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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淫印天使 (第1一2部1-149) 作者:房東 [打印本頁]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0 11:11     標題: 淫印天使 (第1一2部1-149) 作者:房東

1
明現正坐在浴缸裡。她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垂過腰際。剛過十六歲生日的她,皮膚纖細、充滿光澤。

  明的乳房相當豐滿,從側邊看去,光是從底緣到乳尖足足有兩個人的手掌寬。溫熱的水自蓮蓬頭淋下,把她的腳踝和小腿肚都給淹沒。

  起先,她只是眼睛半開,嘴脣微張。幾乎完全不動的她,兩手平放在併攏的雙膝上。她維持這沉思的模樣,已經將近三分鐘了。
  

  突然,她收回雙手、閉緊雙眼。輕吸一口氣的她,開始輕撫自己的乳房和私處。輕咬雙唇,小心別發出聲音,她想;爸媽和姊姊都在家,若只有單純的喘息,聲音是可以被水聲和電視機的聲音蓋掉。

  身體很快就熱起來的明,甚至伸長舌頭,輕舔自己的乳房。她越是細心撫慰自己,陰蒂和乳頭就勃起的越高。也因此,她必須得咬著牙,才能蓋過自己的淫叫聲

  兩天前,班上一名長相俊秀的男同學把她約到學校頂樓。在欄杆前,他轉過身來,向她表示愛慕之意。

  這節奏實在是太快了,明一時之間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那位男同學沒等她開口問,就馬上靠近。兩人的嘴唇貼在一起,而那是她的初吻。當時,明記得自己的臉頰燙到不行。
  

  對方不只是長相好看、學科成績優秀,在各式球類運動上也有相當出色的表現。

  這樣的男性對,對她而言遙不可及。明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他給追求。

  而過了一天,正當她想主動約他假日到哪邊去走走時,他卻突然提議要分手。理由是:「感覺不對」。

  她就這樣被甩了,她的初戀,她的初吻,都被這人像是一團紙屑般的丟棄、糟蹋。

  早在一開始,她就該注意到他在提議交往時眼中所帶有的那種不快感。當時,她以為那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他在提議分手時,表情和語氣雖有表現出罪惡感,卻連一句抱歉也沒說。

  明曉得,無論是表情和語氣,這傢伙都是裝出來的。他八成是想試試看自己能多快泡到和甩掉自己身旁的同學,然後再和其他男同學相處時炫耀。又或者,他其實不久前才剛失戀,為轉移失戀的痛苦,太急著想展開另一段戀情;這樣的人,在清醒後,為了不讓這充滿謊言的關係繼續下去──

  明才不會這麼認為;就算他真有甚麼障礙或苦衷,也不該選擇那麼占人便宜的方式追求,又在之後以那麼差勁的方式結束兩人的關係。

  她越想下去,就越覺得不甘心。特別是他與她之間,居然連性關係都沒有。說來膚淺,但她自從被她吻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期待他們倆最後上床的那一天到來。真的,想來想去,初吻被奪走是很令她不爽,但讓她更不爽的是,自己對異性而言,好像真是個缺少性吸引力的女孩!

  很快的,她開始想像自己被他硬推倒在地;不,是被比他更帥的男人硬上;換個角度來想,就算上她的是隻狗,也比他好上不只千百倍!她越是失意,就越是容易產生性慾;而她的性欲越強越,性幻想就越必須是骯髒,手淫的動作也很快變得粗暴。
  
  

  不要幾分鐘就達到高潮的她,趕緊用毛巾蓋住嘴巴,盡可能減少自己的淫叫聲。
  

  明高潮的瞬間,好像聽到耳邊傳來兩聲鼻息;應該只是磁磚遇熱或鄰居移動桌椅時發出的聲音,她想,幾乎是完全不在意。

  她深吸一口氣,因為高潮的餘韻和浴室的熱氣而感到頭暈。她放掉洗澡水,用浴巾擦乾身體後,回房休息。

  就在她將浴室的燈關上後不過幾秒,排水口深處傳來陣陣聲響。不像流水聲,比較像是喘息與低語。





  有某種東西,正瞪視著明。牠不僅已經來到室內,還偷偷跟著她。

  明在爬上床後,很快的睡著。她並未注意到那東西也悄悄來到枕邊。牠先是嗅聞她的頭,接著,牠輕舔她的頸子。

  明皺一下眉頭,覺得有些癢。嘴角微微抬高的她,把下巴和頸子都給藏到棉被裡。過約十秒後,她翻身。然而,那東西不僅迅速鑽到她的被窩裡,還開始揉她的一對乳房。

  明輕叫一聲,迅速驚醒。驚覺不對的她,迅速往右轉身。她睜開雙眼,而幾乎同時的,她感覺自己滾落到地上。

  在脫離棉被後,全身都受到衝擊,卻不覺得痛;明感到很奇怪,以為自己是在作夢;而待視線變得清晰後,眼前的景象遠超乎她的想像:房間不見了,現在的她,深陷在一團腥紅色的空間裡。那些腥紅色的是生物組織,不只是濕黏有彈性,還隱隱發出脈動。

  她聞到一股略腥的味道。不要幾秒,她就感到頭暈,而且全身發熱。

  「我一定還在作夢。」明說,用兩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而無論她再怎麼用力去捏,就是無法讓眼前的深紅色景象消失。

  就在這時,一股低鳴從這空間的深處傳來。一滴、兩滴白色的腥黏液體落到她身上。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那些肉壁就開始分泌出大量的白色黏液。周圍的溼度瞬間上升,而異味也變得更強了;明意識到情況危急,想趕快逃離此處,卻不慎滑了一跤。

  她跌到那堆黏液裡,還不慎喝下一大口;即便沒有嗆到,她卻連口鼻裡都是那堆複雜的味道。

  突然,周圍的肉壁開始扭曲。一隻又一隻的觸手冒出,它們一邊發出濕潤、滑溜的聲響,一邊鑽到她的衣服裡。

  明曲起四肢,大聲尖叫。下一秒,幾隻觸手一齊用力,將她睡衣給撕爛。她還叫完,那堆觸手就迅速纏上她的乳房。先是捆住四肢和雙腿,接著是撐住背和臀,逼得她仰躺。

  每隻觸手的末端都呈盔狀,看起來就像是男人的陽具。很快的,有超過兩隻觸手伸到明的內褲裡。濕熱黏滑的觸感,讓她全身蘇癢。這時,她幾乎不感到興奮,只覺得非常噁心。牠們在調整好角度後,再次使勁一扯;鬆緊帶整個斷裂,她的內褲被硬扯下來。

  下一秒,牠們就裂開長有細小牙齒的嘴,把貼在她身上的最後幾片布料給撕咬下來。
   
  兩隻觸手伸出紫黑色的舌頭,開始舔她的背脊、頸子、腋下和腰側。在這同時,另外四隻觸手開始對她的耳根和私處吐氣。牠們甚至輕咬她的乳頭和陰蒂,同時還在她的大腿內側輕擠與來回滑動。

  到此,明才曉得這些東西是在追求些什麼。當牠們對她身上的敏感處輕咬吹氣或舔舐時,她的感覺是很強烈;而儘管陰蒂和乳頭都開始充血,她還是幾乎不覺得興奮。相反的,她全身起雞皮疙瘩、胃酸翻騰。覺得這一切真是恐怖、噁心到了極點的她,使盡全力扭動身子。

  這些怪物的都纏得相當緊,明得使出更多力氣,才有可能掙脫。

  這時,一個像是小女孩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沒用的,停止抵抗吧,不然妳會得內傷喔。」

  
  明確定聲音的來源鋸離自己不到兩步,而她的手腳都各被一隻觸手給綑綁住,無法轉身看個究竟。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在那人──或是某種和人類相似的生物──開口之後,這些觸手的力道漸漸減弱。它們一直保持著幾圈螺旋,當明掙扎的時候,它們會順著她的使力方向,做出化解力道的斜向動作,而不是纏得更僅。好像她們在困住她的同時,又害會怕弄傷或弄痛她。

   
  明試了最後一次,而這次掙扎不只沒有讓她掙脫,還讓她的身上幾個被觸手輕咬的地方有著更強烈的感覺。
   

  她喘著氣,雙眼無神。過約十秒後,明終於放棄;算了,就祈禱這一切快點結束。她雖然時常手淫,又對異性交往相當憧憬。但或許是因為她不太常出門,又常常過分沉默,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是個處女;儘管身材相當不錯,卻已經遠遠落後周圍的同學,這她覺得自己根本還是個小孩。

  而讓她成為女人的,居然是這個怪物;想到這裡,明不禁流下眼淚。這過程可能不會太快,她必須得改變心態才能熬過去。

  這時,那小女孩似的聲音再度傳來:「妳此刻是在想熬過去的方法嗎?」
  
  明曉得,自己被這傢伙給徹底看穿了;雖然對方是這環境裡難得讓她覺得像人類的(搞不好是前一位受害者?),但這種被一句話給命中紅心的感覺,對她而言仍是無比屈辱。

  明想閉上眼睛,駝鳥似的逃避現實。但不知為何,那傢伙接下來說的字字句句,她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些孩子們的技術並不差吧,妳何不試著享受這一切呢?據我所知,沒有任何雄性人類能有牠們的一半功夫。像這樣的體驗,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喔。」

  畫中的邏輯極為扭曲,卻讓明的一部分精神感到放鬆。接下來,觸手的行為讓她相當驚訝;它們不再捆住她的手腳,只是輕輕往前托,讓她滾到滿是白色黏液的地上。這是個逃跑的好機會,但明嚇壞了,雙腳幾乎使不出力。全身顫抖的她,縮著身體,連尖叫聲都發布出來。

   
  細嫩如小孩的聲音繼續說:「如果妳想要少點痛苦,就得要放鬆身心,並試著讓自己發情得更厲害些。妳可以先試著手淫,就像妳在浴缸裡做的那樣。我建議擬把地上的精液抹滿全身,假裝自己多出一層裝束;將世俗道德都拋在腦後,不去思考未來如何,只想著要如何享受當下嚐到的性歡愉。也與──就將自己解放成一隻最不虛假、毫無自縛的動物。如何,我不信妳心裡沒有一絲想法是不覺得這主意很美妙的?

  當然,妳也可以試著逃走。到那時候,我可是會狠狠的懲罰妳喔。」
   

明根本不認為自己有機會逃走,而聽到地上的液體果然是精液,讓她的肩頸一震、思緒一片空白。

  至少,觸手沒再綁著她,這是一大改善。

明還記得,自己是從房間落到這裡的。她可以假設,這裡至少有一處,是能夠讓她快速往返的。這滿是紅色肉塊的地方,也不可能真如表面看來的那般無止盡。

  
 別那麼快放棄身為人類的自尊,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都至少該試一次看看;墮落到無比下賤──甚至恭迎對方暴行──的地步,明想,這樣絕對是錯的。

   她要怎麼做,是拔腿就跑,或者是對這些觸手出拳?
   這些,明都想過。而在過了快兩分鐘後,她還是趴在地上。接著,她開始輕擠自己的乳房。她甚至伸出舌頭,舔地上的精液。她還將地上的精液往陰部抹去,又以雙乳摩擦地上又濕又黏的肉塊。

   她猜,這裡的每一塊肉團都能生出至少二到三隻觸手。至於出口,也可能是隨那個發聲的傢伙自由開關。

  明不想再更痛苦了,只求快點解脫。而既然躲不過,那過程當然越輕鬆越好;這裡是個如此奇幻的隱密環境,這也表示,自己與現實的隔離有一定的保障;一想到這裡,明就更加無忌憚的打開雙腿,露出滿是淫液和精液的私處。

   而說來可笑,她還是有最後一點矜持,就是絕不說出「肉棒」和「幹我」等字眼。那些觸手等下八成會向她攻來,而那人──現在,她已經完全不覺得那人是受害者──若決定吊她胃口,玩羞恥問答的遊戲,她也不會屈服。

  明的慾火確實升高不少,但面對這堆傲慢、粗魯的怪物,她不該徹底屈服。

    又過了快一分鐘後,那個聲音說:「好孩子。」

  下一秒,六觸手迅速伸出。

  和幾分鐘前一樣,明的左右手腳都各被一隻觸手纏住,背和臀則由兩隻觸手給拖著。

  它們同時動作,將她往前拉一段距離。一隻位在低處的觸手早已張口準備,把她的陰蒂給迅速含住;另外兩隻觸手纏上雙乳,輕輕吸吮她的乳頭,並積極按摩乳腺;其餘的觸手,則在她的腋下和頸子等處用自身的盔狀邊緣輕壓柔磨,或以舌尖使勁舔舐。

  之中有個脹得最大的觸手,在明的陰唇邊磨蹭兩下後,對準陰道口。不要幾秒,它就迅速往裡頭鑽去。明張大嘴巴,叫出來;觸手濕滑溫暖的表皮,和來自深層的激烈脈動,讓她的臉頰發燙、心跳加快。觸手群相當興奮,但為避免造成明的不適,陰道裡的觸手進得並不深。

  在近十下不算特別劇烈的鑽動之後,它才突破了她的處女膜。

  明咬著牙,感到一陣疼痛。這時,觸手們的動作也變得更緩和一點。自己的第一次,竟然真的獻給眼前的這些怪物;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從女孩變為女人,居然是因為被這樣的生物給強暴。

  眼角含著淚水的明,一邊接受事實,一邊忍受疼痛過去。像是為了讓她好過,六隻觸手幾乎完全停下動作。過快十秒後,只有一隻觸手滑過她的胸口和頸子;在她的臉頰邊輕輕磨蹭,既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乞求她:請更加接受我們。

  明喘了幾口氣,讓心跳恢復一些。嘴巴微開的她,一邊回想先前那女孩的話,一邊感受觸手們的溫和對待。漸漸的,她不再覺得難受,甚至有種暖暖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的明,覺得那隻不斷在她嘴邊滑動的觸手有些可憐。在考慮了一下後,她張口,輕舔了它一下。味道有些腥,但她決定早點習慣。

  觸手顫了一下,明的友善表示,讓牠受寵若驚。笑出來的明,閉上眼睛、稍微調整姿勢。這次,她用嘴唇親吻了觸手。很明顯的,她不敢在親牠的同時還看著它。但和先前相比,她此刻已不再皺著眉頭,也幾乎不感到噁心。

  明可以感受到,陰道裡的觸手又脹大了一點,脈動也比前幾分鐘要來得強烈許多。她幾乎已不再感到疼痛,也好像完全習慣那隻觸手的形狀和大小。她已經準備好接受牠的抽插。

  她很想要,但在不久前,她就已經決定,絕不用言語表達;即使自己已完全發情,這一點原則還是要遵守。

  明曉得,光是那下舔舐,還不夠讓對方反應過來。於是,她把嘴張大,將觸手的盔狀末端給整個含住。先小心翼翼的,將牙齒貼在嘴唇後;都到了這一步,明已經不想傷害它們;在嘴裡聚集夠多的唾液後,她用舌頭、口腔內壁,和蓄在喉部的滿滿唾液來服侍牠。

  果然,不要幾秒,陰道裡的觸手又開始活動。明一邊叫,一邊忍住不要讓嘴角上揚。第一下抽插很急促,動作也不大;它見明沒有喊痛,開始加快節奏。而明則以更積極舔弄,來向對方暗示自己需要的力道和進出幅度。

  幾乎同時的,貼在雙乳和陰蒂等部位的觸手也開始動作;面對如此強烈的刺激,明實在忍不住了。她不得不吐出嘴裡的觸手、大聲淫叫。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7-10-23 15:02 編輯 ]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0 11:12

2
在確定明無逃跑之意後,這些觸手甚至允許她將手伸過頭。張大嘴巴的明,使勁扭動上半身,好讓喉嚨裡的聲音更能發得出去。

  「啊──哈嗯、啊──」
  
  觸手群也隨著她,一起扭動、伸展和抬高。漸漸的,明覺得自己幾乎已經摸索最適合性交的姿勢。

  那隻在她陰道裡來回移動的觸手,速度又加快了一些;而那些不斷吸吮和柔捏她雙乳的觸手,也比先前要多用了幾分勁。雙方的風格,都比先前還要來得貪婪、大膽。

  明已經是自覺性、自發性的抬動屁股。如此,才能讓那隻最主要觸手往她體內動作時,能順利的進入更深處。

  又過快三分鐘,觸手幾乎不用花什麼力氣去綁住或撐住明。讓她自行迎合,甚至由她來主導一部分的性交節奏,將更有助於雙方都達到性高朝。

  明的乳頭和陰蒂早就因為充血而高豎,還燙到一個連觸手都有些驚訝的地步。吐出舌頭的她,主動輕捏吸附在她乳頭和陰蒂上的觸手,要牠們對自己更粗暴些。

  明伸長脖子,淫叫個不停。幾次強烈的刺激,甚至讓她往後仰躺。這樣的她,沒法再含著某隻觸手。所以,當她側躺下來時,會稍微喘口氣。即便嘴裡實在沒有多少空間,她也會利用舌頭來舔弄牠們。

  明是真的非常積極服侍對方,且隨著時間過去,她幾乎讓每隻觸手都變為被動狀態。比拿自己的性命來作賭注,讓雙方都樂在其中,顯然是最好的方法;反正情況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明想,閉緊雙眼。當性高朝即將來臨時,她的舌頭更是收不回去。全身顫抖的明,舔弄和愛撫那些觸手的動作也變得更家激烈。

  儘管,她的意識因為性刺激而模糊,卻努力睜大雙眼。大概是在輕捏那些觸手的時候開始,她就鼓起勇氣。那些讓她變成女人,甚至讓她像個妓女的生物,她要好好看個仔細。

  近乎桃紅色的明亮外皮,既白又小的牙齒,以及紫色的舌頭;每一隻都比蛇還要猙獰,簡直就像是某種來自深海的食腐魚類;明很確定,自己不會因為沉溺當下的性歡愉,而把它們都給看成白馬王子。而她也記得,自己曾在浴缸裡,幻想被一隻大狗姦淫;很顯然的,她對這些生物的接受,有很大的一部分就跟這個心理有關。

  也因為牠們帶給她相當大的滿足感,她甚至開始覺得,眼前的觸手群好像比狗或人類都要來得有靈性、有吸引力。終於,在經歷好一段時間的吸舔與抽插後,明達到第一次高潮;先前,若不是真的太過恐懼(而這又是她的第一次性經驗),她會更快達到高潮。

  攤在地上的明,雙腿暫時並不起來了;而出自於好奇,她邊喘氣邊問:「妳所說的處罰是什麼?」

  在明的身後,一陣甜甜的笑聲。那個還未現出真面目的傢伙,說: 「是這樣喔。」

  下一秒,六隻細長的觸手將將她抬起來。

  再一次,明眼睜睜看見那隻脹得最大的觸手進入自己的陰道深處。她已經沒有力氣了,若不是因為它的動作還不算太粗暴,她真的會提出抗議。

  接下來發生的事,把明嚇一大跳:在又幾次抽插後,那隻觸手在她的陰道深處射出大量精液。而那些撐起她身體的,也在幾乎同一時間射精。

  在射精完畢後,它們慢慢把她放下;幾乎呈粥狀的濃稠精液,從她的陰道口緩慢流出。在充滿皺摺的紅色地面上,精液逐漸匯聚成相當大的一灘。明發現,自己不只是屁股和雙腿,還有頸子甚至耳垂等,都已浸泡在這一灘精液裡。

  而那些對著她肚子和乳房射的精液,也多到幾乎能將她的正面給全蓋住。

  腦袋昏昏沉沉的明,伸出雙手,將肚子和雙乳上的精液來回塗抹。在這過程中,一些精液流過她的鎖骨,另一些精液則又流往她的私處。在她嘴邊的觸手也在剛才射了精,不少精液進到她的嘴裡。觸手希望她怎麼對待嘴裡的精液,她不可能不曉得。

    然而她還是第一次,沒法立刻吞下去;只能先用唾液沖淡後,再用舌頭攪和一番,等味道比較沒那麼強烈,口感也變得比較沒那麼黏稠後,再慢慢的流過喉嚨。

  明在喘了口氣後,還親了一隻位在自己嘴邊的觸手。就在她很滿意自己最後有逗樂眼前的觸手,並享受高潮後餘韻的同時,她終於想起,自己完全沒有避孕。

  現在才擔心,未免也太遲了些;她曉得,但還是很緊張。眼前的生物在外觀上與她差異極大,但牠們──明甚至不確定自己剛才到底是和一個還是多個對象做愛──這麼熱衷於與她性交,或許真有方法令她懷孕。也許,她回不到現實世界;也許,她真的得為這些觸手生下小孩,與它們當一輩子的夫妻。

  想到這裡,明臉紅了。不要幾秒,她的乳頭和陰蒂又再次勃起到極限,陰道也變得更為濕潤。隨著更多的黏稠精液排出,她感覺自己連子宮口都好燙。

  她是覺得剛才的經驗很棒,這她無法否認。但即使她再不排與異種生物做愛,也不會想要完全放棄一般生活。成為一堆怪物的母親,她可沒法真的覺得這主意很不錯;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緊咬雙唇的她,幾乎要哭出來。




  突然,一道白光落到明的頭上。她眨了眨眼睛,接著,她聽到鬧鐘聲。老媽的催促也隔著房門傳來:「起床了,別每次都需要我來提醒。」

  明一邊大口吸氣,一邊從床上爬起。剛才的那些體驗,全是一場夢?這大概是她這輩子以來,所做過最激烈、最下流的夢了。也幸好如此,她想,鬆了好大一口氣。現實中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怪物,而她怎可能與那樣的怪物性交、失去處女,還樂在其中,甚至讓對方射精在體內。

  想到這裡,她感覺私處有些濕潤。她輕拍一下自己的兩邊臉頰,靠著深呼吸來把性慾壓下。

  明在伸了個懶腰後,很快下床;除感覺肚子有些沉重外,她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勁。

  去了一趟廁所的明,在擠完牙膏後,摸了一下肚子。突然,她感覺裡頭有東西正在扭動。
  
  明咬著牙,跪到地上。突然,夢裡的場景彷彿又來到她眼前。她想起觸手,還有那個

聲音。

  明兩手摀著嘴,重新站起來;透過鏡子,她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一團肉塊。在那團肉塊中間,有一個小女孩的臉。

  幾乎同時的,一陣搔癢感從她的胯下傳來。一條令她熟悉的東西,剛分開她的陰唇,探出頭來。

  牙刷落到洗手臺裡,流水載著一點白色的牙膏,一點一點的落入排水口中。



3
明想,先前經歷的,果然不是一場夢;現在,觸手就位在她的子宮裡,像個發育成熟的嬰兒一般。

  慾哭無淚的明,只能頹坐在地上。感受到她慌亂的心跳與腹部肌肉的急劇收縮,緊貼子宮壁的觸手無不一連震顫了好幾下。

  明扶著肚子,摀住嘴巴。雖然受到不少打擊,她還是很克制自己,沒有沒大聲尖叫。她不想讓家裡的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哪怕這可能會令自己的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起床的時候,下體黏黏癢癢的感覺,和全身帶些酸痛的感覺,如今都得到解答;的確,明想,這樣才合理。雖然擺明是對方強逼的,但在那段過程中,她自己也相當投入。到最後,她也的確是表現得比那些觸手還要積極。試著回想更多細節的明,臉越便越紅。她承認,自己並不是十分討厭那次經驗。

  雖然理智仍相當抗拒,但身體卻還是感到有些興奮;若還有機會,明想,自己搞不好真的會和那群觸手再玩個幾次。可住在她的子宮裡,偶而還會探出頭來看,這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所以,明到現在還是站不起來。她兩手摀著臉,溫熱的淚水流過臉頰和指縫。過約五秒後,位在她身後的那團肉塊,伸出一隻極為細嫩的手。牠慢慢撫摸她的頭髮和肩膀,好像是在安慰她。

  明咬著牙,開始感到有些火大。但在同時,她也感到好奇。過快一分鐘後,她才伸手摸向牠。實際一碰才知道,眼前的肉塊只是一團投影;幾乎比果凍還要嫩,顯然不是實體;然而,當牠移動雙手的時候,明卻會感受到牠的手。之所以會有如此奇異的現象,明猜,大概是因為肚子的觸手能影響腦袋。這讓她很不安,卻無力阻止。

  那團肉塊和觸手是一體的,明覺得自己早該發現這點;雖然大小有差,但她體內的觸手,與先前和她做愛的是同一堆。

  明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希望它們能再更小一點。但似乎,壓縮成這樣已經到極限;她希望自己的子宮沒有受傷,卵巢等也別感染什麼不知名的病毒。

  在發出一串細微的噗嚕聲後,那堆肉塊浮出一張和人類極為相似的臉。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明,幾乎沒看牠。又過快一分鐘後,明脫光衣服,進到澡盆裡。她握著蓮蓬頭,把陰唇上的最後一點黏糊糊痕跡給洗掉。

  突然,肉塊開口了──聲音和小女孩差不多,可明一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就很難把牠看是雌性──,牠似乎是想要解釋自己的來歷,而正忙著讓自己內心平復的明,幾乎沒在聽。

  接著,明穿好衣服,離開浴室。在吃完早飯後,提著書包去上學;一切看似平常,而她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沒讓家人看出異狀。

  即便知道自己的抗壓性表現過人,明卻也沒法感到多自豪;雖然外觀看來並不明顯,但當路上的行人把頭轉過來──就算只是匆匆一瞥──時,她還是會盡可能的藏起肚子。因為這個緣故,她今天的走路姿勢看來是有那麼點彆扭。

  在去學校的路上,明不斷思考昨天晚上的事。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觸手,連初吻也是。雖然嚴格來說,她初吻的對象是那個差勁的男生。

  但那可真是是個笑話,明想,如果連那種沒禮貌的突襲都能當一回事,她敢說,超過五成以上的人,早在三歲之前就把初吻送掉了;有些是給了爸媽,另一些則是送給他們家的狗。所以,昨天和觸手的那幾下嘴唇接觸,才是她真正初吻;對這種事情有堅持,會讓她前一段的精神低潮暫時消失。

  然而,「真正的」、「確實是」等字眼,又讓明感到很沉重。她和真正的非人類生物做愛,也確實是被那種生物體內射精。現在,她不只讓那個生物住在體內,還把牠帶去上學。

  感覺身體變得更加的明,一但臉色發青,又會忍不住回想起昨天的更多細節;她還記得,自己抹開身上的精液,與使勁浪叫時的模樣。她途中變換幾個姿勢,就是為了能夠更順利感受觸手所帶來的衝擊,以及更能順暢的喘息。且若不是她有些期待的詢問對方處罰內容是什麼,觸手還不至於將大量的精液射在她體內。

  很顯然的,明沒有表現出夠多的矜持。她墮落了,這一點根本無從辯解。她現在才十六歲,卻已經成為女人,且在初夜就表現得夠像個蕩婦。

  面對那樣的對象,卻還能樂在其中;明很懷疑,這樣的自己,是否還能被叫做人類。
  
  肉塊投影趴在她的背上,說:「我沒有名字,但我略懂些神話。我對那個名叫莉莉絲的特別有感覺,我覺得她名字的部分發音很適合我。所以,妳也可以稱我為絲,雖然通常應該簡稱叫莉莉才對。啊還有,如果妳叫我克蘇魯,我會生氣的喔。」

  「什麼啊?」明說,眉頭僅皺。那堆肉塊到底在講啥,她幾乎是完全沒聽懂。

  眼前這個自稱為絲的生物,連一聲道歉也沒說。然而,牠那對半睜的綠色眼睛,又顯然未完全注意到明的不滿;只是,比起提到昨天的獸行,牠更喜歡仔細觀察她生氣的樣子。

  所以,絲幾乎是在不知不覺中,把明在意的話題往後延。早注意到這一點的明,真的是越來越火大。而絲曉得的人類神話好像真的比她要多,這也讓她有些慚愧。

  「那──」明握緊雙拳,問:「至少,妳是公的還是母的,這點該說個清楚吧?」

  絲吹了一聲口哨,把那雙軟黏、無骨骼的手給合在一起。表情有些裝模作樣的她,在想了幾秒後,說:「這個問題對我們這一族好像不是那麼有意義。不過,妳看仔細一點。」

  在絲肥嫩雙臂的末端,僅有三根手指。她在閉緊嘴巴後,兩手順著自己身上的曲線來回滑了兩下。的確,從胸部到臀部以下,是有那麼點人類女孩的樣子,儘管牠沒有乳頭,明也沒看到陰唇或陰蒂。

  絲一邊左右紐著身子,一邊說:「我比較接近女孩子呢,如果明喜歡現在的我,我可以一直維持下去。」過不到三秒,牠還接著補充:「反正從明昨天的表現看來,我是男是女並不重要嘛。」

  絲看起來很害羞,也相當高興,好像隨時都會跳起舞來;和陷入熱戀的少女沒兩樣,明想,心跳稍微加快。儘管牠昨天──至少在一開始──是硬來的,對於之中的細節,牠仍是滿意到一個地步;快樂、陶醉,沒有一點罪惡感,面對這樣離譜的傢伙,明的雙拳握得更僅了。就算曉得眼前只是一團投影,她還是忍不住高舉雙手。

  「呀──!」絲尖叫,聲音聽來挺樂的。牠用胖胖的手扶住頭,故意裝出一副受驚的樣子。牠又在耍她。

  明放下拳頭,感到很不干心。過約十秒後,她又有些想哭了。絲見狀,趕緊恢復原來姿勢。牠一邊摸明的頭,一邊說:「抱歉,我有點太得意忘形了,幾乎沒考慮到妳的感受。啊,容許我再強調一件事,就是呢──」

  絲挺起平坦的胸膛,稍微提高音量:「我好歹也是個智慧生物,還有著人形投影,別把我說得像是一頭畜生。妳在心裡描述我的時候,該不會對我用動物的『牠』吧?」

  「當然──」明想了想後,老實的說:「好吧,我不曉得妳會計較這件事。」

  「當然會計較的吧!」絲說,鼓著嘴。實在很神奇的是,她這一副有些任性的樣子,又讓明心跳加速。而明在吞了一口口水後,傷心的感覺也頓時消退大半。

  明必須承認,雖然眼前的這個生物雖可以被簡易描述成是「一團肉塊」,但以尋常的角度來看,絲不是那麼醜陋;後者有一雙大而澄亮的綠色眼睛,看起來好像比一般的人類小孩要健康、精明;幾條觸手披在頭上,等同於她的頭髮;她的鼻子與嘴巴看來相當稚嫩,有著和明一樣的彈性;她的身體是粉紅色的,扣除白色的筋,和一些青色、鮮紅色的血管,她看起來就跟一團草莓夾心沒兩樣,和明昨天待的紅色空間有很大的差異,儘管絲和那堆肉塊應該是一體的。

  絲的聲音尤其很讓明感到全身蘇麻,光說聽起來像個小女孩並不足以形容;事實上,聽起來像個乖巧、活潑、善良、體貼的完美小女孩,沒有一絲沙啞,字字句句的抑揚頓挫都能給人帶來美好印象。而真正的小女孩是不可能如此的,明想。絲比一般小女孩還要有魅力,如果,她長得更像人類,應該是很多人願意伸手抱抱,甚至偷親她幾下。

  「只要我想,」絲說,看著明的雙眼,「我可以讓一手有五個指頭,讓身體比例變得更像人

類,也許再多出一對比妳還剛好的巨乳喔。」

  「什麼叫比我『剛好』!」明大吼,再次皺緊眉頭。

  「可是啊──」絲兩手貼著自己的胸部,說,「我比較喜歡維持一點曖昧不明的樣子。妳也討厭我的身材變得太假,對吧?」

  或許是為了轉移壓力,明在生氣的同時,也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題太認真;她使勁點頭,老實說:「我討厭小孩胸前掛一對氣球般的乳房,那給人的感覺實在很差。」

  

  在不久前,絲曾說「我們這一族」,這顯然表示,像她這樣的生物不會只一隻;當然,明想。

  絲應該不會是只是躲在哪邊角落偷聽明一家人對話,就學會人類的語言;八成有人教她,且她的幼體應該是相當脆弱,得有足夠的照顧才行。但除了她的同伴外,似乎還有其他可能。

  絲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又或許是有什麼古老的魔法正重新運作;現在,明不會認為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0 11:13

4
 滿臉笑容的絲,繞到明的身後。前者一邊四處探頭,一邊說:「和傳說中的一樣,學校真是個美好的環境,到處都是精力充沛的女學生。」

  絲為了配合環境,還穿上明的學校制服;不是真的穿上,只是投影,明體醒自己。

  絲刻意模擬出一件有些過大的制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跳級又沒錢買新制服的可憐學生,似乎是想測試看看這樣會不會增加明的性慾。

  絲還參考周圍學生的樣貌,讓自己的輪廓更接近人類。現在的她,頭部觸手多了點冰藍色,一雙眼睛也變得更為深隧。而在不知不覺中,明覺得她連眼角都有種刻意勾人的感覺。

  絲抬高下巴,顯然對自己的改變很驕傲。現在的她,甚至有和人類一模一樣的細長手指。

  絲像舞者似的轉了一圈,說:「啊──果然還是要出來一趟才行。」

  「對妳來說,學校應該根超級市場沒兩樣。」明說,感到相當無力。過快十秒後,她才瞪著絲,語氣嚴肅的問:「妳會對我的同學出手嗎?」

  「這個嘛──」絲把右手食只放在下巴上,稍微把頭往右歪。依舊滿臉笑容的她,邊搖晃身體邊說:「放心,在我心中,明永遠是第一位!」

  明眨兩下眼睛,皺起眉頭。絲抬起雙手,說:「看明的表情,好像完全不相信,對吧?但其實啊,你是我的第一個對象喔。」

  現在,明是真的很驚訝。可昨天,絲很熟練的挑起她的慾火,還很快就令她高潮。

  通常不是要有豐富的性經驗才能如此?明想,還是根本就不該以人類的標準來判斷。而知道自己也得到對方的第一次,確實能讓她的耳根發燙。

  在明低頭沉思的這段期間內,心理甚至還浮出「這真是美好」等想法。她在又花了點時間去趕走腦中的雜念後,再次看著絲。後者正瞪大雙眼,看起來有些像貓頭鷹,似乎以為這樣能傳達一些深情的感覺,卻只是讓明更回到現實。

  絲不僅不是人類,還是個強姦犯;明想,無論自己昨晚的心態有何變化,如今都該回歸常識面。

  絲右手貼著胸口,說:「這對我們這一族而言,頭個對象的重要性之大、意義之深遠,絕不是後來的傢伙們能比得上的──」

    前半段的說法讓明有些飄飄然,但聽到後面,她還是回過神來:「所以妳果然除了侵犯我以外,還可能侵犯其他的學生就對了。不行,絕對不行!」

    睜大雙眼的絲,兩腿併攏。看見明眼角泛淚光的模樣,能讓絲全身發燙。咬著牙的絲,決定先吞一口口水。她在稍微冷靜下來後,慢慢抬頭,問:「明難道是在忌妒?」

  「才不是!」明大吼,握緊雙拳。「別鬧了,這事很嚴重,我可不打算和妳開玩笑。只因為我帶妳來學校,而把別人的一生都給毀了,這可不行,我不希望如此。如果妳真的很飢渴,至少還有我,不是嗎?反正,我、我已、已經失去了那麼多,所以──啊難道,妳真是那麼不負責任的傢伙嗎?」說到這裡,明的臉頰已經紅到極限,好像真的會燒起來。的確,這種拼拼湊湊的話,越聽越像是像是她要獨占絲。先前,絲的語氣雖然輕浮,卻可能完全沒說錯。

  這多少也暴露出,明的內心深處,其實很甘願墮落;再怎麼樣,以一個短時間內有這麼多異常經歷的女孩而言,她內心的焦點早已偏離尋常太多了。而意識到這一點,應該要感到頭痛、胸悶、胃緊縮才對,她卻是陰蒂迅速勃起。

  不要幾秒,明的內褲又濕一塊。使勁吸一大口氣的她,壓下這不知從何吐槽起的慾望,繼續說:「我承認,自己的接受度真的是極不普通;從一開始的排斥,現在幾乎完全接受,未免也太快了些。但若換成其他人,她們可能會瘋掉,甚至自殺!我只是不想背負她們的悽慘人生活下去,這點要求──」

  突然,絲親了她一下。話還沒講完的明,睜大雙眼;下一秒,她不只是鼻腔,而是連眼球都可以感受絲的鼻息和體溫。

  原本,絲是想把舌頭伸進去的。儘管她也曉得,明今天因為她的緣故,幾乎沒有好好刷牙。但她早已習慣──也喜歡上──明的味道;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先習慣還是先喜歡的。

  明刻意咬牙,不讓絲有機會碰到她的舌頭。絲曉得,是因為自己的回答沒讓明滿意。

  明儘管既生氣又緊張,嘴唇卻還是很溫柔;那種稍微嘟起的形狀,顯示她並未完全拒絕絲。在這次接吻之前,絲甚至有被她咬傷或賞一巴掌的心理準備。

  而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兩人距離舌吻只差一小步;絲除了鬆一口氣外,也更加喜歡明了。
  
  「妳真是棒極了。」絲說。

    明抬高右邊眉毛,問:「妳的意思是?」

  「妳剛才雖沒講得很直接,但基本上,妳已經接納了我,這實在令我感動不已。我很確定喔,妳當時並沒有因為太過害怕而逢場做戲。我們之間啊,有種相當真實而美妙的感情存在呢。」

  明想抗議,但絲接著說:「妳還有一顆美好而善良的心,這更是令我感到興奮不已。」

  滿臉通紅的絲,越說越興奮。她甚至開始原地朝順時鐘方向轉圈,像個試圖模仿舞者的小孩。

  明閉緊嘴巴,眉頭稍微鬆了些。

  絲豎起右手食指,再次開口:「相信妳在跟我做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發現,我們這一族在一些小地方是有些堅持的,像:我們絕不用藥物使人發情,也一定要避免對方痛苦,不能完全以自己的感受為優先。所以啊,我們不會是那種眼中只有性愛,而可以把道德完全擺一邊的生物。同樣的,我們也會考量到目標的精神。如果他們很脆弱,沒有任何墮落潛質,我們絕對是不會碰的。」

  絲抱著明,說:「只要明沒有真的拋棄我,我是絕對不會去找第二個對象的。」

  明安心下來,但在同時,她感覺腸胃也變得相當沉重;曉得自己和絲的那次性愛果然是因為身心極為投入,而不是絲的體液或體味有任何藥性強烈的催情作用,這不顯示她實在很離譜嗎?

  剛才,絲還說了「墮落潛質」;明很好奇,自己爸媽要是聽到別人對她女兒有這種評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正當明稍微鬆一口氣時,絲把下巴貼在她的雙乳之間,說:「現在,妳很高興,想要在學校裡和我做,對吧?」

  絲不僅臉頰泛紅,連心跳也加快不少。這表示她已經完全進入狀況,明想,先假裝沒注意到。

  絲伸長脖子,再問一次:「妳想和我做嗎?」

  「我不否認。」明說,往右撇過頭。事到如今,明也不想隱藏,即便她清楚感覺到自己良心的震顫。

  進到教室裡的明,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小聲說:「如果是要在早上做,我先去請個假。」

  「不,」絲說,再次睜大雙眼,「按照我的計算,時間足夠。我們可以在廁所裡──」

  「不要選那種地方!」明低下頭,馬上抗議,「且就算是教職員廁所,也不是完全沒人經過的好嗎!」

  「的確,以情調來說,光衛生情況就先扣了不只兩分。而且啊,明比較喜歡在開闊的空間盡情浪叫,對吧?」

  鼓著雙頰的明,拒絕回答絲的問題。絲看了一下周圍,笑著說:「放心,雖然這裡離家很遠,我還是能夠造出和昨晚一樣的空間──啊,妳在聽到我這麼說之後,身體很快放鬆了,乳頭和陰核都處於一種適中的脹熱狀態。」

  絲能夠觀察──甚至感受──明的一切身體細節,畢竟現在,她的本體就位於明的子宮裡,

  興奮得猛吞口水的絲,不僅十根手指動啊動的,連呼吸聲也變大不少。明不想看她一下變得這麼猥瑣,再次把頭轉開。

  「不過──」絲眨一眨眼睛,說:「接下來發生的事,可能會令明有點緊張喔。」她低頭看明的肚子,把聲音稍微壓低,「在做之前,明必須先把我從體內排出來才行啊。」

  絲故意使自己的語氣聽來非常嚴肅,儘管如此,她看來仍是非常期待。明深吸一口氣,摸著肚子,感受體內數根觸手的脈動。

  明雖感到疑惑和不安,卻還是來到廁所;是好奇心作祟,還有研究精神,而不純粹只是發情;雖試著先這麼堅持,但這種理由別說是絲了,連明自己也不相信

  因為絲還在她的體內,所以「肉室」只能覆蓋一小片空間。但地點是在廁所,幾坪大的肉室已足夠隔音和阻絕外人進入。

  明在全身脫光後,站在馬桶前;制服、內衣和鞋襪就先放在腳旁的手提袋裡。在學校的廁所裡光著身子,對此,她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當絲露出大大的笑容時,明的兩手還是稍微遮了一下乳房。然而,明的慾火不斷高漲。就在她還在想晚點要怎麼繼續吐槽自己時,最後一點矜持也好像煙消雲散了。

  明張開雙腿,輕按肚子。深吸一口氣的她,抬頭看著絲,心裡有些緊張。此時,絲看來除了興奮外,似乎還有一點──明有點不敢確定──神聖感。接下來的過程,對兩人而言,都有著超凡的意義。

  依照絲的指示,明坐在馬桶上,開始有節奏的吸吐。過約一分鐘後,明輕哼一聲,咬著雙唇;腹部和臀部等處的肌肉緊繃,好像擠壓到子宮周圍的大血管。

  明咬著牙,幾乎到一個快要耳鳴的地步。漸漸的,她感覺到,自己替內的幾隻觸手,正順著子宮壁和子宮頸的弧度,被一點一點的往外推。而絲也沒閒著,一直努力往外鑽。

  明使勁的時候,雙手會握得緊緊的;為了坐穩,也是為了不阻礙呼吸,她的手會略往上抬。

  明賣力的模樣,讓絲的心跳加快。

  無奈此時可不能只是專心於欣賞,絲想,雙頰泛紅。眼神迷濛的她,好像把明的肚子和陰部都看成是藝術品。

  絲閉緊雙唇,但嘴裡的舌頭正使勁翻動。而她不僅是投影,連本體也在明的子宮內吐舌。


  看到絲的表情,明先是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明開始有點生氣。絲的態度應該更正經一點,明想;這種預習當媽媽的感覺──還是自然生產──,真的是非常辛苦。

  不想再看絲的笑臉,明故意「哼」一聲,用左肩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這種動作除了彆扭外,還有些性感,基本上只會讓絲更感到興奮。

  過約兩分鐘後,明可以看到自己的陰唇正被一隻觸手推開;又黏又滑的盔狀末端露出,而觸手還立刻張口,這畫面實在有些驚悚。而明沒有被嚇到,只覺得非常害羞。又過約兩分鐘後,她忍不住想,爸媽看到這一幕會有多傷心。可在這同時,她內心也有種達到什麼偉大目標的快感。守住這份秘密,也會是個很令她興奮的挑戰。

  明原以為整個過程會極為汛誤,畢竟她和絲內外合作。但肚子和陰道裡發脹、緊繃的感覺卻告訴她,不會很快結束。

  果然,又過了五分鐘,六條觸手都只來到明的膝蓋,而這大概只有它們平時長度的一半。她不得不先停下來好好喘口氣,才能再繼續。

  不到半小時,明的全身就已滿是汗水;這過程畢竟和做愛不同,辛苦遠多過於歡愉。她在以左手抹去額前的汗水後,也以右手握住那一小段跑出來的觸手。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要碰碰它。也許她是想要向牠打氣。

  明睜開右眼,看向絲。與先前不同,絲此時面容沉靜,十指相扣。她將手放在胸前,好像在禱告。這表示她很專心吧,明想,曉得自己也得在加把勁。

  她繼續往外推,而即使觸手露出在外的面積越來越大,她肚子裡發脹的感覺也並未消除。

  要等絲的所有身體都出來,下半身才會真正覺得輕鬆;明在理解到這一點之後,抹去眼角的淚水和臉上的汗珠。

  有將近十秒,明不但以雙手揉捏自己的乳房,還伸舌頭去舔自己的乳頭;既然還有得磨,不如先以短暫的性刺激轉移注意力。

  又過約一分鐘後,明仰著頭,吐了下舌頭。她在對空中哈了一口氣後,繼續把絲推出體外的動作。

  有時,明會很難控制自己的嘴巴;不是多哼了幾聲,就是叫出來,而這多少也影響到觸手的排出速度;時快時慢,快的時候會發出一連串滑膩聲響,慢的時候則有種攪打的觸感。無論是哪一種,都會會讓她忍不住曲起四肢。

  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明的重點已不再是讓自己放鬆,而是一心一意只想著能快點滿足絲。為此,明甚至不去思考等下做愛時的細節。雖然,她一開始被絲嚇到,但畢竟在先前的對話過程中,她一直沒有排斥絲;按照這樣的發展,她自然而然會覺得,此時若沒有滿足絲的性欲──而那看來還是絲的生存意義──,那就是她自己不對了。

  明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覺得絲很可愛。明也曉得,會有這種想法的自己,真是太不正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明猜,也許花了將近二十分鐘──,絲的大半身體已經落到她的兩腳間,並開始四處伸展。

  只剩下最後一點了,她們都可以感覺得到

  明弓起身體,雙手按著兩邊的廁所隔板。兩腿伸直的她,把頭往後仰。接著,她閉緊雙眼,輕叫出聲。

  「啊──」瞬間的解放感,讓明的這一聲比預期中長了點,也柔了些。

  終於,絲的最後一段身體滑了出來。一堆濁濁的液體也跟著落至地上,被一堆紅色的肉塊吸收。

  重新睜開雙眼的明,癱坐在馬桶上。她的唾液流過左邊嘴角,身體也慢慢滑下馬桶。全身乏力的她,一手靠在馬桶座上,伸舌頭喘氣。

  隨著絲的身體排出,肉室已經擴大到和明先前見到的一樣。然而,馬桶和兩邊的隔板卻未消失。絲果然還是很喜歡廁所,明想,這興趣不好的傢伙;先前說衛生會影響氣氛,完全就只是絲順著她。

  一想到絲可能還有很多離譜的興趣,明就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5
「才剛開始而已喔。」絲笑著說,把兩隻觸手放在明的肩上。

  她慢慢摸過明的鎖骨和肩胛,同一時間,她以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去磨蹭明的屁股和左腰側。

  明一邊喘氣,一邊感受絲主要觸手傳來的脈動。心跳尚未緩和下來的明,趕緊把兩膝靠再一起。她也不看絲的主要觸手,這麼做不是為別的,就是不想讓自己看來真的很期待與絲性交。然而,她的雙腿卻不斷磨蹭,一些淫水也早已流過小腿肚。

  明咬著雙唇,覺得自己真是下流。她也忍不住想,無論是爸爸或媽媽,都一定沒料到她竟然會變成這種女人。

  還是在十八歲之前就如此,明曉得,這簡直不可原諒。而除了這些最基本的,還有更細節是她該在意的。

  「希望我那裡不會變鬆。」她說,嘴角下垂。畢竟剛才,她是把絲給「產下」。

  明兩手貼著自己的腹股溝,說:「討厭,昨天晚上睡前,我還是處女──」

   屏住呼吸的絲,很快把一隻觸手放到明的嘴裡。觸手的嘴巴微開,盡量把濕軟的舌頭吐出;在絲的控制下,它稍使勁舔明的舌根與口腔內壁。差點喘不過氣來的明,先是發出一聲「啊嗚」。而過不到幾秒,她又開始像昨天一樣,輕輕吸吮、舔舐觸手末端。

  曉得明有些累,絲的主要觸手儘管完全充血,卻不那麼急著進展到抽插階段。

  應該要先讓明全身放鬆一下,絲想,舔濕雙唇。

  位於明嘴裡的那一隻觸手繼續扭動舌頭、送出唾液,至於其他觸手,絲讓它們貼上明的背、腰、腹部以及雙腿。多數時,它們僅是來回輕撫;而在明感覺有些癢的時候,它們會以牙齒輕搔,甚至稍微用力的壓筋。

  「啊哈──」明舒服的叫出聲,兩腿近乎是不自覺的打開。確定自己沒做錯的絲,嘴角越抬越高。

  過約兩分鐘後,一些觸手觸手爬到明的腋下和肋間。她又覺得有些癢,忍不住用雙臂夾弄那三到四隻觸手。和抽插時不同,現在,她的聲音聽來並不嫵媚,倒有點像小孩子在嘻鬧。

  明一邊試圖止住身上的顫抖,一邊說:「停──哈、那、那裡不可以,啊哈!」

  絲以為,自己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完全摸熟明的敏感帶。而在這兩分鐘內,她至少又發現三處;其中一處連明自己都出乎意料,竟然是在肚子上。

  看到明因為快樂而扭著身子,不帶任何一絲邪氣的笑臉,讓絲猛吞口水。她好想快點把明弄髒,讓明身體內外都充滿她的味道。

  這真是糟糕的天性,絲想。儘管如此,她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想趕快看到明體力透支,躺在她懷中的模樣,那一定會很過癮。

  在放任腦中的色情念頭自由發展後,絲在心裡提醒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明下午還有課,光憑這一點,就真的不該把她搞到全身癱軟;強迫自己找回理智的絲,只好先收起一半慾火,改用一些簡單的話語來轉移注意力。

  「明的皮膚很不錯呢,好滑好嫩,而且──」在嗅聞一陣後,絲對她的左耳背舔一大口,說:「味道也很好。」

  和明不同,絲不常掩飾自己臉上的貪婪線條。現在,絲看來幾乎不像個小孩;嘴角和眼尾使勁擠壓面部肌肉,讓她彷彿一下老了快四十歲。由於昨天的經驗,明當然不認為她會是個乖孩子。但或許是因為剛把她產下的緣故,明開始提高標準。

  至少不該讓這張可愛的臉給性慾扭曲到這種地步,是該吐槽幾句。可絲又是因為她而發情,一但意識到這點,她就覺得,該選擇放任。

  頭幾回做愛,應該有更多包容,明想。

  很快的,哈出一大口氣的絲,和幾隻觸手一起伸舌頭舔明的頸子和背脊。明一邊輕輕按壓她的幾隻觸手,一邊說:「我才剛把妳排出來,現在全身都是汗。妳不先打開附近的水龍頭,用一些清水給我清洗過全身再舔嗎?」

  「剛流出來的汗是不一樣的,而且──」絲說,「明是為了我才這麼辛苦。」

  之後,絲又強調了幾次「不髒」和「好棒的味道」。很顯然的,她就愛明全身都是汗。這過程也持續了不只兩分鐘,儘管如此,明還是擔心自己會害她生病。

  絲靠著技術,讓明專心在享樂上。

  有些時候,明會因為癢而笑出聲來。即便感覺有點不正經,她的淫水分泌卻從不因此中斷;事實上,身心放鬆,讓她能夠接受插入。

  抬高下巴的明,以舌尖輕輕推擠嘴裡的觸手。絲懂她意思,馬上把它拉出來。

  明睜大雙眼,看到自己的嘴巴和那條觸手間的細長牽絲。很快的,她感受到自己的陰蒂因充血而脹熱,雙眼也一直在絲的臉和主要觸手間來回。

  「我準備好了。」明說,把腿開得更開;說出這種話,同時又做出這樣的動作,原來,從女孩蛻變為女人,是這種感覺。明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但這種比前次性交還要正式的氣氛,還是會令她滿臉通紅。

  從排出絲到現在,才過不到十分鐘。明的陰道裡還有些不像是淫水,而比較接近羊水的液體。全身發燙的絲,可不計較這一點。對她而言,這是很不錯的點綴。

  明沒有覺得她很噁心,好像也不會反悔。

  已經感動到快要跳起來的絲,在抬起兩腿間的主要觸手時,幾乎是用跳的。她半睜著眼,用力挺進;很順暢,沒有任何乾澀的感覺;裡頭的緊緻度,和吸吮勁道,都不是昨天能比的;明很歡迎她,這無庸置疑。

  絲的心裡升起一股暖流,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連骨頭都要溶化了。

  而就在主要觸手快要碰到子宮口時,兩人都大聲尖叫。

  「啊──!」

  而有那麼一瞬間,絲看起來就像個單純的小孩;無論是皺眉還是伸長脖子的樣子,她都讓明很有好感;那麼認真、努力,而不帶有一點下流或低級的感覺。這樣才像個剛脫離處子之身的人嘛,明想,感到很滿意。

  為了歡迎絲,明不只心跳劇烈、流到臀間的淫水增加,連陰道也開始劇烈收縮。絲一邊細心品嚐這一切,一邊努力止住全身的顫抖。過約五秒後,她看著明柔聲說:「我──絕對不會、辜負明的期待。」

  「妳還說呢。」明鼓著雙頰,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說:「都是妳,害我變成這樣!」

  很奇怪的,對方明明不是人類,明卻不討厭情況演變至此。也許真是因為她剛失戀,又可能是因為絲的態度並不差。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明的內心深處,其實對與異形交合存有不少期待。

  無論如何,明都不能否認,自己真是一個大變態。她想,對不起了,爸媽,還有姊姊;她已經越走越偏、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面對良心譴責,明雖試著認真一些──也許再悲傷一點──,卻不小心笑出來。而偏偏,她又是在絲開始嘗試抽動的時候笑,雖不至於破壞氣氛,卻差點害她咬傷舌頭

  被明帶來的歡樂氣氛感染,絲挺腰的力道增加,主要觸手的進出幅度也加大。而面對昨晚用強迫手段奪去自己處女的人,卻能夠這麼放鬆;配上那紅潤的面色,還有那對乳房,絲想,多麼罪惡的組合啊!

  不僅如此,明的長腿、細緻的手指與頸子,與肉得剛剛好的腰,「都是我的。」絲小聲的說,語氣聽來卻有那麼點像是在低吼。剎那間,絲感覺慾火已經燒遍全身,連呼吸節奏都被打亂。睜大雙眼的她,忍不住讓觸手在這幾個部位多舔幾下;用力的舔,像是要擠出汁似的。

  明邊叫邊說:「呀啊──妳這樣的話,我會──」

  「不好嗎?」絲問,動作沒有緩和下來。

  「不,嗯──我的意思是,妳真的要我──啊、嗯、好,我說,妳啊、太棒了──啊哼!」

  聽到明的讚美,絲更是高興到猛流口水。

  明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那隻觸手脹大了一圈。

  絲讓一隻觸手輕按明的腹部。起初,絲只是為了讓這隻觸手隔著陰道、腹股溝去感受主要觸手的輪廓和脈動。她沒料到的是,這間接導致陰道收窄的方法,會讓明的身體迅速向後仰。

  很快的,明大叫,而聲音聽起來只有歡愉,沒有絲毫痛苦。似乎,絲找到明陰道裡最敏感的那個點;真是美妙的驚喜,絲想,這一天,她會永遠記得。

  不過絲不急,為了讓明有足夠的幸福感,絲還是決定慢慢來。首先,她讓兩隻觸手輕咬明的乳頭。接著,她再讓另外兩隻觸手把她的一對乳房給舔得左右搖晃。

  過越十秒後,絲舉起明的身體,讓明的整張背能緊貼她的胸部。她一邊舔舐明的頸子和耳朵等處,一邊上下磨蹭明的肩胛、背脊與腰側。

  明想仔細感受絲的乳房,卻又忍不住往前趴。

  吐出舌頭的明,兩手撐在馬桶蓋上。她有些不安,看出這一點的絲,馬上讓觸手纏繞她的四肢,說:「不用擔心,我抓得很牢。」

  而明曉得,絲也很喜歡看她緊張的模樣。

  剛把嘴角擦乾的絲,不擔心自己會因為採取背後位而看不到明的臉。其實,她可以將脖子伸得夠長,甚至和明面對面接吻。這有點冒險,因為增加任何一點異形成分都可能導致明的反感。

  而在猶豫超過兩分鐘後,絲實在忍不住。當她終於把頸子給「噗嚕」、「噗咕」的伸長到極限時,明的眼中只閃過一絲訝異。接下來,又是明主動伸出舌頭,讓絲在和她舌吻時,幾乎是興奮到忘記呼吸。

  令絲欲罷不能的是,明都已經接受與她交合,接吻的時候卻還是有那麼點嬌羞,甚至笨拙。於是有將近一分鐘,絲實在是太過興奮,以致於她表現得像是要把明的舌頭給吞了似的

  幾乎同時,絲伸出三隻觸手,分別親吻、舔舐明的頸子和頸子等處。兩人的心跳,透過舌頭傳遞,卻從不因而顯得輕盈。

  張大嘴巴的明,一直大聲淫叫。她完全不忍耐,和絲說的一樣。

  在抽插開始後,明不僅汗水淋漓,眼角也因激動而流出幾滴淚水。當高潮逼近時,她嘴裡的唾液也多到必須先從嘴邊流出,才不至於嗆到。

  明無法思考,或者說,她腦袋裡只有幸福的感覺。

  對於前一段極短暫又極失敗的感情,她只回憶到幾個片段。而在她心中,那個男的只是個蠢貨,明明過於缺少自信卻又愛裝模作樣。絲能夠給她帶來的,顯然比他要多上太多了。

  明不僅能夠接受絲非人類的身分,還對自己的大方叛逆感到驕傲。至少在這一刻,她們心意相通,完全融為一體。

  又過快一分鐘後,絲的觸手開始顫動。明曉得,絲快要射了。

  雖然兩人一起高潮很美,但在這種情形下,雙方都會因為專注於自己的高潮,而難以品嘗對方的高潮時的反應。

  她們都懂,所以絲選擇加快抽插節奏。她先射在明的體內,而幾乎同時的,其他觸手也一起射出。

  明趕緊張口,不讓那兩隻在她頸子旁磨蹭舔弄半天的觸手失望。滿滿的精液,既溫熱又濃稠,把她的皮膚染白一大片。光是從她兩腿間流下的部分,就幾乎把眼前的肉室地面都給染白。

  有不少精液直接進到明的喉嚨裡,原本,她想和前一次一樣,用舌頭攪拌幾下、混合足夠多的唾液後,再一點一點的吞下去。

  可那樣的話,明想,速度實在太慢了。為了挑戰,也是為了表現誠意,她沒先用鼻子呼一口氣的,就吞了一大口;由於有點噎到了,緊跟在後的第二口,她不得不吞得比較慢。而充滿精液的食道,在一點反胃的感覺後,把部分精液推入鼻腔。不意外的,她稍微嗆到,這樣精液氣味會殘留很久,搞得連腦袋都被精液給填滿似的。

  在把嘴中的大部分精液都給送到胃裡去後,明也感覺到,陰道被大量的精液給撐開。

  全身緊繃的絲,還沒拔出去。她還在射,明可以感覺得到;斷斷續續的,有一小部分的精液,絲的主要觸手實在堵不住,因而從兩人的結合處噴濺出去。

  絲在射出最後一點精液後,差點昏死過去。對她而言,這一次的高潮實在是太強烈了。很快的,她趴在明的背上,大口喘氣。。明故意瞇起眼睛,用帶有不只一點戲弄感覺的語氣,問:「結果,反而是妳撐不住了?」

  「不,我還可以的!」絲說,用力搖頭。她在逞強,明看得出來。

  笑出來的明,右手輕撫絲的後腦杓,說:「再頂三下吧。」

  「嗯。」絲點頭,咬著下唇。

  閉緊雙眼的她,先是把主要觸手迅速抽出。然後,她又多抽插了快十下;說到不服輸等情緒,她倒沒有那麼強烈。到這個地步,她只是不想讓明失望。

  而讓絲鬆一口氣的是,明大概是在她插第五下的時候高潮的。她可以感受到明陰道的瞬間緊縮,就如同明先前感受她的觸手顫抖一樣。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0 11:14

6
 絲在鬆開次要觸手後,慢慢往後退;至於那隻不像先前那樣脹大的主要觸手,也很快滑至明的體外。伴隨著一點「噗嚕」聲,大量的精液從明的體內流出,並馬上就在鮮紅色的地面上疊超過兩層

  仰躺在地上的明,想伸手去接。通常在這個時候,就是該用手掌心去感受那溫度和黏膩度;然而,她還沉浸在高潮裡,雙手又變成握拳狀。短時間之內,她很難有其他動作;把兩手收在乳房兩側,這種像是在模仿貓或狗的動作,讓她羞到全身冒汗。

  而即便過了快十秒,明也不急著伸直雙手或往一邊側躺。她曉得,絲就喜歡她這模樣。

  絲輕低頭,舔了一下明的耳根;舌尖慢慢滑過臉頰、髮絲和嘴角。最後,絲終於把舌頭伸進明的嘴裡。

  兩人深吻了將近一分鐘,令明稍感到意外的是,一直使勁扭動舌頭的絲,又再次忘記呼吸。當絲為了喘口氣而分開時,明還真有點不捨。

  如果不是因為已經很接近上課時間,她們是有可能會再做一次。

  明問:「晚上妳還要嗎?」

  「明天吧。」絲說,這答案讓明有些驚訝。睜大雙眼的絲,馬上解釋:「一天之內做太多次,會對明的身心造成負擔。畢竟,明昨天才脫離處女嘛。」

  她在講到脫離處女時,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很顯然的,她也覺得意猶未盡,巴不得只休息不到三分鐘就再做一次。

  明明絲也是在昨天破處,難道她就比較堅強,不會有任何負擔?明有點想針對這一點好好吐槽,但基本上,她們的想法一致。

  「嗯。」明說,點一下頭。絲看來很尊重她的休息時間。

  明在心情輕鬆一些的同時,也不忘提醒自己,期末考就要到了,晚上可得把時間花在寫作業和讀書上。

  過約兩分鐘後,絲幫明清洗身體;方法很簡單,就是用觸手的舌頭把她全身上下都給舔一遍,沒漏掉指縫和眼窩,也不放過任何一絲頭髮。

  這過程也是讓明的乳頭和陰蒂都勃起,光是感受到絲的鼻息,就已經讓明有種觸電的感覺。而當絲把舌頭伸進她的陰道裡時,她當然又是張大嘴巴、曲起四肢;無法站直、忍不住大叫,甚至差點再一次高潮,都是難免的。

  當明再次套上制服時,早自習已經結束了。她完全不去思考要怎麼解釋自己遲到的事,只是慢慢離開已不再是肉室模樣的廁所。

  過約一分鐘後,明回到教室裡。老師還沒來,似乎是因為會議而耽擱了。

  和往常一樣,明坐到位於教室後方的位子。此時的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性愛。也許,會注意到她有些不同。因為她看起來更乾淨了,還散發出一種不會太難聞的味道;那是去掉汗水後、經歷劇烈運動的身體,所自然散發出的深層體香。

  而明還是提醒自己,別打出嗝來。剛才,她喝下了一些絲的精液,那味道多少會讓周圍的人感到不對勁;而想到這裡,她的陰蒂又勃起了。

  至於絲,當然又回到明的體內。明答應了,但在那之前,她也不是沒有針對這一點抗議過。只是,絲看來可憐兮兮的。好像她在和明做過之後,就沒法在其他地方生存似的。

  明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絲倒是老實承認,自己只是愛上待在子宮裡的感覺。接著,絲向她保證:「我會分泌數種營養物質,保障明的陰部和子宮健康!」

  又一次,明因為好奇──或許還有不少想要表示友善等情緒的心理成分──,而順了絲的意。進去的過程幾乎和出來時差不多,只是心理壓力多一些;明又流了不少汗和淚,很快就感到口乾的她,在走廊上就喝光水壺裡的水。就算絲有過不少保證,明在看見自己的陰唇被擠開、肚子微微鼓起的樣子時,還是會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在上課時,明常常會低頭摸自己的肚子。當絲稍微移動身體時,明也會咬著雙唇,用力吞下一口口水。

  好幾根觸手全擠在子宮裡,光觸感就很非常複雜;明想,真的懷孕應該不是像這樣。

  接著,明幾乎一整天都過得像平常那樣。傳說,剛脫離處子之身的女孩,會變美許多。

  然而就算是來到最後一堂,也沒有同學注意到明今天是有哪裡不同。她在感到很安心的同時,也有那麼點挫折。

  由於周圍的氣氛一直都很平合──甚至可以說是到了有些無聊的地步──,明幾乎只要一閒下來,就會不自覺的回想早自習時的那場激烈性愛。這導致她在上課時,陰蒂仍持續勃起。而即使過了半添,她仍覺得鼻腔裡有精液的味道。

  在離開學校前,明有打過一次嗝,還和一些老師講過不少話。一開始,是因為她忘了。而到後來,則是想要測試看看。從周圍的反應看來,沒有人注意到她體內傳來精液的味道。

  「可能是我多心了。」明說,試著先對雙手哈一口氣,再用鼻子嗅聞。這樣做,通常也聞不出什麼。

  而讓明感到有些驕傲的試,自己在午休來臨前,就已習慣體內有絲的感覺。只可惜,這無法和爸媽或同學炫燿;花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可以讓自己的步伐看來非常自然,即便是絲,也感到相當驚訝。

  而即使是在上體育課時,絲也很安分;不僅沒有亂動,沒再從明的體內伸出觸手,更沒有分泌出多少液體。大部分的時候,絲都在睡覺,明感覺得到。很顯然的,對絲來說,做愛也是很消耗體力的;但她這種生物又明顯是藉由做愛來取得某種能量,明想,想搞清楚更多細節。。無論是走路,上下樓梯,還有輕跳,似乎都不會吵醒絲;她睡得真甜,明想。可惜的是,絲在睡覺時會停止投影;而明即使看不到她的睡相,也常盯著自己的肚子,幾乎快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小孩。

  回到家裡的明,很快經過客廳。爸媽也沒看出什麼異狀,只有姊姊老盯著她瞧,卻好像只是對她發育太好的乳房有意見。

  快要七點時,明像平常一樣吃的飯。終於,飯菜與麥茶的味道,把位於她鼻腔和喉嚨深處的精液氣味都給蓋過。

  子宮裡住著絲,食慾卻幾乎沒受到影響;明忍不住想,如果飯量維持不變,那她每天至少與絲進行一次激烈性愛,是否可以減輕體重?

  明使勁磨蹭兩膝,阻止自己繼續思亂想。然而,而那種不曉得是健康還是頹廢感較多的生活方式,已經讓她有點期待。

  回到房裡的明,先忙做功課。稍晚時,她進到浴室裡。而就在她刷完牙,準備洗澡的時候,絲醒了。

  她的投影出現在明的身旁,睡眼惺忪。從氣氛看來,她不像是又想要了。

  而一個人型的投影突然出現,明卻沒被嚇到。這種適應能力,連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絲在用力眨兩下眼睛後,問:「明要洗澡嗎?」

  「是啊。」明說,大大方方的在絲面前脫下衣服。面對絲,她不需要太遮遮掩掩的,這樣也順便測試絲的自制能力。

  有將近時秒,絲身體周圍的觸手硬了一些。而她吞了口口水,閉上眼睛。強迫自己轉過頭的她,顯然打算信守承諾。明覺得她這樣很了不起,但決定不隨便出口讚美。

  絲一邊搓揉雙手,一邊說:「不要用洗澡乳喔。」

  「啊?」明歪著頭,不太能理解。絲把頭轉過來,馬上解釋:「因為,我很喜歡舔明的皮膚,也很喜歡明的體味──」

  「喔──」明點點頭,說:「我了解了。」

  「不過,」絲說,「妳用洗髮精沒問題喔。」她說完,扭了紐身體,打了個哈欠。

  過不到五秒,絲的投影消失了,應該又睡著了

  明摸著頭,也不是完全不懂絲的標準。先前,絲藉著舔舐來為她做全身清潔。絲那時完全沒有抱怨,明猜她要不是忍受沐浴乳的香精氣味,就是因為高潮餘韻而暫時麻痺感官。

  按照絲的要求,明沒用洗澡乳,只用搓的,會需要不少水,但也多虧了中午的那一下全身清潔,明身上幾乎沒留下多少污垢。

  在明快要洗好前,絲又醒來了。打了個大哈欠的絲,有些抱歉的說:「我必須得出來才行。」

  原來,絲必須得在肉室裡恢復體力,在明體內睡覺,主要是為了避免體力消耗。她還跟明說:「如果我能再跟明多做幾次,以後就會更有精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明天是禮拜六。」明抬起頭,語氣平靜的問:「妳要中午,還早上?」

  絲臉紅,低下頭。同樣感到極為不好意思的明,把頭往右偏,用左手搔著臉頰。主動問對方要什麼時候做,就算只論心態,也進展得太快了。

  絲兩手摀著臉,扭扭捏捏的說:「大白天就做那種事,實在有點──」

  「妳今天就是在早上跟我做的吧!」

  明小聲吐槽她,不讓可能經過浴室的爸媽或姊姊聽到。

  下一秒,絲笑了,明也是。

  在明準備好後,肉室在浴缸周圍展開。與前幾次不同,現在那堆肉塊的氣味既不濃也不黏滑,好像還比較嫩一些;大概是受到絲的性慾影響,明猜。

  進到浴缸裡的明,一邊扶著肚子,一邊抬高雙腿。絲把一隻觸手往外伸,其餘的身體也慢慢往外推,同時留在明體內的,卻也開始慢慢脹大。

  明叫出聲,哈著氣。她還是有點緊張,但早些時候的經驗,讓她曉得該怎麼使力,讓過程變快。

  再次握緊雙手的明,大口深呼吸。當絲有一半身體來到她的體外時,休息時間減少到只剩約半分鐘。接著,明一邊輕拉那幾根來到外頭的觸手,一邊努力抬高屁股。

  噗啦一聲,最後一段出來了;明即使閉緊雙眼,也能感覺得到。

  絲的觸手身體正解除壓縮,慢慢變回原狀。

  當明坐起來時,一些灰灰濁濁的水陰道裡流出去。出了些汗,但沒有覺得哪裡酸痛大;這次概花了十分鐘,明感覺比前次順利。絲忍不住舔她的脖子,她也親絲的嘴。

  再這樣下去,明會忍不住去舔絲的胸部和屁股。受到氣氛影響,絲也可能會把觸手伸向她的陰部。如果明真的要,絲是不會拒絕的,不過她們都同意,是時候該睡覺了。

  「晚安。」明說,露出微笑。

  「明天見。」絲說,臉還是相當紅。不要幾秒,她就彎下腰,退到肉室深處。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6

7
食物!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沒辦法,那邊消失太久了,弄得我有段時間好憂鬱。雖然也放了長假,但我真希望把接下來的也完成。真希望見到其他老讀者,可即使其他板還在,我也不好宣傳(該地有時實在很討厭掛名的出來長篇大論)

在巴哈那兩篇是我想試著貼貼看,內容是比較不刺激的,果然連點擊率都很有限。至於我還有多少章要貼呢,粗略算一下,絕對不只二十章吧。畢竟是改過去的文,所以大致上可以一到兩天一次更新。以下是今天的文,和以往一樣,希望看過的人都回應。

===分隔線===


  浴室的牆壁露出,那堆構成肉室的肉塊慢慢縮小。明第一次離開肉室時,因明因為拒絕相信眼前的畫面──也因為很快就睡著──而沒看清楚肉室的變化。今天中午,她幾乎只把注意力放在絲的身上。

  而光就這幾次經驗,明覺得肉室的造型比想像中溫和些。且不知為何,讓她有種好懷念的感覺。

  絲不在子宮裡,明是決的輕鬆一點。

  「可也有那麼點空虛的感覺呢。」明說,從自己的腰側摸到上緣。她承認,光是賤骨頭還不足以形容自己。無論是取昨晚或今早的任一片段,她都不像個純粹的受害者;變態一詞呼之欲出,而她儘管覺得耳根發燙,胸腹卻沒有緊縮感。也只有夠變態,才能在與異種生物交合的過程裡,得到這麼大的滿足;明想,覺得這樣應該不算太糟。

  她穿上衣服,離開浴室。在關上房門後,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胸部和陰部。

  「啊──」明輕叫一聲,胸部和陰部的敏感度都提高了。明明是破處後又密集做愛,陰部卻沒有任何不適感;再看仔細些,她發現,自己的陰唇還是閉起的,而幾分鐘前,這裡還曾把絲整個排出呢。陰道和子宮等處的保養,明想,絲沒食言。

  明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為了一覺好眠,她還特地走到廚房裡,喝了杯睡前牛奶。

  明天也要讓絲滿足,明想,也提醒自己,不能生活得太糜爛。考試日期近了,她得花時間好好溫書。她也發現,先前被那個爛男人甩的不快感,早已淡到連一點存在感也沒有。太過短暫的接觸,只是誤會一場;現在,明也認同這一點,儘管他根本不打算原諒他。

  已經好就沒有像這樣劇烈運動的明,感到全身舒暢。她有預感,接下來的溫書的情況會比以往都好;這也等於間接承認,這陣子一直困擾她的,就只是欲求不滿而已。

  明在洗好杯子後,回到房間;關燈,蓋上被子,再打一個大哈欠。閉上雙眼的她,不要一分鐘就睡著了。



  在接近午夜時,一個有著女性輪廓的東西,正在黑暗中伸著懶腰。一雙金色的大眼睛,出現在明的房間裡。那個幾近人型的生物轉頭,對月亮眨了眨眼。她在深吸一口氣後,露出淺淺的微笑。本來,她是打算攔截絲的。然而,明是那麼的沒有防備,讓她突然改變主意。

  這個有著肥厚裙擺的生物,慢慢爬上床鋪。

  明睡得很熟,連口水都流出來了。那個生物一邊在床上伸展身體,一邊嗅聞明的脖子與腋下;和絲的觀察順序一樣,她發現,明的年紀很輕,乳房卻非常驚人。她把燈給打開,也試著把自己的胸部給擠出溝來;在放棄嘗試後,她再次睜大雙眼,把明的臉和身體都給看清楚。

  在確定哪幾個部位是自己想要優先享用的後,她一邊低頭聆聽明的細細鼾聲,一邊把觸手伸到明的被子裡。不要幾秒,房間就消失了。肉室再度出現,而這一次,連床鋪都被紋路複雜的肉塊給取代。

  那個生物大膽的伸出舌頭,舔了下明的乳溝;後者縮了一下,但沒醒來;前者瞇起眼睛,打算更加放肆一些。她一路從明的胸口舔到左耳根,在充滿彈性的肌膚上上留下長長的唾液痕跡,會讓她感到很興奮。

  不要幾秒,那個生物就把被子給丟到一旁。想要表現得更加粗魯的她,用四隻觸手扯下明的上衣鈕扣。明是繼續維持熟睡,而這只會讓那個生物的動作越來越大。

  她解開明的胸罩,和上衣與褲子等扔在一旁。接著,她捧起明的乳房,小心揉捏,也使勁的從乳房根部舔到乳頭。途中,她的舌尖滑過明的腋下。最後,舌尖與明的嘴唇碰在一起。
 
  明還沒有醒來,那個生物再次瞇起眼睛。後者在考慮不過兩秒後,就決定先用嘴唇包住牙齒,再對準左乳房,大口一咬。

  「啊嗯──」明發出聲音,但只稍微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上。

  那生物皺起眉頭,鼻子使勁呼一口氣。從沒看過這麼會睡的人,她想。得再多刺激幾次,再弄得更過分一點,明就一定會睜開雙眼。

  那生物半睜著眼,相當很期待。她馬上低下頭,用力吸吮明的乳頭,並以觸手末端搔著明的背。

  先用兩隻觸手托著明的雙臂,再用一隻觸手托著明的屁股。不要幾秒,明就已經遠離肉室地面。而那個生物則在撕爛她內褲的同時,奮力扳開她的雙腿。

  一隻觸手張開嘴巴,伸出紅中帶青的舌頭。它輕舔了一下明的陰蒂周圍。

  一直到這時,明才把眼睛給睜得大一些。微微開口的她,腦袋仍是昏昏沉沉的。她還要花上將近一分鐘,才有辦法搞情楚情況。

  起初,明還以為是絲。雖說得像是一天只做一次,但搞不好只是要過了午夜,就仍在絲的約定範圍內?明想,嘴角上揚。她可以容忍的絲這一點任性,雖然這挺干擾休席的。不過,這味道,還有觸感,明都有點陌生,且她還未完全濕潤,對方卻已經用一隻觸手抵著她的陰道口。

  「等等──」明一邊說,一邊眨眼睛,「不行,啊!」對方硬插進來,讓她感覺很不舒服。沒有什麼前戲,甚至拒絕溝通;絲即使再飢渴,也不會這麼粗魯。明咬著牙,嘴裡吐出的是哀嚎,而非淫叫。

  和絲的比起來,現在體內的這隻觸手比較多節,末端還有些軟瘤;所以是別人,明想,睜大雙眼。她看到一張細緻、優雅,卻又顯得有些猙獰的臉。

  和絲比起來,眼前女子身上青色的部分較多,紅色的部分則是深赤色。她的體型比較接近成年女性,身高大概只比明矮一些。她一對乳房有梨子般大,當然,是比不上明。不過,她的胸部有著緞子般的光澤,這點就是明所沒有的了。

  她一部份的觸手生長在頭上,看起來就像是頭髮;和絲相同的是,她頭上的觸手沒有盔狀末端,但它們長及腰部,遠看幾乎就像是真的頭髮。有盔狀末端的觸手,多數都圍在她的腰下,包住她的臀部和腿,看來就像是又大又蓬的裙子;她將腰下沒用到的觸手稍微往內捲,露出輪廓模糊的腳踝和腳掌。盔狀末端梢微往內,似乎是為了美觀。

  「啊,妳終於醒了。」那生物一邊緩慢抽插,一邊笑著說,「和絲一樣,我也有個名字。妳特別允許你像其他人那樣,稱呼我為泥就好。還有啊,你怎麼叫得和豬一樣呢?叫些像唱犬的聲音給我聽吧!」

  泥笑出來,用兩隻觸手纏住明的胸部。

  咬著牙的明,拼命掙扎。而她每掙扎一下,泥的觸手就纏得更緊。

  臉上始終掛著陰沉笑容的泥,一邊舔濕雙唇,一邊把明的雙腿分得更開。和絲不同的是,泥的每隻觸手都綁得很緊,讓明痛到大叫。

  「會淤青的,快住手!」明求饒,感覺四肢都有些發麻。過約半分鐘後,泥的綑綁終於鬆了些,明先是伸展手指,在稍微移動雙腿。泥隨時準備再度綁緊,明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出這一點。

  在明的眼中,泥是個禽獸;只想著要交配,卻沒有多少愛的成分,和絲完全不同。

  看見明沒有試圖掙脫,泥很滿意的笑了。

  接下來,泥再次彎腰、伸長舌頭。她開始舔明的陰蒂和腰,並不忘使勁嗅聞明的腹股溝和乳房。

  怎麼會這樣?明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被強暴。難道是絲出賣了她?不,她搖了下頭,不能先這麼想。

  使勁甩掉眼淚的明,忍著陰部疼痛;與第一次和絲接觸時一樣,是逃不掉的,而泥又比絲還要強壯,硬碰硬顯然不是什麼好選項;所以,至少在頭十分鐘,明先想著要如何撐過去,而未拚命掙扎。

  與絲不同,泥對於前戲沒有什麼耐心,動作又粗魯。明若不快點放鬆,讓自己的陰部濕潤,身體極有可能會嚴重受創。又如果,她的態度一直都很強硬,泥說不定會對她動粗,所以,儘管很傷自尊,明也應該盡可能表現出配合,甚至投入的態度。

  基本上,和初次應付絲時一樣,但整體感覺卻差非常多。

  泥雖滿意她的配合,卻用極為不屑的語氣說:「這種胸部有什麼好的?的確,形狀是很漂亮,但妳看,要整個纏起來,實在很浪費觸手的表面積,這樣我活動就不方便了。嘿,妳可別太囂張,我不相信妳二十好幾後,還能維持得像現在這樣堅挺!」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6

8
 泥在說完這一串後,用力哼了一聲。彷彿是用鼻孔看人的她,即使表情再不屑,也未因此而停止挺腰。

  一開始,明就覺得這傢伙的態度實在很莫名其妙。而在仔細聽完泥剛才說的話後,明更是氣到幾乎忘記疼痛。

  泥的模樣比絲美艷,性格卻這麼糟。這下,明更不想向她示弱了。而讓自己完全發情,把注意力都放在肉慾上,對現在的明而言其實不難;幸好自己有前兩次經驗,也幸好,那兩次經驗還很不錯。如果她是在處子之身時遭遇這種事,說不定會氣到咬破舌頭。

  泥見明久未反抗,稍微放鬆緊縛的力道。六隻觸手在明的手腳上下輕點,讓明的肌肉放鬆,血液循環順暢許多;她看到明身上被綁出暗紅色痕跡的地方,露出一種陶醉的表情。

  伸出雙手的明,先是揉著自己的左右乳房。過約一分鐘後,她改為套弄位她腰部和陰蒂間活動的兩隻觸手。泥在她的指引下,發現新的刺激方向──肚子。雖然不太尋常,卻是明的敏感帶。

  明還伸舌頭,去舔弄一隻在她脖子邊晃的觸手。那明顯是泥過於專心在她兩腿間的抽插,而忘記去理會的觸手。

  絲就從來不曾如此,明想,瞇起的雙眼難掩輕蔑。

  咬著牙的泥,臉越來越紅。她哈著氣,說:「不愧是絲選上的,果然很容易被色慾給征服。」

  明皺著眉頭,說:「我只想快點滿足妳,啊──!」

  在泥嘴角上揚的同時,五隻觸手也來到明的嘴邊。在它們的連續舔弄下,明的嘴巴很快就乾了。暫時閉緊嘴巴的她,必須從舌根附近擠出更多唾液,才能夠再次應付那些觸手。

  原本,明還打算想說些更能挑動泥慾望的話,無奈自尊心不允;即便可能聽來都很假,只要能讓泥不放下戒心,就算是夠符合目前的需求。

  而泥剛才說到絲,她們果然認識,明想;絲沒有出面阻止,這讓明很很傷心,腦袋裡也不斷冒出一些很糟的揣測。

  吞下淚水的明,曉得自己此刻更要堅強點。很顯然的,她只有快點讓泥高潮,才能夠問個清楚。

  雙腳踏到地上的明,腰部使力。泥以為她要反抗,一隻觸手馬上伸出。明的脖子被纏繞一圈,而即便曉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勒到快窒息,她還是身手扶著泥的肩膀。

  明一邊以下巴磨蹭那隻觸手,一邊讓雙腳一次又一次的蹎起。慢慢將身體主動往前送的她,嘴裡哈著氣。一直到這時,泥才確定,明是在主動迎合她的抽插。
 
  在這三分鐘之內,明的動作越來越劇烈,逼得泥也加快抽插節奏。有好幾次,明還會稍微改變腰部的角度,使泥的抽插更為順利。

  不要多久,泥就徹底陶醉在其中。明的陰部是這麼的濕潤、溫暖,她那雙為滿足性慾而使盡全力的腿,還有正冒著汗珠和體香的胸部和臉頰。「真是迷死人了。」泥說,她伸長脖子,輕咬明的左邊鎖骨。

  明快丟了,倒是泥的反應並不如她想像中那般大。

  都走到這一步,明實在不想輸;她的意思是,若能讓泥先高潮,就是她的功夫高過泥。

  儘管這樣的結果和逃走毫不相干,卻多少會讓受到粗暴侵犯的明心情舒坦一些。她承認,自尊心有時真是極為無聊的東西。無奈的是,她或許撐不到一分鐘,而泥似乎還可以再堅持好一段時間。

  到底還漏了些什麼?明左思右想,最後,她意識到,該利用自己的陰部。

  明曾聽一些同學講過,女性有辦法控制陰道,給對方帶來強烈的快感;她若這麼做,泥一定能在一分鐘之內射出來。

  可一想到自己從來沒真正嘗試過,明又皺起眉頭;在前兩次與絲做愛的經驗裡,是有好像能控制的感覺,但那是無意間的。而這招一但成功,她第一次如此服侍的對象就是泥而不是絲。當然,這也會讓她有點不干心;若事後發現絲並沒有出賣她,她真會對此耿耿於懷。

  稍微減少雙腿力道的明,腰部以上也稍微放鬆些。她重新注意呼吸節奏,試著把注意力更加集中在下半身。

  發現明迎合的動作慢下來,泥露出失望的表情。明也注意到,所以,她在泥的慾火消退前,先伸出雙手。她扶著泥的頭,給後者一個既熱情又深入的吻。

  「嗚嗯?」泥看來有些驚訝,臉上也浮現出那麼點嬌羞。這樣,她的表情就比前幾分鐘都要可愛許多,明想。如果泥不是那麼粗魯,明或許會考慮接受她。

  泥現在只注意嘴巴,而明已經準備好要給她一個大大驚喜;雙腿放鬆,輕動臀與腰,憑直覺去收放陰部的肌肉。

  當明使勁時,泥大叫一聲;陰部的瞬間吸吮,讓兩人的全身一顫。

  弓起身體的泥,不再貼著明的嘴唇。

  一滴汗水從明的額頭滑落,再溜過鼻樑、停在鼻頭上。她曉得,自己成功了。泥剛才差點射出來,明可以從陰部感受到不只一下劇烈的抖動。

  效果驚人,但這招沒有想像中簡單;原本,明還想連續收縮個三次,讓泥可以在三秒鐘內就繳械,卻老是分心。因為除了迎接主要觸手外,還有一堆次要觸手正對明的臀、背,以及頸子輕撫與舔弄。

  泥回過神來,喘了一大口氣,說:「老天,剛才──」又一次的陰道緊縮,讓她差點咬到舌頭。

  「不錯吧,親愛的。」明說,抬高眉毛。再次失神的泥,幾乎沒聽出明語氣中的諷刺意味。

  明閉上眼睛,輕咬雙唇。重新掌握呼吸節奏的她,試著再專心一點。泥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不、不要再,啊──停!」

  明露出笑容,雙眼卻幾乎沒停留在泥身上;在逐漸掌握之後,明又成功讓陰道收縮了一次。這一次,泥吐出舌頭,屁股也緊繃到極限。

  明舔了一下泥的頸子,說:「妳其實很喜歡,對吧?」

  她含著泥的乳頭,同一時刻,她用雙腿固定住泥的下半身。泥一定渴望休息的機會,而明才不會如她的意

  此時,一股美好的脹疼感,正從明的陰蒂蔓延到整個陰部;這是忍住高潮所造成的,而成功打擊泥,那一瞬間的成就感,也加速明的高潮來臨。

  若是再收縮兩次,就是明自己先去了。不認輸的她,偷偷把右手伸到泥的兩腿間。幾秒鐘後,她找到泥的陰蒂;先輕掐一下,再配合又一次的陰部吸吮。終於,泥閉緊雙眼,射出大量精液。

  感受到身體內外都充滿溫熱精液的明,也在幾秒鐘後高潮。她想,這樣應該算贏吧?

  泥在高潮的瞬間,把兩隻觸手硬放到明嘴裡。這打亂了明的高潮感受,更別提泥後來射出的大量精液,幾乎使她喘不過氣。

  明又嗆到了,鼻子、嘴巴、腦袋裡,滿滿都是精液氣味。

  泥的味道比較重,但明必須得承認,泥和絲的都不算難聞,也不會非常難以下嚥。由於嘴邊有好幾根觸手,明還是吞了不少。原本,她只想吞個三口,但精液的量實在太多,即使舌頭有持續往外推,從嘴邊流出去根本來不及。到,她吞了不只六大口,喉嚨還因為勉強承受那些精液量而發疼。

  射在體內的感覺尤其不一樣,明想,好像有點太濃了,不怎麼流動。

  不要幾秒,她肚子裡馬上就滿滿的,有點撐。當她低頭時,泥的主要觸手也剛滑出去。和絲的比起來,這隻觸手的紋路比較複雜,顏色也比較深。

  一坨精液從陰部流出,然後就掛在那兒不動了;怎麼回事?明很緊張。

  泥在把她放下之後,倒臥在一旁。

  和其他的事比起來,明現在更擔心自己體內的這些精液。

  她摸了下肚子,好緊,跟塞著絲時沒兩樣;果然有進到子宮裡,可這量也太多了。她一邊想,一邊開腿摸著陰部;陰道口的精液黏黏滑滑的,可以用手指摳掉,但裡頭有個幾乎呈固態的東西,把大量的精液都給堵在子宮裡。

  握緊雙拳的明,氣得發抖。她受夠了。絲不是應該待在肉室裡嗎,怎麼到現在還沒過來?

  而仔細回顧,明並未像泥期待的那樣,發出「和唱犬一樣的聲音」。明想,這表示自己並未完全沉浸在這次性愛中。然而,她還是高潮了;雖然沒有像先前與絲那樣叫春連連,但光是如此,就讓她不覺得自己有贏到些什麼。

  既然沒怎麼叫出聲,似乎也不能怪絲沒注意到,明心想,抱著胸。

  「才怪!」她大喊:「絲──!」

  感覺實在有些蠢,但這是她此時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先前一直沒想到要這麼做,實在只是因為壓力讓她的思考偏離方向。也因為腹部瞬間用力,她感覺到,體內的那個「塞子」稍微往外滑了一點。


  在肉室的一頭,絲睡得正香。兩次極為美好性愛,讓她全身都像個被受呵護的嬰兒般放鬆。她當然萬分感謝明,能夠那麼快接受她的人類,在這個世上不多見了。

  剛才,她好像聽到明的聲。明怎麼可能到肉室裡?而先前也有一些聲音,好像也是明造成的。絲想,是不是自己弄錯什麼環節,導致明睡覺時掉進來。

  又一次,絲聽到明在呼喚她。

  過快半分鐘後,絲才睜開眼睛。先是迷迷糊糊的突破包覆在身上的一層軟膜,讓一堆淺灰色的黏液流出來;她打了個哈欠,往聲音所在的方向前進。在這同時,她慢慢雙手,把部分肉室都給調亮一些。

  她看到明了──全身赤裸,一身狼狽。

  「明!」絲大叫,非常驚訝。真的是明,但怎麼會這樣?絲很疑惑,也感到極為不安。她一邊奔向明,一邊遮掩因看到明的裸體而顯得興奮的主要觸手。

  很明顯的,明剛受到侵犯,此時正在氣頭上。絲曉得,這是自己的責任。她也確實感到自責,但到底是──

  很快的,她看到泥。後者正躺在地上,一副快要融化的樣子。

  「姊姊?」絲說,感到有些頭暈。

  原來如此,明想,半睜著眼。她看來沒有非常驚訝,因為在那漫長的幾分鐘之內,這類揣測基本上都在她的腦中出現過。

  而從絲的反應看來,她是真的完全不知情;這下,明確定自己沒受到陷害,大大鬆了一口氣。在這同時,她也更加對泥感到生氣。

  泥仍沉浸在高潮的餘韻裡,可能還會持續個幾分鐘。而她一看到絲,就迅速爬起來,盡全力做出一副端莊、穩重的樣子。

  泥踩著破碎的步伐,用相當傲慢的語氣說:「哎呀,妳來啦。」她先是看了明一眼,再看向絲,「這個破抹布,就是妳挑選的對象嗎?」

  接著,泥笑出聲,並打了個嗝,似乎是表示她很滿足。咬著牙的明,實在是受不了;也不管體內還有大量精液,她馬上衝向泥。

  睜大雙眼的泥,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明賞了一記右臂勾擊。在一下濕潤、沉重的聲響後,泥倒下了;雖然有一圈觸手裙,她下半身的支撐力卻比明想像中還要脆弱。而從泥胸部的呼吸起伏看來,這一下最多只是讓她頭暈,沒什麼大礙;明想,馬上說:「和我剛才所受的比起來,這算便宜妳的了!」

  絲看來很驚訝,卻沒有阻止。到這個時候,明也不怕嚇到誰。她覺得,絲會理解的;如果絲不能理解,那明就會一個月都不理她。

  還不夠滿足的明,扯著泥頭上的觸手。把泥硬抓起來的她,先是用力抓住泥的腰,再奮力轉身。當她瞬間放手後,泥被她摔向肉室的牆上。

  明已經是第三次進到肉室裡,就算沒多仔細研究,她也多少注意到,這裡的牆壁比地板硬。

  頭昏腦脹的泥,整個人趴倒在地。現在,她的姿勢看來可是一點也不高雅。

  一直到現在,明的火氣才稍微消了一點。她一邊大笑,一邊朝著泥伸出右手食指,說:「看來妳沒調查清楚,告訴你,我在胸部變大前,可是很會玩摔角的!」

  那大概是小六以前的事,在說完後,明突然感到很丟臉,也覺得很空虛。一直在旁邊觀看的絲,下巴好像快掉下來了。明有點不敢看她的表情,只好繼續盯著泥。

  突然,明的兩腿間掉出一團濃稠的塊狀物。接著才過不到幾秒,大量的精液就從她的陰道口流出。

  明趕緊用手堵住,這行為有點矛盾,但她當然會有這種反應的;眼前的畫面,和此時的氣氛太不搭了。

  精液的量實在太多了,流到地上的「啪嚕」、「啾嚕」聲,尤其讓明感到害羞。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的她,乾脆跪坐到地上,雙腿併攏。從子宮裡流出的精液,除徹底蓋過她的大小陰唇外,一部分還流過她的大腿內側、膝關節和小腿肚。

  最後,精液在兩腿下的肉塊之間累積;又一次,明位在一座白色的池子裡,不單是腳指,連屁股下緣都被染成一片黏糊糊。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6

9
 呼一口氣的明,把位於自己牙齒間的一些精液給集中在舌頭上。而她就算再吐兩口,嘴裡還有不少精液的味道。

  一看到絲愣在那邊、張大嘴巴,明就曉得,自己的形象毀了;不是泥的精液從體內大量流出(這部份應該讓絲很興奮),而是剛才,自己很粗暴的揍人,還說了一串很自以為是的白痴話。

  雖然,在明的心中,泥是個爛人,但她終究是絲的姊姊。明不認為在這次事件之後,絲會就此和她保持距離,但以後,她若是一舉起手,絲就會立刻縮起身體。

  「我可是會很傷心的。」明小聲的說,咬一下舌頭。

  終於閉緊嘴巴的絲,看了下趴在地上的泥。後者的臉色發青,任何剛經歷性高潮的感覺都已迅速消退。

  明還跪在地上,滿臉通紅。使勁咬著牙的她,一滴淚水剛流下臉頰。絲當然先來到明的身邊。

  泥沒有什麼大礙,絲想。很快的,絲跪在明的左手邊,她認為自己應該替明揉揉身上疼痛的部位。看到明身上滿身精液,絲也有想以舌頭來為她清潔的想法。但也可能,明短時間內不希望有人再碰她。靜默不語的絲,等明先表示意思。

  幾秒鐘後,明抱住絲。後者這才放下心來,但嘴角可不敢上揚。

  絲低頭、彎腰,往明的陰部舔去。又叫出來的明,陰部還有些疼痛。

  絲小心翼翼的,將唾液塗在明的傷口上;無論是被綑綁時的擦傷、瘀傷,還是泥在]猛力抽插時所造成的撕裂傷,透過這種方式,至少能夠先減少疼痛。

  明也意識到,若不是因為昨天幾乎一整天都帶著絲,又在上午和絲做過愛,自己現在的陰部疼痛可能更難忍受。更別說使出什麼陰道吸吮技巧了,明想,吸一下鼻子。這招連她自己都很驚訝,但也因為這次的經驗實在不太愉快,讓她以後應該不會再使用了;一回憶剛才的想法,她就覺得好羞恥。

  絲不只負責治療傷口,還試圖將陰道裡的精液都給吸走;一連叫了好幾聲的明,斷斷續續的說:「這、這樣很、很髒的──」

  「不會的。」絲說,舌尖輕輕碰了下明的陰蒂。

  不要一會兒功夫,絲就將舌頭伸進明的陰道裡。論舌頭長度,絲明顯不如泥,進到中段已經是極限。然而,她很仔細舔弄,好像連最邊邊的皺摺都不放過。實在忍不住的明,又叫了好幾聲。

  在將明的陰部給大致舔乾淨後,稍微往後退的絲,換舔大腿,接著是小腿,再來才是腳掌;她先把明抬到一邊,並事先讓該處盡量乾燥。

  和剛才一樣,絲很仔細的舔,沒漏掉腿關節和腳指縫;看見明身上的傷痕,絲很真的傷心。一時也想不出其他安慰辦法的絲,盡量對明投以溫柔的視線。而她也曉得,光憑這樣是不可能溶解明此時內心的所有負面情緒。

  絲也注意到,泥剛睜開眼睛。而她很快把視線從泥身上移開。

  現階段,絲的情緒和想法都盡可能保留。

  在忙完下半身後,絲開始舔明的鎖骨、乳房,和耳朵等處。這些地方都沾有泥的精液。絲也沒忘記頭髮,和早上時一樣,她真的是每一根頭髮都有照顧到。最後,她以一個深吻做為結束。在明的口腔內,絲的舌頭往右轉了一圈。由於現在的氣氛不佳,兩人在這部分都沒有做得像早些時候那般熱情。

  明可沒忘記,絲的舌頭剛剛是用於清潔。而既然沒有嚐到任何雜味,明想,應該就沒關係吧。過約十秒後,兩人的嘴巴分開。心跳加速的絲,真想和明做。但她提醒自己,不能再給明帶來負擔了。

  咳了幾聲的泥,正慢慢爬起來。明也看到了,雙拳不自覺的握緊。

  泥對於把她打倒在地的人類,還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感到很好奇的明,汗毛也豎起不少。也許泥會用觸手好好折磨她,而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明是有點害怕,不過剛才的那幾下接觸,也讓明曉得,這些生物的核心肌群並不發達。骨架也發育得不是很成熟,明想,很難想像她們是怎樣操控那些觸手的。

  在上高中之前的明,有稍微鍛鍊過身體。她還長得比泥高些,這表示若再發生衝突,她的勝算還不小。特別是泥現在又比先前要來得虛弱,明想,稍微伸展一下十指;其實,比起自己,她比較擔心絲。似乎因為絲的某些做為引起泥的不滿,才會讓明遭受到這種對待。而明的反擊,可能會讓泥日後對絲更加不客氣。

  明一邊摸著自己的雙臂,一邊站起來。絲的舌頭讓她全身發熱,一股軟綿綿的感覺在她的腦中持續擴散。為面對眼前的泥,明努力趕走這幸福又治癒的感覺;而在剛才的那一下放鬆後,明也注意到自己有多累。如果泥真的要打,明想,要速戰速決才行。

  一開始,泥確實伸出觸手,好像做勢要攻擊。但她接下來的行為,出乎明的意料:過不到幾秒,她就跪下來,緊咬雙唇,發出抽泣聲:「嗚──」

  她哭了,哭聲不算淒厲,但聽起來就像個被虐待的孩子。這一下,明還有點心疼,儘管泥不久前還對他做了那麼過份的事。

  雙腿併攏的泥,縮起雙手、往右倒臥在地上。她想忍住哭,卻是哽咽得更大聲。數十滴淚水滴到她的觸手裙上,這時,不只是絲,連明也有點想安慰她一下。

  剛才,受到絲的清潔和治癒,明身心的不愉快感已經消去不少,也因此,罪惡感有機會冒出;還有另一些原因,也跟絲有關:她不想在絲的心裡累積太多負面形象;至於想與泥建立什麼類似關係的想法,明承認,目前仍是少之又少,未來八成也不會多到哪去。

  伸出右手的明,動作小心翼翼;她怕這之中有什麼陷阱,儘管絲就站在一旁。

  泥一發現明的動作,馬上就抬起一隻觸手,將她伸往自己額頭的手掌給使勁拍開。很顯然的,泥才不屑她的安慰。兩人再次保持距離,而要不是絲在一旁看著,明可能連一開始的伸手動作都免了。仍是沒有表示任何意見的絲,表情看來極為僵硬。

  咬著雙唇的泥,斜眼看著絲。她似乎對絲更感到憤怒,其中一部分,當然是因為絲只忙著安慰明。

  泥抓起腰下的三隻觸手,一邊擦著淚,一邊說:「妳根本忘記妳的義務了吧。妳沉浸在幸福之中,忘記妳的同胞,忘記我們當初派妳出去,就是要找到一個能接納我們,餵養我們的人!」

  明歪著頭,絲趕緊說:「不,我沒──」

  「妳還說沒有。我一看就知道了,妳根本沒告訴她真相,妳只想她和她維持兩人世界的關係!」

  明臉紅,而絲低下頭。泥繼續說:「每當你拒絕回答我們更多細節時,我都以為妳是遭遇到什麼困難。但看到妳離開的表情後,我了解,原來你每天都躺在這隻母猩猩的脂肪堆裡,像隻魚一樣的打滾。」

  嚴格來說,每次像魚一樣打滾的其實是明。而此時,她就算有一點可憐泥,也不想被稱作母猩猩。

  至於泥說「一看就曉得」,明也不認為這種論述有何瑕疵。的確,絲的改變很明顯。她與明每做一次愛,就會有爆發性的成長。這麼說並不誇張;一開始,絲幾乎沒有現聲,連觸手也只是接在地上。到後來,她不只有類似人類的外型,頭上的觸手還出現其他顏色。而在今早的經驗過後,她連眼睛也變得澄亮許多。

  泥在擦乾眼淚後,輕輕拍了一下手。下一秒,在她得右手邊,一堆肉塊分開了。一個大洞出現,裡頭有一團捲曲的黑色漩渦。

  傳送門?明想,揉了揉眼睛。肉室裡居然連這東西都有,讓她驚訝到有些站不穩。

  泥拉起觸手裙擺,走向洞口;在一腳跨進去的同時,她也用粗圓的右手指著明,說:「聽著,妳這個變態母猩猩,如果妳以為自己只是在談一場異族戀愛,那妳就大錯特錯了!」

  泥哼了一聲,另一隻腳也跨到洞裡去,看來有些吃力。和絲不一樣,泥即使和明做過愛,身體關節也並未變得成熟些。好像還變得更加不靈活了,明想;雖希望這些都不是因為自己剛才毆打她所導致的,但好像也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絲一邊摸自己的胸口,一邊慢慢往右轉身。全身冒冷汗的她,看著明。後者的神情還是很嚴肅,而這可不全是因為睡眠不足的緣故。絲曉得這一點,但還是試著讓自己的眼神顯得輕鬆些;難免看來有些苦澀,但即便在勉強,她也希望明的表情也能變得柔和一點。

  但明轉過頭,暨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生悶氣。絲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顯然是因為比原來的動機,較純粹的情感培養,更有助於兩人的關係發展。絲真怕她在聽了泥的那幾句話後,開始覺得她們這些生物果然是極為噁心的存在。

  絲曉得,自己與明的關係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建立在彼此信任上。所以明才會放心把身體交給她,對她有著友愛,甚至在那之上的情感。而她也正是因為不想失去明,所以才會選擇隱瞞。

  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是有可能想要獨占明。儘管以全族利益的角度來說,她不該這麼做。

  所以,絲想,姊姊說的對。
 
  明的想法呢?她剛被泥強暴,對他們這種生物得好感度降低不少。所幸,到目前為止,明的精神狀況還好。她確實是個堅強的女孩,所以才會很快反擊。也因為她夠堅強,才能那麼快的接受絲。後者是個入侵她生活的人,就許多細節看來,絲和泥的差別並沒有非常大。

  然而,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明就同意用自己的子宮來容納絲;在那之前,絲根本沒有徵求她的同意,而兩人還是很快就在學校做愛,並約定下一次的見面的時間。

  先不論道德或常識的部分,絲想,明的這種精神力,無論是以人類還是以異型生物的角度來看,都是很不可思議的。

  泥所說的「餵養我們」是代表什麼,明一定猜得出來,絲想,而明再堅強,對此一定還是會有種生理上的抗拒,更不用說她是在短短兩天之內就被強暴兩次。

  如今,絲真的好後悔沒睡在明的體內,讓泥有機可趁。然而泥所提到的重點,讓她也無法非常痛恨泥。

  現在,她感受到自己與明的距離了;這個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關係,已經有了難以修復的裂痕。會這樣結束嗎?就算內心連說一萬次「不要」,絲卻覺得,自己已經很難在掌握現實的發展。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7

10
明很累,想好好休息。打了一個大哈欠的她,稍微伸展一下四肢。

  絲負責送她回去。而在這不過幾秒鐘的準備過程裡,明故意採取冷漠的態度。她甚至背對著絲,做為絲沒告訴她一切、與未及時救她的懲罰;這應該不算過分,儘管絲最後還是回應她的呼喚,並為她治療傷口。

  明希望自己這樣不會顯得很幼稚,而重新思考這些細節,只會讓睡眠不足的她有些頭痛。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明想,一點距離還是必要的。她們需要讓彼此都靜一靜。

  絲在仔細撫摸過肉室地面後,輕拍一下手。周圍的肉塊慢消失,明的雙腳又踏回房間裡。絲退至肉室深處,表情有些落寞。明看了她一眼,心裡有些不捨。

  不要幾秒,明的房間牆壁就全露出來;肉室往兩側縮,逐漸變得遙遠、模糊,而絲也跟著消失。

  明站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床鋪。有將近一分鐘,她就只是站著。

  接著,她聞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依舊有泥的精液氣味。絲是不是無法那麼有效清理自己以外對象的精液?明先是這麼懷疑。而很快的,另一個可能性,自明的腦中浮現:她的胃裡有不少泥的精液,也許那些精液會造成她的體味改變。

  因為緊張和疲累,她在離開肉室之前,又流了不少汗;精液的氣味隨著汗水,再次佈滿全身。

  明記得,自己吞下絲的精液時可沒有這種困擾。泥在這方面也和絲有很大差異。

  現在的明,累到可以一躺下就睡著。但這味道讓她起雞皮疙瘩,而連汗水的黏膩感也讓她很難忍受。她伸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右手掌;不只是聞起來,連嚐起來都是那味道。

  明從衣櫃裡拿了件浴巾,將身體圍住。在把房門推開後,她迅速進到浴室裡,盡量不發出任何腳步聲。

  已經很晚了,而爸媽還在客廳看電視;放學後洗兩次澡,是會引起他們一些注意,但她們並未多問;稍微鬆一口氣的明,洗刷了好久,才把身上的味道都給洗掉;為了逼出體內的汗水,她將洗澡水的水溫調得有些高。她

  幾乎整個人都泡在裡頭,讓維持在平常高度的洗澡水一下滿過邊。過約一個小時後,她有些頭暈,而身上的精液氣味至少已經不那麼明顯。由於沒有用洗澡乳,所以多廢了些功夫;絲的要求,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

  在明的心目中,泥的形象極為糟糕;極為蠻橫、骯髒、下流,和絲一點也不像,她想,仔細撫摸過自己身上被勒過的部位。然而,想到泥哭泣的樣子,明不僅仍有些同情她,也對她想透露的重點很好奇;這不是一件多離譜的事,再說對一個人的抱怨和惻隱之心不見得一定會徹底衝突。

  若說到其他的情緒,明倒是有點後悔對絲那麼冷漠。才過沒多久,明就覺得,自己當初的那種堅持實在有些無聊。

  剛才,若自己的態度不是那樣冷漠,等下應該就能夠和絲一起睡了;明浮現這樣的想法,也覺得自己該就待在絲的主要生活環境內。雖然她不知道絲的床鋪是怎樣──可能既黏膩又潮濕──但先讓雙方都安心,遠比先保持距離來得好。明自己也害怕,自己的冷漠會導致以後絲不再出現。

  熱水、時間,加上獨處,讓明更能看清自己內心的真正擔憂。而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的確是會令胸腹感到相當不適。

  現在,絲正在幹麻呢?明想,應該在睡覺。這個非人的生物,先是很有侵略性,後來又表現得有些輕浮;而儘管在性愛方面表現得十分積極,在許多時候,她仍是和小孩子一樣。欲隱瞞的事被揭露,又缺少體諒和支持她的人;對於一個纖細的女孩來說,這無疑是雙重打擊

  說到和小孩子一樣,泥幾乎也是如此。所以泥可能還在哭,絲可能也在角落偷偷掉淚,明想,胸口感到一陣絞痛。

  又過了好一段時間,明才踏出浴缸,擦乾身體。

  先進到廚房裡的她,在補充過水分後,再次回到房間裡。她換穿另一件睡衣,並小心的把仍帶有一點精液氣味的浴巾給藏起來。這可不能隨便扔到洗衣籃裡,明想,媽媽應該聞得出來。

  躺到床上的明,一直翻來覆去。有好常一段時間,她腦袋裡想的,不是泥對她的所作所為,而是絲傷心的樣子。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明才睡著。



  隔天,她比平常早起;心事重重,讓她連作夢時常都中斷。

  這種身體拒絕鬆懈,而精神卻好像快要到達極限的感覺,實在是非常折磨她。

  「像是連上八堂數學課。」明說,先試著把困擾給用幽默的方式表達出來,但壓力讓她笑不出來。幸好今天放假,否則她鐵定回答不出老師的任何問題。

  泥昨天的那些話,讓明重新質疑起許多事。而睡前思索太多,真的會影響夢境;即使已經起來超過一小時,明仍有些印象:在夢裡,自己被一堆已經快要凝固的精液給困住,又被一堆既不是絲也不是泥的觸手逼著要快點挺腰、舔舐和以雙手套弄;它們每個都和泥一樣粗魯,本體卻又有著和絲一差不多的面孔。

  這個夢讓明很不舒服,特別是有關它們本體的段落,好像暴露出她內心喜好毀謗的一面。她摸了一下肚子,脈動只有一人份。

  「絲沒有進來。」明小聲說,嘆一口氣。第一次被絲鑽過陰道、住進體內時印象,明幾乎沒有;而這主要是因為自己當時昏倒了,但絲第二次鑽進來時,她的感覺也沒有強烈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很明顯的,讓絲進到體內,不如排出去時那麼困難。

  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沉;絲要是真的偷偷鑽進來,她或許真的不會發現。

  而在又用雙手確認幾次後,明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嘆了口氣。床腳還留有泥昨晚爬上來時的濕滑痕跡,瞇起眼睛的明,把床單扯下來。

  過約兩分鐘後,明走到飯廳。剛聞到稀飯香味的她,由於很少在假日如此早起,把她的爸媽和姊姊都給嚇一大跳。

  而在幾下過於戲劇性的讚嘆之後,爸媽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飯菜和電視新聞上。他們甚至沒注意到明的臉色不太好。倒是姊姊有多關心一下,但主要是以為明生理期不順

  隨便應付幾句的明,只吃了幾口。她把嘴裡的東西慢慢嚥下,實在沒有什麼食慾。在交給媽收拾後,明回到房間裡。坐在書桌前的她,勉強自己看書、做功課,想暫時轉移對昨晚事情的注意力;這當然不太成功,事實上,用其他壓力來轉移當前的最大煩惱,只會讓她有點想吐。

  實在受不了的明,乾脆拿了幾張空白紙,把腦袋裡的疑問都寫出來。她也寫出晚點與絲的應對方法,雖然她不確定絲會不會回應她的召喚。

  若與絲再次見面,明將不會把這張紙帶在身上;帶稿子去和絲談,感覺很沒誠意,明想。而上頭寫的都是她最在意的事,就算中間隔很長一段時間,她也會全部記得;在那事之後,兩人之間若真要有什麼「刻意營造出的距離」,只需要短短四分之一天就夠了。

  為了準備與絲見面,明換了套看來健康活潑的外出服。

  接著,明把房間的門鎖好,坐到床上。這時,很不巧的,老媽正在不遠處拖地。而已經不想再等的明,試著叫絲;雖然音量不大,但顯然已足以在肉室內傳開。幾秒鐘後,明房間的一部分地板又被肉塊填滿。接著,一個直徑有她兩條手臂寬的洞,出現在那一堆猩紅的肉塊間。

  明看向那個洞,裡頭是一片漆黑。很快的,一雙她很熟悉的紅色雙手伸了出來。

  絲探出頭來,滑嫩的嘴唇接近淡櫻色。看到她那雙澄明透亮的綠色眼睛、不算突出──卻顯得很可口的──細緻乳房、稚嫩柔滑的鼻樑、額頭,以及她那頭帶點藍和綠的觸手頭髮,明心裡安心不少。

  在房內光線的照射下,絲的皮膚反射出一種蜂蜜似的光澤;肉室裡的光線有些朦朧,反而明容易忽略她身上的光澤,在明體內使出投影時,則更無這樣的質感。。

  絲離開洞口,走到肉室範圍外。雙腳看來已經很接近人類的她,動作明顯比泥要來得俐落、穩當。

  在肉室消失後,她對明露出笑容。現在,她的表情看來比昨天還要苦澀了。

  咬著雙唇的明,看到絲的臉頰上有兩道淚痕。過不到十秒,後者就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的嘴巴微開,話卻停在喉嚨;接下來要說的話,實在是很難為情。

  最後,明鼓起勇氣,撩起裙子,露出自己未穿內褲的陰部,說:「妳先進來吧,我想要──和妳到外面邊看風景邊談。」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7

11
 面對已經和自己做過兩次的對象,不該表現非常不干脆;但像這樣大方露出陰部,露骨和猥褻好像都不足以形容,明想,好像連低級、無恥等形容,也一次全烙在自己的臉上;即便如此,比起先前的曖昧不明,此時的感覺顯然要好得多。

  她說完後,咬著雙唇,耳根發燙。像昨天那樣問絲要在何時做,已是明能維持一般表情的極限。

  未來式畢竟和現在式不同,明想;此時,比起自己的感受,絲的反應更為重要。

  有一瞬間,絲看來是無法呼吸,但模樣卻不痛苦;她雙手遮著嘴,好像要避免口水流出來。

  偏過頭的絲,雙眼幾乎離不開明。不要幾秒,前者全身都變成血紅色,不只是因為明的大膽行徑,還包一些瑣碎的項目;像是自己興奮不已的模樣給明看到,對此,絲也感到極為害羞。

  和以往相比,絲身上觸手的硬度幾乎無法控制。明這次讓她進來,會多費些功夫。
  
  而明就知道,自己只要開口呼喚,絲就會再度出現。但這樣的心態也有可議之處,明想,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把絲給當成奴僕似的。

  雖可能有些過於擔憂,明還是好好反省了一陣。她曉得,絲無論身心都還算依賴她,所以,她擔心自己會成為那種心生傲慢念頭的人?

  為何沒有更早與絲見面?明承認,是為了逃避。先前的事,可能會讓絲決定要和她保持距離;在一切都被揭穿後,這些生物若決定要馬上離去,也不奇怪。若絲過了兩分鐘都沒出現,明會再次呼喚。明覺得,自己應該會在第十次呼喚的時候崩潰。

  所幸,這一切都未發生。現在,明的胃很舒暢,胸口也不再悶痛了。

  絲稍微動了一下左腳拇指,房內再度出現紅色的肉塊。這次,肉室展開的速度相當快;不到五秒,牆壁、地板和天花板就都被肉塊給取代。眨眼間,床鋪、桌椅、衣櫃、書櫃等,也都被瞬間湧出的大量肉塊給吞沒。

  視覺上雖然是如此,但實際上,應該明被傳送到了肉室裡才對。一直到今天,她還不清楚這是什麼原理。絲做這事看來得心應手,但這或許是本能的一部分;她不見得能講得清楚,或至少是描述到讓明能夠理解

    明猜,就算她爸媽開門進來,也只會看到一般的房間;搞不好連她的叫聲都聽不到,那感覺還挺危險的,但現在,她不為此感到壓力。接下來,至少有半天以上的時間,她打算只專注在絲身上。

  以前,肉室展開至少要花半分鐘;這次會這麼快,應該是表示絲很高興,明猜;那兩片薄小嫩滑的嘴唇,因喜悅而閉緊,那雙認真的綠色眼睛裡,在慾火之外,有著令人放心的溫暖光澤;和泥比起來,絲的表情好懂多了。而從她身上出汗,雙手在胸前握得緊緊的情況看來,她似乎是怕自己的人形模樣因為情緒而徹底變形。

  當然,明還是比較喜歡絲現在這樣子。而就算絲現在露出獠牙或多出個眼睛,她還是她,明無論是生裡還是心裡都能夠徹底接受。

  明脫下衣服、裙子;在摺好後,她把這些東西都先放在手提袋裡,擺到一邊。

  不要一會兒功夫,她就全裸的站在絲眼前。後者睜大雙眼,看起來又變得有點像是一隻貓頭鷹。昨天,明看到她變成這樣時,還會有點想吐槽。而才過不到三天,明卻有伸舌頭去舔的慾望;稀奇而漂亮的色彩、適度的濕潤,令那雙眼睛看來相當甜美,明想,舌頭從左邊嘴角滑到右邊嘴角。她發現,自己好像還沒親過絲的眼頭或眼尾。

  在聞到明的體味後,絲的肩膀顫抖,看來已有些忍不住。幾秒後,她除用右手輕掐著自己的胸部,左手也開始撫摸自己的陰唇和陰蒂。看到她這樣,明也是乳房發脹,臉頰泛紅。

  絲著明的陰部,一臉陶醉。很快的,絲吐出舌頭,哈著熱氣。她全身上下的觸手都脹大一圈,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在她大口哈氣的同時,身上的幾隻觸手也慢慢朝明伸過去。

  「不,」明把那幾隻觸手按在自己的乳房下緣,說,「我想先和妳先到外面聊聊。」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有助於思緒清晰;雖然她在看到絲的反應後,也有點心癢癢的。

  不過,明想,說話得算話。如果她任意更改約定,那感覺就廉價了。

  或這,自己就是喜歡先憋一段時間,晚點再一次解放,以此達到更高愉悅境界的女人?對此,明是懷疑過好幾次,但至少在此剋,她仍傾向於認為自己重視當前的問題勝過一切。

  聽完明的話後,絲當然有點抗拒。她皺起眉頭,嘴角下垂,那表情就像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在鬧彆扭。

  明曉得自己該怎麼做。她抱住絲,把她的臉埋在自己的雙乳間。這樣會更加刺激絲,所以她在摸絲的臉龐時,雙腿仍閉得緊緊的。

  有一瞬間,絲屏住呼吸。而很快的,她張開嘴巴,親吻明的胸口和乳房。過快十秒後,明柔聲說:「今天早上,妳不在我的體內,害我連食慾都變差了。」

  這樣說,絲就一定會進來嗎?明不確定;剛才的話,聽來也不是特別有情調或強制力;就算絲要來硬的,她也不是非常不能接受,即便那會讓她想到泥。畢竟她們是姊妹,而從泥昨天透露的部分內容聽來,她們都是為性愛而生的生物。

  就算絲因為忍耐太久,而變得有些粗魯,明也可以專助於欣賞她在衝動之下的表情和動作節奏。

  若之後,絲因此自責,明甚至會有賺到什麼的感覺。的確,這樣的想法有些變態;明承認,相較之下,絲和泥好像都比她還單純。都這些傢伙害的,明想,覺得這藉口還算不錯。

  過快兩分鐘之後,絲才冷靜下來。直接躺在地上的明,稍微抬起雙腿。絲為她準備的環境其實很乾爽,且基本上沒什麼味道。明想,可能還比自己的房間乾淨。自從媽說過要尊重她的隱私後,就不再幫她打掃了;現在基本上是一個月會清理兩次,應該有在現代年輕人的平均標準內。


  絲在呼出一大口氣後,很快壓縮自己的身體。咬著牙的明,睜大雙眼;就算感覺自己的陰唇、陰道甚至子宮口都被撐道極限,她的表情看來仍是滿足多過於痛苦。

  明在控制呼吸的同時,也試著別一下就叫得太過頭。過了快二十分鐘,終於,絲的最後一根觸手也進到她的體內;肚子的隆起比昨天要明顯一點,而絲好像還偷舔了她的子宮頸。

  肉室解除後,明穿好衣服,走到房間外。老媽正好經過,正一邊抓頭一邊打哈欠,看來有睡回籠覺的打算。

  明對她微笑,把放在肚子上的雙手移到背後。這種顯然是做賊心虛的動作,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但老媽只是進到自己的房間裡,完全沒看出自己的女兒有何異狀。

  同學或未婚的班導師就算了,明想,老媽可是有生下兩個孩子的經驗;這一次的經歷,讓明懷疑自己在家裡的存在感。

  把腳踏車牽到門口的明,目標是離家稍遠的一座森林公園。

  她在選擇以腳踏車為交通工具時,還有些猶豫;多多少少,她的陰部或腹部,會因為絲的影響──無論是由於體液還是觸手撐開所造成的──而特別敏感。

  實際上,若不去特別注意,這一點刺激尚不足以妨礙明維持平衡。但要說到完全不去在意,則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她還會忍不住去想,絲若是突然伸出觸手,會是怎樣的景象?那當然會很危險,卻也讓她心跳加快。

  明也小心迴避路人的目光,儘管他們應該都沒特別注意她的肚子。

  在騎了一段路後,明進到森林公園。眼前有一條河,在那之後又是一片水泥叢林。受到空氣污染的影響,遠處是有點灰灰霧霧的,但周圍的樹木和花草,還是使明身心放鬆。

  選定一個較為遠離行人的地方後,她把腳踏摺疊,用食指尖敲了敲肚子。

  先是一點模糊的影像出現在明的身旁,高度只到她的腰部。接著,影像開始拉長,變得清晰;矮明不只一個頭,眼睛剛好到她乳尖處的絲出現了。

  她們並肩而坐,面向河流。鳥叫,枝葉的摩擦聲,迎面吹來的風,讓她們體內的慾火暫時平息下來。

  也許是受到絲的情緒影響,投影的邊緣略微顫抖。明先開口,問:「除了泥以外,你的同伴還有幾位?」

  不先從問絲對此處風景的看法開始,明覺得那樣太假了。
  
  就算絲料到她會這麼直接,也還是小聲回答:「三、三位。」

  比想像中少,但還是會讓明感到壓力。絲出現在泥開啟的肉室裡,這表示肉室彼此相連,或者,肉室其實只有一間;若是後一種情況,他們應該都住在肉室深處,但因為某些理由,使得他們有段時間與絲斷絕聯繫。

  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的明,接著問:「他們和妳都有血緣關係嗎?」

  絲搖搖頭,說:「不,雖然我們的製造者是同一位,不過只有泥和我是異卵雙胞胎。」

  「你們的製造者是?」

  「我不曉得。」絲回答,搔著頭。而她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看來並不沉重。

  明一開始以為生下絲和泥的,是一團「重量級」的觸手生物,大到足以碰到肉室兩邊。而目前看來,那位製造者應該是一位人類,職業或許是鍊金術師那一類的。

  明曉得,自己該專注其他問題,不用在這一點基礎資訊上發揮太多想像力。

  把雙手放在大腿上的她,膝蓋互相磨蹭,問:「妳的同伴,他們的個性如何?」

  明說完後,難免有些尷尬;會問這問題,好像表示她已願意餵養他們似的。而事實上,他還不敢想像自己被他們包圍的場景。

  絲並沒有因此顯得很興奮,相反的,她的表情又變得沉重些。過了幾分鐘後,她才開口:「我為姊姊的事感到抱歉,但我敢保證,其他人絕不會像她這樣。」

  明點頭,吞一打口口水。現階段,她不管他們的外型,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她在深吸一口氣後,接著問:「為什麼我和泥做過之後,她看來反而更虛弱了?」

  像這樣在絲的面前,談論自己與其他人某次性愛的後果,明想,感覺實在很不正經。

  低著頭的絲,很快回答:「因為妳不愛她。」

  明瞪大雙眼。絲看來很緊張,「我不是說妳不對。妳當時的心情我不會不了解,不過──」

  「性交是妳們攝取能量的方式,但對象的心理又是一大關鍵,對吧?」明把自己猜想的內容說出來。睜大雙眼的絲,很快點頭。

  昨晚,明對泥的感覺可不只是「不喜歡」那樣簡單。所以,她讓泥受到不少傷害。

  絲點頭,表情看來很複雜。她低著頭,說:「我曉得明的痛苦,也知道姊姊不對,但卻不希望明真的痛恨她。」

  絲得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敢在明的面前說出這句話。下一秒,前者稍微縮著身體,很害怕自己的任性發言惹得明不愉快。

  慢慢呼一口氣的絲明,語氣平和的說:「我沒那麼容易原諒她,但我可以不恨她。」

  她摸了摸絲的頭,一直到現在,絲的投影才停止顫抖。此刻,明除了關注問題外,內心就只充滿與絲相處的喜悅。

  過不到幾秒,明接著問:「他們都有近似人類女性的外型?」

  「有兩個不是。」絲回答,然後把眼神轉開。鐵定能說得更詳細些,但很顯然的,他怕說出真相會令明產生反感。

  他們對自己的模樣自卑,又或者,純粹只是絲不想讓明感覺負擔很重。

  在明的印象中,絲對自己的模樣並不自卑。而絲就算絲再怎麼像小孩,也曉得人類恐懼異形事物。

  明顯然是個例外,而即使如此,絲還是不確定她能接受到什麼程度。



  已經有突破的機會,卻又舉足不定;絲的這種態度,讓明有些不耐。很快的,明靠近她,很直接的問:「他們之中有人長得像是狼,或蜥蜴?」

  在不久前,明曾以犬科動物為性幻想對象。若絲的同類裡,有幾位只是長得像狼或狗,明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很快接受,雖然這不是什麼可以大聲說的事。

  而在絲回答之前,明又接著問:「還是她們其實比較接近昆蟲或蛞蝓?」

  這兩種明顯是一般人較容易產生反感,得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接受的。明即使已經接受絲,自身的審美觀卻不見得與一般人差很多。

  看來已是非常驚訝的絲,慢慢點頭。

  接著,明為了再次確認,又問了個自己應該算是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所謂的餵養,就是指性交,並還要有一定程度的愛意,對吧?」

  絲兩手握在一起,說:「即便只有友誼之愛,也沒問題!」

  比想像中容易,明想,也真是個淫亂的種族。她以為自己會感到相當興奮,卻還是很難享受成為她們餵養者的畫面。

  因為明願意主動了解,絲稍微露出放鬆的表情,但也只有一瞬間而已。

  明注意到,另一種不安正填滿絲的臉。過不到三秒,後者小聲的說:「我很怕,這樣會讓我們的關係出現瑕疵。」

  明閉緊嘴巴,沒有回答。絲不敢看她,只是頭低低的說:「對不起。」

  伸出雙手的明,把絲給抱在懷裡。絲一直煩惱的問題,明不敢說自己都了解;但至少,透過這樣的行為,她應該能成功讓絲感到輕鬆一些。

  不知從何時起,絲的投影連觸感都變得相當逼真。以前,明還摸得與實體的出差異呢。

  明繼續把她抱在懷裡,改問些比較沒那麼嚴肅的問題:「妳在把我綁到肉室裡前,觀察我很久了嗎?」

  絲在面對這類問題時,顯然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不過幾秒,她的面色從蒼白轉為紅潤。和明料想的一樣,而為了轉換氣氛,明這次忍住不吐槽。

  看起來很害羞的絲,左右轉動腦袋。她頭上的觸手搔得明頸子好癢,也有點刺激到明的乳房。

  過快一分鐘後,絲才回答:「一個星期。」

  明有點失望,原本,她很期待是兩個月或半年以上的時間。居然期待被跟蹤、偷窺,而也因為現在她與絲是這種關係,才會對此感到興奮。

  在用鼻子輕頂過絲的頭頂後,明接著問:「妳是怎麼注意到我的?」

  把頭稍微往後仰的絲,很快回答:「那時,其他同伴都還在沉睡,只有我醒著。那時的我,一天最多只能活動三十分鐘。」她舉起雙手,在空中比劃,「我每天改變肉室的位置,到附近每一戶人家的臥室和浴室裡,尋找有可能成為我們餵養者的人。我的許多觀察對象,都有很強烈的精神潔癖,完全接受不了我們。」

  「那──」明略把頭往右歪,「妳是如何看出我符合妳的所有要求的?」

  絲一邊搓著雙手,一邊慢慢回答:「那時的我相當虛弱,而我們這一族有個特殊能力:在長期缺乏餵養者的時候,擁有一定程度的大範圍感應能力。」

  他們應該不只是「細細分析空氣中的氣味分子」那麼簡單,明猜,搞不好還擁有一定程度的讀心能力。絲閉上雙眼,說:「在那個時候,我們的意識會很薄弱,而即使擁有那種能力,我們也無法極在短時間之內找到我們要的對象。」

  「為什麼?」明問,覺得這不太合理。半睜著眼的絲,馬上回答:「現代人的內心很複雜,生活又極為忙碌,所以光是剖析一個人的內心,就要花上不少時間。而那時,我一天只能活動三十分鐘,根本就無法從多個目標裡確定些什麼。但妳不同,我注意到,妳是個溫柔的人,同時又似乎有接受非尋常性愛對象的念頭。」

  明聽完,只有稍微臉紅。這個問題她早就思考過,也早就承認了。絲見她不會對這樣的描述很反感,便繼續說:「我在那一個星期的密集觀察里,還注意到,妳的生活不算輕鬆,年齡也不是非常小,而妳卻有著一顆充滿奇想的腦袋,和一顆充滿包容力的心。」

  「奇想的腦袋」這個形容明還能接受,但說她年齡不是非常小,讓她有那麼點不太高性。

  「我才十六歲耶!」明說,右手輕捏了下絲的臉。後發出「嗚噫──」的叫聲,也笑出來。

  明放手後,絲親一下她的右手掌,說:「其實和現在相比,我當時實在無法確定些什麼。而可能是因為長期的挫折與寂寞,導致我一有那麼點感覺,就決定孤注一執。」

明在仔細分析她剛才講過的話後,問:「那現在有什麼事是妳現在尤其確定的嗎?」

  絲用力點一下頭,說:「妳真的是個很棒的人!」
  
  明雖然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心跳加速;而會如此的驚訝和感動,可見絲在她心目中的是多有份量。

  嘴角上揚的絲,繼續說:「我們第一次接觸時,妳即使一開始很害怕,到中段的時候,卻仍展露出一種慈愛心;隔天,我未問過妳的意見,就進到妳的身體裡;當天一早,妳不只接受這一切,還很快的與我再次性交,並有下一次性交的約定;在遇到妳之前,這些美好的事,我可是連想都沒想過。」

  明抬高眉毛,說:「看來妳的一時衝動,換來不少好結果。」

  呼一口氣的絲,用兩手食指撇去額頭上的汗水。她承認,像這樣極端的例子可不能到處講給別人聽。

有一小段時間,絲看來是有受到良心譴責。而才維持沒多多久,她還是摸著頭,笑了出來;看起來有點白目,但明挺喜歡她現在這種甜滋滋的模樣。此時,她們需要的正是這種和平的感覺。

  絲抱著明的右手掌,說:「明即使面對我姊姊的粗魯對待,也並未十分痛恨她。」

  明眨一眨眼睛,而絲馬上說:「當時,明若真的夠恨姊姊,她可能會立刻死去。」

  明沒想到,自己還蠻有良心的。而很快的,她又覺得這樣好像暴露出自己許多異常之處。

  算了,明想,就這樣吧。她把絲抱得更緊一點,現在,她不只是手臂,連腋下都能感受到絲的溫暖鼻息。

  明低下頭,說:「抱歉,我到現在還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餵養妳們全部,畢竟到目前為止,我也只接受了妳而已。」

  先前,絲說過,明是特別的存在。

  「由於我沒見過其他人,所以還沒法想像太多。」明說,呼一口氣,「現在,我只把視絲為特別的存在而已唷。」

  無論是在明的懷中或子宮內,絲都臉紅、心跳加快,

  在考慮成為餵養者之前,明再次問絲的看法。而絲在考慮近半分鐘後,只回答:「全看明的意思。」

  在經過泥的提醒後,絲是更不可能拋下自己的族人。如今,明不討厭泥的用心,只覺得那傢伙該修正一下態度。

  而最令明感到高興的,是絲的神情改變了;已不再緊張或落寞,又像個幸福的孩童;看到那雙綠色的眼睛再度充滿活力,明再也忍不住了。

  很快的,她把絲的投影轉到正面。當兩人的嘴唇碰在一起時,絲身上的觸手慢慢晃動,而明則是盡可能伸長舌頭和張大嘴巴。

  如此深吻,大概半分鐘之久;當她們分開時,兩人的舌尖還依依不捨的相互輕碰了一下。

  明在喘好氣之後,提議:「在這裡做吧。」

  或許做過一次之後,會更清楚該怎樣選擇;不只是明,連絲也早有這種想法。

  已經羞到快要流鼻血的絲,慢慢點頭。下一秒,她笑了;那種充滿暖意的笑容,足以令明全身蘇癢。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8

12
抬高雙手的絲,很快張開肉室。這次多了一個大窗口,讓她們可以看到外頭的風景。有心做到更好的絲,還在附近放了幾根模樣和觸手差不多的肉柱。她笑著說:「它們可以趕走任何靠近的閒雜人等。」

  那些肉柱?明想,不確定它們究竟是打算用什麼方法趕人,也許是分泌惡臭或擾人的聲音。絲保證,不會有人受傷。明雖覺得自己應該再多擔心一下,卻因為慾火焚身而沒再問下去。

  早已全身發燙的明,把裝衣服的包包給扔到一邊後。閉上眼睛的她,兩手中指稍微分開陰唇。她咬著牙、雙腿開開,不像是準備好分娩的孕婦,而比較像是要迎接第一次抽插的少女;意識到明一次掌握這兩種風格,讓絲的投影興奮到左右搖晃。

  下一秒,表情重新變得正經的絲,適度控制脹大的身體。她一點一點的,從明的體內爬出來。這次,只花不到五分鐘,耗費的時間比前幾次都短。畢竟是第三次了,明想;她們都綜合過去的經驗,稍微修正了一下自己的使力方式,像:把解除壓縮的速度調慢,再令幾根觸手往外伸展的時間增加,此為絲最顯而易見的改變;明則是不把浪費多餘的力氣在控制手腳,只專心在讓自己的腹部、陰部與呼吸盡可能徹底配合。

  在冷靜、專心推擠絲的過程裡,明也能聽到絲深呼吸的聲音。後者強壓住慾火,好讓自己脹大的身體縮小一些。

  過約半分鐘後,絲也配合明的呼吸節奏和使力方向。此刻,兩人彷彿真正融為一體,而不像是準備要分開。

  在過約五分鐘後,一串「噗嚕」、「嘩啦」聲響起,絲落到地上。只有幾下伸展的她,很快就起身;四肢略微顫抖,再慢慢睜開雙眼,露出微笑;在發出幾下骨骼對上的啪啪聲後,她才顯得不那麼像是剛出生的小鹿。雖然身上的黏液未乾,她還是撲向明。

  明在親吻她的時候,嚐到一股香甜氣味;多少帶點酸澀,卻不會令明皺眉頭。

  她在抱著絲的身體時,會用乳房和肚子左右磨蹭。除了給絲帶來比以往還要多的刺激外,她也很仔細感受絲的胸腹線條。像這樣柔美、細緻的身體,竟然曾待在自己體內;一想到這裡,明就不得不再次讚嘆。

  伸出四支觸手的絲,則分別舔弄明的兩邊腋下;另外兩隻觸手,在親吻明的陰部同時,也輕輕擦過明的腰側,並不忘按壓明的腳背和屁股。

  明從屁股到頸子都顫了一下,因為絲要觸手都伸舌頭舔舐。而幾乎同時的,絲張大嘴巴,輕咬明的左耳。

  過不到一分鐘,一根觸手也輕輕擦過明的陰蒂。充滿試探意味,明想,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食指,輕觸絲的陰蒂。兩人的陰蒂都已充血到極限,除了容易感到痛之外,也已快到有些麻木的地步。

  可以稍微加快節奏,明想。而有些過程,她們都不想省略。

  明的乳頭也很渴望被刺激,所以,她先是主動將左乳房貼向絲的嘴巴。接著,她把絲跨下那隻觸手抬起,將它對準自己的陰道口。

  那隻觸手的摸起來很燙,並傳出強烈脈動。

  絲憋得難受,明從她眼角的淚光看出,雖然一直忙著輕撫、舔弄,但她真正期待的,還是能快點進到明的體內。

  而明一但表現得更加主動,絲又有點不太敢確定。所以,露出溫暖笑容的明,大膽的抬起左腿。過約兩秒後,她再以一下精心計算的挺腰,將絲胯下的那隻主要觸手給用陰唇夾住。其實,明原本期待自己的陰道能把那隻觸手給包覆至少一半。可見即便短時間之內有這麼多複雜的經驗,她此處的緊緻度還是相當驚人。

  絲笑出來,卻也因為受到極大的刺激而差點咬到舌頭。有將近一分鐘,她不是全身顫抖,就是僵硬得彷彿要化為一座雕塑。而她斷斷續續的淫叫聲,都再再的向明表示,她還渴望更多。嘴角上揚的明,還未喘好氣。然而,她左腿重新踩到地上的動作,卻導致自己的陰蒂直接碰撞到絲的觸手末端。

  下一秒,全身彷彿觸電的明,藉著一下屈膝,將那隻觸手又往裡頭送。「滋嚕」聲響起,這下,可是一次到底了;兩人都大聲尖叫,而明甚至不確定,剛才那樣究竟算不算是巧合。

  明仰躺,而絲跪著。有點過於堅硬的主要觸手,被彈性十足的陰道包覆;這種觸感,還有體溫的微妙差異,讓兩人都有種一種幸福的錯覺:好像自己泡在一堆溫熱的奶油裡,漸漸的,連骨髓裡都是甜滋滋的香氣。

  閉緊右眼的明,很小心的控制雙腿。她可不想讓自己跌倒,特別是在絲如此陶醉的時候。後者的表情看來極為滿足,已到了有些出神的地步。閉上眼睛的她,縱使腦袋裡有千言萬語,嘴裡卻只吐得出一些單純的叫聲。絲在暫時放棄編織語言後,把下巴貼在明的雙乳上。

  接著,那些次要觸手又再次開始活動;其中兩隻,使勁吸吮明的手指、乳頭和耳垂,另外四隻,則分別舔弄明的鎖骨和乳房底緣。

  那些在明的頸子和背脊等處摩擦的觸手,尤其賣力。而她在感覺非常舒服的時候,也是完全不控制自己的音量。既想把胸口的強烈熱流給送出去,也要讓絲知道她究竟有多滿足。而實際上,那耶熱傳到她的全身;那股舒暢感、從骨子裡發出的麻與癢,令感到無比的愉悅、幸福,簡直讓她喘不過氣,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此時,明的反應已經近乎高潮。絲才剛插入而已,明想,卻不畏縮。她用眼神示意絲,要後者開始抽動。

  明猜,在數波的美妙瞬間後,接下來感覺會收斂得多;即便結果可能正好相反,她也決定要拿出足夠的挑戰精神。

  兩人在好好調整過呼吸後,腦袋也都能清楚感受彼此身上的細節。

  絲的嘴唇、鼻尖,那一對微微隆起的乳;以及那雙因為慾望而迷濛、濕潤的雙眼,這些都讓明著迷到吐出舌頭。

  除了注視和親吻絲之外,明也隨著她的每一次挺進而大叫;不需要忍耐,只要好好享受。當意識變得簡單,兩人就更不依賴言語,只靠著簡單的抽送就能大致獲知彼此的心意。

  幾分鐘後,覺得氣氛已算是夠好的明,說:「我有預感,總有一天,我會生下妳的孩子。」

  絲全身發紅,體溫升高。看到她身上的十幾隻觸手都脹大一圈;開始劇烈抖動,明趕緊閉上眼睛。

  下一秒,那些在明身上舔弄、揉動的觸手,都噴出大量精液。眨眼間,她的臉頰、頸子、乳房、背脊、腋下和屁股,都給染成一片乳白色。精液流過她的嘴角和乳溝,匯集在她的兩腿之間,將她的陰毛都給包裹住。一時之間,明幾乎無法單靠觸覺曉得,自己身上究竟有哪處是沒有沾上精液的。

  先前的那句話,是明的真心發言。她猜,絲還不敢去想這麼遙遠的事。



  全身癱軟的絲,必須得靠在明的身上。然而,絲胯下的那隻觸手還未射精。她正強忍著,而在這同時,那幾隻次要觸手幾乎全都垂到地上。只專注於控制主要觸手,而這需要耗費不少精力;明也不管是不是真有風險,只覺得她這樣很可憐。

  明有個想法,就用對付泥的方法,讓陰道收縮了一下。而她一邊回憶當時的步驟,一邊以一半以下的力道去控制。

  許多細節,明已經忘了。而無論她認為自己有多麼不擅長做這種事,絲還是往後仰。後者大叫、全身顫抖;除甩下身上的不少汗珠,也讓唾液流過兩邊嘴角。不要幾秒,絲胯下的觸手就不受控制,射出大量精液。

  那股沖刷勁道,還有那一陣又一陣的觸手彈跳,明都徹底感受到。她覺得很過癮,還稍微弓起身體,只為了讓子宮口也能被精液噴灑。

  有將近一分鐘的時間,絲似乎像是要溶化般,幾乎不能撐住自己的身體。

  為了看清楚絲的臉,明稍微抬起頭。這時,一些源自次要觸手的精液,從明的額頭流過兩邊眼臉;即便把頭往右轉,她也只能稍微睜開左眼。雖扶著絲的腰,乳房又貼著絲的頭,卻沒有任何進一步刺激。她不想打斷絲沉浸在高潮裡的感覺。

  又過了一分鐘,絲才回過神來。她趕緊舔掉明臉上的精液,說:「我的、嗚,妳所說的,需要另一些──總之,我們現在不可能有的。」

  「那妳為何忍耐呢?」明問,一邊舔著絲的左耳。

  「我想先跟妳解釋完再──」

  「那妳會討厭我剛才那麼做嗎?」

  滿臉通紅的絲,有些節巴的說:「不,只是太舒服了──我、我以為自己會死掉。」

  所以基本上,絲可以不斷射精在明的體內,而兩人現階段都不用擔心是否會懷孕的問題。這想法真令人害羞,明想,泥那次也是,不用擔心。

  第一次體內射精,算是絲硬來的,第二次是明太沉浸在氣氛中。至於泥,則是使用暴力,感覺比起絲來得差多了。好像除了第一次之外,都不是非常擔心,明想。

  現在,她曉得絲真的有方法令她懷孕。這讓她對未來有更多期待。

  雖然,明還不確定自己要多久才會準備好迎接那一刻。絲好像也沒那麼急著要留下後代,而這些複雜的問題,就留待晚點再思考。

  絲的四肢雖因為高潮餘韻而癱軟,但她胯下的觸手卻仍然挺立,並還在持續射出一些精液。

  大半精液都流了出去,明陰道根本容納不下。而這種又滿又黏糊糊的感覺,讓她們都感到好陶醉。

  讓絲提早射精是很有成就感,也非常好玩,但明曉得,這樣絲根本就不會滿足。所以,明把絲壓倒在地。張大嘴巴的絲,看來極為驚訝。在她問問題前,明先伸長脖子,給她一個深深的吻。

  接著,明把右手往後伸,輕搔絲的陰蒂。她還摸到絲的陰唇,就在陰莖根部下方。早些時候,絲的陰唇並不明顯,現在卻幾乎和人類一模一樣了。

  兩人的嘴巴分開後,明開始舔絲的乳頭。

  「明、明──」絲說,嘴裡哈著熱氣。

  明舔濕雙唇,說:「都是我,害妳比預期中還要快射出來。妳還沒滿足,對吧?」

  伸長舌頭的明,很快舔舐絲的左眼尾,接著,她舔過鼻樑,來到右眼尾;途中,她還輕點兩邊眼頭,讓絲反射性的閉上雙眼

  露出笑容的絲,伸出雙手,把明緊緊抱住。絲第一次這麼使用雙手,動作卻一點也不顯得笨拙。

  她身上的許多器官,都是因為明的愛而成長。

  這實在是太美妙了,明想;性交為必要過程,很顯然的,她不只不討厭,還愛得很;事實上,她還艇感謝他們的創造者;得要靠這麼簡單而美妙的方式來補充能量,如此設定,似乎善意的成分比較多。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8

13
現在,換絲仰躺在地上。雙腳橫跨在她左右兩側的明,正以她們做到末段的快節奏,使勁的將身體抬高、壓下;陰道吞吐主要觸手,精液與淫水攪和成的泡沫,在兩人的交接處不斷攪打成形。明的陰毛變得既白又蓬,兩側的大腿關節亦是。

  肉室地板上有不少兩人的體液,而從剛剛到現在,明都沒有滑過一跤。她腳下的那一塊區域極為乾燥,甚至還向下凹陷,好容納她的腳掌。這種方便她使力的設計,顯然是出自於絲之手。

  稍微把頭往右轉的明,看向絲開在肉室牆上的洞。在做愛的同時,她們還可以看到外頭的草地;河流,以及遠處的樓房。明的房間可沒有這麼大的窗子,平時努力伸頭往外望,也沒有類似的景色可看。吐著舌頭的她,輕笑出聲。她發現,自己竟覺得住在這裡也不錯。她可以想像自己在這裡睡覺和寫作業的畫面。當然,若要在這裡專注於寫作業,那必須得是完全沒在這裡做過愛的情況下才可以。

  像這次,她與絲做到中段的時候,肉室裡就開始有股濃濃的味到。她們都因此而感到有些頭昏,卻從不為此皺眉。對明來說,最為顯著的,當然是絲的體味:甜香、柔嫩,有點巷試花瓣,甚至很類似小孩子剛洗完澡的味道。絲以前的味道可沒這麼細緻,這都是因為明多次給予她能量的緣故。

  而兩人的氣味之所以這麼強烈,不是因為她們的整潔或肉室的通風設計有問題。明在這裡呼吸倒不會覺得悶,含氧量幾乎和在森林公園差不多。加強體味是肉室的功能之一,而這顯然也是絲刻意啟動的。一切都是為了情調,明想。

  昨晚,泥的體味就不曾在肉室裡如此瀰漫。

  在發情到一定地步後,是沒法專心讀書的。但睡覺可以,他真想在這個溫度適中的肉室裡,抱著絲睡覺。也許,頭還靠在絲的兩腿間;這樣有點太下流了,明想,卻認為這遲早會實現。儘管她現在正在與絲做愛──而以後每個禮拜應該都會和她做上至少兩遍──她仍不希望在日常生活裡放入太多色情成分,那樣感覺不太好。

  雖然在明的內心深處,也覺得「偶一為之沒有什麼不行」,只是生活得如此快活,難免會讓她懷疑自己是否能夠繼續維持理智。她還想繼續上學,繼續和家人相處,光是這兩點點,就她拒絕讓腦中的非常識取代常識,且她若是只專注於讓自己享樂,而未顧及到絲的感受,那就太離譜了。

  明已經讓絲射過一次,後者的主要觸手卻依舊是又硬又燙。十分專注於控制自己下半身的絲──她不希望又很快射出來──,身上的其他觸手不是收到背後,就是隨意癱放在兩側。讓次要觸手盡可能遠離明的腳和膝蓋都,這樣,她在和明做愛的時候,就不會有太多阻礙。

  全身發紅的絲,雙眼迷濛。在這幾分鐘內,她的淫叫不會少於明。而絲也會在感覺最劇烈的時候,伸長脖子、半挺著胸,扭著身子。她和明一樣,總是很快就找到最方便自己全力浪叫,也最能加速體內幸福感流竄的姿勢。

  她把雙手放在明的背上,如此,也能藉著輕捏和輕拉,來向明表示自己期望下壓的時機。

  而在絕大多數時,絲都很喜歡把節奏掌控完全交給明。不過幾天時間,明已經有足夠的功夫在她上面主導。

  絲心裡十分佩服,也非常有成就感。

  劇烈的動作,使明不斷甩下汗水。那些汗珠,原先是掛在鼻頭、頸子和乳尖上;之中,來自乳尖的甩最遠;多數都落到絲的身上,而蒸散的汗水,令室內的氣味更加豐富。若汗水的落點是距離她們兩公尺以內的,則多半會被絲背後的幾隻次要觸手給用嘴巴接住。

  在這樣的過程裡,明也把身上的幾滴精液給甩下。先前,絲已經舔去明身上的不少精液,但還有些精液留在明的頭髮上。

  明的頭髮非常長,就算不怎麼彎腰,只維持蹲姿,她的幾束頭髮也會貼在絲的胸部和鎖骨等處;隨著上下動作,那些頭髮甚至與絲的皮膚牽出一些黏稠的精液絲線。。

  即使以絲的角度來說,這樣的畫面也是十分色情。而明又積極撥弄她的乳房,本意是止頭髮搔出的癢,卻她胯下的觸手顫動的幅度更大了。絲想,就這樣躺著,不多回應些什麼,好像有欠誠意;覺得這很不合她的風格,於是很快的,她看著眼前的明。後者這下可是用盡全力,讓絲既是感動,也難免有些點意不去。

  絲想說幾句讚美的話,卻感到喉嚨乾渴。從心窩癢到舌根的她,發現只有明的唾液和汗水,能夠止來自她的體內飢渴。

  很快的,絲改變身體構造,將脖子拉長。她在和明接吻後,再小心伸手,捧著明的雙乳;先輕輕按壓乳房側邊與下緣,接著是輕搔根部。明的上下動作,很自然的加強絲對她雙乳的刺激;一點點的拉扯,無法多規律的連續按壓,能夠使她燥熱的身體感到極為暢快。

  絲的主動,確實讓明感到很溫暖;儘管像這樣口對口,會有點喘不過氣。

  明不得不承認,這個姿勢還挺消耗體力的,特別是對人類而言。過了這麼久,她的雙腿經感到有些酸。絲早就察覺到明的些許不適,在這不算短的時間裡,她可是一直都有在注意明的面色和喘息聲。

  又過約一分鐘後,她先將一旁沒用上的幾隻觸手圍住明的背,再稍微往下壓。

  「啊!」明叫出來,嚇了一跳。絲對她露出微笑,並表示:「明可以再輕鬆一點。」

  一直到這時,明才彎下腰,雙手也貼到地上。絲舔了下她的耳根和鼻頭,然後,趁她伸舌頭回應時,絲往上一頂。

  睜大雙眼的明,又叫了一聲。她咬著雙唇,眉頭稍微皺起;就算只看這部分,絲也不會以為她有哪裡不高興。特別是自明嘴角湧出的笑意,已逐漸溢過眼角,絲想,舔濕雙唇。

  在剛才的相互配合後,主要觸手又整個末入陰道裡;先快速頂兩下,然後放鬆;過不到幾秒後,又再次向上頂,接著又是各兩秒的慢速抽插;等明喘夠氣後,絲再逐漸加快速度。

  在又交由絲來掌握節奏後,明淫叫得比先前都要來得厲害。瞇起眼睛的兩人,就算只聽著喘息聲,也知道彼此真是相當陶醉。在這過程裡,明的陰道不自覺的吸吮了兩次。絲舒服到雙手伸直,卻也必須咬著牙,忍住射精的慾望。

  明的雙乳發脹,鼻子冒汗。不要多久,她的雙眼就有些失去焦點。舌頭再次伸長的她,唾液不斷從舌尖低下,令她的喘息聲變得細小。

  絲曉得,這表示明快要高潮了。而閉緊雙眼的絲,情況也是差不多。

  這一次,先高潮的是明。半睜著眼的她,手肘貼在最後一跟肋骨下方;在稍微壓迫那一對巨乳的同時,她的幾滴唾液也迅速流過乳溝;使勁收起的雙臂,除像是在努力抑制身體的劇烈抖動外,也更像是在控制甩落汗珠的方向。

  此時,明陰道的吸吮力量,雖不如先前刻意去做的那般強勁,卻是一波接一波。絲忍得很辛苦,但在同時,她也覺得很過癮。終於,當明從高潮的頂端退去後,絲才放心猛頂兩下,接著胯下觸手脹大、顫抖,射出大量精液。

  又一次,明感受到精液在體內沖刷的感覺;好幾波暖暖黏黏的,而在失去處女之前,她還以為只會麻麻脹脹的。畢竟是經歷過那麼長一段時間抽插,而前次留在她體內的精液又未完全排出;這下,前後兩團精液相互碰撞,把子宮口也給稍微擠開。

  絲的濃稠精液,居然有和粥一樣的成塊質感。隨著兩方脈搏與筋肉抽畜,讓位於陰道身處的精液微微起伏;現在,明感到全身放鬆。感受變得極為細緻的她,閉上眼睛。有好一段時間,她的腦中只有絲的臉龐、絲的身體細節,還有一道又一道的亮白光芒。而在那光芒之外,是深不見底的新世界。

  性高潮的感覺居然能使人有如此近乎哲學與藝術的聯想,明先是感到新奇,而過沒多久,她又覺得自己真是太墮落了。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8

14
 笑出聲的明,高潮餘韻還未結束。她曉得,自己不可以老壓著絲。後者的喘息聲很規律,好像睡著了。

    覺得有成就感的明,仔細抹去額前的汗水。她小心翼翼的往左邊翻身,一串「嘶嚕」、「噗咕」聲自兩腿間發出。

  位於絲胯下的主要觸手,從明的體內滑出;帶有不少泡沫、部分還幾乎凝結成塊狀的精液,差點就卡在陰道裡。而在過了近十秒後,這些精液還是流了出來;迅速蓋過陰唇,也在兩腿間牽出黏稠的絲線;嘴角上揚的明,先盡量張開雙腿,再伸手去接。

  牽絲幾乎全落到地上,大腿內側變得既黏又涼;明的雙手很快就盛滿精液,而幾乎同時的,她忍住大口嗅聞。接著,把手給抬高的她,鼓起勇氣。她張大嘴巴,把精液往嘴裡倒。她還伸出舌頭,把手心和手腕等處的精液都給舔乾淨。

  確實很濃稠,且味道果然與其他觸手射出的有差;明想,應該算是種野性的氣味,和絲孩童般的外表不太相符。

  雖然也是不怎麼習慣的味道,明還是努力吞下;和先前一樣,混著嘴裡的唾液,用舌頭拌一拌後,再慢慢的滑下喉嚨。過快一分鐘後,終於吞下嘴裡大半精液的她,呼了一口氣,因而不小心吹出一個充滿彈性的精液泡泡。她臉紅,輕咳一聲。雖然附近沒人,她還是掩住嘴,再用舌頭仔細清理了一下嘴唇和齒縫。鼻腔裡都是絲的精液氣味,讓明感到好陶醉。。

  兩腿間繼續傳來「咕嘟」聲,明不用看也曉得,位於自己陰道裡的精液還未流完。有幾次,幾乎完全凝固的精液還真在裡頭堵住了。和泥的不同,絲的精液只要用手指輕輕一撥,就會再次通暢;明才剛這麼想,就試著把右手中指戳得更深;果然,更多的精液流出,簡直快要跟一座噴泉沒兩樣。

  即便不如抽插和射精的瞬間強烈,明仍打算好好享受這一刻。她也低下頭,好好欣賞這之中的多數細節;為了不錯過太多,她不把手指戳得更深,避免讓精液一次流光。

  精液一點一點的流過陰道口,這過程不僅會帶來滿喜悅與驕傲,甚至(實在有點荒謬的)充滿神聖感;被觸手生物奪走的處女,從女孩變成女人;經歷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並一次又一次的被體內射精;如此,明過去從未預料到的人生經驗,卻可能是她人生中最美、最充滿光輝的一段。


  明在和絲做完後,又過了五分多鐘。肉室內,兩人的體味已經散去不少,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

  絲躺在明背後,發出聽來是含著手指的聲音:「嗚嗯──」

  她們都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絲那邊還傳出摩擦肉室地面的滑溜聲。應該是她伸了一下懶腰,明猜。

  從接下來的一連串聲音聽來,絲可能滑到離明有段距離的地方了。而為了把她們的體液給導引到一旁,她們周圍有幾處地面較為傾斜。明覺得那畫面很好玩,不過,她決定等下再轉頭。

  面色仍相當紅潤的明,頸子和乳房等仍在繼續冒汗。她在哈完不知第幾口氣之後,餘韻最強烈的感覺終於過去。一直到這時,她才覺得自己可以好好動動身體;避免有太多餘韻中斷的感覺,這可是很重要的。

  明轉頭,看到絲的雙腳;已經和人類幾乎沒有任何差異,而再往上一些,則是絲光滑的陰部,和絲的柔嫩腹股溝。

  絲身上的纖細光澤,幾乎能讓明聯想到綢緞。如果是在肉室外,直接迎接陽光的絲,身上還會冒出不少濃厚的光澤。像是刷了層蜂蜜,明想;她第一次看到時,還沒有什麼感覺,而如今──應該就是因為性高潮的緣故──,她的感性提升不少。

  面對那樣纖細、柔嫩的絲,明別說是吸吮了,連輕咬都捨不得;這表示她可能無法在肉室以外的地方與絲做愛,不過,若是由絲主導,她一定又是很快就沉浸在當下的感官刺激中。

  在絲的胸前,那對乳尖不是很明顯的乳房,正隨呼吸緩慢起伏。她的胸圍比明小得多,不過,那種像是剛開始發育的輕盈堅挺感,是胸圍大得驚人的明所沒有的。

  「應該好好珍惜自己胸部大小剛好的時期。」明說,也想起絲昨天上午所講的:「能長出比妳還剛好的胸部喔。」就算已經過了一天,這話聽來還是相當失禮;絲剛和她接觸時,還挺喜歡作弄她的。

  絲仍有大幅度調整身材的能力,而很顯然的,她之所以沒那麼做,全是為了配合明的喜好。雖不清楚絲的想髮,但明覺得,無論大小或形狀,絲現在的胸部都很理想。明真想把臉貼在她一邊乳房上,好好沉思個幾分鐘。

  然而,在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性愛後,明的雙腿已經使不出多少力氣。光像現在這樣維持挺身、開腿的姿勢,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在開始休息後,幾乎是徹底放鬆的身體,會比幾分鐘前還要拒絕硬撐;而現在使勁爬過去,會中斷明體內的最後一點高潮餘韻。

  伸長脖子的明,眼睛再往上一些。絲正仰著頭,發出很長很細的呼吸聲,果然是睡著了。只看到絲的下巴,而不到絲的睡臉,是讓明感到有些失望。不過,在經歷過昨晚的衝突後,明猜,絲應該沒法睡得多好。

  在決定先別出聲後,把頭轉回來的明,低頭看著自己的兩腿間。因激烈交合而攪拌出的白色泡沫,散落在絲的陰毛和腿關節等處;充分混合絲的精液和明的淫水,遠看就像是抹開的鮮奶油。

  絲的精液還剩下最後一點,幾乎不再往外流,而是在陰道口凝固;她明明是第二次射精,卻比第一次還濃,像是不充分攪拌的粥。還是不比泥那些精液要來得強韌,明想,難免會拿來比較。

  昨晚,被羞恥和不甘佔據心思的明,沒仔細去看泥留在她體內的那塊東西。雖然既生氣又害羞,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很好奇那東西長什麼樣;顏色的部分應該和精液一樣,至於形狀,則好像不是圓柱體;由於沒用手戳弄過,所以只能猜測它的表面質感很接近脂肪。

  絲也能造出一樣的東西,明會在那把塊玩意兒取出後,捧在手心,以鼻尖或下巴輕觸。果然,明最好奇的,還是那玩意兒的觸感。

  從她不久前才把絲射在她體內的一部分精液給倒到嘴裡看來,她一定會忍不住把那一塊──也可能是「一團」或「一堆」──東西給放到嘴裡咀嚼。

  那畫面真是下流,明想,自己竟然會在幾分鐘前做出那種事。即使是剛學會手淫時的她,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變成這樣。

  她在做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這樣會不會有些太離譜,只是太陶醉在那種滿溢愛的感覺中,把她很自然的就把羞恥心給徹底麻痺。

  把吞下對方體液的舉動,給視為是愛的表現,這聽起來很合理;明雖然這麼想,卻還是為自己以後的形象感到有些不安。且以一般的角度看來,就算絲和泥曾給她灌食大量精液,她也不該那麼快就試著去主動品嘗。

  知道自己現在變成這樣,明的心理雖然會反射性吐槽幾句。但實際上,她卻沒有太多緊張的感覺,也幾乎不感到痛苦,還對有點自己學會大膽嚐試,和更會享受人生,而感到高興。

  絲還要睡多久,明不確定。

  「至少──」明小聲的說,「再給她一小時吧。」

  打了個哈欠的明,期待能找到其他打發時間的方法;而在思索近半分鐘後,她還是再次低頭,看著自己的下半身;一直維持這個開腿姿勢,讓她覺得有些累;在伸展一下四肢後,終於躺平的她,往左翻身。

  十多秒後,明覺得陰部有些涼。是她體內的最後一團精液流出去了,終於。

  幾乎完全凝固的精液塊,把位於陰道口的精液膜──很早就形成,卻幾乎呈半透明──給擠破;而落到兩腿間的精液塊,看起來幾乎像是一塊被大略嚼過的軟糖。

  明只要用大腿和屁股去壓,它就會散開來。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49

15
 關節處的皮膚對溫度尤其敏感,而在剛碰觸到時,她甚至覺得有些燙;位於陰道較深處的精液留在體內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所以裡頭幾乎都是她自己的體溫。

  不僅是味道很重,還既黏又容易結塊,通常全身都沾滿這樣的物質,是該感到有些困擾;絲的舌頭很厲害,明想,無論是背部、陰部還是頭髮,都不會留下任何的味道或痕跡。像這樣的細節,明通常都不用擔心。不過,絲現在睡得很沉,沒法立即處理;為了方便,明以後可能還是會帶條毛巾過來。然而,這樣的行為可能是多餘的,絲看來也不是在很勉強的情形下為她進行這項服務(絲好像真的是非常樂意);無論沾在明身上的精液是自己的,或是泥的,絲都能夠吃下肚。

  明不希望絲在享受高潮餘韻時,被這些瑣碎的事干擾。而明還有個目標,就是要讓絲多像現在這樣,高潮到睡著。所以必須要有一套能夠用於初步處理的東西,明想;雖然,她不討厭精液覆蓋全身的感覺。

  又過了幾分鐘,高潮的餘韻已差以幾乎是完全消退。明把身體往左翻,打算用膝蓋和手肘把身體撐起;而在起身的過程中,她因為乳頭碰觸到肉室地面而輕叫出來。

  秉持著實驗精神,曲起雙手的她,十指輕觸乳房,光這樣她就已經很有感覺了。她咬住下唇,手指稍微用力。

  「啊哈──」明很自然而然的叫出聲,高潮過後,身體竟變得如此敏感。往後,她可能會在敏感度這麼高的情形下,讓絲的舌頭清理她的身體。絲把舌尖往她的陰道裡伸,不漏掉任何角落。

  到時候,明可能會再一次高潮,說不定還會失禁。而那樣一定很舒服,她想,腦袋裡已經是一片暖呼呼。要過了好幾秒鐘後,她才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太沒有節制了。若是處於那種情況,她可能沒法站起來走出肉室。而在多數時候,她不希望自己連走一段路都要麻煩絲。

  即使連上兩堂體育課,也不會累到到這地步;明曉得,今晚自己一定會睡得很好。但說不定──只是「說不定」而已,她對這種修辭很堅持──晚飯過後,她又會想要了。

  手淫能帶給她一定程度的滿足,當然;但與絲做愛達到的高潮體驗,是無法單靠自己的手指就能做到的。

  全是年輕的緣故,明想,而爸媽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應該還沒有性經驗。她搖了下頭,把腦袋裡新浮出的許多念頭都趕出去;那些自行拼湊的畫面,對父母時再過於冒犯。但到這個時候,她就是會忍不住去在意父母早年的性啟蒙是什麼情形。

  之所以會如此,可能是因為先前曾想像過要和絲一起生孩子使然;話說回來,明意識到,先前與絲討論過的,「餵養」聽起來也和養小孩有些像。應該期待嗎?其實她還不太確定,這部分絲可能更加徬徨。

  「每個人應該都會這樣吧?在有過幾次性經驗後──」明小聲說,心理也吐槽;才不過三天而已,她竟然就已經可以把絲給壓到地上了。

  當然,會常常想到父母,一部分是源自對這種生活的罪惡感;一想到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有不少事得瞞著爸媽──還是瞞一輩子──,就會讓明有些心理壓力。也不可能讓姊姊知道,她想,雖然結論能用一句「這就是成長來帶過」,但這樣感覺又太卑鄙了。

  過了幾分鐘後,明發現,自己實在沒法讓絲休息超過一小時;聽起來有些任性,但溫度一降下來,身上的精液就會凝固;皮膚長期不透氣的感覺,真是挺不舒服的,且沒說是跟同學出去卻離家這麼久,爸媽會起疑的。

  她在清一清喉嚨後,先叫一聲:「絲──」

  和先前的淫叫聲相比,明這次的音量不算小。而絲依舊只傳出規律、細小的呼吸聲。她沒有醒來。明打算靠近一點,在絲耳邊叫第二聲,若這樣還不醒,明會親吻她的臉頰,依然沒效的話,明會考慮輕咬她的耳朵或乳房。

  絲會叫出很好聽的聲音吧,明想,已經等不及了。

  受情緒影響,明不選擇用走的,而是用爬的;雖然絲沒法看見,但明在地上爬時,無論是神情或手腳的動作,都盡可能顯得輕柔、嫵媚。此時,明的發情程度和幾分鐘前差不了多少。

  然而來到絲的身旁,明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絲正在溶化。

  「咦?」明驚呼,用還沒沾到過精液的左手小指揉了下眼睛。也許是眼睛裡的淚水導致視線模糊,她想。而再次睜開雙眼時,她看得很清楚:絲的手腳多處塌陷,全身變得油油滑滑的。

  絲頭上的觸手幾乎全黏在一起,整張臉的輪廓也變得很模糊。明體內的最後一點高潮餘韻全消,一串強烈的酸疼穿過她的胸和胃。緊接著,是一股來自心肺深處的強烈緊縮感,讓她差點喘不過氣。

  「不──!」明大叫出來,雙眼湧出淚水。

  她趕快抱起絲,後者的體溫相當高。絲正在發燒!很快的,明的指尖發冷,雙腿也因為癱軟而無力站起。絲的身體正在迅速崩解,而光像現在這樣抱著,都可能會為絲的身體帶來負擔;明一邊深呼吸,一邊慢慢的把絲輕放到地上。

  在一堆散去的黏液中,絲的五官稍微浮現。她的呼吸聲,明還聽得到。而試著把手放在她的背後,還能感受到一些心跳;還有生命跡象,不用感到絕望,明先試著這麼說服自己。

  然而,就算絲還活著,情況看來也不是很樂觀;搞不好在過半小時,她會連這一點呼吸和心跳都中止。明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而絲沒恢復意識,明也無法離開肉室。就算自己靠著摸索,找到離開肉室的方法,又能夠不顧羞恥心──直接穿上衣服、一身腥黏──的跑出去,她也無法從外界得到足夠的救援。

  不太可能有醫生見過像絲這樣的生物,明想;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再一次的,明被絕望感給淹沒。一直到這時,她才想起絲曾經說:「一天內做太多次,會造成身體負擔。」

  所以,那句話其實是絲在描述自己的情形,而非針對明的身體狀況。這表示,她在和明做第二次的時候,身體是承受極大痛苦的?

  強烈的罪惡感,讓明全身冒汗。眼淚潰堤的她,張大嘴,發出哭嚎。

  突然,明右手邊的牆上發出「呼嚕」聲。不要兩秒,一個大洞出現了。而在數不清的肉塊之間,有一大團漩渦,由不規則的黑色與白色線條構成。

  從洞中探出頭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泥。她的五官比絲要來得立體,頭上的觸手也較長,身材不像個小孩,而比較接近成人。眼尾相當尖銳的她,有一雙暗金色的眼睛。她的次要觸手在腰部圍成一圈,模樣有那麼一點像是草裙。

  泥注意到絲,也看到明。後者全身赤裸,又沾滿絲的黏液,哭喪著臉。

  稍微睜大雙眼的泥,把腰上的幾隻觸手壓下去。接著,她伸出右手,並將上頭的三根指頭伸展開來。下一秒,她用跟熟人打招呼似的語氣,說了一聲:「喲──」

  泥在面對眼前的情況時,態度顯然較為輕鬆。一時之間,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然,泥的神情不帶有多少熱情,但也並非冷漠。她並非不關心自己的妹妹,也不像是為了報復或騷擾明而來。

  再次見到泥,明雖會反射性的咬著牙,卻也感到有些放心;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泥應該非常清楚。泥很可能有治療絲的方法,光是衝著這一點,明就不打算和她計較先前的事。

  而看到自己的妹妹變成這樣,泥只稍微瞇起眼睛。即便過了不只十秒,她臉上的擔心神色依然比明期待中要少很多。

  拎起腰上觸手的泥,一跨出洞口,就舉起其中一隻觸手掩住鼻子。像使用手帕或折扇一樣,明想,似乎比起絲的情況,泥更在意空氣中的味道。

  這一瞬間,明心中閃過的情緒,可不只有憤怒而已。而過不到一秒,她馬上抹去自己心中的敵意,並於幾下深呼吸之後再次提醒自己:現在看來只有泥能夠救絲,為此,就算泥用十分傲慢的態度,要她為昨天的事道歉、磕頭,甚至提供肉體上的服務,她都能會接受。儘管明現在完全沒那個心情,但只要泥願意伸出援手,明幾乎能確定自己可以在不恨她的情形下,滿足她到最後。。

  泥開口,問:「妳們剛才做了幾次?」

  明眨了一下眼睛,回答:「兩次,在一個小時之內。」

  「太密集了。」泥說,蹲下。在這不過幾秒的過程中,她眉頭緊皺,還常常瞇起眼睛。泥的腳有問題,明注意到了。莫非,泥用觸手遮住嘴,就是為了掩飾因疼痛而扭曲的雙唇,明猜,特別注意泥的嘴角。而泥一注意到她的視線,馬上就把頭往左偏。

  過約一分鐘後,泥慢慢跪到地上,說:「我們是靠性行為來攝取能量沒錯,但兩次性行為的時間隔至少要半小時,若是面對充滿愛意的對象,時間間隔最好再拉長一些,否則──」她伸出右手,用一根手指戳了下絲的臉頰;「噗滋」一聲,指頭整根沒入,好像她剛才戳的只是一團果凍,「就會變成這樣。」

  明低著頭,感到很疑惑,「絲為什麼──」

  「她怎麼不告訴妳?」泥說,稍微提高聲調──顯然覺得這是個極蠢的問題──「這孩子當然不會告訴妳啦。聽著,她才剛擺脫處子之身,而她選中的對象,居然在短時間之內就願意和她密集的做那檔事,這對於剛補充完能量,正覺得全身輕盈又充滿活力的她來說,是求之不得的。」

  確實,絲對明極為欣賞,特別是針對個性的部分;這也表示,在人類裡頭,明算是很離譜、很違反常識的,而這一點,泥也早看透了。面對她們,明不打算隱瞞些什麼,但還是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泥把頭轉正,繼續說:「就算聽過前輩的描述,曉得事後會有些不適,這孩子還是會想嚐試。」

  「什麼樣的不適?」明問,幾顆豆大的汗珠滑過頸子兩側。而泥只是抬高眉毛,語氣平常的答:「全身痠痛,據說就像和運動過度沒兩樣。雖然如此,在我們這一族裡,確實有不少人都對這種情況報有不少憧憬。有時,我還會聽到幾個人說:『像這樣的經驗,一輩子至少要體會過一次。』當然,我是一點也不羨慕啦。」

  泥說完,又往左偏過頭。嘆一口氣的她,像是正在注意腳下的什麼東西,又好像只是純粹想避開明的視線。

  似乎,處在這狀態的絲,既不是算是受傷,更無生命危險,明想,接著問:「所以──她沒事囉?」

  「當然沒事!」泥說,音量瞬間提高,「這相當於我們這一族的宿醉。嘿,可別被她軟趴趴的模樣嚇到了,現在的她啊,可是很強韌的,幾乎能算是不死之身。」

  這串描述讓明有點消化不良,絲這幾乎快化為一攤蠟油的模樣到底是能不死之身到什麼地步?

