自己,若是再向著頭頂
呻吟,他只需輕輕一扯,便能將仙子的頭給掰回來。
慕竹無奈,只得任由她牽著雙手,雖是修爲不複,但畢竟是習武之人,腰臀
之間倒還有些力道,雖是毫無依托,但只要那根肉棒堅挺粗硬,自己便能連續起
伏將他完好的納入玉穴,初時還覺著有些勞累,可直至那長龍完全納入,那陣熟
悉的充實之感傳遍腦海,那些許勞累便早已忘入雲端,而比起對坐之姿,這觀音
坐蓮之法自是插入得更爲深邃,慕竹只覺還未曾用力,那肉棒便已是狠頂在自己
的玉穴頂端,若是再用先前的力道,只怕會將自己的初穴給捅對穿了都說不定,
可心中饒是如此想法,胯下的起伏卻是絲毫未有衰減之意,反而似乎是逆著自己
心中所想起伏得更加迅捷,原因無他,只因著此刻的腦海早已被今日第二次來臨
的高潮所轟炸幹淨,身子早已成了不受控制的機器,玉穴越是脹痛,嘴中越是呼
喊,胯下起伏的速度便越快幾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連喘息都沒有的急劇呼喊自慕竹口中迸發,隨
著最後一聲長吟,那激蕩的蜜穴之中再度湧出甘泉無數,慕竹仿佛整個人都被抽
了氣力一般跌了巅峰,毫無顧忌的靠倒在蕭逸的胸懷之中。
蕭逸知她此刻高潮已至,再度泄身,此刻想必是渾身酥軟,應是攻破她心房
的絕佳時機,當即雙手繞在她光滑粉背之上,一邊輕輕爲她舒緩拍打,一邊將她
臻首輕擡,大嘴輕輕在她玉頰之上舔吻起來。
慕竹高潮才至,背上、臉上卻得他如此愛撫,即便是再如何厭惡,心中便也
不可控制的生出絲絲柔情。忽然耳尖一顫,慕竹秀目稍稍一閉,身上又是一陣顫
抖,原來蕭逸已是親吻至她耳垂之處,此處對才剛剛高潮的慕竹而言自是敏感異
常,蕭逸要的就是她神魂顛倒,輕舔一記之後便道:「慕竹仙子,剛剛肏得你可
舒服?」
慕竹芳心雖是羞怯,但自是不會騙人,加上如今心態散漫,當即輕聲一「嗯」,
便將頭鑽入蕭逸的脖頸之下,羞得不敢見人。
蕭逸雙眼一亮,心中自是喜極,當下便道:「慕竹仙子…」
「喚我『清瀾』罷。」慕竹這回卻是主動打斷了蕭逸言語,言罷便又是心中
一羞,將頭埋得越發深了。
然而這溫情一幕刹那間便被蕭逸的獰笑打破:「嘿嘿,我覺得還是『慕竹』
好聽一些,慕竹,母豬,嗯,你倒是給自己起了個好名字。」
慕竹聽他如此言語,適才被高潮所淹沒的神識驟然間清醒過來,「慕竹」是
他父親當年留給她的道號,意寓『思慕歸隱』之意,然而如今在他口中竟是成了
如此卑賤之語,這叫慕竹如何能忍,面色紅雲盡褪,當即便要站起身來。
然而蕭逸卻是自始至終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哪裏會讓她如此輕易脫身,伸
出雙手牢牢將她箍住的同時虎吼一聲,整個身子一躍而起,宛若泰山壓頂一般將
慕竹重新壓回身下:「嘿嘿,『母豬』仙子,你是爽了,我可還沒爽,你可別忘
了你的身份。」旋即胯下猛地一頂,長槍肉棒再度捅了進去。
「啊…」慕竹猛地一聲嘶叫,高潮未褪的敏感、粗暴挺入的刺痛與那刻骨銘
心的恥辱幾乎同時映入腦海,慕竹趕緊伸出雙手擋在蕭逸前胸,可她此刻柔軟無
力,又哪裏能撼動蕭逸的鋼鐵之軀,即便是雙手抵在了蕭逸的胸膛之上,不過也
只是隨著蕭逸的起伏抽動而來回彎曲。自先前在她乳尖射過一輪之後,蕭逸此刻
已是醞釀了半個時辰之久,此番故意激怒於她,便是爲了此刻毫無顧忌的抽插,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隨著胯下的急劇升溫,蕭逸面色緊緊崩住,亦是不再口
出折辱之語,顯然也已至巅峰之時。
「快說,自己是母豬!」
「嗯…」慕竹緊緊閉住雙唇,雙目時而冰冷,時而又隨著胯下抽插而飄忽不
定。
「快說,自己是母豬!」蕭逸的聲音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嗯…不,不要…嗯…啊…不說…」
「快說,自己是母豬!」蕭逸近乎歇斯底裏的吼叫起來。
「不…啊…啊啊啊啊啊…不說…」
「嗷…嗷…」蕭逸猛地兩聲狼吼,雙臂緊緊箍住慕竹的兩腿內側,最後一聲
「啪」的巨響,蕭逸便已是停止了抽插的步伐,曆經風雨的長龍終於尋得時機盡
情噴發,仿佛要吐出一團火將這世界燒得一幹二淨一般,吐息源源不絕,直燙得
已是冷靜下來的慕竹再度媚吟起來。蕭逸呼呼的輕喘兩聲,旋即收起適才的激動
情緒,面色漸漸又露出邪魅笑容,他壓下身子,將頭湊至慕竹耳邊,淫笑道:
「嘿,母豬仙子,你看我射得你這麽爽,你還不承認自己便是母豬,嘿,你現在
不承認不要緊,等你的肚子以後大了,給我生下十幾二十個龍子,我看你還如何
狡辯。」
慕竹聽他此言不由得有些愣神,雖是自己不願承認,但自己此刻的的確確便
跟那牲畜一般了罷,按著這般折辱,怕是今後真會如他所言,成了那只知交配與
生育的「母豬」了罷。慕竹一念至此,當即便又搖頭否定道:「你待如何稱呼是
你的事,休想叫我作踐自己…啊…」然而慕竹的硬氣話音未落便已消散一空,慕
竹猛地心中一驚,只覺那剛剛才激射完的惡龍驟然間又已在她穴中鼓脹起來,而
蕭逸便趁著她強硬言語之時故意一挺,卻是正將她的英武之氣打破。
「你,你怎麽…」
蕭逸哈哈大笑:「母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修爲有多厲害了,嘿嘿,忘了
不要緊,咱們這一路還長著,咱們可以慢慢回憶回憶…」
*** *** ***
「哇…哇…」本是靜谧安詳的南疆蠱神殿後院突然傳出一陣嬰兒急啼之音,
一衆守衛尚自愣神之時,一道紅影便已是自眼前拂過,空蕩的大殿之中卻是回蕩
起一陣焦急之音:「今日議事便到這裏,余下的事明日再談。」
南宮迷離快步飛入房中,但見得那搖籃之中的嬰兒此刻已是梨花帶雨的大哭
起來,南宮迷離趕緊迎上前去,自紅袖之中伸出手來在嬰兒手腕之上輕輕一點,
面色漸漸舒緩下來:「原來只是餓了…」放心心中的急切,南宮迷離便熟練的解
開紅衣胸襟之處的一粒絲扣,將手微微探入其中,向下一擺,卻是將整個左肩之
上的衣物盡數褪下,正露出那只散發著微微乳香的半邊左乳,南宮迷離一手抱起
嬰兒,將他那哇哇大哭的大嘴湊至自己的左乳之上,那嬰兒稍一觸碰到這甘甜巨
乳便是安分下來,哭泣之音驟然停下,小嘴輕輕一吸,卻是帶出一道清新的乳汁
注入口中。南宮迷離眉目一皺,每每喂奶之初她都會有著一絲莫名顫動,便因這
孩子吸吮她胸乳之時的觸感像極了那三年間對她百般淩辱的蕭逸,那刻骨銘心的
恥辱時時萦繞心頭,可最終卻又被胸前那嗷嗷待哺的孩子所擊散,南宮迷離一念
至此,輕輕歎了口氣:「若是有來生,願你多行善事,也算是爲這孩子祈福積德
吧。只是…只是可憐了清瀾,哎…」
忽然,南宮迷離心中微微一顫,只覺著體內氣海輕輕翻騰,一股熟悉的氣息
映入腦海,南宮迷離猛地站起身來,面上竟是露出微笑之色,她雙目微醺,顯然
已是有些激動,舉目東北深深眺望,口中喃喃自語道:「葉清瀾,我就知道,你
一定不會死的!」
第六章:終成憶
南疆隸屬高原,群山險峻,道路崎岖,而唯一連接著與大明疆土的除了那高
山與長江,便是蕭逸這輛馬車腳下的雲貴官道了。大道之上行人衆多,只因著南
疆蠱兵護國有功,當今皇帝特嘉獎其賦稅減免,大肆推行商路,故而便有這許多
中原商賈前來,這一來二去,原本貧瘠的南疆倒也慢慢有了生機。
馬車於官道之時尚有摩尼教二女在外輪番照看,可一旦入了南疆,駛入那山
林之後,二女便急不可耐的鑽入那風情旖旎的車轎之中,稍稍掀開轎簾,便能瞧
著那位有著當世第一之名的仙子跪扶在主人的下身之處來回起伏,多日車行,這
