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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牡丹街7號 作者:zhxma [打印本頁]

作者: guduzhe    時間: 2008-4-13 22:08     標題: 牡丹街7號 作者:zhxma

牡丹街7號

    發言人:zhxma
    2003/11/20發表于:情色海岸線



                (一)

  我的童年時代完全是在顛沛流離之中度過的,由于父母頻繁地調動工作,我
便疲于奔命地穿梭往來各個城市之間,無數個美好的時光就這樣毫無意義地拋撒
在鏗鏹作響的鐵路線上。春天,爸爸還在遼陽工作,夏天便調到了鞍山,剛剛入
秋,聽奶奶說,爸爸又莫名其妙地調到沈陽去了。

  “小力。”記得那是冬至的早晨,我正在奶奶家的院子裏與老姑玩耍,一位
知識分子模樣的陌生男人推開院門,頂著強勁的冷風,緩緩地向我走來。我站起
身來,怔怔地盯視著他,此人中等身材,奇貌不揚,尤其是那張賅人的大長臉,
簡直讓我討厭致極。

  一挨走到我的面前,知識分子的大長臉毫無表情,而冰冷的手掌卻輕拍著我
的腦袋頂:“小家伙,如果我沒猜錯,妳就是小力吧?”

  “嗯,”我點點頭,反問知識分子道:“叔叔,您是誰啊?”

  “我是妳爸爸的同誌,我叫于甘秀!小力,妳奶奶吶?”

  “妳找我媽啊!”老姑操著濃重的遼東口音指著屋子,道:“我媽在屋做飯
吶!”

  “哦,”大長臉轉過身去,走向房屋,望著他那肥大的,顯得極為臃腫的衣
著以及笨拙的步伐,老姑衝我頑皮地比劃著自己凍得又紅又紫的小臉蛋:“喲,
我的天啊,這張大長臉,好長啊,恐怕一宿也摸不到頭哇!”

  “嘿嘿,”我覺得這位大知識份子不僅面龐可笑無比,他的大號更是古怪:
“呵呵,于甘秀!幹脆,就叫魚肝油算了!”

  “哈哈,”老姑會心地笑了起來:“魚肝油,好玩,魚肝油,有意思!”

  “小力子,快進屋來!”奶奶揮舞著沾滿玉米面的手臂,將我喚進屋子裏,
面目可憎的魚肝油則背對著奶奶,呆頭呆腦地坐在八仙桌旁,摸過我腦袋頂的大
手掌心神不定地撫弄著桌面。

  “小力子,”奶奶拉著我的手,指著魚肝油墻壁般寬闊的背脊道:“于叔叔
要接妳回家,妳去不去啊?”

  “去,”我爽快地答道,其實,我並不願意回家,我更喜歡與老姑玩耍。不
過,我有個不可告人的目的,特別喜歡做火車旅行,坐火車,絕對是一件非常有
趣的事情,每次旅行都會有一份意外的驚喜:“奶奶,還是去沈陽唄?我去!”

  “什麽沈陽,”奶奶撇了撇嘴唇:“妳爸爸又調動了,已經不在沈陽了!”

  “哦,爸爸又調哪去了!”

  “哈爾濱,”奶奶一臉輕蔑地嘀咕道:“那個驢屄地方啊,賊雞巴冷啊!大
孫子,咱們不去!在奶奶家多好啊,到那幹麽啊,挨凍去啊!”

  “可是,”魚肝油咯咯吧吧地開了腔:“大嬸,如,如果不把,把小力接,
接回去,我咋向老張交待啊!”

  “哈爾濱,在哪啊?”我心頭怦然一動,極不安份地問奶奶道:“奶奶,哈
爾濱,在哪啊,比沈陽還遠麽,還冷麽?”

  “嗨,”奶奶深有體會地感嘆道:“哈爾濱啊,在沈陽的大北面吶,老遠老
遠嘍,都出了大邊外嘍,偽滿的時候,我去那裏做過小買賣,一下火車,風那個
硬啊,都快趕上刀子啦,天氣那個冷啊,活活能凍死個人啊!”

  “沈陽的北面,老遠,老遠的,我去,奶奶,我去!”聽到奶奶的講述,一
顆獵奇之心,慫恿我決然不肯放棄這次長途旅行:“奶奶,我要去,我要去哈爾
濱!”

  “這個孩子,”奶奶無奈地嘆息一聲,在我和魚肝油一再堅持之下,開始極
不情願地整理我的行裝,始終背對著奶奶的魚肝油慢吞吞地站起身來,接過奶奶
的包裹:“大嬸,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坐在飛馳的列車上,魚肝油板著大長臉,一言不發地端坐著,我的頭依著車
窗,借著斜射進來的陽光,悄悄地撇視著這位性格古怪,少言寡語的魚肝油,脫
掉了臃腫的外衣,我方才得見魚肝油的廬山真面目。

  魚肝油身材雖然高大,卻瘦得可憐,幹枯的胳膊上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青筋和
血管非常可怕地鼓突著,似乎稍不留神便會撐破皮膚噴濺而出。

  魚肝油的皮膚比爸爸還要黑沉,並且幹幹巴巴的,仿佛沒有一絲水份,那瘦
骨嶙峋的身體上好象包裹著一張破舊的、皺巴巴的牛皮紙。更讓我費解的是,魚
肝油的大長臉棱角分明,清瘦的五官活像是被鋒利的刀刃整齊地切割過。

  看見魚肝油總是一言不發,我好生無聊,為了打破這令人難堪的尷尬局面,
我嚷嚷道:“叔叔,我要尿尿!”

  “哦,走,”魚肝油急忙起身,領我走向車廂的盡頭,過了一會,我又嚷嚷
起來:“叔叔,我渴!”

  “哦,我打水去!”魚肝油端來熱水,默默地放在我的面前,他依然板著面
孔,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車窗外。

  “中午了,”魚肝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終于主動地說出一句話來:
“妳餓不?”

  “餓!”

  “來,”魚肝油示意我爬到他寬闊的背脊上,然後,吃力地擠過人群,走過
一節又一節的車廂,最後,滿頭汗水地將我背進餐車,他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
點要了一盤香噴噴的蒜苔炒肉、兩碗熱氣升騰的米飯。我們對面而坐,各自無聲
無語地往肚子裏填塞著菜飯。

  放下碗筷,當我將頭再次轉向車窗時,車廂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連綿起伏
的大地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剌眼的光芒,火車飛馳的越快,鐵路兩側的城鎮越
少,景色也就愈加單調,感覺更是困頓無比。

  厚雪沉積的荒原上,時爾閃現出一座無名的小屯落,一棟棟低矮的土坯房上
飄逸著如絲的炊煙,看了讓人好不無聊,真荒涼啊!

  深夜,列車不再狂奔,氣喘吁吁地停靠在積滿冰雪的月臺上,披著軍大衣的
爸爸將我從魚肝油的背上接過來,小心奕奕地給我扣上一頂棉帽子,“嗖——”
一股寒風迎面撲來,我不可自抑地打了一個冷戰,面龐刀割般地疼痛:“哇,好
冷啊!”

  “來,”爸爸聞言,脫下軍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是啊,哈爾濱可是全中
國最冷、最冷的城市啊!”

  “爸爸,”我仰著頭,拉著爸爸的手,問道:“調到哈爾濱,妳幹什麽工作
啊?”

  “他,嘿嘿,”還沒容爸爸作答,不善言辭的魚肝油突然搶白道:“妳爸爸
還會幹什麽,到哪不都是擺弄破石頭!”

  “哼,”爸爸不服氣地衝著魚肝油道:“哼哼,沒錯,我是搞選礦的,說白
了,一天到晚真就是擺弄破石頭。不過,老于啊,妳還不如我吶,妳的專業,說
白了,就是研究廁所的!”

  “哦,”聽到爸爸的譏諷,魚肝油嘎然卡了殼,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以對。

  “呵呵,爸爸,”我瞅了魚肝油一眼,不解地問爸爸道:“怎麽,妳們設計
院還有廁所科啊?”

  “嗯,”爸爸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當然有嘍,妳于叔就在廁所科,不過,
卻不是研究普通廁所的,而是專門給廢礦石研究廁所的,也就是說,經爸爸手處
理過的、已經沒有開采價值的廢礦石,送到尾礦科去,妳于叔就在那個科裏,他
研究如何收留這些廢礦石,所以啊,兒子妳于叔不就是研究廁所的麽?嘿嘿!”

  “嗷,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

  第一次來到哈爾濱,已經是午夜時分,公交汽車早已停運,爸爸和魚肝油輪
流背負著我,踏著剌眼的雪粉,艱難地行進在靜寂的大街上。我的面蛋早已凍成
了紅蘋果,呼出的熱氣,冒著白煙,很快將棉帽的壓舌喘息成了兩條白皚皚的霜
片。

  我哆哆發抖地趴在爸爸背脊上,抹了一把眉毛上的白霜,迎著刺骨的狂風,
雙眼充滿好奇地環視著這座陌生的北國冰城。

  哈爾濱與鞍山和沈陽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縱橫交錯的街道兩側聳立著一棟
又一棟稀奇古怪的建築物,並且,許多樓房的頂端還豎立著一顆巨大的洋蔥頭,
讓我不由地聯想起《列寧在十月》中的場景:“爸爸,哈爾濱的街路怎麽好像是
彼得堡啊!”

  話音末落,寒風愈加猛烈起來,我捂住麻木的面龐,突然想起奶奶的話來,
深有感觸地嘆了口氣:“唉,這個驢屄地方啊,賊雞巴冷啊!”

  “呵呵,”被爸爸羞辱謂研究廁所的魚肝油忍不住地笑出了聲:“這個小家
伙!好調皮啊!”

  繞過一棟造型怪異的建築物,邁過兩根剌眼的電車軌道,迎面而來的,是一
棟陰森森的辦公大樓,不過他的腦袋上卻卻沒頂洋蔥頭,而是豎著高高的方塔。

  “好嘍,到了,”爸爸揚起下頜,衝著門樓呶嘟起來:“到家了,咱們到家
了!”

  借著路燈昏暗的光亮,我發現樓門柱子上釘著一塊長方形的鐵牌——牡丹街
7號!

  “到家了,咱們到家嘍!”

  說完,爸爸抬起腳掌,便將我背進怪物黑咕隆冬的大肚子裏,穿過冷森森的
大廳,繞過窄長的走廊,蹬上吱呀作響的木制階梯,迎面又是一條窄長的走廊,
在一束昏暗的燈光下,佇立著一位叁十多歲的成熟婦人。

  她,高佻的、一米六八的身段披著一條沉甸甸、厚實實的藍呢大衣;剛梳洗
過的一頭長發非常隨意地披散在柔美的雙肩上,閃爍著濕淋淋的光澤;在水蒸汽
的薰敷下,清秀端莊的面龐泛著燎人的、粉裏泛白的緋紅;豐盈的,細滑粉嫩、
高高隆起的胴體穿著薄薄的、乳白色的胸衣;兩條修長的、肥壯有力的、汗毛微
泛的大腿套著極為性感的、鮮紅色的彈力襯褲,緊緊地、頗具調逗力地箍裹著一
對令所有男人口流橫流的屁股瓣。啊,好個風情萬種、慾望無限的美人啊!

  當我出現在走廊的盡頭時,美人頓時秀顏大悅,雙眸含笑,珠唇微啟,露出
兩排齊刷刷的潔齒,粉白的面龐綻出嬌人的花朵。衹見美人情不自禁地邁動著紅
通通的大腿,同時,向我深情地展開了雙臂。

  “媽——媽,”我附在爸爸的背脊上忘情地呼喚起來,周身的寒冷,頓然消
散怠盡,啊,媽媽,我親愛的媽媽正興高采烈地迎上前來:“媽——媽,”

  “哎——唷,”媽媽徑直向我撲來,泛著微熱的手臂摟住我的面龐,吧嗒一
聲,重重地吻了我一口:“啊——呀,我的大兒子,妳可把媽媽想死了!咂咂,
讓媽媽好好親親!”

  “得——了,”爸爸喘著粗氣,身子一彎,咕咚一聲將我放到媽媽的面前,
那如負重卸的神態,仿佛是一位歷經辛勞的郵差在向無比挑剔的顧客交待著昂貴
的貨物:“呶,給妳吧,願意親,進屋再慢慢親吧。唉,這通窮拆騰啊,總算把
妳的寶貝兒子給接回來了,這一路哇,可累死我了!這小子,咋死沉死沉的!”

