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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01~80) 作者:hmhjhc [打印本頁]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7 23:17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01~80)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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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5-27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上卷)

           第1回 薛複山,元海依舊美

  元海公園,酒吧區。

  新的西曆年剛剛到來,正是濃冬時分。好在的河溪的氣候一向偏暖,所以元
海的夜,並不會因為些些寒風而冷清下來,依舊喧囂,依舊繁華,依舊浪漫。那
些新台卡、裝飾燈、鈴聲歌曲爵士樂、糖果糕點雞尾酒,各種膚色的老外、各國
饒舌的語言,還有本地年輕人也微醺得紅撲撲的臉蛋,以及店家應景設計其實常
年不斷的各種促銷折扣……都在告訴你:這裡,才是河溪年輕人最喜愛的夜生活
所在地。一年到尾,皆是如此。

  雖然河溪真正的「貴族會所區」是在西嶺那幽密的林蔭裡,雖然河溪真正的
「都市名片」還是Top Fun Center那靚麗的城市天際線;但是對
于大部分河溪的年輕人來說,元海,依舊是最有情趣、最適合他們的社交場所。
西嶺的消費,很多人還是不可企及的,Top Fun,又未免俗氣喧鬧了點;
元海,依舊還是元海,是河溪的食色男女們,最鐘意的城市角落。

  在這裡,男人們可以褪去工作時的嚴肅和緊張,用幾杯啤酒,幾個黃色笑話,
讓自己忘卻白日裡的煩惱和壓力;在這裡,女生們不僅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不用介意憤世嫉俗者的眼光,甚至還可以嘗試一下,那買來之後常年掛在衣櫃裡
並沒有機會展示的、略微有些暴露的小禮服;在這裡,熟知的三五同伴可以開懷
暢飲,大聲喧嘩,用激情的狂放,來祭奠青春的尾巴;在這裡,陌生的男女,也
可以在夜色和酒精的掩護下,偶爾的,嘗試一下西方文化中對於愛、性、吸引和
禁忌更加開放的態度。如果你尚未成熟,元海,能讓一個中學生品味人生第一次
浪漫激吻;如果你即將老去,元海,能讓一個大叔再一次回憶起年少時的衝動…
…當然還有些別的:如果你帶著業務目的,元海,也是一個很好的能讓你的客戶
放下戒備的所在;如果你自持有夠好的形象氣質,又希望這種形象氣質能夠「體
面的」換回一些什麼,元海,也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場所。

  再如果……你是一個平日裡需要一本正經的公務人員,比如說,你是河西省
河溪市觀江區公安局經偵中隊的中隊長,……元海,也可以讓你在女孩子的笑語
喧嘩、黑啤酒的爽口甘醇、英文歌的浪漫悠揚,還有曖昧情人那胸前的弧度裡,
忘記自己的「身份」。

  以薛複山的「身份」,本來是不太方便和薑楠一起出現在元海酒吧區的。畢
竟,他是一個公安幹警,甚至還可以說是比較有身份的中層公安幹部;他是家有
妻室的好丈夫,甚至還可以說是同僚眼中的和諧伉儷……好在,元海的夜色夠濃,
商家也永遠知情識趣的,將燈光調節到儘量不去直射人臉龐的高度,何況,薛複
山有一個先天的完美掩護:在外人看來,他是來「替哥哥看著瘋玩的侄女」的。

  薛小藝、姜楠、莫彬彬、這三個年輕女孩,從某一個角度來看,簡直就像是
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三胞胎,想不成為閨蜜姐妹淘都難。她們都一樣是二十五、
二十六歲這樣的青春好年華;她們都一樣有著現代都市女性的獨立個性和時尚氣
質;她們都一樣有著體育運動員背景——當然了,莫彬彬是英國留學歸來的體育
行銷學碩士,只能算半個,薑楠是一個省隊的三流運動員,只有薛小藝……好歹
曾經是可以爭金奪銀的國家級運動員,但是她們三個,今天的社會地位,又略略
相仿,至少有著更多的共同話題;就說性格,這三個女孩都很相似,開朗、嬌媚、
貪玩、灑脫不羈甚至有點小瘋狂,還有些可以一起罵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
玩世不恭;甚至就連身材和穿著品味,三個女孩也都很相似,一樣的都是高挑修
長型的身段,一樣都是喜歡穿一些更加塑身的衣褲來體現身材的細節。

  薛複山坐在單人沙發裡,對面的三人沙發上,是莫彬彬和薛小藝,右側的另
一張單人沙發裡,已經坐的快要埋進去的是薑楠。

  算上「侄女兒」薛小藝,薛複山的眼前,有著六條修美細潤的長腿,包裹在
兩條牛仔褲、一條皮褲的褲管裡,真是一條比一條挺拔,一條比一條圓潤,一條
比一條魅惑,小腿是那麼的精巧,大腿卻又有一些彈力的性感,他可以一邊盡情
的欣賞這人間美色,一邊聽三個女孩優雅嬌俏的議論著各種不著調的閨蜜話題,
甚至可以偷偷的瞄瞄姜楠和莫彬彬的胸脯,這一份輕鬆、快意、浪漫、休閒,使
得他都快忘記了自己是被薛小藝叫出來買單的……

  「那個色號的Laperla,我肯定是買錯了……」

  「你不是買了兩套麼?挺好看的啊……」

  「沒有,我不是說顏色……」

  「是Size啊……哈哈,難道你二次發育了?」

  「你才二次發育呢。不是的……今年的Laperla的設計分前扣和側扣
……沒有後扣的。我不知道啊,我以為只有前扣的呢……回來一查,才發現好像
是側扣更適合亞洲女性……」

  「那怎麼辦呀?」

  「我也著急啊……」

  「去專櫃換啊……」

  「我去築基的時候,在新約翰城買的,水貨啊,這裡專櫃哪裡肯換啊?」

  「那……等下次去築基的時候再換吧。」

  「嗯……但是我想穿……」

  「穿唄……哦……我知道了……嘻嘻,覺得不夠『完美』……對不對?怕你
老公不喜歡啊……」

  「哈哈……她肯定是的。」

  「別胡說了!他懂個屁,他知道什麼Laperla啊……」

  「那你穿給誰看啊?你男朋友啊?」

  「去去去……男人麼。有幾個懂這些的?」

  三個女孩子雖然聲音不響,但是笑語嫣然,在說著一個明顯挺不適合被異性
聽到的話題,個個暈紅了兩頰,還是薛小藝沖對面的薛複山飛了一個俏眼:

  「不信問問我們小叔,小叔,你知道什麼是Laperla麼?」

  薛複山大約能聽懂她們是在說著某種內衣的款式,但是這種事情確實超越了
他的知識範疇,何況,這個場合和身份,他回答知道也不好不知道也不好,只好
拿起酒杯,笑駡了一句:「你們就拿我開心吧!」喝一口啤酒,遮掩一下。也說
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他用酒杯遮擋著的目光,偷偷的瞧了瞧,自己這個侄
女的醉人輪廓。

  薛小藝的頭髮披到兩肩,左右精心的梳理分側,在右側略略燙起了一道微波
流轉的弧度,將她雪白可愛的腦門遮擋了一部分。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針織衫,除
了一個大大的深V,就是兩條絨線綁繩鬆散的紮在胸口,裡面是一件打底用的吊
帶雪紡小抹胸。那針織衫的設計特別纖細,雖然綁繩看上去很隨性鬆散,但是偏
偏將女孩子的腰肢收的異常的攏,那胸前兩座傲人的山峰自然更加顯得高聳飽滿,
在打底小抹胸裡形成兩個渾圓的球體。再配合她交叉在那裡,兩條被緊身皮褲紮
的如同鉛筆一樣的長腿……即使是親戚,薛複山都忍不住讚歎,自己這個侄女,
無論是穿著品味、身材氣質,都越來越性感嫵媚,更有一種撩人情懷的原始魅力,
如同元海一樣,天生就會讓人迷醉,即使是經歷了許多風雨,依舊能夠洗練出逼
人的美豔來。

  自己的這個「侄女」薛小藝,比自己小十歲。薛家薛複山這一輩,共有四個
兄弟姐妹,他年紀最小,薛小藝是他大哥的獨生女兒,所以薛小藝叫自己「小叔」。
薛家大部分家族成員,都在河東省柯陽市下的一個縣城裡生活,或是工人,或做
點小生意,或是基層小職員,只有他這個小么,居然一路在公安戰線上飆升,才
三十五歲,就已經做到大城市公安經偵隊長(注:觀江區是河溪市首設的中央城
區,因為歷史原因,河溪市公安局大部分跨區域經偵案件全部分配在觀江區處理,
所以薛複山雖然名義上只是地級分局的中隊長,其實已經享受高配副處級待遇,
算是手握實權的基層要員了),可以說是家族的光榮。到了再小一輩,薛小藝就
更不得了了,在七、八年前,她才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家族榮耀那麼
簡單了。她曾經是亞運會女子100米蝶泳、200米蝶泳雙料冠軍,世界青年
錦標賽女子200米蝶泳亞軍,4*100米混合泳銅牌,還得了個外號「薛小
蝶」,再加上這個女孩明媚的樣貌、嬌美的身材、醉人的笑容,甚至都快要成C
國一線的奧運小明星了。

  然而,命運的軌跡,在薛小藝二十歲那年,劃過了一個讓人不由扼腕歎息的
弧度:她在河溪市控江三中裡封閉集訓期間,居然莫名其妙的愛上了有婦之夫,
整整比她年長十四歲的中年教師費亮,而且意外懷孕了。這驚天巨變,徹底的改
變了這個游泳美少女,本來註定是要光彩熠熠的人生道路。雖然這個消息被游泳
中心壓的死死的,雖然薛複山的大哥差點被氣死,雖然各種親朋好友苦口婆心的
規勸,但是年輕衝動又有個性的薛小藝,居然不顧一切,提前退役,和「為了他
們的愛情而離婚」的費亮老師結婚了。這段荒誕、不般配,甚至可以說是違背了
道德準則的婚姻,從來沒有得到過家人的祝福,甚至被薛家引為家族恥辱。也就
是薛複山和她年齡相近一些,才勉強能給這個倔強的小女孩一點理解和安慰。

  而更可悲的是,生活並沒有上演電影裡那種浪漫的愛情故事。薛小藝的婚姻
不到一兩年,就進入了急凍狀態。以薛複山所知,在仕途上雖然升任了控江三中
常務副校長,但是這位費亮老師,本質上,就是個外貌帥氣,內裡污濁的好色之
徒,薛小藝也不過是他漁獵的無知少女之一;只不過當初薛小藝名聲太大,他和
薛小藝的「姦情」又被前任妻子發現,費亮一時走投無路,才硬著頭皮扮演起了
「為了忘年愛情而不顧一切」的角色;而真的和薛小藝結婚後,除了瘋狂的性愛
娛樂,他也並沒有給予這個為了他拋棄了一切的小妻子真正的愛護,甚至依舊在
外面玩些見不得人、上不得檯面的勾當……而不可思議的是,薛小藝經歷了這樣
的生活,竟然呈幾何級數的迅速成熟起來,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和費亮陷入了
「互不搭理」的冷戰狀態。

  本來,薛複山以為薛小藝是肯定會離婚的。但是也好幾年過去了,從薛複山
的眼光裡來看,自己的這個小侄女,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星光熠熠的「薛
小蝶」固然不在了,但是那個癡心以為和費老師之間的關係是「永恆的愛情」的
傻女孩也不在了,卻也並沒有墮落成一個怨婦或者絕望的女人。她好像煥發了第
二次青春;她經常出門旅行,去海外散心,養成了一些小資情調很濃的愛好,結
識了一些朋友;她用一種都市少婦的時尚風格和生活情調來包裝自己;她笑語嫣
然的出入元海,仿佛和費老師之間的夫妻關係根本和她無關;就連她說話、調侃、
嬌笑的口氣,也依舊像一個從未被悲劇婚姻籠罩過的少女……很多時候,在元海
這種地方,男人們主動上來和她搭訕,都只當她是一個還在盡情消費青春的女孩
子一般。

  她居然依舊這麼美!費老師可能磨滅了她的清純,但是卻沒有能磨滅她的青
春。費老師可能消耗了她的生命,但是卻沒有能消耗她的靈性。儘管……今天的
薛小藝的美,是另一種美。更加嫵媚、更加性感,更加妖嬈……在老家的人看來,
甚至可能會獲得「不正經」的評語。

  畢竟,一切都不同了。今天的薛小藝,也許可以迷倒元海裡衣冠楚楚的男人,
但是七、八年前,在游泳池裡蝶翼逐波的她,曾經,整個世界都準備好了為她綻
放!

  薛複山一直都很心疼這個侄女。

  一方面可能是年齡相近一些,另一方面薛複山的社會地位也決定了他的眼界
和思想的開放性,所以他們這對叔侄相處的也很好,如同同輩相交的好朋友。從
薛小藝的消費來看,薛複山幾乎可以認定,自己這個侄女兒「在外面有人」,甚
至侄女兒的情人應該是個頗有地位至少頗有經濟實力的男人,甚至有一個傳言,
小藝的情人,其實是某位河西省委的年輕高官。但是……他既憎惡費亮,又疼惜
侄女兒,對於薛小藝的「出軌」,他根本不覺得有什麼道德上的問題。畢竟,即
使有著六年的婚姻生涯,眼見的這個青春爛漫、笑語嬌俏的女孩,也不過就是二
十六歲罷了。

  何況,在這種問題上,薛複山也根本沒資格拿出一本正經的面目來「教育」
誰……他一樣有個妻子,有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坐在右側沙發上,是侄女兒的
閨蜜薑楠……就在昨天,還和自己一起在酒店裡翻雲覆雨了整整一個晚上。而且
他和薑楠的關係,薛小藝、莫彬彬明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莫彬彬姑且不談,
經歷了那麼狗血和悲劇婚姻的薛小藝,又如何會覺得他和薑楠之間的關係有什麼
不妥的?

  這個如今多少有點狐媚氣質的侄女兒,一邊挑逗似的問他:「知道不知道這
是文胸的品牌。」一邊不是還偷偷的用一雙美目,在曖昧捉狹的瞄著薑楠麼?

  真是的,包括莫彬彬在內,這三個女孩,簡直都是狐狸精托生的。

  「小叔,你坐在這裡聽我們女生講內衣品牌,會不會……嘻嘻……產生衝動
啊?」

  薛複山交換了一下交叉腿的方向,實在忍不住看了薑楠一眼,笑著反擊:
「你小叔我……做公安的,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沒見過?聽聽女生說說內衣品牌
就要衝動……你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大學生麼?」

  這次,連薑楠都忍不住媚眼如絲了:「對了哦,你們做員警的是應該比我們
普通市民多看見點髒的臭的……前兩天看新聞。好像你們抓了一個……色情窩點?」

  「對哦對哦……」連莫彬彬都笑的抿嘴了,好像特別愛說這類話題:「那新
聞我也看了。好像很轟動的樣子……薛叔叔……是不是你去抓的啊?」她喜歡調
皮的叫薛複山「薛叔叔」。

  「是啊。」薛小藝更是一副饒有興致的八卦嘴臉:「聽新聞裡說很神秘……
而且……很色情的樣子。查獲江渚碼頭制黃、賣淫、嫖娼窩點……還有情趣場景
呢……就是新聞裡說的含含糊糊的,到了重點啥都不透露了……小叔,快跟我們
說說吧,有什麼內幕啊?那些變態是怎麼『玩』的啊?」

  薛複山連連擺手:「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當全河溪就是我一個做員警的啊?
那是掃黃組同事的工作。我是經偵線,你們哪天要問經濟犯罪,我還知道些……
掃黃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細節?」

  「去去去……這些官話別跟我們顯擺」薑楠似乎也不介意在閨蜜面前和薛複
山顯得親熱熟絡,反正他們之間的「關係」,至少這個「深V三人組」是個個心
知肚明:「你們員警啊,內部也八卦著呢。當我不知道麼……有稀奇古怪的案子
都說來說去的……跟我們說說吧。」

  薛複山只好笑著咳嗽。

  就在兩周前,河溪市觀江區公安局一舉搗毀了位於江渚碼頭的一個色情窩點。
在河西衛視的新聞裡,警方嚴肅、堅定的通告,本次行動,查獲了大量色情光碟、
色情讀物、色情道具以及製作色情視頻的專業設備,以涉案規模來說,是近年來
河西最大的制黃案件。警方還逮捕了多名涉案人員,經過初步的偵查審訊,已經
可以認定這起制黃案件還和有組織犯罪團夥有關,已經有證據表面此窩點涉及到
拐賣、脅迫、引誘女子提供有償色情服務,並且背後還有強姦、輪奸、性虐等一
系列的脅迫失足女性的犯罪手段……

  這種新聞,本來只是刑事案件,但是坊間繪聲繪色的一傳,大家也未免饒有
興致的添油加醋想像一番,小報和公眾號更是努力的在標題上誘惑著人們的性遐
想「淫窟」、「強姦」、「情色小電影」、「淫辱少女」……反正一切能吸引人
們點擊的標題,都可以用上去。

  這當然是掃黃組的案件,為了這個案件,觀江區公安掃黃組算是「立了一功」,
但是這次還真是意外,這個案件,可以說從頭到尾,薛複山這個經偵中隊長就在
裡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是這涉及到重要的案件,是不方便和眼前的這幾個
女孩顯擺的。

  他無所謂的挪開啤酒杯,在記憶中搜索著「可以說出口的話」,隨意的打發
著眼前三個女孩:「行行行……可以說一點……這次,是真的一個大案子。那個
倉庫其實是個攝影棚,對『客戶』開展比如深入的情色服務。除了普通的嫖娼賣
淫之外,也可以為客人設計『情趣劇本』,客人和提供色情服務的妓女,可以按
照劇本上演一齣完整的情色戲碼。拍攝完成後,只留一個拷貝,交給客人『永久
珍藏』……當然,這只是生意噱頭,其實據嫌疑人交代,幾乎所有的片子,他們
都留了備份。不過那些備份可惜了……在最後一刻……都被證據毀滅了。」

  「情趣劇本?……帶劇情的?那麼會玩?」姜楠畢竟和薛複山關係不一般,
薛小藝畢竟也是晚輩,莫彬彬只好來扮演進一步八卦女。

  「是啊……不是我管的,我不清楚細節。但是省局裡確實都在傳。他們也真
是想得出來。比如,你可以在戲碼裡扮演……強姦戲,還可以設計強姦的劇情。
劇本都很粗糙,無非是什麼土匪強姦村姑啊,老爺強姦丫鬟啊,蒙面強姦啊之類
的……但是即使如此……也可以想像,比一般的賣淫嫖娼要吸引人多了。」

  三個女孩雖然都是嫵媚的性格,但是到底是女孩子,即使聽薛複山這麼說說,
都忍不住臉孔紅的如同酒醉。

  還是薛小藝啐了一口,似乎笑駡了一句:「臭男人什麼都幹得出來……」然
後又換了一副表情,追一句:「……那怎麼證據還被銷毀了?你們員警也挺沒用
的……」

  薛複山向後靠了靠,換了一副懶懶的表情:「誰知道?也許是那些人聽到了
什麼風聲,也許是巧合……辦案,也沒那麼容易。」

  他眯了眯眼睛,仰頭看了看酒吧裡昏暗的燈光……

  其實這個案件,他知道的遠遠比他能說的多。南海省葛副局長涉案的證據已
經到手,他也上交了河西省廳,對「懂事」的他來說,這個案子可以說是完美落
幕、告一段落了,沒有必要再深查下去。多達12塊硬碟都被銷毀是一件大好事。
否則,那麼多視頻資料……裡面的女孩子也就罷了,無非是些失足少女,裡面的
男主角呢?能消費的起這種項目的男人,十有八九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不是
自己「消費」的,那就更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說白了也就是風流罪過,一個一
個徹查?觀江區公安局怎麼有那份擔當?這座城市,只要依舊有男男女女,類似
這些事情,就永遠無法徹底消失。溪江依舊在,元海依舊美,不會因為一個色情
窩點被查封了,就改變這個國家、這座都市、這個世界、這些男女,對性的強烈
渴望!

  只不過,在所有已經被要求「收尾截止」的線索中,他注意到了「控江三中」
的資訊,很明顯,這個學校的女生,似乎和這個淫窟案關聯太多了一些。

  看著眼前笑得那麼開懷嫵媚、甚至有些瘋癲,卻掩飾不住瞳孔深處的悲哀的
侄女……他竟然有些猶豫,要不要假公濟私一把,繼續追一手呢?如果真的追到
費亮校長,對小藝,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還有就是一件很特別的「小事」。自己在協助掃黃組處理這個「河渚碼頭淫
窟案」時,發現過一些零七八碎的線索……他已經讓下屬去稍稍探了探路,此刻
他已經心裡有數,如果細查……這件事情的背後,很可能順藤摸瓜,牽出最近在
河西風光八面的一些人物來。他又不願意這個事情留「尾巴」。都已經結案了,
立功受獎才是關鍵,已經有傳言,自己因為這次葛副局長的案子辦的漂亮,甚至
可能調到省廳擔任特偵組長,這是平級調動,但是卻是機要職位,前途無量,何
必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他是人民警察,必須秉公執法,該有的動作必須要做。
所以……他已經俏俏的把風聲放了出去……

  他要留給那些人一點時間,去切割尾巴。

  一個好市民舉辦一個公司的保安和江渚碼頭的案子有關?那些人是做掉那個
保安也好……甚至是封上那個好市民的嘴也好……管他什麼事。他是人民警察,
他也只是……人民警察。

  元海,依舊嫵媚的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20-7-21 21:31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9 18:03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第2回)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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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5-29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2回:白荷,冰上玉璐新

  河溪冰雪運動館。

  「你們就用手機拍?這樣就可以麼?……我們教練組有DV的。」剛剛履新
的河西省冬季運動中心花樣滑冰隊教練組長白荷,有些驚訝的問身邊的這個年輕
主編。

  「我們不是電視臺……我們的風格一向就是更偏向於線民更加草根的視角。
手機拍攝的畫質當然不如DV,但是卻顯得很真實,線民更容易接受……」

  這個網名是「坤三少」,真名叫言文坤,頭銜是「《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
部執行總監」的年輕人,在冰場遠端,教練席的位置上,正和兩個同行的年輕人
一起,三個人在三個不同的角度,舉著手機攝像頭,尋找著最理想的位置,一邊
還笑盈盈的,耐心的回答著白荷的疑惑。

  ……

  和這座場館一樣,白荷也是個新人。

  白荷今年三十四歲,和年輕的女孩相比,如果僅僅從容貌身材上來說,白荷
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遜色的。她保養得很好,她的臉蛋緊致光潔,並沒有一絲一
毫歲月痕跡;她的身材挺拔修翹,依舊有著嬌小玲瓏、惹人愛憐的既視感。甚至
她胸前那一對美豔飽滿,和她的身段有點不太相稱的乳房,也絲毫沒有任何下垂
的痕跡,即使不用文胸罩杯去烘托,也依舊可以傲然挺立;反而,在歲月浸潤之
下,它們顯得更加的豐滿多汁,任憑誰,都要忍不住多看兩眼。所以,她愛特別
愛穿一些露一些些小溝的衣裳,去讓女人們嫉妒,讓男人們心動……但是,無論
如何,三十四的女人,至少是無法再去扮演純情爛漫、小鳥依人的小女孩了。她
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必須成熟起來。

  白荷還沒有結婚、沒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曾經,有一個照顧她相當長一段時
間的男人,離她而去了,如今,她必須自己一個人支撐著自己,繼續生活下去。

  三十四歲,對於女人來說,是開始步入中年,走向另一個更加成熟階段的年
紀。但是對於主教練這樣的職位來說,白荷又顯得太年輕了。她在國家冰上運動
中心擔任花滑組的助教已經有好幾年了,老實說,一開始,因為有男人養著,日
子也過得也是渾渾噩噩的,她也並沒有太多的需要在花滑事業上取得什麼成績的
緊迫感。直到過去的兩年,因為那個男人的離去,經濟上開始捉襟見肘的白荷,
才越來越緊張了起來。

  在少女時代,她有過三年的學花滑的經歷,這根本不值一提,倒是大學畢業
後,她去海外留學,考了加拿大的冰滑教練證書,又在加拿大做了兩年的助教,
回國後,擔任了國家冰上中心的花滑助教……說是助教,其實就是在國家冰滑隊
拿份工資、混混日子。以她這樣的背景和資歷,想在過權力鬥爭非常激烈的國家
隊內有所作為,是純屬空談。

  而就在去年,白荷聽聞河西省有意重建冬季運動中心,第一次要從零開始,
組建花滑、速滑、短道、冰球、滑雪、冰壺等隊伍……她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不
可多得的好機會。她走了不少關係,送了不少錢,甚至厚著臉皮,找到了以前自
己還住在北山時別墅區裡的鄰居:現任河西大學體育研究學院代理院長柳晨老師,
然後又通過了柳晨老師,找到了她的侄子,現任河西體育局下屬後灣中心辦公室
主任石川躍,打通了不少關節,甚至在石少這裡「奔走」了好一陣……年前,才
拿到了一紙調令,作為「河西省引進人才」,調到新成立的河西冬季運動中心,
向冬季運動中心范主任報導,來河西擔任省花樣滑冰組的教練組長。

  這份工作,對於白荷來說,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先不考慮成績問題,至少未來的三年,白荷可以在「教練組長」這個職位上
獲得一份省隊的履歷經驗,這在哪裡哪裡都是講級別講資歷的C國來說,是非常
重要的。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萬一,河西省的花樣滑冰真的能取得一些成績,
那麼,她也將成為省裡的「功勳女教練」,假以時日,雖然未見得能帶國家隊,
但是在省局、總局謀個職位,總是多了一份資本的。

  而河西省局劉鐵銘局長,對新任冬季運動中心主任老范,以及冰雪運動中心
下各個專案的負責人,已經一再表態,「不要急功近利」、「要有三、五年的眼
光」,說白了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壓根也沒指望冬季運動中心,這個剛剛搭
建起來的草台班子,東拼西湊的教練組,能迅速出什麼成績。所以,她也不用有
太大的壓力。

  ……

  今天,《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總監言文坤先生,帶著幾個編輯來新成立
的花滑隊采風。白荷這個新晉的「教練組長」,對於這位如今在河西體壇已經頗
有威望的「坤三少」,自然是一點都不敢怠慢。以她如今「冬季運動中心第一美
女教練」的身份,自然少不了熱情接待,在辦公室裡和言文坤談了好一會兒,又
特地帶著言文坤去冰場上,看幾個孩子們練習。

  言文坤帶來的兩個編輯,繼續用手機在捕捉著冰場上零碎的畫面,天知道這
些所謂的新媒體編輯回頭都是怎麼去發揮這些零星的素材的,白荷有意無意的用
兩隻胳膊支撐著護欄,身體略略前傾,似乎是在觀察遠處的冰壺隊的戰術擺位,
其實也會有意無意的凸顯自己在高領教練服下,讓人鼻血直噴的胸脯……

  「那是冰壺隊下午的訓練……這些孩子還小……」她看出來言文坤也在遠遠
的觀望,跟著解釋一句……雖然冰壺隊不是她的業務,但是一眼就看出來,遠處
那幾個孩子,稚嫩的只怕連冰壺規則都沒搞明白,動作生澀笨拙,就算言文坤是
外行,只怕也看出來了……這也是沒辦法,冰壺這個項目太新,幾個略經過訓練
一點的孩子,都集中在北海省了,河西要搭建省隊,只能去各個體校裡毫無經驗
的小孩子裡去找。

  「冰壺項目是一個很特殊的項目,國際上有人五十歲還在參賽呢……沒關係
的,慢慢來。萬事開頭難,既然開了頭了,誰又能保證,這些孩子裡不出一兩個
未來的國家隊主力呢……」言文坤倒是說的比白荷還要輕鬆懂行。

  白荷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這位記者的理解,兩個人又如同朋友聊天一般拉
扯了幾句,氛圍更加的輕鬆起來,白荷也仿佛是自言自語似的感慨起來:

  「是啊……有時候,真的希望每一個項目都能像冰壺這樣,對生理年齡的要
求寬泛一些,人們就可以更加輕鬆、更加職業,也更加長遠的去看待體育運動生
涯……其實,運動員在『黃金年齡』、『運動生涯』這些個問題上,有的時候,
是面臨著非常殘酷的要求和壓力的。」

  言文坤轉過頭看著她,點點頭表示理解,接過話題說:「比如花滑?……」

  白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現在所帶的「河西省花樣滑冰隊」準確的來說還
只是一支青少年隊伍。以前習慣了是別人來照顧遷就她,如今,她也不得不像一
個,有些苛刻嚴肅內心卻疼愛憐惜的「虎媽」一樣,去照看這些小孩子們。這是
一種身份的轉變,也是一種心境的轉變。她沉默了一會,看著冰場右側的圍欄邊,
幾個花滑隊的小姑娘、小男生裹得嚴嚴實實的開始入場了。和很多觀眾想像的不
同,除了參加比賽,平時的訓練,冰面溫度很低,運動員們都是儘量穿著保暖的
全身緊身訓練服,上身還要套外套,才能在體感上獲得平衡,那些光鮮靚麗的比
賽服是沒人穿的。白荷沖著他們做了一個「自己練習,不用過來」的示意動作,
才幽幽的,用只有身邊的言文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花滑和體操類似,對身體的柔韌性、協調性、輕盈性要求很高……歐洲的
一些國家隊也有三十歲才退役的,但是那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合理的講,
亞洲人最理想的花滑黃金年齡,也就是十六歲左右;考慮到身心成熟、戰術成熟、
比賽經驗,也許二十歲到二十二歲可以登上頂峰……但是那之後,就急轉直下了
……唉……十六歲,哪怕二十歲……有些大城市裡的孩子,在這個年齡,連水電
煤的費用都從來沒有自己去交過一次。這些孩子,卻已經要面臨國際大賽,一戰
不成,就要退役讀書,從此走上另一條道路,這樣的壓力……唉……」

  「十六歲?那麼國內……很多孩子很小就開始練了吧?」言文坤試探性的問
了一句。

  白荷警覺的看了看言文坤的表情,想了想,這也是公開的秘密,笑笑說:
「其實這個是很矛盾的。我說了,十六歲是黃金年齡……當然這個因人而異…
…二十歲是頂峰狀態,既然是這樣,當然越早練越好。說的極端一點,就是要乘
身體沒有開始發育,就磨礪獨特的柔韌性和協調性。十四、五歲,那都要開始強
化技術訓練了……其實國際奧會和國際冰聯,在這個問題上也是很矛盾的。」

  「……」

  「一方面,國際奧會現在已經嚴格禁止十六歲以下的孩子參加成人比賽了。
但是另一方面,骨齡檢測又跟不上……就算骨齡檢測能跟上,其實只要有少年組
的比賽,你又怎麼阻止家長和教練,在七、八歲就開始魔鬼訓練呢?……關鍵,
是國際上對於『體育比賽』的定義和社會意義,和我們國家是有差別的。」在這
一類問題上,畢竟在國家隊浸染了多年的白荷還是深有見識的。

  言文坤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確實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的現實,他倒不願意
空談,沖那堆正開始兩個兩個成對試滑熱身的小隊員指了指,輕聲問道:「那咱
們河西這次組建的冰滑隊……又是個什麼情況?」

  白荷聽他問到自己的本職工作,她的回答也官方了一些:「這次我們是嚴格
區分的。劉局和冬運中心都是再三強調的紀律,絕對不允許在年齡上弄虛作假。
成年隊十六歲,青少年隊十二歲……都必須核對戶籍和出生證明。不過……咱們
河西隊現在一共也沒多少人,還好管理。未來人多起來,可能管理、核實上壓力
要大一些,也需要再補充教練隊伍。」

  當然,這裡的門道,白荷也是說不盡的。所謂的「戶籍和出生證明」,一些
地方作假的習慣依舊存在,只不過這幾年才開始收斂。但是她畢竟只是主教練,
不是管理委員會,只要不太離譜,很多問題也輪不到她來管,官面上的文章做好
就可以了。

  「六個成年隊?十二個少年隊?……」

  「嗯……」她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說明下去了,明顯閉了口。

  言文坤也意識到了,笑的很輕鬆,很隨意,也有意轉換了話題在聊天:「聽
說咱們的這次花滑隊,有不少運動員還是初學?」

  白荷笑了笑,這個是她可以說明的:「是的。我們國家冰雪運動還比較落後,
也沒有那麼多儲備人才,包括教練和運動員都比較稀缺。所以這次我們河西的建
隊思路就是:『不拘一格』,從教練到隊員都是的。這些孩子,大部分練了沒幾
年,極個別的還根本沒有經驗,我們教練組也一樣,就像我,其實當主教練也是
個新人……不過,年輕人,有活力、有目標、有奮鬥的過程,就有希望……對麼?」

  言文坤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又仿佛是遠遠的眺望了一下那堆仿佛冰上的小精
靈一樣的少男少女,問道:「那白指導覺著這一批孩子裡,有什麼好苗子麼?」

  這句話本來也是隨口問問,但是卻問到了白荷的心坎裡……她到底初次擔任
主教練這樣的角色,接受言文坤這種媒體採訪更沒有經驗,城府也不夠深,實在
忍不住炫耀一下,就用力拍了拍手,引起了那些小隊員的注意力,然後兩手又比
著話筒的姿勢喊道:

  「璐璐……來,過來……」

  遠處,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褲,上身還包著高領運動開衫的嬌小身影,
本來是在一堆運動員當中半坐著在做拉伸動作;聽到白荷的呼喚,連忙起來,足
下發力,幾個側滑,慢慢的從遠端漸漸滑近。

  那團嬌小的身影在冰面上順滑的舞動,黑色緊身訓練服、高領運動開衫也並
沒有什麼特別的,整個場地裡所有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這身打扮。但是,隨著那
孩子漸漸靠近,白荷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言文坤,眼睛
都快直了……

  那個叫歐露璐的小姑娘,越來越近,再幾個婉轉的側滑,已經到了兩人的身
邊……是的,這和技術、天賦還沒有關係,能讓身邊這個明顯挺陽光正直的河西
體壇大記者,有點「眼前一亮」的感覺,是這個女孩的容貌。

  這個叫歐露璐的小女孩,原本是北海省一個地級市隆州體校裡學藝術體操的
……成績非常平常,估計家長也看不到什麼成才的希望,本來都要放棄了,抱著
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參加了北海的花滑訓練營選拔。也不知道是發揮失常還是
確實技不如人,在冰雪運動人才濟濟的北海終究還是能沒有能進省少年一隊,進
不了一隊,就無法獲得足夠的訓練資源和教練關注,一路形成一個惡性循環,整
個職業體育生涯都不會有希望,就不說什麼國家隊啊世界冠軍啊,連戶籍、補貼、
未來的工作都會成問題……而這次河西建省隊,這些邊緣孩子,算是找到一根救
命稻草,個個拉關係走後門都要來試訓。而白荷一眼就相中了歐露璐。

  首先就是「天賦」這個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這個孩子雖然長得粉琢嫩
嫩的,但是卻和外表展現出來的嬌弱不同,很能吃苦;而且很有悟性,身體柔韌
性更是好得驚人,基本功其實也不差,基本的點冰跳躍、刀刃跳躍、阿克塞爾跳、
直立旋轉、燕式旋轉、蹲距旋轉、三字步法、括弧步法、莫霍克步都已經有板有
眼的……甚至已經可以基本的完成三周跳,雖然動作有些青澀還不規範,但是白
荷到底在加拿大受過國際級的教練培訓,立刻意識到,這還真是個好苗子。

  而另一方面,白荷卻也注意到:這個小女生,雖然還沒有發育成熟,但是卻
實在是長得很漂亮很吸人眼球。尖尖的下巴、烏黑的瞳孔、大大的眼睛,肉嘟嘟
的鼻樑,彎彎的眉毛、粉嫩嫩的小嘴……實在太漂亮,先天條件太好,簡直都可
以去拍蘿莉廣告。

  「體育運動,不僅僅是技術的比拼,從來也都是市場影響力的比拼……」這
是石川躍那天和她聊天時提到的,她也深以為然。

  在她看來,歐露璐還小,雖然號稱十五歲,那肯定是家長為了參加明年的奧
運會做的手腳,這個小蘿莉最多十三歲,身材明顯還很嬌小,發育根本沒有完成
……技術可以再訓練,但是這麼漂亮的小女孩,簡直跟一個小公主一樣……既然
河西的冬季運動中心整個就是一個面子工程,她何不順應這種趨勢?

  連言文坤都有點被這個小女孩的美貌震撼的局促不安的表現,不是一種最好
的回饋麼?……他們當然不敢承認,但是只要是個人,不論年齡,不論地位,不
論男女,都對更加美好的事物會不由自主的注意……儘管他們往往出於某種虛偽
不肯說出口。是啊……難道言文坤還好意思開口誇:「好漂亮的小姑娘啊……」
麼?

  歐露璐已經到了身邊:「指導?……」瞪著一雙黑的如同夜空一樣的大眼睛,
看著她和言文坤。

  她才想到這裡,誰知道,身邊的言文坤居然撓了撓頭,絲毫不忌諱,當面誇
了起來:「好漂亮的小姑娘啊……」

  白荷看著言文坤那一臉的真誠,立刻對言文坤的印象大大好了幾分,笑著點
頭說:「我也說是……再過幾年,根本就是又一個許紗紗麼。論模樣……只怕比
許紗紗還要討人喜歡……」許紗紗如今在河西,儼然已經和言文韻並列為兩大美
女運動員的象徵了。在言文坤面前,誇言文韻是「美女」反而有些失禮。所以白
荷選擇了比喻許紗紗。

  歐露璐立刻臉紅了,低了頭有點不好意思,更不敢用目光去瞟言文坤,只是
疑惑的看著白荷。

  「這是省裡來的記者領導……沒事,你不用管,去完成一組剛剛給你排的那
組動作,我看一下……」

  「嗯……」歐露璐逃也似的滑開了,回頭看了一眼白荷,開始了動作……

  「叫歐露璐?」

  「嗯……第一個露是露水的露,第二個是王字旁的璐,今年十五歲,是我們
成年隊裡最小的孩子。不過很有天賦的……我很看好這個孩子。」

  言文坤笑著讚歎:「披明月兮佩寶璐……很美……」

  白荷釋然的微笑,人生的經驗告訴她:會如此真誠的誇讚女孩子的容貌,而
不是憋在心裡偷偷的想,帶著淫穢的目光偷偷的看……這個叫言文坤的,也算是
個君子!

  那邊,歐露璐的動作進入第二階段……仿佛是訓練的安排,另一個女孩子也
滑了過來,加入了動作……兩個人一起開始旋轉。

  「那個……」言文坤似乎看的有點一愣:「是男子動作吧……」

  「言總還真是懂行啊……」白荷點點頭說:「我們這一組人冰滑隊員還不夠,
男孩子尤其少,為了協調,我讓部分身高高一些的女孩子也配合做一些男子動作,
否則女隊員……諸如托舉之類的,豈不是沒法開始練了……」

  言文坤的眉毛挑了一下,忍不住讚歎一句:「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犧牲自
己的陪練吧。」

  白荷一愣,低頭想了想,似乎也有點道理,點點頭說:「那個女孩子叫張琳,
是南海來的……暫時讓她配合一下……以後會調整的……」張琳是正杆子十五歲
的女生了,花滑經驗倒比較豐富,但是天資一般,雖然長得也是水靈靈的很可人,
但是白荷畢竟不是選美,以她的標準,張琳本來是不夠資格留下的,但是這個叫
張琳的居然也多少算個關係戶,省局公關辦公室的李瞳特地打過招呼的,看在經
驗又比較豐富上,白荷就讓她暫時和歐露璐結對,在沒有找到合適的男生配歐露
璐之前,做一些「犧牲」,陪練一下男子動作配合。反正以張琳的條件,能留在
省隊,就已經很滿足了……她並沒有想太多。

  嗯,言文坤點點頭,繼續目不轉睛的欣賞著冰上的美妙一幕。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 17:22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03)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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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6-1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3回:張琳,少女的悸動

  下午四點半後,結束了白天的訓練,回到了女子更衣室,河西省新建的花滑
隊、短道隊、冰壺隊的大大小小的女孩子們,嘰嘰喳喳、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褪去她們冰上精靈的裝束,開始換衣服去休息了。

  她們一個個拉開胸前的拉鍊,褪下有著河西省標誌性的紅白兩色相間的高領
開衫隊服,露出寬鬆的隊服內,被塑身的緊身褲和短袖訓練服包裹得曼妙玲瓏、
青澀委婉、婀娜多姿的曲線。

  她們又一個個,從腰肢到頂心,拉扯著脫下那有保暖設計的黑色短袖塑身訓
練服。這種訓練服是短袖緊身T恤,內裡卻襯有類似運動文胸一樣的罩杯,裡面
是可以不用穿內衣的。所以,一片黑色的布料灑落之後,她們都直接的,沒什麼
顧忌的裸露出她們因為年齡、體質、身形的差異,而有著各種形態、各種高度、
各種色澤,象徵了少女私密的乳房。

    當然也有飽滿的,如同兩顆彈彈的水球,或者如同兩隻調皮的兔子;但是大
部分,還只是在發育中的兩個悠悠墳起的小奶包,那些將來也許能孕育出更加美
豔玲瓏的乳球的小女生,此刻則還綴著比較尖翹一些的小果實;更有一些,還只
是一片微微的弧度上點綴的兩顆小乳芽……

    畢竟,這些女孩子,年紀最大的,也只是冰壺隊姓祝的「大姐姐」祝蕊珺,
她也只不過是22歲;年紀最小的,檔年齡只有十二歲,實際上,生理年齡可能
只是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大部分,還是十三歲到十八歲之間的一群豆蔻女生。

  無論是什麼形狀,她們的乳房看上去都還那麼青澀、剛剛開始膨脹出青春的
活力,無論乳暈是否開始形成,她們的乳頭都還那麼幼嫩,有的還是如同粉白一
般的肌膚色,有的已經開始凸顯殷紅如同櫻桃、如同草莓、如果寶石一般的色澤
變化。這些形形色色,大小不一,色澤不一的乳房,鬧哄哄的共處一室,伴隨這
女孩子脫衣服的喺唆聲,訓練服擦過乳頭時瞬間的彈動,還有她們自己都已經習
慣的,那清幽的滿屋子處女體香;儘管她們自己並不會意識到,卻仿佛在爭奇鬥
豔,用人世間最美妙的一幕景致,繪製著漂亮的女生第二性征發育的整個過程。

  然後,她們也不會害羞,開始一個個褪下最後遮掩著兩條女腿的黑色緊身訓
練連襪褲,露出一條條高高矮矮、或者修長,或者緊致,或者軟糯,或者玲瓏的
腿。那大腿上的肌理,膝蓋上的褶皺,小腿上的婉轉,小女孩的腿一般都還很嬌
小,仿佛兩條削了皮的白蘿蔔那麼剔透,一些年長一些的女生的腿,已經開始散
發著性感的魅力,委婉動人的收合曲線,豐腴的大腿上,肌膚的白和靜脈的青渾
然一體,細潤的小腿上,在氣溫變化下微微灑出一片紅白交映,足踝、足弓、腳
趾,已經開始有著鬼斧神工一般的蜷曲和精巧。

  然後,就是一個個被各色小內褲包裹的小臀瓣。這些女孩子大多來自農村或
者普通工薪家庭,在這個年紀,還不會穿什麼凸顯性感的名貴內褲。但是少女內
褲,哪怕是最樸素的白色高腰棉質款式,包著那因為訓練而緊實彈翹的小屁股,
也是一塵不染、清純無暇,還未曾見過俗世的荒淫而懵懵懂懂的挺立在哪裡;也
多少有些可愛風格的,有的繪製著小圓點,有的有一些花瓣的紋路,還有個別的,
畫著一隻可愛的小熊。這些生活化的內褲,包裹著一個又一個的臀瓣,有的圓鼓
鼓的,有的高翹翹的,有的很圓如同一顆皮球,有的則尚未發育成熟,還嬌小的
像顆大個的水蜜桃。

  最後,就是臀胯的正面,被內褲襠部的布料也說不清是遮掩還是包裹的女孩
的私處了。有的是很飽滿的,在內褲下幾乎能有一個彎彎的弧度鼓出來,有的則
非常瘦弱,纖小玲瓏,小盆骨的骨架拉扯出一個清晰的倒三角來。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大部分私處還很光潔,陰唇還沒有徹底展開,包在襠部
的,往往反而容易形成一個漂亮的駱駝趾。只有極個別的女孩,年齡稍微大一些,
或者發育的稍微成熟一些,才會在內褲的邊緣,看到幾根黑幽幽他的恥毛,調皮
的從褲襠的花邊處探出頭來,似乎在偷窺這個精彩的世界……

  當然,不會有男人可以欣賞到這女孩子更衣室裡的這些春光。否則,眼前的
這一幕的視覺衝擊力,即使是飽覽花叢的風流高手,也容易形成印刻在腦海中可
以回味終身的震撼。

  活色生香、各異玲瓏,女孩子,年輕的女孩子,而且是很多年輕女孩子的胴
體……那種極限的青春和極限的純潔交纏在一起的魅力。儘管這些女孩子並不是
每一個都像歐露璐那麼漂亮,有的五官很平庸,有的身材也未免有些單薄,但是
……這個年紀的女孩,幾乎很少有所謂難看的。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帝給予女
性的恩賜,青春,永遠是美好的。更重要的是,那種活潑可愛、笑語喧嘩、玉體
微顫下的逼人純潔。這些女孩子中絕大多數,還沒有品嘗過性的滋味。

    她們在女生更衣室裡裸露出自己誘人的胴體時,根本不會去想,這一幕如果
落在異性眼裡,有著多少象徵意義。對她們中大多數人來說,曖昧、調情、接觸、
戀愛或者性生活,還是非常遙遠的事情。她們的身體都還在成長、綻放、享受青
蔥歲月裡的單純,還沒有做好迎接異性的生理和心理的準備。

  當然,有朝一日,她們今天裸露出來的乳房和還被內褲包裹的小臀,終究是
要迎接一個男人的觀賞、撫摸、親吻的;有朝一日,她們會忽然之間意識到,對
自己來說在平常不過的身體曲線、色澤、變化和凹凸,對於男人來說,是如同珍
寶一樣值得去愛惜和讚歎的;有朝一日,她們會嬌羞的決定,要將自己的這些部
位,獻給一個她們覺得值得的男人去享用,即使那個男人會忍不住在愛惜的讚歎
之後,變得粗暴起來,從愛撫逗弄,逐漸過度到更加激烈的侵犯和佔有;有朝一
日,她們會在羞澀和疼痛中去品嘗交媾的滋味,儘管會有一些失落和傷心,但是
依舊是幸福決絕的,盡著女孩子身體的義務,去帶給那個他帶來歡愉。

  甚至也許,有朝一日,她們中極其個別的人,會有著悲慘的命運;會在這座
城市的某個陰暗角落,因為種種無可奈何的現實,因為金錢、因為權力、因為暴
力,甚至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會無可奈何的,把自己的這一切珍貴私密,
呈現給一個她們並不喜歡,甚至厭惡、恐懼、痛恨的男人。她們會哭泣著,在羞
恥和悲憤,在絕望和淩辱中,被那個男人肆意的姦污、糟蹋、淫辱、蹂躪,她們
青澀的性快感會成為那個男人嘲笑和淩辱的對象,她們的痛苦和屈辱,則會化成
那個男人的快樂源頭,她們今天胴體上的每一處美妙,都會成為他人的祭品…
…那個時候,她們也許會恨自己為什麼是個女孩子,為什麼要擁有這可以讓男人
們產生欲望的身體。

  但不是今天!

  今天,她們只是一群在更衣室裡換衣服的少女。她們依舊青春、依舊單純、
依舊可愛、依舊毫無知覺的嬉鬧……儘管這樣的美景,在很多地方都在上演,但
社會的法則,決定了,沒有異性,有機會欣賞到這一切。

  但是,沒有異性,有機會欣賞到這一切,卻並不意味著,此時此刻,沒有人
懂得欣賞這一幕中蘊含的魅力和誘惑。

  張琳……只敢偷偷的看歐露璐那幼嫩光潔的身體。

  她一邊若無其事的換上自己的少女文胸,系上後扣,自己都在疑神疑鬼,自
己罩杯下的小奶包的肌膚是不是太纖薄,別人是不是都可以看見自己心臟在突突
直跳?她一邊故意大聲說笑:「璐璐,今天來看採訪的那個什麼記者……一本正
經的,卻忍不住偷看你的樣子,好好笑啊……」一邊卻在努力壓抑著自己臉頰上
的滾燙,希望別人以為那是自己因為說笑而泛起的潮紅,而不是心裡的那種奇怪
的曖昧、酸澀和悸動……

  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忍不住用眼睛的餘光,偷偷去欣
賞身邊歐露璐那還平坦的胸脯上,粉紅色的兩顆乳豆;她甚至借著彎腰穿牛仔褲
的機會,去偷看一下這個小妹妹雪白內褲下,那種的光潔的私密處的形態。

  張琳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和歐露璐這個小妹妹相處
了一段日子後,居然會對她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軟軟的胸脯?尿尿的那條小縫?
自己沒有麼?自己比這個小妹妹大了近兩歲呢,青春期的兩歲,那可意味自己身
體的發育,可比歐露璐成熟多了。舉個例子來說,自己已經開始戴少女文胸了,
歐露璐卻還是在穿那種可愛小背心。自己的私處已經開始有稀疏的小毛生長出來
……璐璐……璐璐的那裡應該還是一片光潔吧。

  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似乎只是好奇,又似乎很想看一下,在璐璐那條雪
白的全棉小內褲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

  一直到歐露璐終於也換上了便裝衣褲,套上紅火色的高領針織大毛衣,那蓬
松的感覺,配合著璐璐精緻的花苞頭,使得她又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只是
在胸前微微翹一道不容易察覺的弧度;至少,那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好歹被遮
掩了起來,張琳才覺得自己的呼吸平穩了一些。她依舊很友愛的看著眼前穿上衣
服,更加漂亮、更加可愛的歐露璐,這樣的歐露璐她也很喜歡,但是,張琳的內
心好像有一種遺憾:什麼時候,可以再看到光溜溜的璐璐的身體呢?

  「琳琳姐姐,今天晚上去哪裡吃飯啊?別去外頭了,好冷,一起去食堂吃晚
飯吧?」璐璐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些的異常,像個調皮的小妹妹黏著姐姐一樣,
攀上了自己的胳膊。

  「不行啊……我老媽今天要來接我,說和我叔叔一起吃個飯。」張琳一邊無
可奈何的撅著嘴巴歎息,一邊卻捨不得放開歐露璐。

  「你還有個叔叔啊……?」

  「是啊……」張琳無奈的和璐璐蜷在一起,感受著這種親密,覺得很捨不得
……但是,她也知道,今天晚上的這場「小家宴」,她是不適合缺席的。

  張琳今年十五歲,她是在築基出生,父親早在她六歲時就去世了。六個月前,
她跟著在築基開著一家服裝店的媽媽于雪倩,轉學來到了河溪,在溪山新村裡租
了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母女兩個人同住。母親在她小姐妹開的公司裡幫忙打一
份工,她就在控江三中以借讀生的名義念書。

  因為家庭的緣故,張琳心理年齡成熟得很早;小小年紀,就算是「看多了人
間冷暖」,也知道母親這次帶自己來河溪,是背負了很大壓力的。

  從七歲開始,自己就因為機緣巧合,又天生體態輕盈玲瓏,被教練相中,開
始學花樣滑冰。其實她對這事,並沒有太多的興趣;一開始,母親也只是為了讓
自己能夠在上小學的時候多一些資本,可以在「小升初」時因為這個興趣愛好加
分而已。後來,稀裡糊塗的,兩頭抓瞎,她又是貪玩的「南妹」風格,文化課也
拉下了不少,只是勉強混進了築基市級少年花滑隊。眼見就要升初三了,以她一
塌糊塗的學習成績,重點高中是根本夠不上,能不能順利初中畢業都不一定。如
果說,想憑花滑謀出路或者加分特招,以張琳的天賦實力,在北海、河東這樣的
強省那根本是個笑話。即使在南海這樣的冰上專案弱省,她恐怕也很難順利過度
到省隊,過度不到省隊,就不會有重點高中願意收留她。文化課又一塌糊塗,因
為各種原因,張琳又比較「貪玩」,在外面什麼都敢幹,在母親的眼裡,這樣下
去,自己遲早變成個一事無成的小南妹。

  (注:因為築基是C國從殖民者手中回收的城市,又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劃
為特區的城市,所以一些所謂的「不良風氣」也是最早侵襲到築基市的,又因為
築基處在C國最南端,所以C國人從80年代末,就有個市井俗稱,小流氓為
「南弟」,女流氓為「南妹」)

  母親也算是為了這事操碎了心,後來聽了一個叫奚稼桑的教練的話,說河西
省要新建女子花樣滑冰隊。新建隊伍,要求比較低,需要幾個有一些經驗的孩子
來充充數,可以算是省隊成員,至少可以在控江三中之類的完中讀完高中。母親
走了不少關係,還給了那個姓奚的一筆錢去偽造居住證明和打點領導,母女兩個
就懵懵懂懂的來到河溪市,先以借讀生的身份念書,然後準備參加集訓選拔。

  後來事情好像出了紕漏,那個奚教練的領導,什麼陳處長出事了。奚教練也
許是因為害怕,退還了錢還躲著不肯見,張琳本來以為,自己眼見就要馬馬虎虎
讀一張初中肄業文憑,開始在河溪城裡找工作甚至混碼頭了……不想,母親又不
知道從哪裡,通過自己的親叔叔張琛,一個保安……居然挖出來了一條關係線,
又費了些周折,還是將自己順利的送進了省隊的集訓隊。

  她居然真的成為了河西省花樣滑冰女隊的一員,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命運推
搡著,繼續向前走著……

  也就是在省隊短短兩個月的冬季集訓時間裡,自己認識了這個比自己小兩歲
多的小妹妹。歐露璐是地道河溪人,今年也號稱十五歲,其實離她十四歲的生日
還差了四個月。她多報了兩年年齡,事實上她是明確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日,還
和自己說五月份的時候,要開生日派對呢……不過這種事情,在冰滑、體操之類
的項目中很常見,張琳也不以為怪。

  本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無論如何總是很容易討人喜愛的。但是這個歐
露璐,真的是天生麗質,尖尖的下巴頦、大大的眼睛、黑得如同夜空一樣的瞳孔,
皮膚白的都不像亞洲人,簡直跟個洋娃娃似的,感覺去當個小明星,拍個什麼廣
告都可以了……而且兩個女孩子之間,也不知道是投了什麼緣分,就是非常的要
好。沒幾天,就已經天天黏糊在一起,分都分不開。歐露璐是河溪長大的工薪家
庭小女孩,就帶著張琳今天去這裡玩,明天去那裡玩……就連主教練白荷,看她
們兩個要好,明顯也是絲毫不在乎天賦有限的張琳的前途,要張琳練習一些男子
動作,配合歐露璐的訓練。明顯,在白指導眼裡,璐璐的前途要遠大的多,張琳
只不過想混一個高中學籍,自然也毫不在意。

  何況是為了璐璐,別說練幾個男子動作配合了……怎麼都行!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竟然發現,自己對璐璐的那種喜愛,那種感情…
…好像有點別的什麼意思在裡面。她們小姑娘家,有時候喜歡玩親親臉頰的遊戲,
但是……每一次她都好像捨不得挪開自己的嘴唇,想多親一會兒;她特別關心璐
璐的起居,有的時候,璐璐和其他女生玩的多一些,她竟然還有些醋意;至於兩
個女孩互相拉伸肌肉、互相扶著對方做動作練習,對於張琳來說,那種肢體的接
觸,除了親密的感受外,都是有著很陶醉的味道……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已經難堪的意識到,自己居然對璐璐
的身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的時候,不僅僅想偷偷看看她那白雪一般的肌膚,
甚至有一種欲望,很想聞一聞、摸一摸。她覺得璐璐真是太漂亮,這個小公主,
一定要用盡一切去呵護,去潤養……只要和璐璐妹妹呆在一起,什麼都行!

  因為家庭經歷的不同,張琳最多也就是在母親于雪倩這裡扮演扮演乖乖女,
扮演的還不太像。她和純真爛漫的歐露璐是不同的……她做過很多「不該做」的
事,有一些,像璐璐這樣的女孩想都不敢想。她蹺課,考試作弊,對老師惡作劇
玩笑;五年級的時候,她就跟著一幫小姐妹去酒吧區偷偷嘗過啤酒;她許多次,
偷偷在老媽的錢包裡拿過錢;她也跟屁蟲似的跟著一群高年級的「大哥大姐」們,
欺負一下低年級的小孩子,敲點零花錢;她偷過自行車,偷過隔壁班級同學的錢
包,還在幾個哥哥姐姐去超市偷提款機時望過風。她十一歲就偷偷看過色情書籍,
儘管一點都看不懂;她初一的時候,還在網吧裡,生平第一次偷偷看過A片,盡
管覺得噁心的一塌糊塗,完全不明白有什麼好看的;甚至就在去年,自己快來河
溪的前幾個月,在築基的學校後巷裡,她還玩過「給叔叔摸一下胸,給100塊」
的遊戲……用一種讓她事後想想都要嘔吐的方式,賺了點零花錢。

  這些事情……她都不想讓璐璐知道。

  反正自己已經離開了一座城市,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也許……自己可以
做一個新的自己,乖乖女,小公主?至少……可以做一個純潔、善良、討人喜歡
的小姑娘……只要和璐璐妹妹呆在一起,什麼都行!

  兩個女孩子膩膩歪歪的走出更衣室。河西省冰雪運動館位於河西省北郊的河
北區,這個場館是非常現代化的,足以承載國際級賽事,但是卻不是體校和訓練
基地類的設計,所以,各個隊的男孩女孩沒有住在這裡的,除了歐露璐、張琳這
類依舊住在河溪各自的「家」裡之外,一些外地來的孩子,目前都是在控江三中
住宿。這些孩子往往都早熟,他們三三兩兩,背著包,去公車站趕車,要回學校
宿舍去了……也有一些調皮的,敢於無視控江三中的「校園夜晚禁止出入」的禁
令,開始揣著點零花錢,出去河溪的邊邊角角,調皮玩樂去了。

  比如張琳,叫她訓練完就回家,那是不太可能的……如果不和璐璐一起吃晚
飯,甚至到璐璐家裡去吃飯過夜什麼的……她就會一個人,跑到河北區的棚戶區
去找巷子美食,她是比較開朗的,來河溪才幾個月,已經在這裡認識了好幾個姐
姐,其中一個叫「七姐」的,都已經答應自己,回頭帶自己去拜河北區的「大哥」
鉚釘哥的碼頭了……

  不過今天不行……

  冰雪運動館的鐵門外,停著一輛老式的豐田。自己的媽媽,于雪倩,一身黑
紫色呢子外套,就在車邊,翹首期盼,看見自己過來了,連連招手:「琳琳……
這裡,這裡……」

  媽媽的身後,有一個個子很高的靠著車頭燈上笑嘻嘻的男人;這是自己本來
已經記憶很模糊的親叔叔張琛。據媽媽說,自己的這個叔叔之所以沒能來替爸爸
照顧自己母女,是因為「犯了錯誤進去了……」如今是個保安組長,生活還比較
穩定,似乎混的還不錯,這次自己母女能夠在河溪落腳,順利進省隊,全是自己
的叔叔在幫忙操持。

  張琳覺得,媽媽這麼解說,可能是怕自己對這位「從來不來看自己的」的
「勞改犯」叔叔有什麼反感。其實老媽就是瞎操心,勞改犯算得了什麼,張琳對
自己的這位叔叔,如果說一開始是陌生的話,最近幾個月來往了幾次,簡直感覺
親切的不得了。

  二叔好帥!二叔也好酷!二叔好有趣!二叔對我也好親!

  這就是她的印象。她才不需要一個土裡土氣,所謂老實本分的親戚。自己的
這個叔叔,雖然只是個保安,長得黑漆漆的,但是留個利索的圓寸、經常穿一身
皮夾克,眼睛那麼有神,渾身上下肌肉發達,跟個退伍軍人似的,酷的不得了
……張琳第一印象就是:二叔應該很能「打」吧?而二叔張琛,雖然長得一副酷
酷的樣子,和自己和媽媽說話的時候,卻又跟個貧嘴笑星似的,口片子遛的很,
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啥都不在乎,甚至有意跟媽媽風言風語的模樣……張
琳,就喜歡這樣的二叔!

  最重要的是,就那麼幾次有限的見面,二叔都會偷偷塞給自己錢!還有比這
更好的事麼?

  如果說,這些都是讓她「喜歡」二叔的原因。那麼,上次二叔還帶了幾個小
兄弟,來自己家裡,幫媽媽搬那些新買的鐵藝燈具的場景,就讓她有些「崇拜」
自己的這個二叔了。先不說那幾個小弟,明顯對二叔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一副模
樣……最讓張琳覺得刺激的是,雖然是冬天,大家做體力活搬到都有些熱了…
…二叔脫了外套……露出來的,不僅僅是黝黑健壯的肌肉……

  還有,他肩膀上,紋著一隻火紅的蠍子。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3 18:3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04)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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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6-1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4回:張琛,歲月從來不會無痕

  夜半深。

  帶著嫂子于雪倩、侄女張琳在溪月老街的一家本地特色餐館裡吃過晚飯,張
琛又開車送這一對母女回他們在溪山新村的家。

  倩姐坐在後座看著車外的燈火出神……張琛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看著道路兩
側的路燈在她臉龐上劃過的光影交疊,居然有些神不守舍的感覺。

  還是自己調皮的小侄女張琳,在副駕駛座上,挺著一對可愛的小胸脯,和自
己逗咳嗽:「二叔……你怎麼每次開的車都不一樣啊?你偷車的啊?」

  「琳琳!怎麼這麼沒規矩?」後座的倩姐忍不住罵著要教訓女兒兩句。

  「唉,你別說,你叔我這車啊……還真是常換!」張琛開的其實還是公司的
車,後備箱裡還裝著他給倩姐帶的一箱冬棗、一箱馬蹄,但是他是習慣了滿嘴跑
火車,自然樂得和侄女有一句沒一句的胡扯:「你不能老開A6是不是,老開豪
車人家以為你是大款,就該搶你了,就算不搶,有些人瞧不得你開好車,就該劃
你車了;你也不能老開金杯,老開金杯人家以為你是土匪,就該怕你搶了,就算
不怕你搶,還怕你蹭了他的車呢……常換。就讓人家猜不中你是個什麼來路,路
上開著搶道人家還怕你呢……今兒啊,是帶你們娘兒兩去吃老街菜,開這個就正
合適。下次,我蹬一三輪,咱們去河北區吃大排檔呢……老闆看我們可憐,都給
打折呢……」

  於雪倩也是忍不住笑著嗔一句:「阿琛你也長不大,滿口胡說八道,也教壞
琳琳……」

  張琛嘿嘿直笑,就這麼和侄女一路貧嘴,也逗得張琳嘰嘰咯咯的笑個不停。
那兩個在保險帶的勾勒下分外嫵媚的小奶包,蕩起一陣陣的小波浪。張琛知道是
親侄女,又是十五歲的未成年少女,但是習慣了,餘光依舊忍不住偷偷瞄了好幾
眼。除了那車廂裡溫柔的美熟婦、俏皮的美少女帶來的愜意曖昧,那麼一瞬間,
他居然還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感覺,那好像是一種「我可以照顧別人」甚
至「我可以照顧家人」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去年十月份,多年不曾聯繫過自己的大嫂于雪倩,給自己打了一個突如其來
的求助電話,告訴他她母女兩個人已經到了河溪,卻在張琳的入學和參加集訓問
題上有些走投無路,問他有沒有門路。

  這可真是碰巧了,張琛別的門路沒有,河西體育圈……他明的暗的還真有些
路子。但是他也不想驚動程繡蘭、石川躍這個級別的人物,只是通過省體育局公
關辦公室的職員李瞳,打聽消息。很快,李瞳就找到了,同樣是走的石川躍的門
路才來到河西的,新任河西省花樣滑冰隊的美女主教練白荷。倩姐原本是準備了
五萬現金,想要搞定這件事,並且漏出意思來,實在不行十萬也可以……可憐天
下父母心,也是難為了倩姐這個從良上岸的昔日名花、單身母親了。按照李瞳替
張琛分析的「尺寸」,認為錢倒不是問題,十萬差不多了,即使不夠,張琛手上
其實也有一筆錢可以墊上。別說自己對於雪倩的虧欠,就算是替死鬼大哥照顧一
下侄女,他也是分內事。但是張琛知道自己上不了檯面,又不好意思驚動石川躍,
就讓李瞳代自己去找白荷、范主任、費校長這些人打招呼疏通……反正,李瞳姐
弟兩欠自己的人情,那是還都還不完了。

  想不到,沒幾天,石少還是知道了這件事。估計是李瞳那小娘皮嘴巴不穩,
又是一顆心全在石少身上,石少隨口一問,她就全招了。石川躍倒是很客氣,特
地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耐心問張琳的過往成績……聽說張琳還是比較有一些花滑
基礎的,就笑著安慰自己:

  「我聽著這個情況,覺得挺合適的。既然是市級青少年隊的隊員,來河西,
就是我們非常需要的人才交流。對於河西新建的隊伍,本來就很需要這樣的儲備
隊員……你不要去瞎跑瞎打點了,反而顯得心怯。就是光明正大去報名吧……符
合條件的人才,省局本來就給各個相關單位遞過檔,要全力支持這次冬季運動
中心的籌建;學籍什麼的,按照政策,就是應該落實……你去白指導這裡通過私
人關係打招呼,她反而政策上不好把握尺度……」

  張琛雖然搞不清什麼政策,但是卻是個人精,一聽就明白了。張琳根本沒有
在河溪的就學履歷,戶口也不是河西人,成績也不過是築基那種城市的青少年隊,
「符合條件」那根本就是石川躍信口開河。但是石少做事,就是這個風格,明明
是暗箱操作的事,也偏偏要說的滴水不漏。也許張琳的條件本來就還湊合,對於
石川躍來說,也是順手人情,但是無論如何,石少能主動給自己打個電話,這份
心意是難得的,這個電話背後,其實也只有一個意思:「不用出錢了,一切有我
搞定。」

  果然,也不知道石少怎麼打的招呼,很快,學籍、集訓名額的事情都順順利
利的搞定了。連于雪倩原本準備的五萬,都一分錢沒花。張琛雖然也知道,石少
的情不是那麼好欠的,每一筆都要用刀和血來還,但是在於雪倩面前,他多少也
有點得意,有點「看看你弟弟這手段」的快樂。

  反正,石少的人情也還不完,最後了不起,拿命來還唄。就好比……最近有
一件挺「燙手」的事情,自己又莫名其妙多欠了石少一個大人情。

  晚晴公司總部的總裁助理程繡蘭大姐找過自己,雖然話說的很晦澀,但是大
體意思卻是:碼頭漏風了,有人看見了自己,可能要向員警舉報,為了說不清道
不明的牽連,自己可以認承是那個碼頭倉庫裡的幹活拉人的司機,「教唆賣淫」
而且是「從犯」,不會判太重,進去蹲個一年半載的,公司可以給30萬安家費。
總比一問三不知,引出更多的調查查到公司頭上要好。

  程繡蘭的意思,他其實是不太敢違逆的。本來,進去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進去,替一個色情窩點當當司機也不算什麼大罪,有晚晴和石
少給自己斡旋,說不定,一年都不到,就可以「保外就醫」什麼的出來了……但
是,正趕上這個檔口,自己的嫂子和侄女要來河溪定居,這種情況下,自己又進
去了?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他還挺想正正經經的接待一下自己的嫂子和侄女的。他還想乘這個機會親親
倩姐的芳澤……就算是給自己的過去一點安慰,或者嘲笑一下自己也沒什麼感情
的那死去的大哥什麼的。

  誰知道,自己還沒來得及和程繡蘭打打馬虎眼、探探口氣,石少卻通過李瞳
告訴自己:不需要!

  老實說,他都有點愣,石少居然會替自己出這種頭。要知道,自己不肯進去,
那麼問題就會複雜起來,要麼,就搞定那個舉報線上的民警,要麼就要「搞定」
舉報人……那舉報人說不定跟整個事情壓根沒關係,搞定不搞定也很容易多生枝
節,甚至「搞定」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以石少謹慎的性格,居然肯賣自己這個
本來就靠刀和血賺錢的保安,這麼大一個人情?

  他都有點吃不准石少的意圖了,還是李瞳安慰自己:石少有石少的打算,又
暗示了一下石少和晚晴的關係現在挺複雜的,他也無奈的接受了這份「好意」。

  車停在社區樓下,張琛熄了火,抱著後備箱那兩箱冬棗和馬蹄,和母女兩個
一起上了樓、進了屋。於雪倩笑著招呼張琛坐,又給倒茶;只張琳是沒規矩慣了
的,也不肯打招呼陪著說話,就自己去洗漱了。

  張琛坐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於雪倩在溪山新村租的這間房,雖然
在老式社區裡,還算挺大的,大約七、八十個平方,小三室一廳,裝修的也算挺
整潔的。張琛也知道於雪倩不是精窮的窮人,這樣的房子應該也還負擔得起,至
于倩姐在築基的房子究竟是怎麼處理的,他自然也關心不著……然後……他又忍
不住,把目光移動到倩姐身上打量起來。

  築基的那個夜,過去有七年了吧……倩姐的神色略略有些疲憊,卻依舊是那
麼的美。

  她留著中長及肩的頭髮,略略燙起一些波浪卷,一側梳理在前肩,還染上了
一層華貴的棕色;她耳垂上刻著兩顆閃爍的耳釘,手腕上還戴了一隻白玉鐲子;
她的臉蛋上化著淡淡的底妝,眉毛細細的描成彎彎的柳葉條,也微微用唇彩點綴
著她嬌豔的唇皮;她上身穿著一件立領粉紫色呢子外套,這外套的設計非常特別,
只用領口的兩顆蘭花紐扣搭著,呈現一種開衫的內外遮掩感,更像一件披肩或者
斗篷;但是她裡面貼身穿著,到底卻也不肯用太多春色,而是純黑色的長袖打底
羊毛衫,包著她依舊風韻多汁的身體,卻也另有一番誘人;她下身穿的是粉紫色
的及膝呢子套裙,可能和上身那件外套是成套的;膝蓋往下,就可以看到她黑色
的保暖連褲襪,一個線頭也不多餘,順著兩條美腿,蜿蜒一體……

  張琛並不是太懂這些女性的穿著,他只是由衷的覺得倩姐是懂得打扮的…
…在築基的時候,陪伴著死鬼老哥的時代,倩姐可以把自己裝扮成風塵大姐大;
而今天的倩姐,依舊是那麼精緻、迷人、嫵媚,卻也多了一份莊重、典雅和內斂。
要知道,以前的倩姐,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在什麼場合,身上至少要露三分肉一
條溝,那畢竟是花媒街的「基本款」。而今天,算算年齡,其實倩姐應該四十歲
都還沒到,可能只有三十七?還是三十八?剛才說琳琳是幾歲了來著?十五?十
六?

  歲月從來不會無痕,人……真的可以改變自己的所謂「氣質」麼?

  當然,倩姐的身材,也有了一些變化。她依舊有著「花媒街倩倩姐」的那種
風韻,肩膀很圓、腿很美,但是整體的身形,似乎略略豐腴了些……這並不影響
她的美豔,只是略略有些歲月留痕的滋味;甚至從張琛的眼光來說:這使得倩姐
的胸脯,顯得更加飽滿了。要知道,以前的倩姐雖然也是以靚麗著稱的媽媽生,
但是卻也談不上美胸,花媒街上有的是巨乳尤物。但是現在,也可能是因為那種
遮掩和灰黑色衣裳的視覺效果,也可能是張琛的錯覺,他就是感覺到,倩姐的胸
更飽滿多汁了,更肥碩了,甚至有點像哺乳期後沒有恢復的感覺,在黑色打底羊
毛衫下,都有點要包不住了。

  女性的身體真是奇妙,好像是在提醒別人:她曾經獨自哺育過一個,如今已
經亭亭玉立的女兒了麼……其實琳琳也不錯,雖然怎麼看著都稍微有點南妹的意
思,但是那股子水水嫩的少女身體卻是掩不住的滋味……說真格的,剛才說琳琳
是幾歲了來著?十五?十六?

  歲月從來不會無痕,人是真的會改變的。

  「倩姐……」張琛到底不是多情溫柔感慨郎,就這麼坐著幹瞧,他也受不了,
忍不住又開始跟倩姐風言風語的磨嘴皮子:「您現在到底是在哪裡上班啊?做什
麼啊?……嘖嘖……瞧你現在這一身,這氣質,整個一個企業老闆娘啊,您還真
是能幹。嘖嘖嘖……兄弟我這個勞改犯,坐這兒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那死鬼大
哥真沒福氣……那麼早就過去了,倒錯過您這黃金年華了……哈哈……」

  於雪倩臉微微一紅,尷尬的笑了笑,說:「別貧了。什麼老闆娘啊……我的
店早盤出去了,我……其實把築基的房子也賣了,手上是有一筆錢。本來打算用
這筆錢來河溪也開個店的……但是正巧,我有一個以前的姐妹介紹了一份工作,
我現在在個小公司裡替人家搭把手。其實她還勸我不要租房,乾脆在河溪買個房
子。我是想……看看,萬一,琳琳在河溪還是呆不住,我們還是要回築基去的
……琳琳這孩子,其實是真不讓我省心,比較鬧,太貪玩……這裡……我人也不
熟,地也不熟,有些……」她說到後來,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正處叛逆期的
女兒,畢竟是滿腔的孤單寂寥,未免眼圈都有點兒紅。

  張琛咧嘴一笑,將滿腔的柔情、歉意……還有欲望,壓了又壓,一副嬉皮笑
臉的樣子繼續胡扯著:「倩姐……您和我說這些,這是不拿我當外人……這個
……我……我……當初……那個……」

  於雪倩的臉更紅了,知道他是為當年強姦自己的事情道歉,緊張的看了一眼
衛生間……只輕輕說了一句:「別說了……」

  張琛也識相,馬上改了話題,笑嘻嘻說:「倩姐……論理您是我嫂子,我不
該說這個。你就當我小弟八卦囉嗦。我死鬼大哥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您真該再
找一個……您還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該能找到好的……」

  於雪倩似乎呆了一呆,抿抿嘴,歎口氣,勉強笑著說:「你自己還沒成家呢,
懂什麼?別跟我這瞎扯了……我……我什麼出身我自己知道。哪裡……」

  「唉,姐……您這話就不對了……」張琛還要貧下去。

  那邊,衛生間的門開了,張琳居然已經草草洗完了澡,穿著一件少女居家的
吊帶小內衣,一條寬鬆的睡褲,頭上還包著毛巾,渾身上下還冒著水蒸氣,就跑
了出來……

  於雪倩的臉色都變了,張琛這次……卻有點顧不到倩姐的臉色,未免看的有
點眼睛都直愣愣的。別說他性格本來就是這樣,也沒什麼道德觀念,就算是個普
通人,眼前的這一幕,也實在容易讓男人扯旗……活色生香,剛剛出浴的未成年
少女,還不把自己當外人,只穿了一件小吊帶睡衣,明顯裡頭已經是真空的,那
纖薄的奶黃色布料,輕柔的搭在少女嬌小玲瓏的肢體上,那小奶子頂起的兩顆奶
包,兩顆乳頭和一條粉膩粉膩的小溝……肩膀上、脖子上、鎖骨上,甚至小乳房
的上沿,都掛滿了沒來得及擦乾的水珠。下身雖然是一條七分睡褲,但是包著的
那小屁股,圓溜溜的如此可愛……

  張琛畢竟不是柳下惠,真的在瞬間覺得下體都硬了硬,他對過世多年,對自
己也談不上有多好的老哥沒什麼感情可言,卻也不至於對侄女就有什麼難以言狀
的欲望,張琳也談不上什麼美少女……但是這個小妞,也真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
了。

  「琳琳!」於雪倩是臉都白了,又不好斥責張琛,對著張琳就是一通也不能
說透的脾氣:「你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呢。家裡有人,穿成這樣就亂跑……快回房
去睡覺!一點都不懂事!」

  張琳斜著眼,看了兩人一眼,鼻子裡冒氣呲了一聲,好像也確實意識到了自
己的形象有點不雅,略略縮了縮脖子,手臂箍起來,遮擋了一下胸口的春光,回
應著:「知道了知道……二叔又不是外人……真囉嗦……」反手逃進了自己的房
間。

  於雪倩畢竟是風月場裡打滾出來的,其實是看出來張琛一時瞧著有點走神,
也覺得怪不得張琛,倒是意味深長的沖張琛提醒一句:「阿琛……」

  張琛卻不願意尷尬,寧可說破,撓了撓頭,笑著說:「琳琳還……挺漂亮的。
一時瞧住了,嫂子你別見怪啊……哈哈……嫂子你帶大她也真不容易……要我說,
您就留在河溪吧……買個房子,瞧這樣子,房價還要漲呢。築基那種地方……不
適合琳琳成長不是?在河溪,咱們還能有個照應……」

  於雪倩交叉了一下兩腿,似乎想換個話題,正色道:「說實在的……阿琛,
你現在到底在混些什麼路數啊?挺有本事的麼?……琳琳的事情,我本來都是死
馬當活馬醫了……你居然能搞定?」

  張琛搖搖頭說:「這是碰巧了……」想想於雪倩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女
人,乾脆就說:「我還能混什麼路數,瞎混唄……不過我現在跟的兩路老闆,正
好是混河西體育圈的……大佬!對了,就是大佬!我兩個老闆都是大佬!所以我
說,倩姐你就留河溪吧。別的地方咱沒招,琳琳讀控江三中那點事,包在我身上,
您別說什麼在河溪站不住,有兄弟我在,一準能站住……」

  於雪倩歎了口氣說:「我也就是和你說說,我看琳琳挺喜歡你這個二叔的。
說不定還能聽你兩句,你要幫我多訓訓她……琳琳其實挺不讓人省心的。我沒指
著她能多有出息,大富大貴,就希望她好好做個好孩子。別……別和我們一樣,
走到死胡同裡了。」

  張琛再怎麼粗心也聽出來了,時至今日的於雪倩,對於自己當年的事,非常
的介意。他自問也沒什麼立場規勸,只能縮縮鼻子,抬頭再看看於雪倩……

  他不是什麼多情少年郎,他也不是什麼負責任的好男人,他更不是什麼後悔
人生的怨氣男,張琳左右也回房睡覺了,他似乎沒什麼顧忌,就這麼直愣愣的盯
著於雪倩看,一直看的於雪倩都低了頭,開始有些慌亂。

  他咧嘴一笑,仿佛是什麼都不在乎式的信口胡說,又仿佛是認真的:

  「倩姐……」

  「嗯?」

  「我……挺想你的……」

  他的眼睛裡,欲火在熊熊的燃燒。手……已經伸過去,輕輕搭在倩姐的手腕
上。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7 12:4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第5回)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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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6-7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5回:張琛,女人從來都會說不

  「不,不要……別這樣。輕,輕點……琳琳就在隔壁。求你,輕,輕點……」

  倩姐好像是在含著淚哀求自己。

  你來我往的已經推搡了一會兒,張琛將於雪倩的身體用一個公主抱,箍摟在
懷裡,一屁股霸道的坐上了她溫軟、清潔,鋪著米黃色床單的臥床。其實他還沒
有開始真正意義上的侵犯動作,他只是用手掌在倩姐多汁的身體上捏揉,從她的
胳膊、大腿,到她的腰肢和背脊,讓她的衣裳發出「颯颯」的摩擦聲,探索她的
肌骨曲線;他甚至都還沒有攀摸上她的乳房、臀瓣或者小腹這些重要的部位。但
是懷中的倩姐,卻好像已經羸弱、畏懼、屈辱、難過得快要化成水了,說話都已
經含糊不清……

  她的眼眶裡全是淚水;她的臉腮上全是暈紅;她的嘴巴都有點合不起來,微
微的一張一吸,雪白的牙齒探出來,在自己的下唇皮上刻出一個血痕印;她的身
體,即使隔著衣服也是摸起來滾燙,像發燒了一眼;她的關節好像都化成了汁液;
她的表情仿佛是掙扎在崩潰的邊緣;她在無助的哀求「輕點,輕點……」,胸膛
一陣陣無助的起伏;張琛都已經聽不明白,她究竟是在哀求自己撫摸的時候輕一
些?還是在在哀求她自己的聲音輕一些,好不讓隔壁的女兒察覺到異樣。

  就在剛才,小客廳裡,輕易的幾個來回推搡、躲閃和抗拒的動作,張琛就把
倩姐拖進了她的臥室。不需要太多的解釋,倩姐當然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她當然
也是有反抗的,無論是肢體還是語言上……

  但是,張琛能感覺到,這種抗拒的不堅決、掙扎和迷茫,非常的軟弱、非常
的猶豫,甚至與其說是在抗拒自己的侵犯,不如說只是惶恐於不要給隔壁房間裡
的小女兒聽到什麼……這和七年前是截然不同的。

  七年前,當自己喝多了,向倩姐求愛被拒絕後,可能是因為自尊受到了傷害,
也可能是因為那壓抑的性欲,或者更可能是自己對青春期性幻想的一種補償,張
琛瘋狂的撲倒了倩姐……那一次,她幾乎是拼命的在抗拒;她踢他,推他,打他,
用指掌在他的肌肉裡刺出血痕來,甚至用牙齒咬他……

  當然,在孔武有力、年輕力壯的張琛面前,那些抗拒終究是徒勞的。在他酒
後也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中,自己應該是惡狠狠的打了倩姐,壓迫著倩姐的身體,
讓她無法動彈,直到她的體力逐漸耗盡。自己應該是撕破了倩姐的衣服,在她只
穿著內衣,那誘人豐腴的身體上肆虐玩弄了好一陣,甚至將倩姐雪白的肌膚摳出
很多淤痕來,才扯爛了她的貼身內衣。不僅是為了禁錮倩姐的反抗,更是為了更
加刺激的視覺感受,他用倩姐的文胸將她的兩隻手綁在床頭。那蕾絲的綁帶,紮
著女性雪白柔弱的手腕,限制著被強姦者的行動,讓她無力抗拒、欲罷不能,無
可奈何的接受著被插入姦污的命運,讓張琛更加的興奮和瘋狂。甚至,在他都已
經在趴在倩姐的肉體上,抽插了一陣,在倩姐的體內射精後,都覺得不夠滿足
……他要求倩姐再為他口交,倩姐不停的反抗,死活都不肯張開那張美豔的嘴唇,
他甚至粗魯、暴戾、瘋狂的威脅她「不給我吹……就去隔壁弄死你女兒……」。
儘管那個「你女兒」,其實恰恰是張琛的親侄女,才剛去世的大哥唯一的血脈,
被酒精、性欲和失望浸潤的張琛也未必在乎。

  事後,倩姐是把自己趕出了築基。不過倩姐也表示,那晚他喝醉了,很多事
情,他的記憶不太清楚了,實際上的場面沒有那麼暴戾,他也沒有威脅要弄死侄
女兒,她也不可能去報警……當然,作為花媒街上的媽媽生,去報警說自己被小
叔子強姦了本來也是不現實的;張琛也樂得稀裡糊塗的,去忘記那酒後記憶中的
一些細節。但是有一點,張琛可以肯定,那一夜,倩姐是真的在反抗,對於一個
混過花媒街的女人,在老公去世後,她是不願意和老公的親弟弟發生這種關係的。

  女人永遠都會說不!只不過有的時候,她們是認真的,有的時候卻不是……

  而今天,倩姐也在抗拒,也在哀求,也在躲閃……但是張琛卻同樣肯定:這
只是象徵性的。甚至輕易的,自己就把倩姐從客廳生拉硬拽到了她的臥室。

  是什麼改變了?自己比七年前更有吸引力了?也許自己是變了,但是張琛也
不覺得自己能有多大的吸引力?還是七年的單身生涯,使得這個女人壓抑了太久
對於性的需要,使得她無法抗拒一個至少還算熟悉的男人的侵犯?還是說……另
一種可能?從「花媒街的媽媽生」,「琰哥嫂子」的身份,轉變了七年的「服裝
店小老闆」的生涯,讓這個單親媽媽變得無助、惶恐?是不是對於倩姐來說,自
己的「幫忙」,不是什麼小叔給寡嫂和侄女兒的理所當然的協助,畢竟,過去的
七年,自己從來沒有盡到過什麼親戚的責任和義務;更不是一個曾經的暗戀者的
一腔柔情,倩姐又不是初出茅廬的無知少女,應該明白「感情」這種東西的不可
靠;而是這個世界上更加現實、更加冰冷的「交易」。

  我幫了你的忙,你一個曾經出來「做」過的單身女人,還能怎麼回報我?當
然是給我玩身體!女人永遠都會說不!但是有的時候,女人其實並沒有拒絕的權
力。

  這種「可能性」侵襲到張琛的腦海,卻讓他煩躁和鬱悶起來。這種煩躁和鬱
悶揮之不去,他只能將它們化成性欲。

  他沒有直接去吻倩姐的嘴唇,而是在倩姐的腦門、鼻樑、臉腮這裡琢吻、舔
舐,用自己的口水去繼續化解倩姐已經酥軟的身體。另一邊,他的兩隻手掌也已
經不甘寂寞,開始解開倩姐毛衣的胸前紐扣。

  「不要……不要這樣……別……」倩姐依舊在無力的反抗。但是那輕微的扭
動,除了把她的乳峰送上來和張琛的手掌發出摩擦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意
義。

  好軟,好舒服,即使隔著衣服,蹭弄到倩姐的乳房,張琛也是覺得一陣陣的
滿足。他故意解的很慢,一顆,又一顆……他享受著那紐扣被解開時,女人衣衫
分開的那種性感和無助,也享受著那豐滿的乳肉無奈的擦過自己手掌時候的征服
感。一顆,又一顆……那毛衣的紐扣被全部拉扯開,裡面,打底的綢緞抹胸塑身
內衣就露了出來,居然也是粉紫色的。那種細膩纖薄的內衣光澤,將倩姐的身體
包的緊緊的,和她的肌膚起伏完美的吻合在一起,就連那肩胛上那條紋繡著花瓣
的小花邊,都仿佛是長在肉上的一樣。更不要說,這種塑身內衣在領口這裡完全
是一個圓領低領的設計,裡面,倩姐的文胸,包裹著那兩顆飽滿的乳球,夾著一
條深邃而白皙的乳溝,已經從塑身內衣的領口,露了出來。

  好精緻的文胸啊……那是淺藍色蕾絲文胸,四分之三罩杯的設計,可以將乳
房的一側完全的展現出來,淺藍色的蕾絲紋繡著繁縟的花紋,在那花紋和花紋的
間隔裡,是肉色的罩杯墊。仿佛有一些汗水味,仿佛有一股乳香……讓張琛無法
忍耐,一把就捏住了倩姐的乳房。用力的開始揉搓,用那文胸移動著去蹭弄那白
皙的乳球和點撥那兩顆乳豆。

  「啊……」倩姐似乎是本能的抓住了張琛的手腕,但是她微薄的力量當然無
法阻止張琛繼續著動作:「求你……不!!!別!!!不要這樣!!!琳琳…
…會聽到的……」

  張琛喘息著,開始伏下身體,在倩姐的胸脯上、乳溝上留下自己的口水,一
般繼續在脫著倩姐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毛衣:

  「倩姐……你的……胸……好漂亮啊。你別守著了,給我……啊……玩一玩
……再不給我玩一玩……啊……啊……就太浪費了……」

  他胡言亂語著,將倩姐的毛衣連那件本來就很容易拉扯掉的呢子套裙,也都
被自己三兩下就扯下來,拋在了一邊。此刻的倩姐,上身是粉紫貼身纖薄的塑身
內衣,胸口夾著淺藍色蕾絲文胸,下身是一條灰黑色的連褲絲襪,包著她肥美的
臀腩上,還有一條被絲襪網罩著的淺藍色蕾絲內褲。即使時隔多年,倩姐的身體
依舊有著花媒街上特有的風韻,那一身纖薄如蟬翼的內衣,與其是說是遮掩,倒
不如說是勾勒她的女性曲線。

  張琛貪婪的在倩姐的身上每一處撫摸著,留下自己的抓痕,他真的很享受自
己的指尖隔著塑身內衣和絲襪,在這個他魂牽夢繞的女人身上,留下一道道淫糜
的痕跡。倩姐的奶子好溫軟,倩姐的大腿好光滑,倩姐的屁股好渾圓,倩姐的蜜
穴有一股香味……

  於雪倩想來也是無法忘懷那花媒街上的本能,從被自己侵犯、撫摸中慢慢在
升騰,那些徒勞的抗拒,也漸漸變成了迎合……甚至她的手掌已經在自己的背脊
的肌肉群上摳出指痕來。那「別」「不要」「放開我」也已經含糊不清,更像是
女人邀請溫柔對待的呼喚。

  但是今天的張琛覺得很刺激,仿佛有一頭奔跑的豹子在自己的體內的竄來竄
去,他是溫柔的親吻倩姐的嘴唇、脖子和胸乳,卻又忍不住用了很多暴力,在用
手指狠狠的勾著倩姐的臀瓣玩弄著,居然猛烈的「啪」得拍一下。

  「啊……」仿佛是一下擊打,那臀肉固然蕩漾起讓男人興奮的波浪,但是女
人也已經陷入半瘋狂的狀態,倩姐忍不住發出淫魅的一聲呼喚。但是這一聲聲音
太大了……於雪倩的臉色旋即變得蒼白,她的眼淚從兩腮滑落,似乎是用盡了全
身的氣力,在咬著自己的嘴唇,壓抑著自己的感覺……她最怕的,是給隔壁的女
兒聽到吧。

  七年的居家生活,讓這個花媒街上曾經小小有名氣的媽媽生,多了太多的羈
絆和家長責任。張琛卻沒有這種感受,他絲毫不介意隔壁的小侄女怎麼想。甚至
在他狂野的淫欲的催動下,他想到隔壁那剛剛發育的小侄女,能夠聽到自己和她
母親纏綿癲狂的聲音,是一種別樣的刺激……但是,他倒也不至於將嫂子逼到這
種尷尬的狀態下,他喘息著,一邊繼續脫倩姐的內衣,一邊低聲在倩姐的耳邊弄
亂她的思緒:

  「倩姐……你配合一點,我就輕點……琳琳聽不見的。你再這麼強著……真
折騰出大動靜來,琳琳才真的聽到了。沒事……沒事……給弟弟我……玩玩…
…我知道你也想要的……好美啊……倩姐,你的身子,真是漂亮到爆炸了……我
天天想,夜夜想……在牢裡都想著呢。可給我……了……」

  「姐……你的奶子太香了……」

  「姐……你的屁股也好香……」

  「姐……你摸摸我這裡,都硬得不行了……」

  「姐……你下麵……也濕了……」

  「姐……你的奶罩都那麼熱啊……」

  「姐……」

  他一邊喘著濃重的粗氣,一邊不停地在倩姐身上親吻、舔舐、撫摸、摳挖,
一邊一件件的,把倩姐身上的塑身內衣、連褲絲襪脫下來……於雪倩幾乎已經沒
有了反抗的欲望,甚至兩隻手、兩條腿和那渾圓的美股,已經順從的順著他侵犯
的動作抬起來,由得他脫她的內衣了……除了斷斷續續的「啊啊……啊……啊
……嗚嗚……啊……嗯……」呻吟之外,更是任憑他不停的淫玩她的軀體,挑逗
她的反應。

  當他伏下腦袋,在倩姐的乳溝上舔舐的時候,那胸罩的作用,只是增強懷中
女人的精緻感和豐滿感……但是他也感覺到了,倩姐已經不是在抵抗,而是在迎
合了。他甚至一邊繼續吃著倩姐的奶子,將倩姐的乳肉和文胸都舔上了自己的口
水,乘著倩姐被自己淫玩的已經昏昏沉沉,又把倩姐的文胸……用力粗暴的抬了
上去,「掛」在倩姐的乳房上,讓那多汁肥美的奶峰徹底的暴露在自己的視線和
指掌中,讓兩顆已經鼓起來泛出赤紅色的乳頭,也徹底的落入自己的魔爪……而
那淺藍色的蕾絲文胸,掛在乳房的上沿,已經沒有任何遮掩的意義,而更像一種
臣服的女人才有的淫魅的配飾,在襯托她乳肉的白皙和肥美。

  張琛瞪著那兩顆他也算是朝思暮想的乳頭,似乎覺得顏色比自己記憶或者說
想像中的要深一些,乳暈的直徑也要更大一些,但是那種帶著香香的又有點騷騷
的氣味,卻好像更加的濃郁,擁有催情的功能……

  「姐……你的胸……啊……可想死我了……弟弟我過去幾年,天天想,夜夜
想,姐你就放開點……啊……給弟弟我好好玩玩吧。」他也是信口開河甜言蜜語,
雖然倩姐對他來說似一個符號,一種回憶,一種欲望,但是也談不上朝思暮想,
過去幾年,尤其是出獄後,女人,他其實也沒斷過檔;但是這種話,對於此情此
景,總是起到了烘托氣氛,降低抗拒和挑逗女人的作用。

  果然,於雪倩的身體給到了更加迎合的反應,她不僅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抵
抗和遮掩動作,甚至好像發出了一聲「嗯……」的悶叫,身體稍稍在前傾,雖然
她咬著下唇的表情依舊似痛苦的、羞恥的,但是身體的反應已經幾乎是在邀請了,
就差用言語來承認此時此刻張琛對她身體的奸玩權了。

  張琛得意的淫笑著,一下子撲過去,把整個臉龐埋在倩姐的乳溝裡,四周全
是成熟女人才有的那種溫熱的體香,帶一點騷味,卻又顯得很乾淨。他激動的,
用舌頭卷著唾液,在倩姐兩顆乳球崛起的邊緣開始親吻、吸吮,甚至將那乳肉一
片片的叼在牙齒裡「拎」起來,又讓她「撲」的彈回去……一圈又一圈,從最邊
緣慢慢到最核心……他的口水也真是多,將於雪倩兩顆白乎乎的乳球,一會兒,
就弄的濕淋淋的,簡直有一種淫糜的光澤在閃耀,更不要提那乳肉被這樣的淫弄
所升騰上來的溫度了。而偏偏避開了最需要安慰的女性的象徵,按乳尖已經充血
高翹的部位……

  「啊……啊……阿琛……阿琛……」倩姐畢竟似久曠的女人,又是曾經在風
月場裡打滾的女人,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嬌媚的挪動,晃悠,擠壓,很明顯是在張
琛的玩弄下,無法抑制乳房最酥癢處的「需要」,那妖魅的身體動作,如同豔舞
一般,其實就是要講自己的乳頭,擠到張琛的嘴邊去尋求安慰。

  張琛發出一陣陣得意的淫笑,他偏偏還是躲開了倩姐的乳頭部位,而是拖著
倩姐的手,到了自己的胯下。那意思非常曖昧卻也非常明晰:要我玩你的那裡
……你先要臣服我,愉悅我……

  果然……於雪倩的手掌,開始不自覺的套弄起自己那根已經硬得發疼的雞巴
來。不管是嫁人了,還是生育了,哪怕女兒都十五歲了,過往的經歷,畢竟會在
這個美豔的熟婦身體裡留下「如何取悅男人」的記憶。她的動作非常嫺熟,非常
溫柔,也非常誘人,她只是隔著內褲幾下,用一種很賣力的滾軸彈動的動作,僅
僅用手指和手掌,就將張琛陰莖上的敏感點全部撫慰了一遍。

  然後……她又開始拉開張琛內褲的鬆緊帶,將那內褲向下一擼,將張琛那黝
黑的陽根解放出來,輕輕的替張琛的包皮向下理順,將那龜頭一層層的釋放出來
……然後動作越來越快,避開龜頭敏感區域,卻在陰莖上一下一下越來越接近狂
亂的套弄。

  「啊……謝謝姐……舒坦……舒坦極了……啊……」張琛投桃報李,在享受
了一番之後,也終於開始了對倩姐乳頭的攻擊。但是和剛才用口水、舌頭淫弄乳
房不同,這次他偏偏更加的狂躁和粗暴。他用兩隻手箍著於雪倩的身體,讓她的
身體的左右前後沒有一絲空隙可以擺動,然後用牙齒咬著于雪倩殷紅的乳頭,用
力向外拉扯……

  「啊……疼……輕點,阿琛,輕點……」倩姐開始討饒,但是她的身體更加
激烈的顫抖,張琛幾乎能感受到她內褲下早已經是一片泉眼噴湧……他卻不肯善
罷甘休,反而更加用力的在於雪倩的乳頭、乳暈、乳肉、肩膀上咬一下一個個牙
印……一般含糊著口水,在羞辱著這個女人

  「姐……你忍著點……嘿嘿……嗯……小心給……給……琳琳……聽到…
…看到……看到你這樣子……這是報復,我的姐啊……我的姐……這麼多年了
……這是報復……嗚嗚……咱們老家,都是一個嫂子,幾個兄弟用的……呼呼
……你沒給我用好幾年……呼呼……弟弟我想死了……你要補償我……」

  他胡說八道,卻感受到於雪倩的身體更加的滾燙,似乎眼淚都流了下來,卻
依舊不敢停止在他陰莖上的侍弄。他得意的又挪動身體上去,在倩姐的雪腮上舔
乾淨她的淚珠,下面卻拉扯著倩姐的內褲,將那最後一條布料也順著倩姐的大腿
脫了下去……

  「嗯……姐……嗯嗯……補償你……姐……嗯嗯……給你……」倩姐似乎也
進入了高潮,嗚咽著,哭泣著,認可著此刻的淫糜,甚至都開始主動的,拖拉著
張琛的陽具,在靠攏她陰毛密佈的陰道口……

  「這樣不行……還不夠……」張琛故意挪動著自己的雞巴,在倩姐的陰戶上,
騷毛上,陰唇上,會陰上,點來點去,用自己的龜頭和體液,將倩姐本來已經濕
潤泥濘的下體搞得一團糟,卻喘息著,挪動著,不肯發力捅進去……捅進他其實
也嚮往了很久的蜜穴溫柔鄉。

  「那……那是怎麼樣呢?……」於雪倩也已經昏昏沉沉,滿口都是哀求。此
時此刻,她已經過不是在交易,不是在奉獻肉體給小叔子奸玩,而是在渴求男人
的侵犯和淩虐了。

  「姐……你替我吹一下……」張琛賊兮兮的笑著,搖動自己的下體……

  於雪倩嚶嚀一聲,但是此刻,她的臉蛋早已經緋紅,身體早已經酥軟,乳房
早已經鼓漲,下體更加是噴吐著女性的渴望。她也顧不得羞恥,趴下來,用兩隻
手,捋動張琛的陽具,將他叢亂的陰毛理了一下,努力張開自己的雪唇,伸出一
條溫熱的小舌頭,對著張琛的龜頭馬眼就舔了上去。

  「啊……」張琛抬起頭,舒服的發出長長的悶哼,這不是觸感的問題,而是
這個女人,趴在自己下體,像個性奴一樣吃自己雞巴的,那種征服感。那個高貴
的、溫柔的、親和的嫂子……其實早就消失了吧。只剩下這個無助的母親、孤單
的女人、寂寞的熟婦,在無奈的找回昔日裡縱情聲色的本領,在取悅自己的性需
求。

  「噗嗤噗嗤」胯下,倩姐已經開始吃自己的雞巴,自己的雞巴已經可以感受
到那口腔裡的溫柔,沒有齒感,舌頭和上下的嘴唇包著她的牙齒,口腔壁裡的薄
薄的一層嫩肉和口腔本身的堅實,帶給自己完美的包裹感,而龜頭不時的可以撞
擊在一片深深的肉壁上,更是讓馬眼這裡一陣陣的跳動……

  他被這種征服的快感所激烈,也顧不得甜言蜜語什麼的,仿佛有一頭暴虐的
野獸在自己的胸腔裡轟鳴,他按著倩姐那滿頭的秀髮,狠狠的將她的腦袋按下去
……讓自己的雞巴深深的戳到倩姐咽喉的最深處……一下,又一下,又一下,讓
她口腔裡的肉壁能夠裹著自己的陰莖包皮來搓動,讓她因為刺激而過分分泌的唾
液包滿自己的陽具……

  「歐歐……」於雪倩忍不住咽喉的痛苦,發出幹嘔的聲音。但是目光更加的
迷離,臉蛋、桃腮、脖子甚至乳頭的顏色都泛上一層因為痛苦和屈辱所充血的深
紅……

  「倩姐……我的……啊……啊……雞巴……好吃麼?……啊……啊……你下
面……要不要吃啊?」張琛快活的嘶吼著。

  他享受著這麼折騰這個女人。他不是要做愛,而是要征服和佔有,這也不是
他對倩姐有什麼情緒,而是每一個男人都有的,對青春期幻想物件進行淩辱的一
種欲望,仿佛是在告別過去,又仿佛是在請過去的自己喝一杯性欲澎湃的酒……

  曾經在被窩裡擼著青春期的陽具幻想的女人,終於被歲月洗練後,拜倒在自
己的胯下供自己享用……那些親昵、溫存、慰藉,當然不如淩辱和折磨……不給
倩姐那雪白多汁的肉體留下一些傷痕,已經是張琛客氣了。所以雞巴一定要吃,
要卑微的吃,要折辱的吃,要像一條絕望的小寵物一樣跪著吃……讓她成熟的身
體,化成一具羞魅的性具。仿佛那人格的象徵在消失,而是用性來懲罰這個女人
……曾經對自己說的不。

  張琛終於沒能控制住自己射精的欲望,覺得馬眼這裡已經快到了極限,他沒
有拔出來,而是抓著倩姐的頭髮,狠狠的又頂了一下……

  一股滾燙的精汁暢快的沖出自己的身體……奔湧向那女人的口腔深處。他不
在乎……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深深的快感,深深的滿足,深深的衝動,
深深的暢快。四肢骨骼都在發出旮旯旮旯的爆裂聲,女人永遠不會說是,過去不
會,現在也不會,但是一切都有所不同,她不是依舊要匍匐在自己的胯下,咽下
自己的子孫漿麼……上一次是因為暴力,這一次……是因為一個母親的無奈。

  一直到那洶湧的快感略略散去,他才歉然的低頭,他也並不是要刻意的羞辱
這個女人,只是一種欲望和饑渴而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自己的雞巴已經
被倩姐吐了出來,卻依舊沒有萎軟的跡象,依舊硬邦邦的頂在那裡。而倩姐,仿
佛是失神一樣的軟倒在床褥上,呆呆的,畏懼的,卻也是依賴的看著自己。

  「姐……不好意思啊……你太漂亮的……一時沒控制住……」張琛又換了嬉
皮笑臉。他享受剛才淩辱倩姐那一刻的快感,並不表示自己真的有什麼動機刻意
的去淩辱倩姐。

  而且,他是懂事的,自己的雞巴爽了一炮,不管倩姐內心深處怎麼想,總歸
有女人的天性欲望。她的下面恐怕已經欲渴難耐,他當然不能讓這個自己青春期
意淫的美少婦怨望,他伏下身子,用自己虯涇的身軀壓著倩姐,一面在倩姐的脖
子、胸脯、乳頭、肚皮上親吻,一面揉搓揉她已經軟成一團的身體,而自己的雞
巴在逐漸又剛強起來,在磨蹭著,尋找著那最是幽深的入口。這一次,卻不全是
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這個女人,這個曾經讓他青春期手淫的女人,他,可以給她
快感和滿足……

  「阿琛……阿琛……」被自己奸玩成這幅模樣,倩姐似乎終於陷入了情欲的
深淵,已經沒有掙扎,而是磨動著身體,手掌已經不自覺的摟上了張琛的背脊,
在張琛的背上又伸展開來,用指甲抓出一條條深刻的痕跡。

  有點痛感,卻更加刺激。

  「噗嗤」一聲若有若無的帶著水花的聲響,張琛的陽具找到了溫柔鄉的入口
……真是緊致……簡直不能相信是一個女兒已經十五歲的美婦的下體,以張琛的
經驗,這種下體的緊致,不是後天鍛煉可以獲得的,而是女性天生的體態和天然
器官的資本。是溫柔鄉……是哥哥曾經霸佔的溫柔鄉,如今卻不得不向自己開放。

  「噗嗤、噗嗤、噗嗤」「姐,姐,給我操的爽麼?姐……說話……說話…
…」張琛開始抽動……

  「爽……爽……阿琛,阿琛……別逼我說……別逼姐姐……啊……嗚嗚…
…」於雪倩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滿口嬌吟,淚水卻稀裡嘩啦的從眼眶裡奪眶而出
……但是張琛能看懂,那不僅僅是被小叔子姦淫的屈辱,還有女人的快感,寂寞
了很多年又得到慰藉的快感。

  女人不會說是……但是她們也要。

  她們要,我就給!!!

  張琛這一次,仿佛不再是為了自己的快感,也不再是為了往年的慰藉,而是
僅僅是為了胯下的這個美婦,他吸了口氣,仿佛是要挑戰自己一樣,開始憋著精
關,也不顧什麼九淺一深,而是像個帶著馬達的打樁機一樣,像在做什麼健身運
動一樣,瘋狂而沉重的抽動臀胯……他要讓胯下的美婦失去理性,失去尊嚴,失
去矜持,失去貞守,卻收穫最極限的快感。

  「啊……」

  「啊……」

  「啊……」

  於雪倩一開始還在淫叫,在呼籲,在壓抑著聲音的高度而哀鳴,到後來,張
琛居然在她身體上就這麼瘋狂的抽插了有整整五分鐘好幾百下,一次又一次都是
高頻率的衝擊,她的陰道已經狂熱的收縮高潮了三次,每一次,她都已經開始翻
白眼,似乎要暈過去了,卻又被下體的痛苦和快樂所激蕩起神智來。

  「啊……」就連張琛的身體條件,也終於覺得腰肢這裡有些酸楚,一聲最痛
快的虎吼,他終於將精液又一次噴射了出來……這一次,他甚至都沒有拔出來,
而是將那股滾燙的濃漿毫無保留的傾瀉到倩姐的子宮裡……

  ……

  ……

  一直到張琛穿衣服的時候,於雪倩居然還躺在那裡一動不能動。看著床鋪上
那美婦依舊玲瓏有致,卻已經酥紅滾朱的軀體,看著倩姐茫然痛苦卻好像得到了
滿足的眼神,看著倩姐臉蛋上的淚痕,看著倩姐一片狼藉的下體,看著滿床倩姐
的衣服和貼身內衣……張琛又得到了某種滿足。

  「姐……不好意思,怕吵醒琳琳,我……我得走了。」

  「嗯……」於雪倩似乎掙扎著,在一旁拉過被單來遮掩了自己的身體,紅著
臉,眼眶裡流動著光澤:「阿琛……這……就當是嫂子謝你。不能有下次。啊
……」

  張琛聽倩姐還要找臺階下,幾乎噗嗤笑出聲來,卻裝作一本正經說:「知道
了,姐。你放心,我也不會那什麼……那麼禽獸的。不過其實男歡女愛什麼的,
也挺正常。姐你還那麼年輕,也不用憋著,這又不是封建社會。我那死鬼大哥都
過去多少年了麼,琳琳現在也長大了,姐你也應該找一個……姐,不過明天,我
有點正事,不能過來看你們了,可別怨兄弟薄情寡義,下床就忘什麼的啊。後天,
最晚大後天,我那裡還有幾瓶好酒,我給您送來,您留著送人也好,自己喝也好
……」

  「你還有正經事了?明天……說的那麼認真,又要幹什麼去啊?阿琛,姐是
多嘴,你可別學你死鬼大哥,別……做什麼出格的事了。」於雪倩到底是跟過自
己大哥的,似乎能從自己一大片胡扯淡中,敏銳的感覺到問題的重點。

  張琛也只好伸個懶腰,裝作若無其事,卻忍不住調侃一句:「我能幹啥出格
的事情。明天,有個婚禮,我老闆讓我去幫幫忙……捉只小野貓……」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0 21:51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06)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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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6-10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回:石川躍,婚禮之茶話

  萬年酒店,露天茶室,下午三點一刻。

  雖說還是春寒料峭的節候,但是河溪城緯度偏低,此刻,已經有些些的暖風
拂過大地,萬年酒店旁的花苑裡已經是桃李滿園、迎春花開、紅綠交映、蜂蝶繚
繞、芳香怡人,是一片春日光景了。

  今天,石川躍難得的改換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設計,他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休
閑西服,裡面襯著一件筆挺的白色襯衫,配著一條深藍色的領帶,再配上他那副
標誌性的黑邊眼鏡,乾淨利索的短髮也打理的帥氣有形,手腕上還戴上了漆黑的
全鋼腕表,腳上也難得的穿上了黑亮的皮鞋,洗去他自來河溪那滿身的運動範,
倒有點恢復了幾分他昔日裡「京城石少」的風流倜儻,坐在萬年酒店露天草坪的
休閒區喝茶。

  如果此時此刻,有什麼熟人路過,看到石川躍今天的這幅模樣,不僅會吃驚
於他形象的改變,恐怕對他身邊坐著的「女伴」也會刮目相看。即使在河西安分
于基層公務員的工作,石川躍的身邊也從來不缺少女人,但是此刻就坐在太陽傘
下,和石川躍一起喝茶談天的,既不是他的緋聞女友言文韻,也不是是他的老下
屬李瞳,甚至都不是他現在的「行政助理」孔瑤,而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婦女,一
身嶄新的春裝,眉梢額頭爬滿了皺紋,慈眉善目如同街道大媽一般:晚晴集團總
裁辦公室特別總裁助理程繡蘭女士。

  今天,是《河西體壇》如今的「知名編輯」新媒體事業部總監言文坤大婚的
日子,萬年酒店最大的宴會廳已經被言文坤訂下了一整天。只不過這會兒才是午
餐時間剛過,言文坤已經換上禮服,和他的新娘楊詩慧,帶著一群伴郎、伴娘和
攝影師,坐著禮賓車去江邊的林蔭步道這裡拍攝外景婚紗照了……以石川躍的身
份,這種活動,言文坤是不太好意思邀請他的,所以他就在這裡,和程繡蘭一起
喝喝茶,聊聊天。

  以言文坤今日在河西體育圈、媒體圈的地位,和兩年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各方都要給三分面子。除了親朋好友之外,《河西體壇》就不說了,各級主編、
總監都邀請到了,其他好幾家平日和言文坤有些業務往來的媒體單位也都要來捧
了個小場,河西省體育局、河溪市體育局裡平時和言文坤略有私交的幾個年輕的
基層幹部晚上也都會來,河西體育圈許多能排上號的運動員都會來捧場,再加上
言文韻的面子,晚晴集團、Redox、萬年集團、以及正在籌建的新西體集團
等都送了一份禮金,晚上也都會派個人來觀禮。畢竟,和如今在河西體育媒體圈
的「坤三少」打好一些關係,總是沒錯的。

  正宴是安排在晚上,一共預訂了三十八桌,算是大場面了。但是即使如此,
還有幾個特別有面子的朋友、領導從河東省首都、赫州、甚至南海的築基、北海
的北濱等地趕過來的,有的是「本來有安排、順道來看看」留不到晚上,有的是
確實有急事因為各種原因晚上要趕回去,為了各方都照顧到,所以中午,言文坤
和新娘楊詩慧就已經開了兩小桌,和全天服務的伴娘安娜一起,請這幾位一起坐
坐吃頓飯,算是「預備婚宴」。

  中午來的客人中,有一位重量級的人物是C國國家田徑隊110米欄名將褚
北峰。褚北峰是上一屆奧運會銀牌獲得者,在去年的田徑世錦賽上更是力克世界
排名第一的牙買加名將托爾多斬獲金牌,而就在4個月前的國際田聯鑽石聯賽摩
納哥站上,他一舉追平了12秒90的世界紀錄,可以說目前正處在巔峰狀態,
是110米欄運動全世界範圍內最頂尖的選手。

    C國這幾年雖然斬獲個把世界冠軍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田徑運動相對歐美
非等具有先天優勢的國家而言,還是比較落後的,褚北峰的出現,在官方來說,
是C國舉國運動體制「大滿貫、大成功」的例證,從民眾層面來講,也是足以振
奮國人、載入史冊的民族體育英雄。

  這是C國體壇頂尖的明星級人物,和言文坤其實也談不上什麼特別的交情;
其實是某次接受採訪的時候,言文坤偶爾聊起自己快要結婚了,這個東北大漢一
時興起,露了句「我來喝你喜酒」。不過以他的身份和排程,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來,為了不失信,所以是當天來當天回,就吃了頓午飯,就要匆匆趕回北海去繼
續集訓。雖然是言文坤的私人訪客,但是褚北峰的地位是不同的,即使在C國的
奧運冠軍堆裡,都屬於明星級人物,河西體育局的意思要找個「中層幹部」接待
一下,盡一下地主之誼。石川躍就討了這個差事,也算是結交一下這位C國體壇
的耀眼明星。

  這麼一來,石川躍就成了今天就是少有的,要陪言文坤參加中午、晚上兩場
婚宴的人了。言文坤當然是受寵若驚,連聲道謝「太麻煩石哥了」,石川躍卻也
不覺得有什麼太多的不便;只不過午餐到晚間婚禮的間歇,週末的午後,正好無
所事是,又不方便走開,而晚晴集團的程繡蘭說過,有事要找他說說話,他就幹
脆約程繡蘭在這裡喝會下午茶。

  「小石啊……你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出神?」

  「看那邊的姑娘呢……」石川躍在程繡蘭面前的時候,總是覺得很好玩,所
以乾脆就順著她的口吻去玩角色扮演遊戲,既然她程繡蘭喜歡裝街道大媽,他就
陪她,裝裝社區裡的無聊青年。

  遠處,幾個穿得紅紅綠綠的小禮服的女孩子正在紮氣球,可能是言文坤請來
幫忙的下屬實習生或者是楊詩慧的小姐妹,她們嘰嘰喳喳,嬉笑打鬧,穿著那裁
剪得體,裝飾精美,略略的暴露出一些青春白膩的肌膚,平時是沒有機會穿的禮
服……好一幕春色怡人。

  「國內和美國在這一點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女孩子大多還是穿的比較保守。
至少沒什麼太多的機會可以穿禮服……所以我其實特別喜歡參加婚禮,可以少有
的機會,欣賞一下東方女孩子穿禮服時候的性感魅力。」他說的很認真,今天似
乎就是變成了一個道道地地的花花公子,即使是這種即興閒聊,也是帶了濃濃的
紈絝風和一些好色的痞氣。

  果然,程繡蘭是改不掉的習慣,幾乎是某種條件反射反應一樣的,笑嘻嘻的
信口邀約起來了:「這樣啊……我們那下面幾個模特公司經常辦正裝派對的,你
程姐是不懂,但是很多小姑娘都是借機穿禮服的啊。她們年輕,又身材好,當然
有機會就要穿穿漂亮衣服啦。下周正好有一場,最『綰』的慶功宴,小石你要不
要一起來坐坐啊……」

  石川躍聽幾乎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有時候,他還是挺欣賞這位程姐說
來事就來事的這種本事,他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正色說:「好啊。程姐到時候
要給我介紹你們旗下的幾朵司花哦……程姐,您特地來這裡,該不是和我說什麼
慶功宴,給我發請柬吧?……您是忙人,約我一定有事,是您這裡的事情?還是
晴姐的事情?跟我就不用客氣,儘管吩咐就是了。」

  程繡蘭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眼前的紈絝畢竟不是費亮老師,而是昔日的京
城石少,送幾個嫩模給出川躍玩玩,確實不應該是她特地來的目的。她尷尬的縮
了縮頭,也品了一口她杯中的橙汁,才開口笑咪咪的說:「小石啊……上次夏總
約你和幾個朋友一起下午茶,你怎麼沒來呢?首都的小王、小呂、小金都在……
哦,還有Cindy ,她也一直在念叨你呢……」

  石川躍這才想起,年前,夏婉晴以晚晴旗下媒體公司年會的名義,約了幾個
昔日首都玩的紈絝,一起在Miss Panda派對,也特地邀請了自己;從
夏婉晴的立場來看,也可能是覺得這次「新西體集團整合後灣」的事件中,未免
太把自己當猴耍了,所以有意示好或者拉攏或者緩和關係的意思。

    夏婉晴開給自己的價碼,無非是錢和女人,也可能有一些其他的資源助力,
但是那幾天,自己真的是因為在省局忙新的冬季運動中心的事情,脫不開身,倒
不是有意給夏婉晴臉色看。

    新西體的雛形這兩天已經搭建的差不多了,唯獨在省體育局這裡還有一些官
樣文章要走,五環也好,新西體也好,既然收購的核心物件是原體育局實際控制
的西體公司。那麼這裡至少也要付一筆錢給到體育系統的,錢的事情好說,但是
劉鐵銘局長遲遲不肯開口要個數,這件事情的實際幕後操作人夏婉晴未免有些心
焦了。今天讓程繡蘭來見自己,多少也是試探自己這裡的意思。看來自己的態度,
還是給夏婉晴造成了一定的壓力和困擾,但是此時此刻他也不屑於去特地解釋,
只是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婚禮鮮花拱門,等著程繡蘭說下去……

  他知道,一方面,夏婉晴和自己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除非萬不得已,是不願
意真正得罪自己的,這次約自己去派對也好,今天程繡蘭特地跑過來和自己喝下
午茶也好,多少是在安慰自己,或者說是試探自己的「需要」,看看能不能滿足
一下。而另一方面,他也明白,程繡蘭是夏婉晴夏總在某些灰暗角落的影子,今
天特地跑過來,肯定也不僅僅是跟自己說說好話套套交情那麼簡單,要談補償省
局的費用,也應該直接去找劉鐵銘局長或者羅建國處長……甚至說透一點,如果
僅僅是說說好話套套交情,夏婉晴倒不介意親自出面,以自己的背景,也是屬於
夏婉晴要極力籠絡的……但是程繡蘭既然來了,這個黑手套……就一定是有夏婉
晴無法說出口的話要說。

  「小石啊……我們公司那個小張,保安公司的……對……是姓張……,好像
以前是個犯過錯誤的小夥子。其實人不怕犯錯誤,只能要改正,還是對社會有用
的好青年麼。嗯……但是,改造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也需要一定的空間,有時
候,還會重新犯錯誤。唉,其實程阿姨知道,現在的社會麼,就是個大染缸……
你和小張雖然認識,但是你畢竟是不一樣的,是有文化有教養的書香門第出身的
社會棟樑……啊……小張……」

  程繡蘭囉裡囉嗦跟個街道大媽在八卦鄰居關係似的……一路把話題帶到張琛
身上。石川躍才明白了程繡蘭今天真正的來意。

  還是為了那件事……

  一個「熱心市民」向河溪110舉報,含糊不清的舉報內容,其實就是張琛
曾經帶人在江邊綠化帶調戲小姑娘,然後在江渚碼頭倉庫裡出現……這本來是不
值一提的小事。但是隨著「江渚碼頭淫窩案」的爆發,一條細細的若有若無的線,
可以從張琛一路牽連到費亮老師和晚晴集團……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夏婉晴當
然不能容忍這個時候為了這個小保安節外生枝。按照晚晴的意思,既然已經有人
舉報了,反正這次淫窩案也抓了不少不知就裡的小嘍囉,張琛屬於知道一些內幕,
乾脆就認了,只要抵死咬口就是當賣淫的馬夫司機,頂多判個三年,再疏通一下,
一年左右就可以出來了。公司會以安撫的名義給張琛三十萬。那這條線就算掐斷
在張琛這裡了。

  當然,夏婉晴和程繡蘭都瞭解,張琛其實是自己的人,所以,早在幾周前,
就特地來問自己的意見。估計本來,她們是認定自己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會
同意這個各方都得利的方案的。

  但是,自己卻拒絕了,並且表示自己不會讓晚晴難做,寧可乘警方還沒有特
別重視這一條若有若無的線索的情況下,去「查證並且搞定舉報源頭」。自己的
這個態度,程繡蘭是非常吃驚的。但是自己堅持,她也無可奈何,今天除了是來
做最後的努力,估計也是希望能提醒自己注意利害關係。

  之所以拒絕了程繡蘭的方案,一開始,川躍自己都覺得有點意外。按照利弊
去考量的話,晚晴的方案是最安全,最妥當的,說白了就是花錢消災。張琛這種
人,只要拿了錢,必然守口如瓶,有自己壓著,乖乖進去坐一年半載的牢獄,也
不是什麼問題,自己曾經反復在內心深處模擬過,如果是叔叔石束安,遇到類似
的事情,一定會同意晚晴的方案。畢竟,這確實是最安全的,最簡潔的處理方案
……至於張琛本人的意願,那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但是,自從那天,嬸嬸柳晨提出的「每個人都可以自己的風格」,並且暗示
了爺爺史沅涑可能採用不同的處理方案,卻給了川躍勇氣,去重新審視這個方案,
並且最終拒絕了晚晴。當然,這裡面的原因是多樣的,有各種因素在裡面。眼下,
他更需要張琛這樣的人在身邊替自己辦事,而不是進去蹲一年;眼下,他也需要
通過這樣的個案,去給夏婉晴施加壓力,對於晚晴集團的「新西體整合上市」大
戲,他需要表達自己的不滿,他也要需要開出自己的盤口來;而且,他也很清楚,
這樣的決策,足以讓張琛對自己感恩戴德,雖然張琛本來就欠自己的人情,但是
能夠進一步籠絡住這個其實殺人都不眨眼的痞子,也是很有用的……

  但是,真正促使他決定去冒險「搞定舉報人」的理由,卻是一個各方其實都
無法理解的理由:

  就在一個月前,今天的新郎,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總監,言文坤同學,支
支吾吾的和自己說起,那個「舉報群眾」……居然是那只曾經尷尬決絕的拒絕過
自己的「善意邀請」的小野貓——安娜。

  陰差陽錯?機緣巧合?無巧不成書?不管怎麼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意
外的巧合,竟讓石川躍有些興奮起來……既然安娜碰巧知道了這麼多,既然自己
還有用得著張琛的地方,那麼如今看起來,即使在利弊上來說,「搞定」這只小
野貓,是要比「搞定」張琛更加合理一些。對於夏婉晴來說,事後完全可以理解
為,自己是為了保護費亮老師(也是保護晚晴),才冒這麼大的風險;對於張琛
來說,自己又是為了保護他不至於坐牢,才折騰的事情如此麻煩;甚至對於許紗
紗來說,這完全是為了保護她的名聲和節操,自己才會這麼做……當然了,許紗
紗也許根本不需要知道這些。

  不過他有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藉口。

  那天,在後灣中心,安娜在拳擊臺上的風采,和拳擊賽後給自己的沉重打擊,
居然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留下了一團火焰,現在,自己有足夠的「藉口」去狠狠的
出一口氣,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麼?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在胸腔裡奔湧。甚至從
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欲望都沒有關係,他只是想向其實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
叔叔去證明:用不同的方法,自己,卻可以做的更加出色,也更加決絕!

  川躍抿了一口茶,微微笑著對期待他開口的程繡蘭女士依舊是說的淡淡的:
「程姐,你不用擔心,我會搞定的……」

  程繡蘭似乎沒想到川躍會這麼直接,笑得有點不自然:「小石啊,我們都要
遵紀守法……」

  川躍抬眼,看了看綠蔭上灑滿的午後陽光,又看了看遠處已經在搭的新娘新
郎照片牆,停頓了一會,才淡淡的說:「當然要遵紀守法,我們……都應該遵守
法律的底線,也應該遵守社會的公德。那個舉報人,我會和她談談。捕風捉影,
汙人清白的話,就是造謠,不能因為幾個謠言,就讓一個已經改過自新的前科犯
被警方誤解不是麼?」

  「……」程繡蘭只好低頭喝口茶,無奈的微笑著搖搖頭。

  「哦,程姐,既然今天來了,還有點公事,我跟您也彙報一下……」

  「吆……彙報兩個字,你程姐可不敢當的……小石你可別嚇著你程姐了。」

  「劉局長已經找我談過了……下半年,劉局長希望我的工作重心,轉到河溪
的遠景體育商旅專案中去,部分專案可能和新西體集團有所重疊,這也是河溪市
委的要求,可能會涉及到屏行區的一些項目……比如那個屏行網球中心,既然不
能作為小球中心的基地了,市區其實也想做一些試點,都已經請示到省委和總局
去了……所以,我們希望可以一如既往的得到晚晴集團的在資金上的大力協助
……」

    他略為公事公辦的嘴臉說完這一遛話,又轉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我相信,
程姐……會照應我的吧?……」

  「那是當然的了……」程繡蘭立刻換上了燦爛的笑容:「程姐不是說啥,我
是看著我們夏總工作生活學習的……她在河溪的這些年輕人裡啊,一直都最讚賞
小石你了……你的事情,夏總只要在能力範圍內的,一定是會盡力協助的……」

  石川躍很輕微的搖了搖頭,似乎是示意程繡蘭沒聽懂自己的話,他裝作漫不
經心的補充著:「不……我說的不是夏總……哦,當然了,晴姐肯定會照應我的
……我說的,是程姐您……程姐,您,程繡蘭程姐,您……應該也會照應我的吧?」

  這一次,石川躍用誠懇卻帶著寒意的眼光,很認真的看著程繡蘭,仿佛要從
她那街道大媽一般慈祥的笑容深處……看到更深處……

  程繡蘭眯了眯眼,似乎有點不習慣川躍的眼神,甚至難得的,有點想回避和
川躍眼神的交流,她是晚晴公司的總裁助理,在外人眼裡,是夏婉晴養著的一個
街道大媽似的行政老職工,也許在有些人眼裡,她又是夏婉晴的代言人之一,負
責說一下夏婉晴其實不會說出口的話……無論哪一種身份,她,都只是夏婉晴的
影子……但是,被別人點名到自己的頭上,被別人關注她自己……她卻多少有點
不習慣了。

  川躍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窘迫和警惕,也很為自己這小小的一步的效果而得意,
卻也不想再為難她,指了指酒店的前門過道:「程姐,你看……新郎新娘的車隊
……好像來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7 16:53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07)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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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6-17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7回:楊詩慧,婚禮之綺夢 

  萬年酒店,新娘化妝間,傍晚六點一刻。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但烘托氣氛的音樂、觀禮賓客的喧鬧,還有司儀渾厚
頓挫的聲音,已經在樓下的大廳裡響起來。二樓的新娘化妝間裡,化妝師正在給
自己坐著最後的禮前施妝,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時間和空間,楊詩慧可以安
安靜靜的坐著,看著鏡中美麗得如同童話中的公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中的陌生
的自己,去感受那最重要時刻來臨前的平靜……

  新娘妝容、盤發、耳環、項鍊、眼影、腮紅、眉線、唇彩、美甲……和那件
美輪美奐的法式露背大婚紗,用一團純潔的紗影托起一個嬌羞的麗人……看著這
個自己,楊詩慧卻顧不上太多的自賞,而只是湊這點功夫稍微養一養神……

  其實許多新娘,在婚禮的當天,都是這樣的感覺……沒別的,太忙了!因為
太繁忙,安排的太密集,所以根本沒什麼空隙可以像文學作品中描繪的那樣,去
品味幸福、浪漫、溫馨或者刺激以及所有婚禮前微妙的感受,甚至都沒有什麼時
間可以去停下來思考。現在不是父母包辦婚姻的年代,其實那個即將和自己宣誓
度過餘生的人,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同居都有了好一段日子;現在也不是三
十年前,大部分的年輕人在婚前早就嘗試過性生活了,對於「新婚夜」也根本無
需去過於緊張,或者羞澀、或者期待、或者畏縮什麼的。甚至據說,很多新人因
為太疲憊,新婚夜根本什麼都不會做。

  這場婚禮早就超出了楊詩慧最早的預期,別的不說,一天之內,連衣服都要
換上六、七套……哪裡還有功夫折騰那點少女情懷。

  天濛濛亮就要早起,喝一杯加濃的咖啡,然後梳洗、換上家常服,約好的化
妝師和攝影師也需要一大早就來到自己的出租屋,然後開始第一層化妝和花絮拍
攝。其實自己早已經搬到言文坤的房子裡同居好一段時間了,為了婚禮的儀式感,
還特地搬回自己的出租屋幾天。

    伴娘安娜本來就和自己住在一起,父母也被接到出租屋裡來走個過場;還有
一些小姐妹們陸陸續續的過來、在她們的協助下,換上有點誇張的中式大紅色的
綢緞喜服,就要等待早就約好時間的新郎言文坤的「上門」了。

    接親、鬧親、猜謎、搶紅包的儀式事先已經約定了要簡化簡化再簡化,因為
中午還有安排,時間上太緊湊。喝茶、改口,因為自己是外地來河溪的,父母在
這個接親場所也不過是演個過場,情緒上很難調動,所以連哭哭啼啼都免了,母
親將準備好的10001元象徵「萬里挑一」的紅包遞給了女婿言文坤。車遊、
補妝、轉到兩個人在溪花苑安置的新房、見言文坤的父母、再改口、再喝茶,文
坤的父母給了自己一整幅黃金飾品。

  穿著大紅的喜服折騰了一個上午,自己卻跟什麼領導幹部或者重要人士似的,
中午要見客人赴宴,覺得中式喜服有點不襯,又換上一身時尚的紅色的露肩禮服。
這套禮服非常別致用料考究,據說是晚晴集團的「綰」品牌首席設計師送給自己
已經改口叫「老公」的言文坤的新婚禮物。

    就在溪花苑,言家的「驕傲」,C國網球隊隊花言文韻幫著自己改頭飾、化
妝師第二次化妝,又帶著伴娘伴郎前往萬年酒店。是接待幾個領導、朋友、和以
褚北峰為代表的幾個特殊賓客,還有省局裡的領導,言文坤一直口口聲聲叫「石
哥」的陪同。午餐不過是走過場、勸酒、談笑、社交,再道別。再補妝,然後帶
上兩身禮服和兩套備用婚紗,驅車前往濱江步道拍攝婚禮當天下午的外景照片。
在濱江步道上,還要靠伴娘和姐妹們用事先準備好的遮擋裙遮著,換上不同的禮
服和婚紗來完善鏡頭。

  這一組外景鏡頭是很重要的,特地請的河溪也算小有名氣的攝影工作室的著
名攝影師Tony,因為鏡頭裡除了新娘新郎之外,最近幾年都流行找幾個朋友
來輔助拍攝一些集體鏡頭,這一點……托老公的福,自己下午的「朋友鏡頭」可
以說是頗有面子星光熠熠了。

    言文韻就不說了,親哥哥結婚,又是自己的「合作夥伴」,再怎麼忙,這點
面子一定要給;但是有點意外的是,就連如今紅透半邊天的河西體壇「金童玉女」
許紗紗和江子晏,都不知道被老公怎麼邀請來參與了一下,作為陪襯出現在自己
的婚紗外景鏡頭裡。要知道,為了杜絕媒體的「猜測」,除了非常正式的場合,
許紗紗和江子晏現在是很少同框出現的。而他們也不知道賣誰的面子,居然特地
跑來給自己的婚禮當了一回活佈景。

  然後,再趕回萬年酒店,換上潔白的魚尾短裙婚紗,第四次補妝修妝,改換
頭飾和飾品,算是終於妝點成一個現代西方風格的新娘,和言文坤在門口站了個
把小時迎賓、握手、合影,笑得連嘴都酸了……來賓裡不僅有親朋好友、領導同
事、還有來捧場的企業、媒體,河西廣電局居然還有一位省局副局長出席來賀,
連來幫忙的後灣中心的叫吳振帆的小夥子都特地在耳邊提醒自己:「這是副廳級
首長大領導,一定要特別恭敬。」的這樣的賓客怎麼能有絲毫的怠慢。

  一直到這會兒,言文坤已經去了前廳籌備婚禮儀式的第一部分,這是演示了
好幾遍的,作為新郎,等一下在儀式裡,他是第一個出場的,他要在一片水晶雕
成的「書籍的海洋」裡出現,然後致謝賓客,開始念一段小詩,然後才是音樂響
起,他邀請自己,自己才會在花廳的另一端,展開拱門出現……這是婚慶公司精
心策劃的:詩文會。

  而這會兒,前面大廳已經在籌備,自己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換婚紗,再次補妝,
再戴上全套的飾品,這套水晶飾品,也是晚晴公司贊助的。據說是義大利進口貨,
是模特走秀用的,價值不菲,借來給自己妝點一下。

    剛才,她已經在安娜和化妝師的幫助下,終於換上了那套本來已經讓自己興
奮了快小半年的來自Ra'Moon的法式露背大婚紗,補了妝,也一樣樣的,
在耳朵、領口、手臂上戴上了那套飾品。才有那麼一點點時間,坐下來休一會
……等候著和司儀約定的時間點,去婚禮現場,開始那最是高潮的半個小時的宣
誓儀式。

  反而是今天這難得的片刻的平靜,讓楊詩慧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空落落
的……也許沒什麼,也許就是覺得有點疲憊。

  也許是因為這場婚禮拖的太久了,也許是因為婚禮籌備自己要介入每一個細
節,也許是因為在實質上自己和言文坤已經算是夫妻生活了,也許是因為別的一
些原因……其實自己就是覺得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並沒有太多的緊張和興奮,
或者是浪漫、幸福、期待和感動?也談不上……就連言文坤在婚禮上準備的特殊
禮物、結婚誓言,她都一清二楚,很浪漫很感人,但是也談不上驚喜。

  就這會兒,看著鏡中的自己,尤其是身上那件美麗如童話中的服侍一般的巨
大無比的婚紗,在自己的胸脯前勾勒出的完美弧線,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
感覺到疲憊,也不僅僅是因為婚禮當天的安排太過密集,而是因為,這些密集的
安排,有太多,來得有點快,有點措手不及,甚至有點覺得不安。

  在過去的兩年多裡,自己的老公言文坤,真的是「事業成功」了。這種事,
也仿佛是在言情小說裡才會出現。一個男生,一個普普通通的帶點書生氣的男生,
向一個女孩求愛,在一開始,身邊朋友都只是恭喜他:找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女朋
友。而短短的兩年後,當兩個人正式邁入婚姻的殿堂,居然倒過來,是很多女生
身邊的小姐妹在由衷的羡慕她:怎麼找到這麼一支潛力股。

  自己當初是曾經考慮過買房,但是居然能在溪花苑買一套三室兩廳?

  自己當然也考慮過婚宴,但是居然能在萬年酒店擺上三十八桌?

  自己也參與過賓客名單的擬定,但是來出席的,居然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河溪
各界的頭臉人士?

  其餘的,諸如許紗紗江子晏都跑過來替自己撐場面,副局長都來出席自己的
婚禮,婚慶、攝影師、化妝師、攝像師、司儀,都已經找到了近萬元價格的名匠?
自己當然會覺得有點陌生……文坤是怎麼在短短的兩年之內,走到今天這樣的地
位的?

  還有婚紗……自己身上這件美輪美奐,足以讓任何女孩子嫉妒,讓任何男人
癡迷的大露背婚紗……兩天,五萬!文坤居然都選擇了買單?他有這個能力了?
他居然有這樣的經濟能力了?

  自己應該覺得高興,應該覺得幸福,應該覺得滿足,應該帶著無比的憧憬面
對明天的生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有一種不那麼真實的感覺。她心
疼文坤工作很辛苦,她也崇拜他熬夜寫稿時緊鎖眉頭的神情,她也支持他的事業,
但是她就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一切來的太快,真的只是努力和才氣就能換來
的麼。她總覺得,甚至有點害怕,在某種層面上,自己的文坤,是不是付出了一
些什麼,丟掉了一些什麼,才能為自己披上這件婚紗的?

  對著鏡中的自己,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讓自己的情緒高昂一些。等一會,
還要成禮、走臺布、宣講誓言、給爸媽送禮、切蛋糕、致辭、慰問賓客,然後還
要換一套禮服,挨桌敬酒、點煙,文坤是文化人,結交的人也都是有頭有臉,應
該比較文明不至於太鬧席,但是三十幾桌也是挺累的。敬完酒,還要換最後一套
禮服,送賓客……最後,為了婚禮的氛圍,也是為了一天的疲累後能直接休息,
文坤還在萬年酒店樓上訂了一間新婚套房。自己免不了……還要在那間房間裡,
和自己的丈夫,做愛!

  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這個時候,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沒事找事、疑神疑
鬼的,而是應該亮出最絢爛最動人最真誠最性感的微笑,不是麼?。

  至少,這場婚禮的規模,是讓父母滿足到老淚縱橫,讓老家來的親戚姐妹們
羡慕不已。當然比不了那些貴族豪門的婚禮,但是自己出身平平,說到底不過是
個專科生,來大城市裡闖蕩的瑜伽教練,居然真的能過上這樣的中產階級生活,
有這麼體面風光浪漫精緻的婚禮,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另一個角度去想想,自己也應該自信一些。人都說郎才女貌,至少……自己
的樣貌、身材、氣質,連自己都暗地裡自許,是出眾的,不是麼?

  想到這一點,她忍不住挺了挺胸膛,甚至自己都和認真的注視了一下鏡中自
己那大婚紗胸脯處,在水晶項鍊妝點下,刻意處理而傲然呈現的那條乳溝……她
禁不住女孩天生的小性子,又忍不住羞澀的想起,文坤在自己的身體上索愛的時
候,經常的,會快樂幸福滿足到顫抖的那種表情。是啊……自己的身體還是有資
本的,自己的乳房、腰肢、腿、臀瓣、還有那裡……文坤每次享用的時候,是不
是也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呢?平復一下心情吧,老公在外面拼事業,自己給老
公提供一個幸福溫暖又綺麗滿足的小家,應該是郎才女貌吧,應該是幸福的標準
範本吧。

  當然,自己也有虧欠文坤的。經過事後的反復撩撥試探,確信言文坤在自己
之前是沒有正式關係的女朋友,但是自己……卻沒有能夠把童貞交給這個男人。
是的……雖然已經是現代社會了,文坤也未必介意,但是自己依舊覺得欠了他一
些,欠了他一抹嫣紅,欠了他一片小膜,其實是欠了他一段征服絕對的純潔的快
感。但是,這是可以用真愛和更多的性滿足來彌補的……不是麼?自己是已經有
了那種決心,既然自己有一具如此曼妙的身體,能夠讓老公神魂顛倒,那麼婚後,
自己一定要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至少,自己要更加放開一些,在閨房裡,讓老
公得到更多的滿足,不是麼?

  「想什麼呢?怎麼臉忽然紅成這樣?」身後,伴娘,也是自己的閨蜜,曾經
的室友,如今的「事業合作夥伴」,安娜,在和自己打趣。

  「沒想什麼……」

  「我知道了。你想洞房了……哈哈……是不是……你說是不是?」安娜笑得
直打跌。

  「胡說!」因為真的是想到了性愛,楊詩慧被安娜取笑的臉漲的通紅,甚至
整個肩膀都臊紅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美人……」安娜伏底了臉蛋,靠在楊詩慧的肩膀上,
和她一起注視的鏡中的美人新娘:「想想也沒事……你們以後就是合法夫妻了麼?
不是非法同居了……」

  「你還說……」

  「沒事的……」安娜好像是讀懂了自己的情緒波動,居然握了握自己的手心:
「其實,我都很羡慕你的。你一定會的幸福的……」她說的有些動情,語氣從她
一貫的調笑潑辣變得誠懇和溫柔起來。

  這讓楊詩慧也有些動情,轉過頭看了看她。

  安娜今天是伴娘,當然不至於像楊詩慧一樣一天要換六、七套衣服,但是也
有三套衣服要換。除了一套家常衣服是早上和晚上穿戴的,整個白天,都是一套
楊詩慧和她一起精心挑選的伴娘服。這是一套玉粉色的緞面一字領露肩小巧連衣
裙,通體都是光面的粉色綢緞,顯得精緻、時尚而性感,也不會像新娘裙那麼累
贅,倒是腰間,也用玉粉色緞面紮了一朵裝飾花,凸顯多少嫵媚。一字肩的處理,
使得整個肩膀都裸露出來,漂亮的乳房頂著緞面,拉起一座仿佛連體一樣的乳峰
效果,是一種直線條和曲線的完美混合,小裙子只到膝上,顯得清純而俏皮,兩
條小麥色的長腿別有一番迷人的風味,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竟然好像是個來自異
域的時尚名媛一般吸引人的眼球……

  無論是玉粉色,還是緞面,無論是小連衣裙,還是露肩設計,都已經是儘量
在尋找一些更適合安娜的風格,但是這種性感和嫵媚、嬌俏和清純,卻多少是為
了婚禮所特定的環境而特地為伴娘設計的。老實說……楊詩慧一開始,也擔心過,
安娜這個風風火火的拳擊妹,穿起來會不會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是這個時候看著,
她也忍不住由衷的稱讚:

  「安安……其實……你也應該多穿一些這樣的衣服。你今天也好漂亮的……」

  「是嗎……」安娜倒是很大方,開心的看著鏡中的一對姐妹,接受了自己的
稱讚。

  「真的。說真的,人都說,婚禮上是單身男女認識的好時機,你等一下可別
管我了,找找有沒有帥哥目標啊?」

  「哈哈。好好好……」

  「你別敷衍我啊,等一下敬酒後,你就沒安排了……今天來那麼多的男生,
你可以社交一下啊……」

  「你不是給我也開了一間房?今天晚上我可以享受一下星級酒店啊……你這
麼急著要我找對象啊,是不是開房就有預謀啊?你呀……跟了你老公後,變得色
色的。」因為身邊沒別人,安娜樂得滿嘴跑火車和自己說笑。

  「你看你……不過你說的也是,回頭你可別喝多了……婚禮上有帥哥,也備
不住有壞人……你可別……嘻嘻……酒後失身了。」楊詩慧是和她嬉笑打鬧慣了
的。

  「切……哪個不要命的敢打老娘主意……我一拳頭叫他這輩子都不敢參加任
何婚禮了。」

  「去去去……三句話本性又暴露了……」

  ……

  「新娘,差不多可以下去準備了。」門口有人敲門,輕輕吆喝了一句,應該
是司儀的助手。

  「來了……」安娜替自己答應了,「走吧……」她又很認真的扶著自己的肩
膀,鼓勵了自己一句「走向你美好的婚姻吧……」

  「嗯」楊詩慧點了點頭,從容的站了起來……一站起來,那件大婚紗的效果,
才真的體現了出來,雍容華貴、長長的拖尾如同漫天灑雪。

  兩個早就準備好的花童,過來拉著拖尾,安娜也替她帶上了捧花……

  她深深的籲了一口,忽然轉過頭,對著室友、對著自己的閨蜜和合作夥伴,
如今也算自己的小老闆的親密友人,居然輕輕的,在她的臉蛋上吻了一口:

  「我去了……我有預感,今天晚上,你說不定也會遇到真愛的。」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6-22 22:29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第8回:陳櫻,婚禮之陳李會
  第8 回:陳櫻,婚禮之陳李會

  萬年酒店,宴會廳,夜晚九點一刻。

  一号大廳裏,言文坤先生和楊詩慧小姐的婚禮,已經進入了挨桌敬酒的最後
階段,個别有身份的領導和生疏的賓客已經開始陸續離席,但是這也導緻了精心
布置的婚禮現場那種神聖、純潔、浪漫、莊重的氛圍被沖淡了,大廳裏開始發出
各種喧鬧的嬉笑,一些關系密切的朋友開始打趣這對新人,無非是催酒、遊戲、
起哄、玩笑……雖然這場婚宴中大部分的來賓都是挺有點小文化的,但是依舊有
着習俗的影響,至少伴郎和伴娘都已經替這對新人擋酒陪杯,是一副微醺含醉的
模樣了。酒水雜物已經不可比喵的被灑了一地,氣球飾花開始滿廳飛騰,小孩子
們開始奔跑嬉鬧打鬧,背景音樂也越來越喜慶卻也淩亂……

  陳櫻就一個人,坐在大廳外側的角落裏,一張沙發上,端着一杯香槟、百無
聊賴的看着眼前的婚禮現場。

  因爲言文坤的親妹妹言文韻曾經當過自己的網球教師,和自己和室友石瓊也
算處得挺親密的,所以陳櫻和石瓊也收到了請柬。不過今年的寒假,石瓊一個人
飛去了築基度假,所以陳櫻推脫不了,也就作爲陌生的賓客之一,無聊的來出席
一下這一場對她來說其實屬于陌生人的婚禮。

  當然參加陌生人的婚禮就有這個壞處,滿場賓客,其實自己壓根不認識什麽
人,這會兒,也隻能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着香槟……偷偷看着石川躍……

  今天是言文韻約自己來的。她其實一向看的很清楚,自己的室友,那個長得
粉嘟嘟俏生生的官家千金石瓊,對自己的這位堂兄,有着超越禁忌的畸戀。不過
這對一向玩世不恭的她來說,也沒什麽可以大驚小怪的。倒是石川躍到了河溪,
和言文韻之間傳過绯聞,而這位多少有點傻白甜的河西第一網球美少女,又明顯
對石川躍芳心暗許,所以以陳櫻的性格,也是樂得帶着惡趣味,看着石瓊和言文
韻之間有點不着調的明争暗鬥。她甚至很刻意的試探和挑撥過兩個人,就是要看
看相比于她,更加生活在陽光明媚中的言文韻,和萬千寵愛中的石瓊,能爲了一
個其實兩個人都得不到的男人,能瘋到什麽程度,作出什麽舉動來……

  但是,時過境遷,命運弄人……自己居然也成了和石川躍的有過性關系的
「女人」。而且,讓她有時候覺得羞辱絕望,有時候又覺得很刺激的是,自己成
爲石川躍的女人的過程,絕對不是因爲感情,更加不是因爲愛……而是一次黑暗
世界中的巧合窺視所帶來的脅奸。甚至回頭想想,石川躍都沒有明确的脅迫過要
奸玩自己,根本就是自己犯賤,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聰明,在那一刻,主動用身
體和貞操,去換取某種暫時的安全。好吧,就算那說得通,但是事後,自己更是
有一種自暴自棄的荒唐情緒,也許是因爲父親的出事,讓自己迫切需要尋找一些
安全感,也許是因爲堅守了多年的已經接近自欺欺人的「貞潔」的淪喪,使得自
己有一種放縱的情緒。她幾乎是主動的,不停的給石川躍裸照、情色視頻表達自
己的臣服,更向石川躍要禮物,要協助,甚至三番五次的主動求歡,至于在床上,
更是對這個男人有求必應,似乎不把自己女孩的尊嚴和純潔踐踏到底,都不夠刺
激似的……活脫脫一個淫魅卻青澀的小性奴。

  一開始,她也審視過自己,好像自己這是在某種程度上報複世界,報複社會,
報複父親,報複石瓊……她甚至有一些惡趣味的摹想有一天,自己可以向石瓊宣
誓:你哥哥先上的我,而不是你。一開始,她也自我安慰,男人都那麽愚蠢,自
己隻是和人做愛而已沒什麽的,和石川躍做,也許還可以從他身上撈到足夠的回
報和協助。但是,也許是女性天性裏對奪走自己童貞的人的複雜感情,也許是因
爲和石川躍的性愛雖然屈辱但是卻充滿了刺激,也許是因爲這種像主奴一樣的關
系有一種黑暗的誘惑,也許是因爲石川躍這個男人是有一些特殊的魅力,她越來
越覺得難以自拔。

  至于現在,從現實意義上來說,她是更需要石川躍了。

  父親陳禮,在羅州的一個山區小鎮裏上吊自殺了。雖然留下了遺書,警方勘
探現場,也确認了自殺的行爲無疑,但是對于陳禮自殺的理由,警方還是把第一
視線投向了自己。畢竟,自己在父親自殺的前一天晚上還見過父親,理論上,自
己是父親生前見的最後一個人,父親又是逃亡在外,就算是再懵懂的警察,也會
對自己有一定的保留和懷疑。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己雖然沒有逼死父親什麽的,
但是自己心裏确實有鬼。雖然父親的死訊,讓她也有悲傷和難過,但是某種意義
上,她确實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和解脫感。甚至可以說,父親的自殺,讓她有一種
從未有過的輕松……這對于正在調查父親死因的警方來說,可是一個一定要嚴防
死守的秘密。

  眼下的自己,非常需要某種意義上的保護和指點,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這
點還是要感謝石瓊和她母親,系主任代理院長柳晨老師,聽說自己出事了,石瓊
遠在築基一整夜一整夜的和自己煲電話粥,柳晨老師也親自出面,在學院裏安排
自己今後的生活就學,還有父親以前的一位不怎麽熟悉的同事,省排球中心主教
練柯舜州伯伯,來安排自己父親的喪事……這是很麻煩的,哪個十九歲的小姑娘
能懂這些?何況父親死的很尴尬,按照坊間傳言的觀點,根本就是「畏罪自殺」。
好在,那個叫陸咪的女孩子,終于露面了,還毫發無損……,雖然她是如何向警
方和紀委交代的,陳櫻也無從得知,但是至少,父親的「殺人嫌疑」被證清白了。

  這些明面上的事情好說,有石瓊的安慰,精神上的空虛也好說,但是另一方
面,此時此刻的她,卻感覺到更加需要石川躍。直到現在,自己的手裏還有那張
銀行卡、那個USB-KEY 和那張假身份證。兩個多月過去了,她都一直壓抑着沒有
敢去使用和按照父親的叮囑轉移賬戶。這是一筆髒款,但是……她确實太需要這
筆錢了。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社交圈中,隻有這個充滿了危險色彩的石川躍可以
幫助自己。

  而且,從角落裏,遠遠的看去,今天的石川躍,真是帥的讓人炫目……陳櫻
一向認爲,男人最有魅力的特征,就是經常一身運動裝一身灑脫不羁甚至一身吊
兒郎當,或者渾身油汗胡子拉碴肌肉泛出古銅色,有一股子濃重的鋼鐵泥濘味,
但是,隻要在需要的時候,他們能夠洗個澡、刮刮臉、換上筆挺西服系上領帶,
立刻一副帥氣、清秀、得體的事業成功男的形象。這種兩面性,是男人最性感的。
當然,石川躍的身上,倒沒什麽吊兒郎當或者玩世不恭的氣質,但是平時他是休
閑運動裝的形象就很帥了,今天換了一身正裝,遠遠看去,簡直有翩翩貴公子的
器宇……老實說,陳櫻再怎麽冷傲,也是普通的少女,又是失身于他在床上和他
旖旎纏綿過的,讓他奸玩過身體的,怎麽能看得不心動。甚至,她都忍不住遠遠
看着那個石川躍,卻在回憶另一個赤身裸體的石川躍,和他那黝黑剛勁的下體
……

  但是……她卻無可奈何,甚至都不能過去打招呼,甚至去暗示一下「我也在
現場」都不方便。

  今天是言文韻約自己來散散心的,石川躍也許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在這熙熙攘
攘的婚禮現場,就算知道……又能怎麽樣?自己就算再不濟,也總不能在這人山
人海的場所,擠過去投懷送抱吧?何況,别人看不出來,但是曾經和石川躍有過
肌膚之親的她,卻看得出來,遠遠望去,言文韻即使隔着幾個位子,也是一副含
情脈脈卻也馴服羞澀的跟一隻小貓咪似的看着石川躍……今天,身爲言文坤的親
妹妹,又是河西體壇赫赫有名的網球公主,言文韻一身穿着打扮,自然也是格外
靓麗美豔。她胸前那對傲人的美乳,在禮服下鼓鼓的高漲在那裏。

  就算不是石川躍的「女朋友」,言文韻,多少也能算石川躍的「绯聞女友」,
就這麽看着,陳櫻都忍不住帶着惡意的揣摩「今天晚上『侍寝』的應該又是這個
『河西網球公主』吧?」……而自己呢?自己算什麽?躲在角落在等待石川躍召
喚的性奴?

  她隻能歎口氣,抿一口香槟,努力笑了笑,四處觀望一下,開始做離開的打
算了。

  「你是……陳櫻吧?」

  她聽見有人招呼自己,驚訝的轉過頭,身邊,有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時尚女
生,本來個子就挺高,一身藍色的無袖絲綢長裙褲,将她的身體修飾的更加的修
長,戴着一對亮閃閃的銀子耳環,齒白唇紅,眉眼間都是溫柔端莊的笑意,最吸
引人的,是她雖然刻意盤起來,卻明顯是長長的一頭黑發,女孩子看這種事情最
眼熱,看着這一頭秀發,簡直都刻意過腰及臀了。

  她還沒有開始詢問,那個女生已經在做自我介紹了:「我叫李瞳,我……在
省體育局工作。以前,你爸爸也是我的領導。」

  陳櫻挑了挑眉毛,聽說是父親的前下屬,她立刻興趣不大了……省局裏競賽
處這種人也不少,裝模作樣的喜歡和自己打招呼說說話,來幾句不痛不癢的安慰,
畢竟自己的父親過世了麽,自己還要禮貌的應酬,其實挺煩人的。

  她也隻好禮貌的回應:「哦……您好。我是文韻姐姐的網球學生,跟着來玩
玩……」她甚至稍微别别過頭,一副沒有興趣深談的模樣。

  誰知道,這個叫李瞳的長發美女,卻笑咪咪的在自己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似乎帶着品評的目光,看着自己。

  陳櫻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又以爲她也是屬于那種來被邀請來觀禮,其實卻無
事可做的疏遠賓客,無非找人聊天,也隻好想一個親熱一些的稱呼,出于禮貌攀
談:「那小李姐姐,您也是競技賽事處的了?」

  李瞳卻兩手交叉,依舊很暧昧的看着自己,開口卻讓自己更加吃驚:「…
…不是……呵呵……我是李謄的姐姐。」

  陳櫻警覺的擡頭,愣愣的看了李瞳半天,才換上尴尬的笑容:「原來是這樣
啊。李謄……還有你這麽漂亮的姐姐啊……」她立刻想到了,那天在發夾頭鎮,
李謄說過,要打電話給自己姐姐……事後自己還打聽過,李謄的姐姐好像是叫李
瞳什麽的,而這個李瞳,坊間傳言,是石川躍在省局時候的秘書……所以?這個
長發美女文員是……石川躍的人?

  好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李瞳笑了一下,撩撥了一下自己前額的長發,将目
光毫不掩飾的投向了遠處的石川躍,陳櫻跟着她的眼神投過去,馬上羞得收回了
目光。一時有點着惱,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誰知道,李瞳卻好像了解自己的尴尬,柔聲說:「小陳,我們家李謄是個傻
子,他和我說,他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他真的很抱歉……你不要打斷我,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

  陳櫻擡起頭,疑惑的看着她,她并不清楚,她所謂的「都知道」是指知道多
少,但是李瞳卻立刻爲自己解惑了:「不管小謄怎麽樣不對,我都是他親姐姐。
我是想告訴你……我覺得,小謄……好像喜歡上你了。」

  陳櫻「哼」了一聲,幾乎眼圈都要紅了,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好,隻要
裝作若無其事的回答:「您搞錯了吧……李謄是喜歡我的室友……」

  李瞳卻搖搖頭歎息一聲又接着說:「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你們做同學的自己
的事情,我是不會幹涉的。我今天找你……是另外有事。」

  「找我?」陳櫻這才是意識到,這位叫李瞳的長發美女,不是偶爾走過和自
己攀談聊天,竟然是有心找自己說話的。

  李瞳點點頭:「你不用緊張……我呢,是你爸爸的……前下屬,當然是要來
慰問慰問你;另一方面呢,我也是李謄的姐姐,就是路過和你打個招呼,我們家
李謄有什麽不懂事的,算我這個做姐姐的替他道個歉……但是與此同時……」李
瞳輕輕抿一口香槟,似乎在想怎麽開口,想了一會才笑着說:「我是……石川躍
石主任在省局工作時的行政助理……」

  陳櫻的臉「騰」的紅了,她不想讓自己臉紅,那顯得很奇怪很無聊,但是她
控制不住少女對于奪走自己童貞的男人本能你的嬌羞,哪怕是提一下名字,然後
……她立刻回憶起來了,是的,石川躍的「前」秘書,石川躍是有幾次,也不避
諱自己,打電話時好像就是給這個李瞳,甚至……那天在那個倉庫,不就是這個
李瞳,帶走了李謄麽?自己在發夾頭鎮遇到父親自殺的場景,打電話給石川躍求
助,李謄不是當場也就打電話給他這個姐姐了麽?這個李瞳……應該是石川躍的
親信左右吧?偷偷擡頭看一眼……她的臉龐,她的腰肢……這麽漂亮的女孩,應
該也和石川躍那條狼有過什麽吧?應該也給石川躍睡過吧?甚至……她應該掌握
了更多石川躍的黑色秘密吧?這算什麽?石川躍的私人秘書?來探一下自己這個
石川躍偶然得到的小性奴、小情人的口風?幫石川躍約自己時間奸自己?不至于
吧……石川躍要玩自己的身體,完全可以随時直接聯絡自己啊……

  「哦……」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能「哦」了一聲。

  「小陳……你覺得……我老闆……哦,不好意思,我叫習慣了……就是我們
石主任……怎麽樣?」李瞳問了個很不着邊際的問題。

  陳櫻是聰明的,而且陳櫻的性格中就是帶着某種玩世不恭的陰冷,她覺得有
點冒險,但是她又不喜歡被人搓弄在股掌上試探的感覺,她吃不準李瞳的來意,
竟然心一橫,嘴角一咧,露出她标志性的有點嘲諷的笑容,聳了聳肩,嗆了李瞳
一句:

  「你應該知道,我和他睡過了……當然覺得他好了,否則……幹嘛要和他睡?」

  一瞬間的魯莽開口,她到底是小女孩,臉蛋漲得飛紅,卻依舊咬牙再頂一句:
「你呢?你『覺得』他怎麽樣?」

  李瞳似乎果然被自己的回答也震懾到了,愣了一會,卻又換上了另一幅淡然
的表情:

  「你和我老闆私人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敢……過問的。你已經成年了,
這些都是你們的私事。但是……就算是我替我弟弟關心一下你,也算是替我老闆
查漏補缺,也可以理解爲替你着想,我是想來問問你……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什麽打算?」陳櫻有點怦然心動。她越來越确信這個李瞳很不簡單,但是
又不肯定李瞳到底要說什麽。

  李瞳似乎也有點害羞了,挪開了目光,用很低的聲音仿佛是自言自語:「我
老闆……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你總不至于覺得……和他……有什麽未來
吧?」

  這個說法,倒讓陳櫻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當然不能指望石川躍,她雖然
羞于承認,但是是石川躍對自己予取予求,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去依靠石川躍呢?
她忍不住開口道:「你該不是替你弟弟來說話……追我這破鞋吧?你怎麽當姐姐
的?還是怕我纏着你老闆?來打打預防針?」

  她有點捉狹,也料想到李瞳應該早就知道自己和石川躍的關系,稍微湊過去
一點,索性忍着羞恥,卻有心捉弄,用神秘兮兮的口吻在李瞳的耳邊說:「你該
不會不知道……我是被你老闆……強奸的吧?爲了讓他放心,我幾乎每周都寄給
他一盤我的裸體視頻。他不來折磨我……就不錯了?我還能指望他?」

  但是這一次,李瞳似乎有了心理準備,自己說了這麽「刺激」的話,她卻好
像在進行一場極其普通的聊天,絲毫不爲所動,好像在聽一個普通的訊息一樣,
又好像什麽都沒聽見,隻是淡淡的搖搖頭說:「你誤會了。可能也是我扯遠了,
我就是想問你……願意不願意,利用課餘時間,來體育局實習?」

  陳櫻愣了,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她完全沒想到李瞳會忽然提出這麽一
個莫名其妙的提議。

  李瞳輕輕的轉動手中的高腳杯,很平靜也很誠摯的看着自己:「陳處已經過
世了。如果你……隻是有一些……物資上的需要,那麽至少這幾年,跟着我老闆
……聽他的話,和他上床,其實也就可以了。就算是年輕人青春期玩的一場遊戲,
如果你不想陪他了,也隻要說一聲就可以了……你放心,我就可以擔保,隻要你
不亂說話,我老闆就不會怎麽樣你的。但是……我是覺得,你不應該錯過我老闆
這個機會……」

  「嗯?」

  「如果你……想靠自己,想學習更多的,想了解更多的,……其實,你是也
可以考慮,乘這個機會,進一步,跟我老闆主動要一些資源,來學習怎麽融入這
個社會。就算是大學生的社會實踐吧。也算是,和我老闆……進一步的『合作』。」

  「是他讓你來和我說這些?」陳櫻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舌尖依舊有些顫
抖。

  「當然不是了。我老闆……就覺得你是個學生,還是他妹妹的室友,陳處過
世了,又挺可憐的,才不好意思和你提這些呢,隻是當你是個小女孩……但是,
我這個做秘書的呢,要想到老闆不方便去想的事情。現在呢,我們也需要找幾個
能夠真正信任的幫手,來開展一些工作……你放心,都是正常的省局裏的社會實
踐工作,不會有違法犯罪的事情的。我們省局今年下半年可能要在屏行開展一個
試點的體育旅遊項目,我需要一些……關鍵是可以信任的人來幫我們,我覺得,
你是可以信任的;你們大學生呢,也應該多一些真正意義上的工作經驗。你和我
老闆有這一層關系……又是我弟弟的同學,又是我老闆堂妹的室友……信任…
…不是比較容易建立麽?」

  「……」

  「我知道你現在應該挺沒有安全感的……或者換個角度來看,你已經知道了
我老闆不少的秘密……其實有一個方法,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安全,也更加強大
……就是幹脆……去了解他更多的秘密。」說到最後幾句話,陳櫻發現,李瞳那
幽深的瞳孔裏閃爍着不可思議的光芒。

  「……」

  李瞳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你考慮一下……想清楚了,随時
打電話給我。」

  陳櫻還在發愣,李瞳已經站起來要離開的意思,似乎是想了想,回頭又是妩
媚的一笑:「其實,我這一次也不是爲了别人,隻是爲了你自己……路要怎麽走,
你是可以選的。」

  音樂又響起來,第一批疏遠的賓客開始退場離去,一直看着李瞳翩翩的遠去,
陳櫻還是帶着她标志性不屑一顧的冷笑,無所謂的觀摩着滿廳的紅男綠女,仿佛
絲毫不爲所動,仿佛剛才的對話很無聊……

  但是,她攥着李瞳給她的那張名片,卻感覺到,手心裏……有一層細汗。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29 17:4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09)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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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6-29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9回:言文韻,婚禮之608             

  萬年酒店,深夜十一點一刻。

  言文韻的房間在608.

  今年是奧運年,除了四大滿貫的週邊賽之外,言文韻已經推掉了所有的賽事
計畫,準備全力備戰奧運。本來,按照她的構想,自己是應該去首都和國家隊匯
合後進行第一階段的封閉集訓,但是也不知道是小球中心哪個領導的突發奇想,
竟然提出來「河西省那個新建的網球中心正好沒有用途,又在郊區很清淨,應該
利用起來」。陰差陽錯,國家隊居然就把今年網球女隊的集訓地就安排在了河西
屏行網球中心。這對河西省局、市局、河西小球中心和屏行區來說當然是歡迎的,
畢竟國家女隊攏共也沒多少人……甚至很多人都在傳言,這麼安排根本就是為了
力拱言文韻,讓她可以在家鄉就近訓練,生活可以更加愜意一些。

  當然,如果真正能到了更高階的河西大官場,部分人也會意識到,即使這個
小小的安排,別後一定還有那個省委力推的省旅遊局下屬的「溪山旅遊景區綜合
開發規劃局」的影子。那位女局長魏曉月,是現任省委書記王鼎同志以前的學生,
政治資本雄厚,調來河西省的第一號任務,就是大力開發溪山旅遊景區。屏行區
就在溪山腳下,屏行這個網球中心,既然省隊已經不可能搬進來了,自然要挪作
其他的用途,引國家網球隊來這裡集訓,也算是某種程度的「接待練兵」。

  當然,這些事情,言文韻是搞不清楚的……對於這個明顯是偏向自己的安排,
言文韻其實是哭笑不得,但是她還能怎麼辦?難道要告訴國家隊領導,自己不想
去屏行中心,原因是因為去年在這個陽光明媚、綠蔭清秀、設施完善的網球基地
……自己有著一段不願意去回憶的羞恥的回憶?自己只能裝聾作啞,還要表現出
受寵若驚、感激領導關懷的樣子來。

  不管怎麼樣,今年的安排都是很滿的,集訓完,先後開始參加今年法網、溫
網的週邊賽,然後是休整,然後就是奧運前的突擊磨合(自己還要參加雙打)
……

  當然了,不管如何繁忙,今天是自己的親哥哥結婚,她無論如何也是要出席
的。言家本來也不可免俗的略略有些重男輕女,父母親眷也是格外看重讀書成績
更加優秀的哥哥一些,但是自從她少女時代開始嶄露頭角,家族親眷鄰居同鄉意
識到言家出了她這個「網球美少女」之後,她就成了整個家族驕傲。八竿子打不
著的親戚的鄰居,都偶爾會得意洋洋的宣揚一下:我鄰居的親戚可是國家隊的言
文韻……所以,即使為了哥哥的面子,她今天也當然要盛裝出席,還要幫著哥哥
張羅婚禮事宜,出面邀請賓客,甚至還要在婚禮上致辭。

  直到這會兒,夜已深沉,賓客散盡,父母退席,新人洞房,她才托著疲憊卻
也有些微醺的軀體,來到言文坤特地為自己開的房間,608 裡休息……

  沒辦法,平日言文韻一般是不喝酒的,以她運動員的身份,也沒有哪個不開
面的客人,真的好意思在社交餐桌上逼自己飲酒。但是今天畢竟是場婚禮,是個
喜慶的日子,自己也褪下運動裝,一身暖橙色小禮服來出席,這種喜悅、家常、
溫馨、浪漫又有些喧鬧的場合,自己也免不了喝兩杯。

  即使新娘永遠是婚禮上矚目的焦點,即使她也驚豔的看到,穿著那件大婚紗
的新嫂嫂楊詩慧,美得如同童話王國裡的公主,她甚至注意到了,也許是那件婚
紗在雍容之外那格外的歐式性感,現場很多男人看得都有點癡癡呆呆的樣子……
但是,她言文韻,依舊不可避免的成為婚禮宴席上的焦點之一。

    女孩子除了樣貌之外,還有很多其他能夠帶給男人的遐想的東西,畢竟,她
雖然不是新娘,卻依舊是盛名赫赫的網壇美少女,剛剛拿下全運會金牌,已經逐
漸開始奠定和C國女網第一人梁曉悅平分秋色的國家隊地位,又是出了名的「美
胸明星運動員」。總有各方賓客要員,會借著這個場合來和自己社交攀談,把酒
言歡。就好像今天河西省廣電局彭副局長,這種威權赫赫的副廳級幹部,親自來
敬酒一杯,自己能不喝麼?

  進洗漱間,對著鏡臺扭動了一下脖頸,因為多喝了幾杯,已經覺得很疲憊了
……先把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然後應該是褪下那兩顆鳳尾耳環……她是不太習
慣戴這些的,是為了今天的場合應景才用些首飾……鏡中的自己,穿著一套略為
保守的橙色禮服。她知道這種場合是不適宜走太性感的路線,今天的焦點應該是
新娘,所以她特地選了一件全肩全繡的裙子。當然那火辣的橙色也很吸人眼球,
肩膀和腰肢上也是用足了面料折疊的設計感,這種優雅的款式是今年流行的,但
是至少……她還是把自己最驕傲的一對胸前尤物包裹了起來。儘管以她的身材,
即使包裹著,人們的眼前也會出現分量十足的一對厚重的乳峰……人群中,也總
有各種各樣的男人,會偷窺自己的衣裙的胸乳部位。

  但是……就在自己要摘下耳環的一瞬間,她卻又猶豫了……這對耳環實在和
自己的衣服太搭了,而且那個人曾有一次偶爾興致來了和自己說過,說自己的耳
垂很配這種銀制的耳環……是不是自己應該再等一下,等一下……給那個人再欣
賞一下呢?他一向很重視女孩子的時尚品味的。他馬上就要來了……在這個人的
面前,自己難道不應該儘量保持性感迷人麼?

  「嘀……」

  她幾乎都來不及猶豫太久,房門已經被另一張房卡刷開了。她甚至都沒有回
頭……她知道進來的會是誰。

  ……

  就在剛才,酒席上,特地和自己保持了一定距離的石川躍,在和自己裝作普
通社交聊天時問自己要了房卡。這是赤裸裸的進攻,也是川躍一貫的風格……但
是她卻不能拒絕。即使再羞澀,再覺得窘迫,石川躍要自己的房卡,自己能不給
麼?她和石川躍可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見面的。自己訓練比賽那麼忙,石川躍也
在河溪忙他的機關工作……今天這種場合,算是兩個人難得的有機會可以名正言
順的相處的交集場合……

  她甚至都覺得又羞又恨的不得不去面對自己的小情緒:當石川躍問自己要房
卡的那一瞬間,自己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羞澀和窘迫,而是竊喜……今天晚上,在
親哥哥的新婚夜,滿席間有的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他,又大小是個領導
身份應該顧忌影響。但是……他還是選擇了來和自己過夜,來享用自己的身體麼?
自己的胴體,對他依舊有著足夠的誘惑力麼?

  洗漱間的門被「吱呀」的推開……她依舊沒有回頭,而是假裝鎮定也嬌羞不
勝的低下了頭。

  然後,她的腰肢,就被一雙剛勁有力的手從後向前環箍了起來。甚至,她能
清晰的感受到,幾塊厚重的肌肉,拱著一根硬邦邦的棒狀物體,在抵達自己臀瓣
時停下了,輕輕地在那最渾圓多肉的部位抵上去……自己酥軟的股肉,和那羞人
的東西做著某種摩擦的運動……

  很直接,很淫糜,但是……也很親密。

  然後就是耳垂邊的親吻……那是她熟悉又陌生,盼望又恐懼的男人的味道。
但是無論如何,川躍的吻……已經讓她陶醉。

  一口,一口……從她耳朵的上沿,到耳垂,到脖子,到下顎……她已經快被
吻軟了。他又吻回來,從下顎,到脖子,再到耳垂……不僅舔舐自己最敏感的耳
朵那塊小肉,甚至還調皮的把自己的耳環含在他的嘴裡,發出「叮鈴鈴」的輕鳴。

  「幸虧沒把耳環取下來……就知道他喜歡玩……」言文韻的心頭,在一片浪
漫、溫柔、親密、淫魅中,竟然多了一份慶倖和得意,為自己的小伎倆能獲得川
躍的首肯而陶醉,旋即,有多少覺得自己這樣的邀寵心也未免太淫賤了,自尊心
又被小小的挫傷……她忍不住身體開始掙扎了一下,甚至調皮的頂了頂臀,用自
己的屁股,將川躍最重要部位的侵犯頂開了一下。

  「不和我打個招呼?忘記了?……」身後,出來川躍捉狹邪魅的聲音。

  她先是一愣,立刻就聽懂了……好幾次川躍都半是玩笑半是威脅的這麼逗自
己,她咬了又咬牙齒,羞的渾身都燙了起來,似乎掙扎抗拒了一下,卻終究不敢
再逆他的心意,也是為了自己那種更加刺激的感覺,畢竟,自己和這個男人相處
的機會並不多,她,叫了出來:「主人……」

  這是一聲甜美而馴服的稱呼……她喚的很輕、很輕,細難聽聞,卻也很溫柔、
很溫柔,醉人心脾,就像某種帶有魔力的咒語,擊打得她自己的內心一片翻江倒
海……

  「這是我的主人,石川躍。我是他的女奴,言文韻。這是奪走我處女貞操的
男人,這是在明媚的陽光下強姦了我的男人,這是在他的公寓裡我陪他過夜的男
人,這也是我為他提供過最淫蕩服務的男人,這是用暴力、裸照和視頻,卻也用
溫柔、權力和呵護控制了我的男人……我的身體是他的,我的靈魂……也是他的。
在別人面前,我是河西的網球公主,在他面前,我是馴服的性交女奴……哪一個
才是我?」

  這些淫魅的念頭,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伴隨著川躍的又一
次侵犯,又像無數瘋狂的如同魔音咒語一樣拍打在自己的腦海中……

  而身後的石川躍,似乎也被這一聲馴服甜美的「主人」叫得興奮而又瘋狂起
來……他的喘息很急促,他的動作也很粗暴。他停止了溫柔的親吻和愛撫,沉沉
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幾乎是像強姦一樣,按著自己的背脊把自己就這麼按下去,
甚至將自己的脊骨壓得有些疼痛,順著這蠻橫的力道,自己的上身就只能向下,
趴在洗漱臺上,乳房垂在那冰冷光滑的洗漱臺上,而臀部自然翹了起來……

  天,真是羞恥到無以復加的姿態,為什麼這個魔鬼每次都會那麼熟練的把玩
溫柔和淫虐之間的尺度?為什麼好像每一次都要徹底的玷污自己的身體和尊嚴
……但是,言文韻也不得不去面對,這個姿勢,也有一股子說不清楚是甜美還是
酸澀,總之,就是像雞尾酒一樣的激烈,回蕩在言文韻的胸膛。

  如果我有一個正常的男朋友……他會這麼粗暴的直接的瘋狂的奸我麼?

  如果有一天,我結婚了,我的先生……他會這麼激烈的侵犯我麼?

  他們可能都不會……所以,只有在石川躍這裡,在「我是被脅迫的」掩護下,
自己才能品嘗到異樣的人生滋味。

  「啊……輕些……輕些……」她發出哀求,但是傳到自己的耳朵裡,自己聽
上去都更像淫魅的呼喊和服從。

  身後的石川躍,當然根本不會理睬自己此刻的語言內容。他就可以這麼瞬間,
從柔情親吻變成癲狂奸辱,他可能也喝了幾杯,瞳孔裡多有一些殷紅,他的氣味
很粗也很重……她毫不憐惜的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橙色禮服、把小裙子從自己的
膝蓋,向上整個掀起來,那腰帶附近的裝飾本來就很脆弱,好像被這粗暴的動作
馬上裂開了一條口子,他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把自己精心挑選的淡藍色的
文胸掏出來,再把文胸的罩杯推搡著扯上去,又把自己同樣大會淡藍色的純棉小
內內順著臀沿和大腿,毫無顧忌的撕下去……

  「弄壞了……弄壞了……」伴隨著裙子「刺啦」的撕裂聲,伴隨著文胸扣
「噗嗤」的斷裂聲,甚至好像小內內的邊縫都在石川躍狂熱的動作中裂開了…
…言文韻其實已經魂飛天外,今天的酒意伴隨著石川躍的侵犯,渾身都在燥熱,
但是卻也要哀求川躍不要太過分……這一身衣裳是傳來參加婚禮的,可不便宜。

  「給你買新的……」他的聲音很粗,很重,帶著命令的口吻和欲望的饑渴,
動作更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自己的內褲拉到腳踝,甚
至扶著自己一隻還穿著小涼鞋的腳丫抬起來,讓小內內只是掛在自己的一隻腳丫
上。他的一隻手繞到胸前,開始探索著、淩辱著、摸玩著自己那碩美的乳房,一
只手扶著自己的臀瓣,已經在尋找了入口開始他的姦污動作,言文韻甚至已經清
晰的感受到那粗壯滾燙的龜頭,在自己的臀溝上下劃動……

  這是自己在哥哥婚禮上休息用的房間……這個男人,要了一張房卡,就進來。
然後,居然話都沒兩句,也沒有前戲,用這麼直接粗魯的方式,奸辱自己,甚至
都不需要開場白和理由,不需要威脅和誘惑。羞恥。發自靈魂深處的羞恥,感覺
到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真的像一個只是用來泄欲的性奴……但是,是不是也可
以理解為,是石川躍對自己身體的渴求呢?這種念頭,除了羞恥之外,也有一點
點甜蜜,伴隨著女性的生理本能,讓言文韻在羞恥之外,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的
滿足。

  算了吧,就這樣吧……不要再矜持的抗拒,不要再虛偽的扮演,不要再徒勞
的抵抗……

  奸我吧……你想奸就奸我吧……我是落入你魔爪的網球公主,我是失身於你
的國家隊員;奸我吧……你想奸就奸我吧……

  「啊……啊……啊……進來……」言文韻在瘋狂中,又開始流淚,在絕望裡,
又開始屈服,甚至開始享受……她連聲嗚咽,但是最後卻已經在齒縫裡露出「進
來」的邀請……她的雪臀也忍不住主動扭動了一下。來迎合川躍的奸插……

  伴隨著這一瞬間的配合,石川躍也終於找到了入口,一根燙的如同烙鐵一樣
的肉棒……填入了自己緊窄的小穴……那真的是一種「完全飽滿」的感覺,陰道
口的肌膚被張支得疼痛難忍,說不清是極限的羞恥,還是極限的滿足。

  但是自己的下體,已經不爭氣的分泌了大量的潤滑汁液,石川躍開始抽插,
他會不會嘲笑自己的不純潔呢?才幾下之後,他似乎用膝蓋在自己的大腿內側
「擠」了一下,這個動作,不僅僅讓自己的大腿更加的不由自主的分開,想來自
己是以一個極其恥辱的姿勢,趴在洗漱臺上,翹著雪臀,翹的很高,不僅那一方
雪白粉嫩的臀肉任憑川躍摸玩移挪,連自己的私密恥處和川躍的陽具結合的那個
畫面,應該都暴露無疑吧;更羞人的是,這個動作使得自己的頭顱本能的一翹
……這樣,自己就可以在化妝鏡中看到自己此刻被奸的模樣了……

  自己……這個是自己麼?這個是河西的網球公主?這個是言家的驕傲女兒?
這個是國家隊的當紅花旦?這個是「綰」、「琴」、Redox三大品牌的代言
人?一個一句不發,就趴在洗漱臺上被姦淫的女孩子?

  「噗嗤、噗嗤」……可能是自己和川躍今天都喝的有點多,渾身的體液也分
泌的特別旺盛,那水聲怎麼那麼響亮,那麼羞人。那私處,究竟能分泌多少羞恥,
多少哀怨,多少……滿足和快樂。

  「噗嗤、噗嗤」……自己那一對羨煞河西人的美胸完全的暴露在鏡中,因為
這樣的羞人姿態顯得更加的豐滿了,被沒有脫盡的小禮服裙子、淡藍色文胸,摳
著乳根,整個乳球如同兩隻肥美又調皮的兔子,在那裡輕柔的擠壓著梳粧檯的邊
緣……而雪白的乳肉上,一隻剛勁的男人的手……正在逗弄乳頭,擠壓乳峰,正
在宣示他是這一對尤物的唯一享有者。

  「噗嗤、噗嗤」……自己的腰肢頂起來,臀部翹的那麼高,即使在鏡子裡看,
都可以看到一彎弓形的雪白凸起,自己到底是失身沒多久的女孩子,其實連自己
的雪臀到底是什麼模樣,自己都很少去觀察,卻被以這樣羞人的姿態奸玩……

  「噗嗤、噗嗤」……而自己的臉龐,除了今天酒精帶來的潮紅,卻更加的羞
紅,那是被男人奸玩,被男人羞辱,被男人褻玩女孩子的必然反應嗎?自己在流
淚,但是並不是傷心……至少沒有那麼傷心。自己的唇都合不攏,像一朵小花一
樣開放……並且發出嗚嗚的哀鳴……顯得古怪而又淫糜的是,自己的那一對耳環
還在隨著奸插的動作而起伏搖曳……

  「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她不知道什麼叫多重高潮,她只感覺到自己的下體、丹田、小腹有一種從恥
辱到滿足,從滿足到空虛,從空虛到再滿足,從再滿足到渾然物外的感受……她
不停的狂亂的呼喊……自己在幾樓?6樓?哥哥的洞房在幾樓?5樓?這酒店的
隔音怎麼樣啊?自己這麼叫,會不會給人聽見啊……

  「啊……」

  「啊……」!!

  「啊……」!!!

  ……

  她沒有昏過去……卻好像失去了感官……

  她仿佛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裡,滾燙的岩漿浸潤了她的身體和靈魂,灼
燒著她的軀體和信念……她甚至都搞不清,石川躍是什麼時候在自己的身體裡射
的精,是怎麼喘息著慢慢停下那最後的衝擊,又是怎麼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全脫
下來,用毛巾擦拭自己的體液,他又是怎麼在浴缸裡放溫水,抱著自己一起窩進
浴缸裡泡澡的……

  唯一的感知是:這雷霆風暴之後的一切,他又是那麼的溫柔,收起了所有的
暴虐,就像一個體貼的丈夫,一個多情的情人……

  ……

  等言文韻的理智恢復了一些,她發現自己已經泡在一汪溫熱舒適綿軟冒著雪
白的蒸汽的溫泉裡,其實,又是躺在一個粗壯結實的男人的懷抱裡,自己的背脊
和臀部都臥在他的懷裡……浴缸裡的溫水,在兩個人身體貼合處尋找著一切縫隙
滋潤兩個人的毛孔。他的肉棒沒有那麼恐怖的碩狀了,但是依舊很硬,卻只是點
觸在自己的臀溝,他的手臂也不會那麼用力了,但是卻依舊很堅決,圍箍在自己
的胸前,戲謔的用水浪輕薄自己標誌性的美乳……但是沒有那麼激烈了,就像是
在愛撫兩隻收養的白兔……

  「Sorry……你今天太漂亮了,所以一時有點沒控制住,剛才……粗魯
了點。」
石川躍說的好像很認真。

  言文韻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但是她選擇了像一隻小獸一樣的縮了縮身體,縮
在石川躍的懷抱裡,一動不動……她早就不敢和石川躍頂嘴了,她也享受這片刻
的溫柔……

  「你平時太運動裝了,偶爾穿穿禮服,真是很迷人……小禮服顯得你身材更
好。」

  言文韻聽他說得很真誠,卻控制不住心頭的甜美,也實在忍不住回誇他一句:
「你難得穿西裝襯衫,也很帥……」

  川躍也噗嗤一笑。這次,雖然也是輕薄,但是多少帶點溫情的,又揉了一下
言文韻的乳暈……

  「嗯……別摸了。洗完澡,你快回去吧……我哥給你在這裡開房間了麼?」
言文韻到底是性經驗特別少的小姑娘,剛剛又被奸的下體有些疼痛,竟然有點害
怕再逗起川躍的性趣來,

  「今天是婚禮,明天一早沒人那麼不開面來敲房間門Morning Ca
ll,我今天晚上在這裡和你一起過夜……」

  言文韻的身體又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但是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好像又不
是恐懼和羞恥,而是一種快樂和滿足。好像自己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不一樣。自
己其實好像很害怕川躍奸玩自己就走的那個場景……他留下來過夜,肯定意味著
等一下自己還要被他奸玩……以他對自己身體的喜好,等一下,乳交肯定也逃不
掉……不知道他會不會逼自己給他口,自己實在不適應用嘴巴和舌頭去滿足他。

  但是,滿腔複雜的情緒,到了嘴邊,只有一聲不知所措的有點小呆萌的:
「哦……」

  她可以接受被川躍像淫玩性奴一樣的奸玩,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開始迷戀
性愛的滋味,但是……如果可以選,她更留戀這浴缸裡的片刻光陰……

  因為在這一刻……她和石川躍之間,好像不僅僅有性愛,有自己身體對他的
誘惑,有和他的交易,有利害關係和表面文章……而是更像一對小情人,一對小
夫妻一樣的溫存私密的時間空間,她想尋找一些「正經話」來說說,延長這片刻
的光陰。

  「韓主任和我說……市國資委的那個裘處長,想約我打球……」她小心翼翼
的說,甚至有點想偷偷看看川躍的神色……她已經開始更加的瞭解石川躍,知道
什麼樣的話題他會有興趣。

  「哦?」川躍的音調有一些變化,他果然聽進去了。

  「你說,他……是不是在追我啊?我該怎麼辦?」言文韻大著膽子,實在想
扮演一下嬌羞的小妻子、小情人的撒嬌逗醋感覺。

  川躍箍著自己乳房的手臂緊了一下,卻很認真的說:「追你?他可是有老婆
的國家幹部……哦,以他這種級別的領導,有幾個女朋友也正常……但是他對你,
可能稍微有點不同,看你怎麼定義『追』了?裘嵩是你的真粉絲,他對體育很狂
熱,以前還在土地局的時候,還特地飛到澳洲去看你比賽呢,你說他喜歡你對你
有興趣是有可能的,但是可能談不上『追』你……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陪他打
打球吃吃飯,不過要注意影響,最好不要私下一對一見面,給八卦記者拍到就麻
煩了……」

  言文韻實在有點想試探,咬了咬下唇,帶著一點點的譏諷,終於還是開了口:
「你……是不是……」

  「什麼?」

  「要我……陪……陪他?」

  她問了出來,心裡有些害怕,有些恐慌……但是她確實不知道川躍真正的意
圖。她答應過石川躍,絕對的服從,絕對的「聽話」,可是自從那次酒後,石川
躍又是搞了一大堆事情,無非是幫助自己集訓、疏通關係、宣傳形象……除了偶
爾的對自己的性要求之外,根本沒有叫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這有時候會讓她有一
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石川躍明顯沒有和自己正經談戀愛結婚生子的意思,又是強
暴,又是要脅,又是裸照,又是利誘的,自己究竟能回報這個男人什麼啊?所以,
她一直就在猜想,石川躍可能會脅迫自己去做一些屈辱的情色交易什麼的。

  「嘩啦……」石川躍把自己的身體整個的揉動了一下,翻了過來,讓自己轉
過身體,趴在他胸前……自己的乳房當然整個的壓了上去,乳頭像按摩一樣擠壓
著石川躍的胸膛……但是此時此刻,這點羞恥,已經無所謂了……這個姿勢沒有
剛才舒服,但是自己可以看到他的表情,窺視這個男人的真正想法。

  「你好好聽進去,我認真跟你講講……裘嵩呢,是我們河溪市國資委資產審
計處處長,他是縣處級幹部。嗯……怎麼解釋呢?如果單單說他的級別,其實和
你們小球中心韓主任是一個級別的,比省局的處長還小半級……但是其實,體育
系統根本不能和國資委相提並論,裘嵩是要職領導,河溪年輕幹部班子裡的重量
級人物,是手握重權的重點培養對象,他明年如果不調首都,很可能會在市里晉
級培養……但是,他和體育圈的交集很有限,對你的奧運也好、國內賽事也好,
職稱評定也好,品牌代言也好,並不能有太大的直接幫助。以他現在的前程,也
不太可能回報你物資上的支持;你是國家隊的隊花,從這個角度來說,你是明星,
他只是個觀眾……」

  「……」

  「另外,裘嵩是有老婆的。當然,他年輕,模樣也算挺帥,學歷高,也風趣,
喜歡體育,也會社交……你如果能把握好分寸,其實可以和他交個朋友。這個不
為了什麼,多個朋友多條路,他是你的粉絲,又是要員,你認識一下沒錯的。你
可以通過他,認識一些企業界的人士。即使出於公心,對你們小球中心,也是有
幫助的。你們韓主任,其實是不好意思開口,難道讓他親口說:文韻,你可以去
社交一下?」

  「……」

  「但是如果涉及到更親密的關係……這完全看你自己的想法。需要兩個人有
感覺,如果你們來電,彼此有默契,嗯……在私生活上……就算是娛樂一下,反
正我沒什麼意見。裘嵩……至少不會虧待你的。他也是有品味有規矩的人。我們
……好吧,至少說我,沒那麼封建衛道士,漂亮的女人,喜歡優秀的男人,優秀
的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情我願,我不覺得有什麼可以責備……」他
仿佛自失的笑笑,又不著痕跡的落一句:「其實,你的追求者,或者說對你有好
感的人裡,裘嵩還不是最有背景的,只是你搞不清這裡的門道而已……」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隨便我?」言文韻無奈的笑笑,也覺得有點委
屈,但是聽石川躍說的很認真,她確實有點糊塗了。她已經絕了要和石川躍發展
男女朋友這樣關係的念頭,但是在她看來,自己無非是做了石川躍的情人性奴,
而且根據石川躍那時候和自己說的話發出的威脅,這個男人可能還要利用自己的
聲望或者身體去達到他的某些目的,他只是警告自己儘量用馴服和交易的方式去
對待兩個人的關係,不要迫使他使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她本來當然是羞憤、畏懼
和迷茫皆有,但是有時候,她也會好奇,石川躍究竟會要自己做些什麼呢?和什
麼樣的人交易呢?去陪什麼樣的人做愛呢?而石川躍其實除了繼續扶植自己的戰
績、個人品牌之外,從來沒有提出過要求,她也未免有些失落……總希望自己在
石川躍的世界中能夠有更多的「利用價值」,而不是偶爾的和他做愛,供他奸玩。

  她今天特地提一下裘嵩,也是因為石川躍酒後曾經提到過,這位裘處長對自
己有「興趣」,那麼在她看來,自己既然提了,石川躍就坡下驢,讓自己去「陪
陪」裘處長,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石川躍要的什麼好處,似乎是一個合理的發展
趨勢,反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已經臣服于這個男人,對這個冷漠的男人來說,
無非是怎麼使用罷了,她也想窺視一下這個男人更加灰暗的內心世界……怎麼事
情的發展怪怪的,倒好像是自己真的遇到一個條件不錯的有婦之夫的糾纏,石川
躍卻好像閨蜜好友一樣,認真給自己分析起裘嵩的為人和資源來了?

  石川躍似乎饒有興趣的繼續在池水裡愛撫自己光潔的背脊,卻沒有回答她的
疑惑,而是自言自語似的依舊繼續著自己剛才的話題:

  「當然隨便你了……你拿我當什麼?老鴇啊?你的私生活,我沒權干涉……
當然,如果你有困惑的地方,或者需要我説明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言文韻無奈的歎口氣,伏在川躍的胸膛上,似乎壓迫的更緊,似乎要將自己
整個人都融入到川躍的身上去。然後好半天,才紅著臉,卻也是把臉蛋埋的很深,
輕聲的說:

  「我是想告訴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的。你……不要傷害我……」

  她覺得,這已經是自己最馴服的心聲,她甚至希望自己倒伏在懷抱裡的這個
男人,會有一些感動……

  石川躍似乎聽清了,又似乎沒聽清,忽然自嘲的笑了笑,用邪魅的聲音淡淡
的說:「我們……是有過約定的……」

  「……嗯……」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情人、我的寵物、我的玩偶、我的女奴。取悅我,服
侍我,服從我,尤其是在性上面……我要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不管我要你
做的事情有多麼的荒唐,是否違背誰的道德標準,都要毫無保留的照做。在我的
身邊,你要把思考的權力放棄,只交給我去思考。我會疼你,也會玩你,有時候
也許會傷害你,我會妝扮你,也會幫助你,必要時也會保護你……但是,你依舊
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願意的話,甚至可以交男朋友,可以結婚,我不會阻礙你
在自己的世界裡做一個正常的幸福小女人……」

  這段邪魅的像主權宣誓一樣的臺詞,還是去年端午節的時候,石川躍喝醉了
對自己說的……言文韻其實反復在心頭咀嚼過,此刻再聽川躍親口再話說一邊,
也聽得心動神搖,好像這一段臺詞有什麼神秘的魔力一樣,她的臉蛋伏的緊,竟
然覺得胸口一陣陣的蕩漾,喉嚨裡特別的乾燥,小腹下陣陣躁動,手指尖忍不住
在川躍的肩胛這裡刻下去……簡直好像用戶指甲把石川躍的皮膚都刻破了。

  「……嗯……」

  連她自己都的聽出來了……這一聲「嗯」是羞恥中對於剛才石川躍的召喚的
應和,也帶著婉轉的渴求……

  川躍當然也察覺到了,「嘩啦」從水中站了起來,也虧得他的臂力了不起,
居然將言文韻的胴體,整個從水裡撈起來,一個背脊膝彎兩臂回環的公主抱……

  言文韻的神智又不清醒了,她像喝醉了一樣,伏在川躍的肩頭,呢喃著:

  「等一下……輕一點。明天……我還要訓練呢……」

  萬年酒店的608房裡,春夜又深。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13 18:52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10)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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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7-13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10回:言文坤,婚禮之520(上)

  
    萬年酒店,深夜十一點一刻。

  萬年酒店的520房諧音「我愛你」,所以設計成萬年酒店最受歡迎的「新
婚套間」,隨8888套餐的婚宴附送。一些新人在萬年酒店辦完婚宴,往往就
將這裡當成新婚婚房。酒店出於貼心服務,也會著意妝扮這間房間,處處都是浪
漫的小細節,擺花啊,喜品啊,附送的香檳和巧克力啊。再比如,床品四件套,
是特地選用嶄新的粉紅色鴛鴦紋繡喜品,為了防止客人擔心衛生問題,特地提供
「第二天可以帶走」的服務,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是啊……哪一對新人不想在新婚夜,在嶄新的,從來沒有使用過的象徵了喜
慶和幸福的床品上盡情的翻雲覆雨呢?

  這會兒,今天的新郎官,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總監言文坤,已經洗完澡,
換上賓館裡的浴袍,歪在King Size的床上,整個人都窩在那柔軟粉紅
的床品裡,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節目,卻沒來由的有些覺得刺激和興奮。而他那
兩條毛茸茸的大腿散開的襠部,那男性的象徵,都已經開始微微的勃起了……因
為,在浴室裡,傳來稀裡嘩啦的淋浴聲,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楊詩慧在洗澡。

  而且……也不知道詩詩在搞什麼,進去都半個小時了……

  這樣的場景,就算是陽痿都會勃起……雖然已經和愛人纏綿過很多很多次,
但是今夜,畢竟是新婚夜,不是麼?當然,婚禮是很辛苦的,一整天的儀程安排,
新郎新娘都是不可或缺的之外,還要格外的注意形象和儀態,雖然有伴郎和伴娘
的協助,自己好歹也灌了多一瓶的紅酒下去,剛剛被溫熱的水珠沖刷包裹後,自
己的困意也在排山倒海的襲來……但是,詩詩堅持讓他先洗澡,而自己進去浴室
的時候小臉臊紅的厲害,笑得那麼羞澀……以他的聰明,當然已經猜到:自己的
新婚小嬌妻詩詩,應該是為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新婚夜」,準備了點什麼「小
驚喜」。

  可是,真不知道是什麼「驚喜」,居然要折騰半個多小時?

  還能有什麼?估計是情趣內衣?不管是什麼……那高潮一定是讓自己盡情的
享用她的身體。詩詩那練瑜伽的身體,骨感的軀幹,雪白的肌膚,柔軟的腰肢,
勻稱的乳峰,渾圓的臀瓣,緊致的蜜穴,自己是怎麼都看不厭的……

  其實,言文坤自己也知道,和詩詩做愛的新鮮感已經在下降,這和自己在剛
剛獲得「未婚妻」的首肯,可以在她的身體上播撒的那最初幾個月的瘋狂是不同
的。但是至少,哪怕帶一點禮貌性的偽裝,自己也應該表現的「怎麼都看不厭」,
表現的「驚喜滿足」,表現的「如癡如醉」。何況,從儀式感的角度來說,今天
晚上,是自己第一次合法的理所當然的,丈夫,享用妻子的身體。

    過去的一年,他已經在「未婚妻」身上得到了各種性滿足……但是,過了今
天,就不再是情人的親昵,而是夫妻的纏綿了麼?所有的羞澀都可以放開,所有
的拘謹都可以拋下,自己應該可以做的更加的熟練,更加的親密,更加的……狂
野和刺激?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在妻子柔媚的身體上,獲得性快感的「男朋
友」,而是一個應該給予妻子更多理解、更多支持、更多溫柔的老公了。人們不
是常說,很多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新婚時,在幸福之餘,是有些失落的麼?
自己有義務對妻子更加的寵愛有加,來平復這種失落……

  不管今天妻子準備了什麼驚喜,自己都要盡力去表現的「狂喜」一點,稍微
瘋狂一點,稍微過頭一點,應該都是妻子更想看到的吧。他相信,這不是虛偽的
表演,而是真正的愛……何況,不管怎麼樣,自己都可以再一次……享受到妻子
曼妙的胴體了。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背景音樂……居然響了起來?

  這間套房是有可以連接客人自帶的iphone的背景音響系統,在衛生間
裡也可以調節……這浪漫輕柔,仿佛夜風呢喃的小夜曲……是詩詩準備的麼?

  學某些老外,在背景音樂中做夫妻的第一場愛?好吧,似乎不能算特別瘋狂,
但是非常溫馨浪漫。好吧,這還真像自己這位溫柔、羞澀的愛人的風格。言文坤
當然識趣的馬上把電視機調成「靜音」,調暗氛圍燈,帶著曖昧的微笑看著衛生
間的出口那扇磨砂玻璃的房門……

  他的雞巴更硬了,龜頭已經翹成一顆小雞蛋大小紅亮亮的,因為他已經忍不
住遐想:出來的妻子楊詩慧,會是什麼裝扮呢?應該有三種可能,一是浴巾裹體,
香發濕垂……那是最自然的,也是逼人的性感;要麼就是妻子會換上一套華美的
內衣,漂亮的蕾絲文胸?半透明的透紗內褲?……如果是那樣,今天晚上是新婚
夜的氛圍,自己是不是可以試試想了幾次的「撕爛內衣」的橋段?那樣會顯得自
己急色,不就是顯得妻子誘人麼?一套精緻內衣可能要好幾百甚至上千,但是今
天晚上稍微奢侈一點……沒關係吧?最後一種可能……妻子會不會全裸的出來呢?
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固然喜歡華美光潔柔嫩清秀,但是……乳頭上的
小疙瘩,陰毛的叢列,陰唇的褶皺,卻可以激發最原始的衝動……如果是赤裸的,
是不是意味著妻子暗示自己今天晚上要激烈一些……自己可以動作的幅度大一些
呢?自己一向是溫柔有餘,粗暴不足的。

  ……

  門開了……楊詩慧嬌羞的……緩緩的,挪了兩步出來……

  言文坤愣了……

  婚紗!
  頭飾!
  落地雪華!
  長尾凝冰!
  水晶項鍊!
  鑽石耳環!
  白紗手套!
  婚戒!

  精雕細琢、珠圓玉潤、光芒璀璨,絕對不是拙劣的情趣裝,而正是那一套自
己花了五萬人民幣,才租了三天兩夜的Ra′moon的法式露背無肩帶大婚紗,
以及全套的配飾……就連頭紗,玫瑰美甲,白色水晶高跟鞋這些細節都一樣沒拉
下,都和剛才兩個人婚禮上美輪美奐的裝扮一模一樣……

  玉骨、冰肌、雪浪、華服、白紗,高貴,純美,如夢如幻!!!仿佛人世間
的一切塵埃都不能沾染分毫!仿佛夜空中的繁星都在盡力的閃耀,為這個新娘再
一次登場的片斷獻上浪漫的氛圍!

  言文坤真的愣了……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妻子這個妝容,實際上,他見過好幾次,婚前試裝,婚禮
前夜,婚禮上……每一次,他也是由衷的讚歎著這份只有「新娘」才會擁有的美
好。他非常喜歡,他也覺得自豪而驕傲,可以在全河溪的賓客面前,展示這個女
孩,展示這個愛人,展示這一份金華玉貴、如夢如幻的美好。

  這一套婚紗不僅名貴,而且,也屬於非常時尚、非常性感的類型,大露背,
全露肩,寬大誇張的裙擺,迷人的白紗手套,僅靠頭紗垂落遮擋後背和雪肩的肌
膚,朦朦朧朧、飄飄颯颯。

  但是……他畢竟不是色情狂,他也知道這套婚紗和裝飾品其實意味了好幾萬
的投入……他沒有想到,他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或者說……不「敢」想,這套
婚紗和「做愛」的聯繫。

  「性感」和「做愛」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但是,楊詩慧此刻穿出來,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意味著什麼吧?

  何況,這套妝容和婚紗,其實按照流程,楊詩慧剛剛褪下才幾個小時。婚禮
的流程就是這樣,真正的最完美的「大婚紗時刻」只有儀式那短短的半個小時,
然後,新娘就要換下婚紗套裝,穿上略為簡潔一些的禮服,來道賀賓客,敬酒點
煙什麼的……別的不說,詩詩在衛生間裡一個人,把這套婚紗重新穿戴上,還有
手套、絲襪、水晶鞋、頭紗,應該是非常費勁的一件事……難怪她在裡面花了這
麼久的時間。這還不算,這一定是事先要充分準備好才可以,也不知道詩詩是怎
麼計畫的,怎麼收拾這些繁複的服飾藏在衛生間裡,等待那一刻的。

  這一刻,不是為「婚禮」而穿!而是為「做愛」而穿!

  結婚,和新娘結婚!做愛,和新娘做愛!

  這份心意,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動的吧?何況,這是妻子給丈夫的「驚喜」。
何況,有著最原始的快樂:性愛的極限快感,在等待著他。

  「詩……詩詩……」言文坤的舌頭有些打結了,這次,還真不是「禮貌的偽
裝的失態」。他確實失態了,他確實被震撼到了……

  他甚至沒有想到過,或者說,他只有在偶爾的夢幻中夢到過。

  聖潔的新娘,法式的婚紗,精美的飾品,如同童話裡的公主,高貴、華美、
純潔、不可褻瀆……而此時此刻……卻仿佛在告訴自己:這次,可以「褻瀆」!
而且,就是為了給自己褻瀆和享用,才會如此精心裝扮……

  可以用最扭曲刺激的性愛去和這一切渾然結合成一個整體,不僅僅是自己精
心妝點的新娘、公主,不僅僅是親友們豔羨的華美童話,不僅僅是面子,不僅僅
是婚紗和藝術品拱衛的在照片牆上的絲滑玉人……而且,是一具女體。

  可以褻瀆,可以淫玩,可以撩弄,可以操,可以奸,可以用自己的指掌甚至
用雞巴去征服、侵犯、糟蹋這最聖潔華美的新娘。

  「喜歡麼?」楊詩慧嬌羞不勝,秋波流轉……卻也有點小調皮的還擺了一個
POSE,叉著腰,她本來就很纖細的腰,顯得更加的不堪一握,唯美妖嬈了。

  「我……」

  言文坤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不需要什麼表演,他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丹田裡
全是熱氣在來回衝撞……,他反而是要努力用理智來壓抑自己,否則,他真懷疑
自己滿腔的欲火和狂喜,能夠促使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他吞咽著口水,
耳朵裡都是「嗡嗡」的轟鳴,也不知道怎麼了,憋出了一句果然是老夫老妻之間
才會有話來:

  「詩詩……這,這很貴的……」

  「噗嗤」楊詩慧也被自己逗得掩口一笑,一隻雪白的白紗手套下的五根手指
抵上櫻唇,鑽戒閃耀著星芒,分外高貴迷人,雪紗蔥指,輕撫朱唇……言文坤這
才察覺到和剛才儀式上的差別,妝還是卸了,但是以詩詩的天生雪膚冰肌,一樣
如嬌花一般綻放,卻比化妝的時候更加的嫵媚和妖嬈,更惹人有一種親近和褻瀆
的欲望。

  「我知道,你對我那麼好。這套婚紗,花了你那麼多錢,就為了讓我高興麼。
我也想……讓你……『高興』一下?你難道不想好好『利用』一下?不過……只
可以撕破一點點哦……別撕壞了,我們租來的,要賠的。」楊詩慧是調皮的咋了
咋眼。

  言文坤已經跟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怎麼回答問題了,就是拼命的點頭……他
甚至已經顧不得形象,直接拉開睡褲,用手開始搓弄自己的陽具……是有點粗俗,
但是再不搓一下,感覺都要爆炸了,甚至感覺精液快要從馬眼這裡崩出來了……
他已經作勢就要撲上去,親她的嘴唇,扒她的婚紗,撕她的內衣,揉她的奶子,
插她的小屄……盡情的在這個新娘身上享受丈夫姦淫身體的權力!

  「別急……別急……」楊詩慧看到言文坤的樣子,估計都有點害怕了:「還
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言文坤感覺自己的嗓子都有點啞了。

  楊詩慧的一隻右手一隻躲在裙擺下……那大婚紗裙擺本來就寬大,當然能夠
遮擋……但是此刻,她另一隻戴著新娘白紗手套的手掌伸了出來。掌心裡……居
然……居然……是一根嫣紅色的……童軍繩?

  「詩……詩?」言文坤看著那明顯其實是很精緻的麻繩,有點舌頭不聽使喚,
他有點迷糊,他已經猜到一些了,但是實在不敢確認,實在不敢……這太誇張,
太不可思議。

  而新娘,而自己的詩詩居然,居然跪了下來……穿著那雪紗大裙擺下跪真是
太美了,更是隨著新娘子的肢體動作如同曼舞一般垂垂飄起白浪。

  「詩詩?」

  「坤……綁著我的手。」

  「……」

  「強……強……強姦我……」她說的細若蚊聲,「強姦」的「奸」字幾乎聽
不真切,卻更添逼人的妖魅。

  「……」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的。」

  「……」

  「對不起,坤。你給了我一切,可是,我卻沒有能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我
其實早看出來了,你聽說我曾經是被強姦的……之後,你是很生氣,但是……其
實你偷偷有一些憤怒之外的興奮。好幾次在……那什麼的時候,你都在含含糊糊
的吼的。對麼?你是不是覺得……別人……可以強姦我,你……也想……得到這
個權力」

  「……」

  「我不是故意多想的……但是有時候,和你……那什麼的時候,我能感覺到
……你想彌補,你也想……試著……試著……對我粗暴一些。」

  「詩詩……我不是……我是……我不是……我……」

  「噓……別說了,坤,可以的……可以的……你有這個權力!你有……對我
做任何事情的權力!」楊詩慧的臉紅的如同朱砂暈染,卻好像有足夠的勇氣,用
那白紗手套包裹的手指點上了言文韻的唇,示意他不用辯白,依舊說著讓言文坤
腦袋裡都是轟鳴的羞語:「我知道,你……是不會傷害我的。但是……我是你的
新娘,你是我的新郎。我……我不能給我的……第一次,我至少應該,盡可能的
滿足你的……你的……需要和幻想。如果你想強姦我,就……強姦我!怎麼折磨
我都可以,只要你快樂。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你可以綁我……然後……隨便
你做什麼……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言文坤聽得目眩神迷,已經分不清楚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我答應過你,婚前就答應過你,很久以前就答應過你……和你做愛,給你
……玩,給你帶來快樂……也包括,給你各種……嗯……玩弄……擺佈……姦污
……糟蹋。你喜歡聽這些詞吧……可以的,坤,可以的,糟蹋我!姦污我!強暴
我!折磨我!你可以在我身上,做各種喜歡的事情。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玩……你
才喜歡……所以,你綁我的手,我反抗……然後反抗不能……你……強姦我……
好麼?」

  她終於說不下了,兩隻手羞澀的掩面:「嗯……別……別讓我說下去了……
說不下去了……羞死了!」

  ……

  言文坤已經沒有再推讓客套一下的理性了,他一把抽過那條紅火色的童軍繩,
他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丹田在不停的分泌激素,用激素取代血液來滿布全身
的血管!

  他太興奮了……他雖然得到了像妻子楊詩慧這位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的身體,
但是,他到底是個文化人、新聞人、記者、編輯,說白了,是有點書生矜持和要
臉面的。性遊戲這種事情,或者說,除了正常的做愛之外的各種情趣,對他來說,
只能是手淫時候的幻想……他根本不敢真的動那個念頭,去和妻子商議這類的事
情……在這方面,他也承認,自己是被石川躍影響了。雖然石川躍也不至於在他
面前說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但是冷眼看著,這位一手提攜自己起來的石少爺,和
那麼多女孩有染,甚至包括自己的親妹妹,有時候背後想想,甚至手淫的時候幻
想一下妹妹……想想石少肯定是個風月場上的老手,也不知道背後有多少美味的
獨特的性事。再考慮到坊間的風言風語,說石少當初涉及到強姦案,甚至說石少
今天在河溪,依舊有一些灰色地帶的「玩法」……就讓言文坤有一種說不清是嫉
妒還是羡慕或者是厭惡的情緒。

  玩一個新娘!?而且是真正的盛裝的新娘?!那寬大卻緊束、華貴也性感、
純潔也誘人的婚紗……本來是只能遠遠的觀賞的,即使自己是丈夫,也只能作為
一個整體去讚美,但是……詩詩這麼穿到自己的新房裡來,自己摩挲那潔白的紗
料下曼妙的胴體,可以在頭紗的綿延下親吻嘴唇,可以在蕾絲的罩杯下逗弄乳頭,
可以在蓬起的裙擺下探索蜜穴。

  而且絕對不是廉價的情趣裝,是一套真正的Ra′moon的法式禮賓大裙
露背婚紗,是完美的象徵,還有所有的細節,婚紗!頭飾!長尾!水晶項鍊!鑽
石耳環!白紗手套!和那顆璀璨的婚戒!這已經不是象徵意義的問題……這可是
真正的新娘啊。

  一切,在此時此刻,都是給自己奸玩用的,給自己做愛增添情趣的……一個
男人,在一生中,有幾次機會能有這樣的極限享受呢?只怕石少都未必玩過吧?

  更不可思議的是……詩詩居然能那麼溫柔體貼羞澀纏綿的窺視到自己內心的
內心,那遺憾,那齷齪,那激動,那性欲……她居然要在新婚夜,讓自己用一根
繩子去捆住她的手,強姦她?!!

  那確實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他那種對於奪走詩詩貞潔的強姦犯的憤怒,
隨著詩詩一直不願意去提起的往事的塵封,漸漸已經從憤怒,變成了內心折磨他
的欲火,他確實想過:那個人,可以強姦詩詩,那麼就是說,除了玩弄詩詩的身
體,揉捏她的乳球,撫摸她的臀股,奸插她的蜜穴之外……他還可以享受到自己
這個做丈夫的永遠享受不到的快感,那就是:觀賞詩詩痛苦的表情,品味強姦帶
來的征服欲望,淩辱這個女孩得到的異樣快感……他可以?為什麼我反而得不到?

  這裡,可能也有石川躍帶給自己的影響,河溪體育圈最近一年來一直有一個
暗暗的傳言,只在部分知曉內情的圈子裡有聽聞,那就是,省體育系統這位年輕
新貴石川躍,曾經使用過強姦的手段……對待過自己的親妹妹,河西網球公主言
文韻。儘管言文坤認為這純屬謠言,但是在他的內心……他也曾被一種男人天生
對野性的渴望折磨過:我,為什麼就不能品嘗強姦女人的滋味呢?強姦……是不
是每一個男人都曾經在夢境中饑渴的豪飲過的人生刺激呢?石少可以玩?我就不
能玩?!

  這麼齷齪卻隱秘的內心感受……居然也給詩詩看出來了?是自己在平時做愛
時候不由自主的說了些什麼讓詩詩注意到麼?所以,她精心策劃了這個新婚夜,
她送給自己的禮物,不僅僅是強姦遊戲,而且是超越了強姦遊戲的極限快感:

  強姦一個盛裝的、雪白的、聖潔的、高貴的新娘!?

  言文坤真的覺得,有這麼一次性愛經歷,就算馬上去死,人生都圓滿了!

  他的理性讓他覺得,他也許應該安慰詩詩幾句,或者應該訕笑幾下緩解一下
尷尬的氣氛,但是他的欲望、他埋藏在心頭的欲火、他對石川躍那不由自主的模
仿的心念……讓他的大腦關閉了。

  他喘息著,吼叫著,一把將妻子的兩隻手腕扭在一起「拎」了起來,妻子本
來就是瑜伽體操的身材,纖弱修美,此刻,兩隻描花細手套在白紗織就、蕾絲襯
邊、玫瑰點綴的新娘手套裡,被他這麼一捏……更有一種奇特的魅力。

  詩詩「嚶嚀」一聲,眼睛裡浮現出羞澀之外的另一種意味:羞恥。這更激發
了他的快感和男人用暴力奪取一切的本能。

  言文坤將那條童軍繩在妻子的手腕上繞了一圈有一圈……那紅火色的繩子很
精緻,倒像是拍攝寫真用的道具,但是紅火、撞上了婚紗手套的雪白……竟好像
真的如同一條紅色的毒蛇一樣在吞吐著性欲的淫液,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居然捨得?他居然忍心?因為他用了不小的氣力,狠狠的紮了一個繩結……他
甚至注意到妻子的胳膊,因為自己的猛紮,雪白的膀子下都泛出靜脈的青淤來了。

  只是短短的一個繩結,並不是什麼太誇張的束縛器具,它只是將本來就柔弱
的妻子的兩條手臂的動作能力和範圍做了限制……但是從象徵意義來說,已經足
夠了。

  奸一個盛裝的、雪白的、聖潔的、高貴的新娘!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被小
小的繩子束縛著,任憑自己為所欲為,只能用盛裝下的肉體來滿足自己的獸欲。

  好刺激……

  他覺得自己在瞬間就進入了角色,他居然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是那個個人形
象設計是文質彬彬的河西體壇的總監主編,他也有點模糊,不覺得眼前的雪白的
新娘是自己善解人意的妻子,而是一個新娘,一具肉體,一個只能供自己泄欲用
的玩物……

  他以前和妻子的性愛,都理所當然是從接吻開始的;但是這一次他沒有,他
甚至都沒有本能的去探索那世界上最柔軟的兩片唇,那……太溫柔纏綿了,不是
他現在要的。他一把拎著妻子被綁起來的兩隻手腕的結合部,用力的一拉。

  「啊……」楊詩慧被他猛力的拉扯下,失去了重心,一聲驚恐羞恥的尖叫,
向前撲倒……

  言文坤看著一團雪白的曼妙紗影倒向那大床,那一種柔弱、無助、可憐和逼
人的性感……他血往上湧,「啊……」的一聲虎吼,像八爪魚一樣胡亂的撲在楊
詩慧的背脊上,一隻手隔著婚紗的蓬蓬裙,拼命的揉弄楊詩慧的臀部,根本不顧
忌那婚紗支開的裙擺會如何淩亂,一隻手抄過去,乘著楊詩慧的胸脯壓在大床上
的一刹那,抓上了那婚紗的抹胸,狠狠的在楊詩慧的乳房上刻下去,又借著楊詩
慧的體重和床單之間來一個「三夾板」,可以完整的揉玩這一顆包裹在婚紗抹胸
下的美球。而他的牙齒、舌頭……則有點變態的,有點饑渴的,在那婚紗最耀目
的特點:大露背上,一條一條,一片一片,在親吻新娘的背脊。

  不,不是親吻,他能感覺到……那不是親吻,那要粗暴的多,仿佛是在妻子
那骨感精緻、脊骨俊朗、玉肌雪紋的美背上,用牙齒刻上紅印,用舌頭舔吮她的
毛孔,用口水大片大片的浸染這個新娘……那口水甚至從背脊上一直流淌到婚紗
的前片抹胸……這不是親吻,這是侵犯!這是玷污!這是糟蹋!這是淩辱!這是
淫虐!

  「不要……不要……輕點……嗚嗚……輕點……」

  已經搞不清是詩詩害怕了、後悔了……還是新娘也進入了角色,她在嗚咽,
她在掙扎,她在哀求,她的腰肢在亢奮的扭動,但是結果只是讓臀瓣讓自己玩的
更加的淩亂,好像好幾片裙擺上的裝飾蕾絲都已經在手掌探索臀肉和臀溝的瞬間
「刺啦」的撕裂了,她的胸脯被自己抓的更用力,感覺到那抹胸上裝飾蕾絲已經
斷裂了好幾條,甚至感覺到新娘的乳頭,因為激動和恐懼,居然已經可以激凸到
在抹胸下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顆翹起的豆豆……

  而他的雞巴,就這麼拼命的在新娘的屁股上一撞一撞的,他當然知道這麼無
法插入,但是和那件婚紗大裙最親密也是最粗暴的接觸,就是他現在要的!

  「啊……」言文坤重重的喘息,僅僅是雞巴和新娘婚紗包裹的臀瓣接觸幾下,
他甚至覺得馬上就要射精了,他很少早洩,但是這一幕,甚至都從來沒有在他夢
境的深處出現過的一幕,卻實在擊中了他所有欲火和渴望的源頭。他甚至已經顧
不得自己的形象,開始胡言亂語了:

  「什麼不要,一定要!!!一定要!!!操!!!操死你!!!操死你!!
新娘子,就是要給人操的!!!給我操!!!你再掙扎啊,再反抗啊,再哭啊
……怎麼掙扎,怎麼反抗,怎麼哭……都要給我操!!!對不對?對不對?!」

  壓迫下的楊詩慧,居然能讀懂自己心頭的幻想,她果然更加的反抗,更加的
掙扎起來……她的小腿向後一蹬一蹬,似乎要踢開自己,那是新娘的水晶鞋,她
的腰拼命的扭動,似乎要把新娘的臀擺從自己的雞巴亢奮的壓迫下逃離,她居然
在那裡「啊……啊……」的驚叫,一邊驚叫,一邊掙扎著抬頭,低頭,抬頭,低
頭……然後,言文坤看到了,新娘滿臉的恥淚!

  「疼……輕點……」她在哭泣的哀求!

  他更加的激動!天知道新娘此刻是真是假,是真的,也當她假的,此刻的快
感,他無論如何都要享用!

  他一把把妻子頭上的花環飾品拉開……那花飾本來就精巧,哪裡經受得了,
好像立刻斷裂了,他有也顧不得,他就喜歡的把妻子的長髮一把拉在手裡,淩亂
的灑在她的雪背上,長髮似黑色的浪花,打在雪一般的冰岸上……露背大婚紗,
終於在最適合也是最不適合的畫面下,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和效果。越淩亂,就
越淩辱,他心頭泛起的暴虐的快感,就越澎湃!

  他拉扯著那婚紗的抹胸上圍,向下狠命的一拉,將新娘的上半身裸出來,他
知道這樣一定會弄疼新娘,尤其是弄疼她那兩顆嬌嫩的乳頭,好幾次,他都憐惜
的覺得,詩詩的乳頭,嫩的簡直像未成年的少女,但是他此刻已經顧不得憐香惜
玉,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啊……疼……」新娘還在哪裡哭泣哀求。

  他更加的快樂!天知道新娘此刻是演戲還是真的後悔,是真的後悔,也當她
演戲,此刻的暴虐,他可以回味終身!

  果然,那抹胸多少有襯托胸圍的效果,所以罩杯還是做的有些品質,擦過新
娘的乳頭,被硬生生翻了下來,整個上圍為了顯身材和腰肢這裡的接觸是最緊致
的,完全靠幾根腰間的拉繩來固定,這麼一翻,整個上圍都被翻了下來……更多
雪肌嬌膚徹底的裸露,兩顆白玉一樣的奶子被暴露出來,可憐的……像兩隻被壓
迫的小白兔一樣壓在床鋪上,更顯得緊致、渾圓、漂亮、彈性十足……以及一種
淒美的畫面感。

  他在左面插手進去,在床單和乳房的夾層中插入自己的手掌,拼命的揉捏那
顆乳頭,甚至用力在乳肉上用自己的手指刻出印痕來……一道痕跡,又是一道,
又是很深很深的一道!!!

  「啊……」新娘發出尖銳的痛苦的尖叫!估計是奶子太柔弱,被自己這樣的
蹂躪,痛苦難當。

  言文坤那滿腔的欲火還在焚燒,但是新娘這一聲叫得太淒苦,他多少也有些
心疼和恐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疼和恐慌,他又滿口胡言亂語:「說,說話啊
……求求我,求求我啊……」

  他似乎有些潛意識到自己是在問自己的新娘,自己可以繼續麼?自己是不是
太瘋了?!他好希望新娘可以回應自己,他有點害怕妻子回應自己「太疼了,快
住手,不玩了,你瘋了」……

  新娘的腦袋仿佛已經疼的失去了氣力,擺了一擺,只能垂著,讓滿頭淩亂的
秀髮夾雜著沒有褪盡的花環裝飾灑落在那裡,歪著頭,雪腮上、眼眶裡、下巴尖、
鼻子上,都是淚痕,去呢呶著,用仿佛失去了一切似的語氣回應著:

  「求求你……求求你……」

  言文坤的心頭有點一緊……他甚至有點想停止,理智仿佛在歸來,想要奪回
高地……

  但是新娘的聲音,卑微、恥辱、痛苦裡卻帶著他最渴望聽到的馴服和嫵媚:
「求求你……別弄傷我了。身上弄傷了……明天,沒法見人了!你……」她居然
撅了一下屁股,那雪白的誇張的裙擺又泛起一陣紗浪:「進來……奸吧!那裡
……最舒服!我是你的新娘……今天……我就是來給你……奸的!」

  理智完全崩潰,獸性的快感徹底的佔領軀體!

  他虎吼一聲,一把拉扯起新娘的頭髮,新娘的腦袋被迫拉起來,那雪白的頸
子伸長,乳頭也暴露在空氣中,乳肉上剛才被自己抓傷的淤痕歷歷在目……形成
一個最淒美的畫面。

  「叫我主人」

  「主人!」

  「叫自己新娘子性奴!」他沒有腦力去思考,只是憑藉著性欲胡言亂語一個
讓自己滿足的稱謂

  「……」

  「叫啊!!!」

  「是……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新娘子性奴……」

  「還有呢?!再說……再說……」他更加用力的拉扯新娘的頭髮……仿佛在
那可痛苦中的臣服給予他極限的快樂。

  他也不等新娘回答,將那大裙擺,一片一片,又一片一片的拉上來,翻上去。
那裙擺即使不算已經扯落的大拖尾,都有近一米七、八那麼長。雪浪蕾絲,白紗
堆花,華綢曼舞,寬廣雍容,輕柔順滑……他稀裡嘩啦全部來拉上來,讓整個裙
擺像開放的太陽花一樣……被展開,被扔到新娘的背脊和腦袋上……一定程度上,
這還算蓋住了新娘的背脊、臉蛋,讓她遮擋了一點羞恥。但是與此同時,兩條雪
白的大腿,細長、挺拔,更讓他神魂顛倒的是,套著婚禮用的長筒白紗絲襪,就
性感,甚至可以說羞恥淫蕩的裸露出來,而那一面性愛最終的目的地,那神秘的
女性的臀瓣夾縫的三角地帶,卻徹底的,暴露在自己已經從未有過如此粗漲的下
體前。

  這絲襪和內褲,都是新娘款,也是特地選來為了今夜準備的麼?尤其是那條
白色的透紗內褲,那麼窄小的布條,在襠部只有很細很細的一小條,根本不用脫
下來,撩在一旁就可以插入了,簡直像是摳在新娘的臀瓣、股溝、美穴的夾縫裡。
即使是布料部分,也很透,織的很稀,那褐紅色的新娘的菊花小肛門,會陰處的
褶皺,和兩片已經變成殷紅色的大陰唇,看得非常的清楚……還有那聖地裡輕輕
閃耀的光澤,那是為他而閃耀的,是他才有權欣賞的光芒!

  這片聖地,言文坤既熟悉……也陌生……

  幾乎在那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內心深處渴望著強姦的快樂
……原來強姦的時候,自己擁有的,不僅僅是性愛的快樂,而是那種權力感,那
種生殺予奪,那種不管你是否願意,都必須和我歡好,遠遠高於普通的性愛時候,
「被允許進入」的那種感覺。他追求詩詩,是「被允許」賦予了某種權力,和世
界上大部分的男人一樣……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有一些男人,他們不需要被賦予
這種權力,他們原本就擁有那種權力,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要奸誰,就可以
奸誰,哪怕是使用暴力開路……至少石川躍,輕輕的撩起了幕布的一角,讓自己
好像窺見了那個極度欲望橫流的世界……

  而今天,自己又獲得了進入這片聖地的權力。而且這一次,新娘給予自己的
權力感,竟然是如此的完美暴漲,如此的接近自己的幻想!不僅僅是自己進入這
片聖地的權力,而且,是徹底的,全面的,暴虐的,為所欲為,想要什麼,就有
什麼,哪怕你伏地哭泣死命掙扎拼命哀求也無可奈何的權力快感!

  最聖潔的新娘!最華美的婚紗!最精緻的飾品!最美妙的胴體!配上最無限
的權力!

  卻只能給自己盡情淫玩!

  他一聲虎吼,扶著雞巴,插了進去!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8-6 04:51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11回:言文坤,婚禮之520 (下

  萬年酒店,淩晨零點一刻,520 新人專用套房。

  「噗嗤」,言文坤的陽具不太順滑的擠進了,或者說,是沖進了,新娘下體
的那一方聖地。

  「嗯嗯……」一身雪紗未曾褪盡,隻是淩亂的搭在赤裸的胴體上的新娘,在
自己的胯下扭動着腰肢,發出一種像哭泣、又像呻吟,還有點像告饒的痛苦的聲
音。

  言文坤已經分不清楚,在這種痛苦的表現裏,有多少是僞裝或者說是表演的
成分。也許,在先天的基因裏,女人也會享受着各種極端的情緒帶來的激素分泌
的快樂,哪怕是負面的情緒,甚至也包括被淩辱被強奸的時候的那種刺激……至
少,在這場新婚夜的性愛遊戲裏,這種「被強奸」的痛苦和恥辱固然激烈,但是
畢竟是不會有什麽實質性傷害的,自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奸惡魔,而是這個女
孩的丈夫,是合法的可以享受她身體秘密的男人;也許,在詩詩這一片痛苦和扭
曲的表情下,其實也掩藏着縱情的享受吧。

  對于言文坤來說,這種自己也從來沒有玩過的刺激的性愛遊戲,在象征意義
上固然是一種精神享受,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即使是今天的插入行爲本身,也
有讓言文坤有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生理感受。今天,詩詩的下體已經有了不少的
潤滑,甚至可以說是汁液泛濫了,但是可能是因爲自己太興奮,真的讓自己那男
性的象征,充血膨脹到了前所未有的粗狀的直徑,至少有着前所未有的硬度。而
這種生理上的變化,它氣勢洶洶的破關而入時,言文坤能感受到新婚嬌妻那陰道
皮肉被生生支撐開,再用肌肉的伸縮力,勉強的變形的應付着自己的插入,從四
面八方咬合自己陰莖上所有的感官細胞的感覺,難怪聽說有人在性交過程中陰道
都會撕裂。

  這種帶着摧殘和破壞的奇特滋味,讓他都有點戰戰兢兢的發現,原來竟然是
如此的刺激和快樂!

  他用一隻手壓着新娘的手腕上那團繩結,這是壓制新娘那扭動身軀所有「本
能反抗」最好的着力點,另一隻手扶着新娘的腰肢。那領婚紗的上片護胸其實已
經被脫落下來,婚紗的裙擺又被自己翻了上去,隻有腰肢處那細膩貼身的處理依
舊穩妥,而這種被壓制着俯卧的姿态,一面俏生生、嫩白白的雪臀,楚楚可憐的
在自己的面前發出皮肉的波瀾,伴随着主人的顫抖,仿佛臀肉下的脂肪群也在舞
動……他開始興奮的抽插着、撞擊着、奸污着、享受着……感受着陰莖被包裹、
擠壓和潤滑吞吐的那種快樂。

  「啊……啊……啊啊啊啊……」被壓制着的新娘楊詩慧咬着牙齒在咯咯的響,
好像幾下就到了高潮,然後又是一波高潮,又是一波……那陰道口收緊、又拉扯
開,又收緊,又拉扯開……

  如果是平時,看到詩詩這樣的狼狽,自己會不由自主的溫柔一些,輕一些;
但是此刻,言文坤沒有那種顧忌,他盡情的品味着那種「隻要自己快樂,甚至可
以用女人的痛苦來換」的所謂「強奸的快感」。他壓迫着新娘的手更加用力,幾
乎要将新娘子細嫩的上肢埋到床鋪裏;他摳着新娘的腰肢,在臀瓣上劃動,雪臀
上被自己的指甲刻出紅印來……他拼命的咬着牙齒,控制着大腿内側和丹田下的
肌肉,他不想那麽快射精,他要在這美好的境界停留更多一些。

  蓬開的婚紗面積大的吓人,整個King Size 的床鋪上,都鋪滿了已經淩亂不
堪的婚紗,那裙擺、絲帶、配飾、就這麽張開在那大床上;新娘的白紗手套已經
亂成一團,卻還是被紅色的童軍繩捆在細腕上不得動彈;腰帶這裏的蕾絲配飾已
經裂開了好幾片,那紛亂的碎絲在激烈的顫動,像飄揚的柳絮;新娘那盤起的烏
黑秀發,更是被汗水沾濕了,一樣四亂的散開,飄灑在她的頸子和雪背上;如果
有人可以以俯視的角度拍攝一張照片,一定也是人間美景,盡管是淫樂的美景,
卻依舊神奇的擁有着潔白、高貴、純貞的滋味。而言文坤卻不停的用自己的臀胯
去沖擊那團潔白。讓那所有的潔白、高貴、純貞、都蕩漾開來,泛起一團團褶皺、
污濁和淫亂……這種瘋狂刺激的落差混合,更是讓他興奮不已,發出「呃呃」的
吼叫。

  他在射精前那奔湧的快感中,也感受到了凄美絕倫的另類刺激!

  那婚紗的裙擺其實是緞面的,外面卻還細細密密的紋繡了一層紗罩,這樣的
沖擊,這樣的奸淫,整個床鋪都已經被啊兩個人壓迫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何況這嬌貴的婚紗。那緞面固然已經褶皺、展開,再褶皺、再展開,那紗罩都是
一段一段的在破口、斷裂……

  所有的華麗都仿佛在凋謝,所有的高貴都仿佛在堕落,所有的純潔都仿佛在
玷污!而這一切,卻讓正在奸淫操弄的男人更加的熱血澎湃。這已經超越了性愛
的快樂,是言文坤從未想過的:将最美的東西,盡情蹂躏、盡情玷污,居然能有
這麽極限的成就感。

  另一方面,他的陽具就這麽塞在愛人的陰道裏,因爲是俯卧半支撐的姿态,
他甚至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妻子那已經一團糟的白紗細邊内褲被卡到臀溝裏的那
種淫糜畫面,以及妻子那嬌嫩的小穴被陽具支撐開,從他熟悉的那一小條可愛的
恥縫,化成一個「O 」字形的開裂,和自己有些紅黑色的陰莖嚴絲合縫的交織在
一起。随着自己的每一次沖撞,新娘那高翹的雪臀都會泛起一陣陣的波浪,那皮
膚下,仿佛有熱浪在滾動,而那「O 」字上方,還有一小朵羞人的菊花,會伴随
着自己的抽插,不停的收縮……

  極端的美,和極端的醜陋,極端的禁忌,也就有極端的快樂。

  「啪、啪、啪啪啪」兩個人臀胯的肌肉和脂肪,發出的撞擊聲,每一下都伴
随着新娘「啊、啊、啊啊啊」越來越局促的呻吟聲。

  他一開始覺得是詩詩忍耐着性刺激的呻吟,但是逐漸聽清了,那呻吟中,還
帶着含糊不清的吞吐聲,還有抽噎聲,居然是哭泣……

  那是快樂的哭泣麽?還是刺激的極端?是詩詩主動提出和自己玩這種強奸新
娘子的遊戲,當然不應該是痛苦……這一次,言文坤沒有書生氣,他沒有平時的
那種紳士和謙和,他也沒有焦慮或者猶豫,而是一種由衷的自傲、滿足、得意!
他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發力,讓自己大腿的内側和詩詩柔軟飽滿的臀肉發出更
加激烈的碰撞……仿佛世界都在沉沒,仿佛河溪城都在崩塌,一切都隻是爲了襯
托自己的高高再上。

  自己居然把詩詩操哭了?

  自己居然在新婚夜,用一根繩子捆綁了新娘的手腕,掀起了一面華貴的婚紗,
把新娘用強暴的手段操哭了?!

  「啊……啊……不行了……饒、饒、饒命……啊啊……文坤……我不行了
……」

  雖然被壓在床上,但是新娘子已經高潮到渾身都在顫抖,可能是今天自己的
太粗暴了,居然奸的她帶着哭音在叫饒,她的舌頭都已經在打顫。這種叫饒聲卻
不是它字面的意義,那是本能的呼喚,帶着恥辱和痛苦,卻也帶着快感和興奮,
帶着迷失在性愛高潮中的癡魅……

  「叫我什麽……?」言文坤粗着喉嚨在嘶啞的呼喝,這是他最喜歡的,在性
愛中和詩詩的對話片段,那是隻屬于愛人之間的無意義的稱謂和呢喃。

  「少爺……少爺……」果然,新娘立刻沉醉在這奇特的稱謂的低語中,那是
兩個人平時習慣調侃的稱謂,在這裏,卻變成性愛的催化劑:「少爺饒命……少
爺饒命……少爺主人……饒了……你的新娘子性奴吧……啊……啊……啊……死
了!真的被你……操……操死了!」

  言文坤人稱坤三少,平時一不打掃房間忘記收衣服洗碗什麽的,楊詩慧也就
會戲谑嘲笑他「少爺脾氣」,所以有的時候,兩個人恩愛到深處,會用「少爺」
和「奴婢」來稱呼,喚起某種馴奴的禁忌快感。但是到了這裏,結合着剛才兩個
人又發明的「主人」和「新娘子性奴」的稱謂,在楊詩慧那已經斷斷續續,帶着
喉嚨深處的哭音,顯得更加的淫糜不堪、虐意十足,聽得言文坤如同用美酒在澆
灌他的欲火……仿佛要撲滅,卻反而燃起更高昂的火苗。

  「别……啊……别……啊……别操了!操死了……真的要被少爺主人……操
死了!啊……」可能是疼痛夾雜着高潮,可能是興奮配合着屈辱,一片潔白的新
娘一邊哭着,一邊說出「操」這種字眼,平時,詩詩是很少會說這種髒話的,即
使是性愛興奮階段也很少說,今天……真是興奮到了極點。

  「喜歡少爺主人操你麽?……」他伏下身體去,壓在新娘雪白的背脊上,把
新娘壓得估計氣都喘不過來,但是這樣,自己的體能可以儲備的更加充分,上身
有了一些支撐,下體可以繼續瘋狂的做最後的活塞運動……

  「啊……」

  「喜歡少爺主人操你麽?說啊……說啊……說啊……」他已經開始在詩詩那
柔和的美好的肩膀上用牙齒咬出一道印痕來。這是性愛中無意義的對話,在激烈
的強迫感中,他似乎是要脅迫着新娘說出「喜歡」來……那當然很刺激。

  但是,他真正要的回答,要的助興的語言不是這個……詩詩能明白麽?

  「……」

  「喜歡少爺主人操你麽?說啊……說啊……說啊……」「啪啪啪」兩個人生
殖器交合的地方發出的水聲已經如同亂步踩在水塘一樣,言文坤感覺自己快要到
了最後的巅峰。

  給我,給我最後的回答,給我沖擊高潮的語言……給我……他的内心在呐喊,
在聲嘶力竭的狂吼。

  「不喜歡!!!!」

  「……」言文坤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但是他更加興奮,他已經意識到愛
妻就這麽被背壓着,居然也能讀懂自己的興奮點……那隐藏在每一個男人内心的
内心,深處的深處的邪惡快樂。

  「啊……」

  楊詩慧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那斷斷續續的哭音,開始逐漸聲嘶力竭,變
成尖銳的爆音,像用小腦用心髒用腎上腺激素一樣,發出一連串的不可思議的悲
鳴:

  「不喜歡,不喜歡!但是沒辦法,沒辦法!!!我是被強奸的新娘子性奴啊。
我的下面,我的小洞洞、小眼眼……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少爺主人操,給少爺主
人強奸,給少爺主人射進去的啊!啊!!!我喜歡,不喜歡,都沒辦法!!!都
沒辦法!!!我沒有了,沒有了……射進來吧……射進來吧……我是新娘子啊,
新娘子就是要被……啊……強奸的啊!!!統統……射給我吧!」

  其實……除了新娘那淫糜不堪,卻是聲嘶力竭的呼喊,房間裏并沒有别的聲
音。但是言文坤的腦海裏,仿佛發出「轟隆」一聲的巨響……甚至小腹都沒有發
力,感覺到一股熱流舒暢的奔湧而出,從自己的前列腺,到陰囊,到陰莖,到龜
頭,到馬眼,到那緊繃褶皺的子宮壁,到那溫軟潮濕的子宮裏……

  什麽安全措施,什麽安全期非安全期,什麽兩年之内不要孩子,顧不得了;
甚至那種,将自己的精液,再噴灑一些到那件婚紗上,把那件婚紗弄得更加肮髒
的欲望都顧不上了……配合着如此激烈的快樂,如果不能真正的,徹底的,将自
己的欲火宣洩到新娘的體内,那多不完美?!

  ……

  言文坤癱倒到喜床上……癱軟在新娘那化爲一床白紗的婚紗上……

  ……

  當射精快樂的餘韻還未散去……他卻已經有三分恢複了「言文坤」該有的涵
養和溫存。他的雞巴還半硬半軟的躺在新娘的陰道裏,他的一隻手一直不停的愛
撫新娘的雪背,另一隻手卻已經忍不住愛憐輕輕的去撫摸新娘那被捆在一起的手
腕。

  「疼麽?……」他在新娘的耳畔問。

  新娘早就已經羞恥的緊閉雙目,滿臉都是剛才高潮的恥淚,當然也不肯睜開
眼睛,卻在嘴角微微的一彎,那是溫柔的滿足的笑意,雖然隻有一點點……她搖
了搖頭,似乎掙紮了一下,才呢喃着發出隻有在耳邊才能聽到的聲音:

  「疼……也……舒……舒服的。」

  言文坤也忍不住滿足的笑了。他輕輕的搬過來新娘的身體,讓她從俯卧的姿
态,變成側面對着自己,開始在她的臉蛋上一點點的琢吻……吻她的額頭,吻她
的眼簾,吻她的鼻子,吻她的腮幫,吻她的下吧,然後,吻到她嘴巴裏……

  「嗚嗚……」新娘配合的張開櫻桃小口,和他纏綿的接吻,兩根舌頭都在盡
力的翻滾,唾液瘋狂的交換,牙龈互相的舔玩……

  良久,良久,良久……他依依不舍的放開新娘的舌頭,開始吻下去,詩詩的
頸子,詩詩的鎖骨,詩詩的乳溝,詩詩的乳頭……

  他明顯又想要了,雖然沒有剛才的動作那麽粗暴,但是依舊很有力……這套
婚紗已經淩亂不堪,明天是怎麽都沒辦法退給商家了,但是此刻……這絕對不在
他的考慮之列。

  「别動,先不解開……再來……再給你少爺主人……強奸一次……好麽?」

  他說完……又有些後悔……自己是怎麽了?「好麽」兩個字說的太溫柔了吧?
這不是今天晚上他想要的……詩詩苦心設計的這出「強奸新娘」的戲碼,讓他登
上了從未有過的高峰,他可不想那麽早就跌下來,回到平凡的恩愛纏綿的性愛中。

  我要刺激,我要更多的刺激!我要快感,我要更多的快感!我要權力,我要
更多的權力!我要……他額頭的青筋在凸起,他的表情在猙獰……但是卻不知道
也有點不好意思完成氣氛的再一次轉換。

  但是,詩詩……居然明白?!她居然可以從自己瞬間的表情變化中看到自己
真正的欲火?她那已經紅腫的眼眶裏泛起了一團火焰,用很輕很輕的聲音給了自
己完美的答複:

  「不要!快放開我!流氓!……」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帶着顫抖,如同來自
天外的妩媚的魔音,這分明是她讀懂了自己的欲望,在依舊配合着自己,把氣氛
再次拉回「強奸新娘的戲碼」。

  正當言文坤快樂的吸一口氣,享受着這股禁忌的快感時,新娘居然帶着恥淚,
仿佛迷離了雙眼,又補充着,好似癫狂一樣的呢喃:「我……我是文坤的新娘子,
我……我嫁給了文坤……啊……我的身體,隻能給文坤一個人……玩的。你敢
……再……糟蹋我……我就去死!」

  這當然是荒誕不經的即興發揮,但是言文坤卻仿佛感覺到,一股癫狂的快樂,
在湧向自己的四肢,仿佛自己真的變成了什麽入室的奸魔,是在奸淫自己的妻子
一樣,那一種禁忌的、畸形的、變态的、卻是強烈的快樂,讓他「啊……」的一
聲吼叫,跟着一句也很縱情投入的嘶吼:「哈哈……你少爺我……糟蹋的就是新
娘子!!!」然後翻身起來,又撲向了那一團白紗和雪肌映襯的妻子的身體!

  這次,他是換了一個更加讓新娘羞恥的體位,他把新娘子就這麽順勢翻了過
來,讓新娘的兩條腿還蕩在床沿,正面仰天躺在洗床上,面向天花闆……再一次
忍受自己的奸淫!

  本來,詩詩在下面,仰面躺着,自己在上面,盡情享用,這也算是他們這一
對常用的姿勢。但是今天……配上現在隻有在腰間還束縛着的婚紗,從細腰上那
一段拖開來的漫天滿床的緞面蕾絲,配上詩詩因爲被捆綁着不得不擡起來的兩隻
細腕,和虎口處那一條童軍繩結……

  就好像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使得他可以全面的,看着這個「被強奸」的新娘,觀賞她赤裸的上半身的
乳房的全部細節,腰間那一大團白紗,淩亂不堪,鼓鼓囊囊的灑在新娘的背後,
所有的潔白高貴都已經被玷污不堪;而那柳條似的細腰的正下方,那團烏黑的叢
林,和已經狼藉不堪的粉穴,甚至在粉穴的外沿,好像因爲剛才奮起的奸操,連
内壁都翻開來了……但是更重要的是,詩詩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有恥辱,卻也同時有溫柔;有絕望,卻也同時有滿足;有蒼白,卻也同時有
潮紅;有痛苦,卻也同時有歡樂……她已經被奸玩的連嘴唇都閉不起來,滿臉恥
淚,半張着櫻桃小口,那粉嫩的牙龈和潔白的牙齒都露着,一股股甜暖的氣流在
噴吐……要不是自己再熟悉不過,還真的很像一個被上門的暴徒強奸的新娘人妻。

  自己的陽具畢竟剛剛射過一大股的精汁,好像還不夠堅硬,他看着詩詩這幅
表情,除了愛憐,居然還是有了更多的暴虐的欲望。他粗暴的分開兩腿,像騎馬
的姿勢一樣,手忙腳亂的,正面的爬上了新娘的身體。他好歹也有150 多斤,男
性粗壯混厚的骨骼和體重,壓到了新娘的腰肢上……

  壓得新娘子一聲「啊……」的悶哼,那柔軟的軀體被他這樣的折磨,估計是
整個胃部都被他「坐」下去了,新娘的梨花雨淚立刻又開始墜落,渾身又開始痙
攣抽噎,抗拒和痛苦的表情又泛上了精緻的五官。

  如果是平時,言文坤一定會立刻抱歉的閃開,甚至會連聲道歉……再怎麽說,
用自己的體重去坐在詩詩本來就顯得特别柔軟的身體上,幾乎是用物理的壓迫就
足以讓她痛苦難當了,那都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性愛生活該有的一部分了。但是
今天,不!他不會再讓氣氛回到往常的溫存,他特别珍惜此刻的另類、禁忌和暴
戾,今天的一切都讓他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掌握一切、得到一切、一切都是
以我爲中心」的快感,甚至連詩詩的這片刻痛苦都讓他更加的興奮。

  但是他也不會浪費這種更加暴虐姿态裏該有的性快感,他粗魯的,颟顸的将
自己的臀部扭動着,将自己的身體向前遞送,等于讓自己坐着的身體在新娘潔白
的軀體上攀爬着移動,一直從坐在新娘的小腹部位,挪動到了坐在新娘的乳房上
……

  是的,就這麽坐着,挪到了新娘的乳房上。可憐詩詩的身材總體上是比較纖
弱,穿着蓬灑的婚紗固然顯得婀娜多姿高貴華麗,但是被這麽壓坐着,更是一副
楚楚可憐飽受淩辱的模樣。胸前那兩團美肉,那世界上很多男人都最夢想攀登的
高峰,被言文坤粗糙污濁的臀部就這麽坐憋了下去,可憐那乳頭,乳暈,乳肉
……本是人間美色、最是嬌嫩欲滴的部位,都被如此惡劣玷污的壓迫成一團狼藉,
真懷疑會被坐壞一樣。

  「啊……啊……疼死了,少爺輕點……」新娘痛苦的叫嚷,開始扭動身軀掙
紮。這一次更添了許多真實,畢竟,被這麽壓着胸乳,即使不談屈辱,那種肉體
上的痛苦也是難堪忍受的。

  言文坤喘息着,就這麽坐在新娘的乳房上,将自己的小腹挺送上去,似乎距
離還不太夠……他又挪動兩下,将自己的臀胯再向上遞送了十來厘米,又将新娘
的奶子「磨」的不堪,終于,自己那還在冒着酸楚的氣息的陽具,壓迫着、挺立
着、堵在詩詩那半開半合的櫻桃小口邊。新娘那嫣紅雪腮、玫瑰唇彩、潔白秀齒,
都和自己其實已經又硬起來的陽具一起形成了一副動人心魄的春宮。

  ……

  這已經不需要什麽心有靈犀一點通了,言文坤就是拼命的用拱動自己的臀胯,
用自己的陽根,用自己的龜頭,用自己的馬眼,去一點點的撞擊着妻子最可愛的
小嘴……難道還不明白他要什麽麽?

  吃雞巴,吃我的雞巴,用最羞辱的姿态,卻穿着最華貴的婚紗。吃雞巴,吃
我雞巴,用最污濁的接觸,來喚起我征服的快感。

  果然,詩詩給了自己一個痛苦欲絕的表情,還有一種無可奈何卻不得不順從
的抽搐,那本來就微微開合的小嘴,輕輕張了開口……

  「咕叽……」一聲,言文坤狠狠的一挺胯部,将自己的陽根整個一把送了進
去……

  「嗚嗚……」新娘的喉頭傳來異物入侵而發出的痛苦的不适的嗚咽……詩詩
以前也曾經給自己口交過,但是從來沒有這樣屈辱的姿态,更多是溫柔的舔舐愛
撫,從來沒有這樣徹底的玷污感和淩辱感。

  「快,含一下,含硬了……我好……再插……你快點……」其實,這個可憐
的姿态裏,是言文坤更容易自己來舉動。他這會兒等于是坐在楊詩慧的鎖骨和乳
房間,臀部隻要稍微發力,就可以磨着楊詩慧的胸脯,将自己的陽具在詩詩的口
腔裏盡情的抽送一番;而楊詩慧是仰卧着,兩隻小手又被綁在一起,胸乳上又被
言文坤壓坐着,根本沒有力氣做什麽動作。

  但是他就是要享受這種予取予求的快樂。這和偏偏要玷污潔白的婚紗,也許
是一個道理。

  「嗯……」新娘也不知道是爲了緩解痛苦,還是想盡量的滿足丈夫,居然真
的開始用一種非常吃力的動作「動」了起來。她的胸膛、手臂都被壓定,根本動
不了,可憐她居然僅僅是靠着頸部的柔韌性和關節肌肉的動力,讓自己的小腦袋
開始上下的挪動,作着頸部的運動,好讓自己已經被言文坤那雞巴支撐開的溫潤
小口,套弄他的陽具。

  「啊……」言文坤看着新娘吃力而痛苦的表情,更加的享受,美美的叫嚷了
一聲:「快點,深點……」

  「嗚嗚……」新娘接着開始加快速度的套弄,要不是練過瑜伽和體操,要不
是身體的柔韌性和局部的關節動能遠遠優益于常人,一般的女孩子哪裏做的了這
樣的動作,僅靠頸部的抽緊和松弛,來爲男人口交……她也并不擅長這種事情,
牙齒也會忍不住刮過言文坤的陽具,但是好在舌頭可以卷着龜頭上的敏感神經來
緩和那種刺激和緊繃感……

  言文坤并不覺得這是最理想的性交姿态,說實話,女孩的口腔畢竟和陰道不
同,不是用來交媾的。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壓着妻子的手腕,也配合着拱
送自己的臀胯,卻覺得這一刻的享受和在妻子的子宮深處射精相比也不遑多讓。

  是那種刺激、禁忌、玷污、折磨的暴虐快感。看着妻子精緻的五官,楚楚可
憐的恥淚,一頭還沒有徹底打亂的新娘頭飾,用她最清潔、溫潤的小口,飽含着
痛苦和屈辱,卻也帶着歡愉和淫魅的表情,在爲自己服務……

  婚姻生活……還可以有這樣的激情麽?妻子是用來疼愛的,婚床是用來性交
的……但是,爲什麽在心頭,有最原始的不堪的沖動,就是想着,蹂躏和折磨這
個自己最愛的女人的身體呢?爲什麽,這樣的極限的快樂,要源自那種玷污她、
侮辱她、糟蹋她的動作、姿态和表情呢?是不是所有的男人,在内心深處都沉睡
着一頭野獸,要啃咬這個世界上最絢爛也是最溫柔的女人,用暴虐,用操控,用
不該這麽「使用」的「使用」,來滿足那最原始的獸性呢?

  這就像這件已經被自己糟蹋的不堪的婚紗。婚紗本來是用來贊歎的,用來觀
賞的,用來行禮的,用來攝影的……但是爲什麽,自己可以在撕裂、剝落、扯碎、
褶皺、弄髒中,才感受到對這件婚紗的最終占有呢……

  明明可以用愛來解決的事情……爲什麽,自己的内心深處卻渴望着用更加黑
暗的姿态來解決呢?

  是石川躍影響了自己?還是所有男人都一樣,内心深處都潛藏着魔鬼。這一
次,是詩詩的溫柔體貼,甚至嬌羞不堪的給了自己溫存的旖旎……下一次呢?

  「咕叽、咕叽、咕叽……」那不是刻意的,是楊詩慧嬌嫩的喉嚨裏被死命的
摩擦,因爲那種惡心和不适而自然的在分泌更多的唾液,那唾液包含着陰莖的皮
肉,而發出的淫糜的水漬聲。

  言文坤沉浸在一片激動中。楊詩慧的喉頭已經發出痛苦不堪的嗚咽,真的懷
疑她咽喉深處的嫩肉,已經被自己的陽具頂得神經都在酥麻,陰莖上所有的血管
都在和女孩口腔裏柔軟的肉壁作着全面的糅合,龜頭的冠狀邊緣有一條溫潤潮濕
的卷着唾液的丁香小舌在推擠,馬眼上似乎能着力又似乎不能着力的觸碰着内喉
有一些堅硬的垂體……

  「咕叽、咕叽、咕叽……」言文坤的眼前已經有一股黑乎乎的暈視感,房間
裏的四壁都仿佛在搖晃。

  他知道,口交的目的是舔硬陽具,自己還是應該插到自己那陽具應該去的地
方……就像這件婚紗,終究還是要留作光影絢爛的紀念,但是他已經忍不住了,
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他甚至覺得一座火山都在自己的小腹下爆炸了。

  「咕叽、咕叽、咕叽……」性交的意義究竟在哪裏?爲什麽會讓飲食男女如
此狂熱的追逐。不僅是追逐性交本身的快樂,更是在追逐人心在正常的社會法則
下無法得到滿足的欲望麽?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得到
什麽,隻有此刻的快樂和滿足!

  「啊……」

  他想把陽具拔出來,好歹哪怕象征性的在詩詩的陰道裏抽插幾下,但是…
…他卻已經沒有腦力去控制自己的舉動,那種極度渴望宣洩的欲望掩蓋了所有的
理性。他甚至是平生第一次,能感覺到一股狂躁的熱流,帶着「咕噜咕噜」的聲
響,從自己的陽具的根部,噴射向那溫潤的腔室。

  「啊!!!……」他發出癫狂的吼叫,甚至在牙根處發出「咯啦咯啦」的細
碎聲響,用欲火淬煉的精液,又一次在自己的龜頭口一瀉千裏。

  「唔……」新娘發出痛苦甚至接近窒息的惡咽……甚至都有被猛然噴射出的
漿汁堵住呼吸道的凄楚……

  言文坤覺得眼前一黑,有一種心髒供血不足的酥軟,也有一種達到巅峰後的
快樂,幾乎就此癱軟了過去。

  ……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意識恢複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一隻在愛
撫妻子的奶頭……這一次,卻不僅僅是性欲使然,而是……帶着一點歉意。

  既是歉意今天晚上的瘋狂。也是歉意……自己居然射在妻子的嘴巴裏……這
是從未有過的。自己當然收獲了前所未有的快樂,但是他不僅有點迷糊,是應該
更加愧疚于弄髒了妻子最清潔的小嘴,還是更加愧疚于第二次自己高潮了,卻都
沒有撫慰妻子的陰道……

  他好像恢複了「言文坤」該有的性格,甚至有點手足無措的,隻是愛撫着妻
子的乳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良久,良久……

  「要不要……先去漱漱口……」良久,良久……他才想到一句勉強應該開口
的話。

  「傻瓜……」妻子的臉蛋除了高潮、羞恥的扭曲之外,已經在慢慢恢複那種
精緻、純潔和溫柔,但是口腔嘴角還有很明顯的白沫,連嘴唇上都沾着……除了
自己的精液,估計還有被逼出來的唾液,這副樣子,除了可憐兮兮,也淫糜不堪,
但是在詩詩身上,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少爺……你不給你的性奴
新娘解開繩子,我怎麽去漱口啊……」

  雖然稱呼還是剛才最激烈時的稱呼,但是兩次高潮餘韻之後,言文坤已經能
從一片刺激和淫糜中聽出更多的閨房戲谑了,那不再是角色扮演一樣的刺激,而
是夫妻間的調笑了。他連忙笑着,去解開新娘手腕上的紅色童軍繩,嘴巴裏已經
開始碎碎念了。

  「對不起……詩詩……我……我……太開心了……所以有點……玩兇了…
…」

  「傻瓜……」妻子的手腕被解開,估計是綁了半天疼了,所以她還是捏了一
下,卻不急着起身去衛生間裏漱口,而是癡癡的帶着說不清的溫柔看着他。

  他也看着妻子。

  妻子也看着他。

  「詩詩……你對我太好了……我也會永遠、永遠對你好的……」

  妻子把頭顱埋在了他的胸膛裏,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像一隻小貓在呢喃:
「我是你的妻子了……你以後……想要……怎麽樣我,都可以和我說的。隻要
……是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盡所有的一切,讓你滿意……我以前就答應過
你的……你還記得麽?」

  「記得……不過……你再說一遍給我聽啊……我愛聽……」

  今天晚上,已經做了這麽羞恥的事情,新婚的妻子早已經沉溺其中,也顧不
得害羞,就是溫柔的,輕輕的在言文坤的胸前婆娑低語:

  「嗯……結婚後,你就可以玩我、插我、奸我。結婚後,我就是你的妻子,
每天都要脫衣服給你看,給你玩身體,給你各種玩弄、擺布、奸污、糟蹋、折磨。
給你插進去随便射。每天晚上,你都可以在我身上,做各種喜歡的事情,你就是
我的丈夫,就是我的大少爺,我要伺候好你。我就是你的妻子、愛人……也是你
可以随便怎麽樣享用擺布的性玩具和性奴隸……」

  這話,雖然淫蕩而刺激,但是也充滿了情義,也充滿了濃濃的閨房情趣,好
像一切都從剛才的無盡瘋狂和刺激,夢回一般回道了新婚閨房該有的氛圍。言文
坤将楊詩慧緊緊的摟在懷抱裏,摟的很緊,很緊……

  新娘似乎也很投入,依舊在自己的懷抱裏有些嗚咽不清的傾訴:「……我知
道,你會對我好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

  「嗯?說啊……什麽我都答應你。不管是什麽……」

  「永遠,永遠……不要傷害我,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

  「……我發誓,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言文坤将自己的新娘摟的更緊了,仿佛世界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隻有兩
個人相擁着,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和心跳……忘記一切外物,直到永遠永遠……

  隻是,有那麽一瞬間,他低頭,瞧了一眼那件婚紗……唉……撕裂的那麽徹
底,應該再也無法去退還了。

  萬年酒店的520 房裏,春夜又深。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8-13 18:53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12回:安娜,婚禮之319(上)

              
  萬年酒店,深夜十一點一刻。

  一個一身粉裝禮服、身材健美窈窕、有着小麥色皮膚的女孩,似乎因爲剛才
參加婚宴,有那麽一點點微醺醉意,所以忍不住踏着頑皮跳躍的輕健腳步,還哼
着嬌俏含混的曲調,迷瞳剪水、紅暈兩腮、在走道裏一個人漫步。

  這,就是今天婚禮上新娘楊詩慧的伴娘,也是新娘的前室友、閨蜜、合作夥
伴,也是前河西省搏擊中心女子拳擊運動員,同時也是後灣體育培訓中心X-Girl
女子健身俱樂部的女老闆:安娜。

  隻不過這一刻,酒精和浪漫的婚禮氛圍,讓這個平時風格硬朗一些的女孩,
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時代。今夜,是閨蜜的新婚夜,當喧嚣散去,無人陪伴的
她,總有一點點小小的妒忌、小小的安慰、小小的醉意、小小的遐思、小小的伴
娘,略帶着幾分小小的蹒跚……要回到那對新人專門給她預訂的休息用房:319。

  萬年酒店是C 國國營企業萬年集團旗下的五星級酒店,但是有了年紀了,始
建于80年代。

  對于很多社會底層的老百姓來說,「五星級酒店」乍一聽,好像挺豪華奢靡
的。其實,C 國的星級酒店評分标準,還延續着90年代的框架思路,已經遠遠落
後于時代。說白了,差不多硬件條件稍微過點關的,再疏通一下旅遊局的評審部
門,很容易評上所謂「五星級酒店」。而同樣是五星級酒店,其實軟硬件條件、
間夜價那是天差地别。

  以河溪城而言,那些隐藏在山山水水中的天價私人會所俱樂部就不說了,享
名在外的,真正能代表豪華酒店品質的頂級國際五星級酒店,就有Top Fun 城市
天際線建築群裏的河溪洲際,和省政府相去不遠的河溪喜來登,以及以「全别墅」
爲特色MED CLUB旗下的「一米空間」溫泉山莊,即使是其中最便宜的河溪喜來登,
平均間夜價也要上1000元以上。像萬年酒店這種改造建新的「國企型五星級酒店」,
和這些涉外的頂級酒店一比,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接待的客人也大多是商務、婚
慶爲主而已。

  原本,旅遊行業并非是萬年集團的核心産業,這個萬年酒店,也是當年第一
次「國有企業改革」中,遺留下來的老産業園區,被強拉硬拽,塞給了萬年集團。
而坊間更是盛傳,自從河西官場的新任大紅人,省委書記王鼎同志的學生,「溪
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局長魏曉月女士履新之後,一直在撺掇萬年集團投
資4.5 個億,要在屏行新區再建設一個以「萬年」冠名的國際級的豪華度假酒店。
雖然萬年集團未置可否,但是無論如何,對于這個半新不舊的原有的「萬年酒店」,
那是更沒什麽心思認真經營建設了。

  萬年酒店的主樓是19層樓,高層區的大部分房間,設計成了雙床、大床标間
的形式,這些房間的間夜價一般也就是在400-600 元左右。而爲了完成「五星級
酒店評價标準」中的「套房比例」這一項,少有的幾間面積比較大、硬件也比較
豪華的套房,就都被安排在了主樓旁邊的7 層裙樓裏。由于性價比比較低,平時
也不會有人來訂這裏的套房,這些房間的作用,基本上也就是「婚禮專用」,用
做婚房,或者新人訂來安頓比較重要的客人,也算比較有面子了。

  今天,言文坤、楊詩慧夫婦新婚,在萬年一共訂了12間主樓标間房,都是安
頓遠來的親友。而另外,他們夫妻兩個還特地訂了三間套間,除了婚房520 是不
可或缺的之外,一間,是留給言家大小姐言文韻的608 ,還有一間319 ,就是特
地用來款待必将會忙活一整天,甚至比新人還要疲憊忙亂的安娜的。

  安娜今天是真的累壞了!而且,除了疲累之外……還有一點兒小醉。

  以她的性格,和「能幹的程度」,閨蜜好友的這場婚禮,倒有一大半瑣碎事
宜,都是她在操持。婚紗、司儀、攝影、攝像、布置、花童、戒指、蛋糕、菜單、
煙酒、賓客、節目、禮物……她多多少少都有參與,當然,她也覺得樂在其中。
  單身的她,還是挺享受這種「爲閨蜜的幸福生活張羅一把」的滿足感。她好
一陣

忙前忙後的,還常常戲谑着安慰新娘子楊詩慧:「你呀,就好好做你漂漂亮亮的
新娘子,一切都有我呢……」或者調侃新郎言文坤:「你怎麽謝我?都是我在給
你們兩個懶鬼在操持……」

  至于到了今天正日子,婚禮流程裏的串場、拍攝、節目、接來送往、應酬兩
家的親朋好友,更是做伴娘的必然義務。以言文坤的身份,婚禮裏鬧場,當然不
至于有那種低俗的借機猥亵伴娘之類的事情發生,今天來的絕大多數還都算斯文
人,還有不少有頭有臉的領導,但是調笑一下新人,順便灌伴娘兩杯紅酒,卻總
是難免的。

  安娜是運動員出身,練拳擊的時候有隊規束縛,又是小姑娘家,是滴酒不沾
的;倒是現在,創業開了健身俱樂部,偶爾應酬各方,實在免不了稍微喝兩杯
……今天,好幾桌的朋友、領導、關系戶她也認得,吵嚷了半天,實在折騰不動
新郎和新娘,就免不了要調戲一下她這個漂亮幹練的伴娘,她連裝嫩耍賴,帶推
辭調笑,又是摻假虛比,也喝了一瓶多半的紅酒了……以她的酒量,等送完最後
一批賓客上大巴,其實已經是半醉半醒、迷迷糊糊了。走在酒店的走廊上,自己
都覺得腸胃裏有一股熱流在翻騰,腳有點像踩在棉花上,眼前的景物有點對焦不
準的意思。

  從這點來說,今天晚上,楊詩慧特地給她也在萬年酒店訂一間房,免了她奔
波回宿舍的辛苦,也是挺有必要的。

  當然,按照C 國年輕人這些年的習俗,楊詩慧也送了她一件「禮物」,就是
伴娘服。楊詩慧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自己的婚紗雖然貴得離譜,但是到底都是
租的,給安娜置辦的伴娘服,卻是精心挑選,在Top Fun 裏著名的禮服品牌店AngelCity
裏訂制的。

  這是一套玉粉色的緞面一字領露肩連衣裙。面料是那種亞光的粉色綢緞,顯
得精緻、時尚、性感,卻又很修身小巧,也不會像新娘裙那麽盛裝累贅。在腰帶
部位,用玉粉色緞面紮了一朵裝飾用的牡丹花樣,凸顯了少女才有的妩媚。一字
平肩的處理,使得整個肩膀都裸露出來,安娜甚至不得不戴那種無肩帶的胸罩,
好讓肩膀的性感視覺不被破壞。她平時更喜歡藏起來的漂亮的乳房,頂着那連衣
裙的緞面,拉起一座仿佛壩體一樣的乳峰效果,非常迷人。這是一種直線條和曲
線的完美混合,兩顆乳峰的最高點連起來一條挺拔的壩堤,但是乳球部分又有那
種渾圓的曲線美。小裙子隻到膝上,連膝蓋都微微裸出來,如果從下面一點的視
野高度去觀賞,除了迷人的小腿、腳踝和善良的高跟鞋,還可以略略欣賞到一小
段拳擊女孩緊繃的大腿曲線,顯得清純而又俏皮。以安娜的性格,更是絲毫不在
乎自己那略略有些小麥色的肌膚,會被人诟病爲「黑妹」。在今天這樣的場合,
和一片潔白隆重的新娘站在一起一整天,竟然好像是個來自異域的時尚名媛一般,
絲毫不遜色,也别有一種吸引人眼球的魅力……

  這也難怪,今天挨桌敬酒時,好多男人,都有點偷偷摸摸的在瞄自己的胸脯,
弄得安娜好幾次,都是努力的把那一字肩的領口向上提,免得給人占了莫名其妙
的便宜去。其實,在她内心深處,也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嬌羞和得意:原
來,自己還有這樣的魅力的。

  這會兒,酒意尚未散去,倦意已經襲來,大巴已經駛遠,喧嚣已經平息,夜
色已經濃郁,賓客已經散去,新人則雙雙去了5 樓的婚房。終于……隻剩下安娜
一個人了。她要回3 樓的套房裏去休息了。

  作爲無話不談的閨蜜,其實,安娜是略微知道一點,楊詩慧今天晚上這個新
婚夜,爲丈夫準備的「驚喜」的。雖然不知道細節,但是詩詩将那件大婚紗,主
儀式一完畢就藏到了520 衛生間的衣櫃裏,她卻是知道的,雖然她沒有什麽性經
驗,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知,用腳後跟想想也大約知道今天晚上新娘給新郎安排的
節目了。一想到,詩詩應該是要穿着那件婚紗,和愛人徜徉在新婚夜裏第一場旖
旎的瑰麗性愛裏……安娜心裏頭,也覺得有一點點酥酥的、麻麻的。

  這是單身的青年男女,在婚禮之後,難免的绮麗思緒。何況,安娜還是一個
從未品嘗過性愛甚至戀愛滋味的女孩。她的這片美麗田園還是一片青蔥草綠,未
曾向哪個男人開放過。

  她甚至已經有點忍不住想着:等一下,回到房間洗澡的時候,自己可能也要
幻想一下什麽場景,然後,自己慰藉撫摸一下自己的身體,用指尖來撥弄揉玩一
下自己哪女孩子最敏感的幾處神經……來獲取睡前的旖旎快感,和一個好夢。

  她24歲了,卻還是個一個處女。在今天性觀念已經相對開放的大城市的女孩
裏,就算比較保守的了。其實,她并沒有什麽性潔癖,也談不上有什麽太強烈的
貞操觀念,也沒有那麽老土,想過一定要把性生活留到婚後才是正确的。她從北
海的農村來到河西的省會,受到封閉的農村社會道德觀念和她天生就有點叛逆獨
立的性格雙重作用,其實,她一向都不覺得性愛有什麽罪惡的,或者貞操是女孩
用來和男人索取愛情的資本什麽的。她甚至有點鄙夷持有那種觀念的女人。

  隻是,除了在拳擊隊時,曾經和一個師兄暧昧不清的處過一小段朦朦胧胧的
關系之外,她一直都沒有遇到什麽合适的人,合适的機會……去和一個值得的男
人,一起品嘗那性愛的禁果。那位師兄是男隊的,挺帥的,肌肉感很強很迷人,
和自己也沒挑明什麽關系,就是兩個人關系不錯,偶爾的說笑着會牽牽手,後來
有一次喝了幾杯酒,他抱着自己,隔着衣服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敏感部位……這點
事,在安娜的記憶中,也已經逐漸淡去。除此以外,隻是時運不佳,除了一堆沒
什麽品味的二傻子追求者,她沒有遇到什麽太浪漫的經曆。

  所以,有的時候,她也會在洗澡的間歇,或者睡前的被窩裏,輕輕的撫摸自
己。從嘴唇到脖子,從乳峰到肚皮,從自己那一叢有些茂盛的恥毛,到自己那條
蜜縫的溝壑……她也會幻想有一個強壯的、帥氣的、霸道的、恩愛的男人,來探
索自己的少女禁地,并且在幻想和撫慰中,得到偶爾的快樂和安慰。那個幻想中
的男人,有時候是某個什麽明星,有時候也會是國家隊的一線運動員,有時候也
會是生活中認識的某個人,甚至有過言文坤,有過跳水隊的小鮮肉江子晏,還有
過……那個叫石川躍的官二代小領導。

  隻是上次,那個石主任,明裏暗裏邀請自己去做什麽領導的私人教練,明顯
是拉皮條要自己出賣色相,被自己一口拒絕了。而這石主任,也不知道搭錯了哪
根筋,居然立馬來強吻自己……事後,除了惶恐不安之外,她也承認自己有點目
眩神迷心神不定,畢竟,石川躍主任以硬件條件上來說,還算是個挺有吸引力的
男人。那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強吻……其實讓她有點把持不定。

  但是……和其他妙齡處女一樣,她畢竟也是珍惜自己的身體的。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秘密,自己的溫柔,自己的處女象征……那些可以讓男人獲得快樂的地方,
是要獻給值得自己去愛的男人,而不是索取愛情婚姻金錢的籌碼,更不是自己創
業過程中的什麽資本……創業,她要靠自己的努力和智慧。而性,她是要留給愛
的。

  性……要留給愛……

  想到這一點,似乎酒精恰到好處的點燃了安娜的少女情懷,讓她就這麽蕩漾
着走路,心神都有點恍惚,她甚至等不到進房間,都已經有點嬌憨遐思了……

  賓館的走道裏墊着厚厚的地毯,過道燈也是一片昏黃,這深夜的甯靜,雖然
穿着高跟鞋,但是踏在過道地毯上卻是綿軟無聲,眼前的景物,一扇扇套間的房
門,和過道裏的挂畫,都變得模模糊糊的……安娜是和緩了好一陣呼吸,才用房
卡「嘀」的一聲刷開了319 的房門。

  插卡,通電……但是好像房間裏的燈,沒有點亮。

  她有點疲累的反手過去找過道燈的開關,卻還沒來得及關上房間的門……

  ……

  一股驚人的作用力,「嘭」的一下,似乎是有人,用什麽東西,頂住了那房
門和門框的夾縫……安娜覺得眼前一亂,一個男人的身影,居然已經閃身從那條
夾縫裏擠了進來!