  而在確定絲沒有生命危險後,明除了好奇更多瑣碎的細節外,也在意起另一件事:「所以,她並不是在極不舒適的情況下,與我做愛的囉?」

  對絲以外的對象說出這樣的話,竟完全不覺得羞;對此,不只是明,連泥都有些驚訝。後者在聽完後,瞇起眼睛,看起來像是有意譴責明的道德觀。

  雙方先沉默至少五秒,接著,泥把鼻子前的觸手移開,改用一種挺樂的語氣,說:「很難說喔,從姿勢看來,妳是壓著她做的。說不定妳的床上功夫十分差勁,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在跟大猩猩打架。」

  泥說完後,笑出聲。

  明很難不感到生氣,但此時,她心裡感到高興的部分是比較多的。

  再一次的,泥掩住鼻子,說:「她身上的液體漸漸乾了,再過一到兩個小時,她就會醒來了。」

  最後回家的時間也不算太晚,明想,又鬆了一口氣。在她的印象中,自已從未在一天之內有這麼多次的情緒起伏。

  泥又嘆一口氣,說:「這孩子醒來後,一定會忍不住向我們炫燿。就算她全身酸痛,仍是會覺得值得。刺激過得不如她幸福的人,卻不帶壞心眼,正因為如此,才讓人更不舒服;令人羨慕的傢伙喔──」

  泥剛剛不是說自己一點也不羨慕嗎?明想,抬高眉毛。而前者正伸出雙手,捏絲的臉。明也有個姊姊,而泥的行為和一般姊姊會和妹妹玩的差不多;摻有一點點的惡劣成分是被允許的。

  不過,泥卻用那六隻粗短的手指,把絲的臉拉到與自己手臂等長的地步。「她當然沒事」,明記得泥的保證,卻還是有些擔心。

  泥放開雙手,絲的臉頰啪一聲彈回去。在這過程中,絲的臉沒有鬆弛,呼吸聲也未有多少改變,泥剛才的一連串行為,未對絲造成任何傷害。明是覺得挺有趣,但可不打算也試著玩玩看。事實上,她曾經想過,如果泥做得太過頭,自己就要立刻以鎖喉或直拳來阻止。


  點兩下頭的泥,神情變得更加嚴肅。她轉頭,問:「妳有打算和其他人見面嗎?」

  「什麼?」明低下頭,隨便回硬。剛瞇起眼睛的她,正專心檢視絲的臉,沒聽清楚泥在講啥。

  泥瞪著她,一臉不高興的說:「別開玩笑了,難道妳把絲叫出來,就只是為了和她做愛而已嗎!」

  咬著牙的明,左邊眉毛一連顫動了好幾下。她不喜歡泥在提到做愛兩字時是用譴責的語氣,總覺得這傢伙根本是有心破壞她與絲之間的浪漫回憶;就為了解除先前的鬱悶(這之中有一大部分還是泥造成的),也做為討論出現結果前的潤滑看來,明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而從她們緊張情緒的化解程度看來,明覺得自己主動提議做那檔事是再正確也不過的了。

  明打算和泥表示抗議,但後來想想,真的把內心話都說出來,感覺也有些微妙。在又考慮不只五秒後,明決定,先保持沉默。

  泥往右扭一下脖子,問:「先前,我和妳提過的事:關於餵養我們一足的問題。妳在和她做之前,都完全沒談過?」

  「當然有!」明說,從地上站起來;而畢竟沒穿衣服,她趕緊以右手掌蓋住陰部,再讓左手臂橫過胸前。

  明曉得,面對眼前的生物,這類遮遮掩掩的行為並非必要;但在熱度過後,她希望恢復成那個有足夠常識,矜持也至少有一般人程度的自己。

  明看著泥,說:「我可是問了她不少問題。現在,我不僅知道你們族人的數量,也知道妳所說的餵養是指什麼。」

  她以為這就夠讓泥感到驚訝了,而泥卻只是稍微睜大眼睛。明握緊雙全,繼續說:「我不喜歡妳對我做的事,但妳的話確實讓我想了很多。雖然我原本期待是讓絲為我介紹,但我不想拖太久。我想早點與妳們其他人見面,所以──妳帶路吧!」

  下定決心的明,心跳得相當快。泥瞪大雙眼,身體稍微往後傾;就算把拉至口鼻前的觸手壓緊,她也掩不住自己因驚訝而張大的嘴。

  明等了至少一分鐘,泥才把嘴前的觸手放下。後者點頭,有些結巴的說:「那、那就跟我過來吧。」

  即便是作風最為激進的泥,也沒料到明會這麼乾脆。

  原以為還要再過一週,才會有足夠的進展,泥想,馬上轉身。明注意到她在起腳的瞬間,五官都。

  果然,步行對泥而言很吃力。而有好一段時間,她卻連哼也不哼一聲。

  現在的泥,不耐久站,每走一步都會痛,要她在這情況下勉強帶路,明還真有點不忍心。

  明不會因此覺得自己昨天的反擊是錯的,但難免的,她就是會在這時複習泥哭泣時的樣子。

  現在,泥又盡可能展現出自己堅毅不屈的一面。絲雖然會對明隱瞞有關他們一族的事,但在情緒表達上可不會像泥這樣不乾脆。

  「話說回來,」泥在走了五步後,說,「這裡可真臭。」

  明轉頭,左右嗅了嗅後,說:「已經淡多了,至少到了這裡,我幾乎聞不到絲的味道。」

  「我說的是妳的味道!」泥說,看來有些生氣。

  肉室裡除了絲的體味外,還有更多明的體味。這一點,明真的忘了,畢竟自己在多數時幾乎聞不出來。

  對於泥的抱怨,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令明感到意外的是,泥比她還要快臉紅。

  泥不再看她,繼續往前走。

  明是唯一願意與她們這種生物發生性行為,並還會投入愛意的人。而目前只有絲受惠,泥身為同族,又身為絲的姊姊,不可能不完全羨慕。

  所以,當她察覺妹妹與明之間的關係,已經親密到沒有可容下她的空間,甚至可能離她遠去的時候,她──幾乎是自然而然的──會萌生趁妹妹不注意的時候,使盡全力去踐踏明的慾望。

  而這不見得是忌妒──不知為何,明總覺得泥的行為不是源自這類情緒──而是她身為姊姊,看到代表一族全體出任務的妹妹,逐漸變為一名自私的人,讓許多長久存在於她心中的觀念受到挑戰。

  明幾乎可以理解,但也覺得自己很無辜;泥以傷害她來達到教訓絲的目的,而當時,她根本不曉得絲有背負些什麼,也不知道泥當下的行為背後竟然還有其他理由。

  把自己說成是造成多角關係的核心,感覺好像也有些自戀;然而,明已成為維持她們一族生存的重點人物,本來就會有如此結果。很顯然的,她要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才是真的非常糟糕。

  似乎,對泥來說,明仍具有有一定的吸引力;雖還不能確定是否真如猜測中那樣,但在面對不熟悉的事情時,總要先有個假設,才能夠更進一步思考。這陣子,明在這方面可以說是經驗豐富。

  在絲的眼中,泥的行為雖然粗暴,卻稱不上是邪惡的。情況發展至此,泥與明的關係以算是極為惡劣,而明的強烈恨意,也已經對泥身體造成不少傷害。

  明不曉得泥是否曾後悔過。而泥一定感到有些絕望。或許,她已經不期待能從明那邊再得到──或至少挽回──些什麼。

  想到這裡,明必須面對一個自己刻意放到很後面的問題:泥不是個壞人嗎?雖聽起來有點蠢,但在想了這麼多之後,明就是會重新在意更基礎的部分。

  泥是為全族著想,但若只是提醒絲,有必要做到那種地步嗎?泥在侵犯明時,表現出來的暴行,甚至透露出的惡意,似乎不能只以笨拙或缺乏美感來解釋;即使真是如此,明也不該輕易原諒她。

  而思考到這裡,有一點明倒是可以確定。她很同情現在的泥,腦袋甚至還浮現出一種想法,如果她連泥身上的傷痛都不能馬上治好,就甭談餵養她們全體的可能性了。

  所以,明若真的要做,有一部分也是基於實驗精神。有關她的餵養能力,以及和泥之間的另一種可能。

  在走了好一段距離後,泥紅潤的雙頰已經變得蒼白許多。稍微加快腳步的明,只花不到兩秒就來到泥的身後。

  明吞下一大口口水,心裡有些緊張。而在幾經考慮之後,她還是對泥伸出雙手;動作實在不快,也毫不隱藏;事實上,她有意先引起泥的注意。

  泥沒轉頭,眼睛也未從前方移開。而光憑腳步聲,她無法得知明加快腳步的理由;是右半邊腦袋,和左側腰、臀,這幾個部位的觸手感受到氣流和溫度變化,讓她察覺出明的更多動作。

  咬著雙唇的泥,先稍微放慢腳步。當明用左手摟住她的腰,又把右手放到她的右肩上後,她呼一口氣、停下腳步。

  明已經有心理準備。泥可能會說些難聽的話,甚至有可能會做出激烈反抗。

  而在這一分鐘之內,泥除了剛接觸時有幾下微微的顫抖外,沒有其他反應。雙眼持續盯著前方的她,表情有些僵硬。她的這張臉,明猜,應該是裝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掩飾心中的各種情緒;

  泥的心跳正逐漸加快,明可以感受得到。

  見泥不怎麼排斥,明柔聲問:「妳的身體,會痛嗎?」

  「很痛。」泥說,肩膀抽動幾下;點點溼熱的觸感,開始在明的手臂上散來。

  很快的,泥哭出聲;從臉頰上滑落的淚珠,滴在她的鎖骨和乳房上,也落在明的手上。

  明走到她的面前,把她輕輕摟在懷中。泥把臉貼在明的雙乳間,忍不住哽咽。接著,泥以更小的音量說:「痛死了。」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50

16
 明聽得很清楚。這一刻,泥感覺比絲還要幼小。

  聽到泥的啜泣聲,明閉上雙眼,感到有些難過。

  不管先前如何,現在明只想安慰她。為此,明不惜改變先前的作風,說了聲:「抱歉。」

  泥縮著身體,既沒有悔過的說「是我不對」,也沒有任性的說「都是妳害的」。她只是一直哭,並越來越撐不住身體。一時之間,明也不期待她有什麼新反應。

  先摟著泥的腰,慢慢坐下來;接著,明幾乎毫不猶豫的,親了下泥的左臉頰。後者的心跳加快,也露出淺淺的笑容。她應該是感到很高興,但在過了快十秒後,卻哭得更大聲。

  建築於泥心中的高牆,都被明的溫柔給徹底擊垮。頭幾秒,泥確實是難過到喘不過氣。而在同一時間,她長時間累積的壓力,也終於得以全數釋放。

  對於自己否已能夠完全理解泥的心情,明不感說;事實上,到了現在,明也沒自信認為自己已經完全理解絲。

  在遇上明之前,絲是怎麼過的?這些生物在肉室裡,忍受飢渴,經歷不知多少個寒暑;光這時間的沉重感,就不是身為人類──又生長在一般家庭裡──的明能夠體會。

  又過了不只兩分鐘,明繼續抱著泥,說:「我還不能讓你插入,因為我沒跟絲說好。我也不建議妳來硬的。妳不想變得比現在還難受,對吧?」

  絲發出低鳴聲,慢慢點頭。其實明不太喜歡到這一刻還如此提醒,總感覺自己強勢過了頭;難道說到現在,她在面對泥時,心裡還是會有一些陰影嗎?

  早些時候,對看來已經無法忍耐的絲,明就可以有很高的容忍度。她背對著絲,試著喚回那時的心理。

  先把泥抱得更緊一點,並小心別弄痛她;伸出舌頭的明,在舔去她眼角的淚水後,問:「即使如此,我應該還是能為妳做些什麼。至於方法──就由妳來告訴我吧。」

  再次點一下頭的泥,慢慢向後躺。她不說話,但雙手貼著乳房。

  往右轉身的明,側躺在泥的面前。前者以右手撐起上半身,左手則橫過腹前。稍微擠壓乳房,令兩邊乳頭都抬高,這可是特別做給泥看的;明很注意自己的眼神,和雙腿疊放的方式。

  雖然已經有過誘惑絲的經驗,明還是擔心自己會造成反效果。這畢竟不是她挺擅長的事,而從泥臉紅的模樣看來,這些招式還挺有效的。

  眼前接受自己服務的人,認為自己的身體有極大吸引力,明不可能不感到高興。而她也曉得,是泥很容易滿足,不是自己真的很有資質。

  伸出雙手的明,在泥的腰和臀之間來回輕搔。接著,她慢慢摸上泥的乳房,用手指輕點泥的乳尖。她可以從泥的呼吸快慢,來判斷泥身體各處的敏感程度差異。

  明在她的腋下、和脖子等處嗅了好幾下。上一次和泥接觸時,她幾乎無暇去注意太多細節。只對泥的精液氣味有印象,明想,還不是多好的印象。

  泥身體也是酥酥甜甜的,明幾乎是每嗅聞不到五下,就會吞下一大口口水;和絲有些不一樣地方是,泥的體香中,像小孩的部份很少;倒是有種成熟花朵般的野性質感,構成味道的核心;在較為內層的部分,則有一點果實熟透了的甘甜香氣;光是這兩大部分已經算是極為豐富,而位於更深層的一點生物性香氣又緊接著加入,讓明的腦袋又一時昏沉,感覺就和絲纏綿時沒兩樣

  不要多久,明的陰蒂就勃起倒極限,兩腿間也流出很多淫水。感到很興奮的她,好想趕快把泥給壓倒在地,然後像剛才對待絲那樣,徹底接納泥的主要觸手。

  在這同時,明也有種出軌的感覺。其實,她先前抱住泥的時候,良心就已經發出不少譴責。

  趁著絲昏睡的時候,跟泥做這種事;絲事後是知道了,可能會很不高興;還是正好相反,明猜,內心一震;絲可沒有徹底放棄令全族生存的責任,光看這一點,明就覺得她有可能會感到非常高興。

  昨晚,看見明兩腿間流出泥的精液時,絲雖然在第一時間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卻也很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慾火;當時,明沒有提起,是為避免氣氛變得更糟。她早就從絲幫忙清潔時的表情看出端倪,

  儘管如此,明仍提醒自己,最好別一下跑太遠。

  腳下的肉室地板有些濕黏,因為三人都流了一些汗。依照先前的經驗,明想,肉室至少有兩個基本功能,分別是增強雙方的體味,以及使部分區域維持乾燥。而啟動肉室內的幾個功能,顯然需要耗費能量。在經歷過昨天的衝突後,泥體內的能量比絲少多了。剛才,她使用傳送門已經是極限,所以當明要求帶路的時候,她只好選擇用走的。

  泥曉得自己的妹妹沒事,所以,她是因為聽到明的哭嚎才趕過來。就算多數時的想法可能和絲有差,她卻還是很關心明。

  明雖然不敢太期待,心裡卻已有一股暖暖的感覺。而不過是腳下有些濕黏,不妨礙她接下來要對泥做的事。

  抬高左腳的明,跨過泥的腰;先呈跪姿,用膝蓋與小腿輕夾泥的身體。接著,明彎下腰。垂下雙臂的她,兩手落在泥的肋間。曉得不能再給泥脆弱的身體增加負擔,明小心撐著身體。拇指貼著泥的乳側,再稍微讓兩膝向後移;幾乎要把腰給灣到不能再彎的明,把乳房和陰部都貼在泥的身上,既是為了增加的興奮感,也是為了測試雙方的自制能力。

  果然,泥腰上的觸手蠢蠢欲動。如果可以,她一定會主動插入明的身體;但這次可不行,早在幾分鐘之前,她和明說好了。明盡力會滿足她,這一點,明至今已算是經表示得夠清楚了。努力壓下慾望的泥,順著明的節奏。

  明知道自己的胸圍驚人,也曉得在這個時候,就別吝於分享。然而,看到自己這下彎腰,竟然把泥的胸部和鎖骨都給完全蓋住;視覺上的衝擊,還是讓明說不出話來。就算事後被泥說是要炫燿些什麼,好像也難以反駁;明想,很快親吻泥的嘴唇,先感受彼此唇外側的柔軟,和唇內側的溫暖、濕潤。

  閉緊雙眼的泥,試探性的伸出舌頭。過不到兩秒,明就將她的舌頭含住。在吸吮泥的舌頭時,明的表情雖然溫和,整體動作的激烈程度卻不下於和絲親熱。泥的回應不怎麼快,明猜,泥大概不那麼習慣擔任被動方。

  受寵若驚的泥,睜大雙眼、呼吸急促。她的舌頭很長,足以纏住明的一邊乳房。

  泥若是全力吐出舌頭,說不能塞滿一個成年女性得陰道;想到這裡,明決定要盡可能將她的舌頭給留在自己嘴裡。就目前看來,如此激烈的熱吻,不會造成泥的不適;和他們的觸手一樣,平時收著,不表示就承受不起刺激。

  不愧是異形生物,身體構造真是複雜;明一直在腦中複習這一點,而此刻,她卻不會因為這些細節而起雞皮疙瘩;相反的,她笑了出來;不是為什麼特別的事,只是覺得在未來,她們還有更多可能性。

  注意到明的笑聲,泥以為自己是被嘲弄。後者有些生氣的舉起雙手,輕輕敲打明的兩邊肩膀。沒有立刻止住笑的明,則以輕輕撫摸泥的胸口和肚子來表示抱歉。

  不只兩分鐘,明的嘴巴幾乎沒停過。她還故意發出啾、啵的聲音,如果絲睡得不夠熟,應該早就被吵醒了。為避免泥的不安感,明盡可能不以牙齒去刺激到她的舌頭,也不會吸吮得太過用力。

  一直扭動舌頭的泥,也避免舔到明的舌根;那雖然可口,很有可能造成嘔吐感。

  泥眼泛淚光,喉嚨中發出有點像是低泣的「嗯」、「嗚」聲。有些緊張的明,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太粗魯了。一直要到她看見泥嘴角的笑意,才終於放下心來。

  兩人四目相交,明正細細品味泥的表情。

  而過不到五秒,後者卻偏過頭,好像想藏住整張臉。泥甚至還閉起眼睛,好像也不敢看已幾近全身癱軟的自己。原來她是這麼怕羞的人,明想。昨晚,泥在侵犯明時,又是如何壓抑自己的這一面?這個問題,可能連絲也回答不出來。

  只要泥能樂在其中,一點矛盾感幾乎可以忽略;決定就先這麼想的明,伸出右手,托住泥的右乳房,然後輕輕的上下揉、推;無論是繞圈、按壓或輕拉,都能讓泥叫出來。而為了讓她能順利叫出聲,明稍微把腦袋往左轉,讓兩人嘴巴的間距加大。

  只針對口腔刺激,可能會讓泥很快冷卻下來;另一個原因,是明想更仔細用雙手去品嘗泥的乳房。絲的胸部極為平坦,讓明很想靠在上頭沉思。泥的胸部比絲要大得多,卻也能讓明產生差不多的慾望。

  明先把她的兩邊乳房都往上推,再同時放手;讓它們自然垂下,即便是這麼簡單的動作,也都能讓泥發出甜美的喘息聲。

  再次低頭的明,舔過泥的嘴唇、舌尖和牙齒。和絲接吻時一樣,明和泥在嘴巴徹底分開時,也會依依不捨的以舌尖碰舌尖。閉緊嘴巴的兩人,讓幾乎完全透明的唾液液絲線提早斷裂;在這之後,大部分的唾液都落在明的左邊乳房上,少部分則是落在泥的下巴和脖子上。

  明抬起自己的左乳,伸出舌頭,把乳房上幾滴唾液給舔掉。然後,她再次把膝蓋往後拉,讓自己的臉能夠靠近泥的脖子和下巴。伸長舌頭的明,試著把留在泥身上的唾液絲線給清理乾淨;嚴格來說,明想,只是以較稀的唾液取代而已。

  身體緊貼泥,明可以感受到她的體溫已上升不少,心跳也加快許多。時機已成熟,明想,繼續後退。

  很快的,她的往下,看向泥的兩腿間。在觸手裙下,有一根脹得厲害的觸手,它是泥的主要觸手,曾進到明的體內;上頭的突起、溫度,以及脈動,明都還記得;現在如此接納它,表示過去那段不是挺美好的回憶,以後回想起來,還會有另一種風格;痛苦將被稀釋,關鍵在於明願意給予多少包容和體諒。

一些幾乎完全透明的腺液,正自泥的主要觸手末端流出;明伸舌頭,將那一點液體給舔掉;和精液比起來,這些腺液較不腥黏,但有另一種濃厚的感覺。

  和其他觸手比起來,主要觸手的用途和反應都非常接近常識中的男性生殖器;無可避免的,明的舌尖已經碰到那個俗稱馬眼的孔。

  「噫──!」泥大叫,聽來像是受到驚嚇,又像是感到極為滿足。

  先前,她要明叫出像是唱犬的聲音。明沒聽過唱犬怎麼叫,但現在,她可以拿這來嘲笑泥。幾分鐘過去了,明一直沒那麼做。那不合她的胃口。

  和昨晚不同,明此時只想要扮演一個比平常更加溫柔、體貼的角色。曲起雙臂的她,捧起自己的一對乳房。接著,她的舌頭使勁,將那隻主要觸手推高。

  當明把舌頭收回,改以嘴含住時,主要觸手有一大半就落在雙乳間;非常害羞的泥,曾試著摀住臉,但因為手指不夠長,她只夠遮住眼睛;至於流涎的嘴角、顫抖的嘴唇,與敲出聲響的牙齒,則幾乎是無法掩飾。

  頭幾秒,泥的雙眼閉得很緊,後來還是忍不住偷看。明在含住她的主要觸手末端的同時,又以兩手擠著雙乳、對觸手莖部上下磨蹭。張大嘴巴的泥,再次大叫。她興奮不已,感覺好像從頸子到腦袋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為了壓下擁至鼻腔的激烈熱流,她屏住呼吸。下一秒,她把腦袋往後一靠。

  咚的一聲,泥撞到頭,顯然沒算好與地面的距離。而有肉室地面和她頭上的觸手做為緩衝,衝擊並不嚴重。

   謝天謝地,沒有流出鼻血,泥想;她認為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阻止了可能令氣氛變得奇怪的事件發生。

  明被她嚇了一跳,但沒停下動作。

  呼一口氣的明,稍微用力,用乳房包住泥的大半主要觸手,也將舌頭舔向那盔狀末端的邊緣。

  無論是口交還是乳交,明都沒有多少概念。前兩天,她與絲做的時候,有好幾個部分都只是模仿成人影片裡的動作,要不就是全憑直覺。而那兩次,同一時間又有著插入動作,所以絲能得到足夠的刺激;泥就不確定了,雖就目前的觀察看來,她的身體比絲還要敏感;明儘管缺少自信,卻又不想打破先前的約定。

  由於不清楚下來該怎麼做,明在使勁吸吮泥的主要觸手時,曾口齒不清的問:「妳覺得呢?接下來要──」

  幾乎是整個句子都化為一串「咪噫」、「呼嗚」的聲音,而泥竟然聽得懂;一連喘了好幾口氣的她,一邊努力抬起上半身,一邊斷斷續續的說:「乳房、我,噫嗚──很喜歡,但我希望更妳改用手。」

  「不是怕我太辛苦吧?」

  「不、咿──」泥搖頭,同時使勁咬牙。

  抬高下巴的明,慢慢把泥的主要觸手從自己的雙乳間移出。

  接下來,明伸出雙手,先以兩邊乳頭輕壓泥的觸手根部,再以右手握住她的觸手莖部,左手掌則在末端細心搓揉。動作看來是更為複雜了,讓明的上半身發燙。她覺得很新鮮,卻總認為這不比乳交來得有畫面張力。然而,從泥扭著下半身的模樣看來,這遠比用乳房貼弄還要能夠給她帶來刺激。

  約一分鐘後,明再次含著泥的觸手,問:「還有嗎,嗯?」

  「啊──!」泥弓起身體,吐出舌頭。見效果不錯的明,又多講了幾句:「還要我怎麼做,嗯,妳沒有什麼點子嗎?」

  明在說完後,還刻意把口內唾液攪拌、舌頭滑動、嘴唇輕吻,甚至泡沫擠壓的聲音,都從嘴邊發出。

  又一次,泥弓起身體。全身冒汗的她,乳房脹大了一些。

  雖然,泥的頭緊皺,嘴唇也好像快要咬到破。而明還是可以從一些小細節看出,泥非常喜歡她邊含邊說話:像是挺腰,以及試圖用雙手按壓明的頭。

  不要多久,明就感受到嘴裡的觸手從邊緣到末端,溫度都變得相當高;從根部那幾下顫動看來,泥應該是要高潮了。

  但泥緊抓肉室地面,強忍著。過約五秒後,滿臉通紅的她,抬起頭來說:「我有個要求、啊、很羞人,也很奇怪,但能不能──」

  「哼嗯?」明刻意乎出這一聲,弄得泥必需閉上一隻眼睛,才能稍微止住快要射精的感覺。

  泥真的是使盡全力,才得以說出話來;不該再鬧她的,明知道,但就是忍不住。

  點一下頭的明,努力壓下笑意(她若真的笑出來,泥可能會馬上高潮)。泥在很快喘了幾氣後,小聲的說:「拜託妳,就這樣,哼幾段……」

  泥沒講完,但明已經聽懂她的意思:她希望明含著的主要觸手,哼出歌來。

  的確,明想,這是個挺難為情的要求,也那麼有點好笑。而泥所期望的那種感覺,明完全能理解。

  之前,明在給絲含住乳頭時,也曾有過類似的想法,但只是一閃而過。畢竟多數時,她都專注在絲抽插時的節奏,無暇要求更多。

  以後對絲一定也用得上這一招,明一邊這麼想,一邊思考該哼些什麼。

  在考慮不過到五秒後,明選擇一首搖籃曲;不是她從哪裡聽來的,而是臨時編的。

  明才剛開始哼,泥就變得比剛才還要投入。後者的乳房和鼻頭子都大量出汗,但又盡可能只扭動上半身,不干擾明對她的主要觸手的服務。

  明看到泥流下淚,心想,有這麼舒服嗎?或許真的是因為搖籃曲的效果,而不單是因為嘴裡的震動。先前,明已經讓她敞開心房,現在,明又在她心裡建立起一種極為溫暖的形象。

  然而,知道自己能確實帶給對方溫暖,這種無比滿足的感覺,明想,原來在泥的身上也能得到。

  過約一分鐘後,泥再次弓起身體。曲起四肢的她,這次雖然張大嘴巴,卻沒有大叫。

  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泥昨天就經歷過。

  明在感受到來自她屁股的連續顫抖時,也發現那隻主要觸手(正被自己的舌頭和口腔內壁包覆)已經脹熱到極限。閉起右眼的明,趕緊將主要觸手的末端推至唇後。

  「啊──!」終於,泥叫出聲。她在射出之前,還偷繞了兩支腰上的觸手到明的腦後。她想趁明不注意的時候,壓住她的頭。

  而泥很快就發現,明的嘴巴沒有離開主要觸手;正好相反,明的嘴唇貼緊觸手末端,好像不打算讓任何一滴精液流出去。

  把頭往後仰的泥,射出大量精液。明的頭髮,被那兩隻幾乎貼在腦後的觸手給染白一大片。

  泥腰上的其他觸手,也分別對準明的胸部和大腿射精,有不少還流到明的兩腿間。

  明而明正專心應付嘴裡的主要觸手,幾乎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主要觸手不僅感度最高、最為硬直,射出的精液量也比其他觸手都要來得多;屏住呼吸的明,迅速吞嚥。一開始還好,但不到五秒,她就覺得有些應付不過來了。先是喉嚨有些痛,這樣的量,即使是喝水,也會有點受不了;雖然她努力貼緊,但一些精液還是從嘴角噴出去。

  嘴裡早已沒有能容納精液的空間,明想,除了鼓脹著臉,還有其他分散負擔的方法;於是,一些精液進到明的氣管,還隨著她的吐氣,從鼻孔流出去。

  雖然無法吸氣,但繼續含著泥的觸手,慢慢把精液往肚子裡吞,這種滿足感,多少能讓明忘記自己的不適。也幸好,泥沒讓先前堵住她陰道的塞子再次出現。那可是很危險的,明想,鬆一口氣。

  到了後半段──也就是泥的主要觸手變得沒那麼脹熱,精液也只是一點、一點的射出──時,明開始慢慢能夠呼吸。如此緩慢,吸進肺裡的空氣一時還真不是很足夠。然而,鼻子裡滿是精液的味道,卻讓明有種平靜的感覺,好像含著泥的主要觸手本身,能感受到一種──意境,聽來有些荒謬,但此刻,明真的這麼想。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1 09:51

17
 瞇起眼睛的明,先是動了動嘴唇;到最後,她還是得用上舌頭,才能把幾乎黏住的嘴巴給打開。

  主要觸手已逐漸癱軟,明用舌頭把它輕推出去。接著,她把它抱在胸前。

  這隻主要觸手原本有可能被觸手裙埋沒,而明繼續讓它貼著自己的乳房,用心跳把它從末端到根部都給震出淺波。像疼愛剛睡著的孩子一樣,她用小指和中指輕輕撫摸它。

  受到這樣溫柔的對待,泥的主要觸手又射出一點精液。明張開嘴,試著稍微吸一大口氣,卻不慎嗆到。她只咳了兩下,就把氣管裡的精液給逼出去。不嚴重,她想,幸好如此。如果她咳到想吐或喘不過氣,可是破壞很破壞氣氛的。

  明擦掉鼻子下的精液,也把腦後和胸部前的精液給抹掉。光這麼簡單處理,她曉得,是不可能抹乾淨的;而在又看了下手掌上的精液後,她一時興起,將身上的精液給集中在兩腿間,像是盛著一杯濃濁酒似的。她這樣做,這純粹只是為了好玩。

  在得知她們得靠著特殊方法才有可能使自己懷孕後,這些精液就成了明可不用擔心,甚至是可以盡情把玩的東西。特別是將之集中在陰部,這種視覺上有點危險的感覺,特別能讓她陶醉在其中。

  當然,明也不忘注意泥的腳。泥射精之後,肌肉變化得相當快;先是收緊,一點類似三頭肌的輪廓自小腿出現。她不僅浮現兩排腳指,連踝關節也變得比較明顯。

  不要十秒,泥從大腿到腳底都開始變得像人類;至於她的雙臂,好像也快脫離原來的肉柱模樣;變化的過程不算慢,有點接近植物發芽或開花的過程;非常優美,明想,很希望能拿攝影機錄下來。

  雖然泥的腳指還是連在一起,且可能還不能跑或跳。但至少,她能夠順利走直線,也不再那麼容易感到疼痛。半睜著眼的明,再次看向泥的上半身;因高潮而變成桃紅色的身體,看來不再那麼病厭厭或殺氣騰騰。

  再給予泥幾次能量,她的身體應──無論是自臉頰或陰部開始──該會也像絲那樣,漸漸轉為淡櫻色;她的手部未出現夠多的變化,明想,絲也是在與自己做第二次之後,才長出更多手指。畢竟是身上有許多次要觸手的生物,抓取等簡單的動作光靠它們就足夠了。

  明還注意到,泥腿部的皮膚顏色變淺,線條也變得較為均勻

  先前,泥的腿上有不少方型的深色黑塊,那些都極有可能是淤血。明咬著雙唇,曉得自己不可能直到現在才發現。其實,她的一部分意識早就有在這些細節,所以才會在替泥口交的時候,刻意避看泥的雙腿。

  在這之前,明乎不感到自責;而在這之後,她也不用感到有什麼過意不去了。

  攤在地上的泥,大口呼氣。有好幾分鐘的時間,她嘴裡只小聲唸出一些明聽不懂的話,好像是在回憶剛才的過程。似乎有一小段時間,她真的是睡著,也許還作了一場夢。

  要過了約兩分鐘後,泥才再度睜開眼睛。她一注意到明的視線,就馬上坐起來;速度之快,簡直像是用彈跳的。先將自己腰上的觸手整理一下,再把兩腿間的主要觸手給收起來;明不覺得她在做過那一番整理後是有多大差異,不過明很喜歡她低頭、跪坐的模樣。

  明把身體往前傾,問:「現在如何?」

  下一秒,明用力眨了下眼睛,將一個大大的嗝給分段吐出。如此,才不會將她胃裡的精液給翻出來。

  「好多了。」泥看著自己的雙腿,說:「可說是從來沒這麼好過,比上次和妳見面時還好。明,妳真是天才。」

  因為這種事而得到稱讚,讓明既感到高興,又覺得有點難為情。

  「現在,我又可以在附近『開門』了。不過,在那之前──」泥舔一下左邊嘴角,看向明。後者正摸著肚子,覺得自己晚點可能吃不下午飯。接著,也許連續兩天,她身上都有滿滿的精液氣味。

  明一時太投入,沒想到以後的問題。或者該說,她只想著肉室裡的行程,忘記晚點還要回家,以及星期一要上課的事。學校可以請假,家裡要怎麼辦?還是說她得喝下一堆水,再泡澡超過五小時,把那些味道都逼出來。

  就在她正感到煩惱的時候,慢慢靠近的泥,伸長舌頭,替她清裡身上的精液。明睜大雙眼,叫了出來。泥在舔到她的耳朵和腰時,還忍不住笑出來。

  明的頭髮和頭皮,泥清理時都特別仔細。和絲一樣,泥只需要輕輕讓舌頭滑過去,就能讓黏附在上頭的精液就全落到嘴裡,之中也包括先前絲射在明身上的。

  抬高雙臂的明,一連叫了好幾聲。而聽著泥的吞嚥聲,會讓身體更有感覺;明也注意到,自己又流出不少汗。

  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攝取水分了,明想,難怪覺得有點不舒服。她不可能只喝精液來解渴,於是問:「妳能幫我弄些水嗎?」

  未立刻停止舔舐的泥,右手稍微抬高。她把頭靠在明的雙乳間,看著一根肉柱就從肉室牆上伸出。

  她把明的手拉過去,說:「左手抓著它的莖部,右手則握住末端,往左邊轉一下。」

  立刻照做的明,馬上聽到「啵」的一聲。肉柱分成兩段,這下,她兩手各拿著一根。

  泥舔濕雙唇,說:「把嘴對著它的尖端,用吸的,雙手也稍微使點力。」

  和剛才一樣,明照她說的做。

  一開始,明曾以為裡頭的水會很腥,說不定嚐起來就只是稀一些的精液而已。不過,她舌頭一碰到水,就很驚訝的發現,嚐起來不僅極為順口,甚至還相當甘甜。很快的,她把肉柱裡的水都給喝下去。是解渴了,但喝得太快,讓她有點想吐。

  明右手扶著頭,想把噁心感壓下去。

  突然,泥抱住她。

  伸長舌頭的泥,顯然有辦法減輕明的負擔。而當她的舌尖又伸出幾絲細長觸手到明的喉嚨裡時,明是真的有種強烈的嘔吐感。

  為避免場面變得難看,明有點想推開她。

  而泥抱得很緊,並說:「不用擔心。」

  「很髒──」明強調,臉已經綠了。

  「我說不髒。」泥說,語氣極為認真。

  實在忍不住的明,腹部一縮,裡頭的東西都翻了上來。然而,接下來的場面卻不如她想的那般噁心。

  泥用那兩根極為細長的觸手,瞬間吸走那些從胃裡翻出來的東西;明先是這麼以為,又發現,又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呼出一大口氣的泥,把那兩根細長的觸手收回來。舌頭在滑過明的嘴唇,又牽出幾條細長的唾液絲線;泥邊笑邊說:「我在妳的胃裡開啟漩渦,把精液和未消化的早餐都給送走。」

  泥口中的漩渦,指的就是那扇傳送門。在不久前,她也用「開門」來描述這個法術的啟動程序;明搞清楚了,覺得這招真是方便。

  泥對她微笑,繼續幾分鐘前未完的事。明還剩下胸部、雙腿,和陰部未清理,而泥刻意把這三個部位留到最後。剛才經歷嘔吐的感覺,讓明對性刺激的感受變得有些遲鈍,但那也只限於頭半分鐘而已。很快的,泥的舌頭又讓她的陰部發熱。咬著牙的明,乳頭和陰蒂都再次勃起,嘴巴更是吐出和幾先前差不多的喘息聲。

  和絲做過兩次,剛才還為泥服務,現在卻又如此;明想,自己的性慾彷彿無底洞,比泥的漩渦還要深。

  滿臉通紅的明,好想偏過頭。可泥的舌頭好溫柔,簡直和絲一樣;明覺得,這時若把視線移開,就太失禮了。

  明儘管已經很清楚前因後果,腦中的理智卻還是忍不住質疑,這真的是泥嗎?那個曾逮住她、帶給她帶來不少痛苦經驗的觸手生物,如今不再擺出傲慢的態度,還自願服侍她。

  前後的差異之大,讓明的戒心一時之間仍未完全解除。泥多少能察覺到她的想法,所以更靠著行動來強調自己此刻的心態。她在舔明的雙腿時也很仔細,而在過約一分鐘後,她還用自己的胸部與其他觸手去貼著明的小腿肚。這些動作顯然和清理無關,純粹只是泥很喜歡擠壓皮膚和肌肉的感覺而已。

  伸長脖子的明,先是抬高左腳,然後是抬高右腳。泥在舔她的腿關節和腳底時,特別多來回了幾次。泥像小孩吸吮奶嘴那般,吸著明的每個腳指;在仔細舔過每個腳指縫後,她才確定自己有把明的雙腿都清理完。

  往後退一點的泥,低頭看明的腳掌。

  明併攏雙腿,感覺更不好意思了。很顯然的,泥對自己清潔效果極為滿意。

  咬著牙的明,感覺自己幾乎要被罪惡感壓垮。考量到這些生物的健康,她認為,下次該用比較單純一點的處理方式。

  而當泥抬起頭時,明口中各種表示阻止的建議就吐不出來。因為,她看見泥又露出彷彿正經歷高潮的紅潤臉龐。

  果然,前幾分鐘的對她們來說,也是很享受的嗎?明想,嚥下口水。泥對她露出微笑,那張微醺似的臉,好像隨時會打出一個陶醉的飽嗝似的。

  還有一處,泥還未處理。不好意思讓她等待太久,明自行把兩腿分開。在肉室裡,明已經有好一段時間都沒穿上衣服,即使如此,當她做出這個動作時,還是會羞到閉緊嘴巴。

  再次吐出舌頭的泥,把腦袋伸向明的兩腿間;先是舔膝關節,接著是陰毛,然後才是陰蒂和陰唇。到此,明對她的任何一下舔弄,都無法忍住不叫。

  泥不僅舌頭相當靈活,呼出的鼻息也是既熱又密集。先繞著陰蒂轉圈,接著是貼向陰道口;幾秒鐘後,她使勁全力的,把舌尖往裡頭鑽;明察覺不對,趕緊說:「等等,我還沒──呀!」

  黏滑的「滋咻」聲響起,泥的舌頭進入陰道深處;閉緊雙眼的明,不斷大叫。泥的舌頭往各個方向鑽動,一下就把大量的精液和淫水都給舔下肚。

  不到半分鐘,明就伸直腳掌、吐出舌頭。她不單只是高潮,還失禁了。

  泥在感受到溫熱液體的頭一秒,就把嘴對上。她把明的尿液給一口一口、咕嘟咕嘟的喝下肚。過約一分鐘後,泥慢慢的把舌頭收回來。

  自己的第一次失禁竟然是獻給泥,在這之前,明可是連想都沒想過。面對這般突然的攻勢,明即使全身癱軟,也想抱怨個幾句;但泥很快抱住她,顯然打算用撒嬌來掩蓋那一點罪過。

  很快的,明注意到泥的雙手;無論是形狀和指頭數目,已經變得和人類沒兩樣。所以無論是哪一方高潮,觸手生物都可以得到能量;連眨好幾下眼睛的明,現在曉得了。她看著懷中的泥,有點譴責味的說:「該說妳狡猾嗎?」

  「抱歉。」泥在她左乳房前轉頭磨蹭,笑著說:「我想,我有點被妳寵壞了。」

 肉室裡,一切依舊:大窗未隨著絲失去意識而消失,肉室的光線和地板材質也依舊運作正常。這樣的地方,即使不論生化上的成就,在藝術上的潛力也相當驚人;雖會讓人聯想到女性的陰道,明想,或許還是足以被稱為「名器」的陰道。

  然而,在此處待久了,便很難討厭眼前的景象;她已經學會欣賞這一切。和一開始進來時不同,現在,明在肉室裡會覺得很有安全感。在這裡,她可以安心拋開拘束,表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要是沒來到這裡,許多美好的事她都將錯過:認識絲,成為女人

  接著又認識泥,明想。晚點,她還要認識更多人。明低下頭,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她咳了一聲;在確定餵養就只能透過性行為來達成後,她常常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和泥做過之後,明已經可以大致想像自己一次為多位觸手生物服務的畫面;不只是要接受他們的抽插,最好還要願意讓他們都射精在自己體內,就算之中有幾位與人型相差甚遠也一樣。

  
  或許,餵養他們不會比養一個小孩來得困難;既然們已經有好一陣子都缺少餵養者,就表示她們其實可以好一陣子都不做愛;也許一個月只要做一次就行了,可那樣會寂寞吧?明想,看向絲。後者身上的黏液減少,塌陷的輪廓與關節也變回來。

  全身幾乎都融化過一遍的絲,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大問題。現在,她雖然還沒醒來,但已逐漸恢復原狀;曾經軟軟爛爛的身體,在短時間之內又自動重建至筋骨完好的模樣;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原理,明很難想像。

  又經歷兩次高潮的絲,身體沒再出現其他色彩;即使吸收兩次能量,她的肌肉線條和觸手數目等都和幾個小時前沒兩樣。看來,絲的身體進化已經到了頂點,明想;如果只看做愛數目,泥似乎也差不多。

  明抬高眉毛,覺得這些生物的潛力應該不只如此。

  泥正用剛長齊的手指,輕輕撫摸明的腰與乳房。稍微低頭的明,面露微笑。

  泥那雙眼尾尖銳的金色眼睛,總是惡狠很的瞪著明。現在,她面對明時,只透露出善意與順從。

  泥的線條臉部依舊比絲尖銳,這也使她看來要比絲來得成熟一些。雖然這兩個人是雙胞胎,但外型卻彷彿差超過三歲。

  單看體型的話,泥應該比較偏向明這個年齡的女孩。而明又長得比同年齡的女孩還要成熟些,無論是胸部還是臉蛋。

  特別是胸部,明想,左手搔著臉頰。靠在她懷中的泥,常不時低下頭;先是使勁嗅聞,然後嘴唇貼在明的一邊乳房上,好像是在感覺底下的心跳,或純粹只是享受那柔軟的觸感。

  明記得,自己的腿比較吸引絲,而泥則顯然比較喜歡她的胸部。

  泥在明高潮後,不只是長出一雙人類的手,頭上的觸手末端也出現一點純黃色。和絲頭上的冰藍色一樣,這些色彩純粹就只是裝飾;明猜,在這類特徵出現時,應該就表示她們體內的能量其實已經多到快要滿出來。

  露出得意笑容的明,一邊撫摸泥的頸子和背,一邊望向大窗外。

  太陽的位置依舊高得很,這表示他們從談話到迎接性高潮,可能最多只花了一個小時;現在還是正午吧?明想,肉室裡沒有鐘。而她也沒有帶手錶的習慣──由於走路時總是不特別注意,她常常會刮傷這類配件──。

  明有一隻手機,相當舊的機型,是手基剛進入彩色螢幕時代的產品;缺點是開機後,要等不只一分鐘才能進入電話簿,優點是待機時間很長,一格電可以撐不只兩天。

  而那支手機也沒在包幫裡,因為她不希望與絲在一起的時候,會被任何人打擾。應該帶來的,她想,開震動就好。明不確定自己在肉室裡待了多久時間,只曉得自己從未這麼長時間沒穿衣服。

  就算是在洗澡時也一樣,明想,先稍微計算一下:與絲做第一次時,她因為祭出言語攻勢而讓絲快速高潮;到了第二次,她和絲做得還算久;兩次加起來,應該至少有半小時。

  泥最後的舌頭服務是個意外,明很快就達到高潮,而前半段還是花了;雖然只有口交和乳交,但把交談的時間算進去,應該也花了至少半小時。

  根據泥提供的資料,絲失去意識後,至少要過一小時才會醒來;扣掉和泥接觸的時間,應該有將近三十分鐘,明想,覺得這麼一點時間就夠用了。

  要去和其他觸手生物見面,而就算每位都分配至少十分鐘,明也不敢說這樣就算是「認識」他們。在那之前,她還是把注意力先放在泥身上。

  隨著泥的輕撫,明的身體又漸漸熱起來了。她覺得懷裡的泥很可愛,忍不住又抱得更緊一點。

  下一次,明會接受泥的插入。也許過不到幾天,她就會和她們做到連站都站不穩的地步。

  別再浪費時間了,明曉得,「我想,是時候該與其他人見面了。」她說,搔了下泥的頸子。

  泥屏住呼吸,背脊發出一陣顫抖。約兩秒鐘前,她把明的左邊乳頭含到嘴裡;一股稍強的吸吮感,讓明叫出聲。

  泥顯然忘了自己一開始的任務,而就昨天的事看來,她不該如此的。才沒有忘!泥在心裡反駁。嘟起嘴巴的她,只是想再享受一下被明抱在懷中的感覺而已。那不和跟絲一樣了嗎?她想;彷彿聽到明和絲一起吐槽的聲音,趕緊將嘴巴張開。

  下一秒,泥閉上眼睛。正在用力深呼吸的她,刻意不去看明的胸部;但殘留在腦袋理的柔軟觸感,還是令她身上的觸手蠢蠢欲動。

  泥決定做些別的事來轉移注意力,但又不想哼歌或吹口哨;那樣做,欲蓋彌彰的感覺太強烈了;明應該會覺得很可笑;而一想到昨天的事,泥又覺得,能讓明發笑是再好也不過的了。只是,明的性慾也會被明的笑聲激起。此時,她們都決定要節制一些。

  明起身,動作有些無力,還摸著肚子。泥看到了,想起明的胃剛被清空,現在應該餓了。

  泥舉起右手,往身後的大片空間輕揮一下;動作雖然不算俐落,卻有點戲耍的感覺。明曉得,泥相當喜歡自己新長出來的手指,樂於讓它們在這種細節上也展現出魅力。

  在發出一串「噗嚕」、「呼嚕」的聲響後,地上一共升起了五根肉柱。泥用腰上的觸手指著它們,一一介紹:「最左邊的,室裡頭添加大量礦物質的純水,而左邊倒數第二個的,則是配合人體電解質所調配,嚐起來鹹鹹的──。

  就是礦泉水和運動飲料嘛,明想,原來肉室裡也弄得出這種東西。她在聽泥講解的之前,就先抓了一根來嚐嚐;雖然有點粗魯,但這是認識新食物的最直接方法。

 
  笑咪咪的泥,繼續介紹:「另外三個是流質食物。」她還稍微提高音量,強調:「都是低熱量的喔!」

  聽起來不太可口,好像是給嬰兒或老人吃的東西;明先是這麼想,但還是嚐了一口;味道比想像中淡,口感也比想像中稀薄,好像放了太多水的粥,但不至於難以下嚥。

  泥在介紹這些東西時,表情很得意。好像是她親手做的料理,明想,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

  肉室能夠養活從外頭進來的人類,卻養不活裡頭的住民。對此,他們又是怎麼看的呢?明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有些嚴肅,這讓泥有些擔心,怕是自己剛才的行為又讓她感到不少壓力。泥豎起右手食指,說:「份量有點多,不用全部吃完沒關係。」

  和絲一樣,泥也會擔心自己新展現出的異形成分會導致明的不快。的確,一名全裸的女學生,幾乎啥也沒問的舊舉起一到兩根肉柱;兩隻手對它們又捏又按的,喝著從裡頭流出來的東西;這畫面除了色情外,還有點超現實;也只有明才會習慣的那麼快,這一點,不只是絲和泥,連其他觸手生物也會感到意外。

  泥表現得如此體貼,卻又露出有些不安的表情,實在讓明感到很不忍心;喝完最後一根肉柱裡的東西後,她在泥臉頰上親一下。

  為了讓泥放心,明又再次露出微笑。

  與幾分鐘前不同,現在的明,十分享受胃裡的些微鼓脹;一種彷彿修復體內臟器的舒適感,一路從體內擴散到體表,好像比吃普通食物還要來得健康;不過幾秒,她身上的疲憊感就消去大半,雙腿的酸疼也減少許多。

  這表示,可能到了晚上,明又會想要了;而就昨晚的經驗看來,這是很有可能的。
現在,明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不願意把力氣浪費在手淫上。因為還年輕,容易發情是理所當然的;明想,兩手摸自己的肚子;現在,有兩位觸手生物渴求這個身體,不久之後,還會增加到五位;不是「隻」,是「位」,她很重視這點,

  雖不知一般人會怎麼想,但絲的看法,明完全同意;要把他們當成是和人類差不多的生物看待;事實上,從種種跡象顯示,這些生物無論是的生命力還視精神強度都遠高於一般人類。她們的腦袋也不差,明想,智商也許高於平均值,而這或許也是他們難以找到餵養者的原因之一。
  
  在明舉起最後一根肉柱前,泥就已經在忙漩渦的事。
  
  「會有點久,」泥說,舉起雙手,「在身體充滿能量後,我反而要重新掌握施法的手感。」
  
  原來她就稱這些「啟動特殊效果的過程」為「施法」,明想,以後應該會看到更多。
  
  過快三十秒,漩渦成功開啟;發出「咕嚕」、「嗚嚕」、「哇吱」、「嘎啦」的聲音,好像有許多猴子或蝙蝠在裡頭大叫。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小心翼翼的來到漩渦旁;黑色與白色的線條在洞內打轉,她想,看超過一分鐘鐵定頭暈。

  泥在呼一口氣後,說:「雖然看來是一副油膩膩的模樣,摸起來卻幾乎沒有感覺。」

  為了向明證實這一切都很正常、無害,泥把右手食指伸到漩渦裡,故意去碰觸那些黑白線條。

  但眼前的漩渦,無論是聲音還是整體規模,都比之前要來得大;真的沒問題嗎?明想,仍有些擔心。

  右手摸著後腦杓的泥,很快向明坦承:「其實,這大小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儘管是施展再熟悉也不過的法術,泥還是不小心使力過度。她曉得,明剛才給予她相當多的能量,這種全面性的提升,得花一段時間去習慣。
  
  「但像這樣的意外,僅僅只會出現在施法上。」有些臉紅的泥,強調:「和做愛不同,我們對後一項比較有天份。」
  
  的確,明想,絲不曾因為肉體成長而導致她受傷,泥也不曾如此。為了讓明更加放心,泥選擇將氣氛的尷尬,轉至她們較為熟悉的方向。
  
  明知道,太輕易相信人是不智的。但以利益計算來說,把她害死,對大家一點好處也沒有;光就這一點來看,她就相信泥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都到這一關頭,還害怕泥有什麼心裡變態,也實在有些過分;明想,又認為泥有什麼陰謀,只是掩藏自己心中恐懼的方法;過快兩分鐘後,明承認,自己很怕進到漩渦裡。

  先咬牙、屏住呼吸,再皺緊眉頭,以一附無比堅毅的樣子來面對;接下來,試著伸腳、往裡頭踏;儘管以經嘗試過好幾遍,明就是無法克服。

  像是排隊一陣子後,終於能坐到雲霄飛車,卻突然反悔;也像是在牙醫即將為她拔牙的前一刻,大喊「暫停」或「我要退出」一樣;這兩件事,明可從來沒做過。現在──說像個任性的小孩是有點過分──,但她承認,自己實在不夠堅強。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帶有奇幻色彩的東西,卻還是卡在這一關;要解除漩渦,用走的嗎?不,明曉得,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她必須得快點回家,也最好是能夠在絲醒來之前回到這裡;先與其他的觸手生物見面,也不讓絲醒來後找不到她,聽起來很理想。
  
  又過快一分鐘後,明終於往右轉頭,跟泥說:「抱我進去。」
  
  聽來有些任性的要求,而明沒說「拜託」;她仍想掩飾自己的膽怯,至少在嘴巴上堅持久一點。

  明有點擔心泥會笑她,或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泥很樂意為她服務,一點也不覺得這有哪裡麻煩。

  好像早就期待這一刻的泥,露出笑容,把雙拳舉至胸前;她的外型明明就比較接近人類女性,一下就表現得像個願意滿足淑女需求的騎士一般。

  抬起腰上觸手的泥,先托住明的腋下和屁股,再撐著明的腰、背,和腿關節。不要幾秒,明雙腳就離地。她的兩邊乳房和左半邊身體,常常會碰到泥的乳頭。

  躺在泥的觸手堆裡,讓明覺得很安心。

  下一秒,泥把她稍微抬高。

  稍微縮起身體的明,嘴巴貼著泥的右肩。

  明的身高在同年齡的女孩裡算高的,也不是非常瘦,而泥看來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吃力。不久前,泥可是連支撐自己的身體都有困難。比起仔細計算能量對她們的影響,明更在意另一個細節:這個姿勢,就是俗稱的公主抱?

  光名詞就讓人覺得好難為情,明想,閉緊雙眼。在這之前,她還沒被任何人這麼抱過,就算是和同學鬧著玩也不曾如此。感到很害羞的她,不自覺的縮起雙臂;這類好像表示自己很柔弱的姿勢,過去他也不曾這麼自然的擺出來過。密集的性性經驗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即使對象──可能僅只是外貌──與她同性別也一樣。



  看到明的動作,泥心跳加快。

  而後者儘管相當興奮,卻十分自制;為了壓下慾望,她不僅暫時屏住呼吸,還用幾隻觸手去咬自己的大腿。

  稍微把頭往右偏的明,即便雙眼可見的範圍有限,透過泥傳來的陣陣脈動──有時把左手臂或左乳房都給震出淺波──,她也能徹底感受到泥的情緒起伏

  過約十秒後,泥呼出一大口氣;看著眼前的漩渦,她一邊慢慢吸氣,一邊把右腳跨進去。

  「呼啵」一聲,漩渦關上。肉室景象瞬間消失,睜大雙眼的明,可以看到泥身後的場景變化。

  重力好像改變了,漩渦內顯然比漩渦外要輕上一些;明其實不敢確定,搞不好根本完全相反;哪邊是上,那邊是下,她們離那些黑白線條到底是近還是遠;自己又究竟是一直待在同樣的位置,或一直在旋轉?

  再次閉緊雙眼的明,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從哪處進來的;她才剛進來不到五秒,腦中對空間的概念就完全亂了。

  這裡真的是太花了,明想;一堆黑白線條不斷的扭動、旋轉,從外頭看還好,甚至讓她有種藝術感。

  一開始,她還試圖說服自己相信,進入這樣的空間會很好玩;也許能觸動靈感,甚至會有什麼哲學聯想,諸如此類──

  而當肉室消失時,明就只想閉上眼睛。如此,她才不會讓覺得頭暈或想吐。周圍那些咕咕、哇哇的聲音,也讓她很不安。

  很快就摀住耳朵的明,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一場惡夢裡。

  無論是昨晚或剛才,泥都曾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可她竟然能夠忍受這種環境,還常常用這種方式來回肉室各處;光是這樣,明就覺得她實在很了不起。

  幸好能抱著泥,明想;雖可能永遠無法習慣用這種方式來往,但至少,此刻自己還有個可信賴人能夠依靠。

  不然,明可能會嚇到哭出來。伸長脖子的她,把頭貼在泥的肩膀上。

  泥先是稍微彎下腰,再把幾隻觸手的位置抬高;之所以做出這些舉動,純粹就只是她希望自己的乳房能緊貼明的臉頰和耳朵。

  明馬上就發現,靠著柔軟的胸部,聆聽心跳和口水吞嚥聲,確實能給人帶來安全感。這似乎是一種天性,她想;而能讓不安消失,她當然一直選擇順從。

  幾秒鐘後,明就在不知不覺中,含住泥的右邊乳頭。

  泥也伸出左手,輕輕揉著明的右邊乳房。

  要進到另一處,還得花一段時間。性刺激能夠讓這過程不顯得冗長,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轉移明的注意力。

  早些時候,明對泥所展現出來的氣勢,此時早已蕩然無存。這一點,泥當然注意到了。若她想要嘲弄明,現在正是好時機。

  但一分鐘過去了,泥並沒有那麼做。相反的,她低下頭,把嘴唇頰貼在明的額頭上,哼著歌。
  
  又過了好一段時間,一直要等到接近出口時,明才認出,泥現在哼的,正是自己剛才唱的搖籃曲。

  當初,明不過是為了情趣而隨口編的。這種連分段處都不明顯的歌,泥居然全記下來了。在當時,她除了聽之外,可還得要忍著不射精呢。表示在泥的心中,這首歌是真的具有特殊意義的囉?明想,早知如此,當初應該編得更好聽一些才對。

  很快的,明即使睜大雙眼,緊盯那些旋轉的線條,也幾乎不再感受到什麼恐懼。她覺得好溫暖,也許泥再哼久一點,她就真的會像小寶寶那樣睡著

  搖籃曲很快就進行到一個段落,再接回開頭前,泥把明抬得更高。

  下一秒,泥張口。雙眼半睜的她,用嘴唇包覆牙齒;動作有些慢,顯然有意讓明曉得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明的左邊乳頭就在嘴邊,實在忍不住的泥,在稍微吐出舌頭的同時,也輕咬一下。
  
  「啊嗯──」明叫出來,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伸直雙腿。

  明在喘了幾口氣之後,看著泥。後者閉上右眼,以一個帶有滿滿惡作劇味的笑容做為回應。

  緊接著,張大嘴巴的泥,幾乎要把明的右乳房給整個含在嘴裡。

  可以清楚感受到泥的上下唇、兩排牙齒,與裡頭那條緩慢舔動的舌頭,明想,閉上眼睛、頭往後後仰。

  頸子很快就出汗,體溫也升高不少;明有點想抗議,卻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候,她真的是特別有感覺。

  睜大雙眼的明,哈了好長一口氣。在受到這幾下性刺激之後,泥成功把她內心的最後幾絲恐懼也給趕走;現在,「咕咕」、「哇哇」等聲響聽來不再那麼刺耳,而黑白線條看來就只像是單純的現代裝飾。

  泥在抬頭的同時,又用力吸吮了一下;嘴巴在與明的乳頭分開時,發出「啵」的一聲,音量不小。

  明低頭,看到位於自己右邊乳暈附近的紅色吻痕;一條唾液絲線,正在自己的乳尖前被拉長。最後,那條唾液絲線被泥的舌頭給舔去。咬著上下唇的明,往右偏過頭。當然,她很感謝泥的體貼。但就常識而言,她得先對泥做出小小的抗議。

  笑出來的泥,把下巴靠在明的左臉頰上。明的雙頰本來就已羞紅,現在更是紅得發燙。

  應該已經快到目的地了,明想。很快的,她發現,自己有些問題還沒問:像是等下要和她見面的人叫什麼名字,以及她們這一族該到底怎麼叫;多數都非常重要,而她卻一直忘記。每次和絲在一起,不是忙著做愛,就是忙著吐槽其他事,表示這些事在明心中的順位實在很低。

  明不要求所愛的對象一定要在短時間之內和她交代一切。雖然就愛情的態度來說,她這樣反而顯得有點不成熟。

  滿臉笑容的泥,說:「等下你會見到我們之中最年長的一位,她名叫蜜。你或許會覺得她這個人有些陰沉,但她人不錯。妳應該會喜歡她。」

  但對於明的第二個問題,泥也不知該怎麼答。後者在考慮了快十秒後,才再次開口:「我們的創造者沒有留下太多資料,通常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們再怎麼看,都是高度技術下的產物。他一定曾寫下大量筆記。所以我猜,他是將資料給銷毀了。」

  「為什麼?」

  「說不定對自己創造出一堆怪物感到後悔吧,不過──」泥抱緊明,說:「如果妳成為我們的餵養者,妳就享有我族的命名權,妳甚至可以為我們每個人重新取名字。」

  明想了一下,說:「原來的名字就好,我比較習慣。」

  泥笑了,她低下頭,柔聲說:「以前,我只想到族人,現在,我好像也開始懂絲的想法了。」

  「嗯?」

  「對我們來說,妳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給自己太多負擔,如果成為我們的餵養者,會讓妳感到很不好過的話,不要太勉強自己。」

  明點頭,嘴唇緊貼泥的胸口。

  又過了快半分鐘,漩渦裡開了一扇小窗;正確的說,是通往肉室另一處的出入口開了。而她們接著要前往的地方,沒有任何光線。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2 09:42

18
 明努力睜大雙眼,試圖察覺黑暗中的任何輪廓。兩人跨出洞口。噗嘶一聲,漩渦關上。眼前是一片漆黑。

  由於一路都給泥抱著,所以明沒跌倒。這裡雖然不如漩渦裡亮,卻讓明比較有安全感,至少知道自己現在屁股朝下,而雙腳踏的就是肉室地板。

  泥幾乎用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就只是為了小心翼翼的把明放下來。後者因為看不見,只好先四處嗅聞一下。

  在與絲和泥相處過後,現在的明,更加習慣使用自己的鼻子來分析陌生環境中的細微資訊;這裡的空氣比較清新,溼度也較低。

  畢竟,先前所在的地方,充滿明和絲的體味;而除了引入公園內的水氣外,她們的各種體液也為大窗前的空間帶來不少影響。

  後來還加入泥的,明想,努力使自己的嘴角不會一下上揚太多。若不是因為鼻腔裡曾充滿精液,明現在應該會覺得更加舒暢。這裡也比較溫暖一些,卻好像是因為不怎麼通風所導致。

  明伸了一下懶腰,先前在漩渦裡太緊張了,讓她雙腳一落地,就有種得救了的感覺。雖然恐怖,卻是個不錯的法術,以後或許會很依賴它;至少減短來往肉室兩端的時間,明想,得儘早習慣才行。

  就在她打算再問泥一些問題時,有個東西突然出現。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明,感覺右乳房被兩個銳利的東西刺到。一般人──無論是不是女性──遇到這種事應該都會緊張得大叫,但她沒有;儘管被咬得有些痛,但她曉得,是絲和泥的同類,也許是被她的體味吸引。

  以打招呼來說,這樣實在有點粗魯,明想;要馬上就在這裡為這些新認識的觸手生物提供服務嗎?雖然有點不公平,她還是希望他們先等等;至少,等絲恢復意識。

  當然,最理想的,是讓明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她來這裡,只是為了和他們的領袖先談談。這一開始就決定好了,儘管如此,她到現在還是不確定要怎麼起頭;或許這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而是由對方來決定。

  泥把這裡點亮,明趕緊瞇起眼睛。這裡的肉室顏色比他們先前所在的地方淡些,周圍的肉塊好普遍缺少生命力,有點像是失去血液甚至發炎的肌肉組織。

  睜大雙眼的泥,很快就注意到那個掛在明胸前的傢伙。泥先是後退一步,右手高舉過頭。接著,她的左手橫過胸前,兩腿也幾乎徹底癱軟似的大張。這是泥受到極大驚嚇時會有的連續動作?明想,挺有喜感的。

  泥這動作最多只維持一秒半,很快的,她恢復原來的姿勢,大喊:「露!」

  這是明胸前觸手生物的名字,而即使

  咬著牙的泥,很快的衝過來。現在,她不用舉起觸手裙也能跑了,明真為她感到高興;在心中有滿滿成就感的同時,明也真希望能把這些都畫面給拍下來。

  在一片黑暗中,讓可能成為餵養者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泥身為帶路的,是該出面處理;一開始,明也是這麼認為。然而,就在泥好像要出手垂打露的腦袋時,明卻舉起右手;先阻止泥,再以一個眨眼──難免透露出一點困擾和恐懼感覺──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這位名叫露的觸手生物,皮膚相當白。她的軀體線條與絲和泥類似,這表示,明想,她也是人形的;到目前為止,那些較令一般人難以接受的觸手生物,明還未遇到。

  接著,明注意到,露不僅乳房相當突出,兩腿之間也沒有主要觸手;這表示與絲和泥比起來,露的身體徹更為偏向女性;說不定有完整的陰道,甚至子宮,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腦袋略微往上仰的露,頭上的觸手頭髮把眼睛給徹底遮住。明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盯著鼻子或額頭瞧。

  與絲和泥比起來,露的觸手頭髮形狀較扁,長度過肩但不及腰;除此之外,露的觸手頭髮有些捲,卻好像不是因為情緒,而是天生如此。原來還有這一型的,明想,如果好好整理一下,露的外貌應該會有點時髦。

  露應該是在表示歡迎,而沒有任何惡意;明有點想熱情回應她,只是不確定該先親吻額頭,還是以舌尖刺激她觸手頭髮的根部。

  無論如何,要先讓對方有好印象;明的腦中雖閃過這些念頭,卻又怕露會因為受到刺激而咬得更用力。

  被咬住乳房,真的會很痛;這個名叫露的,牙齒不僅長,還咬得很深;然而,明想,一下就這麼深入,不該只有這麼點疼痛。明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叫出來,也不只是因在黑暗中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會慢半拍,或是她想要表現得有包容力這麼簡單。

  也許露還瞬間注入有麻痺效果的──毒液?明是有點擔心,從頸子到胸口還冒了點冷汗。

  終於,過了近十秒後,鼓起勇氣的明,伸出右手,摸了下露的額頭。接著,明還低頭,使勁嗅了幾下:有種近似肉桂的味道,在那之下,則感覺是清新果肉混著青草味。露的體味比絲要來得強烈,又比泥少了點野的感覺。

  與絲和泥差不多,露的雙腳也因為缺少能量而退化成圓柱狀。不過,在明目前見到的觸手生物裡,露應該是最高的;要是挺直身子,她的身高可能還超越明。

  泥兩手抱胸,看來還是很想要再次開口。伸出雙手的明,稍微撥開露的觸手頭髮;一對微微張開的銀色眼睛,白色的睫毛既細長又均勻;整體來說,露的長相比泥還要來得成熟。

  當明撫摸那些微捲的觸手頭髮時,露的嘴角微微上揚;如此輕盈、柔美的笑容,讓明聯想到絲。然而,露的表情看來更為無力。她好像沒睡飽,明猜,這應該是表示她極為缺少能量。然而,這樣的露,有種獨特的魅力;明才看一眼,心跳加速。

  露的呼吸平穩,乳房與臉蛋還帶有一點水嫩光澤。她四肢末端已經有些乾澀,甚至有點萎縮。所以,她在咬住明時,沒有同時抱住明的身體。不像絲或泥,露的背或腰上都沒有次要觸手;是為了節能而截去,還是早就已經壞死;想到這裡,明也意識到,有可能,露光是這樣站著,就已經耗費大半力氣。

  又過快十秒後,露終於鬆口。明馬上摀住右乳房,皺起眉頭;果然流了些血,卻不是十分痛。泥看來很生氣,而露卻只是舔了舔嘴唇,像是沒看到般。

  就在泥要伸手抓露的肩膀時,露開口──音量很小,聽起來有種媚惑感──「人類啊,這陣子妳的壓力不小;短時間經歷不少傷心事,情緒起伏很大。不過整體來說,妳體內廢物排出的效率是卻來越好。妳啊是一個被愛情灌溉的健康女孩。」

  原來,露可以透過品嘗血液,來得知一個人──至少這一週內──的身體狀況;厲害,明想,雖然佩服,但露說的話,也讓明臉紅。

  往右偏過頭的明,兩手掩著陰不,好像怕有精液從陰道裡流出來。儘管從裡到外已經被泥給清理得乾乾淨靜,明卻還是會有將暴露更多的感覺。

  露再又舔了下嘴唇後,繼續說:「妳的皮膚啊,以後還會變得更好喔。繼續這樣的生活,幾十年後,妳會發現自己老得比同學們慢,聽起來很不錯吧。」

  明摸著肚子,問:「那我的子宮呢?」

  「也是好極了。」露回答,彎下腰。伸長舌頭的她,舔了下明的肚子上緣。

  看來,露也和絲一樣,很樂意住在明的子宮裡。

  站在一旁的泥,看來還是非常煩躁。露在她心中好像不是個可以信任的對象,明猜。

  這時,又一隻觸手生物出現了;不是透過漩渦,而是從泥的身後走過來。

  聽到些微腳步聲的明,立刻低下頭。很快的,他和明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公尺。泥睜大雙眼,而有一瞬間,她幾乎要屏住呼吸。連剛呼出一大口氣的露,也是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明瞇起眼睛,心想,眼前的這位,大概就是牠們的領袖了。過約三秒後,再次抬起頭的露,又笑出來。她揮著手,說:「我得趕快回去休息。再見了,人類。」

  明說出自己的名字,同時揮動右手。然而,她很快就發現,露面向的位置與她差了不只三十度。

  露的視力很差──不,她可能根本就看不見;先前,她也沒注意到泥的表情或動作,明想;一股無比酸疼的感覺從胃部冒出,直達心窩。


19
露朝右轉身,速度非常緩慢。上半身搖搖晃晃的她,兩步之間的距離極為有限,看來和早些時候的泥差不多。

  露的雙腳似乎不會痛,搞不好,她連末梢神經都已經失去作用了;想到這裡,明必須得深吸一口氣,才會稍微覺得好過。

  過約三秒後,那位剛剛才來到現場的觸手生物已停下腳步。身型不算特別壯碩的他,就站在明的腳前。他身上覆蓋纖細的長毛,但缺少光澤;這種四腳著地,尾巴蓬鬆的外型,基本上與犬科動物無異。他的腿上有部分無毛處,屁股上也是,明想;而無論是哪邊,他露出的皮膚都不算細緻,應該是缺少能量造成的;雖走起路來不至於一跛一跛的,但要他跑,應該也只夠應付相當短的一段距離。

  明身後的泥,小聲說:「妳眼前的這位叫做蜜,是我們的領袖。」

  明呼一口氣,挺起胸。和絲、泥以及露相比,蜜看起來確實有些年紀,但他身上散發出的無力感,好像不完全是因為年齡或缺少能量的緣故。

  剛把頭垂下來的蜜,前腿伸直、後腳壓低。一開始,明還以為他是在伸懶腰,後來才發現,他是在鞠躬。明也趕緊兩腿併攏,向她鞠躬。

  很快往左轉身的蜜,抬起頭,用鼻子往前方指了指,示意要明跟在他身旁。明看了下泥,後者點一下頭,說:「我留在這邊。」

  說完後,泥伸出右手,對明比了個大拇指。

  很快點一下頭的明,又吞了口口水。

  蜜身上散發出一種難以親近的嚴肅氣息,給明帶來不少緊張感。

  不過,她的外表倒是讓明鬆一口氣;至少,是明曾拿來性幻想過的那種生物。

  若蜜長得太像是蛞蝓或某種些足昆蟲,明會覺得相當棘手。

  很快的,她看向蜜的肚子與兩腿間:垂下的乳房,一段赤紅色的主要觸手;具有兩性特徵,與絲和泥一樣。

  而蜜應該比較接近女性,明猜,主要根據為蜜身上散發出的一點母性魅力。

  雖然明是一個生長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剛脫離處女業不過幾天;光是絲和泥就能帶來足夠的性滿足,因此,明也不會對於新的對象出現有那麼高的期待。但都到這一步了,她很難想像自己會有餵養她們以外的選擇;所以,先想像自己能不能把她們給抱在懷裡,舔舐、愛撫她們,然後再接受她們的插入,是很重要的;若不是因為先前已經經歷過兩次高潮,也消耗不少體力,明現在可能就會流下淫水,面頰也會紅潤許多。

  露不用說,明覺得她的胸部和屁股尤其漂亮;白得像是乳脂的皮膚,相信不只是明,連一般男性都難以抗拒。不過,比起品嚐她的身體,明更想治好她的眼睛。然後,明會試著要她別再用那麼粗魯的方式打招呼。

  幾分鐘過去了,明和蜜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後者到現在都還不說話。頭兩分鐘,明還挺能欣賞她這種酷酷的風格。

  然而,面對彷彿無止盡的肉室空間,明實在是悶到有點想要打喝欠。蜜不僅沒回頭,又老是臭著一張臉;和周圍的蒼白肉塊一配,此處的氣氛好像只會越來越沉重。

  蜜可能是在等明開口,可該先談些什麼呢?一開始,明想,自然是輕鬆一些,像是──

  「說說絲的情況吧。」蜜說,聲音挺低的。

  張大嘴巴的明,一時之間還沒法消化蜜的話。

  蜜再次開口時,沒抬頭看著明:「今天,妳初次接觸的是絲。我有在妳身上聞到她的味道。」

  「對,沒錯。」明趕緊說,卻不慎回答得有些過於簡短。

  不久前,明才和絲做過;蜜的鼻子既然這麼靈,那她鐵定也聞到泥的味道;儘管已經清潔過一次,明想,她犬科動物的外型顯然不純粹是裝飾。對於觸手生物的領袖來說,這應該是再值得高興也不過的了。

  然而,蜜的語氣卻幾乎不見任何愉快或興奮。半睜著眼的她,好像隨時都打算好好抱怨一番;她的不耐和煩躁,簡直連最細微的吐息也顯得灼熱;明知道,自以這樣想是有點過於主觀。

  說不定蜜只是不習慣一下就讓內心所想的在臉上表達出來,明提醒自己,別太緊張;換個角度想,蜜的表情之所以如此僵硬,可能只是太期待聽到好消息。

  明認為,自己還沒有下流到願意與剛見面不過幾分鐘的對象做愛。然而,她現在卻非常想看到蜜興奮的樣子。

  面對觸手生物的領袖時,把這視為挑戰目標,明想,應該是很合理的。如果她能成功讓蜜的主要觸手充血──無論是透過發言或舉止──,就表示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沒那麼遠。所以,不等蜜問下去,明繼續說:「剛剛,她融化了。」

  說完後,明呼出一大口氣;據實以告,她想,這樣做應該沒錯。蜜一定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而明即使已經描述得很隱晦,也還是會感到有些害羞。

  無法對剛見面不過幾分鐘的人搔首弄姿,也很難一下就講出與絲做愛時的細節,明想,那樣實在是太不羞恥了。前段時間,明承認,是有點太高估自己了。但這不阻止她繼續嚐試下去,即便蜜繼續保持沉默。

  明先是花幾秒注意自己沒有同手同腳,接著,她盡量語氣平凡的說:「然後,我與泥接觸,讓她的健康情形好轉。」

  語氣忠難掩驕傲,或許還有點自嘲的味道;明想,難免顯得有些幼稚。

  過了快十秒後,蜜把眼睛稍微睜大。除此之外,她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根本沒在聽明說話。

  明以為,就算蜜的臉被毛覆蓋住,也應該能夠從步伐(也許改變方向、速度,或者停下來)、嘴巴(開闔、吐氣)、耳朵(也許顫動)、尾巴(左右搖晃,或者豎起來)顯示出一點情緒起伏。

  然而,蜜就只是一直往前走,連呼吸節奏都沒變。這讓原先充滿期待的明,多少覺得有些沮喪;會不會是剛才的發言,讓蜜以為她和那些老喜歡強調自己早已不是處子之身的年輕女還沒兩樣。

  那樣的傢伙喔,明想,瞇起眼睛。她班上也有幾個,事實上,這種人──無論男女──從國中時期就開始增加。他們之中有不少實在是太過招搖,讓周圍的人都覺得很煩。然而,明不會詛咒他們;多數時,她根本懶得理會

  事實上,在一些時候,明還願意祝福他們──不全是以年輕人的叛逆角度來思考,而純粹是拿出身為一個人應有的樂觀與善意──。當然,在更多時候,她還是會覺得這些傢伙有些離譜。而到了現在,明卻覺得自己和他們差不了太多。

  即便如此,明還是覺得和那些傢伙比起來,自己與絲和泥的關係顯然更為健康。雖然沒有人類朋友站在她這一邊,是讓她有點寂寞。在未來,這也是她要快點習慣的;光是這幾天,她就得習慣不少事。一切都是為了和觸手生物維持長久的關係,而要成為他們一族的餵養者,內心可不能太脆弱。

  又過了好幾分鐘,蜜依舊是那個樣子。咬著雙唇的明,背脊等處因為不安而冒冷汗。蜜好像已經看穿她在想什麼,搞不好再過幾分鐘,蜜就會對她嘆一大氣。

  千萬不要!明想;不然,她可能會在蜜的面前,使勁抱頭後仰至頭頂著地。

  蜜應該不會看不起她,但明不敢確定。也許這個年紀最大的觸手生物,個性比她想像中還差;她不想先這麼假設,但蜜的沉默只會讓她越來越不安。

  終於,當明已經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時,蜜開說:「雖然妳看來是已經原諒泥了,但我還是要代替她向妳說聲抱歉。確實是我安排她去與絲碰面,但我並未建議她如此行動。妳應該也發現了,她對我們一族的忠誠度相當高;能夠將自身的感性以理性箝住,這的確需要一些功夫,卻也讓她的行為變得極端。」

  明點頭,同時又伸出右手,輕搔自己剛被露咬過的地方;右乳房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卻有點癢,感覺很像是結痂已到尾聲。

  現在,泥無論內外,都有了些改變;在漩渦裡時,她甚至還說,自己懂絲的想法;絲為何要為明著想,她不僅了解,還好像也願意像絲那樣,以明的感受為中心。或許,蜜正是已經觀察到這一點,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明在認回憶早些時候的細節時,表情雖然正經八擺,口水卻一下激增。稍微把下巴抬高的她,連吞了兩大口;一個過分誠實的反應,遠比陰蒂或乳頭勃起都還要讓人覺得無藥可救。

  明伸出右手,用食指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在她確定自己沒有流出任何口水時,蜜突然問:「那──妳覺得絲如何?」

  看似和一開始時一樣的問題,卻更偏重於明的內心感受,而非再次關心絲的身體情況;更簡單明瞭的問法,應該是:「妳喜歡她嗎?」

  這應該是明最不怕回答的,而蜜願意開口──且語氣聽來算平常──,更是讓明稍微鬆了口氣。


  氣氛已經比剛才要好一些,而明可沒忘記,剛才,蜜對她主動提及的部分都表現得極為冷淡。

  現在,明甚至會猜想,蜜之所以再次詢問她對絲的看法,可能是不信賴她的表現。的確,明想,與絲不過相處幾天,就有熱戀的感覺;以交往態度來說,這實在不成熟;除了一廂情願外,或許還暴露出一些病態成份;思考到這裡,明當然覺得很不合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觸手生物尤其不該計較太多──但所謂的見「對方家長」,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明想;實際上,蜜的地位也正相當於──不,這不重要!明咬著牙,提醒自己,別胡亂揣測。


20
「我很喜歡絲。」明挺起胸膛,說:「她真的很可愛,也非常溫柔;沒錯,一開始我是真有被她嚇到,而我們的交往節奏也不可能按像一般情侶那樣──不過,我很珍惜她帶給我的每一次經驗。絲不僅讓我走出最近的感情低潮,也讓我更加認識自己。您也許覺得很荒謬,但我真的不後悔把處女獻給她。而知道她在和我接觸之前都沒有性經驗,對此,我是真的感到非常高興。要我把與她相處視為是生活重心,我絕對是十分樂意。儘管現在,我還是個學生,但只要她不嫌棄,我也願意負起責任──」

  明盡量在一次回答中,把想講的話給一次講完;蜜應該點個頭,或至少應個一聲才對。但又一分鐘過去了,後者依舊保持沉默,且仍然維持那副哀傷樣。明開始覺得她這樣有點沒禮貌,卻又不覺得她是在擺架子或根本沒在聽。應該是因為缺少能量,使蜜消化資訊的能力相當慢;決定先這麼想的明,感覺輕鬆了些;那畢竟是最有可能的,所以,長篇大論對蜜而言不算體貼,但明不想拖下去。

  意識到自己剛才只講到絲,沒有順便談到對其他觸手生物的想法,呼出一大口氣的明,乾脆在蜜提問之前,就先主動說出自己對泥的感想:「至於泥,我承認,她曾經帶給我不少壓力。您也曉得,我與她初次接觸的經驗實在不算愉快。那一次,對我們兩個都帶來不少創傷。可也多虧了她,讓我知道絲的任務,也讓我有機會認識妳們。剛才,我成功替她療傷,所以我們的關係算是一下就變好許多。」

  過了這麼久,明依然挺起胸膛,甚至抬高下巴;任何畏縮或不確定感,她都拒絕表現出來即便這兩天除了浪漫和衝突之外,還有不少荒謬之處;就算她不說,蜜也一定曉得。後者感覺比其他觸手生物都要來得有常識,實際年紀說不定比明父母的歲數相加還要來得大。

  慢慢吸一大口氣的明,為壓下心中的不安感,用右手食指搔了一下鼻頭;鼻腔深處癢癢的的,她猜,裡頭大概還有一點泥的精液。

  突然,蜜停下腳步。垂下腦袋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左前腳。終於,她有筆直前進以外的動作了。

  蜜停下來理毛的動作,看起來挺可愛的;明儘管心跳加速,卻不敢伸手去摸。

  據說,狗有壓力的時候,會舔自己的前腳;當然,蜜不真的是一隻犬科動物,而那外型既然並非裝飾,可能就表示她的天性也多少會受到影響;絲和泥不也是越來越像人類嗎?明想。

  在又過了約兩分分鐘後,蜜說:「我啊,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像妳這樣的人。而在遇見妳之前,我甚至不敢想像絲和泥帶來的會是一名年輕女孩。妳明明還是個學生,又是出生在正常家庭,而妳在與絲接觸之前,也沒過任何性經驗;憑我有限的知識與經驗,我還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因素導致妳如此的超乎常理,如此的──適合成為我們的餵養者。」

  明輕輕點頭,雖然聽起來有那麼點不堪入耳,但總體來說,蜜當然是在稱讚她。

  有那麼幾秒,蜜的雙眼看來不再陰鬱,好像再度充滿象徵著活力──甚至希望──的光芒。但之後,她像是突然想清楚,或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將興奮之情給強壓下來。

  蜜的眼神是否有任何變化,明還來不及確認,那雙眼睛就再度恢復到幾秒鐘前的模樣。有將近兩秒,明幾乎感覺氣氛轉好,而這變化快到讓她以為自己剛才不過是產生了錯覺。

  蜜還有些話要說,而這一次,她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還要來得沉重:「在我還年輕的時候,腦中的想法可是非常浪漫,對人類更是充滿期待;也許你們在不少時候,對自己的評價往往不脫離貪婪、封閉,甚至殘暴。但你們的文明歷史悠久,對於各種衝突、苦難,都有著相當程度的概念,還有著為追求知識與藝術,勇於挑戰禁忌的一面。這樣奇異、多變的生物,在身為非自然物的我眼中,可是真正充滿炫麗色彩的。」

  嘴巴微開的蜜,伸長脖子、抬起頭。她是盯著肉室天花板的其中一個肉塊,沒有看明一眼。

  過快五秒後,蜜繼續說:「我們的創造者,希望能有群智慧和人類相近,卻又在許多方面徹底異於人類的生物。他曾說:『希望我們能夠客觀評價人類。』這個概念很有趣,但我相信,他的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是那個時代的罕見天才。他做到了,所以,我們身在這裡。」

  「妳和他見過面?」明問,實在很好奇這部分,以至於問題出口後,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太急。

  「畢竟我是我族裡最年長的一位。」蜜說,完全不認為明的問題有何失禮之處,「我們出生於十九世紀的歐洲,妳或許曾猜,我們的創造者是一名練金術師,也就是古代的化學家。不過在我眼中,他更像是一名魔法師;而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迷信的人,我曉得,這樣描述聽起來反而有些奇怪。雖然不少時候,他說出來的話聽來比練金術士更瘋狂,但他創造出來的奇蹟,可能比那個時代的科學家和機械工程師還多。他有提到異界,甚至魔族的存在,不過,在我發展到有足夠好奇心與智力去弄懂他所講的一切之前,他就死了。是自然死亡,我猜,他至少有三百歲。

  「他在死前,燒掉自己的大半研究成果;那些畫滿異教圖案,寫滿多國文字的紙張,在多數人眼中看來,大概就只是一堆瘋子的妄想吧。我看他每次研究的時候,都至少會寫滿一張紙的兩面,但我很少看他在研究的時候需要翻閱。」

  「他死時,躺在清理乾淨的研究桌上,頭枕著一本厚厚的地理書,表情安祥、滿足。那是我第一次認識到人類的死亡。他雖然燒掉所有的研究資料,卻留下給我們的指示:如果可能的話,找到餵養者,然後幸福的生活下去。」

  「就只有這樣?」明問,不自覺的提高音調。

  「只有這樣。」蜜說,嘆了口氣,「所幸他在我尚年幼的時候,就教導我許多知識,特別是有關性行為的。」她說這話時,語氣很平常,明猜,那位創造者的教學過程應該不是很刺激。

  蜜閉上雙眼,說:「他並未成為我們的餵養者,但他告訴我,世上有些人類願意接納非人類為性愛對象。」

  「妳眼前就有一個。」明說,嘴角迅速上揚。然而,她的眉頭卻有點抽筋的感覺;一直承認自己的過人和離譜之處,雖是一種面對問題兼宣傳自己好方法,但一直都過於直接,心中的罪惡感就會迅速累積。

剛才,明就是被一陣混亂的心跳給打歪表情。在那幾秒之中,她還有些呼吸困難。爸媽和姊姊的臉又出現在她的腦中,而為了避免心臟真的跳出來,她只得抹去他們表現出厭惡或傷心的樣子。

  閉緊嘴巴的蜜,沒有因明的話而改變表情。而事到如今,明也不再擔心自己這麼說會顯得輕浮。她希望氣氛能夠更輕鬆些,也希望蜜的表情別再那麼悲傷。蜜一定懂她的苦心,只是在這同時,顯然也有新的煩惱,讓蜜的眉頭繼續深鎖

  過約十秒後,蜜吸了下鼻子明看到她雙眼微開,似乎仍在回想。

  就在明想詢問有關創造者的更多細節時,蜜再次開口:「但,即使是我最為天真的歲月,也從不認為找到餵養者是一件容易的事;為了邁向文明,你們人類選擇一夫一妻制。與你們的遠親不同,絕大多數的人類,都傾向於減少日常生活中任何與性相關的成分。」

  蜜所指的人類遠親,是指某種猩猩嗎?明想;與剛才那句話相反的意思,應該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頻繁的加入與性相關的成分」,她和絲倒還好──絲常表現得比她還要節制──但,她和泥卻有點那種感覺,特別是在剛剛。

  這樣好像對絲不太公平,思考到這裡,明咬一下雙唇;泥好像很多事都後來居上,該說不愧是姊姊嗎?

  蜜半睜著眼,接著說:「即便有不少人難以遵守一夫一妻制度,但總體上來說,對於擴大性關係範圍,人類在多數時仍是很排斥的,更別提與多個對像有類似家庭的關係。」

  明點頭,蜜繼續說:「通常,人類的天性就是厭惡所有的異常生理結構,所以就算是人類對人類,先天不足與後天導致的殘疾,都會受到嚴重排斥;就算隨著文明發展,理智漸漸掌控心理,強過生理甚至主宰生理,而那範圍也只是限於人和人之間,而不是人與異種之間。」

  明曉得,蜜不是在責罵她;蜜只是和她述說自己的研究,表現得還比前幾分鐘都要來的有精神。

  雖然有點突兀,又有點艱深,明卻覺得自己不該漏聽任何一段。稍微豎起耳朵的蜜,繼續說:「當然,這世上有些人,他們的愛能夠跨過物種、生死,甚至更多。而那種選擇,通常是所謂的非主流;社會有定義正常與異常的功能,而這正是順應人類的天性。所謂的主流,必定是排斥非主流的,這為了保證全族完整的必然進化。在未來,這種明顯排他的部分仍會被視為是『優勢』而被小心的保存下來。」

  強調一般人眼中的「不可跨越」與「難以接受」等,明想,這的確是不得不正視的問題。雖然她沒再點頭,但還算跟得上蜜的話。

  明曉得,蜜是在強調餵養者本身所須具備的非一般性,以及所要面對的各種困惑。之中有許多細節,明確實是想得不夠深入。雖然她曾經把腦中的困惑都寫在一張紙上,還問過絲不少問題,但她們兩個都太過──浪漫嗎?明想。

  先前,蜜也曾這麼形容自己,這暗示太明顯了。明也覺得,今天和絲的對話,並不能夠完全以「天真」形容。

  而話說回來,原來蜜是個習慣長篇大論的人,和明先前所猜的正好相反;而如此複雜的內容,明也不奇怪她為何要思考這麼久。

  「我們的創造者──」蜜說,把耳朵豎直,「稱餵養者為天使。然而,對我們來說,餵養者不僅是天使,更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也許,妳在進到肉室裡時,會覺得自己是個外來者。但妳應該曉得,一但成為我們的餵養者,妳就等同於成為我們的王,而肉室,就等於是妳的王宮。」

  應該要為此感到很高興嗎?明不確定。她也不覺得荒謬或好笑,儘管腦中已浮現自己坐在觸手椅子上;右手抱著絲,左手摟著泥,不遠處還站著另外三位觸手生物的畫面。還算有趣,但她實在難以習慣這種構圖;比起她身上沾滿精液的畫面,這種離奇的景像好像更不能給爸媽和姊姊看到。

  蜜現在是在強調餵養者在她們心中的地位,比前面幾段好懂多了;先前,明也想過這之中的神聖性,但總覺得蜜不會只講到這些。

  好像還有更深沉,更會讓人感到壓力的話,而蜜在把那些話說出口之前,明就已經能猜到個大概。

  過不到五秒,蜜就再次開口:「妳或許能夠接受絲,甚至接受泥;從她們的成長情況看來,妳可能覺得她們算得上是美艷,或至少是可愛的。妳覺得一但和她們交往,就能徹底解除生活中的苦悶,而即便生活重心就此轉移,你也確實願意把未來都投入進去。但即使是人類對人類,不要半年時間,熱戀的感覺就會過去;在一般人面前要戴著假面具,還要在意這個異空間裡的一切,漸漸的,妳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很麻煩。久而久之,這樣的生活會為妳的身心都帶來不少負擔。」

  所以這幾段才是重點,明想,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會覺得極為沉重。伸出右的她,用拇指按了下右太陽穴,再用食指和中指抹去額前的汗水。

  蜜先是緩慢的吐氣,然後再用力吸一大口氣。稍微垂下耳朵的她,說:「我希望,妳能夠再多思考一陣子。未來──無論任何理由──一但絲和妳有任何不愉快的時候,妳是否會繞過問題的真正核心,而以她的非人之處為攻擊重點。到那時候,妳是否會意識到,其實妳非常後悔選擇過這樣的生活。接著,妳再長大一些,會不會覺得為此失去處女其實相當不值得?也許,妳終究會發現,真符合妳一切需求的對象,是人類男性;你會覺得與人類男性交往、結婚,生下孩子,才是妳該走的正道。當妳有這想法,或許已經上了年紀,到時候,妳應該會覺得,是我們害妳無法享有正常生活。」

  握緊雙拳的明,目瞪口呆。

  蜜舔一下乾澀的鼻子,瞇起眼睛,「當然,妳不尋常。也許,妳完全不執著於人類男性,也許,妳真是夠浪漫到能夠無限延長熱戀的感覺。但還有另一個問題,我想妳也早注意到了:我們的壽命比人類長,這表示,若無意外,妳會比絲還要早死去。而在那之前,隨著年紀增長,妳會對性越來越沒有慾望,就算有,妳也沒有體力再與絲玩下去;面對鏡子時,發現自己全身佈滿皺紋,關節腫脹疼痛,而絲依舊是皮膚光滑、肌肉有彈性,全身上下充滿生命力;到那時候,妳敢說,自己不會有任何後悔或傷心的感覺嗎?」

  明發現,自己還真不喜歡這個話題。歪著頭的她,儘可能做出一副還算普通的思考模樣。然而,她眉間擠出的酸苦感卻越來越強烈。

  假設自己能夠一輩子都喜歡觸手生物,那最後有關年齡的──明心想,都一起過到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會後悔了吧?但說到傷心嘛,一定會的;想到這裡,她吸了下鼻子。

  而且,一想到絲以後還得找人養活她,明心裡就覺得好複雜;都活到那個年紀,不是應該看得更開些?明雖然這麼問自己,卻沒勇氣再想下去。

  當然,明也可以什麼都不想的,說出一串滿力道、富有戲劇張力的保證。到時候,年齡的部分也可以靠著浪漫來補足,不是說老來伴嗎?這一類的話,連年輕人都能輕易複製;明幾乎下定決心,但蜜的神情讓她打消這輕浮的主意。

  突然,蜜再次開口:「我曾有一名──戀人。」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2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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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蜜是在思考一陣子之後,才把這兩個字給說出來。她看著明,說:「所以,我不是處子之身。」

  輕咬雙唇的明,想強調自己才不在意。然而,她剛剛也和蜜說過,自己在得知絲是處子之身時,心理是有多高興。

  現在,對於泥也有類似的感覺;這樣的話,明想,若不想讓自己顯得不老實,選擇閉口不語才是最正確的吧?

  蜜晃了下耳朵,說:「過去,我們有一位同伴,她能夠將能量吸取,再分給其他人,過程中幾乎不會有任何的能量散失。」

  所以絲和泥才能生存下來,卻又保有處子之身;至於蜜不說自己的戀人是餵養者,明大概也能猜到是為什麼;能接受複數異形生物,這種人必須非常、非常變態才行,明想,稍微抬高眉毛。

  蜜再次閉上雙眼,說:「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的戀人,還有那位同伴,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所以絲從妳身上得到的能量,無法分給其他人。這表示妳會比我的戀人還要辛苦;以後,妳不只要應付絲和泥,還要應付包括我在內的異形生物。」

  一共有五位,明想,說:「有關數量的部分,絲已經和我講過了,對此,我也已經有心理準備。我本來就不是抱著輕鬆的心情來看待餵養者的工作。」

  抬高下巴的明,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來無所畏懼。蜜稍微睜開雙眼,說:「妳真的是相當特別,也許以一般人的標準來看,妳的心態與精神都幾近異常。但──在我的眼中,妳有著一種很了不得的領導者風範。絲能夠找到像妳這樣的人,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運氣也相當重要。我不認為妳是可以被輕易取代的,也不認為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或第三個和妳一樣的女孩。不過,妳應該也早就意識到,像我們這種誕生自一個術士之手的生物,注定從這世上消失;與之相反的任何做為,都是違反自然的。

  「我之所以強調這些,不是為了什麼;妳應該看得出,我不討厭妳,甚至非常關心妳。所以,我想清楚了,像妳這樣的好女孩,不該為我們犧牲太多;竟然拖到現在才這麼說,實在很抱歉。我們已經在沒有餵養者的情形下,經歷過一段歲月;如今,實在不該只是為了自身的任性,而把一個女孩的未來給毀了。」

  眉頭緊皺的明,睜大雙眼。蜜低著頭,說:「肉室裡,有個模仿古代神話所做的池子,能恢復妳處女膜。當妳決定與我們斷絕關係的時候,妳可以不用擔心妳在這方面的損失。」

  聽到這裡,明實在有點生氣。

  當然,蜜說到不少問題,有很多都是明未深入思考,甚至是從未想過的。不愧是觸手生物的領袖,提及的重點總是較為全面;明相信她毫無保留,即便就決策的部分好像出了不少問題,但就誠實方面,她應該是真的沒有瑕疵。

  但說能夠幫明恢復那層膜,還說什麼未來不會有任何損失,這真的會讓明覺得受辱。現在,她不是為了向誰討回那層膜而來,以後也不會。

  然而,明儘管咬著牙,卻沒有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光前面的幾個問題,就夠她煩的了;與其他重點相比,那個池子不過就是另一個肉室內的設施而已。蜜沒有惡意,事實上,正是因為她表現出極為純粹的善意,才會導致一種不太搭調的感覺;明提醒自己,別太激動。

  話說回來,明想,自己原本期待的究竟是什麼,跟對方的大家長打聲招呼?然而,花了好一段時間,氣氛卻還是很僵;她期望能夠速戰速決,還以為自己能夠靠著氣勢來另對方感動。

  至此,明發現,自己不僅缺發想像力,可能還有一點傲慢。當然,她要思考到自己的未來;如果按照先前以為的節奏,就只是傻呼呼的就成為她們的餵養者,之後卻慢慢體會到蜜所提到的那些困難。

  那樣的話,明想,不僅突顯出自己一開始的不成熟,還會為她們帶來負擔。然而,她最在意的,蜜卻沒有提到。若她已經年過三十,父母開始催著要抱外孫,甚至積極的籌備相親事宜,而大半同學也早已有「好消息」──可能不少都有兩個以上的孩子──她難道要裝得像是完全缺少那方面的經驗?

  明承認,這問題聽來挺膚淺的;像那樣普普通通的煩惱,時間點應該算介於「熱戀期過」與「年老的悲哀」這兩個之間。然而,她就是覺得這問題最重要;這表示,她對處理另外兩個問題,其實已經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令一個很重要的關鍵,是絲的幻象能做到什麼地步?她能裝成一個普通的男人,先騙過明的父母,再騙過婚宴會場祝賀的人都相信眼前的景象嗎?就算能應付人類的眼睛,但她有辦法連現代攝影器材都騙得過嗎?

  還是說,明該在那之前,就搬到有點遠的地方。但她又不想離爸媽太遠;他們以後可能會需要她照顧。且她與父母相處並沒有什麼問題,突然不告而別也實在有點──

  明扶著頭,覺得腦袋快爆炸了。

  派出絲和泥,卻好像不是那麼希望明真的成為她們的餵養者;蜜也不在乎自己這樣是否顯得很莫名其妙,事實上,她好像已經不是那麼在乎那些本被他們放在第一位的問題了。

  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有些過頭了吧,明想;比起時機上有點瑕疵的關心,這種牽扯到他們生存問題的事,蜜就算表現得卑鄙一點也無所謂啊!

  寧可用這種方式勸退,也不願傷到明;蜜看似無表情,實際上,她走這一段路時,內心一定十分掙扎。

  或許,蜜的蒼老外表不只是因為她缺少能量,也是長期為這些問題所苦的緣故;絲和泥知道她這麼做嗎?明很好奇,她們知道後,會有生氣以外的反應嗎?

  重點仍是在自己身上,明想,把腦袋裡因為性高潮和認識奇異生物的喜悅給壓下去;得重新認真、冷靜,去思考更多現實問題;很顯然的,她也需要絲和泥提供主意。

  一想到這兩個年輕的觸手生物,明的心情就好多了;所有的問題都不得不面對,但不表示她在苦惱的同時,還要遠離這兩個可愛的傢伙。暫時的,她把腦袋裡有關絲和泥的眼睛、胸臀形狀、體香等的資訊提取出來;想像自己把她們都抱在懷中,各親吻個不只十遍;這對於讓自己心跳平復,和抑制冷汗來說,有一定程度的效果。

  從早上到現在,明的情緒起伏相當大。自己居然還承受得住,這點挺讓她感到驚訝的。

  走過一段路的兩人,來到肉室的盡頭;附近只有點點螢光,看不到多少肉塊的輪廓。

  然而,一個設置在地上、呈橢圓形,像是大塊半透明果肉的──

  培養艙?明想,憑她有限的科幻知識,只能想到這個名詞。蜜只需要伸長脖子,那個軟綿綿的囊就會迅速分開,把她全身都給包覆住。

  很顯然,她們在這裡睡覺,或許還靠著冬眠來盡量使得身體的崩壞延後。囊裡充滿綠色的黏液,外層不薄,卻可以清楚看到裡頭的觸手生物。

  明找了找,發現露就躺在不遠處。

  位在囊裡的露,閉著雙眼,胸部緩慢起伏;應該是被泥用漩渦送來的她,表情看來很舒坦。

  而即便是在囊裡,露手腳的萎縮也不會減少分毫,明想,又絕得胸腹一陣酸疼。

  瞇起眼睛的蜜,曲起四條腿。過不到五秒,一堆綠色黏液就填滿她所在的囊。蜜吐出好大一口氣,但氣泡卻不明顯。明甚至沒有聽到咕嚕聲,好像那些令觸手生物載浮載沉的,其實是一大團氣體。

  絲應該也是這樣睡覺的,明想,而昨晚,絲居然能聽到她呼喊聲。

  雖然讓耳朵和口鼻都跑進那些液體還挺沒安全感的,但明很好奇,自己是不是也能這樣休息,搞不好比睡床上還來得舒適。嘴角略為下垂的她,獨自一人走回去。

  儘管兩人的話都非常多,走的距離卻意外的不算長。蜜的步伐不算大,走路的速度也不算快;之所以會覺得距離很長,明想,不只是因為話的長度,也是因為內容所導致。

  回憶先前的對話,明不僅再次低頭,還一連嘆了好幾口氣。很快的,她回到當初與露和蜜初次見面的地方。

  泥留在原地,卻背對著明。坐在地上的前者,正專心看著自己的手腳。

  起先,明還以為是她的手腳又開始痛了。一直要到再靠近一些,明才發現,泥的表情一點也不痛苦,只是看得入迷而已。

  泥比絲還要喜歡自己新長出來的手腳,明想,因為泥有將近一天的時間,都為此痛苦到幾乎無法行走。



22
 以後,這對姊妹說不定連指尖也會出現裝飾色彩,明想;泥感覺挺適合的,就外貌來說,她長得像是已到會打扮自己年紀的女孩;絲就沒那麼像,雖然,她的冰藍色裝飾色彩能帶來不少神秘感,好像是為了呼應人們心中的邪念而存在。  

  明對顏色過分突出的指甲油其實沒什麼好感,但絲和泥的裝飾卻會讓她心跳加快;那些色彩畢竟是健康的象徵,又是她造成的。

  明在高興的同時,也不忘提醒自己,別讓此時的心情化為另一種變態。

  先前,和蜜聊到的話題非常沉重,但一看到泥的臉,明的心情也自然就好些了。

  頭幾秒,兩人先是微笑。接著,明揮手。笑出聲的泥,用不算快的速度起身。在站直之前,用手掌輕輕滑過腳踝和小腿肚;不是為別的,就只是為了誘惑明;泥先是展露自己身體的左半邊,又抬高肩膀,把鼻子和嘴巴都給藏起來。

  泥想讓自己看來更加成熟,順便也遮住因害羞而紅潤的臉頰。睜大雙眼的明,只要稍微往旁邊看,就能察覺這些細節。

  先用灼熱的視線上下掃過,將泥的全身都給大致複習一變;明的眼神未變,嘴巴卻卻微微打開、唾液激增;為避免自己發出太誇張的讚嘆聲,還必須輕咳一聲,明曉得,這樣根本是欲蓋彌彰。

  泥也了解,前段時間經歷過兩次高潮的明,想要再做一次的可能性不大。然而,泥想,面對自己喜歡的對象,本來適度的在日常生活中,加入各式各樣的性挑逗;就算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卻也止不住內心的激動。

  張開雙臂的泥,使勁一跳、撲向明。

 算是在預料之內,明想,很早就站穩腳步。
 
  泥的動作不慢,但有控制力道。在短暫的「啪噠」聲響起後,她幾乎把整張臉都給埋在明的雙乳間。身上是一件衣服也不剩的明,曉得避不了,乾脆也摸著泥的背和屁股;陰蒂和乳頭受觸手刺激,又很快回到高潮前的硬度。心跳加快的兩人,不僅是背脊和乳房,連額頭和頸子都冒出點點汗珠。

  背和屁股都被明來回輕撫,高興得嘟起嘴巴的泥,幾乎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對眼前的一對巨乳又親又吸;又留下不只五個紅印,貪婪和愛意都極為顯著。

  泥在吸一大口氣後,稍微冷靜下來。然而,見到明幾乎是以觀賞藝術品的眼神,盯著胸前的痕跡瞧,泥不僅吐出舌頭,連主要觸手勃起至極限。

  滿臉通紅的明,也忍不住用雙腿夾緊泥的兩隻次要觸手,用溼透的陰部去磨蹭。幾乎同時的,兩人都叫出來。

  輕咬雙唇的泥,稍微後仰。她伸出雙手,把明的雙乳抬高。

  明試著忍住不叫,因而哈出好長一口氣。一股暖意自她的雙腿間蔓延,數波來胸腹深處的熱癢感,已讓她先行挺動下半身。

  再次發情,對於抽插、舔舐與更多的撫摸等等,都渴望到幾近發狂;不僅是泥,連明也這麼想。然而,才過不到幾秒,後者身體在發燙的同時,也傳出一系列的沉重與酸澀感。

  明曉得,自己還是該休息一下;即便有挑戰精神,身體傳出的警訊卻很難忽略。她不得不扮演把火澆熄的角色,卻不敢直接用言語表達。

  過快十秒後,覺得好可惜的明,只是輕輕抓著泥的雙手;把其他大大小小的動作都止住,讓身體自然冷卻;一直有超過一分鐘,兩人的視線沒有相交。

  嘴角上揚的泥,差點又笑出聲。她早曉得明的身體狀況,只是想再多嚐一點甜頭。光是像這樣的密集接觸,就已經讓兩人都覺得極為幸福。

  在這個階段打住,不僅對明的身體好,也是在預告下一次的親熱,泥想,吞下一大堆口水

  深吸一口氣的泥,用兩手整了整腰上的觸手,令它們都垂下來。她稍微抬高眉毛,問:「蜜還好嗎?」

  「嗯──該怎麼說呢?」明搔了搔頭,說:「她說的,我幾乎都能聽懂。她的表達能力很好,連國文成績不過中等的我,也幾乎不用再問些什麼問題。講是這麼講啦,其實還是有不少事,是我在回去後得好好思考的;都已經快到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了,我可不想在緊要關頭還搞砸些什麼。」

  幾分鐘前,明還希望絲和泥能幫忙分憂,現在,她卻又覺得不用太早告訴她們;而一想到先前有多感到鬱悶,她又有點想把氣氛恢復到像剛才那樣。

  泥慢慢點一下頭,說:「嗯,她就是這樣。」

  再一次的,泥露出微笑,反應非常單純,明想,先前,蜜應該沒和其他人說過自己要談的事。

  泥往右轉身,帶著明前進;既沒有刺激明的乳房,也沒再對明又親又舔的;有將近半分鐘,泥看來是真的已經壓下所有性慾。然而,她在走到明的後面時,又忍不住把雙手蓋在明的兩邊屁股上。明曉得她還沒玩夠,而頻繁的受到這種對待,明其實感到很高興。

  在開啟漩渦,到絲身邊前,明還有件事要關心,她問:「你們不是有五位?」

  「對啊。」泥說,腰上的幾隻觸手張大嘴巴。

  右手摸著下巴的明,一臉疑惑,「我剛才走過去,沒見到最後一位呢。」

  「我大概知道是為什麼。」泥皺一下眉頭,說:「其實,他對自己的外形很自卑。過去,我們在討論要派誰去找餵養者的時候,他也不在入選名單上。雖然有點殘忍,但這是合理考量。就算我們要他去,他也會拒絕的。」

  不曉得那最後一位觸手生物,在知道同伴是這麼描述自己時,會有何感想,「好可憐。」明說,摸著被露咬過的右乳房;傷口已經完全不見了,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曾給人咬過。

  聽泥這麼說,明除了對這最後一位觸手生物的外型有更多揣測外,也有些挑戰慾望。最近,好像老對這種事有奇怪的進取精神;明決定,先不吐槽自己;能夠為他們做到多少,是否能夠確實心甘情願,這才是她現在所要在意的事。

  「我猜,他比較偏向男性,外型和我目前見過的每一位都差非常多。」明說。

  「是沒錯啦,不過──」泥說,面有難色。看到她的反應,明雖然打算對他釋出善意,卻不敢太樂觀。

  有將近十秒,明都閉緊雙眼;先把那位躲起來的,想成一團多毛又多肉瘤的肥蟲,也許爬起來還會發出「咕嚕」、咕噗的聲音;那種多水多油的感覺,是會讓人起雞皮疙瘩,如果他身上還有彷彿表示自己有毒的多彩花紋,就更容易引起生理上的不快。但如果,他身上有不輸其他人的好聞味道,又至少有像絲或泥這樣的好個性,明或許可以在三到五分鐘的前戲過程中就開始適應;畢竟是生來就是性與食同時進行的生物,說到床上功夫,他們都比人類有天份多了。

  如果,自己──無論身心──真能在短時間之內接受,明想,蜜搞不好會高興到跳起來。然而,先是在腦袋裡擅自描繪,進行一連串毫無根據的假設與計算,還在最後認為蜜一定會大力稱讚自己,這聽起來像個個性古怪的人會玩的無聊遊戲,但明就是忍不住。

  她總覺得,自己的精神層次在短時間之內有很大的提升;至少,學習注意人的內在,這一點連學校裡的老師都不見得能做到。

  如果那隻巨蟲猛滴口水,或者聞起來一點也不香,到時候又該怎麼辦?明想,完全不看外表還是好難啊!她在自戀之餘,也真是很用心思考要怎麼使自己的接受能力提高。雖就一般人的觀念來說,這可能只會被視為是一個變態在嘗試令自己好球帶增廣。

  很顯然的,即使是腦中隨意拼出的巨蟲形象,也比先前那個吻了她又甩掉她的男人好。

  才過沒幾天,明已經忘記那傢伙的名字了,甚至有點想不起他的臉。以協助忘掉傷痛來說,絲和泥都做得非常成功;那個男人最大的武器就是外表,明想,但絲和泥都比他可口不知多少;論吻功,也是絲和泥比較強;現階段,為了最後一位觸手生物,還是要學著把這幾個部分都拋開來看才對。

  泥略把頭往右歪,問:「明在試著想像他的外表?」

  「嗯。」明老實點頭,問:「妳怎麼知道?」

  「因為明一直閉著眼睛,有一瞬間還全身起雞皮疙瘩。」

  泥觀察入微,明既佩服,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很──

  「妳會覺得我這樣非常過分嗎?」明問,嘴唇差點開始顫抖。

  「不。」泥說,搖了下頭。

  明把頭抬高,認真的說:「我想要接受他!」



23
 「很了不起,事實上,我想說的是,明真是太偉大了!」泥說,蹎起腳;滿臉笑容的她,真的只是在陳述事實,而沒有其他的意思。

  明也看得出,和露比起來,泥對那位尚未出現的同伴還比較有好感。

  泥把雙手放到背後,說:「真的,答應我,別太勉強自己喔。」

  「別小看我。」明說,伸出雙手;瞇起眼睛的她,在吻過泥的額頭後,還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夾弄泥的兩邊乳頭。

  臉頰發燙的泥,張大嘴巴、舌頭稍微抬高。明咬著牙、嘴角上揚。伸長脖子她,舔了下泥的頸子左側。後者叫出來,乳頭和陰蒂又再次勃起。

  而同一時間,明也注意到,在距離她們將近一百公尺的地方,有個細長的身影。是個體型極端的人,就躲在肉室拐彎處;他剛探出頭來,看來像個非常怕生的小孩。

  明眨了眨眼睛,而那人又把身子縮回去。一連喘不只兩口氣的泥,在明的右耳邊說:「他想和你打聲招呼,但又怕嚇到你。」

  所以,他先前來找過泥。泥剛才的那一堆台詞還可能是他想的,明猜。

  笑出來的明,摸著泥的頭,說:「妳直接說這一句就好了嘛。」

  明抬高雙手,輕按泥的肩膀。她在把泥轉了半圈後,雙手往下伸;先以掌腹感受泥的屁股線條,動作簡直比撫摸雛鳥還要小心。

  過快十秒後,明才感到滿足。露齒微笑的她,推了下泥的屁股。

  就在泥跨出第一步的時候,明以小指輕搔她的陰部。

  咬著雙唇的泥,立刻伸長脖子、睜大雙眼。她反射性的屏住呼吸、雙拳緊握。全身緊繃的她,連腰上的觸手都張開嘴巴。

  幾秒鐘過去了,泥只是呼吸變得急促,未叫出會令明耳根脹紅的聲音。

  然而,明有注意到,泥的雙腿還是一連抖了好幾下。看來,即使是未成長完全的陰部,也還是很敏感的;這種新長出來的器官被刺激,泥一定不習慣,但應該也不排斥,明想,又吞了一大口口水。

  一同前進的明和泥,都看著那個躲在轉角的人。為了節省時間,泥伸出右手,要眼前的觸手生物快點過來。

  泥轉頭,說:「他名叫泠。」嫌如此介紹有點太簡單的她,接著補充:「水部,音同『鈴』,很容易與『冷』搞混的字。」

  「我記下來了。」明說,點兩下頭。

  過快十秒後,對方終於走過來。大部分為紫黑色的主要觸手自兩腿間垂下,越靠近根部越偏紅;觸手後沒有陰唇,胸前的肌肉遠過過於脂肪,算是偏向男性的外形;明才瞇起眼睛不到兩秒,就看得相當清楚;一開始就注意這幾個部位,她不曉得,自己這樣算是「老手」、「行家」,或其實該配上其他較負面的形容?

  說來失禮的,明也馬上就理解,為何這位觸手生物不能擔任初次與人類接觸的工作。

  身上多處覆蓋甲殼的泠,關節處生有軟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蝦子一類的海鮮;甲殼的顏色偏藍,看來不算粗糙,但也缺少光澤。

  他若身在陰影中,明應該就只能看到的一對黃色的亮點;那樣突出的光芒,是來自他的雙眼。即便如此,明卻也無法就這一部分去聯想到其他觸手生物。

  泠的雙眼極為浮凸、圓潤,有點像寶石,卻更類似爬蟲類或深海魚;位於一層類似玻璃的厚殼內,最外頭還覆蓋一層極薄的皮膜。他若有一對狹長的瞳孔,看來會比較好懂些,但偏偏他的瞳孔又相當模糊,反而給人不安甚至冰冷的感覺。儘管亮得很的,明想,睜大雙眼。

  他有一張比馬還要狹長的臉,一樣也是覆蓋大量甲殼。一條橫開的縫,位於他的吻部下方,卻好像不能張得更大;由於看不到他的舌頭或牙齒,明甚至無法確定那條縫隙是否就是她的嘴巴。

  他的身體相當細長,厚度也很有限;即便做出這模樣的皮套,尋常人類也不可能穿在身上。在他的手肘和肩膀等處,有許多尖銳的倒勾和利刺,這使他看來有那麼點像螳螂或螃蟹。

  先前,明遇到的露,身高大概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眼前的泠若不是因為彎著腰,身高應該超過一百九十公分。而他就算把頭垂到胸前,看來還是比明高上許多。

  另一個不同於其他觸手生物的地方是,泠的手腳看來很完整;明想,每個觸手生物在缺乏能量時,退化的部位都不同。他可能是嘴巴,又或者是其他部位。

  「咕嚨」一聲,泥吞下一大口口水。一直握緊雙拳的她,顯然比明還要緊張。

  即使早看習慣泠的樣子,泥仍覺得這次會面太早了;應該等明對觸手生物有更高的接受度再說,只是,這話不該出自於擅自加快節奏的人之口。

  明即便沒問,也大致曉得泥的擔憂;其實,剛看見泠時,明心裡的第一個想法是:還好嘛,沒有多恐怖啊!有將近兩秒鐘的時間,明以為這樣說就足以給對方帶來極大的安慰。而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會覺得這麼說極為輕浮,也會讓自己的形象顯得粗魯、無禮。

  明伸出右手掌,先用握手來表示友善;泠的手指非常尖銳,簡直和箭簇沒兩樣;可能刺得她手掌心痛,也許還會刮傷她的皮膚。

  但明不怕,和露的那一咬比起來,這顯然不算什麼。泠身上甲殼的觸感,明也很好奇。

  幾秒鐘過去了,泠還是縮著身體,沒有回應明的動作。

  雖然看不見泠的瞳孔位置,但明總覺得,他從剛才到現在,其實一直都盯著地面。

  泥幾乎不忍看,而站在泠面前的明,更是感到很不忍心。

  咬著牙的明,決定要表現得更積極一點,哪怕是有點強硬也沒關係。

  明張開兩手五指,迅速抓住泠的左手。原本,她想把兩隻手都給抓住,但泠迅速縮回一隻手。

  泠的右手掌沒繼續動作,因為明抓得很牢;他若硬是收手,就一定會傷到她。

  因擔心會傷到對方,所以選擇保持距離;為了徹底做到這一點,泠甚至不惜表現得冷淡;如此的溫柔、體貼,他個性上的這些優點,明很容易就察覺到。他這麼做,只會讓明對他更有興趣;何況現在有機會面對面,就表示他還是對於更進一步接觸有不少期待。

  才過不到兩秒,明就用自己的左乳房去擠壓泠的手指。一開始,他左手是握拳的,顯然是為了避免露出尖銳的部分。

  而明只需用左手食指輕輕撥弄,就讓泠的五根指頭都張開了。挺起胸膛的明,把自己的左乳頭塞在泠的中指與無名指間。泠的甲殼不如想像中冰冷,像這樣粗糙的堅硬質感,讓覺得很舒服的明,忍不住把右乳房也湊上去。

  頭幾秒,明不僅皺著眉頭,還屏住呼吸;之所以需要屏住呼吸,純粹是因為她不習慣在剛見面不到五分鐘的人面前做這種事。她不覺得泠噁心,事實上,正好相反;雖然她打算要表現得大膽些,卻還是會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妥。等於是在對陌生人性騷擾,而這可不能說是泥教她的。

  明提醒自己,千萬別把肉室裡的邏輯帶到肉室以外的地方。她實在很擔心,自己會不小心對同學有任何類似的舉止。

    泠稍微移動五指,彷彿只是在感受花瓣附近的水氣;這就是他的撫摸,很放不開。閉起右眼的明,甚至有點期待他會表現得粗暴一些;就算他伸舌頭到處舔舐,甚至吸吮乳頭不只五口,她也允許。

  和面對露的時候,明在面對泠時,也是相當的開放。
  
  過了將近一分鐘,泠仍只是機械性的移動左手五指。舔濕雙唇的明,抬高兩邊嘴角,柔聲問:「喜歡嗎?」

  泠點頭,動作相當慢。未等他的頭回正,明繼續說:「以後,我會成為你們的餵養者,到時候,你可得對我溫柔一點喔。」閉緊嘴巴的明,陰蒂硬到發疼。雖然如此,她仍不是很滿意自己剛才的發言;目前的問題是,泠太過溫柔了。

  明其實希望他的動作再大一點,最好和絲或泥不相上下。

  等到正式餵養的那天,再好好指導一下吧,明想。

  伸長脖子的泠,喉嚨裡發出「咕嗯」聲;是一個簡單的「嗯」,明聽得很清楚。而他才剛開口,就摀住嘴巴。很顯然的,他也不是很滿意自己的聲音。



24
笑出來的明,瞇起眼睛。她在移開雙手之前,又再次使勁的挺起胸膛;用左乳房去擠壓泠的每一根手指,至少在最後,她想要稍微止癢。

  泠的鼻息已經增加不少溫度,卻沒有出聲。稍微抬高腦袋的他,只是慢慢的把左收回去;在剛才的過程中,他並未用指間夾弄明的乳頭,也沒用指關節在她的乳緣滑過。真是紳士,明想,抬高眉毛;即便的過程不是非常刺激,她卻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泠轉身離去時,步伐不太穩。而在明開口詢問之前,泥先說:「我從未看他這麼高興過,竟然連路都沒好好走。」

  「喔?」明睜大雙眼,其實,她挺擔心自己剛才那樣會不會太自以為是;努力嘗試之後,沒造成反效果真是太好了。

  泥敞開雙臂,抱住明。嘟起嘴巴的她,對明的兩邊鎖骨各親了一下。乳房受到擠壓,背脊和腰側也被手指搔過,讓明又忍不住叫出來。

  嘴角大大上揚的泥,迅速舔濕雙唇。她把下巴靠在明的雙乳間,說:「明真是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這是一句稱讚,明曉得。然而,她的心跳加快卻只有一小部分是源自於興奮。

  無論是說到口味還是精神強韌度,明都很不簡單。男人緣差到一個地步,同性朋友也少得可憐;連腦袋也不是很好,她想,一下承認這些,可是令腸胃難受。然而,在成為觸手生物的餵養者一事上,她卻得到近乎滿分的評價;連蜜都不確定是什麼導致她如此的,反正不是因為遺傳的緣故

  明認為,雖然對不起父母的部分依舊,但這樣的自己,應該還是配得上比「變態」好些的形容。

  明和泥留在原地,目送泠離去。後者過不到幾分鐘,也是要回到自己的囊裡。

  不浪費時間的泥,馬上開啟漩渦。明還是不太習慣漩渦內的混亂空間感,只好要泥再次抱著她。

  這次,泥刻意不用先前的抱法。和明面對面的她,要求明用雙腳夾住她的腰。

  比起前次,明想,這姿勢可真是粗魯;少了許多美感,好像是頑皮的小孩在學猴子爬樹

  重點還是在下半身,泥想,使勁吸氣。

  明的陰唇微開,透出些微濕潤氣息;陰部又對準泥的主要觸手,即使明故意看向遠處,想裝出一副完全沒注意到的樣子,卻也無法阻止自己的陰蒂與乳頭充血。

  特別是陰蒂,明想,就直接摩擦泥的肚子和腹股溝;而幾乎同時的,一點又一點的淫水,也慢慢流過觸手根部,把泥的主要觸手和幾隻次要觸手都給沾濕。

  偶而,兩人還是會因為細微的動作調整,而令下半身碰在一起。當然,沒有插入;最危險的一次,也不過就是觸手末端把打小陰唇都給擠開;伸長脖子的明,發出甜美的喘息聲;閉緊雙眼的泥,也是興奮到屏住呼吸。然而,後者在興奮之餘,卻強迫自己把屁股夾緊。為避免在下一秒就忍不住挺腰,明想,泥也挺節制的。

  之所以指定這樣的姿勢,當然是想給明稍微帶來些性方面的壓力;泥曉得,自己太喜歡這種大大小小的吃豆腐,簡直沒完沒了。

  像剛才那些幾乎要到插入階段的碰觸,也不全是不小心的;因此,常顯然有些過頭;泥當然陶醉在其中,卻也挺緊張的。然而,比起可能惹得明生氣,泥更怕現在不把握,以後就沒有這種機會了;明是否會成為餵養者,現在只是很有希望,而非以成定局。

  明在與蜜接觸過後,也染上了一些陰鬱感,泥當然有注意到。但明目前還不想分享更詳細的對話過程,實在沒辦法的泥,只好用自己擅長的性挑逗來稍微替明分憂。

  幾分鐘過去了,明看來是有點困擾,卻未露任何表示厭煩的表情。光是如此,泥就覺得十分幸福。

  在一串「噗嘶」聲之後,兩人回到有大窗的區域。此處的肉塊顏色沒那麼淺,明看得比較習慣。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傳至鼻腔內的味道雖然淡了些,卻也不會覺得陌生;不過幾秒,就讓明心中的壓力減到最低。她會記得蜜的話,但如果一整天都對那些事反覆思索個不停,她一定會經期大亂的。

  明在雙腳貼第時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絲身旁。後者身上的黏液幾乎全沒了,看來就只像是普通的睡眠。

  泥跪坐在地上,說:「現在戳她的身體,手指也不會穿過去喔。」

  泥用雙手輕戳絲的全身上下,這一刻,明真不確定她純粹是為了示範,還是一直都有騷擾自己妹妹的慾望。

  絲已經是完全恢復原狀了,雖然如此,她還在沉睡。

  口水從右邊嘴角流出來,身上的觸手呈半充血狀態,偶而還代替雙手移動身體;甚至翻身,明親眼看到的,絲睡得非常熟。

  瞇起眼睛的泥,將上半身盡量壓低。很快的,她把右臉頰貼在絲的兩邊眼臉上。

  過幾秒後,泥說:「眼球移動速度很快,絲正在作夢。」

  明抬高眉毛,忍不住說:「以騷擾一個睡覺中的人來說,妳算是蠻有創意的。」

  泥鼓起臉,伸出腰上的幾隻觸手。此時,她看來像是為自己的某些專業被否定而生氣。

  然而,泥的不滿有九成以上都是假的;她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摸幾下明的腿和腰。

  明看得出來,即便她們才和平相處不到兩小時;雖然覺得泥這樣的習慣不是很好,但今天,明不打算糾正些什麼。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就隨她高興吧,明想。以後,絲應該也會有樣學樣,這種可能性,讓明的陰部又濕了。

  就在明被泥搔的笑出聲時,絲說了一句夢話:「明──嗚呼、我要、把、塗得滿滿滿──」

  似乎是相當不道德的夢境,都已經做到融化了,絲還在夢禮繼續的和明親熱。

  也不過是聽了一小段支離破碎的夢話,明卻再次滿臉通紅。泥還伸長腰上的幾隻觸手,輕搔明的全身上下;故意做出一副已經在塗抹些什麼的樣子,讓兩人的心跳又再次加快。

  之後,要如何和絲解釋目前的情況,這事明得和泥討論一下。除此之外,泥還有一個主意。

  「我可以讓明進到絲的夢裡喔。」

  「咦?」明的嘴巴微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25
 身在夢裡的絲,視線模糊;既是因為光線,也是因為淚水。抬起雙手的她,揉一揉眼睛。在夢裡,她能清楚看見自己的四肢;都仍維持最原始的粗短模樣,雖然不太方便,但這樣的手腳,對她而言別具意義。當初,她就是以這副模樣去和明接觸的;當兩人在學校裡做的時候,她的四肢也還未發育完全。

  絲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挺離譜的;硬要明帶著她走,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後,又極力誘惑明。連上課前的一點準備時間都犧牲,這樣的節奏,別說是整理想法了,連情緒都未完全平復;若不是因為明的包容度極高,絲的行為可能讓一個剛上高一的女學生跳樓自殺。想到這裡,絲覺得不寒而慄;她承認,找到像明這樣的女孩,根本是運氣成分居多。因此儘管絲根本沒有宗教信仰,但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很想感謝上天,

  幾秒鐘後,她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明穿著婚紗,雙手持白色捧花。

  露出鎖骨和肩膀的明,沐浴在刺眼的陽光下。現在是正午嗎?絲想,吞一大口口水。這類瑣碎的問題都只是一閃而過,和關心時間比起來,現在的絲,只想盡可能的睜大雙眼,好把眼前的景象給永遠烙印在腦中。

  雖感覺很像在扮家家酒,但明的表情看來很認真。絲也是一樣,所以,儘管都緊張到一個地步,她們也絕不彎腰。絲尤其挺著身體,深呼吸至少兩次,才覺得胸口舒坦些。

  然而,絲卻覺得這樣很對不起蜜。蜜與愛人可沒有過這種儀式,身為晚輩,自己這樣好像有點太貪婪、太不體貼。

  咬著雙唇的絲,抹去眼中的最後一點淚水。在這美妙的一刻,她決定先不想太多令人傷心的事。

  要轉移注意力很簡單,就是盯著明的一對巨乳;就算是穿著很強調胸圍的婚紗,她也根本不需要胸墊。相反的,絲想,是明的胸部有點被擠壓到快跳出來;那對乳房正隨著步伐,有著沉沉的彈跳;相當堅挺,卻又非常柔軟;好像很適合填滿母乳,甚至在懷孕之前就已經散發濃濃乳香;即使是沒用雙手和嘴唇品嚐過的人,光看就能曉得,這樣的極品絕不是以矽膠填充做出來的。

  明的胸肌不算小,所以胸部形狀才這麼漂亮,絲想,不愧是練過摔角的人;當然,這種失禮的分析,明可能聽不下去。

  看來比平常要端莊許多的明,正一邊揮著手,一邊朝絲跑來。

  兩人都沒有化妝,連耳環和項鍊等配件都省了。這樣舔的時候才方便,絲想,已經在腦中計畫等等與明纏綿的方法。她個人偏好把明的全身都以精液塗白,就在這看來極為聖潔的時刻,她要成為某種程度的玷汙者。

  現在,絲這麼興奮,可能不到十分鐘就射了。她們會做第二次,這可不用事先討論。明可能會勸她別勉強,但在明也高潮前,她絕不休息。

  連眼球都快要有些浮凸的絲,越來越熱血沸騰。接著,她突然發現,自己也穿著婚紗。這種小孩般的體型,會合嗎?絲很擔心,總覺得自己看來很像一堆肉條包在婚紗裡。但明沒有笑她,還一臉陶醉的看著她。

  兩人的距離有點遠,這是夢裡的一個古怪之處。明至少跑了快半分鐘,整體動作好像被放慢不少。而絲一直在欣賞她身上的許多細節,根本沒注意到其他的部分。

  另一個古怪之處是,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明顯不是公開的婚姻,絲想,對這種隱密的感覺感到既興奮又罪惡。她抬頭,發現自己原來位在一間教堂裡。教堂的屋頂破了個大洞,前方的講台爬滿藤蔓、苔蘚,更後面甚至有棵巨樹。樹枝的陰影壓過講台,遮住位於高處的十字架。用於使賓客和信徒安坐的木頭長椅堆疊在兩側,蓋滿蜘蛛網。

  絲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很想問當初是誰決定要在這裡舉行婚禮的。而當明抱住她,這些疑問又很快從腦中消失。

  別破壞氣氛,絲想,心臟彷彿快要跳出來。極為興奮的她,馬上用身後的觸手把明舉起來。後者掙扎了幾下,但並非是在表示不干願,而是在為這過程附上帶有犯罪味道的點綴。

  「反正絲喜歡這樣。」明說,嘟著嘴,「這種風格,偶而來一次也可以。

  明應該才剛換上婚紗不久,而在這不過的幾秒接觸時間內,她的陰部卻已經全濕了,好像比絲還要期待那檔事。

  看來早期待這一刻的明,甚至沒有穿內褲;整齊卻滿是濕潤光澤的陰毛,在薄薄的群擺下若隱若現。

  絲才剛注意到這些細為之處,幾股熱血就立刻從胸腹衝往腦袋;彷彿真的從腳底到太陽穴都在沸騰,還伴隨水壺煮沸的聲響;她必須得扭扭脖子,才不至於昏倒。

  過約三秒後,絲為了壓下更多性慾失控的感覺,還故做正經的說:「真受不了妳啊。」

  接著,絲笑出來;當她實在很興奮時,表情真是有那麼點油膩膩的。

  稍微皺著眉頭的明,大聲說:「還不都是妳害我變成這樣的!」

  她鼓著雙頰,看來有些不甘心。接著,她強調:「絲要對我負起所有的責任喔。」這話除了表示性慾高漲外,還有很多想像空間;體溫上升的絲,連呼吸都帶有灼熱感。

  先前,明好也這麼抗議過,這根本就是一種挑逗,她一定曉得這點。

  白色的捧花掉了下來,絲以左手接住。反正附近沒有別人,她乾脆把捧花放到稍遠處的一台舊飲水機上;仔細一看,這座教堂裡聚集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簡直像是一座垃圾場。

  而在這一堆不太搭調的廢棄物中,有一個乾淨的浴缸;絲認為,只有這玩意兒是自己不久前從明家裡搬來的。尺寸其實比起明家裡的小得多,外型也不太一樣,但在夢裡,絲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她一邊哼著結婚進行曲,一邊把明抱到浴缸裡;晚一點,她可以和明一起泡在精液池裡。

  一開始,明還不曉得絲要做什麼。而在進到浴缸裡不到三秒後,明就滿臉通紅,大聲尖叫;羞到連頸子都出汗的她,雙手不斷輕打絲的頭,讓絲頭上的觸手發癢。來不及吞下口水的絲,也不管自己的嘴唇有多濕黏,很快就親吻明的嘴唇。

  身體一下就完全放鬆的明,停止掙扎。她癱坐在絲的大腿上。

  來自明兩腿間的淫液,先是落在絲的膝蓋上,然後才流往小腿度和陰部。絲還故意讓雙腿來回磨蹭,偶而以腳踝向上頂。

  明低著頭,咬著下唇;看來是想忍著不叫,而到後來,她還是忍不住向後仰。

  閉緊雙眼的明,一連叫了好幾聲;希望自己能忍受更多刺激的挑戰失敗,卻也令身體更有數十圈蘇麻擴散的舒暢感。她的陰部發燙,絲的觸手也是差不多情形。

  很快的,幾隻觸手來到婚紗底下;面對明的腰、臀、背、頸子和乳房,它們先是輕輕磨蹭、點弄和舔舐,然後才稍微用上牙齒和連續的鼻息。絲想,這麼豐富的刺激,絕對能令明欲罷不能。

  一時之間,難以停止扭腰的明,看來也真是徹底沉浸在觸手堆之中;像是被綑綁,看似在掙扎,表情卻極為愉悅;絲特別喜歡她吐舌的模樣,配合不算規律的淫叫聲,好像連教堂內的陰影都能給徹底掃去。要過快兩分鐘後,明才回過神來,提醒絲:「妳這樣會把婚紗弄髒、弄壞的!」。

  婚紗是租來的。

  「當然。」絲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把婚紗弄髒甚至弄壞,聽起來很粗魯,但那正是絲想要的;在清晰的純白之外,還有一層香甜的乳白;兩者混合,配上黑色的秀髮;明明是這樣強烈的對比,卻又是那麼的具有一體感;在破碎的白色衣料下,全身滑嫩、多汁、發燙的明,已被重新包裹;妄想越來越無節制的絲,很小心控制臉部表情;已經進到浴缸裡,表示接下來雙方只會更加坦承,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將自己鼻孔撐大、嘴巴張得像是肉食性動物的模樣給明看見。

  同樣的,在如此浪漫的時刻,明也不該煩惱錢的是;絲對她眨了下右眼,表示自己會負責一切。

  絲記得在自己的前輩裡,有一位對裁縫還挺拿手的。以後,明可以穿上更棒的婚紗。

  如果觸手生物可以在肉室裡做出更好的婚紗,又怎麼會選了這種常見的款式呢?反正,絲想,此刻連婚紗也都只是點綴。明懂她所追求的情境,至於許諾或儀式,則不見得非要按照一般人遵循的規範來。她們也只需要彼此,所以連戒指都省略了。
  
  明張開雙腿,說:「在我的體內,留下妳的痕跡,讓我這邊的形狀,變得更加適合妳吧。」

  絲張大嘴巴,差點被口水嗆到。明慢慢點一下頭,接著補充:「這才是最棒的結婚證書喔。」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2 09:48

26
滿臉通紅的絲,抬起背後所有觸手。才過不到兩秒,她就把明的婚紗給撕開;沒完全脫掉,但要讓陰部和乳房都露出來。

  兩邊嘴角一直顫抖的絲,也抬高右手大拇指。她用一塊剛生出的尖銳甲殼,把自己的婚紗給劃出一個大開口。她特別讓自己的手臂顯得輕柔,順暢但緩慢的割下,希望能讓明覺得她很性感。

  明一看到絲露出乳房,就立刻把嘴吧對上去。右乳房被明一連吸了好幾口,讓絲忍不住大叫。

  「噫、啊──」

  就在絲吸一大口氣的時候,明抬起頭;先是嘴唇相觸,發出一連串濕黏的「嘶嚕」聲。隨著幾下劇烈的動作,幾顆汗珠被甩得很遠;兩人的體味已經在浴缸內徹底混合,雖然目測不到,卻讓她們有種身處在薄霧之間錯覺。

  很快的,明使勁伸長舌頭;還沒反應過來的絲,感覺自己的雙唇正被明的舌尖撬開;為避免喘不過氣,明不完全封住她的嘴。

  曲起雙臂的絲,看似受到驚嚇。事實上,她很喜歡明這麼主動。

  有將近十秒,絲想表現得像個徹底被動的纖弱女孩。因為激動而流淚的她,甚至還有意讓自己看來像是被明硬上。然而,在看到明的笑容時,絲又忍不住大笑。

  夢中的明,比現實中還要來得淫蕩。

  不久前,明的意識來到此處。她才剛睜開雙眼,就看到很不得了的場面。

  自己正在和絲做,這部分很普通,畢竟也只有這樣才會符合絲的夢話;除了衣物和場景外,視覺上沒有太多部分出乎意料之外。然而,聽到自己的分身一下說出那麼多話,讓明羞到跪地。一樣是剛來到現場的泥,也是一邊按著觸手裙,一邊睜大雙眼。

  「留下痕跡」、「形狀變得更加適合妳」,即使已經打算成為他們的餵養者,明也不見得有勇氣和他們之中的任何人說出這些話。然而,那句「都是妳害的」,確實是她在現實中講過的;不否認自己有多淫蕩,卻也急著強調最終責任並不屬於自己;像這樣任性的發言,特別合絲的胃口。

  那個色鬼,一看到自己的開發成果十分顯著,就興奮到不行;在聽到自己的分身是怎樣大聲淫叫後,咬著牙的明,陰道更是反射性的連續抽動了;一陣又一陣,彷彿有精液在裡頭翻滾和沖刷似的錯覺,讓她差點頹坐到地上。

  別計較太多,明想,眼前的自己,不過是絲夢裡的形象。

  和明一樣,泥也進到夢裡。雙腳剛踏到地上的她,眼睛已經很久沒眨了。從剛才到現在,她只是睜大雙眼;既沒漏看多少細節,也不打算吐槽絲的任何行為。

  明瞇起眼睛,鼓起雙頰。下一秒,跪坐在半空中的她,先以右臂遮住乳頭,再以左手掩住陰部。雖試著讓自己看來沒有分身那麼淫蕩,而在又過了快十秒後,明卻發現自己搞錯重點了。

  不久的將來,希望自己在現實中,也能和絲有這般不知廉恥的對話。

  所以,明其實有點忌妒自己的分身。她之所以感到不耐,除了是擔心自己沒有滿足絲之外,也是打算在短時間之內有著飛躍性的成長;想更上一層樓,最終目標卻是得表現得更加墮落,這種感覺實在非常微妙。

  而眼前的一切終究是一場夢,明想,呼一口氣;現實中,絲並沒有很不滿足。誇張到極點的夢,或許反應深層的慾望,但也只是選項之一。確實,她們之間還可以更進一步,激情的部分可以更豐富、更大膽。至於風格,則可以不需要按照眼前的方式來;一旦意識到自己仍享有不少自由度,明又覺得好安心。
  
  相較於樂到快要弄破浴缸的絲,和表情已經逐漸歸於平靜的明,從喉嚨到口腔都感覺極為乾渇的泥,已經快要把頭伸到浴缸裡。

  絲睡得很沉,看不到剛潛入夢裡的她們;曉得這一點的泥,乾脆直挺著胸,大大方方的觀賞。



  和絲一樣,泥就算覺得很刺激,卻也不敢露出太誇張的表情。

  若是不慎讓口水流到地上,感覺就太輕浮了;特別是在明的面前,泥想,得表現得比絲要來得有教養才行。

  在觀賞的過程中,有大量唾液自泥的口腔內湧出;雖然是如此濕潤,卻止不住自胸口蔓延的灼熱飢渴。直接一口吞下,實在太顯眼了,可讓雙頰擴大,或者因為吞嚥速度太慢而嗆到,感覺都離端莊有好一段距離;泥在花了一小段時間後,分段嚥下。

  輕輕呼一口氣的她,認為自己成功隱藏在背景之中,不至於讓明以為她的性慾是無底洞;要避免讓餵養者感到壓力,也要努力使自己的形象在短時間內好轉。

  然而,泥忘記自己正使勁按住主要觸手。那隻觸手已經勃起過半,根本沒法壓很低;即便把手給伸到背後,她那雙過於柄攏的雙腿還是露了餡

  明早就發現了,卻故意不把視線移到泥身上。和絲一樣,泥因興奮而飄出的體味,是不會騙人的;明在不知不覺中,培養出一套相當不錯的觀察法;仔細嗅聞,連在夢境裡都適用。閉上雙眼的明,除了佩服自己之外,也對絲的夢境細節感到驚訝。

  在又過一了將近兩分鐘後,明回頭,瞄了泥一眼。

  與絲和泥不同,身體已經發熱到一個地步的明,會直接用色咪咪的表情來預告自己接下來打算做些什麼。泥馬上轉過身,嘴巴閉緊。接著,她把鼻子以下都藏到浴缸後。

  曉得自己這樣掩飾也太過幼稚的泥,看來就是一副羞到快往後逃跑的樣子。這種令明很有征服快感的表情,泥只持續不到三秒;後者吸一口氣,重新挺胸,做出一副類似她過去的那種傲慢表情,但與先前相比,又軟得多,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

  泥的主要觸手是下去了,位於腹股溝上方的觸手裙沒再被撐得那麼高。然而,她的兩腿內側與幾隻觸手,卻閃爍著幾絲的光澤;都是淫水,已經流過膝蓋,來到腳踝;明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泥的這一連串反應,真的會讓明感到極為興奮。至好幾秒,明真細望自己也有條觸手;能夠插入絲和泥的陰部,讓她們淫叫連連。之後,當然是體內射精,明想,一定會是這種結果的,如此,才會有種相當完整──甚至最為符合正義──的感覺。

  起先,明內心的慾望之聲是以低語來傳達;接著,她差點用低吼的方式,來描述這過份到極點場面。牙齒稍微用力的明,稍微咬一下舌尖;她用算是挺強硬的方式,把自己的注意力從一片粉色的妄想世界給拉回來。


27
 又呼出一大口氣的明,覺得這種憋法真是傷身。身為觸手生物的泥,這半天可能有更多類似的經歷。不久前,明才讓她射精,卻沒讓她插入。如此,高潮的感覺是略遜於和絲做的時候;明相信就算讓泥長出手腳,在先前的經驗中,泥仍不算是十分滿足。

 這時,泥就算忍不住手淫,明也能夠體諒;雖然就目前的觀察看來,觸手生物好像都不喜歡手淫。

  進入夢境,讓明感覺活力十足,沒有任何疲憊感。光看這部分,她好像又能夠和泥做上不只一回。但十分可惜的是,畢竟是在夢裡,味道和觸感等還是有些失真。似乎只有夢境的主人才能夠有近似百分之百的體驗,身為訪客的明和泥,只能體會到較少的刺激。

  所以,蜜先前提過的,有關年老以後的性事,也不能用這種方式解決;雖然是距今很遙遠的事,但仔細思考下去,內心的沉重感又回來一點;不過,明想,性刺激就算只剩不到四成,對身心保養也挺好的。

  在剛進來的時候,泥曾說:「有讓明與自己的分身感覺連接的方法。」

  「可以當成是在做SPA。」明笑著說,瞇起眼睛。像這樣的彈性思考,她真的是越來越擅長了。至於像是「自己實在沒救了」等吐槽,明想,就先放到一邊吧。

  明雙手抱胸,把自己的一對乳房往上抬,讓悶在胸口的慾望之氣能夠散往各處;如此,不僅姿勢比較端正,連呼吸也能順暢一些。

  準備施展下個法術的泥,已經閉上眼睛。若不是因為現場的味道有些失真,她身上每隻觸手的勃起程度會更大一些。

  然而,光是另一個明的淫叫聲,還有觸手擦過濕滑肉壁,和大腿碰撞屁股的聲響,都讓泥越來越難維持站姿。

  好想在這裡和明做,泥想,吞下一大口口水;不久前是在絲的身旁,現在則是在絲的夢裡,泥覺得,自己身為姊姊,好像不該如此;絲究竟願不願意分享,明又是否真的會成為餵養者,這些問題到現在都還未確定呢。

  抬高眉毛的明,慢慢往前走。

  泥閉緊雙眼,雙頰既紅又燙。再次睜開雙眼的她,一直盯著明的分身,沒注意到本尊已經退到她身旁。

  明伸出左手臂,樓著泥的腰。後者全身一震,卻不是因為嚇到。

  差點叫出來的泥,腰上的觸手幾乎全纏到明的身上。明不但沒後退,還和泥臉貼臉的說:「妳還沒滿足,我知道,但現在不行。妳想想,在可愛妹妹的夢境裡,與她愛人的正身交合,她卻只能享有分身。這樣感覺實在有些奇怪──」

  不強調自己即將成為餵養者,而是用「愛人」這個字眼,這可不全是受到蜜的影響;明和絲已經很像愛人了,未來只會更像;明也不說那樣「不道德」,只以「奇怪」來形容,這讓泥對未來有更多期待。

  睜大雙眼的泥,試著拼湊出腦中最理想的構圖:和絲一起,被明抱在懷中。這畫面才出現不過兩秒,泥就因為害羞而摀住臉。明先是使勁親吻她的鎖骨,再以自己的雙乳擠壓她的右手臂;又是性挑逗,雖帶來性刺激,但應該也能夠為此時的泥帶來些許安慰。就算是身在絲的夢裡,也別徹底避免和泥碰觸;那樣就在太過頭了,明不喜歡。
 
  而明也沒有伸手搔弄泥的腰,或掐泥的乳房;為避免一下又弄得兩人全身發燙,明先把她抱得更緊些,再問:「我們現在表現得節制些,這樣以後相處才會更加愉快;我這樣想,妳覺得沒問題吧?」

  泥閉緊雙唇,沒有回答。明伸長脖子,又問一遍:「妳說,對還是不對呢?」

  她咬住泥的耳朵,後者立刻大叫。

  過不到兩秒,吐出舌頭的泥,口齒不清的說:「是──嗯、哼,我說,明是對的!」哈出一大口氣的她,點了下頭。

  明笑出來,放開嘴巴。她親吻泥的左臉頰,同時使勁嗅聞泥的體味。

  平常,明不是這麼強勢的人。在學校裡,她一旦勾住任何一個同學──無論是個性白目的,或個性懦弱的同學──的身體,用臉頰相觸的方式講話,一定會被在背後指指點點。

  和泥強調節制的重要性,明認為現階段尤其有必要。然而到最後,她也差點把泥逼到哭出來。

  泥的眼角已經滿是淚水,雖然不在預料之外,但實際上看到,還是會讓明覺得自己這樣挺差勁的

  伸長舌頭的明,舔了舔泥的眼尾和眼頭。每一口鹹鹹的淚水,都讓明心裡剛燃起的虐待狂之火熄滅不只兩分。

  在又考慮一下後,明決定把標準再往下修。她輕輕撫弄泥的主要觸手,說:「所以,我最多用嘴巴,替妳再服務一遍。」

  糖果略多於鞭子,明想,自己終究還是那種容易把對方寵壞的人。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感到非常驚訝:泥伸出雙手,稍彎下腰,猛捏自己的大腿兩側;痛得皺起眉頭的她,在明開口前先說:「抱歉,我會聽話,一定!」

  嘴巴微開的明,用右手摸了下胸口;這時該露出表示讚賞的微笑,她曉得。然而,幾秒鐘過去了,她的表情看來卻有些僵硬;感覺對此事有什麼直接的表達,都是一件很老派的事。

  往右轉頭的明,在心裡偷偷發誓:下次,她一定會讓泥再次射在她體內。

  然而,泥剛才的表情,也讓明有種想要射精在她體內的慾望。當然,明沒有觸手。事實上,她在成長的過程中,也不曾對自己是一名女性感到遺憾。

  之所以有那樣的念頭,不過是反映出自己的貪得無饜,明曉得;她想和絲與泥一樣,既能徹底享有身為女人的幸福,也能盡情享受另一性徵所帶來的歡愉。沒錯,明想,光看內在,她真的是越來越像觸手生物。


  在這裡看到的一切,明和泥就算再有意見,也不好在之後和絲聊起。特別是絲可能一醒來就忘了,明想,覺得有些可惜。

  破掉的屋頂、室內的綠意、還有婚紗;眼前的場景實在挺美的,即便是夢,明也想好好珍惜。她比較喜歡露出乳房的絲,但看一看到婚紗,內心還是有種飛躍的感覺。

  先前怎麼沒想到呢?明左手拍一下額頭,右手則摸著下巴。以前,她總認為論色情度,婚紗遠不及護士服與空姐服。

  現在看來,這種本身就帶有解放意味,又配上些許華麗風格的服裝,被撕爛以後完成度反而更高了!想到這裡,明不自覺的用力點頭。雖然她挺不想在短短一週內,連這方面的評論能力都被訓練起來。就算是熱愛目前生活的證明,但總覺得整個習慣過程太自然而然,會不利於她的校園和家庭生活。而這些,也算是老問題了。

  婚紗破掉的程度、部位,都剛剛好,明想,如果是自己拿一堆美術用具來做,還不見得有絲造成的一半效果。果然還是要用撕的才行,明想,再次點頭;總覺得絲絕不是在完全沒概念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力道和方向,都在她的計算之內。明承認,論藝術品味和實現能力,絲都比她高段許多。

  婚紗的材質可不脆弱,絲撕它卻好像不需要多少力氣。而她在和明做的時候,卻從未對明的身體造成淤青或撕裂傷。是因為絲很溫柔,但做愛的時候,只出兩分力,這樣絲有享受到嗎?

  也許她們掌管性事和俗務的腦袋區塊,分得比人類還開;至少在明的印象中,絲不曾露出過不滿足的表情。在意自己是否能完全滿足到對方,明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思考了。

  呼一口氣的明,繼續觀察眼前的景象。也只有在頭兩分鐘,她會稍微對落入室內的光線感到不帶習慣。

起先,明認為窄小的浴缸不是個好主意;又硬又限制空間,好像雙方都不能盡情伸展、扭動身體。精液或許會填滿半個浴缸,這應該就是絲想追求的效果;明能理解這之中的趣味之處,儘管肉室應該也可以做出類似浴缸的坑洞,說不定還附加按摩效果。

  明不想只為了新鮮感,而選擇在肉室以外的地方做。可論功能性與舒適度,她也想不出有哪個地方會高於肉室。比起旅館套房或哪邊的住宅,肉室才是完美的做愛地點,明想,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類都不曾體驗過。而在這個時代,她更可能是唯一進到過肉室裡的人類。未來,她還會多次造訪。

  又一次,明忍不住為自己感到驕傲;無論在希罕,這畢竟還是為了讓性體驗得到最大滿足的場所;就許多方面來說,享受這一切,可仍不能和其他正經成就相比;有點扯太遠了,明承認。而她也很快就曉得,自己是在逃避心中的一些譴責之聲;以人類的角度來說,光是對肉室有所堅持,感覺就挺糟糕的,而對人類的日常生活用品還有些愛好的絲,好像真的比她有品味,也比她更像人類。

  再次閉上雙眼的泥,使勁摩擦雙手。不到一秒,地上升起數十根冒著銀白色光芒的細長觸手。先是穿過她、穿過明,也穿絲,最後才是明的分身。明與自己的分身連接,泥則與絲連接。

  如此,就可以與夢裡的人,有一定程度的感覺共享。這正是明和疑一開始的目的,儘管在事前,她們根本沒經過討論。明想,雖然觸手生物的創造者沒成為他們的餵養者,但在設計這種花樣上,他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也算是能解決泥此時飢渴的辦法之一,明想。但先前泥卻還是希望能夠略過這招,直接與她在這裡做。明曉得是為什麼,畢竟心理上的感覺還是有差。

  外來者不能操控夢境裡的人物,即使明連接的是自己的分身也不行。這也表示,就算泥連接的是負責主動抽插的絲,感覺上卻還是被動的。這不算太差,泥想,讓她回憶起先前明壓著她的時候。

  她們最多只能再夢境裡待不到十五分鐘,要享受的話,得趁早才行。



28
明透過自己分身的雙眼,看到一臉陶醉的絲。在浴缸裡,明剛伸出雙手,輕撫絲的胸部。

  張大嘴巴的絲,呼吸變得急促。她細心舔弄、輕咬明的頸子。明也回舔她頭上的觸手根部,偶而以鼻子和額頭按壓末端和莖部

  使勁淫叫的絲,一下就把舌頭伸長到極限。明為了給她帶來更多刺激,還對著她的觸手頭髮哈氣。

  絲咬著雙唇,伸出兩支觸手;先撕開婚紗的胸兜,再纏住明的胸部;力道很輕,又沾了不少絲的唾液。那對巨乳,好像隨時都會滑出去,這讓她不得不用嘴巴去吸明的右乳房,再以右手托住名的左乳房。

  把頭往後仰的明,閉起右眼;儘管她立刻縮起雙手、把嘴巴摀住,卻還是一連叫了好幾聲。

  很快的,明的雙手離開嘴巴;和表現出害羞的模樣比起來,能更順暢的叫出聲,才比較符合她得需求。

  然而,明卻還會不自覺的,以手肘遮掩乳房;瞇起眼睛的絲,全身上下的觸手又硬了一些。

  明稍微低頭,看絲吸吮她的乳頭;細嫩的雙頰,先是凹陷,然後再迅速鼓起;一次又一次,還不時發出些微的嘶咻聲,可見有多賣力。明希望自己真有奶水,能染白絲的口腔與雙唇。如此,也能夠讓她們晚點接吻時,有許多香甜濃郁的點綴。

  再次伸長舌頭的明,舌尖先是點在絲的額頭上;接著,她舔到絲的右眼。

  絲不僅反射性的眨了下雙眼,還亂了呼吸。而在明的輕柔舔弄下,絲儘管有些不習慣,還是試著接受這種新穎的刺激方式。

  在舔舐絲的眼球時,明是很小心的。絲也想回舔──目標也許是明的下巴或嘴角──但明的兩隻手托著她的胳肢窩,大拇還指按著她的尖窩;如此,肩關節被制住;意思已經夠清楚了,而明為了加強效果,還柔聲說:「先別動喔。」

  無論是由明掌握主控權,還是舌尖在眼球上滑動的新奇刺激感,都讓絲腦內的大半意識變得很模糊。嘴巴微開的後者,一邊慢慢哈氣,一邊專心享受這種有點危險的感覺。明的鼻息讓她的耳根蘇癢、額頭冒汗。

  在輕舔絲的眼球時,明幾乎不敢用力;最多只在點到眼頭和眼尾的時候,才稍微大膽一些,好像要刻意品嘗絲的眼淚一般。結束時,明在絲的眼球周圍舔了整整兩圈。

  絲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全身癱軟的她,兩眼一閉;一點淚水立刻從她的眼角溢出,在落入室內的光線下,兩顆淚珠顯得無比晶瑩。

  放開雙手的明,用兩手中指抹去那兩滴淚水──以快落於絲的臉頰下──。接著,明伸出舌頭,舔了下指尖。

  絲伸長脖子、嘟起嘴巴。幾乎是同時的,她和明一起發出吞嚥聲。未等明呼一口氣,絲就摟著她的頭,使勁親下去。

  「嗚嗯──」明發出聽來有些難過的聲音,顯然是因為呼吸節奏被打亂。絲這才注意到,自己有點太急了。皺一下眉頭的她,趕緊在兩邊嘴角留個縫隙,讓周圍的空氣能快點進入。

  感受到絲的動作,明也稍微鬆開雙唇;在喘了兩口氣後,不服輸的明,迅速把舌頭往絲的嘴裡頭伸;先在絲的兩側牙齒和口腔內壁間來回,再使往什底和舌根等處舔去,好像要感受口腔深處的最後一絲黏滑一般;嘴巴分開時,明的舌尖與絲的左邊嘴角間,牽出一條相當長的唾液絲線。

  唾液絲線很快斷裂,垂落於絲的下巴、脖子,和左乳房上。慢慢伸出舌頭的明,從絲的左乳尖一路舔到雙唇,把那些略稠的唾液都給吞下肚。

  抬起雙手的絲,輕輕揉捏明的兩邊乳房。幾乎同時,絲背後的四支觸手也迅速變長、張大嘴巴;與先前不同的是,它們這次幾乎都沒出牙齒。兩隻嘴邊滿是黏液的觸手,動作非常迅速。在空中畫出簡單軌跡的它們,才剛垂下不到幾妙,就已使勁從明的腳背舔弄到腳底。

  身體一連顫了好幾下的明,先是叫了幾聲。接著,她又忍不住笑出來。另外兩支觸手,則是負責舔她的大腿關節;這兩處的味道可有不小差異,令絲又忍不住伸出剩下的四隻觸手;貼著明的腰和肩,一起扭動;現在,被往左轉半圈的明,身體右半邊對著絲。絲把輕揉她胸部的雙手收回,卻又在過程中忍不住輕壓了一下兩邊乳頭。

  過不到幾秒,她改抱明的整隻左腿,用左臉頰在上磨蹭。和剛才比起來,此時的動作較為普通,卻還是讓絲露出十分滿足的表情;伸長脖子的她,在用力嗅聞一陣後,開始舔明的膝關節、小腿肚和腳踝。盡情享受明的骨骼與肌肉線條,品嘗位在汗毛上與毛細孔內體香;對絲來說,那可比牛奶或蜂蜜都要來得香甜

  用盡全力,把位於明毛孔深處的味道全數接收;絲就算知道不可能,腦中還是充斥著這種想法。

  絲光是仔細用鼻子去品嚐明的左腿,就已經有種快要醉倒的感覺。原先負責舔弄腳底的兩支觸手,現在都跑去舔大腿內側;而忙於刺激膝蓋關節的另外兩隻觸手,則會不時的把舌頭滑向陰唇或陰蒂;明叫出聲,大口大口的哈氣;不少淫水自陰道湧出,六隻觸手末端都給沾得濕亮。

  一隻撐住她頸子的觸手,頂著她的左臉頰。這邊也要求要得到一點疼愛嗎?明想,笑了笑;先給它一個吻,接著,再伸舌頭,把她的盔狀末端和開口各繞了不只一圈。

  幾乎同時的,明曲起雙臂,稍使勁揉捏自己的兩邊乳房;察覺她這個動作,絲立刻把──原先用於支撐她背部──的兩隻觸手也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

  它們伸出舌頭,舔了下乳房側緣;接著很快的,它們都張大嘴巴,把明的兩邊乳頭給含住。

  輕咬雙唇的明,慢慢扭著身子;兩手握拳、曲起,顫抖的手肘一直擠壓著乳房,令乳頭更為突出;她沒叫出來,但嘴角一下上揚不少。

  全身出汗的明,體味越來越強烈。絲越舔越陶醉,也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有將近五秒鐘的時間,兩人的雙眼緊閉,舒服到快要幾乎失去意識。在又過五秒後,明才從瞇眼轉為睜大右眼。她發現,在某些角度下,婚紗的裙擺會把絲的頭給擋住。渴望改善這點的明,伸出雙手,主動把剩下的部分扯開;有絲造成的開口,只要稍微使力便行。

  現在,明的雙腿和陰部是完全露出來了,在腿關節處忙碌的觸手,還有越舔越勤的絲,以及濕得只要一晃就能滴下大量淫液的陰部,全都一目了然。

  不扯開裙擺,明會覺得遺憾,而扯開之後,她又羞得想遮住雙眼。她的外陰唇已經能感受到絲的鼻息,陰蒂還因此連續顫抖。絲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腦袋給漸漸往下壓

  絲應該很快就會舔到陰唇,明想,絲的舌頭不如泥的長,但那使勁往裡頭鑽弄、撥動、繞圈的觸感,有可能讓明一下就達到高潮。

  接著,就是插入了,明想,吐出舌頭;光是在腦中描繪那一連串畫面,她的陰蒂就硬到發疼。

  絲為了集中口水,先讓舌頭在口腔裡攪拌幾圈;覺得量和質感都已經符合要求後,她伸出舌頭,一路從明的屁股舔到背脊和頸子。最後,絲在她的右耳根上輕輕一點。

  像這樣的刺激,明可沒料到。叫出來的她,張開嘴,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明覺得很舒服,但體內的熱癢感已經開始集中。下一秒,她用右手捏著自己的左乳房,左手也迅速搔弄著自己的陰唇;以這動作告訴絲,可以插進來了。


29
到了這一步,明仍堅持不說出「插我」等字眼。儘管和昨天相比,現在的她,已不是那麼在乎自己看來是否體面

  右手摸著下巴的絲,心想,或許是早該進入了;她注意到,明的眼中透著一股濃烈的光芒;這可不見得是表示怒意,絲曉得,雖然來是顯得有些不滿的神色,明主要是打算讓對方知道自己要什麼外,也做為整個歡愉過程的強烈調味。

  真是,越來越像夫妻了;絲雖然這麼想,卻沒有說出來。別以為已經達成目標了,她們要學的還多著呢。絲也在心中默默發誓,以後,她一定要和明在白色的大床上做。雙人床、雙人床!一邊在心中哼著自編的進行曲,一邊親了一下明的左臉頰;瞇起眼睛的絲,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她們都很喜歡前戲,只是這次,明比她急了一點。

  慢慢吸一大口氣的絲,趕緊將自己和明的姿勢給再調整一遍。雖然前者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但其實,她已經開始感到有些緊張。有段時間,絲看來是完全不曾有過類似的情緒,然而,她在和明又做了幾次後,反而開始在意自己會不會在最後這一階段出錯。

  察覺這事的明,感到有些罪惡。她閉上眼睛,吐出舌頭,舔了下絲的右邊頸子,表示自己沒那麼介意節奏的問題

  絲抬起六支觸手,負責支撐明的背與腰;剩下的兩隻,則做為備用,也許舔弄明的臀部或腰側。不過最近,絲比較傾向於專注於為自己的主要觸手帶來刺激,而忽略它們的存在。

  明左手抓著浴缸邊緣,右手則主動把陰唇分開;被淫水沾濕,反著晶亮光澤的陰毛,挾著一點泡沫──主要是來自絲先前大腿的摩擦,和明自己的幾下摳弄──絲想把舌頭給整個往上貼,到此,她有點後悔自己先前過於專注於明的腿,而不一開始就刺激那早已溼透的陰部。

  先將自己的主要觸手扺住明的陰道口,稍微擠開大陰唇,末端則輕輕磨蹭小陰唇;在好好享受這種細嫩、濕滑的觸感約五秒後,屏住呼吸的絲,屁股用力一挺;陰道口發出滋嚕的濕潤聲,幾乎一下就插到底的主要觸手,差點和子宮口碰在一起。

  曲起四肢的明,大聲淫叫。然而,她很快就閉緊嘴巴,全身顫抖等反應也只出現不到三秒。絲認為,自己這次沒有哪裡做錯;無奈實際情況是,明比她還要習慣做愛,甚至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熟悉絲身上的所有敏感帶。

  該說不愧是有機會成為餵養者的人嗎?絲想,如此的學習能力,如此的靈活運用和積極攻勢。

  這種資質、心態與活力,可能還超過蜜所追求的「屬於我們這一族的大將之風」。連成年男性都不見得能完全符合的條件,明只花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完全培養起來了;思考到此,絲心裡當然是高興的成分居多,但在同時,她也為單憑自己居然已經難以餵飽明,而感到有些挫折。

  眉角下垂的絲,瞇著眼睛;她嘴巴微開,含著明的左邊乳頭。

  絲打算在吸吮的同時,小聲抗議幾句;先說些聽來無關緊要的話,像是「妳越來越厲害了」或「我還得要多練練才行」,這樣也算是暴露出自己的煩惱核心了。絲希望,明別把這些話當成單純的讚美;說來或許可歸類於奢望,她希望明能夠了解她的絃外之音,接著再很快安撫她心中的不安與苦澀。

  而就在她說出第一個字前,明先伸出左手,把貼在背後的一隻觸手貼在自己的左臉頰上。

  接下來,明像是愛憐小動物似的,以臉頰和耳朵來回磨蹭那隻黏乎乎的觸手。幾乎同時的,她伸出右手,以食指、中指輕勾絲的下巴。後者先是吞下一大口口水,然後又屏住呼吸。這一瞬間,她腦中所有的念頭,都給這輕搔的動作給中斷。

  明的嘴角上揚,說:「注入進來,灌溉我,讓我裡面變得滿滿滿吧。」

  張大嘴巴的絲,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流正在劇烈翻騰;不過是一句話,卻讓她無論是心跳還是汗水量,都像是做了一陣劇烈運動似。

  絲抬起右手掌,把額前和兩鬢下的和水給抹去。突然間,她覺得就算沒看到明高潮的神情也沒關係了。自己先高潮,也不表示就輸了;何況無論是要挑戰些什麼,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把精液注入到深處,讓那裡頭都是自己的味道;如果量能夠多到讓明的肚子稍微脹大一點,就太好了;用目前這種方法做,一點風險也沒有,絲想,這真的是太可惜了!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的絲,差點為此傷感到流下淚來;即便如此,她在這不到五秒內,已在腦中想像不知幾遍:自己的大量精液,一下就進入明的卵巢內;每隻精蟲,都一起包圍、裹滿並戳刺卵子;就算無法合為一體,這種拼了命似的騷擾感覺也──

  「不行!」絲大喊,在胸前握緊雙拳。睜大雙眼的明,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絲只是在提醒自己,別一下又妄想得太過分。而這一點,明可是要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發現。

  這一陣子的密集接觸,令絲的妄想越來越離譜;若把腦中浮出的念頭全都說出來,相信不只是明,連同伴們也一定會起雞皮疙瘩的;若一個不小心,導致明的心理留下陰影,那絲一定會傷心到快要死掉。

  露出尷尬笑容的絲,盡量不讓自己的神色顯得太緊張;別讓主要觸手軟化,也別令表情看來太猥瑣;先是一長串過分的幻想,接著又是一長串無聊的擔憂;此時的情境是這麼美好,不該被太俗氣的事給打斷,絲想,鼻子迅速呼一口氣。

  而且,假設明會因此產生有那麼大的生理厭惡,感覺也不太合理;明已經接受過許多比這更加離譜的事,她也曾深情的和絲說過:「我有預感,總有一天,我會生下妳的孩子。」

  這一句浪漫過頭的話,把絲的原始慾望給迅速抬升。即便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卻仍在熱度不過五至六分的時候就射精。而在這同時,也讓她心中那──因沉醉在幸福中而長時間蒙灰──的深層理智再次現身。



30
無論如何,都不該再增加新的觸手生物;身為領袖的蜜,可沒這麼說。而即便她不說,大家也都明白。在和明接觸之前,肉室內的觸手生物都因為長期缺乏餵養,健康情況已變得十分不理想;露甚至已經失去視力,一天內能從囊內出來活動的時間不到三小時。最近,絲發現她好像連思考都不如過去那般靈活。

  露的情況是所有觸手生物裡最糟的。過去,因為一些事,讓絲和泥都對她有些微詞。現在,絲回想起來,覺得也不過就是一堆瑣碎的小事;陷入如此悲傷的情況,讓她對露的態度轉為原諒與同情。

  露的健康狀況若至少有蜜那般好,那在和明談到餵養一事時,絲可能會要她提防露,而不是提防泥。

  事實上,一直到今天,絲也沒有要明提防泥,只強調「其他人都不會像姊姊那樣」。

  當然,絲也很希望自己別再提到有關泥的負面形象。她曉得自己的姊姊是為了全族存亡,而不惜成為最不討喜的角色;只是,以強暴為主要手段──無論核心意義是為了考驗或提醒──,都嫌太過殘忍了些;要明接受她,絲想,一定得花上不少時間

  實在太苦澀了,該把注意力放回到與明有孩子的討論議題上;這的確是件甜美到令絲想要扭動全身,並寫滿整整一本企劃簿的事(光這事先準備的過程,就足以令她全然陶醉在其中)。然而,她不久前前所想的,則又恐怖到一個地步;幸福終於到來,自己才剛嚐幾口,卻又變得很沒自信;緊抱著過去的黑暗回憶,雖會感到無比痛苦,絲卻反覺得那樣還比較有真實感,好像自己就只適合在那種滿是絕望感的情形下逐漸腐爛。

  深怕幸福太容易逝去,但怎麼會有這種擔憂呢?說來有些失禮,絲想,怕明早死是其中一項;還有其他可能嗎,像是受到欺騙?這就比較不可能了,明對她的感情也許不算相當成熟,卻可算得上是極為認真。在這種大事上,兩人對彼此的態度都非常一致。每次想到這裡,絲都會感到極為放心。

  在面對自己的慾望上,明也總是表現得很誠實;她想要擁有絲,打算和絲有更多次性經驗;也許,保持這種與觸手生物相當的態度,真的會令她成為餵養者。絲很期待自己能夠把現在得到的也分給同胞;他們一定會愛死明的。

  很難得的,絲在做愛的時候想那麼多。明若是知道她不夠專心,一定會有些不高興。所幸,絲很擅於掩飾;在抽插的過程中,她依舊面帶微笑、面頰紅潤,嘴角又咧得很開;看起來有些色咪咪的,過去,她幾乎都是以這種笑容來面對明,尤其是在她們做愛的時候。

  陶醉在明的體香、韌度剛好的肌膚觸感,當然,主要觸手進入明的陰道裡時,那包覆主要觸手的溫潤與滑嫩,讓絲彷彿有置身在溫酒中,加速熟成的感覺。

  之所以不那麼想再經歷一次溶化,絲想,除了全身痠痛,和不能看到明的高潮神態外,不能夠馬上進入明的體內也是一大缺憾;雖然進出的過程中,明會有些辛苦,但進到她的子宮裡,絲除了自己覺得舒暢外,野能夠同時照顧到明的身體;這等於全身檢查,至於解決性需求,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明有需要,絲還可以幫她應付英文考試。蜜教了大家不少有用的知識,語言是其中一項。



  和其他觸手生物比起來,明最有可能接納的,應該就是蜜;希望她們能夠相處良好,如果沒啥問題,蜜鐵定也能給明帶來不少幫助;而明在讓蜜進到子宮裡時,觸感一定很不一樣,絲想;到時候,一定要問明有何感想。

  絲也開始想像,蜜伸出又長又扁的舌頭,舔舐明的背和頸子,再用一整面舌頭,像鏟水似的挑弄明的陰蒂,足以讓明舒服到伸直腳背。

  明在接納蜜的主要觸手時,會是用背後位,還是用正常位呢?想到這裡,絲剛開始發育的陰部,溫度又上升了一些。先前心中的陰霾,她只花不到一分鐘就可以拋到腦後。

  明的體內,約兩分鐘前,絲的主要觸手脈動傳來一陣騷亂感。絲在興奮或沉澱情緒時的脈動,明已經能大致分得出來,而剛才那一陣,顯然相當不同。

  會是不安嗎?明想,絲在擔憂些什麼呢?一時之間,明還真想像不到;應該又是有關餵養的事吧?又或者,絲很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其他人取代等;最後一項雖然,與實際情況相差甚遠,但也像是絲總有一天會在意的事。觸手生物的內心總是比她想像中還要來得纖細,而絲這個名字或許也多少透露些什麼。

  明伸出右手,以食指擦拭絲的眼角,絲沒有流淚,但此舉帶來的效果相當大。心裡的最後一點不安給明抹去了,絲想,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總有一天,她要把自己心裡所有的悲傷──甚至變態──想法和明說。到時候,明也許會吐槽她不只五句。但說不定,明在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會很高興。就這議題上,明不喜歡有太多隱瞞;憑著過去的經驗,絲認為,她們的煩惱其實都差不多。不正是因為有些地方極為相像,現在才能夠相處得如此融洽嗎?這部分是否真是如此,她們以後會見識到的。

  稍微抬高雙腿的明,輕輕夾住絲的腰。她以左腳腳根輕頂絲的尾椎,而這一下刺激,讓絲的主要觸手豎得更硬、更直。

  舔濕雙唇的明,微微開口:「把我稍微往上抬、哈哼、如此,才更能夠吞沒絲的整根──」

  明還沒說完,就笑出來。心跳加快的絲,立刻照做。

  當絲稍微往後仰的時候,明會舔弄、輕咬她的乳頭和鎖骨。

  而當明的身體靠向浴缸邊的時候,絲也會使勁親吻她的乳房。

  短短五秒內,絲就在明的乳房上頭下不只五個紅印。絲還會張大嘴巴,將明的乳頭、乳暈,和大片乳肉,都給含到嘴裡,一副想要因此噎死似的;貪婪、使盡全力,在上頭留下自己的唇印;除了是回應明的熱情外,也是為了趕跑自己先前因胡思亂想所帶來的壓力。全身已經處在足夠熱度上的明,面對如此刺激,完全不覺得痛苦。她舒服的閉上眼睛,淫叫個不停。

  明不想讓嘴巴張太大,感覺好像要把絲給吞了似的。而即便又想要顧及形象,絲的抽插力道,卻已在體內擴散;舒暢的感覺從骨盆一路衝到心窩,再從動脈甚至肺葉中擴散;幾乎同時的,隨著心跳,這些感覺有新的擴散;漣漪帶來更多餘波,明正身處在如風暴般強烈的快感中。才過不到幾秒,她就完全抑制不住自己表現出來的所有反應:全力淫叫、扭動身軀、搖動臀部、雙臂時而縮緊,時而伸展。絲很喜歡她這模樣,表示她非常投入、很樂在其中。



31
 知道自己做得很對,絲也非常高興。她力道拿捏的功夫比過去來要來得精確、大膽。說到熟悉明的身體,至今絲算是夠有自信了。

  明也在摸熟她的抽插節奏後,更加積極挺動身體,讓每次抽插的效率最佳化。

  絲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主要觸手已探到所未有的深度。也許再過不到兩分鐘就要射了,和面對突如其來的衝擊不同,她若在這時咬著牙、全身緊繃,反而會更快射出來;只有稍微放鬆屁股和雙腿的肌肉,才能提高持久度。

  浴缸底變得滑滑的,是從明和絲體內流出的大量淫水所造成;屁股來回摩擦,發出令她們倆都覺得好害羞的聲音。

  吐出舌頭的明,閉上眼睛;有將近一分鐘,她的雙手只停在絲的兩邊乳房上。現在,將雙手收回來。花將近五秒摸索後,她的手掌落在絲肩胛上。輕輕擁抱,既不妨礙動作,也不至於一個不小心就分得太開。

  明將身體稍微往前曲,稍微擠壓絲的胸部;那對巨乳輕易就將兩個小丘給徹底吞沒,幾乎連半邊腋下也蓋過

  兩人的乳房相互磨蹭,因興奮而豎起的乳頭,硬度不相上下。當然,論乳頭的大小,明無論何時都比絲要來得大;色澤雖然相近,但在形狀上,明已經像個成年人了;絲想,又吞下一大口口水;這種看法實在太過失禮了,她可不敢和明說。

  絲可以輕易想像, 如此大小,可以很方便小寶寶含住;控制口腔內的力道,一口多少乳汁,完全隨他們高興。而絲的胸部,則像是剛開始發育的國中生。兩人乳頭相觸時,無論是繞圈、輕點、用力壓、上下磨蹭、左右推擠,還是稍使勁相撞時,都是絲叫得比較大聲。明也常叫出聲,但整體感覺,就像是她領著絲加入合唱。由誰來主導,一目了然,泥想;偶而,其中一方的乳房會滑出,造成一陣彈跳。這時,明的也遠比絲的要來得壯觀。

  像這樣胸部貼胸部的遊戲,她們玩得很久,都忘了去數是誰淫叫的次數比較多。為了徹底感受明的肌膚,絲伸出雙手,將兩人身上的婚紗給撕下更多部分。只剩下一點點的白色布料掛在身上,而這幾片布料還因為兩人的唾液和淫水,變得濕濕黏黏的。

  深吸一大口氣的絲,把頭靠在明的雙乳間;右臉頰貼著明的左乳頭,唾液也從右邊嘴角流出來;十分陶醉的絲,感覺腦袋一片空白;此時,抽插的動作,幾乎完全都是反射性的。

很快的,絲的主要觸手脹熱到極限,臀部肌肉的緊繃程度也已不是受夠控制。她曉得,自己已經盡力了。

  輕咬雙唇的明,也是快要達到高潮了。她不僅鼻子出汗,乳房也瞬間膨脹。

  絲花了不少力氣,沒法做第二次。明可不會嫌她些什麼,只希望她別每次都那麼累這次,她們很有可能會在同一時間高潮。

  兩人同時高潮,感覺很美,卻也有點可惜;絲想,過份專注於自己的歡愉感受,難以觀察對方高潮時的脈動和神態變化。不過,明想,總要體驗一次看看;那絕對會是一次美好的回憶,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寫在日記裡。

  再又抽插了快半分鐘後,絲射出來了;大量的精液直接沖刷明的子宮口,甚至進入子宮頸中;倒流至陰道口的精液,已經先在數不清的陰道陰道皺褶中先擠壓、彈跳過一陣;大量的精液在主要觸手和陰道口間堆積,最後噴濺而出。受到這一連串刺激,閉緊雙眼的明,也很快高潮了。她張大嘴巴、全身緊繃;感覺體內的熱流正一起騷動,好像真的會昏過去

  同一時間,有更多精液落在明的胸口、背部與屁股間。靠著八隻次要觸手,把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都給染白,這一次,絲做得非常徹底。

  而在接近尾聲時,有不少精液射進明的嘴巴裡;把嘴角拉長的她,先以牙齒將大多數的精液都給擋下;在覺得沖刷力道過猛後,明改用嘴唇,然後又不得不用雙手來擋。

  絲是無意識的,將大半觸手都改為對準明的嘴巴。而後者也正來到高潮最強烈的段落,需要喘好幾大口氣;不能一次吞下太多口,那可能又會嗆到。但也不用擔心精液會因此浪費掉,明想,她們可是在浴缸裡;等喘夠氣,也叫得夠過癮後,她會用舌頭鏟個幾口精液來嚐嚐;若胃口不錯,她會喝下至少兩大口,當做營養食品或甜點。

  雖然絲的精液可能熱量不低,且一點也不甜,但明已經習慣讓自己身體內外都充滿精液。如此淫穢的示愛方式,已經完全不會讓明覺得罪惡。

  幾乎全身乏力的絲,在明的胸前抖動身體。後者的功力增加了,特別是在主動出擊上;不只是手和口,連身體的扭動節奏、陰部的吸吮,迎接抽插時的呼吸快慢,都到達藝術的境界;沒有任何無力、過頭,或突兀之處;雖然有點不自然,這一點屬於人類的笨拙,絲不但不討厭,還喜歡得很。

  看到明那麼快長大,反而讓絲有點失落感;上次只是一些,這次根本是已經完全成熟,絲想,明已經是個大人了;之中的重點,不單只是失去處子之身這麼簡單,而是還包含整個心靈和身體操控能力。絲身為觸手生物,生來就是為了徹底享受性和愛。而在不久的將來,她卻可能要向明再多學學。

  才過不到幾秒,絲就趕跑心中的一點憂鬱情緒。和前些日子相比,目前的煩惱,也都只是過慣好日子的任性胡鬧而已;且向明學習,這聽起來實在很不錯,絲想,把右手伸到雙腿間。

  絲的陰部已經完全發育成熟,以後,明一定會想奪走她這裡的處子。到時候,就換她用這裡好好服侍明。

  在即將停止射精時,絲想說些更有詩意、聽起來更讓人覺得浪漫與溫暖的話。無奈強烈的高潮令,她腦袋昏昏沉沉;即便張大嘴巴,也只斷斷續續的吐出簡單字句:「好暖和、好棒、舒──」

  精液持續射出,絲聲音變得越來越細小;好像逐漸入睡似的無力,令她從舌頭兩側到腦袋深處都有種甜甜的沉重感。

  到最後,絲真的是全身無力。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微弱的她,下巴、鼻子、嘴巴,都埋在明的雙乳間。

  明抓起她的幾根主要觸手,含到嘴巴裡,說了句:「真的?」

  那些觸手還在斷斷續續的射出精液,而受到明的手指與嘴唇刺激,它們又射出比預先還要多上兩倍的量。在又玩了十多秒後,明才停下動作;若不如此,絲可能連說話都沒有辦法。

  明親吻觸手的功夫了得,讓全身蘇蘇麻麻的絲,又忍不住叫好幾聲。大量的精液很快填滿浴缸,才過不到一分鐘,兩人已經是連胸部都快要被淹沒;絲的一次射精量是很驚人,但也不到這種地步;明想,夢境果然會誇張,也徹底暴露出絲的深沉慾望;原來即使是床上功夫了得的觸手生物,也渴望能擴大自身能力。

  讓明穿上另一種婚紗,絲想;曉得避孕機率是百分之百,是少了那麼點感覺;然而,能看到明泡在精液池裡,也真是賺到了;浴缸的材質並不徹底防滑,精液使她的手腳沒法停留在一個定點;在努力了好一陣子後,非得靠絲抓住她的模樣,真是太可愛、太有趣了。

  在大片白濁之下,明身上的軟嫩肌膚還透著一點紅;如此畫面,絲光看就覺得好滿足。當精液淹過明的嘴巴和鼻子時,隨著吐氣,周圍又產生不少泡泡;看到這景象,絲忍不住張口,將一部分精液泡沫給含到嘴巴裡。一口吞下的她,感覺那些泡泡在通過喉嚨的過程中被一個個壓破;不過是點點的聲響,卻一樣能直衝耳膜。

  陶醉在這種深沉感覺的絲,也把一部分的精液泡沫給送到明的嘴巴裡。


32
現在,明因為眼皮上也沾有不少精液,而必須閉上一邊眼睛。絲很樂意幫她舔掉,還多用舌尖點弄眼頭與眼尾;那附近的皮膚好細,底下的肌肉組織也嫩得剛剛好。

  為回應絲,明也伸出舌頭;先在絲濕滑的頸子上舔了一大口,然後在右邊鎖骨上啜飲一小口精液。不過是一茶匙的量,明卻刻意發出好大的啜飲聲。閉緊雙眼的絲,大聲淫叫;自己竟然連聽到啜飲聲都能叫出來,在這之前,她可是連想都沒想過;很快的,一股既麻又癢的感覺從耳根爬向頭皮,再往下延伸至乳房下緣。

  絲在大口哈氣的同時,乳頭也再次勃起。

  雙眼半睜的明,又吞下不少精液;口內的泡沫滑入食道,讓她小聲打了個嗝。

  「噗嗯──」下一秒,明趕緊閉口。實在不好意思的她,趕緊用手摀住嘴巴;由於動作有些大,讓不少位在脖子、腋下、指間,和雙乳間的精液流下;現在,她無論是稍微舉手、開腿,或晃動雙乳,都會與自己的身體或精液池面,牽出粗細不一、濃淡有別的長短絲線,也很容易就擠壓出「啪啦」、「噗嘩」等聲響。

  當然,身在精液池裡的明,陰毛與陰唇也全給絲的精液染白;接下來,她們的交合處,會攪打出大量泡沫。如果是在肉室裡,擠壓精液和淫水的聲音,聽起來會格外大。

  在這幾分鐘的休息過程中,她們也不過才只有幾此小小的調情行為,卻已讓絲的主要觸手再次勃起;為了徹底陶醉於高潮餘韻中,她還沒從明的體內離開。



  微微張口的明,又一連叫了好幾聲;感受絲的觸手在自己體內變大,還是在高潮過後,真的會讓餘韻又往上翻騰。

  明慢慢閉上眼睛,笑出來。過約五秒後,她開腿,夾緊閉股。即使還未休息夠,她也已經準備好第二次性交。

  絲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挺動。而在那之前,她得稍微調整明的乳房位置。

  精液池的浮力,讓明的一對巨乳漂啊漂的。絲得用至少兩隻觸手,把它們給固定在自己乳頭隨時能碰觸的位置。伸長脖子的兩人,再次激情擁吻。

  然而,就在絲打算再次挺進時,有個意外的訪客自浴缸底下冒出。

  是泥,剛從精液池裡伸出頭來;她一直躲在浴缸裡?絲想,不可能。但如果,泥很快的使出漩渦,又很快的從漩渦裡出來,就有可能;浴缸裡的精液看似還維持在原來的高度,實際上卻可能少了很多。所以即使突然多一個人,也不會讓精液一下就滿出浴缸。

  倒抽一口氣的絲,趕緊把主要觸手從明的體內拔出。後者曲起雙臂,再次大叫。

  絲用上所有的觸手,彈跳到明的身旁;她把明護住,還露出一副惡狠很的樣子。

  眼前是自己的姊姊,絲實在很難恨她。但在經歷過先前的事後,不能再讓明受到傷害;絲認為,自己應該讓愛人感到安心,哪怕一時之間表現得有些神經質也無所謂。

  一開始,泥的分身看來十分期待。而絲舉起兩隻觸手,好像隨時準備攻擊。咬著雙唇的泥,看來有些受傷。

  過約一分鐘後,明對泥伸出手。前者的呼吸節奏加快,心跳也有些亂。這表示,她仍舊對泥有些懼怕;畢竟是那種遭遇,絲想,咬著牙。

  即便如此,明現在的表現,看來是真的打算徹底接受泥。

  淚眼汪汪的泥,伸出雙手──呈柱狀,各只有三根粗而短的指頭──。她抬起明的一隻腳,輕舔指頭間的縫隙,好像想藉此表示服從。

  真正的泥,意識一直與絲在夢境裡的身體連接。絲沒有感覺到,泥自己也是;過程中,不斷感受到絲身上的多方向刺激,讓後者的腦袋幾乎從頭到尾都一直是恍惚狀態。即使只有約四成的感覺,還是讓泥幾乎高潮;偷窺並參與自己妹妹淫夢的背德感,絕對是連醒來後也難忘掉。

  明與分身的契合狀況不錯,她所得到的感受可能被動方面並不多;這表示夢裡的元素並不那麼失真,泥想,人物真實度高的夢境,這難道是她們一族融化後所具有的特殊能力?