  “兒子,這一路,凍壞了吧,快進屋暖暖吧,”媽媽興衝衝地把我領進雖然
破舊,但卻極為寬敞、舉架甚高的大房間裏,由于房間過于空曠,媽媽清脆的嗓
音在房間的上空久久地飄蕩著。

  我抬起頭來瞅了瞅高高在上的天棚,一盞白熾燈孤零零地懸挂在棚頂,放射
著令人目眩的光芒,雪白的墻壁發散著有些剌鼻的灰粉味,而厚重的紅鬆地板,
則飄逸著淡淡的油漆氣味,良久,我的雙眼才漸漸地適應過來。

  我悄悄環顧一番,在大房間的東西兩側,各有一張大床,在西側的大床上,
端坐著一位比媽媽還要豐滿,還要漂亮,還要迷人的美人,媽媽指著西側大床上
的美人對我說道:“兒子,這是妳陶姨!”

  “嗬嗬,”被媽媽稱謂陶姨的美人欣然起身,笑吟吟地向我走來,一股濃烈
的香氣,立刻撲進我的鼻孔:“妳好啊,小家伙!”

  與媽媽一樣,陶姨亦是高佻的身材,儀態豐碩而又秀美,皮膚比媽媽還要白
嫩滑膩,顯露著細微的、健康的淡紅色。陶姨長著一頭濃密的、光澤四射的齊耳
秀發,美妙絕倫的瓜子臉上泛著迷人的粉暈,一雙魅力橫溢的大眼睛嵌在深深的
眼窩裏,亮晶晶地發出誘人的光芒。

  陶姨拉著我的手,不停地誇贊著我:“啊,好帥氣的小男子漢啊,這眉眼,
長得真像他爸爸老張啊!嗬嗬,長大了,保準也是一個能勾引女孩的小騷蛋,嘿
嘿!”

  我呆呆地凝視著陶姨,又撇了魚肝油一眼,心中暗道:醜陋不堪的魚肝油,
卻娶了一位如此漂亮的美人,人世間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議啊!

  “喂,我說,”爸爸面龐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催促道:“已經下半夜了,
大家都睡覺吧,願意嘮,明天再嘮!”說完,爸爸打著哈欠,揚起手臂,嘩地拉
過一條布簾,我這才注意到,諾大的房間原來住著兩家人,由一道布簾簡單地間
隔開,布簾的西側,屬于陶姨和魚肝油一家;而布簾的東側,便是我在哈爾濱的
新居了!

  “兒子,過來,”媽媽將我拉到床鋪邊,指著厚厚的棉被道:“媽媽早就把
棉子鋪好了,裏面還放上熱水帶,兒子,快點脫了衣服上床暖暖身子吧!呶,”
說著,媽媽便開始解我的衣扣:“今天晚上,媽媽摟妳睡,咂咂!”

  “噯,好媽媽,”我樂顛顛地坐在床鋪上,望著厚厚的布簾,覺得即新奇又
好笑,爸爸似乎猜到我的心思:“我和妳于叔都是新調來的,單位已經沒有宿捨
了,衹好住在辦公室裏,一間辦公室,兩家將就著住!”

  “嗬~~兩家人住在一間屋子裏,真好玩,以前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啊!”我鼓搗著屁股,不停地壓迫著床鋪,直搞得床鋪因不堪重負而發出有節奏
的吱吱呀呀的,就像媽媽被爸爸壓在身底下而發出的那種讓人肉麻的呻吟聲。

  “兒子,別鬧,”媽媽將我推進暖洋洋的被窩,又開始幫助爸爸支架著不知
從哪裏弄來的行軍床:“兒子,別淘氣,聽媽媽的話,待我一會兒,媽媽摟妳睡
覺!”

  “老于,”從布簾的另一側,傳來陶姨特有的女高音:“今天院裏可出了一
件熱鬧事,”說著陶姨便喋喋不休地講述起設計院裏的種種所見所聞,嘟嘟嘟,
好似永遠也發動不起來的拖拉機,沒完沒了嘟嘟著。

  “行啦,行啦!”魚肝油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別白虎了,妳看都幾點了,
還不睡覺!”

  “哼,”正講在興頭上的陶姨仿佛給潑了一盆冷水,嘎地止住了,沉默了數
秒鐘,陶姨心灰意懶地嘟噥道:“我樂意,妳愛聽不聽!喂,”陶姨直呼媽媽的
大號:“院裏的事,妳知道不知道哇!”

  哧——啦,剛剛脫掉襯衣的媽媽,赤裸著上身正準備往下褪性感的紅襯褲,
聽到陶姨的呼喊,以為她沒準會撩起布簾非法越境,望著哆哆抖動的豐乳以及白
光光的大腿,媽媽慌慌張張地關掉了電燈:“老陶,啥事啊?”

  “哈哈,”媽媽虛情一場,陶姨並沒有掀起布簾,更沒有貿然越境,而是隔
著布簾,繼續津津樂道著一些捕風捉影的花邊新聞,媽媽則一邊心不正焉地應承
著,一邊繼續在我和爸爸的眼前,雙腿一伸,若無其事地脫掉了叁角內褲。

  幽暗之中,雪白的肥屁股大大方方地坦露在我的面前,胯間那團濃密的黑毛
看得我心慌意亂,同時又是想入非非,對女性強烈的好奇心逼迫著我慾伸手抓摸
一番,卻又沒有這份膽量:啊,媽媽那隱藏在黑毛之中的小便是什麽樣的吶?與
老姑光溜溜的小便有何區別吶?

  “唉,”望著媽媽一絲不挂地坐在我的身旁,孤單單地倚在行軍床上的爸爸
眉頭一皺,輕聲嘟噥起來:“唉,孩子都這麽大了,明年就上學了,妳也不知道
避一避,還在孩子面前光不溜秋的,多不好哇!”

  “我願意,”媽媽卻不以為然地掀起被角:“穿著襯衣、襯褲,我睡不實,
越睡衣服越燙身子!再說了,”媽媽理直氣壯地說道:“自己的兒子,有什麽可
避的!”

  說完,媽媽舒展一下豐滿的裸體,溫熱的軀幹緊貼著我的身子,振振有詞地
美其名曰道:“妳不懂,這叫一級睡眠!”

  “媽媽,”我別有用心地將手放置在媽媽的胸脯上,一邊貪婪地撫弄著,一
邊幫腔道:“爸爸好封建啊,白讀了那麽多年的書,還是個工程師吶,裸體怕什
麽啊,我在少年宮上素描課時,經常臨摩西洋裸體畫,老師說,這是藝術!是人
體藝術!並且,高年級的學生,還高價雇來真人,脫光衣服,現場臨摩呢,這可
是真的啊!”

  “得,得,”爸爸擺擺手:“妳可別瞎白虎了,畫光屁股畫,這也叫藝術,
可別糟賤人啦,羞不羞啊,我看妳們的美術老師是色鬼!”

  “嘻嘻,”媽媽聞言,笑吟吟地轉過身來,肥實的手指擰了擰我的臉蛋:
“兒子,別理妳爸爸,他除了玩弄石頭,什麽也不懂。人體當然是藝術了,是世
界上獨一無二的,最完美的藝術品!兒子,好好學習繪畫,學到一定程度之後,
媽媽做妳的模特!氣死妳這個老封建的爸爸!”

  我摟住媽媽的粉頸,很是認真地說道:“媽媽,我一定好好學,等我學會了
素描,妳一定要做我的模特,我要畫一幅最美、最美的人體畫!一舉成名!成為
大畫家,媽媽,西洋畫上的裸體模特,都是有名有姓的名流、貴婦啊,人家自願
給大畫家做模特,沒有點名份的,還輪不到吶!”

  “好哇,”媽媽秀眼一亮,賞我一計熾烈的香吻:“兒子,那妳就好好地學
習吧,媽媽希望早日看見兒子的成名大作!”

  “媽媽,放心吧,兒子不會讓妳失望的!”

  我伸展開雙臂,輕柔地摟抱著媽媽香氣撲鼻的胴體,那份自豪,那份驕傲,
那份幸福,那份愜意,儼然摟抱著一件出自造物主之手,無與倫比的藝術品。

  啊~~這件藝術品是何等的美艷啊,適中的骨骼支撐著勻稱的軀幹,再包裹
上一層半透明的、白裏泛粉的表皮,在陽光的映射下,發散著柔和的潤澤;錯落
有致的隆起和低附,網構成無數條讓人眼花繚亂的曲線,這曲線是何等的奇妙和
復雜,縱然一代畫聖達·芬奇也無法準確而又傳神地描繪出來;薄嫩的表皮下蘊
藏著一個神秘的世界,那智慧無比的大腦,那咚咚搏動的心臟,那奔騰不息的血
脈,使這件藝術品充滿了勃勃生機。

  裸體的媽媽誠然是件藝術品,並且是件美麗動人的藝術品,尤其是媽媽出浴
的時候,鮮嫩的胴體上挂滿了晶瑩的水滴,在夜晚的燈光下,仿佛罩著一件耀眼
眩目的珍珠采衣,媽媽倚床欣然裸臥,手撫浴巾,無比愛惜地輕撫著自己嬌人的
玉體,那楚楚動人的儀態,活脫脫的一幅貴婦出浴圖啊!

  擦拭完白璧無瑕的胴體,媽媽又拿過梳子、剪刀等物,仿佛一位敬業的藝術
家,對自己這件已經盡善盡美的藝術品,充滿責任心地繼續精雕細琢起來。

  不過在一個漆黑黑的冬夜,當我一覺醒來,習慣性地抓摸著身旁的藝術品,
與往常一樣,準備美美地愛撫一番時,卻意外地目睹到我非常不願意目睹到的一
幕,從而,給這件藝術品的美感,打上了大大的折扣。

  衹見我無比珍愛的藝術品,被爸爸無端地壓迫在身下,黑黝而又粗糙的肉體
無情地磨擦著媽媽嫩白的肌膚,發出讓我肝腸寸斷的哧哧聲,我氣憤難當地伸出
手去,慾將爸爸從媽媽的身上推下去,可是,黑暗之中,看見爸爸如此執著,如
此賣力,如此忘乎所以地磨擦著,大作著,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悄然醒來,正
在黑暗之中,惡狠狠地瞪著他吶。

  爸爸埋著頭,吃力地吭哧著,面龐上那份表情和神態,與白天裏全身心投入
工作時模一樣,連汗水也是流得那麽勤、那麽多、那麽熱。

  我不由地膽怯起來:看來,壓迫媽媽、磨擦媽媽,也許是爸爸每天下班後,
在半夜裏應該做的第二件工作吧?即然如此,我決然不敢幹擾爸爸的工作,就像
白天裏不能幹擾爸爸擺弄石頭一樣,否則,爸爸將賞我一計難忘而又響亮的大耳
光。

  可是,眼睜睜地瞅著爸爸如此折磨媽媽,無情地摧殘這件應該屬于我的藝術
品,我心有不甘。

  “嘿唷,嘿唷,嘿唷,”我正死盯著爸爸茫然不知所措,媽媽突然急促地呻
吟起來。

  唉,可憐的媽媽一定是被爸爸折磨的無法忍受了,痛得叫出了聲,我傷心不
已地轉過頭去,一幅更為瞠目的景像映入我的眼簾,平日裏行為端莊,舉止高雅
的媽媽,竟然不顧廉恥地擺出一種下作異常,且奇醜無比的姿式,兩條總是讓我
如痴如醉的秀腿放蕩無邊地大叉著,肥墩墩的脂肪全部擁淤在一對壯碩的屁股瓣
上,在爸爸的重壓和撞擊之下,乖順而又蠢笨地扭動著、顫抖著,發出叭嘰叭嘰
的脆響,從那黑毛團簇的胯間濺起絲絲漣猗,彌漫著異樣的臊腥。

  讓我甚為費解的是,急促呻吟的媽媽,那汗漬漬的面龐沒有絲毫的不適和疼
楚,反倒異常的興奮和投入,從她那熱切的目光裏,以及充滿渴望的表情中,媽
媽似乎極為滿意爸爸野人般的磨擦和撞擊。

  爸爸衝撞的越猛烈,媽媽興奮的越張狂,呻吟的聲音也就越急促和忘情,當
達至得意之時,媽媽甚至展開應該是摟抱我的雙臂,卻讓我生厭地摟住了爸爸,
並且痴呆呆地咧開口液漫溢的嘴巴,要麽吧嘰吧嘰地啃著爸爸粗硬的面龐,要麽
哼哼呀呀地咬著爸爸布滿胡茬的下頜,要麽抬起頭來,吐出舌尖,唧唧呶呶地舔
吮著爸爸的胸脯,留下一道道沾乎乎的漬印。

  唉呀,那姿式,那動作,那神態,惡心死我了,簡直不堪入目啊,媽媽這件
藝術品的美感何止是打了折扣,應該是蕩然無存了。望著媽媽下作的醜態,我對
媽媽這件藝術品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厭煩感:好惡心的媽媽啊,好討厭,我
再也不喜歡妳了!