  「誰!?」字還沒出口……一隻粗壯的手臂已經從側面繞着,向自己襲來,
似乎是要箍着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掌已經劈風一樣沖自己的面門就過來了,似
乎是要打自己的口鼻,也可能是要捂着自己的嘴巴……

  這其實是非常突然、簡潔卻有效的一組攻擊動作。安娜已經醉了七、八分了,
她練的是拳擊,其實是一種規則界定下的搏擊技巧,不是什麽女子防身術,但是
那種本能的應急反應,使得她比起一般的女孩到底是不同的。幾乎是被小腦的潛
能趨勢着,她的右臂,一把向上,在有限的空間裏盡量的發力,「啪」的一下,
格開了那隻欲圖來箍自己脖子的手臂;她的左手,也立刻應急反應的彎曲,堅硬
的手肘向外就是一個肘錘!

  「咚~ 」的一聲,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肘撞擊到了這個襲擊者的胸膛肋骨,
她甚至聽到了那個人吃疼的一聲悶哼……

  本能還在繼續!她的腰肢在刹那間向後彎曲,她能感覺到危險,所以要做一
個彎腰的弓形動作,這是拳擊運動中最常做的體态,爲的是保護前胸,是在保護
前胸的同時,還可以随時向後退卻……隻要不退出拳擊台,她就可以攻防兼備,
在對方狂風暴雨的組合拳來擊的間隙,瞄準一個空擋,就進行犀利的反擊!

  但是這裏……畢竟不是拳擊台。

  就在她弓着腰,躲過了這個襲擊者的兩下猛攻,又用手肘攻擊了對方,乘機
向後退卻了一小步的同時,那個襲擊者也借着這一小步的空間,竟然閃身擠進了
房間裏來。

  而且那個人,明顯和微醺的安娜是不同的,他是有備而來,想好自己要做什
麽……他居然反手「咯嗒」一聲,合上了房門。

  「你是誰!!!?救命啊!!!」

  隻是刹那間的一個交鋒,其實算起來,還是安娜擊打到對方一下,并沒有吃
虧;但是這不是拳擊台,這裏沒有記分牌和點數計算,女孩的天性,讓她感覺到
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安娜的酒……已經醒了一半,她張口就是一喊!!!同時,
還做了一個防衛的動作,兩隻胳膊都已經舉起來,一前一後,握拳在前胸……

  但是……那個襲擊者,卻沒有和安娜比賽拳擊的意思,而是……從身後不知
道哪裏,抽出了一把六、七十公分長,即使是黑夜中,也閃閃發亮的三棱刺刀。

  「别喊!再喊一聲……我就一刀!」那個人,用冰冷的聲音在威脅着。

  換做任何一個其他女孩,要麽會馬上屈服求饒,要麽會痛哭失态,要麽會驚
惶混亂做出亂七八糟的舉動來……但是即使是半醉的狀态中,安娜也做出了最正
确的選擇。

  她根本沒理會那個襲擊者的威脅,也根本沒有和襲擊者談話的意思,而是陡
然飛起一腳,踢向那個襲擊者的手腕……她當然沒有把握一腳就踢掉那把軍刺,
但是這已經是此時此刻,她求生的本能做出的最佳反應。實際上,是她那種多年
在拳擊台上練出來的對抗本能,那她有一種絕望中最後一擊的危險感覺:踢飛這
把軍刺,現在就踢飛這把軍刺,最好能踢傷這個襲擊者,這,是自己今天唯一的
希望!最後的希望!

  她的反應很迅猛,一條腿飛踢起,小裙擺自然高揚,其實,她内裏穿的玫紅
色的内褲都已經暴露出來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在意什麽走光不走光了,
力量和速度,才是最重要的。她雖然是練拳擊的,不是自由搏鬥,但是至少,她
的腿部力量比起普通的女孩還是要強不少,先發制人的攻擊,來自這麽一個一聲
粉裝的被襲伴娘,應該也有足夠的突然性!

  但是很可惜,她今天是伴娘,穿着高跟鞋、穿着有點束縛行動的小短裙…
…這使得她的動作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而更加緻命的是,那個襲擊者,絕對不是一般的那種就會拿把菜刀揮舞兩下
吓唬人的流氓小混混,他的行動,比半醉的安娜要穩定、果決和殘酷的多……

  他的手臂反應也非常快,「啪」的一把,準确的用一個手抓,抓住了安娜飛
踢過來的腳踝……盡管安娜能肯定,自己的高跟鞋的鞋跟,應該已經在這個襲擊
者的手掌上踢出了鑽心的疼痛,甚至有可能已經「紮」破了對方的手掌,但是這
個襲擊者,卻能忍耐這種疼痛或者創傷,一點不爲所動的,狠命的抓穩了自己的
腳踝。

  穩定、果決且殘酷!一擊緻命!

  立刻……安娜的重心就失去了……她拼盡全力的一踢一旦被抓,整個身體就
開始傾斜,「啊……」的一聲尖叫,仰面就倒了下去……

  而那個襲擊者,卻更加的靈活,就這麽順勢一扯安娜的腳踝,讓安娜倒的更
加的狼狽,而他自己,就像一頭撲向獵物的豺狼一樣,猛地合身撲了上來,一下
子将安娜整個身體撲倒在地上。

  這幾個動作,其實不過是一瞬間都沒有半秒的事情……安娜卻已經倒地了,
而那個襲擊者,壓制着撲跪在她的身上。

  那個人的一隻手還握着安娜的腳踝,而他進一步的動作,更加是殘酷而犀利。
他居然将自己的膝蓋,重重的一頓,「跪」在安娜的大腿上,男人的體重幾乎都
壓在那堅硬的膝蓋骨上,形成了巨大的撞擊力;「咕噔」一聲沉悶的骨頭和骨頭
的撞擊聲,可憐安娜的大腿腿骨幾乎要被他的體重跪斷,那種鑽心的疼痛幾乎在
瞬間摧垮了安娜的反抗意識……,更重要的是,那把冰冷的軍刺,已經橫架上了
她細嫩修長的脖子……

  「再叫一下,我就先臉上劃一刀……亂動一下,我就脖子上劃一刀……」那
個人控制住了安娜的身體,依舊繼續着冰冷的威脅,刻意的用膝蓋「碾」了一下,
增加安娜的痛楚,但是好像……在一瞬間,他已經掌握了所有的局勢,他的聲音
裏,卻開始帶上了一點點得意的調侃和莫名其妙的吊兒郎當。

  安娜呼哧呼哧的喘息着,血液裏的酒精,已經化成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但
是她到底……不敢再出聲喊,也不敢動彈了。大腿當然是疼痛的,那是生疼;但
是更加緻命的是,她已經可以感覺到,脖子這裏有一點點刺痛,估計是那把軍刺
已經快要切入自己頸子的肌膚了……

  疼痛,很現實,威脅,也很明确……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其實隻是短暫的兩下交手,安娜的理智居然已經恢複一些。雖然不知道也不
敢去想這個人的目的,但是她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個刻意針對自己的襲擊者。更
重要的是,短短的瞬間交鋒讓她清醒:即使沒有這把軍刺,這也是一個非常能打
的襲擊者,男女有别、氣力有差、真正的「打鬥」經驗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這不
是自己可以用力量去抗衡的男人。而且,她能夠感覺到這個襲擊者的威脅,絕對
不是随口說說的。她甚至可以預想到,自己隻要敢再大喊一聲,這個人,會毫不
猶豫的一刀切下自己的脖子。

  她無奈的,也是惶恐的、委屈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那個人似乎滿意的頓了一頓,繼續着他的威脅,口氣卻越來越有點嬉皮笑臉,
并且毫不在意的透露着他是有備而來:「這就對了麽。好!!!好個可愛小女俠
啊!我是知道……你是練過搏擊的,不過那是花架子,隻能比賽用的,想不到你
居然還真能蹦跶兩下,手都讓你的鞋跟劃破了……今兒叫是哥哥我來,換了别人,
說不定還被你一腳踢躺下呢……不錯不錯,可以的可以的……再練練,都可以跟
哥去道上混了……」

  他嬉皮笑臉的說完一大段,卻又冷冷一笑,換了一些威脅的口吻:「不過,
你不要再亂撲騰了。你是練過拳沒錯……哥哥我……還殺過人呢。這可不是一回
事……你可别逼我,我可不想弄成奸屍案,這……對你對我都沒好處……乖乖的
聽話,啊……」

  安娜其實已經恐懼到了極點,甚至「奸屍案」三個字可怕的内在意義都已經
沒有心思去想,隻是本能的在尋找着緩和局勢的突破口,她也不敢大聲,壓低了
聲音:「你是誰?你……要……幹什麽?你要錢……我包裏有……還有……銀行
卡……你拿走,就好了……别……亂來……」

  理智還在繼續恢複……黑夜中,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襲擊者的臉
龐卻略略清晰,是一個黑黑瘦瘦高高的男人,理着平頭,穿着一件灰黑色的T 恤,
其實五官其實還端正,甚至可以說挺有男人味的,但是卻帶着一股子說不清楚的
流氣,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

  等等……自己在哪裏見過?!所以,這不是爲了錢或者是針對女孩子的偶發
襲擊?!他還知道自己是誰,還知道自己練過拳呢?這是幹什麽?尋仇?!安娜
的心中冒出一個想法,一個可怕卻有點荒誕的念頭……難道是……?

  那個襲擊者又調整了一下姿勢,跪得更加的瓷實,兩隻膝蓋都深深的刻在安
娜的大腿上,而且更加的……猥亵,他明顯是故意的,用膝蓋跪大腿的疼痛,将
安娜的兩腿夾緊的腿自然的分開,甚至……已經在蹭弄安娜的禁區,那堅硬的膝
蓋,居然在跪靠着安娜從未給男人觸碰過的恥部。而那把軍刺,也在慢慢的向下
調整位置……從安娜的喉管劃向安娜的鎖骨和高高墳起的胸膛。

  香骨雪肌、玉峰軟糯……鋒刃冰冷。

  直到此時,這片刻的肢體接觸,安娜似乎才意識到,他更才說的是「奸」屍
案……她覺得頭皮都在發麻。但是,她卻沒有做太多無謂的抵抗和躲閃。膝蓋對
自己大腿内側的侵犯,就當是無意的吧;刺刀挪動的部位,就當是更加安全一些
吧……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恐懼,這一刻徹底的占據了她的心。這個男人太可怕,
這個男人不是說說的,在這種情況下,稍微讓他占一點身體上的便宜,已經是無
所謂的了吧……

  甚至……自己的身體,是這種情況下,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籌碼了吧?自己
要不要主動馴服甚至勾引他一下,讓他多去想「那方面的事」,來換取一些逃生
的機會和空間?

  其實隻是一瞬間的念頭,但是安娜卻有點羞恥和懊惱:自己這是怎麽了?是
不是剛才的酒還沒醒?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莫名其妙的冒出這種念頭來?…
…太怕死了吧?太不鎮定了吧?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是……想起來我是誰了?我可愛的小女俠……」那個襲擊者有點捉狹的
笑着,刺刀帶着明顯的調戲和猥亵的姿态,輕輕的在安娜今天穿的禮服,那露出
的也是小麥色的乳房上輕輕的撥弄,膝蓋也是更向安娜的恥部擠壓和挪動……他
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安娜的心思。

  安娜隻能無助的搖頭,微微的挪動臀胯,逃避他膝蓋的猥亵,畢竟,無論女
孩心裏是怎麽想的,下體的天然敏感會讓她做出本能的反抗。但是,她的胸部,
卻不敢太動彈,甚至隻能任憑他輕薄的用刺刀玩弄……她雖然性格倔強,但是畢
竟不是什麽真正的女俠,驚恐和委屈的淚水已經快要忍不住奪眶而出了。

  ……

  要忍耐,要忍耐啊!!!

  她似乎是在對自己的内心說話,在鼓舞自己的勇氣,在謀劃逃生的策略。

  要忍耐,别哭,一哭……腦子就會更亂的。

  要忍耐,更别先想着會不會被占便宜,或者被強奸,甚至什麽亂七八糟的犧
牲色相來謀生脫身的念頭。

  先冷靜下來想一想,爲什麽這個男人這麽眼熟?他認得自己,就是有備而來
了……那就不可能隻是爲了錢,或者想襲擊賓館裏單身女孩子的色狼……

  ……

  她不能肯定,但是腦海裏的記憶已經在蘇醒。這個襲擊者會不會就是……?
就是那天被自己看到的,在溪月河景觀步道上調戲許紗紗,後來又在碼頭被自己
看到的那個流氓?自己要向公安舉報他,被他知道了,所以,他來報複自己?!

  可是,這怎麽可能?!自己隻不過是做了一把熱心市民,舉報了一個街頭流
氓。就這麽點事情,隻怕連刑罪都談不上,最多是個行政處罰,至于要打擊報複,
特地來埋伏襲擊自己麽?就算這些小流氓無法無天,腦子一熱什麽事都敢亂來,
問題是……自己隻是打了110 後,和一個自稱是觀江區公安局的警察通了兩通電
話,約好了下個禮拜去做個筆錄,還根本談不上什麽具體的舉報内容,這個流氓
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傳說中的警匪勾結?這也太誇張了吧。調戲許紗紗,又
不是什麽天大的案件……至于要引動警匪勾結這麽誇張的關系,來襲擊自己麽?

  但是……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現在回頭想想,最近這一陣,因爲這個「舉報」事件,确實,安娜也在自己
的心裏,種下了一片微微有些不安的陰霾。

  ……

  這事得分幾層來說了……

  其實原本,安娜覺得這次「熱心市民舉報」,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
個流氓調戲許紗紗被她正好解救了,許紗紗出于面子或者說公衆形象的考慮,要
自己不要聲張,自己想想不忿,事後,在江渚碼頭替自己的項目拍寫真集的時候,
又看見了這個流氓,就想隐去許紗紗那段事情後,舉報一下,最多隻說「看見一
群流氓調戲女學生」,給這些小流氓一個教訓。

  但是……事後想深一層,真正促使自己決定要打110 舉報的原因,還是因爲
那天,自己其實看到的場景是,一前一後,除了這個「肩上紋着蠍子的」流氓之
外,有一個和現任控江三中常務副校長費亮老師很像的中年人,也都是從那個江
渚碼頭甲-6号倉庫走出來的。

  河溪體育圈一直有閑人在傳,說是控江三中的費亮校長,曾經将控江三中裏
的女高中生甚至初中生,進貢給河西體育、教育兩條線上的高官們「享用」。甚
至有人說的有鼻子有眼,說震動河溪體壇的陳禮處長和那個叫什麽陸咪的小女生
的案件,就是費校長做的中間人。這種傳言,安娜雖然将信将疑,但是未免也讓
她多了一點懲惡揚善的心緒。總是忍不住懷疑……費校長和這個調戲女孩的流氓
之前,是不是有什麽聯系?她雖然也沒那心思多想,但是打舉報電話給110 ,舉
報那個流氓,也有點惡作劇的心态,是想看看,這種旁敲側擊的舉報,會不會給
費亮校長一點難堪。說不定……自己一個偶爾的舉動,真能讓公安系統注意到河
溪體育圈的害群之馬什麽的?

  當然,她隻是一個退役的女拳擊手,也知道輕重,也知道八卦的事不能當真,
和費校長也好,流氓也好,許紗紗也好,她并沒有什麽實質的交集,更無意卷入
河溪體壇的政治鬥争中去。所以,給警察的電話裏,她也沒提到費校長,隻是說
了一個特征「肩膀上紋着紅色蠍子的流氓頭子」,她也沒覺得警方會真的當回事。
沒想到,過了幾個禮拜,有一個觀江區公安局的民警,居然打回電話給她,問了
她幾句細節,她不僅有點吃驚,也有點猶豫,當時并沒有吐露什麽,事後,還和
言文坤商量了一下……

  言文坤是勸自己,不能亂說話,要注意影響,沒憑沒據的,怎麽能隻憑兩個
人從同一個倉庫出入,就給畢竟也是河溪體育、教育兩個圈子裏的頭臉人物,控
江三中的費校長,造成什麽不良影響。這種舉報,沒有不透風的牆,真的冤枉了
費校長的話,回頭很難收場的。

  她想來想去,也不想多事,确實也決定下次和這個警察約做筆錄的時候,隻
談流氓的事情,不談費校長了……因爲閨蜜楊詩慧的婚禮忙,所以警察和她約時
間,她也一拖再拖……

  但是沒想到,才過了幾天,「江渚碼頭淫窟案告破」的新聞,就在河溪地方
電視台中鬧得沸沸揚揚的。

  她當時就害怕了:電視那個鏡頭裏的那個倉庫……不就是自己那天看到的?

  在景觀步道上遇到一群流氓,在調戲許紗紗。

  在江渚碼頭的倉庫裏,看到這個流氓和費校長,從一個倉庫門裏先後出現。

  電視裏後來播過「河溪警方搗毀江渚碼頭地下色情制品制作窩點」。

  還有……就是江湖上關于費校長的那些謠言。

  偶爾,安娜自己把所有的線索竄起來想想,自己都還原了一條想想都驚悚的
邏輯線:

  那就是,費校長其實是勾結了什麽黑社會勢力,是那個江渚碼頭淫窟的後台
之一,那天自己在景觀步道偶爾遇到的,其實不是流氓調戲許紗紗那麽簡單,甚
至可能就是流氓在脅迫許紗紗爲費校長服務之類的……也許就連河西體育圈現在
的「玉女明星」小美人魚許紗紗,其實都已經被費校長脅迫了,甚至強奸了,被
迫在從事什麽權色交易?

  可是警方搗毀那個色情制品窩點,卻根本沒有提到過控江三中,費校長現在
還好好的在控江三中做他的常務副校長……

  越往深裏想……安娜自己就越疑神疑鬼的: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卷入到
什麽可怕的事件中了。她也不好意思,把這種說出口怎麽聽着也是純粹的杯弓蛇
影的事,去和閨蜜或者言文坤商量。

  ……

  但是……她确實沒有想到,這種「疑神疑鬼」的無聊事,今夜,真的有可能
成真。在自己擔任伴娘的閨蜜新婚子夜,居然,那個肩上紋着可怕蠍子的流氓,
會在賓館潛伏着襲擊自己?

  真的怕什麽,來什麽。難道這是費校長派來的神秘殺手?來威脅叫自己閉嘴
的?這……這簡直都是黑幫片才有的情節麽?

  而且,事情真有那麽誇張麽?那位看上去也算是帥哥的,文質彬彬又高大英
俊的費校長,是什麽地下犯罪團夥的頭目?就算是,就算一切都如同自己想象的
一樣恐怖,自己隻是一個根本沒看到很麽實質性内容的目擊者,就算去做筆錄,
也沒多少有價值的内容可以向警方提供的,至于要這麽來攻擊自己麽?還是說
……有人怕因爲費校長從那個倉庫出入的事情被抖出來,引來更多的「連鎖反應」?

  這個社會,有那麽黑暗麽?這座河溪城,有那麽肮髒麽?

  不對,不對……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雖然這會兒想不明白,但是有一個關
鍵環節……有問題……什麽環節,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想來想去,也許更大的可能,還是就是這種小流氓,有警方的内線,自古官
匪一家,聽說自己和他過不去,腦子一熱什麽都做出來了……

  如果是這樣……

  他今天來,是要威脅自己不要去和警察說他的事情?還是說,他也不在乎,
隻是要打自己一頓,或者搶自己點東西出氣?還是說……他會乘機……奸污自己?!
自己現在這麽躺着,被壓制在體下,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這幅模樣的誘人之
處……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又是軍刺在手可以任意妄爲,他會不會獸欲難抑?奸
污自己的身體?算是洩欲也是洩憤?還是說……他會……在強奸之後,殺了自己
滅口?

  她有點不敢想下去……渾身的酒,都已經變成了冷汗,從自己的四肢、背脊
和腦門泌了出來。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8-21 19:31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13回:安娜,婚禮之319(下)

  

  安娜就這麽被這個襲擊者按在319房間進門後的過道地毯上。

  她嬌喘、她害怕、她驚惶、她想努力的收攏思緒,去思考脫身的辦法,卻實
在忍不住……往那件可怕的事情上面去想。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搏鬥的問題了。現在,自己就這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被一座堅硬的膝蓋和一刀冰冷的軍刺限制着行動,那座膝蓋已經微微的貼上了自
己最柔軟的恥處,那柄軍刺已經在自己雪白的胸脯上劃動。而自己這幅模樣…
…更是應該胸脯起伏,香喘嬌吟,又是一副受制于人,無可奈何的模樣,自己又
是一身惹人愛憐漂亮迷人的伴娘服,今天難得,非但露了不少玉腿風光,連胸前
的乳溝,都難得的展露春懷……就算這個男人本來沒那方面的想法,這時候,都
可能要忍不住要動手動腳的吧。

  安娜……是真的恐慌了。

  難道說,自己等一下要被脫衣服?要被摸身體?要和這個流氓做那些自己隻
是在色情片中偷偷看過的情節?自己的處女膜……要在這樣的場景下,成爲這個
流氓的收藏品?自己寶貴的童貞,要成爲流氓洩欲的祭品?還是說……等他在自
己身上發洩完了獸欲之後……會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殺害了自己?

  自己那青蔥年華的最後一幕,居然是被一個男人淫玩強奸?

  她不敢想下去……

  也不容她想下去了。因爲那個流氓,已經又調整了一下他身體的姿态,将安
娜的兩隻手臂的手腕拉到一起,捏在手心裏,按在地毯上……這讓安娜徹底的失
去了任何抵抗的能力,整個身體,呈一個" 人" 字形被束縛在地毯上。

  予取予求!

  雖然這個流氓除了膝蓋頭略略磕着自己的下體,軍刺微微在自己的胸脯上打
轉,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淫糜舉動,但是安娜從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眼神裏,已經
看到了欲火……

  " 你……想怎麽樣?" 終于……還是安娜忍不住,又低聲追了一句,但是一
股說不清的委屈,讓她的鼻子酸酸的,她隻是努力控制着,堅決不讓自己哭出來。
但是……她的聲音很輕,這就算是配合這個流氓" 不許叫" 的要求了。

  那個流氓笑了笑,舔了舔似乎有些幹燥的嘴唇,不回答安娜的問題,卻說出
更讓安娜意想不到的話來:

  " 對,這樣就對了……小女俠,我們輕聲輕氣的說話啊。這樣,對你,對我
都好……首先,先說第一件事……"

  " ……"

  " 我今天來呢,是知道你要去公安那裏……啊……哈哈……诽謗哥哥……除
了诽謗哥哥之外,你還想诽謗其他什麽領導幹部什麽的……啊……哈哈……這樣
很不好。所以哥哥……來找你談談。捕風捉影,随便誣陷别人的事可不好。你是
看見哥哥強奸了?還是看見哥哥殺人了?還是親眼看見哥哥賣毛片了?啊?…
…你們這些女人,把别人的事當笑話講,以爲是小事一件。可是哥哥是進去過三
年的,裏面的滋味可不好受,也絕對不想再受一次。萬一公安叔叔們一個不察,
給你們這些八婆誤導了,不是要冤枉了哥哥?!何況,你還要污蔑其他好人?啊?
你自己說,這樣對麽?"

  " 我不會和警察說的……求……求求你……" 安娜連忙表白,卻也不知道自
己想求他什麽。

  " 噓……聽我說完啊。小女俠你又着急了不是?你是個聰明、漂亮又挺懂事
的妞,咱們不要說那些俗了吧唧的話,提高點今天晚上的效率好不好?今天晚上
還早……良宵一刻值千金呢……" 那個襲擊者越說越是得意,流裏流氣,刺刀更
是在安娜裸出的肩膀上,順着鎖骨……劃到乳房,再順着乳房,劃回鎖骨……

  " ……" 安娜已經确認,這個襲擊者對自己肉體的興趣,她甚至有一種不可
思議的絕望的預感:今天晚上,自己無論如何都可能要被這個流氓……奸淫。早
知道這樣……自己還不如……

  但是她已經不敢躲,也不敢喊,隻能噙着眼淚任他輕薄自己那胸前的一片春
光,拼命的思考着脫身的辦法。

  " 你自己說,你現在說你不會和警察說的……我能信麽?回頭,你再誣告哥
哥,說哥哥今天晚上來襲擊你……啊?哈哈……哥哥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安娜聽得出他完全是在老貓戲鼠一樣的侮辱和逗弄自己,那滿心的委屈逼得
她那骨子裏的堅強和自尊又在作祟,忍不住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幾乎要将
嘴唇咬破口子,那種疼痛傳來,讓她有了更多一點的勇氣,居然頂了一句:" 你
……别亂來。那你想怎麽樣……你直接說啊。"

  " 哈哈……好好好" 那襲擊者似乎很贊賞安娜的反應,正在亵玩安娜胸脯的
刺刀也略略停了一下,點點頭說:" 本來呢……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先奸後
殺!"

  安娜在腦海裏驚惶的連想都不敢去想,卻又忍不住去想的那四個字居然從這
個流氓的嘴裏就這麽嬉皮笑臉的說了出來,她幾乎是本能的想尖叫呼救……但是
還是忍住了。

  因爲,那個流氓已經一邊說,一邊用那把軍刺,在自己一字露肩設計的領口,
劃下了一刀……

  刺刃鋒銳,粉裝酥彈……那伴娘服的設計,本來就是緞面的直線條,依靠女
孩乳房和文胸的張力,頂起兩個高峰,用兩個高峰之間拉一條直線來維系那領口
的位置。此時,刀鋒劃過,連安娜自己都仿佛能聽到一聲輕輕的,卻是淫糜誘人
的" 撲" 的聲音。那是粉色伴娘服的束縛,因爲刀口的劃過,而瞬間消失,自己
的文胸和自己的乳房,彈跳出來的聲音。

  " 不要……不要……求你……求求你……"

  那個襲擊者卻不理她,仿佛是沒想到安娜的胸前有這樣迷人的景色,就是呆
呆的一副流口水的樣子看着安娜已經暴露出來的玫紅色的蕾絲文胸,包裹着兩顆
美豔高聳的肉球模樣,好半天才開口:

  " 啧啧啧……其實這樣處理确實簡單,而且挺美滋滋的。不瞞你說啊小女俠,
哥哥平時玩的,都是些安安全全的庸脂俗粉。哥哥這個人其實挺怕事的……不過
今天既然來了……能奸到你這麽漂亮又有個性的妞……哥哥……啧啧……怎麽說
呢?怎麽都不虧啊……哈哈……"

  安娜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從她的眼角,挂上的她的兩腮。
安娜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的内心是一片的轟鳴。甚至連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内心,在這種恐怖
而又絕望的時刻,居然會充滿了那麽多如同幻境一樣的轟鳴聲,讓自己的腦海裏
翻江倒海……

  自己要被強奸了?不!

  自己要被糟蹋了?不!

  自己要被殺掉了?不!

  自己的内衣露出來了?以這麽淫辱的姿态?

  這就是自己的内衣,自己少女清純聖潔的乳房,第一次和男人見面的場景?

  也是……最後一次?

  今天自己穿的是什麽内衣?

  那套玫紅色蕾絲的?

  自己的樣子是不是看上去非常的羞恥?

  他要奸污自己了麽?

  女人被男人奸污的時候……究竟是什麽滋味?

  等一下自己的乳房第一次赤裸的被看的時候,是什麽滋味?

  等一下,自己的套裙,要被全部脫掉的時候,是什麽滋味?

  等一下,自己的内褲,也要被脫掉的時候,是什麽滋味?

  他會摸自己麽?會不會很髒、很羞辱、很難過?

  他會用那張嘴來舔自己麽?那會是什麽樣的淩辱感覺?

  他會……用男人的那什麽,來奸插自己的……下面?

  不說疼不疼的問題……那種淩辱,是不是女人被奸污後,甯可死了算了?

  那男人肮髒的精液會注入自己的子宮麽?

  他會……怎麽做?

  早知道,早知道被一個流氓強奸。還不如……答應了石主任,去和什麽年輕
官員苟合呢……好歹還是有回報的。

  自己的處女膜還完整的在麽?其實這一點自己一向不敢太肯定,因爲害羞也
沒好意思去細查。自己是練體育的女孩,其實平時運動很激烈……會不會處女膜
其實已經在那天練拳時破損了?那樣也好,沒得便宜了這個流氓?

  他……真的會殺死自己麽?

  死了……就什麽沒有了。自己的年華,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事業,自己一點
一滴奮鬥出來的X-girl……

  自己是不是可以勾引他,用肉體的服務和靈魂的屈辱,去換取他饒了自己的
命?不就是做愛麽?不就是和男人性交麽?不是有一些雜志上說:遇到這種事情,
千萬不要被封建社會的" 貞潔烈女" 觀念給害了麽?眼前的安全才最重要麽?但
是,自己怎麽才能博取他一時的信任,能夠換來他不施行他的殘忍呢?

  死亡,是什麽樣的?沒有任何知覺?沒有任何感受?沒有任何未來?

  不!自己不想死!不想死!

  自己的人生精彩才剛剛開始,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愛好,自己的事業,自己
的一切……怎麽能在這種事情凋零?

  這許許多多,混亂不堪的念頭在安娜的腦海裏轟鳴着……

  那把軍刺,從安娜的乳溝裏紮進去,輕輕的在安娜兩座精巧的玉峰的夾縫裏
摩擦着,仿佛即使是那冰冷的金屬三棱刀鋒,也能享受于女性乳肉的溫潤觸感
……安娜的胸脯,并不碩大,其實最多也就是B 罩杯,但是今天是參加婚禮,所
以安娜用了帶墊高罩杯的聚攏型文胸,爲的是視覺效果。那是一套自己從未穿過
的玫紅色的高檔蕾絲文胸,不但精緻細膩,體感舒适,而且在塑形效果上特别出
色,肩帶也是可拆卸形的,即使去除肩帶,也可以利用罩杯的支撐力來保持文胸
的定位,是自己爲了身上這套伴娘服搭配而專門去選的。這個時候……卻淪爲了
任憑眼前的流氓視奸助興的道具。

  那把軍刺,在自己的文胸中央,順着自己的乳溝向下劃動……在兩片罩杯的
交縫處,肋骨心口處,一條精緻細巧的綢緞紅繩,從四個洞眼裏穿繞,本來…
…是用來調節罩杯的聚攏效果的。此刻,卻更方便了這把鋒利的吓人的軍刺…
…那綢緞紅繩,被刀鋒劃過,就像酥軟的水面一樣散開……本來就是前扣的文胸,
就這麽……被這把軍刺" 打開" 了。

  " 啊……别……" 安娜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隻是乳房暴露的那種刻骨銘心
的羞恥在心頭泛起,讓她本能的哀求一聲" 别……不要看……".

  自己的乳房……那聖潔的少女的玉峰,就這麽裸露出來了……被男人看到了,
再也不純潔了。而且接下來,還會被眼前的男人任意的摸玩淫弄……

  自己的乳頭、乳暈,那少女身體上最嬌羞迷人的部位,給眼前這個流氓視奸
了。自己的文胸第一次的" 打開" ,居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下,是在一把軍刺的脅
迫和割破下。

  這就是在暴力法則下勝利者的權力麽?是自己的格鬥術還不過關,是自己的
一腳踢得還不夠猛……當正面的沖突失禮,當自己被制約,被控制,被挾持……

  這固然讓她羞恥、痛苦……但是讓她更加覺得羞恥、痛苦的是,她也痛恨自
己,自己居然……還是不敢掙紮和呼叫……?

  自己,居然隻能任憑這個男人,割開自己的文胸,玩弄自己純潔的乳房?

  以前,安娜在拳擊隊的時候,也和小姐妹們宿舍裏瞎聊天過,有時候還聊過
諸如強奸之類的閨中話題,她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說過:" 誰敢對我動手動腳,我
一巴掌扇死他……".她其實暗地裏偶爾也胡思亂想過:如果有人真的來強奸自己?
自己會不會" 拼死反抗" 的呢?應該一定會的吧……這不是因爲自己看重貞操,
自己那麽酷,當然不會被一片小肉膜所束縛,而是因爲自己那麽獨立、堅強、有
想法、有個性,自己怎麽會屈從于暴力?屈從于命運?

  原來……死到臨頭,才知道……自己并不具備傳說中的" 烈女" 的素質麽?

  自己居然不敢拼死反抗?自己居然不敢就這麽一嗓子喊救命……哪怕這個歹
徒立刻割破自己的喉嚨?自己居然就這麽委屈的被壓制着,被割開了文胸,任憑
這個男人……觀看、亵渎、玩弄自己的乳房?

  但是,身上的襲擊者,雖然看自己的胸乳,死死盯着自己的乳頭部位,看的
目不轉睛,大有垂涎欲滴的感覺,卻好像改不了他嬉皮笑臉的口吻。又好像…
…這個男人,有從自己的臉上表情的變化,洞悉自己内心的能力。他……好像注
意到了安娜在爲自己的" 不反抗" 而痛苦糾結,恥辱難當,似乎有憤然一嗓子,
要一刀兩斷的意思……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面對着安娜那妩媚的已經赤裸的兩座
玉峰,居然……又開口說話了:

  " 不過呢……殺人這種事情。總歸是不好的。哥哥啊……以前是殺過人。不
過說實在的,殺了之後,好幾天都睡不着。何況……你這麽漂亮的小女俠……啧
啧……奶子的顔色都那麽特别……話說我還就喜歡你這種有點帥氣又其實挺有女
人味的妞啊……我怎麽舍得殺掉呢?"

  安娜本來确實已經在屈辱中忍不住要暴起做最後的反抗了……反正也要被先
奸後殺,自己怎麽能在屈辱中,忍受這個男人的淩辱和奸污?自己奮起反抗,最
多就是被這把軍刺割破喉嚨,一了百了……

  但是,這個襲擊者的話……卻讓安娜的心裏……燃起了一線希望。

  她鄙夷自己,怎麽會那麽惜命,已經被人脫光了上身在這麽奸玩了,少女最
貞潔的乳房已經赤裸裸的從内衣裏暴露出來給男人看光了……居然一聽到對方的
口氣松動,就會如此上心……但是……隻有活下來,才有希望,不是麽?

  但是……這個男人……真是可惡,居然不說了,就這麽色眯眯的用膝蓋接着
在頂玩自己的下體……他的兩隻手被束縛了,一隻手還在壓着自己的雙手手腕,
一隻手在在用軍刺亵玩自己的乳房,現在已經來到乳頭了……他甚至用軍刺在輕
輕的作着" 割" 自己的乳頭的動作。

  但是……他就是不說話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可惡,也真的是老練,他好像能看穿自己的一切心思。

  他不開口,安娜卻忍不住開口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話一出口,淚水,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滴答滴答的奔湧而出,安娜心
頭的委屈、痛苦、恥辱真是錐心刺骨。因爲……那語氣……根本不是質問,而已
經是……哀求了。

  " 嘿嘿……隻有一個法子,最保險……我也不用殺人什麽的。也可以放心
……你不會去誣告我什麽的。"

  " ……"

  " 那就是。哈哈……咱們兩個……啊……談個戀愛……好好要好在一起,親
親熱熱的操逼,聊天,拍點情侶照……哦,不對,你們小姑娘,不愛叫操逼,愛
叫' 做愛' ,對不?到時候,警察一聽,唉,你們是小情人打情罵俏啊……當然
……哈哈……你說什麽都沒人信了……你想想啊,你哥哥我這麽帥,雞巴也很大
啊……你不吃虧啊……哈哈……"

  " ……"

  " 其實這樣的保險法子,你哥哥我還有不少……咱們一起笑嘻嘻的合個影,
你的手機上,我的手機上都留點。再來點夠風騷的聊天對話……對了……再一起
拍一部小電影……你說怎麽樣?哈哈……總之,你聽話,别亂來……就還有回旋
的餘地麽……"

  那個流氓,似乎試探着,慢慢的……松開了束縛安娜被扭在一起的兩手手腕
的那隻手。慢慢的松開……慢慢的……

  但是……安娜的手也沒有因爲這種松開而暴起反抗或者推搡什麽的……她的
手,依舊是無力的耷拉在自己的頭頂上方……

  兩隻手其實得到了暫時的自由,她可以選擇奮力一搏,再一擊錘擊去攻擊這
個人的腦袋,也許……在他軍刺發力之前,可以錘暈他?……不,安娜沒有把握,
甚至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個荒謬的想法。一擊暈敵,在成天戴着拳套,以點數、閃
躲、有效擊打、時間控制爲主要訓練内容的拳擊運動員來說……其實根本是個天
方夜譚。她不能攻擊……盡管這個流氓給了她一個機會……但是在她看來,更像
是一種陷阱式的試探。

  果然,看見安娜即使雙手被松開,也沒有暴起反抗,那個流氓很滿意的吸了
一口氣,他終于空出來一隻手。他毫不客氣的一把摸上了安娜柔嫩嬌俏的乳房。

  這是安娜的乳房,平生第一次被男人觸碰,男人粗糙堅硬的指掌觸感,和自
己敏感的乳腺上所有的神經産生着親密的接觸。那種刺激、淫辱、羞恥、痛苦,
仿佛都是真實的汁液氣流,從自己的乳頭、乳暈、乳峰上奔湧向自己的四肢骨骼
……

  原來,自己撫摸自己的乳房,和被男人撫摸的差别是那麽大的麽……那指尖,
仿佛有神奇的魔力,會把一種屈辱的電流注入自己的體内……

  揉、捏、轉、逗、搓、自己那嬌嫩的胸乳,被男人在盡情的享受,也是在肆
意的淩辱……

  她依舊沒有掙紮和反抗!甚至她高高舉起的兩隻手腕,也隻是略略放低了一
些,依舊是屈辱卻馴服的擺着那個任人魚肉的" 人" 字形。

  這種屈辱和絕望、放棄和馴服的姿态下,仿佛連童貞都已經無所謂了……

  她鄙夷自己……卻依舊緊緊咬着牙關,忍耐着從乳上傳來的讓人生不如死的
刺激感。

  " 啧啧……真是好奶子啊……人家的女人都是捂的太白,有點豆腐似的。小
女俠你的奶子……怎麽說呢,就是結實啊,挺啊,真挺,小女俠你這樣的奶子一
直保持下去,隻怕四十多歲的時候都會很挺,顔色也好看,紅紅的,捏起來也舒
服……啧啧啧……别浪費啊……我看看你的奶子能有多吃力?" 那個流氓愛不釋
手的玩弄着安娜的乳頭,從一邊,到換一邊……輕輕撥弄安娜的乳頭,五根手指
縮成一團,圍着那乳頭輕輕的轉圈圈,忽然……五指張開,竟然變成了一隻兇悍
的爪形,在安娜嬌嫩的乳肉上狠狠的" 抓" 了下去……

  " 啊……" 安娜又是痛楚又是羞辱,終于牙關送了,發出一聲慘烈卻婉轉的
呼喊,她的脖子拉的很長,她的身體在痛苦的繃緊,但是她的手……依舊在僵硬
的垂在自己的頭頂……

  那個流氓似乎耐不住了,低下頭來,開始用他粗糙的唇齒觸碰自己的胸脯,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給男人" 吃奶子" 麽?……唇、齒、舌的總體力度,确實
不如手指的兇狠,但是那種親密帶來的恥辱、性欲帶來的刺激卻更加的強烈。安
娜感覺到一條潮濕的舌頭在肆意的亵渎自己最私密的乳暈部位,那裏的每一顆細
胞好像在都綻放中陷入玷污的死亡。

  ……

  安娜的身體崩的很緊,這讓她本來究竟毫無一點點贅肉的上身更呈現一種幾
乎要" 弓" 起來的誘人體态,并發出" 啊……啊……" 的嗚咽,即使被眼前的襲
擊者幾乎都要埋到香峰中去舔舐淫玩,她的乳房也不會軟趴趴的搖曳,而是發出
誘人的卻是緊實的顫抖……

  仿佛,是她失去童貞,被男人奸插糟蹋前最後的一陣魔音。

  然後……卻在死亡中爆發。

  也可能是安娜的内心,有一種痛恨自己如此軟弱、屈辱的激動,也可能是自
己的乳房确實有着一般女孩所沒有的特别魅力,所以導緻這個襲擊者在親了一口
之後,有點貪婪、得意甚至瘋狂的拼命的沉浸在自己兩座奶峰上肆意舔玩吸吮
……讓他那種繃緊的防衛狀态有了一點點的松懈。

  也可能是那麽一瞬間,安娜想證明給自己看,自己是不會和那些軟弱的女孩
一樣,在暴力面前屈辱的付出童貞的。

  也可能……那隻是一種回光返照。

  她的肌肉在抽緊,抽緊……身體上的襲擊者,隻以爲是她被人吃玩奶子而發
出的本能的性反應。但是……她居然利用這種抽緊,在自己的腰肢、臀部和大腿
上積蓄了最後的一股力量。

  用腰肢爲支點,整個身體" 弓" 起來,雖然這樣,等于是把自己的美峰,進
一步送到對方的口中去,但是,也可以在目前這樣的姿态下,得到最大的支撐點
和發力點。

  用臀部和大腿的聯動爲發力點,安娜猛地暴起,一條短裙下的矯健的右腿,
一蹬,向着自己的内腹,猛地發力……用一個折疊膝擊的動作向着這個襲擊者,
因爲正在得意淫玩,而略略有些放松的兩腿間發起了一次猛撞。

  " 嘭……"

  " 啊……"

  安娜能感覺到整個身體一松,自己的膝蓋,應該是猛然的擊打到了一個很特
别的部位,是那個襲擊者的裆部……再怎麽充血堅硬的男人的陽具,都是柔弱的
……這一下襲擊,幾乎是安娜回光返照一樣的最後一擊,她并沒有學過什麽女子
防身術,但是也知道這一擊已經得手!

  那種男人最不能忍受的疼痛,應該能給她争取一點點的空間。

  那個襲擊者不僅疼的一聲慘叫,而且是本能的做了一個護裆的動作……這不
僅僅使得他本來趴在安娜身體上在淫玩的肢體一時失去了對安娜的壓迫,而且他
的兩隻手,甚至也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壓力。

  但是安娜,還是沒有找到最好的脫身點,她的左腿,又是跟着一記膝擊…
…" 啪" 擊打在了襲擊者趕過來護裆的兩隻手。

  兩下攻擊,一下擊中了,一下沒有……安娜就勢一個側滾,從男子的身體下
滾開了一個身位,從仰卧變成了俯卧……當然,這也可能是女孩子遮擋裸露的乳
房的一種本能姿态。

  她的腦海裏其實已經是一片空白,但是也可以說是電光火石……

  方案1 ,乘着這個男人的疼痛的瞬間,立刻翻身起來逃跑?那要開門,會用
不少時間,應該來不及……方案2 :,向着房間裏躲藏,争取更多的空間和時間?
不行,那是一條死路……方案3 ,:喊叫……?不,那根本不能算一個方案……

  那把軍刺……!

  對,就像是拳擊台上,也像是X-Girl的創業環境中,要敗中求" 存" ,就要
敗中求勝。沒有逃跑的空間,也不能無謂的拖延時間,更不能喊兩嗓子就算完
……自己剛才那兩下膝擊,是用盡了自己的所有力氣,甚至自己的膝蓋都撞得一
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不論這個襲擊者是什麽來頭,估計都要疼的在地上打個滾,
自己應該還有幾十秒的時間和空間……

  她想弓身爬起來,其實她的力氣可能還有那麽一點點殘餘,勉強可以支撐自
己爬起來……

  但是,自己的上半身已經赤裸!女孩本能的羞澀反應,使得她總有那麽一點
點想要" 遮掩乳房" 的想法。

  她選擇了俯卧着爬!

  爬一步,又爬一步,那明晃晃的軍刺就在眼前,自己的手指甚至已經快要摸
到了!

  摸到了!

  摸到了!

  揮舞起這把軍刺,在這個襲擊者身上紮一個窟窿!

  要敗中求" 存" ,就要敗中求勝!

  讓血染這319 ,不能是自己被奸淫的處女血,而要是這個襲擊者的血!

  ……

  但是……如果可以再選一次,如果可以理智分析,她應該會選擇站起來,至
少那樣還有選擇,可以跑,可以躲,可以……

  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

  無論是否打過拳擊,她都是個女孩。無論有多堅強,她都是個女孩。無論和
其他女孩有什麽樣的不同……她依舊是個女孩!

  那種" 遮掩裸露乳房" 的本能,使得她選擇了俯卧前行,卻也使得她失去了
觀察身後動靜的一線生機!

                "啪"

  " 啊……"

  這次是輪到安娜慘叫,因爲一隻厚底牛皮高邦靴子,已經以雷霆萬鈞的力量,
踩到了她嬌嫩的手掌上。

  軍刺已經握到了,卻又疼的松開了!

  她畢竟是個女孩,不是什麽女特種兵或者女俠客。

  那個襲擊者,真的不是個普通人。那麽兩下膝擊在裆部,在男人最脆弱的部
位,甚至都懷疑連睾丸都要被擊爆了,他居然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内反應過來,而
且也選擇了最快捷的方式:一腳踩下去!

  安娜甚至懷疑自己的指骨已經斷裂了!

  她隻在疼痛中翻滾……但是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襲擊者,撿起那把軍刺," 哼" 了一聲,居然毫不猶豫的一刀刺下!

  ……

  直到這一刻,安娜才知道,什麽叫" 亡命徒" !什麽叫" 來真的" !

  之前的嬉皮笑臉,之前的割衣服、割胸罩、玩奶子,在林蔭步道夥同幾個流
氓調戲許紗紗,在江渚碼頭賊頭賊腦的出現……都是表象!

  這個人,這個像蠍子一樣矯健中透着毒辣的男人,他可能會蜷曲,他可能會
僞裝,他甚至可能會躲閃候着逃跑,但是在必要的時候,他會" 來真的" !他會
亮出他猩紅毒辣的尾針!

  " 啊!!!!……嗚嗚!!!!"

  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撕心裂肺的尖叫,但是旋即,嘴巴被那個男人捂住,
隻能發出沉悶的嗚咽。其實,即使不捂住,她也沒有氣力尖叫了。

  因爲……

  那把軍刺,已經一刀紮進她的手掌,把她的手掌就這麽" 釘" 在地闆上……

  血肉模糊!

  筋骨全爛!

  鑽心刺骨!

  連自己的手掌,可能就此殘廢都已經顧不上了,因爲……

  所有的神經都在向大腦瘋狂的遞送" 疼痛" 的呼喊。疼痛!疼痛!疼痛!!!

  那血液,從自己的手掌那個被紮透的洞眼裏噴射出來……米黃色的地毯上一
片猩紅!整條臂膀,整個身體,整個靈魂,都在瞬間被抽空了一切的力量……

  ……

  安娜幾乎當場就要昏死過去!

  疼痛、絕望……缺血。

  那個襲擊者,已經跪在了癱軟在地上的安娜身邊,卻依舊是嬉皮笑臉的口吻
……隻是在已經快要昏死過去的安娜聽來,這一次……卻如同魔鬼的聲音。

  " 我都叫你不要把事情搞成一團糟了?我都說了……哥哥很怕事的,最讨厭
刑事案件了……你非要……啧啧……"

  他似乎有點猶豫,想要去拔那柄軍刺。

  安娜覺得自己已經昏死過去了……

  她的眼前全是一團團的黑影,朦朦胧胧的遮罩着眼簾中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
和那柄明亮的軍刺……她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是疼痛而死,還是失血過
多而死,還是自己已經死了,自己現在看到的,其實都是地獄裏傳來的景象?

  時間仿佛過的很慢,一秒鍾,仿佛有一百年那麽漫長,所有的景物都在以一
種慢動作演變,慢到讓人窒息。

  很奇怪……

  切骨的疼痛,可能超過了一個臨界點,讓疼痛都變得不再重要,手掌、手臂,
已經變得冰冷,渾身都有點冷……她居然能在這種事情,找到思考的能力,甚至
可以說,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很奇怪的,可以思考很多事情。

  她似乎都能聽到這個襲擊者的心聲。不管這個襲擊者是多麽的嬉皮笑臉胡說
八道,又有多少麽的心狠手辣、亡命無忌。但是他那句" 哥哥很怕事的,最讨厭
刑事案件了" 竟然好像是真心的。他在猶豫要不要拔出那柄軍刺的猶豫,也是真
的。他是在考慮事情已經這麽亂成一團了,要不要拔出那把軍刺給自己的心頭或
者頸部來最後一刀麽?

  ……

  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

  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

  " 饒了我……" 她發出顫抖的唇音。

  " 什麽?……" 那個襲擊者伏下身,似乎饒有興緻的聽安娜說。

  " 饒了我……救我……不要殺我……"

  " 哦……"

  " 我……什麽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

  " ……"

  " 我……配合你……不要殺我。不要弄成……殺人事件……我什麽都配合你
……我們還可以……弄成……男女朋友吵架……的……"

  " 哦……都已經這樣了,還可以麽?"

  " 我……我……"

  " 什麽?"

  " 我給你玩!"

  安娜這一次是認真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的羞愧感,她隻希望……這個襲擊者,
對自己的身體,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欲望。

  " 我給你玩……我給你玩……我給你玩……" 她的淚水,稀裏嘩啦的流出了,
她本來想組織語句,甚至故意說一些淫蕩的、妩媚的哀求,來撩撥這個男人的性
欲……但是,她已經說不出了,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絕望……

  她隻是不停的呢喃:" 我給你玩……我給你玩……我給你玩……"

  那個襲擊者的瞳孔裏,好像露出一陣奇怪的情緒……

  ……

  安娜,在等待他決定她的命運。

  ……

  萬年酒店的319房裏,春夜又寒。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25 22:2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14)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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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8-25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14回:劉鐵銘,會議室的座位

  天體中心,25樓,2506號會議室。

  河西省體育局局黨委書記、局長劉鐵銘同志,笑眯眯的緩步走入會議室。秘
書小齊已經替他把茶杯、筆記本、鋼筆整齊的擱在主領導位上。

  機關的會議室,一般來說分為三種。第一種是主席臺加群眾列席型的,上面
一排主席臺,下面面對著主席臺排排列列是與會群眾的旁聽席,洋氣一點的,還
會在主席臺旁邊設立一個站立式的演講桌,這,其實學的是首都的「國家大會堂」;
第二種,是友好接見型的,往往是雁翅排開兩排的大沙發,依照會見雙方的等級
居中及次就坐,裝模作樣一點的還要在沙發背後設立個翻譯或者書記員的席位,
這,其實學的是首都的「亞細亞國賓館會客廳」,C國的官場文化上行下效,哪
怕是體育局這種機構也不例外。

  但是,其實兩種會議室,嚴格意義來說,都根本無法進行像模像樣的「會談」;
所以,機關裡真正開會,也會使用2506這樣的,更加傳統的、小型的長條桌
會議室。

  即使是這樣的會議室,「座位」也是大有講究的。比如今天的2506長條
桌的頂端是領導席,當然是專門留出來給劉鐵銘局長的,而正對著劉局長的長條
桌的另一端,是不會安排任何人去坐的。即使是郭忒副局長或者當年的競技賽事
處處長陳禮同志,也是坐在左右兩側的位置。左右兩側,以左為先、右為後,一
個個位置,是按照級別或者重要性排序來安排與會者的座次。而整個長條形會議
桌的週邊,靠著會議室的牆壁,還會有一大圈折疊型的排椅,那是與會者多於1
9個人時,給與會的基層人員,或者是與會領導的隨從下屬坐的。

  當然了,省體育局畢竟不是省常委,過分嚴格意義上的「排序」還是不存在
的,偶爾坐得不那麼嚴謹也是有的。

  今天,郭忒副局長出差了,所以,劉局長居中,坐在會議桌兩側的,都是正
處級幹部。依次就是省局各處的處長,河溪市體育局的局長童萬秋;然後才能安
排坐幾個分管中心的主任,屬於副處級幹部;原西體體育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吳
思江是特邀來參加的享受副處級待遇的國有企業領導,坐在右側的最後一個座位
……即使整個長條形會議桌上,滿打滿算,其實可以坐十九個人,如今只坐了十
二個,但與會的十來個科級幹部、或者享受科級幹部待遇的基層幹部,都知趣的
坐在週邊的椅子上。而明顯只是隨從的五、六個與會旁聽的,雖然也坐在週邊,
但是就也會主動的縮在最角落裡。

  劉鐵銘還沒坐下,所有人都稀裡嘩啦的站起來,沖自己諂媚的招呼,「劉局
好」、「劉局好」叫個不停。劉鐵銘憨厚爽朗的笑笑,連聲擺手招呼「大家坐、
大家坐麼」。所有人,內圈的、外圈的,河西省體育局臨時擴大會議與會的男男
女女,才又按照級別先後,稀裡嘩啦的坐下來。

  最後一直到劉鐵銘局長都坐安穩了,幾個級別特別低,僅僅是來旁聽的助理
工作人員還站著呢……不過……

  雖然劉局長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像個沒見過女人的老色鬼似的,但是也實在忍
不住瞄了一眼,外圈幾個年輕人還在站著,欲坐未坐的,實在太惹人眼睛一亮的,
還是那個長髮翩翩的公關辦公室的女文員李瞳。

  媽的,這小妞,今天穿一條高腰的淡藍色緊身牛仔褲,雪白的緊身襯衫,配
上她那標誌性的一頭烏黑靚麗的長髮,胸前抱著本淡藍色封面的筆記本……看上
去也算是得體大方;但是那包得身材顯露的也太誘人了吧。她標誌性的特點,就
是一頭及腰長髮,男人總是對這種長髮女孩特別矚目,而今天的高腰牛仔褲,讓
她整個人的線條都顯得更加挺拔,飄飄的長髮和修長的兩條玉腿形成了一道流瀑
一樣的風景線……

  這種場合,劉局長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不適合特別停留在這個女生身上超過0.
5秒的,但是即使移開了目光,他也忍不住有點遐想連篇:畢竟是自己下屬的下
屬,錄用提拔,甚至停職開除,都在自己一念之間,這個小妞又那麼會鑽營,自
己改天調她來局長辦公室任職,就算不做什麼,乘機摸摸頭髮、拍拍大腿、甚至
無意間碰碰屁股胸脯,以她的「懂事」,應該不會抗拒的吧?

  但是,這也不過是一瞬間的意淫,劉局長畢竟是有黨性的,他今天來是主持
會議,不是來胡思亂想的,女孩子有的是;所以,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的思緒,
裝作若無其事的環顧一下會議室裡的座位,笑眯眯的開口了:

  「哈哈……同志們,今天召開這個會呢,是一個啊……輕鬆一點的碰頭研討
會。大家都不要太拘束,啊,不是正式的局黨委的會議……與會者也不全麼…
…選在這裡,就是為了大家都可以發言……啊……這個……我老劉還是那句話,
我是外行,啊……哈哈……是我……啊……哈哈……向大家請教專業,集思廣益
麼。哈哈……啊……今天……主要就是討論一下新的改革形勢下啊……咱們河西
省,尤其是河溪市的……這個……體育產業化的實踐……啊……以及我們省局應
該有的一系列的配合措施啊。」

  他溫吞水一樣的說完,又環顧會場笑笑,自己還特地挪了挪屁股,坐的愜意
一些。身為局長這麼一定調子,所有人就算不輕鬆,也立刻隨著自己的招呼,擺
出一副輕鬆的聊天笑容來。

  「老童……今天以河溪的情況為主,所以特地請你過來。要不,就從你這裡
開始,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吧……」劉鐵銘親切的沖右側的第一個席位上,河
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點了點手。童萬秋局長是河溪市局一把手,也是河西省局
常委,論級別也是正處級,今天兩位副局長都缺席,所以他的位置排在右側第一
位,區別於左側的省局幹部,卻也優先於各個中心的主任。

  「好的,劉局……」童萬秋是個肥嘟嘟的胖子,也是點頭笑笑,清了清喉嚨,
拿起手裡的筆記本,翻開來,煞有介事的開始介紹其實所有人都已經一清二楚的
情況:「各位同志,我這裡呢,就跟大家介紹一下,我們河溪市今年以來體育產
業化的一些進展情況……關於啊……關於啊……還有這個……還有……」

  他東拉西扯的盡說些犄角旮旯有的沒的,倒說了有二十來分鐘,與會者也只
能裝作很認真的聽講甚至裝模作樣作著筆記……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這個
會議,局裡是要定調和新的「西體體育產業集團控股有限公司」的關係。這件事
情規模很大,影響也很深遠,其實早就已經連體育總局、省委、甚至首都更高層
領導都驚動了;但是機關就有這個辦事特色,說一千到一萬,再怎麼樣一個「企
業級別」的問題,河西省體育局畢竟是廳級編制,高高在上統領河西全省體育事
務的領導機關,再怎麼關心,也拉不下臉面來專門開個「新西體相關會議」。所
以一上來,劉鐵銘就已經定調了,今天開的是關於河溪市區的「體育產業化實踐
研討會」,那麼市局童局長,就有必要拉些有的沒的來墊墊場熱熱身。

  終於,那邊,童萬秋局長說到了重點:「今年……在新的體育產業改革的大
好形勢下,引入了國際上的戰略投資基金,注資我們省的國營企業……啊……那
個就原西體公司,已經成立了西體體育產業集團控股有限公司。啊……這個…
…,資本方出錢,地方上出資源,體育局出管理,一起整合了我們河溪市城區裡
的一連串的……啊……這個……比較老舊的體育文娛地產項目。嗯……將會在各
級黨委、總局、省局和市局的指導下,引入國際化、標準化、系統化的管理經驗
和模式,以及更多的嶄新的運營理念。這一點,省委、市委、總局都給予了我們
高度的評價。國營企業改革……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引入資本、整合資源、是可
以作為一個示範性案例來觀察的……這個可以說……啊……這個,是貫徹了國務
院前年第46號檔,關於『大力引入民間資本、外來資本發展民用體育產業』的
指導精神;以及和省委『三個一致,三個開放』的『新河西精神』也是一致的;
也是劉局長一再指示的『活學活用、立足河溪、遍佈我省、融匯全國、放眼世界』
新戰略的一次實踐……」

  他說到這裡,算是一個章節完畢,抬起頭,目光炯炯又空洞無物的稍稍掃視
了一下會議桌上的各位。

  與會者免不了都點頭示意,表示改革形勢果然一片大好。

  左邊第二個座位上,省局群眾體育處處長羅建國已經搭腔了,他是一向最會
裝戇的,似乎是順應著劉鐵銘的「輕鬆一些」的調子,問的卻也是大家其實心知
肚明的問題:「老童,其實我們大家都是生活在河溪好多年了,不說領導不領導
的,也是河溪市民麼。哈哈……啊……哈哈……這次能有這樣的成績,我們也很
欣慰啊。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次這個新的西體集團,一共整合了哪幾個項
目啊?」

  童萬秋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在筆記本裡一通翻,找到一張紙片才又
說:「啊……那個,這第一個階段……啊……我們市裡面……一共涉及到……啊
……是……十二個項目。市委已經批復了十個項目……啊……是這個……後灣體
育場、後灣中心、泓祺小球體育館、啊……還有……那個河西排球館、屏行網球
中心、西體酒店、西嶺垂釣公園、東溪龍舟會所、萬年籃球公園、和連鎖的河溪
街道棋牌中心……嗯,市委沒有批准的專案還有兩個,一個是旗客卡丁車賽車場,
因為那個地方很快要拆遷,嗯……市委和省委的消息是,我們市可能要在那裡建
設F1賽道,所以沒有批復。另一個項目是,河溪冰雪運動中心,因為是新建項
目,國資委認為還不能算整合舊資源,所以需要觀察,也希望省局能給意見……」

  他一口氣說完,也就恭敬的轉過頭,殷切的看向領導席,就像一個求知的小
學生在請教老師一樣,一副等著劉鐵銘局長能給到關於河溪冰雪運動中心的「意
見」的樣子。

  劉鐵銘不易察覺的笑了笑,甚至交換了一下大腿搭的位置。他聽著童萬秋這
麼「收尾」,好像是希望自己能出面支持一下新西體的整合計畫,連那個嶄新的
河溪冰雪運動中心都不肯放過……這條老狐狸來頭不小,論起來可是萬年集團老
總童萬年的堂弟,算是根子很硬的,這次背後拿了人家多少好處?

  當然,自己也無意深究。新西體的計畫曝光後,晚晴公司的人通過非常婉轉
的方式,送到了自己的情婦羅嵐這裡幾條「關於某香港股票的內幕消息」,自己
給了羅嵐30萬去按照這個消息操作,穩穩的在一支快要死掉無人問津的港股這
裡賺了一倍有餘。羅嵐那個女大夫醫術不錯,這方面是個傻白甜,傻呵呵的就真
以為自己是炒股大師了。劉鐵銘卻知道,這是晚晴集團專門運作的,非常安全的
「上貢」模式。他們在海外炒作一支垃圾股票,卻把炒作消息提前只「洩露」給
幾個目標物件,這30萬,與其說是自己賺的,倒不如說份禮品,30萬的數目,
也是那個叫程繡蘭的助理暗示的羅嵐,再多參與也不合適。這個方法非常安全,
就算紀委查到,明明白白都是投資盈利,遠在香港的一次資本運作,誰能深究?
這一點上,他還是很欣賞夏婉晴的縝密的。

  但是30萬麼……這麼點數額,其實劉鐵銘是不太滿意的。30萬,是買不
到自己的「大力支持」的,就是買自己一個不干涉或者小小支持,估計童萬秋拿
的數額都不止這些,他是沒那份心情去替新西體再敲什麼邊鼓;所以,他裝作沒
聽見童萬秋的暗示,反而是笑道:「很好麼。這麼一來,河溪的民間體育文娛事
業,簡直是氣象一新啊!西體集團能夠有這樣的魄力,一舉整合這些資源,哈哈
……老童,你也是功不可沒啊。」

  這是自己最擅長的也是一向的風格,一手太極,就圓轉的把「新西體」這份
「功勞」推到了河溪市局。當然,功勞是你的,將來出了事情,「責任」也就是
你的。與會者也都心領神會的一通附會:「老童是有很眼光的」「童局長是改革
闖將啊」……

  左手第一個座位,新上任的省體育局競技賽事處處長徐澤遠同志。他剛剛從
省水上中心調入省局擔任這個位置的正處,可能還不太習慣純機關的行事風格,
按照陳禮處長還在位時候的「排序」,他可能也覺得輪到他說話了,就沖自己點
點頭,又轉過頭對著童萬秋局長,略微有些直率的說:「童局啊……這麼多項目
……那個五環,一共到底出了多少錢啊?市面上有人在傳,150個億呢……1
50個億,是人民幣還是美金啊?」

  劉鐵銘聽他如此直率,倒有點好笑,但是所有人的耳朵也都明顯豎了起來。
童萬秋尷尬的看了看自己……劉鐵銘的兩眼裡,還是充滿了溫暖祥和堅定的目光,
卻又好像在目視遠方的遠方,考慮河西體育大局,一點也沒有發言的意思……

  童萬秋只好撓撓頭,硬著頭皮笑著說:「徐處……具體的數額,其實我也不
太清楚……嗯」

  「嗯?」

  「啊……這個……這些項目啊。雖然是由省體育局、市體育局、有些是下麵
的各中心在管理的。但是產權卻有的是國資委的,有的是舊西體的,有的是地方
上的,有的還是企業的,有的還是什麼基金的,有的……嗯……嗯……產權上可
能還有些界限模糊。有的是嚴重虧損,還有的是資不抵債,當然也有盈利的,啊
……這個……那個……啊……所以,究竟如何注資,注資多少,各個收購之間的
股轉債、債轉股都很複雜。有些我們是無從得知,有些也不好統計。目前啊,是
由……這個……那個……啊……市委、省委在協調。哦,我們比較可以確認的,
是對於原西體公司部分的注資……」

  他說到這裡,卻也不說了,低下頭喝茶,劉鐵銘知道他是不肯替西體吳思江
開口的,否則今天特地找吳思江來幹什麼,他笑笑就沖右側內圈最後一個座位說:
「啊……思江啊……不如你來說說吧……」

  內圈座位右側最後一個,是原西體體育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吳思江,其實吳
思江同志也一直屬於省體育局直轄管理的享受副處級幹部待遇的企業領導,但是
畢竟,說起編制職位,並不是省局直轄體系,今天與會,是特地坐在來彙報這一
部分工作的。

  和童萬秋肥胖的不像個體育幹部不一樣,吳思江是比較幹練清瘦的,他咳嗽
一聲,點點頭,只是恭謹的對著大家環視一周,才說:「是……各位領導,各位
同志,我是彙報一下啊……這個……五環基金呢,是聯合國旗下的國際綜合投資
集團,這次注資我們西體公司,啊……這個我一定要再次說明一下,注資西體公
司,是原來我們的西體體育管理有限公司,注資之後,成立的新的公司,是西體
體育產業集團控股有限公司……這是不一樣的……啊……哈哈……我們老西體的
運營範圍、資產結構、業務構成,目前還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資本上,五環基金
是用了1200萬美金,收購了我們88%的股份。第一期到位的是……500
萬美金,剩下的,分成三期到位。嗯……這500萬美金中,其中,200萬美
金是收購了原河溪市奧金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在西體的持股,奧金呢,本來就是國
資委指定的持股公司,這下就算是退出了……還有100萬美金呢,啊……是出
於財務需要,抵償了部分我們債轉股的企業債權人。還有……200萬美金是以
投資的形式到我們公司帳戶裡的……這一部分,主要將用於我們的團隊建設和賽
事建設。」

  劉鐵銘看了看眾人的表情,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嘲弄和嫉妒的笑容來。這次
「新西體」的資本遊戲,到了今天,已經逐步明朗,瞞得了底下的基層幹部,卻
瞞不過這個會議室裡的人。聽吳思江這麼介紹,所有人都明白,算起來,其實五
環基金是用了300萬美金收購了西體,但是這300 萬美金都是到了原本西
體的投資方腰包裡,還有200萬美金算是注資,至於剩下的700萬美金,在
一系列體育系統幹部根本不熟悉的對賭協定、股權質押、期權兌現、代持協議的
遊戲中,恐怕這輩子都看不到了。而這一期500萬美金,不僅收購了西體旗下
的資產(雖然那資產也包括了債務,並不怎麼吸引人),也收購得到了「西體」
這個名義,才有了後續的一系列所謂的「資源整合」的計畫。

  就童萬秋和吳思江的情況介紹,其內容去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所有人也都聽
懂了,說白了就是:不管五環給了多少錢,哪怕真有150個億收購這些項目,
都落到了國資委和河溪市委、國土局、持股基金之類的單位裡;河西的體育系統,
唯一能拿到的,就是給西體的那200萬美金。即使如此,那200萬美金也只
是躺在舊西體公司的帳面上,難道會議室裡的人還能分了不成?雖然與會的人都
心照不宣,吳思江、童萬秋、甚至劉鐵銘局長,私人都可能從中獲得了一份,但
是這麼大的一個局面,河西體育系統在公賬上,居然只能喝這麼點湯?從某種角
度來說,其實是河西省體育系統的尷尬,甚至是屈辱,這也是劉鐵銘今天找大家
開這個研討會的主要目的。

  150個億也許是謠言,但是總有不少錢吧,夏婉晴可是連省委書記大公子
都抬出來了,簡直是個震撼C國的大手筆,又是以「體育產業」的名義,河西體
育系統上上下下,難道不能再撈一點?實在不行……多買幾個熱水瓶、保溫杯當
當福利都好啊?

  所有人都沉默了……劉鐵銘似乎看懂了大家的嘲笑,又好像沒看懂,似乎聽
懂了吳思江的介紹,又好像沒聽懂,咳嗽了兩下,依舊笑嘻嘻漫不經心的說:
「同志們,你們都是老體育幹部了。啊……,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比我都有經驗
麼。哈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麼……看看,我們體育局還能怎麼協助童局長
這裡的工作啊。」

  「啊。劉局,各位同志,我提個不成熟的看法啊……」左側內圈第四個座位
上,省局行政辦公室主任老趙也是老資格了,該說兩句:「這麼大的一次改革試
點……我們不能光站在群眾體育的角度去看待吧。國務院的精神是要將體育產業
化和國有企業改革深入……啊……這次集團公司成立後。這些專案的管理工作,
還是要我們參與的吧,省隊的訓練,不能耽誤,省隊的福利,更要保障,馬上就
要奧運了麼……對啊……我們是不是應該向河溪市委提出來,注資計畫的細節要
由我們來主導啊?」

  所有人都一通點頭稱是,但是旋即又陷入了沉默……他的話前面半段還是對
的,這些項目即使歸入新的西體集團,因為土地使用的限制,還是主要必須承接
原有的功用。商業項目是不談了,像西體酒店、龍舟公園,肯定是被新的西體集
團壟斷的死死的,像後灣中心這種原本產權和功用一團模糊的舊場館,估計省局
也玩不過新西體,掙扎一下拿走也是有的……但是像河西排球館、泓祺小球中心,
還是必須作為河西省隊的訓練和比賽基地……西體公司和五環基金能耐再大也不
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將這些重要的省隊級甚至國家級訓練基地徹底拿過去商用
……但是趙主任最後提出來的,「由體育局主導場館的注資細節」,聽上去很合
理、很饞人,其實卻是明顯的異想天開。省體育局理論上是廳級編制,確實也在
歷史上就這些場館的所有權、管理權有過各種爭議,有的還落在了手裡,但是體
育部門畢竟是冷衙門,不管五環出多少錢,蛤蟆腿也是肉,堂堂河溪市委和國資
委,有什麼必要把這麼大一鍋肉漏給省體育局?就算是逼死童萬秋,他又有什麼
能耐去跟河溪市國資委、河溪市委,甚至說不定有河西省委去爭奪這件事情的
「主導權」。

  沉默了一會,因為場館利益相關,坐在右側內圈第三位的,也算特別是應邀
參加的小球中心主任韓炳義開口了:「劉局,各位領導,各位同志,我們小球中
心……啊……那個……還是訓練備戰奧運是我們今年主要的任務。泓祺的場館,
現在省乒乓球隊、市乒乓球隊、省羽毛球隊還有省網球隊,都在這裡……不過,
這場館的所有權,本來也不是我們這裡的,是泓祺區國土規劃局代持的。這次一
並資源整合,我們和河溪市委、泓祺區委還有新西體的幾個董事都談過。總局也
給了回函,總之,要保證泓祺小球中心的土地使用方案不能變,也要保證我們小
球中心正常運維不能變,更不能影響我們的奧運備戰……但是……國家網球中心
也已經安排了,國家隊的集訓,是要安排在屏行網球中心了……所以這一點,還
是要跟各位領導也彙報一下的。」

  劉鐵銘似乎想了想:「韓主任……泓祺那個場館,現在的乒乓館、羽毛球館
和網球館都有對外開放吧……」

  韓炳義無奈的笑笑,也只能點頭說:「是。那是外面的幾個民用的場地,一
向都是泓祺區的人在管理,晚上和週末開放,給市民鍛煉一下身體,有時候也接
一些會議會展的專案,還有就是外面的沿街商鋪……啊……這個,我們是省隊,
總不可能和他們爭這種事情……無非是按月再支付給我們一筆租金吧……現在整
合了……肯定要企業化管理。新西體的人是承諾了,這部分租金一定還是會付的
……」

  有人忍不住起哄笑一句:「不是我們的產權,還能拿一筆租金,韓主任已經
很不容易了……」

  劉鐵銘聽了一笑,他當然也明白韓炳義的苦衷。這種場館,從產權的角度來
說都是市、區兩級政府的,但是因為實際上是省隊的訓練基地不可能挪作他用,
市、區兩級政府也就睜眼閉眼,不過是晚上和週末開放幾個場子,和沿街商鋪的
租賃,弄點小錢,這點小錢再分一部分給省隊,也算是省隊的福利小金庫了。本
來,很多地方的省隊都是清水衙門,但是河西省小球中心這幾年成績不錯,又有
類似言文韻這樣的當紅花旦,弄點福利也是題中應有之意。韓炳義的心思,全放
在今年的奧運上,言文韻要是能拿個奧運八強甚至四強,甚至拿下一塊獎牌,雞
犬升天,少不了他韓炳義的好處和政績,哪裡有那份精力和立場來和新西體爭奪
泓祺場館的經營權。

  劉鐵銘點點頭,示意韓炳義也不用說下去……該到正題了……

  他用憨厚親切的目光掃視了會議現場,卻沒有依照慣有的程式讓另幾個幹部
發言,而是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沖著外圈那一圈「旁聽者」的椅子這裡,幾個
科級幹部和處級幹部的跟班堆裡,坐在這圈人中頭一個穿著POLO衫,帶著黑
框眼鏡,高大俊朗的年輕人笑了笑:

  「小石啊……你可是念過國際體育管理專業的,在後灣搞培訓中心也是搞得
非常出色。在這方面,你是專家啊。你有什麼看法?來來來……知無不言麼。」

  石川躍的職位是後灣體育中心管理辦公室主任,以職權來說,是屬於河西體
育的一方諸侯了。但是論級別,和吳思江這種董事長還是不同的,石川躍是屬於
「享受科級幹部待遇、代行管理職權」,連正科級的職位都還沒有落實,當然只
能坐在外圈。石川躍似乎覺得坐著要讓幾個領導轉過頭看他有點不方便,乾脆站
了起來,沖劉鐵銘局長點點頭,面帶笑容說:「各位領導……」

  他還剛開口,劉鐵銘卻打斷了他:「小石,你坐在後排,說話不方便,坐上
來,那邊不是還有個位置麼……」

  他的手指指著內圈長條形會議桌的右側,空著的一個位置……

  與會者似乎都愣了……但是短短的1秒,甚至只是短短的0.1秒,所有人
都附和起來「對對對……坐上來說麼」、「小石就是太客氣」、「你是後灣的主
任,應該坐這裡……」、「是啊……來來來,老韓我們挪一下,小石過來這裡坐
……」

  劉鐵銘的心裡,不由發出一陣陣得意和滿足的冷笑……

  其實今天與會的人,固然有官僚,但是也有好幾位,都是常年在體育戰線一
線打滾的體育人,但是老官僚也好,體育人也好,終究所有人都有他們該有的
「聰明」。所有人,都是一瞬間意識到了自己召開這個會議的目的之一,就是當
著河西體育圈部分處級幹部和科級幹部的面,把石川躍的地位「指」下來……不
管後灣的事情如何善了,不管石川躍的職位如何安排,就是要讓所有人瞭解一個
事實:劉局長的手指指向的位置,是要算數的。

  這個座位,當然給與會者一些小小的震撼。好在,劉鐵銘最欣賞的一點,就
是石川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吃過洋墨水又是世家子,就是風度翩翩器宇不凡,
自己這麼一指,他也就這麼大方方的坐下來,既沒有特別的受寵若驚,也沒有特
別的得意造作,好像真的只是參加一個普通的研討會一樣,穩穩的坐下來,也沒
有什麼特別的表示。這種落落大方,使得周圍那小小的騷動也平靜下來,都在等
著他發言了……仿佛是自然的變化,就這麼靜悄悄的發生在河西體育系統的幹部
圈中,並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各位領導,各位同志……我是年輕人,無論是經驗、意識、眼界,都還只
能算是初出茅廬。今天要感謝劉局創造這麼一個環境,給我們年輕人說說話…
…我呢,就說一點個人看法……應該是挺不成熟的……大家別笑話啊……」

  所有人都笑著看著他……這種謙辭,大家聽聽也就算了,大家也習慣了石川
躍這個人的這種侃侃而談、顧盼有神的風格。老實說,石川躍剛來河溪時,還有
個別人當他是個只會自我表現眼中無人的紈絝,時至今日,就算瞎了眼,也都知
道這個年輕人不是池中物,他的發言,可不會是個「笑話」。

  就連劉鐵銘,都在那一瞬間,都有一些讓他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今天,石
川躍要在這裡的發言,其實是事先來請示過自己的。甚至可以這麼說,今天這個
會議的主要目的,就是讓石川躍來這場發言。他劉鐵銘是不肯承擔任何責任的,
石川躍年輕人想出頭,那正好一拍即可,由得石川躍去冒頭……今天,自己特地
安排手指這麼一指,其實就是在明示河西體育系統:雖然以資歷而言,石川躍還
不可能升處級幹部,但是已經要拿他當河西體育系統的重要幹部來看待……從某
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更是有意栽培這個石川躍,來擔任自己的親信骨幹。

  但是,就在這麼一瞬間,看著這個石川躍的風采和神情,他忽然有一點說不
清的煩躁的感覺……這個年輕人可不是個普通的靠奮鬥上位的基層年輕幹部,他
是個真正的人中龍鳳,他真的能被培養成自己的人麼?他的叔叔……可是石束安!
他的爺爺……可是……可是史老!那種級別的事情,自己真的要小心翼翼啊…
…要知道……陳禮可是死了!

  想到陳禮的死,劉鐵銘都覺得有些寒意襲來。去年年底,陳禮處長畏罪自殺
的消息剛剛傳來的第二天,那個叫陸咪的女生就出現在河溪的某派出所投案,報
案陳禮在從紀委外逃期間挾持自己,並且要求自己回河溪作證,說她逃了出來,
而在被陳禮裹挾的期間,她又一次被陳禮強姦了,還展示了滿身的瘀傷……隨後,
警方通過反復調查,也確認了陳禮自殺在羅山縣的全過程,認為是外逃期間強姦
陸咪,而陸咪的再次逃走可能導致了陳禮的心理防線崩潰,最後自殺……關於陸
咪的報案,已經超越了紀檢的範疇,屬於刑事案件,所以公安也只是知會,連省
局都只有幾個高層領導知道。但是這種事情,沒有不透風的牆,坊間傳的繪聲繪
色,陳禮如何強姦陸咪的細節,更是會說的如同黃色小說一樣細膩,也有人傳言,
陳禮自殺的原因,警方還一度調查了他的女兒陳櫻……當然這些都是傳言,這件
事情也已經了結,陸咪同學是受害者,省局還給了相當一筆慰問款,並且繼續在
控江三中安排學業……

  但是,也有一些人,在陰暗的角落,傳著更加可怕的傳言:陳禮的死另有蹊
蹺。其實是陳禮膽大妄為,舉報原外交部副部級駐外大使石束安,參與到了C國
高層政治鬥爭中,石束安的案件調查久拖未決,傳言即使是柯禹州書記,都沒有
能攻克石束安的心理防線。而石家和石家所屬的C國政治團體「茶黨」,為了殺
人滅口更是為了殺一儆百,是將逃亡中的陳禮同志謀害了,並且一舉擺平了公安
調查……

  劉鐵銘畢竟只是個體育系統的官員,陳禮的死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他是
知道深淺的,他可完全沒興趣,被捲入C 國三大派系的政治鬥爭中……他也不太
相信那些可怕的傳言,但是無論如何,站在他的立場上,撇去所有的細枝末節,
那結果想想也是挺可怕的,那就是:石川躍調來河溪,陳禮同志整他……然後,
陳禮同志死了!

  劉鐵銘努力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也暗笑了一下自己的無聊……晴天白日
的,自己是怎了?居然被這種無聊的坊間傳言影響了?這畢竟不是拍諜戰片?難
道石川躍還真敢買兇殺人?

  那邊,石川躍已經在侃侃而談了:

  「各位領導,我認為,新西體集團的成立,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好事,就
像童局長說的,是體育產業改革和國有企業改革的一個典型案例。但是我年輕人,
說話直接一些,我認為新西體這個專案,更多的,還不僅僅是我們體育系統的問
題,而是一個經濟改革和產業改革的大命題。我們應該以省委、市委、國資委的
意見為主,我們是體育人,我國的體育人一向是以革命戰士和改革先鋒的要求要
求自己的,這一次,首先是要顧全大局,要全力配合,不能掣肘!」

  「另一方面來說,我們體育行業,在我國歷史上,一向都是改革開放的排頭
兵,體育人的精神,一向也是我們的改革精神。所以這一次,我們也可以被動的,
或者等待著各級黨委給我們的要求,看看如何配合新西體的工作……或者說,我
們也可以站在體育專案的立場上,向新西體提出要求,要錢也可以,要資源也可
以……但是我認為,那都是不夠的。和中央的精神,和省委的要求,和劉局長的
指示,都還有一些距離。體育部門,如果見」

  「我的建議是:我們應該主動出擊!」

  「我的具體建議是:不是我們去向新西體要什麼,而是我們給新西體什麼
……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公司,主動參與到這個新西體這個項目中去,準備在未來
新西體上市時,成為新西體的股東之一,或者在新西體的其中一個或者多個項目
中,成為大股東……」

  與會的所有人,都被這一想都沒想過的建議……驚呆了!

  劉鐵銘的眼中,也努力壓抑著興奮的目光。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9-2 16:5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15回:李瞳,炙熱目光

 

  天體中心,25樓。

  今天的李瞳,坐在2506會議室外圈的角落裏,其實卻是刻意打扮過的。

  本來機關裏的文化,無論你是多麽年輕漂亮的女孩,都不适宜穿着的過于時
尚。這不僅僅是說,不适宜性感暴露,不适宜吊帶衫、超短裙什麽的,甚至就連
服裝的款式、顔色都不适宜太過時尚,有時候,連襯衫的領子稍微寬幅一些,褲
子的顔色稍微香豔一些,都容易讓人側目。所以,今天李瞳選擇的裝扮,乍一看
隻是白襯衫、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非常的平凡普通。實際上,這一身「平
凡中的性感」,卻是她醞釀了好幾天的形象設計。

  那運動鞋是Redox 的新款高幫休閑跑鞋,型号叫做「Ree T 」,專門爲走運
動休閑風的女孩設計,時尚嬌俏,連鞋帶都是銀色粉彩,雪白的整片透氣多孔鞋
身,鞋幫外圈還襯了一小圈淡粉藍色的襯邊,鞋底又在後跟處不顯山露水的墊高
了好幾分,這會讓自己本來就算比較挺拔的身姿,顯得更加的窈窕。那件束腰白
襯衫,看上去很普通,隻有在領口這裏稍稍做了一些小V 領的修飾,其實卻是溪
月老街一家知名的老師傅時裝鋪裏量身訂制的,一套下來要3000多人民币,那老
師傅量自己的身體甚至都細緻到了「下乳内側擡高弧度」這樣的細節,然後全靠
手工裁剪的功夫,用布料折轉接縫的變化,去襯托自己細膩的腰肢、削平的香肩
和俏麗的胸膛。試穿那天,光在鏡子裏看看自己這一領白襯衫所挑起的那些飽滿
卻又纖細的豐富線條感,就覺得3000元人民币花得一點都不冤。而即便是這種行
家才懂的手工襯衫,在性感程度上,也比不上……今天自己下身穿的這條「偶遇
挑選」的這條緊身牛仔褲。這雖然不是昂貴的品牌時裝,卻是有一次,自己在月
溪世貿的一家時尚小店裏偶得的精品。這條牛仔采用的是非常适合自己的修身貼
體彈力設計。細褲管、長褲線、高收腰、柔包臀,緊緊的貼合着自己的下半身線
條。高腰的設計,不僅大方的展現着自己腰肢的細膩,更可以凸顯自己胸部和臀
部的完美比例風光。而恰到好處的彈力布料,不僅使得自己的臀部更加顯得挺拔
精巧、渾圓可愛,也将自己的兩條腿襯得特别的細長。而那種挺少見的淡藍色牛
仔紋,看上去非常的柔軟、舒适、更有一種細膩妩媚的少女性感。賣褲子給自己
的那個年輕的二奶老闆娘,看了自己試穿的效果,也忍不住誇張的誇獎自己:
「美女,你穿了這條褲子的效果啊,怎麽說呢,就是那什麽啊……這兩條腿,讓
男人看了,就想摸,可是又摸不到,那個眼饞心熱啊……」老闆娘挺會說話做生
意,倒也惹得李瞳笑了半天。

  她還将自己标志性的一頭長發放了下來,讓那流瀑一樣的黑發直垂到腰際。
今天早上起來,她還特地用了一些從H 國帶回來的柔發精華,那是一個H 國産的
專爲亞洲人黑直長發設計的品牌,隻要淡淡的一抹,就能讓黑發在燈光下有一種
飽滿的色澤,即使是外行,一時看到這麽一頭迷人的長發垂秀,也會驚豔于這本
來隻是在時尚雜志裏才能看到的畫面。

  無論是新款的Redox ,還是3000元的手工裁剪襯衫,還是600 元的「街淘牛
仔褲」,無論是自己的翩翩長發,甚至自己長發下若隐若現的兩顆寶石藍的耳釘
……李瞳已經越來越懂得,用精緻的細節去裝扮自己,凸顯自己的「個人形象設
計」。

  就連内衣……即使不是在什麽「特别的日子」,也一定要穿上成套的高檔精
緻内衣。

  何況今天,對李瞳來說,也算是個比較重要的日子了。

  如果純粹按照級别來衡量,李瞳是沒有資格參加省體育局在2506樓召開的
「關于河溪市體育産業改革實踐研讨會」的。她的職位,是河西省體育局群衆體
育處下屬公共關系辦公室的「行政助理」,其實隻是普通文員。别說她了,就連
名義上她的直屬上司,公關辦公室張主任,理論上都隻能坐在這個會議室的外圈
旁聽而已。

  但是,張主任今天「肚子疼」,群體處羅建國處長的意思,公關辦公室和這
個會議的主題是有密切關系的,沒有人去旁聽不好,所以就讓李瞳代張主任出席,
在外圈角落裏「旁聽會議的精神,做了筆記,回去向張主任彙報工作」。

  不過連李瞳自己都知道,這一切純屬借口。張主任的肚子,隻是在合适的時
間疼起來而已。這個張主任,是從河溪廣電局借調過來,等着退休的老機關混子,
似乎早有人和他打過招呼,介紹過這裏的情況,他來之前就知道,這個公關辦公
室,實際上還是如今炙手可熱的石川躍石少的地盤,由自己這位行政助理,也是
人所盡知的「石川躍的秘書」來操盤實控。自從調了來,這位張主任簡直是任事
不管,一天到晚除了開會應卯嗯啊這是,就是在電腦上折騰他的股票,好像和整
個公關辦公室乃至整個河西體育局都枉若局外人。而公關辦公室,如今已經擴展
成群體處下轄或者說局黨委直轄的重要科室,省局最近兩年的「社會事務」那麽
多,幾乎大大小小,公關辦公室都有參與;而且六個科員、四個實習生,全部都
是李瞳一手挑選的比較有活力的年輕人,也一律由李瞳統一調派安排工作;别說
張主任了,就是羅建國處長都是不聞不問的。李瞳都已經習慣了,有什麽重要的
事情,除了私下裏請示石川躍,就是直接向劉鐵銘局長或者郭忒副局長彙報,連
劉局也一口一個「小李」「小李」叫得很親切。

  以李瞳這種動人姿色和多少有點「秘書情人」的「個人形象」,機關裏當然
也會有領導幹部占個小便宜,偶爾拉個小手,摸摸肩頭,讨點嘴巴上的便宜什麽
的。那天,郭副局長還借着玩笑表揚李瞳的工作态度,拍過李瞳一下屁股,李瞳
也隻是風情萬種的嬌笑着,略微做一些不經意的閃避動作而已……她已經并不恐
慌這種事情。機關裏也有機關裏的規矩,她是石川躍的人,這一點省局無人不知,
就算有人視她爲「花瓶」、「秘書情人」,要借機「上」她,至少,總要問過石
川躍的意見的。石川躍不點頭,就算是郭副局長,也最多隻會吃吃豆腐,不會動
真格的;而石川躍如果點頭……就李瞳如今的心态和立場來說:隻要石川躍點頭,
告訴她是可以的,是應該的,或者是必須的……那麽,不管什麽要求,不管陪任
何男人睡覺,給任何男人奸玩身體,做任何普通女孩會覺得羞恥不堪、毫無道德
底線的事,她都會甘之若饴的執行。

  甚至,也許石川躍隻是無意中的随口提起「小瞳,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個人問
題……」,她考慮了幾天,就會對一個一直在瘋狂追求她的,至少各方面條件不
那麽讓人讨厭的,現任河西衛視的年輕制片人,叫倪翔的,略假以一些顔色。她
和這個爽朗之中帶着幾分羞澀的大男生一起吃了幾次飯、喝過幾次咖啡,甚至陪
他去看了一場電影,唱了兩場K ,還去東溪區的湖畔音樂廳聽過一次音樂會…
…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家,拉了一下她的手,她也隻是象征性的掙了一下,也就
由得他握着了。

  她知道,在那個仰慕她如女神一般,卻對她真正想法一無所知的大男生心目
中,也許,這是一段都市中常見的浪漫感情故事的開始。但是其實對于她來說,
更多的,隻是她内心難以告人的,細密的也是試探性的念頭:「也許……老闆需
要我有一段正常的感情作爲某種掩飾?」

  「隻要老闆需要,自己怎麽樣都可以」,這,才是李瞳堅信不疑的心聲。

  今天,對她來說,能夠參加省局這個擴大會議,已經是夠風光的了……有時
候想想,對比兩年半前,自己還在省局走道裏忐忑不安的,和老同學安娜竊竊私
語,準備參加臨時工招聘面試的自己,真是恍若隔世。誰能想到,自己這個昔年
無學曆、無背景、無經驗的民企小前台,如今,已經可以參加河西省體育行政系
統那麽重要的會議了?

  想到安娜,她的心裏卻好像蒙上了一層陰霾,隻是這個時候不是想這些事情
的時候……某種痛苦、愧疚甚至自卑的念頭在她心裏一劃而過……也就散去了。

  擡頭看看。今天,即使是外圈在坐的,都是科長一級的人物;内圈,更是河
西省體育界處級以上的幹部;對河西體育系統來說,已經都是大領導了;作爲會
議室裏爲數不多的年輕女孩,李瞳當然希望自己今天的這一身悉心裝扮,能夠散
發出獨特的魅力,讓那些領導們忍不住偷偷多瞄自己幾眼,可以小小的滿足一下
自己的虛榮心。

  但是,今天之所以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老闆」石川躍,今天也受邀從
後灣中心來到省局,也要參加這個會議。和石川躍一起,參加一個省局的重要會
議,對于李瞳來說,這樣的機會并不多。這,才是今天讓她内心掩飾不住激動,
又悉心打扮自己的真正原因。

  她的長發、她的襯衫、她的牛仔,當然是爲了讓自己在一群機關男女中傲然
出衆,也是給石川躍觀賞的……石川躍喜歡他的女人漂亮、精緻、時尚。

  但是,其實更重要的,都不是給石川躍去「直接欣賞」。而是,在這種環境
下,用這種機關裏少見的靓麗豔色,去故意讓周圍的人,射來羨豔、嫉妒甚至憤
恨的目光:

  「看見這個長發漂亮妞麽?那是石川躍的女人。」

  李瞳都可以想象,這是那些人帶着嫉妒,帶着「想摸,卻摸不到」的憤恨的
心聲……

  「對!這麽精彩、性感、迷人的我,就是他的女人!怎麽樣?!」她仿佛要
從肺腑裏驕傲的歡唱出來!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态,隻是覺得莫名的驕傲和得意;
自己的老闆石川躍似乎并不介意,那她,當然更加坦然的沉浸在這種特别的快感
中。

  當然,她也明白,自己其實是石川躍布局在省局裏的棋子。所以在台面上,
今天的省局擴大會議,石川躍的身份是「後灣體育中心管理辦公室主任」,自己
的身份則是「省體育局群體處公共關系辦公室行政助理」,兩個人之間,沒有必
然的關系,不應該有什麽交集,甚至連目光的交集,都不适合有太多……

  但是,當劉局長向那個内圈的座位一指,石川躍不卑不亢的坐上去,又開始
了他一向以來那種風度翩翩、侃侃而談、揮灑談笑的表演……李瞳,卻實在忍不
住,有點迷惘、有點情動、有點心神不定,無法将自己炙熱的目光從老闆身上移
開,心頭裏,好像有一頭小鹿在燥熱的蹦跳,就像是懷春少女,看見暗戀的情人
一樣的激動。她想挪開自己的目光,卻有點做不到;她覺得臉上有點發燙;她明
白周圍一些同僚看她時異樣的鄙夷目光,她也不在乎;她隻是沉浸在一種那莫名
的驕傲和眷戀中: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有一種特别羞澀的意動神搖,好像小腹下有
一股酸澀的激流在回蕩,好像自己的乳房都羞人的鼓漲起來……

  這個在會議室的内圈,正在溫文爾雅、舉重若輕的掀起河西體育圈又一場壯
闊波瀾的帥氣男人,那是我的老闆。也是我的男人,我的主人:石川躍!

  ……

  而會議室内圈裏,石川躍的發言,也越來越讓與會者心動神搖、震撼不已:

  「依照劉局的指示,我們一直在後灣試驗的就是體育産業改革。什麽是體育
産業改革,我們反複學習國務院去年的46号文件,以及國家體育總局的指示,歸
根結底就是五個字『體育産業化』。隻有産業化,才有生命力,隻有産業化,才
有持續力。否則,一切都停留在文件,停留在财政撥款,停留在舊的舉國奧運體
系下,體育部門,就永遠隻能像是個讨糖果吃的小孩子。哪個省、哪個市富裕一
點,分管領導體恤一點,體育工作才能多一些空間和餘地,這也要分哪個項目熱
門,哪個項目冷門,奧運的、非奧的、有奪牌希望的,沒有奪牌希望的。可是,
現在改革開放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各個省市領導要統籌的社會民生問題那麽多,
除了經濟問題之外,教育、衛生、科研、禮賓、扶貧、維穩……哪個不是要糖果
的小孩?省委、市委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再說了,就不說國
外那些完全市場化、職業化的體育項目運作,就看看築基市和首都的一些成功經
驗,我們體育人,就真的隻能張口要糖吃麽?是不是應該倒過來想,五環基金願
意引入這麽大的資本收購體育項目,難道在資本家的眼裏是黃金,在我們的手裏,
就不能閃閃放光了?所以我堅信,隻要尋找到合适的切入點,體育産業,一定能
煥發其他行業人不敢想象的光芒。到時候,不是我們問别人要糖果吃,而是讓其
他行業的同僚,來問我們要糖果吃啊!」

  那邊,辦公室主任老趙是老黨員了,當然,也可能是年紀大了,有點跟不上
思路,似乎忍不住疑惑的問了一句:「小石……我們是主管部門,可不能違背黨
中央的政策,私自辦企業啊……再說了,就算我們想辦,省局一年能有多少預算?
能參與這麽大規模的事情?」

  ……

  李瞳不易察覺的露出了嘲諷的微笑:趙主任是真的老了,多嘴多舌的,這麽
簡單的道理……老闆還想不到?

  ……

  果然,那邊,石川躍已經連連點頭,說:「趙主任,這個是原則問題,我們
當然不會越線的。我并沒有說,是由我們省局出面辦公司辦企業,這也不現實
……我的意思,是由我們省局主動出面協調,主動招商引資,主動引入新的民營
資本,支持他們進一步去擴大這次『新西體改革』的規模……五環基金這次,算
是在我們河溪市放了一顆衛星!我們呢……與其隻是爲這顆衛星保駕護航、配合
協調,再給一些政策指導,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爲這顆衛星,放上一顆
『伴星』!五環基金有那個魄力,有那個手筆,敢做100 分,我們就敢,做上120
分!這是總書記當年的話麽……『改革,敢做100 分不算好漢,就要敢做120 分
才是英雄!』我雖然年輕,也學習過呢當年的總書記精神呢……」

  ……

  内外圈的聽衆,都被石川躍說得意動神搖,隻有李瞳,不易察覺的交換了一
下交叉的雙腿,環顧了一下衆人的表情:

  與會者,除了幾個基層的小科長之外,都在略略的沉吟後,發出一陣陣會心
的笑聲……他們是聽懂了,至少聽懂了一半,石川躍的意思。

  石川躍雖然說的慷慨激昂、正大光明、官話連篇,但是那背後隐含的,卻是
赤裸裸的吸引力。人在官場混,到了一定級别,就得學會聽這種「話裏話」。

  ……

  五環基金搞什麽新西體集團,一口氣收購了河溪一半以上的體育地産的産權,
不管它是侵吞了多少國有資産,總有湯湯水水……可是,這些都掌握在兩級國資
委、河溪市委、各區委等沖要部門裏。河西省體育局呢,明明是這次「體育産業
改革」的主管部門,卻隻配溜邊喝點湯,甚至多少有點「替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既然如今大局已定,現在留給河西省局的選擇,無非是「積極配合」或者「消極
配合」;頂破天,也就是稍微下點絆子,在新西體這裏再撈點「租金」之類的好
處。

  但是,這個石川躍……還真能另辟蹊徑,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想出了一個
「主動出擊」的主意。說穿了,就是:乘着這個機會,幹脆河西省體育局,也來
牽頭成立一個公司,一起「注資」這次的收購行爲,要吞?一起來吞!

  你能侵吞國有資産,我就不能?你能大搞「體育市場化」,我就不能?反正,
有這個五環基金「新西體」在前面擋着,省委、市委總不能慣着他攔着我吧?他
是聯合國旗下的基金?我還是國家主管機關呢!隻要能找到資本方買單出錢做好
賬目,100 多個億都吞了,還在乎多那麽一點半點?

  省體育局雖然是領導部門,但是也不過是一個政府機構,年度有預算,上下
有限制。和很多外行想想的不同,機關裏的預算,卻是永遠都「不夠」的,就不
說私人的好處,就是單位裏,沒點小金庫,沒點靈活資金,誰給你賣命?基層小
喽啰又不指望升官當處長,還不就看好那點灰色收入,這都搞不定的領導,再怎
麽陰謀詭計、算盤打盡,都做不好部門管理的。

  按照石川躍的暗示,以省局的名義出面,乘着這次東風,幹脆躲在新西體的
背後,跟着來一起搞什麽「體育地産」、「體育市場化」,自然就能分一杯羹。
搞得好,那就是省局上上下下的「福利」;搞得不好,最多就是「體育産業改革」
中的「經驗教訓」了,又不會讓這些在場的幹部私人來承擔……而且這也不是什
麽貪污受賄、違法亂紀的事,公出公入的,堂堂正正的「體育産業改革」,又不
進誰私人的腰包,隻能有成績,無法追責任!就算退一萬步說……将來要追究起
來,這不也有一個「新西體集團」擋在前面麽?總不能不追究它的100 多個億,
而來查省局的這顆「伴星」?

  難爲這個石川躍,竟然能在這個時候,想出這樣的好主意來?!

  ……

  李瞳的級别,當然離這些「念想」還差的遠,但是她,卻是與會者中少有的
幾個,事先已經知道了石川躍今天談話主題的人。今天,雖然沒什麽特别的任務,
但是她隻是出于那種「想老闆之未想到的細節」的秘書的本能,細心的,在替石
川躍在觀察着與會領導的各種反應:哪一個是欣喜若狂卻強行壓抑,哪一個是暗
含警惕卻含笑不語……

  她很滿意。不僅是老闆這番話的效果,也是滿意,自己的眼光進步了。因爲
幾個處長、主任,那眼光,那表情,那動作,她都看的真真的,她的眼光,已經
和那些懵懵懂懂的小年輕不同了,她已經學會了洞悉人心……好幾個領導,她甚
至都能感覺到,他們都好像在想象着一座座小金庫落在他們的手裏,成爲他們進
行各自「部門管理」的可用資源那副猴急得意的模樣。

  ……

  不過,絕大多數有經驗的機關老手還是現實謹慎的,他們中好幾個有見識的,
也似乎立刻意識到了石川躍這個建議中的問題。徐澤遠是剛入省局主事情不久,
城府沒有其他幾個處長深,已經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石說的對,引入民營資本是一個方向。但是……現在河溪,還有哪家民
營企業……可以和五環基金這麽大的手筆相提并論呢?」。

  與會者立刻又陷入了沉默……徐澤遠的話,還是隐晦的,說是「相提并論」,
其實他真正質疑的是,哪家「企業」敢這麽「多事」?

  在今天這個會場中的人,至少有一大半,都是河西體育圈的老官僚,以前可
能還有些懵懂,如今,都已經看明白了,這次五環基金和晚晴集團「競标」的把
戲。那夏婉晴處心積慮,拉攏了那麽多的勢力,有太子黨宋家的資本背景,有河
溪即将退休的副市長出面,表面文章做到十足,連今天在坐的,劉局長、徐處長、
童局長、包括石川躍,其實都個個有好處,又有河溪市國資委的默許,甚至都請
來了省委書記的大公子壓陣,她又前前後後在河西體育圈做了那麽多鋪墊,投了
那麽多錢……如今的河溪,又有哪家企業,願意來,或者說敢來趟這趟渾水?從
夏婉晴的手心裏剜肉?

  夏婉晴,是那麽好惹的麽?

  ……

  但是,石川躍又一次開口,卻讓與會者在一個驚訝的高潮後,陷入了一個更
加不可思議的高潮。

  而李瞳的眼睛……幾乎都要放出火花來了……

  ……

  「徐處,您忘了?這不是還有一個晚晴集團麽?他們和五環基金……這次競
标不太順利,肯定也不甘心啊。再說,他們也是一心爲了體育事業,就不能允許
他們也來注資一部分?投入和管控一兩個項目?既然市委和省委認爲,純粹的民
營企業資本注入的思路容易走向太過于商業化,由我們省局來給到專業規範管理,
晚晴集團應該也樂于做一些小的嘗試的吧?我們省局一向和他們合作愉快,這,
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補償麽。」

  除了劉局長依舊抱着茶杯,笑而不語的端坐在那裏,與會所有人,都震驚了!

  所有人一時之間,甚至都無法掩飾那種張口結舌的驚詫莫名了!

  ……

  李瞳的瞳孔深處……盡是驕傲、得意和眷戀!

  男人……真的是在這種瞬間,最是散發出迷人的光彩!這是男人的性感!這
甚至比處女第一次脫下内衣,都要耀眼奪目!

  她恨不得可以立刻撲到石川躍的懷抱裏,像一隻溫馴的貓咪一樣,用自己的
舌頭去舔舐一下他的手背,表達自己的愛慕、依戀和傾倒。

  ……

  而會場裏,絕大多數人,都還沉浸在迷惘和不可思議中。

  這個石川躍,難道不知道所謂的「五環基金」是個幌子?那個子基金,根本
就是晚晴集團的馬甲?他和晚晴集團關系何等密切,他還能不知道?讓夏婉晴的
晚晴集團出錢,來做「隻投資不管理」的冤大頭,支持河西省局和夏婉晴的晚晴
集團分一杯羹?夏婉晴去分夏婉晴的好處?夏婉晴去唱夏婉晴的對台戲?夏婉晴
去争奪夏婉晴的風頭?這是唱的哪一處?

  「晚晴集團?」有人實在忍不住,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了一句。

  「對,當然是晚晴集團。」石川躍笑得很燦爛,說的很從容。

  ……

  李瞳努力壓抑自己潮湧奔騰的心緒,甚至挪動了一下兩條腿,稍稍用内褲柔
軟的布料去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體,依舊在偷偷的觀察每個人的反應。

  除了早已經和石川躍密謀過的劉局長之外,最先反應過來的,其實還是羅建
國處長。但是這個「愣事不管」的處長,在眼睛裏閃過狡黠的光芒之後,馬上又
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癡呆表情。然後是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他那胖
乎乎的臉都忍不住擠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了,然後是徐澤遠和韓炳義等人……等等,
西體的吳思江那隻老狐狸「驚訝」的表情,好像是裝出來的,他難道事先也知道
了?

  ……

  在片刻的震驚後,這些人大多體育人又同時是機關裏的老狐狸,至少一小半
人,都已經理順了。

  絕妙!而且……陰損!

  這麽絕妙陰損的招數,虧這個石川躍怎麽想出來的?!

  沒錯,「五環基金」的背後,其實是晚晴集團,這已經是河西省市兩級省委、
市委、體委、國土局、國資委中高層無人不知的秘密。但是無人不知是一回事,
這件事,卻是永遠搬不到台面上來講的。夏婉晴隻能通過資本運作、人事調動,
來達成她的利用兩層馬甲侵吞國有資産的目的,但是卻無法在名義上改變「晚晴
集團出局,五環基金得标」的台面現實。

  而現在,石川躍偏偏利用了這個漏洞,讓河西省局出面,幹脆裝糊塗,提出
其中一兩個項目要「擴大投資」或者「補充投資」、「多樣投資」,再要晚晴來
「和五環基金」一起投資參與。夏婉晴在這個時候,又能說什麽?

  參與?這和五環的馬甲大戲不同。因爲晚晴未來的實際的投資都在五環和
「新西體」這裏,兩頭管控一定露陷,人事也無法兼顧,資本運作都要倒向五環;
晚晴這次「出局」名義上是因爲什麽?不就是擔心「民營資本」過于商業化?所
以,現在省局再撈一手,以晚晴集團爲名義花的這筆「補充擴大投資」錢,隻能
是花錢買平安,給河西體育局撈了資金管理實權去。

  不參與?人家隻要問一句:你們不是競标競的很熱情麽?現在競标失敗了,
河西省局「一片好心」給你們補一個機會,你們爲什麽又不肯了?難道一開始就
是貓膩?

  絕妙!而且……陰損!

  你夏婉晴不是玩偷梁換柱玩的飛起,讓河溪城一夜之間冒出來一個新的體育
地産巨無霸麽?我偏偏把你換掉的原先那根梁上鑿個眼,讓你有疼都沒處喊去!

  雖然夏婉晴侵吞河溪體育地産的現實無可改變,但是這麽一來,卻可以用這
種方式,逼她另出一筆錢,上貢到河西體育局……恭恭敬敬的邀請河西省局來
「指導工作」。

  雖然無法改變大局,但是至少對省局的這些領導來說,這簡直是火中取栗、
無中生有的妙招!

  虧這個石川躍怎麽想出來的!?

  ……

  在坐的,好幾個「想明白」的領導,都已經釋然,興奮的甚至忍不住有點蠢
蠢欲動了。當然,劉鐵銘局長那一副穩坐釣魚台笑眯眯的模樣,也明顯暗示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授意」!劉局麽……這是他的老風格,一切都是别人的「專
業建議」,一切都是别人的「内行想法」,他隻負責領導,把握大局。做錯了,
是石川躍年輕不懂事,做對了,當然是劉鐵銘同志「富有改革精神、先進的管理
理念」。

  隻有李瞳的眼睛裏,全是炙熱、迷戀的光芒。

  這就是我的老闆,石川躍!

  他又将掀起一場河溪城裏新的風暴了!

  他是我的老闆,他是我的主人,他是我的男人!

  我是他的秘書,我是他的性奴,我是他的女人!

  ……

  李瞳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蛋有點滾燙,自己的腦海裏,居然都有這樣的春情,
甚至感覺到文胸下,乳頭似乎有些勃起,摩擦着罩杯内側面料的紋路那種激蕩,
而底褲下,那幽密的少女私處,更是有一股股說不清的渴望;兩條淡藍色牛仔褲
包裹下的長腿忍不住略略的摩擦了一下,有一點酸酸的感覺……

  但是……她又不禁有點黯然:

  這……畢竟不是我的男人。

  不管怎麽說,名義上,石川躍,都是後灣中心的主任,而自己,是省局的一
個文員。兩個人的關系,既上不了台面,其實,也根本說不清楚,是個什麽關系。
爲了避嫌,爲了掩人耳目,今天這樣的場合,老闆,别說找自己去陪伴了,恐怕
連說話都不會和特地和自己說的,甚至目光,都不會和自己和特别交流的吧?老
闆暗示我可以去交個男朋友,不也是這個意思麽?

  我的襯衫、我的長發、我的牛仔褲下,那别的男人「想摸去摸不到」的彈滑
和性感,那兩條幾個處長都偷偷在瞄的長腿和臀瓣……我的老闆石川躍,會矚目
一下麽?

  不會的。

  不會的。

  在這個男人心目中,根本沒什麽女人,會讓他特别流連吧……除了老闆的那
個堂妹,和老闆的嬸嬸。

  李瞳的目光,又忍不住有點黯然、有點神傷。

  也許今天晚上,自己可以約那個倪翔一起再去打打桌球。自己說起過自己曾
經是九球的準職業選手,倪翔還說了好幾次要和自己「切磋」呢。

  ……

  略略一走神,那邊,石川躍已經開始談「劉局高瞻遠矚的構思……關于邀請
晚晴集團出資,如何翻新屏行網球基地,建立一個新的屏行體育中心,以及和溪
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魏曉月局長談體育旅遊合作框架……」雲雲。

  ……

  但是李瞳又錯了。

  ……

  那個戴着黑邊眼鏡、高大帥氣、文質彬彬的男人,在談到一個節點的停頓時,
居然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擡起頭,就對着外圈的李瞳,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甚至有點玩笑的眨了眨眼。

  像是一個不經意間的招呼;像是一個朋友之間的問候;像是一個上下級之間
的默契的信息傳遞;像是當着河西省局各級領導的面,毫無顧忌的展示着自己的
風流不羁。甚至,更像是一種赤裸裸的,親密關系的宣示。

  ……

  内圈的幾個處長都是有身份的領導,當然是視若無睹,但是外圈,幾個城府
淺薄的科級幹部,已經忍不住,沖李瞳射來玩笑、鄙夷、貪饞、蔑視的目光。

  李瞳,卻已經醉了。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9-20 07:47

權力的體香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16回:言文坤,心不在焉的探病

  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住院部。

  河溪是河西的省會,又是C 國南北交通樞紐,人口密集、經濟發達、百業繁
榮,其醫療條件在整個C 國也算屈指可數的。尤其是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腫瘤、
泌尿、神經外科、骨科四個科室,彙聚了C 國一大批頂尖專家和科研成果,别說
河西省内各縣市了,即使是河東、北海、南海的而一些患者,也都會慕名而來求
醫。爲此,位處在河溪市中心城區泓祺區和元海區交界處的河溪一院,常年也是
人滿爲患,甚至造成了周遍一整片地區的交通、社會、治安都承擔了不堪忍受的
壓力。

  早在十五年前,前任河西省委書記任廣江,那時候還在擔任河西代省長兼河
溪市委書記,是他第一個提出「新控江區」的概念。既在河溪市繞城高速之外整
個東部的郊區,原本屬于「荷蒲縣」的大片平原農村地區,以「建設河西省新政
治文化中心」爲指導思想,又輔之以「省中心和市中心功能區隔」的理念,成立
了一個河溪市新的行政區,并且由省政府直轄,疏導部分河溪市已經臃腫不堪的
城市功能。當年,爲了這個新區取名,也爲了安慰取悅滿腹牢騷「省政府不要我
們了」的河溪市民,還辦過面向全市人民征名的活動。最後,出乎意料,也許是
爲了拉近這個新區和原本的河溪市的距離,又或者是爲了以示區隔,市民居然爲
這個新區選了一個乍一聽有點随意的名稱:「新控江區」,意爲一條高速公路之
隔的河溪「控江區」的延展。

  這樣的動作,在當年引起了許多的政治、社會、經濟、文體上的連鎖反應,
也有很大的壓力和抗性。其實,C 國各地都有類似的「新區建設綜合症」。說白
了就是,政府出于地價和整體規劃甚至隻是好大喜功,喜歡「在地圖上畫個圈」
的那種睥睨天下的規劃感的考慮,在偏遠地區規劃建設新區,威逼利誘原本老城
區的項目遷移過去。各單位的高層幹部當然不敢抗命,但是,這些老城區項目裏
的基層人員或者中層幹部,又沒什麽政治企圖,往往出于生活便利、土地價值、
部門利益或者個人利益的考慮,常會陽奉陰違、明抗暗混、拖拖拉拉,甚至造謠
鬧事。要不是以當年任廣江書記在河溪市委、河西省委的雙重影響力爲後盾,這
個頗有争議的「新控江區」究竟會不會成爲爛尾項目都難說。

  當然,這裏還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就在這個「新控江區」剛剛上馬的時候,
萬年集團也是神兵天降,在新控江區以雷霆萬鈞之勢,将整個「荷蒲縣冬集鄉」
拆了一個底朝天,規劃建設了讓人咋舌的,當初河溪市第一大現代化居民建築群
「萬年嘉華城」。這個項目陸陸續續七期建設,體量總共150 萬方……至今,都
是河西省第一大體量的一體化居民小區。這也算萬年集團對任廣江書記的鼎力支
持。有這樣的一批又一批的項目,省政府在這一片荒田郊土上大興土木,不僅将
全新的省政府大樓周遍建設得面貌一新,而且逐漸的,又是政策引導,又是招商
引資,又是勸導、又是利誘,将一系列原本屬于蝸居在河溪市中心的大型文體、
政治、商業、科研、機關項目陸續移到了新控江區。

  不管怎麽樣,任廣江書記還是頂過來了,時過境遷,如今的「新控江區」在
城市面貌、綠化水平、交通設施、科技設備、招商引資、企業入駐、民生配備上,
都已經頗有幾分「國際化新區」的氣象。道路寬廣、綠化成片、樓宇巍然、配套
齊全、還隐隐有幾分高科技的洋氣,也算是任廣江書記的得意政績了。在那之後,
任廣江又先後擔任河西省長、河西省委書記,無論是官場評價還是民間口碑,也
還算是不錯的;這位先後曆任屏行縣委書記、河溪市副市長、市長、市委書記、
河西代省長、省長、直至省委書記的老幹部,在河西省、河溪市民衆心目中,也
算是當得起一聲「老省長、老書記、老市長」的稱呼。現如今,任廣江年事已高,
調任中央任閑職,算是半離休了。

  而這座光看硬件條件,就是C 國首屈一指的「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
占地2.2 平方公裏,由十八棟主體醫用建築和一個綠蔭環保的科研教學中心構成,
就是當年任廣江在任省長時,大筆一揮,批了土地和資金,在這個「新控江區」
建設起來的。隻是,原本在市區的河溪一院,抵不住河溪市民和一院員工的各種
明裏暗裏的抵制,并沒有預期拆除,也得到了保留,而是把科室做了一些分割。
将大部分科室和住院部,統一轉移到了東院,而腫瘤科、兒科、眼耳鼻舌科、牙
科、普通内科等科室則保留在市區。所以,人們也習慣的把這裏稱爲「東院」或
者「新一院」,把城區裏的一院稱爲「西院」或者「舊一院」。

  ……

  這會兒,《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執行總監言文坤,和他的新婚妻子楊詩
慧一起,今天一早,來到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東院住院部8 樓,探望一位剛剛接
受了骨外科、神經外科大手術的朋友。

  這是一次臨時發生的「探病安排」,兩個人連拉杆箱都帶在身上,因爲等一
會兒,他們還要再趕50公裏路,從河溪的最東端,趕到最西端的西文國際機場去
趕飛機,所以……言文坤雖然是在探病,卻多少有點因爲趕時間擔心誤了班機而
帶來的心不在焉。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哪怕一絲半點。熱情洋溢的微笑、真誠痛切的關懷、
細緻入微的問候、幽默風趣的安慰,都要盡量的表現個十足十。因爲……今天,
他和新婚妻子,在馬上就要出國度蜜月的間歇來探望的這個病人,不是普通的朋
友,而是妻子的閨蜜、室友、合作夥伴也是他們婚禮的伴娘:安娜。而這個朋友
之所以會鬧出這麽大動靜手術來,其原因,居然還正是因爲兩個人的婚禮。

  安娜在婚禮當夜,據說因爲喝醉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可能是酒後失足,居
然在萬年酒店的後院花園裏,摔成了重傷。肋骨、臂骨骨折,好像說,右手還整
個的紮在了一條半截露頭的尖銳鋼筋上,鋼筋穿掌心而過,不僅失血過多幾度休
克,甚至整個手都差點廢了;剛送到醫院時,值班接診的骨科羅大夫都認爲有可
能要截肢,是後來淩晨五點叫醒了河溪一院骨科權威大夫來會診,當即約起神經
外科主治醫生會同手術,才勉強保住了手掌。雖然……這已經三天前的事了。

  這會兒,安娜已經從一日一夜的麻藥作用中蘇醒過來,形容憔悴的躺在四人
病房靠窗的一張病床上。白薇薇的床頭,已經擺上了鮮花和水果籃,也不知道是
誰送來的。她穿着條紋病服,手臂、手掌、胸前都打着石膏、纏着繃帶,臉部、
頸部都還有一些淤痕紅腫……而自己的新婚妻子楊詩慧,就坐在床頭,和這個要
好的恨不得永遠膩在一起的閨蜜、室友、合作夥伴依偎在一起,都快要紮到她懷
裏去了。

  言文坤可以理解,讓自己的妻子痛不欲生卻又愧疚難言的是:即使發生這麽
可怕的意外,安娜還考慮到自己這一對夫妻是新婚,居然三天來,一直沒有叫人
聯絡兩人。直到今天上午,安娜覺得自己麻藥作用過去,又都休息了一天了,好
些了,才托護士打電話告訴楊詩慧的,而事情都已經過去三天半了……言文坤和
楊詩慧過去三天忙得手腳不停,一直聯絡不上安娜也有點奇怪,但是考慮到安娜
向來是個事業型的忙人,也就沒特别在意。直到電話打進來,妻子楊詩慧當場就
差一點哭暈過去。

  就算不考慮妻子和這位閨蜜的感情了,就連言文坤自己,想想也有點慚愧,
不管怎麽樣,安娜的受傷,起因都是因爲做自己婚禮的伴娘喝多了;自己這對小
夫妻當夜在新婚婚房裏玩性愛遊戲玩得昏天暗地,三天都沒聯絡上這位又出力又
出錢的至親好友,誰又能想到她當夜就出了這麽恐怖的意外呢?怎麽想……都有
點好像是自己的錯。這要是關系稍微平淡一點的朋友,恐怕都談得上索賠了。

  所以,不管後來,安娜從護士那裏接過電話來,在電話裏怎麽強調自己已經
沒事了,需要靜養,讓楊詩慧放心别來了,玩得開心點……哪怕下午就要坐飛機
出國,妻子也死死活活的拉着言文坤,要在上飛機前,來離開市區十來公裏的河
溪一院東院探望她。

  而這會兒……妻子就坐在安娜的病床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一會兒哭、一
會兒笑,都有點神經兮兮的。她握着安娜的手,竊竊私語,有時候說點笑話,有
時候又忍不住哭哭啼啼起來。

  「詩詩,你别老哭了,你老哭,安安也不好受。剛才那個羅大夫不是說了麽,
安安已經沒大礙了……安安這麽強的女孩子,你老哭哭啼啼的,她心裏還笑話你
呢……」

  言文坤是無可奈何的,說着有點尴尬的勸慰話。他站在兩個女孩子身後,站
也不是,坐也不是,太靠近去參與兩個閨蜜之間的私語也不合适,退到身後去折
騰點「事務」,該折騰的也都折騰完了,醫生去問過了,護士去問過了,椅子都
搬過了,帶來的鮮花都整理過了……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做什麽?隻能在身後,
扶着楊詩慧的肩膀,稍微安慰兩句吧。

  其實也是提醒妻子:時間差不多了,該告辭了。

  當然……他也享受這種,在伴娘面前,輕輕的撫弄一下妻子的肩膀,以示親
密的感覺。

  除了新婚那夜,妻子穿上了那件大婚紗,甚至用一根童軍繩将自己捆綁起來,
和他玩了整整大半夜的「強奸新娘」的性愛遊戲之外,過去的三天,兩個人都有
點忙得手腳不停,甚至連入夜做愛,多少也有點敷衍了事。當然,那也可能是妻
子那一夜帶給自己的性愛感受太過美妙和刺激,普通的性愛多少讓言文坤有點平
淡的感覺。

  一直到昨天晚上,兩個人還在爲馬爾代夫之行收拾行裝的時候,在卧室裏說
笑,妻子說帶了幾件漂亮的比基尼,甚至還拉出來展示給言文坤看看。漂亮溫柔、
身材窈窕的妻子,帶着幾分嬌羞暈紅,穿着睡衣,兩隻纖纖玉手拉扯着一片嫩粉
色的小布料給自己看……看她即将在天藍海碧水清沙白的浪漫異國穿給自己觀賞
的比基尼泳衣,未免讓言文坤又陽根顫顫,興緻起來,一邊吻着妻子,一邊忍不
住,低聲細語半開玩笑的說:「别光帶比基尼啊,記得帶瑜伽服和體操服啊…
…我最喜歡看你穿體操服了。」

  哪知,妻子居然羞的捂了捂臉,在指縫裏露出俏皮嬌羞不堪的眼神來,輕若
蚊語的說了一句:「已經帶了。就知道你……色狼!」

  那是新婚夫妻之間的情趣和默契,想到自己喜歡觀賞妻子穿着瑜伽服和體操
服的魅影,妻子也早就看到自己的性趣,已經爲蜜月做了「準備」,言文坤真是
又感激又興奮又覺得幸福,抱着妻子又摸又親,滿口「乖乖」、「好詩詩」、
「好老婆」,提槍跨馬,扯開妻子的睡衣,就要開始入巷……

  哪知,妻子帶給他的溫柔和驚喜還沒完,在自己一邊吻妻子的奶頭一邊說着
刺激的粗話:「我就是喜歡看老婆你穿着瑜伽服,然後糅成一團,給我操的不行
樣子……」的時候,妻子可能也情動欲盛,居然咬着嘴唇和自己說:「我……還
帶了一套連體泳衣,是……我們省跳水隊的隊服款式……」

  言文坤初聽還是一愣,甚至有點沒明白,妻子卻「噗嗤」笑出聲來,點了點
他的額頭,又是捉狹又是親昵的妩媚呓語:「切!你們男人偷看許紗紗的樣子,
别以爲我看不出來,你不是還給她做過專題『愛上這個女孩』麽?嘻嘻……許紗
紗你是玩不到了……我是你老婆,勉勉強強扮演個跳水運動員給你……嗚嗚…
…給你奸一下咯……」

  他才明白那是妻子在開夫妻之間的小玩笑,說到最後,妻子偏偏用了「奸一
下」這種古怪卻又刺激的語言,那份嬌羞不堪、淫媚溫柔、閨房情趣,真的讓言
文坤感動極了,

  更重要的是,妻子還是爲這次蜜月做精心準備的,比基尼也就罷了,但是瑜
伽服和連體泳衣,當然不是用來拍度假旅遊美照的,除了給自己奸玩時助興,供
自己遐想肆虐、另類淫玩之外,又能有什麽别的用處?

  ……

  所以,他這會兒百無聊賴,又有點尴尬,摟一下妻子的肩膀,即是給安娜這
個伴娘某種禮貌的安慰「看我們夫妻很恩愛,你就放心吧」,也是真的想撫摸一
下妻子的身體。

  他很想告訴自己:這将是他一生唯一想要撫摸的一具女體。他的各種性愛遐
想和男人的欲望,都隻在這具女體上得到滿足。

  ……

  不過,言文坤也注意到,病床上的安娜卻和以往不同,雖然和楊詩慧哭哭笑
笑之間,好像也不過是受了一些傷,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她的眸子裏多
了一種難以言述的絕望和灰白。

  雖然她一開口,還是和往昔無二的爽利俏音:「文坤說的對,行啦!詩詩,
你隻管去玩吧,時間差不多了,别誤了飛機。開開心心去,開開心心回來,等你
們回來,我應該已經都拆線了……其實是小事,摔了一下,不小心……一個意外
而已,你别整的好像我受了什麽緻命傷似的。」

  「不行!安安,我們一定要告那個酒店……什麽破酒店麽!?怎麽會有鋼筋
尖端露頭,多危險啊!這次是紮壞了你的手,下次紮到小朋友呢?」楊詩慧似乎
想了想,想到一個可以出氣的點。

  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麽,言文坤感覺到安娜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痛苦和尴
尬,似乎安娜不太想提這件意外的細節:

  「嗯,我已經和酒店這裏說過了。他們的經理也來過了……說會整改,也會
給我一些賠償的。沒必要搞到法院那麽誇張。總之,我不讓你來看我,就是怕你
擔心多想,其實我已經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你要好好的才對。回來給我看
照片啊!」

  言文坤實在忍不住,也想到了一個話題:「安安……不管怎麽樣,這次你受
傷,都是因爲操持我們夫妻兩個的事。你這次住院、看病、手術、療養的費用
……無論如何都讓我們夫妻承擔,好麽?我知道你不是會和我們算錢的性格。但
是……就算讓詩詩和我稍微安一下心……成麽?」

  安娜擡起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呆滞的看着天花闆上的一盞日光燈,呆呆
的看了有幾十秒,才慢慢的移過目光,看着言文坤,似乎想笑一笑,又似乎有些
懶怠,隻是嘴角略略翹了一下,卻隻說了兩個字:「好啊!」

  這也的确是安娜的風格,爽朗、簡單、不墨迹、不做作、雷厲風行、直入主
題。倒讓言文坤略略松了口氣。

  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麽,言文坤總覺得,安娜似乎在回避自己的目光,或者
說,他總覺得,安娜有些他說不清楚的變化。

  ……

  那天晚上……真的發生了可怕的意外事故麽?

  言文坤竟覺得略略有些寒意。

  ……

  好在,電話鈴聲響起,解救了言文坤一時的尴尬……

  「我接個電話……你們聊……」

  兩個女生都點點頭,言文坤才拎着電話到走廊上。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甜美的女聲「言總……」。

  ……

  雖然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同事,給自己打電話也算是正常公事,但是,對于現
在的言文坤來說,接到來自這個人的電話,卻總是心裏有鬼,尤其是妻子還在一
牆之隔的病房裏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

  那是自己的下屬,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下轄廣告招商部的女經理,叫朱紫。
朱紫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美少婦,說她美少婦,其實自己也沒那麽八卦去打聽過她
是否結婚了,或者是否有男朋友什麽的,隻是這個女經理長得算是挺有幾分姿色,
平時就性格略開放些,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很會放電,在辦公室裏穿的也算性感時
尚,所以留了這麽個印象。其實,她自從新媒體事業部來協助自己這裏的廣告招
商工作,也算是得力幹将了。

  隻是,那一天晚上,朱紫去公事應酬喝多了,又遇上了自己在編輯部深夜加
班,一時可能是酒意,也可能是情動,這個風韻迷人的美少婦居然吻了自己,自
己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情腸觸動,回應了她。

  然後,那天晚上,就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自己親手解開了她的文胸,
褪下了她的内褲,因爲辦公室裏的環境不允許,甚至都沒有把她身上的全部衣服
摘下來,就在辦公室的場沙發上……這反而更添刺激情趣……就在她一聲聲動人
的迷離呻吟中,自己一邊捏弄着她碩大的乳球,一邊在那片溫柔幽谷裏,品嘗到
了另類的偷情快感。

  ……

  事後,言文坤其實非常後悔,雖然他也滿足于這種「成功男人玩玩自己女下
屬」的快感,但是他又覺得這仿佛違背了自己的道德準則,何況那時候,自己馬
上就要結婚了……

  好在,倒是朱紫放得開,事後主動找言文坤聊過一次,反複表示沒什麽,兩
個成年人一時沒把持住而已,讓他不用放在心上。言文坤也隻能相信這個說法。
但是,在面對這個女下屬時,他卻每每覺得心慌意亂。

  「言總……」

  「朱紫啊……什麽事?我不是說了,我這半個月都要休假,單位裏的事情,
你們直接彙報給社長就可以了。」

  「嘻嘻……言總,我知道……你要蜜月麽……祝你『玩』的開心啊……」

  「……」

  「言總,其實不是我這裏的事情,而是編輯部那裏的事,幾個小姑娘得到一
條爆料,有點吃不準該怎麽做……她們都說你在蜜月,怕打擾你,要彙報給社領
導。我呢……覺得這個事情,還是冒昧,來問問你比較好?她們都怕你……我就
大膽一點,打電話給你了……」

  「哦,這樣啊,沒事,我還沒到機場呢,說吧……什麽料?」

  「嗯……有人給我們爆料……說……國家跳水隊隊員江子晏,在和一個嫩模
談戀愛。」

  「……他怎麽知道的?」

  「他說他有照片,我們願意的話,兩萬元可以賣給我們。」

  「我們哪裏來這種預算?……」言文坤「呸」了一聲,皺了皺眉頭尋思了一
下,覺得也不能算什麽了不起的事:「就算是真的,我們畢竟不是八卦小報。爆
料給我們幹嘛?江子晏要談戀愛,雖然隊規可能未必允許,但是也談不上明文反
對……這點消息,也值得我們花錢買?」

  「嗯……」

  「是不是還有什麽?」

  「爆料人,似乎暗示……他們兩個有在……」

  「說吧……别吞吞吐吐的……」

  「他們在吸食冰毒……」

  言文坤愣了。

  ……

  職業的本能,和最近兩年來反複訓練出來的敏銳,他嗅到了不安。他也立刻
理解了朱紫這通電話的真意。朱紫雖然不同于他,接觸石川躍後産生了那麽多的
變化,但是多年間的市場公關活動,讓這個女人也嗅到了這一則爆料背後的不一
般。

  何況,有一次,朱紫似乎是當笑話講一樣,和自己說過一個坊間八卦:河西
跳水隊的當家小生江子晏,和晚晴集團的那位叱咤風雲的美女總裁夏婉晴,關系
很不一般。

  「按規矩辦就可以了」言文坤想了一會,伸頭看了看病房裏,妻子似乎終于
要起身告辭了:「先不理那個爆料人,但是也别放走。先側面核實,全面調查,
盡量拿到真憑實據。然後……你們向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的張主任這裏請示一下,
聽聽省局的意思再說,畢竟我們和省局的關系非同尋常,太越過不好。嗯,不要
和别人說,給我打過電話,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我電話馬上關機了,我馬上飛了
……明白麽?」

  一瞬間,他真的挺滿意自己的口吻轉變,自己越來越有城府,命令越來越清
晰簡潔,越來越有點領導的模樣了。

  也許……從頭到尾,變的,就是自己吧。

  「OK!明白了!我的言總……嘻嘻……蜜月……『玩』得開心點啊……」

  電話那頭,朱紫還是傳來了銀鈴一樣的笑聲。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9-24 00:40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17)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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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9-23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17回:江子晏,晴姐的體香


  天霖公寓。

  「對不起,晴姐,其實我最愛的……一直都是你。」

  江子晏是準備好的,他也努力讓自己說的動情一些、真誠一些、浪漫一些
……但是真的就這麼坐在夏婉晴的面前,像個做錯事情被老師捉住的小孩子一樣,
一邊道歉一邊笨拙的表白,他卻依舊覺得如同在煉獄裡煎熬,仿佛自己的人格和
男人的自尊已經徹底的淪喪。

  床上,擺著的是幾張狗仔拍到的自己和逗逗在首都酒店約會的照片……面前,
晚晴集團總裁夏婉晴,也算是某種意義上自己的「情人」,沒有任何的抱怨、憤
怒或者厭惡,而是依舊溫柔平靜的坐在沙發椅上看著自己。

  老實說,在私心裡,他也覺得自己是真的很「喜歡」晴姐的。至少,他很容
易找到理由和介面說服自己去相信這一點。論樣貌,即使是一些影視明星,和晴
姐也不過相差仿佛,她五官是那麼精緻,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眉眼依舊清亮如同
少女;論身段,保養得宜的晴姐,雖然談不上前凸後翹,但是溫潤的身體,處處
透著嫵媚動人的女性魅力,有時候,自己連撫摸她的臀腿上的軟肉,都會撫摸到
無法控制射精的衝動;論性格,晴姐對自己是那麼溫柔親切,也不會像社會上一
些小女孩那麼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或者撒嬌,她也不像小說裡描繪的女強人那樣冷
冰冰的,如同母親、如同姐姐,如同溫暖的春風吹過溪月湖面;論才智,論地位,
論身家更是別提了。更何況,就像那些愛情雞湯裡描繪的那樣,晴姐,是一個幫
助自己成長的女人,她不僅僅給了自己性愛,也給了自己更多的眼界,更多的見
識,更多的指導,更多的資源……當然,也有更多的人民幣。

  有這些「客觀事實」作為底子,再加上性愛帶來的快樂和成就感,江子晏才
能屢屢壓抑住自己也知道的事實給自己帶來的屈辱和痛苦:自己,其實根本就只
能算是夏婉晴的男寵。

  今天,晴姐把自己叫過來,是因為在首都發生的偷拍事件……那幾個狗仔拍
到了自己和逗逗在一起的照片,逗逗是模特,而且細算年齡,根本就是未成年少
女,一旦這些照片被公佈,自己的「跳水金童」的形象就算徹底毀了,今年是奧
運年,自己人生的所得,幾乎完全維繫在今年的表現,所以,當晚晴公司的人暗
示他:照片已經被晴姐買下來時,他實在是松了一大口氣,然後,他才意識到:
自己好像還欠夏婉晴一個交代……

  他很少敢去面對和思考,自己和夏婉晴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老實說,自
己和逗逗之間的往來,有一小半都是為了麻醉自己,讓自己可以在那個年輕漂亮
修長玲瓏的身體上,發洩欲望,來回避自己和夏婉晴之間的關係。其實他也很清
楚,只要把性別一換,「關係」就很清楚了,不就是典型的老闆玩明星少女的那
種戲碼,換了一個性別在自己和晴姐之間上演。但是男性的基本自尊,讓他無法
面對,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救命稻草:「愛情」。

  愛情,多麼美好的字眼,可以用來解釋交媾時候的扭曲,也可以用來掩蓋荒
唐的交易,更可以用來緩和刺心的尷尬。

  他醞釀了一大堆認錯、求愛、表白的告白詞,今天特地到天霖公寓晴姐的臨
時小臥房裡來表演一番。其實他內心也很清楚,夏婉晴當然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表
白,但是……這不僅可以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而起也應該調動起晴姐最自己的溫
柔和寬宥。

  至於逗逗……他已經顧不上了。

  「晴姐……我是愛你的。但是我知道我們年齡有差距,社會地位有差距,根
本不可能有什麼未來,所以我根本不敢想。我和逗逗在一起……也許,是一種逃
避,逃避我沒法和你真的在一起的痛苦。我知道,我害了逗逗,也害了我自己
……」他滔滔不絕的搜刮著電視劇本裡的臺詞,說得連自己都相信了,眼淚都流
了出來。

  夏婉晴站了起來,坐到大床上,坐到自己的身邊,那一股溫柔的女性體香立
刻侵襲了自己的感官。自己並沒有太多不同的性經驗,但是自己幾乎可以肯定,
晴姐身上的確有一股一般女人沒有的奇香。溫潤如茉莉,卻也刺激如豆蔻……是
從晴姐的嘴唇、脖子、腋下、乳腺、大腿根散發出來的……這一瞬間,他似乎更
相信了自己對夏婉晴的感覺是愛情……他幾乎要忍不住去摟著夏婉晴吻她的鼻子
和睫毛,吻她的嘴唇和下巴,吻她的乳頭和陰戶,然後壓倒她,撕爛她的衣服,
一邊溫柔的呼喊,一邊暴虐的衝擊,姦污她,蹂躪她,摧殘她,用這種壓倒一切
的「愛」去宣洩自己的失落和恐懼……

  但是他不敢,和晴姐之間的性愛,是非常美好的。晴姐的身體,擁有即使是
十六、七歲少女都無法擁有的魅力,晴姐的乳房很軟,晴姐的陰道很緊,晴姐的
腿也有很力量……每次他都能泄得非常暢快……但是,沒有一次,他可以感受到
那種男人征服女人,男人奸玩女人,男人壓迫男人的感覺。晴姐不允許,他就不
敢……

  這讓他忍不住又想起逗逗,如果是逗逗這麼在自己的身邊挑逗自己,自己立
刻可以一翻身開始獰笑著姦污她,是的……「姦污!」,就是這樣的充滿了奇怪
氣味和快感的詞。奸她,汙她,辱她,弄她,操她……在逗逗身上,他能感受到
操控一切的快樂。他有強健的體魄和一般男生沒有的肌肉群,他每次都很容易把
逗逗操哭……那種聽著幼小卻高貴的女孩子在自己胯下,被自己雞巴撞擊陰道,
撞擊到快樂和屈辱的哭泣的快感,在夏婉晴這裡,他是不配享用的。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繼續告白:「晴姐……在你的面前,我缺乏自信心,
所以我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感覺。我……」

  但是,夏婉晴卻已經溫柔的開口了:「噓……別再胡說八道了。」

  「……晴姐?」

  「晴姐告訴你,別再胡說了。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你和晴姐……就是娛樂一
下。晴姐知道你喜歡我,晴姐也喜歡你……所以我們……有男歡女愛,這很正常,
我都沒害羞,你那麼害羞幹嘛?」

  「……」

  「至於說到愛,晴姐又要說你兩句了。你還年輕,還不夠資格說愛不愛的。
等你將來事業有成,會遇到一個真正可以做你妻子的女孩子,你應該把愛什麼的
留給她,男人麼,要有擔當……愛不愛的,晴姐可擔當不起……」

  「晴姐……」

  「別打斷我,讓我說完。這些照片上的事情,晴姐不在乎這些。但是逗逗
……年紀太小了,她未成年你知道麼?」

  「我……知道……」

  夏婉晴笑得如同三月裡的桃花,仿佛是在打趣自己:「逗逗很漂亮,也很乖
巧……她是模特兒,發育的早,嗯……身體可能也比較成熟了……晴姐知道,她
很吸引人,你是血氣方剛的男生,對年輕女生的身體有欲望,晴姐可以理解。但
是,她只有十五歲……你懂麼?在有些國家,你這樣是要判刑的。」

  「我……」

  「姑且把這個問題放下不談。你們年輕人有一些衝動,有一些朦朦朧朧的感
覺,晴姐都可以理解……但是你解釋一下這個……」

  夏婉晴挪過一張照片來,是狗仔在喜來登的對面拍攝的,雖然很模糊,但是
畫面裡,江子晏和逗逗卻的的確確是赤裸裸著上身,握著一個瓶子……

  「我們……在喝……喝水……」江子晏的血都在刹那間冷了下來,連謊話一
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夏婉晴歎了口氣,那溫潤的帶著香味的呼吸在江子晏的鼻子前飄過,但是她
卻搖了搖頭,依舊用溫柔平靜的聲音在說:「小江,晴姐一向是很看重你的,逗
逗呢,也是晴姐公司裡的有出息有前途的孩子,晴姐也疼她。但是你們做的事情
……卻讓晴姐……唉……怎麼說你們才好呢?逗逗是走模特這條路的,難免會遇
到一些社會上不太好的現象和事物,但是她才十五歲,有個好歹的,公司怎麼跟
她家裡人交代呢?!這且不談……你呢?你……你是運動員啊。你是我們國家隊
跳水隊的代表啊,你今年要到奧運的舞臺上代表整個國家整個民族去參賽啊…
…你這樣荒唐,不怕尿檢麼?你和逗逗的事情,就算傳出去,最多也就是個生活
作風問題,老實說,只要逗逗再兩大歲,你們要談戀愛,也沒人能說什麼不好。
但是……吸毒?……像這種事情,一旦漏出去……後果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
你自己不著急,晴姐替你著急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是在一個人生最關鍵的
時刻麼?」

  「晴姐……嗚嗚……」江子晏實在忍不住滿肚子的委屈,眼淚流了下來,
「我……我……」

  「噓……」夏婉晴輕輕的摟著自己的肩膀,溫柔的安撫著自己心中的惶恐、
失落和羞愧:「姐姐知道,你們年輕人好奇,會犯錯誤……但是你這次真的是做
了挺不該做的事情,你明白麼?公司用了十五萬塊,買下了這些照片,但是人家
也要生存,還是會以文字的形式去做報導,當然,沒有照片就可以當成是捕風捉
影……這已經是公司能做的最多的了。我雖然是總裁,但是也不能亂花公司的錢,
一切都要入帳,都要財務記錄……你倒說說,這十五萬塊,讓財務怎麼入帳?」

  「晴姐……這錢,我會……我會……我……會努力還給你的。」

  「傻瓜!等你賺錢還給我,晴姐都等老了……」

  夏婉晴笑得更加的嫵媚,那眼角微微翹起,仿佛眼眶裡要流出某種汁液來,
她的嘴巴已經靠近了自己的耳邊,那帶著成熟女性溫柔母性的音線,卻也帶著一
股潮濕柔軟的風。晴姐那迷人的體香又波濤洶湧的彌漫了兩個人接觸的那一團空
氣,她那溫潤飽滿的乳房,足以讓男人喪失理智的胸脯,還沒有接觸自己的身體,
但是大腿和腰胯這裡的曲線,卻已經若有若無的擁上了自己的肌肉。

  江子晏覺得心理所有的堤防都已經崩塌,他甚至覺得什麼尊嚴,什麼人格,
什麼關係都不重要。有這樣漂亮的女人和自己做愛,自己可以脫她的衣服,看她
的裸體,揉她的奶子,插她的陰道……還能得到她那麼多實在的幫助和支持。自
己做做她的寵物又怎麼了?自己用自己強健而年輕的軀體去取悅她又怎麼了?自
己明明知道她有其他的男伴甚至女伴又怎麼了?這不是上天的考驗,而是上天的
恩賜,是上天恩賜自己可以聞到夏婉晴,河西第一女強人的體香。

  「晴姐,你一點都不老……你……讓我真的忍不了……」他的手掌終於顫顫
巍巍的撫摸上了夏婉晴的腰肢,那腰肢裡仿佛已經滾燙……晴姐沒有推開他,這
就是暗示。按照「規矩」,他開始慢慢的撫摸、按摩、彈動夏婉晴的腰肢,到臀
瓣,到背脊,再到乳峰……晴姐的「規矩」就要是要「慢」,要溫柔,要體貼,
不能有他奸弄她的感覺,而是要時刻有他「服侍」她的感覺,要像一個剛強的男
人的同時,也要像一個溫馴的奴僕,要像一個有力的猛士的同時,也要像一個聽
話的孩子……

  隔著晴姐的連衣裙,一點點的在她女性柔媚的肌肉上按摩,甚至推擠她的皮
膚,從小腹向上向上,掐著那柔嫩的纖細的肌膚裡的某種汁液,向她的乳房上推
過去,一層又一層……

  「啊……啊……啊……」夏婉晴的嘴唇開始輕輕的一張一合,壓抑著快感,
卻也洩露出一些些的舒適和愜意,她很輕聲的開始呻吟。

  江子晏感覺自己的陽具已經剛硬的快要從牛仔褲裡漲爆出來,他一隻手依舊
在夏婉晴的身體上游走,一隻手卻解開了自己的牛仔褲門脛扣,讓自己的下體得
到一些解放。

  「幹嘛?又想要你……姐了?」夏婉晴卻立刻注意到了,吃吃笑道:「我還
以為你看我累了,給我按摩呢……」

  江子晏的臉騰的紅了,膩膩歪歪的還要靠上去,夏婉晴卻略略的推開了自己:
「有了你的逗逗還不夠?」

  但是江子晏這次卻徹底看清楚了,夏婉晴只是在和自己調情,他也改了一副
嬉皮笑臉的表情,饞兮兮的吐了吐舌頭,居然就回答一個:「不夠……當然不夠
……晴姐,你和那些小姑娘比起來,可漂亮太多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是
老實不客氣的在隔著衣服撚著夏婉晴的乳頭。他很溫柔,但是夏婉晴一向是喜歡
穿一些薄款的內衣,那嬌嫩的乳頭是何等敏感,在他粗壯的手指中一陣陣的旋轉,
然後就是激靈靈的打戰……這是晴姐最喜歡的「按摩動作」,他又伏下去,整個
臉龐埋在夏婉晴的乳峰之間,一左一右,如同信徒親吻聖物一般,在親吻著夏婉
晴的兩顆乳球,一會兒……那件連衣裙的乳房部分,就被吻的全是自己的口水了。

  「啊……」夏婉晴滿足、愜意又淫魅的仰著頭,那脖子伸得很長,如同天鵝
的頸子……

  她輕輕的從身後繞過來,在自己的臀瓣上也是一陣撫摸……江子晏知道這是
晴姐動情的象徵,他仿佛得到了鼓勵,更加賣力的侍奉著晴姐的乳房,一邊已經
開始用手,解開晴姐的裙扣……

  「別……你身上臭臭的……先去洗澡……」晴姐笑得如同十幾歲的少女,卻
任憑自己的連衣裙吊帶被江子晏就這麼解開來……她的肩膀如同白玉一般圓潤
……卻也有著美妙骨感的鎖骨線條,上面還斜斜搭著紫紅色文胸的吊帶……

  江子晏有一種衝動,他很想讓自己來主導這種性愛,不聽她的指揮,而是狠
狠的把晴姐扔在床上,把她的那件連衣裙用力的扯碎,但是也不要徹底扯爛,要
留一些布片在她的身上,然後把她紫紅色的文胸和紫紅色的內褲都脫一半,用文
胸綁住晴姐的手腕,用內褲綁住晴姐的腳腕,然後兇狠的用雞巴抵在她塗著嫣紅
色口紅的嘴唇上,命令她含著自己的陽具侍奉自己……

  但是他不敢……倒不是說晴姐不喜歡粗魯,而是和晴姐的性愛必須跟著晴姐
的節奏走,她要溫柔就是溫柔,她要粗魯就是粗魯,她要污濁就是污濁……這會
兒她叫自己去洗澡,卻不肯穿上被自己已經脫了一半的衣服,自己就是要忍耐著
一腔欲火去洗澡……晴姐的快感,才是性愛的關鍵,而不是自己的……

  ……

  沖到衛生間,稀裡嘩啦的脫掉所有的衣服,讓淋浴龍頭裡的溫水沖上自己肌
肉青健的身軀……江子晏又覺得有點尷尬和沮喪,門外,卻傳來晴姐依舊溫柔的
聲音

  「小江……那幾個狗仔還是會文字報導你和逗逗的事情……」

  「嗯……」

  「公司有個考慮……你也斟酌一下……」

  「哦?」

  「等參加奧運的前夕,你可以對外接受採訪的時候暗示:是逗逗在追求你,
但是你一心放在訓練上,拒絕了……」

  「什麼?!」江子晏一下子呆住了!

  他幾乎不能明白晴姐的意思。

  他關上水龍頭,潦草的用浴巾將自己的全身胡亂的一擦,帶著一身水珠,就
回到了臥室……

  臥室裡,夏婉晴已經自己脫掉了連衣裙和絲襪,穿著一聲紫紅色的內衣,愜
意的躺在大床上。這一幕太美,她的乳,她的腿,她的長髮,她的肚臍,她那精
巧的內褲包裹的神秘的三角地帶,和內褲那半透明的紋理中透出來的黑影……

  江子晏又呆住了,腦子都幾乎停止了運轉。

  「這是為你和逗逗將來的發展考慮。公司認為這也是一種炒作,提高曝光度
的方法……嫩模不愛大款愛奧運健兒?但是奧運健兒心有所屬,拒絕了女追男
……其實很陽光的,也很具有話題感,然後再安排你們一起上綜藝節目……效果
可能會不錯的……當然,這都是策劃部的意思,你也可以考慮一下,不一定非要
同意的……」

  江子晏幾乎是愣了半天,連上去「侍奉」晴姐一時都快忘記了,他木木的,
忍不住問:「心有所屬?……誰?」

  夏婉晴那媚眼如絲的瞳孔中,好像閃過一絲冷笑:「你這個沒良心的,都快
忘記自己的人設了?你不是晴姐的Couple,也不是逗逗的……你和許紗紗,
才是公眾心目中的金童玉女麼?」

  江子晏看著夏婉晴那幾乎是豔絕河溪的胴體,卻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即使連夏婉晴,都沒有意識到……那簡單的三個字一個名字觸動
了江子晏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

  紗紗……

  他不是不知道,晴姐拿自己當玩物,他也拿晴姐當資源,他不是不知道,逗
逗是個玩客少女,只是拿自己當派遣寂寞的物件,自己……也差不多……

  自己變了。自己不是兩年前的自己了,一切都變了,不會再回頭。自己甚至
都已經學會了信口雌黃的對女人說愛不愛的……但是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過赤誠
的感情,真摯的衝動,純潔的初戀……

  紗紗……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9-27 10:3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18)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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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9-23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18回:許紗紗,備戰

  控江水上運動基地,女子宿舍。

  許紗紗穿著一件自己網購來的粉紅色的長袖T恤和粉白色的寬鬆休閒褲,懶
懶的蜷在椅子上,像一團剛剛綻放嫩芽的新荷花苞一樣的嬌豔冰雪……

  宿舍裡來了一位昔日裡的室友,如今的稀客,省體育局委培碩士,如今正在
「改制」的西體體育管理有限公司總監助理:周衿。穿著一身素灰色的綢緞連衣
裙褲,坐在床頭。

  這位昔日的「衿衿姐」如今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今天來這裡倒算是有
點正經事。她正跟著周衿,用生記硬背的笨方法,在學習著兩句法語。名義上,
許紗紗參加劇組拍攝的競技類真人秀綜藝節目「超級大競技」將要拍攝電影版,
其中有一整組鏡頭要在法國取景,根據合同,她也要隨著劇組去法國「出差」兩
周,所以,學兩句語言,這是為了「超級大競技」節目組在當地必然要舉辦的一
些社交活動做的準備。這部電影,新的「西體集團」是投資方,水上中心的贊助
夥伴晚晴集團是製作方,所以周衿今天來,也算是公私兩便。

  「J'ai……J'ai toujours r êv é de……de
……Avenue Des Champs……Elysées」

  許紗紗是繞著舌頭,跟著周衿又斷斷續續的念了一遍這拗口的句子……她已
經念了好幾遍,但是就連自己的耳朵裡聽著的感覺,都覺得特別生澀,根本沒有
影視作品裡法文的動聽和美妙。她實在忍不住撅著嘴唇,發起了牢騷。

  「Baldwin先生不是英國人麼?我為什麼要學法語呢?用英文說不是
簡單多了,I'm longing for Champs Elysees?
或者用I′d love to go to ?英國人愛用哪種詞來著?……」

  周衿搖搖頭給她分析說:「沒讓你學法語……就是學一兩句客套話,跟那種
老外來我們國家遊玩,說兩句彆扭的『你好』、『我很喜歡河溪』是一個意思。
顯得對當地人友好和讚美當地文化……你這次主要的任務還是跟著『非常大競技』
節目組去里昂參加節目組的拍攝,這是電影取景,明年要上映的,投資方投了四
千萬呢。至於遇到Baldwin……那是『巧遇』,不能太著痕跡了。彆彆扭
扭的說一兩句法語,感覺很可愛,很友善,即使說的不好也是很俏皮的……等著
他來告訴你他不是法國人而是英國人,這樣會顯得你特別沒有心機,和他的相遇
也是偶然的而不是刻意準備的。」

  許紗紗當然聽得懂周衿的意思,這次去法國拍攝,節目組會安排幾位歐洲的
老裁判老教練來酒會,她今天名義上是在為電影拍攝做準備,其實卻是另有目的
的。她幾乎想「呸」一聲,可是到底忍住了,還是追一句:「就算是這樣,……
香榭麗舍大道是在巴黎吧,我在里昂說這種話,是不是顯得有點像傻瓜啊?裡昂
就沒有像樣的景點了麼?」作為一個90後的小姑娘,雖然常年習慣了封閉訓練,
但是這點基礎的地理知識她還是有的。

  周衿聳了聳肩,依舊耐心的解說著:「這只是一種設計。一則女孩子喜歡一
些浪漫的時尚的景點,會讓男人覺得有品質感,另一方面,說錯了,他就可以糾
正你……糾正,就是話題。也是一種最好的溝通……」周衿的眼神裡也露出嘲諷
的笑容來:「男人喜歡女孩子有品質感,有時尚感,又希望女孩子呆呆的笨笨的,
呆呆的笨笨的女孩子在男人的心目中更加可愛,也更加容易騙到手,他們又可以
在糾正和引導女孩子的小錯誤中,體現出自己的高大上來……男人,都這樣…
…不管是哪國人。你想像一下,你呆呆萌萌的,憋紅了小臉蛋,在哪裡擠牙膏似
的擠出一句蹩腳的法文來,不但發音不準確,而且連地理位置和物件國度都搞錯
了。Baldwin先生說不定忍不住『愛憐』的刮刮你的鼻子,笑得前仰後合,
先糾正你,說他是英國人,不是法國人;再糾正你,香榭麗舍大道在巴黎,不在
里昂……是不是一下子感覺你們兩個的關係近了很多?也許話趕話,他就可以順
口說出來諸如『你要不要去香榭麗舍大道喝咖啡啊,明天我帶你去參觀啊……』
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許紗紗的小臉更紅了,她自己都有一種魔幻的感覺,自己居然很認真的,在
自己的宿舍裡,和自己曾經的學姐,曾經崇拜的物件,也是那個陷害了自己的女
人,認真的設計三周後的一個場景,是如何勾引一個遠在異國他鄉的,年齡都可
以做自己爺爺的國際泳聯的官員。

  這個荒唐的世界,這個骯髒的圈子,竟然還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黑色
幽默感……

  周衿卻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窘迫,還在哪裡繼續講解自己的意見:「關鍵
是細節,一切要自然……要讓男人覺得你全方面可愛,而不僅僅是個漂亮女孩子。
而且,要像淘氣的孫女一樣『安全無害』……當然,裝扮也很重要。你的形象,
當然要把純潔可愛風走到極限,千萬不要穿太暴露的衣服,要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但是頭髮要紮起來,讓脖子這裡的發根都看的很清楚,這樣才是屬於你這個年紀
的女孩的性感,鎖骨可以露一點點,如果穿T恤,小臂也可以露出來,但是肩膀
不要露。還可以露一點腳踝和小腿,到時候給你買一兩件七分褲,休閒的,寬鬆
的那種……可以穿跑鞋,運動鞋比較適合你……不要穿襪子,光腳丫就很好…
…不要戴首飾,可以紮個彩色的發帶……」

  「內衣呢?」許紗紗聽周衿說的如此認真,實在覺得一切都那麼荒謬,忍不
住用譏諷的口氣追了一句。但是旋即,卻連自己的肩膀和脖子,都被自己嘲諷燙
到了……因為她的問題,是嘲諷,卻也不是嘲諷……她真的已經變得越來越懂了,
她真的已經學會開始揣摩,穿什麼樣的內衣,能夠給男人足夠的刺激和誘惑了。

  但是周衿好像依舊沒有意識到,只是順著許紗紗的提問在思考:「……嗯
……內衣當然要成套。但是不要刻意穿那種名貴內衣,要特別樸素,特別少女風
的。這些西方佬對我們東方女孩子,尤其是有一種純潔的臆想。所以一定要純色,
不要用蕾絲,要包全臀,全罩杯,就是那種根本不可能考慮過給男人看到的內衣
的感覺……當然了,你也可以算是出國去旅行的,所以如果帶泳衣……到可以帶
一兩套比基尼,可愛一點的,稍微性感一點的,這個誰都可以理解,我們國家的
小運動員難得有出國拍攝住五星級酒店的機會,帶一兩件漂亮泳衣游泳沒問題的
……反正以你的條件,就算穿比基尼,都會顯得特別純潔……」

  周衿似乎是旁若無人的一路說著,說著……才意識到了許紗紗的問題在某種
意味上是譏諷的,她的聲音逐漸羞愧的輕了下去……有點躲閃的目光偷偷撇向自
己……

  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一個曾經根本不諳世事的少女,一個河西乃至C國跳水
隊的當家小花旦,一個無數河西少年中年甚至老年男性忍不住疼愛憐惜卻也忍不
住在被窩裡意淫的小美人魚,一個人人都認為玉潔冰清純潔無暇卻又忍不住懷疑
和同樣陽光開朗的小師兄有著如同童話一般曖昧初戀的鄰家妹妹……卻在這裡,
如此認真的謀劃著自己應該穿什麼樣的內衣和泳衣,去滿足一個猥瑣好色的老男
人的噁心癖好……

  許紗紗覺得胸腔裡有一股熱流在湧動……除了刻骨銘心的羞恥,還是一種苦
痛和絕望,然後就是鼻子有些酸楚……終於,強了好半天,裝了好半天「無所謂」,
裝了好半天堅強,裝了好半天小大人,她的眼圈又紅了,眼淚又溢滿了她的眼眶。

  周衿歎了口氣,坐到自己身邊,躊躇了一下,才輕聲安慰說:「紗紗……他
……又沒讓你一定要這麼做。你其實不一定要……去做的。」

  許紗紗冷冷的看了一眼周衿,努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咬到非常非常疼痛,
讓肉體的疼痛壓制自己心頭的淒涼,轉過小腦袋,故意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努
力控制情緒了好半晌,才說:「這次……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紗紗……」

  「沒什麼的。去年……在全運會上,晚晴不就想安排了麼。他叫我不要,只
許逗逗那老頭,我就聽他的話了……但是馬上就要奧運了,我得為自己打算,所
以,這次,是我叫他給我安排的……」許紗紗努力又努力,咬牙又咬牙,一直到
牙關都在打戰,才用儘量平和卻依舊在顫抖的聲音敘述著荒唐的事實……

  去年全運會期間,她代表河西去首都參賽,國際泳聯裁判事務處秘書長,英
國老牌水上運動裁判Sam Baldwin就在那個時候,作為國際泳聯的官
員訪問C國、考察全運會。

    原本,晚晴公司的人橫著安排,豎著撮合,許紗紗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其
實已經漸漸聞到了那種交易的氣息,晚晴公司的人可能是想安排自己和這位號稱
看了新加坡賽資料後「很替自己抱不平」的Baldwin先生「親近親近」,
以圖謀某些利益。

    以她當時的立場,一直以為石川躍和晚晴集團是一夥人,而如果那時候,她
的「主人」,掌握了自己各種裸體照片和視頻,逼奸了自己,奪取自己童貞,甚
至都奪取了自己少女心的石川躍,順應晚晴的意見叫自己順從馴服,她是沒得選
擇的。再羞再辱,也要陪男人睡覺,給男人操玩,去換取石川躍想要的利益。石
川躍費盡心機包裝自己,拔高自己的身價,總不見得是為了增加在床上睡自己時
候的快感……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種安排,對她本人也是有一定好處的,Sam 
Baldwin和自己這個即將參加奧運的美少女運動員如果真的「親近」了,
當然要在奧運賽場上給到自己一定的「回報」。C國參加十米跳臺大概有4-5
個名額,以自己的實力想問鼎獎牌甚至冠軍當然是很難很難的,但是只要稍作暗
示,打分上幾個裁判高高低低抬抬手,自己順利打入決賽應該是有保障的,這也
算回國足以交代了……但是,世事難料,那個時候,出於某種許紗紗也說不清猜
不透的原因,石川躍非但不允許自己和Sam Baldwin 親近,反而要
求自己在略微逗引一下這位Baldwin先生之後,等他開始毛手毛腳,就去
徐澤遠指導那裡哭訴,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徐澤遠教練只能選擇不了了之,但是這
也一下子讓幾個偷偷摸摸在「安排」的人弄了個灰頭土臉……

  她不知道石川躍在搞些什麼陰謀詭計,在石川躍這裡,她只能聽話、服從、
照作,畢竟,她如今的一切,都可以說是石川躍造就的,而石川躍也可以輕易毀
滅的……事後,她也想明白了一些,無非是晚晴和石川躍的合作關係正巧在那個
時候出現了裂縫,估計也是石川躍拿自己當槍使,在噁心他的某些合作夥伴們
……不管怎麼樣,她也沒得選,她只能順從石川躍的意志,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

  ……只是私下裡,可能是因為貞操已經淪喪在石川躍的胯下,也可能是因為
看多了這些齷齪開始灰心,更可能是品嘗到了出名後的物資和精神快樂讓她難以
割捨,她竟然也有些失望:如果自己的身體,一開始就在石川躍的商品名單裡,
那麼這個能夠主宰自己這次奧運命運的Baldwin先生,其實是一個很好的
「選擇」。但是……她並沒有選擇權。

  而就在兩周前,石川躍又叫自己去天霖公寓他的房間,奸玩自己的身體,並
要自己陪他過夜……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非但已經習慣了,甚至漸漸變成了一種
期盼、一種榮幸。羞恥的痛苦中,也夾雜著某種偶爾得寵的愉悅。因為石川躍雖
然控制了自己,但是讓她有些覺得不是滋味的是,大部分情況下,只是通過省局
的那個叫李瞳的秘書,在安排自己的賽事、節目、拍攝、代言、廣告、社交…
…說實在的,和小說裡描寫的瘋狂奸魔一點都不像,簡直像是個體面而又盡心竭
力的經紀人,每一件安排都是為了自己好,為了自己的形象,為了自己的收入,
為了自己的前途……至於要和自己做愛,要享受自己的身體,反而是非常難得的,
一兩個月都未必有一次。

  她必須承認,這種疏遠的頻率,有的時候,讓她在松了口氣之餘,竟然都有
點焦慮和沮喪,十七歲的河溪美人魚,被一個男人控制,而這個男人居然不是日
以繼夜的在自己的身體上耕耘,這讓許紗紗都未免有點小姑娘的胡思亂想,懷疑
起自己的魅力來。而偶爾的召幸,更是讓她都有了和久別的男友幽會的感覺…
…她甚至已經會在石川躍叫自己去陪睡的當天,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換上最可
愛最性感的成套內衣……

  兩周前那次,石川躍還是和往常一樣,玩自己的身體玩得很溫柔,並不暴虐,
卻要自己學習著趴在他的身體上,用舌頭去舔舐他的裸體取悅他……他的肌肉、
他的氣息、他的線條,他的乳頭、他的肩膀、他緊繃的小腹,他的……那裡……
許紗紗雖然羞辱得如同在煉獄裡煎熬,但是她也必須承認:即使論身體的性感和
魅力,這個控制了自己的魔王,竟然也是如此迷人,連跳水隊的年輕的小夥子們
都比不了。

  也許是那天的氛圍太好,讓她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的尷尬,那天在床上,
石川躍在自己的乳房、小腹和臉蛋上各射上一灘精液後,摟著自己摸玩時候,自
己竟然忍不住聊天聊起自己的擔憂:今年要奧運了……不管自己現在有多麼出名,
氣質形象上有多麼精巧裝扮,自己的基礎,畢竟是跳水美少女,沒有了跳水成績,
僅僅是從娛樂的角度來說,自己是沒有什麼資本的,而奧運的競爭是激烈的,C
國是跳水強國,每年的4-6塊金牌是志在必得,自己既然占了一個名額,如果
萬一連前十二(奧運十米跳臺決賽圈)都進不去,回國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然後……就有了今天這位衿衿姐過來,教自己法語、穿著、談吐,說白了就
是勾引男人的方法和技巧,並且告訴自己,已經安排好了,自己會在法國拍攝期
間,再次見到這位Sam Baldwin先生……當然,這一次,不是晚晴公
司的安排,而是石川躍的安排。

  她有些羞愧,有些沮喪,有些失望,也有些痛苦……但是她不願意在周衿勉
強暴露這些,所以,她寧可若無其事的認認真真的在這裡聽取周衿的意見……

  「他……怎麼說?」許紗紗努力讓自己若無其事的問,但是聲音卻是顫抖的。

  周衿別過頭,擠出一絲笑容來:「這次你們去法國,我們西體的一位丁總,
會陪著你們一起去的……他會來安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會給那個老色狼暗
示的……當然,那老色狼也不會有明確的回應。所以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

  「他一定會邀請你去他的房間裡坐坐的……你可以去坐坐,可以……裝裝傻,
稍微和他逗一下然後要離開。你必須表現的清純卻要羡慕,不要讓一切搞得好像
交易一樣。你可以羡慕一下他的別墅啦,他的家人照片啦,他的收藏品啦什麼的
……只需要一點點錯覺和感覺,讓他覺得你是因為崇拜他才和他來往的,就可以
了。」

  「……如果他要……」許紗紗咬了咬牙,終於問了出來。

  周衿似乎愛憐的看了自己半天:「他說了……你自己把握。如果……和他做
了,一定要留下證據。偷偷的,把……避孕套帶走。將來萬一那老狐狸不辦事,
就可以弄死他。如果……你不想做,也不要勉強。但是要禮貌的拒絕,留著餘地,
看看那老狐狸……吃不到……會不會放長線。不過他也說了,風險很大。如果不
做……老狐狸可能反而要讓你在奧運上栽個跟鬥,顯得自己的力量……這是微妙
的決策,只能看氛圍看情況而定,我們幫不了你。你想……你想成為一個可以控
制男人的女孩,就得學會這種微妙的決策。」

  周衿似乎靠近了自己:「紗紗……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你……你……現在
後悔來得及。這次不是他安排的,你可以說不的……」

  許紗紗看著周衿那似乎也有幾分真誠的眼神,慢慢低了頭,抬起頭的時候,
終於……眼淚已經滾滾的落了下來,每一顆淚珠,都是少女的屈辱,和灰心的傷
楚。

  「我……我……已經……和他……那什麼了。早就不乾淨了……做不做,還
有什麼區別?衿衿姐,你該不會自己騙自己,說他是喜歡我們,哪怕是……喜歡
我們的身體,才要這麼對我們吧?……」

  又叫出「衿衿姐」來,她的情緒更加接近崩潰,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哭的已經泣不成聲:「嗚嗚……我都不是被他強姦的……嗚嗚……衿衿姐……我
是送上門去給他……嗚嗚……玩的……,他其實不是好人,我其實早就看明白的,
他不是什麼好人……他看上去很溫柔和藹,禮貌親切,跟個大哥哥似的。其實骨
子裡被誰都狠……我很怕他……嗚嗚……我……我……我也……也……愛他……」

  「但是我沒辦法……他一定會的。今天不會,明天不會,後天就會……他會
要我去和誰誰誰睡覺的。他一定會的。他那麼悉心的包裝我……讓我出名……一
定會的……嗚嗚……我討好他也沒用,我再怎麼給他睡也沒用……」

  「既然如此……不如我自己來決定!」許紗紗咬了咬牙:「既然已經這樣了,
我自己決定我的身體……怎麼用?反正他一樣有好處……他利用我……我也要
……利用回去……」

  「紗紗!!!?」

  「他利用我,我就要利用他!我要得到……我該得到的東西……」

  「……」

  「我一定要在奧運會上拿到名次,不管……用什麼手段……」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9-30 17:30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19)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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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7-9-30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19回:周衿,伊人嫻語              

  一直到天濛濛黑下來,周衿才離開了控江水上運動基地,叫了個出租,去月
溪世貿那家咖啡館約會自己的閨蜜卓依蘭去了……

  自己認識卓依蘭有好多年了。說實在的,兩個人的社會階級有著天壤之別,
本來是根本不會可能有交集的。但是曾經那一年……卓依蘭因為一些特殊的變故,
在溪月河畔居然掉到了水流正急的江心。自己正好路過,其實根本沒看清楚是什
麼人,只是見到有人落水,一時救人心切不顧一切就跳進江裡。雖然曾經練過跳
水的自己的水性當然是上好的,但是自己更熟悉的畢竟是游泳池而不是水流湍急
的野地江水,可以說那一次是很兇險的,自己在水中好幾次差點因為體力流逝而
救人不成反受其害,死死活活的將那個女孩子救到岸上,自己其實都沒有意識到
那是河西衛視的年輕主持人。自從那次之後,兩個人反而莫名其妙的建立了深厚
的友誼,雖然有著階級的差異,但是兩個人巧妙的回避了各自的生活工作,僅僅
是偶爾的兩個人一起瘋玩一下,卓依蘭固然帶給了自己更多的見識,和自己分享
了更多上層社會的私密,自己也給卓依蘭帶來了難得的不需要造作的「小女生空
間」。

  其實偶爾的,回憶起當年卓依蘭的落水,周衿一直很懷疑……她可能不是不
慎落水,而是一次自殺行為。但是自己和蘭蘭之間有一種奇妙的默契:不想談的,
統統不談,能回避的,統統回避……所以,她也一直沒有再問起。

  即使是現在,周衿的經濟狀況比以前好了很多,和卓依蘭的消費能力比起來
依舊是天壤之別。不過這方面,卓依蘭是一向很會照顧別人感受的。因為兩個人
也算是「患難之交」,為了防止每一次要麼是卓依蘭買單要麼是周衿承擔不起,
所以兩個人常常去的閨蜜約會地點,是卓依蘭特地找了這家坐落在月溪世貿七樓
的咖啡館。這家咖啡館叫做「Leaf葉子」,屬於那種典型的文藝青年風格,
裝潢的非常有特色,用舊報紙、舊雜誌、舊膠捲、舊陶瓷罐和黑膠唱片妝點出一
種三、四十年代的風情來,卡座設計又很私密,除了門廳外走廊上的幾張桌子之
外,很適合閨蜜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聊天也不會打擾到別人。

    這裡的消費水準雖然遠遠高於一般的咖啡館,但是畢竟是咖啡、蛋糕、冰淇
淋之類的簡餐而已,即使是周衿,也是勉強可以承擔的起,偶爾的還可以買單清
客……

  卓依蘭一向是很忙的,周衿最近的工作學習壓力也比較大,算起來兩個人也
是好久沒見面了,今天,是卓依蘭約自己喝咖啡,然後說要去卡拉OK……以卓
依蘭的身份和社交圈,像卡拉OK這種事情,其實是有點LOW的,也只有和自
己在一起,她才能得到一些像個小女生一樣的釋放,所以這種事情,周衿一向是
欣然赴約。

    只是,從走進咖啡館,撩開紗簾,饒過那柱子,在自己和卓依蘭慣常愛坐的
那個卡座上,看到已經點了一杯檸檬汽水,在低頭看著Surface的卓依蘭
……周衿卻也忍不住看呆了。

  從樣貌身段來說,周衿也一向自矜覺得自己算是個美女了,尤其是身段,多
年的鍛煉使得自己擁有一條非常嫵媚動人的細腰,尤其這一點,連閱女無數的石
川躍都特別誇獎過。這兩年來,一方面河西大學的進修生涯、西體公司的白領生
活,確實也給自己這個昔日的助教染上了一層知性的氣質,顯得更加動人;另一
方面在石川躍的引領和協助下,自己對衣著、配飾、髮型、香水、鞋襪都可以有
了更多時尚的選擇……她也會顧鏡自傲:至少在西體公司,自己確實已經如自己
的主管總監丁穹所說的,的的確確是一朵公司之花。

  但是……即使是咖啡館昏暗的吊燈,斜斜的照在卓依蘭的身上,使得她的臉
龐好像有些暗色,但是……周衿卻不得不承認,即使不考慮「河西之蘭」主持人
身份上特殊的加持,卓依蘭也實在是美得更勝自己一籌……她無論在什麼環境下,
即使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坐著,看著Surface的螢幕,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
用一台相機拍攝下畫面,都可以成為如同優秀的攝影作品一般的成品。

  卓依蘭留著披肩的長髮,看似是簡單的梳理,只是用木色的髮夾斜斜的插著,
但是那天然的發色、烏黑的如同夜空,卻又紋理清澈的如同泉水……她的臉龐,
側面看上去,是那麼的玲瓏剔透,雖然燈光昏暗,照射出一段暖色的陰影,卻依
舊有著如同奶油一樣的質感。她的額頭是那麼飽滿,嘴唇在側面形成一個完美的
翹起、收攏、婉轉,卻在下巴這裡用一條嬌俏的圓潤,顯示出與那些整容美女截
然不同的自然美。她的睫毛真是細長,鼻樑更是挺拔,鼻子上駕著一副白色的眼
鏡,越發顯得她的鼻子細膩而有著迷人的光澤。她的脖子真長,像天鵝一樣,遠
遠看去,能夠看到性感的頸子上那流線的筋脈感。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西服,這
種雪白的西裝,亞洲女性能穿出挺拔來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是在她的身上,卻是
如此的貼身合體,她的胸脯……不僅僅是飽滿,而且也不知道是內衣的效果,還
是天然的本錢,有著仿佛克服地心引力的挺翹,即使是西裝遮掩之下,也很容易
讓人聯想她那下面的無邊春光,甚至會忍不住去摹想她乳房的質感。她的腰肢雖
然不如自己的細,但是用小西裝收斂的效果,配合西褲下圓潤的大腿形態,顯得
更加窈窕。女性坐姿的時候,稍微有一點身段的不如意,就很容易顯得臀部過於
肥潤,但是她卻不會,即使是側面坐著,那溫柔修長的曲線也是如同時裝模特一
般。兩條長得有點過分的腿交叉在一起,一隻火紅色的高跟鞋輕輕向上挑著,展
現著她迷人的小足,竟有著雕塑一般的細潤形體。

  真美!美到讓人心醉!

  更何況,這樣的美色,居然還屬於一個絕對不是花瓶的優質女性。顯赫的家
世,成功的事業,河西之蘭,河溪城的名片,河西衛視第一朵名花,知性的象徵,
智慧的象徵,學識的象徵,思想的象徵……周衿每次看到卓依蘭,都會有一種迷
離的感覺: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配享受這樣的女人。

  「蘭蘭……」

  「來啦……」卓依蘭在周衿這裡,倒是習慣了不用拿腔拿調的,倒像個出來
瞎玩的小姑娘一樣的沖自己歡喜的招招手:「我給你點了曼特寧……」

  周衿挪著,卻不肯坐她對面,而是偏偏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在卓依蘭面前,
她也不需要再扮演西體公司的美OL,盡情的可以做個小女生,好像認真的在抱
怨:「蘭蘭啊……你呀……真是的……」

  「怎麼了?」

  「你太漂亮了……這種小西裝可難穿出效果來了……你怎麼穿什麼都那麼好
看啊……給我親一個。」

  「不要不要……」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打鬧一番,好說歹說,周衿還是在卓依蘭的臉蛋上親了一
口,那溫潤的肌膚觸感居然電的自己都有點麻麻的,這個一腔小女生掙扎嬉笑的
女孩,幼稚的好像普通的辦公室裡純潔爛漫的小白領,又有誰能想到那是在螢幕
上永遠知性,永遠優雅,永遠高貴的河西之蘭,這也許就是卓依蘭願意和自己玩
在一起的原因吧:

  「蘭蘭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扮的那麼漂亮啊。我都要被你坳彎成同性
戀了……哦……我知道了,你叫我來……又是要吐槽你的什麼追求者,對不對?」

  卓依蘭也像個小姑娘一樣苦了苦臉,居然點了點頭:「還是你懂我……唉,
最近真的遇到一個挺麻煩的……」依照兩個人的習慣和默契,卓依蘭從來不會說
他的朋友、同事或者追求者的具體的「名字」,因為以她的社交圈,這些名字說
不定都是名動河溪的一方人物:「是個不錯的男生。條件啊、談吐啊、氣質啊、
樣貌啊都不錯……」

  「那不錯啊……」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唉,都怪我……我自己可能那時候也落入那種俗
套了。覺得條件不錯,又不討人厭,就可以相處一下的……早知道,第一次見面
就斷掉就好了。」

  「怎麼了?你不喜歡?」

  「就是沒感覺麼……你想像一下,就是一個,所謂的條件不錯的男生,但是
你就是覺得沒有來電的感覺。偏偏因為一開始抹不下面,約了幾次,他可能覺得
對我印象不錯……就一直想約我……」

  「去去去……你看你小臉美的你,這個世界上,還能有男人對你印象不好?
話說回來……你會覺得抹不下面?這可不像你啊?良心發現了啊?我記得以前你
說過,你的一個上司追你,你都是冷冰冰找人家『談話』,硬邦邦叫人家死心呢,
什麼人能讓你抹不下面?……說實話,是抹不下面,還是其實還是有點感覺的舍
不得?」

  卓依蘭似乎被自己問到了,居然低頭想了想,才抬頭苦笑道:「真是抹不下
面……他背景很特殊的。」

  周衿一愣,她意識到卓依蘭不是信口胡說的,對於卓依蘭的背景,她雖然沒
興趣特別去調研,但是好歹聽過一些坊間傳聞。是什麼人?能讓卓依蘭開口說一
句「背景很特殊」?但是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默契就是別打聽這些,她只好繼續
小姑娘的八卦風格:「那他約你,你就去去唄……左右不過是些吃吃喝喝的……」

  卓依蘭的臉騰的紅了,除了在周衿這裡,出於職業本能,她的表情永遠是典
雅端莊,知性恬靜,甚至會覺得有點帶著笑容的高冷的感覺……但是依舊在這一
刻,忍不住露出女孩子天性的羞澀,小聲說:「他想……那什麼……」

  周衿「噗嗤」一笑,也許是捉狹心起,也許真的是忍不住被卓依蘭這難得嫵
媚嬌羞所感染了,左右自己就坐在她的身邊,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香味,居然偷偷
在腋下把手伸過去,隔著她的小西服,在她那格外飽滿高翹的乳房上偷偷撫了一
把:「那你肯定不肯給他了啊……嘻嘻……」。本來是開玩笑的,但是小西裝的
舒展逼挺,面料順滑,和那底下包裹的一片溫潤高聳,以及質感十足的罩杯彈力,
竟然讓她的指尖如同觸電一樣的麻了一下,她竟然有點癡,小腹下都感覺有點燙
……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竊喜和得意:蘭蘭是沒有男朋友的,這個全河溪的男人
幾乎可能都意淫過的河西之蘭的胸脯,自己雖然是女人,是不是也是第一個有特
權可以偷偷的摸一下的人呢?

  這種玩笑,以前兩個人就開過,周衿是有過性經歷的,她吃不准卓依蘭是否
也有,要看日常的舉動和熟練,卓依蘭應該也有吧……但是吃不准。兩個人以前
在元海喝得半醉之後,也曾經有過一次,躲在元海公園湖邊的小樹林裡,長長的
深吻,互相吃過對方的口水,互相愛撫了對方的胸脯和臀瓣,但是之後,卻沒什
麼興趣再繼續做點什麼,嘻嘻哈哈就過去了。

    卓依蘭一向是知性的,見多識廣膽子也大,事後和自己分享過:國外的社會
學家認為,同性戀不是一個「質」的問題,而是一個量的問題,至少90%的飲
食男女,都有一定的同性戀傾向,但是絕大部分,只是保留在非常淺的尺度,並
不可能真的去愛上同性或者對同性產生性衝動。所以,人們不用懷疑自己的性取
向,很多人多少都有一點而已,並不用太過當真。

  那邊,卓依蘭格格笑著推開自己,罵道:「又占我便宜……」卻好像不甘心,
居然狠狠的在自己的胸脯上也捏了一下:「我要找回來……」

  周衿也是噗嗤笑著推開她調笑的手掌……這樣的小嬉戲不算什麼,以前兩個
人也常有,但是……從兩年前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從來沒有和卓依蘭說
過真相,只是偶爾談起實在想要面子,就說有一個官二代機關小幹部,和自己一
夜情後略有些來往而已……這個說法,是自己也比較能接受的。但是,當自己有
一次忍不住說起那個人的名字叫石川躍後,卓依蘭卻皺眉了……那之後,偶爾的,
卓依蘭會勸自己,那個男人招惹不起,遠離才是最好的選擇……她才想起來卓依
蘭背景不一般,「京城石少」的名頭,說不定蘭蘭還聽說過。蘭蘭又是世家名媛,
說不定拐彎抹角還能認識石家人呢。

  遠離?自己還能遠離麼?

  她早就斷了這個念想。她甚至好幾次,妄圖認認真真談個男朋友來讓自己脫
離這種困擾。石川躍是不會禁止自己談戀愛甚至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老實
說,自己甚至認真考慮過自己的上司,西體公司企劃二部總監丁穹。丁穹人是胖
乎乎的,但是一點也不醜,和藹可親又幽默風趣,對自己又是很照顧,又是單身
……而且,周衿總覺得,丁穹對自己應該有點意思的。

  但是沒想到,丁穹對自己是否有意思兩說,這個胖乎乎的說話總喜歡重複的
男人,似乎不甘心西體那半死不活的生活,居然通過自己的關係,好幾次跑到後
灣去見石川躍……兩個人說了什麼周衿自然不好打聽,按理說,丁穹是西體的中
層管理人員,石川躍是機關幹部,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丁穹這麼起勁的
押寶,明顯是某種投機,想要通過這次的西體改制,在石川躍這裡取得一定的資
源,撈到一些什麼……不管這裡的是非對錯,她想找個男朋友,只是想在私生活
上「正常」一些,丁穹既然心心熱熱想做石川躍的半個下屬或者半個盟友,她自
然斷了那念想。

  她無法遠離。

  「我的身體是主人的。我的奶子是主人的。我的小穴是主人是。我的一切都
是主人的」……雖然只是性愛時的淫語,但是石川躍就是有那種神奇的魔力,把
這些荒唐的淫語像催眠的信念一樣,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甚至在蘭蘭的手觸及到自己的胸脯時,自己居然會有荒唐的念頭:這樣可以
麼?川躍會同意麼?……

  她意識到了這種荒唐。石川躍當然不會介意,甚至好幾次,石川躍都暗示了,
自己要談戀愛也好,結婚也好,怎麼樣也好,並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但是石川
躍也有另一個暗示,不,應該說是明示,那就是「你要聽話!」。

  她每次想起,都覺得渾身有一種屈辱卻刺激的滾燙,即使這麼想想,都好像
回到了兩年前在MissPanda被石川躍銬在大床上姦污的那個夜。

    「聽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可以包含無窮的淫辱、威懾、脅迫和誘
惑。她早就無法抗拒了。即使自己找個男朋友又怎麼樣?即使自己結婚了又怎麼
樣?石川躍的「聽話」,就像一條符咒壓迫著自己。他一個電話要自己過去受奸,
自己就會開開心心的換上最性感的內衣過去陪他過夜。

    他要自己打扮的風流嫵媚去Avril和其他男人一夜情,自己也照單全收。
他要自己做淫蕩的動作,自己也慢慢的不再抗拒;他要自己剃陰毛,自己就剃陰
毛,他要自己學淫技,自己就學淫技,他要自己乳交,自己就乳交,他要自己口
交,自己就口交,他要自己錄影,自己就錄影;他要自己去調教小師妹許紗紗,
自己也會厚顏無恥的去做……

  在其他人面前,自己的生活品質是越來越好,也和普通的白領女孩沒有太多
的區別,但是在內心深處,卻刻下了自己對石川躍的奴性和馴服。

  「衿衿……你想什麼呢?」卓依蘭的聲音,把自己從走神的迷茫中拉了回來。

  「哦……沒什麼……」

  「你是不是聽我說相親的事……又在想你的那個石主任了?」卓依蘭似乎又
變回了那個睿智典雅,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心思的河西之蘭。

  「沒有……」

  「唉……衿衿啊,我們兩個呢,是說好的,互相不干涉不過問對方的私生活。
我勸你呢……應該也沒用。不過你真的要小心,實在不行,就是交往著處處,但
是別幻想什麼婚姻。」

  「婚姻?」周衿一愣,被她說的未免有些哭笑不得,卻也心頭略略有些刺痛。

  「你的那個石主任麼,是真的有來頭的……他的職位是個科級幹部。我知道
你們劉局長看重他,拿他當左膀右臂來用,但是了不起也就給他一個縣處級,也
不能算什麼高官,本來是沒什麼的,也談不上高攀。可是你知道他家裡是什麼背
景……這種人……不是過日子的。」

  「他叔叔不是什麼外交幹部,腐敗被抓起來了麼?還說什麼茶党啊太子党的
……我也不懂這些……管我什麼事?我和他呀,就是露水姻緣……茶黨……茶黨
究竟是幹什麼的啊?」周衿有點慌亂的喝一口咖啡,努力裝出灑脫的樣子來。

  卓依蘭輕輕的呵了一口氣,轉動了一下咖啡杯,似乎在自言自語,帶著一絲
不可捉摸的微笑:「連你都聽說了啊,什麼茶党太子党……是他和你說的?還是
你小道消息裡聽來的?他難道還和你說他家裡的事?黨政派系的事?」

  一瞬間,周衿好像在卓依蘭的眉宇間,看到了另一個卓依蘭,千丘萬壑、優
雅平和、卻又遊刃有餘,那是真正有「出身」的世家子女才有的從容……看上去,
似乎有一點像在沉思問題時的石川躍,又好像比石川躍多了幾分高貴淡雅,睥睨
凡塵的超脫。

  忽然之間,周衿竟然有點忍不住……很想開口向卓依蘭更多的吐露一些關於
石川躍的「政治背景」。也許,這個只是以知性美女主持出現在河西市民眼中的
自己的秘密閨蜜,真的可以給自己更多有價值的訊息或者説明呢?不說自己能通
過這些説明或者訊息,反制石川躍,至少……說不定能讓自己更多的去瞭解石川
躍?加重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心理世界的瞭解?

  女人就是這樣……大部分女人對政治毫無興趣,但是一旦她們對男人感興趣
起來,即使是政治這麼枯燥的話題,也會很自然的融入她們的思想。

  周衿想多問兩句關於「石束安」、「史沅涑」、「茶党太子党」的。她知道,
自己這個閨蜜,可不僅僅是什麼美女主持。坊間傳言,卓依蘭其實是某位開國元
勳之後,當然……這也有可能是謠言,但是周衿可以肯定的是,僅憑採訪社交圈,
卓依蘭對於C國政治的歷史和現狀的瞭解,遠遠勝過自己,甚至有可能超過石川
躍。但是真要開口……她又猶豫了。

  自己和卓依蘭之間的感情,完全是跨階級的,是基於某種「不打擾、不利用」
的默契,卓依蘭從來沒向自己顯擺過家室,更枉論政治了,自己……真的應該開
口問麼?

  她只能自失的笑笑,隨口說了一句:「他是說過他叔叔和爺爺是當領導幹部
的……但是他叔叔不是進去了麼。那就是所謂的茶黨麼?茶黨究竟是幹什麼的啊?
真的是賣茶葉的麼?我們國家有這麼個黨?那太子党又是幹什麼的?聽著名字跟
小流氓似的……」似乎只想用無聊的隨意的措辭混過這個話題去算了。

  哪知,卓依蘭卻好像又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居然微微的歎了口氣,有點愛憐
的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周衿的手背:「衿衿……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說說這
些所謂的派系,不過……其實也沒多大的意思……」

  周衿拼命的想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和渴望,開口用玩笑來拒絕卓依蘭說下去,
但是抬頭看看卓依蘭一臉無奈的真誠,又覺得自己有點多心了,她也只好真誠的
……靦腆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呢,對這些男人們最喜歡的也沒興趣。聽過也不往心裡去……不過,可
以說給你聽聽,你要嫌煩,就打斷我……不嫌煩,就當故事聽聽。」卓依蘭笑得
很平和,但是周衿,忽然發現,她開始隨意自然的說起這些的時候,她的身上,
仿佛在散發另一種炫目的光芒。

  「我們國家呢,國內國外都喜歡講,分成所謂的幾大政治派系,但是實際上,
大部分是民間和國外媒體捕風捉影。老百姓麼……最喜歡神神道道的秘聞,對真
正的歷史,往往覺得太枯燥,反而沒什麼興趣。」

  「其實按照我外公的說法,所謂的三大派系的形成,是屬於一種歷史偶然。
說起來,要追溯到革命時期……那時候,我們的革命隊伍裡,成分很複雜,都只
是秉承著某種革命信念和理想聚集到一起的,本質上,可以分成三種人。第一種
呢,說白了其實是軍閥出生的職業軍人;第二種呢,是一腔熱血的進步青年和知
識分子;最後一種呢,是同情我們革命事業的工商界人士。因為工商界裡,那時
候的大僑商彭鷗南,支援革命幾乎到傾家蕩產,他是南洋商業鉅子,以茶葉生意
最為著名,人稱『茶彭王』,所以,革命時期就有諺語『茶葉養活革命軍』。這
些工商界人士呢,思想上一般比較保守,多少受到西方工業革命思想影響,所以
漸漸的也形成了某種聚合,人們就把這種出生的革命黨人,以及他們的後裔,還
有和他們理念接近的人士,稱為『茶黨』。」

  「和很多人料想的不一樣,這批人和軍閥派系還算可以共處,反而和進步青
年理念相差最遠。進步青年其實就是極左思潮,革命熱情最高漲,但是有時候未
免又太激進,其實說起來和茶黨的思想本來就是南轅北轍的,只不過革命年代,
大家的意識形態還在形成過程中而已。茶党的工商人士,一般都認為進步青年有
點極端,有點太偏愛『平等』,所以有人曾經開玩笑說,『一派人是革命的茶,
清新淡雅,一派人是革命的酒,濃烈刺激』……久而久之,那些思想上偏左翼偏
激進的,就成了被戲稱為『酒黨』的前身。」

  「本來只有酒黨和茶党,其實也沒多大的分歧,不過是對於政見差異罷了。
後來,建國後,第一代革命領袖們,也在某種程度上發生了另一種分歧。有一些
革命領袖,堅持讓子女繼續從政,並且佔據要津,這是大多數的。還有一部分人
呢,則可能出於種種理由,要求子女後人逐漸在政治上淡化,從商、從學、從藝,
就是不鼓勵他們從政……當然了,有的淡化也沒淡化成功,很多後人還是逐漸走
上了政壇。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批革命領袖的後人,因為這種家教的關係,除了
革命啊、政治啊、理念啊、政策啊,多了很多其他的話題,經常有一些高層聚會
活動,談談文藝啊、詩歌啊、科學啊、發明啊,還有體育……還組成了合唱團、
籃球隊、棋友會什麼的,逐漸,反而也成為了一種政治存在。而其中,因為當年
號稱『大太子』的某位先輩,不肯從政,偏要鑽研繪畫和書法,也在其中。所以,
這些人,到了今天,他們或者他們的後人,也被戲稱成為『太子党』。」

  「其實,這三個派系互相交融,互為依託,也根本談不到什麼嚴格的界限。
如果一定要說政見差別的話,茶党的官員,一般比較偏向保守,說白了就是偏向
資本主義,相信市場經濟,相信個人品德;酒党的官員呢,一般比較偏向左翼思
潮,相信集體主義,或者相信民族主義……太子党呢,在政見上沒有什麼一定,
但是更相信血統論,篤信一些傳統文化。甚至直到今天,還是有不少太子党的官
員,還相信階級成分呢。這倒也導致了太子党聯姻很多,派系也相對鞏固一些吧。
總之,因為這些歷史上的淵源,所以人們才會誤會,說我國官員分為三大派系什
麼的。其實……這種事情,就像是宗教一樣,根本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但是
有一點是肯定的,中央是絕對不會容許怎樣的小圈子文化,真的影響到執政、經
濟、國家政策的。更多的,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人的臆測罷了。」

  「其實啊,真正的派系鬥爭,那都是建國初期的事情,現在都六十多年過去
了。什麼茶黨、酒党、太子党,早就跟當年的歷史淵源、政治理念、團隊構成沒
一點關係了。不過是你來我往了幾次,有了恩怨,又或者是你的人、我的人,權
力傾軋、互相交易,逐漸形成了一些若有若無的圈子。所謂的政見理念,更不過
是工具口號罷了……而且,實際上,無論是茶黨、酒党、太子党,都從來不是一
個真正意義上的黨派,更都沒有任何組織體系,派系大佬之間,也不過是私人友
誼、互相照應罷了。」

  「從來沒有一個官員,會承認自己是太子党,或者茶黨、酒黨的。至於底下
的小魚小蟹,有一些小不點的官員,偏偏要顯擺,只不過認識了某個大佬的秘書
的鄰居的小弟什麼的,就以某派系成員自居,有時候,吃飽了撐得,在基層和其
他派系的基層鬧點彆扭……更都是些不著調的小幹部們自娛自樂罷了……真正的
地方領導和中央領導,哪裡會在乎這些?」

  周衿本來以為自己會毫無興趣的,但是居然聽卓依蘭這麼緩緩道來,竟然也
一路聽住了,一時竟然有些忘形,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家呢?算什麼派系?」

  她問出口,就有點後悔。

  好在卓依蘭似乎沒在意,反而是「噗嗤」一笑:「你還是第一個當面這麼問
我的人。不告訴你了麼,根本沒有什麼固定的三大派系,也不會有人承認自己是
哪個派系的……」

  她似乎想了一下,略略壓低了聲音,眼睛也變得有點空靈:「我的爸爸媽媽,
爺爺奶奶,都是大學裡搞科研的,根本不能算是政治人物,所以也談不上任何派
系。但是……我的外婆,她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確實是……柯國璋將
軍。」

  周衿雖然聽到過這樣的傳言,但是真的從卓依蘭嘴裡證實,還是驚訝的目瞪
口呆。

  「所以麼……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我家裡,尤其是我那幾個表舅舅家,
確實是太子党嫡系……有的還做著大領導呢。不過……這些,我都很煩,反正跟
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很少和舅舅家的人打交道。」卓依蘭打了一個哈欠。

  「那……」

  「至於你那位石主任麼……石家的背景,主要來自史沅涑,就是石川躍的爺
爺。我外公說過,史老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他這個人,前臺很少站出來,民
間都不太認識他。其實他號稱『七副老』,當年做過中央經濟協調委員會副主席,
中央救濟總署副秘書長,可以說是炙手可熱的幕後高人。因為在大饑荒的年代,
他就宣導過『米麵隔省兌換』,後來還在地方上試行過『試點外貿』,在那個年
代,屬於做了不可思議的大膽決策的。所以,你要從政治理念上去分析的話,那
麼,史老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茶党元老。不過,他現在離休了……身體不太好,據
說是癌症,這一點我也沒求證過。」

  「史家第二代人丁不旺,你那位石主任的爸爸,年紀輕輕就過世了。但是卻
另出了一個政治明星,就是他的叔叔石束安。這個石束安,和他老爸卻不是一路
性子,文質彬彬、學問深厚,卻鋒芒外露。他是從體育系統做起來,又到外交系
統,做過咱們河溪的一任市局體育局長,參與過當年的奧運申辦,做過駐外大使
……要不是這次出事,今年板上釘釘要升任外交部副部長的,他還年輕,未來升
任部長甚至進政治局都是有可能的。不過……現在是經濟問題、生活作風問題,
已經被立案調查了。在我們國家,有了這種污點,哪怕你最後能自證清白,政治
生命肯定是毀了。」

  「不過我說石家的事不尋常,也就在這裡了。這件事情其實很古怪,和我們
國家一向以來幹部紀律問題處理的一些常規不太一樣。一方面來說,史老既然是
離休狀態,又是癌症,按照某種『默認的政治規矩』,就算要處理石束安,也是
要等……等他過世再動手的。可是史老還健在,就這麼動他兒子,又不涉及到史
老,從政治影響來說,多少有點不合常規、欺人太甚。更不可思議的是……石束
安已經被立案調查快三年了,其實已經是在服刑了,可是具體罪名卻諱如高深的。
動到他這種層面,這麼長時間,早就應該進入收拾殘局的時候了,可是……很奇
怪,石束安的案子,根本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就這麼拘押著,石家人,柳家人,
雖說都很低調,但是還在外面活動,簡直不可思議……所以依我看來,只有三種
可能性,要麼就是,當初拘捕石束安,不是精心策劃謀定而動的結果,而是被某
個事件逼迫出來的突發行為,其實證據不足?或者力量不夠?事情難以收場,只
能含糊混過去。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雙方已經達成了某種程度的默契,事情到此
為止,其實已經休兵,石束安,哪怕是親兒子親丈夫,也只能屬於犧牲品了…
…最後一種可能……就是石束安的『供詞』,因為某種原因,讓檢方無法拿到台
面上去處理。當然,這有點不可思議,都已經到石束安這個級別了,檢方或者紀
委還有什麼可以顧慮的呢?也許……石束安的『供詞』是非常特殊的……甚至關
系到不可想像的一些國家級機密。」

  「國家機密?」周衿真是聽得入神,卻也不由追問了一句。

  「他是做外交的麼……」卓依蘭似乎意識到自己今天有些話多了,又自失的
一笑:「其實,我也是隨便猜的,並沒有什麼根據。就算聽上去神神道道的,其
實……剝開迷霧之後,往往也沒什麼,不過是男人們最愚蠢熱衷於的權力鬥爭遊
戲罷了。」

  「男人……是種最愚蠢的動物;政治,權力,從來都是很愚蠢又很骯髒的東
西,而且充滿了隨機性,權力的更迭和變遷,有的時候,根本不是以人的意志為
轉移的,而是充滿了混沌的因素……只是男人們天生看不透,以為那是什麼無上
珍寶,又或者以為,一切都是他們的品德、眼光或者謀略的產物,所以在那裡折
騰的你死我活的。其實權力的由來,其實根本看不見摸不著,權力的度讓,也根
本無跡可尋,不過是人心中一閃念的是非罷了。如果,你無視權力,權力就根本
不存在。但是這個世界又是男人的世界,男人又都是愚蠢的,所以蒙上眼,居然
認可了這種荒謬的存在。」

  「有人寫過一部小說,裡面說過一個故事『一個國王,一個主教和一個富翁。
三人之間,站著一名普通傭兵,每位貴人,都命令傭兵殺死另外二人。那麼,誰
能最終活下來呢?生死只在傭兵一念之間,可是他既沒有王冠,也無財富,更沒
有神格……究竟權力在於傭兵,還是在於人心呢?如果權力只存于人心,那麼信
則有,不信則無。是一種幻術一樣的把戲,如幽影映牆。即便是矮小之人,也能
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所以啊,只有被權力迷惑的人的那裡,權力才有意義。而
在我眼裡……

  她長長的頓了一頓,撩開了耳邊的發端,似乎是帶著嘲諷似的,吹出帶著幽
香的口氣:「真的還不如一隻唇彩、一杯咖啡、一本書來的實際……」

  周衿正聽得有些迷瞪,聽她這麼一說,也是一笑:「男人是這樣的……他們
就喜歡那些又愚蠢又骯髒的東西。」

  「比如上床?」

  「哈哈……是的……比如上床。」

  「嘻嘻……你這麼說,就是你不喜歡和男人上床了……我才不信……」卓依
蘭又變回了那個在閨蜜面前肆意放縱的小女生,居然調笑的在裙子下輕輕捏了捏
周衿的臀瓣。

  「哈哈,我喜歡我喜歡,行了吧。我還喜歡和你上床呢……」周衿被她捏的
癢癢的,立刻反擊,也去呵她的咯吱窩。

  「嘻嘻……別呵我癢癢啊……」

  在周衿這裡,卓依蘭總有那麼片刻,哪裡還像「河西之蘭」,倒像一個徹底
放開的小女生。她嬌笑、她放縱、她顛三倒四、她慵懶灑脫,她的每一根曲線都
在柔和的放鬆和溫婉的歌唱……

  周衿的手指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輕的劃過她的嘴唇,撫摸著她嘴唇迷人
的玲瓏起伏:「唉……蘭蘭啊,我就算了。你呀……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福
氣,可以和你上床……我想……到時候,一定爽死他了。」

  「別胡說了……盡發春。話說回來,你明天……做什麼?」

  「明天有正經事,我們公司要辦個機關幹部的鐵人三項比賽。我是負責執行
部分,這次都是我在折騰細務,明天要去Redox看看展板和宣傳冊。你呢?
你明天做什麼?」

  「我?」卓依蘭微微一笑,仿佛無奈似的搖了搖頭,但是說出話來,又仿佛
回到了「河西之蘭」應該有的器宇和高度:「明天要去屏行區,有一個應酬…
…溪山景區在申請五A 景區,省旅遊局和屏行區委有個國際旅遊協會的座談會,
台裡讓我去露個面。」

  周衿不易察覺的低了低頭……和兩年半前相比,她已經成長了很多,她已經
改變了很多,但是和這朵河西之蘭,和這位私下裡不可思議的親密的朋友,她依
舊有著天壤之別。

  兩個女孩,仿佛也只是享受這片刻的平靜和舒適,又嘻嘻笑著,各自慵懶的
展開兩雙修長挺拔的長腿,微微的靠在一起,窩在長沙發裡。她們的秀髮柔和的
交錯在兩座可愛的胸脯前,而腳丫,則舒展的搭在沙發的另一端……咖啡杯裡微
微蒸騰著濃郁的香氛,咖啡館裡昏黃的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像一副油畫一
樣。


                             【未完待續】
作者: 笨蛋英子    時間: 2017-10-10 22:31

  第20回:卓依蘭,初見石川躍

               【加長回】

  河溪市屏行區人民政府。

  寒意漸去,潦泉洗露,青山疊翠,桃李茹莺……

  河溪市屏行區人民政府,氣勢巍峨的修建在原屏行鎮東611 國道上。屏行原
本是河溪市下屬的一個縣,因爲河溪城西南的溪山山脈群在行政劃分上屬于屏行
縣,所以也使得屏行縣的占地面積一向遠遠超過河溪市下轄的其他區縣,80年代
的時候省政府還曾經動過建立" 屏行市" 的念頭。90年代末,随着河溪城區的擴
張、改造、發展,也順應了全國上下建設國際現代化大都市的潮流,屏行改縣爲
區,正式成爲河溪市第十二個區。而溪山山脈群最核心的自然森林部分,則由C
國國務院審批通過後,設立了溪山國家森林公園保護區,在行政上屬于省直轄的
林區,甚至都不歸河溪市管轄。

  溪山山脈,實際上是大羅山山脈的分支,屬于低海拔山脈,包括了" 溪山" 、
" 紀墨山" 、" 斧頭山" 等一些列山巒,平均海拔420 米,主峰是紀墨山樂梁峰,
海拔892 米。其中,相對靠近屏行區中心的溪山最是出名。

  這溪山,漫山蒼翠、松竹清秀、除了有許多奇花異草之外,有兩道山泉各自
從東北至西南自上而下,将清澈的山泉水一路直送至屏行城區裏的楊柳河,所謂
" 溪山" 也是由此得名;甚至古代的河溪城,也是所謂" 北河(太江)南溪(溪
山),描盡清明盛景" ,也是因此而得名。因爲海拔并不險峻,景色又是怡人,
一路山道上,也多是曆代人文景觀,半山腰有C 國内陸禅宗古刹清秋禅寺和溪山
畫壁,據說皆修建于1500年前,山頂還有一座瞭望台。最出名的,是所謂" 溪山
四石" ,是一千五百年前,順帝親筆所題四個大字," 石、洞、瀑、泉" ,分别
拓在四塊兩丈見方的巨石上,從山腳下的" 溪門古道" 開始,一直到山頂瞭望台,
每隔幾裏路安置一塊,雖然實際上是幾十年前修複的,但是也算是馳名中外的人
文景緻了。

  老實說,以這樣的先天資本,溪山向來就是河溪城旅遊觀光的第一選擇。俗
話說"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臨近溪山的屏行區這麽多年來的建設發展思路,
與其去和控江區、新控江區、西文區、天溪區這些河溪市委、河西省委更加看重
的周邊區域競争現代化工業、新城區、高科技、人文教育,還不如靠着整個河西
省的" 綠肺" 溪山去做文章,是更加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的。

  但是,C 國人事政治自有其特點,因爲國家森林公園行政上屬于省直轄,而
屏行區隻是河溪市下轄的一個區,過去幾任區委和林區的關系曆來複雜,你有你
的訴求,我有我的規矩,互相扯皮,互相制約甚至互相拆台是常事。而幾任區委
書記的前後赴任,也趕巧了,屏行換的比較勤快,多少有" 一朝天子一朝臣" 的
味道。往往是,先頭的區委書記才搞了些旅遊景區的規劃,繼任的區委書記就尋
找種種理由來推诿修改,屏行的建設規劃,又改成什麽" 以物流樞紐爲中心" 或
者" 以高科技農業爲中心" 之類的新思想了。反正,普通的屏行居民有哪裏搞得
清這些措辭區别的門道。這裏面,還少不了C 國最常見的太子黨、茶黨、酒黨之
間的鬥争因素,人事更叠、政局詭秘,倒可惜了溪山這樣的條件,一直沒有得到
足夠的重視開發……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想,也算這脈山水得些松快清閑,不
用那麽市儈的商業化開發,也未嘗不是好事。

  然而,一直到上一任省委書記任廣江書記這裏,情況有了變化。任書記在屏
行區和溪山林區之間,另外成立了一個" 溪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 ,并且
将這個局的人事設計,做了突破性的安排,就是,規定由屏行的區委書記擔任名
譽局長,由省旅遊局指派一位副局長,擔任執行局長,而把林區的工作,主要放
在非旅遊開發區的林區保護上,将林區和景區區分開來……這麽一來,實際上甩
開了林區,顧全了區委的利益和面子,而以河西省旅遊局的專業人士爲主,搭建
了一條直通管理線。屏行要以溪山爲資源,開發成爲河溪城西南的旅遊中心的大
規劃也算有省委做主,定了下來。

  任廣江三年前調任中央任職,算是離休了,王鼎書記在河西履新。就在人們
也在猜測是否會" 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書記會把任書記這個本來就有争議的設
計淡化的時候,王鼎書記卻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充分肯定了這個開發規劃局的意
義。王書記還将他以前的助手之一,時任南海省旅遊局國際交流合作處處長魏曉
月女士,走了一圈人士關系,先是從南海省平調到河西省,然後升遷爲河西省旅
遊局副局長,再順理成章的按照任廣江書記定下的" 規矩" ,調任到這個規劃局
擔任局長。

  這時,很多人才緩過神來,王鼎書記果然是政治家,頗有眼光和手腕,這也
是屬于" 借力打力" ,要利用任廣江書記留下的這個特别舉措,在河溪的旅遊事
業上下一番氣力了。說的直白點,他蕭規曹随,卻加大了執行力度,将來有了功
勞,自然是他王書記的眼光魄力,萬一演砸了,也有個墊背的。因爲魏曉月是王
鼎當年在南海還當小局長時候的辦公室實習助理,算是王鼎的學生,如今調過來,
魏曉月自己有一套班子,并不在省旅遊局應勤,常年就在屏行區辦公,也就因爲
這層關系,魏曉月這個副廳級幹部,在屏行搭建的這個辦公室,論職權和資源,
在河西省都是炙手可熱的。就是瞎子都看的出來,河西要在溪山的旅遊開發上,
做一些大動作了。

  這位還不到四十歲的女局長,倒果然也有些魄力和手腕,不是裙帶關系的學
生那麽簡單,她履新至今兩年,屏行區内的停車場、花海公園、連鎖酒店、濱河
民俗區已經翻修完畢,溪山的景點改造和景區擴建已經起步,萬年集團計劃在這
裏建設的七個山區度假村的規劃也一路綠燈,已經開始鑿山動工,據說還和海外
樂高集團簽署了備忘錄,計劃用七年時間,在溪山山腳下,建設一個" 樂高魔法
王國主題樂園" ,機場大巴甚至開辟了一條專線,從河溪機場都不去河溪城區,
而是直達溪山腳下。而除了這些讓人眼花缭亂的動作之外,還有一個媒體上絕對
看不到一絲蹤迹,其實卻是驚心動魄的變化,就是" 溪山公墓" 的搬遷。

  爲了給景區讓路,魏曉月三次在省委擴大會議上慷慨陳詞,說動了河西省委
和河溪市委,居然将河溪市民的老公墓溪山公墓,一股腦兒的從溪山山腳下,挖
林整地,移墓動遷,搬到了三十公裏外的遠郊荒地。爲了這個事情,搞的很多人
上訪、砸車、鬧事,民間甚至有人罵魏曉月是" 挖墳婊子" ,最後,魏曉月即是
依仗着王鼎書記的信任,也确實是一副鐵膽冰心,居然還是硬生生辦了下來。這
份鐵腕女強人的氣質做派,也算是震懾了不少人。

  ……

  今天,是這個" 溪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 召集的座談會,名義上的主
辦方是屏行區區政府,主旨是給幾個在景區砸了錢的公司一個平台,可以爲各自
在景區的項目造造勢;也是以河西省旅遊局的名義,邀請了全國的旅遊平台、媒
體、分銷商來宣傳一下景區特色。以魏曉月局長在河西的影響力,河西衛視也很
給面子,居然派了當家花旦" 河西之蘭" 卓依蘭出席旁聽。

  對于卓依蘭來說,在不同的場合,是有不同的定位和身份以及需要不同的表
現的。這種地區政府主辦的宣講會,如果從她的媒體新聞角度來講,是很普通的,
并沒有特别的價值,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值得她來旁聽。但是河西省上上下下,如
今誰都知道這個溪山景區的開發,已經和王鼎書記是一條胡同裏的事了,魏曉月
和王書記是一榮俱榮的,省外的媒體當然管不了,台裏特别派自己來,是某種必
要的宣傳配合、工作需要。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主持人,這可是卓依蘭,這可是獨家訪問過業界領袖、
國家領導、海外元首的" 河西之蘭".不管什麽樣的活動……她在座位上那麽就這
麽坐着,也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整整一個上午,卓依蘭就隻能優雅的穿着一身灰白色的立領旗袍式的套裙,
将兩條如同藝術品一樣的長腿微微的交疊一下,坐在聽衆席的第一排,心裏頭是
漫不經心表面上卻是隻能微笑感慨的聆聽着一個又一個上台演講者,或激昂慷慨,
或得意洋洋,或索然無味的宣講着他們各自的項目。以她的知名度和氣質形象,
在這種場合,就算是名人也算是花瓶的存在了。少不了有各種各樣的男男女女,
來特地繞到自己面前,自我介紹,拉拉關系,說說有的沒的,甚至要個簽名什麽
的……做傳媒,并且是做傳媒中的女主播,其實是類似娛樂明星一樣的存在,她
已經輕車熟路,甚至知道參加這樣的活動,連飲水都要适當控制。不去洗手間當
然不可能,但是隔三差五站起身來去洗手間,也容易讓台上的演講者自信心受挫,
這是一份必要的風度和善意。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溪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魏曉月局長,屏行區分管
的區旅遊局賀局長,以及應邀而來的國際品牌Redox C 國地區負責人Peter.Neo.Sanders,
來邀她一起工作午餐。直到這會兒,她才算是能微笑的略略舒展一下筋骨,優雅
的起身,和工作人員打個招呼,乘着空隙去趟洗手間,然後才在禮儀小姐的指引
下,和幾個領導一起去了隔壁的小宴會廳就坐。

  這種活動間隙的工作午餐,雖然有一位副廳局級幹部,一位副處級幹部出席,
也不可能太講究的,這幾年C 國也挺講究原則,越是這種場面上越是要略爲寒酸
一些。要不是Peter.Sanders 是外籍客人,卓依蘭算是" 名流" ,賀局長恐怕連
" 四菜一湯" 之類的老梗都是好意思拿出來的。即使如此,也不過是在宴會廳的
擺了一桌圓台面宴席,零七八碎十幾個菜,上了幾聽飲料,更是不可能見酒水,
純屬工作餐。

  魏局長居中而坐,Sanders 和卓依蘭一左一右依次排開,賀局長坐在另一邊
作陪,然後就是五六個天知道是什麽人的随從人員。

  " 來來來,我以橙汁當酒,敬各位一杯……感謝各位,辛苦了,辛苦了。"
魏曉月局長笑盈盈的舉起果汁杯,她雖然名義上是省旅遊局的幹部,但是常年常
駐紮在屏行,其實才是真正的東道主。

  卓依蘭也端起橙汁杯,更是不經意的觀察了一下這位省委書記的" 嫡系幹将
" 、名動河西的女局長:據說,魏曉月今年也才三十七歲。細細看她眉梢眼角,
年輕的時候應該也算是個美女,自有一分秀麗優雅。不過,這個幹練的女局長,
就算用了一些淡妝,衣着妝容也得體,身材也保持的很好,隻是,卻依舊掩飾不
住一份典型的,因爲工作疲勞而導緻的滄桑感。有時候想想……那位和自己還算
" 熟識" 的晚晴集團的那位美女總裁夏婉晴,可能也要三十七、三十八了,但是
無論從什麽角度去看,夏婉晴都是儀态萬千,宛如初春少女,更似社交名媛,一
颦一笑都能如同溪月湖裏的月光能讓人迷醉……而這位魏局長,和夏總也是同齡
人,雖然也有個美人底子,卻顯得有些風情不足了。

  即使是成功的女人,還是應該用美酒、華服、珠寶、名車來妝點……

  席面上衆人全都起來應和,然後都微微在玻璃杯裏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又都
坐下。魏局長是第一次和卓依蘭見面,倒是分外熱情,轉身就對卓依蘭笑着招呼:
" 卓小姐能光臨,我們是蓬荜生輝啊。"

  " 您叫我小卓或者小蘭就可以了。" 卓依蘭是知道分寸的,魏曉月局長可不
是普通的副廳級幹部,說" 蓬荜生輝" 之類的話未免太客氣了,當然,也要照顧
在坐的其他人的感受,她連忙笑着對衆人謙言:" 能來這裏向魏局和各位領導學
習,我是獲益匪淺的……" 那Sanders 和賀局長自然連連謙辭。

  哪知道,這位魏局長的風格,果然如傳言中一般的雷厲風行,并沒有那些俗
氣的客套,居然矜持的搖了搖頭,說:" 哪裏……小卓你見笑了。我知道,你們
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年輕人,這種程度的宣講,對你們來說,是很淺薄的,對河西
衛視來說,更隻是宣傳部門的宣傳任務罷了……哈哈……沒事沒事,我是玩笑玩
笑,我們都要工作的麽。其實……萬丈高樓平地起,我也不指望一天兩天的,屏
行就能有真正的國際化的大手筆,隻能從這些項目着手……三年吧,三年後,我
們再辦一場溪山景區開發第一階段的慶功會,那時候,小卓你再來看,保準也讓
你感慨幾分,那時候,我還希望你能真正的爲屏行景區的功臣們做一期節目呢,
哈哈……溪山這麽好的一塊風水寶地,要真能在我們這一批人手裏煥發新容,給
河西的國民經濟和城市功能的完善,做出應有的貢獻,我們就可以自豪的說一聲:
不愧黨和人民的信任了。"

  她這麽坦誠直言,卓依蘭倒是也略略有些感動,不過她也察覺到了,這位魏
局長語言中的" 小技巧" ,一個" 我們這一批人" 就很舒展的把自己這個客人拉
到了一邊,她是名門之後世家名媛,知道什麽事情都要有" 分寸" 兩個字,所以
也不搭這個腔,倒是投其所好,問了一句:" 魏局長,我上午聽了一下幾個項目
的特點,感覺……我們屏行的旅遊開發,似乎是要走高端一些的路線?"

  魏局長似乎低頭想了想,才點頭說:" 高端、低端都是相對的……我知道,
一些項目聽上去……又是會所,又是高爾夫,又是度假别墅什麽的,可能……洋
氣了一些,和基層人民群衆的需求還有一定的距離。不過招商引資麽,排頭兵,
那是一定要有品牌、有檔次,才容易吸引後來者陸續跟上……我做了好多年工業
區、商業區的引資開發,大多是這個套路。你吸引了微軟來入駐,那麽二三線的
IT公司自然願意跟進;就算你蓋個商場,總要想方設法先開個星巴克,奶茶鋪和
甜品店才會進場麽……旅遊景區的開發,其實也是一個道理,星級酒店和度假村
不落實,光搞個兒童公園什麽的能成麽?給我們一些時間,溪山一定會百花齊放
的。絕對不會僅僅成爲富豪們的山區别墅的……"

  卓依蘭沒想到,她連續兩段說話,都是如此犀利、真誠、熱情,竟然一點官
腔都沒有,而且好似短短一瞬,就能察覺到自己那點新聞工作者本能的" 言外之
音" ,這位王鼎書記的學生,果然與衆不同。她是見過各類官場人物的,倒不由
對這位言之有物的女局長起了幾分好感,點了點頭,竟然燦爛的笑了一個,才也
換了比較真誠的口吻道:" 您說的對……當然是一線品牌和項目先進來,有了标
杆,後面才好跟進……不過,其實溪山開發确實已經拖了好多年,如今的國内的
類似景區開發,其實已經很泛濫了。您剛才的主旨演講我認真學習了,您要保護
溪山的自然人文景觀,盡量在山腳下的屏行區人工湖這裏建設' 度假型' 景區。
恕我直言,用意當然是好的,但是國内類似的景區很多,招商就可能不容易,開
拓品牌也不容易……爲什麽不盡量利用好溪山自身的資源呢?"

  魏局長随口夾了一筷子菜,用力了點了點頭,才道:" 小卓果然是行家,一
針見血啊。你說的對……現在又不是90年代……國内的五A 級景區,甚至四A 級
景區,尤其是擁有自然資源的一些大城市郊區,開發度假型景區模式大多很雷同
……唉,這雷同兩個字啊……并不是因爲大家缺少創意,而是因爲那個模式,'
靠近國際化大都市建設商用度假型近郊景區' ,本來就是最合适的模式,所以大
家才群起而效仿。但是問題是,市場,已經被過分透支了,人民群衆的需要也被
過分透支了……所以導緻的結果呢,什麽這個山,那個山,這個湖,那個湖,其
實千篇一律,引入的項目也千篇一律,那些景區……你去拍照,拍一個,全國都
不用去了……最後呢,都開了一條長得其實一模一樣的' 民俗一條街' 賣賣臭豆
腐……哈哈……淪落到這些景區都毫無特色,成爲了隻有長假才會有平時沒有出
門能力的工薪階層' 到此一遊' 的地方。一到了節假日,人山人海,其實呢,人
均消費很低,景區的體驗也根本上不去。體驗上不去,服務就一定會降下來。人
們來了一次,就不會再來第二次,而來的人呢,大多也消費能力很有限。一旦基
礎消費能力有限,景區的從業者爲了生存發展,隻能變着法子增加二次收費,一
些不法商販就強買強賣甚至坑蒙拐騙,幾年下來,景區的聲譽就敗壞了,然後呢
……就冷落了。可惜啊……可惜那一片山山水水的自然資源,都不僅僅能算是'
老祖宗留給我們的' ,都是大自然給我們人類的恩賜啊,卻給惡劣的旅遊建設循
環搗毀了。我立意要從高端建設起……就是要頂着壓力,頂着流言蜚語,給咱們
溪山的好山好水,有一個真正的' 國際級品牌' 奠定基礎啊。"

  卓依蘭靜靜的聆聽,似乎也在細思魏局長的思路。

  魏局長卻自己笑了:" 當然……我們雖然能看到這些弊病,但是我們也不是
神仙……也隻能想方設法做一些大膽嘗試……并不是說一定能解決啊。所以,一
方面我們說,溪山的自然資源和曆史人文景點,一定要保護起來;屏行區,卻要
大膽開發起來!這樣……即使在試點中有一些偏差,至少……也是保護了溪山啊。
另一方面,我們還要引入真正的國際化景區建設人才,讓專業人士帶着我們探索。
而不是自己悶頭幹。"

  " 那以魏局現在的調研和想法……我們主要應該做什麽樣的嘗試呢?"

  " 特色!關鍵是特色兩個字。高端本身不是特色。或者說是建設一個度假景
區的' 與衆不同的靈魂' ……即使是高端度假,也要是有特色的高端度假……上
次,我們的李零省長,在常委會上提到了一個' 健康度假、體運度假' 的概念,
以體育和健身項目爲切入點,就很有想法……我們和省體育局劉局長,羅處長也
研讨過……那個……"

  ……

  魏曉月局長似乎還要就" 建設景區與衆不同的靈魂" 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這個時候,似乎是她的随行行政秘書,從小宴會廳的門外,推門進來,走到
魏局長身邊,耳語了幾句。

  " 哦?……不不不,沒關系,沒關系" 魏局長似乎聽到了秘書的什麽建議,
卻連連笑着擺擺手:" 叫他進來,打個招呼麽。這裏也沒什麽外人。"

  然後,魏曉月笑着向席面上衆人解釋:" 哦……沒什麽事。對不起啊,有個
……嗯……小朋友,哈哈……今天路過屏行,正好來看看我,我打個招呼。"

  " 哪裏哪裏,請進來一起坐啊……" 衆人一通胡亂客氣。

  卓依蘭是笑而不語的,她更加覺得這個魏局長有意思了。說話的口吻、做事
的風格,都透着一股更像是個激情澎湃的企業家,而不是C 國機關幹部的氣質。
居然還有這種" 路過的朋友打個招呼" 的事。

  不一會兒,秘書引進來一個看上去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也不知道爲什麽,雖然隻是路過的" 來打招呼" 的客人,這個看上去文質彬
彬的大男生……卓依蘭居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個年輕人,穿着一件POLO衫,
帶着一副黑色闆材邊框眼鏡,幹淨利落的短發略略打了一些定型,顯得很整潔清
爽;文質彬彬,五官棱角分明,算是挺帥氣的一個大男生;身高挺高的大概有一
米八還出頭,在POLO衫和牛仔褲下,也能看到肌肉的線條也很挺拔,一看,就是
平時很注意鍛煉的那種……最有趣的是,他既不局促,也不刻意殷勤,倒是很大
方的對着滿桌的客人略帶紳士那種" 打擾了" 的禮貌歉意的笑了笑,而且……似
乎,他也似笑非笑的,在那一瞬間," 觀察" 了一下自己。

  不管在什麽局面上,卓依蘭當然習慣了自己是焦點。她一身旗袍套裙下那優
雅曼妙的身姿就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何況,她是" 河西之蘭" ,省外不談,
隻要是河西人,隻要還看電視,有幾個不會覺得她" 眼熟" 而多看幾眼呢?

  但是,這個大男生,看自己的眼光,卻和那些躲躲閃閃卻偷偷下死眼盯着自
己的男人不同,很大方,卻也很火辣,很贊賞,卻又很禮貌……

  僅僅是目光的一交錯,就連卓依蘭,都居然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那位年輕人上來就向魏局長走過去,魏局長卻也很客氣,連忙起身和他握手
緻意。

  但是這個年輕人稱呼魏局長的稱呼,卻讓席面上的人都有點愣神。

  " 曉月姐姐……"

  連卓依蘭在内,在座的都未免愣了……不叫魏局長?就算是比較熟悉的同僚
下屬什麽的,叫一聲" 魏姐" 還差不多。再進一步,就算是再關系親密的人物,
叫一聲" 曉月姐" 那已經是頂破天了。叫" 曉月姐姐" ?這……未免有點肉麻過
分了吧?

  但是,魏局長居然一定也不介意,倒是笑開了花:" 小石啊……"

  " 曉月姐姐……說了好幾次要來您辦公室拜訪您,哪知道今天那麽巧,您在
這裏開會……我就冒昧了,過來打個招呼。"

  " 别這麽說,太見外了,是我應該來看看你才對。石……哦……柳老師…
…身體還好麽?我一直都忙,沒有時間去看她……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
位是賀局長,是我們屏行區分管旅遊局局長長。"

  " 賀局長您好。"

  " 這位是Peter.Neo.Sanders 先生,是Redox C 國的負責人……"

  " 您好您好……"

  " 這位……哈哈……這位……就不用介紹了吧?"

  " 卓……伊蘭小姐?真是久仰久仰……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見到我們的
河西之蘭,是我的榮幸。"

  那個年輕人很陽光的笑着,大大方方伸過一隻右手來。到這會兒,卓依蘭幾
乎已經能夠肯定,這個大男生,是有點家世來頭的,而且是典型的受過西方教育
的那種。她優雅矜持的笑了笑,遞過手指頭,若有若無的和這個男人握了握手,
卻沒有搭腔……見了她表示" 榮幸" 的男人,她見得太多了……但是,這個男人
有點" 過分".這是一群領導坐着的場合,看他樣子,應該也是機關裏的工作人員,
怎麽就敢這麽大大咧咧的,用火辣辣的眼神,像在看一個" 女人" 一樣的看着自
己。

  99% 的男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是在看" 名女人" ,而不是" 女人" ……這
是有差别的。需要相當的氣場和自信,才能用" 男人看女人" ,而不是" 觀衆看
主播" 的眼光來看自己……這一點,那個被撮合着和自己相親的王海就做得到。
不過,他是省委書記的公子,自然一切另當别論……但是沒想到,這個" 偶然路
過" 的俊朗男生,一副機關基層小幹部的模樣,居然也有這樣的氣場?居然敢用
看" 女人" 的眼光在看自己?

  卓依蘭甚至忍不住微微縮了一下身體。

  " 我給你們介紹啊。這位是我的……哈哈……應該說,是我的小朋友了啊。
這一晃多少年了啊……"

  " 怎麽這麽說呢?" 旁邊自然有工作人員湊趣。

  " 他呀,是我們過去一位外交工作領導家的孩子。哈哈……他小時候在國外
生活過,我那時候呢,也巧了,正好在C 國海外居住區租房子住進修碩士,勤工
儉學,給他們家照看過他們兄妹兩個。國外叫做什麽來着……BabySitter. 那時
候……小石才幾歲?十來歲吧?你妹妹那時候才三、四歲,你們兄妹兩個啊,都
漂亮得跟小雪團似的,一口一個' 曉月姐姐' 的叫我,兄妹兩個,纏着我要冰激
淩吃,還要我,跟她爸爸媽媽說謊,說是我給吃了……哈哈……"

  " 故交故交……" 衆人這才明白這個有點肉麻的稱呼是怎麽來的,都是一通
打哈哈。

  " 他現在可是後生可畏了,在我們省體育局工作,在我們河溪市後灣中心,
擔任負責人。對吧?"

  " 哦……您就是後灣的那位石主任吧……您在後灣的培訓基地工作很出色啊
……我們領導家的孩子都在那裏參加擊劍培訓呢……" 這種桌面上,也總有人基
層工作人員,喜歡打聽似的萬事通跟着湊趣。

  ……

  卓依蘭,卻不易察覺的挑了挑秀眉,她更加認真的上下打量了這個" 石主任
" 兩眼。

  ……

  她立刻明白了,爲什麽一位年紀輕輕的機關幹部,魏局長會如此客氣的打招
呼。這當然不僅僅是"Babysitter 故交" 的問題。說得通麽……這位帥氣利落的
年輕幹部,應該就是石束安的侄子、史沅涑的孫子了。石束安已經被捕,但是連
自己都能聞到" 石家案子的古怪" ,魏曉月這種" 省委書記的親信下屬" 的政治
嗅覺肯定不會比自己差。就算是賣賣面子、墊墊腳尖,也應該對這位" 落難領導
家的孩子" 更親切一些。而魏局長隻說" 老領導" 不提名字,當然是回避了" 石
束安" 三個字。

  這就是那個石川躍……

  這就是那個昔日裏的" 京城石少" ,在河西的這兩年多來,将河西體壇攪的
風生水起,就連卓依蘭,都是有所耳聞的。

  當然了,僅憑這點" 背景" ,在見過大場面的卓依蘭眼裏,也是不值一提的。
但是,這個大男生……也就是自己的閨蜜周衿的男人。這還真是邪門,昨天晚上,
自己還和" 秘密的閨蜜" 在咖啡館裏說起這個男人的家世和背景,提醒周衿" 适
可而止" ,居然一眨眼,自己就遇上了。

  真的挺帥氣的,還挺陽光,也很紳士,也有一股很迷人的氣質,難怪衿衿會
如此沉迷……

  " 石主任……也來參加這個景區會議麽?" 略一躊躇,爲了" 禮貌得體的形
象" ,她覺得自己不适宜一直沉默。而且,她似乎也想和這個石川躍攀談幾句,
所以難得的,卓依蘭居然先開了口。

  沒想到,這個石川躍,竟然臉紅了一下:" 叫我小石,或者川躍吧……不瞞
卓小姐說,我今天是私事路過……我妹妹說,周末非要出來郊遊,我說正好這裏
有點公事都甩不掉,就帶她過來逛逛……"

  " 哦?你妹妹?瓊瓊也在這裏?" 魏局長倒是一愣,旋即很熱情的說:" 在
哪裏呢?叫進來一起坐啊,你們吃飯了麽?一起來吃兩口啊……"

  " 别别别……要單是我,倒也不怕攪擾你們……不過今天帶着妹妹來郊遊,
她還帶了個同學來,我今天,是司機加拎包的……真不方便。她……躲在外面呢。
現在的大學生都這樣,高冷着呢……不說了,曉月姐姐,有機會的。今天就是聽
說您在這裏,過來打個招呼。我們局裏,已經定性要在屏行重新整合網球中心和
高爾夫中心建設體育會所,我公私兩便,一定會再登門拜訪,向您讨教的。"

  " 知道了,是你們年輕人周末出來玩……哈哈,那你去吧、去吧,我們屏行
呀,山明水秀着呢……你别客氣,無論公事私事,有空盡管來你曉月姐姐這裏坐
坐就是了。"

  這個叫石川躍的男生又環顧周圍,向衆人點頭緻意,對着卓依蘭,居然特地
陽光燦爛的笑了一笑。

  卓依蘭,也隻好禮貌的回報給他一個微笑。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5 17:1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21)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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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8-1-5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21回:石川躍,妹妹來襲

  河溪市屏行區,溪山腳下,人工湖濱。

  吃過午飯,石川躍並沒有在屏行區區政府逗留,而是開著自己的寶馬,去屏
行網球中心的南側那一片人工湖濱,「考察周遍可開發地塊」了。

  這是週末的額外工作,是自發的,除了勘探之外,一半也算是心情不錯出來
踏青,並沒有什麼壓力。午後的陽光很明媚,躲在藍天白雲的間歇裡又不怎麼刺
眼;初春雖然還有些些寒意,卻也讓車窗外的空氣顯得更加的清醒潤肺,這和河
溪城濃郁的都市氣息不可同日而語;省道邊,那來自山嶺深處的小溪潺潺在敲打
著路基下的鵝卵石;遠處,溪山霧青疊翠的背景更是如詩如畫;車上播放著柔和
歡快的美式鄉村歌曲,身邊和後排一邊一個坐著一對如花似玉的大學女生……這
年頭的女孩子都似乎不太怕冷,都是一身靚麗大膽的春裝,不僅襯托著女孩子肩
腰胸腿那些嫵媚的曲線,也已經稍稍展露了幾處勝雪的肌膚。

  按理說,這一幕是浪漫、愉悅,充滿了小歡樂和小性感的氣息,也是最適合
石川躍那總歸逃不掉「風流」兩個字考語的風格。一個人,帶著兩個女孩子出來
玩……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就算是石川躍,卻也多少覺得有點尷尬
局促,甚至有點針芒刺背、哭笑不得。

  是自己在給嬸嬸柳晨打電話時,偶爾說漏了嘴,說這個週末,自己要來屏行
踏青,順便勘探一下屏行網球基地的周遍的可擴建土地。才有了這會兒的這一幕
……

  晚晴集團總裁夏婉晴舞風弄雲,借著首都五環基金和各方勢力,自導自演,
搞出了一個震撼河溪城的「新西體集團計畫」。如今回味起來,這確實是讓人目
眩神迷的一個局;石川躍作為主管的後灣體育中心發生的種種,也不過是大局之
中的小局而已;自己也算是被夏婉晴當成了紈絝棋子擺了一道。

  本來,以石川躍如今的能力,是無可奈何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畢竟,他
和夏婉晴的關係密切,一切還是以「合作」為主,夏總也自然會給到自己私人各
方面的補償。但是,雖然夏總已經是各處打點,這「新西體集團」規模卻實在太
驚人,這麼大一塊蛋糕,還是有很多人、很多單位、很多勢力覺得被忽視了或者
分得不夠大塊。就以省體育局的立場來說,就多少覺得被邊緣化了,夏婉晴的功
夫,更多的還是下在了國資委和施炯副市長這些人身上;對於省局來說,多少有
點酸溜溜的,總不能價值上百億的地產項目,又是以體育系統的名義劃出去的,
省體育局最後真正獲利的,就是一個徐澤遠同志,從水上中心主任升級為省局的
競技賽事處處長?至於夏總各處打點的那點價值幾百萬的「蠅頭小利」,各級官
員早已經選擇性無視了。石川躍就借著這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氣,整出了一個
「計畫外的計畫」,那就是:由河溪市體育局出面,再邀請「已經出局」的晚晴
集團注資,「共襄盛舉」,和「新西體集團」分管部分專案。而這個項目,就指
向了本來已經是個爛尾工程的屏行網球中心。

  這個「裝糊塗、賣聰明」的方案,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又手腕高明……連省
市兩局和國資委上上下下一眾老官僚,都暗地裡忍不住拍案叫絕,更有一股子看
熱鬧的竊喜。

  石川躍有時候想想都好笑,也不知道那位河溪商場女強人看到這種方案時,
是個什麼樣的表情。要知道,儘管在桌面之下已經不是秘密,但是晚晴集團是無
論如何,都不能承認他們在競標中的「出局」是一齣戲的,更不可能承認他們和
五環基金之間的曖昧關係。夏婉晴夏總長袖善舞,這次玩的是金蟬脫殼,拋下晚
晴集團的舊殼,一頭納入「新西體集團」的嶄新世界。可就這麼一個舊「殼」,
卻又被石川躍「廢物利用」了一下,被拱著參與投資項目。如此一來,這個以晚
晴集團名義投資的新專案,夏總絕難「同時管理」,這一定會暴露了她這場大戲
的幕後真相,就十有八九會穩穩的落入河西省體育局這樣的政府部門勢力範圍之
下……

  仔細想想,這種事情,也屬於C國大地上每天都在發生的,地方政府或者地
方機關,巧立名目壓榨民營企業資本的故舊戲碼。只不過這一次也怪不得別人,
是夏總自己導演的一出大戲中的小戲,她有苦也沒處訴去。當然了,在一場價值
上百億的資產重組的專案中,這點事情也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省體育局有一百
個理由相信,那位長袖善舞的夏總是會得體應對、老實上貢,斷然不會節外生枝,
壞了她的大事的。

  程式上,劉局長已經責成河溪市體育局出面,和晚晴集團、西體公司、河溪
市國資委等部門交涉細節。河溪市體育局局長兼黨委書記童萬秋,是個萬事不管,
有靠山不怕出事,卻也不指望著升官、只是一天到晚吃喝玩樂的體壇老混子,自
然懂得這背後是「省局操盤、市局背鍋、後灣主導」的節奏。不過他也不在乎,
事事都讓下屬來後灣找石川躍,一應事務細節都由石川躍拍板敲定。

  就在前幾天,石川躍已經給出了一份草案:在屏行,以這個全新的從未啟用
過的網球基地為核心,由晚晴集團再分三期,追加建設投資4500萬,屏行區
區政府拿出周遍土地來,改建成一個「體育主題度假村」,納入溪山旅遊大開發
的整體規劃;產權方面,則由晚晴集團、後灣體育產業管理有限公司、溪山旅遊
開發有限公司各持有三分之一,置換部分後灣體育中心的股份。

  這可以算是石川躍到河西三年來,第一次完全由他發起、由他主導、由他管
控的大項目。劉局長的風格是斷然不會給到任何實質性意見的,童局長也不可能
管事,晚晴集團又不能真正參與;河西體育系統人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新的「屏
行體育主題度假村」,經過一番運作後,既成為省體育系統光明正大的三產,也
將真正的被打上石川躍的烙印,成為他的項目。

  不容有失!

  石川躍是有些得意興奮的,也是小心謹慎的。這個方案,他也是再三斟酌,
反復請教了好幾個前輩,綜合考慮了各方的利益。晚晴雖然作為冤大頭,要真金
白銀掏出4500萬來又摸不到管理權,但是三分之一的股權也算是一種彌補;
省局自然是會利用這個殼撈到一份肥肥的三產,如何通過這個項目變現讓省局上
下得到利益,也要精心考量;對於國資委來說,也算是厘清了屏行網球中心這個
尷尬的歷史項目。最有意思的是……引入了正在迫切需要大專案、需要政績的溪
山旅游開發局,有這個省委書記的嫡系,溪山旅遊開發局局長魏曉月女士的介入,
其余相關利益各方,自然會心領神會,一路綠燈。

  當然,更高層的官場政治有著細雨輕風的謠言,什麼省委書記王鼎書記去年
推薦的人選意外落馬,中央委派了新任的河溪市代書記華衡城同志,完成了中央
黨校的學習,履新河溪市已經三個月,並且按照慣例也將出任河西省委常委;河
西的「省、市抗禮之爭」又可能牽涉到這個「省轄市管」的「溪山旅遊景區」雲
雲……但是,別說那幾乎肯定是謠言,就算是真的,那是太高層的問題,省部級
大佬們的故事,到了基層,幾塊土地、幾億資本,魏曉月局長的這尊神主已經足
夠壓場了。

  這份方案,前天晚上已經轉到晚晴集團負責這次對接的副總裁鄭闊雲鄭總那
裡了。晚晴還沒有回復,但是石川躍並不擔心。他知道,鄭闊雲是絕對沒有那個
許可權,對這種事情說三道四的,一切都還要看夏婉晴的態度。

  出於禮貌也好,出於其他原因也好,就在擬定方案之前,他還特地給這位晴
姐打了個電話,「坦誠的交流」了一下自己的這個方案的方方面面的考慮,試探
著夏婉晴的反應。

  略微出乎他意料的是,夏婉晴非但沒有任何的齟齬或者惱羞,而是非常熱情、
親熱、真誠的自己聊了大半個小時,不僅口口聲聲的讚揚了自己這份計畫的完備
和遠見,還幫自己出謀劃策,指出了許多小細節應當如何改進;甚至在電話裡還
一副親密自己人「姐姐不幫你誰幫你」的姿態,當場就表示,晚晴集團願意從三
期4500萬,追加到四期5800萬的投資額度,還建議他「可以成立一個臨
時管委會,把改建工作先動工做起來」……

  想到這一通電話,石川躍也不能不佩服這位晴姐的器宇。夏婉晴算是又給他
上了一課:對於已經註定結果的事情,與其發脾氣授人以柄,不如盡可能的優雅
對應,將利益最大化,留給哪怕是對手的其他人,最好的個人印象。

  有了夏婉晴的表態,剩下的其實只是程式問題罷了。他甚至已經邀請了自己
在昔年結識的「酒店策劃師」義大利人Vicenzo,來河溪擬定改建方案的
主基調。預算是有限的,大師級的酒店策劃師請不起,但是他還是希望這個未來
的度假村盡善盡美,這位義大利人是昔年自己在美國念書時認識的,不能算什麼
一線大師,但是卻是個C國通,還給自己取了個C國名字叫韋澤,對於私人會所
設計策劃,倒是個行家,請他來塗脂抹粉,總比自己摸索強。

  石川躍自己都有些感慨:如果時光回到三年前,大概沒有任何人會猜到,自
己這個花花公子,會一頭紮進河西省的體育工作如此之勤勉深入吧?而自己這三
年來的變化……也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吧?夠得上讓人刮目相看,甚至有一點
潤物細無聲的雷霆氣質了吧?

  今年是奧運年,很快,河西省各項目的國家隊參賽運動員都要開始集中備戰。
以河西這樣的體育弱省,這一屆奧運雖然參加的人數不多,但是卻占足了「時尚」
風光,網球公主言文韻,跳臺金童玉女江子晏、許紗紗,簡直可以說是C國的
「顏值代表」。而一想到言文韻、許紗紗和自己的「關係」,就連石川躍,都忍
不住有三分虛榮得意。

  等到五月份,兩年一度的「環溪月湖馬拉松」又要發令開跑。今年,組委會
提高了賽事規格,不僅在專業性上邀請了一眾國際名將前來參賽,在政治宣傳上
也加大了力度,不僅有河西各系統、各部門、各行各業的愛好者參加,居然連省
委常委、河溪市委書記華衡城華書記都要親自來「參加中老年組的分段賽」,而
分管副省長李零也自然將代為發令。以這樣的規格,組委會秘書長戚美蘭,居然
還親自跑了一趟後灣,邀請自己也去參與觀禮。雖然只是普通的一個觀禮席位,
但是戚美蘭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毫無交集,這只能表示,在河西體育系統,自
己的地位日漸鞏固,各方都要高看一眼。

  而最讓他心潮澎湃的是,七月份在首都舉辦的一場無關緊要的國家級青少年
智力奧運比賽,省局安排他屆時前往「公幹」和順便向國家體育總局做出關於
「河西省體育產業改革」的工作彙報。這個有點奇怪的「安排」,在一周前有了
答案:河東省紀委的同志通知他:某月某日,會有某同志來首都見他,安排他
「探望親友」事宜。這就很清楚了,自己回到河西三年了……不管是哪方勢力的
力量所致,自己,居然又要見到叔叔石束安了?雖然是在紀委的看守所。這意味
著什麼他還吃不准,但是就這麼個通知,他又怎麼能不心潮起伏。

  所以,今天自己親自來屏行勘探一下,是必要的工作,也是一種慶祝和宣洩,
甚至有點像一種祭祀:看看溪山下這片擱置了多年的荒蕪土地和一處半廢棄的現
代化網球中心,將成為第一片屬於我石川躍的土地麼?就連他,多少也有點睥睨
天下的感覺。

  ……

  但是,真到了這會兒,川躍卻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個心思……

  昨天,一個沒留神,「去屏行踏青」這話,電話裡讓自己的寶貝堂妹石瓊聽
到了。這小丫頭,哪裡管得了什麼工作,什麼度假村,什麼勘探,什麼新西體,
就聽見「去屏行踏青」幾個字了,死纏活繞說要跟著來玩,就連嬸娘柳晨,都在
電話裡不好意思的,叫自己帶著這小丫頭出來散散心算了。

  好吧,帶妹妹石瓊出來玩玩,對石川躍來說,也算是自己應盡的義務,何況
……對於自己這個妹妹,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和情愫。老實說,除了略略
有些青澀,論樣貌,自己這個寶貝妹妹繼承了叔叔和嬸嬸的優秀基因,簡直漂亮
的跟童話裡的小公主一樣。性格雖然驕傲了些,但是在自己面前,卻是自有一份
溫馴和乖巧。和瓊瓊出來玩玩,說說笑笑,看看瓊瓊今天打扮的什麼模樣,偷偷
欣賞一下瓊瓊那玲瓏有致的身體,窺視一下她胸前那兩朵小奶包的曲線,甚至借
著嬉笑拍拍她的小屁股……瓊瓊從來都不介意,甚至非常喜歡和癡纏。川躍原本
就沒有什麼道德倫理觀念,自從叔叔出事自己回國後,自己甚至都不止一次的在
私下裡貪婪的品嘗著幻想嬸嬸的身體和瓊瓊身體的意淫快樂;他身邊能夠緩解性
需要的女人確實不少,但是他和她們的關係都太過於直接和極端,甚至有點扭曲,
刺激是刺激了,但是總覺得缺點什麼……偶爾的,和妹妹兩個人,來郊區的群山
下,踏青遊玩,沐浴春色,應該有些年輕人曖昧的戀愛春遊的感覺,想想也是也
不錯的。

  但是誰知道,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又說要出來拍照,扛了自
己的佳能5D3和光角、定焦、長焦一組鏡頭,還有野營帳篷和一個放衣服的拉
杆箱,這也就罷了,居然還帶了她的一個同學室友一起出來……

  本來,如果只是瓊瓊的其他女性同學隨行,石川躍最多也就是當當大哥哥兼
職司機兼職保安,帶著兩個小妹妹觀光郊區,吃喝開銷;雖然不能乘機和妹妹太
親熱,但是以石川躍的性格,也沒什麼介意的,說不定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可以
乘機調戲調戲妹妹的同學,耍耍自己輕車熟路的帥氣,也是另一種樂趣。現在的
年輕女大學生都那麼開放,妹妹的同學和自己就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沒有任何負擔,
說不定相處幾次能被自己騙上床也是有的,也算是一種額外的調劑。

  可是……瓊瓊帶來的同學,卻是她的室友,也是自己過去的領導,已故的省
體育局競技賽事處處長陳禮的女兒,陳櫻。

  石川躍就算臉皮再厚,看到陳櫻和妹妹攜手,像一對春風中的蝴蝶一樣迎面
過來時,都覺得有點臉上發燙、頭皮發麻了。

  瓊瓊當然不知道,這個和她親密無間、有說有笑、膩膩歪歪,挨挨蹭蹭的室
友,這個身高都有一米七十四的高校女籃校花……和自己,是有關係的。而且,
不僅僅是「前領導兼政敵的女兒」這層關係,而是另一些,絕對無法開口告訴妹
妹的關係。

  陳櫻,是被一次意外事件,捲入江渚碼頭,窺見石川躍和晚晴集團的黑色秘
密後,被自己強姦的。

  不,準確的來說,都不能算是強姦,而是這個聰明的女孩意識到了自己有殺
人滅口的念想,為了保護她的生命安全,主動提出來用身體和童貞來做抵押和交
換。沒有強姦,自己沒有強迫她,沒有開口威逼,沒有武力威脅,甚至沒有言語
恐嚇……

  但是自己……的確姦污了她,奪走了她的童貞,親眼看著自己的生殖器上掛
滿了這個女孩的處子血絲在她鮮嫩的陰道裡抽插,整個過程還用三個攝像機位拍
攝了下來。回想起那次姦淫,即使是石川躍這種風月場裡的老手,也覺得非常特
別、奇妙、刺激和享受。

  而之後,自己不僅控制了這個女孩,還的的確確脅迫她成為自己泄欲的性奴
隸,她也好像很懂事很配合,一而再再而三的獻出自己的馴服和身體。她交過來
好幾段自拍視頻,裡面錄製著她歡笑嫵媚的淫蕩動作和自慰鏡頭,這一切,很明
顯,是在巧妙而懂事的祈求信任和安全。一來二去,石川躍對她的警惕和觀望也
就逐漸鬆懈下來了,也不再時時刻刻提防著準備弄死或者弄廢這個女孩……陳禮
處長既然已經出事了,陳櫻也沒什麼政治上的利用價值,對自己來說,只是一個
特別有趣特別迷人的小性奴而已。他甚至惡趣味的非常欣賞陳櫻對自己的那種畏
懼和耍小聰明時候的驚豔,好幾次叫她出來奸玩她,逼迫她用最淫蕩的方式獻上
自己的肉體……

  不僅如此,好像自己昔日的下屬,現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文員李瞳,還拉著
這個陳櫻要加入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正在籌備的「動感志願者」計畫。

  名義上,這個「動感志願者」計畫,是招聘一些在校大學生、高中生來為省
體育局的各類群眾體育工作做一些志願者的活,但是實際上,這又是李瞳在石川
躍的授意下開展的勢力培植計畫。倒是李瞳去拉陳櫻加入……不是石川躍提出來
的,而是李瞳自己提出來的,問過石川躍後,他也只是隨口答應了一句。

  可是這一切……怎麼能和妹妹說?甚至都不能讓瓊瓊看出一點點的異樣來。

  他在陳櫻面前,已經習慣了可以自然的擺出他一張臉孔來,冷酷、狠毒、貪
淫甚至暴虐。但是今天……他又必須把這張臉孔收回去,擺出他的另一張臉孔來:
紳士、穩重、熱情、體面……

  天知道,哪張面孔才是真正的自己。

  一直到想到這一點,看到陳櫻嘴角忍耐不住的捉狹微笑,他意識到:操!肯
定是陳櫻這小妮子自己提出來要跟來的。這也算某種意義上對自己的捉弄和報復
吧。

  ……

  「就停這裡,就停這裡……這裡景色不錯」身邊的瓊瓊,用腳丫踢踢自己的
車門,指著車窗外一片湖岸的草坪。那是溪山腳下人工湖的一個小堤岸,漠然無
人,只有幾隻早雀鳴叫盤旋。

  石川躍只好將車停下,熄火,兩個女生,包括對自己視若無睹,好像兩個人
之間毫無異常的陳櫻,已經蹦蹦跳跳的,到那片綠色的湖畔草坪中央去嬉戲拍照
了。

  自己只好跟個小跟班似的,從後備箱裡把一隻拉杆箱,一面帳篷抱著抬出來,
鎖了車,跟了過去……

  陳櫻這丫頭,今天穿得特別的簡潔,其實卻也特別的性感,就是雪白的修身
彈力長袖T恤,和一條磨白修身包臀的中腰鉛筆牛仔九分褲,戴一副寬邊的太陽
鏡,穿一雙藍白色的高幫網球鞋,脖子上還掛著一串木質的8字型項鍊。要說簡
單,也是特別的簡單,算的上是適合大學女生的學生裝,但是該死的丫頭估計是
故意的,彈力的修身T恤,彈力的修身牛仔褲,簡直感覺尺碼都小了一號,這種
彈力的衣服包在身上,身材窈窕卻又感覺要爆出來一樣,她身材本來就高挑,還
穿高幫的鞋子,遠遠看去她的背影,所有的衣褲都緊緊的包裹貼合著她身體的每
一條曲線,那肩膀,那手臂,那腰肢,那胸脯,那長腿,那臀部……亭亭玉立的
站在春風之中……雖然並不是正面對自己,但是側面看,能夠看到被T恤包得如
同一個小籃球一樣的奶包,和身後圓圓翹起渾然吐豔的臀瓣,相映成趣,像「前
凸後翹」這樣的形容詞,立刻湧上川躍的心頭,居然讓石川躍有點口乾舌燥,要
不是瓊瓊在這裡,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這個小丫頭就地正法。

  而自己的堂妹石瓊,依舊是那麼天生麗質,不管穿什麼衣服都有些粉雕玉琢
的感覺,能夠將和性感和清純揉和在一起。瓊瓊是上身穿了一件小V領燈籠繡鏤
空針織衫,下身穿著一條牛仔白的半身裙褲,也戴著一副墨鏡,卻是白框的,還
特地在小腦袋上配了一朵白色的蝴蝶花發圈頭飾,遠遠看去,雪白如玉,像一朵
剛剛綻放的茉莉花,像惹人愛憐的鄰家少女,又像從城堡中偶爾踏入花園的公主,
是一派清純高貴的模樣。但是,那半身裙褲,飄飄若仙,雖然有防走光的設計,
小屁股卻依舊處理的高翹嫵媚,而鏤空的針織衫下,從空隙中可以看到裡面的吊
帶內衣,搭著女孩子圓潤秀美的肩膀,包著女孩子溫潤性感的乳房,頂著兩顆微
微翹起的乳豆,更不要說兩條半裸的玉腿絲滑無暇,讓人怎麼都像摸兩下感受那
肌膚的完美觸感。

  何況,兩個女孩不僅漂亮,而且因為四周無人,又是陽光明媚,山湖一色,
春意盎然,可能也惹動了兩個女孩的少女心。在草地裡嘻嘻哈哈,你蹲下給我取
景,我彎腰給你拍照,又是找角度,又是擺姿勢,裙擺曼舞、秀髮飄揚、婀娜輾
轉、嫋嫋婷婷,活潑可愛的如同一對嬉戲的小精靈一樣。

  石川躍聽著她們嘰嘰喳喳的歡聲笑語,看著她們活蹦亂跳,卻忍不住一個勁
偷窺兩個女孩的嫵媚身姿,有欣賞,有感慨,有溫暖。但是,他畢竟是姦污脅迫
過陳櫻,愛撫意淫過妹妹的人,或者說,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此時此刻,兩
個小妮子當自己不存在,歡蹦亂跳盡情展現著少女的春意,一個輾轉間T恤和裙
褲交界處,連腰肢的膚色都裸了出來,芬芳四溢,真是的逗得他口乾舌燥意動神
搖。

  可他又無可奈何。

  好像……如果單獨相處,他可以肆意的姦污陳櫻,如果單獨相處,他至少也
可以輕薄調戲一下妹妹……但是三個人在一起,他卻實在是什麼都不能做。只好
一邊幫兩個女孩搭帳篷,一邊努力讓自己想點有的沒的尤其是關於這個屏行網球
中心未來改建的計畫,以及即將舉辦的環溪月湖馬拉松什麼的,好分分自己的神。

  如果瓊瓊不在,此時此刻,他一定顧不得什麼別的,左右有個帳篷,他一定
會狠狠的抓著陳櫻的頭髮,將她拉到疼痛並且恐懼,屈辱並且馴服,拖到帳篷裡
面來,命令她立刻脫掉自己身上那件包得那麼誇張的T恤,先用奶子把自己的雞
巴搓到極限,然後再那條同樣包得誇張的牛仔褲脫下來,不,脫一半,掛在兩條
腿上,但是那面白玉一樣的屁股要裸出來,然後趴著背對著自己,一邊哭泣著一
邊乖乖的翹高,自己要從她的屁股的縫隙裡紮進去,在她溫潤的小穴裡狠狠的紮
上幾百下,然後命令她把所有的精液吃下去……

  反過來,如果陳櫻不在,他今天也可能不管不顧,也許不在帳篷裡,而是把
妹妹帶到自己的汽車裡,用一隻手死死的摟著瓊瓊,摟到她害怕,恐慌,不敢挪
動,不敢掙扎,不敢反抗,只敢乖乖的呻吟,然後,自己要從頭到尾把她身上每
一塊小肉,好好的,像擺弄藝術品一樣的「玩」一次,慢慢的搓,慢慢的揉,不
急著姦污,不急著淩辱,而是要讓妹妹純潔的身體在自己的懷抱裡感受一次徹底
的玩弄。尤其是妹妹的嘴唇、腳丫、和肚臍眼,是的,細細的玩這些地方,也許
比乳頭和小穴還要有趣,自己要摳挖妹妹的肚臍眼,就把瓊瓊搓弄到高潮,要讓
這個小妮子親自開口哀求自己姦污她,亂倫她,褻瀆她,糟蹋她……

  靠……自己這是怎麼了?

  石川躍深深吸了一口,幾乎忍不住罵了一句娘。他可不是初涉情場的小年輕,
甚至連「花花公子」這種評價對他來說都是差幾分意思,就算到了河溪以後自己
已經收斂了很多,但是玩過的女人,甚至有滋有味的女孩子,都有一大串,今天,
居然像個沒見過女孩子的大學生一樣,被妹妹和陳櫻迷的有點五迷三道的。

  也許吃不到的……才是最甜美的?

  那邊,石瓊已經拍了好一組鏡頭,拉著陳櫻嘻嘻哈哈的過來

  「老哥……漂亮麼?」

  「漂亮……」

  「是我漂亮還是櫻子漂亮?」

  石川躍雖然剛才有點走神,但是畢竟不是雛兒,眉毛一挑,居然很認真的,
像是品鑒什麼藝術品一樣的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兩個女孩好一會,把兩個女
孩子看得臉蛋飛紅,才帶著滿口調戲的口吻笑著說:「當然是櫻子漂亮一些…
…櫻子比你高,線條好,上鏡……」

  他當然是信口胡說的。但是,他已經想明白了此刻自己的角色,陳櫻無論有
心還是無意,都只能咬牙裝和自己沒關係,那麼自己的立場,以自己一向的性格,
妹妹帶美女室友出來,自己當然要調戲誇讚一下她的室友才比較合理。

  果然,石瓊狠狠的「呸」了一口,似乎是不甘心的說:「我穿半身裙顯得矮
點,櫻子是打籃球的,能和她比身高麼?我帶了條褲子來了……我去換……櫻子,
來幫我……」

  她拖著陳櫻嘻嘻哈哈的進了那剛剛搭建起來帳篷,還把那拉杆箱拖了進去。
石川躍卻也忍不住嘲笑她一句:「荒山野嶺的你還脫啊穿啊的,回頭給流氓看見
占了便宜……」

  帳篷裡面,已經傳來石瓊被帳篷隔開略有些悶悶的笑聲:「不是有你這個大
流氓替我們擋著麼。」

  帳篷裡,傳來唏唏唆唆的女孩子脫衣服的聲音……

  石川躍覺得血有點向腦袋裡湧,他甚至覺得有點失去理智,竟然顧不得暴露
的危險,將那帳篷的布簾沿著中縫,微微的掀起來一小片……

  帳篷裡,陳櫻正背著自己,彎著腰肢,翹著那今天顯得特別圓滾滾的屁股,
在替石瓊穿一條長褲,瓊瓊坐在帳篷裡面的防潮墊上……剛剛褪下裙褲……

  兩條白玉一樣的長腿,完美無瑕,連膝蓋上都好像沒有任何的結痕,大腿比
小腿圓潤一些,但是也一點不粗壯,反而顯得更加的粉雕玉琢,然後……就是一
條小小的粉紅色的蕾絲三角內褲,包著妹妹的陰戶……

  ……石川躍幾乎只有一秒,就扔下了那帳篷的布簾,他幾乎差一點就要射精
在褲子裡了。

  他不是沒有玩過女人,他玩過很多女人,他甚至同時玩過幾個女人。

  他玩過處女,親手終結過好多女孩子的童貞。

  他玩過強姦,用最暴力的手段,聆聽著女孩絕望的哭喊,給過她們最沉重的
一擊。

  他要求過美若天仙的女孩,用最淫蕩的方式為自己提供過性服務。

  至於女孩的身體,赤裸的,半裸的,各種制服,各種濕身,各種內衣,各種
情趣,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他更是看到過無數。

  但是此刻,他就像一個第一次看見女孩子身體的大男生一樣,被妹妹換褲子
時裸出的玉腿和那條小內褲震懾的幾乎當場射精……

  可能是今天的氛圍導致的。

  也可能是女孩子換衣服時候的特有的美。

  也可能是偷窺帶來的另類快感。

  他實在是覺得渾渾噩噩,此時此刻,真的什麼都顧不得,實在不行……自己
就找個藉口躲開點……到汽車裡自己去擼一下算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女孩已經嬌笑著帶著一股暖香出來了。

  石瓊已經換上了一條絲綢緞面粉色的喇叭腿的裙褲,果然身段顯得更加修長
窈窕一些,體態也更加精緻,飄逸的好像一個小仙女一樣……這個也不知道該形
容為小妖精還是小公主的堂妹,似乎很曖昧的看了自己一眼,臉蛋一紅,奔向湖
邊去找角度看景致了。

  然後就是陳櫻,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有什麼東西要收拾,
偏偏在那帳篷裡耽擱了幾分鐘,等石瓊略走開一些,才又撩開帳篷簾子出來,這
次……她卻把那部大相機用吊帶掛在頸子上。

  佳能的5D3淨重就要900多克,哪怕陳櫻身高有1米74,掛在身上也
是個龐然大物,有點沉重。但是這都不重要,這種畫面,只要是個男人,都會第
一時間注意到的是,那根因為重物下墜而壓得很深的吊繩,在這個女孩的胸前,
壓出來的一條深深的溝痕。她本來就穿著彈力T恤,這麼一來,兩座飽滿豐腴的
乳峰,更顯得鼓鼓的凸了起來,甚至好像連嬌嫩挺拔的乳尖,都已經是文胸的罩
杯和T恤阻攔不住的向前凸了出來。

  這畫面已經不是「性感」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任何一個男人看見這種畫面,
都一定會意動神搖,何況石川躍,對於石川躍來說,這漂亮的乳線、驕傲的乳峰、
激凸的乳頭……可本來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看了一眼陳櫻。陳櫻居然也嬌媚的看了一眼自己……眼中全是嘲弄之色
……

  石川躍實在無法忍耐滿腔的欲火,他決定稍微冒險一下,有欲火……所以就
去擼一下,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這裡……雖然場景很古怪,但是至少眼前這
個捉狹的盯著自己,胸脯已經在微微的起伏的女孩,真正的身份,是自己的性奴
不是麼?

  他瞄一眼遠處,石瓊似乎已經走遠了,對著陳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見陳櫻
也要跟上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幹嘛呀?」陳櫻真的是媚眼如絲,嬌嗔似雀。

  「等一下過來……」石川躍指了指帳篷,有點嗓音嘶啞的說了五個字……

  陳櫻「哼」了一聲,掙開了自己的胳膊,掃了自己一眼……一步一搖的也向
那湖邊走去……兩個女孩的身影,都漸遠隱沒在湖邊斑斕的午後春光中……

  ……

  川躍也是無可奈何,只好自己鑽到那帳篷裡去,在依稀充滿了兩個女孩換衣
服時候留下的體香中,躺在防潮墊上休息了。

  他希望陳櫻能懂,他希望自己剛才那五個字,陳櫻明白該是什麼意思,又或
者希望自己的眼神能起作用,很簡單:

  乘瓊瓊不注意,進帳篷來伺候一下自己,和自己親熱一下,哪怕時間來不及
……給自己隔著衣服摸兩下奶子也好啊……

  但是好半天,外面只都是鳥語山泉,連兩個女孩漸漸遠去的嬉笑聲都再不能
聞。

  石川躍歎了口氣,他畢竟不會傳音入密,也許陳櫻是沒注意到自己的暗示?
還是陳櫻注意到了裝作沒看懂?這小娘皮,等回頭,弄她去酒店,要把她用麻繩
捆起來奸到爆炸!

  但是此時此刻……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嗅著那若有若無的,似乎是從妹妹內
褲上傳來的體香,一隻手搭到了自己的胯上,開始搓動自己的陽具……

  但是,他還沒得及開始加快動作,一具溫軟的身體,就像一股香甜的風吹進
來一樣,揉上了自己的懷抱。

  靠……陳櫻果然不敢違逆自己,果然不敢跟自己裝糊塗吧?

  他的神智有些停滯,此刻,進來的不管是誰,就是那種女體的暖香讓他無法
自我控制,他都不想再忍,一口親了下去……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1-10 05:21

權力的體香
第22回:石瓊,哥哥玩我

               【加長回】

  從青春期開始,就連石瓊自己,也都會忍不住迷戀自己的身體。

  石瓊是高幹家庭出生,換個角度來看,也是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出生,對于性
教育,父母從來不會回避,也沒有疏忽過。很小的時候,她就明白兩性之别。但
是,性教育是一回事,真正體驗到自己身體的美妙動人和那種無法言狀的神秘的
原始誘惑,卻是無法通過一般的書本學習來獲得的。石瓊自己也記不得是幾歲開
始,她看到自己的皮膚,自己的骨骼,自己的腿,自己微微隆起的乳房,粉嫩嬌
俏的乳頭,精緻小巧的腳丫,纖細收斂的腰肢,可愛俏皮的肚臍,還有那一條飽
滿光潔的小縫,那本來很羞人的、尿尿的地方……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不可思議
的愉悅、滿足和驕傲。那是從幼齡時一聲聲「瓊瓊真漂亮」的誇贊聲中,和閨房
鏡子中一點點長高長成的畫面裏,慢慢蛻變出來的認識:自己,真的是一個很美
的女孩。

  在青春期到來的初期,她就有一個私密的小興趣:就是偷偷的看着一些藝術
類、時尚類雜志上的女性裸體照片,以她的家庭背景,尤其在國外這些是很容易
找到的……從那時起,她就有一種嬌羞而又得意,荒謬而又旖旎的比對的想法:
等自己再長大一些,自己的乳房是不是會比這個模特還要漂亮?那是日本的嫩模
的腳丫,自己的腳趾,是不是同樣的晶瑩剔透?那是英國的嫩模的背脊,自己的
背上也會有這樣的性感脊骨線麽?

  她喜歡這個遊戲,因爲造化鍾情也好,基因優秀也好,自己的身體總是不會
讓自己失望,雖然未必有雜志上的模特兒那麽标準,卻也不遑多讓,蝴蝶骨、鎖
骨線、頸脈、腰脊窩、臀瓣尖、當然還有雪粉色的乳頭和光潔的下體,要什麽有
什麽,甚至多了幾分未成年少女特有的嬌嫩可人。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認:
自己年紀雖然小,但是卻擁有着足以魅惑衆生,絲毫不遜色于時尚圈佳麗的一具
迷人身體。

  驕傲的性格,高尚的家世,還有一點點的小個性,使得她很小的時候,就會
帶着遐思、得意、矯情、調皮的,在洗澡時候,撫摸自己的身體,偷偷的想:是
什麽樣的男人?才配在某一天……可以享受、品嘗、擁有自己的身體,這一份造
物珍寶呢?

  什麽人都不配,除了……

  在自己整個成長過程中,從小學生時代起,就有男生追求過自己,甚至除了
C 國人,還有不同國籍、不同膚色的小男生追求過自己。而慢慢的,随着自己年
紀一天天大起來,青春期的神秘魔力在自己的上身體煥發出迷人的光澤,她也逐
漸意識到,有些男生對自己的「喜歡」,已經開始不那麽單純。他們不僅僅會看
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頭發……甚至也會偷偷的,看着她的胸脯,看着她的裙擺
或者牛仔褲下的臀線……當然了,偷偷摸摸的偷瞄她的身體是一回事,真正的敢
于向她表示好感是另一回事。即使不考慮石柳兩家的背景,以她的姿色和氣質,
條件普通的男生,連試都不用試,都會自慚形穢不敢來騷擾她的。

  良好的家教,使得她雖然生活在一個開放的時代和常年在國外生活,卻或多
或少有着貞潔的概念,和她青春期常年居住過的一些國家,平均初夜年齡都已經
低到十四歲不同,她石瓊的身體、貞操、性愛當然不是輕許人的。甚至沒有任何
一個男生,有過那個幸運,能和她有過諸如擁抱、親吻這樣的幸運權力。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也對性有一種很新潮很西方的「無所謂」的
觀感,非但不會像傳統的C 國女性那樣對于性羞于提及或者不敢嘗試,而且…
…她私下裏很很多關于性的小秘密、小愛好。

  她所有的内衣都是精挑細選的,非但要舒适,也一定要精緻時尚,她甚至買
過幾套和她小女孩年紀不太相稱的性感内衣。

  她看過很多色情片,雖然大部分她都不太喜歡。

  她也看過很多色情小說,她甚至以女性的視角,試着寫過一篇文字非常華麗
的小段娛樂一下。

  她會自慰……一般不會在被窩裏,她更喜歡在洗澡的時候,輕柔的攪拌着沐
浴液用手指愛撫自己的身體,想象着飽滿、激烈的情節來充實自己的自慰過程。

  更爲前衛旖旎的是,進了大學以後,她和她的室友陳櫻,經常膩在一起,還
半真半假的玩過好幾次暧昧的親親抱抱摸摸揉揉的遊戲,櫻子甚至親過自己那裏,
她還替櫻子修剪過陰毛……

  但是所有的這一切……都不是石瓊最終極的少女秘密。

  真正讓她魂牽夢繞,甚至可以說是銷魂噬骨的「一段」……依舊是她記憶中
的,在很小很小的,還是一個女童時代,被愛撫亵弄過的片段。準确的來說,是
被自己的堂兄石川躍,在旅居國外兄妹兩睡上下鋪時,有一段時間,曾經偷偷爬
下來,掀起過自己的小背心,還有小内褲,窺視、撫摸過自己的身體。

  其實,那是已經湮沒在歲月深處的往事,真正的細節都已經模糊了,那時候
自己更是年紀太小,對性毫無理解。但是,在這麽多年對哥哥的眷戀情愫的渲染
下,那段記憶,一次次的被自己的大腦再加工着。一次又一次,自己都會羞澀的
回憶起那種滋味,仿佛就在毛孔、神經、唇齒之間可以感受那種禁忌誘惑,仿佛
不管自己幾歲,穿什麽衣服,睡在哪張床上……夜深寂寞時惶恐時,都會有一個
最親密的大男生的身影,從想象中的上鋪蹑手蹑腳的爬下來,輕輕的攀到自己的
身體上。仿佛哥哥的鼻息緊張的忽扇在自己的睡裙上,仿佛哥哥顫顫巍巍的褪下
自己的吊帶,撫摸自己的肩胛和幼嫩平坦的胸脯,仿佛哥哥驚惶卻又疼惜的觸碰
着自己小内褲包裹的光潔蜜穴……仿佛這一切,都凝練了性欲、童貞、純潔、淫
魅、親情和愛情的象征;美好,也很酸澀;親密,又很羞恥;讓她的一顆少女心
春懷蕩漾、連綿回味;并且……往往是在對這段往事的回味中,才能達到她自慰
的高潮。

  當然,在理智上她也知道,那時候,自己才四、五歲,哥哥也才十二、三歲,
兄妹兩其實根本不明白什麽是性,什麽是愛,什麽是欲望。哥哥的舉動,更像是
剛剛準備踏入發育期的小男生,對于女孩身體差異天生的好奇而已。

  但是,她一直都很後悔,那時候的自己,居然醒過來問「哥哥,你在幹嘛呢?」,
其實她是想邀請哥哥和自己一起遊戲的,但是那一次卻吓跑了哥哥,也終結了哥
哥長達一兩個月對自己的探索和亵玩……對于那一聲結束了兩人之間這點童年秘
事的嬌吟,她真的很後悔。在她後來開始性啓蒙、進入青春期後,她曾無數次的
幻想,幻想自己那天不喊出聲,而是一直裝睡,一直裝睡……好讓哥哥徹底的、
大膽的、肆無忌憚的繼續玩弄自己的身體。她甚至夢見過自己回到過去,将那個
四、五的自己,用布條綁住雙手雙腳,甚至夢中的成年的「自己」捂住那幼年的
自己的小嘴唇,好讓哥哥徹底的安心、釋放,在自己的身體上盡情的遨遊、撫摸、
享用;甚至奸污、糟蹋、淩辱、折磨、虐玩……隻要能換來時光的倒流、哥哥的
快樂和擁抱,她什麽都願意付出……

  在她幼小稚嫩甚至對世界的一切都還懵懵懂懂的時候,一個委屈的嬌吟就在
她的靈魂深處想起:

  「别怕!哥哥别怕……你想玩什麽遊戲,告訴瓊瓊就可以啊……」

  「哥哥,來玩吧,來玩瓊瓊的身體吧……」

  當然,她很清楚,自己和堂兄石川躍,是有着無可否認的血緣關系,自己對
哥哥的情愫,屬于亂倫的範疇,是羞恥的,是違反社會道德的。對于這一點,她
倒不是很在乎,她很會安慰自己:隻是随便的性幻想而已,就像所有女孩幻想白
馬王子一樣,或者隻是青春期叛逆的小秘密,她又沒有什麽具體的要勾引哥哥或
者獻身給哥哥的計劃。事實上,常年在國外的生活,受到一些激進思想的影響,
她甚至會很認真的考慮:隻是和哥哥做愛,有什麽不可以的呢?反正哥哥在外面
玩很多女人,隻要不和哥哥生孩子,有什麽亂倫不亂倫的?!随着年齡越來越長,
她越來越清楚,自己的身體,可以帶給男人宛如升入天堂的快感,而自己這樣的
女孩的第一次,又能給男人怎樣的征服感……而這一切,與其給一個「其他男人」,
難道不應該給哥哥麽?自己願意獻給哥哥快樂,願意和哥哥做愛,甚至願意讓哥
哥用最異樣的方式奸玩自己,自己又不打算和哥哥結婚,甚至絲毫沒有獨占哥哥
的意思,哥哥應該更加放心,更加無所顧忌的奸玩自己,享受自己的身體、撕碎
自己的靈魂才對,什麽亂倫不亂倫的?!隻是快樂而已。首都的那些子弟圈中,
玩什麽的沒有?「亂倫」「奸污自己的妹妹」……小說裏、電影裏,不是很多男
人都有這樣的欲望麽?也隻有自己,可以滿足哥哥這種「奸玩妹妹」的幻想和另
類快樂。

  尤其是現在,自己在河西大學念書,過了夏天都快大三了,算是一個亭亭玉
立的大姑娘了。說句難聽點的,首都高幹子弟圈裏的女孩子,到了自己這個年紀,
哪能有幾個處女?一些高幹家庭的女孩子,在家長面前一副文靜乖巧一塵不染的
模樣,背地裏,私生活都糜爛不堪了。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早就應該綻放了。
自己的乳房、玉股、美穴,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早就已經發育到可以讓男人品玩
享用的同時,也讓自己得到性愛的快樂了。而哥哥石川躍又那麽巧,被組織上調
到河溪工作,坊間關于他的那些在河西體育圈官場上的秘聞,她毫無興趣,但是
哥哥在河溪城裏依舊風流,玩這個女明星玩那個女秘書,卻是不争的事實……連
媽媽都無奈的批評過。

  哥哥喜歡玩女孩的身體,我喜歡我的身體給哥哥玩,那還有不可以?!