位煙波樓主雖是嘴上仍未松口,平日裏飲食作息也還鎮定,可一旦主人有令,將
這車馬停下,這清冷高貴的仙子便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不但對那情趣之事全無
抗拒,甚至那眉眼之中都已是春情蕩漾,全無那高貴仙子的做派,一身潔白純淨
的衣裙穿在身上仍是那麽風姿綽約,可那胸口處露出半只巨乳的打扮卻又是出賣
了她的神聖氣質。蕭逸等人一路西行,倒是並未日夜笙歌。他知若是將這慕竹逼
得太緊反倒不美,便索性按著常人習性,白日裏驅車趕路,只到夜間才將幾女喚
回,將車馬停靠在那人煙稀少之地,隨即便是一場春色無邊的盤腸大戰,而白日
裏若是閑著無事,便也讓這位仙子跪在地上,爲自己含吮一二,自己則一路靜思
冥想,除了享受這無邊豔福,更多的時間便是用來思索一些修爲之事,畢竟他才
得了這一身功力,可自身境界修爲遠不如身邊這位仙子,這一聲功力對他而言能
用出幾成倒也是個未知之數,此去南疆雖是隱蔽,可他知道,要是讓那位神女娘
娘看到了如今的淫靡畫面,只怕少不得與自己要打上一架。
「也不知此番相遇會是什麽模樣,我倒很是期待,」蕭逸心中如是想到。
然而他思緒剛剛想起那位南疆神女,心中便已隱隱有了波動,蕭逸心中猛地
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息自西南方向飛來,蕭逸當即右手一提,卻是先將這位煙波
仙子帶入懷中,神色略微有些緊張。
「葉清瀾?」南風呼嘯,草葉紛飛,一道紅衣倩影自天而降,面色本是欣然
無比,可當她看見車頭上坐著的兩位女子之時,心中不由生出幾絲疑惑,旋即試
探性的朝著轎中問道。
車轎掀起,一張就算化作灰燼也讓她永生難忘的嘴臉驟然出現在轎簾之後,
南宮迷離雙目陡然一瞪,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所察覺出來的慕竹的修爲氣息,
竟是從這個她最不願意再見的人身上傳出。南宮迷離心中一凜,強自鎮定道:
「你把她怎麽了?」
蕭逸自是知道她問的是何人,雙眼一咪,滿臉都是淫邪笑容:「她就在這車
裏,迷離可要進來看看?」
南宮迷離稍稍一頓,雖是心中對蕭逸此刻的修爲有所忌憚,但也知道無論她
是否登車,這蕭逸也不會與自己善了,索性便如他所願,長裙一擺,便向著那車
轎飛去。然而便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蕭逸卻是向著身邊二女使了個眼色,二女便
毫無畏懼的向著南宮迷離撲了上去,南宮自是早有防備,紅影一閃,整個人消失
於空中,而下一瞬,身影卻已至蕭逸身前,雙臂揚起豔紅長袖,卻不知什麽時候
已將那兩位摩尼教護法包裹其中,其魅影幻形之術,直看得二女瞠目結舌。
「想不到才幾日功夫,迷離你的修爲已是又有精進。」蕭逸卻是站立車頭怡
然不懼,反而還對她這超凡實力點評起來:「只不過迷離可要下手輕些,莫要傷
了自家人。」
「既是邀我入車,卻又爲何攔我。」南宮迷離冷聲道,完全不將蕭逸這「自
家人」的羞辱之言放在心上。
蕭逸嘿嘿一笑:「自不敢攔你大駕,只是我這車轎有一規矩,但凡要入車轎
的人…」說著眼神卻是忍不住朝著南宮迷離一身姣好身段打量起來:「都得把自
己脫個幹淨!」
「找死!」南宮迷離從他雙眼遊離之時便已隱約猜到他將出言不遜,可若是
真如他所言慕竹便在車內,她也就稍稍隱忍,然而蕭逸竟是口出如此不遜之言,
且不說慕竹是否在此或是此刻他出言不遜,就算是往日仇怨,也足以令南宮迷離
憤起而攻,但見一道紅影躍至高空,兩翼紅袖迅速收回,卻是在那高空之上合成
一處,南宮迷離雙臂一擲,那對紅袖便是一傾而下,威勢驚人。
「轟」的一聲,一時間曠野四周大地顫動,山林呼嘯,蕭逸雙臂高擡,運出
全身修爲才堪堪擋住了這雷霆一擊,陸祁玉與賀若雪競相迎上前來,望著蕭逸的
狼狽姿態,著急問道:「主人?」
蕭逸輕擡右臂,示意著二女自己無事,他上前一步,腦中不斷回憶著適才修
爲躍動的感受,面上漸漸露出自信之色,有了南宮迷離這一逼迫,他此刻已是將
慕竹的功法訣竅熟悉了個大概,若再是遇到這般威勢,倒不必向剛剛一樣狼狽。
然而南宮迷離卻已是從空中緩緩路落下,一招而定,她雖是看似風光,然而實則
勝負已分,她知蕭逸此刻修爲驚人,自己只有果斷行那雷霆之擊才有機會取勝,
然而蕭逸終究是將她這一擊化解,此刻自己氣力已空,而他,卻隱有越戰越勇之
意,南宮迷離哪裏還有不明局勢的道理。
「數月不見,迷離你還是這般大的火氣,你說咱們何苦在這拼死拼活,非兒
以後長大,無論是沒了爹還是沒了娘都不好…」蕭逸見她自空中落下,心中一笑,
卻是再次出言相激。
「呸!」南宮迷離那按捺下來的怒氣刹那間再次燃起,這蕭逸提誰不好偏要
提她那視若命根的苦命孩兒,也不顧眼下是否還能再戰,傾著身子便再度向蕭逸
撲去,其速之快,竟是完全蓋過了肉眼所能辨別之能,只能隱約望見這密林之中
紅影來回,風聲更甚幾許,蕭逸見她動了真火,當即放聲一笑,索性自那車馬躍
了下去。
蕭逸這邊才剛剛落地,一道紅影便已向他迎面撲來,蕭逸驟然驚醒,側身以
避,那紅影旋即便擦肩而過,消逝無蹤,便在蕭逸喘息之際,不知何時起身後又
是傳來一陣呼嘯,蕭逸本能一躍,這才在那後身紅衣撲來之前躍起避過,這一躍
起倒是讓他瞧個明白幾分,他體內混有當日慕竹所習的「六合長春功」總決,繼
承了慕竹之力,對這山林元氣亦是有所感應,那南宮迷離輕功無雙,在這山林之
中肆意飛舞,然而她輕功再過,也終究是離不開與風打交道,故而蕭逸便嘗試起
這「六合長春功」來,便在南宮迷離的倩影再度撲來的一瞬之間長臂一揮,那南
宮迷離身前風勢陡轉,竟是將她那必殺一擊吹動幾分,完全繞過了蕭逸身軀,直
擊在這山林周邊之地,待得再回頭迎擊之時,蕭逸卻又是一揮,南宮迷離再度向
著側邊飛去,已然完全挨不到蕭逸身軀。
狂風呼嘯之聲越來越大,而南宮迷離的身影亦是越來越快,連帶著的,蕭逸
也已不再只是留於原地應對,伴著這輪激動,蕭逸那自慕竹體內繼承而來的輕功
漸漸喚醒,一來二去之間,已是從先前的被動禦敵而變得針鋒相對起來。南宮迷
離心中自也清楚蕭逸這是要拿自己來練功,可事已至此,她已是不能回頭,她若
不敵,等待著她的又將是一個暗無天日的三年,亦或許是無數個暗無天日的三年…
「迷離,你出來這麽久,就不怕非兒惦記嗎?」趁著南宮迷離分神遐思之際,
蕭逸卻是再次出言相激,南宮迷離這才回過神來,向著適才傳來的背身方向猛然
一撲,然而那本應辨別無誤的背身之地卻是刹那之間人影消散,南宮迷離這一猛
撲落空,一時間收不住力,身子依舊向前躍動,南宮迷離這才驚醒過來:「不好!」
似她這等修爲之人過招,一個失誤便是滿盤皆輸,既然這一撲不見其人,那
他適才出言相激便是故意引誘自己,那接下來她要面對的,便是轉守爲攻的蕭逸
的反撲。
「嘿,迷離,我來了!」果不其然,南宮迷離驚醒之際,一道淫邪之聲卻自
右側傳來,南宮迷離當即收起心神,雙袖一並,卻是在身前圍城一道大閘,以此
來面對著蕭逸這迎面一擊,然而這大閘才豎起爲多久,那本應撲至的蕭逸卻是全
無動靜,南宮迷離秀眉一簇,當即打開袖閘朝外看去,卻見著右側之地竟是空無
一人。
「呼噜!」南宮迷離錯愕之際,身後猛地傳來一陣厲風呼喝,南宮迷離即便
反應再快也已避無可避,厲風掃過,直將她連人帶袖吹起,直撞在那老樹數根之
上,「嗯嗚」一聲,南宮迷離右臂已是撫在胸口,受此一擊,她肺腑已傷,嘴角
溢出一絲鮮血,面色煞白,全無再戰之意,