  “哦——唷,”媽媽的舔吮深深地剌激了爸爸,爸爸更加賣力地衝撞起來,
末了,又推開媽媽的面龐,將媽媽生硬地按在下面,同時,俯下頭來,一口叼住
媽媽紅通通的、銅錢般碩大的乳頭,咕嘰咕嘰地吮吸起來,直看得我咬牙切齒,
七竅生煙:媽媽的咂咂是我的,是我吃奶用的,好大膽的爸爸,妳竟敢搶吃我的
奶水,侵犯我的利益,我,我,我!

  咕——咚,黑暗之中,我再也不能忍受爸爸折磨媽媽,我握住身旁的枕頭,
正慾投向爸爸,哪逞想枕頭卻被爸爸的膝蓋壓住,我抓不起枕頭,無奈之中,急
中生智,索性一咕碌爬起身來:“媽媽,我要撒尿!”

  “哎喲,”正與爸爸哼哼唧唧地糾纏在一起的媽媽,慌忙推開爸爸:“快下
去,孩子醒了!”

  “唉,他媽的,”爸爸甚是掃興地滾到一邊,滿身汗水的媽媽端起了痰盂,
毫無尿意的我,勉強擠出幾滴尿液,咕咚,撲在媽媽的懷裏,心痛不已地撫摸著
媽媽被爸爸肆意蹂躪的胴體,更是忿恨不已地握住我的奶水袋子。

  “哦,哦,”媽媽似乎覺察出什麽,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燥熱的面龐
討好地貼著我的小臉:“哦,哦,兒子,睡吧,媽摟寶貝兒子睡大覺嘍!”過了
些許時間,始終蜷縮在媽媽另一側的爸爸以為我已經睡死,似乎還要卷土重來地
繼續他的惡行,媽媽則沒好氣地拍打著爸爸伸過來的手掌:“滾,以後,有孩子
在家,妳少來這個!”

  而今天深夜,背著我走了十餘裏雪路的爸爸早已鼾聲大作,並且有媽媽的警
告的先,似乎沒有爬到媽媽身上來的意思,這讓我好生欣慰,今夜的媽媽,是美
麗的。

  “嘿嘿,”聽著爸爸如雷的鼾聲,看見我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乳頭,媽媽幸
福地呻吟起來:“哦——唷,哦——唷,哦——唷,”媽媽呻吟聲與爸爸壓在她
身上時毫無二致,我悄悄地掃視媽媽一眼,甚至那表神也是完全如此,我頓然心
生厭惡:不要臉的媽媽!我手指並攏,狠狠地掐了一下。媽媽突然驚叫起來:
“哦唷,兒子,輕點掐哦,看把媽媽的咂咂掐腫了,一旦得了乳腺炎,就得割掉
了,以後,妳就咂咂可摸嘍!”

  說完,媽媽推開我的手,漆黑之中,從布簾的另一側,非常明顯地傳來了床
板的吱呀聲,以及魚肝油粗獷的喘息聲以及陶姨不可抑制的低吟聲:“哼哧,哼
哧,哼哧,哼哧,……”

  “嘿唷,嘿唷,嘿唷,嘿唷,……”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兒子,呶,”嗬嗬,不用問,此時此刻,魚肝油一定像爸爸似的,重重地
壓在陶姨的身上,正在進行著那種骯臟的勾當,奇長無比的大臉龐俯在陶姨姣好
的秀顏上,哼哧哼哧地啃咬著,真惡心人啊,又一件藝術品被無端地糟踏了。見
我若有所思地側耳聆聽,媽媽面色緋紅,扯過被角掩住我的腦袋瓜:“兒子,睡
覺,睡覺,快睡覺!”

  “哼哧,哼哧,哼哧,哼哧,……”

  “嘿唷,嘿唷,嘿唷,嘿唷,……”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在媽媽的按壓之下,我的身體順勢向下一滑,深深地溜進被窩裏,腦門故意
頂在媽媽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下頜甚至觸到了媽媽胯間的黑毛梢上,媽媽隔著棉
被,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腦勺:“兒子,睡覺,快點睡覺!”

  我毫無睡意,瞪得雪亮的眼睛極不安份地盯著媽媽的胯間,鼻孔悄悄地游移
著,偷偷地嗅聞著媽媽無比熟悉的體味,同時,努力地猜測著布簾那側的陶姨和
魚肝油正在如何如何地進行著見不得人的齷齪之舉,哼哼,無非就是像媽媽和爸
爸那樣,雙雙重疊在一起,一個叉著大腿,另一個厥著屁股,哼哼嘰嘰,嗯嗯呀
呀。

  “哎喲,妳是怎麽回事啊!”靜寂的房間裏,陶姨的嘟噥聲異常清徹:“笨
蛋一個,廢物!哼,”

  聽得出來,陶姨對魚肝油的撞擊和磨擦極不滿意,一邊不停地呻吟著,一邊
冷言冷語地訓斥著,就像媽媽情急之下,訓斥爸爸一樣:“哼,廢物,妳在上面
瞎鼓搗個什麽啊,倒是使勁啊,對,使點勁啊,笨蛋,妳咋越活越回陷了,一點
也不會玩了,弄得人家裏面怪剌撓的,直癢癢,使勁,使勁,再使勁啊!”

  “哼,”受到訓斥的魚肝油顯然心有不悅,自己費了好大的氣力,不逞想,
還是討不到好,唉,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吧:“哼,嫌我不行,妳,妳,再換一
個吧!”

  “離——婚,”陶姨毫不相讓,我隱隱約約地聽到咚的一聲,大概是陶姨將
沒用的魚肝油捶到了身下,繼爾,又傳來唏唏嗖嗖的,相互拽扯棉被的碎響聲:
“滾一邊去,明天到單位開介紹信,離婚!”

  “哼,離就離,沒有妳還不能活了!”魚肝油在找尋什麽:“嗯,我的枕頭
吶!”

  “不知道,自己找!”

  “哎啊,”不好,我正興災樂禍地聆聽著,有人掀起了被角,衹聽媽媽沒好
氣地低聲嚷嚷起來:“妳幹麽啊!去,去,去,”

  乖乖,原來是爸爸,布簾那一側的吵鬧聲,把爸爸從睡夢中驚醒,同時,也
撩起了爸爸的慾望,妳看,他再也耐不住寂寞,從狹小的行軍床上爬下來,盡管
媽媽一再推搡,爸爸還是厚著臉皮擠上了大木床,一衹手掌抬起了媽媽的大腿。
透過媽媽黑毛紛亂的胯間,我看見一根粗如擀面杖,青筋暴起,頂端烏黑閃亮的
大肉棍:他媽的,爸爸又要用這個玩意摧殘我的藝術品了!

  哼,好討厭的爸爸,他又要壓媽媽了,媽媽今夜的美麗,將就此斷送在爸爸
的大肉棍上,想到此,我好不盛怒,一把抓過身旁的大枕頭。

  “給——妳,枕頭,”

  咕——咚,我正準備將自己的枕頭狠狠地拋向爸爸,不料想,黑暗之中,從
布簾的那一側,隨著陶姨的一聲嚷叫,一衹碩大的,沉甸甸的枕頭嗖的一聲越過
布簾,直衝爸爸飛將而來,毫不知曉的爸爸正在糾纏著媽媽,重重的大枕頭已經
不偏不倚地砸在爸爸的後腦上。

  爸爸本能地捂住後腦,茫然地驚呼起來:“哎呀,怎麽回事!這是誰搞的鬼
啊!”

(二)

  “妳要幹麽,啊……好哇,妳出息了,敢動手打人了,我他媽的跟妳拼了,
嗷——,”

  突然之間,布簾那一側噼哩撲通地撕打起來,立刻擊破了沉寂的黑夜,陶姨
尖厲的哭喊聲極為剌耳地回蕩在房間裏,甚至飄出了窗外,驚動了始終躲在雲層
後面的月亮,圓圓的月亮嬉皮笑臉地露出頭來,默不作聲地徘徊在窗外,絲絲光
亮映射在布簾上。

  我充滿好奇心地盯著被月光照射的近乎半透明的布簾,衹見一言不發的魚肝
油一手揮動著大拳頭,一手揪著陶姨的齊耳短發,氣急敗壞地擊搗著。

  而陶姨則拼命地掙扎著,活像一衹被行將宰殺的老母雞,絕望地撲通兩條白
光光的大腿:“嗷……給妳打、給妳打……有能耐妳就打死我好了!嗷、嗷、嗷
……”

  魚肝油兩口子半裸的身影極為誇張地映顯在布簾上,尤如正在上演著一出滑
稽無比的皮影戲,看得我捂著臉巴,哧哧發笑。

  “唉,這兩口子,有開戰了!”爸爸側轉過身,拎起陶姨拋擲過來的枕頭,
深深地嘆息一聲,然後,叭地打開了電燈:“唉,我說,這深更半夜的,妳們瞎
鬧騰個什麽啊!別動了,都消消氣!嗯。”

  說著,爸爸翻身下床,嘩地掀起了布簾,直奔動手打人的魚肝油而去:“老
于,妳這是幹麽啊,打人可不對啊!明天上班給我寫份檢查!否則,我可要向領
導反映妳:不尊重婦女!”

  爸爸一把托住魚肝油正慾砸下來的拳頭,魚肝油不情願地喘息著:“老張,
妳別管,我早就鱉著一股子氣,今天,我非得好好地給她鬆鬆皮!”

  “咦,咦,咦,”陶姨趁機脫身而去,哭哭咧咧地依靠在床鋪邊,一邊整理
著亂紛紛的短發,一邊抽抽涕涕地嘟噥著:“咦,咦,咦,妳有什麽資格打我,
瞅妳那熊樣,手比腳都笨,幹啥啥不行,跟妳這麽多年了,連個種子都種不上,
咱們跟老張同一年結的婚,可是,妳看人家老張,孩子都快上學了,可是我吶,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好,好,好………”魚肝油無言以對,掙脫開爸爸的手掌,氣呼呼地抓過
褲子:“我沒能耐,我不行,我走,給妳倒位置,有章程,妳就找有能耐的去種
吧!保準給妳種個金馬駒!”

  “咦,咦,咦,走就走,走了我倒清靜,妳以為自己是什麽香餑餑吶,除了
畫圖,妳還會幹什麽啊,讓妳下廚房,一切菜保準切破手指頭,燒飯都不知道放
多少水!我看,妳這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書呆子最好去五·七幹校,參加生
產勞動,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哎呀,哎呀,”爸爸拽著魚肝油的褲子:“老于,妳瞅妳,又耍小孩子脾
氣了,是不,老陶的脾氣妳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愛嘮叨點,發作起來,一通暴風
雨,過後就拉倒,什麽事也沒有了!喂喂……”

  爸爸又轉向喋喋不休的陶姨,他非常自然地坐在陶姨的身旁,熱切的目光尤
如兄長般地關注著陶姨,而姨陶則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妹妹,更加傷心地抽涕起來
:“得了,得了,別哭了。”

  爸爸抬起手掌,輕輕地,但卻是別有用心地拍打著陶姨白光光的大腿,發出
叭嘰叭嘰的脆響,聽得我好生肉麻:好色的爸爸,他這不是乘人之難,大占陶姨
的便宜麽?

  “這個機關槍,一突突起來就沒完沒了,喂,”爸爸當著魚肝油的面,一邊
無所顧豈地輕拍著陶姨的大腿,一邊假惺惺地勸說道:“妳少說兩句行不行啊,
快把妳的機關槍嘴吧給我閉嘍,就算我求求妳了!行不行啊,我的小祖奶奶!”

  “他出息了,敢打我了,”陶姨抹了一把淚水,白手搭在爸爸的肩上,白腿
有意觸碰著爸爸:“老張,我說什麽也不能跟他過了!”

  “得了,得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啊,天上下雨地上流,兩口子打仗不計
仇,”爸爸的目光饑渴難奈地掃視著陶姨若掩若露的胸部:“如果不是妳沒完沒
了的瞎嘀咕,把老于氣急了,他能動手打人麽?老于這人多老實啊,推倒了都不
敢站起來!”

  “可是,無論怎麽說,打人就是不對,”看見爸爸與陶姨這般親密無間,媽
媽有些不自在,她穿上襯衣和襯褲,越過布簾,對爸爸和陶姨的輕薄舉動不知如
何是好,索性指著餘怒未息的魚肝油道:“老于,快點給老陶賠不是!”

  “哼~~”魚肝油似乎對眼前的一切不以為然,或者是習以為常,或者是熟
視無睹,或者是見怪不怪,又或者是麻木不仁,聽見媽媽的話,他突然扳起了面
孔,好似一個固執的孩子,非常可笑地轉過大長臉:“哼,給她道歉,沒門!”

  “老于,”媽媽邁步上前,一把扯住魚肝油的手臂,仿佛有意向爸爸發出抗
議:妳跟老陶親熱,我就敢跟老于親近!媽媽軟綿綿的身子故意往魚肝油的身上
貼靠,不僅如此,還揪住魚肝油的一衹耳朵,輕薄地扭拽著:“老于,妳不僅僅
是給老陶道歉,妳也是給全體婦女同誌道歉!如今,男女平等了,再也不能像萬
惡的舊社會,把婦女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說罵就罵,說打就打了!”