  「哥哥,來玩吧,來玩瓊瓊的身體吧……瓊瓊的身體,就是留給你玩的啊!」

  而自從去年,自己在門縫裏偷看到哥哥強吻母親柳晨……一開始,她幾乎是
傷心欲絕,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快要崩潰了!她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即使到了
今天,哪怕堂兄能夠接受,或者特别想要去玩玩禁忌的亂倫遊戲,最佳的選擇,
竟然是自己的媽媽。這不僅僅是因爲媽媽的美豔端莊和那種典雅的高貴氣質,是
多少男人想要攀上的高峰,而且,不管有多麽荒唐、多麽不堪,至少在嚴格的生
理或者法律意義上,哥哥和母親,是可以的……不僅可以做愛,甚至可以結婚。
爲此,她都忍不住痛恨起這個世界荒謬的法則,甚至痛恨起自己的老媽來。

  「臭哥哥!臭強奸犯!不就是想玩女人的身體麽?都能接受亂倫了,爲什麽
不來玩我啊?!」

  但是,她也是天生的大小姐性子,古靈精怪、偏執不羁卻又刁蠻自我;過了
一陣,她也意識到,說哥哥石川躍和媽媽柳晨老師「結婚」,那是斷無可能的事;
甚至哪怕是偷情做愛,不管哥哥怎麽想要,至少媽媽是不會輕易許人的,她也就
漸漸忘懷了這種痛苦,反正隻是老哥的又一段荒唐風流念頭罷了。

  但是,從那天之後,每每想到,除了自己偷偷想着和哥哥發生點什麽之外,
還有一個媽媽,哥哥居然也想要……,那種倫亂的、羞澀的、荒唐的,卻也同時
是刺激的關系和條理,也侵蝕了她的念想深處,有時候,會變成更加荒誕不經的
性幻想。

  好幾次,她一個人在宿舍裏淺眠未入夢,或者回家時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
要自慰前,她都會構畫一些荒謬的情節:常常是,在荒蕪的上古男權時代,自己
的父親作爲部族的領袖,「死了」之後……是的,她一直甯可當自己的父親石束
安死掉了,盡管,她就在上個月,還被安排去首都見了一次隻是消瘦蒼老了一些
的父親……自己的母親,部族的王妃,還有自己,部族的公主,甚至還有……部
族的姬妾,那個角色常常是分配給了她的「小媽」紀雅蓉……都一起,按照某種
莽荒法則,都會失去貴族地位,甚至失去爲人資格,而會成爲新的部族領袖,哥
哥,代爲繼承收納的女奴。在那個世界裏,女人一旦到了那個地步,就隻是用來
性愛的,什麽兄妹,什麽嬸侄,什麽血緣關系,什麽倫理到底,也都無關緊要了
……不管是否願意,自己、母親、還有那個女人,都将隻能作爲哥哥的女奴,匍
匐在哥哥的腳下,用貞潔的肉體,任憑他肆意奸玩淫辱來取樂,那也是她們下半
生唯一的價值。在那不經的幻想畫面裏,哥哥,就像一個威武的帝王,躺在寬厚
的虎皮毛毯上,展露他棱角分明的軀體和肌肉,左面抱着雪白的裸體的媽媽,右
面抱着同樣雪白的裸體的自己,胯下像騎着馬匹一樣騎着那個女人,他獰笑着、
撫摸着、舔舐着、摳弄着……直至奸插着。濕潤的汗水、羞恥的淫液還有白濁的
精汁流淌在四具肉體每一寸肌膚上,那個女人常常在痛苦嚎叫,哥哥總歸是要淩
辱折磨她的,母親則在羞憤的飲泣,哀歎曾經高貴的王妃淪爲性奴,而自己…
…卻得到了哥哥的格外寵愛。哥哥甚至允許她,在每一次被哥哥奸玩後,都可以
去對母親和那個女人的肉體再肆意妄爲。三個不同年紀的女人,纏繞在一起,爲
哥哥表演恥辱的同性戀淫蕩場面,來供哥哥娛樂一笑……那個女人在痛苦的哭泣,
母親在羞恥的哭泣,自己爲了表現自己的純潔無暇,也要哭一下……但是,那是
假裝的,在那荒淫的場景中,眼睜睜看着包括自己在内,那一具具本來在不同意
義上都是「屬于」父親的「身體」,都被踐踏、糟蹋、淩辱……隻是用來侍奉着
哥哥……那種癫狂的失态、極限的沖擊、混亂的刺激,讓她每每可以達到了另一
次歡愉的高潮。

  「哥哥,來玩吧,來玩瓊瓊的身體吧,也玩媽媽的身體吧!一切……都是給
你玩的啊!」

  ……

  但這所有的一切,對于石瓊來說,說到底,也不過是小女孩的胡思亂想和手
淫時候構思的助興情節。她并不當真……她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她分得清楚
現實和幻想,她并不會認爲一些誇張的性幻想就代表自己是一個壞女孩。雖然,
面對着回到河溪工作的哥哥,她會刻意的打扮自己,甚至刻意的賣弄一下風情,
或者捉弄一下哥哥的「绯聞女友」,但是……她到底也并沒有什麽具體的獻身給
哥哥的計劃。

  一切……隻是一場少女夢懷而已。

  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暖春的郊外、屏行的湖畔、碧綠的草坪上,她隻是調
皮的帶着捉弄人的好奇,俏俏的鑽進哥哥的帳篷裏去,才露頭,居然會被哥哥一
把抱住!要知道……帳篷外,還有一個自己的室友閨蜜呢。

  就這樣抱住了?!突如其來,莫名其妙,哥哥居然就這樣,抱住了自己?!
那種擁抱,絕對不是兄妹之間的親昵,充滿了情欲……哥哥的手,甚至直接從自
己的腰肢上繞過去,包上了自己的臀瓣。天啊,石瓊幾乎激靈靈打了一個哆嗦,
這麽多年過去了,哥哥的手,再一次觸及了自己的小屁股。而那不講道理的兇猛
拉扯,更是讓她整個身軀,像一隻陷足的小獸一樣,被困在健壯的臂彎裏。别說
四周都是哥哥的肌肉和骨骼,别說自己的胸脯都被壓到了哥哥的胸膛上,乳尖傳
來一陣陣讓她眩暈的壓迫感,就連空氣……就連她身邊的空氣都被狂躁的男性荷
爾蒙的味道染透了。

  !

  她第一個反應是驚惶、躲閃、掙紮,但是旋即,一股無法自制的迷亂和滿足
就奔湧而來,整個身體,手腳、腰肢、背脊全都像癱瘓一樣酸軟了;她的大腦甚
至都停止了轉動,沒有任何邏輯和理性,沒有任何分析境況的能力……

  那是哥哥的懷抱,是溫暖的懷抱,還充滿了男女之間的欲望和撫弄……令她
陶醉,或者說,令她懷念。仿佛一瞬間,這麽多年的輾轉夢回的少女情愫,都在
這一瞬間得到了滿足;仿佛自己在夢中呢喃的快樂渴望,得到了纾解;仿佛世上
其他的人、事都已經消逝,隻有自己和這個最親的男人融爲一體;仿佛周圍的景
物在幻化成流動的光線,而時光也就此奇迹一般再回頭。仿佛,童年就此回來了
……自己依舊是那個穿着小背心小褲衩的小女孩,有着爸爸,有着媽媽,有着哥
哥,自己躺在下鋪,那個白天陪自己,逗自己開心,帶着自己逛公園玩玩具的哥
哥,蹑手蹑腳的從上鋪爬下來,撫摸自己,偷窺自己,掀開自己的小背心,逗弄
自己平坦光潔的小乳頭,拉開自己的小褲衩,在自己雪白的肉嘟嘟的屁股上輕輕
的婆娑……

  她幾乎是無法忍耐的,發出「嗯……」的一聲嘤咛低吟;可能是想掙紮,但
是到了現實世界中的動作,卻變成了嬌小柔軟的軀體作勢扭動了一下……那種扭
動,讓自己曼妙的軀體,在哥哥的懷抱裏,做了一個嬌纏的、癡怨的卻也是妩媚
的磨轉。自己的腰肢在哥哥的懷抱裏如同波浪一樣的扭動,自己的臀瓣在哥哥的
手掌裏調皮的跳躍,自己的奶兒在哥哥的肋骨上柔軟的磨蹭,擠壓着自己文胸下
的乳頭;就連自己的下體……隔着衣褲,都在一個堅硬剛強的地方流轉了一下香
澤,仿佛都磨出一些羞人的汁液來。這不是掙紮……這簡直是享受。

  ……

  但是自己可以享受、失态、沉淪、迷醉,不顧現實世界中的一切,那個環箍
着自己,口舌都已經要吻上自己秀發的男人卻不會……

  其實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石瓊自己也搞不清是過去了一秒鍾還是幾秒鍾,
哥哥石川躍似乎已經清醒過來,意識到懷中的女孩是自己的堂妹,他似乎是要将
自己的身體推開了一下,雖然有點尴尬羞惱,那慌亂的聲音卻也清晰可聞。

  「瓊……瓊瓊……怎麽是你?……我……」

  這一聲,仿佛是現實世界的呼喚,将石瓊已經昏沉沉的記憶喚回了一些些。
她似乎也想起來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剛才,自己和櫻子走開去拍照,留下哥哥
一個人在這裏看帳篷。兩個小姑娘本來就無話不說,自己迷戀老哥這件事也從來
不瞞着櫻子。嘻嘻哈哈聊天間,櫻子卻笑着說:今天她們兩個人穿得很漂亮很惹
火,年輕女大學生的身體最惹男人矚目了,她哥哥其實已經偷偷看得心醉神迷
……這會兒留下他一個人,說不定已經忍不住了,在帳篷裏打飛機呢。然後,一
頓閨蜜間的嬌笑之後,是櫻子撺掇着讓自己,讓自己偷偷回來偷看老哥在幹什麽。
她是嬌蠻慣了,什麽事都敢幹,更何況,自己的青春胴體、明媚衣裝、雪肌香股
可以讓老哥欲火上揚,是她内心深處最爲竊喜的一個場面;于是,她也就抱着惡
作劇的心态,就蹑手蹑腳過來,掀起帳篷進來……

  這會兒,自己的大腦已經全是爆炸一樣的轟鳴,但是被哥哥一聲尴尬的呼喚,
潛意識裏依舊有着懵懂的反應。她隐隐約約意識到,哥哥可能是認錯了人。但是,
她也有點糊裏糊塗的:哥哥雖然是個色鬼強奸犯,但是這會兒,就三個人出來踏
青,哥哥能把自己當成誰呢?總不見得是櫻子吧?就算是櫻子,哥哥又有什麽道
理,一見面,抱起來就撫摸玩弄呢?

  要死了,不對……櫻子說不定,就在帳篷外面呢,她跟來了麽?她會不會聽
到,會不會看到,會不會……?

  她的腦子裏全是嗡嗡的聲響……理智、羞澀、惶恐、不安、局促、惱恨都在
争奪着她身體和口舌的控制權。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天人交戰之際,這些
情緒,卻都無法争奪過她滿心說不清楚哪裏來的憤懑和傷感……

  難道……哥哥想要玩櫻子?

  爲什麽?!!!

  哥哥要玩言文韻!

  哥哥要玩媽媽!

  哥哥要玩那個騷貨秘書!

  哥哥在首都玩什麽體操運動員!爲了她,還犯了事跑到國外,一去就是三年。

  哥哥在國外還玩一個洋妞!

  哥哥難道……還要玩櫻子?!!

  爲什麽?!

  這些女人,哪一個有自己漂亮?哪一個能比得上自己?哪一個能有自己和哥
哥之間的親密?

  爲什麽……不玩我?!

  就是因爲,我是哥哥的堂妹?!就是因爲我們在血緣上的關聯?!所以永遠
都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要麽,就是孩提時代的懵懂摩挲;要麽,就是帳篷裏瞬間誤會……除了這些,
永遠都不可能。

  時光……并不會倒流,童年不會回來,我們都必須長大,不管我們願意或者
不願意。哥哥長大了,要談戀愛、要和女人做愛,要結婚生孩子;自己也長大了,
要畢業,要談戀愛,要和男人做愛,要結婚生孩子;爸爸會和媽媽離婚,會和那
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結婚;自己不再是可以任性妄爲的小女孩,而是一個所有人都
在恭維自己「長大了」的千金;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都會被污濁的俗世和肮髒
的政治說牽連,一言一行都會被人解讀,就連在哪裏念書,都要被監視……

  她忽然感覺到,鼻腔裏有一股難以遏制的酸澀和苦楚。她一直學不會什麽叫
哀怨,無論生活中發生什麽,她都隻是頑皮、揮霍、吵鬧、不屑的嬌笑着度過;
如果馬上會聯想到難過的事,她就拒絕去想。那樣般配的父母……居然會離婚?
那樣品格的父親……居然會娶那個女人?那樣高貴的母親……居然會忍受這樣的
羞辱?哥哥……居然會強奸?然後因爲這個離開自己?仿佛再想下去,就會忍不
住哭出來。

  她不喜歡哭出來。尤其是别人面前。

  而此時此刻,隻要應和哥哥那句「瓊瓊?怎麽是你?」,嘻嘻哈哈、打打鬧
鬧就可以把這尴尬的一幕混過去。但是……真懷疑,自己這一次,不再會刁蠻任
性的嬌笑,而是會忍不住哭出來的;仿佛隻要從一片混沌、癡迷、瘋狂中驚醒,
回到現實世界,就會忍不住感受到那被她壓抑在内心的所有的痛一樣……

  她甯可自己醉在這裏……她甯可自己失去少女的矜持和尊嚴,甯可被櫻子看
到、聽到,她甯可被所有的人笑話……

  也許……哥哥還會保護我的。

  什麽都不在乎!

  管她外面是誰,管她外面的人會不會看到、聽到……管他哥哥本來以爲自己
是誰。

  「哥……玩我……」

  天!!!

  天!!!

  這一聲呢喃,居然好像不是自己大腦裏的轟鳴,混沌中的心聲,自己居然好
像真的……說出來了。雖然聲音很輕,雖然自己已經羞的渾渾噩噩,嘴唇隻是幹
澀的扇動,喉頭隻是微微的起伏……但是,自己好像真的,發出了詞不達意,卻
又羞恥不堪的話來。自己說出來了?

  「哥……玩我……」?

  自己居然說出來了?

  可自己說的,簡直詞不達意,又算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哥哥玩我」?

  怎麽辦?

  外面有人聽到麽?櫻子會聽到麽?哥會怎麽想?被自己的堂兄稍微抱一下就
會迷失自己要求被「玩」?他會認爲自己是一個壞女孩?是一個淫賤的情色狂?
還是……

  ……

  但是……也好像也隻是一瞬間,甚至都懷疑,堂兄石川躍到底有沒有聽到自
己的那一聲呢喃。自己的臉蛋……就被一隻粗壯有力的手掌擡着下颚擡了起來;
然後,兩片寬厚、柔軟、溫存卻充滿了男人味的唇皮,就壓上了自己的唇皮!

  不像兄妹。也不像帳篷裏錯亂的偶遇。更像是一對熱戀的情侶,自然的親昵
猥狎。

  「哥哥玩我」……立刻就吻了上來。

  石瓊已經醉了!

  自己嘴巴是被撬開了麽?自己的舌頭,是進入了一個溫濕的空間麽?勾引着
哥哥的舌頭,再來到自己的口腔麽?那唾液的滋味怎麽那麽甘甜?整個腦腔裏都
是餘音環繞的轟鳴,但是卻又那麽舒服……

  然後……哥哥是在撫摸自己的胸?!自己的乳房……給哥哥摸了?!雖然隔
着衣服,但是乳腺上無窮的快感,和被侵犯時的羞恥是那麽真實。乳頭、乳峰被
異性手掌揉動時的反應是那麽激烈。哥!我的奶子漂亮麽?摸着舒服麽?和我小
女孩時候平坦不一樣了吧?!你滿意麽?你再摸啊……你再揉啊……你再玩啊
……你拿走吧!瓊瓊的奶兒,就是留給你玩的啊……

  哥的另一隻手是在摸自己的屁股麽。這一次被剛剛闖進來的時候,摸的還要
霸道,還要仔細。寬厚的手掌幾乎劃過自己的股肉的每一寸。雪臀可以受力,感
覺哥哥和摸奶子的另一隻手截然不同,也會加大氣力。哥!我的屁股漂亮麽?摸
着舒服麽?你滿意麽?你再摸啊……你再揉啊……你再玩啊……你拿走吧!瓊瓊
的屁股,就是留給你玩的啊……

  摸的真舒服……哥真的好會玩女孩的身體。真的好舒服啊……哥吻的時間好
長,摸的時間好長啊,好溫柔啊……哥……你可以再用力一些的。瓊瓊的身體,
不僅可以給你親,給你摸,給你玩,還可以給你摸,還可以給你欺負和淩辱,糟
蹋和折磨,占有和侵犯,給你奸!!!随便你要什麽,都可以給你。

  自己的腳尖踮起來了麽?自己的臉好燙啊,自己的嘴巴好幹……還有……自
己的奶頭有點漲啊,自己的下面有點酸啊……

  這一刻……就算停留幾十分鍾,讓自己窒息都是值得的。

  但是……時間真的過去好久了吧……真的過去好久了吧……

  情欲的滿足要控制不住理智的回歸了麽……

  真的會發生這種事?因爲一個誤會,自己一聲「哥……玩我」。哥就這麽不
管不顧的玩上了自己的身體?是疼自己麽?是可以用激情的親熱來掩蓋自己的尴
尬和羞澀麽?

  ……

  理智終究會回來。

  這都幾分鍾都過去了?櫻子就算不在外面偷看偷聽,都要注意到了吧……

  如果這裏不是郊外,這裏不是一頂帳篷,這裏不是門外可能還有一個随時會
進來的閨蜜室友。如果這裏是一間浪漫的酒店,甚至哪怕就是一間宿舍、一間卧
室……今天,自己一定會瘋狂的脫掉哥哥的衣服,再脫掉自己的内外衣服,把自
己那引以爲傲的不輸給模特兒的純潔胴體徹底的裸露出來,把自己所有的身體的
秘密獻給哥哥,獻給他,徹底的獻給他。給他觀看,給他撫摸,給他親吻,給他
……奸污和糟蹋。和他合爲一體,用處女的血和痛來滿足他的欲望和渴求。

  但是畢竟在這裏,理智終究會回來。

  不能再沉淪了……櫻子随時可能進來的。就算自己再怎麽荒唐,也不可能當
着室友閨蜜的面,和哥哥亂倫。至少不是現在。

  她……在反複的扭動、掙紮和婉轉的嬌吟聲中,終于……還是依依不舍的推
開了哥哥……

  面孔滾燙,渾身都燙,心撲騰撲騰的跳動……她當然很害羞,但是也有點害
怕。她鼓足勇氣,才擡起頭,裝作一副大小姐什麽都玩過,什麽都不在乎的,用
挑戰的眼神去看着哥哥……

  「瓊瓊……」

  「哥……我……是……随便鬧鬧玩玩的……」

  哥哥隻好無奈的笑笑,卻也終于放開了自己的身體。

  她要給自己足夠的勇氣,足夠的性格,一咬牙,幹脆紅着臉蛋,繼續着她嬌
蠻胡來的個性塑造,媚眼如絲,嬌音悅耳:「怎麽樣……你妹子的身體……好玩
麽?」

  「好玩啊……比我玩過的所有女孩都好……」

  靠……這個強奸犯,果然比自己還要無恥、還要大膽,居然絲毫沒有做了壞
事的愧疚,就直愣愣的,像在看裸體一樣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體。還說出明顯比
自己更加無恥、更加性格的回答。

  ……

  石瓊,又快醉了。

  她真的很想,很想再說一句更加石破天驚的:「沒玩夠?那晚上來我房間
……玩我吧……」

  但是……一旦肉體的分開,那些少女的矜持和羞澀,還有現實世界的重重壓
力就撲面而來,到了嘴邊,變成了她最關心的一句:

  「切……我是……鬧着玩的。不許亂想……不許告訴老媽。」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平時自己根本沒在意老媽的,和哥哥來這麽一出,卻好
像忽然之間想起來,自己最介意的,還是母親柳晨柳老師的态度。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1-14 03:21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23回:李謄,自古英雄出少年
 河西大學體育學院,小會議室。

  這是一場師生三人之間的小型坐談。

  當然,真正意義上的談話,僅僅是開展在兩個人之間,是河西大學體育學院
負責學生工作的鍾老師,以及河西大學校學生會副主席李謄同學。而作爲體院代
理院長的柳晨老師,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微笑着聆聽。連李謄都知道,柳老師的
出席,僅僅是一種象征意義,代表了學院官方領導,對這次面談的重視。

  體育學院負責學生工作的鍾老師,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已經掩飾不住肥胖無
法從事實踐教學工作的老體育教師。他架着一副老花眼鏡,平攤着一本灰黑色的
筆記本,手握着一支鋼筆,卻并沒有在記錄什麽,隻是唾沫橫飛的,時而諄諄善
誘,時而感慨歎息,時而正襟危坐,時而親切調侃。

  今天是體院的兩位領導老師找李謄勸勉談話。話題是體育學院在爲下學年的
試點項目「體院大學少年班」招聘兩個學生作爲「生活輔導員」。李謄屬于計算
機學院的學生,卻是校籃球隊的隊員、河西大學學生會的副主席,是學生群裏拔
尖的人物了,也算适合這個崗位,所以校籃球隊的卞教練就出面推薦了他。

  這對李謄來說,倒是個意外之喜。如果能夠順利競聘成功這個「生活輔導員」
的崗位,不僅可以在下學年兌換成15個學分,而且很可能就此拿到獎學金和「優
秀學生」的稱号,甚至就連将來保研,都很看重這種校内職位履曆。

  但今天,他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都有點集中不起來,一邊對着鍾老師恭敬
的點頭應和,一邊卻忍不住偷瞄着,柳晨老師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的細節。

  河西大學是C 國一線名校,教師、學生衆多,校園裏除了青春爛漫的女大學
生如繁花盛開,也多的是三十歲左右所謂「美女教師」。那成熟女性的風韻,也
會撩撥起男生們的性幻想。但即便如此,體院學院的這位代理院長柳晨老師,在
一片唯美浪漫的書香墨海中,依舊是卓然不群的。她的溫柔典雅、高貴甯靜、婉
轉颦笑,也是男生們常常私下裏贊歎或者說意淫的對象。

  最重要的,不是柳老師的樣貌身段,而是一片平和溫婉下難以掩飾的那種
「前大使夫人」的高貴氣質……這一點,即使是河西大學這樣的名門學府裏的一
線教授們,也難望其項背。

  李謄當然也忍不住多看兩眼柳老師:她紫墨色綢緞套裙下,兩條曼妙的長腿
交叉疊起,微微斜着身體,帶着迷人而優雅的微笑,似乎非常認真的在聆聽着鍾
老師侃侃而談。她的兩條微微露着手腕的臂膀虛握在膝上;她的眉宇間一片沉靜
甯和;她的儀态是那麽典雅高貴;她的神情好似沉浸在對方所說的内容裏在咀嚼
思考,沒有任何的輕慢,卻也不會過于的殷勤……而她迷人的曲線,即使在略顯
保守的套裙下,也無處不在演繹着東方女性獨特的柔和魅力,讓人忍不住贊歎這
份雍容淡雅,卻又很難生出什麽邪念來。聽宿舍裏小道消息說起過,當年,柳老
師參加一個什麽活動時,被拱上台,即興的,一領黑色露肩長裙,在維也納音樂
會上表演了一節小提琴獨奏《Schon Rosmarin》,風靡了歐盟外交界社交圈。李
謄當然不懂什麽是《Schon Rosmarin》,那遙想柳老師那種在上流社會偶露峥嵘
的風姿,和今天端莊典雅的學院院長,渾然天成一體,到底也有些神往起來。

  但是,這不是他在柳老師面前忍不住會心神不甯的真正原因。

  對他來說,這畢竟是「瓊瓊的媽媽」,是自己曾經妄圖綁架,甚至多少動過
一些強奸念頭的同學的母親。

  自從「綁架石瓊失敗」事件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和石瓊的母親,這位已經被
學生們戲稱爲美女院長的柳老師,有這樣距離的接觸。一方面,他能肯定,柳老
師對那天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天之後「可能發生」的一切,是一無所知的。但另
一方面,他依舊感覺到緊張、惶恐和羞愧,和柳老師這麽面對面坐着,接受着柳
老師親切溫柔卻也是審視的目光,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一個勁咬牙都壓抑不下來。

  這令他緊張、惶恐和羞愧,令他如坐針氈,明明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卻總
感覺到柳老師看自己的目光,都似乎是異樣的、嫌棄的、嘲笑的。

  是不是……像在看一堆垃圾?!一堆曾經不自量力要追求她那高高在上的女
兒,卻沒有選擇正确方式,最後搞成一團糟的垃圾!

  還有就是……

  那天,在那個淫穢、古怪、昏暗的色情片攝影基地一樣的倉庫裏,自己捆綁
了「誤綁」來的陳櫻;然後,甚至已經被惶恐和欲望沖昏了頭腦,撕開了陳櫻的
衣服,撲在她雪白半裸的肉體上,妄圖開始自己人生最荒謬的一次性侵;然後,
自己又像小醜那樣的被人打斷,見到了自己都不敢想象會出現在那裏的人;然後,
又居然不可思議的,被自己的親姐姐李瞳,像家長去幼兒園裏帶走犯錯的小朋友
一樣,帶離了那個倉庫……自從那天之後,對于李謄來說,連世界的顔色都變了。
他的世界裏,似乎又多了一個像溪山一樣的高聳的陰影。那個陰影,那個談笑間
将自己、張琛和陳櫻撥弄來撥弄去的人,姐姐不願意多提,隻是警告自己忘記那
天的事;倒是自己的球友張琛,一副天不管地不收的模樣,嘻嘻哈哈提了好幾次
關于他的「老闆」:石川躍。

  從那天之後,「石川躍」三個字,對李謄來說,已經是一種憎惡、自卑、恐
懼卻也有一點難以承認的仰慕的存在。

  他知道,那天,在那個男人的眼裏,自己像一個不知所謂的可笑小醜。雖然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細想,但是他也無數次的顫抖的、痛苦的、絕望的猜測着:
櫻子,那天,是不是被這個男人奸污了?自己那天其實已經觸手可及的櫻子的童
貞,一個女孩的神聖珍貴的第一次,是不是被這個男人奪走了?櫻子事後沒有出
事,沒有報警,甚至都沒有和自己談過,像沒事人一樣,櫻子是不是和那個男人
達成了妥協,就坡下驢,成了那個男人的小情人?小性奴?小玩具?櫻子的奶子,
是不是全都給他玩了?櫻子的下面,是不是全都給他插了?天啊……那雪白的奶
子,那迷人的陰毛,那紅寶石一樣的乳頭……自己都已經摸到了,看到了,甚至
親到了,馬上就要徹底的擁有和得到了,居然就這樣,都給這個男人了?自己那
天爲什麽不多摸兩下啊?以後,再也摸不到了麽?還有自己的姐姐,是不是和櫻
子一樣?什麽都給了那個男人?

  自己魂牽夢繞卻無法企及的東西,隻是那個男人用來取樂的娛興節目麽?因
爲他成年了麽?因爲他有錢麽?還是因爲他擁有自己無法想象的權力呢?

  一想到這一點,他自卑,他仇恨,他憤怒……他恨不得自己可以變成一隻狂
暴的野獸,有着鋒利的牙齒,可以一塊塊的,把那個男人的肉撕咬下來。

  但是,也有的時候,午夜夢回,他甚至會不可思議的幻想,自己變成了另一
個人,一個和石川躍一樣的人,或者說,自己就變成了石川躍。自己不再是隻會
打籃球和寫Java Swift代碼的大學生,而是一個特殊的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
個擁有資源,擁有能量,連張琛都爲自己打工,櫻子做自己的情人,連姐姐都隻
能給自己服務和肆意淫玩的人,擁有最美妙的權力的人。

  那樣,自己是不是可以和石川躍一樣……真正的奸到櫻子?奸到姐姐?甚至
……奸到瓊瓊那樣的女孩?

  他魂牽夢繞,後來,每每躲在被窩裏手淫,幻想的最多的畫面,居然都是自
己,變成了石川躍。然後,自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逼奸着櫻子,那個被自己綁起
來,雙手吊空,無辜的哭泣的女孩。在幻想中,自己有時候瘋狂,有時候親切,
有時候淫邪,有時候暴虐,有時候溫柔的……任意妄爲,一次又一次的,「奸」
着櫻子那美妙婀娜的肉體。

  想想也真奇怪,自從那天之後,自己幻想的越來越多的,不是姐姐李瞳,甚
至都不是石瓊,而是陳櫻。

  而如今,自己的眼前,這個美到讓人心醉、讓人仰慕,讓人敬畏的風度翩翩
的女院長;在他的眼裏,已經不僅僅是「美女院長」、「石瓊的母親」;她更有
一層身份,是「石川躍的嬸嬸」。

  ……

  鍾老師似乎看出來自己走神了,用咳嗽聲将自己喚回了現實世界。

  「咳咳……李謄啊,我再和你解釋一下學院裏的考核标準,以及下個學年,
這個『特齡本科預備班』的性質。」

  「是……鍾老師,您講,我記着呢。」李謄不好意思的連連點頭。

  「這個『特齡本科預備班』,啊……是在黨中央、國務院、教育部領導的支
持和推動下,我國首都大學首創的,爲了一些具有特殊才能、特殊條件的,但是
還不及齡可以參加高考的特殊學齡人才,準備的,啊……這個……高等院校特别
招生名額。社會上,一般稱爲『大學少年班』……咳咳咳……以前麽,主要是一
些數學啊、物理啊、計算機啊之類的學科多一些。啊……這個……我們河西大學,
也在幾年前參與過這類實踐。」

  「是是……」

  「這個……啊……在教育部、國家體育總局以及我們校領導的指導下,在柳
院長的主持和推動下,啊……明年開始,我們體育學院也将開始類似的試點。隻
不過這一次與衆不同,我們的『少年班』不是物理,不是數學,也不是計算機
……啊……是專門爲體育方面的『特齡』學員做本科學業教學名額試點。啊…
…這個……這是我們學院乃至我國高校改革試點一件大事,是我們學院的光榮,
是我們學院在柳院長的帶領下的重要的實踐活動,也是我們國家體育事業改革的
一項嘗試……啊……」

  「是是……」

  「今年是奧運年,再過幾個月就是奧運會了。啊……我們這個少年班也是爲
我國的奧運儲備人才做好文化課程上的服務麽。暑假過後,第一批你的這些新的
『學弟學妹』進來了,就不再是隻比你們小一兩歲的高中畢業生了。而是一些年
齡可能更加小一些的……學生。啊,人數不會多,但是男生女生都有。嗯……在
學業上,教學安排上,我們學院裏當然有特殊的、專門的、科學的安排。但是
……啊……在生活上,可能會或多或少的遇到一些問題,需要得到更多的幫助,
他們畢竟還是小同學麽。所以,我們學院才決定,招聘一男、一女兩名大三的學
生,擔任他們的『生活輔導員』。你們籃球隊的卞教練推薦了你,這是你的幸運
和機遇,你可要感謝你們的教練,也要感謝學院領導的培養和給的機會。」

  「是是……」

  「到時候,『生活輔導員』會和這批『學弟學妹』分别住在男、女生宿舍的
專門樓層,要負責這些學生的日常生活、勤務方面的輔導、教育、監督……是一
個很繁瑣任務很重很需要責任心的學院職務……咳咳咳……你……能明白麽?」

  「是是……明白,明白。」

  「這個,當然了,『生活輔導員』是可以抵學分,也可以作爲明年獎學金、
校優秀學員的評獎基礎。啊……也會作爲你們考研、保研時候的重點推薦依據
……所以,學院裏是很重視的。你們幾個候選人,也要重視起來……我們不會搞
私相授受,是會很認真的考核幾個候選人的各方面的條件。」

  「是是……我一定重視。」

  「嗯,那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回去以後,兩天之内,寫一篇不少于五千
字的申請書上來,要詳細的描述,你将爲這個『生活輔導員』工作做出那些準備,
将爲這些『學弟學妹』以及學院的這個安排,作出哪些調整和服務的态度。态度
很關鍵……知道麽?」

  「是是……态度很關鍵。」李謄一邊答應,一邊已經在揣摩,是不是應該找
個機會,給鍾老師送點禮什麽的?

  鍾老師說完,轉過頭,對着柳晨谄媚的笑着:「院長,您看……就到這裏?
您還有什麽指導意見?」

  按照慣例,這個時候,鍾老師和李謄的見面就算結束了,柳院長隻需要再不
着邊際的肯定一下李謄和鍾老師的工作即就可以散了。

  但是今天,略有點特别。

  「鍾老師,我想再和李謄同學,單獨聊兩句。」

  鍾老師似乎一愣,完全沒意料到柳院長這個要求。李謄更是吓得一哆嗦。

  但鍾老師是知趣的,連忙谄笑着站起來:「是是是……你們聊,我去辦公室
裏準備一下後天的材料。」

  ……

  李謄惶恐不安,卻又強自鎮定的左挪挪,右挪挪,一直到鍾老師離開了小會
議室,關上房門,他都有一種想拔腿就跑的感覺。

  「小李,你不用緊張……」

  「是是……不……不緊張的。柳老師,您找我有事?」

  他更加忍耐不住,偷偷的瞄了柳老師一樣。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自己明明應
該是最不安的時刻,自己的眼睛……居然忍不住瞄到了柳老師的胸口。

  「也沒什麽重要的事。隻是想再和你談談。」柳老師的聲音如同溪山清泉一
樣溫柔,倒讓李謄平靜了不少。

  「是……」

  「小李,選拔『生活輔導員』,學院裏是要按照流程來辦,按照學生的綜合
情況來判定的。我雖然是代理院長,也不會給予有偏向性的意見。」

  「是,當然了,柳老師。」

  「這次是我們體院試點辦班,說是『大學少年班』,其實還是以體育訓練爲
主,也是爲國家隊一些特殊項目少年儲備人才做好人生規劃。所以『生活輔導員』
這個職位,很重要,不僅關系到這些特殊新生的學習生活,甚至關系到國家榮譽,
我們很重視幾個校隊的主教練的推薦。」

  「是……謝謝老師。」

  「這裏,就像鍾老師剛才說的,最重要的,不是學習成績,也不是體育成績,
而是思想品德和個人操守。你們這些大師兄大師姐,要給未來這些小師弟小師妹
帶來一個健康向上的河西大學應有的學習生活風貌和标杆。」

  「柳老師……」

  柳老師的眼睛不像十幾歲的少女那麽明亮,卻溫柔深沉的如同深不見底的溪
月湖水,看得李謄面紅耳赤,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要被眼前的美婦人看穿了一樣。

  「李謄,你是一個不錯的同學,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孩子。你們籃球隊的卞
教練說,校隊的幾個孩子裏,你的文化課成績最好;你們計算機學院的老師也說,
你在編程方面很有天分,還幫着學校開發應用軟件和自用防火牆。聽說,你還在
參加創業比賽?在社會實踐活動上,你也表現的很積極。」

  「是……」李謄聽柳老師誇到點上,也忍不住得意起來,以爲柳老師留下自
己也就是例行鼓勵兩句,又想主動找點話題來說說,就算是爲了自己競聘增加一
點砝碼:「柳老師……其實我不太明白,您能不能指點我一下。爲什麽體育還要
搞什麽大學少年班呢?聽說攏共才二十個名額,男生十二個,女生才八個。國家
隊的預備隊和少年隊裏,有那麽多小運動員呢。這怎麽選拔呢?難道也考語數外?」

  柳老師微笑得搖了搖頭:「這隻是個試點,當然要先控制規模」,但是她卻
似乎沒有和李謄同學深入探讨的意思,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小李,我留你下來……是我愛惜每一個有前途的同學,希望你們都能順利
的度過你們的高校學習生涯,也希望你們都能全面的發展;更希望你們今後的人
生之路可以充實、健康、積極、有價值。你們都還年輕,可能有時候,會覺得,
校外的世界很精彩,社會上一些名利誘惑或者其他誘惑,讓你們意動神搖,恨不
得早一點離開學校,去踏入社會。但是其實……等你四、五十歲了,再回過頭來
看,你就會明白,你今天擁有的青春時光和年輕人相對比較純潔浪漫的想法,才
是真正寶貴的财富,社會……反而像一個虛幻的萬花筒。今天的,都會變成過去
的,但是過去卻不會再回頭。有一天,當你想重溫校園的浪漫和純潔,卻不會再
有一次青春了。有的時候,隻是身在廬山中,不知道自己是有那麽多的選擇,是
一件多麽幸福的事罷了。所謂歲月難回頭,青春無限好,你要懂得珍惜。」

  也不知道爲什麽,柳老師說的似乎很泛泛,但是,又好像觸動了李謄内心深
處的某種柔軟,他竟然聽得眼圈一紅。

  「柳老師……我明白的,謝謝您。」

  柳晨老師展顔一笑,似乎若無其事的翻動了一下面前的筆記本,換了一種更
加随和的口氣,才又說:

  「你和我們家瓊瓊,還有櫻子……平時來往的還挺多?」

  李謄幾乎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自己都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

  但是柳老師明顯誤會了,連忙在安慰他:

  「沒事……你們都是同學,又都在學生會參與工作,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
也不過問。但是……我除了是老師之外,也畢竟是做母親的;另一方面,櫻子的
情況也很特殊,她家裏出了事,學院和學校,都希望她能堅持學業,不要受到外
界的侵擾,更不要……有什麽意外情況發生。我聽卞教練跟我反應。你在社會上,
結交了一些『朋友』,一起打球?」

  「柳老師……」

  「卞教練說,有一個朋友,好像叫小張的……還是個刑滿釋放人員?」

  李謄驚恐的擡起頭,看這柳老師,他此時腦子嗡嗡作響,意思根本理不出頭
緒來,但是即使如此,他都忽然明白了,今天柳老師留他下來,似乎不僅僅是普
通的勸勉和敲打。而是……别有深意?

  而柳晨老師擺擺手,寬容的微笑,似乎也隻是随口閑談,打發了李謄的緊張:

  「你别擔心,廣交朋友麽,老師也沒說這有什麽不好。至于說勞動改造,也
是國家政策,我們也要多一分善良,相信别人能夠重新站起裏重新開始人生。一
起打球,也是很健康的活動。老師不會因爲這個而有偏見的。」

  「……」

  「但是,你明年要擔任『生活輔導員』。那些孩子,年紀最大可能也就是十
六、七歲,年紀小一點也許才十一、二歲;和普通大學生不同,他們沒有成年,
還有監護人的态度和社會影響需要考慮,老師也應該多過問一句。老師也希望你
能夠在學習成績、運動成績、道德品質和政治覺悟上都能夠起到楷模和表率的作
用。」

  「柳老師……我……和……張……那小張……就打打球。他……他是個好人。」
結結巴巴的說完,李謄自己都後悔,這都說的什麽啊!?毫無章法!再說了,琛
哥……能算個「好人」麽?

  柳老師像一個母親看着一個淘氣的成年大孩子一樣無奈的笑笑,合上筆記本,
似有意似無意的說了一句:

  「沒事。如果有機會,可以帶那個小張來學校裏打打球……讓老師也見見
……」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1-17 04:10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24回:張琛,總裁接見

  天體中心42樓,晚晴集團,總裁辦公區,小會客室。

  這是一場上司和下屬三人之間的小型坐談。

  真正的談話,一開始,僅僅是開展在晚晴集團總裁特别助理程繡蘭女士,以
及晚晴集團下屬的晴空品牌營銷有限公司下屬的保安部門下屬的保安二部下屬的
第六組小組長張琛之間。而作爲晚晴集團集團總裁的夏婉晴女士,隻是靜靜的坐
在一旁微笑着聆聽。

  但……這是什麽路數,張琛……已經懵逼了。

  沒錯,他雖然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保安小組長,但是一直以來偷偷摸摸在幫
程繡蘭程姐做一些很「特殊」的工作;他也相信,即使是集團總裁夏婉晴,也很
有可能是知道有自己這麽個人物存在的。

  但是,知道自己存在是一回事,就這麽正兒八經的和自己「談談工作」?

  夏總和自己,又有什麽工作可以談的?隔着集團副總,隔着晴空品牌的老總,
隔着保安部門的總監,隔着保安二部的經理……堂堂的集團總裁,河西第一民營
企業家,河溪城的商界名媛,和自己這種小保安、小混混、小流氓、人渣、刑滿
釋放人員,随時準備再進去的……談什麽?就算是談點「特殊任務」,這不是還
有程姐麽?讓程姐來布置不就完了。

  張琛覺得,這完全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說,他覺得很不尋常,很不……安全。

  他其實是心有千竅的人。他知道,夏總親自來見自己,對于夏總來說,也是
一種「不安全」;這種對于上層人物把自己置身于不安全,往往是一種信任的表
示;但是一旦事發,最終這種不安全,又一定會落到他這種在泥地裏打滾的人物
頭上。

  他喜歡安全,不喜歡不安全。

  就像他喜歡現金,不喜歡支票。

  但是今天,真的有點不同……更讓他受寵若驚的是,自己剛才坐下,夏婉晴
居然親自從辦公桌上捧着一個陶藝的茶瓶走了過來,在茶幾上翻過一口待客的瓷
器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透明的瓊漿有一股迷人的芬芳,伴随着「淅瀝淅
瀝」的聲音,更是讓人如在夢中……茶,張琛不懂;但是從那素素玉手傾倒出來
的汁液,卻足以讓他心醉神迷。張琛他不懂政治,也不懂商務禮儀,但是就這,
他也知道「承受不起」四個字。夏總在公司内部管理上是冷峻嚴苛慣了了,整個
公司,上上下下,能值得夏總給倒杯茶的人,就沒幾個;甚至可以說,整個河溪
城,值得夏總用纖纖玉手給倒杯茶的人,又能有幾個?……

  不過,他是嬉皮笑臉慣了,既然覺得如坐針氈,幹脆就半站起來;既然覺得
擔待不起,就說出來「擔待不起」。

  「别别别……夏總、程姐……我不渴。夏總、程姐,你們這是整得哪一出啊?
有事啊?有事,您讓周總、林經理吩咐我一聲就是了。我可擔待不起……」

  他這麽直白,就連夏婉晴的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但是這位美女總
裁卻沒有回答自己的疑惑,隻是親切的擺手示意自己坐下。然後,就在自己的對
面,那張單人沙發上,交叉兩條白玉一樣的腿,優雅的坐了下來。

  張琛實在忍不住,這種距離的機會不是常有的……而且他也不想忍,看看怎
麽了?……他偷偷的瞄了那兩條細潤的玉腿,甚至都被那高跟鞋的鞋磐的精緻優
雅吸引了。那美妙色澤和質地的絲襪,勾勒的這條精緻的足踝,簡直是人間的珍
品,哪怕就是摸一下這雙腳,都會爽飛了吧?然後,他實在是堅持了又堅持,幹
脆吸溜着鼻子一擡頭,去搜尋一下夏總胸前的弧度和風光。

  夏婉晴和程繡蘭交換了一下多少帶着鄙夷的目光,半晌,還是程繡蘭先開了
口。

  「小張啊……今天叫你來,沒什麽特别的事情。你不要緊張啊……啊……是
這樣的,我們集團人事部門建議,由夏總親自,啊……和一些基層員工固定時間,
有一個面談,了解一下基層的工作。你隻是正好輪到的……夏總問我,保安部門
哪個小夥子幹活利索啊……我就想起來啊,你一直替程姐跑司機咯,老辛苦的,
所以推薦你來這裏坐坐啊。」

  「别别别,程姐瞧您說的,我這都是本職工作,哈哈,本職工作……」

  「小張啊,幹活還是很賣力的……而且啊,在他們小組很有威信的,帶的幾
個小夥子,都很能幹……」程繡蘭絮絮叨叨,真像一個啰嗦的街道大媽:「那個
……集團領導,知道你以前啊……犯過錯誤……不過沒關系啊,知錯能改,小夥
子還是很前途的……對吧?」

  「是是是……」張琛實在不知道這兩位是整的哪一出,隻好順着程繡蘭的口
吻絮叨着:「我們這種刑滿釋放人員麽……啊……要什麽來着,要回歸社會、重
新自立……咱公司給咱這個機會,咱就得好好幹,不辜負公司的一番心意不是?」

  「是是是……小張啊,公司絕對不會因爲這個有什麽偏見的。今天難得,夏
總也在……啊……小張啊,對于公司爲你們提供的工作條件、工作崗位、工作待
遇啊……有什麽要求,有什麽想法,盡管和夏總說啊。」

  張琛真是實在不習慣這樣的對話,覺得渾身都癢癢……聽程繡蘭的口氣,好
像是要給自己加的工資?還是加那方面的「工資」?現金,永遠是他的最愛。但
是這也犯不着讓夏總坐在這裏坐鎮啊?至于什麽人事部門的企業文化建設安排
……張琛是既不懂,也不信。

  好在,這種讓他手足無措,實在覺得肚子都癢癢的對話,被夏婉晴給程繡蘭
的一個眼色阻止了。

  「你叫張琛?」

  天……張琛實在忍不住……他以前看女人,總是看胸,看腿,要腰,但是夏
婉晴的眼睛真是太妩媚了,她說話的時候,那豐滿的紅唇跳躍的律動,更是讓人
怅然失神。

  「是」張琛甚至忍不住失禮的舔了舔嘴唇。

  「你以前在河東自行車隊集訓過?」

  「是……那小時候的事了。」張琛警惕起來。

  「你認識王海?」

  張琛吸溜了吸溜鼻子,砸着嘴巴,依舊改不了一股子嬉皮笑臉:「夏總…
…我是認得……那……大海。可您想,那都好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時候也不知道
他老爸是什麽領導,那時候他老爸也不在咱們河西當官吧?他是貴人公子,我就
是一個去體校混口飯吃的農家子弟……您說……咱能高攀的上麽?也沒得丢人。」

  夏婉晴微微一笑,似乎看透了張琛的防備心思,并沒就這個話題深入問下去:

  「你……當初判了三年?」

  「是是……夏總,丢人了……咱不提這羞人事。」

  「你……是怎麽認識石主任的?」

  「哪個石主任?」

  「……」

  「哦……體育局那個啊。瞧您說的,他也是什麽領導的貴人公子,我哪裏敢
說認得啊?不過是以前在築基,我那時候還在一個公司裏當司機,我們老總有一
次和那個石公子一起見面,石公子那次喝多了,不方便開車,我開車送了他一回,
他還吐了我一身……哈哈……石公子很上道,居然非給我1000塊補償。您說…
…我一個開車的,一身衣服哪裏值得那麽多啊……哈哈,小賺一筆,小賺一筆。」

  夏婉晴不易察覺的挑了挑眉毛,自己抿了一小口茶,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對
自己的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意,隻是不再說話。程繡蘭程姐卻接了上去:

  「小張啊……公司呢,正在蓬勃的發展業務。有一些需求……想和你商量商
量,給你們六組,換一個工作的地點。」

  「程姐瞧您說的……隻管吩咐啊。」

  「這個……公司正在計劃和省體育局合作,在屏行縣,哦,不對,屏行區
……哈哈……瞧我,年紀大了,改不了以前老河溪人的稱謂了……在屏行區,做
一個項目。馬上要破土動工,工人多了,工地上雜事就多,想找幾個有經驗的人,
過去駐紮在工地,作爲公司的代表,看一下合作單位的進度,也是一種監督麽。
合作麽……監督也很重要。」

  「應該的,應該的……」

  「哈哈……我就說小張一心體念公司的難處呢。當然了,在屏行,又遠,可
能那幾個月,還要吃住在那裏。比不了在觀江區市中心,又交通方便,又是空調
電梯的。那裏風景雖然不錯,但是既然要動工,多少泥土灰塵的……你和你的組
員,要吃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

  程繡蘭莫測高深的一笑,居然從身旁的一個手提包裏拿出一張支票來,輕輕
的推了過來。

  張琛喜歡現金,不喜歡支票……但是這不表示他讨厭支票,隻是覺得有點不
方便而已。他幾乎是下死眼飛速的瞄了一下那張支票的數額:三十萬!

  「程姐?您這是……」

  「遵守《勞動法》麽。我們公司一向遵紀守法,也特别注意這方面的細節。
給你們換了惡劣的工作條件,怎麽能沒有補償呢?你們六組也好幾個人呢。兩個
月,除了工資照發之外,這點錢,就是『惡劣條件工作補償』了。不記賬,你和
公司都免點稅麽……哈哈……收下,收下。另外還會有三十萬,至于怎麽和你手
下的兄弟們分,你這個做經理的決定……」

  「經理?」

  「哈哈……是啊,是啊……既然要調到屏行去,當然要增加一點人手,公司
計劃在那裏就算成立新的部門。編制還是在你們原來的晴空下面,不過是部門了,
你來任部門經理啊……」

  張琛對于經理不經理的并無興趣,但是……支票卻是真實的,他狐疑的接過
支票,幾乎是隻躊躇了一秒鍾,立刻換了一副喜不自勝、感激涕零的笑臉:

  「程姐,您讓我說啥好啊……公司這也太體恤我們了。我一直就跟兄弟們說,
能進咱公司,那是上輩子修來的,體念下情。真是人性化,人性化啊……程姐您
放心,别說去屏行了,就是去北海,我張琛也是水裏火裏不皺眉啊……至于說監
督施工單位……啊……還有合作單位,那也是應該的。公司花了錢了麽……您放
心,您放心,有我張琛在,管保沒貓膩……就是有啥……我也一定第一時間,和
公司,和你這裏,通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日日夜夜,不管是誰,
我一定瞪大了眼睛,給您留意着……」

  程繡蘭滿意的一笑,轉過頭,對着夏婉晴谄媚的笑着:「夏總……您看…
…就到這裏?您還有什麽指導意見?」

  夏婉晴輕輕點了點頭,似有若無的微笑着,補了一句:「我也沒什麽了…
…小張,好好努力。公司不會虧待你們的……程姐,我還有個會,先去了……你
們,再聊聊。」

  張琛一愣,這都聊完了,還聊什麽?但是夏婉晴已經起身,帶着一股香風離
開了小會議室,還合上了門。

  程繡蘭也笑得如同春風,站了起來,張琛當然也站了起來……以爲這場對話
還是就要結束。

  程繡蘭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似乎已經轉入了街道大媽似的閑談聊天:「小張,
你多大啦?」

  「二十八……」

  「哦咬,年紀也不小了哦,該成家了……」

  「成家?」

  「聽說……你在和一個什麽拳擊教練談戀愛?」

  「……」張琛一愣,一道寒光閃過他的瞳孔。

  「……」程繡蘭依舊微笑着。

  「沒有的事,霧水姻緣,霧水姻緣……玩玩麽……哈哈……程姐,您還真能
打聽啊……瞧您說的。我這麽個勞改犯,誰肯嫁給我啊?」

  「啊,不能這麽說,你個小夥子挺有出息的。趕明程姐給你介紹一個。」

  「好了,謝謝程姐了……」

  「聽說……你還有個嫂子,有個侄女兒……也到了河溪?」

  「……」張琛的臉在不經意間抽動了一下,依舊換上了嬉皮笑臉:「唉,我
那死鬼大哥留下的母女兩,這不……來河溪謀生活……還要請程姐你有機會多多
幫忙呢。」

  「應該的,有什麽困難,有什麽需要,隻管和你程姐說……」

  ……

  兩座高樓之間的穿堂風呼嘯而過……張琛依在天宇觀江中心底樓的車行過道
裏,點上一支香煙,吞吐着眼圈,琢磨着今天這場看似尋常又不尋常的面談,他
的口袋裏,多了一張三十萬的支票。

  三十萬?不就是當初集團提出來買他一年左右刑期頂罪的價格。現在牢也不
用坐了,事也不用擔了,搞定安娜的那事,又是石少買的單,這三十萬……程姐
和夏總是什麽意思?而且聽口氣另外還有三十萬?

  程姐還特地點了一句安娜?又是什麽意思?

  張琛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應該做什麽事,以及應該怎麽去做……他喜歡成日
嬉皮笑臉、玩世不恭、一副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模樣,這是他天生的性格,但同時
也算是一種保護色;至少,像程姐、石少這樣的人,都認定了自己有另外一面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肩膀上,紋着一隻紅火的蠍子。

  那天,自己奉命去「搞定」那個叫安娜的女拳擊選手。自己帶着那把軍刺去
萬年酒店,是實實在在準備了好幾套方案的,這要視那個女孩的配合程度。甚至
……在極端的情況下,先奸後殺都在考慮範圍内。這很殘酷,也很嚴重,就像是
蠍子露出尾巴上的毒針,必要的時候,他可以猙獰毒辣到,人們絕對無法把那些
行爲,和平時裏嘻嘻哈哈的自己聯想到一起。

  那夜,可能是安娜在激烈的反抗失敗後,露出了最真誠的求生的馴服,讓他
相信了這個女孩最終還是會「配合」的,也有可能是那個女搏擊教練身上有一種
讓他也有點着迷的氣質;在反複權衡之後,特别是在觀察了安娜反應後,他還是
選擇了略爲保守的處理方案。他當夜就奸污了安娜,享受了一番這種平日裏自己
絕對無福消受的美豔女體。如果僅僅從那時的體位來說,都不好算是強奸,他甚
至是脅迫着那個女孩,用女上的姿勢,乖乖的,主動的,羞恥的,坐在自己的陽
具上的,悲鳴着獻上自己珍貴的童貞……雖然沒落紅,那夜的鮮血很多,但是那
地方依舊沒落紅,不過,讓他也多少有點得意的是,那個像隻小野貓一樣的女孩,
居然還是一個性經驗意義上的「處女」。這方面……他是有一些經驗的。這個女
孩的處女膜早就撕裂了,但是看動作,看表情,看細節……一看就知道安娜沒有
性經驗,那種處女膜撕裂是練運動的女孩常見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
一次不折不扣的「破處」。自己就這麽殘忍的,用自己粗壯的陽根,在咬着牙忍
耐着痛苦和羞憤的女孩的表情的佐伴下,占據了那個女孩的陰道。然後,他脅迫
安娜和自己一起拍攝了裸照,甚至逼迫安娜和自己僞造了幾個月的「戀愛聊天」,
這也是他精心籌劃的一套方案。隻要讓人認定一男一女有暧昧的情愫,那麽他們
互相之間的任何攻擊都會被認爲不足采信或者說不清楚的「家務事」。手裏握着
安娜的裸照,甚至有強顔歡笑和自己一起拍的「風月照」。還有……用那個頗有
編程才華的大學生李謄,專門爲自己開發的「聊天記錄導入小工具」,在兩個人
的手機上導入了事先準備好的三個月的「情人之間的聊天記錄」。那個大學生這
方面還真有一套,看上去像模像樣的。雖然……還是有風險,但是一切就在可控
範圍之内了。

  這些事,石少是不會過問細節的。自己隻要回答「搞定了」就可以了。他知
道,這麽做有風險,但是……留下安娜的性命,就能夠挾制像安娜這樣的一個女
孩,就連張琛……也承認自己有點抵禦不了這種誘惑。雖然他不至于精蟲上腦拿
這些東西日夜去騷擾安娜,但是……需要的時候,脅迫那個女孩出來搞一炮爽一
下……她應該無法拒絕,隻能馴服的吧?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像蠍子,隻有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亮出毒針,他張琛
也一樣。他甯可在保安公司吃喝嫖賭做個小流氓小混混,也不想扮演什麽電視片
裏的冷血殺手……又不是拍武打片,殺人,甚至傷人,還是要在迫不得已的情況
下才能去做。他可不想跟自己的兄弟「鉚釘」曹安那樣,天天在局子裏出入,他
甯可做個保安。

  但是……程姐點了這一句安娜又是什麽意思?

  這件事情,程姐是怎麽知道的?知道多少?難道程姐不懂得這種事情,他們
這些「上等人」知道的越少越好麽?

  夏總提到了石少?這種事情大家不是心照不宣的麽?特地點名是什麽意思?
要自己去屏行監督施工隊?不,原話不是這個,原話是「作爲公司的代表,看一
下合作單位的進度,也是一種監督麽。合作麽……監督也很重要……」。

  夏總的意思……?難道是要自己監視……石少?

  張琛吸溜吸溜了氣息,一支煙抽玩了,又點上一支……

  張琛不懂政治,他也搞不清楚石少和夏總之間的複雜的曆史關系和利益糾葛
……但是即使是他,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老闆」這種事。隻是,程姐給
錢,石少也給錢,他們關系融洽的時候,自己兩邊收錢,兩邊讨喜,不用選邊,
混一天算一天,也是好事。

  夏總是不是和石少之間出現了問題?也不像啊?前兩天,不是石少還來拜望
過夏總麽?前兩天,程姐不是還張羅着要再給石少送幾個當紅的嫩模去玩麽?

  這是要……選邊麽?

  凄冽無奈的冷笑閃過他的嘴角。難得,夏總那麽給面子,居然親自來見自己,
雖然夏總沒有說什麽,但是這種事情,見面就是态度。自己在那些大人物眼裏隻
是一塊髒抹布,肯沾手,某種意義上就是無比的器重。何況真金白銀,自己的口
袋裏已經躺了三十萬!

  天宇觀江中心前,一派車水馬龍,溪江的江水濤濤連綿,一切仿佛都鬧哄哄
的。

  在這座城市裏,自己像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琛眼中的寒光漸漸收斂,苦笑着搖了搖頭。拿出了手
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喂,您好,請講。」電話那頭,傳來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行政助理李瞳那
甜蜜又禮貌的聲音。

  「是我啊……」

  「張琛啊,你好啊……有事麽?」電話那頭,李瞳即使是對自己說話,也永
遠是那麽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

  才要張口說點什麽,張琛的瞳孔卻又收縮了……不對,剛才程姐還提了一句
嫂子和琳琳,那又是什麽意思?

  張琛砸吧着嘴唇,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怎麽開口……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1-25 03:15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25回:張琳,生日快樂
                                                               
  午後,河北區,北洋路。

  C 國的每一座現代城市,都有至少一塊,像北洋路這樣的地方。

  這一代,是河溪城在溪江以北的舊城區。解放前,這裏曾是C 國中部城市中,
具有代表性的「洋人辦廠」聚集地之一,修改了一大批當初對于殖民時期的外國
人來說,本來是「臨時用途」的磚木結構廠房,「北洋路」三個字也是因此得名。
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是曆史的玩笑,還是政治利益角力的結果,又
或者僅僅是城市自然演化的過程……一方面,河溪城區面積越來越擴大,中心城
區卻不停南移,遠離了這故舊的工業區,靠近溪月湖那一片清華碧波去了;而城
市周圍,甚至在四郊,也都建設了頗具現代化風貌的新區;但是另一方面,對于
北洋路一代的近百年的廠房、矮樓、居民區、半廢舊的城市基建,卻是拆拆停停、
停停拆拆;有時候,換一個市長,換一個區長,換一個辦公室,拆上一小片,做
幾項工程,建個公園,修棟大樓,卻又停下了,不倫不類的,已經成了都市頑疾。
一些居民總以爲奇貨可居,就盼望着拆遷,真的要來核價,卻又獅子大開口,恨
不得十幾個平方的破舊老屋換來一世富貴;開發商卻認爲市政府開出的拆遷成本
已經太高昂,也望而止步,甯可去新區開發……這拖拖拉拉,就拖了幾十年。如
今遺留下來,這裏已經成爲了河溪城最大的舊城棚戶區,說白了也是貧民區。

  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市政府也有無奈,可能每一個城市天然的就需要這
麽一個地方,像人體的肚臍眼一樣,去容納城市的自然污垢吧。這裏,如今早沒
了工廠,剩下的是垃圾場、廢品站、小作坊、舊居民樓、舊廠房和千奇百怪的小
店鋪,倒是你要買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裏都可以滿足你。一些地方甚至水、電、
煤氣、照明都常有故障,卻也不妨礙一些高科技走私品在這裏聚集分散。剛到河
溪城來打拼的農民工,因爲廉價的房租,所以常在這裏群租居住。違建、災害隐
患、傳染病,還夾雜着鬥毆、偷竊、暗娼、銷髒、走私、吸毒,以及躲藏在灰暗
密集到讓人窒息的居民區裏,各種想象不到的稀奇古怪的「産業」。所有的這一
切,昏天暗地的糾纏在一起,也成了一道獨特的都市風景線,被抛在河溪的城北,
仿佛和那Top Fun 的繁華、元海的浪漫、東溪的優雅、西嶺的甯靜、觀江的摩登,
隔着幾萬光年似的。但是有些人,還就離不開這種地方。

  今天中午,張琳就是來北洋路一家賣摩托車改裝零件的小鋪子裏,見她來到
河溪後,認得的一個南妹姐姐,人稱「七姐」的。

  這個叫七姐的,張琳也不知道她真名是什麽,好像姓花,跟着大家夥叫她
「七姐」或者「花姐」。其實真實年齡看着,估計也不過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南
妹,但是穿着打扮、言談舉止卻已經老練世故得可以。她穿着一件洶湧澎湃,用
聚攏文胸擠着白皙乳溝的長袖T 恤,一條做舊的喇叭腿的牛仔褲,将臀股包得很
緊,頭發倒是燙得挺順像個淑女,隻是耳朵上戴着兩隻有點誇張的銀質耳環,手
臂上紋着一朵也不知道是什麽奇奇怪怪的骷髅花,才顯得有三分市井氣;坐在一
張折疊椅上,和自己倒是挺親熱的說着話。

  其實,這也是個挺漂亮的姐姐,身材很不錯的,張琳也忍不住有些遐想。據
七姐自己說,她的大哥的大哥,是北洋路乃至河溪城響當當的一号人物,江湖上
人稱「鉚釘哥」的曹老大,跺跺腳四城亂顫的大佬。據說還殺過人、坐過牢。七
姐曾經如同講述傳說故事一樣說起過,有一年鉚釘哥犯了事,要逃到國外去暫避,
一夜之間,光北洋路一代的兩所小學、一所中學、一所職校的在校生,就湊了七
萬多的「跑路費」。一天晚上啊,從學生手裏啊,簡直是都市奇談。對于張琳這
樣,從小就在外面皮慣了的,又受到學校裏這樣那樣束縛,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女
孩來說,這種帶着幾分校園色彩的黑道傳說,簡直是讓人神往。盡管,七姐自己
都隻是遠遠看着鉚釘哥的跟屁蟲,但是七姐說過,過一陣等混熟了,可以介紹自
己去認得一下鉚釘哥,拜拜碼頭呢。

  不過今天自己來找七姐,說的,卻是另一件事。

  「就是給那些老色鬼,摸一下這裏……」七姐半真半假的指了指張琳的胸口,
那十五歲女孩俏俏隆起的小奶包:「五分鍾咯,就給200 塊。100 塊呢,是給中
間人的花紅,你拿100.你又不少一塊皮一塊肉,揉兩下,摸兩下,最多唆兩口。
你隻要想得開,就有什麽呀?!那些老色鬼啊,就喜歡你這樣的未成年,又沒膽
子真的上,花錢爽一下回去可以意淫好一陣呢。隻要你自己不說,誰都不知道,
就當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就落100.多劃算!」

  「要……脫衣服麽?」張琳想裝得老練一些,但是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羞的耳根子通紅,舌頭到在打哆嗦。

  她本來隻是需要點錢,來問問七姐有什麽「打工的機會」。

  自己剛來河溪城的時候,出來玩,經人介紹認識了花七姐,她就跟着七姐做
過一票「課餘打工」生意。其實也挺簡單的,她所要做的,就是背個書包,在河
口大廈路口的天橋這裏,逮着過天橋的單獨男客,裝作無知的小學生問路,自然
有其他人負責「擦身而過」,從人家的行禮包裏順走手機、皮夾什麽的。以她十
五歲清純靓麗的樣貌,一口子嬌甜的奶音,天真可愛又迷路窘迫的表情,花滑練
出來的嬌小幼嫩讓人恨不得抱在懷裏揉兩下的身段,成年男人們和她說上三句五
句……還會忍不住拿出特别熱心的樣子來,又是半蹲、又是指路、又是聊天、又
是說笑的,個個都是洋相百出、神魂颠倒,身邊的姐姐哥哥們下手就容易的多。

  七姐說了,她真正做的事情,說到底隻是問路而已,又不犯法,又不違規,
至于哥哥姐姐們做什麽,最後拿到什麽了,她根本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就這麽
在天橋上墨迹了一個多小時,七姐給了她500 呢。

  張琳并不是完全沒錢。母親除了供自己念書、訓練,每個月還給自己午餐費
之外,也會給自己一些零用錢。當然了,即使是零用錢之外,想要買點什麽…
…她也可以纏着老媽,多說幾句親熱奉承的,聽老媽唠叨幾句也就有了。但是随
着自己年紀一天天大起來,她就有點人小鬼大的,越來越覺得問老媽要錢是一件
挺沒出息的事,何況那種被叮囑來、叮囑去、管教來、管教去的,也讓人受不了。

  好在,那天叔叔張琛偷偷塞給了自己一千塊……可是她花錢也快,一眨眼的
功夫,手上就沒多少了。

  今天,是歐露璐的生日,她是真的需要錢,去參加一個家庭生日派對,所以,
她又來纏着七姐,沒想到……七姐居然說出這麽個出乎意料的「打工機會」來。

  「肯定要脫啊。穿着衣服摸,那算什麽啊?那些老色鬼不爽啊。你……不是
說你是練體操的麽?怕羞啊?這樣,你裏面貼身,穿着體操服來,讓中間人和人
家老闆說,是體操妹子。有些老色鬼學日本人,最喜歡這一口了。我跟你這麽說,
說的呢,是摸五分鍾,200 塊;你穿的對路一點,很多老色鬼會忍不住的,一摸
能摸上十來分鍾。你要害羞,隻管哭哭啼啼的都可以,越怎樣,人家越是覺得來
勁……要是來興緻了,讓他親手撕裂你的那件體操服,在你胸上打一炮。到時候,
咱們就不能讓他輕易走了對不對?圍上去,石頭裏都給他榨出來油來。衣服要不
要賠?說好了隻是摸的,給咱們小妹妹胸口澆了牛奶怎麽算?到時候,咱們一口
價,1500,中間人花紅給800 ,你落700 ,怎麽樣?最多也就是十來分鍾的事,
咬咬牙,你就當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掉水塘裏弄髒了,回去一洗澡也就過去了。
又不是真的讓人搞。不比那什麽高級白領來錢快?你要不是個那麽水靈的體操妹
子……這種活還真别人來不了呢。」

  「我是練花滑的,不是體操……」

  「花滑啊……難怪這麽水靈呢?姐姐看你都看的眼饞。不過……花滑、體操
……對那些老色鬼來說,有什麽區别?反正就是緊身運動衣啦。人家就喜歡這個。
怎麽樣?」

  張琳真的是聞所未聞,即是羞得面紅耳赤,卻也多少覺得七姐所在的世界,
别有一番炫酷,但是真的答應這種事,她卻也不至于那麽瘋狂:

  「那不行,脫衣服,肯定不行!要是……隔着衣服稍微摸一下,還可以。」

  「操……還讨價還價……這種事情,你以爲都是我在操盤啊,我能控制啊?
都是有行情的,有規矩的,有标價的,……我就是給你介紹一下。」七姐無奈的
噴了一口氣,卻好像也沒有強迫自己的意思,慫了慫肩膀:「随便你,你自己考
慮。是你自己說,急等錢用,要找點來錢快的門路,你這麽漂亮,又純兮兮的小
女生,又是花滑美女,不幹這個?怎麽能來錢快?姐姐又沒讓你真的去賣,你才
十五吧?姐不會那麽禽獸的……嘿嘿……鉚釘哥說過,咱們做事……都要有底線、
有原則……嘻嘻……你要不願意,當然就拉倒。」

  張琳無可奈何,又低頭,又擡頭,到底不願意将自己珍貴的少女胴體,去做
這樣變态的交易,隻好低聲的問:

  「那……七姐。要是……我這裏有點首飾、或者皮包啊什麽的……能找人給
兌現了麽?」

  七姐「噗嗤」一笑,倒是挺親熱的刮了一下張琳的鼻子:「你想偷家裏東西
啊?還是偷别人東西?那可不成啊……小妹妹,姐姐啊告訴你,你還小,别一天
到晚想着歪門邪道、違法犯罪。你要錢啊,要自食其力……話說……你到底是怎
麽了,急着要多少錢啊?」

  「2 ……2000吧……」

  七姐「嗤」了一聲,搖搖晃晃的,倒是從自己屁股後的背兜裏,掏出來一隻
粉綠色的皮夾子……從裏面點出來20張紅色的票子。

  「七姐?你這是……?」

  「寫個欠條吧。」七姐又變魔術似的,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來紙筆:「寫8000
……」

  「七姐?」

  「唉……還呢,你隻需要還2000就可以了,我這次呢……也不收你利息,但
是寫呢,得寫8000……懂不懂?這是規矩。否則姐的風險怎麽算?」七姐橫了她
一眼,又笑了:「要不要也随便你。放心啦,你才多大,小蘿蔔頭一個,姐姐我
要賺錢,還能賺你的錢不成?最多,你給姐姐親兩下,磨兩下就行……嘻嘻…
…不懂?不懂算了!姐姐和你開玩笑呢。傻瓜!愛要不要啊。」

  ……

  五個小時後,夜色降臨,在城中心麗隆小區一棟六層樓的居民樓下,張琳已
經抛開了白天的忐忑心情,按響了一戶人家的門鈴……

  「叮咚……」

  雖然是老式居民區,但是麗隆小區是在市中心溪月區的,這裏可比不了河北
區那種對生活品質完全沒要求的地方。麗隆雖然是老式小區,也是一再的翻修翻
新,房子還是九十年代末的結構,但是如今的歲月,小區裏已經停滿了私家車,
門口都已經有保安站崗,就連這種底樓的防盜門對講系統,居然也不知道還是哪
年哪月,還裝了門禁攝像頭。

  張琳想想也覺得有點好笑,從攝像頭裏看到的自己……應該是一個乖巧、文
靜、漂亮,背了個書包、穿了件粉藍色的連帽運動衫、天真爛漫的初中小女生;
似乎每天就知道語數外理化政功課老師學校兩點一線的純潔無暇、一塵不染。誰
又能想到,幾個小時前,自己還在棚戶區裏和一個南妹姐姐,讨論給穿着冰滑緊
身衣,給人摸胸,賺點外快這種肮髒不堪的事呢?對于普通、本分的都市市民來
說,那是不可思議的世界吧。身處在大城市裏的人,最容易忘記的就是自己身處
在大城市,忘記這個城市是那麽的遼闊、複雜、缤紛、醜惡……

  「叮咚……」

  「誰呀……」對話機裏傳來一個中年女聲。

  「阿姨您好。我是璐璐的同學。」

  「哦。張琳對吧。快上來快上來,我給你開門啊……」

  那樓底的防盜門「哔」的一聲自動的彈開了扣鎖,張琳鼓着腮幫子,又整理
了一下衣領裙擺,才上了三樓。而一梯三戶的樓道正中的一戶人家,房間的門已
經爲她打開了,一片溫暖祥和的暖色燈光已經灑到漆黑的樓道上……

  歐露璐,這個漂亮到如同畫報上的小模特一樣的小女孩,就像是一隻蝴蝶一
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居家小裙子,下面還有雪白的純棉打底褲,紮着蓬蓬的頭
發,已經歡喜激動的撲了出來。

  「琳琳姐姐……你來啦!」

  「璐璐。」

  「你可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柔嫩的小手握着張琳的手掌,那種軟
綿綿、滑膩膩、粉嘟嘟真是讓人心裏都會蕩漾起來。

  「唉……」

  「我給你介紹啊。這是我媽媽……這是我姥爺,這是我姥姥,這是我大舅
……他們都是特地從隆州來看我的。我爸爸……今天值班不在家,要明天下午才
能回來。這次你見不着了。」

  張琳對着一屋子淳樸的笑臉,怎麽扮乖,她卻是一向駕輕就熟的:

  「阿姨好,叔叔好,爺爺好,奶奶好……打擾了。我叫張琳,是璐璐的同學
兼隊友搭檔,你們可以叫我琳琳或者小張。璐璐,你爸爸不在家,那回頭你替我
問叔叔好吧。」

  歐露璐的媽媽在圍裙上搓着兩隻手,笑開了一朵花,看她的打扮衣着,雖然
已經刻意接近河溪城裏中年婦女應有的品質了,卻還是掩飾不住很明顯的來自北
海、來自隆州縣城這種郊區地界的婦女的樸素;但是……看樣貌,雖然胖了點,
皺紋稍微多了點,卻很明顯,年輕時候應該是個水靈靈的女人,也對……否則,
怎麽能生的出璐璐這樣的女兒呢?

  而且,璐璐媽媽雖然來自隆州,但是一看,就很明顯是那種性格外向、熱情
嘴碎又精明能幹的類型,這不,張琳才說完,她已經跟笑開了花、跟看見什麽寶
貝似的圍了張琳上來:

  「哦吆……這就是琳琳吧,老聽我們家璐璐念叨你呀。真是懂禮貌的好孩子
啊,長得也真是漂亮,水靈靈的,皮膚也好,模樣也俊,真是大城市裏出來的,
來來來,快坐快坐快坐……」

  「快坐快坐……」兩個明顯有點局促木讷的老年人,和一個慈祥的中年大叔,
都對着自己一通招呼。

  一家人的臉蛋,好像都已經被已經端上餐桌的電火鍋盆熏的紅撲撲的。一個
個笑的喜氣洋洋,很明顯怕怠慢了張琳,又似乎很好客的接待着她這位小客人,
忙不叠的給張琳讓座,又是找飲料、找零食、擦桌子、撲灰塵、開電視……

  小小的餐廳兼客廳裏,一派暖洋洋的。

  張琳和歐露璐一直都很親密,平時和璐璐聊天,她也是知道一點歐露璐的家
事的。歐露璐是北海隆州郊縣人,父母原本都是地方國企的一線工人,早多年就
下了崗,父親一直打點零工、母親在老家開了一家鹵味攤檔。因爲歐露璐生來就
是雪娃娃似的漂亮,天賦好,身段軟,也可能是爲了給璐璐找一條更好的出路,
夫妻兩個從小是讓歐露璐練藝術體操的,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搞得,一來二去,
轉練了冰滑,沒能在老家找到伯樂,卻在河西新成立的冰雪運動中心花滑隊謀了
一個名額,可能是北海地區冰上運動競争太過激烈吧。也難爲她家裏人寵愛女兒,
居然一家人特地跑到河溪來,她父親在這裏找工作,主要還是靠她精明能幹潑辣
外向的老媽,在這裏和人合夥開了一個鹵味店鋪,還租了個房子,陪着女兒照顧
女兒生活,要度過未來幾年的學習集訓生涯。今天是歐露璐的生日,看情形,這
次是歐露璐的姥姥、姥爺帶着兒子,也就是璐璐的大舅,一起來河溪看望他們一
家三口。

  這種經曆,多多少少和張琳的生活狀态有些相似,如果說,有什麽不同的
……那就是,哪怕這會兒,璐璐的爸爸還在這種對他來說陌生的城市的不知道哪
個角落值班,不能回來和一家人同聚天倫,爲璐璐過生日,但是,璐璐的家人畢
竟是齊齊全全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不比自己,其實是個單親媽媽帶大的小南妹。
或者說還有什麽不同,那就是,璐璐的家人,雖然不是什麽有錢有權的家庭,可
能家庭條件還不如自己,卻也是正正當當的職業……其實張琳從小就明白的,自
己的媽媽過去不是服裝店的小店老闆,而是曾經在「道上混的」的媽媽生,甚至
可以說出來做的?爸爸……沒什麽印象了,反正就是死的不明不白麽?

  有爸爸……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今天沒看到璐璐的爸爸,有點可惜
啊。

  「阿姨,你們不用這樣招呼我的,我媽媽說了,我來吃飯……就已經是打擾,
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你們再這樣客氣,我會難爲情的。阿姨……有什麽事情我可
以幫忙的麽?我笨手笨腳的也做不了什麽,要不,我來幫您擺菜、弄杯盤什麽的
吧。」張琳微笑、端坐、将書包摘下來,很安分的擺在沙發旁邊,乖巧的就像是
一個鄰家的三好小學生。

  「啊呀……琳琳真是懂事的好孩子啊,哪裏像我們璐璐,平時好吃懶做又調
皮的……你坐着坐着,沒事的,阿姨來弄就可以了,你和璐璐先玩着吧,要不看
電視吧?今天吃火鍋,簡單的,很快就可以了……你呀……真是我們璐璐的好同
學、好隊友。璐璐一直說起你這個好姐姐,說你爲了她的訓練,還特地練什麽
……哦……對了……男生組的動作配合她。可難爲你了。阿姨都不知道怎麽謝謝
你才好呢。今天還特地從學校跑那麽遠,來給我們璐璐過生日,真是……這裏是
阿姨租的房子,就爲了照顧璐璐……又小又窄,也亂七八糟的,你可别嫌棄啊
……」

  也不知道爲什麽,歐露璐媽媽一片熱情真誠又多少有點碎嘴絮叨的感謝,倒
讓張琳覺得鼻子有點一酸,連忙半站起來遜謝兩句:「沒有的事,阿姨您别聽璐
璐說的,她也是客氣……我家,一樣不都是租的房子。我其實是在南海長大的,
也不是河溪人……至于練什麽動作,那都是我們教練安排的……再說了,璐璐天
分好,又漂亮。我們教練說了,是我們隊上的明日之星,我們都喜歡她。再說,
教練讓我們配合她,那也是爲了将來的集體榮譽……」

  「哦吆……琳琳真懂事啊,又有禮貌,又會說話啊。我們璐璐到底還小,又
不懂事……那都要多拜托你們這些做姐姐的多照顧呢。」

  「是。阿姨您放心,我和璐璐要好着呢。」

  她轉過頭、眨着眼、含着笑,暧昧卻又親密了瞄了歐露璐一眼。歐露璐早就
小臉羞紅了,挽着張琳的手臂,縮靠在她的肩膀上,嬌笑着把自己的小身體都埋
在沙發裏頑皮的軟了下去,真的像親昵的親妹妹挽着姐姐撒嬌一樣……

  隻是……那柔軟的身體,無拘無束的擦過張琳的臂膀,仿佛感覺到一種甜甜
的香氣蔓延開來,真的有點迷糊,自己的手臂在觸碰的是什麽樣的身體部位…
…她甚至都忍不住,偷偷的眼睛的餘光,看着璐璐那兩條包在白色打底褲下細細
的腿……張琳居然臉上一燙,心裏一陣酥酥麻麻的……也主動假扮着親姐姐一樣,
和歐露璐的身體靠了一靠。

  唉……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自己也是個女生啊,而且也算是個漂亮女
生,更何況論年紀,璐璐怎麽說也才十二、三歲是根本未成年的。但是自己騙不
了自己,自己每次看到璐璐那嬌小纖細的身姿,或坐或站,或者在冰面上翺翔,
或者在更衣室裏調笑,或者在冰雪中心附近的街道上蹦蹦跳跳,除了同學隊友和
臨時拍檔那種親密無間之外,張琳都有一種很特殊的「蕩悠悠」的感覺:好想抱
一抱璐璐,親一親璐璐……不是那種普通姐妹之間的「抱一抱、親一親」,而是
要更加親密、更加浪漫的那種,抱的時候要摟着她的腰,親的時候要親到她的唇
……甚至有的時候,自己會想要更多。

  今天的璐璐,把一頭烏黑的秀發盤了起來,紮了一個簡單的小馬尾,顯得更
加活潑俏皮一些。因爲在家,她隻穿着一件白色居家睡衣連衣裙,裙擺下是白色
的打底連襪褲,明明是很普通甚至很廉價的感覺,但是穿在她身上,映襯着她迷
人清秀的身體,嬌小玲珑的腦袋,粉雕玉琢的五官,卻像一個精雕細琢的雪娃娃
一樣,真是可愛又迷人!光從「漂亮」這一點來說,不僅自己,隊裏上上下下都
對璐璐贊不絕口,這是天生的,白指導有一次開玩笑時還說,等璐璐長到十七、
八歲,進了國家隊挑大梁的時候,「一定會『颠倒衆生』的」。至于身姿體态什
麽的,璐璐現在還小,但是練冰滑的不用提了,隊裏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男生,
都是注定了要成爲「體态窈窕、輕盈如燕」的代名詞的。何況璐璐這種從小就又
是體操、又是冰滑的練起來的。那四肢、那肩胸、那腰身、都好像是油畫一樣的
細潤,有着最妩媚的比例……當然了,這一點,對張琳來說,也不算什麽,自己
也差不多,隊裏都差不多……不過,有時候想想,就像七姐上午說的,這種練冰
滑的,如同冰上小飛燕一樣的體态,是不是容易更容易引起别人的遐想……甚至
淫念呢?不僅僅是引起男人們的……

  張琳才十五歲。但是她比起很多十五歲的女孩來說,懂得太多了,膽子又大,
性子也有點野……對于「性」,她沒有真正的嘗試過,但是擁有的亂七八糟的各
種認知,也算已經過了「似懂非懂」的狀态。所以,她也不肯定自己是否很向往
那種男女之間的感覺。但是對璐璐……

  她想抱抱璐璐,而且不想璐璐給别人抱;她想親親璐璐,而且不想璐璐給别
人親;她甚至……想……親手去撫摸璐璐身上别人不曾撫摸過的部位,想親手帶
着璐璐走向成年人的世界,想和璐璐一起,或者是教着璐璐,去品嘗……撫摸、
揉動、輕輕的探索和挖掘……那尿尿的地方的快樂。

  臉紅,心跳,腦子嗡嗡的……天啊,自己這可都在想什麽啊,快收回心思,
别在人家家裏忘了形。

  她努力的調整着自己呼吸,想到一件事情,可以分散自己和其他人的注意力:

  「對了,璐璐……這個送給你……生日快樂。」她從書包裏掏出那個精美的
白色盒子。

  歐露璐已經甜笑得臉紅彤彤的,接過那包裝精美的禮盒來,還沒來得及拆,
就毫不避諱的對着張琳的臉蛋,還一口「波」親了下去,甚至調皮的在張琳的雪
腮上用舌尖親昵的一觸:「謝謝琳琳姐姐!!!」

  「快拆開看看……」

  歐露璐稀裏嘩啦的撕了那包裝紙……卻愣住了。

  「琳琳姐……這是……」

  「你不是上次就說想要的麽?」

  「這……」歐露璐忽閃着明亮漆黑的大眼睛,居然求助似的去看了看她的媽
媽。

  璐璐媽媽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妥,兩隻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水漬,走過來
擡起那盒子來,傻傻的看了幾眼,又看了看張琳,連她作爲成年人,都有點張口
結舌的意識:

  「琳琳啊……這……這個……太……太貴重了。這……這個怎麽能要啊?這
個不行的,肯定不行的……」

  歐露璐也連忙向着張琳推了一下那個盒子,但是大眼睛裏多少有些憧憬和不
舍:「是啊,琳琳姐……這個太……我不能要的。」

  這一刻,張琳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即使在璐璐媽媽面前,她也有
一種扮演成年人的愉悅感:「沒事……阿姨……瞧您說的。璐璐喜歡,一直說想
要個Redox 的手機,我也是一片心意。您總不能叫我就這麽原封不動的拿回去吧?
再說了,現在我們隊上不少同學都有的,璐璐也應該有一部智能手機……我就有
一部……」

  「不行……不行……」

  「行的行的……」張琳已經看到了璐璐眼中的興奮和憧憬,更加的開心,幹
脆,把那塑料包膜都給撕了:「璐璐,你快拆開來看看,這是Redox 的Mini X,
今年新款的,粉紅色,喜歡麽?」實在忍不住,連她作爲「送禮人」的身份都忍
不住要誇耀兩句:「這可是剛剛發布的,隊上還沒人有呢……你禮拜一拿到隊上
裏用,一定贊……」

  三個人推來推去,到底還是歐露璐忍不住内心深處的渴望,都帶着按捺不住
的小興奮收下了……至于璐璐媽媽,估計她既不清楚自己的家庭條件,或者又不
太清楚Redox 的Mini X是一款售價高達3999的「高端手機」,卻不過情面,也終
于同意璐璐收下了。

  「吃飯了……」兩個老人招呼着,也終結了這場讓張琳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
足的小推讓……

  「要不要先吃蛋糕?」

  「璐璐先吃蛋糕吧。别回頭吃完了飯,肚子飽了吃不下了……這蛋糕可是你
爸特地給你買的什麽外國品牌,啧啧啧,我們那口子平時還懂個節約,這次居然
下了血本了……琳琳、璐璐你們小姑娘家肯定喜歡的,你們懂得,什麽外國牌子,
阿姨是不懂啦。」

  一方精修細飾的粉紅色方紙盒子被端了上來,歐露璐已經迫不及待的解開了
那粉紅色的綢緞帶的蝴蝶結,打開,是一個雙層的巴黎貝甜奶油生日蛋糕。這種
蛋糕最近在小姑娘的世界裏非常憧憬流行,但是價格對于生活在中低層的市民來
說就昂貴了,一般是消費不起的。看來,璐璐爸爸還真爲自己今天沒能出席女兒
的生日而有點慚愧啊。

  「巴黎貝甜的『許願』系列啊……哇,超贊的……點蠟燭、點蠟燭……」張
琳歡喜的拍手,也懂得真心的贊賞這蛋糕兩句,讓璐璐媽媽開心。

  歐露璐嬌羞起來,捧着幾根粉紅、粉綠、粉藍的蠟燭,用桌子上的打火機,
一根根的點亮……有點不舍得的小心翼翼的插到蛋糕上。

  「過了今天,璐璐就是十三歲了……」璐璐媽媽笑得陽光燦爛,甚至一時矢
口,連歐露璐造假隐瞞的真實年齡都脫口而出了。

  「璐璐,祝你生日快樂……」張琳已經撲了上去,借機,在歐露璐滑膩、粉
嫩的臉蛋上,肆無忌憚的親了一口。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2-3 04:06

 第26回 歐露璐,在我家過夜

               【加長回】

  今天,是歐露璐的十三歲生日,和自己以前過的那些家庭生日派對比起來,
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新鮮項目。因爲爸爸歐志業在值班,自己新到的環境,親密好
朋友還沒交上幾個,所以參加自己生日聚會的人數,還比往年略少了一些。但是
對于歐露璐來說……今年的生日,真是很不同尋常!

  這不僅僅是因爲今天爸爸給自己買了一方好幾百塊的生日蛋糕,也不僅僅是
因爲今天,媽媽都已經允許自己今天學着大人的樣子,喝了一杯58元一瓶的紅
葡萄酒……原來,傳說中的紅酒是這麽一個酸酸的滋味,不太好喝,但是喝完之
後,身體暖洋洋的,腳下也軟綿綿的。

  更多的還是因爲……自己這個生日,是在這兒度過的。

  自己這一家人,從北海省隆州市的啓明縣城,搬到了河溪這樣的C國一線大
城市。歐露璐知道,這是父母,爲了照顧終于進了一個省級少年集訓隊的自己的
學習訓練生活,而竭盡全力提供的他們所能提供的一切。在老家,爸爸歐志業一
直零零碎碎的打一些聯防安保之類的雜工,媽媽黃桂芝爲人熱情、能言會道一些,
擺小攤賣點鹵味盒飯,家裏就是這麽個條件。本來,爸爸媽媽的這些「工作」在
啓明縣城裏做,和在河溪做似乎也沒多大區别。但是,父母一把歲數,平生第一
次戰戰兢兢的離開啓明,居然就遠涉幾千公裏,僅靠一個母親的「老姐妹」的搭
夥關照,就赤手空拳的來到C國中部的第一大都市落腳謀生,其實隻是爲了自己
這個寶貝女兒的前途,已經算是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一切了。這份可憐天下父母
心,歐露璐雖然年紀還小也頑皮,也是能領會一二的。如今,媽媽是和一個早年
來河溪打工的老姐妹一起,在溪月老街這裏租了個才4平米的鋪位賣隆州鹵味,
算是落腳。爸爸歐志業晚來了兩個月,來這裏碰頭碰腦的找工作,本來是沒什麽
着落的,五十來歲毫無技能的半老頭能找什麽工作?後來,幸虧觀湖公園招一隊
聯防保安隊,因爲經常有富家子弟和混混在那裏非法賽車,東溪區想招一隊說白
了「能幹仗」的保安聯防,爸爸仗着早年當過兵,又有三分混不吝,才算謀了這
份差事,不過三天兩頭都要通宵值班。

  她知道,爸爸媽媽的不容易,但是她畢竟還小還淘氣,實在無法掩飾自己來
到這種大都市,那種心眼爲之一開的興奮和激動:今年,自己的生日,可是在河
溪度過的啊。

  随着近幾年經濟和資訊發達,即使是啓明這樣的小縣城,也談不上真的有多
落後或者貧瘠,說起來也算是要什麽有什麽,汽車、店鋪、網絡、時髦的男女,
街道上樣樣齊全。但是,真的和河溪這樣的C國一線國際大都市比起來,尤其是
真的落戶到這座大都市裏去之後深度的感受這裏的一切,卻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新鮮、有趣、時髦、誘人,吸引着青春期少女所有的
注意力。一切都是……

  别的不說,光說這座城市……真是大啊!這種「好大」感覺,隻有直觀感受,
才能真正去體會。啓明縣城從最東端到最西端,其實都不用别的,騎自行車也不
過就半個小時,但是這裏……雖然「都在河溪市」,從地圖上看起來離的好像也
不太遠,但原來,從繞城高速之外的天溪冰雪運動館,一直到父母在市區租的房
子,居然坐公交車都要一個多小時?這是沒辦法的事,媽媽和老姐妹一起開的賣
鹵味的小鋪面就在麗隆小區附近的溪月老街上,找房子得緊着媽媽方便。因爲家
裏的瑣事家務都還要媽媽打理,離得太遠無法兼顧。這就苦了自己,自己是不是
該考慮讓白指導給自己弄一間宿舍?品嘗一下住宿的滋味?

  省隊的訓練基地是一個全新的場館。天溪冰雪中心,光看那外觀,就好像是
什麽畫報上的國外的藝術建築一樣的漂亮宏偉。而裏面,那些電梯、空調、感應
門、攝像頭……越是這些小細節,越是讓自己内心深處一片陶醉和歡愉。别說啓
明了,就是隆州市,這種随處可見現代化的細節,也和這裏難以相提并論。

  省隊裏的哥哥、姐姐們,還有老師、領導們,還有來訪的各路賓客,什麽記
者,什麽參觀團,還有來借冰雪中心辦演唱會的什麽公司……他們說的話,聊天
的話題,用的皮包手機,穿戴的衣裳配飾,一件件都讓她目眩神迷。她常常害羞
臉紅,怕自己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但是又饒有興趣的在努力融入這個集體,融入
這座城市。

  最讓她喜愛的,是到了入夜後,滿眼都是閃爍的燈光,整座城市都好像被點
亮了一樣。這一點,在小縣城是不可想象的,啓明到了八點之後,就漸漸沒入了
孤寂的黑夜。而這裏到了晚上八點,好像一切都剛剛開始一樣;馬路上的汽車頭
燈能夠連綿幾公裏,照得溪江是一片斑斓閃耀;街道上人來人往,店鋪裏喧嚣熱
鬧;即使是在這個窄小破舊的「新家」裏,推窗看出去,夜空中,遠處的Top
Fun那高樓華燈……也是那麽五彩缤紛,靓麗輝煌。

  她是真的真的喜歡這裏的一切!

  爸爸說過,隻要自己好好念書,好好訓練,憑着冰滑,自己就能夠在省隊站
穩,自己就可以留在河溪這座城市裏……

  白指導說過,自己的天資很好,是個「好苗子」……

  好幾個哥哥姐姐,還有幾個她也認不得是什麽頭銜的領導、老師,都誇她天
分挺好的,甚至都說她是「河西冬季運動的希望」……

  那天,一個什麽河西體壇的領導大記者大主編,還特地和自己半開玩笑似的,
說要給自己做個專訪……

  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隻要自己好好訓練,拼命訓練,哪怕練到渾
身是傷,隻要在省隊能夠有自己的位置,白指導就會認可自己,在名單上留下自
己的名字。那麽,自己就可以留在這座漂亮的河溪城生活下去!在這裏念書、訓
練、長大、認識朋友、欣賞這個魅力四射的世界……

  還有,就是張琳姐姐……

  因爲省隊剛剛組建,男生還不多,是白指導安排這個比自己大幾歲又比較有
經驗的小姐姐,來做自己的臨時搭檔,甚至爲了配合自己的訓練,張琳都練起了
男生動作。而這個漂亮、風趣、帥氣、個性的姐姐,也是自己在這裏認識的第一
個好朋友、好師姐、好同學、好隊友。

  張琳和自己一樣,都是這次河西省組織冬季項目集訓,從外省「挖」來的苗
子。河西省冬季運動中心剛剛組建,據說以前河西壓根沒有這些項目的配置,這
裏的隊友,除了極個别的,十有八九,心照不宣的都是爲了戶口、爲了念書、或
者爲了「窮人翻身」從各地挖來的孩子。不過和自己不同的是,張琳來自和河溪
同樣是大城市,甚至更加繁華的築基,年齡又比自己大兩歲,見多識廣;說話做
事、言談舉止甚至穿衣打扮都「酷」的多。她教自己待人接物、說話應酬;她和
自己說很多新鮮的見聞,有趣的故事;她和自己讨論電視劇、流行歌曲甚至還有
怎麽紋身之類的酷的不能再酷的話題;甚至,張琳姐姐還會偷偷的教自己挑少女
文胸和内衣穿戴法,說有助于發育保護體型,又很「性感」什麽的……

  性感?真是讓人聽了都有點臉紅,卻又覺得好酷的詞語,在老家,隻有網絡
上人們才會這麽說話,大城市裏,人們居然真的會說出口。

  張琳替自己調整自己第一次購買的少女文胸吊帶時,她觸摸到自己肩膀上的
手的姿态和溫度……好酷,也好暖。

  張琳姐姐還會和自己聊關于「男人」,而不僅僅是「男生」,盡管在張琳捉
狹鄙夷的口吻裏,男人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她說的那些話,描述的那些場
景,甚至講的那些羞羞的細節,甚至講同性戀,講有些人的變态愛好……都讓歐
露璐聽得羞得不行,卻也忍不住心懷蕩漾。

  這裏果然是大城市,這裏的一切果然都是那麽的不一樣。

  而今天自己過生日,張琳姐姐特地來自己家裏替自己慶祝,居然還送了自己
一部RedoxMiniX?這可真是想都不敢想,就像在夢裏一樣。這可是M
iniX?大概要4000塊呢!?張琳的家庭條件雖然比自己家要好一些,但
是也不見得是富裕家庭,居然出手這麽炫酷?還是說,城市裏的女孩們,送生日
禮物都會送這麽貴重的東西麽?那下次琳琳姐姐過生日,自己可送什麽才好啊?

  ……

  不管怎麽樣,張琳姐姐能來給自己過生日,又送自己這樣的心儀禮物,她真
的是打心眼裏的開心。

  一直到夜深了,張琳說要告辭回家,自己那熱情嘴碎的老媽,居然照着老家
的習慣,邀請張琳:「天太晚了,别回去了。和家裏打一個電話,晚上你就和璐
璐一起睡吧……明天禮拜六,你們還可以一起玩。」。

  剛才,聽到媽媽這麽說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真的感覺緊張極了,
心都蓬蓬亂跳。也不知道這樣的熱情邀請,在這種大城市的氛圍裏,是不是很失
禮?城市裏的人不太會邀請别人在自己家過夜吧?何況自己家裏這麽窄小局促,
張琳會不會嫌棄?又或者……張琳會不會嫌棄自己?畢竟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
……能一起睡麽?

  但是好像自己的内心,真的很希望張琳肯留下來。有一點,反正今天晚上爸
爸不在……自己那老爸,雖然對自己也算疼愛有加,但是說句天打雷劈的,真是
又土氣、又粗俗。也談不上好色,用城裏人的話來說,就是還有點「對女性不尊
重」。張琳畢竟十五歲了,在自己的眼裏,已經是成年大姑娘了,如果自己爸爸
在家,感覺是點不太方便的。但是今天,爸爸正好值班不在,舅舅、姥姥、姥爺,
本來就是住在隔壁小區的什麽遠房親戚家,吃完晚飯也就走了,家裏隻有自己和
媽媽。要是……張琳肯留下和自己一起睡,一起玩,一起洗腳,轉一個被窩,一
起上上網,說說笑笑,甚至說點有點羞羞的話題,是不是也很酷啊?真希望張琳
姐姐肯答應留下來,但是又有點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的表情,城裏人……應該都
挺嫌棄這種事的吧?

  讓她開心,讓她興奮,讓她覺得渾身暖透了的是,張琳并沒有太多的猶豫,
隻是稍微客套推辭了幾句,就架不住自己那熱情老媽的連番勸留,同意了!

  今年……真是是一個完美的生日派對,想想一切都是暖暖的、酷酷的。

  ……

  自己家住的房子,是媽媽在麗隆小區租的一個老裝修的兩室一廳,南北結構,
廚房連着一個小小的四方廳。媽媽是也挺會折騰,還用三夾闆把北房間分割了一
下,割出一個小儲藏室來,裏面大包小包大箱小箱都是媽媽的鹵味店裏要用的
「貨」。而剩下的,隻有五、六個平方的一間小房間,就是自己的閨房了。自己
的那張小粉床是勉強可以睡下兩個女生,在床邊,勉強「塞」進去一張電腦桌,
要用的時候,隻能坐在床單上把床當椅子,電腦桌上擱着家裏爲自己買的那台破
舊的筆記本電腦……這就是自己的房間了。

  如今是濃春乍暖的時分,倒也不用天天洗澡換洗衣服,自己先洗了腳,老媽
張羅着給張琳換了一個全新的腳盆、全新的毛巾擦腳布讓她去洗漱。而自己已經
先鑽到房間裏來。

  解開腋下的兩顆紐扣,脫了那件白色的居家連衣裙,裏面是一套半截少女背
心形的内衣。自己雖然已經買了少女文胸了,但是覺得戴着又是害羞又是怪怪的
有點不舒服,所以不是每次都戴。自己的胸部……最近一年來,和以前那種完全
的平坦,是真的明顯不同了,已經略略墳起兩道清秀的小奶包,也是張琳和自己
說了好幾次要自己去買少女文胸來穿。在背心下,輕輕的拱着那本來設計成有一
些弧度的布料,形成一道綿延的風景。翻開下沿,脫下那件背心,一股涼意襲來,
自己害羞的低頭看看,胸前那兩片雪白粉嫩又微微隆起的小肉上,點綴着兩顆粉
白色的小蠶豆,也似乎起了一陣小疙瘩似的……也是張琳偷偷和自己開玩笑說過
「男人們呀,最喜歡我們女孩子的胸前這點意思了。」這種害羞又有趣又酷酷的
話。

  太奇怪了,不就是一片小肉,一顆小豆麽?男人們……就真的就那麽喜歡?
看一眼,就會興奮?摸一下,就會滿足?玩一會……就會……?話說怎麽玩?是
撥過來撥過去麽?還是親親像吸奶那樣吸吸?我的小奶奶……将來也會長得很大
那種?那走在馬路上,不是要羞死了。我的小奶,将來……也會給男人看,給男
人摸,給男人玩?真惡心,也真奇怪……那究竟是什麽滋味啊?

  真的忍不住自己先撫弄一下,将那顆乳豆輕輕的撚了幾下,又故意調皮的拎
起乳頭,将乳肉輕輕的拉扯了一下,沒什麽特别的感覺,不過好像是有點舒服,
也有點怪怪的……

  從枕頭傍邊拎起一件吊帶睡裙罩了上去。這是一件月白色繡着小月牙和小蝴
蝶的睡裙……唉,就是廉價了一些。不過這樣就足夠保暖了,下身的打底褲…
…就先不脫了吧,等琳琳姐姐進來,一起坐着上上網看看節目,真的要睡覺的時
候,再脫打底褲,換内褲好了。低頭,看看那雪白的打底褲,這種富有彈力的褲
型,其實是用兩根饒過腳底的皮筋扣來固定的,能夠将身體天然的曲線,通過自
然的彈力,将本來細小到難以想象的一小團布料盡量的撐開。兩條雪白雪白的打
底褲褲腿,那純棉的織料被密密的「張開」,緊繃着包裹着,兩條雖然還嬌小,
但是和自己上身比例比起來,已經是修長的過分的腿,又細又漂亮。她已經十三
歲了,對于「身材」這種事情已經不如同兒童時期那麽一無所知了。她知道自己
擁有着比同齡人漂亮纖細的多的身材,矮小一些,但是更加的纖細;這不僅僅是
天然的,也是這麽多年來,又是體操,又是冰滑,隊裏通過鍛煉、通過飲食控制,
更多的是通過幾乎是痛苦的體态修飾來達成的。

  拉伸,拉伸,拉伸;控骨、控骨、控骨……韌帶要柔軟,但是身高和體重卻
要嚴格控制,自己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是聽說,都有家長爲了讓孩子适應這殘酷
的要求,做過圈外人絕對無法理解的「削骨手術」。即使自己沒有這樣的體驗,
從小到大,從家長到教練,從師兄到師姐,對自己身體上每一個關節的瘋狂壓迫,
都記憶猶新。這從小就如同噩夢一樣的訓練經曆,慢慢的,已經成爲了身體的一
部分。韌帶已經完全的柔軟并且張開,身高卻比同齡人還要嬌小一些,這樣,才
能在冰上輕盈起舞,做出外行所無法想象的優美動作。

  唉……真的好細、好漂亮的兩條腿啊,穿在打底褲下,顯得更可愛了。連她
自己都看着喜歡并且驕傲。人們說,成年了之後,女孩子的大腿會鼓起來,變得
粗起來……好像媽媽一樣。不會吧?白指導雖然也年紀不小了,但是她的腿還是
很細啊?自己的腿,就要永遠那麽纖細才漂亮啊。還有,打底褲纖薄純淨的布料,
有點遮擋不住那裆部的三角地帶自然的形态。甚至,隔着打底褲和内褲,都依舊
可以看到一條很害羞的小縫的形狀。自己已經來月經半年多了,也不是完全不懂
男女之事,但是也是張琳和自己說的最酷:「女孩的那個地方,就是生娃娃的地
方,最好,最美,最香;可惜,總有一天要給男人們弄髒,總有一天要給男人們
插進去的……所以,一定要乘着男人們還沒有玩到的時候,自己先玩個痛快…
…」

  嘻嘻……她說的是不是手淫呢?還是……?

  城市裏的女孩相互之間,真的已經都會竊竊私語這種事情麽?還是琳琳姐姐
特别酷呢?

  忍不住,輕輕的,順着那打底褲三角地帶,用手掌輕輕的推搡撫摸一下那最
嫩的兩塊肉肉……從自己的下體,傳遞來溫暖、舒适、滿足的一陣陣悸動。都說
那個地方,有一天會長很多毛的,會不會很難看啊?

  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門已經推開了……

  「璐璐……」張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明顯是老媽給她找的
新睡裙。有點蹑手蹑腳的進來了。

  「琳琳姐姐……」

  「哇……璐璐……你這個樣子……」張琳誇張的在那裏搖頭晃腦的。

  倒弄的歐露璐有點不知所措:「我怎麽了?」

  「漂亮啊!誘人啊!!!讓人想犯罪啊……」張琳笑得咯咯亂顫,已經欺身
過來,一把樓主了自己的腰肢。

  「瞎說!……這麽土的裙子,哪裏漂亮了?」歐露璐羞紅了雪腮,卻也有些
嬌癡的推着快要和自己的軀體貼在一起的張琳。

  「真的啊……你穿什麽都漂亮。你可别說自己的裙子土,你是不知道……就
你現在這身打扮,這模樣,我要是拍一張照片,賣給外面那些臭男人,一定能賣
個好價錢……」張琳明顯是開玩笑的,揮舞着自己的手機,在那裏做樣要拍。

  「去去去……不許拍,不許拍。」歐露璐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卻也羞澀的一
邊嬌笑,一邊用兩隻手掌蒙了臉蛋。

  兩個人嬉鬧了一陣,張琳把手機塞在桌子上,兩個人像一對親姐妹一樣,靠
的緊緊的依偎在床沿靠近電腦桌那一側,連兩條雪白纖細的大腿都毫不避諱的靠
在一起。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并排坐在床沿,這個門戶網站逛逛,那個社交網
站晃晃,看見什麽,就漫無目的的聊什麽……

  「璐璐,我送你的手機,喜歡不?說真心話。」

  「超喜歡的!真的太喜歡了!!!不過琳琳姐……這個真的太貴重了。」

  「嘻嘻,沒事,我呀,就是看你上次還在用那什麽老土的手機,所以特地買
來送給你的。」

  「琳琳姐,你看,這裏有招勤工儉學的……你不是一直說要找工作麽?」

  「我看看……唉,那是省局在招聘志願者,還什麽『常聘志願者隊』,隻招
大學生的。」

  「說不定也招中學生呢?體育賽事的志願者,我們挺合适的啊……」

  「我才懶得去打這種工……累死了,而且傻呵呵的。」

  「快看快點……《超級大競技》又出新的一期了……」

  看了一會兒這部熱門的網絡綜藝節目,叽叽喳喳的對帥哥靓妹們評頭論足了
一番。歐露璐可不願意在這個酷酷的姐姐面前露怯,甚至有意無意學着張琳那有
點刻薄的口吻,點評着屏幕上的明星們。

  「你看這個尹曉蕾,最做作了,笑起來鼻子這裏就是那麽怪,肯定是動了手
術的……」

  「對哦,對哦,我也覺得,她和元歐可不般配了……元歐是真的帥,她是明
顯的假的漂亮……你看,每次都穿成這樣,裏面不知道墊了多少胸墊了,就爲了
鏡頭裏顯得胸大……惡心人。《超級大競技》裏就屬這一對最不般配。」

  「元歐很帥麽?我覺得像奶油小生啊,我不喜歡他的。」

  張琳聽自己這麽說,又捉狹的「噗嗤」一笑:「知道,知道。我還不知道你
麽?你心目中啊,全世界最帥的,就是你的『子晏哥哥』啦……誰和他競争,你
都要讨厭的。」

  歐露璐嘟起了嘴唇,顯露出頑皮的委屈:「我就是覺得子晏哥哥帥麽。真的
帥啊。」

  「是是是……帥帥帥。你呀,小迷妹一個,沒出息,自己都是運動員了,還
迷運動員。」

  「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超喜歡江子晏的了。他那麽帥,那麽陽光,又那麽勤
奮努力,心地又好,聽說,還做了很多公益活動,還……」

  「别背啦,别背啦……每次說起江子晏,你就跟個小腦殘似的。那個叫什麽
的『喬老師』的八卦記者号,不是說他和許紗紗是一對麽?」

  「不可能的!!!」歐露璐漲紅了臉,似乎想反駁什麽,卻又反駁不出來什
麽具體的内容。其實連她,都覺得自己的偶像江子晏和那個許紗紗真的是天造地
設的一對。

  「那個『喬老師』很有一套的,很多猛料都是他曝光出來的,據說那時候蔣
敏被強奸的視頻都是他發出來的。他肯定是個工作室……聽說,他們還在什麽酒
店裏裝攝像頭,讓黑客黑到酒店裏的門卡記錄,就是爲了追那些明星的開房記錄
呢……對了……他好像也說過,江子晏和一個姓窦的嫩模在一起……你的子晏哥
哥,說不定是個花心大蘿蔔呢。男人……有幾個好東西?」

  「你再說……我抓你癢啦!」歐露璐确實有沒少看那個叫「喬老師」的八卦
号的爆料,聽張琳說的來勁,張牙舞爪作勢要撓她癢癢。

  張琳咯咯笑着躲了:「真受不了你,小迷妹!其實……現在不同了,你的子
晏哥哥,他可不單單是電視上的明星,你也不是在啓明的體校小學生……你們是
……嘻嘻……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們是……同伴了。」

  「同伴?」

  「對啊,他雖然進了國家隊,但是還是咱們河西省跳水隊的隊員麽。你也是
咱們河西冰滑隊……當然了,是少年隊的隊員。還不是同伴……下次說不定有機
會見面呢。」

  「你别逗了……人家是大明星,我是……我是……」

  「是什麽?你呀,條件這麽好,長得有那麽漂亮,總有一天也會變成大明星
的,你就等着瞧吧。」

  歐露璐将兩條細細的腿抱在懷裏,讓膝蓋頂着自己的小腦袋,她知道張琳是
在打趣自己,但是也實在忍不住遐想起來……是不是,自己隻要再努力一下,真
的可以成爲子晏哥哥的「同伴」呢?啊呀,真不敢多想啊,其實,隻要能和江子
晏一起合個影,自己就滿足了。可是張琳說的也對,一眨眼,自己也來了河西省,
雖然江子晏已經是國家級别的運動員,但是怎麽也算省隊的一員,自己也是河西
體育的後備力量……是不是真的有機會見面呢?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自己是不是
應該随時随地準備好一張江子晏的照片,好找子晏哥哥簽名呢?

  「子晏哥哥,馬上要參加奧運了。我祈禱,他今年可以奪得奧運冠軍!」她
真誠的閉上一對美目,将兩隻小手抱在胸前。仿佛真的像漫天神靈在許願一樣
……輕輕睜開眼,又忍不住和張琳姐姐開玩笑:「你也和我一起許願……快快快
……」

  張琳樂得笑不攏嘴,居然和自己激将:「去去去,我又不迷江子晏……要我
許願啊……除非……」她的一雙也是閃亮閃亮的大眼睛咕噜噜的打轉,似乎想了
半天:「除非……你跟我……舌吻一下……」她又指了指自己那飽滿的嘴唇,好
像是在開玩笑,又好像挺認真的。

  舌吻……舌吻……上一次,琳琳姐姐就和自己說起過這個話題,說男男女女
到後來都要親親抱抱摸摸,說親的時候,不是那種嘴唇噴臉蛋,也不是電視裏那
種嘴唇噴嘴唇那麽簡單,而是要「伸到嘴巴裏去,和舌頭舔起來……」。

  好害羞!想到一個男人的舌頭伸到自己的嘴巴裏……又實在覺得好惡心!但
是琳琳姐……又似乎不一樣。

  有點嬌羞的輕輕擡起眼皮,偷看一下琳琳姐的表情,好像在戲弄自己,好像
在逗自己,好像在開玩笑,更好像在等着看自己窘迫的表情,琳琳姐姐是最喜歡
糗自己的,怎麽能讓琳琳姐小看了去?

  「好!你可不許賴……」她嬌笑着,擺了一個「嘟嘴」的可愛姿勢,還賭氣
似的半閉上了眼睛。她修長濃密的睫毛蓋住了她清秀飽滿的眼簾。

  「嗯……」

  其實,歐露璐多多少少覺得,張琳姐姐對于小姐妹之間的親昵,親親臉頰、
摸摸肩膀、甚至捏捏屁股、碰碰胸脯,都隻是一種都市女孩的「酷」,是一種頑
皮,是一種無拘無束的性格。在現代網絡資訊的熏陶下,尤其是最近幾個月來在
張琳姐姐的「指點」下,她知道女孩和女孩之間,也有産生親熱甚至愛慕甚至更
多羞羞的事情的可能性,但是她畢竟年紀還小,别說和女孩子了,就是男女之間
那點事情,也屬于似懂非懂之間,她甚至沒有認真想過關于「性」或者「愛」的
話題。

  但是,這一次,真的沒想到,張琳會真的親上來,而且,是用她柔軟的嘴唇,
和自己的嘴唇,有一個完美的貼合。

  嘴巴和嘴巴的接觸交吻,果然和在身體其他地方的琢吻是很不一樣的。

  她一下子就慌了,嘴巴裏竟然忍不住發出逃避卻也是羞澀的嗚咽「嗯……」。

  唇好軟、好香;唇皮很滑、很彈;那弓形的翹曲小肉,充滿了神奇的魔力,
兩片溫潤的皮肉的接觸,竟然立刻好像觸電一下……從自己的嘴唇開始,到腮幫,
到頸子,到肩膀,到肋骨,到小乳,到腰肢,到手臂,到肚臍,到膝蓋,再到足
弓……一種很酸、很澀、很無助、很難過,卻又很渴望、很滿足、很舒服的特殊
能量,傳遞在自己的胴體裏,仿佛是從張琳姐姐的唇皮這裏吸吮到了一股神秘的
熱流,沖擊着自己所有的神經末梢。

  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羞,真的很羞……嘴巴對嘴巴的吻,居然是這樣的?

  美?似乎也有一點……嘴巴對嘴巴的吻,居然是這樣的?

  然後……一條濕漉漉、滑膩膩、軟綿綿的舌頭,居然真的撬開了自己的嘴唇,
從自己的牙關裏探索了進去。天……伸進來了?就這樣伸進來了?

  她的大腦沒有任何的信号可以發出,幾乎是一種原始的本能,輕輕的搖動自
己的丁香小舌,和琳琳姐姐的舌尖,發出試探的接觸和纏繞……

  這樣真的可以麽?舌頭居然和舌頭這麽碰在一起?好像有點惡心,卻又好像
很舒服,好像渾身都麻木了,酸酸軟軟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因爲最私密的空間
被窺探到了,自己和琳琳姐姐就立刻融化成了一個整體,而不再是兩個人。好像
琳琳姐姐在這一刻,徹底的屬于自己,好像自己也在這一刻,完整的屬于張琳了。
女生?居然是女生?自己第一次這麽鄭重的吻居然是女生?很怪,很怪,真的很
怪。有點覺得不舒服,有點覺得羞恥,甚至有點難過的懊惱的想哭。但是也有點
覺得飄飄然的,有點覺得身體都變輕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自己
的兩條膀子,已經主動的在抱着琳琳姐姐的肩膀。

  啊……原來這就是吻啊。真的很奇妙、很浪漫、很炫酷、很特别啊。可惜
……是女生……

  如果……這個親昵的、疼愛的、纏綿的在探索自己口腔的對象,不是琳琳姐
姐,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男生,一個像江子晏那樣的帥哥,那該是什麽樣的滋味
啊?

  琳琳姐姐的手是在撫摸自己的大腿麽?那純棉的打底褲上發出「紗紗」的聲
音……很舒服。從自己的大腿根部,一直輕輕的愛撫到膝蓋,然後再回來重做一
次。很舒服、很享受、也很刺激……

  這就是女生的好處吧?琳琳姐姐的手……向後翻轉一下,已經在自己的小屁
股上刮弄了,如果向前翻轉一些,都可以……滑到自己的大腿内側……最羞的地
方了。但是感覺還是很安全,很舒服。

  「啊……」一邊親吻,自己的口腔裏居然發出好羞人的嗚咽。

  有點想回敬撫摸琳琳姐姐的身體一下,但是手臂太軟,擡不動了。

  摸吧……再摸一會兒。親吧……再親一會兒。反正是女生,應該挺安全的吧,
也挺舒服的。琳琳姐姐那麽喜歡摸自己麽?可以麽?可以麽?可以吧……

  琳琳姐姐的另一隻手……在摸自己的肚子?嗚嗚……好癢,真的好癢……有
點出戲,有點想笑。可是琳琳姐姐的手,居然向上面去了。

  不行,不能摸胸。那裏很羞。而且,自己的胸那麽小,那麽平,琳琳姐姐會
笑話自己的吧?

  她到底隻有十三歲,她到底和張琳那腦瓜裏想的事情不太一樣,她到底…
…出戲了。

  當張琳的手掌,快要撫弄上她隻有嬌小一顆的乳豆時,她可能是受不了那種
刺激,「呀……」的一聲,終于,羞恥、害怕和拘謹占據了上風,她推開了琳琳
姐姐。

  「嘻嘻……第一次和人這樣親親吧?」張琳卻似乎絲毫不在意,舔了舔嘴唇,
很妩媚,好像還在回味和自己纏吻的滋味,嬉笑着,毫不介意的和自己玩笑。

  歐露璐立刻覺得,是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是自己有點不夠酷了,甚至有點
後悔。自己爲什麽要推開琳琳姐姐呢?摸一下怎麽了?都是女生麽。摸一下,親
一下,甚至玩一下……又會怎麽樣?自己是不是顯得有點「土」?她都有點想重
新粘上去,給琳琳姐姐再摸一下。但是到底也害羞的沒借口,連忙紅着臉蛋點點
頭,卻也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繼續和張琳說笑:「好啦,人家第一次,給你親去
了……你可要跟我一起爲子晏哥哥祈禱啊。」

  「知道啦,知道啦……」張琳好沒氣的撇撇手。卻媚眼如絲,似乎是開玩笑,
又似乎挺真誠的加了一句:「璐璐,你真的好漂亮啊……」

  她嬌羞的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我好喜歡你啊,璐璐。」

  「我也喜歡你,琳琳姐姐。」

  張琳似乎動了了什麽心緒,揉身上來緊緊的抱着自己。

  自己也緊緊的抱着琳琳姐姐。

  琳琳姐姐其實也沒比自己大幾歲,但是……到底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她胸前,
是很明顯的,有兩座柔軟、翹彈的小奶包。那睡衣輕薄,兩顆凸起來的乳頭隔着
衣服,被壓迫在自己的肋骨上……

  緊緊的抱着……好像很動情的樣子。其實對歐露璐來說,是一種好玩的、炫
酷的經曆。良久,良久……

  「璐璐……」張琳也不知道了,居然似乎帶了一點點惆怅的哭音,甚至感覺
是有點抽噎起來。

  「琳琳姐姐?」歐露璐有點一頭霧水。

  「璐璐……你很快就會長大了,你這麽漂亮,等你長大了,将來……一定有
好多男生想……想玩你身體的。」

  歐露璐萬沒想到琳琳姐姐會說出這麽「下流」又有點激動人心的話來,她竟
然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不知道城裏炫酷女生應該怎麽
對應這種話題,她其實已經害羞的都想鑽到被窩裏去了,但是她又不想顯得自己
太幼稚……她喜歡和張琳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和琳琳姐姐能夠就這麽害羞的話題
對上話。

  「我……我才不會給臭男生要好呢?」

  「真的?」

  「真的。」

  「哼……小孩子都這麽說……等長大一點,遇到喜歡的男生啊,都會忍不住
的。」張琳似乎老大不高興。

  「真不會,給男人……那樣,髒都髒死了。」歐露璐隻好苦笑着看着她,也
不知道琳琳姐姐在想些什麽。

  「那你……給姐姐……先玩一下好不好?」

  「……」歐露璐但覺的渾身都是滾燙的,她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種事情。她
自問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和女生親熱,至少沒有想過和女生親熱到「玩身體」的
地步。但是……剛才的親吻、擁抱、張琳充滿了魅惑的聲音,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也許隻是好奇。

  也許隻是青春期的叛逆。

  也許是想讓自己顯得酷一些。

  也許是到了一定年紀對性愛的天然誘惑。

  也許是想琳琳姐,和這座妖娆缤紛的城市的各種稀奇古怪更靠近一些。

  當然……也是因爲「大家都是女生」帶來的安全感。

  她竟然神差鬼使,的點了點頭:「嗯」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2-3 04:07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第27回:歐露璐,冰肌玉露
                                                               
           
  對于十三歲的歐露璐來說,和張琳,或者是和其他師姐、師妹,做一些在外
人看來,已經旖旎親密到無法想像的身體接觸,并不是第一次,甚至可以說是常
有的事。

  現代花樣滑冰是一項很特殊的運動。無論是女子單人,還是男女雙人,因爲
在藝術效果方面的極緻追求,這項運動本身就已經是充滿了浪漫的氛圍和青春的
曲線。哪怕是國際大賽中,那些十幾歲出頭,卻要求比實際年齡體型還要嬌小一
些,格外的輕盈、嬌嫩、纖細,如同粉荷雛燕一般柔軟綻放的少女軀體,包裹在
纖薄如絲的連體緊身冰滑服下,在朦胧如玉的冰面上,在唯美的音樂伴奏下,翩
翩起舞,翻滾、跳躍、旋轉、滑行、托舉、騰、點、劈、分……無論是看客還是
運動員,要想不發生關于青春肉體,關于浪漫愛情,甚至關于少女體态、關于
「性」的遐想和接觸,是根本不可能的。盡管對外,冰滑圈内沒有人會承認,但
是行内人對着行内人,哪怕是對着剛入行的六、七歲的小女生,教練、師兄、師
姐都會明确的指點「藝術體态美」、「吸引力」甚至「性暗示」,在這一項運動
中的重要性。

  雖然九歲前,歐露璐是練體操的,練花滑算是半道出家,但是畢竟也不是第
一天入行。

  這次她以青少年預備隊員的身份來河西省隊,加了三歲,謊報年齡十五歲,
是爲了明年可以名正言順的以十六歲的「年齡及格線」參加冬奧選拔,反正像花
滑這樣的項目,在C國,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了。省隊的白荷白指導,是個三十多
歲漂亮、時髦的女教練,雖然訓練方面非常嚴格甚至可以說是嚴苛,但是在這方
面,卻格外放得開。記得她給自己還有隊裏的師姐、師弟、師妹們講課的時候,
就認認真真的說過:現代花樣滑冰有一半脫胎于滑冰運動,起源于17世紀,另
一半則脫胎于芭蕾舞,而曆史上,在文藝複興時期的歐洲,芭蕾舞和藝術舞蹈,
根本就是有「特殊愛好」的歐洲貴族們,挑選幼女童妓的一種手段,甚至可以說
是一種上得了台面的殿堂文化。現在,花樣冰滑,尤其是正規的國際比賽中,當
然不可能再刻意去展現小女孩性感的一面,但是這項運動的血液裏,就凝聚了「
少女的形體美」甚至可以說是「蘿莉的體态美」,甚至有着某種程度的性暗示。
就以服裝爲例,整個奧運世界裏,冬夏兩季,幾乎隻有花滑,能有那麽多如同米
蘭時裝周一樣的款式,各種光鮮靓麗、各種五彩缤紛、各種婀娜多姿,各種配飾
裁紋,追求着極限的視覺效果;而在款式上,卻又統一是貼身彈力的一體式緊身
衣、一步裙、包臀安全緊身褲的設計。隻是爲了讓少女的童真體态可以展示到極
點。一方面,國際奧運會爲了兒童健康,一再嚴格的限制體操、花滑、跳水等「
幼齡化現象嚴重」的項目的「年齡及格線」,可另一方面,作爲行業專業人士,
都必須面對的現實就是:除非是七、八歲甚至更早就開始鍛煉,否則此類項目對
于形體的要求過高,青春期再介入已經晚了;而且,此類項目的動作難度和動作
特性,就尤其适合十三、四歲的女孩子發揮。

  「胸一定要挺到最高,但是乳形不能夠突兀。」

  「臀一定要翹到最高,身體要呈極限的『S』形,甚至可以畸形,但是,不
能有一點肉感。」

  「腿根要露到最高處,腳尖要踮高,旋轉的時候裙擺才能飄起來。」

  「記住,如果不是用省隊這批新的有襯墊的訓練服或者比賽服,我不管你幾
歲,一定要要乳貼和私處貼,凸點和凹痕,是絕對不可以的!」

  白指導甚至像在說什麽訓練要點一樣的,神情嚴肅的,反複和自己這些小女
生說過這樣的話。聽多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麽害羞的了。

  老實說,也有不少那種十幾歲後,乳房發育的過分的女孩,缺少了「蘿莉的
體态美」,早早被淘汰出這個圈子的案例。所以,關于男孩女孩身體上的那點事,
從來都是隊裏不忌諱的話題,歐露璐也比其他同齡女孩懂得早的多。

  至于身體的接觸,女子單人項目也就罷了,男女項目……白指導就和隊員們
說過,國内很多練男女項目的,都要十八歲之後,然後,要麽就是兄妹,要麽就
「隻能」成爲夫妻。雖然這裏的事情歐露璐也似懂非懂的,但是想想自己練的那
些動作……如果是雙人項目,真的是所有可以碰的不可以碰的,可以摸的不可以
摸的部位,都會給對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一次又一次觸碰的。無數次肢體的
接觸,在纖薄的緊身衣下,各種親密柔媚、絲毫不避諱,甚至是刻意追求「歌頌
愛情」的接觸動作,爲了藝術效果而無法禁止的性感貼體,肌肉、皮膚、肢體、
關節的種種纏繞,要想完全不産生反應,是根本不可能的。隊裏一直有傳言,幾
乎所有的男女混合節目「搭檔」都會忍不住在青春期甚至更早就忍不住「做」過
了,之後,更合理的,也是以情侶身份相處,和其他運動不同,花滑在這方面,
非但不管束,而是眼開眼閉,甚至可以說是刻意鼓勵的。

  從歐露璐第一天開始練冰滑的時候起,讓别人托着自己的腰肢、撫摸自己的
背脊、劃過自己的小乳房、讓自己兩條纖纖細腿最高可以呈現230度的開叉,
教練、師姐、師妹,甚至師兄、師弟都做過。

  而今年河西省隊重點培養自己,但是現在省隊裏男生不多,還在不斷招募當
中,爲了配合自己訓練,白指導還特地讓張琳扮演男生和自己做磨合動作。所以
可以說,即使在訓練中,所有的親密動作,張琳都和自己發生過。至于平時,在
宿舍、更衣室裏,因爲緊身衣下可以不穿内衣,有時候,兩個人脫得赤裸裸的相
對看看嬉笑打鬧一番,也是常态。

  老實說,自己的小胸脯、小屁股、小肚皮,甚至下面那條光潔的小縫,琳琳
姐姐都看到過,甚至都摸過。而琳琳姐姐的胸脯、屁股、肚臍、下身,自己也都
看到過,也都碰過。

  和别人一樣,琳琳姐姐常常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誇自己漂亮,不過有時候,琳
琳姐姐會像着迷一樣的說自己「冰肌雪骨,皮膚白得像個雪公主,眼睛亮的像星
星」,說的好誇張,卻也讓人心裏樂開了花。

  ……

  但是……當此時此刻,在自己的小房間裏,在自己的小床上,兩個如花似玉
又是體柔如柳的幼齡少女,穿着居家的小睡裙依偎在一起;自己聽着琳琳姐姐的
低聲細語,帶着迷迷糊糊的心态,答應給琳琳姐姐「玩一下身體」,歐露璐卻覺
得,一切都是不同的。

  她多多少少知道……這種「玩」不是嬉戲,而是性愛、淫玩的意思。她畢竟
來自縣城,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山村少女,在刻意進行平淡化性教育的體操隊、花
滑隊的氛圍裏,她其實多多少少明白一點關于女孩子給人「玩身體」是什麽意思。
她甚至從一些網絡渠道裏知道,不僅有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女孩,也可以給女孩
玩身體的。盡管……即使僅僅是女孩如何給男孩玩身體,她也一知半解、似懂非
懂。但是,随着自己從一個幼童向少女發育的過程中,自然的荷爾蒙分泌,卻讓
她的身體本身,在向她傾訴着一種好奇和渴望。這種好奇和渴望,伴随着自己想
變得更酷,青春期天然的叛逆,和對大城市裏少男少女們另類的生活的向往,還
有,就是對琳琳姐姐的好感,甚至包含了那部Redox MiniX,一切亂
七八糟的因素夾雜在一起,讓她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她羞澀着、顫抖的惶恐着、卻也是好奇的渴望着,和那些師兄師姐教練口口
相傳中遲早要發生的,和幼女懵懂的世界中不太一樣的,關于肉體親密接觸的另
一個世界。

  玩我吧,玩吧!

  是怎麽「玩」的呢?給男生玩,就是羞恥的,是肮髒的,是淫蕩的,但是
……反正都是女生,不會有什麽傷害的吧?

  琳琳姐姐讓自己聽話的舉起雙臂來,自己就聽話的舉起來,但是手臂好酸好
軟。而她将自己的睡裙掀起,讓自己的肚皮、胸脯裸露出來的時候,她第一次感
覺到前所未的羞恥。

  自己的小胸脯、小肋骨……好看麽?會不會太……瘦了?

  她年紀又小,天生體型更是嬌小柔軟,其實胸前根本還沒有發育出真正意義
上乳房的形态來,隻有一段小小的弧度,甚至都可以看到清麗的骨形。明明…
…不是第一次給琳琳姐姐或者其他女孩看到自己的胸前那點風光,她卻好像被啓
動了什麽萌芽開關一樣,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女孩子給别人看到奶兒的部位,
原來是這樣的害羞的」那種刻骨的酸澀。

  而當張琳醉笑着伏上來,用她柔軟濕潤的嘴唇和舌尖,親吻上自己那嬌小平
坦,隻是剛剛有一些些不易察覺的弧度的胸脯,在逗弄自己兩顆粉嫩的乳頭時,
她卻又覺得,除了那刻骨的羞恥之外,好像……又很舒服。

  「嗯……别……好癢……」她已經覺得天旋地轉,嗚咽着,小臉已經跟發燒
似的滾燙,少女的矜持和羞恥感,讓她本能的抗拒着,卻不好意思說自己害羞,
說自己不願意,到了嘴邊,隻化爲一聲自己都從未聽過的好像哭泣一樣的呻吟,
和一聲叫「癢」的推脫。

  「璐璐……别怕……」這就是女孩對着女孩的好處,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恥辱
感快要迸發,張琳那帶着淫魅的舔舐,又立刻恰當好處的變成了輕柔的愛撫。張
琳用同樣柔軟滑膩的指尖,輕輕的撫弄着自己那一小團綿軟微墳的脂肪,似乎在
安慰自己。

  「嗯……」她如墜落雲端,在琳琳姐姐的玩弄下,自己的小奶好像挺舒服的,
而且畢竟……是安全的。

  「琳琳……你的小奶奶……真是太漂亮了,簡直……像是粉堆出來的一樣。
姐姐好喜歡啊。」張琳對自己乳頭的動作,又漸漸從輕柔的愛撫,變成了細細的
抓捏,甚至在用十根手指,将自己根本沒有形的乳肉「捏」成一個小包,終于有
了那麽點「乳房」的意思,她又松手彈開,就像是在做一個什麽頑皮的遊戲。所
有的這一切,又都在一片真誠的贊美聲中,緩緩襲來。

  「嗯……真的?我……這……這……沒有都什麽啊……」聽到這麽誇張的贊
美,那女性天生的喜悅,拌雜着羞恥,但是還有同性帶來的安全感,歐露璐忍不
住奶聲奶氣,甚至有點撒嬌口吻的,顫抖着,咬着嘴唇,忍着一肚皮的奇怪的感
覺,問着。

  「真的……你的皮膚真的好白,奶頭……那麽小,那麽粉,那麽可愛……嗚
嗚……姐姐玩的高興死了。那麽小……嗯嗯……就給姐姐玩到了。真滑啊……怎
麽就能那麽滑呢?璐璐……你真是……不擦粉比擦了粉還要滑啊……到底還小。」
張琳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舒适點,又一次移開手掌,改爲用嘴唇、舌頭和牙齒來淫
玩自己的胸脯。

  「嗯……嗯……嗯……」歐露璐幾乎是本能是在發出前所未有的童音呻吟,
那音段越來越急促。她覺得胸前的肉肉裏好像有着一股很難受的感覺,很奇怪,
很難受,但是不能确定,究竟是要琳琳姐姐快點放開自己的胸脯,才能停止這種
難受,還是……要琳琳姐姐更加用力,更加長久,更加粗魯的對自己的小奶兒加
大攻勢,才能停止這種難受。

  琳琳姐姐居然咬着自己的小奶頭,像嬰兒吃奶那樣用力在吸吮……好像,好
像自己所有的能量都會被這樣吸走一樣。

  好羞恥,好痛苦,好難過……又有一點希望這一種羞恥、痛苦、難過可以再
持續一會兒。自己像個壞女孩吧?還是像個酷女孩?

  「啊……」她實在無法忍耐,咬着嘴唇都發出了長長的呻吟,她的五官都已
經扭曲成一團,她自己固然無法看到,但是自己的樣子……究竟是很難看,還是
傳說中的……很……很淫蕩?她也沒有腦子可以多想,兩隻小手抓着自己的打底
褲,狠狠的抓着……都快要把自己的褲子掐破,把細細的大腿上掐出紅印來了。

  「别……吃……」她如同呓語一樣的哀求。

  「嗚嗚……」張琳卻吃的更加的歡了,再自己平坦的胸脯上,沾滿了她的口
水:「璐璐别怕……你放松點……享受。這是一種……嗯……嗚嗚……享受。以
後……再有……臭男人碰你……玩你……和你要好。你都可以說了……不髒,因
爲……嗚嗚……因爲你滑溜溜的小奶,第一次……是給琳琳姐姐我……吃到的。」

  「啊……是……」張琳滿口的胡言亂語,卻好像擁有一種神奇魔力的咒語一
樣,敲擊得歐露璐的内心全是說不清楚的刺激……她幾乎都快要暈阙了。

  張琳已經吃吃笑着,終于放開了她的光溜溜的小奶兒,又攀上來,用嘴唇輕
輕的琢吻她的雪腮,一邊,一隻手卻已經毫不掩飾的開始撫摸她更加私密的地方:
打底褲包裹着的像一個粉團似的小幼穴。

  「别……别……那裏不行……」雖然以前,開玩笑的時候也給琳琳姐姐碰過
兩下,但是今天實在不同,那尿尿的地方,被琳琳姐姐的手,開始撩撥,兩條羞
人的夾着一條縫隙的肉肉,給琳琳姐姐隔着褲子捏弄,她好像覺得都快要尿出來
了……

  真的要尿出來了,好酸……

  「别怕,别怕……」張琳在安慰自己,手的力道變得輕柔了許多,另一隻手
還在撫弄自己的背脊,輕輕的,從上面,刮下去,似乎在細細的數着自己的脊髓
骨的節數……果然,那溫柔的指尖安撫自己的背脊,帶來了一種撫慰和安全感,
讓自己變得沒那麽抗拒了。

  連白指導都誇過自己,說自己的背,脊髓線條很漂亮,很幼嫩……視覺上加
分的。琳琳姐姐……更加會喜歡吧。

  「嗯……嗚嗚……」

  「璐璐,你的皮膚……太滑了,姐姐摸你哪裏都高興啊……你别光嗚嗚嗯嗯
的……」張琳湊到她的耳邊,在她的耳膜這裏如同按摩一般,發出嗡嗡的低語:
「你試試……跟着姐姐說……說出來,會舒服很多……」

  「嗯?說什麽?」

  「你跟着姐姐說……就說……我的小奶奶……給琳琳姐姐吃到了。」

  「……」

  「說啊……」

  「我的……小……小……奶奶……給……琳琳姐姐……吃到了……」

  她呢喃呓語,卻到底年紀小,除了伴随着喉頭鼓動說出淫魅的語言時的痛苦
和羞恥,居然覺得這種奇怪的「情話」有點好笑……「噗嗤」笑了一聲。

  但是這帶來的連鎖反應就是,自己被琳琳姐姐依舊在愛撫玩弄的下體,似乎
也更加放松了一些,就好像在享受什麽按摩似的,讓琳琳姐姐繼續在那片嬌嫩的
小肉上得意的舉動,就好像是揉面團一樣的,将自己最羞人的恥肉揉啊揉啊…
…尿意越來越勝,卻實在很舒服,不想停止……

  張琳也被她逗笑了,已經開始嘗試着不僅僅是玩弄她的大陰唇,而是順着陰
道口,開始探索她幼小的陰蒂,甚至用指尖,頂着那打底褲的純棉細密的布料,
在小小的卡進她稚嫩的陰道口……

  「再說……再跟着姐姐說……我的小……逼……也給琳琳姐姐……摸過了…
…」

  「我……」

  「說啊……」

  「我的小……小……好難聽……我說不出來。」

  「嘻嘻……那就說……我的小妹妹……給琳琳姐姐……摸過了……」

  「我……我的……小……小……小妹妹……也……給……琳琳姐姐……摸過
了……啊……」

  她雲裏霧裏,卻也感受到了,一邊被疼愛的淫玩,一邊說着有點奇怪的淫語
的快樂。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哆嗦,覺得下體這裏似乎在咕噜噜的湧動,好像有什
麽羞人的汁液,從自己尿尿的地方,露了出來一些……太羞人了,是尿出來了一
點麽?好像不是的。

  張琳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手指輕輕的撚動那個最柔軟的部位,将那些羞人
的汁液輕輕的糅花開來,然後……她卷起歐露璐的打底褲啊邊沿,向下卷去。

  這一次,歐露璐更是聽話,甚至主動擡了左腿,又擡右腿,乖乖的讓琳琳姐
姐把自己那條雪白的塑身打底褲脫掉,露出自己雪白細潤好像兩根玉筷子一樣的
大腿和腳丫,還有……就是月白色的純棉小内褲。

  這是很窄小的低腰三角褲,兩條臀邊隻有兩根手指寬,隻有裆部用細緻棉白
的彈力布料,緊緊的包裹着少女的私處小穴。更特别的是,這種内褲都是無痕細
薄的款式。這一點……幾乎已經是隊規要求形成的習慣了。内褲必須纖薄無痕,
這樣,穿緊身冰滑運動服時才不會有任何内褲的邊沿形态。而現在……這完美的,
也是羞澀的、可愛的、玲珑的、純潔的三角地帶,卻成了琳琳姐姐指掌間的玩物。

  張琳果然很陶醉很投入的撫摸着自己的三角褲,從邊沿到臀瓣,從臀瓣到裆
部,用指尖輕輕的摩擦那纖細的布料,和歐露璐最要緊的那一部分軀體肌膚進行
着纖微之隔的揉玩。玩臀肉、玩大腿、玩盆骨、玩腰肌、玩陰阜、玩那條小縫,
玩那條小縫裏面的肉芽。

  「嗚嗚……」歐露璐又醉了。她已經放棄了所有的矜持、抵抗的念頭,幹脆
就把整個嬌小的身體埋在琳琳姐姐的懷抱裏,仿佛自己已經失去了神智……

  「舒服麽?說實話……」張琳換了一個姿勢,幾乎是将自己摟緊在懷抱裏,
嘴唇輕輕的琢弄自己的肩膀和鎖骨,一隻手撫弄自己的肋骨,捏玩自己的乳頭,
一隻手在内褲的裆部,在自己那朵小嬌蕊上,摳着内褲,甚至已經用食指,伸進
去有一小指節,在那個小洞洞裏嫩嫩的内壁上淫玩。

  「嗯……舒服……」她已經不打算在琳琳姐姐面前有什麽遮掩,迷迷糊糊,
咬着嘴唇點了點頭,承認了被這樣玩身體帶來的快樂、溫馨和迷醉。

  尿出來了吧?真的要尿出來了吧?别,别這樣……太丢臉了……

  「那小褲頭也脫掉吧……會更舒服的。」張琳的手開始撥弄自己的内褲邊沿,
順着自己的盆骨兩顆翹起的幼嫩小圓骨凸起關節在戲弄撥玩。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先天就有點那個意思……還
是從什麽電視或者網站上學來的,居然迷迷糊糊的,拉着張琳即将要脫掉自己最
後一絲遮掩的手腕,說出了更加羞人的話來:

  「琳琳姐姐……你……你也脫……給我也……也玩……才公平。」

  張琳雖然聽得也羞的臉通通紅,但是卻到底大方一點,「噗嗤」一樂,點了
點頭,暈暈乎乎的說:「好,姐姐也脫……給你……也玩姐姐的身體。說好了,
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姐姐,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姐姐……」

  「妹妹……」

  張琳身上的睡裙,估計是母親從囤積的衣裳堆裏找出來的一件本來過幾年打
算給自己穿的,也不是什麽好料子,更沒有什麽設計品牌,甚至稍微有點粗糙。
但是妙就妙在,張琳姐姐比自己大幾歲,雖然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女,但是身
形到底要略微成熟一些些,至少胸前那段小弧度,比起自己的粉蓮微微一片肉肉,
要有一些些豆蔻規模,頂在睡裙下,可以把睡裙略略頂起一座似有若無的小山坡
來。

  這會兒,她毫不避諱的将那件睡裙摘了,裏面……果然連内衣文胸都沒戴,
兩顆可愛的小乳房,和自己的果然有點不一樣,就好像兩個小饅頭一樣的挺拔可
愛,晃悠悠在那裏是兩團雪白的乳肉,頂部的兩顆晶瑩的奶頭,看顔色也和自己
一樣,粉白粉白的不是很明顯,但是顆粒要比自己的稍微大一些,自己的隻有松
子大小,琳琳姐姐的卻已經有顆小蠶豆那樣的模樣了。

  而張琳的下身也是一樣,一條雪白的純棉打底褲。張琳也就稍微挪動一下身
體,将那打底褲揉了下來,捏成一小團,擱在電腦桌旁,裏面……包着張琳稍微
豐滿一些的臀部裆胯的,是一條比較精緻的粉黃色蕾絲邊圓點低腰小内褲,在陰
阜部位還紮了一個紅色的裝飾蝴蝶結。

  她也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也許就是剛才的現學現賣,鼓足了勇氣,對着張
琳的奶子就揉了上去……觸手一酥滑綿軟,好像抓到一個發面的小面團,果然和
自己的小奶頭是不太一樣的,不知道自己長大一些,是不是也會和琳琳姐姐一樣
呢?

  「嗚嗚」張琳也呻吟起來,卻依舊比自己酷的多:「怎麽樣?姐姐的奶…
…摸起來……嘻嘻……怎麽樣?喜歡麽?」

  「好軟……好漂亮……姐姐……你也是第一次給人摸奶麽?」

  「嗯……當然了」張琳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依舊秋波流轉,夢呓旖旎:
「姐姐給你的,都是第一次……嘻嘻……别怕,你喜歡,可以摸重一點。你别光
用手,你試試看……用自己的……奶頭……來磨我的奶頭。」

  「嗯……」歐露璐已經完全沉醉,顧不得什麽羞澀,她久練體操和冰滑,身
體何其柔軟,一糅身已經伏上了張琳同樣青澀卻更有韻味的軀體,仿佛是一個花
滑中的貼體訓練動作一樣,她的腰肢發力,整個上身和張琳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
了一起,讓四顆幼嫩的乳頭輕輕的擠壓交觸在一起,然後,她主動的開始磨動身
體……

  豆蔻摩擦豆蔻,櫻桃擠壓櫻桃……芳香四溢。

  「啊……」歐露璐又覺得小腹下面陣陣的湧動,無法自制的酸澀在盆骨附近
的沖來蕩去。

  「啊……璐璐……真的……還是你漂亮……啊……你的小奶真是可愛……好
了,姐姐都脫了,這下,你的小妹妹……再給姐姐脫光了,玩一下吧。」而張琳
完全進入了情緒,口齒已經不清,一邊享受着歐露璐的磨奶,一邊手指已經開始
激烈的拉扯歐露璐的内褲。

  「嗚嗚……」歐露璐沒有任何的反抗,甚至主動移動小屁股,讓張琳把她的
内褲褪到膝蓋,将她自己一片光潔的幼穴,兩條雪白的蠶寶寶,主動的,送到了
張琳的手指上。

  露出小穴……很羞,很難怪,但是又好像是攀登上了一個什麽高峰似的,期
待和滿足。

  但她真的沒想到,隻是觸手一瞬間,張琳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進入她的陰道
穴口,不過是在外陰這裏「壓」了一下……她的小腹下就有一股激烈的真實的暖
流,從自己的陰道口奔湧而出。

  「啊……難過……」她嗚咽一聲,也不知道怎麽的,眼淚都留出來了。她雖
然懂得一些男女之事,懂得一些性知識,但是好像也是一知半解的,一瞬間,竟
然有一種天然的本能的「失身」的感覺。舒服,固然是舒服的,刺激,固然是刺
激的;但是也有點凄惶,有點失落,有點害怕……甚至有點難過。

  但女孩就是能讀懂女孩的細微心思,安慰……馬上來了。

  張琳似乎能感覺到她瞬間情緒的變化,甚至沒有給她生平第一個小高潮一點
點休息回味的機會,就将手指縮了回來,不再進入她的下體,而是揉着她的小腹,
像在她揉肚子。輕輕的,柔柔的,充滿了旖旎和安慰……

  她馬上又平靜了下來,又開始享受這種溫柔和親密。

  其實,那也不過是幾秒鍾的事,對她來說,卻好像過了幾個小時……

  真奇怪……自己就好像能閱讀到琳琳姐姐的心思一樣……琳琳姐姐是在安慰
自己、但是琳琳姐姐……好像很想到自己尿尿的小洞洞裏去探索。

  「琳琳姐……我可以的……你别管我……你想玩,進去玩吧……璐璐……哪
裏都願意……給你玩的。」

  她動情的呢喃,好像自己都被自己這種「獻身意識」感動了,眼淚奔湧而出。
這凄惶卻又性感到極緻的畫面,似乎進一步刺激了張琳的情欲。張琳卻是深情萬
種的将她輕輕的壓了下去……讓她舒服的平躺在床上,用嘴巴、舌頭……親她的
小肚子,并且一片嘴唇一片嘴唇的向下,向下……

  「姐姐……」

  「璐璐……我又不是男人,隻會想着怎麽玩你……也要你舒服才好啊?」

  「我……舒服的……但姐姐……你别用嘴碰啊……太髒了……」

  「不髒的……璐璐啊……你簡直是個雪堆出的,哪裏會髒啊?」

  「姐姐……你……随便吧……」

  她放棄了所有的矜持,閉上眼,兩隻小手抓着床單,開始投入其中,承受着
自己的幼女小穴平生第一次給人舔玩吸吮的屈辱,卻也是享受着自己的幼女小穴
平生第一次給人這樣服侍的快樂……

  她渾渾噩噩,她嗚咽飲泣,她吭哧夢呓……任憑張琳用手指、用嘴唇、用舌
頭、用牙龈,對她光潔幼嫩的小穴爲所欲爲。從捏陰阜,到攏陰唇;從轉陰蒂,
到探陰道……雖然沒有特别的深入,但是真的使她從未被探索的神秘世界的每一
顆敏感神經末梢都充分的釋放了欲念。

  她覺得舒服極了,她覺得難過極了,她又覺得……幸虧遇到了琳琳姐姐…
…自己才能「安全的」享受這樣的滋味……

  被男人這麽玩,算是強奸,算是失身,算是侮辱,算是羞恥……和琳琳姐姐
這樣玩,不能算吧?

  伴随着張琳刻意的用嘴唇在她的嫩穴口用力的一次吸吮,甚至都将她陰道内
殘餘的空氣「吸」出一聲聲響來,她又一次品味到了那種感覺:小腹下一片暖流
奔湧而出……但是這一次又有一點不同,更加的高峰,更加的飽滿,更加的宣洩,
更加的淋漓……她一聲百轉千回的「啊……」嬌媚的呻吟呼喊而出。那股暖流,
卻再也控制不住,瘋狂的噴濺了出來……

  ……

  「天!!!我居然尿床了~ ???」

  她感受到了,她多少明白,女孩子激動的時候下體會分泌一點點汁液,但是
這次,絕對是不同的。量太多,很燙,很澀,有一大股,絕對是尿液……她的惶
恐、羞愧、恥辱還來不及沖擊過來,人就幾乎要暈了過去。尿出來的快感,和尿
出來的恥感,同時壓得她失去了理智……

  ……

  「噗嗤」張琳似乎愣了,旋即才明白被自己伏在身上玩弄的小女孩是尿了
……她一會兒也笑了,除了情欲的嬌媚聲外,也帶了一些調侃的音色。

  天啊,真的是尿了,當着琳琳姐姐的面,尿在床上了。天啊……明天怎麽給
老媽解釋啊……天啊……自己在琳琳姐姐面前,是不是成了一個徹底的壞女孩,
還是髒女孩啊。

  粉紅色的小床上,居然被她尿了一灘尿漬……自己都十三歲了,怎麽解釋尿
床麽?

  「别怕……沒事的。」張琳幾乎是憋着笑,伏上來,壓住自己想起身收拾的
柔軟、雪白、嬌嫩的軀體,和自己并排躺着,摟在了一起。

  她羞得隻能用手遮住臉蛋……但是張琳卻安慰的親吻着她的手指……将她的
手指慢慢的吻開……

  「沒事的……嘻嘻……沒事的……」

  「嗯……」

  「姐姐替你保密。」

  「……」

  「我們之間的事情,永遠保密,永遠不告訴别人……好不好?」

  「嗯。」

  兩個女孩……從情欲中醒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羞澀的卻也是溫馨的,
抱在一起。似乎已經顧不得她的尿液殘餘在兩個女孩的大腿上濺起的水色……

  窗外,這座城市……清朗的夜空,月色朦胧、小星熠彩、格外浪漫。銀河星
光幽幽、湖面冰盤隽隽、都市燈火累累,仿佛所有的明媚光亮都随着地球的自傳
在旋轉跳躍,圍繞着已經癡了的兩個小女孩,仿佛這間小小的少女鬥室、粉色閨
床,才是這座河溪城的真正中心。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2-6 03:10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28回:石川躍,權力的一部分
                                                               

  河溪市人民政府。

  和C 國各大省會、直轄市那最爲常見的,巍峨屹立、國旗飄揚、前院後湖、
堂皇方正,卻也可以形容爲千篇一律的「市政府大樓」有所不同,河溪市人民政
府辦公地,是設立在原河溪府衙舊址正北方的那一片古建築園林群落中。郁郁蔥
蔥千年古木,雕梁畫棟青石紅閣,路過的群衆在大門口,隻能看到一條漢白玉石
的堂皇大道,在兩側梧桐林蔭護衛下通向不可細窺的大院,再配上護衛的武裝警
察,還有氣勢磅礴的六塊豎立的紅黑匾額:「C 共河溪市市委」、「河溪市人民
政府」、「河溪市人民代表大會」、「河溪市政治協商委員會」、「C 共河溪市
紀律檢察委員會」、「河溪市人民武裝部」,所謂睥睨古今、幽深望遠、封疆河
宇的政府莊嚴氣象,也莫過如此了。

  這是得天獨厚的條件。河溪府衙是在古河溪城經曆代完整保留下來的,已經
有一千三百年曆史的文物建築。自建國後反複修葺,市政府更是嚴控府衙附近的
人文景觀保護。如今,「河溪府衙舊址」已經成爲河溪城重要的曆史景觀和觀光
景點,人們來河溪旅遊必到的所在之一,就是這棟保留了千年古風,象征了曆代
封建王朝地方權力機構的古建築。市政府當然不方便占據「河溪府衙舊址」這種
旅遊景點,但是在府衙以北,原本也屬于河溪府衙建築群,是古河溪城中心的一
片園林和幾棟曆史建築群被翻修整葺、連綿擴建,成就了今天的河溪市政府所在
地。雖然不比其他城市的市政府大樓動不動就40、50多層,河溪市政府的主體建
築也隻有12層,但是在其中,眺望足下,在繁華喧鬧、車水馬龍、連腳都快插不
下去的熙熙攘攘的河溪市觀江區中心,居然有如此一片森然綠蔭,幾棟木石殿堂,
南望「河溪府衙」舊日封疆體統,東眺觀江沿岸現代都市盛景,那種象征了權力、
象征了莊嚴的胸懷器宇,别說其他市政府了,就是很多省政府都是羨慕不已卻學
不來的。甚至一度傳言,幾任河溪市委,都覺得這個市府大院「僭越」了,幾番
邀請過省政府搬過來……當然,都被任廣江書記、王鼎書記拒絕了。

  今天,在市政府大院左翼的四号樓大會議室,由「環溪月湖國家馬拉松大賽
組委會」主辦,特邀河溪市副市長施炯同志出席并主持了一次介于官方和民間組
織之間的會議。這是第七屆「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大賽」組委會最後一次擴大會
議,也是階段性工作的總結會議。

  在晚晴集團等幾個贊助商的大力支持下,今年的「環溪月湖馬拉松」擴大了
規模、提高了規格,邀請了好幾位國際頂尖級的運動員參與,這次,國際田聯還
特派了官員來與會接洽。既然有重量級的外賓來觀摩,事關國際影響,出于某種
「河溪市的品牌效應」和「顯示我市政府大力支持」的考慮,組委會秘書長戚美
蘭女士,請示市委,能否請市委領導來出席主持,并且在河溪市府借個大會議室
召開這次會議。

  郝市長是不太管這種事的,履新不過三個月,剛剛從首都學習歸來的河溪市
委書記華衡城同志親自批示「請相關部門予以支持配合」,而且,這也是施副市
長退下去之前主持的最後一項工作了;于情于理,來市委借個副樓的大會議室,
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一安排,确實增加了這個會議「熱烈隆重」、「莊嚴勝利」的官方氛圍。
市政府點頭同意了這個會議場地後,戚美蘭女士更是走路帶風,這個本來是應該
組委會爲主的「碰頭會」,讓這位河溪社交場上也算一号人物的「體育專業人士」,
愣是一路擴大邀請規模,開成了一個百來人參加,遍邀了主辦方、承辦方、贊助
商、場地方、參賽者代表、技術代表、志願者代表、媒體代表、其他相關部門代
表、方方面面的中型會議。

  這其中,有一些,固然是市政府的常客,比如政府體系的官員、省體育局、
市體育局、田徑中心、幾家河西的當地媒體;但是還有更多的,是一些特地來市
政府裏蹭蹭權力餘香的贊助商、民間人士,以及準備以社團名義參賽的河溪各界
運動員代表。他們西服革履、浩浩蕩蕩、正襟危坐、探頭縮腦、東張西望,看上
去簡直有三分,像是來參觀這個盛名赫赫的「C 國最有特色市政府」的觀光旅行
團。

  ……

  石川躍,也被邀請在列。

  其實環溪月湖馬拉松這個事,和石川躍的職守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戚美蘭
愣是借着後灣體育中心是這次環溪月湖馬拉松的起點,這麽一點子微不足道的
「關聯」,特地來登門邀請他作爲省體育局的代表之一參加。石川躍能辨别出來,
這裏并沒有什麽利益企圖,更多的,隻是一種尊重和認可。

  回過頭想想,一眨眼自己來到河溪,已經兩年多了。雖然在級别上,自己不
過是一個基層的科級幹部,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至少在河西省體育系統
内,自己已經成爲了權力版圖的一部分。這些民間的、業界的、媒體的,但凡是
屬于權力外延的人或者事,都已經在有意無意的,對自己挨挨蹭蹭了。

  這就是所謂「權力的一部分」麽?有些滑稽,有些感慨,也多少讓人覺得有
些得意。

  來之前,他還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帶上了自己在後灣的行政助理,那
個其實還在念大四的實習生孔瑤。

  百來人的大會議,自己帶個實習生來一起參加,算是給單位裏的年輕人見見
世面,這本來也沒什麽不妥的。但是,這個留着蘑菇頭還一臉稚氣的嬌小女生,
最近一段時間,已經被自己調教得西服套裙、黑絲高跟、軟語嬌音、儀态端方,
在一片天然清純中流露出不經意的妩媚,人前人後更是和自己寸步不離,一副私
人女秘書的模樣,在這種場合裏,也是稍微有那麽一點惹眼的。

  他是懶得假裝,本來就說是逗這個實習生說「帶你參觀參觀咱們市政府去」。
這個小丫頭……其實在好幾個月前,就借着加班時的一抹夜色浪漫,真真假假的
「一時情動」,和自己上過床,被自己奸玩過身體。看上去稚嫩呆萌的女生,卻
又不是處女,完事後,還淚汪汪的找話說,辯稱是以前談過一個很短暫的男朋友,
年紀小不懂事,其實隻有過這麽一個男人什麽的,似乎是怕石川躍介意……其實
是真是假,這個女生背後的私生活究竟如何,石川躍才懶得去管;倒是她柔軟多
汁的身體,嬌小雪白的嫩乳、緊緻潔淨的蜜穴,和那偶爾會扭得很生澀可愛的小
腰,那股還沒有褪盡學生氣的少女滋味,還是讓石川躍很滿意的。

  當然,不是每個秘書都可以調教成李瞳的。像這個小瑤,其實隻是河西商學
院的大四學生,機緣巧合在後灣謀了一份打工實習的職位,又有那份「上進心」,
想在這個半事業單位裏留任,能有機會和自己這個「帥氣多金」、「魅力四射」
的老闆品嘗一下魚水之歡,對于她來說,更像是一種邁向社會的曆練過程……而
在石川躍看來,根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各取所需的小事。

  從某個方面來說,石川躍自己也意識到,有的時候,他故意去做出這些有點
「風流」的做派,除了生理上的需要之外,也可以算是某種策略。

  自己在省局,是深受劉鐵銘局長的器重的,雖然隻是一個科級幹部,卻在河
西體育系統内翻江倒海、指點江山。他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和他有關也好,
無關也罷,在外人來看,河西省局最近兩年來發生的種種大小事件,都和他石川
躍密不可分。如今,他已經是河西省局紅得發紫的人物,劉局長最貼心的「體育
産業改革闖将」一員。

  但是,這種和資曆級别嚴重不符合的出挑和優秀,其實也是很危險的。劉局
長高高再上,又是最會扮豬吃虎也就罷了,那其他領導的感受呢?河西省局還有
那麽多副局長、處長、副處長、甚至科長呢?要是換了一個環境,這種年輕人
「不成熟、不謙虛、不守規矩」的情況,那是絕對無法爲機關文化所容忍的。但
是偏偏,省局裏上上下下,各路領導,副局級、處級、副處級、科級,各中心,
各兄弟和下屬單位,不管哪個級别,哪路人馬,對他石川躍,至少表面上,那都
是贊不絕口、愛護有加、全面配合、鼎力支持。

  他有時候想想,這還真是一個很奇妙、很有意思的現象。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那對于基層事業單位編制人員來說,幾乎可以
形容爲「深不可測」的背景。想想看,如果說他石川躍,史沅涑的孫子、石束安
和柳晨老師的侄子,标标準準血統純正的官三代;他來河西這一番折騰,明裏暗
裏,将河西體育系統攪擾到面目一新,提出種種銳意改革的創建,打通幾個部門
之間的天然屏障;他做這一切,最終的目的,就是爲了在河西省體育局開展人事
鬥争,當個科長或者當個副處長?這……簡直是說出來都沒人信!

  不是說省局裏那些科長、處長們感受不到他的威脅,他的存在,天然就會影
響到其他一些人的利益……而是他們都有一種不知哪裏來的潛意識:不管劉局長
分配給他石川躍什麽樣的工作和位置,似乎都隻是「臨時的」。

  别說群衆體育處處長羅建國這種老混子,就是剛剛意氣風發上任的徐澤遠處
長、根系深遠的河溪市局局長童萬秋同志,甚至是已經因爲石川躍的到來而如坐
針氈的費亮校長,省局上上下下的中層幹部,沒有人把他真正看成一個「河西體
育系統裏權力人事分配上的威脅」。他當然已經是河西體育系統權力構成的一部
分;但是在很多人眼裏,他卻更像一個過客,天知道這個背景深厚的官三代,究
竟在盤算些什麽陰謀詭計,反正,和他們自己更加熟悉也更加在乎的那些,機關
文化、人事糾葛、利益分配、級别前程是沒什麽必然關系的。

  而除了這種頗有些陰謀論的背景臆想之外,石川躍的這種「公子哥」風格也
是原因之一。

  他是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融入了河西的體育官僚系統。他上班也正襟危坐,也
參加這些大會小會,遇事也早請示晚彙報,他陽光開朗、謙謙君子、侃侃而談,
似乎也很求進步上進。但是……在另一方面,他依舊開着他惹眼的寶馬,呼嘯而
來,呼嘯而去,花起錢來是大手大腳,二十八歲還沒結婚,卻又同時,在外面泡
泡河西的網球公主,在省局安插自己的長發秘書,在水上中心栽培女助教,甚至
傳言和河西商界名媛夏婉晴眉來眼去,今天約嫩模,明天會明星,出沒在元海、
Miss Panda、Top Fun ,就是這麽一副風流倜傥、百無禁忌的模樣……怎麽看,
怎麽想,都似乎不屬于這傳統意義上的權力體系的一部分。

  就比如,今天開這種會,帶個行政助理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偏偏帶個漂亮的
小女生,一副老闆帶着小女秘書的模樣……怎麽看,怎麽想,都有點「不注意影
響」了,未免會讓人不屑輕視,甚至搖頭歎息他的幼稚。

  這種與生俱來的纨绔氣息,卻反而成了他天然的保護色。至少,讓幾個有身
份的領導,忍不住會用一種「看小孩」一樣的眼神去看待自己。甚至會産生一種
「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他一般見識」的自我保護意識。

  石川躍能深切的感覺到這種滑稽的、卻讓他獲益匪淺的現狀。另外,他還能
感受到,除了他「背景神秘」、「生活作風」這些原因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讓所有人,都會在權衡利弊風險收益之後,忍不住對他容讓或者配合,而絕對不
敢來給自己下絆子,那就是:陳禮的死。

  其實,雖然石川躍的确有和陳禮處長之間發生過權力鬥争;但是實際上,陳
禮同志倒台的導火索,也就是「陸咪奶奶在體育局哭訴事件」,這事件對石川躍
來說,完全是突發事件,而非自己的安排。至于陳禮的死,到現在他都難知究竟,
公安機關也反複鑒定是自殺無疑,他也察覺到這事背後的不同尋常,但不管陳禮
處長是自殺還是其他的死亡原因,石川躍唯一能肯定的是:和自己無關。

  但是……誰相信?

  似乎人人都認定了,是石川躍搞倒了陳禮。甚至很多人都相信:石川躍,居
然把陳處長直接「做」掉了!?這可畢竟隻是一個省級體育局清水衙門裏的人事
崗位鬥争、辦公室政治而已,又不是什麽王朝奪嫡或者黑幫仇殺,明明應該是遞
遞黑材料、編編小謠言、拉幫結派、吹牛拍馬的事,怎麽居然……都搞出人命來
了?

  不少人都會暗地裏驚恐于石川躍的「能量」,誰還敢在工作上擋他的道,去
步陳禮的後塵?

  最近,有一個傳言,就是河西省體育局局黨委,正在對自己的檔案進行整理,
将報組織部,提升自己爲「副處級幹部」,并且正式出任河西省體育局群衆體育
處公關科科長,并且在未來構建下的屏行度假村擔任主管職務,甚至可能讓他在
省小球中心或者省冬季運動中心兼任一個職務。在C 國,從「科級幹部」到「副
處級幹部」隻有一步之遙,但是卻有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那就是:進入副處級,
才是真正意義上「從政」的「領導幹部」。這對石川躍來說,也是一種重要的台
階。

  所以,像今天這種場合,他是一個年輕的科級幹部,也被作爲省體育局的代
表之一邀請來參會,局裏卻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麽不妥。

  今天的會議,石川躍本來就是列席在角落裏,也沒什麽議程,他心不在焉的,
想象着這種可笑的局面,甚至有點惡作劇的,偏偏要和身邊的嬌小女秘書竊竊私
語,說是布置工作,其實就是聞聞她身上的體香。

  他是權力的一部分?他不是權力的一部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

  ……

  當然,隻要是會議,必然是成功的大會、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會後,
賓主盡歡,大家都學習了會議的精神,也最後一次協調分配了報名截止前的工作
任務,帶着滿腔熱情和一肚子迷糊,各自散去。施市長當然早就退席了,戚美蘭
女士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借到施市長的光環,又來市政府開會,頗給她這個「民
間體育團體」臉上增光。會後,她也很驕傲自豪的帶着幾位重要的商務賓客,特
地一行人,從四号樓徒步踏着漢白玉石的步道,幾乎是橫成一排,走去市政府停
車場……

  石川躍看着……都覺得好笑。

  當然,他也能想象一二這種心情。對于這些賓客來說……不管他們是家财萬
貫、手握資本,還是社會名流、娛樂明星,這片刻的「市政府漫步」,也許,都
會讓他們産生一種不可思議的愉悅感和夢幻感。仿佛,在這一片莊嚴肅穆的林蔭
之間,呼吸着來自市政府的空氣,踩踏着市政府的玉石台階,他們就不再僅僅是
某個行業的專業人士,而是可以俯瞰世界、指點江山、在談笑間和這千年古城融
爲一體,成爲權力的一部分,擁有某種曆史使命感的「權力中心人物」一般。然
後麽……他們大概要一起去LAYA吃頓牛排慶祝一下。

  戚美蘭當然也象征性的邀請他和其他幾個機關領導了,但是石川躍卻沒有同
往,和好幾位官員一樣,他客氣的表示自己還有公幹,請戚秘書長自便。

  他倒不是不願意和戚美蘭以及這些贊助商們一起聚聚……但是,一想到他們
在市政府裏刻意「漫步」,去感受權力的光芒的那個畫面,他卻有點頭皮發麻。

  按理說,他也隻是個基層小幹部,河溪市政府他還是第一次來公幹。在某種
程度上,到了這種地方,他也應該有仰望高山、心潮澎湃的感覺。但是……他畢
竟是不同的。

  這座氣勢巍峨、遠近聞名的市政府大院,對于戚美蘭這些人來說,其實更像
一個觀光景點,這些人是來市政府裏,是來蹭蹭權力的光芒,滿足一下他們平時
不願顯露、卻人所共有的,對權力虛榮的渴望;而對于他來說……畢竟是不同的。

  沒錯,以影響力、級别、權力範疇來說,他是不是河西省體育官僚系統權力
的一部分都是一個「待議」的狀态,而到了河溪市府,他再怎麽都不會自大到,
有資格自認爲在這種地方自己也是權力的一部分。但是……他畢竟是不同的。

  市政府大院?開玩笑!自己兩歲的時候,就被抱着進過西園(注:C 國國家
政府最高權力機構國務院辦公地之一)。

  不過,今天中午,自己究竟該去哪裏吃飯呢?既然帶着孔瑤……這個小女孩
别的都罷了,胸脯挺小卻很喜歡墊的高高的,但她的身體還真的有點特别的資本,
脫到光溜溜的時候,有一股好像甜牛奶一樣的乳香,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用
的什麽香氛乳液,要不,幹脆一起去吃飯,然後去開個房間?

  ……

  「石主任……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個工作餐啊?」

  雄厚、爽朗,還帶着三分調侃的聲音,打斷了他開始有點散亂的思緒。

  一個三十歲開外,四方大臉、儀表堂堂、留着寸頭,胡須剃得很幹淨,跟着
個西服革履的秘書,自己穿着卻偏偏是一股子運動休閑風的政府官員,在與會者
都快散盡時,卻笑眯眯的走到自己身邊,問候自己。他的語氣格外随和、親熱,
就連「石主任」三個字,都帶着明顯的調侃色彩。

  石川躍一愣,旋即笑出聲來:「好啊……就算蹭你的飯卡吧。」

  自己是不是河西省體育系統權力的一部分姑且不論,但是眼前這個人,卻肯
定是河溪市政府權力的一部分。

  這是河溪市國資委資産審計處處長裘嵩同志,河溪市重點培養、手握實權的
年輕官員代表之一。雖然今天的會議和河溪市國資委沒關系,但是裘嵩是河溪市
年輕幹部中,一向以狂熱愛好體育出了名的,據說,年年的環溪月湖馬拉松他都
沒拉下,成績在大衆組裏還頗爲出衆。這次,他是作爲機關幹部參賽代表之一,
被施市長拉到這個會上來壯壯聲勢的。

  當然,石川躍明白,以裘嵩的職務,就此時此刻,還有很多公務等着他去處
理,很多企業老總、銀行行長、基層幹部等着他去「會見」,他不可能沒事可做,
僅僅是無聊,就來找自己去食堂吃頓午飯。

  他……應該是想和自己聊聊?

  小孔瑤的身體的甜牛奶香是怎麽來的都好,都不再适合出現在這一次工作午
餐中。他轉過頭,在孔瑤耳邊輕語了幾句,讓她「可以直接下班了」。那邊,裘
嵩也讓自己的秘書小顧回避了。兩個人,就一起起身,倒像是熟絡極了的同事似
的,收拾了書本筆記裝進公事包,同行聯袂,邊說笑邊聊天,下樓梯、走過道、
繞着花園廣場,走向市府五号樓三樓的食堂了。

  一路寒暄,石川躍也忍不住在琢磨,這位年輕的國資委處長,會想和自己聊
些什麽呢?是公務?還是私事?是關于後灣的?還是關于屏行的?還是關于……

  老實說,對于裘嵩這個人,石川躍一直有一些看不透。

  ……

  其實,裘嵩和自己之間,本來是沒有什麽「親密」關系的。裘嵩留學歸來時,
曾經在首都大學法學院挂職念過一個法學碩士學位,可以算是法學院廉佑旻教授
的學生,按照這種師生傳承關系,也勉強可以算是已經退休的首都大學副校長、
法學院老院長柳老教授的隔輩挂名學生。首都大學法學院是C 國法律界很重要的
一個政治學術場所,不少知名律師、法官、檢察官甚至政法體系的官員都從這裏
走出來,這裏的同學會、校友會、師生關系也是一種重要的關系網。所以,裘嵩
昔年在首都時,也曾經和柳家人有過一些交集,論資排輩,也客氣的尊自己的嬸
嬸,柳晨女士一聲「柳老師」。當然,那年頭,自己的叔叔已經是外交部的實權
處長了,像裘嵩這個級别的年輕新進是高攀不上的。不過,就着和柳家的這個拐
彎關系,在某個聚會上,他和裘嵩,也有過一面之緣。

  這當然不是什麽太可靠的關系,但是有時候,「一面之緣」已經夠了。當初
的一面之緣,雙方就算有了自然的背景淵源,就可以算是「故交」,甚至在必要
的情況下,都可以裝得很親熱。多個朋友多條路,官場、商場都是這麽個道理。
叔叔被捕後,很多老領導、老同事、老部下對于石家、柳家都避之不及;當然,
反過來,也有很許多本來沒那麽親近的「故舊友人」反而會刻意的表現出親熱和
靠攏,這無非也就是一種政治投機罷了。

  但是,這個裘處長,在自己來河溪後,因爲公事私事,和自己倒是有過好幾
次交集,他不僅在後灣、西體集團、屏行網球中心、泓祺體育館、天溪冰雪運動
中心等問題上和省局多有來往,甚至主動去河西大學拜訪過川躍的嬸嬸柳晨,還
興緻勃勃的過問了不少河西體育項目。作爲如今河溪年輕一輩市府官員中比較出
類拔萃的人物,他的這種有些過于熱切的,卻讓石川躍多少有些疑惑。當然了,
公事公辦,河溪市國資委和後灣中心,本來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裘嵩年輕,又
留過學,還是個體育愛好者,和河西省的很多體育人士、體育部門都有往來。但
是畢竟,自己是頂着個「纨绔子弟」和「貪官後人」的名号,像裘嵩這種明顯是
前途無量的年輕幹部,和自己那麽親熱?怎麽想,都是風險要大于收益的。

  有一陣,石川躍甚至認爲,裘嵩是爲了言文韻。有一點他幾乎已經可以确認,
這個裘嵩,還真是個言文韻的鐵杆粉絲。而且,他的這種「粉」,和那種手握資
源或者權力的人物,對言文韻的想入非非有所不同,他的「粉」,還真像比較純
粹的那種網球粉。據說,當年言文韻還剛剛出道,在河溪打新秀杯,他那時還在
河西大學做輔導員,就是拉拉隊長;更有傳聞,言文韻第一次打進澳網正賽時,
他居然一個人買了機票,特地去澳洲現場給言文韻加油助威。要不是他如今這個
處級幹部的身份,看着,倒更像是個活力十足的網球追星鐵粉。

  從這一點來說,夏婉晴倒是動過念頭,要介紹他和言文韻「深入交流交流」,
但是當時,自己和夏婉晴的關系正在緊張,并沒有舍得。何況……在石川躍看來,
裘嵩的行爲風格,和「那方面」似乎不是一回事,這種事情,不看清楚風色做事,
就是一種冒險,也是夏婉晴的一種想當然。人家壓根沒有「那方面」的表示,一
幫人就跟拉皮條似的湊上去,弄得不好會反而适得其反。

  對于這個裘處長的立場和目的,他是一向覺得有點特别,是很小心翼翼的在
處理的。

  ……

  「川躍啊,你以前來過咱們市政府大院麽?」裘嵩使用的稱呼,都很像體育
人的親熱直率。

  「沒有,裘處。我倒是有一次,跟着我們局長,去過一次省政府……咱們市
政府大院,我還真是頭一回來。」

  「覺得這裏怎麽樣啊?」

  「哈哈……那還用說麽?咱們河溪市政府,那是全國聞名的與衆不同啊。真
是好地方,簡直有點帝王園林那意思了。難怪人們都說省政府都比不了這裏啊
……」

  「是啊……我平時也不太來這裏,我們國資委是在東溪區辦公的。不過施市
長今天叫我來列席。我啊,還有上次的飯卡,裏面還有點餘額,就請你嘗嘗咱們
市政府食堂的清真牛肉面,很不錯的咧……」

  輕松的話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

  ……

  「你們後灣的固定資産調研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吧?」這個話題,也算是兩個
人之間公事的交集。

  「是啊,裘處,還真難爲您了,這麽點事都一直記得。」石川躍笑得陽光燦
爛:「我知道您是大忙人,那麽多大項目都要您這裏一一把關,我們這點事,在
您這裏,我知道其實是小事,一直承蒙您這麽關心關照。」

  「隻要是國家的财産,人民的财産,哪裏有小事麽?還有啊……你不要老是
裘處、裘處的行不行?太見外了,你叫我裘處,我們就隻能公事公辦的談工作了。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喜歡别人叫我名字,我們單位裏,很多人都叫我小裘呢
……我比你大幾歲,你按照首都的習慣,叫我大嵩,叫我裘哥,都可以啊……」

  「好……裘哥」石川躍倒也落落大方,連連笑着應承。

  「嗯……那什麽,新的西體集團已經挂牌了,之後麽……應該會全面負責後
灣的管理工作。聽說,五環哪裏已經邀請了一個叫了雷麟的職業經理人,來擔任
CEO ……」

  「哦?裘哥就是消息靈通啊,哪個雷麟啊?」

  「這個人……以前也在我們河溪發展過的……不說他了,反正你也不可能給
他打工不是?那你們局裏,是怎麽安排你個人的後續工作呢?」

  「這個是局領導考慮的問題。我一切都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嗯……你有這樣的覺悟是好的。其實我以前也在工作中遇到過類似的狀況
……啊……走這裏,這裏上去就是三食堂,人少,可以坐着聊聊天,牛肉面不錯
……我以前在首都國土局當秘書的時候,奉行村的項目,我跟了整整一年,最後
卻行政上劃到隆州去了……唉,也是揮灑了我多少個通宵的一片土地啊,是有一
些不舍得。但是,我們都是黨員,都是國家幹部,也是人民公仆,一切,都還是
要以大局爲重。再說我們都還年輕,組織上怎麽安排,還都是磨砺我們。」

  「是,我明白,裘哥您這是關心我。其實,我真沒什麽想法。如果局裏安排
我留在後灣,我一定配合好新來的董事長或者總經理;如果局裏讓我回省局工作,
或者調我去市局,或者哪個中心,我也一定争取做出一番成績來。」

  兩個人笑嘻嘻的在三食堂的一張圓桌上坐下。

  裘嵩刷着帶着芯片的飯卡,點了兩晚牛肉面,一碟子牛肉、一碟子炒莴筍
……

  「馬上就要奧運了,你們局裏……準備的怎麽樣啊?」

  「裘哥瞧您說的。奧運是舉國戰略,都是總局在協調,就是省局,那也僅僅
是配合而已……就算有什麽,也是局黨委和競賽處的事情。我一個下屬單位的辦
公室主任,能關注的了這種事情麽?」

  「哈哈,你呀,别跟你裘哥打馬虎眼。我是在想,言文韻……今年有希望在
奧運上出成績吧?」

  就連石川躍,被他這麽赤裸裸的「你是知情人」的口吻,問起言文韻,都忍
不住有點臉紅,隻好敷衍兩句:「這個可不好說,這幾年,奧運的比賽也越來越
職業化了,競争還是很激烈的。國家網球隊這不很快要去屏行突擊封閉集訓了麽。
我們國家的女網其實還是梁曉悅的成績好一些。我看,重點還是在女雙上……言
文韻拿牌困難大了一些,争取進前四或者前八吧。」

  「哈哈……我呀,是真是希望言文韻這次能夠出成績啊。能進前四,要是能
拿塊獎牌……哈哈……啧啧,我可是她的鐵杆粉絲啊。從她還在青年隊打新秀訓
練賽就關注她了啊。哈哈,沒想到,你才來河溪兩年多,就和她據說還挺熟。下
次有沒有機會,一定介紹我們一起吃個飯。哈哈……别多想啊,我可沒别的意思,
就是追星……哈哈……追星。好幾次啊……我想要約她合影,臉一紅就縮頭了。
哈哈……你别可笑話你裘哥啊。」

  他說的如此直率頑皮,石川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哈哈,當然,當然
……裘哥,您該不是也聽了什麽小道花邊謠言吧。其實,我和言文韻也就是普通
朋友來往,倒是我和她哥哥言文坤,因爲工作的關系來往挺密切的。言文韻現在
還在首都,很快跟着國家隊一起回屏行集訓了。如果隊裏允許她們偶爾出來放松
一下,我一定約她、她哥哥、還有裘哥您,再找幾個朋友,一起聚聚。」

  「哈哈,好啊好啊……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呢……就是個體育迷。不過現
在當這個處長,得裝的老成一些,哈哈……其實我還就喜歡運動、喜歡年輕人的
那股子激情沖勁……面條來了……來,嘗嘗……其實不光網球啊、足球、籃球、
長跑、健身……你哥哥我,還是帆船選手呢……哈哈,看不出來吧……我現在啊,
私人還在參與一個公益事業。就是咱們那個衛視的美女主持辦的那個『大山球場』,
我有假的時候,已經四次進羅山,去教小孩子踢球了……」

  「這還真有點意外……」石川躍聽他說的興緻勃勃,卻更加迷糊了。這東一
榔頭西一棒子的,難道,裘嵩還真的是沒事和自己瞎聊天?

  裘嵩已經「淅瀝呼噜」的吃下了一柱面條,帶着一點含糊的口音繼續說:

  「其實……我是聽說,你們局裏可能要安排你去屏行,主持屏行那個網球中
心的改建工作,這也是我們國資委關心的一個老項目了。」

  他忽然提起這麽敏感的話題,石川躍倒是一愣,卻也不敢過分裝傻:「是有
這麽一說,但是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資金、土地、土地用途都還沒有确定呢。
裘哥……既然說到這兒,以咱們國資委的看法……這個事,該怎麽開展呢?民營
企業投資這種項目,又要我們省局來參與管理,沒有先例啊……局黨委也是在研
究呢。」

  裘嵩微微一笑,還在吸溜面條,卻好像略略恢複了幾分官方談吐,并沒有回
答石川躍的試探,而是把問題抛了回來:「先不說你們局黨委。就說你,你自己,
有什麽想法呢?」

  「這個……裘哥,您這麽問,一定是有思路可以教我了?還是咱們國資委,
或者市裏有什麽指導精神?」

  裘嵩沉默了幾秒,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将面條擱了下來:

  「川躍啊……我呢,知道自己是個重要部門的基層幹部。我的領導,也包括
我的父母、家人、同事,也都提醒我,說話做事要有個幹部的樣。但是說到我真
正的性格呢,就是個體育迷,哈哈……所以,希望能夠有坦誠的交流。」

  「是,裘哥,我明白,您說的,都代表您自己,不代表國資委,也不代表市
裏。就是一個老大哥和小兄弟交交心,您有什麽指點,和我說,我洗耳恭聽,自
己消化。」

  「嗯……那好。我就當當老大哥,說兩句我自己的觀點。說的對和不對,你
自己斟酌啊。」

  「是。」

  「川躍啊,你到河溪已經快三年了吧。」

  「兩年多……」

  「其實,你還沒來河溪的時候,我就去拜訪過柳晨老師。柳老師特别提起過
你啊,對于你,她是抱了很大的期望的。所以……你這兩年多來,在咱們河西的
工作,我都一直有所關注。哈哈。說起來你小子,是有點國際視野,年輕,膽子
也大,敢有所爲!你主持的《五環往事》、公關辦公室、《河西體壇》新媒體部、
和傳媒的合作、和企業的合作,還有幾項重要的改革措施,還有……在後灣的培
訓中心,可以說,都是遊走在體育體制改革的刀鋒上啊。難爲你一路披荊斬棘,
但凡有點什麽挫折,也都給你一項一項挺過去了,算是成績卓著,讓很多人跌破
了眼鏡啊!……這,給你們省局争了臉面,也給柳老師争了臉面。哈哈……咱們
河西的體育事業,在幾個省裏,好幾年都沒有這麽風光,有這麽多新鮮話題了。
現在,連其他幾個省的體育系統,都在打聽這個叫『石川躍』的小夥子是何許人
也了。哈哈……長臉!」

  「裘哥,您這太過獎了……這都是局黨委……」

  「唉,打住!别說官話,别說官話……歸功于領導、歸功于組織那是必須的。
但是,一切都是組織提供平台,個人發揮才能麽。再有,都說了,就是聊聊天麽。」

  「是……」

  「聽說,你們局裏在考慮你的副處資格……」

  「這是……謠言吧。」

  「哈哈,在我們國家官場上有個說法……『科級是群衆,副處是領導』,咱
們的川躍要真正的當領導幹部了……哈哈……」

  「裘哥……瞧您說的。這種謠言怎麽能當真,不管什麽級别,都是爲人民服
務麽。」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但是川躍啊,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麽你這麽年輕,
資曆這麽淺,來到這麽一個陌生的環境,你的這些工作都能開展的那麽順利呢?
是你特别聰明?還是你特别勤奮?還是你家裏給了什麽支持?還是說相比其他同
事,你更得領導歡心?」

  「……」

  「以我看啊,這些原因固然都有。但是更重要的,歸根結底在于:你做的事
情,表面看上去有不太循規蹈矩的地方,看上去有冒失、有風險,甚至離經叛道,
但是在本質上,都是『對的』。」

  「『對的』?」

  「是,就是所謂的對錯的『對』字。有人說,成年人的世界,隻有利弊,沒
有是非。我們的很多幹部,做事、說話、都但求小心、但求『有利』。可咱們國
家的體育事業,到底要不要改革?舉國體育體制的前景,要不要改變?新的媒體
時代到來,體育産業要不要跟上?哪怕是你提出來的『體育就要性感!』,究竟
是嘩衆取寵?還是一個隻是用了一些激烈用詞,但卻是正确的方向?!就好比,
你在後灣推行的收費,面向青少年爲主的社會體育培訓中心,放眼于市場,又着
手在體育教育,就算有一些離經叛道,就算資金上遇到一些問題,會遇到一些波
折,又怎麽了?最終還是能站下來腳跟的。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即使這次新西體
集團繼承了你們後灣的工作。你創辦的這個體育培訓中心,他們一定隻會繼續擴
大規模,擴大投入,而不是半途而廢。爲什麽?因爲這是『對的』,這是符合市
場規律,又有利于我們河西的群衆體育事業的。」

  「裘哥……」

  「你以爲這光是我的判斷?不……其實啊,連市委領導,都是肯定你們局裏
的這次嘗試的。不過你也知道,後灣是省局的項目。省、市有别,市委領導不方
便在正式場合表揚你們罷了。」

  「施市長……提過後灣的事?」

  「不止施市長……咱們華書記在首都學習,也不知道誰在他耳朵便嘀咕了幾
句,他還親自特地打電話給施市長,過問了這個項目呢……連華書記都驚動了,
這可是大手筆啊。」

  「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

  「那倒不至于,哈哈。不過……這次,你要去屏行,主持屏行網球基地的改
建。我聽說,你和省旅遊局的魏局長談過幾次,提出了一個建設高端體育主題公
園的設想?」

  「哦,不是主題公園,是度假村。不過,這還是論證階段。」

  「……」

  「……」

  裘嵩漫不經心的「咕噜咕噜」喝了幾口面湯,擱下碗,用餐桌上的餐巾紙擦
了擦嘴角:「川躍啊……于公來說,我們國資委是希望屏行那塊土地,不能就此
荒廢,成爲爛尾項目。于私來說,我也希望你時時刻刻記得,我們國家的體育事
業的群體性本質。屏行的土地,原本是我們省裏、市裏規劃的公用體育事業用途,
是爲廣大的河溪人民群衆提供一個既有青山綠水、又有國際化場地設備的運動中
心。雖然時過境遷,但是這份心不能變,這份用意也不能變,一定要立足于這一
點。」

  「是。」

  「一定要注意面向群衆、面向市場、面向未來。既要考慮體育的産業性質,
也要考慮體育的公益性質,不能被地産商的風格給影響了,也不能光顧着迎合其
他部門。你是咱們省局年輕一輩裏優秀的體育人,應該爲河西的體育事業添磚加
瓦。時時刻刻都不要忘記了,做『對』的事情。自然一帆風順……」

  「是」

  「當然……哈哈……至于違法亂紀的事情,那是更不能做哦。」

  「是……謝謝裘哥指點」

  石川躍笑得很燦爛,但是腦海深處,卻已經擰緊了心思……在裘嵩一片東拉
西扯、說不說官話,其實卻依舊是口号連篇,隻不過是加入了一些故意爲之的豪
言壯語和雷厲風行的「新時代官話」中,細細的品味着他的真意。

  看來……屏行的事,還沒那麽簡單。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2-11 05:01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第29回:薛小藝,水聲
                                                               

  直到今天,薛小藝依舊認爲,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是水聲。

  單純的水,其實并沒有聲音……人們所熱衷于用種種華麗辭藻去形容贊美的
「水聲」,其實是當水,這種人們司空見慣卻又最純淨唯美的液體,流動起來時,
撞擊到山川河岸、岩石草木,或者是高速流淌的水流,彙入到另一股平靜的江河
湖海的波面時,才會産生的。

  那些銷魂悅耳、讓人陶醉的聲音。是小溪潺潺,是江河濤濤,是海浪拍岸,
是汪洋呼嘯,是清露叮咚,是細雨淅瀝,是山瀑奔騰……甚至,是體液交融。音
樂家、繪畫家、詩人、小說家都曾經動用他們所能掌握的一切,一切音符、顔色、
辭藻想去描繪,卻依舊說不盡這各種各樣、唯美性感、自由奔放的水聲。也許是
因爲,那就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萬象無形,大道無聲,就是水聲。

  薛小藝最陶醉的水聲,就是當潔淨的池水,拍打在自己最柔軟的胴體上所發
出的音韻。盡管,這些年來,這聲音所蘊含的意味和節奏……已經變得截然不同
了。

  很多年前,那是碧藍的遊泳池裏,被自己的雙臂撲騰而起的激蕩浪花,拍打
在自己的軀體上,鼓湧着自己向前、向前、再向前的聲音。那是她的手臂、她的
肩膀、她的腳丫、她的肋骨、她的胸脯。那是少女最青春健康的胴體,卻用最激
烈的運動方式,在泳池的碧波裏,撲騰起的狂野鼓噪,擦過她在水面之上之下交
替沉浮的耳膜……像戰鼓,像雷霆,像萬馬奔騰的嘯鳴,像遠古巨獸的咆哮。而
這可以讓人的腎上腺素狂熱分泌的聲音,卻又全是在自己少女最曼妙動人、柔媚
婉轉的軀體上,隻通過那些泳池中不再安分的水流震撼寰宇的響起來,并蕩漾着
遊泳館乃至這個世界的上空。

  薛小藝一向覺得,隻有蝶泳,才是真正最唯美的泳姿;隻有兩條臂膀同時劃
入水面,在左右兩側鼓湧起的浪花,才是最唯美的浪花;也隻有和一群實力相當、
年齡相仿的競争對手一起,在原本一片寂靜的泳池中,一起擂起的水聲,才是最
唯美的。

  和一些浪漫情懷泛濫的三流記者所想象的不同,泳池競速賽,哪怕是十幾歲
的漂亮女孩子在參與,也是一項狂野的高能量消耗的有氧運動。尤其是自由泳和
蝶泳。什麽出水芙蓉、清露佳人、碧波蕩漾……之類的,用去形容跳水和花樣的
那幫娘娘腔們吧。即使是芳齡正茂的競速遊泳女子運動員,她們的上肢、肩臂和
大腿肌肉的力量,已經被磨砺的足以抗衡一個成年男子。盡管常年有泳池清水的
滋潤,但是那光潔的肌膚下,尤其是肩、脊背、上臂肌肉的健碩程度……有時候
細看,都是有點吓人的。

  但是造物眷顧,她薛小藝,卻可以同時擁有陽剛的帥氣和女孩的柔美。她的
眼睛,她的手指,她的下巴,她的鎖骨……甚至她的乳房,她的臀瓣,被泳衣細
密的包裹着,在發令台上,在領獎台上,都是那麽的清純迷人、柔和美妙、撩人
心魂。而與此同時,她在泳池裏泛起的水聲,卻是洶湧澎湃、雷霆萬鈞的。這是
屬于她,屬于她薛小藝,屬于她這位曾經的「泳池美少女」的聲音。

  ……

  「現在我們看到,在第三泳道,戴着紅色浴帽的,就是來自河東省郝州市的,
年僅十九歲的運動員小将薛小藝……她剛剛在亞運會上奪得了女子100 米蝶泳、
200 米蝶泳雙料冠軍。也是這次世界青年遊泳錦标賽中,女子蝶泳項目奪冠的熱
門之一……作爲我們國家女子遊泳項目的後起之秀,薛小藝的技術特點是技術細
膩之外、沖刺的爆發力特别強。我們經常可以看到,她在前半段落後或者領先優
勢不明顯的情況下,在最後50米甚至25米階段,能夠利用自己的技術優勢和爆發
特點,後來居上完成奇迹般的逆轉。大家現在可以看到……她已經又一次露出了
自信而迷人的微笑,在向觀衆舉手緻意呢……啊,小藝因爲形象清純可愛,更有
一種年輕人自信、大方、朝氣蓬勃的個性氣質,又是我們國家新一代年輕運動員
中主攻蝶泳項目的明日之星;現在國家隊的教練和隊員們,都親切的稱呼她爲
『薛小蝶』……今天,我們的薛小蝶又将出征在泳池碧波之中,她能不能爲我們
帶來一場勝利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

  那些年,即使是低級别的無轉播的比賽,現場也會安排DJ播音員,學着國家
電視台的主持人的口吻介紹運動員,講解比賽,帶動現場的氛圍。那時候……這
讓人有點臉紅害羞的帶着滿滿的誇贊和喜愛的介紹聲,從高音喇叭裏響徹在遊泳
館的上空,就曾經一度讓她心醉神迷。

  但是,就連這樣像明星出場一樣指名道姓、萬衆矚目的介紹聲、歡呼聲,也
比不了之後發生的一切……

  那一聲「滴」的發令電子鳴音響起;自己已經彎腰糅身,以手指點腳尖的姿
勢在泳道一端準備好了;瞬間的腰腹發力、小腿猛蹬、拉臂、展身,「撲騰」像
一道折疊閃電迅猛劃過天空,躍入水面;利用起跳後的餘力,擺動肢體扭動臀胯,
那入水動作帶來的動力效應,可以将自己像一條浪裏利箭一樣徑自沖向前方10來
米開外;然後,當起跳的餘力漸收,所有運動員的兩條臂膀在平靜的水面上,像
絢爛的彩蝶一樣揮舞起翅膀,一起「竄」出水面,又以一條條充滿力和美的弧線
再探下水面,在泳池裏劃出的驚心動魄的浪花;那水流奔湧起來,拍打着自己的
身體,從自己的肩膀一路劃向自己的足尖,以力學原理,鼓舞自己的身體向前,
向前!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噼裏啪啦」那是高節奏的拍打聲,不僅是在自己的
身體兩側,還隐隐在旁邊的泳道中傳來。那是公平的競争,那是力量的象征,那
是競速的魅力,那是交響的戰鼓,那是肢體的極限,那是自然和人體渾然一體的
交融。

  她曾經最迷戀的水聲,就是那種節奏。

  ……

  最近幾年來,薛小藝也逐漸有點記憶模糊了……那水聲,究竟是「噼裏啪啦」
多一些,還是「嘩啦嘩啦」的多一些?究竟是臂膀和水面的交織多一些,還是軀
體和水流的碰撞多一些?有點心虛,有點混亂……有點回憶不起來了。

  畢竟,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七年,對于人類泳池競速曆史來說不過是
一瞬間,但是對于一個女孩來說,卻好像是一個世紀前的故事……泳池裏的那個
年輕、快樂、俏皮、純真的「薛小蝶」早已經不在了。

  ……

  是回首往事麽?才二十六歲的她,說起來其實也還很年輕,但是就已經有了
那種滄桑感麽?和很多人想象的不同,她是會懷念那水聲,但是,她卻不會懷念
那個「薛小蝶」。甚至可以說,她也最厭惡鄙夷那個「薛小蝶」。

  那個薛小蝶,确實夠美、夠帥、夠純,但是……也夠蠢。

  自己居然會在最絢爛的年華裏,以最驕傲的青春……迷戀上費亮老師那種人?
一個地方體校的教師?隻因爲那所謂的深邃的眼睛?挺拔的鼻梁?溫柔的臂膀?
磁性的音線?和那些……甜言蜜語、浪漫詩歌和帶着顫抖的異性接觸?自己居然
會……把什麽都給了那個有家室的男人。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嘴唇,自己的曲線,
自己的乳房,自己的處女童貞,陰道内第一次痛疼的性體驗。而且,自己會傻到
不懂得避孕?因此而葬送了自己的美好前程?那個愚蠢的十九歲女孩,再怎麽青
春靓麗,都讓薛小藝想起裏就覺得可笑、可憐,甚至可厭。

  這已經夠蠢的了,更讓自己覺得一想起來就羞愧的是,自己居然還在犯二冒
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在驚慌失措的面對懷孕的現實後,自己居然會幻想,婚姻
可以解決一切。自己用了那麽多自以爲很聰明的技巧和手腕,逼迫費亮老師和老
婆離婚,和自己結婚……自己居然蠢到隻是想着「嫁給他,什麽都解決了」。自
己居然以爲一張法律文件,就可以挽回所有的損失,把一切荒謬的狗血變成一段
浪漫的愛情故事。而那個對象……居然是費亮?!

  鬼迷心竅!

  自己是什麽時候才長大的?才清醒的?才改變的?是孩子沒了的那天?還是
發現自己迷戀的「費老師」其實在自己懷孕期間,外面還有其他女孩的時候?

  反正……也差不幾天。反正……也沒什麽區别。

  從那時候起,是那個蠢蠢的薛小蝶,親手埋葬了那個絢爛的蝶泳冠軍少女
「薛小蝶」。

  ……

  我是薛小藝,不是薛小蝶。

  這些年,她早已經變成了另一個自己。那個傻呵呵的薛小蝶已經不再。其實
也還年輕的她,卻已經玩世不恭的,看透了這俗世男女的遊戲規則。也許是基因
裏的倔強,也許是命運的捉弄,也許是其他的一些原因……那個改變的了她,不
再清純無暇,不再浪漫遐想,更加不再熱血激昂,卻也并沒有一蹶不振、怨天尤
人。她隻是努力的吞咽下苦澀的淚水,告訴自己:如今的自己,雖然付出了青春,
葬送了運動生命,甚至死掉了對愛情的渴望,卻可以更加的性感、更加的迷人,
活出另一種頹廢卻飽滿的人生。自己也并不孤僻,認識了一些朋友,愛說愛笑,
愛玩愛瘋,出入在河溪的夜色中,用酒精、衣裳、首飾、香水、包包,閨蜜們的
嬉笑打鬧、男人們假裝溫柔其實暧昧的眼神,甚至還有情趣玩具來填滿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她已經被這一段惡心的可笑的婚姻毀了太多,她不願意徹底被
這段婚姻埋葬。她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再有一次青春,也許也不會再有什麽幸福、
美好的未來,但是……她可以學會醉在此時、此地、此刻!

  甚至……爲了保持這種有點亢奮的「我很好」的狀态,她都學會了也不去怨
恨自己的「丈夫」,當年的費亮老師,如今的費校長!

  如今的她,甚至可以用一種嘲諷和冷漠的眼光去看待當年的故事:三十多歲
的,有點外貌基礎和世俗經驗的男人,想玩一個二十歲不到的美好的女孩的身體,
想奸她,想操她,想用雞巴去征服她,想用處女的鮮血去滿足自己的成就感,想
用最低廉的成本去奸玩一個「準明星」女孩……這不是很正常麽?錯不在費亮,
不在這個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不再這個從眷戀到失望,從失望到絕望,從絕望到
厭惡,從厭惡到冷漠,從冷漠到無所謂的男人身上,錯在自己。錯在自己長大得
太晚了。

  ……

  「刷啦啦啦……」

  又是一種水聲。

  像音樂,也像藝術家筆尖滾落的顔料,又是流水滑過自己的胴體。不過,這
一次,不是泳池裏的蝶舞泛起的戰鼓波濤,不是,也永遠不會再是了。

  這一次,是從鍍鉻的空氣淋浴龍頭裏噴灑而下的,像雨點一樣的溫柔暖燙的
洗澡水,沖刷在自己已經成熟、不再青澀卻更加迷人的裸體上的聲音。沖刷在自
己的頭發上,自己的臉龐上,自己的背脊上,自己的肩臂上,沖刷在自己依舊粉
嫩的乳頭和堅翹的臀瓣上。

  溫水、裸體、香氛、輕吟,而今屬于她的,是另一種水聲,性感、旖旎、浪
漫、禁忌。這麽多年過去了,往日的輝煌、青春、浪漫、激情、熱血、光榮…
…她都已經忘了,現在,這才是屬于她的水聲。她隻有這樣的水聲可以去聆聽,
去感受,去把握。

  然後,她開始撫摸自己,用她靈巧、修長的指尖,攪動那如同精靈熱舞一樣
的水柱線條,撫摸自己的乳尖,撫摸自己的鎖骨,撫摸自己的肚皮,撫摸自己的
陰唇……她也不是有太多的饑渴欲望,隻是一種習慣。河溪洲際酒店擁有頂尖的
熱水系統……有一次,一個「朋友」還跟她科普過:普通的家用水壓一般不會超
過0.35Mpa ,酒店的水壓可以達到0.4Mpa-0.5Mpa ,但是超過0.6Mpa的水壓,涉
及到管道、供水、儲熱,被認爲是「嚴重不環保」的。很多年前,國際上旅遊行
業自律組織已經确立了行業标準,以安全和環保爲理由,禁止星級酒店使用超過
0.6Mpa這樣的水壓配置。但是在C 國,一切都有所不同。河溪洲際報備和對外宣
稱是使用了0.55Mpa ,其實,卻使用了0.65Mpa 的頂尖奢華級供水方案,像這種
程度的「擦邊球」,都談不上行賄受賄,給填寫報表的環保官員一條香煙就搞定
了……

  所以……今天的她,才能享受這可以柔和,卻也随時可以調節爲激情澎湃的
熱水。她也不是經常可以來洲際過夜的,既然來了,當然要享受此刻的「水奢華」。

  她最喜歡的,是用指尖滑到自己的陰戶,用拇指輕輕的按壓自己的陰阜,用
中指撩撥自己的大陰唇;大陰唇的敏感程度雖然也很高,畢竟不是最敏感的區域,
她可以稍微用一點力,那是對自己的獎賞,也是每一次,當空虛、寂寞、痛苦、
絕望、迷茫襲來時,最好的纾解……

  ……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進入正題,衛生間的房門卻被推開了。一個明顯是剛剛
已經洗完澡,用浴巾裹着下半身,赤裸着健壯肌肉的高大男人,已經微笑着走了
進來。

  「啊……」她驚懼的尖叫了一聲,這是女性被人窺見裸體時的本能。

  「流氓……」立刻,她嬌羞的跟上一聲斥責,但是,那卻已經是帶着調笑色
彩的暧昧呼喚。

  那個男人的面貌很俊朗,身材很高大,但是此刻卻笑得有些賊兮兮的……
「嘩啦」拉開了淋浴房的玻璃門。一份矯飾都沒有,直愣愣的沖着赤裸的被水柱
澆灌的她靠了過來。

  他的眼神熾熱,饑渴,也有一些愛憐。

  他的手掌已經輕輕的搭上了薛小藝圓潤的肩膀,用手指在她的肩頭畫着挑逗
的圓圈。

  「你洗澡的時間太長了,讓我等太久了……」

  他的聲音渾厚磁性,很好聽;他說的這句話乍一聽,也是帶着挑逗的暧昧、
浪漫和情欲,甚至有些癡情男人的撒嬌;但是,薛小藝卻聽出來了,夾雜在淋浴
房裏滴瀝哒啦的水聲裏,他那音色裏,很明顯的,刻意帶出來的高高在上的威吓,
甚至他的表情,都故意做的那麽的恐懼和冷傲。

  她明白這眼神,這口吻,這動作的意義……這是遊戲的玩法。

  光想想這遊戲的的「内涵」和「趣味」,都讓她覺得小腹以下一陣麻酥酥的
酸亂。她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尋找,仿佛是從遠古時代就帶來的,女人面對男人
時一種本能的天然的卑微和臣服,讓她迅速找到了感覺。她眯着眼睛,羞紅了兩
頰,吞咽着口水,如同醉倒了一樣,立刻像一隻馴服的小獸,隻能用楚楚可憐的
模樣,來博取主人的同情和關愛,獲得生存的空間一般……說出了讓面前的男人
能夠興奮,其實也是讓她自己可以興奮歡愉的話:

  「是。讓哥哥……久等了,是……小藝的錯。小藝洗香香……是爲了讓哥哥
……玩得更……舒服一些。」

  聲音很輕,在周圍的霧氣和迷離的水滴聲中,一字一頓一剜心,一聲一韻一
刺骨。

  除了和這個男人之外,她也和其他人玩過這種遊戲,但是……都沒有那麽銷
魂。也許是因爲……和其他男人不同,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在玩遊戲,在某種程度
上,他已經用金錢、品味還有權力,證明了自己是真正的強者。在他的面前,盡
管隻是遊戲,薛小藝也有一種女性臣服時産生真正的禁忌快樂。

  那個男人的手指,已經代替她的手指,從她的肩膀上,慢慢向下,索引着她
鎖骨的線條,一直撫弄上了她的乳尖,在那顆翹立的小疙瘩上輕輕的打轉,很輕
柔,很輕柔……那種麻酥酸軟的感覺,立刻從兩個人肌膚的接觸點,傳遍了她的
周身。

  這個男人真的很會摸胸,他不像初見風月的小男生那麽緊張,也不像例行公
事的老夫妻那麽随性,他每一次都會很細心的在薛小藝的乳頭、乳暈、乳肉上按
照不同的力度、動作、方位進行細膩的玩弄。是「玩弄」,而不是「愛撫」,盡
管是很憐惜的,像玩一件珍惜的玩具一樣,但是依舊是玩具……但是這種居高臨
下、肆意妄爲、予取予求、尋覓快感的感覺,卻能激發每一個女性内心深處的深
處都存在的,渴望着被人「玩弄」的原始欲望。

  記得第一次和這個男人做愛的時候,薛小藝還有些不安……她雖然長得很漂
亮,論身段也是窈窕有緻,兩條緊實細長的大腿更是迷人,但是多多少少,和其
他女人一樣,裸體時,她都對自己的隻有B 的罩杯,有一些些自卑。她當然知道
這個男人是個萬花叢中遊戲的熟客……她努力也想讓自己老練一些……那隻是一
次One Night ,她不想丢面子,她不想處于下風,但是那個男人的氣場,在第一
次,就征服了她。她忍不住羞澀的向他求證:「是不是小了一點?」

  但是從第一次開始,那個男人就用實際行動,用細膩的動作、分寸的把握、
激情的揉捏、貪婪的舔玩,甚至,用直接的語言,來告訴她:女人的胸,天生就
是給男人的把玩的!巨乳,有巨乳的玩法,微乳,有微乳的玩法,不同的時間、
場景,有不同的喜好……重要的是一個想玩,一個想被玩,都在尋找原始的快樂。
如果學不會驕傲的被玩,那就不要刻意去裝做驕傲,試着産生卑微的、奴性的,
被玩的情緒,自卑,讓自己自卑,讓自己沉醉在「我的胸小了一點,很害怕您玩
的不快活,讓我再淫蕩一些,去彌補您的欲望……」的那種極限禁忌快樂中。試
試看……也許你會獲得依附的快樂。

  啊……第一次上床,那個男人就用下流和時尚兼備的氣質,讓她臉紅心跳,
卻也沉醉了。

  何況,即使是此時此刻,那個男人玩她胸脯時候的陶醉……讓她完全相信,
這個男人是滿意的。這個男人就是會在女人的胴體上尋找适合每一個女人的快樂。

  男人的喘息粗重起來,瞳孔裏的渴望也更加狂野起來,拎着她的乳頭輕輕的
扭動,讓乳暈以及附近的肌膚都呈現一個螺旋形的旋轉……角度越來越大,越來
越大,周圍嬌嫩的肌膚被牽扯的越來越多,乳腺在瘋狂的抖動,末梢神經傳遞來
的疼痛、屈辱和興奮越來越激烈……

  「啊……」薛小藝一聲仿佛媚到骨子裏的嬌呼,伴随着奶頭的顫抖,一股宣
洩的激流,其實已經偷偷的,伴随着身體上滾落的水珠,從自己的陰唇邊角流淌
了出來……她整個人都軟到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親吻,從自己濕潤的頭發開始,到自己的額頭,到自己的鼻子……再到自己
的嘴唇。

  連忙,恭敬的送上自己的舌頭,和他的舌胎一起攪動……好酥,好麻,好舒
服……每一次,自己都想吻的再恭敬一些,奴性一些,侍奉一些,讓他快樂…
…但是每一次,都是自己先被吻的暈暈乎乎的。

  兩個人的身體開始無縫隙的纏繞在一起。纖細的奶頭被激情的壓癟,柔軟的
陰阜已經在主動的尋求那條堅硬的肉棒的擠壓感……自己的兩隻手已經不知道什
麽時候繞過那個男人的後背,在那個男人的背脊上抓掐,甚至自己的兩條腿,已
經不由自主的分開,在那個男人的身體兩側微微的盤過去,自己的陰毛都會在這
個男人的睾丸上擦出「沙拉沙拉」的動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主動的
解開那個男人腰間圍繞的那條浴巾,釋放他的下體,用自己靈巧的手指,握着那
條硬邦邦的肉蟲搓動……

  淋浴器頂部花灑,依舊如同飛雨一樣,噴灑下溫熱卻有沖擊力的水柱,兩個
人的身體交融在一起,纏繞着,纏繞着……那種「噗嗤噗嗤」的水漬聲,響徹在
兩個人肉體交彙的所有側面。

  激情、浪漫、欲望、滿足……有一點點的淩辱感,更多的是澎湃的快樂……

  水聲……全是水聲……

  一直到「咚」的一聲……那個男人一聲吼叫,将自己的身體撞上淋浴房的側
面玻璃牆,水花四濺,自己圓鼓鼓的臀肉被壓成一個平面。

  那個男人,扶着一條滾燙、堅硬、粗壯的肉棒,在自己的陰唇口磨着……将
自己分泌的汁液,和洗澡水一起糅合成一團,刺激着自己的陰唇和陰蒂,卻不肯
就這麽插進來。

  「嗚嗚……别……别……逗我……求……求求你……」她已經不可名妝發出
嬌癡的呓語。

  「求我什麽……求我什麽?」男人粗重的喘息,卻依舊在她的陰道口厮磨,
那種肉體的接觸當然也足夠的淫糜,也已經發出「支流支流」的水聲,但是…
…還不夠,還不夠……,小腹下很酸很酸,陰道裏一片汁液泛濫,在迎接着某種
帝王歸來一般的渴望……

  「求……求你……進來……」她咬下唇,咬的幾乎要破了,她的指甲已經在
這個男人的肩胛骨上刻出深深的凹痕來。

  「……」男人隻是加重了在她陰道口厮磨的力度,這不是AV片,這個男人也
沒有什麽天賦異禀的巨陽,但是……他就是那種「會玩」,他将整個龜頭如同過
一個重杵一樣,幹脆将薛小藝整個陰戶最柔軟的肉擠成一團,一陣又一陣的敲擊
和擠壓……就是不肯進來。

  「啊……」薛小藝感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了,幸好有洗澡水的洗澡水
聲的掩飾……但是她也已經顧不了太多。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玩法……

  「求……求主人進來……求主人進來操小藝的小洞洞!!!給小藝……」

  男人似乎露出了猙獰又滿意的笑容,扶着陰莖,終于緩緩的支開了她的外陰
唇,在嬌嫩的陰道壁肉的引導下,進入了她的身體……這就是這個男人的本事,
即使不用語言,用動作和反應,都可以告訴女人,該怎麽做……才能達到她們渴
望的巅峰……

  「啊……」她滿足,卻又不夠滿足的尖叫,渾身在激烈的顫抖:「求主人操
小藝!求主人糟蹋小藝!求主人奸污小藝!小藝的……洞洞……是主人的小玩具,
請主人盡情的玩……玩到裏面去……嗚嗚……啊……奸到裏面去……奸壞都無所
謂的啊……嗚嗚……啊……」

  「啪啪啪」肉體的碰撞聲。

  「淅瀝瀝」是洗澡水、體液、汗水「噼裏啪啦」是洗澡水打到兩個人肉體和
瓷磚牆上的聲音。

  「噗嗤噗嗤」甚至……是陰道内體液的交融聲……

  ……

  薛小藝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麽時候到了頂峰的高潮,才滿足的完
成了最後一次沖擊……一直到男人将她按在瓷磚地面上,把她的頭顱擡起來,将
精液澆灌到她的臉蛋上……她才滿足的、馴服的、毫不猶豫的将那些精液舔進自
己的口腔裏去……

  ……

  其實,丈夫費亮長得算是帥帥的大叔類型,肌肉身材也很不錯,論起玩女人
的手段來,也算是高手……自己剛結婚的那段時間,現在回想起來,是丈夫爲了
掩飾自己的慌亂和失去原婚姻的穩定而做的一種補償行爲,那段時間,每天每夜,
即使自己懷孕……丈夫也要瘋狂的用各種姿勢、各種方法、各種情趣來奸玩自己。
在那段時間,自己也得到了性的快樂。

  但是,和這個男人依舊沒法比。

  ……

  跪在溫軟的King Size 床上,頭伏在這個男人的小腹上,輕輕的舌尖在舔舐
他的龜頭……這是下一輪鏖戰前輕柔的溫存,浪漫的侍奉,也是一種馴服的情趣。

  因爲剛剛在浴室裏被奸了一次,到了床上,又被奸了一次……這會兒,這個
男人的下體略略有些疲軟。但是看着,卻更加的可愛,那點小小的腥味,她非但
不介意,反而甘之若饴。

  其實細細的回想,無論是尺寸、硬度、還是技巧……這個男人當然是個中高
手,但是丈夫……也不賴。

  真正的差别在哪裏呢?除了自己已經看透了丈夫的猥瑣、虛僞、陰險、卑劣
之外……還是「能力」的差異。

  男人的「能力」,從來都不僅僅是性技巧。

  是對紅酒的賞鑒,是穿戴的品味,是腕表的名貴,是領帶的氣場,是談吐的
内涵,是随手在洲際酒店訂套間就是一周一訂的張揚,是接電話時偶露的揮斥方
遒的峥嵘……

  雖然費老師如今也是控江三中的常務副校長,說起來是享受副處級待遇的幹
部,而且是手握河西第一體育完中實際權力的名校實控人,雖然……自己連這個
「性夥伴」究竟是幹什麽的都沒細細的打聽過……但是,她依舊有着女人天生的
敏銳,能感覺到兩個人階級的差異。

  她輕輕的吐出那男人的龜頭……像個溫柔的小寵一樣,蜷在這個男人的懷抱
裏:

  「話說……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啊?……」

  「嗯?」

  「你『嗯』什麽?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出來玩了。我本來以爲是……露水
姻緣的。但是你最近好像常來河溪,每次來又要來找我,你倒也不怕我纏着你?
我……是不是應該知道你的真名實姓啊。你别誤會啊。我沒想幹什麽……就是好
稱呼,總不能老是叫你『宋哥』吧。反正,我的名字你早就知道了啊……」

  「……」男人笑得很陽光:「我真的姓宋,沒騙你啊……」

  「那你叫什麽呢?這不公平啊。我,當年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你們男人啊
……就是這幅德行……回去肯定顯擺了吧?我在河溪睡了當年的遊泳美少女…
…對不對?對不對?」

  「哈哈」男人輕輕的愛撫着她赤裸的背脊:「行了行了……我真的沒騙你。
我姓宋,單名一個『夏』字,夏天的夏。我沒有介紹是因爲沒什麽可介紹的…
…你是名人,小美女,亞運會冠軍。我什麽都不是啊,就是個搞投資做生意的
……俗人一個。」

  「切……我覺得我會相信麽?」

  「怎麽?」

  「我……懷疑啊……你是不是什麽知名富二代?或者是什麽高幹子弟啊?」

  「爲什麽這麽說?」

  「真不是我八卦。我一個閨蜜……唉,你别介意啊,女人麽,都是這樣的,
什麽事情都和閨蜜說。我一個閨蜜,和我說起過,說……有一個集團基金什麽的,
在投資我們河西的體育地産。我大小也算是體育人,當然要問問了……還有啊,
國家體育總局還有一個司長也姓宋,是不是你什麽人啊?」

  男人笑得幾乎直打跌:「是是是……我都忘記了,你這個少奶奶,也是『體
育人』。沒錯啊,的确是我們基金,是在投資河溪的體育地産,可那是在商言商
的公事。那基金也不是我私人的。至于體育總局的宋司長麽,這你就更扯遠了。
全國姓宋的人多了去了。他叫宋旗兵,他才幾歲?了不起四十吧?你難道懷疑他
是我老爸?哈哈……公務員有基本的避嫌制度。他要真是我老爸,怎麽都要回避
的。」

  「嗯……那倒也是。」

  「其實我可以告訴你,這也不是什麽神秘的事情。我是做投資的,最近來河
溪多,是因爲我們基金在你們河溪做了一個大項目,和體育有關。我這次來,是
要拜訪你們體育系統的一些官員……」

  「切……官商勾結……我可不耐煩聽這些。你是不是要見市局的童局長什麽
啊?難不成……你還能拜訪省局的劉局長?」

  宋夏無奈的笑了笑,似乎覺得自己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微微别别嘴:「這
算得了什麽……我這次來,說不定還要拜訪你們市委書記呢。」

  其實,薛小藝不太喜歡這個答案,從虛榮的角度,她當然希望自己的這個情
人是個優秀的男人,越優秀越好,雖然她也不貪圖些什麽,但是誰知道呢?至少
今天……能夠有資格在她肉體上馳騁的男人,應該要足夠優秀,不要再是丈夫那
種爛人。但是……體育系統?可千萬不要認識她的費老師啊。她雖然出來「玩」,
但是也不想弄的太尴尬。

  「算了。其實,我不在乎這些……你肯告訴我,你叫宋夏,就可以了……以
後,我就叫你夏哥?」

  「嗯,很好聽啊……随便你叫着喜歡。那……我能叫你小蝶麽?」

  男人說着,手又開始觸及她身上更加敏感的部位,從她的肚臍一露滑下去,
在她的陰毛上溫柔的梳理。好像,這一聲「小蝶」的昔日裏外号稱呼,對這個男
人有催情作用一樣。

  但這一聲「小蝶」,也不知道怎麽的,讓薛小藝的内心深處,仿佛被一根細
細的針,刺了一下。在元海玩了這幾年,她早就知道……那個薛小蝶,陰魂不散。
果然,對于男人來說,對于趴在她身體上奸淫她的男人來說,那個薛小蝶……還
在。并且,是他們得到快感的重要源頭。不管薛小藝多麽的浪漫旖旎、睿智嬌媚、
成熟知趣……都不如那個薛小蝶,奸玩起來有快感麽?

  這種有點讓她煩躁的心緒,她也不想在宋夏面前表現出來,她隻是裝作溫存
動情,伏低了身體,遮掩了自己的眼中的一分痛楚……

  「嗯……再來……」

  水聲又起,仿佛今日,仿佛當年……

  也不知道怎麽了,薛小藝覺得,自己的鼻腔裏有些酸。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2-20 04:27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30回:費亮,風聲
                                                               

  費亮老師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很有信心的。

  上天待他不薄,給了他一副格外優秀的五官和體魄,甚至還給了他幾分小才
氣和小幽默。比起奶油小生來,他多了幾許虬勁有力的陽剛味;比起一味粗犷的
肌肉男來,他又多了幾許深瞳劍眉的書生意氣。更不要說作爲體育教師,這麽多
年鍛煉下來的挺拔身軀、結實肌肉還有磁性聲線。還有……就是他和其他男人一
樣,對自己的性功能,多多少少莫名的自信。

  僅僅以他的這些條件,迷倒幾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那是不在話下的。

  他也确實利用這些,得到過很多甜美的回憶,奸玩過很多純潔的少女。從這
一點來說,他有時候都忍不住感慨:自己這輩子,就算是沒白活。甚至,他如今
法律意義上的年輕妻子,整整比他小了14歲,曾經的C 國泳壇一代蝶泳新秀薛小
藝,就是被他用這些最能魅惑小女孩的「資本」攬入懷抱的。

  不過,自從他出任控江三中的常務副校長,把控了這所河西省内第一體育完
中的人事、财務、行政大權,他才真正體味到,一方諸侯那種說一不二的權力,
能賦予男人的魅力附加值,遠遠不是自己那套騙騙小女孩的皮囊技巧可以相比拟
的。

  控江三中是河西省體育特色重點完中,名義上的校長是曾經在首都大學擔任
體育管理學院院長的左芬芳女士。但是左先生早已經退休,不過問事務,這所學
校,如今完全在他費老師,應該是說費校長的一手操控之下。從行政級别角度來
說,由于檔案瑕疵,他到如今也隻不過是個「正科級、享受副處級待遇」,這樣
級别的幹部,哪怕僅僅是在體育系統和教育系統,也可以說是車載鬥量。但是,
和各個機關部門内,一大堆老的、小的、有背景的、無背景的、紮根落地的、修
飾簡曆的「科級」、「副處級」幹部比起來,「控江三中常務副校長」這種職務,
實在是實權在握,不可同日而語。

  且不說一千多名在籍學生、兩百多名教職工都在自己的「日常管理權限」之
内。關鍵還是控江三中的性質。現在C 國體育體制改革,少體校已經取消,市隊、
省隊甚至國家隊都必須要爲隊員進行「學籍落戶」。控江三中說白了,就是河西
省一省運動員的青少年學籍管理中心之一。這種學校,對于文化授課、高考升學
追求很有限,更多在乎的,隻是一個學籍而已。有這一條,明裏暗裏因爲各種各
樣原因求着自己辦事的人多了去了。除此之外,因爲省局下面的幾大運動中心,
也常要和控江三中「合作」着辦事。學校本身就和省體育系統、教育系統有着千
絲萬縷的關聯,還有很多額外的政治資源在落到他手中。

  他費亮老師因爲入黨時間、曆史背景、參加工作年限等等各方面的瑕疵,也
沒指望着如何進一步高升。所謂「無欲則剛」,在控江三中這一畝三分地裏,他
本來就是爲所欲爲了。

  比如……現在,這個光溜溜赤裸着,像一條溫馴的母狗一樣跪趴在床上,羞
恥的将自己的臀部翹起來,露出那一對鮮美成熟的鮑魚美穴面對着他的,二十多
歲的輕熟俏女。就是一個例子。

  這個女人的肌膚稍稍有些黝黑,卻飽含了一種野性的誘人魅力;她的身材略
有些偏瘦,但是臀部還有着渾圓飽滿的體态;她的胸脯不是巨乳高峰,但是現在
這個姿态,恥辱的垂落下來,也是很漂亮的兩座小筍,乳頭一樣鮮嫩;她已經不
是處女,也沒有控江三中裏的那些小女生的幼嫩陰部那麽光潔,但是陰道多汁多
水,緊緻有力,自己的陽具,還是在她的陰道裏得到了完美的包裹感。

  這個女人是有求于他,或者說其實這個女人已經是走投無路,一個女人走投
無路,又沒有其他的門道資源,那麽,除了把衣服脫掉,把胴體裸露,把羞處呈
現,把自己本來視爲珍寶的性事蜜處,奉獻給擁有權力的男人去奸淫、玩弄、享
受、糟蹋……期望通過這種被奸玩淫辱而産生的「親密關系」,來獲得某種保護
或者資源,這已經連交易都談不上,隻是爲了求生的赤裸裸的獻身求寵,但是
……她還有什麽其他的選擇呢?

  「啊……啊……啊……我不行了……」女人在自己的胯下,發出一陣接着一
陣嬌媚、痛苦的,帶着哭音的呻吟。

  這也肯定不是假裝的。自己的龜頭,已經深深的紮在她的陰道深處,甚至感
覺,已經撞擊到了子宮頸和内壁上。自己的陽具雖然不是什麽天賦異禀,但是硬
度和長度都足夠,關鍵是,這麽多年的「經驗」,使得他有足夠的技巧,去用各
種方法、角度、力度、頻度「蹂躏」女人。隻要是個女人,都會受不了的。何況
……都到了這種時候,狂野、淫蕩、滿足、絕望的叫出來,沉淪在性欲的海洋裏,
讓自己滿意,讓自己享受,讓自己淫樂,不已經是這女人必然的選擇麽?

  「小騷貨,叫啊……」

  「啊……」

  「叫啊……」

  「給我……」

  「給你什麽……啊……啊……」他一下又一下的,「啪啪」的撞擊着這個女
人的屁股,得意的看着她的臀部,發出一陣陣已經紅暈渲染的股浪……就是不急
着射精。

  「給……給我……求你……」女人已經哭的梨花帶雨,陰部的肌肉群拼命的
擠壓、縮合,在訴說着她的子宮哀求澆灌的渴望。

  「叫我什麽?」他兇惡的叫嚷,甚至拉扯這個女人已經蓬蓬亂的秀發,濕漉
漉的都是汗珠,都有點抓不住。

  「老師……老師……求求老師……」這個女人,似乎終于學會了迎合他的興
奮點。

  「哈哈……不錯,求我什麽?……」

  「啊,老師……老師……我是您的學生,您最最聽話的學生……我很乖的
……求您……射到我的小洞洞裏……啊……我的小洞洞,就是給老師射的啊…
…」

  「啊……奶子呢?」他得意的聽着胯下的女人的恥亂哀求,故意又在揉弄她
蕩悠悠垂下的一對美乳。

  「奶子……就是給老師……摸的……」

  「這裏呢?」他甚至在用食指揉玩在自己陰莖插入陰道的接縫處,上沿,一
朵淡褐色的柔媚菊花。

  「這裏也是……給老師……玩的……學生的全身上下,那都是給老師玩的啊!!!
老師要玩哪裏就玩哪裏!老師要怎麽玩,就怎麽玩!!!」女人明顯經驗還淺,
還沒有學會太多的淫語來侍奉自己,但是僅僅是那種撕心裂肺的馴服哭嚷,已經
足以讓費亮滿足:「求求老師……射我……先射我……射我……操我……奸我,
玩我,弄我!!!」

  女人已經在翻白眼了……

  但是費亮卻不肯射在子宮裏。

  像這種完完全全是有求于自己,除了獻身被奸之外根本就無可奈何的女人,
他也懶得戴套。但是……他不願意再發生一次當年那樣的意外。說句難聽點的,
當年,要不是薛小藝懷孕了,自己的仕途也不會終于「常務副校長」這樣的地步。

  他拔出自己黝黑的雞巴,将女人一把翻過來,将自己臭烘烘的陽具對着女人
的嘴巴就拱了上去。

  女人毫無選擇,屈辱的張開嘴巴,伸出舌頭。

  一股,又一股,又一大灘,濃稠白濁的精液,沖進了這個女人的口腔。精汁
甚至都來不及灌進去,在她的鼻子上,臉蛋上,嘴唇上……挂滿了污濁。

  ……

  洩欲完畢,女人去洗澡,費亮老師穿着睡衣,躺在大床上,胡亂的按着遙控
器。

  「費……老師……」女人怯生生的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已經裹上了一條雪白
的浴巾。似乎有些屈辱,又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欲望已經得到了發洩,那隻是性遊戲時的趣味,費亮現在卻沒有故意去折磨
這個女人的心思了。他裝作和藹,甚至有點抱歉的笑了笑,沖女人溫柔的招招手:

  「來……」

  女人才被蹂躏過,無可奈何的接受着這些羞恥的淫辱,正怕他連最後一點尊
嚴都不留給自己,聽他溫柔的聲線招呼,仿佛是握到一根救命稻草,像一隻得到
主人召喚的小寵物一樣,「嘤咛」一聲,撲到他的懷抱裏,甚至主動的,兩條修
長結實的長腿岔開,和費亮老師的兩條腿交叉起來,好讓自己的大腿肌肉,可以
按摩一下費老師剛剛得到滿足,對她進行了奸玩淫辱的那根陽具。

  「小玫……不好意思,剛才弄疼了沒有?」費老師笑得真誠,說的溫柔。這
是充分給了對方台階下。

  「沒……你們男人……嘻嘻……是不是都這麽色。」懷抱裏的女人也勉強找
到了「情人呢喃」的感覺,放松了許多。

  「不是……這不是你太漂亮了,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麽。」費亮依舊是一臉
真誠,和這個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一隻手肆無忌憚的伸到浴袍裏,将她的
乳房捏的團團變形,一隻手卻在調整遙控器,繼續看着電視節目。

  ……

  這也不能怪他心不在焉。

  懷裏的女人,名叫盛小玫,是原河西省田徑隊撐杆跳運動員,成績也算不錯。
但是在全運會上卻是興奮劑檢測呈陽性反應,被列入了負面典型。現在,省隊已
經開除了她,二十六歲的女人,沒背景、沒靠山、沒文化、甚至都沒什麽社交圈
子,除了撐杆跳什麽都不會,本來是期待着這次全運會能出一個好成績,在河西
田徑中心留下一些光彩,将來退役好有條出路……這下好了,天崩地裂,等着露
宿街頭吧。

  這個女人,本來是陳禮處長那裏「控制」的,隻不過盛小玫的身段還算有幾
分誘惑,但是五官卻很普通,算不上姿色怡人,陳處長究竟奸沒奸都不一定…
…如今,陳處長早已經化爲一叢黃土,盛小玫這種情況,已經是毫無出路。等待
着她的,隻能是帶着一腔迷茫,空手去社會上找一份工作來謀生。這種事,對于
練了十幾年田徑的她來說,簡直跟要她的命也沒什麽區别。

  現在……費亮知道,自己這個陳處長的「老朋友」,已經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但是,這個絲毫沒有挑戰,也談不上美女的二十六歲撐杆跳運動員的獻身求
奸,确實也讓他快活得很有限。

  這不是說剛才做的不夠爽,而是一種心理感受問題……

  他可是費校長……曾經黑白兩道一踢兩開的河西體育圈人物。他想奸的,是
自己學校裏水靈靈的幼女初中生,他想奸的,是經過殘酷淫魅調教的紅牌嫩模,
他想奸的,是言文韻、許紗紗這樣的當紅體育明星……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敢了。别說言文韻、許紗紗了,就連自己學校裏那幾
個完全依附于自己的女教師和女學生,他現在都很少去碰。至于自己的小嬌妻
……是壓根不讓自己碰。

  但是沒辦法……物是人非,現在的「風聲」實在太不利于他了。

  盛小玫當然不能體會,他如今的心境。

  因爲一些特殊的無奈,他甚至都冒着不可思議的危險,給拘留在紀委羅家村
招待所的陳禮帶了口信……如今陳禮莫名其妙的自殺在大羅山,他知道,自己已
經陷入了更加危險重重的黑洞之中。而晚晴集團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将河渚
碼頭的事情撇的一幹二淨之餘,還逼迫自己牽線搭橋,将那個叫唐漪的高中女生,
弄走了去調教,送給什麽高官去奸玩。河渚碼頭最後的一攤子爛尾樓,等于落在
自己手上了。

  現在,靠山沒了,同盟沒了,平時早就一直在忌恨自己的,機關裏的那些幹
部們,卻環視周圍。他除了還握在手裏用作保命的一些「把柄」之外,已經一無
所有了。

  他……已經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現在,别說言文韻、許紗紗這種當紅
明星了;前一陣,他甚至屈尊纡貴,特地去請西體集團現任的美女碩士部門經理
周衿,私底下吃了個飯……他絲毫不敢帶有亵渎的意思,隻是爲了探探周衿的口
風,了解一下周衿對于他是否還有怨恨,順便了解一下那個讓他想起來就恐懼的
石川躍……知道多少。看看能不能和自己達成某種利益默契?

  自己居然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而越是這樣,那天看的,越是覺得周衿那個
小娘皮,如今真是出落的更加迷人了……她成熟的氣質、體态,暧昧的言語,明
顯是在嘲諷,卻又帶着刻意的誘惑的姿态……讓他神魂颠倒。

  可是,别說勾搭周衿了,自己連偷瞄周衿兩條大長腿的眼光,都必須掩藏三
分。自己現在還能發洩性欲的,也就隻剩下盛小玫,這種絕對安全的貨色了。

  ……

  「費老師,我的事情……」盛小玫幾乎是像個小女奴一樣的,又服侍了自己
的雞巴好一會兒,才奓着膽子,偷偷的過問自己的前途。

  「唉,都說了,你的情況很不好辦。開除是肯定的,現在唯一的出路,是暫
時找個地方蹲着,等風聲過去了,再說下一步。這點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必須
是撐杆跳省級運動員,先來我們學校當田徑女隊的培訓教師……」

  「我?當教師?」盛小玫不由的喜出望外,卻還是不敢相信。

  「當然不可能給你編制了。你有教師資格證麽你?就是先以『培訓講師』的
名義在這裏留着,過兩三年,我再給你運作。你隻是年輕人犯錯誤,我們黨的宗
旨,也是治病救人麽。」

  「謝謝老師……」盛小玫這一次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在費亮老師的胸口親吻
了一下。一隻手套弄着費老師的雞巴,卻也不敢用力,怯生生的,卻也是溫柔甜
蜜的問着:「還要麽?老師……」

  「别了……小玫啊,你可别誤會啊。老師是爲了你好,看你年輕、漂亮,意
思把持不住,才……安慰安慰你的。」

  「不不不。老師,我不會想多的……是我自願的。老師對我這麽好……我也
想報答老師。隻要老師想要……我……我……随時……可以……可以……」

  「可以什麽?」費亮忍不住淫笑起來

  「可以陪老師玩的……」

  「哈哈……」費亮得意的在她屁股上「啪」的拍了一下:「男歡女愛麽。其
實也很正常,别老是說的誰賺了便宜似的。」

  盛小玫滿足的依偎在他的懷抱裏,似乎想動,想主動做點什麽、說點什麽,
又似乎怕動的不對,打擾了自己的興緻。好一會兒,才有話沒話的,找了點話來
說說:「對了,老師,我其實,也聽到一點風聲……」

  「風聲,你能聽到什麽風聲?」

  「别小看我啊,老師。我們這些『失意』的運動員、教練員,其實也有圈子
的。有些奇奇怪怪的事,你們當領導的倒未必知道,我們這些人……唉,平日裏
受的氣多,反而都會傳呢。」

  「你是說?……什麽風聲?你說來聽聽」費亮心裏也是一動。

  盛小玫受到鼓勵,半爬起來,還小心翼翼的左右瞧瞧,低聲說:「我聽說啊
……陳處長,其實是被石主任買兇殺掉的。」

  「胡扯……」費亮忍不住啐了一口,露出一臉的不屑。他立刻明白了,盛小
玫的意思,是她大概多少也知道自己和陳禮的關系非同尋常,聽到一些有的沒的
謠言,來看看能不能爲自己提供點「資料」。

  靠,石川躍謀殺陳禮。别說可能性不大。就算是真的,他還能把石川躍怎麽
樣不成?

  「還有就是,這個石主任……其實是夏晚晴養的小白臉。」

  「胡說八道」費亮差點一口氣都接不上來了都要噴出來了,真是哭笑不得
……真是無奈。不過,這也怪不得盛小玫。别說這些底層運動員了,就連費亮這
個級别,其實也不是很搞得清楚石川躍的背景。一層台階一層天,像「史沅涑」、
「石束安」這些名字,他一個科級幹部,地方高中的副校長,能了解多少?有些
消息迷糊的基層人士,誤會了,以爲石川躍的「背景」是夏婉晴的小白臉也是可
以理解的。

  「别胡說八道了,沒有的事。再說了……就算是真的。石川躍沒結婚,夏總
也沒結婚。怎麽就不能談談戀愛了?我告訴你們啊,别亂傳這些毫無根據的…
…還有什麽『風聲』?」

  「還有啊……」盛小玫也覺得沒底氣了,尴尬的笑笑,試探着說:「我聽說
……你們家那口子……在元海玩的很……很開……」

  「哦……」費亮的臉上陰晴不定,似乎若有所思。

  「真的……」盛小玫好像得到了鼓勵,繼續說着:「聽說她們幾個……騷的
很……是不是真的?」

  「我和小藝……是新時代的婚姻關系麽……就你多心多嘴的。」費亮似乎帶
上了三分嘲笑的笑容。

  盛小玫也被他說尴尬了,撓撓頭,撒嬌笑道:「人家是想幫你麽」

  費亮的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也對……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在想什麽
呢,老婆……自己是管不了了,當然也不可能指望,從盛小玫這種毫無「資源」
的女人嘴裏,再聽到什麽真正有用的信息,這種落魄的基層女運動員,除了一方
嬌翹的屁股、可以拿來操玩之外,其實已經百無一用了。

  「幫我……」他隻得繼續沉浸到淫欲中,露出邪淫的笑容:「來,翻過來
『幫』我吧……」拉了拉盛小玫的胳膊……盛小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一紅,
卻到底還是馴服的轉過身體,崛起雪白肥圓挺翹的屁股……迎接他新一輪的奸玩。

  費亮一邊撫摸亵玩着眼前的美臀,卻也不知道怎麽了,在肚皮裏歎息了一聲,
竟然……又想起周衿來。

  那個女孩,被自己奸弄的時候其實還隻有高二,還是個嫩的出水的少女,自
己怎麽一向都忘記了……好像那個時候,就覺得她的臀很小,但是很翹,都不太
向東方女孩的臀部,自己奸的時候,就喜歡後入。一邊品玩她緊窄的蜜穴,一般
亵渎她挺拔的臀尖……唉,自己怎麽就忘記了呢?

  如今的周衿,攀上了石川躍那樣的人,又不知道怎麽也混了個文憑,還在西
體那麽沖要的位置上班,而且出落的氣質,比起當年來,更多了幾倍的成熟風韻
和自信氣質。她那裏……應該才有不少真正有用的風聲吧?還有……現在的她,
如果在床上,應該更能迷死人吧。

  可惜啊,可惜我費老師,如今隻能操盛小玫,再也操不到周衿了……

  可惜了。真的可惜。

  他的雞巴,似乎是發洩某種憤怒和怅然似的,狠狠的紮了下去……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2-22 04:23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31回:周衿,西體斜陽
                                                               

  「公司決定,中止和你的勞動合同以及雇傭關系,希望你能夠理解。當然,
這并不表示,你的工作表現沒有足夠的進步空間,而是……我們公司發展和轉型
過程中,所必須要經曆的陣痛。公司會嚴格按照勞動法以及相關的法律法規,給
予你應有的補償,并且會額外給到一次免費的人力資源再就業培訓課程。相關的
手續,人事部門會跟進的。如果你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和我,或者人事部門提出
來。」

  當西沉的暮光灑進西體公司那一間陳設單調的會議室時,周衿已經是和今天
下午第四個被裁退的員工完成了這機械、冷漠、生澀也有點可笑的談話。好在,
最後一個裁退對象隻是一個原本就找到了新的工作機會的小女生,并沒有太多的
糾結,所以最後這場對話還算輕松。

  一直到目送那女生出門而去,周衿疲倦的伸了伸腰肢,端起會議桌上的紅茶
抿了一小口,看着窗外被夕陽染得紅彤彤的這種城市,感受着那绯色的光芒透過
茶色的玻璃幕牆渲染在自己的西服套裙上,将自己的曲線妝點得分外迷人,倒有
一種不知身在何方的迷茫感。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

  轉正手續完成後,她作爲西體體育管理有限公司裏有「對口專業碩士文憑」,
又有「相當的體育工作經驗」的員工,已經被總經理吳思江提拔爲「市場調研部
部門經理」,管理起了六名下屬員工。但是,從今年年初開始,西體的改制工作
就将全面開展。投資方已經成立了新的西體集團有限公司,而這個暮氣沉沉的,
原本屬于河西省體育局三産的半企業、半事業單位,原西體公司,也将迎來全面
的換血。

  按照集團公司已經公布的規劃,新的西體集團将包括四個事業群;而舊有的
西體公司,将成爲「西體體育事業群」的編制雛形,主要的經營範疇,是承接體
育賽事運營推廣和市場營銷方面的工作。原總經理吳思江同志,也可能會留任,
并且出任新的「西體體育事業群」的CEO.不管是事業群,還是運營推廣,還是CEO
……這些新名詞的出現,都意味着,這家的公司不像公司,機關不像機關的黃昏單
位,将迎來它新的一幕:成爲一家财務獨立的,真正意義上的民營企業。

  而擺在面前的第一個話題,就是裁員。按照集團公司的想法,西體這種單位
裏,充斥了太多有着多年工齡、無所事是,拉關系走後門也進不了事業單位編制,
就在這裏混日子的「半機關人」。雖然他們收入也不算高,但是新西體卻不願意
留用這種早被歲月磨光了任何使用價值的辦公室混子,給吳思江的任務,是至少
要裁退一半「中高工齡員工」和「效益不高的閑置部門」。吳思江争取了半天,
在省體育系統裏幾個兄弟單位,勉強拿到30幾個安置崗位的名額,剩下的70多個
完全的裁退名額,就要各部門去擠壓了。沒辦法,相對于幾大機關部門、晚晴集
團、五環基金博弈了近半年的「新西體集團」這樣的大事,這些事,隻能算小人
物的小命運罷了。

  到了這種時候……所謂人間百态,周衿也是看盡。

  其實,真正有本事、有關系、有路子的,哪裏會在西體這種地方,不是進省
局系統,就是進事業單位編制,至不濟也能在諸如控江三中以及各運動中心混一
個「編外崗位」。這裏……大多是些舅舅、阿姨、叔叔、嬸嬸在機關裏是個基層,
自己内心深處也以「公務員二代」自诩,卻根本沒有能量,純屬被照顧才分配來
這裏的三腳貓。如今,一聲令下,一夜夢醒,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在法律上,
還确實是個「企業」;自己在這裏混了七、八年,業務能力卻幾乎等于零,隻要
給幾個月工資補償,還不是說走人就走人了。

  這一聲裁退,除了個别的有門路的之外,大呼小叫、滋事鬧事、翻牆打洞、
哭天抹淚,什麽人都有。又是去省局上訪,又是去勞動仲裁,甚至在辦公室裏表
演掀桌子摔熱水瓶的都有。年輕的,好一些,出門去,抖一抖身上的風塵,再去
人力市場裏面對慘淡人生就是了;部分已經上了四十的,說穿了,是已經被這份
工作折騰的除了填表格之外什麽都不會,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後半段的
人生路。還有個别機靈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到處找吳思江或者部門總監走
門路。辦公室裏傳言,隔壁賽事部的某個素來眼高手低的小女生,已經不顧一切
的和部門總監「潛」上了,隻爲了留任就好。總經理吳思江是早就躲了起來,他
是有點經驗有點人脈也有點本事的老體育人了,新西體集團似乎還要借重他,頗
給他畫了個大餅,這個時候,他是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的。剩下幾個部門經
理、總監、行政在這裏背鍋挨雷。其實,就連部分部門經理、總監也是會走人的,
隻不過,有的,已經意識到了,有的,還自我催眠蒙在鼓裏就是了。

  好在,周衿所在的這個所謂的「市場調研部」,本來就隻有幾個年紀很輕的
應屆畢業生,他們還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或者意識,周衿的裁退工作才算輕松
一些。自己這個「部門經理」還沒當幾天,就已經親手把自己的部門裁了個名存
實亡了。

  但是,至于她自己……這一次,她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憂慮」的感覺。

  其實幾年前,自己還在水上中心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部門調整、編制調
整、預算調整時的人心惶惶。自己那時候資曆更淺,表面上故作鎮定,暗地裏卻
一日三驚,欲言又止的打聽消息,故作幼稚在領導面前賣萌,她也經曆過……但
是這一次,是不同的。

  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在裁退名單裏。别說裁退名單了,西體的改制完成後,
隻要「那邊」同意,自己在舊西體也好,在西體集團也好,更上一層樓,正式管
理一個重要部門,甚至出任部門總監,那也是可以期待的事。所以,今天親手裁
退自己的這個小部門,她并沒有什麽感傷的。

  一眨眼,兩年多過去了……一切都不同了。

  明裏,沒有人會提及,但是暗地裏人人都知道,她是「學曆夠高」、「專業
對口」、「人又漂亮」……關鍵是「後台很硬」。有這幾條,裁員?哪會輪到她?

  雖然這次新的西體集團改制大戲中,石川躍或多或少算是個「輸家」,或者
說是不太順利,成了給某些人利用甚至墊背的工具,但是在新西體裏,安排一個
如今履曆也算開始硬挺起來的美女研究生的管理工作崗位,那還不是一個眼色的
事。不管是誰,哪怕是劉鐵銘局長、夏婉晴總裁那個級别的人物,也不可能在這
種事情上卻了石川躍的面子。這種事,甚至不用石川躍去提,上上下下知道一些
内情的人,都會安排妥當的。

  裁員?不,這已經不是她需要擔心或者考慮的事。而是反過來,是她自己在
考慮:自己是不是,還要留在西體?

  石川躍安排自己進西體,現在回過頭想想,即是給自己的一種回饋,又何嘗
不是一種「安插」呢?既然現在新的西體即将成爲民營企業,成爲某些力量、某
些資本的舞台,石川躍還希望自己留在西體麽?還是說,他也會給自己安排新的
去處?是留在「西體體育」發展?還是去新成立的西體集團的其他事業群?還是
去省局?還是回水上中心?還是……

  她知道,如果自己直接去問石川躍,他一定會很誠懇的說「尊重你自己的意
見」、「要看你對自己專業技能和人生道路的發展規劃」之類的。那是那個人永
遠的風格,哪怕強奸歸強奸,淫玩歸淫玩,暴虐歸暴虐,調戲歸調戲,說起正事
來,那個人永遠是那麽紳士、那麽和藹、那麽專業。

  老實說,這一點,是個女人,都容易迷戀。

  所以,現在是她自己,需要認真考慮一下,自己該怎麽走接下來的路,才是
最适合的。

  潛意識中,她已經明白,不僅僅是要對自己的發展合适,更重要的是,是對
川躍來說「合适」,給那個人制造更多的「使用價值」,而不僅僅是個床伴,才
是她獲取利益最大化的最佳途徑。

  ……

  會議室的玻璃門被推開,西體公司企劃部總監丁穹,胖乎乎的,笑嘻嘻的,
一身合體的西服,端着一個馬克杯,走到了她的對面坐下:「吆……你都談完啦?」

  「談完了。」周衿淺淺一笑。

  她對丁穹是很有好感的。這個丁穹,以前自己還在試用階段,算是她的直接
上司,對她可以說是諸多照顧。丁穹是西體裏比較少見的,看上去大大咧咧、嘻
嘻哈哈,其實卻是很有點真才實學,眼睛又毒、看人又準、思維又快,駕馭下屬、
應付客戶、唬弄上司都很有一套的厲害角色。西體改制,對于他,倒說不定反而
是個機會。以周衿的眼光來看,新的「西體體育事業群」裏,倒是很應該有這個
有點搞笑的胖子的平台和空間。

  而且,丁穹在公司裏,在一派仿佛是油嘴滑舌、信口開河之間,其實暗地裏,
給了自己很多指點和幫助。雖然對于美女研究生下屬,給予一點小恩小惠是辦公
室常見的,但是周衿能明顯感覺到,丁穹對于自己的照拂和指點,是超越了一般
意義上上司對下屬小女孩的尺度。丁穹也在玩笑之間對自己表達過一些好感。

  說真的……她還真的考慮過和丁穹發展一下。和他相處,還挺輕松的。

  不過旋即而來的,在「新西體集團」事件冒泡之後,丁穹竟然通過自己介紹,
去後灣拜訪了好幾次石川躍,卻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她驚訝的發現,丁穹,這
個企業裏的中層幹部,在一片嘻嘻哈哈甚至有點胡攪蠻纏之下,有着刻意的野心。
他似乎早就發現了石川躍這個人物的存在,甚至他也許是第一批意識到「新西體」
計劃存在的局外人之一,連對自己的刻意照顧,也是有這層「接近石川躍」的目
的的……老實說,西體畢竟是企業,在企業裏,有這樣的細緻入微的政治敏銳,
簡直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天賦。

  有事業心當然是好事,除了胖一點之外,丁穹模樣也算周正,氣質上雖然談
不上潇灑倜傥,但是活潑可愛,學曆、家庭、收入也都不錯;但是,既然他和石
川躍走的那麽近,那就一切免談。

  也許有一天,自己會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會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結
婚生子過一輩子,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應該和石川躍有任何的交集和關系。

  ……

  「怎麽樣啊?怎麽樣?有沒有跟你鬧啊?」丁穹還是那副笑嘻嘻、說話愛重
複,好像喜劇演員一樣的表情,好像根本不是在慰問剛剛接任了困難任務的前下
屬,而是在打聽什麽公司裏的八卦似的。

  「嗯……」周衿撇撇嘴:「沒什麽,我這裏都是小孩子,好談……你那裏老
人多,辛苦一點啦。」

  「是啊是啊。不過其實呀,老家夥還好對付一點,最怕的小姑娘,哭鼻子
……哭鼻子受不了。」

  「切,那哪裏是哭鼻子,是扮林妹妹,想博取你同情呢。」對于這種微妙細
節,周衿自然是嗤之以鼻。

  「哈哈。是啊,是啊……我早說了你最聰明了,一下就能點中要害,要害
……」

  「那你不會就範了吧?你們部門裏的那個嗲嗲的……叫什麽來着,姓姚的小
妹妹?」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一向是公私分明、公私分明的。再說了,這也
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啊。哈哈……不過很多人想留下來是真的。你聽說沒,聽說沒,
咱們上面那個『集團公司』,已經開始點将管理層了,辦公室都在裝修了……你
猜在哪裏?笑死人了,還就在天宇觀江中心啊……哈哈……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避
諱啊。」

  「不是說集團公司管理層還在醞釀麽?怎麽?你有誰來做我們大老闆的消息
了?」

  「有啊,有啊……你看,你别說現在是集團公司了,完全是基金那裏控權了。
但總要給咱們省局彙報一下吧?我這裏已經聽說了,咱們集團公司啊,哈哈…
…最重視人才了,那個……将禮聘,啊,禮聘築基娛樂行業知名的制片人、經紀
人雷麟同志,擔任集團執行總裁;将禮聘原羽毛球世界奧運冠軍、知名媒體人、
主持人杜雲鵬同志,擔任集團CEO ,杜雲鵬啊!那可是杜雲鵬啊!……哦,還有
還有……原西體公司總經理吳思江同志,将擔任「西體體育事業群」的CEO ;集
團公司還将邀請晚晴集團總裁夏婉晴女士擔任「獨立董事」,還有幾位大腕經理
人還在路上……」

  雷麟是誰,周衿不知道,吳思江任事業群總經理是落實了,夏婉晴繞了個圈
子來以「獨立董事」的名義,實現對集團公司的控制也在石川躍的意料中,但是
「杜雲鵬」三個字還是讓周衿小小驚訝了一下。

  「杜雲鵬?那個杜雲鵬?」

  「對啊……就是那個杜雲鵬麽?還能有哪個杜雲鵬?」

  杜雲鵬是C 國80年代末到90年代羽毛球界代表人物,他最大的成就是「奧運
三連冠」,連續三界奧運會拿下男子單打冠軍,14年運動生涯中,一共拿過31個
世界冠軍頭銜,在C 國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而更爲傳奇的是,和其他
退役後轉瞬即逝默默無聞過上普通人生活的奧運冠軍不同,他退役後,卻一直活
躍在媒體界,在首都衛視擔任了多年解說評論員,還主持起了一些和體育無關的
綜藝節目,和一些政商界人士關系都很密切,算是成功轉型的代表人物。這麽一
個「名人」,居然被集團找到當集團CEO ?雖然有點震撼,但是也有點不登對吧?

  不過,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情,所以換個話題,對着丁穹笑笑:「那你呢?」

  「我?我怎麽了?」

  「是啊……聽說你也要高升啊?」

  「高升?飛升吧我?……哈哈……聽誰說的……你别忽悠我啊,套我詞是不
是?」

  周衿咯咯一笑:「我是聽人說,老吳做CEO ,這次會給你一個VP的名義了。」

  「VP?V 個屁,哈哈,别說是謠言,就算是真的,這種虛頭八腦的頭銜,還
能當飯吃啊?我要喜歡頭銜,自己去名片店裏印好了,咱們可正式成了個民營企
業,又不是黨政機關,頭銜?還不就是騙騙小孩的?反正老吳也不可能管這個,
我愛印什麽印什麽,什麽『副總經理』『總副經理』『總裁助理』『助理總裁』
『首席運營官』『首席執行官』『首席執行運營官』……我就算印『聯合國秘書
長』,也就是50塊一盒。」

  周衿又是被他逗得「噗嗤」笑出聲來:「是是是……知道你最灑脫了。那照
你這麽說,公司又會給我安排一個什麽頭銜呢?可别告訴我,裁員名單裏其實也
有我……你這是來和我談話,勸勉安慰我呢。」

  「你?裁員……啊呸!」丁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兩條縫:「對了,還真有個
事,你不提,我還真不好意思說……」

  「?」

  「反正你的這個什麽市場調研部也名存實亡了,名存實亡啊。昨天,老吳還
問我一個事,我想推薦你……去出任一個臨時的工作小組成員。臨時的……」

  「嗯?什麽小組?」

  「哦,是這樣的……咱們省局呢,在屏行區有塊地,就是那個……屏行網球
中心,現在呢,晚晴那裏弄點了錢,要改建成一個體育主題的度假村。因爲這個
地啊,産權什麽的還有點迷糊,爲了不影響工程,省局打算先成立一個臨時的各
方代表『管委會』」

  「管委會?」

  「嗯,說穿了,就是怎麽花錢的審批委員會。這個……管委會主任應該咱們
市局的童局長來出任。當然……那是名義上的了。童局長也不能管這些事情。」

  「跟我們西體有什麽關系啊?」

  「曆史上啊,那曾經是我們西體的地,我們西體有股權啊。不過那是很久以
前的事情了……現在國資委要厘清産權,很快就跟我們沒關系了。不過在那徹底
厘清之前,我們也有一些關聯的。所以……我們也要出一個人,去監督他們怎麽
花錢,怎麽建設?」

  「讓我去?」

  「唉……對啊。你放心……沒什麽難的,那都是小事。這事,産權結構很複
雜,是爲了讓第一批改建工程可以順利推進,旅遊局那裏才出了這麽一個管委會
的主意,他們以前『拆墳』也是這麽幹的。魏局長麽……那是什麽人物,什麽不
敢幹?!所以牽頭的,是管委會的常務副主任……你麽,就是去簽簽字、鼓鼓掌、
不過你也可以出出主意,幫着參謀參謀……好好的,弄一個漂漂亮亮的度假村出
來,也算是……啊……你的工作成果啊。未來咱們西體肯定是以地産爲主,你在
這方面磨砺點經驗,還是有很好處的啊。」

  「……」

  周衿又抿了一口紅茶,如果是兩年前,她一定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這樣的「建
議」,甚至也沒有那份心機去揣摩這建議背後的深意。但是現在的她,不同了,
她帶着疑惑卻暧昧的眼光,瞧着丁穹那一對眯縫眼。瞧着……瞧着……卻沒有說
話。

  「唉,我跟你說實話吧。」丁穹似乎看懂了她的疑惑,籲了一口氣,難得的,
壓低了聲音,眼光裏和口吻裏都有幾分真誠:「我是讓你……遠離是非之地。」

  「咱們西體?」

  他砸吧了幾下嘴唇,似乎下了什麽決心,似笑非笑的說:「你沒聽過一朝天
子一朝臣麽?」

  「……」

  「西體改制,那是已經拍闆了的。公司裏有些人,還在幻想,以爲可以保留
省局啊、市局啊對這裏的影響力。其實,那都是做夢!這又不是九十年代。這次
咱們西體,是要正式的成爲一家企業。一定會有資本方來做主的。裁員?那才是
開頭!你以爲新來的雷總,能容忍什麽『國中之國』?所以啊,沒有人是安全的。
什麽『西體體育事業群』,那就是爲了穩住我們的心思給的一根胡蘿蔔。在這種
時候……誰也别信,誰也别聽。公司内部的事情,更是少參與,多參與多錯,少
參與少錯,不參與……就沒錯。這,也不是你表現的時候。你說,公司現在改建,
給你分配一個部門總監的職位,你要不要招聘?要不要搭團隊?回頭卻跟你來個
集團公司一個文件,物是人非,你算哪門子事麽?……你呀,乖乖的去那個管委
會,做點『和公司無關』的事,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新的
集團公司已經框架完整了,誰還會跟你這個美女研究生過不去?到那時,自然會
看準,誰是新的老大,誰是新的領導……」

  周衿已經不是當年的周衿,她一琢磨,已經聽出了丁穹的話外之音,壓低了
聲音:「你的意思是?……連老吳……都不穩當?」

  丁穹已經轉過了顔色,又是一臉的童真:「誰說的?我沒說啊……冤枉啊!
冤枉啊!」

  周衿此刻已經知道他是一片真心爲自己,忍不住感激之色也露在臉上,卻不
肯輕許人,點了點頭說:「那個什麽管委會小組,你剛才說,童局長來擔任主任。
但是不來管事……管事的是什麽副主任?那又是哪家人物?」

  丁穹「切」了一聲,露出「你傻啊?」的笑容來:「還能有誰,當然是屏行
改建工作的實際負責人……咱們石川躍,石主任了。」

  周衿啞然失笑,直到這會兒,似乎才明白這個丁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也
說不清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卻也實在忍不住調侃一句:「你呀……是不是有
點機關算盡的意思……」

  丁穹嘿嘿一笑,連連擺手:「冤枉,冤枉,我們都是小人物,算什麽機關啊。」
他又若無其事的指了指天花闆:「隻有上面那些人,才是機關算盡呢……」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2-24 04:51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32回:劉鐵銘,雨聲

  西嶺垂釣俱樂部。

  這一場四月末的雨,勢頭不小,夾雜着有些微涼的東風,把西嶺垂釣俱樂部
裏的人工養殖湖水打得「噼裏啪啦」的,本來是平靜的湖面,都被濃重的雨點敲
出了陣陣讓觀者有點煩躁的波瀾。

  河西省體育局局長、局黨委書記劉鐵銘同志,坐在大廳的外廳窗前,看着湖
面,聽着一片擾人心煩的雨聲,端着個白瓷茶杯,仿佛很認真、很悠閑的在聆聽
這裏的雨聲。

  「劉局……不好意思,讓您等這麽久。」河溪市委辦公廳的小嚴秘書走過來,
禮貌、殷勤的對着劉鐵銘連連緻歉。

  「哪裏哪裏」劉鐵銘卻不敢在這個年輕秘書面前有絲毫的倨傲,客氣的站起
來:「華書記……忙完了?」

  「是……剛剛送走外賓,在聽雨軒裏吃個工作餐,咱們華書記的安排啊…
…就一直這麽緊密。就這麽點時間,有點抱歉了……您請跟我來。」小嚴依舊是
笑容可掬。

  劉鐵銘笑了笑,連聲表示理解,跟着嚴秘書從外廳跨過二門,走過一個花紋
地磚的小走道,才來到西嶺垂釣俱樂部了,這個裝潢很精緻,名字卻有點俗氣,
叫做「聽雨軒」的會議廳裏。

  西嶺垂釣俱樂部,原本是溪月湖南岸的一方小巧的園林古建築群。曆史考證,
這裏應該是某一代達官貴人隐居河溪的私家園林,毗鄰西文河彙入溪月湖的湖口
之處,可能是當初這處主人愛好養魚,所以引湖水進來,另外勾連了六座大大小
小的圓形「園内魚塘」,号稱「六月蜿蜒」,在西嶺區也屬于環境怡人、氣宇典
雅的休閑場所。名義上,這裏是一個「垂釣俱樂部」,六片一再修葺的人工魚塘
裏,大大小小,放養了許多魚兒,可供來這裏的客人垂釣一樂。實際上,因爲環
境和曆史的關系,這個地方,已經多次被河溪市委征來作爲會見外賓、訪客的,
一個比較休閑的非正式外事活動場所;普通市民是根本沒機會進來釣魚休閑的,
即使是有些身家有些财力的私人老闆要來這裏玩,也要提前預約,湊着市政府的
時間表間歇。今天,河溪市委的幾個重要領導,在這裏接見來自國際奧委會的幾
個官員,談的是關于河溪市在舉辦作爲下屆亞運會主辦城市的事……當然,也有
謠言說,國際奧運會的這批官員這次來訪問C 國,主要日程安排在首都,事關下
一屆奧運會。今年的奧運在巴黎,四年後是東南亞三城聯辦……也不知道和C 國
有什麽關系,至于河溪……更是和上次考察C 國全運會一樣,屬于順便一訪的事
情吧?也不知道華書記爲什麽那麽上心。(見文後特别标注)

  而河西省委分管體育的副省長李零,特地讓秘書電話通知劉鐵銘局長,讓他
「如果有時間的話,來一趟」,說是,乘着華衡城書記那麽一點間歇的時間,彙
報一下關于省局、關于屏行的工作。否則……即使以劉鐵銘局長的身份,也不可
能沒事來這種地方消遣。

  這個所謂的「聽雨軒」,是一間長條形的會議室,大概最适合容納二十來人。
爲了體現莊重,已經被改建成C 國官僚們最愛的那種「雁翅會賓沙發」的會客廳
樣式。但是因爲是古建築改造,整個北牆都保留了一遛的木質框架排窗。這會兒,
可能是根據領導的要求「透透氣」,服務人員已經将它們一扇扇的打開了,用搭
鈎支着。窗外,越來越密的雨點,打在湖面上,打在芭蕉上,打在荷葉上,「淅
瀝淅瀝」、「滴瀝哒啦」、「噼裏啪啦」,各色連綿,也算很有韻律,倒也對得
起「聽雨」之名。

  劉鐵銘才進門,裏面的幾個領導倒也客氣,都起身招呼。正中兩個座位上,
是河西省委常委、副省長、河溪市委書記華衡城同志;還有河西省委常委、副省
長李零同志。兩側還有兩位,一位是河溪市委常委、屏行區區黨委書記倪枰同志;
以及一位劉鐵銘也不認識的,估計是市委宣傳部的什麽幹部……

  「老劉來了……坐坐坐,趕緊坐……吃飯了麽?」

  華衡城書記四十多歲,在河西省委裏屬于比較年輕的了,但是他天生老相,
黑黝黝的臉龐比較削瘦,頭上也是斑斑白發,雖然很精幹,但是年齡上,看着跟
個五十多歲人似的……

  他還捧着一個保溫飯盒,正在淅瀝呼噜的拔拉米飯:「不好意思啊……老劉。
我們吃點工作餐,下午還要趕時間去機場……你吃飯了麽?要不要來來點?邊吃
邊聊,邊吃邊聊。」。

  「華書記、李省長、倪枰同志……」劉鐵銘可不敢虧了禮數,向幾位領導一
一點頭緻意,在會議室随便尋了個位置坐下……

  ……

  前天,剛接到李省長秘書的電話的時候,劉鐵銘本來是愣神的……但是,他
旋即明白了李省長這次「順便來彙報一下工作」的指示的話外之音。所以,他今
天連秘書小齊都沒帶,就自己一個人抱着一公文包,趕來這裏,本來,約了是中
午12點彙報工作的,他從中午11點,已經等到了這會兒……都下午1 點半。

  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按照規矩,他是省局局長,廳級幹部;省局的工作,他負責向省委彙報,也
同時,接受國家體育總局的雙重領導。當然了,體育這種「無關緊要」的冷衙門,
河西省委幾個常委,一般來說,也懶得聽他彙報什麽。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向
分管體育的副省長李零彙報工作。而華衡城書記是河溪市委書記,按理說,并沒
有省局向市委領導彙報工作的道理。但同時,華衡城也是省委常委,河西副省長
之一,河西的體育工作,也必然會和河溪市委有很多交集,要是從這個角度來說,
自己來「順便彙報一下工作、通通氣」也是有理有據的。

  但是劉鐵銘在官場多年,有什麽不明白的?

  河西省委書記王鼎在河西已經進入第二個任期,位高權重,令行禁止;河溪
作爲副省級省會城市,前市委洪書記調任河東省後,按理說,由河溪市委副書記
鮑國清接任是自然的……可是,中央卻偏偏特地空降了這位在保監會因爲一系列
改革措施而威名赫赫的華衡城同志,過來接任。河西由于曆史政治原因,曆來有
「省市之争」的政治謠言,裏面又牽涉到C 國太子黨、茶黨、酒黨之争,像華衡
城這樣有着深刻「太子黨」烙印的強勢人物空降,其實對于河西的政治版圖劃分,
是非常微妙的。

  何況,這裏還有許多錯綜複雜的問題。屏行區是河溪市轄行政區,但是自從
省委成立了「溪山旅遊綜合開發管理局」,就幾乎一體掌控了屏行的各類主要預
算和工程。而如今的局長魏曉月,又是王鼎書記的親信學生,說河溪市委、屏行
區委完全沒想法……恐怕很難讓人相信。

  本來這些事,都和劉鐵銘、和河溪體育系統八竿子打不着。說白了,雖然劉
鐵銘也是省局局長,但是體育是弱勢系統,沒錢沒權,這種真正意義上的高層權
力分配或者說政治過招,體育系統壓根插不上嘴,也根本是被無視的。但是,河
西最近幾年的體育相關工作,也算是搞的風生水起,如今西體集團成立,一下子
吞掉了河溪城裏一半的體育地産,晚晴集團出資,省局控制的屏行中心,又要改
建……

  這些枝蔓縱橫、瓜葛勾連……是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都要掂量着說話、做
事。聽到李省長,客客氣氣的讓自己「來一趟,和華書記彙報一下,通通氣…
…也和市裏的領導有個協作……」,劉鐵銘就立刻掂出了分量。一定是這位李副
省長,聞到了什麽味,要讓自己來露露面、說說話、頂頂缸、背背鍋。

  天經地義麽……這種事情,官場上每天都在發生。

  「華書記、李省長、知道你們工作忙,就這麽點時間,還沒吃午飯,還要趕
時間,你們可也要注意身體啊,……你們吃,你們吃……我吃過了。」

  「哈哈……老劉就是太客氣。那,我們就節約時間,直來直去。啊……」華
書記一邊喝口湯,一邊揮揮手做一個「請說」的姿勢,但是卻沒有說出來「直來
直去,具體『說什麽』……」

  劉鐵銘心裏也在盤算着……省局的工作千頭萬緒,自己究竟應該向這位市委
書記彙報點什麽呢?