  光看這部分,就會覺得醒來後全身痠痛的代價並不算太高;泥難免期待,自己總有一天也能體會這感覺,說不定就在幾天後。若不是因為看到自己的分身在浴缸裡出現,她的意識是不會那麼清楚的。

  看到自己舔明的腳指,泥不覺得受辱;雖然眼前畫面摻有絲的個人見解在其中,但泥也覺得,如此服務送給自己手腳的人,是再合理也不過的。

  這夢可能有那麼點預知成分,泥想,蜜知道嗎?

  就在這時,數十道白光突破浴缸,將明和泥連接分身的絲線給切斷。時間到了,她們必須得脫離夢境。她們都玩得很愉快,不會覺得結束在這裡非常可惜。。


  睜開雙眼的明,從地上爬起來。她的陰部濕一大片,胸部也有點脹脹悶悶的感覺。

  陰毛掛著淫水珠,淫水痕從大腿關節一路留至膝蓋窩;也太多了吧,明想;看到這景象,又一次的,她不確定是該吐槽自己有很離譜,還是要為自己將來能常常應付觸手生物的性需求而感到高興。

  泥還躺在地上,她伸出雙手,揉了下眼睛;在曲起雙臂前,她還偷捏了下自己的胸部和主要觸手;皺僅眉頭、屏住呼吸,只為了忍住不叫。明全看在眼裡,還吹出一聲口哨。泥一注意到她的聲音和視線,羞得立刻往左偏過頭。

  張大嘴巴的絲,還沒醒來。她發出細細的鼾聲,偶而還吐出幾句淫穢的夢話:「接著、呼,我要──」在夢裡,她正進行第二次把明染白的行動,而這次,她應該是和泥一起行動。

  錯過接下來的畫面,有點可惜,明想,嘆了口氣;時間只有十五分鐘,而至少在夢裡,有做到雙方都高潮;她提醒自己,要知足。

  明在伸一下懶腰厚,摸著肚子;陰道深處,還殘留絲大量精液衝入、擠壓的觸感。

  真是既過癮又危險,明想,曉得自己欲罷不能。而渴望擁有小寶寶的想法,讓她的陰道深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強烈脈動。



33
笑出來的明,含著右手食指,把剛才所想的又重新描繪了幾遍;她在呼了一大口氣後,還順便預習以後和絲或泥做到此段落時的扭腰方式。明暫時不打算把這想法告訴泥,雖然她們先前曾親熱過,又讓泥抱著她穿過漩渦。泥到現在可能還不敢確定,自己以後是否能有和絲一樣的機會。她當然有,明想,但維持一點不確定感會比較有趣。

  夢裡的精液量相當驚人,如此淫穢的沐浴,確實讓她興奮得從陰部到脊椎都一陣麻。不過,明還是比較喜歡今天稍早時候的那兩次,畢竟是真實經歷,難以把精液全留在身上和體內的點點遺憾,也很值得玩味。

  一天三次高潮,有點過頭,很墮落,明承認,心裡仍希望自己是個小孩的部分發出譴責之聲,但以愉快度來說,無可挑剔。她想著想著,嘴角迅速上揚;這種笑容有點太過頭,她趕緊用兩手蓋住嘴巴

  瞇已眼睛的明,看了下位在右後方的泥。後者剛起身,正抬高下巴、閉上眼睛;如此緩慢呼吸,彷彿沐浴中的模樣,明猜,泥是在回憶先前夢境:代入自己的妹妹,和未來的餵養者一起穿著婚紗做愛,一定很刺激。

  明也差不多,在進去之前,她以為絲的夢會有不少令她頭痛的成分,之後卻只是對各個細節感到很佩服;至少,有人和自己一起經歷過如此難為情的事,這一點明讓非常安心。

  也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明想,認為以後自己內心期待什麼,想玩什麼花樣,就要直接說出來。坦承比較不容易悶出病,且觸手生物知道肉室裡唯一的人類,比他們原先以為的還要愛玩,應該會讓他們相當高興。

  明想再寵愛他們一點,但得注意別讓自己太累。雖然她還年輕,但除了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之外,一天應付最多兩個人應該就夠了;週六日休息,她認為這樣的次數剛剛好。

  絲還未醒來,或許爸媽已經再擔心了,明想,不能再浪費時間。她爬向絲,以眼神示意泥。一開始,泥還不確定明的意思。要過了至少三秒,她才意識到現在明身上的味道,一定會讓絲誤會。

  沒多少選擇的泥,只好躲起來;在距離明和絲約二十公尺的地方躺下,用十多根肉柱把自己遮住。肉柱的線條和色澤和肉室的牆壁一樣,遠看還真的察覺不到有肉柱的存在,更看不到位在後面的泥。

  明可不會再拍絲的臉。她以一個吻叫絲起床。

  明也發現,自己是很期待這個時刻到來的。
  

  張口,感受絲的軟嫩嘴唇,和在那之後的兩排牙齒。絲的牙齒很乾淨,明已經舔過好幾遍,卻還是忍不住用舌頭再左右舔上兩回。

  絲發出「嗚嗯」聲,也伸舌頭回應,而這似乎只是反射動作。已經超過十秒,她還是沒醒來,眉頭連皺也不皺一下。似乎,她只是被搔得有些癢;睡得這麼沉,再給她幾個吻也一樣,明想。

  她是很樂意在絲的全身都種滿草莓,一如絲在夢裡對她的胸部所做的。她決定改天再玩,別忘了,現在應該趕快和絲講述先前發生的事,還有該趕快回家才對。

  明決定狠下心,用咬的。她張口,對上絲的左乳頭,細心拿捏力道。她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太粗魯,如果會讓絲覺得痛,也必須是帶有性刺激成份的痛感才行。算是很體貼觸手生物的思考。

  明一邊把牙齒貼上絲的胸部,一邊回想。學校裡,從來沒人稱讚她溫柔體貼。是因為身高太高的緣故,加上她平常又面無表情,難怪會讓人認為她總是太過冷漠。不過一百七十多而已,明想,卻不曾對此大聲抗議過。她的胸部很大,頭髮充滿光澤,五官還算細緻,卻好像還是讓一堆人望之卻步。那種刺人的視線,她常常感受得到。一想到不光是自己班上,可能高兩個年級的學長解,都會為她感到遺憾,就讓她雙乳的脹痛感覺提高。

  有將近十秒,明沉浸在自卑情緒中。注意力再次回到絲的身體上,明的牙齒已經貼上去,但就這樣咬下去感覺不太對。

  她曉得該怎麼做,先伸出舌頭,輕舔絲的兩邊乳房。用舌頭把這兩座柔軟、可一手掌握的突起,舔出柔嫩的起伏。吞下一堆口水的明,心情好到快要哼出歌來。

  絲發出好聽的聲音,還扭著身體,當然不如做愛的時候強烈,但反應已經比先前大多了。明見有效,才把嘴巴張大。她以很快的速度,但卻輕得像是銜起棉花的力道,咬絲的左邊乳頭。

  「啊噫──」

  絲叫出聲,明聽到,腦中立刻出現自己高舉獎杯的景象;很正常,但還是有點太蠢了,覺得有點難為情的明,不好和絲講。

  絲睜開雙眼,看到明,明也看著她,捨不得放開她的乳頭。明一邊含著她的乳頭,一邊說:「該回家囉。」

  絲點頭,立刻從地上坐起來。而明還是含著她的乳頭不放。

  明對絲的左邊乳房舔弄了好一陣,為了使絲的右邊乳頭不至於太寂寞,她也親吻了下絲的右乳房下緣。親得有些用力,刻意在上頭留下唇印。

  絲發出滿足的叫聲,混著點笑聲,像小孩子多收到兩份禮物。腰和臀不受控制的她,顫抖了好一陣。她沒發現泥就在附近,而剛豎起耳朵的後者,也正努力不讓自己頭上和腰上的觸手抬起。

  絲醒來後,受到一連串刺激,差點又再次高潮。有點恍惚的她,慢慢站起來。

  明無論是嘴唇還是舌頭的力道都控制得剛剛好,讓絲又處於半夢半醒間。後者大概又有四分之一的腦袋,還沉浸在先前的夢境裡。

  絲又多花了幾秒,才想起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她也露出有些期待的表情,以為自己進到明的體內。她挺喜歡在明的體內感受腳踏車的震盪感,有如置身在搖籃之中。

  而現在有泥,可以節省很多時間,這也是明為何願意進到絲夢裡一趟的理由。至少是其中一個理由。明還沒跟絲說,很驚訝她到現在還都還沒聞到泥的味道。

  終於,絲在舔了下明的右邊肩膀時,注意到有些不對。絲先是瞪大眼睛,然後是皺一下眉頭。

  明看著她,表情平常。現在,明不用回頭也曉得,躲在肉柱後的泥已經察覺到氣氛不對。先別探出頭啊,明想,泥應該也不敢讓肉柱開個小縫,好觀察她們這邊的情況。

  蹲下來的絲,抬頭看了下明的雙眼;在說了聲「抱歉」後,絲才伸出雙手,輕按明的大腿肌肉。這麼做是在確認什麼,明一開始還不曉得。在絲按了快五下後,明才知道,腿部肌肉的緊繃程度,能反映出先前的運動程度。

  用這種方式,可能找出明又經歷過一次性愛的證據?確實,明在和她們親熱的時候,雙腿總是很用力,即使是給觸手抬著也一樣。接受強烈的性刺激時,明的雙腿總是會忍不住曲起、伸直,或夾緊。如果明是在非自願的情形下做,身體的緊繃程度會更高。

  明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先前,她不是把絲壓著做?

  難道絲在自己也受到強烈性刺激,身體還快要融化的情形下,有記下明那時的肌肉緊繃程度?

  在絲融化的這段時間裡,明可能有過久坐,到處走動,甚至跑步等經歷,絲是否連這些細微差異都分得出來?抬高眉毛的明,感到極為佩服。難怪絲的每一下撫摸、揉捏都能讓她覺得好舒服。掌握人類的肉體,對他們而言應該只是小意思。

  絲雖然忙了快十秒,卻還是不敢確定些什麼;可能是因為明沒有讓泥的主要觸手插入的緣故,和絲預先假設的情況不同。

  一點點泥的味道,和目前明雙腿的緊繃程度,都不足以構成證據。上一次,明可沒打算隱瞞;也許,絲想,明在認真考慮過成為餵養者的事後,以為自己要習慣忍受這種事;有點牽強,卻不是不可能。

  從絲現在皺緊眉頭的模樣,明可以看出,一但絲確定她和泥有接觸,並認為泥還使用和上次一樣的手段,絲可能不會放過泥。

  在任由絲檢查一陣後,應該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明曉得,卻沒這麼做。倒不很想看她們吵架,明沒有那種差勁的興趣。她當然也期望這對姊妹的誤會能夠解開,卻也擔心自己的可能會因為描述不當,而造成更多誤會。

  要是泥沒選擇躲起來,明把那一段經歷告訴絲的感覺會更自然些。而在幾分鐘前,明也覺得,泥躲起來是對的。

  在自己的愛人面前,帶著另一個剛親熱過的人,再開口解釋此時的狀況,這畫面感覺就是很扯;毎次意識到這一點,都會讓明閉緊嘴巴。

  泥也許以為,自己的妹妹會對她動手。就算如此,絲應該也不會做得太過分(不會比明昨天對泥做的那幾下反擊來得過分)。

  絲最多只會擋在她和明之間,不會和先前在夢裡看到的差多少。而或許,這正是泥不想看到的。光那態度就會讓泥很不好受,明想,泥感覺挺容易受傷的。

  絲曉得,在自己融化的這段期間,明經歷了很多事。這一次,泥可能沒有受傷,因為明是那麼的溫柔;憑著有限的了解,絲做出這種與事實相差甚遠推理。她是如何擔心泥再次出手,明已經在夢裡看到。

  此時,從絲的嚴肅神情看來,她為了保護明,搞不好真的會使出比夢裡還要激烈的手段。

  明突然想到,若絲一覺醒來,看見泥正在舔明的腳指,就和夢裡的場景一樣,那絲應該馬上就懂了;居然沒早點意識到這一點,也怪當時泥太緊張,明則是滿腦子只想著要回家,以及──如何用好玩又不會太過分的方式──叫絲起床。

  就在明試著拉平舌頭,可能結結巴巴的說出一句「聽我解釋」之前,絲有了更進一步決定。後者覺得,光只是針對雙腿還不夠。

  伸長脖子的絲,一直盯著明的陰部;幾隻觸手連續發出「咕咚」聲,多次調整長度;為求保險,她打算對明做更多的檢查。

  再深入一些?明很好奇,雖然時機不太對,但無可避免的,她又感到有些興奮。這很不應該不應該,明曉得,泥現在一定很急。

  絲光只對明的雙腿揉捏,就讓後者的陰蒂充血。明的乳頭沒有勃起;只要稍微控制丹田,就能把衝至胸口的熱流壓下來;可就是阻止不了自己的下半身。所以不久前,明曾想過,自己若是一名男性,一定得常常彎著腰走路。

  明勃起的陰蒂,溢到陰唇外的淫水,絲絕對是看在眼中。而後者卻沒有臉紅,手指也沒有傳來強烈脈動。

  當然,絲的觸手也只是垂著,頭上的、背後的,和兩腿間的都是。她正在思考很沉重的事,無暇欣賞,第一次如此

  一小部分讓明覺得很感動,卻也有很大的一部分,讓明忍不住皺眉;既然如此,就更應該快點說才是;而明的直覺卻認為,再晚一點也梅關係;多看看絲的反應,加深對絲的了解。在她情緒激動的時候解釋,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因為實際情況既簡單又輕鬆,所以算是給絲帶來驚喜;有必要為了這個效果而冒險嗎?明對於自己的貪玩念頭,也有不只一點質疑。絲不是那種一生起氣來,就不願意聽任何解釋的人;憑著先前的相處經驗,明曉得。

  剛躲起來的泥,一定很擔心;她現在應正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這裡的動靜;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而她又不好探出頭,只能稍微撐起身體;必須繼續躲在肉柱後,又不讓肉柱妨礙。

泥一直維持那個姿勢,脖子和腰都會酸的,明覺得挺對不起她的。明也注意到,絲在經歷過一次融化後,好像沒有頭痛或腰酸背痛的問題,是絲太專心,或是泥弄錯些什麼?

  明沒有受到強烈衝擊的壓力,絲卻到現在都沒發現;在細緻程度上,和露那種透過啃咬來觀察身體情況有很大的差異。一下就看透一個人的體內細節,這顯然不是絲的強項;也許,她曾看其他觸手生物這麼做過,並嚐試模仿。最初這麼做的,應該是蜜,明想,畢竟在觸手生物中,只有蜜曾有過愛人。

  絲用兩手拇指,分開明的兩片陰唇。下一秒,前者就把鼻子湊上去。

一直要到口鼻完全貼上了,絲才說「對不起」。不用說對不起,明想開口提醒,但絲的鼻尖和嘴唇震動,讓明舒服得往後仰。絲幾乎是把鼻子伸進明的陰道裡,不斷擠出濕潤的聲響。

  頭幾秒,絲是臉紅的,身上的觸手看來很不安分,但她還是強壓下慾望。

  明就沒辦法了,絲的皮膚──那觸感是明最熟悉,也最喜歡的──不常給予她陰部刺激的鼻子──總是迎接絲的紙尖、舌頭或觸手,鼻子只會是在不小心或其他無可避免的情形下碰到──明忍不住叫出聲,陰蒂勃起到極限。

  明低頭,咬著雙唇;隔著陰毛,她可以看到自己陰蒂的光澤,比以往更為細緻,粉色的感覺也加厚,比有經驗之前還要漂亮,與觸手生物交合的印記。

  不意外的,一些淫水從明的陰道流出。而十分難得的,聞到明的體味,看到明的陰部濕潤,卻絲幾乎不感到興奮。絲這麼專心,讓明不好扭動屁股。

  絲的鼻尖和鼻息,搔得明好舒服。絲是很認真的,但如果是要確認,為什麼不用舌頭舔呢?明好希望她把嘴唇貼上來,乾脆把眼臉也貼上來。用比舌頭還嫩的陰蒂與徹底濕潤的小陰唇,感受絲的睫毛輕搔和眼珠滾動,光這想法就快把她推向高潮。明忍注把絲的頭給往陰道口和陰蒂按的慾望,那樣太粗魯了。

  明用顫抖的聲音說:「不用說、嗯──抱歉。」

  以前,絲舔舐她的乳頭、陰部,把觸手塞到她的嘴裡、陰道裡,都沒有說抱歉,也不會詢問可不可以。明希望,以後絲可以不用那麼有禮貌。她可以像泥一樣,高興的時候就對她上下其手。

  明的陰部很乾淨,只沾滿明自己的淫水,沒有任何一點精液痕跡。明陰唇閉得很緊,不像是這幾天密集做愛的女人。這不是觀察重點,任何觸手生物,都可以為自己交合的對象作出這種修飾,這既是保養,也是偽裝。

  絲伸出觸手,不是為了與明調情,而是要仔細檢查明的身體。

  明現在才注意到,絲的觸手上是有鼻孔的,平常不用的時候都閉得很緊。難怪她沒發現。

  絲伸出五根觸手,聞了下明的頭髮,不漏掉髮根和髮尾末端,儘管那是她們首先清潔的幾個地方。泥舔得乾乾淨淨,連一點唾液都沒留下,絲還沒法做得這麼徹底。

  五根觸手中,有三根還嗅聞明的耳根和耳朵深處,讓明癢得笑出聲來。絲應該看得出,明不是又遭到泥的粗暴對待。但絲依舊表情嚴肅,以為明仍在強顏歡笑。

  說聲「抱歉」,分開她的屁股。絲伸出三根觸手,來回嗅了至少各兩下。

  明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她洗澡時有很注意那裡,但絲這麼靠近嗅聞,還是讓她很沒自信。

  絲沒有偷舔,明感到放心,也有那麼些遺憾。絲要是舔她那裡,她一定會全身顫抖,和舔她肚子的時候一樣。

  明注意到,這幾個部位,明顯是她們在幫忙清理時可能漏掉的,所以絲才會特別詳細檢查。

  最後,絲在明的右邊臀部下方聞到味道。明知道,因為位在那裡的觸手顫抖了一下。絲從頭到腳都檢查過了,只有那裡有味道。清理得真是乾淨,明想,以後即使是在午休的時候做也,不用擔心會被同學或老師發現。


  絲在嗅聞了一陣後,說了句讓明不感到意外的話:「姊姊她又──」

  絲沒有說完,一股怒意就衝上喉頭。上次,她呆愣在原地,滿腦子只想著如何解釋泥的行為,以及要如何安慰明。

  昨晚,絲對泥的行為,是難過多過於生氣。這一次,可是完全不同;非常火大的絲,目露兇光,頭上的觸手豎起。她滑嫩的皮膚下,浮起結構複雜的筋肉,將青色的血管給擠得浮凸。她的身體比平時大上一圈,血液也好像快要沸騰;原來絲生氣是這模樣,明覺得很新鮮。

  和這情況比起來,明更喜歡絲在和她做愛時,因為她的一些惡作劇行為而生氣的模樣,那樣才比較可愛。

  泥現在可能正再發抖。絲以這模樣快步奔向泥,泥一定會嚇到腿軟,完全不像姊姊。明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幾乎從頭到尾,她都好像覺得這場面很好玩、很有看頭似的,幾乎就是在幸災樂禍,有點過分。

  明遲遲不說出真相,暴露出自身的道德不足。而期待絲的調查,帶給她更多性滿足,這更是顯得她心態荒唐、不成熟。明不想扮演這種角色,是時後進入重點了。

  在絲的身體再脹大一圈前,明咳了兩聲,說:「妳誤會了。」
  
 
  終於,明伸出手刀,輕劈絲的腦袋。受到這一擊的後者,肩膀顫了一下。她頭上的觸手垂下來,手腳不再那麼緊繃。

  絲的拳頭張開,雙腿併攏。後一項動作,似乎是她下意識的嬌嫩的模樣,來遮掩肅殺的感覺。把右手放到左乳房上的她,成功安撫劇烈跳動的心臟。她的器官和骨骼仍有模糊之處,動作卻與人類越來越無差異。

  嘴巴閉起的絲,看來冷靜一些了。她看著明,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明又咳了一下,說:「先前,泥來找我,因為聞到我們的味道。」

  絲張大嘴巴,卻屏住呼吸。瞇起眼睛的明,看了下肉室地面和牆壁,不清楚是哪裡強化她和絲的體味。

  明繼續說:「體味傳得那麼遠,泥不只是聞到,還聽到我們的叫聲。」

  絲臉紅,說:「實在好難為情啊。」

  「很難為情吧。」明說,兩邊眉毛顫抖了一陣,「泥是在妳融化不久後出現的,真是──妳應該告訴我,太密集的做愛會導致妳變成那樣」

  「咦,我沒說嗎?」絲歪著頭,嘴巴嘟起;在思考一陣後,她發出一聲「啊」,說:「抱歉,我忘記了。」

  「我嚇得半死,」明嚴肅的說,「還哭出來,以為妳真的要死了!」

  「妳用陰道吸吮我的主要觸手,和壓著我做的時候,我是覺得自己快死了。」

  絲說完,笑了出來。瞇起眼睛的她,不怕如此不正經的回答會讓明生氣。

  明聽到她那麼說,雖一樣露出笑容,卻也羞得想用臉撞地。絲很滿意她的反應,繼續說:「妳壓著我做的時候,感覺比那一下吸吮還厲害。畢竟我剛射過一次,不只是觸手,全身都正敏感。」

  明臉紅,問:「那時妳是高興,還是覺得很痛苦?」

  「怎可能痛苦,當然是高興啦!雖然,我們進展到那一步,好像有些太快了。」

  絲抱著胸,一臉陶醉樣的說:「明已經是個大人了呢──」

  「先別談這個。」明說,差點又把那據「還不都是妳害的」給說出來;臉相當紅的她,問:「泥跟我說,『每個觸手生物,都想體會一次融化的感覺』。那時,妳該不會滿腦子都想著,要趕快進入那狀態吧?」

  「這個嘛──也不完全是那樣啦。」絲說,右手摸著後腦杓。

  咬一下雙唇的明,開口:「當時她每走一步都會痛,我覺得她很可憐,所以我用嘴巴和手,替她服務了一遍。」

  「咦──?」絲非常驚訝,身體還微微往前傾,「所以,是明主動?」

  「妳生氣嗎,是否覺得受到背叛?」明問,曾想過如此瞄述時要大膽一些,但真的說出來後,還是會有些擔心。

  絲聽完後,看來一點也不受傷;似乎,她也沒思考過任何背叛不背判的問題。

  而聽到明這麼問,絲是想裝得好像有點在意的樣子,卻徹底失敗。

  絲握緊雙拳,說:「請、請明繼續說下去。」蹎起腳的她,顯然很好奇接下來的發展。明注意到她的雙手壓在主要觸手上,連她背上和頭上的觸手都是半充血狀態。絲背後的觸手中,有兩隻觸手,像狗尾巴一樣左右搖晃。剛才的故事,讓絲非常興奮;看到她只有這種反應,明完全放下心來。

  明低著頭,說:「我主要是用嘴巴,還有雙手。」瞇起眼睛的她,曉得絲想聽更詳細一些的描述,最好還配上動作。

  把夢裡的經歷也算在內,明今天一共體會三次高潮;而剛才那幾下搔弄,又差點把她推向第四次高潮。她很滿足,當然,不該覺得不滿足。但現在,她心裡難免又覺得有些癢癢的。

  先不管絲如何期待,明決定,在講到這些事的重點時,表現得節制一些:「後來,她把舌頭伸到我那裡。然後很快的,我去了。」

  還是很露骨,明想。雖然很精簡,絲依舊聽得入迷;用背後的兩隻觸手遮掩上揚的嘴角,卻發出吸口水的聲音。這樣不是欲蓋彌彰嗎?明想,很不滿意自己的描述能力。但畢竟描述的就是那檔事,她實在沒什麼辦法。

  這幾天的每次經驗,都美到讓她想寫在日記本裡,但就算用相當隱晦的描述,讀起來還是會很像色情小說──也許還是古典風格的色情小說──一樣不能給爸媽看到,也不能給自己的姊姊看到。明若是一個人住,甚至想把每次的親熱過程都給拍下來。而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她又胡思亂想到很古怪的地方;在把意識拉回來後,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當下的主要話題上。

  泥舌頭進來的這部份,明原本是想隱瞞的。只強調自己讓泥高潮的那部份,這樣可以減低泥在這件事情上的侵略成分;但泥的恢復情況,是經歷至少兩次高潮所造成,絲不可能看不出。

  把眼睛睜大到極限的絲,很快就問:「是誰高潮了兩次,還是兩人各高潮一次。」

  明把眼睛往右偏,說:「先前是我讓她高潮,接著是她讓我高潮。」

  絲雙手蓋住鼻子,好像怕自己流鼻血。這是她最期望的答案?明想,繼續說:「我還──尿出來。就是忍不住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咬著牙的絲,再也忍不住了;她發出尖銳的鳴叫聲,彎下腰。

  一聽到明不久前曾失禁,絲身後的觸手騷動得更厲害。不過就是排泄,有這麼美好嗎?明想,嘟起嘴巴;絲應該猜得出,泥接下來會做什麼:用嘴巴去接,一口一口的吞下;她們都是觸手生物,還是姊妹。

  說到這一段,明還是有些罪惡感。「抱歉,」她說,看著絲,「我和妳做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過。」

  「不,」絲用右手背使勁擦了下嘴巴,說,「不用在意。」

  反正以後她也有機會,明想,曉得這想法在絲的腦中出現。

  從絲的一連串反應看來,她對泥應該是已經完全沒有敵意了。

  明轉頭,叫了聲:「泥──!」

  一直到這時,絲才注意到,附近有一堆肉柱,離她們不算太遠。只是絲一直看著明的臉──或明的身體──,在生氣的時候,絲也只專注在腦中的想像畫面,沒怎麼注意週遭環境。

  明揮了下手,泥彈跳似的站起。前者必須咬一下舌頭,才沒笑出來。泥拎著觸手裙,跨過肉柱,走過來。現在的她不用拎起觸手裙,也能跨過比肉柱還要高的障礙物。不是因為這樣看來比較淑女,而是希望絲看清楚她的雙手與雙腳。

  明原本以為,泥在如此展示時,表情會有些得意。而後者卻一點也沒有那種感覺,和幾分鐘前一樣,她還是相當緊張,露出有點僵硬的淺笑。

  身為姊姊的泥,對絲彎著腰,好像一副隨時都準備要鞠躬的樣子;如此有禮,完全看不出一點傲氣,與明第一次見面時徹底相反;是親熱的先後順序,造成如此差異。明不住想到所謂的「大老婆」和「妾」的差異,而才過不到幾秒,她馬上就把這兩個詞給趕出腦外。現在,需要比較不那麼傳統的辭彙,才能形容與兩隻以上觸手生物的關係;要更浪漫、更新潮一些;無奈的是,明詞窮。

  沒有足夠的愛,不可能在雙方各一次高潮的情況下,就長出形狀與功能皆完好的手腳,絲想,仔細瞧了瞧泥的全身上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34
 挺起胸膛的明,嘴角再次上揚。絲睜大雙眼,微微開口:「妳們──現在真的沒問題了?」

  「沒錯。」明不只搶在泥之前回答,還配合點頭與抬高兩邊眉毛等動作;儘管使氣氛變得滑稽,卻能成功的讓絲和泥都安心許多。

  呼出一大口氣的絲,把位在肩胛下的兩隻觸手給收回;先前,伸出這兩隻觸手,不單是為了撫摸明,也是隨時都準備要擋在明與泥之間。而從觸手末端的裂縫看來,明想,絲說不定準備張口、啃咬泥。這些觸手從未真正弄痛明,卻還是有化為武器的潛力。

  聽過明的話,觸手全部垂下的絲,抬頭看著泥。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繼續露出有些僵硬的微笑。

  泥不確定自己的妹妹最後會用什麼樣的態度來看待整件事,雖然絲曾說「不用在意」,但那句話是對明說的。明不只是可能成為他們餵養者的人,還是絲的愛人。

  泥昨晚的所作所為,連蜜都有些感冒;曾萌生獨占心的絲,會對她這個姊姊有不少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夢裡,絲和明的親熱進入到第二回合時,很樂意讓泥的分身加入。

  那只能當做參考,泥想,兩手放在腰後。

  伸一下懶腰的絲,在雙腿還未完全伸直的時候,被明親了下右邊臀部。絲閉緊雙眼,差點叫出來。

  過約十秒後,絲走向泥。回憶自己妹妹剛才殺氣騰騰的模樣,泥還真有點想要逃開。

  咬著雙唇的泥,不希望自己退縮的模樣被明看見。而剛才,明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必須要拿出相稱的勇氣。

  泥皺著眉頭、握緊雙拳;在又吞下不少口水的同時,她也先試著把下巴給抬高,盡可能讓自己看來夠勇敢。接下來,無論絲是要罵她,還是要出手揍她,她都願意接受。

  很快的,絲伸出雙手,也伸出背後的觸手。泥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絲的兩隻手碰觸泥的背,泥縮了一下身體。絲抱住她,整張臉埋到她的雙乳間。

  泥瞪大雙眼,明鬆了一口氣;果然,比起緊張、尷尬的關係,絲還是希望能夠和泥的關係良好。

  泥也伸出雙手,抱緊絲。泥腰上的觸手貼在絲的背和腰上。

  泥親了下絲的臉。幾乎同時的,姊妹倆都笑出聲。

  三人都坐下來。跪坐或盤腿坐,明應該選擇前一種。她到現在都還沒穿上衣服,後一種坐法會讓她露出陰部。

  反正對面是絲和泥,她們想看就看個過癮吧──這想法從明的腦中閃過;而在又思索幾秒後,明發現,自己暫時沒辦法表現得多大膽。情慾沒那麼高漲時,一點矜持還是必要的,就算眼前兩人都曾和她做過愛。

  早些時候,她和絲做的時候,那種幾乎用不著絲出力的體位,給她的雙腿帶來不少負擔。剛才,泥的飲料已經把她全身上下的酸痛給至好一半,但剛才又經過一段稍微緊張的場面,那隱隱酸疼的感覺又回來了。

  明只好先盤腿坐下,選擇跪坐──雙腿不併攏──的絲和泥,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看到她們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動了一下,明心想,以後一定會常常和他們兩個人做;一次兩位,這種組合的次數可能多過一次一位;那一系列不道德的構圖,又讓明的陰蒂充血。

  明想嘆一口氣,也有點怕口水流下來;真是沒救了,她在心裡狠很拍了下自己的頭。。

  像這樣吐槽自己,到底是第幾次了?這種瑣碎的事還是先放到一邊吧,明想,看著絲,開口:「知道我和泥親熱過,曉得我不是被迫的,妳真的是一點也不生氣?」

  「嗯。」絲點頭,有些緊張的眼神看來,曉得明在暗示些什麼

  「妳完全不忌妒?」

  「呃──」絲思考了一陣,好像完全沒就這個問題好好思考過。

  過約三秒後,絲才回答:「嗯哼!」雖是簡單的答案,她卻全身僵硬、冒汗。

  「那──」明問,「妳對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感到非常興奮,對吧?」

  再明顯也不過了,絲不只是喜歡色情故事而已;明和泥纏綿的畫面,絲或許已經偷偷幻想過好幾回。

  「我非常興奮。」絲慢慢點頭,說:「知道你和姊姊合好後──我感到很抱歉,但我想,我還是應該老實說──聽到妳說沒讓她插入,我竟然會覺得很遺憾。」

  算是在意料之內,明想。泥臉紅,絲繼續說:「聽到妳和姊姊合好,我心裡浮現至少十個畫面,都是妳在她的懷中扭著身子,或是妳壓著她做的模樣。啊嗯,就像我對妳,或是妳對我那樣,哈、哈。」

  絲紅著臉,笑出來;開朗程度只有平常的六分,顯示她還有些話悶著沒說。

  絲不太敢說的部分,絕對是更為誠實,也更為露骨的想法;一些她認為只有觸手生物懂,而人類則很難認同的。

  明和她認識至今不過短短幾天,不確定感還多著。蜜和絲都曾暗示過,在她們眼中,人類的心靈比她們更為複雜,也更難討好。

  「嗯──」明回應,表情沒有任何不快。

  挺著腰的她,不知不覺就換成正坐的姿勢。很快的,她表示:「我很歡迎絲向我坦白喔。」

  絲猶豫了快十秒,才說:「我最期待的,其實是她射精在妳體內。那時我想,若是妳願意讓她那麼做,就表示妳真的完全接納她。」

  低下頭的絲,害怕這想法會讓明非常排斥。

  「我竟然,只因為期待妳的體內,能再次充滿姊姊的精液,就把妳昨天被強暴的事給拋到腦後。」

  絲閉上眼睛,雙手用力抓著膝蓋,看來是真的很慚愧。

  是有點不應該,明想,但事情已經發展至此,再表示譴責也不太對。她不會、也不想譴責絲,她很高興絲願意和她說實話。

  「泥有射在我的嘴裡。」明說,低下頭,「那不一樣,我知道,無論是在感覺,還是在意義上。」

  的確,當絲第二次射在她體內時,她心裡是有種安適、穩固,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的感覺。包容一切,這行為代表的意義就是如此;不只是對方,連她自己都有種被徹底接納的感覺。所以,她才會和絲做了第三次、第四次;夢裡的那幾次也是,滿滿的幸福感,真的會令她們上癮。雖然,明是人類,但她對這種事的感覺不會比觸手生物還遲鈍。畢竟她是脫離處女後,很快就嚐到幸福滋味的女人。



低下頭的明,親了下絲的左臉頰。絲睜開雙眼,眼框濕潤。幾分鐘前不是還挺愉快的嗎,怎麼現在又這麼悲傷?明真希望她別這樣。

  然而,正因為明總是如此貼心,讓觸手生物都非常感動;絲尤其是如此,而一想到最初的接觸情形,淚水反而更止不住。隨著幾次眨眼,兩行淚水迅速流下。到現在,絲仍覺得自己與人類的差異太多,擔心會觸及明的底線。會在意這種事,就表示絲相當接近人類,明想,還是理想中的那一型;如此細膩、溫柔,還是許多人類所不能及的呢。

  如果絲更了解她,就不會擔心這種事了,明抱住她,雙手在她的背上來回撫摸。在絲停止抽泣後,明把她的身體轉半圈。

  縮著脖子的絲,後腦杓就靠在明的乳房上。後者摸著前者的肚子,從無名指到食指,輕輕按壓著肚臍周圍。以前,明無論是生病還是不高興,只要媽媽像這樣摸她的肚子,一股舒坦的感覺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完完全全就是自小時候就存在的敏感帶,難怪絲和泥舔她這邊會特別有感覺;先前,露舔這裡時也是,只是露在她乳房上造成的傷口,讓當時的她痛到沒有辦法專心感受什膜快感。

  泥低著頭,雙手放在腰後。挺起胸膛的她,藏在腰後的雙手不斷搓揉。對於絲的形容,泥既感到興奮,又有些罪惡。

  絲在輕揉幾下眼睛後,說:「最感到萬分抱歉的是,其實泥第一次和明接觸的時候,我也──」閉緊嘴巴的她,說不下去。

  當時,絲在慌亂的同時,也感到相當興奮;明曉得,即使知道那是一種暴行,會為對象的身心帶來傷害,性慾仍是不受良知與責任感的控制。

  明抱她抱得更緊些,說:「嗯,我知道。畢竟我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也是那樣。」

  「明不介意?」絲說,擦乾眼淚。

  「嗯──不是『那麼』介意。」

  明說,不該完全不介意;就算現在氣氛不錯,突然那樣強調也實在不正確。現在她們的關係已是如此了,過去的不快,如今回憶起來,最多只覺得甜甜辣辣的。在現代社會,光是這種輕易原諒性犯罪者的行為,就足以讓一堆人怒斥她;這幾天的心態演進、之中的浪漫之處,以及需要多少包容,可能沒有人類同伴會懂。

  而有機會成為餵養者的明,可沒那麼在乎這些細節。她一邊用乳房夾弄絲的頸子,一邊說:「其實,我想聽的,不只這些;除了先前的事情外,我還想聽聽妳對未來的期許。麻煩絲用最誠實,沒有過分修飾的方式,講出來吧!」

  明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太誇張了;雖然透過簡單的修辭,令內容聽來沒那麼刺耳,按她挺懷疑這會不會又是一種性癖好。

  絲很驚訝,泥也是。後者臉上的愧色未完全消失,卻也掩不住自嘴角和眼尾傳達出的期待感。和剛才比起來,最後一點凝重感已經幾乎消失。

  蹎起腳的泥,又離絲近一些。有幾秒,泥對絲伸出觸手,看起來好像是想安慰或鼓勵絲,也像是對絲毛手毛腳。後一項的可能性有多大?明想,她們不是姊妹嗎?

  明以為,觸手生物對彼此是不會有那麼親密的行為;不只是不會藉彼此的身體發洩,他們平常就算性慾高漲,也不會手淫。在缺少能量的時候,那樣做很浪費體力。

  能量,這是個關鍵,明想,很驚訝自己居然沒一開始就搞懂。在她供給足夠的能量後,她們彼此之間也能放膽追求情趣。泥抬起左腰上的兩隻觸手,張開嘴,輕咬絲兩邊的肩膀;絲伸出背後的兩隻觸手,把它們都給推到一旁;就這樣,結束了,明覺得好可惜。怪的是,看泥騷擾絲,比自己被調戲還要來得興奮。在那短短的幾秒間,明舌頭猛舔硬顎,牙齒還不自覺的咬緊。她不好意思要絲和泥再表演一段,至少短時間之內,她不想再增加自己的變態形象。

  再一次,明為了轉移注意力,跟絲說:「晚點,做為交換,我也會告訴妳我的一些真實想法。」

  明認為,一定是自己的想法比較嚇人。就算觸手生物是為性愛而生,她們關注色情的歷史,仍遠不及人類。

  明露出笑容,本意是想讓絲覺得很溫暖,卻帶點肉食動物的感覺。都是因為這對姊妹實在太誘人了,明承認,自己是很想要在一瞬間就舔遍她們的全身上下。

  聽到明的話,絲右手扶著下巴,思考了一陣,剛才講的已經很過分了,也夠完整了,而「更過分的想法」嘛──她聽了以後,內心深處至少有浮現超過十個畫面;即便每個都會令自己心跳加快,她卻不知道要怎樣化為文字,這實在不簡單。她曉得,明是想更加了解她們,而非刻意刁難

  果然,明是最棒的,絲想,一臉陶醉;無論是做為愛人或餵養者,明的資質都無庸置疑。

  這陣子,絲也為這些事感到不少壓力。實話實說,確實會令她全身舒坦。然而,她的身體一鬆懈,馬上就大量出汗,散發出濃濃的體味,那有點像是花香、果肉和焦糖的味道,明一聞到,陰蒂就脹得難受。

  已經高潮過那麼多次,怎麼還會這麼想要?明想,果然是因為年輕──但感覺又不是。先前,她好像已經就這個問題思考過好幾遍了。

  絲曾在剛見面時就說過,觸手生物不會用藥物等方式來強使人發情;所以,不會是她們的精液裡有類似春藥的效果,明想,自己現在之所以變得那麼貪淫,除了心理(沒有性潔癖,而絲和泥總是能帶給她滿足)、生理(性成熟且身體健康),還有一項──她先前一直忽略──就是她們為她做的陰部保養,實在是做得太好了。

  脫離處子之身不過幾天,照理來說,經歷過這麼多次的激烈性愛,應該會感到疼痛才對。但現在的明,卻完全不覺得痛,相反的,她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陰道深處傳來好幾波熱流,陰道最外圈則彷彿隱隱內縮。

  真像一張飢餓的嘴,明想。檢視自己的內心,她承認,自己的確是期待更多次抽插,和極大量體內射精。她甚至會去想像,自己在近百下的猛烈的抽插中昏厥,或是在體內充滿精液的情形下睡著。

  真變成那種情況,明不僅不會覺得髒,更不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因為是觸手生物,所以就沒問題;他們比她愛乾淨,又夠溫柔、體貼。

  和人類做愛,也會有這種想法嗎?明想,瞇起眼睛。

  已經過至少一分鐘,絲的體味還是好濃;慾火讓明頭昏,在這種狀態下,絲要是只說一句極短的話,明可是沒法聽清楚。

  有一個很直接的解決方法,明是臨時想到的,現在正好實驗看看。

  閉緊雙唇的絲,右手摸著下巴;有什麼可以說的?她仍在思考這個問題,並要求自己必須兼顧新鮮感和衝擊性。

  明兩手扶著肉室地面,兩腳向前推進。稍微彎腰的她,伸長脖子,把鼻子湊到絲的左腋下。

  明的兩下鼻息,把絲的沉思徹底打斷。後者嚇了一跳,全身一陣顫抖,像是有冰塊貼到背脊上似的。

  思緒被打斷,是會讓絲有點困擾;但比起整理複雜的文字資訊,她更樂於接受明的挑逗。

  泥就坐在絲的右手邊,有些臉紅。明全身使勁,在絲的腋下吸了好大一口。

  絲覺得好癢,忍不住笑出聲。鼻頭點到絲的乳房側緣,那一對只能算是微微凸起的胸部,明真想在上頭留下不只十個吻痕。

  現在,鼻子裡已經滿是絲的體味,明的腦袋一半極為昏沉,一半則變得相當清晰。光這樣還不夠,明想,伸出舌頭,從絲的腋下一路舔到腰側。明把舌頭伸長到極限,這樣才覺得過癮;如此模樣,她承認,相當的貪婪;有些醜陋,讓泥看到會不會有些不妥,而慾火已經把明的理智給壓下大半。

  明偷偷看向泥,後者未對此露出什麼厭惡的表情。

  相反的,泥一直盯著她們看;頭幾秒,她還優點想轉過頭,但曉得自己接下來會忍不住偷瞄。也不想再過份掩飾的她,乾脆就瞪大雙眼,直盯到底。

  明的每一下舔弄,都讓絲叫出聲。不要多久,周圍的氣氛又變得極為嫩滑、相甜。嚐到絲的汗水,讓明全身發熱;才剛嚥下一小口,嘴裡和腦袋裡就都是絲味道。

  明用嘴巴吸氣,再用鼻子慢慢吐氣,讓那味道再次充滿她的鼻腔。此舉雖會導致全身燥熱,卻能讓腦袋清醒一些。如此止渴,算是以毒攻毒,讓她能專心聽下去。

  明沒有進一步動作,絲身上的觸手搔癢難耐,卻沒有張口或吐舌回應。

  絲曉得,明是用一套自己發明的方式來抑制飢渴。在受到幾下刺激後,絲的腦袋也變得更加清晰;她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表達對未來的期許,無論是語氣和內容都單純得很:「我希望,能夠與姊姊一起,為明帶來歡樂。」

  滿臉通紅的絲,十指相扣,強調:「我還希望,姊姊也能夠進到明的體內。」

  絲看向泥,說:「真的,很舒服喔。」

  泥聽了,輕閉雙眼、胸口冒汗;好像光是這主意,就讓她高興得快要融化。從臉頰到頸子皆泛紅的明,兩手摸著肚子。她故做煩惱樣,說:「雖然進出稍微困難了點,但我也快要習慣了。而且──」

  明左手摸著下腹,右手貼在胸口,柔聲說:「那比起注滿精液,更有接納感覺。」

  這麼露骨的話,居然配上帶點神聖感的語氣;明說完後,忍不住笑出聲。一開始,她還想遮住自己臉,後來實在是覺得這樣也不會多正經而做罷;說出那樣的話,讓她覺得好難為情。

  明忍不住伸出左手,揉捏左乳房。越是覺得難為情,就越是要透過性刺激來使身心舒坦;她哈著氣,陰蒂硬得發疼。

  無論是明的話還是動作,都讓絲和泥滿臉通紅。兩人身上的觸手又一陣輕晃,幾隻觸手的末端,還冒出一點透明黏液。

  明放開乳房。她看著泥,說:「今天我累了,但明天的話,妳可以進來喔。」

  泥屏住呼吸,使勁點頭。咬著牙的她,雙眼略為模糊,好像已經興奮到快要昏倒。

  絲伸出左肩胛下的一隻觸手,搭到泥的背上;既是幫忙扶著,也是為自己的姊姊感到高興。

  沒有絲的幻象,明帶著泥,會更像個孕婦。像是懷孕不只三個月,明想,其他人也有機會。露的話,會更大一些;讓她進到體內,應該很難久站,明想,卻已經開始期待。

  蜜應該也有機會進來,只要她不嫌棄的話;幸好,她的毛不會太硬;希望到時候,她不會把毛脫下來。讓毛絨絨的她進到體內,那會是什麼感覺?又一次,明的期待遠多過於擔心。

  「泠可能就沒辦法。」明摸著肚子,有點遺憾的說,「除非,我供給他能量後,他能夠脫殼。」

  睜大雙眼的絲,看來非常驚訝,「明已經見過他了?」

  「我還見過蜜和露。」明說,語氣中難免透漏著一點驕傲。

  絲睜大眼睛,腦袋裡浮出的疑問不下十個。而泥卻先她一步說:「一定可以的,明有帶來奇蹟的力量!」

  明聽了,先是感到高興,但一想到這一切,她都將是藉著性來達成,就又有點害臊。



35泥一邊回想,一邊說:「可我們都沒看過他脫殼的樣子。搞不好連蜜都沒看過。」

  抬高眉毛的,絲決定把腦中較瑣碎的問題擱著。反正,她想,晚點可以問姊姊。

  絲摸著下巴,說:「不過,只是脫殼,感覺比更大規模的改變來得簡單些。」

  泥也摸著下巴,說:「脫殼簡不簡單,得問泠才曉得。但的確,如果只是那麼點規模,明所提供的能量,絕對足以應付。」

  一處身體改變,需要多少能量?而她們常講的能量,身為人類的明,要如何才能觀察得到?目前,絲和泥身上的能量總數又大概是多少?這些問題感覺都很重要,但明決定以後再關心。

  「所以,他也能進到我的體內?」明問,兩手在肚子前僅喔;雖有點難為情,但這才是她關心的事。泠進到體內的挑戰難度最高,而明認為值得。泠對自己太沒自信,單就這一點來說,他才是最需要她關愛的。

  「我這麼做之後,他是否會有些改變?」明問,覺得這樣問有點奇怪。

  「妳是說──」絲開口,伸長脖子,「不再那麼膽小和寂寞?」

  「嗯。」明說,使勁點一下頭。而她與泠才見過一次面,不好意思說得太明白。

  但絲描述得沒錯,明要減少的,就是那方面的感覺。

  「一定的。」泥說,挺起胸。自尊心強的她,現在卻樂於如此承認,變化之大,相信不只是絲,連蜜也相當驚訝。

  所以,說到誰被明改變最多,泥是目前最好的例子。而明雖然又點幾下頭,卻沒想那麼多。她只專心盯著泥的胸部,還忍不住睜大雙眼。

  那對漂亮的乳房,在泥挺胸的瞬間晃了一陣,讓明忍不住用腦袋去追逐它們的彈跳節奏。

  不過,泠就算經過一段壓縮,體型也還是相當的大;真的讓她進到體內,鐵定會像個臨盆的孕婦。國內外有不少例子,是正常上下學的女學生一直到生下小孩,才被大家發現到她懷孕。明不曉得那類故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打算評論。她覺得,若是自己的話,周圍的人一定不會認為她只是變胖而已。

  明很快把這些擔憂告訴絲,而絲立刻要她安心。

  「我會幫你開啟幻象的。」
 
  「能躲過監視攝影機嗎?」明問。

  絲點頭。泥幫忙解釋:「絲的幻象並非只是針對精神,而是實際造出影像,甚至能模擬出聲音和質感。

  明還是有點不放心。絲向她分析:「平常,妳會遇到兩種人,一種是認識妳的,或至少是和妳頻繁出入同一場所的,像你們學校的學生、老師,和妳的家人;另一種則否,像是路上的行人,或那些只是與妳搭乘同一輛大眾運輸工具的其他乘客;後面這種類型的,你們雖會注意到彼此,但對彼此的關注程度顯然不及前者。

  「面對後一種時,我會把你偽裝成一名孕婦,或者是一名老太太,總之,絕不會是妳原來的樣子。我會盡可能處理得不突兀,不讓她們有奇怪的反應。

  而對於前一種,我則會讓她們以為妳與平時無異。而我還會給予他們一些暗示,要他們減少對妳的肢體碰觸,也盡可能避免讓妳做太需要勞力的動作。」

  「怕我不小心生出來?」

  明問,夾緊雙腿,態度算是認真嚴肅的。然而,泥聽到後,又露出一副高興到快要昏倒的模樣,讓明羞得扭過身體。。

  蹎起腳的絲,有點臉紅的說:「這個嘛,妳知道的,其實沒那麼容易就出來。待在裡面的人,也會盡全力把持住,避免造成妳的尷尬。」

  「但──」明說,把頭往右偏,「妳第一次進來時,把伸觸手到我體外不知道多少次。」這是事實,而像這樣說出來,卻讓她羞到想要把自己藏起來。泥聽了,倒抽一口氣。絲右手摸著後腦杓,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承認,那時候的我,有點得意忘形,根本是有意造成妳的困擾。」

  絲低下頭,不是因為她感到十分抱歉,而是強忍住笑。看來她挺滿意那幾次惡作劇。

  泥不行了,自己的妹妹與明之間,居然有過這麼令人羨慕的一段往事,讓她光聽就快要休克。

  泥倒在絲身後,咬著右手食指。在這同時,她還哼著明編的搖籃曲,讓全身血壓回穩。

  絲咳了兩聲。「說正經的。」下一秒,她臉紅的範圍擴大不少。「之所以有必要給予那些人暗示,主要是為了避免造成妳的不適。帶著觸手生物,雖然樣子有點像孕婦,但畢竟還是和慢慢增加體重的孕婦不同,那重量一定會造成妳的身體負擔。這點妳應該早就發覺了。」

  明點頭,眉毛垂下。露和泠,這兩位的身體即使經過壓縮,也還是會有些大,表示他們不是很適合帶出門。但絲沒那麼說,明曉得她是不希望這兩位同伴錯過那美好體驗。真的有那麼舒服嗎?明想,摸著肚子。

  絲豎起右手食指,繼續說:「而且,讓全身都進到妳體內,對我們來說不是必要行為。我們所需的能量,只要透過性交來攝取就好了,那樣也最有效率。」

  又一次,絲臉紅了。即使是她,提到「性交」等字時,也還是會感到害羞的。

  夠理想了,但好像還漏了些什麼,明不確定。而絲接下來說的話,解除了她的疑惑。

  「其實,妳還有可能會遇到第三種人,就是妳不認識,但她卻認識妳的朋友或家人。想像一下,這種人出現在妳面前,接著,幾分之內,妳的朋友或家人,就會向他們介紹到妳。這種情況我們也得考慮到。」

  就是這個,明豁然開朗。她在聽絲講解的時候,有想像過這種情況,而在卻途中,不知道是哪裡搞混,到後來她根本忘了自己當初是在疑惑些什麼。果然不夠聰明啊,明想,在心裡嘆了口氣,接著問:「那遇到那種人時,妳要怎麼做呢?」

  「最理想的情況,」絲的語氣嚴肅,稍微皺著眉頭,「是我事先知道這些人的存在,讓他們接收到第一類型的幻象,就是不把你看做是孕婦或老太太的那種。如果不小心誤判,我立刻切換幻象類型,他們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也許眼花看錯了──如果有必要,我會使用更強烈的暗示,逼使他們轉移注意力。聽起來不是那麼簡單,但相信我,我會做得很好。」

  「我相信。」明說,也不得不承認,這真的好複雜。上下學過程中,路過她身旁的人有多少啊?她從來沒數過,也不可能無聊到去做這種事,而絲卻可以全部都照顧到。觸手生物的神通廣大,明也不是第一次佩服了。明光處理比這簡單的考試題目,就夠吃力了。

  絲在點幾下頭後,說:「幻象是我的專長,而姊姊的專長是開啟明先前看過的漩渦。我們並非獨占這兩項能力,只是各有一項做得特別好。所有的觸手生物都會一些這方面的招式。這表示明在成為餵養者後,不用叫喚每個觸手生物,就能滿足當下的基本需求。

  明點頭,絲講得夠清楚了,雖然這說法有點曖昧。可以傳遞能量的觸手生物比較特別,很顯然的,那項能力只有他有;明對那位已經死去的,感到越來越好奇。

  絲在解釋完後,舉起雙手,伸懶腰。她往後靠,但未完全躺下。她以背上觸手撐著地面。

  絲以觸手頭髮,輕碰泥的肚子。後者肚子縮了一下,停止哼明先前編的搖籃曲。姊妹相視,同時露出笑容。接著,她們都起身,雙手貼在一起。

  絲抬高左手,泥就抬高右手;泥把左手往下拉,絲就把右手也往下拉。鏡像運動,雙胞胎之間會玩的遊戲,明過去只在電影或漫畫裡看過。

  絲和泥外觀上的共通點很少。扣除都是觸手生物這點,她們不單是觸手形狀有差,連身高也不一樣。如果不是因為絲提起,明根本不會知道她們是雙胞胎。異卵雙胞胎,對此明沒什麼概念。

  思考這件事的同時,明也期待,絲和泥會再次抱在一起,相互磨蹭,或舔舐彼此的乳頭。而她們沒那麼做,眼前這種單純的遊戲,不像幾分鐘前那樣帶有挑逗的感覺。

  明承認,自己是真的很想看到絲把泥壓倒在地;或是泥把絲壓倒在地:深吻,互舔脖子、咬觸手頭髮、舔弄陰蒂。然而實際結果,卻比她想像中單純太多。又一次,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離譜,如果不是因為絲和泥就坐在她前面,她可能會抱著頭,因為自我厭惡而大吼。

  突然,明有種感覺。她自願成為餵養者,好像不完全是出自於惻隱之心。有一部分──不算小的一部分──真的只是因為她胃口極佳。

  在知道絲沒有辦法短時間內連做兩次後,明把魔爪伸向泥,又鎖定另外三隻觸手生物──是這樣嗎?明先是這麼懷疑,接著再強烈否定。絕對不是!她在心裡猛搖頭。

  今天實在太過縱慾了,明只承認這一點。未來幾天應該會很沒精神,她也得決定餵養另外三位處手生物的日子。一天之內解決最好,若是一天一個,排在最後面的會有些可憐。最好選像今天這樣的假日,所以應該就是下個星期六。一個禮拜的時間,夠她恢復體力。這段期間就好好休息。

  但也許,事情並不會那麼順利。不是蜜的態度如何,或明可能有什麼意外。好好休息,幾乎表示明要禁慾。明能忍耐不和絲或泥做愛多久?事實上,明在過了十四歲之後,就不曾有超過一個禮拜不手淫。

  如此適合成為餵養者,蜜的話再次出現在她的腦中。所謂的天分,通常應該是指語言或數學方面的,而不是與非人類對象發生性關係,明皺著眉頭,思考這種沒營養的事,只會讓自己變老。

  絲那麼老實,明也不打算隱瞞。

  明把剛才腦中閃過的煩惱,也告訴絲和泥。

  明低著頭,問:「妳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對性有著病態渴求,才會想成為妳們的餵養者?」

  這當然是件可以模糊處理,不用去思考的事,但她就是會在意。

  絲搖搖頭,說:「完全不會。」然而,她卻又笑著說:「雖然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

  泥則語氣正經的說:「我原本想說『那真是太好了』,但又怕,妳會很快對我們感到厭煩。太過密集的性接觸,感覺好像會把我們的關係裡最甜蜜的部分,給提早推入墳墓。」

  絲低下頭,說:「有點矛盾,但我同意。」

  「沒錯,是我們先開始的。」泥有點不安的說:「還是,我們該對妳說聲抱歉才對?」

  「不用,也別這麼悲觀。」明說:「以後覺得有哪裡不妥,再調整就行了。」

  在絲和泥的眼中,明的神情堅毅,語氣中充滿自信。

  「明真的──」絲臉紅,抱著胸說,「已經是個大人了呢。」

  「不要用那麼難為情的說法啦!」明抗議,從頸子到耳根都發紅。

  絲那樣講,會令明的陰道迅速抽動。

  覺得有點渴的明,一邊用右手摸著自己的喉嚨,一邊跟泥要點喝的。

  和對待絲或泥的觸手不同,揉捏肉柱的訣竅就是,不用那麼溫柔;兩手十指不斷動作的明,很熟練的吸吮肉柱。裡頭是按照她的身體需求,仔細調配的電解質飲料,讓有她活過來的感覺。先前,她流了不少汗,無論是在和她們做愛,還是在聽蜜說話的時候。

  明很注意,不讓自己的動作看來太猥褻。他提醒自己,要比喝瓶裝飲料還要來得斯文些。

  看到明這麼熟練的使用肉柱,絲很驚訝。但她最關心的,還是蜜等人的事。

  「妳剛才,說已經見過我們所有人,包括蜜?」

  「沒錯。」明說。

  嘟起嘴巴的絲,感到很複雜,「我只融化不過兩小時而已,居然錯過這麼多事。」

  泥攤手,語氣輕鬆的說:「當初明要做第二次的時候,妳拒絕不就好了?」

  聽到自己的姊姊像是隨口哼似的吐出這些話,讓絲瞇起眼睛。她看向泥,問:「如果是妳,妳會嗎?」

  絲顯然完全不相信,自己姊姊在那樣的情形下,會有足夠的自制能力。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3 14:37

37
明努力睜大雙眼,試圖察覺黑暗中的任何輪廓。兩人跨出洞口。噗嘶一聲,漩渦關上。眼前是一片漆黑。

  由於一路都給泥抱著,所以明沒跌倒。這裡雖然不如漩渦裡亮,卻讓明比較有安全感,至少知道自己現在屁股朝下,而雙腳踏的就是肉室地板。

  泥幾乎用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就只是為了小心翼翼的把明放下來。後者因為看不見,只好先四處嗅聞一下。

  在與絲和泥相處過後,現在的明,更加習慣使用自己的鼻子來分析陌生環境中的細微資訊;這裡的空氣比較清新,溼度也較低。

  畢竟,先前所在的地方,充滿明和絲的體味;而除了引入公園內的水氣外,她們的各種體液也為大窗前的空間帶來不少影響。

  後來還加入泥的,明想,努力使自己的嘴角不會一下上揚太多。若不是因為鼻腔裡曾充滿精液,明現在應該會覺得更加舒暢。這裡也比較溫暖一些,卻好像是因為不怎麼通風所導致。

  明伸了一下懶腰,先前在漩渦裡太緊張了,讓她雙腳一落地,就有種得救了的感覺。雖然恐怖,卻是個不錯的法術,以後或許會很依賴它;至少減短來往肉室兩端的時間,明想,得儘早習慣才行。

  就在她打算再問泥一些問題時,有個東西突然出現。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明,感覺右乳房被兩個銳利的東西刺到。一般人──無論是不是女性──遇到這種事應該都會緊張得大叫,但她沒有;儘管被咬得有些痛,但她曉得,是絲和泥的同類,也許是被她的體味吸引。

  以打招呼來說,這樣實在有點粗魯,明想;要馬上就在這裡為這些新認識的觸手生物提供服務嗎?雖然有點不公平,她還是希望他們先等等;至少,等絲恢復意識。

  當然,最理想的,是讓明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說。她來這裡,只是為了和他們的領袖先談談。這一開始就決定好了,儘管如此,她到現在還是不確定要怎麼起頭;或許這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而是由對方來決定。

  泥把這裡點亮,明趕緊瞇起眼睛。這裡的肉室顏色比他們先前所在的地方淡些,周圍的肉塊好普遍缺少生命力,有點像是失去血液甚至發炎的肌肉組織。

  睜大雙眼的泥,很快就注意到那個掛在明胸前的傢伙。泥先是後退一步,右手高舉過頭。接著,她的左手橫過胸前,兩腿也幾乎徹底癱軟似的大張。這是泥受到極大驚嚇時會有的連續動作?明想,挺有喜感的。

  泥這動作最多只維持一秒半,很快的,她恢復原來的姿勢,大喊:「露!」

  這是明胸前觸手生物的名字,而即使

  咬著牙的泥,很快的衝過來。現在,她不用舉起觸手裙也能跑了,明真為她感到高興;在心中有滿滿成就感的同時,明也真希望能把這些都畫面給拍下來。

  在一片黑暗中,讓可能成為餵養者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泥身為帶路的,是該出面處理;一開始,明也是這麼認為。然而,就在泥好像要出手垂打露的腦袋時,明卻舉起右手;先阻止泥,再以一個眨眼──難免透露出一點困擾和恐懼感覺──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這位名叫露的觸手生物,皮膚相當白。她的軀體線條與絲和泥類似,這表示,明想,她也是人形的;到目前為止,那些較令一般人難以接受的觸手生物,明還未遇到。

  接著,明注意到,露不僅乳房相當突出,兩腿之間也沒有主要觸手;這表示與絲和泥比起來,露的身體徹更為偏向女性;說不定有完整的陰道,甚至子宮,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腦袋略微往上仰的露,頭上的觸手頭髮把眼睛給徹底遮住。明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盯著鼻子或額頭瞧。

  與絲和泥比起來,露的觸手頭髮形狀較扁,長度過肩但不及腰;除此之外,露的觸手頭髮有些捲,卻好像不是因為情緒,而是天生如此。原來還有這一型的,明想,如果好好整理一下,露的外貌應該會有點時髦。

  露應該是在表示歡迎,而沒有任何惡意;明有點想熱情回應她,只是不確定該先親吻額頭,還是以舌尖刺激她觸手頭髮的根部。

  無論如何,要先讓對方有好印象;明的腦中雖閃過這些念頭,卻又怕露會因為受到刺激而咬得更用力。

  被咬住乳房,真的會很痛;這個名叫露的,牙齒不僅長,還咬得很深;然而,明想,一下就這麼深入,不該只有這麼點疼痛。明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叫出來,也不只是因在黑暗中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會慢半拍,或是她想要表現得有包容力這麼簡單。

  也許露還瞬間注入有麻痺效果的──毒液?明是有點擔心,從頸子到胸口還冒了點冷汗。

  終於,過了近十秒後,鼓起勇氣的明,伸出右手,摸了下露的額頭。接著,明還低頭,使勁嗅了幾下:有種近似肉桂的味道,在那之下,則感覺是清新果肉混著青草味。露的體味比絲要來得強烈,又比泥少了點野的感覺。

  與絲和泥差不多,露的雙腳也因為缺少能量而退化成圓柱狀。不過,在明目前見到的觸手生物裡,露應該是最高的;要是挺直身子,她的身高可能還超越明。

  泥兩手抱胸,看來還是很想要再次開口。伸出雙手的明,稍微撥開露的觸手頭髮;一對微微張開的銀色眼睛,白色的睫毛既細長又均勻;整體來說,露的長相比泥還要來得成熟。

  當明撫摸那些微捲的觸手頭髮時,露的嘴角微微上揚;如此輕盈、柔美的笑容,讓明聯想到絲。然而,露的表情看來更為無力。她好像沒睡飽,明猜,這應該是表示她極為缺少能量。然而,這樣的露,有種獨特的魅力;明才看一眼,心跳加速。

  露的呼吸平穩,乳房與臉蛋還帶有一點水嫩光澤。她四肢末端已經有些乾澀,甚至有點萎縮。所以,她在咬住明時,沒有同時抱住明的身體。不像絲或泥,露的背或腰上都沒有次要觸手;是為了節能而截去,還是早就已經壞死;想到這裡,明也意識到,有可能,露光是這樣站著,就已經耗費大半力氣。

  又過快十秒後,露終於鬆口。明馬上摀住右乳房,皺起眉頭;果然流了些血,卻不是十分痛。泥看來很生氣,而露卻只是舔了舔嘴唇,像是沒看到般。

  就在泥要伸手抓露的肩膀時,露開口──音量很小,聽起來有種媚惑感──「人類啊,這陣子妳的壓力不小;短時間經歷不少傷心事,情緒起伏很大。不過整體來說,妳體內廢物排出的效率是卻來越好。妳啊是一個被愛情灌溉的健康女孩。」

  原來,露可以透過品嘗血液,來得知一個人──至少這一週內──的身體狀況;厲害,明想,雖然佩服,但露說的話,也讓明臉紅。

  往右偏過頭的明,兩手掩著陰不,好像怕有精液從陰道裡流出來。儘管從裡到外已經被泥給清理得乾乾淨靜,明卻還是會有將暴露更多的感覺。

  露再又舔了下嘴唇後,繼續說:「妳的皮膚啊,以後還會變得更好喔。繼續這樣的生活,幾十年後,妳會發現自己老得比同學們慢,聽起來很不錯吧。」

  明摸著肚子,問:「那我的子宮呢?」

  「也是好極了。」露回答,彎下腰。伸長舌頭的她,舔了下明的肚子上緣。

  看來,露也和絲一樣,很樂意住在明的子宮裡。

  站在一旁的泥,看來還是非常煩躁。露在她心中好像不是個可以信任的對象,明猜。

  這時,又一隻觸手生物出現了;不是透過漩渦,而是從泥的身後走過來。

  聽到些微腳步聲的明,立刻低下頭。很快的,他和明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公尺。泥睜大雙眼,而有一瞬間,她幾乎要屏住呼吸。連剛呼出一大口氣的露,也是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明瞇起眼睛,心想,眼前的這位,大概就是牠們的領袖了。過約三秒後,再次抬起頭的露,又笑出來。她揮著手,說:「我得趕快回去休息。再見了,人類。」

  明說出自己的名字,同時揮動右手。然而,她很快就發現,露面向的位置與她差了不只三十度。

  露的視力很差──不,她可能根本就看不見;先前,她也沒注意到泥的表情或動作,明想;一股無比酸疼的感覺從胃部冒出,直達心窩。


 露朝右轉身,速度非常緩慢。上半身搖搖晃晃的她,兩步之間的距離極為有限,看來和早些時候的泥差不多。

  露的雙腳似乎不會痛,搞不好,她連末梢神經都已經失去作用了;想到這裡,明必須得深吸一口氣,才會稍微覺得好過。

  過約三秒後,那位剛剛才來到現場的觸手生物已停下腳步。身型不算特別壯碩的他,就站在明的腳前。他身上覆蓋纖細的長毛,但缺少光澤;這種四腳著地,尾巴蓬鬆的外型,基本上與犬科動物無異。他的腿上有部分無毛處,屁股上也是,明想;而無論是哪邊,他露出的皮膚都不算細緻,應該是缺少能量造成的;雖走起路來不至於一跛一跛的,但要他跑,應該也只夠應付相當短的一段距離。

  明身後的泥,小聲說:「妳眼前的這位叫做蜜,是我們的領袖。」

  明呼一口氣,挺起胸。和絲、泥以及露相比,蜜看起來確實有些年紀,但他身上散發出的無力感,好像不完全是因為年齡或缺少能量的緣故。

  剛把頭垂下來的蜜,前腿伸直、後腳壓低。一開始,明還以為他是在伸懶腰,後來才發現,他是在鞠躬。明也趕緊兩腿併攏,向她鞠躬。

  很快往左轉身的蜜,抬起頭,用鼻子往前方指了指,示意要明跟在他身旁。明看了下泥,後者點一下頭,說:「我留在這邊。」

  說完後,泥伸出右手,對明比了個大拇指。

  很快點一下頭的明,又吞了口口水。

  蜜身上散發出一種難以親近的嚴肅氣息,給明帶來不少緊張感。

  不過,她的外表倒是讓明鬆一口氣;至少,是明曾拿來性幻想過的那種生物。

  若蜜長得太像是蛞蝓或某種些足昆蟲,明會覺得相當棘手。

  很快的,她看向蜜的肚子與兩腿間:垂下的乳房,一段赤紅色的主要觸手;具有兩性特徵,與絲和泥一樣。

  而蜜應該比較接近女性,明猜,主要根據為蜜身上散發出的一點母性魅力。

  雖然明是一個生長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剛脫離處女業不過幾天;光是絲和泥就能帶來足夠的性滿足,因此,明也不會對於新的對象出現有那麼高的期待。但都到這一步了,她很難想像自己會有餵養她們以外的選擇;所以,先想像自己能不能把她們給抱在懷裡,舔舐、愛撫她們,然後再接受她們的插入,是很重要的;若不是因為先前已經經歷過兩次高潮,也消耗不少體力,明現在可能就會流下淫水,面頰也會紅潤許多。

  露不用說,明覺得她的胸部和屁股尤其漂亮;白得像是乳脂的皮膚,相信不只是明,連一般男性都難以抗拒。不過,比起品嚐她的身體,明更想治好她的眼睛。然後,明會試著要她別再用那麼粗魯的方式打招呼。

  幾分鐘過去了,明和蜜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後者到現在都還不說話。頭兩分鐘,明還挺能欣賞她這種酷酷的風格。

  然而,面對彷彿無止盡的肉室空間,明實在是悶到有點想要打喝欠。蜜不僅沒回頭,又老是臭著一張臉;和周圍的蒼白肉塊一配,此處的氣氛好像只會越來越沉重。

  蜜可能是在等明開口,可該先談些什麼呢?一開始,明想,自然是輕鬆一些,像是──

  「說說絲的情況吧。」蜜說,聲音挺低的。

  張大嘴巴的明,一時之間還沒法消化蜜的話。

  蜜再次開口時,沒抬頭看著明:「今天,妳初次接觸的是絲。我有在妳身上聞到她的味道。」

  「對,沒錯。」明趕緊說,卻不慎回答得有些過於簡短。

  不久前,明才和絲做過;蜜的鼻子既然這麼靈,那她鐵定也聞到泥的味道;儘管已經清潔過一次,明想,她犬科動物的外型顯然不純粹是裝飾。對於觸手生物的領袖來說,這應該是再值得高興也不過的了。

  然而,蜜的語氣卻幾乎不見任何愉快或興奮。半睜著眼的她,好像隨時都打算好好抱怨一番;她的不耐和煩躁,簡直連最細微的吐息也顯得灼熱;明知道,自以這樣想是有點過於主觀。

  說不定蜜只是不習慣一下就讓內心所想的在臉上表達出來,明提醒自己,別太緊張;換個角度想,蜜的表情之所以如此僵硬,可能只是太期待聽到好消息。

  明認為,自己還沒有下流到願意與剛見面不過幾分鐘的對象做愛。然而,她現在卻非常想看到蜜興奮的樣子。

  面對觸手生物的領袖時,把這視為挑戰目標,明想,應該是很合理的。如果她能成功讓蜜的主要觸手充血──無論是透過發言或舉止──,就表示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沒那麼遠。所以,不等蜜問下去,明繼續說:「剛剛,她融化了。」

  說完後,明呼出一大口氣;據實以告,她想,這樣做應該沒錯。蜜一定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而明即使已經描述得很隱晦,也還是會感到有些害羞。

  無法對剛見面不過幾分鐘的人搔首弄姿,也很難一下就講出與絲做愛時的細節,明想,那樣實在是太不羞恥了。前段時間,明承認,是有點太高估自己了。但這不阻止她繼續嚐試下去,即便蜜繼續保持沉默。

  明先是花幾秒注意自己沒有同手同腳,接著,她盡量語氣平凡的說:「然後,我與泥接觸,讓她的健康情形好轉。」

  語氣忠難掩驕傲,或許還有點自嘲的味道;明想,難免顯得有些幼稚。

  過了快十秒後,蜜把眼睛稍微睜大。除此之外,她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根本沒在聽明說話。

  明以為,就算蜜的臉被毛覆蓋住,也應該能夠從步伐(也許改變方向、速度,或者停下來)、嘴巴(開闔、吐氣)、耳朵(也許顫動)、尾巴(左右搖晃,或者豎起來)顯示出一點情緒起伏。

  然而,蜜就只是一直往前走,連呼吸節奏都沒變。這讓原先充滿期待的明,多少覺得有些沮喪;會不會是剛才的發言,讓蜜以為她和那些老喜歡強調自己早已不是處子之身的年輕女還沒兩樣。

  那樣的傢伙喔,明想,瞇起眼睛。她班上也有幾個,事實上,這種人──無論男女──從國中時期就開始增加。他們之中有不少實在是太過招搖,讓周圍的人都覺得很煩。然而,明不會詛咒他們;多數時,她根本懶得理會

  事實上,在一些時候,明還願意祝福他們──不全是以年輕人的叛逆角度來思考,而純粹是拿出身為一個人應有的樂觀與善意──。當然,在更多時候,她還是會覺得這些傢伙有些離譜。而到了現在,明卻覺得自己和他們差不了太多。

  即便如此,明還是覺得和那些傢伙比起來,自己與絲和泥的關係顯然更為健康。雖然沒有人類朋友站在她這一邊,是讓她有點寂寞。在未來,這也是她要快點習慣的;光是這幾天,她就得習慣不少事。一切都是為了和觸手生物維持長久的關係,而要成為他們一族的餵養者,內心可不能太脆弱。

  又過了好幾分鐘,蜜依舊是那個樣子。咬著雙唇的明,背脊等處因為不安而冒冷汗。蜜好像已經看穿她在想什麼,搞不好再過幾分鐘,蜜就會對她嘆一大氣。

  千萬不要!明想;不然,她可能會在蜜的面前,使勁抱頭後仰至頭頂著地。

  蜜應該不會看不起她,但明不敢確定。也許這個年紀最大的觸手生物,個性比她想像中還差;她不想先這麼假設,但蜜的沉默只會讓她越來越不安。

  終於,當明已經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時,蜜開說:「雖然妳看來是已經原諒泥了,但我還是要代替她向妳說聲抱歉。確實是我安排她去與絲碰面,但我並未建議她如此行動。妳應該也發現了,她對我們一族的忠誠度相當高;能夠將自身的感性以理性箝住,這的確需要一些功夫,卻也讓她的行為變得極端。」

  明點頭,同時又伸出右手,輕搔自己剛被露咬過的地方;右乳房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卻有點癢,感覺很像是結痂已到尾聲。

  現在,泥無論內外,都有了些改變;在漩渦裡時,她甚至還說,自己懂絲的想法;絲為何要為明著想,她不僅了解,還好像也願意像絲那樣,以明的感受為中心。或許,蜜正是已經觀察到這一點,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明在認回憶早些時候的細節時,表情雖然正經八擺,口水卻一下激增。稍微把下巴抬高的她,連吞了兩大口;一個過分誠實的反應,遠比陰蒂或乳頭勃起都還要讓人覺得無藥可救。

  明伸出右手,用食指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在她確定自己沒有流出任何口水時,蜜突然問:「那──妳覺得絲如何?」

  看似和一開始時一樣的問題,卻更偏重於明的內心感受,而非再次關心絲的身體情況;更簡單明瞭的問法,應該是:「妳喜歡她嗎?」

  這應該是明最不怕回答的,而蜜願意開口──且語氣聽來算平常──,更是讓明稍微鬆了口氣。


  氣氛已經比剛才要好一些,而明可沒忘記,剛才,蜜對她主動提及的部分都表現得極為冷淡。

  現在,明甚至會猜想,蜜之所以再次詢問她對絲的看法,可能是不信賴她的表現。的確,明想,與絲不過相處幾天,就有熱戀的感覺;以交往態度來說,這實在不成熟;除了一廂情願外,或許還暴露出一些病態成份;思考到這裡,明當然覺得很不合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觸手生物尤其不該計較太多──但所謂的見「對方家長」,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明想;實際上,蜜的地位也正相當於──不,這不重要!明咬著牙,提醒自己,別胡亂揣測。




 「我很喜歡絲。」明挺起胸膛,說:「她真的很可愛,也非常溫柔;沒錯,一開始我是真有被她嚇到,而我們的交往節奏也不可能按像一般情侶那樣──不過,我很珍惜她帶給我的每一次經驗。絲不僅讓我走出最近的感情低潮,也讓我更加認識自己。您也許覺得很荒謬,但我真的不後悔把處女獻給她。而知道她在和我接觸之前都沒有性經驗,對此,我是真的感到非常高興。要我把與她相處視為是生活重心,我絕對是十分樂意。儘管現在,我還是個學生,但只要她不嫌棄,我也願意負起責任──」

  明盡量在一次回答中,把想講的話給一次講完;蜜應該點個頭,或至少應個一聲才對。但又一分鐘過去了,後者依舊保持沉默,且仍然維持那副哀傷樣。明開始覺得她這樣有點沒禮貌,卻又不覺得她是在擺架子或根本沒在聽。應該是因為缺少能量,使蜜消化資訊的能力相當慢;決定先這麼想的明,感覺輕鬆了些;那畢竟是最有可能的,所以,長篇大論對蜜而言不算體貼,但明不想拖下去。

  意識到自己剛才只講到絲,沒有順便談到對其他觸手生物的想法,呼出一大口氣的明,乾脆在蜜提問之前,就先主動說出自己對泥的感想:「至於泥,我承認,她曾經帶給我不少壓力。您也曉得,我與她初次接觸的經驗實在不算愉快。那一次,對我們兩個都帶來不少創傷。可也多虧了她,讓我知道絲的任務,也讓我有機會認識妳們。剛才,我成功替她療傷,所以我們的關係算是一下就變好許多。」

  過了這麼久,明依然挺起胸膛,甚至抬高下巴;任何畏縮或不確定感,她都拒絕表現出來即便這兩天除了浪漫和衝突之外,還有不少荒謬之處;就算她不說,蜜也一定曉得。後者感覺比其他觸手生物都要來得有常識,實際年紀說不定比明父母的歲數相加還要來得大。

  慢慢吸一大口氣的明,為壓下心中的不安感,用右手食指搔了一下鼻頭;鼻腔深處癢癢的的,她猜,裡頭大概還有一點泥的精液。

  突然,蜜停下腳步。垂下腦袋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左前腳。終於,她有筆直前進以外的動作了。

  蜜停下來理毛的動作,看起來挺可愛的;明儘管心跳加速,卻不敢伸手去摸。

  據說,狗有壓力的時候,會舔自己的前腳;當然,蜜不真的是一隻犬科動物,而那外型既然並非裝飾,可能就表示她的天性也多少會受到影響;絲和泥不也是越來越像人類嗎?明想。

  在又過了約兩分分鐘後,蜜說:「我啊,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像妳這樣的人。而在遇見妳之前,我甚至不敢想像絲和泥帶來的會是一名年輕女孩。妳明明還是個學生,又是出生在正常家庭,而妳在與絲接觸之前,也沒過任何性經驗;憑我有限的知識與經驗,我還真不曉得是什麼樣的因素導致妳如此的超乎常理,如此的──適合成為我們的餵養者。」

  明輕輕點頭,雖然聽起來有那麼點不堪入耳,但總體來說,蜜當然是在稱讚她。

  有那麼幾秒,蜜的雙眼看來不再陰鬱,好像再度充滿象徵著活力──甚至希望──的光芒。但之後,她像是突然想清楚,或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將興奮之情給強壓下來。

  蜜的眼神是否有任何變化,明還來不及確認,那雙眼睛就再度恢復到幾秒鐘前的模樣。有將近兩秒,明幾乎感覺氣氛轉好,而這變化快到讓她以為自己剛才不過是產生了錯覺。

  蜜還有些話要說,而這一次,她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還要來得沉重:「在我還年輕的時候,腦中的想法可是非常浪漫,對人類更是充滿期待;也許你們在不少時候,對自己的評價往往不脫離貪婪、封閉,甚至殘暴。但你們的文明歷史悠久,對於各種衝突、苦難,都有著相當程度的概念,還有著為追求知識與藝術,勇於挑戰禁忌的一面。這樣奇異、多變的生物,在身為非自然物的我眼中,可是真正充滿炫麗色彩的。」

  嘴巴微開的蜜,伸長脖子、抬起頭。她是盯著肉室天花板的其中一個肉塊,沒有看明一眼。

  過快五秒後,蜜繼續說:「我們的創造者,希望能有群智慧和人類相近,卻又在許多方面徹底異於人類的生物。他曾說:『希望我們能夠客觀評價人類。』這個概念很有趣,但我相信,他的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是那個時代的罕見天才。他做到了,所以,我們身在這裡。」

  「妳和他見過面?」明問,實在很好奇這部分,以至於問題出口後,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太急。

  「畢竟我是我族裡最年長的一位。」蜜說,完全不認為明的問題有何失禮之處,「我們出生於十九世紀的歐洲,妳或許曾猜,我們的創造者是一名練金術師,也就是古代的化學家。不過在我眼中,他更像是一名魔法師;而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迷信的人,我曉得,這樣描述聽起來反而有些奇怪。雖然不少時候,他說出來的話聽來比練金術士更瘋狂,但他創造出來的奇蹟,可能比那個時代的科學家和機械工程師還多。他有提到異界,甚至魔族的存在,不過,在我發展到有足夠好奇心與智力去弄懂他所講的一切之前,他就死了。是自然死亡,我猜,他至少有三百歲。

  「他在死前,燒掉自己的大半研究成果;那些畫滿異教圖案,寫滿多國文字的紙張,在多數人眼中看來,大概就只是一堆瘋子的妄想吧。我看他每次研究的時候,都至少會寫滿一張紙的兩面,但我很少看他在研究的時候需要翻閱。」

  「他死時,躺在清理乾淨的研究桌上,頭枕著一本厚厚的地理書,表情安祥、滿足。那是我第一次認識到人類的死亡。他雖然燒掉所有的研究資料,卻留下給我們的指示:如果可能的話,找到餵養者,然後幸福的生活下去。」

  「就只有這樣?」明問,不自覺的提高音調。

  「只有這樣。」蜜說,嘆了口氣,「所幸他在我尚年幼的時候,就教導我許多知識,特別是有關性行為的。」她說這話時,語氣很平常,明猜,那位創造者的教學過程應該不是很刺激。

  蜜閉上雙眼,說:「他並未成為我們的餵養者,但他告訴我,世上有些人類願意接納非人類為性愛對象。」

  「妳眼前就有一個。」明說,嘴角迅速上揚。然而,她的眉頭卻有點抽筋的感覺;一直承認自己的過人和離譜之處,雖是一種面對問題兼宣傳自己好方法,但一直都過於直接,心中的罪惡感就會迅速累積。

剛才,明就是被一陣混亂的心跳給打歪表情。在那幾秒之中,她還有些呼吸困難。爸媽和姊姊的臉又出現在她的腦中,而為了避免心臟真的跳出來,她只得抹去他們表現出厭惡或傷心的樣子。

  閉緊嘴巴的蜜,沒有因明的話而改變表情。而事到如今,明也不再擔心自己這麼說會顯得輕浮。她希望氣氛能夠更輕鬆些,也希望蜜的表情別再那麼悲傷。蜜一定懂她的苦心,只是在這同時,顯然也有新的煩惱,讓蜜的眉頭繼續深鎖

  過約十秒後,蜜吸了下鼻子明看到她雙眼微開,似乎仍在回想。

  就在明想詢問有關創造者的更多細節時,蜜再次開口:「但,即使是我最為天真的歲月,也從不認為找到餵養者是一件容易的事;為了邁向文明,你們人類選擇一夫一妻制。與你們的遠親不同,絕大多數的人類,都傾向於減少日常生活中任何與性相關的成分。」

  蜜所指的人類遠親,是指某種猩猩嗎?明想;與剛才那句話相反的意思,應該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頻繁的加入與性相關的成分」,她和絲倒還好──絲常表現得比她還要節制──但,她和泥卻有點那種感覺,特別是在剛剛。

  這樣好像對絲不太公平,思考到這裡,明咬一下雙唇;泥好像很多事都後來居上,該說不愧是姊姊嗎?

  蜜半睜著眼,接著說:「即便有不少人難以遵守一夫一妻制度,但總體上來說,對於擴大性關係範圍,人類在多數時仍是很排斥的,更別提與多個對像有類似家庭的關係。」

  明點頭,蜜繼續說:「通常,人類的天性就是厭惡所有的異常生理結構,所以就算是人類對人類,先天不足與後天導致的殘疾,都會受到嚴重排斥;就算隨著文明發展,理智漸漸掌控心理,強過生理甚至主宰生理,而那範圍也只是限於人和人之間,而不是人與異種之間。」

  明曉得,蜜不是在責罵她;蜜只是和她述說自己的研究,表現得還比前幾分鐘都要來的有精神。

  雖然有點突兀,又有點艱深,明卻覺得自己不該漏聽任何一段。稍微豎起耳朵的蜜,繼續說:「當然,這世上有些人,他們的愛能夠跨過物種、生死,甚至更多。而那種選擇,通常是所謂的非主流;社會有定義正常與異常的功能,而這正是順應人類的天性。所謂的主流,必定是排斥非主流的,這為了保證全族完整的必然進化。在未來,這種明顯排他的部分仍會被視為是『優勢』而被小心的保存下來。」

  強調一般人眼中的「不可跨越」與「難以接受」等,明想,這的確是不得不正視的問題。雖然她沒再點頭,但還算跟得上蜜的話。

  明曉得,蜜是在強調餵養者本身所須具備的非一般性,以及所要面對的各種困惑。之中有許多細節,明確實是想得不夠深入。雖然她曾經把腦中的困惑都寫在一張紙上,還問過絲不少問題,但她們兩個都太過──浪漫嗎?明想。

  先前,蜜也曾這麼形容自己,這暗示太明顯了。明也覺得,今天和絲的對話,並不能夠完全以「天真」形容。

  而話說回來,原來蜜是個習慣長篇大論的人,和明先前所猜的正好相反;而如此複雜的內容,明也不奇怪她為何要思考這麼久。

  「我們的創造者──」蜜說,把耳朵豎直,「稱餵養者為天使。然而,對我們來說,餵養者不僅是天使,更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也許,妳在進到肉室裡時,會覺得自己是個外來者。但妳應該曉得,一但成為我們的餵養者,妳就等同於成為我們的王,而肉室,就等於是妳的王宮。」

  應該要為此感到很高興嗎?明不確定。她也不覺得荒謬或好笑,儘管腦中已浮現自己坐在觸手椅子上;右手抱著絲,左手摟著泥,不遠處還站著另外三位觸手生物的畫面。還算有趣,但她實在難以習慣這種構圖;比起她身上沾滿精液的畫面,這種離奇的景像好像更不能給爸媽和姊姊看到。

  蜜現在是在強調餵養者在她們心中的地位,比前面幾段好懂多了;先前,明也想過這之中的神聖性,但總覺得蜜不會只講到這些。

  好像還有更深沉,更會讓人感到壓力的話,而蜜在把那些話說出口之前,明就已經能猜到個大概。

  過不到五秒,蜜就再次開口:「妳或許能夠接受絲,甚至接受泥;從她們的成長情況看來,妳可能覺得她們算得上是美艷,或至少是可愛的。妳覺得一但和她們交往,就能徹底解除生活中的苦悶,而即便生活重心就此轉移,你也確實願意把未來都投入進去。但即使是人類對人類,不要半年時間,熱戀的感覺就會過去;在一般人面前要戴著假面具,還要在意這個異空間裡的一切,漸漸的,妳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很麻煩。久而久之,這樣的生活會為妳的身心都帶來不少負擔。」

  所以這幾段才是重點,明想,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會覺得極為沉重。伸出右的她,用拇指按了下右太陽穴,再用食指和中指抹去額前的汗水。

  蜜先是緩慢的吐氣,然後再用力吸一大口氣。稍微垂下耳朵的她,說:「我希望,妳能夠再多思考一陣子。未來──無論任何理由──一但絲和妳有任何不愉快的時候,妳是否會繞過問題的真正核心,而以她的非人之處為攻擊重點。到那時候,妳是否會意識到,其實妳非常後悔選擇過這樣的生活。接著,妳再長大一些,會不會覺得為此失去處女其實相當不值得?也許,妳終究會發現,真符合妳一切需求的對象,是人類男性;你會覺得與人類男性交往、結婚,生下孩子,才是妳該走的正道。當妳有這想法,或許已經上了年紀,到時候,妳應該會覺得,是我們害妳無法享有正常生活。」

  握緊雙拳的明,目瞪口呆。

  蜜舔一下乾澀的鼻子,瞇起眼睛,「當然,妳不尋常。也許,妳完全不執著於人類男性,也許,妳真是夠浪漫到能夠無限延長熱戀的感覺。但還有另一個問題,我想妳也早注意到了:我們的壽命比人類長,這表示,若無意外,妳會比絲還要早死去。而在那之前,隨著年紀增長,妳會對性越來越沒有慾望,就算有,妳也沒有體力再與絲玩下去;面對鏡子時,發現自己全身佈滿皺紋,關節腫脹疼痛,而絲依舊是皮膚光滑、肌肉有彈性,全身上下充滿生命力;到那時候,妳敢說,自己不會有任何後悔或傷心的感覺嗎?」

  明發現,自己還真不喜歡這個話題。歪著頭的她,儘可能做出一副還算普通的思考模樣。然而,她眉間擠出的酸苦感卻越來越強烈。

  假設自己能夠一輩子都喜歡觸手生物,那最後有關年齡的──明心想,都一起過到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會後悔了吧?但說到傷心嘛,一定會的;想到這裡,她吸了下鼻子。

  而且,一想到絲以後還得找人養活她,明心裡就覺得好複雜;都活到那個年紀,不是應該看得更開些?明雖然這麼問自己,卻沒勇氣再想下去。

  當然,明也可以什麼都不想的,說出一串滿力道、富有戲劇張力的保證。到時候,年齡的部分也可以靠著浪漫來補足,不是說老來伴嗎?這一類的話,連年輕人都能輕易複製;明幾乎下定決心,但蜜的神情讓她打消這輕浮的主意。

  突然,蜜再次開口:「我曾有一名──戀人。」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3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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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蜜是在思考一陣子之後,才把這兩個字給說出來。她看著明,說:「所以,我不是處子之身。」

  輕咬雙唇的明,想強調自己才不在意。然而,她剛剛也和蜜說過,自己在得知絲是處子之身時,心理是有多高興。

  現在,對於泥也有類似的感覺;這樣的話,明想,若不想讓自己顯得不老實,選擇閉口不語才是最正確的吧?

  蜜晃了下耳朵,說:「過去,我們有一位同伴,她能夠將能量吸取,再分給其他人,過程中幾乎不會有任何的能量散失。」

  所以絲和泥才能生存下來,卻又保有處子之身;至於蜜不說自己的戀人是餵養者,明大概也能猜到是為什麼;能接受複數異形生物,這種人必須非常、非常變態才行,明想,稍微抬高眉毛。

  蜜再次閉上雙眼,說:「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的戀人,還有那位同伴,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所以絲從妳身上得到的能量,無法分給其他人。這表示妳會比我的戀人還要辛苦;以後,妳不只要應付絲和泥,還要應付包括我在內的異形生物。」

  一共有五位,明想,說:「有關數量的部分,絲已經和我講過了,對此,我也已經有心理準備。我本來就不是抱著輕鬆的心情來看待餵養者的工作。」

  抬高下巴的明,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來無所畏懼。蜜稍微睜開雙眼,說:「妳真的是相當特別,也許以一般人的標準來看,妳的心態與精神都幾近異常。但──在我的眼中,妳有著一種很了不得的領導者風範。絲能夠找到像妳這樣的人,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運氣也相當重要。我不認為妳是可以被輕易取代的,也不認為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或第三個和妳一樣的女孩。不過,妳應該也早就意識到,像我們這種誕生自一個術士之手的生物,注定從這世上消失;與之相反的任何做為,都是違反自然的。

  「我之所以強調這些,不是為了什麼;妳應該看得出,我不討厭妳,甚至非常關心妳。所以,我想清楚了,像妳這樣的好女孩,不該為我們犧牲太多;竟然拖到現在才這麼說,實在很抱歉。我們已經在沒有餵養者的情形下,經歷過一段歲月;如今,實在不該只是為了自身的任性,而把一個女孩的未來給毀了。」

  眉頭緊皺的明,睜大雙眼。蜜低著頭,說:「肉室裡,有個模仿古代神話所做的池子,能恢復妳處女膜。當妳決定與我們斷絕關係的時候,妳可以不用擔心妳在這方面的損失。」

  聽到這裡,明實在有點生氣。

  當然,蜜說到不少問題,有很多都是明未深入思考,甚至是從未想過的。不愧是觸手生物的領袖,提及的重點總是較為全面;明相信她毫無保留,即便就決策的部分好像出了不少問題,但就誠實方面,她應該是真的沒有瑕疵。

  但說能夠幫明恢復那層膜,還說什麼未來不會有任何損失,這真的會讓明覺得受辱。現在,她不是為了向誰討回那層膜而來,以後也不會。

  然而,明儘管咬著牙,卻沒有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光前面的幾個問題,就夠她煩的了;與其他重點相比,那個池子不過就是另一個肉室內的設施而已。蜜沒有惡意,事實上,正是因為她表現出極為純粹的善意,才會導致一種不太搭調的感覺;明提醒自己,別太激動。

  話說回來,明想,自己原本期待的究竟是什麼,跟對方的大家長打聲招呼?然而,花了好一段時間,氣氛卻還是很僵;她期望能夠速戰速決,還以為自己能夠靠著氣勢來另對方感動。

  至此,明發現,自己不僅缺發想像力,可能還有一點傲慢。當然,她要思考到自己的未來;如果按照先前以為的節奏,就只是傻呼呼的就成為她們的餵養者,之後卻慢慢體會到蜜所提到的那些困難。

  那樣的話,明想,不僅突顯出自己一開始的不成熟,還會為她們帶來負擔。然而,她最在意的,蜜卻沒有提到。若她已經年過三十,父母開始催著要抱外孫,甚至積極的籌備相親事宜,而大半同學也早已有「好消息」──可能不少都有兩個以上的孩子──她難道要裝得像是完全缺少那方面的經驗?

  明承認,這問題聽來挺膚淺的;像那樣普普通通的煩惱,時間點應該算介於「熱戀期過」與「年老的悲哀」這兩個之間。然而,她就是覺得這問題最重要;這表示,她對處理另外兩個問題,其實已經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令一個很重要的關鍵,是絲的幻象能做到什麼地步?她能裝成一個普通的男人,先騙過明的父母,再騙過婚宴會場祝賀的人都相信眼前的景象嗎?就算能應付人類的眼睛,但她有辦法連現代攝影器材都騙得過嗎?

  還是說,明該在那之前,就搬到有點遠的地方。但她又不想離爸媽太遠;他們以後可能會需要她照顧。且她與父母相處並沒有什麼問題,突然不告而別也實在有點──

  明扶著頭,覺得腦袋快爆炸了。

  派出絲和泥,卻好像不是那麼希望明真的成為她們的餵養者;蜜也不在乎自己這樣是否顯得很莫名其妙,事實上,她好像已經不是那麼在乎那些本被他們放在第一位的問題了。

  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有些過頭了吧,明想;比起時機上有點瑕疵的關心,這種牽扯到他們生存問題的事,蜜就算表現得卑鄙一點也無所謂啊!

  寧可用這種方式勸退,也不願傷到明;蜜看似無表情,實際上,她走這一段路時,內心一定十分掙扎。

  或許,蜜的蒼老外表不只是因為她缺少能量,也是長期為這些問題所苦的緣故;絲和泥知道她這麼做嗎?明很好奇,她們知道後,會有生氣以外的反應嗎?

  重點仍是在自己身上,明想,把腦袋裡因為性高潮和認識奇異生物的喜悅給壓下去;得重新認真、冷靜,去思考更多現實問題;很顯然的,她也需要絲和泥提供主意。

  一想到這兩個年輕的觸手生物,明的心情就好多了;所有的問題都不得不面對,但不表示她在苦惱的同時,還要遠離這兩個可愛的傢伙。暫時的,她把腦袋裡有關絲和泥的眼睛、胸臀形狀、體香等的資訊提取出來;想像自己把她們都抱在懷中,各親吻個不只十遍;這對於讓自己心跳平復,和抑制冷汗來說,有一定程度的效果。

  從早上到現在,明的情緒起伏相當大。自己居然還承受得住,這點挺讓她感到驚訝的。

  走過一段路的兩人,來到肉室的盡頭;附近只有點點螢光,看不到多少肉塊的輪廓。

  然而,一個設置在地上、呈橢圓形,像是大塊半透明果肉的──

  培養艙?明想,憑她有限的科幻知識,只能想到這個名詞。蜜只需要伸長脖子,那個軟綿綿的囊就會迅速分開,把她全身都給包覆住。

  很顯然,她們在這裡睡覺,或許還靠著冬眠來盡量使得身體的崩壞延後。囊裡充滿綠色的黏液,外層不薄,卻可以清楚看到裡頭的觸手生物。

  明找了找,發現露就躺在不遠處。

  位在囊裡的露,閉著雙眼,胸部緩慢起伏;應該是被泥用漩渦送來的她,表情看來很舒坦。

  而即便是在囊裡,露手腳的萎縮也不會減少分毫,明想,又絕得胸腹一陣酸疼。

  瞇起眼睛的蜜,曲起四條腿。過不到五秒,一堆綠色黏液就填滿她所在的囊。蜜吐出好大一口氣,但氣泡卻不明顯。明甚至沒有聽到咕嚕聲,好像那些令觸手生物載浮載沉的,其實是一大團氣體。

  絲應該也是這樣睡覺的,明想,而昨晚,絲居然能聽到她呼喊聲。

  雖然讓耳朵和口鼻都跑進那些液體還挺沒安全感的,但明很好奇,自己是不是也能這樣休息,搞不好比睡床上還來得舒適。嘴角略為下垂的她,獨自一人走回去。

  儘管兩人的話都非常多,走的距離卻意外的不算長。蜜的步伐不算大,走路的速度也不算快;之所以會覺得距離很長,明想,不只是因為話的長度,也是因為內容所導致。

  回憶先前的對話,明不僅再次低頭,還一連嘆了好幾口氣。很快的,她回到當初與露和蜜初次見面的地方。

  泥留在原地,卻背對著明。坐在地上的前者,正專心看著自己的手腳。

  起先,明還以為是她的手腳又開始痛了。一直要到再靠近一些,明才發現,泥的表情一點也不痛苦,只是看得入迷而已。

  泥比絲還要喜歡自己新長出來的手腳,明想,因為泥有將近一天的時間,都為此痛苦到幾乎無法行走。




 以後,這對姊妹說不定連指尖也會出現裝飾色彩,明想;泥感覺挺適合的,就外貌來說,她長得像是已到會打扮自己年紀的女孩;絲就沒那麼像,雖然,她的冰藍色裝飾色彩能帶來不少神秘感,好像是為了呼應人們心中的邪念而存在。  

  明對顏色過分突出的指甲油其實沒什麼好感,但絲和泥的裝飾卻會讓她心跳加快;那些色彩畢竟是健康的象徵,又是她造成的。

  明在高興的同時,也不忘提醒自己,別讓此時的心情化為另一種變態。

  先前,和蜜聊到的話題非常沉重,但一看到泥的臉,明的心情也自然就好些了。

  頭幾秒,兩人先是微笑。接著,明揮手。笑出聲的泥,用不算快的速度起身。在站直之前,用手掌輕輕滑過腳踝和小腿肚;不是為別的,就只是為了誘惑明;泥先是展露自己身體的左半邊,又抬高肩膀,把鼻子和嘴巴都給藏起來。

  泥想讓自己看來更加成熟,順便也遮住因害羞而紅潤的臉頰。睜大雙眼的明,只要稍微往旁邊看,就能察覺這些細節。

  先用灼熱的視線上下掃過,將泥的全身都給大致複習一變;明的眼神未變,嘴巴卻卻微微打開、唾液激增;為避免自己發出太誇張的讚嘆聲,還必須輕咳一聲,明曉得,這樣根本是欲蓋彌彰。

  泥也了解,前段時間經歷過兩次高潮的明,想要再做一次的可能性不大。然而,泥想,面對自己喜歡的對象,本來適度的在日常生活中,加入各式各樣的性挑逗;就算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卻也止不住內心的激動。

  張開雙臂的泥,使勁一跳、撲向明。

 算是在預料之內,明想,很早就站穩腳步。
 
  泥的動作不慢,但有控制力道。在短暫的「啪噠」聲響起後,她幾乎把整張臉都給埋在明的雙乳間。身上是一件衣服也不剩的明,曉得避不了,乾脆也摸著泥的背和屁股;陰蒂和乳頭受觸手刺激,又很快回到高潮前的硬度。心跳加快的兩人,不僅是背脊和乳房,連額頭和頸子都冒出點點汗珠。

  背和屁股都被明來回輕撫,高興得嘟起嘴巴的泥,幾乎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對眼前的一對巨乳又親又吸;又留下不只五個紅印,貪婪和愛意都極為顯著。

  泥在吸一大口氣後,稍微冷靜下來。然而,見到明幾乎是以觀賞藝術品的眼神,盯著胸前的痕跡瞧,泥不僅吐出舌頭,連主要觸手勃起至極限。

  滿臉通紅的明,也忍不住用雙腿夾緊泥的兩隻次要觸手,用溼透的陰部去磨蹭。幾乎同時的,兩人都叫出來。

  輕咬雙唇的泥,稍微後仰。她伸出雙手,把明的雙乳抬高。

  明試著忍住不叫,因而哈出好長一口氣。一股暖意自她的雙腿間蔓延,數波來胸腹深處的熱癢感,已讓她先行挺動下半身。

  再次發情,對於抽插、舔舐與更多的撫摸等等,都渴望到幾近發狂;不僅是泥,連明也這麼想。然而,才過不到幾秒,後者身體在發燙的同時,也傳出一系列的沉重與酸澀感。

  明曉得,自己還是該休息一下;即便有挑戰精神,身體傳出的警訊卻很難忽略。她不得不扮演把火澆熄的角色,卻不敢直接用言語表達。

  過快十秒後,覺得好可惜的明,只是輕輕抓著泥的雙手;把其他大大小小的動作都止住,讓身體自然冷卻;一直有超過一分鐘,兩人的視線沒有相交。

  嘴角上揚的泥,差點又笑出聲。她早曉得明的身體狀況,只是想再多嚐一點甜頭。光是像這樣的密集接觸,就已經讓兩人都覺得極為幸福。

  在這個階段打住,不僅對明的身體好,也是在預告下一次的親熱,泥想,吞下一大堆口水

  深吸一口氣的泥,用兩手整了整腰上的觸手,令它們都垂下來。她稍微抬高眉毛,問:「蜜還好嗎?」

  「嗯──該怎麼說呢?」明搔了搔頭,說:「她說的,我幾乎都能聽懂。她的表達能力很好,連國文成績不過中等的我,也幾乎不用再問些什麼問題。講是這麼講啦,其實還是有不少事,是我在回去後得好好思考的;都已經快到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了,我可不想在緊要關頭還搞砸些什麼。」

  幾分鐘前,明還希望絲和泥能幫忙分憂,現在,她卻又覺得不用太早告訴她們;而一想到先前有多感到鬱悶,她又有點想把氣氛恢復到像剛才那樣。

  泥慢慢點一下頭,說:「嗯,她就是這樣。」

  再一次的,泥露出微笑,反應非常單純,明想,先前,蜜應該沒和其他人說過自己要談的事。

  泥往右轉身,帶著明前進;既沒有刺激明的乳房,也沒再對明又親又舔的;有將近半分鐘,泥看來是真的已經壓下所有性慾。然而,她在走到明的後面時,又忍不住把雙手蓋在明的兩邊屁股上。明曉得她還沒玩夠,而頻繁的受到這種對待,明其實感到很高興。

  在開啟漩渦,到絲身邊前,明還有件事要關心,她問:「你們不是有五位?」

  「對啊。」泥說,腰上的幾隻觸手張大嘴巴。

  右手摸著下巴的明,一臉疑惑,「我剛才走過去,沒見到最後一位呢。」

  「我大概知道是為什麼。」泥皺一下眉頭,說:「其實,他對自己的外形很自卑。過去,我們在討論要派誰去找餵養者的時候,他也不在入選名單上。雖然有點殘忍,但這是合理考量。就算我們要他去,他也會拒絕的。」

  不曉得那最後一位觸手生物,在知道同伴是這麼描述自己時,會有何感想,「好可憐。」明說,摸著被露咬過的右乳房;傷口已經完全不見了,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曾給人咬過。

  聽泥這麼說,明除了對這最後一位觸手生物的外型有更多揣測外,也有些挑戰慾望。最近,好像老對這種事有奇怪的進取精神;明決定,先不吐槽自己;能夠為他們做到多少,是否能夠確實心甘情願,這才是她現在所要在意的事。

  「我猜,他比較偏向男性,外型和我目前見過的每一位都差非常多。」明說。

  「是沒錯啦,不過──」泥說,面有難色。看到她的反應,明雖然打算對他釋出善意,卻不敢太樂觀。

  有將近十秒,明都閉緊雙眼;先把那位躲起來的,想成一團多毛又多肉瘤的肥蟲,也許爬起來還會發出「咕嚕」、咕噗的聲音;那種多水多油的感覺,是會讓人起雞皮疙瘩,如果他身上還有彷彿表示自己有毒的多彩花紋,就更容易引起生理上的不快。但如果,他身上有不輸其他人的好聞味道,又至少有像絲或泥這樣的好個性,明或許可以在三到五分鐘的前戲過程中就開始適應;畢竟是生來就是性與食同時進行的生物,說到床上功夫,他們都比人類有天份多了。

  如果,自己──無論身心──真能在短時間之內接受,明想,蜜搞不好會高興到跳起來。然而,先是在腦袋裡擅自描繪,進行一連串毫無根據的假設與計算,還在最後認為蜜一定會大力稱讚自己,這聽起來像個個性古怪的人會玩的無聊遊戲,但明就是忍不住。

  她總覺得,自己的精神層次在短時間之內有很大的提升;至少,學習注意人的內在,這一點連學校裡的老師都不見得能做到。

  如果那隻巨蟲猛滴口水,或者聞起來一點也不香,到時候又該怎麼辦?明想,完全不看外表還是好難啊!她在自戀之餘,也真是很用心思考要怎麼使自己的接受能力提高。雖就一般人的觀念來說,這可能只會被視為是一個變態在嘗試令自己好球帶增廣。

  很顯然的,即使是腦中隨意拼出的巨蟲形象,也比先前那個吻了她又甩掉她的男人好。

  才過沒幾天,明已經忘記那傢伙的名字了,甚至有點想不起他的臉。以協助忘掉傷痛來說,絲和泥都做得非常成功;那個男人最大的武器就是外表,明想,但絲和泥都比他可口不知多少;論吻功,也是絲和泥比較強;現階段,為了最後一位觸手生物,還是要學著把這幾個部分都拋開來看才對。

  泥略把頭往右歪,問:「明在試著想像他的外表?」

  「嗯。」明老實點頭,問:「妳怎麼知道?」

  「因為明一直閉著眼睛,有一瞬間還全身起雞皮疙瘩。」

  泥觀察入微,明既佩服,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很──

  「妳會覺得我這樣非常過分嗎?」明問,嘴唇差點開始顫抖。

  「不。」泥說,搖了下頭。

  明把頭抬高,認真的說:「我想要接受他!」



 「很了不起,事實上,我想說的是,明真是太偉大了!」泥說,蹎起腳;滿臉笑容的她,真的只是在陳述事實,而沒有其他的意思。

  明也看得出,和露比起來,泥對那位尚未出現的同伴還比較有好感。

  泥把雙手放到背後,說:「真的,答應我,別太勉強自己喔。」

  「別小看我。」明說,伸出雙手;瞇起眼睛的她,在吻過泥的額頭後,還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夾弄泥的兩邊乳頭。

  臉頰發燙的泥,張大嘴巴、舌頭稍微抬高。明咬著牙、嘴角上揚。伸長脖子她,舔了下泥的頸子左側。後者叫出來,乳頭和陰蒂又再次勃起。

  而同一時間,明也注意到,在距離她們將近一百公尺的地方,有個細長的身影。是個體型極端的人,就躲在肉室拐彎處;他剛探出頭來,看來像個非常怕生的小孩。

  明眨了眨眼睛,而那人又把身子縮回去。一連喘不只兩口氣的泥,在明的右耳邊說:「他想和你打聲招呼,但又怕嚇到你。」

  所以,他先前來找過泥。泥剛才的那一堆台詞還可能是他想的,明猜。

  笑出來的明,摸著泥的頭,說:「妳直接說這一句就好了嘛。」

  明抬高雙手,輕按泥的肩膀。她在把泥轉了半圈後,雙手往下伸;先以掌腹感受泥的屁股線條,動作簡直比撫摸雛鳥還要小心。

  過快十秒後,明才感到滿足。露齒微笑的她,推了下泥的屁股。

  就在泥跨出第一步的時候,明以小指輕搔她的陰部。

  咬著雙唇的泥,立刻伸長脖子、睜大雙眼。她反射性的屏住呼吸、雙拳緊握。全身緊繃的她,連腰上的觸手都張開嘴巴。

  幾秒鐘過去了,泥只是呼吸變得急促,未叫出會令明耳根脹紅的聲音。

  然而,明有注意到,泥的雙腿還是一連抖了好幾下。看來,即使是未成長完全的陰部,也還是很敏感的;這種新長出來的器官被刺激,泥一定不習慣,但應該也不排斥,明想,又吞了一大口口水。

  一同前進的明和泥,都看著那個躲在轉角的人。為了節省時間,泥伸出右手,要眼前的觸手生物快點過來。

  泥轉頭,說:「他名叫泠。」嫌如此介紹有點太簡單的她,接著補充:「水部,音同『鈴』,很容易與『冷』搞混的字。」

  「我記下來了。」明說,點兩下頭。

  過快十秒後,對方終於走過來。大部分為紫黑色的主要觸手自兩腿間垂下,越靠近根部越偏紅;觸手後沒有陰唇,胸前的肌肉遠過過於脂肪,算是偏向男性的外形;明才瞇起眼睛不到兩秒,就看得相當清楚;一開始就注意這幾個部位,她不曉得,自己這樣算是「老手」、「行家」,或其實該配上其他較負面的形容?

  說來失禮的,明也馬上就理解,為何這位觸手生物不能擔任初次與人類接觸的工作。

  身上多處覆蓋甲殼的泠,關節處生有軟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蝦子一類的海鮮;甲殼的顏色偏藍,看來不算粗糙,但也缺少光澤。

  他若身在陰影中,明應該就只能看到的一對黃色的亮點;那樣突出的光芒,是來自他的雙眼。即便如此,明卻也無法就這一部分去聯想到其他觸手生物。

  泠的雙眼極為浮凸、圓潤,有點像寶石,卻更類似爬蟲類或深海魚;位於一層類似玻璃的厚殼內,最外頭還覆蓋一層極薄的皮膜。他若有一對狹長的瞳孔,看來會比較好懂些,但偏偏他的瞳孔又相當模糊,反而給人不安甚至冰冷的感覺。儘管亮得很的,明想,睜大雙眼。

  他有一張比馬還要狹長的臉,一樣也是覆蓋大量甲殼。一條橫開的縫,位於他的吻部下方,卻好像不能張得更大;由於看不到他的舌頭或牙齒,明甚至無法確定那條縫隙是否就是她的嘴巴。

  他的身體相當細長,厚度也很有限;即便做出這模樣的皮套,尋常人類也不可能穿在身上。在他的手肘和肩膀等處,有許多尖銳的倒勾和利刺,這使他看來有那麼點像螳螂或螃蟹。

  先前,明遇到的露,身高大概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眼前的泠若不是因為彎著腰,身高應該超過一百九十公分。而他就算把頭垂到胸前,看來還是比明高上許多。

  另一個不同於其他觸手生物的地方是,泠的手腳看來很完整;明想,每個觸手生物在缺乏能量時,退化的部位都不同。他可能是嘴巴,又或者是其他部位。

  「咕嚨」一聲,泥吞下一大口口水。一直握緊雙拳的她,顯然比明還要緊張。

  即使早看習慣泠的樣子,泥仍覺得這次會面太早了;應該等明對觸手生物有更高的接受度再說,只是,這話不該出自於擅自加快節奏的人之口。

  明即便沒問,也大致曉得泥的擔憂;其實,剛看見泠時,明心裡的第一個想法是:還好嘛,沒有多恐怖啊!有將近兩秒鐘的時間,明以為這樣說就足以給對方帶來極大的安慰。而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會覺得這麼說極為輕浮,也會讓自己的形象顯得粗魯、無禮。

  明伸出右手掌,先用握手來表示友善;泠的手指非常尖銳,簡直和箭簇沒兩樣;可能刺得她手掌心痛,也許還會刮傷她的皮膚。

  但明不怕,和露的那一咬比起來,這顯然不算什麼。泠身上甲殼的觸感,明也很好奇。

  幾秒鐘過去了,泠還是縮著身體,沒有回應明的動作。

  雖然看不見泠的瞳孔位置,但明總覺得,他從剛才到現在,其實一直都盯著地面。

  泥幾乎不忍看,而站在泠面前的明,更是感到很不忍心。

  咬著牙的明,決定要表現得更積極一點,哪怕是有點強硬也沒關係。

  明張開兩手五指,迅速抓住泠的左手。原本,她想把兩隻手都給抓住,但泠迅速縮回一隻手。

  泠的右手掌沒繼續動作,因為明抓得很牢;他若硬是收手,就一定會傷到她。

  因擔心會傷到對方,所以選擇保持距離;為了徹底做到這一點,泠甚至不惜表現得冷淡;如此的溫柔、體貼,他個性上的這些優點,明很容易就察覺到。他這麼做,只會讓明對他更有興趣;何況現在有機會面對面,就表示他還是對於更進一步接觸有不少期待。

  才過不到兩秒,明就用自己的左乳房去擠壓泠的手指。一開始,他左手是握拳的,顯然是為了避免露出尖銳的部分。

  而明只需用左手食指輕輕撥弄,就讓泠的五根指頭都張開了。挺起胸膛的明,把自己的左乳頭塞在泠的中指與無名指間。泠的甲殼不如想像中冰冷,像這樣粗糙的堅硬質感,讓覺得很舒服的明,忍不住把右乳房也湊上去。

  頭幾秒,明不僅皺著眉頭,還屏住呼吸;之所以需要屏住呼吸,純粹是因為她不習慣在剛見面不到五分鐘的人面前做這種事。她不覺得泠噁心,事實上,正好相反;雖然她打算要表現得大膽些,卻還是會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妥。等於是在對陌生人性騷擾,而這可不能說是泥教她的。

  明提醒自己,千萬別把肉室裡的邏輯帶到肉室以外的地方。她實在很擔心,自己會不小心對同學有任何類似的舉止。

    泠稍微移動五指,彷彿只是在感受花瓣附近的水氣;這就是他的撫摸,很放不開。閉起右眼的明,甚至有點期待他會表現得粗暴一些;就算他伸舌頭到處舔舐,甚至吸吮乳頭不只五口,她也允許。

  和面對露的時候,明在面對泠時,也是相當的開放。
  
  過了將近一分鐘,泠仍只是機械性的移動左手五指。舔濕雙唇的明,抬高兩邊嘴角,柔聲問:「喜歡嗎?」

  泠點頭,動作相當慢。未等他的頭回正,明繼續說:「以後,我會成為你們的餵養者,到時候,你可得對我溫柔一點喔。」閉緊嘴巴的明,陰蒂硬到發疼。雖然如此,她仍不是很滿意自己剛才的發言;目前的問題是,泠太過溫柔了。

  明其實希望他的動作再大一點,最好和絲或泥不相上下。

  等到正式餵養的那天,再好好指導一下吧,明想。

  伸長脖子的泠,喉嚨裡發出「咕嗯」聲;是一個簡單的「嗯」,明聽得很清楚。而他才剛開口,就摀住嘴巴。很顯然的,他也不是很滿意自己的聲音。


笑出來的明,瞇起眼睛。她在移開雙手之前,又再次使勁的挺起胸膛;用左乳房去擠壓泠的每一根手指,至少在最後,她想要稍微止癢。

  泠的鼻息已經增加不少溫度,卻沒有出聲。稍微抬高腦袋的他,只是慢慢的把左收回去;在剛才的過程中,他並未用指間夾弄明的乳頭,也沒用指關節在她的乳緣滑過。真是紳士,明想,抬高眉毛;即便的過程不是非常刺激,她卻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泠轉身離去時,步伐不太穩。而在明開口詢問之前,泥先說:「我從未看他這麼高興過,竟然連路都沒好好走。」

  「喔?」明睜大雙眼,其實,她挺擔心自己剛才那樣會不會太自以為是;努力嘗試之後,沒造成反效果真是太好了。

  泥敞開雙臂,抱住明。嘟起嘴巴的她,對明的兩邊鎖骨各親了一下。乳房受到擠壓,背脊和腰側也被手指搔過,讓明又忍不住叫出來。

  嘴角大大上揚的泥,迅速舔濕雙唇。她把下巴靠在明的雙乳間,說:「明真是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這是一句稱讚,明曉得。然而,她的心跳加快卻只有一小部分是源自於興奮。

  無論是說到口味還是精神強韌度,明都很不簡單。男人緣差到一個地步,同性朋友也少得可憐;連腦袋也不是很好,她想,一下承認這些,可是令腸胃難受。然而,在成為觸手生物的餵養者一事上,她卻得到近乎滿分的評價;連蜜都不確定是什麼導致她如此的,反正不是因為遺傳的緣故

  明認為,雖然對不起父母的部分依舊,但這樣的自己,應該還是配得上比「變態」好些的形容。

  明和泥留在原地,目送泠離去。後者過不到幾分鐘,也是要回到自己的囊裡。

  不浪費時間的泥,馬上開啟漩渦。明還是不太習慣漩渦內的混亂空間感,只好要泥再次抱著她。

  這次,泥刻意不用先前的抱法。和明面對面的她,要求明用雙腳夾住她的腰。

  比起前次,明想,這姿勢可真是粗魯;少了許多美感,好像是頑皮的小孩在學猴子爬樹

  重點還是在下半身,泥想,使勁吸氣。

  明的陰唇微開,透出些微濕潤氣息;陰部又對準泥的主要觸手,即使明故意看向遠處,想裝出一副完全沒注意到的樣子,卻也無法阻止自己的陰蒂與乳頭充血。

  特別是陰蒂,明想,就直接摩擦泥的肚子和腹股溝;而幾乎同時的,一點又一點的淫水,也慢慢流過觸手根部,把泥的主要觸手和幾隻次要觸手都給沾濕。

  偶而,兩人還是會因為細微的動作調整,而令下半身碰在一起。當然,沒有插入;最危險的一次,也不過就是觸手末端把打小陰唇都給擠開;伸長脖子的明,發出甜美的喘息聲;閉緊雙眼的泥,也是興奮到屏住呼吸。然而,後者在興奮之餘,卻強迫自己把屁股夾緊。為避免在下一秒就忍不住挺腰,明想,泥也挺節制的。

  之所以指定這樣的姿勢,當然是想給明稍微帶來些性方面的壓力;泥曉得,自己太喜歡這種大大小小的吃豆腐,簡直沒完沒了。

  像剛才那些幾乎要到插入階段的碰觸,也不全是不小心的;因此,常顯然有些過頭;泥當然陶醉在其中,卻也挺緊張的。然而,比起可能惹得明生氣,泥更怕現在不把握,以後就沒有這種機會了;明是否會成為餵養者,現在只是很有希望,而非以成定局。

  明在與蜜接觸過後,也染上了一些陰鬱感,泥當然有注意到。但明目前還不想分享更詳細的對話過程,實在沒辦法的泥,只好用自己擅長的性挑逗來稍微替明分憂。

  幾分鐘過去了,明看來是有點困擾,卻未露任何表示厭煩的表情。光是如此,泥就覺得十分幸福。

  在一串「噗嘶」聲之後,兩人回到有大窗的區域。此處的肉塊顏色沒那麼淺,明看得比較習慣。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傳至鼻腔內的味道雖然淡了些,卻也不會覺得陌生;不過幾秒,就讓明心中的壓力減到最低。她會記得蜜的話,但如果一整天都對那些事反覆思索個不停,她一定會經期大亂的。

  明在雙腳貼第時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絲身旁。後者身上的黏液幾乎全沒了,看來就只像是普通的睡眠。

  泥跪坐在地上,說:「現在戳她的身體,手指也不會穿過去喔。」

  泥用雙手輕戳絲的全身上下,這一刻,明真不確定她純粹是為了示範,還是一直都有騷擾自己妹妹的慾望。

  絲已經是完全恢復原狀了,雖然如此,她還在沉睡。

  口水從右邊嘴角流出來,身上的觸手呈半充血狀態,偶而還代替雙手移動身體;甚至翻身,明親眼看到的,絲睡得非常熟。

  瞇起眼睛的泥,將上半身盡量壓低。很快的,她把右臉頰貼在絲的兩邊眼臉上。

  過幾秒後,泥說:「眼球移動速度很快,絲正在作夢。」

  明抬高眉毛,忍不住說:「以騷擾一個睡覺中的人來說,妳算是蠻有創意的。」

  泥鼓起臉,伸出腰上的幾隻觸手。此時,她看來像是為自己的某些專業被否定而生氣。

  然而,泥的不滿有九成以上都是假的;她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摸幾下明的腿和腰。

  明看得出來,即便她們才和平相處不到兩小時;雖然覺得泥這樣的習慣不是很好,但今天,明不打算糾正些什麼。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就隨她高興吧,明想。以後,絲應該也會有樣學樣,這種可能性,讓明的陰部又濕了。

  就在明被泥搔的笑出聲時,絲說了一句夢話:「明──嗚呼、我要、把、塗得滿滿滿──」

  似乎是相當不道德的夢境,都已經做到融化了,絲還在夢禮繼續的和明親熱。

  也不過是聽了一小段支離破碎的夢話,明卻再次滿臉通紅。泥還伸長腰上的幾隻觸手,輕搔明的全身上下;故意做出一副已經在塗抹些什麼的樣子,讓兩人的心跳又再次加快。

  之後,要如何和絲解釋目前的情況,這事明得和泥討論一下。除此之外,泥還有一個主意。

  「我可以讓明進到絲的夢裡喔。」

  「咦?」明的嘴巴微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在夢裡的絲,視線模糊;既是因為光線,也是因為淚水。抬起雙手的她,揉一揉眼睛。在夢裡,她能清楚看見自己的四肢;都仍維持最原始的粗短模樣,雖然不太方便,但這樣的手腳,對她而言別具意義。當初,她就是以這副模樣去和明接觸的;當兩人在學校裡做的時候,她的四肢也還未發育完全。

  絲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挺離譜的;硬要明帶著她走,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後,又極力誘惑明。連上課前的一點準備時間都犧牲,這樣的節奏,別說是整理想法了,連情緒都未完全平復;若不是因為明的包容度極高,絲的行為可能讓一個剛上高一的女學生跳樓自殺。想到這裡,絲覺得不寒而慄;她承認,找到像明這樣的女孩,根本是運氣成分居多。因此儘管絲根本沒有宗教信仰,但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很想感謝上天,

  幾秒鐘後,她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明穿著婚紗,雙手持白色捧花。

  露出鎖骨和肩膀的明,沐浴在刺眼的陽光下。現在是正午嗎?絲想,吞一大口口水。這類瑣碎的問題都只是一閃而過,和關心時間比起來,現在的絲,只想盡可能的睜大雙眼,好把眼前的景象給永遠烙印在腦中。

  雖感覺很像在扮家家酒,但明的表情看來很認真。絲也是一樣,所以,儘管都緊張到一個地步,她們也絕不彎腰。絲尤其挺著身體,深呼吸至少兩次,才覺得胸口舒坦些。

  然而,絲卻覺得這樣很對不起蜜。蜜與愛人可沒有過這種儀式,身為晚輩,自己這樣好像有點太貪婪、太不體貼。

  咬著雙唇的絲,抹去眼中的最後一點淚水。在這美妙的一刻,她決定先不想太多令人傷心的事。

  要轉移注意力很簡單,就是盯著明的一對巨乳;就算是穿著很強調胸圍的婚紗,她也根本不需要胸墊。相反的,絲想,是明的胸部有點被擠壓到快跳出來;那對乳房正隨著步伐,有著沉沉的彈跳;相當堅挺,卻又非常柔軟;好像很適合填滿母乳,甚至在懷孕之前就已經散發濃濃乳香;即使是沒用雙手和嘴唇品嚐過的人,光看就能曉得,這樣的極品絕不是以矽膠填充做出來的。

  明的胸肌不算小,所以胸部形狀才這麼漂亮,絲想,不愧是練過摔角的人;當然,這種失禮的分析,明可能聽不下去。

  看來比平常要端莊許多的明,正一邊揮著手,一邊朝絲跑來。

  兩人都沒有化妝,連耳環和項鍊等配件都省了。這樣舔的時候才方便,絲想,已經在腦中計畫等等與明纏綿的方法。她個人偏好把明的全身都以精液塗白,就在這看來極為聖潔的時刻,她要成為某種程度的玷汙者。

  現在,絲這麼興奮,可能不到十分鐘就射了。她們會做第二次,這可不用事先討論。明可能會勸她別勉強,但在明也高潮前,她絕不休息。

  連眼球都快要有些浮凸的絲,越來越熱血沸騰。接著,她突然發現,自己也穿著婚紗。這種小孩般的體型,會合嗎?絲很擔心,總覺得自己看來很像一堆肉條包在婚紗裡。但明沒有笑她,還一臉陶醉的看著她。

  兩人的距離有點遠,這是夢裡的一個古怪之處。明至少跑了快半分鐘,整體動作好像被放慢不少。而絲一直在欣賞她身上的許多細節,根本沒注意到其他的部分。

  另一個古怪之處是,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明顯不是公開的婚姻,絲想,對這種隱密的感覺感到既興奮又罪惡。她抬頭,發現自己原來位在一間教堂裡。教堂的屋頂破了個大洞,前方的講台爬滿藤蔓、苔蘚,更後面甚至有棵巨樹。樹枝的陰影壓過講台,遮住位於高處的十字架。用於使賓客和信徒安坐的木頭長椅堆疊在兩側,蓋滿蜘蛛網。

  絲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很想問當初是誰決定要在這裡舉行婚禮的。而當明抱住她,這些疑問又很快從腦中消失。

  別破壞氣氛,絲想,心臟彷彿快要跳出來。極為興奮的她,馬上用身後的觸手把明舉起來。後者掙扎了幾下,但並非是在表示不干願,而是在為這過程附上帶有犯罪味道的點綴。

  「反正絲喜歡這樣。」明說,嘟著嘴,「這種風格,偶而來一次也可以。

  明應該才剛換上婚紗不久,而在這不過的幾秒接觸時間內,她的陰部卻已經全濕了,好像比絲還要期待那檔事。

  看來早期待這一刻的明,甚至沒有穿內褲;整齊卻滿是濕潤光澤的陰毛,在薄薄的群擺下若隱若現。

  絲才剛注意到這些細為之處,幾股熱血就立刻從胸腹衝往腦袋;彷彿真的從腳底到太陽穴都在沸騰,還伴隨水壺煮沸的聲響;她必須得扭扭脖子,才不至於昏倒。

  過約三秒後,絲為了壓下更多性慾失控的感覺,還故做正經的說:「真受不了妳啊。」

  接著,絲笑出來;當她實在很興奮時,表情真是有那麼點油膩膩的。

  稍微皺著眉頭的明,大聲說:「還不都是妳害我變成這樣的!」

  她鼓著雙頰,看來有些不甘心。接著,她強調:「絲要對我負起所有的責任喔。」這話除了表示性慾高漲外,還有很多想像空間;體溫上升的絲,連呼吸都帶有灼熱感。

  先前,明好也這麼抗議過,這根本就是一種挑逗,她一定曉得這點。

  白色的捧花掉了下來,絲以左手接住。反正附近沒有別人,她乾脆把捧花放到稍遠處的一台舊飲水機上;仔細一看,這座教堂裡聚集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簡直像是一座垃圾場。

  而在這一堆不太搭調的廢棄物中,有一個乾淨的浴缸;絲認為,只有這玩意兒是自己不久前從明家裡搬來的。尺寸其實比起明家裡的小得多,外型也不太一樣,但在夢裡,絲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她一邊哼著結婚進行曲,一邊把明抱到浴缸裡;晚一點,她可以和明一起泡在精液池裡。

  一開始,明還不曉得絲要做什麼。而在進到浴缸裡不到三秒後,明就滿臉通紅,大聲尖叫;羞到連頸子都出汗的她,雙手不斷輕打絲的頭,讓絲頭上的觸手發癢。來不及吞下口水的絲,也不管自己的嘴唇有多濕黏,很快就親吻明的嘴唇。

  身體一下就完全放鬆的明,停止掙扎。她癱坐在絲的大腿上。

  來自明兩腿間的淫液,先是落在絲的膝蓋上,然後才流往小腿度和陰部。絲還故意讓雙腿來回磨蹭,偶而以腳踝向上頂。

  明低著頭,咬著下唇;看來是想忍著不叫,而到後來,她還是忍不住向後仰。

  閉緊雙眼的明,一連叫了好幾聲;希望自己能忍受更多刺激的挑戰失敗,卻也令身體更有數十圈蘇麻擴散的舒暢感。她的陰部發燙,絲的觸手也是差不多情形。

  很快的,幾隻觸手來到婚紗底下;面對明的腰、臀、背、頸子和乳房,它們先是輕輕磨蹭、點弄和舔舐,然後才稍微用上牙齒和連續的鼻息。絲想,這麼豐富的刺激,絕對能令明欲罷不能。

  一時之間,難以停止扭腰的明,看來也真是徹底沉浸在觸手堆之中;像是被綑綁,看似在掙扎,表情卻極為愉悅;絲特別喜歡她吐舌的模樣,配合不算規律的淫叫聲,好像連教堂內的陰影都能給徹底掃去。要過快兩分鐘後,明才回過神來,提醒絲:「妳這樣會把婚紗弄髒、弄壞的!」。

  婚紗是租來的。

  「當然。」絲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把婚紗弄髒甚至弄壞,聽起來很粗魯,但那正是絲想要的;在清晰的純白之外,還有一層香甜的乳白;兩者混合,配上黑色的秀髮;明明是這樣強烈的對比,卻又是那麼的具有一體感;在破碎的白色衣料下,全身滑嫩、多汁、發燙的明,已被重新包裹;妄想越來越無節制的絲,很小心控制臉部表情;已經進到浴缸裡,表示接下來雙方只會更加坦承,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將自己鼻孔撐大、嘴巴張得像是肉食性動物的模樣給明看見。

  同樣的,在如此浪漫的時刻,明也不該煩惱錢的是;絲對她眨了下右眼,表示自己會負責一切。

  絲記得在自己的前輩裡,有一位對裁縫還挺拿手的。以後,明可以穿上更棒的婚紗。

  如果觸手生物可以在肉室裡做出更好的婚紗,又怎麼會選了這種常見的款式呢?反正,絲想,此刻連婚紗也都只是點綴。明懂她所追求的情境,至於許諾或儀式,則不見得非要按照一般人遵循的規範來。她們也只需要彼此,所以連戒指都省略了。
  
  明張開雙腿,說:「在我的體內,留下妳的痕跡,讓我這邊的形狀,變得更加適合妳吧。」

  絲張大嘴巴,差點被口水嗆到。明慢慢點一下頭,接著補充:「這才是最棒的結婚證書喔。」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3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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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臉通紅的絲,抬起背後所有觸手。才過不到兩秒,她就把明的婚紗給撕開;沒完全脫掉,但要讓陰部和乳房都露出來。

  兩邊嘴角一直顫抖的絲,也抬高右手大拇指。她用一塊剛生出的尖銳甲殼,把自己的婚紗給劃出一個大開口。她特別讓自己的手臂顯得輕柔,順暢但緩慢的割下,希望能讓明覺得她很性感。

  明一看到絲露出乳房,就立刻把嘴吧對上去。右乳房被明一連吸了好幾口,讓絲忍不住大叫。

  「噫、啊──」

  就在絲吸一大口氣的時候,明抬起頭;先是嘴唇相觸,發出一連串濕黏的「嘶嚕」聲。隨著幾下劇烈的動作,幾顆汗珠被甩得很遠;兩人的體味已經在浴缸內徹底混合,雖然目測不到,卻讓她們有種身處在薄霧之間錯覺。

  很快的,明使勁伸長舌頭;還沒反應過來的絲,感覺自己的雙唇正被明的舌尖撬開;為避免喘不過氣,明不完全封住她的嘴。

  曲起雙臂的絲,看似受到驚嚇。事實上,她很喜歡明這麼主動。

  有將近十秒,絲想表現得像個徹底被動的纖弱女孩。因為激動而流淚的她,甚至還有意讓自己看來像是被明硬上。然而,在看到明的笑容時,絲又忍不住大笑。

  夢中的明,比現實中還要來得淫蕩。

  不久前,明的意識來到此處。她才剛睜開雙眼,就看到很不得了的場面。

  自己正在和絲做,這部分很普通,畢竟也只有這樣才會符合絲的夢話;除了衣物和場景外,視覺上沒有太多部分出乎意料之外。然而,聽到自己的分身一下說出那麼多話,讓明羞到跪地。一樣是剛來到現場的泥,也是一邊按著觸手裙,一邊睜大雙眼。

  「留下痕跡」、「形狀變得更加適合妳」,即使已經打算成為他們的餵養者,明也不見得有勇氣和他們之中的任何人說出這些話。然而,那句「都是妳害的」,確實是她在現實中講過的;不否認自己有多淫蕩,卻也急著強調最終責任並不屬於自己;像這樣任性的發言,特別合絲的胃口。

  那個色鬼,一看到自己的開發成果十分顯著,就興奮到不行;在聽到自己的分身是怎樣大聲淫叫後,咬著牙的明,陰道更是反射性的連續抽動了;一陣又一陣,彷彿有精液在裡頭翻滾和沖刷似的錯覺,讓她差點頹坐到地上。

  別計較太多,明想,眼前的自己,不過是絲夢裡的形象。

  和明一樣,泥也進到夢裡。雙腳剛踏到地上的她,眼睛已經很久沒眨了。從剛才到現在,她只是睜大雙眼;既沒漏看多少細節,也不打算吐槽絲的任何行為。

  明瞇起眼睛,鼓起雙頰。下一秒,跪坐在半空中的她,先以右臂遮住乳頭,再以左手掩住陰部。雖試著讓自己看來沒有分身那麼淫蕩,而在又過了快十秒後,明卻發現自己搞錯重點了。

  不久的將來,希望自己在現實中,也能和絲有這般不知廉恥的對話。

  所以,明其實有點忌妒自己的分身。她之所以感到不耐,除了是擔心自己沒有滿足絲之外,也是打算在短時間之內有著飛躍性的成長;想更上一層樓,最終目標卻是得表現得更加墮落,這種感覺實在非常微妙。

  而眼前的一切終究是一場夢,明想,呼一口氣;現實中,絲並沒有很不滿足。誇張到極點的夢,或許反應深層的慾望,但也只是選項之一。確實,她們之間還可以更進一步,激情的部分可以更豐富、更大膽。至於風格,則可以不需要按照眼前的方式來;一旦意識到自己仍享有不少自由度,明又覺得好安心。
  
  相較於樂到快要弄破浴缸的絲,和表情已經逐漸歸於平靜的明,從喉嚨到口腔都感覺極為乾渇的泥,已經快要把頭伸到浴缸裡。

  絲睡得很沉,看不到剛潛入夢裡的她們;曉得這一點的泥,乾脆直挺著胸,大大方方的觀賞。



  和絲一樣,泥就算覺得很刺激,卻也不敢露出太誇張的表情。

  若是不慎讓口水流到地上,感覺就太輕浮了;特別是在明的面前,泥想,得表現得比絲要來得有教養才行。

  在觀賞的過程中,有大量唾液自泥的口腔內湧出;雖然是如此濕潤,卻止不住自胸口蔓延的灼熱飢渴。直接一口吞下,實在太顯眼了,可讓雙頰擴大,或者因為吞嚥速度太慢而嗆到,感覺都離端莊有好一段距離;泥在花了一小段時間後,分段嚥下。

  輕輕呼一口氣的她,認為自己成功隱藏在背景之中,不至於讓明以為她的性慾是無底洞;要避免讓餵養者感到壓力,也要努力使自己的形象在短時間內好轉。

  然而,泥忘記自己正使勁按住主要觸手。那隻觸手已經勃起過半,根本沒法壓很低;即便把手給伸到背後,她那雙過於柄攏的雙腿還是露了餡

  明早就發現了,卻故意不把視線移到泥身上。和絲一樣,泥因興奮而飄出的體味,是不會騙人的;明在不知不覺中,培養出一套相當不錯的觀察法;仔細嗅聞,連在夢境裡都適用。閉上雙眼的明,除了佩服自己之外,也對絲的夢境細節感到驚訝。

  在又過一了將近兩分鐘後,明回頭,瞄了泥一眼。

  與絲和泥不同,身體已經發熱到一個地步的明,會直接用色咪咪的表情來預告自己接下來打算做些什麼。泥馬上轉過身,嘴巴閉緊。接著,她把鼻子以下都藏到浴缸後。

  曉得自己這樣掩飾也太過幼稚的泥,看來就是一副羞到快往後逃跑的樣子。這種令明很有征服快感的表情,泥只持續不到三秒;後者吸一口氣,重新挺胸,做出一副類似她過去的那種傲慢表情,但與先前相比,又軟得多,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

  泥的主要觸手是下去了,位於腹股溝上方的觸手裙沒再被撐得那麼高。然而,她的兩腿內側與幾隻觸手,卻閃爍著幾絲的光澤;都是淫水,已經流過膝蓋,來到腳踝;明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泥的這一連串反應,真的會讓明感到極為興奮。至好幾秒,明真細望自己也有條觸手;能夠插入絲和泥的陰部,讓她們淫叫連連。之後,當然是體內射精,明想,一定會是這種結果的,如此,才會有種相當完整──甚至最為符合正義──的感覺。

  起先,明內心的慾望之聲是以低語來傳達;接著,她差點用低吼的方式,來描述這過份到極點場面。牙齒稍微用力的明,稍微咬一下舌尖;她用算是挺強硬的方式,把自己的注意力從一片粉色的妄想世界給拉回來。




 又呼出一大口氣的明,覺得這種憋法真是傷身。身為觸手生物的泥,這半天可能有更多類似的經歷。不久前,明才讓她射精,卻沒讓她插入。如此,高潮的感覺是略遜於和絲做的時候;明相信就算讓泥長出手腳,在先前的經驗中,泥仍不算是十分滿足。

 這時,泥就算忍不住手淫,明也能夠體諒;雖然就目前的觀察看來,觸手生物好像都不喜歡手淫。

  進入夢境,讓明感覺活力十足,沒有任何疲憊感。光看這部分,她好像又能夠和泥做上不只一回。但十分可惜的是,畢竟是在夢裡,味道和觸感等還是有些失真。似乎只有夢境的主人才能夠有近似百分之百的體驗,身為訪客的明和泥,只能體會到較少的刺激。

  所以,蜜先前提過的,有關年老以後的性事,也不能用這種方式解決;雖然是距今很遙遠的事,但仔細思考下去,內心的沉重感又回來一點;不過,明想,性刺激就算只剩不到四成,對身心保養也挺好的。

  在剛進來的時候,泥曾說:「有讓明與自己的分身感覺連接的方法。」

  「可以當成是在做SPA。」明笑著說,瞇起眼睛。像這樣的彈性思考,她真的是越來越擅長了。至於像是「自己實在沒救了」等吐槽,明想,就先放到一邊吧。

  明雙手抱胸,把自己的一對乳房往上抬,讓悶在胸口的慾望之氣能夠散往各處;如此,不僅姿勢比較端正,連呼吸也能順暢一些。

  準備施展下個法術的泥,已經閉上眼睛。若不是因為現場的味道有些失真,她身上每隻觸手的勃起程度會更大一些。

  然而,光是另一個明的淫叫聲,還有觸手擦過濕滑肉壁,和大腿碰撞屁股的聲響,都讓泥越來越難維持站姿。

  好想在這裡和明做,泥想,吞下一大口口水;不久前是在絲的身旁,現在則是在絲的夢裡,泥覺得,自己身為姊姊,好像不該如此;絲究竟願不願意分享,明又是否真的會成為餵養者,這些問題到現在都還未確定呢。

  抬高眉毛的明,慢慢往前走。

  泥閉緊雙眼,雙頰既紅又燙。再次睜開雙眼的她,一直盯著明的分身,沒注意到本尊已經退到她身旁。

  明伸出左手臂,樓著泥的腰。後者全身一震,卻不是因為嚇到。

  差點叫出來的泥,腰上的觸手幾乎全纏到明的身上。明不但沒後退,還和泥臉貼臉的說:「妳還沒滿足,我知道,但現在不行。妳想想,在可愛妹妹的夢境裡,與她愛人的正身交合,她卻只能享有分身。這樣感覺實在有些奇怪──」

  不強調自己即將成為餵養者,而是用「愛人」這個字眼,這可不全是受到蜜的影響;明和絲已經很像愛人了,未來只會更像;明也不說那樣「不道德」,只以「奇怪」來形容,這讓泥對未來有更多期待。

  睜大雙眼的泥,試著拼湊出腦中最理想的構圖:和絲一起,被明抱在懷中。這畫面才出現不過兩秒,泥就因為害羞而摀住臉。明先是使勁親吻她的鎖骨,再以自己的雙乳擠壓她的右手臂;又是性挑逗,雖帶來性刺激,但應該也能夠為此時的泥帶來些許安慰。就算是身在絲的夢裡,也別徹底避免和泥碰觸;那樣就在太過頭了,明不喜歡。
 
  而明也沒有伸手搔弄泥的腰,或掐泥的乳房;為避免一下又弄得兩人全身發燙,明先把她抱得更緊些,再問:「我們現在表現得節制些,這樣以後相處才會更加愉快;我這樣想,妳覺得沒問題吧?」

  泥閉緊雙唇,沒有回答。明伸長脖子,又問一遍:「妳說,對還是不對呢?」

  她咬住泥的耳朵,後者立刻大叫。

  過不到兩秒,吐出舌頭的泥,口齒不清的說:「是──嗯、哼,我說,明是對的!」哈出一大口氣的她,點了下頭。

  明笑出來,放開嘴巴。她親吻泥的左臉頰,同時使勁嗅聞泥的體味。

  平常,明不是這麼強勢的人。在學校裡,她一旦勾住任何一個同學──無論是個性白目的,或個性懦弱的同學──的身體,用臉頰相觸的方式講話,一定會被在背後指指點點。

  和泥強調節制的重要性,明認為現階段尤其有必要。然而到最後,她也差點把泥逼到哭出來。

  泥的眼角已經滿是淚水,雖然不在預料之外,但實際上看到,還是會讓明覺得自己這樣挺差勁的

  伸長舌頭的明,舔了舔泥的眼尾和眼頭。每一口鹹鹹的淚水,都讓明心裡剛燃起的虐待狂之火熄滅不只兩分。

  在又考慮一下後,明決定把標準再往下修。她輕輕撫弄泥的主要觸手,說:「所以,我最多用嘴巴,替妳再服務一遍。」

  糖果略多於鞭子,明想,自己終究還是那種容易把對方寵壞的人。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感到非常驚訝:泥伸出雙手,稍彎下腰,猛捏自己的大腿兩側;痛得皺起眉頭的她,在明開口前先說:「抱歉,我會聽話,一定!」

  嘴巴微開的明,用右手摸了下胸口;這時該露出表示讚賞的微笑,她曉得。然而,幾秒鐘過去了,她的表情看來卻有些僵硬;感覺對此事有什麼直接的表達,都是一件很老派的事。

  往右轉頭的明,在心裡偷偷發誓:下次,她一定會讓泥再次射在她體內。

  然而,泥剛才的表情,也讓明有種想要射精在她體內的慾望。當然,明沒有觸手。事實上,她在成長的過程中,也不曾對自己是一名女性感到遺憾。

  之所以有那樣的念頭,不過是反映出自己的貪得無饜,明曉得;她想和絲與泥一樣,既能徹底享有身為女人的幸福,也能盡情享受另一性徵所帶來的歡愉。沒錯,明想,光看內在,她真的是越來越像觸手生物。


  在這裡看到的一切,明和泥就算再有意見,也不好在之後和絲聊起。特別是絲可能一醒來就忘了,明想,覺得有些可惜。

  破掉的屋頂、室內的綠意、還有婚紗;眼前的場景實在挺美的,即便是夢,明也想好好珍惜。她比較喜歡露出乳房的絲,但看一看到婚紗,內心還是有種飛躍的感覺。

  先前怎麼沒想到呢?明左手拍一下額頭,右手則摸著下巴。以前,她總認為論色情度,婚紗遠不及護士服與空姐服。

  現在看來,這種本身就帶有解放意味,又配上些許華麗風格的服裝,被撕爛以後完成度反而更高了!想到這裡,明不自覺的用力點頭。雖然她挺不想在短短一週內,連這方面的評論能力都被訓練起來。就算是熱愛目前生活的證明,但總覺得整個習慣過程太自然而然,會不利於她的校園和家庭生活。而這些,也算是老問題了。

  婚紗破掉的程度、部位,都剛剛好,明想,如果是自己拿一堆美術用具來做,還不見得有絲造成的一半效果。果然還是要用撕的才行,明想,再次點頭;總覺得絲絕不是在完全沒概念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力道和方向,都在她的計算之內。明承認,論藝術品味和實現能力,絲都比她高段許多。

  婚紗的材質可不脆弱,絲撕它卻好像不需要多少力氣。而她在和明做的時候,卻從未對明的身體造成淤青或撕裂傷。是因為絲很溫柔,但做愛的時候,只出兩分力,這樣絲有享受到嗎?