  “不,不,我就是不道歉!說死我也不道歉!”

  無論媽媽怎樣努力,又是往身上靠,又是頻送秋波,又是揪耳朵,又是甜言
蜜地開導,又是苦口婆心地勸說,魚肝油似乎鐵了心,活像一位美女坐懷不亂的
紳士,又像是一位寧死不屈的革命烈士,不管妳來軟的,還是用硬的,就是不肯
低頭道歉。

  媽媽無奈,為了緩解這尬尷的局面,為了衝開爸爸對陶姨的輕薄,媽媽放開
魚肝油,拉過陶姨的手:“不理他,不知好歹,不進鹽粒的家伙,願意站著妳有
耐就站到天亮,我再也不管妳了。老陶,走,到我家床上睡覺去,衹要他不肯道
歉,以後,就給他涼幹!”

  “嗯~~”陶姨答應一聲,平整一下短小的,露著肚臍的胸衣,邁著比媽媽
還要修長性感的白腿,毫不推辭地越過布簾,咚地坐在屬于我和媽媽的大床上。

  媽媽掀起棉被,裹著衣褲躺在床鋪的最裏面,我則擠在媽媽和陶姨中間,冰
冷的身體美滋滋地享受著兩個成熟女人的體熱,見魚肝油不再出走,仍舊怏怏地
站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爸爸匆匆勸說一番,便不負責任地回到自己的行軍床邊,
重新拉上布簾,叭地關掉了電燈,掀起棉被便鑽了進去,爸爸的行軍床緊靠著大
床鋪,與躺在床邊的陶姨近在咫尺。

  鑒于方才的那一幕,我真耽心,黑暗之中,爸爸和陶姨沒準還會彼此伸出手
去,這麽這麽這麽地。想到此,我困意全消,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悄悄地監視著
爸爸和陶姨,定要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不恥的舉動,可是,沒過幾分鐘,爸爸又
不知是真是假地打起鼾來,甚至比剛才還要響亮些許,震得窗框吱吱作響。

  憑借多年監視爸爸的豐富實踐經驗,我堅定地認為,爸爸這是假睡,以此來
麻痹媽媽。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也習學著爸爸的樣子,毫不困頓,卻故意發出輕
勻的鼻息聲。

  “嘻嘻,”兩個女人全然沒有了睡意,雙雙側轉過身子,臉對著臉,眼睛對
著眼睛,嘰嘰喳喳地低聲細語著,話題無非是男女之間那檔子事:“嘻嘻,喂,
妳家老張一次能堅持多久啊?”

  快嘴快舌的陶姨直截了當地問媽媽,媽媽秀顏微紅,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衹是笑迷迷地瞅著陶姨,那復雜的表情,似乎在默默地嘀咕著:我家老張能堅持
多久,想必妳比我還要清楚吧。

  “我家老于可真是完蛋操!”見媽媽笑而不答,陶姨繼續道:“每次房事,
剛一插進去,叁下兩下,剛剛把人家撩撥起來,他卻哼呀一聲,完事了,妳說氣
人不氣人吧,都說我跟他急!換了誰,誰不急啊,換了妳,妳更得急!”

  “嘿嘿,”媽媽漫不經心地嘀咕道:“總扯那事有什麽意思啊,不就是那點
玩意麽,煩不煩啊,一個月沒有,我也不想!”

  “我可不行,”陶姨坦言道:“妳說這是咋回事呢,我對房事咋這麽感興趣
啊,就像人每天必須吃飯一樣,我天天都想房事,一天沒有就鬧心,好像有什麽
大事沒做似的,白天上班,心灰意冷,拿東忘西!”

  “嗬嗬,”媽媽以譏諷的口吻問道:“有這麽嚴重嗎?房事就那麽好,妳對
行房事就那麽有精神?”

  “有精神,有精神,”陶姨津津樂道:“每次行房時,身子平展展的一躺,
整個身心就徹底地放鬆了,大腿一叉,好解乏啊,老于的雞巴在裏面一攪,那個
滋味啊,那個舒服勁啊,就別提了,腦子裏一片空白,白天在單位裏的任何煩心
瑣事全都忘得一幹二凈了,身子輕飄飄的,好似駕了雲,如果不是老于在上面壓
著,我沒準就能飛上天去。大煙我是沒抽過,可是,房事,肯定比抽大煙還要過
癮!”

  陶姨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得意忘形之際,竟然不顧廉恥地抬起一條大
腿,本能地顫抖起來,全然沉浸在無盡的幻想之中,望著陶姨的淫態,媽媽打了
一個哈欠,不屑地平展著身子:“至于麽?讓妳一說,簡直神了!”

  “嗨,妳咋還不信吶,我問妳,妳有高潮麽?”

  “啥叫高潮,咱不懂啊!”媽媽佯裝不懂,有意戲弄陶姨,心直口快的陶姨
毫無所覺:“高潮,高潮就是來電的時候,裏面,一緊一抽的,就是,就是,”
理科出身的陶姨終于感覺自己語言的貧乏:“就是,就是,怎麽說吶,我知道是
怎麽回事,卻說不出來,我的語文很糟,差點不能畢業!”

  既然語言上不能準確的表達出來,陶姨幹脆蠕動著豐滿的身子,給媽媽現身
說法:“就是這樣,嗨唷,嗨唷,別提多舒服了!”

  陶姨無所顧豈地扭動著屁股,胸腹哧哧地觸刮著我的身子,昏昏然中,我感
覺有一個硬梆梆的尖尖頭,隔著陶姨薄薄的內褲,不時地觸碰到我的屁股蛋上,
同時,陶姨更加放浪地抬起了大腿,哼哼呀呀地給媽媽表演著什麽是“高潮”。

  我轉動一下身子,將臉衝向陶姨的胯下,啊,爸爸的手掌不知何時探進了棉
被,此時,正賊溜溜地在陶姨的褲襠裏折騰吶。

  而性慾強烈的陶姨一邊享受著爸爸的抓摸,一邊暗暗地伸出自己的手掌,禮
尚往來般地溜進爸爸的被窩,大概是抓住了爸爸的肉棍:“啊,就是這樣。”

  黑暗之中,陶姨的手掌悄悄套弄著爸爸的肉棍,厚厚的棉被默默地起伏著,
時爾變成一個隆起的山丘,時爾又變成一個淺淺的窪陷:“對,對,就是這樣,
這就是說明,高潮來了!”

  “嘿嘿,”位于床鋪最裏端,並且已經平展著身體的媽媽似乎沒有覺察到陶
姨和爸爸的齷齪,媽媽秀目微閉,不願再瞅陶姨忘我的淫相:“嘿嘿,還真像那
麽回事是的!我看妳完全可以拍春宮戲了!”

  “哎,別睡啊!”陶姨一邊抓搓著爸爸的肉棍,一邊拍打著媽媽的肩膀,不
肯讓媽媽睡覺:“別睡啊,我還沒聊夠吶!”

  “唉,”媽媽又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困眼:“這麽晚了,還有啥聊的啊,
睡覺吧!”

  “不,我還要聊!”結婚多年卻始終不孕,陶姨當然耿耿于懷,談著談著,
便順理成章地談到如何受孕的話題上來,陶姨壓著嗓子道:“妳說,女人能否懷
孕,跟男人雞巴的大小有沒有關係啊?”

  “這個,”媽媽遲疑起來,久不作答,陶姨繼續道:“我家老于雞巴特小,
剛結婚的時候,我們響應黨的號召,同時,也是為了工作上能做出點兒成績,就
決定晚幾年再要孩子,房事的時候,就使用避孕套,妳猜,我家老于用多大號的
啊?”

  “這我可不知道,”媽媽搖搖頭,陶姨又問道:“那,妳家老張吶,他用多
大號的啊?”

  他媽的!我心中罵道:不要臉的陶姨,裝什麽假正經,我爸的雞巴有多大,
用多大型號的避孕套,妳可能比我的媽媽還要清楚,事實就在眼前,爸爸的雞巴
不是握在妳的手心裏麽,我還裝什麽糊塗啊!

  “大號的,”媽媽非常隨意彎勾著手指筆劃道:“就是最大的那種。”

  “哇,”陶姨唏噓一聲:“咂咂,老張的雞巴好大啊!”

  “嗯,”媽媽點點頭:“有一次,我去領避孕套,後勤卻給發錯了,把一包
小號的避孕套發給了我,當時,我也沒注意,結果,老張套不上去,可他又非得
做那事,就勉強套上去了,可是,才抽幾下就撐破了,為這個,我還意外地懷上
了,不得不去醫院刮了宮,可痛死我了,以後,再領避孕套的時候,我特別注意
型號,一定要領最大號的那種!”

  “咂咂,”陶姨發出羡慕的咂咂聲,握著雞巴的手掌擰得更加緊迫了:“咂
咂,妳家老張可真行啊,高頭不算太高,雞巴可真夠大的,唉,我家老于,長得
倒是人高馬大,可是,妳可能不相信,他的雞巴特小,同房時,得用小號的,”

  “可是,”媽媽言道:“雞巴大小,這跟懷孕沒太大的關係吧,醫書上說,
男人衹要能正常射精,精子又沒有毛病,懷孕不是什麽大問題吧,也許是妳的陰
道短小,留不住精液,房子過後,精液很快就滑出來了!”

  “不對啊,”陶姨極為認真地答道:“我的陰道可不短,細長細長的,結婚
這麽多年,每次同房,老于的雞巴頭沒有一次頂到頭的,我跟妳說啊,”為了證
實自己的陰道足夠地長,陶姨故做神秘地將臉龐靠近媽媽。

  “我也有領錯避孕套的時候,結果,同房的時候,大號的避孕套套在老于的
雞巴上直發空啊,嘻嘻,可是,又不好意思去換,讓人家知道老于的雞巴才這麽
大點,跟個半大孩子的雞巴差不多少,可丟死人了,沒辦法,就湊合著用吧,避
孕套在老于的雞巴上鬆鬆垮垮,他必須按著避孕套的頂端,否則,避孕套就得沒
脫下來,掉進我的陰道裏去。

  可是,這個老于啊,都說我總跟他急,他真是幹啥啥不行啊,讓他按住避孕
套,可是,剛剛鼓搗幾下,不知怎麽搞的,也許是太興奮了,手指一鬆,哧溜一
聲,避孕套就整個地滑進陰道裏去啦,哎呀,這可怎麽辦啊,我當時就急了,老
于也傻了眼,急忙伸手去摳。

  可是手指頭怎麽也夠不到,我的陰道可真長啊,老于的手頭衹能夠到一半,
沒辦法,衹好找來鐵鑷子,在陰道裏豁弄好半天,才勉強拽住避孕套,小心奕奕
地拽了出來,結果,鐵鑷子把宮口碰破了,發炎了,化膿了!害得我打了半個月
的青霉素!”

  “嗬嗬,”媽媽抿嘴一笑:“妳的陰道真是夠長的,我也有避孕套脹破滑進
陰道裏的時候,不過,手指一伸,很輕鬆地就拽出來了!”

  “所以,我看啊,問題還是出在老于的身上,老于的雞巴太短,太小,”聽
得出來,陶姨對魚肝油的雞巴無比的失望:“也許是因為他的雞巴太短了,而我
的陰道又太長了,所以,每次射精的時候,他的精液不能射到最裏面去,結果,
就都淌出來了,白白地浪費了,這麽多年,也沒懷孕!”

  乖乖,我心中暗道:陶姨啊陶姨,妳多年不能懷孕,責任也不能全往魚肝油
身上推啊,看妳和爸爸那份親熱勁,現在還握著爸爸的雞巴不肯撒手,妳跟爸爸
早就有那種事了,如果魚肝油不行,雞巴短!

  可是,我的爸爸吶?爸爸的雞巴可是大號的,這妳也是知道的,爸爸已經成
功地塑造了我,可是,在妳的身上,爸爸卻沒有絲毫的業績,這說明了什麽,這
說明陶姨妳自己不行,自己的地不行,播下再好的種子,也長不出小苗來!