「主人威武!」身旁不遠的摩尼教二女見得蕭逸如此神通,當即面露欣喜之
色,連忙上前將南宮迷離架了起來:「主人,她要如何處置?」
「放了她!」回答她們的卻不是正要開口的蕭逸,蕭逸回頭一望,卻見著車
簾已被掀開,穿戴整齊的慕竹緩緩走下,面色沈重的向蕭逸走來:「你若爲難與
她,我必以死謝天下!」
蕭逸意味深長的朝他望了一眼:「母豬,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慕竹面色微紅,心中自是浮現起了這幾日來肉欲之時她那不堪模樣,可此刻
局勢緊張,容不得她有片刻猶豫,朝著南宮迷離望了一眼道:「我也曾說過,你
若以修爲害人,我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阻你。」
「葉清瀾,你糊塗啊!」南宮迷離望著慕竹身影斥道:「你那曠世修爲得來
不易,怎能交托給這卑劣無恥之人?」
「好,我不動她,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怎麽舍得對她怎樣,」蕭逸狡諧一
笑,卻不知心中如何想的,一邊令著二女放開南宮,一邊上前幾步,至南宮身前
緩緩蹲下:「迷離,我自不會與你爲難,只不過這父子人倫之道我蕭逸不可不顧,
我知你要打理南疆政務頗爲辛勞,不如你將孩子抱來,今後便由我撫養,你看如
何?」
南宮迷離倒是未想到這淫邪狗賊竟是提著這等要求,要知道她如今能重新振
作,一多半便是這親生骨肉帶來的力量,在她而言,非兒便是她的一切,當即斥
道:「你休想!」言罷便複又撐起最後幾絲氣力站起,再度向著蕭逸迎面撲來。
蕭逸此刻已是將慕竹那一身修爲盡數掌握,無論是操控天地元靈之道還是那
至上武學輕功,如今在他而言,南宮迷離的奮力一擊也變得有些簡單了,腳步微
移,身子稍稍一偏便將南宮迷離這一猛擊輕松躲過,右臂一彎,恰是在南宮迷離
擦身之際一把摟住那婀娜纖腰,一個收攏,便將這位久違的南疆神女摟入懷中。
「狗賊,你不得好死!」雖是對這肌體相觸並不陌生,可南宮迷離依舊是羞
憤欲絕,三年來的折辱一直是她心中夢魇,哪怕稍有提及便能令她怒不可遏,如
今這蕭逸醜態複生,南宮迷離雖是身軀難動,但嘴上卻是不斷聲嘶力吼。
蕭逸淫笑一聲,雙眼微微眯起,大嘴緩緩向下,卻是正要覆在佳人嬌顔之上,
然而身至半空,蕭逸猛然覺著心頭一悶,一股暈厥之感驟然從腦中升起,蕭逸猛
地回頭,但見慕竹早已是面色蒼白的跌落在地,當即甩開懷中佳人,朝著慕竹吼
道:「你夠了!」
他剛一扔下南宮,腦中暈眩之感便袅繞無蹤,心間氣力漸漸恢複,而那跌落
在地的慕竹面色也漸漸回暖,此刻正輕輕的喘息調養。南宮迷離驚愕的朝著慕竹
望了一眼,似是在思索著其中緣故,慕竹稍稍調息過後便站起身來,向著蕭逸言
道:「我送她一程。」
蕭逸冷冷的望著她,他雖是修爲通天,可卻始終無法參透慕竹此刻這能控制
自己生死的法門,但此刻終究是不願意將這到手的修爲與豔福舍棄,也只好強忍
著心頭怒火,眼睜睜的望著慕竹將南宮扶起,向著山林之外行去。
*** *** ***
「是我錯怪你了…」山林之路倒也平坦,兩位當世之間修爲最高的神女並步
而行本應是一幅曼妙之景,可此刻二女面色均是沈重,連帶著步子也是走得慢了
許多,南宮迷離終是按捺不住此間沈默,率先發聲:「你以命蠱之法將他鎖住,
令其歸隱山林,卻是那時最好的選擇了。」
慕竹緩緩搖頭:「那時其實還有許多辦法的…只不過,只不過時間、時間有
些來不及了。」
南宮迷離亦是知道她心中牽念著那位少年天子,當下不由伸出手來搭在慕竹
的側肩之上:「爲了他,爲了他的子民,你卻要一生…」南宮迷離實在說不出
「受他欺辱」一句,只好收回了嘴,不忿的望著慕竹:「他一路上對你…還好嗎?」
慕竹腦中卻是漸漸浮現出這些時日的淫靡畫面,若說先前幾日還是自己還是
百般不願,可這一路下來,玉體雪肌便也好似習慣了這種感覺,除了心中恥辱羞
憤,倒是若是看淡了幾分,那也便熬得過去,慕竹一念至此,自嘲一笑道:「好
又如何,壞又如何,人生在世不過數十載,曾經的慕竹早已爲了蕭啓爲了天下自
絕於煙波樓中,而今的我,不過是個空有軀殼的尋常女子。」
「至少,你還有『命蠱』傍身,能管控得了這只隱患。」南宮迷離強調道。
慕竹又是搖頭:「他還未及而立之年,心中野心豈是那般容易消磨,這命蠱
一法能控住他一時,又豈能控住他一世,他有我的一身修爲,又有逆龍血脈這等
奇遇,若真要較勁鑽研,只怕用不到十年,便能想出命蠱法門…」
「不可能!」南宮迷離當即打斷道:「這『命蠱』是我南疆蠱術根基,即便
是蠱神大人再生想來也無法解除,他…」南宮迷離雖是出言強辯,可語氣越說越
是低了許多,誠然,在慕竹這等人物面前,又有什麽事物便是絕不可能呢,這幾
年來,那從未破解的『子母蠱』竟是乾坤逆轉害了自己,而慕竹最後卻是以一道
蕭聲便將它徹底吹散,那傳言之間的上清仙界無人能及,而慕竹,卻是有機能與
那上古魔神一戰。既然慕竹說它有可能,那便當真不得不防:「那、那要如何是
好?」
慕竹又是輕笑一聲,笑容之中卻是苦澀盡顯:「都說溫柔香是英雄冢,我此
刻修爲盡失,也只有這個辦法來消磨他的野心,待得他習慣了這山林之樂,或許,
十余年後便是想出了這破解之法,也未必有心出去折騰了罷。」
「你…」南宮迷離本想說「堂堂慕竹,怎可將世間成敗係於那魔頭的一念之
間」,然而話至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以他此刻修爲,當今世上已是無人能敵,
若他有朝一日真能參透這「命蠱」法門,除了他自己,還真就沒有人能夠制止得
了了。
「就送你至此吧,」南宮迷離思索之間,二人已是自山林走出,來到這城外
邊郊之地,慕竹當即停下腳步,出聲告辭:「我會帶他尋一幽靜之地隱居,絕不
讓他攪動南疆之事。」
「你…我…」南宮迷離欲言又止,望著慕竹寡淡的面容,心中自是大爲動容:
「你若是熬不住了,放聲叫喚出來便是,他…他每次一聽到女子叫喚,便會結束
得快些…」
「啊?」慕竹微微一愕,卻是未想到南宮迷離竟是會說出此等話來提醒自己,
扭身回望,卻見著伊人已然不見蹤影,想來也是覺著自己言語太過放浪,羞怯逃
走罷了,慕竹終是露出一抹笑容,也不知是苦澀,還是這久違的親切。
*** *** ***
湖光山色,萬裏碧霄,南水湖已非昔日那靜谧無人之地,自大明對南疆扶持
開始,商賈遊民的大肆湧入,這南水湖自然也變得熱鬧起來。
可蕭逸既是選擇此地,自是有完全準備,南水湖東側一處高山,沿著山路直
至山巅之上卻絕非尋常,恰有一處開闊平地,不但元氣充足,更是能將這南水湖
之景盡收眼底,不出幾日,蕭逸便攜著幾女搭建起了一座小樓,雖然比不得太湖
煙波樓那般高雅,但也算得上是精致得體,而最令蕭逸滿意的便是陸祁玉於市集
之中買回的一張足以容納十人之大的軟床,橫亘於那預先留好的臥房之中,甚是
威武氣派。
蕭逸此刻便渾身赤裸的悠然躺倒在這大床之上,而在他身側躺著的,卻是三
副氣喘籲籲的與他一樣赤裸的胴體,各個面色紅潤,渾身體乏的躺倒在床,連動
彈的氣力都無,顯然是剛剛經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肉欲大戰,只是這三女俱是氣
力不繼,而靠倒在中間的蕭逸卻仍是精神煥發,自受慕竹的功法修爲以來,他這
身體便越是龍精虎猛,一場大戰下來經常肏弄得三女墜入雲端,而自己卻是精神
依舊,不過幾息之間,那駭人的龍槍便再度高聳起來,直直豎起,迎風搖擺,好