  也許她們掌管性事和俗務的腦袋區塊,分得比人類還開;至少在明的印象中,絲不曾露出過不滿足的表情。在意自己是否能完全滿足到對方,明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思考了。

  呼一口氣的明,繼續觀察眼前的景象。也只有在頭兩分鐘,她會稍微對落入室內的光線感到不帶習慣。

起先,明認為窄小的浴缸不是個好主意;又硬又限制空間,好像雙方都不能盡情伸展、扭動身體。精液或許會填滿半個浴缸,這應該就是絲想追求的效果;明能理解這之中的趣味之處,儘管肉室應該也可以做出類似浴缸的坑洞,說不定還附加按摩效果。

  明不想只為了新鮮感,而選擇在肉室以外的地方做。可論功能性與舒適度,她也想不出有哪個地方會高於肉室。比起旅館套房或哪邊的住宅,肉室才是完美的做愛地點,明想,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類都不曾體驗過。而在這個時代,她更可能是唯一進到過肉室裡的人類。未來,她還會多次造訪。

  又一次,明忍不住為自己感到驕傲;無論在希罕,這畢竟還是為了讓性體驗得到最大滿足的場所;就許多方面來說,享受這一切,可仍不能和其他正經成就相比;有點扯太遠了,明承認。而她也很快就曉得,自己是在逃避心中的一些譴責之聲;以人類的角度來說,光是對肉室有所堅持,感覺就挺糟糕的,而對人類的日常生活用品還有些愛好的絲,好像真的比她有品味,也比她更像人類。

  再次閉上雙眼的泥,使勁摩擦雙手。不到一秒,地上升起數十根冒著銀白色光芒的細長觸手。先是穿過她、穿過明,也穿絲,最後才是明的分身。明與自己的分身連接,泥則與絲連接。

  如此,就可以與夢裡的人,有一定程度的感覺共享。這正是明和疑一開始的目的,儘管在事前,她們根本沒經過討論。明想,雖然觸手生物的創造者沒成為他們的餵養者,但在設計這種花樣上,他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也算是能解決泥此時飢渴的辦法之一,明想。但先前泥卻還是希望能夠略過這招,直接與她在這裡做。明曉得是為什麼,畢竟心理上的感覺還是有差。

  外來者不能操控夢境裡的人物,即使明連接的是自己的分身也不行。這也表示,就算泥連接的是負責主動抽插的絲,感覺上卻還是被動的。這不算太差,泥想,讓她回憶起先前明壓著她的時候。

  她們最多只能再夢境裡待不到十五分鐘,要享受的話,得趁早才行。





 明透過自己分身的雙眼,看到一臉陶醉的絲。在浴缸裡,明剛伸出雙手,輕撫絲的胸部。

  張大嘴巴的絲,呼吸變得急促。她細心舔弄、輕咬明的頸子。明也回舔她頭上的觸手根部,偶而以鼻子和額頭按壓末端和莖部

  使勁淫叫的絲,一下就把舌頭伸長到極限。明為了給她帶來更多刺激,還對著她的觸手頭髮哈氣。

  絲咬著雙唇,伸出兩支觸手;先撕開婚紗的胸兜,再纏住明的胸部;力道很輕,又沾了不少絲的唾液。那對巨乳,好像隨時都會滑出去,這讓她不得不用嘴巴去吸明的右乳房,再以右手托住名的左乳房。

  把頭往後仰的明,閉起右眼;儘管她立刻縮起雙手、把嘴巴摀住,卻還是一連叫了好幾聲。

  很快的,明的雙手離開嘴巴;和表現出害羞的模樣比起來,能更順暢的叫出聲,才比較符合她得需求。

  然而,明卻還會不自覺的,以手肘遮掩乳房;瞇起眼睛的絲,全身上下的觸手又硬了一些。

  明稍微低頭,看絲吸吮她的乳頭;細嫩的雙頰,先是凹陷,然後再迅速鼓起;一次又一次,還不時發出些微的嘶咻聲,可見有多賣力。明希望自己真有奶水,能染白絲的口腔與雙唇。如此,也能夠讓她們晚點接吻時,有許多香甜濃郁的點綴。

  再次伸長舌頭的明,舌尖先是點在絲的額頭上;接著,她舔到絲的右眼。

  絲不僅反射性的眨了下雙眼,還亂了呼吸。而在明的輕柔舔弄下,絲儘管有些不習慣,還是試著接受這種新穎的刺激方式。

  在舔舐絲的眼球時,明是很小心的。絲也想回舔──目標也許是明的下巴或嘴角──但明的兩隻手托著她的胳肢窩,大拇還指按著她的尖窩;如此,肩關節被制住;意思已經夠清楚了,而明為了加強效果,還柔聲說:「先別動喔。」

  無論是由明掌握主控權,還是舌尖在眼球上滑動的新奇刺激感,都讓絲腦內的大半意識變得很模糊。嘴巴微開的後者,一邊慢慢哈氣,一邊專心享受這種有點危險的感覺。明的鼻息讓她的耳根蘇癢、額頭冒汗。

  在輕舔絲的眼球時,明幾乎不敢用力;最多只在點到眼頭和眼尾的時候,才稍微大膽一些,好像要刻意品嘗絲的眼淚一般。結束時,明在絲的眼球周圍舔了整整兩圈。

  絲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全身癱軟的她,兩眼一閉;一點淚水立刻從她的眼角溢出,在落入室內的光線下,兩顆淚珠顯得無比晶瑩。

  放開雙手的明,用兩手中指抹去那兩滴淚水──以快落於絲的臉頰下──。接著,明伸出舌頭,舔了下指尖。

  絲伸長脖子、嘟起嘴巴。幾乎是同時的,她和明一起發出吞嚥聲。未等明呼一口氣,絲就摟著她的頭,使勁親下去。

  「嗚嗯──」明發出聽來有些難過的聲音,顯然是因為呼吸節奏被打亂。絲這才注意到,自己有點太急了。皺一下眉頭的她,趕緊在兩邊嘴角留個縫隙,讓周圍的空氣能快點進入。

  感受到絲的動作,明也稍微鬆開雙唇;在喘了兩口氣後,不服輸的明,迅速把舌頭往絲的嘴裡頭伸;先在絲的兩側牙齒和口腔內壁間來回,再使往什底和舌根等處舔去,好像要感受口腔深處的最後一絲黏滑一般;嘴巴分開時,明的舌尖與絲的左邊嘴角間,牽出一條相當長的唾液絲線。

  唾液絲線很快斷裂,垂落於絲的下巴、脖子,和左乳房上。慢慢伸出舌頭的明,從絲的左乳尖一路舔到雙唇,把那些略稠的唾液都給吞下肚。

  抬起雙手的絲,輕輕揉捏明的兩邊乳房。幾乎同時,絲背後的四支觸手也迅速變長、張大嘴巴;與先前不同的是,它們這次幾乎都沒出牙齒。兩隻嘴邊滿是黏液的觸手,動作非常迅速。在空中畫出簡單軌跡的它們,才剛垂下不到幾妙,就已使勁從明的腳背舔弄到腳底。

  身體一連顫了好幾下的明,先是叫了幾聲。接著,她又忍不住笑出來。另外兩支觸手,則是負責舔她的大腿關節;這兩處的味道可有不小差異,令絲又忍不住伸出剩下的四隻觸手;貼著明的腰和肩,一起扭動;現在,被往左轉半圈的明,身體右半邊對著絲。絲把輕揉她胸部的雙手收回,卻又在過程中忍不住輕壓了一下兩邊乳頭。

  過不到幾秒,她改抱明的整隻左腿,用左臉頰在上磨蹭。和剛才比起來,此時的動作較為普通,卻還是讓絲露出十分滿足的表情;伸長脖子的她,在用力嗅聞一陣後,開始舔明的膝關節、小腿肚和腳踝。盡情享受明的骨骼與肌肉線條,品嘗位在汗毛上與毛細孔內體香;對絲來說,那可比牛奶或蜂蜜都要來得香甜

  用盡全力,把位於明毛孔深處的味道全數接收;絲就算知道不可能,腦中還是充斥著這種想法。

  絲光是仔細用鼻子去品嚐明的左腿,就已經有種快要醉倒的感覺。原先負責舔弄腳底的兩支觸手,現在都跑去舔大腿內側;而忙於刺激膝蓋關節的另外兩隻觸手,則會不時的把舌頭滑向陰唇或陰蒂;明叫出聲,大口大口的哈氣;不少淫水自陰道湧出,六隻觸手末端都給沾得濕亮。

  一隻撐住她頸子的觸手,頂著她的左臉頰。這邊也要求要得到一點疼愛嗎?明想,笑了笑;先給它一個吻,接著,再伸舌頭,把她的盔狀末端和開口各繞了不只一圈。

  幾乎同時的,明曲起雙臂,稍使勁揉捏自己的兩邊乳房;察覺她這個動作,絲立刻把──原先用於支撐她背部──的兩隻觸手也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

  它們伸出舌頭,舔了下乳房側緣;接著很快的,它們都張大嘴巴,把明的兩邊乳頭給含住。

  輕咬雙唇的明,慢慢扭著身子;兩手握拳、曲起,顫抖的手肘一直擠壓著乳房,令乳頭更為突出;她沒叫出來,但嘴角一下上揚不少。

  全身出汗的明,體味越來越強烈。絲越舔越陶醉,也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有將近五秒鐘的時間,兩人的雙眼緊閉,舒服到快要幾乎失去意識。在又過五秒後,明才從瞇眼轉為睜大右眼。她發現,在某些角度下,婚紗的裙擺會把絲的頭給擋住。渴望改善這點的明,伸出雙手,主動把剩下的部分扯開;有絲造成的開口,只要稍微使力便行。

  現在,明的雙腿和陰部是完全露出來了,在腿關節處忙碌的觸手,還有越舔越勤的絲,以及濕得只要一晃就能滴下大量淫液的陰部,全都一目了然。

  不扯開裙擺,明會覺得遺憾,而扯開之後,她又羞得想遮住雙眼。她的外陰唇已經能感受到絲的鼻息,陰蒂還因此連續顫抖。絲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腦袋給漸漸往下壓

  絲應該很快就會舔到陰唇,明想,絲的舌頭不如泥的長,但那使勁往裡頭鑽弄、撥動、繞圈的觸感,有可能讓明一下就達到高潮。

  接著,就是插入了,明想,吐出舌頭;光是在腦中描繪那一連串畫面,她的陰蒂就硬到發疼。

  絲為了集中口水,先讓舌頭在口腔裡攪拌幾圈;覺得量和質感都已經符合要求後,她伸出舌頭,一路從明的屁股舔到背脊和頸子。最後,絲在她的右耳根上輕輕一點。

  像這樣的刺激,明可沒料到。叫出來的她,張開嘴,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明覺得很舒服,但體內的熱癢感已經開始集中。下一秒,她用右手捏著自己的左乳房,左手也迅速搔弄著自己的陰唇;以這動作告訴絲,可以插進來了。




到了這一步,明仍堅持不說出「插我」等字眼。儘管和昨天相比,現在的她,已不是那麼在乎自己看來是否體面

  右手摸著下巴的絲,心想,或許是早該進入了;她注意到,明的眼中透著一股濃烈的光芒;這可不見得是表示怒意,絲曉得,雖然來是顯得有些不滿的神色,明主要是打算讓對方知道自己要什麼外,也做為整個歡愉過程的強烈調味。

  真是,越來越像夫妻了;絲雖然這麼想,卻沒有說出來。別以為已經達成目標了,她們要學的還多著呢。絲也在心中默默發誓,以後,她一定要和明在白色的大床上做。雙人床、雙人床!一邊在心中哼著自編的進行曲,一邊親了一下明的左臉頰;瞇起眼睛的絲,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她們都很喜歡前戲,只是這次,明比她急了一點。

  慢慢吸一大口氣的絲,趕緊將自己和明的姿勢給再調整一遍。雖然前者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但其實,她已經開始感到有些緊張。有段時間,絲看來是完全不曾有過類似的情緒,然而,她在和明又做了幾次後,反而開始在意自己會不會在最後這一階段出錯。

  察覺這事的明,感到有些罪惡。她閉上眼睛,吐出舌頭,舔了下絲的右邊頸子,表示自己沒那麼介意節奏的問題

  絲抬起六支觸手,負責支撐明的背與腰;剩下的兩隻,則做為備用,也許舔弄明的臀部或腰側。不過最近,絲比較傾向於專注於為自己的主要觸手帶來刺激,而忽略它們的存在。

  明左手抓著浴缸邊緣,右手則主動把陰唇分開;被淫水沾濕,反著晶亮光澤的陰毛,挾著一點泡沫──主要是來自絲先前大腿的摩擦,和明自己的幾下摳弄──絲想把舌頭給整個往上貼,到此,她有點後悔自己先前過於專注於明的腿,而不一開始就刺激那早已溼透的陰部。

  先將自己的主要觸手扺住明的陰道口,稍微擠開大陰唇,末端則輕輕磨蹭小陰唇;在好好享受這種細嫩、濕滑的觸感約五秒後,屏住呼吸的絲,屁股用力一挺;陰道口發出滋嚕的濕潤聲,幾乎一下就插到底的主要觸手,差點和子宮口碰在一起。

  曲起四肢的明,大聲淫叫。然而,她很快就閉緊嘴巴,全身顫抖等反應也只出現不到三秒。絲認為,自己這次沒有哪裡做錯;無奈實際情況是,明比她還要習慣做愛,甚至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熟悉絲身上的所有敏感帶。

  該說不愧是有機會成為餵養者的人嗎?絲想,如此的學習能力,如此的靈活運用和積極攻勢。

  這種資質、心態與活力,可能還超過蜜所追求的「屬於我們這一族的大將之風」。連成年男性都不見得能完全符合的條件,明只花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完全培養起來了;思考到此,絲心裡當然是高興的成分居多,但在同時,她也為單憑自己居然已經難以餵飽明,而感到有些挫折。

  眉角下垂的絲,瞇著眼睛;她嘴巴微開,含著明的左邊乳頭。

  絲打算在吸吮的同時,小聲抗議幾句;先說些聽來無關緊要的話,像是「妳越來越厲害了」或「我還得要多練練才行」,這樣也算是暴露出自己的煩惱核心了。絲希望,明別把這些話當成單純的讚美;說來或許可歸類於奢望,她希望明能夠了解她的絃外之音,接著再很快安撫她心中的不安與苦澀。

  而就在她說出第一個字前,明先伸出左手,把貼在背後的一隻觸手貼在自己的左臉頰上。

  接下來,明像是愛憐小動物似的,以臉頰和耳朵來回磨蹭那隻黏乎乎的觸手。幾乎同時的,她伸出右手,以食指、中指輕勾絲的下巴。後者先是吞下一大口口水,然後又屏住呼吸。這一瞬間,她腦中所有的念頭,都給這輕搔的動作給中斷。

  明的嘴角上揚,說:「注入進來,灌溉我,讓我裡面變得滿滿滿吧。」

  張大嘴巴的絲,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流正在劇烈翻騰;不過是一句話,卻讓她無論是心跳還是汗水量,都像是做了一陣劇烈運動似。

  絲抬起右手掌,把額前和兩鬢下的和水給抹去。突然間,她覺得就算沒看到明高潮的神情也沒關係了。自己先高潮,也不表示就輸了;何況無論是要挑戰些什麼,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把精液注入到深處,讓那裡頭都是自己的味道;如果量能夠多到讓明的肚子稍微脹大一點,就太好了;用目前這種方法做,一點風險也沒有,絲想,這真的是太可惜了!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的絲,差點為此傷感到流下淚來;即便如此,她在這不到五秒內,已在腦中想像不知幾遍:自己的大量精液,一下就進入明的卵巢內;每隻精蟲,都一起包圍、裹滿並戳刺卵子;就算無法合為一體,這種拼了命似的騷擾感覺也──

  「不行!」絲大喊,在胸前握緊雙拳。睜大雙眼的明,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絲只是在提醒自己,別一下又妄想得太過分。而這一點,明可是要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發現。

  這一陣子的密集接觸,令絲的妄想越來越離譜;若把腦中浮出的念頭全都說出來,相信不只是明,連同伴們也一定會起雞皮疙瘩的;若一個不小心,導致明的心理留下陰影,那絲一定會傷心到快要死掉。

  露出尷尬笑容的絲,盡量不讓自己的神色顯得太緊張;別讓主要觸手軟化,也別令表情看來太猥瑣;先是一長串過分的幻想,接著又是一長串無聊的擔憂;此時的情境是這麼美好,不該被太俗氣的事給打斷,絲想,鼻子迅速呼一口氣。

  而且,假設明會因此產生有那麼大的生理厭惡,感覺也不太合理;明已經接受過許多比這更加離譜的事,她也曾深情的和絲說過:「我有預感,總有一天,我會生下妳的孩子。」

  這一句浪漫過頭的話,把絲的原始慾望給迅速抬升。即便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卻仍在熱度不過五至六分的時候就射精。而在這同時,也讓她心中那──因沉醉在幸福中而長時間蒙灰──的深層理智再次現身。




 無論如何,都不該再增加新的觸手生物;身為領袖的蜜,可沒這麼說。而即便她不說,大家也都明白。在和明接觸之前,肉室內的觸手生物都因為長期缺乏餵養,健康情況已變得十分不理想;露甚至已經失去視力,一天內能從囊內出來活動的時間不到三小時。最近,絲發現她好像連思考都不如過去那般靈活。

  露的情況是所有觸手生物裡最糟的。過去,因為一些事,讓絲和泥都對她有些微詞。現在,絲回想起來,覺得也不過就是一堆瑣碎的小事;陷入如此悲傷的情況,讓她對露的態度轉為原諒與同情。

  露的健康狀況若至少有蜜那般好,那在和明談到餵養一事時,絲可能會要她提防露,而不是提防泥。

  事實上,一直到今天,絲也沒有要明提防泥,只強調「其他人都不會像姊姊那樣」。

  當然,絲也很希望自己別再提到有關泥的負面形象。她曉得自己的姊姊是為了全族存亡,而不惜成為最不討喜的角色;只是,以強暴為主要手段──無論核心意義是為了考驗或提醒──,都嫌太過殘忍了些;要明接受她,絲想,一定得花上不少時間

  實在太苦澀了,該把注意力放回到與明有孩子的討論議題上;這的確是件甜美到令絲想要扭動全身,並寫滿整整一本企劃簿的事(光這事先準備的過程,就足以令她全然陶醉在其中)。然而,她不久前前所想的,則又恐怖到一個地步;幸福終於到來,自己才剛嚐幾口,卻又變得很沒自信;緊抱著過去的黑暗回憶,雖會感到無比痛苦,絲卻反覺得那樣還比較有真實感,好像自己就只適合在那種滿是絕望感的情形下逐漸腐爛。

  深怕幸福太容易逝去,但怎麼會有這種擔憂呢?說來有些失禮,絲想,怕明早死是其中一項;還有其他可能嗎,像是受到欺騙?這就比較不可能了,明對她的感情也許不算相當成熟,卻可算得上是極為認真。在這種大事上,兩人對彼此的態度都非常一致。每次想到這裡,絲都會感到極為放心。

  在面對自己的慾望上,明也總是表現得很誠實;她想要擁有絲,打算和絲有更多次性經驗;也許,保持這種與觸手生物相當的態度,真的會令她成為餵養者。絲很期待自己能夠把現在得到的也分給同胞;他們一定會愛死明的。

  很難得的,絲在做愛的時候想那麼多。明若是知道她不夠專心,一定會有些不高興。所幸,絲很擅於掩飾;在抽插的過程中,她依舊面帶微笑、面頰紅潤,嘴角又咧得很開;看起來有些色咪咪的,過去,她幾乎都是以這種笑容來面對明,尤其是在她們做愛的時候。

  陶醉在明的體香、韌度剛好的肌膚觸感,當然,主要觸手進入明的陰道裡時,那包覆主要觸手的溫潤與滑嫩,讓絲彷彿有置身在溫酒中,加速熟成的感覺。

  之所以不那麼想再經歷一次溶化,絲想,除了全身痠痛,和不能看到明的高潮神態外,不能夠馬上進入明的體內也是一大缺憾;雖然進出的過程中,明會有些辛苦,但進到她的子宮裡,絲除了自己覺得舒暢外,野能夠同時照顧到明的身體;這等於全身檢查,至於解決性需求,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明有需要,絲還可以幫她應付英文考試。蜜教了大家不少有用的知識,語言是其中一項。



  和其他觸手生物比起來,明最有可能接納的,應該就是蜜;希望她們能夠相處良好,如果沒啥問題,蜜鐵定也能給明帶來不少幫助;而明在讓蜜進到子宮裡時,觸感一定很不一樣,絲想;到時候,一定要問明有何感想。

  絲也開始想像,蜜伸出又長又扁的舌頭,舔舐明的背和頸子,再用一整面舌頭,像鏟水似的挑弄明的陰蒂,足以讓明舒服到伸直腳背。

  明在接納蜜的主要觸手時,會是用背後位,還是用正常位呢?想到這裡,絲剛開始發育的陰部,溫度又上升了一些。先前心中的陰霾,她只花不到一分鐘就可以拋到腦後。

  明的體內,約兩分鐘前,絲的主要觸手脈動傳來一陣騷亂感。絲在興奮或沉澱情緒時的脈動,明已經能大致分得出來,而剛才那一陣,顯然相當不同。

  會是不安嗎?明想,絲在擔憂些什麼呢?一時之間,明還真想像不到;應該又是有關餵養的事吧?又或者,絲很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其他人取代等;最後一項雖然,與實際情況相差甚遠,但也像是絲總有一天會在意的事。觸手生物的內心總是比她想像中還要來得纖細,而絲這個名字或許也多少透露些什麼。

  明伸出右手,以食指擦拭絲的眼角,絲沒有流淚,但此舉帶來的效果相當大。心裡的最後一點不安給明抹去了,絲想,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總有一天,她要把自己心裡所有的悲傷──甚至變態──想法和明說。到時候,明也許會吐槽她不只五句。但說不定,明在感到驚訝的同時,也會很高興。就這議題上,明不喜歡有太多隱瞞;憑著過去的經驗,絲認為,她們的煩惱其實都差不多。不正是因為有些地方極為相像,現在才能夠相處得如此融洽嗎?這部分是否真是如此,她們以後會見識到的。

  稍微抬高雙腿的明,輕輕夾住絲的腰。她以左腳腳根輕頂絲的尾椎,而這一下刺激,讓絲的主要觸手豎得更硬、更直。

  舔濕雙唇的明,微微開口:「把我稍微往上抬、哈哼、如此,才更能夠吞沒絲的整根──」

  明還沒說完,就笑出來。心跳加快的絲,立刻照做。

  當絲稍微往後仰的時候,明會舔弄、輕咬她的乳頭和鎖骨。

  而當明的身體靠向浴缸邊的時候,絲也會使勁親吻她的乳房。

  短短五秒內,絲就在明的乳房上頭下不只五個紅印。絲還會張大嘴巴,將明的乳頭、乳暈,和大片乳肉,都給含到嘴裡,一副想要因此噎死似的;貪婪、使盡全力,在上頭留下自己的唇印;除了是回應明的熱情外,也是為了趕跑自己先前因胡思亂想所帶來的壓力。全身已經處在足夠熱度上的明,面對如此刺激,完全不覺得痛苦。她舒服的閉上眼睛,淫叫個不停。

  明不想讓嘴巴張太大,感覺好像要把絲給吞了似的。而即便又想要顧及形象,絲的抽插力道,卻已在體內擴散;舒暢的感覺從骨盆一路衝到心窩,再從動脈甚至肺葉中擴散;幾乎同時的,隨著心跳,這些感覺有新的擴散;漣漪帶來更多餘波,明正身處在如風暴般強烈的快感中。才過不到幾秒,她就完全抑制不住自己表現出來的所有反應:全力淫叫、扭動身軀、搖動臀部、雙臂時而縮緊,時而伸展。絲很喜歡她這模樣,表示她非常投入、很樂在其中。



知道自己做得很對,絲也非常高興。她力道拿捏的功夫比過去來要來得精確、大膽。說到熟悉明的身體,至今絲算是夠有自信了。

  明也在摸熟她的抽插節奏後,更加積極挺動身體,讓每次抽插的效率最佳化。

  絲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主要觸手已探到所未有的深度。也許再過不到兩分鐘就要射了,和面對突如其來的衝擊不同,她若在這時咬著牙、全身緊繃,反而會更快射出來;只有稍微放鬆屁股和雙腿的肌肉,才能提高持久度。

  浴缸底變得滑滑的,是從明和絲體內流出的大量淫水所造成;屁股來回摩擦,發出令她們倆都覺得好害羞的聲音。

  吐出舌頭的明,閉上眼睛;有將近一分鐘,她的雙手只停在絲的兩邊乳房上。現在,將雙手收回來。花將近五秒摸索後,她的手掌落在絲肩胛上。輕輕擁抱,既不妨礙動作,也不至於一個不小心就分得太開。

  明將身體稍微往前曲,稍微擠壓絲的胸部;那對巨乳輕易就將兩個小丘給徹底吞沒,幾乎連半邊腋下也蓋過

  兩人的乳房相互磨蹭,因興奮而豎起的乳頭,硬度不相上下。當然,論乳頭的大小,明無論何時都比絲要來得大;色澤雖然相近,但在形狀上,明已經像個成年人了;絲想,又吞下一大口口水;這種看法實在太過失禮了,她可不敢和明說。

  絲可以輕易想像, 如此大小,可以很方便小寶寶含住;控制口腔內的力道,一口多少乳汁,完全隨他們高興。而絲的胸部,則像是剛開始發育的國中生。兩人乳頭相觸時,無論是繞圈、輕點、用力壓、上下磨蹭、左右推擠,還是稍使勁相撞時,都是絲叫得比較大聲。明也常叫出聲,但整體感覺,就像是她領著絲加入合唱。由誰來主導,一目了然,泥想;偶而,其中一方的乳房會滑出,造成一陣彈跳。這時,明的也遠比絲的要來得壯觀。

  像這樣胸部貼胸部的遊戲,她們玩得很久,都忘了去數是誰淫叫的次數比較多。為了徹底感受明的肌膚,絲伸出雙手,將兩人身上的婚紗給撕下更多部分。只剩下一點點的白色布料掛在身上,而這幾片布料還因為兩人的唾液和淫水,變得濕濕黏黏的。

  深吸一大口氣的絲,把頭靠在明的雙乳間;右臉頰貼著明的左乳頭,唾液也從右邊嘴角流出來;十分陶醉的絲,感覺腦袋一片空白;此時,抽插的動作,幾乎完全都是反射性的。

很快的,絲的主要觸手脹熱到極限,臀部肌肉的緊繃程度也已不是受夠控制。她曉得,自己已經盡力了。

  輕咬雙唇的明,也是快要達到高潮了。她不僅鼻子出汗,乳房也瞬間膨脹。

  絲花了不少力氣,沒法做第二次。明可不會嫌她些什麼,只希望她別每次都那麼累這次,她們很有可能會在同一時間高潮。

  兩人同時高潮,感覺很美,卻也有點可惜;絲想,過份專注於自己的歡愉感受,難以觀察對方高潮時的脈動和神態變化。不過,明想,總要體驗一次看看;那絕對會是一次美好的回憶,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寫在日記裡。

  再又抽插了快半分鐘後,絲射出來了;大量的精液直接沖刷明的子宮口,甚至進入子宮頸中;倒流至陰道口的精液,已經先在數不清的陰道陰道皺褶中先擠壓、彈跳過一陣;大量的精液在主要觸手和陰道口間堆積,最後噴濺而出。受到這一連串刺激,閉緊雙眼的明,也很快高潮了。她張大嘴巴、全身緊繃;感覺體內的熱流正一起騷動,好像真的會昏過去

  同一時間,有更多精液落在明的胸口、背部與屁股間。靠著八隻次要觸手,把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都給染白,這一次,絲做得非常徹底。

  而在接近尾聲時,有不少精液射進明的嘴巴裡;把嘴角拉長的她,先以牙齒將大多數的精液都給擋下;在覺得沖刷力道過猛後,明改用嘴唇,然後又不得不用雙手來擋。

  絲是無意識的,將大半觸手都改為對準明的嘴巴。而後者也正來到高潮最強烈的段落,需要喘好幾大口氣;不能一次吞下太多口,那可能又會嗆到。但也不用擔心精液會因此浪費掉,明想,她們可是在浴缸裡;等喘夠氣,也叫得夠過癮後,她會用舌頭鏟個幾口精液來嚐嚐;若胃口不錯,她會喝下至少兩大口,當做營養食品或甜點。

  雖然絲的精液可能熱量不低,且一點也不甜,但明已經習慣讓自己身體內外都充滿精液。如此淫穢的示愛方式,已經完全不會讓明覺得罪惡。

  幾乎全身乏力的絲,在明的胸前抖動身體。後者的功力增加了,特別是在主動出擊上;不只是手和口,連身體的扭動節奏、陰部的吸吮,迎接抽插時的呼吸快慢,都到達藝術的境界;沒有任何無力、過頭,或突兀之處;雖然有點不自然,這一點屬於人類的笨拙,絲不但不討厭,還喜歡得很。

  看到明那麼快長大,反而讓絲有點失落感;上次只是一些,這次根本是已經完全成熟,絲想,明已經是個大人了;之中的重點,不單只是失去處子之身這麼簡單,而是還包含整個心靈和身體操控能力。絲身為觸手生物,生來就是為了徹底享受性和愛。而在不久的將來,她卻可能要向明再多學學。

  才過不到幾秒,絲就趕跑心中的一點憂鬱情緒。和前些日子相比,目前的煩惱,也都只是過慣好日子的任性胡鬧而已;且向明學習,這聽起來實在很不錯,絲想,把右手伸到雙腿間。

  絲的陰部已經完全發育成熟,以後,明一定會想奪走她這裡的處子。到時候,就換她用這裡好好服侍明。

  在即將停止射精時,絲想說些更有詩意、聽起來更讓人覺得浪漫與溫暖的話。無奈強烈的高潮令,她腦袋昏昏沉沉;即便張大嘴巴,也只斷斷續續的吐出簡單字句:「好暖和、好棒、舒──」

  精液持續射出,絲聲音變得越來越細小;好像逐漸入睡似的無力,令她從舌頭兩側到腦袋深處都有種甜甜的沉重感。

  到最後,絲真的是全身無力。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微弱的她,下巴、鼻子、嘴巴,都埋在明的雙乳間。

  明抓起她的幾根主要觸手,含到嘴巴裡,說了句:「真的?」

  那些觸手還在斷斷續續的射出精液,而受到明的手指與嘴唇刺激,它們又射出比預先還要多上兩倍的量。在又玩了十多秒後,明才停下動作;若不如此,絲可能連說話都沒有辦法。

  明親吻觸手的功夫了得,讓全身蘇蘇麻麻的絲,又忍不住叫好幾聲。大量的精液很快填滿浴缸,才過不到一分鐘,兩人已經是連胸部都快要被淹沒;絲的一次射精量是很驚人,但也不到這種地步;明想,夢境果然會誇張,也徹底暴露出絲的深沉慾望;原來即使是床上功夫了得的觸手生物,也渴望能擴大自身能力。

  讓明穿上另一種婚紗,絲想;曉得避孕機率是百分之百,是少了那麼點感覺;然而,能看到明泡在精液池裡,也真是賺到了;浴缸的材質並不徹底防滑,精液使她的手腳沒法停留在一個定點;在努力了好一陣子後,非得靠絲抓住她的模樣,真是太可愛、太有趣了。

  在大片白濁之下,明身上的軟嫩肌膚還透著一點紅;如此畫面,絲光看就覺得好滿足。當精液淹過明的嘴巴和鼻子時,隨著吐氣,周圍又產生不少泡泡;看到這景象,絲忍不住張口,將一部分精液泡沫給含到嘴巴裡。一口吞下的她,感覺那些泡泡在通過喉嚨的過程中被一個個壓破;不過是點點的聲響,卻一樣能直衝耳膜。

  陶醉在這種深沉感覺的絲,也把一部分的精液泡沫給送到明的嘴巴裡。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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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明因為眼皮上也沾有不少精液,而必須閉上一邊眼睛。絲很樂意幫她舔掉,還多用舌尖點弄眼頭與眼尾;那附近的皮膚好細,底下的肌肉組織也嫩得剛剛好。

  為回應絲,明也伸出舌頭;先在絲濕滑的頸子上舔了一大口,然後在右邊鎖骨上啜飲一小口精液。不過是一茶匙的量,明卻刻意發出好大的啜飲聲。閉緊雙眼的絲,大聲淫叫;自己竟然連聽到啜飲聲都能叫出來,在這之前,她可是連想都沒想過;很快的,一股既麻又癢的感覺從耳根爬向頭皮,再往下延伸至乳房下緣。

  絲在大口哈氣的同時,乳頭也再次勃起。

  雙眼半睜的明,又吞下不少精液;口內的泡沫滑入食道,讓她小聲打了個嗝。

  「噗嗯──」下一秒,明趕緊閉口。實在不好意思的她,趕緊用手摀住嘴巴;由於動作有些大,讓不少位在脖子、腋下、指間,和雙乳間的精液流下;現在,她無論是稍微舉手、開腿,或晃動雙乳,都會與自己的身體或精液池面,牽出粗細不一、濃淡有別的長短絲線,也很容易就擠壓出「啪啦」、「噗嘩」等聲響。

  當然,身在精液池裡的明,陰毛與陰唇也全給絲的精液染白;接下來,她們的交合處,會攪打出大量泡沫。如果是在肉室裡,擠壓精液和淫水的聲音,聽起來會格外大。

  在這幾分鐘的休息過程中,她們也不過才只有幾此小小的調情行為,卻已讓絲的主要觸手再次勃起;為了徹底陶醉於高潮餘韻中,她還沒從明的體內離開。



  微微張口的明,又一連叫了好幾聲;感受絲的觸手在自己體內變大,還是在高潮過後,真的會讓餘韻又往上翻騰。

  明慢慢閉上眼睛,笑出來。過約五秒後,她開腿,夾緊閉股。即使還未休息夠,她也已經準備好第二次性交。

  絲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挺動。而在那之前,她得稍微調整明的乳房位置。

  精液池的浮力,讓明的一對巨乳漂啊漂的。絲得用至少兩隻觸手,把它們給固定在自己乳頭隨時能碰觸的位置。伸長脖子的兩人,再次激情擁吻。

  然而,就在絲打算再次挺進時,有個意外的訪客自浴缸底下冒出。

  是泥,剛從精液池裡伸出頭來;她一直躲在浴缸裡?絲想,不可能。但如果,泥很快的使出漩渦,又很快的從漩渦裡出來,就有可能;浴缸裡的精液看似還維持在原來的高度,實際上卻可能少了很多。所以即使突然多一個人,也不會讓精液一下就滿出浴缸。

  倒抽一口氣的絲,趕緊把主要觸手從明的體內拔出。後者曲起雙臂,再次大叫。

  絲用上所有的觸手,彈跳到明的身旁;她把明護住,還露出一副惡狠很的樣子。

  眼前是自己的姊姊,絲實在很難恨她。但在經歷過先前的事後,不能再讓明受到傷害;絲認為,自己應該讓愛人感到安心,哪怕一時之間表現得有些神經質也無所謂。

  一開始,泥的分身看來十分期待。而絲舉起兩隻觸手,好像隨時準備攻擊。咬著雙唇的泥,看來有些受傷。

  過約一分鐘後,明對泥伸出手。前者的呼吸節奏加快,心跳也有些亂。這表示,她仍舊對泥有些懼怕;畢竟是那種遭遇,絲想,咬著牙。

  即便如此,明現在的表現,看來是真的打算徹底接受泥。

  淚眼汪汪的泥,伸出雙手──呈柱狀,各只有三根粗而短的指頭──。她抬起明的一隻腳,輕舔指頭間的縫隙,好像想藉此表示服從。

  真正的泥,意識一直與絲在夢境裡的身體連接。絲沒有感覺到,泥自己也是;過程中,不斷感受到絲身上的多方向刺激,讓後者的腦袋幾乎從頭到尾都一直是恍惚狀態。即使只有約四成的感覺,還是讓泥幾乎高潮;偷窺並參與自己妹妹淫夢的背德感,絕對是連醒來後也難忘掉。

  明與分身的契合狀況不錯,她所得到的感受可能被動方面並不多;這表示夢裡的元素並不那麼失真,泥想,人物真實度高的夢境,這難道是她們一族融化後所具有的特殊能力?

  光看這部分,就會覺得醒來後全身痠痛的代價並不算太高;泥難免期待,自己總有一天也能體會這感覺,說不定就在幾天後。若不是因為看到自己的分身在浴缸裡出現,她的意識是不會那麼清楚的。

  看到自己舔明的腳指,泥不覺得受辱;雖然眼前畫面摻有絲的個人見解在其中,但泥也覺得,如此服務送給自己手腳的人,是再合理也不過的。

  這夢可能有那麼點預知成分,泥想,蜜知道嗎?

  就在這時,數十道白光突破浴缸,將明和泥連接分身的絲線給切斷。時間到了,她們必須得脫離夢境。她們都玩得很愉快,不會覺得結束在這裡非常可惜。。


  睜開雙眼的明,從地上爬起來。她的陰部濕一大片,胸部也有點脹脹悶悶的感覺。

  陰毛掛著淫水珠,淫水痕從大腿關節一路留至膝蓋窩;也太多了吧,明想;看到這景象,又一次的,她不確定是該吐槽自己有很離譜,還是要為自己將來能常常應付觸手生物的性需求而感到高興。

  泥還躺在地上,她伸出雙手,揉了下眼睛;在曲起雙臂前,她還偷捏了下自己的胸部和主要觸手;皺僅眉頭、屏住呼吸,只為了忍住不叫。明全看在眼裡,還吹出一聲口哨。泥一注意到她的聲音和視線,羞得立刻往左偏過頭。

  張大嘴巴的絲,還沒醒來。她發出細細的鼾聲,偶而還吐出幾句淫穢的夢話:「接著、呼,我要──」在夢裡,她正進行第二次把明染白的行動,而這次,她應該是和泥一起行動。

  錯過接下來的畫面,有點可惜,明想,嘆了口氣;時間只有十五分鐘,而至少在夢裡,有做到雙方都高潮;她提醒自己,要知足。

  明在伸一下懶腰厚,摸著肚子;陰道深處,還殘留絲大量精液衝入、擠壓的觸感。

  真是既過癮又危險,明想,曉得自己欲罷不能。而渴望擁有小寶寶的想法,讓她的陰道深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強烈脈動。




 笑出來的明,含著右手食指,把剛才所想的又重新描繪了幾遍;她在呼了一大口氣後,還順便預習以後和絲或泥做到此段落時的扭腰方式。明暫時不打算把這想法告訴泥,雖然她們先前曾親熱過,又讓泥抱著她穿過漩渦。泥到現在可能還不敢確定,自己以後是否能有和絲一樣的機會。她當然有,明想,但維持一點不確定感會比較有趣。

  夢裡的精液量相當驚人,如此淫穢的沐浴,確實讓她興奮得從陰部到脊椎都一陣麻。不過,明還是比較喜歡今天稍早時候的那兩次,畢竟是真實經歷,難以把精液全留在身上和體內的點點遺憾,也很值得玩味。

  一天三次高潮,有點過頭,很墮落,明承認,心裡仍希望自己是個小孩的部分發出譴責之聲,但以愉快度來說,無可挑剔。她想著想著,嘴角迅速上揚;這種笑容有點太過頭,她趕緊用兩手蓋住嘴巴

  瞇已眼睛的明,看了下位在右後方的泥。後者剛起身,正抬高下巴、閉上眼睛;如此緩慢呼吸,彷彿沐浴中的模樣,明猜,泥是在回憶先前夢境:代入自己的妹妹,和未來的餵養者一起穿著婚紗做愛,一定很刺激。

  明也差不多,在進去之前,她以為絲的夢會有不少令她頭痛的成分,之後卻只是對各個細節感到很佩服;至少,有人和自己一起經歷過如此難為情的事,這一點明讓非常安心。

  也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明想,認為以後自己內心期待什麼,想玩什麼花樣,就要直接說出來。坦承比較不容易悶出病,且觸手生物知道肉室裡唯一的人類,比他們原先以為的還要愛玩,應該會讓他們相當高興。

  明想再寵愛他們一點,但得注意別讓自己太累。雖然她還年輕,但除了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之外,一天應付最多兩個人應該就夠了;週六日休息,她認為這樣的次數剛剛好。

  絲還未醒來,或許爸媽已經再擔心了,明想,不能再浪費時間。她爬向絲,以眼神示意泥。一開始,泥還不確定明的意思。要過了至少三秒,她才意識到現在明身上的味道,一定會讓絲誤會。

  沒多少選擇的泥,只好躲起來;在距離明和絲約二十公尺的地方躺下,用十多根肉柱把自己遮住。肉柱的線條和色澤和肉室的牆壁一樣,遠看還真的察覺不到有肉柱的存在,更看不到位在後面的泥。

  明可不會再拍絲的臉。她以一個吻叫絲起床。

  明也發現,自己是很期待這個時刻到來的。
  

  張口,感受絲的軟嫩嘴唇,和在那之後的兩排牙齒。絲的牙齒很乾淨,明已經舔過好幾遍,卻還是忍不住用舌頭再左右舔上兩回。

  絲發出「嗚嗯」聲,也伸舌頭回應,而這似乎只是反射動作。已經超過十秒,她還是沒醒來,眉頭連皺也不皺一下。似乎,她只是被搔得有些癢;睡得這麼沉,再給她幾個吻也一樣,明想。

  她是很樂意在絲的全身都種滿草莓,一如絲在夢裡對她的胸部所做的。她決定改天再玩,別忘了,現在應該趕快和絲講述先前發生的事,還有該趕快回家才對。

  明決定狠下心,用咬的。她張口,對上絲的左乳頭,細心拿捏力道。她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太粗魯,如果會讓絲覺得痛,也必須是帶有性刺激成份的痛感才行。算是很體貼觸手生物的思考。

  明一邊把牙齒貼上絲的胸部,一邊回想。學校裡,從來沒人稱讚她溫柔體貼。是因為身高太高的緣故,加上她平常又面無表情,難怪會讓人認為她總是太過冷漠。不過一百七十多而已,明想,卻不曾對此大聲抗議過。她的胸部很大,頭髮充滿光澤,五官還算細緻,卻好像還是讓一堆人望之卻步。那種刺人的視線,她常常感受得到。一想到不光是自己班上,可能高兩個年級的學長解,都會為她感到遺憾,就讓她雙乳的脹痛感覺提高。

  有將近十秒,明沉浸在自卑情緒中。注意力再次回到絲的身體上,明的牙齒已經貼上去,但就這樣咬下去感覺不太對。

  她曉得該怎麼做,先伸出舌頭,輕舔絲的兩邊乳房。用舌頭把這兩座柔軟、可一手掌握的突起,舔出柔嫩的起伏。吞下一堆口水的明,心情好到快要哼出歌來。

  絲發出好聽的聲音,還扭著身體,當然不如做愛的時候強烈,但反應已經比先前大多了。明見有效,才把嘴巴張大。她以很快的速度,但卻輕得像是銜起棉花的力道,咬絲的左邊乳頭。

  「啊噫──」

  絲叫出聲,明聽到,腦中立刻出現自己高舉獎杯的景象;很正常,但還是有點太蠢了,覺得有點難為情的明,不好和絲講。

  絲睜開雙眼,看到明,明也看著她,捨不得放開她的乳頭。明一邊含著她的乳頭,一邊說:「該回家囉。」

  絲點頭,立刻從地上坐起來。而明還是含著她的乳頭不放。

  明對絲的左邊乳房舔弄了好一陣,為了使絲的右邊乳頭不至於太寂寞,她也親吻了下絲的右乳房下緣。親得有些用力,刻意在上頭留下唇印。

  絲發出滿足的叫聲,混著點笑聲,像小孩子多收到兩份禮物。腰和臀不受控制的她,顫抖了好一陣。她沒發現泥就在附近,而剛豎起耳朵的後者,也正努力不讓自己頭上和腰上的觸手抬起。

  絲醒來後,受到一連串刺激,差點又再次高潮。有點恍惚的她,慢慢站起來。

  明無論是嘴唇還是舌頭的力道都控制得剛剛好,讓絲又處於半夢半醒間。後者大概又有四分之一的腦袋,還沉浸在先前的夢境裡。

  絲又多花了幾秒,才想起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她也露出有些期待的表情,以為自己進到明的體內。她挺喜歡在明的體內感受腳踏車的震盪感,有如置身在搖籃之中。

  而現在有泥,可以節省很多時間,這也是明為何願意進到絲夢裡一趟的理由。至少是其中一個理由。明還沒跟絲說,很驚訝她到現在還都還沒聞到泥的味道。

  終於,絲在舔了下明的右邊肩膀時,注意到有些不對。絲先是瞪大眼睛,然後是皺一下眉頭。

  明看著她,表情平常。現在,明不用回頭也曉得,躲在肉柱後的泥已經察覺到氣氛不對。先別探出頭啊,明想,泥應該也不敢讓肉柱開個小縫,好觀察她們這邊的情況。

  蹲下來的絲,抬頭看了下明的雙眼;在說了聲「抱歉」後,絲才伸出雙手,輕按明的大腿肌肉。這麼做是在確認什麼,明一開始還不曉得。在絲按了快五下後,明才知道,腿部肌肉的緊繃程度,能反映出先前的運動程度。

  用這種方式,可能找出明又經歷過一次性愛的證據?確實,明在和她們親熱的時候,雙腿總是很用力,即使是給觸手抬著也一樣。接受強烈的性刺激時,明的雙腿總是會忍不住曲起、伸直,或夾緊。如果明是在非自願的情形下做,身體的緊繃程度會更高。

  明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先前,她不是把絲壓著做?

  難道絲在自己也受到強烈性刺激,身體還快要融化的情形下,有記下明那時的肌肉緊繃程度?

  在絲融化的這段時間裡,明可能有過久坐,到處走動,甚至跑步等經歷,絲是否連這些細微差異都分得出來?抬高眉毛的明,感到極為佩服。難怪絲的每一下撫摸、揉捏都能讓她覺得好舒服。掌握人類的肉體,對他們而言應該只是小意思。

  絲雖然忙了快十秒,卻還是不敢確定些什麼;可能是因為明沒有讓泥的主要觸手插入的緣故,和絲預先假設的情況不同。

  一點點泥的味道,和目前明雙腿的緊繃程度,都不足以構成證據。上一次,明可沒打算隱瞞;也許,絲想,明在認真考慮過成為餵養者的事後,以為自己要習慣忍受這種事;有點牽強,卻不是不可能。

  從絲現在皺緊眉頭的模樣,明可以看出,一但絲確定她和泥有接觸,並認為泥還使用和上次一樣的手段,絲可能不會放過泥。

  在任由絲檢查一陣後,應該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明曉得,卻沒這麼做。倒不很想看她們吵架,明沒有那種差勁的興趣。她當然也期望這對姊妹的誤會能夠解開,卻也擔心自己的可能會因為描述不當,而造成更多誤會。

  要是泥沒選擇躲起來,明把那一段經歷告訴絲的感覺會更自然些。而在幾分鐘前,明也覺得,泥躲起來是對的。

  在自己的愛人面前,帶著另一個剛親熱過的人,再開口解釋此時的狀況,這畫面感覺就是很扯;毎次意識到這一點,都會讓明閉緊嘴巴。

  泥也許以為,自己的妹妹會對她動手。就算如此,絲應該也不會做得太過分(不會比明昨天對泥做的那幾下反擊來得過分)。

  絲最多只會擋在她和明之間,不會和先前在夢裡看到的差多少。而或許,這正是泥不想看到的。光那態度就會讓泥很不好受,明想,泥感覺挺容易受傷的。

  絲曉得,在自己融化的這段期間,明經歷了很多事。這一次,泥可能沒有受傷,因為明是那麼的溫柔;憑著有限的了解,絲做出這種與事實相差甚遠推理。她是如何擔心泥再次出手,明已經在夢裡看到。

  此時,從絲的嚴肅神情看來,她為了保護明,搞不好真的會使出比夢裡還要激烈的手段。

  明突然想到,若絲一覺醒來,看見泥正在舔明的腳指,就和夢裡的場景一樣,那絲應該馬上就懂了;居然沒早點意識到這一點,也怪當時泥太緊張,明則是滿腦子只想著要回家,以及──如何用好玩又不會太過分的方式──叫絲起床。

  就在明試著拉平舌頭,可能結結巴巴的說出一句「聽我解釋」之前,絲有了更進一步決定。後者覺得,光只是針對雙腿還不夠。

  伸長脖子的絲,一直盯著明的陰部;幾隻觸手連續發出「咕咚」聲,多次調整長度;為求保險,她打算對明做更多的檢查。

  再深入一些?明很好奇,雖然時機不太對,但無可避免的,她又感到有些興奮。這很不應該不應該,明曉得,泥現在一定很急。

  絲光只對明的雙腿揉捏,就讓後者的陰蒂充血。明的乳頭沒有勃起;只要稍微控制丹田,就能把衝至胸口的熱流壓下來;可就是阻止不了自己的下半身。所以不久前,明曾想過,自己若是一名男性,一定得常常彎著腰走路。

  明勃起的陰蒂,溢到陰唇外的淫水,絲絕對是看在眼中。而後者卻沒有臉紅,手指也沒有傳來強烈脈動。

  當然,絲的觸手也只是垂著,頭上的、背後的,和兩腿間的都是。她正在思考很沉重的事,無暇欣賞,第一次如此

  一小部分讓明覺得很感動,卻也有很大的一部分,讓明忍不住皺眉;既然如此,就更應該快點說才是;而明的直覺卻認為,再晚一點也梅關係;多看看絲的反應,加深對絲的了解。在她情緒激動的時候解釋,說不定效果會更好。

  因為實際情況既簡單又輕鬆,所以算是給絲帶來驚喜;有必要為了這個效果而冒險嗎?明對於自己的貪玩念頭,也有不只一點質疑。絲不是那種一生起氣來,就不願意聽任何解釋的人;憑著先前的相處經驗,明曉得。

  剛躲起來的泥,一定很擔心;她現在應正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這裡的動靜;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而她又不好探出頭,只能稍微撐起身體;必須繼續躲在肉柱後,又不讓肉柱妨礙。

泥一直維持那個姿勢,脖子和腰都會酸的,明覺得挺對不起她的。明也注意到,絲在經歷過一次融化後,好像沒有頭痛或腰酸背痛的問題,是絲太專心,或是泥弄錯些什麼?

  明沒有受到強烈衝擊的壓力,絲卻到現在都沒發現;在細緻程度上,和露那種透過啃咬來觀察身體情況有很大的差異。一下就看透一個人的體內細節,這顯然不是絲的強項;也許,她曾看其他觸手生物這麼做過,並嚐試模仿。最初這麼做的,應該是蜜,明想,畢竟在觸手生物中,只有蜜曾有過愛人。

  絲用兩手拇指,分開明的兩片陰唇。下一秒,前者就把鼻子湊上去。

一直要到口鼻完全貼上了,絲才說「對不起」。不用說對不起,明想開口提醒,但絲的鼻尖和嘴唇震動,讓明舒服得往後仰。絲幾乎是把鼻子伸進明的陰道裡,不斷擠出濕潤的聲響。

  頭幾秒,絲是臉紅的,身上的觸手看來很不安分,但她還是強壓下慾望。

  明就沒辦法了,絲的皮膚──那觸感是明最熟悉,也最喜歡的──不常給予她陰部刺激的鼻子──總是迎接絲的紙尖、舌頭或觸手,鼻子只會是在不小心或其他無可避免的情形下碰到──明忍不住叫出聲,陰蒂勃起到極限。

  明低頭,咬著雙唇;隔著陰毛,她可以看到自己陰蒂的光澤,比以往更為細緻,粉色的感覺也加厚,比有經驗之前還要漂亮,與觸手生物交合的印記。

  不意外的,一些淫水從明的陰道流出。而十分難得的,聞到明的體味,看到明的陰部濕潤,卻絲幾乎不感到興奮。絲這麼專心,讓明不好扭動屁股。

  絲的鼻尖和鼻息,搔得明好舒服。絲是很認真的,但如果是要確認,為什麼不用舌頭舔呢?明好希望她把嘴唇貼上來,乾脆把眼臉也貼上來。用比舌頭還嫩的陰蒂與徹底濕潤的小陰唇,感受絲的睫毛輕搔和眼珠滾動,光這想法就快把她推向高潮。明忍注把絲的頭給往陰道口和陰蒂按的慾望,那樣太粗魯了。

  明用顫抖的聲音說:「不用說、嗯──抱歉。」

  以前,絲舔舐她的乳頭、陰部,把觸手塞到她的嘴裡、陰道裡,都沒有說抱歉,也不會詢問可不可以。明希望,以後絲可以不用那麼有禮貌。她可以像泥一樣,高興的時候就對她上下其手。

  明的陰部很乾淨,只沾滿明自己的淫水,沒有任何一點精液痕跡。明陰唇閉得很緊,不像是這幾天密集做愛的女人。這不是觀察重點,任何觸手生物,都可以為自己交合的對象作出這種修飾,這既是保養,也是偽裝。

  絲伸出觸手,不是為了與明調情,而是要仔細檢查明的身體。

  明現在才注意到,絲的觸手上是有鼻孔的,平常不用的時候都閉得很緊。難怪她沒發現。

  絲伸出五根觸手,聞了下明的頭髮,不漏掉髮根和髮尾末端,儘管那是她們首先清潔的幾個地方。泥舔得乾乾淨淨,連一點唾液都沒留下,絲還沒法做得這麼徹底。

  五根觸手中,有三根還嗅聞明的耳根和耳朵深處,讓明癢得笑出聲來。絲應該看得出,明不是又遭到泥的粗暴對待。但絲依舊表情嚴肅,以為明仍在強顏歡笑。

  說聲「抱歉」,分開她的屁股。絲伸出三根觸手,來回嗅了至少各兩下。

  明覺得很不好意思,雖然她洗澡時有很注意那裡,但絲這麼靠近嗅聞,還是讓她很沒自信。

  絲沒有偷舔,明感到放心,也有那麼些遺憾。絲要是舔她那裡,她一定會全身顫抖,和舔她肚子的時候一樣。

  明注意到,這幾個部位,明顯是她們在幫忙清理時可能漏掉的,所以絲才會特別詳細檢查。

  最後,絲在明的右邊臀部下方聞到味道。明知道,因為位在那裡的觸手顫抖了一下。絲從頭到腳都檢查過了,只有那裡有味道。清理得真是乾淨,明想,以後即使是在午休的時候做也,不用擔心會被同學或老師發現。


  絲在嗅聞了一陣後,說了句讓明不感到意外的話:「姊姊她又──」

  絲沒有說完,一股怒意就衝上喉頭。上次,她呆愣在原地,滿腦子只想著如何解釋泥的行為,以及要如何安慰明。

  昨晚,絲對泥的行為,是難過多過於生氣。這一次,可是完全不同;非常火大的絲,目露兇光,頭上的觸手豎起。她滑嫩的皮膚下,浮起結構複雜的筋肉,將青色的血管給擠得浮凸。她的身體比平時大上一圈,血液也好像快要沸騰;原來絲生氣是這模樣,明覺得很新鮮。

  和這情況比起來,明更喜歡絲在和她做愛時,因為她的一些惡作劇行為而生氣的模樣,那樣才比較可愛。

  泥現在可能正再發抖。絲以這模樣快步奔向泥,泥一定會嚇到腿軟,完全不像姊姊。明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幾乎從頭到尾,她都好像覺得這場面很好玩、很有看頭似的,幾乎就是在幸災樂禍,有點過分。

  明遲遲不說出真相,暴露出自身的道德不足。而期待絲的調查,帶給她更多性滿足,這更是顯得她心態荒唐、不成熟。明不想扮演這種角色,是時後進入重點了。

  在絲的身體再脹大一圈前,明咳了兩聲,說:「妳誤會了。」
  
 
  終於,明伸出手刀,輕劈絲的腦袋。受到這一擊的後者,肩膀顫了一下。她頭上的觸手垂下來,手腳不再那麼緊繃。

  絲的拳頭張開,雙腿併攏。後一項動作,似乎是她下意識的嬌嫩的模樣,來遮掩肅殺的感覺。把右手放到左乳房上的她,成功安撫劇烈跳動的心臟。她的器官和骨骼仍有模糊之處,動作卻與人類越來越無差異。

  嘴巴閉起的絲,看來冷靜一些了。她看著明,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明又咳了一下,說:「先前,泥來找我,因為聞到我們的味道。」

  絲張大嘴巴,卻屏住呼吸。瞇起眼睛的明,看了下肉室地面和牆壁,不清楚是哪裡強化她和絲的體味。

  明繼續說:「體味傳得那麼遠,泥不只是聞到,還聽到我們的叫聲。」

  絲臉紅,說:「實在好難為情啊。」

  「很難為情吧。」明說,兩邊眉毛顫抖了一陣,「泥是在妳融化不久後出現的,真是──妳應該告訴我,太密集的做愛會導致妳變成那樣」

  「咦,我沒說嗎?」絲歪著頭,嘴巴嘟起;在思考一陣後,她發出一聲「啊」,說:「抱歉,我忘記了。」

  「我嚇得半死,」明嚴肅的說,「還哭出來,以為妳真的要死了!」

  「妳用陰道吸吮我的主要觸手,和壓著我做的時候,我是覺得自己快死了。」

  絲說完,笑了出來。瞇起眼睛的她,不怕如此不正經的回答會讓明生氣。

  明聽到她那麼說,雖一樣露出笑容,卻也羞得想用臉撞地。絲很滿意她的反應,繼續說:「妳壓著我做的時候,感覺比那一下吸吮還厲害。畢竟我剛射過一次,不只是觸手,全身都正敏感。」

  明臉紅,問:「那時妳是高興,還是覺得很痛苦?」

  「怎可能痛苦,當然是高興啦!雖然,我們進展到那一步,好像有些太快了。」

  絲抱著胸,一臉陶醉樣的說:「明已經是個大人了呢──」

  「先別談這個。」明說,差點又把那據「還不都是妳害的」給說出來;臉相當紅的她,問:「泥跟我說,『每個觸手生物,都想體會一次融化的感覺』。那時,妳該不會滿腦子都想著,要趕快進入那狀態吧?」

  「這個嘛──也不完全是那樣啦。」絲說,右手摸著後腦杓。

  咬一下雙唇的明,開口:「當時她每走一步都會痛,我覺得她很可憐,所以我用嘴巴和手,替她服務了一遍。」

  「咦──?」絲非常驚訝,身體還微微往前傾,「所以,是明主動?」

  「妳生氣嗎,是否覺得受到背叛?」明問,曾想過如此瞄述時要大膽一些,但真的說出來後,還是會有些擔心。

  絲聽完後,看來一點也不受傷;似乎,她也沒思考過任何背叛不背判的問題。

  而聽到明這麼問,絲是想裝得好像有點在意的樣子,卻徹底失敗。

  絲握緊雙拳,說:「請、請明繼續說下去。」蹎起腳的她,顯然很好奇接下來的發展。明注意到她的雙手壓在主要觸手上,連她背上和頭上的觸手都是半充血狀態。絲背後的觸手中,有兩隻觸手,像狗尾巴一樣左右搖晃。剛才的故事,讓絲非常興奮;看到她只有這種反應,明完全放下心來。

  明低著頭,說:「我主要是用嘴巴,還有雙手。」瞇起眼睛的她,曉得絲想聽更詳細一些的描述,最好還配上動作。

  把夢裡的經歷也算在內,明今天一共體會三次高潮;而剛才那幾下搔弄,又差點把她推向第四次高潮。她很滿足,當然,不該覺得不滿足。但現在,她心裡難免又覺得有些癢癢的。

  先不管絲如何期待,明決定,在講到這些事的重點時,表現得節制一些:「後來,她把舌頭伸到我那裡。然後很快的,我去了。」

  還是很露骨,明想。雖然很精簡,絲依舊聽得入迷;用背後的兩隻觸手遮掩上揚的嘴角,卻發出吸口水的聲音。這樣不是欲蓋彌彰嗎?明想,很不滿意自己的描述能力。但畢竟描述的就是那檔事,她實在沒什麼辦法。

  這幾天的每次經驗,都美到讓她想寫在日記本裡,但就算用相當隱晦的描述,讀起來還是會很像色情小說──也許還是古典風格的色情小說──一樣不能給爸媽看到,也不能給自己的姊姊看到。明若是一個人住,甚至想把每次的親熱過程都給拍下來。而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她又胡思亂想到很古怪的地方;在把意識拉回來後,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當下的主要話題上。

  泥舌頭進來的這部份,明原本是想隱瞞的。只強調自己讓泥高潮的那部份,這樣可以減低泥在這件事情上的侵略成分;但泥的恢復情況,是經歷至少兩次高潮所造成,絲不可能看不出。

  把眼睛睜大到極限的絲,很快就問:「是誰高潮了兩次,還是兩人各高潮一次。」

  明把眼睛往右偏,說:「先前是我讓她高潮,接著是她讓我高潮。」

  絲雙手蓋住鼻子,好像怕自己流鼻血。這是她最期望的答案?明想,繼續說:「我還──尿出來。就是忍不住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咬著牙的絲,再也忍不住了;她發出尖銳的鳴叫聲,彎下腰。

  一聽到明不久前曾失禁,絲身後的觸手騷動得更厲害。不過就是排泄,有這麼美好嗎?明想,嘟起嘴巴;絲應該猜得出,泥接下來會做什麼:用嘴巴去接,一口一口的吞下;她們都是觸手生物,還是姊妹。

  說到這一段,明還是有些罪惡感。「抱歉,」她說,看著絲,「我和妳做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過。」

  「不,」絲用右手背使勁擦了下嘴巴,說,「不用在意。」

  反正以後她也有機會,明想,曉得這想法在絲的腦中出現。

  從絲的一連串反應看來,她對泥應該是已經完全沒有敵意了。

  明轉頭,叫了聲:「泥──!」

  一直到這時,絲才注意到,附近有一堆肉柱,離她們不算太遠。只是絲一直看著明的臉──或明的身體──,在生氣的時候,絲也只專注在腦中的想像畫面,沒怎麼注意週遭環境。

  明揮了下手,泥彈跳似的站起。前者必須咬一下舌頭,才沒笑出來。泥拎著觸手裙,跨過肉柱,走過來。現在的她不用拎起觸手裙,也能跨過比肉柱還要高的障礙物。不是因為這樣看來比較淑女,而是希望絲看清楚她的雙手與雙腳。

  明原本以為,泥在如此展示時,表情會有些得意。而後者卻一點也沒有那種感覺,和幾分鐘前一樣,她還是相當緊張,露出有點僵硬的淺笑。

  身為姊姊的泥,對絲彎著腰,好像一副隨時都準備要鞠躬的樣子;如此有禮,完全看不出一點傲氣,與明第一次見面時徹底相反;是親熱的先後順序,造成如此差異。明不住想到所謂的「大老婆」和「妾」的差異,而才過不到幾秒,她馬上就把這兩個詞給趕出腦外。現在,需要比較不那麼傳統的辭彙,才能形容與兩隻以上觸手生物的關係;要更浪漫、更新潮一些;無奈的是,明詞窮。

  沒有足夠的愛,不可能在雙方各一次高潮的情況下,就長出形狀與功能皆完好的手腳,絲想,仔細瞧了瞧泥的全身上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挺起胸膛的明,嘴角再次上揚。絲睜大雙眼,微微開口:「妳們──現在真的沒問題了?」

  「沒錯。」明不只搶在泥之前回答,還配合點頭與抬高兩邊眉毛等動作;儘管使氣氛變得滑稽,卻能成功的讓絲和泥都安心許多。

  呼出一大口氣的絲,把位在肩胛下的兩隻觸手給收回;先前,伸出這兩隻觸手,不單是為了撫摸明,也是隨時都準備要擋在明與泥之間。而從觸手末端的裂縫看來,明想,絲說不定準備張口、啃咬泥。這些觸手從未真正弄痛明,卻還是有化為武器的潛力。

  聽過明的話,觸手全部垂下的絲,抬頭看著泥。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繼續露出有些僵硬的微笑。

  泥不確定自己的妹妹最後會用什麼樣的態度來看待整件事,雖然絲曾說「不用在意」,但那句話是對明說的。明不只是可能成為他們餵養者的人,還是絲的愛人。

  泥昨晚的所作所為,連蜜都有些感冒;曾萌生獨占心的絲,會對她這個姊姊有不少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夢裡,絲和明的親熱進入到第二回合時,很樂意讓泥的分身加入。

  那只能當做參考,泥想,兩手放在腰後。

  伸一下懶腰的絲,在雙腿還未完全伸直的時候,被明親了下右邊臀部。絲閉緊雙眼,差點叫出來。

  過約十秒後,絲走向泥。回憶自己妹妹剛才殺氣騰騰的模樣,泥還真有點想要逃開。

  咬著雙唇的泥,不希望自己退縮的模樣被明看見。而剛才,明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必須要拿出相稱的勇氣。

  泥皺著眉頭、握緊雙拳;在又吞下不少口水的同時,她也先試著把下巴給抬高,盡可能讓自己看來夠勇敢。接下來,無論絲是要罵她,還是要出手揍她,她都願意接受。

  很快的,絲伸出雙手,也伸出背後的觸手。泥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絲的兩隻手碰觸泥的背,泥縮了一下身體。絲抱住她,整張臉埋到她的雙乳間。

  泥瞪大雙眼,明鬆了一口氣;果然,比起緊張、尷尬的關係,絲還是希望能夠和泥的關係良好。

  泥也伸出雙手,抱緊絲。泥腰上的觸手貼在絲的背和腰上。

  泥親了下絲的臉。幾乎同時的,姊妹倆都笑出聲。

  三人都坐下來。跪坐或盤腿坐,明應該選擇前一種。她到現在都還沒穿上衣服,後一種坐法會讓她露出陰部。

  反正對面是絲和泥,她們想看就看個過癮吧──這想法從明的腦中閃過;而在又思索幾秒後,明發現,自己暫時沒辦法表現得多大膽。情慾沒那麼高漲時,一點矜持還是必要的,就算眼前兩人都曾和她做過愛。

  早些時候,她和絲做的時候,那種幾乎用不著絲出力的體位,給她的雙腿帶來不少負擔。剛才,泥的飲料已經把她全身上下的酸痛給至好一半,但剛才又經過一段稍微緊張的場面,那隱隱酸疼的感覺又回來了。

  明只好先盤腿坐下,選擇跪坐──雙腿不併攏──的絲和泥,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看到她們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動了一下,明心想,以後一定會常常和他們兩個人做;一次兩位,這種組合的次數可能多過一次一位;那一系列不道德的構圖,又讓明的陰蒂充血。

  明想嘆一口氣,也有點怕口水流下來;真是沒救了,她在心裡狠很拍了下自己的頭。。

  像這樣吐槽自己,到底是第幾次了?這種瑣碎的事還是先放到一邊吧,明想,看著絲,開口:「知道我和泥親熱過,曉得我不是被迫的,妳真的是一點也不生氣?」

  「嗯。」絲點頭,有些緊張的眼神看來,曉得明在暗示些什麼

  「妳完全不忌妒?」

  「呃──」絲思考了一陣,好像完全沒就這個問題好好思考過。

  過約三秒後,絲才回答:「嗯哼!」雖是簡單的答案,她卻全身僵硬、冒汗。

  「那──」明問,「妳對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感到非常興奮,對吧?」

  再明顯也不過了,絲不只是喜歡色情故事而已;明和泥纏綿的畫面,絲或許已經偷偷幻想過好幾回。

  「我非常興奮。」絲慢慢點頭,說:「知道你和姊姊合好後──我感到很抱歉,但我想,我還是應該老實說──聽到妳說沒讓她插入,我竟然會覺得很遺憾。」

  算是在意料之內,明想。泥臉紅,絲繼續說:「聽到妳和姊姊合好,我心裡浮現至少十個畫面,都是妳在她的懷中扭著身子,或是妳壓著她做的模樣。啊嗯,就像我對妳,或是妳對我那樣,哈、哈。」

  絲紅著臉,笑出來;開朗程度只有平常的六分,顯示她還有些話悶著沒說。

  絲不太敢說的部分,絕對是更為誠實,也更為露骨的想法;一些她認為只有觸手生物懂,而人類則很難認同的。

  明和她認識至今不過短短幾天,不確定感還多著。蜜和絲都曾暗示過,在她們眼中,人類的心靈比她們更為複雜,也更難討好。

  「嗯──」明回應,表情沒有任何不快。

  挺著腰的她,不知不覺就換成正坐的姿勢。很快的,她表示:「我很歡迎絲向我坦白喔。」

  絲猶豫了快十秒,才說:「我最期待的,其實是她射精在妳體內。那時我想,若是妳願意讓她那麼做,就表示妳真的完全接納她。」

  低下頭的絲,害怕這想法會讓明非常排斥。

  「我竟然,只因為期待妳的體內,能再次充滿姊姊的精液,就把妳昨天被強暴的事給拋到腦後。」

  絲閉上眼睛,雙手用力抓著膝蓋,看來是真的很慚愧。

  是有點不應該,明想,但事情已經發展至此,再表示譴責也不太對。她不會、也不想譴責絲,她很高興絲願意和她說實話。

  「泥有射在我的嘴裡。」明說,低下頭,「那不一樣,我知道,無論是在感覺,還是在意義上。」

  的確,當絲第二次射在她體內時,她心裡是有種安適、穩固,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的感覺。包容一切,這行為代表的意義就是如此;不只是對方,連她自己都有種被徹底接納的感覺。所以,她才會和絲做了第三次、第四次;夢裡的那幾次也是,滿滿的幸福感,真的會令她們上癮。雖然,明是人類,但她對這種事的感覺不會比觸手生物還遲鈍。畢竟她是脫離處女後,很快就嚐到幸福滋味的女人。



 低下頭的明,親了下絲的左臉頰。絲睜開雙眼,眼框濕潤。幾分鐘前不是還挺愉快的嗎,怎麼現在又這麼悲傷?明真希望她別這樣。

  然而,正因為明總是如此貼心,讓觸手生物都非常感動;絲尤其是如此,而一想到最初的接觸情形,淚水反而更止不住。隨著幾次眨眼,兩行淚水迅速流下。到現在,絲仍覺得自己與人類的差異太多,擔心會觸及明的底線。會在意這種事,就表示絲相當接近人類,明想,還是理想中的那一型;如此細膩、溫柔,還是許多人類所不能及的呢。

  如果絲更了解她,就不會擔心這種事了,明抱住她,雙手在她的背上來回撫摸。在絲停止抽泣後,明把她的身體轉半圈。

  縮著脖子的絲,後腦杓就靠在明的乳房上。後者摸著前者的肚子,從無名指到食指,輕輕按壓著肚臍周圍。以前,明無論是生病還是不高興,只要媽媽像這樣摸她的肚子,一股舒坦的感覺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完完全全就是自小時候就存在的敏感帶,難怪絲和泥舔她這邊會特別有感覺;先前,露舔這裡時也是,只是露在她乳房上造成的傷口,讓當時的她痛到沒有辦法專心感受什膜快感。

  泥低著頭,雙手放在腰後。挺起胸膛的她,藏在腰後的雙手不斷搓揉。對於絲的形容,泥既感到興奮,又有些罪惡。

  絲在輕揉幾下眼睛後,說:「最感到萬分抱歉的是,其實泥第一次和明接觸的時候,我也──」閉緊嘴巴的她,說不下去。

  當時,絲在慌亂的同時,也感到相當興奮;明曉得,即使知道那是一種暴行,會為對象的身心帶來傷害,性慾仍是不受良知與責任感的控制。

  明抱她抱得更緊些,說:「嗯,我知道。畢竟我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也是那樣。」

  「明不介意?」絲說,擦乾眼淚。

  「嗯──不是『那麼』介意。」

  明說,不該完全不介意;就算現在氣氛不錯,突然那樣強調也實在不正確。現在她們的關係已是如此了,過去的不快,如今回憶起來,最多只覺得甜甜辣辣的。在現代社會,光是這種輕易原諒性犯罪者的行為,就足以讓一堆人怒斥她;這幾天的心態演進、之中的浪漫之處,以及需要多少包容,可能沒有人類同伴會懂。

  而有機會成為餵養者的明,可沒那麼在乎這些細節。她一邊用乳房夾弄絲的頸子,一邊說:「其實,我想聽的,不只這些;除了先前的事情外,我還想聽聽妳對未來的期許。麻煩絲用最誠實,沒有過分修飾的方式,講出來吧!」

  明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太誇張了;雖然透過簡單的修辭,令內容聽來沒那麼刺耳,按她挺懷疑這會不會又是一種性癖好。

  絲很驚訝,泥也是。後者臉上的愧色未完全消失,卻也掩不住自嘴角和眼尾傳達出的期待感。和剛才比起來,最後一點凝重感已經幾乎消失。

  蹎起腳的泥,又離絲近一些。有幾秒,泥對絲伸出觸手,看起來好像是想安慰或鼓勵絲,也像是對絲毛手毛腳。後一項的可能性有多大?明想,她們不是姊妹嗎?

  明以為,觸手生物對彼此是不會有那麼親密的行為;不只是不會藉彼此的身體發洩,他們平常就算性慾高漲,也不會手淫。在缺少能量的時候,那樣做很浪費體力。

  能量,這是個關鍵,明想,很驚訝自己居然沒一開始就搞懂。在她供給足夠的能量後,她們彼此之間也能放膽追求情趣。泥抬起左腰上的兩隻觸手,張開嘴,輕咬絲兩邊的肩膀;絲伸出背後的兩隻觸手,把它們都給推到一旁;就這樣,結束了,明覺得好可惜。怪的是,看泥騷擾絲,比自己被調戲還要來得興奮。在那短短的幾秒間,明舌頭猛舔硬顎,牙齒還不自覺的咬緊。她不好意思要絲和泥再表演一段,至少短時間之內,她不想再增加自己的變態形象。

  再一次,明為了轉移注意力,跟絲說:「晚點,做為交換,我也會告訴妳我的一些真實想法。」

  明認為,一定是自己的想法比較嚇人。就算觸手生物是為性愛而生,她們關注色情的歷史,仍遠不及人類。

  明露出笑容,本意是想讓絲覺得很溫暖,卻帶點肉食動物的感覺。都是因為這對姊妹實在太誘人了,明承認,自己是很想要在一瞬間就舔遍她們的全身上下。

  聽到明的話,絲右手扶著下巴,思考了一陣,剛才講的已經很過分了,也夠完整了,而「更過分的想法」嘛──她聽了以後,內心深處至少有浮現超過十個畫面;即便每個都會令自己心跳加快,她卻不知道要怎樣化為文字,這實在不簡單。她曉得,明是想更加了解她們,而非刻意刁難

  果然,明是最棒的,絲想,一臉陶醉;無論是做為愛人或餵養者,明的資質都無庸置疑。

  這陣子,絲也為這些事感到不少壓力。實話實說,確實會令她全身舒坦。然而,她的身體一鬆懈,馬上就大量出汗,散發出濃濃的體味,那有點像是花香、果肉和焦糖的味道,明一聞到,陰蒂就脹得難受。

  已經高潮過那麼多次,怎麼還會這麼想要?明想,果然是因為年輕──但感覺又不是。先前,她好像已經就這個問題思考過好幾遍了。

  絲曾在剛見面時就說過,觸手生物不會用藥物等方式來強使人發情;所以,不會是她們的精液裡有類似春藥的效果,明想,自己現在之所以變得那麼貪淫,除了心理(沒有性潔癖,而絲和泥總是能帶給她滿足)、生理(性成熟且身體健康),還有一項──她先前一直忽略──就是她們為她做的陰部保養,實在是做得太好了。

  脫離處子之身不過幾天,照理來說,經歷過這麼多次的激烈性愛,應該會感到疼痛才對。但現在的明,卻完全不覺得痛,相反的,她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陰道深處傳來好幾波熱流,陰道最外圈則彷彿隱隱內縮。

  真像一張飢餓的嘴,明想。檢視自己的內心,她承認,自己的確是期待更多次抽插,和極大量體內射精。她甚至會去想像,自己在近百下的猛烈的抽插中昏厥,或是在體內充滿精液的情形下睡著。

  真變成那種情況,明不僅不會覺得髒,更不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因為是觸手生物,所以就沒問題;他們比她愛乾淨,又夠溫柔、體貼。

  和人類做愛,也會有這種想法嗎?明想,瞇起眼睛。

  已經過至少一分鐘,絲的體味還是好濃;慾火讓明頭昏,在這種狀態下,絲要是只說一句極短的話,明可是沒法聽清楚。

  有一個很直接的解決方法,明是臨時想到的,現在正好實驗看看。

  閉緊雙唇的絲,右手摸著下巴;有什麼可以說的?她仍在思考這個問題,並要求自己必須兼顧新鮮感和衝擊性。

  明兩手扶著肉室地面,兩腳向前推進。稍微彎腰的她,伸長脖子,把鼻子湊到絲的左腋下。

  明的兩下鼻息,把絲的沉思徹底打斷。後者嚇了一跳,全身一陣顫抖,像是有冰塊貼到背脊上似的。

  思緒被打斷,是會讓絲有點困擾;但比起整理複雜的文字資訊,她更樂於接受明的挑逗。

  泥就坐在絲的右手邊,有些臉紅。明全身使勁,在絲的腋下吸了好大一口。

  絲覺得好癢,忍不住笑出聲。鼻頭點到絲的乳房側緣,那一對只能算是微微凸起的胸部,明真想在上頭留下不只十個吻痕。

  現在,鼻子裡已經滿是絲的體味,明的腦袋一半極為昏沉,一半則變得相當清晰。光這樣還不夠,明想,伸出舌頭,從絲的腋下一路舔到腰側。明把舌頭伸長到極限,這樣才覺得過癮;如此模樣,她承認,相當的貪婪;有些醜陋,讓泥看到會不會有些不妥,而慾火已經把明的理智給壓下大半。

  明偷偷看向泥,後者未對此露出什麼厭惡的表情。

  相反的,泥一直盯著她們看;頭幾秒,她還優點想轉過頭,但曉得自己接下來會忍不住偷瞄。也不想再過份掩飾的她,乾脆就瞪大雙眼,直盯到底。

  明的每一下舔弄,都讓絲叫出聲。不要多久,周圍的氣氛又變得極為嫩滑、相甜。嚐到絲的汗水,讓明全身發熱;才剛嚥下一小口,嘴裡和腦袋裡就都是絲味道。

  明用嘴巴吸氣,再用鼻子慢慢吐氣,讓那味道再次充滿她的鼻腔。此舉雖會導致全身燥熱,卻能讓腦袋清醒一些。如此止渴,算是以毒攻毒,讓她能專心聽下去。

  明沒有進一步動作,絲身上的觸手搔癢難耐,卻沒有張口或吐舌回應。

  絲曉得,明是用一套自己發明的方式來抑制飢渴。在受到幾下刺激後,絲的腦袋也變得更加清晰;她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表達對未來的期許,無論是語氣和內容都單純得很:「我希望,能夠與姊姊一起,為明帶來歡樂。」

  滿臉通紅的絲,十指相扣,強調:「我還希望,姊姊也能夠進到明的體內。」

  絲看向泥,說:「真的,很舒服喔。」

  泥聽了,輕閉雙眼、胸口冒汗;好像光是這主意,就讓她高興得快要融化。從臉頰到頸子皆泛紅的明,兩手摸著肚子。她故做煩惱樣,說:「雖然進出稍微困難了點,但我也快要習慣了。而且──」

  明左手摸著下腹,右手貼在胸口,柔聲說:「那比起注滿精液,更有接納感覺。」

  這麼露骨的話,居然配上帶點神聖感的語氣;明說完後,忍不住笑出聲。一開始,她還想遮住自己臉,後來實在是覺得這樣也不會多正經而做罷;說出那樣的話,讓她覺得好難為情。

  明忍不住伸出左手,揉捏左乳房。越是覺得難為情,就越是要透過性刺激來使身心舒坦;她哈著氣,陰蒂硬得發疼。

  無論是明的話還是動作,都讓絲和泥滿臉通紅。兩人身上的觸手又一陣輕晃,幾隻觸手的末端,還冒出一點透明黏液。

  明放開乳房。她看著泥,說:「今天我累了,但明天的話,妳可以進來喔。」

  泥屏住呼吸,使勁點頭。咬著牙的她,雙眼略為模糊,好像已經興奮到快要昏倒。

  絲伸出左肩胛下的一隻觸手,搭到泥的背上;既是幫忙扶著,也是為自己的姊姊感到高興。

  沒有絲的幻象,明帶著泥,會更像個孕婦。像是懷孕不只三個月,明想,其他人也有機會。露的話,會更大一些;讓她進到體內,應該很難久站,明想,卻已經開始期待。

  蜜應該也有機會進來,只要她不嫌棄的話;幸好,她的毛不會太硬;希望到時候,她不會把毛脫下來。讓毛絨絨的她進到體內,那會是什麼感覺?又一次,明的期待遠多過於擔心。

  「泠可能就沒辦法。」明摸著肚子,有點遺憾的說,「除非,我供給他能量後,他能夠脫殼。」

  睜大雙眼的絲,看來非常驚訝,「明已經見過他了?」

  「我還見過蜜和露。」明說,語氣中難免透漏著一點驕傲。

  絲睜大眼睛,腦袋裡浮出的疑問不下十個。而泥卻先她一步說:「一定可以的,明有帶來奇蹟的力量!」

  明聽了,先是感到高興,但一想到這一切,她都將是藉著性來達成,就又有點害臊。




 泥一邊回想,一邊說:「可我們都沒看過他脫殼的樣子。搞不好連蜜都沒看過。」

  抬高眉毛的,絲決定把腦中較瑣碎的問題擱著。反正,她想,晚點可以問姊姊。

  絲摸著下巴,說:「不過,只是脫殼,感覺比更大規模的改變來得簡單些。」

  泥也摸著下巴,說:「脫殼簡不簡單,得問泠才曉得。但的確,如果只是那麼點規模,明所提供的能量,絕對足以應付。」

  一處身體改變,需要多少能量?而她們常講的能量,身為人類的明,要如何才能觀察得到?目前,絲和泥身上的能量總數又大概是多少?這些問題感覺都很重要,但明決定以後再關心。

  「所以,他也能進到我的體內?」明問,兩手在肚子前僅喔;雖有點難為情,但這才是她關心的事。泠進到體內的挑戰難度最高,而明認為值得。泠對自己太沒自信,單就這一點來說,他才是最需要她關愛的。

  「我這麼做之後,他是否會有些改變?」明問,覺得這樣問有點奇怪。

  「妳是說──」絲開口,伸長脖子,「不再那麼膽小和寂寞?」

  「嗯。」明說,使勁點一下頭。而她與泠才見過一次面,不好意思說得太明白。

  但絲描述得沒錯,明要減少的,就是那方面的感覺。

  「一定的。」泥說,挺起胸。自尊心強的她,現在卻樂於如此承認,變化之大,相信不只是絲,連蜜也相當驚訝。

  所以,說到誰被明改變最多,泥是目前最好的例子。而明雖然又點幾下頭,卻沒想那麼多。她只專心盯著泥的胸部,還忍不住睜大雙眼。

  那對漂亮的乳房,在泥挺胸的瞬間晃了一陣,讓明忍不住用腦袋去追逐它們的彈跳節奏。

  不過,泠就算經過一段壓縮,體型也還是相當的大;真的讓她進到體內,鐵定會像個臨盆的孕婦。國內外有不少例子,是正常上下學的女學生一直到生下小孩,才被大家發現到她懷孕。明不曉得那類故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打算評論。她覺得,若是自己的話,周圍的人一定不會認為她只是變胖而已。

  明很快把這些擔憂告訴絲,而絲立刻要她安心。

  「我會幫你開啟幻象的。」
 
  「能躲過監視攝影機嗎?」明問。

  絲點頭。泥幫忙解釋:「絲的幻象並非只是針對精神,而是實際造出影像,甚至能模擬出聲音和質感。

  明還是有點不放心。絲向她分析:「平常,妳會遇到兩種人,一種是認識妳的,或至少是和妳頻繁出入同一場所的,像你們學校的學生、老師,和妳的家人;另一種則否,像是路上的行人,或那些只是與妳搭乘同一輛大眾運輸工具的其他乘客;後面這種類型的,你們雖會注意到彼此,但對彼此的關注程度顯然不及前者。

  「面對後一種時,我會把你偽裝成一名孕婦,或者是一名老太太,總之,絕不會是妳原來的樣子。我會盡可能處理得不突兀,不讓她們有奇怪的反應。

  而對於前一種,我則會讓她們以為妳與平時無異。而我還會給予他們一些暗示,要他們減少對妳的肢體碰觸,也盡可能避免讓妳做太需要勞力的動作。」

  「怕我不小心生出來?」

  明問,夾緊雙腿,態度算是認真嚴肅的。然而,泥聽到後,又露出一副高興到快要昏倒的模樣,讓明羞得扭過身體。。

  蹎起腳的絲,有點臉紅的說:「這個嘛,妳知道的,其實沒那麼容易就出來。待在裡面的人,也會盡全力把持住,避免造成妳的尷尬。」

  「但──」明說,把頭往右偏,「妳第一次進來時,把伸觸手到我體外不知道多少次。」這是事實,而像這樣說出來,卻讓她羞到想要把自己藏起來。泥聽了,倒抽一口氣。絲右手摸著後腦杓,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承認,那時候的我,有點得意忘形,根本是有意造成妳的困擾。」

  絲低下頭,不是因為她感到十分抱歉,而是強忍住笑。看來她挺滿意那幾次惡作劇。

  泥不行了,自己的妹妹與明之間,居然有過這麼令人羨慕的一段往事,讓她光聽就快要休克。

  泥倒在絲身後,咬著右手食指。在這同時,她還哼著明編的搖籃曲,讓全身血壓回穩。

  絲咳了兩聲。「說正經的。」下一秒,她臉紅的範圍擴大不少。「之所以有必要給予那些人暗示,主要是為了避免造成妳的不適。帶著觸手生物,雖然樣子有點像孕婦,但畢竟還是和慢慢增加體重的孕婦不同,那重量一定會造成妳的身體負擔。這點妳應該早就發覺了。」

  明點頭,眉毛垂下。露和泠,這兩位的身體即使經過壓縮,也還是會有些大,表示他們不是很適合帶出門。但絲沒那麼說,明曉得她是不希望這兩位同伴錯過那美好體驗。真的有那麼舒服嗎?明想,摸著肚子。

  絲豎起右手食指,繼續說:「而且,讓全身都進到妳體內,對我們來說不是必要行為。我們所需的能量,只要透過性交來攝取就好了,那樣也最有效率。」

  又一次,絲臉紅了。即使是她,提到「性交」等字時,也還是會感到害羞的。

  夠理想了,但好像還漏了些什麼,明不確定。而絲接下來說的話,解除了她的疑惑。

  「其實,妳還有可能會遇到第三種人,就是妳不認識,但她卻認識妳的朋友或家人。想像一下,這種人出現在妳面前,接著,幾分之內,妳的朋友或家人,就會向他們介紹到妳。這種情況我們也得考慮到。」

  就是這個,明豁然開朗。她在聽絲講解的時候,有想像過這種情況,而在卻途中,不知道是哪裡搞混,到後來她根本忘了自己當初是在疑惑些什麼。果然不夠聰明啊,明想,在心裡嘆了口氣,接著問:「那遇到那種人時,妳要怎麼做呢?」

  「最理想的情況,」絲的語氣嚴肅,稍微皺著眉頭,「是我事先知道這些人的存在,讓他們接收到第一類型的幻象,就是不把你看做是孕婦或老太太的那種。如果不小心誤判,我立刻切換幻象類型,他們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也許眼花看錯了──如果有必要,我會使用更強烈的暗示,逼使他們轉移注意力。聽起來不是那麼簡單,但相信我,我會做得很好。」

  「我相信。」明說,也不得不承認,這真的好複雜。上下學過程中,路過她身旁的人有多少啊?她從來沒數過,也不可能無聊到去做這種事,而絲卻可以全部都照顧到。觸手生物的神通廣大,明也不是第一次佩服了。明光處理比這簡單的考試題目,就夠吃力了。

  絲在點幾下頭後,說:「幻象是我的專長,而姊姊的專長是開啟明先前看過的漩渦。我們並非獨占這兩項能力,只是各有一項做得特別好。所有的觸手生物都會一些這方面的招式。這表示明在成為餵養者後,不用叫喚每個觸手生物,就能滿足當下的基本需求。

  明點頭,絲講得夠清楚了,雖然這說法有點曖昧。可以傳遞能量的觸手生物比較特別,很顯然的,那項能力只有他有;明對那位已經死去的,感到越來越好奇。

  絲在解釋完後,舉起雙手,伸懶腰。她往後靠,但未完全躺下。她以背上觸手撐著地面。

  絲以觸手頭髮,輕碰泥的肚子。後者肚子縮了一下,停止哼明先前編的搖籃曲。姊妹相視,同時露出笑容。接著,她們都起身,雙手貼在一起。

  絲抬高左手,泥就抬高右手;泥把左手往下拉,絲就把右手也往下拉。鏡像運動,雙胞胎之間會玩的遊戲,明過去只在電影或漫畫裡看過。

  絲和泥外觀上的共通點很少。扣除都是觸手生物這點,她們不單是觸手形狀有差,連身高也不一樣。如果不是因為絲提起,明根本不會知道她們是雙胞胎。異卵雙胞胎,對此明沒什麼概念。

  思考這件事的同時,明也期待,絲和泥會再次抱在一起,相互磨蹭,或舔舐彼此的乳頭。而她們沒那麼做,眼前這種單純的遊戲,不像幾分鐘前那樣帶有挑逗的感覺。

  明承認,自己是真的很想看到絲把泥壓倒在地;或是泥把絲壓倒在地:深吻,互舔脖子、咬觸手頭髮、舔弄陰蒂。然而實際結果,卻比她想像中單純太多。又一次,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離譜,如果不是因為絲和泥就坐在她前面,她可能會抱著頭,因為自我厭惡而大吼。

  突然,明有種感覺。她自願成為餵養者,好像不完全是出自於惻隱之心。有一部分──不算小的一部分──真的只是因為她胃口極佳。

  在知道絲沒有辦法短時間內連做兩次後,明把魔爪伸向泥,又鎖定另外三隻觸手生物──是這樣嗎?明先是這麼懷疑,接著再強烈否定。絕對不是!她在心裡猛搖頭。

  今天實在太過縱慾了,明只承認這一點。未來幾天應該會很沒精神,她也得決定餵養另外三位處手生物的日子。一天之內解決最好,若是一天一個,排在最後面的會有些可憐。最好選像今天這樣的假日,所以應該就是下個星期六。一個禮拜的時間,夠她恢復體力。這段期間就好好休息。

  但也許,事情並不會那麼順利。不是蜜的態度如何,或明可能有什麼意外。好好休息,幾乎表示明要禁慾。明能忍耐不和絲或泥做愛多久?事實上,明在過了十四歲之後,就不曾有超過一個禮拜不手淫。

  如此適合成為餵養者,蜜的話再次出現在她的腦中。所謂的天分,通常應該是指語言或數學方面的,而不是與非人類對象發生性關係,明皺著眉頭,思考這種沒營養的事,只會讓自己變老。

  絲那麼老實,明也不打算隱瞞。

  明把剛才腦中閃過的煩惱,也告訴絲和泥。

  明低著頭,問:「妳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對性有著病態渴求,才會想成為妳們的餵養者?」

  這當然是件可以模糊處理,不用去思考的事,但她就是會在意。

  絲搖搖頭,說:「完全不會。」然而,她卻又笑著說:「雖然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

  泥則語氣正經的說:「我原本想說『那真是太好了』,但又怕,妳會很快對我們感到厭煩。太過密集的性接觸,感覺好像會把我們的關係裡最甜蜜的部分,給提早推入墳墓。」

  絲低下頭,說:「有點矛盾,但我同意。」

  「沒錯,是我們先開始的。」泥有點不安的說:「還是,我們該對妳說聲抱歉才對?」

  「不用,也別這麼悲觀。」明說:「以後覺得有哪裡不妥,再調整就行了。」

  在絲和泥的眼中,明的神情堅毅,語氣中充滿自信。

  「明真的──」絲臉紅,抱著胸說,「已經是個大人了呢。」

  「不要用那麼難為情的說法啦!」明抗議,從頸子到耳根都發紅。

  絲那樣講,會令明的陰道迅速抽動。

  覺得有點渴的明,一邊用右手摸著自己的喉嚨,一邊跟泥要點喝的。

  和對待絲或泥的觸手不同,揉捏肉柱的訣竅就是,不用那麼溫柔;兩手十指不斷動作的明,很熟練的吸吮肉柱。裡頭是按照她的身體需求,仔細調配的電解質飲料,讓有她活過來的感覺。先前,她流了不少汗,無論是在和她們做愛,還是在聽蜜說話的時候。

  明很注意,不讓自己的動作看來太猥褻。他提醒自己,要比喝瓶裝飲料還要來得斯文些。

  看到明這麼熟練的使用肉柱,絲很驚訝。但她最關心的,還是蜜等人的事。

  「妳剛才,說已經見過我們所有人,包括蜜?」

  「沒錯。」明說。

  嘟起嘴巴的絲,感到很複雜,「我只融化不過兩小時而已,居然錯過這麼多事。」

  泥攤手,語氣輕鬆的說:「當初明要做第二次的時候,妳拒絕不就好了?」

  聽到自己的姊姊像是隨口哼似的吐出這些話,讓絲瞇起眼睛。她看向泥,問:「如果是妳,妳會嗎?」

  絲顯然完全不相信,自己姊姊在那樣的情形下,會有足夠的自制能力。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7-4-14 08:16     標題: 【淫印天使】41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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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41



【作者:房東】


               41

  蜜身上的銀灰色毛發有些褪色,但仍帶有些許光澤。她現在坐在地上,無論
遠看、近看,她都像一隻體型中等,年紀明顯不隻十歲的狗。或狼,明不确定。
蜜應該比較喜歡被看做是後一種,但明心裏傾向於把她當成是狗,這樣面對她時,
才會少點壓力。

  蜜的腳掌有人類的四指寬,不輸大型犬。她一對長滿灰色細毛的三角形耳朵
稍微垂下。平時她即使不刻意擡頭,額頭上也有四條又深又厚的皺紋。從正面看,
她自胸下算起,至少有三對乳頭。她的乳房貼在地上,帶着點灰與紫。她的主要
觸手剛好被乳房蓋住。

  蜜長嘴上的十多根鬍鬚微微彎曲,下巴生有不少白毛,本應該濕濕亮亮的黑
鼻子,如今卻因爲缺少能量而有些乾。她多數部位的毛發還算濃密,但卻因爲老
化和久未梳理的緣故,看來有些亂。

  蜜蓬蓬的尾巴貼在地上,末端翹起。看它慢慢的,從左晃到右,再從右晃到
左,這不表示她有點興奮,明想,她應該是在思考。她可能打算再重複上次所講
的,或提出新的提醒。那樣很破壞氣氛,即使曉得蜜是在關心她,明還是難免會
這麽想。

  蜜的一雙灰藍色眼睛正盯着明,不需要做出什麽表情,她就能讓明感到緊張。
她一點也不像黃金獵犬或邊境牧羊犬,說她像哈士奇,是有那麽點像,但整體來
說,她又比溫馴的雪橇犬更有兇悍和原始的感覺。明相信,蜜比這三種狗更加的
──而她居然把蜜和尋常中、大型犬相比較,這樣很失禮。明趕緊把這些想法給
趕出腦袋。

  和上次見面相隔一周,明很高興她沒變得更爲虛弱。露也是,雖然她現在躺
在泠的懷裏,但四肢的萎縮情形依舊。她的五官比泥還要來得立體,胸部隻比明
小一點,身高則和明差不多,是所有外型較偏向人類的觸手生物裏,身高最高,
模樣也最接近成年女性的。她上次咬住明的右乳房,讓明隻注意到她胸部以上的
部分。直到今天,明才發現,她的兩腿間竟然沒有主要觸手。露的腰上和背上也
沒有任何類似觸手的突起,但她有形狀完整的陰唇和陰蒂,不同於絲、泥和蜜等
同時擁有兩種性徵的觸手生物,她是徹底偏向女性。

  所以,明選擇在上周日裝上觸手,是十分正确的,曉得自己今天果然能用上
觸手,明心跳加快,但也有些悲觀。她上次有射出一些精液,但仍不算是有真正
使用過。明擔心,到時候自己的笨拙可能會讓過程變得很糟,更可能會傷到露。
明也發現,她第一個突破的處女穴,居然不是絲或泥,而是露的。就在今天,也
許在不到半小時後。想到這裏,明感到一陣輕飄飄的,陰蒂也立刻勃起,如果她
現在有裝上觸手,一定是怎樣也遮不住。頭一分鍾,露看來沒什麽精神。而她一
聞到明的味道,就露出笑容,稍微睜開雙眼。她臉上的憔悴感覺,遠比沒睡好還
要來得虛弱、無力,讓明看了很不忍心。她有一雙漂亮的銀色眼睛,這雙眼睛如
今卻因缺少能量而全盲。

  露上次隻能在貼着明的時候,才能判斷出明雙眼的所在位置。現在,她距離
明至少五步之遙,眼睛仍對着明,是泠替她調整方向的。泠的狀況看來很好,不
同於蜜和露,甚至不同於初次見面時的絲和泥。事實上,明從來就不覺得他虛弱。
泠是所有缺少能量的觸手生物裏,健康情形最好的。他的唯一問題是過於畏縮。
至少他今天沒有又躲得遠遠的,明想,上次她差點錯過他。

  論外貌,泠是所有觸手生物裏異形成分最多的。他的四肢細長,從頭到腳都
覆蓋一層黑藍色的甲殼,關節處則生有灰綠色的軟膜,像是多種甲殼類動物放大,
再各取一到兩個部分拼湊而成。他一雙黃色眼珠浮凸於長臉兩側,瞳孔模糊,淺
灰色的上下眼臉佈滿皺紋,覆蓋在眼睛最外一層透明薄膜,讓他的雙眼有種近似
琥珀的光澤,而稍微換個角度看,那光芒又會讓人覺得冰冷。泠的臉和雙腿等部
分輪廓與蜜相似,但比起犬科動物,他看起來更像是馬或蜥蜴。他隻在手掌形狀
和直立特徵等方面,與人類相似。

  泠沒有乳房,隻有主要觸手,與露相反,他徹底偏向男性。泠身上的能量不
比蜜或露要來得多,但他步伐很穩,手指頭齊全,身上甲殼的情況看來很好,沒
有任何破損,還有種漆器般的光澤。他在接收到能量後還會有什麽改變,明很好
奇。而她很快就想到,泠應該能夠改變嘴巴形狀和聲帶位置,使聲音不再那麽模
糊。泠的手指細長,指節浮凸。他的手相當大,是現場唯一能夠把明的乳房給一
手掌握的。明上次硬拉他這麽做,他卻溫柔到不敢在上頭留下一點手印。

  明注意到,他的指頭看來遠不如過去那般尖銳。再仔細看,他的手肘、膝蓋,
和腦袋等處的尖刺,都被磨平了,斷面的顔色比周圍完好的甲殼來得淡,質感也
較爲粗糙,是在沒和她接觸的這幾天做的。明決定要成爲喂養者的事,絲和泥當
然不會隻告訴蜜。泠這麽做,可見他十分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所以他更不想傷到
明。明很感動,她信任泠的技巧,曉得他是個溫柔的人,而一想到自己晚點可以
盡情的扭動身體,不用擔心可能會受傷,确實是比較能夠讓她感到興奮。泠身高
應該将近兩百公分,但他駝着背,四肢又縮起來,使他看來幾乎隻和明一樣高。

  泠和露位在蜜的右後方。明坐在蜜面前,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脫下,由身後的
絲和泥放到遠處。

  明已經表示得很清楚。她真希望能從蜜的臉上看到一點興奮或感動。不同於
真正的犬科動物,蜜的表情可以是很明顯的。但從剛才到現在,蜜的臉上還是不
見一點變化,或該說,她還是那副悲傷樣。明吞口水。肉室裏的溫度相當舒适,
即使現在是冬天,她也不會覺得冷。而她現在,卻是從背脊到指尖都感到一股寒
意。

  終於,蜜張口,看來好像要說些什麽。明屏息以待,希望能從蜜的口中聽到
一句讚美,又不敢太奢望。蜜那雙眼睛,幾乎讓明以爲她馬上就要發脾氣,盡管
蜜從未這樣對待過她。明已經有心裏準備,卻還是會感到腹部不适,額頭冒冷汗。
蜜張口不到五秒,卻又再次閉上。是考慮過後,覺得無須多言,或者她純粹隻是
想要吸多一點空氣而已。

  明真希望絲或泥能在這時講兩句話,她們應該能夠緩和氣氛,或至少把節奏
加快。明不會轉頭。稍微移開一下視線還可以,但轉頭往後面看,感覺就太失禮
了。在差不多剛過一分半鍾的時候,露已經可以自己站起來,不需要再讓泠抱着。
也許蜜就是在等她站起來,明滿懷希望的想。但蜜還是一點表示也沒有。

  明和蜜這樣面對面坐着,已經至少兩分鍾。這段期間,蜜隻穩穩的吐出鼻息,
連眼睛都很少眨。那支原本還會稍微移動的尾巴,現在是一動也不動。明的眨眼
次數較爲頻繁,偶而左瞧右看。她兩手抓一下大腿,幫助血液循環。爲稍微轉移
注意力,明以右手食指摸着肉室地面的紋路,模仿泥叫出她觸手的動作。肉室地
面沒有任何反應,但她有預感,自己總有一天會學到的。其實明不很習慣跪坐,
隻是這樣看來比較正式,又好配合蜜的身高。爲避免太快腳麻,明稍微調整一下
雙腿。爲使自己不至於看來太沒自信,明挺起胸,坐得更正。現場非常安靜,明
不用怎麽集中注意力,就可以聽到周圍所有人的的呼吸聲。

  終於,蜜像是觀察好,也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她開口──聲音與成年女性相
似,但很深沉──「上次,我沒告訴你──」

  明注意力已經有點移到别處去。她吓了一跳,而蜜接下來的話,更出乎她的
意料:「可能,還有一群生活在神秘領域的人。」

  明看向絲和泥;聽到這些話後,和身旁最親近的兩人交換一下眼神,應該不
算不禮貌。她們看來和她一樣驚訝。蜜繼續說:「已經是近兩個世紀前的事了,
雖然那時是現代思想萌芽,人類開始崇拜科學,逐漸擺脫迷信的時代,卻同時也
是各神秘領域最蓬勃發展的黃金時期──」

  明沒有接受這些新奇幻資訊的心裏準備,但她曉得,自己有必要聽清楚。

  「那時,」蜜說,「除了像像我們創造者這一類的人之外,亦有一群打着正
義和維護人類生存空間之名,試圖消滅我們的人。」

  很明顯的,這是隻有較老一輩的觸手生物才曉得的事,明想,不再轉頭看絲
和泥,避免給她們帶來太多不必要的壓力和挫折感。蜜繼續說:「雖然已經是那
麽久以前的事了,但就像我們能生存至今一樣,那些組織極有可能還存在於現代
世界的各個角落。」

  「現在,你才算是知道有關我們的全部資訊。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曉得選擇
喂養我們,犧牲的将不隻是時間或精力那麽簡單。你極有可能成爲他們的目标,
知道這事後,你仍然不感到恐懼,不萌生想退出的念頭嗎?」

  明不立刻回答。她不看向絲和泥,但可以看向泠和露。泠似乎不爲泥的話感
到驚訝,表示他的年紀比絲或泥都要來得大;露的神情嚴肅,好像有些生氣,光
這樣看不出她的年齡,但稍微可以看出她的個性。絲和泥的描述若沒錯,露以前
應該就和蜜不合。

  露的反應還算好懂,明比較不懂的是,蜜上爲何不在上次就說出全部真相?
蜜可能也很掙紮,明想,把眼前極可能成爲喂養者的女孩吓跑,在同伴眼中,她
做爲領袖必定是十分失格的。蜜現在所做的,是爲了眼前人類女孩的幸福,她一
直都在做這種事。明當然看得出她的溫柔之處。情願犧牲全族的生存機會,這種
态度,明在感到敬佩的同時,也多少會感到有些恐怖。

  氣氛變得有些怪,但遠比沉默不語來得好多了。明很快回答:「即使如此,
我仍想喂養你們!」

  語氣十分肯定,完全不結巴,明的氣勢足夠,或許還有點太多了。她眼睛直
盯着蜜,繼續說:「你應該看得出來,現在的我,已經離不開絲,也離不開泥,
更不想以後回想起這一段時,覺得自己有錯過或辜負些什麽!」

  蜜應該能懂才對,畢竟她是第一個與人類接觸的觸手生物,明心裏這麽想,
卻不敢把這想法說出來,總覺得那可能會讓蜜覺得冒犯。明對她實在不算熟悉,
想到這裏,明乳頭和陰蒂的充血情形就不再那麽強烈。

  蜜的表情不變。明看着她,一想到雙方可能又要沉默不語至少一分鍾,明心
裏就忍不住歎氣。

  但這次,蜜卻隻讓明等不到十秒。她起身,張口。看到蜜這麽做,明也想站
起來,反射性的用手撐着地,但仔細想想,蜜即使站起來了,她仍該維持原來的
姿勢,才好和蜜接觸。

  蜜嘴巴微張,露出鮮紅中帶着點暗沉的牙肉,和年長的犬科動物一樣,但她
的牙齒相當白。每顆牙齒雖然都都分得有些開,卻沒有絲毫松動。她靠得相當近,
鼻息直呼到明的臉上。明的胸口發燙,口鼻都感受到到濕暖氣息,也聞到蜜身上
強烈的體味,在動物性味道的下一層,像是泥土混着蕈類,而在這之下,卻又有
種木頭似的古樸澀感。和其他觸手生物完全不同,明想,隻要聞過一次,以後絕
不會認錯。

  在這麽近距離聞到觸手生物的體味,明通常都會覺得很興奮,但蜜先前的冷
淡态度,使她很難進入那種狀況。明覺得有些累,現在她多半隻看肉室地面或自
己的大腿,幾乎不看蜜,多少也是爲了表示抗議。

  直到蜜伸出薄薄長長的舌頭,開始舔她的嘴唇時,她才再次注意到蜜的口鼻,
和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明很驚訝。蜜的舌頭比絲或泥都要來得軟,但又比她們還
要充滿力道。明還不敢确定些什麽,蜜可能隻是覺得她的想法很可愛,成年人對
青少年採取這種态度,不少時候其實就表示該名青少年得到的評價,很難偏離
「幼稚」或「無知」太多,無論他們有沒有說出來。但蜜舔了不隻一下,她伸長
脖子,移動腳步,越靠越近,她想表達的似乎不是那麽簡單。她們的嘴巴幾乎貼
在一起。明張口,稍微伸出舌頭,又盡可能把舌頭往下壓。隻需幾下,蜜就舔遍
明口腔内的每一處,甚至還舔到她的舌根。這至少表示她願意接受明。

  明聽到左方傳來腳步聲,曉得泠和露也正一步步接近。喂養開始了,理解到
這一點,明一掃先前陰郁,心跳加速。她現在很高興,想要把蜜抱得緊緊的,但
她決定,到中段再那麽做。現階段,她先摸摸蜜的頸子,多聞聞蜜的味道。

  明把右腳伸至蜜的左側,左腳則伸至蜜的肚子下方,以便随時都可以用腳背
和腳指輕觸她的乳房。明選擇仰躺,跪坐可一點也不适合此時的情況。蜜離開明
的嘴巴,開始舔舐明的頸子和左乳房。明叫出聲,陰蒂瞬間脹熱至極限,大量淫
水從微開的陰唇間流出。

  露一邊舔明的耳根,一邊貼着明的左手臂,上下磨蹭。明的肩膀和肩胛都能
感受到她的胸部。露沒有手指,絲和蜜在一開始也是如此。她伸出末端圓鈍的雙
臂,輕勾明的左手腕,要明搔弄她的陰部。露一直都是這麽主動,這很合明的胃
口。明以四指指節滑過露的陰唇,再以大拇指輕撫露的陰蒂。露叫出聲,磨蹭明
手臂的動作停了下來,若不是因爲泠伸及時伸出左手,托着她的右腋下,她一定
會整個人壓到明身上。

  露即使再興奮,身體還是很虛弱,明真擔心晚點和她做的時候,會對她造成
嚴重傷害。用觸手可能太激烈,那不用觸手呢?隻用手、口、鼻就讓露達到高潮,
明是有點把握,但那樣感覺誠意不太夠。而明上周日所做的嘗試,絲和泥應該也
告訴過他們,從露的表情看來,似乎也不允許她有太多保留。爲回應露的熱情,
也是爲了測試,明把緊貼露陰部的中指,伸得稍微裏面一點。露大叫,露出笑容,
她輕咬了下明的鎖骨。明覺得很癢,忍不住笑出來。

  泠收回左手。他那雙略帶涼感的手,正輕撫明的胸部和肚子,比上次稍微用
力一點,但明還是覺得有點搔不到癢處。一根不到兩指寬,長度卻可能不隻兩公
尺的舌頭,自泠嘴巴末端的一條細小開口伸出,比泥的還要來得長上許多。他舌
頭繞明的右大腿一圈,纏繞明的右手腕和右乳房至少兩圈。他可以同時舔到明的
肚子、腰和背脊,對他而言,這麽做已經算是十分大膽,對明來說,也的确是個
驚喜。

  不太意外的,接下來近十秒,泠就隻是讓舌頭貼着,沒進一步動作。明欲火
高漲,不滿足於他隻有這麽點動作。她右手往後,想輕撫他的主要觸手,但三名
觸手生物對她全身上下的刺激,令她的腰部不好使力,很難撐起身體。泠看到她
的動作,馬上伸出雙手,拖着她的腋下。他兩手虎口承接的位置剛剛好,既不妨
礙明的行動,更不會弄痛她。

  明努力近五秒,終於摸到泠的主要觸手,還在他的左臉頰親了一下。泠身上
有股接近礦物和海潮的涼涼香氣,他的主要觸手則──很令明驚訝的──有種如
紗般細緻的絲滑觸感。明以五指套弄、磨蹭泠的主要觸手。她還沒對絲或泥這麽
做過;她們喜歡她直接使用嘴巴和乳房。泠懂明的意思,他多纏繞半圈,也加強
舌頭的舔弄。一直到現在,才比較接近明愛撫自己時的力道。明也注意到,泠相
當忙碌,他同時負責明和露的平衡,還似乎注意别讓自己帶來的刺激多過於蜜。
明越來越喜歡他了。

  明轉頭,看了下絲和泥,泥滿臉通紅,有幾秒,她想移開視線,好像怕自己
會打擾到他們。泥的表情透露,她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會進展得這
麽順利。泥當然感到高興,但也有些緊張,無非是擔心明的體力,和明此時的内
心是否舒坦,畢竟是一次應付三個觸手生物。

  察覺泥的擔憂,明立刻露出笑容,此時她臉上的滿足和興奮之情,毫無虛假
之處。泥越看越入迷,肩頭和臀部都忍不住顫抖。她很難再把視線從明的身上移
開了。泥盡可能不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太下流,但她的嘴角和眼尾都彷彿快要溶化
似的,越來越難保持一個穩定的形狀。

  絲就直接多了,她背後的觸手規律擺動。從蜜舔明第一口開始,絲就出現這
反應。絲左手摀着嘴,因怕自己興奮到叫出來。爲了看得夠清楚,她還蹎起腳來。
她不會在這時又做出奇怪表情,那種不正經的态度會幹擾她欣賞眼前的美麗景象。
眼中充滿幸福光芒的絲,忍不住借用泥左腰上的一隻觸手,揩去眼角的淚水。她
這麽做,也是爲了順便戲弄泥。泥用腰後的一隻觸手,猛力戳了下絲的屁股。絲
笑出聲,見這招不夠有效,泥乾脆使用腰上的所有觸手,把絲一口氣拉近。泥輕
撫絲的四肢,絲則以臉頰磨蹭泥的乳房和腋下。泥也擡起左手,任她磨蹭個過瘾。
如此,姊妹倆才能稍微止渴。她們的大腿甚至小腿内側,都有着一道又一道濕潤、
滑亮的淫水痕迹。

  明看了,用眼睛和嘴巴的幾下輕動,要她們也加入。絲和泥馬上就理解明的
意思。她們走到明的右手邊,各以一隻觸手,輕觸明的肩頭,比起帶來刺激,表
示支持的意思還比較多。明笑了,曉得自己現在身上的空間不太夠,而絲和泥也
不想打擾三位同伴享用;他們更需要明的關愛。

  蜜在舔明的乳房時會用牙齒輕輕搔過。明想起絲和泥也曾這麽做過,但觸感
還是有一段差距,因爲蜜的牙齒比她們要來得大和尖。明不覺得危險,隻覺得刺
激。明以左腳背輕撫蜜的乳房:又軟又細,帶點粉感,乳頭比明還要來得小。明
也以腳弓小心刺激蜜的主要觸手。

  爲專注在蜜身上,明不得不把原先放在泠和露身上的注意力給移開大半。明
兩手停下動作,泠和露就稍微加強對明的刺激,但仍是負責替蜜點綴。明的乳頭
和胸口都沾滿蜜的唾液。在舔弄、輕咬過明的兩邊乳房後,蜜低頭,開始舔明的
肚子和腰,每一下都讓明的腹肌不由自主的抽動。當她輕咬明的腰時,明更是舒
服得閉上眼睛。

  明的陰部發燙,陰蒂的脈動相當明顯。蜜更進一步,把舌頭伸向她的陰部,
甚至以牙齒表面輕滑過她的陰蒂。明大叫,整個人往後仰。蜜薄而有力的舌頭,
可以輕易分開她的陰唇,深入她的陰道。幸好,蜜隻舔了幾下,不然明很快就會
高潮。今天的第一次高潮,明還是希望在抽插中達到。蜜不見得知道明的喜好,
但她曉得如何避免明的體力消耗太快。蜜收回舌頭,開始對明的陰部猛力嗅聞。
明又叫出聲,淫水大量流出,沾濕蜜的鼻子。若不是因爲肉室地面的液體吸收功
能,明的屁股下一定會相當滑溜。

  明忍不住了,先扭動下半身,再以左腳背和左小腿輕觸蜜的乳房和主要觸手。
她要蜜現在就插進來。蜜的主要觸手還未完全伸出,可能表示她實在不合蜜的胃
口,更可能是因爲蜜心裏仍想着愛人,也許兩種想法各占一半,而蜜前一種想法
占超過五成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雖稍微讓人難以接受,但有些事強求不來,
明想,覺得無所謂,蜜即使沒法像絲或泥那般喜歡她,她仍會像抱緊絲和泥一樣,
把蜜也給抱得緊緊的。之中可不隻是信守承諾那麽簡單。

  明伸長脖子,親吻蜜的嘴巴,也再次伸出雙手,摟着蜜的脖子。絲和泥稍微
靠近,她們在親了下明的右手背後,退回先前離明不隻五步之遙的位置;露在吻
過明的左肩頭後,跪坐到地上;泠把舌頭收回大半,纏着明右乳房兩圈的舌頭不
是慢慢松開,而是以瞬間滑溜的方式脫離。明叫出聲,胸部一陣彈跳,泠喉嚨裏
吐出一點呼噜聲,似乎是表示抱歉。這表示他喜歡她的乳房,明猜。泠走至明的
左側,他扶着露,後退。

  明看自己的左手掌,上頭有露的淫水,大部分都在摟蜜頸子的時候抹掉了。
明看着露,舔了下左手五指,雖然露看不見,但明的行爲,泠應該都會描述給她
聽。這裏隻有明不懂泠在說些什麽。

  蜜縮起右前腳,如此,明才能把左腳給移到她的右後腿旁。在這過程中,明
又刻意讓小腿擦過蜜的乳房和腿關節。與蜜有過幾次經驗後,明會試着用腳指夾
夾看蜜的乳頭。她現在還不敢這麽做。明伸舌頭,輕舔蜜的嘴和鬍鬚. 蜜後腿使
勁,右前腳也離地。她按着明的鎖骨。明可以感受到她那雙厚實、寬大的腳掌,
多毛而溫暖。磨得圓鈍的爪子稍微讓明覺得冰涼,蜜指縫間的味道也相當濃郁。

  明兩腿放松,稍微往後倒,好讓蜜方便進行下一步動作,蜜伸出舌頭,呼出
一大口氣。明可以看到她的主要觸手,正慢慢從兩腿間伸出來:光滑、赤紅,末
端略爲扁和尖,上頭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和一般犬科動物幾乎沒有差異。大小
和絲或泥的都差不多,拿來比是有點失禮,但自然而然就會如此,明想,主要是
爲了方便記憶,以後她即使閉着眼睛,也能分辨出他們的主要觸手。她想練就這
種能力,雖然技術門檻不高,也不曉得未來是什麽樣的情況會需要這麽做。

  明和蜜再調整一下姿勢,明把蜜的前腳給往後拉,讓蜜能勾住她的肩胛。這
樣蜜的前腳還是不好使力,幾乎就隻是放在上面,畢竟和人類的手臂不一樣。明
會負責扶好她的。她們事先沒讨論過,但都決定採取正常體位。雖然以蜜的外型
來說,不採取背後位反而有點奇怪,但明心裏也有些高興,這表示她隻要稍微擡
頭,就可以看到她們的結合處,蜜的粉嫩乳房也會摩擦到她的肚子,光想就讓她
耳根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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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4 11:17

42
一開始,泥看來是要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根本不需如此,即便明早就注意到了,花了快三秒才發現絲眼中的嘲弄意味。

  泥咳了一下,挺起胸。過幾秒後,她臉有些紅的說:「妳要知道,明往後的餵養工作是那麼的重要,我們──」

  為加強莊重感,泥將右手掌蓋在胸口上,強調:「身為與她最早接觸的人,最不該造成她太多負擔。這不只是常識,也是良心問題──我以前是做錯很多,我承認──而明也說過,她要早點回去。所以,就算她身上滿是好聞的味道,陰部又、又濕──我也不會放任自己沉溺於當下的慾望中。」

  在講到陰部的時候結巴,原本隱晦的部分也不再隱晦了,明想;這也表示,從剛才到現在,泥都看得清清楚楚。

  明在把腿夾得更緊的同時,也反省了一下。雖然一開始,是絲和泥主動接近,但現在,卻是明主動挑逗她們。藉由性來攝取能量的生物,在沒有餵養者的情形下,忍耐無性生活不知多久。所以,他們遠比她這個人類要懂得自重。原本,明想說就算不做愛,在平時也要對她們又摸有舔的;那樣雖然很有趣,但很有可能令她們在必須壓抑的情況下,身心都會感到很難受。

  絲看著泥的眼睛,問:「所以妳的意思,是明不對囉?」

  「咦?」泥看著絲,一臉無辜。

  絲不僅嘴唇壓得薄薄的,雙眼也瞇成一條線,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好孩子。在泥辯駁前,絲繼續說:「居然為了理性問題,拒絕餵養者的需求,妳這種個性,明可是很討厭的。」

  泥才沒那麼好唬弄呢,明想。然而,泥卻在下一秒屏住呼吸,好像真的相信了。

  「別聽她亂說!」明大喊,眉頭和下巴瞬間皺起。

  泥閉起眼睛,鬆了好大一口氣。伸出左手的明,輕掐絲的肚子;後者散發出的「死小鬼」氣息,明並不陌生。她們剛認識的頭兩天,絲還挺常顯露出如此個性。

  不愧是最像小孩的觸手生物,肚子很軟、很嫩;明深呼吸,心想,靠在上頭一定很舒服。再看向自己的肚子,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戳幾下;很韌,肌肉有點太多了,明覺得自己這樣實在不夠性感,幸好腹肌線條不會太明顯。

  抱著肚子的絲,很快就笑出來。她很喜歡泥得知自己被耍後,那張氣鼓鼓的臉。

  當然,絲也喜歡明對她的吐槽,特別是有肢體接觸的。從絲的反應看來,明曉得,先前的擔心是多餘的。只摸絲的肚子,明覺得有些不夠。而她接下來的行為,很符合絲的期待。

  明抬高左手,輕捧絲的乳房;像是剛開始發育,就算用兩隻手擠,也擠不出乳溝。即便如此,在和絲親熱時,這兩塊突起依舊是明玩得最高興的部位。

  很克制自己的明,沒有像先前那樣伸舌頭去舔,也不用嘴唇或鼻子去壓。她就只是輕輕揉捏,幾近搔癢。

  絲又忍不住笑出來,笑聲變得更甜了些;和肚子比起來,她還是比較喜歡明摸這裡。

  明若是再稍微使力,絲就會叫出令人耳根酥軟的聲音。就算又摸了不只一分鐘,明還是沒打算加入更多變化;玩笑還是要有所節制,不然,她一定會忍不住和絲再做一次。

  修正,明想,是和「她們」。泥就在旁邊,明不可能漏掉她的。三個人一起,感覺很不道德,卻讓明的心臟跳得更快;就算已經摸清楚她們身上的多數敏感帶,配上自己下半身的得意技巧──在熱度過後,就變得相當難以啟齒──也很難在半個小時以內就結束。

  然而,明卻已經開始描繪那美好的景象;若不是良心傳來刺痛感,她會把絲和泥擁抱的畫面給想像得更過分。

  又過幾秒後,明看向泥。後者在一旁觀看已久,正含著右手食指。泥離她和絲不算遠,那一對梨子大小的乳房,就在明伸手可及之處,似乎比起前一分鐘稍微靠近了點。

  臉頰發燙的明,不打算讓泥失望。先伸出右手,輕輕抓握泥的右乳房;在以指尖好好享受過那柔滑的觸感後,明想,把手掌轉半圈,以手心磨蹭乳頭。泥叫出來,聲音聽起來很清新,肚子還有波浪似的顫動。想再多瞧一點她的類似反應,明讓右手來回多摸了幾次;和絲不同,泥只需輕輕抬起一邊乳房,就能擠出漂亮的乳溝。

  明無論是輕按、抓握、摩擦,或點弄,都能讓泥張大嘴巴。後者的主要觸手幾乎完全勃起,陰部也滲出一點淫液

  泥的乳頭迅速充血,兩膝和大腿內側也不自覺的磨蹭;若不是靠著觸手裙撐住身體,她可能早就腿軟到必須跪在地上。明發現,泥的乳房在自然垂下時,乳頭依舊往上翹。包括明在內,很多人的乳頭都沒法如此,即使是在完全興奮時也一樣。這種不需要多加施力就能呈現出的微妙角度,相當漂亮,讓明有一點忌妒。


  明在低下頭的同時,嘴巴也幾乎是不自覺的張開。不要多久,她的兩排牙齒都露到唇外,預備好輕咬。泥注意到了,閉上眼睛;見到她緊張的樣子,明趕緊閉緊嘴巴。

  不能咬,也不能舔,明提醒自己,要早點回去,就一定得有所節制才行。但就這樣收口,對已經準備好迎接的泥又有點失禮。於是,明伸出大拇指,輕輕騷弄泥的乳頭;像這樣,僅是淺淺的輕點,有時能帶來更多刺激;彷彿是只碰觸乳霜表面,卻又不想一次沾染太多的力道,明是和絲學來的。

  在這個星期四之前,明還是處女。有關前戲的知識,她多半是學自網路上的色情漫畫或色情影片;絕大多數都太粗暴了,畢竟是設計給想要視覺刺激,快速進入重頭戲的觀眾。

  在實際和絲做過之後,明才知道,一開始,輕輕撫動肋間和腰側等部位,遠比大動作的揉弄更能讓她進入狀況。




而那樣的刺激,通常適用於熱度還未擴散到整個胸腔時;此時的泥就不是如此,明想,或許是太輕了些,咬著雙唇的泥,從頭到腳都在顫抖。

  過約十秒後,泥「嘿」的一聲,主動挺起上半身;一對乳房抬高並向前,幾乎要把明的雙手給整個包住。泥叫得很大聲,音量比預期中來得大。即便她很快摀住嘴,卻掩不住滿足的表情。原來,她的乳房敏感度比絲要高一些,明記下來了。

  泥乳溝的形狀和深度,足以盛一大匙液體。明對酒精類飲料沒那麼大興趣,只好想像精液落泥到雙乳間的模樣。

  大量精液──無論那是絲的,或泥自己的──落下的瞬間,明會捧起泥的乳房;精液會從乳房前後慢慢流下,滑過胸口,直至腹部、陰部。精液會讓泥的皮膚的光澤變得相當誘人,泥無論是採胸式呼吸或腹式呼吸,那起伏,都會讓她看來像是個藝術品

  明會把她的肚子給舔乾淨。或者一開始,明就伸頭、張口,用力啜飲精液。她們的暴露在空氣中,會變得更加濃稠。至少要兩口才能吃乾淨,乾脆順便在兩邊乳房上各留下半個吻痕,明想,再這樣下去,她又會想要做了。明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沉溺在一時的幻想中,也越來越習慣挑逗她們了。

  先前,舔絲的屁股,是為了緩和情緒,現在,摸她們的胸部,卻只是因為好玩;這樣的生活連過五小時,腦袋會壞掉的;也許下週,明想,自己在學校午睡時會說出無比下流的夢話,或者,在和同學聊天的時候,會不小心透露自己其實喝過精液的事。後一項不太可能──怎可能那麼笨──前一項比較有可能,明想,還是會有些擔心。比起親近觸手生物,跟人類相處還比較累;想到這裡,她在心裡嘆了好大一口氣。

  為了紓解壓力,明很矛盾的,伸出雙手,摸了下她們的臀部。絲是左臀,泥是右臀,她們都微微張嘴,臉頰發紅。明手指的力道和移動速度都剛剛好,搔得她們好舒服。

  這時,明若是輕碰她們的陰部或主要觸手,她們一定會受不了的。絲和泥努力壓下性慾的模樣,讓明有些心疼,而在明的內心深處,也有種火辣辣的刺激感覺,可能是一種嗜虐慾望。明使勁把那種感覺嚥下。

  已經有左擁右抱的感覺了,明很滿足,或至少說服自己要感到滿足。她把手移開,提醒她們要注意時間。

  而明小時,玩到忘記時間的事自己。果然三人之中,她是最離譜的。

  到底離家多久了?明想,她不是那麼喜歡太陽的小孩。在家或學校,她給人的印象都是偏室內型。

  而從絲的表情看來,她還有些事想問。明知道,是有關她的幾個同伴。

  除了泠有大致提到以外,明對蜜和露都太過輕描淡寫。絲最關心的,還是蜜。

  畢竟密是他們的領袖,泥無法代為轉達;先前,有關蜜的部分,明就沒講多少。雖然部分內容有些瑣碎,明想,但不差這幾分鐘。

  「我喜歡你們全部。」明說,態度堅定

  「真的?」絲說,看來很驚訝,還有點不相信。大概又是因為泠,明想。絲和泥一樣,一直以為明要接受甲殼生物外型的泠很勉強。

  明決定先談談露,但先不提這孩子有多可憐,只說:「她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她才不可愛。」泥說:「別被她的外表騙了。」

  泥還猛搖右手掌,有點像在趕蟲。又是這種話,明皺眉,露好像與她們有不少過節。

  絲也無力的說:「沒錯,她在精神充足的時候,是很聒噪的!」

  「何只聒噪,她講話很沒品,老是開一堆低級玩笑!」泥說,把一隻觸手拎到嘴邊,好像光回想就會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有那麼嚴重?明想。

  有這樣的觸手生物,明不是很驚訝。會開低級玩笑,那不奇怪,明想,他們是藉性交來攝食,而在這種設定下的絲和泥,各項表現都算含蓄的了。有時甚至比她這個人類還來得高雅。

  絲繼續說:「她情緒總是莫名高昂,一刻都靜不下來,連蜜都受不了她。」

  「她還喜歡給人亂取綽號!」泥說,語氣很激動。

  所以,露像班上的問題兒童,明想,班上總會有像這樣的男生,所以是那種的女性版本──好像也不太對。

  實在太難想像了,明抓著頭,不只是因為露有模特兒般的身材,還包含四肢末端萎縮又雙眼全盲的可憐形象。這樣的露,會像她們所講的那麼調皮,讓人頭痛?明還真是看不出來,但──

  「感覺也挺有趣的。」明說,再次露出笑容

  眉頭緊皺的泥,把嘴邊的觸手拿開,說:「可那麼容易興奮、激動的傢伙,性技巧一定很差喔。」

  「不要這樣說自己的同伴,」明說,嘴角往下拉長,「還有,我也不那麼在意她性技巧的事。」

  這話題太露骨了,明想,緊抿雙唇。現在,她沒有盯著絲或泥的身體看,也沒有對她們上下其手,蒜事證明她的性慾不如先前那般高漲。

  就露的個性,絲和泥好像還可以再講不只五句。明曉得,談誰可以讓她們轉移注意力。明說:「蜜也很合我的胃口。」

  絲和泥立刻愣住了,和明預料的差不多

  先前明與蜜見面時,泥負責接送。明當時的表情和語氣,泥已經觀察過,也知道個大概。

所以,同樣是感到高興,絲比泥要激動多了。

  也是因為外型的緣故,明曉得。絲大概以為,明身為人類,就算能接受身上佈滿甲殼的泠,也很難接受犬科動物外型的蜜;前者是異形,後者則是人類自古以來的夥伴。

  絲與泥十指相扣,前者好像隨時要跳起來似的。她一直笑,但沒說話。是高興到說不出話來。她的表情當然是驚喜,對明充滿讚美之情,但之中,也有些複雜的感覺,因為蜜也是個複雜的人。

  即使明可以接受蜜,而蜜為了一族全體,也必定會接受明,但她曾有過愛人。她內心接受明的部分,要限制在多小範圍內,才不會太對不起自己的愛人。明對此很好奇,是一定的,但又不好去想像,更不好去問。絲生起氣來還會讓她覺得有些可愛,蜜生起氣來,應該只會讓她感到可怕。

  而居然說犬科動物外型的蜜合她胃口,實在是相當大膽。明明說「可以接受」就好了,一點矜持也沒有,明想,羞得低下頭,一個人獨自想像和實際說出來是有很大差異的。

  還沒跟絲說過,自己曾幻想過與狗性交一事。絲聽了應該會更興奮,明想,而要是給媽知道,媽一定會想,是懷她的時候吃錯什麼了嗎?明想,絕不會讓她知道的。

  明閉緊雙唇,滿臉通紅。注意到明的煩惱,絲和泥伸出觸手,摸著她的頭。

  「那,泠呢?」絲問。

  明先前已經談論過他,絲顯然還覺得不夠詳細。泥一臉期待,她曉得明對泠的態度。

  「他也很可愛,我還強拉他摸我的胸部。」明說,伸出雙手,大致比出自己當時的動作,「他揉得很小力,幾乎是完全沒在動。我希望他能再更大膽一點。」

  絲雙臂交叉,摸著手肘,說:「可他身上,有不少刺──」

  「我不怕。」明馬上說:「唯一令我困擾的是,除了他兩腿間的觸手外,要舔他哪裡,才能帶給他足夠的刺激感。」

  這真的是一大難題,泠連覆蓋在關節上的軟膜,看起來也是離神經很遠的樣子。泥說:「到時候再問他吧。」

  有關如何刺激泠的問題,連泥也無解。

  明以為,絲在聽到她說出這些話後,會再次高興到快要跳起來。然而,絲的表情卻很沉重。絲好像仍以為,明是在逞強,說接受泠,是裝出來的。明感到有些不耐煩,絲應該更加相信她,也該對自己的同伴更有自信。

  也許,明想,一點缺少羞恥心的宣言,能把她們的遲疑減到最低。

  與先前要泥帶路時類似,現在,明握著拳頭,說:「我會成為你們的餵養者,我想和你們每個人做。最後,我會把你們全都抱在懷裡。」

  這可是有計算過的,將「把你們全都抱在懷裡」放在「想和每你們每個人做」之後,對整個句子有一定程度的修飾效果,讓下流的感覺不會太多;應該吧,明想,皺一下眉頭。其實,她不那麼確定,由此可見,她只是想展現氣勢而已。

  絲沒再說什麼,和泥一樣。此時,她們都以相當平靜的表情來面對。

  眼前這位年輕,身體還未停止發育的人類,竟然願意成為餵養者。她看來一點也不勉強。她也不計較自己在童貞等方面的損失,這是多麼的偉大、難得,或該說:不可思議!

  對絲來說,就好像置身在童話故事一般。將近兩世紀的時間,她們都生活在缺少能量的艱苦環境中。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不抱持太大希望、不去編織過分美好的夢想,因為那不切實際。

  而如今,所有的美夢看來都已成真,還遠超出他們的基本需求。

  泥閉上眼睛,明,這個曾被她粗暴對待的女孩,現在已經耀眼得令她無法直視。若只說聲謝謝,顯然不夠,而歡呼或鼓掌感覺又太輕浮了;言語或非言語,都難以表達泥此時的情緒,似乎什麼樣的表示感覺都很多餘。事實上,泥此時最想做的,是躺在地上,使勁的大笑與打滾。只是為了顧及形象,她沒這麼做。

  泠主要是哪些部位有刺,明正試著回憶。這時,絲說:「我幾乎沒法思考。當然我很高興、很感動,只是這種節奏,太快了。我發現,自己竟然沒做好心裡準備。」

  的確,明同意,她們的相處時間都還沒過一個禮拜呢。聽到絲這麼說,泥會不會有些不滿?明想,看著泥,而泥的表情看來還好。

  「但──」泥說,閉著眼睛,「這種節奏才是最理想的,不是嗎?」她可能是在暗示,有觸手生物不能再等了。不會是蜜或泠,明想,她們的情況還好。主要是露,雖然絲和蜜對她有很多意見,但身為家人、同伴,還是不希望她死的。

  她們全都長時間缺少能量灌溉,而能傳輸能量的觸手生物已經死去。所以,明非得要和他們每個人都做過一次才行。一開始就是這麼計畫的,明想,這不會太困難。

  「可是姊姊。」絲說,雙手在肚子下握緊,「走到這一步,妳不會有種感覺──我也不確定該怎麼說,但我卻突然覺得,我們好像做錯什麼事似的。當然,能夠拯救全族,我們是該感到高興,不過──」絲看了下明,說:「對明真的好嗎?」

  絲低下頭,兩手十指相觸。在這幾秒內,他的掌心一下貼合,一下分開。

  泥握緊拳頭,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她差點忘了,自己也曾在意過這種事。在明和另外三隻觸手生物見面前,泥也說過類似的話;雖曉得絲的感覺,但對於自己先前也和明說過些什麼,卻是隻字不提;壓低眉毛的泥,豎起右手食指,說:「聽著──」語氣很認真,接著,停頓超過五秒;太久了,像是真的不確定該怎麼說,而不像是為了營造氣勢。

  絲曉得,泥腦中浮出的大概是一些聽來中肯,卻可能會讓明覺得很刺耳的話。

  明的性需求很大,這是事實,並非誤解或造謠,但泥不能這麼說,那太沒禮貌。說明一天可能要不只一次、偶而換個對象會讓她更愉快,雖然是理性分析,多次觀察的結果,但直接說出來,還是會覺得有些過分。就算以較為陽光的「活力十足」來形容,明也曉得她在暗示些什麼。異族間的性關係,要用什麼樣的說法,才不至於太過頭;這的確是一個挑戰,泥想。

  幾秒鐘後,泥把雙手放在絲的肩膀上,說:「總之,明不是普通女孩。」

  泥認為,這樣應該夠文雅了。

  這是一句稱讚,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太像,明想,和蜜先前說過的「適合成為餵養者」差不多。

  明聽了,心裡是點頭,但仍是不太滿意。她忍不住吐槽:「我曾經是普通女孩。當然啦!可是現在啊,托妳們的福,我好像沒有觸手不行了。」

  原本,她是真的想表示一點譴責,中途卻又變得像是打情罵俏,說完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現在的關係是這麼和平,而她又是那麼樂意接納她們。

  明說的是實話,而以真心感想來說,還不夠完全。明不只是喜歡她們的觸手,還有她們的體味。當然,還有她們的精液,那稠度,進到體內時的勁道與份量,與皮膚接觸的感覺。明不會說到精液的部分,她的下流形象在今天已經多到滿溢出來了,得設個停損點。


  對了,明想,差點忘了,要關心一下絲的身體情況。

  「妳還好嗎?」明問:「聽說進入那狀態,會讓你腰酸背痛?」

  絲曾溶化過一次,因為明讓她短時間內連續高潮兩次。泥先前說過,那等同於他們的宿醉。而從剛才到現在,絲無論是談吐、神情,都和溶化前差不多。她做稍大一些的動作,也不需要咬牙或閉眼。感覺沒那麼嚴重,甚至一開始,絲還滿頭問號,聽不懂明是在指什麼,過了快五秒,她才想起。她也想起明的熱情發言,想起明壓把她壓倒在地,絲又臉紅了。

  絲摸著觸手頭髮下的太陽穴,說:「是有一點,但不如我想像中的那般痛苦。所以──總體來說,挺划得來的。」說完後,她「噫嘻嘻嘻」的笑了。明看著她,鬆了口氣。

  絲是如此的開朗,沒有任何一點猥瑣的感覺;明若這麼說,那絕對是在騙人。

  「那下次我也──」泥說。沒說完,但已經夠清楚了。

  明輕撫自己的陰部,笑著說:「一定的。」

  泥很快臉紅,露出微笑。她儘可能笑得高雅一些,但嘴唇好像有點難閉緊,表示她其實更想大笑出來。幾次勉強維持淑女形象,讓泥有點呼吸困難。

  她實在坐不住,乾脆躺下。頭就靠在絲的大腿上,享受那細緻、滑嫩的觸感。泥腰上的觸手全都聚集到兩腿間,不斷的摩擦主要觸手。和明大口嗅絲的體味一樣,給予一定程度的刺激,好。

  明忍不住盯著瞧,以為泥的主要觸手會勃起得更高,但在適度的安壓,和配上兩下大口呼吸後,泥的主要觸手自末端開始垂下。

  和明先前舔絲一大口一樣。如果性飢渴到難受,一定程度的直接刺激,讓那火燒一般的感覺能夠均勻擴散,反而有助於冷靜。這是絲希望自己能夠冷靜,而自制力也的確足夠的證明。

  然而,明卻在這個時候說:「啊,在妳幾乎從融化的狀態恢復,純粹只是睡著的時候,泥為我變了個法術。我和她都看到不少有趣的畫面。」

  絲看著兩腿間的主要觸手,畢竟是睡著的時候,她得仔細回想才行。不要多久,她就滿臉通紅。

  絲嘴巴閉得緊緊的,好像含了什麼極酸的東西在嘴巴裡似的。她是為哪些段落感到難以啟齒,明和泥都曉得。明說:「浴缸是個不錯的主意。」

  絲吐出舌頭,如此,才能讓過熱的腦袋散熱。這樣有些不雅,絲注意到,趕緊摀住臉。她吸了好長一口氣。

  明左手食指點著絲的胸口,慢慢滑到絲的下腹,幾乎快要碰到絲的陰蒂。絲陰部的形狀完整,已經發育完全了嗎?明很在意,真想現在就要求絲打開雙腿,讓她用手指,和口鼻確認看看。

  明想絲的陰部想得太過專心,所以明接下來的話,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說:「在妳主要觸手後的新器官,我也觀察很久了。」

  「呀──!」絲尖叫,趕緊以雙手遮掩。明就真想吐槽,一個整天裸體,在醒著時能把她從床上拖到肉室裡,在做夢的時候也不斷侵犯她的觸手生物,會為了這些事情,羞得好像要把臉給藏起來?而且明怎麼可能沒注意到。

  畢竟是新長出來的,在習慣之前,總會有些過大的反應,泥以後也會這樣吧?明越想,越是覺得期待。

  明看著絲,笑容──無可避免的──有些色咪咪的。絲不敢看明,乾脆撲向泥。

  看到絲把臉藏到泥的雙乳間,明又再次心跳加速。明以為,泥這次至少會有觸手偷咬絲的肩膀或屁股,然而,泥卻只是撫摸絲的頭。稍不讓明失望的,只有泥那因為胸部遭擠壓,而有點難受的表情,和幾下喘息聲。

  絲和泥的反應,明還想看更多。明笑了,繼續說:「真的,妳的陰部比我的還漂亮,很迷人。我很喜歡,下次啊,我想多舔幾口。」

  明說完,兩手貼著臉。絲的觸手騷動了好一陣,脈動大得她幾乎從根部倒末端都劇烈震顫。明想,先前居然能把這些東西放到嘴裡,還讓它們之中最粗壯的進到體內,感覺真是不可思議。

  一開始,是明說要冷靜,結果目前看來,她對這種話題的興趣,遠超過眼前這兩位觸手生物。更之前不是說要和絲坦承相告嗎?就當是那一段的結束,明想。

  「老實講,」明說,「當我看到妳一臉幸福樣的泡在精液池裡,我還真的會想,那些精液若有一部分是來自於我,那會有多好。我也希望能射在妳的體內,當然,若真的行,我也不會漏掉泥。」

  明十分誠實、大膽。絲聽了,頭上的觸手立刻豎起,背後和胯下的觸手也全都豎起,絲費了好一番功夫,才不讓她們亂動。她的主要觸手也是,硬得發抖。明這時若把頭靠過去,使勁對絲的主要觸手舔個五下,絲可能就會射出來。

  泥也是,身體左右搖晃,看來有些慌亂,她臉紅、呼吸急促、眼球顫動,好像隨時就要昏倒。她伸出腰上的兩隻觸手,把自己的乳房抬起,再把下巴埋在雙乳間,一副憋著些什麼的樣子

  有點欺負過頭了,明搔著下巴,不過就是個幻想而已。雖然經歷過不只一次高潮,身心都有些疲憊,明還是很喜歡看她們發情的模樣。如果──雖然有點蠢,但就是會忍不住這麼想──這是螢幕保護程式,或手機桌面的話,她會在睡前觀賞,或是讀書讀到煩的時候看個幾分鐘。讀書啊,明嘆了口氣,又到臨時抱佛腳的時期了,國中這樣做就已經很勉強了,現在進入高中,更是覺得難過。

  早點回去,就能早點準備考試,明想,所以,得把剛才的話題拉回來一點。

  「妳們別忘了,」明說,「我沒有兩性生殖器,那是妳們的專利。人類通常是沒有的。」

  「不,其實……」泥說,話沒說完。

  泥右手搔著臉頰,左手摸著肚子。剛才她似乎在心裡幻想,被明插入的感覺是什麼樣。

  絲則是右手掌蓋在陰唇上。她已經忍不住,把指尖和指關節往裡頭搔弄,不要幾下,她的半邊手掌上就滿是濕潤光澤,淫液的量不少。

  明吞了一口口水,心想,不會吧?

  泥看了絲一眼。後者突然睜開眼睛,大聲說:「可、可以的!」

  絲舉起雙手,動作很誇張,一副要吸引大窗外的什麼似的。先前,明一直專注在絲和泥的嘴唇、胸部、臀部、腋下、眼窩,和主要觸手上,幾乎快忘了大窗的存在。

  絲的臉頰不如前幾秒那般紅,但她還是非常興奮,聲音和雙腿都忍不住顫抖。泥不像她那麼誇張,但也按著胸口,腰上的觸手一陣起伏,明顯也是在期待些什麼。

  明還來不及問,絲就跪到地上。絲的動作很快,幾乎讓明以為她是不小心跌倒。

  絲的雙手在空中各劃一個半圓,接著,她兩手食指觸地。肉室地面裂開,幾道光線從裂縫中冒出。不是很刺眼,但明還是閉上眼睛。

  縫隙內傳來噗咕噗咕的聲音,明顯是軟組織連續擠壓。不到五秒,一根紫色觸手,從裂縫中升起。

  「我想妳已經看出來了。」泥走向明,說:「沒錯,人類也可以和我們一樣,擁有觸手。」

  明看著那條紫色的長形物體,心想,果然。她伸出右手,一掌拍在額頭上。右手掌往下滑,一直到掌心與鼻頭相觸才停下。這種老卡通人物似的反應,明此時卻能很自然的就做出來。

  除了顏色,這東西的外型和明想像中的差不多。

  比起觸手,前面的那些過分戲劇性的畫面,更讓明覺得頭疼。肉室地面的複雜動態,配上那些光線,居然有種華麗感,好像什麼整人遊戲。和她的品味不合。

  絲和泥雖然沒說出來,但她們會拿出這東西,就表示她們也期待能有更多玩法。

  絲起身,她臉頰的紅潤消退大半,身體也不再顫抖。為了讓自己能夠冷靜,她使勁摩擦雙手。她實在不會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明想。絲好像早期待這一刻到來。

  「我怕嚇到妳,」絲說:「所以一直沒告訴妳,我們有這種東西。」

  雖然心裡有滿滿的吐槽,但明不想打斷絲。她樂於看到絲如此高興。

  明還注意到,絲的腳根離地,好像隨時都要跳起舞來。絲現在的模樣,明會好好記下來,以後和她親熱時,這些畫面可以做為配菜。先前,明若要絲連肢體上的表達都別太壓抑,絲或許真的會在原地轉圈。在明面前拿出這東西,好像快比和明做愛還要來得讓絲高興,這是讓明稍微不滿的地方。

  明身為人類,卻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都將和觸手生物越來越接近,對此,絲和泥會感到複雜吧?明一開始是這麼想,但眼前的景象告訴她,她們心裡雀躍的成分比較多。

  泥看著明的臉,對那根觸手,明是會喜歡或討厭,泥很想知道。

  明說:「你們的創造者真了不起。」

  先如此稱讚。雖然,蜜說她們的存在違反自然,應當從世界上消失。但她們的完成度很高,明想。肉室、肉柱,以及他們所使用的法術,從這幾個地方可以看出,觸手生物的創造者,對他們的生活情景很有想法。

  從他的設計中,明可以看出,他期待他們能找到餵養者,並也希望餵養者能夠和他們相處愉快。

  創造者希望觸手生物能客觀評價人類,但成為餵養者的人───明不得不承認,也很早就想過──即使沒有精神方面的毛病,也必定是個價值觀異常的傢伙。這樣他們要如何客觀──

  不過,明想起,連蜜也不相信他是為了這種理由創造他們的。

  絲兩手通紅的說:「在遇上妳之前,我幾乎不敢想像會有人──」

  泥用觸手摀住她的嘴,阻止她說下去。不見得是用詞不雅,但和前幾次一樣,說出來就會讓人覺得有點過頭。何況明現在正忙著消化眼前的資訊,她們若表現得太得意忘形,可能造成明的反感。

  確實,明已經準備吐槽。明也曉得,就算他們想像過會擁有餵養者,也不認為餵養者會輕易接受這種東西。

  若明接受,絲和泥必定會對她有新的正面評價。屆時,明將超越所謂「夢寐以求的餵養者」,成為──什麼來著?明不太確定。她為此認真的想了至少兩秒。

  餵養者中的餵養者?可目前只有她一個──很快的,她提醒自己,別鬧了!得想辦法,把絲和泥的態度拉回來一點。她們那麼興奮,她根本不好拒絕。

  應該大聲說:「我可還沒說接受!」但這麼做,又有點勉強,明想,主要是她現在的表情:不是很反感。

  明很早就發現,自己還真有些期待。不可以讓她們看出來,明想,努力讓自己維持平靜的模樣。絲和泥一定查覺得出她的僵硬之處,這是附近沒有鏡子的壞處,明想。問題不在這裡,她曉得。

  一開始,是她自己說出那一堆缺少羞恥心期望,絲才會拿出這種東西。所以,她接受又何妨?此時伸手去拿,表情看來又很一般,明想,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再一次,明發現自己有多誇張,對此,她幾乎麻痺了。

  怎麼裝?這才是明現在最好奇的問題。但她沒問,怕絲太興奮,馬上自告奮勇幫忙,結果裝好後,才想起拿下來得花好幾個月的時間。

  就算沒這麼麻煩,接了個新器官,神經瞬間連接的強烈刺激感,可能會讓明無比痛苦;或相反,為她帶來無比強烈的性刺激,畢竟是一隻觸手。絲只拿出一隻,表示它還很可能是一隻主要觸手。

  在接了這玩意兒後,可能會高潮,也許還失禁;明不想那樣。一天之內不該接受這麼多刺激。她想自己研究看看。

  現階段,明想,用眼睛看看就好。在早些時候,絲還會在意明的心裡負擔,現卻又興奮成這樣。絲也真是的,明在心裡抱怨。

  明伸出右手,輕輕握住那東西。觸感不錯,外層的皮膚軟嫩,但比絲或泥的要粗糙一些。抹上一點唾液或淫液後,應該會變得更加細緻,明想。她嗅了嗅,聞起來沒什麼味道。

  明稍微用力揉捏一下,這東西有些過於僵硬,好像裡頭有根骨頭似的。把它裝到身上後,它會「活起來」,到時候,整隻觸手的質感、硬度、顏色等,應該都會很快改變,明猜,把觸手傳半圈。

  在觸手根部,有一些模樣複雜的軟組織。密密麻麻,呈纖維狀,有點像蟹肉。不是很漂亮,明想。這裡應該就是接頭。

  看到明正在注意的部位,絲說:「只要把妳現在看到的那一頭,貼到身上,就可以了。」

  果然,明想,接著問:「兩腿間?」。

  「哪邊都行。」絲愉快的說:「妳可以把它貼到手上、腰上或背後。」

  該不會乳房或舌頭上也行吧?明想,覺得那畫面有夠恐怖,也沒哪隻觸手生物是長這樣的。

  這東西應該不只一支,明想,絲大概是怕嚇到她,才沒全拿出來。明提供的能量,足以讓觸手生物恢復活力,長出新的手腳,這表示她們也可以用一部分能量,來製造不少像這樣的觸手。

  所以,只要明想,是可以打扮得和絲或泥一樣。也許,絲和泥還能把自己身上的觸手拆下來,接到明身上。明不敢想像,覺得那好像會很痛,雖然從她們現在的表情看來,又好像完全沒這方面問題。

  「裝上去後,如何拿下來呢?」

  「基本上,」泥笑著說,「妳戴上她的瞬間,就會懂得把她取下來的方法,很簡單的!」她說完後,絲點頭。會感覺到就是了,明想,不算多明瞭的回答。

  絲還說:「在裝上去之後,妳可以自由調整它的硬度,和靈敏程度。」

  在絲說到顏色前, 明左手輕搖兩下,要絲先停下來。

  明左手扶著下巴,一臉嚴肅。如果裝上這種東西,感覺離正常人類又更遠了,這其實不是她擔心的事。

  其實到現在,明都是期待多過於擔憂;這才是真正令她在意的。

  聽過絲和泥的講解,明發現,自己居然還挺高興。有那麼一瞬間,她腦中還浮一點像「美夢成真」,甚至「人生至此終於變得完整」的想法。

  表示她內心深處,其實嚮往成為觸手生物,還不是只有一點嚮往而已。

  絲和泥應該早看出來了。明至今的所有念頭,她們都很欣賞。絲背後的一隻觸手,與泥腰上的一隻觸手纏在一起。明的想法很浪漫,也夠刺激,這是姊妹倆的共同心得。又一次,明讓她們驚艷,而她們也又一次,沒讓明失望。為此,她們都感到有些驕傲。

  雖然,明承受到不小的衝擊,但在知道,自己也可以用精液,在絲和泥身上留下大片痕跡,還能在她們剛發育成熟的陰道裡,留下自己的種子後,明的身體內外,都有種被幸福給充滿的感覺。

  明還想到,絲早些時候曾說過,要用特殊方法才能讓她懷孕。那是不是表示,她也可能使絲或泥懷孕囉?

  人類與觸手生物的孩子是什麼樣?比起自己懷孕,明還要更樂意去想像。

  這好像暴露一些事,明想,也許是自己不那麼想體驗懷胎的壓力,年輕的緣故。明曉得,自己這樣挺差勁的。

  還有件事也讓明感到驚訝。她以為絲會堅持扮演插入的一方,對被插入會有著相當程度的反感,卻完全不是如此。從先前她不討厭被明壓倒,那次就該看出來了,明深吸一口氣,該說觸手生物比她想像中還要來得有彈性嗎?

  絲和泥稍低著頭。她們看著明,滿臉通紅。泥的手放在胸前,絲則是放在兩腿間,都十指相扣。

  明猜,她們該不會也在想和她一樣的事?主要是因為她們的眼神,好像比以往還要有種──明不確定該怎麼說,好像是要她負起責任。

  這太犯規了!明想,陰蒂勃起倒極限。就算真是那麼想,拜託,也別說出來,明祈求,她怕自己會暈過去。

  絲的嘴唇向內收,身體稍微往左邊扭。她摸著肚子,開口:「以後,說不定是我們懷上妳的孩子喔。」

  真是一樣的事!明驚壓,嘴巴微張。有一瞬間,她幾乎失去意識。她用左手撐著身體,沒倒下。

  明除了驚訝以外,更是覺得高興。但很快的,她意識到,自己不該太高興。

  目前沒有觸手生物懷孕的例子,絲和泥好像也是蜜生的,明想,一切都太遙遠了;別一下就太期待,最好先停止想像。

  睜大雙眼的明,立刻裝傻:「咦?妳們連這個都──」這招真是太爛了,她想,自己表情也許算正常,聲音卻比平常尖細。

  即使現在完全不是時候,絲和泥還是會有些期待。在腦中幻想一下,能做為往後親熱時的調味。這部分她們的想法和明差不多。

  把這東西放回去,該回家了,明想這麼提醒她們,但她的嘴巴卻好像被什麼卡住了。是因為太熱嗎?明想,又流了不少汗。

  明的意識潛到很深處。國外是有過那方面的研究,女人只要取出骨隨或什麼的,再加入一些化學藥品,就能產生精細胞。當事人是自己,不是應該感到衝突,和不適才對嗎?但是,絲和泥的陰道裡,將滿是她的精液,接著──絕不會是不小心的──她們的肚子裡,會有她的孩子。想像她們摸著大肚子,露出慈母般的笑容,那景象真是適合讓一片花海來襯托。接著也許,再把精液射在她們脹大的肚子上,或射到臉上。

  沒救了!明覺得晴天霹靂。真的,沒有救了,這種人真的該被處以火刑才對!明如此譴責自己,但仍是會忍不住去想,完全阻止不了自己。

  明身為女人,卻有著和男人一樣的慾望。她內心偏向男人的部分,比原先預想中的還要多,甚至可能比多數男人都要變態。認識自己,真是個不可思議的過程,有種將苦澀與快樂加大量烈酒後,再猛力搖蕩的感覺。

  明兩腿間的陰蒂,脹熱至極限。她先前撫弄絲和泥的乳房時,也沒脹得這麼厲害。很明顯的,這是裝置觸手的最好位置。明有預感,只有裝在兩腿間,才能射出最大量的精液;不像個女人,甚至不像個人類,但這有什麼關係?她們位在肉室裡,這是個無比隱密的空間!想到這裡,明差點吼出來。她一部分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卻不是因為煩悶。

  就算退二十步,不提懷孕的事,明想,她真的,好想看絲和泥在她懷中,以不同於先前的方式淫叫、扭動全身的樣子。和懷孕比起來,這普通一些,如果只想這部分,比先前來得節制多了。

  主要觸手,會因為插入的對象扭動身體,而特別有感覺,明想,先前她就是這樣回應絲和泥的。感覺很公平。

  絲和泥好像很期待,但真到做的時候,她們會喜歡嗎?明想,希望她們會喜歡。

  突然,一股淺淺的酸疼和無力感,從明的四肢深處湧出。明一個不穩,觸手脫離手掌心,差點掉到地上。在頻繁的性愛之後,又經歷過一連串離譜思考,她的身心都已達到極限。要是有床在旁邊,她一躺下,馬上就可以睡著。強烈的性慾,是能夠麻痺疲勞和不適,但還是有限度。

  以後,明想,在尋常日子裡,只要沒經歷那麼多的情緒起伏,一次應付兩個觸手生物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今天這幾次,都是明自己想要。她提供的能量相當多,早就夠絲和泥活下去,現在,卻是她這個人類不能沒有她們。幸好,她們看來很樂意滿足她的任性要求,所以──

  「下次吧。」明說,把觸手交回去。她覺得輕鬆多了。隔天,一覺醒來後,她應該不會──因為精太好和嫌假日過得太無聊而──飢渴到馬上嚐試。

  明以為絲和泥會相當失望,卻沒有。

  絲和泥露出淡淡的笑容,明最後的反應在她們的預料之內。只要明已經看過那隻觸手,又不會相當排斥,就已經算是達到目的。

  絲用右手背擦了下嘴,似乎是口水流出來了。

  明想,今天晚上,絲如果又作夢,內容應該會和先前的很不一樣。

  「我該回去了。」明說,真是拖得太久了。

  明曉得,這都得怪她自己。除了對她們上下其手外,又非得要在今天和其他觸手生物見面,在之後,她還堅持要和絲說清楚一切。

  腳踏車放在樹下,坐墊上有幾片落葉。騎回去太慢了,泥建議用漩渦把她傳到家門口,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明把腳踏車牽進來。她在彎腰的時候,注意到一件事,胸部脹痛的感覺,比早些時候還強烈一些。

  起先,她以為是露咬的右乳房。露咬得很深,可能導致發炎。畢竟嘴巴裡有不少細菌,雖然她們的牙齒都很白,連動物外型的蜜也是。明沒看過泠的,因為他一直閉緊嘴巴。但包括蜜在內,她們的牙齒都比明的還白。想到這裡,明又感到很慚愧。

  然而,明卻不只是右乳房,連左乳房都有那種感覺。兩邊都如此,表示不是露的問題,明想。

  但有好幾次,絲和泥都對著它們又吸又纏的,現在會有點腫甚至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明想,睡一覺起來就會好吧。

  然而,就在她更加彎下腰,拿出包包裡的衣服時,幾滴白色的液體從她的胸前溢出。

  明以為自己看錯了。不可能是從她的頭髮等處滴下來的精液。就算是,放到現在早乾了,何況泥把她的身體清理得很乾淨。

  雖然也是白色的,但這些液體的稠度、味道,和精液有很大差別。明瞇起眼睛,看得更仔細些。不會真是她所想的那種東西吧?

  明伸出右手,用無名指尖抹了一點。她放入口中,甜甜的味道,果然──

  是母乳,明想,露出有點陶醉的表情。她抬頭,看了下肉室頂部,這行為有點蠢,乳汁是從她的兩邊乳頭出來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明身後傳來嗅聞聲。是絲,她原本正忙著和泥一起確認漩渦的座標。她已經聞到味道,鼻子真靈,但還不到立刻就判斷出氣味來源的地步,明想,如果是蜜,應該就可以。

  等下她們應該會很高興吧,明想。把制服和胸罩放回袋子裡,還好不是在穿上制服的時候溢出。

  其實,在近千個日子裡,明總是擔心胸部形狀的維持。她也很在意別人的有色眼光,以及來自明處和暗處的各種惡意攻擊。如果不動縮胸手術,等她年紀大一點後,還要面對腰酸背痛的問題。因此,在許多時候,這對乳房對她來說,是沉重的負擔。

  如今,這對乳房開始分泌乳汁,香香甜甜的奶水從乳頭溢出,兩道以上的清晰白痕,一路流過乳房下緣,直至最下面的肋骨。

  好美,她這麼想,聽起來相當自戀,但她真的覺得,這一刻該好好珍惜。雖然又是個異常情況,但這也是她的第一次。

  明因為好奇,輕擠了一下右邊乳頭,很快的,乳頭前出現一道白色的拋物線,相當的長。乳汁落到肉室地面上,形成一小灘白色的乳池,有點浪費。

  絲和泥聽到聲音,終於看向這邊。

  明舔了下沾有乳汁的指尖。她轉過身,毫不遮掩。

  明看著她們,眼神故意帶點譴責感。絲和泥都睜大雙眼,她們先是看到地上的那一灘,接著才明胸前的那幾道痕跡。

  這畫面對她們而言太刺激了。絲和泥儘管沒臉紅,身上的觸手卻像是浸到水裡似的,朝四方移動。若不是因為她們趕緊控制,觸手的動作應該會更大、更快一些。

  泥把注意力都放到自己的觸手上,絲則是直盯著明的胸部,雙腿微微顫抖。她好像巴不得能夠馬上趴下來,舔光地上的那一灘。

  很快的,絲眼角冒出淚珠;竟然渴望到這種地步,明既是同情她,也有點佩服她。當然,知道她們不嫌棄,明也感到很高興。

  剛才擠出的量不算少,卻還是覺得又悶又脹;總量似乎不是以杯,而是以瓶來算,明想,抬起右手,指著自己的乳房,說:「解釋一下吧。」

  不是絲或泥的錯,明曉得,絲沒騙她或弄錯些什麼。她很清楚,自己沒有懷孕。就算是懷孕,也不可能那麼快分泌母乳。何況今早,她胸部一點感覺也沒有。

  所以是肉室裡的空氣、絲和泥精液,或是泥準備的飲料,明想,該不會是漩渦的附加效果吧?

  泥握著拳頭,說:「是露。」

  所以是露的那一咬。雖然只有一邊,卻讓明的左右乳房都充滿乳汁。

  泥握緊雙拳,卻不是因為憤怒。她很想撲向明,或把明硬拉過來,接著,她要猛力吸吮明的胸部;她正把這樣的慾望給強壓下來。

  那一對堅挺、夠觸手纏繞不只一圈的巨乳,正滴下熱騰騰的乳汁,這畫面實在是太誘人了,泥簡直無法呼吸。她使勁抬高下巴,用力吸氣。原本,她是想藉著深呼吸,讓腦袋清醒些,卻反而讓鼻腔裡都是乳汁的味道。她的觸手裙膨了一大圈,眼睛裡則多了幾條血絲。

  明回想起來,確實是有被注入什麼的感覺。當時她以為是自己弄錯了。

  雖然幾乎猜得到,明還是問:「她幹麻那麼做?」

  泥說:「就只是因為好玩。」

  「惡作劇。」絲皺眉,說:「她就是這樣的人。」

  明一邊聽,一邊伸出右手。以手掌心輕按左乳房,只是輕輕的一擠,乳汁卻是用噴的;聽得到唰啦啦的聲音,比先前要來得劇烈。明感到很害羞,也有點著急,因為太不好控制。她的大半手掌都被染白,嵌入掌紋深處的乳汁尤其很難一下就流光。

  絲挺著胸,把手放到腰後。腳根靠在一起的她,做出在模仿餐廳領班的動作;這樣看來夠自制,除此之外,她也是為避免自己等下真的會忍不住衝向明;選用比較不適合踏步的姿勢,必然會多出至少兩秒鐘的預備時間,讓身在一旁的泥有機會出手阻止。

  雖然大可輕鬆看待,但絲和泥得假設:明會對此很感到困擾;決定要成為餵養者的,已承受不少壓力,如今又遇到這種事。絲和泥若是表現得很高興,缺乏體貼,可能為決定好的事情帶來變數。

  幾秒後,明的兩邊乳房都湧出一股脹痛的感覺。這一次,她沒有捏或壓,乳汁卻自己噴出來。原以為會是很粗的一束,沒想到卻細如絲線。從乳頭的末端、中段,根部,兩邊加起來可能近十道,一齊散射出去。她沒法止住,只能用手掌心去擋。不要幾秒,她連指縫間都滿是乳汁。

  染白手腕和指關節,連指甲都要徹底蓋過;而稍轉個方向,整隻手掌就像是套上一層薄薄的手套般;幸好,這現象只有幾秒就結束了;而單從帳熱感來判斷,明想,乳房裡應該還有超過十倍以上的乳汁還未流出。

  比前一次還要香濃的氣味,讓絲和泥都快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她們的舌頭,在嘴裡又捲又翻不下十遍。

  明搓著手掌心,心想,比牛奶稀得多。

  又一次,明伸舌頭去舔,這次很大口。她用舌頭攪著乳汁,於唇後翻攪、在硬顎間磨,仔仔細細的品嚐。

  比牛奶甜,而明不意外,人類的母乳就是如此。她又舔了下指尖和手掌心,再次確認那不算太陌生的味道。乳頭的顏色還是很淡,她想,到了這地步,不是應該會變得很黑嗎?畢竟和真的懷孕不一樣,而這也讓她想起和觸手生物做愛的許多好處。就算她經常和他們做愛,過好幾年,她的乳頭和陰部看起來都可能和處女一樣,甚至比許多處女都要來得細緻。

  感覺很不真實,這反而明有點不太喜歡;比起理想中少女的質感,她更喜歡看到自己的身體有他們留下的痕跡。

  明也曉得,正是因為這一切都能控制,才會有這種想法。最後,她還是會選個對自己較為有利的,不然照目前的頻繁程度看來,實際結果可能挺讓人難以接受。這樣的個性不算好呢,她想,也早就承認這一點。她在與絲和泥談這事之前,會先花幾天好好想想。

  掛著幾道淡淡的白痕,讓明乳房看來更像是一對藝術品。絲和泥雖然說著露的不對,卻也不斷偷瞄明的乳房。絲提出建議──聽起來是鼓勵明處罰露,但感覺更像是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明可以裝上觸手,奪走她的處子之身!」

  顯然絲認為,那是最粗暴,也最具懲罰性的做法。絲絕不會把自己和明之間的第一次與這事扯在一塊兒,但還是讓明的嘴角往下垂。

  而明需要用到觸手,這表示露儘管能量不足,卻有完整的陰部。所以她的外型,比絲和泥都要來得偏向人類女性。

  露的陰部有被主要觸手擋著嗎?沒注意到,她當時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露的嘴巴和眼睛上。更次之是體味,和泥有一點像,卻少了點野的感覺。

  絲講出那樣的話,明以為泥會吐槽幾句,沒想到泥卻點頭,說:「沒錯,不要客氣。」

  明嘆了口氣,強調:「粗暴不是我想要的形象。」

  何況對方還是個失去視力的觸手生物,明想,老實說:「而且,我比較想先奪走妳們的。」

  絲和泥身上的觸手又晃了一下,幅度沒很大,沒出現其他反應;也許,此時她們對明乳汁的興趣大過一切,或者,她們還沒法想像被插入的感覺。後一項不太可能,因為她們想像過自己懷孕情況;明想,更有可能的是,她們早料到她會這麼說,已經在腦中想像過那個畫面不下十次。

  瞇起眼睛的明,仔細觀察絲和泥的陰部。這對姊妹還要經歷過幾次高潮的灌溉才會發育完全,明想。而看著看著,笑容變得有點油膩,太不淑女了,明曉得,卻不改變表情;反正,現在改變也來不及了。早在幾分鐘前,絲和泥就注意到她的視線。

  絲臉紅,雙手抱胸;看來是再遮掩,卻不自覺的搖晃屁股。稍微縮著身子的她,左手遮住陰部,中指反射性的摳弄;這一下刺激,讓她更加彎下腰。可以看出,她的那裡也是極為敏感。

  絲嘴角上揚,說:「我們都是你的,也都已經給妳奪走至少一處處子了。」

  「別說得好像是我的錯。」明皺著眉頭,小聲說:「妳們這兩個犯罪者。」

  「對,就是要這樣。」泥抬高眉毛,大聲說:「妳面對露時,就要用這種態度。如果這樣,她會騎到妳頭上的。」

  有這麼緊張嗎?明有點受不了。而剛才,她根本沒打算強調自己的威勢。泥那麼說,大概也只是為了轉移自己對乳汁的注意力。

  絲和泥不斷偷看明的乳頭。乳汁早已停止噴濺,在前一段過程中,她們握緊雙拳,腳指也曲起,卻一步也沒移動。對自己還真嚴厲,明想,如果她是觸手生物,可能沒法這麼有自制力。

  明背對她們,一邊看著掛滿白色痕跡的乳房,一邊說:「真是一個滿足妄想的招式啊。」

  明語氣裡,有種明顯是裝出來的嚴厲感。絲和泥低下頭,感到有些罪惡。

  問題很明朗,也更清楚露的個性,是該停止繼續欺負她們了,明想。

  明用手臂把乳房抬高,意思已經很明顯。

  「幫忙處理一下吧。」明說,露出大大的笑容。





傳來絲和泥笑聲。明轉身,卻看不到她們的臉;稍往下看,才發現,原來她們已採取低姿勢,正全力衝過來。

  儘管十分渴望,絲和泥的表情卻不會很貪婪。她們的笑聲、眉頭舒展開來的模樣,跟小孩沒兩樣,明想,自己身為人類,不知道在過了幾歲之後就不曾露出如此可愛、不帶世俗臭味的笑容。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明真的覺得,如此美麗的生物,與陽光和花海等美好事物相當的配。明有預感,以後,她一定會和她們在戶外做的,不是在肉室裡開扇大窗,而是在肉室外。

  明後退一步,仰躺下來,和她想的一樣,絲和泥同時伸出觸手,撐住她的背和腰。看到她們撲過來,明以為胸部會受到猛烈衝擊。她咬著牙,緊閉雙眼,及時停下雙腳,穩住頭和口。她們相當迅速、準確,又不會太粗魯的,一口含住她的乳頭。


  「嗚──」明叫出聲。

  絲負責左乳房,泥負責右乳房。

  泥在嘴巴對上的瞬間,就吸了好大一口。幾乎有指頭般粗的大量乳汁,毫無阻礙的進到她的嘴裡。

  絲吸得比較小力,卻把整張臉都壓到乳房上。她用鼻頭和下巴,刺激明的乳腺。用這種方式擠出的乳汁量,不輸給泥的猛力吸吮。

  明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她的乳頭不存在似的。簡直像直接從奶瓶裡倒出來般,怎麼可能?明想,但不好叫泥或絲張嘴給她觀察。

  明不曉得,到底是觸手生物太厲害,還是她自己太誇張。第一次的哺乳經驗,居然這麼非一般,明有點心痛,但在同時,她內心深處,卻又有種賺到什麼的感覺。

  明的兩邊乳房,一半覺得有些痛,一半又覺得好放鬆。

  絲和泥大口吞嚥的聲音,明聽得很清楚。比起不夠乾脆,像是刻意要讓她難為情似的細細品嘗,明還比較喜歡這種牛飲似的喝法。

  明低頭,看了下絲和泥。她的一對乳房,埋住她們不只半張臉,讓她得調整角度,才能看到她們的眼睛。

  絲和泥喝到中段,至少去掉兩大奶瓶的量,卻只有總量的一半而已。

  泥兩手捧著明的左乳房,用這種方式擠出剩餘的乳汁。明叫出聲,雙腿發軟。

  絲也開始用手捏,乳汁噴到她的嘴裡。她還故意讓嘴巴離乳頭有點距離,造出好像很容易噴到外面的感覺,而這過程中,她沒有一次失誤。

  有幾次,她們的臉頰股到極限,嘴角也泛出一點乳汁,但到最後,她們是一滴也沒浪費。

  不要多久,明胸部的股脹感完全消失,乳汁一滴也不剩了。而絲和泥還不放棄,用大大小小的連續吸吮和按壓,讓明連叫了好幾聲。她們這麼做,可能只是因為好玩而已。

  兩聲「啵」,絲泥幾乎同時張口。泥比絲快了點。她們的舌尖,都牽了一條細長、混著乳汁的唾液絲線。她們舔了舔彼此的嘴角。泥打了個嗝,高興得流下淚來。有這麼好嗎?明想,她自己喝,也沒有她的十分之一快感。

  可以確定,她們這下對露的評價會提高。

  雖然有點膚淺,但明內心深處,其實挺擔心胸部形狀的問題。現在好像就變得有點塌。

  但,明想,這也是一種愛的印紀。她感到很滿足。


  泥張開傳送門,帶明到門口。終於,她回到家。
  還是得親自開門才行,明想,要是她突然出現在房間裡,會讓家人覺得很奇怪。沒猜錯的話,爸媽應該在客廳裡。所以,他們不可能錯過女兒回家。爬窗進到房間裡也不是明想要的形象。

  明站在門前,提醒自己,要挺起胸膛。乳汁已經被吸得乾乾淨淨,不用擔心胸前會不會濕一大塊的問題。而胸部形狀的問題,有胸罩撐著,一樣不用擔心。

  為了徹底安心,明又擠壓了幾下。乳頭末端跑出一點透明液體,但沒有奶香味。

  明也提醒自己,表情別太僵硬。她深呼吸三次,在咳嗽兩聲。感覺就是很不自然,過去她進門前哪這麼多小動作。

  明數了數,今天和絲做了兩次,和泥也算做了一次,還和另外三隻觸手生物接觸。這種荒唐──或者該說是奇幻──的經歷越多,她面對家人的壓力就越大。

  又過了快十秒,明屏住呼吸,開門。

  爸剛好到門口,好像只是要稍微整理一下鞋櫃。

  明有些緊張。在她開口前,爸先語氣平靜的說:「考試盡力就好。」

  坐在沙發上的媽也說:「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爸媽早看出她的神情有異,卻以為是考試的緣故。不愧是爸媽,普通人代表。這種程度的誤解是最理想的,明很感動,也覺得十分罪惡。她需要一些甜食,才能把這感覺給壓下來。

  明從冰箱裡拿了一罐汽水,回到房間裡。

  絲和泥在她的房間牆上,開了一個小型漩渦。黑白線條的漩渦,在外面看,遠比身在其中要來得輕鬆。絲和泥從裡面探出頭。

  過去,明還曾經對自己的房間佈置很不滿意,覺得有點乏味。如今變得像是一幅超現實畫,她又有點不習慣。

  絲和泥等明的下個指示。明還沒跟她們說再見。

  明決定先跟她們說說有關餵養的事:「給我一個禮拜,讓我恢復體力,做好心裡準備。此外,我也要顧及一下課業。」

  面對這問題,絲和泥看來都有些不安。絲問:「真的好嗎?」

  「會有點辛苦,我當然知道。」明說完,勾住她們的脖子。動作有點粗魯,她故意嚇她們的。在碰到她們的瞬間,她會把力道減弱,和她們撲向她胸部時一樣。

  明把絲和泥抱在懷裡,說:「別小看我。」

  她也不是第一次那麼說了。她對那方面的挑戰總是特別有鬥志,明想,反正別讓其他人知道就好了。

  泥把嘴唇貼在明的左乳房上。她一邊聽著明的心跳,一邊說:

  「我這樣要求可能有點任性,但,妳能在我們離開前,給我們一個吻嗎?」

  明閉上眼睛,右手摀著鼻子,左手按住胸口。絲和泥還在她懷中。

  明輕輕放開她們,她在後退的同時,轉了兩圈半。最後她跌坐到床上。

  絲和泥被她這一連串動作給嚇了一跳。她們瞪大雙眼,不過也只有幾秒疑惑。她們曉得,這樣的要求沒問題。明的反應,顯示這提議太符合她的胃口。
就算已經有過接吻之上親密接觸,她們還是會為此感到欣喜。絲和泥總能掌握明的喜好,並在適當的時機說出,給她命中紅心的感覺。
明起身,整整衣服,走向絲和泥。

  絲和泥都閉上眼睛,稍微把下巴抬高。誘人、奢侈、花心,這些形容詞在明的腦海中放大。再次意識到自己是那麼的幸福,讓明頭昏腦脹。
先親誰呢?明想,一定是絲,雖然是泥提議的。這不會對不起泥。泥一定能了解。

  而那是普通情況。一個一個親,明突然覺得這麼做有點──幼稚。這樣想好像有點問題,她曉得,但她不想檢討。總之,她想來點不一樣。
明伸出雙手,右手貼著絲的左臉,左手貼著泥的右臉,稍微一托,把兩人的臉並在一起。

  明同時親吻兩個人的嘴,絲是右半邊的嘴唇,泥是左半邊的嘴唇。

  一次親吻兩個人,許久以前,明曾在影音分享網站上看過。那是一部動畫電影的預告片。

  這種親法,應該和她們想像中的不一樣,但她們依舊熱情回應。三人的嘴角處有很大的空隙,但三個人都伸出舌頭,彼此間的嘴唇也靈活吸與含,照樣發出、「嚕」、啾」等濕濕軟軟的聲音。

  過了約半分鐘之後,明輕輕的把嘴唇移開,絲和泥的表情看來很滿足。明很驚訝,原以為至少會有一人表示不滿。到目前為止,好像明只要對她們的要求有所回應,她們就會相當高興。

  「容易被寵壞的,是我才對啊。」明說,又親了她們一下。

  在要離開前,泥很不捨的招手,絲也是。

  在漩渦關上的瞬間,絲和泥還俏皮的送了個飛吻。如果明的精神很好,她的乳頭和陰蒂一定會勃起。

  明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哈欠。她在床上稍微躺一下。她咬了下舌頭,提醒自己,不能睡著,那太頹廢,而且她越累,鼾聲就越大,非常的不淑女。

  那不是問題,重點是爸或媽會發現她在睡覺,他們可能會問她:為何這麼累?可以回答是去運動,但她可能會因為緊張而出錯──畢竟,最近做了不少不能說給她們聽的重大決定──爸媽說不定看得出,她在說謊。

  如果他們懷疑她是在做什麼不好的打工,那就糟了。小孩上了高中,就算沒表現得那麼叛逆,父母也會敏感到不行。

  不過,明想,願意餵養一堆觸手生物,算是叛逆到不行了。

  課本就放在桌上,明完全沒動。今天她夠辛苦了,接下來都該是休息時間。一直要媽叫她吃晚飯,她才離開房間。

  明看影音網站打發時間,上面找得到不少格鬥技教學影片,過約一個小時,她去洗澡。她差點在澡盆裡睡著。應該只淋浴,不要泡澡,她反省,但她平常都會在週六日的時候泡澡。都是為了掩飾,讓家人不要為她擔心

  明擦乾身體,穿上衣服。爸媽又坐到沙發上。好像沒看到她,他們都把注意力放在電視機上,似乎是某個政治人物正在接受政論節目訪問。看來,是自己該輕鬆點才對,明想,回到房裡。

  八點多,明躺到床上,沒馬上睡著。像是潛意識在惡作劇似,絲射精在她體內的感覺,和主要觸手進到她體內時的脈動,還有當絲全身進到她體內時的衝擊與合一感受,又再度自他腦內浮現。

  泥又長又軟的舌頭、泠涼涼的甲殼、露張口一咬、蜜的沉重神情。這些都讓她的情慾高漲。

  明抱著枕頭,吸一口氣,上頭只有她自己的味道。她說要休息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不做愛,絲和泥一定熬得過。

  「我就不見得了。」明說,對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悲觀。

  星期天,明醒來。她左手抓著頭,打了個大哈欠。


  她作了個奇怪的夢。夢裡的她,赤身裸體的站在肉室裡,和昨天一樣。

  她先看了看四周,四周的肉塊較為蒼白。這裡是觸手生物的休息場所,她與蜜等人見面的地方。

  明沒看到蜜,以為她正待在某個綠囊裡。但明沒看到那些囊。

  明想不起自己是怎麼進到肉室裡的。她往前走了一陣,步伐有些急。一定的,找不到任何觸手生物,她就出不去。且她明明進到肉室裡,卻好像又不是任何一隻觸手生物帶她進來的。這種明顯異常的情況,讓她感到很不安

  她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看到一個熟悉身影,是露。更令明驚訝的,是露先看到她,並向她招手。

  露恢復視覺了!明很為她感到高興,卻沒有餵養過她的印象。

  難道,明想,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換得她的健康?非常徒兀,沒有任何根據,夢就是這樣。夢裡的她,對此堅信不疑,還感到相當悲傷。明總覺得,一定是因為她過分拖延餵養時間,才逼得蜜做出如此決定。

  很快的,明看到絲、泥、泠,而他們卻沒看到她。他們背對著她。

  就在明稍微感到放心,要出聲叫他們時,露伸出數十支觸手,把他們三個都給推倒。

  他們不是跌到地上,而是落到更深處──一個滿是綠色黏液的大鍋裡。

  一個黑色的金屬大鍋,不是由肉塊或觸手拼成,和明家裡的炒菜鍋一樣,只是少了握把,尺寸又大上不只百倍。

  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或者該問,這東西到底哪來的?明睜大雙眼,但很快又覺得頭疼。她不得不把視線移開。

  泠就算了──明總覺得,長得像是一隻合成獸的他,就算掉到下面,應該也有辦法應付,而他個性畏縮,可能習慣對露的行為逆來順受──但絲和泥,她們怎麼可能完全不反擊?

  就在明要大聲吐槽,和問這是怎麼一回事時,露轉身,臉上笑容看來很尖銳。明曉得,她是故意的。

  明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揉了揉眼頭,像個用眼過久的人一樣。眼前的景象讓她不太舒服。

  明儘管和露不熟,但身為餵養者,明相信,自己有必要糾正露的行為。

  明深呼吸,張口。然而,接下來的景象,卻把她嚇得頹坐在地。

  附在露右手臂上的觸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接上的)特別粗壯,好像可以容得下兩個成年人環抱。

  露使勁全身力氣,推著那支觸手。不要幾秒,鍋裡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明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她很擔憂的看著絲和泥,平常她們對露最有意見。

  但此時,絲和泥卻發出笑聲,好像覺得這樣很好玩。她們的笑聲,讓這情況變得更加邪門。

  至於泠,他正不斷的揮手、搖頭,死命掙扎。數聲像是自洞穴深處傳來的吼聲,自他的長臉末端發出。

  明一邊聽著泠的慘叫,一邊看著漩渦,又聽著絲和泥的笑聲。很快的,她感到頭暈。

  明就在這時醒來。她看到房間的天花板,桌子上的鬧鐘,和自己的手掌心,都沒有在旋轉。她仍在自己的房間裡。

  明鬆了一口氣。夢不算長,內容卻相當複雜。她發現,自己竟然記得夢裡的所有細節。

  或許是昨天法術的附加效果,明想,身為主要受術者的絲,也清楚記得自己夢裡的多數細節。

  破舊的教堂、精液浴缸,以及婚紗,明閉上雙眼,又一個好害羞的回憶。

  也有可能,是泥或絲偷偷潛入她的夢中。不太可能,明想,絲和泥昨天也玩得很累,還喝了她的奶,應該睡得比平常沉。很自然而然的推論,卻讓明用棉被把臉蓋住。

  明把被子往下拉。她用力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幾乎是無可避免的,絲的體味和精液氣味,再次自她腦中浮現。

  絲夢中的場景,以後一定會在現實中重現,到時候,絲和泥都一定不會缺席,明在想著這些事的同時,也使盡全力,壓下自己胸中的慾火。

  不可以一大早就那樣,明告誡自己。她躺在床上,先從左翻到右,再從右翻到左。她試著閉上眼睛,卻沒有一點想睡的沉重感覺。很難得的,她不想再睡一小時。

  今天可是星期日呢,明想。平常在學校裡,她即使前一天晚上沒熬夜,仍常在第一節課上不到半小時的時候,就開始打盹。睡過一堂課後,下一堂課她還想再睡。

  有時就是會這樣,明想,吐出舌頭。她曉得自己很不應該,也知道這麼度過青春時光不是很好,幸好多數老師總是扮演及時提醒的角色。一些同學卻可以逃過一劫,明曉得,自己是累犯,老師自然特別注意她。

  真是奇怪,昨天她沒特別早睡,今天比平常早起,理應會感到有些累才是

  完全相反,現在的她,活力十足。明試著舉起雙腿,完全不覺得這動作吃力。她相信,自己只要用力一撐,就可以輕鬆跳起來。

  感覺挺不錯的,但她不想太快爬起來,總覺得那樣對血管不好。

  絲毫不覺得睏,但也不想這麼早就下床。她懶。

  為了打發時間,明模仿以前大致聽聞過的夢境解析法。她對這門技術的概念好像僅是來自兒童漫畫。

  那不重要,明想,重點是,因為她的選擇,讓她未來的生活有了重大改變。所有能助她掌握內心想法,方便她對未來做出更佳判斷的,都值得她好好研究。

  明右手扶著下巴。先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感覺就已經成功一半了。她點點頭。

  若大鍋──先不論這種理論通常是多麼受人質疑──真表示子宮,明想,裡頭裝著絲、泥以及泠,說象徵她的慾望,感覺很有說服力。

  明摸著肚子,絲不只進來過,還向泥推薦。

  至於泠,明想像過他進來的感覺,雖然應該不比蜜來得舒適,卻也因此與絲和泥討論得尤其長。所以是實際體驗,和討論的主題,影響夢境內容,現在,明可以理解,為什麼不是蜜和露在鍋子裡。

  那──明想,鍋子裡頭的液體又怎麼會是綠色的?如果是白色或灰色的倒還合理。

  白色是精液──別在冷靜分析時感到太害羞,明試著如此,卻感到很困難──灰色則是他們住進她體內時,必然會產生的灰濁液體,類似羊水,或就是羊水。明到現在還不清楚,儘管她至今,已經有過三次讓絲全身都進到她體內的經驗。

  這過程應該有個專有名詞,明想,又是絲右忘記說,或其實,連他們的創造者也沒有為這行為決定名稱。明想起,絲和泥說待在她體內有多舒服的時候,也描述得很籠統。

  綠色的液體,明想起那些裝著觸手生物的囊,蜜和她最後到達的地方。他們在裡頭睡覺。

  所以有和子宮有共通之處,明想,絲待在她體內時,也睡著不只一次。

  應該細細品嚐那感覺的,明嘆了口氣。

  和絲第二次見面時,明還學著習慣她的存在。那時,明心中除了對過往瑣事的煩悶,對未來更是感到很不安,這些都讓她的注意力從肚子上轉移。

  當天中午過後,絲第二次進來時,明已經開始習慣她,也對她有了不只一點好感,但和現在不同的是,那時的明,還會很擔心同學和家人的視線,這也妨礙她對肚子的關注。

  第三次,明則是忙著從泥帶來的衝擊中恢復,和思考有關餵養的事。

  即使,明回想,在一開始和最後會有些辛苦,但抱著絲的投影,而絲的身體在實際上是被她完全包覆,這感覺,真的會讓明的身心都很幸福、很放鬆。即使是在肉室裡,或房間床上,她也可以像是躺在草地上,或窗邊的躺椅上那般,一邊感受來自體內的溫度和脈動,一邊摸著肚子。

  明想在這種情形下,和肚子裡的絲一起慢慢入睡,那樣感覺很不錯。她在思考這些事的時候,完全不覺得淫穢。那畢竟和做愛不一樣。

  偶而就是要來點清淡的,明先是這麼想,但每次一開始,絲都得把她的陰道硬撐開到一個地步,才能進到她的子宮裡,更別提後面還有必須使勁排出的過程。都必須得要兩人協力。明想,就許多方面來說,比做愛還要重口味。意識到自己先前看法的牽強之處,她曉得,自己該修正,但說濃淡適中,感覺還是會很勉強。


  比起修辭方面的,明更在意另一件事:讓觸手生物待在她的子宮裡,不單是視覺上,在生理上,她也幾乎等同於懷孕。

  然而,她身體的哺乳機制卻沒啟動。明曉得,這和真正的懷孕有差。絲也可能強化或引導內分泌系統的判斷。

  即使如此,明還是會有點擔心,會不會她其實是哪裡有問題?