  妳的陰道雖然又細又長,並且引為自豪,可是,卻無任何有價值的寶藏,徒
有其表,就好似大而無當,空洞無物的礦脈,無論選礦專業出身的爸爸如何努力
地挖掘、篩選,卻永遠也得不到渴望已久的礦藏,衹能無奈地退還給妳尾礦專業
的魚肝油丈夫,進行報廢處理,也就是爸爸言稱的,當做廁所使用。

  “精液外溢,這與不易受孕可能有點關係,精液不能順利到達到子宮,可是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啊,”媽媽提議道:“房事之後,妳在屁股下面墊個枕頭,使
陰道口朝上,精液就不會返流出來了!我的同誌就有這麽做的!她們都順利地懷
孕了。”

  “嗨,沒用!”陶姨否定道:“這個辦法太古老了,我已經試過多次了,甚
至在同房的時候就墊上枕頭,一個嫌矮就墊兩個,精液是一滴也沒有返流出來,
可還是不能懷孕,我思考了許多年,問題就是出在老于的雞巴上,由于他的雞巴
太短,精液衹能射到我的陰道中央,然後,就全靠精子自己努力往最裏面游了,
可是,精子還沒游到宮口,就已經累死了,所以,我哪能懷孕吶!”

  哼,呸!我忿忿地呸了一口,深為魚肝油打抱不平:魚肝油的雞巴短,精子
沒游到地方就累死了,可是,爸爸特大號的雞巴很長大啊,他射出來的精子一定
直抵妳的宮口,不過,妳還是不能懷孕,妳就別再埋怨無辜的魚肝油了,問題就
出在妳自己的身上。還是那句話,妳的礦脈不行,毫無開采價值,無論魚肝油和
爸爸投入多少精液,也不會有任何的回報,如果我是魚肝油,就當機立斷,趁早
做尾礦處理——離婚!棄之不要!

  “哎喲,怎麽回事!”我正胡思亂想著,媽媽突然尖叫起來,同時,忙不迭
地坐起身來,陶姨以為媽媽發覺自己在套弄爸爸的雞巴,也驚懼萬狀地大叫了一
聲,爸爸將手掌從陶姨的胯間迅速地抽拽出來,我則深藏在被窩裏,暗中叫好:
得,媽媽發現妳們的醜事了,這回又有好戲可看嘍!啊,真是難忘的一天啊!

  “不好,”讓我深感意外的是,媽媽並沒有理會陶姨,更沒有衝爸爸怒吼,
而是慌慌張張地抓起一卷手紙,咕咚一聲跳下床鋪,趿啦著拖鞋,頭也不回地衝
向房門:“不好了,來事了!”

  “嘻嘻,”陶姨長吁一口氣,嘻嘻笑道:“剛才還困啊困的,如果妳不陪我
聊天,一旦睡死過去,準得弄的滿床都是,看妳怎麽收拾,嘻嘻!”

  咣當,漆黑之中,傳來急促的關門聲,由于住的是辦公室,每個樓層衹有一
間公共廁所,而廁所又位于走廊的最裏端,當穿著單薄的媽媽在陰暗而又寒冷的
走廊裏踏踏踏地跑動時,始終佯睡的爸爸認為有機可乘,他再也按奈不住,終于
蠢蠢慾動了,聽到媽媽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爸爸呼地掀起棉被直撲陶姨而來,
陶姨更是空前熱切地展開雙臂,痴迷迷地輕聲呼喚著爸爸:“老張!來啊!”

  “親愛的,”陶姨推開棉被,呼啦一聲壓在我的腦袋上,我豈肯放過這大看
西洋景的機會,當爸爸和陶姨唧唧我我地糾纏在一起時,我悄悄地頂起棉被,一
雙獵奇的眼睛瞪得雪亮:嗬嗬,妳看,好色的爸爸一定是趁著媽媽在公共廁所裏
處理月經的當口,乘機要與性慾旺盛,卻永遠也不能懷孕的陶姨大行淫事了!

  衹見爸爸和陶姨緊緊地相擁在一起,急促地喘息著,一邊深情地呼喚著彼此
的姓字,一邊忘情地親吻著,爸爸生滿胡茬的硬腮哧啦哧啦地刮劃著陶姨熱烘烘
的面龐,陶姨則摟著爸爸脖子,濕淋淋的紅舌貪婪地吮啃著爸爸的胡茬:“啊,
老張,妳可想死我嘍!喲,好扎哦,妳該刮胡子了!”

  “親愛的,”短暫而又熱烈的狂吻後,爸爸擠脫開陶姨的摟抱,迫不急待地
褪掉內褲,早已被陶姨揉搓得又粗又硬的大雞巴直挺挺地衝向陶姨。

  陶姨見狀,玉手一伸,輕輕地握住爸爸贈送過來的大雞巴,揚了揚被魚肝油
抓亂的齊耳短發,腦袋向下一俯,同時,珠唇大啟,一口叼住爸爸堅硬如剛的大
雞巴,咕嘰咕嘰地吮吸起來:“唔呀,老張,給我,快給我……快把妳的雞巴給
我,唔呀,唔呀,唔呀,……”

  “哦喲,哦喲,哦喲,哦喲,……”

  爸爸赤裸著兩條大腿,激動不已地站在床鋪邊,晶亮的,沾滿陶姨口液的大
雞巴歡暢淋灕地撞插著陶姨的口腔:“哦喲,哦喲,好舒服,好舒服,哦喲,哦
喲,……”

  “快,”津津有味地吮啃一番,陶姨吐出爸爸的大雞巴,雙手拄著床鋪,穿
著短襯衣的身子大幅度地向後仰去,啊,機會難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行
好事,必須分鈔必爭啊,陶姨淫蕩無比地望著爸爸,修長的大腿高高地伸起,饑
渴難奈地呼喚著爸爸:“老張,快過來,快操我啊,趁這當口,不抓緊機會操一
會,就沒有時間了!”

  “親愛的,我來了,”爸爸熟練地拽掉陶姨的內褲,黑暗之中,手掌一抬,
將內褲叭地甩向床裏,撲啦一聲,非常巧合地落在我的面前,頓時,一股膻腥的
氣味,不可抑制地撲進我的鼻孔:哇,好臊啊!

  雖然異味剌鼻,我還是充滿好奇地伸出手去,偷偷地抓起陶姨的內褲,衹見
內褲的底端,已經濕漉漉的一片,不用問,這一定是剛才爸爸趁著媽媽不注意,
肆意狂摳陶姨胯間所留下的罪證,我用手心輕輕觸刮著濕處,粘乎乎的淫液立刻
附滿了手心,聽到陶姨下作的淫叫聲,我鼻孔向上一伸,極為認真地嗅聞起自己
的手心來:哇,我的老天啊!

  不聞則已,這一聞啊,一股濃烈的,好似熱油烹炸幹辣椒的氣味差點沒讓我
窒息而死,我的腦袋不可控制地抖動數下,眼前一黑,兩串澀淚撲涑涑地滾落下
來:我的媽媽喲,這是啥味啊,簡直比辣椒油還辛辣一百倍啊,這樣的陰道能辣
死任何強壯無比的健康精子,我的陶姨啊,妳若能懷孕,那可真是人間奇跡了!

  很快,我的神智便又恢復過來,不過,腦袋瓜依然微微地剌痛,就好似誤食
了辣性無比的幹辣椒,強烈的剌激之後,便是長久的麻木。

  望著抹滿陶姨辣椒油般分泌物的手心,我不禁地想了媽媽的氣味,我曾偷偷
地嗅聞過媽媽剛剛換下來的內褲,那氣息,清新而又微澀,就好像是媽媽經常給
我購買的那種桔瓣形狀的、放到嘴裏立刻泛出甘甜而又酸澀的小糖塊,越吮越是
讓我回味無窮!啊,人世間,還是媽媽的氣味好啊,鮮美而又可口,潤喉而又去
痰啊!

  “親愛的,”爸爸拎著陶姨的小腿肚,腰身往前一探,灼熱無比的大雞巴甚
是得意地插進據陶姨自己說是深不可測的陰道裏,哧哧哧地拽拉起來:“哦喲,
哦喲,哦喲,哦喲,……”

  爸爸美滋滋地長嘆著,面龐向上仰起,幸福地品味著陶姨那辛辣異常,且又
深又長的陰道:“親愛的,插妳的陰道可真舒服啊,我的雞巴整根沒進去,還是
頂不到頭,啊,好長的陰道啊!”

  哼,我興災樂禍地暗道:傻爸,這樣辣的玩意妳也敢擺弄?小心把妳的雞巴
辣木了!

  “嘻嘻……”陶姨聞言,乖巧地翹起肥屁股,同時,兩條大腿更加淫蕩地平
展開來,毛絨絨的私處無比賣力地向前挺送著,熱切地迎合著爸爸的頂撞:“嘻
嘻……這樣,這樣就可以插到底了!嘻嘻……老張,別在中間瞎咕悠啊,往裏插
啊!”

  “嗯,”爸爸應承一聲,放慢了頂撞的頻率,整根大雞巴緩緩地沒入陶姨的
長陰道,同時,摒住呼吸,雞巴頭盡一切可能地頂撞著陶姨陰道。

  “啊——”陶姨深深地嘆息一聲,雙手緊緊地扳住爸爸的大腿:“對,對,
這樣最好,啊,老張,妳的雞巴頭頂到我的屄芯了,快動一動啊,使勁地磨我的
屄芯啊,對,就是這樣,啊,好,太好了,再使點勁,對,使勁地磨我的屄芯,
啊,啊,”

  陶姨依然扳著爸爸的大腿,得意忘形之際,竟然發出頻頻的、低沉的“啊,
啊!”聲,同時,大腿下作地扭動著,在爸爸強烈而又凶悍的撞搗之下,身子不
可控制地哆嗦著,漸漸地,一衹雪白的膝蓋移到我的眼前,細嫩的,在月光下泛
著點點細絨毛的大腿嘩嘩地磨擦著被角,而大腿的內側,則哧哧哧地響徹著。

  爸爸終于不滿足于這種缺乏力度的研磨,衹見他推開陶姨的雙手,久藏于陶
姨陰道的大雞巴快速地抽拽出來,撲哧,就在爸爸抽拽的一瞬間,陶姨那突然空
曠起來的長陰道發出一聲讓人位感肉麻的撲哧聲,旋即,從陶姨肉墩墩的屁股底
下散發出一股熱滾滾的、與內褲毫無二致的臊氣,徑直撲進我的鼻孔,我又打了
一個哆嗦:哇,好腥,好臊,好膻啊!

  “老張,幹麽,來啊,”陶姨頗為失望地盯視著爸爸,遭到冷落的陰道可憐
巴巴地開咧著,兩條膻腥的肉片無神地耷拉著,陶姨以為爸爸害怕被媽媽撞見,
尚未盡興便慾溜之乎也,她一衹手拉扯著爸爸,另一衹手附在嘴唇上,充滿乞求
地望著爸爸:“老張,別怕,她不過回來這麽快的,女人來事了,麻煩得很吶,
夠她處理一會的,來,再操我幾下吧,人家剛剛來電,妳卻不想幹了!”

  “誰說不幹了,”爸爸深深地喘了口氣,握住大雞巴,擺出一副卷土重來的
姿式:“我可沒說不幹啊,我衹是不願意讓妳摟著,我喜歡使勁地操,而不是在
裏面瞎咕悠!”

  “啊,”話音未落,爸爸水淋淋的大雞巴對準陶姨的陰道,凶猛異常地頂了
進去,陶姨低聲呻吟著,滿意地瞅著爸爸,待爸爸再度抽出大雞巴,陶姨伸過手
指,指尖蘸著爸爸雞巴頭上的分泌物,顧作下賤地探進口中,叭嘰叭嘰地吮吸著
:“唔,唔,唔,老張,我好喜歡妳,我喜歡妳的一切!”

  “嘿嘿,”爸爸咧嘴一笑,亮閃閃的雞巴頭又一次衝進陶姨的陰道裏,陶姨
又是一聲呻吟,同時,又蘸著爸爸雞巴根處,大黑毛上面附著的分泌物,不知羞
恥地含進口中,一邊吸吮著,一邊尤如乞憐的寵物狗,嬌滴滴地吧嗒著嘴唇:
“哦,哦,好操,真舒服,老張,使勁操,對,嗯,操死我得了!”

  爸爸的大手掌生硬地按壓著陶姨的大腿根,粗長的大雞巴頻繁地進出于陶姨
的陰道,每次都是整根地抽出,再整根地頂進去,每一次插進去,隨著雞巴的快
速進入,陶姨便不知是真是假地長吟著,下面的陰道亦發出淫穢的脆響,兩條肉
片極為可笑地翻卷著,撲啦撲啦地包裹著爸爸的大雞巴,爸爸運了口氣,咬牙切
齒地狠捅一番,然後,屁股向後一退,大雞巴迅速抽將而出,陶姨的陰道則撲哧
地空閑起來,又一次飄逸出滾滾的、能讓人窒息的臊氣。

  “老張,”陶姨對種玩法似乎不太滿意,她的長陰道尤其熱衷于大雞巴的研
磨,可是她又不敢一貫地堅持自己的主張,強求爸爸,從陶姨奴才般的目光裏,
我看得出來,她太需要爸爸的大雞巴了:“這種操法好麽?”