不威武。
蕭逸輕輕擡起左手,卻是一把將那賀若雪摟入懷中靠近了些,還未開口,那
賀若雪便是一臉柔弱道:「主人,你饒了雪兒罷,雪兒實在是受不了了…」
蕭逸哈哈一笑,右手指著下身大旗笑道:「我也想饒你啊,可是我這寶貝還
是這般,你說如何是好嘛…」
賀若雪滿臉春意,卻是伸出一只手來在那龍槍之上輕輕撫了撫,眼中露出幾
絲貪婪與色欲,然而那腫痛的小穴和幾乎快要散架的身體終究讓她望而卻步:
「主人,雪兒真是受不了了,你讓雪兒歇息一下就好,兩個時辰?一個時辰?」
蕭逸倒也不爲難與她,旋即右手一環,卻又將頭轉向右側的陸祁玉來。
卻不料陸祁玉的模樣更是誇張的瘋狂搖頭:「主人,雪兒才被你折騰了五次,
我與慕竹姐姐可都被你折騰了七次呢,呼…我可不來了…」
蕭逸苦笑一聲,正要將目光望向身下之時,陸祁玉卻又是搶言道:「主人,
要不,我去山下給你擄幾個女子來,要不然這一天天的,早晚得被您給肏死了!」
「不…不要…」身下卻是傳來慕竹的聲音,蕭逸向她看去,卻見著慕竹此刻
兩腮通紅,整個身子蜷縮在蕭逸腳邊,渾身仍舊在輕輕顫動,似是還未從那雲端
之巅走下,一雙玉腿緊緊夾著,但終究難以掩蓋住腿間玉穴處的一絲白灼,適才
蕭逸便是在這裏射完了最後一發,而慕竹比起這兩女來,修爲已然完全消散,軀
體更是不堪征伐,若不是意志堅強,只怕早已被肏暈過去了,可即便如此,當聽
到陸祁玉的薦言,慕竹終究是出聲制止,她強拖起快要散架的軀體,緩緩爬坐起
來向著蕭逸言道:「你若…你若要做不法…不法之事…但凡傷及一人…我…我都
會與你…與你同歸…同歸於盡!」
蕭逸自是對陸祁玉的建議提不起興趣,且不說這南疆女子美貌如何,但論及
氣質而言,哪裏比得上他身邊這幾位,除非是那南疆神女親至,一念至此,蕭逸
倒是想起了昔日南宮迷離在他胯下承歡時的場景,只可惜這慕竹心志倒是堅韌,
這般模樣了都還能想起管束於他,要不然,他還真想下山將那南宮迷離捉來肏弄
一番。話已至此,蕭逸倒也算接受了慕竹的規矩,在他而言,這些事情上既然在
她那裏受了憋,那便要在她身上加倍的討教回來,當下猛地彎過身子,雙手一拉,
卻是將剛剛盤坐起來的慕竹給拉攏入懷,淫聲笑道:「好,我不做不法之事,只
不過我這還未盡興,她們兩個又都不行了,卻不知你這當世第一的仙子,還能不
能承受得住?」
「我…」慕竹本想硬氣的回他自己還能堅持,可是話至嘴邊,那玉穴密道之
處傳來的火辣痛感便打破了她的堅持:「我…你…你讓我再歇一會兒…」
「哈哈,歇一會兒,我可忍不住…」蕭逸一面調笑著,一面卻已開始雙手不
斷在她肌膚之上遊走,一手自那胸間雪乳劃過,向著玉穴進發,而另一手卻是經
脖頸,遊粉背,向著那蜜臀後穴之地前行。「嘶…啊…啊…」前手剛剛落至小穴
唇瓣位置,慕竹便已開始嘶叫起來,旋即整個身子都向上一彈,忍不住的顫栗痙
攣,那模樣似醉非醉,似癡非癡,著實令蕭逸捧腹不止,蕭逸放開前手,後手卻
輕輕按在慕竹的後穴之上,見慕竹狀態漸漸回暖,當即有了主意:「這幾日忙糊
塗了,倒把你這後穴給忘了,今日正好,你也乏了,不如便好好躺著,只需把這
臀兒給我高高翹著便好,你看如何?」
「我…我…」慕竹一邊喘息一邊重複著一個「我」字,卻是不知該如何拒絕
予他。然而蕭逸自是不會去等他同意,大手一翻,卻已給慕竹翻了個身,一手按
在慕竹脖頸之處,一手卻又伸至慕竹前穴位置,只需幾個輕撫,那慕竹便已顫抖
的將腿彎起,直背對著蕭逸跪倒,如此一來,那粉嫩的翹臀兒便結結實實的展現
在了蕭逸眼前,而由著雙腿彎曲之故,那臀兒倒是翹得老高,還不待蕭逸用手掰
動,那菊穴便已是大搖大擺的向著蕭逸敞開。
「『母豬』仙子,我要來咯…」蕭逸大手扶住粗長龍根,已然跻身於那菊穴
洞口,稍稍沿著那蜜菊之地對準則個,身下的慕竹便已是全身緊繃,艱難的別過
頭來,滿面的擔憂惶恐:「不…別…我…我…我還沒準備好…我…」蕭逸知道此
刻慕竹倒不是真就擔心害怕,只不過是身上氣力乏了,一時之間沒了主見,只得
任他作爲,如此一來,那心境自然就惶恐不安許多,蕭逸咧嘴一笑,箭在弦上,
他哪裏肯聽慕竹的求饒之語,當下便要舉槍深刺,狠狠刺入這仙子的菊穴之中。
慕竹驟然渾身緊繃,下意識的加緊著肉臀,急聲喚道:「別…別…那裏…那
裏不行…」
蕭逸咧嘴一笑,全然不顧佳人呻吟抗拒,正要挺槍,可忽然一陣強烈的修爲
氣息卻是湧入蕭逸腦中,蕭逸稍稍一頓,閉眼冥思一番,面上卻已是從容一笑:
「玉兒、雪兒,屋外來了客人,你們去招呼一下。」
陸祁玉與賀若雪聞言一愕,但蕭逸說得鄭重,倒也不便推脫,二女各自從大
床之上爬起,迅速穿上衣物便向著小屋門口行去。
*** *** ***
這南水湖東側高山陡峭,平素人煙稀少,也不像南水湖那般吸引遊客光顧,
這青天白日的,還有誰能尋到這兒來呢?陸祁玉與賀若雪二人走出屋門便已知曉
了答案,要說這南疆地界,除了眼前這位紅衣神女,想也無人能尋至此地了。
「喲,這不是南宮神女嘛…」陸祁玉高呼一聲,語態卻是極盡調笑之意:
「怎麽,是想念我家主人了,特地跑過來看看的?」
南宮迷離已在這屋外等了許久,自蕭逸一行人入南疆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
關注著他們的動向,直至確認了他們在這南水湖附近的高山隱居下來,她心底才
算稍稍安穩下來。她自知論及修爲,此刻已是敵不過那魔頭,可她卻不能放任慕
竹不管,她苦思幾日都未曾尋得辦法,今日便也索性放開些,就這般攀上山來,
卻也只想著能否看看慕竹現今過得如何?想來也不會太好吧,南宮迷離心中如是
想著,當見到蕭逸那兩位女護法走出之時,她心中一沈,已然有了答案。
這二女即便此刻穿戴整齊,可眉目間的媚意春情卻是瞞不了她,那是剛剛才
被…南宮迷離一時之間卻是想不出該用何種詞彙形容,只覺那事在她而言雖已是
看得淡些,可若要在她面前強行提起,她卻又有些羞燥不安,「她們好不知恥,
這青天白日的,便也…」南宮迷離心中一邊念叨著,一邊卻又想起了自己那三年
間的種種場景,面色「唰」的一下便紅了起來,要知道那三年來蕭逸對她可不止
什麽白晝宣淫,南水湖畔,神女殿中,即便是蠱神大人的神像之前,蕭逸都不分
白天黑夜的拉著她做些羞辱之事,南宮迷離越想越是不堪,心中憤恨與嬌羞幾乎
同時生出,當即搖了搖頭,心中氣力收緊,擺出一副冰冷模樣:「蕭逸與慕竹呢?」
「喲…」陸祁玉微微扭頭,與身側的賀若雪各自對視一眼,旋即又是一聲嬌
笑:「神女娘娘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剛剛自然是在行那魚水之歡啦,如今只有
我們二人出來,那主人跟慕竹小姐,自然是依舊在戰得火熱咯…」
南宮迷離面色冰冷,望著這二女笑得花枝亂顫的嘴臉,心中怒氣陡升,當下
便要擡掌而擊,可她這邊才稍稍運功,那房中卻已傳來慕竹的調笑之語:「迷離
息怒,莫要和她們一般見識,慕竹牽念你得緊,你不進來瞧瞧嗎?」南宮迷離這
才壓制住心頭怒火,昂首向前,雙眼卻是再未將那二女放在眼裏,便是這般傲然
的步入蕭逸的小屋之中。
「啊~」南宮迷離剛剛步入小屋,正要推開那臥房大門,便聽得一聲尖銳的
慘叫傳出,「這是慕竹…」南宮心中一急,猛地擡起雙掌一掌拍出,那房門當即
灰飛煙滅,南宮快行幾步,這才算見識了房中的瑰麗景觀。
那小房大小倒是適中,比起尋常南疆百姓的屋舍倒也差不太遠,可那橫亘在
房中的一張大床著實是嚇得南宮迷離捂住了唇,還來不及品茗這大床究竟能容納
多少人,南宮迷離卻已將目光死死盯在了床上的一對男女。