  說不定,她其實沒那麼容易分泌乳汁。

  那這對胸部不就只是裝飾品了嗎?明想,這很像一般家庭裡的老公,發現老婆產子後泌乳狀況不太理想時會講的話。

  在結婚、生下小孩後,才發現對方不是那麼體貼,絲鐵定不會那樣,明想。重點不在明的對象不是人類,而是她很清楚,絲絕對是夠體貼的。

  然而,明卻無法想像絲成為她老公的樣子,何況,在絲的夢裡,她們都穿婚紗。

  雖然這事離現在還遙遠得很,明就是無法不在意。她最關心的,還是孩子的事──雖然這部分的假設成分又最多──

  她們的孩子,該叫誰媽、叫誰爸呢?明想,在誰的肚子裡,誰就是媽媽,通常是這樣。

  但海馬是公的懷孩子,明想,忘了自己是從哪裡得到這種冷知識的。別想那麼複雜,她提醒自己,誰提供精液,誰就是爸爸,夠簡單了。

  但其實,明不排斥孩子把她和絲都叫媽媽,雖然有些不方便(且讓孩子的基礎觀念混淆,聽起來不是很好),但這麼叫,在視覺上卻不衝突。

  還有種莫名的協調感,明抬了下眉毛,很欣賞這主意。她有預感,絲可能會吐槽她這想法。

  無論那能使他們懷孕的方法到底是什麼,人類和觸手生物所生的孩子,在生理上應該是偏向觸手生物比較多。

  但若相反呢?明咬住雙唇,又是另一些要思考的問題。

  她發現,生孩子這事,越是理性思考,就越是沒有勇氣。

  絲應該也一樣,一般人也差不多吧,明想,表情難免有些悲傷。所幸,這件事離現在還遙遠得很。

  蜜和創造者應該是接觸得最為密集的,明想問她這些問題,又怕會惹她生氣。

  曾有過愛人的觸手生物啊,明想。不能覺得麻煩,明提醒自己,蜜是需要被體貼的。

  至於哺乳的事,明想(想不起自己是何時偏離這主題的),就算真有什麼困難,露也能幫忙解決。

  無論是哺乳,還是讓觸手生物住進體內,明都想再次體驗。

  但後一項得等到下週六之後,明想。這幾天她得好好休息,而這段時間,她若讓絲進到體內,卻還堅持不跟絲做,感覺就是很沒道理;或該說,她覺得自己那樣很任性、自私。

  但──明想起,她昨天好像答應要讓泥進到她體內。稍晚一點會和泥碰面,到時候再看看吧,明想。

  至於大鍋裡的漩渦,明想,這太簡單了,可以說是她內心深處對這幾天變化仍感到有點不適應。

  這不奇怪,明想,面對擁有多種法術能力,生理構造與人類有極大差異,歲數又都比她大上至少半世紀的智慧生物,她當然不認為自己真有辦法掌控──或至少夠了解──一切。

  但這方面的不安,明也只有一點點而已。在夢裡,她是對眼前的一片混亂感到頭暈,相較於現實情況,夢境是有些太誇張了。

  明是在前天才知道,觸手生物不是只有絲一位,當時她確實嚇了一大跳。

  不只一隻其實比較合理,明想,倒是他們的數量這麼少,對此她才該感到訝異。原因蜜都已經和她解釋過了。

  如今,明已經準備好餵養另外三位觸手生物,在和他們都實際接觸過後,她也已經能想像下週六的餵養情況。

  雖然到目前為止,只有絲和泥,才在明心裡有足夠的份量和真實感。因為到目前為止,她也只和她們兩個做過而已。

  如果和他們每個都做過,感覺就會不一樣了吧,明想。

  夢裡,她莫名奇妙進到肉室裡,一路上都沒人指引,這一段可以解讀成是她擔心失去他們;也很有可能,是她內心深處對觸手生物仍感到不安。難道她害怕前這天所見的一切,都是絲──甚至絲以外的觸手生物──所造出的幻象?還是,她其實擔心他們有什麼陰謀,認為觸手生物可能對她的家人,甚至對整個人類文明──

  不,明搖頭,這方面的擔憂,她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把方便好用的幻象能力無限上岡,再隨便帶入廉價的驚悚情節,明不會那麼做。那感覺只像是吃飽撐著,她想,且從基礎存在開始質疑,這種邏輯發展會越來越偏激。到最後,會演變成對方無論用何種方式證明,她都難以信服的惡劣情況。

  明不會變成那種人,雖然她的人類同胞,應該希望她能更謹慎一點。

  現在,明是唯一和觸手生物接觸的人類,但不表示,一切得失會只限於她個人。明曉得,全身充滿能量的絲和泥,真有心要做什麼,她也不可能完全阻止。她不能保證些什麼。但她相信,做為一名與異形生物有密集接觸的人類,到目前為止,她所做出的選擇都不算太差,之中有不少地方,她甚至可以說是做得好極了。

  不用太緊張,明現在可以很輕易的說服自己。

  何況,沒有人會知道的,明想。這是另一個讓她安心之處。

  她不會有人類同伴,包括蜜在內的觸手生物,都不打算找第二位餵養者。在遇上明之前,絲等人甚至不認為自己真的能找到餵養者。

  連蜜也說得像是中大獎,明還記得她當時的語氣和眼神。想到這裡,明感到很放心。

  放心?明驚覺,抬高眉毛。這情緒是怎麼一回事?她想,和昨天在肉室裡,懷疑自己願意成為餵養者,會不會是因為胃口太大一樣。因為沒有人和她搶,所以她感到放心?明張口,好像真是如此。

  再仔細思考下去,明發現,自己擔心的根本不是多麼大規模的事。她害怕的是,絲可能會在過了一陣子之後,再尋找她以外的對象。這想法聽起來既沒出息,又老套,明真不想承認,自己竟然是被這種想法給困擾。

  先前,明把絲帶到學校時,絲好像就曾表示過那種可能性。感覺不像是在開玩笑,明想,雖然到了今天,情況可能已經有所不同,目前的氛圍,也像是絲已經只屬於明,其他觸手生物也是。

  但,他們尋找其他人類的可能性,仍是不等於零,明想,和上次不同,這次她只在乎自己的損失,至於他們會不會為其他人帶來困擾,她完全不在乎。

  明很快察覺到自己的低道德思考,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明明才剛睡飽醒來不是嗎?所以她還想推託,想到這裡,她十指對頭皮一陣猛抓。

  過了幾秒,明稍微冷靜一點;什麼可能性不等於零,眉頭緊皺的她,意識到這邏輯的擾人之處。蜜多少有和她提到觸手生物對愛人、對餵養者的忠誠度。詳細內容已經不記得了,但論忠誠,在明的大致印象中,蜜對此似乎很有信心。他們還比較擔心她這位餵養者會不會後悔或厭倦。

  明還是很在意絲去學校那次和她說的話。就算絲怎樣強調自己的第一個對象有多重要、多特別,明也不希望有其他人類把絲給抱在懷中。

  泥也是,明想;對於所愛之人,會產生這種佔有慾,是一件多麼自然又浪漫的事;明可以如此為自己辯護,然而,希望她們兩個都躺在她懷中──還是花心嘛,明想。她不慎被口水嗆到,咳了好幾下。聽說古時君主對後宮的純淨度有所堅持,她發現,自己和那種人沒多大差異。

  絲和泥還是一對姊妹,明想,抱著頭。「姊妹」這兩個字,原本是她要激起自己的罪惡感,才特別強調的。然而,她在心中唸了幾次之後,卻不知為何,覺得這一串邏輯,聽起來像是一首歌。

  明在腦中哼了至少兩遍「我吃了‧一對‧姊妹‧絲和泥‧是一對姊妹──」她發現,自己的藝術感性真是可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為泥編的那首搖籃曲,已是她的極限。

  在對這事感到挫折的同時,明也對另一件事更感到放心:還好,她的對象不是人類,不然,她一定會上社會版的。她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這麼想了。

  夢裡接下來的段落是,明遇見恢復視覺的露,卻找不到蜜,接著明就判定,蜜是以自己的性命來拯救露。

  這麼狗血的故事,明想,很像姊十歲前會在筆記本裡寫的。

  死亡段落,明想,這可能表示,她內心深處,很想避免與蜜再次見面,畢竟蜜是她目前的主要壓力來源。

  但在夢裡,明為蜜的死,感到無比悲痛。明猜,她是害怕自己的那種心態,會讓她忽略對蜜的關注。

  從上次和蜜的話中,明幾乎可以聽出她對生命的厭倦。明希望是自己多心。

  而除了她又進到肉室裡,並全身裸體之外,整體上來說,不是什麼淫穢、下流的夢。帶來緊張和不安的事件壓過一切。

  有點可惜,若能在夢裡預習到一次餵養全部觸手生物的情況,她會有種賺到的感覺。她不介意把床鋪弄髒,畢竟都到這個年紀了,負責洗衣被的媽應該也能體諒。

  至於露在夢裡的所做所為,當初絲和泥也沒把她說得這麼誇張,夢裡卻又把她給醜化了;這種事情計較太多沒意義,明想。在思考過這麼多之後,她對觸手生物的不安感覺又更少了些。和幾天前一樣,她對他們仍是充滿好奇,也願意用他們最喜歡的方式來親近他們。她想,這種心態是最好的,應該繼續下去。

  明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下鬧鐘。六點五十,她已經在床上混了一段時間,但還是起得比平常早。

  伸了下懶腰,感覺關節和肌肉比過去要來得鬆;畢竟,明想,有將近半星期的時間,她每天都至少劇烈運動超過一小時。

  明臉紅,兩手摸著胸口;乳頭和陰蒂沒有勃起,她才剛脫離處子之身,不至於一大早就期待做那檔事。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4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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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觸手生物接觸,使她身體變得比過去還要健康。泥的飲料,絲進到她體內時分泌的物質,還有她們的精液。明沒有把最後一項歸類在飲料裡。

  明嘗試把兩手彎曲。她右手肘朝上、左手肘朝下,兩手從食指到小拇指的尖都碰在一起。

  現在的年輕人,較習慣室內活動,飲食習慣又不好,到明這年紀,能把兩手的中指指尖碰在一起,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她現在卻可以做到八指相扣,連大拇指都能碰在一起。自從她的胸部變大之後,就沒那麼常運動。以前唸的國中,和現在唸的高中,都是採取升學主義,常把體育和公民等所謂「較不重要科目」的上課時間,借給數學和英文,

  再這樣下去,明上體育課時的表現將更為出色。這才不是她在意的,重點是,以後能和絲等人玩得更愉快,就算要同時餵養多位觸手生物,她也不容易扭傷身體。

  在星期天,明一家通常都起得很晚。她現在還不餓,但再過半小時就不見得了。

  應該是八點開飯,明想。明過去都是最晚起來的。最早起床的是媽,每次都是七點十分,晚點她發現明醒著,應該會很驚訝

  明決定去洗澡。既能夠打發時間,也多少能夠把飢餓感延後。

  放洗澡水,脫下衣服。明站在洗手檯前,面對鏡子。她右手把胸罩丟至洗衣籃裡,左手則把垂至胸前的頭髮往後撥。

  接著,明迅速挺直上身。她故意讓兩邊乳房彈跳一陣,確認乳房形狀是否已經完全恢復。

  沒有一點哺乳後造成的塌陷,絲的推斷正確,明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希望她們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果然,明還是選擇性的。她承認,但這不表示她對所謂痕跡的熱情都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全身浸到溫水裡,泡差不多三分鐘後,再仔細看,就可以發現,她的胸部、手臂、肚子,甚至雙腿上,都佈滿絲和泥的吻痕、指印,甚至齒痕。相當的淡,不靠近看就很難察覺,即使沒有絲的幻象保護,明也不擔心同學或家人會不會看到。這些痕跡還不比她幾分鐘前給蚊子叮出來的胞明顯,何況他們連她打出滿是精液味道的嗝,甚至一天高潮兩次都沒發現了。

  明仔細看自己的胸部和手臂。幾乎,絲和泥造成的每一處痕跡都相距不到三指寬。先是絲親過、抓過,接著再輪到泥。真正的摸遍、舔遍,也吻遍全身,這聽來有點過時的誇張色情描寫,如今,卻是真實的發生在她身上。

  明看著這些痕跡,有點害羞。抓、親、咬等痕跡最為密集的,莫過於明的胸部。明那對瓜一般大的乳房,通常是絲和泥尤其照顧的敏感部位。

  而最令她印象深刻的,還是昨天絲和泥吸奶時的情景。

  雖然哺乳的時間不過幾分鐘,卻讓明有不輸性高潮的解放感受。

  絲和泥一直用手、口、臉,又擠又壓的,出來的乳汁幾乎有手指那般粗,明卻不會感到難受,相信這事也只有觸手生物才辦得到。

  明把整顆頭都給潛到水裡,一想到這幾天,自己是如何被疼愛,而她又是如何回應,她的乳頭和陰蒂立刻脹熱到極限。若不是因為她昨天玩得很瘋,她現在可能會忍不住手淫。

  肉室裡,絲和泥應該可以造出比明現在用得更深、質感更好,更多功能的浴缸,明想,雖然有點過頭,但她現在就開始期待下週六餵養過後的數百個日子。

  過快兩分鐘,明閉氣到極限。她探出頭來,哈了好大一口氣,多虧這一下,讓她冷靜許多。

  泠觸碰明胸部的痕跡,現在也已經完全看不到。當初好像也沒留下任何痕跡,明記得,泠幾乎沒怎麼用力。

  實際餵養他們的那一天,身上可能會多出幾道傷痕,對此,明已經做好心裡準備。

  泠夠溫柔,明曉得,但她卻可能在接受舔弄或抽插時,忍不住伸展手腳。在這種情形下,她可能碰到泠身上的尖刺,或其他人的牙齒。

  露的齒痕,也是完全沒留下,明想,看著自己的右乳房。當時,露的兩排牙齒都有貼上來。

  但,明回想,露在兩根尖牙刺入大半的瞬間,立刻停止施力。露的牙齒可不像流感疫苗的注射針頭那般細,那兩根尖牙拔出的瞬間,明的右乳房上,有兩個相當清晰的孔。

  所幸沒有留下疤痕,明想,傷口癒合得非常快,稍晚的時候,還能讓絲和泥對她的胸部又吸又擠的,而不流任何一滴血。

  當天睡前,明換上睡衣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跡了。露的注射雖然帶給她一點困擾,卻為絲和泥帶來極大幸福感。

  明想,也多虧那次經驗,讓她能用更純潔的角度,來思考餵養一事。有點牽強,她曉得。就算只是餵奶,那過程還是充滿性刺激成分。絲和泥實在太會玩了。

  在明身上,泥觸手的綑綁痕跡最為明顯:橫過明的胸部、手腕、大腿和肩膀。

  明不意外。當時,她還以為自己會骨折或窒息。而如今看來,那些痕跡就像是她半小時前,稍微用力抓過一般。以泥當時的力道,應該不會只有這麼淡的痕跡。

  與泥初次接觸,明想,是前天的事。但到昨天早上,痕跡就變得相當淡,連他和家人共桌吃飯的時候,也未被問起身上的這些痕跡是哪來的。

  就算他們看到了,也可能會以為,是她把手放到枕頭下睡所造成的,明想,一覺過後就如此,表示她身體對於淤血甚至外傷的恢復能力都提升了。

  對她而言是一大好處,雖然有些偏離人類範疇。明希望,下次學校健康檢查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問題。

  背上一定也有不少,明想,剛才沒有在洗手檯前確認。

  看著這些痕跡,明想,如今,即使是泥和她第一次接觸時所造成的,也沒有一點辛苦或受虐的感覺。

  明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那些地方。她還以嘴唇輕輕擦過,想重新感受當時的感覺。

  明將嘴巴整個貼上去,稍用力的吸吮,也沒有當時的十分之一感覺。

  因為當時不是只有單純的性刺激,明想,是氣氛。太過簡單的答案。

  在違背道德、違背常理的情形下成為女人、擁有一大堆秘密;這些只是配菜,這些項目曾是明最關心的事,但對這些,她不可能永遠都這麼有感覺。

  主要還是她們的溫柔和積極攻勢,明想,不單是觸碰,還包括言語方面的,都洽到好處。

  一個人是做不來的,明嘆氣,表示她未來的性慾,可能都無法藉著手淫滿足。

  明也知道,自己的性技巧遠不如她們,雖然從她們的反應來看,是有感到快樂的。

  特別是吸她們的時候,明回想,指的當然不是自己的嘴吧。她不自覺的扭了下腰。

  泥是第一個體驗的,明記得,才第一下,泥就驚訝到快昏過去。

  絲也差不多,昨天在夢裡,她必須使勁全身力氣,才能壓下射精的感覺。她那有些生氣的表情,讓明有命中紅心的感覺。

  明曉得,她們都不想太快出來,但,要她以後和他們做愛時都不用那招,也有些困難。

  似乎對她們而言,最理想的情況,是明先她們一步高潮。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們好好欣賞,也用全身感受過明高潮後,再以幾下猛力抽送,把蓄積已久的大量精液,一次在她身體內外爆發出來,然後,換明品嘗她們的高潮。專心感受對方的高潮,不讓自己的高潮在這過程中造成任何干擾。

  明在實際體會到之前,還以為尋常色情故事中的同時高潮,才是最美妙、最值得追求的。她們沒有真的就這件事聊過,這默契是自然而然就培養起來的。

  終於,到了吃飯時間。和明預料的一樣,媽因為她的早起而嚇一跳。

  明吃得比平常多,畢竟前幾天消耗不少卡路里。

  明抓了下肚子,發現自己真的瘦了。這裡原本有一圈肉的,還有手臂也是。

  明在胸部變成這樣後,就沒那麼衷於運動。媽和姊的身材都沒這麼誇張,她想。

  她也想起,自己小學四年級時,最期待的聖誕節禮物還是拳擊沙袋。

  進入發育期後,夢碎,明皺眉頭。肚子小了,是該感到高興,但她也擔心,這幾處的肌肉線條在未來會變得更明顯。雖然幾乎沒有關聯,但她難免會認為,自己因為做愛而變強壯。

  明又添半碗飯。不要只是瘦這些細部,最好連胸部也能變小一些,她想,不用兩口就把飯吃完

  明回到房間裡,花比平常多的時間溫習課本。她連自己不擅長的數學,也寫完四頁題目。她抬高下巴,點點頭,覺得自己真了不起。她不唸英文,因為她曉得,自己該休息了。

  明相信自己的意志堅強,但她也是個有常識的人。她曉得,一週禁慾,越到後面會越難受。

  明明只有一週而已,她想,嘆了口氣,那些交過男朋友,或與現任男友正打得火熱的,多少會談到自己性經驗的女同學(她們總說自已完全沒有炫燿的意味,那絕對是騙人的),也沒像她這樣

  所以,應該在今天,最不為性飢渴感到困擾的時候,研究絲昨天交給她的那玩意兒。明沒把那支觸手帶到肉室外。她不可能把那支觸手給放到桌上、抽屜裡,或床底下。

  會不會今天就破功,明想,兩手捧了下乳房,有一點脹脹的感覺,表示今天也有。

  明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戳了下右乳頭,一滴乳汁都沒流出,昨天即使只有這麼點力道,也足以噴出不只三道乳汁。

  但再過十分鐘,明想,應該就能達到不錯的量,能把她們都餵到至少五分飽

  明越想,就越是期待那一刻到來。

  今早,明回憶的幾乎都是那方面的事,卻沒有產生太多淫慾。

  不用藉著手淫或觸手生物協助才能消火,明想,終究還是成熟些了。可她昨天就有點控制不了自己,而那還是在兩次高潮之後。想起這一段,她真擔心,自己會不會裝上觸手的瞬間,就把絲給壓倒在地。

  泥陰部的形狀已經很完整了,裡頭一定也是,明想,閉緊嘴巴,右手食指敲著大腿。

  明的第一次在絲半強迫的情形下失去,而那也是絲的第一次。所以──

  「若我真的做了,那我們在正面衝擊上,算扯平了!」明自言自語,音量不算小。如果有家人站在房間外,應該也只會以為她又在研究格鬥技。她很快就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給趕出腦袋。

  明面向她們昨天探頭出來的位置:書桌右側。她事前有檢查一下門外,沒有任何人。姊姊去圖書館,爸媽在客廳看電視。

  明很放心。她兩手貼在牆上,以平時獨自唸書的音量,呼喚絲和泥。

  兩秒後,一點紅色的肉塊,自明的腳下浮出。那些肉塊還發出噗嚕聲,像是在水中冒出的泡泡般。

  以前沒這聲音,明想,所以這次張開肉室的不是絲,是泥?

  明不是很確定,畢竟泥初次在她房間張開肉室的時候,她正在睡覺。

  表示泥不擅長開啟肉室,還是她剛醒來的緣故?明不清楚,充滿能量的觸手生物通常是幾點睡,又會睡多久?明與她們初次接觸的時間都是晚上,難免讓她傾向於認定觸手生物是夜行性的。這麼說會惹她們生氣的吧?明想。過差不多兩分鐘,肉室才完全展開,在這之前,泥的身影就已經出現。

  明沒看到絲,以為絲在泥身後。一直要到泥靠得夠近後,明才確定,絲真的不在。泥看來精神很好。她每次抬腳,腰上一圈觸手裙就會搖曳一陣,觸手比布料要來得沉,卻絲毫沒有礙事的感覺,畢竟是活的。泥兩隻手在陰蒂前相扣,手腕壓住她主要觸手的根部。她的手腳都是明給予的,但整體看來,她還是比明優雅許多,對此,明覺得很驕傲。泥那雙金色眼睛,配上柔美的笑容,讓明看得出神,也讓她把早些時候的煩惱忘掉大半。

  但,絲在哪裡?明不可能不介意,但也不馬上問。明不想讓泥以為未來餵養者的眼中根本沒有她。

  泥微笑,看來有些靦腆,明也微笑。和泥比起來,明笑容裡肉食性的感覺較多。明伸出左手,先從泥的右臉頰開始摸起,手指中途滑過頸子,再輕搔了一下鎖骨和背。泥身體抖了一下,臉有些紅。一見面就性搔擾,明發現,自己也越來越上手了。

  明的手指最後停在泥的右肩上。在確定明的動作停下來後,泥張口,哈氣。原來她先前一直憋著氣,明想。泥現在小口喘息模樣,讓明臉紅心跳。明忍不住伸長脖子,以下巴在泥的額頭上磨蹭一陣,好像泥相當幼小似的。泥也不覺得困擾,從她輕閉眼睛的模樣看來,她也樂在其中。
  過了十多秒後,明問:「絲呢?」


  「她去書店。」泥說,神情恍惚,額頭右側有點紅紅的。
  絲留了張字條。泥遞給明,上頭的字用紅筆寫:

  姊姊就拜託妳了

  字只有一行,下面是塗鴉。絲說的「拜託」,明想,是指讓泥進來的事吧。明吞口水,左手摸著肚子。塗鴉只用幾筆畫成,是絲的自畫像,明一看就知道。絲自畫像的左臉對著她、眨右眼、伸舌頭舔嘴角,又兩手握拳,放在下巴上,故做可愛狀。也真的很可愛,明想,嘴角上揚。雖是簡易漫畫風格,陰影和線條卻都抓得相當準確,比明過去任何全力以赴的美術作品都要來得高水準。

  明有些慚愧,塗鴉的部分倒還好;絲竟連平時的休閒都帶有知性色彩,這有點打擊到她。明連離這裡最近的書店都不曉得,她也很少逛書店,除非底下有什麼好吃的。為迴避心裡輸慘了的感覺,明問:「這張紙是哪來的?」

  關心的還真不是什麼大事,明想。

  泥微笑,說:「絲告訴我,是妳床底下裝冰棒的盒子。」

  結果還暴露出自己生活習慣邋塌,明皺眉頭,把那張紙翻到背面,確實有冰棒的商標等圖案。幸好,只是盒子,不是黏黏的紙袋,或其他吃剩的什麼,讓明鬆了好大一口氣;在生活習慣方面,她自認還不比班上的某些男生還差。

  絲那句話,表示她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不單只是讓泥進來,明總覺得,絲應該也有很期待在那之上的發展。絲大概以為她第一天就會破功,說不定還和泥打賭過。明皺眉頭,決定先不亂猜,往好的方面想,既然只有一位,乳汁的量就足夠了。明挺了下胸部,現在兩邊大概都只有昨天的五成,剛好是一人份。

  明想著這些事的時候,不曾低頭看自己的胸部;泥就在她面前,她當然只專心看泥的胸部。和明的不一樣,泥的兩邊乳房都幾乎可以被一手掌握,即使只用小拇指,也只要稍使力就能抬起。那乳鴿似的美好重量和溫度,明光想,心跳就加快不少。泥的乳頭已經勃起,表示前面的那一點接觸,已經讓泥有些興奮。很好!明想,她很喜歡看那對乳頭稍微往上翹的角度,喜歡到想在睡覺時也含著。

  那對軟嫩、光滑,色澤既淺又亮的乳房,塗滿唾液會更美,這段不是明的妄想,而是她的回憶。不!明把胸中湧出的慾望給嚥下。明不浪費時間,立刻和泥說明來意:「我要裝上那根觸手。」

  這樣講應該很含蓄了,明想。為什麼不在房間裡試就好?她有點怕泥這麼問。泥才不會那麼缺少體貼,明曉得,但怕自己講得不夠詳細。明強調:「我一定得在妳或絲的身旁試,畢竟,我是第一個嘗試的人類,不確定會不會有──」

  明閉上嘴巴,覺得這樣講又太多餘。她發現自己對接下來的嘗試相當緊張。

  「當然。」泥點頭,說:「在一旁待命,是我們的義務。」

  明先脫下裙子,接著是內褲。她不脫上衣,前幾次讓絲進來時,她都會脫光衣服。那是因為淫水量會相當多,可能會流到背部。她現在只是裝上觸手,應該不會有那種情況。明有預感,可能會流很多汗,汗水倒無所謂。明不要求啟動肉室維持乾燥的功能。她不想一次使喚泥做太多事。

  泥蹲下,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了下肉室地面。地面裂開,那根紫色的觸手升起,一樣是召喚,泥就不像絲那麼誇張。泥把把那根觸手交至明手中,在這同時,泥又伸長腰後的一隻觸手,猛力嗅聞明丟到地上的裙子和內褲。明假裝沒看見。

  明很小心的把觸手抓在手上。她提醒自己,別握太緊,這畢竟不是無機物。雖然那一瞬間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但如果情況完全相反,她得小心別咬到舌頭。

  明暫時什麼都不想,讓腦袋近乎完全空白兩秒鐘。很快的,她把線條密佈的那一頭──也就是根部──按到自己的陰蒂上。應該先從手臂等沒有那麼敏感的部位開始,明曉得,但挑戰最高難度,後面就會比較輕鬆。相當簡單的邏輯。

  她的陰蒂先是感受到一股如不鏽鋼般的硬冷觸感,感覺好像是她在拿這支觸手自慰,明才剛這麼想不到半秒,那那隻觸手根部就咬住她的陰蒂。明嚇了一大跳,感覺比絲或泥的任一次搔弄都來得粗暴。但很奇怪的,她完全不覺得痛。這是好的開始,明想,鬆了一口氣,只有冰涼感正快速擴散。半分鐘後後,這感覺應該會爬上她的肚子,到時她一定會忍不住發抖。如果只是這樣,她還可以忍受。

  但很快的,冰涼感消失了,在取而代之的,是彷彿發自骨頭裡的酸麻感覺,不只讓她有股噁心感,還讓她小腿肚以下的所有支撐力量都消失。

  明跪到地上。泥欲攙扶,明揮手拒絕,想試著自己爬起來。明咬著牙,雙手硬撐。她皺緊眉頭,額前冒汗,試了不只五次,卻怎樣也無法控制雙腿。好像是神經連接的過程,明猜。她的一些頭髮被汗水沾濕,這些頭髮再黏上她的睫毛,使她的眼睛無法睜大。

  明趕緊撥開頭髮。酸麻感逐漸蔓延到她的指尖,她也越來越不好控制雙手。明咬牙硬撐,很快的,那些感覺直達骨頭中心,早已突破她能忍住不出聲的極限。

  「嗚。」明發出哀鳴。就在那堆感覺到達她的尾椎時,一股彷彿遭到電擊的強烈猛衝,使她弓起身體。「呀──!」明尖叫,身體彷彿受到踢擊似彈起。接著,她全身癱軟、倒地。泥趕緊蹲下,扶住明的身體。

  這些感覺,明想,和做愛或手淫時的那種刺激和舒暢感,在基礎上或許有一點雷同,但最終上,卻是相差非常非常多。那酸麻感,彷彿是被大量放血後,又被重新灌入大量血液,而剛才的那一下衝擊,則感覺像是她被迫吞下不只一大桶冰塊,又接著落到到滿是甲蟲的池子裡一樣。

  相當難以忍受的感覺,明想,如果沒有泥抱著,她一定會哭出來。

  明靠著泥的胸部。泥握著她的雙手。

  接下來該怎麼做,泥不知道。她覺得該把那隻觸手拔下來,可那方法只有裝上去的人知道。明顯然還未達能知道取下方法的地步,不然她自己早動手了。

  泥也不能硬是把觸手扯下,在這與血肉深度連接的過程,給予裝置觸手的人更多刺激,是不智的。她也不能把明抱得更緊,那可能會讓明呼吸困難。她只好盡可能在不干擾明喘息的情形下,讓身體正面的每一吋肌膚都緊貼明的背和臀。泥把明稍微往下拉,讓自己的乳房更貼近明的嘴巴,希望這麼做能讓明感到好過。明現在根本沒那個心情,泥曉得,但她也只想得到這點辦法。泥擔心,自己這樣會不會太臭美了些。她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

  泥太低估自己了。明靠在她的胸部上,除享受那軟嫩觸感,還聽她的心跳,大口嗅聞她的體味。泥的乳頭尤其能給明帶來安慰。軟中帶點韌,看來比尋常人類的乳頭光滑,但在實際吸吮時,卻不會有不容易含住,或不容易滿足的感覺。

  就在明稍喘口氣,剛開始感到好過的時候,那一陣電擊似的感覺又再度襲來。明一下抽畜,後腦撞擊到泥的胸部。把泥滑嫩又有彈性的胸部當軟墊,是比撞擊較硬的肉室地面好很多,明想,可這一下,泥一定會感到很不舒服。對此,明感到很自責。她無法預測體內衝擊的來臨時基,更無法控制力道。

  泥因緊張而流了不少汗。明往左看,泥的一滴汗珠掛在乳頭上,看來相當的漂亮、可口。明很想把那一滴,甚至泥雙乳上的汗水都舔下肚。也許,再好好吸吮泥的乳頭,明想,先從掛著汗珠的這一邊開始吧。明張口,意識有些模糊。

  就在舌頭要伸出來的瞬間,明趕緊用牙齒擋住,使她看起來不像是要舔,比較像是要咬。明不否認。她在張口的那一瞬間,是有過那種慾望。牙齒碰撞的聲音不小,泥不可能沒聽到。泥沒有退縮,也不會把明推開。明很感謝她,同時也更有罪惡感。

  把滿載泥體味的汗水吞下一大口,絕對比烈酒還要能夠減輕明現在的痛苦。但明必須阻止自己,因為一股脹脹癢癢的感覺正自陰部升起。對此,明早有預感,她裝的是一隻觸手,位置又在兩腿間。兩腿間主要觸手活過來,性慾急劇上升,是很自然的事。她承受極大的痛苦之後,性慾可能會大到難以滿足,若再給予性刺激,到時候單靠泥為她搓揉或口交,都是沒有用的。

  明可能會侵犯泥,這是她最害怕,因為眼前唯一能滿足她主要觸手的,是泥還未發育完全的陰部。明不想再給泥帶來痛苦,即使泥極可能會原諒她,而泥過去又曾經強暴過她,也一樣。明提醒自己,不能把那種犯行合理化,她使勁按著那支紫色觸手。

  明試著調整姿勢,伸直手腳或側躺,希望那堆感覺擴散的速度能緩和些,但效果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那些感覺正深入她的每一截脊椎,每通過一截,明就會感覺到一陣猛烈衝擊。

  又一陣抽畜,這次明撞擊到泥的鎖骨。泥輕哼一聲,明想跟她說聲抱歉,但才剛開口不到一秒,又一下衝擊襲來,讓她差點咬到舌頭。不會每次裝上觸手都要這樣吧?明想,若是如此,別說用它來做愛了,光這過程就已經花掉她大半體力了。

  酸麻的感覺來到胸口,明真怕自己的心跳會停止。真正令她難受的,是她胸中的乳汁,與那搔爬噬咬似的感覺混合後,可能會有種像是發炎的感覺。明不想因為觸手連接而破壞昨天的美好回憶。

  明改變主意。她伸手,試著解開上衣的釦子,手指因為身體裡的強烈酸麻感而不太聽話。明努力了將近十秒,卻只有一支釦子解開。她失去耐性,乾脆抓住兩襟,使勁一扯,剛好酸麻感又爬上她的一截脊椎,讓這一扯力道十足。

  幾個釦子飛得老遠,她一對瓜般大的巨乳彈跳出來。明沒穿胸罩,她是在進到肉室前刻意解下的,方便她哺乳,也做為給絲和泥的驚喜。但幾分鐘之前,明就已經滿身是汗,襯衫又是白的,明想,泥一定早看到她的乳頭,觸手生物的視力不差──或許還習慣在見面頭幾秒內就掃過她身上的敏感部位──說不定在更早之前就已經發現了。

  而看到明的乳房彈跳出來,泥還是睜大雙眼。她貼在明背後的一對乳頭,變得更為硬挺。泥腰上觸手的騷動,沒有明想像中那般強烈,因為現在沒什麼情調。對此,明感到很抱歉。讓泥大口吸吮乳房,不會比靠在泥身上來得容易給泥造成傷害,明想,對泥也是一點補償。性慾的部分她會盡全力忍住,又或許不用忍,滿足通常都比硬憋著好,明想。



  明對自己的胸部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兩指輕輕的,從喉嚨滑至胸口,再滑至右乳房上。酸麻感限制她的手臂動作,讓她沒法把上衣脫下來。這樣也別有一番風味,明想,望著泥,希望她除了緊張以外,能夠感到興奮些。明說:「這裡面有,嗚──」

  明的話被不只一股穿過喉頭的酸麻感給打斷。那真的很難受,所幸,那感覺越往上越輕微,不然她很有可能會把早飯給吐出來。「兩邊──」明抓著肉室地面,努力開口,「都是妳的。」

  先前講得很模糊,明想,現在應該夠清楚了。泥點頭,觸手扶著明的背和腰。明覺得自己像是躺在一張躺椅上,和靠著泥的胸部,背和臀又分別貼著泥的肚子和大腿比起來,是沒那麼舒適。要吸哪一邊,泥張口時,只花半秒考慮。最後,她含住明的左邊乳房。

  「啊──!」明叫出聲,身上酸麻的感覺立刻少掉一成,不多,但遠比伸展手腳等嘗試來得有效。和上次比起來,泥這次神情很嚴肅。泥臉頰先是縮得能讓指頭整個沒入,接著很快的,她的臉頰因為吸入大量乳汁而鼓脹。在乳汁進到嘴裡的頭一秒,泥臉上就浮現幸福神情,像是在專心感受花香和陽光。明想,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她們這態度給寵壞。

  很快的,泥臉上的幸福神情,又再度被擔憂等情緒蓋過,難免的,明想,不能要求太多。泥頭幾口還有昨天的感覺,後來卻是越來越含蓄。為避免明感到痛苦,泥不用整張臉來壓,連下巴都很少碰到。她雙手捧著明左乳房,但也僅只是捧著。乳汁從將近有手指般粗,變得只是點點溢出。明要的是更多刺激,泥卻不曉得。如果今天留在肉室裡的是絲,或許就不會如此,明想,但不會嫌。

  想要什麼,自己說就是了。明挺動上半身,泥的鼻尖、下巴和嘴唇,都給明的左乳房給蓋住。明感受到泥的睫毛,甚至能感受到泥眼臉下的眼球轉動。為加強渴求的感覺,明還發出一點「哼」、「嗯」的抗議聲,有點像小孩子。

  泥含著明的乳頭不放,聲音悶悶的說:「對不起。」她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明乳房在她嘴唇拉扯的那幾下,噴出大量乳汁。為避免乳汁流出來,泥很快調整舌頭和口腔間的縫隙。明聽到好幾下吱啾聲。看泥含著乳頭、睜大雙眼、老實回應的可愛模樣,明忍不住笑出來。看到明的笑容,泥也不再一臉緊張。

  泥嘴巴張大,蓋住乳暈和大片肌膚。她調整了一下眼神和嘴形,努力使自己的樣子不至於太過貪婪。再次吸吮之前,泥先把嘴裡的一點乳汁給全數吞下。她閉上雙眼,接下來,她會盡情享用,不再那麼客氣了,明曉得,先吸一口氣。

  在明吸足氣之後,泥整張臉往明的乳房內側壓。明大叫,也笑出聲來,她埋在觸手根下的陰蒂,瞬間勃起到發疼的地步。先前的酸麻感,幾乎使她忘記自己的下半身。泥的這一下,讓她全身的不適感減少不只兩成,超出明的期待。唯一讓明困擾的是,她現在幾乎是完全裸體,又仰躺在觸手堆上。前幾天,明就是在這種情形下與她們做的。和絲的那幾次經驗尤其美好。明的身體也很快就進入那狀況,她會不自主的扭動下半身,心裡也越來越泥能夠以觸手磨蹭、舔弄,甚至輕咬她的陰唇。如此心態,已算是完全破戒。

  明的身體已經準備好接受更多的挑弄。從她陰部濕潤的情況看來,泥隨時都可以插入主要觸手。到時候再說是不小心的,這念頭自泥腦中浮現,但她決定,遵守昨天與明的約定。泥為方便整張臉的按壓動作,雙手放開明的乳房,往下移動。泥的十根指頭先是搔過明的肋間,接著在肚臍外圍輕輕畫圈。泥手掌心貼著明的腰,像是輕撥麵粉一般,來回磨蹭。

  「呀啊──」明尖叫,這次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愉悅,她被這連續的快感給弄得弓起身體,比先前的幾次衝擊來得舒暢多了。只是手掌,既非觸手也非舌頭,又沒用多少力,卻能讓她從皮膚熱到骨子裡,再從心底溢出熱流來。明陰部流出大量淫水,此時泥就算只摸大腿,也會讓她有快要高潮的感覺。

  明也注意到,泥的嘴唇偶而會包覆牙齒,輕咬乳房。很淺,卻不至於毫無存在感的輕柔按壓,讓明的胸口彷彿有火正在燃燒。

  乳汁沖刷泥的牙齒和口腔內壁,即使隔著嘴唇,明還是可以聽得到那一陣陣聲響,可見乳汁瞬間噴出的力道有多強。而在更多時候,乳汁是直接噴入泥的喉嚨,明挺怕泥會嗆到,而泥似乎完全不擔心這問題。泥使勁吸的時候,呼吸速度相當快,這能使大量乳汁在通過喉嚨時,把那甜甜香香的味道再帶進到鼻腔。而把一切快感推向高峰的,還是泥的舌尖,在明受一次擠壓的乳汁噴到底時,泥會以舌尖抵住乳頭,擋住最後一點乳汁。在那幾秒內,明的乳頭會脹熱到極限。在這同時,泥的舌尖幾乎是伸到她的乳頭裡。明不曉得她是怎麼做到的,也不曉得自己的乳頭在這當下是變成什麼樣。泥以不算輕的力道,在明的乳頭內,以舌尖舔弄,甚至轉動。每一下,都讓明舒服到快要昏過去,也確實壓過竄至腦袋的不適感。泥昨天為什麼沒這麼做,明很快就曉得了。

  吸乾明左乳房裡的乳汁後,泥接著吸右乳房。泥舌尖又幾下點弄,和使勁鑽動。很快的,明達到高潮,這次,她的陰部還噴出大量腺液。明嚇一跳,身體顫抖了好一陣,她手淫時也不曾如此。泥腰後的五支觸手,早已在她的陰唇前準備好,當透明腺液噴出時,五支觸手同時張口迎接。那味道應該比尿液還糟吧?明想,閉緊雙眼,羞得雙頰和頸子都發燙,全身無力。很明顯的,泥先前是因為擔心她累,才不用這招。

  只是吸奶而已,竟然──明咬著雙唇,有種徹底輸了的感覺。觸手生物真是不容小覷,明閉上雙眼,心服口服。

  除了腹中的飽足感,和胸口愛意之外,泥對於明的反應,也有滿滿的成就感。還差一次高潮,泥的陰部就能發育完成,對此,明也很期待。高潮讓明全身癱軟,泥看到了,稍微減少吸吮力道和舌尖的鑽動幅度。雖然如此,在她的精確按壓與刺激下,明每次噴出的乳汁仍至少有小指頭那般粗。乳汁每次出來的量,都足以讓泥的雙頰鼓起,不是尋常人類會有的量,明想,這樣好處絕對多過壞處吧?

  吸盡右乳房的最後一點乳汁,泥還依依不捨的含著明的乳頭。她又重新咬明的左乳房,檢查裡頭是不是還有至少半口的量。在確定都沒了後,她兩手托著明的乳房,把明的兩邊乳頭都給含在嘴巴裡。泥搖著腦袋,把這對(哺乳後難免變得有些縮和塌的)乳房往左、往又,各轉了不只一圈。

  幾分鐘後,泥在放開明的乳房。泥挺起身子,遮住嘴,小聲打了個嗝。她一臉陶醉的伸出雙手,輕掐自己的乳房,好像希望明的乳汁也能從她這裡溢出來似的。當然是一滴也沒有,但泥又捏了幾遍,一開始,泥只是因為過於興奮,才忍不住刺激自己的身體,後來卻好像真的想試試,會不會擠出任何類似乳汁,或至少是有明味道的液體出來。這段過程中,她還露出有點不服輸的表情,明看了,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勃起到極限。明也看著兩腿間的觸手,連接已快到尾聲,兩腿間的新器官已經與陰蒂融為一體。

  明輕輕撫摸主要觸手:顏色變淡不少,多了點紅,表皮變得更為細嫩,幾乎和絲或泥的一樣,雖然沒有陰蒂那般敏感,但若是給泥放在嘴中,明想,不用舔舐,光是那濕濕暖暖的感覺,可能就足以讓她射出來,畢竟是這麼大面積。就在明把注意力放在主要觸手上的時候,泥走過來。她抱住明,明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先張口。

  泥迅速親吻她的嘴,吻得很深,泥舌頭一伸,就舔到明的舌根。泥很注意,不給明的喉頭帶來太多刺激。泥小心移動舌尖,慢慢的從舌根繞到舌頭右側,接著再以稍快的速度,滑到明的舌底。在這過程中,泥也把嘴裡的一點乳汁,流到明的嘴裡。


  泥的舌頭好軟,明想。明翻動舌頭,輕輕往泥的嘴裡伸。明一邊聞著泥的暖暖鼻息,一邊享受嘴裡的濕軟舔弄。不要幾秒,明腦袋感到一陣昏沉,她忍不住伸手,撫弄自己的主要觸手。至於自己的乳汁,明的感想是好甜,比上次還甜,香味和牛奶完全不同,有一部分幾乎完全就是她的體味。乳汁一點、一點的滑過喉嚨,底層給人相當綿密、濃郁的感覺,那些不算薄的滑溜感,幾乎就像是鮮奶油。高膽固醇食物,明記得前陣子有類似的報導。雖然不是挺健康,卻還是讓她覺得好幸福、好懷念。摻著點泥的香味,也使乳汁嚐起來更加深奧。

  明吞下,哈一口氣。她笑了,抱住泥,用力吸吮泥的舌頭,也使勁在泥的舌頭、硬顎和牙齒上猛舔。比起不漏掉自己的乳汁,明更不想漏掉泥嘴裡的唾液。「嗚咿咿──」泥只發得出這麼點聲音。她反應不及,差點被明壓倒在地。在明的懷中,泥小力掙扎,卻更把舌頭往明的嘴巴裡伸。明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緊,順便預習以後抽插她時的重心掌握。

  明發現,乳汁裡沒有她這幾天吃下的食物味道,對此,她感到很放心。她可不希望乳汁嚐起來像昨天的晚餐或今天的早餐。像絲和泥的精液倒還好,雖然那樣也挺怪的,明想。

  半分鐘後,她們倆的嘴巴分開,這次沒牽絲。她們把彼此的唾液都吞得很乾淨,舌頭還因而有點乾。明覺得不太夠,繼續舔泥的嘴唇,不漏掉嘴角和唇尖上的淺淺白痕。她們再次接吻,比前次淺多了,只專注嘴唇軟嫩上。明忍不住,輕咬了一下泥的唇尖,泥毫不退縮,她好像可以忍受明的很多粗暴對待,這反而讓明有點心疼。明輕輕撫摸她的背,表示一點歉意。明也忍不住想像,以後泥親吻她的主要觸手時,那感覺會有多舒服。

  兩人的嘴唇都覆蓋了一層淡白色的膜。泥舔了下嘴唇,露出十分滿足的笑容。突然,她打了個嗝,喉嚨裡冒出悶沉的聲音,一點肚子裡的乳汁湧上來。泥閉緊嘴巴。明曉得她現在是什麼情形,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明張口,伸舌頭,做勢要嚐泥嘴裡的那些乳汁。泥發出「嗚哼嗚」的聲音,似乎是在說「這不行」或「不要啊」。她把嘴巴閉得更緊,也努力轉頭,盡可能避開明的舌頭和嘴唇。最後,泥縮起身體,用盡全力把嘴裡的那一些乳汁給再次吞下肚。

  「咕──嗯。」泥發出有點勉強的吞嚥聲,明聽到了,心裡有些罪惡感,擔心這會給泥的身體帶來不少負擔。而在接下來的十多秒,泥看來不會很難受,相反的,她又露出幸福的表情,好像覺得這樣再次品嚐也不錯。明不敢想像那味道,但心裡又有點感動。看泥喝得這麼撐,明發現,自己可能錯估了量,說不定一邊乳汁還是有六成,甚至更多。

  「這樣,」明說,「妳好像就沒法進來了。」

  「咦?」泥說,歪著頭,沒聽懂。她瞇著眼睛,身體緩緩的從左晃到右,再從右晃到左,明顯還陶醉在剛才的感覺中。

  明說:「昨天,我不是答應過,要讓你在今天進來的嗎?」明在說的同時,的十指在肚子兩側上下滑動。她與觸手的連接還沒結束,最終階段較為緩和,但會持續不只十分鐘。這段期間,她需要一些其他的刺激來轉移注意力。明顯是藉口。

  泥看著明,眼睛睜大,有點像貓頭鷹。原來她也可以露出和絲一樣的表情,明想,第一次發現她們外在特徵上有明顯的共通點。露再怎麼睜大雙眼也無法和她們一樣,因為她的眼框形狀和她們有不少的差異,蜜和泠就更不用說了。

  泥的身體不再搖晃,事實上,她整個人僵住不動了。看來這建議太離譜了,明想,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泥不回答,明猜,她應該是很想要,但又不是很方便。明用手指搔了搔臉頰後,問:「還是要晚點?」

  「不!」泥大喊,握緊雙拳,腰上的觸手像海葵般豎起。明嚇了一跳。對於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泥先低頭表示抱歉。但她也很快的挺起胸膛(那對滑嫩乳房的晃動,讓明又忍不住猛吞口水)。泥說:「我、我現在沒問題!」

  「真的?」明問,懷疑她是在逞強。

  「我們的消化系統與人類不太一樣。」

  所以,泥能在肚子飽飽的情形下,承受擠壓,卻不會有任何問題,明想,扶著下巴,那不只是和人類不一樣,根本地球上的絕大多數高等生物都不同。明點頭,說:「實際上,妳們也不用進食,對吧?」

  「咦?」

  「妳們純粹只是為了情調或好玩,才會那樣喝我的奶。我猜得沒錯吧?」

  明說,兩手伸到泥的背後,輕摸她的背脊。

  「妳說的對。」泥臉紅,頸子和肩膀微微顫抖,說:「不過,喝下去之後,我和絲也有種哪裡開始成長,變得更強壯的感覺。」

  說完,泥盯著明的胸部,又開始對先前的部分陶醉不已。泥右手捏著左乳房,左手則捏著主要觸手。她兩手稍微用力,叫出聲。和明一樣,泥在感到極為興奮的時候,會選擇用粗暴一點的性刺激來轉移注意力。乳汁的味道是不壞,但也沒棒到那地步吧?明想,以為自己早就習慣,卻還是會羞到想把頭埋到胸部間。

  泥伸展了下身體,不要幾秒,她的肚子就消了。泥應該不是在胃裡開啟漩渦,而是她瞬間消化,或平均轉移到身體各處,明猜,抬高眉毛,她現在也不會為這驚人的景象太感到訝異了。泥舒展一下筋骨,收起身上的觸手後(其實也只是稍微縮短,從長裙變成只到膝蓋的短裙而已)點點頭。她摸著明的肚子,左臉頰貼在明的陰毛上,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泥長得比絲大一點,明想,泥進去所需的時間,應該比絲要來得長。明的肚子會脹得比前幾次要來得大,應該是不依賴幻象,就不能把泥帶出門的地步。和先前不同的是,明這次兩腿間還多了根主要觸手,無論整體美感還是觀賞方便度,都較前次少了些,對於這點,觸手生物應該有不同的看法。

  先兩段過程讓明消耗不少體力,但看到泥那雙被慾火點亮的嬌羞眼神,明也開始有點等不及了。泥還沒有動作,就等明一聲令下。明覺得用行動表示最直接,也最有情調。

  明心跳加快。她體內的酸麻感已經減少到一半以下,雖然要她站起來仍有些勉強,但她已經能夠自在控制雙手。明把襯衫脫下,她原本想把這件襯衫丟到一旁,但她後來決定把襯衫放到胸前,在感到相當困難的時候,她可以咬著,好熬過去。在她使勁扯過之後,這件衣服的情況就變得很糟。明不擔心,漩渦可以連到她房間,讓她拿新的衣服。而她今天又沒出門,不用應付老在客廳活動的爸媽,故她即使衣衫襤褸的回到房間裡也沒關係。

  但父母可能會在她進到肉室裡的這段時間,進到她房裡,發現她不知何時出門。絲上次在公園,有使用一些擋人的肉柱,明和泥都忘了該設置這東西。所以即使有幻象可依賴,明仍有可能會受到爸媽的質問,她可不希望這麼快就到必須要透過法術,改變爸媽記憶的地步。為了專心面對眼前的事,明先假設這些問題都不會發生。

  明曲起雙腿,兩邊膝蓋幾乎要碰在一起。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撥開陰唇,盡可能表示歡迎,也讓自己的動作看來保守一點。但明仔細想了下,這畢竟和做愛不同。她現在這樣,對泥似乎還不夠有誠意。

  明改變做法,這次,她只用中指,卻用兩隻手,把兩片陰唇拉開。明輕哼一聲,聽到陰部傳來濕潤滑溜的聲音,她吐了下舌頭。她稍微用力,兩指把陰唇拉得更開,露出大片櫻色嫩肉,兩腿也盡可能的開到極限。很大膽的動作,泥的鼻頭和舌尖可以毫無受阻的進入陰道口,符合接下來的需求,雖然未免也過分直接了些。明不得不承認,如此淫糜的動作,最能讓她全身發熱。泥應該也會感到很興奮,對此明感到很安心。

  但泥腰上的觸手只輕晃了一陣。她偷看了一下,又再次閉起雙眼。泥滿臉通紅,但呼吸漸緩。她正努力使自己冷靜,和絲一樣,接下來的事雖不是她們維持生命所必須的,但在意義上,卻極為神聖。泥即使非常興奮,也必須以無比正經,甚至用幾近禁慾的態度來面對。

  泥伸出肚子下方的兩支觸手,接下撥開陰唇的工作。在明的手離開前,泥的兩支觸手還微微張口,親了下明的指關節。泥兩手輕放在明的大腿上。她一邊摸著明的大腿筋,一邊看著明的陰部。泥先猛吞口水,再慢慢哈氣。明覺得好難為情,她幾乎能在泥的雙眼中,看到自己陰部的倒影。

  有幾秒鐘,明真的閉上眼睛,但又很快的睜開。她再怎麼難為情,也不想錯過泥進來的瞬間,絲那幾次就錯過了,明回想,覺得相當可惜。那時明心裡感到難為情的部分,還不比感到害怕的部分多

  泥慢慢靠近明的陰部。在這同時,泥伸出背後一支觸手,親了下絲寫給明的那張紙條。泥口鼻伸入明的陰道口,明全身顫了一下。接觸後不到兩秒,泥的臉和頭就開始壓縮,她和絲依樣,也是頭先進來。

  看到泥的臉出現大量皺褶,明不會覺得太恐怖,只覺得她很賣力。明一邊感受陰部被翻開、擠開的力道,一邊聽著從陰道口傳來的吱滋、喀滋聲,羞得耳根發紅。她的陰部已經被撐得相當開,而這還只是一開始。泥畢竟不是小嬰兒,明咬著襯衫,回想過去和絲的幾次經驗。到肩和臀等部位,還會撐得更大。

  約過十秒,泥的頭已經進到陰道中段,又壓縮不少,但仍是比拳頭粗得多。明的兩腿間和屁股下,都已經是濕濕滑滑的了。不只是她的淫水,還有泥身上分泌的大量體液。

  泥的頭進到更深處,明感覺自己的骨盆快要被拉開。泥的體液能夠麻痺一些疼痛,讓她最多只有伸展到極限的感覺。幾次經驗之後,明的腰臀形狀一定會改變,以後學校健康檢查時,說不定會有醫生以為她生過小孩。泥也會一點幻象,但為了保險,明想,到時候還是得帶絲去,不然事情可能會鬧很大。

  明現在是有點難受,但不會比裝上觸手來得劇烈。有過幾次經驗的明,已經開始能從這過程中得到些許快感,就算快感無法徹底壓過不適,那愉悅與痛苦相互交替的感覺,也挺令她上癮的。

  接在頭之後的,是頸子。泥頸子和絲差不多粗細。到這段,明可以稍微喘一口氣,再過不久,泥的肋骨、手臂和乳房都會被壓縮。在這過程中,泥的腦組織尤其變形得厲害,而這不是泥沒法說話的原因。她純粹只是因為口、鼻和聲帶等都被壓得太扁,沒法發揮作用。絲沒說過,但明總覺得,她們在壓縮的過程中意識清楚得很,且顯然不會有呼吸困難或血液循環不良等問題,應該是比她這個母體要來得舒服許多。

  泥的頭越來越深入,最末端(或許是鼻尖)已快碰到明的子宮口。明有種腿關節快要被擠出去的感覺,恥骨和尾椎等部位更是好像快整個翻轉。與她連接觸手時的感覺,有不少雷同處,但明不會到這裡才開始反悔。

  雖然不太能彎腰,明還是能夠稍微起身。明用右手抬高自己的主要觸手,左手則摸著泥的背脊,表示歡迎她繼續。乾脆就扶著泥的肩膀,直接往裡面拉,明不是沒想過,但那樣感覺對她和泥都不好,太粗魯了。

  頸子部分很快就完全沒入明的體內,接著是泥的大片背部與兩隻手臂。明想,大概還需要不只十分鐘,才能進展到腰和臀。明現在也不能問泥的感覺如何;泥要完全進來才能夠使用投影。明想起,絲說她裡面相當舒服。晚點她也要泥也描述一下那感覺。

  泥的一部份腦袋已經進到明的子宮裡,明很驚訝的發現,她的子宮頸比過去還要有感覺。更令她驚訝的是,好像連子宮裡頭也是,她甚至能清楚辨識出泥的五官細節,和變化幅度。這部分絲當然貢獻了不少,但最主要的,應該還是那支觸手;在先前的過程中,那支觸手把她變成相當適合,或該說是更為接近觸手生物的體質,明想,這樣很好,又好像不太好。一想到絲和泥以後連這事都可能讓她高潮,明就有種變弱了的感覺,而往好的方面想,讓裝上觸手後的高漲性慾得到滿足,晚點她會粗暴對待絲或泥的可能性就更少了些。

  又過了快五分鐘,最痛苦的部分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令人愉悅的熱脹與搔癢感,自她的子宮深處傳出,迅速爬過她的臀、背,直至她的耳殼。泥柔軟的胸部,和稍硬的肩膀,都慢慢擠過她的子宮口。泥的一對乳房很滑溜,乳頭也軟到令明難以置信的地步。那些骨頭帶給她的感覺更為強烈,但沒有一個過分突出,她也沒有任何快受傷的感覺。

  明張大嘴,叫出聲,也大口喘氣,那些骨頭每通過一段,她的全身臟器都有種好像被按摩到的刺激感。泥最突出的兩根肋骨通過時,明兩腿微曲,腳掌伸直,兩腳拇指死命拉扯肉室地面的縫隙。明盡情的吐舌頭,甚至翻白眼,這樣很不好看,她知道,但沒辦法,唯有如此,才能讓她使勁迎接泥的鑽入,更加順暢的吸收自體內傳出的一波波股脹感。反正,明想,泥現在根本看不到她的臉。
  幾分鐘後,泥頭和頸子已經完全進到明的子宮裡。看到自己的肚子一點點脹大,明覺得很有成就感。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若不是因為她現在不方便彎腰,她還真想用舌尖感受一下那自子宮燙到肚皮外的感覺。要是絲在就好了,明突然這麼想,希望絲能舔她的肚子。

  明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應該,有故意藉著外遇來折磨另一半的嫌疑。雖然實際情況完全不是那樣,而她也根本沒那想法,但這畫面就是會有點那種感覺。明又想,光憑一句「姊姊就拜託妳了」就認定絲一定期待這事發生,這邏輯好像也有點不可靠。

  明越想越不安,而這一些不安,很快就被體內的陣陣愉悅感給沖散。過了十多分鐘後,泥只剩下半身還在明的身體外。她腰上的一圈觸手再怎麼壓縮,每一根的直徑也都至少有兩根指頭寬。觸手末端就更粗了,那一個個盔狀末端,正擠開明的陰唇、滑過陰道口。

  「咿噫──」明張口,又叫了好幾聲,她在連接觸手和餵奶給泥的時候就已經叫了很多次,嘴巴有些乾。

  明在接收她腰和臀的同時,最多只夠再應付兩隻觸手末端,為了減少明的負擔,泥把每根觸手給又調整了下長度。不是沒有改善,但感覺還是很強烈。明咬著牙,伸長脖子,雙眼緊閉。她曲起雙臂,手肘擠壓胸部。

  不要多久,明就意識到自己必須喘口氣。她全身放鬆,頭和手一起輕輕的到肉室地面上。要等到泥連腳指頭都進來,至少還有五分鐘。明抬頭,看著自己的主要觸手,幾乎和她的前臂等長,直徑則和她的手腕差不多。這種大小,對絲或泥都會造成很大的負擔,明自己也不能接受。她目前還不知道要怎麼調整。這支觸手勃起得非常高,從底部到中段,都沒有明顯的彎曲,相當的直。也沒有一點無力感,表示她極為興奮。

  在這支觸手根部,好像有股比搔癢要來得深沉的感覺正蓄勢待發。那可能就是快要射精的感覺,明想,她第一次射精也獻給泥,絲有料到這點嗎?如果沒有,絲可能會大受打擊。然而,比起這事,明第一次射精,居然不是在哪隻觸手生物的嘴巴或陰道裡,這讓她覺得很可惜。

  隨著主要觸手的存在感越來越強烈,明把精液射到絲和泥體內的妄想又再度浮現。這次,明想把她們按在肉室牆上或大窗上做,做到最後,她們腿軟了,明也會抬著她們的腿和屁股,欣賞自己的精液從她們幼嫩陰部流下的模樣。這樣太不體貼,而她也不小心假設自己以後會裝不只一隻觸手,因為她太想一次壓倒她們兩個了。就算只裝一隻觸手,無論當下的受害者是誰,另一位也絕不會只是觀戰而已,明想,身體抖了一陣,期待那一天能早點到來。老盯著雙腿間的凶惡東西,讓明的眼睛乾澀。明改看肉室頂部,和肉室地面沒兩樣,最多就是亮一些,但不會讓人覺得刺眼。

  泥的所有觸手都已經進來了,只剩下半截小腿。和胸、臀比起來,腿通常不會花太多時間,也不會耗掉多少力氣。明喘口氣,食指緊抓肉室地面的兩處縫隙,泥的右腳掌先左腳掌一步進來。半分鐘後,泥的大半身體都已經進到明的子宮裡,被徹底壓縮成近乎球狀。明看了下肚子,果然脹得比絲進來時大。如果絲是懷胎二到三個月大小,泥至少是五個月。以後好像可以讓她們兩個都進來,明粗略的計算了下,也試著想像那感覺。當然,她曉得短時間之內,不要讓自己太辛苦比較好。

  幾秒鐘後,泥的腳也收到她的子宮裡,明可以清楚感覺到泥的每根腳指。又一點灰濁液體從明的陰道裡流出。明左手摸著肚子,右手按著觸手,快要射精的感覺正慢慢消退。她觸手末端是變得有些濕,但沒流出精液。明肚子裡除了泥,還有大量液體正在緩慢流動,似乎還有一點泡泡在裡頭。如果不是因為的身體不夠軟,明真想把耳朵貼在自己的肚子上,聽那堆細小但深沉的咕嚕聲。而感覺最明顯的,還是泥的脈動,正逐漸和她的心跳同步。

  明雙腿併攏,這有助於她把先前陰道被撐開的感覺收至腹腔內。先前明一直抬著頭,她堅持不錯過每個重要段落。現在她頸子好酸。明放鬆身體,把頭靠到肉室地面。肉室地面不是十分柔軟,但還是比躺在她房間的地板上舒服多了。先前的過程,讓她的體溫升高不少,相較之下,泥的體溫就低一些。這或許是一種幫助降溫的機制,明覺得很舒服。現在她已經可以坐起來,但她決定,至少再躺個兩分鐘。先慢慢的,讓她抓得酸疼的手指,和有點伸展過頭的腳關節,重新活動一下。

  突然,泥的兩根觸手,從她的子宮口伸出。明叫出聲,猛哈兩口氣。她往右側躺,伸出舌頭。那兩支觸手正以不算慢的速度往外伸展。泥到底要做什麼?明完全不曉得。那兩支觸手在進到陰道中段的時候,就完全解除壓縮。明兩手撐著地面,稍微坐起身。她雙腿再度打開。那兩支觸手伸出陰道口,帶出大量的灰濁液體。明尖叫,使勁把上半身往左扭。她體內的泥也扭了下身體。

  那兩支觸手張嘴,咬著地面,接著,泥使盡全身力氣,在明的子宮裡轉了半圈。

  「啊──!」明大叫,兩腿間的主要觸手膨脹到極限。她忍不住了,全身猛力一挺,屁股離地。幾下她幾乎陌生,又完全無法控制的抽動感,自觸手根部傳來。

  一道精液從明的主要觸手射出,然後又是一道。量遠不如絲或泥來得多,但很集中。明以為結束了,屁股又重新落到地上,沒想到這一放鬆,觸手又再度射出一些精液。這最後的一些精液散得很開,多數落到她的左大腿上。那溫熱、濕黏的觸感,和濃厚的氣味,和絲或泥的幾乎沒有任何差異。明覺得好丟臉,雖然有點不干心,但射精的快感,確實驅除她體內的最後一點不適,而在挺腰時,子宮沒有任何快被撐破的感覺,這更是讓她鬆一口氣。

  泥的投影出現在明的右手邊。泥很快的跪到地上,說:「對不起,我進到裡頭後才發現,臉若不對著肚子,就無法投影。」

  泥又道了好幾次歉,明咬著雙唇,兩手輕揮,表示願意原諒她。以後他們進來時,臉都得朝下,就可以避免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不對著肚子就無法投影,這到底是什麼原理?明很好奇,但泥好像也不了解。絲就沒有過這問題,明想,也許絲當初是剛好矇對了。

  為了使泥不再那麼傷心,明說:「我剛才又高潮了。」

  泥睜大雙眼,「嗯嗯。」她點頭,笑著說:「我感覺得到。」

  這話題果然會讓泥比較高興一些,明想,現在她們的感覺幾乎是完全共享。泥以笑容表示那很自然,也表示她很喜歡和明一起體驗高潮的感覺。泥在回答時,腰上的觸手稍微膨脹,明肚子起伏一陣,但不會覺得不適。




明稍微撐起身體,說:「和妳們的比起來,我的身體乏味多了吧?特別是在敏感度上。」

  泥卻搖頭,說:「才不會,妳的身體很美、很健康,而且──」泥臉紅,扭著腰和臀。她的胸部和屁股看起來都很可口,明真想咬兩口,看肚子裡的觸手動作是否會比前次要來得豐富。泥說:「我不曉得這樣講妥不妥當,但明,我感覺到,妳有不少地方,好像──」

  「怎麼了?」明問。

  「好像比我們還色。」泥說。

  「原來啊。」明說,覺得這樣也不壞。她伸出右手,摸著泥的臉,先是右臉頰、右耳根,然後是下巴。明的中指指尖,從泥的鼻樑一路滑到鼻尖,觸感和實體沒有任何差異。明右手中指停留在泥的額頭上,大拇指則輕按泥的嘴唇。泥微微張口,含住明的大拇指,還是會有濕濕的感覺。明輕動手指,感受泥的舌尖。明卻還聞得到泥的體香。

  幾秒鐘後,明把手指收回來。不到兩秒,指頭上濕滑的感覺就完全消失了。明嗅了嗅指尖,沒有泥的味道留在上頭。但很明顯的,在只刺激投影的情況下,本體還是會很有感覺。以後或許可以考慮和他們的投影做愛,明想,特別是在學校裡,可以減少一次擠進、排出的功夫,也不容易弄髒衣服;明甚至不用脫掉上衣,只要脫下內褲,又準備好至少一條毛巾,事後也不用麻煩他們清理身體。

  明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不喜歡那樣。全身被她們的唾液和精液弄得黏糊糊,從裡到外都滿是她們的味道,模樣也許狼狽,但對明來說,這才是最不虛假、最充滿幸福感的享受方式。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明想,不好意思說這才是正道。

  明看著泥,後者無論神情還是態度,都比最初與明接觸時要來得溫和。那雙曾經銳利的金色眼睛,如今線條看來還比明還要軟得多。

  明兩手按住泥的肩膀,要泥也躺下來。明抱著泥,親吻泥的嘴,又忍不住吸了泥的兩邊乳頭。明在嘴巴與泥的乳頭分開時,故意發出「啾」、「啵」的聲響;當她把泥的乳頭給含得緊緊時,嘴裡則會吐出一點「嗚」、「嗯」聲,用低音為泥的乳房帶來不少刺激,明上次舔弄她主要觸手時學到的。舔弄投影的好處是嘴巴不會乾,明想。

  泥一連叫了好幾聲,而她在享受的同時,也有些擔憂的看著明。

  「妳很累吧?」泥問。

  「嗯。」明說,「晚點要睡一覺。」

  明兩手環抱著肚子下緣,抬頭,說:「妳陪我吧。」

  泥臉紅。明要她在肚子裡待久一點,這意思再明顯也不過了。明緊閉左眼,因肚子裡傳來一陣小小的搔脹感,又一點灰濁液體從她的兩腿間流出。

  泥輕嘆一聲,讓腦袋散熱。泥抱著明。再多的甜言蜜語,都難以完全表達泥此時心裡的感動。她摟著明的頸子,決定要再好好親親明。

  「我回來了!」絲大喊。明和泥都嚇了一大跳。

  絲右手提著紙袋,從突出的形狀看來,裡面裝的都是書。她是那種從外面進到肉室裡會大喊「我回來了」的人嗎?明想。絲應該是有意引起她們注意;她早看到她們了,就算沒看到,她也一定聞到了。

  絲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向明和泥。在距離她們不到五公尺時,絲停下腳步,睜大雙眼,手一鬆,袋子落到地上。這一連串動作也太戲劇性了,何況有到這麼近才感到驚訝的嗎?太假了!明想,幾乎要開口吐槽,但不安使她決定保持沉默。

  明發現,這似乎是一種生物本能:面臨到這種場面,就該自認做錯事,並有即將大難臨頭的預感。當然九成九是多心了,明想,試過如此說服自己,卻不太成功。絲那雙像貓頭鷹的眼睛,也像有意喚醒她的罪惡意識似的。她幹麻一定要露出那表情,又幹麻不說話!明想就這件事開口,但她也發現,自己現在兩腿開開的,以面對剛進家門的人來說,這姿勢很不雅。

  明把雙腿併攏,也應該伸手遮掩一下,她想,卻不知道要先遮哪邊:肚子、陰唇,還是觸手?繼續躺著也不太好,明想,很快坐起。她的肚子有些微起伏,裡頭的液體發出一些聲響,泥的身體也輕晃了一陣。明整理一下儀容。她頭髮看來有些亂,因沾了不少淫水和汗,又經歷不少劇烈搖晃。她的屁股和背都溼透了,神情也有些疲憊。明就算抬高眉毛,閉緊雙唇,也無法使自己看來真的很有精神。

  絲一動也不動,好像沒在呼吸。過了近半分鐘後,她才吸一大口氣。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臉上的紅暈一路紅到頭頂和胸口。那雙像貓頭鷹似的眼睛,只花不到半秒就徹底改變,現在她看明就像看什麼無比耀眼的事物般,瞇著雙眼。明也瞇起雙眼,卻是因為不好意思,就算知道很多餘,她還是會拼命遮掩自己的身體。明兩手蓋住陰唇,再曲起膝蓋,如此,她的主要觸手和乳頭就不會那麼明顯,雖然這姿勢有點可笑,還會壓迫到腹部。

  先前,絲兩次說她已經是個大人時,也是用這種表情。明可以從此時絲眼中光芒的延伸程度,和她口水幾乎要從左邊嘴角流下等情況,曉得她現在的感動是前幾次的數倍,好像胸中有什麼正大量盛開,又一次溶化殆盡似的。那視線讓明的主要觸手硬到發疼,淫水和腺液也大量流出。明同時也注意到,泥從頭到尾都不像她那般緊張。

  很快的,絲有下一步動作:她右手伸直,對泥比了個大拇指。泥左手扶著下巴,也以微笑和大拇指回應。先前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明想,覺得自己真像個傻瓜。


  那一袋書還放在原地,明只依稀看到像是歷史現場之類的標題。明的視力不是很好,書背的字體又很小。

  絲跑到明的右手邊,蹲下來。她左手摟著明的腰,右手摸著明的肚子,說:

  「像這樣,隔著肚子和姊姊說話,是我自出生以來就夢寐以求的喔。」

  絲說這話時,幾乎不看泥的投影,只盯著明的肚子,好像真能看到裡頭的泥。就算絲真有這能力,明也不會太驚訝。

  泥笑了,抱著明的左手臂。感受到那一對軟嫩乳房,明的主要觸手又再次溢出透明腺液。明觀察到,泥投影的陣陣心跳,與她肚子裡的本體不完全同步,差至少半秒。

  泥乳頭搔得明有些癢,同樣也讓她有點癢的,是絲的手和耳朵。絲把左耳貼在明的肚子上。絲邊吞口水,邊聽裡頭的聲音。她同時也用左臉頰,感受明肚子的那一點點起伏。絲一臉陶醉,而她不可能這樣就滿足。為了克制自己,她咬了下舌頭,但最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始舔明的腰和肚子。絲輕輕舔著、吻著明的肚臍周圍。絲口鼻吐出的熱氣,讓明的觸手不只一陣顫動。

  絲看到地上的兩攤精液,就在明的腳前,以第一次射精來說,相當的遠。

  「但,」明很疑惑的說,「不是應該早就乾了?」

  泥靠到明耳邊,小聲的說:「絲在出門前,特地啟動肉室地面的保鮮功能。」

  所以,明想,絲果然預料過會有這情況。這表示明有很大的一部分根本是被絲給看透了。明摀著臉,昨天和今早,她還為把她們壓倒在地而有些得意,現在她發現自己有多不成熟。

  絲背對著明,趴下來,這樣他手搆不到明的肚子,乾脆改摸明的腿。絲嗅了嗅離明最近的那一灘精液,看了下明。自認懂明喜好的絲,不擔心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會造成明的反感。

  絲大大方方的,舔了一口精液。她把那一點精液,在硬顎和舌頭底下摩擦,接著再左右翻攪。她故意轉身,張開嘴巴,讓明可以看個清楚。明閉上眼睛,頭往左偏。明已經羞得胸口冒汗,她未料到絲接下來做的事,將讓她的主要觸手更加脹熱到不行。

  絲把地上那兩灘精液,盡可能的集中在兩手間。接著,她把那些精液都給往陰部抹,再用手指頭往裡面塞。明看傻了,她和絲的臉,都像是浸過熱水般紅。絲滿足的說:「這樣才公平。姊姊是第一個讓明射精的人,我則是第一個嚐過明精液的人──上下兩個口都。」

  如果不是因為體力和昨天說過的話,明真想現在就把主要觸手插入絲的陰道裡。其他人或許不見得,但對象是絲,明第一次一定會選擇體內射精。

  明看向泥,希望她能說些話,也許吐槽一下絲。泥的投影趴在明的背上,輕閉雙眼,本體好像快要睡著了。本體不維持,投影幾乎就輕得跟棉花一樣。

  感受到明的轉頭動作,泥睜開右眼,表情與其說是沉靜,不如說是有點傻呼呼的。泥微微張口,吐出些像是夢話的含糊句子:

  「絲啊,妳這樣,好──」

  不是夢話,表示她還沒睡著。這句也算吐槽了,明想,勉強接受。距離下週六還有五天,明希望自己在維持體力等方面能不費太多心神,雖然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一切似乎更悲觀了。

  明累了,在不感到那麼緊張和害羞後,疲勞終於從她的腹腔內迅速擴散開來。肉室地板不夠軟,縫隙也太多,躺或坐還行,要睡就有點勉強了。看泥幾乎要睡著,明只好拜託絲了。

  絲很樂意。她兩手輕觸地面,不到半秒,大量的觸手從縫隙間生出。以往如此,會有些尖銳、滑溜的聲響,如今動態比以往都要來得強烈,聲音卻小到像是在演默劇。

  為不減低明和泥的睡覺質感,絲開啟了靜音功能。觸手先是托住三人的背和臀,在幾隻觸手稍微舉起她們的同時,其餘的觸手就在她們的下方迅速編織。不到五秒,一張足以容納不只三人的鳥巢狀床鋪出現了。為了減少縫隙,也改變內部結構,每根從地上生出的觸手,都在編織的過程中膨脹過不只一次,又迅速縮小。現在它們軟得出奇,但支撐三人身體的部位又很結實。

  絲躺在明的右手邊。絲右手掌心貼在明的肚子上。明把絲和泥都給摟在懷中,讓自己的乳房貼著她們的臉。絲又調整了下巢床的內部形狀,主要是在絲和泥的背和大腿等處多幾個突起面,稍微撐起她們的頭和背。突起之間還有些空間,讓明的手能穿過。如此,明既能摟著她們,又不會因為手臂遭擠壓而不好入睡。絲也不忘調暗肉室光線。現在肉室這一區變得像是旅館房間,明想,眼皮越來越重,而她還對一些事感到很好奇。

  「絲,妳哪來的錢買書?」明問。

  「喔,」絲說,「我們的創造者有留下點貴金屬給我們,不多,但就購買書籍來說,算是綽綽有餘。」

  「因為我找到了妳,蜜決定,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都應該要賞給我一點。蜜還說我可以給妳一些。」

  「呃──」明說,「暫時不用。」

  雖然她的零用錢總是不夠用,但扯到錢,感覺就是會讓許多事情變調。明懷疑蜜是在考驗她們。

  「所以,」明問「蜜知道我的決定嗎?」

  絲點頭。「我有跟她說。原以為她至少會表示期待,但她還是一臉悲傷。」

  泥勉強維持清醒,她小聲──但嚴肅──的說:「蜜也曾經是個樂觀的人。」

  沒再繼續說下去。是什麼改變了蜜,大家都曉得。

  明大概再過不到一分鐘就會睡著,在那之前,她必須得對此事有個結論。她小聲的說:「我無法取代她的愛人,但我會像抱妳們一樣的抱著她。」

  明親了下絲的臉頰,也舔了下泥的耳根。泥早在幾秒鐘前就睡著,但還是因為明的一舔,而笑出來。泥沒醒來,明那一下,應該會讓她夢變得更甜一些。

  明一邊聽著絲和泥的鼻息聲,一邊感受自己體內的沉沉脈動,這些都使得周圍的氣氛變得更加靜謐。肚子裡的泥即使睡著了,還是會有些細微的動作;胸部隨著呼吸起伏,體內的泥也慢慢的舒張、收縮,與浮動,這些都讓明有種筋骨鬆軟的舒適感。每一次感受肚子裡的暖流,都會讓明覺得,彷彿自己才是回到母親子宮裡的人。

  很快的,明睡著了。不久後,絲也入睡。

  明醒來,眼前一片漆黑。她記得自己還在肉室裡。她嘴巴微張,喉嚨和鼻腔都有一點酥癢,這表示她剛才可能有打呼,還不是很小聲。左右傳來細長的呼吸聲,絲和泥睡得很香甜,曉得她們能夠忍受,明鬆了一口氣。她嘴巴沒有乾得難受,肉室裡的溼度果然比她的房間稍微高些。

  明兩手摸著肚子,可以感受到體內的雙份心跳。她也注意到,自己兩腿間的觸手一直都是勃起狀態。帶著泥睡覺,明不覺得尾椎等受到壓迫,反而更感到放鬆,一波波舒適的股脹感,自肚子裡擴散開來。明很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

  泥的投影閃爍一陣,發出點點銀光。泥醒了,在睡了一覺後,她看來有精神多了。明可以在短暫的閃光中,看到她的笑容,和她的一雙金色眼睛。

  絲也醒了。她伸懶腰,用背上的觸手撐起身體。明睡醒後,她們都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醒來。這似乎不是巧合,明想,在極近距離,她們與她可能有某種程度的精神同步。

  絲把肉室內的光線慢慢調亮,讓三人的眼睛都能夠慢慢調適。明慢慢坐起,先感受泥在她體內浮沉,接著,她要給絲一個吻。然而,她突然感到尿急,這事干擾了她的興致。

  「我要出去一下。」明說,眼神對泥的投影示意,要泥張開漩渦。絲在她體內時,可以對外使用幻象,那此時的泥應該也可以使用漩渦,明猜。

  泥點頭,表示沒問題,明的判斷正確。絲問:「上廁所?」很敏銳,好像不是隨便猜的,也許她是聞到的,明猜,自己體味或許真有透露什麼。泥說:「即使經過壓縮,仍是會壓迫到膀胱。」和真的孕婦一樣。

  現在明通過漩渦,不至於像頭兩次時那麼有壓力,進到她房間所需的時間,也遠比進到肉室深處要來得短,但那彷彿無重力的感覺,可能還是會讓她尿出來。當然漩渦不會因為她的尿液而有什麼問題,但那畫面實在不太好看。應該有更簡單的選擇,明想,覺得絲和泥的眼神好像也這麼透露著。

  絲再度調亮光線,跟進來時一樣亮了。明忍不住問:「我可以在肉室裡解決嗎?」絲說:「當然。」她看起來很高興。明其實有點抗拒,一想到絲將為此費好一番工程,就只是為她做一間廁所,她就忍不住閉上雙眼。

  絲靠近明,蹲下來。接著,她用鼻子推開明的主要觸手。那嫩而結實的觸感,還有暖暖的鼻息──明迅速睜開雙眼,絲發出「哈嗚」的聲音,含住明的陰部。明驚叫。早料到明會有這種反應,絲笑了出來,明的陰唇和陰蒂都感受到陣陣震波。

  絲的意思是用嘴接?明想,不行!上次明沒法控制,正確來說,是泥偷襲,才會導致那樣的結果。明咬著雙唇,搖頭,小聲說:「這樣很不衛生的。」

  絲沒放口,而是睜大雙眼,眉角下垂,看來很失望。她那雙澄亮的綠色眼睛,好像在問:為什麼姊姊就可以?

  所以又是公平性的問題?明想,若絲的邏輯真是這樣,那她還真不好拒絕。泥一直在偷看,明曉得,而當明看向泥時,泥趕緊轉頭。泥在左邊的牆上摸索,一副正忙碌的樣子。曉得這樣的反應不妥,泥又回頭,說:「全看妳的意思。」

  明想起泥曾說過寵壞一事,絲這樣很接近了。絲的鼻息和濕軟舌頭的輕觸,讓明流出不少淫水。明稍微放鬆身體。她在心裡強調,這與喝下汗水、淫水、唾液、精液都沒有太多差異。她答應絲,但她站著,絲跪著,這樣她顯得不只有些傲慢,甚至還有點邪惡。絲嘴巴貼得緊緊的,兩手抓著明的腿,故意不讓她改變姿勢。所以又是絲的興趣。

  明嘴巴吐出好長一口氣,開始排出尿液。量不是很多,有點斷斷續續的,還是有點太緊張了,明曉得,試著再放鬆一點,但怎樣也不可能像平常那樣。尿在絲嘴裡的罪惡感,讓明不敢看絲的臉,儘管絲在感受到溫熱尿液的瞬間,反應是相當愉快,甚至可以說是亢奮的。

  絲伸長舌頭,臉也更擠向明的陰部。明的陰唇被推開,尿道口直接受到舌尖刺激。明腿軟,但沒跌倒,絲扶得很穩。絲扶她雙腿花了不少力氣,卻又不會弄痛她。絲雙手成了一個助明站立的框,在這情形下,明的上半身若有劇烈動作,可能會因為下半身的姿勢受限而傷到腰。絲有考量到這點,她伸出幾隻觸手,在明的背後預備承接。整體來說,明現在即使全身放鬆,也能站著尿。

  絲做那麼多,就只是為了這種事,明想,果然絲才是最令她受不了的。在絲舌頭和嘴唇的刺激下,明忍不住了。很快的,大量尿液噴入絲的口中。明在感到羞恥的同時,一股舒適的灼熱感自也尿道傳開。絲沒故意喝很大聲,但明還是聽到一口又一口、咕嘟咕嘟的吞嚥聲。絲一臉陶醉,好像比喝下乳汁時還要更細細品嚐,這讓明的心裡不太舒坦,雖然如此,明的主要觸手和乳頭都勃起到極限。很快的,明尿完了。為了早點結束這過程,她在結尾時可說是使勁全力。絲眼中浮出笑意,不單是因為尿液的沖刷力道變化,也是因為明的害羞神情。

  在嘴巴完全離開前,絲還舔了下明的陰蒂。明從屁股、腳根和頸子都一陣顫抖。絲鬆手,明頹坐到地上。漩渦早已開啟,完成份內工作的泥,走到明的身旁,蹲下、抱膝,她不再只是偷看,而是近距離欣賞明的嬌羞──或該說是恥辱──神情。

  絲想舔去明眼角的淚水,又怕明覺得髒。明注意到她動作的扭捏之處,記得她們總喜歡以一個吻或幾下舔舐做為結束。明不想讓她心中留下被嫌棄什麼的印象。身為餵養者,明不想在與他們認識的初期,就表現得太吝嗇或挑剔,特別是對絲。

  明蹲下,張開雙唇,迅速蓋住絲的嘴巴。絲很驚訝,第一時間還緊咬著牙,但明的舌頭使勁往裡頭探,讓她不得不張開嘴巴。明會盡全力接納她的一切,為了讓絲清楚明白,明將舌頭伸往絲的口腔深處。一定會有尿味的,這沒辦法,即使是觸手生物,也無法在短短幾秒內就清除那味道。明不會這麼說是破壞前幾次接吻的印象;她認為這是增加經驗的廣度,也算是為以後預習。絲以後一定會替她口交,明在射到她嘴裡之後,照樣會與她接吻。明其實想挑戰更多,像是用舌頭清理絲陰道裡的精液,就像她們對她那樣。有些奇怪的,一想到那是自己的精液,明就有點抗拒,吞絲或泥的精液時就不會如此。也沒多少男人會做這種事。身為人類的一方,應該不用做到這種地步。這行為也沒什麼必要性。但明在裝上觸手的時候,就決定,要在做得到的範圍內,盡可能減少自己與觸手生物的差異。

  明扶著絲的肩膀。絲放鬆身體,滿臉通紅。她雙腿併攏,跪坐在地上,乖乖接受明的每一下舔弄。在嘴巴分開後,明做了個皺眉的表情,表示自己還是不喜歡那味道。絲眨眨眼,低頭,表示抱歉,但又忍不住笑出來。在一旁觀看的泥,不出聲打擾,連喘息聲都很節制。

  明聽到一些濕潤聲響,是泥。不知何時站起來的泥,正偷偷摳弄陰部。有幾下聲響聽來又滑又長。泥不只是用手指,還用了腰上的觸手,難怪她有些站不穩。

  興起惡作劇念頭的明,轉頭,對泥的陰蒂親了一下。泥先是全身僵直,又很快全身癱軟,必須得靠腰上的觸手才能撐起身體。她觸手散往兩邊,雙腿分開,這姿勢讓明更能清楚看到她的陰部:大陰唇閉得很緊,微微露出的小陰唇是飽滿的淡櫻色,和上頭勃起的陰蒂一樣,看來都是濕潤有光澤。

  明低頭,看到自己兩腿間觸手的脈動漸強。明真想現在就試試突破處女穴的感覺,但她還記得昨天約定。至於今天的兩次高潮,她想,那是意外,不算破戒。

  明摸著觸手,上頭有四個感覺很不一樣的點,似乎是用於解除連接,她只要用力按下就行。明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得知的,又是何時得知的。裝上之後,自然就懂得要怎麼拿下來,和絲說的一樣。

  只要一隻手就行,但第一次最好還是慎重點。位在根部上方的解除點,明以左手大姆指按壓,位在下方,排列呈一直線的三個解除點,她則交由右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她用力按下,卻不會覺得痛,反而還感到有些舒暢。從所需力道看來,這支觸手不容易在進行抽插動作時掉下來──發生那種事可不只糗,根本是太蠢了──明屏住呼吸,使勁拔下,除了一點搔癢感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接著,明做了個十分大膽的嘗試──她又把觸手給裝回去。先是一點冰涼和酥癢的感覺──就只有這樣,觸手很快就連接完成,明完全不覺得痛苦,過程短到令她驚訝。她摸了幾下,確定它擁有觸覺和勃起功能。

  絲和泥都看到了,她們稱讚明,明因為不好意思而摀住耳朵。



  明把觸手再次拔下,她先把觸手交給絲,再和她們一起進到漩渦裡。面對這個分不清方向,充滿黑白線條和嘶哇聲響的空間,她還是要絲和泥扶著才行。

  回到房裡,明發現自己忘記穿上衣服,還要麻煩絲回去拿。襯衫的釦子掉了一堆,明不會縫,媽會,但明不曉得要怎麼跟媽解釋,在房間裡模仿暴露狂的動作?明想。這時,絲問:「這件衣服,可以送我嗎?」

  泥瞪大雙眼,想要開口阻止,卻被絲以一支觸手戳了下股溝。

  「得手後,姊妹共享。」絲小聲說,泥身體挺直,也真的不說話了。明都聽到了,原本想吐槽幾句,但她後來心想,這樣也好。她不缺襯衫,媽基本上也不會檢查她的衣櫃。

  絲和泥拿到襯衫。在漩渦關上的瞬間,她們把臉給埋到前襟,猛力嗅聞。最後一點開口也消失了,實際上,明只與絲分開而已。泥還在她體內,明差點忘了,曉得這樣有點不應該。泥明顯沒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儘管她和絲一起嗅聞明的衣服。

  泥張開雙臂,讓自己的投影飄浮在半空中。見她像幽靈一樣的穿過書桌和床鋪,明才想到,投影是有可能做到這種事,只是絲先前不曾這麼做過。難得看到泥比絲還像小孩子的一面。

  明換一套新的襯衫,把先前帶到肉室裡的內衣褲穿上,再套上一件拉繩長褲。這件褲子是做為睡褲之用,雖然不太好看,但可以不那麼壓迫她的肚子。

  明看向一件擺放在門口的褲子,曉得父母沒進到她的房間。褲子和門靠得很近,樣子看來沒被推擠過,這不是什麼刻意設計,只是剛好放在那裡。如果是爸媽在門外叫她,而她未回應,他們應該會以為她在睡覺。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明想。現在,她該為未來五天做準備。

  其實她沒有什麼特別的計畫。她出門,帶著泥到附近的租書店去。她租快二十本漫畫,未來幾天,當她感到性飢渴的時候,可以看這些漫畫來轉移注意力。泥對漫畫很好奇,也對電視和電腦相當有興趣,但她無法碰到明和觸手生物以外的實物。明不確定這該被稱為法術規則還是其他什麼。明回想,泥剛才也做出捧著襯衫的動作,但實際上能摸到襯衫的只有絲而已;泥聞得到她身上的味道,但應該聞不到那件襯衫的味道。泥喜歡和自己的妹妹做一樣的動作,就只是這樣而已。

  明向泥一一介紹,也聽泥的要求,替她翻書、轉換頻道,點開網頁。明有預感,泥可能很快就學會她們家所有家電的操控方式,還會操控得比她還好。明就不是很熟悉錄放影機的功能。觸手生物的學習能力相當強,明已學會不為這種事感到緊張或慚愧,相反的,她還有些期待。到時候,她會為他們感到驕傲。

  電視機在客廳。明坐到電視機前,爸媽或姊姊就在附近,他們都沒看出明的肚子比平常大,泥的幻象能力的確足以應付他們。明自己卻幾乎看不到那一層保護她的幻象,長期與觸手生物接觸,使她較能夠輕易看穿這種偽裝。她得要要非常放鬆,才能看到圍繞在自己身體周圍的一層薄膜,而那還不是幻象的全貌。泥興奮的說:「妳現在即使裸體上街,也不會有問題的喔。」

  「妳有這方面的興趣嗎?」明問。

  「不。」泥臉紅,說:「我還是比較喜歡保守些的。」

  明肚子裡沒傳來明顯的熱脹感,表示泥講的是實話。明笑了,問:「但我若要在戶外和妳做,妳應該不會排斥吧。」

  此話一出,明體內的脹熱感就很強烈。又一點灰濁液體流出來,明的內褲和外褲都濕了一片。泥一邊點頭,一邊摸著胸口。她一連哈了好幾口氣,接著,她伸長脖子,親明的嘴。媽在一旁拖地,明眼睛直盯著前方,假裝在看電視。

  等客廳只剩下明一人時,明問泥:「妳覺得我媽和姊姊如何?」

  泥曉得她在意的是什麼,說:「我心中只有明而已。我們只對餵養者有興趣,而這不只是一種天性──」泥兩手摸了下明的臉,「妳也的確有令眾人拜倒的魅力。」

  這樣說太誇張了,明想,擔心泥其實相當壓抑內心的慾望,那樣對健康不好,至少得表達出來。明額頭貼在她的肚子上,說:「妳心中若有什麼極不道德的想法,可以跟我說,沒關係。」

  泥懂明的體貼,「我們在身體逐漸成熟的那段期間,是渴望過能夠一次與數位人類交合,但在又長了幾歲後,我們就意識到,共享一位人類──」泥摀住嘴,覺得自己失言了。她低頭,問:「妳會介意這種說法嗎?」

  「怎麼會呢。」明伸手,摸她的屁股和大腿,說:「我很期待下星期六呢。」說完,明搔了搔臉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總之,」泥說,臉相當紅,「共同服侍一位人類,對我們而言才是最理想的。」

  明好奇的問:「其實讓男性來當餵養者也行吧?」

  「嗯──」泥思考了一陣後說,「絲和我都比較喜歡女性,泠和露好像也是,可能是受蜜的影響。」

  所以蜜的愛人是一位女性,明想。

  泥接著說:「當然,我們對自己的精力和技術等都很有自信,但跟妳接觸過後,我和絲都覺得,最好別太高估自己的能耐。」

  原來她們有討論過這種事,明想,即使泥的這些話客套成分居多,也沒關係。明曉得,做好份內的事,別讓她們失望,這才是現階段最該在乎的。

  明帶著泥吃晚飯、洗澡,和上廁所,就這樣過了半天。明有跟泥說:「待煩了,想出來,要說一聲喔。」明想,裡頭再舒服,接觸範圍等受到限制,還是會很快就覺得無聊的吧。

  但泥完全不覺得。她還比較擔心會造成明的困擾。「如果不是因為我,」泥說,「明今天其實可以跑更多地方,對吧?」

  「不,」明說,「我本來就是室內型的。」

  明一直讓泥待到晚上九點多。有好幾個小時,她都在客廳活動,家人完全沒注意到她身體的異常之處,姊姊還說她瘦了。

  中間有將近一小時,泥睡著了。她在睡前保證過,幻象會持續作用。明沒那麼大膽,於是做了個簡單的實驗,她借用姊姊的數位相機,對自己的肚子拍照。畫面出來,確實是她平常的肚子,原來在大家眼前,她的身材是如此正常。她看著螢幕中的肚子,現在的她,反而會覺得那扁平的模樣有點乏味。她正沉浸在類似懷孕──許多方面來說又比懷孕還有趣──的樂趣中。

  九點半,明在整理過書包後,要泥張開肉室。明天是星期一,十點前入睡是最理想的。她在與絲見面之前,很少這麼早睡,性生活改善了她的睡眠品質。

  在肉室完全張開後,明脫光衣服。泥看來有點緊張。

  絲也在一旁,她已經看完三本書,手上正拿的是第四本。無論是進入還是排出,明都比較習慣有點隱私。通常絲的視線不會讓她覺得難受,而在確定絲真是十分欣賞她與泥的親密行為後,她更是不介意絲全程觀看。可絲現在的眼睛又瞪得像貓頭鷹,那雙本是很漂亮的綠色眼睛,現在難免讓人聯想到譴責,甚至詛咒。絲故意給明一點心裡負擔,如此,才有可能欣賞到明抗拒開腿、雙頰羞紅的模樣。

  明知道她的惡劣興趣,不順她的意;雖然還是有點臉紅,但明不迴避絲的視線,也不避諱開腿。明做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對絲的行為表示譴責。她這樣絲反而更喜歡。絲高興到把書扔到一旁,用觸手把自己纏繞一圈,開始在地上打滾。一直要到泥抗議,絲才停下來。

  絲一臉滿足,泥則是全身紅通通的。原來泥這麼容易害羞,明想,絲第一次可不是這樣,這對姊妹在個性上的差異還真大。無論如何,絲不會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段,明想,成為餵養者後,這種情形應該會很常見。總會有觸手生物在身旁──無論是見習,或是純粹欣賞──她得早點習慣。

  明親吻泥的右邊臀部,接著,明起身,親吻泥的嘴唇。順序反了,但泥不介意。明那兩下,確實讓她冷靜下來。

  明躺下。泥閉上雙眼,兩手放至胸前,握緊,像是在祈禱。絲也擺過這種姿勢。絲不說話,不再做出奇怪的表情。現在她們的態度十分正經,明也壓下所有開玩笑的想法,專心使力。

  先是一點什麼東西鬆開的感覺,接著,明聽到啪嚕嚕的聲音,大量的灰濁液體流出來。她的雙腿、陰部和屁股,都感受到陣陣熱氣,而只有極少量的灰濁液體沾到她的屁股和雙腿。她屁股下的肉室地面,正以極高的效率吸走那些液體,絲先一步調整過,讓她能在較乾爽舒適的環境中,把泥排出來。

  開頭的部分相當輕鬆,雖然體內有這些液體並不會讓她感到不適,但解放的感覺,讓她全身舒暢。接下來的部分就辛苦了,泥下半身通過她子宮頸,同時解除大半身體的壓縮。明大叫,十指緊扣著肉室地面。

  絲趕緊過來,讓明靠在她的胸口。感受到絲的肌膚,聞到絲的味道,讓明覺得輕鬆多了。絲的身軀和胸部是不比泥來得大,但那觸感還是最讓明感到熟悉、舒適的。

  泥的背脊、臀部和觸手頭髮,正一齊解除壓縮,明的子宮可以清楚感受到那一連串的變化,那清楚辨識泥五官形狀的感覺又來了。明的肚子又脹大一些,她抬頭看,心想,這樣至少是六個月吧?

  「以後泠要怎麼辦喔。」明說。絲以苦笑回應。

  泥先出來的不是腿,也不是頭,而是觸手。五支觸手先撐開明的陰部,咬著肉室地面,一切都是為了增加排出效率。明全力往外推,使泥的每一吋肌肉和骨骼都能夠順利滑出。此刻來自體內的一切感覺,明都可以只忍受,還有點樂在其中。

  不要十秒,泥腰上的一圈觸手都擠到明的身體外,包括主要觸手,接著才是泥的臀部。泥的一雙腿貼在背後,如此挑戰柔軟極限,卻是泥在明子宮裡最感到舒適的姿勢。原來她不是像小嬰兒那樣,曲起雙腿和雙臂,明想,對自己沒能完全感受到泥徹底壓縮後所擺的姿勢,難免感到有些挫折。明想,再多幾次經驗,應該就可以了吧?

  泥的姿勢,增加了排出的難度,但整體上,明覺得比進來時輕鬆。她有預感,應該可以在五分鐘以內結束。現在,明甚至可以坐起來,看得更仔細一些,但她僅伸長脖子,因為她喜歡躺在絲的身上,以臉頰磨蹭那對永遠都像剛開始發育的乳房;磨過左邊,換右邊,那又軟又暖的觸感,讓明陶醉在其中。她真想每天都這麼做。

  絲忍不住發出喘息聲,她的一對乳頭勃起。結果,在這應該是極為嚴肅的過程中,明是第一個露出輕浮態度的。意識到這點,明閉緊雙唇,忍住吸吮絲乳房的慾望。此時在明體內動作的是泥,明不該分心太多。

  排出泥的胸部與雙臂之後,接著是泥的頸子與頭,這一段稍費點力,因為頭在產道中段的壓縮解除程度,遠比身體的其他部位要來得大,原因不明。明感覺產道和子宮頸被撐開至極限,也聽著陰部發出滋嚕、唰哇的複雜聲響,忍不住想,媽生她們時是不是也差不多情況?不,明想起,媽是剖腹產。想到這裡,她竟然有種勝過媽很多的感覺。她很難接受自己的這種反應,所幸泥在地上展開的濕淋淋身體,有助於她轉移注意力。

  泥的投影還未消失,只是稍微變得模糊、透明一些,明瞇著眼睛,想看投影身上是否也濕淋淋的。而就在明仔細看著投影的同時,她兩腿間傳來啪啦聲。

  泥的頭出來了,臉上滿是灰濁液體的她,沒法立刻睜開雙眼。泥的投影變薄,像一團電視雜訊似的晃動兩下後消失。泥仰躺在地上,稍微曲起四肢,全身顫抖一陣。她還無法翻身。她稍微縮短腰上的觸手,變回方便雙腿活動的長度。她身上的液體很快就乾掉大半,是被皮膚吸收,和明周圍的地面很像。泥慢慢吸一口氣。她還有些腿軟,但還是很快就爬到明身旁。她睜開雙眼,說:「明,我很對不──」

  「別那麼說。」明說,伸出右手食指,輕按泥的嘴唇。明強調:「今天的一切,都是在妳情我願的情況下進行,記得嗎?」

  泥睜大雙眼,感動到說不出話來。明彎腰,伸舌頭,舔了下泥的脖子。泥身上還有一點灰濁液體,味道嚐起來苦苦的。孕婦的羊水應該不是這種味道,明想,不比她們的汗水或精液要來得可口,但還不至於難以下嚥。明又多舔了兩下,泥叫出聲,全身又不只一陣顫抖。和明想的一樣,他們剛出來時,身體會比較敏感。

  絲走到泥的身邊,蹲下來,說:「姊,恭喜妳了!」絲抱著泥,輕輕磨蹭臉頰。明一邊看著她們,一邊摸變得扁平的肚子。

  泥開口,說:「明,我──」

  「嗯?」

  「我很滿足。」泥說。

  「我也是。」明說:「我發現,排出妳比讓妳進來還要有成就感,這會成為以後讓你們進來的理由之一吧?」

  明說完,打了個大哈欠。絲和泥聽了她的話後,高興到不行。她們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她真的該睡了。絲和泥簡單舔舐過她的身體,做為清潔。明穿上衣服,穿過漩渦,疲累反而使她不畏懼那混亂的空間。回到房裡,她躺上床,不要幾分鐘就睡著了。


 星期一,明很早起,因而又把媽給嚇一跳。

  昨天睡前的劇烈運動,讓明一早就很餓。吃完早飯後,去學校;在路上,她用手臂擠一下乳房。感覺今天的乳汁量比昨天要少很多。

  那就晚上再餵吧,明想,已經把這事視為是生活重心。

  進到教室裡,沒有同學對她的早到感到很驚訝。現在的學生根本不會太在意這種事。但她們都注意到她瘦了。這一次,她們很罕見的,不在一大早就拿她的胸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問她減肥訣竅。圍繞在她身旁的都是女同學。

  明回答:「多做愛。」是實話,而她不是想都沒想就這麼回答;這是個實驗。而果然,同學們都覺得她在唬爛,過去暴力時期建立的壞名聲,使多數男生都不敢靠近她。雖然都是國中、小時的事了,高中同學們卻都曉得,壞事總是傳得特別廣。

  多數人的反應都在她的意料之內,只有一位應該算朋友的女同學,看來真的大受打擊。明跟她說:「我當然是開玩笑的。」明承認,她覺得這樣有點好玩。

  下午,明回到家。她在吃過晚飯後,回到房裡,呼喚絲和泥。她們很快出現,明解開釦子,露出乳房。她不用說話,絲和泥就曉得她是為何而來。明說過要保存體力,她們都記得。也因為這次的量很少,明又沒有必轉移注意力等問題,絲和泥都決定改變作風。這次她們不用手擠,也不刻意用下巴或鼻子去壓,更不用其他會讓明有強烈反應的招式。她們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也是為了不讓這過程太快結束。這種喝法,明想,她們應該事前討論過,也許不是昨天,而是前天,也就是她們第一次喝到母乳的時候。

  明覺得很舒服,體驗過兩次十分激烈的,現在她是需要一點溫和的來平衡一下。明輕輕抱著她們,她在感受她們的鼻息、那一點點的吸吮力道的同時,輕撫她們的頭、頸子和背。與前兩次相比,多了些沉靜感。明閉上眼睛,邊吞口水,邊聆聽她們細細的吸吮和吞嚥聲,這過程很能讓她放鬆身心。近二十分鐘後,她們喝完,絲和泥都依依不捨,又吸和舔了好幾下才鬆口。

  絲轉頭,開始舔泥的嘴角。泥嚇了一跳,但也很快回舔,比起自己的妹妹,泥的動作稍顯沒那麼靈活。明看到她們的舌頭都被乳汁給染白,唾液也變濃了不少。其實和前兩天一樣,沒有一滴乳汁從她們的嘴角溢出,這行為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避免乳汁浪費,純粹就只是嬉戲。明看了,陰蒂豎得發疼。

  回到房裡後,明把位在漩渦裡的她們,都給使勁抱了一下。肉室關上,明在洗了下澡後,入睡。


  星期二,明一樣早起,胸部沒有一點脹脹的感覺,好像已經停止泌乳了。明感到有些失落,她其實不介意一週超過五天都有大量的奶水。她很喜歡餵奶的感覺。

  吃完早飯後,明去學校,她很專心聽課,做了不少筆記,完全不想打瞌睡。午休時,一些同學討論到學校裡的帥哥。明對這話題不是很有興趣,她比較願意把注意力放在便當上。

  很巧的,一位各方面評價皆優秀的男學生剛好從教室前經過,有幾個人還尖叫。如果不是因為有同學要求明也參與,明根本就不會把注意力從便當上轉移。這些人都巴不得佔有他,卻又希望有多一點人陪她們看,和她們一起尖叫。

  走廊上的,是那個奪走她初吻的傢伙,明不驚訝,其實也早有預感,畢竟那傢伙算是目前最受歡迎的。他往明的位置瞄了一下,接著他轉過頭,快步離去。一堆女同學當然以為他是在害羞(也幻想他看的其實是自己),更覺得他可愛了。

  他的身高很高,眼睛很大,功課名列前矛,又常常打籃球,典型校內受歡迎的男性類型。但仔細一看,他的四肢纖細,眼角和眉毛的形狀都給人莫名自滿,甚至好像慣於挑釁的感覺。明很驚訝,自己居然曾經對這種類型的有好感,還因為他而大受打擊。她所受的那一點傷,早就被絲和泥給治癒了,但她多少還是會想要報復。有沒有可能把他揍倒在地?她忍不住這麼想。她分析過他的打球動作,自認能看得出他身上的許多弱點。

  「我不會只用蠍子定身術就算了,對付他,一定要用深水炸彈才行。」

  一位女同學轉頭問:「什麼啊?」

  「瑜珈招式。」明不慌不忙的說:「我最近幾天就用這兩招減肥。」

  那位同學好像還真的相信了,明很好奇她上網查過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五點半,明回到家,除了忙功課以外,還要消化租來的漫畫。她在洗澡的時候,又試著擠了下乳房,沒有一滴乳汁。她沒有與絲和泥見面,因為沒有什麼事。她今晚不是很快入睡。

  星期三,明從床上醒來,性慾高漲讓她全身發熱,前兩天不是完全沒有這感覺,但都不像今天這般強烈。明趴在床上,深呼吸,沒什麼效果,她只好用力咬著枕頭,把那感覺壓下去。過兩分鐘,她才覺得好些。她流了些汗,有好一段時間,她腦中閃過的都是絲和泥的胸部,然後是她們的屁股,最後才是她們的觸手。

  吃完飯後,明全身發熱。從家裡到學校,她的陰部一直燙得厲害,進到教室裡,才稍微降溫。所幸她有多帶一件內褲來換。她一邊伸手檢查腿上是否還殘留有淫液痕跡,一邊注意有沒有人看向她這邊。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她可以期待在回家後,藉著手淫來滿足生理需求。但這次,她連手淫也禁止。

  禁慾有助於她在餵養時的表現,她相信,高漲的慾火,可以壓下她一次面對三位觸手生物的緊張情緒,讓她全程都百分之百投入。明提醒自己,不能老想著這些事,她不想讓第二件內褲也溼透。才不過三天就這樣,果然是因為年輕嗎?明曉得,到了禮拜四、五,她會更加難受。

  回到家,明故意不關上房間門,讓自己沒那麼容易因獨處而有色情妄想。她做完功課,看租來的漫畫。拳擊漫畫總是能讓她全神貫注,讓她徹底忘記性方面的事。壞消息是,她今天就把漫畫給全看完了。這十多本書禮拜天才要還。需要這麼多書才能讓她長時間轉移對性的注意力(而她還是不想花太多時間在課本上)。她也不想提早還書,不單是因為面對店員的疑惑是件很麻煩的事,也是因為覺得這樣很划不來。

  明嘆了口氣。她轉頭,面對衣櫃裡的鏡子。她試著露出微笑。只剩兩天而已,應該可以再樂觀一點。

  星期四,她從床上醒來,覺得身體有些沉重。她的乳頭和陰蒂都完全勃起。

  她在清醒不到三秒後,各種和性有關的想法,開始在她腦中快速流竄。她發現,自己以後可能是那種一早醒來,就要求另一半和她做愛的人。絲和泥應該都願意滿足她,明想,越想越受不了。她強迫自己起身,盡可能把注意力放到地板或牆壁等無機物上。

  他到廚房去喝一大杯水。冷水成功使她的身體降溫,而早上的新聞內容(關心可憐的北極熊)也成功趕走她腦內的一切下流念頭。可當她離家,進到教室裡後,漫長的折磨才開始。她覺得腦袋很沉重,根本沒法專心聽課。而她一不專心,就會想到和性有關的事。

  午休時,幾位同學正在討論有關狗的話題,她們講到黃金獵犬,也講到哈士奇,比聊她們的男朋友來得有趣多了。但明仍覺得困擾,因為那些中大型犬都會讓她想到蜜。當然,蜜和那兩種狗有一段差距,但明還是因這話題而全身發燙。即使曉得這有多無藥可救,明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到了週六,蜜的舌頭會如何舔舐她的身體,蜜的主要觸手又將如何在她的體內抽動。

  上次明根本沒仔細看蜜的主要觸手,她發現,自己連看蜜也比較傾向於注意乳房,而非主要觸手。說不定和一般狗真的沒有多大差別:薄嫩有光澤,突起處很少。明想,抱著蜜時,蜜的乳房會一直擦到她肚子,光這部分就比主要觸手還要令她期待。明邊想,邊按完第二支自動鉛筆的筆芯。當那些同學講到邊境牧羊犬時,她不得不假裝要去上廁所。

  回到家,明花了不少力氣才把功課做完,和今天上課時一樣,她很難專心,她也不好面對媽和姊姊,現在的她,甚至會幻想用觸手蹂躪她們。明真的被自已嚇到,生平第一次,她因強烈的罪惡感而想逃家。性壓抑可能導致性犯罪,她開始相信這種說法了。現在這樣更不好找絲和泥,明見到她們,鐵定不會只是想聊聊而已。

  終於熬到晚上十點,明喝了一大杯牛奶,以為這樣可以讓她在兩分鐘以內睡著,而她卻在床上躺了不只半小時。在第二十次睜開雙眼後,她確定自己真的完全不想睡。明明沒有攝取含咖啡因的飲料,怎麼會這樣?明自問。原因她清楚得很,以往她有這種情況,只要手淫就能夠放鬆身心;問題是她要求自己不能手淫!她嘆了口氣,使勁搥兩下枕頭。明不敢想像,在那更加要求禁慾的時代,身體像她這樣的男性女性到底是怎麼過的?

  又過了半小時,她才想到解決辦法。明拿出英文課本,相較於歷史和國文,她的英文課本就是非常乾淨,跟新的一樣。其實她原本想拿的是單字書,卻沒找到,她不記得自己上次看到那本黃綠色的小冊子是在什麼時候。英文課本更是頭目級的,效果會更好!明想。果然,她只盯著一小段課文和幾行單字解釋不到兩分鐘,就湧出連自己也嚇一跳的強烈睡意。不愧是英文課本,她點頭,把課本放到枕頭旁,很安心的閉上雙眼。今天比較晚睡,明早媽可能得進到房裡來叫醒她,像國中時那樣。當媽看到明的枕頭旁放著英文課本,應該就不會太苛責她,或許還會提醒她有關視力保健那一類的事。

  兩分鐘後,明睡著了。

  四小時後,凌晨三點,明醒來,渾身都是汗,從頭到腳都很沉重。她沒作夢,對此,她覺得很可惜。她多少會期待能藉著春夢來滿足性慾,這樣醒來應該就不會這麼難受。

  她現在比上週最頻繁做愛的那幾天還累,而她雖然累,卻又煩躁到沒法再次入睡。她再度拿出英文課本,現在一點效果也沒有,才過不到半天而已。再看那些單字和片語,只會讓她很火大,讓她更不想睡。

  根本沒達到保存體力的目的,事實上,她幾乎每次做完愛之後,晚上都會睡得很好,雖然累,卻覺得無比舒暢,有充實感,和現在的煩躁感更是無緣,無論是睡前還是睡醒後。難怪有人把滿足性需求形容成是充電,明想。

  如果她在這段期間,有像過去那樣,至少兩天手淫一次的話,現在還不至於這麼狼狽。如果她不禁慾,她也可以在這段期間,頻繁的研究各種性技巧,絲和泥會很願意幫助他。聽起來十分難為情,明想,雖然沒有什麼說服力,她對此其實是挺抗拒,感覺太快進展到刻意研究階段挺不浪漫的。但蜜是個經驗豐富的觸手生物,明不奢望她會有絲或泥那樣的強烈反應,但至少別讓她感到無聊。

  有必要再堅持下去嗎?明想,答案卻是肯定的,現在已經星期五了,都到最後一天,她不該在這時放棄。一個成熟的人會為自己的話負責,明想,不過禁慾五天,根本不算什麼多了不起的挑戰。有過這次經驗之後,她會更加珍惜和他們的每一次相處機會。未來的生活會在相當大的一部分上偏離常識,若她是一個連禁慾都熬不過的人,又怎能確定自己可以在和他們相處的同時,還可以保有足夠的常識與理智?明想,覺得有點道理,對於身處在資訊爆炸環境的現代人來說,編一句漂亮話總是沒那麼困難。明清楚得很,這樣是在自找麻煩。事實上,她內心不想承認自己當初計算錯誤的部分,可能還真大過追求成長的部分。她從床上坐起,開始仔細思考今天一整天的對策。

  所思右想近十秒後,明敲了下手。要避免發情,只要讓自己一整天都沒精神就行,太簡單了!她想,挺意外自己居然要到現在才想到。現在,她睡眠不足,算是踏出滿足目標的第一步。到了早餐時間,她也故意少吃一點。媽擔心她,姊則說:「小一點也好啊。」

  她指的當然是胸部,確實前陣子有節食會從胸部開始瘦起的說法。姊不是忌妒她。明的胸部小一點比較好,這點全家都同意。

  到了學校,明除了水以外,不再補充像麵包那一類的點心,而她在體育課以外的時間,也會到操場上奔跑。過去,她從未如此主動使用這所學校的操場。多少也算是一種把學費賺回來的方法,明想。

  附近一幫女學生,不是說她在秀胸部,就是問她:妳還嫌胸部不夠大嗎?多數都不是悄悄的講,而是大喊出來。之中有不少人和她不同班,甚至不是同一個年級。她們多半都不是真的討厭她,只是覺得這樣很好玩。這些人根本不了解她的苦衷。平常明可以笑笑就算了,但今天不行。她先一口喝完小瓶礦泉水,接著,她把礦泉水瓶壓扁,揚言要把幾個說閒話的傢伙給扭斷脖子。她承認,自己的處理方式很幼稚,而看到那些人邊笑邊逃的樣子,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景象明是再熟悉也不過了,有些事從小學到高中,都不會有多少改變。明也發現,把性慾轉換成攻擊慾望非常簡單,這似乎是某種古老機制,老祖先會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需要如此,她懶得去思考,總覺得答案一定會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明上課時,不是打瞌睡,就是全身癱軟的坐著。她覺得自己像個減重中的拳擊手。她才剛這麼想,並開始有點自我陶醉時,就被老師叫起來。她得回答問題。這一堂是數學課,她當然答不出來,所幸,數學老師人不錯──一個準備退休,上課時一半心思都在窗外的老頭──沒罰她站,也沒唸她。

  午休時間,明只吃一個麵包。下午,她在飢餓中渡過。她想著食物的次數,遠多過於想著性,很難受,但很成功。

  回到家,晚飯時,明才稍微多吃一點,稍微把營養補回來。為避免晚上又睡不好,她泡了近兩個小時的澡。當她裹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時,臉色看來就像個死人。

  她在轉角處,遇到等著用浴室的姊姊,原本很不耐煩的姊姊,在看到明的臉後,又轉為擔心。姊姊說:「妳這樣對身體不好喔。」

  「嗯。」明虛弱的應一聲,垂著頭離去。姊姊問:「幹麻這麼拼命啊。」

  明停下腳步,說:「一切都是為了愛。」

  明覺得這台詞很帥,當然,她氣色較好時說,比較不會有詭異的感覺。反正過了今天,就不會再這樣了,明想。家人以後講起這段,也只會認為是這孩子在青春期時做的某種實驗。她姊甚至不會猜想她交了男朋友,可能還真以為她在模仿職業拳擊手。

  回到房裡,明躺到床上,功課當然是完全不碰。睡前,她為了測試自己,試著去想絲和泥的胸部、陰部。她發現,和這兩個部分比起來,最吸引她的,其實是她們的嘴唇,每一次親吻──無論是做為一次激情的開始或結束,或純粹只是一時高興──都很能為她帶來滿足感。

  星期六的重點是另外三位,明記得,但她也很想照顧到絲和泥。明想著她們的體味和肌膚觸感,又覺得全身發燙,但泡澡使她全身乏力。現在才九點。她很快睡著。

  隔天,早上五點半,明醒來。成功忍到星期六了!她心想,握緊雙拳。為這種事情太感動會顯得很蠢,但她真的很佩服自己。她很怕見到絲和泥時,會忍不住和她們哭訴這幾天的經歷,那不是她要的形象,但她還真有點想這麼做。絲和泥應該還沒醒來,明想,決定到八點多再叫她們。

  她的身體沒有前幾天那般沉重,卻相當餓。今天她性慾反而沒前幾天來得大,不單是因為曉得晚點就一定能夠滿足,也是因為壓力。她是在餵養他們,這事必須嚴肅以待,尤其不能在蜜的面前表現失禮。這不會減少明太多興致。她還挺喜歡有點緊張感的。

  到了六點,媽在週六日會晚點起床做飯。明沒法再忍受飢餓,她到早餐店,吃份含鬆餅和沙拉的套餐解決。到了八點,媽起來準備的早飯,明又吃了一頓,她的食量本來就不小,而今天,她尤其需要體力。她不希望自己到時後是因為飢餓而影響表現。

  回到房裡,明兩手貼著書桌旁的那一面牆,呼喚絲和泥。肉室迅速張開,不到兩秒,就把她房間內的桌椅和地板等都給吞沒,這速度前所未見,著實把明嚇了一大跳。

  絲和泥從她背後跳到她面前,這也同樣嚇到她。明的身高不矮,而她即使拼盡全力,也無法跳得和她們一樣高。兩人在落地的瞬間,伸直手臂,成功維持平衡,看到她們如此使用手腳,明很高興。肉室張開的速度、絲和泥剛才的動作、她們此時的神情,都顯示出,這兩位觸手生物現在其實比明還要緊張。泥很快問:「要現在叫醒他們嗎?」

  明搖頭,說:「再讓她們睡一段時間吧。」

  絲有些著急的問:「明,妳的腸胃狀況好嗎?」

  這問題聽起來有點怪。「很好啊。」明回答。絲是擔心她的壓力是否大到影響臟器健康。

  泥說:「妳好幾天都沒呼喚我們。」

  「但我們記得妳的話,所以也沒打擾妳。」絲說。

  泥問:「明,妳真的沒問題嗎?」

  「妳這樣問好像是懷疑我腦袋有毛病似的。」明有些不耐煩的說。

  「噫──」泥驚呼。她縮著身子,嘴角下垂,看來很自責。

  「開玩笑的。」明說,伸出雙臂,摟著絲和泥。「妳們記得我的話,我很高興。如果妳們前兩天主動來找我,我可能會忍不住,用很粗暴的方式對待妳們。」

  明搖搖頭,說:「我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會啦。」絲說。「對啊,怎麼會。」泥說:「就算妳只是為了洩慾。」

  「還因此對我們比平常粗暴許多,」絲說,「我們也不會介意的。」

  「不要說那種話。」明嘆了口氣,這五天對她而言,真的算是一種磨練,也讓她能用更正經的態度來面對這次餵養。

  明說:「等我上過廁所,洗過澡後,再叫她們吧。」

  「嗯。」絲和泥同時回答。她們在明的懷中點頭,觸手頭髮搔得明有些癢。明忍不住親了她們的嘴:先是絲,然後是泥。明細細品嘗她們的濕暖舌頭,也隔著衣服感受到她們的體溫升高。明也摸了下她們的屁股,手指差點就要伸向她們的陰唇,就在即將碰觸到的前一刻,明收手。她決定晚點再說。

  肉室解除,這次絲和泥都進到她的房間裡。其實只要是在房間裡張開肉室,根本不用穿過漩渦就能進到房間裡,這事有時似乎連絲和泥也會忘記。或許她們沒忘,只是喜歡看她驚慌的樣子。明回想,上次也像是泥刻意拖延時間,才讓絲有機會用那種方式幫她解決上廁所的需求。
  明進到廚房,泡了一杯茶。她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巧克力蛋糕。糖分和咖啡因使她更有精神。再過一段時間,她感到有便意,去了趟廁所。幸好一早就解決。她可不希望在餵養時候,突然有這方面問題。她洗澡時,絲和泥都前來幫忙。爸媽看她進到浴室,都問她怎麼一大早就洗澡。明說:「因為我早上拿枕頭練習摔角技巧,搞得一身汗。」

  他們相信了,媽還針對她個性一點也不像女孩子這點唸了幾句。他們完全不懷疑,雖然方便她,卻讓她有點不高興。絲和泥就站在明身旁,他們果然沒看到。絲和泥在面對明的爸媽時,神情相當正經,站得比平時還挺。事後她們表示,就是會對明的父母有種緊張感。

  「也有些罪惡感。」泥說。絲也說:「雖然我們怎樣也不會和他們見面。」

  「嗯,」明說,「這樣對他們而言才是最好的。」

  明記得她們的喜好,沒用沐浴乳,只用洗髮精。絲和泥拿起海綿、毛巾,和觸手替她清洗全身,最後她們還用舌頭,幫她把身上的水都給舔乾淨,這不只是清潔,也算是熱身。明覺得很舒服,但怕她們這樣會搞壞身體。絲和泥都曉得明在擔心些什麼,表示自己沒問題。她們還拜託明,讓她們多舔幾下。看到她們的眼神,明沒法拒絕。

  她們當然沒漏掉明的陰部,明使勁全力,才讓自己不至於流出太多淫水。結束時,絲想用嘴唇對明的陰蒂惡作劇一下,但被泥及時阻止;泥咬絲的左乳頭,絲叫出聲,往後仰。明看了,差點高興到暈過去,這比她自己被舔還要來得刺激。現階段,她盡可能不讓自己這方面的興趣暴露。

  明沒忘記刷牙和漱口,為了保險,她多刷一遍牙,多漱兩次口,一切都是為了做好餵養者的工作。明照鏡子,單靠牙膏、牙刷和漱口水,牙齒也不會白得像電影明星。那些人有不少都是靠潔牙片,明想,早知道就和班上那些會打扮的同學借或買一片來用。

  明換了套衣服,長裙是用深淺不一的碎丹寧布拼成的,薄衣料的背心是深紅色的,和墨綠色的貼身汗衫不太合,但她在汗衫外還套了一件細緻的白色毛衣,把視覺上的衝突減到最低。這種搭配法不是很尋常,整體感覺卻很不錯,部分也是因為她身材極好的緣故;毛衣強調她的胸部線條,而背心則稍微遮掩胸部線條,雖然這對乳房無論大小還是重量都很令她困擾,但她曉得,這是她外在特徵上最具性吸引力,也是頭幾個被注意的位置。這不是她衣櫃裡最女性化,卻是她覺得最好看的一套。明也想起,絲和泥襲擊她的時候,各弄壞她一套睡衣。兩套睡衣的碎片都不在她的房間裡,想必是被她們收起來了。媽幾次洗衣後,一定會問她有關睡衣的事,明決定晚點再煩惱要怎麼應付。雖然很快就會脫光,明還是堅持要穿上衣服,主要是為了禮貌,也是為了情調。以後和他們再熟,她也不會光著身子進到肉室裡。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4 11:23

44
 明關上房門,深吸一口氣。她點頭,絲和泥再次張開肉室。為了節省時間,泥同時開啟漩渦。泥進到漩渦裡。漩渦關上。接著不到兩分鐘,漩渦再次開啟。泥把蜜、泠和露都帶到明面前。

  看到蜜,明反射性的向她鞠躬。蜜也對明鞠躬,仍是那像犬科動物伸懶腰的動作。蜜依舊一臉嚴肅,她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幾乎全收在體內;露沒法在醒來的十五分鐘內站直,只好先躺在泠的懷中;泠挺著身子,不發一語。和上次一樣,明沒法看出他在想什麼。絲告訴明,泠現在很害羞。絲還告訴她一個觀察法:「看他的雙腳。」

  明看著泠,泠的雙腳稍微外八,這就表示他很害羞?明不確定,還要再和他多相處才行。

  明跪坐在蜜的面前,說:「這是我的決定。」




蜜身上的銀灰色毛髮有些褪色,但仍帶有些許光澤。她現在坐在地上,無論遠看、近看,她都像一隻體型中等,年紀明顯不只十歲的狗。或狼,明不確定。蜜應該比較喜歡被看做是後一種,但明心裡傾向於把她當成是狗,這樣面對她時,才會少點壓力。

  蜜的腳掌有人類的四指寬,不輸大型犬。她一對長滿灰色細毛的三角形耳朵稍微垂下。平時她即使不刻意抬頭,額頭上也有四條又深又厚的皺紋。從正面看,她自胸下算起,至少有三對乳頭。她的乳房貼在地上,帶著點灰與紫。她的主要觸手剛好被乳房蓋住。

  蜜長嘴上的十多根鬍鬚微微彎曲,下巴生有不少白毛,本應該濕濕亮亮的黑鼻子,如今卻因為缺少能量而有些乾。她多數部位的毛髮還算濃密,但卻因為老化和久未梳理的緣故,看來有些亂。

  蜜蓬蓬的尾巴貼在地上,末端翹起。看它慢慢的,從左晃到右,再從右晃到左,這不表示她有點興奮,明想,她應該是在思考。她可能打算再重複上次所講的,或提出新的提醒。那樣很破壞氣氛,即使曉得蜜是在關心她,明還是難免會這麼想。

  蜜的一雙灰藍色眼睛正盯著明,不需要做出什麼表情,她就能讓明感到緊張。她一點也不像黃金獵犬或邊境牧羊犬,說她像哈士奇,是有那麼點像,但整體來說,她又比溫馴的雪橇犬更有凶悍和原始的感覺。明相信,蜜比這三種狗更加的──而她居然把蜜和尋常中、大型犬相比較,這樣很失禮。明趕緊把這些想法給趕出腦袋。

  和上次見面相隔一週,明很高興她沒變得更為虛弱。露也是,雖然她現在躺在泠的懷裡,但四肢的萎縮情形依舊。她的五官比泥還要來得立體,胸部只比明小一點,身高則和明差不多,是所有外型較偏向人類的觸手生物裡,身高最高,模樣也最接近成年女性的。她上次咬住明的右乳房,讓明只注意到她胸部以上的部分。直到今天,明才發現,她的兩腿間竟然沒有主要觸手。露的腰上和背上也沒有任何類似觸手的突起,但她有形狀完整的陰唇和陰蒂,不同於絲、泥和蜜等同時擁有兩種性徵的觸手生物,她是徹底偏向女性。

  所以,明選擇在上週日裝上觸手,是十分正確的,曉得自己今天果然能用上觸手,明心跳加快,但也有些悲觀。她上次有射出一些精液,但仍不算是有真正使用過。明擔心,到時候自己的笨拙可能會讓過程變得很糟,更可能會傷到露。明也發現,她第一個突破的處女穴,居然不是絲或泥,而是露的。就在今天,也許在不到半小時後。想到這裡,明感到一陣輕飄飄的,陰蒂也立刻勃起,如果她現在有裝上觸手,一定是怎樣也遮不住。頭一分鐘,露看來沒什麼精神。而她一聞到明的味道,就露出笑容,稍微睜開雙眼。她臉上的憔悴感覺,遠比沒睡好還要來得虛弱、無力,讓明看了很不忍心。她有一雙漂亮的銀色眼睛,這雙眼睛如今卻因缺少能量而全盲。

  露上次只能在貼著明的時候,才能判斷出明雙眼的所在位置。現在,她距離明至少五步之遙,眼睛仍對著明,是泠替她調整方向的。泠的狀況看來很好,不同於蜜和露,甚至不同於初次見面時的絲和泥。事實上,明從來就不覺得他虛弱。泠是所有缺少能量的觸手生物裡,健康情形最好的。他的唯一問題是過於畏縮。至少他今天沒有又躲得遠遠的,明想,上次她差點錯過他。

  論外貌,泠是所有觸手生物裡異形成分最多的。他的四肢細長,從頭到腳都覆蓋一層黑藍色的甲殼,關節處則生有灰綠色的軟膜,像是多種甲殼類動物放大,再各取一到兩個部分拼湊而成。他一雙黃色眼珠浮凸於長臉兩側,瞳孔模糊,淺灰色的上下眼臉佈滿皺紋,覆蓋在眼睛最外一層透明薄膜,讓他的雙眼有種近似琥珀的光澤,而稍微換個角度看,那光芒又會讓人覺得冰冷。泠的臉和雙腿等部分輪廓與蜜相似,但比起犬科動物,他看起來更像是馬或蜥蜴。他只在手掌形狀和直立特徵等方面,與人類相似。

  泠沒有乳房,只有主要觸手,與露相反,他徹底偏向男性。泠身上的能量不比蜜或露要來得多,但他步伐很穩,手指頭齊全,身上甲殼的情況看來很好,沒有任何破損,還有種漆器般的光澤。他在接收到能量後還會有什麼改變,明很好奇。而她很快就想到,泠應該能夠改變嘴巴形狀和聲帶位置,使聲音不再那麼模糊。泠的手指細長,指節浮凸。他的手相當大,是現場唯一能夠把明的乳房給一手掌握的。明上次硬拉他這麼做,他卻溫柔到不敢在上頭留下一點手印。

  明注意到,他的指頭看來遠不如過去那般尖銳。再仔細看,他的手肘、膝蓋,和腦袋等處的尖刺,都被磨平了,斷面的顏色比周圍完好的甲殼來得淡,質感也較為粗糙,是在沒和她接觸的這幾天做的。明決定要成為餵養者的事,絲和泥當然不會只告訴蜜。泠這麼做,可見他十分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所以他更不想傷到明。明很感動,她信任泠的技巧,曉得他是個溫柔的人,而一想到自己晚點可以盡情的扭動身體,不用擔心可能會受傷,確實是比較能夠讓她感到興奮。泠身高應該將近兩百公分,但他駝著背,四肢又縮起來,使他看來幾乎只和明一樣高。

  泠和露位在蜜的右後方。明坐在蜜面前,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脫下,由身後的絲和泥放到遠處。

  明已經表示得很清楚。她真希望能從蜜的臉上看到一點興奮或感動。不同於真正的犬科動物,蜜的表情可以是很明顯的。但從剛才到現在,蜜的臉上還是不見一點變化,或該說,她還是那副悲傷樣。明吞口水。肉室裡的溫度相當舒適,即使現在是冬天,她也不會覺得冷。而她現在,卻是從背脊到指尖都感到一股寒意。

  終於,蜜張口,看來好像要說些什麼。明屏息以待,希望能從蜜的口中聽到一句讚美,又不敢太奢望。蜜那雙眼睛,幾乎讓明以為她馬上就要發脾氣,儘管蜜從未這樣對待過她。明已經有心裡準備,卻還是會感到腹部不適,額頭冒冷汗。蜜張口不到五秒,卻又再次閉上。是考慮過後,覺得無須多言,或者她純粹只是想要吸多一點空氣而已。

  明真希望絲或泥能在這時講兩句話,她們應該能夠緩和氣氛,或至少把節奏加快。明不會轉頭。稍微移開一下視線還可以,但轉頭往後面看,感覺就太失禮了。在差不多剛過一分半鐘的時候,露已經可以自己站起來,不需要再讓泠抱著。也許蜜就是在等她站起來,明滿懷希望的想。但蜜還是一點表示也沒有。

  明和蜜這樣面對面坐著,已經至少兩分鐘。這段期間,蜜只穩穩的吐出鼻息,連眼睛都很少眨。那支原本還會稍微移動的尾巴,現在是一動也不動。明的眨眼次數較為頻繁,偶而左瞧右看。她兩手抓一下大腿,幫助血液循環。為稍微轉移注意力,明以右手食指摸著肉室地面的紋路,模仿泥叫出她觸手的動作。肉室地面沒有任何反應,但她有預感,自己總有一天會學到的。其實明不很習慣跪坐,只是這樣看來比較正式,又好配合蜜的身高。為避免太快腳麻,明稍微調整一下雙腿。為使自己不至於看來太沒自信,明挺起胸,坐得更正。現場非常安靜,明不用怎麼集中注意力,就可以聽到周圍所有人的的呼吸聲。

  終於,蜜像是觀察好,也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她開口──聲音與成年女性相似,但很深沉──「上次,我沒告訴妳──」

  明注意力已經有點移到別處去。她嚇了一跳,而蜜接下來的話,更出乎她的意料:「可能,還有一群生活在神秘領域的人。」

  明看向絲和泥;聽到這些話後,和身旁最親近的兩人交換一下眼神,應該不算不禮貌。她們看來和她一樣驚訝。蜜繼續說:「已經是近兩個世紀前的事了,雖然那時是現代思想萌芽,人類開始崇拜科學,逐漸擺脫迷信的時代,卻同時也是各神秘領域最蓬勃發展的黃金時期──」

  明沒有接受這些新奇幻資訊的心裡準備,但她曉得,自己有必要聽清楚。

  「那時,」蜜說,「除了像像我們創造者這一類的人之外,亦有一群打著正義和維護人類生存空間之名,試圖消滅我們的人。」

  很明顯的,這是只有較老一輩的觸手生物才曉得的事,明想,不再轉頭看絲和泥,避免給她們帶來太多不必要的壓力和挫折感。蜜繼續說:「雖然已經是那麼久以前的事了,但就像我們能生存至今一樣,那些組織極有可能還存在於現代世界的各個角落。」

  「現在,妳才算是知道有關我們的全部資訊。妳是個聰明的女孩,曉得選擇餵養我們,犧牲的將不只是時間或精力那麼簡單。妳極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目標,知道這事後,妳仍然不感到恐懼,不萌生想退出的念頭嗎?」

  明不立刻回答。她不看向絲和泥,但可以看向泠和露。泠似乎不為泥的話感到驚訝,表示他的年紀比絲或泥都要來得大;露的神情嚴肅,好像有些生氣,光這樣看不出她的年齡,但稍微可以看出她的個性。絲和泥的描述若沒錯,露以前應該就和蜜不合。

  露的反應還算好懂,明比較不懂的是,蜜上為何不在上次就說出全部真相?蜜可能也很掙扎,明想,把眼前極可能成為餵養者的女孩嚇跑,在同伴眼中,她做為領袖必定是十分失格的。蜜現在所做的,是為了眼前人類女孩的幸福,她一直都在做這種事。明當然看得出她的溫柔之處。情願犧牲全族的生存機會,這種態度,明在感到敬佩的同時,也多少會感到有些恐怖。

  氣氛變得有些怪,但遠比沉默不語來得好多了。明很快回答:「即使如此,我仍想餵養你們!」

  語氣十分肯定,完全不結巴,明的氣勢足夠,或許還有點太多了。她眼睛直盯著蜜,繼續說:「妳應該看得出來,現在的我,已經離不開絲,也離不開泥,更不想以後回想起這一段時,覺得自己有錯過或辜負些什麼!」

  蜜應該能懂才對,畢竟她是第一個與人類接觸的觸手生物,明心裡這麼想,卻不敢把這想法說出來,總覺得那可能會讓蜜覺得冒犯。明對她實在不算熟悉,想到這裡,明乳頭和陰蒂的充血情形就不再那麼強烈。

  蜜的表情不變。明看著她,一想到雙方可能又要沉默不語至少一分鐘,明心裡就忍不住嘆氣。

  但這次,蜜卻只讓明等不到十秒。她起身,張口。看到蜜這麼做,明也想站起來,反射性的用手撐著地,但仔細想想,蜜即使站起來了,她仍該維持原來的姿勢,才好和蜜接觸。

  蜜嘴巴微張,露出鮮紅中帶著點暗沉的牙肉,和年長的犬科動物一樣,但她的牙齒相當白。每顆牙齒雖然都都分得有些開,卻沒有絲毫鬆動。她靠得相當近,鼻息直呼到明的臉上。明的胸口發燙,口鼻都感受到到濕暖氣息,也聞到蜜身上強烈的體味,在動物性味道的下一層,像是泥土混著蕈類,而在這之下,卻又有種木頭似的古樸澀感。和其他觸手生物完全不同,明想,只要聞過一次,以後絕不會認錯。

  在這麼近距離聞到觸手生物的體味,明通常都會覺得很興奮,但蜜先前的冷淡態度,使她很難進入那種狀況。明覺得有些累,現在她多半只看肉室地面或自己的大腿,幾乎不看蜜,多少也是為了表示抗議。

  直到蜜伸出薄薄長長的舌頭,開始舔她的嘴唇時,她才再次注意到蜜的口鼻,和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明很驚訝。蜜的舌頭比絲或泥都要來得軟,但又比她們還要充滿力道。明還不敢確定些什麼,蜜可能只是覺得她的想法很可愛,成年人對青少年採取這種態度,不少時候其實就表示該名青少年得到的評價,很難偏離「幼稚」或「無知」太多,無論他們有沒有說出來。但蜜舔了不只一下,她伸長脖子,移動腳步,越靠越近,她想表達的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她們的嘴巴幾乎貼在一起。明張口,稍微伸出舌頭,又盡可能把舌頭往下壓。只需幾下,蜜就舔遍明口腔內的每一處,甚至還舔到她的舌根。這至少表示她願意接受明。

  明聽到左方傳來腳步聲,曉得泠和露也正一步步接近。餵養開始了,理解到這一點,明一掃先前陰鬱,心跳加速。她現在很高興,想要把蜜抱得緊緊的,但她決定,到中段再那麼做。現階段,她先摸摸蜜的頸子,多聞聞蜜的味道。

  明把右腳伸至蜜的左側,左腳則伸至蜜的肚子下方,以便隨時都可以用腳背和腳指輕觸她的乳房。明選擇仰躺,跪坐可一點也不適合此時的情況。蜜離開明的嘴巴,開始舔舐明的頸子和左乳房。明叫出聲,陰蒂瞬間脹熱至極限,大量淫水從微開的陰唇間流出。

  露一邊舔明的耳根,一邊貼著明的左手臂,上下磨蹭。明的肩膀和肩胛都能感受到她的胸部。露沒有手指,絲和蜜在一開始也是如此。她伸出末端圓鈍的雙臂,輕勾明的左手腕,要明搔弄她的陰部。露一直都是這麼主動,這很合明的胃口。明以四指指節滑過露的陰唇,再以大拇指輕撫露的陰蒂。露叫出聲,磨蹭明手臂的動作停了下來,若不是因為泠伸及時伸出左手,托著她的右腋下,她一定會整個人壓到明身上。

  露即使再興奮,身體還是很虛弱,明真擔心晚點和她做的時候,會對她造成嚴重傷害。用觸手可能太激烈,那不用觸手呢?只用手、口、鼻就讓露達到高潮,明是有點把握,但那樣感覺誠意不太夠。而明上週日所做的嘗試,絲和泥應該也告訴過他們,從露的表情看來,似乎也不允許她有太多保留。為回應露的熱情,也是為了測試,明把緊貼露陰部的中指,伸得稍微裡面一點。露大叫,露出笑容,她輕咬了下明的鎖骨。明覺得很癢,忍不住笑出來。

  泠收回左手。他那雙略帶涼感的手,正輕撫明的胸部和肚子,比上次稍微用力一點,但明還是覺得有點搔不到癢處。一根不到兩指寬,長度卻可能不只兩公尺的舌頭,自泠嘴巴末端的一條細小開口伸出,比泥的還要來得長上許多。他舌頭繞明的右大腿一圈,纏繞明的右手腕和右乳房至少兩圈。他可以同時舔到明的肚子、腰和背脊,對他而言,這麼做已經算是十分大膽,對明來說,也的確是個驚喜。

  不太意外的,接下來近十秒,泠就只是讓舌頭貼著,沒進一步動作。明慾火高漲,不滿足於他只有這麼點動作。她右手往後,想輕撫他的主要觸手,但三名觸手生物對她全身上下的刺激,令她的腰部不好使力,很難撐起身體。泠看到她的動作,馬上伸出雙手,拖著她的腋下。他兩手虎口承接的位置剛剛好,既不妨礙明的行動,更不會弄痛她。

  明努力近五秒,終於摸到泠的主要觸手,還在他的左臉頰親了一下。泠身上有股接近礦物和海潮的涼涼香氣,他的主要觸手則──很令明驚訝的──有種如紗般細緻的絲滑觸感。明以五指套弄、磨蹭泠的主要觸手。她還沒對絲或泥這麼做過;她們喜歡她直接使用嘴巴和乳房。泠懂明的意思,他多纏繞半圈,也加強舌頭的舔弄。一直到現在,才比較接近明愛撫自己時的力道。明也注意到,泠相當忙碌,他同時負責明和露的平衡,還似乎注意別讓自己帶來的刺激多過於蜜。明越來越喜歡他了。

  明轉頭,看了下絲和泥,泥滿臉通紅,有幾秒,她想移開視線,好像怕自己會打擾到他們。泥的表情透露,她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會進展得這麼順利。泥當然感到高興,但也有些緊張,無非是擔心明的體力,和明此時的內心是否舒坦,畢竟是一次應付三個觸手生物。

  察覺泥的擔憂,明立刻露出笑容,此時她臉上的滿足和興奮之情,毫無虛假之處。泥越看越入迷,肩頭和臀部都忍不住顫抖。她很難再把視線從明的身上移開了。泥盡可能不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太下流,但她的嘴角和眼尾都彷彿快要溶化似的,越來越難保持一個穩定的形狀。

  絲就直接多了,她背後的觸手規律擺動。從蜜舔明第一口開始,絲就出現這反應。絲左手摀著嘴,因怕自己興奮到叫出來。為了看得夠清楚,她還蹎起腳來。她不會在這時又做出奇怪表情,那種不正經的態度會干擾她欣賞眼前的美麗景象。眼中充滿幸福光芒的絲,忍不住借用泥左腰上的一隻觸手,揩去眼角的淚水。她這麼做,也是為了順便戲弄泥。泥用腰後的一隻觸手,猛力戳了下絲的屁股。絲笑出聲,見這招不夠有效,泥乾脆使用腰上的所有觸手,把絲一口氣拉近。泥輕撫絲的四肢,絲則以臉頰磨蹭泥的乳房和腋下。泥也抬起左手,任她磨蹭個過癮。如此,姊妹倆才能稍微止渴。她們的大腿甚至小腿內側,都有著一道又一道濕潤、滑亮的淫水痕跡。

  明看了,用眼睛和嘴巴的幾下輕動,要她們也加入。絲和泥馬上就理解明的意思。她們走到明的右手邊,各以一隻觸手,輕觸明的肩頭,比起帶來刺激,表示支持的意思還比較多。明笑了,曉得自己現在身上的空間不太夠,而絲和泥也不想打擾三位同伴享用;他們更需要明的關愛。

  蜜在舔明的乳房時會用牙齒輕輕搔過。明想起絲和泥也曾這麼做過,但觸感還是有一段差距,因為蜜的牙齒比她們要來得大和尖。明不覺得危險,只覺得刺激。明以左腳背輕撫蜜的乳房:又軟又細,帶點粉感,乳頭比明還要來得小。明也以腳弓小心刺激蜜的主要觸手。

  為專注在蜜身上,明不得不把原先放在泠和露身上的注意力給移開大半。明兩手停下動作,泠和露就稍微加強對明的刺激,但仍是負責替蜜點綴。明的乳頭和胸口都沾滿蜜的唾液。在舔弄、輕咬過明的兩邊乳房後,蜜低頭,開始舔明的肚子和腰,每一下都讓明的腹肌不由自主的抽動。當她輕咬明的腰時,明更是舒服得閉上眼睛。

  明的陰部發燙,陰蒂的脈動相當明顯。蜜更進一步,把舌頭伸向她的陰部,甚至以牙齒表面輕滑過她的陰蒂。明大叫,整個人往後仰。蜜薄而有力的舌頭,可以輕易分開她的陰唇,深入她的陰道。幸好,蜜只舔了幾下,不然明很快就會高潮。今天的第一次高潮,明還是希望在抽插中達到。蜜不見得知道明的喜好,但她曉得如何避免明的體力消耗太快。蜜收回舌頭,開始對明的陰部猛力嗅聞。明又叫出聲,淫水大量流出,沾濕蜜的鼻子。若不是因為肉室地面的液體吸收功能,明的屁股下一定會相當滑溜。

  明忍不住了,先扭動下半身,再以左腳背和左小腿輕觸蜜的乳房和主要觸手。她要蜜現在就插進來。蜜的主要觸手還未完全伸出,可能表示她實在不合蜜的胃口,更可能是因為蜜心裡仍想著愛人,也許兩種想法各占一半,而蜜前一種想法占超過五成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雖稍微讓人難以接受,但有些事強求不來,明想,覺得無所謂,蜜即使沒法像絲或泥那般喜歡她,她仍會像抱緊絲和泥一樣,把蜜也給抱得緊緊的。之中可不只是信守承諾那麼簡單。

  明伸長脖子,親吻蜜的嘴巴,也再次伸出雙手,摟著蜜的脖子。絲和泥稍微靠近,她們在親了下明的右手背後,退回先前離明不只五步之遙的位置;露在吻過明的左肩頭後,跪坐到地上;泠把舌頭收回大半,纏著明右乳房兩圈的舌頭不是慢慢鬆開,而是以瞬間滑溜的方式脫離。明叫出聲,胸部一陣彈跳,泠喉嚨裡吐出一點呼嚕聲,似乎是表示抱歉。這表示他喜歡她的乳房,明猜。泠走至明的左側,他扶著露,後退。

  明看自己的左手掌,上頭有露的淫水,大部分都在摟蜜頸子的時候抹掉了。明看著露,舔了下左手五指,雖然露看不見,但明的行為,泠應該都會描述給她聽。這裡只有明不懂泠在說些什麼。

  蜜縮起右前腳,如此,明才能把左腳給移到她的右後腿旁。在這過程中,明又刻意讓小腿擦過蜜的乳房和腿關節。與蜜有過幾次經驗後,明會試著用腳指夾夾看蜜的乳頭。她現在還不敢這麼做。明伸舌頭,輕舔蜜的嘴和鬍鬚。蜜後腿使勁,右前腳也離地。她按著明的鎖骨。明可以感受到她那雙厚實、寬大的腳掌,多毛而溫暖。磨得圓鈍的爪子稍微讓明覺得冰涼,蜜指縫間的味道也相當濃郁。

  明兩腿放鬆,稍微往後倒,好讓蜜方便進行下一步動作,蜜伸出舌頭,呼出一大口氣。明可以看到她的主要觸手,正慢慢從兩腿間伸出來:光滑、赤紅,末端略為扁和尖,上頭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和一般犬科動物幾乎沒有差異。大小和絲或泥的都差不多,拿來比是有點失禮,但自然而然就會如此,明想,主要是為了方便記憶,以後她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分辨出他們的主要觸手。她想練就這種能力,雖然技術門檻不高,也不曉得未來是什麼樣的情況會需要這麼做。

  明和蜜再調整一下姿勢,明把蜜的前腳給往後拉,讓蜜能勾住她的肩胛。這樣蜜的前腳還是不好使力,幾乎就只是放在上面,畢竟和人類的手臂不一樣。明會負責扶好她的。她們事先沒討論過,但都決定採取正常體位。雖然以蜜的外型來說,不採取背後位反而有點奇怪,但明心裡也有些高興,這表示她只要稍微抬頭,就可以看到她們的結合處,蜜的粉嫩乳房也會摩擦到她的肚子,光想就讓她耳根發紅。




 明盡可能打開雙腿,蜜的主要觸手已經碰觸到她的陰道口。明輕輕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蜜張口,使勁一挺,兩人結合處發出濕滑、緊密的摩擦聲,幾乎同時響起的,是觸手根部碰撞明陰部和臀部的聲音。這一下,蜜的主要觸手幾乎整根沒入明的體內。明大叫,頭往後仰。在這同時,她也露出笑容。

  蜜主要觸手的溫度相當高,末端一下就碰觸到她的子宮口,幾乎是毫無阻力,卻又緊貼她陰道裡的每一點空間。在進入的瞬間,蜜的主要觸手又脹大一點。蜜還沒開始抽動,明就叫了不只一聲。蜜使勁舔了下明的左臉頰,輕咬她的左耳。蜜把主要觸手抽出大半,再次猛力挺進,明又叫出聲。蜜哈著氣,抽出、挺進,一下又一下,一直加快速度,明的淫叫和喘息都幾乎跟不上。明還以為蜜會慢慢來,但也的確只有如此,才能夠滿足她此時的渴望,解她那發自體內深處的熱癢感。

  明抱著蜜,雙腿和腹部都不斷使力,彷彿要把體內的每一點力量都用於喊叫和迎接衝擊般。蜜的乳房不斷摩擦明的肚子,明的胸部也緊貼著蜜的胸口,兩人的乳頭相觸,明被她身上的細毛給搔得很舒服。蜜低下頭,輕咬明的右乳房。她盡可能張大嘴巴,好像有意要吞下明的乳房。明的右乳房停止甩動,明感覺自己的乳頭正碰觸蜜的喉頭。不同於觸手,尖牙、舌頭,和硬顎的滑順、棉潤感覺明顯較少,比觸手要來得粗糙,蜜卻不曾傷到明,或讓明感到有不適。

  明叫得更大聲。她很高興,想好好摸摸蜜的頭,卻發現自己幾乎沒辦法好好控制雙手。她也發現,蜜即使不用她抱著,也能夠穩穩的與她做愛。只是把前腳輕放在她肩上,對蜜來說已足夠維持平衡。一波波的快感自明的體內擴散,讓明幾乎沒辦法思考。她不得不張大嘴,吐出舌頭,才好讓腦袋和胸腔裡的所有脹熱感覺都給散發出去。

  才開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明就快要高潮了。她用盡全力去忍,最多也只能把那感覺往後延不到兩分鐘。而她好惡作劇的腦袋,又在這時忍不住去想,她和犬科動物──至少外型上如此──交配的樣子,給爸媽和姊姊看到,他們會出現如何驚訝的表情,又會如何譴責她。把罪惡感做為配菜,令明的胸中的慾火燒到極限,更加速她的高潮來臨。蜜真的很厲害,明打從心裡佩服。能在這過程中學到不少技巧,以後可以會用在其他觸手生物身上,特別是用在絲和泥身上,明想。

  明口鼻貼著蜜的左臉頰。她兩手不再抱著蜜,改撐著身體。蜜的連續抽插持續了近一分鐘後,明緊閉雙眼,弓起身體。她高潮了,數波強烈的暖流自陰部開始發散,充滿她全身。明大叫,平躺到地上,全身顫抖,陰道也不受控制的收縮一陣,這通常能讓絲和泥受不了,蜜卻沒因此而有多大反應。

  明在高潮的瞬間,曾閉上雙眼不只兩秒。為不錯過出現在蜜身上的明顯改變,她趕緊睜開眼睛。蜜的臉部線條變得緊實一些,毛髪量也變多了,還有一點偏綠光澤自她的鬍鬚表面浮出;她的雙腿變得比原來粗壯,乳房上的紫色部分轉紅;那一層層連續動態,幾乎讓人聯想到雪融和花朵綻放,從骨骼、膚肉到毛色,一切都是這麼的美麗、富有詩意。視覺帶來的感動,和體內高潮的暖流混在一起,讓明流淚,曉得自己為這一切貢獻了不算少的一部分,讓她相當有成就感。

  蜜抽插的節奏漸緩,不到三秒,她就停止抽動。從她後腿和臀部往後退的情況看來,她好像想把主要觸手拔出來。

  明鼓起勇氣,抬高雙腿,扣住蜜的臀部。透過腳背和腳跟,她可以感受到蜜的尾巴和大片背毛。明擦掉眼淚,想起自己曾在絲的夢裡這麼做過。

  蜜看著她,神情嚴肅。蜜變得年輕,也變得壯些,體型已超過尋常大型犬,讓她比以往更加具有凶悍潛力。蜜不是感到不悅,只是在等明的解釋。等明開口,對她來說是一種必須顧及的禮貌。

  明喘足氣後,稍微撐起身體,說:「的確,就理性層面來說,只要有一方高潮,就該換下一個觸手生物,這樣我才好保存體力。這我懂,但我不希望這樣。」

  明繼續說:「我還年輕,還比許多同年齡的女孩都要來得壯。今天我為了這一刻,多吃不少東西,所以說到體力,我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為了這一天,我禁慾將近一週,因此就更不該以我的高潮來臨,做為每個人的結束,那樣太不夠誠意了。」

  明伸右手,摸著蜜的左臉頰,說:「我希望,能讓你們每個人都高潮。」明也是故意說這麼長,好拖延時間。讓全身的敏感度都消退一些,這樣蜜等下若照她的話做,她不會又太快高潮,雖然讓蜜就這樣插著不動,感覺也很失禮。明想,她可不打算太早說抱歉。

  「而且,」明說,身體挺得更直,腳也扣得更緊,「你們如果要射精的話,最好是射在我體內,全部。」

  她盯著蜜的雙眼,非常大膽的發言,又一次,明以為自己可以完全不害臊的提出性方面的要求,而她卻還是在開口的瞬間,就全身發燙,淫水直流。她在講到射精時,不強調擁有主要觸手的,是怕露聽了會很在意。即使如此,露也很難不在意。但露應該曉得,是明要射精在她體內,對此她應該會感到很期待。明決定先不煩惱發言針對性的事。

  明要他們全射在她體內,在相當程度上,等於是大方暴露出她非常喜歡體內射精的感覺。雖然已沒什麼好隱瞞的事,但想到這裡,明還是很想把臉藏起來。她不自覺的扭腰,造成蜜的主要觸手末端對她子宮口有不只兩下撥弄。明又叫了好幾聲,乳房隨叫聲彈跳一陣。此時連蜜主要觸手的脈動,都能讓她流出大量淫水。現在這樣,反而比單純高潮過後還要敏感,這樣她等下可能又會很快高潮。明也曉得,這麼快就高潮,跟禁慾應該沒多大關係,本來她就是這麼的敏感,這麼的容易沉浸在性愛之中。
  明偷看了一下絲和泥,她們果然嚇了一大跳。泥滿臉通紅,偏過頭,從她抬高下巴的樣子看來,她嘴裡的口水多似乎到快吞不下去。絲則是全身癱軟,幾乎和露一樣,根本站不直,只好靠在泥的左肩頭,才不至於倒下。那樣的發言果然很合她們的胃口,儘管她們好像不敢奢望今天有她們的份。

  明重新看向蜜,蜜仍是面無表情,但至少,已不再讓人感到悲傷。蜜不點頭,也不說話。她把舌頭伸到明的嘴裡。直接以一個深吻做為回應,挺出乎明的意料。明來不及反應,只能鈍鈍的接受蜜的熱情舔弄。

  明先前張口是為了喘息,蜜的舌頭一下伸過明的喉頭,幾乎快碰觸到明的氣管,讓明差點嗆到。就在明有點喘不過氣,想藉著拍打蜜的身體兩側,要蜜先停下來之時,蜜的舌頭迅速一勾,離開明的嘴。蜜沒有留多少口水在她嘴裡,還把她喉嚨深處的濃稠唾液都給吞下肚,讓明不需要花多少力氣,就吸進大量新鮮空氣。所以蜜這麼做,是為了讓明能在接下來的性愛過程中更加舒服的喘息和大叫?她之所以不說出來,是為了給明一個驚喜,或純粹只是偏好直接用行動證明而已?這樣能表示她喜歡明嗎?這麼多的疑問,明都還不太敢確定,而她對最後一個問題的可能答案,遠比過去要來得樂觀。

  蜜大口舔了下明的乳房,先是從左舔到右,再從右舔到左。這種貪婪的舔法,和她以往形象不合。但明很喜歡,這種撤頭撤尾的觸手生物風格,比較能她感到安心。在一陣搖晃後,明的乳房變得黏糊糊,兩乳間牽出不只一條唾液絲線。蜜舌頭舔過明的乳溝,把多餘的唾液都給清乾淨,只留下一點黏黏涼涼的感覺。

  為了接下來的抽插,蜜豎起尾巴,動了動臀部。她稍微調整一下姿勢,主要觸手已不再抵著子宮口,但那柔韌尖端在陰道裡挑弄的感覺,還是讓明忍不住哼出聲,明左手則勾著蜜的頸子,右手摸著下腹。明在方便使力的同時,也用手掌心感受蜜主要觸手的浮凸輪廓。蜜伸長脖子,她那一對灰藍色的眼珠正盯著明,明現在已經不會為此感到壓力。蜜與明的鼻子幾乎快碰在一起,她身上的濃烈氣味,口鼻吐出的濕暖氣息,都讓明興奮得胸口冒汗。蜜再稍微抬起屁股,明覺得自己好像是要被勾起來般,又叫了好幾聲。蜜柔聲說:「準備囉。」

  一句很簡單的話,卻很能挑起明的情慾,明既羞到想閉上雙眼,卻又覺得很有安全感。蜜先把主要觸手拉出一半,再慢慢挺進,頭幾下不那麼激烈,是為了讓高潮餘韻已退去大半的明,能夠慢慢習慣她的節奏。她的每一下抽動,都讓明舒服得扭動身體,卻又不會快到讓明喘不過氣,雖不比前次要來得用力,卻插得比過去還要深入,觸手末端彷彿要鑽入子宮頸的感覺,反而比前次還要強烈。蜜會滿足明的期望,明有預感,蜜會直接在她的子宮裡射精,仔細回想,絲和泥還沒有直接突破過她那裡。她們都是在子宮口外注入。剛高潮過一次的明,現在卻完全不覺得累,相反的,她還有種越到後面越有活力的感覺。她猜,是禁慾的效果。

  蜜稍微加快速度,幾下抽插之後,她的主要觸手已膨脹了不只一圈,更加貼合明的陰道。原本就已經是不留一絲空隙,現在更像它們本來就一體似的。明舔著蜜的嘴巴,蜜也伸舌頭回應。她們吻得很淺,有時只在半空中以舌尖輕觸,隨著動作越趨劇烈,她們的嘴巴就越不好對上,明也需要更多空間好張口喘息,才好把體內的舒暢感覺擴散至全身。明的雙腿從蜜身上滑下來,原本想像與絲和泥親熱時一樣,腳指緊扣著肉室地面縫隙,而蜜在幾次增加抽插力道後,明就必須放鬆雙腿,才更好迎接那一波波衝擊。

  明身上滿是汗水,胸前和肚子上也有不少蜜滴下的唾液。先前蜜幾乎不流口水,這是她比前次還要投入的最好證據。明的長髮幾乎全貼在背上,一小部分則是黏在臉上。蜜很貼心的用舌頭為她理開額前的頭髮,讓明能從頭到尾都看到她。明扭動全身,叫得很大聲。和絲或泥做的時候不同,明現在的叫法和扭動方式,不是為了要更快達到高潮;在過了頭幾分鐘之後,她又必須在迎接蜜的每一下抽插時,盡可能壓下快要高潮的感覺,這樣是有點不自然,胸口和陰道裡也會感覺悶悶的,但她的挑戰慾望已被激起。這樣的心態,反而讓她在這過程裡有另一種快感。幾次經驗下來,她有能將高潮延後不只兩分鐘的把握。

  蜜能從明的眉頭和嘴角等處,窺見到她不服輸的片刻意志。幾乎把她的堅定意志給徹底掩蓋的,正是她的叫春聲和發情神態。明完全不知道,她透露出的精神,有助於使蜜的高潮時間提早。

  幾分鐘後,蜜的主要觸手又膨脹了一點,並開始顫抖。蜜張口,吼出聲,幾近狼嚎,又比印象中的狼嚎還要更加深沉。明深吸一口氣,在確定胸中的空氣足夠後,明收緊下巴,忍住不叫。她抬高雙腿,輕輕夾住蜜的腰,雙腳緊扣,左腳背與右腳背緊貼,盡可能在不妨礙蜜動作的情形下,不讓蜜的下半身有機會完全抽離。蜜會在最後改變主意?明不認為;從目前氣氛看來,幾乎是完全不可能。這麼做主要是為了讓蜜能更加感受到,她有意接納她的全部。

  幾秒的顫抖之後,蜜把主要觸手更加插到底,觸手末端完全進到子宮裡。明大叫,雙手環抱蜜的背。她們的結合處,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紅色的部分裸露在外,蜜連根部的毛髮都緊貼著她的陰部。接著,蜜的觸手根部膨脹,不讓明的陰道口與她的觸手之間存在任何可能的縫隙。

  不要半秒,蜜的大量精液直接射進明的子宮裡,遠比粥要來得濃稠,也比絲或泥的都要來得熱。感受到精液直接沖刷子宮內壁,明大叫,她把臉埋到蜜的左側頸毛裡,全身顫抖,雙腿幾乎使不上力。蜜沒打算拔出來,這讓明感到很高興。一邊感受子宮裡的沖刷勁道,一邊感受幾波穿過骨頭的強烈熱流,看肚子快速膨脹至三個月大,接著再慢慢膨脹至五個月以上大小,明忍不住笑出來。比泥進來的時候還要大一些。

  明全身乏力。她深吸一口氣,重新伸出雙臂,把蜜給抱緊。明也再次抬高兩腳,試著用腳跟輕壓蜜的尾巴根部,看這麼做能不能讓蜜射得更多。明沒研究過,只是憑直覺。蜜叫出聲,聲音聽來比剛才要甜一些。蜜屁股用力一縮,又射了一些。這招是從絲的淫夢裡學來的,竟然真的有效,明反而嚇了一跳。體內已經充滿精液,而對方又再次射精,一種很深沉的騷亂感,開始在明的子宮裡擴散。

  明實在忍不住了。她抓著蜜的背毛,曲起身體,再次高潮。她陰道反射性的產生幾下吸吮,遠比前一次要來得強烈。這次,蜜終於腿軟。她及時把重心偏往左側,不然極有可能會壓在明的肚子上。不少精液從子宮口逆流出去,縮小一圈的觸手,與陰道之間的縫隙被大量的精液填滿。沒有一滴精液流到明的體外,都被蜜觸手根部的一圈膨脹給擋住。

  明想說話,卻吐不出一個發音完整的字,她只能在喘息時,發出一些細小的聲音。蜜動了動耳朵,表示她正在細聽。幾秒後,明終於喘足氣,準備開口,卻又有點意識模糊,精液的溫度,使她的體溫升高,和高潮的餘韻一起,讓她思考幾乎完全停擺。

  蜜曉得明的困擾,開始舔她的臉和頸子。雖然蜜的舌頭也讓明覺得很熱,但唾液成功幫她的身體降溫。蜜嘴巴來到明的左耳側,說:「謝謝妳。」

  聲音還是很深沉,讓明從耳根一路癢到心窩。蜜說完,輕咬了下明的耳朵,明先是叫了一聲,接著是笑出來。蜜看向明的左腰側地面,使出一個幫助她體溫下降的法術。明背後的肉室地面迅速轉涼,不再像是厚重的生物組織,比較接近陶瓷。明覺得很舒服。也給體內高潮的餘韻帶來一點節制感。

  已過了不只一分鐘,明還未和蜜分開。明的肚子、胸部和四肢,都緊貼著蜜的身體,蜜也幾乎完全趴下。她的主要觸手還插在明的陰道裡,末端抵著子宮口。雖然除根部以外都縮小了點,但時間一久,蜜一直聞著明的體味,加上雙方的細微動作等刺激,讓她的主要觸手又再次脹大一圈,使一些原本位於陰道與觸手間的大部分精液,又被擠回到子宮裡。

  明叫出聲,身體忍不住顫抖,卻讓她更加感受到蜜的主要觸手。和泥進來時一樣,子宮開始擠壓到明的膀胱,讓她容易有尿意。明不怕失禁,反而享受尿道裡微微的灼熱感。一部分是因為肉室地面的吸收液體功能讓她感到安心,更大的一部分,是她還想再繼續這樣,與蜜緊貼一段時間。

  明現在早喘足氣,意識也比前半分鐘要來得清楚多了,雖然強烈的高潮餘韻,依舊讓她覺得身體沉重。有些彆扭的,她現在可以說話,卻又覺得不需要說些什麼。光這樣抱著,感覺就已經足夠。蜜右前腳則有一半就放在明的肩上,那幾塊又粗又韌的肉墊,和她既涼又多層次的爪子觸感,讓明的心跳加速。明鼓起來的肚子,緊貼著蜜的乳房。蜜很注意不對她造成任何壓迫,明卻刻意用肚子去摩擦,甚至去頂蜜的身體。這基本就是惡作劇的行為,蜜沒有開口制止,她發現,自己其實挺喜歡明這麼做。

  一股非常舒暢的蘇麻感,從明的子宮深處一路傳至後腦杓。她抬頭,一邊摸著肚子,一邊看著肉室頂部,明明只是還算適合閱讀的光線,此時卻彷彿正午的陽光般,讓她不得不瞇起眼睛。

  蜜呼了口氣,把主要觸手稍微縮小一點。她使勁舔了下明,從左乳房一路舔過脖子。舌頭在搔到明左耳殼的時候收回,明曉得她的意思:不該讓其他觸手生物等太久。為讓觸手根部繼續縮小,蜜又使勁吐出一口氣。在達到能動作的標準後,她抬高屁股,慢慢後退。觸手一點又一點的拔出來,起初,明聽不到一點聲音,一直要到觸手退出近三分之一後,明才聽到一連串滋嚕、瞨哇──的聲響。雖然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明還是會羞到想摀住耳朵。

  停滯已久、幾乎可以說是半凝固狀態的精液,在壓力解除後,立刻潰堤,那溫度和氣味,讓明的陰道又收縮一陣,更多的精液湧出,這還是蜜的觸手未完全退出的情況。蜜將觸手末端退至陰道口的時候,明叫了出來。在觸手整根拔出之後,她又在明的陰蒂上輕點了一下。明叫出聲,觸手的陰蒂間拉出一條細亮的絲線。蜜的觸手表面閃爍精液混著淫水的濃厚光澤,明看到,真想用舌頭為她好好清潔,但這會為好不容易壓下衝血的蜜帶來困擾。明決定,還是先好好欣賞蜜在她兩腿間的成果。

  她陰道裡的精液量,和她子宮裡的相比,可能還不到十分之一。幾秒鐘後,又有更多的精液流出,在明的兩腿間,疊出一層又一層,大片、濃白的精液池。把手按到最厚之處,足以把明的五指都給整個蓋住。流到她身體外的精液,才剛接觸到空氣不過幾秒,就變得更加濃稠,變成幾乎可以整塊抓取的地步。

  不到半分鐘,一些精液在她的陰道口形成一層不算薄的膜,把其餘的精液都給堵住了。絲的精液也曾有過類似的情況,但蜜的精液比絲要來得濃一些,又比泥的軟塞要來得稀。

  明用右手食指沾取地上的精液,嚐了一口。沒聞起來那般強烈,但只要流過喉頭,就會浮現出一種幾近青草的香味。明覺得很有意思,想多吞一些。她可以扯開薄膜,用兩手盛滿近一杯的量後,再把手中的精液都給倒到嘴巴裡。但那畫面不太好看,明承認,有點太過頭。雖然有點誘人,卻更可能造成反效果。上週六她也是背對著絲才敢那麼做。

  蜜應該比較喜歡有節制的女孩,明想,雖然蜜對她在今天打算讓所有觸手生物都高潮這點,顯然表示欣賞,但那是兩回事。無論剛才再怎麼激情,在經歷過高潮後,內心重視常識和禮節的部分就會自然浮現。雖這麼說,看到自己的肚子幾乎未消,感覺更裡面的子宮口感覺好像也整個堵住了,這景象還是讓明覺覺得好美。她真想像上週日帶著泥那樣,挺著肚子在外頭晃至少半天。但目前這種情形,對下個和她做愛觸手生物來說,多少會造成一些阻礙。

  明看了下蜜,再看向絲和泥;蜜正慢慢收回主要觸手。和早些時候不同,她現在因為充血的緣故,無法收超過一半到體內;泥舉起腰上的一隻觸手,掩住口鼻,她非常喜歡明的味道,所以才要少聞一點,抑制已傳遍全身興奮情緒,也避免口水流太多。她胸前濕了一大片,擋住嘴巴的觸手末端更是幾乎整個溼透,顯然她曾忍不住舔和吸那隻觸手。

  位在泥左手邊的絲,眼睛半睜,嘴巴微開,不斷喘息著。她跪在地上,上半身稍微向後仰,兩手忍不住撫弄她新長出來的陰蒂陰唇,卻又不敢把手指往裡頭塞太多,怕弄破處女膜。她要留給明。明記得蜜曾說過,他們能夠藉著肉室裡的一項設施恢復那層薄膜,即使如此,絲還是相當重視她這裡的第一次。她背後和兩腿間的觸手末端都流出不少腺液。是不比泥要來得高雅,這才是明認識的絲。明就喜歡她這樣。

  現在明其實更在意泥,說來有些難為情,她現在肚子裡的情況,得要靠泥的舌頭才好解決。

  泥把嘴巴前的觸手放下,她當然為明和蜜感到高興,但她實在很難喜歡自己現在這樣。到目前為止,她似乎只有仍站得直挺挺,和幾乎不發出聲音這兩點,還算符合平常她對自己外在的嚴格要求,但她腿上有不少淫水痕跡,她的主要觸手更是勃起到即使用上周圍的觸手,也很難完全遮掩的地步。這些都讓她希望明不要這麼快看向這邊。

  在和明視線對上的時候,泥稍偏過頭。而當明眨了下右眼,左手摸著位在自己陰道口的那層精液膜,泥馬上就懂了。她跑向明,為不妨礙動作,她還調高腰上的觸手。絲也中斷剛才的動作,跟在泥身後。

  明也看了下泠和露,他們站在原地。露又必須躺在泠的懷裡,這次不全是因為她的精神不夠;她也受到氣味的影響,相較之下,泠看來就幾乎不為所動。明相信是自己看不出來。這一型的尤其能激起她的挑戰慾望。現場的觸手生物都聞到來自她全身上下的發情氣味,除了蜜以外,他們都還必須忍受無法立刻滿足性慾和得到能量的痛苦。明不可能裝做沒看到。

  絲和泥都跪坐到她身旁。明坐在地上,挺著肚子,兩腿開開。她左手撐著上半身,右手原先摸著肚子,現在改摸絲的左大腿。明只有叫泥過來,但她也很樂意看到絲主動靠近。

  明跟泥說:「妳有辦法讓我子宮裡頭的精液稠度降低一點嗎?也許,用妳的舌頭。」

  泥僵住了。明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泥興奮的說,有點太大聲。她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接著,她捏了下臉頰,盡可能一臉正經的(這過分刻意的樣子,反而讓明幾乎笑出來)說:「沒問題。」

  「不過,」明摸著她的胸口,說,「我不是要你用漩渦處理掉我子宮裡的精液──我想看它們流出來。」

  絲和泥的呼吸和思考都中斷不只一秒,彷彿心臟一時跳過了頭。看到她們的反應,明既是感到高興、害羞,卻也很想吐槽。她們都對她做過類似的事,就在初次見面的時候,還都沒得到她的允許。和蜜先前暗示的一樣,觸手生物不會那麼容易感到厭倦,明想。其實她心裡感到高興的部分還是比較多。雖然這樣會花更多時間,就只是因為明自己想看更多精液從陰部流出來,和肚子慢慢消下去的樣子。對正在等待的一幫觸手生物,特別是露和泠,明感到很抱歉。

  為來到明的兩腿間,泥把明的右腳給抬起來,其實她只要稍微繞或跨一下就行。但明不會開口吐槽,曉得泥是要藉機多摸摸她。明也不對右腳施力,就讓泥故做笨拙的,以額頭擦過她的腿關節和小腿肚各兩回。那時間只有短短的幾秒,明確還是可以從泥的臉上,看到彷彿小孩大口舔舐糖果似的幸福神情,很誇張,但她看了,心裡很難不感到暖暖的。看到明和泥的表情,絲忍不住笑出聲。明輕抓絲的左乳房,做為懲罰。絲全身顫抖一陣,輕叫一聲。

  來到明兩腿間的泥,伸出舌頭,呼吸急促。說不定不用舌頭也行,明想,她們可能有在體外就能調整精液稠度的方法。就算真的有,泥也不會主動告訴她。等下的感覺會怎樣,明也很好奇。已經跟務實無關,純粹就只是為了滿足性慾,意識到這點,明的罪惡感難免加重。

  突然,明想到一個既節省時間,又能照顧到下一位觸手生物的折衷辦法。她看著絲,說:「當我肚子消快一半的時候,把我的觸手拿給我。」不稱那「那隻觸手」,而稱「我的觸手」。方便就好,明想,且那東西現在也的確是她的了。





 絲想,會用到觸手,應該表示下個要和明做的是露。絲微笑,說:「好的。」說完,她忍不住親了下明的嘴。明露出害羞的表情,絲看到,還想多親她不只十下,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明把腿開得更開,泥兩隻手放在明的左右大腿上,低頭,神情很快由喜悅,變成近乎肅穆,像是準備舉行什麼儀式。看到她的表情,明也吞了口口水。

  明的後腦杓和左耳根感受到一陣溫暖氣息。是蜜的頭,她來到明的左側,用嘴巴和側臉磨蹭明的耳朵,表示關心。

  泥伸長舌頭,那層精液軟膜只擋住她不到兩秒。她稍微用力,很快突破。

  泥的舌頭進來了,明可以清楚感受得到。軟嫩、細滑的舌面,舌底的筋脈紋路,位於舌尖兩側的觸鬚,都讓明咬緊雙唇,弓起身體,從屁股到肩頭都不斷顫抖。泥盡可能小力一點,考量到明剛才高潮過兩次,身體正敏感。但她舌頭輕輕擠開陰唇和陰道內壁,慢慢往深處鑽去的觸感,還是讓明曲起雙腿,叫出聲。泥瞄了下明的乳房,欣賞它們隨喘息起伏的模樣。那由不少肌肉所帶來的堅挺感,泥在初次見到時還有點意見,現在她卻尤其喜歡。

  蜜用頭摩擦明的背,明雙腳伸直,挺起胸,左右乳房一陣彈跳。蜜願意就這樣低頭一段時間,撐住她的背。那感覺就像是靠在高級皮草的椅背上,明很舒服,但也很不好意思。蜜這樣太委屈了,明想。蜜頭上多毛、柔韌、溫熱的觸感,讓明舒服得哈氣。蜜一對耳朵貼在明的腋下。明腰後傳來有些濕涼的觸感,是蜜的鼻子。在補充過三次能量後,蜜的鼻子不再乾燥,多少有助於讓明的身體降溫。漸漸的,明子宮裡的精液與體溫達成平衡,她不再覺得熱,還開始有一點帶著絲或泥的感覺,雖然這兩件事的滿足點完全不一樣。

  明體驗過同時擁抱絲和泥的感覺,現在連蜜也這麼細心服侍她,讓她胸中已盡可能壓低慾火,又再次升高,腦袋也因為幸福而昏昏沉沉的。為了把過剩的幸福釋放出來,明張口,吸好大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此舉讓她鼻腔裡又重新充滿蜜的唾液氣味。無論是嚐起來或聞起來都很淡,明想,感覺比自己的口水還乾淨。

  明聽到腳步聲,是泠,他剛抱起露。露的背躺在她的左手臂上,雙腿則靠在他的右手臂上。他們再次靠近明。泠低頭,對露發出點點呼嚕聲,把眼前的情況描述給她聽。露忍不住以雙臂擠壓乳房。她咬著牙,一點口水從左邊嘴角流出。露就在明左手可及的地方,明真想現在就摸摸露的臉和胸部,但對一位極需要能量灌溉的觸手生物來說,在實際做愛之前有太多搔癢似的接觸,反而是折磨。排出精液的過程應該不只一分鐘,明想,露的陰部已經完全溼透,等下可以很快插入。明要盡全力滿足她,也許讓她溶化,希望不會太高估自己的能耐。明看向泠,他一定也很希望能和明做,但他同意讓露先。露正吸著鼻子,她那雙全盲的銀色眼睛,如今又因為極度渴望而熱淚盈眶,讓明覺得沉重。