  “好,”爸爸又是一次猛捅,得意地答道:“我最喜歡這種操法,我閉上眼
睛,每一次的進入,都有一種意外的驚喜和不同尋常的感受!每一次進入,仿佛
又操了一個陌生的新屄,……”說完,爸爸果然閉上了眼睛,雞巴頭對準陶姨的
陰道,呼地頂了進去:“啊,我又操了一個新屄,”

  “嘻嘻,”陶姨伸出拳手,愛憐地擊打著爸爸的胸脯:“老張啊,好個花貨
啊,好個大色鬼,如果妳當上了皇帝,後宮的彩女保準比歷朝歷代的皇帝都多!
嘻嘻,”

  踏踏踏,兩人正毫無廉恥地大行淫事,走廊裏傳來媽媽熟悉的腳步聲,爸爸
慌忙抽出大雞巴:“不好,她回來了!”

  “唉,”永遠也得不到滿足的陶姨失望地唉了口氣,痴呆呆地瞅著爸爸鑽進
了行軍床上的冷被窩,兩條被爸爸業已按麻的大腿仍舊叉開著,嘴巴還是叼著蘸
滿爸爸分泌物的指尖,意猶未盡地吮吸著:“唉,”

  嘩啦,聽見媽媽的開門聲,陶姨這才並攏起大腿,拽過亂紛紛的棉被,怏怏
地鑽了進去:“唉,真沒勁!”



                (叁)

  爸爸又佯睡起來,發出欺騙性的鼻息聲,陶姨套上臊氣嗆人的內褲,死死地
蒙住棉被,直挺挺的像具死尸,一動也不動。黑暗之中,我發覺媽媽漠然地瞪了
爸爸一眼,又充滿妒意地衝棉被裏的陶姨咬了咬,然後,打著冷戰,哆哆嗦嗦地
鑽進被窩,涼冰冰的屁股剛貼到我身上,我不由得蜷縮起四肢:“哎呀,媽媽,
妳的身子好涼啊!”

  “是啊,兒子,可凍死我嘍,咂咂……”媽媽伸出冰冷的手臂,摟住我的脖
頸,豐盈的胸脯緊緊地貼在我的身子上,寒氣嗖嗖的粉腮磨擦著我的臉蛋:“哎
喲喲,哎喲喲,好冷啊,兒子,可凍死媽媽了,快給媽媽暖暖!”

  “噯,媽媽……”我抬起手臂,在媽媽冷冰冰的身子上輕輕地撫摸著,將一
絲絲可憐的熱氣,通過手掌心傳遞給親愛的媽媽。

  媽媽則像個聽話的小女孩,乖順地依在我的胸前,墊著衛生紙的胯間非常明
顯地突起著,隔著襯褲頂在我的胯間,硬硬梆梆,讓人好不討厭,平日裏,與媽
媽親熱時,我總是用膝蓋故意頂撞媽媽的胯間,享受著一份格外的軟綿和溫熱,
可是,媽媽每月的歷假,卻是讓人極為討厭,不僅我討厭,煩那種異樣的氣味,
爸爸也是討厭萬分,每當此時,他再也沒有理由去糾纏媽媽了。

  無聊時,我時常這樣想:媽媽為什麽每月都來這破玩意啊?弄得內褲臟兮兮
的,發散著一股臭咸魚的剌鼻氣味。

  我非常清楚地記得,一天深夜,處于一級睡眠狀態的媽媽猛然坐起,一邊驚
呼著一邊打開電燈,突然閃現的強烈光束將我剌醒。

  我睜眼一看:哇,媽媽的胯間淌滿了腥臊的經血,白床單上窪著一灘紅通通
的血窩,光著屁股的媽媽沮喪無比地呆坐在骯臟的血窩裏,仿佛一塊無瑕的白玉
掉進了臟泥沼,讓我好不痛心,好不疾首:“媽媽,妳怎麽了,誰打妳了?”我
滿臉痛楚地扯著媽媽的手臂:“咋流了這麽多的血啊?”

  “去,”媽媽氣鼓鼓地推了我一把:“快往一邊去,別過來,太臟了!”說
著,媽媽抬起了浸滿血污的白屁股:“唉,這是怎麽搞的啊!我可怎麽收拾啊,
真愁人啊!”

  一想起媽媽經血的氣味,我又自然而然地聯想到陶姨陰道的氣味,兩個女人
的氣味雖然頗為相同,可是,我依然固執地認為,媽媽的氣味還是比陶姨的氣味
高雅多了,我愛媽媽,也愛媽媽的氣味。

  “媽媽,”見媽媽終于暖和過來,想起媽媽剛剛進被窩時的表情,我扳住媽
媽的脖子,下定了決心,將陶姨與爸爸所做的好事,悄悄地告訴了媽媽。

  然而,讓我倍感驚訝的是,媽媽聽罷,是那麽的平靜,平靜得反倒讓我害怕
起來:“兒子,”良久,媽媽將嘴唇貼到我的耳朵上,一字一板地說道:“媽媽
早就知道了!別提了,睡覺!”

  唉,我好生失望:平日裏雷厲風行,我行我素,在爸爸面前孤傲無比,甚至
有些任性的媽媽,今天深夜為何如此的窩囊?我百思不得其解:媽媽為什麽要忍
受?媽媽為什麽不發作?媽媽為什麽不痛罵爸爸?想著想著,一股不可排遣的困
頓感突然襲來,漸漸地,我的神誌開始處于一種或睡或醒,或昏或迷的混沌狀態
之中。

  嗚——,窗外突然寒風大作,強勁的狂風一路怪號著,嗖嗖嗖地從窗前一掠
而過,把窗扇吹刮得吱吱作響,嘩楞,半睡半醒之中,小氣窗似乎被狂風吹開一
道狹窄的縫隙,呼,寒風乘虛魚貫而入,爬上屋頂,肆意盤旋著,在暖氣的作用
下,很快變成一團團濃烈的白霧,從高高的屋頂向下面緩緩地迷彌漫開來。

  “媽媽……”我呼喚著身旁的媽媽:“窗戶被風吹開了,媽媽,快把窗戶關
上,好冷啊!”

  可是,媽媽卻沒有動彈,我轉過身來,正慾伸手推開熟睡的媽媽,猛然間,
從濃濃的霧氣之中,飄出兩個又矮又醜,腦袋碩大的尤如醬塊,身子卻短小的好
似黑猩猩般的,滿身附著密實臟毛的怪物來:“啊,妳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跑進
我家來?”

  兩個怪物根本不理睬我,毛茸茸的、猿人般的臉上泛著獸性的淫笑,厚厚的
兔唇向上翻卷著,一對豆粒般大小的眼睛閃著可怕的綠光,直勾勾地盯著媽媽秀
美的面龐,同時,各自伸出猴爪般尖利而又幹枯的手掌,一個向媽媽撲來,另一
個向陶去奔去。

  “滾開,不要碰我媽媽,”見怪物令人作嘔的臟手慾玷污我藝術品般的、神
聖不可侵犯的媽媽,我登時怒火萬丈,不顧一切地撲向怪物。

  我的雙手一把拽住怪物紛亂的茸毛,手心立刻感到難奈的痛癢,為了媽媽,
我什麽也不怕,雙手死死拽扯著怪物,怪物惱怒地咕嚕一聲,緩緩地轉過身來,
積滿灰塵的身上發散著汗水混和著煤粉所構成的,讓人嘔吐不止的氣味,臭哄哄
的怪物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並沒把我當回事,又矮又短的後腿輕輕地一抬,便
非常輕鬆地將我踹到床下。

  “媽媽,媽媽,”我咕碌爬起來,赤著雙腳,在寒冷中顫抖著,盡管媽媽近
在咫尺,如果是在平時,伸手即可觸摸到,可是現在,我卻什麽也摸不到,更是
無法返回床鋪上,眼睜睜地瞅著怪物已經掀起媽媽的被子,我卻束手無策:“媽
媽,媽媽,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拼命地叫喊著,跳躍著,可是,媽媽和陶姨依然沉睡不醒,該死的爸爸和
魚肝油也許是懼怕怪物,眼看著自己的媳婦被怪物凌辱,竟然不敢挺身而出,伸
臂相助,這不,兩個沒有血性的大男人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甘當硬蓋的縮頭
大烏龜。

  怪物已經騎到媽媽的身上,媽媽還是毫無所知,怪物醜陋的毛爪開始剝脫媽
媽的襯衣,氣得我肝腸寸斷:“媽媽,”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身後的大布簾,
狠狠地向怪物拋去,也不知哪來的蠻力,衹聽咔嚓一聲,布簾繩被我從正中央拽
斷,又長又闊又厚的布簾嘩地扣住兩個怪物,同時,將我也裹了進去。

  “啊,啊……”我和兩個怪物在布簾裏胡亂抓扯著,企圖盡快爬出布簾的縛
束,可是,無論怎樣努力,我和怪物都不能順利地爬出布簾。混亂之中,我仿佛
揪住了其中一個怪物,于是,死死地摟抱住,大嘴一張,一口叼住怪物軟綿綿的
身體:“我咬死妳,看妳還敢不敢欺侮我媽媽!啊,啊,我咬死妳……”

  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嘩,……

  一陣激烈的鬧鐘聲將我從惡夢中驚醒,我睜眼一看,好家伙,哪裏有什麽布
簾,我原來裹在被蹬踹得亂紛紛的棉被裏,更可笑的是,哪裏有什麽怪物,我死
死摟抱著的,原來是自己的枕頭。

  我推開枕頭,懶洋洋地爬出被窩,想起夢中的情境,我好不感慨:媽媽,兒
子太愛妳了;媽媽,漂亮而又可愛的媽媽,兒子不願讓妳受到任何傷害;媽媽,
兒子祝願妳永遠漂亮、永遠美麗、永遠幸福、永遠健康!

  冬日沉悶的太陽斜懸在窗框的一角,無神的陽光透過密實的霜花揚灑在床鋪
邊的辦公桌上;在緊鄰床頭的桌角上,擺著一碗餘溫猶存的牛奶以及半塊饅頭;
在小鬧鐘的下面,壓著一張字條,上面留有媽媽清秀得體的筆跡,她諄諄地告誡
我:我的寶貝兒子,媽媽上班去了,妳自己吃過早餐,就在屋子裏學習、看書,
看累了,腦袋混了,眼睛痛了,就在走廊裏玩耍一會,千萬不要走出辦公樓,外
面有野孩子,他們會欺侮妳的,在樓裏玩耍時,一定要鎖好房門,……,雲雲!

  按照媽媽的囑咐,我吃過了早餐,進行了每日必做的閱讀,漸漸地,腦袋脹
大了,眼睛幹澀了;于是,按照媽媽的囑咐,眼睛痛了,就站在窗臺前,極目遠
眺,我搬過椅子,爬上窗臺,玻璃板上厚厚的霜花全然擋住我的視線,莫說是遠
眺,即使是樓下的景物,也是毫不可見。

  我習學著老姑的樣子,用舌尖舔開厚厚的霜雪,透過一塊圓圓的孔眼,默默
地窺視著窗外陌生的城市。冷冰冰的太陽挂在灰暗的天際,一縷縷剌眼的銀光映
照在霧氣迷蒙的馬路上,路面的積雪經汽車的輾壓和磨擦,變得堅硬異常,且光
滑無比,放射著鏡面般的、讓所有行人膽寒的咄咄光芒。

  還沒有到一分鐘,舔出的孔眼在冷氣的吹刮之下,好似傷口般迅速地愈合上
了,形成一個銅錢狀的冰凌,我用手指摳掉冰凌,孔眼立刻又泛起一層鮮嫩的白
霜花,似乎故意與我作對,將窗外的冰雪世界全然遮擋住。

  望著再次附上霜花的孔眼,我賭氣般地跳下椅子,呼地推開房門,來到狹長
而又雜亂的走廊裏,我踏著吱呀作響的地板,鬼頭鬼腦地環顧著眼前的一切。在
走廊的兩側,是一間又一間辦公室:院長室、總務科、總圖科、……,我甚至還
看到了選礦科以及尾礦科,不過,卻沒有看見爸爸和魚肝油,而是撞見許多生疏
的面目,匆匆忙忙地進出于各個辦公室。

  “喂,”我正扒著門框東張西望,身後響起讓我膽慟的訓問聲:“小家伙,
妳要幹麽?”

  “我,”我轉過身去,一位蓄著白胡須的老者面色嚴肅地站在我的面前:
“妳是誰家的孩子,怎麽在辦公樓裏亂竄,影響設計院的工作!”

  “我,我,”我指著走廊的盡頭:“老爺爺,我家就住在樓裏啊,我是張×
×的兒子!”

  “哦,”白胡子老者恍然大悟,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嘍,妳爸爸是剛
剛調來的,沒有住房,暫時住在辦公樓裏了,小家伙,”老者立刻和藹起來,伸
出幹枯如柴的手掌撫摸我著的腦袋瓜:“玩吧,玩吧,在走廊裏玩吧,不過,要
記住爺爺的話,不要進辦公室裏去,那會影響大人們的工作!去吧!”