蕭逸赤裸著身子,一身精壯肌肉倒是與昔日宮中那個養尊處優的二皇子全然
沒了關係,此刻的他大手正壓在慕竹的背上,讓她無力掙紮抗拒,爲的,便是那
胯下長龍一次又一次的進出著慕竹的玉穴…「咦,不對,那…那是…」南宮迷離
雙眼一蹬,身子向後退了幾步,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朝著蕭逸大喊道:「蕭逸,
你,你放過她…」
「放開?」蕭逸到真就如她所言一般抽出那按在慕竹背上的手,一邊將頭扭
向南宮,一邊胯下卻是繼續狠狠抽動著:「迷離,想來你也許久不知肉味了,莫
不如今日也率性一回,與你這位好姐妹享受一番這人間至樂?」
「無恥!」南宮迷離勃然大怒,雙拳緊握,然而經曆了先前密林一戰,她倒
是並未急於出手,即便是此刻被他激得怒火中燒,可也能強行忍住,雙眼如火的
望著蕭逸。
「不要…迷…迷離,你…你走…」慕竹一面咬著玉齒銀牙忍受著股間那近乎
撕裂一般的痛楚,而一面卻是擔心著南宮迷離的安危,既不願在她面前表現出如
此不堪畫面,又不願她爲了自己而貿然出手。「天呐,怎麽這麽脹…」這股間撕
裂脹痛之感不知比平日裏的小穴之處勝了幾倍,自臀眼而下,整個下身都是一片
憋悶,粗硬火熱的肉棒鑽探而入,每一次進出都好似要將她抽幹一般難受。
「你…清瀾…」南宮迷離見慕竹如此神情,自是頭一遭受這菊花初綻之苦,
可眼下她卻是拿蕭逸毫無辦法,情急之下,只得稍稍蹲下身來,將頭湊至慕竹跟
前,柔聲道:「你…你放輕松一些,屁…屁股別夾著了…」
「喲,神女娘娘看來也是精通此道,竟是能做咱們姐妹們的老師了…」恰自
進門的陸祁玉聞得此言自是免不了出言譏諷一句,然而南宮迷離卻是渾然不顧,
她知道此刻慕竹修爲不複,身子自是難以支撐,相當日她那般強盛修爲之時也被
這後庭之事傷得不輕,心中自是對慕竹放心不下。
「嗯…」一臉煞白的慕竹輕輕應了一聲,然而雙目卻已是迷亂不堪,稍稍收
緊神思,按著南宮迷離所言放松自己,輕輕松開那因緊張而加緊著的肉臀,這才
覺著股間菊道一陣輕松,面色漸漸好轉起來。
然而慕竹菊道還未輕松多久,一記勢大力臣的猛沖頃刻間便再度將她肏得大
喊起來:「啊…啊啊…」原來蕭逸一直留心著慕竹的動作,見她那股間稍有放松
之意,自是覺著肉屌那處的緊致變得松弛了許多,當下把心一橫,一鼓作氣,直
沖菊蕾,似要把這缸底給肏破一般,洶湧而入,直肏得慕竹雙眼泛出白光,整個
人一記高亢呻吟之後便是身子一撇,徑直向著身側倒下。
「清瀾…清瀾…」南宮迷離趕緊扶住慕竹的頭,才不至於讓她暈厥跌倒,饒
是如此,慕竹亦是被那胯下之痛給折磨得氣若遊絲,入得南宮迷離懷中,才稍稍
睜目喘息起來。
可南宮迷離沒想到的是,蕭逸竟還是未打算就此放過,胯下又是一挺,一抽
一送,胯下巨龍毫無顧忌的再次狠狠頂了進來。
「啊…」慕竹那靠倒在南宮懷中的嬌軀猛然向前一沖,豐碩的巨乳亦是隨之
顫抖,湧起層層乳浪,慕竹只覺那肉棒已然好似沖入直腸一般,便好似一根燒紅
鋼棍自肛門捅入,毫無顧忌的插入她的肺腑一般,痛得她眼淚都止不住的在眼眶
之中晃蕩,與那煙波樓裏破處之時相比,已不知痛出好幾倍不止。
「你,住手!」南宮迷離猛地回頭,朝著蕭逸怒吼道:「你瘋了嗎,她會死
的…」
「嘿,迷離莫非忘了,這不過是頭一遭罷了,待她適應了些,自然也就好了,
不但不痛了,恐怕還會美得沒了邊兒呢,哈哈!」蕭逸擡首大笑,言笑間右臂一
揮,卻是自那山泉元靈之間引來一股純淨氣息,便這樣當著南宮的面注入慕竹體
內,這便是昔日摩尼教的「六合長春」功法,自那天地元靈之間汲取仙靈氣息,
不但能療養傷勢,更能增強體魄,自那氣息注入之刻,慕竹便漸漸覺著胯下撕裂
之感漸漸消散,那依舊抽插不止的刺痛之感也漸漸適應下來,呻吟之聲愈發迷茫,
猙獰吃痛的面容稍稍平展,下身竟是不由自主的隨著蕭逸的抽插而緩緩扭動。
「你看你看,咱們的慕竹仙子扭屁股了。」蕭逸一邊繼續挺動,一邊卻是指
著胯下扭動的肉臀向著南宮迷離喚道:「迷離也是過來人,這其中滋味,你還不
知嗎?」
「呸!」南宮迷離暗呸一聲,自是知道蕭逸用了功法讓慕竹痛感消散,此刻
若是只剩下情欲,那身體有些本能的反應也是自然,要知道那三年裏自己每日都
恨不得將這魔頭剝皮抽筋,可卻依然被他肏得淫聲浪語不止,便可想而知這肉欲
之時的生理反應了,南宮迷離暗自唏噓,心道慕竹無事便好。南宮迷離輕輕揉了
揉腦袋,不知怎的,自步入房間開始,便覺著胸口一陣沈悶,先前怒火中燒還能
壓制得住,如今見了慕竹這般順從景象,她心下稍寬,可那沈悶之意便已完全按
捺不住,腦海之中不斷的浮現著那三年間的種種畫面,即便是心中知曉不該多看
慕竹那菊穴之地,可不知怎麽的,雙眼卻是根本無法從那裏抽離,見著蕭逸一次
又一次勢大力沈的狠狠抽插,只覺除了慕竹肌體顫動之外,連帶著自己也跟著晃
蕩不止。
「啊啊啊…啊…啊…」一陣急促的呻吟再次揚起,比起先前的痛苦嘶喊,這
一次的呻吟倒是清脆婉轉許多,有著南宮迷離在旁觀摩,蕭逸自覺心中刺激,肏
弄了數百下之余已是欲火高燃,終是按捺不住,使出全身氣力蹲起身子壓在慕竹
的肉臀之上,一坐便是一插,如此這般深插再數百下,卻已肏得慕竹浪吟不止,
隨著最後一記虎吼鳳鳴,蕭逸直直頂入那菊穴最深之處,龍精噴射,肆無忌憚。
激射之余的蕭逸慵懶的靠倒在慕竹背後,徒留著慕竹被壓在大床之上不斷喘
著粗氣,陸祁玉與賀若雪二女各自識趣的靠了過來,一人一面爲蕭逸的脖頸腰臀
揉捏按壓,蕭逸一陣惬意,擡起腦袋扭了一圈便已恢複精神,自那已紅腫不堪的
菊穴之中將龍根拔出,卻是帶出一陣龍精四溢。南宮迷離趕緊用手捂住鼻唇,這
股味道既是陌生又是熟悉,心頭欲火更甚,然而她畢竟是南宮迷離,見蕭逸已然
完事,當下強行按捺心頭種種,直言來意道:「我想與慕竹單獨談談。」
「哦?」蕭逸倒是有些好奇:「迷離要與她說什麽悄悄話,可否先說來聽聽?」
「哼,」南宮迷離冷哼一聲,卻是不屑於理睬這荒淫無度的魔頭。
蕭逸哈哈一笑:「按理說迷離所請我不該拒絕,但你若把慕竹帶走片刻,我
就得少了片刻的快活,你看,這可怎生是好?」蕭逸說到「你看」之時,卻是一
手向著下身指著,南宮迷離順眼一望,心中又是一蕩,這魔頭比起那幾年來又厲
害許多了,這才多久,他那處活兒又已硬得不行了,南宮迷離瞧得面色通紅,羞
怯不已,雖是心中鞭策自己要將目光移開,可不知怎的,那雙眼已然不聽使喚,
只是一個勁兒的向著蕭逸的下身猛瞧,全然失了方寸。
蕭逸見她眼色迷離,亦是有些驚異,稍稍一想,這才笑出聲來:「哈哈,原
是如此,實在不巧,今日大戰之初讓玉兒在這房中點了根燃情助興的香料,不過
是想讓慕竹更投入些,卻未想到害迷離吸了進去,迷離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卑鄙!」南宮迷離暗罵一聲,雙目好不容易移開,朝著身側的慕竹瞧去,
心頭一硬,咬牙道:「你讓慕竹歇息一陣,我…我陪你。」
「哦?迷離此言當真?」蕭逸當即來了興致,胯下長龍似是有所覺悟一般又
是向上沖了半分,猙獰怒目的朝著南宮迷離搖擺示威。
「你得答應,讓我和她單獨…啊…」南宮迷離話猶未了,身子已是被蕭逸一
股腦兒的抱入懷中,蕭逸此刻力大無窮,一記虎吼抱摔便將這神女娘娘整個抱上
床來,將臉貼在神女嬌顔之側,口耳相觸,淫聲道:「迷離想要什麽我都答應,
嘿嘿。」
「嗯,」南宮迷離輕嗯一聲,心中雖是有些猶豫,可那受著情欲香料而影響
變化的肌體已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迎合著蕭逸的動作,蕭逸大手所過,紅衣長裙輕