  和接觸空氣較久的精液軟膜比起來,泥的舌頭自然是比較熱的,但還是比明體內的精液要來得涼,這讓明覺得很新鮮,決定要好好珍惜這一刻,因為再過不久,那些精液就會與她的體溫達成平衡。比起肉室地面,明更樂意藉著泥的舌頭讓身體降溫,而這樣的想法對蜜或泥都有過分之處。明在陰蒂和乳頭都脹熱至極限時,好好反省了一陣。陰蒂的感覺和平常不一樣,上頭覆蓋一層相當薄的精液軟膜,在陰蒂充血時,造成一點拉扯。泥故意以鼻息刺激明的陰部,這不是故意給明帶來困擾,而是讓明維持能隨時迎接露的熱度。怕這樣還不夠,泥還模仿蜜的動作,鼻子幾乎貼著明的陰蒂,猛力嗅聞。

  「啊──」明叫出聲,兩腿開得更開,多少能察覺到泥的用意。

  絲從原本的跪姿改為側躺,這樣,她的肚子和胸部才都能貼著明的大腿,膝蓋則能頂著明的小腿肚。很想吸吮明的乳頭,幫明清理身上的汗水和唾液,更想和泥一起幫明理理肚子裡的精液。她的舌頭不如泥來得長,臉靠在一起,也很妨礙彼此。姊妹倆一起為明服務,明應該會覺得很刺激,但那似乎不是明現在想要的。絲咬了下舌頭,避免自己真的把頭伸向明的兩腿間。明現在應該無暇接受太多刺激。剛才明只要泥過來幫忙處理而已,絲曉得,她跟過來,除了鼓勵和取悅明之外,更是為了要排解寂寞。絲摸著明的右手掌,猛吞口水。對於這樣的自己,絲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時,明露出笑容。她伸出右手,以小指和無名指輕輕勾絲的下巴。她要絲再靠近一點。絲睜大眼睛,立刻照做。她伸長脖子,明抱著她的頭。絲左臉緊貼明的右乳房,光那一邊巨乳,從左耳蓋到鼻頭都綽綽有餘。絲兩腿忍不住磨蹭,淫水直流,陰蒂和主要觸手都勃起。

  明輕抓了一下蜜的左前腳。以指示來說,有點模糊。蜜也不要她說清楚,先試著抬起左前腳。明左肩稍微往後,上半身略往左轉。蜜的腳跨過她的左肩,腳關節貼在她的鎖骨上,腳掌貼著她的左乳房。感受蜜的肉球、毛髮和爪子所帶來的豐富觸感,明忍不住伸舌頭。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她可以比平常任性一點,絲和泥很樂意,蜜看來也早有這打算絲。她們三人帶來的刺激毫不衝突,又一次,讓明覺得無比奢華。她真想長時間住在肉室裡。這一定會實現的,也許就從下個禮拜開始,明想,投影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她對應付外界生活的思考只到這裡。不能每天都這麼享受,她提醒自己,不只是對腦袋不好,連靈魂都會變得糜爛。想要好幾天都住在肉室裡,全身都接受他們服侍,這想法實在很墮落,而明還記得,絲當初之所以會找上她,看中的正是她的墮落潛質。

  啪唰一聲,又一團精液流出來,泥的乳房、下巴和唇,都泡在精液裡。明屁股下的肉室地面,吸收體液功能不知是在什麼時候關上。似乎在很早的時候,泥的乳房就是泡在她兩腿間的精液池裡,明到現在才注意到,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失禮,終究她對肚子裡精液的注意,多過前來滿足她任性要求的泥

  而錯過那對美麗乳房剛浸下去時的樣子,明也覺得有些遺憾,雖然如此,現在也還是有很多可看的:當泥壓低身體時,那對乳房既是擠開精液,也被精液給包覆的濕黏、輕柔感覺。其實這些景象都被明的肚子、陰毛,和泥的鼻子給擋掉大半,明使勁抬頭也很難看到泥的胸部,但她光想就會覺得很愉快。明希望自己以後也能射出這麼多精液,雖然這實在不太可能。

  一條白濁絲線,自泥的鼻頭與明的陰蒂間垂下。感受她舌頭持續往裡頭鑽動的滑溜厚實觸感,還有近得不能再近的鼻息,明身上的多處顫抖幾乎是一秒也沒停過。為了擠開更多幾乎已呈膏狀的濃稠精液,泥不只一次的,在明的陰道裡把舌頭左右翻半圈以上。明一連叫了好幾聲。泥的舌尖很快抵達子宮口,現在明子宮頸的兩端都有軟膜擋著。

  泥稍微用力,先用突破最外層的軟膜。子宮頸內的一點精液尤其熱,明可以感受到,熱度迅速擴散。她也清楚感受到那幾團精液的輪廓,和它們往外流的速度。泥剛吞下一大口精液。明張口,感受泥舌頭傳來的一陣勾動。為了使舌頭更深入,泥把嘴巴整個對上。觸手生物不排斥喝彼此的精液,而從明體內流出來,混著點她的淫水和體味,泥更是喝得津津有味。泥仔細調整方向和力道。明流出的淫水與精液混合,變得更黏、更濁,既把泥嘴裡的最後一點縫隙都給填滿,也把泥的脖子和胸口都給弄得更加濕黏。嚐到那些淫水,感受到明陰部的溫度細微變化,泥笑了,完全不覺得辛苦。

  聽到泥的笑聲,感受她從喉部傳至舌尖的震顫,讓明全身蘇癢,忍不住扭動身體。純粹反射性的動作,以為能減少刺激,卻反而更加感受到她們三人對她的接觸。明叫出聲,背脊冒汗。蜜伸舌頭,舔明的左耳,她還主動搖晃前腳,更加刺激明的乳房。幾乎同時的,絲也以臉頰磨蹭她的右乳房,一邊發出「咪」、「嗚」等聲音,以示自己對明的愛憐與滿足之情。明現在得到的享受,比餵養剛開始時還要全面。她流出大量淫水,陰蒂更是勃起到一個會痛的地步。她差點又要高潮了,幸好她們三人沒更進一步攻勢。明吞下一大口口水,憋氣五秒,甚至故意去想像英文單字,竟得用如此沒情調的方式才能把高潮的感覺強壓下去,讓她有點生氣;這全是她自找的。

  為突破最裡頭的軟膜,泥花了點時間。她先以舌尖兩側的觸鬚,在周圍輕戳出幾個口,接著,她再慢慢翻轉舌頭,兩根觸鬚各劃半圈。那層最厚最韌的軟膜脫離,不是從中間突破,形狀完整。它的厚度和邊緣,明都可以感覺得出來。大量的精液通過子宮口,泥舌頭與明陰道間的縫隙,很快就被填滿了。明大叫,無論是精液湧出子宮口的感覺,或來自體內深處的溫度又一次在陰道裡擴散,都讓她舒服得全身發軟。最裡頭的那片軟膜,明剛脫離不到半秒後就感覺不到了,是整個滑了出來,還是又進到子宮裡,明很好奇。在剛脫離子宮頸的時候,那片軟膜好像有翻滾一圈,但更可能只是兩團濃稠度有些微差異精液在搶道。不能怪她遲鈍,精液通過子宮口、填滿她陰道的感覺太強,連泥舌頭的細微動作,傳至舌尖的輕微脈動,存在感都高過那片軟膜許多。

  為了避免明再次高潮,泥的舌頭沒再往更裡面鑽或鏟,如果是這種速度的話,一分鐘就可以流出超過五成的量。但在不到三秒的時候,精液流出的量開始減少,到第十秒的時候,就不再有精液流出。又是在肚子幾乎沒消的情形下堵住,泥想,以為會在流出三成左右的時候才發生這種事,最後卻是一成也不到。

  比想像中還要頑強,明在心裡笑了下。她稍微移動身體,體內沒有多少流動的感覺,似乎子宮裡的精液幾乎都凝固了。最濃稠的精液都集中在子宮裡。現在的沉重感覺,更加不同於絲和泥進來時。雖稍感到壓力,明卻不討厭,感覺對子宮和陰道都很健康。幸好他們得用特殊方法才能讓她懷孕,不然這些精液一定可以從安全期待到危險期,明想,但又算了算,她發現,自己現在正處於危險期。這陣子她無暇去注意。試著想像精蟲包圍她的卵子,卻怎樣也無法與卵子結為一體的畫面,明覺得有點可憐。那既是感到安心,卻又覺得有點不夠刺激的想法,又再次自她的內心深處浮現。明曉得,她也只會在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才會這麼賤骨頭。現在肚子的精液是蜜的,明難免會去想,如果懷的是蜜的孩子,那生產的情景會是什麼樣。那頭型、四隻腳,明想,這孩子通過產道的感覺一定很不一樣。至於之中任一位觸手生物懷著她孩子的畫面,她則是在腦中出現個大致輪廓前,就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現在,泥的舌頭被整個黏附在陰道裡,幾乎不能移動。她小心動作,幾乎完全只靠吐氣的,把嘴裡的精液從兩邊嘴角流出大半。接著,她稍微仰頭,把剩下的一點精液慢慢吞下去。「嗯、嗯──」泥嚥出聲,因為張著嘴,無法很小聲。

  蜜抬起頭,後腿稍使勁。她推著屁股,把身體稍微往前挪約五公分。蜜把脖子輕放在明的右邊鎖骨上,讓明能把頭貼著她的胸膛。此處的毛不比頭上的軟,但更長。此處的肌肉較發達,故比她的頭還要有靠著軟墊的感覺。明聽得到她的心跳,比絲或泥的都要來得快一些。毛髮表面有些涼,靠在上頭,聞蜜的體味,明覺得相當有安全感。蜜看了下明的肚子,也看到泥幾乎停止不動的模樣,曉得是什麼情況。她呼一口氣,看明的臉。明看著她,心想,不會想表示歉意吧?就像泥從明體內出來時一樣。蜜一開始的確是這麼想,但在又思考了一了下後,她決定說:「妳很美。」

  明瞪大雙眼,滿臉通紅。蜜說的是真心話,指的不單是明肚子脹大的模樣,還包括明做愛時的神情,以及明硬抱著她不放的樣子。明無疑已經是一名餵養者,儘管她還未與現場的每一位觸手生物做過,但她的決心和行動力,大家都看在眼裡,根本不需要蜜來認可。蜜也從來就沒有那種權力;明才是有權決定一切的人。蜜慢慢閉上眼睛,大量毛髮和大塊骨骼帶來的魄力依舊,但只要閉上眼睛,看來就沒那麼嚴肅。

  明吐出一口氣。蜜把臉靠向明,輕輕磨蹭明的耳朵和臉頰。絲也伸出右手,摸明的肚子,表示同意。明看得出,絲很想把頭靠在她的肚子上,聽裡頭的聲音。和絲或泥在裡頭時不一樣,現在只有一人份的心跳聲。裡頭每一團精液的濃稠度又有差,明不確定這樣是會讓心跳聽起來比較大聲,還是比較小聲。和上次一樣,除了脈動外,絲還會邊吞口水,邊試圖捕捉裡頭的任何一點氣泡聲響。

  在又做了些失敗的嘗試──像輕按明的肚子──後,泥決定,原來的計畫要提早實行。她舌頭稍微用力,兩根觸鬚末端射出一種溶液。明一開始沒什麼感覺,體內無論溫度還是壓力,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但不要多久,她體內的精液團立刻融解、散開。大量的精液流出,很快淹過泥的下巴和胸口。明趕快曲起雙腿,讓精液能從旁邊流出去,不至於淹過泥的鼻子。泥舌頭在她陰道裡的自由活動程度,已經比剛進來時還高。泥左手摸著她的大腿,右手摸著她的肚子,要她有心裡準備。明微笑,表示沒問題。泥邊笑邊拉出拉出舌頭。相當順暢,明陰道壁的阻力還比較多。泥的嘴角上揚,很享受這過程。

  明叫出聲,更多精液湧出陰道口。比蜜射進來時還要稀,一次出來的量非常多,還在陰道口後劃出近兩指長的白濁弧線,明看到,既覺得很有趣,也感到很難為情。馬上就流出近一成的量,肚子消下去的程度終於可目測得到。熱氣連大腿內側的薄嫩肌膚都能有所感受。

  明先是覺得很舒暢,比起身體外的接觸,這才是徹底降溫,但流出的大量精液帶走太多體溫,她開始覺得有點不太舒服。先是呼吸道有些癢,然後是手腳末端變得有些冰,所幸絲和蜜緊靠著她的身體,為她取暖。蜜還對她的背、臀使勁磨蹭。為專心控制力道,和方便毛皮移動,蜜閉上眼睛。雖然與蜜以往的形象不合,但這可愛滿點的動作,更能讓明心跳加速。泥也很快把身體緊貼明的左手臂,用胸部和肚子使勁磨蹭。

  蜜轉頭,以鼻子的兩下輕動,要絲把肉室裡的溫度稍微調高。絲趕緊用手摩擦肉室地面。絲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一直要摸到明的指尖,她才注意到。蜜和泥則不是如此;她們早料到了。絲當然假裝自己和她們一樣。泥早看出她大半時候都在狀況外,對她皺了下眉頭。明注意到,忍不住笑出聲,腹部的動作讓她把幾段精液給擠得更多、更急,把陰道口的又一點凝結給擠開。不要多久,流速又變得有些慢,速度只有最快時的一半,很可能會再次堵住。

  泥再次伸出舌頭,明把左手放在泥的右乳房上,輕輕揉弄,要泥別那麼做。明感覺得出,接下來只要稍微使勁,就能讓那一點精液軟膜破掉。這是最理想的狀態,明想,等下和露做的時候,這會是個很不錯的點綴。這是她要絲只在她肚子消五成的時候就拿出觸手的原因,雖然不確定露對此有什麼感想。露可能不會注意到。不論質或量,明的糟糕興趣都漸漸超過絲。

  明把這想法告訴泥。泥臉紅的速度快到讓明嚇一跳。泥的保守程度在明之上,明以前就發現了,所以更喜歡造成她的困擾。泥好像快不能呼吸了,蜜瞇起眼睛,顯然連她也沒看過泥這樣子。絲彎腰,左手壓著肚子,右手摀著嘴,強忍住笑意。

  明想,雖然看起來挺有趣的,但還是得處理一下才行。她很快伸長脖子,對泥的右乳房親了一下。泥回過神,挺起胸,一副剛吞下什麼東西似的。明也很想笑,但故意皺眉頭,做出譴責樣。泥低下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直到明又親了下她的左乳房,她才打起精神,深呼吸。接下來,明和露做的時候,泥尤其不會漏看明的陰部細節,明已學會去享受他們的視線,心裡也幾乎不曾有過逃避的想法。

  明的肚子已經消將近五成。在磨蹭過蜜的臉,摸過絲和泥的屁股後,明站起來。泥看向絲,絲點頭,蹲下。絲右手食指輕觸地面,動作和泥幾乎一模一樣,沒第一次做時那樣誇張,因為這次有泥以外的人(特別是蜜)在旁邊看的緣故。

  觸手自地面縫隙中升起,在把它交給明之前,絲先用舌頭替明把陰蒂上的那一片精液軟膜給舔下肚。明幾乎忘記那層膜的存在。

  明屏住呼吸,裝上觸手。一開始會覺得有點涼,根部至末端,從毫無知覺,慢慢變得快和陰蒂一樣敏感。完全不覺得痛苦,明上次就確認過了,但還是會有些緊張。她稍微調整一下主要觸手的大小,和上次一樣,憑直覺知道它的操作方法。只要使勁按著其中兩個解除點,屁股再稍微往後退,就可以讓觸手變小一些,這樣露的負擔會比較少。一點也不難,可以說是有點太簡單了。雖是方便使用者的設計,卻讓她覺得有那麼點蠢。

  絲看著那隻觸手,陶醉的說:「好想以臉頰磨蹭啊。」她想做的絕對不只有如此。而以熱身來說,直接刺激觸手實在有點過頭,所以絲盡可能保持距離。把觸手貼在絲又嫩又滑的臉上,明光想像,觸手就勃起至極限,用上雙手也沒法完全遮掩。

  絲和泥幫明暖身;絲兩手摸明的屁股,泥則是摸明的肚子和雙腿。她們也用舌頭幫明清理身體。絲在舔過明的腰後,說:「如果不想太快射出來,就稍微停一下,喘口氣,配合放鬆臀部,會尤其有效喔。」這些建議很不錯,明不想再藉著英文單字來轉移注意力。

  「可你和我做的時候,」明說,「好像都沒有用上這些技巧。」

  絲臉紅,小聲的說:「因為突然中斷的話,就更難滿足明了。」她邊說,邊用手心在明的屁股上畫圈圈。

  明的臉比她更紅,說:「我沒那麼難相處啦!」通常是說「沒那麼難取悅」,明曉得,但真說出「取悅」兩字,感覺會很傲慢。絲低頭,嘴角動了動,明看得出,她想問另一些事。

  幾秒鐘後,絲抬頭,說:「明,妳會──射在露體內嗎?」

  絲喜歡討論這種事,明想,曉得泥也喜歡──泥的臉比她們還紅,為克制自己,它只盯著明的肚子,盡可能不看明的觸手、陰部,和胸部──只是不打算在現在參與。也是因為明鼓勵她們多坦白。

  明在回答之前,先問絲:「露是第一個體驗我觸手的對象,妳會不會很在意這點?」

  「不,」絲馬上說,「完全不會。我和姊姊雖然都對露有不少意見,但露當然有權享受明所給予的,即使是明觸手的第一次。而且──」

  「嗯?」

  「我發現,在近距離觀看,卻沒法馬上嚐到,這樣覺更興奮。」

  「嗯。」明點頭,決定先不吐槽她。

  明深吸一口氣,說:「如果我比她快高潮的話,就會射在她體內。」那可能性不低。明看著兩腿間的觸手,從未使用過,從裡到外都嫩得很。

  絲臉變得更紅,明的臉更是紅到發燙。明大聲說:「這沒什麼不好的吧!」

  「可是,」絲說,「人第一次就體內射精,這樣實在。」

  和上次計較「大白天就那檔事」一樣,絲故意的,為的就是聽到明接下來說這句話:「妳第一次不也這麼對我。」明沒說得很大聲,眼睛還往左邊移,害羞的感覺遠多過不滿,比預料中還棒,絲想。

  再過幾秒,結束熱身。過程中,絲幾乎是哼著歌說:「接下來的主菜,是露──」

  「不要用『主菜』這種下流的說法啦!」明說,捏了下絲的右臉頰,絲伸舌頭,舔她的食指尖。

  泥也不再沉默,她笑著說:「好好疼愛她吧,我們的女神。」泥說完,起身,親明的左臉頰,明以舌頭舔了下她的右耳根。泥笑出聲,忍不住揉弄自己的一對乳房。

  聽到她們的對話。泠伸出右手小指,輕輕滑過露的背脊。露閉緊雙唇,立刻站得直挺挺,但不到三秒,她又必須抓著泠,才好撐住身體。為不使明分心,絲、泥和蜜都後退。

  明挺起胸,看著露。露微捲的觸手頭髮和白嫩肌膚,讓明心跳加速。明想要說些不錯的台詞做為開場,最好對方一聽就能從腳底暖到頭頂,像蜜那樣。而明腦袋裡浮現卻的都是一些下流的詞彙,連泥剛才用的「疼愛」一詞,她可能都會用得很差勁。發現自己連編織甜言蜜語的才能都沒有,明感到很挫折。

  露看著明,微笑,對於明的拖延,她好像一點也不生氣。絲和泥對她個性的描述,明還是幾乎看不出來。明心裡充滿罪惡感,除了把能在幾十分鐘前就結束的事拖到現在,露眼盲、四肢萎縮等特徵,也讓明覺得自己等下好像要侵犯一名無力反抗的身障者。絲和泥同樣有退化階段,卻不會讓明有這種感覺。說白感覺有些膚淺,是退化程度,一開始誰主動,純粹就是這方面的差異,決定她最後的感受。

  發現自己在性方面還存在有足夠的良知,通常應感到高興,但在此時,過頭的罪惡感無疑會造成阻礙。現在,明觸手的勃起程度就不是很理想,而露看來又很緊。明想,當然!她在心裡敲了下自己的腦袋,露是處子,怎麼可以忘了!想到這裡,明也開始好奇,絲第一次插入時是什麼感覺。明以後會問個詳細,現在,她得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露身上。

  明邊摸胸口邊往前走。這時,泠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把露往前推。

  「啊!」露大叫,她快速揮舞雙手,兩腳邁開,小心踩踏,卻還是沒法站穩。明距離她很近,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情況,先一步張開雙臂。

  果然,露下一秒就倒在她的懷裡。有點老套,明想,但確實省去言語的麻煩。明向泠點頭,表示感謝。明再仔細想想,露既然沒法好好說話,應該也表示她沒法好好消化文字資訊,所以一開始根本就不需要煩惱,直接用行動表示就是了。

  明低頭,嗅聞露的頭頂。搔癢感使露忍不住閉上右眼。那近似鮮花和肉桂的香氣,不過是聞到露的體味,明的觸手就已經完全勃起。她忍不住磨蹭露的右大腿,其實她更想磨蹭露的陰唇,但怕會太快就做出挺進的動作,那會有點破壞節奏。

  明彎下腰,伸舌頭,想舔露的脖子和乳房。就在舌頭快要碰到乳頭的時候,明才想起,應該是要先親嘴才對。她太注意露的胸部,以致於她忽略脖子以上的部分。前戲就這樣了,晚點情況可能更不樂觀,明想。在把腦中的悲觀想法趕走後,明與露接吻,先是輕輕一吻,故意吊露的胃口。在露以嘴唇輕動,表示不夠的時候,明再伸舌頭,吻更深一些;明張大嘴巴,蓋住露的兩邊嘴角,再度把舌頭往裡頭伸,露的肩頭和乳房一顫,顯然是嚇到了,但她很快就理解狀況。露抱著明,吸吮明的舌頭。明摸著她的背和臀,同時享受輕壓乳房的感覺。明沒法像和絲、泥做的時候那樣,胸部給整個蓋住;露的乳房大小和明沒差太多。

  露的淫液滴到明的大腿和膝蓋上,明曉得,自己應該現在就插入,雖然她接下來比較想親露的乳房,也許還以臉頰磨蹭露的陰蒂,但露要的是更直接、更深入的刺激。明按了按自己的腰,深處沒有一絲酸疼感,表示她等下能拿出足夠的力道和速度。

  明扶著露,要她躺下,兩手對她腰和臀的幾下輕觸,要她盡可能放鬆。露在屁股觸地的時候,慢慢張開雙腿。露的腿很長,雖然目前的關節形狀不太明顯,但在擁有足夠的能量後,她的腿極有可能是所有人形觸手生物裡最美的。相較之下,明就沒那麼細緻。肌肉雖然讓明的皮膚緊緻、胸部堅挺,卻也無可避免的,讓她腿看來比較接近運動選手,既不是像露,也不像絲和泥。她們都比她漂亮許多,明早就曉得並承認這點。倒是能成為她們的餵養者,讓明覺得自己十分幸運,一股強烈的幸福感自她的脊隨深處開始擴散,幾乎全沉澱在她的觸手根部。就算不和她們做,有她們陪在她身旁,她就會感到很幸福。

  明扶露的雙腿,觸手末端輕觸陰道口,露叫出聲。才輕輕碰觸而已,就這麼敏感,這讓明更為興奮,也更加小心翼翼。明把觸手末端往裡頭擠,只稍微擠開陰唇,還未進去。觸手末端被大小陰唇包負的濕暖感覺,比被用嘴親還要來得多層次,相當舒服。若太過興奮,又沒做好心裡準備,是很容易在這裡就射出來。

  明的觸手硬到極限。一波波脹熱、搔癢感從觸手末端傳來,穿過她的腹腔,直衝頭頂。儘管露前面表現得相當期待,到這一刻,她多少還是會有點害怕。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明主要觸手的第一次,目前看來,進去的一方仍是最迫不及待的。

  明用右手理了下頭髮,慢慢張口。接著,她皺眉,咬住雙唇,猛力挺進,卻沒有進去;觸手從上面滑了出去。

  明很驚訝,露也是。但露不認為是明出錯,而以為明是在刻意作弄她。露不只沒生氣,還似乎挺喜歡這種「假裝笨拙的遊戲」。她挺起腰,以陰唇輕抬明的主要觸手,在半空轉了一圈又一圈。這觸感很美妙,成功讓明的緊張和挫折感減少。

  露的陰道口相當緊,又相當的滑,和絲以及泥的比起來,明的主要觸手表面較不細緻,卻沒法一下就進去。明顯是差在技術,如果那五天她不堅持禁慾,而是勤找絲和泥練習的話──現在後悔太晚了,明想,不要分心。她動了動屁股,把觸手重新對準。明比較喜歡抓露的腿,但為了穩定度,她現在改抓露的腰。露叫出聲,她伸長脖子,屏住呼吸。

  明閉上眼睛,使勁一挺,啪唰一聲,聽起來很不錯,但沒有進去。有明顯落空的感覺,不用睜開眼睛也曉得,那只是她擠開大量淫水的聲音。若絲等人沒在附近觀看,明真想拍自己額頭一掌,甚至揍自己的腦袋一拳。這是件這麼困難的事嗎?看絲和泥做就很簡單,蜜更是輕而易舉,絲和泥為明所做的陰部保養,緊緻度不比沒有性經驗的露低。技術差成這樣,讓明覺得很丟臉。

  明看向蜜。蜜低頭,假裝沒看見。她也不給明任何指示。明是該自行探索。蜜不是那麼不親切的人;她是為顧及明的面子。明不看絲和泥的臉,不把尷尬分享給她們。

  明兩手輕輕抓握露的乳房,露叫出聲。明彎下腰,在露的耳邊說:「先等我一下。」只有這樣了,明想。她稍微後退,彎腰,以舌頭舔舐露的陰唇。沒像這樣舔過絲和泥的陰唇,對她們陰蒂的刺激還比較多,明很有耐心的等到她們成長完全。比起使用裝在兩腿間的新器官,明比較擅長用嘴,畢竟有舔舐乳房和觸手的經驗。此處十分敏感,力道必須減輕許多。

  露一連叫了好幾聲,她抬高雙臂,兩腿癱軟。明伸右手食指進去,露全身一陣陣顫,尖叫,末尾混著點笑聲,表示她很喜歡,也表示她還能再等下去。明很高興自己沒做錯,這讓她心情放鬆不少,而專注在嘴巴和手指,讓她兩腿間的觸手變得有些軟。等下得重新變硬才行,明想,又感到壓力了。她用舌頭和手指輕輕撥弄,把露的大小陰唇翻開。露的陰部顏色比明是處女的時候還要淡,兩側小陰唇的光澤細如糖絲,相當漂亮;細節比絲或泥早些時候都要來得清晰,整體也大一些。明再次用舌頭翻開陰唇,她一邊品嚐露的淫水和體香,一邊往裡頭看。沒看到處女膜,可能位在更裡面,明沒研究過自己的,更沒研究過其他人的。她不想為了探究那層膜的位置而耗費太多時間;眼前還有更要緊的事正等她完成。

  明右手細心搓揉觸手,因為緊張,她沒法那麼快勃起。過去曾在網路上看過一些男人說,在緊要關頭時如此是有多要命,現在她完全可以理解。伴侶包不包容是另一回事,主要是那辜負對方太多的感覺,真會讓人很不好受。在努力近十秒後,終於,恢復她舔舐露前的九成硬度。有種屈辱感,明想,這多少會影響她以後使用觸手的興致。末端對準,為求保險,這次她更加擠入陰道口。露閉緊雙唇,收下巴。雖然她看不見,眼睛還是正對著明的觸手。

  明深吸一口氣,用力挺進。這次,她感覺觸手末端好像快要翻開來,一股熱流更是自開口處迅速蔓延開,慢慢深入莖部,在根部聚集。這一次,她真的進去了。露尖叫,聲量大到蓋過從她們結合處傳來的濕滑聲響。兩人體內脈動的強烈撞擊,使她們的雙腿癱軟,耳根發燙。明舒服得閉上眼睛。她彎下腰,從屁股到頸子都冒汗。一點腺液從她的觸手末端流出來,灼熱中又帶一點透涼,讓她肚子收緊。她體內的精液受到擠壓,把軟膜給拉長。精液最後沒有突破那層軟膜,明的陰道可以感覺,到那層膜變薄,也變熱一些。她仔細品嘗觸手被徹底包覆的感覺,比起愉悅,不習慣的感覺似乎更多,通常不應該會有這種感想,明想,她也沒聽過哪個男人在描述第一次進去的感覺,會說「不習慣」。因為明連自己觸手的感覺也不是很熟悉,畢竟不是她原來就有的器官。往好的方面想,是雙倍的新鮮感。

  露閉上眼睛,剛才她的叫聲聽來沒那麼愉快,明曉得是為什麼。明低頭,深紅色的血自她們的結合處溢出,流過她的觸手,滴到地上,還沾濕她的陰唇。觸手生物果然也是有那層膜,絲小心對待那裡是真的有必要。雖然明先前沒看到,突破的感覺也有點模糊。

  奪走了露的處子,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明卻覺得非常沉重。雖然自己也經歷過,但在做愛的過程中看到血,就是會讓她心裡一揪。露的痛苦表情,也讓明感覺好像做錯事。這些心裡壓力,讓明的觸手開始慢慢變軟。先前她滿心期待,還想著要如何表現,如今卻只有滿滿的挫折感而已。那五天應該好好練習的,明想。

  這時,她腰後傳來一陣溫熱氣息,和近似泥土混著蕈類的味道。是蜜,明還來不及回頭,蜜就伸舌頭。這次,蜜不是舔她的耳朵或背,而是舔她的屁股,正確的說,是舔她的肛門。明沒叫出聲,但一陣觸電似的僵直,從她的大腿根部一路直衝到腳底,讓她不自覺的蹎起雙腳。她咬著牙,腹部一陣緊縮。黏附在子宮口上的軟膜整個破掉。明不可能聽到深處的啪啦聲,但多少可以感受得到。體內幾團濃稠度有些微差異的精液,先後擠進子宮頸,再湧出子宮口。一些精液滴到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響,更多精液是流到她的大腿上。

蜜這一舔,讓明的觸手瞬間變硬。露再次大叫,她在挺起身體的同時,雙手按著肚子。明在感覺到觸手受壓迫的同時,從屁股到背部都出現一陣無法控制的顫抖,類似射精前會有的反應。都在蜜的計算中,儘管她不曾刺激過那裡,但憑著經驗和觀察,曉得那裡也是明的敏感帶。可能是明身上唯一只需輕輕舔弄,就能夠讓觸手立刻勃起至最興奮狀態的部位。

  都已經進去了,還需要蜜來幫忙,明覺得好丟臉。保持沉默似乎比較好,但明還是決定要說:「謝謝妳。」

  蜜閉上眼睛,慢慢低頭,和先前那像是伸懶腰的動作比起來,這簡單版本的行禮比較適合她現在大了不只一圈的身體。

  明往右看。絲和泥臉上滿是笑容,之中沒有嘲弄的味道。即使見識到明的笨拙,她們心裡的感動情緒仍是占了大半。明使用觸手與她們的同伴交合,此刻不單是對露,對他們全體而言都意義非凡。泠發出類似貓頭鷹的嗚嗚聲,明猜他是感到高興,有可能還要她更進一步疼愛露。

 
 明再次看向露。露展開笑容,明看得出來,她還是覺得非常痛,但在同時,她也相當高興。這一刻她期待非常久了,她說:「我正接受、嗚,獻給──」她現在更難好好說完一句話。

  明稍微放鬆。她慢慢的,趴在露身上。露的肚子相當細緻、軟嫩,讓明想以胸部磨蹭,但她除非拔出來,否則實在不太可能做到。明轉轉頭,以臉頰和耳朵輕壓、搔弄露的一對乳房。露很開心,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我不再是個孩子了。」

  明感到很複雜,露的實際年齡比她大不只一百歲,外觀也比她長不只三歲。觸手生物等這一刻不是一兩週,而是兩個世紀。身為人類的明,連一週都不見得熬得過。雖然包括蜜在內的觸手生物,都說她非常適合擔任餵養者,但到這一刻,她卻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夠格,更會想到若她以後不在了,他們該怎麼辦。別去那麼久以後的事,明在心裡捏臉。她決定,先假設自己至少能活到五十歲,也相信自己能用這種激烈的方式餵養她們到五十歲。在這幾十年內累積的能量,應該夠她們再活至少兩個世紀,未來世界的女性,應該又比現代的女性更能接受他們的存在。這一串推論都沒什麼根據,但懷抱希望,能讓此時的她,擁有足夠的自信與氣勢。在這最特別的一天,明不會辜負他們的期待。她也提醒自己,要好好享受。邊做邊學,這是明在進行下個動作前,腦袋裡浮現的最後一句話。

  明仰頭,先吸一大口氣,再給露深深的一吻。露扭動身體,表示已經準備好迎接抽插,儘管她一定還是會感到痛。露的淫水沖去不少血液,使陰道不再那麼黏。不要半分鐘,就有足夠的潤滑。在幾次深吻後,露體內的脈動就大到足以直接震顫明的觸手末端,讓明的觸手幾乎是從根部開始又脹大了一點。露摸著明的臉,在重新確定明的眼睛位置後,她稍微抬高嘴角,拉長眼尾,擺出帶有媚惑感的笑容。絲、泥和蜜也做得出這表情,但露的人類成年女性的外貌,感覺就是很不一樣,明即使是匆匆一瞥,也會心跳加快。

  明把觸手拔出一半,再次用力挺進。露大叫。明體內的大量精液正擠出子宮口,填滿陰道,明可以感覺得到,讓她的屁股又一陣抖動。明再次拔出觸手,很快挺進。不少精液從陰道口流出,滴到她的腿上,也沾濕露的屁股。明越是用力,陰道口噴出精液就越多、越急,體內的幾團精液,比起泥剛注入溶劑的時候要來得濃稠,在擠她的子宮口和陰道的時候相當有感覺,視覺上也比較合明的胃口。明也發現,若她和露是站著,並採取背後位的話,會比較方便絲和泥觀賞。現階段,她對站著做沒多少自信。她覺得跪著比較好使力。

  明體內的精液也流至觸手莖部,進到露的陰道裡。在幾下抽動後,那些精液化為泡沫,染白她們兩人的陰部,像抹上一層鮮奶油,只是稍嫌薄了些。終究不會比射在裡頭再插入要來得多,讓明有些遺憾。即使如此,明光看,心裡就會升起一種暖呼呼的感覺,雖然有點下流,但這的確是她最喜歡一種視覺享受。

有好幾下,明的身體就像是通電般,自己動了起來,讓她感到很不可思議,即使是一名女性,基因深處仍認得這個動作,曉得如何才能滿足享樂與生殖目的。她很留意進出的節奏與力道,把動作控制得更為細緻,不敢全憑直覺。沒想像中容易,但也不至於難到讓她表現得太過扭捏。明回想,絲和泥即使是第一次做,在這部分她們卻是表現得無可挑剔,即使那兩次都沒後來的愉快,但她們也讓她達到高潮。表示她們對性愛過程中的每個細節,都有著天才般的掌控能力。畢竟是觸手生物,明想。她也發現,不用給自己太多壓力;露身體相當敏感,又很喜歡她,即使犯點小錯,似乎對露而言也是加分,而非扣分。標準有點難以理解,卻讓明放鬆許多,何況明在進去後,就沒再犯什麼錯。

  已過了好幾分鐘,明還不需要停下來喘息,她很高興自己的體力足夠。事後絲和泥應該又會稱讚她在這方面極有天份,就算真是如此,明也不希望她們大聲嚷嚷。雖然這麼強調,明卻有點想聽聽蜜的看法。

  抽插的速度由慢至快,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明比以往還要更常回憶起前幾次性經驗,想找出所有可用在露身上的技巧:現在的力道和速度是參考絲和泥的,然後在抽出和進入的幅度是參考蜜的;明很快就不確定自己的哪一部份動作是像她們之中的哪一位,一開始,她還為此有些慌張,但她很快就意識到,讓自己的身體更加自然的反應,才更能樂在其中。為配合她和露此時的興奮程度,明稍微加快速度。露大叫,叫聲有點跟不上抽動節奏,而從她的笑容看來,明不用慢下來。

  明摸露的背和腰,心想,若不同時刺激幾下露的乳房,就太暴譴天物了。明回憶起蜜是怎麼做的,把嘴巴張大到極限,稍有不同的是,明故意出聲:「哈──」她對準露的右乳房,以牙齒先碰觸,給露帶來一點危險的感覺。不單只是乳頭和乳暈,在那之外的大片乳肉,明都都一次含在嘴裡。嘴巴整個貼上去時,明以稚嫩短促的「嗚」聲為段落,多少模仿絲含住她陰部時的動作。光這過程就讓露叫了不只一聲,在她胸部隨叫喊起伏的同時,明輕吸一口,拌著口水,發出囌囌、嚕嚕的聲音。明把口腔兩側的口水都盡可能鏟起,將露的乳頭整個浸在她的唾液裡。她想,等下嘴巴離開時,那些唾液會散開,大部分唾液會散開,最後留在乳頭和乳暈上的將會很少,但已足以整個覆蓋,使那一小塊看來像美麗的甜點。明會以舌頭和臉頰,把那些唾液均勻塗抹在她的兩邊乳房上。這是幾分鐘後的事,光這一邊,明就還要再含好一段時間。

  明以舌頭側邊捲覆露的乳頭,再以嘴唇稍使勁去壓露的乳暈。一點口水自明的嘴角流出,沾濕下巴,她同時輕晃腦袋,左右拉扯或以順時針轉動露的乳房。露弓起身體,頭因此不小心撞到肉室地面,明減緩抽插速度,伸出左手,輕輕揉著她的後腦杓。露伸出雙臂,輕壓明的頭,要明別此分心。明一時沒反應過來,必須同時注意下半身的抽插動作,讓她沒法一次思考太多事。露只好挺起胸,把明的臉給整個埋到她的雙乳間。明想起自己也曾對泥做過一樣的事,這下她懂了,但又多花幾秒才加快速度。露胸部令她陶醉,那觸感好軟、好溫暖,只用嘴巴感受是不夠的;整個貼上去,幾乎是完全包覆臉頰和耳朵,稍微歪頭,連下巴都會被吞沒;連額頭也陷進去後,很快就全身放鬆,彷彿感受不到重力。完美,明想,除己留在她右乳房上的黏涼唾液,那對左臉頰的感受造成一些干擾。仔細聽露的心跳,聞著濃厚體香,感受她的體溫,光這樣就讓明覺得好幸福。比起征服,不如說是使內心更加協調,更接近理想沉思境界的感覺。高潮後,臉靠著她的胸部,絕對比起貼著布偶或枕頭還要更好入睡,明想,但她必須撐著。她沒有忘掉泠,最好還要照顧到絲和泥,今天的餵養才剛開始而已。她真的有點昏昏欲睡,不該發呆太久的。

  曉得露的需求,明恢復挺進動作。明也再次張口,先以牙齒輕觸露的乳頭,再以幾下淺淺的吻來搔癢。在接著舔弄時,明會稍微用力一些,把先前累積在露乳房上的所有感覺給分幾次散開。露大叫,扭著腰。她這樣很刺激明的觸手。明感覺末端脹大了一圈,邊緣變得更緊。她觸手的溫度升高,更接近露陰道的溫度。明體內有種欲爆發的隱隱翻騰感,但離上次射精的感覺還有段距離。她曉得,自己還可以再撐一段時間,不需要停下來喘氣。

  明再次模仿蜜輕咬的方式,給對露已接受過許多刺激的右乳房,帶來更強烈的感受。蜜因為嘴型,很難讓嘴角貼在乳房上,但那樣舌頭的動作自由度也相當高,舌頭很適合做為一時的緩衝和交替刺激,也不容易傷到她。明在舔露的胸部時,沒讓抽插動作慢下來。要一次照顧到全身上下的所有細微動作,難度不低,有幾次,她真的是差點忙到喘不過氣,只好靠著張大嘴、挺起胸,多吞幾次口水,或乾脆把露的兩腿稍微放下,以節省力氣。這些方法還算管用。而她堅持不停下抽插動作,疲勞感還是在身體各處累積。到此,明依舊會說,她喜歡有點難度。為此弄得滿身大汗,能增加她在最後高潮時的舒暢感。每次她為這種事興起挑戰慾望,總能表現得比想像中還好。

  明也注意到,自己先前幾乎漏掉露的左乳房。明伸出右手,輕捧露的左乳房外緣。除手掌輕輕在底邊揉動之外,她還吸吮露的乳頭。回憶絲和泥吸奶時的動作,明試著以鼻頭和下巴來刺激。露大叫,明見有效,繼續輕壓,想到以後或許有機會喝她們的奶,她就做得更勤。到此,明已經習慣露的重量,也曉得露的幾個敏感帶。她有信心能讓露先一步高潮。不是在成為插入的一方後才如此,明總是希望能夠滿足對方。

  明把露抱起來,輕咬露的右邊鎖骨,輕舔她的頸子,再以左手輕揉她的屁股。露的屁股比絲或泥都要來豐腴,但除合乎她外貌的成熟外,還帶有不少稚嫩感。那恰好的柔滑和彈性,讓明想把下巴和嘴唇都給貼上去。那弧度遠比手心所能做的還要完美,與大腿根、大腿側的一體感相當漂亮,更別說它如何強化腰的坡形,與構成那甜美的溝。以後在舔弄露的陰部時,明可能會忍不住偷咬一口,那必定是在不是正常位的情形下。為此採取背後位,明覺得很值得。

  沒有手指,四肢輪廓也有些模糊,此階段觸手生物的人形與異形比例,很難說會比補充過一次能量的觸手生物來得漂亮。而明卻越來越覺得,露這樣也挺可愛的,等她體內充滿能量後就看不到了,一想到這點,明就更加珍惜此刻。

露身體虛弱,卻又接受強烈刺激,再拌著內心的喜悅,讓她的眼淚流個不停。這模樣使露看起來幾乎快要比絲還要幼小。明還是很同情她,但已不會再像先前那樣太感到壓力。在露淚水下的笑容,滿溢出的喜悅之情是如此澄澈,讓明胸中的慾火升高到可說是前所未見的地步。她想要更加抱緊露,更加使勁抽插。明曉得,自己必須節制,否則可能會讓露覺得很不舒服。壓下盡情挺腰的強烈慾望,遠比壓下射精的感覺要來得困難。

  那一瞬間的慾望,幾乎可以說是嗜虐,暴露出她內心禽獸的一面。又一次,明被自己給嚇到了,也差點忘了要注意自己的表情,周圍有其他正盯著她們看的觸手生物。如果不是因為有猛吞幾下口水,又習慣性的讓舌頭在口腔兩側多勾幾下,明現在可能從嘴唇到下巴都滿是口水,那可能會給人過分猙獰的感覺,而她腦袋能想到的面部清潔動作,竟然是直接擦在露的胸部上。感覺不夠文明,甚至可以說是缺少智性。明認識幾位已經有過性經驗的女同學,她們在做愛的時候一定不會這樣。而儘管做的是不能讓父母知道的事,卻還是很怕在這部分(當下僅這一部分)讓父母丟臉,特別是丟媽的臉。純粹只是因為媽老提醒她要注意儀容。

  「媽,對不起。」明喃喃自語。

  「嗯?」露抬高眉毛。

  「不。」明原本想裝傻──也許簡單說一句「沒事」就好──但她不想要露在心中有疑惑的情形下和她做到最後,乾脆老實說:「我只是在想,媽若看到我這樣,會做何感想。」不算迴避太多的回答。露從頸子到耳朵都紅得發燙,明想,果然在做愛時聽到這樣坦白,對觸手生物來說也是不錯的調味。露雙唇閉緊,眼睛圓睜,陰道深處還傳來一陣近似吸吮的動態,只有一點,是在無意識的情形下造成的,不至於讓明停下動作。即使是觸手生物,有些性技巧也不是他們馬上就能學會的。明有點為自己感到驕傲。

  明雙腿累積的點點酸麻正逐漸擴大。她曾考慮在這時喘口氣,但仔細一想,越到後面就越不適合那麼做。那雖然能讓她更持久一點,但也會讓露的高潮延後。已到最後階段,還讓熱度降低,露可能會覺得很掃興。明想起絲不久前對她說過的話,曉得絲似乎也曾這麼擔心過。明認為自己沒那麼難取悅,露應該也沒有,但想做好一件事,就難免存在完美主義。

  明舔濕嘴唇。她順著露的淚痕,從下巴左側一路親到左眼尾。為加快節奏,明一口舔盡露右臉頰上的淚痕。明試著以舌尖輕碰露的眼球。露稍微閉上眼睛,不習慣這種刺激方式,但她不討厭明這麼做。舔過露的頸子,和她幾根微捲的觸手頭髮後,明用力親吻露的胸部,在左右各留下至少兩個吻痕,像絲在夢裡對她做的那樣,也許還更有野獸的感覺。

  肌肉疲勞漸漸爬過明的雙腿,自她的腰和背開始大面積蔓延,必須吸入更多空氣,才能減緩那種感覺,明想,只好減少嘴巴動作。為不讓對露胸部的刺激減至零,明把下巴放在露的雙乳間,舌尖輕抵胸口。下巴和舌尖會隨抽插前後摩擦,露以雙手輕觸明的臉和耳朵,看來她很喜歡這這刺激,也曉得明的難處。明很高興,把觸手一次整個拔出,再使盡全力的插入。根部整個沒入,衝至露的體內的力道,會在各個內臟間回蕩,最後會一定程度反彈回來。明承認,一開始是她控制失當,但露沒有覺得不舒服。她一邊淫叫,一邊笑,顯然十分欣賞。到這階段,稍微粗暴一點是被允許的,露想,她張口。明看到她嘴裡的尖牙,很疑惑。先前親她時怎麼都沒感覺到?明瞇眼,看仔細些,原來那一對牙齒先前是縮進去,現在正慢慢伸長。明問:

  「是泌乳的嗎,和上次一樣?」

  「沒錯!」露開心的說。同時她心裡也很放鬆,因為明沒有立刻表示排斥。聽到答案,明稍微感到安心。她沒接其他花樣的心理準備。但這表示露又要咬她的乳房,一想到那可能造成的撕扯會有多痛,和會流多少血,明就不禁起雞皮疙瘩。雖然她是很想再次分泌乳汁,先前餵奶給絲和泥的經驗實在太過美好,讓她幾乎想每天都挺著有些脹的乳房在外面跑,即使那可能會弄髒衣服;乳汁全擠出來後,她的胸部還會變得有些塌;這些她都不在意。她還挺喜歡它們塌下來的模樣,且沒理由不讓露也嚐嚐。這位讓她分泌乳汁的始作俑者,到現在卻一滴也沒嚐過。明也想餵給泠,雖然他的嘴巴好像不太方便吸吮。明最好奇的還是蜜的反應,雖然蜜可能一句話也不說,但只要她不嫌棄,靜靜的喝,那過程也能讓她很有滿足感。

  為了增加穩定性,明稍微調整一下雙腿。她抬高露,讓露坐在她的下腹和大腿上,明的屁股則比剛才更加緊貼著肉室地面。雖然不這樣太方便抽動,明還是盡可能不讓速度慢下來。如此,既能夠維持抽插節奏,也能使那一咬的疼痛感減到最低,雖然就上次的經驗看來,露瞬間注入的麻痺液體,似乎是絕對比明的辦法要來得有效。明靠著露的乳房,輕輕點頭,表示同意。露興奮極了。她尖叫,同時以雙臂擠壓乳房,把明的臉給整個包住。露很小心,沒真的讓明感到呼吸困難。露彎腰,先用臉確定明的乳房和乳頭位置。接著,她張口,動作俐落的,咬明的左邊乳房。明皺眉頭,閉上左眼。剛咬下的感覺比打針要來得強烈,卻不完全是痛,顯然麻痺是在接觸的瞬間就開始的。注入什麼的感覺沒上次來得明顯,明想,是她抽插的做動作沒停下來,因此分神的緣故。露把乳頭也給含在嘴裡,但為專心注射藥劑,她幾乎沒怎麼舔舐。快半分鐘後,露再次張口。明看到乳房上多出兩個細小的洞,流了點血。說來奇怪,咬下的瞬間很恐怖,但她注視傷口時,卻又覺得還好,甚至會想看個仔細。和上次一樣,露離開的時候,會伸舌頭,把乳房上的血給舔乾淨。在又舔過幾回後,血止住了。看那一對牙齒慢慢收回,和那兩個已漸漸看不出來的傷口,明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學會喜歡這過程了。

  明和露改回原來的姿勢。明的每次熱情挺進,都能讓露舒服到笑出來。露的淫叫仍是壓倒性的多,卻還是蓋不住她那更加滿溢幸福之情的笑聲。因為抽插,她的笑聲聽來是斷斷續續的,明聽到,即使腰和臀越來越感到疲累,也不好意思把節奏變慢。

  露的胸部出汗,乳房比前幾分鐘要脹大一些,腰也扭得比先前積極。露要高潮了,明曉得,她一邊使勁舔露的乳房側緣,一邊想,應該就在一分鐘之內。若超過一分鐘,就是明要高潮。到了這一步,明很怕自己錯估。觸手會在射精後變軟,即使能維持一定硬度,明還是沒把握能像觸手生物那樣。到時可能就得要改用手和口才能讓露高潮。露應該不會介意,絲、泥和蜜事後說不定還會安慰她;明就是不想要那樣。此時她的倔強態度,遠比起要蜜等人射在她體內更為強烈。明伸出右手拇指,輕輕揉弄露的陰蒂。露大叫,環抱明的背,口水從嘴角流出。這樣有點卑鄙,明曉得,絲、泥和蜜在最後可都沒像她這樣。

  這時還發生一件意外,明的右乳房在幾次擠壓之後,被夾在露的雙乳間。明還是持續抽動,而右乳房卻好像不用手就沒辦法脫離。傳來既軟又嫩的拉扯感覺,不曾預料到的新奇體驗,明也大叫。

  很快的,露的陰道中段噴出大量腺液,直衝明的觸手根部。露大叫,全身忍不住顫抖。明呼出好大一口氣,停下抽插動作,右手改撫摸露的肚子,讓露體內瞬間衝出的快感均勻分散。露大口喘氣,明的觸手持續受到刺激,然而,她射精前的感覺,還是因為不再抽插而消退了。

  露的兩腳扣住明的腰,像明先前纏住蜜那樣。露撐起身體,再迅速落下,幾次反覆,讓明有些變軟的觸手,又再次勃起至最硬狀態,縮到根部深處的射精感覺,也再次湧出。露也希望明能夠滿足,但她剛高潮過,身體又還未完全恢復,這動作對她而言應該非常辛苦。明不會拒絕她的好意。雖然明想強調自己沒那麼難取悅,但確實,確定雙方都能夠滿足,事後的感覺絕對遠比帶點不安或遺憾要來得好多。就務實層面來說,讓露接受到兩次能量,應該就確定能讓她的視覺恢復。

  明兩手抓著露的胸部,使勁往上頂。露邊叫,邊用兩手推了下明的手肘,又使勁按了下明的手掌,表示她可以抓得更用力一點。她們陰部相撞,和屁股一起拍打出濕嫩聲響。明雙腿伸直,抬高屁股,幾乎沒辦法控制的強烈抽畜,自腰臀深處湧出,往根部和末端發散。露雙腿稍微放鬆。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4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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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射精了。看到露抬高下巴,明才閉上眼睛,感到愉悅和平靜。露趴到她身上,乳房相觸,使她們的高潮餘韻變得更為深沉。露在明的左臉頰舔了兩下。明睜開左眼,露張口,又伸出那一對尖牙。她還想再咬一口。露的表情看來很緊張,顯示她曉得自己要求很任性。

  明微笑。她先坐正,挺起胸,雙手捧著乳房,再把身體往前傾。一對乳房貼著露的雙頰,露是會再咬一次左邊,或改咬右邊?明想,被咬兩次後,分泌乳汁的持續時間比較久,或一次出來的量更多。應該是兩種都有,晚點會辛苦些,明低著頭,卻不完全是在嘆氣,有一半是在偷笑。

  露伸手摸索,明發現,露好像還是看不見,雖然她四肢末端的萎縮消失了,輪廓卻沒變得比較明顯。怎麼會這樣?明很驚訝,各經歷過一次高潮,應該有更明顯的變化才對。治癒萎縮需要大量的能量?感覺很有說服力,明還是會擔心,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麼錯?

  在露選擇咬她右乳房的同時,蜜走過來,說:「妳已確實餵養過她,只是她的狀況比較特別。」

  她光看表情,就曉得明此時在意的是什麼。但明還是很不安。「那──」

  「放心,」蜜說,「她會沒事的。」

  明鬆了好大一口氣,注意倒自己的雙腿和腹部是有多麼緊繃。她在放鬆的同時,觸手也縮小一圈。一點精液從露體內流出來,和明體內還未流出來的比,量少得很,溫度也不特別高,但一樣可以攪拌出細緻的泡沫,更可以讓一個剛排卵的人類女性懷孕。在使用過特殊方法後,也能讓觸手生物懷孕。動物性十足的角度,沒有萬物之靈的感覺,明承認,但就是因為老實坦承這些深處慾望,她才會覺得幸福。明也很小心,別讓自己的陰部沾到。雖然距離她體內的卵子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她記得,在一些不算特別罕見的情形下,精蟲還是有可能爬進去。注意到她抬高陰部的動作,蜜說:「說了妳可能會有些難以置信,但為避免造成自體受孕情況,觸手在和妳連接的瞬間,就會對卵子施放辨識精液的法術。」

  真的,這種事是從蜜的嘴巴裡說出來,感覺還是很扯,明想,儘管這確實是很合乎需求的成熟的設計。現在她完全不擔心了。明心跳由急至緩,有幾下聲音大到直衝耳膜。她在吐氣時,幾乎吹出一聲口哨。蜜嘴角動了下,好像是在笑。蜜說:「關於露的事,一陣子後,得拜託妳幫忙。」她看了下露,再看向明。明點頭,微笑。蜜說:「會有些辛苦喔。」

  「嗯。」明摸著肚子,說:「我會做好心裡準備的。」是要提供大量體液,或是得用到子宮,現階段明能想到的就這兩種,就算答案在這之外,她不害怕,更不會覺得麻煩。明真想挺胸,大聲強調「我可是餵養者啊!」但那樣感覺又不太成熟。她希望自己在蜜面前能表現得別那麼像小孩。雖然蜜好像不會介意,明想,蜜應該很樂見她對這事有義務感。

  明嘴巴有些乾,等下她得喝點水。和蜜以及露做過,高潮過三次,流了不少汗,也流了不少淫水和腺液。倒是沒那麼想上廁所了。等下簡單清理一下身體後,可以直接和泠做,明想,現在她可以在毫不害羞的思考下個該輪到誰。露張口,在舔過明的傷口後,她把下巴放在明的左邊鎖骨上。明轉頭,想親她的左臉頰,聽到細細的呼吸聲。露睡著了,長時間的做愛,把她的體力消耗到極限。難怪她剛才不講話,明想,覺得很不好意思;她的觸手插在露體內。這感覺挺不錯的,明承認,幾乎可以讓她忘掉身上的疲勞。明可以抱著她好一陣子都不覺得累,但又不想讓排在最後的泠等太久。

  明看向泠。他正好走向她們。那蓋滿甲殼,比馬還要狹長的臉靠過來,末端的一點開口發出嗚嚕囌等聲音。明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她還是聽不懂泠在講什麼。蜜說:「泠的意思是,讓露再多賴一段時間吧。」

  「你不急嗎?」明問。泠又發出一串模糊不清的聲音,蜜再次幫忙翻譯:「他說沒問題。」

  明點頭,這時,露的嘴巴吐出一些夢話:「明、嗚嗯,精液。」多麼熟悉的場景,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體驗到。即使沒進到露的夢裡,她現在的樣子,也八成和露夢裡的場景完全重疊。感覺好誇張,明想,臉紅,心跳加快,腹部和觸手的脈動增強。明搔了搔臉頰,聞著露的味道,聽到她陶醉的笑聲,讓明的觸手又再次勃起。露叫了一聲,但沒醒來。她夢裡的內容可能又變得更激烈了些。

  蜜耳朵晃了晃,說:「其實也不要多久。」

  明聽不懂。蜜豎起尾巴,伸展了下身體後說:「大概再過四分鐘,她就要融化了。」

  「咦?」

  「妳果然沒發現。」蜜說,嘴角往上勾。絲和泥走過來,她們除了滿臉通紅外,身上還有一些觸手擠壓造成的紅印。泥說:「大概在妳進出超過三十下的,她就高潮了。」

  蜜點頭,說:「這孩子隱藏得很好。」

  明很驚訝,也感到不解。「可是絲那次──」

  「我沒用法術來減緩溶化速度」絲說。她挺起胸,表情相當得意。明看向蜜和泥,她們沒打算吐槽絲,似乎也認同絲的堅持。



露即使睡著,還是會輕輕扭腰,甚至淫叫。雖然動作很慢,聲音也很小,卻讓明有好幾次都懷疑,她其實根本沒睡著。

  明轉頭,確定露緊閉雙眼。露的身體比絲要大得多,鼾聲卻比絲還要細。

  露的夢話,內容多半是:「明、胸部──」對後天全盲的她來說,明的乳房是最明顯的外在特徵。

  說過胸部之後,露接著會說:「好多好多的、一口就好了──」指的應該是乳汁,露還是沒有嚐過,明想,也許晚點,或明天。剛才她被注入兩次,量應該會夠。

  有些夢話的內容不全是剛才的激情段落:「這樣好羞人、不過懲罰就是──」

  明真想潛進去看看,又怕看了會後悔。她在露夢裡的形象似乎十分驚人。有好幾次,露在說完一段話後,末尾會配上「嗚呼呼」的笑聲。和絲好像,明想,回憶起上週的情景,讓她心跳加速。

  主要觸手的感覺,當然不比醒著的時候刺激,和先前比起來,有種獨特的溫暖感,讓明壓不下體內的興奮情緒。

  明的主要觸手還插在露的體內,一直呈勃起狀態。明幾乎不動,怕吵醒露,而露睡得很沉。

 「觸手生物在快要融化時,」絲說:「很難忍著不睡的。」

  蜜點頭,說:「這時妳即使激烈抽動,露也不會醒來的。」

  「我不會那樣的啦!」明大聲說,不想再增加自己的變態形象,而且她的腿和腰都好酸。她必須休息一下。

  為仔細聆聽露越來越小聲的夢話和鼻息,明閉上眼睛。這也有助於她忍受乳房的微微脹痛。明預估,再過不到三分鐘,她就會溢出乳汁,和上週相比,速度快上不只兩倍。畢竟露是在接收到能量之後才注射的。

  等下明和泠做的時候,可能會在一開始就噴出大量乳汁,即使泠未吸吮,也未擠壓。越想越覺得離譜,明皺眉頭,心裡卻覺得暖暖的。她用中指和無名指輕按乳房邊緣,輕掐乳頭。

  「嗯──」

  明叫出聲。絲和泥看得入迷,蜜一對耳朵動了一下,露又「嗯哼哼哼」的笑了。

  仔細看露剛才咬的位置,現在幾乎已經看不到傷口,只有淡淡的痕跡,露上週咬的地方更是一點痕跡也沒有。以後即使被咬超過一百次,也不會有一道疤痕留下,很理想。

  明雙手捧著露的乳房底緣。她把露的一對乳房給稍微分開,讓她被夾著的右乳房能拿出來。明輕舔乳頭,舌尖乳暈刺激周圍的乳腺,想舒緩脹痛的感覺。

  光舔不夠,明還想吸一口看看。她只要稍微低頭,再稍微抬高乳房,就能做得到,不需花她太多力氣。

  就在這時,露開始融化。時間到了,她身體崩解得相當迅速,比絲那次還要來得快,先前用法術延遲融化時間的緣故。明即使已見過這景象,也很難不嚇一跳。

  露倒地瞬間,下腹分開。她的陰道不再包覆明的觸手。這畫面有點可怕,讓明有種傷到她的錯覺。

  露在五官塌陷下來前,還小聲的唸:「明、嗚嗯、這樣、呼、好丟臉喔──」

  她的嘴巴被融化的鼻子和臉頰給淹沒,沒吐出泡泡,聲音變得模糊。

  露躺到地上。她的皮膚很白,化為一灘油糊糊後,顏色會變得深一些,也較沒那麼均勻,偏向貝殼上常見污白色。明看得出,位在露原本兩腿間的那一灘,是她的精液。露在融化以後,體內的精液有超過半數都湧出來,剩下的,似乎是與她的身體融在一起。

  明思考等露恢復原狀後,那些和她身體融在一起的精液是會被立刻排出,還是就這麼吸收的時候,她注意力卻被蜜給吸引。蜜正在幫絲和泥清理身體。絲站在泥的右邊,姊妹倆靠得很近。蜜可以同時清理她們的左腳、右腳,只要脖子和舌頭都伸得夠長就行。

  明以為絲和泥會配合蜜的身高蹲下,而蜜在補充過三次能量後,已經可以站起來。像她這般大小的犬科動物,通常會需要用前腳壓著舔舐的對象,才好撐著身體。而蜜在舔絲和泥的胸部時,前腳是曲起的,顯然不需要那麼做。

  絲和泥的臉很紅,肩膀和雙腿發抖。當蜜開始舔她們的陰部時,她們都叫出聲。位在她們胸口等處的唾液、腿上的淫水,和觸手末端流出的腺液,蜜只需舌頭一掃,就乾乾淨淨的。蜜用耳朵和頭頂磨蹭她們身上的壓痕,使之中的一點淤血散開。這景象讓明看了心跳加速。

  在肉室裡,最年長的蜜負責照顧其他的觸手生物。縱使蜜的個性相當嚴肅,對一些事的看法也相當悲觀,她也不會拋棄或疏於照顧其他的觸手生物。先前是因為蜜體內的能量與絲和泥差太多,造成好像她多數時不像這般貼近絲和泥等人的印象。實際上,在更早之前,她可能就是這麼的無微不至。

  明看向泠。注意到明的視線,泠發出一段呼呼聲,像是有東西滑過通風管。蜜現在不方便,他正在幫泥清理腰上的觸手。泠的話改由絲幫忙翻譯:

  「泠問妳,『要不要休息至少兩個小時,也許小睡一下?』」

  明有些驚訝。「我看起來有那麼累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泠沒點頭,也沒搖頭。絲說:「我的看法是,妳看起來和剛進來時一樣。」

  明點頭。說完全不累是有點太誇張了,但她現在的體力,至少足以再和一隻觸手生物做到盡興。

  泠又發出一點聲音,絲說:「『或,改天再做?』這是他剛才的意思。」

  一小段不清楚的聲音竟然能傳達那麼多的訊息,明除了佩服之外,也擔心,泠以後即使長出嘴巴來,明可能還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而泠還真是一點也不急,明想,皺了下眉頭,希望他能夠再飢渴一點。可能是因為外型的緣故,泠即使流一堆口水,四肢的伸展方式像昆蟲,明也覺得沒問題。那會比較恐怖,但和現在幾近禁慾的風格相比,會有趣得多。

  蜜的溫馨舉動,泠的關心,讓明胸口覺得暖暖的。明提醒自己,要小心,即使只是這麼一點情緒波動,也可能造成她的乳汁流出來。還未到三分鐘,乳房卻已經快到臨界點了。脹奶的感覺不是很舒服,但一想到噴出時候會有多舒服,明就有自信再忍耐不只五分鐘。漸漸的,似乎連不舒服本身,也能給他帶來不少快感。

  明看來沒問題,雖然如此,絲和泥好像也同意泠的建議。蜜可能也覺得明先休息一下比較好。在不到兩小時之內高潮過三次,不過幾分鐘短暫休息後,就迎接今天的第三個觸手生物,明思考,這對短時間經歷兩次高潮就會融化的觸手生物來說,似乎是很難想像的。一開始,她還有點得意,而她很快就發現,這樣想有點侮辱他們的智慧。觸手生物對人體了解,遠比她這個人類要來得多,雖然明在裝上觸手之後,實際上是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明在和露做的時候相當賣力,而累積在明兩腿、腰部等處的酸疼,卻像現在這樣短暫休息一下,就完全恢復了。連明也感到有些驚訝,除了青春期前打下的基礎外,喝下絲和泥的精液,讓她們住到她的子宮裡,甚至接上觸手,都帶來不少幫助。她很早就知道了,而她現在才意識到的是,她的身體改變到何種程度,可能連觸手生物都無法預料。她是第一個願意接受他們這麼多的人類。

  即使如此,明還是會給人逞強的感覺。明想用動作增加些說服力,也許擺出像露那樣的媚惑眼神,如果能讓泠興奮到衝過來,她就會有贏了的感覺,雖然那實在不太可能。泠幾乎跟蜜一樣冷靜。

  對這問題停頓太久,他們會以為她真的太累。明決定,就簡單的說:「不用。」

  絲和泥點頭。泥的背使勁一挺,胸部一陣搖晃,蜜剛舔完她的最後一根觸手。

  蜜面無表情,但胸口收了一下,感覺不像鬆一口氣;好像是在嘆氣,明想。蜜覺得她的脾氣很硬。明必須得承認,她首先注意蜜的臉部,接著很快就瞄向蜜的乳房,她是在這過程中注意到蜜的胸口。

  明看向泠。知道自己不用等太久,泠沒有歡呼、高舉雙手,那是絲、泥或露會做的事。他還是站在那裡,完全不動。什麼表示也沒有。明憶起絲的建議,試著觀察他的雙腿:膝蓋彎曲,腳指向前,既沒內八也沒外八。一樣看不出什麼。

  明撥開黏在背後和頸子上的頭髮。長頭髮的壞處,但他不會沒跟絲等人討論過,自行去剪短。明以後無論是要減肥,或做什麼改變,都會先問過他們的意見,至少先問過絲。

  蜜要替明清理身體。明仰躺到地上。挺胸,伸直雙腿,向後仰。她兩手撐著上半身,兩腿打開,很大膽的動作。又一團精液從陰道裡流出來,混著一點明的精液,兩團濃稠度有差的精液混在一起,明的精液,總是浮在上面。即使被注入過溶液,曾經稀得像飲用優格,蜜的精液還是比明的濃稠一些。

  蜜已經來到她的兩腿間,蜜的清潔順序和絲或泥都不同,不先舔臉或胸部;她一開始,就把舌頭伸到明的陰道裡。

  「噫──」明大叫,手指緊抓著肉室地面。現在想想,蜜的嘴巴來到她的兩腿間,幾乎不可能舔陰部以外的地方。明的觸手勃起,不少混著精液的白濁淫水從陰道裡流出。

  明一激動,乳汁也在這個時候溢出,先是幾滴,不只是從乳頭末端,連乳頭周圍,甚至乳暈上,都乳汁流下來,在乳房下緣和肋間,形成一道道濃濁白流。不會只有如此而已,明感覺得出來,果然,不要幾秒,有超過十道乳汁自她的乳頭甚至乳暈噴射出來。

  十多道細長的白色乳汁,落到明的肚子、雙腿,和觸手上,有一些落到蜜的頭上。明在和露做的時候,蜜有看完全程,曉得露給明注入些什麼,但蜜太專心在清理明的陰部,也低估了露一次注入的質和量。蜜即使有聞到味道,也來不及反應。

  蜜第一時間閉上眼睛。不只一滴乳汁進到她的左眼中。至少三道乳汁,分別落在蜜的左耳、眉間和頭頂。蜜動作停下來。

  明笑出聲,除化解尷尬外,她也真的覺得這景象很有趣,雖然她這麼想,心裡還是會有點緊張。

  蜜張口,接住幾道乳汁。她舔了幾下,舌頭動作和犬科動物一模一樣,只是沒那麼快。她抬高嘴巴、小口吞嚥,好像真的在細細品嚐,明想,鬆了好大一口氣。她希望蜜是真的喜歡。

  噴乳情形和想像中的差不多誇張,但明沒料到,乳汁竟還可以在她的胸前構成一片淡淡的霧氣。因為上週的經驗,她也不會用手去按乳頭,曉得那樣不會停止,只會感到難受

  明用手心盛了點,分兩口喝下肚。很有成就感,但實在太甜了,不要幾口就會膩。明試著把一點點乳汁在嘴裡翻攪,再露出微醺似的幸福表情,不太真實,有些勉強,一點也不像絲和泥喝完以後的樣子。

  蜜沒有像犬科動物那樣甩頭,即使乳汁已經淋在她的頭上不只十秒。明住意到,乳汁落到蜜身上,最後流下來的並不多。即使澆了好一段時間,乳汁在她頭上覆蓋面積也不大,明顯是被毛皮吸收,把浪費減到最低。蜜閉起雙眼,尾巴晃啊晃的,看來很享受。

  突然,蜜閉口,把右前腳輕放在明的肚子上,那粗糙的觸感,讓明的腰側肌肉一陣抽動。明有點希望蜜的這隻腳是壓在她的胸部上,如果那樣實在不太舒服,蜜也可以用下巴按,或者用鼻子頂,感覺會很不錯。

  蜜問:「這些奶,妳希望繼續噴下去,還是暫時停止?」明臉變得比剛才還要紅,這樣問未免太直接了,明想。他們有方法解決,這很合理,明只是想,至少在視覺上可以服務到絲和泥,蜜和泠會不喜歡這景象嗎?

  不,明想,意識到自己又弄錯方向了。蜜沒提供效果完全解除的選項,顯然曉得她的喜好,也沒打算剝奪泠喝到機會。倒是不現在停止,明在和泠做的時候,量可能只剩下不到一杯。

  明趕緊點頭,蜜左前腳輕輕使力。法術是如何在體內運作,明沒感受到,但乳汁確實迅速減少,不到五秒,就完全停止。明的鎖骨、乳溝和肚臍等處,都累積不少乳汁,她只要一晃身體,就會流掉大半。所以她盡可能不動。

  果然,蜜的腳往前跨,伸長脖子,把明身上的乳汁都給舔下肚。蜜前腳伸到明的雙臂下,這姿勢和他們先前做愛時一樣。明這次不只是肚子,連主要觸手都可以感受到蜜的乳房。

  明耳根發燙,不好意思看蜜的眼睛。蜜用鼻子頂她的下巴。明不懂她的意思。蜜說:「別那麼害羞。」

  又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明感到很興奮。就算蜜要再次插入,明發現,自己好像也能接受。蜜非常懂取悅人的方法,不愧是性經驗最豐富的觸手生物。

  明呼氣,吹散胸前的霧氣。把明身上的乳汁和汗水都給清乾淨後,蜜繼續原本做不到一半的工作:清理明的陰部。

  蜜的舌頭迅速擠開陰唇時,明全身一顫,四肢無力。蜜舔了好幾下,把黏附陰道裡的精液都給吞下肚。明的淫水一定會越舔越多,而這樣有助於使頑強精液脫落。明時而握緊雙拳,時而十指伸直,不斷大叫。

  在搖動身體的過程中,明瞥見絲和泥的臉。絲直盯著瞧,泥只敢偷看,但她們的陶醉神情幾乎完全一樣。她們的腿上又有新的淫水痕跡。蜜應該早料到她們又會如此,卻還是那麼早就替她們清潔。蜜似乎只是想用舌頭確認她們的發育情形,明想,用接受三次能量後的身體。

  蜜若再持續舔一分鐘以上,明一定會高潮。所幸,清潔很快結束。蜜舔過的地方只留下一點涼涼的感覺,完全沒有口水的黏膩。她把汗水、淫水和乳汁都舔乾淨,只把露的味道吸走,明的味道則留下,還是最純粹、最不帶雜味的一層,這種事連絲和泥都做不到。

  明到現在才注意到,自己忘了把觸手先拿下來。有這根東西擋著,蜜很不方便清理她的下腹部,且等下和泠做的時候,她也根本用不到這東西。明在一些幻想色彩濃厚的故事裡看過,女孩突然多了這東西,走路會很困難,可能連站都沒辦法好好站。明第二次裝上它,卻已經習慣到能夠忽略它的存在。果然用它做過愛,經驗累積程度就是不一樣,這兩週,她最為自己感到驕傲和不可思議的就是適應能力。

  明親了下蜜的嘴。接著,明遙遙晃晃的站起來,按下解除點,拿下觸手。不要幾秒,觸手顏色變深,恢復原來的模樣。約從指尖到手肘的長度,質感比較像是骨頭或塑料,相當硬。明現在看它,覺得它沒那麼像是情趣用品,而比較像珊瑚那一類的飾物。

  是絲拿給她的,明當然首先想到要交給絲。而當明拿下觸手的時候,絲卻沒過來。明抬頭,絲離她有些遠。絲不是沒注意倒,而是故意如此的。

  絲雙手高舉,五指伸直,上下揮動,意思很清楚:她要明用丟的。好像明剛從身上拿下來的是一件外套或一頂帽子。對這事存有玩心,明不是不能夠理解,這之中還有要她輕鬆一下的意思。明想,或許總有一天,她真會這麼做,但不會是今天。即使它本身很堅固,還可能被大量製造出來,在明的心裡,它是重要器官的感覺仍是比較多。

  明做勢要走向泥,絲才趕緊跑過來,泥用眼神譴責絲的輕浮行為,明則輕輕敲了下絲的頭──實際上是用指關節搔了下觸手頭髮的根部──絲先是癢到笑出聲,然後臉紅。

  明把她和泥都給摟在懷裡,但先不親或舔她們,泠正等著,絲和泥都曉得,也沒偷吸她的奶,雖然她們應該也懂得解除封印的法術,若只是一瞬間,使用第一次喝時的吸吮和按壓方式,她們至少喝得到一大口。

  明稍微伸展一下筋骨,盡可能不讓自己的動作看來像個運動選手,那會讓浪漫成分減少。明的理想,是像剛起床的少女,與白色細肩帶洋裝很相配。對此,她沒多少信心,要成為那樣女孩,不只得矮一些,肩膀上的三角肌也要小一圈,手臂上的肱二頭肌也是。總之就是要纖細,她在進入發育期之後,就不再對此抱持希望。人類那樣纖細,體力比較少,更不好抱著露做,她現在可以這樣安慰自己。

  絲負責按摩明的肩膀和大腿,這既是熱身,也能減少疲勞。過程中,絲的觸手頭髮輕輕搔過明的手臂和屁股,讓明從腰到頸子都瀰漫一股暖意。不用等明開口,泥就升起一堆肉柱。

  喝下不少飲料的明,再次感到尿急。她表示要上廁所。絲和泥沒有再把嘴巴湊到她的雙腿間,不只是因為那麼做遠超出熱身範疇──蜜的清潔不算在其中──也是因為其他觸手生物在的緣故。那樣的確很羞人,特別是在蜜的面前。泥雙手輕觸地面,施展法術,看到她的動作,明真的是慶幸多過於失望(但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

  一塊肉室地面突起,中間開了個口。是馬桶,還是坐式的,不用蹲下,大致上和明想的一樣,而果然沒有牆圍著。得要在大家面前上廁所,明想,是比尿在絲或泥的嘴巴裡好──至於蜜,明是連想都不敢想──但還是會讓她感到很害羞。

  明在尿之前就注意到,身旁沒沒衛生紙,若要求清潔,又會是蜜伸舌頭來舔她那裡。那一定很舒服,明想,但太委屈蜜了,感覺好像在確定自己成為餵養者後,就等不及奴役蜜這個集團領袖似的。蜜沒主動問要不要幫忙,明想,也許真表示泠能接受她的陰部有尿味。泠的舌頭很靈活。想到這裡,明尿得更急。

  膀胱在這段期間一直受到壓迫,現在得以一次解放,讓明感覺身體輕盈。她提醒自己,坐久一點,別急著起來。這樣尿才能滴乾淨。她可不想滴到地上或腿上,太輕鬆的表情,雖然絲和泥就想看到,從坐到馬桶上開始,視線一秒都沒移開過。泠就算了,他正在等待,蜜還會為了禮貌,把眼睛轉向別處,注意一下露的狀況。

  明鼓起臉,雙手握拳,壓在大腿上。她雙臂遮住乳頭,手腕剛好擋住陰部,再偏過頭。頭兩秒,泥還真露出有點可惜的表情,而她很快就像絲一樣,欣賞明的另一種嬌羞表現。

  上完廁所,明想到,先前她在做愛的時候,都會說些話,這樣才能曉得彼此的需求。泠的聲音模糊,得透過點頭和搖頭來回答,要得到更細部答案,可得問一長串句子。那可能會讓明喘不過氣,甚至咬到舌頭。

  所以她還是需要一個翻譯?明想,做愛的時候需要翻譯,這種事在人類世界裡應該不是沒有。蜜願意幫忙,她不久前才和明做過,也高潮過一次。明在和泠做的時候,蜜即使靠得相當近,身心負擔也比絲或泥都要來得少。這想法一出,就覺得離譜,那畫面就是會給人古怪的感覺。就算泠能接受,她也沒法專心。明決定改變思考方式,先前她做愛的時候話都不算多,等下也只是更少一些而已。

  這時,蜜說:「如妳所見,泠無法像我們這樣說話,但在絲和妳接觸之前,他是我們之中體內能量最多的。」

  「喔?」

  「他相當於我們這一族的守衛,所以在大家都缺少能量的時候,他有權比最年長的我擁有更多能量。」原來如此,明想,難怪他的視覺沒問題,又有完整的手腳,更不會很沒精神。是為了防範蜜先前提過的,可能來襲的勢力,雖然已經好些年沒見過那些人了,但謹慎一點是好的。能作為守衛,表示他擁有足夠戰鬥力。明總覺得說「表裡如一」,有傷到泠的可能。她內心可能跟絲和泥差不多纖細。

  蜜沒講得更白,怕造成明的心裡負擔,也是為了顧及到泠的感受。對泠的畏縮,缺少表示,明多少會感到有些不滿。現在她很慶幸,像他這樣的觸手生物,個性並不會衝動、易怒,或輕浮。這讓明很有安全感,她準備好了。先慢慢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蜜的舌頭沒法伸到子宮裡,明想,把黏附在內壁上的也算進去,現在子宮裡的精液量,應該還有至少一杯,沒全部凝固,又在子宮口形成薄膜,超過一杯的量。蜜真了不起,明想,扭了下腰,感受肚子裡的精液流動。她也有點懷念泥的軟蓋。

  明看著泠,摸肚子,從他觸手的勃起情況看來,明無論是尿味或體內精液的事,他都不會介意。而兩份精液在體內混合,又是前所未有的經驗。應該沒什麼,明想,她早料到今天會出現這情況。就算早有心裡準備,她的乳頭和陰蒂還是無法冷卻,持續充血。比起按摩和舔弄,對體內混合兩人份精液的想像,更能讓她全身熱起來。

  明以為蜜不過是要解釋泠的差異由來,沒想到,蜜接著卻這麼強調:「所以,我可以保證,妳在餵養泠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像我們這些一開始就過分缺少能量的觸手生物一樣,表現得拖泥帶水。」

  明臉紅,汗毛豎起,眼睛睜得圓圓大大的,猛吞兩下口水,說:「妳們在從我這裡接收到能量前,也從未表現出任何令我感到不滿意的──」明沒說完──一股熱流從她的胸口竄出,使聲帶過於緊繃。


  蜜對自家人保證,那眼神和語氣都相當認真。蜜沒有暗諷肉室裡任何人的意思,明曉得。而蜜的提醒,讓明了解到,蜜終究是一名觸手生物,很介意眼前接納他們的人類,能確實得到身心上的滿足。這讓明內心輕鬆不少。

  聽完明剛才的話後。蜜說:「謝謝。」

  她用鼻子輕點明的左邊臀部。那濕涼觸感,讓明的腳蹎了一下,算是和蜜的距離右拉近了些,明想,應該不是錯覺。蜜正是為此故意逗弄她的。

  蜜後退,泥雙手輕敲肉室地面。露的左半邊地面出現一段突起,發出隆隆聲,把她幾乎呈液態的身體給推到絲和泥身旁。速度不慢,但不會太過粗暴。露那張模糊的笑臉,比剛開始要來得清晰一些,表示又讓泠等了不只五分鐘。

  明嘆了口氣,她左手摸著胸口,右手摸著肚子,走向泠。最後一個還未和她做過的觸手生物,肉室裡的最後一位處子,也是兩週之內,第五個和她發生性關係的對象。這數字真誇張,明想。

  和泠做過之後,明的餵養者的身分將更加毋庸置疑。而明還是會有些緊張。一部分是怕自己表現得不好,也許她真的會在抽插過程中咬到舌頭,或是哪裡讓對方覺得不舒服。而實際做的時候會有多舒服,也是讓她擔心,除了她表情可能變得很難看,還會讓她性愛中毒程度增加。性愛中毒?明不清楚是怎麼想到這形容的。她彷彿能看到,自己以後身分證上的註解欄裡有這一行字。

  怎麼可能!明在心裡把這不堪入目描述抹去。卻無法阻止淫水流到大腿上。離泠夠進了,她兩腿併攏,而她越是用力,就越刺激陰唇,淫水也流得更多。沒有一點白濁痕跡,蜜把她陰道內精液清理得很乾淨。

  泠對她張開雙臂,動作不快,好像還有些遲疑。他等明有更多動作,仍是被動感居多,泠就是這樣,明想學會欣賞這點。

  明張口,親吻泠長臉末端的開口,擁抱他。明乳頭輕觸泠的胸部,那瞬間很涼,但不會讓她起雞皮疙瘩,貼得更緊一點,可以感受到底下的心跳,和他隱約升高體溫。

  泠身上近似海水和礦物的香味,散發出活力和健康的感覺,讓明感到很新奇,也覺得相當舒適,雖沒法像其他觸手生物那樣迅速激起情慾,但很能讓她放鬆,有另一種浪漫的感覺。明有預感,隨著體溫升高,泠越到後面聞起來越不一樣。總覺得他的身體還有不少秘密,明想。

  明兩手撫摸他的背,同時以乳房磨蹭他的胸口。泠把雙手收回來,主動握住明的手腕。他怕明受傷,明也注意到了。她剛摸到那些被磨平的尖刺,實在很大,相當的硬,即使磨過,也無法太平滑。而泠的手指就很不錯,顯然別花時間處理過,畢竟會直接碰觸到明的身體,特別是乳房特。明記得,他搔過露的背,露當時舒服得挺起身體。

  比起處理過的尖刺,明更在意剛才的那幾下接觸。泠應該沒有多少感覺,他無法像絲、泥、露一樣接收到足夠的性刺激,即使他能感受到她的手摸到哪裡。蜜即使覆蓋一層毛皮,她接收到的感覺,也可能比泠的關節軟膜要來得多。從開始接觸到現在,泠都沒哼一聲。心跳聲好像有變大一些,呼吸聲卻幾乎沒變。才剛開始而已,明想,她不會氣餒。令她感到高興的是,泠也沒有要她停下來的打算。

  泠伸出舌頭,舔明的左手食指。他很快就舔過每一根指頭。指尖、關節、指縫,泠不漏掉任何細節,動作相當順暢,雖是濕濕、滑滑的舌頭,動作卻美得像是音樂家的手指一樣。激起明內心自卑部分,感覺泠太抬舉她了,更讓她感到緊張。

  泠很快就舔到手掌心和手腕。很舒服,觸手生物對敏感帶的掌握,和力道的控制,動作細緻程度,不是尋常人類──甚至可能沒有人類──能比得上的。

  令明感到驚訝是,泠對人體的感受和了解,似乎又比其他觸手來得多,動作也比其他觸手生物要來得細緻和準確。她不只是順著筋脈紋路,好像連每一根筋肉纖維徹底照顧到。

  泠舌頭的每一下輕動,蘇癢感,甚至從手指穿過手腕,經過手肘與腋下,最後在胸口甚至腰部擴散,彷彿它不只是在舔舐手掌或手腕這麼簡單。明的背和腰都軟下來,她的腳指頭必須很用力,才得以站穩。

  厲害不足以形容泠帶給她的體驗,在和他接觸以前,明以為他只是個有些遲鈍的處子,這是再大也不過的誤解。明對自己愛撫和舔舐技術還算有信心,但要做到像泠這般程度,就實在不太可能。明絕不會去嫌絲等人的技術,她個性沒那麼差,何況她們都做得比她好太多了。

  風格差異,明想,她還是很想再次品嘗其他觸手生物的舔弄、愛撫、抽送,希望他們都不要過度模仿彼此的風格。她喜歡最真實的她們。這話說得太漂亮了,明在心裡吐了下舌頭,說穿了,這仍是一種貪心又淫蕩的想法,她曉得。之中有感性成分,正義和道德則是錯覺。

  泠身上的多處甲殼滑如卵石,在靠近關節處,有著髮絲般細緻紋路。明輕輕撫摸他的手臂、頸子,和肩胛,再以指節輕搔關節上覆蓋的那層軟膜。軟膜好像快比塑膠還韌,這類部位也許比甲殼敏感,但明即使去舔,泠可能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也許像像對露那樣,舔泠的眼睛,明想過,但一開始就刺激那裡,可能會讓對方覺得很沒安全感。且看仔細些,上頭好像也有一層不算薄的膜。雖然是眼睛,卻一樣沒法給泠帶來什麼感覺。

  明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只比觸手韌的地方。即泠的舌頭。

  明也伸長舌頭,舔弄泠的舌尖。她把頭低下來,臉往右,用鼻子輕點泠的舌底。明以嘴唇含住泠的舌頭側邊,輕拉,示意要他再伸出來一些。在餵養剛開始的時候,泠就曾以舌頭纏住她的手腳,那時無論是看他的動作,或是聽他呼吸聲,都不見他感到吃力。泠若把舌頭伸長到極限,說不定能夠包覆明的全身。

  泠打算慢慢來。他把舌頭又伸出近一指長度。明張嘴,把他嘴巴外的舌頭都給含住。嘴裡都是泠的什頭,相當的軟嫩,明覺得很過癮,這滿足感,讓她忍不住哼出聲,好像她同時也被摳弄陰部似的。

  泥和蜜的舌頭長度夠明這麼做,而她們多數時,只在清潔他的身體時才伸長。明想,以後一定要更仔細品嘗她們的舌頭。

  長度剛好夠她放在嘴裡吸吮,泠顯然猜出她想要做什麼。泠的舌頭可以像觸手那樣充滿力量,質感比明還要來得細。明稍微吐出一點,仔細欣賞他的舌頭顏色和光澤,幾乎能讓人聯想到寶石,又是那麼的溫暖、有彈性。

  在餵養剛開始的時候,明就發現,泠不會因為把舌頭吐到嘴巴外,和舔過太多地方而變乾。雖是十足的異形風格,卻讓明有點羨慕。

  似乎在泠的舌頭上,不斷有唾液自無數開口溢出。而明即使睜大眼睛,也出看不見那些開口,即使含在嘴裡,也幾乎感受不到。

  不斷吞嚥泠的唾液,讓明從喉嚨到肚子都很舒適。泠的唾液也帶有礦物香氣,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噁心。很乾淨,也很解渴,累積到一定量後,再大口吞下,比給蜜使勁舔過喉嚨,有種更加舒暢的感覺。

  泠再次伸長舌頭,明沒法把她吐到開口外的都給含在嘴裡了。

  泠還沒開始纏繞,明就主動把乳房貼上去。乳溝夾住泠的一段舌頭,用全身細細品嚐。

  泠的舌尖貼著明的右腰側,當他伸得更長一些,明再以兩腿輕夾,讓舌尖輕觸大腿關節。明再輕輕扭動下半身,讓陰蒂和陰唇摩擦到泠的舌頭。除了好玩,明還覺得很舒適。唾液帶來的黏黏涼涼的觸感,卻不會讓人覺得冰冷。除泠舌頭本身的溫度足夠,肉室內的溫度也是一大關鍵。

  泠繼續伸長舌頭,明十指輕撫新吐出來的舌頭段落,還轉動身體,努力讓身上的皮膚都沾滿他的唾液。明特別喜歡用腋下等關節處,感受他的舌頭上下的紋路。

  幾下刺激,讓明叫出聲。她兩腿間流出大量淫水,陰部隨呼吸開合,散發出陣陣熱氣。

  明伸出右手,輕撫泠的主要觸手。她半睜著眼,扭著腰,慢慢哈出一口氣,讓泠的右眼膜染上一層霧氣。明希望他現在就插入,這樣的節奏應該不會太快才對,明想。

  她蹎腳,用肚子、陰毛和陰蒂,磨蹭泠的主要觸手,感受自末端流出的腺液。她挺起下半身,用陰唇把淫水給抹在泠的主要觸手上。

  泠慢慢點頭,先把左手伸到她的右臂下,再用右手摟著她的屁股。他的手掌夠大,可以同時撐住明的兩邊屁股。他用虎口托明腋下的同時,用手指輕搔明的頸子和背脊,再以手掌新撫弄明的右肩胛。明叫出聲,嘴角上揚。

  泠把明慢慢抬高,過程中,明只聽得到自己的喘息聲,和泠身上甲殼的摩擦聲響。泠不哼一聲,手腳更沒有一點顫抖。

  泠的觸手碰觸明的陰道口,稍微擠開大小陰唇。明可以感受他觸手末端的形狀和溫度,比絲或泥都要來得尖和燙,但和蜜比起來,算是圓和涼得多。

  至於大小,明回想才發現,他們幾乎都差不多。泥可能是最大的,明想,但造成這個印象,也可能只是因為泥第一次插進來時,明還未分泌足夠淫水的緣故。明想,以後有的是機會記下她們觸手的更多差異,而和其他更重要的細節比起來,粗細和長短不是最重要的。

  明可以聽到,流至泠根部的淫水,和泠的觸手末端流出的腺液滴到地上的聲音。明不排斥抱著做,雖然先前都安穩的躺在地上。她有自信能在幾下抽插後就習慣,只要泠不覺得累。

  她曾聽說過,這類體位很容易傷到插入者,而那是對人類而言。泠有辦法情況都維持在控制之內,明信任他。

  明瞇起眼睛,為更確實傳達內心的喜悅,明還使勁親吻他的嘴以及鼻子。泠的鼻子僅是兩個細孔,離它伸舌頭開口有一指以上的距離。只要光線角度不對,就很容易忽略。明是在舔弄的時候感覺到的
  
  泠吸氣,顯然是準備使勁。明在露出笑容的同時,一滴汗水自額頭上滴下。

  泠屁股使勁一挺。明大叫,她原本想叫得小聲一些,最好是咬著牙,只開左眼或右眼,那樣看起來會比較有少女的感覺。而她的堅持只維持不到半秒,最後,她還是張嘴,又睜大雙眼,她在後仰的同時,趕緊摀住嘴巴,把伸出去的舌頭給擋住。這些動作害她差點被口水給嗆到。

  相較於她的狼狽,泠的插入相當順暢。他在進到深處時,馬上減速。他觸手末端碰觸子宮口的力道相當輕,這給明帶來一種強烈的熱癢感。

  泠慢慢抽插,也叫出聲,音量不大,聽起來霧霧的,但明聽得出,他覺得很舒服。泠的觸手脹大一圈,感受到明的體溫,陰道內壁的紋路,和淫水滑溜感,讓他伸長脖子,心跳加快。

  泠在哈氣的同時,他原先的舌頭下方,又伸出另一支舌頭。泠有兩根舌頭,實際上可能更多,明想。她不僅沒嚇到,還伸直雙手,滿臉笑容的迎接。她身上的唾液,有一半都快乾了。泠接下來的舔弄,將再度弄濕她不只半邊身體。

 泠持續吐出舌頭,長度早已超過兩公尺。兩根舌頭先是纏住明的腰和大腿,然後是明的手腕和腳踝。一段舌頭輕搔明的腳底和腋下,讓她癢到笑出聲。

  幾乎可說是包覆全身的濕軟觸感,讓明舒服得全身顫抖。在她的腰和屁股等重心處,由泠的舌頭和雙手使勁撐著。她脖子等處較脆弱,泠僅是輕輕貼著,她的乳房和陰蒂也是。

  明張口、哈氣,神情嫵媚,笑出聲。她伸長舌頭,閉上眼睛,使勁舔過泠的幾段舌面和舌底。無論是纏繞自己胸部的,還是纏繞雙手的,明都沒有漏掉。而背部,和腹部以下,明實在舔不到的幾個地方,她則是輕晃身體,讓泠能更加感受到她的身體線條,和她身體散發出來的味道。

  同時,泠插在她體內的觸手正傳來強烈脈動。觸手末端輕搔子宮口,莖部磨蹭的感覺,讓明又叫了好幾聲。

  明慢慢睜開雙眼,兩手捧著乳房。她食指和中指輕貼在乳頭兩側,往外圈搖晃,動作緩慢輕柔,卻是要泠再激烈一點。明還說:「想好好嚐嚐、嗚嗯,我的奶嗎?」

  以明的標準來說,這句話不夠高雅和誘人。明想,因為太舒服了,讓她沒法好好思考。她以後會找到更好的說法。

  露的禮物不只是送給明,也是送給泠的。中途讓蜜暫時封好,再讓明決定何時送出,泠親自解開,明想。而第一次和泠做,就說出這麼羞人的話,讓她的臉相當紅,從鼻樑與耳殼都發燙。她把頭靠到泠的胸口,聽到他的胸部深處傳來陣陣心跳聲。泠很興奮,也可能比她還害羞。

  泠伸長脖子,用鼻子輕點明的左乳房。他只碰一邊乳房,而蜜施法時碰觸的是肚子。雖然位置不同,但效果沒有打折。幾秒後,明的兩邊乳房立刻噴出乳汁,量多到連泠也嚇一跳。他肩頭一顫,舌頭抽了一下。纏繞明胸部的舌頭一擠壓,讓她的乳汁噴得更多、更遠。

  明大叫,泠發出「嗚嚕嗚」的聲音,明猜他很感到抱歉,趕緊以笑聲表示,這沒什麼。

  若連幾分鐘前的也算進來,明分泌的乳汁足以裝滿不只一個水桶。因為喝了很多飲料的緣故,明想,當時她很渇,舌頭碰到液體的瞬間,就輕鬆下肚。明當時沒怎麼去數,現在回想起來,應該至少可以裝滿六個保溫水壺。短時間內全喝下去,卻不會覺得不適,明想,這身體越來越脫離人類範疇──而他早就習慣了──她今天舉起第一根肉柱的時候就理解到,喝下去的飲料將有超過半數都用來補充乳汁,這表示她不會很快又尿急。

  她也不用擔心體內養分不足,泥準備的飲料有配合她的身體狀況加入營養素,而露咬她時,注入的也不只是催乳激素那麼單純。沒讓全部人都喝到奶,是明唯一覺得很遺憾,但專心餵飽和染白一個對像,一樣會讓她覺得很刺激、很好玩。自胸中升起的喜悅,讓她的乳汁更加大量噴出。

  每一道都不算粗,但集中起來,真的能讓人聯想到暴雨。乳汁帶起的香甜微風,吹拂明的手臂和下巴。在現場,無論是把鼻子抬高,或距離她超過十步,都還是能聞到那有點膩人的香甜氣味。

  泠的頭、胸和雙臂,都沾滿乳汁,不久後,連他的雙腿也會沾滿。泠全身沐浴在明的乳汁之中,他的舌頭更不用說。他還仔細控制每一段舌頭,盡可能接住每一滴乳汁。還是有很多乳汁落到地上,被肉室地面吸收,儘管現在泠伸到嘴巴外的舌頭不只兩公尺。

  明發現,泠的甲殼顏色變得越來越淡,似乎也具有吸收乳汁的能力。明笑出聲,心想,蜜可不會改變顏色。

  泠繼續伸長舌頭。雖只有兩根舌頭,明卻已經分不清楚,現在禪在她右乳房和左腳上的舌頭,是為在上面那根,還是下面那根。泠的舌頭不只擠過她的乳溝,還橫過她的陰部和肛門。雖然在進到肉室前有仔細洗過,但還是會覺得很不衛生。而泠顯然把蜜先前對她做的事都給看在眼裡,馬上抽動肛門附近的舌頭。

  明大叫,但也很快笑出來。她說:「抱歉,讓你等那麼久、啊嗯──再多舔些。」

  「你可別有太多保留喔。我要好好擁抱你,盡可能讓你高興,嗚──」

  泠的觸手又脹大一圈。明想,言語攻勢,總是能帶來比身體刺激還要大的效果,目前只對蜜的效果還好。明繼續說:「我要讓你──嗯嗚,高潮!」

  泠的抽插動作加快,呼吸急促到吹出哨音。他相當興奮,多少給人危險的感覺,明能理解為何他一開始不這麼投入,一切都是為了不讓她害怕。

  明很喜歡現在的節奏。絲和泥第一次進來時,差不多就是這麼快,讓她有種懷念的感覺。泠似乎還有所保留,明想,即使他表現得更為激動,他也不會害怕。

  為了更刺激一點,明主動把身體抬高,再輕輕放下,讓泠能插得更深,也稍微加快抽插節奏。泠的觸手末端與明的子宮口撞擊出一種深沉的快感。明覺得非常舒服,即使刻意去忍,她也會在兩分鐘之內就高潮。

  明有預感,在泠射出來之前,她至少會高潮兩次。
  在乳汁的持續噴灑下,泠的甲殼越來越白。和原本沉重的顏色比起來,乳白色的他,有種病厭厭的感覺。明很快就學會欣賞,畢竟泠是吸收她的奶,何況那麼的老實、賣力的泠,她怎麼會想要批評呢?

  明覺得,他現在看來就像是一隻擬態成白花的螳螂。她曾在生態紀錄片裡看過,當時她就覺得,那隻螳螂比牠躲藏的花還要美。她不會把這話說出來,這不適合當作是性愛過程中的甜言蜜語,泠應該很難喜歡這種形容。且若真的認為這形容適當,她接下來勢必得說,自己就像是隻正遭到宰割的某種蝴蝶,這不只是很土,也不符合實情。泠的動作沒那麼粗暴;從頭到尾──即使是在最激動的時候──他對待她,都像是在細心呵護脆弱的糖雕,比明對露做的還要溫柔太多了。

  眼前這位身上多刺,又蓋滿甲殼的觸手生物,為她所帶來的快感,絕對是多過不適,甚至從剛才到現在,明都未感覺到有任何不適,而她們還是第一次做呢。明想,若是她扮演像泠這樣的觸手生物,今天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是她搞砸一切。

  泠的舌頭動作緩慢。許多段都被用來纏住她的身體,還彼此交錯,讓他舌頭的活動範圍受限,也很難有像剛開始舔弄時那樣的細緻度。這樣反而好,明想,當她身心熱度升高到一個地步的時候,比起細緻如撥弄琴弦,帶點粗糙感的舔弄,更能讓她淫叫連連。

  他並未為了抬起明,而停止舔舐。他的每一段舌頭都能獨立動作,每分每秒,都持續給明的身體帶大量刺激。

  無論是舔或纏,泠的每一下都能讓明扭動身體,叫出聲。而明無論怎麼扭,怎麼叫,她的聲音和動作,都跟不上這真的是從頭到腳的密集刺激。若他的舌頭表面再粗糙一點,感覺就會有點像蜜。明雖然不希望她們模仿彼此的風格太多,但蜜的舔弄,還是最讓她覺得相當過癮,最難以忘懷的。明猜想,可能是因為力道的緣故,泠還是太溫柔了點,但論覆蓋面積和濕滑感覺,泠絕對是無懈可擊的。更驚人的是,他的舌頭還在持續伸長,早就超過他的身高。

  明體內的潤滑絕對足夠,而她逐漸升高的體溫,從頭到腳的強烈反應,都讓泠激動不已。而泠還是使勁讓自己的呼吸回穩,這樣他才能持續挺動。他速度再次加快,明叫得更大聲,隨抽插節奏甩動的乳房,使她乳汁噴得更遠

  明想像對絲和蜜那樣,用腳勾著泠的腰。而明剛開始動作,泠就猛抬頭,把輕貼在她腳踝上的舌頭迅速纏緊、往後拉。他必須阻止明的行為,雖然這樣有點無禮。他腰後的刺尤其多,部分未完全磨平,只是輕觸或許沒事,但在抽插的動作中,很容易刮傷她。

  明馬上就懂了,她想做出搥自己腦袋的動作,但那樣裝可愛感覺太多,不合她的胃口。乾脆直接了當的說:「我、嗯──忘了。」

  明滿臉通紅,泠的持續抽插,讓她連幾個字也沒法說得夠清楚。而且她快要高潮了,蓄積於胸腹中的沉沉感覺,已在爆發邊緣。泠持續的拔出、挺進,把一道道淫水花擠到她的陰道外。

  明低頭、咬牙,一道道強烈寒暖流,自陰部擴散至全身。她大叫,在忍了近半分鐘後,她高潮了。沒噴出大量腺液,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和精液或淫水都不同,所謂的潮吹不是說有就有,但她不會因此而少些快感。此時的高潮,和前幾次高潮一樣強烈。如何掌握接下來的餘韻,使其多些變化,是她此時最樂於接下的幾大挑戰之一。

  明高潮的時候,身體會變得過分敏感,連呼吸都不是那麼好控制。為不造成明的負擔,泠的抽插速度漸緩,這有助於使她體內的一波波快感變得順暢,不完全停下來,就不會出現太明顯的斷層。

  明深吸一口氣。她刻意收緊屁股,讓雙腿和腰都能在這高潮後的幾秒內瞬間快速抖動,這能給泠的主要觸手帶來不少刺激。

  泠哼出聲,覺得很舒服。明仔細感受他觸手的脈動和脹大程度,離射精還有段距離。明感到有些辛苦,但還不到喊累的地步。她要繼續努力。

  愉悅感令明的耳根酥軟,吸氣和吐氣都變得相當慢。她緊閉雙眼。

  泠伸長脖子,穿過一層濕暖霧氣,嗅聞明的頭頂。那一層薄霧是由明的乳汁和他的唾液所構成。他接著嗅聞明的胸口和腋下。在嗅聞腋下的時候,他還會以嘴巴附近的甲殼輕搔,讓明笑出聲,也噴出更多乳汁。

  又過了近半分鐘,明睜開眼睛。她大口喘氣,露出笑容,親吻泠的鼻子和在那之下的開口。她雙腿使勁,又幾次,她抬高屁股,再慢慢落下,頭幾下相當慢,高潮使她全身乏力,餘韻強烈到幾乎麻痺她控制全身關節的神經,又過了好幾秒鐘,她才加快速度。她很享受觸手末端碰撞子宮口的感覺。通常那裡不應該有這麼多感覺,也不應該覺得這麼舒服,接納觸手生物,讓她連生理上都開始不同於尋常人類女人,而她卻完全不後悔。她覺得好幸福。
  明觀察泠接受到能量後的細微變化:他身上的甲殼變得亮些,除此之外,他脖子以下的部分沒增加更多細節。明注意到他頭部末端開口,兩旁各多了一條裂縫,裡頭還有些軟組織,是一張嘴,但還不到可以張開的地步。接收到能量,未讓他身上的尖刺恢復,對此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明持續抬和高放下身體的動作,泠的抽插動作卻慢下來。明看得出,高潮後該做些什麼,泠沒有頭緒。和他做到現在,明多少可以辨識他雙眼透露出的一點情緒變化;裡頭液體密度或某層膜的角度改變,令他眼中的光輝晃動,這可能表示徬徨或疑惑。

  明手掌貼著他的肩胛,乳房貼著他的胸口。擁抱就對了,明想,這表示在清楚也不過了。她把頭往前靠,泠的舌頭也把她的身體往前拉。

  明鼻子貼在他的頸子右側,嗅聞他身上礦物香氣。泠的甲殼表面仍是涼涼的,底下卻傳出一點不太一樣的味道。多了點動物性質感,多少是因為混合她乳汁的緣故,在這之下,是一點近似燒灼的味道,這真是表示他甲殼下的體溫升高。實際溫度應該沒那麼高,聞起來也不嗆人,像是放置一段時間的餘燼。有點危險的感覺,卻反而能激起明的情慾。

  明稍微調整一下膝蓋和手掌的位置,在確定明的新姿勢不會造成她的任何傷害後,泠點頭。

  明小心曲起雙腿,用膝蓋夾緊泠的腰。她在半空中幾乎呈跪姿。有泠的舌頭撐著,讓她的肢體動作看來相當柔軟,彷彿是漂浮在水中。

  明把泠抱得更緊一點,這會有點壓迫乳房,但她沒問題。一點點疼痛,能使高潮後的餘韻產生一種深度,且乳汁近距離沖刷甲殼的聲響,她也很喜歡聽。乳汁還沒噴完,但快了,明想,也許再過一分鐘。這不表示今天就輕鬆了,露剛才咬了兩次,還都是在接收到能量後。明的乳房可能會脹到讓她難以入睡,到時候會有人幫忙的,她想,笑出聲

  明在親吻或舔弄泠的舌頭時,會盡可能的細緻、溫柔。而在親吻泠的頸子和臉時,明會特別使勁,因為上頭覆蓋甲殼。明要他比前幾次還要能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唇和舌,即使那會讓她的嘴巴有些酸。明曉得,這終究有極限,她乾脆在親或舔他的甲殼時,發出挺大的聲響。「啵」、「啪」的聲音聽起來不像親吻,而有點是敲擊樂器,有點誇張,但泠能懂她的用意。

  高潮後,身體動作還這麼多,會讓體內的餘韻擴散出現衝撞感。大致上不算是一種干擾,而是帶來點綴的效果,明想。

  泠把主要觸手抽出大半,再猛力挺進,明大叫,瞪大雙眼。剛好,他替內最大波的高潮餘韻告一個段落,而突然接受這麼強烈的刺激,造成她陰道反射性的猛力吸吮。那幾乎不在她的控制之內,表示她的身體認定,這是追求快感的最好方法。

  泠彎腰,大叫,即使臉部兩側多出裂縫,他的聲音還是霧霧,但位於他喉嚨深處的聲音,似乎變得比較像人類男性。表示他再次接收能量後,聲音或許能變得更加清晰,明感到很期待。

  泠腿軟,抽動幾乎完全停止,心跳聲大到連胸前的甲殼都顫動。他手掌觸地,頸子一軟。他下巴貼在舌頭上,吐出舌頭的開口則貼在明的嘴唇上。他猛力喘息,不只是用鼻孔,連開口也一併用上。。明那一下太驚人,泠甚至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他的主要觸手有點軟下。

  泠的反應比絲和泥都要來得大,明想,畢竟他身體沒有多少部位,能接收到足以讓他轉移對主要觸手注意力的刺激。

  「抱歉。」明說,她雙手合十,閉右眼。她是真心感到抱歉。不該沒先告知就突然這樣,絲也曾跟她說過──雖然是在夢裡──

  明哈一口氣,想扭腰。在做愛的時候,若不小心犯了什麼錯,可以持續給予對方適度性刺激,做為表示歉意的方法,明想。但她沒那麼做,因為她又想到,泠之所以停下動作,就是因為他剛才差點就射精。持續給予他刺激,可能會讓他現在就會射出來,這可能會造成他有挫折感,以處子的第一次來說,那種經驗不太理想。

  明不扭腰,改親他的臉,先是左臉頰,然後是右臉頰。這樣會不會讓泠覺得煩嗎?明不曉得,他現在還無法講出讓她聽懂的話。在額頭感受到他的鼻息的同時,明以舌頭輕搔他頸部的關節軟膜。

  過快半分鐘後,泠再次抽動,接著不要幾秒,他就恢復原來的節奏。發出短促的呼、呼聲,似乎表示他不介意。聽起來有點像笑聲,這可能表示他覺得剛才那樣很愉快。果然,明想,還是會讓她覺得很舒服的。她鬆了一口氣。

  乳汁漸漸停了,泠從頭到腳都被染成白色,幾乎跟象牙一樣。真是驚人,明想。她第一次哺乳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奶很多,但也沒想過可能會造成這種結果。

  明低頭看自己的乳房,和前幾次不同,這次她的乳房沒有一點哺乳後的塌陷感,因為她的兩邊乳房都被舌頭給纏住。被舌頭捆了兩圈,讓她的乳房看來比平時還要挺,乳頭還往上翹,就跟泥一樣。

  明用伸出兩手小指,輕點泠位在乳房兩側和乳溝間的舌頭,再手背把乳房給稍微抬高。泠懂她的意思,試著用舌頭去擠了一下。

  又一點乳汁從乳頭冒出來,果然還有一點,明想,和她感覺到的一樣。她邊笑,邊抓住泠的兩隻手,把他的手心貼在她的乳房上。不需要更多指示,泠就開始輕捏她的一對乳房。在擠出最後一點乳汁的同時,泠曲起兩段舌頭。不用手去撥,他的舌頭就能夠調整好位置,對她乳頭舔了好幾下。

  泠持續吐出舌頭,而多數的舌頭段落都未纏上明的身體,比起被舌頭覆蓋,泠似乎更喜歡看明的大片肌膚露出來。他若有心,早可以把她全身都給捆上一圈半。

  明抱著他的幾段舌頭,以臉頰磨蹭,像呵護孩子似的寶貝,這新的回應方式,是明剛想到的,而從泠主要觸手根部傳來脈動可以看出,他確實很為此感到興奮。

  明以舌尖舔弄,無論是一段一段的舔,或是從底下一路往上舔,覆蓋在上頭的大量的唾液,都能讓她的鼻頭、舌尖、下巴和胸口牽出一條不算濃的唾液絲線。

  泠把其中一根舌頭的舌尖給伸到明的陰道裡──明已經分不清楚它是位在上面那根,還是下面那根──舌頭在擠開陰唇的時候,明從肩膀到頸子都顫了一下。

  她低頭,看見自己陰部插著舌頭和觸手。完全沒有撕裂感,她沒料到自己的陰道竟然還有空間融下一截舌頭。

  因為舌頭的加入,陰部攪拌淫水的聲音變得更加複雜與黏膩,使兩腿碰撞臀部的聲音變得更響。主要觸手在挺進時,會把舌頭也給推進去,而在抽出來時,舌頭卻不會被拉離原來的位置太多,還會自行往裡頭鑽。舌頭與主要觸手,這兩者的動態和質感都完全不一樣,但光是頭幾下的交替刺激,那不可思議快感的契合度,就讓明的腦袋一片空白。更不妙的,那根舌頭是從她的肚子上垂下來,除在她陰道裡舔弄,還能同時磨蹭陰蒂。不過泠還沒開始動位在陰蒂的那一段舌頭,明想,他應該是忘了。幾秒鐘後,泠才注意到自己漏了麼,開始以舌底,輕輕撥弄明的陰蒂。

  明向左扭著身體,大叫出來。一陣顫抖從她的腳底一路升到頭頂,讓她的手和腳都是十指張開,比遭到電擊還要來得強烈。有好幾秒,她連淫叫聲也變得斷斷續續的。

  她再次高潮,今天的第五次高潮。再一次接受能量,除讓泠長得更高一點外,他全身上下的甲殼還出現不少裂痕。泠隨時都可以脫下這層舊殼,她可以感覺得到,而他現在沒心情去管自己的身體。

  泠再次放慢抽插動作,兩手輕輕撫摸明癱軟的身體。都是因為他嚴重低估她的敏感程度,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這很浪費明的體力,而剛才那幾下,也有點像是他試圖在炫燿些什麼。

  意識到這樣不太對,泠晃著腦袋,發出嗚嗚聲,表示抱歉。明也發出「嗚嗯嗯」的聲音,表示沒關係。她不是在模仿他,純粹是因為第二次高潮的快感,讓她只能拼湊簡單的發音。

  明摸著肚子,口水從右邊嘴角流下來。泠好厲害,她不得不承認。即使是處子,泠身為觸手生物,在一開始就超越她這個人類太多了。

  為不讓明又太快高潮,泠收回舌頭。明想,這表示他還是得在有所保留的情況下,和她做到最後。明閉上眼睛,對自己有些失望。泠已經相當興奮,卻還是那麼的體貼她,對此,明很高興,也有些罪惡感,總覺得他憋著難受,都是因為她一直沒搔到癢處。

  只好倚賴陰道吸吮了,明想。這是她目前唯一想到,能讓泠快點高潮的辦法。

  雖有過不少次經驗,也曾為掌握這技巧而感到驕傲,明卻還是不太想承認這是她的得意技。無論是做為反擊、取悅,或惡作劇,都能產生很好的效果,非常好用,但因為太羞人了,她甚至不想在腦袋裡浮現任何有關這技巧的描述。

    明把計畫告訴他。明不想再嚇得他腿軟,雖然那也有些好玩。

  泠除了持續抽插和舔弄之外,就只是把頭低下。他一直把頭低到明的胸前,他的鼻孔已經來到她的乳頭下。明可以看到他頸子後方那幾根被磨平的刺。一直到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他才稍抬起頭。泠把鼻子在明的胸口,輕輕磨蹭,表示他很害羞。雖不哼出聲,但他顯然想再體驗一次那曾讓他快整個倒下的感覺。

  明覺得他好可愛,想抱著他的頭──也許是用胸部夾著──從左晃到右。

  「第一下。」明說,不想把台詞講得太冗長。

  她捧著泠的臉,陰道內壁使勁收縮。泠的腿曲了一下,但沒跪到地上。畢竟這次他有心理準備。

  接著,明原本想要倒數三秒的,但那樣有點蠢。而且,她也想小小欺負一下這個讓她高潮過兩次的觸手生物。

  「第二下。」明說。說完不到半秒,又一下吸吮,比剛才要來得快。他聽到陰部傳來好羞人的淫水擠壓聲,好像她在嘴裡滿是唾液的情形下,吸吮泠的主要觸手似的。

  泠呼出好大一口氣,把明的頭髮都給吹起來。明瞇起眼睛,聞到一種類似烤橡木桶的味道。在同時,泠的舌頭分泌大量唾液,一股海潮似的味道,馬上就把他呼出的氣息給沖淡。

  明注意到,泠的觸手末端傳來一陣顫抖,從根部到莖部也脹大了一點。看來,只要再一下,他就會射精了,明想,終於。她很高興,泠不叫出聲,明從他的眼神看出,他也是相當高興。

  明看著他的眼睛,開口提醒:「沒有射到外面的選項喔。」

  泠點頭,明跟蜜做的時候所說的,他都還記得。這一次,明不說第三次,直接吸吮。

  泠全身一顫,腳根離地。他的主要觸手脹熱到極限,幾乎把明陰道裡的每一絲空隙都給填滿。明閉眼,大叫,泠也叫出像是霧角的聲音。他們一起抬頭。

  泠射精,大量的溫熱精液直衝明的子宮頸。在碰到軟膜時,精液試圖逆流,但陰道被膨脹到極限的觸手給占滿,實在沒剩下多少空間,大量的精液只好擠壓位在子宮口的那一層軟膜。

  明睜開雙眼。她靠在泠的胸前,大口喘息,上半身抖個不停。精液很輕易就讓她幾乎緊閉的子宮口張開。位在裡頭的那一層軟膜,先是被擠壓到極限,接著像灌水的氣球般膨大。這層膜最後撐不到三秒就破裂。明可以感受到,軟膜的碎片在她的子宮裡頭碰撞、翻滾。它們最後不是溶化,就是黏到肉壁上。

    明的肚子迅速脹大至懷胎五個月的大小,有幾秒,她咬著牙,緊皺著眉頭。當子宮脹熱的感覺漸緩後,她很快就露出喜悅的笑容,忍不住摸隆起的肚子。

  蜜和泠的精液混在一起,明不只是可以感受得到,甚至可以輕易分辨出他們兩人精液的差別。

  蜜的精液很濃,位在她子宮裡的幾乎都呈塊狀,但泠的精液也很不一樣,明想。她咬著雙唇,自腹中傳出的大量熱流,一直爬上她的頸子到耳根。泠的精液裡有不少明顯的線條,明不會說是精蟲的輪廓,那太誇張了。這一團一團的感覺,比較像是魚卵,多數都只有指頭大,而有些會再慢慢膨脹,之中有幾顆甚至脹到幾乎有小孩的拳頭那般大。都是在進到子宮裡的瞬間成形,這樣就不會流到子宮頸外了。明想,這在相當程度上,是比泥和蜜,都要來得容易受孕的設計。

  泠還真是從裡到外,都和其他觸手生物有很大差異,明看著他,笑出聲,腹部肌肉的幾下收縮,擠壓到子宮,讓她叫出來。還是因為與蜜的精液混合,才會如此?明想,晚點,她會有機會知道的。

  和前幾次一樣,這很不一樣的感覺,明不會覺得噁心。她覺得很有趣,這種一球一球、軟軟滑滑的深層按摩,也讓她覺得相當舒服。她輕按肚子,搖晃身體,感受那些精液囊在體內晃盪的觸感。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16 00:19     標題: 淫印天使 (46)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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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46

  泠的腳根重新落到地上。他抱著明,身體稍微往後仰。明把雙手輕放在泠的
肩上,泠的舌頭撐著她的身體多處,明感覺就像趴在椅背上那般安適,也有點像
是她掛在泠的主要觸手上。相較之下,泠的姿勢就像是在挑戰忍耐極限。而他和
先前一樣,全身固定得像是雕像般,完全不動。顯然對泠來說,這姿勢也是不那
麼費力。

  泠的主要觸手在射精後稍微變小了些,沒那麼緊貼明的陰道內壁,陰道口也
不再是堵住的狀態。一點精液自明的體內流出來,先是一滴,接著連續兩滴。明
睜大雙眼,她攤在泠身上超過兩分鐘,第一次聽到他們呼吸和心跳以外的聲響。

  那三聲聽起來和水滴沒兩樣,相當的稀。較濃的精液,都在她的身體深處。
最先流出來的精液,光線可以從另一邊透過來。那些精液除了滴到地上外,有更
多是流過明的大腿內側,沾濕她的屁股下緣和腿關節,也落在泠的幾段舌頭上。

  最稀的就這些了,接著,一團相當濃稠的精液,自他們的結合處垂下、拉長,
呈念珠狀。

  這一串的量絕對超過三滴,掛在最末端的一球,近拇指大小。若垂下的是唾
液,早在末端結這麼大之前就會斷掉。又過了五秒,更多精液從明的體內流出。
在她體內深處,除了淫水外,還有一點泠的唾液。與許多較沒那麼黏稠的液體混
合,那條濁白絲線才慢慢拉長至泠的小腿肚旁,懸垂不只十秒。中間有三秒幾乎
完全停止,即使他們試著稍微晃動身體,也沒再拉長,可見有多濃。

  明因為姿勢的緣故而沒法看到,但精液流出的瞬間,她還是會有些感覺。明
曉得,那條精液將隨著她和泠的幾下顫抖,晃個不停。持續往外流的精液、她體
內的精液囊、泠身上的甲殼,和泠纏繞在她身上的舌頭,這些複雜的感覺,都讓
她身體抖得更加厲害。肉室會引進外界的空氣,那一點微風,也能將那一串吹得
擺動。明光想,就覺得很難為情。

  終於,在近半分鐘後,垂下來的精液拉到極限、斷裂,落到地上。斷裂處之
上的精液彈了回去,黏在明和泠的結合處。落到地上的精液量不算少,但聲響不
大──因與先前地面的距離只有不到一指長度──明沒聽到。她的大半注意力都
放在子宮內的大量精液,和自己的每一下吐息上

  絲正趴在地上,兩手撐著頭,泥跪在她身旁,雙手放在膝蓋上。她們一邊吞
著口水,一邊欣賞這景象。在第一滴精液滴下來的時候,她們都忍不住用舌頭磨
蹭硬顎,想像自己正幫明清理身體,特別是明的陰部。有將近兩分鐘,她們的眼
睛完全不眨。那條垂下的精液,蜜當然也看到了,她比較傾向於注意明的臉部和
其他身體細節。

  在明的兩下大口但緩慢的喘息後,又一點精液流了出來。這次,幾團較濃的
精液先一步堵住陰道口,較稀的精液最多只能填滿陰道與觸手之間的縫隙。位在
陰道口的精液,在接觸到空氣後,變得更加濃稠,幾乎呈膏狀。

  明子宮內的精液,至少有近五成質感還和一開始射進來時一樣。那些精液囊
在她體內到處滾動的感覺,還可以持續不只一個小時。她相當喜歡那感覺。

  明高潮兩次,泠高潮一次。泠也接收到三次能量,明想,和蜜以及露一樣。
這也讓泠身上的甲殼出現大量裂縫。許多開口都相當的粗糙、尖銳,為不刮到明
的乳頭,泠稍微挺直身體,讓明的乳房滑至裂縫較少的位置。在呼吸的過程中,
他也很小心注意,別把頭上的甲殼碎屑給吹到明的眼睛裡。

  明注意到泠的不方便。在脫殼之後,泠是會長出新的甲殼,或是就此被較軟
的皮膚給取代。無論是哪種,明以後都不會抗拒和他做愛。

  又過了近兩分鐘,泠的主要觸手還插在明的體內。一直感受陰道的紋路和溫
度,他是不可能完全軟下來的。他跪下來,慢慢把明放到地上。離他們有五步距
離的蜜,已經先把肉室地面調得有些涼。

  在碰到地的瞬間,明屏住呼吸,縮起雙臂。泠把舌頭收回來,盡可能不再她
身上留下太多口水。明其實不介意,有點想把他的唾液塗抹在肚子和乳房等處,
那比貼著肉室地面還要舒服。

  泠兩手抓著她的腰。他磨得圓滑的手指,讓明覺得有些癢。泠慢慢把主要觸
手拔出來,他們的結合處發出滋滋聲,部分緊實、部分粘滑。他插得相當深,幾
乎碰到子宮口。

  泠把躺在地上的明給拖了一段距離,卻還拔不到中段。過程中,明不斷哼出
聲,主要是性刺激。她未感到不適。明扶著肚子,陰蒂和乳頭又再次充血。泠眼
中的光線角度改變不只三次,明想,這可能表示他很緊張。

  沒有舌頭支撐,乳房有點塌,明想,要半天時間才會變回來。泠又花了近十
秒,才把主要觸手給整個拔出來。又流出不只一團精液,幾乎都呈塊狀。沒一顆
精液囊落地。那幾秒鐘前才停止脹大的東西,全都在她的子宮裡,被新形成的軟
膜和閉緊的子宮口給擋住。

  明抬起頭,看到自己的肚子從最初的五個月大,脹至不只八個月大,極像將
要臨盆的孕婦。短時間內她站起不來,得慢慢習慣這重量。還是和真的孕婦不同,
明想,她記得絲和泥的提醒,雖然她們當時談的是整個人進來時的情況。

  明摸著肚子,從上緣一路摸到下緣。她用拇指輕輕按壓,接著用掌心和手腕
慢慢畫圓。子宮裡的觸感相當不可思議,一球一球的,隨著她的呼吸連續起伏。
泠的精液溫度略低於蜜的,但仍是需要降溫,才不會讓明覺得自己正在發燒。在
適度的散熱之後,明從陰部到心窩,都有種好放鬆的感覺,滿足感更是不用說。

  明看著泠,在剛才的幾下動作之後,他身上的裂痕更多了。好像只要猛甩兩
下身體,他身上的甲殼有超過五成都會落下來。

  明把頭往右轉,看向絲和泥。她們身上的舊印子都消失了,但多出不少新的
吻痕、咬痕,甚至勒痕,多數都位在她們的肩膀和雙腿等處。她們儘量避開陰唇,
然而在那附近的痕跡又最為密集。這次,明除了感到興奮外,也有些罪惡感。和
蜜、露,以及泠做的時候,她似乎該回避一下,但不讓她們看,感覺好像又不對。
把這煩惱講給蜜聽,蜜應該會說:那是她們的問題。蜜總是要明多關心自己。明
想,如果自己能像絲和泥那樣控制大量觸手,就可以一次照顧到多名觸手生物。
見識過那些非主要觸手──明想,也許該稱為次要觸手──是何其靈活、有力。
她可以想像自己操控一堆觸手的畫面,但無法想像那實際操控的感覺。還很遙遠,
明想,而絲和泥說不定,並不是那麼希望她變得那麼像觸手生物

  露已的身體輪廓已大致浮現,但五官還不明顯。靠近下巴的開口,正緩慢開
合。那是露的嘴巴,明想。露還在說夢話,雖然聽不到聲音。

  泠後退兩步,呼出一大口氣。這動作是為了使身上的甲殼,與底下的肌肉組
織徹底分離。引起明注意的,是他中間有將近一秒鐘的時間,吐出比以往都要來
得清晰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名人類男性,和路上隨便找的不一樣,除了年輕之
外,泠的聲音還給人一種穩重、古典的感覺,相當的迷人。明臉紅。

  泠胸口的些微起伏,讓他身上的一些甲殼落下,露出紅色的肌肉組織。明很
想用手幫他撥,但怕傷到他。讓泠自己決定方向和力道,會撥得比較乾淨,拉扯
到肌肉纖維時,他也會比較有心理準備。

  明覺得自己坐得夠久了。她從地上站起來,有些腿軟,手也沒法緊握。和三
名觸手生物做過,她的身體已累積不少疲勞。她的喉嚨很乾,雖吞下不少泠的唾
液,但她的汗更多。等下一定要喝點飲料,明想。她嘴巴也很酸,太用力親吻泠,
讓她嘴唇有點破皮。再過一段時間,她的嘴唇可能會腫起來。要泥先把飲料給擠
出來,明想,把觸手或肉室裡的肉塊給弄成碗或杯子的形狀,對泥來說應該不難。

  明又坐到地上,她實在站不久。明對自己的耐力不是很滿意。

  等下應該是泠或蜜來替她清理身體內外。明不好意思多要求,但希望盡時間
盡可能短,不用太乾淨。因為她想要快點和絲和泥做,在嘴巴腫得很難看之前─
─這是她不想休息太長時間的原因。明是認真的,而從她垂下的眉頭顯示,要達
成這目標,實在有些勉強。

  明再次站起來,她右手按摩左肩,左手按摩左腰側。子宮內的大量精液,讓
她彎下腰,看起比較像老人家,而不像孕婦。

  明全力挺直腰,也伸直雙腿。她咬著牙,右腿才不再顫抖。在深吸一口氣後,
她覺得好些了,這點程度的疲勞,她覺得可以靠毅力撐過去。見明有些站不穩,
絲和泥趕緊走過來。她們扶著明的肩和腿,建議她坐下或躺下。

  明硬是站著,柔聲問:「晚點,要三個人一起嗎?」

  明右手摸絲的右乳房,左手摸泥的左乳房。絲和泥幾乎同時叫出聲。明很想
把頭靠在她們兩人的肩上,這樣她可以省點力氣。絲和泥臉紅,而她們的表情是
擔憂的成分居多。她們想勸明休息,又不敢開口。明也察覺她們表情的為難之處,
覺得自己這樣好像顯得很難相處。做完後,可能會累到爬不起來,但今天很特別,
明想,一定要和他們五個都做過,餵養的感覺才夠完整。

  這時,蜜走過來,用鼻子輕觸明的左小腿。明沒料到的是,那一點濕嫩的感
覺迅速擴散至全身。

  明像是沒了線的木偶一樣,全身癱軟。在感覺身體彷彿是浸到溫水裡似的同
時,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仰。

  絲和泥發出驚呼聲,明自己也想大叫,但吐不出一點聲音。在肚子被撐得這
麼大的情形下跌倒,很不妙。

  明意識模糊。過了至少兩秒,她沒有撞擊地面的感覺。至少從兩個方向伸出
來的十多支觸手,立刻把她接住。明一直沒太擔心;她內心有一部分,早料到他
們做出這種應對。從輪廓判斷,有八支左右的觸手是絲和泥的,還有幾支,可能
是蜜或泠的,除了主要觸手外,明還未看過和接觸過他們兩個的次要觸手。

  明感覺身體變得好輕,意識迅速沉入好柔軟的地方。她睡著了。

  一段時間後,明醒來。她沒睜開眼睛。身體有一部份讓她覺得好沉重,另一
部分她卻又覺得好放鬆。她幾乎可說是動彈不得,沉重的部分顯然較多。

  像戴上用水泥或鉛製成的枷鎖似的,明想,自肌肉和關節深處浮出的酸疼,
讓她連稍微移動手和腳都有些困難,有種重量訓練做過頭的感覺。

  明睡著了,但不在床上。她脖子以下都泡在黏液裡。她還在肉室裡。這些液
體,明想,聞起來不像精液,可能觸手生物睡覺時包覆全身的綠色黏液。感覺自
己是躺在浴缸裡,不像是身處在她上次看到的囊中。頸子和背部以下的觸感都很
柔軟,明想,比起浴缸或肉室地面,她感覺像是靠在蜜的胸口,或躺在絲和泥的
屁股上。如此想像,讓她臉紅,也流出一些淫水。若黏液的透明度很高,她睜開
眼睛後,只要稍抬起頭,就能夠越過肚子,看到兩腿間流出混著精液與淫水的白
濁液體。

  不是周圍有整排類似肉柱的凸起,就是地面有一大塊凹陷,才造出這個像浴
缸的結構,明不用睜開眼睛也猜得到。她背後稍微用力,柔韌度剛剛好,比以前
在同學家裡坐的休閒躺椅還要來得舒服。

  明的頸子和四肢若是更放鬆一些,就會再度沉睡。有種賴床的感覺,明想。
她不允許自己這麼做,不只是因為她心中有疑問,也是因為她肚子有點餓。肚子
餓通常是她睡不著覺的原因。

  那一下輕觸,明回憶。是法術,蜜為何要這麼做?顯然是為了強迫她休息,
明馬上就理解了。她現在全身放鬆的感覺,正是黏液的效果,為了修護她的身體。

  她的乳房沒有浮上來,照理來說,黏液的密度比水高,胸部應該會貼到下巴
甚至鼻子才對。幸好沒有浮那麼高,明想,那樣子會有點噁心,雖然絲和泥可能
會很喜歡,其他人應該也不討厭。

  她輕輕動一下指頭,再稍微晃一下身體,除了腰和背感到酸疼之外,肚子裡
輪廓複雜的股脹感──表示精液沒排出去。雖然這是造成她腰部酸痛的原因之一,
她還是松了一口氣。這會讓她更期待排出時的感覺。體內的精液已經沒那麼熱了,
是和她的體溫達成平衡,或說是充滿她的體溫。

  注意到明的動作,蜜伸出舌頭。明早聞到她那近似落葉和蕈類的體味。

  蜜舔明的左臉頰。明睜開眼睛,看到蜜,也看到位在她左邊的絲和泥。

  明躺在肉室地面一大塊凹陷,不是圍欄式的,她想。包覆她的液體是淺灰色
的,有點像是她讓絲和泥進來時會產生的苦味液體。淺灰色液體的透明度很高,
不足以遮住她的身體,一點精液和淫水混合而成的白濁絲線,自她的陰部漂出。
和明想像中的幾乎一樣。

  蜜看著她,說:「你太勉強自己了。」蜜的語氣嚴肅,但和前次相比,少了
悲傷的感覺。

  「做愛也是一種重勞動,而你又這麼投入──」即使蜜採用一般說教的語氣,
這樣的內容,還是會讓明臉紅。

  絲和泥跪在地上,身體向前傾。聽到蜜的話,絲和泥的臉上除了擔憂之外,
好像還有一點歉意,不只是對明,也對其他觸手生物。這是明最不希望看到的,
此時她心裡的罪惡感,比和露做的時候還要強烈。

  感受此時體內深處傳來的酸疼,明曉得,蜜若沒阻止她接著和絲、泥做的話,
她身上的幾條韌帶可能會拉傷。明以前有過這種經驗。那樣她會好幾天都沒辦法
走路。明吐一口氣,仔細一想,就根本不覺得光榮,因為勉強做愛而變成這樣,
太誇張了。這段不用大腦的逞強過程,以後回憶起,只覺得蠢而已,明想,但當
時的不適感遠不如現在這般強烈,顯然是因為太興奮了。

  也太久沒有鍛煉身體了,明想,因課業的緣故。這說法相當好聽,讓人以為
她是多用功念書,實際上,她常常聽不懂老師講的內容,也背不了課文,一回家,
就心煩到只想賴在床上或電腦前。這些才是主因,明曉得,而昨天的節食和劇烈
運動,也減少她的體力,增加她的身體負擔。

  「你若不休息,可能會對你的身體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蜜嚴厲的說,
「答應我,你就這樣繼續躺著,至少半小時。」

  明先是看蜜的黑鼻子,又接著看蜜毛絨絨的腳掌。明點頭,說:「好的。」

  蜜的求不難。有他們陪著,明也不會覺得無聊。

  絲和妮的眼睛有點腫。她們哭過,明現在才注意到。

  明越看越心疼,說:「別露出那種表情嘛。」她心裡一縮,皺了下眉頭。這
不是安慰人的表情。一直到明對她們微笑,她們才露出笑容。

  明連脖子都覺得酸,是扭身體造成的。她的回應方式相當激烈,一點也不像
是上周才脫離處女的人。在和蜜、露和泠做的時候,明真是用上全身的肌肉。

  明沒看到泠和露,他們都不在蜜身後,也不在明的右手邊。明忍著酸痛,稍
挺起身。她伸長脖子,往後看。泠距離她不只十步之遙,身上的殼全脫下來了。
甲殼恢復原來的顏色,堆在一旁,看起來有點像是煤炭堆。泠新生的純紅色皮膚
看起來很嫩。除黃色的眼睛外,他的身體幾乎和肉室一樣的顏色。泠若背對著明,
明得瞇起眼睛才能看到他。

  和先前一樣,露躺在泠懷中。在肉室裡,露的白色身影,比紅色的泠還要來
得顯眼。

  露還沒醒來,這在明的意料之內。明特別在意的是泠。

  「他怎麼離我那麼遠?」明問。

  蜜說:「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可能會讓你──」

  「嚇到?」明說,心想,又是這原因。

  她根本不怕他。即使跟他做過,他還是不瞭解嗎?明有些生氣。她抬起動作
有些遲鈍的雙手,撫摸脹大的肚子。裡頭有近八成都是泠的精液,這不就是接受
他的最好證明?才不會因為他脫了殼就有所改變,明想,他脫殼也不正是因為有
接收到能量,表示她對他有足夠的愛意。

  明還真寧可泠變得像絲和泥那樣,會不時對她毛手毛腳。像現在,絲和泥看
到她摸肚子的動作,幾乎同時把嘴唇往內收,避免口水滴下來。

  蜜轉身,對泠晃了下頭,要他過來。

  泠姿態輕盈的跑過來,盡可能不搖晃到懷中的露。他的皮膚很薄,可以看到
底下的肌肉組織。明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泠不小心擦撞到會有多痛,而是她舔舐
時,他會有多少感覺。

  泠說──聲音穩重到讓明從頭頂到背都發麻──「感謝你所賜予的一切,喂
養者大人。」

  「叫我明就好。」明說。

  明已成為他們的餵養者,而從她的許多決定看來,她也的確有資格被叫做大
人。但她就是不喜歡這種叫法,感覺有隔閡。縱使他們有肉體關係,常這麼叫,
精神上也會出現距離。

  明模仿蜜的語氣,說:「你很漂亮。」

  光這一句話,泠就曉得她願意再次和他做愛。明想,這對觸手生物而言,應
該是比什麼都要來得重要。不單是為了盡餵養者的義務,也是因為她喜歡他。明
以後還會提醒他。比起言語,用身體更能讓對方加深印象,明想,差點不自覺的
扭腰。在上高中前,明根本沒料到自己會變成這樣,而物件不是某位元善變的同學,
不只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還有種合乎正義的感覺。和泠多做幾次,應該就能讓
他變得更有自信,明曉得,這想法有點自以為是。

  明看向露。躺在泠懷中的露,已完全恢復原狀。在和露做的時候,明只高潮
過一次,和蜜以及泠做的時候相反,高潮兩次的是露。短時間內連續高潮兩次就
會融化,明覺得這沒什麼道理,除非這設計是為了提醒餵養者和觸手生物都要有
節制。

  露同樣接收到三次能量,卻還是看不見。僅手腳萎縮情況改善,即使如此,
露醒來後,可能還是站不穩。

  又一次,蜜注意到明的眼神,並猜出明在想什麼。只是這一次,她交由泠來
和明解釋。

  蜜動了下耳朵,泠開口──明馬上臉紅,心想,以後很難認錯他的聲音──
「她確實有從你身上接收到能量。只是她的身體已經太過老舊。露必須要有一副
新的身體,才能消化你所給予的能量。肉室裡沒有能幫她更換新身體的設備。她
──」泠猶豫了一下,要等到蜜點過頭後,他才說:「必須得要在你的子宮裡住
一陣子。」

  明先前就想過這種可能。

  「多久?」明馬上問,心裡猜想,大概要半年。

  回答的是蜜:「至少一個月。」

  太簡單了,明想。

  「沒問題。」明說。但仔細想想,她這學期還沒結束,要超過三十天的時間,
帶著露上學、吃飯,偶而還會到更遠的地方──「下禮拜開始吧。」明說,不想
讓露等太久。

  很快就決定大概的時間範圍,明想成為符合她們一切理想的餵養者,儘管在
思考過各種可能後,她曉得這不會太簡單。蜜會覺得她很堅強,或怪異。觸手生
物具有一般人類的常識,特別年紀最大的蜜,明想,除感到高興之外,蜜也可能
會覺得她很──變態。明早曉得,自己很不正常,而也唯有變態,才可能與他們
有這種關係。絲和泥等人即使不說,也絕對同意這點。

  明想,蜜可能認為她這個性還潛藏許多隱憂,不單只是逞強而已。蜜聽了,
只有不到兩秒停頓。她低下頭,向明鞠躬,說:「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都
在肉室裡。」

  露動了動肩膀,好像快要醒來。蜜和泠離去,明猜,他們是要把露安置到囊
裡,也告訴露好消息。

  明向泥問時間。

  「下午一點。」泥說。早就過了吃飯時間,明想。他們家十一點開飯。

  明不確定自己和蜜、露以及泠做的時候,花了多少時間,但按照飢餓程度來
計算,她應該是在十一點左右睡著的。在不到幾分鐘之內就進到這池子裡,泡了
至少兩小時,明想。而她的指尖卻沒有起皺,要她再這池子裡多待一小時,也不
會是一種折磨。

  明聞到位在她們身後的東西,擺放在距離她們不過兩步距離。

  注意到明的視線,絲和泥把轉身,把那幾碗東西拿到手上。絲說:「是我和
姊姊去拿的。」

  「放心,」泥說,「沒有穿幫。」

  是媽做的午飯,明光聞就曉得。最近媽用XO醬上癮,明想。主要是加在羊
肉炒空心菜裡。那道菜的量幾乎和飯一樣多,家裡除了姊姊和爸爸以外,沒人喜
歡。媽買的又是便宜的羊肉,味道很騷,比精液要來得難聞多了。若不是因為明
餓了,可能還不會覺得可口。此外還有鮮蛤湯和牛蒡絲,這些味道和肉室裡的氣
氛很衝突。

  應該是第三次了,明很慶倖自己的乳汁不會受到這些食物的影響,甜膩總比
有羊肉或XO醬的味道好,這也是她和真正的孕婦,或純粹母乳體質差異最大的
地方。明真好奇那些積極補充營養的孕婦,在面對好奇心旺盛的老公時,是要怎
麼溝通和處裡內心的掙扎。

  菜和飯正冒著煙,已經重新加熱。他們也許是使用家裡的微波爐。即使肉室
某處有加熱食物的功能,明也不會太感到太驚訝。

  今天是星期六,和往常一樣,爸、媽和姊姊圍著一張桌子吃飯,明想,只是
這次和他們同桌的,是觸手生物所使出的幻象,不是她本人。吃到最後,他們都
以為她的份已全進到她的肚子裡。媽還多做一個整理和清洗的動作。完全沒發現
任何異狀。他們家在吃飯的時候會聊天,明想,絲和泥在她肚子裡時,都聽過她
平時和父母的對話。模仿她平時的聊天內容和語氣,應該難不倒她們。

  爸媽應該和以往一樣,要她多注意功課,思考以後的出路,慎選交往對象等。
如果老姊今天實在非常無聊,還會考她英文單字或片語。她到底是在關心明,或
只是喜歡看明出糗而已,無論如何,絲和泥應該能狠很反擊她,明想。絲和泥就
算不是出生自英語系國家,也至少懂英文,這主要是從蜜的過去的一些描述裡所
做的判斷,明想,她們現在使用的可是中文呢,驚人的學習能力。明曉得,自己
在他們眼中鐵定不算聰明,她早認了。仔細想想,絲和泥必須連她的愚笨之處都
模仿到,才好瞞混過去。

  雖很好奇實際情況是怎樣,但明決定以後再問。現在,她要填飽肚子。

  明伸出雙手。她的手濕濕黏黏的,不方便吃飯。明原本想擦在頭髮,或身後
的肉室地面上。絲和泥曉得她的不便,心中早有解決辦法。絲用湯匙舀了點飯,
泥用筷子夾起羊肉。絲說:「讓我們來喂你吧,餵養者大人。」

  「叫我明。」明說,那稱呼從絲的嘴巴裡說出來,戲弄的感覺就是比泠等人
要多。

  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絲和泥期待的表情,明只好嘗試看看。飯、羊
肉,和牛蒡絲,明各嚐了一口,她發現,比自己吃還要來得美味,相當驚人的心
裡作用。但只有這一次,以後明即使生病,也不好意思拜託她們這麼做。她不確
定自己能多堅持。子宮裡滿是泠和蜜的精液,不只是會壓迫到她的膀胱,也會擠
壓她的腸胃,但一直到喝下湯,她都不覺得難受,明顯是因為泡在池子裡的緣故。

  明覺得很幸福,而他突然想起,在網路上曾傳聞在睡覺時,身體的一部分若
接觸溫水,會導致尿床。這是一種惡作劇方式。她忍不住問:「剛才我睡著的時
候,有沒有尿出來?」

  絲和泥互看一眼。她們先把湯匙和飯碗等放到一旁,在趴下來。明若有尿,
她們應該聞得到,她尿出的瞬間,她們一定也看得見。明想起,飄在自己兩腿間
的精液絲線,可能就是被她的尿液給帶出來的。但她們還是低下頭,伸舌頭到池
子裡,嚐了一口位在明陰部附近的淺灰色液體。在舌尖撥出波紋的同時,她們都
露出勾人的表情。

  泥說:「有的。」她那超過一肘長的舌頭收得很慢,還故意從雙乳間滑過,
讓明看了心跳加速。

  「有耶。」絲說,刻意把口中的淺灰色液體啜飲出聲音來。明真想把臉給蓋
住,無奈她雙手都泡在池子裡。她不想把睫毛弄得濕黏,只好低頭,彷彿要把臉
給埋到乳溝裡。

  吃完飯,明覺得很滿足。半小時已過,若不是因為她尿急,她還想要再多躺
半小時。幸好,絲和泥沒看出來,不然她們可能又要把嘴巴給湊到她的那裡。

  明從池子裡爬起來,手腳完全不酸。腰部還隱隱約約有點不妙的感覺,但大
致上,她和剛進到肉室裡時一樣好。

  「該回房間了。」明說。她不想經過漩渦,雖然她已經漸漸習慣漩渦裡的詭
異空間感,但她才剛吃飽,不想搞得胃不舒服。

  就在絲和泥要幫明清理身體和拿衣服的時候,絲說:「我們要幫你把肚子裡
的精液給排出來。」

  明差點忘了。她的身體恢復,即使挺著肚子,也不再那麼辛苦,但肚子大成
這樣,回去之後,即使是綁帶式的褲子她也套不上去,那容易著涼。得買那種常
和孕婦裝搞混的娃娃裝才行,明想,或者就買孕婦裝。以後泠進來時,才會比較
好活動。

  絲和泥的舌頭或觸手伸進來的瞬間,她們可能會感覺得到她膀胱的情況,而
那幾十下刺激,可能也會讓明失禁。只是精液流出來倒還好,明想,若混了尿液,
感覺就會很糟。她不曉得絲和泥是怎麼想的,說不定又是很喜歡。絲摸明的肚子,
泥也模仿她的動作,把耳朵貼明的肚臍左側。裡面只有一人份的脈動,明想,也
許還有大大小小精液囊擠壓摩擦的聲音。

  絲一邊摸著明的肚子,一邊慢慢的說:「要好好處理才行喔。」語氣很誘人,
像在玩護士遊戲。讓明流出大量淫水,羞到說不出話來。她們沒伸任何東西到她
的陰道裡,過程比前幾次都要來得簡單許多,絲和泥都同意,明應該好好休息。

  原來,子宮內的清潔也可以靠法術達成,絲向明簡單說完後,保證:「會排
得乾乾淨淨。」

  「不過,」泥說,「那些頑強黏附在肉壁上的,法術也有加速你吸收的效果。」

  明聽過這種保養方法,好像可以預防許多疾病,而照和泥第一次做的經驗,
她晚點流汗,可能會有蜜和泠的精液氣味。光靠法術就能做到清潔和暢通,表示
絲和泥先前那些花上不只兩分鐘的舌頭清潔法──

  「就只是為了好玩而已。」她們坦承,臉相當紅。

  「我不反對你們下次又用回那種方法。」明說。她打開並抬高雙腿。因為精
液的黏附,她的陰唇閉得比平常還要緊。

  絲和泥都伸出右手。坐在明右腿旁的絲,手貼著明的左腰,靠近明左肩的泥,
手貼著明的右腰。她們的手掌心都發出紫色光芒。不要一秒,一顆拳頭大的精液
囊通過子宮口。明大叫,精液囊在通過的瞬間有點變形,但沒有破裂,質感有點
像氣球,但更為細緻、滑順。精液囊在出陰道口的瞬間變回原狀,明稍微抬頭就
能看到。幾乎是純白色的,相當漂亮。

  緊接在精液囊之後,大量的精液立刻湧出。濺到明的兩腿內側,淹過她的膝
蓋、腳踝,甚至腳根。不要幾秒,明的雙腿幾乎要被整個覆蓋。肉室地面來不及
吸收,一部分精液還流到明剛剛躺的池子裡。

  先前,在和蜜做過之後,明體內湧出的精液噴出近一指的長度。這次──顯
然是因為法術效果比以往都要來得徹底的緣故──精液柱的落點是在明的膝蓋旁。
說噴發一點也不為過,甚至可以用爆發來形容。四散開來的精液,有點像她的乳
汁,但量更多,氣味也更加濃厚。明的肚子慢慢變小。子宮內只剩下精液囊,明
感受到的那一顆顆輪廓就變得更加明顯。

  和前次一樣,排出精液會帶走明的不少體溫。有過一次經驗的絲和泥,在第
一時間內就提高肉室的溫度,還把身體靠到明的身上,讓明不會覺得冷。絲在左
邊,泥在右邊,貼著明的背和腰。

  明輕輕摟著她們的脖子,也按著自己的肚子。這一下噴發,也帶出較小的精
液囊。它們很快的堆疊在一起,粒粒分明,像白色的魚卵,和幾乎凝固成塊狀的
精液黏成一堆。

  噴發暫時停止,明的肚子裡還有不少東西。泥說:「接下來的,幾乎都是大
的喔。」她看向明,要明有心理準備。明露出笑容,表示自己沒問題。

  絲和泥的右手發出更多的紫色光芒。明可以感受到,體內精液囊在向外推擠
的同時,會先溶化一點,帶來更多潤滑。明大叫,頭往後仰,弓起身體。離先前
第一顆出來,還不到兩分鐘,快五秒後,第二顆才慢慢擠過子宮口和陰道,然後
是第三顆──目前為止最大的一顆,通過的速度卻是最快的。從外面看來,浮凸
不會太明顯,但明的感受一直都很強烈。她不斷大叫,兩手在肚子兩側捏出掌印。
其中有超過兩對精液囊是連在一起的。精液囊的總數不只十顆。

  明咬著牙,流下淚,看起來好像很痛苦,但絲和泥都看到,她在咬牙之前,
瞬間閃過的笑容。明覺得很好玩,也樂於挑戰。比起讓絲和泥整個人進來或出去,
此時的辛苦程度真的不算什麼。一樣是擠開子宮口,她完全沒有哪裡快被拉傷,
或骨頭快要散開的感覺。這些經驗,多少讓她以後更有選擇自然生產的勇氣。

  在明的兩腿間,每顆剛落地的精液囊都會有幾下彈跳,離地不會很高,聲音
聽來有些沉。

  明把原本抬高、曲起的雙腿給迅速放下。泥注意到,明是為了擋住那些精液
囊,她想把精液囊都給留在兩腿間。意識到自己的失職,泥趕緊用腰後的一根觸
手,輕點肉室地面。在明的腳前,幾塊肉室地面突起,剛好把一顆滾得相當遠的
精液囊給擋住。明看到了,很高興,但不好意思把感謝的話給說出口。那幾塊突
起形狀有點像是海岸邊的消波塊,面向明的一側,還設有一排凹槽,能容納不只
一顆拳頭大的精液囊。

  好像在玩彈珠那一類的遊戲。明想,馬上把自己的感想告訴給絲和泥。

  泥點頭,「是有點那種感覺沒錯。」

  三人都忍不住笑出來。

  排出結束,最後一點精液的模樣,像是被湯匙劃了兩道的乳酪。絲和泥沒用
到舌頭,與她們最初決定的一樣。

  明抓起一顆精液囊,相當的滑,她用雙手試了三次才讓其中一顆留在手中。
明以舌尖輕觸,味道不是很腥,有種近似果仁和牛油的香味,與其他人完全不同
的味道。若是在欲火最為高漲的時候,明會試著把她咬破。她現在最多只會用臉
頰磨蹭。

  絲和泥在清理明的頭髮和皮膚時,也是用法術。從頭清理到腳,只花不到半
分鐘,相當的快。

  幾秒鐘後,肉室關上,明回到房間裡,她不可能就這麼背對著她們離去

  明回過頭,看到牆上用漩渦開了個洞。見明回頭,絲和泥立刻把嘴巴張開,
臉靠在一起。和上次一樣,明同時親吻她們兩個的嘴唇。她還忍不住摸她們的乳
房。她們不揮手。幾個小時後,她們會再見面,為了解決乳汁。

  明抬著自己的乳房,已經沒那麼塌了。裡頭的乳汁已經補充近五成的量,明
可以感覺到,可以和真正的乳牛一較長短的量與生成速度。太驚人了,明想,覺
得有點可怕。
                
  下午五點,明進到浴室裡,脫下上衣和胸罩,看著發脹的胸部,曉得裡頭已
經充滿乳汁。她伸出左手,輕抓左乳房。只要稍一用力,她就可以把眼前的鏡子
和水龍頭等都給染白。稍早和泠做的經驗,開啟她新的興趣,若可以收放自如,
她在外面也一定會想這麼做。但她只要一擠壓,乳汁短時間之內絕不會停下,這
既是優點也是缺點;沒那麼好玩,但能讓她的形象好一些。

  明不會浪費的,說不定蜜和露也會想吸。喂飽兩個觸手生物綽綽有餘,但他
們一共有五個人。以後她要更注意量。為了不讓他們失望,明多喝了些水。看著
時鐘,再過幾分鐘,明就會呼喚他們。

  就在這時,媽開浴室的門。明趕緊遮掩胸部。

  「又變大啦?」媽問。

  「沒。」明說。媽叫她,不會只是關心她女兒的發育狀況而已。她有事要拜
託明。

  「幫我去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一盒雞湯塊。」媽說,遞出銅板。

  明看著銅板,有點緊張。便利商店雖開在附近,但來回也要近百步,她現在
沒有罩上幻象,希望不要有任何意外。

  剛進便利商店,明就注意到,結帳的隊伍排得有點長,最前面的人還是在繳
信用卡帳單:一名中年婦女掏出數張鈔票,仔細數過後,再由機器確認,店員還
要蓋章,比買一罐飲料或一袋零食要多花不只十秒。

  櫃檯後不只一個店員,但只有一台收銀機在運作,另一台故障故障,又是這
麼剛好。

  一名老爺爺偷瞄明的胸部幾眼;一個蹦蹦跳跳的小男孩差點撞到她的胸部。
終於,輪到明,她趕緊把那盒討厭的湯塊給結了。為了節省時間,她還在店員開
出發票之前,要店員幫忙捐出去。

  回到家裡,沒發生任何事,明松了好大一口氣。

  胸口一松,乳汁立刻溢出來,明張大嘴。幸好只有一點,她趕緊把衣服往前
拉一點,希望乳汁只沾到她的胸罩。

  但顯然易見的兩大滴還是出現在她的上衣左胸處。她交出那一盒該死的湯塊,
媽在接下的時候,剛好轉頭注意新聞。明小心翼翼──但絕不慢吞吞──的轉身,
回到房間裡。

  門關上之前,姊姊剛好經過。姊姊戴著眼鏡,還瞇起眼睛,一副公司主管的
樣子。她瞄了明一眼,明不喜歡她的眼神。

  明鎖上門,呼喚絲和泥。明現在叫誰都行,但她還是習慣先叫她們兩個。

  肉室只花不到兩秒就完全張開,眼前和腳下的一切都是瞬間彈跳出來。

  絲和泥出現在她的右手邊,剛從充滿黑白線條的漩渦走出來。她們看來早准
備好。

  「有一點流出來了。」明說,邊脫下上衣,「你們應該曉得會發生這種事吧,
卻還是忘了幫我罩上一層幻象?」

  她們一臉驚訝。明有點不高興。

  絲說:「我們真的忘了。」她和泥都低頭,她們是真的很感到很抱歉,準備
接受一頓責駡。見她們如此,明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她還記得,上次的討論只針
對她們進到她體內時的情況,且她心裡對需要長期靠幻象保護的生活方式,也有
些抗拒,雖然這以後基本上是很難避免的。

  明原諒她們,以一個擁抱來表示。她還有些話要說,所以儘量不壓迫到乳房。

  「要不要把蜜、露和泠都找來?」明問。

  絲說:「泠要留給她們。」

  「他今天喝很多了。」泥說:「他對明的奶評價很高喔!」

  明真希望他是當面稱讚。

  絲說:「蜜和泠正在為露檢查身體。」

  「要修復那樣的身體,」泥說,「除了依賴明的子宮外,還需要法術來引導。」

  絲點頭,「蜜和泠正在確認最後的細節。」

  「但我們不會獨佔的。」泥說,「我們打算把你的一些奶給放到肉柱裡。」

  泥輕點一根肉柱的根部。不到兩秒,她她手上的肉柱變成桶狀。

  絲說:「這樣大家都喝得到……」

  下次,他們應該會親自前來,明想,摸著胸口,表示自己很期待。

  絲負責左乳房,泥負責右乳房,考量到明的身體情況,她們兩手輕捧,小口
小口的喝。這種喝法,要花不只一個小時才喝得完。明覺得很不過癮,她相信絲
和泥也這麼認為。

  「你們可以大口一點,沒關係。」

  「嗯?」絲回應,含著乳頭,讓她的聲音聽起來霧霧的。

  明語氣堅定的說:「那樣比較好。」

  泥也嘴巴不離乳頭,聲音含糊的說:「那就不客氣囉。」

  「嗯嗯。」絲附和。

  絲和泥停下動作,似乎是在倒數。果然,三秒後,她們一起用力吸吮,大量
的乳汁直沖她們的舌底。她們的臉頰馬上股起,又很快縮小。

  明大叫,絲和泥用舌頭和嘴唇擠壓乳腺。幾秒過後,她們用手擠壓明的乳房,
把頭往後仰。嘴巴故意離乳房有一段距離,這招明上次看過,較不一樣的是,這
次兩道乳汁都噴到絲的嘴裡。明可以看到,兩道又粗又長的乳柱覆蓋絲的舌頭,
更多時候是直沖喉嚨。沖刷和吞嚥的聲音都相當大,還混了點絲的笑聲。絲的舌
頭上下左右翻動,看似隨意,卻沒有任何一點乳汁落到她的嘴巴外。多數時,絲
會立刻吞下,偶而也會積存到蓋過整排下顎牙齒的量,再選擇是要一口,或慢慢
嚥下。有次她的喉嚨還刻意吐出一堆泡泡,同時哼著隨意編的曲調。比起吐槽她
一連串列為的品味,明還比較擔心她會不會嗆到。絲看來完全不擔心這類問題,
她閉起眼睛,腦袋隨舌頭翻動的節奏搖晃,越喝越高興。

  絲的表情,明發現,簡直和性高潮時一樣,且持續時間更久,全然歡樂的感
覺也更多、更強烈。

  享受過幾下乳汁沖刷的快感後,絲伸長脖子,把明的一對乳頭都給含在嘴裡。
除用鼻子和臉頰按壓乳房外,絲還以舌頭鑽動明的左右乳頭,實際上她也真的把
明乳頭給撐開和泥先前做的幾乎一樣,稍有不同的是,絲的舌頭好像真要進到明
的乳房裡,直接舔舐位在深層的乳腺。他當然不可能真的那麼做,在如此舔弄的
時候,她比以往更小心,絕不造成明的不適。因絲舌尖的輕堵,兩道乳汁變得斷
斷續續。強烈的刺激感,讓明叫出聲。光這樣還不夠,絲用臉頰和手掌擠壓,往
各個方向拉扯,動作不小,但明完全不覺得疼。無論絲怎麼做,從乳房前端傳來
的都是全然舒暢的快感,讓明忍不住向後仰,蹎起腳。

  這幾十秒,泥在一旁靜靜欣賞。她使勁吸吮兩手拇指。

  絲沒忘記自己的姊姊。在約定的時間進入最後倒數時,絲點頭。

  泥走過來。她伸長脖子,嘴巴貼在絲的左邊嘴角上。

  絲把頭稍微往左轉。泥先接過右乳房,然後是左乳房。她們在乳汁未中斷的
情形下交換,過程中,泥染白了嘴角,肩上灑了一點乳汁,但沒有一滴落到地上。
在實際看到之前,明還以為她們不會再有新花樣了。

  噴出的乳汁只有兩道,幾乎有指頭般粗,不會像明自己擠或和泠做的時候那
般分散。

  「這麼集中,」明問,「又是法術嗎?」

  絲說:「這不會消耗多少能量,和你給我們的比起來,可說是零頭中的零頭。」

  而她們上次就用過了,明想,自己竟然到現在才注意到。

  泥不像過去那麼在意形象,她把嘴巴張大到極限,把明一對乳房的近五分之
一都給塞到嘴巴裡。即使只是一部分,為容納明的一對巨乳,又得讓嘴唇緊貼周
圍肌膚,不讓乳汁溢出,泥的雙夾馬上股起至極限。

  見到泥使用如此誇張的吸法,明不覺得害怕。因為泥是她熟悉的物件。當然,
泥長得相當漂亮也是一大原因,明不會否認這點。明希望她能放得夠開,玩得盡
興。泥那副十分賣力,又十分享受模樣,簡直像個小孩,明覺得她相當可愛,想
要緊緊抱著她。

  而明是不會打擾她的。又一次,明見識到觸手生物把簡單的過程給處理到藝
術般的境界。明想靜靜享受,但還是忍不住叫出來,泥的下巴刺激位在她乳房下
緣的乳腺。

  泥用兩手擠壓自己的臉頰,讓口腔內壁碰觸明的乳頭能碰觸,那相當細的觸
感,讓明忍不住伸舌頭。泥的牙齒早碰觸到明乳房,但力道相當淺,明一點也不
覺得痛。

  泥把頭往前推,明的右邊乳頭已經碰到她的喉頭,而她好像還打算讓它進到
更深處。很符合明內心深處的期待,但碰觸到喉頭,不是一定會產生噁心感嗎?
明不希望泥感到不適,相較之下,自己的乳房會不會變形,明早就不那麼在意。

  泥閉上雙眼,表情柔和,鼻子的吐息相當的順暢,喉嚨還發出帶點撒嬌感覺
的「呼嗯」聲。她看來好得很,只是嘴巴內的空間實在有限,她不得不把明的左
乳房吐出來一點,才好讓明的右乳房能持續碰觸她的喉頭。

  明看向難得露出九成以上面積的左乳房,上頭除了一點淺淺的齒痕和吸吮造
成的紅印外,沒有乳汁的痕跡,泥吃得乾乾淨淨。兩道乳柱直沖至泥的喉嚨深處。
泥還壓著胸口,把剛進到食道的乳汁給吐上來一點,重新品嚐。她用舌頭使勁舔
著乳房和乳汁,幾次攪拌後,乳汁會在她的嘴巴變成泡沫狀。泥把這些泡沫全集
中在嘴巴右側,當她也以舌尖暫時堵住明的乳頭時,她會邊呼吸,邊讓這些泡沫
滑下喉嚨。

  絲靠過來,貼著泥的右邊嘴角,泥讓出左乳房。又回到最初的情景:泥負責
明的右乳房,絲負責明的左乳房。

  明感覺出,乳汁的量只少不到三成,表示她們吸才不到兩分鐘。更驚人的是,
如此激烈的吸奶過程,絲和泥不只是可以平穩呼吸,甚至還可以說話,只是聲音
快和泠脫殼前一樣模糊。明依稀聽到絲說了一句「更多用途」。明希望自己聽錯
了。

  又過了不到一分鐘,明乳房裡的乳汁降到五成以下。絲和泥互看了一眼。約
過三秒,她們又一次吸到雙頰股起,然後,她們同時張嘴,把頭往後仰。絲和泥
滿臉通紅,眼睛稍往上翻,鼻子緩慢吐息。她們把嘴裡的一點乳汁全吞下時,還
用力閉緊雙眼,好像她們剛才喝下的是一大口烈酒。

  看到她們的反應,明不禁想,她們邊做邊喝,可能只要一兩分鐘就會高潮。

  休息幾分鐘後,她們才開始把明的奶給擠到桶狀的肉柱裡。明覺得自己像是
一頭被飼育在牧場裡的乳牛,不同的是,絲和泥不單是用手擠,還會用臉來壓。
她們臉頰的軟嫩觸感,耳朵和觸手頭髮的清晰輪廓,讓明流出不少淫水。兩分鐘
過去了,一桶裝滿。泥用另一個肉柱做成長形的蓋子,將桶子給密封住。這容器
整體呈膠囊狀。

  關於下次乳汁充滿的時間,泥為明計算了一下。

  「可能在明天早上三點左右。」泥說完,笑了。

  明笑得有些苦澀。她想,若在睡覺時擠壓到的話,床單和被子都完了,說不
定還會噴到天花板上。不是在肉室,而是在房間裡發生這種事,就會讓人覺得是
一場鬧劇。

  明說出自己的煩惱,絲和泥馬上表示,有法術能幫明解決這困擾。

  泥說:「你可以選擇到一定的量之後,就停止分泌。」

  「或是關得緊緊的,」絲說,「除非你伸手去按某個部位,否則絕不會流出
來。」

  絲和泥還表示,可以設定是要按哪裡,和用哪支手指去按才會有反應。明一
聽是關緊就覺得很有壓力,馬上說:「前一個。」

  絲和泥點頭。

  明輕撫乳房,把位在深層緊繃感給順一順,過程中,又一點乳汁溢出。明低
頭,伸舌頭舔乾淨。泥忍不住問:

  「明,你晚上若睡不著,會不會想給自己擠一杯?」

  「如果是上周還有可能。」明說,那甜過頭的味道,她光聞就膩了。

  絲說:「可母乳比較符合人類需求喔。」

  明點頭,說:「且擠滿一杯,我也會有很成就感。」

  她老實承認,即使如此,她還是寧可喝牛奶。注意到,這次她的胸部在哺乳
後,沒前幾次來得塌。除子宮和陰道之外,連乳房也有些改變,明想,最好只是
這樣而已。她不希望再長大了。明比較希望能夠小一點。前陣子,新聞報過那種
弄巧成拙的瘦身,讓胸部變小。多數女性避之唯恐不及,從此拒絕採用包括絕食
在內的多種減肥法。胸部變小正是明夢寐以求的,可她又不想絕食。她討厭肚子
餓,禁欲幾天對她來說倒還有可能,但肚子餓一整天,就會讓她崩潰。一幫女同
學聽到她說這種話,應該會想把她吊死。

  明離開肉室,和絲和泥道別。

  在吃過晚飯,和簡單的淋浴後,明回到房間裡。

  她脖子有一點酸,因為她哺乳的時候又往後仰。但和在池子裡剛醒來時相比,
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大大改善。明想,睡一覺後,一定會更加輕鬆。

  在寫完一半功課後,明上床。即使先前睡過不只一小時,她還是很快就睡著。

  隔天,明從床上爬起來。她試著左右扭動身體,再快速蹲下,站起來。她身
上沒一處是感到酸疼的,感覺幾乎比進到肉室前還好。明想,一覺好眠,尤其有
助於恢復。此時她體內的一點無力感,是因為剛起床的緣故。

  吃早飯之前,門上出現漩渦,絲出現在房裡。絲先替明的胸部罩上一層幻象。
在給明一個早安吻後,絲離去。明胸部比平常漲。爸媽應該看不出來。即使她乳
暈變大,乳頭顏色變深,又只穿著一件薄襯衫,他們可能也不會注意。早上,爸
媽幾乎只把注意力給放在電視機和剛送來的報紙上。爸還可以為了看報紙而晚點
吃飯,明想,內容不是和電視機上撥的差不多嗎?。若不是因為上周,他們要她
別為功課太感到壓力,她會懷疑他們真的不太關心她。

  這層幻象主要是用來防範姊姊,明早注意到了,從上周開始,姊姊看她的眼
神就變得有點怪,好像就是在和絲初次接觸之後,那樣姊姊不只比爸媽厲害,也
比明的同班同學或老師都要來得具有洞察力。

  明猜,姊姊大概以為她偷交男朋友,還不小心懷孕了吧,這或許還不是最糟
的揣測。姊姊再怎麼樣像偵探,也猜不到自己的妹妹是和觸手生物來往,想到這
裡,明有點得意。在和姊姊眼睛對上的時候,明刻意微笑,帶點捉弄意味。用右
手食指和中指調整眼鏡的動作,一副想要進一部掌握些什麼的。

  也許哪一天,姊姊會突然決定採取什麼行動──也許還當著爸媽的面,甚至
和爸媽說過──包括摸明的肚子,或看明的胸部。明根本就不用擔心,她有幻象
保護,事後,姊姊會覺得是自己太神經質,明想。雖可能就此使姊姊的一些才能
遭到埋沒,但為了自己和觸手生物的幸福,也是為了這個家的和平,明選擇不去
在意這種小事。

  吃過早飯以後,覺得精力充沛,池子的效果好到令人驚訝。現在,她身上唯
一讓她稍感不適的,是她的乳房。兩邊都很脹,明想,才過一天嘛,沒噴到床上
就不錯了。

  累積八成左右的量就停止,選用這個法術是對的,明想,如果只是選擇關緊,
她就必須得在早上三點左右醒來。她不會到廁所,而是到廚房裡去解決,即使她
有找到合適的容器(也許是冰箱裡幾乎快空了的家庭號大瓶牛奶),而不是浪費
在洗手台裡,她自己擠,還是很容易弄得一踏糊塗。她不希望廚房裡都是那味道,
也不想為這事叫醒絲或泥,要她們幫忙處理。

  明在書桌前,計畫下午的行程。她打算在下午呼喚絲和泥。不會只是餵奶給
她們而已,明想。她右手忍不住揉弄左乳房,左手則輕搔了下陰蒂。她咬著衣領,
叫出聲。蜜一定不建議她才休息半天,就進行激烈運動。說不定會抽筋,那比太
快射出來還要糗,明有點擔心,但還是決定要試試看。

  為預防真的抽筋,明多喝了些牛奶。她呼一口氣,看著染白的杯子,知道不
可能半天就全數吸收。安慰效果大於實質意義,她想,而她也再次確定,牛奶好
喝多了。

  明做完學校的功課後,去吃午飯。在消化到一定程度後,明上廁所。幾分鐘
後,她洗澡。她以前都是在睡前洗,現在,她選擇早點清潔身體,為的是能夠早
點和觸手生物接觸。短期內,她實在不可能在完全沒做過愛的情形下離開肉室。

  如果可以,明希望在早上洗。有時,她真想在吃完早飯,或在剛到中午的時
候就做愛。但那樣會讓家人覺得奇怪。現在是下午一點,不算太離譜的時間點,
明想,爸媽和姊姊都會習慣她的新行為模式。

  明回到房裡,換另一套衣服。沒那麼居家的紅色長裙,和另一件白襯衫,再
搭配一件灰藍色背心。背心是媽有次外出帶回來的,明不是很喜歡上頭的黑色紐
扣,排列得太密集了,且因為胸部的關係,她根本沒法扣上。這根本是給瘦小的
女孩穿的,明想,媽該可能是因為喝醉了才會買下這件衣服。

  穿在身上,比貼身毛衣還要強調胸部,明想,她不會穿這件衣服出門,但穿
著它進到肉室裡,感覺相當適合。

  明還記得,要胸罩換成比較性感一點的,其實就只是把運動胸罩換成普通胸
罩。她就像個一般學生,衣櫃裡的內衣褲都樸素得很。和老媽的比差多了,明想,
爸真幸福。明不能偷穿媽的,不是怕等下親熱時會弄壞──昨天她的衣服就沒事
──是媽的罩杯沒她大。

  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明感覺還不錯。

  她躺到床上,呼喚絲和泥。明看著天花板,但先消失的是牆壁和地板,接著
才是她的書桌和床。

  床被肉室地麵包覆,明躺到地上,和床比硬了點,上頭的紋路令人聯想到陰
道內壁。雖是生物組織,卻相當的堅固、乾燥,聞起來一點也不腥,事實上,這
裡的空氣很清新。住在都市里,明即使到公園裡去散步,也聞得到菸味和汽車廢
氣。而家裡和肉室比起來,稍嫌悶了點。這種衝突的感覺,明已經習慣。

  在看到絲的雙腳後,明坐起來。絲瞇起一對翠綠的眼睛,微笑。明猜,泥正
從肉室另一處趕來。明和絲不說話,先從擁抱開始。明先伸出右手,摟絲的腰,
左手摸著絲的背。絲兩手都貼在明的背上。

  明把下巴放在絲的額頭上,先不揉絲的胸部,也不親絲的嘴。會面的開頭,
明希望能表現得節制一些,而她卻放任絲,在她的胸口磨蹭。明很少在不是全裸
的情形下,和絲有肢體接觸。隔著幾層布料摩擦的感覺,明覺得很舒服。

  明的乳房裡滿是乳汁,絲的動作很小心,最多只讓明覺得癢。絲把鼻子埋在
明的雙乳間,吸一大口氣。以觸手生物來說,算是夠有節制了,明想,晚點除了
吸奶以外,還會發生什麼事,絲應該早料到,也曉得不會進展得那麼快。

  就在明要開口問泥的下落時。在她的右手邊,一個滿是黑白線條的漩渦出現
在牆上。泥從裡頭跨出來,說:「縫好了。」

  她拿著一件襯衫,是明第一次裝上觸手,痛苦得快要昏過去時,幾乎扯光所
有釦子的那件。既是為了方便哺乳,也是趁機發洩,這兩件事都能讓她暫時轉移
注意力。

  明幾乎已經快忘了這件衣服的存在,她感覺像是好幾個月前的事,因為對現
在的她而言,裝上觸手就跟套上襪子一樣簡單。但和絲在學校做的回憶,明想,
卻彷彿是在昨天發生的。想到這,明有些臉紅。

  泥說:「是泠做的,他的手很巧,對衣服特別有一套。」

  真是看不出來,明原本想這麼說,但她回憶昨天,泠舔弄她手指的方式。如
果那種照顧到細微處的能力,泠也能用在縫製衣服上,那幾個釦子根本不算什麼。

  明接過以後才發現,泠不只是替她縫上釦子而已。襯衫表面相當平整,顯然
燙過,下擺原本有一處綻線,泠幫忙重新縫補過。襯衫聞起來沒有異味,明記得
當時自己可是流了不少汗。

  泥說:「泠連清潔的工作都包辦了。」

  在她心中建立良好形象,明很感謝他;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他,縫紉媽還做
得來,至於明,她最多只能把衣服洗乾淨而已。明感到有點慚愧,她不知道是第
幾次這麼覺得了。

  明坐下。她先把手上的襯衫先放到一邊,再把身上的襯衫釦子解開。在她脫
下胸罩的瞬間,一對挺而脹的巨乳彈跳出來。乳汁的量只有昨天的八成,若沒有
使用抑制分泌量的法術,明即使早上擠過,現在也累積有超過九成的量。這次,
絲和泥在嘴巴貼上來之前,先問:「明,你希望我們怎麼吸?」「也許──」明
想了想後,說「像昨天一開始那樣好了。」明的胸部沒像昨天那麼脹,乳汁量有
限,她的體力充足,現在的時間又早,種種因素,使明比較想體驗看看她們從頭
到尾都慢慢吸的感覺。

  在絲和泥的嘴巴距離胸部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時,明問:「我可以在你們吸的
同時,問些問題嗎?」