  「好……這個……其實李省長一直都對我們省、市的體育系統工作非常關心。
今年以前,我們省局的工作主要是從四個方面在抓。首要的,肯定是配合奧運,
畢竟,這是我們國家體育工作的重中之重麽……啊,這個……」

  「唉……」華書記一便咀嚼着米飯,一邊擺了擺手,吞咽下嘴裏的飯菜,才
用開玩笑似的語氣說:「老劉啊……你也跟我擺迷魂陣是不是?」

  「不不不……我哪兒敢啊……」劉鐵銘也看得出華書記心情不錯,卻也隻好
尴尬的笑笑。

  「哈哈哈……奧運那是國家戰略,咱們這裏就不展開了吧,你們省局的工作,
也是李省長負責。我是市委書記……我這裏,就是要了解一下關于西體的事情。」

  劉鐵銘倒也釋然的一笑,這位華書記如此雷厲風行、直言要點,果然傳言不
虛,和一般的官僚是很不同的。他如此直率,劉鐵銘倒也不敢再繞圈子做報告了,
點了點頭,說:

  「是……哈哈……華書記您是直擊要害啊。西體集團麽……原本是我們省局
分出去的集體所有制公司;嗯,主要是負責一些賽事運營、體育場館運營方面的
工作。現在呢,在省、市兩級領導的關心下,在國資委、地方政府的配合下,已
經完成了民營化和融資擴股,這一輪改制已經完成了。說到底,是一個市場化的
行爲,目前也已經不在我們省局的管轄範圍之内了。嗯……我明白,華書記您這
裏關心的注資部分。其實國資委應該已經向您這裏彙報過,我們局裏了解的不是
很全面……」

  「嗯,這個你不用展開……核價、融資,那是國資委的事,土地使用,那是
國土局的事。老劉啊,我們最感興趣的呢,是從你們的專業角度來看,這個西體
集團,對于我們省的群衆體育事業,是一場正面的改革呢?還是……僅僅是企業
的地産投資行爲多一些?」

  劉鐵銘喉頭咕噜了一下,這個問題并不容易回答,他的腦海裏,幾乎和窗外
一樣,是一片雨打芭蕉,均衡了利弊,他已經有了決定:甯可讓華衡城看不起自
己,覺得自己是個草包,也不适合在這種問題上表态的。

  「啊……這個……其實這個,是要全方面來看的。這個……群衆體育事業,
還有我們的奧運戰略,情況都很複雜;在新的時代條件下呢,其實也會有新的含
義……啊呀,我今天來的匆忙。這個……其實關于這個西體前一陣的計劃,還有
下一步的安排,和我們的具體的群體事業的交集……很多細節我也了解的不夠,
不能瞎說呀。大體上,改革,總是有利有弊的,但是改革,總是潮流麽。中央三
令五申,一定要改革,要将改革進入深水區,要将改革進行到底……啊……但是
到了專業體育這方面,這種民營資本大面積的注入,啊……究竟能夠對我們國家
的體育事業起到多少正面的改革作用,我也需要在體育專業上,多向各方面了解
……這個……啊……那個……啊……其實專業的體育問題,還要請專業的體育人
來回答。我們做行政事務的,也不能一言堂啊……」

  他這幅東拉西扯、不知所雲,又自認「不是專業體育人」的草包樣子,李省
長是見怪不怪了,倒是屏行區黨委書記倪枰同志,忍不住露出幾分鄙夷。華衡城
同志卻放下了飯盒,和藹的笑笑:

  「我明白了……你覺得還缺判斷依據,不好說,這也是一種科學的管理态度
麽。我們政府機關部門,對于企業麽,既要有服務的精神,也要有管理的原則,
兩個角色不能偏廢,也不能混淆。有些同志啊,認爲體育工作就是跑跑跳跳,僅
僅是市民文化生活的一小部分,我不這麽看。我認爲,體育工作絕對不僅是一項
文娛工作,應該說,除了體育之外,能夠串聯起我們的市民工作、文娛工作、健
康工程、以及培養民族精神、愛國主義、集體主義、自強精神,沒有更好的結合
點了。如果啊,我們的體育工作,還能和教育工作、市場經濟結合起來,那就是
重中之重……」

  劉鐵銘連連稱是:「華書記這話,真是暖人心啊……和李省長一樣,你們都
是關心着我們體育事業的領導。有領導的支持,我們的體育工作才不會變成沒娘
的孩子……哈哈哈……」

  華衡城同志笑笑,擺擺手說:「還有……聽說……咱們後灣的體育培訓基地
搞的不錯。現在民營企業接管了,但是大的指導方針不能變。你們體育系統可不
能嫁出女兒潑出水啊……」

  劉鐵銘的眼睛略眨了一下,好像窗外的雨勢也比剛才略大了一些,他也就幹
脆放緩了語調,讓雨聲把自己含含糊糊的聲音遮擋得更加細微了:「不會不會。
怎麽會呢?」

  後灣?華書記怎麽忽然提起後灣來了?當然了……西體集團這次收購計劃中,
後灣的事,确實是一個導火索。但是到了華衡城這種級别,這就是不值一提的小
事。何況,現在的後灣,已經馬上要由西體那邊來全面接受管理,成了西體下轄
的衆多體育地産項目中的一個子項而已。省體育局又能起到什麽作用?華書記提
後灣……難道是……?

  他的腦海裏幾經周轉,還是決定「推功于下」,也算是試探一下華書記的深
意:「其實後灣體育場有幾個項目,都是我們省局的一些年輕同志,在做比較市
場化的『體育培訓』方面的試點。是很商業化、市場化的……」

  華衡城同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似乎無意的問了一句:「那以你看來,這
樣的『比較市場化的體育培訓』試點,是很成功?還是比較成功?還是有些瑕疵?
還是……比較激進,需要反思?啊?」

  窗外,雨點被風卷動,「噼裏啪啦」的已經敲擊在那木質古典排窗的玻璃格
上,還是倪枰書記看着有點不耐煩,揮揮手,示意幾個服務員把窗戶關上。

  劉鐵銘的内心深處,已經翻江倒海……

  這太突然了。

  他久在機關,擔任省局一把手也已經好幾年了,官場上上下下的這點辦公室
政治算計,他自問早就看得透透的。但是,「機關」也好,「官場」也好,「辦
公室政治」也好,和真正意義上的「政治鬥争」,那還是有着一江之隔的。此時
此刻,他幾乎已經可以确定,華衡城同志,真正在問的,不是「後灣」,甚至都
不是「西體集團」,而是……石川躍。

  這種事情實在有點出乎意料。這非常犯忌諱,甚至可以說非常壞規矩。沒錯,
石川躍是史沅涑的孫子、石束安的侄子,背景深厚顯赫,因爲石束安的被捕,又
顯得非常微妙……但是,官場上小道消息、咬咬耳朵、心照不宣這是一回事;在
正兒八經的工作場合,特别是有一定羽毛身份的領導,是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
特地去過問這個僅僅是基層科級幹部的官二代子弟是非的。連提,都不适合提。
你是石家的朋友,也要裝作不知道;你是石家的對頭,也要裝作不知道。這種子
弟裙帶關系……内心深處有數就是了,拿出來說……就太掉身價了。就好比李零
省長,就決定不會過問,甚至都假裝壓根不知道省局裏有石川躍這麽一号人。

  但是,這個華衡城書記,果然非同凡響,不僅過問,雖然還是隐晦的,而且
居然要他「做出評價」。這個評價……可不好做啊。

  表揚?中立?反對?還是按照自己的老習慣……一片模糊賬過去,表示事不
關己就對了?華書記想聽到什麽答案?如果僅僅是對自己下屬的某項工作的點評,
當然自己應該揣摩一下華書記的想法,按照華書記的意圖去評價。拍拍領導馬屁,
讓領導舒服一點麽……這幾乎是基本的官場道德。可萬一……華書記的内心,别
有千秋呢?萬一……真的牽涉到石束安那種級别的案子?甚至牽涉到史沅涑史老、
柯書記、宋公那種級别的人物?那種事情……那麽好玩?自己隻是一個地方體育
系統的廳級幹部,不管給出什麽答案……介入那個級别的政治?

  不!絕對不可以!

  陳禮是怎麽死的?就是不懂事……大佬們的隊伍那麽好站?遠的不說,就不
說什麽茶黨太子黨之類的江湖傳聞。就說這河西省委……如果真的存在傳說中的
省、市之争……連李副省長都懂得裝糊塗拿自己頂缸,自己就敢亂站隊了?恐怕
這次,華書記的馬屁……都不是那麽好拍的。

  但是……這個傳說中的政治強人華衡城同志,剛才的問話裏,其實已經綿裏
藏針了……說是贊賞自己,其實已經在暗地裏批評自己裝糊塗了。他連問四個選
項……是不容自己打馬虎眼啊……也真的不能不佩服這個傳說中的政治強人,就
這麽雷厲風行劈頭蓋臉的問下來,倒反而顯得襟懷坦蕩,真不好應對啊……

  其實真的隻有幾秒的時間……劉鐵銘的内心已經拐了無數個彎。

  會議室裏已經有點靜默下來,有點尴尬氛圍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想更多了
……不管怎麽樣,他都必須開口,他必須有一個态度……即使是賭,也要賭一賭。

  「咳咳……」他咳嗽兩下,還故意裝作有點冷縮了縮身體,才笑着,開口說:
「是……華書記說到這裏,我也應該向省委、彙報一下我們的想法。」

  「你大膽講麽……」

  「我認爲……我們省局的年輕同志……啊……主要是一位小石同志,在後灣
體育中心搞的這個體育培訓基地。是成功的!是值得肯定和大力推廣的!」

  「哦?」

  「我們國家,實際上,一切圍繞着奧運金牌的體育工作目标管理思路。是一
定要改革的!」劉鐵銘已經理順了想法,幹脆咬咬牙,一改平日裏的迷糊,拿出
石川躍曾經和自己梳理過的「演講稿」的内容,向幾位領導侃侃而談起來:「甚
至,就連體育工作,走向群衆,走向全民健身,都是不夠的。體育工作,要走向
體育産業,要走向體育市場。要在自然而然的融入社會主義現代化精神文明建設
和物質文明建設的過程中,潤物細無聲的,完成國家的體育戰略。」

  「……」

  「後灣的培訓基地,是一個融資的項目。确實投入比較大,風險也不小。但
是沒有這種承擔風險的魄力,改革也很難進行下去。這一點……我甚至要說啊,
我這個做部門領導的,到底年紀大了一些,還不如那些年輕同志有沖勁啊。所以
……我是充分授權,也表示充分支持……小石同志受過國際化的體育産業管理教
育,又有經驗,又肯真抓實幹,埋頭到基層……我對他的工作,是肯定的。」

  華衡城書記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出話來,卻更加驚人:「嗯……老劉你說的
對!改革,哪裏有不冒點風險的呢?你這個态度……很有擔當啊。我代表市裏
……也對你們表示支持!你說的這個小石同志……是不是叫石川躍啊?他……是
不是史沅涑,史老的家人啊?」

  劉鐵銘真是想掩飾都掩飾不了自己的驚訝……這華書記,果然是大家,打聽
石川躍本來是下身份的事,但是他幹脆就這麽直來直去的直問,反而有一份從容
器宇。

  「是……是……這個……是他自己向我彙報過的。不過史老是首長,德高望
重,我……無緣拜會,并不認識。」劉鐵銘也被華衡城的氣勢感染,幹脆直話直
說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小石的表現是值得肯定的。是他個人
的努力和學識,這一點,我們省局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是因爲他是誰的兒女,
誰的家人。」

  「好!」華衡城哈哈大笑,連連首肯:「所謂外舉不避仇,内舉不避親…
…河溪的體育工作,就應該由這些心裏裝着一顆體育事業心的年輕人,多發揮,
多實幹,多表現!老劉啊……你代我,回去,向小石同志,還有你們省局裏各位
有心體育改革的幹将先鋒們。表達我,代表省委給到的鼓勵。加油幹!不要前怕
狼、後怕虎。也不要心存疑慮。隻要心中有體育事業,心中有群衆,心中有人民,
那麽,他們的背後,就是市委,是省委,是政府,是黨。」

  「我代表我們省局和小石同志,感謝華書記的支持和鼓勵。」

  華衡城同志目光如炬,似乎也在看着玻璃窗外的溪月湖……似乎語重心長,
又有一點像在自言自語:

  「一切以人民群衆的體育事業爲核心,無私利、無私心、無私念。一時容易,
長期堅持則不易……不管是在後灣,還是在别的什麽地方……」

  窗外……雨漸漸小了。

  【特别标注】:

  體香中的世界,是完全虛構的,胡說八道的世界。(這一點參見《體香》全
文的前言)

  體香中,會出現一些「20XX年」「19XX年」發生了什麽什麽事,其實也完全
是胡說八道,請不要深究。而一般情況下,《體香》也不會說明目前的文章進度
發生在具體哪一年。不僅C 國的曆史是完全信口開河的,國際社會也是一樣胡編
亂造。

  隻能說:到了《體香》第三部,是奧運會,「今年」的奧運主辦城市是歐洲
法國的巴黎(是,現實世界中巴黎當代沒有承辦過奧運會,未來幾屆也不會)。
而距離《體香》第三部之後四年的奧運會,設定爲「三城聯辦」,吉隆坡、新加
坡、曼谷……(是,這當然不符合現實世界的真實情況,兩城聯辦是奧運的極限。
事實上,在現實世界的2008年,吉隆坡和新加坡曾經提出來過一個聯辦奧運的計
劃,後來也沒有能夠推進下來)。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3-1 04:13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33回:蘇笛,雷聲
                                                               

  蘇笛覺得有點無聊。

  原則上,她是有一份「工作」的,她是晴空娛樂下屬的模特公司的「T 級」
簽約模特。晴空的模特體系是參考了國際流行的商業模特标準,所謂「T 級」是
最高的一個級别,屬于可以走時裝秀的。T 級之下,還有F 級,L 級,甚至還有
說白了就是ShowGirl的Q 級。

  當然了,晴空下面,「T 級」模特也有二十幾個人,現在當紅的頭牌是那個
藝名叫「豆豆」,真名叫窦楠的十六歲女孩。雖然集團裏幾個核心人員也心照不
宣:豆豆的身份之一,根本就是集團老總夏婉晴的玩物;雖然也有傳言,程姐也
安排過豆豆去陪「應該要陪」的大人物,而那時候,豆豆才十三歲;但是這些,
畢竟也就是謠傳而已。集團公司對豆豆的專業培養也是認真的,那個身高腿長肌
膚雪白的女孩,大部分的時間,也的确在奔走忙碌于T 台和品牌展覽之間,算是
個專業的模特。

  至于蘇笛……她已經很少跑秀場了,「模特」兩個字,如今對她來說,說白
了……隻是爲了增加買她時段男人的興奮感和征服感的一種身份裝飾罷了。她也
很少來公司「坐班」,一般情況下,公司也不會安排她的什麽業務,她賺錢的真
正來源,都是要靠總裁辦的程姐安排的。

  但是今天……程姐特地叮囑她:公司新領導來就任第一天,你們幾個T 級模
特都要到場,表示一下歡迎。

  程姐的話,是不能不聽的。她也隻能難得的,跑到天宇觀江中心來,和幾個
根本不熟悉的模特「姐妹」們,一起在玻璃房會議廳裏枯坐着。

  其實,晴空娛樂的事情,和她們幾個隻接程姐這裏工作的「特殊模特」,沒
什麽關系。但是,晴空的組織架構的變動,她倒也略知一二。當時聽人說,晴空
娛樂,已經從晚晴集團中剝離了,已經并入了新成立的「西體集團」,成爲「西
體娛樂事業群」的一個主幹子公司。一開始,她都聽得一愣,實在忍不住問程姐:
「難道公司被賣掉了?」。程姐卻笑得暧昧,告訴她:「你管那麽多呢?公司上
班還在天宇觀江,夏總會出任新集團公司的獨立董事,小蘇,你的工作還是我安
排……」

  她聽完就明白了點,不就是又一次無聊的和自己毫無關聯的資本轉圈改名的
遊戲麽。

  不過,既然一夜之間,自己從「晚晴集團下屬的晴空娛樂公司的員工」,變
成了「西體集團下屬的晴空娛樂的員工」,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雷總第一天來
晴空娛樂視察工作,程姐讓自己等幾個「T 級」模特要全部到場,也是可以理解
的。

  新老闆來視察,自己這些「頂尖的花瓶」,當然要妖娆的在新的老闆面前盛
開一下。沒關系,反正隻是跟禮儀小姐似的,站站台、充充門面,對着領導妩媚
的笑笑,記得露出崇敬的目光就是了。自己,一向隻向程姐負責,隻要這一點沒
有變化,其實上層組織架構的事,她也不在乎。

  她自己的事情還顧不過來呢……

  其實,最開始,她爲了小鹿奶奶找到河溪來的事,去找控江三中的費亮校長,
不過是一時義憤。她完全沒有料到,這件事情帶來的連鎖反應會那麽巨大。小鹿
奶奶居然急火攻心,去省體育局門口哭鬧,還被媒體拍到,轉眼之間,陳禮處長
居然被查辦,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都在傳說小鹿被陳處長弄死了……而讓
她哭笑不得的是,幾周後,渾身是傷、哭哭啼啼的小鹿又出現在她的面前,而陳
禮處長居然「畏罪自殺」了……這倒也符合公衆最早的心理預期。

  從那天起,陸咪就算暫時住在了她的公寓裏,省遊泳隊居然給陸咪保留了一
個位置,當然也不再需要她去集訓什麽的,這個小丫頭也早放棄了所有的幻想,
本來就貪玩,幹脆就跟着自己在酒吧區混……說到底,她收留小鹿,多多少少是
有些内心有些莫名的愧疚,總感覺整個事情鬧的這麽大,她要承擔一些責任。但
是以她的能力,并沒有什麽本事可以讓這個小女孩「回到溫暖的、陽光的世界」,
她能做的,就是幹脆帶着陸咪「謀生」。

  當然,雖然她對河西體育官僚體系的辦公室政治毫無興趣,但是她也不是笨
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幕,她明白陳處長和陸咪的這個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而
小鹿留在自己的公寓裏,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個隐患……所以,她也一直在套小鹿
的話,希望能了解一些陳處長死亡的真相。

  讓她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的,是程繡蘭程姐的話,程姐似乎知道她收留了小
鹿,一個勁的說:「那個小姑娘好作孽的,好可憐的……你要好好照顧她」雲雲
的……她隐隐約約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所以,她也決定就不再追究小鹿失
蹤那段時間的背後真相了。

  她年紀其實也還小,但是江湖閱曆卻很豐富,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知道的幹
脆不要知道,永遠是最安全的套路。

  所以……其實晚晴集團啊、西體集團啊、夏總啊、雷總啊……到底在玩些什
麽玄虛,她也沒興趣知道。

  ……

  不過,早上起來換衣裳時,她不僅挑選了端莊大方的米色西裝裙,還特地在
裏面襯了一套新買的粉色的蕾絲内衣,甚至把襯墊也塞了進去。也說不清這是一
種什麽心态,連她自己都有點鄙夷自己,這……算是一種本能的有備無患麽?

  她不敢多想,但是潛意識中,也痛恨自己,有着如同「出來賣」一樣的本能
想法:萬一,新來的老闆要睡自己呢?

  她當然明白,這種可能性接近等于零。但是她更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自己拒絕承認也好,自己視而不見也好,自己遊戲人間也好……在必要的時候,
在程姐的指令下,她都隻能出賣自己的肉體,甚至,要變着花樣的去出賣。至于
程姐,她對自己的關懷疼愛,也都是有限度的。新的老闆要來視察,她還搞不清
楚新老闆和夏總之間的關系,是誰大誰小,誰親誰遠,是什麽樣的「合作」關系。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萬一,新老闆想要睡自己……程姐和夏總眼皮都不會
眨一下。

  也不知道這個新老闆雷總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夏總今後在公司裏是個什
麽樣的地位?自己這種做「局外」的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公司裏其他人,其他模
特,不過是打工的……應該也會很期待、很觀望吧。

  ……

  玻璃房會議廳裏鴉雀無聲。除了極個别在外地趕不回來的,一共有十八個模
特兒。晚晴的這些「T 級」模特互相之間,也有熟絡的,但是此時此刻都不是嬉
笑打鬧的時分。每一個不管平日裏性格如何,此刻,一個個似水溫柔、如花絢爛、
高挑細膩、纖弱嬌嫩的女孩,都打扮的穩重卻不失妩媚、高貴不失熱情、在優雅
微笑恬靜的疊腿枯坐着……像一朵朵漂亮的小花,在等待需要她們盛開的時分盛
開。

  那個叫豆豆的女孩,雖然年紀小,卻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上。即使是在掩飾
神色,也很明顯的,一直在偷偷瞥着其他人。

  另外有兩個似乎比較要好的也是亭亭玉立的模特兒,可能爲了打破尴尬的氣
氛,還聊了一兩句關于明天就要開跑的「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大獎賽」,她們似
乎還要去頒獎……

  但是這個話題明顯大家興趣都不濃厚……最後,還是關于那個最近很火爆的
專門爆明星内幕的狗仔公衆号「喬老師」,還是這個話題,讓好幾個與座的模特
也忍不住帶着譏諷的笑容聊了幾句。

  蘇笛一聽就知道爲什麽……

  那個「喬老師」背後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團隊,頗有資源,爆這個明星隐婚,
爆那個明星出櫃……而最近,居然在海外跟蹤C 國青年女排集訓隊,拍攝到了一
張模模糊糊的C 國青年女排新秀苗芷若的換衣照,在網絡上引起了轟動。

  但是,這些模特兒雖然年紀都不大,其實個個有心機,她們之所以在這裏叽
叽喳喳說起這個「喬老師」,真正的目的還是在譏諷前一陣「喬老師」半真半假
的爆料:C 國一位當紅的男子運動員小生,和晚晴集團當紅少女嫩模豆豆之前的
绯聞……

  雖然這個爆料最後被人截斷了,沒有下文,但是這個會議室裏的女孩子們,
難免要酸一酸……

  誰讓那個細腿細胳膊,乍一看清純的如同剛剛綻放的小蓮花一樣的女孩…
…是這裏頭牌呢?

  蘇笛……坐在角落裏。在她的眼裏,這種模特之間的明争暗鬥,也不管她的
事。

  ……

  玻璃門被推開了……所有女孩,都自發的站了起來。

  剛剛升任西體娛樂事業群下屬晴空娛樂的首席執行官鄭闊雲鄭總,已經引着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衆人眼前一「亮」。

  是真的一亮。這位被引進來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削瘦健美、身高至少也有
一米八五、西服筆挺,素紅色的格子領帶、銀色的腕表、再沒有多餘的點綴,顯
得非常得體有品味。眼睛不是很大,但是非常有神,鼻梁挺高,因爲臉蛋總體偏
瘦,顴骨更是顯得輪廓分明,唇角下颚剃得一片幹淨整潔……但是,最醒目的依
舊是:他剃了一個蹭光的光頭。

  「好帥……」包括蘇笛在内,所有女孩,都是外貌動物;都忍不住對進來的
這個性格氣息非常強烈的新老總産生了一定的好感。

  「雷總,您這裏請。各位美女……這位,就是我們集團總公司的新任執行總
裁,雷麟,雷總。」

  「雷總好!」十八個女孩,都是一色兒的水靈,嬌滴滴卻響亮,還帶着俏皮
的調侃色彩,齊齊發聲。這一幕,多少有點滑稽,像極了風月場所裏的某種場景。

  「哈哈……」這位光頭的雷麟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連連揮着手指,一開
口,卻讓所有人又眼前一亮,絲毫沒有官腔,倒有幾分調皮,顯得非常的年輕活
潑:「各位美女好……哈哈……這真是滿堂春色啊。坐坐坐,你們都坐。你們這
樣『歡迎』我,我的小心肝受不了啊……哈哈。」

  衆人聽他口氣如此親民,都不由得心頭一松,各自才保持着最美的姿态坐下。

  「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敝姓雷,打雷下雨的雷,單名一個麟,
麒麟的麟。這次,是晚晴集團的夏總,還有五環基金會的宋理事長,禮賢下士,
哈哈……邀請我……來這裏擔任西體集團的總經理。」

  「不是總經理,是執行總裁。」鄭闊雲吓一跳,連忙在一旁偷偷的糾正。

  「對對對,哈哈,是,……其實,不就是個頭銜麽。總之呢,我其實和在坐
各位一樣,都是打工的,不是老闆,大家千萬不要誤會,可别太客氣了,叫我什
麽雷總,我也聽不習慣。公司裏同事喜歡呢,可以叫我英文名,Charlie ,或者
看我年紀大了直接叫名字不舒服,那就可以叫我雷先生。我們南方人喜歡這麽稱
呼的……」

  「叫雷先生好……」就坐在雷麟身邊的豆豆,是爲首席,宛然羞意,抿嘴一
笑,小姑娘年紀小,膽子反而大,果然敢先開口:「雷先生……這個稱呼聽上去
也很帥氣的。像……大哥哥。」

  「哈哈……帥氣好啊。」雷麟微微一笑,算是對豆豆禮貌的點了點頭緻意,
卻并不多看她,也不順着她帶着三分挑逗的「大哥哥」的話題說下去,而是又轉
過頭,面向衆人:「各位美女,也不用多想……晴空娛樂的業務,一切照舊,當
然還要大力發展。但是所有的工作,都還是由你們鄭總打理。我呢,主要還是向
董事會負責,負責集團公司的統籌。不過各位都是我們集團的驕傲,所以我今天
特地來看看……算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被新老闆這麽誇,當然人人都會露出嬌羞的笑容。

  「今天是初次見面……我給各位,帶了一份小禮物。」

  雷麟跟變魔術似的,也不知道在哪裏,取出來一疊小卡片,親自起身,讓大
家一人一張傳遞下去。

  蘇笛坐在角落裏,等傳到她的時候,基本上已經人手一張了。但是,她結果
來一看,卻眼前又是一片閃亮。

  「這是……Feng的鉑金會員卡。哈哈,其實這種事情我也不太懂,你們年輕
女孩應該比較在行。憑卡在Feng可以領取年度的鑽石飾品一份,今後還可以打内
部折扣……鑽石配佳人麽……其實是我買不來東西,讓秘書幫我置辦的,各位一
定要賞臉,喜歡不喜歡,都要假裝喜歡,讓我也高興高興……哈哈……」

  雷麟玩笑着。蘇笛卻心頭亂打鼓,這卡她聽說過,是Feng的禮品裝,憑卡可
以直接在Feng的珠寶系列中,兌換挑選一款價值不超過5 萬元的飾品,再加上内
部折扣……這位新老闆,才剛見面,對自己這種下屬的下屬,居然出手竟如此闊
綽。

  「因爲各位美女都算是時尚名流。其實,我的背景麽……和各位算是半個同
行。」

  「同行?」幾個小女孩已經被這位新老闆折服的芳心淩亂,秋波流轉了,聽
他這麽說,未免要面面相觑。

  「哈哈……我呢,許多年前,是在娛樂圈做過經紀人的。」

  「真的啊……」氣氛已經被雷麟調動起來了,說到這裏,小女孩們未免眼睛
都亮了,也開始叽叽喳喳起來……如果雷麟說他什麽MBA ,什麽海外留學經曆,
什麽大公司高管,小公司創業,她們這些女孩也未必有多大興趣,但是說到「經
紀人」,這些每天都還在做着成名踏入上流社會夢的女孩,未免眼神裏也多了許
多崇拜。

  「雷先生,那您帶過什麽知名藝人麽?說出來我們……嘻嘻……也八卦八卦?」
終于有個别女孩,忍不住要和這位新老闆互動一下了,秋波流轉之間,也未免有
些撒嬌挑逗的意思。

  「哈哈,你還真問倒我了。我做經紀人這一行,一向不是很成功,還真沒帶
過什麽知名的藝人……」

  這種時候,鄭闊雲當然要知趣,出來笑着說兩句:「哪裏哪裏……雷總是謙
虛。十年前您親自帶的紅人就不說了,像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的尹曉蕾、元歐,還
有那個……對了,最紅的,OutSide 組合,那都是雷總現在,下面的經紀公司帶
的……」

  「哇……」就連蘇笛,也不免露出一臉的欽佩和豔羨來了。雖然尹曉蕾、元
歐、OutSide 這些人,算不上什麽巨星,但是至少也能算是二、三線的所謂知名
藝人了。

  「以前,還有蔣敏呢……哈哈……」雷麟親切的笑着,似乎是随口補了一句。

  但是,現場的氛圍,在一片憧憬旖旎随和談笑中,立刻有點尴尬了。

  蔣敏,在六、七年前,也算是挺紅的三栖娛樂明星,甚至勉強都能算上準一
線女星了。那個女孩不是科班出生,樣貌嬌美、身材特别「華麗」,但是真正讓
她紅起來的,還是她在圈子裏獨樹一幟的個性。說起來就是「潑辣和冷傲同在」。
在公衆面前,說話氣場十足、性格奔放灑脫,但是面對記者、媒體、同行,或多
或少有點冷冷的,也愛得罪人。越是這樣,還越是紅……

  但是,蔣敏這個明星,一生中最「紅」的卻是他的「隕落」的時刻。那時,
網上傳出來一段非常清晰的「蔣敏被脅迫輪奸」的視頻。雖然那段視頻,已經被
技術大拿們指出來是由三段不同的視頻拼貼成的,但是……那除了說明畫面中清
晰可辨正是這位「冰火美女」被至少輪奸了三次之外,也不能洗脫什麽。那段視
頻,隻有五分鍾,但是非常清晰,内容非常火爆,畫面中,赤身裸體的蔣敏顯然
已經徹底的屈服,痛哭哀求卻沒有掙紮,甚至順從的被迫主動騎在了一個蒙着臉
的五大三粗的男體身上,在主動的聳動……可以說,那個時候,C 國無人不知無
人不曉。謀殺了無數電腦屏幕前「觀戰」屌絲的精液,甚至都誕生了一系列衍生
的情色作品。

  這件事,甚至都沒立案。因爲蔣敏根本不承認畫面中的人是她。但是承認不
承認都已經沒有意義……C 國,或者說娛樂圈的現實,一個女生,被奸污成那個
樣子,人們表面上會對她表示同情,痛斥歹徒,痛斥傳播視頻的媒體,實際上,
内心深處,卻免不了蕩婦羞辱的心态。蔣敏也就此消逝在了C 國的娛樂圈。沒人
知道她的下落如何……

  這種事情,這個名字……似乎不太适合在這個場合談。

  會議廳裏,衆女孩一下子多少有些尴尬……

  甚至……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恐懼。

  但雷麟,卻似乎是天生就是個讓人能放下戒備心的人,笑着居然自己拍了拍
自己的光頭,主動解嘲起來:「瞧我,說啥呢……往事不堪回首都說出來了。不
說了不說了,其實人生起起伏伏是常有的事。我今天啊……已經失言兩次了,事
不過三,可不能再失言咯。」

  衆人也被他逗笑了。

  「雷先生,今天第一次矢言是什麽啊?」豆豆算是湊趣,其實也算是年紀小
膽子大,又嬌笑着和雷麟應和起來。

  雷麟又看看她:「所謂言多必失。即使是心聲,也要考慮場合麽。今天啊,
我一不留神,就剛剛說走了嘴……我居然和一個老朋友見面,就祝她生日快樂。」

  衆人已經都放松了下來,聽他跟說笑話一樣的聊天,也有人搭茬:「祝生日
快樂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

  「哈哈……你們都太年輕,花朵一樣的年紀,等你們稍微長大一些,就會明
白了。這生日啊……沒什麽快樂的啊。」

  「哈哈哈……」終于,幾個女孩都領會過來了,忍不住都抿嘴笑起來。

  雷麟卻似乎是故意的:「你們怎麽不問問我,今天……是誰的生日呢?」

  「誰?我們認識麽?」「又是哪個明星?」

  雷麟卻已經換了一副略帶嚴肅的表情:「你們都沒猜到吧……是我們夏總。」

  他加重了「我們」兩個字。會議室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

  「其實,我很多年前,就認識夏總。那時候……就替她打過工。雖然我不該
提,但是各位美女,據說你們的生日,公司都會給你們一份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
你們中,有誰知道你們老闆的生日麽?」

  「……」

  「我希望各位美女,都要記得。我也提醒我自己記得……雖然我出任西體集
團的『執行總裁』,各位呢,事業上也一定會有新的發展。但是,夏總對于你們,
也對于我,也對于我們集團公司每一個人的成長,做出的貢獻、付出的努力、提
供的平台……我們應該要有一顆報恩的心。不管是公司組織架構怎麽改變,不管
我們晴空娛樂叫什麽名字,希望大家都要牢牢的記住這一點。『忠誠』,不僅僅
是愛指愛人和愛人之間,或者封建社會的君主和臣子之間……也是我們人和人之
間,員工和企業之間,最重要的一種精神品質。」

  會議室裏……所有女孩,都被小小的震撼到了。

  蘇笛更是細細的品味着這位雷總,聽上去像是職場雞湯一樣的,潤物細無聲
的這番訓話。腦海裏卻有點莫名其妙的小女生的幸災樂禍:怎麽?我們的那位風
華絕代的夏總……今天是生日麽?她……到底幾歲了?她的嘴角,甚至小小的翹
起了一下。

  她好像有點錯覺……雷先生,似乎不經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5-6 03:49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34回:石川躍,東溪晚舟
                                                               

  第34回:石川躍,東溪晚舟

  東溪遊艇俱樂部。

  太江的支流溪江,河溪人管她叫溪月河。溪月河從河溪城蜿蜒而過,向着溪
山山脈彙入江流時,在另外兩條縱橫支流,西文河、屏河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
一個彎彎如月的湖泊,這就是河溪城的象征——溪月湖了。

  在溪月湖這一彎新月的「月彎」所包圍的陸地部分,就形成了一個天然半島,
在河溪的行政劃分上,就是東溪區,也稱東溪半島。這裏的地理位置可以說是得
天獨厚,三面環水,雖然不如溪月湖南岸的西嶺區有那麽多自然植被和茂密林木,
但是市政府對這個定位爲「市民休閑」的區域也格外注意科學開發。除了那座如
同水晶宮一般輝煌浪漫,設計成半透明的巨型鋼琴的「河溪湖畔音樂廳」之外,
很少有大型建築可以在這裏拿到批文。這裏更多的,是各種六層樓以下的别墅類
建築,以及東溪公園、觀湖公園、自行車專用景觀步道、林蔭慢跑專用步道、風
筝廣場、露天電影院等市民休閑場所。

  當然,凡事總也有例外……位于東溪區邊緣地帶,數年前,萬年集團的全資
控股子公司燕西地産,曾經在這裏借用百年古建築「燕子樓遺迹」,規劃建設過
一座頗有規模的古風高檔會所:燕子樓,号稱要連綿建設10棟21層豪華小高
層酒店。但是樓還沒建成,就遇到了中央嚴打此類項目,燕西地産也不知道哪裏
來那麽大的魄力,扔下一個一片荒蕪的爛尾樓工地倉皇出逃,再無聲音。自此,
再沒有地方官員敢批,更沒有企業敢在東溪區建設高層項目。

  就在這半島最靠近溪月河彙入溪月湖的「月牙尖」上,有着一處臨水的港灣,
小巧優雅三四棟玻璃幕牆風格的仿Villa建築,兩條深入湖面的長堤,除了
幾方優雅堂皇的廳堂,最爲吸引遊人矚目的,就是停靠在港灣上的十七、八艘大
大小小的内湖私家遊艇。而這一切,卻被一道防護欄,幾個安保,将遊人和普通
市民隔絕在這處港灣三十米開外,一看就是一副「富豪專用,閑人免入」的架勢。
這裏,就是在河溪上層圈子中赫赫有名的「東溪遊艇俱樂部」。

  因爲刻意低調以及自然環境保護等原因,說是遊艇俱樂部,其實這些「遊艇」
不常離港,更多的,是作爲一種水上休閑小别墅而停泊在港内。這裏大多是一些
身家不凡的企業或者老闆,包租下來作爲私人聚會場所。如果說,香钏中心是河
溪城内上流社會、官商兩界講究宏偉排場的大社交場所;那麽東溪遊艇俱樂部,
就是極品富豪們講究私密,說些悄悄話的地方。

  這裏的設計規劃,也是獨具匠心,到了夜晚,除了幾盞鐵藝路燈之外,港灣
廳堂裏刻意用重色遮光布擋住室内光線,使得港口上的點點星火,隻來自于停泊
在漆黑湖面上那些遊艇上刻意修飾的「漁燈」。所謂「晚舟漁火溪月畔,北眺新
丞終不還」;這本是三百年前的詩句,描寫的是當年的溪月湖作爲聲色場所,藝
妓癡怨,臨北眺望,卻隻能看到繁忙的太江航運、巍峨的河溪府衙,一江隔絕、
故人不再的纏綿情緻;放在今日,卻又另一層滋味:從東溪遊艇俱樂部幾盞幽靜、
浪漫、孤寂的漁燈,向北望去,如今,卻能看到太子碼頭、河渚碼頭、TOPF
UN、觀江大道一片河溪都市霓虹絢爛,兩下映襯,卻也是别樣的風光,也很容
易讓人感受一二其中的特殊象征意義:究竟是北岸的都市霓虹,還是半島上幾盞
漁燈,是誰造就了誰?又是誰,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性感呢?

  石川躍,是被晚晴集團總裁,也是現任「西體集團」獨立董事夏婉晴小姐,
邀請來她的私人遊艇上共進晚餐的。

  以石川躍如今的身份,大小也是一個公務員,基層領導幹部,本來,是不太
适合來這種場所的。這不僅僅是因爲坊間對于他和夏婉晴的「關系」有着諸多謠
言,這也不奇怪,他是出了名的風流纨绔,夏婉晴也是河溪的社交名媛,兩個人
又有那麽多的工作往來,人們把他們的關系往風花雪月裏遐想也很正常,他不是
介意這個。但是,畢竟,私人遊艇俱樂部,已經超越了「高檔」可以形容的範疇,
進入「奢靡」的層次了。

  其實,本來是他打電話給夏婉晴,約晴姐喝下午茶,之所以不約晚餐,而約
下午茶,是因爲明天一大早,就是兩年一度的「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大賽」開跑
儀式,他還要早起參加觀禮。而他約夏婉晴下午茶的原因,也是就屏行網球基地
第一期的改建問題,再做「請教」。不管他和夏婉晴之間的關系多麽微妙,晚晴
集團第一期1500萬的款項已經到賬,如此的「誠意」,他不能不有所表示。

  但是……今天的電話邀約結果,卻實在有點出人意料。兩個人寒暄了幾句之
後,電話那頭,夏婉晴一改常态,她那平日裏的雍容、沉穩、細膩,甜美笑容裏
深不可測似乎都有點失落不再,她就像個小姑娘一樣,沉默了許久,才回答:今
天……其實湊巧了,正好是姐姐的生日,你晚上要不要來姐姐的遊艇這裏,陪你
姐姐吃個蛋糕,過個小生日?

  平心而論,石川躍對于夏婉晴,更多的是堤防和試探,利用和觀察。他和夏
婉晴之間的關系,沒有親密到應該單獨陪她過生日的地步;他也不是精蟲上腦又
自我感覺良好的蠢貨,會認爲夏婉晴有意勾引他。經曆了後灣事件和屏行事件,
晚晴集團和省體育局,若即若離之間,甚至都有些亦敵亦友的關系;而夏婉晴介
紹自己的外甥女認識自己的叔叔,最終導緻了叔叔嬸嬸的離婚,這個心結也不可
能當成沒發生過。

  但是……在電話裏,他卻實在無法拒絕夏婉晴的這個邀請。

  他雖然沒有體會,但是起碼的紳士風度,讓他無法拒絕……他知道,不管天
姿如何,不管保養如何,三十歲之後,「生日」這種事情,并不是女士們「快樂」
的源頭。尤其是真正擁有過絢爛青春美豔的絕代佳人,更多的,是惆怅和眷戀。

  在這位其實算是他長輩的河溪第一女強人生日的時候,哪怕是一時的小兒女
态,陪她吃頓飯,喝兩杯,吃塊蛋糕?他無法拒絕。

  ……

  石川躍對于遊艇并不在行,隻是勉強能分辨品牌和檔次罷了。夏婉晴的這艘
船很小巧,并不是這裏最惹眼的豪華款,舟身白如新雪,渾然一體的流線型子彈
頭設計,卻頗有幾分時尚性感。三層結構,頂層其實是一個陽光觀景台,可以扶
攔眺望湖面。中層用全景玻璃窗圍欄而成的,是寬大的會客廳兼餐廳,有一個吧
台、一座酒架,隔開休閑區和用餐區;三張米白色的真皮木構用餐沙發,圍着一
張頗有歐式的木質餐桌,大約可以寬敞的坐下5- 7人;右舷是駕駛艙,帶有雙
駕駛座椅,也可以隔着最寬大的全景視野玻璃觀景;後倉是動力室、儲藏室和小
廚房。下層……他當然不方便下那旋轉的櫻桃木樓梯去探視,按照一般的估計,
就是一個主卧套間,一個客卧套間……想想,就是夏婉晴在這座小城堡裏的香閨
了。

  「Princess61,五口之家用的,德國産,連稅在内2500萬不
到,算是比較便宜的。」

  夏婉晴端着高腳細長的香槟杯,擺了擺旁邊用酒精小爐蒸熱的濕熱的小毛巾,
笑眯眯的看着船窗外的夜色,似乎在解答川躍沒有說出口的疑問。

  今天的夏婉晴……打扮的有些随意。

  在石川躍的記憶中,夏婉晴的妝扮,永遠是優雅得體、儀态萬千。她特别喜
歡穿一些介于禮服和西服之間的套裝,那種華貴、修身、得體、優雅,說實在的,
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支撐的起來的。白色露肩晚宴套裙、紅色西裝商務套裙,這些
「個人設計」,一般情況下,真的隻會出現在電視屏幕裏,普通人哪裏承擔的起
那份華貴和時尚,很容易穿的好像參加演出的三流演員似的,隻有夏婉晴可以。

  這已經不僅僅是她的容貌、體态、舉止的問題了,更多的,是她那「豔冠河
溪、觀江天下」的商界奇迹帶來的氣場。

  但是今天的夏婉晴……居然穿了一件毛衣。

  是……夜風吹過湖面,在一泊晚舟之上,雖然已經快要五月份,卻總有些些
寒意。

  是……這件绛紫色粗織的高領及膝寬幅毛衣,肯定也是時尚大牌,名家手筆,
穿在她婀娜多姿的身上也是玲珑有緻、性感逼人。

  但是毛衣……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會出現在夏婉晴個人形象設計上的衣裳。

  她還散着一頭秀發,也不盤頭,也不紮起來,而是随意的披散在自己的耳鬓
肩胛……

  更讓石川躍覺得不敢偷看卻又忍不住去偷看的是,在她寬大的毛衣下擺下,
她居然穿了一條黑色的連襪打底褲和一雙休閑鞋。

  休閑鞋也就罷了。純色純棉的黑色連襪打底褲……将夏婉晴的腿,包的如此
的細巧修長,仿佛是圓規的兩足。

  今天的夏婉晴……更像一個……

  女人。

  而且是小女人。

  她已經不再年輕。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她在更多的場合,是河溪
市人大代表、晚晴集團總裁、西體集團獨立董事、河溪市十大民營企業家、河溪
之花、社交名媛、列席貴賓、企業老總、女強人、能左右很多人财富甚至命運的
業界領袖……

  而今天……她卻像一個女人,一個小女人。

  石川躍承認……自己都有點看得癡了。

  好在,夏婉晴一開口,那句:「Princess61,五口之家用的,德
國産,連稅在内2500萬不到,算是比較便宜的。」還是将她與衆不同,不僅
僅是個女人的身份凸顯無疑。這也讓石川躍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可以熱情洋溢的稱贊「晴姐,你今天真漂亮」,他甚至可以帶着三分調戲
的和夏婉晴開一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直勾勾的盯着夏婉晴那毛衣下被
頂起的兩座漂亮的峰巒,甚至盯着她那細長的讓人實在想撫摸一下的被黑色連襪
褲包裹着的小腿……這實在太失禮了。

  這不符合夏婉晴的身份,甚至也不符合石川躍的身份。

  他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香槟,裝作若無其事的收斂心神,和晴姐繼續「遊
艇」這個話題攀談兩句:「非常漂亮,那也是晴姐您的品味……」也不知道是稱
贊這艘船,還是在稱贊别的什麽。

  夏婉晴卻似乎察覺到了他眼神掩飾的異樣,女人在這種時候,總是特别敏感,
一抹難以掩飾的嬌羞和驕傲染上她的雪腮:「偷看你晴姐呢?」

  「是……」石川躍隻好自嘲的一笑:「難得看見晴姐你這麽……打扮。真的
很迷人。」

  夏婉晴噗嗤一笑:「是麽?那我下次……多多這麽居家打扮。其實……我是
中午參加了一個婚禮……一身正裝,又喝了一點酒,回到這裏,才換洗了……像
是個小姑娘?是不是啊?哈哈……你們年輕人也許是更欣賞這種随意一點的風格。
但是晴姐老了……平時,不打扮打扮是不敢出門的。」

  石川躍并不願意在氣場上就這麽輸下去,他輕輕的擱下高腳杯,帶了三分嬉
皮笑臉:「晴姐,咱們真的要說兩句『晴姐老了』『不,晴姐,你簡直漂亮極了』
這樣的俗談麽?晴姐……您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姐姐輩的女生……隻不過,平時
您的美,是更加張揚,更加時尚,更加強勢的。今天……您讓我想起……」

  「想起什麽?」夏婉晴已經是秋波流轉。

  「想起……小口琴……」石川躍試探着輕輕的點撥。

  果然……夏婉晴的臉色微微一變。石川躍知道,這雖然是恭維,但是已經在
觸碰這個女人心頭最軟弱的過去,也不知道,這種觸碰,她會究竟如何消化,如
何應對。

  「今天是怎麽了?好像人人都在跟我懷舊……」夏婉晴……果然輕輕的别過
了頭,用笑容掩飾了自己真正的情緒,顯然不願意談「小口琴」三個字。

  「哦……除了我之外,還有誰那麽大膽子?」石川躍玩笑着,也是試探着問。

  夏婉晴搖搖頭,卻不打算談這個:「謝謝你能過來陪我喝兩杯。小躍,其實
……我今天本來沒有慶祝生日的打算……你知道,女人過了三十歲,是不願意慶
祝生日的。」

  「不,是我挺有口福眼福的。」

  「這艘船……其實不是我的。」

  「嗯?」

  「前年,中央巡視組來河西……當時,各級部門都是風聲鶴唳的,居然還有
一個不懂事的公子哥兒,在築基訂了這麽一艘船,正好送到。他母親怕極了,特
地來找我,我也實在卻不過情面,就當二手船,收了過來……我給了他們家25
00萬,他們這次,卻『隻』敢收1800萬,還是通過中介公司收的。」

  石川躍愣了愣,不明白夏婉晴忽然說這個,是什麽用意,這怎麽聽都是「秘
密」,夏婉晴有什麽必要莫名其妙提起這種隐晦的事?隻好順着她口吻搭一句:
「哪家公子啊?那麽不懂事?」

  「那我不能說……反正就是個領導家的不懂事的孩子呗。」

  「……」

  「姐姐我是在說……人人都說機關好,做領導的,高高在上,其實,他們也
有他們的苦處。比如這花錢,有的時候就不得不收斂,有組織紀律管着麽。換做
我,我自己賺的錢,我想買遊艇就遊艇,我想買鑽石就買鑽石,沒有人可以說個
『不』字。」

  「姐?……」

  「小躍,我聽說……組織部已經把你列入考察名單,你們省局可能要推薦你
上副處。」

  「這是謠言……我的資曆怎麽夠?」

  夏婉晴輕輕的撩了撩頭發,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雖然不在官場,但是也
知道一些。在我們國家,從科級到副處級是一個重要的天塹。有些人,一輩子熬
到到頭也過不了這一關。進入副處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領導』,在科級,卻
始終是個普通基層。」

  「……」

  「可問題是,姐姐多一句嘴,小躍,這條路真的适合你麽?」

  「……」

  「你……」夏婉晴似乎有一些微醺,用雪蔥一般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川躍的方
向:「喜歡好酒、喜歡好車、喜歡玩槍、還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你在科級幹
部的位置上,已經收斂了那麽多,但是依舊舍不得這些。如果真的升上去……你
能過得了那種生活麽?」

  「……」

  「你有沒有考慮過……回到市場經濟的懷抱裏來?」

  石川躍差點一口酒捧出來,想不到夏婉晴說了這麽古怪好笑的一個稱謂:
「晴姐?你是想勸我……辭職從商?」

  「不是勸你。是……給你提供一個選擇項。你可以考慮一下,來晚晴……不,
來西體,幫你姐姐。我先給你準備一個事業群副總的位置,以你的天資聰明,三、
四年内,你一定可以成爲一方強勢領袖的。」

  「……」

  「其實,這件事,姐姐是替你細細想過的。你,不比你叔叔,你的履曆上總
歸有些問題,你的性格……在官場裏也太散漫不羁了。你,是絕對不可能達到你
叔叔那種高度。你的那些生活習慣,組織上現在不管你,是因爲你級别太低,等
你真的上了副處,開始可以競争更加實權的崗位,組織考察你怎麽受得了?」

  「姐……我幹什麽了我?」

  夏婉晴抿嘴一笑:「真的什麽都沒幹?你和你的那些……女朋友們?」

  石川躍知道夏婉晴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是卻也忍不住撓撓頭:「我那是
正常社交。」

  「行行行……你以爲你姐姐什麽都不知道啊。像言文韻、周衿什麽的,你還
可以說是正常社交……許紗紗呢?」

  「……」

  夏婉晴真的像個在教導小弟弟的大姐姐一樣,笑得格外嬌羞暈染:「你呀…
…不過,如果你到企業裏來發展。這就沒人管得了你。别說你未婚,就算你結婚
了……隻要你老婆不管,你在外面怎麽風流,最多給人說一句『生活作風問題』,
企業裏,你是老總,誰還管的了你的生活作風問題?」

  「……」

  「現在選這條路的人很多。一樣可以有大舞台,甚至一樣可以滿足你們年輕
人『指點江山』,甚至『影響朝局』的夢想的。姐姐告訴你,新的西體會有六個
事業群,光人力資源預算,一個項目都可以一年好幾千萬,你現在還經驗不夠,
先以類似運營總監這樣的名義去擔任某一個事業群的副總,可以做的事,能夠做
的事,其實會遠遠大于你在省局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副處級』的。」

  石川躍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已經意識到,夏婉晴說這些話……内含深意。

  「晴姐……您可逗我了。我也不敢在您面前打馬虎眼,我來河西體育局…說
白了是組織上發配過來的。還能想不幹就不幹?」

  夏婉晴看了他半天,忽然歎了一口氣:「小躍。姐姐不是勸你,隻是……給
你多一種選擇。如果你要堅持在省局發展,姐姐當然也會支持你的。你需要什麽
支持和協助,在姐姐能力範圍内的,也一定會幫你的。」

  「……」

  「後灣的事情……姐姐是有些保留,甚至可以說,有些食言。但是在商言商,
我有我的無奈。你以爲這麽一個晚晴集團,是怎麽來的?沒有時時刻刻的算計,
和把握細微商機的敏銳,就靠『勞動緻富』?你不要怪姐姐……」

  這話過于坦誠,石川躍竟然覺得有點擔待不起,半起身幾乎要彎下腰去:
「晴姐……您這麽話說,我擔待不起的。」

  「但是這次你在屏行發展,姐姐就願意全力支持你。你們省局開口4500
萬,一分錢也落不到你私人口袋裏,可是你姐姐還是願意一口氣給你5800萬,
爲的就是你能漂漂亮亮的打好這一仗。你嬸娘……」

  就連明顯已經七分醉意的夏婉晴,說出「你嬸娘」三個字,居然猶豫了半天

  石川躍立刻明白,她最介意的話題在這裏。他不能不有個态度。

  「晴姐,您怎麽又提這事?這事……首先,他就是個好事。真的。我認爲,
就是個好事。一切都是叔叔自己的決定,他認爲和……紀嬸嬸在一起是幸福的,
我做小輩的,隻有祝福他的道理。至于我……柳嬸嬸。您想想,她是什麽樣的人
物,怎麽可能有一星半點的怨婦心态?又怎麽可能莫名其妙的責怪到你這個介紹
人頭上來。您當初……隻是介紹他們認識認識……誰都不知道,會變成這樣麽?

  我不瞞您說……這個事情,連我爺爺的态度都是和我一樣的:叔叔自己的婚
姻,自己選擇,就自己負責……我們,都是一個祝福的态度。「

  夏婉晴輕輕的歎了口氣:「我明白。以你爺爺、你嬸嬸的身份,怎麽可能記
恨什麽?不過,畢竟造成了一段婚姻的破裂,我心中有愧。你和姐姐交心,姐姐
……也和你交心……」

  「……」

  「給你多一條棄官從商的道路,不僅僅是你姐姐的心意,也是……首都一些
人的意思。」

  石川躍挑起了眉毛,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看着眼前,漁火晚風之下,格
外醉人的這朵河溪商界第一花。

               (待續)

          =====分=====割=====線======

  彩蛋三:《河溪志》V1。0版

  (以下所有文字,均出自《權力的體香》正文已經發布的文稿,或者将會發
布的文稿)

               【C國】

  C國,地理位置上位于亞洲東部,太平洋西岸,國土面積950萬平方公裏,
建國至今已近70年,是在C國共産黨領導下的人民代表大會、社會主義共和國
制度國家。自從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曆經40年改革開放的經濟建設,如今
的C國,已經是世界上第三大經濟體,年國民生産總值已突破75萬億;同時,
也是世界上第二人口大國,擁有55個民族近14億人口。

               【省分】

  C國建國後,屢次調整過行政劃分,至今,共轄有33個省、自治區、特别
行政區以及直轄市。

  C國首都爲「首都市」,從地理位置上說,首都市其實位于河東省環抱之中,
是個内陸城市,行政上首都市是國家直轄市,也是C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河東省是C國第一大省,位于C國東部出海口,環抱C國首都首都市,河東
省會城市是赫州市,赫州市毗鄰首都市,其實是作爲首都的出海口、分流城市存
在。河東省還有其他主要城市如商陽市、鐵平山市等。

  南海省是C國經濟大省,也是C國改革開放最成功的試點地區,省會城市築
基市曾經是殖民地,如今已經是C國經濟體量最大的城市,也是C國吞吐量最大
的海運港口。南海其他主要城市如圭口市、香雪海市等。

  北海省是C國北部内陸省份,是C國第一農業大省,目前經濟發展水平相比
沿海省份相對比較落後,省會城市望春江市。北海其他主要城市如隆州市、嗒目
達市等。

  河西省是C國中部内陸第一大省份,也是C國内陸省份中經濟體量最大、人
口最多的發達省份,省會城市河溪市。

  (其他省份、自治州、特别行政區、直轄市本書不會涉及……)

               【河西省】

  河西省下轄1個副省級市,11個地級市,2個少數民族自治州,常住人口
5880萬。

  除了省會城市河溪市外,河西省主要的城市還有羅山市、協陽市、汞口市、
太子灣彜族自治州等主要城市和自治州……

  (除了上述提及的城市外,其他城市本書也不會涉及……)

         【本屆河西省委常委名單(部分)】

  河西省委書記:王鼎。

  河西省委副書記、省長:常念恩。

  河西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穆楚年。

  河西省委常委、副省長、河溪市委書記:華衡城。

  河西省委常委、紀委書記:唐劍。

  河西省委常委、副省長、宣傳部長:李零(分管體育)。

  河西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應百川。

  河西省委常委、團委書記、婦聯主席:衛茹卿。

  ……

               【河溪市】

  河溪市,是河西省省會城市,副省級市,也是C國經濟體量排名第5的城市,
是C國中部地區最發達的内陸城市之一,經過40年的建設,雖然是一個内陸省
會城市,其實已經有國際級大都市的經濟、文化、科教水平。

              【北河南溪】

  河溪市以北60公裏,是C國第一大河:太江。太江主要爲東西走向,是C
國内陸航運的主動脈。到了河溪市,太江産生了一條重要的支流:溪江,開始向
西南蔓延。可以說,無論是在曆史上,還是在今天,溪江都是溝通了C國南北航
運的重要水路通航命脈。

  溪江以一個「之」字彎穿過河溪市區,和另外兩條支流河流:西文河(西向
東)、屏河(北向南),共同的作用下,形成了一個如同彎月一般的湖泊。因爲
其「月形」優雅肖真,這個湖泊就被當地人喚名爲:溪月湖。

  溪江也因此有了一個别名:溪月河。

  曆史上,溪江,或者說溪月河,到了這個「之」字彎流域,江水和緩利于舟
船停靠休憩,再加上溪月湖湖光山色,又能成爲南北來往船隻停泊的理想港灣,
河溪城也就這樣,成爲了C國南北航運中,重要的中轉站以及河運港口城市。

  河溪市離開市區向東南約80公裏左右的丘陵山脈,學術名稱是「溪山山脈
群」。

  溪山山脈,實際上是更西南地區「大羅山山脈群」的分支,屬于低海拔山脈,
包括了「溪山」、「紀墨山」、「斧頭山」等一些列山巒,平均海拔420米。
主峰是紀墨山樂梁峰,海拔892米。其中,相對靠近河溪市的「溪山」,因爲
自然人文景觀繁盛出衆,而最爲出名。

  所以,河溪城的命名由來,就是所謂的「北河南溪,觀天下盛景」,「北河」
指太江,「南溪」指溪山。

               【溪月湖】

  溪月湖是河溪城南部地區的一彎天然湖泊,由溪江、西文河、屏河三條河流
共同作用而成,形态彎彎如月,唯美動人。

  今天,随着城市規模的擴大,溪月湖已經被完整的包括在河溪市繞城高速公
路範圍之内,屬于河溪的市區内湖泊。

  溪月湖四季風平浪靜、明山秀水、景色怡人、北眺太江、南望溪山,因爲自
然條件得天獨厚,湖水波瀾不驚,倒映月光優雅情緻,更宜輕歌曼舞。而溪月湖
北岸的河渚碼頭、太子碼頭已有近千年曆史,曆來是八方雲集的港運中心,所以
在曆史上,溪月湖,也就成了南北商賈行人在河運途中的休憩場所,甚至風月場
所。

  三百多年前,留候和茳曾經作詩雲:

  「八月離宋城,七旬沽紅舟,五方無稽談、六國空籌謀,河渚三兩藁,元海
千金裘,小鬟方歲九,四更已中秋,羅衣嫚雲解,狂歌何複憂,十番雲雨事,春
眠燕子樓,前人香钏暖,後灣楊柳瘦,千金憑一笑,辜負萬戶侯」。

  詩句雖然平平,但是内含「一兩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前後」等字樣,說
盡河溪風光,是最爲河溪人所熟知的詩句(河西省的初中自編教材中此詩爲必背
課目)。詩中所言,就是當年留候和茳爲韬光養晦,遠避朝堂、辭官經商,買舟
南下,尋歡溪月湖、春眠燕子樓的風流盛景。

  *** 附注:今天,河溪市的行政區中,元海區、後灣區、河渚區的命名也都
來自這首古風。

  *** 又附:河溪城著名的度假酒店會所香钏中心命名也來自于這首古風。

  *** 又附:萬年集團的全資控股子公司燕西文化,在東溪區曾經在當年的
「燕子樓遺迹」中複原建設了高檔酒樓會所「燕子樓」,後值三年前中央嚴厲打
擊高檔會所,改名爲「望江樓」。

               【溪山】

  位于河溪市南部的溪山,是河溪重要的旅遊風景區。

  溪山屬于「溪山山脈群」,或者說整個「大羅山山脈群」西部的第一座丘陵,
山勢平緩,不見險峻,海拔僅300多米。溪山漫山蒼翠、松竹清秀、除了有許
多奇花異草之外,有兩道山泉各自從東北至西南自上而下,将清澈的山泉水一路
直送至屏行城區裏的楊柳河,再彙入屏河,所謂「溪山」也是由此得名。

  溪山海拔并不險峻,景色又是怡人,一路山道上,也有許多知名的曆代人文
景觀。半山腰有C國内陸禅宗古刹「清秋禅寺」和著名的「溪山畫壁」,據說皆
修建于1500年前。山頂還有一座瞭望台。最出名的,是所謂「溪山四石」,
是一千五百年前,順帝親筆所題四個大字,「石、洞、瀑、泉」,分别拓在四塊
兩丈見方的巨石上;從山腳下的「溪門古道」開始,一直到山頂瞭望台,每隔幾
裏路安置一塊,雖然實際上是幾十年前修複的,但是也算是馳名中外的人文景緻
了。

  由于曆史原因,溪山雖然擁有如此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其旅遊開發起步卻
比較晚。

  2008年,根據河西省委上報國務院經批準後,在河西省廳局級編制中,
成立了一個「溪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協同河溪市委、屏行區委以及溪
山國家森林公園保護區,對溪山風景區進行了科學管理、科學規劃、有序開發。

               【行政區】

  今天的河溪市,行政上有十四個區:觀江、河渚、溪月、後灣、泓祺、元海、
河北、控江、東溪、西嶺、屏行、西文、天溪、新控江(省轄)。

               【舊六區】

  所謂「舊六區」,是指位于河溪市溪月湖以北,溪江以南,所包圍的六個老
城區;這裏也是河溪真正意義上的「市中心」,他們是:觀江、河渚、元海、溪
月、泓祺、後灣。

  其中,觀江區是河溪行政中心。河溪市著名的千年舊址:河溪府衙舊址就在
此處。今天的河溪市人民政府、河溪市中級人民法院、河溪市公安局、河溪市檢
察院等行政、司法機構也都設立在這一區域。因爲地理位置優渥,觀江區最能觀
賞溪江由北至南的天然蔓延之勢,「觀江」二字也由此而來。毗鄰溪江的濱江大
道上,兩側都是現代化的寫字樓、商務樓;其中,以「河西衛視大廈」、「天宇
觀江中心」、「月溪世貿大廈」等最爲人所熟知。

  觀江區以南的河渚區是舊碼頭區,位于溪江彙入溪月湖的北岸。目前,河溪
的工商業河運運輸中心,早就挪到了城北的天溪新區,位于絕對市中心的河渚區,
雖然依舊保留了河渚碼頭、太子碼頭等曆史建築,但是更多的,已經被定義爲特
色辦公區。今天的河渚碼頭、太子碼頭已經成爲了河溪文化藝術、娛樂影視的創
意Loft辦公中心。著名的河溪戲劇中心,以及河西省省級重點高中河溪一中
都在這一行政區内。

  河渚區以西的溪月區,在地理位置上可以說是河溪的「絕對市中心」,這裏
也主要被規劃爲商業區、以及舊城生活區。臨近溪月湖畔,有着被稱爲「河溪天
際線」的TopFun系列建築群,包括了TopFunCenter、河溪洲
際國際大酒店,以及河溪城市展覽館。在2005年,溪月區還建成了模仿古代
河溪城建築面貌的購物、旅遊、餐飲、文化一條街:溪月老街。這也是今天遊人
旅客來到河溪城必到的景點之一。

  溪月區再向西南是後灣區,這裏也是西文河彙入溪月湖的節點所在。後灣區
主要規劃爲文娛區,在天體中心未曾修建完之前,這裏有着河溪的體育中心:後
灣體育場。河溪工人文化宮、河溪棋院、河溪圖書館等文體建築也都設立在這個
區域。即使到了今天,河溪市體育局依舊在後灣區辦公。

  後灣區以北是泓祺區。泓祺兩字來源于昔日的太江總督駱亮,駱亮字「泓祺」 ,
主政太江政務期間,多有建樹,所以河溪人感懷其古風,紀念他命名這一行政區。
泓祺區是生活服務綜合區域。河溪市第一人民醫院、河溪城市火車站都修建在這
裏。自從2000年後,泓祺區也開辟了更多現代化的生活服務項目,例如号稱
河溪社交天堂的香钏中心,以及泓祺藝術長廊、泓祺科創園、泓祺體育館(省小
球中心)等。

  泓祺區以東,觀江區以西就是元海區。在河西市中心,還有一片公園,是爲
元海公園,内有人工湖,稱爲元海。元海區因此得名。這裏是河溪的高尚娛樂中
心,著名的元海酒吧區就在這一區域。2012年,萬年集團在元海東南籌建的
高尚住宅鳳凰雅苑刷新了河溪市的新開樓盤單價記錄。

               【外四區】

  所謂外四區,是指也屬于河溪市區,也在繞城高速公路之内,但是由于「河
溪城内有河、湖」的地理水文位置特殊,和「舊六區」或隔江、或隔湖相望的四
個行政區。

  其中,河北區位于溪月河以北,是故得名,這裏是舊工業區,曾經是舊時代
洋人開辦工廠的廠區,構建了大量磚木結構的老廠房,以及大量在80年代初修
建的老公房,甚至還有一批在50年代修葺的舊式公房。如今屬于河溪城市面貌
相對老舊的舊城區,也可以明說是棚戶區。

  控江區是在溪江的「之」字彎以東的新區。這裏也是1990年之後河溪市
重點建設的第一個新區。從當年的一片荒蕪,到如今的都市面貌,幾屆河溪市政
府,兩代河溪人民都付出了辛勤勞動。如今,河溪的體育中心天體中心就設立在
這裏,河西省最重要的體育特色完中控江三中也設立在此。不過,即使如此,控
江區在河溪市中心十個區域中,也屬于地價相對便宜一些的城區。

  西嶺區在溪月湖以南,實質上是林區。原本,從溪山以下一路都是綠色森林,
曆代開發采伐,如今的城市已經蔓延到溪山腳下。但是位于溪月湖南岸的這一片
綠地,卻機緣巧合,既然是屬于河溪的公園區,植被、森林被保護良好,又融入
了大量的現代生活元素。目前,實際上屬于河溪的富人休閑區,綠蔭叢林中隐藏
着許多不爲河溪普通市民所知的休閑會所。大名鼎鼎的河西音樂學院在此區域内。

  東溪區是溪月湖的「月肚」所包圍的半島,也稱「東溪半島」,但是市政府
對這個定位爲「市民休閑」的區域也格外注意科學開發。除了那座如同水晶宮一
般輝煌浪漫,設計成半透明的巨型鋼琴的「河溪湖畔音樂廳」之外,很少有大型
建築可以在這裏拿到批文。這裏更多的,是各種六層樓以下的别墅類建築,以及

  東溪公園、觀湖公園、自行車專用景觀步道、林蔭慢跑專用步道、風筝廣場、
露天電影院等市民休閑場所。

               【新四區】

  所謂新四區,是指實際地理位置在繞城高速公路之外的河溪市四個行政區,
以前都是郊縣。傳統意義上,人們并不太承認這裏也是河溪市的範疇。但實際上,
由于新區土地建設相對性價比,所以現在新四區的城市面貌,都非常現代化。可
以說反而代表了現代都市建設的風潮。

  其中,西文區是高科技園區。河西第一大學府河西大學就在此處,西文科級
産業園專一在互聯網、生物醫藥方面進行高科技産業的培植。值得一提的是,在
西文區的南段,西文河以南,有着一座小山坡名爲「西文山」,河西天文台就設
立在這裏。在西文區的遠郊,就是河溪天溪國際機場。

  天溪區是現代工業園區。河西的棉紡工業是支柱産業之一,如今,基本上都
已經從市區挪移到了天溪區的天溪工業園區。自從2002年後,天溪工業園區
進行了一系列現代化廠區建設以及配套建設,除了棉紡工業外,近千家電子、化
工、塑材經貿公司在此落戶。

  屏行區位于河溪市南部。目前來說,還是河西相對開發力度比較小的行政區
域。甚至之類絕大多數的居民,還以「屏行縣」自居。不過,屏行擁有毗鄰溪山
山脈這樣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自從「溪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成立之後,
屏行區也正式确立了以旅遊度假爲主要的發展方向。

  最後,就是新控江區。新控江區是由舊控江區蔓延而出的大片郊縣土地。自
從前任河西省委任廣江書記在任省長時就主持開發,将河西的「省政治中心」遷
移到了這裏。新控江區目前也屬于省轄特區。河西省人民政府以及各省級機關辦
公地大多設立在此。從當年的不毛之地,到今天的現代都市,這裏已經誕生了更
多的新生事物。例如:控江遊樂場、河溪植物園以及河溪市第一個卡丁車大型賽
車場都設立在此。2014年,萬年集團和Redox合資修建了「歡樂世界水
上中心」,目前,已經成爲河溪市規模最大的現代水上遊樂園。河溪市内體量最
大的居民區:萬年嘉華城也修建在這裏。

          【本屆河溪市常委名單(部分)】

  河溪市委書記:華衡城。(同時爲河西省委常委、河西省副省長)

  河溪市委副書記、代市長:郝乙仁。

  河溪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鮑國清。

  河溪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酆谷山。

  河溪市委常委、副市長:施炯。

  河溪市委常委、屏行區區黨委書記:倪枰。

  河溪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長:湛鐵軍。

  河溪市委常委、副市長、市國資委秘書長:錢郯……

            【河溪市十大著名建築】

  河溪府衙:

  河溪府衙,也稱河溪府衙舊址博物館。這是位于河溪市中心的一系列古建築
群的統稱。此一系列建築,主要包括了:府衙舊址、鍾樓、鼓樓、書辦房、武庫、
藏書樓、學宮、孔廟……是已經延續了近千年的曆代地方政治中心,随着河溪城
在行政劃分上的變化,曾經分别作爲「州」、「郡」、「道」、「府」多種古政
區中心的象征。這也是C國國内至今保存最完好的古代地方政府機構辦公地點。

  千年滄桑戰亂、政權更替、自然災害、水火無情,這一系列建築雖然也是曆
經修葺,但是能保存至今,在C國古建築史上,可謂一個奇迹。其實,部分其實
也可以算做是「河溪府衙舊址」的園林、閣樓,已經被劃入今天的「河溪市人民
政府」,但是,這依舊不會減少河溪府衙的曆史價值和曆史地位。今天,河溪府
衙主要作爲旅遊觀光景點存在,也是外地、外省、外國遊客來訪河溪必到的景點。

  TopFun:

  TopFunCenter是2012年由世界級的商業地産公司威爾遜集
團在河溪市投資建設的重大項目。大部分河溪的年輕人喜歡直呼其英文名顯得洋
氣,隻有年紀大一些的市民才會使用它那有點古怪的中文名「極樂廣場」。整個
TopFunCenter包括一片占地18000平米的市中心「花海」休閑
廣場,和一字型在溪月湖北岸排開的一高四矮五棟大型建築。鄰水的五棟建築分
别是:河溪洲際國際酒店、河溪市音樂廳、河溪路虎中心(體育館)、河西省展
覽中心,四棟都呈橢圓形的建築,左右順着湖岸,呈微微彎曲的扇形,拱衛着那
棟最高的就稱爲「TopFun」的大廈。五棟建築呈扇形一字排開,在溪月湖
的北岸臨水而立。而在風平浪靜時,在南岸幽靜的公園區遠眺,能看到水中波光
粼粼、燈火花紅、霓虹閃耀、氣勢巍峨的「城市天際線' 天湖一色' 的倒影」,
被一些國際媒體都評爲「河西第一景」,甚至都能吸引很多攝影愛好者專程去南
岸拍攝這種「自然風光」和「都市繁華」的完美結合。

  元海公園:

  元海,是位于河溪市中心元海區的一片人工湖泊,并以人工湖爲核心建設的
一個市民公園。2004年,央企萬年集團在這裏改造舊城區,将元海公園四周
的舊式裏弄居民樓一口氣拆了不少,修建了許多高檔住宅和寫字樓,順便在元海
公園内,按照昔年明清舊建築的風格另造了頗具古城風味的商業文化建築,将人
工湖修了圍欄靠着這一片區東側作爲風景線,圍着片區正中心還修了一個露天的
音樂噴泉廣場,漸漸的,這裏就成爲了河溪的核心酒吧文化區。來這裏入駐都是
一些酒吧、咖啡廳、俱樂部,一到晚上,滿坑滿谷都是下班後的老外、瘋玩的年
輕人、交際的白領、約會的情侶和一些自以爲是藝術家的流浪背包客。在Top
FunCenter建成之前,這裏也算是河溪都市娛樂的核心地标了。

  河西大學:

  河西大學是河西省内規格最高、曆史最悠久的國務院直屬全國重點綜合性研
究型大學。是C國「九大名校聯盟」成員之一。作爲C國最早新版的高等學府之
一,始建于公元1886年,前身爲「太江洋務公學」。1952年,國務院批
準改名爲:河西大學。最初校址位于溪月湖北岸今太子碼頭區。1992年外遷
新主要校區,到今天位于河溪市西郊的西文區。河西大學如今有三個校區,總占
地面積140。5萬平方米,有21個學院,77個本科專業;16個一級、1
55個二級博士點;44個一級、209個二級碩士點。另有5個國家重點實驗
室、3個國家工程師實驗室,3個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全日制在校生最新統計3
7920名。

  香钏中心:

  香钏中心是位于泓祺區的大型宴會廳和泳池别墅酒店一體化的會所。作爲河
溪最著名的高檔社交場所,是河溪市非政府性質的國際會議、私人聚會、頂級婚
禮、招待晚宴的首選多功能場所之一。香钏中心最早是法國約謝爾集團有限公司
爲了慶祝巴黎和河溪結爲友好城市50年而興建的,當時的河西省委書記任廣江
同志親自參加了奠基儀式。金融風暴時期,禮樂集團爲了迅速融資,将這一項目
抵押給了國際信托基金舉債7。5億,後來缺乏償還能力公開拍賣,被築基禮樂
旅遊資産管理有限公司收購。雖然曆經所有權的轉換,但是至今,這裏依舊是河
溪城重要的會所。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5-9 18:2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35回:夏婉晴,四十歲
                                                               

  今天,約石川躍來她的遊艇上小酌,陪她過生日;對于夏婉晴來說,即是籌
謀已久的計算,也是一時興起的意外。

  她是想找石川躍在一個更加輕松的環境下聊一聊,「談談心」。但是本來,
不會是今天,更不會以生日的名義。

  今天,是她的四十歲生日。無論一個女人,擁有多少所謂迷人的「成熟氣質」、
妩媚的「絕代容顔」,或者是要靠年齡和閱曆才能支撐起來的「優雅氣場」,甚
至在四十歲的時候還被人真誠誇贊「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無論如何,
沒有一個女人,會真心誠意的去喜歡過什麽四十歲的生日的。

  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廣告和名媛訪談裏的說辭僅僅是說辭而已……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可以抵
抗時間的魔法。讓那些五十多、六十多歲的女明星看上去年輕貌美,被人贊歎爲
「時光停滞」、「凍齡」的,其實,隻是濃厚的粉底和修片技術而已。時間一向
最公平,對所有人都一樣。歲月洗練,會賜予你深厚的人生閱曆,也一定會褪滌
去你的青春芳華。你當然可以在四十歲的時候品嘗成功的醇美,在五十歲的時候
靜說淡然的優雅,但是在你的内心深處,依舊很清晰的明白:隻有青春,才是真
正的人間盛景。

  本來,以夏婉晴的心胸,還有日常忙碌的工作、強大的壓力,事業有成時的
那種興奮和滿足,足以讓她對于「生日」這種事情,一笑而過。即使有幾分怅然,
了不起,晚上再叫豆豆,或者叫江子晏,來陪自己做愛就是了。她是過了三十歲,
才徹底的接受了自己是一個雙性戀者的現實。這沒什麽不妥,性愛的高潮,玩弄
青春靓麗的少女或者少年時,那種支配他人身體和命運的快感,足以讓她得到慰
藉。她甚至會主動和幾個身邊的工作人員,開開關于自己歲數的玩笑。當然了,
晚晴的總裁辦裏,也不會有人那麽不開眼,敢來主動給她「慶祝生日」。

  但是,今天上午,正值新任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來天宇觀江中心和部分
重要員工們見面。雷麟到自己的董事長辦公室時,一時忘形動情,祝自己「生日
快樂」。她知道,雷麟是出于至誠;但是這一句來自故人的問候,卻讓她,終究
有點壓抑不住自己心頭的淡淡憂傷。因爲這畢竟可以提醒到她:今天,她四十歲
了。即使和雷麟的合作,都已經過去十年了。而更可歎的是,十年前正當初熟妖
娆的花好時光,還被雷麟追求過的她,其實,也并不是她真正的「青春盛景」。

  她可以拒絕去想,但是她内心深處,卻遮掩不住那種眷戀,她真正的盛景,
還要更在二十五年前,在平衡木上……

  她不想回憶過去,但是雷麟的出現,卻帶着往昔的痕迹。

  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她和雷麟是老相識了。十二年前,她三十歲不到,就是她、雷麟,還有另一
個合作夥伴,三個人一起在南海特區開始創業。她有政府關系背景,負責公關和
銷售;雷麟是帶過公司的,負責企業管理;另一個合作夥伴是做服裝設計的,負
責創意設計。她們三個人一起,創建了當時在南海省裏,也頗有知名度的二線運
動時裝品牌「牧寶」。後來,因爲種種利益分配問題,三人不歡而散,甚至還一
度打起了訴訟官司。她是在某位政商大佬的勸解和支持下,忍痛割愛,放棄了
「牧寶」品牌,留給了另一位合夥人。分拆公司後,她又自創了「晚霞」和「晴
空」的兩個新品牌,并且将公司正式更名爲「晚晴集團」,總部也移到了河溪市。

  這些往事一眨眼,又十多年過去了。

  因爲當年,主要是和另一個合夥人鬧的不愉快,雷麟對自己還是比較仰慕的;

  事實上,她也多少明白,雷麟對自己的感覺,已經可以算是暗生情愫,隻不
過大家都知道沒可能,沒挑明罷了;所以兩個人,這麽多年來,也算保持着一定
程度上的友誼,偶爾也會打打招呼、通通聲氣。雷麟後來也沒有繼續服裝行業的
生意,而是進軍娛樂業,做了一家娛樂公司的職業經理人,後來又自己開辦了娛
樂公司。

  這幾年,雖然比不了她夏婉晴的晚晴集團在河西的「第一民營企業」的聲勢,
但是也算小有名氣,在築基的娛樂圈,叫一聲「雷先生」,也算是人所衆知的幕
後大家……而且,業界也有隐約的謠言,雷麟在幕後,也在做一些深不可聞、暗
不可見的事情……

  這次,她的晚晴集團「金蟬脫殼」,借助五環基金的力量,變身「西體集團」,
業務一下子擴大了幾乎十倍。由于身份尴尬,夏婉晴自己是不适宜出任西體集團
的總裁這一職位的,但是她也要警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這一片江山,成了他人
的嫁衣裳。思來想去,她就聯絡了雷麟,希望雷麟以合夥人的身份出任西體的
「執行總裁」。至于雷麟的工作,實際上還是控制在職業經理人或者小股東的範
疇,作爲她夏婉晴的傳聲筒,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三番兩次邀請,她還特地飛
去築基和雷麟面談,當然,也要給出足以讓雷麟心動的籌碼……到了今天,雷麟
也終于允諾履新,已經開始了他「西體執行總裁」的工作。

  當然了,雖然是所謂的舊日友人,工作就是工作,生意就是生意;如今的她,
和雷麟之間的話題,最重要的還是那些權力、利益、項目以及在溪月湖下的暗流
湧動。最近,一個叫「喬老師」的狗仔隊工作室,一直抓着江子晏和豆豆的事情
不放,甚至還動用了黑客黑到水上中心的破電腦裏去搜刮資料,夏婉晴一開始認
爲不是狗仔八卦的慣有毛病,但是細品又覺得内含深意。對于娛樂方面,雷麟是
大行家,她上午還頗和雷麟聊了幾句關于這個「喬老師」的背景。

  但是,這位昔日友人記挂在懷的一聲「生日快樂」,卻讓她有些失态。表面
上當然是優雅恬靜,一笑而過,但是她的内心,卻有些傷感……

  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她本來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正好,石川躍打電話來約她下午茶。她是一
直都想和石川躍再溝通一下,一時興起,也想找個人說說話,就邀請了石川躍來
自己的遊艇上小酌。

  而因爲中午還去參加了一個卻不開情面的婚禮,穿了正裝,回到遊艇上時已
經下午是16點了,那種慵懶、疲憊、惆怅奔襲而來,她又忍不住幹脆洗了個澡,
将一頭秀發隻是簡單的吹幹散開,換上一身在外面很少會穿的寬松、居家甚至有
點小少婦風格的長毛衣。這也不排除在内心深處……在石川躍面前,至少今天,
她不太想扮演「長輩」這種讓她幾乎有點惡心的角色。

  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盡管真的開口……她和石川躍談的,依舊是那些事、那些人、那些算計、那
些利弊是非,那種諄諄善誘卻内含機鋒的「過來人」的口吻也是很難更改。

  但是,她已經察覺到了,今天的表現,有些異常。自己的聲音有點柔弱,自
己的表情有點迷茫,自己的姿态有點慵懶,自己的心情……有點惆怅。而這一切,
平時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她勸石川躍辭官經商,邀請石川躍加盟西體,是一種假意的試探,但是也可
以随時變成真心的勸導。

  東溪小舟漁火,固然是詩般意境,但是又何嘗不是一種僞裝。僞裝到了這個
歲數的孤家寡人們,内心深處的孤獨。

  ……

  「叮……」香槟杯的輕觸叮咚,杯口在閃爍着暖色燈火的疊影……一口清香
醇厚透明的酒液灌入唇色之間,一點點的蕩漾刺激在口腔裏吹拂,雖然這點酒不
會醉人,但是……

  她今天……真的有點像個小女生。說話有點過頭,分寸掌握的不好,自己也
知道自己的神色有點不羁,有點迷離,她甚至有點失去風度,踢開了鞋子,将自
己的兩條黑絲打底連襪褲下包裹的細腿搭上了椅子,蜷着身體,品着香槟,甚至
隔着香槟北兩層玻璃的異樣幻化,偷偷看着眼前的這個「京城石少」的反應。

  在過去的兩年中,石川躍這個年輕人的表示,可以說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

  她最初以爲,石川躍一個官三代的纨绔子弟,被組織上安排來河溪城「監視」
度日,除了任意揮霍、風流快活、吃喝玩樂還能有什麽?以她和石家的「關系」,
哪怕是作爲對落難石家人的某種政治投資,她也應該予以這個風流少爺一定的照
顧。所以,就連石川躍剛到河溪時,天霖公寓的房子都是她去早人租的,至于給
點「零花錢」,甚至送幾個模特去給石少當「向導」,都是她叮囑程繡蘭去操辦
的。

  但是……石川躍來到河溪之後,雖然确實也香車美女、風流倜傥,但是同時,
居然在河西省局大刀闊斧的認真開展起了「體育相關工作」來了,而且好幾手牌
都打的風生水起,一躍成爲省局的紅人,這卻出乎她的意料,讓她對這個年輕人
刮目相看。而相比在台面上的那些政績工程,更讓她矚目關注的,是石川躍在暗
地裏的種種動作……不黑不白、半官半商,有陽光燦爛的一面,卻也有湖面下暗
潮湧動的狠辣。

  她那時候就有點吃不準這個風流大少要的是什麽了。她試探過,甚至計劃過
讓程繡蘭把绯紅酒店或者河渚碼頭這類的生意,「送」給石川躍去打理,他到了
河溪,女人身上可沒少做功夫,要是想來玩點另類的「風流快活」,幹脆去玩玩
這些事也是一個選擇,對晚晴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洗白脫手……但是石川躍卻
巧妙的避開了。也就是說,這個京城石少,絕對不是來河溪吃喝玩樂,順便「投
奔」自己,而是把自己當成了平等相待,可資利用的資源……這讓她有點不爽,
但是更多的是贊歎:這些世家子,雖然都有荒唐的時候,但是那種在遇到真格大
事時能迸發出來能量的基因,還真不是蓋的。

  而後,石川躍在她的支持和幫助下,鬥陳禮,調後灣。後灣的債務混亂,是
她整個「新西體」計劃中重要的一環,石川躍要搞「體育培訓」,卻也是精彩至
極;她并沒有太多的猶豫,就給石川躍下了套,讓石川躍跳了下去……但那對于
她,隻是根據她經營許久的「西體集團」事項需要,所做出的決斷,說白了「一
切都是生意」。她已經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很多顧慮,根本無意往死裏得罪他。而
石川躍,果然表達了他的不滿,甚至……給予了反擊:利用許紗紗在全運會期間
的投訴,幾乎差一點,就要把她多年經營的海外關系SamBaldwin整倒,
甚至差一點,鬧出大醜聞來殃及到自己。她幾次三番,希望用金錢、女人來修補
和石川躍的關系……必要的話,她完全願意用自己的身體,來彌合這個年輕人内
心的驕傲。

  比如,對于那個張琛被市民舉報的事……她就幾乎是冒着風險,由得石川躍
去「處理」。這已經不符合她做事的風格,在她眼裏,張琛不過是條狗,根本沒
必要爲了這種事,弄到去殺害一個舉報市民這麽誇張。她不介意殺人,但是犯罪
畢竟是萬不得已才能用的手段。她不是黑社會,她是晚晴集團的總裁,西體集團
的獨立董事,殺人防火、強奸搶劫這種髒事,和她有什麽關系?但是……出于種
種考慮,最重要的,還是出于對石川躍的示好,她還是退讓了。幸虧,最後也沒
搞出人命來。

  但是,更讓她吃驚的是,石川躍居然做出了「絕地反擊」。利用省局的力量,
逼迫「晚晴集團」再次出面,征得各方利益的平衡,生生要從她手裏拿走幾千萬
的資本,要在「西體集團」旁邊另起一個小項目。數額不大,但是怎麽看着……
那意思,旁人不知道,她夏婉晴卻能讀懂内裏的潛台詞:你的西體我不管,但是
至少,你,從我後灣拿走的一切,都要在屏行,還給我。

  不得不說,這樣的反擊,卻讓夏婉晴反而清醒了下來。她從最初的憤怒冷靜
下來,已經意識到自己看錯了人,做錯了選擇。她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這個纨
绔子弟有這樣的狠勁,有這樣的野心,有這樣的手段,有這樣的器宇……自己其
實有更好的選擇,那就是:從一開始,就和石川躍,明牌合作。

  本來麽,自己和石川躍,能有什麽厲害沖突?她再怎麽說,都不能抵賴自己
和紀雅蓉的親屬關系。紀雅蓉隻要還是「石夫人」,自己和石家,就有着千絲萬
縷的聯系。她要的是河溪的地産,石川躍要的政績上位……早知道如此,不如和
石川躍全面合作,讓石川躍以官方身份來參與這個「新西體計劃」,不是一舉三
得的事。河溪的土地是國家的,是政府的,是黨的,又不是省體育局的,更不是
石川躍的……最多,是自己多分點利益給省局,給石川躍麽。怎麽都好過現在,
自己莫名其妙被這個年輕的河西體育系統後起之秀盯的那麽緊。

  她事後反思,是自己太托大了,或者說太着急了……

  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所以,她一方面立刻對石川躍的屏行改造計劃表示了「大力支持」,甚至主
動提出加大投資,以此示好,其實也是一種暗示;另一方面,她是在認真考慮,
和石川躍的「長期合作方式」。

  她勸石川躍辭職下海,來西體擔任部門總監,是一種試探……但是,也可以
成爲一種正式的邀請。在她看來,無論如何,石川躍都不可能在政治上達到石束
安那種高度,那麽,來企業,來成爲自己的實際下屬……成爲自己和茶黨之間一
條連接紐帶,甚至在未來成爲自己和某些政治勢力的「可操作」的「利益點」,
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對于石川躍來說,她不僅可以給錢,給權,也會給石川躍
創造很好的平台,由得他去發揮他的手段。

  現在……也是這種可能性最後的時機。一旦石川躍上了副處,按照C國的官
場潛規則,就真正意義上從「公務員」,變成了「幹部」……一個科級公務員下
海經商,還可以理解,一個「幹部」下海,在C國……無論是在群衆眼中,還是
在組織眼裏,實際上,都是無法接受的。幹部和企業的關系,永遠要用暗地裏的
潛規則來操作。

  ……

  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個石川躍……還挺帥的。

  他的不羁,他對自己的反擊,都絲毫沒有削弱這種好感,反而讓這個男孩子,
在她的眼裏煥發出更加奪目的光彩來。納入自己的「體系」的同時,也可以考慮
納入自己的懷抱。

  能夠讓石家的後人,成爲自己的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對她,也是一
種滿足。

  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她知道自己擁有一般意義上,這個年齡的女人,所不再擁有的容顔和體态,
她知道自己的胴體依舊飽滿多汁,充滿了生機的同時,也就充滿了對男人的誘惑
力。但是……今天,她又好像不是那麽有信心,希望有一些什麽事情,能夠給予
她一些安慰和鼓勵。

  ……

  「晴姐,有酒了,我……不能再喝,等一下還開車呢……」石川躍回應,卻
是換了個話題,淡淡的回避了鋒芒。

  也不知道怎麽了,夏婉晴的臉有點小羞惱的,紅了一紅……

  拒絕自己的提議也就罷了,但是燈火晚舟、東溪月色、香槟美酒、玉人小醉,
這個京城石少就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他剛才明明有用火辣辣的
眼光看自己的毛衣裹着的胸脯啊?他甚至有盯着自己毛衣下擺下面,那兩條黑絲
長腿啊?她倒不是趕着,非要和石川躍發生點什麽。但是石川躍對她的這種「保
持距離」的感覺,卻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尤其是今天……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是不是,自己對年輕
人,已經漸漸沒有吸引力了?這個石川躍,是等着離開,去操許紗紗?去奸言文
韻?

  「晚上……還有安排?」她不能失态,帶着暧昧的笑容,轉動着酒杯,調侃
似的問了一句。

  「沒有……但是明天有事啊。」

  「哦?……」

  「嗯?」石川躍的表情卻變得認真疑惑起來:「明天……晴姐您不去麽?明
天是……環溪月湖馬拉松啊。我們後灣是發令點,這種活動,都是早上就要開始
籌備。再說……市委領導都要來,我們總不能讓華書記等我們吧……晴姐,你們
晚晴是頭号贊助商,您……不出席麽?」

  「哦……」夏婉晴還确實忘記了,微微一笑,轉過頭,透過玻璃船窗,看着
遠方湖面,TopFun的倒影:「是啊……年紀大了,我記性有點不好了。是
有這麽檔子事,不過我已經安排另一位合作夥伴雷總去出席了。呵呵,不得不承
認……事情多起來了,記性……确實沒有年輕的時候好。」

  說完,她就後悔……這話的口音,太怨婦了。今天自己是怎麽了?石川躍…
…畢竟和自己有一些距離,不是她真正可以暢所欲言的對象吧?自己怎麽就那麽
失态呢?

  「晴姐……您這又言重了。」

  「你要出席,那就要早起……那你就快回去休息吧。」

  「晴姐……您這是趕我走?」石川躍露出陽光燦爛,卻又有點小調皮的笑容
來。

  「沒有。」夏婉晴也忍不住笑了:「說哪裏去了。」

  「酒真的不能再喝了,回頭醉駕了。我陪您坐會兒,聊聊天?」

  夏婉晴忍不住「噗嗤」一笑,居然露出幾分女孩的嬌羞來,啐一口說:「…
…你是準備留下來當知心小弟弟?安慰安慰你那昨日黃花的老姐姐?用不着……
回去休息吧。」

  石川躍被她嘲笑着搶白一句,也隻好撓撓頭:

  「晴姐……那您在這裏過夜?還是回家?要不要我送您啊?」

  「不必了,有點累了……我今天就在這裏過夜了。」

  石川躍也就款款的起身,似乎連他自己,都覺得這麽告辭有點不好意思……
似乎湊過來,要和自己握握手。

  夏婉晴的眼神有些暗淡……稍稍别過頭,遞過一隻蔥蔥玉手,石川躍果然捏
着自己的手指搖動了一下。

  肢體的接觸是那麽的輕柔,石川躍也不好意思來捏弄自己的掌心,其實不過
是在幾根指骨這裏的輕觸……這對兩個都其實嘗遍風月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但是也可能是香槟不錯,也可能是今晚的氛圍不錯,也可能是……夏婉晴自
己都覺出來,自己那轉眸一瞬,到底沒有能掩飾住一個平凡女人的惆怅心緒。

  是自己的眸子……有些失意了麽?

  自己今天真的表現的,有點像一個弱女子了。

  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

  溫暖……浪漫……綿長……

  她忽然意識到,石川躍就這麽握着自己的手,已經持續了有大概十來秒了…
自己居然也沉浸在這種無言的肢體接觸中沒有知覺。

  她想努力擠出大度的笑容,或者是調侃兩句,她稍稍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
回來。

  ……

  她混沒想到,自己這種嬌羞惆怅的女兒态,居然給了眼前的年輕人某種勇氣,
或者胡來的誘惑……石川躍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湊上來,學着老外那樣,在自
己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

  當然可以理解爲這是某種浪漫一點的西式禮節。但是男人的唇,點觸自己的
雪腮,那種仿佛要融化一樣的滾燙……要不是夏婉晴見多識廣,男人們在她面前
失态的樣子,更是見得多了,她幾乎就要軟倒了。

  不!

  盡管……她今天有點患得患失,她不介意和石川躍來個一夜浪漫,但是那前
提是……要麽,就是籠絡石川躍在自己的袖中,要麽,就是某種她認爲籌碼恰當
的利益交換。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今天,是自己有點失态,有點惆怅,
有點迷離的生日夜。

  這,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她,從不在這種狀态下睡男人……或者說,她從不願意在這種狀态下,給男
人睡。

  但是……她又似乎很怕,不管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誰,是小朋友,是石家少爺,
是野心滿滿的官場新秀,是風流倜傥的花花公子,是陰險毒辣的競争對手,是可
資利用的合作夥伴,是變态色情狂,還是強奸殺人犯……

  他要走了……自己又要一個人了……

  四十歲。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她似乎像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一樣,留戀的,隻是這種男人的氣味,臉頰的
餘韻。

  她擡起頭,她努力壓抑自己的情欲,讓自己的瞳孔裏的火焰消退,但是似乎
……不是很成功。她開口想繼續尋找長輩姐姐的尊嚴,調侃兩句:

  「别……吃你姐姐豆腐。」

  但是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害羞了,因爲耳膜裏傳來的自己的音色,是那麽
的蕩漾綿軟。

  「晴姐……」

  她搜腸刮肚,尋找着理智,是啊……自己今天真是狀态糟糕,做了那麽多莫
名其妙的事,有着那麽多莫名其妙的情緒……自己今天壓根就不應該邀請石川躍
來自己的遊艇好不好?

  不!不!不!

  四十歲又怎麽樣?我是河溪黑暗世界裏的女王,我是擁有讓人瘋狂财富的赢
家,我可以玩弄别人在股掌之上,我可以……嘲笑規則,嘲笑定律,甚至嘲笑權
力……我難道不能嘲笑時間和歲月?

  不!不!不!

  這是所謂的「PittySex」麽?還是說,自己依舊對優秀的年輕人,
有着無以倫比的吸引力?在沒有搞清楚這一點前,今天絕對不能和石川躍發生什
麽。時機不對,氣氛也不對。

  是自己應該掌控一切,而不是别人和自己對等……更不用說,讓别人來掌控。

  甯可讓石川躍現在就走,甯可一個電話叫江子晏過來……也不可以……

  她久曆社交圈的遊戲,她努力的用自己的經驗,來安撫自己的情緒,調動自
己的理智,出口想用她屢試不爽的「實話實話,帶三分拒絕,帶三分暧昧,其實
顯得更加老道,會讓對方無所适從」的經驗來壓住氛圍:

  「别胡思亂想,乖乖的回去,開車小心。别不學好,讓你爺爺和嬸嬸知道…
你被個老女人……強奸了?……那還了得?」

  但是出口……她又後悔。不是台詞不對。讓他回去,說的很清楚,提他爺爺,
是讓石川躍知道身份;提他嬸嬸,是一語雙關,他的舊嬸嬸,意味着他和自己的
隔閡;他的新嬸嬸,意味着他和自己的輩分差别……「強奸」這個詞有點調侃,
有點暧昧,也是壓住他的勢頭。

  台詞很好。

  但是……音色不對。

  自己的音色太軟了,聲音太輕了,每一個字吐字都不那麽清楚……甚至自己
都感覺到了,自己說到「老女人」和「強奸」的時候,自己的動脈裏都是流淌的
酸澀,好像連自己的子宮都發出了隐隐約約的收縮……

  石川躍靠攏過來,一股男人的氣息也靠攏過來。

  「我隻強奸女人,不會被女人強奸……」

  嘶啞的音線,說明眼前的年輕人也已經沉浸在這情欲迷醉之中。

  粗犷的喉結,在性感的湧動,仿佛他體内也有熱情在奔騰。

  關鍵是……他的台詞,他那帶着淫色,卻更多是粗暴、剛毅以及某種俯視他
人的男權力量……

  啊……

  「我隻強奸女人,不會被女人強奸……」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男人,沒有女人,敢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那
些被恩準上得自己的香塌的男人,或者是那些被馴服奸玩的小女孩,哪裏敢這樣
對待自己。

  還不夠……還不夠居高臨下,還不夠霸道占有,眼前的男生,他的聲音有一
點點的澀,也有一點的顫抖,還有一點點的試探……

  但是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這座河溪城,敢這樣對待自己的男人……并且會有機會這麽對待自己,而
且還算是「安全」的男人,真的沒幾個了。

  她還在猶豫,她還在彷徨,她甚至有點害羞,她甚至……有點惶恐。

  石川躍已經耐不住這氛圍的壓抑。

  「啪」的一聲,他果然應驗了自己的話,居然粗暴的在她毛衣的肩膀上用力
的推了一下,把夏婉晴推倒在那三人長皮沙發上。

  「啊……」這不是表演,但是夏婉晴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小女孩一般的尖叫。

  他又迅疾壓了上來。

  像個粗魯的,沒見過女人的莽漢一樣,壓了上來。

  「啊……」夏婉晴但覺自己整個身體,都立刻被一具高大、飽滿、骨骼感非
常強烈的男體壓住了。

  啊……臀瓣被壓了。

  啊……大腿被壓了。

  啊……乳房被壓了。

  啊……連那個地方,都被壓住了。

  仿佛自己體内所有的汁液,都要被這樣的壓迫而泛濫出來了。

  一方粗重卻也柔軟、棱角分明的嘴唇,壓迫到自己的嘴唇上……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5-14 21:29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36)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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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5-14發表於SIS
                                                   

                       第36回:石川躍,夏婉晴?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石川躍一直都很小心,一直都很注意保持和夏婉晴之間
的「适當距離」。

  他并非不垂涎夏婉晴的姿色和風韻。以前在首都的時候,他就認識這位流連
在政商交集邊界的昔日體壇美女,但那時,他還年紀小,對于夏婉晴也沒有那麽
深刻的印象。而這次來到河溪,可能是因爲這位豔冠河溪城的夏總身上,多了那
種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權力光環,仿佛整個河溪城都在她從容優雅的目光之中,
即使隔着溪月河,他都能嗅到她的妩媚纖華和玉體芳香。

  權力和金錢,不僅能賦予男人額外的魅力加持,對于女人……也一樣有效。
隻要是個有所圖的男人,都無法抑制對這樣的女人一親芳澤的欲望;這可不比登
上許紗紗、言文韻這樣的無知小女生的香塌那麽簡單。這甚至都不源自男女的性
需求本身,而來自更加複雜的社會需求。何況,石川躍也不是「普通男人」,他
不僅僅擁有足夠的權力和背景,而且和這位美豔總裁淵源匪淺,即使談私交,他
都已經是第二次被夏婉晴主動邀請來她私人小艇上來小酌了。

  但是,石川躍自忖,他和夏婉晴之間,又有着太多複雜的利害關系,甚至已
經共享了太多的黑暗秘密……他來到河西之後,女孩子還是沒少奸,沒少玩,但
是,和多年前在首都的浪蕩無忌相比,他對于性的态度,已經發生了變化。他明
白,即使出于利益關系考慮,他和夏婉晴之間,還是更多的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至少,像爺爺、叔叔那類人,會更認可這樣的關系,在他們的眼裏,勒不住褲子,
隻想着床上那點事的男人,是不會有出息的。

  當然……也許連這,也隻是個借口而已。他更受不了的是,同樣是親熱,同
樣是做愛,他和夏婉晴之間的「地位」問題。他怎麽都不能忍受的是,男女之間
的性愛,居然是夏婉晴用來安慰他、獎賞他,甚至是補償他、控制他的手段。他
更絕對無法忍受的是,是夏婉晴有那種可能性,就是把自己也看成她的「獵物」。

  笑話,他石川躍……不會做任何女人的「裙下臣」,更何況是女人的「收藏
品」。

  不!他是想操夏婉晴!他對這位瞳孔裏藏着整座河溪城的女人,的确有着難
以名狀的渴望。但是一定,要是他來征服她、奸污她、玩弄她、蹂躏她甚至淫辱
她……至少也要是享用她、品嘗她、利用她或者俘虜她。這種「主次關系」,對
于有些飲食男女來說是無所謂的,但是對于他來說,是重要的,甚至是關鍵的,
對于夏婉晴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

  所以,即使今天來陪晴姐在她的遊艇上喝一杯,即使夏婉晴那迷人的身子難
得的穿着一身休閑簡單的毛衣,卻顯得越發性感妩媚,簡直要滴出汁液來……他
都真的打算,聊一會兒,就離開……就算有更多的欲望,最多,晚上去玩其他的
女人好了……李瞳?周衿?陳櫻?孔瑤?誰都行……

  還有就是,明天一早,他是真的還要去參加「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賽」的開
跑儀式。這次的規模搞得很大,雖然因爲是市裏的活動,省體育局參與的不多,
唯一涉及到事務性工作,都是省體育局局公關辦公室負責的那個志願者工作小組
在處理,說白了也就是李瞳在處理,肯定很穩妥的。但是,這次連市委書記華衡
城同志都要來發令……作爲大賽起跑場地的負責人,他是應該去露個面的。而這
會兒,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可能稍微有一點小小的感冒着涼,從骨骼裏,從關節裏,
已經傳來不易察覺的酸痛,又喝了半瓶酒,今晚,他應該早點睡。

  ……

  但是,他還是沒有能夠忍住,還是撲向了這朵溪月湖上最成熟妩媚的嬌花。

  ……

  這一方面,是今天的夏婉晴有些……不一樣。她依舊光芒四射,但是卻收斂
了很多,甚至有一種慵懶、居家、惆怅、甚至可以說是柔柔弱弱的感覺。她居然
會穿上那麽休閑的毛衣和褲襪,散着頭發,甚至都可以聞到下午洗完澡後沐浴露
的香味。今天的夏婉晴,像是收斂了鋒芒的寶石,像是卸下防備的冰峰,像是一
個……女人。

  另一方面,是今天的情況真的有點特殊:今天,是眼前這個河溪女強人的生
日。而她,居然有那麽一點點的……惆怅。

  也許男人,永遠也不會真正的了解的屬于女人的心理世界吧。

  石川躍一開始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甚至都懷疑這是這位晴姐
的某種「戲」;但是細細的看着,卻終究不像。事實擺在這裏,即使是夏婉晴這
樣的女人,在自己的四十歲生日時,也有着無法免俗的心酸和惆怅,竟然有一種
讓人愛憐的柔弱感……這不僅僅是她感慨歲月的無情,是不是這個特殊的日子,
也讓她回憶起了她深藏在記憶深處的過往呢……

  是小口琴麽?那個二十五年前,曾經在平衡木上跳躍的小精靈,屬于上一代
人的回憶……還活在今天的河溪商界女強人心靈的深處麽?

  一個四十歲的單身女人,和一個男人,在一個絕對浪漫的環境下,在溪月湖
的月光下,有紅酒、有甜點,有溫柔的告誡,有親昵的玩笑,有淡淡的憂傷,還
有幾句暧昧的挑逗……

  這個時候,女人需要的是安慰?是尊敬?是恭維?是禮物?是金錢?是幾句
幽默的開導?是一片溫柔的親情?甚至……是睥睨天下的權力?

  這些當然也很不錯……但是這個時候,對于女人來說,什麽都不比不上…
…奸她!!!狠狠的奸她!

  對于石川躍來說,今天晚上,是一場意外,是一場偶然,卻無法抵抗這種誘
惑……他和夏婉晴之間,至少在今天晚上,在溪月湖上,在這Princess遊艇上
……也許,就沒有什麽誰強誰弱,沒有什麽誰主誰次,甚至沒有什麽利益交換
……當然,也談不上什麽情愛纏綿。

  就是一種最原始的欲望,就是一種上流社會該有的情趣,甚或就是……一種
男人應該有的禮貌和風度。

  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男人能夠給予女人最大的禮貌和尊重,就是:奸她!
狠狠的奸她!

  ……

  對他來說,這是沒有任何附加意義的,就是一次純粹的被唯美、成熟、溫柔
的女人所特有傷感、柔弱、惆怅,所吸引而來的澎湃激情。他幾乎是在瞬間,将
自己的狀态調整到一種小孩子看到迷戀的玩具一般的任性和瘋狂,他似乎忘卻了
他和這位晴姐之間,其實還差着輩分。他甚至抛下了一下他一向以來遊刃有餘的
紳士風度,變得無禮、粗暴、僭越、直接。

  他撲向她,将她的兩條玉腿從當中岔開,很無禮的,像捧着一個嬰兒一樣,
捧起在自己的兩條健壯的胳膊上,擡着晴姐嬌軟的胴體,甚至因爲足下有點拌蒜,
在遊艇的艙廳裏「撞來撞去」的。一邊,他幾乎像是強奸一樣,粗暴的親吻着夏
婉晴柔軟的唇,……甚至一度,都感覺整個遊艇都因爲兩個人的激情纏綿,而在
微微的晃動。

  當他就這麽擡着那柔軟的臀瓣,感受着那粗織針織毛衣下的酥軟玉峰在他的
胸膛上滾來滾去……

  這種真正的零距離的肌膚相親,從懷裏這具女體傳來的觸感,又讓他這個花
叢老手都有點忍不住贊歎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水做的麽?

  晴姐的身體,即使隔着衣裳,也是那麽的柔軟,所有的地方都柔軟。這對線
條更加粗犷、骨骼更加硬朗的男性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種人體形态。她的
脖子,她的腰肢,她的臀瓣,她的腿,她的手臂,她的乳房……他拼命的,甚至
是有點好奇的揉動她的身體,摸玩她的股肉……從指尖傳來的是一種「應手即化」
的柔軟感,卻又好像總在指尖可以觸及的深處有着飽滿的反彈力。

  「啊……啊……小躍,……你……做什麽?」在嘴唇得到一點點空隙的時候,
夏婉晴已經妩媚而羞澀的在推搡自己的身體,嘴巴裏也開始嗚咽着拒絕。她推搡
的還挺用力氣的……但是他依舊能感受到,這不是真正的拒絕,晴姐已經水汪汪
的瞳孔裏,滿滿都是難以抑制的陶醉……所以,他的攻擊更加的兇猛起來。

  不給她說話,不由她抗拒,而是再給她狠狠的親吻……嘴唇再度逼迫上去,
含住她柔軟的整片唇,甚至是将她的嘴巴整個含在自己的嘴巴裏,像是叼着一顆
軟綿綿的小粉湯圓一樣揉弄、啃咬、吸吮、品玩。晴姐的嘴巴……也是那麽的柔
軟酥滑。

  「嗯……嗚嗚……」伴随妩媚、沉淪、纏綿的呼吸不暢的悶哼……晴姐終于
也伸出那潮濕柔軟的舌頭,向自己提供了沉淪情欲的溫柔回吻。

  唾液在交換,牙龈在碰撞,舌頭在纏繞,他的舌頭在直挺挺的抽送,而她的
舌頭在繞着兩個人口舌交彙的地方,做着盤旋運動,喉嚨裏發出「咕噜咕噜」的
聲響……

  手,揉動她的豐滿臀瓣,拼命的揉動,甚至像是在用十根手指用力的插她的
臀肉内側,要把她弄的有那麽一點點的疼痛;胸膛,用力的擠壓她的乳房,狂熱
的下沉自己的胸肌,讓她身上最柔軟嬌羞的部位,像個按摩球一樣充分的和自己
的胸膛接觸;舌頭之外,甚至要用一些牙齒,輕輕的用齒尖摩挲她的唇皮。而自
己裆部的那根象征了男性力量的肉棒,則要在她的會陰部位激烈的摩擦,讓她最
敏感細嫩的部位,充分的感受到他的欲望。

  此時此刻,對川躍來說,他不是石川躍,她也不是夏婉晴!他要像個男人一
樣去奸玩這個女人……而從這個女人身上,傳遞過來的,是那種越來越激烈的沉
淪享受和激情回應。她的身體越來越軟,她的聲音越來越柔,她的動作開始有了
回應和探詢;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虛榮心,充滿了自己的胸膛。

  自己居然在玩夏婉晴的身體?自己在揉她的玉股?自己在磨她的奶子?自己
的親的小嘴?自己在狂熱的、肆無忌憚的、突破倫理的,享受着這朵平日裏高高
在上的河溪政商界的嬌花?

  而且,自己可真切的感受到,懷中那成熟女人的溫柔、嬌媚、羞澀、纏綿和
渴望?她吻的很軟,她的表情很掙紮,可是依舊很享受,她的兩眼迷離,淚汪汪
的,仿佛要滴出水來,她似乎很羞恥于被自己這樣抱着揉玩,又似乎很享受自己
的這份粗暴的男性沖擊?她的身體好燙,她的奶子是不是漲起來了,連奶頭都激
凸的頂了起來,在毛衣上形成兩座尖凸的山峰?晴姐的奶頭好像很翹啊……而她
那很明顯是含羞壓抑的「嗯嗯嗯……」的嗚咽和呻吟,是對自己的回應?她有點
害怕?有點嬌羞?卻有點滿意和迷醉?還是說……她和自己一樣,享受着此刻的
蜜意。

  二十五年前的小口琴?那個上一代男人在那個時代隻能偷偷意淫的體操小明
星?今天的晚晴集團的夏總?總是長袖善舞高貴大方的遊走在河溪城政商兩屆的
集團總裁?在她四十歲的生日之夜,被自己壓在她的私人遊艇的真皮沙發上揉玩
奸污?愛撫淫玩?光想到這一點,想到這個在自己的臂彎裏呻吟的女人的身份,
都足以讓石川躍獲得自從他來到河溪城之後,很難在其他女人身上獲得的快感。

  當然,他也有那麽一點點……不是很确定。天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
天知道……這個女人會怎麽看待「這種事」。

  他知道夏婉晴一直未婚;他也聽說過某個層級的「謠言」,夏婉晴和某個京
城大佬的暧昧關系;他也肯定,從前、現在、未來,都不乏自持條件優渥可以追
求這位晴姐的理想男士;他還隐隐約約的聽過,關于晴姐喜歡和年輕的少男甚至
少女們往來遊戲,是個不折不扣的雙性戀的傳言。他可不敢把夏婉晴當成言文韻、
許紗紗那種初出茅廬,很容易用性愛來征服的小女孩。要不是今天是夏婉晴的四
十歲生日,是一個對女人來說很特别的日子;要不是自己也有着獨特的背景光環;
他還沒有自戀到認爲僅憑自己這個晚輩的健壯身軀和性技巧,就那麽容易讓懷中
的這個女人馴服,甚至能不能讓這個女人一時的沉迷……

  是一時的沉迷?是性愛的本能?是希望得到年輕俊朗的男性的認可?還是隻
是一時放任的身體本能?這個女人可不是許紗紗,不是言文韻,更不是李瞳、周
衿那樣的女孩,這……可是夏婉晴!他多少有點吃不準。

  好在,他是男人,他有體能上的絕對優勢,他可以将自己交給最原始的欲望
……他可以用最粗暴的動作,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剝掉這個女人的衣服。

  他實在很喜歡夏婉晴身上這件毛衣,罩在夏婉晴的胴體上,特别像居家小女
生,讓她今天可以煥發出與衆不同的魅力。一番激吻,晴姐似乎情動,乳頭已經
頂着毛衣高高的翹起兩顆惹人瘋狂的小尖顆粒。但是……他也很讨厭這件毛衣,
因爲那是阻礙他進一步的淫玩她包裹着的胴體的障礙。

  毛衣的領口本來就很寬松,當然他也可以從下往上脫掉這件毛衣,但是,他
卻選擇了更粗暴更變态的方式。他拉扯着那毛衣的領口,「刺啦」拉開,「刺啦」
再拉開,「刺啦啦……」用力的拉開……甚至肯定勒疼了晴姐的脖子、肩膀和手
臂。

  「嗯……」懷中的她,似乎有點吃痛,似乎咬着牙關,似乎閉着眼睛,似乎
害羞到無法去看,但是在微微那一線迷離的眼縫裏,卻有着某種難以抑制的鼓勵
……就連她,估計都沒有這樣被人「撕」過衣服吧?伴随着最後一聲沉悶的裂帛
聲,石川躍居然拉着那毛衣的領口,用力的一扯,将那毛衣的領口徹底的撕裂開
來,将整件毛衣,幾乎拉扯成一條布口袋似的,從夏婉晴的兩臂上,箍着她窈窕
的身體,生生剝落了下去……用最狂野的動作,讓她整個上身,裸露了出來!

  毛衣落地,玉體羞呈。雪白的肌膚,圓潤的肩膀,清晰的鎖骨,鮮潔的玉背,
飽滿的兩座顫顫巍巍的柔軟乳峰,和一領……純黑色的3/4 罩杯千織百線、精雕
細琢,悉心呵護着佳人蓓蕾的蕾絲文胸。

  「嗯……,别……」可能是這樣的被撕開衣服裸露内衣,顯得太嬌弱、太羞
恥、太激烈了,也可能是被石川躍看到自己裏面穿的是性感的過分的純黑色内衣,
夏婉晴居然害羞得有點像小姑娘,忍不住用一對粉臂,略略虛抱住了自己的文胸,
這讓她的乳溝更加的深邃,讓她的乳肉也微微的湧起……

  這一刻……哪裏還像睥睨天下、深不可測的河溪女強人,就像一個初經人事
的小女生,第一次給男朋友看到身體時一樣的羞澀嬌豔。

  石川躍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他輕輕的拉扯着夏婉晴的兩條手臂,向外側溫柔
卻堅決的拉動着,讓她被文胸包裹的胸前美景袒露在自己的面前,而她,當然也
不會像那些矯揉造作的女生一樣繼續扮演着貞潔,她的臂膀隻是微微掙了一下,
就松弛了下去;甚至略略挺了挺胸脯,把自己最嬌媚的一部分,呈現給眼前的男
人任意觀賞,等待着疾風暴雨的到來。但是……他,卻頓了一頓。

  「晴姐……」

  「嗯……」她咬着牙,眼睛卻微微的張開一條縫隙,迷離的含着一點點的淚
目看着他……似笑非笑,似醉非醉。

  「你……真的是太美了。」他贊歎着,很本能……仿佛他不是機關算盡扮豬
吃虎的河溪體政官場新貴,更不是昔日裏風流不羁的京城石少,而是偶爾情動的
春閨過客。

  「真……的?」她反問的……也很本能,甚至有點小呆萌,仿佛她也不是曆
經人間滄桑看破世态炎涼心思缜密高高在上的女強人。她的反問,簡直像一個小
女生第一次和男朋友做愛,給男朋友看到身體時,那種嬌羞中透着不那麽自信和
一點點的好奇……是生日帶給這個女人太多的沖擊了麽?今天的她真的不像夏婉
晴,又仿佛更像夏婉晴。還是說……隻是這個女人的又一次表演?

  他歎息着,一邊贊歎,一邊像在鑒賞一件藝術品一樣,輕柔的撫摸她的臂膀,
和她臂膀微微抱着的文胸,沿着那黑色性感文胸的邊緣,又輕輕的張開手掌,托
着她罩杯下整顆尖筍似的乳球,像托着什麽寶物似的,開始按壓着那黑色的罩杯,
向那肉球深處,撫摸、揉動、托舉、按壓……

  「當然是真的……真的……」

  他很真誠……這不僅僅是男女前戲時禮貌的呓語,而是真誠的稱贊。純黑色
的蕾絲文胸……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夏婉晴這樣,穿出性感高貴的同時,還能有
一種小女生的嬌俏妩媚。她的乳球并不大,但是觸手就感覺到,有着不符合年齡
的挺拔,像兩顆小仙桃一樣,支撐着精雕細琢的文胸罩杯和吊帶,呈現一種逼人
的性感和唯美。白玉一般的乳肉,水滴一般的乳形,并不巨大,但是非常的柔軟,
所以在川躍的手掌裏更加的活潑;看着那罩杯邊緣的乳溝,就顯得格外的酥滑彈
綿,而那兩顆在罩杯中央頂起的奶尖,驕傲的挺立着,在無襯墊的罩杯中毫無顧
忌的起伏,乳頭的顆粒感非常強,似乎在訴說着這個女性的倔強,不會向歲月或
者其他任何東西低頭,驕傲的顯示着自己生命的韌性。

  「嗯……」她聽出了他的真誠,居然微微的一笑,也就放松了掙紮和抵抗。
她的臉蛋紅的像炭火一樣,嘴唇在激靈靈的打戰,甚至都微微開合着,吞吐着蘭
麝芳香。她的兩條手臂溫柔卻酥軟的放棄了抵抗,輕輕的由着石川躍的拉扯而松
開,反而湊了上來……讓她的一對黑色文胸包裹的玉乳,幾乎都快要貼上了他的
鼻子。而她的臂膀,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主動的繞上了石川躍的肩膀,輕
輕的在石川躍的肩膀上劃動……

  兩個人,更貼近了……石川躍甚至可以大口的,在夏婉晴的乳溝裏呼吸着那
濃郁的奶香。

  「晴姐……我,我以前也意淫過你的身體……但是真的沒想到,你會那麽迷
人……」川躍說的很慢,一字一頓,最後……卻沒有下什麽定義,而是無比贊歎
的隻顧着摸玩。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仿佛像一個小弟弟在向姐姐或者長輩撒嬌,
卻又好像是一個久經花叢的老手,在忍不住誇贊自己從未見過的美妙胴體,他的
手指,卻已經插到夏婉晴文胸的罩杯内,輕輕的開始撥動她的肩帶,還在她玲珑
光潔的背脊上,摩挲她的文胸搭扣。

  「小躍……你……嘴巴真甜。」一聲輕輕的、溫柔的、癡婉的輕喚,簡直不
像是她的聲線……更像是一個得到了由衷贊美和愛撫的女人,發自女人需要被撫
慰、需要被疼愛,需要被欣賞的本能的呻吟和春情。

  她似乎已經由得他來解她的文胸,甚至,她的蔥指如玉,指尖還有蓄留的卻
洗的幹幹淨淨的一段玲珑秀甲,輕輕的摩挲着川躍的POLO衫的衣領……居然是她
先開始的動作,在他開始摘落她文胸的同時,她也開始脫他的POLO衫。而他,也
同時開始解開她的文胸搭扣,順着她柔美的肩膀,褪下她的文胸肩帶……

  更加零距離的男女肉體的接觸。

  褐色條紋的POLO衫被抛落在真皮沙發上,川躍健壯、棱角分明的胸肌裸露出
來;黑色的文胸被解開被扣,從她的香肩上緩緩的降落,一對雪白的,嬌豔的,
柔軟的,尖筍似的微微顫抖的乳房,頂着兩顆褐紅色的乳豆,暴露在空氣中,發
出一陣柔和的顫抖。

  千萬别相信四十歲的女人的乳房還能保持徹底的堅挺,總是和十八歲的少女
不同的,但那種更加美妙的「柔軟」和迷醉的芳香,那種悉心保養的雪白和通透,
那種已經勘透人生悲喜的飽滿,從那褐紅色的乳頭挺立的翹曲,仿佛有奶汁要滲
透出來一般……最美妙的特别的是,晴姐果然擁有兩顆特别挺翹和肥美的乳頭,
褐紅色,有扣子大小,顆粒感特别強,乳頭的頂面一片糯糯的酥滑肉感,頂在尖
翹的乳峰上,那帶着通透的紅色的肉粒在微微的蠕動,仿佛有空隙,又仿佛是一
片平整,好像随時要滴落香甜的奶汁一般。

  和嬌媚的尖筍狀的乳房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夏婉晴纖弱的腰肢,這麽多年過
去了,她的身體當然也會變得更加成熟,多了幾分女性的柔媚,有些部位也不可
避免的多了幾分肉感;但是……唯獨着纖細的腰肢,一點贅肉都沒有,甚至微微
有一點肌肉的緊湊和繃緊感,一方扁圓的可愛的小肚臍點綴在那裏……仿佛還是
當年随時可以在平衡木上後滾翻的小口琴。

  當然,隻有腰肢還仿佛當年,其他的地方……卻有着少女不可能擁有的逼人
性感。她的鎖骨,她的肋骨,她的胸乳,她的腋下,她的肩膀,還有……她那神
秘、幽香、深邃的三角地帶。

  毛衣已經脫掉,文胸已經脫掉……此刻夏婉晴的身體上,隻剩下一條黑灰色
褲襪,一絲不苟的用最唯美的曲線,包着她豐潤的臀瓣、神秘的三角地帶和兩條
細長的鉛筆腿,一對玲珑的小腳丫。透過連褲襪微微的通透,可以看到她裏面那
一條小巧的三角内褲,勒出來的小巧的内褲邊緣。

  他「嗯」的一聲,将她徹底的拉入懷抱,摟緊了她,一隻手托着她的臀瓣,
那已經隻剩下黑灰色包臀連褲襪的包裹的臀瓣,用力的揉動,另一隻手,則用兩
根手指,插在兩個人其實已經零距離靠緊的胸膛之間,利用女人乳房的高度隔開
的那一點點空間,輕輕的「夾」着那顆寶石一般晶瑩的乳頭,用指尖的力量挑逗
她的雪乳上最敏感的部位……而他嘴唇在愛惜的親吻,舌頭在輕輕的跳躍,手指
上的氣力卻越來越重……

  玩弄、愛撫、享受;裸露的胴體、絕色的佳人、緊繃的臀肉,美妙的乳頭
……他怎麽能不好好的大快朵頤一番。所有的激情,化爲手指、舌頭、腰肢上靈
動、深沉、堅決的動作,還帶着他慣有的熟練技巧……一點點的将愛意、贊美、
貪婪、奸玩還有一點點的淩辱和亵渎,滲透到這個女人肌膚的深處。而那粗壯堅
硬的陽根,也隔着褲子,開始用力的頂那團柔軟的要害部位。

  「啊……」懷中的半裸玉人,開始發出由衷的愉悅呻吟。她也許真的很害羞,
她也許真的很享受,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肯丢失了她認爲自己該有的成熟和自
然,或者說……她其實也根本不可能丢失了她應該有的成熟和自然。屁股被愛撫,
乳房被亵玩,脖子和肩膀上印上了石川躍的吻痕,甚至褲襪已經開始被他的手指
抓破……她卻反而更加靠近了這具健碩的男體。她的指尖劃過他的背脊、輕輕的
摳出一條紅痕來,她的胸部在微微的起伏,仿佛是在将自己的乳房進一步的送過
來,壓在石川躍的肋骨上。她沒有說話,但是身體的微微蠕動,卻仿佛在熱情召
喚着:

  玩吧!盡情的玩我的奶子!盡情的玩我的屁股!盡情的玩我的身體!給我快
樂!我也給你快樂!

  兩個人就像是産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默契,也無需扮演什麽角色,更無需說
一些明知道對方也不相信的臨場作戲的謊言,隻是投入到對對方身體的探索和享
用。

  更加年輕,更加健壯,更加棱角分明的肉體;更加成熟,更加柔軟,更加纖
細妖娆的肉體。兩具肉體,徹底的、瘋狂的纏綿在了一起……

  完全扭在一起,徹底的零距離……兩個人的汗水,已經開始狂野的分泌,何
況石川躍本來就有一點點小小的感冒,真皮沙發上已經開始灑上芳香的水漬,公
主船身在月色下微微的搖曳。

  石川躍一邊瘋狂的纏吻、撫摸、舔舐、摳弄懷中的玉體,在一寸寸的肌膚上
獲得自己的感觀享受,一邊……更具有攻擊性的,在将夏婉晴下體的那條黑色純
棉的連褲襪卷着邊褪下去……

  那不是絲襪,沒有那麽妖娆,那是純棉的打底連褲襪,但是,純黑的顔色,
纖薄的質地,包裹着這個女人肉鼓鼓的臀瓣,勾勒着這個女人嬌豔豔的裆部,顯
得更加的私密、更加的性感、更加的居家溫柔。他的指尖,将那條連褲襪一點點
的劃下去的時候,那美妙的雪肉也一點點的裸出來,夏婉晴的屁股……真的很精
巧,形成一個圓弧的婉轉之後,又會自然的收斂,變成兩顆鼓鼓的肉峰,在他的
手掌裏跳躍……而再往下,卻忽然之間急劇的收斂了,變成了兩條酥滑挺拔,細
巧的隻有石川躍小臂那麽粗細的大腿,這真是人間尤物才能有曲線變化。然後,
伴随着「沙拉沙拉」的淫糜聲響……那褲襪一路卷着性感淫魅的小邊磨下去,仿
佛是在舔舐這個麗人已經汗濕的玉腿。

  而晴姐的喉間,已經忍不住發出越來越急促,滿滿都是愉悅和渴望,滿足和
邀請的「嗯嗯」的呻吟聲。

  等到那條連綿的連褲襪,已經漸漸從一個完美的女人的長腿、玉股、幽谷的
形态,一路向下被摘到一對混美玲珑的足弓時,夏婉晴似乎是優雅的,卻也是迷
醉的配合着,兩條玉腿一左一右,點點擡擡……将這一朵雲般輕柔的護體布料,
摘離了她細弱的仿佛是少女一般的身體。

  雪白的、纖細的、窈窕的肉體……隻有一條純黑色的蕾絲小内褲護着陰部,
剩餘的,已經赤裸。石川躍幾乎是忍不住自己的觀賞和亵玩的欲望,輕輕的抱着
夏婉晴的身體,微微的将她的上半身向沙發靠背上推了一下,好徹底的、全面的
視奸她的身體。

  鉛筆一般的四肢,配合着玲珑的肩胛骨感,柔軟的乳房,點綴着兩顆已經膨
脹起來的鮮紅的乳尖。

  一條純黑色的三角蕾絲内褲,半透明的布料,遮掩着,或者說是點綴着一方
陰毛呵護的三角地帶。

  還有嬌羞的、遲緩的、柔軟的呼吸和呢喃……

  而那柔軟的肉體,居然被一推之下,就毫不猶豫的呈現一個迷人的弓形…
…這個女人,就好像根本沒有骨頭一樣,完全是水做的。

  那是夏婉晴的身體,那是夏婉晴的終極秘密……

  那是河溪城裏,天宇樓上,溪月湖畔,呼風喚雨、長袖善舞、睥睨天下、指
點江山的晚晴該集團的總裁夏婉晴!

  而且……是已經接近一絲不挂,渾身都煥發着情動的體香和暧昧的滾燙的夏
婉晴!弓着身體,頂着那飽滿的陰阜,黑色的布料若隐若現,有一方非常清晰的
可愛的駱駝趾,黑亮的陰毛已經在裆部的邊緣……

  是等着男人去奸的女人!

  石川躍的腦子裏,已經都是轟鳴了!他已經準備開始脫掉自己的褲子,準備
用自己的肉棒,去更加真切的感受這一切,或者說,是更加兇猛一些的侵犯這一
切……

  插進去!奸進去!侵犯她!占有她!也是撫慰她!雖然兩個人是如此的默契,
但是男人在性交活動的生理特性,是不是可以讓他占據主動呢?這一次!是不是
自己就可以用粗暴的性愛來征服這個女人呢?

  ……

  但是,和他來河溪這三年來很多性經曆不同的是,懷抱中,零距離的女人
……是夏婉晴。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将赤裸的晴姐完全平推到在沙發上,開始剝開她的内褲,
裸露她的小穴,真正的奸玩、插入、聳動、噴射的時候……夏婉晴的蔥蔥玉指,
柔柔小掌,居然……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反而攀在了他的腰肢旁,一邊一扣
手指,插到他的腿側,嘤咛着,替他褪下了内褲。

  那早已經堅硬如鐵的肉棒,離開了那内褲的束縛,當然是昂然的彈了出來。
一瞬間的釋放感,肉棒上所有的感官神經,都在渴望着男人永恒的渴望的感覺:
零距離的包裹。

  而她……似乎懂得這一切,根本不等石川躍有什麽表示……輕輕的,顫抖的,
十根如玉似蔥的纖指,已經張開懷抱,握上了他那昂然挺立的肉棒。

  「啊……」石川躍的内心深處,竟然有一種羞澀奔襲而來……還有一點點的
無措和失落。他在性愛上,應該占據主動,女人看到這條東西,應該恐慌,就算
内心深處再怎麽渴望,也應該有本能的害怕……就算是那幾個已經被他收拾的服
服帖帖的女人,再怎麽樣,也不至于主動這麽做。

  但是……

  夏婉晴不是她們。

  她就這麽握了上來,帶着醉人的微笑,帶着慰藉的呼吸,帶着一點點捉狹的
可愛,輕輕的開始套弄……甚至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腿的位置,讓她坐得更加的
舒适一些,仿佛要耐心的開始伺候這一根别的女人會恐懼的物什。

  ……

  不可思議,這個河溪女強人,這朵溪月湖上的嬌花,幾近全裸的做這種動作
的時候,鼻翼在輕輕的忽扇,櫻桃小口裏吞吐着白霧,一對柔軟的奶子在輕輕的
顫抖,臉上帶着迷離的表情,居然……一點淫蕩的感覺都沒有。更多的是撫慰,
是溫柔,甚至……是一種像大姐姐、像母親一樣的體貼和疼愛。而剛才的那點小
幽怨已經蕩然無存。

  其實,他不是很喜歡這樣……

  他喜歡進攻,他喜歡侵犯,他喜歡剝奪,他喜歡占有……即使是女孩子爲他
提供各種服務,他也喜歡居高臨下的享受那種女孩被淩辱的羞恥的空氣的香味。
而夏婉晴對他肉棒的侍奉,甚至有一點點……反過來調戲他的意思。

  難道……連剛才的戲碼,都是她設計好的,來勾引自己,最終達到「慰勞」
一下自己的目的麽?

  這算什麽?一筆額外投資?他甚至都有一種惱羞成怒,将腰肢抽回來的沖動
……

  但是……來不及了……

  那連綿的快感奔湧着襲來。

  就連石川躍,都忍不住有一種「陷落」的感覺……他抵禦不了那從胯下傳來
的無邊的快感,他放棄了自己的主動進攻,放松了肌肉的繃緊,忘卻了那種要保
持禮貌保持風度的矜持……沉溺其中,享受起這種另類的美妙來了……從未有過
的美妙。

  「晴姐……嗯……」

  他……甚至有點臉紅了。腦海裏那剩餘的一絲絲的理智,讓他很肯定的知道,
女人這麽做,對女人來說,本身在生理上并沒有太多的快感。難道不是他來替她
過生日麽?難道不應該是他來撫慰她麽?哪怕是奸淫,哪怕是沖擊,哪怕是侵犯,
哪怕是淩辱,對于這個女人來說,也許都能體味到享受的快樂……所以,就這麽
巧妙的,換成了他來享受?她來服務?

  「噓……」她嬌媚的在石川躍的肩膀上親了一口,手上的動作開始加快:
「别說……别說……晴姐會害羞的……小躍……你隻管享受……」

  石川躍是真的無法抵禦這種快樂,他隻能閉上眼,讓理智飄離而去,沉醉下
去……說實在的,即使是他,他的肉棒,他的陽根,他甚至紮穿過多少處女陰道
的那根象征,品嘗過多少嬌羞濕潤的神秘幽谷……至少,都從來沒有這麽舒适的
享受過這樣的指尖的服務。

  這個女人的手指……簡直有魔力!

  她輕輕的揉動自己的睾丸,讓睾丸在飽滿的陰囊裏略略的滾動;慢慢的梳理
自己的陰毛,将自己的陰毛的根尖微微的扯動一下,讓細微的刺激滲路神經末梢;
慢慢的從自己的陰莖根部,用手掌裹着向上擠弄,很有力,卻不會壓迫到自己血
管内激烈的精血的滾動;大拇指輕輕的糅壓自己陰莖上的靜脈,仿佛是要将它們
擠平,再一段一段的伴随着套弄松開,血液在停頓和釋放之間切換着美妙的節奏;
然後,一直到自己的龜頭下那冠狀帶,順着那一圈肉邊,她居然用她的中指,帶
着一點點做過修飾的指甲的剮蹭感,輕輕的刮動那片敏感的肉邊……

  最後,是到龜頭,她的食指輕輕的在龜頭馬眼附近的一圈外圈打轉,用指尖
點點觸觸,沾起一點點肉皮,又「波」的彈開,然後又回到馬眼附近,用拇指和
食指輕輕的劃過一朵小花似的「捏手指」的觸感……

  「啊……」他仰頭……居然,是他先倒在沙發上,他的雞巴,已經硬到有點
疼痛,向上高高的翹起在那裏,好像比平時自己勃起時還要高昂。而夏婉晴已經
變成一個「蹲」在自己的身邊的姿勢,溫柔的,細緻的、馴服的繼續在套弄自己
的肉棒……而動作越來越快。

  他坐着,翹着雞巴,在享受着這個已近赤裸的女人帶着神秘笑容的侍奉。是
……這個姿勢,像一個女奴在侍奉她的主人,像一個嫔妃在取悅她的君王,至少
……也像一個恭敬的妻子在迎合她的丈夫……

  但是他知道,這都不是真的……他不想承認,但是必須承認,這簡直有點:
久曆風月的姐姐,帶着三分捉狹,在逗引敢于挑逗她的弟弟……那纖纖十根手指,
握着自己的雞巴,越撸越快,絲毫無聲,卻仿佛有聲,簡直是在帶着嬌笑問自己:

  舒服麽?

  陰囊在收縮,那是一陣陣的射精的沖動……但是夏婉晴卻似乎感覺到了自己
的這種沖動,她的手指又向下,來到自己的陽具的根部,輕輕的用拇指壓下去
……也許是人體構造的特性,也許是某種關鍵的穴位,總之,射精的快感依舊,
但是噴射的沖動卻又得到了緩和……

  然後,又是一遍……

  石川躍必須承認,僅僅從生理上說,自己真的獲得了無上的快感……而陰莖
在這反反複複的侍弄中,變得更加的堅硬和持久;而射精的快感,被釋放、壓抑,
壓抑、釋放的過程中,更加激烈的沖擊着自己的腦海……說實在的,換了任何一
個普通男人,早已經無法控制這種快感奔湧的襲擊,射的一地一地的了;或者說,
換了一個任何其他的女人,其他的環境,石川躍也早就已經任憑自己先達到激動
的高潮……

  但是今天,現在,此時此刻……他在生理上享受到了極緻,但是在心頭的某
個角落,卻有一份發自内心的沮喪。

  今夜……并不是自己可以征服這個女人的夜。甚至,都不是自己可以紳士的、
禮貌的用奸淫來撫慰一個四十歲生日時女人的夜。而是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這
朵溪月湖上的嬌花,這位瞳孔裏裝着河溪城的夏總……在撫慰他!

  射精的生理沖動……已經無法抑制……可是,射完之後呢?自己還要再來一
次麽?還要例行公事的和這個女人做愛麽?當然了,自己可以借由和夏婉晴的做
愛,用雞巴去紮她的陰道,來欺騙自己說,今天晚上,也許,至少還是一場平等
的激情性愛,而不是夏婉晴精心設計來「獎賞」一下自己的浪漫小局。

  可是……自己能騙倒自己麽?

  東溪遊艇俱樂部的堤岸上……傳來一聲沉重、愉悅、粗魯、空虛的嘶啞吼叫。

  午夜的時鍾,已經伴随着這一聲悶吼,敲過了十二點……


                                (未完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5-19 04:49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37回:張琳,馬拉松之一夜未眠(上)

  清晨四點三刻……算是淩晨?還是清晨呢?

  如今是五月初,河溪城灰蒙蒙的夜空地平線上,已經泛起第一道曙光的紅暈。
後灣體育場後門口,面對的那條白天擠滿了歇腳的出租車司機夾道小馬路上,還
是一片夜夢未醒的寂寥冷清,路面上沒有行人和車輛,連清潔工都沒有上工;唯
一的動靜,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早點攤檔,手推車從裏弄深處「枝呀枝呀」
的推行聲。

  和這一切,顯得那麽不協調的是,一個十四、五歲,身材嬌小、體态窈窕的
短發學齡少女,穿着清涼的夏裝,單肩背着一個空落落的牛仔書包,遲緩的拖着
步子在路邊迤逦……好像是剛剛從體育場後門那爲了國際馬拉松比賽而臨時借用
一片的拆遷廢墟改建的停車棚裏,飄蕩出來的惹人愛憐的靈魂。那早點鋪的老闆
都看得一愣:淩晨四點三刻……誰家的女孩在這裏遊蕩呢?

  張琳一夜未眠。

  昨天是周五,今天……是周六吧?

  她失魂落魄的掃視着周圍,即使是小馬路上,路燈上都已經插滿了紅色的宣
傳旗幟:「第九屆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邀請賽」。今天……原來是那個馬拉松的
正日子麽?等一會兒,這條小馬路上就會擠滿了人,來參加周六的比賽麽?

  原本,星期六,張琳才不會那麽早起。一般情況下,她甚至會躲在自己的卧
室裏,鑽在被窩裏,賴到午飯時分。即使省隊和學校的生物鍾,到了七點半,會
讓她就已經徹底的擺脫了倦意蘇醒了過來,那她也會混在被窩裏玩手機、看視頻、
刷空間;她還會偷偷的,盡量用很小的聲音,躲在暖暖的被子裏,想象一個荒誕
色情的畫面,然後,用手指輕柔的愛撫着自己剛剛發育的小奶包和小蜜穴,獲得
一次神魂颠倒的快感……一直要到被老媽拖着擰着掀着被子,才肯離開自己的小
世界。

  是的,她挺喜歡躲在被窩裏手淫。她也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麽羞恥的。不管
母親于雪倩怎麽注意保護自己、教育自己……其實,母親畢竟以前出來風塵中行
走的,所謂的「從良」也好,「金盆洗手」也好,那都隻是小說裏才有的事情。
一日江湖走,一生江湖人。家裏和店裏,來來往往免不了有母親以前的姐妹朋友,
耳濡目染的都是花媒街上的事;她又是成長在單親家庭,這一切,難以避免給她
的世界觀造成某種影響。

  她才不喜歡條條框框,她才不喜歡當什麽乖乖女,她也不在乎什麽潔身自好、
少女貞操。别說隻是躲在被窩裏手淫了,她甚至認爲:長大了,到了自己這個年
齡,給男人玩一下,操一下,其實也很正常……反正自己是個女人,早晚都要被
惡心的男人奸玩的。就算自己真的是個拉拉,在C 國的環境下,也一樣會屈服于
現實。那被男朋友,被老公,被路上遇到的強盜,被大哥,還是被警察,被「客
人」,其實又能有多大的區别?……倒是自己的「第一次」,既然男人們那麽在
乎,一定要盡可能找個好機會,賣個好價錢,才是真的靠譜而實惠。

  自己真的是喜歡女孩子的麽?

  那天,在歐露璐家,和璐璐在她的小床「親熱」,她其實也是裝老成,她也
是第一次和其他女孩在一起,品嘗性愛的滋味……打那之後,她更是瘋魔了似的,
經常在被窩裏幻想各種性愛場面,自己和璐璐,或者其他隊裏可愛的小女生,甚
至和電視裏的女明星,一起瘋狂的女女做愛。不過偶爾的……也會有男生,但是
往往都是些白白淨淨的小童男,用某種「反向淩辱」的方式,給自己調戲、玩弄。
有的時候,她也會幻想一些很另類更刺激的場面,比如……自己成爲了什麽王國
的女王,可以包養這個世界上所有年輕漂亮的小女生,甚至小男生,納入她公主
城堡一般的後宮。她坐在漂亮的冰雪砌成的水晶王座上,威逼着她後宮内的少女
少男們,兩兩成對,做愛給她欣賞。那種場面下,小女孩的小奶、小穴、小屁股
當然很迷幻美麗,但是就連小男生光溜溜的小雞雞……也很可愛。而她作爲後宮
的女主人,卻可以獨自淫玩她最寵愛的王妃:璐璐。她往往一邊觀賞着她後宮城
堡裏的群肉宴,一邊摟着璐璐在王座上,讓璐璐磨她的小穴……往往想到這裏,
就想不下去了……因爲她已經一而再高潮,濕潤到筋疲力竭,舒服到無法思考。

  這……難道不是周末的上午,最适合的度過方法麽?

  但是今天……不太一樣。

  一夜未眠……一切仿佛都不同了。又仿佛……也沒什麽不同。

  ……

  這事,還要從昨天說起。

  昨天下午,自己是帶着滿肚皮的忐忑不安,去北洋路找花七姐,扭扭捏捏的
和七姐商量,借的那2000塊錢,和原本約定的還款日期相比,已經拖了一個月,
看能不能再寬限一個月……

  自己是真沒錢了。本來打算編個謊話,就說隊裏那個最會裝腔作勢的奚教練
問自己要什麽培訓費,然後問老媽這裏騙2000……結果一個不小心,被老媽給揭
穿了謊言。偷了老媽的一個皮包去賣,結果收貨的卻說是A 貨,根本不值錢。自
己甚至都橫下一條心,打電話給自己那其實并不怎麽熟絡的二叔,想看看能不能
編個借口從二叔這裏騙一點,結果電話還沒人接。

  找二叔救急,這本來真的是一個選擇,老媽以爲自己年紀小不懂事,其實母
親那天和小叔睡了這種事……自己早就看穿了。拿這個做借口,敲打一下二叔,
二叔應該會支援一下自己的吧?

  其實,睡了就睡了,叔嫂亂倫這種事情……她想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又沒
有血緣關系。反而是因此,二叔總歸是應該「照顧」自己母女,給自己弄點零花
錢,是天經地義的。結果……真的需要的時候,卻又找不到那個肩膀上紋着蠍子
的酷酷的叔叔了。

  現在,一時三刻哪裏去弄那麽多錢,她是真沒辦法了……隻能再去求七姐寬
限幾天。

  好在,剛一搭話,七姐心不在焉似乎不打算追究這事,笑嘻嘻的不願意就
「延期還錢」這個事情和自己墨迹,而是換了個話題,說晚上有個「玩局」,叫
自己要不要一起去High.

  一開始,張琳是有點害怕的,她也不是完全沒心沒肺,總擔心七姐又要叫自
己去做那種「打工」,但是面對七姐,她畢竟有點害怕之外,又有點向往和想争
個面子,就乍了膽子,裝作司空見慣、并無所謂的樣子答應了。

  結果,倒也沒發生她想象中的什麽可怕的事。七姐約她去的,果然就是有個
「玩局」,但是也就是個「玩局」而已,是一個小姐妹的什麽歡迎會,七姐帶着
她們好幾個「姐妹兄弟」,一起去後灣區的一家也不算豪華但是規模挺大的叫做
「風來了」的Disco 舞廳裏,喝酒、唱歌、跳舞。老實說,這樣的地方,張琳向
往很久了,她本來還想裝裝小女生的矜持,在旁邊吃吃爆米花喝喝可樂,被七姐
嘲笑了一番「小丫頭片子」,一時賭氣,就下了舞池,學着别人的樣子,伴随着
那狂野的音樂、閃爍的燈光和人來人往如同魅影一般的節奏,舞動了起來……

  飛起來!飛起來!飛起來了!

  想想昨晚那場面,這些跟着七姐的小男生、小女生,甚至旁邊幾桌的大哥大
姐頭什麽的,扮黑社會也好,裝酷哥辣妹也好,來泡妞釣凱子的也好,來周末打
發時間的也好,有點舞池裏的經驗也好,純粹是發騷也好……

  自己這個明顯未成年的生手小女孩……卻讓周圍好一圈人,都看花了眼、看
呆了神!

  這不奇怪。她雖然在省隊隻是個充數的,但是畢竟是半專業的花樣冰滑選手。
她雖然不會跳什麽熱舞,但是擡腿、舞臂、挺胸、翹臀、跳躍、旋轉、劈叉、翻
騰……她甚至平地起跳、旋轉720 度落地……就算不說舞姿,這份技術,這裏又
沒有歐露璐那樣的明日之星,河溪城裏的二線舞池子裏,有幾個女生能和她相媲
美?何況……她十五歲,正當豆蔻妙齡,又是花滑出身,雖然穿着便裝,但是嬌
小玲珑、柔軟稚嫩的身段,舞動起來那份動感自如,訓練出來的,和音樂節拍的
完美配合,足以讓周圍的其他女孩自慚形穢、各種男生意動神搖。

  甚至到了後來,很多周圍認識的、不認識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故意圍
繞着她,鼓掌、叫嚣、喝彩、吹口哨……!昨天晚上,她都成了「風來了」的焦
點。

  飛起來!飛起來!飛起來了!

  狂野的一夜,完美的一夜,High到瘋爆。而且……果然,完全沒有大人們經
常警告或者說吓唬自己的那些「壞事」。

  有音樂、有燈光、有DJ、有帥哥、有辣妹、有可樂、有爆米花、有果盤、有
汽酒、有熱舞、有各種人開各種玩笑,說說河溪城裏的那些傳奇,那些道上的
「鉚釘哥、郎七哥、皮八哥」的風光八面,有人撒酒瘋,有人玩骰子,有人唱歌,
甚至午夜裏,有個妹子把上衣和胸罩都脫了,赤裸着一對雪白尖翹的乳房在舞動
……

  但是,沒有強奸,沒有注射毒品,更沒有砍人剁手綁架搶劫,也沒有……警
察突襲。沒錯……隔壁桌有幾個妹子,似乎是在吞咽一些彩色的小藥片……但是,
那也不算什麽吧?

  早就知道大人們都最會危言聳聽吓唬小孩子了!哼,自己早就猜到了!要是
這些地方每天都是刀光劍影或者警笛呼嘯,那還了得?又不是拍警匪片。

  别想騙我,老媽自己,不就是從這種地方混出來的麽?她不是花媒街赫赫有
名的倩姐麽?

  還是……那已經模糊了身影的死鬼老爸。

  這裏就是好玩,就是因爲好玩、刺激,那麽多人才會抛下那些無聊的人生瑣
事,來到這個自由的世界麽……

  自由。對的,關鍵就是這種自由的感覺。沒有白指導的嚴苛,沒有奚教練的
啰嗦,沒有範主任的老臉,沒有老媽的絮叨……什麽省隊,什麽花滑,什麽聯賽,
什麽杯賽,什麽隊内競争,什麽高考名額,什麽國家隊選拔賽,什麽語數外理化
政……都太多的束縛,太多的條框,太多的壓抑和無奈。

  外面的世界,就是「自由」兩個字形容起來最貼切了。

  是,是有那麽一點小插曲……到了子夜時分,有一個跟着七姐的小哥哥,妄
圖對自己動手動腳,一開始裝作親熱摸了一下屁股也就算了,後來還敢來摸自己
的奶子,自己一個膝蓋,頂得他滿地打滾……七姐居然拍手說自己幹的好!而且,
周圍的幾個兄弟姐妹也都向自己投射來敬仰的目光。有七姐這一聲,有這樣的目
光,自己真的覺得一晚上走路都輕飄飄的。

  七姐好像挺喜歡自己的,都沒提讓自己還錢的事。算了……也許七姐忘記了
呢。

  ……

  誰知道……後半夜,大家都困意上來,已經有人打車回去,剩餘的人也準備
散了的時候,七姐卻在洗手間裏,單獨找了自己。

  「小琳……你是處女麽?」

  「……」張琳一愣,一夜的狂歡和困意都快散去了。也不知道怎麽了,她就
是有點不想在七姐面前顯得太幼稚,都有一種沖動,想挑挑眉毛搖搖頭扮個鬼臉
什麽的,表示自己閱曆很豐富,但是女孩羞澀的本能還是戰勝了這種幼稚的沖動,
倒也沒有點頭,而是羞羞的低下了頭。

  七姐不置可否的一笑,似乎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害什麽羞啊。
姐呢……也不打算跟你繞圈子。有人看上你了,想和你那個……可以給你個來錢
的門路。」

  「……」張琳臉蛋一紅,幾乎吓得打了一個哆嗦。

  「剛才有人跟姐說了,你舞跳起來……挺俊的。有個大哥看上你了……那可
不是什麽小混混哦,是非常夯的大哥,鉚釘哥的頭馬。人家說了,如果你願意的
話……趕明陪他去玩玩,他請,吃飯、唱歌,再買個皮包送你。另外,給這個數
……一萬五!回頭你喜歡的話,就跟着他混,他保證不讓你吃虧……」

  「……」張琳驚恐得偷偷東張西望,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麽樣?難道還
想奪路而逃?看樣子,七姐也不過是随口在和自己「商量」,就這麽溜之大吉,
會不會被七姐嘲笑自己太土老帽啊?

  果然,七姐的口吻其實也很随和:「姐可沒有勉強你的意思啊。你自己做主
……河溪道上,一般處女開苞是5000,未成年的就是8000塊,這是明碼價……有
的是三中、職中裏想撈點零花的小女孩可以挑。那大哥肯出一萬五……那是真的
喜歡上你了。你考慮考慮,可别錯過了機會。其實,是女人都有那麽一次,過了,
以後好玩的事多着呢,沒人家說的那麽吓人。玩呗!還有包拿……還能落3000
……」

  張琳已是吓得花容失色,她當然不會想到七姐會在這種時候,提出來這種建
議……但是她的小腦袋裏也真是特别,居然在七姐說的一片聽着讓人覺得又怕又
羞又好奇的碎片話裏,抓到了一個小細節的錯愕:

  「3000?不是……說一萬五麽?」

  七姐幾乎要笑出聲來了:「我靠,你欠姐姐8000呢?不用還啦?按照規矩,
8000塊,一個月三分利,我隻收你兩分的話,兩個月也要一萬五呢,我本來應該
都拿走的。我不收你一萬五,我也不收你一萬三,看你小女孩一個,又沒什麽經
濟來源,就收你8000本金。你借錢,本金總要還吧。還有啊……辦這事的中介費,
總要收吧?不是光我收啊,還有其他擔風險的中間人啊,總要有點辛苦費啊…
…剩下3000,那已經很便宜你了。」

  「那……什麽……什麽還8000?七姐,我不是就借了你2000麽?」

  七姐臉一冷,眉頭一皺,似乎有點不高興了,一夜的嬌媚和藹的微笑都在褪
去,「哼」了一聲:「你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跟我裝糊塗啊……你借錢的時候
說好一周還,當然隻有2000,姐我一分錢利息都不收你的。可是你自己賴着不還,
一借借了兩個月連聲音都沒有。那當然就一切按照借條來咯。當初叫你寫借條,
不就是爲了這個道理?」

  「我……這……這不可以的……」張琳聽着,七姐居然很認真的,有點急了,
搖着頭,也不知道自己在拒絕些什麽。

  「殺人償命,借債還錢,天經地義啊,借錢不用還啊?哦,姐姐好心給你找
工作,你又裝乖乖女,不要;給你錢,你倒拿的快……你當姐姐是幹什麽的?開
粥廠的啊?啊?!還是當我是凱子,你來敲我竹杠啊?……笑話了,北洋路裏,
居然還有人敢來敲我的竹杠?!」七姐甚至用手指開始狠狠的點張琳的頭顱。

  張琳也不敢躲閃,腦袋被頂的很疼,也隻能驚慌失措的低頭看着地闆……眼
淚都快要流出來了。老實說,她也被七姐繞的有點暈乎,好像想想,是自己也有
理虧的地方,又怎麽敢和滿口跑火車的七姐争論那些細節。隻是羞急紅了臉蛋,
呢呶着:「姐……這不行,這不行的……我想辦法還錢……我不可以……那什麽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剛才說的事,你願意呢……就是給姐姐面子,那大哥也有面子,這麽着,
我的那份中介費不要了,就給你留4000……其實你跟那大哥交交朋友,認識認識
這種大哥,以後有的是好處,……」

  「不,不可以的……」張琳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裏都嗡嗡的轟鳴,淚水已經
忍不住,想斷線的珍珠似的劃過了她的雪腮。

  七姐「哼」了一聲,卻又笑了笑,又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算了算了,
你哭什麽?一碼歸一碼,姐不是電視裏那種老鸨子,幹那缺德事。不願意就不願
意呗。你要實在不願意呢,這種事情,姐姐也不能逼你,弄了半天畢竟是姐們一
場麽……那就算了,當姐姐沒說過。」

  「……」張琳怯生生的擡頭淚目,完全手足無措的看着七姐。

  「不過……你欠我的錢,總是要還的吧。姐姐也要開銷對不?在北洋路,借
了錢還不回來,姐要被人笑是廢柴凱子的。」

  「姐……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不……半個月……行麽?到時候……我連
本帶利一起還給你。我現在真沒錢。」

  張琳都快哭出聲來了。她雖然在和七姐商量還錢的期限問題,其實,她内心
深處,真的已經開始考慮七姐說的方案了。不就是被操麽?不就是被奸麽?不就
是陪男人睡覺麽?誰都有那麽一天的……不僅能還債,而且聽着還能落4000元。
4000元……挺有吸引力的啊。還有那個什麽道上大哥,認識認識……可惜是個男
人。隻是少女的矜持,那真正隐藏在内心深處對貞潔的呵護,甚至還有歐露璐那
清純無暇的形象,讓她在拒絕,在和七姐讨價還價……才止住的眼淚又控制不住,
滴瀝哒啦的掉了下來。

  誰知道,七姐還真沒有勉強自己的意思,竟然并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而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甩甩頭:「靠……行。算了算了,别哭鼻子了,小
丫頭可憐兮兮的,我就再讓一步,省的人家說我不夠義氣,欺負小妹妹。」

  「……」

  「不過姐也有難處,按照規矩,發出去的錢我不能老不收回來,老收不回來,
人家要說我凱子的,我以後怎麽在北洋路混?這也是規矩,對不?」

  「……」

  「這樣吧……我有個主意……」七姐擰着眉毛,忽然妩媚的一笑。

  「?」張琳看着七姐,已經被整的雲裏霧裏的她,不知道七姐又能整出什麽
幺蛾子來。

  「姐呢,另外再借給你一萬。」

  「啊?」張琳愣了。腦海裏的算數賬目,已經被七姐整的一團亂麻,但是聽
到七姐「另外借你一萬」,卻還是忍不住擡起頭,無助又疑惑的看着七姐。什麽?
前面的債還未清呢?怎麽就另外借一筆錢給自己?

  「你用這個錢,先把前一檔子錢給還了,好麽?」

  「……」

  「這一萬呢,算是新賬,其中,8000我先拿回去,就當是你欠的本金,第一
張借條就了結了。你也算還錢了,我也算收賬了,這一筆就算兩清。你呢……還
能剩下2000. 不過,爲了防止你套繞姐姐,讓我吃虧,這次麽,你得另外寫一張
『靠譜的借條』給我。懂不?要『靠譜的』那種,不能賴的那種。然後麽……就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張10000 的呢,隻算你兩成的利,你隻要再還12000 就
行了……」

  張琳一片迷茫,已經完全不知道七姐的賬是怎麽算的了,2000?8000?10000
?12000?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但是讓她忍不住腦子轟轟,眼前又有點混亂的是,
七姐居然變魔術似的,又點出了20張100 元大鈔捏在手裏。

  賬目是混亂的,未來是迷茫的、甚至恐怖的、絕望的。但是至少現在,至少
今天,自己借的錢不用還了?第一張欠條算是清了?也不用給男人奸身體了?還
能再落2000?自己拿了這2000……是不是又可以去買點什麽?自從和璐璐開始
「玩」之後,自己其實一直都想買一套有點「意思」的内衣,再和璐璐玩的時候
穿,那天在Feng的專賣店裏看到一套,非常适合自己,很性感的……穿了給璐璐
看,璐璐一定也喜歡,不過要1000多呢?拿了七姐手裏的錢,是不是就可以去買
了?

  一個月之後怎麽辦?一個月……那麽漫長,到時候再說呗。實在不行還有老
媽呢,還有二叔呢。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卻抵禦不了那一小摞紙币和「眼前這一關就算過去
了」的誘惑,顫顫巍巍的伸過幼嫩的小手,要從七姐的手中接過那疊紙币來。

  「等等……想什麽呢?借條啊……」七姐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像是一個大
姐姐在教導無知的小妹妹。

  「哦……我這就寫……姐,你有紙筆麽?」張琳擦了擦雪腮上的淚痕,臉蛋
漲的通紅,意識到自己冒失了。

  「靠,你還真是雛啊……真的什麽都不懂?」七姐攤了攤手:「『靠譜的』
借條,不能賴的借條,懂麽?」

  張琳迷惑的看着七姐暧昧的眼神,一直到那眼神帶着嘲笑卻還有些色眯眯的
在自己的小胸脯上掃來掃去,甚至在自己的胯下暧昧的掃過……她的臉蛋又紅了。

  「靠譜的借條」?她還真的好像聽說過……自己在網絡上看到過,難道七姐
的意思,是那種女孩借錢,拍一段裸體視頻作爲抵押的所謂的「裸體視頻借條」?
她的臉蛋尴尬的泛着粉紅,羞澀的縮了縮身體,躲閃着挪開目光……但是眼角的
餘光,卻還在掃着那一小疊紅彤彤的紙币,不知道該說自己「懂」還是「不懂」。
比起剛才「陪大哥」的話題,似乎這個事已經不能算太過火了。自己是該說懂?
是不是有點顯得太壞女生了?說不懂?七姐會不會嘲笑自己裝乖乖女?

  但是,這小小的陰晴不定的表情,卻沒有能瞞過七姐的眼睛,七姐釋然的笑
了,親熱的擰了擰她的臉蛋:「我就知道妹子你懂的。明說麽,也不是什麽了不
起的事,就是那種,你拍一段『私人點』的片子,給我收藏着。回頭還了錢,我
連片子一起還給你。姐在北洋路上混,要講個信字,所以你盡管放心,保證沒備
份的,OK?……這麽着,就這會兒,你呢,現在就跟姐姐去個地方。姐認識一個
專門辦這種事情的『中間人』,他會安排你『拍借條』,告訴你具體怎麽弄的
……你放心,他有職業道德,不會偷看的……嘻嘻。」

  「爲什麽?……」張琳紅着臉蛋,好像眼下的關口是度過了,但是虛榮心,
卻讓她不肯裝糊塗,要裝作老練的樣子,對于裸體視頻借條的事情駕輕就熟似的:
「我自己去家裏拍不行麽?」

  七姐哈哈一笑,搖搖頭說:「瞧你說的,好像是老手似的。你自己拍了,回
頭萬一洩露了,算你的?算我的?你這麽水靈靈的小妹子,我也不想害你啊。再
說了,你去找中間人那裏拍,回頭萬一有什麽,也别弄的好像姐姐逼你似的。姐
姐也要過日子,有個中間人做保,大家有個餘地,鉚釘哥說過,這叫『隔子』,
懂不?」

  「隔子?……」這回,張琳是真的有點迷糊,有點聽不懂了……疑惑的看着
七姐。

  七姐笑着搖晃着腰肢,親昵的摟上了她的肩膀:「小傻瓜!跟你明說了吧。
所謂中間人,就是我們找了個不認識的農民工,弄了個隐蔽點的場子,專門拍這
種借條的。現在啊,已經不流行自己回家拍了,不僅僅是怕洩露了說不清楚,還
怕回頭借錢的賴賬,去找條子說,是什麽非法脅迫借貸什麽的,大家都不好下台。
所以,得找個第三方,萬一有借錢的不懂事,要報警什麽的,回頭一查,也有那
農民工擋着,你在他的場子裏拍的,說的也是問他借的錢,兩廂情願,大家都有
個擋事的。那農民工麽,兩邊擔責任,其實就是一次賺50塊錢的辛苦錢,手續費
……作用就是隔斷危險,所以叫隔子。」

  張琳又哪裏知道這些門道,驚訝的差點下巴都掉下來,迷糊的看着七姐,也
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做。

  「你放心,那就是賺辛苦錢的民工和一個破場地,他不敢偷看的,他每個禮
拜都接這樣的活十來筆,要是敢偷看有人會去挖了他的眼珠子。而且也就是特别
缺錢花的那種廢物民工,不是孬種廢物,誰幹這種髒不拉幾的差事啊?看着美女
脫衣服都不能看?他每天都接這種單子,不過都是他值班的時候淩晨才幹,人家
白天還要上班呢。你的片子呢,在他哪裏拍好,我都不碰,他會負責帶給我。其
實,連姐姐我都不要看的……你過一個月,把錢還了,片子還給你……就兩清咯。
北洋路上有規矩,你隻要按時還錢,片子誰看了挖誰的眼珠。啥事都不會有的
……咱們姐妹還要多來往,我害你幹嘛?」

  張琳腦海嗡嗡的,雖然她感覺到了危險、羞辱和不堪;但是再想想,自己一
個月裏,從老媽這裏騙個一萬來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指望的事。有啥呀…
…不就是一段視頻麽?有啥呀……不就是脫衣服麽?七姐不是已經保證了不會有
人看到麽?這就算是自己賺的錢吧?又不是給男人奸身體,又不會失貞,自己再
這麽猶猶豫豫的,七姐會不會翻臉啊?還有……那2000元人民币,在七姐的手心
裏搖曳着……似乎在挑動自己這個一夜已經快要折騰的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腦神經。

  ……

  她記不得自己究竟算是點頭了沒有……隻是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也不敢多問,
也不敢犟着,就跟着七姐又離開了那舞廳;在淩晨3 點多,被七姐騎着電瓶車,
居然一路帶到了後灣區,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後灣體育場的後門。

  原來,這裏有一片地塊,像是某個爛尾樓被爆破後留下的廢墟,現在就是一
堆被壓路機胡亂壓了幾下平整的瓦礫場,夜色下一片漆黑,連個路燈都沒有,好
像是一個不屬于這座熙熙攘攘的不夜城市的寂靜空曠的世界。進去細看,才發現
這片廢墟地上裝模作樣畫了幾排停車格,應該已經被充作了後灣體育場有什麽活
動時候才征用的臨時停車場。隻是這會兒是黎明前的沉夜,除了角落裏幾輛明顯
已經報廢了的破車外,當然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停車的。

  而靠近這地塊内裏邊緣圍牆邊,則一遛幾排,搭建了幾個長條形的臨建大車
棚,應該是用來停自行車、摩托車之類的。明天,就是馬拉松賽的日子,不少人
會騎車來後灣起跑,倒是用得上了。

  七姐在靠近最裏頭的大棚門口停下車。張琳其實已經被這個看着好像小說裏
的月「黑風高殺人地」似的地方吓着了,但是到了這會兒,也隻好強裝鎮定的跟
着七姐進去。

  裏頭果然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室内車棚,在長條形的正中央,還搭了一個臨時
的屋内屋的房間,就這深更半夜的也亮着燈火,透過糊着報紙髒兮兮的玻璃窗戶
透出光來。

  七姐上去,用摩托車頭盔「朵朵」敲敲門後,一個一臉皺紋、頭發蒼白稀疏,
五十多歲的土裏土氣的民工大伯,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保安服出來應門。

  「郎七哥介紹來的,『拍片子』的……」七姐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連看
都不正眼看那民工大伯一眼,就含糊說了這麽一句,又拉了一把張琳的胳膊:
「沒問題吧?」

  那民工大伯似乎膽怯的看看兩個人身後,确認沒人,才像個行屍走肉似的點
點頭,胡亂的不經心的掃了張琳一眼,似乎忍不住,又掃一眼,才粗粗的「嗯」
了一聲。

  七姐又回頭,對張琳笑笑:「好啦,沒事,别怕。他會教你怎麽弄的,這都
快天亮了,姐回去咯……回頭你拍完的片子,他會帶給我的。」

  七姐轉身要走,這吓壞了張琳,一把拽住七姐的胳膊:「姐?你别走啊。你
走了……我……我……我怎麽……怎麽回去啊?我怕……」

  七姐噗嗤一笑:「傻瓜,你怕什麽?這老頭,你就當他是個啞巴,是個聾子,
是個瞎子,對吧,老頭?」

  那民工大伯,尴尬、木讷又遲緩的居然還真的點點頭,好像真是個啞巴,是
個聾子,是個瞎子似的。

  七姐依舊笑嘻嘻的:「姐不在這裏,讓你自己拍,就是爲了撇清關系不是?
你就别胡思亂想啦。其實就是一件小事,走個過程,也不用害羞。馬上就天亮了,
賣早點的都快出來了,你拍完,走回家,叫個車回家都成啊……這不是給了你2000
了麽?你打車都可以打到南海省去了……嘻嘻。」

  是啊……無論如何,自己的口袋裏,已經多了一疊可以實現一切欲望的鈔票。

  一直到七姐電瓶車的尾燈,漸漸消逝在黑茫茫的停車場廢墟背後那都市淩晨
的黑霧之中。張琳,也隻能回過頭,硬着頭皮,求助似的看了那個保安大伯一眼。

  那大伯看自己的眼神……說是色迷迷的吧?也不是的……和那種平時男人盯
着自己貪婪猥亵的眼神不同,就像是……赤裸裸的在看一件沒有任何人格的物品,
盯着自己的小胸脯甚至下體在兇惡的丈量;還帶着明顯的鄙夷……

  「瞧不起我?是不是覺得我是幹不要臉事的女生?操你媽的!我就是借錢而
已。你不也就是個賺垃圾錢的垃圾民工麽?你做這種垃圾事400 次賺的錢,我今
天一咬牙不就賺到了?」張琳的腦海裏,泛起這嬌羞惱怒的台詞來。

  也許是從父母這裏繼承的混不吝的基因,雖然此時此刻,她是又怕,又羞,
又惶恐,卻又忍不住想想都要火大。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脾氣,有什麽啊?幹脆就
裝南妹到底!冷冷的盯着那民工大伯,裝作老辣江湖無所謂的模樣:「怎麽開始?」

  那民工大伯「嗯」了一聲,不是對着自己的值班室,而是又向大棚深處靠南
裏頭走了幾步。原來,在裏頭,另外還有一間和正中央的小房間差不多的小房間,
唯一的差别是壓根沒窗戶,是個密閉的小間。他打開了那房間的木門,擰亮了裏
頭電燈……張琳隻好跟着進去。裏面好像也是一間值班的休息室,有一股悶悶的
氣味,一張單人折疊小床,一張椅子,牆上還挂着破破爛爛的一面鏡子,正中央,
卻擺着一個三腳架,上頭還有一架小形的家用攝像機,倒好真是個頗爲适合拍那
種片子的「密室」。

  那民工大伯果然沒有留下偷看的意思,面帶厭惡的,塞給自己一張紙條,指
了指裏頭:「俺什麽都不知道。女娃……你自己進去弄,這上頭的話,照着做,
照着說一遍……弄好了,你自己出來,自己走……其他的,俺什麽都不知道。」

  張琳低頭一看,紙條上卻是劇本似的,寫着自己要怎麽脫衣服,脫到什麽程
度,甚至要求自己捏乳頭,分開腿展現下體什麽的,對着鏡頭,以及要說的具體
台詞。正看得臉紅心跳,卻發現其中,借錢數額、自己的名字、身份證号碼卻是
空的,看來是等着自己填空,但是其中還一句居然是「借了歐志業先生若幹若幹
元……」

  她看到這裏,不由又愣了……實在忍不住問一句:「歐志業?什麽歐志業?
這誰啊?」

  那民工大伯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俺啊。」

  「?」

  「俺什麽都不知道……别人就是讓俺給你這紙條,娃你願意呢,自己去弄,
不願意呢,你就走……」大伯似乎都不願意搭理自己了,轉身又獨立離去,進了
他值班的那間房間去。

  張琳低頭一琢磨,也真是腦子裏略略理出頭緒來……看來,他們是專門來了
這個農民工來做替死鬼,萬一自己鬧情緒報警什麽的,查出來,那萬惡的放債脅
迫女孩子拍視頻的債主,就不過是眼前這個老頭,場地也在這裏,設備也在這裏,
證據齊全。難怪……這什麽都沒幹,一單他能賺50塊。這……不就是冒風險賺賣
命錢麽。七姐不是說了麽,這叫「隔子」。

  這才50塊?這隻能賺50塊?不怕吃官司麽?!

  而再想想,其實今天自己本來隻要答應七姐陪陪那個什麽大哥,就可以賺4000?!

  想到這裏,張琳對這老頭的防備和厭惡,也低了不少,看那民工大伯都已經
故意走回了自己的值班室,還關上了門。看距離,看角度,怎麽都不可能偷窺到
自己所在的這間「拍攝房」的,她也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手将房門關上……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5-23 21:1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38)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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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5-23發表於SIS


                 第38回:張琳,馬拉松之一夜未眠(下)

  一夜未眠,困意襲來。

  在這密閉的小房間裏,當然看不到地平線上的曙光;但是張琳估摸着自己的
生物鍾感受,應該已經是淩晨快四點多了。她以前也曾經熬夜通宵,但是從來沒
有像今天這麽疲憊過,她覺得眼皮有點沉重,腰窩上有點酸楚,就連自己一向得
意的雪腮上的肌膚,都好像略微有點腫脹。

  困意雖濃,但是一片寂靜中,她昨天一整夜的慌亂、羞愧、激動、快樂、愉
悅、迷茫都也同時在漸漸的平靜下來。她是有點叛逆,她也有點未成年女孩難免
的迷糊,但是她并不是笨蛋,她已經漸漸理清了一點頭緒。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錯的。她知道,所謂「先清舊賬」,還有自己書包裏的那
2000塊,根本就是花七姐給自己嘗的一個餌,一層套一層的,自己就這麽跳進去、
也就這麽陷進去。剛才是被七姐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沒想明白,當然也有一夜狂
歡帶來的心潮起伏沒有鎮定下來,現在回過頭想想,2000塊?8000塊?10000 ?
12000 ?剩2000?自己一個月前問七姐借了2000元,怎麽一個來回自己倒欠了七
姐12000 ?七姐的這道亂七八糟的算術題,明擺着是在給自己下的套。隻看結果
就知道,要不然,這會兒怎麽會有一個十五歲的冰清玉潔、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省冰滑隊的隊員,羞恥、尴尬、彷徨的站在一台漆黑的攝像機鏡頭前?在這黎明
前的黑夜中,一片漆黑瓦礫的廢墟停車場裏?

  和很多未成年的孩子一樣,她是明白一點這裏的風險,但是卻又畏懼去真正
的面對人生的痛苦和困擾。有的時候,她隻是想讓這一切暫時的過去,暫時的結
束……有什麽難處,過了今天再說。咬咬牙,混過去就好。就好比眼前,那閃耀
着紅色光斑的黑色鏡頭,冰冷的對着自己,一個聲音仿佛在自己的腦海裏念叨:
快點脫,快點拍,快點結束,快點回去睡覺吧……把今天混過去就好。

  再掃一眼那張紙條,默念一下那惡心的如同荒誕劇一樣的流程,她按下了攝
像機頂部那紅色光标的錄像按鈕,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鏡頭前。

  「對着鏡頭脫衣服,整個脫衣服的過程,都要在鏡頭裏展現」這是紙條上的
要求。

  她隻有木着臉蛋,忍着尴尬和羞恥,将套頭T 恤從自己的身體上摘下來,露
出了雪白的上身,和一領少女用的粉藍色的背心文胸。秀氣青澀的鎖骨,滑膩潔
白的膀子,緊繃纖細的腰肢,扁圓可愛的肚臍,還有兩座讓男人們足以瘋狂的屬
于十五歲少女的小奶包,鼓鼓的頂着有點簡單,卻更透着清純體味的少女文胸罩
杯,凸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張琳從很幼小的歲數開始,就意識到自己是個漂亮的小姑娘,而且很多人,
很多不要臉的男人,可以爲了自己這種漂亮,做很多不可思議卻又惡心下流的事
情。

  她九歲的時候,在築基市少年宮的U14 冰滑隊訓練,有一次,一個隔壁什麽
辦公室的老師,就假裝親熱的抱着剛剛結束訓練,還沒有來得及褪下練功服的她,
用他惡心的、剛強的下體肉棒,在她的練功服包裹的小屁股下蹭過,還整整蹭了
好幾分鍾……她那麽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在做什麽,是出于什麽目的,但
是,她卻假裝什麽都不懂,唯一的目的就是自己可以借機逃課,而這個老師的
「疼愛」就是自己逃課最好的掩護。

  自己十歲的時候,一個經常來媽媽店裏幫忙的鄰居伯伯,乘媽媽不在家,對
自己又抱又親又摸的,還給了自己一百塊買零食,雖然童年的記憶有點模糊,但
是好像那伯伯還一邊摸着自己一邊撸得都洩了,那種男人在追求性快感時的猙獰、
瘋狂、粗俗、肮髒的表情給她很深的印象。後來,媽媽發現了。那一次,作爲單
親媽媽的于雪倩,沒有和其他無能爲力的母親一樣哭喊打鬧,而是一個電話叫來
了幾個她從未見過的叔叔,把隔壁那鄰居伯伯打得鼻青臉腫,從此再也不敢在她
們母女面前露面。

  一直到自己十二歲的時候,已經瞞着老媽在花媒街上認識了幾個南妹姐姐,
有一次,一個姐姐給自己介紹了個活,給一個有癖好的客人摸胸,摸一次,居然
能賺兩百塊,而且保證隔着衣服。她就穿着少女的T 恤和背心,給一個矮小的、
皮膚白白的、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的叔叔撫摸了少女的胸脯。其實那時候,自己
的乳房還沒有發育,剛剛開始隆起那麽一點點,她并不能完全明白,男人做這種
事情圖的是什麽,但是她也已經知道,自己的胴體,對于男人的吸引力。

  ……

  挺了挺胸脯,十三歲後,自己的小奶包發育得還很迅猛,雖然不是那種什麽
童顔巨乳,但是至少,也有點模樣了,沒辦法,自己多少也繼承了老媽的基因吧。
脫完了上衣,是要先脫文胸還是先脫牛仔褲呢?先脫牛仔褲吧。順着自己嬌俏圓
滾可愛的臀線,将自己的牛仔褲門襟扣解開,從自己的屁股上一點點的褪了下去,
兩條纖細的有點柔弱的雪白長腿裸露了出來,一條粉白色毫無裝飾的少女平角内
褲,親昵的包裹着她肉乎乎的裆胯。未成年少女的恥穴勾勒出一個清晰的駱駝趾
的痕迹。圓滾滾的小玉股在内褲下活色生香,翹彈如珠。

  也許,是從小的那些經曆,也許是天生的基因,也許是對老媽「從良」後的
沉悶的叛逆,也許這些原因都有……總之,她是在青春期發現,自己對男人的厭
惡,一天比一天強烈,而對女孩子的親昵和向往,也一天比一天深刻。

  她喜歡和女孩子在一起,讨厭男生。甚至連明星,她也更喜歡看那些漂亮的
女星,而不是英俊帥氣的男星。

  她知道什麽蕾絲邊,在花媒街上,這種事情根本沒什麽新鮮的。花媒街上多
的是千奇百怪的傳聞,有些絕對不肯告知世人的女同性戀者,會來花媒街上尋找
她們的洩欲空間;至于那些癖好特殊的男人,在玩兩個女孩時,刻意的讓她們做
類似的表演,更不是什麽新鮮事。母親以爲把自己保護的很好,不讓自己接觸那
個世界,但是其實,從很小開始,張琳就喜歡打聽那些新鮮、刺激、古怪、炫酷
的事。

  她不覺得蕾絲邊有什麽問題,她也不介意自己究竟是真的喜歡女生還是一時
的興之所至,隻是圖個好玩,她年紀畢竟還小,也搞不清楚性取向這種事情,如
果真的是,她隻會覺得挺炫酷的。

  是的,炫酷。還有自由、義氣、歡愉、放縱,還有危險……自己就是喜歡這
些詞,自己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

  從背後解開文胸的搭扣,小奶包固有的彈力微微的一頂,文胸就松垮下來,
胡亂的将肩帶從手臂上褪落,一面文胸就被摘了下來,兩個雪白的小乳球,蹦蹦
跳跳的,頂着兩顆粉嫩的圓柱小顆粒,訴說着十五歲少女的青春活力。自己的奶
頭……好像比一般的同齡女孩,有點高,也是遺傳老媽的麽?還是遺傳老爸的?

  父親死的太早。她對老爸張琰實在沒有太多的感情和印象。不過,江湖上傳
說還挺多。其實,老爸的名聲并不好,很多人說,老爸是跟着築基赫赫有名的
「剃刀茅五爺」混的,但是A 過好幾次兄弟的錢,後來還摻和過白粉生意,但是
也失過風,唯一的好名聲,就是據說有一次,一個什麽案子,老爸被警察逮進去
問話,居然一個禮拜什麽都沒漏,警察也找不到什麽料,居然放了他……這種事,
即使在築基的地下世界,也是很少見的。C 國警察……哪裏有什麽法制觀念,要
你認什麽就要認,要是老爸真的像傳言那樣,能一個禮拜全身而退,那倒真的是
小傳奇了。

  不過反正,老爸死的早,誰在乎。

  其實,自己最崇拜的,是老媽。

  ……

  小奶包顫顫巍巍,驕傲挺拔的頂立着,算是羞恥的事情麽?慢慢的擡起一條
白花花細嫩嫩的腿,一狠心一咬牙,将纖薄的小内褲從自己的腰肢上揭了下來,
一寸一寸,慢慢的揭下來,用大腿擋一下小穴的無限風光。但是,那内褲終究要
從自己的大腿、膝蓋、小腿上慢慢的離去,自己再站穩時,就算是夾緊了兩條白
玉般的細腿,也會露出一段可愛的三角镂空地帶。有人說,這種三角镂空地帶,
是隻有身材特别好的少女才能有的絕色性感,這一點……至少練花滑的小美女身
材都好,隊裏就有好幾個女孩有這樣的三角镂空的。站穩,小穴無比的潔白光滑,
一小叢淡淡的恥毛,蜷曲的掩護着世界上最美妙的幽谷。

  站穩,對着鏡頭,她居然忍不住捉狹的笑了一笑。

  自己最崇拜的老媽,不是生活中的老媽,而是花媒街上傳說中的「倩姐」。
據說,老媽年輕的時候就出來「做」了。後來認識了老爸,就做媽媽生。江湖上,
關于老媽的傳說很多,什麽一口氣兩瓶威士忌啦,什麽和老爸一起去談判,當場
玩刀子吓跑小混混啦,什麽接了個大活,帶了十三個親手調教出來的假冒的女中
學生,去陪一個老外的什麽委員會的觀察團,結果把老外都給放倒了不說,還弄
了體液出來勒索老外,訛了好大一筆錢給老爸做走私的本錢,都快被傳成道上的
巾帼英雄了。

  張琳當然也知道,……那隻是傳說,誰也說不清是真是假,反正花媒街上的
事也都是這樣的有頭沒尾,比較誇張。而且和生活中,那個悶悶的,苦苦的,埋
頭經營一個小服裝店的老媽,逼自己念書考試升學,逼自己練花滑進市隊進省隊
的老媽,自己怎麽都對不起号來。

  老媽說從良、洗白、走正道,也不知道爲了什麽……重新開始?有那麽容易
麽?爲了開這個小店,雖然自己沒親眼看到,但是怎麽想,老媽都至少陪三、四
個男人睡過。地面上要找人看護、官道上要找人落戶、還有自己上學、練冰滑,
老媽出賣過幾次她的身體呢?這也能算是從良麽?不就是換了一種方式賣麽?就
連這次,自己母女兩個人遷居來河溪,老媽和二叔睡了,難道老媽是喜歡二叔?
還不是爲了委曲求全,找點生活上的小依靠?既然左右是要這樣,幹嘛要畏畏縮
縮的,低聲下氣的做一個小店的老闆娘呢?還不如和老爸一樣,轟轟烈烈的活,
然後……一錢不值的死去,也就算了。

  ……

  「我叫張琳,今年十五歲,是……控江三中初中二年級四班的學生,我的學
生證号碼是XXXXXXX ,」對着鏡頭,像個傻瓜似的,赤身裸體,機械的念着台詞。
她想讓自己盡量的自然的一些,但是少女的羞澀,還是讓她本能的,垂下一隻手
護着下體的小穴。盡管那紙條上很明确的标注着「不能遮擋身體的重要部位」。
她還是忍不住擋着最要緊的那一小寸旖旎風光的一條光潔小縫,一邊繼續羞恥、
木讷的背誦着:「我向歐志業先生,私人求借了人民幣一萬兩千元整,借款日期,
某某年五月四日。本人真誠承諾,于某某某年六月三日之前,全款還清。」

  張琳知道老媽的念頭,想讓自己練冰滑,進市隊,進省隊,最好進國家隊,
最好再去冬奧拿個金牌?然後就洗白白擦香香,念個大學,嫁個名門,從此過上
幸福快樂的所謂「正常人的生活」?老媽就是癡心妄想。

  她從來不說,也從來不去細想。

  自己有個道上混的,死的不明不白的老爸,自己有個出來賣的,做過媽媽生
的老媽。洗得幹淨?自己能成爲一個光鮮奪目的奧運冠軍、民族英雄、青年楷模?

  别做夢了,又不是寫小說。

  自己天生就是髒的、臭的、爛的、婊子養的。自己長得漂亮也好,不漂亮也
好,那些豬一樣的男人,總有一天會來奸污自己,玩弄自己,糟蹋自己。自己刻
苦練習也好,能混就混也好,難道奧林匹克的大門會對自己這種家世的人開放?
不會的,自己隻會在裝模作樣,冠冕堂皇的體育體制底層,靠着煎熬,靠着求爺
爺告奶奶,靠着擦邊球小關系,混口飯吃而已。

  ……

  最後,要對着鏡頭捧一下奶子,還要掰開兩條腿,近距離展示一下小穴。她
木然的做着這些紙條上的「規定動作」。忽然之間,鼻子一酸。

  不是爲了自己的羞恥,不是爲了自己的純潔玷污,而是忽然之間,她想起了
自己這次來河溪認識的小師妹歐露璐。

  和自己不同,歐露璐,連好幾個C 國冬奧名宿都說「很有天分」,歐露璐更
是白荷指導的心頭好,掌上明珠,白指導平時很嚴肅,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她是
把璐璐當成河西省隊的未來希望在培養,白指導甚至曾經誇張的說過:也許有一
天,這個小女孩,能夠爲C 國拿下一枚彌足珍貴的冬奧花滑金牌。

  不過其實這些……張琳也不在乎。她隻是對這個純潔無暇、天真爛漫,又漂
亮的像個雪娃娃似的小師妹,有着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天,和璐璐躲在她房間裏激情一夜,算是「做愛」了麽?自己真的是好迷
戀在璐璐雪白的身體上,自己獲得得無上快感。但是,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問題,
更多的,是她在這個仿佛一塵不染的從小縣城裏走出來的小師妹身上,有一種投
影的感覺。

  相比之下,璐璐,才是完美的自己吧。有天分,有樣貌,有靈巧,有嬌憨,
卻沒有自己那麽多悲劇一般的出生家世。

  是的……管他什麽裸體視頻呢,管他什麽羞恥下賤呢,管他一個月後怎麽還
錢呢,先弄到這2000塊,今天就去買那套自己看上的絕美的少女内衣,明天再去
找璐璐,一起「玩」,這次,自己要玩的更開……自己要和璐璐瘋狂的親熱,這
次,要讓璐璐給自己口下面吧,讓璐璐的丁香小舌,顫抖的,羞恥的,學習着來
探索自己的幽谷吧。

  自己總有一天要給男人玩的,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自己要乘那天到來
之前,拼命的玩弄璐璐的身體,和璐璐愛愛,和璐璐親熱,也要拼命的教導這個
才十三歲的小女孩,玩弄自己的身體,淫弄自己,奸玩自己,把自己最美好的一
切,留在她的回憶裏。

  草草的結束這變态、肮髒讓她惡心的錄影,回身一件件胡亂的穿上内衣、牛
仔褲和T 恤,逃也似的背上書包,出門的時候,那個民工大伯的房間依舊一點動
靜都沒有……仿佛根本沒有任何人來過這個都市的陰暗、寂靜的角落。

  ……

  清晨四點三刻……算是淩晨?還是清晨呢?

  ……

  已經是五月,河溪城灰蒙蒙的夜空地平線上,已經泛起第一道曙光的紅暈。
後灣體育場後門口面對的那條白天擠滿了歇腳的出租車司機夾道小馬路上,還是
一片夜夢未醒的寂寥冷清,路面上沒有行人和車輛,連清潔工都沒有上工;唯一
的動靜,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早點攤檔,手推車從裏弄深處「枝呀枝呀」
的推行聲。

  和這一切,顯得那麽不協調的是,一個十四、五歲,身材嬌小,體态窈窕的
學齡少女,穿着清涼的夏裝,單肩背着一個空落落的牛仔書包,遲緩的拖着步子
在路邊迤逦……好像是剛剛從體育場後門那爲了國際馬拉松比賽而臨時搭建車棚
裏,飄蕩出來的惹人愛憐的靈魂。

  ……

  失魂落魄的走在後灣體育場後門的小路上,一夜未眠的張琳,忽然有一種想
哭的感覺。

  遠處,都市的巷角街頭,開始陸陸續續出現幾個模糊人影。今天是周末,這
麽早的鍾點,估計是參加環溪月湖馬拉松國際邀請賽的志願者、參賽者、圍觀群
衆和工作人員,準備開始一天忙碌的人們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個個仿佛從地下冒了
出來似的。街道上漸漸有了人聲、自行車聲、甚至汽車喇叭聲……河溪城在慢慢
的醒來。東天的辰光開始灑到柏油馬路上。一絲暖風吹拂着初夏夜晚的寒霧。

  張琳跌跌撞撞的在巷子裏轉來轉去……她想快點走到主幹道上去,攔住一輛
出租,快點回家好好的補個覺……也許,一覺醒過來,一切都會變好起來的,甚
至也許,一覺醒過來,會發現一切都隻是一個無聊的噩夢。自己沒有欠了誰一筆
款子,自己沒有脫掉衣服,揉動乳房,掰開大腿,拍攝了一段讓她惡心的錄像
……

  忍住,别哭,忍住,别哭……我能處理的,一切都好起來的,我會自由的。
她的腦海裏一個聲音在鼓勵自己……或者是在催眠自己。

  「嘭」

  轉彎的時候,她一個拌蒜沒注意,居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嗯……」她心情正在糟糕,擡頭就看去,想根據自己撞上的人的體型和性
别,再來決定自己是破口大罵出口氣還是溜之大吉趕緊跑。

  眼前,是一個五大三粗、個子高得跟籃球中鋒似的大漢子,穿着一身髒兮兮
的保安服,眼神仿佛是空的一樣,沒有任何表情得呆呆的看着前方。

  遇到這麽一個黑鐵塔一樣的大漢,她當然不敢再罵街了……

  不對,好像很眼熟啊……這個大漢,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對了……,是那天跟着二叔張琛來幫媽媽搬家的幾個二叔的小跟班裏
那個個子特别高特别壯碩的一個。

  「大……大強……叔叔?」一夜的煎熬,遇到一個哪怕隻是「半熟的」熟人,
她也忽然有一種找到依靠的感覺……甚至連那天二叔張琛随口介紹起的這個大個
子的名字都回憶起來了,她還忍不住加了一個「叔叔」的稱謂。

  眼前的黑鐵塔似的保安,愣愣的看着她,似乎在回憶着她是誰。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5-27 20:2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39)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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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5-27發表於SIS


                    第39回:李瞳,馬拉松之新風拂面

  後灣體育中心。

  五月裏,周末的清晨,懶散一點的都市上班族,也許還剛剛從夢鄉中蘇醒,
翻個身來個回籠覺,或者摟着愛人呢喃細語,準備起床前做一場小愛;明媚的晨
曦将後灣體育中心的中央綠茵場和橘紅色的跑道,渲染上了一片殘春暖意;那草
皮上的晶瑩露珠都已經揮發到空氣中,化爲一股股甜美的清香。平日裏這個鍾點,
也還是一片寂靜,隻有雀鳥飛舞的後灣體育中心,今天卻已經是人頭攢動、熱鬧
非凡。一群群,一團團,一片片、一行行,各色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白中外、
高矮胖瘦、西裝革履、運動短衫、嬉笑鼓噪、呼喊叫嚷、跳躍小跑、來去回旋;
交警、協警身穿制服、面色凝重來回往返指揮,統一粉綠色穿着的年輕志願者們
四下奔走忙碌,高音喇叭裏則不斷傳來司儀維護秩序的号令聲;而最爲醒目的軍
團,則是已經将整個橘紅色跑道區,占據了幾乎一大半的,一個個運動背心、運
動短褲,大大的白色号碼牌,配合着五顔六色的跑步鞋,有明顯是專業級别的,
但是更多是各色愛好者普通市民的參賽運動員們……

  今天,是兩年一度的「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大賽」的比賽日。

  最近幾年來,随着全民健身運動的興起,馬拉松賽事,已經成爲各個城市非
常受歡迎的大型群衆運動。今年的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大賽,提高了規格,擴大
的宣傳,又請來了好幾位世界級名将壓陣,可以說,河西各界,甚至C 國各界馬
拉松愛好者,可以說是參賽熱情空前高漲。由于參賽報名數有8000人的限制,甚
至已經有人開始炒作報名表,黑市上已經有人賣出1800元一張報名表的價格。這
在往年,對于根本擠不進C 國六大馬拉松賽事的河溪市來說,簡直是成績斐然,
面上有光。光看今天還沒有發令開跑這人山人海、宛如長假旅遊一般的參賽人潮,
就已經可以提前斷言:無論是組委會、省體育局、市體育局、田徑中心、各個領
導部門和領導機關,還是各個參與了本次大賽組織的相關贊助商,尤其是主管的
省市領導,都已經是可以濃墨重彩的在功勞簿上記上一筆了。

  今年的路線設計也别出心裁。起點就設立在後灣體育場;沿江到溪月湖畔,
從後灣鐵門橋過到南岸西嶺區;然後,沿着溪月湖南岸,穿過溪月湖公園一路到
河西音樂學院;再過屏河而折向北,進入東溪區,沿着東溪半島原本就設計好的
林蔭慢跑塑膠步道而行;再穿過連接着東溪半島和河渚區的湖心隧道,從太子碼
頭三号出口出;再沿着局部封路的濱江大道一路到河溪府衙,轉向天宇觀江中心;
最後,再次從控江大橋過江,到河西天體中心爲賽程終點。在都市馬拉松設計中,
可以說是比較複雜的折轉設計,但是這一路,卻重點突出了西嶺區的環保、東溪
區的休閑、濱江的寬廣,順帶展現了一把溪月湖的風貌、遠眺Top Fun 的天際線、
又和河溪府衙擦肩而過,确實把河溪市區内溪月湖周遍值得展現的城市面貌做了
一番全方位的廣告宣傳。

  今天,河西省委常委、河西省副省長、河溪市委書記華衡城同志,将帶領河
溪市委、省委的多位領導出席本次大賽,并且親自爲大賽鳴發令槍……這樣的領
導規格,也是往年不常見的。

  當然……爲了應付這樣的場面,光是由專業人士進行臨時的配套搭建工作都
是非常細緻繁複的。上千人的參賽運動員,數萬人的起點觀衆,數萬人的終點觀
衆,近十萬人的沿途觀衆,運動員還有随行人員,各個部門各個機關的領導,還
有工作人員、後勤人員、志願者、醫療人員、警務人員、臨時安保人員;光臨時
更衣室、臨時停車點、物品寄放站、物資分配中心、登記中心、音響設備管理中
心、媒體記者中心、急救站、轉播中心,在起點後灣體育中心、沿途二十二個節
點,四十八個臨時物資點,終點天體中心,都是已經忙碌了整整三十六個小時了。
就連後灣體育中心附近的拆遷廢墟,都被征用來做了停車棚。

  遇到這種事,C 國的一大特征,各個「協作單位」之間的「做事時扯皮、上
台時争臉」的毛病,就多少會暴露出來。

  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是屬于環溪月湖馬拉松組委會的工作;然後,卻又牽
涉到大量的相關部門;但是一般情況下,都是以「市級單位」爲主,組委會、宣
傳處、廣電、交通、安保、城建等部門……而這裏,體育局其實并不是太重要的
部門,更多的利益方,是市委宣傳處、幾個區的區委、河西衛視、甚至公安部門。
即使需要省、市兩級體育局和體育系統的配合,出于某種「回避」的原則,省體
育局并不适合介入太深。所以,雖然河溪市體育局多少派了些工作人員來參與幫
辦,但是河西省體育局,除了讓下屬單位予以配合之外,隻派了群衆體育處下屬
的公關辦公室帶領着他們新組建的「河西體育賽事常駐大學生志願者社團」來協
助工作。

  而除了等一下發令開跑的典禮上,在領導觀禮席上,省局有郭忒副局長、羅
建國處長代表河西省局會來坐一會兒之外,派來工作的「最高職位的工作人員」
就隻是……李瞳了。

  不過好在,現在的李瞳,也不用事事都親力親爲了。她一早就來到了後灣,
但是留下了趙濤在天體的媒體中心跟着「學習學習」,又讓那個昵稱叫「兔兔」
的名叫鄧荃荃的編外實習生女孩帶了另一個實習生去後灣的媒體發布點「協助工
作」,這個兔兔雖然是個應屆生,但是頭腦活絡、心思細密、問一答十、吃苦耐
啦,挺能幫得上忙的,一來二去,李瞳甚至連石川躍這邊的一些「工作」都開始
交給兔兔去試着參與。

  然後,她又把那個睡懶覺遲到了的,有點手足無措的另一個辦公室裏的小文
員小呂,訓了個噤若寒蟬,她甚至已經可以很冷漠的放話:「如果你覺得周末就
是周末,是你的私人時間;如果你覺得我們是機關辦公室,沒有周末加班這種事;
那我想,你是來錯地方了!」,把那個小男生都快吓哭了。

  如今,在這個公關辦公室裏,人人都知道,做主的,是她李瞳,而不是辦公
室張主任,她雖然沒有權限開除誰;在機關裏,開除一個基層職員,哪怕是編外
人員,都是一件大事;但是,沒有一定背景的基層工作人員,惹翻了她,也這個
辦公室裏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李瞳自己都開始意識到,這種格局的變化。過去,當然純粹是因爲石川躍,
是因爲人人都當她是省局大紅人石川躍主任的「女秘書」;但是随着時間的變化,
随着在她的「實際主導」下的這個公關辦公室,在省局各項事務中,發揮着越來
越醒目的作用和越來越突出的影響力,即使是再怎麽心存偏見的人,也都必須越
來越認可到她李瞳的能力和價值。如今的省局上下,還有幾個不開眼的人敢小看
她這個長發美女?敢當她是一個花瓶?就好比這次組建這個大學生志願者協會,
她力排衆議、親力親爲、拿資源、做宣傳、走征召、跑招聘,各種冷言冷語和嫉
功妒能都挺過來了,又活生生給省體育局創建了一支頗爲青春靓麗的大學生志願
者隊伍,連連在各類省市甚至跨省國家級國際級活動中「精彩亮相」,将一股青
春氣息和專業的志願者操作流程帶到了好幾個項目中,而這事情,卻已經不是石
川躍的「布置」,反而是李瞳自己主動設計規劃的,不過是征求了一下石川躍的
意見罷了,這放在三年前,真是想都不敢想。爲了這個志願者社團的事,連李零
省長都當面表揚了劉局長,這份榮耀,誰能小看?

  但是,等忙完這些稍微有那麽幾分鍾空隙,她又想起打電話給孔瑤,問一下、
也是叮囑一下:「老闆今天會來出席麽?看看老闆那裏有什麽需要,你要跟進
……」

  這就是非常暧昧的事。她現在的官方身份,是「省體育局群衆體育處公共關
系辦公室行政助理」,而不再是已經調任後灣的石川躍的「行政助理」,時時刻
刻關注石川躍的作息和生活需要,不是她的本職工作。但是對于她來說,這,才
是她最重要的「正經事」。

  如今的石川躍,脾氣不改,在後灣調了一個女實習生做他的「行政助理」。
這個叫孔瑤的小姑娘,其實還在河溪商學院念大四,一臉稚氣,身材嬌小,也算
有幾分姿色和小魅力,很快就上了石川躍的床。一開始,孔瑤并不認識她李瞳,
何況兩個人壓根有都不在一個系統裏工作;但是……既然上了石川躍的床,又做
了石川躍如今的貼身秘書,可能也是石川躍覺得「有必要」,給這個小女孩「理
了理腦筋」,讓她來找李瞳「報到一下」。這個孔瑤,倒也能認清形勢,現在已
經一口一個「李姐」,對自己,畢恭畢敬,早請示晚彙報了。

  李瞳一開始有點詫異,不太明白川躍這麽做的目的,後來才意識到,石川躍
讓這個小孔對自己多請示多彙報,唯一的目的,居然就是讓自己滿足一下。這個
孔瑤雖然身材樣貌還算過得去,但是頭腦并不活絡,對于老闆,也談不上真的有
多麽死心塌地,雖然按照「老規矩」,裸體照片、色情視頻,還有一些私人秘密
都備份在老闆這裏,但是怎麽看,都隻是石川躍偶爾興起,奸玩着方便用的,并
不适合用來做一些「老闆的特殊的私人工作」。既然不涉及到些灰暗的事情,僅
僅是老闆的生活助理,那麽向她李瞳彙報什麽?還不是爲了讓自己滿足、高興和
「安心」?

  這一點……真的是石川躍過人之處。自己的這個老闆,在體察女孩子細微的
心理變化方面,真的是人所莫及,甚至可以說有點天分。他似乎感受到了她更喜
歡做他的「私人秘書」,但是現在工作需要,她李瞳更适合的崗位就是在省局的
公關辦公室,至于「那方面」,石川躍有的是女人,也并沒有太多的機會來找李
瞳……這多少造成了她的一種失落感,讓孔瑤向李瞳彙報工作,接受李瞳的直接
管理,這,多少又給了李瞳一種安慰感和滿足感。

  這種不經意的細膩的關懷,讓李瞳覺得很滿足。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當然,老闆這麽做,可能也是一種「平衡」的考慮。

  過去幾天,她打聽到,石川躍特别邀請了一位他的原校友,目前就職于意大
利的Nano Milan集團的規劃設計總監,名叫做Vicenzo 的年輕建築設計家,來河
溪合作,爲即将動工改建的屏行網球中心做「國際化的全面設計規劃」。

    這個Vicenzo 雖然談不上頂尖級設計師,但是拿出幾個案例,還頗在歐洲有
點小建樹,參與了好幾個星級度假村的項目;他又是個C 國通,還給自己取了個
C 國名字叫「韋澤」。這次,這位韋澤先生在屏行區委、河溪市國資委、河溪市
體育局、以及魏曉月局長親自帶隊的溪山旅遊開發管理局都露了面,可以說是
「談風一起、技驚四座」,作爲省體育局聘請的專家,爲省局掙足了臉面。

  李瞳本來理所當然的以爲,接待這位韋澤先生的工作,怎麽都應該由她這個
「公關辦公室專員」來幫老闆安排和負責才對。但是這次……石川躍卻沒有讓她
參與,她一開始還有點詫異,後來發現,原來省局已經拿到了晚晴集團提供的第
一筆投資屏行網球中心改建項目的款子,并且成立了一個由多方參與的「屏行網
球中心改建項目臨時管委會」,這個管委會由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出任主任,
石川躍出任常務副主任,但是無論是滑得跟泥鳅似的童萬秋局長,還是實質上的
控制人石川躍,卻不太出席日常事務,如何花掉那5000多萬的這麽一個「美差」,
居然莫名其妙落到了一個來自舊西體公司的「市場調研部總監」周衿的手裏。而
接待韋澤先生的工作,也都是這位當過助理教練、出過國留過洋,甚至剛剛考出
來一張體育管理學碩士文憑的周姓美女來一手承擔。

  老實說,在理性上,李瞳立刻理解了,也實在對川躍這種「潤物細無聲」的
算計,佩服得五體投地……真是層層設防,又層層撇清,在看似不經意處,安排
到了自己人手裏。也的确,比起自己多少有點被人诟病和輕視的「行政助理」的
身份,讓周衿這樣經過悉心包裝的形象,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控制屏行項目的早期
施工,是合适得多。至于周衿和石川躍的「關系」,就算河西政商兩界有人知道,
也沒人會拿到桌面上去講。

  但是……她多少有點惆怅……

  自己經手的老闆的「事」,要黑暗的多,不可告人的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自己得到老闆的信任,也應該還在周衿之上。但是不是就因爲這樣,那些真正光
鮮靓麗可以登堂入室的事,自己反而沒有太多的機會去觸碰呢?她也不是很肯定
……

  新風拂面,她撩起了自己最得意的一頭長發,讓自己定了定神。

  電話裏,孔瑤今天給自己的彙報是:老闆說昨天喝多了,身體不太舒服,今
天可能不來了……

  又多少讓她有點失落。自己也是偶爾有機會來後灣有正兒八經的工作的…
…可惜,今天又見不到老闆了。

  調整了一下心情,接着,她又去志願者中心,探望了一下她親手帶出來的這
個常聘的大學生志願者社團的孩子們。在這裏,氛圍多少又是不同的……這裏,
還有她的親弟弟李謄,和一個個子高高、嘴角好像永遠帶着嘲諷微笑的小美女陳
櫻,這兩個人都是河西大學學生會裏的幹部,又都是河西大學校籃球隊的男女隊
員,河西省局籌辦的「常聘體育賽事志願者」隊伍,李瞳自然而然就把他們兩個
人當成了管理者。

  然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才畢恭畢敬的在停車場,專門一直等候兩位
領導的車來,引導着兩位領導向觀禮席走去。

  郭副局長和羅處長當然不是今天這場盛會的主角,但是至少,應該在「自己
人」這裏得到足夠的尊重和排場,這是官場的小心理小虛榮,李瞳……已經懂得
很徹底。

  「郭局、羅處……請這裏走……」她長發飄飄,即使是在今天這麽「運動風」
的氛圍下,也穿了一套得體的白色襯衫和西裝分腿裙褲,隻是僅僅用了一點點淡
雅的無法察覺的小妝容,還将襯衫的袖子挽起一段,露出一條雪臂,才有了幾分
「運動氣息」;她笑語嫣然、亭亭玉立、大方中透着嬌俏、清純裏帶着幹練,引
導着兩位領導走過臨時搭建的防護隔離帶,特地慢慢的繞着圈子去到領導席入座,
就好像是一個殷勤的向導在引着領導視察一邊彙報似的,盡管,這裏的一切和河
西省局的關系并不大……但是她相信,自己的這種存在,對于領導,是很有面子
的。

  「郭局,您看……這裏就是我們的專用車輛停放點。全程跟随的跟拍車、公
務車、急救車,都停在這裏,有專門的出口。」

  「郭局……您走這邊……哦……那個房間,藍色小門的那個,是專門爲幾位
國外的專業運動員臨時辟出來的休息室……幾個國際田聯的官員也在裏面。」

  「羅處……您看……那邊的那個……對……就使我們省局的小鄧啊……新來
的實習生,您還誇她辦事還蠻細緻的那個。」

  「郭局……您看……那邊的那一些穿粉綠色運動衫的,就是我們的志願者了
……大部分都是來自幾個本科院校的在校大學生。」

  「哈哈……」郭忒副局長果然被李瞳「服侍」的頗爲高興,多少也找到一點
大領導該有的感覺:「不錯不錯。咱們河溪的志願者隊伍真是面貌喜人啊,聽說
這次的志願者……還是羅處長這裏的安排啊……」

  羅建國處長得意的一笑,卻也知道誇一句:「哪裏,這都是小李……還有你
們的張主任,工作到位麽。他們那個時候提出來,那個……叫什麽來着……常聘
型志願者取代臨時志願者。我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想法。就代表局裏表示了支持,
讓他們年輕人去大膽創新麽。」

  李瞳當然笑着,真誠到了十二分的回應:「這都是局裏領導的指示,我們也
是摸着石頭過河,其實還有很多不足的……今天有機會,郭局看看我們的志願者
工作,可一定要多給我們一些指點啊。我們又年輕莽撞,沒經驗,缺乏大局觀,
常常犯錯,這些我們都知道的,要不是郭局、羅處你們都替我們張主任抗了那麽
多的壓力和非議,我們這些下面做事的小朋友們,真的是沒頭蒼蠅了……」

  她說的宛如真的一般,雖然不至于眼圈都紅了,但是聲情并茂,真的如同一
個天真無邪懇求寬慰的「小朋友」那樣,用崇敬和童真的大眼睛,看着兩位領導。

  郭忒真的是被她搔到了癢處,也可能是被李瞳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無限青春
的溫柔得體的魅力所吸引,一時都有點忘形,竟然忍不住輕輕的拍了一下李瞳的
肩膀,觸手到她柔軟的香肩,才想起來這個場合不對似的,拿話遮掩:「哈哈
……啊……哈哈……小李真的是很能幹,而且很謙虛。說說……你們給你們這個
常聘志願者團體,還取了什麽名字?」

  李瞳眉目一轉,似乎絲毫沒有介意郭局長對她的肢體接觸,回應的更是如同
學生一般的嬌俏求教:「正說這個事情呢?我們……隻是取了個備選的名稱,都
還沒定下來,他們這些大學生啊,最喜歡在這種事情上争論了。正好……今天有
機會,郭局替我們拿個主意吧?」

  「哦?都有什麽備選名字啊?」

  「嗯……有說叫『溪溪』志願者代表團的,是代表咱們河溪市;有說叫『學
海』的,是說我們對至少是在讀大學生的要求;還有說叫什麽『小白鴿』、『和
平』之類的……對了,還有說,咱們河溪市的市花是朱槿,也有說就叫『朱槿』
志願者代表團的……」

  郭副局長稍微皺了皺眉頭,笑着對羅處長說:「羅處,你說呢?」

  羅處長連連謙遜:「哈哈……我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完全一竅不通啊……還是
郭局您定。」

  郭副局長又問李瞳:「咱們志願者裏,除了河溪市的,還有其他市的學生麽?」

  「有的……不過很少,絕大部分都是咱們市區學校裏的孩子。哦,對了,協
陽工程技術大學,也有幾個學生來報名的,其他的……我還真想不出來了。」

  「那不行啊,即使隻有一個學生,他不在咱們河溪上學,用河溪的市花,倒
顯得咱們小氣了……」

  「郭局您說的對。」

  「咱們省有省花麽?」

  「這個……倒也說不上來算不算省花。以前參加什麽評比活動的時候,是有
人提過……不過官方沒有正式的認可過。」

  「什麽花?」

  「鈴蘭。」

  「好啊……我看這個名字就不錯,就叫鈴蘭志願者協會……小李你看呢?」

  李瞳連連點頭……正要說一番感激的話,三個人卻已經走到了領導觀禮席的
隔離帶前,已經有其他安保工作人員迎接了出來。

  「郭局、羅處……真的太感謝你們了。對我們這麽點小事都那麽關心……你
們兩位進去吧……我去志願者中心那裏,看看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協調的。」李瞳
大大方方的側身讓一個過道出來。

  郭忒倒是一愣:「你一起進來坐啊……」

  李瞳抿嘴一笑,甚至有點調皮的吐吐舌頭:「郭局您說什麽呢?這裏……都
是省市領導的座位,一個個都有名字的,我算什麽?哪裏有我的座位?」

  郭忒似乎也想起來這裏不是他可以說了算的河西省局,領導觀禮席也不過就
是兩排四十個位置。即使華衡城書記和施炯副市長都要去典禮台,他們還有發令、
講話的儀式類工作。這四十個位置也是各有安排的,一掃眼看過去,河溪市體育
局局長童萬秋都已經坐在那邊領導席上,對着自己揮手打招呼了。童局長的身邊,
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削瘦中年人也在沖自己禮貌的微笑點頭示意,那人身高挺高,
一身西服革履,最醒目的是,剃了一個蹭光的光頭。這位以前似乎沒見過,不知
道是哪家贊助商的領導,或者哪個單位新來的幹部?

  他似乎稍微有些不舍得辭别這位如同春風拂面、清秀動人、得體優雅的女職
員,卻也隻能就笑笑,揮揮手,讓李瞳自便了。

  春風拂面,李瞳笑得那麽燦爛……

  今天的工作,細細檢索一遍,應該沒有什麽缺漏。

  唯一的遺憾是……

  老闆……會來麽?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5-31 18:27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40)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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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5-31發表於SIS


                   第40回:石川躍,馬拉松之躁動節拍
  
  石川躍睡得不好,精神不好,心情更不好……

  昨晚,在夏婉晴的遊艇上一時忘情,對他和夏婉晴來說,都算是有些計劃之
外,倒也談不上什麽太嚴重的攻防算計手段。他脫光了夏婉晴的衣裳,摸玩了這
具在無數河溪政商界男人春夢中才會出現的女神胴體,夏婉晴也親自用纖纖玉指
綿綿手掌爲他提供了從未享受過的完美服務,他甚至最後是肆無忌憚的噴射在夏
婉晴夏總的臉蛋上……,真不知道有幾個男人曾經有過這樣的香豔快樂。甚至有
那麽一刻,他已經忘記了一切,隻想着徹底的投入到性愛的歡愉之中,去壓迫和
奸弄那具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完美胴體。

  本來,按照基本的「男女禮貌」,女人用指掌來侍弄男人的陽具,那應該隻
是一個開始,在第一次宣洩之後,自己應該抱起夏總那柔軟玉體,到她公主船艙
的底層香閨裏,用溫熱的洗澡水沖洗幹淨兩人的身體,再重振雄風,正式的開始
一場浪漫性愛,讓自己的陽具可以真正的去品嘗到那女性陰道内的快樂摩擦,也
讓在生日夜有些惆怅正渴望得到滋潤的夏婉晴嘗一嘗被自己征伐奸弄的感覺,想
來夏婉晴也不會拒絕。但是……出于某種複雜的心情,也是出于真的有點身體不
适,更多的……還是一種濃濃的失落感,他沒有那麽做。他最後是裝作有點失态
的卻也是已經滿足了一般,讪笑着結束了那段激情,拖着有點酸軟的身體離開了
東溪遊艇俱樂部,回天霖公寓自己的房間裏去休息了。

  夏婉晴果然也配合的善解人意的「适可而止」……并沒有任何的幽怨,也不
會有絲毫的責怪。甚至像個溫柔體貼的大姐姐一樣,帶這寵溺,用熱毛巾替自己
擦拭身體,還披了一件珊瑚絨的睡衣,送自己到遊艇碼頭的停車處。

  不管怎麽說,他也算和這溪月湖上的第一香有了一段風流接觸,即便如他這
樣,久經風月場,幾乎是什麽樣的女人、什麽樣的肉體都享用過的風流纨绔,都
覺得食髓知味,甚至有點魂牽夢繞、流連忘返……

  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撒謊,昨天晚上還在應酬着喝酒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
自己可能是有些春涼感冒了。不管你的體魄是多麽的強健,感冒這種事情總是難
以徹底避免的。酒精,更是助長了自己體内的不适,他選擇離開了遊艇俱樂部,
回到自己的公寓,而不是在夏婉晴的遊艇上過夜,除了内心深處的那種不甘…
…這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當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對待女人的心态……已經變了。當他察覺到夏
婉晴昨夜的失落、居家、惆怅和那份銷魂,也許有三分是真,但是至少也有三分
是另一種随機應變的計算的時候,他就不太願意繼續了……曾經,對于當年的京
城石少來說,聲色犬馬就是一切,能奸操夏婉晴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麽因果、利
弊、攻防可以去計算的?但是現在……變了。

  他絕對不能允許,夏婉晴用性愛和肉體來安慰、獎賞、挑逗……甚至「買單」。

  女人被他奸操淫玩,可以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可以是被他脅迫的砝碼,可以
是供他一時淫樂的愉悅,可以是他用來安慰、獎賞、挑逗甚至買單的行爲,但是
絕對不能倒過來。夏婉晴如果覺得欠自己的,那麽她用來買單的,必須是金錢、
資源、利益和……權力。

  「組織上」已經通知他,借着帶着河西省智力奧林匹克青少年隊去首都參加
全國智力奧林匹克總決賽的機會,他将在回國的三年後,第一次被允許去南籬探
望爺爺史沅涑……如果在這種事情,他在性愛和權力之間,選擇了性愛,他都覺
得,自己沒面目去見爺爺。

  何況,他昨天晚上就已經算計到:他和夏婉晴女士的關系,似乎還不到「一
起醒來」那麽浪漫的程度。在他的心目中,昨天晚上隻是一次都市男女互相的慰
藉;何況,今天,是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的比賽日,他還需要換衣服來加班;當
然……也許這些都是借口,也許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自己在夏婉晴的閨床上,像
個孱弱的病人一樣,接受她的照拂和安慰。他來河溪城,是來做強者的,不是來
扮演發情的拉布拉多的。

  所以,他選擇了支撐着離開。何況……他昨天晚上也感覺确實需要休息,今
天不是馬拉松麽。

  其實,關于環溪月湖國家馬拉松賽,他作爲已經是在後灣站最後一班崗的管
理辦公室主任,并沒有什麽具體的工作需要他去參與。組委會的盛小玫女士邀請
他也去觀禮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種尴尬了。自己雖然是河西省局的後起之秀,
但是行政級别太低,畢竟隻是一個科級幹部,總不見得在今天的領導觀禮席上給
他安排一個位置;那裏今天落座的都有河溪市委書記、河西副省長、省委常委華
衡城書記這樣的大領導,坐在周遍的,最次怎麽也該是個處級幹部吧。至于其他
地方……也好像沒有什麽适合他發揮或者說存在的場所。

  但是,他依舊想出席一下……

  這就是變化。包括和夏婉晴女士「點到爲止」的理由一樣,這些,就是變化。

  他已經不是舊日的京城石少,每天,就隻要想着摟着哪個女孩入睡,怎麽奸
玩女孩的身體才能盡興,以及抱着什麽樣的女孩醒來就可以了……今天這種場合,
河溪市一級系統裏,很多領導都會出席,裘嵩處長還要親自開跑,自己應該去後
灣晃悠一下、露一下面,這也是一種官場社交。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也許…
…自己還有機會可以和施副市長之類的領導,謙卑恭維的聊上兩句呢?

  這種狀态、這些心思,已經逐漸成爲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他是河西體育機關裏的一個異類;但是他承認也好,不
承認也罷,沒有什麽人可以改變C 國的機關文化,而機關文化卻在改變着他,他
……越來越像一個幹部,或者說,一個官僚了。

  想到這些,他又有些煩躁和憤怒,他的心情,又變得很差。

  回到天霖公寓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難以壓抑的沖動,想Call随便哪個女孩,
淩晨逼她們中的誰跑到天霖公寓來,給自己不管怎麽樣,先狠狠的操玩一通,奸
污、洩欲、淩辱、折磨、糟蹋……或者說宣洩一下心頭的煩躁;又或者說,在多
少有些失落的心态中,用奸污女孩子來證明一下,自己依舊對女性的主動權和占
有欲……周衿?蘇笛?陳櫻?李瞳?許紗紗?言文韻?孔瑤?……

  但是想想,又都不合适……淩晨三點了,第二天還要早期,自己畢竟不是色
情狂。

  他隻能胡亂洗個熱水澡,頹然入夢……那好像是一個很長、細節很清晰的春
夢,但是醒來的時候,夢境已經忘卻了大半,隻隐隐有一個白皙婀娜朦胧不清的
身影在眼前晃悠……

  「瓊瓊……?」

  煩躁,惱怒,不安……還有一點點沒有充分宣洩的性欲。

  然後他才發現,自己折騰了一夜,終究還是起晚了……

  孔瑤到底還比不了李瞳,膽子小,明明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卻依舊不明
白這種時候應該沒有顧慮的打擾自己,等到這個傻呵呵的實習生得到李瞳的指示,
給自己打電話「問候」自己的時候,他頭疼腦熱睡意朦胧的拎着電話,煩躁的掀
起窗簾,卻發現已經是紅日高升了。

  電話裏,他就有點失态的罵了孔瑤幾句……把個小姑娘吓得夠嗆,抖抖索索
的已經在請示自己要不要「過來」,過來?言下之意,當然是趕過來讓自己奸操
一番算是向自己表忠心?但是川躍這個時候,也沒什麽興緻,冷冷的讓孔瑤過自
己的周末去吧。

  自己起來洗漱,換完衣服,昏昏沉沉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态下來到停車場,再
看手表,就已經是八點半了……按照議程安排,這個時間點,華書記應該已經開
始緻辭。等自己從天霖公寓開車趕到後灣,估計早就已經鳴槍發令開跑了。到那
時候,電視鏡頭已經采拍完畢,主要的行政官員都會一一散去,剩下的,全是真
正意義上的馬拉松賽事工作人員,自己又不是什麽馬拉松愛好者,去那裏真是無
所事是了。

  煩躁,惱怒,不安……還有一點點沒有充分宣洩的性欲。

  ……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發動他的寶馬,盡快趕到後灣去看看……工作也好吧。

  在車上,周衿又給他來電話……

  現在,他和周衿的來往倒是可以光明正大了。河西省體育局爲了盡快從晚晴
集團這裏「榨」到投資到屏行的那筆啓動款子,在方案都沒有确定的情況下,成
立了一個各方組成的「臨時管委會」,由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擔任名義上的
管委會主任,由石川躍擔任管委會常務副主任,而周衿,則繞了一個大圈子,代
表利益方之一的西體集團,也成爲了臨時管委會的一員。

  然後,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将主要的工作,交給這位如今也算是有名義、有
身份的西體集團的下屬子公司的市場調研部總監去做了。他從意大利請來了自己
昔日普林斯頓念書時的同學,名叫韋澤(Vicenzo )的意大利Nano Milan集團的
酒店設計師,讓周衿全程陪同,開始各方奔走,上下彙報,開展屏行改建的規劃。
有周衿以「原西體公司」的名義擋在陽光面,各方面都顯得比較從容。周衿畢竟
是碩士生,又有過留洋經驗,一口英語也還湊合,和那個棱角分明帥到可以讓小
姑娘尖叫的意大利帥哥韋澤在省市體育局、省市旅遊局以及屏行區委,一起同出
同入倒也挺合适。至少在官面上,可以讓自己藏一藏身份,顯得好像是原西體公
司在花那5000多萬似的,這當然騙不過内行明眼人,但是表面文章總是要做一做
的。至于周衿會不會和那位韋澤來往太密切?他才不在乎……随便她去。

  但是這會兒,想到這個自己剛來河溪時就奸污脅迫過的美女,在和一位老外
帥哥一起「工作」,雖然是自己安排的,他竟然也有點莫名其妙的醋意。

  周衿這會兒打電話來,倒是公事公辦,請示下周一給到韋澤的第二筆設計款
的打款問題……

  結果,自己心情不好,也沒控制好情緒,在電話裏也沒給周衿好臉色。忍了
又忍,将自己那一種叫周衿晚上過來陪自己過夜的欲望才壓抑下去……周衿現在
的工作,是好好的将這第一筆屏行的投資花好,而不是來供自己奸玩洩欲什麽的。

  煩躁,惱怒,不安……還有一點點沒有充分宣洩的性欲。

  他挂了周衿的電話,卻又趕上了堵車……節假日都會堵車?正覺得煩躁惱怒
和不解……到了路口才發現,不是堵車,而是交通管制……交警攔住了濱江道路
……馬拉松的大隊群衆選手,正如同一股奔湧的彩色浪潮,呼嘯着淹過這座城市
……群衆選手都已經到濱江大道了?那估計,第一梯隊的職業選手,都快要到溪
月湖公園了吧?石川躍隻能苦笑……這麽算算,華書記、施副市長那些大領導們
肯定早就已經散去了。自己還去後灣幹嘛呢?

  等等……那一大隊群衆選手最末尾,有一個火紅色的健美的跳躍的身影,像
一隻火辣辣的小貓咪,自己好像有點眼熟。那好像是……安娜?

  這個倔強的女孩……現在還好麽?不知道張琛「處理」的怎麽樣?有沒有尾
巴?這種走極端的處理方式,實在是有點風險。還有……張琛……應該奸了她吧?
性攻擊,永遠是征服女人最有效的方案。不是所有的女性,都能像夏婉晴那樣,
将性玩弄在股掌之上的。可惜了……這隻野性十足的小貓咪,其實也算是一個很
有感覺的女孩子,居然讓那隻毒蠍子給糟蹋了。

  靠……還不是自己安排的。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自己是玩過太多的女孩,已經麻木了?不懂得享受女人
身體和靈魂、尊嚴和貞操的那份快感了?怎麽好像,自己身邊的大多數女人,都
越來越變成了自己利用的工具……而她們,在某種程度上,也把自己看成可以利
用的工具?

  女人,難道不就是按倒在床上奸,狠狠奸,用雞巴搗到她們的陰道深處,讓
精液澆灌她們的子宮,隻有那個作用,才是女人最原始最有效的用途麽?

  煩躁,惱怒,不安……還有一點點沒有充分宣洩的性欲。

  在十字路口,幾個交警呼嘯着警笛,讓不慎行駛到管制區的車輛繼續等待着,
每隔一段時間放行一批車輛……石川躍隻能無聊的在車上刷手機……

  八月就要巴黎奧運了,五月這個時候麽,自己手機上關注最多的,還是奧運
備戰的信息。還有就是……那個叫喬老師的狗仔隊工作室又在跟蹤許紗紗偷拍,
這次更離譜,居然去拍許紗紗宿舍晾衣服的數量,說是根據晾出來的泳衣推斷國
家隊這次出征巴黎的比賽用服是哪一套?其實呢……還不是用少女體育明星的内
衣來吸引眼球?這也玩得太下三濫了。幸虧許紗紗好像馬上就要跟國家隊提前去
歐洲集訓了……這次許紗紗去歐洲,自己已經好不容易替她安排了,可以和國際
泳聯那個老色鬼Baldwin 見見面。既然這個小妮子咬定牙根要「不擇手段争取好
成績」,雖然多少有點可惜,但是這對他來說也是好事,就給她安排了一條通道,
是不是真的要利用,就看這條小美人魚自己的抉擇了。但是老師給狗仔這麽盯着,
可不是什麽好事。國家隊應該有點防範措施才好。

  自己其實已經打聽了,這個「喬老師」狗仔工作室是在首都的,倒是什麽明
星的八卦都過問,也是個正兒八經注冊的媒體公司,并沒有特别的針對性;但是
來曆和投資方卻有點模糊,似乎有些不尋常的背景,自己讓言文坤去查過,卻也
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胡思亂想……交警終于鳴笛放行了。

  好不容易驅車到了後灣,原本的體育場專用停車場已經顯示了「車位已滿」,
自己還隻能停到後門那裏拆遷廢墟臨時改建的停車場裏去。那看停車場的保安民
工大叔也一點沒眼色,沒認出自己是領導,指揮自己「倒進來、倒進來」的時候
也顯得很不耐煩。

  媽的……回頭就讓這裏的負責人,炒了這個傻逼民工!

  一直到停好車,從後灣的後門走到體育場裏,他的心情才算稍微平靜了一些。

  馬路兩側,旗幟飄揚,五彩缤紛;各色欄杆上,宣傳橫幅拉得連綿不絕;保
安、志願者、工作人員還在忙忙碌碌;天空中,還有宣傳用的熱氣球在藍天碧雲
間飄蕩;高音喇叭裏,依舊在播放着節奏明快的進行曲……

  無論如何,這次的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搞的實在是有聲有色,雖然實際上後
灣隻是承辦了起點這部分的場地工作,但是再怎麽說,這也算是自己離開後灣之
前,能最後撈到的一些政績資本吧……政治資本最重要。

  升自己副處的消息,其實在省局已經喧嚣直上,省局組織處都已經找自己談
過話。但是究竟在哪個崗位上安排自己,确是要頗廢一番劉局長的腦筋了。畢竟,
自己滿打滿算到河溪也才三年的功夫,從一個群衆體育處下屬媒體科下屬的幹事,
從股級、副科、科級再到副處,三年連升四級……直接安排到省局某個處擔任副
處長?這也未免太紮眼太誇張了!是去某個運動中心擔任副主任,然後享受一個
「副處級待遇」?說句難聽點的話,以自己現在這麽滾燙灼熱的存在,去哪個中
心,哪個中心的主任不得提心吊膽?……當然了,自己雖然系出名門,但是對于
基層的這種權力分配和級别分配的「玩法」是很不熟悉的,這個事,還是交給劉
局長去煩心吧。

  如今,難道隻有權力……才能撩動自己的心懷了麽?

  ……

  他在主體育場的綠蔭邊晃悠了一會兒,正想離開賽道,去裙樓看看自己的直
系下屬還有些什麽人在加班……卻被眼前的另一幕吸引去了注意力。

  後灣體育場修建的年代比較早遠,那個時候是不太流行純粹的足球場的,場
地的設計上更趨向「一場多用」的效率化,在大草坪足球場的周圍,不僅有塑膠
跑道,甚至還有幾片小型的塑膠場地的籃球架區域。

  然後……居然有幾個一身粉綠色運動裝的女孩在打籃球。

  女生打籃球本來就很少見,看她們一身統一的粉綠色運動開衫、運動褲,應
該是李瞳她們在搗鼓的那個什麽學生志願者團。這事李瞳精心策劃了很久,借着
「體育賽事志願者」的名義,用省局的經費,搭建了一個「常駐」式的「志願者
俱樂部」,裏面招了一大票河西各大高校的在校尖子生,一來二去,倒頗有聲勢
和規模。

  如今,可能是因爲這一堆少女,剛剛完成了開跑前的志願者工作,這會兒有
點間歇時間,又正好看到明媚的陽光、空閑下來的籃球架,可能又在哪裏學摸到
一個籃球,玩了起來……

  奔跑、跳躍、傳接、嬉笑、投籃……女生的籃球動作并不如男生一般華麗,
老實說多少有些别扭,但是那青春的氣息,伴随着幾個女孩子明顯是偶爾興起玩
一玩的笑語喧嘩,仿佛一股柔和的春風撲面而來。

  她們奔跑起來,秀美的發辨在春風裏飄揚;她們呼喊起來,嬌俏的音韻在場
地上回響;她們運球起來,纖細的腰肢在靈巧的扭動;她們傳遞起來,健美的臂
膀在舞動出純真;她們跳躍起來投籃,或者搶個籃闆……那一顆顆青春的小胸脯,
不管是什麽罩杯,都多少會蕩漾起美豔的波瀾;甚至,個别的,因爲跳躍的關系,
上衣和長褲之間會有重力作用的分離,一段雪白的腰肢,會赤裸出來……

  這樣的秀色美景……并不常見。好幾個同樣穿着粉綠色運動衫褲的男生,也
假裝在喝彩,在旁觀,三三兩兩,倚靠在籃球架旁,其實,都是心髒都碰碰亂跳
的在觀賞這美豔的一幕。

  然後,石川躍就發現了……這一群學生模樣的志願者裏,有熟人。

  這都不需要确認臉蛋身材……一群在場地裏正歡聲笑語的瘋玩的女孩裏,明
顯有一兩個球技經過專業的訓練……

  陳櫻,個子又高,又是正兒八經的河西大學女子籃球隊隊員,雖然是候補隊
員,但是在這些志願者裏,那已經是鶴立雞群了。

  因爲她的技術好,幾個回合下來,幾個女生就明顯願意把球交給她,以她爲
核心來奔走。她運球、她轉身、她跳躍、她投籃、她搶籃闆、她投三分,她那飽
滿的乳房,随着她跳躍起伏,蕩漾出讓人心醉的抖動節拍,她那緊繃繃的屁股,
在陽光下圓潤得都快要泛出光暈來了。而且,她笑得……像個孩子。

  隔着塑膠賽道,石川躍……倒有點看呆了。

  在他的印象中,陳櫻不太會「笑」。是的,這個女孩經常笑,但是她的笑容,
有點冷,永遠有點嘲諷的冷笑的意思,甚至有點凄冽……他也會欣賞這種笑容。
反正……陳櫻是被自己奸破了處女童貞的,又被自己吃的死死的,作爲一個小玩
物,一個小性奴,她的笑容古怪一點,也算是一種性感,也會增加他奸淫她時候
的快感。但是……他也有些遺憾,那不是屬于一個大二女生應該有的笑容。

  但是此時此刻……也許是偶爾的遊戲,讓這個女生忘記了自己悲劇一般的生
活。至少在這片刻、偶然的環境下,她風采迷人,她光芒四射,甚至都并不是因
爲她的容貌身段什麽的,而是因爲她在打籃球。

  一個會打球的女生,紮起了馬尾辮,蕩漾起運動衫,在一群女生中,炫耀着
自己真正擅長的技術,迎着春風,迎着暖陽,被周圍一群同齡男生豔羨的觀賞、
喝彩甚至……掩飾不住的傾慕……

  這是……陳櫻麽?

  就連石川躍……都有那麽一瞬間,有點愛憐和贊賞的看着球場上的她……甚
至,有點莫名其妙的後悔,有點心軟,有點局促。

  也許……自己不該強奸了她?或者也許……自己今後,不應該再去奸污她。

  陳禮已經死了,在政治上,這個女孩沒有什麽利用的價值。她隻是一個女孩,
還是瓊瓊的室友,她應該有像此刻這般的笑容……自己是不是應該永遠都不再去
找她。讓她真正的投入到校園生活,投入到籃球場,投入到圖書館,遠離自己,
遠離黑暗的世界……反正,自己也不缺一個女孩來玩。反正……她也沒什麽特别
的利用價值。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産生了濃烈的那種男人的占有欲甚至是快感。一夜的
煩躁、不安、憤怒還有沒有宣洩的性欲都在鼓漲……這個女孩,這個在籃球場上,
幾乎要煥發出女神一樣氣質的女孩,這個被周圍一圈女生所嫉妒,被周圍全部的
男生所羨豔的女孩……是他的人。他隻要一條短信,就可以将這個女孩召喚到自
己的房間,他可以要求她穿任何内外衣裳給自己觀賞,他可以逼迫她做任何淫魅
的動作來取悅自己,他甚至可以享受對她予取予求掌控她命運的那種快感。

  他可以奸她!可以糟蹋她!可以玩弄她!可以侮辱她!可以亵渎她!可以用
所有他願意的方式去淫玩她。她卻隻能順從的承受。

  石川躍……搖了搖頭,甚至有點把持不住,想張口叫上一聲,或者鼓鼓掌,
吸引一下陳櫻的注意力。反正……在台面上,自己也是這個女生的「室友的哥哥」,
見面,打個招呼,沒什麽問題的。

  但是……他還是壓抑着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畢竟不是色情狂,更不是
什麽情聖,他昨天晚上的疲累,和此刻的額頭的微燙,四肢的酸麻還沒有散去,
現在的陳櫻,是爲了這次國際馬拉松賽而在服務的大學生志願者社團的骨幹,還
是李瞳安排的……至少此時此刻,她不是自己的性奴隸新伴侶小情人什麽的,自
己和陳櫻打的哪門子招呼呢?何況……他又發現了,在圍觀的幾個男生志願者裏,
也有一個熟人。

  李瞳的弟弟,那個處社會有點缺心眼,卻也算有點小本事小聰明的……李謄。
有一次,叫陳櫻來奸玩時,這個總是帶着嘲諷笑容的小丫頭,和自己抱怨過,李
謄,好像已經吓得放棄了對自己妹妹石瓊的追求……而轉而在追求她。

  他倒不是懼怕在李謄面前調戲陳櫻……他敲打過李瞳一次:你弟弟知道的也
不少了,你要管教好。對于李謄,他是基本可以放心的,李瞳……會處理的。

  但是……他到底是曾經的京城石少,他到底現在也是河西體育系統的一方諸
侯,他到底是奸玩過許紗紗、言文韻這樣的明星級美少女,甚至昨天晚上,他還
在河溪商界的那朵最炫目的嬌花,夏婉晴的床上風流過……他的身份,還不至于
無聊到,去故意和李謄這樣的孩子稚氣。

  哪怕自己現在滿腔的煩躁,惱怒,不安……還有一點點沒有充分宣洩的性欲。

  他深深的呼吸,伸了伸懶腰,将自己的目光,從陳櫻那跳躍的胸脯上挪開,
決定離開跑道……

  但是……

  真是人無害虎意……

  「Hi……」

  天知道陳櫻是什麽時候看見了自己,天知道這個有點鬼靈精怪的小丫頭腦子
裏在想什麽,甚至好像……她是起跳的時間看見了自己,好像一瞬間還露出了恐
懼和猶豫的表情,但是落地時,看了李謄一眼,就似乎故意的……對着自己,揮
手,還一臉嬌笑的大聲呼喊起來:

  「瓊瓊哥哥……」

  她笑着,其實這個女孩……真是腦子很快,她似乎在瞬間就理清了思路,知
道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怎麽稱呼自己最恰當……

  她笑着,真的好像就是一個大學女生,偶然的在體育場裏看到了自己室友的
哥哥似的青春陽光的打個招呼……

  她笑着,那麽純真無暇,那麽青春浪漫,那麽随意随性,那麽旁若無人……

  但是石川躍的内心卻歎了一口氣。

  因爲那一瞬間,陳櫻的笑容,看上去陽光燦爛,純潔無暇……其實,又回到
了她固有的那些邪魅的笑容。

  嘲諷、冷笑、譏刺、邪魅。

  她故意的!

  ……

  明明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李謄、陳櫻打招呼,石川躍卻也無可奈何。基本的紳
士風度,是他從小被培養出來的。

  他隻好笑容可掬的走過去。

  「瓊瓊哥哥……」

  「櫻子啊……」

  「我就說麽……在這裏可能遇上你。嘻嘻……你們都來,我給你們介紹啊
……」

  一群男生女生圍上來。

  「這是……我室友瓊瓊的哥哥,堂兄。也是……這個後灣體育場的大領導。
大帥哥吧?……其實啊,咱們志願者團,還是後灣投資的呢。」

  「真的啊……」周圍一幫少男少女見過什麽,雖然他們也未必在乎什麽體育
場的領導,但是「投資志願者社團」這個事情,卻讓這些人都少有些刮目相看。

  李謄……已經像個尴尬的木頭人一樣,依舊靠在籃球架旁,似乎在東張西望
什麽,眼神裏全是惶恐、嫉妒、不安……

  陳櫻似乎捉狹的偷偷看了一眼李謄……又似乎是故意要點小虛榮,在這一群
男男女女面前的小虛榮,别着腦袋,俏皮的和自己說話:

  「大領導……你該不是來指導工作吧?我們……不是偷懶,是十點才開始清
場……這會兒玩一會兒。」

  石川躍點點頭:「你們玩呗……别胡說了,我不是什麽大領導……」

  他嗓音略略有些嘶啞,還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他的目光的餘光,還是忍
不住,在陳櫻那飽鼓鼓的臀瓣上掃過……再向上,她的腰肢,她在粉綠色志願者
制服下的奶包,她雪白的頸子,她的嘴角……暧昧的笑容。

  他看見陳櫻的笑容,又看看籃球架下的李謄,略略沉吟了一下,忽然,将自
己難以掩飾的倦态收斂而起,如同有了某種力量一般,展顔紳士的點點頭,陽光
燦爛得像個大哥哥似的,笑着說:「櫻子,遇到你正好……上次,瓊瓊問我要的
手表,我給她買來了,就在我辦公室裏……要不,你跟我去拿,幫我捎給她。」

  他才不在乎周圍那些小志願者的觀感,也不等陳櫻同意或者否決,手指揮了
揮,指了指辦公樓樓那裏,用深刻的帶着警告的眼色看着陳櫻……

  陳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終于……還是勉強的笑了笑:「好啊……」

  遠處,李謄依舊在東張西望……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8-6-6 09:51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6-7 22:1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41)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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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6-7發表於SIS



                    第41回:陳櫻,馬拉松之馴服哀聲
  
  陳櫻後悔死了。

  她畢竟不是什麽淫婦蕩娃,雖然失身給石川躍,但是她并不願意把自己和石
川躍的關系想得那麽不堪。至少,在先天條件上,無論是外貌、身材、家世、器
宇、談吐還是金錢、權力、背景,石川躍都是個足夠優秀的男人。她甯可催眠自
己,告訴自己,自己和石川躍之間的事情,叫做「另類的、有點情趣的做愛」,
是自己主動尋求的人間歡樂,或者是都市男女之間的某種各取所需的交易……不
管怎麽樣,自己的童貞,自己的身體,都比給了自己那個死鬼老爸要好的多、正
常的多。

  剛才,她在籃球場上故作陽光親熱的招呼石川躍……也就是一時興起,就是
想逗逗石川躍。她非常沉迷這種感覺,用自己兩個不同的側面和石川躍「接觸」,
其中一個,當然是私下裏被石川躍奸淫時無奈、馴服、沉淪、羞恥的自己,但是
另一個,在陽光下,自己卻是這位河西體育官場大帥哥妹妹的「有趣的、性感的、
神秘的閨蜜室友」,這種身份界限的交雜,對于她來說……如同雞尾酒,如同安
慰劑,如同迷幻藥……危險,而又快樂。

  上個月,和室友石瓊一起,撺掇着石川躍這個做哥哥的,開車陪她們去春遊
踏青,就是她主動對石瓊提出來的。她很有把握,隻要有石瓊在身邊,她甚至可
以像正在秘密偷情的小情人逗弄男伴一樣,故意給石川躍造成一些暧昧旖旎的小
麻煩……難道,石川躍還敢在石瓊面前兇自己不成?她甚至故意的,又是挑逗又
是遠走,又是回避又是靠攏,偏偏要給石川躍和妹妹造成「同處一帳篷」的機會,
自己還躲在外面偷看……石川躍這個流氓,果然忍不住和他寶貝妹妹親熱起來。
可惜的是,他們兩個到底還沒有當場搞起來,否則她都有掀開簾子去打擾好事,
好好糗一下這對兄妹的打算。

  内心深處,她也知道,自己隻不過石川躍偶然所得的一個小玩物、小性奴;
但是她希望,哪怕僅僅是這種生活中偶然所得的機會和狀态,讓自己可以像「女
朋友調戲男朋友」一樣的調戲石川躍。能夠以兩種身份和石川躍在陽光下和陰暗
處同時相處,這種狀态,會讓她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有的時候,自己甚至會産生了一種很獨特的幻覺。好像,石川躍和他妹妹石
瓊,是一對真正般配相愛的情侶;而自己,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防火防盜防閨蜜」
的閨蜜,卻也是石川躍的「秘密情人」,還可以在這一對小情侶間保持某種平衡,
甚至還有獨享秘密、感情遊戲的刺激。對于石瓊而言,她可以得意于,至少自己
看到過石川躍的另一面,那個陰冷、邪惡卻也強大的側面,這個一直在保持自己
「陽光紳士」形象的大男生,是絕對不會展現給他那寶貝妹妹的;而對于石川躍
而言,她又有點得意,她甚至「玩」過的他那寶貝瓊瓊的身體,不是麽?趕在這
對遲早要上床亂倫的兄妹之前,自己已經和石瓊做過很多「事情」了,石瓊甚至
給自己修過陰毛……一想到這種一團混亂的刺激,這種無比禁忌的感覺,她都有
點乳頭發漲、下體濕潤的快感。

  母親,早就去世了;父親,也「自殺」了。

  自己,其實已經是一個孤兒,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無依無靠。

  唯一的親密閨蜜,其實自己内心對于她有着無比強烈的嫉妒。

  那些表達對自己關懷的親戚,其實都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而那些父親早年間的同事朋友,不是消失殆盡,就是對自己心懷鬼胎。

  追求自己的男生……是有不少,但是沒一個能了解自己的「真面目」。

  雖然那個從十二歲開始就一直猥亵自己的男人已經死掉了,但是自己還是沒
有能逃離被男人強奸的命運。

  真正意義上唯一的「做愛對象」,卻是一個視自己爲性奴的魔鬼。

  自己的青春肉體,淪爲了這個男人的玩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而這種變态的關系,乍一看,還是自己主動「貼上去」的。

  最重要的是,錢,快花光了,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的「協助」,自己弄不到那
六百萬,眼看就要辍學了。

  這筆錢,本來是父親留在幾個假賬戶裏的,但是公安追查父親生前的财務狀
況一直追的很嚴,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把握去把那筆錢落實到自己身上。

  ……

  所有的這些紛擾,這些痛苦,這些人間的冷暖,這些命運的捉弄,她都不願
意去想,不願意去面對……隻有偶爾的躲在宿舍裏,乘着石瓊不在的時候,一個
人哭泣。而在人前,她甯可微笑,甯可依舊驕傲、冷漠、玩世不恭的嘲笑這個世
界,遊戲這污濁肮髒的人間;而這種遊戲中,她最喜歡的節目之一,就是偶爾
「調戲」一下石瓊和石川躍兄妹……在這兩個和她命運迥然不同,其實牢牢壓榨
着他的男女,從他們偶爾的窘态中,吸取一些自己還值得活下去的養分……

  所以,她才會在籃球場上,不知深淺的主動去挑逗石川躍。

  當然,也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李謄。

  經過李瞳的提醒,她也發現了,這個學生會副主席,表面陽光大男生,内地
裏繡花枕頭的李謄,對自己有了某種「想法」。

  本來,一個瘋狂迷戀着石瓊的男生,轉而對她有想法,對于她來說,是一件
值得滿足和驕傲的事,至少她也不會排斥;不管在任何事情上,能夠勝過瓊瓊一
頭,都可以算是她人生的理想目标。最近,她應那位長發飄飄的省體育局公關辦
公室行政助理李瞳的「邀請」,在作爲李瞳一手搭建的這個常駐體育志願者社團
的核心成員,和同爲這一社團核心的李謄更是多了來往,她主管女生,李謄主管
男生,一來二去,這上百個青春靈秀、活潑可愛的大學生都成了自己的小跟班。
陳櫻一開始甚至迷糊了,以她的惡趣味,甚至誤會是李瞳在幫石川躍「選秀」,
後來才發現是件正經事,而且意味深遠,這個大學生志願者社團,居然還得到了
好幾位省局領導的表揚,她倒也很樂在其中,隻是這麽一來,少不了和李謄更多
的接觸。

  但是,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的是:也許是自己的錯覺,或者過分敏感,李謄
給她傳遞的信息和感覺,居然有這麽一層意思:「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考慮我
一下?」

  難道在這個大男生眼裏,自己是個破鞋,是個被逼奸的小淫娃,或者是個凄
涼落魄的小可憐?現在他對自己的「感覺」和「想法」,是出于某種「别人能玩,
給我玩玩又有什麽不可以?」的淫穢念頭?還是對自己的可憐、同情?覺得自己
因爲發生了什麽而身份掉價了所以可以和他發生些什麽了?

  無論哪一種,都讓她分外的羞急、傷感和憤怒。

  所以,明知道李謄會一肚子酸水,她偏偏要當着李謄的面,和石川躍「打招
呼」,就是爲了給李謄看看:看到沒有?我和石家哥哥,是平等的相處關系。

  隻是在籃球場上,和自己室友的堂兄,打個有點親熱旖旎的招呼而已。怎麽
了?

  ……

  但是現在……她後悔了。

  她沒有料到今天的石川躍……可能有點心情不好?還是有點情緒焦躁?今天
的石川躍,就好像是剛剛在哪裏吃了虧,或者被什麽女生拒絕了似的,有點特别
……

  石川躍找借口叫她離開籃球場跟着他進後灣裙樓的主任辦公室……她當然猜
到,十有八九,自己又要被這個表面陽光燦爛、心裏頭陰冷的石家少爺玩身子了。
她有這種思想準備,她知道自己打籃球的時候,那跳躍的身姿足以能讓男人動心,
而一身明媚青春學生味道十足的粉綠色的志願者運動服,穿在自己玲珑凹凸、修
長挺拔的身體上也應該足以讓人眼饞……剛才石川躍明明看見了。别的男人麽,
對着自己這麽個青春火辣的籃球少女隻能「動心」「眼饞」,但是石川躍,卻有
那種資本,不僅僅是動心眼饞,而是如果看着動心眼饞,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奸污
自己、玩弄自己、淩辱自己,拿自己的身體來洩欲。既然如此,他叫自己來,又
在自己絕對無能力反抗,隻能馴服的供他淫樂的情況下,他有什麽理由放過自己?
哪怕隻是一次興之所至的「休息時間的娛樂」?

  自己給石川躍奸身體,算起來已經第五次了,每一次她都數着,也不知道算
是多的,還是少的?她在靜夜裏回味着那些細節。處女童貞也給了他,性愛視頻
也給了他,叫過他主人,自認過性奴,乞求過憐惜,呻吟過高潮,性愛遊戲也玩
了,陪他過夜摟着睡覺早上起來再讓他奸一次都試過……在肉體上,對于這個男
人,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她早就已經臣服。她是算計過要從石川躍這裏得到
些什麽,她也是帶着很複雜的情緒看待自己和石川躍的關系,但是……關于石川
躍對于她少女身體的「所有權」,她已經徹底的接受這個現實。甚至從某種角度
來說,今天,穿着一身清純可愛、活力四射的志願者粉綠色制服T 恤和運動褲,
打籃球給石川躍看到,石川躍就叫她跟着去,明擺了要奸玩自己取樂,她甚至多
少有那麽點小驕傲……至少,自己的身體,對于石川躍,依舊有誘惑力之所在,
可以讓他在工作時間也來了興緻。就不知道今天……他又要用什麽姿勢來奸操自
己呢?

  這種如同修羅煉獄一般的極樂和屈辱、炫酷和羞恥的混雜體,讓她屢屢高潮。

  但是,才跟着石川躍進到他在後灣裙樓的主任辦公室,自己才想說兩句嬌俏
的、嘲諷的惡言惡語,沒想到,一點前戲都沒有,一點防備都沒有,這個男人,
卻一把将自己俯身按倒在那冰涼的玻璃辦公桌上,狠狠的抓她的頭發……把她按
疼了、抓疼了,她才喊一聲「幹嘛?疼……這樣……」卻立刻閉嘴了。即使被這
麽壓迫俯卧在桌子上,伸手那個男人濃濃的殺氣、憤怒、冷峻也排山倒海似的壓
迫而來,她吓壞了……

  石川躍甚至沒有太多的話,恐吓、威脅、謾罵或者調戲、愛撫、挑逗都沒有,
隻是按着她的頭,将她的腦袋壓在辦公桌外,将她的乳房在辦公桌上壓到癟平,
用力的在她的臀部上「啪」的拍打了一下……連話,都隻有冷冷的一個字:

  「脫!」

  她想掙紮,她想罵街,她想調侃兩句,她想回敬幾句酸話……但是,某種女
性才有的,在體能上比較柔弱的動物的本能敏感,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險。
除了危險和痛苦之外,這種粗糙的、暴虐的、「押進辦公室直接開奸」的醜陋的
感覺,讓她還有一種刻骨銘心的屈辱和悲哀,奔湧到心頭:

  傻瓜!别騙自己了。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不是他的小情人。

  我沒有任何資本捉弄或者調戲他。

  我隻是他的……性奴。甚至,隻是一個玩具。

  到他真正想洩欲,甚至心情煩躁的時候。

  他拿我的身體來宣洩和蹂躏,他是不會給我留任何餘地、尊嚴和人格的。

  而且,這條道路,這種關系,是我自己選的。

  我是一個賤貨。

  我是一個……一錢不值的孤兒。

  鼻子很酸,很酸,心口很疼、很疼……眼淚也不知道怎麽了,嘩啦嘩啦就留
了出來,玻璃書桌上已經滴滿了自己的淚水,喉嚨裏都是「嗚嗚」的哭音……

  自己哭什麽?自己不是一直都要保持微笑的麽?

  ……

  危險的氛圍還在濃烈的集聚,她必須馴服……

  叫她「脫」,她就必須脫……甚至不可以稍微有點情趣。既然上身被壓在玻
璃面上,那麽叫她脫的,就是下身。

  直接,簡單,粗暴……恥辱!

  兩隻手艱難、屈辱、機械的從桌子的兩側移動到自己的腰間,拉着自己的粉
綠色的志願者寬松的運動褲,向下剝去……

  自己今天穿的是粉白色的三角内褲吧?那本來應該是很可愛很風流很妩媚的
一幕,但是現在……自己脫褲子,自己那雪白粉嫩又鼓鼓的屁股,就這樣包着一
條小内褲,翹起來,翹給他看,翹給他玩,翹給他奸……

  還沒有愛撫身體呢,還沒有吸吮乳房呢,還沒有親吻嘴唇呢,他隻有一聲
「脫」,自己就要屈辱的主動脫掉褲子,翹着屁股給他奸玩……什麽情人,什麽
閨蜜,什麽秘密約會對象,都是自己的幻覺,自己甚至連個下賤的妓女都不如,
隻是一個純粹隻是用來奸玩的工具。

  他不說話,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就是還不滿意……

  再屈辱,也要順從,再悲恥,也要忍受,淚水再多,也要吞咽下去……他讓
「脫」,自己就得脫。又拉着自己的内褲邊緣,一狠心一咬牙,将那最後包裹遮
掩的三角内褲,也狠狠心脫了下去……離開自己的鼓鼓的臀瓣翹肉,褪到大腿上。

  被俯卧着壓在玻璃桌上,屁股翹起來,隻有他的一聲「脫」的命令,自己就
像個随時可以被奸插淫辱的木偶似的,脫下運動褲,脫下内褲,露出雪臀,露出
股溝,露出肛門,露出陰戶,露出那條自己其實爲了守護她而費盡心機七年的女
兒家最珍貴的蜜縫……等待他的奸污,承受他的淩辱,迎接他的踐踏……

  自己這個姿勢,自己這個樣子,太淫蕩,太羞恥,太痛苦……而且太下賤了!

  自己剛才籃球場上的青春風采、高挑挺拔、彈跳輾轉、遊刃有餘、睥睨同僚、
嬌憨美豔……還在哪裏?

  哭,嗚嗚的哭……怎麽都忍不住自己的哭音,自己今天是怎麽了?

  但是,和石川躍一路相處雖然短暫,讓她卻有一種特殊的敏銳,能察覺到這
男人的危險。今天的氣氛,實在有點不對,天知道自己剛才小小的挑逗,怎麽觸
怒這個男人了?還是說,他其實還在爲上次去屏行的事情生氣?到這會兒,自己
實在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忍耐,隻有忍耐,他叫自己做什麽,自己就做什麽,他
要怎麽折磨自己,自己都要承受……

  「就請主人,狠狠的奸櫻子吧!櫻子願意,做您完全順從的性奴隸。任何時
候、任何地點,只要主人想要,櫻子就給主人奸!櫻子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給
主人奸的!!!」上一次,在洲際,他叫自己去過夜的時候,自己在輾轉呻吟、
高潮疊起時,曾經無比恥辱,卻也是無比真誠的,喊出過這樣的淫聲。但是那時
候,多多少少隻是男女性愛高潮時助興的言談;而此時此刻回響在自己的耳邊,
好像真的是一字不錯……

  錐心刺骨的屈辱!

  「翹高點……」又是三個字,依舊冷漠,但是似乎已經帶上了濃濃的情欲和
喘息。

  雖然依舊是如此的殘酷、充滿了糟蹋、淩辱、脅迫和作踐……但是那種情欲
的語氣,卻讓陳櫻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甯可去面對對她身體有着濃厚欲
望的石川躍,也不願意去面對那個隻是作踐自己、摧殘自己,而且充滿了危險的
石川躍。

  叫自己翹高點?把屁股再翹高點?小穴就徹底裸露在空氣中了?他這就要奸
進來麽?那麽直接?那麽暴虐?但是……這是不是說明,此刻他雖然很明顯還是
一肚子火氣五髒不調,但是自己脫褲子,脫内褲,展現屁股,展現臀溝,展現蜜
穴的姿态,那種雪白和殷紅交雜,那種肥美和纖細混合,那種剛才還是純潔靓麗
高高在上運動女孩,撅着屁股夾着蜜穴,求奸求辱的恥态……還是惹起了他的欲
望?

  一咬牙,腰肢發力,不用石川躍再用力「壓」着自己,腰肢自己就更加貼緊
了那桌面,那美豔的圓臀,就淫魅的「翹高」了,自己甚至都主動的微微的大腿
「分」了一下,反正還箍在大腿上的内褲和膝蓋處的運動褲都有基本的彈力,可
以分開一點的……

  給你……都給你……都給你……

  我是櫻子,我不是我自己的,我是你的……

  自己不是秘密情人,不是感情遊戲,自己是這個男人卑微、馴服、低賤的性
奴和玩具。用其他男人觊觎的青春肉體,奉獻給這個男人盡情徹底的奸淫、随時
随地的玩弄,來換取安全、金錢和這種悲慘生活的延續……

  她的大腦已經進入一種瘋狂的狀态:其實,從情欲的角度來說,沒有充分的
愛撫、吻弄、挑逗,她根本還沒有進入狀态,陰道還很澀;但是另一方面,那種
來自雄性動物赤裸裸的瘋狂攻擊,又讓她,從内心的深處,從肺葉,從五髒,從
咽喉,從毛細血管和神經末梢裏,湧動出一股難以名狀的被淩辱時的快感和沖動。
那和性快感類似,卻又多少有點不同……

  哭……自己居然還在哭,怎麽就止不住哭聲呢?真的好厭惡會哭出來的自己。

  一根陌生的、粗壯的、堅硬的、滾燙的圓柱體,已經頂在自己最嬌嫩的會陰
上,在惡狠狠的侵犯自己的私密,慢慢磨動自己的陰唇外包皮,已經在尋找着入
口,在肆虐她其實還嬌嫩生澀的恥肉。陰道的内壁已經開始分泌黏着的汁液,但
是陰道口還很幹澀。她恐懼的在顫抖……她知道滋潤還不夠,自己這樣被奸,會
很不舒适甚至會很疼痛,她怕疼,更害怕那種純粹隻會被蹂躏和當成洩欲工具時
的絕望感……她隻能微微的屈辱的扭動自己的雪臀,一邊嘤咛哭泣,一邊羞恥的,
像個毫無底線的妓女一樣,去用自己的外陰唇以及會陰上的嫩肉和褶皺去迎合這
個男人的摩擦……那隻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本能,讓自己可以盡快的分泌一些潤滑
的汁液。甚至,要不是石川躍這樣兇暴、突然的壓迫着自己就開奸……她甚至都
想主動說一點淫語來撫慰自己……

  「噗嗤……」那根兇殘的肉棒,果然今天很特别,沒有太多的滋潤和愛撫,
沒有太多的摩擦和試探,就硬生生的攻入了自己的蜜穴,自己的陰道畢竟還窄小
緊緻,那陰道四周的恥肉像被「炸」開一樣……

  「啊……哇哇……疼……」她一聲慘叫,哭的淚如湧泉,這純粹是疼痛導緻
的……但是這次,身後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憐惜的意思,而是狠狠的壓制着她的
身體,開始了帶着啧啧聲的抽插……

  很羞恥,很難過……很傷心……

  其實,花心裏被撞擊幾下之後,快感已經襲來,陰道裏已經開始自然的分泌
汁液,來潤滑這個男人的侵犯……疼痛、幹澀、苦楚都很快就被一浪接過一浪的
性欲而淹沒了。這不是問題之所在……她難過的,傷心的,是石川躍這種赤裸裸
的奸污,洩欲,淫辱的動作,似乎在一點點的剝開自己爲了安慰自己的那些玩世
不恭的僞裝。

  這不是什麽「另類的、有點情趣的做愛」,這就是最純粹、最粗暴也最單純
的,男人對女人的占有、侵犯和污辱。

  自己終究不是什麽遊刃有餘、冷舞花叢的閨蜜情人,自己就是這個男人的性
欲的宣洩工具……甚至,都不是什麽特别的宣洩工具,而是情之所至一時興起召
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如果……如果……如果今天被是石川躍叫過來的女孩,
不是自己,是瓊瓊……他才不會這樣,他一定會多麽憐惜、多麽溫柔、多麽纏綿
的一點點的品玩她那瓊漿玉液一樣的胴體。而自己……天知道這個男人今天爲什
麽這麽生氣,這麽不解風情,甚至都沒有足夠的前戲,隻是這麽粗暴甚至潦草的
在奸污自己。

  她哭,她隻能沉淪欲海,得過且過……自己又能做什麽呢?不敢反抗,隻能
迎合,不敢呼叫,隻能馴服,咬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一邊抽噎着,一邊開始迎合着石川躍的挺送動作,主動的将雪白的淫魅的
翹起來的股瓣和他的胯下作着撞擊,發出「啪、啪」的肉體碰撞聲,她甚至一邊
呻吟着,一邊踮起腳尖,讓自己的臀瓣搖擺、扭動,呈現着不同的迎合動作。

  反正是要被奸的,反正被侮辱到這種地步,像個玩偶,像隻寵物,像條母狗
……就讓自己在性愛中尋找一點點的快感和樂趣,來撫慰自己那絕望死灰的心。
她甚至在鼓噪自己喉嚨,營造自己的情緒,要讓自己沖口而出幾句諸如「主人奸
我」、「小洞洞被你操翻了」之類的淫語蕩聲,來爲這悲慘的一幕點綴一下……

  有點好笑……自己這算什麽該死的心态?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也就是一、兩分鍾,甚至沒什麽征兆……石川
躍在背後已經發出連環的「嗯嗯嗯」的急促的像是失神的吼叫,然後,也沒什麽
預兆,一把……那根正在侵犯自己的肉棒,明明已經快要把自己的花心頂穿,卻
猛地膨脹一下,又拔了出去……

  「咕叽」一聲……她感受到,一股滾燙的點滴裝的液體,澆灌到自己的臀部
和腰肢彙合處,然後,又是一股……

  ……

  身後的男人,在粗重的喘息……卻也有胡亂洩欲之後的疲累和空虛。而壓制
她身體的手掌,明顯已經失去了力氣。

  ……

  嗯?

  狂亂的、被淩辱奸插時的那種刺激和弱者感,在飛快的褪去……背脊上的壓
制力已經徹底消失。

  陳櫻的抽泣已經徹底止歇了,她甚至有點疑惑,有點局促,自己應該……怎
麽表示呢?

  石川躍并不是什麽金槍不倒持久男,也沒有什麽遠超常人的性能力。但是,
他畢竟是一個注重鍛煉,生活條件優渥,體格體魄都比較健康,又正值三十歲黃
金年齡的男人。雖然從頭到尾她和石川躍「做」也就五次,但是陳櫻能感受到他
的剛勁有力、堅強笃定、節奏感和壓迫感都很強。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不管
是爲了他自己的性快感能屢屢達到巅峰,還是一種床上的紳士風度,他每次奸污
自己的時候,都非常的注意細節;甚至可以說,非常的具有技巧……當然了,陳
櫻也沒經曆過第二個真正意義上和她上床的男人,但是從每次都被操的欲仙欲死、
魂飛天外的感受中,她能知道這個男人至少是懂得享受性愛的細節,而不是那種
庸俗的爲了做愛和做愛,爲了射精而射精的男人……

  而今天,雖然談不上早洩,但是多少有些潦草……再怎麽說,他都有點小小
的莽撞、局促和尴尬。

  硬生生的叫自己脫了褲子,脫了褲子胡亂磨兩下就奸進去,再胡亂插幾下,
就拔出來,射在自己的臀部?當然了,如果換一個對象,換任何一個男人,她也
能理解……男人麽,總有狀态好和狀态差的時候……但是,放在石川躍身上,卻
多少有點奇怪……難道,僅僅是爲了自己剛才在樓下的小小僭越,他就用這種方
式來懲罰、淫辱一下自己?

  她又覺得不像。雖然,石川躍奸污了自己,雖然,她也知道石川躍有好幾個
女伴,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并不僅僅是個色情狂,至少,并不是一個在
性愛上如此潦草的人。也不會無聊到,就因爲自己今天惹他不高興了,就給自己
一通「快槍亂奸」就算是懲罰自己,或者像領地宣示式的奸污一下,這實在不符
合他的風格和身份。

  也許……今天,并不僅僅是自己的問題?也許……今天,這個男人真的有點
心情不好?遇到了什麽事?還是……?

  不是說,所有的男人,在本質上都是個孩子麽?

  她壯着膽子,偷偷的别轉腦袋,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

  有點散亂的目光,有點滿足的起伏,有點慵懶的嘴角,有點遲疑的動作…
…有點……不對,臉蛋紅的有點過分吧……那不僅僅是奸污自己得到快感那麽簡
單吧?

  這個模樣的石川躍……如果自己不認識他,一定會覺得,是一個純情大男生,
第一次,或者至少,是性經驗不豐富,和自己這樣的尤物美人交媾後,特有的滿
足帶來的癡呆樣,或者那種男人的愚蠢本能的态度……這好可愛,好迷人……但
是她也知道,這不可能是石川躍的狀态。自己是個身材樣貌五官都算得上「美女」
的女孩,也肯定給了他快樂,但是他畢竟是個奸過言文韻、許紗紗(沒錯……他
想瞞着自己,其實這個男人奸過許紗紗,自己早就偷偷看出來了……)的男人,
不會和自己打一通快槍就滿足成這樣的。

  他的臉蛋……怎麽那麽紅,好可愛!

  但是今天的經曆,卻又給她上了一課,覺得石川躍「可愛」,那是危險的。

  她忽然之間,可能是女性的敏感,甚至可以說是某種母性的本能,意識到了
什麽,大着膽子,反手握了一下石川躍的手掌……

  好燙……是情欲麽?是高潮褪去後的動脈加速流動?還是……?不對。

  他……他……他發燒了?

  剛才的所有情緒,都在褪去,屈辱、痛苦、絕望、悲哀、恐懼或者捉狹、厭
惡、憎恨、唾棄……都在褪去……

  石川躍……病了?

  當然了,人吃五谷雜糧,誰能不得病呢?但是石川躍在她的面前,要麽就是
陽光燦爛,溫文爾雅的海歸紳士,要麽就是深不可測、不敢違逆的服侍主人…
…居然,他也會得病?

  而且,那迷離的眼神裏,明顯還有那麽一點點,所有男人在過早的洩欲之後
的,難以掩飾的尴尬和歉意。

  ……

  陳櫻竟忽然之間,有一種「歡喜得都要爆炸」的感覺。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
麽會感覺到那麽歡喜,就是覺得這種感覺太美妙了,自己居然能看到這個男生的
這一面?

  自己應該怎麽做?

  假裝被奸的很崩潰,繼續趴在桌子上裝哭?還是按照自己的風格,幹脆奓着
膽子和他調侃兩句?還是幹脆,自己來玩一個更刺激的,學着做他平等相待的
「情人」,來安慰鼓勵他兩句?或者快點安排他回家休息,自己學着電視裏照顧
病人那樣給他擰毛巾沖熱水照顧他?他會喜歡自己怎麽做呢?

  她隻是一瞬間的猶豫,還是有了決定……

  她翻轉過來,像條軟綿綿的長絲帶一樣,纏繞上了石川躍的脖子……

  他是有基本的風度的,她這麽主動的抱過來,他當然會反過來抱起她。

  「主人……」她居然主動叫出口了……聲音很輕,很媚,很羞澀,也很溫柔。

  石川躍是本能的,抱着她的雪臀,要不是她身高實在太高,簡直都跟抱着嬰
兒似的了,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在辦公室裏搖晃,撞到各種辦公家具和玻璃幕牆,
但是這一次,是陳櫻故意引導着……讓石川躍晃悠的方向是向着辦公桌内……一
直到「咣當」一聲,石川躍在那張老闆椅上癱坐了下來……

  然後,她紅着臉蛋,真的像一個完全馴服的性奴一樣,茬開兩條腿,坐在他
的大腿上,似乎是咬着牙關,羞恥的臉紅不堪,卻還是将自己的那兩片肥厚的恥
肉,輕輕的遞送上去。有點像小面包去夾肉狗腸似的,輕輕地,柔柔的,觸碰着
石川躍那剛剛疲軟下來的肉棒,開始獻媚似的摩擦;而她的手掌,繞過去,輕輕
的,柔柔的,像隻小貓似的,在抓弄着石川躍的背脊;而她的乳房,卻是用力的、
不用石川躍做任何動作,隻是由她自己的腰腹力量發出的蜷曲動作,來隔着衣服
在替石川躍按摩胸膛;而最瘋狂的是,她的嘴唇,像一個激動的情人、愛慕的女
郎、馴服的性奴一樣,在石川躍的嘴巴、下巴、脖子、胸膛上來來回回的琢吻
……

  「啊……」一通瘋狂的侍奉和挑逗,終于,石川躍原本繃緊的身體柔軟了下
來……

  這就是所謂的「再來一次」的「服侍」……她隻是押一寶,卻押中了。男人
在這種時候,需要的……永遠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而是下一次性愛,用下一
次性愛來證明自己。而這下一次性愛,一定要讓他足夠的放松,足夠的舒服,足
夠的滿足,要讓他感受到自己已經沉浸其中……女人在這個時候應該做的,就是
足夠的卑微,也要足夠的投入。

  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性奴,我要用讓你最舒服的方式來給你奸!而你,
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就是這樣的感覺……

  果然,那條肉棒又開始堅硬起來、挺翹的龜頭像個紫紅色的蘑菇那樣開瓣綻
放……兩個人果然又開始喘息起來……

  「要……要……脫光麽?」一邊喘息,陳櫻一邊已經溫柔的用兩隻手,扶着
那根雞巴,再一次在摩擦自己的陰戶上的軟肉……這一次,足夠濕潤,也足夠滿
足,那龜頭上的殘精才玷污自己的陰部,所有的恥毛都被弄得黏黏的……她也不
在乎,隻是嘶啞着嗓子,在詢問着他是否需要進一步的刺激。

  「櫻子……」他果然很滿足,甚至都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下體開始剛硬的
尋找另一次的進入契機……

  ……

  就是現在!就是此刻!就是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陳櫻努力讓自己調整到一種卑微、馴服卻帶着她獨有的邪魅的狀态,輕輕的
吻着石川躍的耳朵,在引導着那滾燙的肉棒再次奸入自己的身體。

  「好,進來吧……主人,進來!奸我!糟蹋我啊!嗚嗚……侵犯我啊!弄我
啊!!!我就是給你……隻給你一個人糟蹋的啊。啊……啊……主人……你答應
櫻子……答應櫻奴的……那筆錢……什麽時候幫我搞定啊……」

  就是現在!就是此刻!就是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什麽假裝被奸的很崩潰?什麽繼續趴在桌子上裝哭?什麽按照自己的風格,
幹脆奓着膽子和他調侃兩句?什麽自己來玩一個更刺激的,學着做他平等相待的
「情人」,來安慰鼓勵他兩句?什麽快點安排他回家休息,自己學着電視裏照顧
病人那樣給他擰毛巾沖熱水照顧他?什麽這啊、那啊的?什麽自己和石川躍的關
系?别做夢了,自己和這個男人還能有什麽關系?

  當然是乘機,乘着這個男人1000次中也沒有1 次的柔軟、尴尬和亞健康的狀
态,來換取自己的利益!

  ……

  對,你們這些傻逼!你們這些色狼!你們這些禽獸!你們這些賤人!你們這
些僞君子和高高在上的狗男女!就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女孩!自己被奸,被辱,被玷污被糟蹋,自己
再主動去求奸,求辱,求玷污和求糟蹋,像個卑賤的性奴,像個無恥的玩偶,自
己……沒有别的目的,隻是爲了安全、金錢和活下去的保障……不乘此時,乘石
川躍最疲軟的時候,去馴服服侍他,利用他一時的窘迫,去打探那600 萬他怎麽
給自己搞定,更待何時?這個男人自尊心那麽強,甚至,自己隻要在這一次渾渾
噩噩的性愛中,獲得他的承諾,都已經足夠了。

  是,自己不是石川躍的情人,小女朋友,閨蜜偷情的對象,自己什麽都不是,
自己隻是一個隻知道用身體換取利益的賤貨!!!行了吧?這樣行了吧?!