輕滑過,所露出的便是那嫩紅鮮豔的雪肌柔脂,蕭逸輕輕捧起南宮迷離的玉首,
難得露出一抹溫情之色:「迷離,你依舊是這般動人!」
山下南水靜靜流淌,山上蜜液卻是飛濺不止,日頭升起落下便是一輪晝夜,
蕭逸一進一出便是幾番呻吟,隨著那房中彌漫著的情欲飄散,南宮迷離叫得越發
用力了些,便好似回到了那三年來被子母蠱控制的時光,忘卻了深仇大恨,忘卻
了世俗繁瑣,也許只這一刻,南宮迷離才算徹底體會到那三年來從未體會過的酣
暢淋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宮迷離已然叫得連聲音都有些嘶啞,雖是迫
於無奈再度失身於蕭逸,可不知爲何,今日的她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也不知是受
那情欲香料所致還是因著慕竹在旁之故,此刻的南宮迷離已是變得風情萬種,自
蕭逸的肉棒長槍挺入她那早已泛濫成災的蜜穴之時起,南宮迷離的呻吟之聲便幾
乎沒有斷過,即便是見慣了風月之事的陸祁玉都瞧得咂舌不已。
此間天色已是暗淡下來,不知不覺間這二人已是忘我交合了整個白日,無論
是陸祁玉或是賀若雪,甚至是那精神渙散的慕竹葉清瀾,此刻也已漸漸恢複氣力,
然而蕭逸與她仍然在做著源源不絕的深抽猛插,一個似是永遠不知疲憊,而另一
個卻又似無底洞一般,即便是再多的白灼濃精也無法將其灌滿。
「嗯…呼…」欲火激燃,蕭逸習慣性的一聲虎吼,精關大開,黑鐵長槍再一
次在南宮迷離那早已精盆缽滿的蜜穴中激射開來,南宮迷離亦是同時步入巅峰之
態,二人幾乎同步的抱在一起,雙手緊緊環住彼此,一齊感受著胯下的最後律動。
「神女娘娘不愧是神女娘娘,這份耐力便是令人大開眼界。」賀若雪見那南
宮迷離依舊是面若桃李,雖是已顯疲態,但自那喘息之聲便能覺察著她此刻氣息
尚穩,只需稍稍歇息還能再戰,不由在一旁小聲嘀咕。
「哼,依我看,定是主人那三年來調教得好,這神女雖是清高,可也不過是
被主人肏了三年的精盆罷了。」陸祁玉倒是吃起味來,在一旁冷嘲起來。
「你,夠了嗎?」南宮迷離喘息一陣,漸漸恢複了幾分神志,自她第一輪承
歡之後,她便會以此相問,然而換來的答案終究是蕭逸的哈哈大笑:「迷離,你
看,他又來了。」
這次依舊未曾例外,蕭逸將目光再度湊向下身,那剛剛才從南宮迷離蜜穴之
中抽出的軟棍兒此刻又一次的傲挺怒張,便好似永遠不會低頭一般,迎風飄搖。
「那,再來!」南宮迷離咬了咬牙,雖是不滿於蕭逸此刻的刁難,可一向心
氣甚高的她自然不願說出認輸之言,當即咬了咬牙,緩緩擡起下身,尋著蕭逸那
怒挺昂揚的長槍,稍稍蹲定對準,輕輕一坐,便再度將那長龍給「咬」了進去。
「啊…」南宮迷離眉心一皺,胯下玉穴雖是早已適應了他的尺寸,可那肉棒
實在太過粗長,她下坐之力稍稍不慎便會刺入穴頂之處,頂得她芳心狂顫。蕭逸
露出一絲淫笑,正要開始新一輪的征伐抽插,可他視線遊離之時卻是瞥到另一側
的慕竹正滿臉擔憂之色的望著他懷中的南宮,蕭逸不由心中一動,旖念突生,忽
然言道:「迷離,如此折騰下去我想就算你不吃不喝陪我肏上三天三夜也難以將
我喂飽?」
「你…你待如何?」南宮迷離一手捂住鼻唇,強自收攏起那正在呻吟的鼻唇,
顫聲言語道。
「不如這樣,你看慕竹也已歇息得差不多了,你二人一同服侍於我,便只一
次,我盡興之後便放過你們。」
「我…」南宮迷離當即便要拒絕,可話至嘴邊卻又止住,她二人此刻俱是赤
裸相對,在這魔頭面前要有和尊卑廉恥可言,與其這般無止境的等他盡興,倒不
如遂了他的意。一念至此,南宮迷離卻是將目光投向慕竹,慕竹那稍稍回暖的面
色之上刹那間已是揚起一抹暈紅,然而她終究沒有出口反對,她雖不知南宮究竟
有何事需要單獨喚她,可也如南宮所想一般,已是如此局面,又還在乎什麽不堪
之景,更何況,她二人對視之際,已然能隱隱覺察出對方眼神之中的絲絲春情,
那是這兩位仙子平日裏從未出現的眼神,或許是受著催情香料所致,又或許是當
真被這魔頭給肏得芳心動搖了些罷。
蕭逸見她二人對視便已隱約猜到大事已定,要說曾經,他對這天下兩大神女
的共同服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沒想到的是,此刻竟是沒用著什麽手段
便已能令這兩大神女俯首,一時間豪氣頓生,當下放聲一呼:「來,今日定要將
你們兩個肏得服服帖帖。」
二女面色更是嬌羞,雖是默許了蕭逸的意見,但終究誰也沒能邁進一步,蕭
逸自是不會久等,索性身子一傾,稍稍向後退了幾分,將上半身靠在床頭牆上,
順手一拉,雙手各自拉起二女,將她二人一左一右摟入懷中,放聲笑道:「來來
來,先給我好好吹吹。」話音稍落,雙手已是向著下身一推,二人玉首「砰」的
一聲輕輕撞在一起,二女各自伸手捂了捂頭,然而玉首嬌顔已是靠近了那滿是淫
欲氣息的熾熱長槍,若是她二人不在一處,此刻受蕭逸所制,倒也不會顧及太多
的將那物事含入口中吞吐起來,可如今最好的姐妹便在身旁,實在是有些不忍下
嘴。
「凡事都有個第一次的,若不嘗試一番,又怎知這一齊歡愛的滋味比起獨自
享受倒更有意思一些?」蕭逸靠坐於床頭小心蠱惑著二女,甚至乎出聲威脅道:
「若是你們實在不願,那我收回先前話語,讓她們兩代勞了。」
南宮迷離扭過身來見著陸祁玉與賀若雪二女早已是一副淫蕩谄媚的表情,尤
其是那陸祁玉更是伸出香舌在自己柔唇之上轉了一圈,雙目之中所流出的饑渴之
意便是身爲女子的她瞧見了也有些咂舌,當下回過身來向著慕竹輕聲喚道:「清
瀾,我…」
「嗯…」慕竹輕輕「嗯」了一聲,卻是先南宮一步的俯下身來,伸出那有些
顫抖的蓮舌,頗爲生疏的靠近著蕭逸的龍根,比起她第一次含蕭吹屌之時還要青
澀幾分,南宮迷離見她已是這般,當下也強自打氣,同樣的低下頭去,閉上雙眼,
將蓮舌伸出,柔順的貼近著蕭逸的肉屌之上。
「呀!」二女雖是各自觸及肉屌一邊,可那肉屌雖粗,卻也經不起她二人同
時滑動,二人只覺滾燙的舌尖突然間被一陣冰涼所替,觸目望去,卻是發現自己
的香舌竟是與對方貼在了一起,二女趕緊輕吟一聲,分散開來,只是那通紅的面
色與急速加劇的心跳提醒著二女,那觸感似乎並不差,的確,比起舔弄那憎惡之
人的肉屌,自然是姐妹之間的唇舌更爲令人舒適,只是,只是這樣看起來又顯得
更爲放蕩,更爲淫靡。
「別停,我看你們吻得這麽舒服,不如繼續。」蕭逸還從未見過二女如此魅
惑之景,當即也不再要她二女含蕭,雙手一搭,各自搭在二女背後,出聲鼓勵著。
既是蕭逸開口,二女自是再無推脫,各自緩緩靠近,再一次的伸出蓮舌,輕
輕貼在一處,刹那間便如幹柴烈火一般,初時還有幾分青澀,可不出片刻,那俱
是師從蕭逸學來的口吻之法便派上了用場,二女本就情欲高漲,此刻吻得又是自
己多年來最爲知心的姐妹,一時間似是要將這煩惱與苦痛忘卻,四目緊閉,雙舌
糾纏不休,仿佛各自將自己置身世外,全然忘卻了還有一道淫欲目光正狠狠盯視
著她們。
「嗚…」二女吻得興起之時,忽然同時輕吟一聲,可因著二女唇舌相交之故,
這聲音倒是不甚明顯,原來蕭逸已將雙手移至二女下身,趁著二女毫無防備,雙
手各自伸入二女雙腿之間的縫隙,借著手上力道,各自伸出兩根手指,熟練的在
二女玉女蜜穴之中摸索起來。
摸索、輕入,按壓乃至抽插摳挖,蕭逸的動作一步一步越發加據,直搗弄得
二女已然完全失去方寸,那摟抱在一處的身子不斷搖晃,又想伸手制止,可玉首
卻是被蕭逸牢牢架住,根本不給二女雙唇離開的機會,二女口吻之余那情欲本就