  「可以的。」絲說,然後發出「哈嗚」聲,快速張口含住明的左邊乳頭。

  「不會妨礙的。」泥說,很快含住明的右邊乳頭。在嘴唇貼上的瞬間,泥發
出親吻般的「啾」聲。明想,也許她們很期待能在喝奶的時候和她聊天。

  這次絲和泥沒用手來捧或擠壓乳房。儘管是用膝蓋撐著身體,她們還是把手
放在明的腿上。雖然吸得很小口,明還是聽得到乳汁沖刷牙齒、通過齒縫,和她
們的舌頭擠壓泡沫等細小聲響。明臉紅,張口哈氣。她現在所得到的刺激,當然
沒她們動作激烈時要來得多,但這樣靜靜的感覺,好像更能讓她沉醉其中。

  明差點忘了自己有問題要問。「上個星期日,」明說,同時摸著絲和泥的肩
膀,「你們給我的那種觸手,一共有幾支?」

  「嗚嗯──」絲發出聲音,眼睛往上看,表示這問題由她來回答。她兩手動
了動,說:「一共有四支。」她在回答的時候,沒停下吸吮動作。明點頭,同時
因為泥的一下輕舔而閉上右眼。絲補充:「每支形狀都不太一樣。」

  明還對另一件事感到好奇,而這問題似乎是她早該關心的。

  「能量的單位是?」明問。泥抬起頭,她那一雙金色眼睛,在品嚐乳汁的時
候幾乎是閉起來的。現在她稍微睜大雙眼。在吞下一大口乳汁後,泥說──因嘴
裡的乳汁累積,她的聲音從最初的清晰逐漸轉沉──「不知道呢,我們曾問過蜜,
她說她也不曉得。」

  創造者連這也不告訴他們?明想,還是說連他也不知道?原本她想在這問題
之後,接著問製造一支觸手要消耗多少能量,馬上想到一個較為簡單──但也無
可避免的,較為露骨──的問法:「我要和你們做多少次愛,才能補回製造一支
觸手的能量?」

  泥馬上說:「大概一萬分之一次吧?」

  明很驚訝,絲邊笑邊說:「做一次愛竟然能產生那麼多能量,明真了不起。」

  「不要說那麼直接啦。」明皺眉頭,滿臉通紅。絲和泥都笑了,攪拌乳汁泡
沫的聲音,自她們的嘴角發出。

  絲輕咬了下明的乳頭。明閉上雙眼,嘴巴微張,她左手摸絲的頭,把上半身
挺得更直一些。絲接著說:「這段期間累積的,已經夠我們生活好一段時間了。」

  這表示,明即使連續好幾個月都不和他們做愛,也不會危害到她們的健康。

  「事實上,」泥說,「現有的能量,可能足以讓我們使用不只十年。」

  「但我不可能那麼久都不和你們做愛。那樣是我會受不了啊。」

  絲和泥閉起眼睛,嘴角拉長了些。她們就想聽這句話。明想,她們也是因為
懂她的喜好,才會如此放心的說出事實真相。

  明還有不少真實想法能告訴她們:「雖然手淫也能讓我得到性欲方面的滿足
──那樣也比較輕鬆──但我更喜歡擁抱和親吻的感覺。你們的叫聲,皮膚的觸
感,甚至是讓你們進到我體內。」

  絲和泥瞪大雙眼,明一邊摸著她們的頭,一邊說:「雖然那會讓我覺得骨盆
彷彿快要散開,但當我透過子宮感受你們的心跳聲時,內心真的是相當平靜、愉
快。」

  絲和泥心跳加快。明的答案是她們再樂見不過的,而聽到明親自說出,還是
會讓她們的腦筋一片空白。有幾秒,她們甚至忘記吸奶。

  明說:「我想,我以後不會有人類性伴侶,因為我的心,已經被你們給占滿
了。」

  說完,明笑了。她說的都是事實。明看到她們身上的觸手,正往各個方向輕
柔伸展,她們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暖洋洋的。

  接下來,明從她們那兒得知,多出來的能量,會存到位在肉室深處的核心。

  絲說:「你可以想像成是我們的背後,還各有一個專屬的槽。」她搖著屁股,
說,「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多到快滿出來了。」

  泥說:「如此的累積速度,連蜜也相當驚訝。」

  表示即使是蜜有愛人那段時期,也沒那麼多,明想,蜜的愛人應該只願意和
蜜做,而次數可能還不是很頻繁。明發現,自己竟然認真去想像蜜與愛人親熱時
的情況,這樣對蜜有點失禮。明也不敢去問。

  她也發現,除了蜜,其他人都不曾談起那名死去已久的觸手生物,他當初負
責傳遞能量。無論是有關蜜的愛人,還是那名觸手生物,想必都是一段很複雜又
很悲傷的故事。

  明決定先不問,儘管泥在說出蜜的感想之後,他和絲看來就有一定程度的心
理準備。較沉重的部分留到以後再說,明決定先關心其他事。

  「那核心長什麼樣子?」明左思右想,選了個不是挺重要的問題,但這有助
於使氣氛不那麼沉重。

  「感覺上──」絲說:「有點像心臟。」

  「不過是幾何形的。」泥說。

  明實在很難想像。從絲和泥盯著地板的樣子看來,她們也曉得自己這樣解釋
有點怪。是方塊的排列方式、顏色,也許還會發出脈動,明認真思索,最後決定
把它想像成是位在火山口附近的礦脈。

  「我記得,你們說過,我可以裝不只一支觸手。好像還可以裝在身上任何地
方?」

  「對的。」絲說,點點頭,把明的乳頭拉扯兩下。

  「基本上,沒錯。」泥說,用左手背輕撫明的陰毛。

  可以裝在手掌上,學習用觸手取物,明記得,上次她們提到的就這些。現在
的明介於人類與觸手生物之間,能做到的顯然不會只有如此。

  絲舉起左手食指,說:「你可以把觸手縮成卵形,放在口袋裡。」

  泥點頭,但沒拉扯到明的乳頭。泥說:「即使不連接,在一定距離內,你也
可以憑著意志操控,讓觸手到處爬。」

  明試著想像那景象:跟骨頭一樣硬的觸手,在地上勉強蠕動。她也回想起,
絲初次和她接觸時,觸手是連接肉室地面,那又是另一個境界。明也試著想像,
把縮成卵形的觸手放在口袋以外的地方,是什麼樣的情景。她不會藏在鞋子裡,
她可能會為了好玩,而選擇放在嘴裡,甚至是陰道裡。觸手之所以能縮成卵形,
應該就為了能藏在這些地方,明想,能在展開的瞬間與身體連接。有觸手生物在,
又能憑著意志操控,她不用擔心會卡在哪邊拿不出來。

  絲以鼻頭輕按明的乳腺,說:「會是不錯的防身武器。」

  明承認,當她思考要把縮成卵形的觸手給放到哪裡時,多少會聯想到摺疊武
器。至於觸手的攻擊潛力,明和泥初次接觸的時候就見識過了。也因為如此,蜜
的表情有些不安。明在泥的臉頰和右乳房上各親吻一下,要她放鬆。明注意到,
泥剛才即使有些緊張,也不責怪自己的妹妹,也許是她要絲提的,明猜。

  明只想把觸手用在性愛方面,做為手臂的延伸,做些雜事或許沒問題,但做
為武器,感覺就太超過了。她不想在絲和泥等人心中,留下太具攻擊性的印象。
雖然,她是有點想把那個膽敢欺騙她感情的混球給吊起來。

  「差點忘了。」泥在往右舔明的乳暈兩圈後,說:「蜜曾提醒過我們,要我
們幫忙傳達:『既然明已經成為我們的餵養者,就應該也學習使用我們的法術。』

  能帶來不少方便,明曉得,但──

  「很難吧?」明說。從小到大,她看的各式奇幻故事裡,講到學習法術,最
倚賴的就是頭腦,而她的外語能力差勁,數理也很糟糕。

  絲和泥都說:「不難。」

  她們當然會這麼說,明想。「那是因為你們都比我聰明。」

  「不不不,」絲搖頭,「明,我們都已經見識過,你有著天才般的──」

  「你是說做愛?」明打斷她。

  絲點頭,毫不遲疑。泥也差點跟著做,但看到明咬下唇,泥改手肘頂絲的腰,
絲伸觸手擋下。

  明用右手撫摸下巴和鼻頭,得到性方面的高度評價,她不想太高興,卻很難
不覺得高興。她還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這可是來自觸手生物的保證。從他們
過去的反應看來,這話客套的成分相當少。明想,果然是她至今唯一可算得上是
才能的。她不想承認自己竟然有種攀上高峰成就感,就算有,也儘量不顯露出來。

  「當然不是只有如此。」泥說:「無論是和我們的對話,還是和蜜的對話,
都可以看得出,明,你有過人的智慧。」

  「謝謝。」明說,但不敢肯定。很少人稱讚她的頭腦。

  泥繼續說:「無論是一開始關心的角度,還是之後的推論,明總是能切中問
題核心,不過──」泥臉紅。她兩手放在胸前,扭著腰,「說到餵養,你的確是
很厲害沒錯。」

  明覺得很不好意思。以前,她若有如此情緒反應,會暫時移開視線,而在和
絲接觸過後,她就幾乎不再這麼做。像現在,她很仔細看泥的臉,也往下看泥的
屁股。泥若任憑觸手自然垂下的話,就一定會遮住,她是故意露出來的,為滿足
明的喜好。

  說完那些令人感到害羞的話,再加上明的視線,泥的臉變得比剛才還要紅。
站在一旁的絲,兩腿磨蹭,扭著身體。她兩手捧著臉頰,欣賞明和泥的神態。絲
背上的觸手像狗尾巴一樣左右搖晃。

  泥兩腿併攏,為遮掩自己流下的淫水,她用觸手擋住雙腿,這更是讓明忍不
住盯著她的兩腿間瞧。泥全力壓下腰上的觸手,特別是兩腿間的主要觸手。明的
視線,讓泥的每一根的觸手都充血,絲的情況也差不多。性方面的話題,還是會
讓她們受不了。只要憋氣,或肚子使勁一縮,就能夠把觸手稍微壓下,但她們還
是控制不住淫水。

  盯著看快一分鐘,讓明的喉嚨乾渇. 不能那麼快就進展到那裡,她想,繼續
關心她們提到的法術學習。

  「我要背什麼咒語嗎?」明問,讓泥能夠暫時轉移注意力。

  「不用,」泥說,「和操控觸手一樣,主要是一連串的感覺。」

  絲點頭,「以後明操控每個法術,都會像是動手指頭那般簡單。」

  動手指頭?明想,果然是觸手生物的邏輯。明難免把自己想像成一隻多足的
昆蟲,而她明明可以把自己想像成是和她們一樣的觸手生物。從她初次使用觸手
的情況看來,或許不會太悲觀。雖然感覺一點也不像扭動手指,但的確很簡單,
明想。

  過去至今,絲和泥向明展示過的法術,加起來超過五種。開啟漩渦應該是最
實用的,明想。她還可以自行使用肉室裡的各項功能,以後無論是要治療,或只
是想暫時放鬆一下,她都不用麻煩他們。全是免費的,只需要付出每次做愛時都
會產生的能量。使用一次法術,最多只會是一次總量的幾萬分之一,而他們又幾
乎是每天都做愛。明希望自己不會表現得太差,雖然這絕對比應付學校的課業還
要來得能引起她的興趣。

  讓明感到驚訝的是,從一開始到現在,絲和泥除了在回憶過去和她的性經驗
而臉紅之外,真的沒為她想裝上不只一支觸手的問題做更多聯想。她們沒察覺到
她的企圖。又一次,明發現自己比觸手生物還淫蕩,事實上,絲和泥的等級比較
接近性啟蒙少女,而她則──別給自己太多的形容和比喻,明曉得,怎樣也不會
好聽的。她在心裡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絲和泥馬上到有關肉室地面乾燥、開啟大窗、製造突起和凹陷等。泥說:
「其實使用肉室的功能,只需要腳掌觸地就行。」

  「不過,」絲說,「用手掌或觸手,比較有種確實掌握的感覺。」

  絲和泥越說越多,難得有性以外的經驗能和明分享。她們就像小孩,明想,
感覺自己才是污染她們的人。

  就在絲又開始比手畫腳的時候,明抱著她們的頭。絲和泥的鼻子、臉頰,和
下巴,都壓在明的乳房上,大量的乳汁直接沖刷她們的軟顎,發出密集的聲響。
明問:「我想裝不只一支觸手,是為了什麼,你們沒想過嗎?」

  明想起,她昨天還問過要不要三個人一起的問題。她不想浪費太多時間,乾
脆在她們的耳邊悄聲說出她的詳細計畫:「我希望,能同時抱著你們兩個。想像
一下,我下面接兩支觸手,而你們躺下,我跪著。」

  以提示來說,有些太明顯了。明不說更多,要她們自行想像。又是實際說出
來,會讓人難為情到想要逃離現場的話,明想,儘管昨晚睡覺前,她曾為這一刻
在腦內演練過數遍。

  絲和泥沒說話。在中斷不到半秒後,她們又繼續吸吮她的乳頭。

  明摸著她們的頭,說:「的確,那會有點困難,無論是掌握重心、力道,還
是呼吸節奏,而且你們應該不會喜歡──」

  「不,我可以。」泥說──雖然嘴巴裡滿是乳汁,聲音卻還是有點尖──她
伸手,原本是想摸明的頭或肩膀,最後為配合此時的吸奶動作,還是選擇捧明的
乳房。

  泥吞下一大口乳汁後,小聲的說:「只是要有時間,做好心理準備。」說完,
泥好像又快要不能呼吸了,趕緊張口哈氣。明低頭,看到泥的嘴巴裡幾乎都被她
的奶給染成一片白。

  絲也是。她用鼻子吸好大一口氣,使勁挺胸。明摸絲的胸口,感受那對只有
一點浮凸的乳房,變得稍微明顯些。

  聽過明的話之後,絲要泥攙扶,泥也要絲支撐。最後,絲和泥乾脆都放鬆身
體,把頭靠在明的乳房上。一點乳汁從絲和泥的嘴角流了出來,明想,這表示她
們真的受到極大的刺激。她們的大腿內側也滿是淫水,明可以透過膝蓋感覺到。
這是她第幾次嚇到她們了,明想。又一次,她覺得自己好離譜。

  「那實在是──」泥說,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她的臉比熟透的番茄還紅。

  絲在明的乳房上磨蹭額頭,說:「明所說的,我們不只是沒想過,也不曾夢
過。」

  「不,」泥老實說,「我曾想過。」

  絲看來比明還要驚訝。泥吞下一大口乳汁,卻也不小心吞下一團空氣,因此
打了個嗝。

  「但我以為,明不會在二十歲以前就──」泥笑了,一點乳汁差點從嘴巴噴
出來,「這樣講有點奇怪吧?」

  明懂她的意思,這麼離譜的事,不像是任何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會想挑戰的。
才相處不到一個月,就提出這麼離譜的主意,明感覺自己的形象又往下掉了一些。
她有點後悔。

  「那,」明問,「還是一個一個來──」

  「不!」絲握住明的左手,一臉正經。

  泥又笑了,不單是因為自己妹妹的表情。先前坦承的時候,泥其實還想再多
說一些,無奈思緒實在太亂,最後,她必須得藉著笑聲,才能把腦中的畫面給消
化。

  口中的唾液和乳汁都來不及吞下,絲和泥都必須抬高下巴,才不至於在喘息
的時候流出來。她們身上的觸手,不只是摩擦到發燙,還拍出聲響。有將近五秒
鐘的時間,她們都說不出話來。

  絲搓著明的手,說:「我們就、就照預定的做。」

  「我也準備好了!」泥說。她在吸著明的右乳房時,右耳貼著明的左乳房。
明的心跳,給她帶來一點勇氣。

  明笑了,把她們抱得更緊。現在,明想,不做不行了。這情況正是她想要的。
她親絲和泥的額頭,舔去她們頭頂上的汗水。

  幾分鐘後,絲和泥喝完最後一滴乳汁。明深吸一口氣,把手從她們的頭上移
開。和以往一樣,即使一滴乳汁都沒有,絲和泥仍是會繼續舔弄她的乳頭,至少
五下。

  明先和絲接吻,再和泥接吻。混合一點她們的唾液,明想,乳汁的味道感覺
就沒那麼膩。

  絲右手食指觸地,肉室地面吐出另外三支觸手。有藍色、灰色,和綠色的,
明沒想到連顏色都差這麼多。明選擇綠色的。藍色的和灰色的都有瘤狀的突起,
她比較喜歡樸素一點的。在裝上去之後,觸手的顏色、質感和長度都會有很大的
改變,惟獨末端的形狀。這支觸手的末端扁平,不像人類男性的生殖器,而比較
像馬的。絲和泥沒對此發表任何評論,但當明拿起來時,她們都抬高下巴,眼睛
直盯著瞧,屏住呼吸。這反應幾乎讓明相信,她選了她們心中覺得最有挑戰性的
一支。明打算事後再問她們感想。

  在裝上去之前,明先用指尖和臉頰去感受。綠色這支也是硬得很,比紫色那
支長大概兩公分,表面細緻度則一樣,明想。

  她很想在她們的子宮內射精,就像蜜對她做的那樣,但她提醒自己,別太貪
心,絲和泥的那裡還是第一次。明也不問絲和泥裝上第二支觸手會不會痛,她們
都直覺認定沒問題。

  裝上去之後,果然只有一點刺涼的感覺,像是接觸到金屬。綠色的觸手垂下,
顏稍微變淡了些。明不用試著搓揉看看,就曉得功能正常。新的觸手位在原先的
觸手上方,排列是縱向的。連接處的陰毛相當多,但對連接不會造成阻礙。明稍
微按壓,沒有快掉下來的感覺。原本她是打算輕晃身體,但覺得這樣甩動觸手的
動作實在太不雅,就沒做。

  絲看得出神。她駝著背,頭往前伸,一直要到被泥輕捏屁股,她才重新挺起
身體。

  絲看向泥,問:「像我們以前玩的那樣嗎?」

  「嗯。」泥說,「我在下麵。」

  和明想的一樣,她們不會花太多時間討論誰對哪一支。明假裝沒猜到她們所
謂的玩是指什麼,如此,見到她頭往左歪的絲和泥,才會講得更詳細些。

  絲伸出雙手,試著描述:「以前蜜要我們練習──」她把右手掌疊在左手背
上,卻不知該怎麼講下去。

  絲看向泥。泥臉紅,說:「就是取悅未來餵養者的招數。」

  「當然,」絲說,「相較於我們這陣子的體驗,那段時間的練習根本就不算
什麼。」

  她們都笑了,同時也很注意明的表情。明對這一段故事相當有興趣。為避免
使自己看太過飢渴,明很努力控制自己的臉部肌肉,尤其別讓鼻孔撐開,但她的
吐息是隱藏不了的。再勉強控制呼吸,她的意識可能會變得很模糊。

  見明興致盎然,絲和泥當然樂意描述。泥說:「蜜要我們假設餵養者是成年
女性。」

  「通常由姊姊來扮演餵養者,」絲說,「因為她發育得比較好。」

  為什麼不是由露負責引導?泥就算發育得好,也像個國三或高一少女,露就
完全是成年女性的樣子,明猜,大概又是因為個性的緣故。露有可能──或曾經
──對她們做出言語以外的冒犯嗎?明很好奇。

  泥說:「在我們出生之後,已經出現能量短缺的情況。為不使我們太悲觀,
蜜總是要我們假設和餵養者的關係良好。」

  「現在也的確是如此。」絲說。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那個時候,」泥說,「我們還沒有女性生殖器,觸手也都還未發育完全。
所以先從肌膚磨蹭開始做起。」

  「蜜說我們學得很好。」絲說,「我們很快就開始享受親吻彼此的感覺。」

  「接著,我們學習互舔脖子和耳朵,當然也沒漏掉乳房和屁股。」

  「乳房互舔有些難度,」絲摸著胸部,說,「因為我的胸部實在不大,當時
的能量也不允許我們改變身體。」

  絲看明的眼睛,顯然是要確認明對她胸部的看法。

  「維持原狀就好了。」明說。絲點頭。

  泥摸著下巴,說:「如果我記的沒錯,這些訓練是在我們出生兩年後開始的。」

  「訓練時間也只有短短兩年,」絲說,「之後我們幾乎一直都在睡覺。」

  說完,絲和泥再次感謝明。明原本只打算點頭回應,後來還是忍不住擁抱她
們。

  即使絲和泥是姊妹、是異卵雙胞胎,因為種族的緣故,事關生存,他們早點
學會那方面的知識,是極具必要性的。明想,用那種方式培養姊妹情誼,那樣的
童年真是太美好了!她陶醉在幻想中,直到腦中浮現自己姊姊的眼神──充滿懷
疑,有時還帶著輕蔑──明醒了。她的姊姊不是不漂亮,卻總是讓她感到壓力,
她無法在非禁欲時期,對自己的親姊姊有那方面的想法。發現自己終究是對別人
家的姊妹有興趣,明稍微松一口氣。

  絲和泥應該還有更多故事可以講,但明已經是一分鐘都不能再等了。在脫光
衣服後,她先親吻絲,再親吻泥。她們站起來。明右手揉著絲的屁股,左手掌輕
觸泥的背脊。

  泥蹎起腳。她很喜歡被摸屁股,甚至用觸手輕壓明的手背,要明再大力一些。
是熱度相當高的證明,明想,親吻泥的臉頰,再一路從耳根舔到脖子。接著,明
換舔絲的額頭。絲閉上雙眼,露出很滿足的表情。

  幾下來回後,明舌頭上的口水都乾了。她把舌頭收到嘴巴裡,在左右兩側鏟
了滿滿的口水。

  明以舌尖輕觸絲的右眼尾,舔過絲的鼻頭和下巴。明在吸吮絲的舌頭時,稍
使勁揉著她們的屁股,會在上頭留下掌印,但不會弄痛她們。然而,絲和泥都扭
著腰,用身上的觸手輕點明的手背,好像希望她能夠再大力一點。在進展到一定
階段後,對屁股等處的力道必須得是最初階段的好幾倍,才能夠解自骨頭深處發
出來的癢。而她們才剛開始不到兩分鐘而已。

  在和絲的嘴巴分開後,明開始舔絲的右乳房。同一時間,明以臉頰磨蹭絲的
左乳房,右手則輕抓著泥的左乳房。

  絲和泥都叫出聲。絲抬頭,看著肉室頂部。每一吋肉壁發出的光線都不會很
強,但在接受到足以使全身顫抖的性刺激時,就會讓人有種沐浴在陽光中的錯覺,
不得不瞇起眼睛。絲笑了,曉得明也曾經如此。絲的笑容有些呆滯,為順利呼出
胸中的熱氣,她不得不吐出舌頭。

  泥用曲起的右手食指,幫絲把舌頭往裡頭推,卻沒注意到自己的口水正流下
來。絲伸長脖子,幫泥把頸子到嘴角的唾液都給舔下肚。

  泥先看自己的右手,再看看絲的臉。她們的手腳都相當靈活,就跟她們的觸
手一樣。絲也是,變得相當漂亮,泥想。她們竟然有餵養者,還是像明這樣的女
孩,泥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現在,她們不單只是充滿能量,還有更多的幸福正等著她們去發掘,絲想。
在缺少能量的時候,每天都像是在做惡夢。無論是睡著或醒著,腦中都滿是陰沉
與絕望的想法,好像連舉目所及的一切,都會自動染上一層鉛黑色。如今,她們
沉浸在醉人幸福之中,感覺更像是在作夢。明的每一下輕觸和舔舐,都讓她們的
內心雀躍不已。身體是如此輕盈,空氣中右瀰漫讓人放鬆的香氣──是明的體味,
絲想,與明的乳汁香氣混合,每一秒都彷彿是天上才有的享受。

  若這是夢,她們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來。泥想,明帶給他們的,遠比他們
所能給予的還要多上太多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16 00:26     標題: 淫印天使(47~48)(第一部完)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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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47

  泥伸出四隻觸手,輕搔明的背脊和臀部。絲左手抓握明的左乳房。在往逆時
鐘方向轉動的同時,絲以大拇指和中指輕輕揉捏明的乳頭。明抬高右腿,以膝蓋
輕輕磨蹭泥的主要觸手。接著,明蹲下,她的指頭滑過她們的臀部、大腿和腿關
節。

  明的手心貼在她們的膝蓋側邊,慢慢往上滑。到此,絲和泥還站得直直的,
直到明開始舔她們的腰和肚子,她們才堅持不住,腹部肌肉開始抽動、顫抖。她
們腿軟,彎下腰,除了用肚子外,她們還用最後幾根肋骨,和乳房下緣,去感受
明的頭髮。

  明的一頭黑髮長及腰部,雖沒有特別去維護,光澤卻不輸漆器,滑順又充滿
香氣。相較之下,她們的觸手頭髮,再怎麼滑嫩和充滿光澤,看起來也只會像是
糖果。若缺少光澤,看起來就會像是樹根,或快要死掉的蟲,絲想。正因為如此,
絲才不願意在第一次和明做的時候露臉。

  她們寧可有像蜜那樣的毛髮。至於泠,絲回憶,幸好明也喜歡他,明讓泠插
入的瞬間,絲和泥和興奮程度不亞於現在。她們很同情他。雖然她們自己也和人
類有很多差異,但泠的外表卻又和她們差太多。創造者的許多想法,她們到現在
都不懂。泠的疑問絕對比她們還要多,他應該早就懶得思考。在和明做的時候,
他們都拋下內心所有的沉重念頭,專心享受眼前有如奇蹟般美好的一切。

  明舔得她們相當舒服。欲火已經燒遍全身,絲和泥想要更多。她們稍挺起身
體,讓明的舌頭能壓得更深入。即使仍覺得不夠,絲或泥都不會按著明的頭,那
樣太粗魯了。任一人這麼做,企圖獨佔的感覺都會太高。

  明一直也在避免偏袒。她先刺激其中一位,不久後就轉刺激另一位,時間和
力道都控制得剛剛好。被她舌頭使勁舔過的部位,在接下來的十多秒內都會殘留
著一種熱痕痕的觸感,與高潮後的餘韻類似。

  泥伸出右手,用小指尖感受明的耳朵輪廓,大拇指到無名指則用來感受明的
頭皮和髮絲。在又幾次挺動身體後,明更加使勁舔弄她們,腦袋的搖晃速度因此
增加。為使乳房能更加感受到這些動態,絲和泥更加彎下腰。現在,不單只是乳
房下緣,她們連乳頭都能感受到明的髮絲。明的頭頂相當熱,此處發根處所帶來
的刺激,不同於其他部位。

  絲比剛才還要注意嘴巴,卻還是不小心滴了幾滴口水在明的背上。一直到明
伸出右手,以食指和中指在絲的兩邊嘴角一抹,絲才意識到自己犯了毛病。就在
絲要說對不起的時候,明把那兩隻給放到自己的舌頭上。明把頭往上仰,露出微
笑,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她舔弄她們的動作也未曾中斷。

  明稍使勁親吻她們的肚子時,臉頰會凹下。泥伸出左手,摸明的臉,有幾下,
明的臉頰好像真能她們的手指給吸住。相較於她們因興奮而冰冷的指尖,明的舌
頭相當燙。明越是往下舔,絲和泥就越是得靠著觸手才能撐著身體。

  即使曉得明的計畫,絲和泥還是沒取下或縮短主要觸手,這會妨礙明的動作。
純粹只是她們忘記了。她們可以馬上做,而明正以臉頰輕觸她們的觸手側邊,肌
膚和汗毛的細滑觸感,讓絲和泥舒服到眼睛往上翻。泥覺得自己這樣太難看,趕
緊用右手去遮,但為了看清楚明的所有動作細節,她絕不閉上眼睛。

  明用鼻樑、鼻翼和額頭,去撥動和頂弄她們的觸手。這一連串動作,明重複
做了好幾下,給絲和泥帶來不少刺激。她們試著以喘息,壓下慢慢變硬的觸手,
更能強化每一下刺激的感覺。

  突然,明張口,往右含住泥的主要觸手。只是靠近根部的一段,不是整根都
放在嘴裡,但明以舌尖點弄底下的血管,再以舌面緊貼右半莖部,還是給泥帶來
不少刺激。明的唾液往下流,沾濕泥的陰唇和陰蒂。透過舌頭,明仔細感受自泥
體內傳來的每一下脈動。在這同時,明不忘以左手輕揉絲的主要觸手。絲和泥都
忍不住叫出聲。

  一連串幾乎讓泥縮起腹部的強烈熱癢感,自她的觸手末端開始擴散,儘管明
根本沒舔到她的觸手末端。泥的觸手完全充血,把明的嘴巴給撐大。感覺幾乎和
射精前一樣,泥想,明的技術又進步了。這種對細節的照顧,明是模仿自泠。

  明張口。她的舌頭與泥的觸手間,牽出不止一條唾液絲線。絲含著手指,希
望能看到明含住泥的觸手末端。視覺上的渴望,使絲不是那麼在乎自己的身體有
沒有受到足夠的刺激。

  明靠近泥的主要觸手末端。絲看到了,猛吞口水。明沒有含住,而是輕輕一
吻,把掛在上頭的,和觸手裡的腺液給吸到嘴裡。明沒察覺到絲的想法,但絲還
是高興得伸舌頭。

  泥叫出聲,整根觸手勃起倒極限,上頭的光澤幾近綢緞。她差點射精,幸好,
明手下留情。在察覺震顫的頭一秒,明就轉去刺激絲。泥松一口氣,雖沒那麼過
癮,但遠比到了重頭戲,卻只能再高潮一次的要來得好。

  明用鼻樑把絲的主要觸手抬高。和之前相比,明這次的動作很快,像是獵犬
在搜索獵物。明發出密集的嗅聞聲,讓絲的陰部發癢。絲叫出聲,她相當興奮,
傳至主要觸手的脈動清晰可見。

  明用額頭、鼻子、臉頰和眼窩,來磨蹭絲的主要觸手。先用整張臉的左半邊,
然後換右半邊,明想,和絲上次用臉感受她陰部有點像,但動作更多,帶來的刺
激也更為複雜。刺激主要觸手,只是個開頭。明真正想碰觸的,是位在主要觸手
下方的陰蒂。對此,絲多少也有預感。

  明用鼻樑和額頭,把絲幾乎已經完全充血的主要觸手給抬高。接著,明以唇
尖輕觸陰蒂尖,再慢慢吹氣。這最多只能讓燭火短暫搖晃的吹拂,卻能讓絲伸長
脖子,大叫。

  有將近兩秒,絲的腳是離地的。她只以背後的觸手撐起身體。絲兩腿略往上
抬的動作,卻導致陰蒂碰撞到明的鼻頭。原先是為了稍微回避刺激,絲想,但很
顯然的,她內心深處期待發生這個意外。

  絲咬著牙,全身顫抖,喉嚨裡只能吐出一點尖細的聲音。她背後的觸手先是
猛晃幾下,接著很快就沒力了。為避免絲倒地,明抱著她的腿和屁股,泥也伸出
兩隻觸手,托住絲的背和臀。比起剛才,絲壓在明頭上的重量增加了。明未感到
任何不適,也沒嚇一跳。大致上,絲的反應還算是在她的預料中。

  明低頭,以舌尖輕觸絲的陰唇,絲的雙腳重新踏到地上,身體則再次顫抖。
明輕輕的,從上往下舔。已經完全發情的絲,陰部的味道相當濃郁。沒有尿味,
此處不做為排泄之用,明猜。即使有異味,明也會全舔下肚,就像絲和泥對她做
的一樣。

  明好想吸一大口,發出囌嚕囌嚕的聲音。她用舌頭和唾液,在絲的陰唇間,
把絲的淫水給拌出上百個泡沫。明想讓絲的身體更加癱軟,但這樣的刺激可能太
過頭。明有和緩一點的方法。她把嘴唇靠近,像是要品嚐鮮奶油似的,小心親吻
陰蒂。

  絲大叫,再次蹎起腳。明的動作像是吸吮乳頭,力道卻輕得像是只想在鮮奶
油上留下唇印。這次,明不打算碰一下就離開,但再多刺激幾次,絲就要高潮了。

  絲和泥互看了一眼。除感到相當幸福之外,她們也有些擔憂:等下,明插進
來的時候,她們可能都會在五分鐘之內高潮。她們下定決心,要盡可能避免在明
高潮之前溶化。如此目標,又是要獻出自己那裡的第一次,絲和泥光想,就興奮
得全身打顫。

  不能再更興奮了,絲提醒自己。明不知道她快要去了,還在用那無比溫柔的
方式親吻她的陰蒂尖。快感讓絲講不出話來。沒辦法,她只能兩手輕抓明的頭,
輕輕往前推,要她別再舔下去。明這才注意到,自己欺負絲有點欺負得過頭了。

  明把頭稍微往後。她的唇尖與絲的陰蒂牽出一條細長絲線,除唾液之外,還
混著一點淫水。很濃,明想,她把頭離得再遠一點,雙唇緊抿,才能使牽絲斷掉。
絲注意到,明眼中的光芒,除了溫柔之外,此時竟還有種掠食者的銳利感。明曉
得自己還能做更多,也想要得到更多,絲想,這是她和明剛接觸的頭兩天完全看
不到的,是如此的──迷人。泥和她有一樣的看法。明積極掌握主導權的樣子,
讓她們兩個都心跳加速。

  絲和泥躺下。泥趴在絲的上面,她們以前練習過的其中一個姿勢,明想。而
餵養者使用兩支觸手,一次和兩隻觸手生物做,顯然不在她們的練習範圍內。

  「好像應該反過來才對。」泥說,她抱著絲,往右翻滾半圈,再要絲翻身。
這樣,明就可以同時看到兩人的正面。

  「姊姊,」絲問,「這樣我會壓到你的胸部。」

  「我用觸手撐著你,這樣可以保持一點距離。我不會覺得不舒服。」泥說,
「你一定得在上面,雖然我是你的姊姊,但在明的心裡,你比我大喔。」泥微笑,
表示自己早接受這件事。明和絲都感到有點心疼。一要好好疼愛她,明想。明所
想的,正是絲所期望的。

  為不造成妨礙,絲和泥都取下主要觸手。泥也把會擋住陰部的次要觸手各取
下不只五支。明想,果然也拿得下來啊。說不定在這之前,她們從未拿下來過。
連接觸手的那幾塊皮膚,看來不會比其他地方嫩。這時,絲和泥都只把觸手放到
一旁──畢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她們不是用丟,而是用滾的──她們都不想
中斷動作太久,所以沒施法讓裂縫吞下觸手。散放一地的觸手,看來就是肉室的
一部分,沒有不協調或雜亂的感覺。

  絲和泥同時張開雙腿。她們故意不張得太開,要明親自用手分開。明提醒自
己,即使內心再飢渴,分開她們雙腿的動作也別太粗魯,太輕浮的舉動,明在碰
觸她們的膝蓋和大腿內側時,高興得想要哼歌。

  她們的雙腿和臀部都比露小一圈,明想,沒了主要觸手,絲和泥的陰唇看起
與露幾乎一樣,只稍微小一點。不像一般的人類女性,明想,小心用兩手時只和
拇指,分開絲和泥的大陰唇。絲和泥都叫出聲。裡頭的小陰唇都是極淡的櫻色,
明想,如此甜美、柔嫩的感覺,比她這個人類要來得漂亮太多、太多,而她還是
被觸手生物滋養過人類呢。

  明不會花太多時間去感歎自己的陰部如何,這幾秒,她全神貫注在眼前的美
景,將之烙印在腦袋深處。如果可以的話,明不只是想用舌尖,也想用喉頭去感
受,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和露一樣,絲和泥都沒有陰毛。和刻意去剃的就是不一
樣,明覺得相當漂亮。她很想用臉頰、額頭,甚至乳房貼在她們的下腹等處,好
好磨蹭。那會花不少時間,明想,絲和泥應該早等不及了。

  明伸舌頭,大口舔舐她們的陰部。每舔一下,絲和泥從頭到腳都會一陣顫抖。
原本就帶有亮澤皮膚上頭,在被大量的唾液和淫水覆蓋後,光澤變得不均勻,但
有更多濃厚的閃爍質感。在明的嘴巴移開後,絲和泥握著彼此的手。她們相當期
待,但又有點害怕。

  在挺起一對早已完全勃起的主要觸手時,明突然想起,同時插進絲和泥的陰
道裡,會一次刺破兩人的處女膜。這可是最重要的部分,明想,而她竟然差點忘
了,說自己是因為太專心在她們的胸部和陰蒂上,感覺還是會很荒謬。若沒想太
多就插進去,就會錯過品嚐那一瞬間的感覺,明皺眉頭,不想又和露那次一樣,
看到結合處有血流出來,才意識到那層膜的存在。

  這差點釀成的疏失,明想,等下一定要和她們坦白。若不這麼做,她會很有
罪惡感,但得是在事後。現階段,她選擇隱瞞。和露做的那次,實在沒有辦法,
明想,有些罪惡感,儘管露完全不介意。

  明扶著絲和泥的腰,掌握重心。觸手都抵著陰道口,稍微擠開絲和泥的大小
陰唇。在仔細調整過角度後,明曉得,這次絕不會滑開。她吸一口氣,先感受陰
唇的溫度和濕潤。絲緊張得快要流下淚來,泥舔她的脖子,要她放輕鬆點,儘管
泥也是一臉緊張。

  明咬牙,使勁,一下就進去了。絲和泥幾乎同時大叫。除了專注在腰的挺動
外,明也仔細留意觸手末端的感受,和露那次,是因為太緊張也太笨拙的緣故,
無法太清楚感受到,這一次,明夠專心,確實有感受到那層膜的存在。她甚至曉
得自己是先碰到泥的,然後才碰到絲的。

  只是剛好抵到,明想,還未刺穿。這正是她所期望的。和露一樣,她們體內
的那層膜並不特別厚,明無法確定她們是不是也和人類女性一樣,膜上有開口。
即使沒有應該也沒關係,明想,絲和泥好像不會有月經,雖然她們也可能受孕。

  絲和泥陰道內壁的紋路和溫度也有些許差異。紋路比較密集的是絲,泥則是
溫度比較高。緊緻度和濕潤度一樣,明想,這方面應該都差不多,就算泥看來比
絲要成熟一些。晚些時候才有可能知道誰的陰道比較深,明等不及要碰觸她們的
子宮口。然而,如此強烈又多層次的感受,讓明全身緊繃。她甚至感到頭暈,血
液似乎都集中到下半身。明用十分簡單的方法強迫自己回神,就是也叫出聲──
聽起來有點過分成熟──在接下來的連續動作中,硬憋在胸腹深處可能會導致內
傷。

  明雙腿使勁,全力一挺。她先突破泥的,然後才是絲的。絲尖叫,泥試著忍
了一下。不到半秒,泥放棄,和絲一起尖叫。比起疼痛,恐懼才是導致大們大叫
的主因。新長出來的器官,泥想,不那麼熟悉,儘管她們都用手指刺激過,絲甚
至還曾把明的精液給往裡面抹。這次,明將用更直接的方式灌溉她們。

  回憶和露做的那次經驗,再想像接下來的畫面,明的腰臀深處就湧出大量熱
癢感,從她腦袋冒出的句子──多半是命令語氣──都是要她快點抽插,快點射
在她們體內;進來後,接著再連續動作,有一氣喝成之感;絲和泥已經徹底濕潤,
即使會造成許多不適,她們應該能在接下來的幾分鐘之內習慣,觸手生物面對這
種事,應該比人類有一套;明承認,這些想法確實在她的腦中閃過,但終究,理
智還是壓過獸性。在確定刺穿兩人的處女膜後,明停下動作。至少兩分鐘,三人
都先喘口氣。

  明有點想把視線從兩腿間移開,但為了避免失禮,她決定看個仔細。紅色的
鮮血自陰道裡流出來。絲和泥的表情慢慢變得輕鬆,明為她們感到高興,但還是
起了雞皮疙瘩。為不使自己的觸手軟下來,明彎下腰,把左臉貼在絲的胸口,靜
靜等待。

  絲用手去摸下腹,感受明的觸手脈動。這也有助於她習慣明的觸手大小。泥
也做一樣的動作,不過,她在用右手輕按下腹的同時,也伸出左手,摸明的右乳
房。明笑了,這樣她只好彎著腰調整兩腿位置。

  明閉上眼睛,在腦中計畫著接下來的抽插速度,與一次的進出幅度。她用右
手摸肚子,左手摸後腦杓,舒緩腹中和頸部的緊繃感,特別是讓臀部放鬆,若不
這麼做,她可能不到十分鐘就射出來。一次兩個人,包括淫叫聲在內,都是雙倍
刺激,明想,曉得自己會比上次要來得容易高潮,即使她懂得放鬆肌肉等訣竅,
還是不太樂觀。有點太貪心了,明想,但這是一次特別的經驗,除感覺墮落和奢
侈外,又同時有種突破難關、挑戰極限的快感。

  疼痛不再那麼強烈後,絲和泥慢慢搖晃身體,表示她們已經準備好了。她們
眼中已不見恐懼,只對接下來的抽動有滿滿的期待。泥鬆開左手,不再抓握明的
右乳房,而明卻更加彎下腰,為的是把她們臉上的淚水都給舔乾淨。

  絲和泥持續搖著身體,讓明的兩支觸手都接受到不少刺激。明叫出聲,腹部
一縮。有不少精液要跑出來的錯覺,明想。

  明兩手摸著肚子,收回舌頭。她挺起上半身,屁股使勁一推。絲和泥大叫。
泥的聲音比絲大一些。明左手抓絲的腰,右手抓妮的腰。第一次使用兩支觸手,
感覺沒很困難,明想,再快一點就不見得了。她咬著牙,絲和泥的陰道相當緊,
一次抽插兩個人,明必須使出和露做的兩倍力氣。明不會喊累,相反的,她更有
興致。絲和泥的淫水帶來不少幫助,明每次抽動,都會帶出與擠出更多淫水。三
人的結合處拍出濕嫩聲響,之間牽有數條又濃又滑的絲線。淫水拌成的絲線像糖
一樣的拉長、垂下,再遭擠壓,然後又再度拉長,幾次反覆後,變得又濃又濁。

  明試著加大進出幅度。她彎腰,舔舐絲的右乳房,接著再以下巴輕壓泥的右
乳房。射精前的感覺持續逼近,明盡可能在維持抽插節奏和幅度的同時,放鬆身
體。她瞇起眼睛。為了不讓絲掉下來,絲和泥都會在幾下抽動後把身體晃回原來
的平衡位置,這也給明來更多刺激。

  明閉上眼睛,哈氣。她非常興奮,事實上,她隨時都可能射出來。明曉得,
和蜜以及泠相比,她的進步空間還大得很。

  幾秒後,其中一人高潮了;不是明,是泥。明在眼睛看之前,先透過觸手感
覺到。陰道微微收縮的感覺,明想,她的腦袋有些昏沉,不是從觸手位置判斷,
而是從陰道內壁的紋路得知。

  泥伸長脖子,全身顫抖,口水從左邊嘴角流出來。明猜,可能是上面那支觸
手和絲的屁股,常擦到泥的陰蒂。

  她們的陰道是在最近才變得完整,破處也是在幾分鐘前。泥剛剛經歷人生中
第一次的陰道高潮,再持續給予她強烈刺激,可能會讓泥覺得不舒服。是不是該
休息一下?明想,為了泥。但絲還沒高潮,顧慮到這點,明沒馬上停止抽動。這
樣對泥有些過分,明想,同時和她們兩個人做,不能只想到絲。

  明沒有忘記,自己被抽插至高潮時,也需要休息一段時間,雖然她昨天和蜜
以及泠做的時候,幾乎沒休息,一直維持那個節奏,直到他們都射精為止。泥不
見得能像她這樣,明也無法從泥的表情和肢體動作來判斷。

  泥的反應和前幾次都不同,更為強烈。這不見得表示她更為喜歡,明想。高
潮讓泥吐不出一個字,她無法告訴明該怎麼做。

  明一直期待能同時和她們兩個人做愛,但這時該怎麼辦,她發現自己竟完全
沒想過。早些時候,她們還誇她聰明,結果證明,她偏好下半身思考的時候比較
多。

  跟禽獸一樣,明很自責,應該事先和她們討論過才是。她總會認為不講清楚,
會比較有樂趣。那是在由觸手生物主導的時候,明想,她是個人類,實際做的時
候再摸索,免不了跌跌撞撞。

  明也不想只顧自己舒服。她確實有點不想停下來。使勁往裡頭插的時候,不
只是從末端到中段,連根部都有機會撐開她們的陰道內壁;磨蹭肉壁上的紋路,
從每一小塊浮凸滑溜過去,擠出大量淫水。三人的大腿、臀部,以及陰部,相互
碰撞、磨擦的聲響,雖然單純,卻又無比悅耳。明曉得,此時她得到的刺激與舒
暢感,絕對比放在她們的嘴巴裡還要來得徹底。

  無論再怎麼舒服,她最好還是在十秒內,慢慢減輕力道,明想,絲應該不會
介意。

  為確保熱度不會減少,明不會拔出來。明計畫,在這一到兩分鐘的休息過程
中,她除了輕揉她們的肚子外,也想和她們說些話,內容八成不離她們帶給她的
快感,以及各種她打算在不久後實現的色情想法。明也想講些性以外的事,不然
絲和泥以為她滿腦子都是那檔事,那不是她想要的形象。事實上,明不確定除去
做愛,和有關她們的過往等這一類的事情之後,還能夠和她們聊些什麼。由性愛
開始的關係就是這樣,明想,她相信這些問題以後都會一一克服。

  計畫好之後,明馬上就付諸實行,而她兩腿才放鬆,泥就抬起頭。她閉緊雙
唇,用膝蓋夾住明的腰。

  明嚇了一跳,她才剛慢下來不到兩秒而已。有幾下抽插,她的力道比先前稍
大了一些。絲和泥大叫。明沒停下動作。泥看著明,舔了下嘴唇,非常小聲的說:
「繼、續──」

  明幾乎聽不到,是讀泥的唇才理解的。絲嘴角慢慢拉長、往上勾。她看著明
和泥,專心在腦中複習剛才的起承轉合,有幾秒,她甚至忘記淫叫。

  泥沒有很用力。她不想阻礙明的動作,更不想讓明覺得不舒服。高潮讓泥沒
法伸直雙腿,不然她真想腳背貼腳背的勾著明,用腳跟輕頂明的尾椎,像明對蜜,
或是明在夢裡對絲那樣。明對此是有些期待──無論做的是絲還是泥──雖然那
可能讓她更快射出來。

  泥的舌頭伸出近一指長度。她四肢曲起,但腳背伸直。即使曉得會有些不好
看,她還是忍不住把頭往後仰,眼睛也略為往上翻。明在欣賞她表情的同時,努
力維持和幾分鐘前一樣的挺動節奏。

  絲的乳房因興奮而脹大,但還是可以讓明或泥一手覆蓋。明每次頂弄所造成
的淺波,加上泥身體的強烈顫抖,讓那一對乳房的動態變得更為複雜。

  看到絲的胸部,明想用額頭去按壓,再用牙齒和舌頭去輕蹭。明可以藉著這
阻止波動的遊戲,去感受那既激烈卻又無比軟嫩的乳房動態。她會很小心,不讓
牙齒刮傷絲。用嘴唇包覆就行,明想,較大的困難是,彎下腰的動作,可能會讓
她喘不過氣。在幾經思考過後,明決定晚點再付諸實行。

  泥的嘴巴還未閉上,明可以看到她的舌底。她的嘴巴裡沒有一點乳汁的痕跡,
全吞下去了,但在她們呼出的氣息裡,還聞得到一點甜膩的味道。還有一點乳汁
存留在在她們的齒頰間,明觀察到,那味道偶而也會自她們的喉嚨深處冒出。

  幾分鐘前,絲和泥喝下不少奶。她們在明抽動的過程中,會忍不住打嗝。發
生這事的時候,她們的眼神會有些驚慌,認為自己露出醜態。絲只開右邊嘴角,
更重視形象的泥,會抬起左手,把嘴遮住。明一點也不在意,她們現在可是在進
行激烈運動,刺激到腸胃是在所難免的。

  乳汁若真的從肚子裡湧上來,絲和泥會馬上吞下去。真是辛苦,明只能假裝
沒發現。即使會發生這種事,絲和泥也沒有要明停下來的意思。為不破壞氣氛,
絲和泥在打嗝的時候,都不會張大嘴巴,盡可能把那一串聲音壓到讓明聽不見。
在那幾秒,她們的淫叫要不是有明顯的中斷,就是聲音會變得有些沉。基本上她
們無論怎麼遮掩,明都能察覺得到。

  見她們如此可愛,明忍不住彎下腰,親吻她們的嘴唇,舔舐她們的乳房和脖
子。這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明想。在忙於抽插的過程中,她常覺得胸中的氧氣
不是很足夠,彎腰又會壓迫到胸部和腹部,但為使速度、力道,和進出幅度都維
持在一個足夠的範圍內,她只能閉著氣去做。在重新挺直腰的時候,明必須猛哈
幾口氣。她的幾聲淫叫也混在這喘氣的過程中,聽起來好像比實際年齡大上不只
五歲,顯然是因為負責抽動,讓她肉食性的那一面滿溢出來。相較之下,絲和泥
的聲音怎麼聽都比她幼小。有點像是在強暴未成年少女,明想。她在心裡猛捶自
己的腦袋好幾拳,多麼難聽的形容!先前她就提醒過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往那方
面想。

  剛才怎麼沒馬上判斷出高潮的是絲還是泥,明咬著雙唇,與其胡思亂想,不
如把腦袋用來反省這類問題。事實上,抽插她們兩個感覺,在多數時都是混在一
起的。身體沒因為接上新的觸手而感到疼痛,體力也還算能夠應付,即使如此,
對她的腦袋而言,那兩支觸手仍是有些陌生的器官。明不太喜歡這種情形。

  在觀賞明和其他觸手生物做愛的時候,絲和泥為了止住發情時造成的酥癢,
只撫弄和親吻彼此的陰部周圍,若嫌不夠,她們還會捆綁自己。之所以不把身上
的任一支觸手往陰道裡塞,全是因為她們要維護處女膜完整。

  回憶絲和泥在迎接插入時,是那樣的緊張與期待,明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
在狼吞虎嚥。應該更加仔細品嚐才對,明想。她咬著牙,緊皺眉頭,試著更加集
中精神:泥的脈動較強,體溫則是絲較高;隨喘息收縮的肉壁,泥略快於絲。

  明能夠確實分辨,但如此專注,她最多只能維持十秒。超過十秒,她就會感
到頭暈。明也不想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太恐怖。沒辦法,明決定,好好享受那混在
一起的感覺。確實很棒,雙重的緊實和溫暖,全傳至骨盆深處,明覺得自己幾乎
可以在完全出神的情形下,持續挺動腰臀。

  絲的淫水流過屁股下緣,滴到明的觸手上。在抽送過程中,這些淫水不是進
入泥的陰道裡,就是落到她們的結合處下方,被肉室地面吸收。泥的肚子和腰上
也沾到不少,甚至連乳房上也有。

  為撐住絲,在明動作之前,泥先伸出兩支觸手,橫在自己的胸部和肚子下方,
卻不完全貼著身體。和明一樣,泥也很喜歡絲的淫水,任其流滿全身。

  可以裝滿不只一杯的淫水量,足以把絲或泥從頭到腳都給抹得黏黏滑滑。下
一次,明會用乳房去磨蹭絲的陰部。待沾滿連雙手都不夠承接的淫水量之後,明
再抬起乳房,把這些淫水都給抹到絲的額頭上。絲那不過分突出,卻又光滑飽滿
的額頭,最適合用唾液或淫水來裝點。在抹了厚厚的一層後,明會用舌頭幫她舔
乾淨。無法像他們清理她身體時那樣徹底,主要是那種感覺,絲一定懂。明也想
對泥的臉這麼做:用乳房感受她的睫毛和眼臉下的眼球轉動。當然,明也希望自
己被她們如此對待。她們的胸部比她小多了,只要幾下磨蹭就夠沾滿淫水,明希
望她們能夠多弄個幾次,她很想用自己的陰唇去好好感受她們的乳頭。可惜,這
些她現在都體驗不到。

  想到這裡,明才發現,自己竟然計畫下次做愛時的挑逗細節,在正抽插她們
的時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明想,吐了下舌頭。聽到她的想法,絲和泥
應該會很高興,明想。而蜜歎氣的模樣,也在明的腦中閃過。蜜才不會那樣,明
在心裡猛搖頭。蜜不是禁欲主義者,只是很關心她的身體健康,要她多休息。明
曉得,自己的淫蕩程度一定超過蜜的愛人。

  幾分鐘前,明左手抓絲的右腰側,右手抓泥的左大腿,現在,她兩手交換上
下位置:左手抓泥的右腰側,右手抓絲的左大腿。避免抓著一個部位太久,讓她
們覺得不舒服。

  從胸口到下腹,泥與絲的背牽出五條以上的黏稠絲線,看起來幾乎和唾液一
樣,只是有點濁。多數在流出來之前,就已經被明的觸手翻攪過好幾下,質感因
此有些改變──那顏色比精液要淡上許多,也不像精液那般濃稠,比較是由檸檬
汁加冰糖拌成。明也聯想到麥芽糖,儘管相差很遠。也因為這些淫水,絲在泥身
上滑動的速度,比一開始要來得快,更加挑戰她們維持平衡的功力。明用右手無
名指沾了一點,放到嘴巴裡。明把頭往上仰,使勁嗅了一下,她注意到,絲和泥
都沒施展強化體味的法術。大概是因為那樣會妨礙她們品嚐乳汁。

  明把舌頭擠向硬顎,雖然是絲的淫水,絲的體位卻於最深層。混合泥的淫水,
也混合她們三人的汗水──或許還有一點從明觸手末端流出的腺液──讓味道變
得有些複雜。

  和這比起來,明更想舔她們的屁股和肚子。她的舌頭若和泠一樣──或至少
有泥那般長──現在她就能夠舔個過癮,不需彎腰,動作也不會慢下來。明想學
泠,舌頭貼著她們的陰蒂,或讓一小段舌頭擠入她們的陰道裡,那樣就能抽插的
同時,給她們帶來更多刺激。她們一定會很快高潮,只是要小心,別讓她們在開
始做不到兩分鐘的時候就溶化,雖然那會讓明很有成就感。

  如此忙碌,事後一定會累積不少疲勞,明想。其實她現在也是,若不泡到昨
天他們為她準備的池子裡,只做了簡單的身體清潔就離開肉室,回到家後,她得
在床上趴至少一小時,才能確保自己走到客廳裡的樣子不會有些奇怪。

  明不介意多一到兩條可以伸到三步距離外的舌頭,只要不會妨礙人類對觸手
生物的能量傳輸原則,外觀上他們又能夠接受就行。舔冰棒的感覺會很新奇吧?
明試著想像。她也打算用這種舌頭,把絲和泥的主要觸手給整根包覆。她們一定
會喜歡的,明想。可她終究不是觸手生物,身體沒有容納那種舌頭的空間。還是
期待裝上更多觸手就好了,明想,即使舌頭能像觸手那樣縮成卵形,好像還是會
讓臉看起來很大,也很容易卡住喉嚨或氣管。

  身體還不夠像觸手生物,對此,明感到不是很滿意。不過才幾天,她就從會
為此有點擔心,到徹底為此著迷。她也不滿意自己的肺活量,這不表示她要找時
間去游泳或爬山。只要多做愛就行,對她和觸手生物都有好處,明想,反正能量
滿出來,對他們而言好像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想通這件事,讓明從背部到耳根都
覺得暖暖的。

  泥伸出雙手,明看到了,以為泥又要握住她的乳房,和剛開始時一樣。泥懂
得要注意力道,不會在迎接抽插的時候抓得太用力。要在不中斷抽插動作的情況
下彎腰,就必須屏住呼吸,冥想,不可能讓泥抓超過十秒。

  就在想要表示困難的時候,明發現,泥的目標其實是絲。四肢緊繃、絲的體
重,再加上明的抽動,這些都能使泥的高潮餘韻給變得深厚,甚至能把餘韻的持
續時間給拉得更長。

  泥曲起雙臂,掌心對準絲的肚子。就在快要碰觸到絲的時候,泥把雙手往旁
邊攤,泥曉得,她一定會抱得很緊,但絲不是沒有生命的枕頭或布娃娃。泥不想
弄痛她。

  已經很滿足了,泥想。下次和明一個人做的時候,泥會抱著自己腰上的觸手,
或明的衣服,也許是在明的床上做,那她就會和明借枕頭。似乎在泥的潛意識裡,
想排除絲,好與明獨處,這讓泥感到很罪惡。且不能更加專注於此時,對明也相
當失禮,泥想。

  絲早就注意到泥的動作。絲很快抓起泥的雙手,將之抱在自己的肚子上。絲
點頭,意思很明白。

  泥說──聲音變得有些尖細──「抱歉。」

  既是說給絲,也是說給明聽的。泥看來有點悲傷,因她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過
任性。明語氣輕鬆的說:「不用、感到、抱歉。」連續抽插的動作,讓她的聲音
有些抖。明露出笑容,她可不希望泥在做愛的時候有這麼多煩惱。雖然是很簡單
的表情,卻看來有些艱苦,因為明的全身肌肉都用於使勁抽插,這同時也可以用
來傳達一則再簡單也不過的訊息:該把全部的心神都給用來享受當下。

  「對啊。」絲把頭往後仰約兩度,小聲的說:「而且,我才是該感到抱歉的
人。」

  泥這麼快就高潮,是因為她的陰蒂常被絲的屁股給摩擦到的緣故。絲伸長脖
子,說:「姊姊,專心享受我們帶給你的高潮就好。」

  絲把屁股稍微往上移,曉得泥不希望在明射精前就融化。泥把臉埋到絲的觸
手頭發。在抹去眼角淚水的同時,她抱緊絲。絲叫出聲。除疼痛之外,還透露出
些許快感。泥雙手按壓的位置,能讓絲的陰道更加貼合明的觸手。絲舒服得張大
嘴巴,明卻必須花更多力氣才能插進去。

  明沒有抱怨,只嘟了下嘴。她很樂意迎接挑戰。先用膝蓋稍微夾著泥的屁股,
把力量更加集中在兩腿間,明照著直覺去做,很成功,抽插沒有任何中斷,也不
曾慢下來。絲非常高興,明的技巧讓她驚豔,而能幫到姊姊,也讓絲的心裡有種
安適、完滿的感覺。

  若是絲先高潮,絲應該不會感到抱歉,明想,就算會,絲應該是以傻笑輕鬆
帶過,而不是露出悲傷的表情。若是絲躺在下面,想要抱緊泥,泥也一定會接受。

  泥從肩頭到屁股下緣,都還在一顫一顫的。陰道高潮的餘韻,比使用觸手高
潮要來得久和強烈太多了。與尋常情況不同的是,泥高潮後已經過快兩分鐘,她
的陰道吸吮感不但沒消失,還變得越來越明顯。

  露也沒像泥這樣,明想,表示泥在這方面相當有天份。說出這句話,泥會不
會羞到想把臉給藏起來,明想,說不定泥會再次高潮──言語確實有那種影響力,
明曾在絲的身上見識過──而那不見得是泥期望的。

  即使與明的觸手相當貼合,泥的陰道內壁在收縮的時候,明也不用像絲或泠
那樣,非得要彎下腰,或使勁咬著牙,才能夠避免射精。明也不需要藉著大叫來
釋放。事實上,那幾下輕輕的吸吮,在她胸腹中累積的感覺,還沒絲和泥舔舐她
的乳房,或聽到她們淫叫聲要來得大

  而在差不多第十下吸吮之後,明還是閉上右眼。那幾下感覺累積,加上她又
沒有停止抽插,讓她射精時間提前不只十秒。也許再撐一到兩分鐘,明想,至少
要等到絲也高潮後。

  絲和泥用觸手撐著身體,讓明可以放開雙手。

  明不打算就此讓雙手休息。她把雙手伸到絲的背後,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交叉相疊,以關節和手背刺激絲的肩胛和背脊,同時又握住泥的乳房。明幾乎沒
怎麼使力,她隨著絲和尼的身體晃動──就是她自己的抽插節奏──輕輕撥弄。

  泥十指張開,絲則是吐出舌頭,她們都大叫出來。

  明注意到,絲的胸部又脹大了一點,冒出更多微小的汗珠。絲稍微往後仰。
她後腦杓墊在泥的右邊鎖骨上,說:「姊姊、哼,跟我說的一樣、嗯──明會、
啊、弄得你很舒服──」

  絲咬著牙,把左手食指到中指都給放到嘴巴裡。她閉上雙眼,手指用力勾著
下排牙齒,至少五秒,她講不出話,只能一直淫叫。

  泥瞇著眼睛,「笨蛋,啊嗯──當然、舒服!」只是幾句話,已經讓她的臉
變得比絲還要紅。明睜大雙眼,笑出聲。

  泥緊抓著肉室地面的縫隙,她小聲的說:「不能、嗯──小看、人類。」

  「對啊。」絲愉快的說。她把左手從嘴巴裡拿出來,看著明,「明尤其、嗯、
不一樣。」

  這是一句讚美,明想,而絲的眼中除了崇拜之外,還有點戲弄的意味;越看
絲那對被臉頰擠彎的眼尾,明就越是清楚,絲是故意刺激她心中的尷尬之處。

  有一點生氣,如果是絲正在抽插,明會用力吸她一下,就算只是五成力道,
也夠讓她腿軟。現在負責抽插的是自己,明真的感到有些可惜。沒什麼好感到遺
憾的,明回過神,總不能期待主要觸手在她們的體內張口或吐舌吧。即使是觸手
生物,遇到那種情形時,恐懼應該是遠多過於興奮。他們也只有次要觸手才會這
樣,明想,用觸手的舌頭舔她們的子宮口,感覺一定也是很不錯。

  絲瞇起雙眼,雙臂縮至胸前,拳頭輕握,略往前彎。絲的模樣讓明聯想到貓,
如果有項圈的話就更完美了,這念頭在明的腦中擴大,不需要鈴鐺,那聲響做為
點綴稍嫌尖銳了些。只有項圈感覺比較簡潔,明也想聽清楚她們的淫叫聲和悄悄
話。不單只是畫面,連結論都有了,明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差勁。

  絲兩腳踏到地上,大概再過不到十秒,她就要高潮了。而在那之前,她還有
話要說:「姊姊,明、這樣──」

  「嗯?」

  「明這樣、我們──嗯哈、以後可辛苦了。」

  無論是在他的眉間、眼中,還是聲音裡,都有種很作做的愁苦感。泥大喊:
「你少來!」

  她馬上輕咬絲的左耳。絲使勁咬著雙唇,弓起身體,頭往後仰。她被泥咬住
的左耳殼,往前翻到快蓋住耳孔。

  絲高潮了,但沒有大叫,正好相反,她停止淫叫。她把手掌更加往前彎,唯
有更加緊繃,才能讓高潮的感覺在腦袋深處發熱。

  她不再咬著雙唇,改咬著牙,從臀部到下巴都不斷顫抖。這一次,明不用等
觸手末端傳來一陣陣輕微的吸吮感就曉得,她一直有在注意。

  泥看來有些意外,她太專注在自己和明身上,沒注意到絲已經在臨界點。泥
放開絲的耳朵。就在她想要說抱歉的時候,絲轉頭,給她一個吻。明看到,忍不
住嘴角上揚,心裡一直期待這樣的情況出現。

  隨腰部抽動節奏,吐出段段細長的呼吸聲,明聽得出,她在笑。泥沒馬上反
應過來,要過快兩秒,她才意識到這是什麼情況。泥閉上眼睛,專心感受絲的柔
軟嘴唇。從絲的笑容看來,她就希望泥能這麼做。事後,明對這一幕的印象,可
能高過自己射精的那一刻。


                48

  絲在與泥分開後,哈出一大口氣。

  同一時間,絲陰道的吸吮感變得強烈一些。她兩手放在胸前,十指相扣,像
是在祈禱。沒有要明停下來的意思,似乎還渴望從明那裡得到更多刺激。

  明不想彎下腰──那刺激時間只有五秒左右。她想要連續刺激絲超過十五秒,
甚至三十秒。

  絲的胸部被雙臂擋住。明可以摸她的頭或肚子,但感覺都不夠有趣。用手指
輕搔陰蒂感覺又太過頭,可能會讓絲再次高潮,導致她融化。她們都希望能夠做
久一點,明曉得。

  明看向絲的腿,再看看自己的胸部。她靈機一動,伸出左手,抬起絲的右腿,
再用雙手捧著乳房,輕輕夾住。絲和泥的腿摸起來肉肉的,而她們的腿還是相當
細,只比她們的觸手粗上二圈。要夾住有些困難,明想,乳房大到一定程度,乳
溝會小到連拳頭都很難容下;至少明的情況是這樣。而她還是很喜歡用胸部夾著
她們身體的一部分,

  絲右腿的肌肉部分倒還好,主要是因為骨頭的緣故,特別是膝關節。明想,
絲和泥整個人進到她的子宮裡時,骨頭遠比臟器要來得有存在感,觸手生物的骨
骼,依舊是曖昧不明的存在。

  隨挺腰的動作,明用胸口和乳房內側,上下磨蹭絲的小腿肚和腿關節。明不
確定能否給絲帶來足夠的刺激。絲的觸手在兩邊搖晃。那幾支觸手偶而會敲擊到
肉室地面,絲卻不覺得不適。

  明想,應該不會比被舌頭舔要來得有感覺。若不是因為絲的觸手和明有段距
離,明現在就可以夾著她的幾支觸手。

  絲看到了,滿臉通紅。她尖叫,但嘴角上揚,顯然很喜歡。

  見效果還不錯,明伸舌頭,舔絲的腳跟。相當的細,用舌頭也感受不到多少
明顯的紋路,沒有一點乾澀,只比肚子要來得結實,那飽滿的感覺,甚至能讓明
聯想到絲的肩膀甚至屁股。不用說,比明要來得漂亮太多了,腳掌的整體輪廓沒
有太像小孩,但還不夠像大人。絲的胸部和臉蛋也是如此,明想,除了陰道。還
是讓明有點犯罪的感覺。明的胸腹升起一股熱癢感。

  在吸吮絲的腳指之前,明的嘴唇含住她的跟腱,這個不曉得得算不算敏感的
部位,明在刺激時會使很多勁。

  絲再次大叫,她抬起上半身,下半身先是往右晃,接著是往前挺,各不只兩
下,反應比明想像中要來得大。

  絲的陰道深處傳來收縮和顫抖感,再真實也不過的反應,面對性刺激,觸手
生物總是比人類要來得誠實。明先前還有些懷疑絲是不是故意討她歡心。不應該
懷疑的,明想覺得自己有點失禮。

  為表示歉意,明吸一大口氣,再次彎腰。她把舌底等處的口水集中在舌面上,
細心舔舐絲和泥的乳房,她一路從絲的右乳房的下緣,舔到泥的右乳房上緣。

  絲和泥的熱度已經相當足夠,明吸吮她們乳頭的力道可以稍微大一點,動作
也可以快一些。十秒後,明因氣憋到極限,而必須挺直腰的同時,迅速舔過她們
的腋下。

  絲和泥大叫,和明的腰側一樣,只要是神經密佈之處,做愛的時候給予適度
刺激,就能給對方造成不少快感。

  絲的反應尤其大,她迅速收起右手臂,稍微夾到明的舌頭,明很喜歡她們關
節處的觸感。明也舔舐泥的左腿關節,親吻泥的左腳膝蓋。

  下一次,明就是為了射精才彎腰。她再過不到一分鐘就要射出來了。除毅力
之外,她多少也是靠轉移注意力才能稱這麼久。雖然想的多半也是些和性有關的
事,明想,時間延長了不止兩分鐘,第一次使用兩支觸手竟然能撐這麼久,連她
也感到很驚訝。

  絲和泥一直注意明的情況。她們在交換一個眼神,心中倒數三秒後,坐起來。

  絲和泥都把腳踏到地上,她們雙腿使勁,主動挺動身體。為確保動作的穩定
度,她們也用上幾隻觸手撐著地面,張口勾住肉室地面的縫隙。

  明的抽插動作僅半秒中斷。讓她們來動,明的腰和腿是可以不那麼用力,但
得到的刺激卻更為強烈。沒有酸疼,和必須維持動作等分散注意力,明比預期中
還要快不止十秒射精。

  絲和泥追求的節奏和深度都不同:泥比較快,絲比較深。導致如此差異的,
應該她們的喜好,明記下來了,但她也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高潮後就全忘了。
以後,她要試圖刺激她們的子宮口時,最好也讓她們這麼做。絲和泥陰道的深度
應該有些微的差異,讓她們來決定,就不會發生心其中一個人僅是輕輕碰到,另
一人卻擠過頭的情況。

  才過不到三秒,她們的挺動就不是同時上下,而是交錯的,難免讓明聯想到
工廠裡的機器,但更為柔美、溫和,沒有任何僵硬或應付的感覺。貪婪倒是更勝
一籌,明想,她很樂意被榨乾,早些時候,她被榨出的是乳汁,這次是精液。最
好是上次的兩倍,而不是二分之一。也許更多,明有種預感,觸手的精液量好像
會隨著熟練與興奮程度增加。

  絲幾乎不貼著泥的身體,泥也把墊在她們之間的兩支觸手給移開。高潮的那
一刻,明一定會壓在絲的身上。泥已經準備好迎接她們的重量。

  自泥嘴裡傳出的陣陣聲響,讓絲忍不住笑出來。因為明的抽插動作,泥的上
下兩排牙齒一直碰在一起。泥把舌頭擋在上下兩排牙齒之間,舌尖露於嘴唇之外。
而既然都已經伸出舌頭,泥乾脆就隨抽插的節奏,慢慢把舌頭伸長,碰觸明的右
手。

  明的右手現在又貼在泥的左腿上。泥用舌尖按摩明的手腕。明的指尖泛白,
可能早已發麻。明施加更多力氣在大腿上,抽動越來越猛烈。有幾下,明挺得相
當深,差點碰到絲的子宮口,讓絲有點緊張。絲體內的觸手是偏綠色那支,末端
邊緣比紫色那支大一圈。若不慎插到子宮裡,可能很難拔出來,絲想,而這擔憂
使她更為興奮。

  明在吞兩口口水,調整過呼吸後說:「你們要我射在哪裡?」

  「裡面!」絲說。

  「體內!」泥說。

  她們幾乎同時回應。不可能有其他選項的,明想,但她就是想聽到她們說出
來。

  明左手摸絲的臉,右手摸泥的臉,問:「第一次就體內射精嗎?」語氣透露
出些許不確定,甚至罪惡感。全是假裝的,包括她眉角下垂,輕皺眉頭的模樣。

  明可以感覺得到,絲和泥的臉迅速變燙。

  「拜託!」絲大喊。泥也斷斷續續的說:「給、給我們──」

  明不想捉弄得過頭──她們現在這樣的害羞和緊張程度剛剛好──「我當然
會射在裡面。」明說完,用力一頂,幾滴汗從頭上滴下來。

  自尾椎裡竄出來的感覺已經止不住了,明想,兩支主要觸手從根部到末端都
相當緊繃,裡頭的強烈熱脹,讓她有種快要燒起來的錯覺。

  不同於閉上眼睛和嘴巴的明,絲和泥都張大嘴,瞪大雙眼。她們一直期待這
一刻。絲咬了下舌頭,泥伸手捏了下臉頰,若不這麼做,她們就會大聲笑出來,
那感覺會有點邪門。她們沒有別的意思,但就算明沒誤會,那幾秒鐘的驚悚感覺,
還是有可能讓明軟掉,那樣明一定會很不好受。她們要強忍下來。一點點的秘密,
和硬憋著的感覺,更能使性刺激傳遍全身,特別是對泥而言。

  明使盡全力,盡可能插到底。她在停止抽動的同時,大叫。絲和泥也跟著大
叫──但恭迎的感覺比較多──

  明依照約定,射在她們體內。她的觸手末端沒有頂到子宮口,精液卻直接噴
在子宮口上。絲和泥都閉上眼睛,猛吞口水,仔細享受這感覺。明全身癱軟,把
頭靠在絲的右乳房上。泥以舌頭輕輕按摩絲和明的肚子。三人都一臉幸福。

  泥雙手貼著明的背,泥則是輕撫明的乳房兩側。

  絲用腰上的觸手撐著地面,以腳跟輕壓明的尾椎,泥也跟著做。明先是背脊
輕顫兩下,接著她的屁股有將近五秒的猛烈顫抖。絲和泥這麼做,明感到很高興。

  明的喘息聲聽來很疲累,卻滿溢著幸福感。她還在射,越到後面越無力,只
比流出來要來得多和快而已,時間比前兩次都要來得長。光是頭幾秒通過末端開
口的量,和瞬間衝力,就不是前兩次能比的,明想,可以說是大有進步。能裝滿
一大杯,超過雙手所能承接的量,超過尋常人類太多,而她還嫌不夠。

  絲摸著肚子,比用手抹來得有感覺多了。她發出像小孩一樣的笑聲。那種好
像犯下很嚴重罪行的感覺,又出現在明的心中,而明的兩支主要觸手卻因此右變
硬了一點。

  明現在的疲累程度,相當於和泠做之前的感覺。若昨天不是泠抱著她做,她
事後可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使用主要觸手,明想,真不是一件多輕鬆簡單的
事,而她還挑戰一次兩個人。儘管明是如此貪心,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魯莽,她還
是達到了目標:讓絲和泥都高潮。

  絲觸手和雙手並用的,摸著她的手臂和臀部,說:「休息吧。」

  明點頭,深吸一口氣。絲往後仰,問:「姊姊,你覺得如何?」

  「我──」泥有些無力的說,「快要融化了。」明覺得她不只是在形容。

  絲的腦袋還有些昏沉,沒立刻理解泥的意思。泥說:

  「我用法術,把高潮時間延後,因為──我想看明高潮嘛。」泥笑了,「倒
頭來,我也和露差不多。」

  這就是妮的秘密。她多少有些不甘,但心中遺憾卻沒她一開始以為的那般多,
更不會想哭。

  泥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撫摸明的主要觸手,兩支都已經縮小一點了。
沒有精液流到陰道外,因為量沒有那麼多。明的精液,無論是在量、熱度和濃稠
度上,都不及觸手生物。對此,明有些介意,而絲和泥已經很滿意了;明在這麼
短時間內就學會使用主要觸手,而緊接在露之後,她們也嚐到失去處女膜,和陰
道高潮的滋味,還是在同一天之內;姊妹倆一起體驗。這一切對她們而言,已經
是無上的光榮。她們對這一天的印象絕對是比昨天的餵養還要來得深刻。她們會
永遠記得這一天。

  泥摸著肚子。明一支主要觸手的精液,全位在她的陰道深處。她把屁股下的
肉室地面給調整成略往下凹,讓她把下半身稍微往上抬高,如此,她的子宮口就
能全浸泡在明的精液中。泥若能夠控制子宮口的話,她會盡可能把那些精液都給
吸到子宮裡。無奈她現在做不到這點,再和明多做幾次,或許就能夠控制了,泥
想。她想嚐試像明那樣,用陰道猛力吸吮。但泥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她曉得,
不該把剩下的幾秒鐘時間花在試驗還不夠成熟的技術上。在沉沉睡去之前,她還
有件事要做。

  泥微笑。她右手食指輕搔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明。」

  「嗯?」明抬頭,她右手正在摸泥的屁股,而她放在絲腰上左手,剛滑至絲
的雙乳間。絲叫出聲,她那對微微突出的乳房,隨喘息和明的輕撥產生陣陣淺波,
連帶讓幾顆汗珠滑至肋間。見絲這麼可愛,泥也忍不住舔了下她的左眼尾。

  泥在收回舌頭後,看著明,說:「你可以,往左邊靠一點嗎?」

  明照做,她注意到,泥已經抬起腰上的每一支觸手。其中有兩支觸手,還來
到明的腦後,全對著她。明大概能猜得出泥是要做什麼了。

  明把右手食指放到下巴前,笑了出來。絲嘗試弓起身體,想把精液直接倒往
子宮深處,但這樣做反而使精液往外流。她趕緊躺平,雖然手臂的動作有些大,
但她很小心,沒撞擊到泥的胸部。

  方向根本相反,絲想,咬了下舌頭。她的腦袋還受到高潮餘韻的影響,才會
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搞錯。她把注意力放到明和泥的臉上,看到明和泥的笑容,絲
曉得她們兩個之間有種默契。似乎是泥主動,絲猜,不清楚自己的姊姊要做什麼,
但絲很期待。她不會因為被排除在外,而感到很受傷。

  「對,就是這樣。」泥點頭,瞇起眼睛說:「然後,抱歉。」

  不用說抱歉,明想。正打算說出來,泥的腦袋已經貼著肉室地面、閉上眼睛,。
幾乎同一時間,圍繞在明周圍的數十根觸手,都射出大量精液。因量和速度的緣
故,明想,每支觸手在射精的瞬間,真的會發出噗咻聲。有點滑稽,卻也讓明心
跳加速。很難不讓明聯想到洗車的強力水柱,但那溫度、稠密度,和幾秒鐘後產
生的霧氣,顯然比較像是湧泉。她身上的大半肌膚馬上就被精液給覆蓋。為顧及
到明的方便──八成也是希望她看清楚自己全身都沾滿精液的過程──泥不直接
對著她的臉射,小心不波擊到她的眼睛。

  「喔──」絲出聲。她先是感到驚訝,接著是忍不住讚歎。當然是這樣,絲
點頭,她怎麼會沒想到呢?她也好久沒對明這麼做了。露是沒辦法,絲回憶,而
蜜和泠都照明的要求,射在明的體內。

  在肌膚碰觸到大量精液的瞬間,明也確實有種懷念的感覺。精液蓋過毛孔,
微微拉扯汗毛和肌膚,那是遠比泡澡要來得高密度,撤撤底底的擁抱,讓明身心
解放到想要撫摸全身,同時在地上打滾。到此,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比較喜歡被
射滿全身,還是比較喜歡被體內射精。

  泥雖然是陰道高潮,觸手還是會射精,明想。她在第一次裝上觸手,讓泥進
到體內的時候,就有過這種經驗。不一樣的地方在於,觸手生物是可以控制的;
泥顯然是把兩次高潮的量都給集中在這一次釋放,絲則可能完全沒有射精的打算

  數十道精液柱射向明的肚子、腰側、背脊,和胸部。沖刷力道相當驚人,全
對準明的敏感部位,卻不會讓明覺得疼痛。因為她在高潮後,一直看著絲和泥的
裸體,並持續碰觸她們的皮膚,使她胸中的熱度迅速恢復到和射精前差不多的程
度。被精液沖刷的觸感,明想,有點像是被數百根舌頭使勁從各個方向連續舔過,
舒服到連她的主要觸手都忍不住顫抖。她腰下的兩支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到極限。

  兩道射向明乳房下緣的精液柱,把她的兩邊乳房都給抬起。明先是下巴碰觸
到左乳房上緣,兩秒後,她連嘴巴和鼻頭都快被埋到雙乳間,似乎稍有不慎,就
會在吸氣的瞬間被自己的胸部堵住鼻子,又一個胸部太大的壞處,明想。

  明趕緊抬頭,此舉卻讓原先射在她頭頂上的精液精液射到她的額頭。明及時
閉上右眼,一點精液落在她的右眼臉上。一團精液橫過她的鼻樑,流過她的右邊
嘴角。量和力道都跟蜜和泠有得拼,明想,相信是因為泥延後高潮時間的緣故。
這時明若把其中一根觸手放到嘴裡,一定會嗆到

  明露出狐一般的笑容。她張大嘴巴,一些精液落到嘴裡。像貓或狗在舔水似
的,明會在收回舌頭的瞬間,把嘴裡的精液都給嚥下去,接著在伸出舌頭,如此
反覆。一個禮拜沒嚐到這味道了,明瞇著眼睛,心想,得好好複習一下。到此,
她和泥第一次見面時的陰影,幾乎可以確定是完全褪去了。

  她也更加挺直上半身,手臂稍往後移,不讓精液柱被她的手臂給擋住分毫。
明不避著泥的精液柱,更不會撥開泥的觸手。她十分喜歡泥的精液為她的肌膚進
行深層按摩的感覺,特別是對準她的耳根、後腦杓,以及頭頂的,尤其讓她有種
血液暢通的舒適感。

  在一開始時,明有幾束頭髮被射精氣流給吹開,而精液又很快的就把那些頭
發給黏附在一塊兒。明先是半邊頭髮都被精液給包覆住,不要五秒,那一頭烏黑
亮麗的頭髮就被一大片濁白給淹沒。

  精液已經蓋過明的鼻頭和鼻翼。為避免把精液吸到氣管裡,明稍微減緩呼吸
速度。她也趕緊在額頭上的精液落下來之前,先閉上眼睛。聽說眼球只要沾到一
點,都會痛得很厲害,而按照她們目前的生活方式,發生那種事是遲早的,但她
還是想要盡可能避免。

  已經過不只五秒了,泥還未射完。自她多個觸手末端出來的精液量和瞬間力
道,還和一開始時一樣,且不曾中斷。明佩服的同時,也為自己進步空間感到遺
憾。

  蓋滿精液後,明的手腳和乳房都變得沉重,她的頭髮尤其如此。重量倍增的
髪絲會稍微拉扯頭皮。明把頭稍微往後仰,閉起眼睛。一道精液柱直接射向她的
鼻樑,蓋過她的眼睛和眉毛。明一邊吞著口水和精液,一邊享受這彷彿帶有蛻變
甚至淨化感覺的過程。

  在這同時,明感覺到,還插在泥體內的主要觸手,正被精液和淫水之外的液
體給包圍。泥的陰道紋路正逐漸消失,儘管她的觸手還在繼續運作,融化卻已經
在泥的腹腔等處先開始了。在絲和露之後,明已經是第三次體驗到這種事。

  泥早就已經失去意識,也許就在閉眼的瞬間。她聽不到自己射精的聲音。連
射精的瞬間感覺,泥也可能只有不到半秒感受,明猜,這也是為什麼,露不選擇
使用這個法術;延後融化時間的感受,遠比延後高潮時間要來得完整多了。

  明被精液覆蓋的畫面,泥不只是看不到,也聽不到。她只能去想像,明想,
但答應她的要求,至少能讓她做個好夢。近十秒後,射精終於停止了。

  大量精液蓋過明的五官,她覺得自己像是披滿蠟油的燭臺,更像是溶化一半
的霜淇淋甜筒。明摸了下肚子,把上頭部分精液給抹到腿上。她呼出一口氣,心
想,精液的味道和觸感,令她的腦袋陣陣脹熱。

  絲眼睛睜大到極限。她看來不像是貓頭鷹,而比較像是某種猿猴。絲曉得,
自己現在的模樣,遠比使勁吐舌頭或翻白眼都要來得難看。

  絲用兩支手整整自己的臉。至少別那麼像野生動物,她想,明若看到,一定
會嚇一大跳,就算不把她推開,一定會起雞皮疙瘩,指尖也會迅速變得冰冷。

  對異形事物的反感,寫在人類的基因深處,絲想,即使明已經超前尋常人類
非常多,絲這樣無疑是又跨了太多。泥看到了,除了會講她之外,還可能會用腰
上的觸手咬她。

  明和泥現在都看不見,但絲還是能輕易想像得到明和泥的反應,讓她即使是
在她們的視線之外,也想多注意形象。

  而當絲再次看向明時,嘴巴還是忍不住張大。明現在的樣子,比絲先前對她
做的──甚至是在夢裡做的──都還要誇張;她身上沒一處未沾到精液。較少量
的精液,順著明的身體線條慢慢流下。當量太少、太過分散的時時後,這些精液
會在某一段停下來,等與其他幾道精液匯流後,再恢復原來的速度。有可能會流
得更快,或直接滴下來。

  至於較大量的精液,就不會那麼緊貼著皮膚和毛髮。當泥射精停止之後,粗
厚的精液就算不像瀑布,也會像束帶一般落下。有不只四道精液,跨過明的兩邊
乳房,像簾幕一樣的垂下來;一些斷掉,一些貼著肌膚,還有一些就只是垂在那
裡,像墜飾一樣,隨明的身體輕動或明和絲的幾下吐息快速搖晃。

  絲想──實在有些失禮──明的腳根和關節等較為粗糙、不平整之處,在覆
蓋一層精液後變得相當滑溜。特別是明的嘴唇,在沾滿精液後,看起來簡直比奶
油還要嫩滑。更讓絲興奮的是,明在用稍快一些的速度吐氣時,竟呼出一顆將近
有半個拳頭大的泡泡。看到這一幕,絲的心臟震到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她甚至
因此耳鳴。仔細欣賞明全身蓋滿精液的模樣,幾乎讓絲忘記,自己的下半身還插
著明的主要觸手。

  累積在明的頸子、胸口和大腿等處的精液,厚得完全看不見底下的皮膚;在
她手肘和乳房下緣等處的精液就較為稀薄,除皮膚外,絲還能還到底下透出的一
點紅暈。表示明的興致高昂,絲想,但再怎樣也不會比抽插時要來得強烈。純粹
只是因為與周圍的白成為對比,明皮膚底下的透紅才會看來比以往還要明顯。無
可避免的,絲想到露的身體,還有──明從未見過的──露奸笑的樣子。絲捏了
下自己的右臉頰,把正在她腦袋裡奸笑的露給踢出去。

  泥的精液淹過明的小腿肚和腳背,連躺在泥身上的絲,屁股和大腿根部浸泡
在泥的精液裡。明的兩支主要觸手未拔出來,三人間的縫隙並非小到那麼容易填
滿,但泥的精液相當濃稠,只要周圍有比手掌大的東西,就能留住近半個水桶的
量。

  大量的精液黏附在六條腿之間。泥正漸漸融化,四條腿留住的精液,也足以
淹過她們的下半身,這情況在絲挺直身體後變得更加明顯。她想看明的陰毛和主
要觸手,無奈都被泥的精液給蓋住。

  她們的陰部都浸泡在泥的精液中,絲想,而在這之前,還被明體內射精,。
絲忍不住去想像,若她們都很容易懷孕的話,那情況會是有多複雜。明可能會懷
泥的孩子,而儘管明的精液位在最絲和泥身體深處,泥的精蟲還是有可能搶先一
步──絲不敢在想像下去了。她的臉先是變紅,然後迅速轉青。

  幸好不會那樣,絲想。她把頭轉向左邊,吐一大口氣。

  即使是位元在最週邊,泥的精蟲也不見得會遊輸明的精蟲,絲會這麼想,可能
是因為量的緣故,也因為泥是觸手生物。要再過不只五秒,絲才意識到認真去思
考這種問題是有多蠢。更離譜的是,她越想越覺得興奮,一開始明明還為此感到
壓力。

  不想再累積難以和明分享的變態念頭,絲閉著氣,以為這樣能把胸中和腰臀
間的熱癢感給壓下來。

  她失敗了。在慢慢吐氣、吸氣的過程中,絲不只是陰蒂和乳頭都完全勃起,
連背後的觸手也是,每根都快脹得和她的手腕一樣粗。

  更讓絲覺得難為情的,是她陰道內壁的幾下輕動,把明的觸手給包得更緊,
她完全控制不了。即使已經接受過明的百餘下抽插,這個新器官對絲而言仍是相
當的難以掌控。

  明笑出來,這次她不需多仔細注意,就能判斷刺激的來源是誰。明若再笑得
更大聲點,聲音聽來就會有些破,因她的嘴巴裡還含著一點精液。

  為避免精液跑到氣管裡或太早吞下,明低頭,盡可能把嘴裡的精液都給推到
舌底。泥的精液相當濃稠,多數時,明不是用倒,而是用呼的;從剛才到現在,
明的喉嚨裡吐出至少一打由精液和唾液組成的泡泡,像是在漱口。

  明稍微低下頭,兩手食指和中指對著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發出吐出一點嗚嗯
聲,要絲幫忙。覆蓋在眼臉上的濃厚精液,明沒法用手指擦乾淨,何況她的手指
上也滿是精液。明輕咬雙唇,笑容看來有點苦澀,不單是因為精液開始讓她感到
難受,也是因為她對自己一臉狼狽的模樣感到不好意思。

  絲吐出發燙的舌頭,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因為太過興奮,在確定明想法的
下一秒,絲的鼻子竟然猛力吐息不只三下。絲希望自己剛才的行為不會讓明聯想
到牛──而因為蜜的緣故,明若覺得絲的行為像狗,絲會覺得是一種讚美──迅
速完成任務,才是避免明有更多聯想的最好方法。

  啪刷一聲,絲的舌頭貼到明的左眼臉上。因絲的動作相當快,又是針對顏面,
在接觸的瞬間,明反射性的皺了下鼻子和眉頭。

  明很快放鬆臉部肌肉。絲可是在幫忙,明不想讓自己顯得不禮貌。但明臉上
被較少精液覆蓋的地方,又因為絲的鼻息而發癢,讓明又忍不住動眉頭和鼻子。

  絲拉動舌頭的時,會發出嘶啦啦啦的聲音,像是在舔一盒霜淇淋似的。因舌
頭過於濕潤,她比以往多舔了兩下才把明的臉給弄乾淨。絲沒漏掉一根睫毛。

  幾乎是在絲舌頭離開的瞬間,明就能夠睜開眼睛。從額頭到下巴的肌膚都露
出來了,明感覺毛孔就像是洗完澡似的輕鬆。被大量的精液覆蓋,確實讓她感到
很過癮,但清理過後的清爽感,更是讓她有活過來的感覺。絲也舔去明鼻子上的
精液。

  泥沒有施展維持精液濕潤的法術,較薄之處已經乾到變成一層膜,較厚之處
則是化為囊,但形狀很殘破,遠不及泠昨天在明體內造出的完美球體。囊的外觀
越來越像是濕透的紙團,儘管裡頭還有新鮮的精液,絲想,如此華麗的藝術品,
最佳賞味期限竟然不到兩分鐘,現在施法補救也來不及了。

  還是很漂亮,絲想,她在試著稍微往後仰後,得到這個結論。絲不想清理得
太徹底希望,她希望明也是這樣想。

  注意到絲的視線,明臉紅。她們都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氣,鼻腔都充滿泥
的精液氣味。

  泥的身體會開始往下塌陷,體溫也開始下降。那觸感不像是精液,而比較像
是蠟油或涼粉。

  明的主要觸手末端首先感覺到。她的屁股縮了一下,但觸手依舊堅挺。絲則
是屁股先感覺到,接著才是她的背和腰。

  絲把兩腳給踏到地上。她有點想在泥融化到一半的身體上扭動。泥不會痛,
早在開始融化第一秒,她就不會有任何感。即使她的身體融化才進行到一半,絲
這麼做,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泥的乳房往外滑,腹部和胸腔凹陷,四肢像
是遇滾水的肉凍一樣。

  沒看到內臟和骨頭,明想,果然對觸手生物來說,骨骼和內臟的存在是很曖
昧的。即使她在抱他們的時候,都聽得到心跳聲,也能感受到骨架的輪廓。

  沒真的看見太細部的組織,讓明松一口氣。而看到泥的五官消失在一片桃紅
色的黏液中,明還是會有些緊張。她們身體壓縮時的變化,明明看來比這尖銳多
了。

  明的觸手有點軟下來。絲可能還想再繼續下去。明需要再休息一下。明稍早
的時候就想過,最好在休息的時候說些和性有關的話題,好維持熱度。

  聽起來是一種充滿壓力的計算,對明而言卻一點也不勉強。她也早就想好一
個話題。明說:「我記得,你能夠在射滿我全身的同時,也射在我體內。」

  絲聽完,全身震了一下。她曉得明指的是第一次見面時的事,而現在的絲,
完全不見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強勢。

  絲把下巴放在明的左乳房上,慢慢點頭,說:「可是這樣,一邊的量會比較
少。」

  若要射滿全身,那射在體內的量就會比較少,反之亦同,明想,很有道理

  絲繼續說:「而明在和蜜以及泠做過後,似乎更偏好讓精液充滿子宮,使肚
子脹得像是懷孕的體內射精法。」

  明臉紅。她不否認。

  明的理想,蜜和泠應該能夠滿足,絲想,昨天蜜和泠射精時,看來都遊刃有
餘,且極有可能為了明的身體著想而保留實力。

  想到這裡,絲感到有點自卑。她和泥每次可都是拼盡全力。這時,明雙手輕
搔絲的腰,說:「偶而還是要那樣喔。」

  明摸絲的屁股,但不抱著絲。絲把右臉頰貼在明的乳房上,即使如此,明還
是不敢確定絲是不是能接受如此濕黏的擁抱。

  看出明的疑慮,絲張開雙臂,腰使勁一挺。她把明的整根觸手給完全吞沒。
那支末端較為平和寬的綠色觸手,使勁抵著絲的子宮口。絲叫出聲,卻更加緊抱
著明。

  絲用自己幾近平坦的胸部,快速磨蹭明的肚子。兩人之間發出「吱哇」、
「嘶啦」的濕潤擠壓聲,幾顆形狀不規則的精液囊破了,還維持濕潤的精液從裡
頭流出來。相當的涼,明發現,若不是因為肉室內很溫暖,她可能早已經冷到發
抖。

  絲把整張臉都給埋到明的雙乳間。在輕壓明胸部的同時,絲再吐出幾口氣,
把明乳溝裡的精液都給吹散,當然,也吹出幾串大小不一的泡泡。

  「那──」明問:「浴缸如何?」

  明雙手貼著絲的背。在絲的肩胛下方,明比出她們待在浴缸裡時的大概位置,
說:「不用太大,就你夢裡出現的那種。你先射在我體內,等流出來之後,我們
就能夠──」

  說到這裡,明停止雙手的動作。這種話題還配上手勢,明想,有點太低級。
她曉得,現在才發現未免太晚了。

  明沒把話說完,而絲絕對曉得她的想法。一想到自己是多認真計畫這種事,
明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加速。

  這一次,明沒想到家人的臉,即使她曉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離譜,表示她對這
類事情的接納已經到快要毫無罪惡感的地步。她是真的覺得,泡在施展過保鮮法
術的精液裡,會是一種很棒的享受。

  聽到明這麼說,絲其實高興到快要死掉,是真的流出大量鼻血也不誇張的地
步。明剛才的話真,絲真希望泥或泠也能聽到。像明這樣的女孩,一定是從比天
堂還高的地方降臨世間的!絲想,在心裡猛轉圈圈。連用這麼土的形容都不會覺
得害臊,表示她真的高興到不行

  絲大可直接表明自己的欣賞和期許,但她覺得那樣太缺少變化了。左思右想
一陣後,絲在心裡彈了一下手指,用鼻子哼笑兩聲。絲先把眼睛睜得像是貓頭鷹
一樣,再迅速瞇起,一副要對明的離譜想法做出嚴厲譴責似的。絲覺得這樣比較
有趣。

  明無法接受,即使曉得絲是在開玩笑。

  「我是真的──」明語氣嚴肅的說,「很喜歡嘛!」

  明說完,咬著牙,滿臉通紅。

  絲叫出聲,身體一陣陣輕晃。一開始,明以為是絲在挺動下半身,直到低頭,
明才發現,是自己在抽動。

  為掩飾害羞而抽插?這邏輯不對吧!明想,而且做這種事,有可能這麼不知
不覺嗎?

  明放鬆雙腿,要到快十秒,她的腰才完全停下來。絲靠在她的胸口,大口喘
息。絲的雙眼又恢復到平時的模樣。

  明不說抱歉。也沒那個必要,明想。對自己能夠在性方面壓過絲,明其實感
到很爽快。雖然不是挺願意承認,但那多少有一點懲罰意味在,明想。

  明感覺自己好像重新佔上風,但也只維持不過幾秒而已。她接著說:「還不
都是你造成的,你這──色鬼!」

  明把視線移到絲的右肩上,不敢看絲的臉。她原本是想狠狠吐槽絲的,而打
從她露出一副嬌羞模樣的時候,就已經輸一半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明想。

  絲壓下眉毛,輕歎一口氣,好像她真的對明的興趣似的感到很受不了似的。
但她鉤起的右邊嘴角透露,她很滿足明的回答。

  「那是個好主意。」絲點頭,「但夢裡的量,目前的我還做不到。」

  「如果是剛才的量,」明說,「躺在那個大小的浴缸裡,即使只待一個人,
也會滿出來吧?」

  「我即使用法術,也無法像姊姊那樣。」絲說,低著頭。看著已經溶化成一
灘黏液的泥,絲眼中除了佩服外,還有點不服輸的光芒。

  「濃稠度也僅次於蜜呢。」明說,十指張開,再併攏。再遲一分鐘這樣做,
她就得要花更多力氣才能分開手指。明笑著說:「真看不出來。」

  「原來,」絲說,瞪大雙眼,「明的腦中已經有一目了然的分析圖表了。」

  「這個嘛──」明不否認。絲接著說:「不愧是餵養者大人。」

  「別──」

  「這是理所當然的,明的經驗豐富──」

  「不要這麼說!」明摸自己的肚子。這兩周的經歷──特別是觸手生物高潮
的段落──在她的腦中迅速閃過。明甚至有種錯覺:自己的子宮裡又瞬間充滿精
液,隨時會從子宮口湧出。明曉得,不過就是絲在故意要使她感到羞恥,但她還
是會有種想要併攏雙腿的衝動。

  別忽略前面起承轉,直接跳到合去!明想這麼吐槽,但又覺得講出來會有點
彆扭。

  曉得明已經上鉤了,絲相當得意──但語氣假裝苦澀──的把那一句她精心
設計的話給說出來:「要做明的性奴隸,我和姊姊都還要再加強實力才行。」

  「絲!」明大喊,幾乎同時,她的主要觸手勃起到極限。和絲想的一樣,一
定程度的羞恥和怒意,反而能夠助性。

  原本插著泥的紫色觸手,在泥融化之後,一直緊貼著絲的屁股。絲感覺自己
像是被明的主要觸手夾著,內外都有一根緊繃的肉棍,好像真能夠把她整個人撐
起來似的。絲不會壓到;她用雙腳和肩胛下方的兩支觸手撐著身體。

  絲不能太專心在自己的陰部,因為明看來是真的有那麼一點生氣。

  原來明不是會對「性奴隸」這個名詞有美好幻想的人,絲記下來了。

  絲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表示抱歉:吐出舌頭,閉上右眼,伸出右手敲自己腦
袋,藉裝可愛來請求原諒。明明是這麼幼稚、作做的動作,由絲來說,感覺又是
那麼的恰到好處,明想,是因為絲有一雙翠綠色的大眼睛,有張雙比明還要像少
女的臉龐;或是那對無論明怎麼提供能量,都像是剛開始發育的微凸乳房。之中
任兩項配上剛才的動作,都能引起極大的化學反應,而絲的優點還不只如此,想
到這裡,明有些頭暈。她接著想到,自己的主要觸手還插在絲的體內。霎時,明
心中所有漆黑沉重的東西都瞬間融解了。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明想。她也不管
會不會寵壞絲的問題;她似乎可以確定,以後和絲若真有了小孩,她絕對不適合
扮黑臉。

  擔心真的就這麼黏住,明慢慢把絲的上半身推開。精液蓋住絲的乳頭,明伸
手去撥。明不習慣看到絲的乳頭被遮住。

  泥融化後,又過了好幾分鐘。明和絲身上的多數精液都已經乾掉,但在她們
分開上半身時,從胸部到肚子還是拉出數十條精液絲線,都是被她們從囊裡頭給
擠壓出來的。沒那麼像餅乾夾心,明想,輪廓太複雜是主要因素。

  現在還是薄膜,再久一點,她身上的精液會變得更難清理,明想,自己撕,
可能真的會發出像膠帶或保鮮膜的聲音。清理的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明想,她
可是在肉室裡。

  明更在意另一件事。她看著絲,問:「要繼續嗎?」

  明摟著絲的腰,這意思已經夠清楚了。

  明自認休息夠了,雖然她停得久一點後,有點想睡覺。疲累時陰莖反而會勃
起的情況,明曾聽聞過班上的男生描述過,她懷疑自己持續勃起是因為這樣的緣
故。

  「明需要休息。」絲說,摸著明的臉。明在應付過他們兩人之後的身體狀況,
絲和泥早已看出。絲接著說:「還有,我不想融化。沒有其他意思,就只是想多
陪在明身邊而已。」

  絲不打算清理明臉以外的地方,也不希望明拔出來,明卻不單心她們會不會
不好入睡。

  「那──」明說,「一起休息吧。」

  明胸中有舒坦的感覺,顯然休息是她的身體最渴望的選項。

  肉室地面不夠軟,即使有幻象保護,明也不可能一身腥黏的回到房間裡。絲
應該會像上周一樣,把部分肉室地面做成躺椅,或碗型巢,再不然就是躺到他們
昨天為她做的池子裡,明猜。

  而絲的建議,出乎明的意料:「明,要不要試著在我們的囊裡睡覺。」

  明在和蜜等人見面的時候看過。除能恢復疲勞外,也能一定程度的修復身體,
明想,和她昨天泡的池子一樣,也許更為全面,畢竟是從頭泡到腳。

  就只稱之為囊,明想,和肉室裡的多數東西一樣,沒有多特別的名稱。

  「放心,」絲說,「那本來就是設計給人類使用的。」

  所以人類也能夠在那些綠色液體裡呼吸,一定得要如此才行,明想。她相信
絲。

  「原來。」明說。這也讓她對他們的創造者更感到好奇了。

  明確實很有興趣。雖然她無法想像自己在沒有枕頭,又是載浮載沉的情形下
要怎麼睡著。

  明點頭,絲移動左肩胛下的一支觸手,往明的身後伸去。在距離她們約五步
之遙後,絲才把觸手往下彎。絲輕點一下肉室地面,不要半秒,一根鮮紅色的管
子從地上伸出來。在同一時間,另一根同樣也是鮮紅色的管子從頂上垂下。

  兩根管子的位置相對,間距幾乎與明的身高相符。它們的末端都生出一層完
全透明的薄膜,呈碗形,像是玻璃。原來從零開始做起是這樣,明想。

  絲兩腳夾著明的腰,希望明就這樣抱著她過去。明曉得,絲也是故意不在腳
邊叫出管子。在體內,明的觸手隨步伐震顫,絲想,這當然要多享受幾下。

  明左手鉤過絲的腋下,右手撐住絲的屁股。明挺起腰,雙腿伸直,頭幾秒,
她的雙腿還有些抖,直到踏出第二步的時候才穩住。

  一點精液從她們之間落下來。不是泥的,而是明的。正從絲的陰道裡流出來,
原本位在絲的子宮口附近,因沒直接和空氣接觸,又混合不少絲的淫水,所以還
未乾掉。

  明實際上只走了四步,卻還是讓絲叫了不只四聲。在站起來後,明的主要觸
手更容易碰觸到絲的子宮口。若不是因為擔心明會跌倒,絲還真想扭動身體。

  聽絲的聲音,看到她陶醉的樣子,明猛吞口水。明的觸手快勃起到和射精時
一樣,因此堵住絲的陰道口。

  來到碗形薄膜的旁邊,明以右邊膝蓋輕觸。薄膜的質感幾乎就像是果凍,相
當柔軟,不會真的像玻璃那樣銳利,這在明的預料之內。比較讓她擔心的是,底
下的管子和薄膜是否能夠撐住她和絲的重量。明沒有太多贅肉──而兩周的頻繁
做愛和前幾天的節食,又使她的體重減輕一些──但因為身高的緣故,明想,她
和絲的體重加起來(她拒絕算得太詳細)絕對超過七十公斤。

  絲沒說話,閉著眼睛,專心感受明主要觸手在她體內的每一下磨蹭、脈動。
明舔了下絲的額頭,相信不會有問題。

  明抬起右腳,在帶著絲坐進去之前,她先把一半體重壓在右腳掌上。先踏管
子口,再踏薄膜;管子絲毫不搖晃,薄膜則包覆她的腳底。明稍微使勁,管子依
舊直挺挺,薄膜也未再下陷。她專心觀察腳底的情況,幾乎沒去注意自己抬起右
腳的動作,是如何影響絲的姿勢。

  明在抬起右大腿的同時,也把絲的左邊屁股給抬高,這不只是讓她的主要觸
手插得更深入,也讓主要觸手往左邊偏。

  絲叫出聲,明主要觸手的邊緣有些擠開子宮口。絲把臉貼在明的右邊鎖骨上。

  明整個人進去。她跪坐在薄膜上,就算確定支撐力足夠,明也不想讓陰部對
著管子,但她沒辦法,空間就只有那麼一點。在她坐定的瞬間,薄膜迅速──但
又極為安靜的──增長。不到兩秒,上下薄膜都接在一起。在那一圈縫隙消失的
同時,綠色液體湧出,淹過明的腳背和絲的腳根,也淋在她們的頭上。

  明閉了下眼睛,綠色液體留在皮膚上的時間不長,進到她的頭髮裡,也沒有
一點沉重的感覺。

  是溫的,明覺得很舒服。綠色液體有那麼一點稠,像蛋白,卻又相當輕。綠
色液體在落下時,沒發出嘩啦或咕嘟的聲響。明還把右手食指放到耳邊磨蹭,確
定不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綠色液體很快淹過明的小腿,她抱著絲,把背往後靠,腦袋貼著薄膜,仍是
有泡澡的感覺。沒有任何味道,這或許是最讓明感到驚訝的地方。自來水還會有
氯的氣味。明在囊裡聞到的味道,和外面沒有兩樣:絲和泥的體味、她自己的體
味,還有她和泥的精液氣味──明分得出來──

  蜜在使用囊的時候,這些液體只要幾秒就能迅速填滿。明和絲使用的囊,比
蜜當時所用的要來得大。為避免造成明的緊張,絲把綠色液體出來的量,設定得
跟明沖澡時所用的水量差不多;絲曾在浴室裡偷窺過明,曉得明的用水習慣。

  在淹過陰部之前,明就注意到,囊裡的綠色液體比先前看到的要混濁,特別
是從她頭髮上落下來的。因混入她身上精液的緣故。

  明把左手往腦袋後伸。她抓住一大把頭髮,使勁一捏,在一陣急促的噗滋聲
後,大量的精液立刻湧出,淹過她的每一根指頭。幾乎完全乾糙的精液,與混合
綠色的液體混合,卻又不完全溶化。那些化為薄膜,或呈塊狀的精液,自明的身
上脫落後,在她們周圍漂浮、翻滾。

  「不會吸到肺裡的,」絲說,雙手摸著明的臉,「明的眼睛也不會有事的,
我保證。」

  明伸出舌頭,舔絲的兩手食指。絲的雙手不再黏糊糊,但還是有一點精液的
味道。

  絲說的事,明其實沒有想到。其實在進到囊裡後,明除了在觀察周圍的細節
外,又忍不住去想像和絲親熱的事。說來有些無可救要,明承認,在這狹小──
又幾乎可以算是隱密──的空間裡,尤其能激起她的性欲。在這堆液體裡磨蹭絲
的身體,舔弄絲的臉頰和耳朵,這會是全新的體驗,明想,且浮力有助於站著抽
插。這些念頭,讓明在等待囊內充滿綠色液體的過程中,觸手持續充血。

  觸手末端擠著絲的子宮口,兩邊開口對在一起,明想,真的跟接吻一樣。射
精在絲體內強烈欲望,又再次自明的胸中湧出。即使沒法通過子宮頸,明想,至
少能抵著子宮口射。懷孕的風險是零,而她還是可以去想像那種情境。

  而明還是把欲望給壓下來;自腰臀深處傳來陣陣酸疼,她的身體已經在抗議
了。液體淹過明的乳頭,絲試著將四肢放鬆,和她想的一樣,真的是被明用兩支
觸手撐起來。但絲不敢完全放開四肢,怕漂離明的主要觸手,畢竟她不是真的被
明的兩支觸手給夾得緊緊的。

  明想過,含著明的一束頭髮,或吸著明的乳頭來對抗浮力。那會很好玩,絲
同意,但明應該好好休息,剛才走過來的這一段,已經給明的身體造成不少負擔。

  絲想維持現在這樣的深度好一段時間,在不那麼忙碌的節奏中,邊吞口水,
邊把注意力放在陰道裡的觸感。

  一分鐘後,那些綠色液體淹過明的肩膀,也淹過絲的下巴。當液體高度超過
絲的鼻子時,明把頭低下來──但還是反射性的先閉氣──絲沒被嚇到;明的行
為在她的意料之內。

  在絲右耳殼後,明吸一大口。會有一點液體通過鼻孔和嘴唇,但明無論多用
力去吸,那些液體總是進到更裡面之前就消散。明最後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
到,才停止這動作。

  這些液體,明想,似乎不是加壓氣體這麼簡單,到底是什麼樣的原理,可能
連蜜也不清楚。

  明呼出一大口氣,兩顆僅只有指頭大的泡泡自她的嘴前出現。這兩顆泡泡在
往上浮不到兩指的高度後破滅。在這之前,明還未看過會在液體中破滅的泡泡。
雖然可玩性比想像中少一點,明想,但至少,她不會被自己呼出的泡沫給吵到不
能睡覺。

  明放鬆雙腿,液體的密度好像不會比水高,浮力卻比在水裡高一些,若不是
因為有絲的臉擋著,她的乳房可能會貼到她的嘴巴

  明伸直雙腿。過快一分鐘後,綠色液體蓋過頂上的管子口,數不清的精液膜
和精液塊繞著絲和泥。為不破壞浪漫情境,明盡可能不做任何聯想,稍微出乎意
料的事,那兩根管子並未在充滿囊內的時候停止。約一分鐘後,囊被撐成圓球狀,
明現在不見得非得要站立才行,也可以選擇其他姿勢,是絲為了她的舒適所做的
調整。

  一些像是血管也有點像是神經的紫色枝狀物,從管子邊緣爬上薄膜。起初,
明以為那些東西是要將囊變得更為堅固,一直要到她變得更加想睡了,才意識到,
那些細微的組織正在對囊內分泌有助於安眠的物質。又一個沒在蜜的囊上看過的
變化,明想,這表示在和她做之前,她們不需要這東西就能夠入睡。

  雖然有些混濁,明還是看得到位在外面的泥。泥還未浮出一點輪廓,明瞇著
眼睛,還要再過至少半小時才能看到她的手和腿。

  明咬了下舌頭,強打起精神。她還有些話要和絲說。明猜,雖然她們身在液
體中,聲音傳達應該不會受到阻礙。

  只有一句話,明準備很久了。她先前沒說出來,是因為太害臊。她也不希望
泥覺得她過度偏袒。

  然而,當明準備開口的時候,一股強烈尿意打斷了她的思緒。先前明一直沒
有感覺,因為她一直要到現在,才是真正在休息;全身放鬆到一定程度後,膀胱
快被尿液稱到極限的感覺就變得十分明顯。

  明問──和她猜得一樣音量雖然小了些,但話傳達的還算清楚──「如果我
現在想尿尿的話,該怎麼辦?」

  「直接尿。」絲回答得很快,滿臉笑容,「沒關係的。」

  絲伸出舌頭,一副等不及要嚐味道似的。這讓明羞到寧可用乳房把臉給遮住。
絲笑了,說:「我會啟動囊內的過濾功能。」果然有這功能,明想。絲總會選擇
保留或刻意繞遠路,好滿足她的惡劣興趣。絲繼續說:「就算我很喜歡,明還是
很不能接受,對吧?」

  明慢慢點頭。她臉頰發燙,眼睛轉往左邊。絲很喜歡明現在的表情,她把臉
埋到明的胸口,使勁磨蹭。

  明在雙腿輕動兩下後,開始尿,周圍的液體顏色是沒有改變,但尿液的溫熱
還是迅速擴散開來,不只流過她的大腿,也流過她和絲的陰部,往她們的腰部以
上漂去。

  囊裡的液體變得清澈一些,精液膜和精液塊的數量變少了。明也沒聞到尿的
味道,絲沒騙她。

  絲渴望得到稱讚,她把頭往前傾,與明鼻子碰鼻子。絲瞪大雙眼,她現在的
樣子不像貓頭鷹,而比較像小狗。明吞口水。就是現在了,明想,把先前一直想
說的那句話說出來。

  「絲,」明柔聲說,「我愛你。」

  遠比「你做得很好」來得有意義多了,明想,自己好像也要常說那句話才對。

  明摟著絲的腰,絲看來卻有些呆住了,這可不是明想得到的回應。是有些突
兀,明承認,與前面的事連在一起,感覺更是怪。

  與先前的段落分割開來,明想,要讓絲理解到這一點,就必需要有多一點行
動。也可以複習當初見面時的感覺,明想,這陣子,為她們群體著想,遠多過於
關心絲個人。

  明抱絲的頭,親絲的嘴。絲的嘴唇比她滑順、柔軟多了。

  一開始,她們僅是嘴唇碰觸,但在過差不多三秒後,絲還是忍不住伸舌頭。
在感受到絲舌尖的瞬間,明也伸出舌頭,還是一下就把舌頭伸到絲的臼齒後。不
只是舌頭,明像是要把絲整個人都給吞掉似的,與絲激情擁吻。

  約一分鐘後,明含著絲的下唇,睡著了。

  絲笑了。在眼皮也垂下來之前,絲先左右看了一遍。這是她在虛弱時期養成
的習慣。

  絲看到一顆黑鼻子,就位在囊的右下角。是蜜,絲想,睜大雙眼,看到那對
毛絨絨的尖耳朵。蜜聽到她們的聲音,也聞到她們的味道,絲想,不是在尾聲或
中途,而是在一開始。絲記得,蜜一直都待在肉室裡,沒睡覺。

  蜜轉頭,在絲右手邊的牆上開一個口,通往明的房間。蜜表示,接下來由她
來處理明家裡的幻象,也會幫忙注意明的媽媽何時開飯。

  這些事都是明昨天休息時,蜜吩咐她們去做的。在今天,絲不是沒做得十分
好,就是根本忘了做。意識到自己的失職,絲緊張了一下。蜜沒有罵她的意思;
蜜從來就沒有罵過她,但蜜的眼神很嚴厲。在與那雙眼睛對上的瞬間,絲馬上就
會開始反省自己,和明一樣。

  蜜在轉身離去之前,先對絲點頭,表示祝福。

  絲徹底放心了。她回過頭,繼續與明鼻子碰鼻子。明在睡著後,觸手仍持續
勃起,那溫度和一陣陣脈動,好像能傳到絲的腦袋裡。

  明應該會翻身,絲想。為不打擾到明,絲現在的姿勢有點僵硬。明睡得很熟,

  和絲以及泥做過之後,明即使沒有囊外的細絲幫助,也可以迅速入睡。但有
那些東西,絲也更加放心了。她稍微把頭往後拉,與明的嘴巴分開。絲原本預期
明的鼾聲可能會中斷,也許眼皮還會動一下,而過了三秒,明還是維持一樣的吐
息節奏。

  頭稍微往後,就能看到她的整張臉。明睡著後的可愛模樣,絲看得很陶醉。

  在又過約兩分鐘後,絲也感到累了。可能又會夢到在和明做愛,絲想,這倒
是個快點閉上眼睛的好理由。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16 00:28     標題: 淫印天使(49~50)(第一部完)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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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49       

  明醒來,發現自己在房間裡。她躺在床上,身上穿著睡衣。

  明拉了下領子,她有穿胸罩,是絲和泥還幫她扣上的。明看了下時鐘,下午
六點,她睡了半天。

  昨天的情況不同,她不需要留在肉室裡長時間治療,所以絲和泥在晚飯前就
把她送回來。

  明沒聞到精液的味道。她稍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和指甲縫隙,沒有一點
精液的痕跡。不用再檢查更多地方了,明想。她不照鏡子,也不用梳子梳梳看。
絲和泥做得很好;她的毛孔通暢,頭髮絲絲分明,又一次,她感覺比洗過澡還要
來得舒暢。

  畢竟是在那個有過濾功能的囊裡睡覺,明想,而絲和泥可能還舔過她。明挺
好奇有沒有其他觸手生物前來幫忙,又覺得絲和泥可能不會把這工作交給別人。

  就在明雙手捧著乳房,確認裡頭的乳汁含量時,明聽到媽在叫她。

  明趕緊用背子蓋住頭。沒什麼好藏的,明想,她身上有穿衣服,且媽又不在
她的房間裡。

  媽的聲音聽起來離房門有一段距離。她說:「就算是星期天,你也不可以那
麼懶散。」

  她要明到飯廳去吃飯。明應了一聲後,下床。

  明看到書桌上的袋子,裡頭放有她今天穿到肉室裡的衣服。不單只是全部折
好,還燙過,明看著上衣的平整表面,想起自己先前從衣櫃拿出來時也沒這麼平
整,又感到有些慚愧。

  在脫下睡褲的時候,明才發現,她沒穿內褲,睡褲下是全裸的。拉開鬆緊戴
厚,直接看到下腹和陰毛,讓明的思考停滯至少半秒。

  袋子裡頭只有外衣,她的內褲還留在肉室裡。鐵定不是絲或泥忘了,明曉得,
她們想要留一件她的內褲。不是才剛做過,怎麼還會對那種東西有興趣,明皺著
眉頭。別說戴在頭上了,絲和泥光是拿在手上把玩,明都會想大聲吐槽。

  明臉紅,一點淫水從陰道裡流出。即使是和她做過,她們對她的貼身衣物還
是極有興趣,明換個角度想。她也想起蜜曾說,和人類相比,觸手生物對性伴侶
較不那麼容易感到厭膩。對此,她心裡有一部分是感到很些安心,甚至興奮。

  在用衛生紙擦過陰部後,明再從衣櫃抽屜裡拿出一條內褲。她歎一口氣,她
的胸罩和內褲全都素得像是小孩子穿的。她決定,下次外出時要買性感一點的內
衣褲。

  不用太誇張,明在腦袋裡構思,她覺得自己不適合吊帶襪,因為她雙腿的肌
肉線條比一般女孩明顯。先跟老媽一樣吧,明想,訂出短期目標。

  明離開房間。在吃完飯後,她回到房裡。

  她把國文和歷史拿出來複習。一直要到淩晨兩點,她才有睡意。

  明把英文課本當睡前讀物。這天晚上,她睡得很好。

  隔天,明不到六點就醒來。早飯還未開始

  明打開書桌的最底層抽屜,從一堆雜物中,拖出一個她從未使用過的桌上型
日曆。她已經忘了自己是在哪裡拿到這東西的。

  明稍微計算一下,發現若是從這周開始懷著露的話,她就能在長假過不到一
半的時候,把露排出來。

  其餘的時間,明打算用來做別的事。她想和絲去遊樂園,也想和泥一起去看
電影。她也想和蜜以及泠出去,雖然她不確定這兩位對遊樂園或電影有沒有興趣。
和他們每個人各約會至少一次,明想。

  當然,這些事明在懷著露的時候也能做到,但在約會的時候,明希望只有兩
個人。和以往一樣,明追求的是那種感覺。而露也有機會。

  「一個月啊。」明喃喃自語,她曉得,不會很輕鬆。她右手摸著肚子,左手
搔著下腹,比起過去絲和泥對她所做的,都還要像是懷孕。對此,明心裡是期待
多過於緊張。

  即使觸手生物造出的幻象能幫忙應付課業,也能夠陪爸媽出門,明也不想一
直都待在家裡。懷著露的那段時期,她無論是要去一趟便利商店,或只是想曬曬
太陽,大概都要坐在輪椅上。一下就脹大成懷胎五個月以上──明在和蜜以及泠
做的時候,就已經有過那種經驗──那不只是很難走路,也無法久站。她更不想
在懷著露的時候摔一跤,那樣對她和露都不好

  而有其他觸手生物幫忙,明想,不用太擔心。她比較在意另一件事。

  不久後,會有一次期末考,她要挺著大肚子,在學校裡考試。

  「感覺好刺激。」明說,這是她的真心話。她忍不住想像,如果是在課上到
一半的時候排出露,那會是多緊張的情況。又如果幻象籠罩得不夠徹底,同學和
老師都聞味道,還聽到聲音的話──

  明猛拍自己的臉頰兩下。不該一大早就發情,明想,還是這麼重口味的幻想。
明明是一件很嚴肅、神聖的事,身為當事人,她看待的角度竟然是這麼的色情。
明吞下好大一口口水,在用衛生紙擦過流了點淫水的陰部,換了件內褲後,明穿
上制服,離開房間。

  吃早飯的時候,明很注意家人交談的內容、語氣和眼神,都沒有異狀,和昨
天晚上一樣。絲和泥也沒提醒她要特別注意些什麼,這表示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
家人都沒和她談什麼有營養的事,也沒人打電話找她。

  昨天還是星期天呢!明想。檢視肉室外的生活,她覺得自己有點可悲,這也
不是第一次了。

  吃完早飯後,明去上學,他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像排出露的情景。她沒帶
另一條內褲上學,她可不想連裙子上都濕一大片。在數學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明
把頭靠在窗子上。

  在操場左側,有一尊比蔣公像還大的昆蟲雕塑。似乎是校友還什麼借地方展
示,明想,她至少聽過三種說法。

  雕像的主題是螳螂,只有大致輪廓,細節並不擬真,腹部和頭部都像是碎裂
的石頭,相當有魄力。

  雖然有點不應該,但這尊銅像讓她聯想到脫殼前的泠。要怎麼舔他,才會讓
他像絲和泥那樣顫抖,明思考這個問題,很認真的,顯然是為了填補她近半個小
時的腦袋空空。明差點就對著自己的右手手掌心伸舌頭,坐在她身旁的一位女同
學,注意到她的嘴巴和手掌動作。明以打哈欠來掩飾

  下課時,一位同學來到明的身旁,說:「你最近好像變開朗些了。」

  「嗯哼。」明隨便應一聲,那人見她沒有更多反應,轉身去做掃除工作。

  意思是她以前是個陰沉的人囉?明想,或許吧。上了高中之後,她首先感受
到的是課業壓力,還有胸部發育過頭。

  或許還有欲求不滿?明思考了一下後,不得不承認。她臉紅,看著窗外。雖
然她時常手淫,但只在情緒低潮的時候,她才會進行比較髒的性幻想。若連想像
都自我限制,那一定是不會過癮的。似乎那個時候,她還對自己淫蕩的一面存有
疑慮,甚至抱有罪惡感。

  都是在和絲接觸之前的事,觸手生物至少幫她解決最後一項問題,煩惱更多
和它們有關的事,但都有助於她轉移注意力。明不想太假惺惺,觸手生物也為它
提供性以外的服務,那些帶有奇幻色彩,便於欺瞞周圍的普通人,讓她對於以後
在社會上生存更有自信。

  真醜陋啊,明想,咬著牙。她放假後,會就這件事好好思考。

  明在看著課表的時候,決定懷露的日期。就兩天后,明想,接下來的一個月,
她可能會變得比以往都要來得胖。明完全不擔心,按照她現在的生活方式,減重
對她一點也不難。

  明也會去補充有關育兒和產前身體維護等方面的資料。就算還是和真的懷孕
有差,那方面的知識,明想,她以後一定有機會用上。她會記得要小心,別在書
店裡翻閱相關書籍的時候給認識的人發現。特別是姊姊,明想。

  在吃完午飯後,明進到圖書室,使用一台位在角落的電腦。她要上網查有關
孕婦保健的資料。對懷胎方面的事感到好奇,不會暴露出她的私生活如何,她已
經就這件事思考過了。

  而明還是很小心,剛坐下時,她就看過周圍一圈。圖書室裡的人相當少,不
會有人注意到的,雖這麼想,當同班同學或老師來到身後,如何迅速關掉網頁的
動作,明還是練習過不只兩遍。

  她大可不用這麼急,回家後,用房間裡的電腦查,風險更低,還是她潛意識
想追求的,正是那會被人發現的刺激感?明儘量不往那方面想。她把幾個重點給
反白。

  基本上,營養攝取方面的資料沒超出她認識的太多。蛋白質不用說,網頁上
還特別強調要補充鈣質和鐵質,來自乳製品和紅肉。稍微要注意的是,鈣質會妨
礙鐵質吸收。還要多補充水分,當然也別忽略其他營養,像是維生素C和維生素
B群等等,來自肝臟和柑橘類。

  多數都是明平常就有在注意的事。在勤於鍛煉身體的那段時期,她就已經學
會不挑食。回憶自己在剛上小學的時候,就長期幫姊姊處理掉不少媽逼她們吃的
東西。

  這不表示明在懷著露的時候,會想一直吃老媽煮的東西。這樣好像很失禮,
但在吃用XO醬調味過的東西快一個月,又老喝到一堆幾乎嚐不出什麼味道的湯
之後,她真的認為,老媽應該對廚藝有更多要求才對。

  要兼顧便宜和營養均衡,最好的選擇就是外面賣的自助式便當,一天至少吃
一次,明想,必須拜託絲等人幫忙買,也可能是他們做飯給她吃。明忍不住想像
絲或泥使用她們家廚房的樣子,其中有個一定會提議要圍上圍裙。平常多數時都
裸體的人,突然穿上幾件衣服,反而更顯得色情。

  網頁上也強調別過分使力,明記在心裡了。即使她的身高在班上數一數二,
力氣也比班上的許多男生都要來得大,她也不常被叫去做粗重的活,多少是因覺
得她的胸部會造成阻礙。

  接下來的一個月,可能事事都要麻煩絲和泥,對此,明實在是感到很不好意
思。

  網頁中間的一個主題特別提到,孕婦也可以做愛,明早就知道了,但再次確
定這事,讓她想歡呼。若不是在學校裡,她大概真的會舉起雙手。

  意識到自己這樣實在太不正經,明馬上看向下一段:最適合孕婦的運動是遊
泳。

  三點式泳裝,明想,應該是最更適合孕婦的。她沒有那種泳裝。比起是不是
真的要去游泳,明比較好奇絲的反應。絲會喜歡她穿泳衣的樣子,挺著大肚子,
對絲而言是加分的。

  明趴到桌子上,臉相當紅。有關懷孕時做愛的那一欄,明又忍不住多看了一
眼。裡頭還寫說,女人之所以這麼演化,是為了能夠留住男人。明的情況沒那麼
複雜,純粹就是自己無法禁欲而已。

  畢竟是劇烈運動,這一欄內的提醒也特別多:胎位必須正常,多注意子宮口
的情形,還要觀察從陰道裡流出的液體。

  露是觸手生物,應該符合一般人對理想胎位的一切要求,明要注意的,是自
己的動作。特別是在淫叫和扭動身體的時候,明想,但要先習慣懷著露的身體,
這表示頭幾天的禁欲仍是必須的。

  忌菸酒的部分明幾乎不用擔心。而令明驚訝的是,傳統上會避免讓孕婦攝取
鹽巴。帶有迷信色彩的就免了,明想,媽也不至於這樣。

  鐘響後,明關掉網頁,回到教室裡。放學時,天變得灰濛濛,下起毛毛細雨。
明趕著回家,沒到書店裡。

  進房間後,明先把功課擺到書桌上。快要期末考了,功課相當少。今天的份,
她可以在一個小時內完成。但明選擇先擱著。已經在學校裡待那麼久,她不想一
回家又馬上開始忙做作業。

  在吃晚飯之前,明一直在看電視。洗過澡後,明站在洗手台前。她用毛巾把
鏡子上的霧氣給擦掉一點。

  明捧著乳房,兩邊各有超過七成的乳汁含量。她預估,要到禮拜三才會完全
停止分泌。明用食指和中指輕搔乳暈,再用兩手中指和無名指,稍使勁夾一下乳
頭。她叫出聲。為把右手接著伸向陰蒂的欲望給壓下,明咬著牙。

  只要再捏幾下,明就能夠把乳汁給擠出來,她不想浪費。難免再次幻想自己
把洗手台和眼前的鏡子都給染白,而那只需要一成的量就夠了。從最初至今,都
沒有乳腺發炎或堵塞的問題,明想,雖起頭是惡作劇,但能分泌母乳,可說是她
和觸手生物認識後,從他們那得到幾個最棒的禮物之一。

  這方面,絲和泥的經驗最為豐富,但最讓明懷念的,還是前天噴灑在蜜和泠
的身上的時候。當時她根本無法控制。直接噴灑在蜜的臉上時,明還感到有些緊
張。在事後,明會以純粹遊戲的角度來檢視。看到他們被染白,都伸出舌頭,而
蜜還必須閉上眼睛,明挺希望那樣的意外能多發生幾次。

  回憶網路上看到的色情圖片,明試著在鏡子前擺出幾個誘人一點的姿勢。她
先是抬高右乳房,伸出舌頭,做勢要舔自己的乳頭。她若再把乳房給抬得更高一
點,乳汁一定會被擠出來。明以雙臂輕擠乳房,再故意用兩束頭髮遮住乳頭。明
有更簡單的方法能讓觸手生物發情,就是直接舔他們。可以省去色誘的過程,畢
竟觸手生物比人類要來得容易進入狀況,而除非是太過飢渴,不然她比較喜歡一
步步來。

  明沒忘記蜜的提醒:熱戀期終會過去。明想,正因為現在是最有新鮮感的時
期,所以誠意更不能少。這些舉動,對蜜應該是沒有什麼效果,明想,這是沒辦
法的事。

  明打了個噴嚏。在沒接觸熱水的情形下,光著身子太久了,明想,如果是在
肉室裡就無所謂。她穿上衣服,離開浴室。姊姊剛好經過浴室門口,回頭看她一
眼。從姊姊手上的衣服看來,她也準備洗澡。想到自已剛才在浴室裡的行為,明
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回到房間裡,明稍微做一點功課。她很快完成歷史的複習卷,但英文就沒辦
法了。明一直停在選擇題的文法部分,若只是單字,還可以查課本或網路。文法
太活了,她看了例句也無法明白。

  乾脆明天借同學的抄好了,明考慮。她想要趕快結束這部分,進到肉室裡。

  再又多奮戰了幾分鐘後,明呼出一大口氣。她關掉檯燈,把大部分的作業都
給收到書包裡。

  明起身,脫下上衣和胸罩。她不換另外一件胸罩,而是直接穿上一件白襯衫。
這件襯衫相當小,是她國一時穿的,那時她的胸部還沒現在那麼大,也比現在矮
不只十公分。勉強扣上的釦子彷彿隨時都會繃斷。在釦子間,兩襟被明的乳房撐
成能容納小指尖的魚眼形,原本就不是挺低的下擺,也給往上拉到露出肚臍。

  明沒穿胸罩,衣服下的乳頭已經相當顯眼。在直接與衣服摩擦後,她的乳頭
勃起,更是突出幾乎要穿過布料的地步。若不慎讓一點乳汁溢出,她連乳暈之外
的部分都會透出來。

  沒有什麼服裝,是比白襯衫便宜、易取得,外型含蓄,卻又極具色情潛力的
了,明想。觀察絲等人對她不同風格服裝的反應,是明的一大樂趣,儘管她今天
只是要去餵奶而已。

  在衣櫃前照鏡子,感覺風塵味比她先前穿到肉室裡的都要多上一些,為增加
節制感,明套上一件牛仔褲。她今天不打算做愛,如果她實在很想要,大可脫光
衣服,或是只穿一件內褲就好。

  因為她前兩天已經很滿足,現在是七點半,明不只睡眠充足,肚子裡的晚飯
也早已消化得差不多,所以她絕不是因為精力不夠。乾脆再試著挑戰禁欲,就從
今天開始,明想,看了下桌曆,今天是禮拜一,能撐到禮拜六就不錯了。

  明想,等下回應她呼喚的,應該還是絲或泥。即使今天不做愛,她們在吸她
奶的時候,應該還是會摸她的腿和屁股。這是一種磨練,明想。隔著衣服摸,可
能更讓她覺得興奮。

  明又站到那面牆前,位於桌子和床鋪之間。沒非要在這裡呼喚不可,只是她
習慣。很有可能,她在家裡的任何一處呼喚,他們都會回應。

  這次,明不叫他們之中任一人的名字,只小聲的說:「肉室,張開。」

  三秒鐘後,一團紅色肉塊自她的腳下出現。果然這樣也是可以的,明想。

  構成肉室的肉塊,觸感只比她房間的地板稍軟一點。肉塊從房間各處冒出,
明的書桌、床鋪和衣櫃等,先是慢慢改變形狀,就像是融化一般。接著很快的,
房間裡的一切,都陷到肉室的縫隙裡,房間變化時的超現實感覺,其實遠比漩渦
還要來得強烈。

  又過了幾秒,變化停止,明已完全身在肉室裡了。這裡相當明亮,比她家客
廳還要寬敞不只三倍。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她想到的無非是──極為俗氣的──
地獄,或是某種巨型生物的體內。現在,她還是會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但在同時,
她也有種真正回家的感覺。遠離家人,遠離人類社會,反而有歸屬感。

  「這樣的心態應該不至於太離譜。」明說。

  她很驚訝的發現,這次回應她呼喚的不是絲,也不是泥,而是泠。泠就站在
她的後方,離她不到十公尺。

  明面向他。若不是因為希望自己多數時的形象能夠正經一點,明真的會高興
到跳起來。

  泠稍微挺起身。他很習慣彎腰,主要是為了照顧露,或和蜜交談。而絲和泥
曾說過,他的手很巧,明想,這姿勢或許還表示他時常忙於手工。他似乎不只是
會縫衣服而已。

  儘管稍微縮著身體,泠的行動看起來卻不會很笨拙。在更接近明後,為配合
明的身高,泠會曲起膝蓋。他也會稍微收起手臂,似乎是為了減少視覺上的壓迫
感。

  脫去外殼的泠,身體是血紅色的,明很好奇,再對他噴灑乳汁,會不會讓他
變得像前天那般白?和脫殼前一樣,泠的四肢修長,頭呈圓柱型。他胸背寬闊,
腰卻幾乎快和泥一樣細。現在的他,身上是一根尖刺也沒有。

  在更接近一些後,明可以看到泠身上的肌肉線條,層次比構成肉室的肉塊要
多上許多。明現在才發現,泠的皮膚幾乎是透明的,除肌肉纖維外,還可以隱約
看到幾條白色的筋。雖然在外觀上,泠看來是比過去脆弱,但在接收到能量後,
他應該是變得更為強壯。明猜,泠說不定隨時都能長出一身甲殼,只是看他想不
想而已。

  明必須得承認,就客觀上,泠現在看來是更驚悚些了。過去,泠只要遮住眼
睛,沒伸出舌頭,一動也不動的站著,晚上站在公園裡,還有可能被誤認成雕像,
現在他無論怎麼遮擋,都有可能嚇到不認識他的人。

  而明可以很自豪的說,即使泠一開始就是長這樣,她也不會被嚇到。除明的
膽子夠大之外,一個人帶給她何種感受,主要還是由個性來決定。泠的個性相當
溫和,甚至到有點怕生的地步。

  每次一見到泠,明不只是覺得很有安全感,甚至還會有點想要硬上他的欲望。
這有點離譜,明當然知道──且從上次的表現看來,泠的技巧遠勝於她──明會
想辦法把這傾向給轉為優點的。

  泠的表情比蜜還少。雖然他現在能夠說話,但明還是希望能夠在他開口前,
就看出他的情緒。絲和泥曾建議明觀察他的雙腳。泠這次走來,雙腳既沒顫抖,
也沒外八,路線也是直直。反正明也從來沒弄懂過這種觀察角度。

  就和前天一樣,明仔細看他的黃眼睛。那對比她的拳頭還大,質感像是琥珀,
卻又比琥珀還要澄亮的眼睛。明可以憑藉和他做愛時的經驗,從雙眼內部光澤的
變化,大致判斷出他現在是緊張、驚訝,還是高興,。

  在這同時,明也注意到絲和泥的身影,就在泠的左後方。她們距離這裡約二
十公尺,藏在數根肉柱後,像在扮演喜歡偷偷探頭的鄰居。絲和泥露出幾根觸手
頭髮,明稍微瞇起眼睛,她們大可以躲得更好一點,卻又不想太偷偷摸摸。

  這心裡還算好懂。明有點想笑出來。很顯然的,泠是被她們推過來的。泠眼
中的光芒一直呈放射狀,表示他還是有點緊張。即使他前天才和她做過,明想,
先簡短的說:「這幾天,我想休息。」

  不用再說得更清楚了。泠眼中的光芒縮小,明認為她已經聽懂了。泠起初可
能沒往那方面想,但絲和泥可能會讓他有錯誤的期待,明的服裝也是。

  明感到有些罪惡。即使蜜等人都勸她要多休息,但她還是會覺得,都進到肉
室裡,卻不和他們之中任一位做,實在有點不應該。為舒緩泠的緊張,也是為表
示歉意,明親一下他的嘴巴。明聞到泠的體味,表層有點像金屬,而在這之下,
卻有股海潮般的濕涼氣味,讓她感到很放鬆。

  泠點頭,表示理解,且似乎不覺得太失望。明把雙手放至胸前,解開紐扣。
她拉動前襟的速度不算快,而那對受壓迫的乳房,還是在脫離衣服的瞬間彈跳出
來。在肉室的光線下,明的乳頭和乳暈看起來都像是塗著一層蜜糖似。

  泠眼中的白色光澤變大了一點。他感到很興奮,明語氣輕柔的說:「記得吧,
露前天咬過我。昨天是絲和泥幫我處理的,而今天,我希望是你來幫我處理。」

  泠的頭顫了一下,明聽到他吞下一大口口水。即使前天喝過不少,明的乳汁
對他而言還是有極大的吸引力。泠不確定到底是該主動靠近明,還是要等明走過
來。他抬起腳根,卻沒有前進。

  看到泠的動作,明主動靠近。她左手摸泠的腦後,右手摸他的左臉頰,說:
「超過一人份喔,你喝得下嗎?」

  明是故意這麼問,連泥都做得到,體型最大的泠,應該更不成問題。

  明坐到地上,泠兩手撐著身體。泠張口,實際上只是嘟起嘴巴。若完全張開,
泠的嘴巴可能比蜜還要來得大。明回想,他昨天說話時,嘴唇的動作含也蓄得像
是要啜飲茶水。明猜,八成是因為他的嘴巴裡頭有尖牙。

  泠先吸明的右乳房。泠也伸出雙手,以十指輕輕按壓明的乳腺。明說:「你
可以再吸得用力一點。」

  那樣明不只是會更有感覺,泠也會比較過癮。泠照做,還用上更多段舌頭。
他的力道還是遜於絲和泥相當多。泠的舌頭只集中在擠壓明的乳頭和乳暈。在明
表示今天不做愛之後,他就儘量以不會給明帶來更多性刺激的方式,來吸明的乳
汁。

  明稍感失望,但不會覺得不耐煩。她也能享受這靜靜的感覺。

  明閉上眼睛,她邊吞口水,邊聽自己的心跳聲。仔細感受泠的手指,他的每
一下吐息,嘴唇和舌頭一次次輕動。明的呼吸稍微變慢。她覺得好安祥。

  泠調整嘴唇,乳汁通過牙齒時發出的吱啾聲,明聽了,從耳根到頭皮都有一
股蘇麻感。泠已經很小心了,但他每一下輕按和吸吮,還是讓明分泌大量唾液,
耳根發燙,兩腿也忍不住磨蹭。

  比喂給絲和泥的時候,還像是在喂小嬰兒,明想,雖然視覺上的衝突不小。
最近她常想像自己為人母時的情況,不單是因為露,或絲和泥在早些時後對她所
做的,更是因為泠的個性。像泠這樣害羞、內向的,除能激起她的性欲外,也能
激起她純粹的母性。

  明真想抱著他的頭,說:「媽媽在這裡。」短期內,這種衝動會越來越強烈,
明想,不能現在就這麼做,因為感覺會有些突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讓泠曉
得她的喜好。明還沒和絲或泥玩過這遊戲。

  為確保沒有任何一滴乳汁留下,泠也像泥那樣,用舌尖鑽明的乳頭。明叫出
來,上半身往後仰,此舉反而拉扯到她的右乳房。泠配合她,稍微調整一下姿勢。

  陰蒂早已勃起的明,現在又流出更多淫水。她發情的體香,泠應該早已經聞
到,尤其是來自兩腿間的。他的主要觸手勃起,上頭的一陣陣脈動相當明顯。他
盡可能藉著深呼吸,把充血壓下來。明想,真是委屈他了。

  為不給泠帶來太多困擾,明伸出左手,摸他的脖子和右肩,說:「星期四吧,
我要讓露進到我的體內。」

  拜託泠幫忙轉告,明想,這個嚴肅點的話題,能讓他轉移注意力。

  泠眼中的光芒擴大。他開口──聲音很低沉,但咬字精准,才聽第一個音,
明就覺得相當舒適──

  「餵養──」他馬上修正,「明,你不再休息久一點嗎?」

  「我不想讓她等太久。」明摸著泠的臉,說:「我想早點看到健康的她,特
別是在我學校放假的時候。我想讓她看看我的臉,而她一定也會想看看你們現在
的樣子。」

  都是真心話,而明沒想到會這麼好聽。說完以後,她有些臉紅。泠則是相當
激動的說:「太好了!」

  罕見的反應。讓明感到驚訝的是,泠連激動時,聲音聽來還是那麼的有教養。
唯一的缺點是,他在說話時,會停止吸奶。

  明雙手壓了下泠頭。他馬上就懂她的意思──說不定他是想起絲和泥的描述,
明猜──泠邊吸邊說:「明,謝謝你。」

  過了近兩分鐘後,明的右乳房裡真是一滴乳汁也沒有了。泠把頭稍微往後仰。
他不會像絲或泥那樣,以發出「啪」或「啵」的聲響來做為一個結束,而是用舌
頭托住明的乳房下緣,慢慢把明的右乳房移回原來的位置。

  還沒結束呢,明想。她用左手抬高左乳房,右手摸著泠的左肩,柔聲說:
「換另外一邊囉。來,用你最喜歡的吸法。」

  明的話透露得不多,但她以眼神告訴他:別再那麼含蓄了,到了尾聲,應該
刺激一點才對,那對他們兩個都好。

  泠眼中的光芒再次擴大。光是他肩膀上的脈動,就大到足以穿透明的掌心。

  泠伸出舌頭,迅速將明的左乳房往右纏繞三圈。他把嘴唇往明的乳暈使勁一
壓壓,猛吸一大口。大量乳汁直接噴射進泠的嘴中。在同時,他的舌頭也有動作,
不是一起拉扯,而是每一段各以不同的速度和力道蠕動;接近乳頭處較急,位在
邊緣的則較緩,比起用手指按壓,還要能夠按摩到她的每一條乳腺。明感覺左乳
房像是被近百根舌頭舔弄。她忍不住大叫。

  那將自乳汁全集中成一道的法術,泠沒使出來,否則光一次進到他嘴裡的乳
汁量,粗細應該會超過明的小指。

  沒有一滴乳汁從泠的嘴巴邊緣漏出來;他未吐出來的一長串舌頭,在嘴巴裡
纏繞成螺旋狀,把朝不只五個方向噴出的乳汁都給接住。在累積到近一杯的量後,
他再一次嚥下去。

  明可以在他的吐息中,聞到那甜膩的味道。在喝下兩大口後,泠眼中的光芒,
變得更不規則,像是被大量的泡沫給填滿。此時他得到滿足感不下於性高潮,明
也一樣。

  這次,泠只花不到十秒,就把明的奶給吸光。他再吸明的右乳房時,可是花
了將近三分鐘。胸部又變得像第一次餵奶時那般塌,明不介意,全數釋放,徹底
舒暢的感覺,讓她全身放鬆。雖然她也被一次出去的量嚇到了,但她的乳房沒一
處感到疼痛,乳頭也沒有被撐過頭的感覺。

  在收回舌頭後,泠想把頭抬起來。明不希望他這麼快離開。

  明抱他的頭,把他眼睛以下的部分都用乳房夾著。沒了乳汁之後,雙乳間就
能夠容下泠的臉。泠原本漸漸變緩的呼吸,又再次變得急促。他應該是覺得很高
興,明想。

  泠吐出一點舌頭,舔明的胸口。他舔舐的力道只到皮膚表面,讓明覺得有些
癢。明其實希望他能夠用按摩到胸骨,更期待泠能夠晃一晃腦袋,用口鼻在她的
胸口磨蹭,像絲和泥常對她做的的那樣。

  而泠畢竟不是她們。他小心的移動舌頭,盡可能在不會讓明燃起更多浴火的
情形下,幫明止癢。

  若明沒說今天要休息,泠或許會一次吸吮她的兩邊乳房。泠的舌頭像上次那
樣纏繞,明想,即使只針對乳房,也夠讓她高潮高潮不只一遍。

  明很欣賞泠的個性,即使她未高潮,剛才的過程也夠讓她覺得過癮了。她仔
細感受泠的皮膚紋路,在這過程中,她差點把口水滴在他的左眼上。

  明把乳房從泠的臉上移開。用右手背擦過嘴巴後,明親吻泠的頭,然後是他
的鼻子。在泠更加抬起頭後,明把臉稍微往左歪,盡可能含住他的大半嘴唇。她
和他接吻,這過程中,明發出的吱啾聲,比泠吸奶時要來得大一點。

  泠的皮膚雖然薄,卻還是比其他觸手生物都要來得韌。但他和明接觸時的反
應,已經比前天要來得大上許多。明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脈動和顫抖,也更容易
在他身上留下吻痕。

  少了甲殼,泠的體味也更容易散發出來,像是枯葉和新鮮泥土的味道,有點
像蜜,卻更加清新一點。又一次,明對自己在他們身上造成的改變,感到很有成
就感。

  在又親了快五下後,明差點把腿給纏到泠的腰上,那樣就有點太超過了。意
識到這反應卻不夠正經,明趕緊制止自己,藉把自己的腳指曲起到會痛的地步,
來阻止腿部動作。說好今天不做愛,差點忍不住的卻是她。

  為轉移注意力,明看著泠,說:「讓我瞧瞧你的嘴巴。」

  泠的身體震了一下,頭往旁邊偏。他有點抗拒,而明摟著他的脖子。從第一
次見面到現在,泠就已經曉得,明不那麼容易被嚇到的人。在考慮幾秒後,泠眼
中光芒縮小一圈。

  明兩手貼著泠的臉頰。泠把嘴巴張大,與其他人不同,他上下各有三排牙齒。
最外面一排較為尖銳,越往內,就越是平和寬。

  乳汁幾乎都被泠給吞下,而明還是聞得到那又甜又濃──可能還有點油膩─
─的味道,與他的唾液混合後,那味道聞起來比較清新,甚至可以說是高雅。

  明決定,讓露進來之後,無論禁欲是在哪一天到達極限,她都要先和泠做。
絲和泥應該不會介意,明想,可能他們還會很高興。

  泠雖然稍感到壓力,但因為明的眼神、雙手,和他肚子裡的乳汁,讓他的主
要觸手持續勃起。明有點想要用臉去磨蹭。泠的主要觸手裡散發出火燒似的氣味,
讓她身體興奮到發疼。而明才低下頭,泠就屏住氣息。他憑著意志力,把勃起的
主要觸手給收到體內。他是不想給明帶來太多困擾。

  明跟他道謝,不單是針對乳汁的事,也是因為他的體貼。

  「不,我──」泠結結巴巴的說,「我才要和您道謝。」

  「不用那麼緊張。」明說。泠用那好聽的聲音說出敬語,讓她滿臉同紅。明
把左臉頰貼在泠的胸口,「你對我那麼恭敬,我很難習慣。」

  「呼嚕嗯──」泠出聲。他還是能夠發出脫殼前的聲音。這之中除了歉意外,
還有一點點困惑,這一段明還聽得出來。泠的呼嚕聲比貓要來得低沉多了,卻比
貓還要能夠讓明的內心感覺被治癒. 即使泠的身體較缺少彈性,明還是想再多擁
抱他幾次。

  明把襯衫的釦子給扣起來。即使胸部已經沒那麼脹,她的衣服還是繃得有些
緊。今天進來,主要就是為了餵奶,和確定日期,幾乎和明一開始決定的一樣。
有親吻和撫摸,雙方卻沒更進一步。在雙方都沒有性高潮的情形下結束,絲和泥
可能會感到有點失望,但偶而就是要這樣,明想,絲和泥會懂的。

  現在節制一點,以後和她們做的時候,身心才會更為解放。他們也會感到更
為過癮,明想,這是一種投資。

  她離開肉室。首先變模糊的,是稍遠處的肉室空間,像是起了霧。明頭頂上
的光線也改變了,質感稍微黯淡了些,是她房間裡的燈光。肉室內的光像來自鎢
絲燈泡,和她房間裡的省電燈泡就是不同。

  木質地板和電腦桌椅等又慢慢浮出來,泠的身影漸漸遠去,泠把雙手放在兩
腿間,右手掌貼著左手背的,對明鞠躬。明也對他點頭。

  這時,位在泠身後,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那一排肉柱,突然像保齡球瓶一樣
散開。是絲和泥撞的,她們正沖向泠。目睹到驚人的發展,讓明想要看到最後。

  絲和泥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她們不到幾秒就來到泠的身旁,奔跑速度可能不
下四十公里。絲拍泠的背,泥也抱著他的左手臂,顯然是稱讚他幹得好。泠上半
身有節奏搖晃,他好像也在笑。他做出用右手摸後腦杓這種非常一般的害羞動作。

  泠伸直雙腿,絲和泥非得要舉起手才能碰到他的肩膀。他雙手不再縮著,眼
中的白色光芒,也比和明見面時要來得圓潤因為明離開,在和她們相處時,才不
會這麼緊繃。不能只這麼解釋,明曉得,但無法完全不感到心疼。會改變這種情
況的,明想。


                50

  泠也是在為治療露的日期敲定而感到高興,絲和泥顯然比較關心他吸奶的感
想。

  明看到泠舉起雙手,並把頭往後仰,好像是在形容他吸奶時,腦袋浮現多壯
觀的景象,絲和泥表示贊同。絲甚至還想用舌頭舔他的左邊嘴角,搜括他嘴邊殘
留最後的一點乳汁,但被泥給阻止。

  從一開始到最後,泠的感想,明幾乎都是用猜的,難免擔心自己會不會太一
廂情願。從他現在的反應看來,明可以安心了。下次,明要更加讓泠更自在一點,
不單是性方面的。就和他多聊聊,明感覺,那會比和蜜聊天還要來得輕鬆。

  不要多久,明就僅能從一個比她家電視機還小的窗,來看見肉室裡的景象,
房間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而當那扇窗縮小到只有明拳頭大的時候,她看到另一個
驚人的景象。

  泥抱著泠的腰,原本以為她就只是抱著,沒想到,下一秒──就像是一些男
生會彼此玩的那樣──泥把泠給舉起來。即使脫下甲殼,泠的全身重量應該也至
少有一百公斤。不奇怪,明想,絲和泥都曾用觸手把她抬起來,那時她們顯然都
未用上一半力氣。只是後來都傾向於讓她來主導,才讓她幾乎忘了這件事。

  絲跳起來,對泠的背再次使勁一拍。他全身猛震了兩下,似乎是在咳嗽。她
們不是在欺負他吧?明有些擔心。觸手生物裡越偏離人型的,輩分應該就越高,
但絲和泥顯然不那麼把泠當長輩對待。從現場喜劇氣氛看來,明應該不需要為這
件事感到困擾。

  在把作業都收到書包裡後,明換上睡衣,上床睡覺。在閉上眼睛的頭兩分鐘,
一些色情妄想自她的腦中湧出。她想著他們的舌頭,比想著他們的主要觸手的次
數要來得多,顯然是受到剛才經驗的影響。

  房間內一片漆黑,相當安靜,這樣的環境方便人入睡,也很容易讓人發情。
露以外的觸手生物應該都還醒著,明真有需求,隨時都可以召喚他們。但她希望
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人。

  明咬著枕頭,使勁抱著被子。她不斷用力,直到手酸疼,她的性欲才散得差
不多。終於,她在又過一分多鐘後,睡著。

  隔天,明向媽要了點早飯,還幫姊姊解決剩下不吃的部分。姊姊正在減肥,
而她不僅沒有感謝明,還說:「你會肥死,胸部一路垂到膝蓋。」

  太惡毒了,明想。她在吞下蛋餅後,轉頭大喊:「媽!」

  而媽只是稍皺一下眉頭,要她們別吵。她和爸正在注意新聞:一位藝人在今
天早上宣佈離婚。基本上,只要最後沒有東西剩下,媽就不會對她們有意見。

  明去上學,絲和泥在家門上開了一扇窗。姊姊剛經過,卻完全沒看到。明曉
得,絲和泥有用幻象遮掩。絲和泥是來和明道別,而泠也站在她們身後。

  明想表現得在熱情些,但不確定幻象是否也包覆著她。擔心姊姊會回頭,怕
附近路過的人看到,這讓明的飛吻看來有些匆忙。

  到學校,因為忘記寫英文複習卷,明被英文老師訓了一頓;他們的數學老師
確定明年退休,為恭喜他,其他老師還合贈了一個金質動物雕塑;今天在學校裡,
就只有這兩件事特別讓明覺得印象深刻。

  明也不是沒和同學聊天。當幾個女同學圍成一圈時,她們還是會把她拉進去。
不見得讓她參與討論,但希望有多一點聽眾。聽她們炫燿自己男友、談論連續劇,
再不就是又拿她的胸部來開玩笑──這顯然是她在這些團體裡的最大意義──剛
開始不到兩分鐘,明就覺得自己的腦細胞死超過一半。

  放學後,明到書店裡,繼續補充孕婦方面的資料。透過窗子,她看到幾位其
他學校的學生,在等公車的同時還聚精會神的看著單字本。直到這時,期末考這
三個字才不是在明的腦中輕輕滑過。明的學校裡也不是沒有這種學生,只是她對
他們都太過習慣。

  早在兩個禮拜前,明就理解到有些科目,她即使臨時抱佛腳也不可能及格。
她是那種對課業越感到苦惱,就越是不想看書的類型。

  明意志消沉的回家。吃完晚飯後,她才感到稍微好過。她把明天要帶便當的
份也給吃完,異乎尋常的好胃口,讓家人看了都傻眼。

  難得只有國文複習卷要寫,明在上數學課的時候,就已經完成右半邊的填空。
剩下的,她決定明天早自習的時候再寫。她一直在上影音網站,幾乎沒看書。因
為吃得比平常多,讓她全身軟趴趴的。

  洗過澡後,明準備進到肉室裡。今天,她兩邊乳房的乳汁量不到三成。和昨
天一樣,她沒穿胸罩。她這次穿上的白襯衫特別大件,下擺長到可以蓋過屁股,
袖子不稍微拉一下,會遮住指尖。明下半身只穿一件內褲,這次她決定裸露雙腿。

  這次回應她呼喚的,是絲和泥。明有點期待是蜜出現在她眼前。上週六過後,
她就再也沒見到過蜜。

  看到絲和泥,明不會覺得失望。明張開雙臂,打算一見面就給她們來個大大
的擁抱。絲和泥往前沖,撲到明的懷中,但不直接撞擊明的胸部。明還未脫下衣
服,絲和泥照樣把口鼻都給貼在她的乳房上:絲是左乳房,泥是右乳房,這也是
她們等下吸奶的位置。感受絲和泥鼻息,被她們的臉頰和下巴的磨蹭,明從頭皮
到肚臍下,都有一種又暖又蘇麻的感覺

  相當的大膽,而明發現,自己果然還是最喜歡這樣。在聞到她們味道的瞬間,
明的乳頭和陰蒂都迅速勃起,心跳也大到快要耳鳴。摸著她們的背和臀,但克制
住自己,不摸他們的乳房。

  「和昨天一樣,」明說,「我今天也只是──」

  「來餵奶的!」絲大聲說,像個急著表現的學生。泥皺了下眉頭,卻也趕緊
用手抬高下巴,怕口水流出來。

  明臉紅,微笑。絲和泥也都笑出來。明乳頭前的衣料,都被絲和泥給舔濕。
明的一對淡櫻色的乳頭整個透出來。

  絲說:「明這幾天明先休息。」說完,絲伸出雙手,摸明的乳房。

  「我們都曉得。」泥說,她正用舌頭輕輕點弄明的乳頭,隔著衣料,那濕熱
但又有些粗糙觸感,讓明叫出來

  「這也表示,」絲說,睜大眼睛,「明會在懷著露的期間,和我們──」

  「就是你想的那樣。」明說,羞到把頭往左轉。透過眼角餘光,明看到絲瞇
起眼睛,一副高興得快要流下淚來的樣子。泥也很高興,但低著頭,臉紅得像是
隨時要冒煙,看來比明還害羞。

  絲和泥主動幫明解開釦子,不是用手,而是用嘴。明同意,絲和泥馬上低頭。
下一秒,明就聽到牙齒碰撞塑膠紐扣的聲音。看來是如此高難度,卻比明用手解
還要來得快。誰負責單數,誰負責雙數,絲和泥並沒有事先討論過,到了後來,
絲負責明胸部附近的釦子,泥則從下面開始解起。她們幾乎不會擠壓到明的身體,
明最多只感覺到她們的嘴巴和鼻頭輕輕搔過。

  在解到只剩下兩顆釦子的時候,絲和泥雙手和觸手並用,撫摸明的臀部和雙
腿,光這過程,明就流出不少淫水。釦子全解完後,絲和泥把明流到大腿上的淫
水都給舔乾淨。明有些腿軟。

  泥咬住明的內褲左側,把內褲脫到膝蓋上。泥,用為明清潔身體時一樣的舔
法,把明內褲上的淫水都給舔乾淨。明坐到地上。泥嘴巴和左手並用的,幫明把
內褲再穿回去。這樣明的陰部可以暫時乾爽些。

  雖然明沒問,但絲主動告訴她:「包括泠和露在內,他們都比較偏好左乳房。」

  「因為最接近心臟,」泥說,「可以聽清楚明的心跳聲。」

  「至於誰能吸到,」絲說,「我們是用猜拳決定的。」

  而這次是絲贏了。明把襯衫拉開,絲和泥馬上含住她的乳頭。

  明問她們昨天的事。絲眨眨眼睛,邊吸邊說:「昨天啊,呣嗯,泠很激動。」

  「可你們看來比她還激動呢。」

  絲語氣輕鬆的說,「因為他是最好開玩笑的物件。」

  「不是欺負他?」

  「好吧,」絲承認,「我們有時是做得有點過頭。」

  泥兩手摸著明的腿,說:「因為最近發生的都是一些好事,我們很難壓下像
小孩子般打鬧的欲望。」

  「那──」明確認,「昨天,泠高興嗎?」

  「他當然高興啦!」絲說。

  泥點頭,「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喝,但我們跟他保證,大口大口喝下去,絕對
是另一種感覺。」

  明聽過類似的形容,不過是用在啤酒上。而絲和泥這次小口小口的喝,因為
按照計算,今天是明最後一次分泌大量乳汁。絲說:「我沒想到,他竟然只對明
的一邊那樣。雖然這是他的風格沒錯啦。」

  「還有,」泥說,「泠昨天差點射出來,但為不造成明的困擾,他忍住了。」

  明很驚訝。絲說:「泠在脫殼過後,變得比過去敏感多了。」

  絲和泥都為泠感到高興,而明很難不對他忍著不射精這件事感到很罪惡。

  對泠造成這麼大的負擔,明想,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他。

  明能感覺到,絲和泥都能再吸幾口。明摸著她們的臉,說:「今天喝完,明
天就沒有了喔。」

  絲點頭,泥則是把頭抬高,看著明。明把胸部給挺得更高後,問:「要我再
去給露咬幾口嗎?」

  「不用那麼辛苦啦。」絲急忙說。

  「其實我不會覺得很辛苦。」明說。這是她進到肉室裡的好理由,僅次於做
愛。

  在把舌頭左側的一根細絲給伸到明的乳頭裡後,泥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蜜
跟我們說過,讓露待在體內的這段期間,明的身體就會自行分泌母乳。」

  「啊,」絲右手拍了下額頭,「我們就是為了傳達這件事而來的。」

  絲說完。可能是因為害羞,也可能是想要強調自己是因為什麼而忘記,絲和
泥都吸得用力一點。明閉上眼睛,她的左邊乳房只剩下不到半口,右乳房也差不
多。

  「明懷著露過程,」泥說,鼻頭沒入明的右乳房中,「和先前懷著我們相當
不同。蜜強調:『雖然時間只有一個月,但明的感覺和身體變化,會與真的懷孕
極為相像。』」

  明無從比較,她沒有真正懷孕的經驗。就算問媽當時的感覺,媽也很難描述
得多詳細,明想,她當然不會問她。倒是有點想買驗孕棒,只是為了好玩。

  與真正的懷孕是如此接近,明卻完全沒有受到侵犯,或損失什麼的感覺,倒
覺得賺到一次寶貴經驗。她要好好享受這過程中的一切樂趣。當初她也是察覺到
有這種可能,才會這麼積極主動的去找資料。

  絲和泥的表情看來卻很嚴肅,顯然還有事情讓她們擔心。

  絲用下巴頂起明的乳房,說:「我們的創造者只寫到這裡,露出來後的狀況,
我們在實際見到之前,都只能猜想。」

  「但我們保證,」泥堅定的說,「明絕對不會有危險。」

  「我們會一直隨侍在你身旁。」除表示體貼之外,還帶點陰鬱的感覺,和明
期待的溫馨氣氛有不少差異。

  泥小聲的說:「如果情況實在不理想,要犧牲露──」

  「別那麼悲觀!」明打斷泥。

  明伸出右手,原本是想用手刀輕劈泥的頭,卻因為絲剛好伸舌頭舔弄,讓明
曲起手臂。明最後只蓋住泥的眼睛和額頭。

  蜜要她們傳達的,明咬著下唇,原來蜜這幾天都在忙著思索這些事。和以往
一樣,蜜相當細心,總是為她著想。雖然心情受到影響,但明不會對蜜的體貼表
示抗議。他們如此緊張,而明卻狀況外。明不是挺喜歡這種感覺。

  明摸絲和泥的頭,對她們微笑。明有方法讓氣氛輕鬆一點。

  「聽說一個女人在懷孕期間,體重會增加十多公斤。」明看著自己的乳房,
說:「我的乳頭會變黑、變大。」

  她仔細觀察絲和泥的反應。絲和泥儘量不讓嘴巴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但她們
的眼中,已透露出不少期待。

  「而到最後,」明語氣平常的說,「露出來時,我大概會流不少血。」

  泥大聲說:「我們會幫忙的!」

  絲用力點頭,「我們會幫忙止痛,我們的法術能做到無痛分娩──」

  「這個嘛,」明搖頭,「我挺希望用身體來好好感受,至少開頭的時候吧。」

  到那時候,露不能說是排出來,而是重新誕生。明也不打算使乳頭變化小些,
她要盡可能順其自然,最多只需要他們幫她預防乳腺炎等問題。

  絲和泥點頭,同意她的堅持。明想,蜜會很樂意看到她已經做好準備。

  雖然如此表示,有件事,明其實還是挺抗拒的。那段時間,她分泌的乳汁,
味道可能會很糟。吃下去的食物所帶來的影響會尤其名顯,明想,XO醬的味道
啊,試著把有那味道的母乳給想得美味一點,卻是越想越覺得噁心。

  似乎比起注意營養,更應該去詢找使乳汁味道變好的方法,明曉得,這想法
有點像是在發神經,且絲和泥說不定還會很喜歡那複雜的味道,但她還是想試試,
看能努力到什麼地步。

  絲和泥早在兩分鐘之前就已經吸完,而吸吮早已沒有乳汁的乳房,她們依然
露出很陶醉的表情。絲用鼻子、下巴、臉頰,甚至耳朵,來刺激明的乳腺。泥則
是含著明的乳頭,往左往右轉動腦袋。

  當絲和泥張口,不再含著明的乳房時。明擁抱她們。如果是在非禁欲時期,
絲和泥會舔明的耳根,輕咬明的鎖骨,而明也會握住他們的屁股或乳房。在各親
了她們一下後,明離開肉室。

  回到房間裡,明用毛巾擦乾雙腿和陰部。即使絲和泥已經幫忙清理過,明在
離開前還是一直流出淫水。她換一件內褲,等心情平靜一點後,再套上另一件內
褲。明先把那件又濕又皺的內褲在洗手台洗過、擰乾,再丟到髒衣服堆裡,為的
是掩飾。讓媽誤會成是沾過其他穢物,也比沾滿淫水要來得好。

  明照了下鏡子,難得她的乳房上都沒有吻痕,今天絲和泥真的是相當節制。
她輕搔一下變得有些塌的乳房,沒有性欲高漲的感覺。應該會睡得比昨天好,明
想。這心情平穩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她關燈,躺到床上。

  就在明蓋上被子的瞬間,強烈的性欲再度襲來。被子上只有她一個人的味道,
但那重量卻讓明想到絲的腿,和泥的胸部。其實沒那麼像,卻讓她捨不得去咬被
子。明改咬右手拇指,兩腿並得緊緊的。她用下巴使勁磨蹭枕頭,除咬指頭外,
她還咬自己的雙唇。明希望自己看來像是不敢一個人睡的小女孩,但實際上,她
現在的表情像是會躲在背子裡,趁機偷襲小孩的怪物。觸手生物還比她可愛多了,
明想,趕緊張開嘴巴。再咬得更用力、更久一點,她的嘴唇下方可能會留下傷痕。

  明有點想在房間裡手淫,觸手生物應該聞不到她發情的味道。她也很難忍住
不叫,他們都會聽到。明想,也許絲和泥都不會吐槽她,他們應該都認為,她有
時就是不想麻煩他們。

  「再忍耐幾天。」明說,「這是磨練精神的方法。」

  她右手摸著肚子,後天,露就要進來了。想到這裡,明忍不住舔了下左手食
指。她比昨天多花了點時間才睡著。

  明一早醒來,有點沒精神,食欲也不是很好,但還是把早餐給吃得精光。和
姊姊一起刷牙的時候,她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胸部,又恢復以往的堅挺。明在姊
姊離開的時候,兩手試著擠一下左乳房。沒有一滴流出來,明可以感受到,應該
還有一點點位在深處。但那麼少的量,要擠出來得費不少功夫,明很有可能傷到
自己。雖然絲和泥等人應該都吸得出來,但這量實在太不精采了。

  今天沒有和觸手生物見面的必要,除非是和蜜談談,明想。有關露的事,身
為餵養者還要注意些什麼?這是個好問題,而蜜沒有主動找明,似乎就意味著沒
有什麼事是不能到明天實際做的時候再說的。

  因勉強塞了一堆早餐,明有點腸胃不適。她慢慢走去學校,差點遲到。一直
要到下午一點左右,明才把午飯給解決。

  國文課是在下午第三節,明沒把複習卷給寫完,而她竟然要到交功課的時候
才想起。明跟一位好說話的同學借複習卷,把剩餘的部分都給抄完,畢竟只剩下
非填空的部分,明花不到十秒就完成了,老師根本就沒有發現。

  一位老強調自己和男友多恩愛──也早有性經驗──的女同學,在今早和男
友分手,而她一直要到放學的時候,才把這事說出來。雖然是男方主動提議分手,
但她看來沒很消沉。

  以上,就是今天在學校裡,特別讓明有印象的幾件事。好像沒一件事值得一
提的,明想,也不能作為和絲等人聊天時的話題。

  明在躺到床上前,有稍微複習一下功課。她在試著搞懂以前幾張英文考卷是
錯在哪裡的時候,大量睡意很快自眼皮底下湧現。因沒和觸手生物接觸,明在睡
前,性欲遠不及前兩天來得強烈。

  曉得自己可以很快睡著,明在感到放心的同時,心中也有種很強烈的空虛感。
一整天都過得很沒營養,明想,她大可把日期訂在今天,收集資料根本不會花她
那麼多時間,餵奶過後也不需要休息。

  期待明天的到來,明想。

  星期四,明是家裡最早醒來的。她睡得很好,但到了學校,她幾乎每一堂課
都心不在焉。她很幸運,即使心完全不在教室裡,也沒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回到家裡,明在沒吃多少東西的情形下,離開餐桌。明想,不能在胃裝滿東
西的情形下,讓比泥還要大一些的露進到她的身體裡。她很高興爸媽沒多問,姊
姊也沒什麼意見。

  明記得姊姊在念高一還是高二的時候,就曾一段時間大吃大喝,接著又長期
節食。姊姊當時是因為失戀還是因為課業壓力而如此,明沒興趣去研究。

  在洗過澡後,明先穿上一套居家服:運動褲配上大件T恤,都是灰色的。

  回到房間裡後,明再思考等下要穿什麼衣服和絲等人見面。這一次不需要特
別性感,只要好收拾就行。T恤可以保留,但要換成紅色,等下會見到蜜,明不
想暴露出她平時的衣著品味不夠女人味的事實。想到這裡,明覺得運動褲實在糟
透了。

  她穿一件裙子──她衣櫃裡也只有一件便服裙子──由多種布料拼成,符合
她的個性和身材。最重要的是,方便露進來,明想。一注意到實用面的邏輯,她
馬上把內褲給脫下來,這樣她也不用擔心內褲不夠性感的問題了。

  從上次灰濁液體碰到背部的經驗看來,全裸才是最適合的。所以,明想,是
她喜歡在他們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的感覺。

  明在梳過頭髮後,站到那面牆前。上週六過後,老不見到蜜,明決定用更直
接的方式,來縮短自己和蜜之間的距離。

  明神情堅毅,但語氣十分客氣的說:「讓我進來吧,蜜。」

  下一秒,肉室馬上開啟,比眨眼還快。前所未見的速度,表示他們早就已經
在準備好了。地板材質的瞬間改變,讓明差點跌倒,她還沒有熟練到能夠在不看
肉室蔓延到哪的情形下把腿部施力方式調整好。

  蜜站在明的腳前,距離明不到一步。其他觸手生物就站在蜜身後。

  明後退一些。露看來相當有精神,雖然她還是由泠抱著。確定明進到肉室裡
之後,露伸直末端圓鈍的四肢,差點從泠的懷中翻出來。明看了有些心疼,一想
到上週六,露在接受餵養時候,究竟廢了多少力氣,明就覺得沒在週六稍晚的時
候就讓露進到她體內,實在有些不應該。

  絲和泥站在泠和露的左手邊。她們對明露出微笑,嘴角有些僵硬,看來比明
還要緊張。

  明在和絲等人微笑過後,低頭,看著蜜。長長的嘴巴,黑色的濕鼻子;有著
犬科動物外表的蜜,在從明那接收到三次能量後,長得比許多工作犬還大。厚實
多毛的腳掌,閉緊的嘴,木棍似的尾巴豎得高高的,那對三角形的耳朵也是,蜜
的這些特徵,都讓明心裡暖暖的。

  明必須得壓抑真的把蜜當寵物抱的欲望。而一看到蜜的眼睛,明還是緊張得
猛吞口水,儘管在幾次接觸後,明曉得她的個性沒那麼難相處。

  又四天沒見,明幾乎忘記蜜的外在魄力有多大,甚至遠超過泠。想起自己竟
然曾經在蜜的懷中扭動身體,明的心跳加快,比起和其他人做,還要讓明感到不
好意思。

  蜜沒說話,只是盯著明。明兩手摸了下肚子,說:「抱歉,我來晚了。」

  「不會,」蜜說,「你比平常早。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明稍微感到放心,卻又擔心起其他問題。

  「我那裡的潤滑度不夠。」明說,雙手捏了捏裙擺。在進到肉室之前,明從
未想過這事。

  「要幫忙一下嗎,」明說,用右手搔著大腿,「或者是我自己來。」

  他們應該很樂意效勞,而如果是蜜來做,明會覺得更放鬆一點,但可能沒必
要如此。她每次都是在那裡有足夠濕潤的情形下,迎接絲和泥的身體,而觸手生
物在壓縮的瞬間,就會分泌大量灰濁液體。除麻痺之外,最顯著的效果就是潤滑。
即使是一開始,也不會感到疼痛,明想,開始覺得自己剛才的要求好丟臉。

  而蜜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走近明。蜜用鼻子抬起裙擺,直接把頭伸到明的
裙子裡,鼻息直接呼到明的陰唇和陰蒂,讓明兩腿一軟。隔著裙子,明摸蜜的頭。
為方便明的動作,蜜在感受到她手指的瞬間,一對尖耳稍微往下垂。

  絲和泥都伸長脖子,表情看來比剛才輕鬆多了。明對她們露出笑容。

  蜜的鼻息和鬍鬚等造成的搔癢感,讓明閉上一隻眼睛。泠低下頭,和懷中的
露描述眼前的景象,露驚訝得用雙手檔住嘴巴,同時用手肘壓著乳房。

  蜜的臉頰、頭頂、耳朵和頸子,都碰觸到明的雙腿。又密又軟的毛髮,搔得
明差點笑出來。雖然明覺得直接從重點部位開始也沒問題,但蜜不先刺激明的陰
唇或陰蒂。

  蜜伸出舌頭,舔明的大腿內側。蜜的舌頭又嫩又薄,相當溫熱、有力,才不
過兩下,明就全身癱軟,陰部差點碰到蜜的鼻子。為阻止腿關節太快曲起,明咬
了下舌頭,慢慢坐到地上,兩腿內側接觸地面,姿勢有點彆扭。

  蜜也以她那濕熱的鼻子,輕搔明的陰毛。明忍不住挺腰,希望蜜能刺激得更
深入些。約過三秒後,蜜終於開始用她的鼻子和嘴巴,輕碰明的陰唇。明感受到
她鼻子上的密集紋路。每一下來蜜自嘴巴和鼻子的吐息,讓明的陰道和肚子一陣
陣輕顫。