  她的心,是灰的……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哭。

  而是略略露出她癡癡的笑容……

  「諸天帝折磨諸鬼蜮,阿修羅卻偏要笑,那笑容如同妖邪……」也不知道怎
麽了,亡母那神神道道的祝禱歌頌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

  誰知道,石川躍卻能夠在這種濃烈的歡愉氣氛中找到一點理智……他的動作,
居然停了。

  她也停了。

  他看着她,她……不敢看他。

  好像只是幾秒,又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櫻子……」

  「嗯……」

  ……

  好像是爲了彌合這瞬間的暧昧、尴尬和沉默中的不和諧感,窗外……高音喇
叭即使隔着玻璃窗,也隐隐約約傳來激昂慷慨的廣場解說人員的聲音:

  「各位觀衆,各位領導,各位工作人員已經賽事志願者同學們,通報大家一
個好消息,現在,我們的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賽事的先頭部隊,已經越過了控江
大橋……終點天體中心就在前面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6-12 21:4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42)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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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6-12發表於SIS


                  第42回:安娜,馬拉松之繼續前行

  職業選手和群衆選手的差距是巨大的。

  當第一批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賽的職業松選手,已經陸續越過控江大橋,開
始最後的沖刺,邁向終點——河溪市天體中心體育場時;絕大部分的群衆參賽選
手,了不起也就跑到了東溪區的觀溪公園。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當代社交媒體
對于這類賽事中群衆參賽選手的關注。

  直升飛機在空中盤旋,五輛轉播車全程跟隊,除了各色媒體的專業報道和跟
拍團隊之外,數以萬計的個人智能手機攝像頭,會将一場城市馬拉松的全貌,以
最快的速度、最全的角度、最多的細節傳遞到資訊世界中。

  近年來,類似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這種賽事,真正的主角,已經不僅僅是那
一批批來自世界各國的、各種膚色的職業長跑選手。人們更多的關注點,都集中
在了龐大的都市長跑愛好者群體上。環溪月湖馬拉松有8000個參賽名額,再加上
攔都攔不住的「蹭跑」一族,可能有上萬人參與……這樣規模的「參于國際大賽
的感覺」,在其他賽事裏,是不可想象的。這也充分滿足了現代都市人表現自我、
參與互動的精神渴望。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成群結隊的、單打獨鬥的、專業設備的、居家漫
步的、沖擊紀錄的、挑戰歲月的、奇裝異服的、搞怪湊數的、揮汗如雨的、耍酷
賣帥的、氣喘籲籲的,甚至有倒地不起的……9 點30的發令槍,近萬人從後灣體
育場湧出,還不到11點,整個隊伍已經拉開了近10公裏。第一集團是根本沒打算
也無力跑完全程的,是體校選拔的一批領跑隊員;緊跟着他們的,就是幾位一心
在競争金牌的世界名将。而真正精彩的,是他們身後浩浩蕩蕩,分成十七、八節
的社會參賽者隊伍。這裏,有的已經是半專業人士,爲了跑這個全馬已經訓練了
半年多;但是更多的,是各色愛好健康、挑戰自我、追求極限的行行業業的C 國
市民們。他們中絕大多數,甚至跑不到東溪公園,就得結束這次他們參與國際大
賽的旅程了……但是這種重在參與、挑戰自我的樂趣,才是現代都市馬拉松的情
懷之所在。而對于賽事組織方和C 國的機關系統來說,這也是他們的最愛。

  到處都是轉播鏡頭,圍觀的觀衆将無數台手機背後的攝像頭對着跑道……越
是參與玩一下的參賽者,越會對着各種人潮鏡頭揮手緻意。其實有的所謂「參賽
者」,壓根就是沖這個來的。有的穿得刻意的奇裝異服,爲的,就是年輕人搞怪
一下,吸引人群的注意。這幾年流行在線視頻和直播,甚至有一些格外靓麗的年
輕男女主播,就是來直播全程馬拉松。

  ……

  安娜不是。她……只是在埋頭前行。

  她穿着軟棉的帶帽運動衫和運動褲,甚至特地将帽子翻起來,遮住自己的頭
臉和秀發,遮住自己滿臉、脖領、胸脯還有發端上的體汗。她的眼光不去欣賞身
側的河溪都市美景,也不去窺視各色觀衆,甚至都不去注意自己跟跑的對象,而
是略微有些滞然的注視着地表的蔓延變化。

  東溪公園裏一片綠蔭,但是自己腳下,這些塑膠的人工濱湖跑道,像是這青
翠春歌中一條橘紅色的狂躁的音符,用某種枯燥而節點在顆粒狀的蔓延……

  汗水,從自己所有的毛孔中滲透出來;酸楚,那是乳酸在侵襲自己的肌肉神
經;深度呼吸,氧氣浸透自己的肺泡;大腦的思考能力、邏輯分析能力、情感辨
識能力,幾乎都已經被将近兩個小時的極限有氧運動折磨得關閉殆盡,隻剩下本
能在空洞的揮舞着四肢,一點一點的,把那橘紅色的噪點,踩到自己的身後,迎
來的……是前方更多的橘紅色的噪點。

  大腦的思考能力、邏輯分析能力、情感辨識能力,真的已經關閉了麽?那在
自己睫毛上挂滿的,在自己眼簾裏洋溢的,自己雪腮上垂落的……應該都是汗水,
不是淚水吧?和楊詩慧的柔軟、言文韻的風韻相比,自己那周身重點肌肉群的紮
實、健美是自己最大的驕傲,如今,已經在顫抖着、抽搐着趨近它們的極限麽?

  繼續跑,繼續跑,繼續跑下去……自己沒有能力完成全馬,但是至少,要跑
到控江大橋吧。

  别哭,安娜,别哭,繼續跑,繼續跑,繼續跑下去……一個蒼涼的聲音在她
的腦海中蕩漾,仿佛是自己在和自己對話。

  奔跑,奔跑,調整呼吸,調整呼吸,腳步點擊在柏油路面上發出「朵朵」的
聲響……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規律的熱流,是激烈的有氧運動帶來酸楚,蔓
延到自己的全身。堅持,堅持,道路兩側,觀溪公園的青松綠柳在一排排的後退
而去。不支,不支,體能已經不支了,眼前發黑,喉嚨發苦,太陽穴有點疼痛,
汗液是不是已經分泌殆盡,自己還能繼續堅持跑多少?3 公裏?2 公裏?還是
500米?

  ……

  楊詩慧最近太忙,而且有些事情、有些情緒、有些話……她已經不太适合和
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閨蜜、室友、合作夥伴詩詩去溝通了……所以,不管詩詩蜜
月歸來後,怎麽安慰自己,取悅自己,陪伴自己,她都選擇了和這個昔日裏無話
不說的閨蜜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就連這次自己訓練着來嘗試參加全馬,更多的,
都不是和詩詩商量的……

  她是偶爾的和一個X-Girl的「熟客」,同樣來自河西體育圈,同樣是「退役
運動員」的,叫做姜楠的朋友聊起……這個曾經的三級跳大長腿運動員眼睛還真
毒,居然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情緒壞透了,甚至壞到有自殺傾向。這個女孩也有趣,
不直接用些沒營養的話來寬慰自己,而是請自己喝酒,介紹她臨時加入她們幾個
小姐妹的小團體一起去元海小酌,算是給自己解悶。她們還有一個自封的小團體,
叫什麽「深V 三人組」,一聽名字就知道夠COOL夠性感夠個性。其實薛小藝、莫
彬彬……安娜都認識。莫彬彬壓根就在後灣上班,是現在後灣體育管理有限公司
招商部的經理,薛小藝……經過介紹,回憶一下,不就是當年的薛小蝶麽。然後,
還是姜楠,有一搭沒一搭的,居然給自己出了個主意,讓自己來參加長跑,甚至
讓自己制定一個計劃,來參加環溪月湖馬拉松,沒有成績要求,算是她傷後出院
的「恢複計劃」……

  這還真的是一個挺适合的「恢複計劃」。

  長時間的有氧機械運動,足部、腿部、膝蓋、胯部的機械摩擦……其實安娜
也挺熟悉的,雖然沒有練過專業長跑,但是基本的有氧運動,她也挺在行的。在
某種程度上,這可以讓大腦停止運轉,将自己的身體完全的交給新陳代謝和深度
呼吸。當每次訓練完畢,自己累的精疲力竭,竟然真的可以入睡……而不至于向
前一陣一樣,每天晚上在恐懼中或者在噩夢中度過;汗水如同沒有擰緊的水龍頭
一樣澆灌自己的全身,将臉龐、脖子、胸脯都熏染透的時候……還能掩蓋自己的
淚。

  從一開始的2 公裏,到5 公裏,到5 公裏折返,到8 公裏折返……訓練強度
在一次次的提高,但是自己的心情,卻終于伴随着肌肉的酸楚,而漸漸平複。

  姜楠沒看錯……自己是想過自殺。這是她的一番好意,長跑訓練,可以讓自
己不要胡思亂想;而參加馬拉松,至少可以讓自己有一個短期的人生目标。

  奔跑,奔跑,調整呼吸,調整呼吸,腳步點擊在水泥面上發出「朵朵」的聲
響……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規律的熱流,是激烈的有氧運動帶來酸楚,蔓延
到自己的全身。堅持,堅持,道路兩側,東溪斜口橋上的斜拉索在一排排的後退
而去。不支,不支,體能已經不支了,眼前發黑,喉嚨發苦,太陽穴有點疼痛,
汗液是不是已經分泌殆盡,自己還能繼續堅持跑多少?3 公裏?2 公裏?還是
500米?

  ……

  幾乎有那麽一刻,自己已經喪失了爲人的勇氣。

  言文坤和楊詩慧新婚那天晚上……她作爲伴娘回房間休息,被一個流氓歹徒
襲擊了。讓她覺得事後想想,都有點驚悚到不可思議的是,那絕對不是什麽小流
氓的激情打擊報複;那天……那個身上紋着蠍子的男人,是在認真考慮殺死自己
的。

  然後,自己被毆打、在妄圖逃跑時,被那歹徒用軍刺将手掌都紮透了,再然
後……自己帶着一身的傷痛,被按在那已經被血液污濁的地毯上,被殘忍的奸淫
了!

  禮服被撕開,内衣被剝光,腿被分開,女性所有隐秘的軀體部位都被男人看
到,而且,被亵渎,摸玩,淩辱,糟蹋……乳房、小腹、背脊和臀部,都被一一
玩弄過來,一一蹂躏過來。然後……是自己親口,用呼吸都已經困難的唇舌口齒,
把那根象征了男權的、惡心的、粗壯的、腥氣的、黝黑的肉棒舔硬;自己純潔的
處女陰道,在那種可悲可怖的環境下,迎來了平生第一次男性的沖擊。在那個粗
狀有力的男人,殘暴肆意的奸插下……自己的陰道口撕裂了,下體都是血痕,甚
至感覺連陰道内壁都受了創傷。

  其實,自己是個沒有任何性經驗的處女,不過自己的處女膜,早在青春期,
就在激烈的運動訓練中磨破掉落了……她也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這一點,至少沒
讓個歹徒享受到她所謂的「初紅」,還是應該覺得恥辱和羞憤,這種女孩的「秘
密」,她居然被迫和一個流氓歹徒分享……甚至因爲沒有「初紅」,那個歹徒一
邊奸操她,一般還用言語羞辱她。

  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快感可言,全是屈辱、恐懼、絕望和疼痛。何況,那個時
候,自己的手掌上洞穿的傷口,隻是由那個人用她被脫下來的文胸,簡單包紮了
一下,鮮血從已經被濡透的文胸罩杯布料裏還在瘋狂的滲出……她都懷疑,自己
會被活生生的奸死在那房間裏。就算不奸死,那歹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怕
敗露,先奸後殺,這種新聞也多的是。

  她事後都不忍去回想的細節,最痛苦、最屈辱、最悲憤的是,那時,爲了活
下來,是她不停的哀求那個歹徒奸污她。她居然在求她……她一個冰清玉潔的、
心高氣傲的處女,居然在哀求别人奸淫她、操她、奸她、玩她、辱她、奪走她的
全部、糟蹋她的一切。

  她已經想不起來了,最初,她是用了哪些話來哀求一個男人奸玩她的。也許
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意識,有些話,除了一些片段,她是真的想不起來的。

  「求求你……奸我,玩我……我會聽話的,我會一直聽你的話的……不但今
天,以後……都一樣。你可以拍照,你可以拍視頻……不要殺我……救我……我
留太多血了……」

  「你想要怎麽樣我都可以。你說啊……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你說啊。
我讓你開心,我讓你玩,我讓你睡……我和你做,你可憐可憐我……不要,不要
殺我。」

  好像是這些,好像還有很多,很多更多的羞恥的「求奸」的話……很多零碎
的片段,她想不起來了,她的大腦和靈魂真的受到了某種物理傷害一樣,關于自
己是怎麽恥辱的哀求一個歹徒強奸自己,那段記憶真的好像空白了似的。

  而讓她痛苦欲絕的是,關于自己被強奸的那些細節,自己卻反而「忘記」不
了,很清晰,一次次的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重演。自己那件華麗的伴娘禮服,成
了那個歹徒那夜洩欲最好的催情劑,被他淫笑着撕裂成碎片,還挂在她的腰際和
腳踝上;文胸是怎麽被扯開的,自己健美的乳房是怎麽第一次被男人淩辱抓捏的,
内褲是怎麽被脫掉的,女孩聖潔私密的陰戶,是怎麽先後被人用手指、舌頭、牙
齒和陽具玷污的;可憐自己那面精緻的性感文胸,後來被用作來紮着自己的手腕
替自己止血,鮮紅粘稠的血漬,浸染了粉白色的蕾絲;自己的内褲,被塞到自己
的嘴巴裏讓自己發音更加沉悶,自己明明可以吐出來,都不敢吐……最不堪回想
卻又記憶深刻煎熬着她的,當然是那根醜陋的、恐怖的、黝黑的、粗壯的如同鐵
棍一樣的肉棒,先遞到自己嘴巴裏,逼迫自己替他舔到堅硬,然後撐開自己的陰
戶,紮到自己子宮頸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絕望。而最讓她無法忘懷的,
是那個男人壓着自己,奸污、抽插、淩辱時,他肩頭起伏的那隻血紅的蠍子……
就像蠍子的毒針,在一針一針的将毒素紮入她的靈魂。

  每一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并且在一場場事後的噩夢中,反複的折磨着她。

  她以前,也曾經不谙世事,嘲笑過,至少不解過,爲什麽新聞裏一些女孩子
被惡徒強奸了,就要死要活的,不是新時代的女性麽,不是都是那個歹徒的錯麽,
不是身體被弄髒了靈魂依舊純潔麽,也太軟弱了吧?……等到輪到自己經曆了這
種可怕的事情,她才明白,她才感悟,當一個純潔的女孩被強奸後,那種仿佛被
徹底奪走了尊嚴和人格,仿佛感覺到自己已經不配爲人的醜惡感是多麽的強烈。
過去的二十年越是貞潔、越是驕傲、越是守護,此刻的痛苦、屈辱和絕望,越是
極端!

  而更讓她覺得迷茫、恥辱甚至懷疑自己的價值觀的是……她扪心自問,在被
奸污到已經陷入癫狂的時刻,她最害怕的,卻不是失身被奸、純潔被污、今後還
有可能淪爲這個紋身蠍子男長期洩欲的對象和性奴隸,她最擔憂驚懼的是,等那
個歹徒奸玩自己之後,會不會放過自己呢?自己的求奸求辱能不能換來一線生機
呢?

  她不想死!她害怕!她害怕無聲無息的被先奸後殺在萬年酒店的地毯上……
理性上,她卻怎麽都覺得,先奸後殺,滅除後患,更符合那個歹徒的利益。但是,
反抗也反抗過了,哀求也哀求了,告饒也告饒了,連貞操,都被那個男人奸破了
……她已經做不了什麽,隻能祈禱奇迹。

  而到後來,等到那個男人,拿出一系列的道具,逼自己先是寫了幾張「借據」,
又是拍了好幾張和自己的合影的裸體照片,各自存在兩個人的手機裏,還搗鼓出
一個很奇怪的手機小軟件,居然在自己的手機裏,「僞造」導入了一大段自己和
這個原來叫「琛哥」的歹徒好像在談戀愛似的聊天記錄……這一切,足以讓她萬
劫不複,即使去報警,人們也應該會認爲是小情侶之間的賭氣,甚至還有債務糾
紛。

  有備而來……而且很專業、很恐怖,深不可測,要吃定自己,要脅迫自己,
要挾制自己……她是害怕、絕望,但是她也感覺到了,在那一刻,她居然還有那
麽一點點茫然和寬慰……因爲歹徒這麽做,說明至少,自己不會馬上被那把軍刺
紮透後,亡命在血泊之中。

  對于自己如此惜命,甚至不惜付出貞操和人格,她多少有點羞愧和灰心…
…難道,從此以後,被人挾制,甚至可能日日夜夜被這個醜惡的歹徒奸玩身體,
直到他玩膩和榨幹自己的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就算是一個比較好的下場麽?…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

  奔跑,奔跑,調整呼吸,調整呼吸,腳步點擊在塑膠跑道上發出「朵朵」的
聲響……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規律的熱流,是激烈的有氧運動帶來酸楚,蔓
延到自己的全身。堅持,堅持,道路兩側,那座号稱河溪市最唯美的建築,湖畔
音樂廳那巨大的水晶鋼琴形的靓麗倩影越來越近。不支,不支,體能已經不支了,
眼前發黑,喉嚨發苦,太陽穴有點疼痛,汗液是不是已經分泌殆盡,自己還能繼
續堅持跑多少?3 公裏?2 公裏?還是500 米?

  ……

  後來,那個紋着蠍子的男人就消逝在夜幕之中,自己抱着一身的傷痛,強掙
紮着叫救護車去一院看急救,手掌受了重傷,自己那夜後來幾乎因爲流血過多而
死去,醫生是有經驗了,還看出來了其他的不妥,但是她卻拒絕了婦科檢查…
…也拒絕了事後的報警。

  這不僅僅是因爲害怕,也或多或少,是對自己的絕望和灰心。死去,還是活
下來?讓生命停止,還是繼續前行?有那麽一陣,她已經懶得去決策……她甚至
覺得,就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在一院的急救台上,也算是一個比較幹淨的下場。

  那一夜,太漫長……這一路,太坎坷……

  和她想的一樣,那天,那個歹徒臨走時,是流裏流氣的淫笑着說過:「小女
俠,以後你要随叫随到,給我玩哦……以後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不要耍花招哦
……」。她也是意識到,在那種精心算計的陷阱之中,自己落了太多的把柄在他
手裏,他确實有可能來長期霸占自己做性奴來奸玩,當然也不排除在金錢和其他
方面要挾自己。

  不過稍微有點奇怪的是,事後直到今天……這種脅迫,隻發生過一次。

  上個月,她終于接到那個男人的電話,不過光聽電話裏就是帶着醉意,那個
讓她恐懼的,奪走她貞操的叫「琛哥」,舌頭大大的命令她去東郊的一家汽車旅
館……她掙紮了半天,糾結了半天,甚至110 都撥通了還是挂上,還是無可奈何
的帶着一腔的羞憤、痛苦過去了。那個男人果然是喝多了,肩膀上火紅的蠍子顯
得更加的恐怖,他也不多說,摟着她開房,脫衣服,奸污、淩辱、糟蹋、淫玩
……又是嘁哩喀嚓一大堆新鮮的裸照和床照……然後,又帶着醉意警告她「别亂
來,小心點……别惹事」。而她就像一個卑微的性奴一樣,接受着又一次被奸污
的命運……

  三個月了,隻有這麽一次,她都覺得有點幸運和疑惑了。她不相信有什麽歹
徒的良心發現,自己明明已經受制于他,他就算不是天天來奸玩自己,脅迫自己,
糟蹋自己……來問自己敲詐一筆錢财,總是「理所當然」的吧。這個歹徒怎麽沒
什麽動靜呢?還是說……這個琛哥背後,有人在控制他的行動呢?

  而另一角度來說,三個月了,她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反反複複的思考這件幾
乎摧毀了她生命意志的遭遇。

  這個琛哥,是怎麽知道自己要舉報他的呢?自己唯一做過的,就是撥打110
聯絡公安部門,難道,公安部門有内鬼?傳說中的警匪勾結?

  再往深處去想,更蹊跷的是,那天奸污自己的時候,琛哥說漏過一句,要自
己「不要污蔑領導」,領導?哪個領導?自己唯一可能涉及到領導,不就是控江
三中的費校長?那天,自己其實看見了費亮校長出沒在那個倉庫,也确實想過和
警察提一句的。難道這個琛哥,是費校長買通了來封自己的嘴巴的?一切的幕後
黑手,是費亮校長?河西體育圈,是有謠言,說費校長是的确有點底子不幹淨的。
可問題是……自己并沒有把握,費校長真的出入過那個淫窟倉庫或者真的和那個
淫窟有什麽瓜葛,就是當事人,自己也隻是看見而已,又沒有其他證據,自己想
要「順便」告發費校長這件事,自己根本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啊?出自自己的内
心的一個「想法」,那歹徒也好,費校長也好,是怎麽知道的?就算是警匪勾結,
怎麽也勾結不到自己内心去啊?

  唯一的一次……隻有一次,就是自己和閨蜜楊詩慧的丈夫言文坤提過一句。

  言文坤?這一點,她越想,越深,越怕……

  ……

  奔跑,奔跑,調整呼吸,調整呼吸,腳步點擊在水泥路面上發出「朵朵」的
聲響……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規律的熱流,是激烈的有氧運動帶來酸楚,蔓
延到自己的全身。堅持,堅持,這條道路位于高地,自己可以俯瞰到腳下那一棟
棟碼頭建築,隻是奔跑中有點搖晃,那就是自己這最悲慘遭遇的原點:河渚碼頭。
不支,不支,體能已經不支了,眼前發黑,喉嚨發苦,太陽穴有點疼痛,汗液是
不是已經分泌殆盡,自己還能繼續堅持跑多少?3 公裏?2 公裏?還是500 米?

  ……

  本來,就因爲一次群衆舉報,就被奸污,被奪貞,被拍了裸照和性交視頻,
被僞造了一大堆和那個歹徒在談戀愛甚至借錢往來的「曆史記錄」……她覺得自
己的人生,已經徹底完了。她想過自殺,很認真的想過,她想過報警,很認真的
想過……但是,那個歹徒在事後,三個月了,除了那次叫自己去汽車旅館奸玩之
外,沒找過自己,卻多多少少,讓她自欺欺人的又鬆了一口氣……

    每天,除了X-Girl的業務要繼續,有了姜楠的建議,還要長跑的訓練,也要
繼續……生活,就是要繼續。

  而她,也有大把的時間,去反複的排列……排列……排列……

  琛哥?- 費校長?——晚晴集團?——夏婉晴?——言文坤?——詩詩?—
—言文韻?——許紗紗?——江子晏?——李瞳?——石川躍?

  一個個的名字,在她的腦海裏反反複複的勾來倒去,有時候幻化成一張巨大
的網絡,有時候幻化成一道道泛開的漣漪,有時候有幾條顔色靓麗的線條,把這
些名字串聯起來,有時候又仿佛這些名字都混成一體黯然無光,漸漸的,有幾個
名字,又獨立的發射出某種如同黑洞一般的黑色光芒。好像隻要深入的懷疑的話,
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和這件事情可以扯上關系……就連「深V 三人組」裏的薛
小藝,不就是費校長的小嬌妻麽?盡管一起喝酒的時候,聽她的口氣,和丈夫根
本就隻剩下「形式上」的婚姻而已,早就在各玩各的。

  她恐懼,她也憎恨,她惱羞,她也疑惑……她甚至花了很多的功夫,細細的
在互聯網上去搜索所有這些人的信息,希望從其中找到蛛絲馬迹……她翻到了很
多傳言,甚至有大量聽上去實在是天方夜譚一樣的秘聞,還有一個叫「喬老師」
的八卦公衆号,在他早期的八卦文章中,倒是八卦過薛小藝的婚姻問題,裏面還
提到過費校長,還有就是……那個若隐若現的石川躍,石家人。可是,找到這些
蛛絲馬迹,自己又要幹什麽呢?她自己都說不清。

  好像隐隐約約,有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裏翻滾,她想起來就害怕,卻又覺
得在不停的,如同多巴胺分泌似的,刺激着她的靈魂……

  複仇!我要複仇!複仇?我要複仇?所以我要先活下去?……

  這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這是自己像回歸正常生活的心理暗示?還是心靈
深處點燃的一簇狂野的火苗?等待着遇到合适的介質,會燃燒盡整座黑暗的都市
森林?

  ……

  奔跑,奔跑,調整呼吸,調整呼吸,腳步點擊在人行路面上發出「朵朵」的
聲響……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規律的熱流,是激烈的有氧運動帶來酸楚,蔓
延到自己的全身。堅持,堅持,控江大橋巍峨的身影已經曆曆在目。不支,不支,
體能已經不支了,眼前發黑,喉嚨發苦,太陽穴有點疼痛,汗液是不是已經分泌
殆盡,自己還能繼續堅持跑多少?3 公裏?2 公裏?還是500 米?

  ……

  啪!!!

  終于,腳下一個拌蒜,所有的力量都在洩空,腰肢下已經沒有任何的支撐力,
她的步子徹底的淩亂了,幾個交錯,健美嬌嫩火辣的身軀,軟倒在了控江大橋橋
畔的人行道綠化帶旁……

  這應該距離起點有30公裏了吧,3 小時,正好3 小時……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

  她眼前發黑,四肢再也沒有任何的力量,但是這種筋疲力竭又創新高的極限
感覺,促使着她的大腦瘋狂的分泌多巴胺和快感……她甚至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
妙的幸福。

  「這位小姐……您不能坐着,這樣很容易心髒受傷的,可以的話,再站起來,
慢慢走兩步……恢複一下……」

  幾個志願者圍攏過來,都是大學生志願者,應該是全程觀測的醫療急救隊,
但是爲首的,居然是一個中年男子……個子高高的,笑得很燦爛,姿态卻很端正
……溫柔、緩慢卻也是堅決的扶着安娜的臂膀,将她慢慢的拖起來……

  一陣屬于男人的體味從她的手臂上傳遞過來……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但是
她也知道自己是過敏了,那是自己被強奸後的某種防衛反應。她不想打擾這些志
願者……

  「嗯?你是……X-Girl的安小姐?」那個笑得很紳士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身
運動裝,應該是那種跑到一半就無力繼續,所以在急救隊中做志願者的參賽群衆
……他居然認得自己?

  她擡起頭來,汗水稀裏嘩啦的從自己的額頭浸潤到自己的眼簾,模模糊糊中,
她還是看到這個人的臉……眼熟……這……不是?

  「裘……裘……」呼吸還是很急促,但是大腦的思考能力在略略的恢複,這
位不就是……那什麽……河溪市國資委的審計處處長裘嵩同志麽?言文坤口中的
「領導」?連石川躍都要恭敬接待的河溪中層幹部中的翹楚?

  擔架已經擡了過來、幾個志願者已經在用溫溫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汗液,溫溫
的開水也遞送到自己的嘴邊,輕輕的隻是幾股涓流,滋潤着自己的唇皮和舌尖。

  「沒事……心率還好,隻是有點脫水,不嚴重……」裘嵩搭了一下自己的脈
搏,似乎很不舍得自己健美的臂膀觸感,又借着這個動作撫弄了一下自己的小臂,
笑着對自己說:「安小姐?你也來參加比賽啊?這個時間,都跑到控江大橋了啊?
隻有幾個專業選手能有這個速率啊?……太了不起了,令人敬佩啊。你還好吧?
有什麽感覺不适麽?我們送你去急救站那裏檢查一下比較好。」

  「我,我……呼呼……呼……沒事……就是摔了一下……」她調整着呼吸,
看了裘嵩一眼……她也理清了思路,裘嵩據說是參賽選手,但是他其實畢竟是市
裏的領導之一,估計就是跑了1/4 程或者1/2 程,就在帶着志願者急救隊裏做些
工作,這也算是某種政治作秀的内容之一吧。

  嗯?……似乎有點小小的窺視的目光在掃射自己的胸脯?是自己的連帽衫也
遮擋不住因爲渾身的汗雨而纖毫畢現的乳房曲線麽?她臉一紅,又覺得自己其實
隻是體能漸近極限摔了一下,應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想站起來拒絕志願者們
的救護,但是似乎……有那麽一瞬間……又想到了什麽,她抿了抿唇,改變了主
意,由着兩個志願者把自己擡到了擔架上。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憋着紅紅的臉蛋,鼓着勇氣,輕輕的擡頭,對着裘
處長微微的一笑,甚至帶上了她一向少有的女孩的嬌羞表現:「沒事了,我沒事
的……就是這次可惜……又跑不完全程了……」

  驕陽之下,裘處長果然也被她陽光倔強青春動感的表現打動了,真是春風滿
面,既有幾分領導幹部的雍容,又有幾分參賽選手的爽朗:「哈哈,沒事,你躺
一下,我們擡你去休息站,那裏有醫護人員可以給你檢查一下,這樣比較穩妥。
哈哈,安小姐,能遇到你真有巧啊……其實這個時間點能跑到這個節點,安小姐
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坐車趕到這裏,您還是第一個到達這裏的非職業女子選手啊,
果然是準專業人士,哈哈,這次沒跑完,其實沒關系的,機會多的是……下次有
機會,我們繼續麽!」

  安娜微微點了點頭,體内的激烈能量随着這片刻的松懈也終于流逝殆盡,她
靜靜的躺了下來,……任憑自己健美的身軀,在擔架上,平卧着勾勒出一道美麗
的波折曲線。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6-29 18:03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43)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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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6-29發表於SIS



                 第43回:言文坤,馬拉松之愛情是場馬拉松

  天體中心,地下停車場。

  言文坤新買的CRV ,靜悄悄的停在地下三層一個偏僻的角落。

  此刻,天體中心的核心建築,可以容納六萬六千名觀衆的主體育場已經是彩
旗飄揚、人聲鼎沸,氣氛即将達到高潮。曆經兩個多小時之後,環溪月湖國際馬
拉松邀請賽的第一批職業參賽選手已經在趨近這一賽事的終點了,直升飛機和全
程跟随轉播車已經将選手們沖刺向天體中心那馬鞍狀的宏偉建築的畫面投射到直
播屏幕和各類媒體平台上。在天體中心,即将參與頒獎典禮的主要領導、媒體記
者、政府官員、組委會工作人員、民間社團人員都已經彙聚在中心體育場的看台、
跑道和綠茵場上,等待着那激動人心的一次次撞線盛景。在沖刺階段,即使是近
年來群衆活動意味越來越濃烈的馬拉松比賽,冠亞軍的争奪、比賽紀錄的突破也
終将成爲焦點。今年,好幾位世界級名将都被邀請參加,而來自埃塞俄比亞的老
将,奧運紀錄保持者貝爾勒将是冠軍最有力的争奪者,雖然由于各種原因,世界
紀錄無可改寫,但是刷新環溪月湖馬拉松自身的賽事紀錄,将是闆上釘釘的。而
C國馬拉松水準,和世界強國距離甚遠,但是男隊第一戰将戴豪傑,今次能不能
借天時地利人和之機,沖擊前二十甚至前十,也是行内人頗爲矚目的……

  地面上鬧哄哄人山人海的景象,和地下停車庫裏形成了某種鮮明的對比。這
個時間點,地下車庫裏一片幽靜寂寥,那些會驅車來天體中心觀賽并且能拿到今
天的停車證的,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到了……

  誰又能想到,言文坤這會兒坐在自己的新車駕駛座上?而坐在副駕駛座上,
一身靓麗的夏日裙裝,眉梢眼角俱是風情的窈窕少婦,卻不是他的妻子楊詩慧,
而是他的下屬——朱紫。

  「男人車上的副駕駛位……隻能屬于一個女人。」

  言文坤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類似這樣煽情的情感雞湯文,這讓他産生了一些的
愧疚的感覺,但是愧疚之餘,卻也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刺激感和滿足感。

  其實,早就他和妻子婚禮之前,一次偶爾的值夜班時的意動神搖,他就和自
己的這個美貌多情的下屬發生了關系,在自己的辦公室,半褪下她的衣裙,在河
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的辦公室裏的沙發上,享受了一段格外刺激的狂野性愛……
之後,他也基于婚姻的忠誠問題屢屢折磨過自己的良心,覺得又慚愧又痛苦。倒
是朱紫,跟沒事人似的好幾次寬慰他,表示隻是男女之間偶爾的情動,她絕對不
會介入他的生活,更不用擔心會曝光給他妻子,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這确實讓
他安慰寬懷了許多。

  當然……這也不排除是這個嬌俏的招商部經理的某種情場手腕。

  本來,他也能克制着自己,更是刻意要保持和朱紫的距離。但是……也許是
因爲朱紫的這種灑脫不羁、眉目嬌俏中帶着逗引的色彩,讓他産生了某種安全感;
也許是因爲這個女人身上就是有着某種吸引他的氣質;也許是因爲今天的他已經
不是昨日的他,他想要索取更多得到更多也可以索取更多得到更多;也許……隻
是那種在婚姻之外的偷情,帶來的刺激和滿足,那種「擁有多個女人」的男性不
能抵禦的自然本能,總之……有了第一次,然後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今天是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這種賽事,雖然來的嘉賓多、官員多,企業主
也不少,但是從「新聞性」角度來說,是輪不到他這個如今已經是新媒體體事業
部老總身份的《河西體壇》的頭面大記者來采風的;倒是朱紫,今天Redox、
Feng、Nano Milan、百訊、晚晴、西體、萬年、招行、河溪商業
銀行等老客戶都會出席,她身爲招商部經理,是有必要來混個臉熟的。言文坤也
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怎麽那麽不堅定,朱紫也許不過是随便調侃了兩句「言總你
買了新車了啊……送我去啊……」他居然就答應了。

  扪心自問,他其實也是很慚愧的。

  妻子和自己新婚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幾個月。而妻子楊詩慧對自己,可以說是
溫柔體貼、百依百順,兩個人不僅在蜜月裏,從新婚到如今,也是恩愛纏綿…
…當然,可能談不上「如膠似漆」,畢竟,兩個人的性生活已經快要兩年了。其
實,論樣貌,論身段,論體态柔軟,論婀娜窈窕,論閨床情趣,妻子可以說是一
等一的美女,至今,身邊的朋友、同事甚至家人都會稱羨自己運氣好,娶到這麽
漂亮的女神級的妻子。而自己在性愛上也越來越放得開……這可能也是受到石川
躍的某種影響,他也越來越會向妻子明求暗示索求各種趣味的性愛。隻要不是太
過分……妻子都會溫柔的滿足他。而新婚夜,妻子甚至盛裝出演,拿大婚紗和紅
綁繩,讓他享受了一夜難忘的瘋狂歡愉。單純從性愛角度來講,才新婚的他,絕
對沒有什麽不滿足的,照道理來說……他實在不應該不知足不知感恩,發生婚外
情這種事。

  他很慚愧……

  但是,在品嘗了小嬌妻那美妙的身體兩年之後,在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都發生
了那麽多變化之後,他逐漸明白:男人對「那種事」的欲望,絕對不是單純的性
愛快感那麽簡單。

  他已經不是昔日的他。

  三年前,他隻是一個小記者,小編輯,今天,他已經是河西體壇舉足輕重的
媒體從業人員;他的薪水提高了很多,額外的各類收入也層出不群;他買了新房,
他買了新車,他幾乎是快馬加鞭的從普通的小白領踏入了中産階級的生活。而更
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是河西體壇旗下最重要也人員編制最龐大的部門——新媒
體事業群的執行總監。河西體壇的邱社長今年已經調任築基廣電任職,河溪廣電
和文化局的領導已經找言文坤談了好幾次;當然,以言文坤的資曆,升任社長是
不可能的,河西體壇的「社長」那幾乎是一個官員編制;但是,将這個如今業績
突飛猛進的新媒體部門獨立出去,由市裏牽個頭,找幾家基金聯合投資,成立一
家獨立的新媒體公司,由言文坤來任CEO或者COO,卻已經是社裏面到處在
散播讨論的傳言。

  以言文坤這樣缺乏體制内基礎的背景來說,這樣的未來,已經是可以想象的
最佳職業發展途徑了。

  他品嘗到了所謂「成功」的滋味,去掉所有的包裝和點綴,那就是權力的美
味。一旦成爲這種從半死不活的傳統媒體内脫胎而出的新型企業的CEO,不說
那種事業上的成就感,不說可以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媒體版圖,不說可以接觸更多
的資本,賺更多的鈔票,實現更多的理想,哪怕僅僅就他在企業内部所擁有的權
力……他所能感受到那種對于下屬員工生殺予奪時的快感……每每偷偷想起,在
細微處一一品嘗,他都會甘之若饴。

  他能感受到随着時日的推移,自己的威信日漸高漲,自己的那些下屬小年輕、
小編輯、小業務員、小記者,甚至小人事、小财務、小前台,看自己的眼光時那
種不同。作爲一個媒體人,他當然這種僅僅在企業内部的權力快感和權力規則非
常的低級庸俗,但是,卻也無比真實,已經足以讓這些都市白領們的荷爾蒙瘋狂
的分泌。誰說隻有高層的權力快感才是快感?誰說隻有頂階的權力遊戲才是遊戲?
誰說隻有像夏婉晴夏總、「河西之蘭」卓依蘭、還有自己的親妹妹言文韻那樣的
女人的體香,才是真正的美味?

  權力,就是權力,哪怕隻是一個小部門裏兩個員工,誰是上層,誰是下級,
誰是師兄,誰是師妹,誰是首腦,誰是跟班……都是這座繁華喧鬧都市裏每一個
人每天都要面對的權力遊戲。

  而他言文坤,已經成爲快要130多名員工的老總,老邱社長調離之後,河
西廣電的彭副局長來河西體壇視察工作時,已經是由他言文坤獨自接待了,這在
幾年前……是他完全不可想象的。

  當然,他也會常常提醒自己,不要飄飄然,不要忘乎所以,不要忘記自己媒
體人、記者的本分,更不要胡思亂想。但是他畢竟是個凡人,無法抵禦那人世間
最香甜的誘惑……他雖然不至于陶醉在那點權力的快感中無法自拔,但是至少,
他可以在無人的時刻,自己意淫一下。

  小趙,是新來的前台,我一句話就可以讓這個女大學生失業或者升職加薪,
她會不會偷偷的想着,要用她青春飽滿的肉體來換取我的愛憐?

  小李,是采風組的記者,每次都被她的師兄罵幼稚生澀,但是我可是她師兄
的老闆,她會不會妄圖隔開一層,來取悅我,獲得工作的進步?

  小錢,是廣告部的設計,她會不會上班的時候偷偷看着自己的辦公室,崇拜
着自己這個「河溪體壇才子坤三少」,想着來和自己發生一段浪漫的職場情愛?

  至少那個從羅山來的小孫,更是剛剛來大城市打拼的山裏妹子,兢兢業業隻
爲了在河溪城生存下去……難道她不該舔自己的雞巴,用飽滿野性的乳房夾自己
的雞巴……來換取她的下個月的工資?

  偶爾的,他就會幻想這些,有時候還是一些比較浪漫、比較溫馨、比較純愛
的畫面,而有的時候,想着想着,就會陷入更加瘋狂、更加颠倒、更加不知所以
的境界……他甚至在這種幻想中,給自己單位裏所有的女性下屬,編了一個号,
編了一個階級,就好像擁有自己的一個性奴營,自己最疼愛哪個,自己最厭惡哪
個,自己最喜歡哪個的裸體,自己最喜歡怎麽折磨淩辱哪個……等等。

  當然,他自己也會寬慰自己,認爲那隻是很多男性都有的普通性幻想而已,
他倒也不至于把這種情緒帶到工作中。他甚至相信,現實世界中,隻要在企業内
稍微有點小權力的部門主管,都會有類似的幻想,自己隻是想想而已,并不算過
分。

  隻要自己像個成年人一樣,牢牢的把握幻想和現實之間的界限就可以了。

  但是……有一個存在,卻讓他屢屢有點迷茫,迷茫于這些幻想究竟和現實之
間,有多大的距離,那個存在就是他的職場貴人:石川躍。

  對,石川躍,就是石川躍,這位自己偶然攀附上的昔日的京城石少,如今的
河西體育界的基層官員。他雖然不肯承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
其實都來自于石川躍,甚至自己未來的一切,也可能都維系在石川躍身上;别的
不說,就連那個可能會注資成立的新媒體公司,還不都是石川躍在背後,讓那個
叫吳振帆的經理在幫自己運作。從某種角度來說,石川躍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
爲了石川躍的利益,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妻子的閨蜜安娜的「小秘密」,
即便自己的良心會受到深刻的譴責。但是……他也常常忍不住,去思考關于石川
躍的「另一面」。

  石川躍明顯,玩弄了自己的親妹妹言文韻,采摘了這朵河西體壇之花。老實
說,自己并沒有倫亂傾向,但是以妹妹的姿色和身材,說自己完全沒有意淫過,
自己都不信……

  然後,省局那個長發飄飄的李瞳沒陪石川躍上過床?自己更不信。那個女孩
和自己工作上交集很多,翩翩的長發,窈窕的身影,還有越來越迷人的曲線……

  還有,外頭盛傳西體公司的那個周衿,也是石川躍的女人。

  甚至許紗紗……别人不知道,他言文坤有什麽聞不出來味道的,十有八九也
是石川躍的小寵奴。

  哦,還有,現在石川躍的秘書,那個嬌小玲珑,奶子卻鼓鼓的叫孔瑤的實習
生。

  就光這些女孩,哪個不是尤物?哪個不是極品?哪個不是其他男人瘋狂追求
都不可得的女神?何況……肯定還有不少他不知道的。

  她們,不都把自己獻給了那個男人去奸玩操弄?鬼才信,她們,是獻身于愛
情。她們,根本就是獻身于權力。

  石少可以這樣玩那樣玩……那麽自己呢?

  自己如今也擁有了一定的權力,雖然不能比較石川躍,但是……自己難道就
隻能一輩子隻享受妻子一個女體?他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非常的龌龊,又非
常的粗俗,非常的原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這麽想:石川躍可以,我爲什麽不
可以?

  我是男人,而且……是一個開始擁有權力的男人。

  ……

  所有的這些荒誕的欲望,至少在朱紫這裏,他可以得到一定的纾解和滿足。
他告訴自己:自己并不需要也不可能和石少一樣「荒淫無恥」,但是自己……在
家庭之外,和一個「崇拜自己的,又漂亮多情的」女下屬,玩一下偷情遊戲,應
該……是合情合理的,是可以接受至少可以原諒的。

  自己是愛妻子的……自己和妻子之間的感情是愛,愛情,是一場馬拉松。

  但是自己是一個「成功的」男人,自己需要在馬拉松途中,如同休息站遞送
過來的冰毛巾和礦泉水,滋潤自己的心靈和肉體,鼓勵自己在這場馬拉松中繼續
馳騁下去。

  ……

  「想什麽呢?……不對……嘻嘻……看什麽呢?」朱紫笑語嫣然,一對迷離
的桃花眼快要滴出水來。

  言文坤聽出她口吻裏的嬌羞和嘲弄,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已經盯着朱紫那
裙衫包裹的兩座乳房的圓弧,已經好一會兒了。

  「沒什麽……」他臉紅了一下,但是也知道瞞不過朱紫的眼睛,所以決定拿
點她肯定感興趣的話題來搪塞:「社裏已經決定,派一個三人小組去裏昂……你
應該沒問題吧?」

  果然,朱紫明顯打算和自己打情罵俏兩句的,一聽這個話題,被吸引過來了:
「裏昂?不是巴黎奧運采訪麽?再說了……嘻嘻……你決定讓我了去?……我又
不是采編部門的,真的讓我去?不合适吧?」

  言文坤得意的一笑:「采編?有什麽可采編的?我們是新媒體,你明白什麽
是新媒體麽?就是一切原始資料,隻能都通過抄襲獲得的絕對不去正式采編……
哈哈……其實真的沒什麽需要去現場采編的。像奧運這種大項目,有的是巨頭級
的媒體在那裏運作,我們只需要通過『特殊的角度』去編輯資料就可以了……弄
個三人小組去一趟,你就當是……廣電給的福利吧。就是歐洲公費旅遊了……」

  朱紫俏眼一翻,有這種機會,到底也是開心的,才點了點頭……

  言文坤接着笑着說:「讓你去麽,你也機靈點,畢竟有『本職工作』麽,和
幾個咱們市内也有駐點的贊助商盡量見見麽……對了,尤其是Nano Mil
an,他們和我們市裏簽了個什麽戰略合作框架,算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在我們國
家駐點設在咱們河溪獨一處的第一家了,市裏答應十年給他們退稅12億美金,
也就是說,至少未來十年,他們在我們河溪有的是項目和預算……我們當然也要
提前做好關系,希望可以分一點……」

  朱紫就是這點乖巧,她其實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在河溪尤其體育贊助商這一
塊也算個老江湖了,但是在言文坤面前,卻很願意擺出一副小學生聽老師講話授
課的崇拜、乖巧、溫馴的表情來,像個羞澀的學生似的「嗯」了一聲,認真的點
了點頭,才說:「Nano Milan的那個市場部總監我見過了……不過他
們在歐洲的人我是一個都不認識啊。對了……上次,去溪山景區旅遊局彙報的那
個什麽韋澤的意大利人,是不是就是Nano Milan的設計師啊?」

  言文坤略略皺了一下眉頭,點點頭才說:「是的……不過那跟咱們的事不搭
界。他是Nano Milan的設計師,是被邀請來做這次屏行網球基地改建
方案的……唉,他們那些人,真是膽子夠大步子夠狠……一般計劃在上報,一邊
連工程隊就進去了,聽說連泳池都在挖了……根本就是先斬後奏啊……仗着溪山
旅遊局夠罩?哈哈……」

  這種事情,朱紫更完全是外行了,也算是奉承言文坤,追問一句:「怎麽了?
有什麽不妥麽?和溪山旅遊局有什麽關系?」

  這對他們兩個人來說不過是說閑話,但是言文坤倒也享受這種他作爲「知道
内幕」的「高端人士」,在女人面前款款而談這其中「奧妙」的快樂,這幾年,
他對于這種政治内幕的理解,也和往年不可同日而語了:「那是政治經了。咱們
溪山的那個什麽溪山旅遊景區綜合開發規劃局,是前省委任廣江書記留給咱們河
西的『政治遺産』,現在,是王書記的得意門生魏曉月掌印當局長……有王書記
這杆大旗撐着,這個女局長什麽不敢幹?!挖墳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平息麽?」

  「哦?……是溪山公墓外遷的事情?那是搞得沸沸揚揚的……幾十萬的公墓
外遷啊。連我姥爺的墓地也……遷到斧頭山,掃墓多不方便就不說了,動人家老
百姓墳頭,背地裏被人罵斷子絕孫呢。」

  「罵?你以爲就是罵兩句?你們是不做一線媒體不清楚。當時鬧的最兇的時
候,武警都出勤了,還鬧出人命呢……隻不過是省委嚴令禁止,不許傳播出去一
個字節……很多人才以爲不過是上訪鬧一下就完了……」

  「人命?武警?……」

  「嗯……」就連言文坤,在這麽一個私密的環境下,也不敢說談這個問題。

  「那……她這麽蠻幹,也就是爲了政績麽?」

  「對的,這個魏局長麽,就是橫下一條心,要把屏行建設成國家級的旅遊景
區,她現在也是架到火上烤了。以她魏曉月的資曆和能力,本來隻要平平穩穩的
熬,十年裏一個副省級逃不掉的。現在爲了這個事,從南海調過來。政治上這個
『局』算是省委自轄的特别編制的副局級編制,人事上本來就是很詭異。她又鬧
了那麽多幺蛾子,裏裏外外得罪了多少人,要是最終這個景區的建設不了了之,
她魏曉月的政治生命,就算走到盡頭了。就連王書記,都免不了受牽連……」

  「怎麽可能不了了之?她不是王書記的人麽……省委書記的嫡系,那還不要
風有風,有雨有雨……」

  「也沒那麽容易的……你以爲你是省委書記的老下屬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她
外遷溪山公墓,鬧出那麽大的輿情來,本來就已經夠可以的了,還有那麽多利益
相關方,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别的不說,屏行區委……現在等于是
被這個溪山旅遊局給架空了,土地、财政、人事都是跟二房太太似的,以前的區
委是好好先生沒話說,現在是倪枰兼任區長,那可是市委常委之一,市裏的實權
派,華書記的人,……魏曉月這會兒沒壓力太奇怪呢。」

  「嘻嘻……這些大領導原來還有這麽一面呢。倪區長我見過,開會的時候,
很威武的一個人,那那位魏局長會不會退讓呢?」

  「但是她現在縮頭也晚了。不過以她的性格,也不會縮頭的。這個魏曉月我
知道,是個『政績分子』,她又不圖私利,說到底都也是爲了溪山爲了河溪,她
也沒什麽可怕的,其實……我還挺同情她的,在我們這兒,要做點實事能不得罪
人麽?你看……西體搞得那個屏行網球基地改建計劃,一個網球基地,怎麽跟旅
遊扯上關系?但是如果不扯上『旅遊』『度假』這些概念,魏曉月能支持?咱們
市裏也有些人啊,明裏暗裏給西體和省局施加壓力,就是要讓這個屏行網球基地,
偏偏和旅遊一點關系扯不上才好,名義上呢,就是徹底回歸到群衆體育的本質,
一切爲了市民服務什麽的。『市民』兩個字,聽上去很妥當,其實就是把對外服
務這條路堵死。實際上,還不就是爲了看魏曉月的笑話。要是屏行現在的建設項
目,最後一個個都和旅遊無關,溪山旅遊景區開發的大計劃整體擱淺下來或者降
檔處理……嘿嘿,有些人才高興呢。所以說,屏行一個小小的網球基地改建計劃,
其實内裏門道多着呢。唉……這個事情,其實風險很大,弄的不好,各方都不滿
意。也不知道省體育局怎麽想的,聽說韋澤的那個計劃,做的大得離譜,施工已
經開始了,我下次得去親自看看……其實,聽說晚晴已經給了5000多萬,屏
行那邊再批文增擴一下土地,就不錯了……」

  ……言文坤還在侃侃而談,但是朱紫明顯已經聽得心不在焉的,畢竟,朱紫
是招商市場出身的女經理,談商務合作還興趣濃厚點,談這些政治門道,也不過
是爲了迎合他而假裝饒有興緻罷了。

  「對了……你還沒說呢,那怎麽是安排我去裏昂啊?不是……去巴黎麽?」
朱紫倒也不會對他特别誠惶誠恐的,而是主動換了一個話題。她畢竟也隻是個三
十歲不到的女孩子,對于可以去歐洲遊這種事情,還是頗有幸福感的。

  言文坤也意識到自己失态,那個話題太容易牽涉到石少,他雖然被認爲是
「石少的人」,但是這一點隻能心照不宣,要他宣之于口是不可能的,他的自尊
心也不會允許,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朱紫換了話題:「嗯,你們提前去幾天,
先到裏昂去,咱們河西的江子晏和……許紗紗那個時間也會在裏昂,讓采編的人
去跟一下。」

  「在裏昂?」

  「嗯,他們兩個在拍那個什麽電影的歐洲外景,拍完去巴黎正好和國家隊彙
合,時間點上就是這麽安排的。所以讓你們先去裏昂,社裏會安排好,讓江子晏
給你們一個當地專訪時間段的,這就算是獨家了。對你來說麽……真的沒事。你
就當去歐洲多走一個城市了啊,你隻管玩就是了,這種機會可不是常有的……哈
哈……」

  朱紫嘻嘻一笑,才說:「你說,讓我占這個名額去,社裏有沒有人會……說
閑話啊?」

  言文坤嘿嘿一笑,他很喜歡在朱紫面前這種遊刃有餘的感覺,擺出一副很潇
灑的模樣說:「傻瓜,當然會有人背後說話的了。那又有什麽關系?我安排你去
……是出于業務考慮,純粹是一片公心,并沒有别的意思。有些人願意亂想,那
也隻好由得他們。」他眉毛微微挑了挑,說這個話的時候,簡直有點難以抑制的
志得意滿,實在忍不住那種炫耀的沖動,補了一句:「反正,他們喜歡也好,不
喜歡也好,現在在社裏……是我說了算。我們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朱紫「噗嗤」一笑,臉蛋忽然紅了一下,甚至胸脯都略略起伏了一下,媚眼
如絲,似乎是開玩笑,似乎是說情話,輕聲呢喃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嘻
嘻,你的意思……要滿意……就讓你滿意就對了,對不對?」

  言文坤聽着她的說笑,嬌語羞嗔,覺得真是一股情動意搖的暖流,從自己的
小腹散開直到五髒,他的表情也不自覺地變得猥瑣起來,笑眯眯的摸上了朱紫裙
擺下那米色絲襪包裹的細長圓潤的大腿……慢慢往上,慢慢往上,在她的絲襪上
發出「莎啦啦」的聲響,另一隻手卻已經攀上了她的臂膀,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
起來

  「是啊……那你……怎麽讓我滿意呢?」

  朱紫捉狹的笑着,性感妩媚的咬着嘴唇,在她那微微點綴了一層閃耀着奶油
光澤的唇彩上刻出一道迷人的印痕來,似乎感受到了言文坤的手掌已經到了更加
敏感的部位,輕聲羞語:「在這兒?你瘋了?」

  言文坤的手,已經肆無忌憚的隔着裙衫,撫弄上了她飽滿的乳房,輕輕的擠
壓,透過那文胸的罩杯,感受着她溫熱多汁的乳峰觸感,和楊詩慧不同,朱紫的
乳房要更飽滿一些:「帶你來……就是爲了……嗯……我一直想嘗嘗,在停車場
裏,偷偷的……那種感覺……」

  「不行……萬一有監控拍到呢……」

  「我開進來的時候就檢查過了,這裏是内門洞轉角,我們又停在第二排,絕
對不會有監控的。」

  「……」

  「紫。」

  「嗯……」

  「在這兒,就在這兒……脫光……讓我看,好不好?讓我看,讓我摸,讓我
……奸你這小淫婦,好不好……啊……」

  「嗚嗚……」

  「我知道,你最懂我了……你會滿足我這點……小小要求的,對不對?」真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會這麽巧嘴的逗引女人的。他說很真誠,甚至很
動情的看着朱紫的眼睛……連他自己,此刻都不懷疑,自己對朱紫動了真摯的感
情。但是他的手指,已經在朱紫的裙擺下,隔着絲襪,隔着内褲,摳弄着那神秘
的濕潤地帶。

  朱紫抿了抿嘴,湊了過來,兩隻溫柔的手掌捧着言文坤的兩鬓,輕輕的撫摸
着他的頭顱,似乎也是無限愛憐眷戀的呢喃了一聲:「文坤……」

  言文坤的臂膀,已經開始重重的擠壓起了她的胴體,嘴巴裏也含糊起來,把
她裙衫上那乳峰的兩個點含的一片濕潤:「别叫我文坤……你知道……你知道
……我喜歡你怎麽叫我的……」

  朱紫已經是玉面滾燙,羞紅的無以複加,卻也一口親了親言文坤的鼻子,溫
馴的跟着他的需要說着他愛聽的言辭:「嗯,好……我的坤少爺……嘻嘻……奴
婢會滿足你的一切需求的。」但是她似乎忍不住,又咯咯的笑了兩聲,小拳頭輕
輕的錘了錘言文坤的太陽穴:「每次你讓我這麽說,我都忍不住要笑,你是不是
有古裝扮演癖啊……哈哈……」

  這個美少婦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不卑不亢,又很有情趣,似乎和言文坤之間
的關系就是一種生活遊戲而已,有時候她會扮演乖乖的小白兔任憑言文坤去感受
大男人的霸道,但是有的時候她也會将自己的個性釋放出來……這種感覺,讓言
文坤很滿足。

  言文坤還沒來得及回答,朱紫卻已經主動,解開了胸前的紐扣,讓她那粉紫
色的文胸包裹着一對奶香四溢的乳房繃然而出,甚至用一個很性感的姿勢,松開
了文胸的後扣,一對呼之欲出的椒乳就這樣,抵上了言文坤的鼻子,由得言文坤
去嗅弄、吸吮……

  「我說就好了……嘻嘻……我的坤少爺,我的少爺……但是,嗚嗚……我不
是小淫婦,我是你的小奴婢,你的小丫頭,你買來的小丫鬟,小……性奴。對别
人……嗚嗚……我可保守了,隻有對着我的少爺……嗚嗚……我才淫蕩……嗚嗚
……少爺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少爺要在停車場裏……玩我……我就乖乖的
脫了衣服,讓少爺狠狠地玩……嘻嘻……」

  言文坤虎吼一聲,撕了她已經散開的裙襟,把她的文胸一下子擡到她乳房的
上沿,摳着她雪白的乳肉,讓她殷紅可愛卻是顆粒長大的乳頭暴露在車内的空氣
中,一把扶着她肉鼓鼓的臀瓣,把她抱到駕駛座上,像個嬰兒一樣跨腿抱在自己
的大腿上……早就解開皮帶的褲子,解放出一根紅黑色的肉棒,抵在了那已經淩
亂張開的三角地帶上。

  「咚嚨、咚嚨」兩個人的肉體,在狹小的駕駛座上,東碰西碰,撞擊着方向
盤、檔位杆、中軸儲物盤和儀表盤……言文坤手忙腳亂的調整着座椅,讓駕駛座
盡量的向後,向下……調整出更多的空間容納兩個人的肉體……

  「把裙子脫了吧……」

  「啊,不行……太……啊……太危險了……」

  「那把這個……脫下來……」

  「啊……啊……啊……就隻能這樣哦……好……好……少爺……脫了紫兒的
小内内……嘻嘻……啊……啊……别……輕點……撞疼了……」

  「疼?就是要你疼的……就是要你疼……我的小紫紫……等不了了……先
……進去……啊……再說……」

  「是,是……啊……啊……紫兒就是給你疼的。你要進來就進來吧……啊
……坤少爺……我的坤少爺……」

  「噗嗤……噗嗤……」言文坤已經開始艱難的做着拱送腰肢,抽插的動作
……其實這個姿勢并不如想象的舒适,但是那種禁忌的刺激,卻是飽滿的充盈着
他的腦幹。

  小小的車廂内,體味、汗味、濃濃熏起。

  小小的車廂内,淫叫聲、喘息聲、肉體的碰撞聲、呢喃的淫語聲,蕩漾而起
……

  但是CRV 的隔音效果還好,這個角落也夠隐蔽,停車場裏,隻有隐隐的
輕聲微微起伏。

  ……

  河溪天體中心體育場外,環溪月湖國際馬拉松邀請賽正在緩緩的降下帷幕。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4 18:29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44)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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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石瓊,哥哥的公寓
2018/7/4發表于:首發SexInSex
  

                       第44回:石瓊,哥哥的公寓

  「我哥病了?……那他這會兒在哪兒?……哦……找我媽?找我媽幹嘛?
……我……我來照顧他就好了呀……」

  電話裏,石瓊是這麽回答陳櫻的。

  如火如荼的環溪月湖馬拉松國際邀請賽,和石瓊這樣的家世、品味、性格的
河西大學在校生中的翹楚是沒什麽關系的。什麽大學生志願者社團、馬拉松愛好
者俱樂部,什麽世界名将貝爾勒、C國希望戴豪傑,什麽特邀發令的華衡城書記,
代表參賽的裘嵩處長,……在石瓊的眼裏,都隻是無聊的人在做無聊的表演。事
實上,她壓根都不知道什麽貝爾勒、戴豪傑、裘嵩,就連華衡城書記身爲河溪市
的一把手、父母官,她也不過是聽過名字罷了……

  她出生在首都,但是從幼年起,就在歐洲随着父親的工作輾轉遊學。從童年
時代開始,優質的基因、聰慧的天性、良好的家教,就讓她有着遠遠甩開同齡人
的教養水準。不僅基礎文理科課程,語言課程包括英語、法語和一點點的日語,
藝術課程包括芭蕾、油畫,還跟着母親學習了一些小提琴,體育課程裏,比較擅
長的遊泳、壁球,後來還學習一些網球,可以說是典型的「名門千金」形象的全
方位發展。她的初中時代是在首都慕文中學度過的,慕文中學是昔年洋務大臣和
芗創辦的C國第一代現代教育制度的學校,因爲和芗字慕文,所以後來命名爲慕
文中學,是目前C國首屈一指的私立六年制完中;父母離婚後,她來到河溪,高
中又是在河溪的元海外國語中學念書;無論是元海外國語,還是首都慕文,都是
C國最頂級的學校,但是即使在英才荟聚的這種環境下,她也是衆人眼中的才女
中的學霸。

    父母爲她從小規劃的道路就是赴歐洲求學,所以,她早早完成了GCSE和
A-Level的雙A課程考核。即使不去考慮家庭背景的特殊性,僅憑她的學
習成績和綜合素養,一早就被毫無懸念的内定爲赴英求學交流生的第一批首選中
學生。要不是父親的案子導緻的牽連,連河西大學這所C國排名前五的名門高校,
她也看不上眼的……父親早在她少女時期,就在爲她設計一路攀登劍橋的途徑了。
所以,即使被号稱「河西大學第一本科院系」的「C歐交流學院英文系」免試錄
取本碩連讀,她也不會覺得有多少驕傲可言。參加學校的各種社團活動,對她來
說,也不過是某種必要的「社交禮儀」罷了,她家庭背景能夠提供的社交環境,
已經遠遠超越學校機構能夠想象的範疇了……

  像這次,省體育局來學校裏招聘校園體育志願者,陳櫻和李謄作爲學生中的
佼佼者都參加了,石瓊卻在斟酌了一下之後,還是謝絕了學院老師的推薦。她本
來就是本碩連讀,對河西大學保送研究生加分這件事情,實在沒興趣,三年過去
了,父親的案子風聲已經淡了……她的人生規劃,已經是在考慮完成C國的本科
學業後,去英國或者美國進修。當然,謝絕老師的時候,态度、口吻和表情,也
要誠懇、禮貌、謙卑,偶爾要扮演幾分稚嫩和羞澀。内心無論多麽驕傲矜持,在
特定的場合,都不能表露出來,反而要更親切、更活潑、更純真一些……真正擁
有值得驕傲資本的人,是不應該給身邊周圍的人太「空谷幽蘭」的感覺的,這一
點,是母親曆來的言傳身教。

  是的,父親,母親,曾經……自己曾經擁有過足以羨煞世人的家庭。即使那
個家庭已經化作了泡影,但是依舊在她身上刻下的濃濃的痕迹。

  曾經……家……

  對石瓊來說,今天是五一節假期中的普通一天,她按照自己日常的習慣,早
起後一身換醫生運動衫,圍着河西大學的行政區的那條花園跑道完成4次400
米的慢跑,回宿舍洗澡換衣裳後,去食堂吃一點早點,然後就去圖書館看看書,
然後一個人去Top Fun或者溪月老街逛街吃午飯,下午再約那時候才完成
志願者工作比較有時間的陳櫻,一起去泓祺打網球、喝下午茶。還有哦,自己那
天在泓祺逛街時,偶然發現了一家挺炫酷挺藝術的叫做「Why Not」的紋
身工作室,也做彩繪。裏面的美女老闆兼設計師叫玥玥的,其實年紀和自己都差
不多大,人又漂亮身材又火辣作品又迷人,可惜居然是個後天殘疾的聾啞人,不
過說實在的……這隻能讓這一切顯得更炫酷更藝術。自己已經和她約好了,改天
去挑張圖樣……大面積紋身是不敢的,還不得讓老媽罵死,但是小小的在手腕處
來一朵小浪花或者一行字母,是不是挺性格的?至少,來一片可以抹去的彩繪不
是問題吧?要不就今天?

  自己依舊應當是公主,應該有着公主的精緻優雅的生活。即使離開了公主的
城堡……

  誰知道,自己剛從圖書館回到宿舍準備換衣服出門,陳櫻居然給自己打來一
個電話。櫻子說她在後灣參加志願者社團活動的時候,碰巧遇到了自己的堂兄石
川躍,但是觀察着,說她這位寶貝哥哥好像有點發高燒,可卻還在堅持工作什麽
的;聽陳櫻電話裏的意思,說她畢竟是外人也不好幹涉太多,是要找自己聯絡母
親柳晨……

  石瓊幾乎想都沒想,一句話就給擋回去了。

  哥哥病了?是需要人去照顧麽?還是隻是需要有個親人去勸慰他别那麽拼命,
回去休息?

  ……我去呗!

  挂了電話,一抹紅暈染上她雪白的香腮,她居然心裏有點美滋滋的,還有點
志得意滿的小嬌羞……

  她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個什麽情緒,好像自己也并不是真的會很心疼哥哥,大
概是在自己的心目中,那個「強奸犯」一直都是健碩、高大、俊朗的形象,即使
是發高燒什麽的,也不過是一時的小問題罷了。但是隻要想到有機會可以讓自己,
抛開所有的哥哥身邊那些可惡的女人,去照顧一下哥哥,盡一個「已經長大了的
妹妹」的責任,她實在覺得有一股難以言狀的甜蜜和悸動在自己的胸腔裏輾轉
……仿佛曾經屬于自己最幸福、安全、美滿的生活,隻有在哥哥身上才能獲得宛
如時光回溯的慰藉。

  對,還有那些可惡的女人,統統滾開。

  什麽言文韻,什麽李瞳,還有什麽……孔什麽來着的小女生?包括媽媽柳晨?
對,包括媽媽,統統滾開!嗯……還有櫻子,櫻子這會兒還在後灣吧?和哥哥在
一起?對,她也要滾開!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是不會照顧病人的,自己的性格,别人照顧自己還差
不多。但是那也不是重點……就好比現在,即使聽說哥哥有點發燒身體不太好,
她也沒那個思維心急火燎的出門,而是倒像一個準備出門約會的小女生似的,打
扮起來。

  左右剛剛洗完澡,脫光衣裳,在自己如同櫻花一般的肌膚上,塗一些香體乳
液,這是CHANEL CHANCE 5号乳液,自己去築基玩的時候買的,
那粉色的乳汁滑溜溜的抹到自己如雪的肌膚上,慢慢的妍開,滋潤到自己的毛孔
之中,從胸脯到背脊,從肩胛到臂膀,從小腹到臀瓣,從大腿到腳丫……好香。
光論身體肌膚這件事,自己可以絲毫不謙虛的說,自己通體纖細粉糯,毫無瑕疵,
連個紅點結痕都沒有,就算是頂級模特兒也不過如此。

  換一套純白色的純棉配小蕾絲邊的内衣,低腰三角褲,抹胸式的文胸,除了
一小圈蕾絲邊之外一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顯得特别清純特别少女風,其實細節
處精工細作,面料也是意大利原産,溫軟的罩杯包裹着自己嬌嫩翹彈的乳房,還
有一小圈加松的棉墊,呵護自己的乳暈最嬌嫩部位,輕薄綿軟的裆部,親吻着自
己的陰唇,勾勒那條美豔無雙的小溝痕,若有似無……自己從青春期開始,陰部
就沒有恥毛生長。她知道那其實是一種基因特征而已,但是她也知道,和那些刻
意清理的無毛陰戶不同,這種被男人稱爲「白虎」的形态,最爲世上男人們傾倒
迷戀,可惜……這個生理上的「小秘密」,隻有媽媽和櫻子有緣觀玩過。當内褲
貼合到自己光潔的陰阜上,輕輕的和自己的肌膚毛孔吻合起來,簡直如同雅典神
話中的普緒克一般,象征着極緻的純潔和唯美。本來因爲是少女風格,這種内衣
最講究的是「舒适」而不是「誘惑」,但是越是這種少女貼體清純的視覺感,穿
在自己身上,卻是比情趣内衣都要迷人。

  把頭發一左一右紮一個韓式的雙麻花,用咖啡色的橡皮筋紮一下,很俏皮很
可愛,有點小蘿莉風格,又很簡單幹淨,在哥哥面前,自己是不應該扮演女神而
隻是應該扮演小妹妹的。穿一件純白色的短袖T恤,外頭配一條背帶牛仔七分褲,
兩根背帶寬寬的紮上自己的肩膀,很純情很學生風。但是……嘻嘻……,即使是
牛仔背帶也擋不住自己迷人的身材,小奶包鼓鼓的又很緊實,在牛仔背帶的勾勒
下渾圓嬌翹,小屁股圓圓的又不肥大,像顆小桃子那麽緊實,還那麽性感,這是
自己得天獨厚的資本,無論穿什麽都有料。七分背帶褲,露出腳踝,還露出一小
段雪白細膩的小腿,再來一雙松糕涼鞋吧,墊高4 公分就夠了。今天是裸着腳丫
子,給哥哥看自己粉紅色的腳趾上的美甲光澤,還是穿雙襪子,更增幾分公主風?
還是穿一雙月白色的短筒棉襪吧……再背一個自己日常出門的「小惡魔」黑色挎
包,在一片如夢似幻的少女風中,偏偏來點小個性,顯得格外的時尚。

  粉底?彩妝?腮紅?睫毛膏?眼影?口紅?這些……自己也有頂級品牌的,
但是不太适合這個場景,稍微夾一下睫毛,然後用那管也是CHANNAL的R
ouge CocoGloss唇彩稍微在嘴唇上化開一些……很好,夠粉夠水,
有晶瑩的亮澤,和自己飽滿的唇珠搭配得非常默契,絲毫不破壞自己天然的唇色。

  打扮完畢……驅車去後灣。

  但是,自己的車還行駛在繞城高速上,就像是有意和她開玩笑似的,陳櫻又
打電話過來,說石川躍已經回天霖公寓去了。

  石瓊真是……又噘嘴、又賭氣,又有點小尴尬……

  哥哥已經自己回去休息了,并沒有自己這個「懂事的妹妹去勸慰哥哥,送病
了的、不方便開車的哥哥回家休息」的戲碼可以上演……怎麽辦?而且這個場面,
似乎顯得自己實在有點多餘。好像自己這個時候,更合理的選擇,是幹脆去後灣
接了陳櫻一起出去玩……

  但是,可能是那種「想好了,卻沒見到」的失落感占了上風,她竟神差鬼使
的讓陳櫻自己忙自己的,她決定……就今天,就這會兒,去天霖看看哥哥。

  去哥哥的公寓看看哥哥。

  ……

  翻着手機,找聊天記錄,找到了以前母親和自己說起過的哥哥的具體住址。

  三年了,哥哥來河溪已經三年了,說實在的,自己還從來沒去過哥哥的住所
呢。當然了,那也不過是個單身公寓,自己一個堂妹,也沒什麽理由跑到那地方
去騷擾他。不過……現在想想,自己爲什麽完全去過哥哥的公寓呢?

  爲什麽呢?

  一直到自己把車停在天霖公寓的室外公用停車位,到了12棟甲的門樓前
……看着門樓電子監控門禁上顯示屏的數字按鈕,要按下去還沒按下去的時候
……她才想明白,爲什麽自己從來沒來過哥哥的公寓。

  是啊,在想象中,或者說,是基于對哥哥的了解,她一直都很清楚,那個臭
強奸犯的「個人生活」是非常精彩或者說混亂的。别人不說,言文韻那個大奶體
壇明星哥哥肯定睡過了,還有他的那個小秘書,還有……在潛意識中,她描繪的
哥哥的住所的畫面裏,是不适合她這個小公主去的。這不是髒的問題,哥哥是很
愛個人衛生的,而是……那裏,哥哥的公寓裏會不會有女人呢?該不會這會兒就
有吧?甚至會不會有兩個、三個女人?至少……會不會有女人的衣服,有安全套?
有内衣?有情趣用品?甚至有……兩具赤裸的肉體在哥哥的床鋪上翻滾的畫面?

  她咬着嘴唇,唇彩都差點被撚開了,有點胡思亂想,甚至都開始自己吓唬自
己描繪一些極度淫蕩的畫面……但是又不知道爲什麽,有點小醋意,有點小氣惱,
來都來了,難道自己就這麽不争氣的跑掉?

  呸!憑什麽?!我才是哥哥最喜歡的!那些女人,應該給我回避才對!

  自己童年的城堡,已經被「那個女人」占據了。

  難道哥哥的公寓裏……也有其他的女人來壞自己的心情麽?

  她賭氣似的按下了那個數字按鈕。

  「嘀嘀嘀……」

  「……」

  好一會兒,綠色的攝像頭指示燈亮了。

  「瓊……瓊瓊?」通話器裏,傳來熟悉的、親切的,那堂兄石川躍驚訝的聲
音,還有一點點的睡意。

  「開門。」她甩甩頭,把腦海裏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

  防盜門「哔」的一聲開鎖了。她走進大堂,走進電梯,點亮按鈕,電梯上升,
發出「嗚嗚」的纜繩聲響。

  行了……自己留了時間給哥哥清理戰場了,也留了時間給哥哥房間裏的女孩
子躲起來了?

  她想到這個更加荒誕的畫面,又覺得有點搞笑笑起來……自己是妹妹,又不
是妻子,又不是女朋友……自己怎麽想得跟來捉奸似的。

  但是……這還真有點難得的「回家」的感覺。

  而電梯才到21樓,門打開的時候,哥哥石川躍已經在電梯門口等着她了,
有點憔悴,笑眯眯卻又是掩飾不住一臉的疑惑和疼愛的看着她……

  那種疑惑,遮擋不住疼愛;那種疼愛,也遮擋不住哥哥看見自己的扮相那種
「驚豔」和「怎麽看都看不膩」的喜愛表情。

  石瓊的心,瞬間……就化了。對,這才是對的,這才是當然的,這才是自己
最想要的感覺。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不管是什麽情況下,她都很肯定,自己
永遠是哥哥捧在手怕摔了、含在嘴裏怕懷了的寶貝妹妹。自己永遠是和哥哥一起
長大,差了八歲,像個小跟屁蟲似的永遠牽着他衣角的小丫頭。自己也是他在少
年時代就偷偷摸玩過的幼嫩胴體,是他在停電的深夜裏,曾經摟在懷抱裏唱歌安
慰,就把自己安慰到平生第一次性覺醒的那個小女孩。仿佛隻有在哥哥身邊,自
己就有了「回到過去」的感覺。

  ……

  他是自己的堂兄……甚至也是唯一一個,自己内心深處認定了,有資格,來
享用、淫玩、得到、侵犯、糟蹋自己身體的男人。自己的一切美好、一切純潔、
一切嬌香暖糯、一切玉骨冰肌、一切女兒私密,都隻爲他而存在的男人。

  看見哥哥那熟悉的臉龐,她又忍不住抿嘴笑了,剛才那一陣尴尬和惶恐也早
就飛去了天邊。

  因爲,哥哥石川躍,果然是一副「病了」的模樣。估計是從被窩裏爬起來起
床給自己開的門,……這會兒是五月裏的下午,他卻亂蓬蓬的穿着一身暖暖的藍
格子睡衣,眼圈黑黑的,鼻子紅紅的,眼簾裏還有惺忪的睡淚,站在自己面前,
哪裏還有那個被人說成「深不見底」的京城石少的模樣。那副驚訝于自己的到來,
又很高興,又很意外,好像很想抱自己一下,親自己一口的模樣,像個懶惰的在
家裏養病的大孩子。

  真的很像過去。

  過去,在首都的時候,哥哥也是副模樣,在外面玩的瘋,打扮的人五人六的,
在家裏……卻總是慵慵懶懶的,像個大孩子。

  那時候……公主的城堡裏,有爸爸,有媽媽,有哥哥,沒有那個女人……

  ……

  「瓊瓊?你……你怎麽來了?」哥哥甚至忍不住看看身後,是不是懷疑母親
柳晨跟在身後什麽的……

  「嗯……來看看你麽……」她别了别嘴巴,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下,還是忍
不住問了一句:「你房間裏……沒人吧?」

  石川躍似乎聽懂了她言外之意,揉着眼睛咧嘴一樂:「沒人,進來吧。」讓
她進屋視察。

  天霖公寓是河溪城裏比較高尚的單身公寓,房間都設計的很有格局,但是并
不講究功能性。整個小區裏最大的房子,也不過就是兩室兩廳的規劃。但是這裏
的硬件條件和配備設施卻絲毫不讓那些高檔住宅樓,要什麽有什麽,連電梯都是
一梯兩戶,不吝成本的配置。

  石川躍的這間公寓,是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兩陽台南北通透,标準意義上的那
種「單身公寓」。雖然是一室一廳的配置,但是面積很寬敞,其實放在其他小區,
這麽大的建面,格出個三室戶都不奇怪。至于房間裏,當然了,裝修豪華、設備
齊全。石川躍也是舍得在家具、電器、家居用品這些地方花錢的那種人……一切
都很有品味,很幹淨,很舒适。對于石瓊這種家世的女孩來說,要真是個亂七八
糟的男生宿舍……她是受不了的。

  石瓊踢裏踏啦的度步進房間一間間跟檢查衛生似的看過來,似乎也很滿意房
間裏的整潔、明亮和軟硬件設施……當然,不會有自己胡亂想象中的,滿地垃圾
或者女子内衣什麽的……整個公寓是一色素灰色性冷感的美式簡約裝修設計,很
男人,很MAN,但是細節處也很精緻。客廳裏是一張素灰色的布藝長沙發,一
張異形幾何茶幾,一面電視牆,旁邊還有一部動感單車,一台熱帶魚缸,一根楠
木衣架。靠着窗戶有一張黑色大理石的吧台,吧台後是個木格紅酒櫃,不過裏頭
并沒有擺着酒品,哥哥還是那個習慣,在家裏是不喝酒的…吧台上有一部Mac 
記本半合着。客廳的南側,是開放式廚房餐廳一體化的設計,很明亮,廚房設備
也很齊全。不過看得出來哥哥也很少做飯,隻有那一部碩大無比的對開門冰箱,
才估計是他常用的。一張素色的木質餐桌上擺着一套咖啡杯具和一台小咖啡機。
客廳西側通道裏有一扇磨砂玻璃小門……估計那就是衛生間,天霖的房間是講究
情趣的,衛生間都設計的很豪華很寬敞,都有淋浴和盆浴雙重設備,不過自己也
沒好意思進去查看。客廳南側,本來應該是卧室牆體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原來就
是這樣的設計,還是哥哥自己給改的,客廳和房間之間的門牆都被拆掉了,做成
了半開放式,設計成隻有一道如同整個牆體一般高寬的那種木質衣櫃給隔開…
…大概哥哥一個人住,就算帶女孩子回來,也不需要考慮隐私和隔音問題吧?那
麽大的衣櫃?裏面會有女孩子的衣服麽?

  房間裏,床很大,2米寬的King Size木質床身還加了床凳。日式
藍灰色格子的床品被褥枕頭……還亂糟糟的。

    果然,哥哥是睡着了被自己叫門聲吵醒才起來應門的。房間裏當然沒有女人,
她甚至有點神經病式的看了一眼陽台和衣櫃……到底也沒好意思打開衣櫃,但是
又不是拍電影,肯定也不會女人藏在哪裏的。

  「瓊瓊?你……怎麽跑這兒來了?也不打個電話?」哥哥還是無法理解自己
這位突然到訪的妹妹的來意。

  「嗯,是櫻子打電話給我說……遇到你,說你病了?還在堅持工作?哈哈
……嗯……那什麽……我媽說了,要我多照顧你……嘻嘻……我就來……照顧照
顧你啊。」

  她終于感覺自己就好像有某種女主人的感覺,很舒服,一邊胡亂答應着哥哥,
一邊把小惡魔包往哥哥的沙發上一扔,看看哥哥那副睡迷迷病恹恹的模樣,又咯
咯笑着說:

  「行啦,行啦,你去睡吧……老妹我,也難得的……我來給你做晚飯吃?」

  哥哥好氣又好笑似乎要說兩句,但是她也覺得實在有點尴尬,就又推又拉的
幾乎是把穿着睡衣的哥哥按回到床鋪上:「叫你睡你,就睡吧……是有點發燒啊,
有點燙啊……我先給你去燒點熱水,回頭伺候你喝點,我給你做晚飯,燒個湯,
你冰箱裏應該有吃的吧?再給你收拾房間,你一覺醒過來……就什麽都是現成的
啦……要是再不好,我陪你去醫院……」

  個子高高的哥哥,倒像個牽線木偶似的,被她按到床鋪上,真是一臉無奈:
「我……是在睡覺。不過……我這裏本來就什麽都是現成的啊。我就是感冒而已
……那個……小陳真是能多事。又不是什麽大病,我需要什麽照顧啊?瓊瓊你難
得來,我洗個澡,洗把臉,陪你出去玩吧?」

  「玩什麽?!就知道玩!叫你睡,你就睡!」

  也不知道爲什麽,石瓊真是覺得此刻滿足極了,一邊調皮的裝大人說話,一
邊把哥哥幾乎是「塞」進被窩去,還裝模作樣的把哥哥架在椅子上衣褲疊了起來
……她有一種濃濃的,女朋友照顧自己男朋友的成就感。從來都隻有别人照顧自
己,就連老媽生病自己好像都沒有做過什麽,自己好像隻是照看過病中的陳櫻
……有照顧一下哥哥,她覺得甜蜜極了。

  她把哥哥按到被窩裏,甚至像個大人照顧小孩似的,替哥哥把頸子旁邊的被
褥掖緊一些,說話卻已經溫柔的如同湖水一般蕩漾:「發燒麽,出身汗就好了
……要是被子濕了,我就替你換一套幹淨的。我吵醒你了是不應該……你繼續睡
就好了。」

  哥哥的眼睛,好像被自己哄着還真的閉上了……那睫毛,那眼簾,那棱角分
明卻有些酥軟表情的五官……她甚至都有一種沖動,要像媽媽哄孩子睡覺時那樣,
親哥哥的額頭一口。

  她又替哥哥擰滅了剛剛打開照明的床頭燈……然而,她那一眼掃過的時候,
卻臉紅了……

  哥哥的床頭櫃上,也是挺幹淨的,隻有一副闆材邊框眼鏡……哥哥并不近視,
那是哥哥到了河溪以後的打扮,是用來裝飾的?是用來完成他「陽光紳士大男生」
的角色扮演的?床頭櫃上,還有一個小木頭雜物架……這也很平常。但是,她注
意到了,那雜物架裏,除了一個電視遙控器之外,還有一盒安全套……

  按照一般的情況下,她應該别過頭,裝沒看見……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麽,沉
默了一會兒,她又有點氣苦和酸澀,也有點調皮和捉狹,也是神差鬼使,居然嘟
着小嘴忍不住輕聲損了一句:「是不是……現在沒有女人陪你,你都不知道自己
一個人怎麽睡覺了?」

  石川躍本來眼睛都快閉上了,聽她這麽嬌嗔譏諷,又睜開眼,苦笑着,似乎
想分辨兩句……

  ……

  但是石瓊也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答錯了,或者是自己内心深處,那糾纏了
很久的種種念頭,居然……呢喃似的,說出了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說出口的話,
雖然說的很輕很輕。

  「那……瓊瓊陪你睡好不好?」

  她是帶着嘲諷的口氣說的。但是,話一出口,她都不肯定,自己的口氣,夠
嘲諷麽,夠揶揄麽?她不知道自己那細不可聞的聲音,哥哥是不是聽見了?她甚
至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自己究竟想表達什麽意思?純粹是損損這個私生活混亂的
臭強奸犯?還是……在試探?在尋覓?在邀請?

  自己……多想做這房間的女主人啊。哪怕是做……一時的也好。哪怕是哥哥
的那些女伴們,在這個時候,和哥哥說兩句這樣的「騷話」,也是一種生活的情
趣吧?

  她害羞,她慌亂,她還有一點點的……難過,甚至鼻子都酸了。她想轉頭走
開,去打掃房間、去燒開水、去做晚飯熬湯……盡管她其實也不太會。

  她知道,自己不是哥哥的女人。自己怎麽都不會變成哥哥的女人。即使哥哥
和自己做愛,享用、淫玩、得到、侵犯、糟蹋自己的身體,她依舊不會變成哥哥
的女人,至少,不會變成哥哥的公寓裏的女主人。這件事……是沒有機會的。去
打掃房間吧,去燒開水吧,去做晚飯熬湯吧……,也許,反而能找到一點點那種
感覺。

  她依舊有些難過……

  時光不會倒流,公主離開了她的城堡,哥哥的公寓,也不是她的城堡……

  也不知道爲什麽,忽然之間,思緒萬千……竟然好像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

  這裏是哥哥的公寓,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宿舍……宿舍畢竟是宿舍,也不
是自己的家。那麽……媽媽在溪花苑的那棟小别墅呢?應該算是自己的家吧?
……但是,那裏也很冷清。沒有哥哥,沒有……爸爸。

  是啊……自己的家,自己可以作爲一個任性的小女孩溫暖、安全、幸福、調
皮、歡愉生活的地方,是不是隻是在北山的那棟房子呢?那時候,有哥哥,有爸
爸,有媽媽……但是現在,那棟房子隻存在于自己的記憶之中。那棟房子裏,隻
剩下一個自己發自内心深處厭惡的女人。

  一隻寬大的手掌,居然從被窩裏伸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愣,一羞,本能的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但是,那隻拉着她手腕的手掌,非但無視她的掙紮,還順勢向床鋪上一拉
……

  那拉的力度簡直恰到好處……她幾乎腿一軟,腰也一軟,整個身體……也都
軟了……

  「砰……」的一下,她嬌小玲珑的身體,就整個的……倒在了哥哥的身邊,
倒在了哥哥的臂彎裏,就像妻子倒在丈夫的懷抱裏應該的位置那樣……雖然,她
還穿着衣裳,還隔着一床被褥……但是已經足夠了,足夠溫暖,足夠暧昧,足夠
親熱,足夠旖旎……她居然一瞬間就放棄了掙紮和站起來的念頭。

  她覺得好困,好暖,這麽躺着,就好舒服……

  哥哥沒有說那些奇奇怪怪的或者循序漸進的話,她也不想說……好像說那些
話,解釋、說明、分辨、理解、了解、認同、推脫……都太累,太累……

  好困,好暖,這麽躺着,就好舒服……

  也不知道是哥哥是不是也有這種舒服感覺。但是對于石瓊來說,哪怕就這麽
和衣躺在哥哥的身邊……她就有一種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覺,甚至舒服到可以閉上
眼睛,可以馬上睡覺,可以變成才四歲的她,和哥哥睡在一個房間,甜甜的,香
香的,暖暖的……而哥哥,還在偷偷摸摸的婆娑自己的小内褲裏的肉肉的股皮。

  哥哥……玩我的身體吧!瓊瓊的身體,就是給哥哥你玩的啊!

  她沒有說出口,但是靠上去,把自己玲珑的身體,把自己的乳房,把自己的
頭顱,把自己的腿,卷起來,像個小肉團,像個小貓咪一樣,更加貼近哥哥的懷
抱。

  呼吸,沉重,渾身都很酸,但是依舊很暖……而哥哥的臂彎,明顯也在用力,
更加用力的摟抱着自己。

  厚重的落地窗簾,遮掩了室外的光芒,房間裏……一片昏暗、幽靜,隻有哥
哥和自己的呼吸聲……一股濃濃的男人的氣味,還有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那
甜甜的少女體香。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11 18:3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45)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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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7-11發表於SIS



                       第45回:石川躍,懷中香
 
  其實,石川躍并不是很有把握,自己是不是還了解現在的妹妹石瓊。

  在他離開C 國,前往普林斯頓求學之前,自己和這個家裏的掌上明珠之間的
關系,确實是親密無間的。雖然兄妹兩個年紀差着8 歲,但是,這種年齡差帶來
的崇拜、依賴甚至可以說是黏糊,還有被叔叔嬸嬸教導出來的「大哥哥帶着小妹
妹」的義務和責任感,更加增進了這對堂兄妹之間的感情。對于石川躍來說,這
個後來出落得粉潤晶瑩的小公主,是自己親眼看着,從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一點
點長大而成的。從小,石瓊對自己來說,就像跟屁蟲一樣,粘着自己,拉扯自己
的衣角,踢哩嗒啦得跟着自己的腳步,哭哭啼啼、嬉嬉笑笑,在倫敦、在蘇黎世、
在莫斯科,或者在首都,妹妹似乎永遠都是粘在自己的屁股後面的一個黃毛小丫
頭。

  而這個黃毛小丫頭,一點點的變化着她的身高、音容、笑貌、體态,從三歲,
五歲,七歲……十歲……十二歲……十五歲……

  妹妹一天天在長大。即使抛開作爲哥哥天然的寵溺不談,也根本不用等到青
春期再去贊歎,妹妹也實在是繼承了嬸嬸和叔叔(準确的說,是奶奶)的完美基
因,從小幼女時代開始,怎麽看,都是漂亮的簡直讓人目眩神迷。牛奶般的肌膚、
晨星般的瞳孔,嬌小的體态骨骼細潤卻又修長,頑皮的個性幾分冰雪裏透着狡黠,
人前人後,帶着這個所謂的黃毛小丫頭出出進進,石川躍難以掩飾自己有一種
「哥哥的驕傲」……還記得妹妹十三歲生日那天,自己拗不過這個小丫頭,瞞着
叔叔嬸嬸帶她去首都著名的會所「南書房」喝她平生第一杯雞尾酒。明明隻是個
十三歲的小丫頭,居然驚豔了南書房,好幾個京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居然都大
着膽子來打聽這個小蘿莉是誰了。作爲哥哥,他在無可奈何的保護着妹妹匆匆離
去之餘,也有一種說不盡的内心得意。

  當然……還有别的。

  在他剛剛進入青春期的時候,他曾經乘着兄妹兩個睡上下鋪的機會,偷偷的
偷看和摸玩過妹妹還幼嫩的根本就沒有性特征的身體……他摸玩過妹妹的小背心,
妹妹的小奶頭,妹妹的小内褲,妹妹的小屁股,甚至還要那條光潔的小縫隙…
…即使沒多久兄妹兩個分房睡了,他還偷偷的進去妹妹的房間,到睡夢中的妹妹
的胴體上實踐過自己的某種好奇心。隻不過後來,是妹妹的「驚醒」,打斷了這
段他青春期剛剛到來時的「胡鬧」。但是,那段經曆,也在他心中種下了某種他
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的種子。

  從那時候起,對于他來說,妹妹就不僅僅是他寵溺的小寶貝,是他需要照顧
和呵護的小不點,……也變成了一個Beautiful Girl. 是一個和他身體構造不同,
但是因爲那得天獨厚的先天魅力,至少在理論上,可以讓他宣洩、讓他撫摸、讓
他感受、讓他享用、讓他侵犯、讓他占有、甚至讓他奸玩和淫辱的女體。

  妹妹到了八、九歲之後,漸漸褪去嬰兒體态,簡直一天出落的比一天迷人,
她的身體開始發生某種變化,到了十一、二歲之後,更是開始有了凹凸的曲線,
迷人的肉感,細巧的骨骼和越來越雪膩滑潤的肌膚。雖然随着兄妹兩人年紀漸長,
叔叔嬸嬸也立了不少「男女大防」的家庭規矩,但是畢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無
數次,他可以看到,妹妹穿着可愛卻單薄的衣裳或者睡衣時,那玲珑的線條和迷
人的弧度;無數次,他可以在家裏的各種角落,甚至直接在妹妹的身體上,看到
少女貼體的内衣内褲;至于在背後偶爾的看到妹妹的小臀美股,在妹妹彎腰時看
到妹妹胸前平坦卻雪膩的少女微乳,更是常有的經曆。

  好在,那時候自己年紀逐漸大了,開始有了各種各樣的真刀實槍的性經驗。
自己可以赤裸裸的利用金錢和權力,去奸玩一個又一個女孩子,在一具又一具妩
媚鮮嫩的肉體上宣洩自己的欲望。對于妹妹……他也隻是偶爾的在手淫時,或者
在奸玩其他女孩時,幻想一下罷了。倫理對他來說不是問題,首都的聲色圈裏,
亂倫根本不算事,父女、母子、兄妹、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何況他和妹妹
隻是堂兄妹。但是對于他來說,年紀漸漸長大,對叔叔的畏懼和依賴越來越重,
那是叔叔的寶貝女兒,爺爺的寶貝孫女,他是怎麽都不敢對妹妹有什麽非分之舉
的。

  ……

  而如今,叔叔被捕進了商陽琺琅口監獄都已經三年了,對于川躍來說,叔叔
所帶來的那種如同山一樣的壓力已經消失了。但是從另一角度來說,自己離開妹
妹,和妹妹沒那麽親密……算算日子也有六年了。六年前,自己離開首都,遠去
大洋彼岸求學;三年前,自己回到河溪,卻一直忙于自己的機關算盡……六年前
的妹妹,還是個初三的中學生,雖然正當妙齡,但是總有着幾分小女孩的青澀。
今天的瓊瓊,卻已經是一個即将成熟的女大學生的了。自己離開妹妹的生活圈也
有一段相當的日子了。

  别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妹妹表面上看上去淑女的很,恬靜、禮貌、溫柔,
名門千金教養有方,骨子裏卻從小就有一份頑皮和叛逆,說穿了,就是有點被寵
壞了。他知道,他很清楚的感受的到,即使是今天,妹妹對自己,有一種癡癡的
畸戀,遠遠超越普通堂兄妹之間的感情,他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是,自己懷
抱裏的女孩,已經不是什麽都依順自己,仰望自己,可以随便哄騙的小女生了。

  六年過去了……瓊瓊,會在想些什麽呢?對于妹妹來說,和自己成年的堂兄
這樣相擁在昏暗的房間裏,是兄妹之間的無間親密?還是一場激情澎湃的奸淫的
前戲?或者,從頭到尾,隻是這個古怪精靈的被寵壞的小公主的某種不羁叛逆遊
戲?如今這年代,大學生應該什麽都懂了吧?六年裏,妹妹有過男朋友麽?六年
裏,有男人摸過她的小手,親過她的小嘴……甚至,看過她的身體,奸過她的小
穴麽?

  想到這點,石川躍甚至有點莫名的憤怒和心疼……摟着妹妹的手臂,摳着妹
妹的脊索和臀瓣更加貼合了,像是抱着自己心愛的玩具,生恐别人搶了去。

  回國後,他經常任性的想着,就像接受叔叔的一切,他應該把妹妹當成叔叔
的某種遺産接受下來……除了呵護、疼愛、支持之外,也可以盡情的淫玩、侵犯
和糟蹋妹妹那如雪的肉體。妹妹的身體,這樣美好到接近完美的身體,自己不玩,
難道給别人玩?但是對于妹妹,他又不可能隻當成一具青春絕美的女體來奸玩,
他疼她,他寵她,在某種意義上,妹妹對于自己來說……一如是自己的童年時代
天真爛漫的象征。

  他抱着妹妹……在昏暗的房間裏,在自己的床鋪上,隔着被褥,隔着衣裳,
蜷成一團,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卻依舊可以感覺到懷抱裏的女孩那
誘人犯罪的曲線。天啊……隔着衣裳去撫摸,妹妹的背脊都是那麽的唯美,那麽
順滑卻又着性感的骨骼起伏。妹妹是在輕輕的顫抖麽?是害怕?還是動情?不,
好像都不是……她是在用少女的乳房在向自己獻寵麽?隔着被子,都能感覺到那
兩座綿軟卻翹彈的玉乳,輕輕的在自己的肋骨上擠壓的快感。這是妹妹主動在做
動作?多少女孩,曾經把赤裸的乳房,獻給他徹底的奸玩淫弄,甚至用乳肉、乳
溝、乳暈、乳頭來徹底的侍奉他的肉棒和馬眼,但是和此刻相比,卻都顯得怅然
無味。妹妹爲什麽要拿奶子蹭自己?卻又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這是明明白白的
性邀請了吧?她是覺得很放松、很舒服麽?她應該知道這多少總算是亂倫吧?她
在享受這一刻麽?還是說現在的妹妹……比以前更加自我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叔叔的被捕,對妹妹來說,是不是也算一種壓力的消逝麽?

  他知道……就這麽摟着,就很舒服,但自己總該說點什麽該做點什麽……

  可是,可能是因爲今天确實感冒了,有點疲累,他一時也貪慕着這種摟着香
噴噴的小妹妹就這麽躺着的舒服的感覺,沒有來得及開口……居然還是妹妹先開
的口。這個小精靈,明明已經很害羞了,卻還能掙紮出一種無邊的妩媚和随性來。

  「哥……」

  「嗯……」

  「我喜歡你……」也不像表白的口吻,好像隻是在訴說某種平凡的事實。

  石川躍連一秒都沒有停頓,也用暖暖的聲音回答妹妹:「哥也喜歡瓊瓊啊
……」。他說得理所當然,也溫柔似水,還有點有氣無力……自己看來是真的病
了。

  「哥……」

  「嗯……」

  「哥……那你想不想……」

  「嗯?……」

  「……」

  「什麽?」

  「想不想……操我?嘻嘻……」

  懷裏的女孩,說了一句「髒話」,可能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居然忍不住咯
咯笑了起來。

  「……」石川躍的眼睛睜開來了,這次,他露出了自己都覺得多少有點搞笑,
多少有些「小女孩怎麽說髒話」的調侃的笑容。這是一種本能,再怎麽樣,這都
是他教育慣了的小妹妹。要不是這個場景實在太暧昧,他都要忍不住拿出哥哥的
身份來調侃訓斥兩句了。「操」這個詞也是你瓊瓊該說出口的麽?

  而奇怪的是,這種兄妹之間,如同情話,如同淫語,卻又如同玩笑一樣的表
達,讓被窩裏,尴尬的氛圍完全的散去了……甚至有點像,兩個小孩子,背着大
人,在玩什麽禁忌遊戲時候的小得意。

  真的好像有幾分……回到童年的感覺。

  瓊瓊更加貼近了自己,微微的喘息,乳房……這次已經很明顯了,她的綿軟
的妙乳,是故意的,隔着被子,在自己的肋骨上輕輕的磨動……自己不僅可以感
受到她的酥軟彈翹,還有那少女胸罩的輪廓和綿軟的罩杯,甚至……還有一點點
乳頭的激凸肉感。

  要不是自己身體有點酸軟,自己其實一個小時前還在後灣奸辱陳櫻,要不是
懷抱裏的妹妹的小心思他需要揣摩和照顧……這樣的淫戲挑逗,換了其他場景其
他女人,他早就翻身而起,奸她個徹底瘋狂了。

  但是……那是自己最寶貝的小妹妹,他竟多少有點舍不得。

  妹妹作着如此主動卻羞澀的動作,卻居然嘴巴裏還不依不饒,沒有邏輯的胡
言亂語着:

  「想不想嗎?嗯……嘻嘻……我知道你一定想的……你看我的眼神,就可色
了!你個強奸犯!連自己的妹妹都想操!嘻嘻……不許操我!你病了麽……不
……嗯……是說今天哦,我沒……思想準備。我……還是個處女……嘻嘻……現
在大學生是處女的已經不多了哦。就說,你到底想不想操我嗎?……你說呀…
…說呀……」

  小拳頭和小奶頭,一起在他的肋條上敲打揉動……

  「想……」

  石川躍都有點哭笑不得了……他玩過的女孩子,可不是一個兩個,甚至強奸、
逼奸、迷奸,他都玩過……以他的風流性格,應該有的是潇灑而挑逗、風流而得
體的情話,可以在這個時候,狠狠的反擊過去,讓女孩子一敗塗地。但是,妹妹
的一片旖旎俏語中,那句「我還是個處女」卻讓他有一種心花怒放的感覺,居然
變成了傻呵呵的小呆子一樣,說了一個同樣傻呵呵的「想」字。

  唧唧咯咯的,妹妹笑得更歡了,調皮的已經半爬到自己的身體上來,才幾十
斤的嬌小玲珑、凹凸有緻、飽滿清純的肉體,隔着被子攀壓在自己的身體上:
「承認就好……你從小就想……你老實說,小時候,是不是偷偷玩過我?」

  「……」

  「哼!我現在想起來了……嘻嘻……你從小就玩過我哦。你這個強奸犯!你
這個戀幼癖!你是不是乘我睡覺看過還摸過我身體……哈哈……是不是?!」

  石川躍真是大窘,他也不知道怎麽了,他自問根本自己根本是一個沒有道德
感的人,他也能聽出來妹妹在和自己調笑,但是他真的有那麽一瞬間,羞臊的恨
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但是妹妹已經又俯身上來。

  輕輕的在他的下巴行用她最嬌媚飽滿的嘴唇,親了一口……芳香四溢,妹妹
用的是什麽唇彩或者口紅?好香啊……有一種茉莉薄荷的味道。

  「哥……」妹妹的聲線又從嬌俏頑皮變得迷醉起來。

  「嗯……」

  「你那時候……奸了我就好了。」

  「……」

  「或者那時候不行……等我再大幾歲的時候,奸了我就好了……」

  「爲什麽這麽說?」他這次是真是有點沒聽明白。

  「那……也許……也許……也許我早早失了身給你,就可以和你玩好多年了
……我們在一起,好多年不會分開了,說不定,誰都不會分開了……」

  明明幾乎是可以讓男人血脈膨脹神魂颠倒的言語,但是也不知道怎麽了,這
接近淫魅無邊瘋狂無比的話裏,那種惆怅和酸楚,卻隐隐讓石川躍有一點心疼。

  「瓊瓊……」他覺得心口有些疼痛。

  他是想說「我們這不還在一起麽」這樣的話,但是又有點說不口來……他隻
能将手臂輕輕的撫上妹妹的背脊,一邊撫弄她美麗的鎖骨的線條,一邊輕輕的玩
弄她的文胸背帶。

  「再說了……」妹妹好像也感覺到了那種氛圍的變化,似乎不太喜歡那一抹
凄迷的色彩,又換上了調皮捉狹、讓人氣急無奈的語氣:「我那麽小的時候你就
來玩我……你肯定有戀幼癖,喜歡小幼女……嘻嘻,你那時候要是奸了我,我的
幼女身體……就算給你爽到啦。現在……哼……來不及了,我長大了,怎麽都回
不去啦……嘻嘻……幼幼瓊瓊,你玩不到咯……哈哈……」

  石川躍噴了一口氣,居然忍不住在妹妹的腮幫子上擰了一下:「瓊瓊,你這
麽皮……你要是一個人去了英國念書,嬸嬸肯定不放心。」他也是在試探,想問
問妹妹會不會去英國。

  但是妹妹略略皺了皺眉頭,似乎自己提起嬸嬸,她就有些不樂意了。

  「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媽?」

  這次,石川躍是真的吓了一跳,居然本來已經被妹妹其實逗弄的硬挺的陽具,
都吓得軟了一級:「沒……」

  「切……我才不信。你和我媽也沒血緣關系,你看她那眼神,我媽又那麽漂
亮那麽有氣質……嗯……這麽問吧,你是不是對我媽有性幻想?」

  「……」

  「不敢承認?哼哼……」妹妹簡直像個小惡魔似的,氣鼓鼓的又輕輕的從自
己的身體上滾了下來,滾到一側,竟然要還穿着棉襪的腳丫,狠狠的「咚」的踢
了自己一腳,好像挺恨似的……但是過了一會兒,卻還是緊緊的貼合着自己的體
側,卻又換了溫柔而迷醉的口吻:「沒關系,除了我哥……誰又配得上我媽呢?
如果有一天……我媽媽……還有我,一起,脫光了,一左一右,給哥哥你操,你
……嘻嘻……會不會爽死啊?男人不都是母女花,姐妹花的貪得無厭麽?……就
像我爸,有了我媽,還要那個狐狸精……」

  石川躍似乎真的被這個話題有點吓到,他甚至都不敢在這個時候,順着妹妹
的描繪去想象那個畫面,但是聽到最後一句,又覺得更加的尴尬和心疼,他本能
的拿出忽悠女孩子的技術來:「胡說啥呢……我摟着來照顧我的瓊瓊,就已經
……爽死了。」

  是爲了逃避這個尴尬卻有點惶恐的話題,他的手掌甚至順着自己的調戲的話
語,從妹妹的背帶褲的褲腰裏「插」了進去……一路攀上了妹妹的内褲包裹的臀
瓣,開始撫摸那棉質的内褲下酥軟的股肉……

  「嗯……」妹妹似乎被自己摸得略略發出了嬌媚的呻吟,居然果然不再提母
親和父親再婚的事情,閉上了眼,享受着這份快樂:「哥……再摸……别放開
……别停……對……再摸……就像以前一樣……」

  即使她不說,石川躍也不舍得放開……那種從少女的臀瓣上傳遞來的純棉内
褲的觸感,溫軟、飽滿、豐腴、翹彈,在一片性感逼人中也伴随着滿滿的可愛和
清純……

  雖然隻是摸玩屁股,但是這樣程度的性行爲,簡直比他以前許多次的瘋狂性
交都要讓他滿足和陶醉……何況自己今天到底感冒了,這種程度的動作,也真會
帶着舒适和歡愉得恰到好處。

  手再輕輕的挑起内褲的邊沿,那邊沿好像還有一圈小蕾絲……這個小精靈是
長大了,純棉内褲配小蕾絲邊們,一片清純少女風中還有一點點的性感妩媚麽?
……然後,自己的手掌從内褲邊紮進去,赤裸裸的摸玩上了妹妹那幼嫩股皮……

  「啊……」妹妹已經有點咬着下唇在愉悅的呻吟的意思了,眼眶裏像要滴出
水來一樣……

  「沙拉拉……」肌膚觸及肌膚,那種滑膩,那種酥軟,關鍵,還有少女的體
溫和股肉裏的緊實……妹妹一定也沒拉下體型的鍛煉,即使是最綿軟的少女屁股,
居然也那麽緊俏……這無疑讓逼人性感的青春肉體有着更加讓人不舍的魅惑。

  「哥……小時候你就……嘻嘻……喜歡……摸我屁股……現在又給你摸到了
……開心麽?」

  「開心啊……」石川躍将身體略略的放松,下體又開始硬挺起來,他已經感
知到妹妹好像也不過是在玩一個叛逆不羁的遊戲,他也幹脆就投入到妹妹設定的
這個遊戲中去:「瓊瓊,你說你是處女……那你談過男朋友麽?哥……是唯一一
個……這麽玩你屁股的人麽……」

  他是也有點想知道,妹妹雖然自稱是處女沒有和男人做過,但是在這個時代,
就算沒有做愛,說不定也有心儀的男同學和妹妹有過親熱的舉動呢?他并不介意,
隻是也想問着增添遊戲诶刺激的情趣。他已經意識到妹妹喜歡這種感覺。誰知,
懷裏的小美人居然愣了一下,噗嗤笑開了花:「還真不是……唯一一個『人』。」

  「嗯?」他聽出來古怪,在妹妹的屁股上小小的擰了一下,不敢擰重了,妹
妹的屁股太可愛太水滑,都怕擰一下就破了:「什麽意思?」

  「你是……嘻嘻……唯一一個玩過瓊瓊屁股的『男人』,但是不是唯一一個
人……」

  「你是說……女人?你和女孩子?……」

  「嘻嘻……是啊……我室友櫻子,你認識的啊……她就也摸過我的屁股,她
還吃過我的奶呢?……嘻嘻……」

  「你太調皮了,瓊瓊……你……該不會真的喜歡女孩子吧……」

  「沒有……就是好玩麽……」石瓊撒嬌似的扭着身體,讓她翹彈可愛酥滑的
股肉,仿佛在石川躍的手掌中跳舞一般:「你是不是又想入非非啦?聽說很多男
人喜歡女同性戀表演來增添情趣的啊?你們男人是不是一個個都是變态啊?」

  「聽說這個,聽說那個……這些事……你都從哪裏『聽說』的?」石川躍實
在忍不住,笑罵回敬她一句。

  石瓊臉一紅,又把小腦袋鑽到他的懷抱裏,胡攪蠻纏的轉移起話題來:「哥
……那你覺得櫻子怎麽樣啊?她老爸是不是被你弄死的啊?你好狠心啊……她也
好可憐的。你覺得她漂亮麽?身材好麽?我要不要搞她過來給你……操一下…
…做你的小情人,你包養她算了啊,櫻子的身體我都看過,摸過的,可漂亮了……」

  這次,石川躍又臉紅了,幸虧妹妹的腦袋埋在自己的懷抱裏,看不見……陳
櫻,其實早被她給奸污了,連處女貞操都是淪喪在他的手心裏……而且陳櫻和他
的關系,早就可以算是「包養的小情人」,甚至是「淫玩的小性奴」了。就在幾
個小時前,自己還在後灣體育場的辦公室裏,把個小陳櫻狠狠的奸玩了一番,盡
管後來自己動了恻隐之心,想說兩句平和的寬慰一下這個小丫頭,甚至想以過來
人的身份勸陳櫻兩句「錢,不是萬能的」之類的雞湯,但是那小丫頭卻偏偏能挑
逗自己的欲火,看自己不肯談錢的問題,反而掩飾了尴尬,越發的來挑逗自己
……結果,身體狀況不佳的自己,還是在那柔媚的軀體上狠狠的奸辱了三、四次,
自己這會兒昏昏沉沉回天霖休息也是這個原因。估計……也就是這個原因,陳櫻
這個有點捉狹的小丫頭,才叫了妹妹石瓊來「照顧」自己。

  隻不過,他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投入到和妹妹嬌媚鬥嘴的遊戲之中去了,找
回了幾分智商,知道什麽叫以退爲進,什麽叫欲擒故縱,馬上回嘴:

  「好啊……櫻子是不錯。給你哥做小情人是還算合格……那下次你幫哥安排
咯。」

  「呸……想得美!」石瓊也聽出來哥哥在開玩笑,啐了一聲,卻又說:「哥
……我困了……」

  這一聲「困了」,說的殇軟溫酥,卻依舊是小妹妹在跟大哥哥撒嬌。要換了
其他女孩,敢這麽過來挑逗石川躍,說聲困了……對他來說,不過是另一種挑逗
和邀請罷了,迎接她的隻能是瘋狂的奸淫和激情的蹂躏。但是……

  「那你睡呗……進來睡吧……」石川躍将被窩撩起來:「哥不吵你……」

  對于他來說,瓊瓊……永遠不僅僅是具僅僅用來奸玩的女體。他能聽出來瓊
瓊要的是什麽……是有暧昧,是有寵溺,是有情欲,但是也确實有一種酥軟疲倦
……就和小時候一樣,瓊瓊說困了,當然就該讓她睡了。

  「我想脫了背帶褲……舒服點……」

  「好啊……」

  「那你……不許……」

  「嗯?不許什麽?……」

  「嘻嘻……」

  石瓊卻莞爾一笑,也不說了,居然「啪嗒」「啪嗒」解開背帶褲的兩根吊帶
搭扣,這小精靈真是四肢纖細,骨骼綿軟,也不知道韌帶是多麽的柔軟,居然身
子就這麽蜷縮着,扭啊扭啊的,就将牛仔背帶褲從兩條腿上蹬了下去……

  T 恤、内褲、白花花的長腿……餘光捎過去,好像還有一雙短襪……背帶褲
的褪去,讓這個女孩身上都隻剩下柔軟酥彈的部位……甚至,可以看到那纖薄的
内褲包着的小臀瓣,那種翹肉「蕩漾」的波瀾,還有一條可愛的凹進去一小節的
飽滿的陰阜……那形态,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純潔妩媚。

  就連石川躍都忍不住感慨,妹妹的身體,是造化成的,渾身上下那麽纖細,
偏偏這些該有肉的地方那麽肉感嬌媚……真像好好的撫摸玩弄一下。

  活色生香、玉體纖纖、羞處已現,卻偏偏要絲毫不忌諱的黏糊在一起……這
已經不僅僅是性感的問題,已經不僅僅是誘惑的問題。更有一種最親的親人之間
才會有的親密和随心所欲。

  然後……這具足以讓男人瘋狂的纖細胴體,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柔軟的鑽
進了被窩……

  被窩裏,就好像被炸進了一股幽幽的暖香……石川躍是感冒了,鼻子都暖融
融的。而這種貼體的感受,柔軟的、暧昧的、酥滑的、香糯的味道卻依舊讓他陶
醉。一具好像沒有骨骼,好像一個小雪團一樣的身體,融入了自己的懷抱一般。

  懷内滿滿是香……手上感受到的一種吹彈可破的嬌嫩,其實還有瓊瓊身體上
的T 恤内褲文胸這些貼身的衣服,但是仿佛和她的肌膚一般無二,也是少女的曲
線變化的一部分,他竟然都感受到一種無邊的溫暖,連被妹妹這樣的胴體挑逗起
來的欲火都和這種溫暖、舒适融合成一體。竟然……有點不舍得去亵渎。

  他的兩隻手一背一仰,都輕輕的箍着妹妹的身體,也都輕輕的在妹妹的身體
上" 玩弄" ,玩她的肩帶,玩她内褲的腰帶,玩她的袖口,玩她的指甲,玩她的
頭發,玩她的肩膀,玩她的膝蓋……甚至有點按摩也有點調戲的在妹妹後腰脊椎
靠近臀瓣的那尾椎骨最後一節這裏的輕輕的糅壓……感受妹妹那背脊的酒窩。但
是……卻沒有進入更加禁區的部位,甚至比剛才手插進去摸妹妹的屁股還要平緩……

  妹妹的呼吸漸漸沉了,難道她還就真的這麽在自己身邊睡下了,她是覺得睡
在自己的懷抱裏很安全麽?還是說,這是一種毫不避諱的誘惑?可是……自己可
感冒了啊,會不會傳染給她啊。

  石川躍自己,竟然也覺得有點酥軟……有點困了。是自己真的感冒挺嚴重?
還是自己也很享受這種安全的感覺。他甚至就想合上眼,嗅着懷抱裏的妹妹體香,
裹着那柔若無骨的軀體,玩弄着妹妹的内褲布料,就把自己交給朦胧,堕入夢境……

  他也很累。

  很多事情,他都覺得和妹妹「無關」,或者,他希望和妹妹無關。但是并不
是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回避。

  「……」

  「……」

  「瓊瓊……」

  「……」

  「瓊瓊……」

  「嗯?……幹嘛?」

  「我……後天出差。」

  「嗯……?」石瓊迷離的睜開兩隻星星一般的眼睛,迷惑的看着自己,似乎
搞不清楚自己爲什麽說這個?這個小精靈對自己的「工作」可以說是毫無興趣的。

  「我……後天去首都。通行證也批下來了,我11号或者12号下午,去南籬看
看爺爺……」

  「……」她的目光裏閃過一陣複雜的神色。

  「然後如果有時間,我可能去商陽,去琺琅口……看看……你爸爸。」

  石瓊輕輕的别過頭……那散亂麻花辮潑在枕頭上,似乎不想給自己看到她的
表情。

  石川躍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骼都更加的酸楚了……

  「……」

  「……」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好像呼吸都沉重了,好像真的是一對兄妹,相擁
着睡着了似的。

  「哥……」

  「嗯……」

  「問你個事。」

  「你問。」

  「你……真的強奸過女孩子麽?」

  「……」

  「不許騙我。」

  「嗯……我做過。」

  「什麽感覺?」

  「……」

  「你這次去首都,見爺爺,見我爸爸……那……會不會見那個女人。」

  這一下,石川躍這次似乎愣了愣,甚至一下子可能都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過了一會兒,真的是考慮了一下,才點點頭。

  「會的。我三年都沒見過……小紀……阿姨……了。從禮貌角度,這次是應
該要見見她的。我們會約在10号吧,反正在我見爺爺之前。我去見見她,或者請
她吃個飯,問個好,去琺琅口見你爸爸的時候……也可以帶個平安信……他們
……現在,畢竟是夫妻麽。」

  「哥……」

  「嗯?」

  「你能不能答應我……做件事」

  「嗯?什麽?」

  「……」

  「……」

  「……」

  「什麽事?」

  「強奸她!狠狠的強奸她!強奸她!強奸她!強奸她!!!」

  石瓊說的很小聲很小聲,自己都快聽不清了,好像隻是宛然入夢時的呓語。
隻是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抽噎了起來……淚水,已經浸濕了石川躍的被褥……


               (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7-14 04:20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46回:紀雅蓉,南籬療養院

  首都,南郊。

  從首都市的外環城市高架,再向南17公裏,就是著名的「南籬山」。這裏,
有着号稱C 國最美的「紅葉林景區」,每年金秋時分,紅楓、三角楓、黃連木、
雞爪槭最茂盛時,漫山遍野都被染成了璀璨黃金,尤其在朝霞暮光時分,斜陽暖
灑,一層層紅、赤、黃、橙、褐、金,分外妖娆奪目,吸引了衆多攝影愛好者來
此追尋這等絢爛光影。在南籬山北側,山腳下就有幾個自然、人文景點,加上南
籬山上的十字碑、老胡楊、山頂的羅木庵、金僑洞等,人們也湊了所謂的「南籬
十景」,偶爾的,首都的市民也在周末,驅車來這裏郊遊散心。

  但是,南籬山最出名的卻不是這些。首都市民,乃至C 國民衆,都隻是口口
相傳,大部分人無緣一見的,卻是位于南籬山南側山腳下的一處療養院,人們稱
他爲「南籬療養院」。甚至發展到,人們平時聊天,說起「南籬」兩個字,最通
用的指代就是這所療養院。沒有特别通行證的話,民衆都會被武警擋在療養院2
公裏外的車輛檢查口,越是這樣神秘,關于南籬的傳說就越多。坊間都相信,那
是國家領導人、省部級幹部的專用療養機構。大部分人隻能憑想像,去構畫那漫
山紅葉遮掩之下的那所如同公園一般的大院。在民衆的傳說中,裏面當然是風光
獨好、銜山抱水、戒備森嚴、幽靜神秘,一大堆醫護人員、警備人員、科研人員,
換着班次服侍着一些爲國爲民做出過卓越貢獻的老頭、老太的地方。甚至還有各
種荒謬的謠言,什麽移植器官、全身換血、磁療電療,乃至靈丹妙藥、童男童女、
采陰補陽之類的神話……越傳越神奇,越傳越玄乎。

  其實,南籬療養院的真正全稱是「首都軍區第二醫學研究院住院部」。當然
了,普通人,确實沒有任何可能來這裏「住院」的,但是南籬裏,也根本沒有什
麽神神道道的玄幻科技或者神仙法門,最先進的也不過就是C 國一些針對慢性疾
病的高尖端理療設備。其實大體上,就是一處供老年人長期居住的,風景宜人、
設備先進、服務完善、警備合宜的休養場所。自從2002年之後,C 國衛生部已經
用内部文件明确規定:首都軍區醫學研究中心住院部,是爲省部級以上的國家領
導人、具有卓越貢獻的兩院院士、以及其他有C 共中央特批的具有傑出貢獻的人
士,提供的慢性理療醫學服務中心和療養中心。一旦真的這麽用行政文件挑明了,
南籬的神秘色彩反而也就降低了,很多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不過一般人,确實
也沒什麽機會來見識一下南籬的風光。

  紀雅蓉……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南籬了,交通行證,過警衛崗之後還要對比指
紋,她也習慣了。

  她從一片幽靜、鋪滿落葉的露天停車場停下自己的小車,邁步而下,嗅聞着
南籬清新多癢的空氣,現在是初夏,當然不會有漫山的紅葉,但是郁郁蔥蔥、翠
華清秀,南籬已經如同靜寂的世外桃源。

  她一身素雅飄逸的連衣長裙,曼妙的身條緩步在灰褐色的石子路上,一頭垂
順的秀發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這一幕,也是娴靜端雅、如詩如畫,尤其是她的步
态,那是改不了的職業習慣,幾乎整個上半身都不會搖曳,卻能緩步蔓延、如萍
似柳、風姿卓越宛如舞步。而遠處也好,近身也罷,偶爾路過的護士、清潔工、
工作人員或者是巡邏警衛、乃至其他的探望者,也絕對知分寸、守規矩、懂禮儀,
不會對她這個翩翩麗人,有絲毫的刻意矚目或者無禮探詢。

  能進到這裏來停車的,就不會是普通人了。

  紀雅蓉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人」了,盡管直到今天,她也沒有完
全習慣這種身份的轉變。

  七年之前,她是絕對不能想象的,自己會來到這個C 國民衆口中神秘、玄奇
的療養院來「探望公公」,就像七年之前,她絲毫不能想象,自己的人生道路會
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七年前,她是一個首都戲劇學院剛剛畢業的新秀傳統戲劇演員,主攻昆曲旦
行;其實她的人生夢想,和其他的同齡女孩一樣,當然也有嫁得如意郎君,買一
棟漂亮的小房子、體面的小汽車、生一個可愛的小寶寶;對于自己的專業,她也
充滿了憧憬,她也會想……或者能夠有幾場精彩絕倫的表演?或者能夠在首都大
劇場擔任主角?或者能夠上電視,拍戲劇電影?或者可以出國巡演?她還是比較
熱愛本行的,甚至拒絕了好幾次走向泛娛樂圈的誘惑……盡管以她的樣貌氣質,
在念書時,好幾位所謂的「星探」找過她。最終,她還是以《長生殿》裏的楊貴
妃作爲她的畢業彙報演出,體面溫婉的完成了自己在首都戲劇學院的學業。

  但是……一次社交場合的邂逅,以及之後一系列的人生際遇,把一切都改變
了。自己,居然愛上了一個大自己十四歲的男人,并且稀裏糊塗真的改變了他的
婚姻和家庭構成。她變成了C 國外交部政治強人石束安的第二任妻子,變成了
「大使夫人」,變成了「七副老」史沅涑的兒媳婦,變成了首都社交圈萬千矚目
的中心。她住進了北山别墅區,擁有了自己的生活秘書和警衛,擁有了外人不可
想象的特權……更荒謬的是,她還有了一個已經念初三的「繼女兒」,一個準備
去海外讀書的「侄子」。當然,她同時也變成了破壞首都大學法學院院長柳政铎
老教授愛女柳晨老師婚姻的「第三者」。這一切,都如魔幻夢境一般,來得太迅
猛、來得太突然、來得太激烈,完全出乎意料,出乎她能想象的邊界,以至于,
直到今天,她都分辨不了,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然而,命運來了一次「突變」還不夠,她還沒有來得及真正熟悉這個不可思
議的新的人生設定,命運又來了一次「突變」。

  三年前,丈夫因爲她根本聽不懂的一些原因被捕。一夜之間,她又變成了
「犯罪分子石束安」的妻子,雖然北山的别墅她可以繼續住着,但是,她開始不
得不接受來自各方的調查,回答無數自己根本不清楚該怎麽回答的問題。當然,
也有來自各方的安慰、投機、收買、試探……

  她隻是一個懵懂的女孩,如同《長生殿》中楊妃,莫名其妙就從富貴榮華跌
入荊棘深淵,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她根本無從應對這一切。

  人生……如夢。

  以她這種特殊的情況,「離婚」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随着丈夫的被捕,自
己這個本來就有點尴尬的「新夫人」,簡直成了一個可笑的存在。就不說,昔日
裏的羨慕、乃至嫉妒自己的親戚、姐妹、同學、同僚不定在背後怎麽笑話自己。
就算是丈夫的同僚、上司、下級乃至政敵,都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笑話……他們有
什麽真正重要的話,也都是對着丈夫的前妻柳晨老師,還有丈夫的女兒,還有丈
夫的侄子去說,甚至連那些無所不在的利用、诽謗和算計,都很少有沖着自己來
的。自己,像是一個多餘的、可笑的存在。

  做了三年的蹒跚學步的「石夫人」之後,作爲一個這樣多餘、可笑的存在,
也已經三年了。

  這過去的三年裏,她沒有工作,在嚴密的監視之下,除了偶爾往來的幾個小
姐妹之外,也不可能有什麽太誇張的社交活動。自己在大學時代曾經小小暧昧過
一下,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發展的一個男生同學,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準一線小
明星,原名叫元契國,現在藝名叫做元歐,倒是曾經很真誠的來電話安慰過自己,
還請自己吃過一次飯。本來自己還有點耳熱心跳的懷疑他的目的,但是真的見了
面、吃了飯,也隻是普通的同學叙舊,有些溫暖,有些小暧昧,但是卻也沒有什
麽别的。兩個人都要恪守各自的社會法則,她是大使夫人,哪怕是被捕的大使夫
人;元歐是娛樂明星,哪怕是一把年紀還定位爲小鮮肉的娛樂明星……作爲都是
學昆曲的同學,都放棄了傳統藝術,也放棄了曾經的年少夢想,隻不過,她選擇
了婚姻家庭,元歐選擇了娛樂行業,誰又能說的清楚誰的選擇更正确呢?

  她的生活條件依舊還算優渥,柳晨母女去了河溪,首都北山的别墅她一個人
住,還有生活助理和保姆阿姨,紀委并沒有追查她的私人賬戶,也會有人定期給
她打一筆所謂的「個人投資收益」作爲零花錢,去北山區的健身房健身、去首都
的藝術圈看看作品、偶爾出去逛逛高檔商場、吃點東西也是無礙的,就算見元歐
這種老同學有點「約會」的意思,也沒人來管她……當然,會有「生活秘書」跟
着。這就是她的生活。

  每個月,她都被允許,可以去離開首都市160 公裏,号稱C 國第一服刑基地,
公安部直轄的,位于河東省商陽市的琺琅口監獄探望丈夫一次;雙數月份,還可
以「住」到琺琅口裏面度過一個周末……這也算是這幾年C 國學習西方人權自由
思想的一種實踐措施,當然,目前隻适用于琺琅口這個特殊的監獄;隻要她和丈
夫需要,可以過夜、做愛……如果,在那種環境下的床事,也能算作「做愛」的
話……在她看來,在琺琅口裏的夫妻事,一個更合适的名詞其實應該是:履行夫
妻義務。

  「履行夫妻義務」?她隻要想起這個名詞,都覺得尴尬、可笑和屈辱……自
己其實到今天都隻有28歲,首都戲劇學院的校花級畢業生,論身材樣貌可以說是
正當年華;丈夫雖然年紀不小了,但絕對也可以算是成熟偉岸一表人才;但是,
在丈夫作爲高官服刑、在琺琅口這樣的條件下,這樣的環境下,這樣讓人肝腸寸
斷又有些可笑可憐的相處方式,卻讓他們已經如同那些早就失去了浪漫情懷的老
夫妻例行公事一樣的,隻是在「履行夫妻義務」了。

  她十八歲失去了童貞,是和自己在高中的男朋友,那是一次慌慌張張的初嘗
禁果,也談不上多美好,也談不上有什麽不堪的;考上了僅次于築基電影學院的
C 國第二大藝術類院校首都戲劇學院後,她談過兩任男朋友,和其中一個,也發
生過中規中矩的性行爲。以她這個年紀又是藝術生的普遍性觀念來說,既不能算
太保守,也不能算太開放……然後,就是和比她大十四歲的丈夫石束安了。那時,
讓她覺得心醉神迷的是,盡管石束安已經一把年紀了,但是在夫妻間,在枕席上,
卻是一個兼備了溫柔和剛強的偉岸男人,屢屢可以帶給她美輪美奂的性愛享受,
甚至有很多讓她羞澀卻也激動的刺激「玩法」。她爲丈夫修飾體态、妝點容顔、
更換衣衫,盡量變換着小情趣讓丈夫享用自己的年輕胴體,而丈夫也會一次次的
帶領她來到極限的高潮。這種最早發生在偷情的情侶之間,後來算是合法夫妻之
間的閨房樂趣,能夠抵消很多破壞他人家庭和婚姻的道德自卑感……讓她覺得人
生如夢似幻,愛意可以盡歡。老實說,以她首都戲劇學院傳統戲劇表演系「古典
系花」的身份和姿容,普通的花樣少年并不容易駕馭她,即使是什麽富家子弟,
資方老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在石束安名門世家、政治強人、駐外大使、外
交部副部級高官的面前,再加上他俊朗成熟的外貌,深奧幽遠的思維,紳士得體
的修養,睥睨寰宇的氣場,兩個博士學位,精通四國語言,茶黨這一代從政者中
的佼佼者,在這種種的「男人味」加持下……她可以盡情的扮演小鳥依人的崇拜
者,扮演小可愛,扮演小女孩,扮演小嬌妻,讓丈夫像個高山大海似的強者一樣,
随時随地,從自己嬌嫩的身軀上獲得他應得的快感……男人獲得強者的快感,女
人獲得弱者的快感,對于很多女孩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心理滿足。

  但是……這一切,是絕對不會發生在琺琅口那間其實也算幹淨整潔的套間裏
了。在那裏,她隻是一具「女體」,讓丈夫簡單、潦草的宣洩一下生理需求而已。
環境不同,地位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

  她也無可奈何,隻能忍耐下去……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這都是她的
「義務」。每次從琺琅口回來,她都要在健身房裏,不顧教練的勸阻,跑上整整
幾十公裏,讓自己疲累到頭暈眼花。即使如此,還都往往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回到别墅,回到卧房,都要拼命的手淫,好幾次,好幾次……才能入睡。

  她還有一個義務,那就是……她依舊是史沅涑老人合法的兒媳婦,來南籬探
望史老,象征性的扮演一下兒媳婦的角色,是她最害怕面對,卻也不得不每個月
來盡一次的義務。

  其實,從一開始,這個讓她望而生畏的枯瘦老頭,就對自己就非常禮貌和客
氣,但是她知道,公公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或者接受過自己,在這個不怒自威的
老人眼中,她絕對比不上柳晨老師。公公對她的和藹,更多的,像是家裏來了客
人需要敬待而已。自己……什麽都不是。

  什麽都不是,自己也要來。

  再苦、再痛、再尴尬、再混亂,都要含着淚吞下去。

  也許有一天,丈夫會回來,甚至現在都有人在傳言,丈夫的案子不清不白,
已經關了三年了,隻要丈夫認個小罪名,有可能要「改變措施」,就是放出琺琅
口來「限制行動範圍」,盡管柳老師一再肯定的回答自己那是謠言,老石是不會
認罪的……但,那也算是她人生唯一的寄托了。她根本不可能搞得清楚那些政治
問題,公公是不會和自己說那些事的,丈夫能不能回來,什麽時候能回來……可
笑的是,唯一能給她信息、給她安慰的,隻有丈夫的前妻,柳晨老師了。

  她在南籬,一步步的挪動,一身窈窕,微風輕拂,吹起她的裙擺,仿佛和南
籬美景,融爲一體,又仿佛……隻是一個過客……

  ……

  與其說,南籬是個療養院,其實,它更像一個養老院。很多慢性疾病,所謂
的治療……不過是療養而已。公公是胰腺癌第二期,你可以說時日無多,卻也不
會一時三刻就撒手而去;在這裏,公公還有一棟隻屬于他的兩層小樓,乍一看,
也好像是一個在養老院裏祥和度日的普通老人罷了。

  但是今天,公公又不在房間裏。隻爲公公一個人服務的專屬值班護士說,史
老去棋室了。

  那是公公最常去的地方。紀雅蓉就轉去西側小樓的那間棋室……

  ……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小房子,平平淡淡,紅木褐牆,藤蘿盤繞,燕築新巢。雖
然隻有三層樓,卻也配有電梯。這小樓裏,其實都是大大小小的隔間,好像南籬
裏的病号們都還挺愛來這裏下棋,說穿了也就是設備齊全一點的棋牌室。可能有
所不同的是,這個「棋牌小樓」,門口還有保安編制的特警警衛,一些秘書模樣
的「助理」會出出入入的。在一樓,居然還有個會客室,裏面,常常會稀稀落落
的坐着幾個官員模樣的人,這都是安排着「見面」,在這裏等候裏面病人們的
「時間表」的。

  不過紀雅蓉倒也不用在會客室裏等候,家屬是特殊待遇,這棟棋室裏也有專
門值班的認識她的護士和警衛,笑着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但是,還是例行公事
的檢查了一下她的「本期」通行證,才讓她進電梯了。

  除了三層樓内的大小隔間之外,在三樓的屋頂,另外搭建了一間玻璃陽光房,
無論面積、位置,都就算是這間「棋室小樓」最靓麗堂皇的房間了。陽光房的内
外四周,都種滿了綠油油的各色大小盆栽,内裏其實頗多名種。雖然是個玻璃結
構的房間,但是房間裏,空調、暖氣、燈具、沙發、電話一應俱全,隻是房間正
中,擺着一張寬寬大大、古風古意的木質八仙桌,桌子兩側有兩張藤椅,桌子上
擱着一方高高的木質圍棋案。暖暖的陽光灑進來,隔着各色綠色植物的藤條枝葉
染就片片斑斓,溫馨舒适之外,古案、藤椅、棋盤、山石、綠蔭、虬莖、新風、
簡直有幾分世外仙境的意蘊;公公史沅涑在南籬,倒有一半時間是在這裏下棋。
就算紀雅蓉再搞不清楚狀況,多少也能明白,這間玻璃陽光房,即使在南籬,也
不是所有病人都可以進來下棋的,至于每次和公公對弈的那些叔叔伯伯們……更
不是普通的「離休幹部」四個字可以形容的。

  紀雅蓉推開玻璃門進去,房間裏一片溫馨雅靜,門口站着的兩個助理模樣的
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是公公的生活秘書小董,看見紀雅蓉進來,恭
敬的笑着點點頭,還比了一個「輕聲」的姿勢……她也回了一個微笑和點頭示意,
擡眼看去,兩個已經白發蒼蒼,卻精神都挺好的老人,坐在棋桌的兩側,黑白分
明,悠閑落子……,這一幕,三年來,她是見過好幾次了。如果說今天有什麽不
同的話,是正在和公公對弈的那個老人身旁,居然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十來歲正
在圍觀的小朋友……白發老人祥和對弈,稚子少年膝下觀棋,這一幕,倒是頗有
點天倫之樂的意思。和外頭層層警衛、層層盤查、層層關卡的感覺,惘若是另一
個時空。

  真的,紀雅蓉來了好幾次,這就是南籬常有的風景,南籬就是這樣,有時候
會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從某個側面去看南籬,就像是一個神秘戒嚴的軍事基
地,但是從另一個側面去看這裏,和一般的高檔養老院裏該有的場景,其實也差
不了多少……

  有時候想想,南籬,似乎和琺琅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爸爸……」她怯生生的稱呼,盡量讓自己笑得溫柔娴靜。

  坐在棋桌右側的一個老人,白發如雪,卻理的幹淨利落,身量瘦小枯幹,臉
上已經有幾片老人斑,穿着一件長袖的灰色毛衣,戴着一副黑邊的闆材老光眼鏡,
聽見她招呼,擡起頭,看看她……溫和的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她過來,随即又低
下頭去盯着棋盤。

  沒有什麽不怒而威的表情,沒有什麽深不可測的暗語,沒有什麽名門世家的
規格,一切都那麽簡單,那麽從容,那麽平凡……好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幹
部,在陽光房裏聚精會神的和棋友下棋,看見兒媳婦來探望自己,也顧不得,更
多的注意力都在棋盤上……

  這,就是她的公公,已經離休多年的史沅涑同志。其實,紀雅蓉對于公公究
竟是一個什麽樣級别的幹部,至今都是糊裏糊塗的。她唯一能确認的是,公公周
圍的人,包括丈夫在内,包括柳晨老師,包括來家裏的各種大大小小的幹部領導,
對這個幹瘦的老頭,都非常的敬畏。其實這點有時候她想想都有點奇怪,至少她,
也沒見過公公發脾氣什麽的,對于她這個多少也算是「破壞兒子家庭的二号媳婦」,
公公并沒有想象中的冷眼或者嫌棄,反而一直是比較禮貌的。當然了,也就是禮
貌,不會有特别的親切或者慈祥……公公的性格是比較寡言的,但是也很少有那
種大家長的故作雍容,說實在的,自己根本無從判斷公公的喜怒哀樂。公公對丈
夫、對秘書、對柳晨老師,一向也都是這樣的平淡寡言,甚至說起他那位當時遠
在海外的長孫石川躍,也都是惜字如金。唯一的例外,是對他的寶貝孫女兒,石
瓊。每次……隻有石瓊出現,史沅涑老人,才會露出「祖父」該有的笑容和寬厚。

  她款款的向前,踮着腳尖盡量不發出腳步聲打擾到老人的思維,來到公公的
身邊,對着和公公坐在對面下棋的那個老頭,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隻好微笑着
點點頭緻意。

  「奪」,好一會兒,史沅涑老人才扣下一顆黑子,在棋盤的中腹部位「長」
了一手,然後舒了一口氣,似乎才剛剛意識到兒媳婦不知道如何稱呼的尴尬:
「你就叫……宋伯伯吧。」

  對面那個老人,看上去比公公還要年紀大一點,頭發剃得短的隻有三厘米的
寸頭,身材卻是比公公高大很多,看這副威猛的模樣,年輕時候一定很壯碩,他
卻不像史沅涑那麽休閑打扮,穿着一件筆挺的灰色襯衫,手裏還握着一把折扇,
比起公公來,倒更像一個離休幹部該有的模樣了。

  「宋伯伯好。」紀雅蓉隻好對着這個年紀絕對可以做她爺爺的老人,稱呼一
聲伯伯……她雖然搞不清楚細節,但是也知道,能在南籬坐在公公對面和公公對
弈的,天知道是曾經如何叱咤風雲的人物。

  那個老人,卻好像和藹得多,也健談的多,哈哈笑着連連點頭:「哦……好,
好,好……」甚至還扶了扶眼鏡,認真打量了一下紀雅蓉,都把紀雅蓉看得臉蛋
都紅了:「吆,好個俊俏的姑娘啊,也有禮貌……哈哈……史老啊……怎麽稱呼
啊?姓什麽吧?怎麽這好姑娘都去了你們家啊?哈哈……」

  他一邊爽朗的笑談,一邊捏了一顆白子,倒沒想太多,「粘」了一手。

  「是……宋伯伯,叫我小紀就可以了。我是來……看看爸爸的……爸爸…
…您身體還好吧?看上去精神挺好的……」她内心深處,未免感謝這姓宋的老人
的幾句話,好歹讓氛圍活躍了一些,手足無措的連連措辭。

  「還好……還好……」史沅涑點點頭,卻看不出來是什麽表情,似乎正爲宋
伯伯剛才的棋招思考……猶豫了會兒,扣下一枚黑子,在那已經犬牙交錯的棋子
交彙處「扳」了一手。

  「那你們兩個……叫……哈哈……不要叫阿姨,叫姐姐吧……」那個宋伯伯
揮了揮手,指了指身邊在圍觀棋局的兩個小孩,他的性格果然開朗很多,還在開
玩笑:「他們叫姐姐,我好乘機長我們史老一輩不是……哈哈……」

  紀雅蓉順着宋伯伯的手指移目看過去那兩個孩子,卻又是一愣,她的第一反
應,居然是「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麽漂亮的孩子?!」。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大約十三、四歲初中生模樣的孩子,那水靈靈的模樣體
格,簡直讓人反而一時找不到怎麽去形容,隻能用一些諸如「齒白唇紅」、「眉
清目秀」這些最普通的詞語,才能描述他們兩個的俊俏容顔。這個年紀的小孩,
當然還不會化妝,簡直是無敵的基因成就了,男孩明眸皓齒五官秀氣得如同油畫,
至于女孩,更是粉雕玉琢的不像現實世界裏的人兒,紀雅蓉也算是戲劇學院畢業
的,竟不能想象有這樣天然俊俏的少女少年。最有意思的是,這一男一女兩個孩
子,眉眼之間竟然有些想象……好像,還是一對龍鳳雙胞胎。

  「姐姐好……」那個女生,宛然一笑,恭恭敬敬、甜甜蜜蜜的稱呼一聲,就
算是紀雅蓉,都覺得身邊一陣暖意。

  那個男生……卻好像不太禮貌,似乎是呢呶了一聲,其實隻是嘴唇動了動,
并沒有發聲,他倒也是更多的注意力在棋局上……

  而這個小男生的表情,就連紀雅蓉就看出來了,似乎對棋局頗有看法……連
連皺眉努嘴的,有點小孩子耐不住「觀棋不語」的寂寞,應該是對公公适才的着
法很覺得遺憾。

  「這是我的孫女冬冬……哈哈……還有我孫子……叫宋秋……」又是家常的
對話,很像普通家庭的老人,興緻勃勃的介紹自己的第三代,那胖老頭嘻嘻哈哈
的介紹完,随後扣了一枚白子,「關」了一手。

  史沅涑那本來嚴肅思索的枯瘦五官,似乎略略舒展了一下,又端詳了一會兒
棋盤,如同春風劃過冰面,倒笑了一下,公公是難得會笑的,說話也是一副輕松
和藹的口吻:「嗯……似乎是沒棋了……還是輸了兩目半?……」他居然擡起頭,
對着對面那個小男生微笑着說:「兩目半還是三目半啊?小秋……你是高手,替
你史爺爺看看?」

  紀雅蓉看得都好笑,那個小男生小孩子心盛,其實估計早就一肚子想法了,
巴不得史沅涑有這一問,半是認真半是得意的搖搖頭,倒也是少年人童音清亮的
說:

  「史爺爺,您上當了……怎麽就輸了?您剛才不要『長』,『點』這裏…
…我爺爺還能怎麽下?肯定要『粘』回去,一『粘』回去,您再回頭打劫,下面
不就缺一口氣了,您明明可以赢的……史爺爺其實您和我爺爺一樣,大局觀很強,
但是局部的目數計算,年紀大了,就容易算亂掉了……」

  史沅涑還沒來得及回答,那位宋伯伯,卻已經臉一沉。

  「你顯擺什麽?!」宋伯伯對着紀雅蓉那麽和藹客氣,對着自己的這個孫子,
卻好像立刻變了一張臉,全是不屑和惱怒。

  「沒……」小男生吓得臉都白了,似乎想分辯兩句,卻還是低着頭不敢說話
了……

  「剛才我就看出來了,在旁邊看棋就是一副抓耳撓腮的怪樣,觀棋不語真君
子懂麽?……這個就不說你了。長輩看你小孩子,逗你好玩,事後考你兩句而已
……你就不會好好回答?又是什麽『上當』,又是『算亂』的,有你這麽跟長輩
說話的麽?你爸爸就沒有教你講點禮貌品行?還是說你光學棋譜了,連起碼的棋
德都沒人教過?……」宋伯伯居然不依不饒,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一口茶,依舊
是一臉惱怒的模樣。

  終于,沉默的史老似乎看不下去了,笑勸着緩和氣氛:「老宋……幹嘛呢?
那麽兇孩子。小秋這不是說得挺好的麽……」又轉過頭,對着那那男生:「小秋
……你别怕你爺爺。你爺爺就這臭脾氣。沒關系……下次有空,史爺爺和你下,
你給你史爺爺指正指正麽。老宋,你們家小秋是個聰明孩子,要有發揮的平台麽?
這次……是參加市裏比賽了吧?是明天決賽吧?」

  這次,那小男生怯生生的偷偷看看爺爺,也不敢說話。

  「史爺爺問你話呢……」

  「是全國比賽……智力奧林匹克……決賽……」這個叫宋秋的男生這才勉強
回答。

  「那麽厲害啊,真的是聰明的孩子。」紀雅蓉覺得那宋伯伯有點奇怪,似乎
對着這個孫子格外的嚴厲,也忍不住出來圓圓場。

  宋伯伯又「哼」了一聲,又是一臉笑容,似乎是在跟紀雅蓉介紹:「我這個
孫子啊……練了幾年棋,就愛假扮李昌鎬……其實心浮氣躁,根本不成氣候。哼。
圍棋麽……二十不成國手,終身無望。你也十三歲了,也就在這種半吊子的業餘
比賽裏打滾……能有多少天賦?贻笑大方罷了。」

  那個小男生似乎惱怒委屈的想頂頂嘴,到底還是忍住了。

  倒是旁邊那小女生答話:「爺爺……明天哥就比賽了,你别打擊他行不行,
好歹鼓勵鼓勵他……」

  宋伯伯對着孫女,卻又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紀雅蓉也忍不住微微
一笑,這一點,倒是和自己的公公一樣,整個一個孫女奴。

  ……

  等那爺孫三人和他們的生活秘書一起,告辭下了樓,史沅涑看着他們遠去的
背影,又換上了他那和藹卻似乎難辨喜怒的表情……半天,又喝了一口茶,才終
于打破了這讓紀雅蓉頭皮都有點發麻的寂靜:

  「小紀……」

  「爸爸……」

  「明天……小躍要來看我。」

  「哦?哦……川躍,他來首都了啊?」

  「……」

  「……」

  「……」

  「挺好的……爸爸您也很久沒見川躍了……他也應該挺想念您的。」

  「……」

  「……」

  「……雅蓉啊……」

  「唉……爸爸……」

  「明天,或者後天,你抽時間,也見見小躍吧……」

  紀雅蓉一愣,她和石家的這種長孫石川躍的交集可以說是很有限的,但是想
想,自己畢竟是他的「繼嬸嬸」,似乎也有那個理由見見面……

  「好的……要不?我請他吃個飯?」

  「……」

  「……」

  「可以的。」

  「……」

  「……」

  「……」

  「爸……我要轉達什麽話給小躍麽?」

  「……」

  「……」

  「……」

  「爸……小躍來首都?是常住?還是……出差公幹?」

  「……」

  「……」

  「雅蓉……」

  「爸爸……」

  史沅涑老人似乎是一聲無聲的歎息:「……難爲你了……」

  「爸爸……」紀雅蓉萬沒想到,公公會說出這種話來。南籬的陽光,悠悠的
灑在她的臉頰上有一陣暖意,她的内心深處,終究隻不過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這個深不可測的老人,居然會有如此的感慨,而那隻字片語中的安慰之意也是那
麽明顯,她的鼻子一酸,眼圈立刻紅了。

  她不知道該回應公公什麽樣的話,而本來就惜字如金的公公,當然也不會再
說什麽。

  南籬,又陷入了一片隻聞燕雀聲的靜寂……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7-19 04:26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47回:秦牧本,腦力遊戲

  首都,慕文青少年活動中心。

  最近,秦牧本同志的心情很好。

  自己接退休了的老何的班,出任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的通知雖然還沒有最終
正式公布,但是已經是人所盡知的了;局裏一些乖覺的中層幹部,已經改口一個
個「秦副局、秦副局」的了。這個副部級,自己等了七年了,終于算是落實了。
這不僅僅說明自己的政治生命可以再續輝煌,也徹底的印證了自己本來最擔心的
情況:被作爲石束安的黨羽政治清算,沒有發生,也不會再發生了。

  C 國的政治現實就是:升了,就是安全了。因爲,具體到個人可以犯錯,但
是「組織考察」是不會犯錯的,因爲組織,永遠是正确的。

  何況,國家體育總局現在隻有兩個副局長,分管奧運的屠錦城副局長,還有
學院派出身的殷甯副局長,總局還有兩個「副部級」位置的空缺,而其他幾個司
局級幹部都還火候,隻有分管科教的宋旗兵司長還算個人選,但是畢竟太年輕不
夠資曆,怎麽算……也該輪到自己補了。

  更讓人興奮的,是國際體育局勢上的變化。今年夏天,是巴黎舉辦夏季奧運
會;四年後輪到東南亞的新加坡、吉隆坡、曼谷「三城聯辦」。當初申辦競争的
時候,這個象征着「體育無國境」和東南亞國家第一次申辦的「三城聯辦」壯舉,
算是開創了奧運曆史的先河。但是,現在已經有很多風聲在傳,因爲經濟、政治
和「反奧運」勢力等等原因,曼谷很可能會在最後一刻,宣布無法繼續承擔奧運
主辦的工作。雖然按照國際奧委會的章程,是應該順延到當年其他申辦城市,但
是這麽大的事情,又是臨陣換槍的事,不是什麽國家都有實力承擔的。有一些國
際社會和國内的輿論,都已經在醞釀傳言,C 國首都市,作爲曆史上申辦奧運最
成功的城市,将不介意當一次「接盤俠」,臨時接下這次夏季奧運會的部分賽事
的主辦工作,從而在曆史上,又一次成爲奧運主辦城市;雖然這次,要加個「之
一」。

  對于這個問題,黨中央并沒有明示似乎還在斟酌和觀察民意,但是國家體育
總局和首都市委已經收到風聲,可以向這方面去試探,媒體也已經開始在吹輿論
風。首都市委的申烈農書記是政治局委員,愛惜羽毛,心懷遠大,當然不會對這
種傳言進行表态;但是,首都市體育局祁陽民局長作爲馬前卒,已經在局黨委會
議上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過「咱們可以再辦一次麽」,沒有中央和首都市委的暗
示,祁陽民敢開這樣的玩笑?

  如果,這一系列不可思議的連鎖變化,真的能夠成真,那麽在未來這四年裏,
秦牧本也不指望再升了,隻要在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分管國際事務的位置上太
太平平、安安穩穩的度過,四年後,奧運這個曆史大典就算給自己輪到了……

  想想,那都是自己政治生涯不可磨滅的輝煌。一次世界奧林匹克夏季運動會
主辦方的官方領導「之一」的身份,絕對可以保護自己一生的政治正确和穩妥謝
幕。就算是「合辦城市之一」,就算是「主管領導之一」,那可是奧運啊,體育
世界裏的最高殿堂。哪還了得!?哪得多少錢、多少人、多少資源、多少榮譽、
多少權力……哪怕隻是在自己的手邊順便滾一滾,在自己的頭銜邊順便燙一燙,
那也将是何等的炫目。

  他最喜歡這種「順便」的感覺了。

  自己什麽都不需要做,什麽都不需要承擔,隻要自己在這個權力體系内,就
可以分到自己應得的一切。當然,可以少分一點,沒關系,大頭,給那些願意承
擔風險的人拿去好了……

  拿一點,撈一點,藏一點,安排幾個親支近派,睡幾個女孩,在海外多備幾
手後路……這在種級别的權力遊戲中,根本不算什麽,隻是「順便」而已。神奸
巨貪他是不做的,華鼎重器他也不沾染,他甚至對出任總局「一把手」都沒有那
份野心,對于他來說,這種「順便」的尺度,才是最舒服的了。這「順便」兩個
字其中的奧妙,也是他秦牧本最擅長的。

  ……

  比如,像今天這樣的活動,表面上看起來,自己也就是「順便」出席一下。

  今天,是C 國「青少年智力奧林匹克大賽」全國總決賽暨頒獎典禮。

  「智力奧林匹克」,原本是2005年由國際橋牌組織提出來的一個概念,最初
是将橋牌、國際象棋、圍棋三項屬于「智力競技」的運動聯合在一起,創辦一個
綜合性的國際運動會,計劃在若幹年後,将這些運動納入奧運會的表演項目乃至
正式項目。C 國作爲體育大國,又是智力運動項目明顯的受益者,對于這個「智
力奧運」的概念,一向是比較支持的。到了近年來,智力奧運的項目已經擴展到
了6 個大項,分别是橋牌、圍棋、象棋、跳棋、國際象棋和麻将。但是其進入奧
運會正式比賽項目的計劃……卻一再擱淺,沒什麽太大進展。一方面,很多「智
力賽事」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很有限,大部分國家根本沒有參賽的能力;另一方面,
國際象棋、圍棋、橋牌三項運動自身也發展得不錯,很多職業高手更加看重的是
自身的頭銜比賽,對于奧運反而覺得有點「格格不入」。這麽一來一回,創辦了
十幾年,「智力奧林匹克」這一賽事項目的熱度也逐漸下降,漸漸成爲了邊緣賽
事和邊緣概念。倒是在青少年業餘比賽部分,C 國自身的「青少年智力奧林匹克
比賽」還是堅持了幾年,不過也逐漸淪爲一項「升學加分項」的賽事……很多家
長,鼓舞着孩子來争奪這一比賽的省級、國家年齡段級的名次,也無非是爲了
「小生初」、「中考」中作爲一個加分項,而這麽一來,這一賽事裏黑箱操作、
暗通款曲、利益交換甚至買賣賄賂的事也不少。前幾年,教育部就下達了文件,
禁止中考、高考中再以此項賽事的名次作爲加分項。

  當然,文件歸文件,也攔不住一些在文件涵蓋範圍之外的「其他因素」。比
如,今年河西大學就開了先例,創辦了C 國曆史上第一個「體育少年大學班」,
這屬于大學自主招生,不在教育部統一考核管轄範圍之内,河西大學已經以校内
文件的形式立下了尺碼:凡是能夠在C 國「青少年智力奧林匹克」項目中獲得冠
軍的學員,可以「優先考慮」。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賽事都屬于「正規不那麽正規,民間也不那麽民間」
的存在,雖然名義上是國家體育總局在主辦,但也隻是挂個頭銜,秦牧本以司長、
即将接任總局副局長的身份來出席這種比賽的頒獎儀式,給總冠軍遞個獎杯,是
屬于給了主辦方很大面子的。對于他來說,也隻能算是在百忙之中,抽空順便出
席。

  ……

  但其實,他今天真正的目的……是借這個活動,特地來見兩個人的。

  其中一個,其實隻是個十三歲的初一小孩子。表面上,他是這次「頭腦奧林
匹克」大賽中,圍棋組的青少年冠軍角逐者之一。按照這比賽的以往慣例,圍棋,
作爲C 國内部認可的「最高腦力運動象征」,圍棋組的青少年冠軍,大會會頒給
一個「頭腦奧林匹克大獎」,這也是河西大學少年班招生的優先錄取标準。而秦
牧本今天來這裏,就是算好了,要給這個十三歲的「圍棋神童」頒獎。這個叫宋
秋的小孩子,可不僅僅是個「業餘圍棋神童」那麽簡單……他是國家能源管理委
員會秘書長宋哲南同志的小兒子,是官場人稱「宋公」的世代革命家庭老領導宋
恭同志的嫡親孫子,也算是昔年洋務大臣和芗的嫡系後人;也是秦牧本的同僚,
國家體育總局科教司司長宋旗兵的遠房堂弟。宋家是大家族,枝繁葉茂,雖然屬
于太子黨的核心派系,但是和自己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尤其是宋哲南秘書長,
那是要津部門的部會大員,已經屬于整個C 國數得過來的實權大人物,「國家領
導之一」……就光憑這一點,他覺得,能來合個影,給這個大賽長長面子、提提
規格,替哲南秘書長的這個小兒子頒這個獎,挺好的。

  他當然無法抹去自己身上「茶黨」的烙印,不可能和「太子黨」有太深入的
合作。但是有機會給自己同僚的親戚,給「太子黨」第一大家族的後人稍微有點
「順便的」友好表示,他覺得不會吃虧的。

  史老在南籬,不是就常和宋公一起下棋麽?看着跟一對老棋友、老戰友似的,
其實,一個是茶黨昔日骨幹元老「七副老」,一個是太子黨宋家的幕後老前輩,
論政見其實是水火不容,棋盤之下各是代表了C 國政治力量的全面角力……但是
越是這種派系大佬,指點江山、摧動風雲卻隻在秋枰談笑之間,絕不會動絲毫喜
怒的氣度,他一向很羨慕,認爲自己也有必要多學習。

  還有另一個人,今天自己要見見,隻是見見而已……

  說起來巧了,這另一個人,就是史沅涑的長孫、石束安的侄子石川躍。石川
躍今天會以河西省青少年代表隊領隊的身份出席這個活動。

  一眨眼,三年過去了,石川躍已經在河西省體育局站穩了腳跟。讓秦牧本大
跌眼鏡的是,這個纨绔官三代,居然在河西體育系統做的風生水起。這次,已經
是正大光明的作爲河西省局的代表官員,領隊代表團來首都參加活動了。當然
……石川躍其實是另有安排,要乘這次回首都……見見他的爺爺史沅涑,甚至有
可能探望一下他的叔叔石束安。這事……也瞞不過秦牧本。

  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有必要,來見見這個三年前,他親自送出首都
的年輕人。

  誰能想到,自己當年送石川躍去河溪,不過是「順便人情」,居然無心插柳
柳成蔭,如今,石川躍不說事業有成、表現進步,至少很「穩定」,在省裏的口
碑很好……這麽一算,石家、甚至柳家,都算欠了自己一份人情。

  ……

  「秦叔叔……」

  石川躍是很懂禮貌的,在自己馬上要坐上主席台時,他作爲地方帶隊官員,
卻主動擠開人群,繞過來,恭恭敬敬給自己鞠躬,又遞送他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掌。
秦牧本滿意的,也遞上自己的手掌,還故作三分驚訝。

  「啊呀……是小躍啊,好久不見啦,你這是……?」

  「我是河西省隊的領隊,帶孩子們來這裏出差……居然能在這裏遇到您。」

  眼見會場裏還在鬧哄哄的,似乎有點時間,兩個人幹脆在過道轉角裏退讓了
三步,真的好似故人叔侄偶遇一般,親切的交談了起來。

  「哦,都已經獨當一面了麽。哈哈……好事好事啊。怎麽樣,在河溪……生
活、工作還适應麽?你們劉局長上次來開會,還誇你呢。說你年輕人有幹勁,
『勇于有爲』……哈哈。這四個字的評價,很高嘞。」

  「這都是領導的褒獎,組織上的培養,也都是秦叔叔您的關照……」

  「哈哈……我們小躍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秦叔叔,我是真心的……」

  「對了,這次既然來首都,見了你爺爺了沒有?」

  「嗯……我已經向南籬那邊申請過探視了,本來就是安排在今天的。但是這
不是有比賽麽,爺爺讓我改在後天去。」

  「是啊……你爺爺是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的,一向是先公後私襟懷磊落,令
人敬佩啊。」

  「是……」

  「你後天去,記得替我問候你爺爺啊。」

  「應該的。秦叔叔您這一直這麽照顧我,也照顧我們家裏,我爺爺其實内心
深處也是很感謝您的。」

  「哈哈……你這孩子,這話,就見外了。」

  「其實,我這次來就一個周末,所以還想擠點時間,去北山看看我那……小
嬸嬸。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哦……這有什麽不合适的?」

  「是,她現在一個人,其實也挺不容易的。不過說起來也不怕秦叔叔您見笑,
我和她實在不熟悉,就我出國前見過幾次面。至于叔叔……」石川躍居然腼腆了
紅了紅臉,整個一個陽光清純大男生的形象。

  「哦,這樣啊,我明白……小躍啊,我們做人呢,要有原則。你叔叔的問題
是你叔叔的問題,既然小紀同志和你叔叔結婚了,那就是你的嬸嬸,你呢就是晚
輩;去探望一下,親情往來,是應該的。你都來了首都了,不去探望,顯得生疏,
反而也惹人非議麽……顯得你故意保持距離了。我們做人要坦坦蕩蕩,最重要的
呢,是要相信黨,相信組織,相信法律……我們是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絕對不會
有連累家人一說的。」

  「是,秦叔叔,謝謝您,您的每次指點,都能讓我茅塞頓開……」

  「哈哈……嗯,就一個周末,帶隊參加這個比賽,去探望你爺爺,還要去探
望你小嬸嬸,你也挺忙的嘞……還有别的安排麽?」

  「哦,局裏讓我跑一趟首都市體育局,就是人才交流的事……首都市局和我
們河溪市體局要安排一批基層幹部輪崗……我們市局童局長讓我來見見……其實
首都的祁局長我沒有拜望過,有點唐突啊……」

  「哦,陽明啊……我們也是老同事了。你見到他,直接說我就可以了……他
會安排的,哈哈,咱們小躍現在是越來越能幹了,都已經開始了跨省工作了。嗯
……怎麽,聽你的口氣,你們省局要調你去河溪市局?哈哈,不錯啊,無論在省
局還是市局,這都是很好的曆練……出任什麽職務啊?」

  「……,那都是領導考慮的問題,我是基層幹部,去哪裏都是鍛煉,去哪裏
都是爲人民服務……一切都服從領導和組織上的安排……」

  兩個人還要繼續寒暄……秦牧本的秘書小孟已經走過來,看了看石川躍,微
笑着恭敬着點點頭緻意,似乎想湊上來咬秦牧本的耳朵說說悄悄話,又似乎有點
猶豫……可能覺得這舉動有點太鬼祟了。

  秦牧本也是一笑,大度的揮揮手:「有事直接說麽……這是我的世侄,你們
見過的……」

  小孟連連點頭:「是,石……主任麽。見過見過。是這樣的,秦局……那什
麽,主辦方說,決賽剛剛結束,頒獎名單出來了……」

  「嗯……」秦牧本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他隻負責頒
獎,管他名單上是哪家的小孩,這點事情小孟何必過來鬼鬼祟祟的和自己彙報。
再說了,他是大領導,隻頒一個獎,那就是這次「頭腦奧林匹克」圍棋組的冠軍,
不就是宋秋麽。小孟一向機靈,還來說個啥?

  小孟笑得倒有點假:「是是……那個什麽,主辦方剛才說了,剛剛赢得這次
頭腦奧林匹克大獎的,是……我看看啊……哦……來自築基市南洋五中預備班的
女生……叫方小雨。」

  「什麽?!」一旁的石川躍都愣了,有點不敢相信的脫口而出。

  連秦牧本這等的城府,都有點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五官都有點小小挪位
……

  小孟更是忍不住略略露出幾分譏諷的笑容,還是正色裝模作樣說:「啊…
…是啊,這次是很成功的。想不到,今天上午,圍棋組最後的總決賽……居然是
一位女生赢了男生。主辦方說,這也算是圍棋運動推廣方面,不拘泥性别的一個
很好的體現……」

  秦牧本再老道,也實在忍不住嘴角微微一咧……連他,都覺得這事實在有點
滑稽。

  這也太諷刺了!

  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次的「頭腦奧林匹克大獎」,甚至河西大學那個
招生簡章裏的那條關于這項比賽的說明,從頭到尾,都是爲宋秋同學量身訂造的。
宋哲南同志是現任國家能源管理委員會秘書長,炙手可熱、手握重權的中央大僚
……像他的小兒子的「培養」這種事情,他根本不用出面,甚至不用提及,自然
有各個機關部門争先恐後的大開方便之門。老實說,以哲南秘書長和宋家的情況,
肯讓宋秋同學留在國内,還抛頭露面的參加這些所謂的「比賽」、「選拔」,就
已經夠兩袖清風、不搞特權的了……爲了宋秋同學可以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在
小小年紀就獲得本科學位,幾個部門都算是機關算盡了,還特地安排了個比賽,
估計最後的總決賽,不再細分年齡段,甚至男女混雜參加,就是爲了保證宋秋同
學可以過關斬将,光榮的拿下這個「C 國青少年頭腦奧林匹克全國大獎」的頭銜,
再光榮的順理成章的以13歲的年齡去念大學本科……要知道,在圍棋這種領域,
男女實力差距是明顯的,要不是在青少年組,女子組參與混戰,幾乎根本沒有勝
利的機會。讓最後的總決賽變成男女混戰,就是爲了讓宋秋同學可以順利的赢下
比賽。

  誰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小宋同學這位圍棋神童,居然會……狼狽的,
在劇本如此做足的情況下,輸給一個本來明顯是陪襯的剛念完小學的女生……

  天啊,這讓主辦方怎麽下台?怎麽向哲南秘書長交代啊?

  還有……那河西大學本來爲宋秋同學量身訂造的一個名額,怎麽處理?

  不過秦牧本畢竟不是小孟,也不是石川躍,他所有的表情,嘴角忍不住的嘲
諷笑容,都在刹那間轉瞬即逝……又恢複了他一貫的親切、慈祥、威嚴又仿佛空
洞無物的微笑。

  這是主辦方頭疼和尴尬的事情……也不管他的事。他隻是順便來頒獎的……

  他又握了握石川躍的手,胡亂說了幾句閑話,還約他後天去總局約個時間
「談談工作」……才慢悠悠的去主席台了。前面……一堆男女已經谄笑着在迎接
他了。

  他笑容可掬的一一點頭緻意,還和幾個重要幹部、領隊一一握手,心裏卻還
在琢磨:石川躍……要去見那個老石的小老婆?是個戲劇學院的大學生吧?老石
……真能享豔福啊?那小騷貨叫什麽來着?姓季?還是姓紀來着?石川躍去見她
幹什麽?這有什麽好見的?

  真的……隻是叙叙親戚情?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23 22:1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48)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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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7-23發表於SIS


                     第48回:石川躍,北山故事

  首都,北山别墅區。

  C國首都市共有十六個行政區,其中,位于首都六環之外,屬于北郊的北山
區,昔日裏原名禦湖縣,北靠燕山、環抱禦湖,是個山明水秀的所在……建國後
大革命時代「禦湖」兩個字顯得太不革命,爲了避諱這種封建命名,将「禦湖」
改爲「虞湖」,禦湖縣也改爲虞湖縣,到了80年代,改縣爲區,才又命名爲
「北山區」.時過境遷,歲月交替,如今的首都年輕一輩人,也都說順嘴了「北
山、北山」,漸漸忘懷了這曾經是昔日裏帝王宗室京郊泛舟的皇家行宮所在。

  也就是從80年代開始,幾乎可以說是C國改革開放後第一批試點的單棟商
品别墅建築,在北山區陸續落成,在一個小範圍内對外銷售。這一發而不可收拾,
依仗着和首都市區交通方便,卻又景色宜人有山有水的地理優勢,北山逐年的開
發建設,可以說是C國頂級别墅區演變的示範樣本。到了2005年之後,房地
産開發已經漸漸進入白熱化,一些聯體、疊加别墅甚至小高層公寓也開始在北山
區落戶;但是,私密性更強、小區環境優渥、單戶占地面積足夠寬廣的單棟别墅,
依舊是北山區的代表作。甚至在社會文化上,對于C 國人來說,「住北山」三
個字,成爲了「高端成功人士」的某種代名詞。

  石川躍昔日的「家」,就在北山區青藤路460弄甲-1016號,這是北
山區比較早建成的一批混合小區中,一棟磚石結構,帶個小院的三層單棟别墅。

  這是90年代末,從河溪市體育局調到國家體育總局(那時候還叫中央人民
政府體育運動委員會)任職的叔叔石束安,在新婚妻子柳晨剛剛懷孕時,夫妻兩
個人在組織上的關心下,内購的産權房。其實,這棟80年代初修建的三層小院
建築,有了一定的房齡,以今天的眼光去看,也談不上多豪華。但是,「北山别
墅」四個字,就是身份的象征。

    盡管今天,随着時代變遷,這個小區已經翻修幾次,還擴建了聯排别墅和小
高層,引入了一些中産階級的住戶,石束安一家,以外交部副部級幹部的身份還
住在這裏,甚至可以說是廉潔、樸素、親民的象征;但是在90年代末,以叔叔
石束安的性格、家教、級别和身份,會搬到這種地方來,卻又顯得太過紮眼、奢
靡甚至僭越了。

  那時候,叔叔這麽做,其實隻有一條理由:嬸嬸柳晨懷孕了,他希望給她一
個條件最好的「家」,安心養胎。

  「我就是在這裏,生下了瓊瓊,甚至都沒有去醫院……」

  即使是像柳晨嬸嬸那種永遠自矜身份的女人,在回憶起那段時光,甚至隻是
那個理由,回憶起丈夫那時對自己的關懷體貼甚至可以說是寵溺時,也會露出怅
然的微笑……

  那年,石川躍七歲,他也離開了大院,開始和叔叔嬸嬸住在一起。

  石川躍的童年,最初曾經在這棟别墅中住過三年。已經開始懂事的他,曾經
在這棟别墅的二樓,有一間屬于自己的兒童房。叔叔嬸嬸是真的拿他當親兒子對
待,該有的,他都有,甚至不該有的,他也有……他在這裏玩玩具、吃糖果、聽
廣播、看動畫、寫作業、背課文、爬棗樹、挖蚯蚓、打彈弓、練跑步、帶妹妹、
躲叔叔、偷看嬸嬸……度過了一段也算無憂無慮的學齡初生涯。他的房間,嬸嬸
特地替他油漆成他最喜歡的藍色,叔叔工作比較忙,調顔色那天,嬸嬸還戴了一
頂可愛的白色草帽,和工人一起對色、讨論、遮蔽、塗抹,嬸嬸甚至笑着将一抹
活潑的藍,點到了石川躍的小鼻子上……

  後來,叔叔開始外派。他、嬸嬸柳晨、妹妹石瓊也跟随着叔叔開始了他們的
歐洲生活。這棟别墅,空關了五年,只是偶爾在節假日一家人回國的時候才會啓
用……等叔叔再次回國定居,進入外交部部委工作時,石川躍已經進入了青春期。
他沒有考上慕文中學,即使以叔叔的影響力,要想在沒有通過考核的前提下,插
班進慕文中學也沒那麽容易的,他就開始在首都二中念書。那是全寄宿的完中,
他也就搬入了學校宿舍;但這棟房子裏,依舊有一間屬于他的房間。周末或者假
日的時候,他可以回來,在自己的房間裏爲所欲爲。一直到他在首都大學法學院
念書時,才在市區靠近法學院的地方租了一間公寓搬出去……即使這樣,他的房
間,叔叔嬸嬸也都替他分毫不動的保留着。

  二樓,妹妹的房間在左面,他的房間在右面;妹妹的房間是粉紅色,他的房
間……即使一直到了他成年了,都是已經有點和他不搭的那種天藍色……叔叔嬸
嬸的卧室在三樓。

  盡管,在嚴厲的管教下,他是從來不敢把女生帶到這棟房子裏來,甚至後來
念大學了,自己的私生活日漸開始張狂胡來的時代,他也不曾把女生帶到這裏來。
但是,和其他男生一樣,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家,總也有成長的那方面的回憶
……他在自己的房間裏偷看A片手淫,一家人相處,也總有機會看到妹妹和嬸嬸
的内衣,還有裸露部位的肌膚,甚至偶爾的,偷看嬸嬸和妹妹洗澡的機會也是有
的……

  記得有一次,那時候自己在備戰高考,偶爾的周末回家,叔叔正好不在,也
不知道瓊瓊那個精靈鬼在搞什麽,都五年級的女生了,居然吵着還要和媽媽一起
洗澡,嬸嬸估計也是拗不過她,才帶着這個小公主去三樓的主衛一起洗盆浴;其
實二樓也有一間很漂亮設施很完善的衛生間是給他們兄妹兩個人合用的,但是瓊
瓊可能是覺得三樓父母的大衛生間裏的按摩浴缸更好玩吧……母女兩個人可能沒
想到那個時候川躍會回來過周末,也沒特别防備……然後,石川躍就看到了……

  一具豐滿婀娜、窈窕婉轉的成熟女體,一具童稚粉嫩、新芽小蕊的幼女身體,
都被雪白的泡沫點綴包圍着,坐在浴缸旁的浴凳上……顫巍巍的乳房,微微墳起
的小奶,圓滾滾的臀瓣,小巧可愛的屁股,黑郁郁的森林也看不清,光潔的蠶寶
寶被兩條粉糯的小大腿夾住了……

  因爲母女兩個面對背坐着,可能嬸嬸在替瓊瓊擦背,因爲隻是驚鴻一瞥,嬸
嬸看見川躍本能的一聲尖叫,他也根本就是無意闖進來的,也吓得一邊道歉一邊
跳也似的下樓……所以其實隻是1秒的瞬間……

  但是那一幕,直到今天,經曆過那麽多唯美性愛、殘酷性愛、極限性愛,玩
過3P,玩過輪奸,玩過強奸,玩過迷奸,玩過性虐,玩過破處,玩過幼女,玩
過老外,玩過明星,玩過角色扮演,玩過脅迫逼奸……那依舊是石川躍記憶中,
最讓他瘋狂的畫面。

  也許因爲,嬸嬸和妹妹,一直是他在内心深處意淫的對象;也許因爲,是那
種倫理異常帶來的刺激;也許因爲,即使抛開其他因素,嬸嬸也好,哪怕那時候
剛剛從女童進入少女時代的妹妹也好,都是萬裏挑一的美女……

  但是他知道,除了這些原因之外,還有一條,那是永遠無法複制的感覺:這
裏,是他的家。有些事情,隻有在「家」裏,才是最美好的。

  ……

  只是,連石川躍自己都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
自己的身份,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客人」.而接待自己的主人,更是一個其實很
陌生的「親戚」,繼嬸嬸紀雅蓉。

  就連潇灑如他,也覺得實在是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内心深處的嫌惡……

  他本來以爲自己不在乎……童年時代自己住過的一棟别墅而已,給誰住有什
麽關系?嬸嬸都已經搬離這裏六年了,妹妹也是;就連叔叔,離開這棟房子也已
經三年多了。而自己,更是已經形同陌路過客。

  是啊,這麽一算,石家的故事,在北山青藤路460-1016号……其實
早已經落幕了。

  ……

  不過,對他來說,除了那種故地重遊的怅然、故居易主的不适之外,昔年裏,
那種頑童面對父母時的壓力,也随着叔叔的離去而消逝了……眼前,在給他端上
茶點的窈窕少婦紀雅蓉,雖然在名義上是他的「長輩」,其實算起來還比他小兩
歲,說白了根本就是個懵懵懂懂的闖進另一個世界的小白兔,其實連看自己都不
敢多看,故作鎮定大方的表情下,掩飾不住的是局促和羞澀……石川躍卻可以有
點肆無忌憚的,用某種自己素日裏習慣的欣賞女人的目光,細細的品味着紀雅蓉
那精緻的五官,和夏裙下婀娜的曲線……甚至,直接的瞄她的雪白乳溝又怎麽了?

  比起嬸嬸來,紀雅蓉當然是正當妙齡。這個首都戲劇藝術學院傳統戲劇表演
系的學生,原本就有一種金步搖搖、芙蓉羞開的傳統美,六年「副部長新夫人」
的生涯,也給她染上了一層端莊風韻和閨秀氣質……一身純雅藍色的壓褶修身小
V領連衣裙,高貴大方裏透着逼人的性感。長眉秀目,鵝鼻朱唇,臉蛋兒略微圓
潤,不是現在最流行的那種尖下巴颏,但是更顯得嬌媚可人,确實有一種古典美,
配合着她其實還青春的年紀,更有一種迷人的風韻,這個小妞,光看那鼻子和下
颚,确實是一塊唱昆曲的好材料。線條麽……脖子很細,鎖骨從頸子這裏拉出一
根明晰的筋脈,動人心魄撩人得很,即使是小V領,居然也有一條迷人的乳溝,
那雪白的胸脯能夾出這樣的姿态來,連衣裙下,當然有着飽滿驕傲的一對動人的
尤物,演楊妃真是合适了。而高跟鞋的襯托下,顯得個子更高,這一點,嬸嬸确
實有些比不上……

  這個紀雅蓉身上,就是有那種青春挺拔、體态玲珑的少女感,卻又有着與一
般都市女孩略有不同的天生的古典美,再加上傲人的身材資本和身高,還有那帶
着一些些慌亂的腼腆羞澀,是這個年紀的少婦,是最容易讓男人動心的。說實在
的,二十八歲……她這年紀,大城市有些挑剔的女孩子,連戀愛都沒好好談過呢,
這個女孩,卻已經做了六年的「石夫人」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理由更加重要?

  是叔叔的離開,讓這棟房子從自己「童年的回憶」,變成了「一個懵懂少婦
的閨房」?還是石川躍如今的性格,看到漂亮女人就很容易燃起本能的占有的欲
望?還是……那天妹妹的囑托:「強奸她,替我強奸她!狠狠的強奸她」的作用?

  石川躍竟然真的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紀雅蓉彎腰,用歐式茶具給他倒茶時,那迷人的乳峰開始顯露出來時,石川
躍竟然忍不住開始幻想……一開始,是幻想着,自己一把把這個比自己還小着兩
歲的繼嬸嬸攬入懷抱,在她嗚咽嘤咛的掙紮聲中,親吻她的嘴唇,隔着那件連衣
裙捏玩她的乳房,撫摸她的臀瓣,用最下流的語言去逗引和侮辱這個在扮演石夫
人的女孩。自己一定要隔着衣裳,用手指就讓她體會被羞辱的高潮,理解自己作
爲一個懵懂闖入這個世界的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給男人徹底的、極限的奸淫玩
弄,既然叔叔不在了,自己這個「石家長孫」又回到了石家老宅,她除了給自己
淫玩取樂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存在的價值?到後來,紀雅蓉倒完茶液,又款款
的坐回去的時候,他甚至開始幻想更加荒淫的場面,幻想着自己脅迫這個窈窕多
姿的繼嬸嬸,逼迫她穿上最淫蕩最羞恥的情趣内衣,在她的脖子上栓上一根性奴
項圈,命令她在地上打滾,翻身,表演揉奶子、搖屁股……哀求自己的插入和辱
玩。

  ……

  當然,那隻是一時的幻想而已,他并沒有那個打算,也沒有那個必要,更不
可能因爲自己那寶貝妹妹一時的荒唐惱恨,就對紀雅蓉做點什麽。是,自己是認
真的想象過那種邏輯:叔叔既然被捕了,自己就是石家的唯一的男人,唯一的權
力的繼承人。自己應該可以接受叔叔的一切,可以呵護嬸嬸,疼愛妹妹,當然在
呵護和疼愛的同時,也可以盡情的享用這兩個本來屬于叔叔的妻子女兒的身體。
盡情的奸淫,盡情的享用,盡情的占有叔叔留下的一切……而紀雅蓉有時的确也
在那個想象中的畫面裏,作爲叔叔現在的妻子,也要乖乖的,更加迎合,更加淫
魅,更加馴服,更加凄楚的給自己奸污玩弄、像一隻被失去主人的小寵,隻能在
新主人的勢力範圍裏,接受更加殘酷的命運,才能換來安身立命之所……

  但是,那隻是某種意淫的想象而已,他明天下午要去見爺爺,後天要去商陽
市琺琅口探望叔叔的事還在等組織上最後的批示,大後天上午再去總局彙報工作,
正式彙報工作,以他的級别,是沒有資格面對秦牧本司長的,估計隻能像辦公室
的副主任談一下,不過也不一定……然後,再晚上的飛機,他就要回河溪。

  他這次來首都,是重重關系之下的安排,有公事,有私事,有日程,有設定,
有規矩,有尺寸,他不可能,也不應該,有任何「節外生枝」的打算和舉動,更
不要說強奸繼嬸嬸這種荒唐的事情了。

  ……

  其實這次來首都,各項事情進展的都很順利。一般認爲,明天下午去見爺爺
是「重頭戲」,其實他很清楚,以爺爺的性格和脾氣,就是見見,爺爺……不會
對自己說太多的。能見到爺爺,就是一種象征性的标志,這對他,已經足夠了。
至于去琺琅山探望叔叔……組織上其實已經沒什麽問題,自己要不要去,隻等明
天爺爺的意見。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允許去」才是關鍵的,真的見面,在
那種地方,也不過是噓寒問暖的廢話罷了。他不相信叔叔會被無罪釋放,關都關
了三年,無罪釋放算怎麽回事?但是,妹妹已經在籌備兩年後出國念碩士,自己
都被允許來首都見爺爺、見叔叔,這本身已經說明問題了。别人就不提了,秦牧
本那條老狐狸,最是明哲保身的,但是看情況,他也要升副部級副局長了,還對
自己那麽親熱,甚至繞着彎子和自己「打招呼」……再不懂政治風向,也該明白:
三年前石束安的大案,各方達成某種諒解或者協議,被陰幹冷處理,基本已經是
闆上釘釘了。

  叔叔的政治生命,當然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說,石川躍并
不覺得沮喪,他甚至有一種興奮和快感。

  這是他能想到的,對于他來說,最好的情況。

  當然,究竟怎麽樣,這種級别的事情,有時候,也不過在某些領導的一念之
間。

  今天下午,他去了首都市體育局,拜會首都市體育局的分管領導。這是台面
上的公事,首都和河溪,在籌劃一些「人員輪崗」的問題,說穿了也就是基層的
例行工作,他來首都出差,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同志委托他來順便跑一趟罷
了。這種級别的工作交接,本來應該是屬于首都市體育局人事處負責。祁陽民這
種首都市體育局局長,其級别其實還在河西省局劉鐵銘局長之上的體育系統老管
理幹部(注:首都市是直轄市,而且是人口、政治、經濟中心,首都市的幹部,
和其他省級的幹部是大級别同級,小級别上還要略高一些),就算給足劉鐵銘和
童萬秋面子,稍微接見他一面也就是了。誰知,好像真是秦牧本打過招呼了也不
知道怎麽的,祁陽民局長居然熱情的還請他吃了工作午餐,天南海北一通聊,甚
至好像忘記了忌諱,似乎是興之所至的,随口邀請石川躍去參加首都體育界前往
這次巴黎奧運的随行考察團,「年輕人麽,可以去多看看,多學習學習,帶女朋
友一起去也可以啊……」

  似乎也是随口客氣,去巴黎看奧運也不是什麽大事,自己其實也并沒有被限
制出境,而且又是半公務性質,但是……自己真的已經适合「出境公幹」了麽?
叔叔的案子已經松到這種地步了?祁陽民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挖坑讓自己跳?
還是祁陽民局長畢竟是體育系統的,政治敏感度不夠,一時沒有察覺到這裏的忌
諱?

  ……

  總之,他這次來首都,日程排的滿滿的,看上去都是例行公務,其實也是一
個觀察各方态度的好機會,這些問題才是他需要考慮的。他這次來首都,甚至連
女人都沒碰,小孟要幫他「安排」,他都婉言謝絕了……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男歡女愛、挑逗一下繼嬸嬸,不應該出現在他的日程表上。

  何況,無論紀雅蓉在石家是一個多麽尴尬的存在,她畢竟在法律上是石家的
媳婦,自己的嬸嬸,在政治上,她幾乎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幾乎沒有……不等于完全沒有。

  看着眼前的局促玉人,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

  石川躍笑着收斂了心神,拿出自己素日裏的陽光燦爛和紳士風度:「紀嬸嬸
……您坐啊,您别張羅了,天也晚了,我坐一會兒就走的……「

  「小石……「

  「哈哈……您看,您叫我小石,我叫您紀嬸嬸,其實都挺别扭的。我這還比
您大幾歲呢……哈哈……而且這麽稱呼也生疏了不是?「

  紀雅蓉似乎也被自己的随性、大方、開朗打動了,氣氛立刻松快了許多,她
點點頭抿嘴一笑:「是有一點别扭。「

  「你叫我川躍吧,我叔叔嬸嬸還有一些朋友也都這麽叫我,小時候他們都叫
我小躍,後來我長大了,叫小躍不小躍的也肉麻……我叫您……什麽呢?要不
……我叫雅蓉姐吧?您畢竟是我長輩,雖然年紀比我小,我總不能叫您……小紀
吧……「

  他抿了一口茶,侃侃而談,笑語風生,就好像在跟一個熟悉的朋友開玩笑聊
閑天,他知道,紀雅蓉看見自己一定是緊張的,自己越是這麽松弛親熱陽光燦爛,
越是容易放下她的心防,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這畢竟是紀雅蓉,不是嬸嬸柳晨,
不是夏婉晴,不是程繡蘭,甚至都不是陳櫻李瞳周衿她們……他幾句笑談,就能
卸下這個女人的防衛。

  果然,紀雅蓉也被他逗的咯咯笑了,神色也從剛才的拘謹羞澀裏放松了許多:

  「好……就叫你川躍吧。其實我本來是想至少請你一起吃個飯的……不過
……」

  「怎麽?」

  「我自己可不會做飯……出去吃麽……也怕麻煩……」

  說到這裏,她那羞澀的本能,又化做雪腮上兩道紅暈。

  這個女人……漂亮是真的挺漂亮的,明明是個時尚小姑娘,卻有一股說不清
的古典氣質美。石川躍欣賞的點點頭,他明白紀雅蓉的「話中話」,幹脆就笑着
說:

  「雅蓉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這次來,來看看爺爺,看看叔叔,也
順便……看看您。這裏面……就有一層意思,就是想,和你說說這個事……」

  「嗯?」

  「雅蓉姐……雖然你和我叔叔結婚了,雖然外頭把我們家說得神神道道的
……可是,我在這個家裏生活了三十年了,别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麽?那都
是外頭信口謠言,瞎編的……您可别往心裏去。我們家就是一個普通家庭,最多
就是當個機關幹部,也就是個公務人員而已。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啊……哈
哈……絕對不是那種封建大宅門皇城老貴族公公老太監什麽的……」

  他說的逗趣,紀雅蓉聽得也笑了……他更是毫不在乎,接着說:

  「叔叔有問題,違紀也好違法也好,我這做小輩的都不能說他不對。但是,
的确是連累了雅蓉姐你了……當然……我知道,你們夫妻一場,談不上連累不連
累的。可是我這個做侄子的,總是要說,連累了雅蓉姐你了……事到如今,你可
千萬别太拘謹了。咱們這是法治社會、文明社會,哪有連累家屬的?如果連出去
見見朋友、吃吃飯、逛逛街都要瞻前顧後的怕人說閑話?那成什麽混蛋世界了?
這解放都多少年了……哈哈……至于叔叔的案子,您也更别多想,紀委、政法委、
國安局同志們也忙着呢,哪有那閑工夫來管您和誰吃飯啊……您要是連這都想來
想去的,倒顯得……哈哈……不信任咱們領導和組織上了……」

  紀雅蓉已經徹底放鬆下來了,咯咯笑着說:「你真貧……難怪你叔叔說你個
惹禍精……」

  「哈哈……我是說真的……我就是勸您,開開心心的,該吃吃,該玩玩,該
出去跟朋友們聚就聚,該怎麽過還怎麽過。我叫這次來首都時間實在緊,否則,
我就約您去首都劇院看話劇了。雅蓉姐姐你才二十出頭吧,大好青春年華,好玩
的事多着呢。叔叔的事情……是沒辦法的,我這做小輩的,難道還能勸您改嫁?
……哈哈,但是您也不用過得跟寡婦似的……哈哈……」

  「你這孩子……你是咒你叔叔呢,回頭我告訴你叔叔去……」

  「哈哈……我叔叔是共産黨員,唯物主義者……才不會爲了這個事訓我呢。
說真的……雅蓉姐,你現在……一個人天天呆這悶罐子裏悶的慌吧?其實,如果
你想發展一下事業和個人追求,或者找些項目來做做……我看都是挺好的。」

  「你是說……讓我……找份工作?」

  「哦……我也不肯定啊,我這随口一提麽。現代女性,不是都講究個獨立麽
……您要嫌累,當然不用去奔波,但是您要是想過的充實一點,完全可以去做一
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叔叔、爺爺……您不用管他們怎麽想,他們能怎麽想啊,
都是共産黨員,都要學習黨的精神的啊,這婦女解放都多少年了……咱們家怎麽
都要作表率不是。」

  紀雅蓉已經被他一路逗的笑得前仰後合的:「被你說的……哈哈……我還真
像舊社會的小媳婦似的……」

  「就是麽……雅蓉姐,其實這幾年來,您一直在照顧爺爺。我們這第三代心
裏頭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你要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爺爺,我看也一定支
持的。其實應該還是我們做小輩的去多照顧爺爺……不過那爺爺那脾氣,我都怕
他……真難爲雅蓉姐你了……其實爺爺就是個悶葫蘆的退休老頭,話也不會說,
您也别太怵他了啊……哈哈……」

  他這一連串話,句句幽默調皮,句句溫暖貼心,又句句開朗真誠……紀雅蓉
已經被他說的完全放松沉浸其中了,說到爺爺,更是點到紀雅蓉心頭要處,又偏
偏像頑皮的小輩一起在背後數落長輩似的親密無間。這個女人已經被這個話題都
感動得有點笑中帶淚,可能她内心深處也覺得這是自己爲石家的某種很偉大的付
出,她露出那種被理解的感動,和那種驕傲的兒媳婦的表情,抿了抿唇,已經就
像在和親密的朋友聊天似的:

  「是真的有點怕你爺爺……不過你爺爺在南籬,過的也挺好的。你們也不用
太惦記,我每個月都會換通行證去看他,有時候可以隔周去一次。前天我還去了
呢……他老人家就是愛和棋友下棋。可惜我不會,就算會……我也不敢和他老人
家下。你爺爺麽……唉,就是話不多,讓人捉摸不透……也都不知道他喜歡不喜
歡和小輩下棋的……」

  石川躍不易察覺的挑了挑眉毛,還是一副笑容:「爺爺以前就愛下棋,我和
瓊瓊都會下,都是爺爺教的,不過沒學好罷了。我就是業餘三段的水平……爺爺
才看不上眼呢……不過說真的,雅蓉姐,我這次來又看見您……真是讓我吃驚。
您這也太顯得年輕了,讓我叫您嬸嬸我是怎麽都叫不出來,您看着,和我妹妹都
差不多大……您現在還能登台麽?我記得您是學昆曲的吧?」

  紀雅蓉顯然沒想到石川躍會說起這個話題,她的臉蛋上染上一層暈紅,那是
被人說起專業時的驕傲,但是驕傲之後的眼神裏也略略有些感傷:「那是肯定不
行了……我們這一行,可不比拍電影拍電視的那些,講究的是一日登台十年練功,
我現在……早生疏了。」

  「嗯……可惜了啊……雅蓉姐,其實我以前看過您的彙報演出……簡直是回
眸一笑百媚生啊……」

  「你胡說……」紀雅蓉已經忍不住嬌羞的笑啐了:「哄我呢……你怎麽可能
記得那時候……」

  「真的啊……」石川躍哄這種女孩子,簡直是信手拈來:「我那時候還在國
内,記得那次,是在首都戲劇學院的聯歡。您的《長生殿》裏的楊貴妃,用的頭
飾卻很特别,是『金枝藍翠』……是不是?我還記得葛複霞老前輩也在場,當場
點評您,這個年紀的女演員,能夠支撐得起『金枝藍翠』的沒幾個人了……是不
是?我記得一點錯吧?那可是葛複霞?!咱們首都藝術界的泰山老前輩。我能哄
人,她不可能哄人吧?」

  石川躍娓娓道來,如數家珍,一派真誠羨慕,宛如風流倜傥卻又真心仰慕的
知音票友,竟把個紀雅蓉說的低眉垂目,羞紅暈淚,心動神搖……

  他一邊說,一邊自己的手伸過去,借着擱下茶杯的機會……輕輕的在紀雅蓉
的手腕上碰了一下……紀雅蓉的手隻是略略的躲了一下,臉蛋一紅,嬌羞無比,
也有些窘迫,但是,似乎果然還沉浸在自己剛才的說辭當中,忘卻了這個年輕人
和自己的關系……

  川躍心中一得意,幹脆又靠了過去一些……伸過手去想拉着紀雅蓉的手……

  他當然不能強奸紀雅蓉,但是紀雅蓉要是那麽容易動搖上鈎,在這個昔日的
「家」裏,和她浪漫一夜旖旎一下,奸玩一下她的身體,「替叔叔」撫慰一下她
的情欲,疼愛一下她那微熟柔弱卻飽滿多汁的高挑身體,他倒也樂在其中。

  但是這次,紀雅蓉的臉色變了……

  她退開了……臉上也有一絲愠怒,甚至有拍案而起的意思。

  「川躍……你别胡鬧……」她似乎要裝出一點「長輩」的神色來,但是雪腮
上的桃紅也出賣了她内心的慌張。

  石川躍的目光裏閃過一絲陰冷,但是旋即無影無蹤,他微微一笑,擺擺手,
甚至拿出一臉的局促無辜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忘形……雅蓉姐,你實在太漂亮了。我
這個做侄子的是出了名的沒規矩。您要是沒嫁給我叔叔,我一準要追您……哈哈
……不說了不說了……」

  「沒關系。但是别再這樣了……」紀雅蓉說的很輕,果然是又羞又有些驚恐,
目光開始躲閃。

  「雅蓉姐……嗯……我賠罪我賠罪……對了,其實我記得雅蓉姐那時候也是
喜歡體育的,還去看過首都隊的籃球吧?在VIP包房,我和叔叔還見過您呢?
我這裏有首都隊的票……首都體育局的同事送我的,我也看不了,過兩天就回河
溪了,您留着和朋友一起看吧。」

  他如此真誠賠罪,又能一下子點到紀雅蓉的癢處,紀雅蓉當然也要緩過态度
來,笑着點頭:「那敢情好,你别看我是……女孩。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看籃
球的,學生時代就是球迷,以前和你叔叔還買過首都隊的季票,可惜你叔叔忙,
不太有空去看。」

  石川躍連連點頭,似乎想到什麽:「那真是不錯。今年,咱們首都隊的畢昇
華穩穩的是MVP了,還有那個外援叫什麽來着,都很強的……唉吆,可惜了,
畢昇華去國家隊報到了,這會兒集訓,馬上去巴黎奧運了,估計這上半賽季最後
一輪聯賽不會上了……可惜……」

  和女孩子的聊天,他從來不會敷衍,一定都很專業。

  「是有點可惜……」紀雅蓉果然又回到了那種和朋友聊天談心的狀态。

  「唉,對了,要不……雅蓉姐,……您想不想……出國去旅行,散散心?看
看國家隊的比賽?」

  「旅行?出國?怎麽可能?」紀雅蓉一臉的茫然,也不知道他爲什麽轉到這
個話題。

  「怎麽不可能?我是說真的。我這次來首都,也有點公事,我今天下午,還
見了咱們首都體育局的祁陽民局長……他說起,馬上奧運了,這個……首都各界
在組織一個去法國的觀賽助威團。半官方性質的,其實就是旅遊看比賽。雅蓉姐,
您要是有興趣,準備一下材料……我替您問問?不能保證組織上一定批準……但
是,如果真的,去法國散散心,看看比賽,替奧運健兒們加油助威,順便逛逛歐
洲……也是挺不錯的選擇。要是這樣……我這賠罪,可就真誠咯……哈哈……」

  石川躍知道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抗去歐洲浪漫一遊的誘惑,何況還有「官方」
「奧運加油團」之類的名義庇護……他靜靜的微笑,一臉真誠的等待這紀雅蓉的
态度。

  推這個一無所知的繼嬸嬸,借着奧運觀戰團的名義,向上面遞個申請,是一
種試探的手段……試探各方的态度,試探風聲,試探尺度……反正,誰也不能以
爲這個懵懵懂懂的紀雅蓉有什麽危害或者有潛逃的嫌疑。即使被組織上否定了,
誰否定的?用什麽樣的措辭否定的?都是值得觀察的資料……至于紀雅蓉,可能
在這次遞材料和被否定的過程中受到的某些挫折感或者在叔叔爺爺這裏失分的可
能性,那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

  這不是什麽大事,無關大局,結果并不重要,除了試探風聲之外,他甚至多
少有點故意整蠱一下這個繼嬸嬸,替妹妹出出小氣的意思;自己做這種小動作,
也并沒有征詢過任何人……他甚至是故意的,在見爺爺之前,就用今天的會面機
會,挑動一下紀雅蓉的情緒。

  他想「自己做決定」,他覺得自己「可以自己做決定」,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不知道嬸嬸會怎麽想?不知道叔叔會怎麽想?不知道爺爺會怎麽想?也不知
道眼前的麗人,會不會被自己這潤物細無聲的一路懇談帶到溝裏去,被自己當做
試探的棋子來小小利用一下……

  他不急着催她表态,他轉過頭,抿口茶,看看窗外的星空……

  那曾經熟悉的北山星空……

  是啊……歐洲,法國,巴黎,裏昂……奧運,馬上就要開幕了。

  那個地方,是全世界矚目的焦點,是體育世界的最高的殿堂。那裏,只有更
高、更快、更強……沒有算計、陰謀和機關,沒有這些暧昧政治和權力遊戲……

  許紗紗和江子晏他們的劇組,應該這會兒已經到裏昂了吧?

  那裏,應該有更美的星空吧。

  也許。

  ……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7-27 20:43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49)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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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7-27發表於SIS


                   第49回:許紗紗,裏昂故事之17點

  河溪時間淩晨23:00,裏昂時間夜晚17:00.

  回到這家就位于索恩河畔,富爾維耶聖母教堂山下的,名叫  Logen 
Vila的别墅酒店的套房裏,許紗紗都快沒有體能進浴缸裏泡一個暖暖的香香
的熱水澡了。她稀裏嘩啦的把自己的内外衣褲全都解扣、褪盡、抛開,連繡着粉
紅色花瓣的少女文胸和内褲都脫了個幹幹淨淨,完完全全、赤裸身體,趴倒在那
雪白軟綿的大床上……就像散了架一樣。

  軟綿綿的純棉被單,親吻着她幼嫩的乳頭和細密的陰毛;雪白挺翹的小屁股
在空氣裏昂然挺立顯得格外飽滿,和那跟雪白背脊上的清晰的脊索線一起構成了
完美的音韻起伏;驚豔河溪的跳水小美人魚赤裸着青春的肉體,俯卧癱軟在一張
雪白的大床上……這一幕足以讓任何男人鼻血直噴,甚至不顧一切去犯罪的唯美
景象,當然不會有人看見。

  裏昂是法蘭西的古典城市,在來之前,許紗紗這種C國年輕人,是很難想象,
在歐洲大陸上,有着那麽多的城市,和C
國那千篇一律卻也是高大上的「現代化
都市」場景截然不同。這裏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沒有太多的霓虹絢爛,沒有太
多的輕軌和廣告屏幕……一棟棟磚石結構建築,細細密密的分布在遠比河溪城要
小的多的市區環境内,依托在富爾維耶山、索恩河、羅納河之間,就是一座城市
的全部。盡管,這裏一棟小小的教堂,一座款款的石橋,街頭巷尾的無名雕塑,
也許,都有三、五百年的曆史。所以,這裏也不會有像河溪洲際那樣的摩天大廈
類型的超五星級酒店……據帶自己入住的晴空影視的工作人員說,裏昂最好的酒
店,都是這種房間數量很少、私密性很強的舊城區的河畔古建築,高也不過四、
五層,但是條件和景觀都很好。自己入住的這家Logen Vila,都不能
算最頂級的酒店,但是最便宜的房間,一間夜都要400 多歐元。

  在這種級别的酒店套房裏,她當然可以安心的裸體……,盡管同一樓層的另
一間套房裏,住着她的師兄,她的绯聞戀人,她的國家隊隊友——江子晏。但是,
她也有足夠的信心,對于這種酒店的隔音和現代化的私密安保。這種酒店……連
電梯都要刷專門的樓層卡才能驅動。

  從淩晨三點開始,一直到這會兒,一整天的拍攝工作,她真的是累壞了。

  嚴格意義上,她和江子晏這次來法國,是随着國家水上運動隊的部分隊員,
到巴黎進行「适應性訓練」的。還有一個多月,巴黎奧運就将拉開帷幕,所有的
C 國體育健兒,四年磨一劍,所有的榮譽、成績、未來的命運乃至人生的意義,
甚至一整個子項目體系能否在C國體育圈存活下去,所系的這場盛會,即将在羅
蘭加洛斯體育場點燃那熊熊的聖火。

  官方口徑當然可以降溫,媒體當然可以大談特談重在參與的體育精神,記者
們也當然可以呼籲理性和平視。但是,對于C國能夠邁進國家隊的運動員來說,
奧運依舊是一切!奧運,甚至是整個C國舉國運動體制内所有運動員,存在的唯
一的理由。爲了奧運的一切,一切爲了奧運。現實的講,隻有在奧運上取得成績,
才會有一切的一切。光環、榮譽、贊美、獎金、學籍、戶口、前途、編制、甚至
自己過去二、三十年人生的價值,自己未來四、五十年命運的走向……一切,都
源于奧運,一切,也都終于奧運。

  當然了,絕大部分的國家隊隊員,甚至絕大部分的項目,是無力在奧運賽場
上争金奪銀的,但是跳水隊不同。C國跳水運動一向是C國奧運戰略中的「金牌
大戶」,是萬衆矚目的焦點,是舉國體制勝利的象征,國家水上運動中心安排跳
水隊的隊員們提前兩個月來法國集中訓練,說白了,都隻是爲了适應這裏的氣候
和場地條件而已。一切,都源于奧運,一切,也都終于奧運。

  但是,在這個和二、三十年前已經有所不同的、光怪陸離的時代,什麽事情,
都有例外。比如,許紗紗和江子晏。他們兩個随同國家隊來巴黎「集訓」,但是
真正的日程,卻要被一場拍攝活動擠掉好幾天。

  沒辦法,雖然他們這一對「C 國跳水隊的金童玉女」青春靓麗、名聲在外,
對于群衆和媒體來說是個不錯的消費點,但是在跳水隊争奪奧運金牌的名單上,
他們都還不是國家隊的首選。許紗紗沖獎牌,江子晏沖前六,替真正有實力争奪
金牌的隊友做「保險護航」,是國家隊給他們兩個定下的目标,這也确實體現了
他們在國家隊中的實際地位。而另一方面,晴空影視的體育類網絡綜藝節目《超
級大競技》已經火爆了兩季,現在要拍攝電影版《超級大競技電影版——情定歐
羅巴》,光這部電影,總投資号稱已經超過了3.7個億。國家遊泳隊、河西水
上中心、許紗紗和江子晏本人拿了人家劇組那麽多「贊助」,怎麽……都要擠一
點時間給他們的。

  所以,經過多方協商,許紗紗和江子晏,就在集訓期間,特地從巴黎趕到裏
昂和劇組彙合,給了劇組五天的時間。當然……這一切都是秘密的心照不宣,無
論是國家隊還是攝制組,大家都心中有數,媒體和群衆,是絕對不會接受這種事
的。至于國家隊的師兄、師姐們看在眼裏,當然會有很多的不屑和鄙視,但是
……這也已經不在兩人的考慮範圍之内了。

  他們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他們都已經不僅僅是跳水運動員了。

  當然了,攝制組爲了承諾「絕對保證兩個人的休息和體能」,甚至特地在裏
昂西城區爲兩個人訂了極品的豪華庭院酒店Logen Vila的套房……五
樓一共就兩間房,一間給許紗紗,一間給江子晏,不和劇組同住,這也算是不計
成本了。

  在裏昂的拍攝計劃,一共隻有五天,當中,還要留給兩個人必要的「自由活
動時間」,名義上,這兩個年輕人也是第一次來歐洲,總歸要留給他們一點休閑
和觀光的時間,剩下的,劇組當然要瘋狂的壓榨……

  淩晨2 點30分起床。

  3 點開始拍攝第一組「淩晨挑戰」的鏡頭……

  5 點,有一組「朝陽狂奔」的鏡頭……

  6 點休息,早餐……

  8 點開始拍聖母教堂内的鏡頭……

  11點街景鏡頭……

  12點午餐……

  13點開始拍攝最重要的遊艇上的鏡頭……

  17點休息……

  許紗紗雖然也算是在經年的訓練中鍛煉了一副好體格,這會兒……也實在覺
得覺得精疲力竭了。而且……她的心,還有些砰砰跳。

  說不清楚是什麽情緒,羞澀、惱怒、緊張、沮喪、興奮都有一些。

  剛才下午的一組鏡頭……一幕幕的回放在她的眼前。

  下午的船上鏡頭,是浪漫喜劇安排……劇情安排,自己要從河濱郵輪上「發
脾氣」,跳了下去,江子晏要負責把自己「撈」回船上。

  但是現在回頭想想,導演組安排的服裝設計,根本就是故意的,欺負自己沒
有拍攝經驗,讓自己穿着「沾水後特别容易透」的衣裳跳下去……

  濕身效果,内衣的輪廓,甚至顔色、紋理都清晰可見,那可是剛滿十八歲的
跳水小隊花的少女内衣啊!别說内衣了,那種濕身通透包裹貼體的效果,連不雅
的部位的形态都曆曆在目,估計好幾個鏡頭根本都不可能過審,可是自己的乳峰,
自己的臀瓣,甚至……自己的下體的分叉小縫,都給攝制組的人看了個夠吧!?
雖然自己參加比賽時也會穿包裹的很緊的連體泳衣,但是,那是不同的……連體
運動泳衣象征的是運動、青春、集體和榮譽,而少女濕身後透顯的内衣則是另一
種韻味。

  流氓!一群流氓!

  她是跳下去之後才發現自己是被導演和制片算計了……可是,自己畢竟是外
行,既不好意思拒絕,又不好耍脾氣,還要祈禱鏡頭可以一遍過,否則,自己隻
能一次次的濕身跳下羅恩河,真是又羞、又怕、又難過。

  她知道,尤其是國家隊裏,對自己這個「插隊生」一向頗有微詞。有人在背
後,什麽難聽的都說,說自己靠顔值上位,靠「賣慘」上位,靠和江子晏一起玩
暧昧的青春偶像劇劇情上位,是國家隊的累贅,是國家隊的花瓶,是國家隊的恥
辱,甚至,是對奧林匹克精神的亵渎。但是她又無可奈何,隻能裝作不知道。她
希望用成績來反擊……但是自己也知道,到了世界頂尖級水平的跳台上,分厘之
差自己也沒有把握跨越。何況她已經明白,看上去,所有的人,都很呵護她這個
小女生,國家隊領隊、教練、師兄、師姐、導演、劇組、制片、記者……可實際
上,沒有人真的在乎她内心深處的那點感受。圍繞在她身邊的利益方,更不會有
太多的顧忌……這不,他們又開始算計自己的身體了。

  她知道導演是故意的。甚至可以說,他們這麽做,甚至都不是爲了視奸一下
她少女的身體,而是非常「專業」的。誰都不會開口承認,但是誰都知道……她
濕身落水,内衣若隐若現,甚至胸部、臀部若隐若現的不雅鏡頭,會成爲電影的
宣傳海報,會成爲小道消息,會「不留神」成爲外洩的片花,會成爲無數人反複
在視頻中的定格尋找的鏡頭……

  她當時就快要哭出來了。

  什麽時候……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如此任人擺弄和操作的小花瓶。

  是不是……沒有人在乎自己的405B?人家在乎的,是她天真純潔的顔值?
是她破涕爲笑的笑容?是窺視她的感情生活和少女私密?甚至是在暗地裏意淫她的胴體?這就是娛樂傳播的本質?

  所有人都太會僞裝。服裝會裝作隻是意外,導演會認真的說那是藝術需要,
甚至到了最後,也許那麽多的網民觀衆中,也有會幾個人,道貌岸然的爲自己說
話,說那根本就是「清純的美麗」,說聯想太多的人自己心裏肮髒。

  别人心裏髒?呸!你們看的時候,沒有想麽?你們沒有想我的小文胸、小内
褲、小奶包、小屁股麽?你們也想的……你們想的更狠!

  要不是當時師兄江子晏實在看不過去,非常誇張的用他棱角分明的軀體反複
在遮擋鏡頭,甚至帶了一些情緒的問導演「一遍可以了吧?」……她真的懷疑自
己會當場哭出來。

  她回到Logen Vila,都沒洗澡,就脫得一幹二淨,就是有一點賭
氣的情緒:

  看看看!讓你們看個夠吧!

  她甚至有一種很奇怪的,很惡趣味的痛快:

  你們意淫吧!你們去意淫我的清純無暇、一塵不染吧,你們去意淫從來沒有
被男人哪怕握過小手,然後你們卻從鏡頭裏偷看到了我内褲的顔色吧!好像你們
可以從鏡頭裏達到某種「得到」我的快感似的。

  你們其實都想不到吧,我其實不是什麽純潔幼稚的懵懂女生,我已經被一個
男人逼奸失身了;甚至,我已經淪落爲這個男人絕對馴服聽話的小性奴一年了;
隻要他一個電話,甚至一個眼色,我就會跑去酒店或者他的公寓,給他肆意奸玩
之後,陪他過夜;我所謂「純潔」的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毫毛,都給他玩
過了……

  ……

  一想到自己和石川躍的「關系」,她居然忍不住開始磨動自己的小屁股,輕
輕的……讓自己的陰戶在柔軟的被單上劃動,依舊嬌嫩如同絲滑一般的陰唇的包
皮被輕輕的扭結起來,一點點滿足的快感開始在小腹下鼓湧翻騰……仿佛石川躍
的手已經開始觸摸自己的臀尖。

  不行……自己這是怎麽了!?最近真的是動不動就想手淫,而且手淫時候的
想象,越來越多的,隻是石川躍對自己的變态奸玩……停下來,自己不能那麽淫
賤!?

  而且今天晚上……自己還有一場活動安排!一場很重要的、很特别的安排
……

  導演組的說法是,今天起的太早,晚上讓自己早點休息,當然也可以去樓下
逛逛裏昂的夜色街景……但是她知道,這一定,也是有人特意安排的,錯開的時
間。

  誰又能猜到,今天晚上,一個C國的跳水運動員的她,居然會有一個遠在裏
昂的「私人泳池派對邀約」?

  心,有一點痛;鼻子,有一點酸。自己……真的要去麽?

  ……

  其實,前幾天在巴黎集訓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安排了,在一次隊内的參觀活
動上,和國際泳聯的高級官員,負責裁判組事務的英國事務長Sam Blad
win先生,有過一次「親切的禮儀性的交談」。

  那天,自己故意表現出來的如同孩童一般的天真爛漫、嬌俏的動作、頑皮的
表情、生澀的英語,那一股自己其實是精心演練過的清純可愛,完全征服了這位
Bladwin先生。他甚至忘情的,當場就撫摸了自己的頭髮,并且留了自己
在歐洲的電話号碼;那種場合當然不方便有進一步的邀約,所以這位一臉慈祥的
英國紳士,還特地和自己說起「過兩天,在裏昂,他的私人别墅裏,有一個私人
的,幾個朋友的泳池派對……如果方便,歡迎來參加,我會帶你認識一些同行、
朋友……」

  心,有一點痛;鼻子,有一點酸。自己……真的要去麽?

  ……

  她當然明白,這種「泳池派對」的邀請,實際上意味着什麽。她也相信,這
一切,還是有人在其中牽線搭橋的。裁判員和參賽運動員之間潛規則的事,國際
上常有發生,但是,一定要有人在其中牽線搭橋甚至做局保障,才能免除雙方的
戒心,才能将雙方無法在面對面時開口的「條件」談妥……否則,對于那些大人
物來說,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這位Baldwin先生對自己的「興趣」是非常濃厚的,去年全運會的時
候,在首都,其實就有人有過類似的「安排」,不過那時候,在石川躍的授意下,
自己是拒絕了。

  但是這一次,并不是哪方勢力的安排,而是她自己在國内時就主動提出來,
并且花了好大力氣,請石川躍幫自己聯絡安排,請周衿指點自己應該怎麽做的。

  心,有一點痛;鼻子,有一點酸。自己……真的要去麽?

  ……

  伏在床單上,自己依舊幼嫩可愛的小乳房其實被壓的很舒服,。可是……胸
乳下的心髒部位,卻依稀有一些真正意義上的絞痛,都懷疑自己得了什麽心髒病
似的。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去面對自己……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可以想象,她,這麽一條被所有人描繪爲清純無暇、
天真爛漫、一塵不染的河溪跳台小美人魚,會在遠在萬裏之外的異國他鄉,精心
籌劃着準備參與一場肮髒的交易。而交易的籌碼,一方面是最聖潔的奧林匹克,
另一方面,是同樣聖潔的少女胴體。

  倒也……挺般配的。

  心,很痛;鼻子,很酸;眼眶裏有一些水汪汪的……自己肯定要去赴約的。

  ……

  她不是在賭氣,她也不是在試探誰的态度。這一次,她也不是被誰脅迫着要
去做這些事……

  這一次,是爲了她自己,爲了成績。

  成績!

  因爲隻有成績,才能反擊一切的質疑!

  因爲隻有成績,才能帶來的更多的光榮!

  甚至隻有成績,才能帶來「清白」,證明她不是一個花瓶,不是一個靠賣顔
值賣慘才混入國家隊的娛樂小明星!

  哪怕成績本身……來得并不清白!

  五環的榮光,可以洗刷一切屈辱!隻有奧運會上争金奪銀、獲得成績而凱旋
的英雄們,才不會被質疑,至少不會被人當面質疑。

  她沒有把握,能夠靠完成動作去獲得這一切。或者說,在被石川躍奸污後,
她對這個世界已經喪失了純潔美好的憧憬。

  一切都已經這樣了……

  如果可以……她願意通過其他手段,來獲得某些照顧和保障。哪怕要付出的
代價,是自己的靈魂和身體。

  在某種意義上,她早已經對自己的身體絕望,也對自己的靈魂絕望……

  有什麽區别?

  反正,自己已經被石川躍奸成那個樣子了,真的是什麽樣羞恥的事情,都給
他在自己的身上做過,純潔,再也回不來,……誰又能想到,自己清純無暇的笑
容下,有着那麽悲慘的際遇和污濁的過往呢?反正就是騙呗。騙隊友、騙觀衆、
騙媒體、騙世人。既然一切都是騙局,爲什麽自己不能騙的徹底一些,用自己的
身體,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不就是裝天真可愛,陪那些帶着性幻想的男人做愛麽?不就是陪他們演出一
場歡愛的純真女生幼稚獻身的戲碼麽?在電視鏡頭裏,也是演,在十米跳台上,
也是演,在Bladwin先生的别墅泳池裏甚至床上,不也就是演麽?咬咬牙
……不就過去了?

  一個隻能陪石川躍睡覺,供石川躍奸玩的許紗紗,是污濁的,也是廉價的。
但是一個奧運冠軍,或者哪怕隻是奧運獎牌獲得者的許紗紗……雖然同樣污濁,
卻是有價值的。

  如果這是自己的黑暗命運的話,她甯可自己來把握。反正自己……早就不是
當初的自己了。

  心,痛到有點麻木;淚水,擦掉;自己肯定要去赴約的。

  ……

  一種感慨和憤懑的情緒,也讓她從一片已經慢慢燃起的情欲中清醒了過來。
她也沒什麽興緻利用這一小段時間去手淫安慰一下自己了。反正今天晚上……有
的是事呢。

  爬起來……從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拉杆箱。「刺啦」拉開拉鏈。先挑一下今
天晚上自己的衣裳吧。

  腦海裏,又蕩漾起衿衿姐說的。

  「内衣當然要成套。但是不要刻意穿那種名貴内衣,要特别樸素,特别少女
風的。這些西方佬對我們東方女孩子,尤其是有一種純潔的臆想。所以一定要純
色,不要用蕾絲,要包全臀,全罩杯,就是那種根本不可能考慮過給男人看到的
内衣的感覺……」

  這一套冰藍色的小内衣就很合适。冰藍色,很小巧,全罩杯、全包臀,沒有
花紋,但是文胸的罩杯邊有一小圈可愛的蕾絲,内褲的邊沿也有一小圈蕾絲,隻
是一小圈,沒問題吧?……很少女,很夢幻,很可愛。

  找一件奶白色的亞麻小襯衫,把兩片下擺打一個結,顯得灑脫一些,可愛一
些,扭腰的時候,也許會露出一點點的腰部的肌膚;穿一條淡藍色的七分牛仔褲,
把腳踝露出來,再來一雙白色的棉襪,一雙藍色的涼鞋。夠了吧?

  還差點什麽……再找一個天藍色的蝴蝶狀的小發夾,别在自己烏黑發亮的發
端。再在腳踝上系一根粉紅色的小絨繩。

  鏡中……一個亭亭玉立,帶着如花笑顔的,清純的仿佛一塵不染,剛剛來到
人間煙火世界的小美人魚,一身如同鄰家女孩一般的可愛便裝出現了。

  ……

  心,不痛;淚,沒有;笑一笑,自己肯定要去赴約的。

  ……

  不想了……不多想了……

  别哭……别哭。

  紗紗……别哭。

  她努力咬着下唇,在内心深處,有一個嬌嫩卻堅決的聲音,自己在給自己加
油,給自己鼓勁。

  别哭……紗紗别哭!

  ……

  還早,才17點,也許,自己可以先下樓去找點東西吃……那種泳池派對,
一般都要九點十點甚至淩晨的。

  就讓自己就再做一會兒青春無暇的許紗紗吧……

  她拿起了那張看上去很名貴的,有電子感應裝置的黑色房卡,又将那個小帆
布手包帶上,關上了房間裏的電源,「卡嘎」打開了房門……

  ……

  吓一跳!

  門口……居然愣愣的靠牆站着一個俊朗的大男生。

  她的師兄,她的绯聞戀人,她的「官方CP」,她的國家隊隊友,她的劇組夥
伴……C 國男子十米跳台、三米跳闆國家隊隊員江子晏。

  「師兄?」

  江子晏的眼睛依舊是那麽的漆黑,到底是男生,體能好一些,洗完澡的他,
似乎也洗去了一天拍攝的疲累,他的表情也仿佛當年……有點愣、有點腼腆、有
點陽光。

  「紗紗……」

  「你……在我房間外面幹嘛?」

  「嗯……我是來找你……嗯……找你……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吃
個晚飯?」

  師兄說得有點舌頭打結……明顯是無語倫次,臨時想起來的借口。

  也許……他是想來敲開自己的房門?但是終究沒有勇氣?

  許紗紗的臉紅了。

  一瞬間……她有一種錯覺,很奇怪,很玄妙,也很甜蜜……仿佛時光真的倒
流了。仿佛一切的黑暗都在退散,仿佛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隻是在控江基地的女
生宿舍裏,師兄……就常常偷偷摸摸來宿舍樓下約自己,去散步,去吃飯,去喝
杯橙汁……

  那時候……他就是這樣的。

  她明媚一笑,如同晚星燦爛:「好啊。」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13 13:11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0)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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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10-13發表於SIS


                  第50回:江子晏,里昂故事之19點

  河溪時間淩晨01:00,里昂時間夜晚19:00.

  江子晏已經是第四杯這種叫 「Le pass é」的雞尾酒,灌到自己的
喉嚨里了。

  他說不清楚是悲是喜,他無法辨別是真是幻,他甚至都有一種恍然如夢的錯
覺,只希望時光可以停滯在此時此刻,永遠不要邁進。

  他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陽光大男生了。他已經品嘗過了性愛滋味,這是成熟的
標誌;甚至可以說,他已經和在一般人眼中質素非常高貴的女人,品嘗過極度美
好的性愛滋味。河溪第一女總裁、還有「綰」的頂級模特,他和這樣的女人赤裸
相對、恩愛纏綿、激情澎湃,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還看過女孩子穿嫵媚的
情趣內衣來點燃他的欲火;他品味過最醇厚的紅酒來催情;他甚至在眩暈中用冰
藍色的液體讓自己飛升到天堂。

  但是……似乎這一切,和此時此刻相比,都索然無味、不值一提。

  他沈浸在一種他以前從未品嘗過的浪漫氛圍中,里昂那異國的星空美極了,
對面的女孩……也美極了。

  最重要的是,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切念想都還純真的時代。

  從Logen Vila出來,他和自己許久沒有單獨相處的小師妹許紗紗
之間,似乎有一些莫名的默契火花被擦出來。兩個人都不用做作的,而是真誠的
嬉笑著,真的像兩個來法國度假旅行的年輕戀人一樣,漫無目的卻又意興濃厚,
在靜靜的羅恩河畔散步……

  法蘭西的夜,也有星空……可能是因為這里的空氣比C國好了太多,所以夜
空里的繁星,似乎也比河溪城的夜空燦爛了太多。

  遠在上萬公里之外,兩個人似乎都有某種需要,也都可以借著這片刻的異國
浪漫,忘記在河溪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分分合合,甚至忘記那殘酷而輝煌的
巴黎奧運。兩個人都在主動回避那些痛苦的回憶和尷尬的分歧。仿佛,他們從來
沒有分開過,或者仿佛,他們從來沒有開始過。

  那清純可愛、頑皮嬌俏的小師妹許紗紗,嬉笑著在里昂的夜風里小蹦小跳小
碎步,迷人,卻讓人難起邪念。那亞麻小襯衫打個蝴蝶結,非但將她清純的小奶
包襯托得格外迷人,甚至在不經意間會露出腰間的一小段白皙嬌嫩的肌膚,七分
牛仔褲,非但將她的小屁股包得挺翹圓滾,還露出非常可愛的小腳丫,腳踝這里
還紮了一條藍色的小絨繩,烏黑的秀發還用一個小發夾紮了一個斜斜的可愛短發
辮。比起兩年前來,紗紗明顯又長大了,更漂亮成熟了,所有的曲線細節都已經
開始充滿了逼人的性感,簡直讓人忍不住想攬她入懷,狠狠的愛撫和親吻,但是
混雜在一起,卻又是滿滿的無暇單純,像一個小妹妹跟著大哥哥出來夜行散步。
她的笑聲在風中蕩漾,她的發端在微微飄起,她的涼鞋踩踏著異國的石子路,發
出如同踢踏舞一般的節奏點擊。

  「看到那個怪怪的屋頂沒?」

  「看到那個塔尖沒?給我拍一張照片,把塔尖拍進去啊。」

  「好漂亮的星星啊。」

  「你帶錢沒?」

  「你怎麼沒帶房卡啊……丟三落四的。」

  一路嬉笑,一路打趣,一路贊嘆,一路如同情侶、友人、兄妹一般的漫無目
的的俏皮對話。其實並沒有什麼曖昧,兩個人甚至連手都沒有碰一下,但是……
江子晏卻覺得自己完全沈醉在這前所未有的浪漫、輕松、快樂的氛圍中,仿佛都
要醉了。

  時光停滯了?不,時光……倒流了。

  仿佛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讓他自己都覺得惡心的關系,那些遠在萬里之外
的勾連縱橫從來都不存在。仿佛那些人,石川躍、夏婉晴、劉局長、徐指導、陳
處長、豆豆、程姐……都不存在。和這里比起來,河溪要繁華的多,要現代化的
多,要奔湧忙碌、車水馬龍得多……似乎,也要讓人厭惡的多。

  最好自己和紗紗,能永遠留在這座城市,永遠這麼在夜色星空下散步。永遠
……

  「師兄,你不是吃飯麼?我們去吃那家……那家很漂亮。敢不敢?嘻嘻……
你現在也算有錢了。」

  兩個人走過一座無名的河道小橋,對岸一家臨街的餐館。在這種滿街都是民
宿、酒店和古典建築的旅遊區內臨街的高檔餐館,裝潢非常有格調,明顯也是價
格不菲的所在。許紗紗本來只是開玩笑的,但是一句「你現在也有錢了」,卻在
不經意間為兩個人之間本來完美的氛圍,增添了一兩分現實的尷尬。

  是的,普通的運動員,怎麼敢在歐洲的旅遊景區這種餐廳用餐呢?

  但是,江子晏現在的經濟能力,確實和兩年前不一樣了。這次來法國,他的
口袋里帶有兩張信用卡,任何一張,美金額度都要一萬多。在路邊吃個飯,他是
怎麼都承擔得起的。別的不說,光晚晴集團每個月劃給他的「代言費」就要五萬
多呢。只是這個話題,不太適合他們兩個人罷了。

  他不想破壞氛圍,他也看出來紗紗不過是隨口一提,並沒有什麼挖苦自己的
意思,所以,他把都快要到了嘴邊的「你現在不也有錢了」吞了下去。

  紗紗……她現在應該也有一些「特別的」收入吧?

  ……

  法文當然不認識,好在菜單上都有英文註釋,經常要出國比賽的運動,生澀
的英文多多少少能來幾句,侍應生似乎也一眼看得出他們是C 國人,用緩慢的英
文友好的為他們推薦餐點……江子晏隨手點了一份79美金的套餐,許紗紗點了一
份40多美金的沙拉;他甚至還裝模作樣的點了一款推薦的雞尾酒,叫什麼「Le 
passé」。

  紗紗似乎有心事,又似乎就是那一段難解的心結,讓她回到了那種純潔無暇,
天真爛漫的狀態。雞尾酒上來,她甚至調皮的搶了自己的酒,喝了第一杯,真的
很像過去的她,老是怕糖分太高不點橙汁,等自己點了,卻又搶自己的喝。江子
晏還笑罵她「你要喝自己點啊……怎麼喝我的?」,他又點了一杯……

  然後,又一杯,又一杯……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讓他有點口渴,也讓他有點
情動。也許……還是對面的女孩,是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處。

  對面的女孩,比三年前要成熟了一些,身材更加動人了,好像她的個子也長
高了一些,更加的青春靚麗,嫵媚玲瓏,她的眼睛更亮,她的肌膚好像有了某種
滋潤,除了原先那種光澤水亮之外,多了幾分牛奶一樣的絲滑;她的笑容……說
不清。是依舊那麼天真爛漫,還是多了幾分曖昧誘惑?

  其實,論容貌、論身段、論那種女性魅力,夏婉晴是沈澱出來的高貴和嫵媚
氣質,高高在上俯瞰河溪城也就罷了;而豆豆則是標標準準的「天生麗質」。老
實說,真的去評判肌膚的色澤,鎖骨的線條,尤其是考慮到身高、腿型、除了平
胸也是一種流行外,豆豆的樣貌確實比眼前的師妹要略勝一籌。但是從另一個角
度來說,也說不清為什麼,江子晏就這麼看著眼前的許紗紗,又覺得:這個世界
上,根本沒有一個女孩,可以和她相提並論。

  尤其是她的眼睛,依然是那麼的清澈……

  「Le pass é 」所能帶來的力量,在她的眼睛里的光芒照耀之下,
乎都不太夠用了。

  「紗紗……」

  「嗯?」

  「你……你……和師兄說實話……你……是不是有……有……男朋友了?」
他是鼓足了勇氣,繞著彎子,裝出大哥哥開玩笑的語氣,才問了這句他其實多多
少少知道答案,卻又不敢問出口,甚至問出口了,還是在繞彎子的話。

  他並不清楚許紗紗背後的經歷,他可以肯定的是,紗紗「聯絡」上了某些人、
某些勢力。他也肯定的是,那些人,那些勢力……不可能是許紗紗的「男朋友」。

  但是,他又能怎麼問呢?他又怎麼開口呢?他甚至都不肯定……自己是不是
真的想知道答案。

  眼前的女孩,那純真的眼眸里浮現了一層讓人心疼的陰霾,但是一閃而過,
她依舊在保持嬌笑:「切……為什麼這麼問?不告訴你!那你呢?是不是有過女
朋友了?」

  她依舊是那麼的小女孩俏皮的性格,但是回問的話,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
意,卻讓江子晏一楞,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一種發自內心的愧疚和自我厭棄,好
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似的,浸透了自己全身。

  是啊,別說許紗紗未必有男朋友,未必有傍大款,未必做了什麼人的小情人,
即使是真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過問?自己不是和豆豆……何況,自己還和晴姐
……?

  在紗紗面前,和豆豆的關系,雖然有年齡上的問題,還多少能去面對,和晴
姐……他覺得舌頭都是苦澀的,實在需要點什麼來滋潤一下。

  現實,撲面而來;真相,撲面而來;河溪,撲面而來……

  他甩甩頭,他不想去面對這些,他又抿了一口酒液,希望把河溪拋開,找回
里昂。但是卻覺得,酒精的力量,已經有些不夠了,他需要……需要……需要一
些那個。

  他平時是很小心的,但是今天,也許是所在異國他鄉帶來的安全感,也許是
自己此刻太需要那種力量和慰藉,太依戀此刻的如夢似幻,只想抓住,不想失去;
他從自己的褲兜里取出一個藍色透明的小瓶子。

  那像香水試用裝一樣的小瓶子,是他的秘密……他也好像不怕紗紗起疑心,
裝作落落大方的樣子,擰開瓶蓋,將里面只有幾毫升的半透明藍色液體,倒進自
己面前的雞尾酒杯。那如同註入瓊漿一般的液體,和層疊幻彩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蕩漾起一片流光溢彩,然後瞬間又消逝無形……仿佛從未來到過這個世界。

  「師兄?這是什麼啊?」紗紗明顯有點驚訝他的舉動,還有點關心……

  「沒什麼。昨天在集市買的香精……來法國玩麼,總要試試口感……」他含
糊著搪塞,抿一口那酒液,芳香入口,哪怕只是心理作用,一股力量都已經浸透
了自己的咽喉,從自己的喉管的內壁滲透到自己的全身……甚至,自己好像都不
在乎能不能騙過紗紗。

  如夢似幻,力量,感覺,信心,宣泄……這就是他要的感覺。他只是需要一
些狀態,一些勇氣,他不想回到現實世界,只想永遠停留在里昂的星空下,此刻
的氛圍中。那瓶幾毫升的液體應該可以幫助到他。

  他的話音,都更加沈穩、磁性、連貫起來。

  「我是談了一個……是和那個叫竇斕的,藝名叫豆豆的,是個在晚晴集團做
模特的女孩子……是有過來往。不過……我們現在分開了。」

  許紗紗的眼角,是不是抽搐了一下?她笑得依舊燦爛,仿佛是一種小女生八
卦一般的口吻:「原來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謠言呢!不過什麼啊?那個豆豆
……可是真的漂亮死人了。怎麼會有那麼漂亮的小姑娘哦。嘻嘻……算你有本事
咯。到什麼程度了啊?不對哦,她才十五歲吧?你是不是禽獸了啊?哈哈……難
為師兄你其實也還年輕,但是將來你們要是結婚,都可以算是老夫少妻了吧。哈
哈……不過她個子那麼高,你們在一起過日子般配麼?哈哈……開玩笑的啊…
…」

  有本事?夫妻?結婚?在一起過日子?

  江子晏撓撓頭,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那液體和酒精混雜在一起,已經給
了他足夠的力量和坦然,苦著臉傾吐著心聲:「結婚……?想什麼呢?她可…
…和我們不一樣,她……還那麼小,真的只是貪玩,她並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
上的。有些人,和我們……就是不太一樣的。何況,那些垃圾媒體現在都報道出
來了,隊里早就找我『談』過了,我們……也就不來往了。這也就算是……順其
自然的斷了吧。其實我在她面前,本來也沒什麼的……」

  這些話,自己也反複咀嚼過,但是從未說出口,甚至對自己,都從未說出口,
現在對著自己的師妹,自己的傳說中的Couple說出來,他好像自己對印證
了什麼……臉上也有苦澀的笑容。他心中的苦悶,又能對誰傾訴呢?和紗紗說這
些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借著和小師妹這短暫的相處時光,來當成一種自由散
漫的宣泄。老實說,豆豆在性愛方面,帶給他的快樂,還不如晴姐,但是和豆豆
在一起,他的那種自由、高大、得意,自己放縱自己的感覺,卻也讓他回味不已。
最近和豆豆斷了來往,他其實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但是……對面的女孩,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些躲閃?她是想問自己更多?
還是想回避這個話題?還是……

  江子晏一時也吃不準,自己該不該和許紗紗說這些。

  「師兄……」

  「嗯?」

  「我記得,你……那時候不是說過,你想過退役麼?」

  「是啊……」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看成績吧,如果是最後一屆了,肯定要
考慮退役的。」

  那清秀的女孩瞇起了一對剪水美目,托著她有點肉肉的下巴,仿佛透過櫥窗
在觀賞里昂的街景,又仿佛是在眺望更加遙遠的遠方:「是不是……等退役了以
後,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了?等那時候,隊里就管不了你了,你還可以和你那
個豆豆,在一起的?」

  江子晏知道她誤會了,臉微微一紅,卻也不想辯駁什麼,咕咚咕咚把酒杯里
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一股暖暖的熱流立刻順著血管蕩漾到了他的四肢,打個個
酒嗝,說:「人……到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許紗紗也只好嘟著嘴巴,托著腮幫子點頭:「嗯。說的也是……唉,今天是
真的累了,腦子里都是胡思亂想的……」她居然真的晃悠晃悠了小腦袋,好像要
把什麼煩惱甩出去似的:「我知道,師兄你也挺累的。這次奧運賽完,還有下一
次麼?又是四年?……」

  江子晏搖了搖頭:「我除非能拿到獎牌,否則可能不會再有四年了,國家隊
競爭那麼激烈……你也許還可以……但是也要拿到獎牌再說。我聽說,你已經在
河西大學報了名,會參加這次河西大學的『少年班』?」

  許紗紗立刻苦了臉,咬著下唇,又吐吐舌頭:「我也沒辦法,這是……省里
的好意,我也不好說不去。其實難過死了……」

  「怎麼?」這個江子晏真的聽不懂了,看許紗紗的樣子也不像是矯情,好像
真的有什麼煩惱,這麼好的事能有什麼煩惱?

  「啊呀……」許紗紗都快要跺腳了:「那個少年班里都是十幾歲出頭的小孩
子,還有十一歲的。我,我……這個年紀,進去給他們做大姐姐了。河西大學的
鐘老師還找我談,要我去大學里當班里的班長兼生活管理員。簡直丟死人了…
…哈哈……」說到最後,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個煩惱有點滑稽,居然又忍不住
苦著臉蛋,頑皮的笑了起來。

  江子晏到底是男生,一時沒想明白,低頭想了一想,才理順了她的小「尷尬」。
再怎麼說,眼前的少女畢竟還是個花季少女,如果正常去上大學,還算是「小妹
妹」類型的,但是省隊里為了培養她,也是為了政績,硬生生給她塞到河西大學
那個「體育少年班」里,里面聽說都是九歲到十四歲的小孩子,滑稽的是,許紗
紗才這麼點年齡,居然要被塞到一個只能感慨自己「老了」的環境里。去做大姐
姐,去當班長,甚至去做生活管理員。女生最介意年齡這種事情了,難怪她又覺
得好笑又是尷尬懊惱的。

  想起許紗紗這年紀,要去大學里當「管理員大姐」,實在有點滑稽,但是這
個「笑話」也實在讓人開懷,江子晏也忍住哈哈大笑起來,腦海里的煩惱,也隨
著笑聲漸遠……旋即,又很認真的說:「我想去……還沒機會呢。」

  「師兄……說真的,你這次奧運結束,還會再跳兩年,等世錦賽後再退麼?
晚晴真的要和你簽約?你是真的要去專職拍電影?做綜藝?」

  「胡說什麼呢。首先,肯定要堅持到全運的。跳完奧運就退,省隊里會怎麼
想?省局里的領導會怎麼想?徐指導好不容易進省局升處長了,他畢竟一手栽培
我們的,我們不給河西跳玩下一屆全運,他能饒了我?……其實公司里也不希望
我馬上就退的……看運氣吧,也看情況,說不定,再跳一屆,也是有可能的…
…」說到「公司」,他的臉色又黯淡了下來。

  一個運動員,一個國家隊的運動員,卻口口聲聲「公司」不「公司」的,這
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而對面的女孩,比起兩年前來,溫柔依舊,俏皮依舊,卻敏感了許多,也善
解人意了許多,她抿了抿嘴唇,居然反過來,認真的鼓勵自己:

  「師兄,其實沒事的,就算是退役,將來也一定會其他的有趣的事情給我們
做的……比起很多人來,我們現在,算是幸運的多了。你看,很多二線的師兄師
姐師弟師妹們……一直到退役,都沒來過奧運,更沒什麼電影、廣告給他們拍,
在省隊里求這個求那個的,就為謀個工作,好給家里一個交代,想想也是可憐的。
要比起來,其實……我們已經太幸福了,成績不能肯定,還能來法國參賽,又沒
有什麼後顧之憂。要是我們這樣的,還天天唉聲嘆氣的,人家可真的要笑我們矯
情了……」

  「也是……」江子晏揉了揉鼻子,必須承認紗紗說的有道理。

  還是那個師妹,還是那個紗紗,聰明、活潑、善解人意卻又溫柔可愛……仿
佛一塵不染,卻又仿佛成熟了很多……

  許紗紗又抿了一酒,染紅了粉腮,「叮叮叮」的頑皮的點著酒杯:「想想也
不可思議,過去兩年,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吃過的,喝過的,穿過的,看過的,
經歷過的,簡直有點眼花繚亂的,記都記不住了……要是……」

  她本來是無心的,說到這里,忽然害羞了,臉蛋一紅,那種清純的羞澀,嫵
媚的如同歐洲的夜空。

  江子晏旋即明白了她的「要是……」的意思,心中竟然一蕩,也臉紅起來,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輕輕的把自己的手掌遞了過去,握住了許紗紗放在桌子
上的小手……

  酥滑,綿軟,嬌小,芳香,溫熱……他不肯放手,仿佛握著的是他一生最美
好的追求。

  她掙紮了一下,沒有掙紮開,也就由得自己握著了。

  他看著她,接著她的話題,不無感慨的說:

  「紗紗……」

  「嗯?」

  「你……等一下……是不是要出門?」

  ……

  對面的女孩,那一份天然、從容、可愛、溫柔、都在瞬間凍住,驚懼的擡頭,
羞恥、惶恐的看著自己……

  「你……」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等一下……要……出門?」

  「……」

  「紗紗……」

  「……」

  「別去……」

  可能是真心的刺痛,也可能是那藍色液體帶來的不可捉摸的力量,他感覺到
了,兩行滾燙的淚,從自己的眼眶里,無法控制的流淌下來……眼睛已經濕潤,
眼前的女孩已經模糊,心中的煩悶、痛苦、惆悵、愛憐、疼惜、眷戀都在蜂擁而
出……

  「紗紗……」

  「……」

  「我想你。」

  「……師兄,你醉了……」

  「不……你讓我說。經歷了那麼多,我才明白,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知道,
我們不可能的了。可是……我經常忍不住會想,想以前的日子,想那時候的我們
……」

  「……」淚目迷蒙之中,眼前的女孩,好像也哭了,兩行晶瑩的淚水,一直
滴落到雪白的餐巾上。

  「我也忍不住會想。要是我們兩個,能……在一起;能……一直在一起,直
到現在。哪怕沒有進國家隊,沒有奧運,沒有廣告,沒有公司……就你,還有我,
我們一起來旅行,沒有什麼負擔,沒有對誰負責,來這里……你說,我們是不是,
會很開心。就像今天晚上這樣。」

  「師兄……」

  「紗紗……紗紗……我知道,我們不可能的了。可是……紗紗,我真的想過。
如果……我們能還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他不知道是酒精,還是那些液體,他已經陷入一種迷糊的狀態,但是開口的,
都是自己滿腔的壓抑之下的濃郁傷情……

  他說得,一句句,一字字,簡直是在剜自己的心。這是他內心深處糾結了無
數次的痛苦煎熬的真心話。他當然知道,自己和晴姐之間的關系是畸形的,但是
自己和豆豆之間……就不是畸形的麼?賺錢,出名,潛規則,名利場,甚至用毒
品來逃避現實……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自己擁有這一切的時候,如果,還能和這個清純無暇,
真正能和自己有著共同語言的小師妹,一起去面對,一起去生活,擁抱在一起,
今天的自己,會不會發自內心的幸福的膨爆呢?

  人都是孤獨的,只要有一個人,能真正的陪伴自己,真正的愛惜自己,真正
的心疼和理解自己,是不是無論世界怎麼變化,都會讓人生可以甘之若飴呢?是
不是……當自己錯過了眼前的女孩,其實也就錯過了自己人生中唯一「對的」那
個人……一切,其實都已經聊無意義呢?

  「師兄……」

  「紗紗……嗚嗚……」

  「師兄……」對面的女孩,只喝了一杯酒,也沒有那種液體的刺激,卻也好
像陷入了和自己類似的狀態,她甚至抽噎著,舉起她另一只嬌嫩的小手,愛惜的
替自己擦了擦腮上的淚……

  「我知道我不配說愛,我知道我有了其他女孩,我也知道……你肯定也有了
男……朋友吧。但是,我想你,我很想念你,我其實每天每夜都想念你,回憶你
……」

  「……」

  「我想你,我喜歡你,我想你……我喜歡你,我……愛你。」

  「……」

  「紗紗,別去……」

  ……

  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他哭的已經驚擾到了周圍的其他客人,他甚至都已
經迷糊,是過了幾秒,還是已經過了幾分鐘,或者幾個世紀……

  「師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一對溫潤的小手,已經握住了自己的兩
只手掌。

  「嗯……」他擡起頭,癡癡的看著對面的女孩。

  「我們……」

  「……」

  「做愛吧。」

  對面的女孩也是淚眼娑婆,她的聲音很輕,簡直細不可聞,但是卻說的很幽
遠,很肯定。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10-13 13:13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19 21:33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1)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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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 hmhjhc
2018-10-19 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51回:許紗紗,里昂故事之21點
             
  河溪時間淩晨03:00,里昂時間夜晚21:00。

  「我們做愛吧。」

  許紗紗自己都不知道,在餐廳里,自己為什麽可以說出那麽羞人的詞句來。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究竟是想要做什麽?自己的大腦是否考
慮過這麽說話的後果?自己是被師兄的半醉半醒時感傷真摯的情話打動了?所以
就想用少女最珍貴的東西來邀請他,回報他?好像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那只
是一個借口,一種氛圍罷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時沖動、情之所至吧。

  其實直到今天,她也不過將將十九歲,本該是冰清玉潔、朦朧浪漫、一塵不
染的青春年華,這種話,本來不該出自她的口……就算她真的想和師兄江子晏來
浪漫一夜,也應該有更加矜持、委婉、羞澀的說法和手段。

  但是也不知道怎麽了,今天一天的疲累、傷感、羞澀、晦暗、浪漫、開懷、
動情,情緒波動得如同跳躍的音符一般;而和師兄的對話,和一年半前,在西體
酒店的天臺上,李瞳在她耳邊輕柔溫婉的訴說的那句話,交雜在一起,又飄蕩在
她的腦海里……

  「沒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當然,那句話現在想起來,不過是李瞳這個石川躍的影子秘書,在算計陳處
長時給自己的一種命令性的暗示罷了。但是,那個長發飄飄的美女,那句溫柔的
訴說,這兩年來,卻一直如同邪魔惡祟的咒語,充滿了尖刻嘲諷一般,在她的靈
魂深處,折磨著跳臺少女最後的自尊和純潔。

  沒有人可以逼我做不喜歡做的事?……這是多麽的諷刺?

  第一次侵犯自己純潔無瑕身體的人,奪走自己童貞的人,叫石川躍。那是一
次恐懼、痛苦、羞恥、無奈的脅迫逼奸,自己難道喜歡這樣被奸汙破身?被拍攝
大量的裸照、色情視頻,淪為他的性奴,淪為他逞欲和宣泄的工具,甚至被迫和
衿衿姐一起,穿上象征著青春靚麗健康體育精神的泳衣,一起供他奸玩,難道自
己喜歡承受這樣的恥辱?淪為種種機關算計中的棋子,每一次面對媒體,面對教
練,面對隊友,面對領導,面對贊助商,甚至面對形形色色不知道哪里來的對自
己別有用心的人,自己怎麽做、怎麽說、怎麽舉動、怎麽安排,哪一件事情是可
以由得自己的意願來做的?

  甚至,直到今天晚上,遠在萬里之外的歐洲,自己悉心的打扮,本來的目的,
並不是陪師兄夜遊索恩河兩岸浪漫的里昂風光;自己已經準備要去承受,一個渾
身褶皺,色瞇瞇的七十多歲的英國老頭,將在自己幼嫩的身體上肆虐淫玩。

  好像,這是自己的選擇?可是,這真的是自己的選擇麽?

  自己難道想被奸,被辱,被糟蹋,被玩弄,將自己青春無暇的肉體,被當成
一個玩具一樣去褻瀆、品嘗、享用?還不是為了掙紮求生,為了吞咽下那人世間
的悲苦無奈?

  她知道,越到後來,已經不僅僅是童貞、秘密、裸照的問題,還有無法割舍
的名聲、地位、金錢、未來、家庭、生活……一切都如同狂風暴雨的旋渦,裹挾
著自己在暴風眼中飄蕩。自己一直都在做著無可奈何的事情。從那一天開始,自
己就沒有做過自己想做的事。

  也許……那一聲「我們做愛吧」,是自己在夾縫中,一種呼喚,一種彌補,
一種抗拒,一種渴望:「我想做一次我自己想做的事!」

  哪怕只有一次。

  時光無法倒流,自己當然不可能再和師兄江子晏認真的發展感情。但是……
就一次?就瘋狂一次?就享受一次?就由得自己的性子一次?這里,沒有任何的
附加目的,也不受到任何人的制約,更不為任何的補償和買單。遠在萬里之外,
沒有一個熟人,不用考慮隊規,不用考慮媒體,不用承擔責任,不用惶恐於企業
和機關之間的分寸恩怨,不用考慮國家隊領導和導演制片怎麽想,不用考慮衿衿
姐的指點,可以忘記那個一直如同陰影一般存在於她生活中的男人。

  和師兄做,給師兄玩,讓師兄愛……

  雖然不是最佳的選擇,雖然也談不上真正意義上愛人的纏綿,和自己無數次
夢想中的少女童話般的浪漫性愛也不是一回事,但是至少……那是自己想做就可
以去做的事。有點沖動,有點迷糊,有點不計後果。

  也許,就是因為這種,只有運動員才有的,存在於內心深處的執拗和掙紮…


  ……

  不管是什麽原因,話說出口,她再害怕、再羞澀、甚至後悔,都知道已經晚
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在酒意情濃的氛圍里,在異國浪漫的星空下,拒絕曾
經追求過的心愛女孩這樣的羞澀卻刺激的邀請。出自女孩的口「我們做愛吧」,
還會說「不」的男人,恐怕,也只有石川躍那種變態,師兄不會……何況,他是
江子晏,她是許紗紗……也許,除了媒體、觀眾之外,即使在他們兩個人內心的
某個角落里,都有一種暗示:他們兩個,才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應該在一起」
的一對璧人。

  兩個人甚至都沒有回LogenVila,可能覺得太遠了,而是就在那家
餐廳旁,索恩河畔的一家精致的叫Phenix的酒店里,開了一間房。

  里昂時間,夜晚21:00,星空很美,夜色很美。河溪……管它幾點!

  ……

  當師兄炙熱的嘴唇貼上自己的嘴唇,甚至堵上了她本來想緩和一下尷尬的
「我去洗個澡」的羞音。

  說不出口,什麽都說不出口,卻好像有滿腹的囈語在自己的腔子里回蕩……

  和被石川躍奸玩時不同;在供石川躍淫樂時,她有時候會被逼著說一些僅僅
是為了取悅他的淫語穢詞。但是這次,她可以含羞帶澀卻什麽都不用刻意去做。

  盡管,滿腔的羞羞的心聲,更加的淫魅,更加的激烈,但是只要她不願意,
她就可以在腦海里只說給自己聽……她羞於承認,羞於面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
不得不面對,那也是一種如同沁入心肺的快樂。

  而自己嬌嫩、敏感的小乳房,已經落入了師兄的手掌。江子晏已經開始隔著
自己的亞麻襯衫,溫柔卻堅決、貪婪卻熟練的揉玩起自己的小奶兒來了。

  「啊……」她忍不住,羞澀、痛苦卻也是滿足的呻吟起來……那聲音很輕,
很柔,很嫵媚……

  和石川躍那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時而淩辱,時而挑逗的玩乳手段比起來,
師兄的揉玩當然還有所不及,但是……師兄江子晏也似乎挺有些經驗和技巧了;

  他似乎也已經懂得,即使隔著衣裳和文胸,要怎麽分配對乳房、乳肉、乳暈
和乳豆的力量、區域和間隔。

  她也終於可以放下恥辱和痛苦,絕望和惶恐,享受著男士對自己身體的撫弄。

  玩我吧,師兄!玩我!玩我的身體!玩我的奶子!紗紗不是淫蕩的女孩!但
是紗紗覺得很舒服!你不要瞧不起紗紗!紗紗只想快樂,紗紗也想你快樂……

  她晶瑩清純的淚珠已經泛出眼眶,有一分莫名的惆悵和傷心,但是也只是某
種小女生被摸玩身體時的本能,她的內心深處有著一聲聲飄蕩的呻吟,但是她也
不用隱藏,被石川躍奸玩了那麽久,雖然次數並不多,但是她至少已經明白,像
自己這樣的女生,稍稍有些迷離的淚目,只會讓男生趕到滿足和快樂。

  來吧,師兄……今天,我要讓你盡情的享受我的一切!

  師兄對自己的愛撫,和石川躍比起來,除了技巧的細微差別,還有一種不同。

  那就是,石川躍的每一次觸摸,再溫柔,都讓她有一種濃濃的「被占有感」 ,
似乎只要被他觸碰的每一寸肌膚,都不再屬於自己,而成為他的戰利品,自己只
能恭恭敬敬的,像只小寵物一樣,獻上自己的一切來供他淫樂;甚至還要擔心,
唯恐他有所不滿。但是師兄的動作,哪怕再沈重粗暴,也都有著對自己的「迷戀」
和「愛憐」,隔著襯衫摸自己的奶頭,隔著牛仔褲摸自己的臀溝,他都摸得那麽
的喜極而泣……仿佛尋覓了一身的尋寶人,第一次觸摸到最璀璨的寶石。很奇怪
……就算明知道師兄已經和其他的,姿色身材都不會遜色於自己的女孩做過,她
依舊能感受到師兄那種極限的喜悅。

  這就是師兄,這就是自己曾經的子晏哥哥……哪怕,哪怕,哪怕自己已經不
是處女,他也不再是處男,哪怕自己此時此刻,正在被他淫玩,哪怕用的是更恥
辱、更激烈的方式和動作,哪怕自己再羞恥、痛苦、甚至淫蕩……自己在他的心
目中,也是如同女神一樣的存在麽?

  她忽然之間,覺得快活、感動極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即使只有今夜,她也要給師兄……最美好的享受,最極限的快感。

  她微微的放開矜持,又「啊……」的一聲呻吟,兩只胳膊卻饒過了師兄的脖
子,主動替師兄脫起了T恤。這只是一種熱情的表達,一種贊許、同意和邀請…


  是的,可以的,來吧……讓我們裸體相對。

  和師兄做,給師兄玩,讓師兄愛……

  而江子晏也立刻受到了鼓勵,暫時停止了對自己的胸部、臀部的揉玩,也松
開自己的嘴唇,一邊細密雨點一般得吻著自己的脖子、耳垂、鎖骨,一邊解開自
己的襯衫紐扣,將那件亞麻小襯衫從她的身體上向後,摘了下去……

  啊……自己的小乳房,自己的小胸罩,自己那件冰藍色的全罩杯的少女文胸,
和自己的奶兒,都給師兄看到了嗎?

  她本能的「嚶嚀」一聲羞叫,縮回臂膀想捂住胸脯……

  但是,就是那種感覺,那種立場,「要給師兄……最美好的享受,最極限的
快感。讓師兄盡情的享受自己……」,她竟然在一片無邊的羞海中找到一點勇氣,
竟然兩只手臂又生生的控制住了,竟然沒有捂住自己的胸脯,而是乖乖的放在了
身體的兩側。

  這個姿態,仿佛少女第一次面對愛人沖擊時的無措,滿滿的柔弱和清純,卻
又仿佛有著一種充分投身其中的勇氣和嫵媚。

  盡情的看吧,盡情的摸吧,盡情的玩吧,盡情的撫摸、占有、淫弄、糟蹋紗
紗的一切吧……想從文胸開始,就從文胸開始,想從內褲開始,就從內褲開始…
…什麽都不要留給我,全部拿走。

  兩個人摟成一團,在房間里顛來倒去,江子晏的喉嚨里發出「嗚嗚」的滿足
的吞咽聲……T恤脫掉之後,他那健壯、結實棱角分明的胸肌、腹肌都裸露出來。

  許紗紗紅著臉蛋,瞇著眼睛,在淚眼模糊中,也可以偷偷的看到:雖然沒有
石川躍那種略帶黝黑色的成熟、性感,雖然身高比石川躍略矮了一些,但是師兄
的身材,到底也是練跳臺的,到底也是一線運動員,肌肉的線條,是比石川躍更
加的緊實,而那種帥氣、陽光、溫柔,還有那種對自己的喜愛、迷戀,看到自己
身體時的滿足、興奮、疼愛……至少,比起那個,今天晚上,本來要享受這套內
衣和這具身體的惡心的英國老裁判,總是勝了一百倍吧。

  師兄把他的頭顱埋到自己的少女文胸上,埋在自己的兩團清純乳肉當中的夾
縫里……嗚嗚的舔舐著自己的文胸罩杯,因為是全罩杯的少女文胸,他就是在舔
自己的奶兒吧?

  她被舔的發出「啊、啊……」的呼喚,身體拉的繃直,兩只手卻依舊仿徨的
在師兄頭頂心的短發上抓的「沙拉沙拉……」的。

  太刺激了……那純棉的罩杯,已經被師兄舔的徹底濕潤,天啊……他怎麽有
那麽多的口水,蕾絲邊,還有吊帶,罩杯當中的連接扣,都已經濕透了。真羞人
啊,真惡心啊……也真美好,真刺激啊……

  「啊……啊……」她紅著臉,嘶啞的,局促的叫嚷著,她想說兩句,又實在
覺得羞恥的無法開口。

  「說……說……」師兄像狼猿吼叫一樣嘶啞的、短促的吼叫著,誘導著自己。

  她的情欲,奔湧而出,忍不住,其實是開玩笑,卻也是對男人的誘惑的說出
口羞人的語句:

  「啊……我的胸,有點……有點……小。你……你……子晏哥哥……你不會
不喜歡吧?……」

  輕聲羞語,妙人含混,這並不是緊張,這也不是擔憂……這只是情欲淫語,
這只是在邀請師兄誇獎自己的奶兒。眼前的男人不是石川躍,她完全相信師兄對
自己身體的每一道弧線的每一個角度的狂熱。

  「喜歡……喜歡……紗紗的胸……不,紗紗的小奶子,子晏哥哥我最喜歡了
……啊……啊……我都要哭了……啊……我想,我太喜歡了,我想了好多年啊…
…我還要……狠狠的玩!狠狠的玩!」師兄卻手足無措、胡言亂語的連忙給自己
肯定,卻到底怕自己不高興,甚至有點試探的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表情。

  這就是師兄和石川躍最大的不同吧。

  滿足、疼愛、快樂……她羞恥中帶著首肯,歡笑中帶著淚花……她羞澀卻深
情的輕輕轉過頭,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繼續,繼續……玩我吧!師兄!喜歡,就玩我!脫光我!奸汙我!糟蹋我!

  當我當成一件性玩具,來盡情的享用吧!

  而師兄,得到了她的鼓勵,已經「撲」的解開了自己文胸的背扣,喘息著將
自己的兩條肩帶從自己肩膀兩側挪開……

  她沒有特別的配合,也沒有刻意的抗拒,兩只小手,依舊緊張的壓在自己的
體側……讓師兄脫,讓師兄看,讓師兄對自己任意妄為,讓自己柔弱無助卻由任
人擺布……雖然這多少有點技巧、有點心計,但是她肯定,自己這幅「我不反抗
了,我也不肯配合的,你想在我身上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就脫我的奶罩,玩我的
奶子吧」的楚楚可憐的模樣,一定能給江子晏最大的精神享受。

  她知道師兄會喜歡這樣的……

  「啊……」

  少女文胸飄然墜地,一對光潔、妖嬈、挺拔、小巧、粉嫩的乳房,落入了師
兄江子晏的口中……牙齒、舌頭、嘴唇、口水,都湧上了自己最敏感的地帶。

  這當然不是她第一次給男人吃奶,但是她卻有著從未有過的極限的滿足感。

  那種滿足感,除了來自於自己敏感的乳房、乳頭、乳暈、乳核被男人吸吮、
逗引、啃咬帶來的生理刺激之外,還來自於懷中的男人,那種狂熱的滿足、越來
越粗暴的動作幅度和神魂顛倒的投入。

  師兄……吃紗紗的奶子,玩紗紗的胸,糟蹋紗紗的奶頭……你應該很開心吧。

  我也……很開心。

  吃、舔、吸、吹……還有啃、咬、拎起嬌嫩的乳頭向外提,將小奶兒拉出一
道緊張的弧度;又用那粗糙的手掌,從兩個外側,將可憐的小奶兒向當中一起擠,
讓乳峰變幻出更加淫糜不堪的形狀來……

  她挺有自信的,自己的乳房雖然不巨大,但是乳形很漂亮,經年的鍛煉也使
得自己的肌肉和脂肪保持一個唯美的比例,而被石川躍奸汙之後的兩年里……自
己的小奶包明顯還漲出了小半個輪廓,顯得更加嫵媚成熟了。

  而師兄對自己乳房的玩弄,已經開始更加的激烈,更加的用力,用牙齒,用
指甲,甚至按著自己的乳頭,壓下去,在尋覓自己的乳核……有點疼,不,是挺
疼的。

  「啊……」她淚流滿面,除了恥辱,除了羞痛,其實還有一種惆悵和酸澀的
滿足……

  師兄除了愛憐之外,當真的玩到自己的少女乳房,還是開始了更加粗暴的侵
犯和糟蹋麽?奶頭周圍已經被咬出紅印了麽?啊……還在用手?指甲都摳到奶肉
里去了……會不會抓破了啊?

  非常羞恥,非常激烈,非常難過……

  但是,可以的!可以的!她嗚咽著,用淚水和「嗯嗯」的呻吟,給到師兄鼓
勵。

  可以的,可以的!師兄可以的!師兄可以在疼愛、憐惜、撫摸自己的時候,
也同時弄疼、淩辱、折磨自己,哪怕是自己最嬌嫩、最可愛、最清純的少女奶兒
……可以的。男生就是這樣奸女生的!女生就是這樣被男生奸的!

  今天,師兄你可以這樣盡情的玩紗紗的身體,盡情的享受,肆意的淫玩…

  …讓紗紗的身體,讓紗紗的乳肉,讓紗紗的奶頭,讓紗紗的羞辱和痛楚,帶
給你最大的滿足和享受吧。而自己……也在師兄的快樂中,體味到同樣高度的快
樂和滿足。

  師兄的嘴、手,那種淫玩、逗弄、愛撫和侵犯,在幾乎整整都要玩了一刻鐘
後,才開始慢慢的不舍得離開自己的幼嫩乳房,開始往下……

  啊,小肚子被玩了!啊,肚臍眼被玩了!啊……師兄居然用舌頭舔到自己的
肚臍眼里面,用力的舔,都擠出了一些粉酥的泥垢來……

  好臟,好羞,怎麽能這麽玩?但是……有一種被玩的很徹底,很開心甚至很
幸福的感覺。

  這種「舔肚臍眼」的玩法……讓自己好癢,就連石川躍都沒有這樣褻弄過自
己,又好舒服……

  ……

  呸!不要再想石川躍了吧……我是在讓師兄奸,讓師兄玩,讓師兄享受。

  我應該開心,師兄在我的身上,做了石川躍沒做的動作,我的身體……好有
用,好值得,還可以這樣被玩,還可以這樣被愛……我應該讓師兄更快樂,更滿
足,

  師兄已經跪到地上,抱著自己的屁股,親吻著自己的陰部。隔著牛仔褲,生
理上的接觸卻依舊那麽激烈和敏感,何況,一個肌肉分明的大男生跪在地上,抱
著自己,親吻自己的胯襠,這種視覺的沖擊感,讓她更加的抖索起來。

  然後,師兄在粗暴的剝著自己的牛仔褲,甚至連著自己的內褲都在一起剝落
……

  要一起來麽?要一下子把那里露出來給師兄麽?不是應該先脫掉牛仔褲,隔
著內褲玩一會兒麽?這樣會不會太直接了,太羞恥了。啊……自己還沒洗澡,那
里會不會有點味道,有點難堪,有點……那里的毛,那里的縫,那里的小疙瘩,
那里的小肉粒,那里的褶皺,都要給師兄了麽?

  但是,可以的,也可以的……這種激烈,這種饑渴,這種瘋狂,這樣帶著一
點點侮辱的親近,帶著一點點玷汙的纏綿。不是100% 的純凈,卻有著幾倍的
放縱。

  她能感覺到牛仔褲和內褲,兩層布料「刮」自己的臀瓣向下剝落時,那種越
來越刺激的羞恥感,師兄那渾濁粗重的呼吸,一口口熱的、燙的、濕的,噴在自
己最敏感的小穴周圍。

  天啊……那個地方,毛毛已經露出了吧,那條縫,那兩片嫩嫩的肉,也都露
出來了吧……那是……那是師兄的嘴巴麽?有點紮人,有點癢,有點刺激,有點
難過……那個地方他有也要親麽?那個地方其實全都已經濕透了吧?那個地方有
點難看啊,有點氣味啊……師兄,你不會覺得紗紗淫蕩吧?

  不,紗紗不是淫蕩的女孩。紗紗只是想讓你玩身體啊,紗紗只是想讓你玩紗
紗的所有,讓你享受,讓你侵犯,讓你進入……讓你為所欲為,在紗紗的身上,
在紗紗的下面,在那條最羞人的小肉縫里,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許紗紗覺得天昏地暗,腿已經完全軟了,上肢卻依舊繃緊著……這已經是一
種臨近失智的癲狂,仿佛站在跳臺上,準備動作起跳之時的繃緊。

  「臟的……別……」她終於嗚咽出聲……因為師兄的舌頭,已經在舔舐自己
的肉縫。盡管他還很小心,先是在陰戶的外圈表皮這里親吻舔舐。

  「不……哪里臟了?好香,好甜,好美……紗紗……你這里太漂亮了,真的,
我不行了,我……要你……哈……你哪里都太漂亮了……哪里都是……啊……我
都不知道……該先玩哪里,再玩哪里……」

  江子晏一邊昏昏沈沈的胡說,一邊擡著自己的腿……

  當然是順應著他的動作,擡腿,然後是另一條,讓牛仔褲和內褲一起脫落…


  徹底的赤裸,除了一雙卡通小棉襪,雪膩的胴體上那雙可愛的布料包著的小
腳丫,只會增加這一刻的情趣吧?清純的羞澀,淫魅的邀請,還有稚嫩的可愛…
…師兄,你喜歡麽?你可不可以繼續欣賞,盡情淫玩,肆意侵犯,但是不要嫌棄。

  師兄似乎是輕輕的在自己的乳房上一推,她就順應著那股力道,向後倒去…
…「噗通」一下,仰面、赤裸、無助、羞澀的倒在灰色的軟軟香香的純棉被單上。

  許紗紗當然看不見自己的模樣,但是她知道,自己這幅模樣,清純的小美人
魚,毫無抗拒,卻羞澀馴服的被脫了個光溜溜,還穿著一雙小棉襪,渾身的雪白
肌膚上一定泛著一陣陣暈紅,說不定還有許多小雞皮疙瘩,所有不能讓男人看到
卻讓無數男人瘋狂幻想和意淫的身體私密部位,都在給師兄盡情的視奸,在展現
著自己的天然、誘惑和嫵媚。這一幕,一定會讓正在矚目自己的男人陷入狂熱的
滿足。

  四肢酸軟,倒在軟綿綿很舒服的床鋪上,雖然窗簾拉得很密,但是似乎窗外
的法蘭西星光,依舊可以透過那濃密的窗簾布灑到自己冰雪一樣的胴體上。渾身
無力,不能動彈,也不想動彈,但是兩只手還是刻意的也無力的壓在身體的兩側,
兩條雪嫩光潔的玉腿卻因為羞恥而夾緊著……

  到底是第一次和師兄做,到底是十九歲的清純少女,或者是……被石川躍調
教出來的某種本能。楚楚可憐、一動不動、羞恥欲絕,像一只馴服的小獸一樣,
聽憑男人在自己的身體上為所欲為,盡情奸汙,隨意擺布,等待著男人的奸辱,
等待著男人的侵犯……是她的天然反應。

  在內心深處,她也知道……這種反應,這種姿態,這種模樣,也能讓男人得
到極限的征服快樂和心理享受。

  師兄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掉了自己的牛仔褲和內褲,一具光溜溜的緊繃
的男性身體,粗魯卻愛憐的壓了上來。

  她感受到了男人的肌肉,她感受到了男人的口氣,她感受到了男人的臂膀,
她感受到了……下體處,一根羞人的肉棒在她的大腿內側附近流連著……已經在
點點觸觸自己大腿內側嬌嫩的肌肉。

  自己的下體,幾乎是又恐懼又羞澀……又有點歡喜,本能的在酸酸的分泌著
羞恥的汁液。她覺得害羞極了,唯恐師兄看到這一幕,兩條大腿夾得更緊了。

  「別急……再玩一會兒,再奸進來吧……」她當然說不出口,但是內心深處,
又羞,又怕,又局促,又甜美的奇怪情緒在瘋狂的奔湧……她簡直想微微的推搡
一下師兄,唯恐他像傳說中猴急的男人一樣,馬上分開自己的大腿,直奔那神秘
的幽涇。

  再玩紗紗一會兒,再弄紗紗一會兒,親親紗紗的臉,親親紗紗的嘴,摸摸紗
紗的奶,哪怕摸摸紗紗的小穴……再玩紗紗一會兒。那樣才好……不要看不起紗
紗,紗紗不是淫蕩,紗紗只是想讓師兄奸的開心,奸的徹底,奸的快活。

  師兄沒有讓她失望……當然,也許是因為師兄也已經有了相當的經驗。

  雨點一樣的吻,還有細致而羞辱的撫摸,已經開始在她通體上墜落,每一寸
肌膚,每一個細節,從上到下,從外到內……不僅在臉蛋、嘴唇、脖子、奶頭、
奶肉、小穴,陰阜,大腿,甚至連小肚皮、腋下、肩膀、鎖骨、耳垂這些地方都
沒拉下。

  吻,拼命的吻,舔,貪婪的舔,磨,細細的磨,天啊……自己渾身上下,簡
直被口水沾到濕淋淋的。很臟?很玷汙?很淩辱?也很……特別。而自己渾身上
下的肌理,精神,細胞,就這麽被淫玩著,也越來越放松,越來越投入,越來越
沈迷,自己的嘴巴已經控制不住,發出「嗯嗯……嗯」的呻吟;自己的兩條大腿,
夾的沒有那麽緊張了,而是在「莎啦啦」的磨蹭著,慢慢的分開。

  聽師兄的嗚咽喘息,感受著師兄的手口連綿,嗅聞著師兄的漸濃體味……甚
至好像可以聽到師兄的滿足哽咽……師兄玩的開心麽?師兄對紗紗的身體滿意麽?

  比他的逗逗怎麽樣?師兄能從紗紗身上得到足夠的快樂麽?

  「啊……」她纏綿著,兩條腿廝磨著,兩只小手從體側微微的松開,繞過江
子晏的背脊,輕輕的一摟……

  師兄……奸進來吧……糟蹋紗紗吧,奸汙紗紗吧,淩辱紗紗吧,得到紗紗吧
……

  對於石川躍,她從來不敢這麽主動的「邀請」,雖然只是輕輕的一摟而已,
雖然害羞的已經無地自容,但是那種仿佛把握自己的命運,把握自己的快感的感
覺,卻讓她在迷蒙的淚目中笑得失神。

  然後……一根她熟悉卻也陌生,恐懼卻也渴望,厭惡卻也馴服的如同硬杵一
般的陽具,開始在她的陰戶外沿,磨著她可愛光潔的陰唇,開始廝磨旋轉。

  「啊……」她既害羞,卻又熱情的迎合上去。陰阜周圍,嫩穴附近,會陰前
後,少女的小腹下每一寸的肌肉和神經,都在邀請著那種擠壓。仿佛這象征著男
權和奸汙的肉棒,可以抵著自己嬌嫩的肌膚,一寸寸的刻下痕跡,也是一分分的
傳遞著快感。

  「呼呼呼……」師兄的身體在緊張的不安的扭動,那根粗魯的肉棒在自己的
外陰唇附近盤旋抵壓……

  她不敢去多想,也羞於去多想……但是,她畢竟是經歷過反複奸辱淫玩的女
孩,對於這種事情,對於男性的生理特征,已經過了一知半解的時刻。

  她明白的,師兄這是應該有點緊張,師兄的肉棒,雖然也規模不菲,但是卻
還不夠完全的堅硬……這種時候,師兄需要一點點的……幫助。

  她羞死了,又不能主動的應承,她惶恐著,卻也是滿足的……她能判斷到,
師兄的緊張,絕對不是刺激的不夠,而是刺激太過,對於可以奸到自己的身體太
過於快樂和激動導致的。如果壓在自己身上的是石川躍,他早就或者脅迫,或者
溫柔,但是帶著命令和引導的,要求自己做淫蕩的馴服動作,去侍奉那根占有自
己的肉棒了。用手兒去撫摸陰莖和睪丸,用自己剛剛發育的奶頭去擠壓和夾弄那
根粗黑的肉棒,甚至,跪在他的胯下,用嘴巴,屈辱的含著他的肉棒去吸吮…

  …侍奉到足夠的堅硬,好來徹底的糟蹋自己的嫩穴。

  可是……估計師兄,怎麽都開不了口要求自己做這些事吧?