越陷越深,而那胯下酸楚酥麻的味道更令二女情動不已,這一來二去,二女擁吻
的幅度便更爲誇張,甚至乎各自撇開對方唇舌,轉而向著各自的脖頸、臉頰,乃
至那胸乳之地舔吻而去。
「嗯…啊…」二女各自在對方身上舔吻一陣,又覺著無論是玉顔雪乳還是鎖
骨香肩都已無法滿足二人越發高漲的情欲,二女對視一眼,索性如先前一般再度
向著蕭逸那昂揚招展的怒龍俯首而去,這一次卻是不同先前一般青澀,二女各自
執掌半壁江山,仿佛約定好了一般舔吻得極有規律,一個在那怒龍馬眼之上輕輕
吸吮,另一個便圍繞著龍根整圈盤旋環繞,一個將那怒龍頂端含入口中來回吞吐,
另一個便是俯下身去將頭扭個身位舔弄起蕭逸的柔軟精袋,這一來二去,比起一
人服侍更是叫人銷魂,蕭逸那久經戰陣的臉色亦是被侍候得容光煥發,直憋著一
口精氣才不至於被這二女的合力舔弄而繳械投降。
「呼」的一聲,蕭逸猛地吐出一氣,雙手一拉,再度將二女抱起,左臂一推,
卻已將慕竹按壓在身下,只需在慕竹的柔臀之上輕輕拍打三下,慕竹便已順從的
撅起蜜臀,等候著他的長槍挺入,蕭逸一個抖擻,還殘留著二女香津的粗硬巨龍
「啵」的一聲便已刺入慕竹的幽穴深處,一個猛插,「啪」的一聲便已是扣關直
入,直墜花芯。
熟悉的處子鮮紅自蜜穴之中漸漸湧出,南宮迷離望得一驚,用手捂住芳唇才
避免發出驚異的叫聲,蕭逸一邊緩緩抽動著胯下長龍,一邊將她摟得近了幾分,
小聲道:「迷離有所不知,咱們這位『母豬』仙子卻是受我那『逆龍血脈』所累,
這稍稍歇息之後便能自己將那處子嫩膜給修複完好,我這每一次想肏她都得給她
開個苞,嘿嘿,過瘾得很呐。」
南宮迷離這才明白其中緣故,可一想起那處子破瓜之時的疼痛即便是自己也
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此刻修爲全失的慕竹。想到此處,南宮迷離稍稍貼近蕭逸幾
分,柔聲道:「你,你作弄我吧,她身子弱,經不起你…啊…」
南宮迷離還待替慕竹說話,自己身子卻已是被蕭逸整個抱起,正摟入那身前
之地,因著慕竹此刻正半跪之姿,蕭逸將南宮迷離玉腿一掰,卻是自慕竹身前跨
過,整個人正站在慕竹的肉臀之上,而蕭逸此刻也是跪在床上著肏弄著慕竹的玉
穴花徑,故意將南宮迷離擺弄成這般姿態,除了能一覽神女的那雙曼妙玉腿之外,
便是能正好將嘴湊至神女巨乳之前,淫首晃動,恰好能隨意夠到神女胸前妙乳,
無論是舔吻吮吸或是肆意把玩,都可算是手到擒來,而與此同時,胯下巨龍絲毫
未曾受到影響,挺入抽插之速依舊是迅捷輕快,直肏得慕竹將頭埋在床檐被單之
中,除了呻吟嬌呼,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二女呻吟此刻已是交彙在了一處,一個清脆迅捷,
一個婉轉悠揚,仿佛那捧著『拾月』『焦尾』名琴的素月,在這僻靜之所演奏者
動人篇章,此聲消弭,彼聲又起,雙美齊呼,豔絕天下。
南宮迷離踮著腳尖輕坐於慕竹蜜臀之上,一面忘情呻吟,一面卻又有所顧忌,
她知慕竹此刻身子虛弱,若是自己一個不慎,力道沒控制好倒是有可能壓著她,
於是乎雙腳如履薄冰的站定,雙手繞過蕭逸的脖頸箍住,這才算站得穩妥,可蕭
逸久肏之下卻也受著脖頸之故未能完全一展拳腳,初時還覺南宮迷離這姿勢頗爲
有趣,可肏弄久了,欲火暗升,哪裏還顧得其他,當下一聲虎吼,卻是一把摟住
身前的南宮神女,就著右側一撲,卻是自慕竹的身上滑落,直撲倒在另一側的床
頭。
「啊…」二女俱是一陣嬌呼,南宮迷離渾身情欲綻放,仿佛一朵迎風綻放的
鮮紅玫瑰,熱情奔放的摟著蕭逸的虎軀,雙目含情,小嘴微抿,似是在鼓勵著蕭
逸的進入,而另一側的慕竹,卻是經曆了一番雲端體驗,忽然間穴間空虛,竟是
情不自已的將玉手伸至蜜穴附近緩緩撫慰,也不知是否該伸入進去,心裏總是沒
個著落。
「慕竹,替我插進去。」南宮迷離早已張開雙腿,等待著蕭逸的長槍挺入,
可蕭逸倒是別出心裁,竟是一把拉起慕竹的手,見著手上還隱有水漬斑駁,故意
逗笑起來:「來,你來把它弄進去。」
慕竹輕輕「嗯」了一聲,素手熟練的握住蕭逸的粗碩龍根,就著南宮迷離的
敞開之姿,將那龍根引至南宮的玉穴之前,可活至門口,慕竹卻是稍稍恢複了點
滴理智,不由得有些愧疚的向著南宮望去,卻見南宮迷離早已不是那個自己所熟
知的南疆神女了,也不知爲何,她竟是變得比自己,比自己還要那個一些…
「清瀾,來吧…」南宮迷離見她有些猶豫,亦是恢複了些許清明,可此刻箭
在弦上,身體肌膚無一處不敏感異常,哪裏能容她久想,當下便出言鼓勵道:
「我,我沒事的…」
慕竹聽她此言稍稍點頭,索性放下心中包袱,將那粗長硬挺的活兒向著南宮
迷離的玉穴一送,蕭逸同時順勢一挺,那粗長肉棍兒便一往無前的直入玉穴,頂
上花芯。
「喔…」南宮迷離英眉蹙起,隨著胯下的抽插節奏再一次開始了那無休止的
呻吟之聲,而她身側慕竹,自將那龍根送入之後,便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靠倒在旁,
一邊撫弄著自己的玉穴,一邊卻是癡癡的望著蕭逸與南宮迷離的交合之姿,不由
得雙目閃爍,隱隱有著幾分豔羨之意。
蕭逸一邊肏弄著南宮,一面卻又將目光瞟向慕竹,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心中好
笑,當下空出一只手來將慕竹自床側摟入懷中,大嘴朝著慕竹玉顔之上一掃,便
朝著那嬌豔欲滴的柔唇吻了上去。
「嗚…嗚嗚嗚…」深情蜜吻慕竹倒是有些習慣,可吻著吻著卻是突然胯下一
激,慕竹急聲呼喚幾聲卻依舊睜不開蕭逸的懷抱,卻也只能在他唇邊嗚嗚叫喚起
來,原來蕭逸摟在她粉背的手漸漸下滑,竟是一路朝著她那小穴殺了過去,至那
穴口,竟是猝不及防的用手指深深插了進去,一面是巨棒深入,一面是巧手情挑,
蕭逸幾乎同時而行,兩頭都是極有規律的伸縮自如。
「啊…」慕竹率先按捺不住,強行掙脫了蕭逸的痛吻,芳唇滑下,卻是滑至
蕭逸的胸膛位置,正巧湊在蕭逸的胸前紅點,早已意亂情迷的慕竹心中一動,試
探性伸出蓮舌,學著蕭逸舔舐她乳首模樣,輕輕在那蕭逸的乳尖一掃…
「嘶…」蕭逸驟然一聲嘶吼,胸前傳來的敏感更是讓他精神百倍,連帶著胯
下沖擊與那手上速度都是快了幾倍不止,二女呻吟更是透徹清晰,而慕竹卻依舊
未曾放棄嘴上的律動,似乎是要與蕭逸賭氣一般,繼續舔舐著那敏感之地,蕭逸
抽插得越緊,她便越是吸吮得厲害,直至那嬌軀搖曳近乎暈厥,慕竹才終是悶哼
嬌吟一聲,停下了吸吮的腳步。
「啊!」便在她停下腳步的一瞬之間,南宮迷離最先登臨高峰,玉腿一夾,
雙手大力的將蕭逸的身子搶了過來,整個人貼在蕭逸懷裏,任由著蜜穴淫液流淌
而出,而自那溪水涓流劃出的那一刹那,蕭逸亦是到達頂峰,長槍精關開啓,逆
著那淫液方向回射而出。
「啊…」又是一聲絕頂呻吟回蕩,慕竹渾身化作軟泥一般靠倒,源源不斷的
淫水自蜜穴湧出,頃刻間便沾滿了蕭逸那還插在她小穴裏的兩根長指。一場酣暢
大戰終是落下帷幕,即便是修爲驚人的蕭逸南宮之流此刻也是累得氣喘籲籲,三
人相互錯雜靠倒,喘息之聲交相呼應,到成了這高山之上旋律動人的樂章。
*** *** ***
「燕京城傳來的消息,下個月初十,天子大婚,迎娶的是工部那位李侍郎的
女兒,說是才貌俱佳,端莊守禮。」高山之上,清冷的夜風拂過二女那仍有些炙
熱的嬌顔,南宮迷離幫著慕竹合了合衣襟,悠然歎道:「他在那邊風流快活,可
你…哎…」
慕竹那恬靜的面容之上倒是並未揚起異樣情緒:「他是天子,便有著天子的
責任,延續宗族,穩固民心,亦是他的責任。」