  “我知道了,爺爺,”我趁機溜走,蹬蹬蹬地跑到大走廊的盡頭,陰森冷清
之中,一股酸溜溜的氣味撲鼻而來,原來是公共廁所啊,我連想也沒想,一頭溜
進廁所。在廁所門角的垃圾桶裏,我看到一堆粘著污血的衛生紙,不用問,這一
定是昨天深夜媽媽順手丟棄的。

  邁上一步臺階,我鑽進一個小隔間,套出雞雞正慾排出尿液,突然,身後傳
來女人特有的步履聲以及輕佻的地方戲曲小調:“大哥妳問我愛妳個啥,我愛妳
雞巴粗,我愛妳卵子大!……,嗬嗬……”

  唱著唱著,女人自鳴得意地“噗哧”笑出了聲,同時,大腿一抬,咚地躍上
臺階,哼哼嘰嘰地走進隔壁的小間,旋即便響起嘩啦嘩啦的,鬆解褲帶的聲音:
“嗯啊嗯啊嗯,嗯嗯嗯,嗯啊嗯啊嗯,”豁豁,真是來早不如來巧啊,有女人來
撒尿了,我認為有好戲可看,立刻摒住了呼吸。

  衹見隔壁的女人一邊解著褲帶,一邊哼著地方戲曲的過門調子,那下作的且
嚴重走調、變味的旋律,恰似陶姨與爸爸胡來時,所發出的、母豬交配般的呻吟
聲。

  哇,廁所支離破碎的窗戶扇無意間搖晃一下,挂滿霜花的玻璃片猛然一閃,
一道剌眼的陽光直射進小隔間,我的眼前豁然一亮,陽光明晃晃地映射在隔間的
膠合板上。

  我方才注意到,兩張拼合在一起的膠合板多處翹起,掙脫開鐵釘的束縛,非
常任性地裂開一道狹長的縫隙,而隔斷那邊的女人,恰好背對著我,她身著皺折
泛起的白色大褂,當陽光透過玻璃片折射進來的一剎那,女人也恰巧撩起了白色
大褂,哧溜褪掉了褲子,露出一對肥大的,泛著微黃色的屁股瓣。

  同時,一邊哼哼著下流小調,一邊大大咧咧地向下蹲附,也許是棉褲過于厚
重,使女人無法正常地下蹲,為了不讓尿液濺濕棉褲,女人衹好高高地厥起屁股
瓣,這下可好,黑毛簇擁的胯間一覽無餘地呈現在我的色眼之前。

  女人高高厥起的屁股是如此的渾圓和碩大,在陽光映照之下,泛著健康的、
水濕濕的淺黃色,酷似媽媽給我買回來的山東大鴨梨,而中間那個神秘的,掩藏
在黑毛之下的孔眼,不就是大鴨梨的凹窩處麽。

  “嗯,嗯……”我死盯著饞人的大鴨梨正不著邊際地冥想著,女人清了清咽
喉,誘人的大鴨梨向後退了退,一衹手伸向讓人充滿暇思的凹陷處,非常自然地
扒開叢叢黑毛,極為準確地扒開了肉片,露出一個淺粉色的、呈著多邊形的小肉
洞:“嗯啊嗯啊嗯,嗯嗯,嗯啊嗯啊嗯,妳媽屄,不是好屄,叁角四棱帶毛的,
嗯啊嗯啊嗯,嗯嗯嗯,嗯啊嗯啊嗯,……”

  哈哈,望著女人幾何圖形般的小肉洞,聽著女人恰如其份的哼唱,我嚇點沒
笑出聲來。

  哧——,女人屁股又是一厥,隨著哧的一聲響起,一股冒著霧汽的尿液,從
所謂的、叁角四棱帶毛的小肉洞裏噴射而出,嘩嘩嘩地傾泄在身下的溝槽裏,升
騰著滾滾的臊熱,經過溝槽,很是討厭地流向我這邊來。

  “嗯啊嗯啊嗯,嗯嗯嗯,嗯啊嗯啊嗯,”即使是排擠尿液,女人也沒有停止
哼唱,一邊哼唱著,還一邊用手指按擠著濕淋淋的肉片,將殘存著的尿液,盡可
能地排擠掉。

  “哦,”擠著擠著,也許是不小心,也許是用力過猛,女人的手指竟然滑進
了自己的小肉洞,發出由衷的呻吟聲:“哦——唷!”

  女人的呻吟深深地剌激了我,為了看得更加真切,我盡一切可能地低附著腦
袋,看到女人不停地往肉洞裏插捅著手指,我興奮難當,竟然忘乎所以地扒開破
舊的膠合板,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女人尿滴附著,淫液漫浸的肉洞。

  “哦,”女人自我陶醉一番,也許是大腿蹲得酸麻,她長嘆一聲,緩緩地站
起身來,哼哼嘰嘰地係上褲帶,嘩啦推開板門,走到水池邊,開始清洗手指,然
後,我便聽到掃帚嘩啦嘩啦的響聲以及放浪的嚷嚷聲:“喂,廁所裏還有沒有人
啊,如果有人,快點出來,我要清掃廁所了!快點出來,”

  “有,”我應聲推開板門,想起剛才偷窺女人大鴨梨的下流相,我的面龐騰
地紅脹起來:啊,不知道這個女人知不知道我在隔壁偷窺她?

  “嗯~~”女人拎著掃帚,面帶狐疑地向我走來,從容貌上觀察,她似乎比
媽媽年齡要大,身材雖然高大,體態卻毫無美感,呆板地站在我的對面,叉著兩
腿,好似奶奶家生產隊裏的大母馬。

  望著她那雙寬大的腳掌,我打了一個冷戰,如果女人發覺我偷窺了她,定會
飛起馬腳,把我踹翻在地:“小家伙,”女人的言辭還算和氣,更沒有飛起馬腳
的唸頭,我心裏坦然了許多:“妳是誰家的孩子啊,我咋不認識妳,妳怎麽跑進
設計院的廁所來了!”

  了解到我的爸爸就在設計院工作後,女人愈加和藹了,並且,衝我友善地一
笑,大掃帚一揮:“哦,好孩子,出去玩吧,阿姨要清掃廁所了!”

  說完,女人揮起掃帚,搖頭晃腦地清掃起廁所的地板,望著她那寬闊而又健
壯的背影以及躲藏在白大褂後面,渾圓的好似大鴨梨般的屁股,我依然沉浸在偷
窺獲得的興奮之中,腦海裏還浮現著那個深深的凹陷以及淺粉色的肉洞,還有放
蕩的呻吟。

  “嗯啊嗯啊嗯,嗯嗯嗯,嗯啊嗯啊嗯,……,”

  走出廁所,當我的雙腳剛剛踏在走廊的地板上時,便感覺腳下地震般地微微
抖動著,同時,從黑漆漆的地下室,傳來一陣陣機器的嘈噪聲,我循著聲音,輕
手輕腳地走到地下室的階梯處,我的腳掌尚未站穩,一股濃烈的煙氣撲面而來,
差點沒把我嗆翻在地。

  哇,哪來的這麽多煙啊!我默默地嘟噥一聲,揉了揉酸澀的淚水,透過毒氣
般的迷霧,一個地獄般的圓拱門隱約可見,所有的毒氣,都是從這個圓拱門裏飄
逸出來的。

  這裏在幹什麽,放火玩啊?好奇心驅使我捂住鼻孔,鑽進圓拱門,溜進這座
人間地獄裏,走過一條陰陽界般的走廊,在幽暗的燈光下、在粉塵紛飛、污濁不
堪的大廳裏,一個身披羊毛大衣的鍋爐工人正往小推車上裝煤炭,見我進來,他
突然停止了工作,揚起沾滿煤粉的面孔,冷漠地瞟了我一眼。

  啊,望著鍋爐工人的面龐,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他的醜臉怎麽與噩夢中的
怪物何其相似?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就是噩夢中慾污辱媽媽的怪物?

  我不敢再看鍋爐工人一眼,鍋爐工人也不再理睬我,又埋頭工作起來。我則
放慢步履,繞過小煤車,膽怯地繼續往前湊攏著,前面是一間嗡嗡作響大屋子,
我壯著膽子邁了進去。在黑乎乎的鍋爐旁,倚墻貼靠著一張叁條腿的方桌,桌上
杯盤狼藉,陣陣燒酒味不時地撲進鼻孔。

  在方桌旁,有一張歪歪扭扭的木板床,油漬漬的棉被裏包裹著發著一個發著
沉悶的鼾聲,均勻起伏的肉體。披大衣的鍋爐工將一車煤炭推進爐膛裏,抹了抹
額頭上的汗漬,繞過我的身旁,走到床邊不耐煩地推搡著棉被裏的肉體:“王鐵
管,別睡了,該妳值班了!”

  “滾雞巴蛋,老子再睡一會兒,王八,”棉被裏傳出嘶啞的嘟噥聲,隨即,
肉體轉動一下,像死豬拌似地直挺挺地伸展著,任由鍋爐工如何推搡,一動也不
肯動,工人粗野地謾罵道:“王八,王八,一天到晚王八挂在了嘴上,是啊,咱
們鍋爐房裏的確有一個活王八,一個硬蓋的大王八,他不是別人,就是妳王鐵管
啊!”

  “去妳媽的,”聽到同伴的謾罵,棉被突然被掀翻,露出一幅猿猴般的賅人
面孔,嚇得我嚇點沒驚呼起來:哇,我的媽媽喲,他的長相與我夢見的怪物怎麽
一模一樣啊?真是邪門了。

  被同伴稱謂王鐵管的怪物揚了揚皺紋橫布的額頭,理了理亂蓬蓬的、落滿煤
粉的黑發,很是氣惱地翻卷著兔唇:“李鐵柱,妳是王八,妳是王八,妳是大蓋
的活王八!哈哈,”

  “嘿嘿,”被王鐵管稱謂李鐵柱的鍋爐工,挺著鐵塔般高大的身材,一臉不
服氣地回敬道:“哼,誰是王八誰知道,妳的老婆怎麽樣,單位裏誰不清楚啊,
逮到誰跟誰,誰給錢就跟誰睡覺!”

  “不……我的老婆可不是那樣,妳的老婆才逮誰跟誰啊,不給錢也跟人家睡
覺,妳是王八,妳是硬蓋大王八,哈哈……”

  當鍋爐工王鐵管與工友李鐵柱爭執著誰應該是大王八的時候,我已經悄悄地
溜到床鋪邊,正一臉好奇地張望著,突然,王鐵管轉過了面孔,惡狠狠地瞪了我
一眼,嘴裏噴著嗆人的酒氣,披著羊皮大衣的身上發散著與夢中相同的惡心人的
氣味:“哼哼,妳這個小王八,到這裏來幹啥?這裏是鍋爐重地,可不是妳隨便
來玩的,快點給我滾出去!”

  “叔叔,我玩一會兒,”盡管王鐵管橫眉冷對,我卻絲毫也沒有滾出去的想
法,任由他滿嘴污言穢語地罵罵咧咧,一衹手悄悄地掏出半盒大前門香煙,那是
我在奶奶,從叁叔的口袋裏偷出來的,我有意將煙盒顯露在王鐵管眼前。

  王鐵管見狀,貪婪地咽了咽口水,胳臂一伸,理直氣壯地奪過香煙,迫不急
待地掏出一根:“他媽的,小小年紀,就學會抽煙了,哼,妳爸爸是誰,看我不
告訴妳爸爸!哎喲~~”王鐵管正慾找火柴點燃香煙,見我把玩著各種儀表和閥
門,急忙制止我:“哎喲,我的小祖宗,千萬別亂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
好,整個大樓都得崩上天!”

  “嘿嘿……”鍋爐房外傳來李鐵柱下流的招喚聲以及掃廁所女人放浪的嬉笑
聲,王鐵管聞訊,尤如饞貓嗅到了肉腥味,再也沒有心情對我喝叁道四,嘴裏叼
著香煙,裹著臭乎乎的羊皮大衣,嗖地衝出門外:“呵呵,膘來了!”

  膘?聽到王鐵管的喊聲,我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膘?膘是什麽?掃廁所
的女人為什麽叫膘啊?

  “嘻嘻……”我正怔怔地猜摩著“膘”的真正含義,鍋爐工李鐵柱已經嬉皮
笑臉地將掃廁所的女人擁進了鍋爐房內,那張挂滿煤粉的黑臉放肆地向女人略顯
粗糙的面龐上貼靠著,一衹汗毛泛起,鐵鉗般有力的大手輕薄地抓擰著女人的身
體,女人半推半就著:“去,遠點扇著,”女人抬起大腿,一衹大馬腳粗野異常
地踢向鍋爐工李鐵柱的胯間:“山貨,山驢屄!哎喲~~”

  鍋爐工李鐵柱機敏地閃躲開,待女人收回馬腳,身子往前又是一靠,趁機將
手掌伸進女人的白大褂,狠狠地抓了一把,女人驚叫一聲,飛起手掌,啪地抽了
鍋爐工李鐵柱一個大耳光:“傻屄,姑奶奶的大咂咂,妳也敢摸!願意摸,回家
摸妳媽咂去!”