  是,是很羞,是很淫蕩,但是……今天自己決定了,要給師兄最大的享受,
最美好的性愛,要給師兄玩到徹底,奸到極限……稍微主動一點,稍微給師兄一
定鼓勵……犧牲一些自己的尊嚴,釋放一些自己的純潔,可以的吧……當然…

  …不能有一絲一毫,傷害到男人那種自尊。

  她咬著嘴唇,用盡所有的勇氣,用細細的聲音,在師兄的耳畔,輕輕的訴說,
那是今夜,她從內心深處,澎湃洶湧的淫聲,第一次真的來到空氣的傳播之中,
盡管很輕柔,很細微:

  「師兄……等等等等……」

  「啊……嗯……啊……」

  「師兄……我怕……」

  「別怕,紗紗,別怕……」

  而借著這短短的停頓和推搪,她的手掌,已經似有意似無意的攀上了那根滾
燙的肉棒……開始羞澀而溫柔的套弄。

  她並不熟練……但是她多多少少,已經知道男人需要什麽樣的侍奉和鼓勵。

  她裝作不小心的,扶著那根膨脹中的肉棒,輕輕的掃過自己的小腹下沿陰阜
上沿最光潔嬌嫩的皮膚上……那龜頭馬眼,那燙燙的肉丸,劃過自己的青春軀體
的一部分……

  她不肯定師兄會要哪一種?但是她知道,這是一種足夠的提醒,提醒著師兄:

  可以的,可以的,可以把紗紗當玩具的,肉棒想在紗紗身上做什麽都是可以
的,不僅可以有正常的性交動作,還可以盡情的享受紗紗的一切,這不是紗紗的
淫蕩,所以我也不會怪師兄的無恥……

  挑吧,師兄,挑吧……這具身體,此時此刻都是你的,給你玩的,給你奸的,
給你盡情的糟蹋和抽插的。再去那神秘的世界探險之前,想要紗紗的小手?還是
要紗紗的大腿?想要紗紗的肚皮?還是要紗紗的奶兒?都可以的……

  而師兄,發出一聲粗重的虎吼,居然像在鞍馬上爬行一樣,半虛著腿,「坐」
到了自己的身上,碾著自己全身的滾燙、嬌嫩、雪白和羞恥……一路爬到了自己
的小腹上……而那根紅彤彤、黑黝黝、一股氣味和潮濕的肉棒,已經打上了自己
的下巴……

  然後……師兄卻已經仿佛緊張的顫抖不已,似乎這動作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
勇氣,有點僵硬,不敢動,不敢說,不敢要求,不敢脅迫,不敢繼續了……

  是這里麽?可以的,可以的……

  許紗紗「嚶嚀」一聲,羞得無地自容的閉上了眼睛,卻似乎鼓足了內心深處,
為了今夜的完美浪漫而泛起的勇氣,輕輕的,張開了自己的小口。

  那根酸酸、醜醜、濃濃、紅紅的巨物,猶豫著拱了上來。

  ……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0-28 11:37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2)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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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18-10-28 發表於SIS


             第52回:江子晏,里昂故事之22點

  
  河溪時間淩晨04:00,里昂時間夜晚22:00.

  江子晏其實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有稍微點不對勁。經常的,會有耳鳴、
頭暈、口幹舌燥,還有一種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是胸腔里,有一個盛滿顏
料的調色盤被打翻了,那種「五彩繽紛、色彩都在流淌」的迷幻感。本來,因為
輿論爆料的關系,也是因為晴姐的提醒,自己和逗逗是好幾個月沒見面算是「分
手」了,自己也沒有了固定的女伴,只是偶爾的手淫,射精似乎還挺有力,但是
射精之後,往往就會很迷糊,有時候甚至會直接的進入半睡夢境。

  但是,他也不太想去面對這些「生活中的小瑕疵」,何況是此時、此刻。

  此時此刻,遠在異國的深夜,索恩河倒映著銀河,他已經處於一種醉生夢死
的忘我狀態之中。一定要他比喻的話,倒很像……一次極限的體香訓練到了非常
疲累時,可以倒在宿舍床鋪上臨睡前的那種朦朧、舒適和放松,精神細胞都可以
品味著從骨骼,從筋脈、從靈魂里散發出的愉悅。

  他在奸玩自己的夢中情人,自己的官配,河溪城跳臺上的小美人魚,省跳水
隊甚至已經是國家跳水隊的顏值象征的小師妹:許紗紗。

  他是和晴姐做過,也和逗逗做過。論性愛的情趣愉悅,論胴體的唯美柔軟,
她們比起許紗紗來其實都是不遑多讓的。但是,在師妹許紗紗的身體上盡情的馳
騁淫玩,那種夢想終於得到實現的快感,還有那種溫馨和甜美,那種再也沒有隔
閡和造作的感覺,卻讓他感受到了「升天」的滋味。

  何況,第一次就「玩」的那麼美妙。

  當許紗紗被自己摟在懷抱里親吻愛撫時,他感受到了溫香暖玉抱滿懷的溫柔;
當許紗紗的文胸被他摘除時,他仿佛懷攬了全世界所有的少女的華麗私密;當他
親吻到紗紗的內褲襠部時,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禁忌,而是感受到了和這個女孩
融為一體的溫濕和親昵。

  而現在……自己的陽具,自己那根紅彤彤的肉棒,居然可以……在許紗紗那
幹凈、溫潤、嬌小、柔軟的小嘴中出入?紗紗居然,居然在給自己口交來助興?
柔弱的、純潔的、冰雪的、健美的、嬌俏的河溪城十米跳臺上的小美人魚?居然
在給自己做這麼羞恥的事情?

  他當然舍不得插得很深,甚至「坐」在紗紗嬌嫩的胸脯上的動作也是半虛的,
以他的體能,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膝蓋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半懸的「支」起來。坐
在紗紗的肋骨上,將她的小奶包坐疼?他當然舍不得。

  但是依舊……這可是紗紗,這是許紗紗,這是河西水上運動中心的嬌蕊,也
是國家隊的隊花,是無數河西人暗中意淫的仿佛永遠掛著冰潔露珠的小美人魚,
也是在C國十米跳臺上難得一見的清純靚麗。更有意思的是,在眾人的眼中,在
八卦記者的筆下,也在自己的淫夢里,這個女孩,和自己是一對璧人。盡管在某
些粉絲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中,自己和紗紗,應該是那種如同童話中的王子公主
一般的柏拉圖似的清純戀愛。但其實……自己確實從未真正沾染過。自己只是在
夢里奸汙、蹂躪、抽插、淫弄過這具清純無邊的肉體。

  這種奇特的落差,造成了紗紗對自己來說,越得不到,越向往,越迷戀……
甚至開始變得有點不可褻瀆。

  而現在,她居然被自己脫的光光的,裸著四肢、裸著奶子、裸著下體光潔的
蜜縫、夾緊著兩條白玉一般的腿,呻吟著、嗚咽著、抽噎著,在異國他鄉的浪漫
小旅店里,任憑自己奸玩身體,一逞淫欲。此刻,自己居然坐在她柔軟白皙的玉
體上,甚至有點淫虐的坐在她的小胸脯上,按著她兩條這個時候顯得更加細弱的
小胳膊,把自己的陽具伸到她的小嘴里,在享受著那極限的吞吐快感。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扭曲,一切都顯得不真實。不真實到,就如同那冰藍的
液體浸透自己的肺葉時的迷離魔幻。自己已經舒服到,仿佛都忍不住要閉上眼,
去如同品味夢境一般品味此刻……

  不對啊……自己是怎麼了,又有點迷失,這個時候,可不是犯毛病的時候啊。
不說會讓紗紗見怪,就算是為了自己,盡全力去享受這人生最巔峰的性愛快感,
自己也應該要保持住狀態繼續馳騁。何況,自己的兩個曾經的性愛對象,無論是
逗逗的調皮嬌艷,還是晴姐的高貴神秘,都讓他習慣了,在床笫上,除了自己的
快樂得意,也要給女人足夠的享受。

  繼續,肉棒磨弄她的小嘴的同時,兩只手臂還要撫弄她的肌理……

  紗紗那清純無暇的容顏,因為吞咽著自己的肉棒,變得有點失真和苦楚;她
的眼角有點淚花,她的頭發散亂不堪,她的鼻子在抽搐,她的小嘴……她的小嘴
正和男人的身體上最汙濁卻也是最威權的一部分,融合成一個整體。那軟軟的、
小小的嘴唇被支撐開,那腮幫子被鼓起來,那種肉感,混雜著少女嬌嫩的如同溫
牛奶一般的口腔觸感……從自己的龜頭上傳來的陣陣如同電閃雷鳴一般的快樂信
號,仿佛在告訴自己,在此之前,自己此生都算是白活了。

  紗紗那曼妙的軀幹,在自己的淫玩下微微的扭動;雖然嬌小得如同一個雪團,
但是和逗逗那種纖細柔弱比起來,師妹的身體,卻依舊有著運動員才有的獨特的
健康活力,這是一般意義上的美少女所無法具備的……就算是乳房,就算是鎖骨,
就算是臀胯,那種緊實和挺翹,那種凝脂一般肌膚下輕微的彈嫩的肌肉感,被自
己壓坐在胯下,更有一種殘酷卻刺激的違和感。雖然自己是虛坐著的,並沒有真
的壓迫在紗紗的胸脯上,雖然紗紗的小奶兒微微蕩漾,平躺著時,不過如同兩只
小包子一般迷你。但是偶爾的,還是會有激凸的兩顆小櫻桃,刮過自己粗糙的臀
肉,那無可形容的淫糜蕩漾的觸感,掠奪少女清純童貞一般的征服感,讓他的大
腿內側都要抽筋了。

  雖然並不深喉,說穿了,自己不舍得,紗紗也清純含羞,自己的肉棒其實也
不過是在紗紗的口壁淺處,和她多汁的小舌頭滾成一團罷了。但是他的腦海里卻
已經是一陣陣「嗡嗡」的響動,眼前已經是金星亂冒……那可是自己的醜陋肉棒,
自己的陽具,是男人褻瀆和征服的象征,而和它親密接觸的,是紗紗那粉嫩如同
牛奶凍一樣的口唇還有多汁可愛的丁香小舌。

  奸她,奸她,享受她最清純無暇的一面,玷汙她最潔凈私密的部位。他從來
沒有享受過……這是和晴姐、和逗逗之間不可能有的感受。他第一次能夠感受到
「奸汙」或者「糟蹋」這種詞語里蘊含的,帶給男人的快樂和刺激。

  更不可思議的是,與此同時,還有那種沈沈的溫暖。

  要不是知道師妹也沒那麼變態,真恨不得惡作劇似的,不奸了,就這麼趴在
師妹的身體上,讓雞巴軟在師妹的口腔中,讓她含著,含著自己的肉棒,讓自己
就這樣沈入溫暖夢鄉……話說,自己這是怎麼了,最近真的生理上有點不對勁,
老是想睡,也不是困,而是仿佛體內有一種幻境,和身邊真實的世界已經開始逐
漸分離一般。

  他收斂回心神,繼續投入到奸玩師妹時,他應該有的雄風壯態中來。

  「噗嗤、噗嗤」還有「嘰咕、嘰咕」的口液聲響,一陣陣的撩撥他已經逐漸
登入巔峰的心緒。他的肌肉也在抽搐,而紗紗的胴體已經從「粉白」到「潮紅」,
再到泛濫出一種毛孔里幾乎要滲出體液一般的滾燙感。

  啊……這種感覺,真是讓他既想此刻就射精,也想永遠都保持下去。舒服,
是真的好舒服,這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美好。再來,再來,用自己的龜頭和陰莖,
去侵犯那溫潤的口腔……就這麼壓著紗紗,辱玩著紗紗的小嘴巴,壓著紗紗的手
臂,感受著些微的掙紮抗拒,有點像強奸一樣;但是另一方面,紗紗那明顯已是
情動的表情,卻又有著女孩投入到羞恥卻浪漫的性行為時那種柔媚眼神。自己簡
直願意用余生的生命,去換取多玩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

  他不忍心用汙穢的言語去催情,去侮辱胯下的少女,但是他心腔中已經響徹
了轟鳴的得意的如同魔王征服大地一般的混亂心聲:「操你,操死你,你是我的
小女友,是我的小性奴,是我的小玩具,是我壓倒來強奸的小騷逼,是我捕捉來
奸汙的小戰士,是我關起來欺淩的小幼女,我的雞巴就是你的主人,我的快感就
是你的全部,弄死你,弄死你……得到你,糟蹋你,奸淫你,讓你的小嘴里永遠
都有我的味道。」

  一片渾渾噩噩的快樂之中,那種疲軟和幻化的雜音依舊襲來……

  其實,剛才在蹭弄紗紗的下體時,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男性象征有點
太急不可耐了,稍微有點失態,甚至有點未曾足夠勃起就要射精的沖動。這也就
罷了,更嚴重的問題是,似乎感覺到硬度都略微有點不夠,當然也可能是一時激
動有點技巧生疏,居然沒能很順利的紮進那溫柔的濕潤的腔道。這一點……讓他
有點臉紅。

  他已經預感到紗紗不是處女了,可能和其他男人發生過什麼,但是他也確信,
以紗紗的年紀和性格,不可能有太豐富的性經驗,不會太清楚男人的表現應該是
什麼樣的。他完全可以蒙混過關。

  但是,以他國家隊運動員的身體素質,又是在男生巔峰期的年齡,這種事情
以前從未有過……不對,回過頭想想,最近幾次,自己手淫的時候,似乎也有點
硬度不夠的感覺。也許,是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難道說……真的是
自己的生理上,對那冰藍的液體的產生的某種依賴?還是說,只是眼前的胴體,
傾註了自己太多的渴望和幻想,讓自己有點初哥小男生般的迷失?剛才甚至有一
陣,稍微有點忍不住精關,他都想胡亂的捅兩下,先射在紗紗那雪白粉嫩的小肚
子一次再說。紗紗畢竟清純,畢竟年紀小,就算交往過有錢人有過性經驗,應該
也不會太豐富吧,稀里糊塗的就混過去,再來一次就會延長一些時間、提高一些
硬度?……盡管自己都知道,那有點自欺欺人,實在有點丟人現眼的意思。

  剛才還沒有壓紗紗上床的時候,他就有那麼點局促不安。

  好在,也不知道師妹是最是溫柔的善解人意,還是兩人之間的浪漫情趣到了
那份上自然而然的表現,這個清秀如許活潑嬌俏的小師妹,居然主動讓自己和自
己說「怕」,說「等等」,又乖巧的平躺在床上由得自己淫玩廝磨;這,又給了
自己一些空間和時間,讓那片刻的尷尬被輕巧的遮掩過去了。她甚至讓自己玩起
了更加刺激的遊戲……這既給了自己安慰,又給了自己某種緩沖。而奸到紗紗的
小嘴,更是給了自己某種巨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一時,剛才那小小的尷尬和失落,都已經雲飛煙散。

  ……

  但是,這會兒,又「奸」了紗紗的小嘴幾分鐘,自己的雞巴又開始扭曲的膨
脹著尋求那種突破……自己應該像和逗逗玩的時候那樣的順序,奸完小嘴,讓肉
棒進入最佳的狀態後,自然而然的進入「正題」麼?用舌頭舔龜頭,是為了讓陰
莖達到最完美的堅硬狀態,好讓自己進入那私密的腔道去肆虐馳騁,但是這一次
……不太一樣啊。

  「噗嗤、噗嗤」,雖然紗紗的嘴巴很小,那丁香小舌、嬌嫩口腔里,被自己
侵犯著、蹂躪著、糟蹋著,自然的泛濫出口液來,發出輕微的淫糜的聲音。龜頭
甚至可以在她的舌頭的卷動下,輕輕的轉著圈子廝磨這個女孩的腮肉。還有她的
表情,她那有些痛苦卻也有些迷亂的表情……被自己那汙濁的大雞巴插在嘴巴里
有些不適麼?他有點心疼,但是雞巴上傳遞來的快感,甚至超越了侵犯女孩陰道
的快樂,他只有狠狠的按著紗紗的兩條臂膀,讓自己繼續陷入一種如同強暴一般
的癲狂中。

  我在侵犯紗紗的小嘴,我在奸玩紗紗的身體,我在淩辱紗紗的魂魄……這種
誌得意滿的快感,淹沒了他剩余的理智。

  「噗嗤、噗嗤」越來越快……不行了,不行了……自己就想得到那最高峰的
宣泄!

  紗紗在哭了,紗紗在哭了,真的,兩行惹人心疼的淚水,從她那已經水汪汪
的眼眶里,奔湧出來,從她的眼簾外流淌而下……她是因為被自己這麼淫玩而難
過?還是她也感受到了瘋狂性愛的刺激?不管怎麼樣,這條小美人魚,這個小師
妹,這個無數河溪跳水觀眾們疼惜又意淫的小明星,在自己的胯下被淫褻而流出
的淚水;而偶爾的,自己的臀瓣和紗紗的乳頭小小的接觸,也能感覺到越來越滾
燙的乳肉,仿佛是被自己壓一下,就能擠壓出滿屋的芳香一般……這種感受,簡
直讓自己的前列腺都開始疼痛。

  「噗嗤、噗嗤、噗嗤」真的忍不住了……不行了,不行了,話說自己這是怎
麼了?

  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自己應該兇殘的把雞巴從紗紗的口腔里拔出
來,再像個猛獸一樣的托起紗紗嬌小的肉體;也許,將她兩條白玉一般的大腿分
開到自己的腰肢兩側,再從她那光潔的、清純的、卻也在水汪汪綻開的小穴上,
用力的頂進去,和她的肉壁融合成一個整體,再用至少幾十下溫柔的撞擊去頂開
那歡樂的源頭,讓她也獲得足夠的安慰和快樂,讓自己展現充分的男性的魅力和
勇猛。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女孩子的快樂的源頭,終究是在那美麗的幽涇的深處,
摸身體,玩乳房,甚至奸小嘴,應該都無法讓女孩得到最大的快樂。甚至即使是
出於某種「義務」,自己都應該再堅持一下,進入那窄小緊致的桃源,去挺送自
己的欲望。

  但是今天是真的不太一樣,自己的四肢、自己的骨骼、自己的神經網絡、自
己的大腦意誌,卻都在山崩海嘯似的崩潰: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要不?要不,
要不先射一次,再來下一次吧……

  「噗嗤」……他用盡最後的氣力,把肉棒從美少女的口腔中拔出來。

  「啊……嗚嗚」胯下的許紗紗,發出一陣纏綿痛苦的嗚咽,甚至還有幹嘔聲。
但是那已經在每一個毛孔里泛出潮紅來的象征了女性濕潤的肉體,卻已經和素日
里青春無暇的師妹不同了。

  此刻……她癱軟在床上,就是一具肉體、一個女人,一個任憑男人作為,等
待著男人用精液去澆灌和占領的女人。

  他本來應該愛惜的撫摸一下紗紗的胴體,但是,眼前有些烏黑,胯下更是無
法堅持……他知道這不好,這不夠男人,這有點尷尬和褻瀆,但是他依舊忍耐不
住那奔湧而來的射精欲望。

  射,我要射,我馬上就要射!!!

  他牙關咬得發出驚人的響動一聲,扶著雞巴,臀瓣夾得已經都有些抽筋了,
喉嚨里發出「啊……」的一聲悶哼,再也無法控制,一股濃烈腥臭的精液,從馬
眼里噴湧出來,灑射到了紗紗的鎖骨上……

  其實,他本來是想瞄準紗紗的嘴巴的,後來又有點不忍;他想移動到紗紗的
乳房上,但是精關的吃緊,身體的痙攣,卻讓他的移動也有點艱難;只好讓那精
液,滴落在許紗紗清秀嬌嫩的肩胛上。

  緊閉的雙目,清純的淚水,粉紅的雪腮,嬌糯的嘴唇,雪白的奶包,嫣紅的
乳頭,挺拔鎖骨……當中,夾著自己的精漿……依舊是絢爛的一幕。

  他兩腿一酸,再也支持不住,「噗通」趴倒在師妹的身側。

  好困,眼前有點發黑,夢境都仿佛在奔襲而來。

  就這麼,射完了,就抱著師妹小睡一會兒再說?

  不太合適吧……

  ……

  好在,他畢竟是正當年,畢竟是運動員,畢竟有著十幾年艱辛而科學的訓練
史。和其他男人不同,他在進入射精之後高潮的余韻後,其實只用了幾秒就恢複
了理智,甚至恢複了一些氣力,那一下子渙散的力量,又迅速的在自己的骨骼、
肌肉、關節中凝聚起來。

  為了掩飾尷尬,他裝作「愛憐」的表情側過臉,看著和自己「半疊」在一起
的師妹。

  紗紗的表情一片迷醉,小臉紅彤彤的,似乎因為那精液的褻瀆而根本不敢睜
眼,卻發出一陣陣羞恥而激動、卻也好像帶著滿足的表情在喘息、嗚咽。似乎有
那麼點像……有那麼一點點像高潮之後的余韻……然後她害羞的輕輕的睜開眼,
迷成一條縫隙,似乎帶著一點點崇拜,也帶著一點點責怪,帶著一點點欣慰的看
著自己的眼睛。

  難道剛才,紗紗也得到了足夠的快樂?自己用雞巴奸紗紗的嘴巴,也足夠能
讓紗紗快樂麼?

  這個想法,這個念頭,讓他男人的自信又迅速的恢複。剛才只是一時的狀態
不好麼?很多橋段里不是都說過麼,很多男生女生的第一次都是亂七八糟的,自
己和紗紗其實年紀都小,剛才稍微有點窘迫,應該沒什麼的吧?何況看紗紗的表
情,她應該也得到了吧?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簡單一點的……補充一下?

  他輕輕的拖過紗紗的小手,挪到自己的襠部,控制著那溫潤如玉的小手,握
著自己因為射精而漸次軟下去的肉棒。

  「紗紗……」

  「……」

  「紗紗……」

  「……」

  羞澀的少女當然不會有任何的語言回應,但是師妹的手掌,開始仿佛自然而
然的開始,輕輕的摩擦,套弄。雖然動作很生澀,很害羞……但是那種溫馴、懂
事、體貼、溫柔的愛撫,讓自己的雞巴,又迅速的開始恢複機能……甚至很快,
又堅硬到足夠行事的地步。

  這次,是師妹主動在替自己套雞巴麼?是師妹在同意自己的暗示和邀請麼?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簡單一點的……補充一下?

  ……

  他是有滿腔的欲望,但是這一瞬間,他又忽然感受到一種愧疚和憐惜,而此
刻,眼前的少女依舊白玉一般無暇,輕柔的呼吸,帶著甜醉的表情,羞澀的紅暈
……他又忽然覺得,師妹鎖骨上那一攤自己的玩意,實在有點褻瀆。

  他抓過身邊的被單的一角,輕柔的在師妹的胸脯上擦拭了一下……雪白的被
單劃過粉紅的肌理,小巧的乳頭輕輕的蕩漾周圍一種回應……師妹甚至發出微微
的嚶嚀聲表示很舒服。

  「紗紗,要不要去洗一下?我們再……玩……」他本來說不出口,但是又實
在太想說一些話,還是將「玩」這種鉆人心脾的詞輕輕的送出了口腔。這讓自己
又覺得一陣陣快感分泌到全身四肢。

  眼前的少女,忽然莞爾一笑,用一種說不清是什麼心思的表情看著自己。有
些調笑,有些鼓勵,有些深情,也有些落寞……

  「師兄……」

  「紗紗……」

  「你……會不會覺得……覺得……我有點變壞了?」

  一向俏皮自如,甚至平時蹦蹦跳跳的師妹,似乎這一句,問得很小心翼翼。

  「不不……怎麼會?」江子晏是真的急了……

  「我……我……不是處女了……我和……」

  他一把捂上她的嘴。忽然之間,他覺得內心深處有針紮一樣的疼痛,連已經
連綿襲來的那種在雲霧中的幻覺感都在被壓制,心疼,他忽然覺得心疼極了。他
根本不想聽紗紗做任何的解釋……天啊……紗紗該不是覺得,自己剛才只玩了她
的小嘴,沒有奸入她的桃源,是在疑惑她的處女?甚至是在嫌棄?

  天啊……他竟然有一種痛恨自己,痛恨到想扇自己一記耳光的沖動。

  他立刻用自己的嘴唇和舌頭來代替了掩飾的作用。他立刻揉緊了這個女孩,
讓兩個人的肌肉皮膚從上到下都揉在一起,仿佛在合並成一具身體。

  「滋……」長長的纏吻……纏吻在一起,兩個人的口腔、肩膀、胸脯、肚皮、
還有四條腿,都在交織,兩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他的手掌,仿佛是在愛惜珍寶,又仿佛是在平複傷痛,仿佛是在貪婪占有,
又仿佛是在悉心呵護,從紗紗的頭發,縷開,到她的鎖骨,到她的背脊,到她可
愛高翹的臀肉,到她的腿……

  而就在他摸玩著她的同時,這個女孩,這個曾經自己在夢境中都意淫過無數
次的女孩,她居然也激情的撫摸回來,到自己的肩膀,到自己的胸膛,到自己的
肋骨,到自己的臀,到自己的腰……

  他如同在撫摸珍寶,也如同在撫摸時光;她如同在迷戀軀體,也如同在悼念
往昔……

  這一瞬間的真情流露,仿佛讓江子晏找到了所有的狀態,他的雞巴又變得堅
強無畏起來……此刻,本來就在紗紗的陰阜附近徘徊;他只是輕輕的分開了少女
那白玉一般的腿,婆娑著那兩片肥嫩多汁光潔靚麗的小肉……然後,扶著自己的
陰莖,把自己那猙獰剛強的龜頭,磨了上去。

  這一次,當然不會粗暴,也不需要掩飾,更沒有一點造作……

  「嗚……」被自己壓制著的許紗紗,迎接著自己真正的奸淫,發出一陣陣激
動的痙攣。她的表情,她的聲音,這和剛才不太一樣。剛才無論如何都是裝出來
鼓勵自己的吧。

  陰道口,太過窄小,自己的龜頭漲得又太粗大,實在有點難以頂進去……但
是這一次,他很清楚,這不是裝紳士的時候,也不是玩欲擒故縱小情調的時候,
他要給這個女孩,真正的充實,真正的疼愛,真正的奸操!!!

  「噗嗤」龜頭簡直好像撕開了那肉縫的邊沿一些,才使得那條小白蠶寶寶一
樣的肉縫被支撐到最大;度過了那緊致的如同為龜頭量身訂造的外陰唇口,進入
了一條布滿了多汁肉絨的腔道。

  「嗚嗚……」慢慢的擠壓進去,居然里頭越來越窄,真不知道胯下的師妹,
她的陰道是一個怎麼樣的構造,簡直讓人瘋狂,同時,他也聽到了懷內的少女痛
苦而滿足的嗚咽。他輕輕的松開壓制著師妹呼吸的嘴巴,去聆聽那醉人的仙樂,
聽到一聲「啊……」的女孩痛苦呻吟,甚至好像紗紗的牙關都在「旮啦啦」的打
顫。

  那是讓所有男人滿足的聲音,剛才片刻的不自信和尷尬都已經蕩然無存。

  是的,這一次,自己真的奸到了我的小師妹,這才是真正的做愛。龜頭上,
陰莖上,四面八方傳過來的濕潤、溫暖和緊致的包裹感……簡直好像和自己的身
體合為一體。

  管他呢……管他千里之外的河溪城,管他什麼巴黎奧運,管他什麼處男處女,
管他什麼愛和不愛,管他……那冰藍的液體已經將自己的肌肉和神經侵蝕到什麼
樣的程度。

  他開始滿足的,抽插起來。這一次,體內奔湧的高空作業一般的酥軟感沒有
來作祟,這個姿勢很舒服、很滿足、很溫暖。

  「噗嗤、噗嗤、噗嗤」抽插的時候,那無數條神經末梢感受到的磨礪快感,
讓他仿佛是在訓練一般,樂此不彼,單調機械卻有節奏的重複著自己臀部的聳拉
動作。

  「啊……啊……啊……」他剛才的窘迫和緊張,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
適似乎都蕩然無存了,他甚至都舒適、慵懶的已經不願意去尋找淫詞艷語……只
是機械的喘息著、動作著著。

  「啊……啊……啊……」紗紗的聲音,雖然依舊很輕很輕,但是也漸漸變得
急促而柔軟,更軟,更軟……這幾乎無法偽裝,也不用欺騙,是女孩,投入到性
愛之中的體現。

  液體四下飛濺,兩個人的聲音也漸漸放開,此起彼伏,最是青春健康年紀的
少女少男,是應該享受著無盡的浪漫快感……

  再來一會兒,再來一會兒……甚至想想,自己所有體能的磨礪,所有耐力的
訓練,所有沖擊力的積累,都為了這一刻也值得了。

  讓我奸這個女孩,讓我操這個女孩,讓我玩這個女孩,讓我的身體進入她的
身體,讓我的靈魂融合她的靈魂,讓我聆聽那世間的仙樂,讓我陶醉在這無邊的
夢鄉,讓我在地獄里舞蹈烈焰,讓我在天堂中得到永生……

  他的手臂已經開始無目的的舞動,而紗紗的回應,也一樣的投入,她的指甲,
已經在自己健壯的背脊肌肉上刻下疼痛的紅痕。

  「師妹……」

  「師兄……」

  「啊……」

  「我愛你……」

  「嗚嗚……」

  ?

  沒有回應?只有呻吟?這稍微有點尷尬,天啊……自己說了什麼啊,這個時
候說「我愛你」,不僅不妥當,而且有點虛偽吧。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但是另一種痛苦,也瞬間掩蓋了尷尬:紗紗……真的不會再回應這句「我愛
你」了麼?即使是在兩個人肉體結合到一起的癲狂時刻……她也不會回應了麼?
這只是一次性愛麼?這只是一次一夜浪漫麼?這個女孩的身體、心思、靈魂,都
不會在屬於自己了麼?甚至這個女孩的身體、心思、靈魂都不會再屬於她自己了
麼?

  他竟然有一種絕望的神傷,有點想撕心裂肺的哭出聲來。當然……也有可能,
那只是那冰藍的液體來的另一種副作用罷了。

  好在,人類最原始的快樂,已經在奔湧而來,淹沒了這瞬間的尷尬和傷痛。
當又一次巔峰到來時,江子晏甚至都已經沒有了粗重吼叫的能力,他甚至是陷入
了一種「這太美了,讓我沈浸其中」的虛無感之中。胸膛里爆炸出一片快感,臀
部本來夾緊的肌肉開始松弛,前列腺瘋狂的分泌潤滑汁液……一聲轟鳴響徹在自
己的腦海里。

  「嗯……」他嘶啞的從喉結出發出極限的吼叫,她也在回應。

  兩個人仿佛是同時,發出了陶醉的呻吟……

  他已經感受到精液已經到了龜頭的邊緣,當然不能就這麼射在紗紗的身體里,
再怎麼說,還有奧運呢……在最後的理智下,他用盡力氣,又一次拔出自己的陽
根……他還想再一次射到紗紗的身體上,或者至少清理一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精漿已經不受控制的「噗嗤噗」的噴射了出來……

  一張異國的床鋪、兩具滾燙酥倒的裸體上,都沾滿了這性愛的痕跡。

  ……

  而這一次,他是的真的沒有了氣力再去表演什麼。那余韻太陶醉,而且胸腔
內的幻境感已經淹沒了他,他就噠啦著身體,軟趴在床單上……除了泄欲後的快
樂和滿足,還有體內那已經無法壓抑的迷幻色彩感,「炸」開來一樣,像無邊的
酥軟、舒適、溫濕的海洋,包裹起了他。

  他幾乎要陷入了迷幻世界……

  嗡……

  ……

  過了一分鐘?五分鐘?還是過了十分鐘?

  眼睫毛遮蓋著朦朧的景物,有點睜不開;耳朵里有嗡嗡的聲音。不對,自己
真的有點不對啊。怎麼那麼困倦,怎麼那麼疲累,怎麼那麼虛幻,怎麼那麼迷茫,
不真實,仿佛一切都不真實……是的,自己是剛剛享受了自己最想享受的肉體,
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吧。景物在跳躍,耳朵在轟鳴,好像有很多人,很多人在和自
己說話,又好像有很多事,很多場景,在自己的眼前浮動。

  又過了一分鐘?五分鐘?還是過了十分鐘?

  很多熟悉的,又陌生的畫面在自己的眼前起伏……

  起跳,翻身,折疊?

  墩身,翻轉,入水?

  親吻,撫摸,舔舐?

  奸汙,淫弄,糟蹋?

  逗逗,晴姐,紗紗……

  ……

  「滴滴滴……」什麼聲音?是紗紗的手機微信聲?這會兒誰給紗紗發訊息?

  ……

  「師兄……我先走了……你喝多了,要不你休息會兒……」似乎有人和自己
輕聲說話?是紗紗?

  ……

  仿佛一切都過去了很久。

  五分鐘,十分鐘,半小時?

  是誰?是徐指導在和自己說話?他仿佛在激勵自己做好體能儲備,他好像很
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他應該擔心麼?自己是不是也很擔心呢?不對,不是徐指
導,是另一個人,好像是晴姐,好像在對著自己嫵媚的微笑,像晴姐的乳房,發
出迷人的醉香,像逗逗的內褲,摩擦身體時發出細膩的聲響。甚至像某些大領導,
比如國家水上中心的樂詠孝主任給整個C 國遠征巴黎的遊泳隊成員做動員時那種
抑揚頓挫的聲音。

  自己是怎麼了,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在退化?

  天啊……自己該不是從頭到尾都只是做了一個夢吧?

  自己在和師妹在異國他鄉的性愛,在索恩河畔的纏綿,是一場夢?!

  不對,不對……肌肉內部如同電閃一般的快感余韻,還有身體上的汗漬體味,
還有房間里的紗紗的體香和女孩子分泌的那種酸澀味道……那不是夢。

  那麼……

  那麼……

  那麼自己是,在和師妹做完愛之後,居然睡著了?!

  自己的體能,怎麼會墮落到這個地步?

  而且,這也太不禮貌了吧?睡完一個女孩子,自己居然陷入了夢鄉?

  他窘迫的,努力擡眼……

  眼前,有一個窈窕的身影,嬌小,玲瓏,可愛,性感的背影。但是,卻已經
不再是赤裸的,紗紗穿上了那件襯衫,似乎都已經在穿鞋了。

  師妹,要走了?

  結束了?這……算什麼?

  結束了?這里可是里昂,她整個時間點要去哪里?

  回賓館?還是去別的地方?逗逗給自己發消息說師妹在法國有個「老師」
……並暗示師妹今天晚上可能要去見這位老師,不管逗逗三真七假小丫頭片子打
的什麼主意或者哪里來的消息,但是國際泳聯那些骯臟的內幕,自己也有所耳聞。
難道……是真的?

  他想掙紮起來,卻又覺得實在太困,他想笑著爬起來說兩句換緩和氣氛的話,
卻又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

  「咯嗒……」師妹似乎是怕吵醒自己,已經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房間的門……

  「紗紗……」他似乎是還在半夢中,似乎卻發出了聲音。

  眼前的人影似乎頓了一下……停住了。

  「紗紗……你回賓館吧。太晚了,不安全,哪里也別去了,好嗎?」

  他好像感覺到,自己哭了,他好像感覺到,自己說出口了很奇怪的請求……
但是又好像,那也只不過是夢境的一部分,自己其實什麼都沒說。

  「嗯……」

  等等,等等……師妹好像點了點頭?

  「咯嗒……」師門似乎走出了房間,而房門又被她從外面關上了。

  他的神智似乎也被著「咯嗒」一聲摧魂似的驚醒了。

  他甩了甩頭,從迷離的幻境中,努力將自己拖回來。

  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了,自己的身體,出了狀況……甚至不用再懷疑,自己的
身體是出了什麼狀況,除了那冰藍的小瓶,還能有什麼原因?自己這樣的狀態
……還能去參加巴黎奧運麼?還能過尿檢麼?

  這本來,一直是他不想去面對,卻又忍不住在內心深處最擔憂的事情。

  但是此刻,他又似乎不怎麼擔心了,這對他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最重要的
人生命題了。

  師妹剛才「嗯」了吧?她同意了?她會回賓館去了?還是……那只是自己的
幻聽,她要去另一個地方,無論如何都要去?去見什麼老師?去另一個世界?去
進行某種骯臟汙濁的交易?

  難道,剛才這瘋狂卻美好的性愛,只是師妹的某種最後的自我慰藉?

  窗外,里昂的星空一片晴朗絢爛,因為那銀河的光帶太燦爛,簡直讓江子晏
有一種錯覺,自己根本沒有離開河溪,這一夜,不過是河溪城夜晚的火樹銀花。

  在慢慢找回體能,找回理智的江子晏,忽然之間,發出一聲痛苦沉悶的嚎啕
……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1-2 23:05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3)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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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11-23發表於SIS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第53回:朱紫,里昂故事之淩晨3點



                  第53回:朱紫,里昂故事之淩晨3 點

  河溪時間上午09:00,里昂時間淩晨03:00.

  這是一家位於里昂老城區索恩河畔名為Phenix的四星級酒店。里昂的酒店間
夜價格標準並不昂貴,這里的市容建設和人口密度遠不比河溪,也很少有高層建
築,大部分的酒店都是四、五層……這間叫Phenix的酒店設施談不上豪華甚至有
點老舊。但是遠在歐洲,又是公費出行,朱紫並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當然…
…比起就在兩公里外,聖母教堂的另一側,許紗紗和江子晏入住的,里昂城超級
酒店里屈指可數的豪華名邸Logan Vila來,真是天上人間了。那是里昂的頂級酒
店,而Phenix只是商務酒店,除了普通遊客之外,偶爾的,就是情人們臨時開的
房罷了。

  淩晨3 點,朱紫有點失眠……

  她倒沒什麽太多的心思或者煩惱什麽的,她是公費出行來歐洲旅遊,也不至
於會嫌棄酒店的奢侈程度,只是時差有點倒不過來而已,有時候,她的生物鐘仿
佛還停留在河溪的時區里。

  朱紫是作為《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特派參加這次巴黎奧運全程跟蹤報道
團的一員,來到歐洲的。她是屬於招商部門,在名義上,她這次來歐洲的主要工
作,就是乘著巴黎奧運的契機,和世界各大贊助商、合作單位以及C 國各大代表
團做一些公關商務方面聯絡。當然了,這些也不過是「名義」罷了。雖然在河西
省,《河西體壇》也算是老字號的體育刊物了,但是在整個C 國的文體宣傳系統
中,在巴黎奧運這樣群星璀璨、世界性媒體集團雲集的規格下,根本沒《河西體
壇》這種小機關什麽事,也輪不到他們來做什麽核心報道或者商務公關;說白了,
對於朱紫來說,這次,不過是仗著言文坤的「簽字權」,來歐洲的一次公費旅遊
罷了。人和人不同命,能來歐洲玩一次,對於朱紫來說,已經是夢寐以求非常難
得的經歷了。

  她甚至和另外兩個報道團的成員故意分開了行程,來里昂玩玩。名義上,是
跟著《超級大競技電影版》的攝制組,做一些公關合作,看看許紗紗、江子晏在
電影事業上的進展;實際上,她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是不適合去打擾攝制組
的;既然來了歐洲,又要住上個把月,當然是能多玩一個城市就多玩一個城市咯。

  昨天上午登上富維耶山,瞻仰一下大教堂;昨天下午去里昂老城區,感受一
些中世紀和文藝複興時期的建築風格;昨天晚上參加了一個臨時地接團,夜遊了
一下索恩河;今天上午參觀了里昂美術館和絲綢博物館,但是感覺有點無聊,下
午原本安排的行程也放棄了,她獨自去了酒吧區觀光。

  倒是也巧,在酒吧區,她還偶遇到一隊自發成團來自C 國教育系統的奧運旅
行團。他鄉遇同胞,朱紫也挺高興的,一起聊了好一會,又發現旅行團里還有幾
個河溪人。其中,一個身材略顯單薄、模樣卻還挺陽光,自我介紹叫柏小康的,
是河溪元海國際小學的英文教師;可能是被異國他鄉的浪漫氛圍感染了,也可能
是被自己今天一身飄逸的連衣裙和迷人的身材陶醉了,這個明顯平日里不擅此道
的大書生,還帶著靦腆和生澀,明顯是壯著膽子,請自己喝了一杯雞尾酒,要了
自己的聯系方式,還約自己回河溪後一起喝咖啡……

  這種異國同胞偶遇的浪漫,只要男生不是太面目可憎,沒有女生會覺得厭惡
的,甚至多少會有一些小竊喜和小得意,朱紫當然不會拒絕。何況,朱紫還是有
著自己看人識人的職業本能:河溪元海國際小學是河溪首屈一指的私立小學,里
面念書的,多的是達官顯貴、名門巨宦,一年將近二十萬的學費,以及各種苛刻
的教學環境和招生要求就是門檻;能在元海當小學教師的,論起學歷條件、收入
條件、家庭條件那是肯定差不了,聽說在元海當英文教師,必須是留過洋的,別
小看這個有點拘謹的小學教師,說不定還是一只金龜婿呢。

  這一段偶發的浪漫邂逅,讓朱紫心情都有點飄逸,腳步也有點輕柔,等她回
到酒店,脫掉外衣,甚至穿著貼身的緞面內衣,在衛生間里好好的欣賞了一下自
己迷人性感的身姿。欣賞自己的脖子,欣賞自己的腿,欣賞自己的腰肢,欣賞自
己的臀線……腦海里都忍不住有點羞羞的幻想。

  自己已經二十八歲了,是該考慮婚嫁的問題了……自己是談過幾任男朋友,
也讓他們享受過自己飽滿多汁的肉體,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並沒有修成什麽
正果。自己雖然也算有幾分姿色,但是年紀也漸漸大了,論身家也不過是一家半
事業單位里的部門經理,穿上光鮮靚麗的套裝,固然也可以和外企的高管們相聚
盡歡,但是回到自己的蝸居,也不過是河溪城里普通的一個都市少婦。難道…
…自己還能指望言文坤,自己的坤少爺?

  輕輕的,把自己最喜歡的紫紅色的文胸解開,享受自己那也算得意的美乳發
出的「啪」一聲的彈力,將文胸摘下來,拋在梳妝臺上,看著鏡中那兩朵飽滿雪
白的玉峰,還有玉峰上那殷紅俏皮的豆蔻,她自己忍不住捧著兩座乳房,頑皮的
向中間「擠」了一下。

  「啊……」單純的擠壓乳房,並不能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快感,但是腦海里,
居然飄飄蕩蕩的想起自己和言文坤的那點性事,想起言文坤如饑似渴的淫玩自己
的奶兒時的貪婪表情,甚至幻想起那個年輕的元海小學柏老師,也許有一天,也
會如同朝聖一般的攀上這女人的私密處……她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嬌艷迷醉的
呻吟。

  然後,她咬了咬嘴唇,沒有選擇直接去淋浴,而是來到酒店那酥軟的大床上,
腦海里主動生成著各種越來越荒淫的片段,用手指開始撫慰自己的身體。

  「坤……奸我……啊……坤……操我……操死我……把我壓住,把我綁起來,
把我調教好……然後奸到里面去,再深一點,再重一點……啊……撞,撞到骨頭,
撞到花心,撞到那最軟的軟肉里去……啊……」

  ……

  一場在異國的星空下混沌嬌艷的自慰結束後,她才帶著滿足去洗澡。和其他
女生一樣,偶爾的她也會手淫,甚至她還有一大一小兩枚私密珍藏的自慰玩具,
不過這次忘記帶到歐洲來了有點可惜。她也不是什麽久曠的癡女,一般來說,手
淫一下慰藉一下自己的寂寞也就滿足了……但是今天,可能是洗澡水的溫熱太舒
服了,也可能是晚上的邂逅給了她太多的浪漫遐想,等到她包著浴巾出來,到房
間封閉的小陽臺上躺下看索恩河的夜色時,自己居然感覺到還是有點欲求不滿,
幹脆,在想象中,換了一個男主角,把男主角換成晚上遇到的那個柏小康老師,
在陽臺行,用指尖、用呢喃、用唇齒,又把自己在意念里奸淫了一次。

  等到又一次高潮結束,她才恢複了平靜……倒了一杯紅茶,坐在陽臺上,看
著東面沈沈的夜幕發呆……

  「那個家夥……昨天晚上在幹什麽呢?」自己在逛酒吧的時候,里昂是夜晚,
河溪應該是淩晨吧,那個男人,是不是和自己的新婚愛人剛剛完成了一場大汗淋
漓、翻雲覆雨的性愛,相擁入睡呢?

  她居然癡癡的發起這種小幽怨來。

  其實,她故意的勾引一下言文坤,並沒什麽深意;當然了,在有些人的眼光
看起來,言文坤是她的直系上司,她這麽做,有點厚顏無恥,犧牲色相換工作便
利的意思;但實際上,言文坤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上司」,又不是什麽大老板,
論錢論權也不過如此;她和言文坤的曖昧,更多的,其實也只是她的一種工作調
劑罷了。

  這個有時候有點裝模作樣的書生總監,其實是有幾分才氣的,又有他可愛的
一面。自己是個女人,總歸是要和男人做愛,從性愛中獲得快感和釋放的,既然
如此,為什麽不找一個既可以讓自己得到心理滿足,又可以讓自己得到生理滿足,
還可以給自己一些工作便利的對象呢?

  做愛而已麽……她也沒想嫁給他,甚至沒想破壞他的婚姻。

  但是……說歸這麽說,也許是遠在異國他鄉的氛圍,讓她有點孤單,也有點
女人在所難免的嫉妒……

  文坤的老婆,是姓楊吧,自己在單位聚會時見過一次,說實在的,論樣貌、
論身材,簡直可以說是楚楚動人,自己也自負不算醜,身材也有料,但是比起那
位老板娘來,還是差了一籌。

  文坤……應該很喜歡和她做愛吧?可是為什麽,自己每一次和文坤那什麽的
時候,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無比的滿足呢?

  所有男人都這樣吧……只要有點小權力小資源,就算家里有著如花似玉的小
嬌妻,還是不介意在單位里發展一個溫馴崇拜的小情人吧。

  她有些無奈的嘆息,甚至有些生氣,她甚至有那麽一秒鐘,都想拍一張自己
此時此刻的艷麗照片,故意發到言文坤的手機上去,把他嚇個半死,甚至看看能
不能給他的婚姻造成一些混亂。

  她……當然不會這麽做。

  她是知道分寸的。

  她從來沒想過和言文坤真的能發展出什麽來。雖然《河西體壇》已經很獨立
了,雖然坊間傳言,市創新辦在醞釀騙一筆風險投資,成立一個新媒體公司,言
文坤可能去做CEO ,但是無論如何,「離婚,和下屬再結婚」這種事,足以讓言
文坤的人設崩塌,那時的自己,也將一無所獲。

  手指,忍不住又開始探索睡衣下的乳頭……

  很Q ,很翹,很飽滿,很調皮……男人們,應該都很想玩這樣的乳頭吧?為
什麽……自己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可以用這樣的美物,去換取一段和美幸福的婚
姻生活呢?

  「滴滴滴滴……」手機音樂響起。

  ?

  不可思議……那來電現實,居然是「言總」

  ……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淩晨3 點了,那河溪城是……早上9 點左右吧。

  這個時間點,言文坤當然不可能打電話來和自己曖昧溫存調情玩笑,他應該
上班了吧?或者是在上班路上?這會兒打電話給自己?什麽情況?他難道不知道
里昂是淩晨3 點麽?打擾自己休息啊?這麽沖動,不是這個男人的風格啊?難道
……是什麽要緊公事?

  「餵……言總」她決定還是微笑著,用公事的口氣回應這通電話。

  「餵,朱紫啊……不好意思,你應該在睡覺吧,打擾你了。」電話里,言文
坤的聲音果然也很正式,這也意味著接下來的對話不可能是浪漫的格調。

  「沒,我還沒倒過來時差,在看電視……怎麽了?」

  「嗯……出了點事情,我想來想去,只能來找你了。」

  朱紫聽出了言文坤口氣中的不尋常。她甚至坐正了一些,仿佛回到了河溪的
辦公室里,在聽老板交代工作:「有事您說吧,言總。」

  「嗯……」

  「說吧,我沒睡呢,沒關系的……有什麽事?」

  「我電話里不方便說,等一下,我會讓晚晴集團的一位姓程的高管,打電話
給你的……」

  「嗯?」

  「不是編輯部的事,是她這里,有點著急的事情,得在里昂當地找個人幫忙。
我和她提起過安排你們去法國,算算行程,你正好在……」

  朱紫的腦海里,飛快的轉動著……晚晴集團?姓程?

  「您說的……是程繡蘭程姐麽?」

  「你認識?」

  「嘻嘻,我是做什麽的,商務的麽,和晚晴集團還少得了打交道,我們見過
幾次……」

  「那就更好了,總之,我這就讓她打電話給你……」

  「沒問題,不管什麽事情,我應該都能搞定的;如果搞不定,我再回電給您。」

  「太好了……嗯……小紫啊,這是……私事,你要低調。但是程姐也是我們
重要的客戶,只要在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你都要盡力幫忙。」

  「我明白。」

  掛了電話,朱紫不過等了一分鐘,電話又響起來。

  「餵,您好,我是朱紫。」

  「啊呀,小朱啊,我們見過的咯,你好你好呀,我是晚晴集團的程姐啊…
…程繡蘭啊。」

  「程姐您好,是啊,我們見過的。」

  「我記得你的,老漂亮的小姑娘,嘖嘖嘖,你們《河西體壇》就是出人才啊
……真羨慕哦,在歐洲出差呢,辛苦了呀。程姐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啊,真不好
意思啊。」

  「嘻嘻……程姐,您就別客氣了,我們……言總說,您這里有事要找人搭把
手?我正好在里昂呢,有事,您只管說就是了,但凡能幫到的,我一定盡力。」

  「好好好……啊呀,程姐也喜歡你們年輕人快人快語這風格啊。是這樣的,
啊呀,你程阿姨麽,也是多管嫌事的性格,那什麽……有一個咱們國家的自己人,
在里昂麽……喏……出了點小事。他打電話回國,在朋友群里到處問了一晚上了,
看看能不能找個C 國人,去……啊……去當地的警察局,先保釋他回酒店再說
……真是可憐哦。」

  朱紫倒吸一口涼氣,腦海里所有的慵懶遐思都已經蕩然無存,她調整了一下
呼吸,盡量輕松的回應:「哦?這種事啊?是誰啊?在哪個警察局啊?怎麽個保
釋法啊?我沒做過這種事情呀……不過程姐,我一定盡力。他……嗯……能保釋
麽?犯了什麽事啊?需要多少錢?」

  「沒事沒事,一點小事……肯定可以保釋的。小孩子不懂事,可能喝多了,
在民宿開了間房間休息,結果沒付錢就跑出去了。酒店老板誤會了,以為是不買
單就跑,就報警了,警察把他抓了……這種根本不算什麽事……」

  朱紫也是久歷江湖的,程繡蘭的話里滿是玄機,前言不搭後語她如何聽不出
來,她微微一笑:「是……那是小事啊。那把錢付了不就好了,法國警察怎麽可
能還管這種事?」

  她當然可以替晚晴集團辦點事,說白了也是平日里照顧頗多的大客戶,但是
既然事涉「警察」,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麽可能不問清楚就插一腳進去。

  電話那頭微微沈默了幾秒,又笑道:「啊呀,阿姨也搞不清楚,說是檢查出
來有酒精也可能是有什麽不好的東西的。那孩子也可能不太清醒,還和警察鬧了
幾下,就被抓進去了……阿姨已經打聽了,沒事的,只要有人帶著護照去一趟,
最多1000歐,就可以保出來……因為是外國遊客,警察才多問幾句的……」

  朱紫一楞,想了一會,才想明白程繡蘭的意思,「什麽不好的東西」?無非
是毒品唄……再低頭想想,這也確實是「小事」,左不過是個晚晴集團的什麽關
系戶,或者是哪家高幹子弟,在法國喝多了或者嗑多了,和警察有了點小沖突,
遠在歐洲,程繡蘭要找個關系戶去保釋一下。《河西體壇》也在晚晴這里拿過不
少贊助,言文坤當然卻不開情面,這點事情,自己應該幫忙……說一千道一萬,
讓程繡蘭欠自己個人情,都可以算是公明正道的「職責範圍內的公務」了。

  ……奇怪了,既然如此,言文坤那麽神神秘秘的幹什麽?

  「那行,哪個警察局?我不太熟,您給個地址,我自己地圖上找去,我身上
現金不多,不過可以去ATM 里取一些……」

  「好好好……啊呀,程阿姨就知道,咱們小朱是個好人。再說了,出門在外,
咱們C 國人不幫C 國人怎麽行呢?都是一家人麽,血濃於水麽……小朱啊,真是
謝謝你啊。」

  「沒問題……對了,程姐,我要不要先給領事館打個電話,讓領事館給他們
警察局先打個電話什麽的?」

  「不不不……小朱啊,你還不明白麽,那個小朋友情況有點特殊……不能讓
領事館知道,更不能讓媒體聞到一點風聲。所以……阿姨沒辦法,才找到你…
…」

  「嗯?」朱紫又一楞,她立刻品出了這件事情的特別之處。剛才言文坤不是
叮囑了麽,是「私事」,要「低調」,她試探著再問一句:「您的意思是……?」

  「嗯……阿姨和你講啊……那個出事的小朋友,名叫江子晏,是咱們市里的
運動員……」

  「啊?!」

  朱紫忍不住一聲小小的驚呼,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正在短暫脫離國家隊集訓,來里昂拍戲的江子晏,也不知道是因為酗酒還是
因為毒發,神誌不清的和當地警察起了沖突?!

  這還了得?!

  這完全是可以上得了C 國體育媒體頭版頭條的大新聞。考慮到背後層層疊疊
的關系網,包括奧運備戰的敏感時期,包括國家隊、水上中心、河西省局、晚晴
集團、西體集團……這件事,完全可能在C 國掀起軒然大波。

  難怪了,難怪言文坤的語氣那麽奇怪。過去幾個小時里,千里之外,也不知
道有多少人在偷偷摸摸的為這件事情「善後」呢,要瞞著大使館、瞞著國家隊、
瞞著媒體把江子晏先弄出來再說……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才找到正好在里昂的
自己。

  「小朱?……」長時間的沈默,讓越洋電話那頭的程姐似乎也有些局促。

  「哦……沒事」她旋即反應過來,不管里面有什麽玄機,有一塊遮羞布是肯
定可以用的,程姐剛才不是說了麽「咱們C 國人不幫C 國人怎麽行呢?」,她權
衡利弊,無論如何,自己和《河西體壇》都是不適宜推脫的,只要不犯法,她有
那個必要去替江子晏也好,替國家隊也好,替《超級大競技》攝制組也好,替晚
晴集團也好,去收拾一下殘局。

  和程姐又確認了一些細節,她才又換上衣服,一邊給言文坤回短信簡單報備
了一下事態,天知道言文坤對這個事情的前後因果知道多少,她有必要匯報一下。

  一邊收拾手提包、證件、現金,一邊等待言文坤的回應,她叫了一輛UBER,
準備去老城區的警局。深更半夜的,又是異國他鄉,她並沒有其他的交通方式的
選擇,一個單身女性,也不適合在歐洲的大街上攔深夜出租車。

  本來以為言文坤會回她一條短信的,但是沒想到,等她坐上異國他鄉的網約
車,用英語勉強向司機交代了目的地後,電話鈴卻又響了,言文坤居然沒有回短
信,而是直接回撥了電話過來……朱紫不由撇嘴一笑,看來言文坤還是挺緊張這
個事情的。

  「言總……我已經上車了,在趕過去的路上」

  「朱紫啊……事情我知道了,你……只管去處理,費用回來後編輯部會給你
報銷的。」

  「嘻嘻,知道了。我自己也沒那麽多閑錢來管這閑事,當然是公司出。您就
為這個打電話過來啊?」

  「嗯……」電話那頭,言文坤似乎也被她輕松俏皮的口吻感染了,也放松了
一些,但是依舊有些沈默:「朱紫……」

  「嗯?怎麽了?言總……是不是還有什麽問題啊?」

  「嗯……昨天晚上,我有一個……消息渠道說,好像你那里發生了不少事情,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見到江子晏的時候……可以的話,在不引起他反感的情
況下,可以打聽一下……」

  「打聽?打聽什麽?……關於什麽?」

  「我也不肯定,你就旁敲側擊的問問就好,當然,不強求,也不要讓他太煩
心……」

  「好吧……」

  「對了,你做的事,一切都要在當地法律許可範圍內……還有……」

  「嗯?」

  「照顧好自己。」

  她合上電話,忍不住也甜甜一笑,這個男人,還是有他溫柔紳士的一面。但
是閉上眼睛,卻又忍不住有點好奇:

  昨天晚上?里昂城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1-10 14:5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4)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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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18-11-10發表於SIS


                       第54回:周衿,登堂入室

  淩晨時分,里昂夜空上那璀璨的星辰漸漸都黯淡了,這座法蘭西的千年古城,
在一片鼾籲呢喃中,等待著第一縷晨曦從羅恩河的盡頭,慢慢染紅東方的天空。

  而此時此刻,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河溪城,卻正當夏日驕陽、車水馬龍、人聲
鼎沸的時分……

  河溪市西文國際機場2 號航站樓。

  西文國際機場位於河溪市區最西端,即使從原本就位於河溪繞城高速之外的
坐落在西文區的河西大學出發,也還要驅車12公里才能到達。60年代末選址的時
候,將機場設計在如此偏遠的地段,在當時是出於冷戰期間航空戰略安全的考慮,
如今看起來,倒碰巧成了非常科學的現代城市規劃設計。一則,河溪城市區的範
圍不斷擴大,遙遠的機場卻不至於幹擾到新城區市民的生活作息;二則由於位置
偏遠,反而周遍荒蕪地價便宜,可以大興土木。除了最初的航站樓之外,西文國
際機場90年代修建T-2 航站樓,到了2010年修建T-3 航站樓,再次擴建跑道,現
在的航空客運吞吐量已經突破了每年4500萬人次,在C 國可排進前五。身為這座
C 國第一大內陸都市的對外臉面,幾棟航站樓以及連接建築、機場大廈、機場酒
店乃至到停車場、瞭望臺哪怕連個洗手間母嬰室,其內部裝潢、配套設施、景物
點綴、功能結構都是一再更新,務求富麗堂皇、時尚大氣,要給海內外的河溪客
人們賓至如歸之感。

  其中,T-2 航站樓里一大特色,就是長達1200米,挑高35米,用全透明拱形
天花板,連接著T1和T2航站樓大廳的這一條觀光過道。這條過道頂部,用無數個
大小不一、隨機布列的環狀水晶裝飾配件點綴,構成了號稱「西文天穹」的頂棚
視覺效果。這些環狀裝飾配件,內部是某種柔光設計的水晶燈飾,環心卻是鏤空
的,交相輝映,透過透明的玻璃穹頂,盡情的展現著河溪城的天穹。每當夜間,
點亮裝飾燈光,這些環狀燈飾會在整個步道里灑滿零零落落如同銀河霄漢一般的
光斑,而步道上的行人旅客,擡頭看去,卻又可以透過那環狀裝飾配件的「環心」
和一個個大小環形之間交錯的漏空地帶,交錯的欣賞到,露出透明的頂棚之外,
那郎朗的星空;從而產生一種如同夢幻一般的感覺:仿佛地上的光斑,是星辰的
灑落一般。這樣震撼、浪漫、華麗的視角效果,再配上觀光過道上的自動進行扶
梯、兩側多達400 多家琳瑯滿目的國際大牌名品店鋪,當真是說不盡的都市繁華。

  這會兒雖然不是夜晚,是夏日的晌午,沒有燈光效果;但是,陽光透過「西
文天穹」映射下來,反而更添幾分磅礴大氣。冰涼柔和的中央新風空調系統,也
不會讓來往的男女賓客有絲毫夏日里炎熱體感或者尷尬汗漬。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氛圍,才適合……此時此刻一身時尚性感的周衿。

  今天,周衿是和丁穹一起,代表西體集團來機場送機的。送行對象是那位風
度翩翩、才華橫溢、還能熟練使用四國語言的意大利籍建築設計師韋澤先生。經
過兩個月來周衿的陪同下的工作,這位韋澤先生以一副「海外專家」的姿態,勘
探實地,提出構思,並向省體育局、屏行區委、溪山旅遊局等相關部門介紹他應
邀規劃的「屏行網球中心改建方案」;今天,他已經階段性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要回國了。於公,周衿是代表了西體集團、省體育局來送行這位外籍專家;於私,
兩個月的相處,她也和他建立了相當的友誼,應該來道別……這既是商務活動、
是外事活動,也是她對於過去兩個月繁忙而成就感滿滿的生活的一段小結,她當
然要精心打扮。

  一身粉藍色的深V 領修身襯衫,袖口卷起,露出一段藕臂,精細的腕子上有
一塊銀色的手鏈狀腕表,搭配著一只小小的銀色海豚墜飾,說商務也商務,說休
閑也休閑。那襯衫除了束腰抹肩的效果,最撩人的,是本來就設計成要求解開三
排紐扣的深V 領效果,自己也難得一露的那條雪白乳溝,優雅的裸露出一條窄窄
的縫隙;這還要配合低扣文胸,產生一種「仿佛根本沒有內衣」的逼人性感;老
實說,東方女性敢這麽穿的並不多,懂得這麽穿的就更少了。一條優雅細膩的鉑
金項鏈,有一款很別致的海豚掛墜,輕柔曖昧的搭在自己白膩的胸脯上,這和自
己那對鉑金的海豚耳環,還有那款海豚鏈表,是一整套Tiffany 新款,珠光寶氣
卻又不露庸俗;當然了,敢將飾品戴得如此香艷,卻又要感謝自己的雪色肌理和
柔媚線條。而那條難得穿出來的黑色仿皮質的牛仔褲,材質非常舒服纖薄,但是
緊身的效果卻直逼真皮,包得她的翹臀玉股火辣而又唯美,兩條本來就纖細的腿,
也因此更顯得修長。而一雙秀美的玉足,被一對火紅色的高邦皮靴襯的挺拔玲瓏,
卻又有一種反季節的妖魅氣場……

  即使是在高端人群相對密集的西文國際機場,今天的周衿,也有幾分「艷壓
群芳」的焦點感,身邊路過的男士好多都忍不住向她行來註目禮。

  那是當然的,剛才最後離別的時分,韋澤還那麽浪漫的依依不舍的,親吻自
己的臉頰和脖子……雖然沒有及唇,但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老外,
而且是一個那麽帥氣優雅的老外,戀戀不舍又曖昧銷魂的親吻;她知道,周圍一
定會射來看似厭惡其實是嫉妒,看似祝福其實還是嫉妒的眼光……這一刻,她的
容貌、體態、形象、穿著、打扮、妝容,尤其是「氣質」,都得壓得住場子,才
能不被人以「花瓶」看待。

  「哈哈……你今兒這打扮,也太火辣了,太火辣了吧……這和你走一快兒,
我這都有點高攀的感覺了……高攀了,哈哈,高攀了高攀了……簡直是。」

  韋澤已經在半個小時前步入了閘機,和周衿一起來送機的,是西體集團剛剛
升任「西體體育事業群商務副總裁」的丁穹同誌。這會兒客人走了,她就陪丁穹
一起散步,從二號航站走向停車場,她今天心情本來很好,但是因為「那件事」
多少有些起伏,她需要多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情,好讓自己忘記那一抹生活中
的陰霾。

  所以,她是以一個優雅時尚、逼人性感的都市麗人的姿態,在「西文天穹」
兩側的名品店里流連,不管怎麽樣,今天這麽一身裝扮,不好好秀一下對得起誰
啊?而丁穹,倒跟個貼心又耐心的男友似的,笑嘻嘻絲毫不嫌麻煩的替她拎包,
陪她說話,也忍不住誇獎她的美麗。

  丁穹就是這樣,說話永遠是重複重複又重複,卻又笑瞇瞇的特別和氣,別有
一份灑脫的器宇;即使是誇獎女生,即使是眼睛仿佛是「色瞇瞇」的盯著周衿全
身的玲瓏曲線打轉,也會很顯得又真誠又暖心,絲毫沒有那種猥瑣男讓人厭惡的
感覺。

  何況,一個女生像周衿今天特地穿成這樣,當然是希望得到真切的贊揚的。

  周衿回報他一個甜甜的、甚至有點嫵媚的微笑:「別貧了,等一下你開車,
送我回市區?我還不敢開高速……」。

  她笑著揮舞了一下汽車鑰匙。今天開車來送機,連車,都是她剛剛新買,上
個月才提的新車……32萬,一輛法國車,不是很名貴,但是很適合她。

  「好啊好啊……我也眼饞你那臺車呢……嘖嘖嘖,藍色太漂亮了,可惜不適
合我……不過看了就手癢癢,香車美人,香車美人啊……」丁穹說的眼睛都瞇成
一條縫。也不知道所謂「香車美人」他究竟在「手癢癢」哪樣?

  周衿莞爾一笑。

  生活滋味,就是這麽妙不可言。

  ……除了那件事之外,一切都妙不可言。算算日子,是今天吧?千里之外,
地球的另一端,自己那可愛清純卻又是被自己親手推向深淵的小師妹許紗紗,算
算日子,今天,是她踏向更加汙濁的人生的重要一步吧?

  唉……還是別想了,那是紗紗她自己的選擇,總不能……怪到自己頭上?

  還是想想開心的事吧?想想……最近兩個月來那如夢似幻的生活吧。

  過去兩個月,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登堂入室!

  ……

  河西省體育局裹挾著晚晴集團,斥資5000多萬,要對荒廢已久、無人接手位
於屏行區的原「屏行網球中心」進行商業化改建。這種本來在機關里例行規矩是
快三步慢五步討論討論研究研究分析分析的項目,這一次因為石川躍的暗中操作,
卻雷厲風行得嚇人……屏行網球中心是一個涉及到兩代政府的歷史難題,由於產
權、所有權、土地使用性質、歷史產權分割等等棘手的問題,里面更有省局、市
局、西體、晚晴、後灣、發改委、屏行區委、溪山旅遊局乃至省委、市委等複雜
到一團亂麻似的關系網。但是省局,或者直接說石川躍,也真能想辦法,避重就
輕、閃轉騰挪、無中生有,以河溪市體育局的名義,組成了一個各方委派代表組
成的「屏行網球中心改建項目臨時管委會」,言下之意無非是:不管產權糾紛如
何解決,改建工程都要先動工起來,晚晴的錢要先使用起來。

  這個管委會,名義上的主任是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同誌,當然了,以童
局長的身份,只是掛名而已,說到底不過是個基建項目,堂堂市局局長,怎麽也
不會親自沾手的;而這個管委會里,作為省局派來的代表,也是作為歷史上也曾
經在產權上插過一手的原後灣體育產業管理有限公司的負責人,石川躍同誌,則
「臨危受命」,擔任「常務副主任」,成為了這個臨時管委會省局里指定的負責
人。

  只要稍微懂點官場尺寸的,都明白:屏行的這次改建,從頭到尾,從錢到權,
都是石川躍的項目。省局上下也都在傳言,這也是劉鐵銘局長故意規劃的,讓石
川躍主任和童萬秋局長先從這麽個臨時項目「開始磨合磨合」,等屏行改建項目
走上軌道,石川躍同誌,將在河溪市體育局里某個處,擔任副處長,完成他政治
生命上的又一次飛躍。

  就算是周衿這種外行,也聽說過C 國政治生態中的這個潛規則:正科算基層,
副處是領導。

  而即將成為「領導」的石川躍同誌,更是留下了巧妙的余地;他並不常出席
這個「屏行網球中心改建項目臨時管委會」的會議,而是巧立名目,讓產權各方
委派工作人員來「集體監督、集體決策」。機關里,誰不是有三分聰明的,哪家
都不會派什麽要緊人物來參加這個管委會的,來的,都是些小魚小蝦;而作為產
權所有方之一的西體集團,委派了明面上的身份是「西體集團原西體體育管理有
限公司市場調研部總監」的周衿……

  這麽一來,如何花掉這5000萬的這麽一個「美差」的實權,如何接待韋澤同
誌,如何落實進一步的工程貸款,如何搭建施工單位提前入場的通道等工作,也
就順理成章的落到了周衿手里。當然,周衿,還是替石川躍工作的,也是無需說
明,內幕人士心知肚明的題中應有之意。周衿自己回頭想想,也不由不贊嘆石川
躍的手段高明到讓她眼花繚亂,就連丁穹當初勸自己出任這個管委會成員之一,
美其名曰做點閑差躲避一下西體改制期間的危險,現在想想,也是石川躍的暗中
安排。

  甚至再往深處想想,在兩年多前,石川躍安排自己從河西大學半脫產學個碩
士學位開始,到石川躍「規勸」自己進那時候還是保守的舊體制下的西體公司開
始……難道都是他精心安排的?這也未免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不過再想想,
應該也沒那麽誇張,很多事情的發展,也肯定不是石川躍所能預料的,但是他有
心有意,從一開始就開始布局自己的「位置」,而不僅僅將自己看成一個偶爾奸
汙玩弄的美女助教,應該卻是真的。

  不過,不管如何,對周衿來說,過去的兩個月,因為這個安排,已經美妙的
如同夢境一般。

  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登堂入室!

  別的不說,就說錢吧,她甚至已經在河溪城商銀行完成了一筆總額高達2.2
個億的項目貸款,返點給銀行內部的款項就高達1100萬,河溪城商銀行屏行支行
的邱經理也按照「行規」巧妙的「再返」給她200 萬,由她上下分配打點,那個
「管委會」里,算是人人有份,而她的新車……就是這麽來的。

  這里的門道,當然少不了石川躍的幕後操縱和丁穹那嘻嘻哈哈的「指點」,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麽大的項目,居然已經在自己的手里,代表這個剛剛註冊的
「河溪奧行文體管理有限公司」就完成了?就莫名其妙就落地了?她簡直有一種
如夢似幻的感覺。

  幸虧自己曾經去澳洲留學,有過一口還算流利的英文,幸虧自己聽了石川躍
的話,去河西大學進修,幸虧自己聽了石川躍的話,去西體公司實習,幸虧自己
聽了石川躍的話,在西體公司努力上進,又幸虧遇到西體改制這天大的機會……

  幸虧……幸虧……自己曾經一時撩動了石川躍的欲望,被他奸汙糟蹋、淫弄
脅迫,做了他的情婦性奴?

  她無奈的搖搖頭,也不願意往這個方向去想。

  不管怎麽樣,她,都不再是當年的她。

  她不再是花瓶,她甚至都不再是石川躍的小情人、小性奴,她存在的價值,
不再僅僅是供石川躍淫樂,拿石川躍一點好處,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美麗少婦。

  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登堂入室!

  這也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過去的兩個月里,又是氣質形象好,又是英文流利,又是相關管委會的成員,
她負責接待遠從歐洲而來的意大利Nano Milan集團的設計師Vicenzo ,一起出入
各機關。這個Vicenzo 雖然談不上頂尖級設計師,但是拿出幾個案例,還頗在歐
洲有點小建樹,參與了好幾個星級度假村的項目;他又是個C 國通,還給自己取
了個C 國名字叫「韋澤」。這次,在周衿的陪同下,這位韋澤先生在屏行區委、
河溪市國資委、河溪市體育局、以及魏曉月局長親自帶隊的溪山旅遊開發管理局
都露了面。5000多萬的投資不算什麽,就算再加上2.2 億的抵押貸款,在這種級
別的機關也算不上大項目,但是畢竟是個老外設計師,大家也都覺得新鮮,幾個
機關都派出了比較有規格的領導來接見;而這位韋澤先生,可以說是「談風一起、
技驚四座」,作為省體育局聘請的專家,為省局掙足了臉面。而周衿,則幾乎是
全程陪同,和這位韋澤先生形影不離,一起成為了兩個月來河西省體育系統下的
小小焦點人物,簡直是賺足了虛榮心。

  她一襲白衣,兩腮甜笑,和韋澤一起,進省局、進市局、進區委、進溪山旅
遊局,點亮PPT ,打開遙控器,講解著令一眾領導點頭贊嘆的「國際化先進的體
育度假村建設理念」,她頗為得意的英文修養也終於迎來了人生最絢爛的綻放時
刻……她即是接待員,也是翻譯,也是方案講解的補充者……

  甚至那天,連魏曉月局長都親切的握了握她的手,誇獎了好幾句。那可是魏
曉月局長,這要放在三年前,她只能在電視里看到的河西政壇舉足輕重的人物。

  她的內心,那種成就感,滿足感,愉悅感,都要爆炸了……每過幾天,她都
要小心翼翼的向匯報項目進展以及和各方接觸的經過,而石川躍給她的「指點」,
有時候讓她面紅耳赤,有時候卻又讓她目眩神迷。

  「穿這種襯衫,一定要把袖子稍微卷起來一些,但是袖子卷起來了,脖子這
里就要解開兩顆紐扣,所以下次不要再穿抹胸式的文胸,OK?襯衫里露抹胸的邊
緣很土。還有……你要去買一塊像樣的表,我給你打錢,拜托,明眼人一眼就看
出了你的表只是廉價貨,這很不搭你的膀子,你的膀子雖然不算最白,但是很細,
骨骼感很強,非常性感,需要一塊好表來襯……」除了工作上的建議,石川躍也
經常會給她這類的指點,這怎不讓她六神無主?

  老實說,雖然過去兩個月,工作忙成這樣,自己只被石川躍召喚過去奸玩過
三、四次。但是每一次,她都投入的不行不行的,這不僅僅是主動和屈服的問題,
而是在床上,她越來越像個卑微的嬪妃,在取悅自己的帝王,很認真,很努力的
散發著自己全部的魅力,只為了讓石川躍奸得滿意、奸得開心。對於這個看似給
了她更多自由,其實卻牢牢控制著她靈魂的男人,她的依賴感越來越強。

  甚至有一天晚上,見過屏行區委建設局的領導回來後,又向石川躍電話溝通
見面的細節,石川躍人在首都出差,又在指點她「首飾和內衣的關系」,她居然
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明明不在一個城市,沒有親熱的可能,也主動挑逗著石川
躍,遠程用視頻工具視奸自己。

  回頭想想,自己甚至都是有一種「不太好意思」的感覺:他在首都……有女
人玩麽?我可以不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再給他玩一次?

  她有點難過,有點失落,卻又無法抵禦那種誘惑:自己在石川躍面前,已經
越來越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忠誠」:我想,我想給石川躍玩身體,想給……我的
……主人……玩身體,想給主人奸,想給主人操,想給主人盡情的調戲、侮辱甚
至蹂躪和糟蹋……我想給他更多的「利用價值」,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能
量……我還能做點什麽?

  把崇拜自己、熱愛自己的小弟子許紗紗推給石川躍奸汙控制?她已經對這件
本來最耿耿於懷、良心不安的事情,越來越平淡視之,甚至有些得意:這是,我
能為他做的事!甚至還有些遺憾:自己的身邊,沒有第二個許紗紗,可以讓自己
推給石川躍去奸汙、去淩辱、去控制、去利用。

  最關鍵的是,她面對內心,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羞恥和痛苦:自己甚至都不
是因為性愛的緣故,自己是另一種力量征服了,那就是:

  如果,這一切只是一筆交易,自己實在是賺到的一方。

  要不是算算日子,今天好像就是,就是許紗紗說自己會赴那個該死的好色的
老裁判的泳池派對的日子,自己多少會有些內心的波瀾……自己甚至都會覺得:
對於紗紗來說,如果這是一筆交易,其實紗紗難道就不是賺到的一方麽?

  ……

  算了,又想到紗紗了,還是別想了……那是她自己的選擇,還是想想韋澤什
麽的吧。

  過去兩個月里,可能是歐洲老外的浪漫生活習慣,也可能是自己確實越發的
風采迷人,那位韋澤先生,可以說好幾次對自己表達了親熱艷羨的態度,有點想
「那個」。自己可以說,處理的非常好,既沒有生硬拒絕,也沒有投懷送抱,既
沒有刻意疏遠,也時刻明艷照人……一直到前幾天,一起晚餐時,才在浪漫的月
光下,在河溪洲際酒店的陽臺上,和韋澤輕柔的纏吻了一會兒……

  纏吻了一會兒,這個來自歐洲帥氣優雅的男士的手,甚至已經撫摸上了自己
的乳房……她允許他稍微撫摸了一會兒,又輕輕的,推開了他,用優雅俏皮卻尺
寸合宜的語言,打消了他「臨別一夜」的念頭。

  拒絕條件這麽好的男人,對她來說,是有點遺憾,但是,也是一種別樣的成
就感。

  她知道石川躍不會介意的,甚至她覺得,安排自己在這麽個位置上,石川躍
本身就是一種暗示,如果自己想要,那可以各取所需的「玩玩」。但是,她不想
……她也許可以找一個合適的男人,安定下來,談婚論嫁,韋澤當然不可能是這
種對象。僅僅是「玩」一下?不,在這個層面,在這個身份上,她希望自己能夠
保持體面、清純、矜持……甚至開始體味到一絲絲的諸如「高貴」、「優雅」這
樣的感覺。

  如果僅僅是玩,她還不如再去找那個王海呢。

  她享受的是,這一次,自己居然已經在河溪的體育圈里,算一號「體面的人
物」了……甚至可以體面的拒絕一個老外的體面的曖昧邀請了。

  有時候……拒絕,也是一種完美的高潮享受。

  優雅的拒絕韋澤越來越卑微的邀請,而自己,卻也越來越卑微的等待這石川
躍的召喚,用白天越來越高貴優雅的身體,去供石川躍在暗處越來越盡興馳騁的
淫玩,有時候連她自己,想到這種矛盾的羞恥,都更加容易進入高潮的狀態……

  ……

  「明天我是要休假了,這兩天可累死我了……都是上了你的當,說什麽閑職,
結果你看把我給忙的……」她甩甩秀發,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丁穹在說笑,腦
海里卻全是亂糟糟的念頭……

  對了,剛才……自己為什麽又會想起王海呢?自己和王海的一夜浪漫,根本
就是石川躍的安排,現在,她已經不敢去猜石川躍的想法了。問題是……蘭蘭?

  對,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以來,最艷羨的,最崇拜的,最無可奈何的,
就是自己的秘密閨蜜,卓依蘭。

  她和卓依蘭,是因為一次「落水意外」認識的,但是之後的關系,卻親密無
間。但是,親密無間歸親密無間,階級的巨大差距,卻一直是她甚至忍不住自卑
的地方。

  而在過去的兩個月,她有一種明顯的感覺,至少,自己是向前跨了一大步,
趨近了自己和卓依蘭之間的階級差距。

  是,她是河溪之蘭,她高高在上,她仿佛還在雲端,她坐在主席臺的中央,
鏡頭的正前方……但是自己,也終於不是坐在會場門外酒吧露天臺座上的小妹了;
自己,也走進了這金碧輝煌的權力世界,不是麽?盡管,自己還坐在這廳堂的角
落里。

  她感謝石川躍。由衷的感謝。

  當然,在另一個層面上,她也挺感謝身邊的這個胖乎乎的丁穹。

  從頭到尾,這個男人,倒是一直在指點自己、幫助自己……而且做的不顯山
不露水,雖然現在想想,丁穹應該是在找石川躍進行政治投機,但是至少對自己,
他的這份幫助呵護和提點,也是難得的。

  「嘖嘖嘖,忙點好啊,這年頭,越忙越有成就感麽……聽說,你們的施工隊
已經進場了?」丁穹笑嘻嘻,仿佛漫不經心的說著。

  「是啊,一期的施工方案已經擬定了。反正屏行又不是荒地,第一期就是擴
展圍墻,建標準遊泳池。局里的意思是奧運之後,一期就要完工。所以施工隊早
就進場了……」

  「你去看過麽?」

  「嗯?……我哪有時間?再說……這……也需要我去看麽?我又看不懂?」

  但是,丁穹仿佛依舊漫不經心的:「那現在施工現場……誰在盯?誰在盯?」

  「好像……是晚晴公司派了一群監工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嘿嘿……你們可真有意思啊,有意思有意思。花著晚晴的錢,用著晚晴的
人,決策和撈好處倒沒晚晴什麽事了。我建議你啊,反正韋澤已經回國了,今後
……你也多去工地逛逛,多逛逛;看不懂看得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晚晴的
人腦子清醒清醒,提醒提醒他們,誰才是老板……這個項目可是咱們劉局長和石
主任從西體嘴巴里硬撈出來的……哈哈。」

  「哦……」

  「其實……嘿嘿……我怎麽都覺得,你們花錢太多了。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

  「多麽?」

  「嘿嘿……我別的不懂,工程倒是做過一期,做過一期。就那個韋澤的規劃,
就2 個多億哪里夠他這麽造的,不夠,肯定不夠啊。依我看,連你們跟區委匯報
的4 億的工程款,根本就是壓了又壓在信口開河的,信口開河啊。奇怪啊,真是
奇怪啊,哈哈,這個世界上,只有多報工程款好撈點差價好處的,哪里有少報工
程款的?回頭虧空算誰的……嘿嘿……算誰的?」

  周衿眉毛一擰,她已經越來越習慣丁穹這種聊天的方式,隱約覺得他似乎話
里有話……

  想想也對,晚晴投資5000多萬,石川躍卻挑動著城商銀行做了2.2 億的項目
貸款,去掉各方的回扣,到手就是2 個億,報給區委和旅遊局的項目工程規劃是
4 個億,不說那剩下1.5 個億從哪里出的問題吧,這麽大的投入,僅僅是項目改
建,又不包括土地轉讓費,將來的回報率怎麽算?而且……4 個億,自己看看韋
澤那天花亂墜、奇思妙想的種種設計,感覺4 個億都不夠吧?這回頭,工程進行
到一半,款斷了怎麽辦?這幾年就算是外行也都知道機關里查公共開銷查的很緊,
就算有魏曉月局長的撐腰,也未免風險太大,而且少報金額一旦造成工程爛尾,
那政治影響就算是劉鐵銘局長只怕也是扛不起的……石川躍,這葫蘆里賣的什麽
藥?

  丁穹卻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再說了,不管怎麽個折騰,不就是把網球
基地改成個度假村麽……嘿嘿,我看了一眼你們的方案。就看了一眼啊……好麽,
前臺、管道、裝潢、餐廳的改建……這也就算了。挖個遊泳池也是應該的……可
是,怎麽挖成了21.5*15 ,水深還要4.2 ……這4.2 米那麽深?有必要麽?你們
是要修標準的十米跳臺麽?還有人造沙灘,也是該有的,但是沙土顆粒卻是按照
沙灘排球的顆粒規範……哈哈,你們這是在蓋酒店還是蓋全運場館啊?哈哈…
…別的我還來不及看,就這麽隨便瞄一眼,酷是挺酷的,就覺得也太正規了吧,
太正規了……這遊客的需求,和標準體育賽事的需求,不是一回事吧……」

  周衿看了他一眼,關於這個疑問她倒是能回答的,韋澤一再強調過的,這是
石川躍的攬總構思,這次屏行要改建成「奧運特色度假會所」。所謂「奧運特色」,
就一定要動真格的;不是擺幾個五環裝飾品,擱幾塊網球場就可以叫奧運特色;
韋澤做了一系列的深度規劃,可以說是在奧運200 多個子項中,大籮篩過小籮篩,
篩出了一系列既是奧運項目,又適合休閑度假的項目,比如沙灘排球、跳板、遊
泳、網球、乒乓等等,正式的入駐到這個屏行基地的改建計劃中,要打造一個前
所未有的「奧林匹克冠軍主題度假會所」。這樣的創意和構想,不僅可以圓了體
育局和旅遊局雙方的面子,又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創意,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
以說是非常具有吸引力……

  但是現在想想……這所謂的規範、標準、都要是靠人民幣堆出來的,周衿又
有點躊躇了……她斟酌著字句想和丁穹討論兩句……

  「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太專業了……不過,這也是省局的意思,大概也是
省局受到某些壓力的一種堅持吧。要在體育和旅遊之間取得某種平衡……」

  她呢呶著還要憋兩句出來,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手機卻響了。丁穹笑笑擺
擺手,故意移開了眼神。

  周衿低頭開啟手機屏幕一看,卻是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我昨天晚上沒去
……」

  她楞了,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許紗紗會給自己發一條這樣的短信……算
算時間,這會兒……法國應該是幾點?清晨?紗紗沒去?為什麽?怎麽了?發生
了什麽事情?她完全不肯定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有什麽變故,是不是有什麽
意外,是不是有什麽危險,她甚至不肯定許紗紗這條短信究竟是什麽意思……什
麽叫「昨天晚上沒去」?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條沒頭沒尾的短信,讓她竟然有一種舒了一口氣
的輕松感覺……就連剛才在和丁穹說些什麽都忘記了。

  也對,屏行改建項目,究竟要花多少錢,花的合理不合理,投資是否符合政
策,那是市里、區里、體育局、旅遊局、發改委的領導們考慮的事。

  領導的世界,高深莫測,而她,不過剛剛登堂入室而已。


               (待續)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8-11-16 09:50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55回:裘嵩,汗濕俏佳人

  領導的世界,也有汗水。

  汗水,已經将自己身上的運動背心全部打濕,從額頭上滾滾而落的黃豆大小
的汗珠,從自己的眼簾上挂落下來,讓眼前景物都變得光影斑駁。

  呼吸,大口的呼吸,但是依舊覺得從口腔和鼻翼呼進呼吸道的氧氣,還沒有
能夠進入血液就立刻被某種能量抵消殆盡。明知道應該調整頻率,但是呼吸依舊
越來越急促。

  酸楚,渾身的肌肉都在發燙,乳酸大量堆積,像無數小爬蟲一樣蔓延在自己
的肌肉神經深處,侵蝕着自己的意志力,似乎隻要一放松,就再也無法凝聚力量。

  挂鈎定量到45KG的卧推器械第8 組動作,裘嵩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快到了極限。

  「堅持,再做五個!最後五個!」

  身邊傳來堅決、冷靜、鼓勵,卻依舊帶着迷人的妙齡女孩聲線特征的聲音。

  裘嵩已經沒有能力轉過頭,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掃射了一下身邊的安娜。那個
因爲馬拉松上的巧遇,構建了一定意義上友誼的女孩,終于答應做她私人拳擊教
練的前拳擊運動員,現X-Girl的創始人。一身玫紅色的緊身健身服,玫紅色的運
動背心,玫紅色的運動短褲,玫紅色的發帶……她剛才也已經在拳擊台上對着沙
包進行了一輪組合拳的訓練,然後就是在30公裏的動感單車,接着又是一組女子
器械,那點運動量似乎并沒有打亂她的氣色,依舊能保持着一種難以名狀的平靜。

  但是,生理的本能,卻也讓她汗如雨下。和男性的粗礦狂野不同,女孩子的
香汗,浸透了她的身體,肌膚上冒出來的滴滴晶瑩的水珠,都仿佛有一種迷人的
蘭麝香味,體液滾滾而過,在她曼妙的身體上融化,凸顯着她所有的魅力。隻有
她的表情,依舊堅毅、平靜。她就像一團激情四射的火焰,卻在自己的身邊冷靜
的燃燒,似乎……她的嘴角還帶着不明所以的微笑。

  這個女孩真的挺特别的,不像其他女孩那麽柔弱中總帶着一些矯情,有一種
特别難以征服,所以特别能引起男人征服欲望的氣質。而汗水滋潤之後,更是有
一種讓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她難道是在笑自己到了極限麽?也許是身爲男人的尊嚴,裘嵩感覺到從小腹
下已經開始從酸楚變成疼痛的肌肉深處傳遞來最後的能量,一路順着背脊沖擊向
自己的肩膀,再在肩膀上傳遞爲機械而麻木的振動力,向上,向上,再向上……

  「一……起……」。安娜仿佛也被他的再次凝聚後的爆發激勵起了熱情,喊
号的聲音也開始激動起來……充滿了力量和真誠的鼓勵。

  「二……起……」。

  「三……」。

  「三……起啊,起,起……堅持住,調整呼吸,起!!!」安娜的呼喝聲,
明明越來越清脆真誠,好像還握起了小拳頭爲自己鼓勁,但是那聲音卻也終于越
來越遙遠……

  「啊……」從胸腔傳遞來的鑽心的疼痛。裘嵩終究感覺自己到了極限,力量
在達到頂峰後終于開始渙散,一旦開始渙散就再也無法聚攏,已經無法再向自己
的臂膀發出任何操作指令。

  「叮咚……」一聲悶響,卧推杠鈴還是砸上了支架!安娜還怕砸着自己,托
了一把。

  ……

  等他漸漸緩過神來,汗珠更是如同淋浴一般滾滾滴落,呼吸從一片紊亂漸漸
變成急促卻開始恢複的調整,他開始禮貌的擠出笑容沖身邊的女孩點頭緻意的時
候,安娜已經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十指蔥蔥如玉,秀腕纖纖無骨,指甲很秀麗卻
修剪得很幹淨……裘嵩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眼神可以自然的移開。

  「裘處,您慢點喝,慢點,一小口一小口,否則會傷着心髒的。」安娜帶着
鼓勵的微笑:「裘處,您真了不起。真的,7 公裏有氧,8 組背推,居然還能做
8 組卧推……說真的,要不是親眼看到,我簡直不能相信您是……」

  裘嵩在喘息中慢慢的調整着自己的聲帶,勉強才能找到發音的部位,有點嘶
啞的笑着:「是什麽?哈哈……不像個中年機關幹部?」

  安娜笑着,居然忍不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點了點頭。

  這個女孩,雖然已經在商場上修煉了兩年,但是還沒有那種極端的圓滑,沒
有意識到領導這麽自謙時,應該趕緊補一句「您這麽年輕,可不是中年人」麽?

  「哈哈……你們年輕女孩不要那麽刻闆印象麽,機關幹部就個個都是大腹便
便、隻會抽煙喝酒坐在辦公室的糟老頭子麽?還敢小看我?我可真的是常年在保
持鍛煉的啊。」

  「不敢了,不敢了,不過裘處,您的鍛煉方法還需要一些糾正……您太注重
機械動作了,單組強度又太高,頻次卻不夠,這樣很可能會傷着韌帶和拉傷肌肉。

  還有啊,有氧無氧一定要結合,不同肌肉群的鍛煉也要結合起來……您畢竟
是鍛煉身體,不是練健美肌肉不是?「

  「哈哈,明白,我會注意的……不管怎麽說,咱們可說好的,我要是能堅持
做完這八組動作,你就免費送我一個整套的私人拳擊課程!」

  安娜的臉蛋微微一紅,那瞬間的妩媚羞澀和這個雷厲風行的女孩似乎不太般
配,卻越發有一種讓人更感興趣的魅力。她應該聽出來自己口吻中親切調侃的意
思,卻到底抿着嘴唇,認可似的點了點頭:「我說話一向算數。您既然不介意…
…跟女孩子學拳擊,我就破例,代我們X-Girl收下您這個特殊學員了。」

  裘嵩注意到了她在用「代我們X-Girl收下」,輕輕的撇開了「私人教練」這
層關系。他不易察覺的笑笑,從一旁的毛巾架上摘下來白色的加長絨浴巾,将滿
頭的汗珠稀裏嘩啦的一擦,雖然新的汗水立刻又從毛孔裏滲透出來,但是多少感
覺輕松了一些。在毛巾擦過臉龐的間歇,偷偷的觀察着安娜那玫紅色的健身褲下
挺翹的臀瓣。

  「好圓的屁股,和那種不懂得鍛煉的小女生就是沒法比……」就連裘嵩這樣
的人,腦海裏都忍不住泛起男性本能的,在某種場合,至少在内心深處,要猥瑣
一下的沖動。

  當然,他是個中老手,不必要老是這麽偷看女孩子的身體。他摘下了毛巾,
抛在一旁的洗浴桶裏,笑得依舊大度燦爛:

  「那咱麽一言爲定。不過既然做學員,你就别老叫我裘處、裘處的了……聽
着多尴尬。我也不叫你安小姐,我就叫你名字安娜行麽?或者……叫你娜娜?你
要不介意的話,就叫我裘嵩……或者叫我裘哥好了……」

  「那……怎麽好意思。您畢竟是市裏的領導……」安娜似乎并沒有感覺到自
己有意的在靠近。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其實啊,最煩人家跟我客氣叫我裘處、裘處的了…
…」裘嵩微微的向前湊了湊,那女孩身上迷人的汗香撲面而來,就算是他這種見
多識廣的老手,也覺得心裏頭一蕩……甚至忍不住順着安娜的運動文胸的胸口,
偷偷的觀賞她乳溝上的那一抹白膩翹彈。這個女孩的胸脯真是漂亮,而且一看就
是那種很有彈力的感覺……真不知道自己如果摸上去那種手感,将會帶來多少情
欲滿足的快感……

  「成,那我給您……開張卡吧。」這下,安娜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眼神的不對,
退了一步,甚至笑着閃身到了大廳的櫃台後,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粉紅色的健身
卡來,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裘嵩又是自失的一曬,他知道她又是在用「開卡」這樣的舉動,提醒自己,
這是一筆「正常的業務」。他倒不用太着急,反而是笃定的坐在器械凳上隻顧繼
續擦汗調整,再抿兩口礦泉水,果然,過了半分鍾,安娜就不好意思太晾着自己
這位市領導了,親手捧了那張怎麽看都有點搞笑的X-Girl的健身卡遞了過來。

  「哈哈……粉紅色?這麽女孩風格的卡……給我?」這次,裘嵩笑得都有點
打跌了。

  這個話題,連安娜似乎都覺得實在有點滑稽,抿嘴咯咯笑了一陣,兩人之間
的氣氛也活絡起來:「那沒辦法,我們這裏啊……真的隻有女孩子客戶。裘處您
……是第一個男性學員。要不回頭,我給您訂制一張黑色的,給您再送去?」

  「安小姐真的要那麽客氣?真要一直要叫我裘處、裘處的麽……?」他說的
半認真不認真,帶上了一點點生氣的表情……但是,那素居高位的領導氣場,終
究在器械凳上都煥發出來了。他知道,這種時候,别人已經不可以再拒絕自己了。

  「行!」安娜似乎也想定了,倒也爽朗的點點頭:「那我以後就叫您裘哥…
…不過您能不能别叫我娜娜,我覺得這太娘了,您就叫我名字吧……安娜就好。」

  「哈哈,這就對了,那就這麽說定了……那安娜,以後您就是我的' 私人'
拳擊教練了哦。」

  「……」安娜的眼神裏閃過一陣不太清晰的陰霾,但是旋即消逝了,認真的
點了點頭:「沒問題,就這麽定了。我親自帶您,其實以前在省隊的時候,我也
帶過剛剛抽調上來的小師妹的……下周開始,周三、周四、周五晚上21點之後,
都可以……我知道您是忙人,我回頭跟您約時間。您就算是第一個,我這裏開展
男子訓練項目的市場試驗了……」

  裘嵩點點頭,似乎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孩有意思,她口口聲聲不離開自己的這
個業務,究竟是在回避自己的趨近試探挑逗,還是在認真的一頭紮進她的這個X-Girl?

  還是兩者都有?他是國資委的領導,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和一些巨無霸級的企
業家打交道,對于這樣的初創項目創業者的風格倒真有些好奇。

  裘嵩略低了低頭,想想她既然對這個創業項目如此上心,就這個話題,漫不
經心的随口聊天:「成。安娜,你這個俱樂部……會不會這次搬到屏行去啊?或
者,去屏行開個分部?」

  「屏行?爲什麽這麽說?」安娜果然一臉疑惑,卻也被自己吸引走了注意力。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嗯……你們後灣體育場的石主任,很快就要調走了。現在,他在替你們省
局擔任一個屏行網球基地改建計劃臨時工作小組的組長。他們已經開始初期的碰
頭會了,也和屏行區委彙報過了,連施工隊都進場了……那邊可能是建設一個度
假類的項目。初步來看,可能是我市曆史上最大規模最豪華的體育主題度假會所。

  爲了充分體現體育精神和主題,他可能,隻是可能……會尋找一些體育培訓
項目和他一起搬家去屏行發展……「

  「有這事?讓後灣的培訓項目搬家去屏行……入駐度假村?」

  「嗯……」

  「屏行那麽遠,我這種面對白領項目的俱樂部怎麽可能搬過去?再說了,度
假會所不就是酒店麽?我們培訓項目去合适麽?」安娜皺了皺眉。

  「當然不會強迫了。」裘嵩也是本能,忍不住開始上口了:「我們鼓勵各類
的民間體育項目在全市發展,石主任畢竟是公務人員,要考慮市委對于我市體育
工作的綜合規劃、安排和目标。哦……當然了,也要講究市場經濟,市場決定了
企業的行爲麽。」

  安娜眨巴着眼,似乎沒聽懂。

  裘嵩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這段話有點官腔了,笑了笑又恢複了常态:「石主
任是講原則的。即使是要尋找一些項目跟他一起去屏行,肯定也是精挑細選合适
的項目,而且,也一定是以市場規矩,拿出優惠的措施來吸引企業。将體育培訓
項目和星級酒店結合起來,是對于周末度假人口和外來人流一個很大的吸引力。

  至于你麽……畢竟是個私營項目,當然一切由你的意願。其實……你的這個
項目還是非常優質的。很有代表性,也符合現在時代的潮流……你完全可以考慮
保留後灣的X-Girl,在屏行再開一個更加适合休閑度假區的分部……這是很不錯
的業務拓展。至少,有政策就有錢賺,石主任完全可能對部分項目減免場地費用。


  安娜似乎低頭思考了一下,那一瞬間的認真,可以讓裘嵩盡情的欣賞一下她
美豔的兩顆都好像會跳躍一般的乳球,晶瑩的汗珠滾落在安娜的脖領上乳溝上,
真是性感迷人……

  「我這個X-Girl還要靠融資呢……,現在還要開分部,哪裏去找那麽多的資
金……」安娜果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略帶情欲的欣賞目光,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在喃
喃着。

  「這我幫不了你……」裘嵩其實差點笑出聲來的,但是他是講原則的,他身
爲河溪市國資委的重要幹部,當然不可能直接對一個那麽小的民間項目施以援手:
「不過我也算看多了項目,無論是一線國企,還是中小型甚至微型企業,其實很
多人都沒有意識到在我國現在階段做創業項目的一個特征……」

  他這次說的認真,安娜也聽得認真,擡起頭帶着明顯是請教的目光看着他。

  他更加得意了,矜持的笑笑,繼續說着:「八個字:越冷越冷,越熱越熱。

  就是所謂的馬太效應。「

  「……」

  「初創項目,如果有前途,有未來,就一定要拼命擴展,拼命擴大産品線和
版圖,所謂' 跑馬圈地'.而越是這樣,資金、市場也會随之而來,不停的幾何倍
數的擴張,并且在這個擴張過程中彌合自身的不足。而反過來,如果一個初創項
目,開始走下坡路,企業管理層開始所謂緊縮,開始保守,開始所謂' 戰略收縮
' ,那麽其實降低成本意義并不大,項目隻會越來越冷清,資金和現有市場都會
因此而畏縮而離去。」

  「……」

  「我國的一些傳統企業家之所以在目前的經濟形式下遇到了困境,就是受到
我國傳統文化中比較保守的一面影響,沒看破這個道理,其實在企業發展的道路
上,隻有一句話:向前,向前,不顧一切的再向前!……哦,當然了,無論如何
都要保證在遵守國家相關法律法規的基礎上。」

  「……」

  「以你的這個項目來說,一開始,你是做的很棒的,從一無所有,到融資入
股,尋找合夥人,還敢在後灣這樣的地方開業。雖然我知道資金方面一定很吃力,
但是你有沒有發現,你最初的大膽設計,總能帶來後續的連鎖反應,遇到困難和
問題迎頭而上,常常會船到橋頭柳暗花明。但是到了現在,你似乎……不知道是
什麽原因,是心境發生了變化?……步子變得有點慢,有點瞻前顧後的,有點害
怕……如果這麽想,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創業呢。X-Girl也好,其他項目也好,
都要向前、向前,再向前,擴張、擴張、再擴張……一家分店不可以,要兩家,
兩家要迅速裂變成四家,一個項目不夠,要迅速擴展産品線,800 平米不夠,要
迅速擴建成2000平米,資本不夠,要敢于融資,概念不夠,要引入概念,合夥人
不夠,就要引入新的合作夥伴,要有胸襟,有遠見,有氣量……」

  以裘嵩的見識氣場,他當然知道如何用一番「諄諄善誘」和「激情演講」,
讓這樣的小女孩露出崇拜的眼神,盡管他也知道,這是人們對權力的崇拜的一種
本能,隻是掩飾在對所謂觀點、見識、器宇、眼界的崇拜之下罷了。同樣的話,
别人也可以說,但是在他,這位河溪市委下的年輕一代幹部紅人,河溪市國資委
審計處處長的口中說出來,當然是有金玉之聲了。

  果然,安娜已經聽愣了。

  「比如像我這樣的' 客戶' ,接男性的私人教練業務,有什麽不可以?至于
開分部,更應該是你求之不得的;我要是你,非但不會拒絕任何這樣的機會,甚
至會……主動去尋找這樣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至于資金什麽的,可
以尋找幫助麽。」

  他一邊胡說着,一邊已經在安娜坐着的那張皮質長凳上,挨着安娜坐了下來。

  迷人的體香,玲珑的曲線,嬌美的肌膚,性感的呼吸起伏和思考的表情…

  …裘嵩覺得有點心癢難搔,竟然沒忍住,輕輕的伸過手去,握住了安娜擺在
長凳上的纖纖玉手。

  安娜明顯感覺到了,但是這一次……她居然忍住了,沒有抽開手掌。

  男人握一個女孩的手,意味着什麽,裘嵩當然是老手,安娜也不可能不知道
吧?

  裘嵩的内心,得意的一笑,他知道火候很重要,反而不着急,輕輕的裝作不
在意,在安娜的手腕上撫摸了一下,貪婪的感受了一下那汗珠在這個稍稍有點火
辣的女孩肌膚上滾過的感覺,又抽開了自己的手掌。

  他很得意……他玩女孩子,講究的就是這種尺度,講究的就是他從國外帶回
來的紳士感,講究的就是給女孩子一種錯覺,一種仿佛是男性那知性、剛強、偉

  岸、充滿了成熟魅力一般的吸引力;他從來不會赤裸裸的去用金錢或者權力購買

  女孩子的身體;他是有品味、有原則、有風度、有才華、有眼界、有底蘊、有文

  化、甚至有性感健壯的軀體和黨性的社會主義領導幹部。他當然也明白,自
己的這一切的男性魅力,其實都需要那權力的幽香去深深的滋潤,才能分泌足夠
的荷爾蒙,去吸引到這些女孩子的傾倒。但是那又怎麽樣,權力,本來就是他的
一部分而已。

  他可以肯定,這個用汗香濕潤透了的皮膚有點黝黑的活力女孩,在不久的将
來,即将會赤裸着倒入他的懷抱,在白皙的床單上供他奸玩、任他淫樂,做他激
情四射的小性奴,最後,在最原始的呻吟嬌喘中徹底堕落成他的戰利品……那是
他的權力,也是他的應得的回報。

  他轉過頭,得意的笑笑,他并沒有意識到,身側的女孩的瞳孔裏,有着難以
名狀的火焰。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1-23 00:0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6)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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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8-11-22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56回:花七姐,北洋路上

          【半番外回】(***見文後註)

                 1

  她戶口本上的名字,叫做王樺,樺樹的樺,不過這個名字,連她自己都快忘
記了。在北洋路上,她一直謊稱自己姓花,小朋友們一般叫她「七姐」或者「花
七姐」。取個「七姐」這樣的花名,是北洋路上的某種習俗,人人都這樣;而用
個假姓,可能當初人們是一種出於安全考慮的習慣,在特定的情況下,最起碼可
以稍微延緩一下「公安的偵破速度」,當然,在信息化程度如此之高的今天,這
其實也是一種北洋路上的習俗而已。還有,論年紀她壓根也不是什麼「姐」,她
今年也不過十九歲,在北洋路上南來北往各色各樣人群堆里,實際上只是個稚嫩
的小妹妹。

  七姐的老家,是在一個叫做山彎村的位於大羅山脈中的小山村里。行政上,
那里屬於河西省,羅州市,斧山縣,房家鎮。房家鎮是位於斧頭山東西兩座山巒
之間山坳里的一個小鎮,鎮上也有小一萬人口,山彎村離開房家鎮不遠,只有十
二里地,倒也不是那種純粹意義上世隔絕的山里人家,也是要水有水要電有電要
網有網的。

    但其實……別說山彎這個小村子了,就是整個房家鎮,也不過是C 國大地上
最常見的,那種貧瘠、落後、枯燥、灰蒙蒙的落後山區小型人口聚集地罷了。說
是人口聚集地也不準確,這些年,鎮里、鄉里、村里,留下的大多數,也都是些
老人和不懂事的孩子,年輕人基本上都不再種地或者采山貨,而是陸陸續續的離
開這毫無希望的山區村落,去羅州市里打工了。有的走的更遠,去省城河溪,還
有的……更是消失在茫茫的C 國大地上,也許去了首都,也許去了築基,也許去
了望春江……只留下一座山雞還在喳喳亂叫的破舊山村。

  七姐從來沒見過她血緣上的爸爸。阿公是從來不提的,只是小時候聽村里的
人偶爾竄閑話,據說,她所謂的爸爸,是奸淫了她媽媽之後,就消失在村落里的
不良少年,至於是強奸還是通奸,在山區里也根本說不清這兩者之間的差別……
而她媽媽,懷孕時才十七歲。後來,老媽生下她帶到兩歲的時候,阿公拿了人家
兩千塊,給媽媽說了個婆家,媽媽不肯,阿公就打……;就在成親的前幾天,媽
媽跟著幾個小姐妹一起,也離開了村子,從此以後,七姐就再也沒見過她。

  七姐是聽說過,現在媽媽一直在北海省的隆州港打工,因為媽媽每年都會寄
錢回家給阿公給自己,寄的不多,但是每年都會寄,只是她的人,卻再也沒有回
山村來看望過老父親和她因奸產下的小女兒……七姐那時候雖然年紀很小,但是
也明白,媽媽在隆州,有了男人,也許還有了孩子。那個自己早就印象模糊的女
人,選擇在遙遠的他鄉繼續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回來面對自己這個拖油瓶,這種
事情,山村里也多的是。

  好在,阿公身體倒也結實,種了幾畝茶,養了幾十只山雞,還在山里偷偷種
了幾百株鴉片……這種事情,其實山里多的是,斧山是漢族聚集地,公安還會來
管管,阿公就是好酒好菜招待一下幾個輔警也就完了,要是到了太子灣那種彜族
自治州,你就算是明目張膽在半山坡上種一片鴉片園,也沒人來管你。C 國這麼
大,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河溪城,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規範在現代政府的管轄範
圍之內。

  總之這麼一來,阿公的收入也就勉強還過得去……其實,即使媽媽不回來,
只要七姐自己爭氣,阿公養活她勉強念個書是沒問題的。阿公當然也願意養活她
念小學念初中,甚至咬咬牙去念個中專什麼的。

  那是出於女兒的骨血的所謂親情麼?也不完全是……

  親情……?七姐想起來就有點好笑,一個從未見過的爸爸,一個已經忘記的
媽媽……親情這種東西,也許,從頭到尾,都是飽暖之後,城里人自己意淫出來
的幻覺罷了。


                 2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阿公就玩過的自己的身體。小到具體幾歲……七姐已經
記不得了。

  阿公親自己嘴巴的時候,會親的很兇,很濕,會把舌頭伸到自己嘴巴里來攪
動。阿公經常會把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頭,摸自己的胸脯,摸自己的奶頭,摸自
己的屁股,摸自己尿尿的地方……很小的時候,自己不聽話,或者有的時候,阿
公純粹也就是找一個借口,就會把自己脫的光溜溜的,按在大腿上打屁股……說
是打屁股,但是那種感覺很奇怪,七姐後來才明白,阿公是在淫玩自己。

  等自己稍微長大一點,偶爾的,阿公就會脫掉褲子,把他胯下那條讓人看了
驚恐不已的黑黝黝臭烘烘的肉棒伸過來,一開始就是在自己的身體上蹭弄摩擦,
阿公最喜歡蹭自己的屁股和臉蛋……後來,阿公就讓自己,學著用手,用嘴巴,
用大腿,來替阿公完成那些摩擦動作。然後,阿公在一陣嚇人的喘息和抖動後,
會把老濁的一股股體液潑濺到自己外孫女那雪白粉嫩的幼女胴體上的。有的時候,
在屁股上,有的時候,在肚臍上,有的時候,在胸脯上,甚至有的時候,要在臉
蛋上、鼻子上……

  小時候自己可能反抗過,可能哭泣過,可能恨過……但是漸漸的,也就認命
了。

  她知道,自己其實從小,就淪為了阿公的玩物和泄欲對象,自己幼嫩的身體,
從小到還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一直到自己的青春期,都在供這個老人盡情的淫玩。

  自己的奶子是被阿公從小到揉到大,自己的小屁股是被阿公從瘦摸到肥,自
己的小屄縫是被阿公一點點摸開的……自己都已經記不得自己的第一次幼女時代
的懵懂性感覺,是什麼時候被這個老人挑逗起來的了。

  她卻也談不上多恨阿公。

  就這樣……山里,就這樣。別說村里了,就是鎮上,像她這種因為各種各樣
原因沒爹娘的小女孩多的是,哪個沒被村里的閑漢猥褻過?哪個沒有被鎮上小學
里的老師摸玩過?甚至家里,七叔叔八伯伯,直接奸汙了小女孩的事,也多得很
……阿婆老早就死了,阿公一個孤零零的老人,女兒跑了,留下一個第三代的小
女孩……他有欲望,要發泄一下,拿自己來用用,也是理所當然的。

  何況,阿公養活她,供她念書,也並不是完全把她當成泄欲工具,對她,也
有溫存和關懷。至少……阿公從來沒有真的奸入過她幼嫩的陰道。

  她知道,在阿公心目中,那只是祖孫兩個人的家事。阿公還是希望她,好好
念書,念完小學念初中,念完初中念高中,或者考個中專,就可以有個文憑,到
縣城里找一份好工作嫁個好人家。


                 3

  不過,七姐也沒那個本事和心情去爭那種氣念初中念高中念中專,到縣城里
找一份好工作嫁個好人家。房家鎮小學的教學質量那是根本談不上的,她更是班
級上的差等生,小小年紀逃學曠課不說,欺負低年級的小同學,甚至小偷小摸,
她都有份。其他小朋友還在郎朗背誦他們學習生涯第一首古詩的時候,她已經曠
課曠得東南西北了。要不是她從小學高年級開始就是出落的水靈靈的別有一股風
騷氣質,校長都忍不住借著教育她的名義,偷偷摸玩過她小女孩牛仔褲下的小屁
股,背心下的小奶頭,實在不好意思下手……否則早就開除她了。

  說來也好笑,她至今都記得,小學四年級時候的她,是有多麼的討厭書上那
個叫「留侯和茳」的古人。「八月離宋城,七旬沽紅舟,五方無稽談、六國空籌
謀,河渚三兩槁,元海千金裘,小鬟方歲九,四更已中秋,羅衣嫚雲解,狂歌何
複憂,十番雲雨事,春眠燕子樓,前人香懷暖,後灣楊柳瘦,千金憑一笑,辜負
萬戶侯」,這首《古風》,原本是三百年前,軍機大臣和茳謫居河溪時寫的,詩
意本來平平,但是詩中遍寫舊日河溪府的盛景,詩中又有「一兩三四五六七八九
十百千萬前後」等字樣,別有情趣,河西文人就常愛引用這首《古風》。

    其實對於小學古文來說,這首詩,實在是太深奧,字太多,而且太色情了,
但是河西省編撰教材和中考提綱時,這首古風可以說是年年必考,帶來的風氣就
是,即使是斧山縣這種縣城,要會要求小學生就開始「試讀」這首古風。考慮到
詩中「小鬟方歲九,四更已中秋,羅衣嫚雲解,狂歌何複憂,十番雲雨事,春眠
燕子樓,前人香懷暖,後灣楊柳瘦……」根本不能給小孩子讀,教育系統的高人
們,就留給了小朋友們閹割版的八句「八月離宋城,七旬沽紅舟,五方無稽談、
六國空籌謀,河渚三兩槁,元海千金裘,千金憑一笑,辜負萬戶侯」,還胡亂解
釋古人詩詞,非說這首詩歌是控訴了舊社會的封建科舉制度雲雲……

  當然,七姐是搞不清楚這些的,直到今天,她連閹割版的也背不全。只是她
膽子也大,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跟著幾個鎮上認識的幾個「哥哥」,偷偷的搭
面包車,居然一路跑到遠在四百公里外的河溪城站……去「玩兒」。那是她第一
次離開老家,沒想到,交通其實也挺方便的,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路是比較痛苦一
點,但是之後,省道上的兩百公里簡直也不是事……居然,在離開那個荒寂、貧
瘠、汙濁,有山雞在那里喳喳叫的山村十幾小時車程的地方,有一座這麼龐大,
這麼漂亮,這麼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國際化大都市?這簡直讓人有點難以適應
……七姐的眼睛幾乎都燃燒起來。

  這就是那首背不出來的詩里提到的「河渚」?「元海」?「後灣」?有那麼
一瞬間,就連七姐這樣的不良少女,都多少有點理解為什麼河西人那麼愛提那首
和茳的《古風》了。跨過江河湖海,透過千山萬水,一首古詩,仿佛能穿越時空,
讓一切不真實變得真實,讓眼前的真實又顯得虛幻起來。

  對那時候的七姐來說,河溪城的高聳、河溪城的現代,河溪城的時尚,河溪
城的人口,河溪城的風景……像瘋狂爆炸一樣湧入她的腦海,將房家鎮的灰蒙蒙
沖得一點不剩。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是,是河溪城的「大」……

  天啊,面包車從開始駛入高樓林立、道路寬闊、馬路兩邊人來人往、招牌懸
掛、櫥窗閃亮的街道目不暇接開始……好像又整整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河溪北
站吧?

  這個地方……怎麼能那麼大啊?!!!

  大!大!大!

  大,最大的好處,就是什麼人都有,什麼人都可以躲起來,不管你是大人還
是小孩,是男還是女,是衣著光鮮靚麗的城里居民,還是從山區懵懂而來的打工
妹……河溪城,都大到,一定可以讓你找到一個角落,躲起來,活下去。

  躲起來,活下去……

  那也是她第一次來到北洋路……


                 4

  其實那次,後來想想,就是幾個「哥哥」,也是被人騙過來的,一幫小鬼,
把老家帶來出的錢花光,晚上去溪月老街偷觀光遊客在旅遊大巴里的行李,他們
幾個小孩子人小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懷疑。後來……偷來的臟物全部被頭兒拿走充
作車費,幾個小孩子也沒賺到什麼錢,又窮又餓也沒地方落腳,在水泥管道里過
了幾夜,也就回去了。

  不過打那次開始,自己幼小的心靈里,也就不知道怎麼了,種下一顆種子:
自己一定要去河溪!一定要去北洋路!

  兩年後,自己念初二的時候,交了自己人生第一個所謂的「男朋友」。那是
一個比自己大五歲的打工仔。老實說,自己初中那會兒,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真
的已經是出落的動人心魄的小美人了,有了童年時代和阿公的性經驗作為底子,
她為人處世也比較放得開,在學校里甚至學校附近,都是一朵小花兒,她發育的
本來就早,奶子、屁股在哪會兒都已經有模有樣了,那個哥們能釣到自己做女朋
友……也算挺福氣的。

  在房家鎮的一間黑黝黝的小破屋子里,她就平生第一次,被那個所謂的男朋
友奸汙了。

  雖然有和阿公的那些經歷……但是那次,真的才是她的「第一次」,而且充
滿了痛苦、驚懼、羞恥的回憶。在例行的親親、摸摸之後,不管她多麼抗拒,那
個男人都不肯罷休,甚至到了後來,完全是使用暴力,撕裂了她的校服和少女背
心,扯開了她的牛仔褲和內褲,拼命的,拉扯、撕咬、揉動著自己幼女鮮嫩卻已
經飽滿的乳房,用一根跟燒紅的烙鐵似的雞巴,紮入了自己的陰道……別說處女
膜了,陰道口都撕裂了……

  她疼的哭叫,她反抗,她謾罵,她詛咒那個男人,她用手抽用腳踢用牙齒咬,
但是她畢竟只是個初二小女生……終究還是被那個男人占有了身體、奪走了童貞、
侮辱了靈魂。

  從那天起,她就經常被那個男人叫去奸玩……小穴、小嘴、奶子、屁股乃至
於肛門,都被那個男人玩了個遍奸了個遍。但是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
半是威脅半是撒嬌,幾個月里,從那個男人手里騙到了一千五百塊。一千五百塊
在房家鎮那可是個大數目,都可以買個媳婦了,從這點來說,那哥們雖然奸汙了
自己,但是對自己多少也有點真情的……用那一千五百塊,她離開了房山,來到
了河溪城,來到了北洋路……也離開了阿公,離開了山村。也許,是永遠的……

  她不知道今年過年自己會不會回去看看阿公,但是她肯定,自己終有一天,
會像媽媽一樣,一去不複回,再也不會回到大山里。

  ……從那天起,她就在河溪一呆就是六年。從山彎村里的王樺同學,變成了
北洋路上的花七姐。


                 5

  六年了……已經六年了。

  她在河溪城,在北洋路上,做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她的樣貌身段,說
不陪男人睡覺給男人淫玩身體去換取某些資源,說出來都沒人信。不過和剛來河
溪城那會兒不一樣,一般情況下,她也是不會隨隨便便的和男人去做那種事的…
…在北洋路上混的久了,她已經漸漸明白,純粹的意義上的「女人」,是沒出路
的。北洋路上的男人,自己都有今天沒明天的,女人要活下來,要活得好,不能
光靠向男人松開大腿來過日子。女人,得靠自己。

  她也前前後後交過幾個「男朋友」,最近的這一任叫強子,一樣,連自己都
搞不清楚這個黑黑高高的爺們是個什麼來歷,反正和自己一樣,都是漂來河溪謀
生活的一類人唄。

    強子三十二歲了,論年紀都可以做七姐的叔叔了,不過這也無所謂……雖然
在北洋路上混,但是強子已經混出了一份家底,自己開了一家修車鋪,不僅修汽
車摩托車,也搭賣一些零件,甚至還賣些別的……就叫「強子車行」,七姐平時
沒事,就在車行里替強子看店。

  強子當然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什麼「小老板」,其實就是個個體戶,不過論
模樣,除了皮膚黑一點之外,算是挺帥氣的。人也高大,肌肉線條也漂亮,黑黝
黝的一大塊一大塊,據他自己說,學生時代還當過舉重運動員。其實像這樣的男
人,趴到汽車底下,折騰出一身油汗之外,全是一道道的比皮膚的黑色還要黑十
倍的汽車黑痕……在七姐看來,其實還挺他娘的性感的。

  強子平時對自己,倒還算體貼溫柔,也可以說有點鐵漢柔情的意思,但是和
自己做的時候……就有點粗俗。姿勢也比較單一,嘴巴里不幹不凈的,第一次感
覺是情趣,聽多了也有點乏味。唯一好玩的時候,是他有的時候,會抱著自己奸,
像成年人抱著嬰兒那樣……那時候,雖然他的嘴巴在攻擊她的乳房,雖然他粗壯
的雞巴在抽弄她的下體,但是依舊,他健壯有力的臂膀,環箍著七姐,七姐會有
一種安全、溫暖和被需要的感覺。


                 6

  其實強子車行的事,她是不懂也不管的。強子私下里還做一些偷車賊的銷臟
生意,說不定還賣點不幹凈的東西,在七姐眼里,也不算什麼,她才不在乎也不
大廳。這幾年,七姐自己的營生另外有一路買賣,是跟著她認的「把兄弟大哥」

  一個叫「牙哥」的混。這也是七姐的收入主要來源和生活主要內容。

  牙哥,是個五十來歲幹幹瘦瘦的老地痞、老油條,雖然一把歲數了,還是天
天打扮的油頭粉面的,拎個小手提包在北洋路里出沒,摸摸這個小姑娘,逗逗那
個小阿姨,乍一看像個拉皮條的。

    其實牙哥混的已經算很好了,在北洋路里好有幾處出租屋都是他的產業,甚
至在市區里還有兩處自己的房子,還入股了幾家小買賣,開了一個用作放貸收賬
的皮包金融公司,手下張牙舞爪的經常帶著幾個兄弟,據說,還在黑道上買過幾
支槍……當然,那也是傳聞,七姐問起牙哥關於槍的事,牙哥也只是笑而不答。
牙哥的買賣,主要也就是放放貸,做做包租公,這幾年裸貸興起,就做點小女孩
的皮肉生意,不過也都見好就收。

    他主要的「客戶」也都是北洋路上的居民或者混混……

    據說,河溪北站派出所的一個副所長,是牙哥的親戚,就憑這一條,也是他
這種半黑不白的角色,在北洋路混得開的原由。

  七姐陪牙哥睡過幾次,牙哥喜歡的是絲襪誘惑,她穿著白絲、黑絲、肉絲、
網格都陪牙哥玩過……不過她其實很厭惡牙哥那副才五十來歲就因為缺乏鍛煉而
有點皺巴巴的身體,被奸的時候,多多少少有點半推半就勉強馴服。好在牙哥這
點也很上道,看出來七姐不太願意後,也不強求。這就是所謂北洋路上的文化。

  你一個漂亮妹子,跟著老大混飯吃,不陪老大睡覺,不給老大奸身體,那是
你不懂事……,這幾乎和性欲都無關,而是某種類似誰是我的人的「印記」似的。
但是,人家妹子已經心甘情願甚至故作風騷的陪你睡了,奸了一次又一次,該奸
的地方都奸過來了……人家有家有口或者有男朋友的,你也得知足,也得止步。

  河溪不是築基,北洋路上,凡事適可而止,才符合這里的規矩。


                 7

  其實七姐也都明白,她少女時代對於所謂的「江湖」的很多憧憬,也都漸漸
破滅了。

  北洋路上,就是這麼一回事。這里是一個社會,是一個世界,是一個角落,
但是,這里不是一本小說,不是一部電影,更不是什麼夢想之都或者刺激時代。

  北洋路……只是河溪城的一部分。河溪不是築基,灰色地帶沒有那麼猖獗,
所謂的「江湖」也就是小打小鬧,在法律的外圍,做點這座城市其實也必須要有
的,各色「特殊生意」。

  就不說白粉、盜竊、強奸、搶劫這些過火的事……高利貸總得有人放有人收
吧?水貨手機總帶有人往市場里帶吧?全國各地趕來河溪謀生的農民工總要有人
帶著落腳吧?A 片總得有人賣有人拍有人看吧?最現實的是……男人的性欲,總
要發泄吧?

    每個地方都一樣,不是所有的社會需求,公安、民政、市容、街道、企業就
能管得過來的……

    北洋路上那個做過走私黑市藥品的花名郎八的混混頭子,就曾說一個讓光明
世界里的人無以反駁的案例:沒有他們這些人,從印度、越南、柬埔寨,偷販來
一堆堆的沒有通過CFDA認證的仿制歐美最先進的抗癌藥,哪怕是過期的,哪怕是
劣質的,哪怕是十顆膠囊里摻了五顆假的……不知道多少C 國癌癥患者,要痛苦
且無奈的死去呢。就算是吃了根本沒效……帶著點希望死去,不也比絕望中等死
要好?

  對,郎八哥的這番話,在北洋路上還挺多人傳頌的……郎八,傳說中的「北
洋路三傑」之一,也是七姐的偶像之一。

  牙哥其實算不上北洋路上的頭一等人物。

    河溪城里,這幾年,有三個江湖大佬最是拉風,其實他們並不都活躍在北洋
路上,但是人們依舊一般管他們叫「北洋路三傑」。

    一個,是皮七哥,專做高利貸和暗娼生意,據說,河溪城里一半以上的討債
公司都是皮七哥或者他線上的朋友的,而河溪城里最低端的洗頭房類的情色場所,
也有一半以上和皮七哥有瓜葛。一個,是郎八哥,據說他是個退伍軍人出身,非
常兇悍,專做白粉、搖頭丸這類更加兇險一點的買賣,不過順帶著,他還走私一
些黑藥、假藥和走私化工產品。還有一個,叫鉚釘哥,主要做走私、銷臟和「替
人辦事」的生意,據說,赫赫有名的蔣敏輪奸案,就是鉚釘哥那條線上的兄弟的
傑作……

  其實,這也只是一個大體的江湖傳聞,這三派人也有很多交集,並沒什麼一
定之規,鉚釘哥也會偶爾做做搖頭丸,皮七哥也走私過攝影器材,郎八哥也會替
人辦事。這也不是拍電影,也沒什麼黑社會談判或者你砍我我砍你爭地盤的事,
北洋路上……大家都只是謀生求財罷了。誰知道到了明天,你是在局子里還是在
棺材里呢。

  從這個角度來說,花七姐跟著的牙哥,也勉強可以算是皮七的半個手下。七
姐自己……也常常把「我是跟皮七哥的」掛在嘴邊,盡管實際上,她倒是在聚會
上遠遠見過皮七幾面,皮七卻壓根不認識她是誰。


                 8

  最近一年里,七姐主要的工作,就是替牙哥管束幾個年紀還不大的小男生小
女生,有跟著父母來河溪謀生的,有年紀輕輕就膽大妄為跑來河溪玩兒的,更多
的,是河溪城里,各色居民家里不安分的小孩子們……七姐帶他們吃吃喝喝,小
偷小摸,去學校里敲詐中小學生的零花錢,偶爾的幫著牙哥運運東西,再偶爾的
替牙哥物色長得俊一點的不務正業的小女生甚至小男生,去接接「外賣單子」。

  七姐腦子活絡,人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宗其他南妹頭兒沒有的本事:
哄小孩子,她就特別在行。不管是小男生還是小女生,七姐都有她的一套行之有
效的唬弄手段。她又有耐心,又好像特別知道這些小娃娃們的腦回路,說話能夠
在炫酷和溫柔之間瞬間切換,很多小孩子,從大學生,到中學生,甚至還有小學
生,帶著一腔好奇心和好事心,都願意跟著她混。

  有了一技之長,在北洋路就能謀生。七姐這幾年,也算是北洋路上的一個有
點小名氣的「孩子頭」了,這幾年也算賺了不少錢了,但是北洋路上人人都這樣,
錢財都是三更有五更無。錢花到哪里去了,她自己也糊里糊塗的。牙哥是賺的多,
她……唉,有時候想想也無所謂,自己畢竟還年輕,賺錢存錢……有的是機會麼。

  等過幾年自己再混混,說不定混出個所以然呢?


                 9

  最近,七姐就主要做做「裸貸」生意,主要是這生意不僅來錢快,而且還挺
安全的。

    這種生意說白了也簡單,河溪城里有的是飲食男女們貪戀一時之歡,想借點
錢花花,有時候甚至就是買個手機買個包包什麼的,然後,黑白兩道各有一票人,
就一起心照不宣的搞了一條產業鏈,專門借錢給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不要抵押不
要資質,唯一需要的,就是……借錢的女孩,要脫光衣服,拍一段色情視頻作為
抵押。而後,其實總有各種巧妙的算法和規則,會讓女孩根本還不起,然後會一
環套一環,讓女孩借更多,拍更多視頻,留更多的無法面對的抵押。接著,就要
判斷了,如果女孩子姿色平庸,家境卻還過得去,那就主要是「要賬」,反正,
小女孩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總有家人可以托底,原本只是借了一千塊兩千塊,最
後,能變幾萬甚至十幾萬的賬,也不至於要的人家破人亡;而如果女孩子年輕貌
美,就主要「要肉」,說白了就是逼著女孩欠賬肉還……畢竟,這種良家少女,
比起野雞按摩女郎,甚至比起KTV 里的公主們,要討願意買單的老板們的歡心的
多。

  這里,多的是來河溪打工的打工妹,禁不住一個手機甚至只是一件漂亮衣服
的誘惑,就掉進這個坑里的。還有就是河溪商學院這種三流專科里,有的是女大
學生,會半推半就的落入這種圈套,女大學生的價格,那可比普通的打工妹要高
不少;偶爾的……還會抓到一兩個諸如河西大學、河西音樂學院之類的名門學府
的女孩,那……哪怕姿色稍微平庸一點,也能賣到好價格,甚至偶爾來個處,賣
到五、六萬的都有。畢竟,對有些老板來說,能操到一個河西大學的大學生,是
一種頗為值得炫耀的經歷。至於中學生甚至初中生……只要控制好尺寸,假裝不
知道年齡,更是一門好生意。幼女的價格,總也比成年女孩要貴一倍。

  前幾天,七姐就又開了一條好線……那個叫張琳的小妹妹,還在控江三中借
讀,一腦門子懵懂,就想往南妹堆里鉆。其實呢,估計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人真
的是水靈靈的跟一朵小荷花似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小奶包、小屁股是迷人的
一塌糊塗,既有青春期少女的那種緊致運動美,也少不了小女孩的嬌嫩幼稚……
這還就罷了,關鍵是,居然還是省冰滑隊的隊員。冰滑啊?還是省隊啊!那柔軟
的身體,那迷人的姿態,那種「冰上精靈」的小感覺……就這條件,又是未成年,
又是小處女,賣處……七姐估計都能開出八萬的價格去……層層分包下來,落到
她手里,也得有一兩萬……再忽悠忽悠,拍點照片,弄點視頻,下點迷藥,帶著
這個妹子入入道,七姐知道,又是一塊好香的小肉落到自己手心里。也許過幾年,
她還要跟在屁股後面感謝自己呢。反正,也是她自己往北陽路上紮的不是麼?

  在北洋路上混久了,七姐就喜歡這種買賣,不違法,至少她覺得不怎麼違法,
又有賺頭,又不會真的見刀見槍見血光的。

  慵懶度日、愜意時光、無拘無束、無風無險,偶爾風流一下,就是七姐在北
洋路上的生活。


                 10

  這是八月流火、夕陽西下的夏日傍晚時分。一天的驕陽燙曬,讓強子車鋪門
口的柏油路都泛起了紫色的漿液,七姐穿的一片清涼,光著腳丫子,在車鋪里一
邊吹著空調,一邊在琢磨著今天的夜生活該怎麼過的問題。

  強子去外地了,今天本來也沒啥事,七姐叫了兩男一女兩個小跟班來一起玩。

  兩個男的小鬼都是河溪人,一個叫小落,一個叫小成,都是河溪商學院下面
中專部的中專生,染得金發,油頭粉面,戴個耳釘,在胳膊上紋個骷髏頭,都是
新一代北洋路上有為青年。這兩顆蘿蔔跟了自己好久,其實是惦記著自己手下那
幾個女孩子「方便」,甚至偶爾的也七姐長、七姐短的跟自己風言風語,似乎也
有吃吃自己豆腐的意思。女的叫小鳳,其實才十六歲,但是已經喜歡打扮的花枝
招展不說,頭發都染成了墨綠色,跟個卡通青蛙似的,卻是已經出來做了好幾年
的外賣妹,不過因為身材有點平,回頭客就少了些……

  這會兒,七姐穿著一件背心式的彈力T 恤,裸著肩臂,包著自己兩個誘人犯
罪的大奶球,穿著一條緊身破洞牛仔七分褲,光著腳丫子,腳趾上塗抹得又紅又
艷,兩條筆直白艷的長腿搭在桌子上,由得兩個男生看的眼饞,一邊嘻嘻哈哈的
在和小鳳說話。等一下麼……先打麻將,然後吃夜宵,如果喝啤酒不盡興,興致
又來了的時候,可以再約幾個小朋友出來,一起看看手上的裸貸片子。雖然這項
娛樂節目,七姐自己都覺得多少有點變態,但是看著畫面里一個個真實的高矮胖
瘦的女孩子,逐漸脫得光溜溜的,露出乳頭和下體,在畫面里生澀而扭捏的為了
幾千塊現金而獻出自己的尊嚴,居然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刺激感,似乎也是對這座
讓七姐又愛又恨的城市一種最無情的嘲笑。當然了,鏡頭里,大部分都是一些姿
色平庸的女孩,但是偶爾的,也會有幾個好貨,甚至百里挑一,會有張琳那種級
別的鮮嫩嬌艷的小女生,估計到那時候,小落和小成,會一邊點評著畫面中一個
個小女生的身材和私密,一邊又要弄小鳳的便宜;看著屏幕里、屏幕外,這些城
市里的孩子們沈淪在汙濁的欲望世界中,七姐也會有一種報複滿滿的快感。

  何況,她也是個正當妙齡的女孩子,也已經懂得享受下體分泌汁液時女孩的
快樂……

  對了,想起來了,其實算算日子,今天晚上,好像還正好是巴黎奧運的開幕
式呢?奧運會……要不,先別玩那些亂七八糟的,一起看看電視吧。他奶奶的,
就算是混北洋路的,也是普通人啊,那可是奧運會,也忍不住應該看看吧……看
完開幕式已經該3 、4 點了吧。有什麼玩的,到那時候再說吧。

  就在七姐還在瞇著眼睛,懶懶的看著太陽慢慢落下,切換於遊戲人間並且帶
一點歌特風的大姐頭和看看奧運會開幕式的普通河溪女孩子,兩種截然不同又渾
然一體的身份的時候……

  車鋪的門口,一輛灰撲撲的九座面包車在車鋪面前的停車格上跟老爺喘氣似
的「吭哧吭哧」得停了下來。

  車門「咣當」拉開,下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然後,副駕駛室里又下來
一個人;還沒看清這個人的樣貌,然後,從側向方,又下來一個,又是一個……
而最後下來的,是駕駛座上的司機。

  就算隔著窗戶,七姐看得都一楞,別幾個暫時不提,駕駛室里下來的這個司
機,真的好高啊。怕得快兩米的身高吧,不僅高,而且壯碩,跟一座黑鐵塔似的。

  有點……來者不善的意思?

  她瞇著眼睛,把兩條風騷細長的腿從桌子上放下來,搭了涼鞋,起身,對著
小鳳使了個眼色,意思讓她去接待一下,小鳳立刻笑瞇瞇的跟個蹦跳的青蛙似的
迎接了上去……七姐也帶著小落和小成,起身搖搖擺擺的湊了出去。

  「老板,車有什麼問題啊?我們這里的師傅今天不在……」小鳳估計也是被
那黑鐵塔似的司機吸引了註意力,何況是開車鋪的,就管那大高個叫老板。

  就這會兒,七姐也看清楚了,從這車上,下來一共是五個人。有一個獐頭鼠
目的小矮個,有一個黑鐵塔似的高大個是司機,還有兩個,也是二十多歲三十不
到的,穿的倒也是普普通通的。但是看這幾個人衣服下,都是明顯風雨里吹打過、
江湖上廝磨過的男性肌肉。如果光打量身形,尤其是那個高大個,估計得要近一
米九五的身高,身體還呈一個倒三角,那體型和冷漠的表情實在讓人有點瘆得慌
……這種體形,打籃球都富裕,在哪里都會引人註目的。小鳳、小落、小成都在
上下打量這個黑大個,潛意識里忽略了另外幾個人。

  但是,七姐不同,她在北洋路上打滾了多年,見多識廣,她的眼睛要毒多了。

  她已經瞄了出來,這個大高個司機雖然在身高體型上是鶴立雞群,但是似乎
他並不是這夥人的頭目,這五個人真正的「領頭的」,好像是那個副駕駛位上下
來的男人。

  這個男人,三十歲上下,濃眉大眼,個子高高,理個平頭,細看還挺有點男
人味的,穿著一身灰黑色的露肩T 恤和藏青色的牛仔褲,腰間扣了一條蠟黃色的
寬邊腰帶,渾身醒目的肌肉都紮實的露出寬厚的痕跡。因為T 恤露著肩膀,可以
清晰的看到他的肩上,紋著一只紅彤彤的,模樣有點嚇人的蠍子;那蠍子的尾鉤
高高翹起,從肩膀直至小臂,生龍活虎,格外刺眼。

  七姐本能的縮了縮自己曼妙的軀體。


                 11

  除了那個黑大個面無表情,這幾個男人都笑瞇瞇的,那個小個子笑得時候瞄
著小鳳的奶子,瞄完了,又色瞇瞇的瞄自己的胸脯之外……似乎也都挺和氣的,
真的像幾個只是路過車鋪來修理面包車的客人。但是,七姐能感覺到某種威脅,
這種威脅很刺骨,也許,就是那只紅彤彤的蠍子尾巴上的那條鉤散發出來的氣息。

  「哪位是……花七姐?哦……哈哈……小妹妹,你就是七姐咯?」那個紋著
蠍子的男人,果然眼睛也準,瞄了一圈,看了看七姐,上上下下打量,絲毫不忌
諱的在七姐衣服外露的皮肉和緊身T 恤的胸脯處停留下目光。

  七姐有點不高興了,「哼」了一聲,既然知道她名字,來找她,無非就是那
些亂七八糟的事唄。她在北洋路上呆了那麼久,跟著牙哥混什麼沒見過。只是也
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就是感覺背脊有點涼颼颼的,她搖了搖身體,露出她標誌
性的媚笑:「吆……我就是小七啊……大哥您哪位啊?找我有事啊?」

  那個蠍子男抽了一張車鋪里破破爛爛的凳子坐下,七姐打量了他一下,也就
在他對面的條凳上坐下,一副「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的模樣,把兩條雪白的大
腿搭了起來,在夕陽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那蠍子男還是笑得很和氣:「哦……這位小妹妹就是七' 姐' 啊……哈哈…
…對對對,找你找你……一點小事。」

  七姐的身後,小落和小成已經看出來來者不善是來找事的,小落已經撩了一
下染成金黃色的頭發,別著鼻子罵了起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他媽的
是誰啊?混哪里的啊?」

  蠍子男卻連看都不看小落一眼,依舊對著七姐笑:「一點小事,啊……是這
樣的……我有個……侄女兒……哈哈,不懂事,跟七姐你這里借了點錢零花。哈
哈……真不好意思,也是我們當家長的沒教育好……小姑娘麼,貪圖享樂……哈
哈,不好好學習,買這買那的……我們也沒管好。倒跟您這里借錢了,我們多不
好意思的。」

  七姐一曬,她原本也猜到就是類似的事,反正,做這種生意,小女生最終扛
不住了,家長找上門是常有的;而有的個別家長,弄幾個糙老爺們過來裝腔作勢
假扮黑社會來「平事」她也遇到過好幾次了。她是老吃老做看慣了這套,嘻嘻一
笑:「哦……這麼個事啊?大哥您早說啊,別嚇著小妹妹我了。您侄女兒?這說
的是哪位啊?」

  「哈哈……小女孩麼,控江三中的,叫琳琳的,張琳……弓長張。」

  七姐抿嘴一笑,飽滿的軀體微微一晃悠,蕩漾起迷人的乳波,更是風情萬種:
「是是是……是琳琳啊,沒錯,沒錯,是借了點錢零花,她求了我好幾次的。不
過大哥您可能搞錯了,不是跟我這里借的。我一個窮服務員,哪里有錢借給她啊?」

  「哦?不是跟你這里借的啊?哪是……?」

  「是跟別人借的啊,財務公司麼。我就是中間當個保人,都是朋友麼介紹來
介紹去的……跟誰借的,其實我也搞不清楚……要不您再回去問問琳琳?」

  那蠍子男嘿嘿一笑,居然從牛仔褲口袋里抽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小成接過來,疑惑的打開信封……里頭居然是一疊票子。

  七姐早有心理準備,眉毛一挑:「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

  「小妹妹……我侄女借了錢。這借錢還債,那是天經地義的。我也不管她是
直接問你借的,還是問你的朋友這里借的,都是你們照顧她小孩子麼。我這不是
替她還錢來了麼?這里是三千,您點點。」

  七姐從小成這里接過那信封來一掂,卻沒有遞回去,帶著譏諷的口吻笑道:
「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先不說問誰借的事,你侄女兒借的是一萬二……嘻
嘻,琳琳是不是回家不敢說實話啊?」

  誰知,那蠍子男似乎沒聽見這段似的:「兩千呢,是本金……還有一千呢,
就當是我的謝禮。請小妹妹你喝茶了。」

  七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現在已經明知對方是擺明來叫陣鬧事的,但是撇一
眼那個黑鐵塔似的面無表情的大個,還是有點心慌,對小成使個眼色,小成表示
明白,退到身後去後頭鋪子里喊人去了。

  「我說,是一、萬、二。什麼兩千、三千,還本金、謝禮的?這位大哥,您
耳朵不好麼?」

  七姐已經開始耍橫了,誰知道,那個蠍子男依舊似乎就沒聽到似的,繼續說
著:

  「謝禮呢,我這里是謝謝您七姐了。哈哈……我那侄女兒年紀小,還在念書,
又在……哈哈……省隊里練項目……怎麼說呢。都是自家孩子自家寶貝,我們可
希望她還要為國爭光呢。哈哈……所以這份謝禮的意思呢,是希望七姐您高擡貴
手,以後,不要和我家琳琳來往了。我這里啊,打心眼里謝謝您。」

  七姐沒想到這蠍子男開口這樣綿里藏針的,被他說的心里頭一陣羞惱,哼了
一聲,才要開口罵回去;身後的小落一向脾氣比較躁,已經一下沖了上去:「操
你媽!你說什麼呢?!你侄女兒自己跟個騷逼似的……借錢……也不知道買什麼
浪去了……我們七姐稀罕跟她來往?」

  小落的手揮舞著,用一根手指點點戳戳正要開罵更加難聽的……誰知,那本
來一直笑瞇瞇的蠍子男,也不知道是怎麼個動作,簡直是如同蠍子紮人似的迅猛,
七姐都沒看清楚,小落那根晃晃悠悠的手指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到了蠍
子男的手拳里……


                 12

  「啪……」

  真的……七姐雖然也見過北洋路上的鬥毆,甚至見過有人被砍得血淋淋的,
但是也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這種場面。她真的清晰的聽到了一聲「啪……」,
那是骨頭的脆響。

  「啊……」然後,就是小落殺豬似的疼叫。而他那根食指……居然,居然已
經很明顯的被扳斷了,以一種駭人的異常的模樣向手掌外側扭成一個倒「7 」字。

  「啊……啊……啊……」小落疼的連連殺豬般的嚎叫,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
表情,瞳孔里全是疼壞了的血絲……十指連心,何況是已經被瞬間拗斷的手指。

  小成已經從身後打完電話過來了,還有兩個就在隔壁的小混混,也跟著小成
圍了上來;但是,七姐、小成、小鳳,雖然都在北洋路上是一號玩客,也都被這
個蠍子男的舉動嚇呆了。

  就這樣?就直接扳斷了一個人的手指?扳成了一個倒「7 」?

  「你……他媽的……是混哪兒的?」好半天,七姐才清醒過來,她已經聞到
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何況,小成叫的人還沒都趕過來,只有隔壁鋪子里的兩
個小兄弟;眼前就是五對五,看看那黑大個,再看這蠍子男的手段……她算計了
一下,自己這邊明顯不夠戰鬥力,她得緩一下兵,等另幾個小兄弟都帶著家夥圍
過來再說。她想了想,又冷冷一笑,跟了一句:「你侄女兒是跟皮七哥的財務公
司這里借的錢。皮七哥……聽過麼?……哼……您又是混哪里的?可別回頭得罪
了不該得罪的人,都搞不清……」

  那蠍子男居然還在笑,好像剛才一出手就拗斷別人的一根手指的事情根本沒
發生一樣,雙手一攤,是一副無辜的表情:「別別別……七姐……我就是一個…
…哈哈……人家叔叔唄,打雜工的小保安,哪兒也不混。更不是什麼黑社會……
哈哈……什麼皮七郎八鉚釘的,我沒聽過,也不知道……我是遵紀守法好市民,
還是那句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侄女兒借錢亂花,的的確確是她的錯,我
回去一定打她屁股教育她。那七姐您看,她的那份借條,能還給我了麼?」

  他說的客客氣氣,表情又是那麼和氣,伴隨著剛剛被他一把掰斷手指的小落
的「啊,啊……」殺豬似的嚎叫,竟讓七姐有一種說不清的戰栗感。

  但是,聽到他提起那份「借條」,七姐忍不住奓著膽子帶著三分嘲弄說:
「那借條……都告訴你了,你侄女兒不是問我的借的錢。而且借的也是一萬二,
借條里白紙黑字寫著麼。這第三麼……那借條都是皮七哥的財務公司統一保管的。
我這里也沒有啊……」

  是啊,蠍子男剛才「皮七郞八鉚釘」都說出來了,不可能沒聽過皮七哥的名
字吧。但是既然聽過,瞧他那副模樣,似乎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的樣子,更讓七姐
有點拿不準尺寸。

  那蠍子男嘻嘻一笑,似乎早料到了七姐的答複,嬉皮笑臉的說:「對哦……
我這才想起來。我侄女兒說了,合著還不單單是個借條……是拍了個片子。哈哈
……你說,七姐,您這可是違法犯罪的行為啊……怎麼能教唆未成年小女孩幹這
個呢,這回頭鬧到派出所多不好啊……咱們還是哪兒說哪兒了,我這不是都把錢
給你帶來了麼……你把琳琳的帶子也交出來,咱們就兩清啦。」

  他絮絮叨叨的忽然說起派出所什麼的,和剛才的狠勁又是一番口風,倒又真
像個來護短的家長。七姐稍微安了幾分心,笑了起來,到底還是普通家長,這種
所謂的經濟糾紛,派出所心知肚明卻根本不會來管的……既然說出這種話來,說
明沒見識,想用官面嚇唬自己,她嘻嘻一笑:「那你去報警啊……」實在忍不住,
覺得自己的回應不夠狠不夠面子,就啐了一口,補了一句:「傻逼……」

  誰知,那個蠍子男哀怨的一笑,搖搖頭嘆口氣,似乎挺無奈的……卻猛地,
飛起一腳!

  「啪」的一聲,蠍子男的腳弓,都不知道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角度,踢到了七
姐坐的椅子腿上。也不知道是椅子不結實還是這個蠍子男的腿力實在驚人,那條
凳的腿居然當場折斷了,整把椅子「跨紮」垮了下去。

  七姐「啊」得一聲「啪」得一下狼狽的從條凳上摔落在地上。她還來不及
「操你媽逼……」的罵過去;身後,被剛才小成打電話叫過來的七、八個北洋路
上附近也常和七姐一起「玩」的小混混,已經在這個時候抄路過來了,一個個扛
著鐵扳手、凳子腿、木棍「呼啦」圍了上來。

  「操你媽」

  「你誰呀」

  「媽逼,想死嗎?」

  常跟七姐混的這些小混混們,年紀都還小,平時就這樣,電影看了多了覺得
自己是黑社會鐵血打手,殺人不眨眼抽筋不皺眉,偶爾也跟著七姐做點生意,坑
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樣樣齊全,但是真的動手解決問題的機會並不多。一般動
手之前,都習慣了,要兇一兇、鬧一鬧、吵一吵……有時候,光罵「操你媽逼」
就能罵上半個小時。

  七姐本來以為,己方一下子來了這麼一大堆人,對面的才五個人,怎麼也要
掂量掂量,至少說兩句場面話,和自己身邊的這些小混混對罵兩句「你瞅啥」

  「瞅你咋的」之類的。哪知,也不知道蠍子男做了一個什麼暗示動作,那個
黑鐵塔似的大個,居然一聲不吭,也不罵人,也不兇兩句,竟然是猛地一個箭步
就沖了過來,兩只蒲扇似的巴掌,居然一左一右,夾著兩個小混混「嘭」就扔了
出去,甩開都有七、八米遠。另幾個小混混看的都傻眼了,怪叫著才要沖過來,
又哪知,對面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看上去跟個病殃殃的黃鼠狼似的,居然出
手是又快又恨,也不知道怎麼竄了過來,一把勒住一個小男生的脖子,用力一甩,
那男生平時還算能打的,居然整個人都被「噗通」甩了出去……

  「噗通」、「唉吆」、「啊」、「操」、「啪」、「砰」……

  那個蠍子男,卻依舊笑嘻嘻的一動沒動,就托著腮幫子,看著被他一腳踢翻
在地到這會兒到沒爬起來的七姐……而他和七姐的身邊,光那個黑大個、小個子
和另兩個手下動手,七姐這里幾個小混混都已經被打的東跑西跌了。估計小成還
用扳手掃了其中一個人一下,這會兒,小成還被踩在地上,其中一個人正一腳接
著一腳,在小成的背脊上狠狠的踩著,而小成都已經被踩的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
了。

  「蹬、蹬、蹬」……漸漸的,北洋路上,就只剩下那枯燥而令人驚悚的,一
個人在用腳底踩著小成背脊的聲音。

  ……

                 13

  七姐楞了……她就這麼尷尬狼狽的坐在已經斷了腿而斜倒的條凳上,呆呆的
看著自己的幾個小兄弟被打得鬼哭狼嚎抱頭求饒的,竟然一時都不知道該罵兩句
狠話還是求饒了……她甚至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

  她是見過世面的。這會兒,已經看出來,過來的幾個人……不是普通的小流
氓。這和在北洋路上收收保護費敲詐敲詐小學生罵罵「操你媽逼」的小混混不同,
這幾個人,簡直,簡直……該怎麼形容呢?她形容不出來……就好像她遠遠的看
見過的曾經在北洋路上過夜的流竄逃犯那種氣味。打過架的,和殺過人的,身上
是截然不同,天差地別的氣味……尤其是那個蠍子男,其實到這會兒他還就壓根
一直沒動作,就這麼坐著,身上發出來的危險氣息,簡直比那個黑大個還要嚇人。

  「蹬、蹬、蹬……」那個在踩小成的哥們,還在繼續一腳一腳踩著……單調
的鞋底壓迫背脊的聲響在車鋪面前枯燥的響起,像某種恐怖謀殺電影里的鏡頭。

  「大哥……」七姐真的已經嚇壞了,想說兩句軟話了「別……別……再打了,
打壞了……打出……人命來了……」。

  「……」

  「大哥,我錯了……」

  她甚至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那個黃鼠狼似的小個子一直在賊眉鼠眼的看著
自己的胸,自己今天是不是要……挨操了?可為什麼,哪怕只是偷瞄一眼那個蠍
子男的眼睛,她都會有一種惶恐的「要身體要是命」的顫抖?

  要命,當然要命!

  那邊幾個人早已經收拾了局面,其中一個還在繼續吭哧吭哧踩著小成,而小
鳳……估計嚇得已經鉆到了門背後,卻被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拉著頭發拖了出
來,這會兒,那個小個子明顯是在小鳳的身體上動手動腳,但是小鳳早已經嚇壞
了,嗚嗚的只是哭著求饒,對於小個子對她的輕薄玩弄,一點都不敢反抗掙紮,
任憑自己少女平坦的乳房落到他的手掌里變形。

  要命,當然要命!

  與其像小成這樣被一腳一腳都快要踩死了,自己當然寧可像小鳳一樣被人玩
身體……這種時候,在北洋路上混養成的本能,讓七姐開始已經胡亂的思考「幸
虧?幸虧自己是個女孩?」,但是……她的腦子已經不太好使,已經不能肯定今
天的事情怎麼善了了。

  蠍子男這會兒才微微一笑,擺擺手,出口卻依舊那麼和氣:「停手,停手,
羅三,別踩了,別踩死了,還有小強你他媽的也別老是遇到個女生就動手動腳的
……教育你們多少次了,遵紀守法,做個好市民,老是動手動腳的武力能解決問
題麼?您說對不……小妹妹?」

  「對……」七姐的聲音已經顫抖了。

  「那……您看,我侄女兒的借條和那帶子,能還我不?」

  「能,能……但是大哥,我這里真的只有一份。還有一份,是皮七哥的公司
留底的。」

  「哦……這樣啊?沒關系,你去和你朋友說說麼……我這不已經還錢了麼…
…嘿嘿……趕明兒給我?」

  「是,是是……大哥……您是……?」

  「問我是誰?嘿嘿,別別別,叫陣就嚇著我了……我都說了,我是琳琳的叔
叔啊。她小姑娘可憐,老爸去世了,只留下孤兒寡母的……是牙哥也好,是你七
姐也好,是皮七也好……就放她一馬,她媽還有我,都感激不盡呢……」

  「是,是,是……」

  「那……什麼時候能還我那借條和視頻?」

  「能,一定能……明,明天……」

  「那……你還找我家琳琳‘玩' 不?」

  「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好……成,那……咱們收收尾。」那蠍子男嘿嘿一笑,沖那幾個手下似乎
點了點頭,一把抓住了七姐赤裸的胳膊,拖著七姐已經軟掉的身軀,拉扯著就進
了車鋪……身後,那個黑大個子還「嘩啦」一聲拉下了車鋪的卷簾門,似乎根本
也不關心門外那幾個還在滿地抽搐的小混混。

  七姐已經嚇得頭皮發麻,舌頭打顫:「大,大哥……哥,您……這是?我,
我明天……一定把……把琳琳的借條和帶子給您帶來……」

  蠍子男還是笑得那麼隨和,揮揮手,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已經笑嘻嘻的從
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用後背攝像頭對準了七姐。

  「我相信,我相信……」蠍子男笑瞇瞇的點頭:「脫吧,就像你那天忽悠我
家琳琳一樣,記得,要一模一樣哦……」好像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大……大哥?」七姐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她感覺到無助、惶恐、羞恥
和絕望,但是,又忍不住有點慶幸……要「弄」自己,那至少就不會弄死自己了?

  至少吧……

  「我說三條,這第一麼,錢,這三千塊,你還是拿好,我可是老老實實還了
錢的,借錢不還這種事我可幹不出來。這第二,你說明天給我,明天你要不來我
找誰去?所以,我的' 七姐' 小妹妹,你今天不留下點什麼怎麼能過關呢?所以,
你怎麼弄我們家琳琳的,我就得' 原本照還' 啊;這第三麼……,……」

  一直說到這會兒,這個蠍子男收起了笑容,終於,在今天是第一次,露出了
冷峻而猙獰的表情,瞳孔里滿滿都是狠毒:

  「你敢給我侄女兒下套,騙她拍那種片子,不讓你嘗嘗真滋味,我這個做叔
叔的怎麼算是交代了?我再說一遍:脫!」

  旁邊,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早已經點亮了手機拍攝的信號燈,笑的一片淫
蕩:「嘿嘿,你不脫,我們哥幾個動手來幫你脫,老子一向他媽的最喜歡給女娃
子脫衣服了……」

  「別別……」七姐已經哭的稀里嘩啦,但是,看著那蠍子男眼中的兇光,她
卻一點反抗的勇氣也沒了。

  「所以呢……」蠍子男又開始和氣的笑了。

  「我脫……」她抽噎著,掀起了自己的T 恤,讓自己的乳房蕩漾起畢竟還是
少女的波瀾……

  她知道,看到那個黃鼠狼似的小個子色瞇瞇的眼神,今天晚上除了脫衣服,
自己還有不少事要做……也只有在這個時分,連她自己,都仿佛回憶起來:自己,
依舊不過是一個小女孩,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一個離開那幽暗的斧頭山六年的
女娃,這座光怪陸離的河溪城,這條藏汙納垢的北洋路,她其實……也還陌生…


  北洋路上,夕陽已經沈落,路燈一排接著一排的點亮,河溪這座不眠的都市
又進入了夜色下的絢爛浪漫時分,遠處,河西衛視電視塔上,幽紅的一點魔光開
始每3 秒一次的閃爍,汽車的前燈也紛紛開始閃耀奶黃色的光芒,但是由於舊區
的屋蓬結構太零落複雜,很多角落里也終於黝黑了下去……

               (待續)


    **關於半番外篇的說明:

  《權力的體香》不會有所謂的「番外回」。那是因為《體香》本來就是采用
了POV 多視角結構的寫作手法,人物已經錯綜複雜,劇情已經多點開花,可以這
麼說,整部《體香》,至少有70% 的情節本身就是所謂的「番外回」。一些讀者
一直期待的「石川躍同學後宮記」或者「石川躍同誌官鬥記」,至少其直接的描
寫,本來就占的篇幅很有限,我又何必去寫什麼番外回呢。體香的故事,東西南
北,各人各眼,大千世界,回回都是番外回,又都關系密切,縱橫交錯,各為表
里,都不是番外回。

  但是,《體香》寫作到這會兒,我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POV 人物不夠
用了。一些情節,一些片段,肯定需要去寫,需要去表達,但是這些情節不方便
或者不適合從POV 人物的角度去表達,而需要取一個二線甚至三線人物的視角…
…如果,我的原則是:如果一個角色是POV 人物,其故事往往很複雜,人物在整
個體香的世界中出入深淺,各有片段。而一些二線或者三線人物,又沒必要展開
到那種程度。比如,本回中的「花七姐」王樺同學。

  所以,行文至此,我決定設定一個所謂的「半番外回」的概念。既,這些章
回的POV 主角,不會經常的以POV 角色出現,只出現一回兩回的,而出於《體香》
的寫作風格,在這些章節中,我還會對這些「非POV 的POV 人物」利用本章的篇
幅,多做一些展開;這些章節的寫作手法,也更像一個獨立的故事,所以會以
「1 ,2 ,3 ……」這樣的方法再來分章節,以示特殊;這些章回的字數控制,
會更加隨意一些;至於這些章節的情節,其實也就是《體香》故事的一部分,並
沒有什麼特別。

  特註。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2-6 21:0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7)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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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8-12-6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57回:卓依蘭,奧運我運

  河西衛視大廈頂部的信號發射塔,在幽幽的閃爍著光芒,仿佛在夏日的夜空
中刻畫這體育史上又是重要的一天。

  河西衛視大廈,這棟設計風格上獨樹一幟,如同一座燈塔的摩天大廈,頂部
裝飾性的設計了一面雷達反射鍋狀的旋轉樓層,「雷達」的中心更有一座疊高的
信號發射塔,塔尖上,每3秒會有一次幽紅的光芒閃爍,被河溪人戲稱為「大燈
塔」,在天宇觀江中心落成之前,算是河溪濱江第一標誌性建築了。

  這會兒,時鐘指向22點15分,已經算是深夜了,「大燈塔」里卻燈火依
舊通明,人聲依舊鼎沸。

  今天,是第三十一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在法國巴黎羅蘭加洛斯體育場正式
開幕的日子,雖然直播權當然是央視的,但是河西衛視也有轉播開幕式以後之後
一系列的專題報道和跟蹤節目的任務,大部分的加班人員,都是在為這一人類體
育界最高盛事的直播而忙碌著,預備在臺里度過這個無眠的長夜,這也是一眾都
市媒體人的常有作息狀態。不過,在42樓,一間精致而優雅的小會議室里,召
開的卻是另一場本來不太應該安排到這麽深夜的小規模會議:這是河西衛視金牌
訪談節目《依然相約》涉外訪談的審核會。這也是C國媒體的「鐵律」:涉外節
目,都要在立項之前就要接受相關部門的審查。

  與會的最高級別領導,是河西衛視分管副臺長魏廣元同誌,河西衛視體育部
執行總監馮熙同誌作為專業顧問受邀參加,節目的具體負責方本傑明·托馬斯
Benjamin  Thomas,是河西衛視特聘的美籍節目制作人;當然了,
還是那條C國的規則鐵律:「涉外無小事」,盡管只是個節目制作人,但在河西
衛視,托馬斯也有著超然的身份地位。

  鐵律歸鐵律,河西衛視是省廣電的副級單位,作為一省的門面媒體,自有一
份光鮮和獨立,尤其是《依然相約》節目組的特殊性,其實,制作人托馬斯和主
持人卓依蘭真的要做些什麽樣的訪談,哪怕是涉外,哪怕再敏感,也輪不到省里
其他機關來越界正兒八經的「批準」,只能說是「參與審核」。不過,魏廣元臺
長是老傳媒了,出於謹慎考慮,還是客氣的,給省委宣傳部和省體育局分別都打
了電話,約他們「有個特殊情況,派個幹部來參加研討會,給予一些指導意見」。
這是一種表態而已,省委宣傳部和省體育局也不可能吃錯了藥,真的派什麽領導
來給《依然相約》什麽「指導意見」,各自派了一位科室主任級的幹部來旁聽一
下,算是虛應公事。機關里,大家固然要講原則,但是也要講分寸、講面子,不
派人去,那就是失職失責,派的領導太高級了,又是喧賓奪主不懂得和氣生財
……當然了,就算是科室主任,既然來了,那就是代表了省委宣傳部和省體育局
的客人,就連魏廣元,屬於在河西傳媒圈跺跺腳四城亂顫的人物,也都要客氣招
待。

  這個會議原本是安排在下午17點的,之所以拖到這麽深夜,是趕巧了,今
天的日子實在太特殊。奧運開幕轉播,還有等一下的各類實況追蹤節目,臺里上
上下下忙的不可開交,托馬斯、魏廣元,還有更重要的人物:卓依蘭……日程表
都是滿滿的;而臺里又有突發事件:中央又派宣傳口的領導來突擊巡視,卓依蘭
要出面接待一下。魏廣元是萬般無奈,所以只能讓馮熙馮總陪兩位科級幹部的客
人吃晚飯,連連致歉,又帶著參觀臺里的轉播現場,走了個「領導視察」的過場,
才挨到這個時刻。畢竟,媒體人加個深夜班固然是常事,對於兩位領導來說,就
屬於熱血灑一線級別的,少有的場面了。

  全程陪同的,除了馮熙之外,托馬斯還指派了一個節目組的小實習女生來端
茶倒水笑語嫣然的服務兩位領導。這個小女生一臉稚氣還不像個成年人,是節目
制作組新聘的暑期實習生,名叫姜笙兒,今年才大二。在河西的高校界,大二女
生暑期實習能進河西衛視,就可以說是有點門道了,而即使進了河西衛視,也不
過在一些邊緣節目組打雜,能參與《依然相約》這樣的節目,就連馮熙馮總都要
掃兩眼,猜測一下是哪家的關系戶了。不過,無論如何,在這個小會議室里與會
這些人眼里,這種小實習生,再有人打招呼,也只是端茶倒水的服務生而已。但
是,這女孩那一份明顯是尚未踏出校園的「出水芙蓉」一般的氣質,純色小T恤,
洗白牛仔褲,和臺里的職業女性那份時尚氣質不挨邊,卻也遮擋不住那股子惹人
愛憐的稚嫩和清純,甚至有一份別樣的嬌艷,又有一股子甜蜜的小緊張、小羞澀,
說話細不可聞、小臉蛋總是羞得通紅,小胸脯一起一伏,反而讓兩位領導都忍不
住露出了「小妹妹別緊張」的安慰表情。看來……托馬斯在C 國混了這麽多年,
也是越來越像個C 國老混子了。

  ……

  即使如此領導滿座聚會在一個小巧的會議室里,依舊,卓依蘭還是最後一個
進入會議室。

  這個會議一路拖到晚上22點,也是因為卓依蘭的時間表。

  其他人都在等她……

  這不是卓依蘭故意擺譜,她剛剛在和廣電的領導一起接待來自中央部委的貴
賓,招待了晚餐之後還陪同領導一起參觀了奧運開幕式的直播指揮中心,才趕過
來的;這是副市長倪坪同誌都要親自「陪同」的部委領導,既然來了河西衛視,
臺里當然要她這根臺柱子出面陪一下……在卓依蘭而言,日程安排自有先後主次,
就算把兩位國家基層幹部晾在42樓等她到晚上22點,這也是常有的事。

  好吧,她也不得不承認,某種程度上,她也就是故意遲到的……

  這是她的身份,也是她的態度。

  「我的節目,輪得到什麽張主任、什麽李秘書的來'審'?魏臺就是太膽小,
怕擔責任。」她多少有點不愉快……

  而且,她也根本不會擔心等她的兩位科級幹部,會有什麽不滿……

  她微笑著,甚至稍微帶這一點弧度的鞠躬抱歉,如同清新的和風吹醉了這深
夜的小會議室;秀麗挺拔的肩膀微微一挪,粉青色的小西裝脫了下來,姜笙兒立
刻懂事的接過來,替她搭在沙發上;稍微活動一下已經有些酸楚的脖領,讓自己
的一頭秀發也微微的散開……這絲毫不會減少她的美艷妖嬈,甚至讓她更加的性
感逼人:一身雪白的工作襯衫,她甚至不太忌諱的松開一顆紐扣,一段粉頸細長
的如同天鵝一般,兩道迷人的美人骨,肌膚下微微的筋脈線條,而在向下,都來
不及陶醉於她領口的溝痕,那裁剪合體的襯衫,包著她輕易不會示人的兩座雪峰,
傲然挺立,是有那麽一點點文胸肩帶、罩杯的輪廓,但是絲毫不會顯得失禮,反
而更加的時尚誘惑……夜色里,如同維納斯的雕塑一般。而即使是這足以讓男人
瘋狂的乳型,都無法一枝獨秀的霸占她身上所有的耀目焦點。微微翻起的襯衫袖
口,露出一段羊脂白玉般的粉腕,玉指輕托香腮,晶瑩的指甲倒映著迷人的燈光,
還有她飽滿多汁的唇,挺拔雪膩的鼻,和一對和藹友善卻高不可攀的瞳……

  男人就是男人,在自己面前,他們都會……變成了另一種動物。

  魏廣元這種老領導也就罷了,Thomas是個Gay又是她的親密夥伴,
喜歡用贊賞的眼光看她這個小妹妹也無所謂;但是比如,平時也不多來往的體育
部的馮熙總監,已經忍不住偷偷的瞄自己的胸脯和玉腿好多眼了。出於基本的禮
貌,馮總當然想掩飾的,他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基層,聽說在體育部里也
養了好幾個情婦,但是,他依舊難以控制那種男性的本能,所謂欲望、遐想、震
撼和那種「饞」,赤裸裸的寫到了他的眼神里。

  馮總多少還算是同事,平時也有見面的機會,就算「饞」也不至於太過於激
動;而那兩位客人,難得才有機會親密接觸自己這朵「河西之蘭」的什麽宣傳部
的李秘書,省體育局的張主任,好像是什麽公關辦公室的,都是第一次和自己會
面;那種殷勤討好,那種諂媚趨勢,那種故作大度瀟灑領導氣度,伸手過來要和
自己握手,想和自己搭話的蠢樣,都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失態」了。

  這種蠢豬一樣的機關基層幹部,也有資格來「審」我的節目?卓依蘭只是無
趣的笑笑……她雖然已經極力避免去利用這種「優勢」,但是血緣上,她畢竟是
C國頂級政治名門之後,讓她先天養就了對這種基層幹部忍不住的居高臨下的心
理姿態。

  「Laura 來了,我們就開始吧……」托馬斯的漢語已經很好了,如果
不是一頭棕髮一雙碧眼,你光聽他說話,和C 國人也沒啥區別。他和卓依蘭的
關系非常好,就是習慣了叫她的英文名。

  「好的……」姜笙兒纖纖素手負責替領導操作PPT投影,這種場合是忍不
住緊張的,明顯聽得出她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一開口,聲音又小,臉蛋又
紅了,就連卓依蘭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里也在微笑:這個小女生,其實倒是
挺有點氣質的。

  PPT投影上,簡潔,明了,只有一張個人照片,一小段介紹,這是托馬斯
的固有風格,他討厭文字主義和案卷文化,PPT從來都只有一頁。

  「這位先生,就是我們這一期邀約訪談的嘉賓……也是Laura這里得到
的關聯。」托馬斯清了清喉嚨,轉過頭,還對著卓依蘭笑了笑。

  卓依蘭自然也回報他一個俏笑,這種表情,是難得出現在卓依蘭的臉蛋上的
……

  托馬斯繼續他的說明:「我來說明一下。畫面里的這位先生,名字叫Sam
Baldwin,是英國人,今年……56歲。他是現任國際泳聯委員會常務委
員,裁判委員會主任,也是國際奧委會的高層幹部之一……擔任過5屆奧運會的
項目裁判,其中3屆奧運的項目執行裁判長,和2屆世錦賽的項目執行裁判長。
可以說,在國際泳聯,是舉足輕重、德高望重的一位紳士。」

  「大家都知道,此時此刻,第三十一屆世界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已經在開幕
了,而就在兩周前,國際泳聯其實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關於這位Baldwin先
生的公關危機,雖然國際泳聯、法國政府還有國際奧委會已經動用了一切手段,
將這個消息'暫時封鎖',社會媒體所知還不多,但是無論如何,事情都是發生
了。」

  「法國的一家名叫……嗯……不好意思,名字我忘記了,總之是一家網絡媒
體雜誌,用偷拍的方式,拍到了這位Baldwin先生在里昂的別墅里,和一
些'朋友'的一場泳池派對的照片……」

  「需要說明一下,雖然照片很模糊,但是依舊可以看清楚……嗯……說是泳
池派對,其實是裸體無上裝派對……雖然照片里不能很明確的辨認,但是我們相
信,除了Baldwin先生之外,還有幾位,都是國際泳聯的重要官員;最重
要的是,還有至少有兩位,是歐洲的現役女運動員,而且年紀都很小,雖然不是
什麽知名運動員……」

  卓依蘭並不在乎什麽李秘書、張主任的態度,她只是看了看魏臺,發現魏廣
元的嘴角也露出嘲諷的笑容,她才也略略放松了一下,轉換了一下兩條交替的玉
腿的上下。

  但是她也發現了,那位體育局的張主任,倒幾乎是個心不在焉的白癡似的,
聽到這麽「淫蕩」、「惡心」的說明,卻依舊好像根本啥都沒聽到一樣,面無表
情……好吧,她居然有三分欣賞這位張主任的「自知之明」起來。

  反而是那位宣傳部的李秘書,其實只是個基層,估計這方面的經驗也不夠豐
富,有點忍不住,要在自己這朵「河西之蘭」面前表演一下正直和道德感,似乎
是一臉厭惡,脫口而出:「不像話!這些老……外,不,這些腐敗的資本家,什
麽泳池派對,根本就是聚眾淫亂、荒淫無恥!」

  這下,連魏廣元都忍不住露出鄙視的神色,托馬斯更是一點都不給面子,帶
著三分嘲笑的口吻解釋說:「李先生……你說的很對,是很無恥。但是,他不是
什麽資本家。他是一個國際奧委會的官員,也是國家泳聯的實權派人士,但是,
不是商人……不是所有白種人,都是你們C國人常說的什麽資本家的,這是一種
刻板偏見。」

  卓依蘭忍不住噗嗤一笑,現場,就連姜笙兒都忍不住咯咯嬌笑,魏廣元也笑
了笑,但是還是使了個眼色阻止了這個「小幽默」的繼續發酵,托馬斯也就聳了
聳肩,繼續:

  「這件事情……目前還沒有大面積的發酵,主要還是因為照片很模糊,而且
……畢竟是奧運時期,大家的關註焦點都在奧運上面。但是,國際泳聯已經迫於
輿論的壓力,在一個小範圍內,表態要調查……」

  「當然,像這樣的醜聞,調查是很難很快的有結果的。西方國家是講究自由
人權的,即使真的是無上裝派對,在私人的別墅里舉辦,也很難說違反了哪條法
律或者國際泳聯的章程。Baldwin目前還沒有就事件進行任何說明……但
是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壓不了太久,等奧運一結束,肯定會被主流媒體
挖到臺前來的……一旦被大範圍的報道,就有可能演變成一場國際泳聯或者國際
奧委會的風暴。」

  「然後,有意思的是,這位Baldwin先生,似乎有意在這個時候,主
動提出來,他在尋找一家非歐洲的媒體要做一次專訪。原本,聯絡的是一家日本
媒體……我們到目前為止,也不能肯定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這里我稍微解釋
一下,我們分析過,不管調查的結果是什麽,在自己的家里有這樣的派對,關鍵
是……還是女運動員的參與,其實,他在國際泳聯的政治生命,肯定走到了盡頭
……甚至,也有可能在各方面調查的結果下,他會接受法律的制裁……我的意思
是,如果牽涉到權力和性的交易或者其他的問題……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他在
這個時候,是不可以接受任何媒體的訪問的……所以,這個時候,主動尋找媒體
做訪談,是非常……怎麽說呢……有趣的。」

  「更有趣的是……我們通過Laura這里的一位朋友介紹和轉達,也在爭
取這次訪談的權力,就在昨天晚上……」托馬斯還是忍不住,用得意、感恩又滿
足的表情,給卓依蘭遞送過來一個眼色……

  卓依蘭也點點頭,表示收到。

  「我們已經獲得了Baldwin先生秘書的同意,他答應讓我們去法國做
一次專訪……」

  與會者都還在沈思,李秘書可能是出於恭維的目的,已經忍不住應和著說:
「甩掉了日本的媒體?好啊……哈哈……還是我們的'河西之蘭'有辦法啊……」

  卓依蘭微微一笑,那笑容卻只是給她自己綻放的,她低頭看著桌板,連朝這
位李秘書回報眼神的興趣都沒有。

  其實,這件事她本來也不過是隨便試試……這種國際級別的危機公關事件,
向來輪不到C國的媒體,只不過這位Baldwin先生和C國往來很多,她才
興趣濃厚起來。她問了幾個熟人幾條線,雖然和這位當事人Baldwin扯上
了不少關系,但是也沒個動靜,就連晚晴集團那里也是石沈大海;令她意外的是,
在幾個月前,經過一小段時間的嘗試性接觸後,被她「淡然拒絕」的一位「相親
對象」,王海,替她搭上了線,直接聯絡到了Baldwin 本人。她用流離
的英語、真誠的態度和熟練的社交技巧,才說服了這位身處漩渦之中的老裁判接
受她的訪談。

  王海……想起這個大男生,她還是忍不住露出微笑來。畢竟,這位風度翩翩、
高大俊朗、談吐得體的「大海」的身份是省委書記的公子,連這種身家的男生也
被自己迷的五迷三倒的,就算是卓依蘭,也忍不住有幾分得意。

  可惜,自己和這位王海也算談得來,家世、身份、學歷、愛好也算般配,但
是當兩人嘗試著甜蜜一吻時,唇齒粘粘,她卻發現,自己沒有找到所謂的「感覺」
……然後,她禮貌的表示了「做朋友就好」,這位大海果然也是頗有風度,也禮
貌的表示了遺憾和欣慰。

  而時過幾個月,自己不過隨口一問,他又主動來幫忙自己工作,是什麽意思
呢?是確認一下「依舊可以做朋友」的關系?還是……依舊不死心?當然了,以
他省委書記公子的身份,有一些海外關系網也很正常,但是這樣殷勤……卓依蘭
多少也有一些動容。

  卓依蘭略略走神,沒聽見托馬斯後面的幾段說明和介紹,倒是被魏廣元臺長
的輕輕咳嗽聲喚回了會場。

  「咳咳……嗯……那你認為最大的風險,或者可能性是什麽?這位身陷危機
的對象究竟有什麽打算呢?」魏廣元問的很平靜。

  托馬斯別了別嘴,雖然在C國已經生活了十幾年,但是顯然,這位美國人對
於C 國的「政治風險」依舊有著嗤之以鼻的態度,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有兩個猜測……」卓依蘭開口了。

  會場上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看著她,她的光芒在工作時更加的耀
眼奪目。

  「一,他聽從了某種公關建議,要通過媒體來承認部分的罪責,逃避更加深
刻的調查。甚至有可能,他已經和國際泳聯相關人員取得了某種共識,他會通過
一個遠在東方的媒體來道歉,甚至宣布辭職……希望能夠靠主動出擊、大事化小,
度過這個難關。」

  「嗯……」所有人都忍不住點頭。

  「如果是這種可能性。那麽我們從新聞倫理的角度來說,沒有什麽風險,我
們可以作為這麽一個宣誓或者說道歉媒體出現,也可以深挖一下國際體育政治的
灰色面,對於我們臺,我們節目,在境外的影響力是很有幫助的,對於我們國家
內部的一些類似現象,也是一個警醒。這樣的訪談,新聞價值非常高,很有關註
點,全球媒體都會轉播的;社會意義也很正面,我相信能夠得到很高的評價……
我們河西衛視可以說,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在國際新聞同行面前,露一下臉的。」

  「是……」魏廣元連連表示首肯。他表態了,李秘書和張主任也連連點頭。

  但是李秘書確實毛病改不了,忍不住又笑著插句嘴:「對對對,我們也可以
乘機揭露一下……啊……西方資本主義社會腐朽、墮落和虛偽……不錯不錯……
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一直都是他們對我們的事情指手畫腳的……我們就不能
……啊……哈哈……」

  然後,可能他也發現了所有人都在看小醜似的看著他,也就訕訕的閉嘴了。

  「還有第二種可能……」卓依蘭頓了頓,眼睛里卻放出了妖嬈的光芒:「他
已經自知無法善了,他可能想利用媒體,進行更多的爆料……造成一連串的連鎖
反應,比如,揭露更多的國際奧委會的問題……以此來實現把自己的事件淹沒或
者……反戈一擊、同歸於盡的威脅。」

  這下,在場的幾位,都陷入了沈思。

  「這……」馮熙眉頭緊鎖著,似乎想開口……

  「馮總,您覺得呢?」卓依蘭再怎麽樣,馮熙名義上也是臺里的高層,又是
體育界老媒體人,她要給一些面子的。

  馮熙點點頭,對她微笑示意,然後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開口說:「不
能不防啊。如果是這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當然,我們臺里,是可以扮演一
下在資料完整的情況下,揭露國際黑暗、挖掘西方真相的角色。但是我們畢竟不
是那種……啊……只會鬧事的西方媒體,這種事情……事關重大,不是兒戲的,
要慎重……何況……」

  「……」

  「……」

  「何況什麽……老馮啊,別說話說一半麽……」

  「何況……這個Baldwin先生,我知道,我們還見過一面。他和我們
國家來往很多。全運會還來擔任過觀察員,啊……好像,還在我們河溪停留過。
可能,和我們河溪體育界、商界的一些人還有交集。這個……他又同意了我們邀
約,你說,有沒有可能……一時不註意,會牽連到國內的相關人事啊?這種事情,
可要謀定而後動啊……我們是媒體,可不是公安機關啊。可別報道報道法國人的
事,結果爆出了我們的事情,這要註意政治影響啊。」

  所有人都陷入了沈默……馮熙的話,其實已經說透了,在C國,「政治影響」
四個字,是誰都擔待不起的。以托馬斯的美籍背景,以卓依蘭的江湖地位,當然
無懼什麽「國內相關人士」,事情鬧的越大越好,爆出C國的一些醜聞,還是爆
出國際泳聯的高層醜聞,他們都樂見其成,甚至可以說這本來就是他們的本意
……但是魏廣元卻已經在皺眉了,至於李秘書、張主任……

  李秘書已經聽的有點目瞪口呆,如果換一個節目,只怕已經跳起來喊「停」
了,這是所有宣傳口幹部的本能:最好的宣傳,就是什麽事情都別發生。

  倒是那位體育局的張主任……有意思,卓依蘭忽然覺得真有意思,居然到了
這會兒,還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癡呆嘴臉,就好像啥都沒聽見似的。

  還別說,這種人,在機關里說不定自有一番好官運。

  「我相信,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卓依蘭悠悠的說:「不過,我依舊很
期待這次訪談……當然,訪談的片子,回來後肯定要審。但是……因為一些目前
還無法確認的風險,就失去了獲取這種第一手材料的機會,是很可惜的。」

  「……」

  「……」

  「……」

  與會的所有人都在繼續沈默,他們都不願意在卓依蘭這樣的美人面前落下一
個「懦弱」的考評,但是也都已經嗅出來這次訪談可能的變數和風險。甚至他們
中好幾個,已經意識到,魏廣元這條媒體老狐貍,特地召開這麽個毫無必要的研
討會,就是嗅到了危機,在做早期的「責任分擔」預備案。

  只有托馬斯是老外,就算看出來了,他也不在乎這些,冷冷一笑,似乎就是
偏偏要火上澆油,加了一句:「其實,據我們所知,有一個巧合……」

  「嗯?」

  「我有一個消息來源,還沒有證實……說是,這位Baldwin先生在辦
這場派對的時候,當天,同時,我們國家也是我們河溪的一位女子跳水運動員,
許紗紗……也在里昂城。」

  「……」

  「這……能說明什麽問題?」李秘書還是忍不住:「這……國家隊正好在那
里訓練吧?里昂城那麽大,又是奧運前夕運動員雲集法國。兩個人在一個城市,
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吧。」

  托馬斯搖搖頭:「如果只是都在一個城市,當然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但是第
一,我們已經調查過了,許紗紗在里昂,不是國家隊的集訓,而是一次商業拍攝
行為……這是違反了貴國國家隊紀律的事情吧?」

  「嗯?然後呢?」

  「因為是拍攝,她們入駐的,是里昂最豪華的酒店之一,LogenVila.
我的消息來源說,那個酒店很註意客人的隱私,他們無法調取到酒店的完整資料。
但是,有一條線索,Logen Vila的套間層電梯,是特定樓層刷卡才可
以使用的……我們的消息來源說,LogenVila當天的五樓專用電梯,有
人在19點左右刷卡下樓,他甚至拿到了一條刷卡下樓的電子記錄。而那個樓層,
只有許紗紗住著,還有她的師兄,江子晏先生……22點,在里昂城,有一場國
際泳和女子運動員參加的裸體派對,19點,這位女生,下樓離開了酒店……」

  李秘書的臉都漲紅了,他居然稍微都有點憤怒的意思,但是咬了咬牙,只是
以一副愛國主義者的激動,冷冷的擠出幾個字來:「托馬斯先生,您這是暗示什
麽?您這有點捕風捉影了吧……」他轉過頭,看著魏廣元臺長:「魏臺,我們做
新聞工作的,應該以真相報道和傳遞正能量為己任,時刻把握社會主義媒體的責
任,而不是把自己變成狗仔隊一樣胡亂聯想……今天是奧運開幕式,馬上,我們
國家的奧運健兒們就要為國爭光了。這個時候……一些人,哼,尤其是一些唯恐
天下不亂不的人,就要捕風捉影制造麻煩,我們應該要警惕啊……現在我看起來,
那位什麽Baldwin先生,來找我們臺做訪談,也是居心叵測……哼,他自
己放蕩淫亂,生活作風一塌糊塗,難道,還要拉毫不相幹的人下水麽?」

  魏廣元無奈的擡頭,看看卓依蘭。

  卓依蘭微微一笑,故意躲開了目光。

  魏廣元只能再四下掃射眼神求意見。

  馮熙雖然在本能上也是反對太冒進的,但是又覺得李秘書的話也太誇張了,
作為臺里的員工,他還是忍不住笑笑說:「也沒那麽嚴重……」似乎又不知道怎
麽說才好,他轉過頭對著那位張主任說:「張主任……您說呢?」

  張主任「啊」了一聲,擡起頭,似乎是很茫然:「啊呀,新聞方面,我實在
是不太熟悉啊……新聞自由麽,媒體監督麽,但是也要講黨性講原則麽……啊
……再說了,咱們不是在說老外裁判生活作風問題麽?和我省運動員應該沒關系
吧?啊?」

  卓依蘭莞爾一笑,這次笑得倒也真誠,她是真的被這位迷糊的張主任逗樂了,
也就點點頭,開口說:「是……」

  她似乎也不想和李秘書多嘴,笑笑,居然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要結束這場在她
看來,毫無必要的會議,款款的站了起來,窈窕玉影依舊似粉苞脂砌,優雅的似
乎帶著某些歉意的笑著說:

  「魏臺,不好意思,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還要飛首都,今天加班又晚,實在有
點累了;幾位領導,我可不可以先告辭了?不管領導們的討論結果是什麽,我都
會努力執行好我份內的工作的……一起都不會有問題。」

  「可以可以……」幾個人都爭先恐後的表態,又混忘記了今天會議的主題。
李秘書更是舔著臉上來,再次握了握卓依蘭的纖纖玉手。

  她又披上小西裝,看了看手表,一邊笑瞇瞇的加了幾句:「對了,幾位領導,
這個點……奧運開幕式文藝演出都快結束了吧,該運動員進場了,咱們臺里的休
息室聲光條件就很好,幾位領導,要不留下,看完開幕式再走?小姜,你接待一
下,咱們臺里還有從新西蘭帶來的花茶呢。奧運開幕式麽,這是和各個國家、行
行業業都密切關聯的事情;四年一度,錯過了……還挺可惜的。」

  所有人聽著她的話,都忍不住,轉過頭,透過會議室的玻璃幕墻,看向那掛
在走道里的50寸電視機屏幕。

  果然,屏幕里,運動員進場式已經開始,一面所有人最熟悉的鮮艷的五星紅
旗飄揚而來。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8-12-6 21:12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2-16 20:59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8)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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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8-12-16 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58回:石川躍,奧運我運

  「現在進場的,就是電視機前,所有全國同胞期盼已久的……C國運動員參
賽代表團!!!全場的觀眾,無論膚色,無論語言,無論國籍,無論性別,都對
這一雄壯而激昂的隊伍,報以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我們看到,就在此時,看臺
上,遠在歐洲的C國同胞們,已經組成了人浪,並且展開了,展開了一面巨大的
國旗。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麽嘹亮,我們的運動員代表對著看臺熱情的
揮舞著他們的臂膀,而看臺上,也傳來更令人心潮澎湃的歡呼……這一屆C國奧
林匹克參賽代表團,可以說是規模空前,由619名運動員、教練員以及工作人
員組成的龐大軍團,將參加比賽、傳遞友誼、實踐奧林匹克的精神。我國選手將
參加奧運會全部26個大項的比賽,以及201個小項的比賽,在乒乓、遊泳、
田徑、跳水、羽毛球、排球、射擊、皮劃艇、體操、舉重等項目上沖擊奧運金牌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我國著名的110米欄運動員,世界冠軍,世界紀錄
保持者褚北峰。啊……我們還看到了我國男子籃球國家隊成員們;啊,此刻在鏡
頭中,在熱情的揮舞著手中花環的,是我國著名的女子網球運動員言文韻……」

  壁掛式電視機大屏幕中,C國中央電視臺國家級轉播主持,用激昂慷慨的語
調,點綴在波瀾壯闊的背景音樂聲下,歌頌著羅蘭加洛斯體育場內的世界體育最
高盛事中,最能點燃C國民眾民族自豪感的那一幕。聽他激動的聲音,仿佛他已
經熱淚盈眶,傾倒在這人類體育最高巔峰的盛事氛圍之中難以自拔……

  而臥室里,卻是一副刺激又原始,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淫氛圍的畫面。

  一具雪白、嬌嫩、晶瑩剔透卻凹凸有致的女孩的胴體,被脫得一絲不掛,精
致而可愛的粉紫色少女內衣就鋪灑在她的身邊,面向壁掛電視,兩膝微微分岔,
跪趴在床單上。女孩的兩條雪臂被輕輕的向後反手拉扯著,這使得她的整個上身
微微向前拱著,可愛的「蘑菇頭」卻已經是青絲淩亂,一張精致的娃娃臉粉腮潮
紅,唇齒之間一片嬌喘籲噓,小粉舌微微吐露,連口水都已經無法被控制,眼眶
里、雪腮上全是迷蒙的淚痕,也不知道是快樂還是痛苦,在發出一聲聲摧魂蝕骨
的呻吟;兩座青春秀美的乳房雖然不很巨大,但是形體很漂亮,像兩顆飽滿的水
蜜桃,乳頭已經充分勃起,立起兩顆驕傲的紫紅色的肉粒,乳暈已經擴大了一圈,
顯得更加的淫魅;女孩的的兩條腿很長很白,這會兒又被微微岔開,露出一叢黝
黑而神秘的小叢林,那陰毛呈一個漂亮的三角形……細膩的小腰肢沈得柔柔的,
雪白的大屁股翹得高高的。

  這是一個女孩被奸操的美好姿勢,也是一種足夠淫蕩的姿勢。

  石川躍輕輕的拉扯著女孩的臂膀,讓女孩已經緊張、僵硬、繃直的身體繃得
更加的舒展,這讓這具本來就條件不錯的軀體,顯得更加的迷人。伴隨著電視機
里解說員激昂慷慨的朗誦,伴隨著一個接著一個國家的運動員進場時歡快的音樂,
伴隨著女孩已經快要魂飛天外的嗚咽呻吟……他,也赤身裸體的跪伏在女孩的背
後,他的胯部,貼在女孩那肥美的臀肉上。而他那猙獰的陽具,在「啪啪啪」的
撞擊聲中,在插入、送出,插入、送出……享受著人世間最美好的摩擦和包裹感。

  而更讓這一幕更加驚艷、淫糜卻刺激的,是他每次拔出自己的陽具時,都能
看到,還有女孩大腿跟部,那微微的並不容易察覺的一縷鮮紅色的血痕。

  他拉扯著,以疊跪的姿勢,在這個奧運開幕式的午夜供給他操玩的,是一個
十九歲的處女。她已經被操的失神的無助表情,渾身的戰栗,緊致的陰道,和那
一抹微微的血紅,都在清晰的訴求這一點……帶給石川躍更多的快感和滿足感。

  在奧運開幕式的夜晚,一邊看著電視轉播,給一個十九歲的女生開苞……這
本來倒也不是石川躍的什麽惡趣味,只是一次普通的「娛樂項目」。這個胯下的
女孩,好像昵稱叫什麽「諾諾」的,是河西大學的大二女生。這個女生,加入了
省體育局聯合幾家大學在辦的那個「鈴蘭高等院校體育誌願者社團」,也不知道
是這個諾諾主動的,還是被慫恿教唆的,甚至是被威逼脅迫的,或者是貪慕虛榮,
或者是真的有什麽經濟上的困難,這個算得上是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大學生,居然
在羞恥苦痛的找人「援交賣處」,也不知道通過什麽狗屁渠道,聯系買家都聯系
好了,四萬人民幣,她得二萬八,中介拿一萬二,至於買家,是沒得挑的,左不
過是一些喜歡玩處女的老板……本來,這也不管石川躍什麽事,只是李瞳安排陳
櫻如今分管著這個鈴蘭誌願者社團,也不知道是什麽渠道,也不知道是李瞳打聽
來的,還是陳櫻打聽來的,知道了這個小姑娘的事情;李瞳可能是覺得小姑娘顏
色還不錯,這麽著有點可惜了,偶爾試探著問起石川躍有沒有興趣接盤,他也是
正好無聊表示了可以,一來二去,這個女孩……就被送到了他的身邊。

  既然能過得了心理那一關,那給誰操,不是操?如果這個小女生可以選擇,
給自己破身奸汙,應該說,其實回味起來,應該還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就算是偶
爾的娛樂節目,就算是援交,他也一樣有著該有的紳士風度,燭光晚餐,溪江夜
景,寶馬接送,只是因為臨時起意,洲際沒房間了,換到了萬年酒店……但是對
這種為了二萬八就肯賣處女的女孩來說,條件已經很優渥了。

  這個諾諾,算是有幾分姿色的時尚女孩,蘑菇頭、娃娃臉,乍一看有點童顏;
但是身材不錯,尤其是臀部有幾分和她的年齡不太相襯的「肥美感」,甚至讓人
會誤會是一個比較開放的女孩,何況她又在找援交,其實李瞳也不是很確信她真
的是個處女。雖然石川躍也不在乎這種事情,但是如果是被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女
生當凱子戲耍,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他剛才還在想,如果這個小女生是在跟自己
玩假處女那套把戲……那等一下玩完,他就要打電話給張琛,讓這個女生後悔一
輩子。

  不過,這會兒他釋然了,有些事情可以偽裝,有些事情不能,至少在他這個
花叢老手面前根本無法偽裝。還是那句話,她已經被操的失神的無助表情,渾身
的戰栗,緊致的陰道,和那一抹微微的血紅,都在清晰的訴求這一點……

  尤其是那種表情,那種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抗拒的第一次時的表情,那種
無論怎麽加強堅強都會露出恐懼和後悔的表情。有的時候,甚至比胯下的血絲,
都更說明問題。

  「啪、啪、啪……」他依舊在著力抽送,讓自己的陰莖感受到又一個處女的
芬芳和銷魂,他每一次撞擊,女孩雪一樣的肉體都會發出可憐的抖動,奶頭也會
更凸起,乳肉也在空氣里蕩漾,很嬌弱,很可愛。他會註意該有的溫柔,不會讓
這個諾諾太過於痛苦,但是他也不必過於憐香惜玉。

  剛才電視鏡頭里,那個讓億萬C國觀眾在這種場合都會矚目一下甚至意淫一
下的言文韻,都是他的性奴,童貞都是斷送在他的手里,何況胯下的這種為了一
點錢什麽都能賣的無名女孩。

  電視畫面中,一個西服革履、銀發褐瞳,戴著金絲邊眼睛的魁梧的六十歲左
右的德國老頭站上了主席演講臺,這是國際奧委會主席索拉斯· 柯尼西先生的致
辭。時至今日,同聲翻譯已經非常發達,伴隨著畫面中嘰里咕嚕的德語背景,C
國主播也在用平和的語調複述著他的演講大意:

                 「

  ……當我們把奧林匹克的精神變成現實的時候,我們要誠摯的感謝巴黎組委
會,感謝他們不辭勞苦的工作。我們還要特別感謝成千上萬、無私奉獻的誌願者
們,沒有他們,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我們還要感謝所有的運動員、裁判員、教
練員,你們是這個舞臺的焦點,你們也是世界的焦點,是你們,真正實踐了我們
偉大的奧林匹克的精神。

  也請允許我,一並感謝我的同事,國際奧委會的諸多同仁,你們同樣為今夜
的巴黎點燃了希望的光芒;巴黎,你是今天的主人,巴黎,你也是通往明天的大
門,感謝你們。

  現在,我榮幸的邀請法蘭西共和國總理XXXX先生,宣布第三十一屆奧林
匹克運動會開幕!」

  歡呼聲、法國國歌聲、呼嘯聲、掌聲……

  伴隨著那畫面內的高潮,房間里,石川躍也已經快要攀登上了征服的高峰。

  ……

  「嗯嗯嗯……」胯下的女孩,已經被奸操得有點失神,淚水,汗水,甚至也
許還有從陰道滴落的蜜汁,已經打濕了床單,但是嗚咽了好一會兒,石川躍已經
可以聽出來,她那細密而令人憐惜的抽噎呻吟中,開始帶上了原始的沈淪快感。

  他輕輕的將女孩的兩條臂膀向後再一抽,「啊……」拉得女孩的身體再一次
緊繃,自己的龜頭又一次深深的撞上了子宮頸。然後,女孩的屁股又是本能的一
夾,雖然自己的陰莖已經整個的插入在女孩的陰道之中,享受那完整的包裹感覺,
但是女孩的屁股那麽一夾,還是撞擊著自己的生殖腺體和前列腺體,讓自己也獲
得了另一番溫柔刺激。

  這個女孩的屁股……真心很迷人,特別肥美,特別有女人味,很難和這個女
孩才十九歲的年齡和那張娃娃臉,那頭蘑菇頭聯系到一起,她的屁股有種歐洲人
才有的那種寬大和緊實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性愛……也難怪自己剛才也會懷疑
她的純潔。而這樣美妙的屁股,第一次,就是被以這樣羞恥的姿態來奸淫、占有、
糟蹋。

  他可能是有些歉意,湊上去,在女孩的耳邊輕柔的呼吸:「諾諾,你的身材
真好,胸也漂亮,腰也漂亮,哪里都漂亮……但是沒想到,你下面那麽緊,那麽
舒服……Amazing ……」

  無論在什麽時候,甜言蜜語,總是能讓女孩沈醉,以他的條件、外貌、技巧、
多金、紳士、體魄,再加上這種甜言蜜語,和第一次得到女孩身體而產生的天然
的依賴感,估計這個小女生早就已經沈淪……何況,還有四萬人民幣呢。和他
「交易」,諾諾當然不需要向任何人包括李瞳支付什麽中介費,只是為了「安全」,
要多一些「輔助措施」罷了。

  而胯下女孩畢竟是第一次和異性做愛,無比羞澀,本來是難以放開襟懷的,
但是被石川躍用這麽羞恥的姿勢拉扯著,又面對著詭異的奧運會直播那閃爍在房
間里的光芒,居然也忍不住用蚊子細哼哼似的聲音回複,當然……這也可能有李
瞳的「教導」:

  「真……真的麽?大哥……你……喜歡就好……嗚嗚……」

  石川躍感覺到自己的精關吃緊,又狠狠的頂了幾下,嗓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不許……叫大哥。啊……你忘記了?叫我什麽來著?」

  「啪……啪……啪……」

  「啊……是,是,主人,主人,主人。啊……主人喜歡就好,諾諾不疼……
嗚嗚……諾諾很高興啊……啊……啊……不行了……把第一次……啊……給主人
……嗚嗚嗚嗚……嗯嗯嗚嗚」

  最後那幾下,女孩已經眼球都在翻白,「嗯嗯嗚嗚」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了
……

  石川躍也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他玩這種快餐女孩,何況又是處女,是沒有
戴套的習慣的,但是也不想惹出必要的麻煩來,他虎吼一聲,「嗯」拔出自己的
陰莖,陰莖上並沒有鮮血淋漓,而是很可愛的一小段一小段的處女血絲,這種視
覺上的享受讓他很得意;他把諾諾輕輕一推……讓她四肢著地的姿勢,趴跪在自
己面前。諾諾的身體本來就已經軟透了,當然毫無抵抗的趴了下去。

  送在自己面前的,那面雪白、肥大、夠勁、鮮嫩卻也是純潔的處女屁股。

  石川躍很滿意,稍微拱了一下腰肢,也用手掌略微自己的腎臟部位「推」了
一下,大股大股滾燙、白濁的精液,噴射在那雪白的股肉上……

  ……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已經用熱毛巾稍微打理了一下,石川躍就坐臥在床鋪上,
讓諾諾趴在自己的身體上,指令是「用手、用嘴、用奶子,用哪里都可以,換著
來,隨性一些,再弄硬了,我們再來玩啊……」。可能是比原先預期的多得了一
萬多,可能是石川躍自身的魅力,也可能是那些「輔助措施」,即使是剛剛失身
剛剛被糟蹋,諾諾也像一個唯恐惹主人不高興的卻是生澀清純的小性奴一樣,一
點不敢拂逆石川躍的意思,恭敬的、赤裸著,胡亂的用手、用嘴、用乳頭在套弄
自己的陽具,尋找自己的另一個高峰。

  動作很生澀,但是也很可愛……有那麽一瞬間,石川躍甚至有些心動,考慮
了一下要不要收這個諾諾在自己的庫里,當成長期小情人小性奴來長期的奸玩。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河西大學,和自己實在瓜葛太多,有一個陳櫻在里面,已
經讓他多少有些不安了,這雖然概率不大,但是萬一讓嬸嬸聞到一點風聲,或者
……讓瓊瓊……?

  然後……他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擡頭看到電視機里的畫面,卻又有些
心不在焉。

  他不是破處狂魔,至少他肯定不是奸完女孩的處女就對女孩失去興趣的那種
煞風景的男人。這個諾諾雖然談不上什麽絕世美女,但是也算有點姿色,要屁股
有屁股,有奶子有奶子的,配上娃娃臉還頗有一番情趣,換了任何一個其他男人,
比如是某些自以為青春帥氣的大學生,要是能有這樣的奸玩破處的經歷,恐怕這
會兒都已經魂飛天外了,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在這香艷中,他居然還是忍不住
……多看幾眼電視,多看幾眼奧運開幕式的直播。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體育、奧運,在他的生活中,已經占據了太重要的位
置。

  ……

  屏幕上,總理致辭完,奧運會旗幟入場,然後是升旗、奏樂,然後是運動員
宣誓、裁判員宣誓,這會兒,已經在放和平鴿了。法蘭西那邊也到了夜晚,夕陽
已下,星空璀璨,無數只雪白的和平鴿,配合著射燈的光照效果,在體育場上空
揮舞起一團團白色的稀疏雲朵,一切都顯得那麽的聖潔。

  一切都那麽的聖潔麽?石川躍有點走神……甚至連胯下的女生在越發賣力的,
已經開始用乳頭去蹭他的陽具都有點意識不到了。

  相比光彩陸離的開幕式,他其實更多的,在想另一件事。

  他的消息來源,當然不同於普通的河溪市民。他從各方探聽到的情況是,就
在兩周前,其實國際奧委會尤其是國際泳聯,已經發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桃色醜
聞。一家法國八卦媒體,偷拍到國際泳聯官員Sam Baldwin在里昂的
別墅內的派對。這本來也不算什麽,但是通過模糊的照片辨認,派對上,居然
「好像」有兩名歐洲的少女運動員,這就很容易引起關於「權色交易」的聯想。
雖然由於照片很有限又很模糊,很難直接指證什麽,目前消息還被控制在一個範
疇內,國際泳聯已經開展了內部調查,Baldwin先生在本屆奧運中的所有
職務和相關工作都已經被「暫停」,法國媒體似乎也不想在國家盛事時只憑幾張
模糊的照片找太多的麻煩,但是,以歐洲的政府和媒體權力邊界,這種消息,根
本不可能長時間被控制。至少奧運一結束,大家都得有個交代。

  說起來,這位Sam Baldwin先生和C國來往甚密,前一陣還蒞臨
指導了C國全運會,而且,和晚晴集團總裁夏婉晴也有一些「業務往來」,只是
這些畢竟和石川躍關系不大。但是此刻,讓人回想起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的是:
這場派對中邀請的客人,本來,還應該有一條被石川躍牢牢控制的小美人魚,許
紗紗。

  去和Baldwin先生「公關」一下,為自己的奧運征程做一下鋪墊,至
少「鎖定」一個三米板的前四,是許紗紗自己的想法。石川躍也談不上支持不支
持。從某種方面來說,許紗紗作為他的棋子,能夠在奧運會上取得更好的成績,
對石川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至於便宜一下那個色瞇瞇的英國老頭,既然許紗
紗自己都豁出去了,也不過是那麽一回事;當然,作為男性的本能,無論如何,
他都是奪取了那條小美人魚貞操的男人,甚至是把那條小美人控制得死死的,隔
兩個禮拜就叫過來陪睡的男人,他多少也有些醋意。但是事到如今,回想起來,
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也真的是「好險」。許紗紗幸虧沒有去參加那個派對,否
則,如果今天被曝光的照片中有許紗紗,然後又被證實了,那簡直是C國奧運歷
史上最大的性醜聞。這樣的事情,足以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最低程度,也會
讓許紗紗的運動員生命立刻劃上句號,C國可不是歐洲,什麽證據不證據的,一
個女運動員,去參加老外的泳池派對,已經是絕對不被輿論所能接受的;而一旦
傷害沒有被控制好,連環效應追查起來,國家隊、水上中心、省隊、省局、晚晴
集團甚至石川躍,都可能被牽連進去,身家小的幾個,恐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件事,實在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想象不到。

  他遠在數萬公里外,也不能細細的去打聽,許紗紗這個小丫頭,為什麽臨時
變卦,沒有去赴會,這種小姑娘的心思本來就難猜,也許只是一時抗拒不了那種
羞恥和墮落感罷了。他只是一再讓幾條線幫著反複確認,確認許紗紗確實沒有去
赴會,然後才舒了一口氣,再來以局外人看熱鬧的心態,看這場「事變」。

  既然許紗紗沒有牽連進去,他自然也不會被牽連進去。

  但是,他才有剛剛有這麽一點點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念頭,事情卻發生了
另一層讓他意想不到的變化。國內,有一個叫「喬老師」的八卦媒體,也不知道
怎麽的,得到了那個法國媒體偷拍的一些風聲;這個「喬老師」也真有嗅覺,他
沒有去追查Baldwin的事,而是從另一個角度去聯想,他甚至弄到了一張
截屏:那是里昂的Logen Vila酒店的「刷卡記錄」,雖然記錄很單調,
就是一條:19點05分,5樓有貴賓刷卡乘坐電梯,目的地1樓。

  當然了,以Logen Vila這種頂級酒店的聲譽,除非事涉刑事案件,
他們是絕對不會泄露客人資料的,也不會對這種截屏內容進行任何背書認證。但
是八卦媒體可不比正規的調查……只要有關方面稍微兜一圈,很容易得到那賴不
掉的信息:許紗紗,這個本來應該在巴黎和國家隊集訓的國家隊小美人魚,那段
時間,在里昂「不務正業」的拍電影呢,而那天晚上她就住在里昂的Logen 
Vila的5 樓。

  「喬老師」已經試探著在放一些風聲了,等到奧運一結束,Baldwin 
先生的調查結果一出來,兩下里一碰,「喬老師」想暗示什麽就很清楚了。八卦
狗仔玩這一套非常駕輕就熟,他們甚至什麽都不需要說,只要提供人們聯想的空
間就可以了,而這種事情……人們又是很容易聯想,甚至很願意去聯想的。

  觀眾就像是有道德感的蒼蠅,他們滿口都是道德,其實又最喜歡事情向著最
不道德的方向去發展。

  讓石川躍簡直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他發現,自己這個搞陰謀詭計的老手,
居然遇到一個很尷尬的場面:自己居然要琢磨著,怎麽替許紗紗「辟除謠言,還
原真相」。

  不管最後國際泳聯的調查結果是什麽,Baldwin是肯定要下臺的,估
計也沒什麽翻轉的可能性,自己和這個老頭關聯有限,既然許紗紗壓根沒出現在
那個派對上,那麽國際泳聯的調查案那頭,怎麽都牽扯不到自己。但是,在「喬
老師」的推搡下,許紗紗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人詆毀參與到這麽大的醜聞,他不
可能對自己的「財產損失」不聞不問。然後,就有兩件很諷刺讓他很頭疼卻又覺
得實在好笑的事情。

  首先,他很難找到什麽證據,論證一下許紗紗「肯定沒有」去參加那個性派
對。這種事情,真是所謂羅生門,信的人就是願意信。何況,許紗紗就算沒有去
參加那個什麽派對,人在里昂拍戲,而不是在巴黎集訓,如果奧運成績還好就算
了,一旦奧運成績不佳,光這條,就足以讓她被口水淹沒。

  其次,更讓他哭笑不得的問題是,事實上,許紗紗本來還確實打算去參加那
個派對,只是臨時改變了主意而已。

  何況,許紗紗就算只是在里昂拍戲,晚上19點之後,刷卡下樓去了哪里,
也總要交代一下。

  其實,那天晚上,究竟是什麽情況,雖然一切都要等奧運結束,許紗紗回國
後他才能質詢清楚,但是多多少少,石川躍也能隱隱約約猜到,許紗紗那天晚上,
還真的在19點多下樓了,而且……去做了一些同樣無法向公眾匯報的事情。

  他還有其他信息來源。

  江子晏,同樣是國家跳水隊的大明星,在那天淩晨,居然在一家小民宿里和
當地警方發生了一些「誤會」。盡管晚晴那邊的人,立刻止損,托人將江子晏從
警局保釋出來,甚至連夜送押回了巴黎,連《超級大競技》都不再跟團拍攝了
……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外人察覺到,媒體、國家隊、領事館還
一無所知。因為警方沒有做詳細的毒品測試,所以只當是外國遊客或者提前來法
國熟悉場地的外國運動員胡鬧,所以並沒有留下什麽把柄。

  但是兩下里一比對,石川躍大約能猜個八八九九。還能有什麽事,一些小兒
女事唄,否則哪里有那麽巧的事。

  他有點惋惜,有點虛驚,有點警惕,但是……多少也覺得有點好笑。

  自己也好,國家隊也好,攝制組也好,晚晴集團也好,一幫人機關算盡,擺
了個自以為毫無破綻的香水陣;卻在那個夜晚,被兩個體育少年、少女的任性、
天然、浪漫或者是一時情緒,鬧了個一塌糊塗、四面漏風、八方漏氣。而誰又能
想到,這種四面漏風八方漏氣,卻歪打正著,躲開了一場原本足以毀滅C國跳水
隊聲譽的大危機。

  這世界,也真夠混亂不堪的。也許,這還真是運動員們特有的某種真性情,
是永遠無法被絕對駕馭的。

  ……

  「主人?……我……嗯……」胯下的女孩,實在吃力了,甚至估計都有些無
聊了,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有些淩亂的思緒。

  石川躍微微一笑,收斂了心神,表示歉意的,招了招手,女孩羞澀的抿了抿
嘴巴,又趴上來,窩到他的懷抱里,等待著他的指示。

  「來,坐到我身上……」他輕輕的拉開女孩的兩條腿。

  諾諾似乎已經意識到他的指令究竟是什麽,幾乎是羞恥的渾身微微的一顫,
但是終究不敢反抗,輕輕的別過頭,幾乎是閉著眼一咬牙,分開兩條腿,跨坐在
他緊實的大腿上。但是又已經緊張的一動不敢動了。那剛剛被自己摧殘占有的陰
戶,還帶著一些傷痕,貼著自己的下體。一種黏著的汁液感,又在湧動。

  「說好的,要好好服侍我……嗯?」石川躍帶著殘酷的笑容,在逗這個剛剛
失身的女孩。

  「嗯……」諾諾似乎是咬了咬牙,卻實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做,眼眶里,楚
楚可憐的淚水又洋溢了上來。

  石川躍忽然之間心頭一軟,手掌輕輕的捏上了她的乳頭,忽然之間,竟神差
鬼使的開口柔聲問道:「諾諾……你和我說實話,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孩一楞,有點疑惑的看看石川躍,似乎有點猶豫,嬌羞了一會兒,叫用
細不可聞的聲音說:「我叫何諾……真的……」

  她想掩飾,可是她卻騙不過石川躍的眼睛,她的瞳孔里,其實已經燃燒起某
種渴望和試探的期待。這種小女生第一次出來「闖社會」,難免會有某種不切實
際的遐想,剛剛失身給自己,供自己淫樂,讓自己戳破了少女的象征,估計,這
個小女生,在某種意義上,是會期待自己給予更多的「表示」吧。問她名字,她
都老實交代,就是一個信號。

  她在期待什麽呢?更多的結算費用?長期的包養關系?還是……更多的憐惜
疼愛?

  石川躍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他又開始走神了……

  遠在法國的事情雖然雲詭波密,但是一時也操心不到,他是有點警惕,讓首
都的朋友追查了一下那個「喬老師」的公眾號,可問題查出來,就是一個名叫的
喬漢斌的老娛記幹的工作室,這個喬老師啥人的醜聞都挖,在娛樂圈頗被人忌諱,
但是越是這種人見人畏的玩意,說到底也很難講什麽特別背景,他也找不到什麽
特殊的頭緒……何況,對他來說,此時此刻,真正重要的事情,並不是遠在萬里
之外的迷糊賬,而是關於組織部門的調令和屏行的相關事務。

  後灣體育場的交接還沒有完成,但是以他在省體育局的燙手程度,上上下下
也不會讓他守候到那個尷尬的時候,就在兩天前,辦公室老趙已經透出明確的消
息來了:石川躍同誌,調任河溪市體育局,擔任市局體育經濟處副處長的升遷調
令已經下達了,就等劉局長最後傳達了。

  河西省局是廳級編制,由於河溪市是副省級省會城市,河溪市區其實也有副
廳級地位,而在一個副級機構下屬的分處,擔任副處長,又是體育這種冷衙門,
可以說是C國行政體系中最邊緣的副處級了。但是,副處級就是副處級,以石川
躍的年齡,到河溪的工作年限,簡直可以說是火箭式的三級跳了。劉局長之所以
煞費苦心還要讓自己去市局晃悠一下,而不是在省局里安排,也是已經充分考慮
了影響的,何況,自己真正要負責的工作,將是新成立的「屏奧體育旅遊資產管
理有限公司」,在市局里擔任體育經濟處的副處長,也可以說更加順手一些。

  他盡量讓自己做到心如止水,但是畢竟,這是值得驕傲的,甚至可以說,他
一時興起,點頭同意李瞳給他安排的這個小姑娘來淫樂破處,也是某種自我的慶
祝。慶祝自己終於登堂入室,成為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領導幹部」,這幾乎是C
國的官場分界線:正科是群眾,副處是幹部。前兩天,後灣的幾個中層,諸如莫
彬彬,諸如吳思遠,見面,都已經在「石處、石處」了,連「副」字都在不顧這
幾年機關規矩的省略。

  市局的局長是童萬秋局長,市體育經濟處處長是禹淳興處長,這兩個人都是
知情識趣的老官僚,應該不會那麽不識相認認真真來做自己的上司;當然了,一
碼歸一碼,他已經決定,明天就要去一趟市局,分頭拜訪一下童局長和禹處長,
尤其是禹淳興同誌,要說這種級別的幹部,對於自己這位副處長的從天而降會完
全沒有戒心和惶恐,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不僅要足夠謙卑恭順的去拜拜碼頭,還
應該……好好打聽一下這位禹處長的喜好,打點一份見面禮才行。

  當然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在市局的這個副處長也是掛職為主,他也不會那麽
不識相的去市局正兒八經管理什麽體育經濟工作,他真正的活動空間在屏行。在
他一體攛掇之下,一個名為「屏奧體育旅遊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已經成立,將成
為新的屏行網球中心改建後的星級度假會所的全資控股公司,而他也將以市局體
育經濟副處長的名義,兼任一個「屏奧管理委員會」的主任。在這個項目上,他
已經借力打力,通過魏曉月局長的關系,向屏行區政府強行要走了幾塊補充地塊,
但是在改建費用上,晚晴的5000萬不過是杯水車薪,他又通過河溪城商銀行
完成了2億的貸款,而是他上報市委的4 億金額,也還有1.7億的缺口;而
即使是他那4億的總預算,他也打了很大的埋伏……心中估算,實際資金缺口應
該在5.7億左右……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歷來,只有虛報工程款多撈好
處的,像他這樣咬牙少報工程款,一方面固然是為了讓項目可以早日過審落地,
但是另一方面,留下的巨大的窟窿,也將是他、市局、省局埋下的一顆巨大的定
時炸彈。

  但是,無論如何,令他,即使是他,也忍不住躊躇滿誌、悠然神往的是,一
個真正的屬於他石川躍的項目,而且是一個河溪歷史上甚至可以說是C國歷史上
前所未有的頂級「奧運級體育主題度假會所」,正在三十公里的溪山腳下,日以
繼夜的動工,即將拔地而起……

  電視畫面里,第三十一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員的聖火,已經熊熊燃起。那一
團燦爛的光輝,照耀在歐羅巴的夜空,也在石川躍的臉龐上,映射出忽明忽暗的
疊影。

  而跨坐在他身體上的女孩,那本來是人間至美的盛景,反而不過如此,只留
下淡淡的幽香,在房間里溫溢了。


               (待續)

                 《權力的體香》第三部:屏行會所(中)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8-12-25 21:55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59)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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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8-12-25 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下)

                  第59回:白荷,成年人的無可奈何

  九月將至,聖火熄滅,溪江依舊。

  第三十一屆巴黎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已經閉幕了十來天。

  將人類最原始的肢體效能,從力量、速度、技巧等各個方面,在一套統一的
規則下進行競技、比拼、檢驗;事實證明,這種奧運體育文化,是最容易貫穿階
級、性別、年齡、文化、國籍、民族,產生一種全人類共有的認同感。雖然在影
響力、規模效應、連鎖反應以及切身體驗上,對於C 國人民來說,巴黎奧運還是
無法和當年盛況空前的首都奧運相提並論;但是奧運會這個話題,其熱度,至少
在這個炎熱的暑夏依舊灼灼滾燙。在C 國,在河西省,在河溪市,在溪江兩岸,
在溪月湖畔,在太子碼頭,在後灣廣場,在控江橋下,在西文山上……也一度成
為全民關註的社會熱點。市民們、學生們、工人們、白領們,也包括領導們,甚
至調整著時差適應著歐洲的作息時間,守候在電視機前、電腦屏幕前,手機屏幕
前,接受著從上萬公里外發送回來的直播信號,為C 國健兒們在奧運賽場上的每
一次出場、每一次拼搏、每一次勝利、乃至每一次失敗吶喊助威。

  當然,體育不是金錢,也不是權力,更不是生活,在某種意義上,奧運會,
也不過如同一部精彩絕倫卻終究要下線的娛樂節目,或者如同一場成年人自我麻
醉的童真夢幻……當聖火熄滅,當盛會閉幕,當熱點將止,當柴米油鹽泰山壓頂
而來,遠在東方的人們原本也應該漸漸要回到日常的生活中。

  不過,這一屆奧運,對於河溪市民來說,可能有一些小小的例外,小小的延
伸。

  ……

  至少,對於白荷來說,她的日常工作生活,依舊是奧運的一部分。作為河西
省冬季運動中心的冰滑隊執行主教練,她的工作,為的就是兩年後的冬奧,河西
省的冬季項目屬於全新搭建,但是如果兩年內,真的連一個冬奧國家隊哪怕候補
的名單都進不去,省局和中心都臉面無光,編制預算都會成問題。所以,哪怕是
對著弟子們一次普通的生活作風訓斥,對於白荷來說,也是奧運的一部分。

  ……

  白荷冷峻的「哼」了一聲,交疊著細潤緊實的兩腿,逼視著在她面前罰站得
畏畏縮縮、低頭無語、楚楚可憐,甚至已經開始眼淚汪汪的未成年小女生。

  她是想用自己師道尊嚴溫和與淩厲並有的眼神,去直擊這個叫張琳的小女生
的靈魂什麽的,但是張琳壓根不敢擡頭看她,只是低著頭嗚咽,靈魂也無從直視
起;無可奈何之間,白荷的目光,自然而然,也就忍不住在體味眼前的小女生的
軀體,還有曲線。

  剛剛下課,張琳還沒有換掉粉紫色的練功服,少女的胴體被纖薄富有彈力的
練功服,包裹得分外玲瓏緊致,攝人魂魄。圓潤的肩膀,細巧的胳膊,微微墳起
的乳線,那兩朵小粉蓮在緊身服下已經開始微微的綻放,是塵世間最誘人的迷亂
景色;精致的腰肢,挺拔的背脊,繃得像個小桃子似的臀瓣,那圓鼓鼓的翹彈的
股面像是圓規劃出來的細膩,那種幼嫩的肉感,已經分不清是清純還是妖媚;兩
條腿又細又長,從大腿到膝蓋,再到小腳丫,一色的玲瓏婉轉,似乎是一條鉛筆
一般的直線,又似乎有著細微處豐潤的小小肉感。

  雖然論天賦、論成績、論能力,張琳在河西省隊里都是中下遊;但是論身體,
這個張琳其實已經像一朵即將盛放的野玫瑰花苞一樣,掛滿了露珠,充滿了活力,
即將向這個世界展現一抹妖艷絕色。甚至可以這麽說,和其他的漂亮小女生比起
來,她身上,還有一種誘人犯罪、讓人想入非非的別樣滋味……這是一種「不安
分」的女生特有的氣味,即使她們還清純無暇,即使她們還年幼無知,即使她們
還含苞欲放,有經驗的人都會感受到這種氣味。這讓在人群中尋覓色欲的豺狼們
敏感,也最讓自己這樣的監護者和教導者煩心。

  白荷其實挺熟悉這種氣味,曾經的她,其實也有過這種氣味……雖然那時候,
自己還小,也像一朵未曾盛開的花蕾,自己的這種氣味,也曾經讓男人傾倒,也
讓自己獲得了快樂、滿足和物資生活上超越想象的回報。

  她當然不願意去回憶那些事,她努力了又努力,用為人師表的道德感壓抑了
又壓抑,都忍不住在內心深處啐了一口,甚至是用在某種情況下,一種說不盡的
惡毒,在心底里羞辱了她一下:像張琳這種女生,還是哪天抓到哪個男人床上去
讓又肥又老的哪個爺爺、叔叔玩身體操小屄算了!留在這里,也總會變成一個南
妹,還帶壞其他隊員,影響隊里的備戰。

  她心里已經煩躁極了,出口當然也沒有特別的好話:

  「我們這里是省隊,是有紀律的。你以為還是你在築基時候的野雞集訓隊呢?」

  「……」

  「年底的選拔賽,你不想參加,隊里其他人呢?你耽誤了自己沒關系,別影
響了其他人!」

  「嗚嗚……」張琳還在低聲的抽噎,但是偷看她的表情她的眉梢眼角,怎麽
看都是裝出來的委屈和懊悔,這種老油條的小女生是最難管理的。

  「你哭什麽?我說錯你了麽?!一天到晚,訓練沒看見你那麽上心,文化課
也看不見什麽起色,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回回都有你?!你不想練?不想練
滾,滾回家去啊,沒人攔著你!還是你以為你是誰誰誰介紹進來的,我就會網開
一面?拿你沒辦法?」

  「不,不是……嗚嗚。」張琳哭得梨花帶雨,哼哼唧唧的求饒。

  但是,她一邊哭,站立的姿勢也一邊調整了一下,小屁股就蕩漾起一陣迷人
的波瀾,甚至好像襠部都扭出一個可愛的凹痕來,那種少女特有的青春無敵的私
密處肉感,讓白荷都想撫摸一下。當然,這種畫面更讓白荷心煩。她瞪了小女生
一眼,從她紅彤彤的眼眶里,看出了那股子桀驁不馴和滿不在乎……這個女孩當
然不在乎,她又不是真心來練花滑沖擊冬奧會參賽名額的,以她的資質是根本不
可能的事。對於張琳這種女生來說,來省隊的訓練,這不過是一次戶口操作,弄
個河溪戶口最終過度到高中畢業,然後混個三流大學的特招就完了;甚至對於張
琳本人來說,不過是家長脅迫下的一次無聊的人生經歷而已。既然根本練不到省
隊應有的水平,更別談國家隊了,不就是個混麽。越是這種心態,白荷反而越拿
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了。

  她恨恨的推開了辦公桌上的文件,真恨不得拎起電話通知隊務主任讓這個怎
麽都教不好的小姑娘收拾收拾滾蛋,滾回控江三中去;甚至她都動了心,有人在
自己耳邊吹過風,說花滑隊可以安排幾個小女生去參加什麽品牌贊助接待活動,
這種小丫頭左右將來不會有什麽好出路,幹脆去走那種路算了……可是她也知道,
自己不能這麽做。

  張琳是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李瞳特地來關照加入省隊的。李瞳的背後就是石
川躍,自己能來河西任職任教,就是走的石川躍、柳晨老師的路子。雖然李瞳沒
有解釋這個張琳的具體人脈是什麽來頭,這麽看起來估計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應該只是李瞳的普通朋友,但是她也不至於因為一點小事,就一腳把這個女生踢
出省隊,踢回築基去,或者真的安排這個女生去做些更汙濁的事。別說石川躍那
層關系,就算是李瞳本人的感受,她也是要顧忌的。李瞳是什麽人,雖然職位上
只是一個省局辦公室里的行政助理……但今天的河西體育圈,基層的小人物但凡
有眼色,有幾個敢不給這個紅得發紫的長發少女三分面子?別的不談,最近這個
長發翩翩的行政助理一手搗鼓的「鈴蘭高校奧運誌願者」社團,在各個項目上業
績突出、表現優異,已經連連獲得媒體報道和領導首肯,在省局,李瞳算是成了
羅建國處長甚至劉鐵銘局長的愛將。白荷怎麽敢得罪她。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的。她已經不是當年渾渾噩噩的金絲雀,
曾經包養她生活的那個某人已經潛逃海外多年,不牽連她已經是燒高香。已經三
十四歲的她,要生存,要保持現在的生活水平,這份體制內的工作,已經是最後
的希望。自己利用和柳晨老師那點微不足道的「關系」,介紹認識了石川躍,算
是拉著虎皮做大旗,通過這位昔日里的「京城石少」的好一番運作,才能調任到
河西冬季運動計劃中來。說到頭,自己和柳晨老師,不過是同一個小區的業委會
里的點頭交情,一個還在別墅區,一個在公寓區,這種「偽關系」很容易穿幫,
也很難得到真正的庇護,所以,只要是和柳老師、石川躍有關系的地方,她都要
小心翼翼的處理。

  但是眼前這個張琳,也確實太能惹事了。訓練不上心,調皮,折騰些不安分
的事情也就算了,據說還有小偷小摸的習慣;居然被小隊友發現,她……她…
…她居然和隊里的小希望歐露璐兩個女生,在消防樓梯里抱著接吻,兩具活色生
香青春幼嫩的身體滾成一團,據說連衣服都解開了,也不知道除了接吻還做了些
別的什麽。

  什麽玩意?!簡直是……簡直是……

  白荷還算是有點經驗的,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尤其是花滑這類的項目,男
生女生之間有點小曖昧是常有的事,甚至在一些亂一點的市隊,就算發生了性關
系,隊里也睜一眼閉一眼。為什麽?因為尤其是雙人組,男女選手身體接觸太多,
青春期正是對異性身體好奇的時刻,小孩子們亂來也是有的。但是……這里是省
隊!而且,歐露璐是她重點關註培養的對象,甚至可以說,明年河西花滑能不能
出一個好苗子,目前看下來,就指望著這個歐露璐呢。歐露璐這個小丫頭非但天
分非常好,身體柔韌性協調性強,這個年紀已經可以開始挑戰貝爾曼旋轉,四周
跳接三周跳這樣難度的動作,雖然還不規範,但是已經可以說是艷驚四座了;何
況,這個小丫頭漂亮的簡直像冰雪堆出來似的,眉眼唇齒都有一股子蘿莉仙氣。
怎麽想,都可以是自己手中的一張好牌,一個弄的不好,培養幾年,坐上國家隊
的位置,至少成為鏡頭前的花滑明星,那也是可以期待的,而等到那天,自己的
位置,就穩固多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怎麽看怎麽都想個南妹似的張琳,居然?!居然?!…
…勾搭著自己的隊寶做這種事情?!

  她想想就惱火,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形容,對於同性禁忌這種事,她經驗
並不豐富,甚至多少還有點好奇,還有一點小小的刺激感。

  是同性戀麽?還是小孩子不懂事就是亂玩玩?她也實在沒辦法問的太深。她
不關心張琳會怎麽樣,但是她不能不在乎歐露璐的訓練質量和紀律性。而且,只
要事情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總是要保護歐露璐的,為了歐露璐的前途,她
也不能把張琳處理的太過火。雖然是人們觀念已經很新潮的今天,這樣的「醜聞」
冬運中心也是承擔不起的。

  其實想想,女生和女生,能到什麽不可收拾的地步呢?又不會懷孕。處女膜?
也不知道這些小丫頭片子會不會胡搞那些事,但是這處女膜不處女膜的,和冬奧
也無關麽。

  算了吧,追到根也就只能算是未成年少女們的性好奇吧……白荷幾乎是懊惱
又無奈的結束著這次訓話:

  「從明天開始,你停訓一周,自己去寫一份檢查。」

  「是……」

  「我告訴你,這事不算完!你還能不能留在隊里,我還要考慮……至於歐露
璐,你絕對不許……不許再和她來往。知道了沒有?!絕對不許。」

  「嗚嗚……嗯……」

  「等等……」白荷似乎想到了什麽。

  「……」

  「你的檢查,要寫兩份。」

  「嗯?」

  「哼。你這點丟人的事……不好的事情,你能下得去筆,隊里還看不下去呢,
真是我們省隊、冬奧中心的臉都丟盡了,不準寫出來!一份,不許寫那些,撇開
那些事,專寫你平時怎麽自由散漫,留在隊里存檔……至於另一份,是寫給我留
著的,要寫全面、真實,一點細節都不能留,包括你和那什麽的關系,到了什麽
地步,怎麽發生的,以後保證不發生……我留檔,然後才看你表現……決定要不
要給你報到中心。」

  「哦……」

  一直到張琳離開辦公室,白荷又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怎麽了,本來是叫張琳來訓一頓的,但是到了後來,自己居然有點
神魂不定。可能是張琳這次犯的「事」,帶著太濃厚的性暗示,白荷的腦海里,
不停的閃爍著,兩個青春期的小幼女,滾在一起,互相撫摸、親吻、纏綿的鏡頭。

  她們究竟會做些什麽?那些事情?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怎麽做呢?那些
不可思議的妖嬈,最清純的肉體最淫糜的交錯,自己只在情色小說和AV片中一掃
而過的看過。但是想象到自己的兩個小弟子身上……卻多少有些荒謬感。她們的
小嘴巴會交換口水麽?她們的小奶子會揉在一起麽?她們的下面會互相沾染麽?
沒有那種男人帶來的插入感和充實感,她們……會怎麽體會其中的滋味呢?據說,
很多男人,對於這樣的畫面,也有著深刻的癖好。如果,如果今天發現這個事件
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位男性教練,他會不會……一邊訓誡一邊忍不住意淫著胡思
亂想?甚至會不會以此為借口,脅迫……脅迫兩個女孩表演給他觀看,再供他一
起奸玩?AV片和小說里,不是常有這種事情麽?

  白荷本來是打算早早下班的,但是這會兒,居然忍不住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呆
呆的出神,腦袋里的想法,也越來越荒謬,越來越淫魅,甚至有意無意,輕輕的,
在自己的襠部,隔著運動褲,撫摸了幾下,感受著最熟悉自己身體的手指,帶給
自己的美妙觸感。

  自己的手指,探索自己的蜜穴周旁的美肉,有一種安全、滿足和慰藉的感受,
但是還不夠強烈。而為了得到真正的滿足,自己腦海里腦補的畫面,就越來越誇
張:就像AV片或者小說里描繪的那樣,一個男教師發現了兩個女孩的小秘密,在
他的威逼和脅迫下,是兩個雪砌冰雕的女孩,赤身裸體,或者……還掛著一絲片
縷的少女內衣,被迫著摟在一起,哭泣著,流淚著,掙紮著,為一個猥瑣的男人
表演肉體的纏綿,小乳房、小蜜穴盡情的展現著交融和摩擦;然後不知道怎麽了,
自己,冰滑隊的白荷白指導,為了保護隊員?或者為了一些其他的無所謂是什麽
的理由,居然也加了進去……一起哭泣,一起流淚,一起掙紮,一起表演,然後
一起撅起緊身衣下的雪白屁股……被奸操!

  三具肉體,三種悲哀,三斷恥辱,三份……刺激的快感,仿佛都交疊到她的
中樞神經。

  她撫摸自己的陰唇的手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腦海中的畫面里,那個正在脅
迫奸汙自己,甚至正在脅迫自己和歐露璐、張琳一起表演同性戀做愛然後再供男
人糟蹋奸辱的畫面里的那個男人的臉,有的時候是曾經包養自己的那個人,有的
時候變成了某個明星,有的時候甚至變成隊里的小男生隊員,有的時候還會變成
……那個真正發力,把自己從首都的閑置弄到河溪來任職的石家小帥哥:石川躍。

  是啊……石川躍。自己能來河西,可以說完全是靠柳老師介紹自己打通的這
條關路。而且這個石川躍,第一次看見自己就毫無掩飾的,用一種火辣辣的眼神
看自己的胸脯和腰肢,甚至有點過線的誇獎自己的樣貌和身材。

  這有點冒犯,但是……也讓她有點身體發軟的感覺。

  自己可以說欠了這位石主任,或者說,現在的石副處長,很大的人情,在工
作未曾穩固的前提下,自己也可以說是完全受制於他,他會來……索要回報麽?

  她每每想到這點,就有點害怕。省局上下,有很多關於這位石少的風流韻事
的傳言,言文韻、李瞳、周衿……甚至暗地里,有一些關於強奸、脅迫、淩辱、
裸照的傳言。昔日里「京城石少」的風流也是圈子里挺有名的。

  他會來……索要回報麽?白荷的手指在進一步的探索,顫抖,振動,嘴唇在
不停的哆嗦。

  她覺得臉紅心跳的是,自己真正感覺到刺激的,不是石處長會不會來索要回
報這個疑惑點,而是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種被脅迫、被制約、被征服的刺
激感: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自己,還有勇氣抵抗麽?

  不,承認吧,自己的內心,多少有那麽一點希望,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嗯……」她顫抖著,陶醉的沈浸在幻想中。

  自己也不過才三十四歲,保養的那麽好,又是練過冰上運動的,論身材玲瓏
誘人依舊曼妙可愛,除了奶頭和下體的顏色不如青春期時候粉紅,幾乎可以說是
有著完美的身體;論五官樣貌也是風華正茂眉眼可人,甚至比年輕時更多了幾分
風韻。可是……到今天,因為那段經歷虛耗的光陰,自己連個人問題都沒有解決,
連個正經男朋友都沒有,還會有優秀的男人,來光顧自己這多汁、濃香、自有一
份骨感美的身體麽?會有麽……哪怕是被淩辱和褻玩。難道不是青春美貌的成年
女人,應該去體味的人間美味麽?

  最優秀的男人,最雄壯的男人,最強大的男人,請來奸汙白荷吧!只要你足
夠優秀、足夠雄壯、足夠強大,白荷願意讓你奸到生不如死,白荷會絕對臣服,
白荷甚至還願意把自己隊里的小女生,一起送給你盡情的奸汙!白荷會幫助你逼
奸她們,糟蹋她們。來吧,來吧……脅迫我,逼奸我,折磨我,蹂躪我,糟蹋我,
控制我……逼我做在正常夫妻關系下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做的性事。在讓你得到人
世界最完美的快感時,也讓我攀登上那欲望的頂峰。

  她肆無忌憚的幻想著,呢喃著,動作著,甚至挖弄自己的陰道內壁已經到了
疼痛的地步……她並不是真的變態,她只是早就看開了:成年人,如果在手淫的
時候,都不能幻想一些激烈的場景,那才叫白活了呢。意淫無關道德,自己有權
品味人生的各色美樂。

  當然了,如果僅僅說是男人對她身體的興趣,總歸是多的是。自己剛調來河
西,動人的姿色和有些弱者感的背景,就引來了不少蜂蝶。而且這個世界上多的
是流言蜚語,也不知道怎麽的,單位里私下里,都在傳說自己是「曾經被誰誰誰
包養、始亂終棄的倒黴小三」。這種猥瑣的定位,這更引得幾個不自量力的男教
練和小幹事,經常對自己別有所圖的沾染打趣,約自己吃飯啊,約自己一起「討
論業務」啊,甚至約自己去酒吧啊……

  這些無聊男人的可惡在於,他們的目的依舊不過是那些事,但是只要女孩一
過二十五歲,他們仿佛就默認了女人會因為性需求而放棄矜持,會饑不擇食和他
們這些猥瑣的低等男人瞎混似的。而一旦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幻想,他們的不尊
重和急切,就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我白荷就是混的再差,會陪像諸如只在人都湊不齊的冰球隊純粹混編制的教
練奚稼桑這種人去酒吧?這種人,懂紅酒麽?懂雞尾酒麽?懂法文歌麽?他們唯
一知道的,應該是用酒精澆灌一下,然後拔出惡心的雞巴去捅女人的屁股吧……

  如果不是那種優秀的男人,這具身體,就算是寂寞,寧可只是有所不足的讓
自己撫摸,也不可能便宜了那種垃圾。

  白荷幾乎是怨憤的嘆了口氣,撫摸自己的身體的手指也加快了最後的高潮速
度。直到那歡樂的余韻漸漸的吞噬自己,又漸漸的散去;繃緊的肌肉也從漸漸的
攝取荷爾蒙的分泌,又漸漸的放松……

  ……

  「咚咚咚……」有人敲門。

  「稍等……請進。」其實,自慰帶來的愉悅已經飛散了好一會兒,但是白荷
回過神來,胡亂答應著,甚至有點心虛的理了理發端。

  進來的,是一頭白發的河西省冬季運動中心常務副主任範仝老師,也是整個
河西冬季運動中心的主管領導。河西省冬季運動中心是從遠河西省冰上運動中心
「升格」來的,主任一職是由老資格的市婦聯行政幹部倪琳同誌來擔任,不過這
位河西市委常委、屏行黨委書記倪枰同誌的親姐姐身體不佳,實際上已經是晚期
乳腺癌,從行政崗位上調到省體育局系統,其實就是在退休前的一個「妥善安排」,
屬於半病退狀態,根本沒來過河溪冰雪運動中心一天。這座流線型建築中的真正
的主管,從來都是這位從北海抽調過來支援河西冬季運動建設的,眼看也就要退
休的老體育人範仝了。

  「主任……」白荷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側身對著範主任,像個小女孩一
樣微笑,甚至故意擠出一些窘迫和不安的表情來。她知道,在範主任的眼里自己
的年齡不過是個小女生,這些表情都會給自己增添好感度。她只是一個「關系戶」
過來的主教練,對於這位直屬領導是半點都不敢得罪了。

  不過老範一向是很和氣的:「小白啊,你坐你坐……我特地來一趟,是和你
說說,你下個月是不是要請假回一趟首都啊?」

  「是啊,主任?」

  「哦……你看,能不能調整一下日期啊?」

  「哦,當然可以。怎麽了?主任?有什麽任務麽?」

  「啊呀,很不好意思啊……嗯,我知道你遠來外省工作有許多難處的。不過
麽,我也是沒辦法啊,剛剛接到省局的通知,說,要安排一下,準備接待國際運
動員訪問河溪的事情。要各個單位都出幾個年輕一點的,形象氣質好一點的,一
起參與一下接待和聯歡的活動。公關辦公室小李特地叮囑的,連市委宣傳處也來
了通知,事關'C非友好' ,算是個外交事件了,我們得重視啊。你的英文不錯,
又年輕,氣質又好,我只能指望你啦……還有你看,是不是可以這次,帶幾個學
生,替我們冬季運動中心,抵擋一下啊?嗯……就是陪幾個非洲來的國際友人聯
歡一下,跑一下行程麽。」

  一聽說是這事,白荷松了一口氣,這也是範主任器重的意思,她連忙陪笑著
點頭:「當然了,這是主任您給我機會,我哪能不珍惜呢?您放心,我的事,我
自己安排開就好了。」看氣氛很松快,白荷也跟著調侃一句:「國際運動員訪問
河溪?是說那幾個邀請來的非洲運動員?」

  「是啊,是啊……」範主任也無奈的笑著搖頭。

  「這個事……嘻嘻……居然就這麽弄假成真,倒成了咱們的政治任務了?還
要聯歡?」

  「哈哈,瞧你說的,怎麽能說是弄假成真呢,應該說是一個很好的契機麽。
C 非友好,啊,還有奧運精神麽。有朋自遠方來,應該接待好。」範主任明顯說
的也言不由衷。

  白荷當然知道,範主任說的這個事關「C 非友好」的「國際運動員訪問河溪」
的事件;這也算是這兩天河溪人會議論起的「奧運後續節目」,而源頭,則是剛
剛閉幕的巴黎奧運上的一次小小的花絮。

  C 國著名的女子網球運動員,也是河西的驕傲之一,河溪城的網球公主言文
韻,在本屆奧運女子單打比賽中止步八強。這也談不上什麽太好或者太差的成績。
言文韻從十六強晉級八強的比賽中,擊敗的是來自幾內亞的選手梅拉尼,這位來
自非洲的小將也是頗為引入註目的。賽後,言文韻和梅拉尼正好一起接受了過道
采訪,言文韻可能也是一時興起,特別友好的拉著這位黑人小將的手,說了不少
安慰和鼓勵的話,並且挺認真的說了一句「奧運之後,來我家鄉做客吧,我帶你
環遊河溪,登溪山看風景,去溪月湖看夜景……」。這本來可能也是言文韻一時
客套之語,但是也不知道怎麽了,被幾家網絡媒體大肆宣揚之後,竟然成了一條
有趣的花絮。事後,媒體又去采訪梅拉尼問她會不會真去河溪,這個才十九歲的
小將居然也興致勃勃的回答:「當然,我一直都想去C 國旅行,既然言邀請我,
我回國後立刻就去,她會請我喝東方茶的……」。媒體再去采訪C 國相關奧運隨
團官員,大家當然禮貌熱情的表示「歡迎全世界友人來我國做客」。然後也不知
道怎麽回事,有幾位來自C 國河西省的記者甚至普通工作人員,似乎也受到了這
種歡樂氣氛的感染,在過道里、在采訪期間、甚至在路邊街頭、在奧運村和場館
的角落里……整個巴黎奧運期間,紛紛一直在邀請一些非洲奧運選手「一起來河
溪做客吧」。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居然有點一發不可收拾。這個有趣的有點像是行為藝術
的運動,在本屆奧運期間成了規模,連一些不是來自河西省的C 國記者和運動員
都參與進來了。而先後口頭答應來「參觀河溪」的居然前前後後都有了二十來位
非洲各國的運動員,而一直到女子排球南非隊都在止步四強後,號稱要集體來河
溪「參觀」,才形成了轟動。相關部門也才意識到,這本來也許只是幾個運動員、
記者,年輕人之間友好歡樂的表達,忽然之間成了一次外交契機。本來,C 國近
幾年出於國際形勢的考慮,就一直在強調「C 非友好」,事關政治,斷無小事。
而在奧運即將閉幕的前一天,C 國奧運代表團、國家體育總局、國家旅遊文化局、
河西省委、河溪市委在經過認真磋商後,幹脆很正式的以河溪市和C 國奧運代表
團聯合的名義,對五十多位非洲奧運選手提出了正式邀請,邀請他們「訪問河溪」;
而最終經過確認,也真的將會有三十三名非洲奧運選手成行,里面還有三位奧運
金牌獲得者,成就了一次頗具外交象征意義,也大大提高了河溪市在國際上影響
力的冠以「C 非友好奧運行」的「河溪之旅」。

  這是C 國奧運歷史上絕無僅有的一次行為藝術。原本按照C 國傳統,在奧運
結束之後,C 國的奧運金牌獲得者以及知名運動員,會有一次約定俗成的「築基
冠軍之行」,這也算是築基自我宣傳的典範之作,築基作為昔日的繁華殖民地,
也有這種歷史淵源和資本可以做這種活動。而河溪,不過是C 國的一個大都匯,
北有首都,南有築基,卻莫名其妙的因此成為了奧運之後的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
小熱點,也算是頗讓河溪市民為之激動、新鮮,甚至有點小驕傲。而邀請的選手,
不是本國運動員,也非世界一線名將,也不拘泥一定要在奧運上取得什麽成績,
只是一些非洲的普通年輕運動員,似乎還比較低調,但是事後想想,卻反而有一
種更具有「奧運精神」的磅礴大氣。這也得到了主流媒體、中央部委的首肯。

  而真正的接待工作,就安排在9 月下旬。這兩天,河溪市委和各相關部門忙
忙碌碌,都在開始籌備這次已經漸漸具有儀式感的「C 非友好奧運行」;就連街
道里的大媽們,都已經忙著各家吆喝「搞好小區衛生、迎接非洲友人」了……這
是C 國特有的好客,C 國特有的文化,也帶著幾分C 國特有的虛偽矯情。河溪市
民走在馬路上,都走路帶風,感覺自己擁有了幾分「平等、博愛、自由、和平」
的奧運精神,甚至都會忍不住東張西望,看看有哪位奧運健兒出現在河溪街頭了。

  而白荷想不到的是,居然連她所在的冬運中心,都要為這事出一分力了…
…她也是無可奈何的笑笑,又和範主任打趣幾句,請有一句沒一句的請示著「尺
度」:

  「肯定要帶他們參觀一下咱們河溪冰雪中心吧?」

  「這個要看行程安排了,這次已經上升到外交事件。市委也會接待,還要參
觀一些景點,還有贊助商的權益;我們中心還年輕,怕是排不上,不過我也會爭
取的麽。能來咱們冰雪中心看看,那對我們也是一個宣傳。」

  「哦……那我還要帶學生去?帶誰去呢?」

  「嗯,名單你安排一下,祝珺蕊要帶上,她英文好,人也靈秀,另外的人選
你來挑麽……」

  範主任口中的祝珺蕊,是河西省新成立的冬季項目中冰壺女隊的主力成員;
這是土生土長的河溪人,卻因為一些契機從小被父母送到歐洲練冰壺,如今已經
二十二歲,歸國效力,在謀求兩年後的冬奧作為一戰成名的契機。這個祝珺蕊不
但人長得文雋靈秀、氣質若蘭,學問也不錯,在歐洲訓練的同時,也完成了瑞士
的相關學業,又是目前河西冬運中心里,唯一有國際大賽經驗的成員,算是河西
這次創辦冬季運動中心,最拿得出手的王牌運動員了。有這種外事活動,範主任
當然要白荷帶上她。

  「好的,我和陸指導打個招呼。」

  「其他的麽,挑……氣質形象好一些的,男女搭配好,年齡上也要和來訪的
客人搭配好。市委宣傳處的意思是,要盡量成雙結對。」

  「哦……」白荷曖昧的看了看馮主任,又忍不住打趣:「怎麽弄得……跟相
親似的。」

  範主任也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是宣傳口的意思,你別亂想。來的不少非洲
友人,也有男有女,我們,也要出一些氣質形象好一些的。否則你想,我們冬奧
中心畢竟和這個隔著一層,她們還能特地來叮囑我們?還不是因為我們這里…
…啊……小朋友們……啊……可能比較亮眼吧,合影的時候效果好一些。」

  老範主任說到這麽直白,白荷也只能笑笑,這種事情一旦進入了機關的決策
層,就會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調子。但是省里、市里的有關部門,把這個事情弄
得這麽媚俗,她多少也有些不爽,忍不住調侃一句:「好的……不過,咱們可不
能三陪啊。」

  「哈哈……瞧你說的,想什麽呢嗎,友好訪問麽。連河西大學,體育學院,
還有歐洲學院,都要專門挑一批大學生幹部來一起參與呢。何況我們體育系統,
本來就是一家人,應該出力的。」

  「哦……」

  白荷無奈的笑笑,是啊,連河西大學百年世代名校,柳晨老師的體育學院,
還有號稱「河西大學第一學院」的歐院,都免不了應酬這種俗務,何況自己。

  成年人麽,總有那麽多的無可奈何。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 22:43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0)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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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2 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下)

            第60回  李謄,思有邪

               
  河西大學,西文亭禮堂。

  河西大學的主校區,分為教學一區(舊區)、教學二區 (主教學區、運動
場)、第一宿舍區(男生宿舍區)、第二宿舍區(女生、留學生、研究生、博士
生宿舍區)、生活區(圖書館、食堂、校內商業街道以及幾個對外合作學院)以
及行政區六個區域。

    所謂行政區,又是校長辦公室、校學生會、校團委、社團聯、校工會以及C
歐學術交流學院等機構的所在地。對比教學區的巍峨大氣、橫平豎直、青蔥碧翠
的大草坪背景上,豎立著那幾棟現代化的主建築的風格有所不同,行政區更像一
個精致的小公園。這里不僅有花園、土坡、河流、池塘,還有一些亭臺樓閣、花
坊門洞、假山怪石、百年松柏之類的園林景觀布置,行政辦公建築就錯落分布在
這一片錦繡蒼翠之中,可謂別有洞天、分外雅致。

  在行政區西南角,一片杉樹林和上百株矮竹掩映之下,有著一棟小巧精致,
三面是玻璃幕墻設計的美式別墅風格的小禮堂,河西大學的師生管它叫做「西文
亭」。西文亭雖然面積不大,是一個只能容納百來人的活動場地,但是環境優雅、
設施完備、裝潢精美,在亭外還有一方小金魚池養活著幾百尾紅白金魚,2014年,
工程學院還在這里創設了瀑布投影水幕。到了晚間,燈光效果點亮,透過玻璃幕
墻和室內外的景致配合的天衣無縫,將青竹點綠,染杉松將翠,又在池水中融耀
著倒影,攪鬧魚兒嬉戲,可以說是河西大學校內最優雅、時尚,而有品味場所之
一了……各大學院、社團,要申請這個西文亭來舉辦活動,都要提前很久預約排
位,還需要校部的特批。

  而今天,是九月一日,河西大學新學年開學第一天。就連河西大學內最有身
份的學院:歐洲學術交流學院,也就是學生口中的「歐院」,申請西文亭要給號
稱「河西大學第一本科院系」的「歐洲學院英文系」作為迎新場所都被校部難得
的拒絕了。

  傍晚時分,西文亭里燈火闌珊,背景音樂悠然淺唱,門外擺著歡迎的卡通告
示板、甚至還用心的在行政區一路做了指示牌。室內頗為用心的擺布著桌椅,還
有飲料、點心,各色裝飾品妝點陳列,即是創意別致,又不失這座河西最高學府
應有的書香雅趣……這是校部特批留給今年河西大學的創舉:「河西大學體育管
理學院- 奧林匹克特齡本科預備班」,專用做迎新會來使用的。

  這也很好理解,這個班級實在太特殊了。

  以教育部、國家體育總局和河西大學三個單位聯合創辦,由國際奧委會、聯
合國教科文組織等國際組織出面背書,河西大學的這個被戲稱為「體育少年大學
班」的新設班級,算是最近十年來,C 國在體育舉國體制和體育高等教育方面的
一大創舉了。這倒不是將已經獲得奧運榮譽的老大不小的奧運冠軍們,籠到校園
內混個文憑那種老套路;而是由各個省、各個項目依次舉薦,將在體育天賦方面,
「未來」極有可能成為奧運冠軍的青少年選手中,又精挑細選,在文化教育方面
也比較突出的苗子,選入這個班級,由河西大學配合國家青少年運動管理中心,
進行和運動訓練一體化的統一高等教育。

  這表面上當然是一種特殊高等教育的試點,實際上,明眼人一看就知,無非
是以期打造未來奧運會上C 國國家隊中的「高學歷奧運冠軍種子選手」;這里,
狠狠的堵一堵國際輿論對C 國體育體制「重武輕文」、「養活了一群沒文化的體
育尖子生」的種種詬病的含義,是不言而喻的,更富含這幾年中央反複強調的所
謂「體制自信、體制創新」的「C 國特色」。別說教育部了,就連國務院和中央,
都頗為關心這個試點項目,很多首長領導都歷歷過問。而河西大學,作為C 國排
名前五首屈一指的高等學府,能被選中來做這樣的試點,也算是狠狠壓了老對手
首都大學一頭。無論如何,校部以及學校各級領導,對於這個特殊的班級,自然
是高看一眼,特殊照顧。

  這第一批「本科預備班」的「少年大學生」們,年齡差異很大。其中最年長
的,是剛剛在巴黎奧運會上斬獲女子三米跳板銀牌、女子十米跳臺第四的,19歲
的河西跳水隊小美人魚許紗紗,按照年齡來說,即使不算什麼少年班,許紗紗其
實也到了正常該考大學的年紀了,這次帶著奧運銀牌的榮光加持來到這個班級,
算是這群小朋友中的大姐姐了;而最年幼的,是由北海省推薦的,年僅12歲的體
操少年運動員阿什庫,這個來自北海少數民族的古靈精怪的全國少年組四項冠軍
的小男生,據說文武雙全,不僅體操天賦特別高,而且學習能力又強,還會三國
語言,但是畢竟是個小孩子,老實說,就連12歲這個官方年齡都不是很可靠,這
次來河西讀書,還要母親一路跟著陪讀。

  這麼特殊的一群「新生」,河西大學當然要留給他們最好的待遇……批西文
亭給他們迎新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部分,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還為這些孩子
申請了專用的宿舍樓層,以及在全校大三學生中,特地遴選了兩男兩女四個「生
活輔導員」,輪班在生活上照顧這些小弟弟小妹妹們。

  今天,即使只是個體育學院下屬班級級別的迎新會,別說體育學院的領導老
師、體育學院高年級的男女學生幹部了,連學校校部都派了好幾個社團負責老師、
團委老師來一起助興參加;好幾個頭腦靈活的校級學生會幹部、團委幹部,以及
其他學院的有頭有臉的師兄師姐們,也都來蹭蹭這個特殊的迎新會的熱鬧了……
別的不說,瞻仰一下未來的奧運冠軍,如今的小蘿蔔頭們,也算是一種有趣的人
生體驗吧。

  李謄,是被選中的「生活輔導員」之一。雖然這會兒,他還和自己體育學院
大三的男女同學坐在一起,吃吃零食,喝喝飲料,說說笑笑,其實他的身份和一
般的師兄師姐是不同的。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將搬到二宿區新九樓甲棟三樓,還
擁有了自己一間獨立的小宿舍,未來一學年,將和這個少年班上一共十二名小男
生一起生活,充當他們的「生活輔導員大師兄」了。

  李謄當然有點飄飄然。

  學校里選大三、大四、研一的師兄師姐,去做大一新生的生活輔導員,是常
有的事,但是眼前的這些小孩子,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新生。未來的國家隊中堅
力量就很有可能誕生在他們當中,即使未必真的能成為奧運冠軍,但是因為是一
個重要的試點,這批孩子中多的是「智慧過人」的好苗子,至少,也是「背景過
人」的好苗子……

  當然了,普通大學生是搞不清這些的。自己的幾個要好一些的同學,就是身
邊體育學院的幾個大男生和籃球隊的隊友們,本來最起哄的,就是李謄來要當那
些蘿莉小女生的「管理大師兄」了。今天來迎新會之前,原本的隊友還調侃他
「要去管小蘿莉啦,哈哈……管輕點哦,下手別太重啊。哈哈……」。其實,這
帶著濃濃猥瑣色彩的調侃,充溢著大學男生那旺盛分泌的荷爾蒙,根本也就是胡
說八道,女生由女生輔導員管理,男生有男生輔導員管理,學校的各級領導再笨,
這點避諱還是懂的。

  但即使如此,被周圍這些哥們起哄了好一陣,李謄還是有點飄飄然,甚至忍
不住真的有點胡思亂想起來。他可以正襟危坐的用毫無避忌的眼光,去審視這些
他的小師弟小師妹們……也許是被幾個同學起哄的,也許是他也也算是見過了那
緋色的世界有過特殊的經歷,他內心深處和眼睛的余光,也都忍不住在幾個完全
屬於蘿莉甚至幼女的懵懂小師妹的身體上行註目禮。

  好吧,大部分小師妹也實在年紀太小了,但是,那邊有點窘迫的躲在角落里
的,可是許紗紗啊。

  那可是許紗紗,兩年前在新加坡一跳成名,現在已經是奧運亞軍、國家隊小
隊花的跳臺美人魚。

    如今,無論是體育界,還是娛樂界都可以算是重磅級的小玉女了。

    經歷過這次奧運的洗禮,這個女孩,無論是五官還是身量,無論是言談還是
氣質,都已經隱隱帶上了一份世界級運動員的獨特魅力;至於那份亭亭玉立、清
純靚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肌膚,和仿佛越來越飽滿玲瓏的曲線,開口閉口卻
是甜蜜蜜的「師兄好、師姐好」,讓人實在忍不住聯想起她穿著連體泳衣在跳臺
上的迷人身姿體態……怎不讓李謄陶醉?當然了,許紗紗麼,任誰都知道這次來
河西大學肯定是象征性的,既然這次她拿下了奧運銀牌,那麼一系列的社會應酬、
慶功儀式、娛樂商業活動之後,目標必然是四年後的奧運金牌。

    來河西大學「念書」,不過是走過場罷了。但是這也不妨礙李謄狠狠的意淫
一下這位從今天開始成為他的「同門師妹」的大明星了。

  李謄一邊偷偷看著許紗紗那T 恤下迷人的小奶尖,一邊都已經下定決心,今
天回到宿舍,要好好以許紗紗為假想對象,手淫一番、宣泄一番……剛才許紗紗
代表這些孩子中最年長的大姐姐,還獻唱了一首歌的時候,身形搖擺、體態婀娜、
清音嬌憨,實在讓人心醉。要不是怕自己想多了,下體都會發生變化,李謄都忍
不住在迎新會場上就開始構畫淫糜不堪的畫面了。

  等一下,自己晚上該假想一個什麼樣的畫面,才足夠刺激呢?自己是「大師
兄」了,許紗紗迷戀上了自己,和自己裸體做愛?那也太普通了……還不如胡亂
遐想,自己擁有了某種師兄的權威,比如,發現了許紗紗不遵守校紀校規,然後
這條小美人魚為了哀求自己不要舉報她,被迫無奈得主動脫掉泳衣,被自己逼奸?
做自己的小性奴?啊,那畫面一定能讓自己爽翻天……她應該顫抖得捧著自己的
小奶子,恭恭敬敬的送到自己的嘴巴邊,一邊用甜蜜卻痛苦的聲音哀求:「謄謄
主人,請盡情的玩紗紗性奴的小奶子吧。」,然後,自己一定要惡狠狠的在她的
乳房上撕咬,用雞巴狠狠的在她迷人的小乳溝里摩擦,再撕開她的泳褲,在她那
光潔的明星級的小蜜穴上,沾著她芳香恥辱的汁液,用肉棒狠狠的戳進去,戳破
她的處女膜……

  等等,許紗紗還會是處女麼?娛樂圈一直在傳言,她和江子晏的關系非同尋
常呢……也許,他們這對金童玉女早就「做」過了吧。就許紗紗今天哪怕在娛樂
圈的名氣,應該都有不少有錢的闊佬和有權的領導對她食指大動了吧?也許……
這個小騷貨,早就和很多人做過?

  等等,自己這都胡思亂想什麼呢,李謄臉不由自主的一紅,感覺到自己下體
都已經不雅的凸起來了。挪動一下身體,遮掩一下下體的凸起,調整一下呼吸…
…別人不說,那邊坐著的,可是幾個校領導老師,還有……學院的柳晨院長呢。

  就算她們不會註意到,在另一邊,今天,好幾個其他學院的有頭有臉的師兄
師姐都來助興了……連櫻子和瓊瓊都來了呢。

  陳櫻,石瓊……

  陳櫻是和自己一樣,被選上了作為女生組的「生活輔導員」,這額外的補充
學分,對她這個已經失去父親的孤兒大學生來說,還是很重要的;石瓊當然不是,
這位大小姐是歐院英語系的公主,擺明了要出國留學深造的,才看不上這種如同
宿管阿姨似的「職位」,估計就是跟著室友陳櫻和老媽一起來看看熱鬧。

  唉,石瓊,瓊瓊……李謄偷偷的看著他的女神,腦子又開始混亂起來。

  石瓊就是有這樣的天然的資本和魅力,她就這麼坐在那里,穿著一件那麼簡
單的印花T 恤和雪白色的牛仔七分褲,疊著兩條玉腿,晃悠著涼鞋下的小腳丫,
一副休閑悠然普通的女大學生夏裝打扮……卻,卻依舊美艷的如同童話世界里的
公主似的。

    每天都在變化的發型,夏日里單薄的衣衫,翹翹鼓鼓的小嘴唇,玲瓏剔透性
感的曲線,白糯的如同玉石顆粒一般的腳趾頭上還有塗著紅色的指甲飾……

  天啊,如果有一天,瓊瓊嫁給我,做我的老婆,做我的女友,做我的妻子,
做我可以合法做愛的對象,我一定要讓她,用她那雙只屬於造物傑作的腳丫,磨
一下我的雞巴,天啊,能讓瓊瓊的腳丫磨過我的雞巴,那將是……何等快感啊,
也許那一刻,換自己的生命都值得了……李謄的口水都要留出來了。忽然之間,
他又感覺到,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好像自己這幅癡漢一般的表情,又被坐在
石瓊旁邊的陳櫻發現了。他連忙收斂自己越來越迷亂荒淫的心神……

  石瓊的身邊坐著的,是總是帶著嘲諷的笑容的「女生生活輔導員」陳櫻。櫻
子今天穿得火辣,居然穿了一件無袖的背心式T 恤,不僅兩條粉粉的修長臂膀,
徹底的暴露在空氣中,而且因為那背心的彈力,好像她內衣還特地選了誇張的,
兩顆如同快要跳躍出來一般的乳球,頂著背心在那里驕傲的聳立著;而下身,只
有一條牛仔熱褲,那白花花的大腿,交疊著,仿佛是在邀請,在誘惑,也是在嘲
笑著男生們不得不集中起來的眼光。

  李謄已經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陳櫻,已經有了不同於對於石瓊,卻在某個
角度上來說,卻是更加強烈的欲望和迷戀。畢竟,他曾經「綁架」過陳櫻……那
一次,在河渚碼頭的倉庫里,他甚至脫過她的衣服,猥褻過她的身體,摸玩過她
的乳房和內褲,甚至差點就奸汙了她。這種級別的身體接觸,讓他無法自控,一
次又一次的,回憶著陳櫻的裸體的所有細節……已經成了他在被窩里手淫的最重
要的一項「節目」。

  說實在的,他腦海里的關於戀愛或者說白了是性愛的幻想,越來越多的,從
石瓊變成了陳櫻。他甚至很認真的想過:也許,因為無論如何,那次,自己和陳
櫻有了那麼親密的身體接觸,自己又和她多少算是分享了那次黑暗經歷的秘密,
既然事後被是石川躍擺平了,陳櫻沒有去告發自己,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和陳
櫻,反而真的有可能發生點什麼呢?自己可以去道歉,自己可以展現自己真誠的
一面,櫻子會被自己感動?櫻子會認可自己那天的胡鬧之後,對她產生的帶著真
誠歉意的情愫?反正……櫻子十有八九是被石川躍奸汙後包養了,失去了處女童
貞的她內心應該很痛苦,可是自己不介意,反而給她歉意、安慰和支持……她是
不是應該降低一些要求,放棄以前對自己的蔑視和偏見,和自己開始一段浪漫的
校園愛情呢?

  啊,天啊,說實在的,石瓊的樣貌姿色,確實比櫻子還要更勝一籌,但是瓊
瓊太高高在上了,自己對她的幻想總是朦朦朧朧的很難切入實際。但是櫻子……
也許是因為自己本來就已經可以算是「玩」過她的身體了,何況,有了「應該已
經被奸過了」的想法,對於櫻子,自己的幻想可以非常強烈、真實、刺激、邪淫
到了極點。他甚至可以很細致的幻想描繪,自己的雞巴,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角度,
擠進陳櫻的陰道,那畫面里,連櫻子的陰戶上所有的毛孔、肉粒、皮質、恥毛都
非常的清晰,他甚至可以幻想這個女孩和自己戀愛後,在酒店里和自己玩各種各
樣性遊戲的畫面。

  最近幾個月來,由於在省體育局工作的姐姐李瞳在搞的那個大學生體育誌願
者社團,算是逐漸交給陳櫻在管理,自己又是其中的重要成員,兩個人的交集越
來越多,經常在一起替省局打這份工,說起來,過兩天,還要一起接待來自非洲
的運動員……但是,自己是旁敲側擊也好,故作矜持也好,循跡接近也好,甚至
直接大膽表白也好,陳櫻給他的,總是帶著嘲諷的笑容,有時候居然還有幾句不
著邊際的調侃。奇怪了,既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唾棄拒絕,既沒有假以辭色,
也沒有誠意溝通,只是不冷不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打馬虎眼,根本沒按自己
構想的劇本來走……甚至好像有點賣弄風騷之余的鄙視。而人真是賤啊……這種
摻雜著幾分妖魅氣質的迷人的風姿所帶來的誘惑,讓他更加難以自持。

  但是他也承認,陳櫻,實在是他的克星,他實在惹不起的……雖然隔著十幾
米遠,斷無可能給陳櫻發現。但是只要一想到,陳櫻發現自己在胡思亂想意淫,
那自己真不如挖個地洞鉆下去算了。

  趕緊岔開思路,想點別的……別想女孩子了。

  好吧,想點別的……即使僅僅是男生,這些新生小孩子也都是藏龍臥虎啊。
那個叫阿什庫的小孩子,據說這個年紀,已經在鞍馬、吊環、雙杠等項目上頗有
建樹,國家隊的幾個教練都稱贊是「C 國歷史上韌帶最柔軟的男生苗子」。

  還有,那邊坐著的,十三歲的初中生,叫宋秋的……雖然不是奧運項目,但
是據說是圍棋少年組的全國……亞軍。老實說,圍棋項目不同其他體育項目,這
種項目的全國級別的孩子,論智商,來讀個大學也真心不過分吧,而且這個宋秋,
小孩子家家,卻是唇紅齒白,長得特別俊俏,簡直跟個瓷娃娃似的,甚至有點
「男生女相」的意思。

  想起這個宋秋,李謄都聽到一種八卦。說本來,這次少年班只為「智力類型
非奧運動」準備了兩個名額,圍棋一個,國際象棋一個,而圍棋運動的配置,搞
什麼全國少年智力奧林匹克比賽,再和河西大學的招生辦法聯動,從頭到尾根本
就是為這位宋秋同學量身打造的。但是機關算盡,在五月的全國少年組決賽中,
卻發生了意外,這位本來以為板上釘釘奪冠的宋同學,居然被一個女孩子擊敗,
灰頭土臉的輸掉了全國冠軍。更有趣的是,即使如此,河西大學寧可改變原計劃,
將少年班中的智力類型非奧運動編制,硬生生改為四個名額,男女各一,取冠亞
軍,也要不動聲色的將這位宋秋同學納入名單……可見這位宋同學背景非凡。

  關於這一點,前幾天在「鈴蘭誌願者社團」里閑聊天的時候,陳櫻就帶著不
屑的神色和自己說過,這位宋同學的父親,是C 國國家能源管理委員會秘書長宋
哲南,手握重權的副部級正部待遇國家領導幹部,宋家第五代中的佼佼者,好吧,
李謄也搞不清楚什麼宋家第四代,第五代的……但是乖乖,這樣根正苗紅的高幹
子弟小孩子,居然也要恭恭敬敬的叫自己師兄,聽從自己的管教……李謄怎麼能
不得意?就連瓊瓊的爸爸,沒進去前,也不過是個副部級幹部吧?

  說起來,那位因為贏下了這位宋秋同學而「意外」獲得這次機會的女孩子…
…哦,就是那個……叫方小雨的小姑娘,也實在有點惹人註意。

    這小姑娘,倒是大大咧咧的戴著一副紅色的板材眼鏡,坐在前排,托著腮幫
子在那里傻樂,粉嘟嘟的很是可愛。這個女孩據說才是十四歲,但是……她的同
齡人可能不覺得,稍微年紀大一點的男生怎麼都不可能不註意到的……就四個字
形容再也貼切不過了:「童顏巨乳」。明明是一副小女孩才有的幼嫩的臉龐,渾
身上下稚氣未脫,骨骼形體都很纖細,也不知道是先天基因怎麼設置的,居然有
那麼飽滿的兩座胸脯奶包。

    這個年齡居然有這樣的奶子?又飽滿又圓滾,簡直是讓人看得難以控制自己
的情緒啊……這種外貌傻呵呵、內心卻肯定聰慧無比(否則怎麼可能拿圍棋少年
全國冠軍),卻有這這樣幾乎已經可以算是「不方便」的身材……稍微腦子里猥
瑣念頭多一點的男生,應該都想狠狠的抱著她,疼她、親她、摸她、玩她、奸她
的吧?她可沒什麼背景,也不是什麼早就看透了自己的腹黑女生,這麼幼稚可愛,
身材火辣的小幼女,自己哪天,要是沖到女生宿舍那里去,把她摟在懷里,脫掉
她的小襯衫,小裙子,小內褲和文胸,狠狠的疼她、親她、摸她、玩她、奸她,
天啊,用雞巴操她那一雙同時具備了純潔和性感的奶子,一定爽翻天了吧,那麼
小的小幼女,陰道應該還很窄小吧,自己插進去,她一定疼死了吧,要她哭吧,
哭起來一定很爽,不要脫掉眼鏡,就戴著那幅眼鏡哭,哭著給自己奸汙,一定更
美妙。

  靠……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怎麼又想到那些骯臟的事情上去了?快收
回這些念頭吧……就算要想,要等一下回到宿舍里再想。再把許紗紗和方小雨,
還有櫻子,還有瓊瓊,放到一起遐想吧。到時候,自己再設計一個怎麼樣的畫面
呢?……四個性奴,圍著自己,捧著八個乳房,岔開八條玉腿,露出四條蜜縫,
供自己選擇,供自己奸汙,供自己淫樂……

    ……

  李謄覺得口幹舌燥,他都想離開會場,去個僻靜角落先「休息」一下了。

  「好了,同學們,同學們,請安靜一下,安靜一下,音樂也停一下……」那
邊,負責學生工作的鐘老師已經站起來用麥克風發言,音樂也停了下來:「同學
們,同學們,讓我們學院的院長柳晨老師,給我們大家講幾句話。」

  大家當然要熱烈的鼓掌……學院院長要在這種場合「講兩句」當然也是題中
應有的。盡管李謄註意到,那個叫宋秋的男生,已經開始打哈欠了。

  柳老師溫柔的淺笑著,從主桌上款款的站起來,一身米色淡裝長裙……老實
說,領導發言,學生沒人愛聽的,但是柳晨老師就有這樣的器宇風采,就這麼款
款的一站,會場上也都自然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少年班的孩子們,還是來參觀的
其他學院的大學生們,都忍不住向這位高貴典雅的知性女士投去了濃厚興趣的目
光。

  「迎新會是應該開開心心的,這種時候……找個領導講話,沒有一個學生會
喜歡聽的……」

  ……

  柳晨老師幽默的開場白,惹的全場都松了一口氣,大笑起來。

  「所以,今天我就不說那麼多了。今天是歡迎一些新的同學來到我們河西大
學的大家庭,我不想代表學校、學院或者學院老師們說什麼,只代表我個人……
送所有同學、老師,送大家一首歡迎的曲子……」

  連李謄在內,所有人一楞……這是什麼意思

  柳晨老師卻已經從椅子旁端出一個木盒子來……眼尖的同學已經發現了,是
一個小提琴盒。

  柳老師已經打開了盒蓋,取出一張櫻桃紅色的小提琴,一邊拎出弓弦……全
場鴉雀無聲。

  這里多的是見多識廣的學生和老師,即使是演奏小提琴這種所謂的高雅樂器
也不算稀奇,但是……這個場合?來自一位本來應該是端莊典雅、正襟危坐、嚴
肅古板的大學學院院長?這極其的「不搭」,但是……又簡直讓人呼吸都要停滯,
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高貴、誠摯和無法言喻的性感……連燈光,都濃郁的幾乎要泛
出迷離的光澤來。

  所有人,都幾乎要癡了。

  「很多年沒有試過了……不熟練,大家不要笑話……」

  柳老師靦腆的笑著,將小提琴架在她白皙又細長如同天鵝一般的頸子上,琴
背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扶著琴枕,一只手懸著弓弦……即使沒有開始演奏,
也仿佛一具唯美的雕像一般的醉人。

  先是一聲劃音試弦……西文亭內,更是一片寧靜,這輕輕的一聲「枝呀」,
如同在冰清的礦泉水中註入了一顆閃耀的寶石。

  音樂在琴弦上響起……

  不是什麼故作高深的古典樂曲,也不是什麼庸俗不堪的「歡迎曲」……這曲
子,連李謄都覺得好耳熟。

  明快、跳躍、悠揚、卻帶著濃濃的孩子們最喜歡的奇幻色彩……像是什麼動
畫片?或者是什麼遊戲中的樂曲?