「哼,這世上男子便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你…」慕竹朝著南宮迷離勸道:「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是我自願的。」許是才經曆過歡愛滋潤,此刻的南宮迷離倒是開朗許多:
「你說的對,他如今有了這通天之能,若是真有心作亂,無論是這同生共死之法
還是你這『命蠱』都攔不住他幾年,若要將他穩住,或許還真只有如你所言,只
是,你如今這身子可受不太住了,索性我也來陪著你罷。」
「什麽?」慕竹聞聲一愕,卻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南宮:「你…你,那非
兒怎麽辦?」
「嘿嘿,我又不天天來陪你,什麽時候有空了,我便來看看你,順便嘛,也
來看看非兒的爹爹。」南宮迷離嬌笑出聲,面上洋溢著的神采卻是有些複雜,有
那媚眼如絲的情欲,亦有著溫馴和睦的親和。見慕竹仍舊有些沈重,南宮迷離稍
稍眨了眨眼,故作俏皮道:「那魔頭倒真是好運,這今後的日子,有咱們兩個大
美人兒一起陪著,哎…連我自己都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也罷,你我宿命如此,也怨不得別人,好在如今天下已然清平,社稷蒸蒸
日上,他,想必也過得很好,如此,吾願足矣。」
*** *** ***
清啓五年,冬,燕京大雪。
皇城之中人馬攢動,無數近侍護衛向著一處高樓湧動,原因無他,只因在那
高樓之上,一身龍袍的蕭啓獨自靜坐在房檐之上,也不知從哪裏尋來的一壺清酒,
獨自斟飲,滿目滄桑,哪裏還有半分君王之意。
「陛下,上面危險,您下來吧!」周遭近侍紛紛在下勸谏,可沒有蕭啓旨意,
確是無人膽敢上前,衆所皆知,這位少年天子平日裏溫馴和善,向以仁政治國,
然而每至此時,卻喜歡獨自一人靜坐於這紫禁之巅,緬懷故人,除了那位念公主
殿下,即便是東宮皇後親至,也終究是於事無補。
「你們退下吧!」衆人焦急之時,一道溫柔清音卻是自遠處傳來,衆人紛紛
側目,不由得心中一振:「這便好了,有念公主在這,老奴們便可放心了!」
蕭念一襲素袍白襖,與幾年前的光鮮亮麗渾然不同,此刻的她也算是享譽天
下,人人敬仰,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世人皆知燕京皇城「念庵」之中住著的這
位谪仙一般的人物,不但容貌秀麗,精通琴藝,而且修爲驚人,有著一顆濟世之
心,世人皆稱其得了當年那位煙波樓主的真傳,與煙波樓曾經的幾位神女交往甚
密,脫離於朝堂與武林,到算得上是一位隱士高人般的人物。
見得衆人緩緩散去,蕭念輕輕撣起素袍衣擺,雙腿一躍,便自那原地躍起,
好似飛升一般直朝著蕭啓所坐的屋檐之上飛落,蕭啓倒是不敢無視這位皇姐,即
便心中再是愁苦,也終究是站起身來朝她行了一禮:「皇姐!」
蕭念行至蕭啓身側,見他神情落寞,不由得有些心酸:「又想你慕竹老師了?」
蕭啓苦笑一聲,卻是將目光投向那屋檐之下遠處的一方高台:「皇姐可曾記
得,你與素月老師的那次比琴?」
「自是記得,」蕭念緩緩點頭:「那還是我與素月姐姐第一次相識,那時年
少無知,若不是素月姐姐教導,恐怕此刻還是井底之蛙,那時,兩位皇兄也還…」
「那時,老師便在這裏看著我。」蕭啓打斷了蕭念的思緒,癡癡的回憶著:
「我也站在那裏看著老師,只覺著這屋檐之上站著的究竟是哪裏來的仙女…」
「啓兒…」
「皇姐莫要擔心,只不過一時觸景生情罷了,我這便下去,終究還是有許多
國事要處理的。」蕭啓話雖清減,但語中落寞卻又叫蕭念如何聽不出來。
「對了,李皇後那邊如何了?」
蕭啓搖了搖頭:「非心之所屬,叫朕…哎…算是朕負了她吧…」蕭啓提起那
位久居深宮的皇後,心中一歎,連帶著自稱都從「我」變成了「朕」。
「啓兒,素月姐姐前幾日來信說,她這幾日便要回來了。」蕭念提起素月,
卻有轉移話題之意。
「哦?是有很久沒有見過幾位老師了。」
「素月姐姐這些年出海遠行,也算是爲我大明開拓海域,這次回來,你得好
好謝她。」蕭念雖知素月對這酬謝之事不甚在意,然而卻也借故向著蕭啓打趣:
「還有驚雪姐姐,聽說她去年帶兵滅了一個叫什麽『波斯』的大國,擒了一衆番
邦人回來,可真是神氣得緊。」
「難怪前幾日驚雪老師也向我告假回朝,想來她們幾位姐妹要一起聚聚吧。」
「五年了…」蕭念悠然一歎,清麗的容顔之上也如蕭啓一般多了幾分落寞。
「是啊,五年了…」
*** *** ***
津口重港船帆搖曳,自大明遷都以來,上頭便一直重視這開港貿易,位居這
燕京以東的津口港便迅速擴建,幾年時間,已然有了天下第一港的趨勢。
「呀」的一聲驚呼自港口傳出,一道清脆童聲的哇哇大叫卻是引起旁人注目:
「妖…妖怪!」
衆人順目望去,卻見那海浪之上緩緩冒出一只龐然大物,港岸之上一時間人
潮湧動,商販、督監,甚至於水師將領也都聞訊趕來,朝著那龐然大物仔細打量。
「那是…那是『月字號』!」也不知是何人瞧出端倪,一言驚醒衆人,原來
那所謂的龐然大物不過是一艘大船,只是那貨船大小實在太過駭人,比起那尋常
商販船只足足大出了幾十倍不止,大船之上船員齊整,各式前所未見的裝束應接
不暇,看得沿岸百姓紛紛注目,若不是船帆之上赫然飄揚著一杆「月」字大旗,
水師們怕是已然全神戒備起來,饒是如此,港口水師也是紛紛出動,小心翼翼的
望著這艘大船駛入。
「砰」的一聲,大船靠向港岸,自甲板之上走出一位番邦模樣的老者,見著
一衆圍觀的百姓,到時淡定自如,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喊道:「敢問哪位是王提
督?」
自水師兵卒之中走出一位滿身甲胄的將官:「我乃津口水師王帆,你是何人?」
「小人名喚『喬四』,如今乃是這『月字號』的管家,奉素月小姐之命,與
王大人交接。」
「哦?」這王帆事先倒已接到素月歸返的音訊,卻不知爲何素月派了這位洋
人前來接洽,不有問道:「素月小姐何在?」
那喬四輕輕一笑:「素月小姐幾日前已離船,;小人也不知去了哪裏。」
*** *** ***
「駕!」燕京道上駿馬奔騰,一路煙塵四起,奔馳之快,已然讓路上行人望
不清蹤影,只能依稀辨別出四道疾影閃過,厲風呼嘯。
「駕,駕…」駿馬之上語聲清揚,卻不是那急於趕路的斥候或是驿兵,聽那
聲音,到似是幾名年輕女子。
「楓兒,你說有人曾在南疆見得九天神雷?」
「不錯,是丐幫的兄弟在南疆所見,聽他描述,卻有幾分和小姐相似。」
「這幾年來,南疆雖是名面上還是南宮主事,可幾次接洽,卻都是派的神祭
司的諸位長老,就連與我邊軍接洽,也再未見過南宮一面。」
「會不會是南宮姐姐閉關所致?」
「無論如何,小姐之事疑點甚多,南疆之行非去不可,即便是一無所獲,五
年不見,去探望一番也是好的。更何況,我依舊覺著,小姐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我也相信,小姐還活著…」
夕陽余晖映照,晚霞柔光之下的四道窈窕倩影漸漸消失,只留下了幾道深邃
急促的馬蹄印記,微風吹過,印記也變得模糊起來,與之一起消散的,還有那段
世人心中屬於煙波樓的回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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