  女人一邊罵罵咧咧地嘻笑著,一邊假惺惺地推脫著,被稱謂活王八的王鐵管
比李鐵柱還要放縱,索性拽住了女人的褲帶,女人立刻板起了面孔:“活王八,
幹啥啊,鬧著玩咋還來真的嘍,滾~~~願意摸,回家摸自己的老婆去!妳老婆
的屄好,妳老婆的屄嫩,妳老婆的屄香,妳老婆的屄鮮,一扎一冒水,咕嘰咕嘰
……”

  “哈哈,”兩個鍋爐工縱聲淫笑起來:“哈哈,真是名不虛傳,這個山貨,
絕對是扯大膘的高手哇!”

  膘?望著眼前的情景以及女人淫穢的話語,放蕩的舉動,我終于弄明白了:
所謂“膘”,應該是對輕佻女人的一種蔑稱吧?

  “少裝相,”王鐵管挑逗道:“誰還不知道妳啊,比誰都膘,比誰都粉,比
誰都賤,裝什麽裝啊,放心吧,老子不會白摸妳的,妳說,老子出多少錢,才能
摳摳妳的小騷屄啊?”

  “嘻嘻,”女人低下頭來,一把扳住王鐵管慾往褲襠裏插探的手指:“想摸
老娘,至少也得一根手指頭哇!”

  “哈,不多,不多,哈哈,”見女人擰著自己的手指頭,王鐵管立刻樂不攏
嘴:“不多,不多,摳一下一毛錢,價錢合理!哈哈,”說完,便開始迫不急待
地鬆解女人的褲帶,李鐵柱見狀,笑嘻嘻地摟住女人:“膘,算我一個!摳一下
不就是一毛錢麽?我給錢,我也摳,”

  “妳慢點,幹啥啊!”女人突然發現呆立在床邊的我,死死地扯住褲子:
“孩子,孩子在那吶,讓孩子看著,多不好啊!”

  “喂,”王鐵管衝我虎著臉,因抽了我一根香煙,語調還算比較和氣:“小
爺們,妳先出去一下,願意來玩,過一會再進來玩!哦,出去,出去,”

  “哎,”我非常清楚屋子裏將會發生什麽,在王鐵管不軟不硬的驅趕之下,
很不情願地應承一聲,喃喃地走出鍋爐房,嘣的一聲,房門隨即被關死,屋子裏
響起一片嘈雜的淫聲,以及撕扯衣褲的碎響。

  涉獵之心使我沒有理由離開鍋爐房,我心急火燎地徘徊在貯煤室裏,盡一切
努力地找尋著可以窺探的理想位置。我搬過一把木椅子,企圖從高高的門亮上窺
視屋內,可是房門實在太高,即使踮起腳尖也無法夠到門眉,我失望地跳下木椅
子,重新尋找可以窺視的位置。

  在貯煤室的北墻壁,有數根粗大的暖氣管,包裹著積滿煤粉的麻刀,為了使
暖氣管穿過大墻通向隔壁的鍋爐房,墻壁上鑿出一個極不規則的大洞,我眼前一
亮,爬上煤堆直撲墻洞,撥開層層灰網,哇~~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終于看見
了!

  “嘻嘻,”兩個好色的鍋爐工將清掃女工按倒在臟亂不堪的床鋪上,扯掉她
的棉褲,挂滿煤渣的手掌在女人大鴨梨般的屁股上貪婪地抓摸著,女人裹著褲管
的雙腿吃力地向上舉起,面龐向後仰去,在兩個男人的抓摸下,哧哧地淫笑著:
“哧哧,輕點哦,好癢啊!嗷,”女人突然尖叫起來,原來,王鐵管猛地將手指
捅進女人的肉洞,狠狠地摳攪一下:“他媽的,好深的大騷屄啊,深得簡直摳不
到頭啊!”

  “一下嘍,”女人很快恢復了平靜,任由王鐵管的手指在肉洞裏面粗野地挖
摳,記帳般地嘟噥著:“記住,已經捅一下了,一毛錢!”

  “是麽,”李鐵柱聞言,忙不迭地抽出王鐵管的手指,將自己生著硬繭的粗
手指捅了進去:“讓我試試,有那麽深麽,哈,果然好深啊!”

  “啊——,”女人深深地長嘆一聲,目光轉向李鐵柱:“告訴妳,妳也捅一
下了,一毛鐵!”

  叭——,王鐵管下作地抽了大鴨梨一把,繼爾,將手指湊到鼻孔下聞了聞:
“呸,好膻的大騷屄啊!”

  “是啊,”李鐵柱一邊繼續狠摳著,一邊拽起一片肉條:“咂,瞅瞅,這老
屄幫子,不知被操了多少年,被多少根大雞巴磨過,又粗又澀,像根老白菜幫子
似的啊!”

  “去妳媽的,”女人面龐微紅,雙腿因長久地抬舉而感到酸麻,本能地向下
彎曲著:“誰老,妳才老吶,老雞巴登!”

  “嗬嗬,”王鐵管一聲淫笑,手指並沒有再次捅進女人的肉洞,而是按住女
人黑毛簇擁的私處,無比賣力地扒扯著,將女人的肉洞盡一切可能地擴約開,雙
眼美滋滋地觀察著:“我看看,讓老子看看,喲~~”

  女人大開的肉洞明顯顯地呈現在兩個鍋爐工的眼前,剌眼的陽光從落滿灰土
的玻璃窗上照射進來,揚灑在女人大開著的肉洞口上。

  見男人死盯著自己的私處,並沒有繼續摳捅的意思,急于掙錢的女人有些不
耐煩了:“喂~~瞅什麽吶,有什麽好瞅的啊!想摳就快點摳,我可沒時間陪妳
們,一會兒領導下來檢查工作,見我不在崗位上,又得教訓我了。我跟妳們不能
比,我是臨時工,弄不好,又得打飯碗了!”

  “嘿嘿,多費啊!”李鐵柱哈著硬梆梆的腰身,雙眼盯著女人的肉洞:“就
這老屄幫子,磨得疏鬆梗硬,摳一下還要一毛錢吶,太費了,操一下,才多少錢
啊!”

  “是啊……”王鐵管附和道:“是有點費啊,花一毛錢摳這老屄是有點不值
得,唉,還是好好地看看吧,省點錢,過過眼癮吧!”

  “哼,”女人一聽,登時氣得渾身哆嗦,面龐唰地紅脹起來,她雙腿咚地放
置下來,呼地縱身躍起,一邊向下提著棉被,一邊惡聲惡氣道:“哼,不摳,就
別他媽的看,老娘可沒有閑心陪妳們,呶,”言畢,女人向兩個男人伸出手掌:
“妳們兩個一人摳了一下,呶,一人一毛錢,快點拿錢!”

  “嘿嘿,”王鐵管擺出一副無賴的架式:“剛才講好了,摳一下一毛錢,可
是,妳並沒有說不讓看啊,咋的,不讓我看個夠,一毛錢不給了!”

  “妳……”女人氣得渾身篩糠:“無賴,臭無賴!操妳媽的,昨天做了什麽
夢,咋遇見妳這個嘎咕玩意!不給拉倒,”女人草草係上褲帶,氣乎乎地奔向房
門,李鐵柱滿臉陪笑地掏出一把破破爛爛的散幣:“大姐,妳這是幹麽啊,發的
哪門子火啊,他不給,我給,我給雙份,妳看,這些夠不夠!”

  “哼~~”正慾開門的女人見狀,手掌一伸,毫不客氣地將李鐵柱手中的散
布悉數搶奪過來。李鐵柱突然感覺有些不劃算了,衹摳了一下,看了幾眼,就把
一盒香煙的錢,送給了女人,他身子一橫,擋住房門:“大姐,錢妳收了,這、
這……”

  “哼~~”女人明白李鐵柱的心思,將散幣塞進白大褂下端的口袋裏,身子
轉向方桌,雙手按在方桌上,大鴨梨向上一厥:“哼,如果妳感覺給多了,不劃
算,老娘就讓妳再摳幾下,這還不行麽!”

  旋即鍋爐房裏又是淫聲四起,碎衣亂響,可是,由于改換了位置,我衹能聽
到下流的淫聲,看見兩個男人醬塊般的後腦勺,卻再也看不見女人的大鴨梨了,
這可怎麽辦?

  為了繼續窺探鍋爐房裏發生的淫事,我扒著墻洞,目光隨著鍋爐房內兩個後
腦勺的移動,身子則不停地扭轉著。

  突然,哧溜一聲,腳下一空,我滑下了煤堆,一屁股坐在黑乎乎的,灑滿層
層煤粉的地板上,發出咕咚的悶聲,我正慾站起身來,發現屁股下面有一塊地板
裂開一道細縫,我低頭一看,下面是紛亂無比,布滿灰網的暖氣溝,我掀起一塊
木板,發覺暖氣溝穿過墻壁直通鍋爐房。

  哇,我發現了一條極為理想的窺探暗道!我心頭一陣狂喜,顧不得骯臟,顧
不得膽怯,縱身跳進暖氣溝,咕咚,我的雙腳一俟落下,黑漆漆的地溝裏頓時冒
起滾滾令人窒息的灰塵以及幾慾嘔吐的腐臭味。

  我苦澀地咧了咧嘴,再也不敢大幅度地喘氣,我摒住氣息,抹了抹臉上的灰
網,貓著腰,吃力地往前穿行,當鑽到約莫叁、四米的地段時,一堆不知廢棄了
多少年的麻刀擋住了去路,我伸手一摸,好剌手,繼續往裏探去,似乎摸到了粗
糙無比的麻袋片:這是什麽玩意?

  我暗暗地嘟噥一聲,手掌撥開麻刀,看到一條碩大的麻袋,口部緊緊地扎係
著,我用手掌輕輕地按壓一下麻袋片,裏面叮當作響,我猜想,大概是水暖工使
用過的鐵鉗、管鉗、鈑手一類的工具。

  如果想繼續前進,我就必須搬過麻袋,我試探性地拽拉一下,麻袋還相當的
沉重,我運了運氣,雙臂同時用力拽拉,麻袋發出哧哧的響聲,旋即便從底部斷
裂開,露出一堆白森森的骨頭,撲出的臭氣險些沒把我薰死在地:“啊,死人骨
頭!”

  我驚賅地大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麻袋的裂縫處:
“死人,死人!”

  嗖,一股惡風從麻袋裂縫處飄逸而出,嘿嘿地冷笑著,陰陽怪氣地從我的頭
頂一閃而過:“嘿嘿,小兔崽子!謝謝妳把我們從麻袋裏解脫出來!”

  “鬼,鬼,有鬼!”我慌慌張張地爬起身來,不顧一切地逃出暖氣溝,頭也
不回地跑出地下室,來到一樓的大廳裏。

  “喂,小家伙,妳到處瞎跑什麽啊!”

  驚慌之中,我咚的一下撞到一個人的身體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穿著白大
褂,滿嘴淫詞浪調的膘女工,她不什麽時候走出了鍋爐房,正握著掃帚,像模像
樣地清掃走廊吶。

  “阿姨……”膘女工笑吟吟地望著我,想起她在鍋爐房裏的下作之態,我好
生輕蔑,而此刻,我已經沒有閑心恥笑她,我拉住她的手,怯生生地嚷嚷道:
“鬼、鬼,阿姨,有鬼,鍋爐房裏有鬼!”

  “嘻嘻,”膘女工淫穢地一笑,掃帚一揚:“嗯,當然有鬼,鍋爐房裏有兩
個最不要臉的大色鬼!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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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一位不知名的網友,在妳的指教之下,我重新調整了日期和時間,果然
靈驗,我又成功地返回了海岸線。

  有的網友說我無緣無故就突然停文,我想,這指的可能是《采花》吧,《采
花》一文是因為審稿而暫時停筆,現在已經通過審查,出版願意出版,已經通知
我重新動筆開寫,不過,卻不能隨便張貼了,我把“阿二”賣錢花了!

  如此一來,《談妖說怪》還得續寫,《采花》又要重新開筆,真是忙不過來
了,《牡丹街》衹好停筆了!

  重新動筆的文章並不好寫,從《牡丹街》突然轉到《采花》上,尤如從一個
角色進入另一個角色,往往需要數天的時間才能進入狀態。
作者: 不良青年    時間: 2017-9-12 20:30

当年好像在情色海岸线看过,十几年过去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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