  聽眾里都是和李謄差不多年紀的大學生,要麼就是少年大學班里更加小的小
孩子們,他們的表情,和李謄一樣,從一開始的驚訝和迷醉,漸漸露出了驚喜和
知音的笑容。而那弓弦之上,樂曲幾番變奏,音符跳躍靈動,節拍漸入佳境,連
柳晨老師那雍容窈窕的身影都開始輕輕的舞動,別說亭內的聽眾,就是亭外的池
中魚、月中雁、林中蟬都醉了……

  《天空之城》?難為柳老師怎麼想到的?居然用一首日式的奇幻樂曲,來歡
迎這些孩子們?但是想想,真是沒有再妙再貼切的了,一瞬間,這些熟悉這樂曲
聲的孩子們,在帶著幻想色彩的音符下,所有小朋友初次來到陌生、正規、高貴
的高等學府里,多多少少都有的惶恐、局促、不安……都漸漸在他們最熟悉的動
畫片的世界中煙消雲散,只留下歡快、安慰、滿足的笑容。

  李謄當然也醉了。

  他已經決定,今天晚上的手淫幻想,撇除所有的這些女孩,要將柳老師作為
唯一的目標,納入自己的夢鄉……

  是啊,柳老師,柳老師……石瓊的媽媽,學院的院長,此刻看起來,她才是
河西大學里最美的風景,遠勝西文亭的優雅時尚,而她身上那種高貴、神秘、優
雅更讓李謄這樣年紀的男生覺得高山仰止。今天晚上,自己要怎麼幻想她呢?也
許應該是這樣的畫面……

  ……

  但是,李謄還沒來得及展開自己的淫穢幻想,西文亭的玻璃門被靜靜的推開
了,室內,柳晨老師依舊在演奏那曲《天空之城》,琴音已經到了高潮,節奏越
來越快,滿屋子內的師生都已經沈醉,沒有幾個人註意到又有一男一女兩個人,
靜悄悄的進來了這場迎新會的會場……但是李謄卻註意到了。

  他怎麼可能不註意到?

  俏俏進來的一男一女,雖然安靜的推門,在幽暗的燈光下站在角落,盡量不
引人註意。但是……

  那位長發飄飄的女性,正是李謄的嫡親姐姐,現任河西省體育局群眾體育處
公關辦公室行政助理的李瞳。

  而那位穿著一件POLO衫,戴著一副黑色板材全框眼鏡,高大俊朗,笑容可掬
的男士,正是李謄最怕見到的人之一:柳晨老師的侄子,石瓊的堂兄,剛剛升任
為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產業處副處長,兼任新成立的屏奧體育旅遊資產管理有
限公司董事長,石川躍同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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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回後記

  哦……第三部也寫了60回了。

  至今為止整整172 萬字……,172 萬字是什麼概念呢?

  《三國演義》+ 《紅樓夢(120 回)》大概是160 萬字。

  至今為止登場213 人……有朋友說人物好多,這個您冤枉我了。

  《三國演義》大約描寫了1000多人,《紅樓夢》也寫了1000多人。

  所以說是:人,不算多;字,不算少。

  《體香》開書至今,書中的年輪表已經是第4 年,石川躍同誌已經從26歲來
到29歲。

  至於C 國、河西省、河溪市,那更是我自我感覺良好,最值得驕傲的。

  (當然,可惜的是,別說潦草讀讀的朋友了,就是稍微認真一點的朋友,也
常常會混淆「河西」和「河溪」。再解釋一下:C 國是國家。

  省份:目前提到四個省:河東、河西、南海、北海。本書的故事主要發生在
河西省。

  城市:本書的絕大部分故事發生在河西省的省會:河溪市。)

  這座河溪城,在我的筆下,只要細細去讀,很是逼真,南北、東西、地理、
天文、文化、建築、語言、習俗、歷史、現狀、經濟、工業、政區、山水、湖泊、
街道、綠化、景點、醫院、學校、車站、機場、白晝夜晚、春夏秋冬、黑白兩道、
三教九流、士農工商、政教文體、廟堂華府、市井角落。

  至於文章的總體質量……啊呀,瞎看看,別太苛求了麼。

  忽然想起郭德綱的那句臺詞:咱活好不好擱一邊,至少給的多,賣力氣!^_^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17 22:46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1) 作者:hmhjhc

.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17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1回:石川躍,花前月下

               
  河西大學的「奧林匹克特齡本科預備班」開新生歡迎晚會,李瞳作為省體育
局公關辦公室的職員,代表省局來出席一下,順便和體育學院的柳晨老師匯報請
教一下關於「C 非奧運友好交流」的事情,那是名正言順的;但是作為石川躍,
他倒並沒有什麼合適的官方身份來參加這個迎新會。

  在八月的巴黎奧運降下帷幕之後,C 國的奧運健兒們也都陸續歸國,按照總
局以及各自項目中心的安排,開始了一系列規模空前的慶功、表彰、宣傳、會面、
推廣甚至火線入黨、參加政協等活動,這也是C 國奧運的傳統。到了九月上旬,
拿下金牌的奧運冠軍們,還將有一次集體出境訪問的安排。

    今年的「河溪之行——C 非奧運友好交流」,主要工作已經是河溪市委和國
家體育總局在擔當,事關外交,輪不到省局來主導,只能做些配合工作,只是市
局要出一些資源配合。而各省各市的體育系統,在這個時間點上,有一段無所事
是的空窗期;要排到省、市級的奧運總結活動,怎麼也要等到國家級運動員完成
第一輪國家級活動,再回家和家人團聚,休整一兩周之後才會真正的回歸各省隊,
那算起來就要到十月下旬了。乘著這個無所事是的「奧運後」空窗期,八月下旬,
省體育局劉鐵銘局長就召開了一系列組織人事上的會議,也做出了一些大家期待
已久的人事結構和機關編制上的調整。

  而石川躍,也卸任了他其實也不過履新才一年多的「後灣體育中心管理辦公
室主任」的職位,並且正式調任河溪市體育局,任體育經濟產業處副處長,兼任
新成立的「屏奧體育旅遊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這是煞費苦心的安排,一
方面,通過這次人事調整,後灣體育中心的產權、管理權也將最終平滑過度到已
經讓渡為民營企業集團公司西體集團所有,石川躍作為省局的遺留幹部,當然要
退出來;另一方面,石川躍到河西工作也不過才三年,從一個小幹事,已經連升
三級,未免太招搖了,這次將石川躍的人事編制,從省局直屬編制,調整到副省
級的市局隸屬編制,在市局下轄的分處內擔任副處長,就算是一種比較平穩的
「升遷」,不至於太過引人註目;而無論如何,石川躍的副處級別,也就如此
「正常」的落實了。

  當然了,省局上下人人都心知肚明,石川躍的「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處副
處長」是個虛職,別說現任的河溪市局體經處禹淳興處長,就算是河溪市局童萬
秋局長,也不會願意招惹石川躍這個河西體育界的燙手的人物來市局開展工作的;
他真正的工作重心,也已經由後灣轉移到了目前已經大刀闊斧在改建的「屏行奧
運度假中心」,對,暫時就用了這麼一個挺官方的名詞,盡管私下里,大家已經
開口閉口叫這個即將落地的超星級度假村「屏行會所」了。

  但無論他的哪個身份,都和河西大學八桿子打不著。只是,今天是大學開學
迎新,李瞳給他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來河西大學坐坐的時候,他卻到底忍耐
不住內心的悸動,還是和李瞳一起驅車而來。

  當然了,事到如今,要說石川躍在河西體育圈的所作所為毫無所圖,不過是
紈絝子弟興之所至的一時遊戲,只怕是傻子都不信;另一方面,而只要對於政治
風向比較敏感的人士,也已經不會再小看河西大學這個體育管理學院。現在回過
頭細細去想,石川躍風風火火的在河西省局大展拳腳的三年里,河西大學體育學
院卻是潤物細無聲,從系級編制改到成立學院,到諸如「退役運動員聯誼會」、
「百年奧運論壇」、「體育培訓中心」,再到今天的「體育少年班」,其實更加
拳拳到肉,刺骨入髓。有些站在高處的人士,自然要解讀為「柳家」和「石家」
的暗流動作。所以,關心一下河西大學里的動靜,也自然是石川躍的重要工作之
一。

  但其實憑良心說話,對於嬸娘柳晨究竟在做些什麼事,她是純粹一心投入到
了河西大學的教學建設工作之中,還是別有一番錦繡在胸,石川躍也是懵懵懂懂
的。他非但沒有過問嬸娘工作的能力,甚至站在他的立場上,是希望嬸娘柳晨可
以多休息休息,享受一下安靜的校園教學生活,遠離政治的刀光劍影;至少,他
認為嬸嬸絲毫沒有什麼立場,為那個畢竟是背叛了婚姻的叔叔再去做些什麼……
甚至,從他內心深處,最深處,那隱晦的念頭里,那熾熱的欲望中,有一種說不
清道不明的齷齪念頭,在某種程度上,他更希望嬸嬸和堂妹因為叔叔的事情,展
現出「無依無靠、柔弱仿徨」的小女人的一面來;而在那種設定下,他可以作為
一個偉岸的大男人,去擁抱她們,去呵護她們,去疼愛她們,去親吻她們……然
後……去霸占她們、侵犯她們、奸玩她們。

    尤其是嬸嬸柳晨,他是真的很認真的想過,怎麼設計一下,和嬸嬸做愛。畢
竟,他和嬸嬸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而嬸嬸的女體,根本就是他童年時性啟蒙
的幻想對象。如果有機會,可以和嬸嬸親熱,可以奸汙嬸嬸,可以玩弄嬸嬸的身
體……如今,反正叔叔已經進去了,又有什麼不可以?

  他今天有點冒失的跑來西文亭看著一群大學生迎新,說到底……真的,只是
想見見嬸嬸,見見妹妹。

  但是,這會兒真的到了會場,他才發現,他能唯一找到的進入這個場地的身
份,也真的只有「學院院長柳晨老師的侄兒」了。可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
這又算是什麼身份?

  所以,柳晨老師一曲小提琴《天空之城》演奏完畢,會場里雖然只有小百來
號人,但是已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和口哨聲,李瞳已經翩翩的上去恭
敬的祝賀和問候柳老師和鐘老師,他卻依舊一個人站在昏暗的角落里,有點無措
的叉著手站著。這個場合,實在不適合有個「侄子來找嬸嬸」的低俗戲碼上演。
而且,一直到進入會場,他才腦子轉過彎來……河西大學的這場迎新會,自己實
在有點不該來的。因為,實在有太多的關聯人物在這個會場里,在他出現的一刻,
作為一個尷尬的存在了。

  那邊,是許紗紗。那邊,是陳櫻。

  雖然身份天差地別各自不同,但是,這兩個女孩,畢竟都是被他奸汙,被他
脅迫,被他淩辱的存在。自己難道要在這兩女孩面前,上演一處「嬸嬸你好,你
的侄子來看你了」的戲碼?就連他,都覺得多少有點尷尬和臉紅。

  至於李謄……他也看到了,但是他倒不是太在乎這個大男生。

  而且,他也註意到了宋秋同學,小孩子歸小孩子,這可是宋哲南秘書長的小
兒子,也就是宋夏同父異母的弟弟……當然了,還有那個戴著一副黑邊眼鏡的童
顏巨乳的方小雨同學。

  都是是非人……

  他只能放棄,他只能有點尷尬的轉身,乘著房間里師生已經亂成一團,在爭
先恐後的向柳晨老師表示敬仰和贊美的時候……希望沒人註意到自己,轉身離開
了西文亭。他決定先就在外面這麼走走,等迎新會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再去和嬸
嬸打招呼,也許,自己可以開車送嬸嬸回家?

  亭外,夜濃,花好,月殘,星朗,蟬躁,蛙鳴……

  也好,自己也難得有這份清閑,在河西大學的校區里獨自一個人散散步,整
理整理思緒。

  想想屏行的事,想想晚晴集團,想想夏總和程姐,想想裘嵩處長,想想劉鐵
銘局長,想想郭副局長和羅處、徐處,想想童萬秋局長,想想溪山旅遊開發管理
局的魏曉月局長,想想《河西體壇》和言文坤,想想言文韻和許紗紗,想想江子
晏和褚北峰,想想爺爺,想想叔叔和那可憐可笑的新嬸嬸紀雅蓉,想想宋哲南秘
書長和宋夏,想想王海,想想中央的態度,還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柯禹州書記…
…腦海里一片翻騰,複雜的人事關系,如同一張巨大而細密的蜘蛛網,將他的思
維細胞縱橫勾連起來,再繞幾個圈子……他又覺得有點疲憊,連幽靜昏暗的校園
內清醒的空氣都覺得渾濁起來。腦子有點疼痛,鼻子有點塞住,耳朵有點轟鳴,
眼前有點交疊的光影……

  權力、金錢、利益、算計、職位、規劃、派系、鬥爭……河溪城濃墨重彩處
處機關,而這寂靜幽深的校園里,卻到底有一股自然、純凈的芬芳氣息;也許,
那些畫面,那些片段,到底和這個環境有點不搭?有點褻瀆?

  他甩甩頭,將這些紛繁複雜的思緒拋到腦後;他寧可先想想女人吧……和那
些真正骯臟不堪的事情比起來,性愛,似乎都算是幹凈的。

  想想言文韻的奶子,想想許紗紗的小穴,想想李瞳的長腿,想想周衿的腰肢,
想想夏婉晴的蔥蔥玉指,想想……

  一路幻想,就如同頭腦的某種放松瑜伽,腳下已經漫無目的的繞過小土坡,
從這會兒已經寂靜無聲的河西大學校社團聯的小樓左側,順著葡萄藤架搭出來的
走廊再向那一片小池塘的旁邊走去……

  嗯?這種地方?這個鐘點,居然有人?那走廊末端,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話…


  一開始,石川躍以為是那種在校園的最寂靜最偏僻的角落里浪漫纏綿的校園
小情侶,甚至……在偷偷的做一些親密舉動都有可能。他剛想回避走開……卻發
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是兩個學生,也是一男一女,但是……卻好像不是小情侶在這里纏綿。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麼?」是一個還算挺高大的男生,似乎在訓斥身邊畏畏
縮縮,箍著手掌,縮著脖領,穿著一件明顯是大一新生校服站著的一個女生。

  「嗯……」女生的聲音輕不可聞,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委屈的卻連動彈都
敢動彈。

  「你們現在進了大學,不要以為就可以自由散漫,和高中不一樣了,想幹什
麼就幹什麼了……咱們河西大學是有校紀校規的。」

  「嗯……」

  「這我要申報到校部,申報到你們學院……我告訴你,就算不開除,也是要
處分記過的……」

  「嗯……」女生似乎已經在低聲抽噎了,就是絲毫不敢回嘴……顫抖著由得
那個男生訓斥。

  「才軍訓期間,還不算正式入學報到呢,你們這些女生,怎麼就敢……做這
種……傷風敗俗的,不符合社會主義精神面貌的事呢?!你是不是覺得,成了大
學生,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我們歐院可是咱們河西大學管理最嚴格的門
面院系……你們考進來不容易吧?那麼快就忘乎所以了?」

  「不……不是……嗚嗚……師兄,不是的……」女生已經哭的稀里嘩啦了。
石川躍雖然沒聽明白,但是聽那明顯是今年剛剛進校的大一小女生哭的可憐,未
免也莞爾一笑,估計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被大二大三的糾察員或者生活輔導員的
師兄在訓話,也是小事……那走廊盡頭,那男生卻越說越是誇張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替你瞞下來,沒有向校部或者學院老師匯報,我是要擔
責任的……所以不能替你瞞下來……你也不用跟我,又是道歉,又是糾纏的……」

  「求……求你,師兄,求求你……嗚嗚……我知道錯了……我……」

  「那我只能通知你的家長了……我本來是當你們成年人來處理的,但是你們
表現的不像成年人,我們只能和你們的家長聯系了……」

  「不要……嗚嗚……師兄……不要……」女生越發哭的梨花帶雨,可憐兮兮
的身影微微的顫抖,連石川躍都動了三分惻隱之心。

  而讓他有點吃驚,甚至有點哭笑不得的惡心的是,葡萄藤影下,那個高大的
男生,居然已經湊了上去,老實不客氣的摟上了那女生的臀瓣。

  「嗯……」女生顯然又是吃驚,又是害怕,又是難過,稍微掙紮了一下,卻
也不敢大聲吵鬧。

  「那你是不想告訴家長,也不想讓系院老師知道了……」那男生的口吻,已
經變得猥瑣而狡猾起來,黑夜中看不清晰,但是明顯,已經在那女生的身上摩挲
摸玩……

  「嗯……嗚嗚……別……師兄……別這樣……」

  「什麼別這樣別那樣的……嘿嘿……你不想告訴家長,也不想告訴老師,就
是成年人了。想讓師兄當你成年人……嘿嘿……就拿點成年人應該有的態度出來
了。你都進大學了麼,不再是中學生了……嘿嘿……師兄其實……很喜歡你的,
看你那麼漂亮,又那麼可愛,又那麼聽話乖巧,才沒告發你的。我替你擔了多大
的幹系啊……我是負責你們生活管理的,我知情不報也是不對的。是我對你好,
喜歡你……才替你瞞下來的。你乖乖的啊……和師兄……啊……嘿嘿……要好,
師兄也會對你好,保護你的麼……別怕,沒事的……乖。來,讓師兄看看你的小
奶奶麼……乖……啊……好香啊……好甜啊……」

  那邊,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揉成一團,也不知道那男生已經對小女生做了些什
麼,可憐那小女生應該沒見過什麼世面,雖然一直在吭吭哧哧的嗚咽著「別」,
一邊在小小的掙紮,但是似乎總是不敢和那男生翻臉……聽兩個人的動靜,估計
已經被那男生上下其手占了不少便宜。

  石川躍也只有苦笑。他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四有青年,其實這種校園里藏汙
納垢的小事他也沒當回事也沒興趣去管……他只是有點感慨:校園也是個小社會,
即使是那麼一點點的「生活管理員」的職權,也有這麼骯臟汙濁的戲碼,盡管還
有些拙劣,但是和自己身處的那個權力的世界,其實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男人追逐權力,女人獻出身體,即使是小小的權力,也有人會用它去脅玩小
小的身體……

  等等,自己只顧了看眼前的這幕好像話劇一樣拙劣的戲碼了,忘記了身後,
自己的身後,好像也有人……

  他警覺的轉過頭……既有點驚訝,卻也釋然。

  眼前,一個嬌憨窈窕的身影,一雙明亮如水的眸子,簡單的印花T 恤和雪白
色的牛仔七分褲,雖然身高不算很高,但是兩條玉腿對於身高的比例簡直是模特
級,晃悠著涼鞋下的小腳丫,頂著嫵媚的小胸脯,背著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自
己……

  即使是在充滿了各色青春肉體的河西大學里,即使是在夜色彌漫之下萬物昏
灰之下……一點都不帶偏見,一點都不談主觀感受……自己的堂妹石瓊,實在是
……隨便怎麼種穿著,隨便怎麼個姿態,都美得不像個真人,更像是什麼少女影
視明星似的。這……實在是遺傳基因的魅力……

  天知道自己這個癡纏嬌憨,不好管束的妹妹,是什麼時候發現了自己,偷偷
跟著自己過來的。

  他才要開口,瓊瓊卻眨了眨眼,調皮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立刻意識
到,自己看到的一幕,瓊瓊也看到了……

  石瓊就像個精靈一樣,走路簡直沒聲音的,湊到自己的耳邊:「哥……嘻嘻
……想不想看這……嘻嘻……校園A 片啊?那小師妹……估計要被剝光了……嘻
嘻……」

  他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連,作一個聳肩的動作表示自己才沒那麼無聊。

  堂妹挑了挑眉毛,笑嘻嘻的又說:「那我……可要管啦……」

  他一楞,有點沒明白……

  誰知道,石瓊,已經正了正顏色,換了一副表情,將腳步放亮,兩三步趕了
上去,嘴巴里也在發出聲音來:

  「徐雲林!」

  那邊的一對男女,估計都已經扭到走廊的石欄桿座位上,開始進一步的侵犯
動作了,聽到這一聲嬌斥,嚇得蹦也似的跳了起來。

  石川躍無可奈何的笑笑,抱著肩膀,只好看著自己這古靈精怪的堂妹去英雄
救美。

  「師……師姐……」那高大的男生已經嚇得嗓子都扭了,對著石瓊篩糠似的
發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擡頭掃眼的亂看,也發現了自己……

  石川躍只要搖頭笑笑,他也想明白了,剛才聽那男生的口氣,應該是歐洲學
院的大一新生犯了什麼事,被他這個生活輔導員的師兄抓住了,在這里要挾女生,
乘機揩油呢……雖然這里是室外,未必會真的奸進去,但是本來是個幽暗無人的
小角落,要不是自己這個閑人,無所事事滿世界亂走,也未必真的就會撞見……
估計這小女生,就算不被奸汙,今天晚上被這個師兄好好的玩玩身體是免不了的
了。但是這麼一算……瓊瓊今年九月一日就升大三了,她是英文系的高材生,以
她的學業和家庭背景,估計在歐洲學院也大小是個類似學生會幹部之類的職位,
這個男生自然也認得她……既然叫瓊瓊師姐,那麼這個男生其實也就是一個剛升
大二的小孩子了。

  真是搖頭,你看,只有要男人的地方,不管多麼小的權力,他們都會尋找一
切機會,用來去欺辱更加弱小的人。

  「你們在幹什麼呢?」石瓊的口吻……完全沒有在哥哥面前的嬌癡,倒也帶
了幾分師姐的威嚴。

  「沒,沒幹什麼……沒……沒……」

  「你是……大一的?」石瓊似乎轉過頭,對那女生說話,那女生衣服淩亂,
校服已經被拉開,其實襯衫也已經被解開,雖然這會兒又自己抽泣著扣上紐扣…
…胸前的春光其實已經被看盡,一道屬於清純女大學生的酥軟乳溝已經蕩悠悠呈
現著白膩奶香。

  「嗯……」

  「也是我們學院的?」

  「嗯……」

  「叫什麼啊?」

  「姚……夢綺……」

  石瓊就無所謂的笑笑:「不管叫什麼了,天太晚了,你們師兄師妹的,說事
也換個時間點啊……」

  「……」

  「好了,天晚了,快回去吧……」

  那女生像只受驚的小鹿,捏著衣領逃也似的奔了出去……路過石川躍的身邊,
連擡頭看一眼石川躍都不敢。

  石川躍倒是笑著看了個足夠……好嬌小的女生,臉蛋模樣氣質都還一副高中
生稚氣未脫的小模樣……挺可愛的……含著胸奶子看不清,小屁股倒挺圓。

  他這幅看小女孩的表情,當然瞞不過自己那堂妹。不過石瓊也只是鄙夷的瞪
了自己一眼。那叫什麼徐雲林的男生似乎也跟著要走。卻被石瓊一把叫住了。

  「你給我站住……」

  「師……師姐……」男生已經嚇得哆嗦了。

  「剛才是給那小師妹面子,才不揭穿著說的……」

  「……」

  「徐雲林,你膽子不小啊……才這麼點年齡……就敢在這里,強奸女生?」

  「沒沒沒……師姐,我沒有啊……我們是……在……在談心……在……談戀
愛……在……不是……」那男生抓耳撓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慌亂中又擡頭
看著在一旁看好戲的石川躍,似乎也在揣摩他是什麼來頭。

  「看什麼……那是……我哥,也是你爸的同事。怎麼?是不是這里沒人,你
連我都要一起強奸啊……」

  「不不不……師姐,我真沒……」那男生居然是個繡花枕頭,已經稀里嘩啦
的哭了出來。

  「芝麻綠豆大點的權,就敢用來要挾女孩子……我就拿剛才你嚇唬人家師妹
的話來還給你。我也不告訴老師,我也不告訴你們院長……我就告訴你爸……看
你爸揭了你的皮!」

  那男生居然已經「噗通」跪了下拉,頓足捶胸嚎啕大哭:「師姐,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嗚嗚……我真的只是和小姚師妹開開玩笑的,我不會真的怎麼她的
啊……嗚嗚……師姐……你給個機會啊……嗚嗚……師姐……求求你了啊……你
告訴我爸……他一定打死我的……」

  石川躍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這個剛才還色膽包天的男生,這麼廢物,
但是,他也聽出來妹妹剛才口吻里的關竅,他走上兩步,拉過妹妹,又把那男生
扶起來……

  「誰是他爸爸啊?我的同事?哪位啊?」

  石瓊笑得滿臉得意和狡黠:「還能有誰,你們水上中心的……不對,現在好
像升官了,是你們省局什麼處的處長了,徐澤遠……叔叔……」

  石川躍一楞,旋即明白,徐澤遠接任出事的陳禮擔任省局競技賽事處處長對
於河西省局上下來說,當然是大事,但是對於自己這個妹妹來說,當然是根本記
不住的無關緊要的小事。也沒想到,徐澤遠同誌那麼深厚幹練的一個老體育人,
居然養出來這麼個兒子。

  但是……他也明白妹妹特地提這麼一句,是給自己人情。既然那女生沒什麼
事,他一個跑到河西大學來做客的外人,當然也不會難為徐澤遠的兒子。妹妹雖
然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但是畢竟是政治家庭出生的小公主,有這種天然的感
覺,一拉一推,一個把柄,或者說一份人情已經送到自己面前。

  「行了行了……小徐同學啊……做人呢,要堂堂正正;念書呢,要專心致誌
……你去吧,我們也不會去你爸爸那里告狀的。但是……要是有下次,要是給我
知道……你還難為那小姑娘……」

  「不會不會,我一定……痛改前非……」徐雲林同學仿佛看到了希望,已經
一臉諂媚……

  「去吧去吧……」石川躍只好無奈的揮揮手讓他滾蛋……

  ……

  一直到那個男生跑到沒影了,他才回過頭,又看看妹妹……口中喃喃找話說:
「徐處長的兒子啊……」

  他不想讓自己的眼神太曖昧,但是瓊瓊……還是那句話,這是遺傳基因的力
量,當然也是有家世背景的家庭對寶貝女兒教養滋潤的共同作用。自己這個寶貝
妹妹,今年也大三了,實在是越來越出落的漂亮迷人了,不僅擁有了逐漸成熟女
孩的體態韻味,居然還能保留著她還是個小姑娘年歲時的嬌憨雪膩……

    一方面,嬸嬸柳晨、叔叔石束安,即使僅論樣貌氣質,絕對都是人中的龍鳳,
養出的女兒,當然具備了他們兩人的先天條件;但是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國外的
生涯,優渥生活條件的滋潤,將妹妹實在是養育得如同天人一般。

    那肌膚勝雪,仿佛沒有毛孔,長發似瀑,又挑染出一絲調皮個性的赤紅,明
眸皓齒,珠圓玉潤,骨骼和肌肉都有一種在合乎人體美學的圓潤起伏,至於那小
乳房高高的聳立在T 恤之下,雪白的牛仔褲在臀部鼓起的圓滑線條固然都讓人目
不暇接。即使不考慮這些,僅僅看她的五官,也實在太精致了,眼睫毛長得好像
洋娃娃似的,小鼻頭挺拔的架起一道秀麗的骨骼線,而最是可愛的……

    依舊是她的嘴唇。從小,就算是柳晨老師那樣不愛誇女兒漂亮的母親,也都
忍不住誇獎過,瓊瓊的嘴唇,是屬於模特級的,飽滿,玲瓏,唇珠柔和的頂起一
道弧度,漂亮的如同修片效果……如今瓊瓊也長大了,還用了一點粉色的唇彩,
更是像個小水蜜桃似的……看了就像咬一口解解饞,卻又怕汁液會淋漓而出。

  他不清楚自己這麼癡癡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妹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但是石
瓊已經開始散漫的在這幽密的林蔭下挪動腳步了,他當然只有跟著。

  夜更濃,花更好,月愈殘,星愈朗,蟬輕輕躁,蛙俏俏鳴……

  兄妹兩個似乎找不到什麼話說,只是靜靜的花前月下漫步,但是連石川躍都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片刻的寂靜漫步,對於他,對於瓊瓊,絲毫不尷尬,仿佛
是殘酷苦痛人生中片刻的浪漫和寧靜。自從來河西,只有在校園里的片刻漫步才
是他心中平靜的時分。上一次是和嬸嬸在大草坪,今天是和妹妹在……夜色朦朧
的小樹林里。

  妹妹甚至毫不掩飾、也不造作的挽上了他的胳膊,輕輕的靠在他的體側。

  很自然,貼的很近,柔軟芳香的軀體,幽香花前,玉人月下……兄妹兩人竟
然真的如同一對在校園幽林里密會散步的情侶一樣,靜靜的享受著片刻愜意滿足
的時光。

  「哥……」

  「嗯?」

  「你升官啦?」

  「別說這個。」

  「嗯……哥……」

  「嗯?」

  「我告訴你個事……」

  「嗯?」

  「好像有人……在追我媽哦?」

  石川躍一楞,低頭轉眸,過去看看自己這狡黠的堂妹,聽她口吻輕佻,眉眼
調皮,好像是在故意逗自己……

  「哦……」

  「哦什麼?我說,有,人,在,追,我,媽。」石瓊似乎撅著嘴,對自己的
反應很不滿意,重複了一遍,還搖了搖他的手臂。

  「嬸嬸那麼年輕,那麼漂亮,條件那麼好,有人追有什麼奇怪的?嬸嬸和叔
叔離婚都好幾年了……也該有人追。你該不是那麼封建,會反對吧?」石川躍只
能裝的若無其事,說的雲淡風輕。

  他多少有點知道,妹妹是在捉弄自己;他甚至多少都有點知道,妹妹對自己
覬覦嬸嬸那點小心思早就心知肚明。他努力讓自己說的平和淡然,但是……他竟
然有點做不到。

  如果換一個環境,換一個對象說起這個話題,他心里無論如何翻騰,都一定
能表現的鎮定自若、不形於色;但是在此時此刻,和妹妹這麼放松的在校園里漫
步,而且明顯是妹妹在和自己調笑;他竟然忍不住把自己交給感覺,追問了一句:
「是誰啊?條件怎麼樣啊?」

  「噗嗤……」石瓊笑得眉眼兒都開了,居然一點不周折,輕輕擰了他的胳膊
一下,吃吃的笑著說:「吃醋啦?!我早就看出來,你對我媽有……應該怎麼說
來著,淫念!哈哈……」

  「胡說……」

  「唉,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人給我媽送了一本什麼舊書,挺有心的樣子,
特地從首都送來的。可能怕我老媽不收,還是通過那個女人送過來的,其實一向
以來打我老媽主意的人可不少。不過這個事有點例外,我看得出來,我媽雖然表
面上把那本書就這麼一擱,其實心里頭很在意的……」

  石川躍一楞,瓊瓊的這幾句話里,信息量也未免太大了點……他實在忍不住,
甚至有點不相信,連連追問了好幾個短句:「什麼意思?送本舊書?還通過哪個
……女人?誰啊?」

  「還有誰?就是那個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媽,希望我媽也能找到她' 應有的幸
福' 的那個女人啊……大概覺得我老爸都掛了,現在沒忌諱了,替人牽牽線?」
紀雅蓉?紀雅蓉居然替人……牽線,送了一本舊書給嬸嬸?妹妹那如同星辰一般
的明眸里,泛起的是當然譏諷和恨毒的光芒。石川躍本來是深沈性格的,居然心
頭泛起了一股難以名妝的憤怒,甚至都上了眉梢:「你是說你……小媽?紀雅蓉?
有人通過她……給嬸嬸送禮?追求嬸嬸?還是送本舊書?」

  他簡直有點難以相信。他很想冷靜下來,梳理一下紀雅蓉被人政治利用的可
能性有多少,但是他居然有點做不到冷靜……他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種難以形
容的不舒服。難道這個戲劇演員出身的女人,這樣愚蠢?!這算什麼意思?!不
管她出於什麼目的,不管那個送書的男人是什麼目的,不管一本舊書象征著什麼,
但是……難道她不明白這樣的行為,乍一看上去是對嬸嬸的一種友好和尊重,實
際上,內里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同情甚至侮辱麼?

  他是想雲淡風輕,但是就是做不到,尤其是在瓊瓊面前,竟然帶著一點點情
緒,直接問道:「什麼舊書啊?」

  「confessions 」

  「什麼?」

  「法文版的confessions ……你文盲啊?不過是有本舊書……法文我學的不
好,看不太懂,但封面和扉頁還是認得出來的。」

  「送一本舊書?你就看出來是有人在追你媽了?」

  石瓊吃吃的嬌笑,眉眼越發殤軟:「這叫女人的直覺,那書上還有很多的批
註筆記,不過字跡好像不是我媽的,是男人的筆跡。嘻嘻,說不定媽媽的老相好
啊……人家說了,這叫' 欲眠還展舊時書' ,很浪漫的。」

  「什麼……」

  「切」石瓊不滿意的瞪了自己一眼:「那扉頁上寫著的,漢字我能不認識麼?
沒文化,欲眠還展舊時書,是納蘭容若的詞,我查了,那詞的最後兩句是,『料
應情盡,還道有情無?』 ……怎麼樣?是不是挺浪漫的。」

  石川躍皺了皺眉頭,但是他必須承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愉快,讓他的
胃都有點疼,只好吶吶著:「你這也聯想的有點牽強了……」

  「切,我才不管……其實我覺得這樣反正挺好,挺浪漫的,比我那死鬼老爸
強。」

  石川躍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是,他也聽出了寶貝妹妹那玩世不恭的音調里
的苦痛,忍不住又心疼的勸一句:「瓊瓊,你怎麼老這麼說……叔叔又沒有死,
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進去了?那管我什麼事!我煩他的才不是他犯了什麼錯誤呢?
他不過是和那個女人搞讓我心煩而已……「石瓊似乎在自己面前,也更加的放肆
無忌,甚至狠狠的呸了一口:」對了,說起這個事情,我叫你去強奸那個女人?
你搞定了麼?……奸了麼?奸的時候……她哭了麼?」

  「我……」石川躍真是無語,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反而輕輕的有點愛憐的
摟上了妹妹的小腰……

  伴隨著一聲低沈嬌糯的無奈嘆息,溫軟、纖細、嬌癡……妹妹的身體也靠了
上來。

  「哼……」石瓊一邊肆無忌憚的靠著他,甚至軟糯的小胸脯都貼了上來,卻
又撒嬌似的,一腳飛起,一顆路面上的小石頭被踢飛了,她似乎是意猶未盡,滿
口都是胡言亂語:「他去玩女人,玩殘廢了吧?活該……我和媽就自己管自己,
哼,不管你們石家人的事。我媽有神秘浪漫老情人來追求,我也有人追啊……」

  「……」石川躍當然相信有的是狂蜂浪蝶在追求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堂妹,
但是他也知道,妹妹說起這些,不過是在自己面前撒嬌,也只好笑笑不言聲。

  但是……也真是把持不定,剛才聽到有人給嬸嬸送書,似乎在追求嬸嬸,他
就有點不舒服,聽到妹妹說「我也有人追啊」,他竟然更加有一種濃濃的酸澀。

  這兩個女人,這兩個冠絕人間的女人,都是我的!!!

  他摟著妹妹的腰肢,樓得更緊了,竟好像有點害怕這具嬌柔軟糯的身體離開
自己。

  瓊瓊似乎察覺到了,但是嘴巴里卻越發說兇了:「對啊,哼,我也有啊人追
啊……好多帥哥啊。足球隊的、籃球隊的,還有什麼倪書記的公子什麼的。哼,
趕明,我也和他們到小樹林里來,給他們摸身體,看身體,玩身體……嘻嘻……
什麼都給他們,就不給你們石家人……」

  她說的越發沒邏輯,說起「你們石家人」更好像忘記了自己也姓石,她越發
嬌癡,聲音越迷,身體越軟……

  石川躍明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逗自己,卻好像真的看到一個英俊帥氣的什麼
公子哥,在妹妹的身體上肆虐摸玩的畫面一般。他的喉嚨居然咕嚕嚕的一陣響,
居然實在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傻話:「真的?瓊瓊,說真的……你也到了該談男
朋友的年紀了……你有沒有……」

  他說到這里,忽然有點說不下去了,他沈默,胸腔里有一股子的火焰,他輕
輕的低頭,忽然發現妹妹也在看著他,像星辰一般的瞳孔里也似乎燃燒著火焰。

  夜依舊濃,花依舊好,月終究殘,星終究朗,蟬不躁,蛙不鳴……

  「吃醋了?……嘻嘻……」那世界上最美好的兩片嬌憨朱唇輕輕的開合,吞
吐人間的芬芳。

  「……」

  「騙你的……」妹妹的聲音越來越軟,眼神越來越朦朧。

  「……」

  「我從來也沒談過戀愛……」

  「……」

  「我也沒……」

  「什麼……」他已經註意到妹妹羞紅了兩頰。

  「給人玩過身體……」

  「……」

  「除了你……」

  「……」

  石川躍當然知道妹妹是在挑逗他,除了在屏行的郊外,那天在自己的公寓里,
自己和妹妹,該說的話也說了,該做的動作也做了……自己這個渾然無視世俗的
刁蠻妹妹想和自己發生些什麼,他心知肚明。

  但,此時此刻,不是時機,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

  ……

  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

  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哪又怎麼樣?!

  他忽然有一種渾然不顧一切的沖動,可能也是剛才得知有神秘的「舊情人」
在通過紀雅蓉追求嬸嬸帶來的酸澀和憤怒……激發了他某種原始的情緒。

  他一下,按住妹妹嬌柔酥軟的身體,「嘭」得壓在了漆黑的葡萄藤架上……
毫無顧忌的吻了上去。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17 22:47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6 23:28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2)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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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26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嗚嗚……嗯……嗚嗚……」

  被石川躍狂亂的親吻下去。自己那有著血緣關系的堂妹石瓊,那剔透的如同
雪團一般的少女,石家的小公主,河西大學裏高高在上的校花,歐院的高材生,
剛才還在捉狹、調侃、顢頇、撒嬌、告密、嘲諷、胡鬧,像個未成年頑皮少女一
般……卻幾乎在瞬間,就發出了讓人五內蕩漾,刮骨刺髓的淫媚呻吟,像是被人
施加了什麼魔法似的。

  雖然妹妹的音色還沒有完全褪去稚氣,但那已經是屬於成年人世界的聲音,
那是屬於女孩最原始也最絢爛的聲音,那是迷亂和沈淪的嬌喘,也是渴望和性欲
的邀請。

  石川躍壓著妹妹的口鼻、眼簾、腮幫、鼻尖、額頭雨點似的吻下去……而堂
妹瓊瓊被自己吻得意亂神迷,陶醉其中。她的眼簾羞澀的合閉上,那睫毛更是顯
得修長,簡直像個芭比娃娃;溫潤的雪腮上,一陣陣的如潮暈紅,柔嫩的肌膚觸
感固然滑膩,卻還有一種嬌羞的顆粒感;那圓溜溜的鼻頭,泛著柔和的光澤,因
爲呼吸的急促,鼻翼忽閃忽閃著;一股股暖暖的幽香,帶著少女的體味,從她的
鼻子裏奔湧而出,噴灑在石川躍的臉頰上。

  最是迷人的,依舊是妹妹的嘴唇。這也是石川躍從溫柔的親吻,一直到淫辱
的肆虐,最舍不得離去的地方。即使妹妹身上所有的優美,都可以理解爲「情人
眼裏出西施」什麼的,瓊瓊的唇,也應該是其中最客觀的完美存在。據說,還是
在高中時,就有廣告公司想邀請妹妹做某款國際品牌少女口紅的平面廣告模特
……當然,被嬸嬸一口回絕了。

  而如今,那完全可以登上時尚雜誌,成爲無數同齡少女參作完美的形象去比
對的,兩顆飽滿、朱紅、軟糯的唇皮,被石川躍含在嘴裏一點點的吸吮、舔舐、
潤濕、占有、侵犯……甚至到了後來,石川躍都忍不住像咬小櫻桃似的,輕輕的
咬上一兩下,而任憑妹妹吃痛,發出低吟的求饒聲,也要輕輕的咬上一道淺淺的
牙印。最可愛的,是妹妹那上下唇皮裏,都仿佛真的有一顆肉肉的唇珠,一般,
在他的口腔裏任憑他搓揉含弄,發出一陣陣妖嬈嫵媚卻又可愛清純的滾動。有人
說,「唇珠」的存在,是女孩子口鼻處最性感迷人的地帶,但是真的能有飽滿、
翹彈、頑皮、可愛卻又充滿了肉體的性暗示的唇珠,又有幾個人能像自己這樣品
玩到?何況,是和自己的妹妹。

  然後,就是玉石一樣的貝齒,這是先天的基因優勢,一顆顆玲瓏分明,沒有
任何的尺寸或者形態上的異樣,自己用舌頭一顆顆舔過去、數過來,都有一種撥
動珍珠輪盤一樣的輪廓感。完美的基因帶來完美的體態,即使是這種細節,都能
讓男性的荷爾蒙瘋狂的分泌。

  再然後,當然就是那視爲珍寶也是禁地的少女香舌。妹妹的舌頭,表面一層
全都是酥軟的柔和,但是從舌尖到舌根,又好像有一根充滿了青春活力的靈活的
筋脈,和自己的舌頭攪擾在一起,纏繞、打結、吞吐……妹妹明明是在被動「挨
吻」,卻依舊有一種本能的律動,好像跳躍的精靈,在邀請自己繼續,繼續奸汙
她的小嘴。

  這不是回國後,石川躍第一次親吻妹妹。但是每一次和妹妹這個程度的親密
接觸,都讓石川躍甚至比奸汙一個處女,在一個完美的陰道裏射精,都要感覺到
更加的滿足。也許是因爲每每和妹妹這樣突破禁忌的親熱,他都會加強自己的信
念:這樣級別的吻玩,世界上99.9999%的男人,一生都不會享用到。而自己…
…不僅可以吻到,而且吻的,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旖旎少女。

  濕潤的唾液,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妹妹的;輕悠的「嘖嘖」聲,
如同雨露,敲打著夜色中的陰霾;兩個人的手掌,輕輕的交疊,又忍不住原始的
欲火,在慢慢的移動、糅合、回環。妹妹甚至已經主動的攀上了自己的背脊,在
索取自己那健美背脊的線條……而自己的手呢……和妹妹親熱的前兩次,他都沈
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有點記不得自己的手做了什麼,但是這一次……他卻有著
更多的沖動,想要在妹妹身上做更多的掠奪、侵犯和占有。

  他幾乎是像所有男人最渴望的動作一般,一邊吻著,一邊伸過手去,在妹妹
的那人世界最可愛的小胸脯上開始動作,輕輕的捂上她那一對T 恤下的俏麗的乳
房的球形,聽著那一聲「別……」,那不是拒絕,那隻是女孩羞澀的本能……他
開始觸摸,開始揉動,開始淫玩……那屬於女孩禁忌的聖地,那嬰兒將來會捧著
的糧倉,那月光下最溫柔的弧度,那脂肪最玄妙的堆積……

  「嗯、嗯、嗯嗯……」

  被自己這麼摸玩奶兒,妹妹發出了難過而又陶醉的聲音,這和剛才的呻吟,
又略有不同。她可愛的咬著小唇,嗚咽著,壓抑著自己的聲響,卻依舊發出一陣
陣讓星月含羞的嬌吟,像是在忍受著人世間最強的淩辱,又像是在享受著人世間
最美的溫柔。石川躍甚至能夠從妹妹的聲線深處聽到「舒服、舒服」的呢喃。

  石川躍是個中老手,他其實手感一觸,就知道隔著T 恤,還有妹妹的文胸,
對女孩來說,這個程度的「被玩奶」還是有三分安全感的。但是……這個小公主,
就是有這個資本,手感撫摸上去,裏面卻沒有那種濃濃的襯墊感,而是很明顯的
薄款的堆紗罩杯,那完全是天然的,少女的豐腴乳肉……而那種挺拔和飽滿,那
種和自己指尖響應的「柔順的凹下去」、「調皮的凸起來」的靈動感,即使是自
己玩過的幾個頗有資本的巨乳少女都比不了。

  手指握著虛抓,一片柔軟的乳房就落入自己的掌握,輕輕的揉動,順時針,
再逆時針,仿佛是在細細的品味和度量著,這小公主身上最完美的曲線的所有生
理機密。

  妹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開始帶一些「嗯嗯嗯嗯」連續的斷點……石川
躍當然知道這裏面的差別。一個女孩被男生如此玩弄乳房,如果是愛意溫柔纏綿
旖旎多一些,女人的柔軟、蕩漾、羞澀是一種自然的生理反應;但是妹妹這樣的
呼吸,他也很熟悉……卻又不完全是……那是性的呼喚,那是渴望被自己進一步
侵犯、占有、糟蹋,在她柔媚的玉體上做更多事情的邀請。

  他當然知道妹妹對自己的感覺,但是他此時此刻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個
女孩,對男人的感覺。他

  他的手,不舍的離開了妹妹的T 恤胸脯部分,向上挪移到了妹妹那圓領T 恤
的領口,先是用一種慢慢的溫柔,捏玩妹妹那挺拔的鎖骨,然後慢慢的向下,從
妹妹的領口將手掌插進T 恤的內側,順著那如絲綢一般的肌膚,移動下去……

  「嗚嗚……別……哥……」妹妹的眼睫毛在忽閃忽閃的煽動,她依舊沒有睜
眼,但是仿佛已經有淚汁在眼眶裏鼓湧,她的齒縫裏傳來的,是一種是羞澀、痛
苦、恐懼的呼喚,「別」依舊是拒絕,但是,那一個「哥」字卻又飽含著濃郁的
春情。這不是拒絕,這是邀請。

  他撫摸到了一條棉軟的圓弧邊沿,那稠密紋繡的蕾絲邊,輕輕的勾勒著開始
綻放、開始拱起的少女玉峰,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乳肉在文胸的邊沿的一圈,已
經小小的被「卡」了一下,形成一段秀美的紋路,描繪的卻是妹妹傲人的資本。
這和那種戴著大罩杯文胸,卻卡的空蕩蕩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妹妹的乳房雖然
不是那種大罩杯,但是真的是挺拔的有點不可思議,估計脫下來,是那種萬中無
一的「上翹水蜜桃形」吧?

  那文胸……很纖薄,一觸之下,就應該是蕾絲少女全罩杯堆紗類型的。石川
躍是很懂個種情趣的,即使是少女的文胸,他也可以很耐心的玩弄上十幾分鍾而
不動內在。可是對著這個懷中他渴望已久的身體,他卻陷入了一種階段性的遲鈍
和猶豫。

  但是這種遲鈍和猶豫,又隻是一瞬間的,其實並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妹妹酥
軟的呼吸聲,但是,就是那種兄妹之間的默契,他仿佛聽到了妹妹的某種心聲。

  向裏!向裏!再向裏!

  他沒有再猶豫,也沒有在那文胸外多做停留,而是輕柔的剝開文胸的罩杯邊
沿,將自己的手指插了進去……

  「啊……哥……」伴隨著妹妹的小腦袋幾乎都在擰著脖子顫抖了那一下,石
川躍已經將自己的手掌,徹底的,赤裸的,零距離的撫上了妹妹的嫩乳。

  啊,自己就這樣……赤裸裸的,摸到了妹妹的奶子?這是真實的世界麼?還
是一片旖旎的迷夢?

  滑、像絲綢;軟、像雲團;酥、像羊脂;而那渾圓、挺翹的弧度……更已經
仿佛無法找到對標的物體來形容。

  那仿佛是人間的隱秘珍寶;不容觸碰,卻就這樣被他觸碰;不容玷汙,卻就
這樣淪爲他的玩物;不容褻瀆,卻就這樣被他褻瀆;不容侵犯,卻就這樣任憑他
淫弄逗玩。

  男人的本能,抵消了作爲哥哥的愛憐,他的手指更用力,向裏,向裏,在那
冰潔如玉、飽滿嬌嫩的乳肉裏插進去,仿佛是要把那奶團徹底的蹂躪後奪走什麼
似的……聽著妹妹「唉吆」一聲叫疼,他又不舍得松了氣力,慢慢的,從抓變成
捏,三根手指,從乳房三個角度慢慢的,劃過那乳肉的弧度,收攏,收攏……

  捏,捏到了妹妹那隻有豆粒大小的那顆嬌柔、酥滑、彈翹卻已經有些硬挺的
小乳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可能是真的像是被抓到了癢癢,也可能是妹妹天性裏帶來的那種無以倫比的
嬌媚旖旎,明明剛才羞得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但是真的被自己這樣徹底玩上了乳
頭,妹妹也不知道了,小身體激靈靈的抖動,居然……居然反而笑出聲來。

  這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明明來的那麼突兀,卻又絲毫不覺得突兀……仿佛一
切都理所當然,仿佛是久別的情人相聚自然的親熱。仿佛女孩已經早就有那思想
準備,要盡情的享受這時光,要調皮的調侃那份春情,而她最私密的小奶頭,獻
給自己的哥哥淫玩享受,仿佛又是那麼的充滿了柔情。

  「瓊瓊……」連石川躍這樣老於人道的高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嘴裏一片
溫柔的呼喚,手裏卻不舍得放開那乳豆,那是他摩挲過的最美妙的一顆小肉,他
不舍得用力,又不肯輕易放過,依舊有三根手指,盤弄著,轉動著,撥玩著。有
時還略略的展開,去探索一下妹妹乳暈上的小顆粒,有時放的更開,盤開來,繼
續在妹妹酥滑飽滿的乳房上揉玩,但是最終又收回來,收回到那乳汁分泌的小凹
槽處……指尖的美妙令他流連忘返。

  「哥……嗚嗚……說呀……」一陣陣的被淫玩時的哆嗦,還有剛才的笑聲,
溫柔的依靠,也真是天生的絕倫,這個小公主這麼給自己玩奶頭,反而有了一點
氣力,居然又可以嗚咽著說出話來。

  「說什麼?」

  「誇我的……」妹妹已經說的吃吃的。

  「什麼?」

  「誇我的胸啊。」妹妹的眉梢眼角全是風流:「你……嗚嗚……摸到女孩子
的胸了,總歸要……嗚嗚……嘻嘻……誇兩句。」

  石川躍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明明知道時間、地點都不對,但是他也實在
享受這種和妹妹如同情人交媾前調情的人間至樂。這一次,他還真不是挑逗妹妹,
或者逗趣;他是一時三刻真的找不到形容詞來誇獎這指尖最完美的受用。

  但是妹妹依舊不依不饒,幾乎是在抖動自己的迷人奶包:「說呀……嗚嗚
……比你那個騷貨秘書李瞳怎麼樣?」

  「……」

  「嘻嘻……是不是比不上言文韻的大啊?」

  聽到妹妹一個個名字的叫出來,他忍不住笑了,他知道妹妹的小心思,但是
這份小調皮,也給了他時間和空間,找回了一些些他該有的節奏……

  「我不知道啊?」

  「什麼?!」

  「光這樣摸……不夠啊?」

  石瓊的身體又軟了,像是水做的一樣在月光下化開了似的,好像急促的呼吸
了幾下,竟然咬著嘴唇,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用很低的聲音啐了一句:「那你
……脫呀。」

  「好!」石川躍也興緻大旺,男性的荷爾蒙分泌得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一聲
「好」,伴隨著的,居然是雙手一下子移到了妹妹的T 恤領口,鼓舞起自己兩臂
的肌肉,幾乎隻用了0.1 秒的時間,不管不顧,甚至有點像急色的強奸、瘋狂的
蹂躪、邪淫的糟蹋;拎著妹妹的T 恤領口……就用力這麼一撕。

  「啊……」妹妹一聲尖叫。

  「嗤啦……」那T 恤的領子立刻裂開,那領口的小圓圈裂成了一個更大的圈,
然後更大……被一下子翻開,以一種仿佛被撕衣強奸,最美妙,最邪淫,最淒涼,
也是最性感逼人的姿態,被撕裂開來,一拉一扯,像一個圓箍一樣,箍到了妹妹
的小臂……

  「啊,啊,啊……我的衣服,哥,你瘋了啊!」妹妹接連幾聲尖叫,似乎才
剛剛想起來這裏不是什麼宿舍、酒店、房間,而是露天的河西大學的林蔭步道,
最後一聲,才壓低的聲音。她的聲音變得顫抖,她的身體也才發出美妙的顫抖。

  石川躍看到妹妹的瞳孔裏全是不信、羞恥和驚懼……他當然能明白妹妹這種
反應的由來:她大概完全沒想到,剛才還在溫柔的親吻自己、像個小男生一樣偷
偷的把手掌插到自己內衣裏,溫柔貪戀的撫摸自己的哥哥,會忽然像個暴徒,像
個兇犯,像個……掌控一切,不管不顧的帝王一樣,居然就這樣把自己的T 恤撕
開了?就算要看,就算要脫,就算要玩,不是應該慢慢的讓自己脫掉T 恤麼?怎
麼變成撕開了?這怎麼見人?這怎麼收場?這裏是大學校園?歐院的校花居然被
撕開了T 恤?等一下怎麼辦?

  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但是石川躍就是想這麼做。他死死的盯著妹妹的眼睛,扶著妹妹的肩膀。然
後……仿佛是心靈相通,他從妹妹的眼睛裏,從那著急、羞澀、惶恐裏……看到
了滿足。

  哥哥就是要奸你!哥哥就是要玩你!哥哥就是要糟蹋你!哥哥就是要奸汙你!

  我是你哥哥,我疼你,但是我就是要這麼做!

  這難道不是自己這寶貝妹妹,一直在渴望著自己做出的舉動麼?

  他有信心,也有把握。

  何況,即使是妹妹被撕開T 恤一剎那的羞恥、惶恐、迷亂……不也是他在瘋
狂攝取的某種極限的快感。

  更何況還有更讓他滿足的,眼前,展現在他眼前的……已經不僅僅剛才是美
妙、漂亮、嬌潤的少女身體那麼簡單;那身體縱然漂亮婀娜,但是卻是人人都可
以看到的。而現在,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是隻有某些人,隻有某些擁有特別權
力的人才能看到的迷人景緻,少女的奶子,裹著一面粉色的文胸。

  這和穿著T 恤不過是一張布片的差距,但是T 恤的撕裂,卻已經是將他帶到
另一個世界,是「普通人」和「擁有者」的界限,也是人間和天堂的區別。

  妹妹乳房的形態,終於可以看得很清楚,因爲那T 恤是被撕開,卻並沒有完
全的撕裂,所以對妹妹的兩條臂膀形成了一種「箍著」的感覺,這種可能有點不
舒服的體態,讓妹妹的乳房自然的夾起來,顯得更加的飽滿、豐潤、誘惑。

  這是兩顆已經成熟的果實,包在精緻、夢幻的堆紗罩杯下,在等待著她們的
主人去摘取。而這兩顆渾圓活潑的球體,夾出的那細細的一條乳溝,更是迷人的
如同希臘的油畫。那溝痕上乳膚,細潤白皙得絲毫沒有毛孔。而兩座玉峰飽滿的
驕傲的高聳著,果然是那種少有挺翹的水蜜桃形。

  而那面粉色的堆紗文胸,兩根綢緞肩帶上若隱若現的點綴著小朵的粉色蕾絲,
這更讓這肩帶細弱得好像隨時都會斷裂,呈現人間最暖香的芬芳一般;纖薄的罩
杯裏面並不用襯墊,卻用外側的團紗蕾絲,以小波浪狀堆出一道道細紋來,襯托
著少女的完美半球胸型;那罩杯的延邊一圈,都是密密的蕾絲繡邊,織工細密、
花紋簡約,卻絲毫不矯揉造作。這面額妹妹貼肉的文胸,托著她兩座白玉乳峰,
如同兩張粉紅色的夢幻王座,包護一對孿生的粉嫩公主。這就是最精緻的文胸,
穿在最美好的胴體上的極限效果;既不會喧賓奪主,也不是多餘的僅僅是遮掩的
布料,而是襯托、是敬仰、是呵護、是包裹、是展現,是吞吐,是乳房的衣裙,
是性感的召喚,是激情的王國……

  石川躍是非常懂女孩子內衣的,當然在這點上,他也知道以妹妹的品味,是
不會讓他失望的。他輕輕的撫摸那肩帶、撫摸那罩杯、撫摸那兩個罩杯鏈接處那
一顆小雞心、隔著罩杯尋找那乳頭,探索那乳峰。簡直有點愛不釋手,甚至好像
有點戀物癖似的變態,仿佛是在品玩一件值得收藏的稀世珍寶。

  這樣的摸玩,溫柔、淫魅、卻又帶著贊歎和侵犯的欲望,大概又讓瓊瓊又迷
醉了。這小丫頭,已經忘記了T 恤被撕裂的尷尬和麻,一邊嗚咽著,一般居然迷
離了雙眼,吃吃的帶著顫抖卻調皮的口音,很細不可聞的聲音問著:

  「哥……喜歡麼?……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內衣?」

  「嗯?……瓊瓊……你穿什麼樣的……嗯……內衣,哥都喜歡。」他隻是本
能的回答,但是回答出口,卻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滿意。這是真心話,以妹妹的胴
體,可以讓任何親吻到她肌膚的內衣,都變成無比誘惑催情的情趣裝;但是面對
妹妹的貼身文胸,對這隻屬於他的這片性感美景,他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回答,
有點不夠,有點敷衍。他忍不住,輕輕的又在撫弄妹妹的乳尖,從罩杯裏「摳」
出那顆肉粒來淫玩,仿佛是在描繪什麼美圖一般,又添了幾句:

  「不過,最適合我們瓊瓊的,我覺得。可能應該是黑色的那種……誘惑一點
的,蕾絲的,半罩杯的,有點聚攏效果的……」

  果然,妹妹被自己的細微、具體的描繪,說的有點心花怒放的意思,迷離的
媚笑著:「哥,你還真懂啊。爲什麼呢?爲什麼我適合那種啊。」

  「因爲……我的寶貝瓊瓊,太純潔、太漂亮了啊。」到這會兒,石川躍已經
是完全的甜言蜜語了;而他的手掌,卻已經開始進一步對眼前玉體的探索;分兵
兩路,一路依舊在捏玩妹妹罩杯下的,裹著紗花蕾絲,玩弄她文胸下的小乳頭;
而另一路,則已經開始向下,向下,越過妹妹的小腹,輕輕的,試探的,摩挲起
妹妹牛仔褲下的襠部來了。當然,他愛撫的很小心,很溫柔,掌心也隻是虛握著,
也不會直接攻擊妹妹的恥縫蜜穴,他是要慢慢的占有妹妹的一切,而不是直接的
攻取。更何況,即使是妹妹牛仔褲下那片平坦、神秘的三角地帶,那一段婀娜的
風景,那少女最後的秘密,即使是這麼輕輕的撫弄淫玩……也已經讓他神魂顛倒。
而一般撫摸著,一邊嘴巴裏,繼續柔媚的在妹妹的乳溝口,幾乎是要帶著口水舔
舐上去,吹著柔和的風,吹著妹妹癢癢的,繼續在描繪著那套想象中的黑色性感
內衣的效果:「瓊瓊麼,就像個小公主。是真的公主麼……公主都是穿粉紅色的,
但是內衣,就反而不一定非要再穿得像個公主。而是要性感一些,誘惑一些,成
熟一些……讓人想到這個公主,是可以……靠近來……」

  「嗯……什麼?」妹妹已經被自己說的渾身酥軟、聲線都迷離了。

  「是可以靠近來……' 奸汙' 的啊。」他重重的咬字,說著「奸汙」兩個字,
把妹妹說的更是咬著嘴唇,無助的呢喃……,而他,隻管上下夾攻,繼續:「所
以黑色的蕾絲內衣,最適合我們瓊瓊穿啊。包著你的……奶兒,也包著你的…
…這裏……等我來玩,來摸,來看,來……徹底的糟蹋啊。」

  「嗯嗯……哥……你……嗚嗚……」石瓊果然很享受,甚至刻意的放松著身
體,微微的很細巧的岔開兩條白色牛仔褲下包裹的細潤的大腿,讓石川躍盡情的
撫摸她平坦、溫潤、飽滿的襠部:「那……下次,瓊瓊穿給你看,黑色的蕾絲內
衣,對吧?」

  「嗯……」石川躍一邊繼續溫柔的撫摸,一邊仿佛已經是在雲裏霧裏的夢境,
居然繼續貪婪的描繪著:「或者,再換一套。」

  「嗯?」

  「白色的,全部都是白色的……一點雜色都不帶。最純潔啊,最一塵不染,
像個小女孩。」

  「嗯……也好……」

  「但是那樣,還要配白色的絲襪啊……」

  石瓊本來已經昏沈沈了,卻又被自己逗笑了,噗嗤一聲,聲音卻依舊甜美,
依舊毫無邏輯,依舊仿佛夢中:「原來哥哥你喜歡白絲啊……嘻嘻……那你…
…嗚嗚……嗯嗯……輕點……那你……嗚嗚……是不是喜歡蘿莉,喜歡幼女啊?
瓊瓊下次,梳雙馬尾給你看好不好?」

  「好,好啊。對了,還有一種……其實,瓊瓊你可以試試穿肚兜,應該也很
適合的。」

  「肚兜,也好啊……嘻嘻……你到底要我穿成什麼樣啊?你個強奸犯……花
頭還真多。」

  這幾段帶著玩笑色彩卻又春意盎然的描繪,讓兩兄妹更加的貼近了。石川躍
已經借著這片刻的溫柔和放松,開始理所當然的解開妹妹的門襟扣子。

  和瓊瓊的上半身那種精緻比起來,論線條,瓊瓊的下半身更像造物主在曲線
雕塑上的藝術成品。尤其是妹妹的兩條腿,妹妹的身高其實並不夠高,本來是很
難有那種模特腿的,但是瓊瓊的那兩條腿,真的是細潔溫潤,修長可愛。大腿如
同一握,膝蓋挺拔秀麗,小腿到腳踝,如同象牙一般有著直線條的修長,又有著
百轉千回的玲瓏蜿蜒。整體上看上去,並不是那種過於纖細的圓規腿,是有幾分
微微的帶著誘惑的肉感,卻又絲毫不會顯得粗實。那洗白做舊的牛仔褲白灰色的
紋路輕巧的變化,其實這種褲子,不是什麼女孩都能穿出效果來的。唯獨妹妹,
卻能穿的好像中學生一般清純,又如同時裝模特兒走臺一般的時尚效果。至於妹
妹的臀瓣,那更是圓形、弧形的美妙結合;非但一點都也沒有女性常見的寬肥,
反而有一種運動員才有的挺拔尖翹,飽滿多汁,緊實彈綿,如同一顆新結的蜜桃,
被人從中間切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凹陷而已。

  「撲……」門襟扣被解開。

  「刺、刺啦……」門襟拉鏈被拉開。

  每一聲都是仙樂,都是女孩絕對不會被「其他男人」聽到,時候女孩做好準
備,被男人生吞活剝、赤裸嬌軀、等待奸淫、接受侵犯時的伴奏。

  而瓊瓊當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是這丫頭似乎已經下定決定要配合,絕對
不反抗。反正T 恤已經被撕成這樣,褲子……又算的了什麼呢?她甚至,主動的
微微的擡起可愛的小屁股,翹起一條粉潤的腿,配合著自己,將那條七分洗白牛
仔褲,包著她纖細下身的屏障,褪了下來……

  玉色生暖香,人間有美意;當妹妹瓊瓊褪下牛仔褲,露出兩條白生生的大腿
和一方粉色小內褲時……石川躍也算見過世面,都幾乎有一種呼吸停止的感覺。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妹妹穿著內褲的下身,但是這一次……他卻依舊被震撼的
連氣都要喘不過來。

  兩條白白的長腿,委婉、妖嬈、挺拔、細白的膚色下,隱隱的是靜脈起伏,
兩條大腿最粗處也不過隻有一掌握的圓周,這會兒妹妹害羞的並攏起來,簡直好
像連一根手指都插不進去。膝蓋上可愛的圓圓的兩片小粉蓮,卻又有點小蘿莉才
有的可愛感。小腿上隱隱的肌肉、骨骼和筋脈,拉扯出一種仿佛是直線條的修整,
又有著曲線條的優美。而最讓人浮現連篇的,是妹妹的腳丫,那腳踝婉轉,借著
夜光有著神秘的光澤變化,腳跟圓潤,肉肉的;十根腳趾,可愛的俏皮的在緊張
的拉扯著,那腳趾頭上如同十顆玉石一般閃閃發亮,應該是塗了某種透明色的指
甲油。

  就這麼兩條腿,美的如同雜誌上的寫真,卻又真實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而
且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有著不可分割的血緣關系的妹妹,是當初那個……從很
小時候開始,就粘著自己,和自己親密無間,是自己帶著長大,像個小跟屁蟲似
的妹妹。也是那個從很小時候開始,就被自己猥褻過,摸玩過的小幼女。她那兩
條曾經隻是粉糯糯的跟藕條似的腿,如今,竟然長成這樣的尤物麼?

  如果在任何一個其他的環境下,石川躍都幾乎可以抱著這兩條玉腿,狠狠的
撫摸,淫辱,奸玩,占有,糟蹋……就算玩上幾個小時,其他的一切事物都無法
吸引他的註意力。

  但是就這樣,此時此刻,他卻做不到。

  因爲……有一方比起這兩條白生生的長腿更加的迷人的風景,就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面粉色堆紗蕾絲繡邊純棉底料的,屬於自己妹妹的低腰小內褲,當然,
還有那內褲包裹下的一個溫潤幽深的倒三角地帶。

  粉色的蕾絲內褲,但是蕾絲隻是襯邊,內褲的布料,依舊是粉色的純棉,溫
潤,通透,可愛,卻並不透明,你無法通過那窄小的布料去窺見裏面的風景,這
卻更一份少女的清純矜持,更是仿佛在提醒有緣可以看到這方景色秀美的人:這
是屬於特有的人特有世界。但是這內褲真的很窄小。不過是很低腰的一小條布料。
在大腿外側打結處更是窄小到不過一根手指寬。也許是因爲布料的彈力好,也許
就是一種刻意的誘惑設計,當然前提是妹妹的身材有那種質感。那內褲,被包得
緊緊的,幾乎看不出來邊沿,而那內褲的襠部,更是絲毫不忌諱,勾勒出一團微
微凸起的小弧度,隻有弧度的中央,在妹妹的臀瓣,輕輕的扭動時,才能看到的
……一道誘人的凹痕。

  一切嬌豔都那麼集中,臀肉的美妙,大腿的細潤,夾緊的小三角,蕾絲的襯
邊,肉肉的小凹痕,都不過是在那方寸之間。被一條粉色的小內褲包得緊緊的
……那是女孩最私密的地方,那是女孩可以獻給男人最寶貴的地方,那是一切性
欲快樂最終的源頭,那是一切征服快感最極限的享受。

  石川躍覺得口幹舌燥,他知道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他甚至知道此時此刻,
此情此景,畢竟是在室外,是在河西大學西區的幽深角落裏,似乎不是自己對妹
妹進行突破,奸汙妹妹,破身妹妹,糟蹋妹妹,得到妹妹,占有妹妹的最優選擇。

  但是他就是忍不了。

  他將眼前的嬌媚少女,已經被脫得隻剩下三點遮羞的小妹妹,那粉紗點綴著
最羞恥部位的玉體,摟在懷裏。兩隻手從上而下,從下而上,在所有的肌肉、骨
骼、肌膚、肢體上流轉……似乎每一寸肌膚,他都想玩,他都想得到。

  「嗚嗚……」妹妹又和自己纏綿在一起。口水、汗水、肌膚、體液……滾在
一起。如同一對肆無忌憚在校園裏偷情的璧人。

  纏綿,扭動,粘連。石川躍一邊粗重的喘息,一邊就這麼摟著已經半裸的妹
妹,在一寸寸肌膚、一點點關節,一段段曲線的淫玩。他胡亂的上上下下的吻弄,
他癲狂的上上下下的撫摸,他的指甲卡進了妹妹的鎖骨,他的指骨掐進妹妹雪白
的小屁股……而不僅僅是停留在那三點遮掩下的私密處。

  每一處,他都玩不厭,每一處,都有著讓他滿足讓他瘋狂的驚喜。

  他的口水,甚至已經滴落在妹妹的乳溝上,他的指甲甚至卡著妹妹的小內褲,
在妹妹光潔的陰阜上刻下一道道痕跡,驚喜的發現妹妹似乎是一個毫無陰毛的白
虎體質,他摩挲著妹妹的乳包,滾到背脊,又順著兩條清晰的脊索線條向著妹妹
的蜜桃小臀延展下去……甚至卡著妹妹的內褲,撫弄她的雪股當中那條縫隙。這
種小內褲隻會卡著女孩雪臀的一半。一半股肉在外,一片股肉在內,這種若遮若
掩,若隱若現,更讓妹妹的身體在散射著令人足以炸裂的體香,那是純潔和性淫
混雜在一起的滋味,仿佛隻有妹妹這樣的女孩的玉人天胴才會擁有。而石川躍的
肉棒,已經以一種滾燙快要爆發的姿態,頂著自己的褲子,頂在妹妹的身體上,
像一條饑渴的惡龍在尋找出口,又滾、又搓、又戳、又點。

  抱著內衣女孩玩弄,石川躍當然不過是第一次,他甚至都記不得自己是第幾
次,但是這一次……卻讓他如此的流連忘返,就像一個第一次玩弄女孩的清純少
年一般的驚喜。

  夜濃,月暗,在河西大學西文亭外幽暗的林蔭深處,他就這麼……摟著隻穿
了粉色內衣的妹妹,瘋狂的淫玩、褻弄、撫摸、侵犯……搓揉的妹妹的內衣已經
開始移位。奶頭兒呼之欲出,屁股肉已經在左右搖曳中頂著內褲的邊沿冒出來,
細細的撫摸,那最是誘人的深幽縫隙處,似乎已經有了一道濕潤的痕跡。

  石川躍當然知道,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甚至有點太危險。就算要奸妹妹,
他也應該在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在這裏,在此刻,如果被路過的學生看見,會
給他和妹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甚至給他那不可再經風浪的家庭造成什麼樣的影
響?這可不是其他的大學生小情侶的林間茍合。

  但是,他已經有點顧不過來了。

  而他的手掌,終於開始粗暴的拉扯妹妹的肩帶。那細弱的肩帶,當然無法阻
止他的侵犯。

  「別,別……」但是妹妹,忽然掙紮了一下,又掙紮了一下,躲開了他的進
攻,而且掙紮的很認真。

  「嗯……」石川躍竟然有點楞,如果換了別一個女孩,他才不在乎,但是瓊
瓊……不在他可以不在乎的行列。難道……就這樣了?就這麼親熱一下?瓊瓊要
的就是這個?難道瓊瓊要在這個程度上,拒絕自己?還是說因爲這裏畢竟是室外,
是一個不安全的地方,瓊瓊覺得現在這樣就已經過分了?要到此爲止?

  誰知,妹妹居然紅著臉蛋,帶著濃濃的喘息,和一片呢喃,卻又偏偏能白了
自己一眼:「嗯……你別脫了……臭強奸犯。你已經撕壞我的T 恤了,回頭把我
……文胸都拉壞了。這很貴的。」

  「……」

  「我……自己脫。」嬌聲入耳,似乎仙樂。

  石瓊依舊是石瓊,就算是這樣的情熱時刻,這個自幼嬌憨的小公主,依舊有
著自己的一份古怪精靈和別樣趣味。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2-12 00:03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3)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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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11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3回:石瓊,偏要這麼做

  「我自己脫」?

  ……石瓊自己都想不通,這樣羞人的話,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而且說的是
那麼嫵媚,那麼妖嬈,那麼嬌俏,又那麼理所當然。唇齒交錯間,剪水一溫柔,
恍惚中連自己都有點嫉妒,這個世界上,究竟是誰,竟能享受到自己這溫潤如玉
的瓊脂少女,主動脫下文胸,展露芙蓉玉乳的應承呢?

  我自己脫?哥哥聽到這樣的仙樂,應該會得到一種男人征服女孩時,君臨天
下、為所欲為、至高無上、極限享受的快感吧?

  她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偏偏就是做到了,偏偏要咬著嘴
唇,還要故意揚起小臉,雖然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但是依舊要擺出一副嬌憨、
自然、勇敢的模樣。就這麼輕輕的折過兩臂,讓兩條雪一樣的膀子從自己的肋骨
旁,靈巧的穿回自己的背脊,這個動作當然會讓自己的胸脯更加的挺翹凸起;光
看動作,好像自己也並沒有什麼猶豫,當然也很優雅緩慢。幾根玉指交錯,一聲
「撲息」輕響,讓那文胸背帶後包勒著女兒家胸前玉峰的扭扣就這麼松開。也不
知道,自己的乳房,有沒有發出那種小說里、電視里讓男人魂飛魄散、心動神搖
的「彈出來」的視覺沖擊力。雜誌里說,看到女孩子解開文胸的一瞬間,是男人
可以比較「金榜題名」的十大幸福瞬間。以自己的乳房的豐潤和翹彈程度,哥哥
應該享受到那種快樂了吧?再輕輕的搖動自己手臂,微微的縮起來,還褪下肩帶;
那一個圓溜溜半球性肩膀,和自己那條清晰挺拔的鎖骨上,是不是會有光暈的疊
映?那條纖細的肩帶,輕輕的被自己褪下雪臂時,自己的乳房終於離開那純棉堆
紗的包裹,彈翹而出;自己的乳峰在空氣中吞吐溫柔,自己那幾乎沒有顏色的乳
暈那一圈小疙瘩在呼吸著夜露,而那一顆粉紅,那一段嬌艷,那尖尖的粉色奶頭,
那女孩兒最羞人的小草莓,微微內陷的一擰,終於展露芬芳時,這片美景,哥哥
會喜歡到什麼程度呢?

  然後,她就這麼赤裸著一具如同冰雕雪砌的身體,輕輕的扭過臉蛋,等待著
哥哥的臨幸。而果然,石川躍的手、鼻、口幾乎都是在一瞬間,撲到了自己的胸
乳溫存之中。

  啊……哥哥,我的哥哥,在舔我的乳溝!哥哥,我的哥哥,在摸我的乳房!
哥哥,我的哥哥,在吃……我的乳頭!

  這就是愛麼?還是……欲望?是親密,還是……侵犯?是享用,還是……糟
蹋?是纏綿,還是……奸汙?哥哥……滿足麼?

  她忍耐著,也是享受著,從小腹下發出的輾轉的酸澀,忍不住緊緊的抱著哥
哥,卻也把自己的奶兒,擠壓成一團,撲在哥哥的臉龐上,更加嫵媚從容的獻給
了他,自己的一切。而哥哥更是像抱著嬰兒那樣抱著自己,兩只粗壯寬大的手掌,
在自己的身體上一寸寸的劃動。卻也沒有停下唇鼻舌齒對自己乳房的淫玩。

  石瓊當然很害羞,她甚至已經羞得有點神誌不清,周圍的環境、景物乃至時
空都已經有些錯亂,呈現出一種帶著噪點的幻滅夢境感。

  她又不是久經歡場的交際花,又不是無恥淫蕩的性癖女,更不是賣身換財的
援交妹。她是石瓊,她是石束安大使和柳晨老師的掌上明珠,是史沅涑的孫女兒。
首都的高幹子弟圈里是有一些個別女孩私生活淫亂不堪,但是肯定不包括她在內。
她是知書達理、嚴於家教、身份顯貴、玉潔冰清,舉手擡足間都自有一份世家修
養的石家小女兒。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父母自小對她的教育,至少是在性
教育方面,就帶著濃厚的傳統的貞潔觀念,就算不至於有什麼貞潔烈女的念頭,
也講究懂得自珍自愛。她喜歡也好,她不喜歡也好,至少她都必須接受,從小到
大,在任何一個社交圈里,她都有著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公主氣場。

  自己,只穿了一條窄小性感的小內褲,連臀肉和恥部都不能完全遮住,分岔
著兩條凝脂玉腿,挺著一對嬌羞乳房,青絲散亂,瑤鼻忽扇,嬌喘連連,接近全
裸的被自己的哥哥,抱在懷里,撫摸、親吻、侵犯、糟蹋、奸弄、淫玩……?還
是在這里?在這種地方?在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這是自己麼?這是石瓊應
該做的事麼?

  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無論理性的還是感性的,她都明白,不是說不可以做
愛,而是自己的裸體,自己的乳房,自己的小穴,自己的翹臀,自己的處女膜,
自己這最珍貴的美好所有,應該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下,在一場浪漫的微醺時,在
一段真誠的告白後,在一個私密的房間里,最重要的是,是在一個合適的對象前,
才能呈現出來,獻給對方以最完美的人間性愛享受,得到她這具如同瓊漿玉液一
般的身體,也同時留給自己以最浪漫的青春紀念。

  當然,不可告人的是,在她的心目中,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所謂「最合適的
對象」,唯一可取的,只是眼前,正在瘋狂的吸吮自己乳房的,甚至手掌已經從
自己的內褲後沿里插進去,在掐弄自己的臀溝的,自己的哥哥石川躍。這不為世
人所容,但是,她也並不在乎。按照她的古怪淘氣的想法,最完美的事情,就是
自己把自己的童貞,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乳房,自己的小屁股,自己的肚臍眼和
小腳丫,自己的處女膜,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自己最親愛的哥哥去享受、去占有,
甚至去糟蹋、去淫辱、去蹂躪,留下永恒的印記。而自己未來的男朋友或者丈夫,
固然可以和自己「長期做愛」,甚至生兒育女,但是卻不配踏足這最美妙的初春
世界,那是只屬於自己童年殘留的美好回憶的夢幻世界,也是指屬於自己心房深
處最唯美的秘密。

  尤其是自己漸漸長大,留過洋、出過國,進過名校,踏足過普通國民未曾踏
足的資訊世界,見多識廣起來,也不至於和那些土老帽的女生一樣的無聊,把性
愛看成女人給男人的某種交易品。自己分得清性愛和婚配,自己分得清快樂和幸
福,自己分得清義務和願望,自己知道哪些事是為了自己去做的,哪些事情只是
不得不去做。所以,和哥哥親熱,給哥哥看身體,給哥哥玩身體,給哥哥看內衣,
給哥哥摸奶子,給哥哥玩下身,甚至給哥哥淫玩抽插,奸破童貞,攝取初紅,用
最淫魅的方式給哥哥盡興奸辱,再沈浸在男女兄妹汁液交融的歡愉中,……那種
事,害羞是肯定的,但是更多的,是甜蜜,是刺激,是滿足,是溫暖。

  可問題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

  光有「最合適的對象」是不夠的。她夢想中給哥哥獻身奸玩的鏡頭里,還應
該有浪漫的微醺、真誠的告白,甚至應該有燭光,有紅酒,有玫瑰和茉莉,而不
是因為看見一對小師弟小師妹的「脅迫淫戲」或者是聊起追求母親的秘密情人,
勾引起來的一時的荷爾蒙的分泌。至少……還得有一個安全的環境,一個私密的
房間吧?就在河西大學的西苑?就在幽深黑暗的葡萄藤林下?就在金風玉露的星
月掩映下?說句現實點的,萬一來個路過的老師學生甚至保安隊,看見了怎麼辦?
自己再怎麼裝無所謂,畢竟是個冰清玉潔的黃花處女,是歐院高高在上的校花,
這種場面自己怎麼應付?自己是真的想,想低聲哀求,叫哥哥停一停,就算今天
不止是淫戲,接下來哥哥一定要奸操自己,去自己的宿舍也好啊。

  「哥,停下來……我們去開房吧?或者去我宿舍吧……」???

  她是想這麼說,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了,說不出口。

  此時此刻,在周圍已經一片混沌曖昧中,她卻又覺得,這種刻骨的羞澀難當,
卻又是另一番人間歡愉。

  她其實已經害羞的無地自容,別說現在,哥哥已經在像個嬰兒一樣的吃自己
的奶子,發出「嘖嘖」的口水聲,而哥哥的兩只手還套在自己的內褲里,婆娑著
自己光滑嬌嫩的股皮,從自己的臀部產生的那種被包裹、被淩辱的快感,讓她忍
不住身體的抽搐,這讓自己的乳房一陣陣的發出美好的蕩漾和擠壓,真懷疑真的
要有汁液流淌出來一樣……就算剛才,被哥哥脫下T 恤、脫下褲子,裹著僅有的
三點式內衣玩身體時,她一度甚至牙關都在不自覺的打戰,連咬著嘴唇都阻止不
了那種因為羞恥而發出的不自然的律動。她想尖叫,她想掙紮,她想逃跑,她想
狠狠的在哥哥的肩膀上咬上一口,給這個臭強奸犯一點教訓……何況這會兒…
…自己在以一個羞恥到不可思議的姿態,給自己的哥哥,吸吮著那根本沒有卻好
像存在的乳汁。自己的體香,仿佛在被這種捧著奶肉擠壓,含著乳頭吸吮的動作,
一點點的從自己的乳尖處分泌出來,流入哥哥的口鼻,從此……不再屬於自己一
般。

  但是,從剛才開始,她就沒有退卻,她選擇了以一種不停的挑戰自己中樞神
經和少女春懷極限的方式;她俏皮的回應,溫柔的配合,嫵媚的引逗,乖巧的順
從……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她由得哥哥褪衣脫褲,給哥哥視奸和愛撫身體,她沈浸其中曖昧而羞澀的配
合,她和哥哥討論內衣,她像個甜美體貼的小情人一樣,承諾穿黑色蕾絲內衣,
穿白色絲襪,穿肚兜給哥哥欣賞奸玩,她甚至為哥哥表演了女孩子脫文胸的瞬間,
再摘下那蕾絲夢幻文胸,把自己的一對嫩乳獻給哥哥……而現在,她更是努力讓
自己保持著最後的清醒,仿佛和另一個自己作對似的,一點點的去細微處,去盡
情的感受自己的少女嬌嫩的身體,被哥哥盡情的淫玩、奸汙、親吻、啃咬、吞吐
時的恥辱感和快樂感。

  乳尖如同觸電,乳核里也是一陣陣的麻酥酥,仿佛在胸膛的左側,自己的心
臟已經「噗通、噗通」要跳出腔子來。那會在自己白皙的乳肉下,蕩漾起血脈的
律動麼?

  哥哥是不舍得對自己的乳房過於肆虐的攻擊的,他不會弄疼自己,但是即使
如此,這個明明是飽覽花叢的堂兄,已經開始忍不住用牙齒輕輕的咬著自己的乳
頭,開始拉扯了……不是麼?天啊,自己的小奶兒,被扯出那種彈力十足的形態
來,會變得很淫魅吧?……是不是太誇張了?

  「嗯嗯嗯……」她的小腹下,已經有一股接著一股的暖流,不是僅僅沖向自
己的子宮,更是向著自己的身體骨骼的所有末端,遞送去一陣陣的酥軟和滿足。
她咬著嘴唇,感受著那快樂和羞辱,也感受著危險和滿足;她摟著哥哥的腦袋,
在哥哥的頭皮上抓著「莎啦啦」的聲響,唯美亮潔的指尖劃過哥哥的頭發,再從
後腦劃過哥哥的脖子,指甲已經卡進哥哥的後頸肌肉群里,卡進去,卡進去…
…她的身體也在繃緊,在拉扯,臀部忍不住後翹,背脊呈一個圓月一般的彎弓形,
揚起天鵝一般的頸子,秀發散亂在夜風中,兩條白皙光潔的玉腿,從哥哥的臀後
交錯在一起,十根腳趾點成一團,喉嚨里發出妖嬈、盡興的嗚咽。這一幕,淫蕩
固然淫蕩到了極點,但是也同樣,唯美也唯美到了極點。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在某種意義上說,這其實就是她的自小養成的內心高傲。這種感覺,連她自
己都覺得奇怪。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不願意認輸,不願意表演那些平庸的女孩
會去表演的項目。內心深處,她是有點不甘心,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這種場
合這種時間這種地點;內心深處,她甚至有點懊惱,連自己第一次裸呈給異性
(小時候被哥哥猥褻淫玩不算的話),她都有點懊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有
點想哭。但是……拒絕?阻止?推脫?因為亂倫,所以要裝成被動的、無奈的?
想要一個安全的環境?想要一間溫暖的房間?想要一張雪白的床單?想要紅酒,
想要玫瑰,想要微醺,想要甜蜜的告白,想要……

  是想要,很想要。自己很想失身給哥哥,但是也很想失身的那夜,一切如自
己夢想那樣的浪漫甜蜜。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哥哥的兄妹關系,只要一想到這一時的激情來之不易,
只要一想到那些周圍的男男女女可能對自己和哥哥的關系的惡毒評價,她就不願
意去想。她寧可把自己交給哥哥,完全的交給哥哥。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哥,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想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玩,就什麼時候,什
麼地點玩……我是石瓊?!我是石束安的女兒,我是柳晨的女兒,我是史沅涑的
孫女,我是……石川躍的妹妹。即使是在這樣的無邊羞澀中,即使是在刻骨倫亂
時,被哥哥第一次采摘女孩的胸乳已經到淩亂極致,難道就不可以有自己的驕傲?
自己的性格?自己的獨立?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對於這個世界所謂一般法則的蔑
視?

  我就是一個完美的女孩身體,卻偏偏不喜歡按照你們一般人的劇本去呈現在
新婚夜手忙腳亂的所謂「規矩」下的機械應付。我就是要在隨時隨地,就是要做
你們覺得我不應該去做的事情。我就是要給我哥哥玩身體,給我的哥哥,用最羞
恥的姿勢,盡情的淫弄奸玩,還偏偏是要在不合適的地點,不合適的時間。

  而最重要、最關鍵的是,即使我這麼做時,依舊,依舊會美到讓這個世界窒
息。

  石瓊溫潤的身體,在呈現一種極限的舒張,在星空下雕刻自己的曲線,如同
那一幅古希臘普緒克的油畫,是在十九年後,回應當初造物的恩寵和基因的奇跡。

  「嗯……哥,哥,哥……」

  乳腺內的刺激越來越綿長,小腹下的沖動越來越激烈,哥哥的手,哥哥的指,
哥哥的唇,哥哥的目光,哥哥的呼吸,攪和著河西大學夏夜的暖風還有那昏暗的
月光,一起刺激著她所有的毛孔,像是浪花拍打著白色的沙灘留下滲透到地表下
的每一處印痕。

  而哥哥更是越來越過分,一面越來越癡狂的奸弄著自己那完美無瑕的玉峰,
一面,他那一雙仿佛擁有魔力的手掌,被「套」在自己的內褲里,本來還是在撫
摸自己的股皮,卻越來越向內側進展,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自己的蜜桃
臀縫里劃動……

  天啊,好羞恥,好絕望……哥哥居然這樣在同時玩自己的奶子和屁股,但是
……又好舒服,好美滿。

  一浪,一浪,又一浪……

  「瓊瓊……」哥哥的指尖是不是在不經意間,已經輕輕的觸摸到了自己的嫩
菊邊沿?而哥哥那狠狠的一口吸吮,是不是都快要把自己的乳核給吸出來了?!

  「啊……不行了!!!」

  從石瓊的胸腔里,發出一聲地沈卻悠長的呻吟,很長,很長……第一股風月
的高潮,從乳房到陰道,從小腹到子宮,磨著她的靈魂,發出破碎的嚶嚀,她的
眼淚都已經滑落雪腮,卻沒有失落,而是一種痛苦的滿足。這和自己手淫或者和
櫻子對摸後的高潮,無可比擬。

  她幾乎失神而去,睫毛一合,晶瑩眼淚淅瀝而下,如同花蕊上的晚露,是快
樂?還是幽怨?

  ……

  「嗚嗚……」而哥哥石川躍,還在繼續在淫玩自己赤裸的乳房,好像根本舍
不得從那里離開,自己的乳尖上已經被哥哥舔舐的完全濕潤,沾滿了哥哥的口水,
自己的乳暈上似乎已經有了小小的牙印,這不能肯定……能肯定的是,自己的胸
乳,真的已經被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哥哥,玩得一片淩亂狼藉。

  她承認,太羞恥了,仿佛是被欺負,是被淩辱,是被剝奪了什麼……但是她
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太舒服了。能被自己所珍愛的人,玩弄自己最得意的乳
房到這種程度,仿佛這一對尤物,也完成了十九年來最值得存在似的。那種快樂,
那種舒坦,那種滿足,從乳核深處,從乳尖細處,化成一道道迷幻的電流,以一
種極限的跳躍頻率,沖擊著自己身體所有的神經末梢。

  下體已經濕潤了不知道幾次……而剛才那陣高潮,更是帶來了洶湧的暖流,
估計自己的小內褲已經完全濕透了,她知道淫液的分泌,但是這一次太激烈,簡
直像是尿了。

  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哥哥已經脫掉了他的POLO衫,露出他一身健壯的肌肉
群。兄妹兩溫柔的對吻間,石瓊的手掌,也從哥哥的發頂,一路向下去探索。探
索到那筆直挺拔的線條,按結實緊繃的肌肉,那清晰透徹的骨骼……

  「瓊瓊……舒服了?……」

  哥哥的嘴巴,終於離開了自己已經被辱玩的一塌糊塗的乳峰,在帶著幾分挑
逗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他又在自己的耳垂邊輕輕的吸吮,弄得自己的耳
朵很癢,耳垂那塊小肉軟軟的被吹的麻麻的,很舒服。哥哥應該是老於此道的,
當然一瞬間就發現自己剛才丟了魂似的高潮吧?他很滿意麼?是哥哥的聲音…
…是哥哥的聲音,但是又有點那麼不一樣,很魔性,真像一個流氓,真像一個壞
蛋,真像一個強奸犯,真像一個……像某種夢幻世界里,擁有了自己身體的主權,
可以肆意的享用和奸玩自己身體的主人的聲音。

  她幾乎又被這這種聲線逗得下體一陣陣的激烈的顫抖,那余韻就足以讓自己
幾乎就要昏死過去,幾乎就要沈醉過去,但是,從小到大養就的那點驕傲和性格,
卻讓她咬著嘴唇,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和勇氣,可以反擊,居然還能瞇著眼睛,
流著癡癡的淚花,咬著嘴唇呢喃俏語,甚至有點無視自己剛才的配合,有點不講
理的撒嬌胡鬧:

  「誰讓你這麼弄的!臭……臭強奸犯!」

  「……」

  「你能……能……玩……到我身體,應該是你……舒服好不好?說,是你舒
服,是你舒服……」。

  然後,她就像發脾氣、惡作劇一樣,把自己的奶兒死命的壓在哥哥的胸膛上,
讓自己的柔軟的兩團乳肉和哥哥堅硬如鋼鐵一般的胸肌碰撞在一起,讓哥哥瘋狂
享受這人間溫柔酥軟,也讓她自己享受著仿佛可以得到保護一般的感覺。她又揮
舞著自己的兩臂,繞過哥哥的身體,在哥哥的背脊上,報複似的,用指尖狠狠的
又「刻」了下去。哥哥的背脊很硬朗,自己的指甲從哥哥的脊背上陷入肌肉時,
很緊實,卻又很受力,指甲仿佛可以從哥哥的筋脈里刻下去,和哥哥的血管融合
成一體,又有著一種溫暖的包圍感……

  自己的指甲已經忍不住用了很大的力氣,會不會把哥哥刻疼了?刻疼了也活
該!自己剛才還被他這樣玩呢!自己以後……還要被他玩一輩子呢!

  那種內心深處甜蜜的、嬌羞的卻也是蕩漾的「還要被他玩一輩子」的快感,
讓她的嘴唇又顫抖起來,繼續像是撒嬌似的,一邊抓著哥哥的背脊,一般繼續帶
著哭音胡言亂語:

  「是你舒服,是你舒服……」

  「是,是我舒服,是我舒服……」哥哥似乎完全可以無視背脊的疼痛,輕輕
的吻著她的頭發,手掌捧著她的小屁股,輕言細語的回應著。但是一聲聲「是我
舒服、是我舒服」,卻伴隨著哥哥越來越強烈的動作,是捧著自己的身體,在蹭
弄他的身體上一個特殊的部位,而哥哥的口吻里,似乎有點抱怨的意思。

  那一根剛強狠狠的戳弄著自己光潔的襠部,頂著自己的純棉蕾絲內褲,在狠
狠的產生著讓女孩迷醉的擠壓和磨蹭感。滾燙,強硬,兇悍……還有點急躁和不
滿?

  「噗嗤……」石瓊忍不住破涕為笑了。媚眼如絲、羞淚依舊、心情也依舊複
雜,但是……適才的小高潮也好,嬌羞的亂倫親熱也好,她雖然是處女,但是畢
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雛兒,她當然知道,確實是自己「舒服」了,哥哥還沒有真
正的「舒服」。

  一瞬間的內心溫柔,竟讓她一時忘卻了「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的羞惱。
她依舊坐在哥哥的大腿上,但是她的指尖,從哥哥的背脊一路下去。她也不知道
自己是哪里學來的,已經輕輕的將哥哥推開那麼幾厘米,兩條胳膊卻呈現一種極
限的直線條,向下,聚攏,輕輕的握住了哥哥的褲襠,感受了一下那個男性禁地
的巍峨和可怖,這……就是哥哥的性具麼?這……就是世俗觀念里和自己絕對不
能接觸的地方麼?她那如雪明艷的裸體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瓊瓊……你是不是冷了?要不……」石川躍到底是哥哥,雖然依舊在撫玩
自己的臀瓣和背脊,但是有點忍不住關懷起自己來了,那撫摸的動作也變得更加
的寬廣和急促,似乎是在自己遮擋夜寒了。

  她當然沈醉於哥哥的疼愛,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又有點小脾氣,有點不滿意,
不願意這一切走向哥哥疼愛妹妹乖巧的劇本。難道不可以麼?自己想要給哥哥更
多的快樂,自己也想要更多的刺激和禁忌,不可以麼?第一次給男生玩身體怎麼
了?我不僅要給哥享受我的身體,我偏還要給哥哥更多的精神享受呢……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我還要更多呢……

  「哥……別……」她別了別嘴巴,有點淘氣的按了按哥哥的襠部,簡直要把
哥哥抓的一疼一跳。她很羞恥,很酸澀,卻偏偏要讓自己振作起來,時間不對,
地點不對,那種自己渴望已久的感覺,她卻不想褪去,寧可羞恥的無地自容,幾
乎都說不出話,聲音輕的自己都快聽不到了,卻還是要咬著嘴唇說出口:「別破
壞氣氛麼。別假扮我哥那樣疼我……」

  「嗯?什麼假扮……我……總歸是你哥啊。」石川躍似乎聽懂了?哥哥的聲
音有點異樣,似乎還在回味自己的話里話?

  「哥,既然……既然……既然玩……玩瓊瓊的時候,就別總當我哥哥,拿我
只當妹妹。」她低頭暈乎著,輕輕的,仿佛是在哥哥的胸膛上,對著哥哥的肋骨
呢喃。

  身前的巍峨男性身體似乎僵了一下,旋即卻化成更加滾燙的火焰。

  「那我……應該要當你什麼?」還是哥哥的聲音,但是嗓音都有點嘶啞,似
乎已經明白了她那飽含嫵媚誘惑的言辭深處的含義……

  「嗯……你……最喜歡想象瓊瓊是什麼,就假扮瓊瓊是什麼咯……」

  「……」

  「你……你個臭強奸犯,你該不是……真的只是當我是個被強奸的女學生吧?」

  「不……」

  「哥……」她伏上去,像一團要融化的冰雪,似乎是駕輕就熟,其實完全是
少女初春,在探索無邊的旖旎歡愉,在哥哥面前,就算是羞恥到瘋,也會有人保
護自己的吧:「你告訴我,你最喜歡想象……瓊瓊是什麼樣?」

  「我最喜歡啊……」哥哥將自己的臀肉夾的更加緊張,似乎真的已經被自己
引逗,進入了性幻想的美好境地。

  「說呀,說麼……」

  「當我是一個將軍,然後當你,是一個敵人國家的小公主……」

  「嗯?」她有一點楞,有點懵,她畢竟是女孩子,對於男人的種種幻想,不
是幾秒內就能體味的。

  但哥哥一邊繼續發瘋似的摩挲著自己的胴體,一般口音越來越急促起來:
「我鏟平你的國家,攻破你的城堡。就是為了……把你掠過來,強奸,糟蹋,淫
辱你。再逼你,做我一輩子的性奴……永遠的服侍我。沖冠一怒為紅顏麼。」

  「噗嗤……我早知道你就是個變態。」

  「是你讓我說的……」哥哥有點委屈了。

  但是石瓊已經柔化為水,就算是賭氣,她也當然要投入到哥哥的幻想中去:
「哥……不,我的將軍。瓊瓊……瓊瓊公主被你抓住了,不敢反抗,也不敢逃。
瓊瓊聽話,聽話,來服侍你了,你……只管繼續享受吧……」

  她還是害羞,表演只能到這個地步。但是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真的像
一個被捋走的小公主性奴似的,怯生生的,被迫無奈的開始做著羞恥的行為,
「撕拉……」就像剛才哥哥解開自己的門襟扣一樣,她也解開了哥哥的門襟扣。

  「嘩啦啦……」隔著那淡灰色的內褲,她輕輕的把哥哥已經怒目曲張的陽具,
套在自己的手心里玩弄了一下,好硬,形狀……有點恐怖,也有點讓她好奇。

  然後,又輕輕的拉扯下哥哥的內褲……

  「嗯……」僅僅是這樣的侍奉的動作,哥哥的嗓音似乎都舒服的嘶啞了,當
然也配合著擡起了臀部,讓石瓊侍奉他脫下內褲,一直拉到膝蓋下。

  除了在圖畫和視頻里之外,石瓊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男生的下體。

  那是一根赤裸裸的,乍一看有點兇惡的肉棒。不過石瓊看著,又覺得哥哥的
肉棒很威風很漂亮,頂部的龜頭火紅火紅,顯得皮肉很嫩,像一顆小雞蛋;整條
陰莖豎立挺拔,很驕傲的翹起成45度,帶著褐色的包皮,幾根很明顯的靜脈兇猛
的盤繞著,像一根很高很粗的大梁上繞著張牙舞爪的舞龍;根部的陰囊很飽滿、
很清潔,有點黑乎乎的,但是卻好像也孕育著生氣和欲望;再四周,分布著一叢
叢烏黑的陰毛……其實男生的性器,看上去應該很醜陋才對啊,為什麼自己卻覺
得有些帥氣呢?這……就是男人們快樂的源頭,女孩卻必須臣服的那個地方麼?

  而哥哥,似乎已經理所當然的微微的松開了對自己的擁抱和撫摸。甚至稍微
有點大馬金刀似的整個身體向後靠了靠,靠在了葡萄藤上……甚至好像瞇著眼睛,
有點鼓勵似的偷喵著自己,在觀察著自己的表演。

  她有點怯,卻又不願意露怯,不願意在哥哥面前說那些「我不會」之類的例
行套話。她答應了給哥哥玩身體,當然也包括了要主動去讓哥哥在她的身體上獲
得快感。她努力的回憶著自己閱讀過的各類的性讀物,輕輕的用一只可愛的小手
扶著哥哥的陽具,用另一只手虛包住了哥哥的陰囊。

  「男生的陰莖喜歡被套弄的感覺,男生的陰囊喜歡被撫摸的感覺,套弄的時
候頻率要快,撫摸的時候卻要輕柔……」。她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那個國外的叫
Yolanda 的「性愛專家少女」BLOG里記載的只字片語的技巧,將自己玲瓏剔透的
兩只小手送了上去,開始了套弄和撫摸……

  是,這就是自己的風格……第一次和男生親熱,就要學著似乎拋下矜持似的
為男生服務。我就是要和你們所有人想象的不一樣,這里的所有人,不僅包括那
些遠觀自己的人,也要包括爸爸、媽媽、哥哥……我要在純潔和褻瀆並存下,帶
來羞恥和驚喜的雙生。我要做最馴服的女奴的同時,也是最高貴的公主;我要做
最純潔的處子的同時,也是最淫媚的情人;我要做別人以為我不可以做不敢做不
會做的事,哪怕我真的不可以做不敢做不會做,我也可以隨時隨地哪怕就是突發
奇想的做。哪怕是第一次主動服侍男人,我也不要和其他女孩一樣,羞羞澀澀簡
簡單單驚驚惶惶草草了事,我偏偏還要加一點男人的幻想呢?!

  不讓我這樣?我偏要這樣!

  而最重要、最關鍵的是,即使我這麼做時,依舊,依舊會美到讓這個世界窒
息。

  石瓊已經渾然物外,她根本無法註意到,夜色下,葡萄藤林蔭外側的樹叢外,
一雙眼睛,在驚異的窺視著這一幕月色下的禁忌美景。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2-16 12:47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4)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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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16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4回:石川躍,不該這麼做

  石川躍是懂得如何去欣賞女孩的,或者換一個說法,他是懂得如何去玩弄女
孩的。

  他不是那種在性愛時,只會毫無節制、粗魯直接的沖向女孩子胸前的兩個點,
胯下的一條縫的顢頇貨;他也不是那種只知道狂躁的趴在女孩的身體上,做活塞
運動然後抖索幾秒鐘的門外漢。他一向懂得去一點一滴、一分一毫的享用各色女
孩的各色嫵媚、各色溫柔、各色嬌俏和各色羞恥。不僅僅是那些單純的性器,即
使是言文韻的足弓,許紗紗的臀瓣,李瞳的秀發,周衿的腰窩,陳櫻的肩胛,蘇
笛的指尖,孔瑤的頸子,他都可以興致勃勃的淫玩到讓對方心魂俱醉。他也懂得
去享受和調玩,各種女孩在不同心境下,帶給她們的不同性愛感受,無論是水乳
交融時的激情,還是含羞忍辱時的苦楚,無論是忠誠馴服時的操弄,還是脅迫玷
汙時的恥辱,甚或是初春小眠微醺迷蒙時的羸弱、童貞初破處子失貞時的羞憤,
甚至,是在不想做的時間和地點,卻不得不做時的那種被征服的幽怨和絕望……
他都能享受,也懂得如何去享受,而且可以遊刃有余、收發自如。

  從各個角度來說,妹妹石瓊,固然是玉人天胴、童貞處子,明媚的樣貌和迷
人的曲線算是堪稱絕色;雖然她伏在自己的身體上,嬌羞溫柔的套弄自己的陽具,
有著處女的青澀嬌羞,也有著倫亂的禁忌曖昧,也可以算是情趣濃密……但是再
怎麼著,似乎都不至於讓石川躍丟魂落魄、幾乎要忘卻了周遭的一切,忘卻了這
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環境,這個對象的不合適和危險性,只顧貪婪的沈浸享
受這片刻的歡愉。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甚至懶得去想。他就是忍不住,仿佛也此時此刻,
自己所享受到的這份溫柔蜜意,可以給自己一種除了征服和淫玩女孩之外的,不
同於往昔的感受。可以讓自己暫時忘卻是非、功利、因果,忘卻河溪城里其他值
得他註意,值得他思考,值得他堤防,值得他算計的一切人和事物,還有一切教
條和倫理,一切禁忌和遊戲規則。仿佛自己的人生意義,到了這一刻,就已經得
到了巔峰圓滿。

  讓自己的堂妹,像一個被自己俘獲的小女奴、小公主一般,和自己親密無間
的依靠在一起,給自己弄肉棒玩,甚至像是換了角色的昔年的兄妹遊戲一般……
此刻的成就感,仿佛這世界上其他的一切,還有昔日里自己奸玩淫弄過的各色美
麗迷人的女孩,都已經不再重要。

  自己就像個孩子一樣,沈醉其中,難以自拔。

  自己就這樣,在西文亭外的林蔭中,在夜空雲霧星月遮掩下,翹著熱騰騰、
硬邦邦的雞巴,搭摟著妹妹石瓊,讓這和自己血脈相通的少女,借著剛才的情趣
玩笑,像個剛剛被自己捋略來充作性奴來供自己淫樂的貴族公主一樣,羞恥低頭,
用纖纖玉手套弄自己的性器來服侍自己。而自己也沒閑著,一只手依舊舒適的逗
玩著妹妹的晶瑩玉乳,時而捏捏乳頭,時而揉揉乳肉,享受著逼人的青春嫵媚;
另一只手從背後繞過去,仿佛尋找溫存鄉似的,依舊插到妹妹的內褲里,讓妹妹
的純棉內褲彈力綿綿的包著自己的手掌,而自己則可以赤裸裸的摸玩妹妹的臀肉,
時而拍拍股肉,時而摳摳臀溝,侵犯著少女的羞人私密。

  其實,這在自己的經歷里,也算不上是什麼最激烈的性事,但自己,卻已經
享受到頭皮都發麻,足尖都酥軟了。

  從陽具上傳遞來的觸感,是瓊瓊努力但是生澀的指尖技巧,妹妹做的其實並
不特別到位,力度有點輕,但是依舊可以從根部到頂端,照顧到自己的陰莖、靜
脈、海綿體、龜頭直至馬眼,所有男性最渴望被包圍和緊裹的部位,都得到了這
美麗高貴的小公主的包圍和緊裹,玉指蔥柔,小掌綿軟;而這俏皮少女的另一只
手,托著自己的陰囊,有點不知所措的輕輕撫摸,可能那個地方和陰莖的蓬勃不
同,讓她很小心翼翼,甚至有點虛握輕觸的只是摩擦而過,而這,卻也讓自己的
陰囊,得到了如絲似棉的溫存,還有畢恭畢敬的尊崇。

  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充分的感受到,即使是自己奸入過很多絕色處女的
陰道,包括那些突破和占有一刻的快感,自己的下體,也都從未得到過這樣完美
的觸感體驗。真恨不得時間可以停滯,妹妹可以這麼恭順的,像個初學的小性奴
一樣,套弄自己的下體,一直這麼套弄下去,直到溪月湖的光黯淡。

  而另一方面,自己就這麼大馬金刀的享受著妹妹的侍奉,他也可以隨時隨地
的,對懷中的完美女體,繼續著視奸和淫玩體驗。側身摟著幾乎全裸的瓊瓊,夜
色下,妹妹身上的每一纖毫,都讓他忍不住更加的贊嘆,也更加的得意。一時覺
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一時細細比較,又確實不得不贊嘆妹妹的迷人。別說那晶
瑩粉紅的乳頭,飽滿彈翹的玉峰,兩條溫潤修長的玉腿,可愛玲瓏的肚臍,內褲
包裹了一半的小屁股……別說這些禁忌的,終於屬於自己,由得自己奸玩、占有、
侵犯的女孩的私密部位;哪怕只是在月光下,就這麼看著妹妹微微抖動的有點肉
乎乎的膀子上倒映的青白色光芒,哪怕就是這最普通的女孩兒胴體的細節,都讓
他如癡如醉。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指掌,即使是有著尋歡作
樂已有十來年的花叢出入的經驗,而今夜才達到了頂峰,得到了女體的真諦。真
恨不得星月可以倒轉,自己就這麼摟著妹妹,細細的把她從頭發到腳趾,再摸玩
褻瀆一輩子,直到河溪城的夜不再。

  當然,他畢竟生理上是個普通的男人,滿足,那只是精神上的,生理上,他
依舊在渴求更多。

  「啊,瓊瓊,再快些,別怕臟……」他忍不住會提出自己的要求。

  「嗯,才不……臟,我也不怕……」老實說,這也是妹妹石瓊的特點,就是
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的特別的心氣。到了這會兒,她明明已經
羞得暈暈乎乎,卻依舊有那份古怪,可以和自己像個調皮的小情人似的對話。妹
妹的聲音輕煙浮雲,如糖似蜜,似乎這樣被自己攬著侍奉自己的下身,她都能進
入一種被奸淫時才有的迷亂癡怨。她是沒什麼技巧,但是那蔥蔥玉指似乎從自己
呼吸的節奏變化中找到了一些規律,也加快了揉動,自己龜頭頂端不停分泌的前
列腺液,已經沾濕了她溫潤的手指,弄臟了這冰清玉潔的小公主的小手,她竟然
也不在乎,反而沾染著那些粘液,更加賣力的搓揉套弄。

  「對,對……就這樣,就……這樣,就是這樣!」就連精通此道的石川躍,
都已經陷入了一種快樂的混亂狀態中,他的丹田里,那原始的男性沖動像是滾滾
的熔巖,在自己的血管里奔湧,從自己的小腹下最酸楚的部位,向著一根導引的
管道方向去沖擊那防衛的堤岸。從自己的陽具根部,一浪接著一浪的推搡上來,
沿著自己的陰莖內的血管筋脈,盤旋著沖擊向自己的龜頭核心的肌理,然後,又
被自己用技巧、經驗和體能,強行壓抑下去。而這種螺旋形的擠壓、奔湧、壓抑、
回流下,在自己的整個腔道里,都產生更加難以忍受的壓力,又向頂端發起再一
次的沖鋒。

  而妹妹似乎感覺到了。

  「這樣,真的舒……舒服嗎?哥……」石瓊媚眼如絲,癡牙倒齒,她輕輕的
擡了擡頭,似乎想看看自己,卻又羞澀的貼著自己的胸膛,卻也不敢真的和自己
交匯目光。

  「舒服的,再快點,在上面按一下,對……哥就喜歡這樣。瓊瓊,哥是真的
喜歡這樣,就喜歡你這樣……糟蹋自己。給哥做這種……事。瓊瓊是哥哥的寶貝,
卻為了哥哥,這樣糟蹋自己……我才最喜歡。嗯……」

  石川躍一邊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精關,一邊簡直像個初哥似的胡言亂語,一
邊說著,一邊仿佛是助興,他的指尖更是擰著妹妹那幾乎要化成水的尖翹乳頭。
他唯恐把妹妹擰疼了,但是再看那妹妹幾乎有著唯美形態的櫻桃乳尖,都已經從
粉紅色變成了一種赤紅色,那種侵犯的快感,征服的快感,占有的快感,讓他還
是忍不住轉著圈擰下去,把妹妹乳頭擰轉了都快要90度……這細微的淫辱動作,
也不過是他阻止自己射精,讓自己繼續沈醉這片刻的華麗中多一會兒的一種助力
罷了。

  「糟蹋?……嗯……嗚嗚……這不算糟蹋的,瓊瓊很喜歡的。嘻嘻……哥,
你是不是喜歡這個詞啊。糟蹋……嘻嘻……嗚嗚……啊……好,我也喜歡給哥哥
……糟蹋。」石瓊也真是個鬼靈精,其實她明明已經羞得無地自容,卻偏偏能從
石川躍的癡狂淫語中找到了奇妙的感覺,她的聲音依舊羞澀難聞低語輕柔,但是
語速卻明顯急促起來:「哥,哥,瓊瓊養這麼大,就是專門給哥哥糟蹋的啊……
專門的,只給哥你一個人糟蹋,隨便糟蹋……好不好?你多來找瓊瓊,多來,用
各種法子,好好的糟蹋瓊瓊,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當然好……」他的牙齒都在打戰了。「我還有……很多辦法可以
糟蹋瓊瓊……下次,哥帶你去哥的房間,去酒店,去度假村,哥還有……還有更
多的……」

  「瓊瓊給你糟蹋,瓊瓊給你糟蹋……嗚嗚……瓊瓊心甘情願。哥,你要怎麼
糟蹋都行,什麼時候糟蹋都行,在哪里糟蹋都行……你還要……糟蹋瓊瓊哪里?」

  石川躍本來已經精關難守,甚至有點狼狽的等待著噴射自己的汁液了,他渾
渾噩噩里還在尋找著意誌力,但是石瓊無意間的這一句「你還要糟蹋哪里?」,
雖然柔媚萬分,刻骨吸髓,卻左右是個「問題」,倒給了他大腦一瞬間的思考能
力,也一時幫助他又一次的壓抑住了幾乎無法壓抑的射精沖動。

  糟蹋哪里?是啊……妹妹的身體,妹妹的貞潔,妹妹的肌膚,妹妹的骨骼,
妹妹的毛孔,妹妹的靜脈,妹妹的血管,妹妹的一切,純潔無暇,高貴絢爛,卻
只給他糟蹋,他想怎麼糟蹋就咱麼糟蹋,此時此刻,自己還想糟蹋哪里呢?

  妹妹赤裸的胴體,幾乎每一寸、每一分、每一纖毫都讓他陶醉,都讓他激動,
都讓他怎麼玩都不舍得,卻又怎麼玩都不滿足;自己還想再糟蹋哪里?他是個中
老手,幾乎在一瞬間,腦海里已經自動描繪了好幾個淫恥無比的畫面。糟蹋妹妹
的哪里?妹妹的小腳丫?妹妹的小足弓?妹妹的折臂彎?妹妹的咯吱窩?妹妹的
滑肚皮?妹妹的肚臍眼?妹妹的翹屁股?妹妹的美臀溝?妹妹的軟乳溝?妹妹的
小乳尖?甚或直接一點,直接來到妹妹最誘人的桃源深處,那一片註定要給自己
哥哥淫辱,奪走、戳破,刻下永久創傷的小肉膜?

  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今夜妹妹給自己的刺激,有點突然,
所以實在太激烈了,自己恐怕沒那個持久力,一點一點的糟蹋下來,而一旦自己
射出精液來,不用問,自己的理智肯定會重新占據自己的大腦,那些什麼時間不
對地點不對環境不對啊都回來的,河溪城的夜色也會籠罩自己和妹妹的……一片
混沌中,他幾乎是本能的,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妹妹石瓊的臉龐,矚目著妹妹
身上,他一向覺得最性感的部位:那一彎可以登上少女雜誌封面的嘴唇。

  盡管已經淫玩妹妹到這種地步,盡管一路助興,淫辱侵犯妹妹的欲望如此強
烈;但是,當他不由自主的瞥見那粉嫩、彎曲、飽滿、純潔,在月光下泛著光澤
的妹妹的唇,卻又讓他幾乎在瞬間,又移開了眼神。

  不舍得,還是不舍得……嘴巴上的「糟蹋」只是一種情趣,他對於妹妹如同
珍寶般的疼愛,甚至就像是小孩子對於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只會藏起來,不僅不
會給任何其他人分享,甚至連自己,都不舍得去玩。

  但是也真是奇妙,自己這一瞬間的偷瞄,明明沒有和妹妹的目光有任何的交
匯,懷中的少女,好像感受到了自己這細微的動作變化和心理悸動。妹妹好像能
感受到自己的那點小欲望、小念頭。

  「變態,臭強奸犯……」妹妹居然忍不住啐著笑罵了一句,兩只手松開了自
己的陽根,身體微微的向下挪動,發出讓人魂魄不定的白皙顫抖。石川躍還在瞬
間的疑惑,妹妹居然……居然好像能讀懂他內心深處的那瞬間欲望,就這麼弓身
下來,跪倒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跪倒在葡萄藤小路那冰涼的水泥地上。妹妹好
像完全知道他想做什麼……

  一瞬間,幾乎是做哥哥保護幼妹的本能,他就要阻止妹妹;在他的觀念里,
本來是不能容忍那冰涼毛糙的水泥地,去接觸妹妹此刻赤裸的玉腿和膝蓋。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結束一切,把妹妹攬入懷中,抱著妹妹去哪個溫暖
舒適的房間或者小床鋪上,再用溫暖的床被把妹妹裹得暖和又溫存。

  自己的瓊瓊,怎麼能跪在毛糙的水泥地上呢?

  但是……他已經阻止不了。

  因為,妹妹雖然收起了乳房,但是卻弓著身體,把光潔的,骨骼和靜脈清晰
的玉背露給了自己,居然真的像個溫馴忠誠的小情人甚至小女奴那樣,把臉蛋湊
到了自己的襠部。而妹妹身體上那最性感迷人的部位,那飽粉嫩、彎曲、飽滿、
純潔的小嘴唇,已經伏下來,輕輕的觸吻到了自己的馬眼,在丁香嫩舌的助力下,
把自己的龜頭含了起來……

  淫蕩到畸形,禁忌到淩亂……卻依舊唯美到窒息。妹妹的身體,因為伏在自
己的胯下,呈現給自己的一面光潔的美背,有一個完美的弧度起伏,曼妙的臀,
細窄的腰,圓潤的肩……月光下,如同維納斯的身影。而那羞澀的一含……

  溫暖、濕潤、綿軟、彈翹……逼人的純潔無暇,和錐心刺骨的淩辱侵犯快感
完全混合在一起。

  妹妹,那可以登上少女雜誌封面的粉嫩唇舌,每一道曲線都是造物恩寵的口
腔,已經含起了自己怒馬仰龍、猙獰可怖的龜頭。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片段和
最兇殘的片段交融起來一般……卻果然可以帶給男人最完美的征服和淩辱快感。

  「啊……」石川躍仰起頭,他閉上眼,他想阻止,他想要更多,他想笑罵兩
句,他也想把妹妹推開,也想把妹妹的頭顱再按進來一些,他想說兩句更加刺心
的淫語,他也想調戲妹妹兩句表達一下自己此刻的快樂。

  但是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喪失了所有行動和話語的能力。

  妹妹,石瓊,瓊瓊,自己最疼愛的人,河西大學的校花,石家的小公主,柳
家的掌上明珠,大使女兒,河溪、首都乃至倫敦三地高幹子弟們只能遠觀、不能
褻玩的名門閨秀,和自己血脈相通的堂妹,居然,在給自己口交?!用她那最純
潔、最美妙、最飽滿、最嬌小、最稚嫩的唇?!

  可能是太羞恥,也可能是這種動作多少需要一些練習,而妹妹絕無這方面的
經驗,和剛才她用指掌套弄比起來,妹妹的口交可以說是毫無技巧,甚至可能是
嫌臟,可能是口腔太小吞不下去,她的含弄,也只不過是停留在龜頭最淺處,根
本沒有把自己的陽具吞進去多少,但是……依舊,石川躍幾乎陷入了人間的天堂。

  吞吐,潮濕,綿軟……

  蠕動,香氛,溫暖……

  抖抖的舔一下,輕輕的繞一下,試探著吸一下,不適的吐一下……

  馬眼觸及到舌胎,龜頭被牙齦包圍,陰莖被輕輕的吸吮。那汁液的濕潤、口
徑的窄小、吞吐的磨蹭……而且是被這樣的女孩,這樣一個在做這種事情時依舊
會唯美如畫的女孩?而且……是自己的妹妹?!

  還有嗚咽,帶點痛苦的嗚咽;淚花,帶點迷離的眼淚;水聲,唾液伴隨著幹
嘔的淫魅水聲……

  還有親密,血脈相同的親密;混亂,禁忌不堪的混亂;征服,仿佛此刻就得
到了妹妹的一切的征服感……

  「嗚嗚……」十幾下試探性的吸吮套弄,妹妹的眼淚就流出來了,也不知道
是自己雞巴在她口腔內導致的不適,還是她也感受到了這種給男人吃雞巴的恥辱
感。妹妹有點難受吧?

  晶瑩的淚,輕輕的滑落,石川躍卻連上去替她擦拭的氣力都沒有了。

  他閉上眼,喉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他又睜開眼,去視奸胯下如同女奴一
般溫馴的妹妹;他揚起頭,讓自己的脖子伸長,拉伸自己的筋脈來感受從下體傳
遞來的充實愉悅;他低下頭,卻再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胯下的女孩,自己的妹妹,那潔白無瑕的肉體,那每一寸都有絲滑光澤卻又
有玲瓏骨感,每一分都有瓊脂美肉又有嬌稚體態的胴體,在有些不協調的聳動,
在付出自己的純潔、矜持、貞操甚至尊嚴和人格,在供自己淫樂,在給自己歡愉,
在奉獻著恥辱,在遞送著馴服,那烏黑的中發飄灑在夜色中,那美艷的小臀被三
角內褲包裹的圓潤,夾心處卻已經是很明顯的一片潮濕泥濘……即使是這樣的畫
面,瓊瓊都可以演繹到如同油畫一般的唯美。

  他真的想拍攝下來這一幕,留作自己的永恒的紀念,他也想撲上去,和這一
幕徹底的融為一體。但是……他都做不到了。

  因為,一股極限的刺激,仿佛是從妹妹的舌尖最後一次掃過自己的馬眼開始
的。香軟潮濕溫潤的舌頭,遞過來的體液,和自己的前列腺液混合成一體,變成
過一種能量,從自己的馬眼開始,向後遞送,沿著自己的陰莖,將所有的血液都
凝固了,擠壓著自己輸送能量的管道,向後、向後、向後、一分分的力量向後擠
壓;陰囊都在膨脹,小腹下酸澀的仿佛血管都在堵塞,壓抑,壓抑,壓抑,然後,
所有的力量被壓抑到極限,像彈簧一樣開始反沖……這一極限的反沖,是人,都
無法再抗拒……

  他幾乎是本能的不忍心……他怎麼能第一次在妹妹身上射精,就射到妹妹嘴
巴里呢?不該這麼做,自己不該這麼做……他用所有的氣力,兩個膝蓋那麼一頂,
將自己的雞巴幾乎是在最後一瞬間,抽出了妹妹溫潤的口腔。

  石瓊倒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濃烈、刺激、滾燙、白濁的液體,已經從石川
躍的馬眼里噴射出來,直獵獵的全都射到了石瓊的肩胛和鎖骨上,可憐可愛的小
處女妹妹當然嚇得本能的向後一躲。

  而就那麼一瞬間,妹妹的眼神又變得全是迷離、癡怨、她居然在那麼一「躲
「的瞬間,又不知道哪里來的捉狹和古怪,又不躲了,反而是向前一挺胸。

  大股的精液,從妹妹的清秀、嫵媚的鎖骨上滴答而下,沾染到妹妹飽滿、豐
潤、雪白的乳房上……一股,一股,又一股……後面的精漿持續沖刷著前面的精
液,形成幾條白色的液流,一直掛到了妹妹的乳尖上。月光下,白濁,浸潤那粉
紅……

  石川躍感覺到自己整個身軀,所有的骨骼、關節、韌帶、毛孔都在舒展的繃
緊,漸漸轉入一種男性泄欲後本能的懶怠、頓挫和消融……

  ……

  只不過,就是那麼奇怪,事後想想也就是那麼正常,當射精的余韻還沒有徹
底散去,石川躍就覺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已經在迅速恢複。和自己在高潮前沮喪
的不想去面對的一樣,那些念頭「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環境不對「、「很危險、
不適合「都統統奔湧而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這麼做。

  不是不能奸汙妹妹,不是不能淫玩妹妹,那本來就是他心心熱熱想做的事情。
但是不應該在這里,雖然行人寂寥是個幽靜的角落,但是畢竟是公共場所,一旦
有路過的教師、學生、校工甚至路人看見,妹妹的名譽,自己的名譽,嬸嬸的名
譽,家族的名譽,還有……自己的政治前途,都完全可能受到非常巨大的損毀和
威脅。因為一時的「情不自禁」,甚至連時間和地點都沒有好好挑選,還和自己
的妹妹?這的的確確是首都紈絝子弟們的作風,但是已經不適合今天的自己了。
叔叔和爺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有掐死自己的沖動?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有
點錯覺,漆黑的樹叢中,自己那已經漸漸淡遠出自己念想的叔叔石束安,都會飛
過來給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然後,就是他這幾年已經養成的某種習慣,他幾乎是本能的進入了高速、複
雜、陰沈而犀利的思維模式中。萬一自己和妹妹這幅模樣,給人看見了,自己應
該怎麼辦?怎麼處理才能把損失最小化?把利益最大化?自己應該先保護好妹妹
再說?反正自己是誰,一般人畢竟是不認識的。如果是教師、校工之類的,應該
先用哪些小小的謊言,先糊弄過眼前的醜態去,等事後……去收買?去賄賂?去
交換?去買斷?去威脅?甚至去……滅口?

  不至於吧,青年男女這點小親熱,只要「兄妹」這個點不被人發現,也不算
什麼大事……不到萬不得已,不應該動用太激烈的手段。

  如果是學生呢?想想似乎反而好辦一些……這些大學生雖然滿腔熱血一臉高
傲都以為自己走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但是C 國的教育現實,使得大部分的大學生
心智其實並不成熟,自己有的是手段可以讓那路過的學生輕易的糊弄過去,甚至
說不定,只是小小的手段就可以控制住局勢。萬一路過的是個漂亮女生,說不定
自己發起狠來,事後一並「處理」……還能多個小嬌娘任憑自己奸汙淫辱做自己
的溫馴性奴,更別說去傷害妹妹了。還有一些懂得做事的人,可以去替自己收拾
殘局,甚至善後這種事情,現在都不一定要讓李瞳去做了,也許,都可以讓陳櫻
去試試?

  但是無論如何,今天自己都不應該這麼做。

  看看還在那瞬間被精液澆灌的刺激中顫抖未曾回複神智的妹妹,在月光下的
半幅身體,被精液玷汙的那種殘酷感,他又有點懊惱起來:真不應該這麼做,這
甚至都不是安全的問題吧?自己的寶貝妹妹難道不值得更多麼?瓊瓊難道只是應
該被自己一時情動奸汙著玩的女體?妹妹的第一晚?難道不應該有豪華的酒店、
名貴的紅酒、浪漫的燭光、雪白的泡沫、溫暖的床褥、輕柔的音樂、旖旎的燈光?
甚至應該有更多的驚喜和溫存、更多的浪漫和甜美?就算是奸汙,難道不應該有
更多的前戲,更多的奇思妙想的淫辱,更多的鉆心刺骨的高潮?更多的……一次
性將妹妹推向歡愉、親密和禁忌的人間幻樂?

  自己不應該這麼做,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其實,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不過是幾秒之內的心靈悸動,這是他的習慣,
而在幾秒後,自己的感官,也在迅速的恢複……聽覺、嗅覺、視覺都在恢複……

  ……

  不對!不對!真的不對!好像不是思維世界中的問題!

  那樹叢後……明明有個身影吧?甚至都沒有躲藏得特別好,明顯是個人影!
有人!有人?對,有人!

  石川躍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真沒想到,剛才的那些複雜犀利的思維,居然在瞬間都無法占據自己大腦的
核心。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還是普通男人的原始本能:妹妹的裸體!不能給別
人看到!

  他不是什麼兵哥軍警,不是什麼武術行家,更不是什麼特工殺手,那些小說
才有的反應動作他做不出來。但是,從小練體育運動的體魄,畢竟賦予了他更加
強大的體能和反應力,他在擰著眉頭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把這些窘迫、恐慌、後
悔壓抑住……化作了行動。

  他一把抱起妹妹的身體,把還沒回過神的妹妹,幾乎是擡著,挪擱到葡萄藤
架旁的石凳後方,用那葡萄藤的柱子暫時隔開了妹妹和那個樹叢後的人影,又從
地上胡亂撿起妹妹已經被自己撕裂的T 恤殘片,往妹妹的身上一遮,並沖妹妹使
了個眼色。

  這瞬間的行動,石瓊的臉色,從錯愕到瞬間也慘白,拿起那T 恤殘片胡亂遮
擋著身體……她當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意味著什麼。

  兄妹兩個人都在一片纏綿癲狂煉獄狂歡後,迅速回複到了人世間。

  他做了「噓」的動作,示意妹妹不要做聲。又歉意的對著妹妹做了個「別怕
「的示意,甚至對妹妹故意笑了笑,他其實也沒有把握能收拾殘局,但是至少,
此時此刻,他得給妹妹一點信心,至少表示一下:沒事的,我能搞定。

  有意思的是,妹妹居然好像也迅速恢複了狀態,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那意
思也很明白:沒事的,我知道你能搞定。

  這給了他更多的冷靜、沈穩和信心。他沒有做聲,一個箭步,沖向了面前的
樹叢……

  「是誰!!!」他窘迫、羞惱,但是也為了之後準備的臺詞讓自己表現的好
像只是普通小情侶在親熱恩愛被人偷窺時的憤怒……一把,從樹叢里拖出來一條
手臂。

  欺騙?唬弄?收買?賄賂?交換?賣斷?威脅?奸汙?脅迫?甚至去……滅
口?他已經開始了各種的盤算……

  從樹叢中拖出來的,是一條雪白、細潤的小手臂。

  還有,「啊……」一聲本能的童音尖叫……

  ??????

  石川躍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阻止她繼續尖叫引來旁人。但是腦海里卻又陷
入了混亂:什麼情況?不是教師,不是學生,不是校工,不是保安,居然是一個
小孩?!這里是河西大學,誰家小學生跑這里來了?

  看看樣貌個頭,最多只有十二、三歲,說不定更小。身材嬌小玲瓏像個洋娃
娃,一張明艷、清純、青澀還帶點童真幼稚的小臉蛋,戴著一副紅色的全框眼鏡,
一頭烏黑亮麗的小女孩秀發紮著可愛雙馬尾,活脫脫就是個小學生……雖然這個
小學生,多少有著一副和她的年紀都不太相稱的身材,胸前一對小胸脯,未免有
點過於飽滿豐腴,圓溜溜跟兩個小皮球似的,但是這會兒,石川躍也沒什麼興致
感慨「童顏巨乳」這種事。

  這可不是什麼女大學生故意裝扮的偽蘿莉,這……真的只是個小孩子啊。而
且,自己還認得這個小丫頭。明白無誤,這是那個在全國智力奧林匹克大賽中,
擊敗了宋秋,莫名其妙被編進了河西大學少年大學班的,來自築基的十二歲初一
女孩,方小雨。

  石川躍有那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了?

  是男人,是女人,是校工,是老師,是學生,是其他任何人,自己剛才都有
了一些應對的盤算,可是眼前……只是個未成年的小蘿莉?!自己該怎麼處理?

  是不是,其實自己根本不用「處理」?

  不說別的,這種年紀的小孩子,能看得懂自己和妹妹在幹什麼麼?就算看懂
了,她能明白這種事情的社會含義麼?

  他剛才腦海里設計的最激烈的場景,確實已經包含了此時此刻,就用武力來
先壓制這個偷窺者再說。但是再怎麼著,自己又不是什麼變態殺人魔,總不能因
為這點小事,就把這個小女孩掐死在這里。

  他甚至楞了好一會兒,看著方小雨可憐兮兮看著自己都已經流淚的一對水汪
汪的大眼睛,才恢複了幾分理智,對著被自己捂著嘴巴的方小雨點頭說:

  「別喊……我放開你的嘴巴,你別喊……明白麼?」

  真要命,這小丫頭居然也是個個性流,居然好像狠狠的回擊似的瞪了自己一
眼,卻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緩緩的試探著放開方小雨的嘴巴,看看著鼻子上駕著紅色小眼鏡的小蘿莉,
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我……在這里和女朋友聊天呢,她衣服被樹枝劃破了……」他只能
臨時信口說著簡直是騙小孩的胡話:「小朋友你可別亂喊,引來了人,會很麻煩
……」

  哪知,這小蘿莉居然別了別嘴,毫不含糊,跟個小大人似的,說出話一片連
貫爆竹:「大哥哥你幹嘛啊?你弄疼我知道沒?兇成這樣幹嘛?聊天?劃破衣服?
你當我未成年啊?!我能不知道你們在幹嘛?可是在這種公眾場合,你覺得合適
麼你?大哥哥你有點責任心好不好?哼……仔細看看,你也不是什麼大哥哥,老
氣的很,根本是個大叔。大叔,你和師姐在這種地方親熱,要是萬一給別人看見
了?你男生無所謂,師姐怎麼做人?你們就不能找個房間?沒錢開不起房間?那
找個教室也好啊?親熱就親熱吧,你還把人家衣服給撕成這樣?你這會兒是舒坦
了,等一下叫師姐怎麼回宿舍?……師姐,師姐,我是今年大學少年班的新生
……你,你沒事吧?」

  「……」

  「師姐……沒事,這里倒也正好沒人。你放心,我剛才看了,外頭也沒人經
過。不過……要不你還是還先回宿舍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或者你打電
話讓你宿舍里的同學來接你一下?你這個……大叔男朋友?就算男朋友吧,太不
著調了……要是路過個男的,給人瞧見了,他倒也不嫌吃虧?……這說明你男朋
友對你啊,還不夠真心。就知道有機會就占便宜,也不顧你的安全不安全咯……」

  「噗嗤……」石瓊在葡萄藤後探頭探腦的,聽這個小丫頭這麼訓「大叔「,
卻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石川躍的預料,他只能跟個傻瓜似的,被個十三歲的
小蘿莉在這里訓成一個毫無底線泡女大學生的「怪叔叔」。

  「行了,行了……我這就送她回宿舍,行了吧?」石川躍被眼前的小蘿莉鄙
視的看著,只好手足無措的尋找著臺階下。

  「你送她?她這個樣子,你怎麼送她?要是給宿舍管理員看見了,師姐不是
更要被人笑話麼了?……師姐?要不……找你宿舍里的同學來送件衣服給你吧?
你別聽這個大叔的……這個大叔怎麼看都不靠譜。你放心,我都沒看見你臉,更
不會告訴別人了……你要擔心的話,要不,我先走了?不過就怕這個大叔不著調,
欺負你?……」

  「行了,行了……我這叫個女生來送衣服來,行吧……」石川躍真是搖頭無
奈,只能掏出手機來,又對著這個實在性格挺特別的小丫頭說著:「是是,小妹
妹,你這樣你師姐更害羞了,你先去吧,你說的這樣,你師姐更不好意思了……」

  「……」方小雨歪著腦袋,一臉鄙夷和不信任的擡頭看著他。

  「我保證,我這就打電話……真的,我認識她宿舍里的同學……」

  ……

  好不容易,他才把這個人小鬼大的小丫頭勸的退了出去……好吧,小丫頭還
真是小大人,說是退了出去,其實石川躍聽的明明白白她的腳步聲,她其實應該
還大著膽子躲在葡萄騰樹林的外頭,大概是還是不放心自己,擔心石瓊的安全吧。

  自己和妹妹,居然像是被老師抓包的一對大學生似的?抓包的卻不是老師,
而是一個十二歲的初中生?和妹妹四目交織,妹妹的眼神里全是嘲弄和捉狹,石
川躍只能一陣苦笑。

  「這個小丫頭……挺厲害啊?」他尷尬中,只能沒話找話。

  「……」

  「我……下次來看你?」可能是被這個方小雨訓的「挺有道理」的,石川躍
居然臉紅的發燒似的。但是眼下這個局面,似乎為了妹妹著想,他真的應該閃人
了?

  「嗯……」妹妹就這麼半裸著,用T 恤殘片遮擋著乳房和肚皮,卻好像已經
恢複了她的驕傲和那幅矜持,似乎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同事就在西文亭呢,我找……她來帶你回宿舍?」石川躍只能試探著問。

  石瓊卻皺了皺眉,「呸」了一聲,搖了搖頭:「是那個長頭發秘書吧,別叫
她,我又不認識她……我叫櫻子過來好了……要不,你叫她過來?」

  「……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有櫻子電話,說不定呀……你們都睡過了,別跟我這
兒裝,回頭再跟你算賬。我叫櫻子過來好了……她會安頓我的。你要覺得見她不
好意思,你先走吧……放心,這里是大學,六宿就在後頭,沒人真能吃了我。」

  「瓊瓊……」

  「哥……」

  「瓊瓊……我……」他這次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玩過各種女孩,各種
方法刻意淫辱都有,但是這種場景,他實在有點覺得自己沒處理好的意思。自己
今天晚上,真的不應該這麼做的……好像,被那個方小雨訓了一頓後,他更覺得
自己有點猥瑣難堪了。

  「沒事……」妹妹依舊溫柔的笑笑,卻在他額頭親了一口:「下次再說……」

  一陣暖暖的潮濕的夜風卷來,石瓊的額髮,飄了起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2-21 23:15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5)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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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21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5回 李瞳,老師會談

  「小李同志,你請喝茶……」

  西文亭的後院,有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依據西文亭的原本風格,打造了一張
木質圓桌,四張圓凳,周圍還有一圈靠背椅,幾具文件櫃。學校有學校的規矩,
這裏是不會有什麽紅木紫檀梨花木的,也不過是普通的辦公家具陳設,環境簡樸,
卻也有幾分别樣的雅緻。在西文亭裏,即使是這麽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也會憑添
幾分書香;這不,牆上挂的合影,還是昔日裏蕭亞軍校長接待諾貝爾獎得主根岸
英一訪問時,在這間小會客室裏一起品茶的畫面。

  李瞳實在是受寵若驚,她沒有想到,柳晨院長會在「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
- 奧林匹克特齡本科預備班」迎新會進行到尾端的時候,專門邀請自己進來小會
客廳坐坐,甚至親手用電熱水壺給自己點了一杯綠茶。茶水雖然普通,但是李瞳
卻好像是喝到了瓊漿玉液似的,那茶汁潤到唇齒,她都已經掩飾自己長裙下的顫
抖。

  沒錯,她是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的行政助理,因爲這次「C 非奧運健兒交流」,
要借用一些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的力量和影響力,這給了她一個立場,可以和
柳晨院長聊上兩句。但是,她和柳老師的實際地位,不用問也都知道天差地别;

  别說她不過是省體育系統下一個無職無位的小小工作人員,就算是公關辦公
室張主任,就算是羅建國處長,甚至就算是省體育局局長劉鐵銘同志,來看柳晨
老師,也隻能用「拜訪」兩字。至于說,她在省局作爲新晉紅人那點「功勞」、
「能力」、「影響力」,在眼前這位曾經出入廟堂西園、傾倒歐洲社交界的翩翩
美婦面前,那更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她勉強壓抑着自己的激動,隻能偷偷的瞥一眼柳老師,年輕貌美如她,也實
在忍不住發自内心的贊歎: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美的女人?

  就是米色的套衫,加上米色的長裙,那曲線,那風韻,那儀态,卻如同是時
裝展覽上的搭配一般。一腕銀色的腕表,一挂小小的鉑金項鏈上一小顆銀色的水
滴墜飾,兩點淡淡閃爍着光澤的耳釘……這些裝飾既不誇張,也不會太潦草,處
處是一種甚至超越了「河西大學學院女院長」該有的氣場。美乳飽滿而優圓,秀
發濃黑而順滑,玉腿修長而潤腴,輕輕交疊的十根蔥蔥手指,那指甲蓋都泛着一
種如同羊脂玉一般的光澤。似乎有着逼人的性感,卻用靜靜的書香和淡淡的威儀
壓抑的圍觀者絕不敢有亵玩的念頭。

  當然,可能是被石川躍影響了的關系。李瞳多少是知道,石川躍也不隐瞞她,
石川躍對自己這位嬸嬸,甚至對自己堂妹的那點欲望和貪戀。李瞳是忍不住,又
狠狠的細瞄了一下柳老師在米色套衫下的胸脯曲線和乳房尖處的弧度。渾圓、挺
拔、流暢而又曼妙,當然不會有激凸的不雅,卻又另一種攝魂的妩媚……李瞳一
向不覺得自己的胸型是多麽的出衆,面對着這如同維納斯一般的線條,她更是忍
不住有點傾慕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噗通、噗通」的亂跳,臉蛋已經燒得通紅,平日裏
的灑脫、幹練、精緻都有點把持不住,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句什麽……

  以她的聰慧和敏感,她當然知道,柳晨院長會邀請她進來小會客室坐坐,十
有八九是因爲自己真正的老闆,石川躍。否則,就省體育局公關辦公室要派一個
小職員來河西大學聯絡點公務這種小事,是配不上眼前的這位院長的時間的。但
是柳院長的具體目的卻無從猜起,僅僅是因爲自己替石川躍辦事,她表示一下友
好?還是有什麽問題或者具體的工作要知會?抑或隻是觀察一下她這個人?畢竟,
在河西體育系統裏關于她是石川躍「小蜜」的謠言紛紛擾擾,别人的看法她可以
不介意,柳晨老師卻絕不在她可以忽視的人物一列。這讓她居然産生了一種荒誕
如同新媳婦見婆婆時的羞澀和惶恐。

  柳晨老師依舊笑的和藹,似乎看出來了她的緊張:「小李同志……」

  「哦,柳院長,您叫我李瞳就好,或者叫我小李也好。」一陣緊張後,李瞳
終于找回了一點點的方寸,笑得隻如同青澀的小女生。

  「好,小李……」柳院長依舊笑得那麽和藹、優雅,并着雙腿,似乎有意無
意的笑吟吟的在觀察着李瞳。

  真是穩得住,明明是她讓李瞳進來坐坐,但是柳晨老師卻除了客套不會展開
任何的話題。

  李瞳隻能自己沒話找話說:「嗯……柳院長,我這次來,我們領導叮囑了,
也是代表我們省局宣傳口的同事,還有……市委宣傳處的領導也叮囑了。要來感
謝咱們……咱們體院給于我們工作的支持。」

  柳院長笑着微微點頭:「您客氣了,省局和市委宣傳處的領導也言重了,這
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嗯……那我們的聯誼日期就訂在9 月21日星期五吧,我會通知行程安排那
邊,到時候,咱們的非洲客人,還有河西省裏安排的一些運動員、教練員會一起
來河西大學參觀,晚上就在這裏安排一個場地來聯歡,如果可以的話,西文亭就
挺好。嗯……請學生會和團委的同學們協助一下,準備一下現場布置還有……文
藝節目?到時候可能衛視的同志還要來掃一些鏡頭。」

  李瞳東拉西扯着,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思路跟不上自己的嘴巴,自己都不知
道自己在說些什麽……這些瑣事,跟眼前這位柳院長彙報得着麽?

  而柳晨老師卻隻是耐心的認真的聽着,微笑着,偶爾還點頭着,似乎也很關
心這些細節,其實,也是在用這段時間讓李瞳的慌亂漸漸的平複下來。一直讓李
瞳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完。

  「……」

  「……」

  「小李……其實我知道,你們省局的年輕同志,處理這樣的突發事件,又是
涉外,又是多部門聯動,千頭萬緒的工作很多。一些部門的配合也很難跟上,難
得你們可以面面俱到,非常不容易。基層工作總是最艱難的。」

  柳老師開口就是贊揚,而且贊揚的點是那麽的到位,李瞳更是受寵若驚了:
「哦……謝謝……謝謝柳院長的理解和肯定。」

  柳晨老師依舊微微的淺笑點頭:「我今天找你來坐坐呢……除了公事,也是
想和你聊兩句别的。」

  「哦,是……柳……院長您,您請講……」李瞳緊張的都快要出汗了。

  「你是……」

  「……」

  「我們學院學生會李謄同學的姐姐吧?」

  「啊?……」李瞳被問的一愣,幾乎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七上八下
的心裏才找到一點頭緒,一個未曾料到的着陸點。她确實一點都沒意料到,柳老
師居然會提起這個話題。難道?難道不是因爲老闆?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家長談
話」?自己怎麽回事,都快把自己那寶貝弟弟和柳老師的這層關系給忘記了:
「哦,是,我是……」

  柳老師笑得更加和藹可親,甚至帶了幾分溫暖了:「李謄同學,能力很強,
文化課程、專業特長上都很突出,是一個好苗子,也是一個很有特點的好同學。」

  「謝謝柳老師……」這樣的話題,幾乎讓李瞳自然而然的進入了角色,連連
謙笑着,連「院長」都不自覺的改口成「老師」了。

  「學習上,李謄就很突出。尤其在理工科,他參加我們學校的幾次計算機創
業比賽都獲得了很好的名次。我們計算機學院的老師都誇他很有數據感和邏輯感,
邢老師說他自主研發的一些基于Swift 的爬蟲機器人效率很高,還推薦他參與進
修人工智能算法的Comix 課程……這些細節我雖然不懂,但是也是我們學校很難
得的學生培養課程。」

  「啊,是啊……那孩子,是挺怪,這方面還挺喜歡。」

  「嗯,體育方面也不錯。他在我們校二隊也算是主力隊員之一了,校隊的卞
教練說,他尤其是在隊員活動組織和管理上表現很優異,幫了很多忙,還參加鈴
蘭大學生奧運志願者社團。我還說,比起打籃球來,這些能力,這些社會角色實
踐……其實更加重要。尤其是對于一個同學的長久發展來說。」

  「是啊是啊,柳老師,還有教練,你們可一定要多督促他啊……」弟弟這麽
被表揚,李瞳已經快要笑開了花,所有的緊張不安都已經消逝,她甚至有那麽點
甜絲絲的羞澀。

  「不過……」

  「嗯?」

  「我也發現,這個孩子畢竟心智還不是很成熟,容易鑽牛角尖。當然了,這
也是這個年紀的大學生常有的毛病,一個人悶頭想事情,容易想得太自我,這樣
也容易動搖自己的人生觀。」

  「是。」

  「學習當然很重要,但是這個年紀的大學生,一定要更加注意人生觀、世界
觀和價值觀的建立和引導,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是……柳老師您說的太對了……」

  「人生觀,是很重要的……」

  「嗯……」李瞳陡然警覺,她已經快被柳老師一路帶到一個姐姐來替弟弟做
家長訪談的角色中了,而此時此刻,柳老師似有意似無意的淡淡的重複了一遍,
「人生觀,是很重要的」一句,她才忽然有一種撅然驚醒的感覺。

  對啊……弟弟的表現?弟弟在學校裏那點表現,好也好,不好也好,自然有
班主任、輔導員和負責學生工作的老師看着,柳老師堂堂學院院長,怎麽可能關
心到那麽細?「人生觀」?柳老師在暗示什麽?難道是……弟弟綁架陳櫻的事,
老闆漏給了柳老師?不可能……聽老闆日常的口氣,在自己這位嬸嬸面前一直是
扮演孝子的。那麽黑暗的事情,怎麽可能漏給這位高貴典雅的柳老師,也不怕髒
了柳老師的耳朵?何況,就算是漏給了柳老師,柳老師和自己談是什麽意思?挾
制自己?更是絕無可能。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柳老師這個品級的人做的出來的。

  何況,爲了讓老闆放心,自己遞交給老闆的各種關于自己和弟弟的「挾制材
料」,早就綽綽有餘。老闆一伸手就可以碾死自己和弟弟,這也是自己參與了老
闆太多事情之後的某種「自保方法」。以石川躍對自己的信任,應該沒有必要通
過自己最尊敬的嬸嬸再來這麽一出吧?那麽,不是弟弟的事?那是誰的「人生觀」?
那是指……什麽?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你和我們家小躍,也是同事吧?」柳老師依
舊笑得那麽溫柔,似乎看出來了自己的一片茫然失措,也不願意自己東想西想,
一句靜靜的問話,似乎是在閑談,也似乎拉回了主題。

  「是……哦……不……不是……我隻是……隻是……隻是以前跟着石主任一
段時間。」李瞳又慌亂了,從一片祥和松弛又進入緊張的狀态,剛才自己心裏頭
七謀八算的那點子小機靈和回應方案都忘了個幹淨。

  「哦,是這樣啊……小李,你别緊張,我們也就是随便聊聊。你看我……我
說話也不嚴謹,小躍,也不能算' 我們家' 的……」柳老師依舊溫柔輕笑,仿佛
隻是家常閑聊。

  「柳老師……」

  柳晨老師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其實說心裏話,小躍的父母去世的早,不
好說我拉扯大的吧,也真的是我看着成年的,我從來都把他當成外人看待。」

  「嗯……是,我們石主任,哦……石副處長,以前就和我說起過,都是柳老
師養育、教導他成人。他都一直很感恩的。」

  「是啊……小躍這孩子麽,能力上也是有的。不過……唉,慈母多敗兒,我
們工作忙,對他的教育也有不到位的地方。有時候,怎麽說呢……覺得他的人生
觀和價值觀的建立上,我們還是沒有盡心做好。」

  「不會,不會。瞧您說的,石副處長是……特别好的領導……」

  其實兩個人的對話依舊輕松而散漫,溫暖而無重點。但是李瞳的腦子裏已經
是一片空白,她甚至已經手足無措到的想拔腿逃跑了。她是真的害怕,真的害怕,
她害怕柳老師的話題向石川躍的「人生觀」這個話題上去引。她明明知道以柳老
師的身份,是絕對不會問出那些問題來的,但是她依舊害怕,她害怕柳晨老師,
像其他護犢子的母親或者姐姐,在保護富貴公子時,對那些「不知廉恥」纏着的
「小蜜」問出的那些話來……

  你陪我侄子睡過麽?

  你要多少錢?

  你避孕麽?

  你身體健康麽?

  你不要妄想嫁入我們家哦?

  你隻是我侄子無聊時的玩物……

  夜深無人時,她也扪心自問,自己對老闆的态度,是不是有點太畸形,甚至
太無恥了。不管自己怎麽想,在别人的眼裏,自己算什麽?石川躍的秘書?石川
躍的下屬?石川躍的眼線?石川躍的情人?石川躍洩欲的工具?石川躍……奸玩
的性奴?更可怖的是,實際上,自己爲石川躍做的事情,自己對石川躍的心态,
甚至比這種惡毒輕蔑的對自己的評價,更加的奴性,更加的無恥。不說自己在石
川躍授意下在省局裏鼓噪風韻,就自己爲石川躍做的那些黑暗的事情……樁樁件
件突破道德底線。爲了博取石川躍的信任,自己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補充一些自
己的黑暗資料、經濟欠條、恥辱視頻甚至犯罪證據給到石川躍。這是石川躍用人
的「規矩」。她當然可以催眠安慰自己說,這些是「互相信任」的必要基礎,但
是……能說服自己麽?

  就好比今天,自己約石川躍一起來河西大學,固然有很多其他原因,但是原
因之一,不就是在這種「一起來」的前提下,就有很高的概率「一起回去」……
今天晚上,老闆讓自己陪睡的概率就很高。

  好吧,這些即使都不談,這些事情,自己畢竟也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但是,面對柳晨老師……想到柳晨老師有多少可能性,會把自己看成一個不
要臉、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圖通過陪石川躍睡覺,給石川躍奸玩,就獲得晉身石
家機會的無恥女孩……她卻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

  「小李……」柳老師似乎發現自己的異樣,輕輕的喚了自己一聲。

  「哦……老師……」

  「其實呀,我也就是做嬸嬸的瞎關心一下。你别笑我,我就是希望你們這些
朋友……可以多幫助我們家小躍。」柳老師居然也腼腆的笑了一笑:「不好意思,
有點太像唠叨的家長了……」

  「我?幫助……石副處長?」李瞳又愣了,柳老師說的那麽真誠,但是這個
「幫助」的用詞也未免太謙和了吧?什麽意思?

  「不是幫助他别的,是在他工作和生活上遇到問題的時候,給他一些朋友的
溫暖就好。尤其是,是讓他能夠有正确的人生觀。我就怕他出錯,尤其是在工作
上,他其實還年輕,少年入仕,不懂事……」這真是反過來了,柳老師越說越真
的像個家長了。

  「不會,不會……怎麽會?石副處長在工作上那是楷模啊……」李瞳啼笑皆
非,連連擺手……她怎麽都沒想到話題會轉成這麽奇怪的風格。就算柳老師以家
長的身份,要交代石川躍的工作,希望得到指導和協助,怎麽和自己說?那也應
該和劉鐵銘局長那種級别的領導去說吧?

  「這次,C 非交流的事情……」

  「石副處長給我們很多指導意見的啊……甚至可以說整個過程,都是石副處
長運籌帷幄,現在這樣的大好局面……」李瞳說起這個,當然會忍不住有些得意。

  「我說的就是這個……」

  「?」

  「……」

  「……」

  「小李你也說笑了。小躍呀,畢竟年輕,他是在市體育局的經濟處工作……
C 非交流這種事情,應該由市委、省委或者總局來領導,輪得到他來『運籌帷幄』
麽?」

  ……

  柳老師說的仿佛漫不經心,臉上還帶着一絲無奈的苦笑,就好像一個普通的
家長在抱怨自己的孩子調皮。但是……

  寂靜,西文亭會客室裏一片寂靜……

  李瞳幾乎能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髒「噗通、噗通」的跳着,忽然之間,也
不知道怎麽了,半天的「閑談」氛圍,終于消散了自己全部的亂七八糟的情緒和
胡思亂想,柳老師就剛才那一句話,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她淡淡的随口說
來,竟好似終于進入了「點題」。雖然她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所有的聰慧、
敏感都已經回歸,她好像聽懂了柳老師這句诘問的真正含義。也明白了柳晨老師
叫她進來坐坐的真正用意。

  當然不會是因爲弟弟李謄。

  也當然不會是對她那些「個人問題」的訓導。

  更不可能是暗示自己要如何如何去協助石川躍的工作。

  這些事,這些立場,看似一個比一個深刻,一個比一個重要,但是在眼前這
位絕代美婦這裏,都應該是無聊、淺薄的。「重要」這種概念,是因人而異的。

  她靜靜的坐在這裏,仿佛一個和祥的家長,優雅的教師,明媚的麗人……卻
又仿佛昔日裏的大使夫人,不動聲色的,在等待着下屬向她彙報着外界的風起雲
湧。

  這是一次信手拈來的問候,這是一杯清恬淡雅的香茶……這也是一次正式的
問話。

  李瞳甚至有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感覺,今天的問話,在某種意義上,決定了
她的立場,是「石川躍的女人」,還是「石家的人」。

  李瞳當然可以選擇回避,當然可以選擇答非所問,當然可以選擇裝聾作樣,
甚至可以選擇瞞天過海,甚至可以裝作一片熱情洋溢的侃侃而談卻言之無物……
跟着石川躍這幾年,這些花招她早已經駕輕就熟。

  但是,她努力的調整着呼吸,腦海裏電光火石的算計着,卻再也不敢去看柳
老師那雙眼睛,輕輕咬了咬牙,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好像前言
不搭後語,又好像是一個忠實的部屬在向領導彙報工作一樣。

  「是……柳老師。是我們做事太毛糙了,有些事情,我是應該向您……彙報
的。」

  「……」

  「其實,言文韻……是真的賽後随口一提,這真的不是任何人計劃過的。」

  「……」

  「但是,後來的記者跟進,是河西體壇這裏授意的……也是聯絡過我們,問
過我們意見的。」

  「是言文坤主編?」

  「是。嗯……還有,言主編很有可能會出任市委宣傳口的創業項目,新奧傳
媒的CEO。」

  「……」

  「那個女工作人員不是記者,其實是《河西體壇》的新媒體事業部商務部經
理,叫朱紫。」

  「……」

  「還有幾家媒體的跟進,也是我們這裏安排的。」

  「……」

  「還有省局裏的一些運作和跟進,市委宣傳處裏的一些運作和跟進……也是」

  「……」

  「不過這些事情……石副處長也是向劉局長、郭副局長請示過的。」

  「……」

  對面,柳老師也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淡淡的,抿一口茶,又似乎漫不經心
的歎口氣說:「你們呀……膽子也太大了。」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3-1 17:26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6)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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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2-28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6回:童萬秋,領導閑談

  「咱們這位小石同誌的膽子啊,也真的太大了……」

  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同誌,靜靜的埋坐在局長辦公室的會客沙發里。他
捧著自己愛若珍寶的橡木煙鬥,咬著那烏黑漆亮的扁平煙嘴,用一口深深的含吮,
讓那濃烈香稠的煙霧從自己的口腔,浸潤到自己的喉部;再鼓動自己的呼吸道,
將那暖暖的氣流,從自己的鼻腔里周轉後再吐出來;那乳白色的煙霧,伴隨著這
一聲評價,在空氣中慢慢的化開。

  坐在他對面,也同樣叼著一桿小一點的煙鬥的,是他的老朋友、老同事,河
西省體育局群眾體育處處長羅建國同誌。而羅處長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牢騷,而
是饒有興致的鑒賞著童局長茶幾上擺的寶貝,那架據說是昔日里洋務大臣和薌和
慕文用過的青花筆筒。

  這個青花五彩筆筒算是童局長引以為傲的寶貝藏品了。這本來的確是十九世
紀末期的制品,雖是民窯,但是「據說」是洋務大臣和薌中堂用過。有了這層加
持,那就算價值可以上得了百萬的個中好貨了。可惜的是,這個「青花五彩筆筒」

  原本是個青花筆筒,建國後,也不知道哪個二桿子作偽的文盲古董行,在經
手這玩意時,沒搞清「和薌」和「和茳」這一對隔了一百多年的祖孫的關系,偏
偏在上面又新燒了五彩的「前人香釧暖,後灣楊柳瘦,千金憑一笑,辜負萬戶侯」
四句和茳的題詞詩和印章款,要冒充和茳遺物。這是經不起行家定眼的,結果這
玩意就被弄得今不今、古不古的,反而是「真做假做殘了」,掉了價,成了個坊
間玩器。當然了,要不是如此,也不容易落到童局長的手里。只是這玩意雖然被
改殘了算不得珍品,但是依舊價值不菲,除了羅處長這樣的好朋友,童局長一般
也不太會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件筆筒的來源根苗。

  有些事就是這樣,不能炫耀不能談,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妙處,但是真的完
全不能炫耀不能談只有自己知道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憾事,要來又有
什麼用呢?所以羅處長來坐坐,童局長很願意獻獻自己的這些珍玩寶藏。這個青
花五彩筆筒是這樣,兩個人在品嘗的西班牙煙葉是這樣,還有一些事……也是這
樣。

  局長辦公室門外,河溪市體育局上上下下一幹幹部群眾們,在為著河溪市的
體育事業奔忙勞碌或者假裝奔忙勞碌。在門外的那些同誌們心目中想當然,辦公
室里,童局長和羅處長這樣高級別領導,當然是在領會中央精神、學習省委指示、
貫徹總局部署,高瞻遠矚、銳意求新,以改革之勇氣,開時代之先河,在為著河
西省、河溪市的體育事業孜孜不倦運籌帷幄、謀劃深遠,指導著省、市兩級諸多
體育行政工作的戰略方向和執行方略。

  局長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去省局或者去市里開會的時候,童萬秋局長從來不抽煙鬥;但是回到市局,
他卻可以沈浸他這小小的愛好其中,其實羅處長也是在他的影響下,也漸漸的成
為了狂熱的煙鬥愛好者。

  體態略有些肥胖的童萬秋同誌,是河溪市體育局局長、局黨組書記。他不是
專業體育技術官僚出身,年輕時本是羅山國營棉紡廠的車間主任。也許是因為家
族出了一個在C 國赫赫有名的遠房堂兄,也許是運氣好,也許是會做人,他這個
本來無心仕途的車間主任,也不知道怎麼了,年年評級都是優等,自己又懂得上
下巴結,就節節高升成了一位機關幹部。後來,又在羅山縣當過一任團委書記,
又到羅州市幹了四年文化局長,熬過了處級這個天塹,又在市體育局擔任了兩年
的副局長,如今人近六十,終於也已經是堂堂的河西省河溪市體育局局長,赫然
副廳級國家幹部了。

  河溪市體育局局長這個位置,至少在市一級體育系統里,可以說是說一不二
的一把手;每年1.9 億的行政預算,在緊要部門眼里當然也不算什麼,但是他童
局長也算是筆桿搖搖如有風;下屬各級單位也多的是實缺實職,涉及到場地、賽
事、活動、商務贊助、機關產業、人員調動,這些也不過是他童局長一念之間的
事,人人都仰他鼻息。雖然體育部門是清水衙門,作為省會城市的市局局長,他
上面壓著兩層領導,但是只要想得開,少沾惹那些麻煩事,童萬秋就算得上是活
得挺滋潤的。

  童局長一向很滿意現在自己的位置和工作,盡管他內心深處自詡才識過人,
政治眼光和學問能力都很出眾,但是他也懶得涉足到太複雜的問題中,所謂無欲
則剛麼……尤其是回到市局里,他就是這里的老板,這里的家長,這里的皇帝,
直系下屬,連同下屬單位,好幾千號人,處、科、股以及基層,誰不看他臉色辦
事?關起門來,他童局長愛個煙鬥、愛個好酒、還喜歡搗鼓搗鼓古董,誰又能不
順著他?

  至於「那方面」的愛好,原省體育局競賽處處長陳禮還在時,也曾經拉著他
玩過一兩把女運動員和女學生,但是他天生不好此道,不過是包養了一個自己下
屬單位河溪棋院里的小美女基層幹部做情婦,偶爾奸操來消遣消遣也就罷了。他
也就有個小癖好,比較喜歡絲襪,喜歡漂亮嬌小的女人,穿著各色通透的絲襪,
用美麗的肉足,撫弄摩擦自己的雞巴;有著市局局長的身份,他這點小小的愛好,
除了在自己的妻子身體之外,也常常可以得到應有的滿足。太過分的……他也不
想。

  除了直系領導,他有自己的關系、自己的後臺、自己的線路,即使在首都,
也可以說是認識幾個權貴;他年歲已大,以他的年齡資歷、背景人脈、學歷特長,
沒有再上去的可能;當然,仕途的最後幾年,如果可以調回羅州當個市委常委,
錦衣歸鄉,也最後撈點實惠,是他最理想的。越是偏遠的地級縣、市,領導幹部
的權威就越是高高在上,更少人監管,權力的滋味也最通透,等回到羅州,自己
再好好的圓圓自己的「絲襪後宮夢」也是可以的麼;當然,如果那是奢求,退休
在河溪市體育局局長這個位子上,也可以說,沒什麼太大的遺憾……一切,都挺
好的。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他童局長都可以不太在乎省局和市里領導們的態度,
也不想摻和省局和市里的人事;官場就這個情況,你真的不想「進步」了,也就
沒人來找你的麻煩了,童萬秋同誌,自然可以自得其樂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抽他
的煙鬥,玩他的古董。

  這一點,自己的好朋友羅建國處長也是一個類似情形。這幾年,他和省局的
群體處處長羅建國來往很多,一開始還是因為煙鬥、古董那點小愛好。兩個人級
別相仿,性格也像,關系網也可以互相借用,一直以兄弟知己往來……後來,一
起出國去荷蘭考察過冬季項目,還在阿姆斯特丹一起開過洋葷,玩過一次洋妞;
有了這層「關系」,兩個又都沒了政治野心,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自得其樂
的省體育系統的高級幹部,來往的就越來越密切了。

  在河西體育系統基層公務員的眼里,自從陳禮處長出事後,童局長已經是體
育系統下除了劉鐵銘局長、郭忒副局長之外,最是位高權重的領導;羅建國處長
雖然不攬實權,也是謹言慎行的省局要員;兩個人都可以說是口頌政策、言談黨
國、傳達精神、學習思想、指引方向、擬定戰略,甚至是一念之間,可以決定基
層人員榮辱命運的上級領導了……但是誰又能想到,每每做完報告和工作總結,
應酬了各方領導和同級單位……辦公室的大門一關,他們兩個河西體育圈舉足輕
重的領導幹部,一方諸侯,久經磨煉的共產黨員,革命同誌,卻經常會在各自的
辦公室里聊天打屁,消磨時間,說說天南海北,聊聊古今中外,說說書記們的秘
聞,談談江湖上的恩仇……和溪月老街上喝著功夫茶、擺著龍門陣的街道幹部,
也沒多大區別。

  當然了,即使如此,以童局長溫厚的脾性,本來,在任何其他場合,他都不
會表達出來對自己的新任下屬,體育經濟產業處副處長石川躍同誌任何的評價。
但今天老羅又來找他抽鬥,朋友之間,無欲無求,就是偶爾閑談聊天,借著吞雲
吐霧的快樂,也就是吐吐唾沫,說說公私兩便的事,沒啥忌諱的。羅建國處長偶
爾問起「那個石家少爺,啊,我們的川躍同誌,在你們市局搞的怎麼樣啊?」,
童萬秋才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羅建國處長也是嘿嘿笑笑,深深的啜了一口煙霧,好像在這個話題上他也算
是找到了知音:「是啊,這個小石同誌啊,一向可以說是雷厲風行啊……當時也
算是我下面的辦公室主任麼,哈哈,也給我帶來很多工作上的……哈哈……不同
的風格嗎。怎麼了?這次來你老童這里,又給你惹什麼麻煩了?」

  童萬秋搖搖頭笑笑,又嘆了口氣,卻說:「麻煩倒也談不上,就是匯報太多,
太認真了,這才來幾天啊……我是看他在抓的屏行的那個項目啊,麻煩……」

  「你老兄是慧眼啊……說說看,怎麼個麻煩法?」

  「嘿嘿,老羅啊,屏行那個項目呢,我琢磨著,實際上,小石可能虧空了5
到7 個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哦,土地他有了,其實建築也有了一大半,
場地都有一些現成的,就這麼著,還要花8 個億的改建費用?!我記得當年Top
Fun 洲際也就是10個億的裝潢成本吧。那得是個什麼樣的項目啊?再說了,這本
來是省局的項目,跟我們市局八竿子打不著麼。怎麼因為小石的人事關系調動過
來,哦,莫名其妙和我們都扯上關系了?他還讓我去視察改建工地,這視察視察,
一視察,就要負領導責任的,我視察它幹什麼?不過我已經讓陳工去看過,陳工
的原話是:嘆為觀止,可以成為國際代表性的體育文化度假中心。我是在想,屏
行那里,是不是讓老劉過去看看啊?我視察?那還不如直接讓他老人家去『視察
視察』……」

  「無所謂啦……」羅建國吐出一口煙霧,搖搖頭說:「這遲早都要去的……
石川躍麼,肯定是想要趕在年內完工開業。哦……合著難道開業之前,你這個市
局局長一趟都不去?這也不像話吧?至於老劉麼,他是肯定會去的。他老人家就
那套本事,一問搖頭三不知,凡是業務相關,都一推個二五六……他怕什麼?他
都不怕,你又怕個什麼?!沒事。你就為這點事煩心?」

  童萬秋搖搖頭笑笑,又嘆了口氣,卻說:「還不光是這個,還有……喏,還
有那什麼C 非交流,小石呀,寫個報告給我,說提議要加個行程,去溪山踏青…
…他倒是認認真真拿我當起領導來了?哈哈……這個小石,位置倒一直擺得挺正」

  「去溪山?這有什麼不對的麼?」羅建國是有點聽不懂了:「來咱們河溪旅
遊,不是府衙,就是溪月湖,如果郊區,就是溪山和西文山了……不是理所當然
的麼。」

  「理所當然?就算理所當然,也是市委宣傳處和外事活動處的事……你說,
這種事情,市委宣傳處自然有一套章程;再不濟也是總局來管;哦,至少,也應
該是你老羅這里,省局公關辦公室來參與麼?…… C非交流,跟我們一個小小市
局,能有什麼關系?」

  「公關辦公室?」羅建國處長也是一笑,在朋友面前也懶得掩飾,臉上似乎
劃過一陣猥褻的表情,好像想到了什麼:「老童啊……你是在逗我的吧?李瞳那
小娘們那里的事,你真以為我能使喚得動?」

  「切……她畢竟是你的下屬的下屬……你真要……嘿嘿……這個小娘皮還敢
反抗?還不任憑你魚肉,隨你折騰?」童萬秋也忍不住開句玩笑。

  兩個領導嘿嘿的淫笑了幾聲……似乎都在一起意淫一下李瞳那翩翩長發、搖
搖身姿。

  不過,羅處長畢竟是老朋友,頓了一頓,似乎是在提醒自己:「老童啊……
話說回來,小石這個同誌們,我是知道的,曾經也算我的下屬麼。他啊,年輕,
家庭背景好。但是他對領導,還是挺尊重的,位置擺得很正……就算我現在不是
他直接領導了,也常常來電話問候。怎麼?他對你這麼尊敬著多請示多匯報了,
還不好?」

  童萬秋「嗨」得一笑,搖搖頭說:「是啊,他的工作態度是很好滴……但是
……唉……我就是有點不適應他這個態度太好。他來匯報這個,匯報那個麼,匯
報的都是什麼內容麼?都是燙手的事。這叫匯報?這根本就是找人墊背麼……你
說,他要想在C 非交流的行程里加個溪山踏青,讓李瞳那小娘皮去安排不就好了?
跟我這里請示個什麼勁麼?……這C 非交流,連省局都管不了的事,和我請示?
……有必要麼?」

  「你這是怎麼了?……欲言又止的?不就是在C 非交流上安排個行程麼?你
畢竟是局長,是他的領導,找你匯報不是理所當然的……怎麼了?有什麼忌諱的
麼?」

  「……」

  「幹你娘,別賣關子了……」羅處長吐了一口濃煙,笑罵起來。

  「老羅啊,你和你實話實說吧……這里頭,文章多了,水也深了,我是嫌麻
煩啊……」

  「怎麼說?」

  童局長輕輕的將煙鬥磕了磕,將煙鬥沫傾倒出來,又一般用煙布抹擦,一邊
嘆息著,也是有心在老朋友面前擺擺龍門陣。這樣的政治智慧,平時自己是沒有
對象可以宣泄炫耀的,就像是那個青花筆筒的來歷,一般是沒機會給人炫耀的:
「唉,你們在省局里工作,不是我們市里的系統,不知道這里的事……或者呢,
是知道一點,但是感受不深啊。多去市里開幾次會,就明白了。」

  「哦?」

  「這兩年,咱們省的『省市之爭』,那是愈演愈烈……,尤其是市里的幾個
領導,其實都已經在選邊站啦。事關政治影響,不是小事啊。」

  「……」

  「說穿了呢。省里呢,要借著各種由頭,削減市里的直管權限,大包大攬,
也是對市里有個中央落下的『小朝廷』心里有點塞;市里呢,不賣這個賬……落
實到政見上頭,就是一個提倡大踏步的改革,一個要可持續的發展……」

  「他媽的……什麼『大踏步的改革』,什麼『可持續發展』……什麼玩意?
有什麼區別?」

  童局長又將煙包打開,將新鮮的煙葉輕輕的壓入橡木鬥,一邊得意洋洋的噴
著唾沫星子:「當然有區別了。唉……當然了,實際上麼,就是一些口號,但是
一旦落實到具體問題,那就複雜了。就說屏行吧……省里呢,拿著魏曉月做槍,
要把屏行往旅遊區上靠;市里呢,覺得省里幹涉太多,要綜合發展屏行區,要搞
什麼文體特區,倪枰親自在抓屏行那個山體滑坡改造工程和河道治理工程,『山
體滑坡』、還『河道整治』,這里頭是什麼意思啊?就是暗示,你開發旅遊會汙
染環境的麼……你想想,這里牽涉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魏曉月、倪枰,哪個
不是跺跺腳四城亂顫的人物……再想想當年的『挖墳事件』,魏曉月你可別小看
她是個女人,辣手起來不管不顧的,那可是引起過群體事件的啊?!你要膽子再
大點,往上面看看,哦……魏曉月背後是王鼎書記,倪枰背後呢,是華衡城書記。
他們都是大人物,封疆大吏,一方諸侯,在那里演他們的群英會,啊……又是青
梅煮酒,又是逐鹿問鼎,又是宮鬥大戲的……這種事情,那麼好摻和?我們這兒
呢,就只是個市級體育局,是個邊緣系統,搞搞文娛活動,辦辦中小學聯賽,遇
到這種事,那躲都躲不過來呢……石川躍還敢往里鉆?什麼叫溪山踏青啊?這青
那麼好踏?這不是逼著市里宣傳溪山『旅遊』麼?……當然了,來這麼一出,魏
曉月肯定高興,可是,我……我可不能光顧著魏曉月高興啊。」

  「……」

  「要我說啊,連這次什麼C 非交流,都是膽大妄為。言文韻這個小娘皮哪里
懂里面的政治影響?邀請人家來訪問就訪問麼,什麼溪月湖坐遊艇,溪山上喝茶,
起什麼高調……還搞出國際影響力來了?現在事情搞大了嗎,一旦搞出成績來了,
市里想不上都不行了……」

  「搞出成績來都有錯了?」

  「哼……領導要成績你再搞,領導不要你搞什麼搞?不是領導要的成績也能
算成績?」

  「言文韻……好像……和小石……也是一起的吧?」

  「那就不知道了……他們這種年輕人風花雪月的事,我們管不了。那小騷娘
們是夠勁,給那小石爽到了,哈哈……不過,他們膽子也太大了。什麼意思?搞
了一個事件,就敢綁著咱們市政府上船?要我說啊……這件事的影響力,不適宜
搞太大。搞的小一點,就是政績,搞大了,就變成政見了……政見?我們體育系
統什麼時候有權力參與政見發表了?這不胡鬧麼!」

  「你說的還真鼻子有眼的?不過,石川躍還不就是為了他的屏行會所?這會
他可欠了不少債,不把影響力擴大,他這個窟窿可不好填……還不是為了綁著市
里背書,讓銀行或者企業幫他添窟窿……這也是常有的事麼。」

  「哦,他為了填他那點窟窿,就敢拿這麼大的事情來做文章?他當咱們市政
府是提款機啊?你想啊,C 非交流話題下,又有奧運背景,來個『溪月湖坐遊艇,
溪山上喝茶』,那央視能不帶一句麼?說不定,CNN ,BBC 都有可能帶一句。人
家老外有幾個能搞得清咱們河溪市的發展規劃?連他媽的河溪在南在北都搞不清
吧?這算什麼?造成『旅遊特區』的既成事實?要換一個別的領導也就算了。倪
枰書記可不是好惹的……何況還有華衡城呢,那是什麼人物?他連衡城書記都敢
算計利用?所以我說他膽子也太大了吧……」

  羅建國也換了一鬥,搖搖頭笑道:「老童啊,不管他搞什麼……跟咱們一點
關系都沒有。你也不要杞人憂天了……姓石這小家夥,鬧騰的這麼兇,省里、市
里誰不知道是他的戲。你就算想替他背鍋,也未必能輪到你呢。你聽他做點什麼
匯報,也是他的事……要我說呢……嘿嘿……」

  「唉……怎麼又輪到你吞吞吐吐的啦……」

  「嘿嘿,要我說呢……就按照你的原則,他給什麼,你就接什麼……我就不
信,那小石位置擺的那麼正,會少了你的好處?等接了什麼,馬上就拋什麼;拋
了什麼,就忘什麼……反正大不了有他家里兜底嗎。」

  說到「石家」,童萬秋略略靜了一下,又點火,將已經壓得非常緊實的煙葉
輕輕的用火撚點燃,那末梢又蕩漾起一股白色的煙霧。

  「我聽說,石束安的案子,有反複……」

  「石束安?……」羅建國沈默了一會兒,又笑道:「也就你能知道這些,這
是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事,和我們屌個關系。」

  「石川躍不在我們這里就沒關系。他在,說不定就有關系啦……我還聽說…
…」童萬秋的臉色自然而然的變得神秘起來……

  「怎麼?」

  「柯書記前兩天已經秘密來河西了,王鼎書記親自接待的。」

  「哪個柯書記?」

  「操你媽,還能是哪個?柯禹州啊……柯黑子是什麼人物?拿著尚方寶劍的,
走到哪兒官員死到哪兒,那民間口碑不是說麼,咱們C 國要是只有一個清官,那
就是他柯禹州了……他來河西一趟,你看上上下下多少人睡覺都睡不安穩。都在
說……省委組織部應百川部長可能都要被審查了。如果是真的,這可是咱們省進
去的第一個常委啊。柯黑子……那真不是鬧著玩的,就沒有他不敢碰的人,真正
的鐵面包公。人家不是說了麼『老柯一找,大廈就倒』……據說,石束安,可就
是當初他給辦進去的。就憑這一條,和石川躍但凡有點關系的人,在這種時候,
還是要多觀察觀察……石川躍現在就在我的編下,我呀,想起柯黑子,都有點胃
疼啊……」

  「這不至於吧……石束安是石束安,石川躍是石川躍……」羅建國只好聳聳
肩:「柯禹州都可以算是首長了,親自來查案,那就是地級領導起跳,不定就把
哪個省委常委給辦進去了;石川躍算什麼東西,一個芝麻綠豆副處長,別說石川
躍了,就我們這種級別,都不夠柯書記他老人家看的,你胃疼個屁……」

  「……這年頭,查誰不是一拉起一大片的……應百川部長要真是倒了,你看
吧,不牽涉到二、三十號官員才怪呢。應百川可是當年任廣江書記帶出來的晚輩
……弄的不好,連任老都要驚動呢。」

  羅建國聳聳肩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其實童萬秋心知肚明,柯禹州是開國元
勛柯國璋的嫡系後人,中央大僚,中紀委常委,目前出任河東省紀委書記其實都
算是「臨時下放」,地位根本不在河西省委書記之下,算是高高在天上的人物。

  但是,既然這次來了河西,又要牽涉到審查,是個河西體系內的官員,哪怕
再事不關己,也會多個心眼的。如果省委應百川部長真的出事,就像他說的,不
挖出蘿蔔帶出泥牽連到一大批官員才怪呢。誰知道呢,一波三折說不定也就會影
響到省體育局,自然也會影響到自己和羅建國。

  但是,自己這個老朋友羅建國,要論起裝傻充楞來,簡直是省局一絕,就是
這麼一副迷糊樣,反而誰都只能笑笑。

  他才想譏諷上羅建國幾句,卻聽到局長辦公室門外,似乎有人輕輕的「咚,
咚咚」的敲門。

  兩位領導同時停了口,童萬秋局長也皺了皺眉頭,心里頭也有點不滿有人敢
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但是想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局里的重要領導,是不會來
敲自己這扇辦公室門的,只能悶悶的哼了一聲:「進來……」

  門「枝呀」打開,果然,是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產業處處長禹淳興同誌。
禹處長以前是大學體育教師出生,現在已經發福,戴著一副全框眼鏡,臉上的肉
更顯得層層疊疊的,歉意然然的探了個腦袋進來陪著笑,卻連門都不敢邁進來:
「童局,哦……羅處長也在呢。」

  「哦,是老禹啊,請進啊,別客氣啊……有事?」禹淳興在這局里也算是重
要幹部了,童萬秋心里再不快,也要滿面春風。

  「童局,羅處長,你們正研究工作呢?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打擾了,
打擾了,是……首都這次調來的幾個同誌今天就全到齊了,在開工作會議呢,明
天就要分到各單位去了,薛副局讓我來問問,童局您是不是見見?指導一下工作」

  「首都?」羅建國是一向很和藹的,可能覺得自己這個客人不適合在這種場
合下沈默,要跟著搭兩句話讓氣氛更親熱一些:「老禹,是你們局里和首都互調
崗位,人才交流的那批職工幹部?」

  「是,是,每年一次,這是老規矩了,不過今年人多點……」禹淳興處長按
理來說,也算是高級幹部了,但是對著羅建國,都是點頭哈腰的,依舊小心翼翼,
腳掌還是沒有邁進辦公室來,就好像拜訪誰家臥室怕踩臟了似的,只在門口站著。

  「這次,那邊來的有幾個人?……」童萬秋局長若有所思,笑瞇瞇的問。

  「十九個人,我們過去是十五個。」

  「嗯……級別最高的是誰?」

  「哦,今年也沒什麼太高級別的。唉,這個時候,有幾個肯離開首都體育局
呢?這次來的……最高級別的也就是一個正科級,叫喻薇的,是個女的。」

  「喻……薇」童萬秋眨巴著眼睛回憶著,似乎石川躍也和自己匯報過這個人。

  「哦,原來在首都局人事處檔案科的,有個正科待遇,但是只是代科長,還
沒落實。是祁陽民局長特地安排的,好像是說,她丈夫也在河溪,這次正好借著
人才交流,讓他們夫妻可以團聚。」

  「哦,行吧。那就讓薛副局長主持吧,我就先不見了。晚上要不老禹你主持
一下,請他們一起,吃個便飯,就算局里為他們接風吧。按照接待標準就好……」

  「好,是,是,那我先過去了……」禹淳興笑瞇瞇幾乎要鞠躬下去,又也對
著羅建國點頭示意,依舊連腳步都沒敢踏進來,最終還是沒有踩臟地板就退了出
去……

  羅建國目送著他合上門,又唑了一口手里的煙鬥,看看童萬秋,忍不住又笑
罵起來:「首都又和咱們搞人才交流?祁陽民現在是得意啦,搞那麼多事……是
說,又要申辦奧運麼?這要是給他輪上了,他這個首都市局局長就要飛黃騰達啦
……還不得連升三級?」

  「哪有那麼容易。」童萬秋嗤之以鼻的笑笑,端著的架子都略略松弛下來,
又恢複了閑聊的狀態:「你當還是1994年呢,現在的人,都刁民的很,有事沒事
都要罵兩句政府,何況是首都人民,見多識廣的。奧運?辦過一次就得了,再辦?
說不定人家還嫌棄擾民呢。我看這事也就是體育系統的人剃頭挑子一頭熱,總局
都很猶豫。這萬一民意沒有把握穩,說不定畫虎不成呢。再說了,申辦奧運?哪
怕這次就是合辦好了,這是什麼級別的事?輪得到祁陽民來主持?那是首都市委
考慮的事,甚至說白點,是黨中央、國務院考慮的事,是總書記考慮的事。嘿嘿,
祁陽民拉著虎皮做什麼大旗……」

  「我說老童,每次和你聊天,你這又是省委書記,又是紀委書記,又是中央
首長的。哈哈,哈哈……果然不虧是童萬年的親兄弟啊,和我們這種小人物……
哈哈……就是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看你又來了,什麼親兄弟……我都說了麼,我和萬年之間啥聯絡都沒有。
我們就是一個宗,八竿子打不到的遠房親戚。這都是當初他媽的流行改名,他那
年倒黴丟官,分去了萬年集團,居然就給自己改名叫『童萬年』,說什麼『與國
營企業同興替、共存亡』,哈哈……鬧得我們宗里很多人跟著起哄,我也就改了,
稀里糊塗的用了現在這麼個名字。當時還覺得……哈哈,挺一片肝膽滿腔熱血家
國天下的,現在想想,要多傻有多傻了……其實,童萬秋是童萬秋,童萬年是童
萬年,他童萬年是什麼人物?如今是西園里出出入入的紅色企業家,黑白紅三界
通殺的大人物,就連擦屁股紙,都說不定是總理留下的。能給我這種小角色透這
種風?我們兩啊,一年都見不了半面……指望他?我還不如指望你呢老羅。」

  「不是你那手眼通天的哥,那像柯書記秘密來河西這種事,誰你和嚼的舌頭?」

  「這啊,上周幾個朋友在燕子樓小聚聚,啊……那個……西體的雷總雷麟聊
天說起的麼。」

  「哦……他們幾個人啊,什麼夏婉晴啊、雷麟啊……一個個做生意的,耳朵
都伸的太長了,省委領導接待中紀委領導,他們都要打聽?管他們什麼事?」

  「唉。你別這麼說啊,雷麟還是挺不錯的麼……我就說了一句,市里那個
『溪江杯』缺個補充贊助商,他就給我拉蓬扯線的搞定了……三十萬,也不是個
小數目了,就買幾個鬼都不看的破廣告牌,這就是企業的社會責任感麼。他還是
很懂的麼?哪像市里的其他民營企業,一聽說是體育部門,倒杯水都舍不得多擱
茶葉……操。」

  「哈哈,想開點吧……老童啊……你這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在說些啥啊…
…」

  童萬秋撓撓頭,將最後一口煙沫子從嘴里呸出來說:「我就是東拉西扯朋友
閑談聊聊天唄……我的大處長,咱們抽個鬥,聊個天,不就是山南海北麼……你
非要每次都聊業務啊?喏……聊業務,今天晚上,卓依蘭訪談那個什麼Bladwin
的節目要播了。倒是和體育業務相關了,可是離我們十萬八千里,我們打聽得著
麼?」

  倒是說到這兒,羅建國臉上的肌肉卻抽搐了一下,似乎擰了擰眉頭:「你還
別說,到這個事……你在市局就知道的少了點……其實這個事,還真和我們省局
息息相關呢?」

  「啊?哈哈……難道是咱們省局里哪個幹部,去參加那個色情派對了啊?哈
哈……這可爽翻了啊……哈哈……」

  「胡說八道啥呢,我說的是一些破爛媒體,好像在造謠別的……靠,遠在法
國的派對,我們去參加個屁啊。再說了,當領導的,去強奸女運動員這種事情也
做得出來?你當還是陳處在的時候呢?」

  羅建國也不過是朋友閑談,但是一句漏出,兩個人的臉色,都略微變了變。

  時至今日,昔日陳處長那點事,依舊是省局里最忌諱的話題。

  兩個人略吶吶了十幾秒,還是童局長打破了沈默,又吐了一口濃白的煙圈,
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那個小陸同學,現在怎麼樣了……」

  濃烈、清香的煙霧,彌漫開來,一陣又一陣,讓兩個領導,如同飄蕩在雲朵
之中……像兩個正在指點江山的偉人。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22 18:22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7)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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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2-22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7回:蘇笛,不宿客

  粉色的、松軟的、纖薄的、繡著一朵朵雪花花瓣的小睡褲,看上去似乎松松
垮垮的,其實卻緊緊的包著蘇笛圓鼓鼓的俏美臀瓣和雪膩長腿,露出兩只粉糯的
腳掌和一段精致的腳踝;粉色的、松軟的、纖薄的、繡著一朵朵雪花花瓣的吊帶
T 恤,只有兩根細弱的仿佛隨時會斷裂的小絲帶,搭著蘇笛嫵媚挺拔的肩膀,包
著她柔弱卻婀娜的脊背,托著兩座稍微有些悠悠晃蕩之色的羊脂奶包;那T 恤沒
有襯墊,料子又薄,兩段墳起的弧頂上,翹著兩顆乳頭,形成兩顆很明顯的顆粒,
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那睡褲也很綿軟,里頭的內褲又是薄的不像話,偶爾的扭
腰,就可以在襠部形成一條美艷絕倫的肉肉夾出來的凹痕。

  蘇笛就這麼晃悠悠的酥軟的歪在粉藍色的布藝沙發上。在她的身邊,還歪著
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女生……曾經被人叫做「小鹿」的陸咪。

  陸咪就更誇張了……在家里,她只穿著一件粉白色的背心,下身只有一條米
色的純棉三角內褲;頭發都有點亂糟糟的,惺忪睡眼,嬌柔體態,小奶包伴隨著
柔弱的呼吸,一起一伏,兩條白生生的赤裸大腿交疊在一起,襠部在小內褲下包
得鼓鼓的,甚至已經不是肉縫景致的問題,起伏間,都可以看到少女的一段恥毛
邊沿。

  這一幕,是兩個女孩貼身私密的居家姿容,展現著那不可為外人所知的無邊
性感風情,若有人在旁邊按下快門,攝下這一片景色,足以讓男人噴血,足以讓
男人瘋狂,甚至足以讓男人犯罪……

  但是蘇笛和陸咪卻不是刻意打扮來取悅男人的。也許在另一個場景下,她們
是會刻意的打扮自己,讓自己呈現出讓男人噴血、瘋狂、犯罪的姿態來;但是此
時此刻,她們的姿態,她們的睡衣,她們那美妙的凸起和凹陷,都不過是她們隨
意舒適的、不經意浮現的女兒家小景而已。至少這會兒……她們又沒有哪個男人
要去勾引?

  自從陳禮事件後,蘇笛本著「幫人幫到底」的想法,就幹脆把陸咪接到了自
己的公寓里來同住,反正,她本來就有兩間房間,就當多了一個陪她說笑的小妹
妹。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陸咪名義上還在控江三中有個學籍,並且還在省遊泳隊
有個名額,其實她已經壓根不想回學校和省隊了,口口聲聲說要「找份工作」去
打工養活自己。不回學校?找份工作?蘇笛知道這這是荒唐的人生道路選擇,但
是以她的身份,也沒什麼立場去勸小鹿,以前,她不是都替小鹿介紹過「工作」
麼?何況,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陳處長都自殺了,陸咪這個攪亂了河西省體育系
統官場政治秩序的「始作俑者」,回到那些陳處長曾經一手遮天的地方,能有什
麼好果子吃?算了,就跟著自己在外面,趟趟那香艷絢爛卻崎嶇汙濁的人生路吧。

  再怎麼荒唐,生活,也要繼續下去,不是麼?

  蘇笛有自己的經濟來源,甚至可以說手頭還算寬裕,在泓祺區租了個公寓。
但是要替小鹿找工作就麻煩一點了。陸咪算到底也就十六歲,其實還未成年,雖
然論樣貌、體態還過得去,胸脯是小了一點,但是可以說,有一種運動員的天然
青春和南妹的不羈風塵混合在一起的氣質,也會對一些人的胃口。但是蘇笛卻並
不希望陸咪繼續走那些風塵路,她多少有點物傷其類,不想讓小鹿被陳處長奸玩
了整個少女時代年華之後,繼續墮落成一個只靠賣肉為生的南妹。更何況,就算
出來賣,也分三六九等,小鹿是仗著年輕、又有運動員的底子體態不錯,但是論
姿色、身材、資本、氣質,都還和自己這個正兒八經的平面模特有差距,這是天
生的底子的問題,再沒有好的路子,就算想靠男人過日子,也得找得到理想的路
線啊;而且,話說到頭,就算有一天,小鹿能混到自己這樣……又能怎麼樣?這
「T 級模特」里的辛酸苦辣誰又能說得清?

  蘇笛更不敢把小鹿介紹給程姐,也不敢去找石少……她總覺得,陳處長的事
情還沒完,而這兩個人和陳處長都有著說不清的關聯,要小心遠離。那這麼一來,
要給小鹿找份收入來源,就只能靠蘇笛自己認識的那些「朋友」了,這就有點不
牢靠。前一陣,有個蘇笛昔日里的朋友,給介紹了一單神神秘秘的生意,說一個
年過花甲的有點象文化界的老頭,喜歡這一口,第一次來河溪城,要找個未成年
的蘿莉風的小女孩來「陪遊」,還口口聲聲說是「正經工作」,那老頭膽子小,
是個文化人,不會有「那種事」的……蘇笛是猶猶豫豫的介紹了陸咪去,結果,
那老頭居然還是個瘸子,左腳一踮一踮的,大概是讓陸咪覺得硌得慌,也可能是
因為這樣陸咪自己沒把握好,也不知道是蘿莉演得不夠風騷還是不夠清純,是厭
棄那老頭的表情露出來了,還是露的可憐勁兒不夠;客人似乎不太滿意,說好的
陪遊三天,只過了兩天就讓陸咪回來了,雖然確實沒有上床,但是摸摸蹭蹭的占
了不少便宜,卻因為最終「不滿意」,還少給了報酬……

  也許,這就叫註定吧,是應該考慮給小鹿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尋找一條最
終可以走向安寧的人生路……蘇笛也只好這麼想。

  就這樣,陸咪就混在蘇笛的公寓里好一陣了。蘇笛出去上班應酬的時候,她
也會偶爾的外出去玩,但是大部分時間,居然被蘇笛當成妹妹一樣,養成了一個
宅女,天天就是窩在公寓里看電視、玩電腦、打遊戲。

  而今天,蘇笛是接了個活,去拍了幾張不露點但是火辣的寫真,回到家,就
和陸咪兩個人洗完澡,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消磨時間。

  「笛子……」這是陸咪對自己的昵稱,她指著電視屏幕里一個正襟危坐的被
采訪對象,瞎起著話題:「這個老頭,是不是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外國老頭啊?」

  電視里播放的是《依然相約》英文版的特別節目,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
《依然相約》的例行節目是一周一次,在河西衛視播放,但是一些特殊的檔期,
一些敏感的或者國內觀眾可能興趣不大的話題,有一些類似「特別節目」,會在
河西衛視英文頻道播出,收視率當然和河西衛視不能同日而語,但是內容反而更
加開放一些。以陸咪這種高中輟學的文化程度,當然看不懂,但是蘇笛是接待過
老外的,基本的英文口語沒問題,配合字幕更是能看懂一些。

  屏幕中,河西之蘭卓依蘭依舊帶著她那標致性的少女般純潔和知性微笑,即
使在談論這麼敏感的話題,依舊是帶著幾分親切和優雅:

  「My apologize,Sir ……Are you implying the whole incident was some
kind……what can I say……some kind of political persecution or conspiracy?
But you know the public may consider, in any case, some of your certain
behavior to be against the universally accepted social morality.」

  而鏡頭切到那花白頭發、臉上的皮膚都褶皺起來的英國老頭特寫,一身黑色
的高領便裝,似乎帶著沈痛和尷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但是語氣依舊非常
的連貫肯定:

  「Emm ……Of course , I must say , I agree that there is such anuniversally
accepted social morality, which we should follow. We , being the management
of FINA , should stick to these ethical standards to a higher degree.
I have been apologizing and ar willing to take the consequences. However,
I must emphasize, this is not related to my work or any of FINA business.
There is a boundary that we should be very careful about. What I can guarantee
is that there is no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I, and my friends , have
some personal association and private issues in the private areas , which
we will not bring into work or business matters. I have been paying attention
to this all the time. My friends, including friends in the sports circle
or the political circle or international friends, have also been paying
attention to this …」

  蘇笛的嘴角輕輕的咧起,露出嘲諷不屑的笑……

  而沙發的那頭,陸咪伸出一條白生生的腿,不耐煩的指著,她粉嫩的腳丫上,
腳趾頭都塗上了玫瑰色的指甲油,很可愛,也有點火辣的滋味。而因為這個大腿
挪開、指點的動作,她那條小內褲更被拉扯開來……一個襠部的香艷特寫,恥骨
勾連、蜜肉光潔、小縫幽徑,仿佛逼到了蘇笛的眼前。

  蘇笛對著陸咪笑罵一聲,心里頭真是忍不住啐一口「天生的小妖精……」,
嘴里頭卻含含糊糊的回答她的問題:「你不是學遊泳的麼?這是國際泳聯的那個
官兒裁判,來過咱們河溪啊……你都不認識?」

  她捉狹的也伸過自己的腳丫,在陸咪那酸軟噴香的身體上「點」了一下,但
是姐妹之間更無忌諱,直奔要點,「點」的部位,就是陸咪背心下軟軟的小奶子
了,腳趾觸到,不僅有少女薄荷的柔軟,也點到了一些清秀骨骼的體感。

  陸咪唧唧咯咯的笑了一會,嬌小的身形花枝亂顫,躲閃著:「嘻嘻……我呀,
就是個市隊的後備,這種國際大裁判,我認識個鬼毛啊。」

  蘇笛努努嘴:「就是他咯……就是那個' 出事' 的裁判,英國佬,還是法國
佬來著?我也搞不清,說是在家里和女運動員亂搞,被國際泳聯調查的那個。」

  「他……搞什麼搞?」陸咪眼睛一眨巴,似乎臉上浮現起了一段陰霾,好像
對電視機里那慈眉善目的老頭,立刻發自內心的產生了一種厭惡。

  蘇笛立刻明白,她想起傷心事了,只好尷尬的笑笑,靠近她一些,幹脆疊在
她酥滑的肩膀旁,攬著她的小腰,甚至輕輕的拍拍她的小內褲,在她的臀肉上蕩
漾起一陣美妙的波瀾,拿些話題來吸引她的註意力:「他搞……嘻嘻……據說,
他搞的是許紗紗啊。」

  「許……紗紗?和這個外國佬裁判?不會吧?」陸咪果然被吸引了註意力,
楞楞的眼睛眨巴眨巴,回頭看著蘇笛。

  就在一個月前剛剛閉幕的巴黎奧運上,「話題感」非常強的河西省運動員在
最終的戰績上,依舊表現平平,攏共只有兩銀兩銅進賬,雖然這種「分省市計算
奧運獎牌」的賬目,普通民眾是沒感覺的,但是各省局卻暗中在較勁,河西是體
育弱省,這成績也就算不高不低過得去吧。而這屆河西運動員里,唯獨許紗紗,
算是突破眾望、超常發揮,她本來是「保八爭六」的預期,結果以六組穩定發揮、
體態優美、落水漂亮的動作,一舉摘下女子三米板的銀牌,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
為C 國家隊今年又一次跳水「小滿貫」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而以她在河溪市
民中的美譽度,有這樣的戰績,可以說各方面都更上一層樓了。這條在新加坡公
開賽「一哭成名」的小美人魚,更是成為了河溪市民的驕傲;再考慮到進河西大
學少年奧運班、以及她絕對可以再跳兩屆至少再跳一屆的年齡,在河溪,簡直有
點壓過言文韻、女王登基的小感覺了,河溪人也頗以此為榮。如今,關於許紗紗
的風吹草動、一顰一笑,可以說是個河溪市民都會關註幾分的。

  蘇笛算是半個「娛樂圈」,其實也不過是聽到一些圈內的小道消息,指了指
電視上,卓依蘭正在用一口地道的英文采訪的Sam Bladwin 先生:「嗯……我聽
到,小圈子里有人在傳說,僅僅是傳說而已……說,這個老頭……在法國搞什麼
色情派對的那天晚上。許紗紗其實脫隊,沒在巴黎,而是在里昂,就住在同一個
城市的酒店里,然後有人查到那天晚上有刷卡下樓了,還有刷卡記錄……」

  陸咪一楞,似乎真的沒聽懂:「然後呢?」

  「然後……然後沒有了啊?」

  「什麼玩意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哦,有人亂搞,有人下樓,就一定
是去跟誰亂搞?」

  蘇笛愛憐的笑笑,輕輕的在陸咪的臉蛋上「波」親了一口,摸摸這個畢竟還
年幼的小女生的頭發:「那是你這種小丫頭想的簡單了。等萬一明天,真的有人
把這個' 有人刷卡下樓' 的風聲放出去,不用說別的,就自然會有人,開始聯想
啦……」

  「聯想什麼?」

  「聯想是許紗紗,也去參加了這個色老頭的派對啊,同一個城市,有個跳水
界的裁判大佬和女運動員亂搞,然後當天晚上,有個' 夜不歸宿' 的女跳水運動
員,還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也正好出門了,你說,能不聯想?哼,說不定啊,會
進一步聯想,說許紗紗的銀牌,也來的不來路不正啊……這還了得?這可是見不
得人的事。這個時候,你要說許紗紗不緊張,還有許紗紗背後的人不緊張,才奇
怪了。」

  「許紗紗還有背後的人?誰啊?」

  「切,我怎麼知道……」

  「不過……就因為有人……有人刷卡下樓?!就聯想到一塊銀牌是睡來的?
這也太扯了吧?!萬一就是樓下買杯礦泉水呢?」

  蘇笛無奈的伸了伸懶腰:「但願,每個人都會和你一樣想吧。但是男人麼
……你懂得。」

  「……」

  「男人麼,他們就愛幻想……那種畫面。甚至很多男人,就是以幻想那種畫
面為生的。喏,一個是許紗紗違反隊規,然後去拍電影,然後下樓買了杯咖啡,
然後回去了,那畫面……多沒勁、多沒看點啊。你再想想另一個畫面,嘖嘖嘖
……我們的河溪小公主,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去一個皮皺皺的外國老頭的別墅,
參加他的裸體派對,進行交易,然後脫光了,露出來……嘻嘻……哭著,或者笑
著,被外國老頭抱著……親親,摸摸,摳摳……弄弄……嘻嘻……哪個畫面,更
對那些男人的胃口呢?……」

  她一邊信口胡說著「親親、摸摸、摳摳……弄弄……」一邊好像在演示似的,
伏上來,摟著陸咪纖細的身體,裹著她嬌嫩的肌膚,開始輕柔的愛撫,姐妹間的
玩笑,她甚至不用忌諱,手指直接進入了陸咪的乳尖、和襠部的那條小縫。

  「嗚嗚……嘻嘻……」陸咪又是享受又是抗拒,兩個人忍不住又嘻嘻哈哈的
旖旎打鬧了一通。

  好一會兒,甚至兩個人都微微有些情動意亂,但是畢竟她們也只是姐妹間嬉
戲,沒有什麼同性戀情結,是陸咪嘆息一聲,又看看電視里,才說:「不過說真
的,許紗紗要是被這種流言蜚語纏上了有點可惜啊。這老頭這會兒說什麼呢…
…該不會真的在說許紗紗的事情吧?」

  蘇迪聳聳肩:「那不會,卓依蘭是什麼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以她的身
段,才不會提起。這老頭沒什麼啊,他就一口承認……說自己有開家庭泳池派對,
也邀請了朋友來訪,但是就說這是他的私事。嘻嘻……還在那里義正言辭的說,
私人的問題不應該帶到工作中來。哈哈……」

  「這都能洗白?」

  「當然洗不白了,不過他總要洗洗的麼……哈哈……不過……我聽他這個訪
談說來說去,好像一直在暗示,有些' 特殊的朋友' 也在場……不知道是說誰。」

  「嗯?」

  蘇笛開口正要解釋,卻聽見了門鈴音樂聲,是有人按響了公寓的監控門鈴。

  「你叫外賣了?」

  「沒呀……」

  蘇笛疑惑的走到門口,點亮了監控,小屏幕里出現……一個錚亮的腦袋。一
個西服革履,笑容可掬,帥氣深沈,剃了個光頭的四十多歲的俊朗男性,也對著
攝像頭在禮貌的微笑。

  「Hello ?……」

  「雷……雷先生?」蘇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鏡頭中,在門下按響自己門
鈴的,居然是,居然是現在新任的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雷先生。準確的來說,
自己也是西體集團旗下晴空娛樂分公司的模特部的雇員……可這位自己上司的上
司的上司,怎麼會這個時間點,沒有任何提前通知,來自己家?

  鏡頭里,雷先生似乎也笑的很歉意:「是我,不好意思,打擾了。是蘇笛小
姐吧?能開一下門麼?方便麼?」

  「……」蘇笛固然滿腔疑惑,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方便,方便……您請
進。」

  她擰開了電子鎖。然後,又手忙腳亂的催促著陸咪躲起來,還叮囑她穿點衣
服,自己更是東找找西找找,想找幾間衣服來穿,但是看看自己的打扮,小睡褲?
吊帶小T 恤?也不算太離譜吧,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念頭,她沒有換上什麼正裝或
者出門裝,而是隨手找了一件披肩,只是把自己吊帶睡衣下過於性感逼人的鎖骨
和頂著T 恤的乳頭遮掩了一下……

  雷先生?雷先生來自己家里幹什麼?雷麟當然有自己的地址……但是這種突
然來訪?是什麼意思?沒來由的……她竟然有點害怕起來。

  雷先生……該不是來上門玩自己的吧?

  明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她都有點緊張……

  但是,她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等擰開了防盜門,等待著電梯來到,雷麟那精
幹體面的身形來到他的面前,她卻已經收斂了所有的慌亂,換上了女孩特有的熱
情、燦爛、調皮甚至帶著一點點的挑逗

  「雷先生……您快請進,請進……」她笑得仿佛是迎接一個非常尊敬的老朋
友來訪,似乎沒有突兀和窘迫。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很冒昧……」雷麟笑得一臉歉意,哪像個震動河溪
城的老總,倒是像個來追求蘇笛的小男生。

  她迎接雷麟進來,還特地挑了一雙寬大一點的拖鞋給雷麟換上……

  雷麟款款的進來,也不會冒失的四周胡亂打量,而是在沙發上穩穩的坐下
……蘇笛打開冰箱,找出一瓶氣泡水來,笑著擺在雷麟跟前,她琢磨了一下,在
雷麟的身邊坐下……輕輕咬了咬下唇,讓一絲嫵媚害羞的暈紅染上了自己的肩胛
和臉頰。

  「不好意思……雷先生,您來的突然,我穿的……太潦草……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冒昧來訪……」

  「雷先生……您這是?」

  雷麟抿了抿嘴,似乎不知道從何談起,好一會兒,才釋然的笑笑說:「是這
樣的,小蘇……我其實今天來,是特地冒昧的趕來,沒有提前通知你。就是怕你
多想,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

  「?」

  「我想……見見陸咪同學。她在嗎?」

  「?」

  蘇笛真的楞了……她眨巴著一雙桃花眼,楞楞的看著雷先生,要不是多年練
出來的江湖本能,她差點就脫口而出「不在」了。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個雷先生,
其實和自己也沒見過幾面,但是風度翩翩、文質彬彬,卻有一種不敢去欺騙他的
感覺。

  「哦……小蘇,你別害怕。我解釋一下,是這樣的……咱們……原……省體
育局陳禮處長,畏罪自殺,這件事情,畢竟是誰都不想的。但是……當時陳處長
和……我們晚晴集團這里曾經有過幾千萬的水上中心的贊助合同,還沒有完全執
行完。現在因為陳處長的過世,有點……沒下文了。而我們集團現在已經接手了
晚晴集團過去的一些業務,對我們來說,更是要謹慎。集團的意思,是最後,要
確認一下陳處長的一些言行一些合作,究竟有沒有在法律層面上,給公司造成不
必要的風險。本來是讓要法律部門來確認的。但是,我作為新任的管理層,卻不
希望這種不愉快的事情,給你這樣本著善良目的被攪和到這種不愉快事情里面來
的員工,造成困擾,所以才先不經過法律部門,自己過來一趟……想在盡量不打
擾你和陸咪同學的前提下,就……問陸咪同學兩個問題……就好。」

  「……」蘇笛一臉無辜、純潔、茫然的看著雷麟,雷麟的話,她聽懂了幾句,
但是整體上她聽來根本就是東拉西扯,牽強附會,為了一個贊助合作的可能法律
性風險,他這個集團的執行總裁,要漏夜來訪自己這麼一個外圍模特的家?就為
了親自問陸咪兩個問題?……但是,她確實也沒什麼立場,藏著陸咪,不讓她見
人。老實說,剛才雷麟按響門鈴,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誤會,以為雷麟是見過
自己幾次,起了色心,來要自己那個……如果那樣,她當然還要打發陸咪回避,
雷先生真的要睡自己,自己除了乖乖迎合還能有什麼選擇,甚至在某種意義上,
雷先生這位上司,要是肯以這樣的姿態「來訪」來奸玩自己,她多少都會有些榮
幸的感覺。她甚至有個荒唐念頭,雷先生如果忽然見到自己房間里還有個十六歲
的穿著內褲滿世界跑的小丫頭,會不會要玩一龍二鳳?要是萬一能傍上雷麟這種
級別的人物,那倒真是給小鹿「工作」的事情徹底解決了。盡管,那是荒唐的,
羞恥的,想想都有點不堪的。

  但是這會兒,她倒真的寧可雷麟突然出現的目的是玩她,操她,奸淫她,或
者玩小鹿,操小鹿,奸淫小鹿了。雖然雷先生說的客客氣氣,又一臉抱歉打擾的
表情……但是她已經意識到:這事,哪怕真的是問兩個問題,也比挨操被奸更麻
煩。她是一直擔心程姐、石少或者公安、紀委來找小鹿,進一步深挖陳禮處長
「畏罪自殺」的事。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的,居然是……似乎
和這個事件毫無關系的雷麟?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房間門卻「枝呀」開了……

  陸咪已經換上了衣服,卻也不過是馬馬虎虎的一套長袖T 恤和睡褲,怯生生
的走過來,在蘇笛身邊坐下,卻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是陸咪……你
是誰呀?」

  蘇笛只好尷尬的笑笑,事到如今,她又能怎麼辦,她甚至只好開口說:「那
……你們聊?……我回避一下……」

  雷麟溫柔的笑笑,似乎要打發掉她的顧慮,又似乎別有深意的掃了蘇笛一眼,
這一眼,卻很不同,蘇笛是老於此道,立刻意識到他這一眼,掃了自己的胸乳和
腰肢。難道……雷先生真想那什麼?問玩陸咪問題……再操自己?

  「不用,沒關系的,哪兒的話,我這個冒昧來客,倒是要你這個主人回避
……」雷麟卻已經開口了:「很小的事情麼……我們也就確認一下,問兩句就好
……」

  蘇笛只好尷尬的笑笑,但是她已經有意把披肩略略的散開……讓自己的乳溝
輕輕的蕩漾出很微小的一條縫隙來。

  雷麟好像沒看見,笑得卻依舊溫柔:「小陸同學,我姓雷,是西體集團的一
個管理幹部;我知道,你受到了很多的傷害,這件事情肯定不想再回憶了。所以,
不管怎麼樣,不管什麼理由,你都沒有義務,一定要回答我或者其他人的問題。
何況,我不是警察,更不是紀委,只是一個……哈哈……怎麼說呢……省局的贊
助商的身份。作為朋友來問一下。小蘇是我們的員工,她現在和你住在一起,你
們互相之間也有個照顧……至少作為公司,我們應該有所表示,所以,如果遇到
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只要在我們西體集團能力範圍內的,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盡到我們的責任。」

  「……」陸咪當然一時三刻聽不明白雷麟在說什麼,但是蘇笛的眼睛卻亮了。
雷麟先生的「遇到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可是一句值錢的承諾。

  「小陸同學,你現在還在……控江三中吧?」

  「嗯?……嗯,就算是吧……」陸咪聳聳肩膀。

  「恩……這個,陳處長去世的時候,你真的不在現場麼?」

  陸咪搖了搖頭。

  雷麟點了點頭,似乎也看不出來相信不相信,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有點不好
意思的說:「小陸同學,你千萬別誤會,其實我們也就想最後確認一下,陳處長
的……去世的情形。」

  「我都說了,我不在啊。我和這事根本沒關系……我早就跑掉了,不知道他
怎麼就想不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陸咪對這問題,早就回答過無數
次了。

  雷麟點了點頭,又想了一下,才說:「那你……在發夾頭鎮,住了幾天?」

  「七、八天吧……哦,你是問我和那……陳處長啊在一起啊?就三天啊。」

  「那你……那段時間,有沒有見過陳處長的什麼朋友?或者家人?或者同事?」

  陸咪搖了搖頭,不過這女孩畢竟經歷了太多的悲催事,身上就有一股子說不
清哪里來的彪悍,居然咧嘴笑了笑:「我就被他綁去……強奸的。他那幾天就沒
日沒夜的搞我,怎麼會有其他人在?他還想弄死我呢……你說,我能不跑麼?我
能管他怎麼死的?我能知道什麼啊?」

  雷麟連連點頭,似乎抱歉的要命,很不好意思的跟了幾個「是」和「當然」,
卻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劃動了幾下,把屏幕停留在一張照片上:

  「不好意思,還是請小陸同學看一下,恩……這個人,你見過麼?」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

  雷麟點點頭,似乎很有耐心,又很溫柔:「你再看看,再回憶一下……你們
在發夾頭鎮的時候,真的沒見過這個人麼?」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

  蘇笛明知道自己不該看,但是好奇心還是忍不住,偷偷的下死眼,掃了一下
那張照片。

  是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一副農民工的模樣,四十來歲,看上去個子很
矮小,穿著一件臟兮兮的墨色夾克衫,臉上也是風塵僕僕,滿是臟兮兮的泥垢和
皺紋,但是看體型倒是肌肉感很強……像個是挑大活的農民工似的。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卻別了眼睛掃了雷麟一眼,居然反問了一句:「他是誰?」

  雷麟這次卻沒有猶豫,也沒有回答陸咪的問題,又看了蘇笛一眼,點點頭,
收起了手機,抱歉了幾句,蘇笛留他「喝杯飲料」都不肯,笑瞇瞇的就告辭了。

  蘇笛真沒想到雷先生就真的只坐了幾分鐘,問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要離
去,她還是懂事的,甚至多少想著「雷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帶我出去?」,所
以披了件衣服,堅持要送雷麟下樓去。

  一直到蘇笛親自送他到公寓樓下,雷麟握著蘇笛的手,卻又很誠懇的說:
「小蘇啊,你留步吧……打擾你了。」

  「雷先生……」

  「小蘇,你收留小陸同學,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我們常常會把道德掛在
嘴邊,但是身體力行的時候,往往連一點很小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善舉也不願
意去做。何況,人們常說,相處容易同住難,你還約了小陸同學一起留住。所以
我說你很了不起。當然,我也知道你肯定在經濟上承擔了額外的壓力。如果有什
麼需要,告訴我。無論是私人還是站在公司角度,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他說的很溫柔,很篤定,目光里滿滿都是贊許,蘇笛甚至有點小小感動,但
是多少也有點小遺憾:雷先生既沒有要睡自己,奸自己,也沒有要帶自己出去睡,
出去奸。他還真的只是來見見陸咪的。是啊,曾經在娛樂影視公司當老總,如今
又在同樣美女如雲的西體集團當執行總裁,人又帥氣,又多金又多情的雷先生,
怎麼可能漏夜來訪,就是要來睡自己呢?這種事情,不是他雷先生的風格。自己
……不過是一個外圍模特,等著程姐一聲令下,去陪這個睡覺,去給那個操玩的
漂亮女孩罷了。

  就連這種小失落,雷麟似乎也能看出來,他也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又握了
握蘇笛的手,他的手掌有力而堅定,溫柔而寬厚……

  蘇笛甚至一時的情緒,有點想回頭上樓去再私下里做做小鹿的思想工作,讓
她多向雷麟吐露點什麼……雖然她依舊不明白,雷麟和這個事情隔著十萬八千里,
為什麼那麼慎重的登門,就真的只問了幾個問題?奇怪了,以自己的身份,不過
是夏總旗下的一個小模特,以雷先生和夏總的關系,有什麼問題,隨便叫自己問
不就是了。

  以她的社會閱歷,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不該知道的,別知道;不該問的,
別問。」,但是也可能是雷先生的這種神秘莫測又溫柔親切的態度,以及那高高
在上「直接領導的領導」的身份打動了她,她居然一時情動,破了忌諱,脫口而
出:

  「雷先生……」

  「嗯?」

  「您究竟想問小鹿什麼事啊?我能幫著您問問麼?」

  「……」

  雷麟略略沈默了一會兒,居然有點冒昧,卻似乎是被內心的波瀾鼓舞著,輕
輕的,拍了拍蘇笛的香肩:

  「不瞞你說,集團高層,一直都在懷疑,陳禮處長的真實死因。」

  「嗯?」

  「而且……我在首都的一些朋友,也對這個事情有所保留。他們要投資西體
集團,是企業行為,是資本行為,不想和政治或者和犯罪,攪和的太複雜。尤其
是刑事罪案,又是醜聞……」

  「我看小鹿不會知道那麼多的吧……」蘇笛還真心咬著下唇,替雷麟參謀起
來了:「她其實沒心沒肺的,有人不是在傳?說陳處長是被……」

  她話到嘴邊,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冒失……

  天啊……自己是怎麼了?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啊?雷麟先生對自己,當然是有
所保留的?自己就算沒事答話,表示自己對領導關心事情的同樣關心,開口就是
錯,什麼「陳處長是被」什麼?江湖上是有傳言,陳處長是被石少,現在的石副
處長弄死的。可是這種無憑無據的謠言,自己開口說出來,不惹人笑麼?

  最重要的是……那位「石少」,可不是外人。石少剛來河溪的時候,就是自
己陪著「適應新環境的」,後來自己不是還陪過好幾次麼?而且還是程姐安排的,
程姐安排的,那不就是夏總的意思,夏總的意思……雷先生能不知道?說不定,
自己在雷先生眼中,就是石少包養過的小模特?說不定還有更不堪的,自己在雷
總眼中,不過是出錢就被人睡的妓女……雷先生和夏總那是什麼關系。

  她害羞了,甚至覺得有點難堪,偷偷看了雷總一眼。

  雷麟……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

  在那一瞬間,她又有些迷糊了,

  雷先生和夏總……到底是什麼關系來著?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9-12-22 18:25 編輯 ]
作者: enginechen    時間: 2019-12-23 11:54

等了快10個月,終於出生了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9-12-27 21:01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8)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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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19-12-27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8:夏婉晴,年輕過

  夏婉晴褪下華服,換上戎裝,仿佛又年輕了十五歲。

  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嬌矜意得:無論裝扮成什麼樣風格,自己總能透出各色各
樣誘人遐想的魅力。當一個女人得到造物恩寵,獲得盛容佳顏,當眉眼、唇齒、
線條、體態勾魂奪魄婉轉婀娜時,那麼,不同風格的裝扮,不同款式的服飾,都
是不同意境的詩與畫。

  上帝真的是從男人的肋骨中創造的女人麼?

  當然,她倒也不是真的換上了什麼制服,只是她今天來陪朋友做些「特殊的
運動」,裝扮是多少有些難得一見的風尚:

  一身米黃色牛仔馬甲、灰白色的塑身襯衫、上面零零落落幾個口袋,將她曼
妙多汁的身體束紮得多了幾分俏皮緊湊,堅挺的乳峰在馬甲下若隱若現,挺拔的
鎖骨在微微敞開的襯衫口沿卻分外清秀。緊身的帆布牛仔褲、包著她兩條鉛筆長
腿和精致桃臀,呈現著一種充滿了肉感和骨感混搭的線條美;從小腿處,紮著亮
黑色的高幫皮靴,英姿颯爽。還有飾品,一根寬大的編織牛仔皮帶,一頂白色
Ferragamo的小遮陽帽,秀發用黑色皮筋紮成一個馬尾,耳朵上戴著一
副碩大的珊瑚紅色消音耳罩,鼻梁上還架著一副茶色的護目鏡。

  裝備滿滿,這一幕,倒像是一個女騎士,一個女特種兵或者女工程師,和素
日里自己的穿衣風格大不一樣,這種偶爾的風格轉換,讓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
另類魅惑的流光溢彩。

  她能感覺到,陪她來運動的雷麟,是何等見過世面的人物,卻很明顯已經被
自己這身裝扮迷得都有些局促了。

  這種陽光戶外運動風,讓自己充滿了一種力量飽滿的感覺。一個Power
ful的女人,或者,這才是自己,溪月湖上睥睨河溪的夏婉晴,真正最美的側面


  更特別的是,她的兩只纖纖玉手,交疊擡扶、像模像樣的捧握著一柄銀灰色
4.5mm口徑C10範維克鮑運動賽用氣手槍。

  勁裝、玉人、槍械,金錢、權力……誰人可有,誰人可賞,誰人可得。

  ……

  「嘭!……嘭!……嘭!……」

  伴隨著三聲清亮的氣動子彈射出的聲響,夏婉晴窈窕的上肢,畢竟因為後座
力而發出些微顫抖搖晃,但是她的桃臀、她的玉腿卻紮得很穩,兩條腿如同一根
矗立的圓規;誘人犯罪的臀瓣在牛仔褲的包裹下,因為發力繃緊而變得更加的挺
翹,如同昂首的天鵝。用一個襯衫下擺紮起來的腰肢,支撐著上身微微的顫動,
更有幾分帥氣的性感。

  「嗚嗚……滴滴……」應合著遠處的環形自動射靶所發出的軸承轉動聲,一
側吊在半空的屏幕上出現了「4.1」的字樣。

  她輕輕的甩甩秀發,摘下耳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又似乎很是嬌羞滿意,
對著身邊的光頭錚亮、也是一身休閑運動裝的雷麟,抿著她朱紅的唇,笑了笑。

  「哈哈,才4.1,不準,不準……」她仿佛像是回到了二十歲年齡的小姑
娘,甚至忍不住,有點不合年齡的吐了吐舌頭,抑制不住那份小得意。

  ……

  這里是河西射擊中心的室內氣手槍靶場。河西的體育運動規範性和全面性,
一向不如幾個體育大省,射擊項目原本只能算是勉強湊成幾支充數的隊伍;倒是
巴黎奧運前借著奧運東風,才陸陸續續補全了配置。現在的河西射擊隊,只有射
箭的幾個組別才有比較專業的運動員,氣手槍和氣步槍都是混編制的一幫閑人,
壓根沒有進駐國家隊的希望。射擊中心這個氣手槍靶場雖然是按照賽事規劃來建
設的,但是一向很少有比賽或者訓練任務,省射擊中心為了增產節約撈點外快,
幹脆將這里包裝了一下,提供一些「群眾運動項目」。其實說白了,就是供河溪
的富豪們偶爾來玩玩槍消遣消遣。畢竟在C國,手槍射擊,怎麼也算是比較刺激
前衛的項目了。

  今天,現任晚晴集團董事長總裁、兼任西體集團獨立董事夏婉晴女士,就是
約由西體集團董事會聘任的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來這里玩玩槍放松一下,順
便聊聊天、說說事。

  ……

  這次,自己三顧茅廬兼重金禮聘的這位在築基也算混的風生水起的「雷先生」,
來擔任西體集團的「執行總裁」,可以說是精挑細選的合作夥伴。她雖然長袖善
舞,將河溪體育地產界玩的滴溜溜亂轉,無中生有變出一個百億身家的「西體集
團」來,但是要她直接擔任這個新生的「西體集團」的董事長,可以說是多有不
便。更何況,西體這檔子買賣里頭,政治意味濃厚,河西省系統、河溪市系統、
各區委、國資委、廣電、體育局、教育局、宋家、石家、太子黨、茶黨、酒黨、
甚至連省委書記王鼎的大公子王海都有參與,她也不能任性妄為,需要找一個河
西官面上能認可、自己的盟友們能接受、又有絕對的資源和實力的人,來擔任自
己在西體集團的「前臺操盤手」。

  從這點來說,雷麟就是萬里挑一的優質人選。

  雷麟來河西之前,在築基的娛樂圈就算是成功人士,從經營管理、政商關系、
經濟實力、資源人脈上來說,都是對得起「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這個職位;而她
也隱約知道,雷麟因為在娛樂圈的生意,似乎還為首都的一些場面上的人物提供
過「服務」;再加上這幾年來,雷麟包括和自己在內,合作操盤的一些「特殊的」
生意中,體現出來的手腕和能力;這些,都決定了這個雷先生,有資格來擔任這
一職位。

  但是,對夏婉晴來說,最重要的是……雷麟,當初曾是自己的創業合作夥伴,
有自己有過一份昔日里的交情,而且實際上,雷麟還追求過自己,甚至直到今天,
從他的眼神中,她都能看到一份帶著憧憬的迷戀。

  強大的男人,卻迷戀著更加強大的女人?一個男人可以為女人所控制、所利
用,然後才發揮男人最大的能量。這,才是完美的選擇。

  上帝真的是從男人的肋骨中創造的女人麼?

  ……

  她知道,對於雷麟這樣的昔日的「朋友」,不是她的下屬。她應該給與足夠
的利益、足夠的尊重、足夠的空間之外,還應該給與足夠的曖昧和溫柔。

  所以,今天約雷麟來靶場玩玩,她是特地打扮過,也偶爾的,至少是裝作放
下了心防,露出昔日的純真笑容來。

  她知道,自己的這一面,最能讓這個昔日里追求過自己的男人……心醉。

  畢竟,誰還沒有年輕過呢?

  果然,雷麟笑瞇瞇的,仿佛就像是約會中的少年,諂媚自己的女神一般,回
應著自己「不準不準」的謙遜嬌聲:

  「夏總……你說什麼呢?4.1 環啊,已經是準行家的水準了。你肯定是偷偷
找專業人士培訓過的吧?」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是石川躍那時候在後灣搞培訓項目時,還真找過幾
個退役的射擊運動員。我是一時高興,跟著玩,練了一下……對了,你能不能別
叫我夏總夏總的啊,顯得我們很不熟啊……」她媚眼如絲,嬌聲俏語,仿佛多年
老友之間的常有玩笑。

  「是。可是我總不能和以前一樣,叫您小晴吧……是,是,您肯定比我年輕,
不過您現在畢竟是領導。稱呼就是禮貌,稱呼也是規矩和尺寸。」雷麟依舊是彬
彬有禮的回答,笑瞇瞇的,卻說的很有力。

  「那行,你就和幾個熟悉的朋友一樣,叫我晴姐吧。」

  「好……我的晴姐。」

  「來,輪到你來試試……來麼,別害羞啊。」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雷麟靦腆的揉了揉鼻子,也戴上藍色的消音耳套,他畢竟是男人,臂力上是
沒問題的,只用一只左手就擡起了範維克鮑氣手槍,瞇著眼,他的身體逐漸繃緊
……

  肌肉的線條,即使在衣衫下也能顯露一二,瞇著眼,很認真的模樣,姿勢倒
是挺帥的。

  ……

  「嘭!……嘭!……嘭!……」

  ……

  「哈哈……脫靶了!脫靶了!」夏婉晴這次是真心的,咯咯咯笑得像個小姑
娘。雷麟也算是能幹的,卻到底在這麼個小項目上輸給了自己。一時的遊戲,一
時的好勝,一時的快樂,其實也能帶來樂趣和成就感。這讓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年
前,為一些小事就能樂開懷的時光。這種運動項目,自己居然能贏男人,她當然
有著昔日運動員本能的好勝心。

  她振臂高呼,嬌笑鼓掌,那紮起的馬尾跳躍起來,渾身都仿佛煥發出昔日里
小口琴的清純魅力。

  ……

  她註意到了,但是她裝作沒有註意到。

  自己那瞬間散發出來的天真魅力,已經令得雷麟的眼光已經充滿了滾燙的熱
流。

  這個男人似乎已經不能自已。

  ……

  他靠近過來了?

  他靠近過來了。

  有多近?

  很近。

  兩個人的目光都有著瞬間的一滯。

  成年人都懂,這瞬間的一滯,意味著什麼。

  雷麟揉了上來,仿佛是一時被自己的魅力迷的失去了自我,他就這麼自然的
揉了上來,他迷醉了一般,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腰肢。

  「嗯……」她居然也忍不住,一聲無意識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和做什麼的嚶
嚀。

  她是想掙開的,但是一瞬間,那種被真正迷戀自己的男人擁抱的感覺,那種
男人特有的荷爾蒙的味道,卻讓她也忍不住發出本能的嗚咽。

  雷麟的手已經箍住了自己的腰肢和背脊,順著自己內凹的脊索曲線,慢慢向
下,又攀上了那牛仔褲包裹下的臀。他的口鼻也順著自己手掌的動作,自然、溫
柔、貼合的垂了下來,貼上了自己柔軟的唇。

  「嗯、嗯、嗯」是兩個人沈沈的呼吸。

  「嘖、嘖、嘖」是四片唇瓣纏繞的嗚咽。

  「搭、搭、搭」是兩個人的護目鏡都還沒有摘掉,撞擊在一起,發出聲響,
卻如同催情鼓點的異聲。

  夏婉晴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含在粗糙的男人的口中,像被吸取靈魂一樣的吸
吮著,雷麟的下巴剃得非常幹凈平滑,但是隱隱的,依舊有男人的須根感。自己
的舌尖開始分泌唾液,開始被這個男人入侵口腔,親吻,纏繞,那里頭有自己明
白的,熟悉的,男人那種本能的「玷汙你、蹂躪你、占有你、奸弄你」的粗野,
卻還有另一種滋味,那是真正愛戀自己的男人才會有的「喜歡你、迷戀你、得到
你、進入你、疼愛你」的憧憬。

  「嘖嘖……」她的呼吸已經紊亂,她的雙目已經迷離,她的手臂柔軟的推搡
著……要推開雷麟,卻氣力卻有點用不出來。

  她是肯定要推開雷麟的……她不會讓雷麟在今天得到自己的身體,這不是感
情問題,也不是性欲問題,而是利弊問題。理智告訴她,要控制住雷麟這樣的男
人的「忠心」,就反而不能那麼輕易的給他得到自己的身體。這個男人,是真心
喜愛過自己的,甚至是迷戀過自己的,雖然時過境遷,大家都有了多年的閱歷和
城府,今天的雷麟,究竟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她已經吃不太準,但是有一點
可以肯定,那就是男人都有的,對曾經追求過卻沒有得到的女人的仰視感。

  這種仰視感,女人一定要把握好,就可以牢牢的把男人的心控制住。

  畢竟,誰還沒年輕過呢?

  雷麟,不可以在今天,和自己越界!

  這才是控制雷麟這種男人最好的尺寸。

  這不是感情問題,也不是性欲問題,而是利弊問題……但是隱隱的,在她的
內心,竟然也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從幾何時開始,感情、性欲都已經不是問題呢?
是自己真的開始邁入另一種人生境界了麼?

  就連她,在那一瞬間,也有些迷離和酸軟。

  畢竟,誰還沒年輕過呢?

  這一時的頓挫和猶豫。雷麟的手,已經在撫弄自己的臀瓣了……他的手法,
真是粗魯,又溫柔,又熟練,又有力,最能抓到女人的心尖。他是在摳弄自己的
腰眼麼?最懂事的男人就應該是在這樣,不僅僅是直入主題,進入女人的三點,
而是對每一寸美妙的肌肉和筋骨進行細到微妙的玩弄和欣賞。他是在順著自己的
腰肢,丈量自己的臀溝麼?啊……連那敏感的肛門括約肌,都開始感受到這個男
人的進攻了。

  他的臂膀,真是有力,箍著自己的腰和股,讓自己有一種「掙脫不了」的無
力感,這種更無力感,卻是伴隨著男人對女人的征服和占有感。還有他的嘴唇,
那麼兇,又那麼軟,他的舌頭是在舔自己的牙齦麼?他的擠壓,已經讓自己的乳
房,開始貼上他的胸膛,乳肉開始感受到男人的侵犯麼?乳頭都開始漲了。

  她明白,雷麟,也早不是二十年前的毛頭小夥子了。過去的近二十年,這個
混跡在築基娛樂圈的「雷先生」都不知道睡過多少美婦人,玩過多少小明星,甚
至奸破過多少小處女的處女膜,他的技巧、他的手法,他的氣場,確實每一分每
一寸都那麼懂得女人的需要。這一點,真的和二十年前多少有點毛毛糙糙的他,
很不一樣。

  她是肯定要推開雷麟的……她不會讓雷麟在今天得到自己的身體,這不是感
情問題,也不是性欲問題,而是利弊問題……

  但是,那一瞬間的感覺。卻讓她多少有些欲罷不能。

  自己的臀,真的被抓揉得好舒服,自己的身體,都有些被雷麟整個舉起來的
感覺,這種男人控制女人,男人奸淫女人,男人征服女人的感覺……也真的,讓
她一時失去了自我。

  她不是沒有性生活。事實上,在過去的幾年里,她經常和年輕漂亮的小夥子,
還有小女生做愛。當然,她獨特的性取向,使得她特別喜歡扮演強者,去反過來
「奸玩」那些年輕的身體。她甚至刻意的,尤其喜歡同性奸玩一些幼齡的青春小
女孩。她也一直告訴自己,自己去征服和控制其他美好的肉體,那,才是自己最
天然、最本能的性向。

  但是,有那麼一瞬間,在被雷麟擁在懷抱里擁吻、揉弄時……她仿佛有些迷
離失措。

  是雷麟的技巧麼?是男女天然的吸引麼?也是……也不是。

  在內心,在內心的內心,在時光的盡頭,在昔年的哀怨,仿佛有一些碎片的
聲音,又響起在她的耳畔:

  「請主人盡情的……盡情的……玩……小口琴的身體吧。」

  「請主人盡情的……糟蹋……小口琴的清白吧。」

  「啊……主人,怎麼玩都可以的,你不要管我的感受,徹底的奸死小口琴吧。」

  「小口琴的奶子、屁股、小穴,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給主人奸的啊。」

  那昏迷的、淫魅的、悲恥的,卻可以滲透出她五臟六腑的聲音,仿佛在昔年,
仿佛在今日……

  誰,還沒年輕過呢?

  ……

  「啊……別……別這樣……」

  那遙遠的聲音中飽含的屈辱和不甘,在摧殘她的靈魂,卻也在喚回她的理智。

  不可以,不可以。利弊,最重要!

  「別這樣……」、「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她終究還是用力推開
了雷麟,甚至差點把雷麟推倒在地上。

  這種力度……成熟的男女都會明白,是真正的拒絕,而不是曖昧。

  ……

  ……

  雷麟有些尷尬、有些局促、有些羞惱。

  夏婉晴卻已經在瞬間恢複了神采,雖然嬌羞的滿臉通紅,卻也忍不住「噗嗤」
抿嘴一笑:「對不起,不過,你別……別這樣……」

  「……」

  「嘻嘻……你呀,別一有機會,就吃我豆腐麼。剛才不是說了,我是你領導
麼?一眨眼,就又想占我便宜了?」

  仿佛是老朋友間的玩笑,仿佛是清純少女和一時渾噩的朋友開的玩笑,輕輕
的抹去了那份尷尬。

  「是。不好意思,你太漂亮了今天……晴姐。我是一時難以控制自己。」雷
麟居然也立刻恢複了常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回應也很紳士。

  仿佛是老朋友間的玩笑,仿佛是懵懂少年和自己鐘愛的女神之間的小試探,
尷尬也不過是春意未發時的萌芽。

  ?

  那麼自然麼?是不是有點……太自然了?

  夏婉晴的內心,一動。就連她的眼皮,都稍微跳了一下。

  自己,真的完全能掌握這個男人的內心麼?自己真的還能把這個男人吃的死
死的麼?他的表現,是不是太自然了一些?太自然的……反而讓自己有點吃不準。

  這個比自己還大四歲的昔日里的朋友,真的還那麼迷戀自己麼?

  「你別這樣,你呀,結婚都多少年了……」她用最最親密的借口來繼續著對
話,也是試探。雷麟是在二十年前就奉女成家早早結婚的,這種話題顯然是屬於
「老朋友」之間的最適合的過度話題。

  「……」果然,雷麟聳聳肩,靦腆的笑了笑。

  「我記得你女兒,小漠,算算年齡,也都快二十了吧……我上一次遇到她,
還是個幼兒園的小女生。」她笑著,繼續著「老朋友」的氛圍塑造,緩和著剛才
的尷尬。

  果然,這個話題還是讓雷麟不得不回到正常的對話,也笑瞇瞇的露出了所有
父親都有的驕傲神情:「她都二十二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過,讓她去普林斯頓念書的……回來了麼?還是要
留在美國發展?」

  「年底回國,這個丫頭就是喜歡玩一些有的沒的,什麼攝影啊美術啊的,正
經的學問都耽誤了。太年輕。不過我也由得她就是了。」雷麟笑笑,似乎感覺到
這種「老朋友的對話」差不多了,兩個人的曖昧平複,還是他,首先回到了正題:
「剛才不好意思,一時失態……那,晴姐,我們坐坐?說說正事?」

  「別說的那麼嚴肅,哪有什麼正事。行,那我們就休息一下。」

  兩個人才踱步到一旁的休息小桌,端上兩杯氣泡水,雷麟還是很紳士的替夏
婉晴擰開瓶蓋,插上習慣,才各分左右坐下。仿佛剛才激情的尷尬的瘋狂的幾乎
要進入性愛的一幕,完全沒有發生過。

  「夏總,哦,不,晴姐……西體的事情,各方面都很順利。幾個場館的改造,
年底就可以上馬。您關照的晴空娛樂的並購,也可以在那個時候一起完成。」雷
麟開始有了幾分「合作型下屬」的姿態。

  「嗯,晴空娛樂的並購,寧可慢一些,不要太惹人註目。」夏婉晴自然也開
始了真正意義上老板的口吻。

  「我明白。嗯……宋理事長這里投了一個河西體壇下的創業項目叫新奧傳媒
一個A 輪。我們跟投,出了500 萬……這個項目我看過,沒問題的,是個不錯的
項目。不過短期內退出不容易。」

  「這事我知道,沒問題,是那個寫手叫言文坤的操盤麼。左右是五環領投,
我們就跟跟。」夏婉晴點點頭,心中也是有些小感慨。

  「……還有就是,國資委的裘處找我們談過,一些歷史的債務遺留問題,還
說河溪棋院的臧秋枰院長希望我們能參與下一次的' 溪江杯' 圍棋賽……」

  夏婉晴卻擺了擺手,阻止了雷麟這方面的匯報:「這你就不用一一和我說了。
一百萬之內,你直接簽字就好。再說,裘嵩的面子總是要給的,他無非是要我們
出點血,填一些歷史的窟窿。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官是狼,商是羊麼。這個裘處
長年紀輕輕,背景也硬,口碑也不錯,將來有的是升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怠慢
了,我們還是要服務好。」

  「好的。其實,我也真佩服這個裘處長,這個時候都還跟沒事人似的,做事
那麼直接。現在這個階段,情況特殊,河西的官員們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你是說?中紀委來河西的事?」

  「嗯……柯黑子來河西,那麼當官的腿肚子抽筋,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人間
隱形了,就怕給柯黑子抓住什麼痛腳。」

  「有什麼消息麼?」

  「廣電的彭副局長,昨天晚上在局里開會,就被中紀委的人給帶走了。別的
就不好說了,這層級太高,我們打聽不到。官面上都在傳,這次可能是省委應百
川要出事了……否則,以柯禹州書記的身份,總不能特地為了一個彭東覺來河西。」

  夏婉晴搖搖頭,抿一口氣泡水,也是權做聊天:「應百川麼,當年……應該
是做過老書記任廣江的秘書,算是任書記的人;他如果真倒了,咱們河西這位老
書記當年留下的政治資源真的是要一掃光了。不過……反過來想想,如果真是這
樣,也好,那咱們王書記的政治權威,倒也就更鞏固了吧。」

  她說的這麼犀利,連雷麟都一楞:「您是說……柯禹州……是來替王鼎書記
來做事的?」

  「那不可能。柯禹州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王鼎能左右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可能連雷麟都覺得,這個話題對兩個商人來說,實在
太高太深,聳聳肩笑笑,切入稍微現實一些的話題:

  「省里的這些事,不知道對市里會有多大的影響。河西省市兩級的情況,其
實有點複雜。對我們的工作,還有幾個領導的態度……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夏婉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沒邊了,微微一笑:「唉……沒辦法,很難
猜。就像你說的,這畢竟是大官們的事,層級太高。我們只要不沾惹就行了。政
治麼,不管我們什麼事。」

  她沒有完全說實話,即使對雷麟,有些話也太難說出口。柯禹州來審查應百
川這種首長級別的事,當然和她也十萬八千里。但是,她拉攏過石川躍,利用過
王海,結識過卓依蘭,甚至介紹侄女兒給過石束安……她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
都已經和政治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對於政治,她已經有了其他女人,其他商人,
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交集。

  雷麟似乎也不知道從何談起,又換了一個更加貼近的話題:「其實還有一個
事情,遠在千里之外,卻好像和咱們河溪息息相關……嗯……前天晚上,就是那
個Baldwin的訪談,您看了麼?」

  夏婉晴噗嗤一笑,這事情於她現在,到真的是事不關己了,自己是和Bal
dwin有過一些交集,但是這次出事,去和她無關,從她的立場來看,甚至有
可能給石川躍造成個手忙腳亂,石川躍通過省市兩級體育局以及屏行那個項目,
從她的鍋里撈了一大塊肉走,那天又一點不給面子的拒絕了自己那麼明顯的「邀
請」,從自尊心上來說,她是很樂於看到石川躍出點麻煩的。

  她曖昧的閃了閃眼神,說:「這個Baldwin的訪談,倒不忙著研究,
也不關我們的事,那是國際泳聯的醜聞。我倒是關心那張房卡刷卡記錄的事,哈,
這次,許紗紗那丫頭,恐怕有麻煩了吧。那個' 喬老師' ,到底是什麼來歷,你
去查了麼?」

  雷麟點點頭說:「我查過了,首都的一些朋友也都替我打聽了,好像真的沒
什麼特別來歷,就是一個比較瘋什麼都敢幹的狗仔隊工作室,領頭的叫喬漢斌,
以前是《首都體育報》的編輯,因為敲詐勒索丟了飯碗,現在出來就靠爆點黑料
賺點錢。不過他們也確實有點本事,這次,也不知道他們哪里弄到了一張刷卡記
錄的截圖,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他們手里真的沒料了,就拿著一張截圖想做文章
……無非就是暗示那天晚上,許紗紗下過樓唄……」

  「你怎麼看?這方面,你可是大行家了。」

  「這種事,可大可小。如果說小,一張截圖,什麼都不能說明,就算是許紗
紗脫離訓練,來里昂拍電影,最多也就是個' 不務正業' ,' 夜不歸宿' 出去逛
街?吃飯?喝酒?小姑娘到歐洲玩一下,不算什麼大事。買點水軍,沖沖淡就好
了。如果……往大里說,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和Baldwin的派對聯
系起來,可能對許紗紗的名譽就是很大的損害了……要是炒作得法,許紗紗國家
隊和河西大學的名譽保不住,都有可能的。」

  夏婉晴目光流轉:「僅僅……是對許紗紗?」

  「晴姐……您的意思是……?」

  夏婉晴微微一笑:「許紗紗那丫頭……其實是石川躍的人。我有可靠的消息,
那天晚上,本來,真的是石川躍安排她去和那老頭亂搞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
去成。但是這去沒去的,也沒個證據。你說,石川躍這次會不會跟著倒黴?挖出
蘿蔔帶出泥,他在河溪幹的這點事……」

  「……」雷麟似乎低頭在沈思。

  「要是,我是說要是,有行家,像你說的,跟一把風,放一點消息,幹脆挖
一挖石川躍……控制女運動員做點見不得人的事。他,會不會是下一個陳禮?」

  雷麟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把氣泡水的瓶子蓋輕輕擰上:「晴姐,這我可就
真的有點聽不懂了。您的意思……是希望事情往那個方向去發展?還是希望替石
川躍擋住這些麻煩?他石家,和咱們,還是來往挺密切的吧。紀雅蓉……不是您
的親戚麼?」

  夏婉晴一楞,雷麟這個問題,倒還真問得她也有點一時啞然……

  雷麟卻已經笑了,挺和氣的靠近了一下:「晴姐,我有兩句話,不知當講不
當講。」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當講的,別來這套,直接說……」

  「這一麼,您可要小心啊。這事,的確是可能沖著許紗紗來的,有人,想把
Baldwin的事和' 許紗紗下樓' 聯系起來。可是,咱們有一句說一句,這
許紗紗,那天晚上確實沒去啊,這麼大的事,光靠捕風捉影是很難一追到底的。
可是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些別的事啊……江子晏,他可是真的出事了。」

  夏婉晴臉色「刷」的變了,甚至有些惱羞的看了一眼雷麟,她甚至一時三刻
有點吃不準雷麟什麼意思。一碼歸一碼,江子晏……畢竟是自己睡過的大男生,
她再城府深厚,畢竟是女人,對於這種事情,難免有些心結。

  雷麟卻似乎沒註意到她的臉色,還是繼續輕輕的用手指在桌子上劃拉,比劃
著分析:

  「按說,江子晏是咱們公司的簽約運動員。許紗紗呢,就算是石副處長那邊
的人,可是……眼下,他們兩個,是既綁在一塊兒,又是有點……怎麼說呢,'
矛盾' 的。咱們可要小心,誰知道,這張房卡的記錄,是用來對付許紗紗石川躍
的,還是用來對付江子晏或者咱們的呢?許紗紗是啥都沒幹,一點旁證都沒有。
江子晏那天晚上……可是進了里昂的局子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完全擦幹抹凈
的?」

  「那你的意思是……為了保護江子晏,我們幹脆……」夏婉晴的臉色有點冷
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事可要慎重啊……晴姐啊,我幹別的不談,幹
娛樂也快二十年了。我就知道一條:其實沒什麼高手,可以完全的操作輿論的。
公眾輿論,就是一個完全捉摸不定的怪物。稍有不慎,引火燒身啊。您可千萬別
以為這事和咱們沒關系,就看許紗紗和石川躍的好戲。還是要掃掃幹凈,尤其是
……尤其是……尤其是江子晏這里,您必要的情況下,還是要安撫安撫……哈哈
……年輕人都這樣。得意的時候,不得意的時候,都容易動作走型。」

  「……」

  夏婉晴眉梢一轉,她這才聽明白,雷麟居然是在暗示擔心自己對江子晏的控
制不夠……他也未免太小看自己的魅力和控制力了。別說江子晏的名譽、經濟、
前途都握在自己手里,就只算自己和江子晏的那點旖旎激情,她不相信,江子晏
還能有什麼問題。她甚至覺得,雷麟的這種提醒,對自己,多少多少是一種侮辱。

  和自己睡過的大男孩……能出什麼問題?

  不過……

  她畢竟是個女人,她再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也有著四十歲女人天然的惆悵和
哀慟。這甚至無關此時此刻自己的魅力,自己的身體自己有絕對的信心,依舊有
絕對的魅力。但是更重要的是,四十歲的女人,也曾經有過二十歲。她明白……
那種刻骨的差別在哪里。

  畢竟,誰沒有年輕過呢?

  「這是一,那二呢?」她不動聲色的問著。

  「這二麼,其實,晴姐,我來河西也有一陣了。一直在看河溪的局面,很多
人和事,我也看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總有那麼一個地方,我還真有點……搞不
清楚。」

  「哪里?」

  「屏行。」

  「屏行怎麼了?」

  雷麟搓著手掌,似乎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好半天才皺著眉頭開口:「……晴
姐,您說,石副處長在屏行,折騰那麼大的動靜,虧損幾個億,搞那麼高檔的度
假俱樂部。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他……」夏婉晴覺得雷麟這一問,倒是問的有點意思,也忍不住沈思了起
來。

  「……」雷麟卻住了口,似乎是要給時間自己讓自己思考完整。

  「他……他可能是在後灣有些失意?想在屏行……重新把這個盤操起來?」
她說著,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晴姐,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想來想去,似乎總缺點什麼。晴姐,
他和我們不一樣,他只是個基層小幹部,剛剛升的副處長,還是體育局這種冷衙
門。就算他能在屏行玩出花來,那資產,也是國家的,難道還能進他自己的腰包?
這麼折騰,就是為了自己在體育局的政績?他不過是個副處長,就算有點政績,
那也是童萬秋的,也是劉鐵銘的。再說了,搞好一個地方的小基地,這點' 政績
' ,他做給誰看呢?」

  「你有什麼看法?」

  「晴姐,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也沒想什麼思路……只不過,總覺得這事,沒
那麼簡單。如果,屏行的事情,都是石川躍自己的手段,那,好說,就一個官二
代,可能就是在屏行弄個高檔會所,玩玩女人,搞搞暗箱操作的交易。錢、女人、
名聲唄,普通人的追求說白了就這些,還能有什麼。」

  「嗯……」

  「我到今天,也是想到這里。但是又覺得……萬一,背後有其他人呢?或者
有其他想法呢?」

  「嗯?」夏婉晴猛的一擡眼,瞇著眼看著雷麟,她明白了雷麟暗指的意思。

  石川躍無所謂。但是……那在河西大學安安靜靜的教書的柳晨老師;還有
……在南籬下棋的那個老頭……

  「那你的意思?我們怎麼應對呢?」

  「晴姐,這事呢,我覺得就是有點奇怪……所以,不應對,靜觀其變才好。」

  「……」

  「其實說透了一個字:防。」

  「……」

  「石川躍這個人,我覺得吧,還有點看不透。咱們……哈哈……畢竟是生意
人。生意人做生意,生意上的事情可以直接點。但是其他的……還是要小心為上。
我們,既不要幫石川躍去掃馬路,也不要踢他,就為了幾千萬的投資?不值得動
氣麼。我們啊,應該離的遠遠的,由得他去處理他的麻煩麼。他最慘,無非就是
丟車保帥,幹脆讓許紗紗的名聲爛掉……,再怎麼樣肯定也要保全他自己的。我
們呢,應該去處理我們的麻煩。至少,別讓這把火燒到我們身上來。」

  夏婉晴終於有點忍不住自己那內心深處的小驕傲,稍稍點點頭,還是回了一
句:「你放心,江子晏肯定沒問題的。」

  雷麟連連說「是」,點點頭,但是還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遠方,倒是還是
換了話題:

  「屏行……嘿嘿……被你說的,我都想去看看那里整的怎麼樣了。」

  「好像……他們已經安全裘處長去視察過了。」

  「哦?裘嵩去過了?……」

  夏婉晴眉頭一皺,又沈思起來。


                           【未完待續】
作者: rackeva    時間: 2020-1-1 15:05

大觀園有續寫嗎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1-3 23:57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69)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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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1-3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69回:裘嵩,此間夜色

  溪山腳下,屏行晚燈,新月如鉤,人世間的耀眼光芒在此間黯淡時,星辰就
更加璀璨。

  夜色染墨了溪山,遠處的丘巒如同剪影瞳瞳,人工湖畔幾只山雀劈開晚風,
竟是被那湖面上倒影的銀河所迷惑,在平靜的水皮上點出一圈圈漣漪……古道石
碑、松柏蒼翠、湖天一色、空谷寂寥,這是溪山固有的晚景。雖然屏行也算是城
郊結合部,山腳下的257 國道上,烏金色的路燈照耀著柏油馬路上的白色間隔線,
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尾燈,強調著幾分現代都市風情,但是到了溪山景區邊緣地
帶,真是一片天然連綿的夜色不斷。即使是白日里裝潢施工熱鬧非凡的屏行奧林
匹克俱樂部,在區建工局嚴令「20點之後不得施工,保護環境,降低汙染」的指
使下,到了這時分也該是一片靜悄悄、黑洞洞。

  倒是今夜略有些例外,靠近屏行會所西側,最先完成施工裝潢的一批建築中,
令人有些詫異的亮著一方通明的燈火。

  「Great !Great !左,左,右右……左;再來一輪,你可以的,Great !
左,左,右右……左;手擡高,不要放低……棒,棒極了!」安娜的聲音,依舊
那麽悅耳,節奏鮮明、英姿颯爽,如同明快的鼓點,響徹在屏行奧林匹克俱樂部
還未完成全部修葺工作的3 號室內館拳擊場內。

  河溪市國資委資產審計處處長裘嵩同誌,穿著一身米灰色的短袖短褲運動衫,
已經展露出他臂膀和小腿上壯實的肌肉,架著一對黑色的拳擊手套,正對著眼前
移動的皮具靶盾,有節奏的伸展著自己的雙臂,左右交替,鼓動小臂、上肢的肌
肉群,將近體能的極限,進行著自己也覺得頗為威風的最後幾段擊打動作。

  每一次擊中靶盾,皮具和皮具的碰撞,都會發出讓他覺得身心愉悅的「嘭」、
「嘭」的擊打聲;還有自己那通體的汗液,仿佛已經把五臟內所有的汙濁代謝一
空;因為高含氧量運動而瘋狂分泌的多巴胺,腦海已經在一片混沌和清明之間難
以分辨界限。他其實已經陷入一種臉紅脖子粗的激烈運動後的快感之中,有的時
候,這種感覺,比做愛還要令人愉悅滿足。

  何況,眼前的靶盾,是一位身材窈窕緊實,目光囧囧有神,體態優美挺拔,
皮膚黝黑滑潤的美女所持。他的每一次擊打,都能讓這個穿著暗紅色運動背心和
運動短褲的女孩的身體,發出微微的顫動,雖然緊身運動衣裹得很結實,但是她
的身體,依舊有著女孩天然的魅力和自由的野性,會發出一陣陣讓人忍不住去偷
看的緊緊繃著的蕩漾;那秀發,那腰肢,那臀線,那乳形,那帶著蒸汽的汗珠滾
落在她的肌膚上;有的時候,一次激烈的擊打,甚至會讓她的身體上的汗珠發出
水花一般的飛濺蕩漾,還有好像是加油鼓勵又好像是激動滿足的「棒、來、Great
」的嬌聲……仿佛就像是什麽AV 片里的鏡頭一樣。沒有男性可以抗拒這種時刻雄
性荷爾蒙的分泌。

  「嘭……」這組動作的最後一擊,裘嵩幾乎是右臂大擺幅直拳,揮動的幅度
已經超過了動作要求,這是肌肉緊張和疲憊到極點的表現,卻也激發了最大的沖
擊力。擊打到那靶盾上,就連安娜整個曼妙緊繃的身軀,都好像被沖擊的向後一
陣的崩塌下來……擊倒一個女孩,是所有男性隱藏在內心最深處原始的欲望和快
樂。

  「好了,好了,非常棒……休息一下吧,今天第十二組了,真的,真的已經
超標了。」安娜好不容易定住身形,拍了拍火紅的靶盾,嬌喘著,抹了一把額頭
的汗水,調整著呼吸,微笑著示意,嬌喘著,卻也帶著幾分俏皮的調侃:「呼呼
……裘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十二組9 分鐘移動靶擊打,這已經是準職業拳
擊手的訓練量了,你都能扛下來,動作基本不走型,我簡直是要崇拜了,你這不
去參加省隊集訓真是屈才了啊……」

  裘嵩哈哈笑著,呼哧呼哧的喘息著,點著頭,又呼嚕呼嚕的摘下拳套,從一
邊的拳擊頭的圍欄上摘過一條幹凈的白毛巾來。他是紳士的,即使這種運動的間
錯,讓他的汗珠又搜刮著體內殘余的水分最後瘋狂的分泌一把,但是,毛巾依舊
要先遞給女士。

  女人,要完全被動,他,卻要完全主動。紳士而又體貼,強大而又溫柔,禮
貌卻又曖昧,這個遊戲,他一向是這麽玩的。從英國到C 國,從這個女孩到那個
女孩,包括來自這些女孩各種附加的目的,他一直收放自如、掌握節奏,在不露
痕跡中,讓女孩迷醉著、懵懂著不知不覺的墮入自己的懷抱,成為自己泄欲的禁
臠。這種操控一切的遊戲,他怎麽玩都不膩。

  「這兒……真可以呀……」安娜四周環顧著,也是滿頭大汗了,一般擦汗一
邊贊嘆著,那晶瑩的汗珠滾落在她的肩膀上、臉龐上、脖子上,大腿上,也滾落
在她的乳溝里……她那纖薄的運動背心和運動短褲雖然是吸汗的設計,但是那種
被女孩的體液所潤透的貼體感,簡直如同火辣驕陽。

  「哈哈,什麽可以,是說我?還是說這場地?」裘嵩已經抹了好幾把汗液,
但是也恢複了說話的節奏。

  「裘哥你當然是最棒的了。不過,說實在的,這場地確實也很贊,雖然小了
點,但是設備都是進口的,比我們省隊的訓練基地也差不到哪里去了,燈光效果
和裝修環境就更上一層了……而且,居然還配有這些……哈哈……太誇張了吧?」
安娜大方的拍了拍了拳擊臺的圍欄,似乎意猶未盡,眼光卻忍不住飄向一旁的還
未開通的按摩泳池。

  是啊,拳擊場的邊緣,居然有吧臺酒櫃和溫泉按摩小池……是一種格外的不
協調,卻又是一種逼人的富貴浪漫。

  「所以我才堅持帶你過來看看嘛。這里雖然只有800 平方,但是完全是按照
國際拳聯的標準設計的拳擊臺和準備區……至於裝潢,這里已經算是基本完工了,
等下個月你來看,內部就連軟裝都全好了……那時候才叫驚艷。自動飲水裝置、
空氣調節設備、背景音樂,還有氛圍燈光調節系統,那個按摩泳池可以通溫泉,
打完拳就這麽一泡,哈哈……別說咱們國家了,海外都少有這樣的私人訓練場地。」

  「私人?」安娜果然吃了一驚,似乎沒特別明白,追問了一句:「這不是屏
行會所給客人準備的訓練場地麽?」

  「哦,我可能表達的不準確。你這麽說也沒錯,主持他們規劃裝修工作的小
周說過,他們未來的規劃是:這里是按照時間排表,只給來會所度假的會員,單
個預約時間來使用場地和培訓服務的。永遠,是一對一服務,所以,也可以理解
為私人場所。一對一麽,私密性也很好……」

  安娜搖著頭,四周巡視著……似乎有點難以置信的憧憬,這麽豪華專業的場
地,居然是一對一的?難怪雖然有專業的拳擊臺,卻沒有設計太多的觀眾席位。
而且,這和真正意義上的專業拳擊訓練場相比,固然少了看臺,卻又多了這許多
的浪漫奢華,背景音樂?氛圍燈光?酒吧櫃臺?按摩泳池?……怎麽不讓人遐想
聯翩?

  裘嵩靠在皮具長凳上,從冰桶里拎起一罐小口礦泉水,舒暢的用那汁液澆灌
自己的臉龐和背脊,也乘機欣賞著眼前已經被這個訓練場館的奢華震驚的小野貓,
偷瞄著她那渾圓緊繃的運動褲包裹下的蜜桃臀。那臀部的曲線實在太飽滿,包在
纖薄的運動褲下更顯得充滿了生命活力,也充滿了誘惑,忍不住,得意的追了一
句:「項目還在準備期。今天,我也算是帶你這個專家來參觀一下麽,你可以給
小周他們提點意見……哈哈。其實可以想象,未來能來這里消費的會員,都是一
等一的精英。投資家,企業家,或者一些高端的專業人士,能來這里做培訓,不
僅可以提高收入,而且是提高眼界,擴展人脈,商業交流的一個很好機會。關鍵
是,還一定是真正愛好體育,愛好搏擊,很有意義啊。所以小周他們搞的這個項
目,雖然有點……哈哈……消費主義氣息,我們市里,還是表示可以支持的麽。」

  「哦……」安娜別別嘴,似乎有些悠然神往,但是那種階級落差帶來的惆悵
也忍不住浮在了嘴角。

  裘嵩已經乘機輕輕的從背後靠了上去,兩個軀體之間的距離已經隔開了不到
幾厘米,他視線掃過,那美妙的乳線呈現一道如夢似幻的M 形弧度,那貼身的緊
身運動衣如同肌膚一樣貼合在安娜的胴體上,但是領口的雞心還是在提醒著他:
內里的風光更加無限。安娜的頭發原本就理的不長,最近不知道怎麽,還修得更
短,沒想到更加顯得帥氣,一陣陣汗漬的腥香,還有汗珠在漆黑的秀發里如同星
星閃耀一般的光澤,從她蓬松挺拔還有些性感淩亂的發隙里透出來,近距離嗅到,
讓人心曠神怡。

  更妙的是,她沒有閃躲。

  裘嵩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和安娜完全接觸,但是這個距離,是人都會感覺
到了,這已經是男女身體接觸的危險距離了。她卻還沒有閃躲,這已經不僅僅是
被這場地的專業和奢華所震撼,可以解釋的了吧?

  裘嵩忍耐著自己現在就按到這個熱力四射的女孩,去撕裂她的緊身衣,去抓
捏她的乳房,去淫弄她的臀瓣,去奸操她的蜜穴的沖動。他一向不喜歡太暴力、
太急近,他是河溪年輕一代官員中的翹楚,是優秀的共產黨員,馬克思主義的戰
士,有文化,有涵養,有樣貌,有魅力……那種太粗糙的事情他從來認為不適合
自己。何況……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安娜這只讓他垂涎的熱力小野貓,已經快
到手了。

  他今天邀請安娜來提前參觀一下屏行會所正在裝潢的場地,這種邀請,本來
就是一種暗示。這荒郊野外,一個還在裝潢中待營業無人光顧的會所酒店,兩個
人又是換上了短打的運動衣,玉體汗香,激情四射,窗外又是夜色朦朧,等兩個
人「練完拳」就該晚上八、九點了……當然了,屏行會所的酒店客房還沒有裝潢
好,但是這個鐘點了,無論是回到市區,還是在屏行當地比如屏西賓館之類的地
方開個房間洗個澡「休息一下」?難道不是題中應有的?又不是十歲的娃娃,安
娜應該能明白這種「練拳約會」的意思的吧?這就像是撩撥琴弦一樣撩撥少女的
心……女孩們,總是手足無措、迷迷糊糊的被帶向那個地方。

  女人,要完全被動,他,要完全主動。他試探著,輕輕的拉上了安娜的肘
……似乎只是拉著安娜轉身去掃視場地的細節,但是這個動作,也像極了華麗而
曖昧的華爾茲舞步……

  香肌酥滑,玉骨玲瓏,安娜依舊沒有掙紮躲閃……也許是懵了?

  老實說,對於這個女孩,裘嵩是越來越有興趣和欲望。以他今天的身份地位,
有的是女孩願意玩弄各種手段來投懷送抱,但是,安娜對於自己,一直是保持在
禮貌的範疇內。這種範疇和距離感,反而讓他更加的欲火中燒,更加的渴望征服
這個女孩。

  節奏感,最重要的就是節奏感……他不喜歡直接動用權力或者金錢去「購買」
女孩。權力和金錢當然是必要的,但是必須被掩蓋在這種節奏感之下,才能讓他
產生真正的快感。女人,要完全被動,他,要完全主動。紳士而又體貼,強大而
又溫柔,禮貌卻又曖昧,這個遊戲,他一向是這麽玩的。

  「其實我呢,今天帶你來看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已經和小周推薦
過了,希望你成為他們邀請的第一批' 私人培訓總監' ,當然,你也可以以你的
X-Girl的名義……怎麽樣?小周找你談過麽?」

  「啊?!!什麽?沒有啊……」安娜回頭一楞,似乎有些驚訝,也有些嬌羞,
也有些對「培訓總監」這個頭銜的困擾,卻也借著這個動作,還是掙開了他對她
手肘的撫摸。

  裘嵩只能笑笑,但是他知道這種遊戲的規則,這個時候,男人是不可以退縮
的。他還是無賴似的靠了上去,這個距離,他甚至都快要摟上了安娜的身體,他
的毛孔,已經可以嗅聞到安娜的體香,他的「懇談」,也快變成了在安娜耳畔的
低語:

  「小周本來是打算邀請國家隊的現役隊員的,不過我還是重點推薦了你,這
也是公心。我認為這種項目,對於專業的要求是一方面,氣質形象上就更重要。
當然,也不僅僅是說,漂亮就好,其實更重要的是,能夠理解這種項目的運作規
律,能夠和來自海內外的愛好體育的企業家、投資人形成良好的專業互動。既能
體現親和力,也有體育專業精神。當然,哈哈……你也不用太上心,我也只是推
薦一下,是不是真的要邀請,具體怎麽聘用,工作時間和薪酬安排,還是要小周
他們考量麽。哈哈……不過我可以先劇透一下,小周和我匯報過,他們的計劃是,
第一批的私人培訓師,按小時計費,一小時八百……」

  「八百……」安娜似乎吃了一驚,低下頭喃喃自語,在計算著這個數字意味
著什麽

  但是裘嵩很享受這種戲劇效果,笑咪咪的追加了兩個詞:「……美元。」

  安娜吃驚的回過頭,楞楞的看著他。

  裘嵩實在也忍不住,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他努力讓自己用最誠摯、動情的語
氣的輕柔的吞吐著贊美:「所以我才覺得,整個河溪,搏擊培訓方面,只有你,
配得上……」

  他終於順著這一句讓人酥麻紊亂的稱贊,配合著金錢、資源、權力、浪漫的
氛圍,圈過胳膊,摟上了安娜的腰肢。

  摟住了……摟住了……沈醉了……迷離了。

  女人,要完全被動,他,要完全主動。紳士而又體貼,強大而又溫柔,這個
遊戲,他一向是這麽玩的。

  纖腰盈盈,滑如絲綢,玉體顫動,體香噴湧……

  安娜「嗯」的一聲,稍微扭動了一下腰肢,與其說是掙紮,不如說是讓他的
臂彎感受到人間的美味。

  ……

  其實,一周前,裘嵩應邀來參觀屏行會所的幾個已經初步硬裝完畢的場館時,
和眼前的安娜差不多吃驚。以他裘嵩在河溪政治生態里的地位,算是紅得發紫的
人物,他年輕,又留過洋,言談舉止又是風采奪人,政績更是顯著,在首都也有
一定的後臺背景,市里對於他的傳言很多,最誇張的傳說是省里和中央都有意栽
培他,明年去中央黨校進修後,將下放到羅州任副市長甚至市長。老實說,他就
可以算是吃過見過的,他心里大約有數,石川躍在這個「屏行會所」里不計血本
的規劃,但是真的來視察,看到這里的裝潢,特別是專業體育設施和場館的水準,
就連他都有點咋舌。

  他當然知道石川躍所冒的政治和經濟風險,不過這不管他事。以他國資委分
管領導的身份,這種事情,他輕輕一劃拉,就能和自己撇清的一幹二凈。至於推
薦一下安娜,他確實有幾分是出於公心,安娜的情況,也確實很適合來擔任這個
屏行會所的第一批私人培訓師,有省隊的背景,人又漂亮火辣,關鍵是有一顆積
極向上的心。

  但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很喜歡這種主動的操控一切的感覺,他就是喜歡,女
孩子們,對著他,露出羞澀、崇拜,掩飾著崇拜,卻又不得不崇拜的眼神。

  尤其是眼前這個讓他越來越饞的小野貓。

  男人,當然要懂得秀肌肉。

  而最強大的男人,秀出來最健碩、最性感、最強大的肌肉,當然是權力。

  他還在冒著汗蒸氣的身體靠的安娜更加貼合,這個距離,人體的器官已經開
始曖昧的揉合,他已經開始品嘗安娜身體的曲線,那背脊,那肩膀,那臀瓣…
…那種肌肉、脂肪、骨骼完美的幾何。一股股都可以壓蓋住汗味的氣味開始散發
到空氣中,那是男人和女人天然的荷爾蒙分泌。

  「嗯……」安娜的臉蛋紅了,那不僅僅是運動後的血脈膨脹,更是一種嬌羞、
局促和不言而喻的天然誘惑本能。

  「安……」裘嵩也不怕肉麻,輕輕的呼喚著她的一個姓字,除了秀肌肉之外,
甜言蜜語也是必要的,甚至他的臂彎已經開始緊緊的箍著安娜的胴體:「我推薦
你不是私心……我一直覺得,你很優秀,你的身上不僅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關
鍵是,有一種純真的向上的青春活力,這種活力,是可以感染別人的……比如,
你就……感染了我……」

  他的嘴唇,已經借著這仿佛「情動」的話語,從安娜的脖子這里繞了過去
……在安娜濕漉漉的發端輕輕的蓋上淺淺的試探的吻。

  獵物已經入港,他幾乎可以肯定,安娜當然知道自己的「目的」,但是這種
涉世不深的女孩,再怎麽倔強和獨立,都只能被動的接受這份屬於他的浪漫遊戲。
今天晚上,至少有五成概率,他就可以和懷中的這只小野貓共浴性愛,淫玩她的
身體,得到她的芳心,奸辱她的貞操,粉碎她的矜持,揉玩她的奶子,拍打她的
屁股,抽插她的小穴。男女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麽微妙,只要踏過去那一步,就
可以進入一個新的世界,安娜不可能有心理準備,卻也不得不被他卷進去……他
要進一步的舉動,他的手掌要輕輕的撫弄安娜的腰腹直至乳房,只要安娜不抗拒,
馬上,就可以進入擁吻的階段了。當然,如果她很羞澀,要象征性的抗拒一下,
也沒問題……他有耐心,他知道這個遊戲該怎麽玩。

  果然,可能是自己的手掌也沒能控制住欲望,向上的幅度太大了一些,安娜
終究還是「嗯,別、別……」害羞的掙開了他……

  他裝作不好意思的笑笑,歉意的歪歪頭……不著急,這種進兩步退一步的遊
戲,他也是老於此道……抱歉卻又不甘的眼神,他也知道怎麽表演……他準備下
一步的「道歉」,也準備繼續進攻。

  ……

  安娜卻退了兩步,雖然羞紅了臉頰,但是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的無措
……忽然,她展顏一笑,笑得如同春風吹過屏行。

  「嘻嘻……裘哥,你花言巧語了半天,可別就是為了吃吃我的豆腐啊……」
這個女孩真是有點特別,她居然立刻可以從情迷羞澀中恢複幾分神采……可以清
純、羞澀卻又大方、明媚、掐皮的眨眨眼,開開玩笑……

  裘嵩竟真的被她反過來嘲笑的臉蛋一紅,這次是真的紅了一下,不是裝的。
卻看見安娜走到了她擱在一旁長凳上的器材背包……「刺啦」拉開……掏出一副
灰色的玩意。

  「對了……」

  「恩?」

  「裘哥,既然你推薦我麽,禮尚往來……這是我,送給你的……」

  裘嵩看看安娜手上遞送過來的,居然是一幅灰色的護膝?什麽意思?怎麽回
事?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

  「裘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幫我。我也謝謝你……不過,你畢竟現
在算我的' 學生' ,你呀,運動量太大,骨密度又高,我覺得,你的膝蓋需要保
護一下……」

  裘嵩楞了……

  他完全沒想到,安娜會為他準備禮物……

  有無數人,明著、暗著送過他無數東西,也有女孩送過他這樣那樣的……但
是……

  安娜?

  送了自己一幅護膝?

  ……

  這場面,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完全一樣。安娜給自己送這麽一份貼心的禮物?
什麽意思?那種溫暖,被關懷,也是被欣賞的快感,竟然也淹沒了他的腦海中單
純的征服欲望。難道……這會是另一種遊戲?難道這個像小野貓一樣火辣的女孩,
在這個遊戲中……並不完全是被動的?

  他看著安娜明媚的眸子,竟有點說不出話來。

  究竟誰,是誰的獵物?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1-8 19:45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0)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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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1-8發表於SIS


            第三部  屏行會所

           第70回:周衿,理性思考

  控江萬年酒店。

  現在,即使是來酒店小住一天,在有些事情上,周衿也不會馬虎隨意,比如
睡衣……

  「即使此刻沒有一個具體的男人會來欣賞,自己的內衣、睡衣、浴袍,也要
性感、精致、時尚……」這是最初由卓依蘭,然後到石川躍,在不同的世界里,
用不同的口吻傳遞給她,並漸漸刻入她靈魂的生活理念……剛剛洗完淋浴,她穿
上了隨身帶來的那件新款的「綰」的吊帶絲綢小睡衣。那是一團勾魂的火紅色,
設計簡約,但是紅艷艷的配色和高檔面料卻有一種別致而大氣的歐美範兒;纖薄、
絲滑、細帶纏繞,在她露骨的肩膀上松散得打一個蝴蝶結,只有精致的黑色細密
小蕾絲,在胸口輕輕的抹出一道彎曲紋路。這種懂得設計的睡衣,是不會喧賓奪
主的,不需要繁縟的花紋和裝飾,因為她所襯托掩蓋的,才是真正的人間美景。
離開了文胸的束縛,卻依舊堅挺的,是周衿的胸前,睡衣掩蓋下,那一對雪白的
乳房,輕輕的「搭」在幾乎要透明的紅色面料下,飽滿、性感、精致而彈翹;兩
顆艷麗的乳頭,在那絲綢的面料上,清晰的頂出兩顆如同寶石一樣的凸起,半裸
的胸脯上,還掛著幾顆未曾幹透的出浴露珠……

  她就這麼,幾乎是半裸的,誘惑無比,卻又慵懶散漫的坐在梳妝凳前的椅子
上,那睡衣只到大腿根部,她交疊著兩條雪白修長的長腿,隱隱可以看到她剛剛
換上去的幾乎是透明的粉灰色的蕾絲內褲……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自己剛剛沐浴出
來的濕漉漉的發端;那種淩亂、濕潤、隨性、圓潤、私密,卻又仿佛是藝術品中
用力渲染的畫面,像是上帝荷爾蒙狂亂分泌時塗抹的傑作,充滿了性的暗示和欲
的邀請。

  這種性的暗示和欲的邀請,周衿自己也知道。她甚至也會無厘頭的想起:如
果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被某個普通的中下階層的男性陌生市民通過某種角度窺視
到,會不會,就會成為他一生所見,最為淫魅的畫面呢?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
這種畫面,她也忍不住露出自嘲的微笑:本來,今天自己是有意無意的約了石川
躍的,帶了這件新款的「綰」內衣來,當然也有幾分是準備給石川躍享用的,但
是石川躍卻接到緊急通知,去市委宣傳處開會了,據說是市委宣傳處約了幾個局
廳的領導商討接待「C 非交流」的事務,討論到一半,童萬秋局長覺得有些地方
講不明白,就臨時打電話要石川躍趕到市委去補充匯報……這是提拔的意思,也
可能是童局長覺得燙手要推諉的意思,無論是哪一種,石川躍當然不會拒絕,更
不可能因為想要來欣賞自己的內衣,而錯失這樣的機會。

  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卻是有些人日常可以擁有,已經不
用過於貪戀,而這種巨大的落差帶來的荒謬感,有的時候,卻比「擁有」本身,
更能帶來快樂和成就。周衿也忍不住苦笑。

  但是,她也很快就收斂了這種遐思,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幅新鮮出浴、悠然
靜坐的模樣,即使此時此刻,都還不是這小小的房間里,最性感、誘惑、淫魅的
畫面……

  因為此時此刻,房間里,不止她一個人。

  她身邊的梳妝臺上,其實橫支著一部家用攝像機,攝像機的右側用數據線直
接連著筆記本,還亮著紅色的一點曖昧的「拍攝中」的燈光,攝像機的鏡頭,還
有周衿的目光,所對的,都是房間里那張2.2 米寬的,鋪著雪白、酥軟、蓬松的
床單的大床。而大床上的景致……如果給一個河溪城內普通的中下階層的市民看
到,那恐怕……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一具裸體的,嬌小的,雪白的,緊致的,彈翹的,均勻的,充滿了青春活力
的少女胴體,赤裸裸的半躺在那床單上。那雪白的肌膚幾乎沒有毛孔,那種細密
嬌嫩、吹彈可破的胴體,卻又緊致結實,有著一般的青春少女所沒有的活力四射
的肌肉感。

  通體無纖,赤裸嬌軀,在雪白的床單上微微的顫動,最為吸引人註意的,當
然是少女那一對粉嫩如豆蔻的乳頭,因為那情欲的刺激,已經呈現一種激凸的勃
起姿態,襯托著盈盈鴿乳更顯得蒼白晶瑩;還有就是兩條粉嫩、翹彈、圓潤的長
腿,用力的夾緊著,將那女孩最羞澀的恥處努力遮掩起來,形成一個「Y 」形的
夾角,看不見那迷人的溝痕,卻依舊擋不住幾叢烏黑亮麗小巧的芳草茵茵露出一
段初春的羞慚。

  而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這半躺的赤裸少女此刻的舉動,她的兩只綿綿的小
巧玉掌,一只托著自己的右乳下方,在輕輕的捏著整個乳暈,微微的捏揉,讓那
粉色的乳尖被一再的刺激,仿佛像是擠牛奶一樣的揉動;而她的另一只手,則已
經伸進她兩條大腿的「Y 」夾縫處,依舊被「夾著」,看不太清里頭的動作,但
是從藕臂輕輕起伏,從少女口鼻里「嗯嗯」的嗚咽,潮紅的雪腮,可想而知,那
只手兒,無外乎是在撫慰她自己的幽涇、探索她自己的蜜穴。

  一個看著才二十歲不到的清純少女,赤身裸體的,半躺在酒店房間里的攝像
機鏡頭前,奉獻自己的珍貴肉體和女兒矜持,褻瀆著自己,表演著本應該是閨房
私密的自慰動作,而自己,另一個一身睡衣,宛然若嬌妻等候丈夫來臨幸的輕熟
佳麗,也接近半裸的,在旁邊就這麼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是人間荒誕還是天
堂妖嬈。

  而更讓這一切所蘊含的性欲和刺激,十倍膨脹的,是這個少女的臉蛋。清秀、
嬌嫩、鼻子圓溜溜挺可愛的,小嘴唇嬌嘟嘟的,那是很多河溪男人都在電視中和
春夢中見過……卻是如今的河西省乃至C 國,幾乎家喻戶曉的,剛剛在巴黎奧運
會上摘下女子三米板單人銀牌,女子三米板雙人第四的國家跳水隊成員,河西水
上運動中心的主力,新成立的河西大學少年奧林匹克班班長大學姐,無數人夢幻
中意淫過的小美人魚——許紗紗。

  這才是真正的人間荒誕,也是真正的天堂妖嬈。

  許紗紗在撫摸,在奉獻,在褻瀆自己,在刺激自己,而且是在……攝像機的
鏡頭下。她的動作幅度很小,她的眼眶里已經盈盈泛出羞恥的淚花,她的臉蛋潮
紅,渾身雪白的肌膚也透出一顆顆小小的紅色顆粒,她咬著嘴唇並沒有發出太過
誇張的聲音……但是依舊,肯定,是這條河溪城的小美人魚在鏡頭前奉獻胴體、
表演自慰……

  那攝像機的鏡頭攝走的,是這個女孩被淩辱的尊嚴,也是最無法見人的秘密。
而自己在一旁就這麼看著,即使自己同為女人,聽到紗紗低沈嬌喘的呢喃,看著
她的嫩乳被擠壓發出的蕩漾小波,欣賞著她兩條緊繃的玉腿夾緊著在這里顫抖和
摩擦……周衿的胸脯也實在忍不住起伏顫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乳頭都翹了起來。

  同為女性,這可能並不是什麼性吸引力的問題。而是這一幕,太刺激,太荒
謬,太淫魅,太誘人,即使同為女人,她都有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很想上去,
品嘗這具美妙的身體,享受這少女暈紅的時光,探索那水乳交融時美妙的宣泄。

  而床上已經在漸漸在無規則的蠕動的許紗紗,她那粉嘟嘟的小嘴唇的唇角開
始冒出白色的泡沫,那是她可愛又淫魅的口液。還有一段「絲絲」的微微呻吟在
曖昧的房間里蕩漾。而紗紗那迷蒙的美目,里面幾乎飽含著淚花,仿佛整個胴體
都是水做成的,在蕩漾,在泛紅,在流動,兩條白玉一樣的筷子腿崩的越來越緊
張……

  她的眼睛,她的瞳孔,她的目光,閉合,又睜開,流轉,又停滯。最後,都
走向周衿的身體。

  紗紗看著……我麼?周衿的身體,毛孔,肌膚,甚至靈魂,都發出了一陣顫
抖。

  紗紗是……在看我麼?

  是在邀請我麼?是在嘲笑我麼?是在脅迫我麼?是在誘惑我麼?是在刺激我
麼?

  這不是語言的問題,也不是動作,甚至不是表情,而是那種氛圍……

  一種荒誕、淫魅、清純、悲哀、無奈、狂熱,卻掩飾不住嘲諷的氛圍。

  仿佛是無聲的,卻是赤裸裸的邀請:

  「來啊,一起來啊……」

  「來啊,來玩紗紗的身體啊……」

  「一起來表演給……他看啊……」

  羞澀,性欲,恥辱……還有一種說不透的殘酷。

  周衿的心在下沈,這一幕中包含的屈辱,讓她舌尖都有些苦澀,甚至感覺鼻
子有點酸酸的。可憐自己,也可憐床上那曾經是自己的小弟子,竟已經淪落到這
種地步。

  但是,她卻也不願意表現出來虛偽的同情,只是溫柔的笑了笑,深深的吸了
一口氣,仿佛要把自己交給情欲,又仿佛要是把自己交給現實……用蔥蔥玉指將
自己肩膀上的那吊帶蝴蝶結輕輕一拉,伴隨著自己的睡衣慢慢的垂下,自己的乳
房嬌柔的彈出,自己的臀瓣也嫣紅的呈現,那堅挺的玉峰,那幽黑的小徑,那周
身玲瓏剔透的骨骼,那些凹和凸,那些圓和線……

  然後,她就顫顫巍巍的合身上去,和那大床上那條小美人魚雪白的軀幹,擠
壓到了一起。

  她濕潤的舌頭探索過去,從許紗紗那光潔的額頭開始,一直到她的睫毛,到
她的眼簾,到她的鼻尖,到她的嘴唇,到她的頸子,到她的乳房……

  那粉色的乳尖更加的堅挺起來,仿佛有血珠要從乳頭的組織體重沁出來一樣。

  「啊……」許紗紗仿佛也從情欲中蹦然而起,一把抓住了周衿的肩膀……十
根手指摳進了她的鎖骨肩窩里。

  雪白的被單床褥,揚起來……

  兩具美妙的肉體,纏繞在了一起……

  嘴唇要對著嘴唇。汁液交融。

  奶頭要對著奶頭。顆粒鬥纏。

  乳房要用力的對著擠壓。肉感奔湧。

  兩盤略略不同的臀部要摩擦在一起。輕輕怕打。

  兩叢各有溫柔的陰毛要輕輕的交叉。颯颯作響。

  兩個人的手指,都要輕輕的光顧對方的陰核。獻出自己,也褻瀆自己。

  然後,各自發出此起彼伏嬌媚的淫聲……

  「啊……」「啊……」

  「紗紗……」「衿衿姐……」

  「衿衿姐……」「紗紗……」

  ……

  一片嬌吟中,周衿感覺到自己的尿意澎湃起來,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感觀。

  也許很快樂,很滿足,很喜悅,很安慰。

  因為許紗紗迷人的肉體即使是女人也會喜歡;因為女人更懂女人的需要,那
種溫柔的觸摸總能更達到妙處,那種美好的舔舐不會有骯臟感;那豐盈的汁水互
相流淌在一起更加澎湃;那最後連綿不斷的抽搐和激昂……一切,都如同一場隨
緣而來只是追求快樂的同性情欲而已。

  但是,這依舊只是一次表演。

  擱在梳妝臺上,攝像機暗紅色的呼吸燈規律的閃耀……如同惡魔從地獄中傳
來的兇邪目光。

  這卷帶子,唯一可以欣賞的人,當然還是石川躍。

  ……

  周衿已經習慣了。

  她自己用自嘲的言語,管這叫作「做作業」。

  每隔一段時間,她,或者還有她們,都要準備一些「材料」來給石川躍「收
藏」。石川躍將這種動作的目的,美曰其名是「加強互相之間的信任」。

  一開始,周衿當然是被脅迫的,每一次,她都痛不欲生,但是漸漸的,她也
已經習慣了,甚至自己會調侃,說這是「做作業」。

  或者她也發現了,從某種邪惡而無恥的邏輯上,「加強信任」這個說法,是
成立的。

  她做石川躍的情人、性奴甚至是布局中棋子,已經牽涉到了太多石川躍黑暗
的秘密,她也常常惶恐和畏懼,如果不能和石川躍之間,達成某種可以讓石川躍
對自己絕對放心和信任的關系,她甚至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力
量碾壓成粉末。而即使沒有這樣的威脅,離開了石川躍……自己又算什麼呢?離
開了石川躍,她就只是一個連工作都不穩定的省隊的助理教練。而現在的自己,
已經是河溪市體育系統小有名氣的知性美女,控制著屏行會所改建計劃的上千萬
預算。現在,屏行的裝潢第一階段已經接近尾聲,偶爾的去現場看看,每一寸的
奢華,每一寸的雍容,每一寸的專業,每一寸的性感,都讓她有一種惘然如夢的
成就感。

  正因為如此,無論如何,自己都應該要和石川躍「加強信任」。

  而當她給到石川躍更多的「作業」,她就有一種感覺,自己越和石川躍形成
一個利益共同體,也可以繼續心安理得的從他這里獲得更多的利益輸出。自己是
這樣,許紗紗也是,甚至因為許紗紗的特殊性,一些許紗紗的材料,還是自己替
石川躍出面去要求的。

  大部分情況下,所謂的「材料」也挺簡單的,無非是按照石川躍的安排,去
和他做愛,供他奸玩淫辱,並且將過程中的一部分拍攝成照片或者視頻。有意思
的是,石川躍甚至不太回避把自己也攝入鏡頭。一次兩次的,就連周衿都覺得無
所謂了,好像這種某種邪惡無恥的投名狀,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情趣。

  其實說到底,石川躍並不經常召喚自己去奸玩陪睡,隨著兩個人的工作越來
越忙,這種機會其實是很少的。所以有的時候,她也會循例,只是拍攝一些自己
的自慰鏡頭交給石川躍,這就已經接近敷衍了。老實說,以自己和石川躍之間的
那些事,多幾張少幾張自慰照片,簡直是無所謂是。

  再偶爾的,這種「作業」會變成一些杜撰出來的商務合同、借據、簽名或者
具有特殊含義的「聊天記錄」。這就醜陋、尷尬、屈辱的多了。不過周衿可以確
定的是,石川躍以前並沒有這種煞風景的愛好,是那個長發飄飄的李瞳來到石川
躍身邊後,想出來取悅石川躍的招數。

  她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一招確實比性愛視頻更加有效。單純的性愛畫面並不
足以構成過一個完美的故事,但是一些合同、借據、聊天記錄,卻可以將自己對
石川躍的從屬關系確定的如同一塊鐵板。

  絕對無法撕裂的共同體。

  ……

  當然,這麼激烈的手法,對於許紗紗這種年紀畢竟還小的女孩,石川躍應該
是不會使用的,應該把……?自己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無論如何,對於許紗紗來說,如果只是今天來敷衍著「交作業」,一張裸照
就足夠了。但是她的選擇卻是……

  和自己一起,表演一段激情四射的同性戀性愛場面給石川躍欣賞?周衿簡單
有點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清純的仿佛一塵不染的河西小美人魚紗紗的選擇。

  難道是因為她一時的放縱和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難道是因為她最近受到石川躍的冷落要弄點新鮮的花樣?

  難道是因為她真的想和自己玩玩這種遊戲,做作業反而成了借口?

  ……

  當高潮漸漸退去,她依舊赤裸著身體,那蕾絲內褲都已經被拋到床下,在昏
暗的床頭燈光下,她倚坐在床頭靠著床枕,理性,理性,理性的思考,卻在漸漸
的占據高地……

  一切都變了。

  這不是控江基地的女生宿舍。

  這也不是三年前。

  許紗紗,已經變了。

  當然,自己也變了。

  且不說自己被強奸,被淩辱,被控制,那變態的關系;且不說從清純的女孩
變成馴服的性奴;且不說從想都不敢到在鏡頭前在那個變態的「主人」其實遙遠
的控制下的隔空淫辱。

  從好的一面說,自己變得越來越會思考人心,思考利弊了。

  許紗紗這麼做,絕對不可能是一時的玩鬧,她……當然應該有她的想法。

  「紗紗……」她輕輕的嘆息,溫柔的理了理身邊這條小美人魚被汗濕的秀發。

  「……」

  「這沒用……」

  「……」許紗紗仿佛剛剛從羞恥中驚醒,輕輕的還是拉過床單,遮擋了自己
飽滿青春的肉體,有點遲疑的掃了自己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這沒用……他不會幫你的。」

  「什麼啊……」許紗紗的目光有點慌亂,聲音很輕,微微的咬著唇皮,性感
的撩人。

  周衿稍微換了一下姿勢,輕輕的靠到許紗紗的臉邊,微微一沈吟,才說:

  「你……應該是聽到了的風聲,也許是言文坤那幫狗腿子告訴你的。你應該
也看了Baldwin 的訪談,也許也看到了那個房卡記錄單的照片……唉,紗紗,你
現在也學會想這種事了。你應該知道,一旦' 許紗紗的房卡,在淫亂派對的當天
晚上,被刷過下樓' 這個消息被曝出來……當然了,國家隊里沒有證據,是不會
拿你怎麼樣;但是那些根本不在乎證據和事實的網民,一定會生吞活剝了你。是,
正規媒體有操守,這種純粹無聊的聯想他們不會參與。但是現在不是二十年前了,
但是怎麼架得住那麼多所謂的自媒體,和無聊的暴力輿論網民。他們一定會傳言,
說你去參加了那個派對。」

  「可……我根本沒去啊。」

  「我知道你那天沒去,可,你最初是想去的,對嗎?最可怕的,還不是幾個
謠言。而是一旦謠言開始飛起來,說不定,有個別自媒體能深挖下去,或者從Baldwin
嘴巴里撈到點什麼,到時候……你就完了。' 想去而最後沒去' 就能過關了麼?」

  「……」許紗紗似乎也是無奈的淚眼汪汪起來。

  「然後,你可能也想到了,到目前為止,只是一張無聊的刷卡下樓的記錄單。
只要讓那個狗仔工作室別報道出來不就好了。可是你又沒辦法,不知道該怎麼操
作,所以,你只好指望他。你知道他總有本事處理這些難題的。事實上,你的很
多難題,還不都是他去處理的。」

  「……」許紗紗似乎羞恥痛苦的渾身都顫抖起來。

  「你可能腦子還有點亂,原本想著,只要來' 做作業' ,見面他總歸要…
…要……要和你發生關系的。玩了你,睡了你,那就會幫你。在床上給他……給
他……奸得舒服,他那麼神通廣大,總有辦法替你排憂解難;或者用錢,或者用
關系,讓那個什麼' 喬老師' 掐了這一段不就好了。你特地約上我一起,說是害
怕,其實還不是想……想給他增加趣味。」

  「不……不……」許紗紗已經羞的把頭埋到了周衿的胸脯里,似乎已經有淚
痕沾濕了被單。

  周衿愛憐的婆娑著她光潔的背脊,那條脊索真是清晰:「可是你沒想到,他
今天又沒來。」

  「……」

  「然後你就沒辦法了。可能你也意識到,他沒來,其實就是躲著你。他也覺
得你要出事。沒來,就是暗示你,沒辦法,他不會幫你的,或者,他幫不了你。」

  「……」

  「其實你想到這一步,都還是……挺對的。但是然後,你就慌亂了,你又能
有什麼辦法?你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你想表演點香艷的取悅他,或
者說勾引他一下。就和我一起……做……做給他看。你甚至胡思亂想,也許他看
過後,興趣來了,過來奸你,說不定連我一起奸,也許他就會幫你……」

  「不,不是……」許紗紗已經是無力的抽泣著否認,但是這種否認毫無力度。

  「他不會的,我的傻丫頭……」周衿輕輕的嘆息,做到床上,將許紗紗的身
體摟在懷抱里,像男人撫摸女人一樣,輕輕的撫摸她雪嫩的胳膊,肩膀,到乳房
……甚至像男人在事後玩弄女孩的身體,表示贊賞一樣,繼續溫柔的玩弄著她。
讓情欲和愛憐混成一種混合的荒謬。

  「……」

  「你別傻了。他是很會說話,有很情調,很有魅力,很有本事,乍一看甚至
可以說很有禮貌。但是……你難道還不明白,他這種人,其實從頭到尾就是個機
器……在他的眼里,你,只是利用的道具。你明白麼?你的國家隊隊員、奧運亞
軍的身份,只是他的道具。甚至,連……連……給他強奸的性奴都不是最重要的。
既然是道具,他就會分,有利用和沒有利用價值。還要分,利用時候的成本和風
險。對,他就是這麼無情的人。」

  「……」

  「你再想想。這件事,要擺平,就要出面;出面,就可能挖出蘿蔔帶出泥,
連出一大堆關系人。你不是曾經已經約定了要去Baldwin 的派對麼?你想想,這
里有多少中間人?牽涉到Baldwin 那邊。何況,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和他密切關聯
的。難道要Baldwin 親口確認一下,當天的派對上,沒有你?那老色狼,沒有好
處,憑什麼這麼做。他現在出事了,恨不得多一個墊背的,多一個輿論點分擔自
己的壓力。或者利用手里掌握的材料,要要挾各方,只想平穩下臺了事。這件事
情太複雜,涉及到的問題太多,必要的時候……他一定會犧牲你的。現在他唯一
猶豫的,不過是在你身上投資了那麼多資源,可能收不回來罷了。」

  「……」

  「傻瓜,他不可能為了幫你,去冒那種風險的。你跟他面前賣弄風情,也是
沒用的。他要睡你,隨時隨地,難道你還能反抗?」

  「那我該怎麼辦?」許紗紗似乎被周衿一路的分析,說的從羞恥、痛苦從漸
漸醒來,擡起頭,迷茫著看著周衿。

  「……」周衿低下頭,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思考還是在逃避。

  「要不,就讓子晏師兄出面承認,說是他刷的我的卡,下去買吃的?」許紗
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違反隊規,居住在另一個酒店,違反宵禁,獨自外出?給你師兄背這個鍋?」
周衿都忍不住露出一些嘲諷的顏色來。

  「這沒問題的吧……最多就是警告處理,我們在拍戲麼。」

  「是一個方法……江子晏肯替你背這個鍋麼?」

  許紗紗的小臉蛋似乎又刷的紅了,呢呶著:「應該會的吧……他畢竟是男生,
出錯最多就是違規。隊里不會怎麼樣的。外頭……也少些風言風語。」

  周衿曖昧的一笑,伸手在許紗紗的小屁股上「啪」的拍了一下:「你和姐姐
說實話,你那天,是不是和你的子晏哥哥出去開房了?」

  「……」許紗紗當然說不出口,但是小臉橙紅,卻說明了一切。

  「你呀……」周衿也忍不住噗嗤一笑,撫摸著許紗紗雪嫩翹彈的小屁股的手,
輕輕的在許紗紗的臀溝里探索了一下,饒過會陰,淫弄了一下她的小陰唇,讓她
發出一聲嬌吟。

  許紗紗卻似乎想到了什麼,有點羞澀和著急:「……衿衿姐……你別告訴
……他。」

  「嗯,傻瓜。他其實知道了,也不會在乎的。」

  「是麼?」

  「有些失落……對麼?嘻嘻……傻瓜。不過以後你別這樣了。」

  「嗯?」

  「你和我不一樣,你,是他一手捧出來的,你……的第一次……也是被他那
什麼的。你……你……真的是他的……一切都得聽他的。要談男朋友可以,但是
要先征得他的許可。比賽、離隊、退役、念書,將來結婚,都得聽他的。」

  「嗯。」

  「你就算是親口問他,他肯定會那副樣子,風度翩翩的說尊重你的意願…
…但是你別相信他。你要是再想和哪個男人過夜,最好……也是問過他。至少,
告訴他一聲。」

  「……」

  「他是很無情。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他會享受你對他的這種忠誠的。」

  「……」

  「至於那個事麼。你其實有一個壯士斷腕的選擇。」

  「什麼?」

  「既然你能把你的子晏哥哥控制的那麼到位,幹脆,你們就承認,你們在戀
愛。當然不要說開房,就主動向隊里和媒體坦白,說你們在相處。當天晚上,是
下去一起逛索恩河了。」

  「這有什麼必要?」許紗紗有點急了,她果然已經不是當年的清純小女生,
非常明白宣布戀愛,對自己的職業、學業、國家隊生涯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失。

  「有必要。」

  「……」

  「紗紗,網民需要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正義。他們其實需要的,只是道
德上的優越感,或者就是純粹的' 刺激'.足夠刺激的新聞,足夠刺激的真相,才
能填滿他們那隔著屏幕沒地方宣泄的欲望。」

  「……」

  「你想……許紗紗偷偷離隊,參加老外淫亂派對。江子晏偷偷離隊,下樓喝
了杯飲料……換了你在看明星新聞八卦,你願意看哪條?願意相信哪條?你讓江
子晏承認刷卡下樓,喝杯飲料,填不滿他們的' 對真相的渴望' 的。」

  「……」

  「如果你們承認在戀愛,就好多了……許紗紗偷偷離隊,參加老外淫亂派對。
許紗紗江子晏雙雙離隊,索恩河畔浪漫攜手……雖然依舊沒有前面那個刺激,但
是至少,有點料可以給他們挖挖了。到時候,隊里給你們一個警告處理,再讓一
些媒體處理一下,找幾個專家討論一下' 奧運隊員就不可以談戀愛嗎' 之類的,
這種有爭議的話題,網民肯定會分陣營的。一旦開始討論,過一陣熱點一散,你
們再宣布為了備戰奧運而分手。不就什麼愁都沒了。」

  「……」

  「你只要一口咬定,只是相處約會,並沒有越軌行為。他們再八卦,也沒辦
法去驗你處女啊。」

  「……」

  「用一部分的真相,來阻擋住謠言,好掩蓋背後的真正的真相……嘻嘻…
…是不是有點諷刺?」

  ……

  周衿意識到,懷中的小美人魚,似乎沈默了,那種因為剛才的表演而羞恥痛
苦的顫抖也漸漸停止了,似乎是被自己這個主意說服了,似乎是在認真考慮怎麼
去和江子晏對對「口供」。

  好半天,懷中的小美人,擡起頭來,似乎下定決心才開口:

  「衿衿姐……」

  「嗯?」

  「這些……其實是他想讓我做的吧?」

  「……」

  「你說的這些,是他的意思吧?」

  「……」

  「這……其實就是他給我設計的,犧牲一些我,還有子晏的利益,去保護他
那些秘密的方法吧?」

  周衿在瞬間羞愧的幾乎渾身都是一陣冰冷的雞皮疙瘩。她甚至有奪路而逃的
沖動。

  是的……大家都學會了……理性思考。

  許久許久……

  許久許久……

  懷中的小美人魚,傳來一陣微微的嘆息,和沈默後的苦笑。

  「衿衿姐……」

  「嗯?」

  「我們……再……做一次吧?」

  「……」

  「你……也要……交作業的吧。」

  ……

  但是這一次卻輪到了自己,這刻薄的諷刺,卻刺激得周衿,兩行悲恥的眼淚,
流淌了下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2-6 13:32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1)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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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1-16 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1回:紀雅蓉,不是夫妻事

  首都,慕文胡同文娛區,「香音」別墅茶社。

  這是一間模仿歐式風格,精巧雅致的1200平米雙層會所型別墅。別墅底樓是
一個呈「凹」字型的連疊客廳,也是主活動區;客廳三面的牆體都換成了落地玻
璃,拉開那墨綠色的遮光窗簾後,濃烈的月光不僅可以灑落在別墅院落內鵝卵石
過道上,也可以灑到廳內客人的眉梢眼角之畔;別墅的四周,密密的黑色琉璃磚
牆隔絕了外界,將這一方小天地圍得猶如「國中之國」,哪怕廳堂裏面的賓客再
怎麽嬉戲擾鬧,也不可能讓慕文胡同的行人窺著,這種設計顯得私密溫暖,也充
滿了暧昧和浪漫的趣味;院子裏,幾根歐式的路燈點綴著一支用鮮花和音符裝飾
過的落葉秋千,還有一張供兒童玩耍的一方小滑梯,夜濃風寒中,略有幾分晚燈
殘照的涼意;反襯托著那廳堂裏,十二盞靓麗輝煌的水晶燈,暖暖的光華,將折
長的茶社客廳,照耀得一片暖融喧鬧。

  茶社的客廳內,橫著一條條鋪著精致雪紡餐布的長條餐桌,上面各色玻璃茶
具,盛托著晶瑩的茶液,折射著迷人的光環;一些酒精燈用微小幽藍的火焰烘烤
著茶汁和沸水;銀色的水果拼盆鋪得滿滿蹬蹬,蜜桔、哈密瓜、荔枝、藍莓、雪
果、當季的、反季的,五顔六色爭奇鬥豔;幾架歐式的午茶餐具架上,精致到讓
人不好意思下口的小蛋糕,草莓的、香草的、咖啡的、抹茶的,擺了一層又一層;
最可愛的是長桌的盡頭,還有一方三層巧克力噴泉,周遍裝點著棉花糖和軟糖。

  這間叫做「香音」的別墅茶舍,規模其實並不大,也談不上有多奢華,但是
裝潢雅致、風格溫馨,細節處很用心很有品味,算是慕文胡同裏小有名氣的小型
高檔沙龍聚會場所了。

  這會兒,七八個年輕、漂亮、精致的男男女女,零零落落的圍坐在那些長條
桌畔,散成幾堆,或品著香茶,或用著果品,偶爾還笑語喧嘩倒像是一群孩子;
廳堂內側的沙發會客區裏也「埋」著另外五六個男女,卻在嬉笑暢談;還有廳堂
的凹處,那架白色的鋼琴邊,也坐著兩個女孩卻在撫弄著琴鍵;最內側的電子火
爐邊,還有四、五個男女圍成一堆,正在欣賞著不知誰帶來的一盒冰藍色的珠翠
戲飾。這一幕,輕松、雍容、浪漫、溫暖、隨性、親切,又有著幾分藝術氣質的
聚會場景,倒也對得起這茶社「香音」的名號。

  這是首都戲劇學院的一屆同學聚會。畢業七、八年了,正是這類影視戲劇類
專業的昔日學子們事業開始進入巅峰期或者分水嶺的時代,同學聚會,選在慕文
胡同的這間一夜租金要三萬的別墅茶社裏,不會太奢侈也不會太寒酸,倒是契合
的很。

  即使是在戲劇學院同學聚會,這多少算得上百花爭豔的場面裏,即使是有點
羞怯安靜的回避了最熱鬧的所在,坐在角落裏並不張揚,昔日裏的班花紀雅蓉
……也如同百花叢中最美麗的牡丹一般雍容,最嬌豔的新荷一般清純,最素雅的
墨菊一般恬靜。

  仿佛昔日重來,依舊是一班戲劇表演係的同學們,在午後的社團裏說戲談音,
不過是環境變了,「香音」的燈火更加絢爛也更加世俗……當然,還有很多別的,
也都變了。

  一身白色的素妝連衣裙,衣裳並不名貴,卻將她窈窕的身姿束紮得玲珑可人,
曲線更加飽滿;妝容是精心打點卻不肯多用粉彩,耳朵上兩顆迷你的鑽石耳釘,
脖子上一挂細巧的鉑金項鏈,手腕上一只素色冰種玉镯,就是全部的飾品;她懶
懶的坐在窗邊,端著一杯香茶,聽著身邊的男生,昔日的同學,輕聲說著逗她開
心的笑談。

  很隨意,很淡雅,也許只有她的唇彩,才稍微特別一些。這是她精心挑選的
「Franama III 」的「東方粉黛」, 300美金一管的價格,不是誰都用得起;而
那意大利設計師暢想奧斯曼帝國的昔日輝煌帶來的靈感,朱色粉潤、晶瑩素雅的
貴族色澤,也不是什麽人都襯得起的。她昔日在校園的舞台上演繹楊妃飛燕,姿
容出衆,儀態萬千之外,一點朱唇最是飽滿,點戲裝绛唇最合適,本來,丈夫石
束安就是那種「懂行」,也會欣賞的優質男人。可惜,上次去琺琅口探視的時候,
丈夫石束安並沒有注意到……也許,三年的牢獄生涯,讓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吧。

  好在,剛才和自己聊天的男生卻注意到了,還誇獎了自己的唇色。

  這種細節,就讓她笑得很甜。

  這個和自己正在有的沒的聊天的男生,算是她們這一屆戲劇班裏混的最出名
的了。這男生原名叫元契國,後來進了娛樂圈藝名叫做元歐。說起來,在大學時
代,這男生好像還和自己曾經小小的暧昧過一下子,在一次聚會微醺後似乎還輕
輕的擁抱過,不過沒什麽實際發展。後來大學還沒畢業,元歐就把昆曲扔到了爪
哇國,進軍了娛樂圈;在傳統戲劇表演係,進娛樂圈雖然是少男少女們內心些微
的憧憬,但是並不是什麽太有面子的事,多少顯得有些離經叛道和煙火風塵。何
況,圈內人心理多少有數,娛樂圈並不是那麽容易闖蕩的。不過,這個元歐一開
始就混得風生水起,憑著俊美的樣貌、挺拔的身材還有一把好嗓子,倒也成了個
頗有一些粉絲的「小鮮肉」明星。後來包裝炒作,越發有了些曝光度,上了幾檔
綜藝,拍了一些電視片,出過一張唱片,也演過幾部電影,拿過一些有的沒的獎
項,雖然也談不上在哪個領域真的有什麽大成就,但是多少也算一個準一線的演
藝明星了。

  就是這位老同學,在前一陣和自己偶爾聯絡上後,倒也不避諱,還單獨約著
吃過兩次飯,這對於丈夫被捕接近孀居狀態的自己來說,多少有些越線。好在這
個大男生也是溫存細心,對於自己這位「昔日的班花,嫁給了高官,破壞了人家
家庭,結果高官又進去了的笑柄小三」內心的那點不可名狀的羞恥糾結,體貼得
非常入微;說說笑笑間,既不會刻意的回避這尴尬話題,也不會假裝同情其實是
鄙視的瞎安慰,倒是一副老同學關心得體,一再鼓勵自己出來走走,做個「正常
人」,偶爾還會拿自己的那點尴尬事開開不傷大雅的玩笑,這種姿態,反而讓自
己釋懷了許多。這次同學聚會,以紀雅蓉如今的身份,本來是不會參加這類活動
的,倒是元歐,幾乎是軟磨硬泡帶她過來。

  真的來了,才發現,同學們確實也並沒有給自己什麽尴尬,當然也可能是身
邊這個體貼的小明星已經給同學們打過了什麽招呼,甚至都沒什麽人特地來「安
慰」她,而只是嘻嘻哈哈甚至打打鬧鬧的和自己招呼著,偶爾說說昔日裏校園裏
的笑話,偶爾說說時下的工作……同學聚會就是這樣,哪怕是裝,也要裝做金錢、
名譽、權力還有欲望,從未玷汙過大家的青春歲月一般。

  很久……自己沒有這樣放松了。

  到這會兒,晚餐撤下的茶歇時分,剛剛自己都已經開始有些放開襟懷,後來
一個畢業後做了珠寶生意的同學,拿出了一盒難得的翠钗頭飾,更是激起了一衆
同學的滿腔旖旎;她和幾個老同學甚至都忍不住,唱了一折「長生殿」,那唱詞
追魂奪魄,仿佛當年:

  「春色撩人,愛花風如扇,柳煙成陣。

  行過處,辨不出紫陌紅塵。

  霓裳天上聲,牆外行人聽。

  音節明,宮商正,風內高低應。

  偷從笛裏寫出無馀剩。

  人散曲終紅樓靜,半牆殘月搖花影。

  香肩斜靠,攜手下階行。

  一片明河當殿橫,羅衣陡覺夜涼生。

  百年離別在須臾,一代紅顔爲君盡。」

  紀雅蓉甚至都已經沈醉在這種氛圍中,柳腰輕擺,玉指比擬,香額含蓄,朱
唇呢呶……仿佛當年自己豔動京華、也是俘獲了C 國茶黨中堅政治強人石束安那
顆雄心的光景。

  只是,到了最後曲終,「百年離別在須臾,一代紅顔爲君盡」那句,有些戳
心戳肺,不免略略有些神傷。

  ……

  不過無論如何,今夜的感覺,真的挺好,她是真的挺感謝元歐,今天帶自己
來這裏的。

  「怎麽樣?雅蓉。」元歐笑嘻嘻的,幾乎是有些調皮大男生的口吻,和她聊
天:「叫你過來玩玩沒叫錯吧。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你呀,你的表情,
早就出賣了你了。哈哈……快快快,感謝我吧。你在北山別墅,雖然也不錯,但
是就你一個人,多無聊啊。反正你老公……哈哈……現在也管不了你了,對吧?
哈哈……還有其他人管著他,你不在眼前也不用怕他出軌啥得。哈哈,出來和老
同學一起,聚聚,多好啊。」

  紀雅蓉聽他調侃,只好溫柔無奈的笑笑。但是元歐這種口吻,真的讓她仿佛
回到校園時代,開玩笑也很輕松。

  「其實啊……」這叫大男生壓低了聲音,故作親密說話沒有忌諱的模樣:
「你還別覺得你家裏那點事,有什麽特別八卦的。咱們這些人,一半都在圈子裏
跑……有幾個身上沒點八卦的?八卦一多,不就人人都不顯得八卦了,不是嗎?
……哈哈……哈哈……外頭還傳我,啊,說我結過兩次婚,打過幾個胎,抽煙喝
酒吸毒嫖娼……哈哈……要命了,就差沒傳北海大地震是我導致的了。哈哈,你
要和八卦著急生氣啊,還活不活了?」

  紀雅蓉只好笑笑,卻還是別別嘴,歪過頭看看院子裏的月光,輕聲說:「是,
剛才和呂麗說說以前的演出,真的是感覺挺不一樣的,阿麗居然唱了那麽多年的
戲,現在都國家二級演員了,不容易,挺替她高興的……也,應該謝謝你,要不
是你纏著,我也不會來。謝謝,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

  「你看你看,你現在呀……真是讓我怎麽說呢?嗯……應該說,是越來越像
個大家閨秀了。說話那麽客氣,我都不知道怎麽接了。」

  「……」她只能依舊「大家閨秀」的笑笑。

  「我還是喜歡以前學校裏的感覺,那時候,大家笑笑唱唱跳跳,唱唱戲練練
功考考試……多開心。現在大家可都變咯……」

  「你還說呢你,你在電視上那模樣,我還沒說你變了呢……現在是大明星了。
電影都拍了好幾部了吧?」紀雅蓉終於忍不住,放開了一些襟懷,也和元歐開始
開玩笑了。

  「沒辦法啊……我是在你老同學面前不想裝著托著。上節目的我,那就是個
' 人設' ,那就不是我本人。我知道,我對不起劉老師何主任,唉,沒能堅持唱
下去……可是,這不是得生活麽。我那時候的情況你也知道,家裏就這麽個家底。
在首都,學昆曲,就進團裏唱,能賺幾個錢?而且唱戲這事吧,咱們是知道是藝
術,但是我爸,在老家都覺得擡不起頭來,弄的我好像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娘娘
腔的事似的。我那時候就想,你們說我下九流、娘娘腔對不?那我幹脆下九流、
娘娘腔到底了……哈哈……沒想到吧。我去上綜藝,村裏反而覺得我高大上,我
去唱戲,倒覺得我下九流……什麽玩意啊,唉……」

  「哈哈,你說的也是。所以你真的沒……離婚?」其實紀雅蓉也知道這一準
是謠言,已經是用開玩笑的口吻和元歐逗趣了。

  「哈哈……還離。我結婚都沒結,離哪門子婚啊。都說了是謠言。」

  「你……該不會還單身吧?」

  「真的單身啊。」

  「我才不信,娛樂圈那麽多美女。不是傳你和那誰,尹曉蕾……哈哈,那可
是大美女。」

  「噓……」元歐誇張的比了個手勢,還吐了吐舌頭,卻調皮的眨眼低聲說:
「偷偷告訴你吧,連這點绯聞,都是導演組給設計的……,唉,娛樂圈沒辦法。
娛樂圈吧,有個特點,就是誘惑太多,利益太多,這誘惑和利益一多,人和人之
間,就算是真的,也透著假。其實很多藝人,也都想回歸真誠,但是你再怎麽真
誠,在人家眼裏,都是假的,都是戲。時間一長,你自己都覺得還是假著來比較
好比較舒服比較自在。所以娛樂圈的人單身的多,不光是爲了人設,也是不容易
找啊。人人都防備著,人人都假定對面是在做戲,還怎麽談情說愛。不比我們以
前……」

  他說了「不比我們以前……」的時候,居然害羞的偷偷的瞄了一眼紀雅蓉的
胸脯,那連衣裙領口的秀色其實掩飾的很好,但是依舊撩人魂魄。紀雅蓉當然感
覺到了,臉蛋一紅,心中也是小鹿一撞,但是,她畢竟當了三年的「大使夫人」,
是知道分寸的,和同學出來聚聚會是一回事,太越線的暧昧,她並沒有這種權力。
她要提一句丈夫的事,來醒醒元歐的神,當然也是醒醒自己的神……

  「其實我也能理解,越是熱鬧的地方越虛僞,想真誠反而會格格不入。你說
娛樂圈假,其實官場比娛樂圈更假。娛樂圈是想真誠都透著假;官場呢,是根本
沒有一個人哪怕有去真誠的意願。等將來……我愛人的事情……完結了,我其實
想著,和他一起去個國外小城市過下半輩子……也挺好的。」

  元歐似乎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和提醒,微微一笑,收斂了那開始有點迷離的眼
神,點點頭,卻低聲問道:「唉?你怎麽又說' 將來' 了?你上次不是說……你
先生……那什麽……他有很快出來的希望麽?哦,雅蓉,這些事情我也不懂,說
的不對,你可別上心啊。」

  紀雅蓉微微的一凝眉,思緒卻有些淩亂起來……

  她每次去琺琅口,丈夫石束安都會溫柔的安慰她,過問她的起居生活,過問
史沅涑的身體健康,甚至……如果她在裏面過夜,丈夫也會和她做愛,盡量如同
正常夫妻一般,享受她的身體。但是關於案子,丈夫是絕口不提的,她也不敢多
嘴去問。關於這個最敏感的問題,她這個本來應該是丈夫最親密的人,其實卻反
而有點像局外人。她也不敢問公公,唯一可以問的人,除了幾個昔日裏和丈夫有
來往的好朋友,就只剩下遠在河溪的柳晨老師了。但是以她尴尬的身份,也不過
是聽到一星半點罷了,甚至都可能是坊間謠言說:石束安被捕已經三年了,組織
上認爲已經到了某幾條罪狀可以「刑滿釋放」的階段;只要石束安認罪,就可以
提前出來;但是石束安據說拒不認罪,卻讓組織上反而只能繼續他的羁押狀態,
繼續徹查他剩余的那些罪狀。

  老實說,即使是對政治依舊不太了解的她,都覺得這只是個謠言。一則,以
C 國的現實,所謂法律,在一定的領域,只是一張廢紙而已;認罪不認罪,這種
無聊的西方司法體制中的程序環節,又有誰真的在乎?二則,組織上拘捕丈夫後,
「政治問題」也就罷了,但是關於「經濟問題」,連她都覺得證據鏈條應該很完
整,根本無從抵賴,又何來需要石束安認罪一說?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有些窘迫,自己和丈夫,究竟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麽?因爲很多事,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在每每別人安慰她的時候,讓
她更加的心淒神傷。

  「可能……還要些日子吧。其實我也習慣了。」她只好含糊而過。「咱們別
說這些事了。」

  「好。對了,雅蓉,我這次約你來,除了聚會,還有個事。我是有一個活動
……嗯……我是認真的,正式的。想邀請你參加。」

  「嗯?說的那麽正經……啥事啊?」

  「是這樣的,下個月,河溪要搞一些'C非交流' 活動,邀請了一些奧運上的
非洲運動員來訪問,有一係列的文娛活動也借著這個主題可以安排。我們幾個老
同學,還有……一些其他的戲劇學校的,河西音樂學院的老幾屆的同學,我們組
織了一個' 非物質文化遺産宣導傳統戲劇月湖社' ,主要活動呢是,是做一些小
範圍的戲劇巡演,也在這個活動裏拿了點預算……哦,你可以理解爲一些半專業
戲劇演員的社團吧。我們呢,最近想在河溪,一個小圈子裏辦一場演出。」

  「演出?」

  「嗯,就是大家一起回顧回顧傳統戲劇的經典段子,有京劇,也有越劇,昆
曲當然是壓軸戲。請一些首都和河溪文化界的朋友,當然還有幾個這次來河溪訪
問的非洲運動員觀摩一下,我們想……再演《長生殿》,你要不要……來客串一
下?」

  「我?我?……你開玩笑的吧?我……我都好幾年沒練功了。同學們玩玩可
以,怎麽還能登台?」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沒練啊。這就是啊,半票友,半專業,大家憑心意
紀念一下。我知道,並沒說一定讓你演楊妃麽,也許……就是客串一個角色也可
以啊,稍微來兩嗓子。其實我們這些人也就玩票。我是想著,你在家裏悶著也是
悶著。要是方便,來演一折。一則麽,練練功,就當是回饋回饋當年老師的教育;
二則麽,我們起個高調,也算是社會各界倡導一下傳統戲劇,不忘本;這三則麽
……其實我也知道你也挺無聊的,可以趁機離開首都,就當出去度度假麽;我下
個月正好也在河溪拍戲;你呢,正好在河溪玩上個把月,借著排戲的名義也好啊,
好玩的地方還是挺多的。而且……我們這次包得是湖畔音樂廳,真的是不錯的戲
劇場地。要不是借著這次'C非交流' 的名義,我們純粹玩票,也不能租到這樣的
場地啊。雅蓉,你想想……去河溪,去溪月湖畔的湖畔音樂廳,唱一出……這是
很多戲劇演員的夢想啊。」

  「嗯……」紀雅蓉知道這不妥當,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心動了,十根
玉指有些局促的交叉搓揉著。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勉強你。不過我就是覺得,咱們自己
別束縛了自己,這樣,你要是同意考慮一下,我這就幫你安排一下,就是去河溪
度個假麽,半個月,實在不行,一周也行……反正都是小圈子裏的人。你至少答
應我,考慮一下?」

  紀雅蓉看看周圍,看看那「香音」的五彩華燈,看看暖爐旁一幫同學還圍著
的那一籃子珠翠,竟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去河溪唱戲?

  重新登台?

  穿上華服?

  戴上珠翠?

  河溪……

  她是真的挺想去的,卻也是真的挺怕去的。

  瓊瓊在那裏,柳晨老師也在那裏,對了……就連自己的遠房表姑夏婉晴也在
那兒。

  還有,石川躍……也在那裏。

  別的不說,如果丈夫真的快要出來了,她這個名義上的繼母,是不是應該去
看看石瓊,看看石川躍?

  她腦子有點混亂,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在,畢竟跟了石
束安也有三年,丈夫的諄諄教導常常還是會響徹在耳邊,「凡事,都要多問個背
景,尤其是錢的背景。」

  「那個什麽……主辦方是什麽單位?」

  「哈,你還挺懂行啊。現在文娛規定,演出要找演出公司做主體,只要售票,
NGO 就不可以做主體。其實呢,演出的費用是我們' 月湖社' 的一些朋友自己出,
就是玩票,不愁上座不上座的。我們就是怕找大公司挂名亂七八糟的關係戶多,
所以,用了一個剛剛成立的創業小傳媒公司做挂名。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放心,
國企內部創業的傳媒小公司,叫新奧傳媒,他們不懂戲劇,也不用他們出錢,純
粹就是挂個名,附庸一下風雅。」

  「去河溪?」

  「是啊……」

  紀雅蓉畢竟沒有多少這方面的而經驗,愣愣的看著那長條木桌的紋路,竟然
不知道是該答應考慮一下,還是應該委婉的拒絕。

  去……河溪?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2-6 13:3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2)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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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2020-1-25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2回:楊詩慧,總是夫妻事

  河溪西嶺公園區,西體酒店,一樓宴會廳。

  暖暖的熾燈照耀在楊詩慧雪白裸露、挂著一根淺藍色紡紗吊帶的肩膀上,那
肌膚真的如同奶油一般,除了顔色沁人心脾,仿佛還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配上
她迷人的鎖骨線條,簡直像是某種時尚雜志裏才有的畫面。

  楊詩慧羞紅著兩頰,穿著這一襲她其實並不太適應的緞面禮服,踩著銀色的
中跟鞋,擡著高腳的香槟酒杯,跟著丈夫言文坤,一桌一桌的漫步過去,輕輕的
遞過自己溫潤白嫩的小手和來賓握手致意,聽著丈夫款款的一桌桌爲自己介紹著:

  「這位是邱社長,是我們社裏的領導。」

  「這位是俞老師,我的老上級了。」

  「這位是張主編。」

  「這是小李。」

  「這是小孫。」

  「這是小錢。」

  「這位是鍾老師,河西大學體院的前輩……鍾老師好啊,柳院長今天沒來啊?
……不不不,哪裏的話,您能來坐坐,我們已經很榮幸了。」

  「這位是章總,Redox 市場部的總監……章總謝謝啊,您也來捧場,以後我
們就靠章總多支持啦。」

  「這位是後灣的吳經理,這位是後灣的莫經理……,哦?原來莫小姐已經調
到屏奧了啊,哈哈,不好意思,搞錯了。在屏行那是大有作爲、前途無量啊。」

  ……

  楊詩慧其實並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社交經驗,她也無法記得全部的人名和頭銜,
當然也無法記全跟著丈夫那些寒暄背後對於來賓的背景的「補充說明」;但是無
論是哪位賓客,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領導是群衆,都會忍不住,帶著恭
維的誇她「夫人(嫂子、弟妹)可……真是漂亮啊。」

  有「真是漂亮」這句誇贊,真的也就夠了。楊詩慧也知道自己的姿色體態、
容貌身量一向爲人所認可,但是在今天這個場合,在今天這個夜晚,聽到這樣的
贊譽,她卻仿佛是剛剛來到社會上的小姑娘第一次被人稱贊漂亮一般,臉蛋都羞
紅了,忍不住露出嬌羞、滿足、欣喜和陶醉的表情來。

  ……

  一方面,也許是因爲自己身上的這件衣裳。這件露肩抹胸禮服,淡藍色、綢
緞面、收腰、垂裙、然後是一道平抹在胸脯上沿的一字繡邊領設計,非常性感大
膽……讓她兩條白白的膀子,那條迷人的肩線,兩根清秀的鎖骨,一對嬌媚的玉
兔,都大方又帶著三分嬌羞的暴露在空氣中。她那仿佛沒有毛孔的白膩肌膚如冰
雪砌就,幾根靜脈如同若隱若現的冰下溪流;還有胸前,那因爲禮服和內衣,當
然還有天然的資本共同的作用下,那一道最是旖旎的乳溝,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
高貴而妖娆的展現著她天姿……她幾乎能肯定,這方顔色,一定會讓一些男人會
忍不住開始誇張而饑渴的對著這道溝痕而幻想,也讓女人會産生本能的防備和嫉
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不涉猥亵,人們只是出於本能的驚豔,也是應該要
由衷的贊賞自己一聲吧。

  但是,更重要的,卻是這個特殊的夜晚,這個特殊的場合,這個特殊的身邊
人。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挎著丈夫黑色西服的臂彎,在一張張蒙著粉白色
桌布的餐桌間往返致意,這聲「真是漂亮」卻是有著很特別的含義。這是贊譽,
也是迎合,這是恭維,也是羨慕,這一聲,不僅可以讓一個女人的虛榮滿足,它
背後帶來的那種「妻子才配擁有的」驕傲,更是如夢似幻一般。

  不是所有漂亮女孩,人生都會這樣一刻的,但是所有的女孩,都曾經夢見這
種時刻:

  穿著盛裝禮服,被心愛的男人引以爲驕傲的介紹著,在一場丈夫事業突破嶄
露頭角的盛宴上,攜著他的手,面對給這些丈夫的同事、朋友、賓客甚至領導,
從而也成爲丈夫人生驕傲的一部分,爲他增光添彩,也共他享受成就。

  任何女人,在此情此景下,不醉,也會醉。

  榮耀,矚目,肯定,成就,都屬於他,卻也在瞬間,同樣屬於自己,甚至比
自己的一身華麗絢爛,都更加華麗絢爛……

  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的成功,可以讓她如此榮耀;而這個男人,也只有一
個女人,可以攜著她的手,來分享這份榮耀。

  這就是「夫妻」兩個字才配擁有的神奇的化學反應。

  ……

  今天,是《河西體壇》編輯部的國慶酒會。這是《河西體壇》內部的老傳統
了,所有編輯部的員工都會攜家屬參加之外,還會邀請兄弟單位、主管單位、客
戶單位甚至文化、體育、宣傳口的省、市的一些友商和領導莅臨參加;也是一年
一度,《河西體壇》最重要的社交場合。丈夫作爲如今《河西體壇》編輯部新媒
體事業部的總監言文坤,肯定是要攜自己出席的。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編輯部普通管理層的家屬,參加這種酒會的女孩子,再
怎麽時尚,也不會穿一身禮服前來,這畢竟是C 國不是歐美。但是今天,丈夫卻
叮咛她「打扮的漂亮點」,她也是特地去租了身上這件性感華麗的禮服;因爲今
年的國慶酒會,言文坤可不再是「普通的管理層」,甚至可以這麽說,今天這場
《河西體壇》酒會的主角,就是自己的丈夫言文坤。

  國慶酒會上,會有領導致辭,會有文藝表演,會有員工表彰,會有余興節目,
會有抽獎環節,據丈夫說起曆年來《河西體壇》的傳統,也會有一些重大的編輯
部內的儀式會安排在這個場合裏。就在十分鍾前,言文坤一身黑色的西服,金色
的領結,內襯著雪白的襯衫,穿著筆挺的西褲,揮灑自如又有幾分幽默的夾著幾
張演講卡,文質彬彬、神采飛揚、器宇不凡、躊躇滿志的,代表《河西體壇》新
媒體事業部做了主題演講《新媒體,新體育,新産業,新未來》。

  而今天會議的高潮,被安排在一個小時後,屆時,河溪市廣電局計刖森副局
長,會聯同首都五環基金的一位投資經理,一起宣布一個重大的消息。

  當然,這是早就安排定的,這個「重大消息」,其實在《河西體壇》乃至整
個河溪市媒體圈,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一個屬於《河西體壇》內部創業典範的,
資本市場助力的「創業項目」——「新奧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將在今天正式成
立,並且一次性接受五環基金領投,河溪市泓祺新科創業基金跟投的1500萬種子
輪投資,對外則會宣傳5000萬投資,2 億市值。如今已經小有名氣的,《河西體
壇》新媒體事業部執行總監言文坤同志,將衆望所歸出任這個「新奧傳媒」的首
席執行官。

  《河西體壇》控股34% ,言文坤以及其他三位創業合夥人控股33% ,這部分
均由新任CEO 言文坤代持,河溪市文娛傳媒有限公司持股11% ,五環基金控股17%
,泓祺區國資委控股5% 的新傳媒公司,將在《河西體壇》旗幟之下,成爲河西新
媒體、互聯網傳媒文化圈的一道靓麗風景線。

  這是《河西體壇》編輯社今年最重要的一幕,也當然是言文坤在同事、領導、
社會各界面前絢爛的一幕。今天之後,實際上,丈夫將脫離《河西體壇》的原編
制,成爲一位創業公司的老總,但是另一方面,《河西體壇》乃至泓祺區委的持
股,又保障了這個創業公司的「半體制」效應。雖然這裏的門道楊詩慧也不是完
全明白,但是無論如何,都可以說是完美!

  據丈夫說,最近河西省廣電係統風起雲湧,省廣電局彭東覺副局長,在一次
組織工作會議後,被紀委工作人員帶走,雖然坊間傳言,這是對省委組織部部長
應百川同志審查的起手式,甚至也有傳言,其實應百川同志已經被控制起來,但
是無論如何,即使對於基層,河西省、河溪市的廣電係統,多少也是「陰雲密布」
的勢態。在這種環境下,廣電係統有收到投資這種「光彩事」,哪怕是一種自我
安慰的效應,對大家或多或少都是一種寬慰。而這一切,都聚光在了這個「新奧
傳媒」的成立之上,所以,連河溪市廣電局計副局長都親自跑來參與這典禮。而
這個「新奧傳媒」,當然也會進一步聚焦在丈夫言文坤的身上。

  其實,丈夫說的那些政治傳聞,她不是特別懂,但是她至少能夠肯定的是:

  今天,是丈夫的大日子,此間,風光自然無限!

  算是和丈夫白手起家,親眼看著丈夫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編輯走到今天的盛
會,即將成爲一家企業的CEO ,又沒有徹底的脫離體制內該有的庇護,依舊可以
享受體制內的一些利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丈夫邁向「成功人士」的重
要一步。在那羞澀、眩暈、滿足、陶醉,楊詩慧甚至都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

  這是他的風光無限,也是她作爲妻子的風光無限!

  作爲妻子,今夜,她仿佛已經達到了人生的巅峰,這甚至比新婚夜的狂野,
比TOP FUN 上的求婚還要讓她心醉神迷、驕傲萬分!剛才臨出門的時候,她甚至
開始有點小擔心,自己這個曾經不過是個健身俱樂部裏的瑜伽教練,配得上丈夫
今日的成績麽?自己一眨眼,要變成CEO 夫人了?今夜,還有好幾位處局級幹部
要莅臨,自己能給文坤站住場面麽?自己可不能給文坤丟人啊?

  ……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倪主任,倪主任……您都賞光來啊,我真是受寵若驚
啊。這是我愛人,倪主任爲了工作一直身體有點欠安,還這麽支持我們的工作,
感謝啊。」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範老師。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白指導。」

  楊詩慧有點詫異丈夫爲什麽對這個五十多歲的運動中心的倪主任如此客套,
但是女人的直覺本能,還是讓她對這個明顯是嬌豔迷人、體態火辣的「白指導」
多看了兩眼。

  ……

  她勒緊了禮服的束帶,唯恐自己的體態和禮服的搭配有什麽錯落。其實這個
動作是多余的,她的身材,窈窕纖細,體態婀娜,多年的鍛煉讓她有這樣的資本,
撐起這種如同時裝模特一般的服飾。她今天早就洗過澡,去店裏做過頭發,還耐
心細致的化了整整兩個小時的妝容。在來到大廳前,還在洗手間的化妝鏡前反複
的確認著鏡中的玉人。是,這個是自己,沒問題,自己很漂亮。但是光漂亮真的
夠麽?

  ……

  「哦,這位是周衿小姐,西體集團的,哦,不對,現在是屏奧管理有限公司
的首席執行官了……」

  「這位是丁總,也是西體的……這是我的愛人楊詩慧女士。」

  「哈哈哈哈,嫂夫人真是漂亮啊,真是漂亮,小周啊……比下去啦,哈哈
……你也應該穿套漂亮禮服來啊。」這個胖乎乎的丁總嘻嘻哈哈的打趣著。

  「貧嘴,楊小姐,別聽他的。他就這樣……言總真是有福氣啊,夫人真是漂
亮。」那個叫周衿的翩翩麗人也禮貌的回應著自己。

  西體的周衿?丈夫是提起過這個人的,這個女的,現在在河溪體育界,因爲
帶著一個意大利建築設計師奔走了一圈,一時身名大燥,似乎已經是個了不起的
人物。而且丈夫似乎提到過一嘴。這個周女士,好像是丈夫的「伯樂」石家少爺,
似乎有往來?

  她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八卦,只是迷人的微笑,謙遜得體的寒暄。

  ……

  自己很漂亮。可是又擔心自己的腳步,擔心自己端著香槟酒杯的姿勢是不是
標準,擔心自己的眼影是不是太淡了,擔心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小顆痣會不會給人
看見,擔心自己微笑的會不會太呆板?或者太絢爛?文坤是叮囑過的,無論如何,
他還是《河西體壇》的員工,今天也不能太嘚瑟,會引起太多的反感的。

  自己很漂亮。可是又擔心自己今天這樣的禮服,這樣的體態,這樣的CEO 夫
人莅臨的畫面,會不會太性感,太迷人,不夠莊重?

  不過這一點也是文坤堅持的。自己在選衣服和妝容的時候,他就色眯眯的在
自己的身後蹭來蹭去,暧昧的撫摸自己的肩膀……和胸脯。其實楊詩慧多少能理
解一點這種心態,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讓別人欣賞自己的美物,卻又驕傲
的宣告自己的主權,是可以給男人帶來最大的滿足感吧。

  何況,自己和文坤,總是「夫妻」麽。

  ……

  「這是小董、這是小龍,這個是……瞌睡蟲,這個是胖子,這個是陳工,我
們的開發工程師,這個是朱紫,我們的商務經理,這是阿May ,我的助理。你們
要不就都叫嫂子吧。」

  到了這一桌,丈夫的口吻明顯帶上了居高臨下的調侃。

  「老板,您這可是第一次帶嫂子出來啊,我算是明白了,嫂子這麽漂亮,你
是藏起來了啊……」那個叫朱紫的漂亮少婦,估計是文坤的下屬,其實自己是見
過一面的,這會兒卻好像是第一次見似的,在那裏帶著幾分谄媚的調侃。這位姐
姐穿了一領紫色的高領毛衣,一條白色的包臀牛仔褲,怎麽說呢……和自己正好
是相反的風格,有點豐滿多汁的成熟感。自己……會不會有點太瘦了?可是自己
的身量,還是很玲珑的啊。但是腰和臀,會不會太瘦了。

  趕緊收斂了一下自己一時的胡思亂想。她猜測這一桌應該就是丈夫的直係下
屬,這次「新奧傳媒」的班底了,這個場合她就不能再一味矜持了,她立刻大大
方方的舉起酒杯,笑吟吟的應酬:「我知道文坤是挺書生氣的,想來平時工作時
也得到大家很多照顧,我代表文坤謝謝大家了……」

  所有人都是一通恭敬的恭維。甚至不知道哪個誰都開始開玩笑了「我們老板
娘……真是漂亮啊」。

  ……

  「老板娘」?心裏忍不住噗嗤偷笑。沒想到,自己居然都開始有這樣一個身
份了?「老板娘」?老板娘應該是個什麽形象呢?是應該稍微矜持一些吧?還是
應該更加溫和祥喝一些?緩和一下文坤平時管理他們的戾氣?

  再掃一眼,那個叫朱紫的女經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再掃這一眼。

  ……

  一直到一圈轉完,她偷偷的在丈夫耳邊訴說一下自己高跟鞋下的腳趾疼,她
雖然高挑,但是平時是不太愛穿高跟鞋的,這會兒腳跟腳趾都有點酸楚疼痛;丈
夫才寵溺的帶著她大廳旁的一間休息室的沙發裏坐一會兒。

  即使離開大廳合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燈紅酒綠,那滿身的榮耀感卻依舊讓
她暈乎乎的。

  「蹬」她踢下銀色的亮晶晶的高跟鞋,「唉吆」調皮而苦惱的將裙擺下兩只
銀色絲襪下的玉足擱上了沙發靠凳。只有在這角落裏,在丈夫面前,她才可以徹
底的扮演自己吧。

  當然,她也是故意的。

  雪白的長腿包在肉色絲襪下,在藍色的禮服遮掩下輕輕的延展……挺拔的尖
端是一顆玲珑的腳掌。

  她已經看到了,也感覺到了,自己這等風光旖旎,既給丈夫長了臉,讓他人
豔羨,讓丈夫很有面子,但其實……也小小的讓丈夫High了一下。這種小地方,
她看得出來,畢竟,即使是夫妻,自己也沒那機會經常穿什麽禮服,穿什麽高跟
鞋的。

  她踢掉鞋子,讓自己形態接近完美的兩只纖纖小腳,包裹在絲襪下擡起來
……就是給丈夫欣賞一下,甚至可以說,挑逗丈夫一下的。

  她羞紅了兩頰,卻又心裏甜甜的。這種閨房的樂趣,也是屬於「夫妻」才有
的。總是「夫妻」麽。有什麽不能分享的呢?

  果然,丈夫瞪著自己的兩只小腳,忍不住了,糅身上來,輕輕的摟住了自己,
還在自己的額頭吻了一下,手也開始攬上了自己的腰肢,順著那禮服的開背,輕
輕的挪動、挪動……

  「別……嘻嘻……別……神經病啊……這裏是……留神給人看見。別動手動
腳的,你現在可是CEO 了……哈哈。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她又癢又羞又滿足
又得意,唧唧咯咯的笑了起來,卻也在推著丈夫越來越不規矩的手。

  「是我老婆太漂亮了麽,我神魂顛倒,忘個小形還不是理所當然的……」這
兩年,丈夫隨口而來的調侃也越來越熟練了。

  「別碰……嘻嘻……別碰啊……要死了,你碰哪裏啊……別……別碰……別
碰……」她嬌羞的有點著急,有點用力的推開丈夫,才說:「回去再說……」

  丈夫死皮賴臉的湊過來:「不行,回去你又賴皮了。不行……」

  「嘻嘻……別碰,都說了回去再說麽。」

  「哈哈,那你說清楚,回去怎麽說?」丈夫的臉色上已經挂上了癡迷的淫色。

  「嘻嘻……又來……我不說。」她羞紅了臉蛋和脖子,甚至連肩膀都紅了,
她當然知道丈夫的「愛好」。

  「回去怎麽說啊?說麽……你知道……我喜歡聽。」

  「不說……」

  「……」

  「好啦好啦」她實在也看不得丈夫那癡纏的眼光,嬌羞的咯咯笑著,用細不
可聞的聲音,在丈夫的耳畔呢喃:「回去……詩詩就給你玩身體,摸奶奶,奸小
穴,回去詩詩就伺候你,我的少爺,行了吧?」

  「哈哈。」丈夫果然滿足的,又在自己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口。

  「對了,說正經的。」她要找點話題,畢竟,再怎麽是夫妻,這裏都不是太
越界的地方。

  「怎麽?」

  「今天,怎麽石少好像沒來啊?」她當然是關心丈夫的這些細節的,再怎麽
否認,大家都心知肚明,言文坤今天的一切,當然有他自己的才華和努力,也有
機緣巧合,但是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那個三年來,把河西體育界攪得天翻地覆
的石川躍,這個「新奧傳媒」的發源點,和那個石川躍多少有些關係。

  提到石少,言文坤似乎也回了回神,也就停下了和她的嬉鬧,有點尴尬的撓
撓頭說:「你不懂這種事,我和社裏是象征性邀請過他的。但是石少現在調到了
市局,而且已經是副處長了;我們這種畢竟只是社內舉辦的活動,領導幹部的列
席是一種學問,要考慮各方的平衡。他要是來了,就得列領導席了,可是又不是
很合適。我們媒體線的領導,還是以文宣口爲主,體育機構理論上是我們的采訪
對象,甚至可以說是監督對象,給體育口列那麽多領導席不妥。再說了,省局公
關辦公室的張主任這不已經來了麽,平衡就算到位了,今天是計副局長的首席,
所以石少是不方便出席的。官場上麽,平衡,都是學位。」

  「哦」她確實不能完全聽懂這些,也只能調侃的一笑:「你呀,現在說起話
來,越來越像個當官的了。」

  「是麽……」言文坤也笑了,也不知道是尴尬還是得意。

  夫妻兩個才要多聊幾句,休息走道的門口,「笃笃」有人敲敲門,然後探頭
探腦的,居然進來了那位叫朱紫的女經理。

  在這種夫妻私房話甚至算是在私房嬉戲的時候被打擾,楊詩慧多少有點屬於
「老板娘」的不快。幸虧這位女經理的稱呼依舊很恭敬:

  「言總……」

  「怎麽了?」明顯的,丈夫也有些不快……

  「言總、嫂子……」那朱經理也是一臉的抱歉,卻還是笑著走過來,公事公
辦的彙報著:「五環的周經理和邱社說了,儀式安排要有點變動。」

  「什麽變動?」

  「周經理說……說他的老板,正好也在河溪公幹,剛才晚飯的時候聽說我們
這個活動,表示很有興趣,想過來坐坐,一起剪彩。」

  「哦?這可是好事啊,他老板都肯來露面,老邱肯定高興,計局長也更有面
子麽……不過得讓他老板快點了,我們自己人是無所謂的,但不能讓計局長等吧
……嗯?你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麽?」言文坤本來是說的興致勃勃,但是
看著那個朱紫有點尴尬的表情,連楊詩慧都看出來似乎有什麽不妥了。

  「是周經理他的老板……」朱紫似乎是在提醒著什麽,只是強調著這個剛才
她明明已經彙報過的頭銜。

  「……?」丈夫卻沒有聽懂,楊詩慧當然更聽不懂了。這有什麽不妥麽?

  「是他們五環的理事長……」朱紫似乎只好再解釋一下。

  「等等……」丈夫的臉色,變了一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
……要來的,是……那位宋理事長?五環的?」

  「嗯。」朱紫點點頭。

  也不知道怎麽了,楊詩慧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很不喜歡眼前的這個
場面。丈夫,和另一個漂亮女人,明顯有著一些共同的語言,共同的感受,共同
的世界,自己卻完全不明白,插不進話去,也體會不到丈夫爲什麽變得……很奇
怪。有點小尴尬?有點小警惕?有點小暧昧?怎麽了?朱紫的話是啥意思啊?丈
夫的猶豫又從哪裏來的啊?多一個什麽投資人來剪彩麽?有什麽妨礙麽?

  「誰……是宋理事長啊?」她有點忍不住,沒有顧忌到自己應該有的身份和
從容,輕輕問了一句在這種場合,自己本來不應該問的話。

  問完,她就有點後悔。這種事情,明顯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解釋的清
楚。

  果然,丈夫也沒有回答。

  ……

  ……

  「老板,你說要不要……」朱紫似乎是有點謹慎尴尬:「給石副處長……哦,
或者給公關那裏的小李打個電話?稍微通個氣?嗯……也是一種宣傳麽。」

  楊詩慧依舊聽不懂,來個新的來賓,要和石少通哪門子氣?爲什麽這麽說?
公關的小李?是指誰?省局的李瞳?那不也是石少的人麽?朱紫又爲什麽問的也
猶猶豫豫的?明知道他們說的已經接近工作中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隱語了,但是
卻發現,丈夫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好像臉蛋紅了一下,才皺了皺眉頭說:
「沒必要……」。

  好像丈夫又覺得不甘心,有點尴尬的皺了皺眉頭,跟了一句:「我們做什麽
事見什麽人,也不用向其他人彙報什麽吧。」

  ……

  一直到朱紫又退了下去,楊詩慧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尴尬和局促,又低聲問
了一句:「誰是宋理事長啊。聽這個……朱小姐的意思,和石少還有關係?是石
少的朋友?還是……?」

  「沒誰,嗯……一個投資人,叫做宋夏,比較有背景一點……嗯,說多了,
你也不明白。」

  丈夫尴尬的笑了笑,揉了揉鼻子,低下頭,似乎不願意和自己交流這個問題,
但是還是不經意的整理著西裝下擺和領結。

  沒來由的,楊詩慧一天的好心情,都有點染上了不快。

  爲什麽文坤要見這個宋夏,他的下屬會認爲需要和石少打招呼呢?文坤選擇
了不打招呼,是覺得自己太像石川躍的下屬了?他不喜歡表現出這一面?至少不
喜歡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一面?

  還有,他和那個朱紫……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明顯很默契,很有共同語言。

  文坤的工作,到底是做什麽的啊?自己是越來越不清楚是做什麽的了。

  宋夏?有點陌生的名字,但是丈夫好像也提到過……誰,是宋夏啊?

  反正……和自己應該都沒任何關係。只是多了一個人,需要自己伸出溫潤小
手,去握一下而已。

  也不知道怎麽了,感覺自己的手心……有點汗漬。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2-6 13:37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3)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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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hmhjhc
2020-2-5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3回:朱紫,才是夫妻事

  河溪西嶺公園區,西體酒店,三樓。

  夜已深,《河西體壇》的國慶酒會已經散場,最後一波賓客也已經消逝在茫
茫的夜色中。

  朱紫扶著「踉踉跄跄」的言文坤,從大廳、電梯、過道,一直到客房那雪白
的大床上;讓他靠著床頭半躺下,自己則退開兩步,倚著落地的飄窗,「呲啦呲
啦」的拉開窗簾,欣賞著這一幕溪月湖上的夜色:遠方的Top Fun 的連綿天際火
樹銀花,幽暗的湖面上秋風吹皺,隱約還可以看到幾艘銀色的遊艇點亮著漁火,
那是東溪遊艇俱樂部裏的富豪玩具……又回過頭,溫柔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
看自己那因爲有些沮喪、郁悶,根本就是在裝醉的老板。

  她沒有預料到,也沒有期待過。好吧,她自己也承認,也許,在內心深處,
在某種夢幻交錯瞬間幻想中,也有過那麽一些些的遲疑和期許。但是在成年人的
理性上,她確實沒有料到,今天晚上,會有這樣的發展。

  今天是《河西體壇》的國慶酒會,她雖然不至於盛裝,但是特地也會漂漂亮
亮的一領紫色的高領毛衣,新買的白色的包臀牛仔褲稍微打扮一下。頭發臉蛋也
要打理一下,淡掃蛾眉、輕點朱唇,一色粉黛;對於已經有了一些閱曆的女人來
說,她知道什麽場合應該有什麽樣的魅力,會吸引什麽樣的眼光。她今天的打扮
有點透潤,有點肉感,尤其是那條白色做舊的包臀牛仔褲,彈力特別好,裹在自
己下身,腿還依舊纖細,但是臀瓣處,也許還有點「肥肥的」感覺,卻是一種特
殊迷人的性感。內衣……雖然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並沒有「節目」,也還是找了一
套舒適又成套的咖啡色的「琴」係列純棉內衣,晚晴的「琴」係列沒有「绾」係
列那麽性感,但是舒適度和包裹性卻更妥帖一些,輪廓感也強一些,從外面看起
來,女性的特征更加的突出。不過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她是一絲半點都沒有考
慮到,會有男人欣賞到自己的內衣什麽的。

  這多少有點可惜。她知道,好幾個男同事都會偷偷地瞄她高領毛衣下的乳峰,
包臀牛仔褲下的美臀,但是有的時候,僅僅是饞涎欲滴的眼光……還是有些可惜。
那毛衣下、褲臀內女性真正的絢爛,卻無人合適在今夜去欣賞慰藉。

  知道自己很美,而且已經開始充滿了那種「美」,卻無人適合去品嘗,是一
種驕傲,也是一種遺憾。她甚至都忍不住,用手機給哪位自己在異國結識的元海
國際小學的帥氣、腼腆、斯文的英語小學教師柏小康,發了一條有的沒的的信息
逗引一下。

  「在幹嗎?」

  那位柏小康老師明顯是個中雛兒,立刻屁顛屁顛的回複自己,甚至問自己要
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但是她終究是清醒的,今天晚上不合適,逗了他兩句也就算
了。

  今天的單位酒會很重要,主題是「新奧傳媒」的成立。言文坤同志將出任新
奧傳媒CEO ,包括她在內的一幹原《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的同事中,凡是得
到言文坤認可的夥計,都將調任「新奧傳媒」出任創業團隊骨幹。這個「新奧傳
媒」會在河西體壇內保持編制,又能拿到比較市場經濟的薪酬,說出去有面子,
寫上簡曆有前途,而新奧傳媒「業務部總監」這個職位也是理所當然爲她朱紫量
身訂制的。不管怎麽說,今天晚上這個場合,無論對於言文坤、對於朱紫,還是
對於《河西體壇》,都是一件「正經事」。言文坤早就明示了,今天會攜妻子來
酒會,這話多多少少也是說給朱紫聽的。這位如今也算小有名氣的「坤三少」,
有個漂亮迷人的老婆楊詩慧,也是單位裏人所盡知。而當一身西服正裝的言文坤,
帶著一身晚裝的「老板娘」登場時,那份風度,那份光華,包括老板擦了發膠而
蹭亮的短發和老板娘那身迷人的禮服包裹著窈窕身體,還有兩個人總是輕輕倚靠,
攜手摟腰的姿態,也算是應了「郎才女貌、珠聯璧合、熠熠生輝、甜蜜恩愛」之
類的描述。

  朱紫當然不會失態,但是卻多少有些怅然。

  她和他,不是夫妻。他和她,才是夫妻。

  過了今夜,他言文坤,就成了真正的言總,而人家夫妻兩人,才是一對,才
是主角。在工作中,她也要隨著言文坤進入一個新的時代,也許還有很多工作上
的交集,但是,言文坤生活舞台的主角,卻畢竟和她朱紫……沒關係。

  看看其實比自己還小著幾歲的「老板娘」那鵝鼻俏目,凝眉修颚,兩條清潤
的鎖骨,一對精巧的乳峰……朱紫依舊不會失態,但是依舊怅然。

  畢竟他們,才是夫妻麽。

  其實,她本來也是很想得開的。在她看來,她和言文坤之間偶爾的激情做愛,
不過是一種生活的情趣,言文坤從某些角度去看,還算是個挺可愛的「書生老板」,
有點才華,樣貌也不差,性格也很溫柔,不至於讓這種關係變得太讓人厭惡,而
且和言文坤小試這種婚外戀,畢竟也有現實的好處。她無意做言文坤長期的情人,
更無意去拆散言文坤的家庭,也並不指望通過這種獲得非同尋常的人生變革。再
怎麽說,他們才是夫妻麽。

  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有著正常女人的所有特點。看著和自己恩愛纏綿,
和自己癡情呓語,溫柔的揉弄過自己的乳房,剛猛的奸插過自己的蜜穴的男人,
正大光明的摟著一個姿色還在自己之上,氣質美若桂蘭的「正房夫人」出現,還
恩恩愛愛的將楊詩慧介紹給各桌同事,乃至各界賓朋。說她沒點醋意,那才是怪
了。

  醋意歸醋意,她是有分寸的,她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露出哪怕一星半點不妥
來,她甚至會主動的和老板娘開開玩笑來降低彼此的心防,這不僅僅是因爲自尊,
更是一種很現實的利益考慮。今天晚上,「坤三少」要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同僚
的矚目下,成爲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新媒體公司老總,這件事,各方也算謀劃了很
久,不應該帶有任何的瑕疵。這不,就連那位風采奪人的五環基金的年輕理事長
宋夏先生,都抽空來光臨道賀剪彩。投資方能有這樣的表態,恐怕連今天的主賓
計玥森副局長都會覺得挺有面子的。

  作爲偏商務的女生對政治並不敏感,但是朱紫多少也算河西傳媒口的幹將了,
對於最近河西廣電的官場巨變,不可能不留意。

  河西省廣電局彭東覺副局長,在一次組織工作會議後,被紀委工作人員帶走,
至今還沒有音訊,擺明了是被雙規審查了。彭局長的靠山,是省委常委,組織部
部長應百川同志,他本來就是應百川還在當縣委書記時的廣播站長。而應百川
「是河西馬上要落馬的省委常委、大老虎」的這一傳言可以說,再一次被證實了。
應百川是老省委書記任廣江留下的政治派係,多少又牽涉到如今的省委書記王鼎
同志的權威性,再關聯到河西「省市之爭」,這裏頭文章細密、利益縱橫、盤根
錯節、瓜纏蔓繞,可以說是深不可測。而對於彭副局長的被審查,理所當然的被
聯想到坊間傳言,C 共反腐大佬,中央紀委黨組常委、河東省紀委書記、中央紀
委監察二組組長,柯禹州書記已經駐抵河溪;這當代活包公新一輪反腐敗第一刀,
居然切到了河西廣電傳媒口,哪怕是基層小人物,都多少會有點膽戰心驚。

  在這種時候,廣電係統有點「光彩事」,哪怕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效應,對大
家或多或少都是一種纾解。

  而新奧傳媒的投資方,這個五環基金財大氣粗、背景深厚、來勢洶洶,單在
河溪就投了那麽多的企業,僅西體一項就有近百個億的投入,像新奧傳媒這種創
業公司,說到底才2000多萬的項目,本來是不值一提的。但是這位年輕有爲、彬
彬有禮、風度翩翩、器宇軒昂,讓所有女孩都會側目傾倒的理事長宋夏同志,卻
親自來剪彩,還卷起襯衫袖口,熱情洋溢的一桌桌的謙恭有禮、熱情洋溢的問候
各桌來賓,和來賓握手致意,爲自己的「匆匆來、匆匆去」而真誠致歉,他還要
趕淩晨的班機去築基,不能久陪,萬分歉意,將來補過;這份禮遇,這份熱情,
這份重視,那不就說明二期跟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有這樣的暗示,別說言
文坤,邱社長,就是計副局長,應該也是很高興的。畢竟這年頭,政府的財政預
算,並沒有普通老百姓想象的那麽寬裕。

  ……

  但是,包括朱紫在內,誰都沒想到……這種時候,這種場面下,居然會是言
文坤的夫人楊詩慧,倒鬧出了「失禮」!

  也不知道什麽緣故,在領導發言、爲新公司剪彩、點亮「啓動電源」的環節
後,這位似乎一直都很溫柔賢淑、低聲淺笑的楊小姐,居然推說身體不適,死活
就是要回家,怎麽都不肯堅持參加余下的節目,甚至眼角都泛出了淚花。弄得今
天的主角言文坤,在領導面前,是又窘迫又無奈的,勸了又勸也沒見效果;甚至,
連邱社長都看不下去,帶著調侃的語氣去勸和了幾句,偏偏楊詩慧卻死活不肯留
下。朱紫冷眼看著,其實夫妻兩個,在角落裏都已經快要鬧翻吵開了,言文坤額
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最後,楊詩慧還是獨自一個人,穿著禮服,百般不合時宜的打著出租回家休
息了。

  可憐言文坤窘迫無奈,又實在不能失禮,只好假裝大度關懷,連聲掩飾說妻
子身體如何如何不適,自己又如何如何關心,敷衍遮掩。考慮到言文坤這位昔日
裏的小編輯,娶的是個單位裏人人都在傳言的「出身一般,但是確實漂亮」的嫂
夫人,其實今天在滿場同僚嘉賓眼裏,就算不落個「他老婆真是沒教養、沒禮貌」,
也要落個「言總原來這麽怕老婆啊」的形象。

  其實以朱紫的細心,她是察覺出來事情有點不對勁,似乎是自己的這位老板
娘楊詩慧是在遇到今天的某位來賓後才失態的,因爲在一個小時前,老板帶著老
板娘來敬酒時,一切都還看起來很正常。奇怪……今天來的都是文娛圈的,和自
己的這位老板娘有什麽關聯呢?

  不過,無論衆人怎麽看待今晚的小插曲,對於今天躊躇滿志新登CEO 高位的
言文坤來說,這節外生出來的枝丫,都是一條臭臭的惡評,是「家屬比較粗俗沒
禮貌」也好,是「書生氣,比較怕老婆」也好,都完全不符合他應有的人設。所
以也難怪,接下來的幾個小環節,言文坤都是幹脆多喝了幾杯紅酒,在那裏裝醉。
一直到大家都散了,都假裝迷糊趴在沙發座上不肯回家。

  朱紫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在西體酒店樓上給他開了一間休息用的房間。

  是……實在沒辦法?

  好吧,也不全是。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她內心深處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以她和言文坤的
「關係」,給「半醉不醉」的老板,在樓上開個房間……會發生什麽,或者說,
指向發生什麽。

  她不想發生這些,她知道這一幕是在讓自己有點象「趁虛而入的不要臉的女
人」。

  但是,哪怕僅僅是女人的母性本能,她知道言文坤這會兒是非常脆弱,非常
困擾,非常需要擁抱和撫慰的。在今天這種場合下,失去對妻子的控制,實在是
一件很丟人的事。

  他們,畢竟是夫妻麽。

  ……

  「文坤,你……」朱紫看著臉孔有點紅紅、滿臉都是失落迷惘的這個男人,
似乎也多少有些同情。是同情,也是意動。

  「……」言文坤尴尬的笑了笑,他在這裏當然沒必要再裝醉,但是似乎也覺
得不知道做什麽才好,他拉扯著,松開了領帶的波什結,將領帶從白襯衫的領口
裏抽出來,抛在沙發上,把襯衫的紐扣解開,粗壯的喉結咕噜咕噜的蠕動著…
…這幅模樣,在朱紫看來,倒也有七分男性魅力的性感迷人。

  「你要不還是回家去吧,我等一下給你叫個車。」是勸慰,也是試探。

  「嗯……」言文坤籲了口氣,似答非答,他火辣辣的目光,已經在朱紫的身
體上打量,從脖子到乳房,從腰肢到臀瓣……朱紫當然明白這種目光的意味,她
覺得渾身有些酸軟,甚至有些不自然的酥麻。

  「嫂子可能真的是不舒服。你也別那麽死要面子,你不是一向很疼嫂子的麽?
稍微有些爭執,你就在外面過夜,嫂子回頭怎麽想。」

  她勸,但是低語呢喃,羞紅兩頰,唇齒粘粘,連她自己的耳膜裏聽來,都如
同溪月湖上浪漫的秋夜晚風,語言的內容已經不重要。

  言文坤似乎重重的喘了口氣,掙紮著從那床鋪上爬起來,靠近,靠近,靠近
……

  她扭過身去,但是似乎整個身體已經被擁到言文坤的懷裏。

  身後傳來粗重的男人呼吸的,是她的老板,是她的上司,是新奧傳媒的CEO ,
是河西體壇的坤三少,稍稍有些酒氣,卻仿佛更加的野性,一根硬邦邦的棒狀物
體,已經隔著衣服,在摩擦自己多肉的臀瓣。

  「別這樣……」她輕輕的扭過去,只有這一次的抗拒,有些真實:「坤,今
天,你真的還是回去吧,別弄出什麽事來。行啦,我的少爺……」

  「少爺」,她已經掌握了這個男人的喜好,「少爺」是這個男人在各種情況
下最喜歡的一個稱呼,也許和他的筆名坤三少又可以聯在一起,也許充滿了刺激
的性暗示。少爺?丫鬟?主人?性奴?每一次,「少爺」嬌嗔的呼喚,都可以喚
起這個男人最深層的欲望。

  但是沒想到,今天的這個詞,卻讓身後這個環箍著自己的男人,似乎滯了一
下。

  她擡起頭,害羞的瞄了一眼,卻看見,身邊的男人,似乎神色很倦怠,看著
溪月湖上的月光……

  「我就是喜歡你這麽叫我……」言文坤似乎在自言自語。

  「……」她羞澀的埋下了頭。

  「我有時候也看色情小說……」但是言文坤似乎依舊在自言自語。

  「嗯?」沒想到他居然會冒出來這麽一句,她有點沒明白,不知道他爲什麽
要說這個話。

  但是言文坤好像依舊在喃喃自語,又好像在給自己做著什麽心理剖析一樣:

  「我有時候也看色情小說。看著看著,好像不管是什麽樣的色情小說題材,
男人,都很愛意淫' 女奴' 這種角色。十本小說裏倒有五本有這樣的描寫。你說,
這到底算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啊?」

  「我怎麽知道。你們男人麽,多少腦子都有問題。」她有點莫名其妙,這難
道是一種情趣對話?不過她不知道該怎麽接,只好嬌嗔一句。

  「其實我後來想想,可能是這樣的。因爲現實世界裏,雖然男人也能獲得各
種各樣的性愛快感,但是男人獲得女人認同,走向那個事的過程,有時候,卻真
的太辛苦了。要買花,要獻殷勤,要花錢,要花時間,要有耐心,要有恒心,還
要細心的去猜女人的心思,最後才能得到那件事……雖然這也可以算是一種情趣,
但是久了,卻好像總是缺了點什麽。男人,天生是孩子氣的動物,有著那種不想
交換,不想付出,只想爲所欲爲的欲望。而現代愛情或者婚姻的這個過程,總是
缺少那種感覺,那種可以控制女人,征服女人,碾壓女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朱紫靜靜的品味著言文坤的話,忍不住跟了一句:「這些感覺,能
給你們男人帶來……滿足?」

  「我也不肯定,也不知道爲什麽,可能……是一種象征意義吧。這就和十個
男人有九個喜歡政治一樣。你說政治本身,最終的結果其實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是政治的過程中,你就可以享受那種爲所欲爲本身帶來的快樂,你可以高高在
上,你可以控制別人、征服別人、碾壓別人。那種成就感,無可比擬。可能是控
制女人、征服女人、碾壓女人,可能讓男人有一種控制世界、征服世界、碾壓世
界的感覺……女人,就是世界。」

  朱紫細細的品味著他這段莫名其妙的感慨,似乎聽明白了一些,心裏倒有些
好笑,她知道言文坤偶爾的就會發發這種書生味道很濃的感慨,她的眉毛輕輕的
挑起來,眼珠咕噜噜的轉動著,俏語嫣然:「你是說……嘻嘻……你沒有能控制
嫂子,征服嫂子,碾壓嫂子?所以在這裏發脾氣?」

  「也許吧……」言文坤似乎沒聽出來朱紫口吻中的嘲笑之意,依舊在自說自
話一樣:「其實今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她在發什麽脾氣,她一向也不這樣的。
我其實是真的很……愛……詩詩的。但是有時候想想,去猜她的心思,也真的很
累。我越來越覺得有點不滿足。我說的也不僅僅是今天晚上。就是說,我有時候
忍不住想,說句可能卑劣自我一點的:有沒有一種狀態,可以不是夫妻這樣的互
相尊重,互相信任呢?」

  「……」

  「我知道,這聽上去很邪惡,但是我的心裏頭,卻一直在翻騰這個念頭。什
麽夫妻,我不要什麽互相尊重,不要什麽互相信任,不要什麽互相體諒,而要單
方面的感覺。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爲所欲爲……爲什麽上帝不把男女關係設計
成這樣呢?」

  朱紫「咯咯咯」笑得如同溪月湖上倒映的滿月:「哈哈,哦,我明白了,所
以你是說,你可以……控制我,征服我,碾壓我?」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言文坤也知道她是打趣,聳聳肩搖搖頭,在她
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朱紫卻輕輕的掙開了一些:「你是這個意思也沒門啊。哈哈,美的你……我
就是我,我才不會給你控制、征服、碾壓呢。再說了,我又不是你老婆,哪有義
務去滿足你……嘻嘻……那麽變態的小癖好。」

  「你說的對。其實,很少有男人可以控制、征服、碾壓老婆的,也許,這就
是現代社會夫妻關係裏的遺憾吧。如果在古代……」

  這次,朱紫是真的笑得打跌了:「哈哈,我越來越懂了,你爲什麽那麽喜歡
被人叫' 少爺'.如果在古代,人家叫你少爺,就是你的小丫鬟,就可以被控制、
征服和碾壓了,對不對?瞧你那點出息。」

  「如果在古代,或者在現在其他一些人身上……」

  「現在……?你……是說誰啊?」

  「沒說誰……」

  言文坤揉了揉鼻子,似乎要把這些雜亂的念頭甩開,用力的用自己的手指在
自己的頭頂揉動自己的頭發……他的指尖很長,他的頭發更加的散亂,他的喉結
咕噜噜的鼓動,他的眼神是真的很迷茫。

  朱紫也不知道怎麽了,內心居然柔軟了一下,輕輕的伏在他的肩膀上,在他
的耳邊呢喃:

  「行啦,我的少爺……」

  「……」

  「就算嫂子不能給你這樣的感覺,我也不能給你這樣的感覺。但是……如果
你喜歡,偶爾的,我可以試試給你演出這樣的感覺啊。」

  「真的?」

  「嗯」

  「……」

  她也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被自己的欲望吸引了,或者可能是言文坤剛才的描
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又或者只是母性的本能關愛著這個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
人;她居然克制住了內心的羞恥和激蕩,羞紅了臉頰,輕輕的雙膝著地,在地毯
上,「跪」了下來,真的像一個在行禮的卑微的女奴,用折損人格的姿勢,伏在
他的西褲邊,輕輕的靠著他的下體:

  「少爺,我的少爺……主人,我的主人……你就只管享受……讓紫兒,不,
讓紫奴,來伺候你吧。」

  言文坤的喉嚨咕噜噜的亂轉,似乎同她一起在尋找那種感覺。

  溪月湖上,月色更濃。

  誰家夫妻,共此刻?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2-13 21:29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4)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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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hmhjhc
2020-2-13發表於SIS



                   第74回:薛複山,難得夫妻事

  溪月湖上,月色更濃。

  難得夫妻,共此刻。

  「啊……」

  薛複山是裝作很享受的表情,在自己妻子綿軟的胴體上射精並進入了高潮。
打理幹凈後,也不急著離開,又在床上抱著妻子喻薇,好好的安撫、淫弄、溫存
了一番,安慰妻子先睡下,他才披上睡衣,來到書房,點亮筆記本,又泡上了一
壺茶。

  他是有工作,省廳市局都下文件,在徹查省內的非法網上融資業務,這本來
也是例行公事,但是里面卻出了一件涉及敏感的棘手案子,市局特別命他徹查,
這當然也是他漂漂亮亮的辦完了陳禮案和碼頭淫窟案後的重用。不過,另一方面,
他也是借著工作的名義,來舒緩一下自己的神經,開闊一下自己的思維,冷靜一
下自己的頭腦。

  剛才,和妻子做愛的時候,他的眼前已經全是迷蒙的幻影,全是姜楠的模樣。

  活塞運動,總歸可以帶來生理上的高潮。但是真正的性趣和滿足,卻只能偽
裝一下了。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從和妻子的性生活中得到什麼快樂。

  其實,妻子喻薇並不能算黃臉婆,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雖然談不上美女,
但是也是有那麼三分姿色的,B 罩杯的乳房撫摸上去也算飽滿,肉肉的臀瓣也依
舊光潔,那溫熱潮濕的小穴里也有著該有的緊致。只不過,凡事都怕比較,和姜
楠帶給他的那些性愛享受比起來……和妻子做愛,簡直可以稱為「交功課」了。

  是啊……姜楠的乳房,姜楠的長腿,姜楠陰道里那多汁的分泌,姜楠唇齒間
呻吟嗚咽的魅聲,姜楠的那些姿態,那些動作,那些表情,還有那些遊戲的情趣,
那種嬌嗔,那種犀利,那種欲拒還迎的癡魅。此時此刻,和妻子那無聊的房事比
較起來,讓他越發流連,越發渴望。

  薛複山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多想這些,不僅對妻子有些道德上的愧疚,
而且不是什麼好兆頭。這不僅僅是說,剛剛結束和妻子兩地分居的局面,組織上
還特地借著河溪和首都人才交流的名義,把妻子從首都調到河溪體育局工作,也
算和自己夫妻相會了;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是他職業生涯關鍵的時刻,這種
時候,自己更要註意尺度和影響,至少,不能出什麼嚴重的生活作風的紕漏。

  和妻子的關系,要穩定;和姜楠的關系,要低調。

  胡亂的打開資料文件夾,一張張的檢索著這家叫「溪山互利通」的已經暴雷
跑路的P2P 公司留下的資料、賬目、文件……腦子里都有點嗡嗡的。是的,自己
剛剛和妻子親熱完,但是依舊感覺到……,他是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阻止了自
己去打開一些自己和其他男人一樣,保留在電腦深處的「X 文件」,去「娛樂」
一下的沖動。

  真是很難控制自己啊,真的很想給「南兄」發條信息,真的很想約她明天一
起……一起……一起……,如果明天可以在一起,他一定要讓姜楠換上最性感的
睡衣,再一件件的把它們撕裂下來,用睡衣的絲綢,把姜楠的藕條似的臂膀捆起
來,捆在床沿上,讓她掙紮,讓她哭泣,讓她好好的表演一段被自己強奸淫辱的
場面,讓自己的肉棒在那種男人最堅硬時刻的極樂。

  「踢踏……踢踏……」是妻子的腳步聲從身後緩緩的由遠而近。

  他籲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的回過頭,溫柔的笑著輕語:
「薇,你怎麼又醒啦?我說了,讓你先睡麼……我真的沒辦法,還要熬個夜。」

  薛複山知道怎麼哄女人,他讓自己的眼光故意顯得炙熱一下,在妻子的身體
上貪婪的掃視著。喻薇的身姿依舊迷人,赤裸的乳房頂在睡衣下,兩顆飽滿的乳
豆頂出來兩顆可愛的顆粒,就是乳形不如姜楠的高翹,稍稍有些松軟;喻薇的腿
也已經白嫩,雖然微微有點發胖,肉感的快樂是有了,就是不如姜楠這種撐桿跳
運動員出生的,兩條筆挺的鉛筆腿,奸操起來有一種褻瀆女神的快樂;還有妻子
的頭發,依舊烏黑,有點散亂,也算別有風姿,就是不如姜楠的頭發那麼挺拔帥
氣,也許……自己可以鼓勵妻子去做做頭發?

  他意識到自己的腦子還是有點混亂,為了掩飾,也是為了安撫妻子,卻反而
故意色瞇瞇的對妻子招了招手,一把,粗暴的把妻子的身體舉到自己的大腿上,
用自己的雞巴頂著妻子的屁股去輕輕的摩擦,兩只手箍著妻子的腰肢,嘴唇也輕
輕的在妻子的額發上點綴琢吻,以表示自己的迷戀和愛慕。

  妻子很溫柔馴服的,輕輕的搖擺了幾下臀瓣,似乎是撫慰了一下自己的陽具,
但是到底還是不肯做什麼更加羞臊的動作。

  「複山……」

  「嗯。」

  「都快一點了。你現在呀,正是越來越忙了。明天還上班呢,真的要熬通宵
啊。」

  「沒辦法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做經偵,很枯燥的。不過好在,這不是你來
了麼。我一個人,是特別難熬點,你來了,就好多了,也有個家的樣子。」

  「嘴巴抹了蜜似的。」妻子微微的一笑,親昵的在他腦門上彈了個崩:「你
一個人?你真的都一個人?我不在的時候,你在河溪可逍遙了吧?」

  這種程度的恐嚇和試探,薛複山當然是應對自如了:「你還敢反過來盤問我?
你這叫惡人先告狀吧……我哪次打你電話,都是你先掛的,弄得我跟學生時代追
女神似的。你在首都花花世界當你的機關大美女,周圍還都是體育圈那幫色狼惡
鬼。我是在河溪跟一幫臭公安老爺們打交道,我們經偵線上,連個母耗子都沒有
……你跟我說實話,你上次掛我電話,是不是和祁陽民去吃飯了?啊?」

  「要命了,你連我們祁局的幹醋都吃啊。」妻子果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別
瞎扯了。我們祁局那種風流性格,包養的都是年輕的運動員,能看上我這黃臉婆?
就算他看得上我,我還嫌他臟呢。」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啊,我看你們祁陽民對你就不錯。」

  「我轉移什麼話題了我。我這是和你說,祁局在首都,可亂來了,據說,首
都體操隊,首都市女排,成績一塌糊塗不說,都快成了他和另一批不要臉的人後
宮了,三天兩頭去那里睡小姑娘,包養了好幾個。前一陣還說要從北海調那個才
十五歲的苗芷若來。才十五歲啊,據說都有一米九,跟水蔥似的,也不怕造孽,
幸虧北海給攔下了。要不是現在要辦奧運,我看他還不知道收斂呢。」

  「嗯……,咱們首都真的又要辦奧運啦?」

  「是有一些風聲。三城聯辦麼,國際奧委會其實也是試探,看看首都有沒有
興趣……我這次調河溪,多多少少,也有這方面的因素。說是人才交流,其實是
把各省的骨幹調一批去首都,萬一要辦,可以做一些準備工作。」

  「切,這奧運可是大事,要真的再能辦一次,哪怕是三城聯辦之一,都算得
上大機遇啊。就連這一屆中央,都有面子。這不定要弄多少錢,升多少人的官呢。
祁陽民是首都體育局局長,那是首當其沖啦。」

  「嗯……不過也幸虧有這些事,我才能調過來麼。因為是首都調地方,這次,
應該會落實我一個實任科長的。而且,還是便宜了你呢。」說到最後「便宜你」
三個字,喻薇的臉蛋也飛紅了。

  薛複山哈哈一笑,淫淫的把腦袋埋到妻子的乳間,狠狠的摩擦了一下:「是
啊是啊,我就是喜歡占我自己老婆的便宜啊……」

  ……

  兩個人又稍稍打情罵俏了一會兒,但是薛複山確實也沒興趣再鼓搗著假裝興
奮去做愛了,好在,妻子似乎也看出來了,微微推開了他,給了大家臺階下,只
是溫柔的在自己的肩膀上揉了揉自己緊張的肌肉:

  「別鬧了,說真的,複山。你這是忙什麼案子呢?」

  「很枯燥的。」

  「你以前,常喜歡和我說案子的。我們一起分析分析,你不是說,也對你挺
有幫助的麼?」

  「嗯」他笑了,其實說說案子,確實也是一種放松和自己腦子的清醒:「是
非法集資案。」

  「說說麼,我愛聽的。」

  薛複山點了點頭,雖然妻子在性生活上其實已經無法給他足夠的快樂。但是
妻子喻薇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對於政治,向來很敏感,對於工作,也算比較投入,
是真的屬於少數可以聽他分析分析的那種傾訴對象了。他也願意和妻子聊聊這些
話題。

  「嗯,現在,上頭有了文件,不符合資質的在線融資項目都要徹查。我們省
也查了大半年了,基本上已經是一刀切幹幹凈凈了。但是,市局里認為,有個別
案子,有點蹊蹺,讓我們成立小組,研究一下。」

  「什麼蹊蹺?」

  「嗯,比如,這個叫' 溪山互利通' 的平臺,宣告暴雷的時候對賬,賬面上
連真實出借的款,還有5 個億,當然了,對於散戶來說,應該要對賬的本息大概
是29個億。」

  「虧空了那麼多。那不是暴雷很正常?有什麼特別的麼?」

  「唉,你不懂。雖然賬面款和應對賬款差距很大。但是玩這種遊戲的,從第
一天起就沒有一個不虧空的……都是一幫亡命騙子。這賬面上都還有5 個億呢,
還有的是閃轉騰挪的余地,暴什麼雷啊?這暴了雷,我們一查,這5 個億不也沒
了?所以市局讓我們幾個懂行的老法師成立個專案組查一查,看看他們有什麼貓
膩在里面。」

  「哦……」

  「這個案子,是有點棘手的。我估計市局也聞到味了,牽涉到一大幫在里面
投資的人,啥系統都有。市里頭很看重,又怕出亂子,酆書記還親自接見了我呢。
是點名讓我查的。」說到這里,薛複山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頗為得意的神色。

  「哪個酆書記?」

  「酆谷山。」

  「原來的檢察院院長?」

  「你這都啥年頭的老黃歷了。他現在主持市里的政法委工作,是我們市里公
檢法的一把手麼,市政法委書記。」

  「哦……」

  「說實在的,我也是挺意外的。酆書記……這是他最後一屆了……在這種風
頭正勁的時候,他能特地找我來談話,說是說案子,其實也是……組織上對我的
信任啊。連我們局長,現在和我說話口氣都變咯。哈哈……」

  「切,在我面前,還說官話啊……我記得,你們河溪是華衡城做書記吧。有
這種政治強人坐鎮,酆谷山一個市委常委,年紀又大了,又是老江湖了,有什麼
可' 風頭正勁' 的。」

  妻子果然是懂點門道,一下子就指出了背後的政治規律,這反而讓薛複山更
添了談興:

  「也不能這麼話說,你怎麼把華書記說得跟地方軍閥似的。一方面麼,以酆
書記的資格資歷,是可以橫一點。不過最重要的是,最近幾個月。他們這條線上
的,那可不僅僅是春風得意這四個字能說完的,簡直是橫著走了。」

  「怎麼了?」

  就連薛複山,就連和妻子說話,他都忍不住帶上了神秘兮兮的口吻:

  「柯黑子來河西了,酆書記……從歷史淵源上,可以算是他的人。」

  「柯黑子?柯書記?柯禹州?」

  「嗯。他老人家來河西,上上下下都在傳言,省委老組織部長應百川的末日
要到了。」

  「真的會查到應百川那種級別?那可是……省委常委啊。」

  「就是因為常委,所以才驚動了柯禹州這種首長領導麼。」

  「那……」

  「這種節骨眼兒上,河西上上下下誰不要小心三分。柯禹州可不比其他領導,
給他捉到痛腳,管你哪個派哪個黨哪個系統,還不一掃到底。按理說,應百川要
真倒了,至少也要牽連五、六十個領導幹部,多出來五、六十個位置,誰不眼紅?
但是即使如此,誰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怕引火燒身。柯禹州……柯黑
子,上面的那些官,都怕的要死呢。不過他是客臨,帶著調查組來河溪,人生地
不熟的,當然要靠酆谷山這些以前他信任過的老部下了。酆谷山在檢察院的時候,
就和柯家有些往來。所以……算是他的人。現在你看吧,河溪市里,不管是哪個
級別的領導,看見酆谷山,都要哆嗦三下。」

  「那他倒找你辦這種經濟案?」

  薛複山又是忍不住得意的笑笑,甚至捏了一下妻子的乳房,才說:

  「查官員呢,是紀委的事;他是政法委,管的是民事和刑事;找我,當然是
辦案子了。不過我能肯定,這案子麻煩,牽涉到社會反響比較多,一個呢,是那
麼多投錢下去的人要安撫好,賬面上還有錢,你政府來查,你一片好心,人家老
百姓還不領情呢;另一個呢,這賬面還有的幾個億,給河西一些有頭有臉的項目
挪走了不少,比如屏行那個奧林匹克會所,就在里面借了一個億呢。事關重大,
牽涉到方方面面,當然要小心謹慎。應該是酆書記他老人家政治智慧高,找我
……是覺得我懂事唄。」

  「懂事?」

  「我不是和說過麼,我們河溪的情況……特別複雜。因為我這些日子辦的一
些敏感的案子。市里,甚至省里,對我前一段時間幾個案子辦的' 尺度' 都很滿
意……這次的集資案,我估計吧,里面肯定有很多門道。如果僅僅是要查案子,
系統里有的高手,但是我' 懂事' ,' 懂尺寸' ,不會亂牽連人,能把事態控制
住,有這條優點。越是這種時候,領導就器重我這點。我說了,柯書記來河西,
辦的是貪汙,是和中央不一條心的人,不想節外生枝;由這種思路去想,酆谷山
呢,老黨員,也是老政法了,可能也想最後留點政績吧。他特地找我辦,可能是
上面有人打了招呼……不管怎麼樣,都是有意栽培的意思啦。」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你能升?」

  「嗯」薛複山在妻子面前,也忍不住有些得意的點點頭:「是有可能。本來
就可能不小,酆谷山書記又出面這麼一拉,我看這次真的有機會,輪到我再進步
一下了。我們局長已經找我談過,連市局要找我談了幾次,我聽口氣,等辦完手
上這個案子,要給我新安排了。」

  「那會怎麼安排?」

  「這……還輪不到我考慮。聽口氣,先應該是平調;去屏行水警大隊當大隊
長也有可能,去市局的經偵支隊當個支隊長,也有可能。」

  「這……算是升麼?不是平調麼?」

  「哦,你可能不太懂我們公安系統的特點。我們公安系統要有這種升,就一
定要多警種磨礪的,你們機關里是講級別,我們是講警階和級別。沒有多警種磨
礪的報告,警階不容易升。像我這樣,如果掉去水警大隊,明年回觀江,就肯定
有機會升分局副局了。」

  「哈哈,那真要恭喜你啦,你的局長大人……」

  「這還沒完呢。要是……萬一,酆書記真能拉擡我一把,幹脆,跨著系統平
調,調我去紀委,或者檢察院法院,那機會就更多了。」

  他滔滔不絕正要在妻子面前好好訴說一下自己的成就,卻忽然發現了妻子在
沈思。

  「怎麼了?薇?」

  「複山……」

  「嗯?」

  「我是替你想啊。覺得這個事,才是有點……蹊蹺啊。」

  「怎麼?」

  「按照你說的,你本來就夠資歷夠功勞要升。酆書記是來栽培你?」

  「對……啊。」

  「你……是拜過山頭燒過香?」

  ……

  薛複山楞了,他不是笨人,忽然意識到了妻子話里的問題。

  「沒有……」

  「複山,你也是老江湖了。你自己憑良心說,這年頭,真的會有領導,因為
你的' 能力' 所以來提攜你?」

  「……」

  「你沒拜過山頭掃過香,酆書記是因為他是伯樂,你是千里馬,他是為了市
里的安定團結,因為你處事歷練的能力,所以給你機會,提拔你?這種話,你自
己信麼?」

  「……」

  「我只是個代科長,但是在首都,也看的多了。在機關里,只要是升官,就
一定是跑過官,根本沒例外。因為人人都要升官,官,是怎麼都分不過來的。也
許這事,是男人的……怎麼說呢?終極追求吧。所以根本沒人肯落後。不會有人
手上有資源,只會便宜了' 有能力' 的人的,能力……哼……能力賣多少錢一斤?」

  「……你說的對。按你這麼一說,真的很奇怪啊,我是招呼過咱們局長,也
打點過市局和省廳的一些領導。但是按理說,我的這點打點,怎麼也到不了酆谷
山那個級別啊,更別說柯禹州了,那是首長。我沒上過貢……這,能是誰在上面
給我打招呼,讓酆書記拉我這一把?」

  「你是不是不經意間,搭上過河溪市委的什麼線?」

  「你是說衡城書記?別扯了,你當我是神仙能耐啊,在那些領導眼里,我就
是個基層隊長,能搭上什麼線?」

  「複山,能進步總是好事,但是你可別得意忘形。凡是還是多想想,可別
……菩薩路過,忘記了燒香。」

  「嗯……薇……」

  他被妻子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切切關心和細細琢磨感動了。這,又是姜楠怎麼
都給不了他了。在那一秒,仿佛懷中的妻子的肉體,又增添了幾分的誘惑。

  「嗯?」

  「薇,我……愛你。」

  他說這肉麻情話的時候,居然自己都微微感動了一下,肉棒也小小的又開始
堅硬起來……

  當他抱著妻子的腰肢,要開始繼續一輪小小的攻勢時,手機卻「幾幾幾」的
不和適宜的響了起來……

  ……

  他有點尷尬。

  妻子喻薇也有點尷尬。

  他甚至有點……惶恐。

  畢竟,他有不能為妻子所知道的秘密。

  但是,他畢竟是老警員了,不動聲色的,故意當著妻子的面,擡起了手機,
甚至故意讓妻子看到手機上的訊息。

  他不相信……手機上會有讓他難堪的信息。

  但是真的擡起手機一看,他和妻子都看見了屏幕上的信息,卻又不由得相視
無奈的一笑:

  「小藝?怎麼?她又和老公吵架了?」

  薛複山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這丫頭,就沒讓家里人省心過,她現在就沒
把費校長當老公……可不管怎麼說,都是夫妻一場麼。」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6-24 19:12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5)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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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6-19發表於SIS



                      第75回:費亮,依舊夫妻事

  費亮老師今天是坐出租車回家的。

  在回家路上,費亮老師看著車窗外河溪夜景火樹銀花,其實心里就已經有點
悵然。

  今天下午,費亮去省體育局參加了廉政會議。控江三中是河西省立特項體育
專長完中,省教育局、省體育局、市教育局、市體育局,都可以算是他需要匯報
工作的領導機構。可笑的是,這種純粹形式主義,連文件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
換了一個單位名稱的「學習省委廉政精神會議」,他這個月,都原封不動一模一
樣的學習過四次了,每一次學習,都還要扮演一次「恍然大悟、靈魂深處鬧革命」
的模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中紀委派人來河西清查腐敗,柯禹州書記駐抵河西,各
個系統陸陸續續都有官員接受紀委的調查甚至被雙規,連省委常委、省組織部應
百川部長都已經實際上被軟禁了。如今的河西省市兩級,上上下下,都好像在念
「阿彌陀佛」似的,統一口徑在唱誦著「廉政」這部經文。其實,這並沒什麽實
際的用途,只要平心想想,柯書記又怎麽可能因為你在會議上念了兩句「兩袖清
風、一腔正氣、廉潔奉公、忠誠坦蕩」的口號,而當你就是革命好幹部,甚至認
為你是他老人家的自己人呢?但是政府就是這麽一個古怪的機構,這種會議,在
這種時候,是非常必要的,在心理上,對與會的所有人,都算是個安慰;仿佛與
會的人,就是比在會議之外的人,要廉政一些,也要更安全一些。

  劉鐵銘局長那冗長乏味的廉政報告做完,費亮都快要睡著了。

  倒是會後,省局群眾體育處公共關系辦公室的行政助理李瞳,特地來找了他,
還約他在公關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李瞳小姐親手給他泡上了綠茶,恭恭敬敬的請
教他,嬌媚天真的對著他微笑,仿佛小妹妹對大哥哥撒嬌似的,求教他「鈴蘭誌
願者」高中部的工作,希望他能「給予更多的支持和指導」。

  李瞳的話外音他是聽得懂的,無非希望他能以控江三中校方的立場,為這個
李瞳一手操辦的「鈴蘭誌願者」再招募一批品學兼優的特長生作為誌願者,然後
請校方承諾給這些誌願者某些類似「優秀學員」、「優秀團員」之類的獎勵。

  這點「公事」對費亮來說也並不是什麽重要事。李瞳的這個「鈴蘭誌願者社
團」現在搞的風生水起,一大批高校生,如同潔白靚麗又整齊訓練過的白鴿似的,
紛飛在河溪體育賽場上,給省局掙夠了臉面。至於坊間有些傳言,李瞳暗地里拿
這個「鈴蘭誌願者社團」接些商業活動,也算是為省局謀點外快福利,大家心知
肚明的事;當然,還有一些傳言,更加神神秘秘的……但是,再怎麽樣,也不關
他費亮什麽事,在他看來,找些大學生不務正業玩什麽誌願者本身就是越軌了,
反正都越軌了,再找些中學生又怎麽了?屁大點事。

  只是,今天可能是開會開累了,這飄飄長發、窈窕細腰的女孩,帶著一縷機
關里難得一見的春風,吹醉了他的心神。李瞳今天把一頭長發紮了起來,仿佛頂
著一顆生氣盎然的黑色花團,又精致又淑雅;身上那件漆黑的皮衣小夾克,又帥
氣又緊裹,把她那嬌俏迷人的肢體,「紮」的有點讓人魂不守舍;小乳房挺拔的
拱起兩座圓溜溜的球體,兩條圓規一樣的長腿,在黑色緊身褲下,就顯得更加的
性感迷人。

  費亮年輕時,就是這條線上出名的美男子,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加上陳禮處
長出事,弄得他一段時間內幾乎魂飛魄散就差找個床底躲起來,但是無論如何,
作為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自戀和自詡的本能,又可能是沈悶的廉政會議和這個
活力四射的女孩,對他那種恭敬、禮讓、尊崇甚至是懇求的態度,形成一種鮮明
的反差,讓他有點飄飄然了。

  他也是一時沒忍住,調戲了李瞳兩句,誇她的小夾克「質地很漂亮,一般女
孩可穿不出來,可見只有人的氣質,才是最好的妝容」,又進一步誇她「我們小
瞳同誌活力四射,簡直像只……可愛的小長頸鹿」。

  這種很年輕化的大膽用語,配合他俊朗成熟的外表,和為人師表的身份,形
成一種獨特的很具有讓小女生驚喜的魅力,原本,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在控江三
中,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更是輕車路數的事。這些年,尤其是婚前,他用這套手
法,弄到手的小女生不在少數。

  但是,這位只是行政助理身份的長發美女,卻只是禮貌又迅速的,拒絕了自
己進一步的試探。

  本來,這也沒什麽,他也不過是被李瞳的魅力激發了男人的本能而一時失態,
李瞳的拒絕也只是禮貌的微笑、點到為止、岔開話題。

  真的沒什麽,沒什麽……

  但是,這個小姑娘,在點到為止、岔開話題之前,微微一楞,秀美的唇角微
微咧起,旋即收斂的那一絲嘲諷和不屑,卻被他捕捉到了。

  當時,自己還沒醒過神來,一直到坐在出租車的車廂里回憶這一幕,他卻覺
得越來越不舒服,有點悵然若失。

  是啊,調戲李瞳?自己在想什麽呢?李瞳……李瞳不是石川躍石副處長的小
蜜麽?自己今天是怎麽了?以這個長發飄飄,魅力四射,又在省局紅的發紫的
「小小的行政助理」的實際地位,自己居然敢打她的主意?別說石川躍,就以李
瞳自身如今在省局的影響力,已經可以說是劉鐵銘局長的愛將,省局一切對外事
務的形象窗口,雖然沒有什麽行政級別,但是自己這個已經「失去政治靠山」的
中學校長,敢打她的主意?

  唉,靠山……關系……還有權力……

  沒有了一些東西,光有嘴皮子和俊朗的外表,和一個常務校長身份……自己,
還能得到那些美妙的人生幸福麽?自己,還能把像李瞳、周衿這樣等級的女孩,
攬入懷抱,親吻她們的唇角,撫弄她們的軀體,解開她們的紐扣,婆娑她們的肌
膚,揉捏她們的玉乳,探索她們的幽徑麽?還能麽?

  ……

  他在車上,就有點魂不守舍。

  他知道,這種複雜情緒的背後,有著某種讓男人最不堪的自卑。

  想想也挺沒趣的,自己這是饑渴個什麽呢?自己也曾經玩過那麽多年輕漂亮
的女孩。那個如今在屏行呼風喚雨的屏奧體育文化管理有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周
衿,不是年輕的時候,還在控江三中練跳水的時候,就給自己操的死去活來麽?
還有那個誰,那個誰……自己也算百花叢中過了吧?

  更何況,自己不是已經二婚了麽?自己不是還有老婆麽?而且自己的老婆,
可不是什麽糟糠之妻黃臉婆,而是曾經美艷清純而名動泳壇的碧波美少女,有
「薛小蝶」之稱的薛小藝。老夫少妻羨煞人,不是無數人嫉妒自己娶到一個如此
楚楚動人、青春無敵的幼妻麽?

  費亮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苦澀。

  ……

  他進了小區,下了出租車,準備鉆進門洞,卻發現:三個窈窕麗人搖曳的身
影,扶靠在一起,正巧,在進樓道電梯。

  那幾段迷人的身影,他還是認得的。

  左面,是妻子的閨蜜,莫彬彬。

  右面,是妻子的閨蜜,姜楠。

  這兩個妻子的閨蜜,和妻子一起,組成了一個她們自己調侃為「深V 三人組」
的閨蜜小分隊,經常在元海廝混。老實說,三個女孩形成的交相輝映的魅力,絢
爛得如同溪月湖倒映的TOP FUN ,足以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他也無數次在手淫
或者操玩其他女人時,幻想過這兩個時尚的都市麗人。

  左面抱著姜楠的腰,右面揉著莫彬彬的乳房,還有就是,胯下撞擊著妻子雪
白的臀瓣……這是費亮老師經常幻想的淫糜畫面。

  不用問,莫彬彬和姜楠中間那個,穿著一身艷光四射的米色露肩緊身套裙,
醉眼惺忪、發梢散亂、兩腳虛浮無力,完全靠著左右姐妹扶著的……就是那個曾
經讓自己神魂顛倒,也曾經為自己神魂顛倒,卻如今同床異夢,甚至如同仇人的,
自己的妻子——薛小藝。

  ……

  「小藝,怎麽喝那麽醉?」

  他當然要快步趕上去,有外人在場。他知道妻子的這個「深V 三人組」,在
妻子背後的吐槽下,肯定沒一個人會喜歡自己尊重自己的,但是這種場合下,他
只能扮起彬彬有禮的丈夫角色來。

  姜楠的性子烈一些,裝作打著哈欠,不理自己,她微微揚起的脖領,讓她美
妙的乳溝更加深邃了。莫彬彬稍微禮貌一些,也只是淡淡的笑笑:「費老師啊,
小藝今天喝多了,我們送她回家。」

  「你看我們家小藝,真是不懂事,這可麻煩你們了。」

  他還想裝模作樣的訓斥妻子幾句,卻發現妻子已經醉的完全迷糊了,甚至嘴
角都有一些不雅的白沫……還有,妻子那暈紅的兩頰,散亂的發梢,甚至胸前那
一枚細巧的項鏈墜子,有點斜了,所以搭上了鎖骨的項鏈。因為醉了有點失態,
有點衣衫不整,那微微隆起的胸脯上貼著的那絲滑布料。這一幕,竟是性感逼人
的讓人不能自已……

  他心頭一蕩,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

  費亮畢竟是體育教師出身,氣力大一些,有了他的幫忙,這邊姜楠和莫彬彬
扶著已經酥軟的薛小藝,果然輕松了很多,三個人也是好不容易到了16樓,打開
房門,擰亮客廳的電燈,甚至連臥室的燈都沒點亮,就把妻子扶到床上。

  費亮有些尷尬……其實最近幾年,他和妻子早就分房了,這間主臥,一向是
妻子一個人睡的,一個粉紫色的枕頭居中擺放著。也不知道這種細節,這兩個女
孩看得出來麽?唉……就算看不出來,估計這種事,妻子也不會瞞著她們兩的。

  姜楠還是從頭到尾都沒和自己搭話,莫彬彬似乎也不知道怎麽處理。而且這
兩個人那看自己的眼神,更是讓費亮不愉快。那是一種充滿了虛假禮貌,厭惡,
嫌棄和敵意的眼神。就好像不是把一個誰的妻子扶回家看到丈夫算是可以交托完
成任務,而是把個閨蜜扶到一個房間里看到個流氓似的。

  但無論如何,這里是他的家,薛小藝是他的法律意義上的妻子。這兩個女孩
磨蹭了幾分鐘,面面相覷也總歸沒什麽可以幹涉的,還是莫彬彬吧隨便「提醒」
了兩句:「費老師,小藝今天喝多了,可能還有點不舒服,讓她好好休息一晚上
就好……」,也只能雙雙離開。

  ……

  只剩下費亮老師,和癱躺著的妻子。

  臥室里,依舊暗著燈,只有客廳里的燈光透進來,灑在妻子起伏玲瓏的軀體
上,形成那光影的對比和交錯,如同某種曖昧的布景。

  房間里,也很安靜。仿佛依舊是舊日光景,夫妻沒有避諱的同處一室。一個
已經入眠,一個準備上床陪伴,舞弄起閨房情趣。

  費亮老師,就這麽楞楞的、不舍的,看著、嗅著床上這一具修長、窈窕、性
感的身體。這一具本來應該任由自己日夜享用、品嘗、奸玩的胴體。

  微微的紅酒味散漫在空氣中,並不顯得汙濁,反而有一種迷醉的別樣香甜;
淩亂的套裙,卻依舊裹著妻子細巧美艷的臀,精致的弧度和寬度,依舊保持著少
女時代的緊湊;兩只冰晶點綴的高跟鞋,剛剛被自己摘下,那肉色的絲襪緊緊的
包裹著一對玉足,形成一種勾回往返的線條;兩條如同雕刻品一樣的長腿,細長
卻有著一道如同彎月的弧度,微微的分叉著,細滑溫潤,仿佛要和那兩腿間的女
性的最高神秘一較誘惑力的高下;她的長發有些淩亂,散在灰紫色的枕頭上,她
的眉目有些殤軟,她的眼皮微微的跳動著,長長的睫毛在眼戀上;鼻頭很潤,鼻
梁很高,可愛的雙唇輕輕的啟著一條小縫,嘴角的唇色像櫻桃;肩膀、脖子上都
有陣陣的暈紅,細潤的脖領有一條性感的筋肌。還有,就是那連衣裙下微微墳起
的乳房,頂著兩顆纖薄的文胸布料下隱隱可見的凸點,伴隨著酒醉的玉人的呼吸
而一起、一伏……最是讓人心醉神迷。

  不管怎麽樣,這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我有為所欲為的權力,難道不是麽?

  欲火,漸漸升起在費亮老師的胯下,他覺得腦子嗡嗡的,呼吸變得粗重,眼
睛里開始分泌血絲……他松開了領帶的領結,眼前也變得迷糊起來。

  他是在薛小藝正當妙齡時,俘獲了她的芳心,還有童貞的。他是在這個剛剛
嶄露頭角的青春貌美的蝶泳女將最巔峰的時期,用關懷溫暖、甜言蜜語和浪漫故
事包裝在一起,褪下她的泳裝,探索她的身體,享受她的纏吻,吞吐她的汁液,
奸破她的小穴,看著那一縷美妙的初紅在那神秘的所在綻放的。

  那時,他在這具身體上,得到了多少快感,得到了多少滿足,盡管有些青澀。
還有那種老夫少妻的成就感,那種奸到萬千觀眾夢中情人的虛榮感,還有薛小藝
身體天然具有的魅力,緊致、青春、多汁、妖嬈。他度過了一段如同夢幻般的性
愛歲月。

  但是他是有老婆的,他誘奸薛小藝,導致這個年紀輕輕的泳壇小將懷孕,還
被妻子發現,算是婚內出軌,這也直接導致了他的家庭破裂。後來被趕鴨子上架,
一狠心,幹脆奉子成婚,和這個泳壇美少女結成老夫少妻的配對,這原本幾乎毀
了他政治上升的可能性通道;要不是後來和陳禮處長、晚晴集團給予的種種協助,
他幾乎是人財兩空、一無所得。可悲也巧合的是,薛小藝在婚後流產,那段時間,
薛小藝的身體不好,不能和他行房,他又忍不住寂寞,玩上了一個早就忘記是誰
的女生,又被剛剛流產的新妻發現……

  然後,就是狗血的劇情,爭吵謾罵、恩斷義絕、情緒失控、關系冰冷、同床
異夢、分房分居、各走各路、漸行漸遠。

  這些年,他的收入還算過得去,政治上又要顧忌影響,他不想再次離婚;而
他的收入,畢竟也給了妻子這個早就失去運動明星身份的少婦足夠的經濟支持,
他早就被看透,不是什麽溫柔健康的高中教師;但是她,又何嘗不是被他看透,
不再是什麽勇敢追逐愛情的少女呢。大家都不想撕破臉皮,一個繼續在控江三中
表演他的師道尊嚴,一個和閨蜜們在元海瘋玩,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也早就成
了灰燼。

  而這帶來的另一個結果就是,自從自己和妻子的關系在實質上決裂之後,他
真的有好幾年沒有碰過妻子的身體了。小藝對自己的厭惡太深,寧可在元海結交
一些朋友,也不太回家,更不要說和他同床了……這具讓他癡迷不已,在外人看
來,供他享受如登天堂的身體,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了。

  而最讓他欲望難遏的是,這幾年,妻子反而出落的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時尚,
越來越迷人了。雖然漸漸褪去了昔日「薛小蝶」的清純和運動風格,卻換上了優
雅都市女性的靚麗和美艷。妻子的衣著品味、妝容打扮,甚至嬌聲俏語都越來越
有滋味。但是這身體,卻已經不屬於他。有好幾次,他是在忍不住欲火,想和妻
子結束冷戰,至少碰碰擦擦,產生一些火花,想做一些夫妻間依舊「應該做的事」,
親親嘴、摸摸胸什麽的,換來的,卻是妻子的冷笑、嘲諷甚至謾罵。

  得到過,失去了,更美好……所以,就更想得到。

  畢竟,這依舊是我的妻子,我應該,我有權,我可以操她!哪怕是……醉倒
的她。

  現在,是個機會?

  當然,薛小藝這幅昏沈沈的模樣,從道德角度,自己似乎不應該去想那些事。
某種意義上,他也惹不起憤怒的妻子。但是道德?道德賣多少錢一斤?不管怎麽
樣,自己總是老公,躺在床上的,依舊是自己的老婆,兩個人的關系依舊是夫妻。
丈夫,玩妻子的身體,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而且,看看妻子的臉龐,看看妻子的鼻尖,看看妻子微微起伏的胸脯,那種
我見猶憐憑君采摘無法抗拒的迷醉模樣,居然有另一種獨特的魅力。

  ……

  醉奸?自己還真沒玩過呢。

  費亮老師實在忍不住了。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的湊上去,靠近彌漫著香水和紅酒混雜味道的那片
空間,坐上那柔軟的粉紫色床褥,輕輕的、顫抖著,卻是貪婪和某種報複心理似
的,開始顫抖得,撫摸上了薛小藝的身體。

  一摸上去,又如何停得下來?

  從額頭,到臉蛋,從嘴唇,到下巴,從脖子,到鎖骨,再向下,向下,一直
到她連衣裙下起伏的乳房。

  指尖摩挲,逗弄,體驗,褻瀆……雖然很輕柔,但卻不是愛撫,就是淫玩。

  啊,自己又玩到了!玩到了這臉蛋、這嘴巴、這頸子、這鎖骨、這乳房、這
乳頭。一路摸索過去,那些女人身體的妙處,隨著他的指尖而起伏應合。妻子的
肌肉依舊緊實,肌膚卻更加的光滑細潤,那種觸感……尤其是隔著纖薄的衣衫,
捏弄妻子那雖然不夠巨大,卻很酥軟彈翹的乳房,那種褻瀆的快樂在指尖流動,
真是太美妙了。

  而伴隨著自己的狎玩,妻子的表情更加可人……她長長的睫毛蓋著眼簾,嘴
唇微微嘟起吐露著芬芳,起伏的呼吸沈悶深長,雖然衣裳有些淩亂,但是卻有一
種「我無法反抗,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奇妙的魅力。

  費亮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甚至忍不住得意的獰笑了出來。白天積累的郁悶,
都伴隨著此刻的銷魂煙消雲散。

  妻子身上這件米色的連衣裙,設計上有一根性感的緞帶打個活結在兩側的肩
膀上,這本來只是一種時尚設計,但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卻成了方便他的入口。
「撕拉」、「撕拉」兩聲,他簡單的抽開了兩個活結,可以方便的將妻子連衣裙
的上擺,從她的肩膀兩側,褪了下來。這件薄紗連衣裙自己那天偷看妻子試穿就
看的很High,卻遭到了妻子一通嘲諷和冷遇,此刻還不是在自己的控制下被脫下
來了?

  老老實實給你老公玩吧,你是我的老婆,在臥室里裸露身體,給你老公奸汙,
不是做丈夫的最基本的權力麽?

  漸漸裸露了上半身的妻子,白皙的如同雕塑。小藝的身體依舊保持著迷人的
性感,骨骼、肌膚、靜脈都仿佛油畫。妻子這些年保持體型保持的更加完美了。
而脫落的上衣帶來的,挺拔的鎖骨、垂落的肩膀、可愛的圓溜溜的肚臍眼點綴在
平坦的小腹上;剩下的,就是兩根粉紫色文胸吊帶,孤獨、無助的掛在妻子那精
致、挺拔甚至稍微有點削瘦的肩膀上,而妻子那一對漂亮的胸乳,就這樣,如同
兩只可憐的,即將被獵人虜獲的小白兔一樣,包在粉紫色純棉的文胸罩杯下,暴
露在他的面前瑟瑟發抖,等待著他盡情的玩弄。

  好多年沒玩到了,妻子的奶子,似乎還比當年還飽滿了一些……這一對尤物,
如今,終於又落到自己的手心中,任憑自己蹂躪和玷汙了。

  「嗯……」

  可能是自己太興奮,玩弄妻子罩杯下的乳房稍微有點用力了,醉夢中的妻子,
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適,眉心輕輕的打結,嘴唇微微的抖動,發生一聲嗚咽,但
是也只是微微的一聲。

  費亮也有點緊張,他知道如果這會兒妻子被弄醒過來,算上自己和妻子的實
際關系,事情很可能沒那麽容易收場。但是……伴隨著妻子的呻吟和自己的淫弄,
妻子的奶兒,發出更加美妙的蕩漾,這更加讓他興奮和失去理智。

  後果?能有什麽後果?妻子給丈夫玩奶,那不是天經地義的麽?妻子穿這種
漂亮的內衣文胸,不就是給丈夫脫著看的麽?畢竟,自己和眼前的麗人,依舊是
夫妻啊。

  繼續,繼續!

  而且……他真的,從來沒有過,這麽奇妙的性經驗。

  那種「明明知道這個女人不肯和自己發生關系」,卻因為醉酒而「不能反抗,
失去知覺,由得自己奸汙」,再加上「法律上,這個女人依舊是自己的妻子,應
該接受這樣的義務和命運」,混雜在一起的奇妙的禁忌的刺激,讓他更加的沈溺
其中。

  還是快點脫掉文胸,玩更多吧……

  他輕輕的揭開妻子的乳罩的上半邊沿,把那純棉柔軟的罩杯布料,微微的向
下剝開,剝開,剝開,像撕開柚子皮似的褪開。妻子微微鼓起的乳房,白皙得如
同的玉雕,可以看到幾條青澀的靜脈,在乳肉里調皮的綿延,像玉石里閃耀的紋
路和光澤;而那乳峰的弧度,也慢慢的湧起、湧起,直到兩顆鮮艷的大小如同櫻
桃似的乳頭,「撲」得展露出來,微微散開的粉紅色乳暈,那曾經讓他癡狂卻好
久沒有觸碰的妻子的胸乳,終於把最可愛的部位,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就把乳罩
的罩杯「卡」在那弧度的下方,而妻子溫潤的乳頭,在空氣中可能也受到一些刺
激,微微的挺立起來,就這麽卡著「罩杯」,暴露在空氣中,任憑他得意的視奸。

  輕輕撥動一下,那乳頭,會可愛的彈動。

  微微揉捏一下,那乳暈,會自己顫抖。

  他甚至伏下身體去,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再用嘴唇吸了一下……

  簡直好像真的有奶汁,會從妻子的乳腺中奔湧來出來滋潤自己的口腔一般。

  再吸一口,乳肉被叼起來,輕輕的拉扯起來……

  用手掌握著那乳峰,夾著那文胸的布料,像惡作劇一樣,擠壓揉動一下……

  這就是「做愛」和「淫玩」的區別。

  這就是奸淫的快樂,和占有的滿足。

  其實,是早就陌生的觸感,早就陌生的氣味,早就陌生的酥軟和彈翹。但是,
這畢竟是薛小藝,畢竟是自己的老婆,畢竟是被自己奸破童貞的處女的身體,仿
佛是在記憶深處曾經有過那稚嫩的回憶,又仿佛是自己從未品嘗過的新鮮美味,
加倍的可口香甜。

  「是我的,是我的……我可以玩,我可以玩。」仿佛是心聲,又仿佛自己真
的在黑夜中發出了自言自語的呢喃。

  費亮老師幾乎顧不得是不是會鬧醒妻子,從舌尖品嘗到的乳香美味,讓自己
的口水,一股股的滴落在薛小藝的乳尖上,把那潔凈、秀麗、迷人的乳房中心,
全部都弄的濕淋淋黏糊糊的,卻讓他的腦海里轟鳴著滿意的快樂。他雖然也不敢
太用力,但是即使是這樣,品嘗、舔舐、吸吮妻子的乳房,甚至把文胸的邊緣弄
得也是濕乎乎的,他都仿佛得到了某種褻瀆和淩辱的快樂。

  「就玩你的奶子,就吃你的奶子……我讓你給我裝高冷。」仿佛是心聲,又
仿佛自己真的在黑夜中發出了自言自語的呢喃。

  臥室里,充滿了「嘖嘖」的口水聲和砸吧砸吧的吞咽聲,有時候甚至有錯覺,
那可憐可愛的乳房,被費亮吸吮品嘗時,忍不住發出彈翹的回歸乳浪,也有著美
妙的音響。

  更多,自己要更多……我是丈夫,這是我老婆,我們在做夫妻那點事,我可
以要更多!

  這麽美妙的身體,不能光便宜自己的嘴巴和手,讓自己的那東西也來嘗嘗吧。

  費亮一邊繼續在用舌頭和牙齒,顫抖著繼續淫辱著妻子的乳房;一邊,自己
用兩只手,胡亂的解開自己的西褲,然後踢開自己的褲子和內褲,讓自己那根有
點疼痛的陽具暴露在空氣里。

  沒洗澡,自己的下體甚至都有一股自己都有點厭惡的男人的汙濁氣味。

  更棒!自己要的,就是玷汙,就是淩辱,就是報複性的占有和侵犯。

  丈夫……侮辱妻子,淩辱妻子,玷汙妻子,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又調整了一下呼吸,撲上那床鋪去……對啊,自己都好些年沒爬上這張床
了。即使是這一個動作,都讓他有一種占有和侵犯的快樂。他跨開兩條腿,把自
己的身體,虛支著,像騎馬一樣,跨坐在妻子的身體上。當然,他不敢太坐實了,
他用自己的膝蓋支撐著自己身體的大部分重量。

  但是,自己的那根肉棒,卻因此得到了一個很好的位置。

  他就這樣,用自己的陽具頂在妻子的乳房中心,以那條乳溝為承載,還用已
經基本等於解開的文胸作為依托,去摩擦妻子的乳房,去折磨和奸辱那一對尤物。
從陽具上,傳遞來的,是溫潤、柔軟、酥滑;馬眼碰撞著妻子的鎖骨和咽喉,傳
遞來的,是淩辱、侵犯和淫樂。他甚至將妻子的兩片乳肉向當中擠壓了一下,把
自己的陽根包裹在一片肉海之中。

  「嗯……嗚嗚……」

  可能是自己的動作力度太大,妻子的臉上開始有一些反應的表情,一口酒氣
從妻子的嘴唇里噴了出來,妻子可能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不適,卻萬萬沒想到,她
正在被自己的這樣的玷汙吧。

  夜長……夢多。

  還是……奸吧。

  他是想多玩一下妻子,玩她的乳房,玩她的嘴巴,甚至玩她的脖子、耳朵和
頭發。

  但是他更想做的,不是閨房情趣,而是一種事實上的奸汙。他知道,最美妙
的時刻,最得意的快感,最清晰的淩辱,還是男人把精液射入女孩子宮時的那一
刻。不能逆轉,不可救藥,事實的玷汙和侵犯,那,才是他真正想在妻子身體上
得到的。

  妻子的連衣裙已經被松松垮垮的解在腰間,掀起那裙擺,下體是肉色的連褲
絲襪,包裹著妻子的兩腿纖纖玉腿。

  他就這麽,靠著體育老師出身的體能,繼續用膝蓋支撐著自己的體重,開始
環繞著妻子的臀瓣,把她的連褲絲襪剝下來。

  啊……觸手可及的,是妻子比起當年來,更肥美了一些的臀肉,包在絲滑的
連襪褲下,如同嬌媚的雪堆,手感上,滿滿的都仿佛是妻子的香汁體液,簡直好
像擠壓進去,就會化成酥粉似的。他得意的,卷著那連褲襪向下,向下,從臀部
到大腿,到膝蓋,到小腿;但是妻子畢竟是屬於醉朦狀態,整個身體都不是很配
合,當他勉強的把那連褲襪從妻子的臀瓣上剝下來時,指尖已經劃破了連褲襪的
好幾道口子。

  那美艷的長腿里,仿佛是一股濃香,從連褲襪被他劃破的口子里散播出來。

  劃破的口子,讓他更加的興奮和滿足。

  天啊,比起多年前,妻子的腿,緊實依舊,纖細依舊,卻稍稍添了幾分更加
迷人的肉感和絲綢一樣的順滑。估計妻子經常用乳液滋潤肌膚的緣故吧?他觸手
處,那大腿的紋理、膝蓋的清秀、小腿的圓潤,腳踝的精致……甚至一直到妻子
的腳掌,露出妻子晶瑩剔透的腳板和十顆腳趾,都仿佛是自己探索到了前所未有
的新世界。

  他知道這不是正題,卻依舊忍不住,用自己的陽具,從妻子的一條左腿上,
順著大腿的紋路……一路向下劃拉著,用自己的前列腺體液,玷汙著妻子的大腿,
在那雪白順滑的大腿肌膚上,留下一道微微粘稠的汙痕。

  讓你的腿這麽漂亮,老婆的腿,就是要給老公玩的吧?

  不過,夜長……夢多。

  還是……奸吧。

  他又俯身上去,湊近到妻子的胯下。

  然後就是妻子的內褲,那他這幾年偷窺過好幾次,卻不曾光臨、脫落、奸淫
的所在。

  這是一條粉紫色的幾乎透明的內褲,他不太認識這種布料,但是一看就非常
的高級,蕾絲紗布輕柔而稀疏,布料只有微微的一道「一」字型,跨在妻子的盆
骨,只是內褲的邊緣上紋繡著細巧的花瓣,就連襠部最是神秘的地方,也不過是
略略加厚了一些布料,很透明。其實,即使不脫掉這條內褲,借著外頭客廳傳進
來的昏暗燈光,他也已經可以看到妻子小穴的模樣。

  這就是女人,給男人奸汙的地方。

  這就是妻子,給丈夫玩弄的地方。

  是自己,第一個光臨的地方。

  依舊嬌嫩,依舊深邃,兩條清秀的蚌肉,夾著一道妖嬈的縫隙,輕輕的吞吐
著芬芳,最可愛的是妻子的陰唇,在內褲包裹下,形成一個很漂亮的凸起……

  啊,自己回憶起來了,妻子的蜜穴,從那時候開始就給自己驚喜,就是很有
特色的那種的所謂的「鼓鼓的饅頭」形狀,肉感特別緊實之外,也特別具有青春
的活力。這些年,青春的活力沒有褪去,性感的魅惑卻更加的深邃了。

  還有,就是妻子的陰毛,那柔軟的、細密的卻是烏黑的陰毛,一圈包圍著妻
子的上陰唇,像是嘴巴上可愛的小山羊胡須……就是沒有一點從內褲的襠部漏出
來。

  夜長……夢多。

  還是……奸吧。

  嗯?等等……沒有一點陰毛從內褲的襠部漏出來?

  費亮老師忽然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他俯下身去,將那條最後的薄紗小
布料,也順著妻子肉肉的臀瓣下扒拉下來,讓妻子的整個蜜穴徹底的暴露出來。

  輕柔纖細的肚皮下,一道殷紅色的縫隙,兩側,是兩條肥嫩的美肉,夾得明
明很緊,那條縫里頭,隱隱約約包著褶皺,卻依舊吐露著一絲絲白色的液沫。那
是自己曾經占有的處女穴,那是自己曾經馳騁的女兒地,那是自己曾經奸玩的娛
樂宮,那是自己曾經射精的承接壺……還有就是那以陰阜上側為主的,妻子那稀
疏、可愛、亮麗的陰毛。

  嗯?等等……真的只有上側?沒有一點從內褲的襠部漏出來?下側完全沒有?

  費亮楞了一下……

  他畢竟不是什麽純情少年,他立刻意識到:妻子,應該有在修剪陰毛。

  妻子,有在修剪陰毛?!

  這是……為了誰而做的呢?

  他當然知道,妻子去元海,不可能只是喝酒或者遊戲紅塵;他當然也明白,
自己在外面玩這個奸那個,根本沒有立場去問責妻子的私生活。

  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畢竟是個丈夫,畢竟有著所有雄性動物的本能。

  何況,不管怎麽樣,這依舊,是自己的妻子。

  「這個騷婊子,她這是……修來給哪個小狼狗看的?」

  一股憤怒,一股厭惡,一股焦慮,甚至是一股自卑和沖動,讓他仿佛看到了
上午,李瞳嘴角那種嘲笑。

  血往上湧!

  「操,你個騷貨!」他的額頭青筋也崩起來,臉色也開始赤紅。

  他甚至不再輕手輕腳,而是扶著自己的雞巴,對準那根本還是幹燥的,幽香
的,美艷的,卻是明顯為了別人而修剪過的幽幽蜜縫……

  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就這麽生硬的,插了進去!

  「啊……」

  妻子畢竟不是吃了什麽迷藥,而只是酒醉,一聲疼痛和不適的呼喊,她的眼
睛開始迷離的睜開,身體開始不安的蠕動,兩條玉腿從癱軟開始變得緊張而繃緊
……

  但是費亮已經顧不得什麽後果了。

  別的就不談了,僅肉棒上傳遞來的原始觸感,就太快樂了。

  妻子的蜜穴,依舊是那麽緊致,由於沒有充分的濕潤,倒顯得更加的緊湊和
壓迫感強,甚至像是處女的陰道一樣,處處都是阻礙。而妻子天生比較肥嫩的蜜
穴的外側肌肉,卻在擠壓和按摩著自己的肉棒。這不是阻止,這是鼓勵!

  猙獰的肉棒,深深的探索進去……那里頭的潮濕、溫潤還有滾燙。

  其實,體感上的快樂還不過如此,最要命的,是那種征服感。

  自己並不是沒有女人玩,但是這種時候,奸入妻子的身體,有一種渴望已久
的滿足,有一種征服一切的快樂,有一種重新找回男人尊嚴甚至權力肆虐感的刺
激。

  微微拔出來一些,那陰道的肌肉開始分泌汁液,再一插到底。

  真的是一插到底……沒有足夠的摩擦和前戲,一插到底……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龜頭,撞擊上了妻子子宮內的某處肉壁。把那肉
壁撞的瑟瑟顫抖。

  「啊……!!!」

  這次,卻是薛小藝疼痛的呼叫,她應該已經完全從醉夢中醒來了吧,這樣被
奸汙,這樣被插入,嬌嫩的她,沒有經過充分濕潤的她,即使是肉體上的疼痛,
也是難忍。

  「你……幹嗎……你……嗚嗚……」

  雖然吃疼驚醒,但是酒精並沒有那麽容易揮發掉。她要呼叫,卻很沈悶,她
的胳膊,她的腿,都在本能的掙紮,卻很無力。

  這比剛才的迷醉,更讓費亮老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他仿佛進入了瘋狂
的狀態。他一把按住了薛小藝的一條胳膊,兩只膝蓋頂住了薛小藝的兩條腿,嘴
巴像是野狗恥肉似的,按到了薛小藝的口鼻上,玩命的壓迫和舔舐。

  「啊……」

  「嗚嗚……」

  他也搞不清是酒精的余威,還是性愛體液的分泌,抑或是自己這些壓迫動作
帶來的痛楚和惶恐。

  薛小藝的呼叫,已經變成某種沈悶的嗚咽……似乎還有一些哭音。

  管她呢!奸,奸,奸!

  伴隨著男人最本能的抽插動作,伴隨著肉棒上傳來的緊湊感和包裹感,伴隨
著自己的嘴巴胡亂的吸吮著妻子的舌頭和嘴唇,伴隨著自己的手掌,東一下西一
下的制約著妻子的動作。

  管她!奸,奸,奸!

  仿佛回來了,夫妻生活。

  仿佛回來了,男人權威。

  仿佛回來了,掌控和占有。

  仿佛回來了,我身為校長的師道尊嚴。

  仿佛回來了,我身為丈夫的權力地位。

  仿佛回來了,仿佛回到了的巔峰。

  「嗚嗚……混蛋……」

  「嗚嗚……放開我……」

  「嗚嗚……啊……啊……」

  妻子一會兒還能含糊的發出幾聲怒罵,一會兒卻已經迷蒙的只能發出淒冽卻
也情動的呻吟。

  管她!奸,奸,奸!

  「操你!……」

  「小藝,我愛你!……」

  「小婊子,我要操死你!……」

  「小藝,你太漂亮了!……」

  「小騷貨,你倒是叫啊!……」

  「小藝,你是我的老婆!……」

  他一邊滿口胡言亂語,一聲是安撫,一聲就是叫罵,一邊加速著自己的下體
的拱動動作。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抽插了多久,是一分鐘,還是五分鐘,甚至是
整整庫枯燥的十分鐘……他就是堅持著不射精,只是如同打樁機一樣的抽插。他
體能依舊很好。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肌肉。最重要的是,他實在太沈迷這種快樂的
瞬間了。

  他知道這會很難收場,他甚至懷疑,妻子的下體,已經被自己幹的稍微有一
兩處撕裂傷痕了。但是今天,他一定要在妻子柔軟的身體上,插到妻子疼痛求饒、
無地自容、悲痛欲絕為止!

  妻子的反抗越來越虛弱,被捂住的嘴巴里已經只是沈悶的呼吸,眼眶里淚水
已經一道又一道,把粉紫色的枕頭打的完全濕透了。

  ……

  他內心的理智,知道這是不對的,他不應該這麽做。

  他內心的理智告訴他,妻子早就變了,早就不是那個柔弱的薛小蝶了,自己
這樣做,妻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不是一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好的。

  而一旦鬧大,在那麽敏感的時期,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麽發展。

  但是昏昏沈沈、興奮的抽插中,他已經顧不得這些。

  他只能安慰自己:畢竟,依舊是夫妻麽。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6-24 19:16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6)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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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6-24發表於SIS001


                   第76回:薛小藝,夫妻末路

  酒醉中被外力驚醒,不比尋常的自然夢醒,甚至,那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醒」。

  酒醉的時候,如果是中途被外力刺激而醒來,酒精對於肢體、血管、骨骼、
關節、大腦、神經網絡和內分泌系統的作用並沒有消退,你依舊會乏力、昏沈、
遲鈍、迷茫,而這種驚醒,只會讓你陷入更加嚴重的生理痛苦和心理困頓之中。
也有人說,不管什麽時候,你灌入你咽喉的每一滴酒精,都將給你的身體和靈魂,
造成永遠的印記——或多或少而已。

  似乎在很多年前,薛小藝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還在省少年隊訓練的時
候,就被告知:酒,是世界上最壞的東西之一,酒,會毀掉你的一生。

  那麽多年過去了,薛小藝早就不排斥酒精了。她甚至已經不太去思考自己的
一生,是否已經被毀掉或者可能被毀掉;她只是確信,即使有什麽東西,真的會
毀掉自己一生,那肯定也不會是酒精。

  現在的她,經常會在元海喝上一杯半杯紅酒或者雞尾酒,偶爾的,也會來一
杯金酒或者一Shot的威士忌。酒精帶給她的輕柔纏綿和醉醒之間的快樂,遠遠勝
過那些所謂的傷害。而酒精對健康的潛在風險?誰在乎呢?

  那個曾經在泳池中保持著自律和純潔的女孩,那些挑戰和榮耀,那些夢想和
希冀,那更是遙遠得……她已經記不清了。

  不過,薛小藝也很少喝醉。在元海也好,在Top Fun 也好,像她這種漂亮女
孩,喝醉,不但是一件不太雅觀的事,而且多多少少是有風險的。酒精於她,更
多的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和放縱的借口而已,每一次真正的酒醉,她都會印象深刻。

  還記得,自己再上一次喝醉,是在兩年前,自己在元海的Ronnie,偶遇了一
個非常浪漫、帥氣、優雅的男士。那個男的居然認出了自己是昔日的薛小蝶,還
和自己攀談起了當年自己在全國青年錦標賽中的表現……那種誠懇、那份緬懷,
當然還有那男士的俊朗外表,掩飾不住的優雅教養,和挽起的襯衫袖口那塊鉆表,
配合著男人遒勁的靜脈,簡直性感爆表,讓她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她當然知道,在元海這種地方,像自己的這樣的女生,把自己的意識交給酒
精,意味著什麽。那個帥氣的男生也沒有讓她失望。他並沒有假正經的送自己回
家,也不會急吼吼的開個破爛房間解決問題後悄然消失。那一夜的纏綿溫存,乃
至後來帶些野性的激情奔放,都讓她即使在醉夢中承受,依舊銷魂蝕骨難以忘懷。

  那一夜,她其實也有在酒醉的中途,被下體的激烈汁液的分泌而「弄醒」,
但是又被粗暴和溫柔並重的淫玩,給生生推回意識的夢鄉。

  第二天早晨,她才發現,自己是在香釧中心的豪華套間里醒過來的,身上還
有一夜醉後雲雨的倦怠……那個自稱姓宋的喜歡挽起襯衫袖口的男人,居然還給
自己做了早餐。香釧中心當然有早餐供應,但是在套間的廚房里,一個明顯是身
價不菲的成功男士,給自己煎一個雞蛋、兩片培根,一碟三文魚,溫一杯牛奶,
配幾片蔬果,就連蔬果的擺放都特別的精致。他很親昵不避諱的親吻自己的嘴唇,
撫弄自己的肩胛,卻也不是那種占了便宜就只顧著說下流話圖個嘴巴痛快,依舊
很紳士,卻又很洋氣的贊賞她的身體、她的魅力,敘述著昨夜自己在性上獲得的
快樂。這種直接的贊美,在東方女孩聽來到底是羞澀的,卻也分外浪漫。那天的
感覺,讓她幾乎有點迷茫:是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了?

  她就這樣,成了這個叫宋夏的男人,某種意義的「半固定」伴侶。宋夏並不
是河溪人,但是常常會來河溪公幹,偶爾就會約她出來過夜,還會送她一些價值
不菲且精心挑選的禮物,倒是從來沒有給過自己現金;宋夏也不是那種故作高深
神秘,他甚至偶爾會和自己拉拉家常,說說各自的工作、各自的家人、各自的朋
友、各自生活中的趣事。雖然是點到為止,但是聽他不經意提起的人和事,都是
深不可測。

  其實薛小藝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成為這種男人真正意義上的女友,但是她
已經不能奢求更多。後來她也打聽過,這個宋夏,居然是聯合國五環奧運體育管
理基金的理事長,還兼著一些企業的董事長,這次震動河西的「西體集團大兼並」
事件背後,就是這個五環基金,從這頭說起,這幾乎是一個站在幕後,就把河溪
城的地板都踩得翹起來的男人。到了這一層,她就知趣的不需要去了解更多了,
她甚至有一種難以表述的得意:男人麽,有錢的,未必那麽帥;帥氣的,未必那
麽有教養;有教養的,未必那麽有魅力;有魅力的,又未必有狀態;最重要的是,
有狀態的,也未必是自己的男人;而我的男伴,也許,是整個河溪城里「最優秀」
的男人。

  她並不天真,她知道,像這樣的事業成功的男人,一定也同時擁有著非凡的
家庭背景和政治能量,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她並不期望和宋夏發生更多的利
益往來,她希望自己也能在這份關系中灑脫一些,所以也就不需要打聽太多了。
不過,上一次和宋夏幽會時,她偶爾的提起,自己的小叔薛複山的仕途有望拔升,
宋夏居然也就誇了海口:我可以替你小叔問問市委相關領導的意見。

  聽聽這個宋夏的口氣「我可以替你問問市委相關領導的意見」……她多少覺
得宋夏有點吹牛的意思,但是看著自己的男伴如此淡定鎮靜得敘述著在別人看來
高不可及的事,這也讓她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崇拜。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源於,那一天的酒醉,那一天醉中的驚醒,也是永遠的
刺激回憶。

  這和昨天的酒醉比起來……一是天堂,一如地獄。

  至於昨晚的酒醉,其實是一個意外。

  昨天,是自己的閨蜜莫彬彬,約了她和姜楠,先購物,然後去元海的韓國人
聚集的酒吧Sunshine喝一杯;莫彬彬最近好像認識了一個頗有手腕的機關幹部,
居然給她疏通了關節,安排她去屏行外管局擔任科員。不管表面多麽青春時尚、
瀟灑現代,能在機關里擔任一個編制內的職位,對於莫彬彬來說,是一個很大的
吸引力。但是同時,莫彬彬的前老板,現在已經是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處副處
長的石川躍,又提議莫彬彬可以調動工作,去屏奧體育管理有限公司擔任賽事總
監,繼續老本行。雖然上班在屏行郊區,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屏奧管理有
限公司下轄的屏行奧林匹克俱樂部,是一個凝聚了各方利益和關註點的優質項目,
而且據說投資不菲,去哪里對莫彬彬來說,既有體制的保障,又有很大的發揮空
間,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本來,估計莫彬彬也就是要和自己、姜楠兩個好友
稍微聊聊這些事,給點意見什麽的。

  誰知道,三個閨蜜正聊得興起,事情有點小意外。

  Sunshine吧里的電視屏幕里在播放的節目,是韓國不知道哪個地方電視臺的
一次深度訪談節目。講的是主題韓國和C 國的青少年體育培訓體系的異同。當然,
這種海外節目,對於C 國強大的舉國體育體制,又嫉又恨,又有一種說不清的不
屑,其實多多少少在討論問題時,帶上了一些諷刺的意味。然後,這檔來自異國
的節目里,卻大概用了整整五分鐘,以現在河東省商陽市的女排小將苗芷若,為
采訪對象。談了一下C 國的「青少年破格培育」的體制。

  這個苗芷若,是從前年開始,逐漸被人提及的河東好苗子,成名時才十三歲,
到今年才十五歲,卻已經出落的192 公分的身高;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身高,
卻依舊還有一把好彈跳,而且步伐動作都還特別靈動協調,50米重複折返跑居然
能比隊伍里160 、170 的隊友還要高速,至於臂展更是驚人;力量、速度、技巧、
體能都是出類拔萃,簡直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在C 國青少年女排選拔賽里是大殺
四方,網前強攻和防守都已經是成年隊主力的水準。C 國好幾個女排名將、名帥
贊不絕口,私底下都稱她是C 國女排下一代的一棵好苗子。不過,商陽市並沒有
像樣的市隊,現在,河東赫州港隊的主教練也是C 國女排培訓體系里的老教練柏
櫟,幹脆把她直接從少年隊拔到赫州成人隊來參與訓練比賽。雖然這多少有「拔
苗助長」的嫌疑,但是對於這樣數年一遇的奇才,本來就應該有些特殊政策,這
孩子據說家境又不太好,家長巴不得孩子能早日出道,連體育總局和河東的教育
局、體育局也都是眼開眼閉。

  而另一方面,不得不被提及的是,也許是因為十五歲的年齡實在太小,正值
少女最是含苞欲放的青蔥年紀,也許是這個小姑娘的身高和體態已經到了歐美職
業模特的水準……更可能的就是老天就是特別眷顧,以薛小藝的視角來看,這個
苗芷若,雖然只有十五歲,女排運動員的身材就不說了,但是僅僅論五官樣貌,
雖然稚嫩了一些,但是都已經有「美到無可方物」的潛質。C 國體壇這些年,算
上早年的風雲美女劉婭沭、穆顏、陳冬冬、伏詠蘭等人,算上如今風頭正紅的網
球的言文韻、足球的遊戈娜、冰壺的祝珺蕊這些人,也算上年輕小將里許紗紗、
沈小玫、舒渃淓這些「體壇小美女」,和這個苗芷若比起來,居然都是遜色三分。

  這無論如何,這都很容易的勾引薛小藝想起當年的自己來。

  當然了,本來,她也就是看個熱鬧,最多有一些聯想起自己當年的風采,心
中帶著三分酸澀罷了。

  但是讓她、莫彬彬和姜楠都有點始料未及的。這韓國節目,在一路舉例「C
國少年運動員拔苗助長」的案例,一個個鏡頭掃過之後,居然……就是那麽巧,
毫無顧忌的,用諷刺的口吻,提及比對起了當年的薛小藝!

  國外節目口無遮然,又信息不通暢,並沒有搞清楚當年的事實,甚至就說薛
小藝是「和教練戀愛、結婚,主動拋棄了職業生涯」。

  那屏幕上妖嬈的閃過那些,也不知道這些韓國人哪里搞來的鏡頭片段,那個
浪里小蝶,薛小藝,那個昔日光彩奪目的泳壇小明星,配上曖昧的揣測,胡亂的
拼湊,惡毒的嘲笑……

  在閨蜜面前,薛小藝只能強顏歡笑,聳聳香肩,調整一下文胸的吊帶,灌下
一杯又一杯紅酒,表示自己不在乎。

  不在乎?

  元海的夜,依舊美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但是元海的美麗,和領獎臺上的美麗,是不同的。這份惆悵,就連自己的閨
蜜莫彬彬和姜楠,都沒辦法徹底的體會。畢竟,她曾經,離開人類體壇至高榮譽
的領獎臺並不遙遠。盡管韓國人扭曲了幾個關鍵的事實點,但是大體上,那屏幕
中對自己的嘲笑,卻並沒有說錯:

  「在心智沒有生熟的年齡,她們做出了荒謬的人生選擇。」

  此情此景,真的,只有酒精才能讓她逃避一二了。

  她就這麽多喝了幾杯……才有了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中途,她其實也醒過來了,因為疼痛、不適和扭曲。

  但是酒精對於肢體、血管、骨骼、關節、大腦、神經網絡和內分泌系統的作
用並沒有消退,她又被粗暴和恥辱的奸汙,給生生推回無意識的夢鄉。

  ……

  痛苦、屈辱、絕望。

  仿佛是在夢中,又仿佛是在現實中。

  仿佛是被厭惡的丈夫的強暴,又仿佛是自己整個人生的悲劇。

  ……

  一直到自己也說不清是從昏睡還是昏迷中醒來,她的體感和對室外光線的判
斷,才讓她意識到:昨天的事,不是夢,此時此刻,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了。自
己可能已經昏睡整整一天了。

  然後,昨夜那惡心的回憶,就一點一滴一湖一海的奔湧到自己的眼前。

  她甚至記得,自己應該是被丈夫費亮,強奸,或者說醉奸了兩次。

  在床上一次,然後自己醒過來,又昏沈沈的昏過去,好像費亮良心發現,找
了熱毛巾來替自己打理身體,但是又可能是替自己擦身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胴體
又引發了他的欲望,忍耐不住又好像強奸了自己一次。

  也有可能是三次?

  似乎腦海里還有一個駭人恐怖的畫面,是費亮老師把自己翻過身來按在床邊,
捏著自己的手腕,讓自己的臀部卡在床沿上,用他那惡心的雞巴在自己雪白粉嫩
的臀瓣上侵犯進去,甚至磨破了自己的會陰。然後,她不停的呼叫喊罵,卻因為
酒精的緣故,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記錯了。又好像這一幕,是很多年前的事……不是昨
晚?

  ……

  她掙紮著攀爬起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臥室墻壁。

  那灰蒙蒙的墻壁上有一顆釘子,原本,這里掛著的是她和丈夫的合影。

  夕陽已經垂落了最後一縷紅暈,一彎半月升上來,月光灑到窗臺……

  自己失去知覺時是夜晚,此刻,卻是又近24小時後的夜了……

  一個人,昏睡了24小時?

  是因為昨夜那誇張的奸淫,讓自己的身體不堪承受,還是因為酒精,讓自己
沈睡了這麽久麽?還是說,潛意識里,自己恨不得就這麽睡著永遠不再醒來?

  掙紮著爬下床。

  房間里暖暖的,很溫馨、很寧靜,好像這里,昨夜並沒有發生殘酷不堪的事。

  鼻子有點酸澀。

  忍住,不要哭出來!

  她努力的調整呼吸,調整自己的記憶,調整自己的情緒……寧可讓自己相信,
昨夜沒發生什麽了不起的事。

  不哭,不能哭。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被……操麽?

  無論自己怎麽想,自己和費亮都是名義上和法律上的夫妻。昨晚……自己算
是被迷奸了?還是被強奸了?還是……只是在履行基本的妻子的義務呢?

  丈夫操妻子,天經地義。

  她努力的調整呼吸,調整自己的記憶,調整自己的情緒……寧可讓自己相信
昨夜沒發生什麽了不起的事。

  不哭,不能哭。

  不管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麽,自己的身體,其實早就被那個男人奸淫到不
能再奸淫了,還是在最珍貴的年華,不是麽?

  身體歸身體,靈魂歸靈魂。

  她早就發誓,不會讓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再展露給那個男人看到。尤其是軟弱
的一面。

  ……

  她決定,先去洗個澡。

  ……

  薛小藝和丈夫現在住的這間房子,是在萬年嘉華城的六期小高層。

  從地段上來說,這里屬於新控江區,在老河溪市民眼里是郊區,但是新控江
區如今是省轄,再考慮到萬年嘉華城毗鄰省政府,六年的建設,也使得這一地塊
伴隨著C 國日益高攀的房價不停的攀升價值。到了今天,現實的講,對於河溪人
來說,能在萬年嘉華城這里有一棟房子,還是非常愜意的。

  何況,費亮買下的,是屬於六期小高層一棟167 平米的四室兩廳三衛的房子。
以他也不過是一個中學校長的收入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大手筆了。

  而自從費亮和自己分房之後,薛小藝就一直用主臥,費亮則一直用另一側的
次臥,各有各的衛生間,這也算是這棟大房子給她們帶來的「方便」了。

  因此,這間主臥的衛生間,這幾年幾乎也只是她一個人在使用,她自然也妝
點的非常溫馨精致。里面的陳設器皿、瓶瓶罐罐都是女用的,寬大的衛生間的幹
區還有自己的衣帽架、置物架和替換內衣的抽屜。

  從米色的三層置物架上取下那個豆沙粉色的沐浴帽,這是從韓國帶來的,防
水、有彈性、布料非常輕盈卻又很可愛。戴上帽子,把自己一頭秀發裹的嚴嚴實
實的。鏡中的玉人她擰開淋浴花灑的龍頭,「淅瀝淅瀝」一陣陣漸漸趨向溫熱,
如同密雨一般的水柱噴灑出來,在淋浴房的防滑地磚上打出一片片絢爛的水花,
而那溫熱的霧氣又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淋浴房包裹得如同可以隱身的仙境。一
直到她轉入那霧氣,被那霧氣包裹,被那水柱沖刷,在她雪白嬌嫩的肌膚上形成
一道道流淌的水痕,就如同她整個身體都在哭泣。

  其實,她並沒有哭泣。她甚至也沒有那種身體被玷汙後需要不斷的用溫水沖
刷自己讓自己幹凈一些的矯情。她只是像平常一樣,讓水溫滋潤自己,讓肌膚上
的每一個毛孔享受這種溫度和濕度。擠壓出一些沐浴乳,輕輕的在兩只手掌間碾
開,從自己的鎖骨上抹上去,順著自己的肩膀開始向下,撫弄到自己的乳房,在
那一片柔軟和潤滑中將泡沫一股又一股的擠開,慢慢的飄在自己的全身。背脊、
腰肢、肚臍、臀瓣、私處、大腿……她喜歡一邊沖水,一邊不停的繼續擠壓那白
色的乳液到自己的身體上。這種洗澡的方法有點浪費沐浴乳,但是卻可以讓身體
有一種不會離開溫水和泡沫雙重滋潤的快感。然後,停下沐浴露的滋潤,用十根
纖纖手指,將那水流在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凹陷處引導出來,每一個凸起處擠壓
下去,一直沖刷到毛細血管充分的舒張。

  跨出淋浴房。從一旁的毛巾架上,取下雪白的浴巾,從脖子開始吸水,慢慢
的,一層層的,用那雪白、純棉的絨毛觸碰自己的身體,柔軟之外略略有一些幹
燥的摩擦感,將那溫潤的水液一層層的帶走。

  在一旁的衣架上取下灰色的丁字小內褲,從自己的纖纖長腿上跨過,讓那細
微的布料又親吻到自己的私處,再取下灰色的純棉文胸,將吊帶跨過肩膀,對著
自己的胸乳比對了一下位置,調節了一下罩杯,反手鎖上搭扣。將一件寬大的亞
麻家居服套上,再講一條亞麻的家居長褲穿上。對著鏡子,解下自己的浴帽,讓
秀發灑下來。

  鏡中人,依舊輕輕的散發著一陣晶瑩的光澤和霧氣,還有隱隱的芳香。

  打開門,走到客廳……

  客廳里也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看月色,可能已經是晚上六、七點
了,費亮可能是出門了,還沒有回來?也可能是故意晚回來,是害怕面對自己?

  月光灑在客廳棕色的皮質沙發上,薛小藝沒有點亮客廳的吊燈,而是就這樣,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她就這樣,平靜,沈默,甚至有點凝滯的等待著,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
有一種魔力,讓她的思緒,漸漸的從碎裂回歸完整,腦海里的嗡嗡聲,也漸漸消
退,逐漸幻化成波瀾洶湧的思考和計算。

  她要等他回來,為這段「夫妻關系」掀開最後一章。

  五分鐘……

  一刻鐘……

  一小時……

  兩小時……

  月光更濃,夜色更沈,小區里漸漸燈亮,又漸漸燈滅……

  她依舊不開燈,依舊是平靜而沈默的坐在月光灑落的沙發上。月光依舊在沐
浴著她,她的身體和她的靈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哢噠」房門開了。

  「啪」客廳的燈被點亮了。

  儀表堂堂、身材依舊很棒的控江三中常務副校長費亮老師,躡手躡腳的走了
進來。他似乎張望了一下,才看到沙發上的薛小藝,他的眼神里閃過尷尬和惱羞
的驚懼,卻又馬上轉為一副溫柔、家常的問候,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小藝啊?你醒了啊?怎麽不開燈坐在這里啊……昨天……昨天……昨天你
喝多了。這會兒沒事了吧?」

  薛小藝努力的微微一笑,擡起頭,看著費亮,自己的丈夫。

  費亮眼神逃避了一下,究竟無處可逃,只好沖著她尷尬的笑笑:「小藝。」

  她沖費亮擺擺手,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努力讓自己用平靜的語調說:
「離婚!」。

  ……

  費亮的臉色白了一白,額頭上的青筋漲了一漲,竟是張口結舌了一下,並沒
有說話。

  她依舊說的很平靜:「房子歸我,剩余的房貸我還;家里的存款和其他財產,
一人一半。」

  費亮的眼睛里似乎沖入了一陣憤懣,他就大馬金刀的坐下來,似乎也在盡量
鼓舞自己的勇氣和智力,然後冷冷的開始回應她:「憑什麽?」

  「……」

  「這房子是我買的,家里的錢也是我賺的,你又沒工作。就算離婚,就算是
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你憑什麽要房子?你不會不知道這房間值多少錢吧現
在?」

  「……」薛小藝看著他。

  「你該不是要開口說什麽青春損失費吧?小藝,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薛小藝看著他。

  「你還是說……昨天晚上?你想多了吧,你一年多沒有履行夫妻義務了。這
是內地,你當歐美啊?玩什麽女權主義呢?一個做妻子的,一年多不和丈夫同房,
我說出去,誰都會同情我的。至於你在外面,還和別的男人來往,你以為我不知
道?你這樣的提出離婚,應該你賠償我才對。」

  「……」薛小藝依舊看著他。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在要挾我?哈哈,你以為我會怕?」

  「說完了?該我說了?」薛小藝努力讓自己的優雅的、平靜的聽完費亮刻薄
挖苦,咬了咬嘴唇,輕聲說。

  「有什麽話,你說呀……」

  她悠悠的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胸脯又經歷一次誘惑的起伏:

  「第一,昨天晚上,我就當被鬼壓了,沒事。第二,我也沒要什麽青春損失
費,我不覺得我有什麽損失的。當年,是我自願的,雖然瞎了眼,但是仍然是我
自願的,我認!我自己的人生選擇,我自己負責。」

  「那你還說個屁啊?」費亮的臉有點蒼白起來,掩飾不住自己的惱羞。「離
婚可以,給你50萬,你搬走!別的你就別想了。」

  薛小藝輕輕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肩帶,依舊優雅性感:

  「我還沒說完呢。你就猜對了一件事:今天,我就是在要挾你。我的條件,
房子歸我,你的名字去掉,家里的其他存款、股票、理財我們整理一下,一人一
半。我想……你會答應的。」

  費亮的嘴唇都開始抽搐起來,把襯衫的第一顆紐扣解開,大口的呼吸了幾口,
又換上了不屑的獰笑著:

  「要挾我?你能要挾我什麽?你是小說看多了,還是網劇看多了?你是去要
舉報我貪汙受賄?還是舉報我生活作風問題?還是舉報別的道聽途說的扯蛋事?
你只管血口噴人,有證據麽?你什麽都沒有。你能要挾我什麽呀?你一個和我感
情鬧翻的前妻說的話,有人相信麽?有人在乎麽?」

  薛小藝點點頭,表示同意費亮的這種憤怒和判斷:

  「是,我是在要挾你。不過,不是你的那些破事。我知道,你單位里幹的那
些事,我沒有證據,你也一向保護的很好,紀委也好,公安也好,沒證據不會動
你。至於名聲麽,反正你現在系統里也混的尷尬,破罐子破摔,為了大幾百萬的
房子,你也說不定就熬下來了。我是不能拿這些事來要挾你。我也沒打算用這些
事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

  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要搏一搏,所以,她說的更加的緩慢,更加的
堅決:「但是,有一件事……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卻偏偏
知道了。」

  「你唬我?什麽事?」

  「我去年,聽到你和別人打電話了。」

  「……」

  「……」

  費亮氣極反笑:「你神經病吧?你聽到我打一個電話,什麽電話?聽到了什
麽?就算你聽到我打什麽電話,哪怕聽到我說,我殺人放火強奸搶劫,又怎麽樣?
你剛才自己都說了,沒有證據,紀委才不會管。你一個離婚的前妻說的,我分分
鐘說你誣告,說你撒潑打滾,說你和小白臉聯合起來破壞家庭。到時候,丟人的
是你!你不是要告訴我,你有電話錄音吧?你當這是諜戰片啊?我會相信麽?」

  「我是沒證據啊。」

  「……那你還說個屁啊。你聽到我打電話,我他媽的還聽到你打電話說要放
火燒了天體中心呢!」

  「你急什麽,你耐心點,聽我說完麽。我是說,有一件事,我聽到了,我沒
有錄音。但是,你甚至都害怕到,不能讓這件事被提起。我都不需要任何證據,
只要這件事我告訴別人我聽到了,你就受不了了。」

  「你他媽的是瘋了吧?」

  薛小藝輕輕的揚起頭,似乎也在賭什麽,一字一句的說著:「是你……幫陳
禮那個老流氓,逃出羅家村的。」

  「……」

  費亮的臉色「刷」的白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

  薛小藝女人的細膩,讓她意識到,自己果然戳到了費亮的痛處,她說的更加
的慢,更加的篤悠悠:「你也別覺得奇怪,這種事呢,我本來不懂。不過,我一
個朋友,替我分析過這里面的是是非非。我是越聽越有趣啊。要不,我就把他做
的分析,說給你也聽聽?你自己聽聽,這個朋友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

  「陳禮逃出羅家村,看上去是件意外……其實,這又是後面一系列事情的源
頭吧?」

  「……」

  「只有陳禮逃出羅家村,他才有機會『自殺』麽。」

  「……」

  「可是陳禮為什麽要自殺呢?那小鹿不是還活著麽?就陳禮那點事,貪汙受
賄,操縱比賽,算上強奸,撐死了十年,少一點說不定才兩三年,他真的那麽有
氣性,有必要自殺?」

  「……」

  「可是陳禮還是死了。他死了……老百姓不懂。上面……我說的不是市局紀
委,而是更上層的人……會認為他是怎麽死的呢?這里面是不是牽涉到很多人,
很多你根本不敢想也不敢得罪的人?」

  「……」

  「你別怕的臉那麽白。哈哈……我知道,你沒那麽大本事,策劃那麽複雜的
政治陰謀,你甚至都未必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呢,應該也是被人逼著,
參與了這件事。但是無論如何,是你,幫陳禮逃出羅家村的。有人,拿你當攪屎
棍用了一下,引起了所有的連鎖反應。因為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你這個窩囊廢
繡花枕頭樣的中學校長,會參與到這種事情里去。」

  「……」

  「那就一切都說通了……你幫陳禮逃出羅家村,甚至有可能就是你幫陳禮在
外面安排財產啊住宿啊什麽的,甚至還有可能就是你把陳禮的住所透露給『其他
人』。陳禮逃出羅家村,陳禮才能有『自殺』的機會,陳禮自殺,上面會認為
……是那個什麽茶黨或者石家的什麽人,弄死了陳禮。因為是陳禮舉報了那個什
麽叫石束安的大官。殺了陳禮,就是殺了證人,或者他們是弄死了舉報人,或者
他們是立威殺人。可這又不是舊社會,如果真有人做出這種事來,中央怎麽可能
容忍呢?所以,那個出事的石束安,本來都要放出來了,卻還繼續關著。什麽茶
黨的人石家的人,折騰了兩年多的『石束安無罪釋放』計劃,因為這點差錯,只
能無疾而終……是這樣吧?」

  「……」

  「看上去,是一個地方的小貪官小處長出逃自殺,其實背後,卻是圈套圈的
的陰謀詭計吧。」

  「……」

  「好笑吧,這麽大的政治陰謀,居然是你這個窩囊廢,被人利用的,拉響了
第一槍。難怪,你那段時間,魂不守舍的。我也真替你可惜,也不知道你是這麽
陷進去的。」

  「……」

  「你說,這種事,需要什麽證據麽?我,只要透一點風聲出去,那個石束安
的侄子,不是就在河溪麽?……很多人,本來就在琢磨這件事的人,都會開始往
深里想的,他們想啊想啊,想啊想啊,應該很容易就會想明白的。你費亮老師在
里面扮演什麽角色吧?」

  「……」

  「你說,到時候,你會是什麽下場?幫助正在接受調查的貪官潛逃,對抗組
織調查?哈哈,哈哈……那些人,能放過你?即使是另一邊,也不會讓你輕松過
關吧?你有後臺麽?有人會替你扛下這種事情麽?你肯定會被犧牲掉的,能不能
活下來都不一定吧。」

  費亮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惱羞,擡起頭,冷冷的
看著她,噴槍似的罵了起來:

  「你都在胡說八道什麽啊?一個『朋友』替你分析的?什麽狗屁朋友啊?啊?
這麽能編?是你那小白臉姘頭?……哦,我知道了,是你那多管閑事的小叔薛複
山吧?操你媽,一個警察辦案,人不人鬼不鬼的,學人家玩陰謀論……警察辦案
要證據,他難道不懂麽?……小說看多了吧?腦補那麽多故事。你覺得,我會怕
這種無厘頭的事?……再說了,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賤,這麽不要臉了?」

  但是,費亮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他,他轉移話題的目的也被薛小藝察覺了。

  薛小藝微微一笑,輕輕的靠後坐了,轉過頭,看看窗外的月亮,又回過頭,
讓自己盡量優雅的笑了笑:「我賤不賤,要不要臉,管你什麽事?我那個朋友是
什麽人,又管你什麽事?我再說一遍,離婚,我要房子。」

  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甚至想過,費亮會不會惱羞成怒兇性大發對自己不
利,但是……某種程度上,她又覺得沒什麽可以怕的了。

  夫妻,已經走到末路。

  薛小蝶,也已經走到末路。

  她,要麽,掙紮著走出來。

  如果不能,她和死了,又有什麽分別?

  而且,她還是多多少少了解費亮的,她就是賭他不會有那個勇氣的。

  河溪城的月光依舊……

  一對夫妻,就這麽坐著,面對面冷冷的坐著。

  房間里,仿佛越來越冷了。

  夜深,人靜,月半彎。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6-30 20:59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7)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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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77回:楊詩慧,記憶碎片

  河溪城的另一角,溪花苑。

  夜深,人靜,月半彎。

  楊詩慧穿著蓬松的天鵝絨睡衣,迷離著一對略有些倦意的睡目,抱著睡褲下
兩條細潤的長腿,坐在自家臥室那長長的淺藍色飄窗的窗臺上,優美的線條剪出
迷人的廓影。玉人纖體,月光窗欞,仿佛是一副詩意畫卷。

  何況,她的眼角,還有晶瑩的斑芒,似乎是淚。

  這扇臥室飄窗有兩米多長,當初選擇這套房型,這也是吸引了她和丈夫的主
要特色之一。溪花苑的建築商也深諳這種都市小資情調,把這飄窗的延展窗臺設
計的足足有兩米長、一米寬。鋪上灰白色的羊毛毯,在窗格上掛一盞鐵藝香薰蠟
燭燈,支起墨綠色的遮光窗簾,讓一段昏暗的月色灑進來;用自己被室內的暖氣
熏的紅撲撲卻依舊粉嫩的臉蛋,貼在那冰冷的淺藍色的窗玻璃上感受涼意,將自
己的雪腮壓出一些印痕來,仿佛就是在親吻室外寒冽卻清爽的空氣。

  她的丈夫言文坤,已經睡沈了。可能最近文坤是累了;也可能是自從那次自
己在言文坤的新奧傳媒成立儀式上的失態之後,夫妻關系有些緊張;今天晚上,
兩個人並沒有做愛就各自入眠。言文坤還是疲勞得打起了呼嚕。

  " 呼……" 、" 呼……" 、" 呼……"

  枯燥而沈悶的鼾聲,從那個自己愛著的男人的鼻腔中消磨著夜意,靜靜的房
間,昏黃的月色,微醺的空氣,冰冷的飄窗。楊詩慧睡不著,才一個人在窗臺上
坐一會兒。思緒卻已經仿佛在時空之外。

  ……

              "我是被強奸的"

  " 我的第一次,是被強奸的。"

  她只有才非常偶爾的時刻,才和丈夫,還有和最要好的閨蜜安娜,說過這個
" 秘密".但是關於這個秘密的細節,她卻從來不曾和任何人說起。

  對於丈夫,對於閨蜜來說,肯定認為她是因為羞恥或者憤懣,不肯說;閨蜜
是體貼,丈夫是憐惜,也就給了她空間不去追索那些細節。但其實,這對她自己,
卻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她不肯說細節,而是因為沒有細節可以描述;不僅僅是因為往事不堪回
首,而是,她真的……不記得了。

  是的,就是記不清了!

  關於那一夜,有很多紛繁複雜卻邏輯混亂的記憶碎片,交織著酒精對大腦的
摧殘和疼痛對肉體的淩辱,還有支離破碎的聲音和前後顛倒的時空感。有時候,
那段記憶似乎是從一個A 點到B 點,再到C 點。但是偶爾再次回憶起來,卻好像
是A 點跳躍到C 點,B 點只是自己的腦補似的。

  有時候,內心深處會蕩漾起一陣窘迫和惶恐,她甚至不是很肯定,自己,真
的是被" 強奸" 的麼?還是說,自己根本沒有被強奸過,所謂的強奸,只是自己
大腦欺騙自己的謊言?那術語怎麼說來著?自己給自己的心理暗示?有沒有可能,
自己從來沒有被強奸過?那只是一次羞恥汙濁的賣淫?

  自己真的……記不清了。

  那年,她十七歲。

  她是赫州人。赫州港是港口城市,毗鄰首都,是河東省的省會,也是河東省
最繁華人口最密集的城市。不過大城市都有城鄉結合部,其實她,只是來自赫州
郊區一個叫崧橋的小鎮上一戶普通的工人家庭。

  她童年的時候,韌帶就特別柔軟,父母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可能是太盼
望家里有人出人頭地,又沒有足夠的人生規劃所需要的知識儲備,也可能是文化
層次不高,迷失在不切實際的名利幻想之中,就因為她從童年起,身材體態就算
是比較輕盈柔軟,父母居然聽了幾個教練的調唆,讓她去少體校練體操。這簡直
是紀錄片看多了,以為把小女孩扔進去吃點苦頭,幾年後就能出個像穆顏、伏詠
蘭那樣的世界冠軍。

  她的體育天分其實有限,體操並沒有練出什麼成績來,甚至連區少年隊也屢
次落選。到了初中畢業時,文化課更已經拉的一塌糊塗了,也不太可能考上縣里
的重點高中。父母卻還不死心,居然替她報名上了一家中專大專連讀的所謂" 藝
術職業學校" ,那意思大概是體操不成,就練舞蹈吧。其實,這種地方上的野雞
專科學校根本也不能算個正規藝校,連個像樣的師資隊伍都沒有,更別說專業的
培訓和就業體系了。

  那時候,她所在的這所學校里的校領導和老師,就常常帶著一些" 外向" 一
點的女孩去外面接點活。當然大部分也就是一些露骨一點的商業演出。但是這種
學校的師生," 自尊" 兩個字是談不上的。一來二去,也會有個別校領導和教師,
甚至社會上的皮條客,常常誘惑著這些畢竟還青春年少卻多少有點" 才藝" 的小
女孩,去參加一些服裝暴露一些甚至帶著一切性暗示的節目,偶爾的,甚至會去
首都的一些娛樂場所表演,或者,有一些更加不可為人所知的事……當然,基本
上也要女生情願才行。赫州不是築基,是毗鄰首都的大城市,講究個社會主義精
神文明,何況,大家也都是為了錢麼。

  楊詩慧卻不是那種風格的,雖然知道自己體操、舞蹈都不可能練出來了,但
是到底也小姑娘臉嫩,有著基本的廉恥心,是不太參加學校里的這些所謂的" 勤
工儉學" 或者" 社會實習" 的。但是,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拒絕。總有那麼幾次,
也免不了稍微拋個頭露個面,穿上一兩件略微襯托身材一些的緊身服或者表演服,
跳一些其實很拙劣的表演舞什麼的。或者偶爾的,也會被逼無奈卻不過情面,出
席一些不知所雲的酒局。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那天晚上,自己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是大約的情況應該是,學校的教導
主任本來是約了專三的一個最是高挑漂亮的師姐,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酒局。但
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硬是要約上自己,居然還要自己冒充那師姐的親妹妹。這
麼多年回憶起來,自己和那個師姐長的並沒有什麼相像的地方吧?為什麼要冒充
姐妹呢?

  酒局是在赫州港務辦的招待所,主要的客人是一個被介紹為" 知名功勛教練
" 的,皮膚很黑的男人,看上去都五十多歲了,卻是笑嘻嘻很慈祥。酒桌上的人
看著也都是有頭有臉的,自己學校的教導主任居然連桌都上不去,只有自己和那
個師姐在陪著喝酒說笑,還有兩個不知道是赫州哪家大學的學生會幹部之類的女
生,跟著一起小鳥依人的和幾個客人聊天打趣。

  氣質清純的女學生讓酒桌上吹拂起了清新靚麗的青春氣息,也把每一個男人
都逗引的開朗又慈和,其實一開始,那天的氛圍並不太讓人厭惡。

  那些記憶碎片真的都很支離,就連那個" 知名功勛教練" 的模樣,在自己的
記憶力,也是模模糊糊的,旁邊還有一個領導幹部模樣的人,好像是赫州體委不
知道教委的什麼大領導。還有一兩個陪客,這麼一大幫人,夾雜著五、六個女學
生,席間說笑的一開始似乎也是正經事,出國啊,深造啊,建隊啊,比賽啊…
…然後就說是給這位教練送行,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兒。

  真的記不清了。

  唯一確定的,只有……那個人的臉,她卻一直記得。

  就是在酒桌上,坐在她和師姐對面,是一個年輕人,充其量也就是二十多歲,
穿著一身非常帥氣的高檔白襯衫,沒有戴領帶,他把袖口卷了起來,露出手腕上
的鉆表,而比鉆表更加吸引眼球的,還是他青筋虬涇粗獷性感的手臂,顯得特別
的性感,肌膚好像是特地曬成某種古銅色似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 大哥哥" 給了楊詩慧某種親切感。那個男人就這麼
很大方安靜的坐在那里,不時露出友善、熱情的微笑,偶爾也會和酒席上的賓客
們交談幾句,而他射過來看著自己這對" 姐妹" 的眼神,卻是溫柔的,一對眼睛
似乎會說話,似乎在安慰著自己的師姐和已經局促不安的自己。偶爾的話題遠離,
他甚至會體貼的在席間拉回一些她們幾個小姑娘能聽懂的話題來緩解尷尬。

  然後,就是被灌酒。她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紅酒?啤酒?白酒?洋酒?只
是記得最後,還是對面那個男生,阻止了大家對她們兩個的酒精澆灌。

  也可能是自己喝了啤酒之後再喝了半瓶紅酒?也可能自己只喝過紅酒?真的
記不清了……

  然後,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個過程,自己就躺到了招待所房間里的大床上
……

  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好像在那之前,自己還洗了個澡?本來覺得還挺美滋滋
的。

  接著,好像那個" 老教練" 就進來了。

  接下來的細節在她的腦海里,又開始變得很混亂。

  老教練好像一開始說了很多話,叫她們" 要保護好自己" 、" 要開闊眼界" 、
" 年輕人最難越過的關卡就是得失心" ," 有什麼事情,可以提我的名字……伍
……"

  伍什麼來著?那是肯定記不清了。

  她其實已經醉的糊里糊塗,但是師姐好像還有幾分清醒,甚至好像湊了上去,
說……" 謝謝老師".

  然後,記憶就徹底混亂了。

  調戲,撫摸,猥褻,親吻,拉扯,逃避……

  她已經記不清那天晚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細節,然後,那個" 知名體操教練
" 滿口酒氣的舔她的師姐的臉蛋,然後一邊說了很多話,但是又不記得具體說了
什麼。

  後來回憶起來,那位師姐肯定應該是迎合的,想起來,那師姐可能早就知道
那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她,真的被嚇壞了。

  她哭,她踢,她用手抓,她的衣服卻依舊一件一件被脫掉,連少女的文胸和
內褲都被脫掉,白玉一樣的處女身體,最終徹底的裸露出來,被那個老男人一點
一點的淫玩。

  好像那時候,師姐還抓著自己的手臂,叫自己" 放松,放松……妹妹,放松。
"

  她拼命的哭喊:" 我不是你妹妹!我不要!我不要!" 在掙紮中,她不記得
自己做了什麼,可能是踢到了那個老男人的什麼地方,也可能是把誰的皮膚抓破
見了血。

  也不對,好像這一段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自己也許,就是很小聲的推辭
說" 不要、不要" ,自己好像嚇壞了,根本沒怎麼敢反抗?甚至好像自己嚇得當
場就順從了?

  然後,記憶中更是一片顛倒混亂。

  好像,是教導主任來了,那個領導也來了,好像是那個老教練很生氣,但是
又好像不是的,好像他生氣的是" 到底怎麼回事?" 、" 什麼意思?" 、" 這女
娃……不願意?" ," 你們當我什麼人?" ,又好像這一切也沒發生過,只是自
己喝多了被猥褻被淫辱時的幻覺。

  ……

  人物是怎麼出出進進,自己真的迷糊了。

  接下來這段,這麼多年,她卻更加的懷疑,是夢境,是幻覺,還是真實……

  唯一可以的肯定的是,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順序,那個男人……來到了自
己身邊。

  那個白襯衫袖口挽起來的大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自己單獨在床邊,師
姐、教練、主任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半裸著身體,乳房已經赤裸,只能用被
單裹著,那個男人,對著自己微笑,很禮貌,很溫柔,很友善,像是一個大哥哥
對著小妹妹心疼的慰問:

  " 你不是那姑娘的親妹妹?" " 你不知道今天來做什麼?" " 看來是老馬想
糊弄我了。" "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啦?"

  這個環境下,她幾乎是本能的在這個男人面前瑟瑟發抖,甚至好像找到了一
點點的依靠,拉住了這個大男生的手臂。

  然後,這個大男生,繼續是溫柔的,友善的,說出來的,卻是讓她顫栗的話:

  " 可是,伍老師都已經來了。他是難得才給我這個面子來這種場合的。他是
個好人,他為我們國家做過很多貢獻,做過很多好事,他只是想得到一些年輕人
的崇拜、溫柔和回報。他也應該得到的。"

  " 小妹妹,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 對,就幫我一個小忙,那就是,和你
姐姐一起,繼續安安靜靜的,陪陪老師?" " 然後,乖乖的,讓伍老師……操你?
"

  " 操你" 兩個粗俗的,恐怖的,驚悚的詞語,從這個男人嘴里蹦出來,仿佛
是那麼溫柔、紳士、體貼,理所當然。充滿了一種淫魅的荒謬。

  " 你別怕,你別怕。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她妹妹,我知道你不願
意的。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但是我不想讓大家不愉
快。伍老師是個好人,他不應該承擔強奸這類的罪名。他也不想傷害誰,我也不
想傷害誰……小妹妹,你乖一點,我會補償你的,好麼?"

  她真的嚇壞了。

  就是這麼荒謬,這個文質彬彬、器宇不凡的" 大哥哥" ,就好像是在溫柔的
和自己談心一樣,和自己說著完全不可理喻的話,提出瘋狂的要求。

  他說的很溫柔,很紳士,但是那種恐怖,卻給了她靈魂深處的震撼。雖然眼
前的這個男人,連語調都特別的溫柔體貼,但是她就是意識到,一種無可擬比的
危險。

  然後,他就這麼笑著,很禮貌,很溫柔,很友善,撩開遮擋的床單,讓自己
再次赤裸,握著自己兩只纖細的胳膊,按在床頭,另一只手,捏著自己細嫩的,
從未給男人觸碰過的乳頭,然後開始……

  拼命的扭動……

  自己疼痛的瘋狂的哭喊,他卻依舊拼命的扭動……

  直到自己的胸腔感覺都要扭得皮膚全都裂開來……

  可憐自己那個地方,是如此的細膩嬌嫩,卻成為了這個男人指掌間施暴的良
好著力點。

  她哭,她怕極了,她疼急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男人會在那種敏感的
部位,給於一個十七歲的女孩那樣的淩辱和攻擊。她甚至連失身被奸汙都不怕,
卻被這個男人那一邊溫柔的說話,說出來的卻是可怕的說法,一邊接近野獸一樣
的動作嚇壞了。

  " 嗚嗚……"

  她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點頭表示同意,還是瘋狂的哀求這個男人放過自
己,不記得自己是默認了命運的悲哀,還是開始和這個男人討價還價?

  自己說了什麼完全忘記了。這麼多年了,只有那個男人的話語,依舊繚繞在
她的腦海:

  " 不,你沒肯……小妹妹,你現在只不過是怕疼,你想求饒,讓我先停下來。
你並不服氣。你想逃跑,你想報警,你想拖延。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明白的,我
也很理解你……你很可憐,其實,你是被騙的。回頭,我一定找你們校領導,給
你出氣。但是我說了,伍老師,是絕對不會強奸女孩子的。我也不能讓伍老師承
擔這種風險,我也不想伍老師在這個情況下有什麼不愉快。我會給你三千塊,你
開開心心的收下來,好麼?三千塊,夠你半年的零花了。"

  溫柔的語調,卻絲毫不停止的淫辱淩虐,自己那嬌嫩的乳房仿佛要被撕裂開
來。

  好像是鉆心刺骨的疼痛,又好像是恐慌之後的哀求。

  ……

  那之後,她的記憶就像進入一個黑洞,完全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告訴自己,自己是被強奸的,自己是被強奸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海里,搜索不到哪怕一小段的片段,關於自己
是後來怎麼被強奸的?自己拿了錢了麼?自己是願意的麼?自己其實沒被強奸,
而是一次所謂的援交麼?

  她並不肯定。

  後來,自己究竟是怎麼終於被強奸的,甚至是不是和師姐一起和那個老男人
睡覺的,自己都不記得了。那個奪走自己貞操的老教練的嘴臉、軀體,她都沒有
了任何記憶,腦海里關於這一塊,一片空白。

  但是那個男人,那個穿著白襯衫,卷起袖口,文質彬彬的男人……她卻記得
很清楚。

  他的微笑,他的表情,他的語調,他的聲音。

  她不敢去想象這個男人是誰,什麼背景,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一度,她都懷疑自己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自己是得了某種精神疾病,所有
的關於這段的回憶都是假的,是自己的大腦編造出來的。自己可能從來沒有被強
奸過。自己的處女可能只是一次普通的物理傷害。否則,怎麼都解釋不了,那個
真正強奸了自己的" 伍老師" ,自己的腦海里怎麼一點畫面都沒有了呢?

  可笑吧……自己是被強奸的,可是自己是被誰強奸的,自己居然一點都不記
得到了。所以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自己一直在騙自己,那天晚上,最後自己是
肯了,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荒誕的援交賣處。所謂的強奸,是自己編造出
來安慰自己的一個故事而已。

  只有那個男人……那個穿著白襯衫,卷起袖口,文質彬彬的男人。會不會,
連這個男人,都是自己的大腦編造出來的鬼魅,從來不曾存在於現實世界呢?

  ……

  丈夫在床上似乎翻了個身。

  丈夫的呼吸又濃了。

  丈夫的眉毛,丈夫的眼簾,丈夫的鼻尖,丈夫的發梢……

  這麼多年過去了。

  自己有了愛人,有了房子,有了合夥的俱樂部,甚至自己的愛人都有了事業
的重大突破……

  忽然,她才發現,那個記憶中的男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居然,又走近了她
的生活。

  那個人……叫宋夏。而且和丈夫的事業居然有著那麼密切的關系。

  宋夏……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7-4 21:30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8)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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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7-4發表於SIS001



                       第78回:周衿,舊日名門

  「……誰是宋夏?」

  「哈哈,我們衿衿打聽的事,真是越來越高端了啊。嗯,嗯嗯……嗯……?」

  河西衛視當家花旦、雙語訪談節目「依然相約」主持人、有「河西之蘭」之
稱的現代知性女性,也是世家名媛的代表,其實也只有二十六歲的卓依蘭,蜷在
休息用的短絨布藝躺椅上,輕輕的品了一小口茶幾上仿哥窯蓋碗里的茶汁,調侃
咕噥了一句之後,盡力向著半空中,拉伸著自己兩條無暇的藕臂,伸了一個酥暢
的懶腰,甚至發出一陣都不符合她身份的「嗯嗯嗯……嗯」,勾魂攝魄的聲音。

  這伸懶腰時的嚶嚀嬌聲,從卓依蘭的胸腔里發出來,仿佛把小小的SPA 休息
室里的空氣都熏香、溫暖、浸潤了。

  她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的綢緞浴袍,那浴袍只在腰間用兩根腰帶紮一個蝴蝶結,
盡管那酥胸的凝脂瑩雪被遮擋了個嚴實,但是卻遮不住那呼之欲出的峰巒秀色;
粉白色的絲綢柔若蟬翼,附在她曲線玲瓏的女體上。她的眉梢眼角,依舊殤軟,
似乎還在半夢半醒之際;而這個有點誇張放肆的懶腰,讓她的肌肉、骨骼、關節、
肌膚,全都拉伸開來,扯出一條更加迷人的蜿蜒曲線,從她蔥蔥指尖的光暈,越
多多少山巒,伏下多少盆地,一直到她和田玉石一半的晶瑩腳趾上。

  周衿也穿著同樣款式的浴袍,躺在旁邊的另一張躺椅上,斜眼覷著眼前這幕
艷色,居然有點走神,甚至連卓依蘭說得什麼,都沒有聽得特別清楚。她意識到
自己有點失態,輕輕的甩甩頭,要把腦海中都有些開始淩亂荒唐的的念頭甩開。

  因為自己腦海里剛才一閃而過的那些念頭,實在是有點莫名的淫蕩羞恥:

  「如果有一個男人,能睡到蘭蘭這樣的女人的身體,那該獲得多麼強烈的快
感啊?」

  「如果蘭蘭嫁人了,回到家,穿著浴袍的這幅模樣給她老公看到,就算已經
睡過1000次,恐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會想著再睡她1001次的吧?」

  「蘭蘭的腿,怎麼能那麼細呢?大腿根都這麼細,真不知道,如果有男人,
可以用自己的那東西,去插到蘭蘭的兩條這樣的腿當中,那該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如果我把蘭蘭,弄給那個人……玩,就算是他,也會滿意到醉過去的吧。」

  「不對,我幹嘛要把蘭蘭弄給他玩?可惜,我不是男人,否則,就算是會被
判刑,現在,都不如我去強奸了蘭蘭算了。」

  她腦海里,電光火石的閃過這些亂七八糟毫無邏輯卻春意盎然的念頭,甚至
都開始懊惱自己不是男人了。

  這也不能怪她荒唐,河溪城、河西省,乃至整個C 國,甚至不論男女,有幾
個人,可以有這種機會,近距離觀賞到「河西之蘭」卓依蘭的這幕浴袍胴體的艷
色呢?

  兩人身上這身白色的絲緞浴袍,是這家叫「香庭」的女性SPA 會館為貴賓準
備的,每一套都是新制,卻只使用一次。周衿自問自己的身段也有過人之處,也
算得上冰肌玉骨,但是同樣SPA 過後,同樣的衣著,就這麼看著卓依蘭,她都忍
不住,有些漂亮女人最敏感的那種「自愧不如」的感慨。

  仔細想想,這或者不僅僅是身材樣貌的問題。

  和自己比起來,卓依蘭的身上,是有一種更加誇張的女性最原始和天然的魅
力,她每一寸的起伏,似乎都是精心設計過的雕塑,關節、骨骼、肌理,都被那
單薄絲滑的布料,包裹得纖毫畢現。當然,也包括了乳尖頂起的顫巍巍的豆蔻,
玉趾勾出的婉轉輪回,彈翹健美的渾圓臀瓣,甚至隱隱的,還有她臀胯間那條似
有若無的美妙駱駝趾。都有點似乎只有傳說中才有的東方女性最佳線條的意味。

  但是,更重要也更特別的是,卓依蘭這個女孩,就是有這種奇怪的「味道」。
她就這麼穿著浴袍,就這麼躺在躺椅上,就這麼伸著懶腰,就這麼和閨蜜調笑,
甚至在伸懶腰打哈欠……她的身體上,她的背影里,她的氣場中,卻隱隱依舊有
著「河西之蘭」的某種絢爛光暈。

  她是小女生,是性感逼人清純靚麗的出浴佳人,是嬌俏慵懶嘻嘻頑皮的閨蜜,
也許,她在周衿的身邊,可以扮演片刻的和她原本的人設不太協調的天真和放松
……但無論如何,無論何時何地,她,依舊是卓依蘭。

  這種混雜了本色光環的唯美,再加上女體天然的性感誘惑,給任何人看到,
不論男女,真會讓人贊嘆造物的鬼斧神工。

  當然了,這家叫「香庭」的SPA 會館,在河溪城里也算小有名氣,只對女性
開放,服務品質還是有保障的,對於隱私的保護更是重的中之重。這一幕屬於卓
依蘭的浴袍艷色,除了同樣躺在一旁的周衿,是絕對沒有其他人可以欣賞到的。

  「香庭SPA 」其實是香釧中心的副業,就位於香釧中心三號裙樓的二樓,規
模很小,一共才18間套間。來這里做SPA 要提前兩周預約,所有服務人員技師都
受過很專業的培訓。這里非常嚴苛的只接待女賓,據說,也會在客人要求下提供
男性技師給女性做服務的項目,當然了,這一類服務,恐怕更多的,是屬於河溪
城內另一類尋求短暫放松的貴婦名媛才會點單的項目;至於剛才給周衿和卓依蘭
做服務的,當然是20多歲的小女生,溫婉、清純、安靜,手法專業輕柔……她們
不會推銷任何東西,也看人眼色要不要和客人攀談,任何時候,客人一個眼神一
聲咳嗽,她們就會知情識趣的噤聲。而SPA 項目過後,客人在休息室里休息,她
們更會遠離絕對不會來打擾。

  其實以前,卓依蘭就約周衿來香庭消費過一次,但是這里的客單價不低,即
使是最普通的臉部肌膚緊致理療,也要小一千;按照周衿和卓依蘭相處的原則,
她不太願意每次讓卓依蘭請客;卓依蘭也會守著兩人相處的分寸,看出來周衿的
經濟條件不適合這里,也就不再約了。

  而今天,事過境遷,賓主卻易位了,是周衿特地請自己這個「秘密閨蜜」,
再來這里放松放松,聊聊天,也許,也可以通過這種聊天的過程,證明一下「自
己,已經不是昔日的自己」了。

  ……

  自己,已經不再是昔日的自己了。

  比如,除了請客SPA ,她甚至都開始問這樣的問題了:「蘭蘭,那個五環基
金的宋夏,究竟是什麼來頭啊?你一定知道一點內幕吧?」

  以前,她對這些政商秘聞,是根本沒興趣的。但是現在,和卓依蘭出來SPA ,
這樣的事,這樣的人,居然已經成了她不經意間會向卓依蘭請教的話題。

  而聽到卓依蘭的調侃,「我們衿衿打聽的事,真是越來越高端了啊」,她並
不覺得尷尬,反而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得意和滿足感,仿佛登上了高山,不經意看
到了遠處的風光。

  老實說,以她昔日的身份,就算有種種生活和工作的煩惱、成就,她的生活,
是根本沒什麼立場,找卓依蘭這種高高在上直達天際的河西之蘭有什麼請教的。
她可以和卓依蘭傾訴所有的事,卻不可能有什麼具體的交集。她和卓依蘭,兩個
人是因為一次偶然的落水救人事件,才成為跨越階級的密友,但是現實世界的身
份,卻差的太遠了。難道,她一個水上中心的小助教評單位里先進,和房東墨跡
房租,還能向卓依蘭這種天天和C 國一線政商高峰人物打交道的過程中,請教什
麼經驗?

  兩個人其實是以某種年輕人的特有智慧,在故意回避這種落差,但是也都心
知肚明這一點。當然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更容易讓兩個人徹底放下心防,
保持某種更加純潔的友誼。

  但現如今,一切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經過各方勢力的運作,周衿已經從小
小的水上中心的助理教練,成了美女研究生,又從舊西體公司的職員,成了核心
骨幹,再到新西體集團外派到屏行執行委員會的成員,一躍成為了屏行國際奧林
匹克俱樂部的代理首席執行官,雖然還特地加上了代理兩個字,卻已經有些一方
人物的意思了。她手上的項目,是在河溪城漸漸遠近聞名的「屏行會所」,項目
的背後,不僅有著西體集團、晚晴集團、河西省體育局、河溪市體育局、河溪市
國資委、溪山旅遊局、屏行區委等各方的利益博弈,甚至隱隱還有河西「省市之
爭」背後的驚風密雨;在過去的三個月,屏行會所已經燒掉了好幾個億,如今各
個管理執行部門的雛形已經搭建起來,一些場館和套間已經開始試運營……就連
向周衿「匯報工作」的人,也越來越多,她甚至都開始招聘自己的第二個助理了。

  自己,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無知的省跳水隊的助理教練,而是西體集
團外派後成長起來的白領麗人,屏行會所名義上的CEO ;雖然離開卓依蘭的世界
還有距離,但是自己,自己關心的話題,已經開始和卓依蘭有了交集。

  周衿還在呆呆的出神,卓依蘭卻已經側過身子來,依舊帶著SPA 後的酥軟口
齒:

  「你又是怎麼想到,過問宋夏的背景呢?」

  周衿回過神來,聳聳肩膀解釋道:「他是五環的理事長,五環是西體的第一
大股東,某種意義上,他也算是我們屏行會所的投資人之一麼,我當然感興趣了。
而且我在屏行燒了相關單位不少錢……有點擔心各方面的想法也是真的。」

  卓依蘭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這我也聽說了,你們屏行據說是搞得挺好的。
我們臺里體育頻道已經去掃過鏡頭了,體育頻道的老蘇很激動,說『可以成為C
國體育專業度假村的典範,放到國際上都領先』,聽說,就連紅土場地的用土,
你們都特地去歐洲進口?」

  卓依蘭這一問,更是問到周衿的心坎里去了,她確實想在自己這個有身份的
秘密閨蜜面前炫耀兩句:

  「嗯,我也是就和你說說。一開始,我也是心慌的,花那麼多錢,把一個度
假村搞的跟專業賽事場地甚至紀念館似的,值得麼?後來麼,也漸漸就想明白了,
既然都一不做了,那就二不休,走兩步停兩步更要糟。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後說
風涼話,說我們是亂花錢,好大喜功,花錢多千夫所指麼,說不定還造謠我們貪
汙了多少多少錢,等著看我們跌跟頭的好戲呢。我現在反正已經成了別人眼里的
敗家子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怕了,停下來,那就是敗家子加上可憐蟲了。所以,
現在我也懶得理他們……我公出公入的,怕什麼。其實蘭蘭你要是有時間,可以
私下來我們屏行看看,不是我吹,真的很不錯。我自己有時候在里面走走,感覺
都挺驕傲的……嗯,你要是來玩,你放心,我不讓別人看到,就帶你到處走走看
看。」

  她說的如此誠懇,卓依蘭也認真的點了點頭說:

  「行啊,我可以來看看,這沒問題,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也沒問題。
其實,我本來還擔心,你今天找我,是會問我許紗紗的事呢?」

  許紗紗……的事?

  周衿一楞,這才意識到,卓依蘭從頭到尾,居然在提防這件事。

  她的臉蛋又忍不住臊紅了一下,甚至身體都稍稍僵直了一下。她倒不是羞愧
於卓依蘭的警告,而是羞愧於,自己,居然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

  是啊,在過去的兩個月,雖然公眾還沒有任何意識,但是關於「里昂房卡事
件」已經是暗潮湧動。這個暗潮下,隱隱藏著對許紗紗山雨欲來的攻擊,這在一
個小圈子里已經不是秘密。而卓依蘭采訪Sam Baldwin ,把「里昂事件」推向了
另一個輿論高峰。為了這個,許紗紗這丫頭,已經是方寸大亂,繞著彎子,求過
自己,探聽石川躍的口風。

  甚至就連石川躍,都有人在傳,因為這次事件,他要倒大黴。

  而對周衿來說,自己和石川躍,早就綁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體,自
己對許紗紗這個親手被自己坑害的小師妹,又何嘗不懷有愧疚和同情呢?

  但是……自己卻壓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透過自己的這個秘密閨蜜,去做
點什麼,為許紗紗或者石川躍解圍或者洗白?

  奇怪了,自己怎麼一點這種念頭都沒有呢?

  是不是在內心深處,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抗拒,看到許紗紗就此名譽掃地、淡
出國家隊呢?再往深層里想,自己甚至是不是有點那種嫉妒,不願意看到許紗紗
即是石川躍奸玩淫辱的清秀少女,又是他爭名奪利的鋒刃利器呢?

  她的內心,被道德感小小的刺痛了一下。

  當然,她也已經訓練出了某種本能,迅速的回到放松的姿態和神情。

  「你想的好多啊,我就找你放松放松不行啊。至於你的工作上的事,我才懶
得過問呢。」想了想,似乎不甘心,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而且,我相信紗紗。
無辜的人就是無辜的,清者自清麼。不就是一張房卡麼,沒影子的陰謀論而已。」

  卓依蘭「哦」了一聲,依舊是眼波流離慵懶,仿佛心不在焉:「清者自清麼
……哈哈……」又翻過身來,支著下巴看著周衿:「行。我就是挺很反感朋友們
找我玩,是為了我工作上的事。我這個人分的很清楚的……」

  「嗯……」

  「你不是要問我,宋夏的背景麼……」

  周衿微微一笑,知道卓依蘭是在暗示給她,設立了一個「界限」,但是她確
實不願意和卓依蘭討論許紗紗的里昂事件,也就回過了顏色,順著臺階下來挽回
了話題:

  「對啊,蘭蘭你肯定知道,這個宋夏是什麼背景,為什麼各方面都那麼賣他
面子,就算是宋旗兵司長的堂侄,這也太誇張了吧。我是問過丁穹那個胖子,他
說的太神秘兮兮了,我也不太懂也不太相信。要不……你和我說說?」

  「嘻嘻,你的那個小胖子『朋友』也是個萬事通。行,你請我SPA ,那姐姐
我,今天就給你開開課,講講這個宋夏和宋家人吧。」

  「好呀。」她點點頭,倒是很認真的開始聽。

  「嗯,從哪里說起呢……」

  「……」雖然周衿猜到卓依蘭肯定知道這個宋夏的背景,但是沒想到她居然
還要醞釀一下怎麼開口,一副很慎重的樣子。

  「就這麼說吧,你們家石頭呢,我和你說起過,他的叔叔叫石束安,如果不
是違紀違法,就是外交部的骨幹副部;至於他的爺爺是史沅沭,算是我們國家第
二代中央政府里,茶黨的幕後大佬,是個大人物。所以,石川躍,別看他只是個
體育系統的地方副處長,至少論家世,是當得起『名門』兩個字的。」

  「嗯……」

  「再比如說……嗯,就說我吧。我和你說過,我的太外公,叫柯國璋,你應
該聽說過吧?拿世俗眼光來說,我也算是個『名門』了。」

  「那當然了。」周衿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但是,要說和宋夏的家世相比,我們兩個的『名門世家』四個字就遜色不
少,甚至可以說有點名不符實。名門也就算了,世家,我們還都談不上了。」

  「!」

  這次,真的輪到周衿吃了一驚。

  不管如何,她都是女生,對於歷史、政治本來都不太敏感。老實說,絕大部
分的歷史教科書上的人物,她都忘了個七七八八,分不清楚劉備劉邦。當然,自
從認識了石川躍,尤其是在卓依蘭給他介紹過石家的背景後,她也開始逐漸開始
理解,石川躍的爺爺,曾經是共和國大饑荒時代的中央執政領導之一。但是,自
從卓依蘭親口承認,她是柯國璋的後代,即使是周衿,也都忍不住在網上再搜索
複習一下,初中課本里的這位柯國璋將軍,是何許人物。要說這種家世背景,肯
定還在石家之上。

  課本和百科上寫的明白:柯國璋,是C 國共和國開國時期,「十二大將」排
名第一位,僅次於「九大元帥」的C 國解放軍高級軍官,共和國第一批授銜大將;
柯國璋將軍是望春江會戰、河東戰役、圭口戰役的實際指揮者,曾任河東野戰軍
司令員兼政委;柯國璋雖然名列大將,其實論功勛戰績,甚至可以說絲毫不次於
「九元帥」,是公認的共和國開國元勛之一,中學歷史課本里要背誦的人物。

  但是,像這樣的祖輩,卓依蘭居然會說,比起宋家,「名不符實」?「只能
算名門,還談不上世家」?就算是自謙,蘭蘭也說的太誇張了吧?

  卓依蘭看出她的疑惑,點點頭,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

  「嗯……不過你是女生,真的還不一定知道。我從頭講起吧……先問你,你
知道一個叫『和茳』的古人麼?」

  「哪個jiang ?」

  「草字頭下面一個江河的江?」

  「嗯……好像聽過,沒印象了。」周衿臉紅了,她的確分不清這些古人名。

  卓依蘭忍不住啐了一口,笑罵道:「我們女生的臉,就是給你這種沒文化的
給丟盡了。」

  「呸呸呸,你笑話我?……你個小主播酸溜溜的很有文化麼?」

  兩個人又嬉笑打鬧了一會兒,卓依蘭才接著說:「那你總聽過『八月離宋城』
這首古風麼?」

  「這個肯定聽過啊,中學要考試啊,不過現在背不出了。」

  卓依蘭點點頭,沈默了一小會兒,抱著膝蓋,瞇著眼睛,仿佛是在空氣中尋
找千古雅頌的那種氛圍,然後,挺認真的輕誦了起來:

  「……八月離宋城,七旬沽紅舟;五方無稽談、六國空籌謀;河渚三兩槁,
元海千金裘;小鬟方歲九,四更已中秋;羅衣嫚雲解,狂歌何複憂;十番雲雨事,
春眠燕子樓;前人香釧暖,後灣楊柳瘦;千金憑一笑,辜負萬戶侯。」

  「……」

  「這首《古風》,就是和茳寫的。」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卓依蘭點點頭,說起古人,似乎也有些感慨:

  「對,和茳呢,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物了。他原本是關外貴族,鈕爾羅氏,帝
制時代八大貴姓家族的後人。到了他這一代,卻是成了一代文人詞客。其實他的
詩詞是很普通的,但是他的《金瓘論》、《夜舟詞故》、《燕子樓集》、《勸學
表》,算是18世紀初期,我們國家比較高成就的仿古文文學作品了。」

  「……」

  「因為文名,這個和茳也做了幾任官,其實還做過一任太江巡江按察使,算
是我們河溪的父母官了。他那首著名的《古風》,就是那個年代他人在我們河溪
當官時的作品……我們今天河溪的很多地名,都是他這首《古風》演化出來的,
像河渚區,元海區,後灣區,甚至香釧中心、燕子樓酒店,都是的。當時的世宗
皇帝,親筆題字,封了他個『留侯』的爵位。所以,後人也叫他『留侯和茳』。」

  「哦,我也好像記起來了。」

  「嗯……本來,就這麼一個人物,已經挺了不起了。但誰也沒想到,這麼一
個文人墨客,他的後代里,卻出了一個比他名氣還要更大的人物。」

  「誰啊?」

  「和薌,薌,是草字頭的一個鄉村的鄉的薌啦。這個……你總知道吧?和薌
和幕文……」

  「你當我徹底的文盲啊,這個我總知道的,和慕文麼。」連周衿都聽得點點
頭。

  「對,和薌,和慕文,慕文是他的字。其實,和薌就是和茳的四世孫,也有
可能是五世孫,這個我也不肯定,總之就是嫡系後代。和薌文才也好,但是他在
政治上的成就,更是祖上所不能比的了。」

  「……」

  「和薌先後做過團練、同知、制詔,在蓬萊軍里擔任過幕僚,征戰過大西北,
出任過巡邊使和西狩糧道,從俄國人手里收複過雅拉木。後來更是因為戰功和練
新兵逐漸成為中樞重臣;他做過南海巡撫、太江總督、河東總督、北洋大臣、軍
機大臣、出任過『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可以說是帝制末期,我們國家的實
際中樞掌權派,實權宰相。」

  「嗯,這個我真的知道。」

  「是,這個和薌不僅是實權宰相,還辦洋務、興水利、修鐵路、練新兵、重
教育。別的不說,首都的慕文中學你總聽說過吧?」

  「我們國家最好的完中了吧?」

  「對。其實慕文中學的前身,就是他創辦的『京畿學堂』,因為和薌字慕文,
後來才改名慕文學堂,建國後曾經叫過首都第二中學,後來才改回來,叫慕文中
學的。還有今天首都的慕文胡同文娛區,築基的『中堂紀念館』,其實都是在紀
念這位昔日的舊制重臣。」

  「了不起……」周衿也是聽得悠然神往。她雖然是女生,對於政治歷史天然
的不太敏感,但是聽卓依蘭娓娓道來,講述著一個百年前的舊制名臣,依舊將自
己的姓名刻在了C 國歷史上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也忍不住贊嘆起來。

  「所以啊,這和家,可以說是九代傳承的舊制貴族,一門榮耀,歷史上留下
姓名的一脈。一般人家,在這種個家庭面前,自然要低三分的。」

  「……」

  「而且,誰也沒想到,和茳、和薌的後代里,還出了一個共產黨人。」

  「啊?!」

  「哈哈,是不是乍一聽有點古怪。其實,那個年代鬧革命,很多世家的年輕
人,也會接受一些新思想,成為進步青年的。嗯……也有可能算是大家族的一種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的政治投機吧;這是常有的,只不過一般歷史書上不
太寫罷了。」

  「……」

  「然後,這就要說到宋家的由來了。」

  「對啊,我都被你說走了神,這和茳也好和薌也好,和宋家有什麼關系?」

  「和薌晚年的時候,收留過一個挺『著名』的小妾,也虧這老頭身體好,那
小妾在和薌都六十歲了的時候,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後來又有兩個兒子,
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小兒子,也就是和薌最小的孫子,革命時期,很年輕,十
幾歲,就拋棄了家業,獨自來到紅區,加入了共產黨。」

  「……」

  「這個小兒子,名叫和頌。後來,為了表示和舊時代、舊家族決裂,他還特
地改了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從『和頌』變成了『宋和』。後來人
大多不知道這段歷史,也就以為他們家歷來姓宋了。」

  「……」

  「這,也就是宋家的由來了。」

  「……」

  「宋和宋老,先後擔任過紅區文藝聯絡處的幹事、中央幹校的教務、中央組
織部副秘書長,還做過河東野戰軍軍委秘書長,算是老革命、老首長了。不過這
一點,確實是知道的人不多,一門榮耀,百年傳承,和茳、和薌的後人,居然成
了我們新C 國的國家領導人之一。」

  「……」

  「而這之後,宋和一家後續四代,都可以說是和我們國家政治密切關聯。宋
老一共前後有過四個兒子,他雖然革命進步,但是身上是逃不掉那種百年名門的
氣質,給子孫取名字是要排字的。他的四個兒子,分別取名叫『謙、恭、禮、讓』,
四個兒子都先後參加了革命工作。」

  「……」

  「大兒子宋謙,做到是中野的某團政委,很不幸,戰死在赫州戰役中。好在
留下了兩個遺孤;他的三兒子宋禮,小兒子宋讓,去世的比較早,現在都已經不
在了,連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後代。即使有,也應該是淡出政治界了吧。」

  「所以,還有個二兒子?」

  「嗯,然後就要說他的二兒子。這個二兒子,其實到不是他親生的,是當年
一位革命烈士的遺孤嬰兒,他在建國前,收養來做兒子,取名宋恭。」

  「……」

  「也就是這個宋恭,人們後來叫慣了,也算是一種尊稱,也叫他『宋公』。
這個人,是我們國家的重要的國家幹部之一,曾經做到過C 共中央辦公廳主任,
和XXX 關系很密切,算是太子黨的大管家級的人物。在大饑荒的年代,他還出任
過國家中央經濟協調委員會的主席。雖然在政治歷史上有過蹉跌,但是總體上,
可以說是一代叱咤風雲的國家領導人之一。」

  「……」

  「宋家第三輩,取『哲』字。剛才說的,戰死在赫州的宋謙,留下兩個遺孤,
一個叫宋哲明,一個叫宋哲印。宋哲明現在也去世了,他的大兒子宋旗兵,也就
是宋家這一脈的長孫,現在是國家體育總局的科教司司長。」

  「宋司長……原來就是這麼個來頭啊?」

  「對,就是他。宋哲印卻沒有從政,而是出國定居在海外經商,是Redox 唯
一一位C 裔獨立董事,現在已經退休了;他的兒子叫宋海軍,接了他的班,好像
生活在日本,現在Redox 的亞太業務,應該都是這個宋海軍在負責。」

  「……」

  「然後還要說回宋恭。宋公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宋哲東大饑荒年
代就去世了,但是也留下一個孫子,名叫宋春城,現在是築基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女兒宋哲妍,在赫州港擔任管理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黨委書記,算是大型國營企
業的掌門人。這都是一方顯赫的人物了。但是最厲害的,還是他的二兒子宋哲南。」

  「……」

  「哲南秘書長幾經磨礪,地方上、中央部委里都歷練過,現在,是國家能源
管理委員會秘書長,副部級國家幹部,享受正部級待遇……已經可以稱得上炙手
可熱的部委大僚了。我們國家現在的『十年新能源』政策,其實就是他在前臺做
執行的。這是宋家第三代中的翹楚了。」

  「……」

  「然後我們再說宋家從宋和算起的第四代其余的幾個。面前說了有宋旗兵,
那是長子長孫,有宋海軍,他們家已經移民了,不能算我們國家的人;還有宋春
城副局長……」

  「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這個宋夏啊。」

  「這就要說到了。宋公的後人,從宋春城這里開始,用了季節為名;取意
『春、夏、秋、冬』。那個五環基金的宋夏,就是宋哲南的原配夫人的兒子。」

  「原配?」

  「嗯,他母親好像和哲南秘書長離婚的很早。」

  「……」

  「總之,你這麼一想就明白了。宋夏,他是宋哲南秘書長的兒子,宋公的孫
子,宋和的曾孫,祖上更是和薌慕文中堂,留侯和茳。可以說,是三百年傳承的
名門世家,我們國家近現代史繞不開的人物。一般的所謂紅二代紅三代官二代官
三代富二代富三代,和他能比財富,能比權力,能比名聲,能比學歷,但是要比
較『家世』四個字,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

  「另外,宋夏還有一對龍鳳雙胞胎的弟妹,不過和他不是一個母親,是哲南
秘書長後來娶的愛人給他生的,一個叫宋秋,一個叫宋冬,算年齡,應該都還在
念書……其實他們小時候,我還見過一面呢。不過現如今,別說宋夏經常出沒在
咱們河溪,就連這個宋秋,好像都進了河西大學這一屆的奧運特招少年班。」

  「……」

  「三百年了,三白年前……留侯和茳在溪月湖邊吟風頌月的時候,該不會想
到,三百年後,他的後人,又開枝散葉在河溪城里攪擾風雲了吧……哈哈。」

  說到這里,卓依蘭停頓了好一會兒,幽幽的看著天花板,似乎是給周衿一些
消化的時間。又似乎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感慨打動了,幽幽的品味著,這百年
世家因果輪回的風流余韻。

  ……

  連卓依蘭都有點失態,何況周衿。周衿已經是一路聽得頭暈目眩,其實很多
人名關系都已經跟不上,似乎被這種「歷史書上值得記載的人物背景」震撼了,
楞了半天,才勉強笑道:

  「好吧,你說了那麼多,我其實都記不住。總之是個名人後代就對了……哈
哈……反正我也就隨便問問,和我也啥沒關系。」

  卓依蘭意味深長的看了周衿一眼,也看不清是點頭還是搖頭,似乎是在自言
自語:「那也不一定哦……」

  「嗯?」

  「和你當然沒關系。你在屏行再怎麼扮演女強人,在這些人眼里你還是個小
朋友而已。但是和你們家石頭,可就多少有那麼點關聯了。」

  「怎麼說啊?哦,我知道了,你說過,史沅沭是茶黨大佬,那個宋家,什麼
宋公的,是太子黨的什麼管家,是不同的政治派系麼。但是你不是說過,所謂的
派系鬥爭是謠傳麼?」

  「是……但是也不僅如此。」

  「嗯?」

  「我剛才說過,宋家一門,在建國後其實可以說是風生水起,占據要津。尤
其是宋公宋老,是太子黨幕後的重要人物。但是,宋公他老人家一輩子攪擾風雲,
卻也吃過一次大虧。」

  「……」

  「在大饑荒時代,宋公擔任過中央經濟協調委員會主席。就是在那個時候,
他在政治上跌了大跟頭。他的『分級糧食儲備計劃』被定性為『極左冒險主義』,
餓死了很多人,他本人被迫在政治局做過非常激烈的自我檢討,甚至差點就一擼
到底坐實了反革命。盡管,後來保全了他的政治生命,但是也導致他在中央經濟
協調委員會主席的位子上三年,可以說是戰戰兢兢、點頭彎腰,當了三年的屈辱
傀儡,經此事件,那段時間的國家經濟大權,也幾乎完全落到茶黨手里。」

  「……」

  「雖然圈內人都覺得這是政見分歧,但是至少,一些海外秘聞都相信,這一
切,宋公都是拜他的政治對手所賜。而這個政治對手……就是他的副職,當時的
國家經濟協調委員會副主席。」

  「……」

  「哈,看你一臉迷茫,我就知道你記不住。那個『副』主席……和你,有那
麼一點點關系哦……」卓依蘭眼珠子咕嚕嚕轉動,強調了一下「副」字。

  「你是說?……」周衿吃驚了,她忽然意識到了卓依蘭所指。

  「哈哈,你也猜到了吧,你以為『七副老』這個外號是怎麼來的?對,沒錯,
四十年前,擔任國家經濟協調委員會副主席,並且把宋公幾乎一鬥到底的這個
『政治對手』,就是史沅沭史老。」

  「……」

  「……」

  說到這里,卓依蘭頓了很久,不再說下去,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周衿。

  周衿已經腦子有點亂,跟不上了。

  而卓依蘭,似乎也在回顧一下這里紛亂的關系網,帶著幾分嘲笑的口吻,提
醒著周衿:

  「們那個小小的屏行會所吧。名義上的投資方呢,是五環基金和晚晴集團,
背後就是這位宋家的二公子,宋公的孫子,哲南秘書長的兒子,和家的後代。而
執行方呢,是你家的那塊石頭,石家的後代,史沅沭的孫子。哈哈……咱們別說
那些上古的事,就宋公和史老四十年前的博弈,一眨眼,都四十年過去了。兩家
人家的後代,又交匯在我們河溪,交匯在三百年前和茳做過父母官的地方,甚至
就是交匯在你們那個屏行會所;嘻嘻……你說,是不是有點浪漫主義色彩啊?」

  周衿卻並沒有緩過神來,只是看著那粉色的墻面,她其實已經有點承受不了,
竟然傻呵呵的問了一句:

  「不至於吧,現代社會……還真有世仇這種事麼?」

  卓依蘭「噗嗤」一笑,幽幽的看了她一會兒,居然點了點頭:

  「當然不至於,什麼世仇啊,你沒聽人說麼,來者熙熙去者攘攘,來者為名,
去者為利。其實宋夏和石川躍,以前在首都都一起玩過呢。不過……」

  「不過什麼……」

  卓依蘭卻似乎真的不想再說了,伸了個懶腰,又歪在靠椅上,仿佛又打起盹
來。

  房間里,也不知道是什麼香料的濃醇漸漸淡散,只在空氣的深處,留下一尾
悠長的痕跡。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7-10 17:39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79)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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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

作者: hmhjhc
2020-7-10發表於SIS001


                       第79回:陳櫻,解圍

  「沒錯,陳禮是我爸。」

  「可是,他都死了快一年了,你們民警來問一遍,刑警來問一遍,檢察院又
來問一遍,連體育局的來問一遍,有完沒完了?再說了,你們也不動動腦子,他
什麽罪名?一個是貪污,一個是強奸,你覺得,這種事,有人會告訴自己的女兒
麽?」

  陳櫻真的是好沒氣的,用她本來就不多的涵養,壓了又壓火氣,坐在女生宿
舍客廳裏,對着對面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機關幹部模樣的人,開啓了嘲諷模式。

  今天好不容易有個周末,陳櫻本來是要去河溪一中面試幾個報名「鈴蘭志願
者社團高中部」的志願者。興緻勃勃才要出門,就被自稱來自河溪市紀委的一男
一女兩個年輕的幹部的登門造訪給耽擱了。這兩個人,男的姓簡,女的姓鄒,大
概自持是紀委的一線辦事人員,對着自己這個「前畏罪自殺的貪污犯的女兒」,
那種表面和藹可親溫柔同情,實際上眉梢眼角寫滿了不屑甚至懷疑的神色,翻來
覆去問的都是陳禮的「遺留财産問題」,甚至問到陳櫻的生活來源,怎麽不讓陳
櫻心情壞透了。

  至于室友石瓊,這個小公主,依舊是那樣,和藹、親切、禮貌的問候了兩個
工作人員,甚至給他們兩個倒了一杯飲料,讓人一點不是都挑不出來,然後就自
顧自的消失了。留下陳櫻獨自應對這兩個不速客。這一聊,就是半多個小時,全
是陳櫻厭惡的話題。

  本來,今天她心情是不錯的,能去河溪一中這種重點高中,好好的扮演一下
「大學裏管事師姐」的角色,調教一下那些自以爲天之驕子的高中生,她還覺得
今天算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冬日周末呢。

  自從李瞳約她去省體育局擔任志願者社團管理員之後,可能是因爲在李瞳知
道她暗地裏是石川躍的禁脔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爲李瞳是替她那寶貝弟弟在讨好
自己,也可能是因爲自己那份有點黑暗的氣質和聰明打動了李瞳;總之,如今這
個名動河西的「鈴蘭體育賽事志願者社團」,明面上是河西省體育局群衆體育處
和河西省教委高等院校辦公室在掌舵,其實,操盤的就是李瞳,而在一線一小半
的事務,李瞳都是交給陳櫻在打理。

  這個志願者社團,細說起來也沒什麽特别的,就是以河西大學、河溪師範大
學、河溪音樂學院、河西商學院、協陽工程技術大學、羅州大學等一批河西省内
的高等院校爲生源,建立了一個跨高校的全省編制「體育賽事志願者社團」,爲
省内的體育賽事做一些接待、引導、宣傳、急救、儀仗、球童之類的志願者工作。
本來這種事情高校中也常有,但是如此大規模的試點,确實比較罕見。這裏,也
虧了李瞳真能牽線搭橋,引來了Redox 、百訊網、晚晴集團、西體集團等一些企
業多方贊助,找來了河西省河溪市多方管理單位的領導各種站點,甚至拜托着讓
河西大學校長蕭亞兵來擔任「名譽主席」。這個社團有了經費有了背書,不僅可
以在河西省内的各種體育賽事爲主的項目上充當志願者,而且已經将志願實習内
容擴展到社工、街道、文藝、娛樂、交通、市政……李瞳又特别注意形象,還是
陳櫻出的主意,把這批大學生統一訂制服裝、發帶、腕帶之類的飾品,又是排練
集體操和主題曲,在河溪城裏一出入,這些十八、九歲的少男少女,李瞳陳櫻又
特别注意挑選外貌體态标緻一些的,簡直是「鈴蘭處處春盛開」,一股清新亮麗
的青春風采吹遍了河溪城。那天在街道上參加「河溪交通百日大整治」活動,活
潑可愛、靓麗大方、彬彬有禮卻又春光小露的大學生志願者,指點一衆司機改進
交通法規意識,雖然隻是一個周末,有點形象工程的意思,但是怎麽都比幾個戴
着紅箍的大媽上前勸導要讓人眼前一亮,就連河溪市委華衡城書記都忍不住誇了
一嘴。

  當然,除了這些形象工程,鈴蘭也接點商業活動,不過但凡有了收入,省局
的辦公經費先拿走一半,有了這一條,就算有人背後議論,李瞳也不在乎了。李
瞳不在乎,陳櫻就更不在乎了。

  最讓陳櫻覺得好玩刺激的是,雖然依舊可能是在幕後指點和協助,但是怎麽
看,這個「鈴蘭志願者社團」,石川躍是不怎麽知道詳情的,幾乎都是李瞳一手
在操辦。可以說,這個項目,不是「石川躍的項目」,而是「李瞳的項目」。一
想到,自己也有參與這麽有趣的事,還有那麽多的「成績」可以誇耀誇耀,但是
石川躍卻不知道細節,就覺得特别有趣;說不定哪天,自己被石川躍叫去奸玩陪
侍的時候,可以說出來嘚瑟一下,吓他一跳。到時候,他又會用什麽樣的眼神來
看自己呢?每每想到這一層,她的心裏,居然好像有頭小鹿在亂撞,很是期待。

  這次,河西又有大項目,所謂「C 非交流」就安排在河溪,可以說,整個接
待工作,如今放眼省内,都找不出可以和這個「鈴蘭志願者社團」競争一下的團
體了。她這個原本隻是在校園裏混一天算一天的女大學生,居然也忙碌了起來。
今天就要去面試一批高中生補充生源,以一個高高在上的面試官的身份,去她曾
經考不上的市重點高中得意一下。就這麽個當頭,來了一對什麽紀委的小簡、小
鄒,問起她最不想提及的舊事,她當然心情好不了。

  ……

  「小陳同學,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不是公安,也不是檢察院,我們是紀委,
我們呀,不是來盤查你的,我們是來幫你的……」那個叫小鄒的女辦事員,還算
有幾分姿色,笑得如同鄰家大姐姐,歪着頭,一副「組織上和你談心你要敞開心
扉」的表情。

  「是啊,所以我已經很耐心陪你們都聊了……40多分鍾了。你們無非就是想
知道我爸留給我什麽了麽?都告訴你們好幾遍了啊,什麽都沒有,隻有我家房子
……我小姑這裏有十多萬存款她幫我保存着。怎麽?我們家連十多萬存款都不應
該有麽?還是你們覺得是贓款?」

  「你能不能端正一下态度?」那個叫小簡的男辦事員就稍微嚴肅一點,皺了
皺眉頭,似乎要訓斥這個「前貪污犯的女兒」兩句。

  「我端正什麽态度?」陳櫻也脾氣上來了:「你是紀委領導……雖然我也不
知道你算不算領導……就算你是吧,你是紀委領導,管的是黨紀。我是黨員麽?
我不是。我有『紀』可違麽?我是群衆,你管得着我麽?」

  陳櫻這句話其實也是沖口而出,但是卻在程序上,還真的問到了兩個人的軟
肋,對面兩個人面面相觑,似乎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麽回口。

  陳櫻看出自己說到了他們的痛處,不屑的一笑,幹脆嘴巴上更加不留情起來:
「我知道,現在中央派個什麽紀委的大領導來咱們省查案子,你們這些……啊
……紀委底下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成了威風八面欽差大臣了,要查幾
個好案子給上頭彙報彙報,對麽?覺得全河西人都怕你們對麽?那些香的甜的好
處理的案子呢,給人家分走了,你們兩個,估計是年輕資曆淺,沒分到什麽好案
子,在卷宗堆裏扒拉扒拉,抽出個陳年舊賬就當個寶。怎麽着?打算把我這個還
在念書的學生的……生活費,當成我爸爸的贓款,落實了給充公?就算是你們的
業績?你們提成多少啊?」

  「你這個小同志,你不要信口開河,你這是污蔑黨的政策……」那個小鄒的
臉也羞惱飛紅了:「我們是來找你了解情況,根本沒說過要把你的什麽财産怎麽
處理。再說了,你一個大學生,能有什麽财産?還不都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爸
爸的财産既然有涉及到違紀犯罪行爲,組織上過問一下都不行麽?……現在的小
同學怎麽都這麽沒有是非觀念?」

  陳櫻皺皺眉頭、揉揉鼻子,别過頭,正要再還嘴。

  宿舍門外,傳來「笃笃笃」的三聲敲門聲。然後,就是石瓊那如同百靈一般
的嬌聲:「櫻子,是我……」

  陳櫻卻一愣,心想石瓊回來了,敲得哪門子門啊。但是也隻能就答音一聲:
「進來呗。這兩位領導,還沒走呢。」

  而伴随着開門聲她擡起頭,卻讓她着實吃了一驚。進門的來,除了笑得不懷
好意對着她連連使着「沒事,看我的」的眼神的石瓊,還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身米色的西裝式風衣款款垂落,裏頭是咖啡色的毛衣打底衫,脖子上圍着
咖啡色的羊毛圍巾,簡單卻大方,說素雅也素雅,說精緻也精緻;典雅、溫潤、
親切,身姿挺拔卻也窈窕,眉宇嬌美卻又端莊……正是石瓊的母親,石川躍的嬸
娘,自己的學院領導,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代理院長柳晨老師。

  「柳……老師」,陳櫻先遲疑着站了起來。她有些吃驚,石瓊這小公主眼睛
毒,看來的兩個人來者不善,要替自己撐腰站台,去找她老媽來告狀解圍,這都
不奇怪。在瓊瓊的世界裏,「分寸」這種東西,根本不如她的「喜怒」來得重要。

  可是……柳晨老師居然真的會過來?

  柳晨老師沖她也是微微眯着眼睛笑笑,那笑容裏,也可能是陳櫻看錯了,居
然隐隐有三分和她女兒一樣的俏皮,似乎連她的眼神,也都在說着和女兒一樣風
格的話語「沒事,看我的」。

  然後,柳晨老師度步過來,轉過頭,對着兩個已經很是局促的工作人員,伸
出了她如同素玉一般的白皙手腕:

  「兩位……同志,你們好,我是河西大學體院的老師柳晨。」

  小簡、小鄒對視了一眼,都站了起來,似乎還想裝作鎮定,但是驚恐的眼神,
卻出賣了他們兩個小年輕,顯然,他們是聽過「柳晨」這個名字的。

  「柳院長。」

  「柳老師,柳院長,您好……我們是……」

  柳晨輕輕的擡起手,阻止了兩個人的解釋或者介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又把風衣的下擺遮住自己的膝蓋,動作優雅而端莊,兩手輕輕的像兩個小年輕坐
的椅子做了兩個「請」的動作,倒像是一個領導指示自己的下屬似的,示意他們
隻管坐下。房間裏的氛圍,卻陷入了一種很奇特的尴尬。隻有石瓊,在母親面前,
仿佛變了一個人,溫柔乖巧的縮着屁股,坐在另一側的折疊凳上。

  「兩位貴姓?怎麽稱呼?」

  「哦,不敢不敢,免貴,柳老師,哦,不,柳院長,我叫簡一平,她叫鄒玉
環,我們是……是……河溪市紀委,監察三科的……我們……市裏,啊,不是,
是省裏……啊,不是……是……」

  柳晨老師依舊平靜溫柔:「沒事。兩位小同志,慢慢說,也不用緊張。我其
實也就是巧合,過來坐坐,這位是我女兒,她和陳櫻同學是室友。紀委的同志要
了解陳櫻同學的情況?那肯定也是爲了工作麽,無論是學院裏,還是我們學校,
都會全力配合的。」

  「是是是」

  「櫻子……年紀還小,不懂事,還在念書,現在的年輕人也比較有性格,對
組織上的辦事流程和規章制度也可能不太了解。兩位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我
們也會督導學院裏的同學全力配合的。」

  「是是是……沒什麽,我們都問完了。問完了。」兩個小年輕明顯已經慌亂
了,眼神躲閃,似乎想開溜。

  陳櫻真是覺得一口惡氣出的幹幹淨淨,都忍不住抿嘴一笑。

  「那就好。」柳晨老師依舊笑得很慈祥平和:「不過,我也想給兩位提個小
意見。」

  「是是是……柳院長您請講。」

  「嗯。我們紀委也好,檢察院也好,我們的黨我們的政府,都是講究法制的。
陳櫻同學還在念書,還不能算獨立的社會個體,我們學校,我們學院,對于她,
都有管理上的責任,和思想教育的責任。按照一般的流程,如果紀委或者公安部
門,想和陳櫻同學交流,或者了解情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最好呢,是在事
先,和我們學院裏通通氣。這樣,我們學院才能盡可能的全方位的配合到相關部
門。也是保護好我們的學生。」

  「是是是……我們流程上還欠妥,欠妥。」

  「對,流程很重要,程序正義是正義的一部分。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可不
能每件事都去學西方那一套什麽獨立調查人制度。這樣就太政治意味濃厚了。要
實事求是,也要相信組織,依靠組織。」

  「是是是……當然當然……」明明柳晨老師說的溫柔輕軟,兩個小年輕卻仿
佛已經被訓的,汗水都快下來了。

  柳晨老師依舊在微笑,但是那笑容中卻已經隐隐有了寒意:「那你們這次來,
是市紀委的意見?還是省紀委?還是中紀委?」

  盡管柳老師已經是盡量的和藹謙遜,但是問出口的器宇,兩個小年輕已經明
顯招架不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觑,口中一片含糊,都不知道說了句什麽。

  柳晨老師似乎猶豫了一下,歪了歪頭,思考了一下,似乎輕不可聞的追問了
一句:「柯禹州書記安排你們來的?」

  小簡小鄒吓的幾乎腿都軟了,對視一眼,連連都在擺手:「不不不,柳老師,
您誤會了,您想哪裏去了。不不不,我們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我們不是
的,我們隻是市紀委三科的……柯書記怎麽可能知道我們?」

  要不是這個場合,陳櫻幾乎要笑得打跌了,看着兩個剛才還闆着臉孔的紀委
年輕幹事,這會兒就差快要跪下求饒表示自己根本不可能認識什麽高級别領導了。

  柳晨老師又笑了,輕輕搖搖頭,就像是大人在安慰孩子:「沒事,我也就是
随口一問,都說了麽,兩位不用緊張。隻要我們以公心做事,不偏不倚,遵循黨
的組織原則,也無所謂是誰安排的,都沒問題的。公事公辦麽?」

  她說到這個份上,兩個年輕人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告辭,還連連客套……

  陳櫻也看出來兩個人窘迫的不堪,倒是也客氣了幾句,送兩個人出門,還送
到樓道口。

  等她再回到房間裏,看看石瓊,石瓊已經咯咯笑着挑着眉毛看着她,再看看
柳晨老師,陳櫻竟然是忽然心頭一酸、眼圈一紅,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

  柳晨老師卻是主動靠過來,溫柔的攬了一下她的肩膀:「櫻子,别怕。組織
上派人來調查取證,了解情況,也是常有的事,你隻要實話實說好了。你爸爸的
事,不會牽連到你的。」

  一旁,石瓊卻在起哄冷笑:「媽,什麽組織上派來的啊。這不擺明了是小鬼
頭,扯着虎皮做大旗,來欺負櫻子……現在一個人麽。切,别以爲我什麽都不知
道,不就是那柯黑子現在來河西了,河西紀委這幫老頭老太連帶這些小鬼,一個
個都在滿世界找案子報功勞,這兩個小的,估計是新人,沒分到什麽有油水的,
拿櫻子老爸那種陳年舊賬來說事,欺負櫻子一個女學生呗。」

  「胡說!」柳晨老師眉頭一皺,斥責了女兒一句,卻還是接着輕輕的摟了陳
櫻一下:

  「櫻子,你别怕……」

  「柳老師,我沒什麽怕的……謝謝您。」

  「不過櫻子」

  「嗯?」

  「你爸爸……如果真的通過什麽方法,留給你比較大筆的财産,你一定要先
和學院裏先說清楚,讓柳老師知道,好麽?」

  「……,嗯,好的……」

  「……」

  「……」

  柳晨老師似乎看出來她也是滿腹心事,展顔一笑:

  「沒事,如果你真有什麽小女孩家的小秘密,或者有什麽不方便和柳老師說,
但是想找人說說的,你就和瓊瓊說好了,放心,我們家瓊瓊啊,可不聽話了,她
的秘密,才不會和我說呢。」

  ……

  一直到又送走了柳晨老師,陳櫻才舒了一口氣,回到房間,石瓊卻已經把球
鞋踢在地上,坐在沙發上,露出一雙穿着棉襪的腳丫,搖晃着她那兩條即使穿在
運動褲下,也美得如同中世紀油畫一般的腿,笑嘻嘻的對着陳櫻,指了指自己粉
撲撲的臉蛋:

  「怎麽樣,我幫你解圍,你還不過來親我一口……」

  陳櫻噗嗤一笑,湊上去,幹脆用嘴唇「撲」的親了一口石瓊的嘴唇,那觸口
處,即使都是女孩子,即使她們經常玩這種遊戲,那種溫潤和酥軟,還是讓她小
小的電了一下。

  「知道你對我好啦。不過,就是兩個小街道幹部似的,我還能應付的啦。至
于驚動你媽麽?」

  「櫻子……」

  「嗯?」

  「你放心,有我,還有我媽……不能讓别人欺負你。」

  「嗯……」

  「實在不行,還有我哥呢。」

  陳櫻忍不住偷偷瞄了石瓊一眼,她心裏有鬼,嘴巴上卻絕對不敢露怯,故意
頂了石瓊一句:「是,你哥。你哥隻有你這麽個寶貝妹妹。你疼我,你哥當然也
要疼我啦。嘻嘻……不過你哥能幹啥?難道我指望他來幫我打架?」

  「我哥能幹啥……你不知道?」石瓊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陳櫻真的是心裏七上八下的,好歹躲閃了眼神。

  不過石瓊似乎也沒心思和自己深究,倒是自言自語一樣:

  「不過麽,我哥要照顧的事,照顧的人,太多了……有時候,輪不到我就是
了。」

  「瞧你說的,你媽要照顧的人,照顧的事,難道就少了?」

  石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我媽……就是照顧了太多,其實
也和她沒關系的人。」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20-7-21 21:34     標題: 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 屏行會所 (80) 作者:hmhj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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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體香】


作者: hmhjhc
2020-7-21發表於SIS


                        第三部:屏行會所

                   第80回:柳晨,茶香依舊

  河西大學體育管理學院院長辦公室的內間,有一間布置的雖然樸素,卻還算
精致典雅的小茶室。兩條米色的布藝長沙發坐落南北,兩張同款的單人布藝沙發
各分東西,圍著一張胡桃木的茶海。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考究的功夫茶海,卻也算
是註水龍頭、排水管道、茶葉鬥、茶具一應俱全。

  其實柳晨院長自己一個人,不太這麽考究的喝茶,她一般情況下只是簡單的
泡一些綠茶來解乏。這套茶海還是當時體育管理學院剛成立時,河西大學校長蕭
亞兵親自私人選購來送給自己的,蕭校長的意思,這是高校院長待客該有的體面。
這份公私兩便的情份,她當然也不好推卻。所以院里偶爾來了客人,柳晨老師也
會在這里陪著客人喝喝功夫茶。

  好在,她學什麽都很快,尤其是這種優雅的功夫,本來就十分合適她。

  註水,煮沸,置茶,洗杯,燙杯,入水,兌茶,聞香,分茶,品……

  茶香綿軟,茶音輕柔,茶色清亮,茶意悠長……

  確實,在這樣的動作和氛圍里,人,容易平靜,思緒,也更容易集中。

  今天,茶海對面坐著的客人,和客人帶來的話題,就是屬於那種她需要安安
靜靜的面對的。當然,從另外一方面說,對面坐著的客人,也不是外人。甚至,
她剛才被女兒纏著特地跑了一趟女生宿舍,去處理女兒的室友陳櫻遇到的小麻煩,
她都可以讓這個客人在這里等了自己整整半個小時,也不算失禮。

  坐在茶海對面的,是自己的前夫石束安的前秘書或者說隨扈,名叫金璞生的
小夥子,也是現任C 國外交部服務中心物管科的科長。說「小夥子」可能不太恰
當,這也是柳晨昔日的印象罷了,一晃多年,其實金璞生也已經快四十歲了。

  這金璞生本來是文員出生,曾經是國家體育總局的編外勤務人員,也跑過一
些出境的工作,石束安在短暫的體育總局任職期間,他就跟著鞍前馬後;後來又
跟著石束安柳晨夫婦調到外交部,甚至在自己一家隨著丈夫出使歐洲的前兩年,
他都是隨行人員,負責照顧石家的家人生活;石川躍、石瓊那時,都管他叫「小
金哥哥」。回國後,按照慣例,金璞生不再擔任石束安的部屬,而是借著這層關
系,在外交部的服務中心任了個職。本來,這都算是一個編外人員遇貴人後隨時
準備平步青雲的故事腳本了;但是後來,石束安出了事,雖然金璞生也沒受什麽
牽連,但是「政治前途」再也免談,一直到現在,也就是個科級。如今他在外交
部服務中心,倒是熬了個相對肥缺的物管科長,但想要再進步就基本無望了。

  不過,這個小金,頭腦一向活絡之外,腳步子也一向很穩,總覺得是石束安
給了自己發展機會,不管石家怎麽政治變遷、甚至人物離合,一向都是忠心耿耿
的。現在實際上,是替公公史沅涑、替自己、甚至偶爾的包括替自己的父親柳政
鐸,自己的大哥、二哥跑跑腿。雖然金璞生級別不高,卻算是石、柳兩家人都比
較信任的人物。有了這一層光環,別看他只是個小小的科長,在首都各部委、各
群族都小有人脈和資源,當然,以柳晨看來,也有他該有的補償收獲。

  其實想想,這就是C 國政治的現實。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有些人和人,總是
形成一個無法互相排斥的利益共同體。當然,這究竟是福是禍,也看人的心態。
畢竟,十幾年前,這小金只是一個在體育總局做做外勤的小文員,如今再怎麽
「倒黴」,也算是在C 國的中央機構里大小是個幹部,但若是以石束安馬上就要
接任外交部副部長的前途「夭折」來算,這個其實挺能幹的年輕人,如今止步科
長級別又是不幸的。人生際遇起伏難料,誰都無法預知的吧。

  在小金這里,柳晨是不用太客套禮數的,雖然不用客套禮數,但讓他等了半
個小時,柳晨還是要親自泡壺鐵觀音招待他,這,是柳晨的教養。

  「柳老師。」自從石柳離婚後,金璞生一開始也改不了口,還是叫她「夫人」,
柳晨很認真的批評了他幾次,他也就找到了「柳老師」這個各方都能接受的稱謂。

  「柳老師,我這次來是認真的有公幹。我們服務中心,要在各省設立一些遠
程網點的試點項目,河西外事廳這里也有規劃。我就要了這次出差,來跑一跑。
當然,家里也讓我來探望探望您麽。」

  柳晨微笑,點頭,註著水也不說話,她知道小金既然來,就一定會介紹目的,
不可能僅僅來坐坐探望她,匯報一下外交部的見聞,是題中應有之意,她都不用
問,她知道金璞生會解釋的。

  「部里也是未雨綢繆,首都可能要第二次申辦奧運,事關重大,各省外事工
作的聯動機制,部里比較重視。當然了,申辦奧運這事,不是部里的權限範疇。
這,還是要看中央,也要看首都市委的意見。我們部里,其實是服務和籌備為主。
我看,這申辦奧運這事,至少幾個部委都還是猶豫的,最起勁的,還是總局和首
都市委。」

  柳晨老師用清冽的滾水,澆洗著白色的茶杯,耐心的聽著。

  「關於……部里的情況,確實很複雜。部里現在不太提及石副部長的案子,
就連批評或者反省的話,從今年頭上也基本上沒有了。我覺得吧,這就是風聲變
了,部里的那些老頭,是感覺到案子有反複。他們不敢多提,唯恐說錯話吧。」

  「是麽……」柳晨兌著茶汁,似乎對這個話題,也並不是很上心。

  「不過,最近是有點意外,那些個神神道道的人,還是在背後會說。有人說
……嗯……說,石家的膽子太大,人進去了,連證人都敢滅口。」

  「哦?」柳晨瞇著眼看著杯盞,似乎是在看小金,也似乎在觀水色。

  「我品著吧,這,應該說的是河溪的陳禮。不管公安那頭怎麽說,也不管解
釋不解釋,很多人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陳禮不是自殺,是咱們的什麽人,弄死
了陳禮。甚至有人說……」

  「嗯?」

  「說是小躍幹的。」

  「胡說。」就連柳晨,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當然知道是胡說啦。不過柳老師,這謠言,可以殺人啊。我看,陳禮處
長的死因,這河溪的公安部門,實在是應該講講清楚麽。」

  柳晨不動聲色的換了一註水,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措辭,才悠悠的說:

  「所謂謠言殺人,這只是民間諺語。謠言,終究是謠言,殺不了人。能殺人
的……只有人。組織上不可能那麽輕易的相信這些謠言的,我們也都要相信法律、
相信組織。陳禮處長的案子,就算有問題,也是河溪公安部門的事。小金……你,
還有我二哥,或者是其他的誰,不要亂說話。再說了,老石的案子,哪有那麽簡
單?就憑陳禮那點舉報,就能給老石的事定性?那是不懂事的人亂猜的。另外一
頭說,再怎麽樣,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陳禮同誌人都已經去世,至少,不可以
再打擾他家里人。不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我……就算是看在瓊瓊和櫻子的那
點同學友誼的份上,也不允許誰去欺負那小女孩的。」

  「是是,我明白,那剛才來的……」

  「河溪紀委的小朋友而已。」

  「不會是……柯書記的意思吧?」

  柳晨抬起頭,看看金璞生,忍不住和當年一樣,指點訓斥他兩句:「小金,
你別學那些陰謀論者。你想哪里去了,柯禹州書記是什麽人物,怎麽可能玩這種
無聊的遊戲?就連他對老石立案審查……嗯……都是秉承著黨紀國法在辦事,不
會針對個人的……這話,我和你們說過好幾次了,議論領導的話,不許亂說。」

  「是是,明白明白。我聽中紀委內部的說法,處理完了應百川部長的案子,
柯書記也就要回河東去了。上頭還是挺重視這次『C 非交流』的,有風聲說,要
在非洲訪問團來之前,給應百川定性、結案呢。」

  「可惜了……」柳晨也是搖搖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替應百川
惋惜。

  「來之前,我去看過一次史老。」。

  「爸爸身體好麽?」柳晨話出口只是習慣了,意識到「爸爸」兩個字,可能
略有些不合適,不過這點尷尬,也是一閃而過而已。

  「還好還好,唉……柳老師您是知道我的,史老,我是真的怕他……嘖嘖嘖。
我有時候真的都不敢抬頭看他老人家。不過,他老人家再怎麽樣,也是凡人心腸
麽?我說我來河西公幹,他只有一句吩咐,就是讓我看看,瓊瓊好不好,問問瓊
瓊缺點啥。我看啊,您要不說個瓊瓊缺點啥,我回去匯報一下,讓老爺子給買,
老爺子其實高興著呢。」

  想想史沅涑那副寵愛孫女的模樣,柳晨都忍不住露出溫暖又悵然的笑容:
「爸爸就是太寵瓊瓊,那丫頭還能缺啥……他老人家只問孫女兒,倒不問孫子,
就不問小躍好不好?」

  「還真沒問。至少在我這兒,他老人家說不到這個。說真的,柳老師,我有
時候是真是……佩服這些首長的襟懷氣宇。」

  「……」柳晨倒了杯中的余茶,等著金璞生解釋他這句話。

  「您說,史老和宋公,鬥了一輩子,連國外雜誌都說,一個是茶黨七副老,
一個是太子黨老寡頭,政見分歧如同水火。什麽機關算盡、派系鬥爭、你死我活、
風起雲湧,說的那好像是電影似的。我每次去南籬,都看見他們兩個老領導一起
下棋打牌,其實關系好的很麽。宋家,這不是把他們小孫子都送來柳老師您這里
念書了。」

  柳晨這次卻不動聲色,略微品了一下金璞生的話外音,選擇回避了這個話題
中的話題,抬起頭,看看他:「小金……小躍,是不是和你聯絡過?」

  「有啊,有啊。偶爾會通個電話。咱們小躍,哦,不,石副處長,在河西幹
的可真不錯。別說這里了,首都的一些部委都有人在稱贊呢……說不虧是將門虎
子,出手不凡啊。」

  「小金。」柳晨輕輕的將茶杯抿在自己的櫻唇上,將茶汁微微的吸入一小口,
似笑非笑的說:「有件事,我想再和你啰嗦一下。」

  「柳老師,您講您講。」

  「小躍這孩子呢,是聰明的,但是畢竟年輕,有時候見人辦事說話也不夠穩
重。我是說如果,如果小躍找你幫忙辦事。這違法違紀的事呢,我相信你是不會
辦的。但即使是沒有違法違紀,凡是他不該辦、不該問的事,你可犯糊塗,替他
瞎張羅哦。」

  「柳老師,您是指……?」

  「你不要多想,我呢就是囑咐兩句。小躍在河西這三年,如果說工作上,我,
也包括爸爸,其實都很滿意。但是他當年出國,畢竟帶著犯錯的心態,年輕人又
不懂事,總容易辦錯事,尤其是生活作風上。你也算是他的老哥哥了,要替他把
好關。」

  她這麽說,當然是敲打敲打金璞生,但是更多的,是替石川躍四處堵堵口子。
無論如何,她最擔憂的,依舊自己這個侄兒的「生活作風」問題。她是聽到風聲,
石川躍在河西,和不少女孩子有這樣、那樣的往來,言文韻,周衿,李瞳甚至許
紗紗……她都聽到過一些風聲。雖然她也實在沒精力管得了那麽多,但是由此及
彼,想到石川躍昔日里在首都,也有不少的「相好」,就怕石川躍托金璞生替他
處理「那方面的問題」,不管是怎麽處理,她這個做嬸嬸的,都有必要適當的管
教、指點、敲打。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也不過是順口的囑咐,金璞生的表情,還真的變了,變
得局促和尷尬起來:

  「柳老師……」

  「嗯……」

  「是,小躍……不……石副處長,的確是讓我查過一些事。就是我來河溪頭
兩天晚上,他和我說起的。我不知道您是怎麽知道這個的。不過,我……關於這
個,是應該向您,匯報一下這個事的,是我不好……」

  柳晨竟然有點好奇了,金璞生的口吻實在太局促、太吞吐,這不是他的風格。

  「關於什麽。」

  「關於……嗯,就是那個謝方。」金璞生似乎說的很膽怯,還偷偷抬頭瞄了
自己一眼。「石副處長,讓我也關註一下。」

  「嗯?」

  柳晨楞住了。

  這次,她倒不是需要時間去思考或者辨析,是真的有點……沒跟上。

  謝方?石川躍在調查謝方?

  她楞的,不是「謝方」這個名字背後都有什麽驚人的含義。老實說,以自己
這個侄兒的性格,哪怕聽說他在讓金璞生調查什麽當紅影視女明星、女團小天後、
奧運女冠軍,她也不會楞住或者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奇怪。

  問題是……

  她真的是連這個名字都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方?

  誰是謝方?

  自己根本沒聽過啊?

  可那就更奇怪了。

  如果是石川躍叫金璞生幫著查的某個叫謝方女孩,或者是出於政治考慮,調
查某個工作上的叫做謝方的競爭對手或者夥伴;金璞生有什麽必要,表現的這麽
猶豫、表現的這麽慎重,又似乎有三分尷尬的向自己匯報?

  這個謝方?和自己有關系麽?

  她這次不是城府深厚,而是真的有點沒明白,楞楞的看著金璞生,等著他進
一步解釋。

  金璞生卻難得的,似乎臉都有點苦,也楞楞的看著柳晨,似乎是在等著柳晨
的進一步命令或者解釋。

  ?……

  ?……

  茶香依舊……

  好半天,還是金璞生好像明白了什麽,苦著臉,試探著開口:「柳老師…
…您……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嗎?」

  「唉吆,這是怎麽說的。我……唉……」金璞生也算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這次卻臉上有點說走嘴五官挪位的意思。

  柳晨到底是女人,和金璞生也算熟絡,看著金璞生這一副好像說漏了嘴的表
情,都忍不住噗嗤都笑出聲,卻也更加好奇了,就這麽看著他,等他解釋。

  「嗯……嗯……這,讓我怎麽說好呢。是,是……是這樣的,柳老師,其實
我這次來,還有件事,啊呀,其實說起來,多少是有點尷尬。我都不知道,該怎
麽開口啊。就是關於這個謝方。」

  「……」

  「這個,原本吧,是大哥讓我,啊……這個……問問……我覺得,可能也有
柳老的意思吧。這個……那個……」

  柳晨簡直覺得小金表現的有點滑稽,忍不住揮揮手,又給他註了一小杯茶汁,
笑著安撫他一下:「小金,你怎麽了?這是慌個什麽?有話就慢慢說。我大哥想
讓你幹嘛?」

  金璞生卻說的更加語氣慌亂猶豫,甚至都有點羞澀:

  「大哥想,這個……我不肯定啊,柳老知道不知道。這種事,我更不敢去南
籬問咱們老爺子了……是您大哥想,嗯……既然我來河西,讓我問問您,……能
不能介紹您,啊,認識個朋友。如果您同意,想讓你們見見面。」

  ……

  柳晨頭先是一楞,聽得幾乎是雲里霧里,竟是一時沒聽明白金璞生這話的意
思,等到轉過念頭來一品,才忽然明白,「認識個朋友」、「見見面」的意思。

  她的臉蛋,紅了一下。

  一瞬間,好像自己才想起來,自己不僅僅是石家的媳婦,史老的兒媳,石瓊
的媽媽,石川躍的嬸娘,前大使夫人,如今河西大學的院長……

  自己,畢竟,還是個女人。

  所有華麗的身份之外,自己畢竟,也是一個即將40歲的女人;一個失去婚姻,
帶著一個還在念書的女兒的單身女人。雖然有時候,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忽略她
的這種身份屬性。

  難怪小金這樣的表情,這確實有點尷尬。

  但是,無論如何,她依舊不會失態的。

  即使是這麽尷尬的話題。她也不會失態。

  不會急赤白臉的拒絕,也不會立竿見影的贊同,這都不是她的習慣。

  「尷尬」,這種普通女人才有的情緒,她雖然不能說徹底的克服,但是至少
不會表現出來。

  即使是這種讓她其實很不舒服的話題,她也要禮貌的接下去。

  「所以,你說的這個『朋友』,就是這個謝方?」

  「是。」

  「什麽人啊,這麽大本事?能說動我大哥,管這種事情?」

  「是是,您其實見過的,以前。他也是首都大學政法學院畢業的,也算是柳
老門下的弟子。」

  「……」

  「對對……他現在還是發展的很不錯的,入了澳洲籍,但是剛剛從日本調到
首都,出任Nordon Green C國首席合夥人。其實他是以前在聚會上見過您,對您
印象特別深刻,真的是登門拜訪了幾次,很真誠的,就想和您見見面。大哥可能
也是盛情難卻,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也不知道怎麽和夫人您說。」

  金璞生當然是個優秀的隨扈,但是當著柳晨的面解釋這種話,還是說的一頭
的汗。甚至是在忍不住,又用上了「夫人」這樣的稱謂。

  柳晨,卻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剛才是一時有些羞惱,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父親,受到什麽壓力,也不知
道這個謝方是何方神聖,這種可能是把自己的二次婚姻,當成政治交換籌碼的羞
辱是她無法忍受的。可再一聽謝方的背景,居然是個名牌事務所的和合夥人,而
且是個外籍,她立刻明白了……這種所謂的「介紹朋友」,只能是老父親和哥哥
的家人關懷而已。否則,是不可能給自己介紹這種沒有任何政治背景的男人。

  和一個澳洲C 裔人,結婚,遠離今天的一切,遠離政治,遠離校園,開始新
的生活……

  這,也許是一閃而過,在哥哥和爸爸心中對自己這個小女兒的某種疼愛吧。

  是啊,再怎麽樣的政治家庭,都是有溫暖的一面。

  是啊,自己這樣帶著石瓊,難道真的一直都這樣,遙遠的看著昔日的北山?

  自己這尷尬的「前大使夫人」的身份,究竟哪一天,才能徹底的放下。

  她也立刻明白了,金璞生之所以表現這麽窘迫,只要細品,其實也是一番善
意。這個昔日的小金,應該也品出來了這種「介紹朋友」的意味深遠。他不能太
熱情,太熱情,似乎在某種意義上是對石家的不忠誠,但是他到底也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接這種麻煩事,也是對自己的另一種忠誠。某種意義上,就連小金,
也是關心自己吧。

  她的眼神,溫柔起來。

  溫柔的體諒別人,是她的另一種本能。

  她幾乎都想開口,先安慰小金兩句。

  可是……

  ……

  等等,金璞生剛才說什麽來著?

  石川躍……在調查這個謝方?

  柳晨老師的眼神,竟然又迷蒙了起來,她甚至連呼吸都紊亂起來。

  她當然可以用一百條理由來告訴自己:石川躍是關心自己,石川躍是替叔叔
出頭,石川躍是怕自己萬一改嫁後,家族蒙羞,甚至,石川躍主要是擔心他的寶
貝妹妹,為寶貝妹妹考核一下未來可能的繼父。

  但是……腦海里,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她,不是的。

  她知道,不是的。

  石川躍,是在嫉妒。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但是,她就是知道。

  她甚至都仿佛能看見石川躍那俊朗、明亮卻帶著陰沈和不快的眼神。

  自己的這個侄兒、這個甚至說都可以比作親生兒子的侄兒,對自己的欲望,
包括那種占有欲,她竟然能通過這短短的一條訊息,感受到那麽強烈。

  一種,惶恐,羞澀,窘迫……居然還帶著一絲絲甜蜜的情緒,在她的腦海里
湧起。

  她甚至在金璞生面前,都有點走神。

  就連金璞生接來下的幾條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匯報,她都沒聽的特別在意:

  「秦牧本司長肯定是要升副局了。康世元老師可能要調總局當黨委副書記,
這都是史老的人,應該都算好消息。」

  「還有一件事,百訊網新聞中心,在首都有個記者,叫屈冰的。就在昨天晚
上,不知道通過什麽路子,私人采訪到了江子晏……手上拿到了大新聞。說是江
子晏喝醉了承認,說自己在吸毒。我看這事,一旦爆出來,可能鬧得挺大的。」

  「那新夫人,哦,就是紀雅容,不知道被誰攛掇著,說要來河溪度假,還要
登臺唱戲。我覺得不太妥當,本來是想勸勸的,但是史老以前就告誡過我們,不
許限制新夫人的私事。我還真有點吃不準,該怎麽處理呢。」

  ……

  柳晨老師,終究還是回過神來了。

  她端起茶盅,一口而盡。

  她其實已經聽到了紀雅蓉要來河溪「玩」的消息,她內心是非常的不贊同,
總感覺到這有點越格,但是以她尷尬的身份,卻也沒能力去管。她只有有意無意
的過問點別的:

  「江子晏吸毒?他自己承認了?媒體上沒看到啊。」

  「嗯,現在只有幾個人知道內幕。我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這個事,要在
體壇,扔個大炸雷下去呢。」

  「……」

  「要我說,這,倒是給小躍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啊。」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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