  為更方便體內的熱流散開,明改變姿勢。她抬高膝蓋,把腳跟踏到地上,兩
腿張得和他們做愛時一樣開。明也注意到,絲正在舔泥的左肩,似乎是想像自己
正在舔明的陰部。泥也是含著手指,不少口水流過手腕。

  明也想看蜜的臉。雖然蜜的表情應該還是很嚴肅,但老讓裙子擋住蜜的頭,
感覺很失禮。明乾脆把裙子掀至肚子上,既可以看到蜜,兩腿間也更為透氣……

  明陰道裡流出的大量淫水,在流過大腿關節之前就被蜜給全舔下肚。直接接
觸明的陰部,讓蜜的鼻子變得相當濕黏,蜜不只一次,在稍微與明的陰唇拉開距
離的時,牽出一條以上的黏稠絲線。

  若只是為了潤滑,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明卻沒有叫蜜停止,因為實在太舒
服了。而蜜也願意為明多服務一點。明兩手抓著肉室地面,蜜把身體更往前傾,
舌頭直接伸往明的陰道裡,使勁舔弄。

  明大叫。在她幾乎要高潮的時候,蜜張口,以牙齒輕碰陰部。在最後階段,
蜜以陣陣溫熱的吐息,來止住明的飢渴。體內快要爆發的感覺,正以極慢的速度
退去,明發現,這種慢慢冷卻的感覺也不錯。

  即使未高潮,明也很滿足。現在,她更覺得自己準備好了。不該讓今天的主
角等太久。

  「開始吧。」明說,摸蜜的頭,看向露。在喘好幾口氣後,明把雙手放到肚
子上。蜜點頭,表情幾乎沒變。

  明脫下裙子,走到泠和露面前。泠把露放下來,小心推著她的屁股。露一步
步前進。

  明伸出雙手,她先是摸的臉,再接著摸露的乳房。露的胸圍只比明小一點,
身高則和明差不多。露相貌比明像成年人,四肢輪廓還不具有足夠的人型特徵,
但她沒有明來得壯。等露的四肢變得像人類後,看來會像是模特兒。如此成熟的
外型,又配上虛弱的體質,讓明很難想像她活潑時,竟然會讓絲和泥感到相當困
擾。

  完全偏向女性型的露,身上一根觸手也沒有,明想,要勉強算的話,只有露
的頭髮;微卷、長度及腰,帶有異國甚至高貴的氣息。露的皮膚白如鮮奶油,她
是少數讓明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她除了全裸之外,也很適合禮服或洋裝的觸手生
物。

  明先親露的額頭,再親露的嘴。露把頭低下來,在明的胸口和左乳房上摸索。
她想要吸明的奶。絲和泥上次在把一部分的奶給帶回去後,應該有給她嚐過,明
想,而露還沒有親自用嘴巴來吸。兩次都是因為露咬過才有的,想到這裡,明馬
上把T恤給脫下來。

  「兩邊可能都只有一口而已喔。」明說,把右乳房貼到露的嘴巴上。露直盯
明的左乳頭,好像真的能看到明的裸體。露正專心用鼻子嗅聞明身上的味道,感
受明身上的溫度。明猜,自己體味裡透露出的訊息,是中度以上的發情,和已經
準備好懷孕。

  露伸出舌頭。她在潤了一下嘴唇後,馬上吸一大口。

  露沒用牙齒,而明卻感到有點疼。對嘴唇和舌頭力道的控制,露遠不如其他
觸手生物細緻. 明不會苛責她,曉得這也是退化造成的。雖然表現得比上周粗糙,
但露第一口就吸到乳汁,終究是觸手生物,比明自己擠要來得有效率多了。

  不要五秒,露就吸完明右乳房裡的所有乳汁。露的臉頰甚至沒有鼓起來,但
她不放棄,還想嚐試看看。直到明抬起左乳房,摩擦露的右邊嘴角,露才轉吸明
的左乳房。這是次,露的嘴巴力道稍微減少一點。

  吸完後,露在明的乳暈上,用舌頭朝順時針方向畫一圈,再輕吻一下。她這
麼做,是對自己先前的粗魯表示歉意。露看來很滿足。她沒打算咬明,倒不是因
為她沒那個興致,而是她想馬上進展到下個部分。

  明早就等不及了,其他人也是。明希望他們能夠更興奮一點,而不又一副快
要比她還緊張的模樣,特別是絲和泥這兩個早有過經驗的。

  明握住露的雙臂,輕輕往下拉,和她一起坐下。明身體往後傾,兩腿張開。
她的陰蒂和乳頭都完全勃起。即使被蜜使勁舔過,明的陰唇閉還是得很緊。

  兩腿間的黑色素減到最低。形狀和光澤都像是剛開始發育,看起來比實際年
齡低上不只三歲的陰蒂和陰唇,連明自己都有些不習慣。

  明用兩手中指翻開大小陰唇。露翻身,仰躺在明的兩腿間。

  露做了一次深呼吸,讓鼻腔裡滿是明的味道。因看不見,露先用額頭貼著明
的陰道口,再慢慢把明的陰唇從額頭滑至頭頂。

  蜜來到明的右手邊。蜜低下頭,在露的右耳邊說:「你現在的姿勢很正確,
但不一定要對準正中央。你現在可以使用法術了,就照我跟你講的去做。」

  「好的。」露說,點了下頭。蜜舔了下露的頸子與下巴,露表情看來更輕鬆
了些。

  蜜往後退一步。露把頭稍微往明的陰道內擠,準備施法。明吸一口氣,露也
是。絲、泥和泠來到明身後,準備隨時支援明。

  約過三秒後,露額頭以上的肌膚都迅速皺起,她的五官往上拉,頭骨迅速變
形。不到半秒,露鼻子以上的部分都進到明的陰道裡。明大叫,幾乎不覺得痛,
但那急速撐開的感覺就是會讓她四肢緊繃。

  在露進來的同時,大量的灰濁液體也填滿明的陰道。大部分的灰濁液體都被
露給擠出去,但在最深處的一頭,灰濁液體卻像是有生命似的,往明的子宮裡鑽,
畢竟是安置軀體的器官,必須先一步形成保護層。

  明咬著牙,到目前為止,感覺幾乎與絲和泥進來時一樣,只是露的面部輪廓
較深,觸手頭髮又細又捲曲,整體線條較為複雜。

  約十秒後,露的頭全進到明的陰道裡。明可以感覺到,她的子宮口正被露的
額頭擠開。很快的,明將不再是透過陰道,而是透過子宮頸去感受露的五官。

  絲、泥、蜜和泠都趕緊動作。泥用乳房夾住明的頸子,負責當明的靠背。幾
乎和初次裝上觸手時一樣,明想。後腦杓直接貼著泥的胸口,明覺得相當舒服,
也有些不好意思。

  絲原本是靠著明的左手臂,而明把她拉得更近。明左臉靠著絲的胸部。絲因
緊張而心跳加速。絲伸出左手,輕輕摸明的頭。明曉得,自己現在可以比平常任
性一點。她把嘴唇貼在絲的左乳房上,故意讓自已的表情看來比實際情況要嚴重
一點。

  蜜用頭貼著明的腰,但不妨礙明的動作。蜜用自己溫暖的毛皮,給明加油打
氣。儘管蜜的表情一直都很嚴肅,但從剛才到現在,她無論是對明或露,態度都
很溫柔,明覺得很幸福。

  明緊抓泠的手。在讓露進到體內的過程中,明很難把一句話,或一個詞給說
清楚,甚至很難讓手指照她的意思動作。此時明全身上下最聽話的,是她的舌頭。
明低頭,張口,用舌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但被乳房擋著。

  泠算是搞懂她的意思。他伸長舌頭,幫明按摩乳房和肚子。明其實希望他只
按摩肚子,但出乎意料的,那條濕濕滑滑的舌頭滑過她的乳房,更能舒緩她陰部
被撐開的股脹感。

  不是心裡作用或轉移注意力這麼簡單而已,泠是在刺激穴道,明想,真是太
厲害了。明笑出來,而一邊承受露的進入,讓明的笑臉看來有點猙獰。很難用一
個鬼臉掩飾過去,這讓明更想把臉給藏在絲的雙乳間。

  明再把頭往左邊靠,一下就碰到絲的肋骨。絲清晰的心跳聲,腋下和胸口的
體香,加上底下算結實,而表面卻幾乎跟乳房和屁股一樣柔嫩的手臂,這些都讓
明陶醉得要流下口水。

  而在同一時間,明覺得骨盆好像快要散開了,腰椎和大腿關節也像是快要被
擠出去。這應該是最恐怖的部分,但明一點也不陌生。和要適應新輪廓的開頭比
起來,她現在可以更加靜靜的去感受。

  因為液體的效果,明幾乎不覺得疼。少數疼痛,是因為露的骨頭輪廓擦過子
宮口,而一些更強烈的疼痛,是來自明握緊的手腳。

  充滿灰濁液體,讓明的子宮深處有種搔癢的感覺,而這深層的癢,很快就被
露的頭給止住。露的整顆都都已經進到她的子宮裡,讓明的肚子脹得像是懷胎一
到兩個月。

  明的子宮還可以再撐大,露的身體也還可以再持續壓縮。和腦袋比起來,露
的脖子就細多了,只花不到兩秒就通過明的陰道和子宮頸。接著是露的鎖骨和肩
膀;她身體最寬的部分,僅次於臀部。壓縮的過程與她們融化類似,而明還是可
以感受到露的脊椎和肋骨的細節。

  就在露的肩膀通過陰道中段的同時。露的一對乳房也進來了。明在大口喘息
的同時,也特別去注意露的乳頭和乳腺輪廓。乳腺的部分,明沒法像抓握或舔弄
時那樣感覺,但露的滑嫩乳房,和她乳頭有些粗糙卻彈性十足的質感,明都覺得
相當有意思。比絲或泥都要來得明顯,明想,這是一定的,露的胸部比她們都要
來得大。

  明伸出左手,摸著肚子。約過一分鐘,露的上半身幾乎都穿過明的子宮頸,
腰擠開明陰道口的,是露的腰。再過不久,露的肚子也就要進到明的體內。

  明左手伸到兩腿間。過程中,她除稍微滑過下腹部,感受自己的陰道和恥骨
被撐至極限的誇張輪廓外,也摸露的腰和肚子。儘管露這時可能感覺不到,明還
是選擇用這種方式,為露加油。明想起,她過去也曾對絲這麼做。

  明也注意蜜的眼神。蜜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可能還很欣賞。蜜到底在想什麼
呢?明很好奇。蜜當然希望過程順利,但有沒有可能,她會覺得眼前的景象很美?
明當然希望自己是個謙虛的人,但也還是期待更多的讚美,而在此時,她特別想
得到蜜的讚美。

  注意到明的視線,蜜低下頭,用左臉磨蹭明的右腰側。露的胸腔已經快進到
明的子宮裡,過程中,明雖然能感受到露的心跳,卻沒有一顆心臟通過的感覺。
而再過一到兩分鐘,等露的上半身完全進到她的子宮裡,那顆心臟存在就會變得
很明顯。

  明屁股下累積的灰濁液體相當多,蜜當然有使出保持地面乾爽的法術,但吸
收的速度卻趕不上流出的速度。灰濁液體還是沾到明的腰,也把露的陰部給淹沒。
光這部分,明就曉得,現在的情況確實和前幾次完全不同。明的肚子還在持續變
大,已經是懷孕近三個月的大小,不如泥進來時大,沉重感卻不輸泥。

  明可以感覺到,露剛在她的子宮裡曲起雙背。接下來,明要迎接的,是露的
臀部,渾圓飽滿,發育成熟。對明來說,露的臀部所帶給她的滿足,遠比胸部還
要大,無論是舔舐,用臉磨蹭,張口輕咬,或是在抽插她的時候抓著,都是極大
的享受。

  雖然體積相當大,又有較多的肌肉,露的臀部進入速度卻相當快。每個段落
的進入速度都有不同,明想,差異比絲和泥都要大。雖會立即壓縮,但露的臀部
在穿過陰道口後,竟然不到一秒就逼近子宮口,還是讓明嚇了一大跳。

  明挺起身體,瞪大雙眼。在感受到露的恥骨和股骨等開始通過子宮口時,明
大叫。有幾下的股脹感,大到讓明覺得有些不妙。希望不是壓縮出了問題,明有
些害怕。

  明的腰幾乎動不了,只能扭動上半身。她使盡全力,握著泠的手。明的力氣
不小,泠的指頭都被握到泛白,而泠只是任她握。蜜也伸出舌頭,舔明的肚子。

  有幾下,明的頭撞到泥的乳房,還撞到泥的下巴。明覺得自己有點差勁,才
剛這麼想,她還是伸長脖子,與絲和泥親吻,或吸吮她們的乳房,好得到安慰。
絲盡可能把她的乳房往中間擠,這樣明就可以在不用把整張臉都貼上來的情形下,
盡情吸吮她的乳頭。

  泠把舌頭伸長超過兩公尺,仔細按摩明的雙腿和背部,這些看似沒多大關聯
性的部位,卻徹底舒緩明腹部的不適感。

  又過了一分鐘,露的大腿也滑過明的陰道,慢慢進到明的子宮裡。接著是小
腿。露沒有腳踝和腳指,她的四肢輪廓比其他觸手生物都要簡單,且越到末端,
就越是粗糙和缺少彈性。

  露的左腳比右腳早兩秒進來,又過了近半分鐘,露的雙腿都通過子宮口。盡
管肌肉和骨頭已經有過多次壓縮,露還是把明的子宮頸都給撐開到極限。已到尾
聲了,明不再感到恐懼。現在她對付股脹感,只需張大嘴巴,甚至不需要叫出來。

  露全身都進到明的子宮裡。明咬著牙,大量的灰濁液體從她的子宮裡流出來。
明的肚子脹至懷胎五個月以上的大小,有些碰到她的乳房下緣。明回想,上次讓
泥進來的時候,是穿著一件綁帶式的褲子,再大一圈,明會連那件褲子都穿不下。
如果沒有幻象保護,明即使躺在床上用被子蓋著,也會很明顯。

  在全進到子宮裡後,露會再次改變姿勢。明稍挺起身體,把頭從絲和泥的胸
前移開。明感受到露的四肢末端,正慢慢從子宮底移到子宮頂,雖然輪廓鮮明,
但不比通過陰道時強烈。露還在分泌灰濁液體,把明的子宮給撐得更圓更大一點。
更加壓迫到胃和膀胱,讓明伸出舌頭。她可以看到自己肚子邊緣的靜脈。

  又過快一分鐘後,明的子宮口張開一些,大量的灰濁液體像開水龍頭一樣,
湧至兩腿間。這一階段的灰濁液體特別濁,除原有的苦味外,還有一股接近蠟油
的濃厚味道。露的體內不可能有這麼多水分,明猜,大部分的水分是來自肉室,
用類似漩渦的法術和她們的身體連接。

  最先松一口氣的是絲,接著是泥和泠。蜜又多花了半分鐘檢查明的身體。在
確定沒問題後,蜜閉上眼睛,語氣十分尊敬的說:「您辛苦了。」

  說完,蜜低下頭。明希望蜜別這樣。蜜身體盡可能壓低。此時的鞠躬,比她
和明初次見面時所做的還要來得久和徹底。那姿勢已經不像是在伸懶腰。明也發
現,蜜現在的背部輪廓其實有點像人類。

  絲、泥,和泠也是,她們都低著頭,閉上眼睛。不只拯救她們全族的性命,
還願意耗費更多的時間和精神,幫一位嚴重退化的同伴重獲新生,明應當得到尊
敬,即使如此,明還是不習慣被這樣對待。她寧可他們對他毛手毛腳,那感覺比
較沒有距離。

  超過一分鐘的行禮結束後,蜜說:「前幾天,我已經盡可能的擴展肉室的連
接範圍,不只是涵蓋你的住所、學校。」

  蜜用右前腳,先在地上兩處各點一下,再往那兩點外畫一個大圈,表示一個
簡易的地圖。蜜繼續說:「在這範圍內,你一呼喚,我們就會立即出現在你身旁。
我們會好好保護你,也會竭盡所能的,滿足你的任何需求。我們不會限制你的行
動,所以你若需要遠行,我拜託至少帶兩個人,分別早晚照顧你。」

  明點頭,伸直雙腿,說:「接下來的一個月,就麻煩你們了。」

  像現在,她就起不來,只能坐或躺。而即使是躺下,也無法讓明感到徹底舒
適。不只是上下學要她們送,明可能連要拿位在兩步距離外的電視機遙控器都需
要他們幫忙。至於上廁所,明想,則得找絲和泥以外的人。

  明摸著肚子,雖然沒再脹大,但裡面的變化卻還未停止;一層東西,正在露
的體外形成。可能是胎盤,明想,觸感不比泠的精液有趣,但整體感覺更為穩固,
沒有好像隨時會有東西跑出來的滑溜感。徹底不同於絲和泥進來時的感覺,讓明
覺得很新奇、很充實。

  這時,蜜問:「你真的不感到困擾嗎?」

  明想,蜜應該是希望她別逞強。表達出內心的想法,比較不容易壓力,明曉
得。在用左手食指搔了搔下巴後,明說:「其實有時候,我還會覺得是我占太多
便宜了呢。」

  不單是身體保養或性欲的滿足,當然這兩個部分很重要,但最主要的,是她
得到更多的幸福。

  「願意為我們做到如此,」蜜說,「你的行為相當偉大。」

  「那,你不給我一個吻嗎?」明大膽要求,蜜馬上伸舌頭,舔她的嘴唇。明
也回舔,兩人的舌頭相觸。兩人用舌頭比了下力氣,而明輸了。她最多只舔到蜜
的鼻子,蜜的舌頭則是進到她的嘴裡。不要幾秒,蜜就把她的口腔裡的每一處都
給舔過了。

  當蜜的舌頭離開後,舔了下明的肚子。絲、泥和泠,也都伸出雙手,輕輕撫
摸明的肚子。如果可以,明也想親吻自己的肚子,和裡面的露說,你也辛苦了。

  明慢慢的伸了個懶腰,吹了聲口哨。身體長時間緊繃,讓她肌肉酸痛,滿身
大汗。泥把臉貼在明浮凸的肚臍上,說:「這些液體中最為混濁的,是露的身體
代謝物。」

  似乎表示露的舊身體幾乎已經完全瓦解了,明想。

  「露會在明的體內成長。」蜜說,「到最後,明應該真的會真的和懷孕十個
月一樣。」

  在聽到蜜的話之後,絲和泥的臉都有些紅,觸手也是微微充血。泠也是低著
頭,兩手不斷在背後搓著,他眼中的光芒集中成一點。

  明一邊幸味盎然的看著他們,一邊問蜜:「有臍帶嗎?」

  這樣問有點蠢,明本來不想說出來的,但又覺得這是個拉近和蜜之間距離的
辦法。明也真的是很好奇這問題。

  「我不曉得。」蜜老實答。

  「反正一個月後就曉得了。」明說,先吻了下右手掌心,再把右手蓋到肚子
上。

  露沒出現投影,也沒發出聲音。明以外的人也觀察到了。泠說:「很明顯的,
她正在沉睡。」

  「這樣很好。」絲說。她原本打算說更多,但打消主意。

  「對、對了。」泠語氣有些僵硬的說:「明兩腿間的液體,我們得要趕快清
理一下才行。」

  明想,聽起來只是舔舐她陰部的藉口。當然符合她的需求和興趣,但這話不
像是泠會說的。

  先是泠的語氣不太自然,接著明又看到絲使勁抬高嘴角的笑容,和對泠的一
下眨眼。這臺詞是絲為他編的,絲正在教壞他。

  就在明要吐槽的時候,他們都把舌頭伸向她的陰部,包括蜜。明馬上閉上嘴
巴,避免咬到舌頭。

  泠不用移動身體,她只需把原本貼在明肚子上的舌尖往下伸;泥把舌頭伸長
到極限,但還需稍微彎下腰,才能碰到明的陰部;蜜脖子緊貼明的右大腿,在伸
舌頭的同時,蜜嘴也用力往下壓;絲的舌頭最短,又是站在明的左手邊,絲必須
得移動三步,再趴下,才能碰到明的陰部。

  絲兩手輕輕碰觸明的大腿關節,舔第一口。她盡可能把舌頭往明的陰道裡伸。
畢竟是絲找到明,大家都認為,讓絲享有一點特權是合理的。接著是泠──泥讓
他排第二個──泥和蜜則是同時用舌頭撥開明的陰唇。

  明舒服得尖叫,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舌頭,都能讓明弓起身體。現在一次
四個人,明整個人彷彿隨時準備要彈飛地面。現在的她,比起讓露進入身體時更
有種全身筋骨都快要散開的感覺。中間有幾下,明不只是思緒和聽覺,連視覺都
中斷。不到十秒鐘,明就高潮了,新紀錄。以後很難超越了。

  觸手生物的圍攻,明是怎樣也敵不過的。她曉得這點,所以在一開始,她就
放棄抵抗,全心全意的去享受,也懶得管算不算破戒了。

  絲和泥都一臉陶醉。泥已經很滿足,而絲還想要更多。

  「哎呀──」絲看著明的頸子說,「明流了好多汗,你不能就這樣回到被窩
裡。我們得幫你清理一下才行。」

  明還沒喘好氣,但來不及阻止他們。他們很快改變位置,腿、腰、乳房和頸
子,分別由絲、蜜、泥和泠負責。他們也沒漏掉明的腋下和腳弓。

  即使是比汗水還要濃稠、頑強的精液,觸手生物也只需要舔一下就能夠徹底
清潔。只有蜜如此,她很快停下動作。絲、泥和泠,他們每個部位都多舔了不只
三下。過約半分鐘後,蜜也再度伸出舌頭,舔明的陰毛。

  雖沒刺激陰道來得那麼強烈,明還是在不到一分鐘之內就高潮。除覺得很舒
服外,她心裡也有種挫敗感,特別是看到絲和泥得意的笑臉。

  明舉起雙手,表示抗議。絲和泥都笑出來。絲還做出一副準備逃跑的樣子。
明不可能起身追她。絲也沒真遠離明。

  絲迅速但很小心的,鑽到明的懷中,請求原諒。明張大嘴巴──一副要狠狠
咬人似的──使勁親絲的嘴。

  泥已經在明的床上造了個替身幻象。明現在的確是很難在床上睡著。

  明相信,往後一個月,家裡和學校要如何應付,他們也都已經計畫好了。

  絲造出比上次還要大的囊。絲右手橫過明的背,五指對著泥勾了一下,說:
「姊姊,你也一起進來吧。」

  泥臉紅,很快點頭。絲和泥用觸手撐起明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把明給放到那
由一根紅管撐起的軟膜中。

  三人都進去後,上下軟膜迅速生長、接合。下一秒,綠色液體從紅管裡湧出。

  當綠色液體高過乳房時,明的腰和背都感到很放鬆。綠色液體淹過腦袋後,
明在絲和泥的攙扶下,伸直雙腿。感覺和昨天差不多,明想,囊內的液體和上次
比要清澈多了,雖她感覺好像又有一些灰濁液體要流出來。為避免明的臉被胸部
蓋住,絲和泥負責用下巴輕壓明的胸部。

  此時已經很接近明的睡覺時間。而讓露進來,又高潮兩次,更是明很感到疲
累。

  明很快睡著。絲伸出左手,泥伸出右手。她們圍著明的肚子,閉上眼睛。

  位在囊外的泠,坐在她們的正前方,距離他們僅兩步距離。他手抱雙腿,下
巴放在膝蓋上,和蜜一起欣賞眼前的囊。泠特別喜歡看到明的一頭黑髮在囊裡搖
晃的樣子。

  蜜垂下耳朵,往右邊靠。她露出肚子,泠記得在他們的創造者死去之後,泠
就不曾露出肚子休息。

  約一分鐘後,絲和泥睡著了。蜜和泠瞇著眼睛,即使不在囊裡,他們再過一
段時間也會睡著。

  今晚,肉室裡的每一個人,都相信自己能做個好夢。


               【第一部終】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16 23:12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01~03)作者:房東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第二部

                 1

  明醒來。房間內一片漆黑,她只看得到電子鐘的紅色數字,和門下的走廊燈
光。

  周圍的觸感很軟,她先是聞到自己的體味,其次才是洗衣粉的味道。她曉得,
自己現在是躺在床上。又一次,觸手生物在她睡醒前,就把她給送回房間裡。沒
在那過程中醒來,除他們的動作相當小心翼翼外,也是因為她睡得相當熟。享有
私人空間的感覺是不錯,但最近,明特別想在起床的時候看到他們的臉。

  明睡在他們的囊裡兩次,卻從來沒在囊裡睡醒過。她不曉得他們是如何收拾
那一大堆綠色液體,是先讓管子吸乾,或是直接劃開那層膜,讓液體直接流到地
上?明至少想像得出這兩種可能。

  鬧鐘放在桌子上,為了看清楚時間,明瞇起眼睛。六點二十五分,還要再過
五分鐘,早飯才會開始,和前幾天比起來,她起得不算非常早。充足的睡眠,讓
她全身舒暢。

  明抬起雙手,想像平常一樣下床,卻沒辦法;照以往的方式施力,只讓她的
上半身和腦袋都晃了一下,一口氣中斷。一股沉重感拉扯她的背和腰。

  一開始,她還真感到有些緊張,過半秒後,她才想起,是露的緣故。真是睡
迷糊了,明想,兩手摸自己圓凸的肚子,露的身影自腦袋裡浮現:皮膚白皙,臉
和身材都像是二十出頭的人類女性,卻四肢發育不全,又全盲;她身體的退化情
形是觸手生物中最嚴重的。

  為使露的身體換然一新,昨天,明在絲等人的陪伴下,讓露進到子宮裡。要
過一個月,露才會出來。不該忘記的,明想,覺得自己這樣很不應該。但這也表
示她適應得很不錯,明不只是睡得很好,甚至感覺比昨天剛接納露的時候還要輕
松。顯然躺在囊裡,能加速她的身體適應。

  觸手生物在把明抬進來後,還幫她穿上睡衣。明的乳房、背部和肚子上緣都
可以感覺到胸罩的存在,而這不表示她的內褲也有穿在身上。

  明把右手伸到腰下。她摸到睡褲底下的布料,光這樣還無法確定自己身上的
這件內褲是她先前穿到肉室裡去的,但很有可能,因她們已經有不只一件了,而
這次蜜又在旁邊看。

  明現在的肚子,差不多是懷孕八個月的大小。雖然還不到快臨盆的程度,但
在她的衣櫃裡,沒一件衣服的尺寸能容納她現在的身體。

  那她身上的睡衣又是怎麼回事?明只需思考一秒就曉得,是泠替她做的。先
前他就曾經替她縫補過衣服,而他能做的果然更多。明想好好抱抱他,也想用舌
頭舔他那雙琥珀似的大眼睛。她咬了下舌頭,竟然一大早就在想像這麼露骨的事。
而且她也不確定那樣刺激是否可行。

  明很希望就這樣摸著肚子,靜靜感受露在她體內的一點點浮沉和脈動,但她
此時有些尿急、口乾,左手也被壓到發麻,這些都讓她沒法專心享受這一切。她
不只不能下床,連坐起來都很困難。即使囊已經加速她的身體適應,但還不足以
讓她能自理生活。

  明提醒自己,不用害羞。她呼喚他們。

  三秒後,肉室張開。這次,明先注意到的是光線,而不是牆壁或地板被鮮紅
色的肉塊給取代的樣子。肉室內的光線相當明亮、柔和,簡直適合用於展示藝術
品。

  明瞇起眼睛,這種陰道內壁般的空間,本應很恐怖才對,她卻覺得相當漂亮。
一股溫暖、安適的感覺,自明的胸腹中升起。這裡感覺比她的房間涼爽一些,連
空氣也清新多了。

  觸手生物保留她的床鋪,其中一位正從床頭繞過來。明故意閉上眼睛。她光
聞味道,就曉得是是絲。她睜開眼睛,看到一雙翠綠的眼睛。絲彎下腰,頭靠得
相當近,對明露出甜甜的笑容。絲的臉頰還帶點些嬰兒肥,看起來比明還要像個
少女。

  明把頭稍微往前移,與絲的鼻頭輕輕相觸,光這樣明就已經有點心癢癢。

  絲說──儘管咬字清晰,絲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像小孩子──「早安,明嗚─
─」

  在她說完前,明先親她的嘴。絲張開嘴巴,臉頰泛紅,兩腿間的主要觸手迅
速勃起。她那一對微微突起的乳房,因為急速的呼吸和強烈的心跳而起伏、震顫。
她們都瞇起眼睛,享受這絕對超過五秒鐘的早安吻。

  絲的兩邊肩胛下各有三支觸手。她觸手頭髮的長度未到肩膀,幾近櫻色的皮
膚散發出接近花蜜和奶的香味,彷彿是由糖構成,摸起來卻相當的細緻、滑嫩。
她的四肢修長,矮明將近一個頭,看來比明要小上不只三歲。

  絲是明最早接觸的觸手生物。從她們現在親熱的樣子,很難看出明曾被她給
強暴。那一晚,明不只是被她奪走處女,還被她體內射精。在明失去意識後,絲
還進到她的子宮裡。隔天,明一直要到起來刷牙的時候才確定,那一夜的經歷不
是夢逼。

  在和她做之前,絲也是處子。所以她們是一起失去處子,這讓明心裡稍微平
衡一些。而絲不會因此就少些罪過,即使她後來長出女性性器官,總共失去兩處
處子也一樣,明雖這麼想,卻無法譴責她,因到後來,幾乎都是明主動要求要和
她做。

  在和絲做第二次的時候,明就發現,她是靠愛意產生的能量才能維持生命。
觸手生物透過性行為來攝食。第一次接觸時,絲完全不露臉,部分觸手還插在肉
室地面,而不是連在身上。在和明又做了幾次後,她才長出和人類一樣的手腳,
觸手頭髮還冒出藍、綠等裝飾色彩。

  發現絲就在自己的體內,明當時的心情是憂鬱到幾近崩潰。但到中午,她卻
又和絲在學校廁所做第二次。明記得,自己幾乎沒有向絲抗議。觸手生物的存在
超乎常理不說,身為人類的她,身心接受的速度更是異乎尋常。

  絲向明保證,她絕沒使用春藥,更沒有使用催眠術,這是他們的原則。催眠
術尤其不可能,當時的絲,不具有足以改變心智的能力,而在和觸手生物頻繁接
觸過後,明對他們所施展出的幻象等也都完全免疫。

  之後都是明自己的選擇,過程多少透露出她許多觀念上的不成熟,但她還是
很愛絲,也喜歡其他觸手生物。她已下定決心,要把餵養他們視為是生活的重心。

  不只有絲,泥和泠都在明的身後。明和絲的嘴巴分開後,他們才走過來。

  泥是絲的姊姊,比絲高一些,膚色也較絲深一點。泥的五官立體,臉上沒有
嬰兒肥,身形和聲音都更接近明這個年紀的女孩。泥的胸部形狀相當漂亮,當她
興奮時,乳頭還會略為往上翹。在明心中,這最理想的乳房類型,儘管泥的乳房
大小只有她的四分之一不到。泥的身體還帶點未完全成熟的稚嫩感覺,明在和她
做的時候,除舔之外,還會忍不住在的屁股等處留下自己的吻痕和淺淺齒痕。

  觸手生物都習慣不穿衣服。一早醒來就看到絲和泥的裸體,比一杯熱茶或熱
咖啡還要能讓明的精神為之一振。

  泥的觸手頭髮長度過肩,末端的裝飾色彩是黃色系。她的次要觸手都集中在
腰部,圍成一圈,幾乎把她的主要觸手給遮住。在明的幾次餵養之後,這些觸手
裙變得更為靈活。現在,泥不需用手抬起它們才能快速行走,觸手裙會與她的雙
腳一同動作,也更能襯托出她的身體線條,看來就像是禮服般高雅。

  泥也曾強暴過明,和絲不同,她當時表現得更為粗暴、無禮。她也因此受傷;
愛意能夠滋潤他們,恨意則就完全相反。但若無這一段經歷,明可能不會就知道
還有絲以外的觸手生物。不愉快的事都過去了,明早就已經原諒她。現在,泥和
絲一樣健康。這對姊妹是肉室裡擁有最多能量的兩名觸手生物。

  泠站在泥身後,他是所有觸手生物中最高的,唯一的純男性形觸手生物。他
外表的異形成份也居所有觸手生物之冠。他的皮膚堅韌,四肢細長,狹長的臉幾
乎讓明聯想到馬,而那兩顆黃色的大眼睛,又讓他看來有點像昆蟲。在接受明的
餵養後,他身上的深色甲殼剝落,露出血紅色的身體。現在他只有腳指覆蓋一點
甲殼

  泠是肉室裡的守衛,因此分配到最多的能量。他是唯一在和明初次見面時,
沒顯露出任何健康問題的觸手生物。在脫殼之前,他只能發出呼嚕嚕的聲音,明
只能靠其他觸手生物翻譯,才曉得他的意思。他的臉沒法做表情,也不多話,除
非明主動要求,否則他幾乎不主動表達自己的看法。雖感覺有些微妙,但嚴格來
說,害羞又擅長裁縫與他的工作不衝突。

  他們的精神都很好,可能比她早不只半小時起來。絲和泥各伸出五支觸手,
撐起明的背。明屏住呼吸,沒有液體要從兩腿間流出來的感覺,肚子裡頭的露也
很穩。

  為讓明一早能夠清爽些,泠把一條濕熱的毛巾輕輕蓋到他的臉上,幫她擦臉。
明有些受寵若驚。泠的手相當大,動作卻相當輕柔,明覺得相當舒服。有好些時
間,她常因為嫌麻煩而省略早上洗臉的動作。若覺得眼睛黏黏髒髒的,她會用濕
紙巾或沾了水的衛生紙來解決。

  真是邋塌,明想。在和他們接觸之前,明很少注意自己的生活習慣。說來諷
刺,比起家人或同學,與觸手生物相處,她反而想表現得更像個淑女。

  絲和泥各用嘴巴和雙手,幫明脫下睡衣和內衣褲。明沒有嚇一跳,她早注意
到,他們準備了不只一條濕毛巾。

  明流了不少汗,除氣溫逐漸暖和之外,懷了露,也讓她身體的新陳代謝加快。
他們幫她擦拭全身,她們沒像過去一樣,直接用舌頭來幫她清潔身體。動作不帶
有太多情欲色彩,是為了避免給剛醒來明帶來太多負擔。

  早上其實是明性欲最為旺盛的時候,她甚至有在早餐之前手淫的經驗──次
數不多,主要是因為她不常這麼早起來──現在她全身上下都相當敏感,別說是
陰蒂和乳頭,光是讓他們碰觸到肩膀和臉頰,都會讓她心跳加快,耳根發燙。

  明不希望自己的形象是那麼的不知節制,她閉緊雙唇,慢慢呼吸,忍住揉捏
乳房和搔弄陰蒂的欲望。而當絲擦過她的腰和乳房時,她還是忍不住叫出聲:
「哈嗯──」若不是因為有他們扶著,她一定很難坐穩。

  明把右手放在絲的左大腿上,忍住碰觸絲的陰蒂和主要觸手的欲望。明很想
吸吮泥的乳頭,也想和泠深吻。

  本以為懷著露,性欲會低一點,沒想到卻更容易發情,明在煩惱的同時,也
想,在他們的撫弄和舔舐下達到高潮,感覺也不錯,和進行抽插比起來,較為放
心,很適合做為一天的開始。

  就在絲、泥和泠好像也察覺到明的意思,嘴巴慢慢靠近明的頸子時,媽在門
外喊:「快起來!」

  明嚇了一跳。肉室與房間未完全隔開,絲是刻意這麼做的,為了讓明能得知
房間外的情形。

  肉室慢慢解除,泠灣腰低頭,把電燈打開。絲和泥都笑出來,她們早就察覺
到媽的存在。明的興致已經少了不只五成,即使他曉得,她們一定不介意在這樣
的情形下滿足她的性需求。

  「我們已經施展好幻象,」絲說,「明今天一整天都不會有問題的。」

  其他人不會注意到觸手生物的存在,也不會聽到他們和明的交談內容。幻象
已經遮住明的臉部動作,她也不會被誤認為是在自言自語。最重要的,是不能讓
其他人注意到她已經和孕婦無異的身體。

  在泥幫忙穿上胸罩的時候,明仔細看自己的乳頭,看來沒有比昨天黑或大一
點。再過幾天,應該就會很不一樣,冥想,不少女性會對這種變化感到遺憾,被
認為是失去女性魅力,與另一半的愛情正式走入墳墓的開始。她則是滿心期待,
覺得這象徵著成長和勝利。絲和泥也一樣,雖然是以另一種角度,但她們得到的
感動卻可能比明還要來得大。明不太清楚蜜和泠會怎麼想。

  在幫明穿好衣服後,泠兩手托明的屁股。絲和泥也伸出觸手,她們分別托著
明的腿和手臂。三人合力把她抬下床,沒有倒數,卻動作一致。泥用左腰上的一
只觸手開門。

  她們帶明穿過走廊。看起來像是坐轎子,但相當的穩,明感覺更像是在軌道
上滑行。不要半分鐘,她就坐到飯桌前。他們最後的放置動作相當小心,好像她
是個脆弱的糖雕。

  一開始,明覺得很好玩,但想到整整一個月都得這樣,她就有些罪惡感。所
幸絲等人好像真樂在其中。

  明是他們的餵養者,讓他們得以生存,這表示她的地位遠超過蜜。他們現在
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可一般的孕婦能夠做的事可多了,明難免去回
憶,那些在大賣場提著菜籃,或推手推車的孕婦。除了要忙著檢視商品細節外,
她們可能還要兼管另一個老是到處跑的孩子,丈夫還不見得陪在身旁。

  畢竟明的肚子是在一天之內大成這樣,與真貨還是有差。雖然誇張,明還是
覺得很有成就感。等待開飯的時間,她會偶而拉開衣服,看自己浮凸的肚臍和周
圍青色的血管。

  竟然有人能對這樣的身體發情,明想,故意刺激羞恥心,好讓自己更興奮。
她也曾幻想過絲或泥變成這樣後,和他們做愛的情景。確定絲對她的興趣絲毫未
減──可能還更多一些──明就感到很安心、很高興。

  在媽端上第三盤味道熟悉的菜之後,明的姊姊出現了。她頭髮有些亂,瞇著
眼睛。在吃第一口飯之前,姊姊打了個大哈欠,顯然睡得不是很好。因此她也懶
得像前幾天那樣,一副好像快察覺什麼似的,猛盯著明,這反而讓明點想要故意
引起她的注意。在考慮一下後,明還是決定別那麼做。

  飯後,明會和姊姊一同刷牙。因廁所裡的空間有限,由絲和泥負責送,而即
使少了泠,她們的動作也不會很勉強。刷牙和梳頭發,明都可以自己來做。其實
梳頭還是會有點困難,她的頭髮長度過腰。最後她還是由泥幫忙完成

  三人把她抬回房間裡,談到送回房間前的情形。泠說:「蜜真的松了一口氣。
她好久沒露出肚子睡覺了。」

  「我也看到了。」絲說。泥點頭,「雖然不是仰躺,但她很久沒像昨天那麼
輕鬆了。」

  「露出粉嫩的乳房啊。」明說,「真是可愛。」聽到這麼露骨的話,絲和泥
都臉紅,泠眼中的光芒也變大一圈。明可不敢在蜜的面前說。絲、泥和泠都曉得
這一點。四個人都笑了。

  絲抱著明的左手臂,說:「我們現在可以不用待在囊裡就能入睡,這都是明
的功勞喔。」

  而明在產下露後,絲和泥還是會想在她的子宮裡休息。即使絲和泥不說,明
也曉得。雖然很辛苦,但讓她們進到她的子宮裡,那比起擁抱,甚至比做愛還要
親密的感覺,真的是會讓人上癮。

  泠幫明換上制服。他特地把它改成適合明現在的體型,腹部極為寬鬆,到乳
房下才稍微收窄。乍看之下好像和明的睡衣差不多,線條卻更為複雜,除有微微
的垂墜感外,還打了許多摺,讓這件衣服看來不太便宜。

  「你什麼時候完成的?」明問。

  「前天,」泠說,眼中的光芒晃了一下,「我覺得應該該為你做一件這樣的
衣服。泠也改了她們學校的裙子,用了不少布料,幾乎是整個重做。

  明向他道謝,同時又感到有些慚愧。她至今學會的裁縫,連泠十分之一都不
到。比起回憶自己上次在家政課學到些什麼,明寧可把注意力放到衣服的外觀上。
原本有點土的制服在被改成孕婦裝後,變得更加可愛、時尚,即使擺在櫥窗裡,
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孕婦裝的功能是既減少腹部的負擔,也把過於顯眼的腹部線條給修飾。但在
一些層面上,也是更為強調腹部的存在,似乎也有炫燿的意味在,明想,不確定
這樣是否太主觀。

  絲瞇起眼睛,用主要觸手偷偷碰觸明的右手背。在泥阻止她之前,明先伸出
左手,主動摸泥的右腰側,再慢慢滑往泥的主要觸手根部。

  為求公平,明在握住絲的主要觸手時,用小指頭對著泠勾了一下,要他也把
主要觸手靠過來。泠立刻照做。明要他把主要觸手貼再她的左臉頰上。明還移動
下巴,為的是讓那支主要觸手能擠到更裡面些。

  幾秒後,她左邊的口腔內壁蓋過大臼齒,幾乎能碰觸到舌頭,讓她的舌根也
能感受到泠的主要觸手脈動。視覺上或許粗魯,但明相當喜歡用臉頰來感受他們
觸手末端。

  若不是因為起得有點晚,她還想在上學前幫他們口交。她想挑戰看看能不能
在半小時之內,讓他們都射出來。雖然經驗不多,但她對自己有信心。

  衣櫃是打開的,明能看到門上的鏡子映出自己的模樣:挺著大肚子,兩手握
著絲和泥的主要觸手,左臉頰還貼著泠的主要觸手。原來真有這種女人,明想,
而那竟然是她自己。她一半是真的很受不了自己,另一半又是真的感到很驕傲。
現在她已經不會被自己給嚇到了。她很滿意這種生活。

  有種即將要墮落到更深處的氣氛,一股濃厚的燥熱感自明的胸腹擴散開來。
而這一切又再次被老媽給打斷:「不早了!」

  明早料到了,故沒被嚇到。她拒絕一個早上被嚇兩次。為表示抗議似的,明
用又雙手和臉頰磨蹭她們的主要觸手好幾下。

  絲、泥和泠都叫出聲,看他們全身顫抖──絲還吐出舌頭──明覺得很有成
就感。

  媽從門前離開,她的腳步聲漸遠,但回到飯廳前,她還語氣嚴厲的說:「你
可別睡回籠覺啊!」

  明只在上小學的時候做過這種事,媽卻記一輩子,並認為她上高中後還極有
可能再犯。

  明舔濕自己的嘴唇,在他們的主要觸手的末端各親吻一下。泠伸長脖子,絲
和泥則是兩腿到肩頭都不只一陣顫抖。感覺還是有點應付,明想,但時間不夠,
她只能做到這樣。他們也不想給她帶來太多麻煩。

  明不想穿胸罩。她的肚子已經稍微碰到乳房下緣,而有她們幫忙,她不用擔
心乳房變形,或乳頭的敏感度降低等問題。明把這想法告訴他們,泠馬上點頭,
幫她把胸罩解下來。絲和泥尤其覺得這是好主意。

  明脫下胸罩時,絲站在左邊,泥站在右邊,她們分別以右臉頰和左臉頰,磨
蹭明的乳房。以往,當泥也不再那麼矜持時,明就會有種命中紅心的感覺。現在,
她以泠為指標。而泠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為明重新穿好上衣。明其實不介
意他在這個時候伸舌頭舔她。

  絲派了一個幻象,和明的姊姊一同出門。絲補充:「這次使用的是高功能幻
象,明的姊姊若是開口──無論是要閒聊或問些什麼嚴肅問題──都會自認得到
她自認理想的回應。」

  泥說:「聽起來好像是有利於人際關係,實際上還是可能造成不少誤會。不
會比由一名觸手生物扮演要來得細緻. 」

  很顯然,泥想要親自去負責,但明不希望她離開。懷露上學的第一天,明希
望他們至少能陪她到第一堂課開始。泥也是這麼希望的。至於姊姊會誤認些什麼,
明就先不管了。

  又一次,絲在她的房間裡展開肉室。他們把她抬下床,泥在肉室牆上打開一
洞。洞口後就是教室,明聞到紙張和臘的味道,還有學生的體味。

  他們只走不過幾步,明就直接坐到教室裡,比從房間到飯廳還要快。明自認
已經有心理準備,而這一連串的衝突感還是讓她豎起汗毛。她現在才注意到,原
來教室內的氣溫比家裡涼一點。

  為方便她的肚子,絲伸出將近十條觸手,把明身後的座位都往後移動約一步
的距離。後面的通道通常讓三名學生並肩通過,現在到她那排只能容納兩名學生。
沒影響太多,而明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她希望對周圍造成影響越少越好,雖然
這實在不太可能,而且現在才這麼想,也有點太遲了。

  一名坐在明右後方的女同學說:「早啊。」

  明嚇一大跳,趕緊遮住肚子。那位女同學當然沒注意到明的肚子,也未看出
明的神情有異,更沒看到位在明身旁的三名觸手生物。

  明也以一聲「早。」來回應,女同學卻已經回頭,似乎是罩在明身上的幻象,
先一步代替她說了。明和那位女同學不是朋友,學生就是習慣在這個時候說聲早
安。

  「你隨時都可以呼喚我們。」泥說。明兩手放在泥的肩膀上。明在他們離開
前,先和他們接吻。

  明先親吻泥,因為她靠得最近。在碰到她的嘴唇前,明就先伸出舌頭。這樣
看來有點下流,明曉得,泥也嚇了一跳,但她在與明舌尖相觸的瞬間,馬上就熱
情回應,使勁往明的舌底探。嘴巴分開時,兩人的舌尖牽出一小段唾液絲線。

  接著是絲,明除了親她的嘴以外,還用力吻她的額頭左側,上頭留下淡淡的
吻痕。畢竟一時興起的主意,明擔心這樣有點過頭,馬上以右手拇指和嘴唇揉揉。
絲發出「嗚呼呼呼呼」笑聲,用鼻頭輕搔明的下巴,表示自己很樂意被這樣對待。

  最後是泠,明要他舌頭伸長一點,嘴巴也張得更開一些。泠看來很驚訝,猶
豫約兩秒後,他照她說的做。明先大口舔他的舌底,再把他的舌尖含到嘴巴裡。
她盡可把泠的舌頭往嘴裡塞,泠也順著她的嘴巴動作,一點一點的吐出舌頭。

  幾次張口之後,明的臉頰都股起來,即使如此,她也只能含住他的一小段舌
頭而已。泠的舌頭若全吐出來,足以把她從頭到腳都給纏住。明還未真的被那樣
對待過,她想,以後有機會的。

  明努力吸吮泠的舌頭,看來比親絲或泥的時候都要來得大膽、激烈一些,聲
音也不小。教室裡幾乎只聽得到「吱啾」、「呣嗚」的聲音。

  怎麼這麼安靜?明發現,原來是老師進教室了。他也是完全沒注意到他們或
她的肚子。真的是在教室裡親熱,意識到這點,明的心跳加快,流出一點淫水。

  把泠送到她嘴裡的唾液都給嚥下去後,明慢慢把他的舌頭往外推。最後,明
以親吻泠的鼻子做為結束。

  老師早已開始講課,而他們還是幫她整理一下頭髮和衣服才回去。這一堂是
國文課,和數理或英文比起來,明較容易集中精神。

  老師在複習考古題時叫到明。明試著用雙手撐起身體,而她的屁股只勉強離
開椅墊幾公分,才嚐試不到兩秒,她就曉得這不行。明慢慢坐回椅子上。她右手
摸著肚子,左手舉起課本,回答問題。

  老師也只是點點頭,沒複誦剛才聽到的回答。明不確定她的反應到底是針對
本尊或幻象。明看不到幻象,不確定到底哪些部分是要自己親自來,哪些部分又
由幻象代勞。老師和同學都沒有注意到她的不便,但成為注目焦點,還是會讓她
緊張得冒汗。

  明放下課本,兩手蓋在肚子上,慢慢吐氣。在懷著露之前,她也是一緊張就
摸肚子,而那時是針對腸胃。儘管露是造成她緊張的主因,但感受到露的存在,
也能讓她覺得安心。


                 2

  午休時,明吃完便當,呼喚泥。一個洞口在明的右腳旁開啟,泥伸長觸手,
從肉室裡爬出來。而半秒後,是蜜從肉室裡跳出來。明睜大雙眼,蜜向她點頭。
蜜有著犬科動物的外型,是最年長的觸手生物,黑鼻子濕潤有光澤,從頭到尾都
長滿濃密、細緻的銀灰色毛髮。她的體型比工作犬要來得大上許多。

  和絲以及泥一樣,蜜同時擁有主要觸手和乳房,屬中性觸手生物。在自我認
定上,她也和絲以及泥一樣偏向女性。在許多時候,蜜不單是他們的領袖,更像
是他們的母親。

  無論何時,蜜看來都是一臉嚴肅,即使她的嘴角偶而會勾起,明也很難確定
她是不是真的感到高興。明不曾見過她搖尾巴的樣子,同樣的,明也不曾看過她
露出兇狠的模樣。蜜充滿威嚴,卻也給人缺少幽默感,甚至隨時準備譴責人的模
樣,而這都是偏見,明不只一次這麼理解,但每次和蜜見面的頭幾分鐘,她又會
忍不住懷疑。

  蜜四隻腳踏踏在地上,爪子敲出咖喀咖喀的聲響。明對她微笑。除問候之外,
蜜也是來觀察明和露的情形。明主動拉起上衣。蜜把右耳在明的肚子上。「我不
覺得腰痛,」明說,「也不覺得呼吸困難,更無噁心感。」

  蜜點頭,明能感受到她的嘴巴和臉頰。為感受到她的鼻息,明還特別調整一
下右手臂的位置。蜜毛髮的層次感、軟嫩肌膚,和腦袋的溫度,都讓明覺得很舒
服。

  蜜說──聲音聽來像成年女性,卻有些低──「一切正常。或者該說,是好
到不能再好了。」

  顯然是察覺到明的喜好,她在明的肚子上哈一口氣。明笑出來,蜜繼續說:
「顯然只要是為重生進到你的體內,就可以透過高潮以外的方式來獲得能量。一
開始,我是感到有些驚訝,但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設計很合理,
能為露的成長帶來極大幫助。」

  蜜嘴角往上勾,「原本,我們只期待她重新擁有『可確實反應所承載能量』
的身體。現在看來,她會是以觸手生物最為健康、進化完全的狀態出來。」

  明有點沒聽懂。她可沒法像蜜一樣,把邏輯這麼複雜的話給一口氣說出來。
幸好泥馬上問:「你是說,露可能像我和絲一樣,擁有兩性器官?」

  泥瞪大雙眼,蜜用鼻子輕觸明的肚子下緣,說:「應該是這樣沒錯。」得知
這消息,明首先的竟然不是露的外型,或露會不會因為主要觸手而很難走路,而
是露精液氣味。應該介於泠和泥之間,明猜。

  太不像話了!她想,狠咬自己的舌頭。若不是因為泥和蜜在場,她還會狠抓
自己的頭髮。

  聽到這消息,泥感到很高興,即使她先前一直都對露很有意見。這也表示,
明在懷著露的過程中也常帶愛意。儘管這相當理想,而蜜也十分欣賞,但讓她們
察覺,明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泥重新打開洞口,她們準備離開。明想摸蜜的頭,像摸一般的狗一樣,多少
也是為了彌補她從沒養過寵物的遺憾。那樣不太禮貌;光那想法就不太對,明越
是想和蜜拉近距離,就越是容易把她當成寵物,她總覺得蜜很難不介意這一點。

  但至少,明能和昨天一樣,和蜜接吻。她說出和昨天一樣的要求,蜜馬上點
頭,跳到桌子上。在嘴巴對上之前,明先舉起水瓶,吞下一大口開水,把嘴裡的
食物味道給沖淡一些。

  明再度張嘴,蜜馬上舔過她的舌根和喉頭。如此的迅速、靈活,明和其他的
觸手生物都很難學得來。

  明也親吻泥,多親一下是無所謂,只要不是沒親到就好。明故意吻得很大聲,
泥滿臉通紅。當她們的嘴巴分開後,泥的神情有些恍惚。

  一些同學在教室內橫衝直撞,要不就是邊走邊低頭玩手機,而她們都沒有碰
到泥或蜜,更不曾撞到明的桌子。她們常在三步之外就多拐了幾個彎,顯然幻象
也把他們腦中的路線給扭曲了。

  今天一整天,明無論是要去外面吹吹風,或要撿拾掉到地上的東西時,都要
麻煩他們。脹大的子宮會壓迫到膀胱,明比平常多上不只五次廁所。主要都是麻
煩泠,但通常絲和泥也會一起跟過來。有一次,絲好像又興起惡作劇的念頭,但
被泥給阻止,明很高興和泠都沒有跟著起鬨.

  在回家後,明正視自己在性欲方面的困擾。孕婦是可以做愛的,雖然網路上
查到好幾筆資料都這麼寫,明還是有點不放心。她想直接問他們,也許是問蜜,
但她不好意思開口。

  若蜜曾強烈反對,其他人應該早向明傳達。對於性行為一事,她極可能表示
贊同。她應該只會要他們注意像體位等問題。一個月的時間不能體內射精,有點
可惜,明右手摸著肚子上緣,心想,現在肚子裡也是滿滿的,感覺還比精液要來
得扎實。這是另一種幸福感。

  產下露之後,明還會時常體會到。而總有一天,她會真的懷絲的孩子,說不
定還有其他可能。也許是絲懷她的孩子,或他不慎懷了其他觸手生物的孩子。實
在不太可能有什麼意外,明想,她必須藉著──目前尚不明瞭的──特殊方法,
才能夠和觸手生物生下孩子,而那應該很具針對性。

  昨天才高潮過,現在竟然又想做了,明含著右手拇指,覺得自己好離譜。至
少再等兩天吧,她想。今天沒功課,但她也沒花多少時間為考試複習。在絲和泥
的幫忙下,明選擇在房間裡吃晚飯。

  明在看電視的時候,感到有便意。這一刻還是來了,先前她一直不刻意去想,
現在面對的時候,臉色發青。明叫泠幫忙,他很快把她抬到浴室裡。明很感謝他
的協助。

  確定幻象有在運作後,明要泠回避。他點頭,退到肉室裡,關上洞口。明才
覺得徹底放鬆。她攝取不少纖維和水分,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即使有些不方便,
她也絕不叫泠或其他人幫忙擦屁股。

  結束後,明沖馬桶。等味道散去後,她再呼喚泠,要他把她抱回房間裡。明
在親過他的鼻子之後,再和他分開。明花幾分鐘溫習歷史和地理,花更多時間上
網。若突然性欲高漲,她會看英文課本來轉移注意力。

  八點半,差不多該洗澡。她呼喚絲,麻煩絲把她抬到浴室裡。絲嘴角上揚,
馬上照做。明現在的體重絕對超過七十公斤,而絲又是所有觸手生物中最為嬌小
的,但她用觸手把明舉起來動作相當俐落,步行過程更是和三個人抬她時一樣穩。

  她們進到浴室裡後,絲把明放下。看絲不喘也不流汗,明猜,她剛才的筋骨
結構一定和平時不同。

  明坐在浴缸裡,絲摸著她的肚子,說:「躺著會比較舒服喔。」

  絲一邊張開肉室,一邊和明描述:「我們需要更加寬敞的空間,邊最好比浴
缸低,以不妨礙我們的動作和不阻礙視線為前提。」

  所以浴缸消失了,被凹陷的肉室地面給取代。既是為了實用,也是為了洗澡
的氣氛,絲把蓮蓬頭和和水龍頭等都給伸到肉室裡,看來就像是直接把浴室裡的
部分設備給裝到肉室的牆上。取代浴缸的淺槽將近五坪大小,用的又是家裡的水,
明想,這個月的水費可能會多一點,但偶而享受一下應該無妨。

  絲轉開水。在確定水溫適中後,她在明右耳邊,小聲哼唱隨口編的歌曲:
「多麼的美,池中的孕婦──」

  明臉紅,絲沒繼續唱下去。今天不需要太過頻繁的挑逗,絲曉得,所以她全
程都不用舌頭,而是用毛巾來擦拭明的身體。

  絲把水淋到明的肚子上,滿臉笑容。淺槽即使放滿水,明的肚子還是會露出
來,而這正是絲所希望的。

  把水關緊後,絲一邊擠出洗髮精,一邊幫明慢慢坐起來。絲的手比明小一些,
按摩頭皮的功夫也不如理髮店,但已經比明自己洗要來得舒適。

  絲還是忍不住用自己的乳房輕觸明的頭髮。明不可能沒注意到,但沒說話。
絲的左乳頭背夾在幾束頭髮間,上頭還掛著水滴和洗髮精的泡沫。若不是絲決心
要節制一些,早就用她的身體來磨蹭明的背。

  洗頭花掉不只十分鐘,明從頭皮到頸子都很舒服。接著是清洗身體,絲很堅
持原則,不用沐浴乳,那會遮去明的體味。為確實達到清潔效果,也是為了節省
時間,絲從地上拉起一根桶狀觸手。這種觸手先前曾用來裝明的乳汁,現在則是
裝滿綠色液體,和他們睡覺時,填滿囊內的綠色液體是同一種,沒有什麼味道,
也無法起泡。

  那一桶綠色液體很快就用完,絲乾脆從肉室頂上垂下一根紅色的管子,讓綠
色液體直接淋在明背和乳房上。因顏色和無法久留等特性,明覺得,在視覺上,
綠色液體不比清水要來得色情。

  當絲用毛巾和手指抹過明的肛門時,那附近有點滑滑的。不會只是汗水而已,
明想,緊張得冒冷汗,幸好絲沒有去嗅或舔。絲也不敢冒險;她不希望明在接下
來的幾十天內都不找她幫忙洗澡。

  洗完後,絲把水放掉,用浴巾把明的身體給擦乾。為避免給明帶來太多刺激,
絲比以往還要更小心控制自己的力道和動作。

  絲在把明抬到房間裡時,爸媽的身旁經過,姊姊也剛好從房間裡出來。她們
有感受到濕氣,在他們眼中,明無論是洗澡或回到房間裡,都和平常一樣。

  在把明抬回房間裡後,絲幫明按摩雙腿,做伸展運動。結束時,絲先親明的
嘴,再親明的肚子。她看著明的肚子,對裡頭的露說:「晚安囉。」

  絲抬頭看明,兩人都笑了。

  絲關上燈。在黑暗中,她又摸明的肚子幾下,才與明分開。明很快睡著。即
使睡前沒有多少性幻想,她還是做了春夢。上周──即她禁欲得最辛苦的時期─
─也沒這樣。

  夢裡,明又穿著婚紗。樣式和在絲夢裡的不同,不露肩膀,帶有修道院風格,
但一樣被撕碎。沒一處是完整的,只是幾塊破布掛在身上,已看不出原貌,明幾
乎等同全裸。部分布料是在沾上淫水、唾液和汗水後,才緊貼著皮膚。明依稀記
得,是自己要求的,卻一直想不起是誰做的,是絲、泥,還是蜜?雖然不像,但
泠可能也摻一腳。

  明就這樣一身狼狽的,躺在絲的懷中,她一邊舔著絲的嘴唇和泥的右臉頰,
一邊任憑她們用主要觸手磨蹭她的頸子和腰。

  正在抽插她的是蜜,時而舔舐她的乳頭,時而輕咬她的乳房。蜜的前腳就放
在明的肩膀上。她不斷挺著腰,明也不斷用陰道吸吮。蜜不曾因此腿軟,反倒是
明的高潮時間提前。

  明沒碰觸到地面,因為泠用舌頭把她抬起來了;那至少有兩公尺長的舌頭,
把她的四肢和乳房都給纏住。

  她們位在肉室裡較白的一處。露還在明的肚子裡,卻能夠投影到明的身體外。
她不只是眼睛看得見,也長出和人類一樣的手腳。露把下巴靠到明的右乳房上,
上下來回磨蹭。她還抓著明的右手,用明的指尖搔弄她的陰部。

  明有隱約察覺到,自己是在作夢,因她沒聞到他們的體味。即使如此,她還
是很享受,並在不到十秒之內就高潮。

  他們沒停下來,不到半分鐘,明又要迎接下一次高潮。她就在這個時候醒來。
兩腿間黏黏的,她隱約可以感覺到。

  雖睡滿八小時,明卻只記得不到幾秒的片段。她在夢裡高潮過不只一次,得
到的滿足感卻極少。和預期的不同,她現在反而更加飢渴了。又是非得咬著枕頭,
才能忍下搔弄陰蒂的欲望。

  明緊閉雙眼。在冷靜下來後,她叫喚絲、泥和泠。和昨天一樣,他們都準備
好熱毛巾,要幫她擦拭身體。

  在泥靠近時,明主動說:「幫我換掉內褲。」

  泥點頭,臉相當紅。絲也一樣。她們早就曉得了。而從她們皺著眉頭,感到
很可惜的樣子看來,她們沒潛到她的夢境裡,只是在掀開被子前就先聞到。

  泥幫她把內褲脫下,果然濕透了。明從泠胸膛的起伏曉得,他也受到了些刺
激。但泠輕咳一聲,說:「氣溫越來越高了,下次蓋張薄毯子就好了。」無論是
語氣還是動作,他都像個一流的管家。

  明點頭,在他們擦拭她的手腳時說:「我想喝水。」

  興奮和燥熱,讓他的喉嚨比昨天起床時還要乾渴。泥馬上遞出水杯,插有吸
管。在喝下一大口水後,明把頭靠到泥的左肩上。

  泥停下動作,頭慢慢往下滑的明,張口,吸吮泥的右乳頭。泥叫出聲,伸長
脖子,兩腿磨蹭。明這麼做,雖會從臉頰熱到耳根,但至少心裡不會悶得難受。

  今晚,明若繼續禁欲,會很難入睡。在露進來後,四人用舌頭讓她高潮了兩
次。是絲的主意,但從蜜也參與的情形看來,她是同意他們這麼做的。

  這樣才能滿足明驚人的性欲──蜜可能說出類似的話,語氣和表情都無比正
經,明可以輕易想像那景象。

  明記得自己前幾天是怎麼想的,在讓露進來後,第一個和她做的人會是泠,
也許就在今晚,這樣她就只禁欲一天而已。明不想表露出來,但想到這事,還是
會讓她流出一點淫水。絲注意到了,用毛巾幫明擦乾淨。她伸出舌頭,卻沒去舔,
表現得相當自製。

  明也在意起另一個問題。他們在不少時候會同時出現,而她若只和其中一位
約定晚上的事,其他人不會傷心嗎?明發現,自己幾乎沒思考過這種問題,而不
少時候,她又只想和他們其中一人做。

  打理完畢後,他們把她送到學校裡。

  中午,明呼喚絲,蜜也一起出現。和昨天一樣,蜜是來檢查明的肚子。除用
耳朵聽之外,蜜這次還把左腳掌給蓋到明的肚子上,磨得圓鈍的爪子,和略為粗
糙的肉球,讓明從左腰到臀部都一陣抽動。蜜冷靜的說:「雖然持續提供能量,
不過產下露的日期應該不會提前。」

  她習慣和另一名前來照顧明的觸手生物一起回去,這讓想和絲單獨談的明感
有點壓力。但換個角度想,這樣正好,說不定能從蜜那得到一些建議。而讓蜜知
道她在意些什麼,與蜜拉近距離的方法。

  明看著絲,問:「如果我當著你的面,和其他觸手生物約要在晚上做愛,你
會介意嗎?」

  比想像中還要難以表達,明想。絲有些疑惑的說:「上週六,你第一次和蜜、
露以及泠做的時候,我和姊姊不就在一旁觀看嗎?」

  明覺得這兩件事情況不一樣,但絲覺得沒有差別。這似乎表示可以安心,但
明還是接著問:「遇到這種情況,你心裡真的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嗎?」

  蜜把前腳收回來,不說話。絲下唇往上擠,說:「喔──當然會覺得有些可
惜啦。」

  她轉身,背脊貼著明的左手臂,表情看來有些高興。明真的安心了,但絲的
好奇心還未被滿足。

  絲蹎起腳,用後腦杓磨蹭明的左臉頰,柔聲問:「明會這麼說,表示你今天
晚上有性需求囉?」

  明閉起左眼,絲的觸手頭髮搔得她笑出來。

  「今天不是輪到我,那會是姊姊?還是蜜?」絲問,眨眨眼精。

  蜜的一對耳朵動了一下。明說:「是泠。」說完,明把嘴唇和舌尖貼在絲的
額頭上,固定絲的腦袋。

  絲睜大雙眼,兩手捧著臉。明的回答很符合她的期待,但她還是接著問:
「告訴我,為什麼?」

  明低著頭,「我想要更瞭解他,也想讓他更瞭解我。」明想,這麼說,蜜應
該不會有被冷落的感覺。其實明更想拉近跟蜜之間的距離,但她選擇從較簡單的
開始。

  絲點頭,「多數時,我們都同意應該讓明多享有一些隱私,不過──」

  她轉身,離開明的嘴唇。絲把下巴放到明的左乳房上,左手搔弄明的胸口,
小聲說:「明,事後你要把過程告訴我喔。」

  明臉紅,「你是指,像我怎麼舔他?」

  「還有他如何舔你。」絲表情有些猥瑣的說:「泠在這方面很厲害,對吧?」

  幾天前,泠在吸明的奶時,絲和泥都躲在稍遠處觀看,而這次她們顯然不打
算這麼做。又是為了追求新鮮感,明不用問也曉得。

  明不認為自己是個會說故事的人,但看到絲這麼期待,她實在不好拒絕。

  即使同學根本不會聽到,明還是越講越小聲,「我猜你連我淫叫得多大聲,
和肚子裡的感覺,都──」

  「當然!」絲開心的說,雙手高舉,鼻息大得像是要吐出火來。當她決心要
滿足自己的特殊喜好時,實在不像個好孩子。

  明抬高眉毛,說:「絲,我或許很誇張,但你,真是個百分之百的色胚!」

  明說完後,絲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像小狗:眼神迷濛,眼角下垂,嘴巴緊抿。
依據先前的經驗,明不認為絲是真的感到很悲傷。

  果然,兩秒過後,絲把雙手貼在嘴巴下,輕輕握拳,用如此欠揍的模樣來假
裝自己意志消沉。她一點也不受傷;她根本樂得很。明的評價很合她的胃口。

  絲先兩手張開,再用觸手撐住身體。她用像飛奔到明面前的姿勢,親吻明。
當她們嘴巴分開,絲舔過明的嘴唇,說:「不色一點,怎麼配得上明呢?」

  明嘴角垂下,皺著眉頭,說:「算你對好了。」

  用鼻子哼一聲後,明張口,舌頭伸到絲的嘴巴裡。她從絲的左邊嘴角收回舌
頭,再從絲的頸子一路舔到左耳根。明以輕咬絲的左邊鎖骨和乳頭,做為收尾。
自鎖骨傳來的搔癢感覺,讓絲連笑好幾聲。明也有點想笑,而她馬上意識到,似
乎不該在蜜的面前親熱太久。除不好意思外,她還有其他顧慮。

  絲沒注意到明的煩惱。「我不會跟泠說的。」她嘴角上揚,靠在明的胸前,
說:「給他一個驚喜。」

  明點頭,這正是她所期望了。

  絲和蜜回到肉室裡。蜜低頭,前腿伸直;絲左手慢慢揮動,右手壓著主要觸
手。

  明摸著肚子,蜜沒有表示反對,那就表示沒問題。放學時,絲和泥負責送明
送回家。

  晚上,由泥幫明洗澡。泥一樣把蓮蓬頭拉到肉室裡,明偶而會碰到她的乳房。
泥張口,但沒叫出聲。明不想中斷她的動作,不然真想好好舔她的胸部和脖子。

  泥的按摩頭皮功夫和絲差不多,而比起清洗身體,她更喜歡照顧明的頭髮。
絲在吹乾後,只用梳子順幾下,泥就好像真的會仔細把明的每根頭髮都給梳開。
做得比媽還細緻,明想。

  泥講到絲最近看了哪些書,不是原文書,都有中文翻譯。明松了一口氣,她
很高興絲看的仍以歷史為主,而非數學或物理那一類。以後她想和絲聊聊性以外
的事。

  在幫明穿上衣服後,泥說:「我們在破處之後,身體都會變得更為敏感,更
加渴求性和愛。泠尤其是如此,我可以感覺得到,雖然他很少表露出來。」

  畢竟他脫下了一層殼,明想。顯然今晚的事,絲已經跟泥透露過。

  「我會好好疼愛她的。」明說。以前她疼愛一詞有不少意見,但到這時,似
乎只有這種說法最適合。

  明仔細刷牙、漱口。而她還是先吻過泥,才和泥分開。除早上之外,明都沒
和泠見面。這或許也是她們刻意安排的,她猜。

  明坐在床上,右手五指輕敲肚子上緣。她很期待和泠做,但懷著露,還是會
讓她稍微有點壓力;伸直雙腿,深呼吸幾下後,明呼喚泠。約過三秒,肉室展開。
泠的右手上還拿著一圈白線。好像打擾到他了,明想,不事先講好的缺點。她問:
「你再做──」

  「衣服。」泠說。他眼中的光芒擴大,顯然很高興明問了。

  「以前絲從你身上扯下來的,就是她和你初次接觸時。啊,我正想問,你是
要恢復成像過去那樣,還是要配合你現在的身材。」

  「都可以。你加入自己的創意吧。」明說,這事也不是完全沒引起她的興趣,
雖然原本真的想說「那種事情怎樣都好」。還好沒說,明想,那太沒禮貌了。

  泠眼中的光芒再度擴大。他很高興,似乎有意在半小時之內展現自己的初步
成果。

  不希望他真的回頭去忙,明伸出雙手。泠注意到,立刻靠近。明捧著他的臉
頰,說:「我很喜歡你為我做的衣服,但這件事先擱到一邊吧。」

  泠吞口水。他在略抬高下巴後說:「沒問題,你需要我做什麼?」

  他語氣中沒有一點性暗暗示,但體味有變濃一些。泠提醒自己,別那麼快往
那方面想,也許明指的是性以外的事。從他的反應看來,絲和泥真的沒跟他說。
這情況正是明所期待的,她覺得很有趣,但不想再多繞幾圈。她直接了當的說:
「我希望,你現在和我做。」

  泠眼中的光芒變大。他呼出一大口氣。明抬高下巴,瞇起眼睛。泠的氣息直
接呼到她身上,讓她從頸子到肚子都覺得好暖和。

  他身上原本偏白色的部位變得鮮紅。雖不是第一次明做,他還是會相當緊張。
剛才的對話,和泠此時的反應和體味,都讓明流出不少淫水。她既想讓泠能夠更
加積極主動一點,卻又希望他能夠永遠都這麼害羞、靦腆。這實在不太可能,但
還是值得挑戰,明想。

  「蜜沒有反對喔,」明說,「她應該也就這件事跟你們討論過,對吧?」

  泠點頭,明很好奇,但先不問詳情。她說:「前天,我才在你們的合力舔弄
下高潮過兩次,但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明雙手往前伸,兩手十指相扣,拉一下指關節,盡可能使自己看來輕鬆一點。
她的兩頰和頸子都發紅,嬌羞、興奮至此,她是很難藏住的。她左手摸泠的臉頰,
右手輕搔著他的下巴,說:「就麻煩你了。」

  泠眼中的光芒散開。再又吞一次口水後,他語氣有些顫抖的說:「是的,喂
養者大──」

  「叫我明。」在柔聲提醒後,明張口,盡可能把他的嘴巴給整個包住。泠嘟
起嘴巴,先試著用較保守的方式回應,但又嫌自己的嘴唇太過僵硬,他最後還是
決定伸舌頭。

  兩人間發出不只十下的「啾嗚」、「咪吱」聲,明不刻意壓低親吻的音量,
她曉得,絲、泥和蜜,一定都聽得到。

  他們的嘴巴分開後,牽出一條細長的唾液絲線。明伸舌頭,把那一點唾液都
給舔到嘴巴裡。

  泠停下動作。他眼中的光芒變得密集、狹長,不像琥珀,比較像是反覆拉過
的麥芽糖。

  明早已經滿足讓他們活下來最低需求,所以嚴格來說,她現在根本不是在喂
養泠,只是單純的要和他發生性關係。因此更具意義,而之中的愛也將更加純粹,
明想。她不把這想法說出來,相信他們也有一樣的體會。

  明仰躺在地上。泠的左手托著她的腦袋,右手迅速解開她的上衣紐扣。在佈
滿甲殼的時期,他就會很小心自己和明的親熱動作。現在他的動作雖比以往快,
卻也更加細緻.

  泠先拉開衣襟,這樣他在脫明的褲子時,還能同時欣賞她的肚子和乳房。即
使沒戴胸罩,又平躺,明發的一對乳房照樣堅挺、併攏,乳溝間連個拳頭都難以
容納。

  泠想,露的法術已經停止作用,明也還未開始自行泌乳,但她挺著大肚子,
好像全身都散發著母乳香氣。

  泠暫時讓明背後的肉室地面下陷,右手同時抬高她的屁股。在調整好地面後,
泠把雙手伸到明的內褲裡,把她的內褲和外褲一同脫下,同時摸過她的臀部和雙
腿。

  在褲子脫到小腿位置時,明故意讓兩膝相觸,看似遮掩已滿溢淫水的陰部,
實際上卻是故意擠壓陰唇,讓陰部發出點點濕潤聲響。她可以到泠吞口水的聲音。

  褲子全脫下來後,泠忍不住用左手五指輕搓明的陰毛,右手也同時搔弄她的
大腿,但先不碰觸陰蒂。

  即使幾乎沒碰到陰唇,泠的小指和無名指上還是沾滿淫水。他直接往自己的
主要觸手上抹。看見泠的小動作,明的陰蒂和乳頭都硬得發疼。

  泠伸手,明抬高雙臂。在上衣拉到高過鼻子,遮住她視線的那幾秒,泠低下
頭,舔她的脖子,用嘴唇和鼻子輕搔她的腋下,再用有菱有角的下巴擦過她的乳
房下緣和肚子上緣。

  明的胸口和乳房周圍已經有些出汗,泠以手掌或嘴唇來擦乾。她把雙手放到
大腿上,十指曲起、手臂伸直,把乳房更加往中間擠。現在她的乳頭位置幾乎快
和肚臍一樣高。

  明的意思很明顯,而泠也馬上有所反應:他把上衣和褲子都給放到身後,雙
手輕揉她的一對乳房。明把右手放至嘴前,在所有觸手生物中,只有泠的手大到
足以把她的乳房給整個掌握。

  現在,明的乳房裡裡一滴乳汁也沒有,但被握得稍緊時,她一樣會有種濃厚
的脹熱感。泠在以拇指輕柔她的乳頭時,還以小指和無名指輕搔她的肋間和腋下,
讓她一連叫了好幾聲。

  視線越過圓突的肚子,明能隱約看到泠的主要觸手已經充血。他也低著頭,
但不是在看自己的主要觸手,而是在盯著她的肚子。其他時候,泠眼中的光芒有
些騷亂,而在看明的肚子時,他眼中的光芒則相當的穩定、柔和,變得比較像水
鐘,除充滿敬意外,之中顯然也有更加深沉的欲望。

  在肉室的效果下,她們的所在位置充滿他們兩人的體味,而最濃厚的味道總
是自兩腿間發出,泠是如此,明也一樣。她稍吸一口氣,耳根立刻發燙,當那豐
富、濃厚的味道充滿整個鼻腔時,她連喉嚨都有些搔癢感。

  明不想只是享受泠的撫弄,她也要服務他。在吸吮過泠的舌尖後,明說:
「我不方便自行移動身體,所以你要調整好姿勢,再告訴我要刺激哪裡,和該怎
麼刺激,最好連次數不夠多都說出來。」

  像剛才那樣的指示,將比先前都要來得多,明早曉得了,除因為她行動不便
外,也是因泠的身體構造和其他人很不一樣。明希望他能把一切需求都說出來。
她想熟悉他身上的敏感帶。

  泠懂她的意思。「那──」他有些結巴的說,「舔、舔我的脖子。」

  泠兩手放在明的腋下,撐著自己的身體,伸長脖子。明邊笑邊吐出舌頭,有
點像是在做鬼臉。她還沒舔到,泠就已經在發抖。

  除主要觸手等部位,泠的皮膚大致上比其他觸手生物厚,特別是他的頭部和
四肢,韌度可能和牛皮有得比。明現在用臉頰或下巴去壓泠的頸子和胸口,可以
比以往更清楚感覺得到他的肌肉纖維和每一下心跳。她在舔泠時,用的是以往接
吻到中段時的力道。她一開始的動作就有些大,速度也不慢,看起來有些貪心,
甚至有點粗俗,但也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刺激。比舔其他的觸手生物
要多花些力氣,明卻覺得更為過癮。

  明舔得越用力,就越容易分泌唾液。不要多久,泠的臉頰和頸子上,有多處
都被她的唾液給染濕。她把抹在他身上的部分唾液都給吞下肚,再慢慢呼出氣息。
清新的礦物和海鹽香氣,讓她從鼻腔到氣管都感到相當舒暢。

  除了用力吸吮泠的舌頭外,明還會用力親吻泠的臉頰,在上頭留下吻痕。那
些痕跡都在幾秒鐘之內消失,若沒如此,他的左右臉頰上都至少會有超過三塊紅
印。

  雖泠佈滿甲殼的樣子看起來也不錯,且被那樣的他抱在懷裡,乳房和肚子接
觸接觸到冰涼的甲殼時,那刺激感真是相當棒,明想,但果然,還是要足夠的溫
度,才會讓她心中有安適感,也更容易讓她體內的快感散開。

  讓明稍感困擾──多少也更為期待──的是,她將比前次還要更容易達到高
潮;泠現在不只是更敏感,可能也打算更大膽一些。他一但使盡全力,明再怎麼
努力去忍,也無法把高潮時間延後超過一分鐘。她現在懷著露,更不好用腹部的
肌肉去抵抗那感覺。

  比起想像幾次高潮時的情景,明更想先做好當下的工作。她問:「要再用力
一些嗎?」

  「就這個力道。」泠哈了口氣,說:「其實你可以再放鬆一些,不然你的嘴
巴會酸。」

  明覺得沒問題,也不打算為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打折。既然泠說出「就這個力
道」,就表示她一直都做得很對。她含住他的唇尖,問:「感覺和身上佈滿甲殼
時很不一樣吧。」

  泠慢慢舔舐明的嘴唇,說:「完全不同,嗚嗯──」他的聲音,和眼中的光
芒,都因興奮而有些顫抖。他晃了下腦袋,說:「明,我接下來的要求,可能有
些奇怪。」

  「嗯?」明停下動作,舌尖與泠的下唇牽出一條唾液絲線。泠稍微抬起頭,
那條唾液絲線馬上被扯斷,落在明的下巴上。他在幫她舔去下巴和嘴角等處的唾
液後,說:「我希望,你能夠舔我的眼睛。」

  聽到這話,明不是非常驚訝,她早猜想過那是他的敏感帶。泠沒有眼皮,他
的眼睛表面相當光滑,也相當的厚,就像是真的琥珀,比人類的眼睛要來得堅固,
似乎除舌頭之外,還可以用手碰觸,而她不想一次挑戰太多。

  在考慮兩秒後,明說:「先從左眼開始吧。」

  「好的。」泠說,快速點頭,眼中的光芒一直固定在原來的高度。

  明右手貼著他的頸子,左手摟他的頭,說:「不舒服的話,要跟我講喔。」

  「嗯呼嚕。」泠出生,把左靠貼到明的唇邊。明從迅速擴大的光芒可以看出,
他完全不擔心,倒是有些等不及了。舔眼睛果然比舔脖子還要更讓他感到興奮,
明想。她把口腔裡的唾液,都盡可能集中在舌頭上。

  泠未停止揉弄明的乳房,但為讓明能夠專心,他先慢下動作,再把左手伸向
明的右腰側,時而搔她的臀部,時而撫摸她的肚子。有一瞬間,明感覺肚子裡的
露好像也有所反應。即使在前戲階段,她也很難忘掉露的存在。

  愛意能作為使露健康成長的養分,一想到這點,明就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相
當正確,在大肚子期間做愛的罪惡感,在幾秒鐘之內就降至最低。她有預感,這
些罪惡感只是暫時躲起來而已,等下八成會在某一段過程中再度爆發。

  泠伸長脖子,但盡可能低頭,讓明在幾乎不需抬高頸子的情形下動作。她伸
舌頭,舔第一口,力道只有先前舔他脖子時的一半不到。泠肩膀抖了一下,為不
使受刺激的部位偏移,他的腦袋幾乎不動。

  泠眼中的光芒散開,口鼻中呼出斷斷續續的氣息。他眼睛的觸感些像玻璃,
表面並沒有什麼水分,和明以前猜想的一樣。讓她稍感意外的是,他的眼睛比她
的舌頭還熱。

  眼睛沒什麼味道,而嗅著泠呼出的氣息,反覆品嚐他越來越重的體味,讓明
覺得每一下都相當可口,也讓她分泌更多唾液。舔眼睛的挑戰性不比舔主要觸手
時低,而她樂於探索。她舔到邊緣,泠眼中的光芒會散開,她往中心舔去,那散
開的光芒會再度集中。明原以為,至少有一種反應是表示驚恐或不適,而從泠吐
出的聲音聽來,兩種刺激方式都讓他覺得很舒服──也許後一項比前一項激烈。
她在松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相當有成就感。

  在舔濕嘴唇後,明稍微抬高頸子,試著用嘴尖碰觸泠的眼睛邊緣。為減輕她
的頸部負擔,他主動調整腦袋。明只需注意嘴部動作,就能碰觸到他眼睛的每一
處。

  泠的體貼,讓明從胸口到陰部都發燙。她現在的情緒、所受到的刺激,肚子
裡的露或許都能感受得到,想到這裡,她流出更多淫水。以前她會主動挺起下半
身,用陰部磨蹭他的主要觸手。而現在她懷著露,實在沒辦法,不然她還真想把
他壓在地上做。

  明發現,她越把舌尖往眼睛中心點弄,泠就越高興。她稍微加重舌尖的力道,
偶而還讓鼻子擦過,已經有泠可能會叫痛的心裡準備,而他卻是呼出更加濕熱的
氣息,陶醉得轉動腦袋(他很仔細控制,絕不讓明的舌頭偏離原來位置),偶而
吐出一些段斷斷續續的「呼嗯」聲,似乎是在笑。

  已經好幾次證明他的眼睛不像人類那般脆弱,但明還是不敢用牙齒去碰。她
每舔一口,泠眼中光芒就會快速顫動,在親吻他的眼睛中心時,那一團光芒會變
成放射狀。他覺得很刺激、很滿意,嘴裡還發出舌頭摩擦硬顎的聲音。看來以後
每次都要照顧到這雙眼睛,明記下來了,而只要稍微減輕力道,不用到嘴唇,絲
和泥應該也能接受這種玩法。

  泠偶而吐出舌頭;舌尖在勾起後又迅速收回,既是要明繼續下去,也是在避
免口水滴到她的身上。明邊舔邊說:「感到舒服的話,也要跟我說。」

  「這──」泠慢慢的問,「是命令嗎?」

  明以為他誤會了,而他趕緊解釋:「其實,我很喜歡你命令我,再嚴厲一點
更──」泠越說越小聲,最後乾脆閉口。他的眼睛熱到發燙。

  原來是這個意思,明想,睜大雙眼。泠的雙手使勁磨蹭肉室地面。明的年紀
比他們都小,體格更是比不上泠,而她在他心中,似乎真的有點姊姊或母親的形
象。露有沒有可能也這樣呢,明想,摸著肚子,又一點淫水流過她的屁股,摻入
一點犯罪的感覺,總能讓她胸中的欲火燒得更旺。

  泠低著頭,小聲說:「這樣果然很奇怪嗎?」

  「不會喔。」明說。她瞇起眼睛,右手放在泠的胸口,說:「我喜歡誠實的
孩子。」

  泠的心跳大到幾乎能穿透她的手臂,似乎只是語氣強勢一些,也能讓他覺得
很興奮。這太合明的胃口了,她也提醒自己,別因為過於得意而表現得太過分。

  明流了不少淫水,屁股底下滑滑的,早就可以插入了,但前戲還沒結束。
「接著換右眼。」她開心的說,舌頭不會覺得太乾。她還挺喜歡欣賞他眼中光芒
晃動的樣子。

  明先以舌尖在泠的右眼上慢慢畫圈,再小心親吻,動作比對他左眼時還要來
得俐落,卻是更仔細去感受他的眼睛的溫度,和底下的淺淺脈動。

  仔細舔舐過右眼後,明的指示泠調整身體。他低下頭,讓明親吻和舔弄他的
臉頰、嘴唇,以及脖子。泠在這過程中都沒說話,明從他眼中柔滑的光芒看得出,
她做得很對。

  他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但還是不太習慣主動開口。明問:「哪裡還要更多刺
激呢?」

  她以為會進展到主要觸手,而她也不介意再多舔那雙眼睛幾次。

  泠把左手放到胸口,說:「這裡。」他食指尖位於胸部和腹部之間的淺溝,
「我希望明能多舔舔。」這對他來說,已是相當大膽的要求。

  在泠調整好姿勢後,明伸舌頭,用舔他脖子時差不多的力道,但速度稍快,
多少也是向他暗示自己想進展到更刺激的部分

  泠叫出聲,在明主動要求他張嘴後,不再擔心會露出自己的六排牙齒。明把
臉往左斜,先用嘴唇輕搔那條淺溝,再用鼻頭和臉頰輕按,她很仔細觀察他的反
應,不希望弄巧成拙。胸腹之間,也就是橫隔膜的位置,明這裡不是特別敏感,
而對泠而言,那裡就和她的腰側一樣。明不只一次看到,他胸部和腰部的肌肉,
隨她的舔弄而抽動。

  「舒服嗎?」明問,同時用舌頭點弄泠左胸下的縫隙。「真的──好棒。」
他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又變得有些像脫殼前,卻更加溫暖,讓明從頭頂到背脊
都一陣麻。

  該刺激到核心位置了,明想,以指關節輕觸泠的主要觸手根部。他的主要觸
手動了一下,末端冒出一點腺液。明問:「接下來是這裡,對吧?」

  從被她摸臉開始,泠的主要觸手就一直呈勃起狀態。明若是他,不會把刺激
這部位的順序放到這麼後面。

  泠往前爬,讓明的乳房和嘴巴都能碰觸到他的主要觸手,他觸手的扁平末端,
明只要稍稍嘟起嘴唇就能碰到。他膝蓋碰觸到明的胳肢窩,也稍微碰觸到明的乳
房。他再次調整一下她背後的肉室地面,讓斜坡再陡個幾度。這樣明不只是更好
動作,也能避免血液過於集中在腦部。

  泠右手摟著明的背。兩腿間感受到她的鼻息和輕微碰觸,讓他纖細又多肌肉
的臀部和頸子又顫抖了好幾下。明兩手輕推胸部,稍微夾住泠的主要觸手,即使
勃起至射精時的大小,她也只需稍微調整角度,就能把他的主要觸手給整根包住。
他們的主要觸手都不會太大或太長,顯然是為配合她的身體。要取得視覺上的比
例協調,泠的主要觸手至少得和人的小腿差不多粗和長,明想,幸好不是如此。

  泠主要觸手的皮原本就不是特別厚,在充血後更是變得無比滑嫩。除散發出
濃郁的礦物和海潮香氣外,上頭每一下的脈動都清晰可見。明用乳房輕輕磨蹭,
讓泠也能感受傳至胸骨外的心跳。她在用手指輕搔的同時,還用臉頰和嘴唇碰觸。
要等到連額頭都磨蹭過後,她才伸舌頭去舔。

  泠張大嘴巴,叫出聲,明不想讓他再插入之前就射出來,又希望這過程能讓
他難忘。她只含住末端,也不刻意出聲刺激,大約是過去舔弄泥時的一半程度。
即使明有所保留,在她的胸部、口鼻和舌頭的服侍下,泠還是舒服得全身顫抖。
他的手腳相當用力,幾乎要把肉室地面掐出汁來。

  不能停下對明的刺激,意識到這事的泠,脖子的骨骼和肌肉組織迅速增生,
原本他和一般人差不多長的脖子,一下增長數倍。明先前只見絲用過──後來沒
再使用,顯然還是因為嫌異形成份太高──太久沒看到,她嚇了一跳。

  泠也不是很喜歡露出這模樣,但也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在她舔他的主要觸
手時,親吻她的額頭,用鼻子輕搔她的耳朵。

  明伸出右手,抱著他的頭,讓他吸吮她的右乳房。即使只用一隻手,或根本
不用手,她的一對巨乳也能夠把泠的主要觸手給夾住八成。

  泠其實只需伸長舌頭,就能夠舔到明身上的所有地方,他甚至能只用舌頭就
把明給抬起來,而這次,他不打算抱著明做,那畢竟為方便劇烈搖晃而設計的。
明現在懷著露,身軀的搖晃最好減到最低。

  明不只是屁股,連腰後和小腿肚等都沾了不少淫水。泠沒施展維持地面乾燥
的法術。明說:「我猜,你喜歡我腿上沾滿淫水的模樣。」

  「呼嗯?」泠出聲。被明發現自己的興趣,他把頭往左歪,似乎是想要裝傻。
難道他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明想,抬高眉毛,接著問:「或者,你希望全身都
變得濕黏?」

  「嚕呼嗯。」泠把頭擺正,慢慢點兩下,老實承認自己的興趣。

  明與他的鼻子相觸,說:「那樣的話,單靠我的淫水會有些困難喔。」

  泠眼中的光芒縮成兩個小點。明馬上說:「何不在我身上塗滿你的唾液呢,
用你最喜歡的方式。看你是要用舔的或滴的,你用吐的我也不介意喔。」

  「我、我不會用吐的。」泠說,雖然有些結巴,但語氣堅定。他很高興明這
麼說──明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鼻息的溫度上升了──但用吐的實在不合他的胃
口。明發現,泠的遲疑往往不全是因為道德上,而是美感方面的,想到這裡,她
回憶絲在學校廁所裡展開肉室,卻又保留馬桶的情形。絲只是興趣廣泛一點而已,
明想,又總覺得是在安慰自己。

  泠收回脖子,爬到明的兩腿間。他不用刻意去刺激哪裡,只需把原先抑制的
部分給解除,就能分泌大量唾液。從純粹張口、低頭的動作來看,他選擇用滴的,
但更正確的說,他是用倒的。

  泠嘴巴開一條不比手指寬的細縫,大量的唾液立刻淋到明的胸口,流過她的
鎖骨、肚子,和頭髮上,發出濕濕黏黏的聲響。

  泠用嘴巴裡的兩根舌頭,稍微控制一次出來的量。而把唾液倒在明的肚子上
時,他會嘴巴張大,黏附在他的硬顎、舌底,和牙齒上的唾液,一下拉出好幾條
長絲。

  泠的口水沒有會讓人皺起眉頭的異味,儘管他不常張開嘴巴。不單是味道清
新,她的六排牙齒也白得發亮。雖然親熱的時候不該思考這種事,但明想,他嘴
中的細菌可能比她要少得多。

  就像是山泉水,只是稍稠一點,還熱呼呼的。明把這些唾液給抹在肚子上,
也抹一點到陰蒂上。泠也用手把這些唾液給抹開。他十指輕輕滑過明的肌膚,偶
而以無名指或中指按摩明的肌肉。

  當他搔過陰蒂時,明大叫。現在她全身都像是裹了糖漿。身上多餘的味道都
被泠的唾液給洗去,而明有預感,等流更多汗之後,半乾的唾液將會更加突顯出
她的體味。

  明張口,要泠把唾液往她的嘴巴裡倒。他立刻照做,但很小心控制量,不讓
唾液進到她的鼻孔,或從他的嘴巴裡滿出來。一陣咕嘟咕嘟後,泠的唾液淹過明
的犬齒。她閉上嘴巴,把嘴裡的唾液分三口吞下,比她的口水稀一些,但比精液,
甚至比她的奶水要來得好下嚥。

  泠右手盛滿唾液,往明的頭髮上抹,也抹到她的乳房和陰毛上。她現在很難
搆到的小腿和腳底,泠也照顧到了。他要讓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沾滿她的唾液。
他在明的腳跟上停留最久,這是他另一個相當喜歡的部位,可惜今天沒有多少機
會刺激這裡。

  「插進來吧。」明說,露出微笑,她曉得泠也準備好了。

  明把兩手放在膝蓋上,分開雙腿。對其他人,她或許會想要在這步驟表現得
保守一些,但對泠,在多數時,她只想自己看來更淫蕩些。

  曉得明的苦心,泠毫不遲疑的,抓著她的肩膀。他的觸手末端掛著一條透明
腺液,流至根部。應該先幫他吸過才對,明想。

  觸手末端抵住陰道口,泠用力一挺。不要一秒,他的主要觸手幾乎全進到明
的體內。

  明大叫,兩手扶著肚子。泠很很小心,不碰到她的子宮口。在他插到深處時,
原本因擔心衝擊到露而縮小一點的主要觸手,又脹回原來的大小。

  明咬著雙唇,右手抓著乳房。她覺得相當舒適,過半分鐘後,比起擔心肚子
裡的情形,她比較擔心自己會又不小心用陰道吸吮他的主要觸手。只有更放鬆一
點,才能避免自己過度反應,。

  泠迅速伸長舌頭。除纏住明的四肢和乳房外,他在明的肚子上也圍了一圈。
纏繞完畢後,他讓每一段舌頭獨立動作,以不同角度輕按明的肚子。幾段舌頭自
明的頭髮間穿過,之中有兩小段枕在她的腦後,當她因快感而往後仰的時候,這
兩段舌頭能做為緩衝。

  在仔細確認所有接觸位置後,泠伸出第二根舌頭,輕舔明的腋下和大腿關節,
點弄她的耳根,偶而會舔過她的陰唇和陰蒂。這麼快就刺激到這些部位,表示泠
會比上次少保留些,明想,同時大叫。

  泠抽動的速度不慢,但一次進出的幅度不大,主要是讓明能感受他主要觸手
的形狀和脈動等細節,也更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子宮內脹熱感。明的呼吸漸趨平
順,但欲火未減,泠主要觸手的溫度在體內慢慢擴散開來,她很喜歡靜靜享受這
一切。

  明半睜著臉,嘴角略往上勾,比起做愛到後半段,此時她更能仔細看泠的臉,
欣賞他血紅色的身體。

  泠右手往下,撫摸明的左乳房。他第一根舌頭負責按摩乳腺,第二根舌頭則
集中刺激乳頭。明舒服得流口水,若像先前那樣充滿乳汁的話,她一定會把自己
和泠都給染白。

  泠的右手再度往下。他以手背和手掌心,在明脹大的肚子上畫圓,同一時間,
他主要觸手進出的幅度慢慢加大。

  明叫得更大聲。泠一直都沒忘記,要讓她肚子的晃動維持在一個極小的範圍
內。在兩手都摸過肚子後,明感到安心,現在,她可以更仔細感受抽插帶來的強
烈快感。

  看到泠的尖牙,明回憶起和蜜親熱時的情景。他牙齒排列得更為密集,之中
有些看來相當尖銳,卻不會讓明覺得恐怖。泠怕傷到明,從不輕咬她的鎖骨、肩
膀和乳房,明確有些期待他會這麼做,就像蜜一樣。

  泠有顧及到肚子,而明的四肢和乳房依舊隨抽插劇烈搖晃。好誇張的景象,
明想,在意識這件事的同時,家人、同學和老師的臉,又再次浮現在明的腦中;
目睹到這景象,這些人的主要反應除憤怒、悲傷和驚慌外,必定還帶有更多的輕
視;這些她所重視,或至少渴望從他們身上得到好評價的人,是不會看得起現在
的她的。

  好一段時間沒這麼強烈的罪惡感了,明想,雖皺著眉頭,但態度輕鬆。而罪
惡感在與快感混合後,另一些強烈的喜悅立刻自胸腹中展開:自由、叛逆,或許
還有成長。她就是這樣的人。她很樂讓自己再往這方向發展。

  泠慢慢加重力道,明大聲淫叫,幾乎閉上眼睛。主要觸手摩擦陰部的聲音變
得越來越明顯,一開始,與他們親吻的聲音沒差多少,在泠又一次提高速度、力
道,和進出幅度後,那的濕潤聲響已是完全不同層級。

  混合泠的唾液,和他觸手末端的腺液,明的淫水沒變得混濁,反而更加澄澈。
起先只是與兩人的恥骨突起拉出幾條黏稠絲線,在經過幾十次抽插之後,淫水絲
線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稠。

  一些淫水泡沫流過明的大腿和臀部,多數都在泠雙腿的幾下撞擊後破滅。更
多的泡沫在他們結合處的周圍累積,在又歷經幾十下抽插後,變得更細、更密集。
這些泡沫在明的陰毛和大陰唇上堆疊,遠看就像真的奶油。

  泠舌頭在她身上來回舔舐的聲響,和兩人雙腿、屁股的碰撞聲混在一起。不
只是耳朵聽得到,這些聲音更會傳到子宮裡,明想,摸著肚子,泠也透過舌頭,
不時注意露的情形。

  泠更加彎下腰,雙手抱著明,比只用舌頭纏住更有感覺。泠的手臂邊緣也比
起其他觸手生物要來得粗糙,甚至有點銳利,明卻覺得很有安全感,還希望他能
夠更加貪婪一點。


                 3

  明主動要求:「舌頭、啊嗯、就你上次、對我做的那樣──」

  泠曉得她的意思,也只剩那沒做了。他把第二根舌頭伸到明的陰道裡,隨主
要觸手的抽動帶來更多擠壓與摩擦,比直接舔弄還要具衝擊性。柔軟的舌尖、嫩
滑的舌底,上頭的筋和血管都彈性十足。比明記憶中還要來得多層次,因泠這次
更深入。

  「就是、要這樣,嗯哼──」明笑著說。她曉得,泠還是保留了點,不然他
大可讓自己的主要觸手纏好幾圈舌頭,而那樣做,明可能會昏過去。太強的刺激
她難以消化,整體感受想必不會比現在要來得好。

  泠所考慮的,顯然比明原先預期的要來得多太多了,她很想讚美他,或和他
描述自己此時的感覺。而在接下來的幾分鐘之內,明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思緒被
一波波強烈的快感給打散,有幾秒,快感甚至大到她即使張開嘴巴,也忘了叫出
聲。

  她的淫叫聲也讓她感到有些困擾,肉食性的感覺稍嫌了些,聽起來好像還比
實際年齡大一點。明原本期待自己能叫得更嬌嫩,更少女一點的。每次她試圖掩
飾,都會在觸手生物的頭幾下攻勢中被揭開。而發出最真實、無一絲虛假的淫叫,
也是她徹底投入的最好證明。

  即使咬著牙,也沒法延後高潮時間,明曉得,所以乾脆放棄。她完全不去忍,
就讓身體帶著她的意識盡情飛奔。

  不到半分鐘,她就高潮了。泠稍微減少速度和力道,頭兩秒,他們還是首先
關心子宮內的情形。

  明感覺子宮口很熱,好像也比平常緊繃一些,但沒問題,露還在同樣的位置,
有泠的舌頭維護,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在完全放心後,強烈的高潮餘韻才正式
擴散到她的全身;數波既甜又麻的感覺的自腰臀深處發散,融入肌肉和骨頭深處,
讓她的毛孔張得更開。

  明的頸子和手指都不斷用力,卻又不敢動到腹肌。她要盡可能避免在做愛時
曲起身體。這些不便,使她手和腸胃深處都累積一點苦澀甚至受傷的感覺,而這
些都在泠幾乎是遍及全身的舔弄後一一化開了。

  明吐出好長一口氣,用腳跟輕頂泠的臀部,要他別慢下來,泠這才一點又一
點的恢復原來的力道和速度。他右手撫摸明的肚子,小心按摩她的子宮。

  明本來打算在高潮後,再吸吮他的主要觸手。自從他插進來後,她都不曾失
控,似乎已經練成能在做愛的過程中完全掌控。在仔細思考過後,明覺得應該是
到最後都不需要用到那招,泠這次想要好好表現,她加入自以為是的插曲,無疑
是打亂他的節奏。

  明的四肢時而曲起,時而往外伸展。她不再緊抓肉室地面,而是盡可能放鬆。
注意到明的不再那麼用力,泠馬上就把舌頭繞過她的掌腹和指縫。對這幾處細緻
的按壓,讓她以為已到極限的快感又進一步擴大。

  「啊、好厲害、呀──」明大叫。為更清楚感受到泠的舌頭,她輕動十指,
也是在向他表示:她相當滿意。

  明的乳房出汗,唾液和淫水大量分泌,可能又要高潮了。她距離剛才的高潮
還不到一分鐘。

  在思緒又亂掉前,明使盡全力,說出她的要求:「親親。」

  泠點頭──又驚覺應省略這個動作才對──他靠近明的嘴巴。明摟著她的頸
子,使勁親吻他的上唇和兩根舌頭。她現在無法控制得多細緻,力道大到可能會
弄痛泠,而他很享受這些微的疼痛感。

  一陣陣寒暖交替的感覺,自泠的觸手根部冒出。他的主要觸手又脹大了一點,
和射精時幾乎沒差多少。

  即使有泠的舌頭幫忙,懷著露,還是讓明的背和腰更容易感到些微不適。她
慢慢往左翻身,泠協助她動作。順著明的意思,泠沒拔出主要觸手,也沒讓抽插
動作慢下。明很滿足,她先是笑出聲,幾秒鐘後,她咬著牙,兩滴汗珠從額前滑
落。

  不要幾分鐘,明又再次高潮了。她盡可能抬高右腿,既是順著自己體內的熱
流,也是為了讓自己看來更誘人一點。大腿稍微碰到肚子,有泠的手臂和舌頭扶
墊,明還能在這過程中扭動好幾下身體。

  泠未停止抽插。大量的腺液從明的陰道裡噴出,直沖他的主要觸手。原本相
當濃稠的淫水,有不少都被稀釋。腺液迅速湧至陰道外,把拌成泡沫狀的淫液都
給澆散開來,明吐出舌頭,為避免她喘不過氣,泠用下唇把她的下巴給拉得更開,
再仔細用舌頭把她嘴巴裡的唾液給舔去大半。

  「謝謝。」明小聲的說,想起蜜也曾對她這麼做過,差別在泠不會那麼深入。

  明流了不少汗,臉上又粘著一點泠的唾液,讓她的笑容看來有點狼狽。汗水
使她的頭髮更加緊貼身體,而泠不斷以舌頭幫忙整理,讓她在做愛的過程中沒有
任何受拉扯的感覺。

  兩次高潮的餘韻都進到明的內臟和骨頭深處。這些快感重新發散出來時,會
帶有些微涼爽,讓她的腦袋不會熱過頭。將近兩分鐘,明能無比冷靜的品嚐泠的
每一下抽動、舔弄,還有他的擁抱所帶來的穩固、扎實感受。他的主要觸手已經
脹大到極限,緊貼她陰道裡的每一塊紋路。

  明的子宮口早被自己的淫水和腺液等給淹沒,若是以前,這些液體應該有不
少都會進到子宮裡。她把雙手伸到泠的腋下,抓著他的背。泠更加彎下腰,讓明
的乳房能一直磨蹭他的胸部。

  幾分鐘後,他的主要觸手開始顫動,吐出的氣息也變得更急了些。泠說:
「我、快要──」

  「我曉得。」明說,親一下他的嘴,露出笑容。泠要高潮了,即使不仔細觀
察他的主要觸手,明也聞得出來;他在高潮前,會發出一點類似摩擦打火石的氣
味。先前只和他做過一次,她就記下來了。那次過程幾乎和現在一樣激烈,而當
時的她更加疲累,卻依舊能觀察到不少細節。對這點,明感到很自豪。她現在精
神足夠,甚至能透過他主要觸手的脈動和溫度,計算得出大概的時間:至少還有
兩分鐘,她猜,這次的量絕不會比上次少。

  「射在我身上吧。」明說,露出笑容,「現在、哈嗯──我的身體是這樣,
沒、辦法、體內射精。」

  「其實還是可以的。」泠說。明很驚訝,泠馬上解釋:「當然不能射到明的
子宮裡,但如果是對著陰道口射,就可以填滿──」他沒再繼續說下去。明猜,
他接著想說的就是陰道。這大概是他們之間最大膽、露骨的一次對話了。明有種
向前邁進一大步的感覺。

  泠之所以這麼快就提到高潮的事,除要她有所準備外,主要就是想和她討論
部分體內射精的計畫。他的身體已經是血紅色,而在更加激動的時候,他的臉頰
和脖子上都會出現一抹鐵銹般的深紅色。

  明相信他一直都很激動,是先前的誘惑、把她抽插到兩次高潮,再加上現在
的對話,讓他胸中的興奮累積到一個可說是前所未有的高點。她還聽到他吸鼻子
的聲音,該不會是滲出血了吧?她想,不會嫌他的血不衛生,但會覺得很心疼,
感覺就是她害他受傷的。

  明想跟泠說聲保重,但在考慮幾秒後,她決定假裝沒注意到。兩人沉默快要
十秒,期間只聽得到喘息、呻吟、舌頭和肌膚、肉室地面間的摩擦,和他們結合
處的碰撞聲。

  等泠更冷靜一點,明才說:「所以,嗯、你果然、哼啊、比較喜歡、體內射
精囉?」

  「咕嗚嗚。」泠猛點頭,又把頭轉到左邊,不敢看明的臉。明左手勾著他的
下巴,要他把頭轉回來,「老實說、啊嗯──就行了。」

  她右手摸著他的左臉頰,問:「你喜歡、射在我的體內,對吧?」

  泠伸長脖子,他慢慢點頭,說:「最喜歡了。」很小聲,但沒有結巴。第一
次就要他那麼做,果然讓他難以忘懷,明想。

  「那就、嗯呼、照你說的做吧。」明說,露出笑容。而真的答應,泠又有點
猶豫,察覺到他中的光芒開始縮小,明馬上補一句:「要是你不讓、自己盡興的
話,我會、啊嗯──生氣的喔。」

  「哼嚕嗯。」泠也下定決心。他的體溫升高,明先是從他的主要觸手感覺到,
接著是舌頭,最後才是他的指尖。存在他體內的精液一定更熱,她想,努力克制
現在就用陰道吸吮的欲望。

  她有個點子,其實是跟絲借來用。「弄一個、淺淺的坑,集中你、的精液。」
明說:「嗯、我想泡在、你的、精液裡。」

  絲應該不會介意她先和泠這樣玩。明曾擔心自己毫不保留會嚇到泠,而他終
究是觸手生物。她的喜好也越來越像觸手生物,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擔任他們
的餵養者。

  泠馬上調整他們所在的一小片肉室地面。他所造出的坑,比明家的浴缸寬敞
一些,但稍淺一點,全裝滿的話,足以泡到明的肩膀。她沒有那麼貪心,但還是
會有些期待。

  約半分鐘後,泠大吼,大量精液自他觸手末端的孔中湧出,把明微開的陰唇
給擠得更開。那瞬間的沖刷力道,簡直像是他又主要觸手或舌頭給伸到陰道裡。

  明的叫聲被精液沖刷陰唇的聲響蓋過。相信就算在體內射出,她也聽得到。
不要一秒,她的陰道裡就充滿精液,泠馬上把主要觸手往上移。一波波熱流,伴
隨淺淺的蘇癢感,自恥骨迅速傳到腳底和子宮深處,甚至爬到胸腔和喉頭。

  和明猜想的一樣,填滿陰道之後,泠不是射在她的腿上或臉上,而是射在她
的肚子上。跟肚子裡的露打招呼,也像是在宣示所有權。明很懷疑,後一種角色
扮演,泠可能連一秒的妄想都不曾有過。

  挺著大肚子,上頭除了唾液和汗水之外,還蓋了一層厚厚的精液,明想,確
實是個無比色情的畫面。肚子上散開的精液,也蓋過她的乳房和脖子,一些精液
濺到下巴。明閉起左眼,卻又睜大右眼看個仔細。幾滴精液落到她的眼角、嘴中。
有一滴還落到她的左眼睫毛上,幾下眨眼後,她不但沒把那一點精液甩掉,還不
慎拉長。她只好頭稍微低下,把睫毛上的精液給抹在右肩上。

  不要幾秒,明就完全聞不到自己的體味。鼻腔裡滿是濃烈的精液氣味,讓她
一時有些暈眩。應該先屏住呼吸,再要求泠啟動肉室的通風功能,而她卻反其道
而行,慢慢吸一大口氣,再慢慢呼出來,讓那酒醉般的感覺值達腦袋深處。身體
內外都充滿精液的氣味後,她反而不那麼想閉上眼睛。有好一段時間,明感覺像
處於半夢半醒間。

  乳頭上的精液很快就流到肚子上,她把肚子上的部分精液又再次推到雙乳間。
輕輕一撥,精液就會淹沒指頭,也把她的手臂和手腕都給染白。

  明抬高乳房,伸出舌頭,在搆得到的範圍內,她盡可能把落在胸部上的精液
都給舔下肚。脖子上的一層厚厚精液,隨著他下巴的動作,發出吱啦、啪啦的黏
稠聲響。

  泠慢慢收回舌頭。他頭往後仰,大口喘息。明稍微使勁,慢慢撐起身體。地
面相當滑溜,除泠的唾液汗精液外,還有她的淫水、汗水。

  明用左手勾著地面的縫隙,慢慢滑到泠的兩腿間。他還沉浸在高潮餘韻裡,
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當明用左手背輕撫泠的觸手根部時,他嚇了一跳。在射精之後,主要觸手裡
還會留有一點精液,明曉得。她不是從網路或書籍上得來的資料,而是自己也裝
過主要觸手後才曉得。

  「我來幫你弄乾淨。」明說,慢慢舔了下嘴角。

  她低下頭,右手把垂到胸前的頭髮撥到腦後。泠屏住呼吸,明張口,幾乎把
他整根主要觸手都給含在嘴裡。她的嘴唇不是很厚,但照樣藉著輕動嘴唇和臉頰,
讓泠感受到如果凍般彈跳、滑溜卻又無比溫暖、柔嫩的觸感。

  明口齒不清──為使發音不那麼可笑,她伸出好幾次舌頭──的說:「忘記
先問問題了,你只要清理呢,還是要我幫你舔到再次高潮為止?」

  她一邊用舌尖輕點觸手末端的孔,一邊強調:「短時間內連續高潮兩次,你
可是會融化的喔。」

  在以軟顎磨蹭過泠觸手的孔後,明吐出主要觸手,右臉頰磨蹭他的左大腿。

  泠哈了口氣,說:「我、我想要融化。」

  明半睜著眼,露出狐一般的笑容。雖很符合她的期待,但泠回答得這麼乾脆,
她其實也挺驚訝的。在又喘兩口氣後,他說:「讓我像像絲、泥和露那樣。」

  明點頭,接著把頭稍微往左轉。她邊讓泠的主要觸手在她的口腔右側滑動,
邊說:「好好享受吧。」

  她卷起舌頭,用舌底刺激他觸手末端的孔。泠舒服到整個人往後仰,他吼出
來,聽起來有些像鍋爐,也有那麼點像牛,讓明覺得很好玩。

  泠摸著她的頭,感受她的頭部和臉部的動作。當明再次嘴巴深處的軟顎來刺
激泠時,他身的燒灼氣味變得強烈。不要幾分鐘,泠再次射精,精液柱能夠把明
的舌頭推到左側。他的臉頰馬上鼓到極限,一些精液從她的嘴角噴出來。

  明張口,頭往後仰。精液噴到她的脖子和胸口,把她的乳頭和乳溝都給蓋住。
不少精液快碰到氣管,而明還故意伸長脖子,維持仰頭的動作,讓泠看到她嘴巴
裡的精液。在用舌頭左右攪拌各兩回後,她把嘴裡的精液一口吞下肚。比絲的濃
一些,就算未與空氣接觸多久,不分兩口吞下去,她還是會噎到。

  明用黏糊糊的右手蓋住嘴巴,連打兩個嗝。泠看傻了,忘記閉上嘴巴,幾滴
口水落到明的乳房上。他輕輕摸著明的耳朵和臉頰,眼中的光芒越來越黯淡,吐
息也變得斷斷續續的。

  多數精液又噴到明的肚子和胸部上。兩次射出的精液在彼此交融後,化為大
量的球狀物,自她的身上滾下,在他們的周圍載浮載沉。明正想說怎麼沒和上次
一樣,這些讓她感到懷念的精液囊,多數都僅有指頭大小,但也有些比泠的拳頭
還大。

  泠的兩隻手從明的頭上移開,他全身顫抖,最後啪唰一聲,倒在明的右手邊。
從變成暗褐色的雙眼看來,他應該早失去意識了。頭幾秒,他似乎不是用法術,
而是用意志力硬撐的。除避免壓到明的身體外,他還想要爬離池子。

  難不成是擔心自己在融化後,讓池子看來很髒?明猜,雖就客觀來看是如此,
但她才不會那麼認為。知道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危害後,她更想再他們融化的
時候抱著他們,儘管他們在那狀態下的體溫比較低,也很難不從她的懷中滑掉。

  而泠留在池子裡,還能讓水位升高。在他攤平的瞬間,精液立刻淹到明的乳
頭。就是要這樣才夠理想,明點頭,把一點精液抹到腋下,也把肚子上的精液給
一圈圈抹勻。

  泠的鼾聲非常小,約過一分鐘後,他停止打鼾,開始融化。他身上每個部分
都同時褪色、化為相同質感的黏液。幾分鐘後,他的身體輪廓消失,變成一灘黏
液,摸起來比精液濃稠,但不比精液囊韌。融化後的泠,浮在池子上,大半池子
變成淺褐色。

  明用雙手撥開陰唇,想把更多精液往陰道裡塞,還是有一層膜蓋住子宮口,
她可以感覺得到。照理來說,陰道口也會形成一層膜,但因為她太早伸手碰觸,
形狀一直都不完整。

  她本來就不希望那裡有太多阻礙。幾秒鐘後,她找到三顆比拇指大兩圈的精
液囊,把它們都給塞到陰道裡,陰道裡的精液被擠出不少。三顆精液囊緊貼在一
起,像一串念珠,更像一串蛙卵。她一邊吞著口水,一邊感受那顆顆精液囊的輪
廓和質感。這一連串動作很刺激陰部,讓她流出不少淫水,也使原本就已經相當
滑溜的精液囊變得更加難以掌握。頭兩分鐘,明非得要用手擋著,才能避免最外
面的兩顆滑出來,要等到新的幾層薄模形成到足以擋住時,她才慢慢把手放開。

  不到半分鐘,明又在精液池裡,抓起一顆跟她乳房差不多大的精液囊。為滿
足淫欲,也是為滿足好奇心,她張口,以右側犬齒將那顆精液囊咬破。大量精液
立刻爆出,她及時把頭往左轉,閉上右眼。又一堆精液落到她身上,多到把她的
乳頭都給整個蓋住。

  在把更多精液抹在肚子上時,明心想,總有一天,她會和露說到今天的事。
露會有什麼反應呢?大概忍不住吐槽她,或許又會想進到她體內,拜託泠做和今
天一樣的──

  明咳兩聲,阻止自已再想下去。她兩手環抱肚子,快速往上抬,既讓乳房再
次被精液淹沒,也把泠的一部分身體給抱在懷中。

  泠沒有維持地面乾糙的法術,倒是使出維持精液鮮度的法術,而且還刻意讓
精液只在她的陰道口和子宮口化為薄膜。雖不比絲或泥要坦白,但明還使很喜歡
他這些小動作。明和他們的喜好一致。

  她可以待非常久,說不定還會泡到手腳起皺。明不介意即使等下清潔過後,
聞得到泠的精液氣味。在伸了個懶腰後,她躺得更平一些,除腦袋外,她僅露出
肚子和乳房。泠已經滑到她的肚子下,他們雖然融化,身體卻不會因為外力而分
成好幾塊。

  明再次把他抬至胸前。泠的身體組織變得相當柔滑,明感覺有點是抱著大型
水母,想到這裡,她笑出來,承認這有點不夠浪漫。

  在另一頭,跪坐在地上的絲和泥都忍不住磨蹭膝蓋,兩腿間也流出不少淫水。
她們聽到聲音,也聞到味道,雖不比現場要來得強烈,但還是會讓她們臉紅、心
跳加快。

  她們可造出一層把肉室隔成兩段的膜,這樣明和泠就能享有足夠的隱私。但
這樣就聽不到明的呼喚,蜜不建議她們使用。

  除深呼吸之外,絲和泥還用下棋來轉移注意力。在她們之間,擺著絲從玩具
店買來的西洋棋組,而在明第一次高潮過後,她們就沒再碰這盤棋。兩人都盯著
自己的皇后許久,偶而會在移到國王或主教身上,在更多時後,他們會抬起頭,
輕歎一口氣。

  即使沒去看,絲和泥的耳朵也不想錯過高潮的瞬間,但一聽到,心裡又會癢
到難以忍受。完全不聊明和泠的事,只會更難受而已,她們都同意這點。絲先起
個頭:「果然泠也是會融化的。」

  泥點頭,絲繼續說:「即使讓明連續高潮,她肚子裡的露也不會融化,和蜜
講的一樣。」

  絲和泥都有過進到明肚子內的經驗,在那狀態下,她們能與明共用感覺。泥
說:「雖然沒有體驗過,但相信只要明高潮,我們也會跟著高潮。」

  說完,她兩手按著主要觸手。絲哈一口氣,「這似乎意味著,我們用這種方
法,也可能享有超過兩次以上的高潮,而不會融化?」

  「蜜沒有那麼說,創造者大概沒和他談到吧。」泥說,用左手食指輕推國王,
卻不小心把自己的一個士兵給撞倒。她立起士兵,問:「你想做這實驗?」

  「那感覺會有點奇怪吧。」絲說,右手搔著下巴。「我或姊姊進到明的體內,
再讓蜜或泠去和明做,就算不嫌太重口味,感覺就是會有點不妥。」

  泥臉紅,腰上的觸手裙一陣騷動。「都聽完全程了,晚點你還是要去問個詳
情?」

  「我一定會問泠的,」絲做正,問:「你也一樣吧?」

  「當然。」泥說,動動眉毛。

  「明則是該休息了。」

  「這樣才夠體貼。」泥點頭,說:「等她想提的時候再提吧。她才不會像你
一樣,做過之後,馬上就迫不及待分享。」

  「姊姊不也一樣。」絲嘟著嘴說。

  「是你先開始的!」泥大喊,同時摸著雙腿。似乎不該計較這件事,泥想,
稍換個角度,說:「我是不想打擾她們,但如果你真的很好奇那過程,幹麻不像
上次那樣就好了?」

  指她們躲在肉柱後那次。絲一臉正經的說:「這是一種修行,還有就是──」
她舔了下唇尖,「看明一臉害羞的述說自身經歷,那感覺一定很不一樣。」

  「呼嗯。」泥抬高眉毛,幾乎能認同絲的興趣,但她不想點頭,也不打算討
論得太深入。注意力重新回到棋盤上的泥,移動黑色主教,吃掉絲的白色士兵。

  「姊姊。」

  「什麼?」

  「這樣子不行。」

  「不過是士兵──」

  「不是棋子!」絲大喊,她右腿跪到棋盤上。

  棋子落了一地,絲膝蓋下壓著白色國王,而她不顧疼痛,身體繼續往前頃,
伸長脖子,鼻子幾乎與泥貼在一起。

  泥呆住了,絲突如其來的行為,讓她忘記擺出防禦──或至少是準備逃跑─
─的姿勢。絲的三支觸手已經伸向泥的腰側。

  「你──」

  「這樣我晚上會睡不著的!」絲說,眼中滿是淚水。她左手摸泥的大腿,右
手揉捏泥的左乳房。

  泥臉紅,一連叫了好幾聲,一直聽到明的叫聲,她的身體也是處於發情狀態。

  雖不太情願,但她也有些同情絲。明無論是和哪個人做,都不會很快就結束,
高潮更不會只有一遍。絲是觸手生物中最年幼,又是第一個和他接觸的,實在不
可能每次都咬著牙,或舔自己的觸手就忍過去。

  之所以不特別讓絲處在隔音空間,或要她到肉室外待著,就是希望她能夠克
制自己,別那麼放縱自己的欲望;泥一開始是這麼想的。這計畫看來不太成功,
而泥首當其衝。她皺著眉頭,問:「所以你真的想──」

  「抱抱!」絲任性的說,絕不像字面上那麼單純。

  她剛才的話,和她現在的模樣,泥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可愛,會讓人想好好
親親她,盡可能滿足她的任性要求。

  泥稍微想起小時後的事──她花一番功夫才把注意力拉回來。身為和明做過
最多次的觸手生物,絲的態度應該更成熟一點。她不應該忍不住,明今天又不像
上周那樣,連續和三名觸手生物做。

  泥歎了口氣,左手四指蓋住絲的嘴唇語,氣嚴肅的說:「你應該長大了。還
有,我們可是姊妹喔──小時後的練習先放一邊。聽著,明絕不會對她的姊姊─
─」

  絲迅速把臉埋到她的胸口,雖沒對泥造成多少疼痛,但絕比對明要來得粗魯
多了。

  泥用腰上的觸手掙扎,卻被絲右邊肩胛下的三支觸手給束縛住。泥以四肢抵
擋,又被她的左手和另外三支觸手給撥開。

  絲兩手摸泥的屁股,說:「姊姊,讓我──」

  「你、等等──」

  「我不會太過分的。」絲說。她把頭探到泥的觸手裙下,舔泥的右大腿內側。
泥叫出聲,流出更多淫水。這不是明的錯,泥想,雖然她常和他們做愛,但她在
自我節制方面絕對是優於絲的。

  泥不甘心,聽到自己的叫聲,淫水流過屁股,好像絲會變成這樣,真是她這
個做姊姊的要負比較大的責任。

  舔過泥的大腿內側後,絲果然覺得還不夠。她繼續把頭往泥的兩腿間探,用
舌頭輕舔陰唇。

  泥伸直右手,按著絲的頭,還試圖用腳把她的頭夾住。而隨她一下又一下的
舔動,泥的手腳越來越無力。絲的舌尖鏟起大量淫水,還因為動作太快,而濺到
泥的陰蒂上。

  「嗚──」泥挺腰,大喊:「笨蛋──!」

  離她們有段距離的蜜,剛用左後腿搔了下左耳。她閉著雙眼,趴在地上,打
了個哈欠。她原本是朝左邊露出肚子,現在改朝右邊露出肚子。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4-17 10:32 編輯 ]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7 10:28

4
明沒聽到泥的叫聲。她閉上眼睛。在徹底放鬆後,她的身體持續往下滑。

  一直要泡到耳垂,她才睜開眼睛,肉室頂部的光線,讓她眼花一陣。她差點睡著。泠沒把光線調暗一些。在他勉強維持意識的那幾秒,沒法做那麼多動作,明想。他可能也沒料到她會如此。

  明伸長脖子,雙腿併攏。即使只是輕輕移動,她的身體周圍還是會發出黏糊糊的聲響。

  脖子以下的頭髮都沾滿精液,幾乎全貼她身上。明一邊聽著密集的擠壓聲,一邊想,這堆沾滿精液的頭髮想必相當沉重,單手應該很難舉起。而比起總重量,那滑溜又多層次的觸感,更引起她的注意。
 
  明曲起四肢,身體往兩邊扭,享受濕黏髮絲摩擦背部的感覺,比直接碰觸精液池下的肉室地面要來得有摩擦力。她覺得有些好玩,卻不是非常舒服,沒有泠的舌頭幫忙調整,她真的很容易拉扯到頭皮。

  泠在和她做愛時,除忙著抽插和舔舐外,還要顧及到這麼多細節,真是太辛苦了,明想。她即使裝上多支觸手,也沒法像他那樣。

  在使勁往後面壓的時候,明發現,她背後的肉壁,被泠給調整成有圓形浮凸的的防滑紋路。這一塊區域質感不像肌肉,而比較接近橡膠。先前她還誤以為是黏在她背後的精液囊。

  雖然不太符合肉室內的風格,但泠這麼做,可以避免明的口鼻被精液淹沒。既滿足她的喜好,也顧及到她的安全。真是太貼心了,明想,覺得自己有點配不上他。而被精液淹死也太可笑了,一開始還是她提議要弄這個池子的。

  明抬起雙手,把下巴上的精液給抹到脖子上。她伸直雙腿,稍微換個坐姿。幾顆只有她拇指大的精液囊,從她的腳指間滑過。

  在幾次磨蹭後,明把身體調整回一開始的高度。在她的左手邊,有一顆比泠的眼睛小一圈的精液囊。她把它撈起來。為方便固定,她乾脆把它放在自己的乳溝上。雲絲般的表面紋路,讓精液囊看起來有點像瑪瑙。在用手掌心感受它的彈性的同時,明也伸舌頭舔一口。有點涼,她想,但味道和口感還是一樣。

  明已經泡不只十分鐘了,卻沒有噁心感,也不覺得膩,而她一開始可是曾感到頭昏。

  因為泠的精液散發出一種近似牧草的香氣,她想,若是泡在自己的甜膩乳汁裡,大概撐不了三分鐘。

  泠位在她左手邊。還是一攤油狀物的他,似乎有變得堅實一點。她把他拉到胸前,親吻之中的幾小塊,她不確定自己碰觸的是他身上的哪個部位。

  明用乳房把他融化的身體夾住,讓她從乳間慢慢滑落。這應該不會讓他醒來後的酸痛情形變得嚴重,她有點太愛玩了。

  明承認,在看到他們融化的時,會閃過一種勝利、徹底征服的感覺。而不要多久,她就會回過神來,開始感到遺憾。

  明想和泠再說些話,像是把剛才做愛時的感受,和她觀察到的動作細節都跟他說。這是很好的話題:露為她帶來的沉重感覺,子宮口又是如何感受到他的精液,還有她的手腳是如何搖晃等等。

  即使剛做完,泠面對這話題,應該還是會結巴、臉紅,明也一樣。為不讓他以為她滿腦子都是那檔事,她也想和他縫製衣服的事。他一定很樂意分享,儘管她可能完全聽不懂。

  除非明晚一個小時睡覺,否則實在不太可能。她現在已經有些想睡了。明天再說吧,明想,下次做愛時,她會仔細考慮要不要讓他做到融化。

  腰部傳來的陣陣酸疼,打斷了她的思考。少了泠的舌頭照顧,這方面的不便就變得尤其名顯。年輕人不應該這麼容易腰痛才對,而明曉得是為什麼:為了不讓自己再長高,她有好一陣子都沒喝牛奶。

  構成露的新身體,明尤其需要不少鈣質。她很樂意要回到過去那種大口灌牛奶的日子,雖然同學和媽卻都會有意見。這明明跟胸部發育沒有什麼關聯,明想,媽竟然和那些傢伙抱怨一樣的事,這不就表示他們差不多水平嗎?這表示她連垃圾桶都要罩一層幻象。

  光喝牛奶可能還不夠,也許再吃點起司,明想,一定會變胖。她捏了下肚子,前陣子頻繁的和他們做愛,好不容易讓她肚子上的一點贅肉消失,現在可能多出一大圈。即使只有一個月,她還是有可能胖不只十公斤。

  幸好只懷露一個月──明不許自己這麼想,那會讓她顯得很自私。或許是因為太年輕了,懷著露,讓她更不敢想像自己的屁股、大腿和肚子的樣子。乳房的模樣她更不敢想,現在已經會稍微碰到肚子,更多的脂肪,會讓這對乳房變得更塌。但絲和泥對長肉的她,似乎又也有些期待,泠和蜜應該也是差不多,想到這裡,她臉紅,有點不是那麼擔心了。

  她還想再泡久一點,現在還沒到皮膚會起皺的地步。她試著自己按摩一下腰,酸疼感是稍微散開一些,但沒有太多舒緩效果。

  在又多泡了兩分鐘後,明用比說話時大一點的音量,呼喚絲和泥。

  約過五秒,漩渦自她右手邊的牆上開啟,絲和泥自那滿是黑白線條的傳送門走出來。雖然先前經歷過兩次高潮,明現在看到她們,還是會心跳加速。

  她們先是看到明。在左右掃視過幾遍之後,她們才注意到泠。絲笑了,站在她右邊的泥也露出笑容。

  而明注意到,泥的下唇稍微往上擠,看來有點不高興。在從漩渦裡出來之前,她們的表情就有點恍惚。她們此時的情緒,不完全是針對她。明也大致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她看到泥大腿上的淫水,又注意到絲左邊嘴角上一點濕潤光澤,那不會只是口水而已。

  「抱歉,」明說,「造成妳們的困擾了。」

  泥低頭,羞得說不出話來。絲右手壓著主要觸手,左手摸著後腦杓,故做輕鬆模樣,轉頭看她。

泥的不滿已經因為明的關心而降低不少,而注意到絲的視線,她還是抬高下巴,哼一聲。她閉上眼睛,把頭轉往右邊。

肉室另一頭的事,她們都先不談論。

「幫忙一下吧。」明說,摸著肚子,「又要麻煩妳們了。」

即使語氣大方得很,明在微笑時,頭還是會稍微低下,果然還是會對身處在這情景中感到害羞。

激情過後,挺著大肚子的明一身狼狽,需要幫忙,卻又欲迴避;這景象深深烙印在絲和泥的腦袋深處,讓她們的主要觸手都很難壓下。

絲語氣有點軟綿綿的說:「一點也不麻煩。」她擦了下嘴巴。泥臉有些紅的說:「我們都很樂意。」

到此,她們的表情和語氣又再度一致。服侍明,能讓她們把先前的事都給拋到腦後。

  在更靠近明時,絲吞兩大口口水,泥也摸著胸口。兩人半乾的陰部,又流出一點淫水。

  明的鎖骨、肩膀、腋下和乳溝等處的線條,都因為蓋著一層厚厚的精液而變得模糊。她想把乳溝裡的精液給撥出來。而她在抬起左手時,不只一團精液從手臂上落下,剛好把她的乳頭給蓋住;她也試著把身後的頭髮給稍微順一下,而只要輕輕一捏,足以淹沒只頭的精液就會從幾束頭髮中滲出來;無論是哪個動作,都像是她在刻意誘惑她們。

  明肚子和乳房上的精液相當薄,可以看得到底下的皮膚,和更之下的一點點的櫻紅。絲和泥都同意,那看起來比薄紗或溼透的白襯衫還要色情。

  絲和泥蹲再她腦後,一開始,她們只看她的臉,而不到三秒,她們又馬上開始注視她的肚子和乳房,內心巴不得能趕快上前舔舐、磨蹭。

  絲和泥各伸出八支觸手,一陣「吱嚕」、「咕嚕」的聲音後,十六條觸手都進到精液池裡,鑽至明的背後和屁股下。明笑出聲,覺得有些癢。她們把她從精液池裡抬起來。

  幾乎沒有什麼阻力,明身體脫離精液池的過程相當舒適,聽起來卻彷彿撕扯好幾團黏膠般,發出一串「啪啦啦啦的聲」聲響。絲和泥抬高她的頭髮,不讓她的頭皮被拉扯到。

  大量的精液從明的身上落下,比泥對她先前所做的,還要有簾幕的感覺。她的背也與精液池牽出好幾十條長絲。一些繼續垂著,也有些會在末端分離後,彈回到她的身上。絲和泥沒忘了泠,她們各用一支觸手,把他的身體給咬到精液池外。

  明全身放鬆,即使離地面有段距離,她也不擔心自己會掉下來。這過程相當平順、穩固,和泠用舌頭纏住她身體時差不多。絲和泥啟動地面的吸收液體功能,先用觸手幫她把垂下來的精液刮去。幾秒鐘後,她們把明稍微放低一點,但與地面仍有段距離,好方便等下她們可以躺到她背後,清理背部。

  泥小心翼翼的幫明按摩腰和背。明兩腿間的精液尤其厚重,因為被陰毛給攔住。從此處流下來的精液,一層又一層的堆疊,幾乎看不到陰唇或陰蒂。

  明流了不少汗,即使全身沾滿精液也無法完全蓋過她的體味,她也不是第一次體驗這種事了。絲在她的左乳房上嗅聞幾下後,開心的問:「明要用哪種方式清理呢?」

  「用妳們喜歡的方式。」明說。絲和泥瞪大雙眼,接著,她們笑了。只要明有足夠的時間,不缺少體力和興致,她們當然會用舌頭。和法術相比,速度是慢了點,但那過程對她們三人來說,都是極大的享受。把進到嘴巴裡的精液都給吞下去,混合明的體溫,和她發情時的體香,正好能止她們內心的飢渴。

  隔著精液、汗水,和唾液,明以為自己的觸覺會比平常遲鈍一些,而當絲在她左乳房上緣碰觸的第一下,她就叫出聲。絲點得有些深,好像是在確認是否有乳汁。從她有點遺憾的表情看來,還沒開始分泌。

  絲把明的左邊乳頭涵在嘴巴裡,好像希望能藉此加快乳汁的分泌速度。明想,乳頭的顏色沒比前幾天深,應該還有得等。她以左手臂稍擠一下,把左乳房往上抬到幾乎蓋過絲的臉頰。絲左右搖晃腦袋,發出像是在揉鼻子的聲響。她臉上沾滿精液,露出陶醉、安祥的表情。

  同一時間,泥正靜靜的用舌頭慢慢清理明的左小腿。看到絲的行為,她伸出右邊屁股上方的一隻觸手。

  觸手張口,輕咬絲的左肩。絲驚叫,回過神。她放開明的乳頭,說:「抱歉,我有點忘了。」

  「沒關係。」明老實承認:「我覺得很舒服。」

  明叫出聲,因泥開始舔她的膝關節。泥還伸出雙手,輕輕搔弄她的大腿內側,為了滿足明的喜好,泥比一開始還要更刻意刺激。

  絲決定把乳房留到最後。她先舔弄明耳朵和臉頰。只需要輕輕勾一下,大量的精液就全黏到她們的舌頭上。

  不要半分鐘,明的大腿和頸子等部位就就清潔溜溜,底下的皮膚露出來,沒有一點黏膩感。連頭髮上的精液也可以幾下就清潔乾淨。感受她們的鼻息,和她們舌頭與觸手帶來的摩擦、揉弄觸感。讓明的呼吸急促,陰蒂和乳頭都完全勃起。

  泥很快清理完明的雙腿,接著要清理明的陰部。為不使明想起初次見面時的情景,她把明的雙腿給輕輕拉開。

  明把頭抬高,視線能越過肚子,膝蓋卻剛好擋住泥的臉。她主動把雙腿分開,為的就是看清楚泥的動作。

  泥在感到有些驚訝的同時,嘴角也忍不住上揚。為不妨礙到她們的視線,絲仰躺在地上,開始替清理明的肩胛和背脊。她們調整一下幾隻觸手的長度,讓明的上半身抬高,下半身往下降。

  按照過去的經驗,泥比較喜歡她的胸部,絲則比較喜歡她的雙腿,現在她們照顧的位置卻相反。除現場只有泥的舌頭,長到足以清理明的陰道深處外,絲也為肉室另一頭的事表示歉意,而刻意把這個重點部位讓給泥。

  泥的舌尖兩側,各有一根纖細的觸鬚。除用於刺激,和接觸施法外,這兩根觸鬚還可以用於劃開頑強的精液薄膜。

  泥先把明陰毛上的精液給舔下肚,這樣她在讓舌頭進到陰道裡時,鼻子也能夠輕搔到明的陰毛。

  在伸舌頭碰觸之間,泥就觀察到明陰道裡的情形。明把右手掌放在下巴前,故意避開她的視線。

  泥對明的陰部哈了幾口氣。她先用觸鬚把陰道口的薄膜劃開。一點精液流了出來,混著大量淫水。

  約過兩秒,一顆精液囊落到泥的舌頭上。更多的淫水流出,不少落到她的臉上,有更多是落到她的嘴裡。

  一些淫水滴在泥的眼皮和鼻子上,她沒有閉起眼睛。在明的陰道裡,淫水的量快比精液還多,因她一直受到她們的舔弄等刺激,而在呼喚她們之前,她也是不斷的在進行色情妄想。

  讓明感到意外的是,泥沒把那顆精液囊吞下,或它丟到一旁;完全相反,她把它推回去,和另外兩顆精液囊相觸。這會稍微擠壓到明的子宮口。

  明大叫,手腳曲起,手指和腳指使勁張開。泥繼續讓舌頭往明的陰道下伸,把第二顆精液囊也給往上抬。明再次大叫。她吐出舌頭,全身顫抖。

  當泥要鏟起第三顆精液囊的時候,絲伸出左肩胛下的一隻觸手,輕咬她的右邊屁股。泥這才回過神,慢慢把舌頭收回來。她有點慌張的說:「抱歉,我也──」

  「不用說抱歉。」明笑著說,她右手摸泥的頭,左手輕搔絲的臉頰,後者發出貓一般的呼嚕聲。

  既然允許她們選擇用自己喜歡的方式來清潔,就表示明不介意她們在這過程中的刺激行為,這也是給忍得很辛苦的她們,所做的一點點補償。

  明流出更多淫水,幾乎都進到泥的嘴裡,只有一小部分流到她的屁股上。

  剛舔到腰部的絲,身體稍微往前傾。她右膝跪下,開始舔明的屁股。腰部以下應該都是由泥來負責,但泥沒說什麼,畢竟絲已經讓她獨占明的陰部。

  泥用舌頭,把精液囊給一顆一顆的捲出來。最裡面的那顆和子宮口黏在一起,在幾次嘗試失敗後後,她用舌尖兩側的觸鬚,把那顆精液囊劃開。啪啦一聲,精液囊爆開,泥趕快把舌頭抽出來,這一連串的刺激感覺,讓明叫出聲。比起用法術快速溶解,泥更喜歡看精液從明的陰道裡慢慢流出的樣子。堆疊得比拇指還要厚的精液,從滿是淫水的陰道裡流出,速度比泥想像中要來得快一些。她趕快把嘴巴貼上去。

  爆出來的精液,混著一些淫水,全落到泥的嘴巴裡。泠的味道,還有明的味道,對絲和泥來說,泠的部分終究只是點綴,最主要風味還是來自於明。

  泥刻意張嘴,與明的陰唇拌出聲響。明大叫,可以感受到她的嘴唇和舌頭。

  泥稍用力一點,把最裡頭的一點精液都給吸到嘴巴裡。如此緊貼明的陰道口,吸吮裡頭的精液和淫水,與她平時維持的高雅形象相違背,而都到這一步,她才不管那麼多。

  泥費了不少功夫,而陰道的清潔還未結束。精液囊破掉後,一點薄膜還粘著明的子宮口,不少與淫水混合的精液,也黏附在陰道內壁的皺褶裡。故意不一次處理乾淨的,很期待下一個步驟,但她也擔心明會感到厭煩。

  注意到泥停下動作,明抬起頭。注意到子宮口的情形,再看到泥的一雙金色眼睛,明大概曉得泥要做什麼。

  一時間,明的表情看來有點不確定,甚至有些苦澀,但她的眼尾和嘴角的點點笑意,透露出她欲嘗試的心裡。

  明點了下頭,泥馬上露出像孩子一樣的笑容,這個時候,她看起來就和絲一樣。

  明從腰間到胸部的肌肉都一陣陣抽動,絲已經舔到她的左腰側。泥再次伸出舌頭,擠開她的大小陰唇,迅速伸往陰道深處,直接舔弄她的子宮口。

  明尖叫,頭往後仰,腳弓彎到極限,反應大到讓人以為她很痛苦,而她右手摟著泥的頭,左手又輕搔絲貼在她肚子上的兩支觸手,要她們繼續下去。

  泥用舌頭上的兩根觸鬚,把明陰道內壁的每一條淺勾都給清潔到。泥小心控制力道,維持那兩根觸鬚柔軟與彈性。明若沒懷著露,泥或許還會想挑戰舔她的子宮頸。

  泥開始舔弄後不要幾秒,那兩層薄膜都與明的子宮口分離。混著大量的淫水和一點點精液,碎裂的薄膜全落到泥的嘴巴裡。明小心弓著身子,兩腿使勁曲起,絲和泥的各以兩隻觸手,稍使勁拉扯她的手腳,讓她大腿只是稍微碰到,而不會撞擊到肚子。

  明半睜著眼,全身癱軟,她高潮了,今天的第三次高潮。和前兩次不同,疲勞很再難壓下去,因接近她睡覺時間的緣故。現在她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明在吐出舌頭,喘第二口氣的時候,一滴汗珠從額前落到鼻頭上。她又流了不少汗,原本絲和泥舔乾淨的地方,現在又溼透了。注意到她的不適,絲和泥的動作馬上就變得收斂些。在把明剛流出來的汗水都給舔乾淨後,她們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地上,她們撐著她的背。絲位在左邊,泥位在右邊,分別採取趴或跪姿,開始舔她的肚子。

  把肚子給留到最後,表示對絲和泥而言,這一部位的魅力已經超過乳房和陰部。過程中,絲和泥的乳房會稍微摩擦到明的肚子,她們不去避免碰觸,而她也不會去躲。她們早已勃起的乳頭,搔得她有些癢。

  明實在忍不住,她伸手,先輕搔絲和泥的頸子、肋間,和背脊,再摸她們的頭,手指伸到她們的嘴巴裡,讓她們像舔舐她的舌頭那般,使勁舔弄她的指尖。

  在確定清理完畢時,絲和泥嘴巴稍使勁吸吮近十秒,在明的肚臍兩側都留下一個淡淡的吻痕。

  「平常,」絲一臉陶醉的說,「我們也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替明清潔身體,即使明身上沒沾到精液,甚至不是在做愛後。」

  「但那樣就沒有洗澡的趣味了。」明說,她都是洗完澡後再和她們做愛,完全把她們剛才所做的用來取代洗澡,感覺實在不太衛生。

  泥語氣正經的說:「要做完之後再幫忙清理,才有意義,不是嗎?」但接著,她和絲一起說,「重點是那味道!」

  說完後,絲和泥都笑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明就在一旁,她們或許還會做出舔嘴角的動作。看來堅持用綠色液體來清洗身體,會剝奪她們的樂趣,明想。

  絲和泥的手掌貼在一起,像一些雙胞胎會玩的那樣,開始做鏡像運動。當她們意見一致時──特別是和明有關的──她們就是一對感情相當好的姊妹,完全看不出幾分鐘前,她們還有過不小的衝突。

  泥幫她梳一下頭髮,每一根頭髮都被她們清理得乾乾淨淨,梳齒可以相當順暢的從她頭髮間滑過,看不出一點精液的痕跡。

  除體味變重,鼻腔裡的味道變得更複雜外,她幾乎可以說是比進來前還要乾淨。

  在喝下泥遞給來的水後,明問了個不太重要,但她卻一直有些好奇的問題:「前天,我在囊裡睡多久?」

  「大約四小時。」泥說。絲馬上問:「明今天想要睡在哪裡呢?」

  「我想睡房間裡。」明說──絲和泥看來沒很失望,讓她鬆一口氣──「雖然腰有些酸痛,但我還是想先試著在床上睡超過四小時看看。幾天後,我會再到囊裡躺躺,到時候也拜託妳們了。」

  「嗯。」絲和泥一起點頭。她們幫明穿好衣服。兩個人一同照顧,明很放心,可以省下在鏡子前確認的動作。

  她們把明舉起來,離開肉室。在走回房間的過程中,絲一直盯著她的胸部,泥也是。即使一滴乳汁也沒有,她們也想在吸吮過她的乳頭後再離開。

  明即使累到可能一靠到枕頭上馬上就會睡著,一看到她們的渴望的眼神,她實在很難拒絕她們。她們對她的身體有興趣,這對她而言是最大的讚美。

  在躺到床上時,明主動伸手把釦子解開,讓乳房露出來。絲和泥馬上露出笑容。

  「左邊給姊姊,」絲說,「我負責右邊。」

  她努力把嘴巴張大,泥則含蓄多了,只稍微嘟起嘴唇。她們一起含住明的乳頭。有將近半分鐘,她們吸吮時的「吱嗚」、「吱啾」聲響,密集得幾乎蓋過她們從喉嚨裡吐出的「嗚嗯」聲,和她們的呼吸聲。

  看向她們右後方的肉室空間。攤在地上的泠似乎變得更結實一點了,也出現有綾有角的突起。大概再過半小時,他就會恢復原狀。

  絲和泥把臉靠在一起,讓明同時親吻她們兩個。結束後,泥幫忙把燈關上。絲遵照泠的提醒,把背子摺起來,改蓋毯子。泥先把枕頭拍軟,再墊到明的腦後。

  「媽都不曾這麼細心。」明說。在又親吻過絲的額頭和泥的臉頰後,她們才明分開。

  肉室完全關上,房間裡又暗得幾乎只能看到電子鐘的紅色數字,和房門下透進來的走廊燈光。無論是聞自己的手臂、指頭,或腋下,明都只聞得到自己的味道,絲和泥清理得很徹底,只剩下鼻腔裡頭還有殘留一點泠的精液氣味,並混有一些絲和泥的體味。

  明閉上眼睛,不要幾秒,就睡著了。

  她夢到小時後,和姊姊一起看一本從鄰居那借來的舊漫畫。漫畫的內容和以前實際看到的不同,而這大概是五年前的事,媽媽的外貌竟然現在完全一樣,終究是夢。

  在夢裡,明不覺得有哪裡奇怪,她看得很高興,和姊姊有說有笑。這時的姊姊沒有戴眼鏡,個性還很開朗,課業壓力會改變一個人,密集相處也是。明注意到這點,開始擔心,和觸手生物的熱戀期過了後,她對他們的態度,會不會也像姊姊對她一樣

  明醒來之後,對這段的印象尤其深刻。她沒有悲觀的感覺,倒是吐槽自己,怎麼可以把這幾件事相提並論。

  她看了下時鐘,六點二十分。她很高興沒再做春夢。當然不會,明想,經歷過三次高潮,她覺得相當滿足,也不能每次都在內褲溼透的情形下起床。

  已經到夏天,氣溫卻還是不上不下的,薄毯子讓她覺得有點冷,但比滿身汗起床要來得好。

  這次,明沒忘記自己還懷著露,她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呼喚絲、泥和泠。不到三秒,她左手邊的牆上開了個洞,從肉室裡透出的光線讓她瞇起眼睛。

  先進到房間裡的是泠,在和她的視線對上時,他眼中的光芒快速搖晃,兩腿間的主要觸手看來也蠢蠢欲動。他在絲和泥進來前,把那一點充血給壓下來,眼中的光芒變成近乎星形。

  和前兩天一樣,他們捧著熱毛巾。泥的手上還放有一疊明顯是泠近期改好的新衣服。

  明注意到,泠的腰部線條變得比昨天纖細一點,胸部也突出一些。再和她做幾次,他的身形會變得更為流線,也會和絲、泥、露一樣擁有兩性特徵。泠的最終樣貌,明還想像不出來,但她相信,自己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就能習慣。

  明稍微把頭抬起來,泠立刻開始為她擦臉。泠的動作相當輕柔,明沒有受到擠壓等過分刺激的感覺。她舒服得笑出來,又有點希望他能舔舔她。毛巾的熱度穿過眼皮,溫暖她的眼球、眼頭和眼尾。明在變得更為清醒的同時,又覺得,等下若能睡回籠覺的話,一定會非常舒服。

  今天是星期天。忘記是先前的連假,還是學校有什麼特別計畫,明連星期六日也要上課。星期六的課就照星期五的課表,星期天的課就照星期二的課表。星期三期末考,星期二放假。

  少掉一天假期,其他的學校都沒這樣。明依稀記得,新來的校長站在台上,以不符合年紀的激昂語氣,描述這項政策的緣由:「讓這年近百歲的,擁有優良傳統──」她不記得接下來的內容,到是記得自己當時在觀察一隻停在她胸部上的蜻蜓。

  國中時若出現這種政策,學生、家長一定罵翻,說不定老師都會加入抗議的行列。到了這所高中,她幾乎沒有聽到什麼怨言。也許是很早就公佈的緣故,明則認為,是升學主義在這裡病態化的發展。

  剝奪學生和老師的休息時間,繳學費就顯直得,似乎大部分家長的心態都是這樣,只要它們不抱怨,學生反應就不會大,老師也就更不敢吭聲了。

  明咬舌頭,不想令人生氣的事,這麼美好的早晨,她決定把注意力放在觸手生物身上。

  泥幫忙明脫下衣服,她和絲一同撐起明的身體。同一時間,絲伸出右肩胛下的三支觸手,打開電燈和衣櫃。原來衣櫃是由她負責打開,明前兩天明都沒注意到。前天,明在換完衣服前根本就不需要面對鏡子。她在稍微坐起來後,才想到,絲是故意這麼做的。

  明不好吐槽,從她之後的表現看來,她和絲的興趣一致。回想起他們主要觸手的擺放位置,泠是碰觸臉頰,泥的則是伸手撫摸,絲則是主動在她的乳房上磨蹭。

  明還記得當時的觸感,以及自己在照鏡子所想像。她的乳頭和陰蒂都勃起,有種想要在今天早上再次重現那景象的衝動。她輕咳一聲,把胸中的慾火強壓下去。她想,昨天晚上才和泠做過,不該一覺醒來,又表現得那麼飢渴。

  泥脫下明的內褲。絲假裝只注意她的左腿,幫忙擦掉她剛流到陰道外的一點淫水,頭都靠得很近,聞她身上的味道

  今天有體育課,想也知道是由幻象來代替她運動。而泠還是替她改了體育服。相當漂亮,又是一件幾乎整個重做,說不定就是在今天早上做出來的。不只是配合她現在的身材,光看就曉得很費工夫,比前幾件要加入更多創意。

  運動服原本的顏色就是白色配亮綠色,看起來有點像昆蟲或路邊攤玩具。在泠放大白色的比例,又把亮綠色的部分拉長後,整套衣服看起來就比原來高級多了。

  在產下露之後,明會要泠把這衣服改回原來的尺寸。她會想要穿著這件衣服運動,而不會像以前一樣,只要沒體育課,就把他丟給媽,或扔在衣櫃深處。

  「太了不起了。」明說,發自內心的讚嘆。泠眼中的光芒擴大,發出「咪呼呣」的笑聲。

  在接受他們擦拭的過程中,明還決定了一些事。「星期一,」她說,「我想和泥做。」

  泥沒有停下動作。她靜靜擦著明的左大腿,約過五秒,她喘一大口氣,顯然是呼氣後忘記吸氣。她趴在明的左大腿上,明可以透過膝蓋感受到她的強烈心跳。

  「和絲是星期二,」明說,笑容燦爛,「那天我要去外面喔。」

  明想在外面做,其實她還沒決定要去哪裡,只是不認為自己會在超過一週的課業折磨後,還會想待在家裡。越接近考試時間,她就越想要外出,搞不好她星期一也會出去。

  絲的呼吸沒亂,但停下動作。她眼睛又睜得像貓頭鷹。泠看向她,身體顫了一下。是被她的樣子給嚇到嗎?明想,覺得有點好笑。

  絲捏緊毛巾,高興到快要尖叫出來,但過幾秒,她看來也有些擔心。

  「妳確定不需要多休息嗎?」絲問。

  明說:「連續兩天應該還好。」在產下露之後,她大概又會恢復到每天都做愛的情形。

  擦拭過全身後,他們幫她換上制服。泠問:「今天一樣不穿胸罩嗎?」

  明點頭,泠這才幫她扣上釦子。

  離開飯還有一些時間。泥替明梳頭髮,泠為她按摩一下腿和腰。明舒服到忍不住叫出聲。絲幫忙整理書包,明根本忘了要換課本,暴露出她有多不關心課業。泥幫她按摩一下乳房,讓她的乳腺能更為通暢。

  全部忙完後,還有一點時間。絲、泥和泠,都把臉貼到她的肚子上。和前天比起來,性的成分要少多了。明輕輕摸著他們的頭,好像他們都是她的孩子,一起待肚子裡的第四個孩子能健康誕生。雖然才剛醒來,但這彷彿耳邊響起聆聽搖籃曲的溫馨氣氛,讓明再度閉上眼睛,這點,絲、泥和泠也一樣。

  這一切維持超過兩分鐘,直到媽又再次來到她的房門前,大聲叫她起床。看到房間有開燈,明卻遲遲沒出來,媽以為她又躺到床上。

  明不想把氣氛破壞得太徹底,只小聲回應,卻反而更讓老媽篤定她一定又回去睡懶覺。

  絲、泥和泠,在離開明的肚子前,輕輕磨蹭了幾下。真不想上學,明想,但沒辦法,考前的複習應該還是有用的。和前兩天一樣,明在吃完早飯,刷過牙之後,讓絲先派一個替身幻象,假裝她和姊姊一起從正門出去。明回房間,進到肉室裡,再從肉室裡開啟通往教室的洞口。不要幾分鐘,她就坐到位子上,教室剛變得安靜,因老師已經來到門外。

  和前兩天一樣,明和她們吻別。她親吻泠,不是因為他昨天和她做過,所以才最優先,只是因為他離她最近。

  明先盡可能把他的舌頭含在嘴裡,在稍微往後拉,在他又吐出一段舌頭時,她低頭,讓左臉頰在上頭使勁磨蹭。她的眼皮和眉毛上沾滿泠的唾液。泠把舌頭轉為清潔乾爽表面,幫她舔乾淨。

  當明親吻絲的時候,老師已經開始講課。明含她舌頭的時間不長,連親她的嘴唇好幾下。如果幻象不包含消除目標聲音的功能,剛才發出的那一串聲音,絕對是連坐得最遠的同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嘴巴分開後,明又在絲的額頭上猛舔兩下。

  最後是泥,看到她略往上翹的乳頭,明已經忍不住了。明兩手輕輕握著她的乳房,以食指和中指輕夾乳頭。泥張大嘴巴,閉起眼睛。她吐出舌頭,頭略往後仰。她靠在明的胸部和肚子上,四根觸手伸到明的椅背後,兩根貼著地面,兩根抓著椅腳,讓明不至於失去重心,也把她對明身體的壓迫減到最低。分開時,泥必須得伸出雙手,才好維持平衡。

  在離開前,絲依依不捨的多摸明的肚子幾下,還是直接把手伸到衣服裡摸。她最後是被泥和泠給拖離。

  在看到右腳邊的肉室洞口關上後,明右手摸著肚子,左手放在嘴唇上。她看著天花板,回憶剛才的觸感和氣味。




 明看向窗外。今天是禮拜天,她原以為週六日會相當難熬。與觸手生物相處,讓她有更多生活目標,而且是發自內心去追尋,這尤其轉移她在課業上的壓力。

  要到星期二才放假,明當然不想只休息一天。她曾考慮要不要讓幻象全天代替她上星期一的課,才剛這麼想,她又回到更早些時候的結論:應該參與考前的最後幾天的總複習,這樣成績才不至於更糟。

  歷史和地理還可以,數學再拼一下或許有得救,理化等科目要憑運氣,英文則是完全放棄,明在心裡稍做整理,而一想到絲等人可能早看過她的考卷或成績單,她就忍不住抱頭、咬牙。

  明想待在家裡,也許半天以上時間都待在肉室裡,這樣她就有時間和泥做愛,也能在那之前多和泥聊聊。在中午的時候,她會用口交等方法,讓泥高潮一次,接著隔一段時間──也許是下午四點──她會和泥再做一次。這樣不只是泥不會融化,不是在睡前的那一小段時間做,明也會比較有精神,高潮的質感應該會更好。

  明發現,自己果然喜歡在大白天做愛。分段做聽起來不錯,但和一次做到融化比起來,似乎有太多刻意保留的感覺,她想,也很快發現,自己完全陶醉在計畫之中,完全沒聽課。

  根據蜜的描述,觸手生物原先是來自國外,雖不見得是出生自英語系國家,但英文應該難不倒他們,明想過拜託他們代替她考試,而就算不會在她們心中留下多壞的印象,她也會覺得自己很差勁。在確定要和她們長期相處後,她更加在意自己的形象、涵養,雖然這些都不算是成為餵養者的必要條件。

  明每天都有在注意段考,所以不能說是不知不覺,但到了這一天,她胸中還是會浮現很大的倦怠感。她曉得,是覺悟不夠。

  體育課是上午第三節,明待在教室裡,只在想要上廁所和喝水的時候,叫泠幫忙搬她出去。
絲在桌子上開了個洞口,從肉室裡探出頭來。她說:「體育課不能單靠幻象。所以交給我吧。」

  她挺著只有微微突起的胸部,看起來自信滿滿。明曉得,只靠幻象應該也沒問題,但絲顯然早就想上看看體育課

  「我保證不會有太誇張的表現。」絲一臉正經的說。

  「那就拜託妳囉。」明說,先在絲的左右臉頰各親一下,接著提醒:「聽著,無論那些傢伙說什麼,妳都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絲點頭,揮了一下右肩胛下的一隻觸手,在身體外罩上一層幻象,和班上同學一起出去。明看不到她們釋放出的所有幻象,可能是因為常喝下她們的體液的緣故。

  在從廁所回來後,明看向窗外。比她矮了不只一個頭的絲,在整隊時排在第一位,這景象實在是挺有趣的。位在高處,明尤其能觀察到那些盯著她胸部看的同學,果然是男生比較多,特別是在跑步的時候。儘管他們現在盯著的位置其實是絲的太陽穴。

  約五分鐘過後,老師發下籃球。正在扮演明的絲,果然被叫下去打。明很樂意看絲跳躍、流汗的樣子,但又覺得應該善加運用這段時間做其他事。

  明不想溫書。在泠的建議下,她進到肉室裡。泠把她和坐椅一同搬進來。

  泥和蜜正在等她。她們站在前方,距離她不過三步距離。泥站在蜜的右邊,而在蜜的左邊,放有四隻觸手,每一根都硬得像木棍,白中帶點紫,略為向內彎曲,只看形狀的話,有點像是動物的大腿骨。

  蜜抬頭,挺起毛絨絨的胸膛,說:「妳可以在這段時間內,試著熟悉一下觸手的操控方式。」她還補充:「我指的是性以外的用途。」

  泥腰上的觸手顫了一下。她兩手指尖相觸,放在兩腿間。

  明對接下來的嘗試感到很期待,不介意又變得更像觸手生物。而她也羞到想把臉埋到雙乳間,她先前沒一次是把觸手用在性以外的地方,蜜當然曉得。蜜不會對此作出譴責,儘管她的語氣和表情,又讓明有那種感覺。

  蜜在低頭鞠躬後,離開。泠也和明點頭。明在使勁親過他的鼻子後,才放他和蜜一起走。泥拍了拍腰上的觸手裙,說:「先從使用兩支觸手開始吧。」

  明點頭。過程中,她一直坐在椅子上,而懷著露,對連接和使用觸手顯然不會造成妨礙。

  泥撿起左邊的兩隻觸手,把它們都接在明的手掌底。觸手的接頭長有輻射狀紋路,看起來像是某種海洋生物的口器。

  連接的瞬間,接頭的纖維會迅速增長,往皮膚底下扎根。在連接處的周圍,會出現網狀浮凸。明承認,這一連串與肌肉和神經結合的畫面有點恐怖,而她卻比面對打針要來得輕鬆。又緊又冰的感覺明明比針頭要來得強烈,她卻完全不覺得痛。第一次連接最為辛苦,之後即使不是接在兩腿間,也會相當輕鬆。

  連接完成後,那兩根觸手慢慢變長、脹大,最後垂到地上,表面質感跟她的皮膚差不多,末端到根部的形狀一致,直徑只比她的全頭稍小,已經可以隨著她的意志顫抖和搖晃。

  看到連接順利,泥鬆了一口氣,說:「明可以藉著按壓根部,來調整粗細、長短。等妳熟悉它們的運作方式後,就可以省去按壓的動作,只憑著意志來調整。」

  明把手抬到胸前。在覺得挺好玩的同時,她也想到一般人類會怎麼看待:以前,她還有可能被誤認為受害者,現在看來是完全被同化了。明有點想笑,從觸手生物那學到的──無論是默契或知識──越是私密,其他人越是不懂,她就越是會產生一種浪漫、優越的感覺。

  連接完成後,觸手的根部幾乎不阻礙手腕動作,明的兩條手臂、每一根指頭,都能像先前那樣靈活控制。更令她驚訝的是,兩隻觸手的重量感,竟然比直接拿在手上還要來得輕。 泥說:「包括前天絲一時興起製造出來的,這樣的觸手一共有五支。」

  怎麼製造?明的腦袋馬上浮現出這疑問,但沒說出來,她曉得這次的重點不是製造過程。泥曉得她一定會好奇,主動說:「她先把一部分的體細胞丟到囊內,再施法。這過程不需要消耗多少能量。蜜也希望不久後,能教妳使用我們的法術。」

  「我等不及了。」明說,露出笑容。泥說:「關於觸手的使用,妳有過經驗。基本上,就當成是妳新長出來的手腳。」

  雖然作為主要觸手,那感覺又明顯和手腳不同,明決定先不吐槽這一點;她懂泥的意思,和絲講的一樣,在接上去的時候,她就曉得要怎麼使用。

  泥走到明的身後,右手握住明的右手腕,左手則貼在明的左腰側,先試探一下。約過兩秒,明主動抓住泥的左手,把它從腰部往上移到左乳房上。即使一開始沒那個氣氛,明還是很快就熱情回應,讓泥高興得快要跳起來。

  只要沒其他人在,她總是期待能有更多性挑逗,明想,用早些時候的稱呼,即是默許之下的性騷擾。明希望蜜或泠也能如此,而以初次見面時的經驗判斷,露可能比泥或絲都要來得直接。

  明把頭往左轉,她一邊以鼻子和嘴唇輕搔絲的頸子,一邊說:「約好下禮拜一做,卻更渴望在那之前就有親密接觸嗎?」

  「這──」泥說,臉相當紅,「這是熱身嘛。」

  明喜歡這說法,故意對泥的左耳吹氣,讓她叫出聲。明兩手伸到裙子裡,先把內褲脫下來,不這麼做,等下一定會完全溼透。

  明不太懂的是,為什麼泥在其他人面前,就會不像現在這樣放得開。真的只是為了形象?泥是絲的姊姊,所以更要求自己要以身作則,好負起教育責任,明猜,雖然絲看來幾乎不聽她的,還不只一次讓她羞到說不出話來。

  也許不是那麼複雜的事,明在親了下泥的右眼尾後,覺得泥也可能只是比其他人更加渴望私密空間而已。

  在仔細摸過明的乳房和屁股後,泥重新握住她的雙手,說:「試著揮揮看,讓它在半空中捲起來。」

  這是基本動作。明把手往前伸,手臂幾乎不動,而她的兩隻觸手,卻在她的意志操控下,迅速伸長、做出包括捲曲在內的各種動作,遠比泥原先要求的還要複雜。

  以初學者來說,這相當了不起,而她畢竟是初學者,準確度不佳,不只一次打到肉室地面,發出彷彿皮帶繃斷的聲響,痛得她張口,皺起眉頭。而觸手雖然看來很嫩,卻不那麼容易淤青或破皮。明也發現,這疼痛感,只像是手或腳打到牆壁,絕對是離生殖器遭重擊很遠。這表示她現階段使用的觸手,是作為較單純的工具,而非用於性交的模式。

  「幸好沒打結,」明說,「不然更糗。」

  泥笑了,兩手又摸到明的胸部上。明閉上眼睛,叫出聲。

  接下來,她要能做出更複雜動作。為了這次的課程,泥買了一小罐可樂。她要明使用左邊的觸手,把可樂罐拿穩,這實在不是那麼容易,鋁罐的表面相當滑,而上頭還有些水氣,雖然在明的意志下,觸手上也浮現一點類似指紋的紋路,但她還是試了好幾分鐘,才掌握到手持物體的最佳感覺。

  接著,泥要她把可樂罐放到右邊的觸手上,再從右邊放到左邊,反覆來回至少十次。明做得很順利,因此很快就趕到無聊。她乾脆在第七次來回的時候,直接從右邊丟到左邊。她和泥都以為會失敗,沒想到卻穩穩的接住。

  感覺和用手指沒差太多,只是觸手非常長,大部分組織在多數時都相當軟嫩,明想,動作遠比手或腳都要來得細致,大概也更具有力量。她又把可樂罐來回丟了五次,說:「比想像中還要簡單一點。」

  「太厲害了!」泥說,高興得舉起雙手,同時忍不住用腰上的觸手,撫摸明的肚子和大腿。

  若是在讓露進來之前做這種練習,明很有可能做出倒立,甚至後空翻等動作。但在仔細看過觸手根部後,她發現自己不敢拿比書包還重的東西(她首先想到的是放在床底下的啞鈴)。她怕觸手整個掉下來,若是剝得乾淨俐落倒還好,就怕導致很恐怖的撕裂傷。也許是多心了,但光想,明從大腿到背脊就一陣寒。

  先把可樂放到一邊,透過觸手,明可以感受到罐子的鼓漲。接下來,泥要她讓一隻觸手張口。明記得,絲和泥的次要觸手除可以張口外,還能夠吐出舌頭,甚至嗅聞味道。到了這個階段,她感覺更不像是多出兩隻手臂,而比較像是多出兩顆頭。

  儘管明對這種操控沒有什麼概念,她還是成功了,先是左邊的觸手,然後是右邊的觸手。兩隻觸手都在開口的瞬間,流出很多唾液。一連串陌生的感覺從觸手末端傳來,一開始她還有點狀況外。

  不要多久,明也成功讓觸手吐出舌頭。她觸手的舌頭顏色,比絲或泥的都要來得深。明很確定這不是錯覺;她的觸手在張嘴後,看起來比絲或泥的都要猙獰,醜惡一些。她兩隻觸手的牙齒很平,舌頭很尖,嘴邊的皺褶相當多,和絲或泥的比起來,更容易讓她聯想到老B級片裡的怪物。雖然不是很明顯,她的觸手還會發出一些尖銳的聲音,明可以感覺到,兩支觸手在閉起嘴巴的時,會使勁磨牙。一點也不可愛,好像不太能用來增進情趣。與其花超過一個禮拜去習慣,明想,不如早點開始學會調整。

  接著,目標又再次回到可樂罐上,泥要她把可樂打開。明先仔細瞄準,再花快一分鐘修正角度。終於,先是啪嚓,然後是嘶啦啦的聲響,她達成目標,且馬上就嚐到味道──比預期中還要強烈,彷彿是直接灌到她的嘴裡和鼻腔中。是她的觸手嚐到,雖然先前一直沒注意到,但她觸手的鼻子確實有在運作。

  明咳了幾聲,等到她更加熟悉觸手的感覺後,就不會與顏面受到的刺激搞混。她也忍不住去想,讓這兩隻觸手進到絲、泥,或的露體內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明不好想像進到蜜或泠體內的情形──她承認,這對他們有些失禮。

  明已經完成很多訓練項目,泥決定休息一段時間。明問她:「蜜有對我昨天的行為表示任何意見嗎?」

  「她希望妳能好好享受生活。」泥說,看起來相當開心,「會說出這種完全就是放任妳去做的話,表示她相信妳會成為一個好餵養者。」

  明歪著頭,通常不是應該加個轉折語氣,或講得保留一些?而泥向她保證:「蜜沒再做其他提醒。」

  相信這也是她另一種管理和培養的藝術,明想。泥接著補充:「啊對了,她還說,讓明接上這些觸手,除可以用於防身外,也可以用來增進情趣。」

  會是在什麼情形下,做為防身武器,明先不去想像。但用來增進情緒,明第一個想到的是綁住她們,但那可能不會多有趣。除作為主要觸手外,她大概就只想用來吸吮她們的乳頭或陰蒂,聽起來很方便,但那感受應該比不上用自己的嘴巴去嚐要來的實在。而明也怕自己的笨拙會導致她們不適,甚至造成什麼危險。

  看到明認真思考有關增進情趣的議題,泥臉紅,把頭往左轉。她把雙手放到腰後,因主要觸手的充血已消。明很自然的看向她的兩腿間。

  和觸手生物相處時,除肢體接觸外,更可以看個過癮,特別是觸手裙的有限遮擋,更有視覺挑戰性,明想。雖然很不好聽,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正是視姦的樂趣。

  泥的屁股輕輕往左扭了一下,注意到明的視線,讓她的乳頭和主要觸手再次勃起。看來就像是她在刻意引誘明。

  明先從下半身掃到上半身,最後視線又再次回到泥的兩腿間。泥陰唇上的濕滑光澤不太明顯,但裡頭應該已經溼透了,明想。她想用觸手咬泥的屁股或乳房,但她現在還不太會控制,所以只是讓兩隻觸手像蛇頭一樣的往外晃兩圈。

  突然,泥蹲下。明還沒反應過來,泥就主動把她的左邊觸手末端拉到嘴前。泥張口,把正發出磨牙聲的觸手含到嘴裡。明叫出聲,感覺比先前觸地時要來得強多了,似乎在她性幻想的時候,觸手就會轉為生殖模式。雖不會比主要觸手來得敏感,但還是比耳朵或大腿內側稍強烈一些,光是碰觸到泥的嘴唇、感受到泥的鼻息,就讓明腿軟、全身顫抖。

  在幾下舔弄後,泥再度張口,用舌頭把那隻觸手從嘴巴裡推推出來。觸手的上緣和尖端,各與她的上唇和舌尖牽出一條長絲。觸手末端也冒出一點不是唾液,而是腺液的透明液體。

  若泥繼續含著觸手,同時輕搔明的腰和胸部,明一樣也可以達到高潮。距離離下課時間已經不到二十分鐘,除明習慣觸手動作所花的時間外,她們大大小小的親密接觸,花的時間更是比預期中要來得多。

  可能沒機會用到另外兩隻觸手,明早料到了,泥也是。接下來的時間,泥更是無心教學,幾乎只把注意力放在明天的約定上,她問:「明,星期一,妳想吃點什麼嗎?」

  明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問:「妳要──」

  「我做飯給妳吃。」泥說,語氣有些激動。她的笑容相當燦爛,同時臉也相當紅。泥把明的兩隻觸手抱在胸前,說:「我對自己的手藝還算有自信。」

  明看得出,泥早就想要找機會證明自己,對她而言,這事的重要性可能不下於做愛。

  明高興得猛吞口水。而她腦中首先浮現的,不是泥在爐子前燉煮、熱炒某道菜的畫面,而是泥穿圍裙的樣子。觸手裙之外還套一件圍裙,看起來或許會不夠苗條,但還是很誘人。平常就全裸的人,突然穿上一兩件衣服,感覺反而更加色情。泠就不會如此。他脫下殼,明卻覺得還不夠赤裸。這對他不太公平,她在心裡反省了一陣。

  而先吃飯再做愛,感覺就像是一般情侶,明感覺輕飄飄的。和這比起來,有機會擺脫媽缺少變化的家常菜,更讓她感到高興,從這反應看來,她在這方面的壓力比課業還重。媽最近幾年真是越來越懶了,明想,因為太過期待,她幾乎沒怎麼思考,就說:「我想吃點用起司調理的東西。」

  說完後,明又接著問:「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泥說。她眨眨眼睛,舔了下嘴唇,「起司我很拿手。明有沒有特別不吃的東西?」

  「基本上我都吃。」明挺起胸,語氣有些驕傲的說:「我還挺重視營養均衡的。」

  明相信泥會準備普通一點的料理,不用提醒她別拿肉室裡的生物組織當材料。

  泥樂極了。她把腰上的所有觸手都貼到明的身上,說:「不愧是明!」

  從泥現在的動作來看,她是指明的身材:四肢結實,肌肉線條──明想說是「隱約可見」,但卻是──比班上的男生要來得明顯。幸好明夠高,讓她看來不致於過分健壯。如此高的肌肉比例給她帶來很多好處,像是讓她的胸部堅挺,臀部和大腿在劇烈動作時,也不會有鬆鬆垮垮的曲折波浪,但這樣的身材還是不符合現代大眾的審美觀。

  可能是自己的偏見,明想,但似乎真的在許多男性眼中,女孩的體重最好不到五十公斤,身高則最好比平均再低不只十五公分,不合乎這兩項條件的,即使有一對難得的巨乳,也很容易得到「怪異」、甚至「噁心」的評價。在遇上觸手生物後,她對自己的身體更有信心,但在思考這些事的時候,她還是有種想要打牆壁的衝動。

  泥的好評似乎也包含性能力在內,這部分明就先不多加思考了。距離下課還剩十分鐘,明喝光可樂(用的不是觸手的嘴巴)。她很輕鬆──但也很小心──的,用觸手把鋁罐捏扁。

  在泥把腰上的觸手收回來,只用雙手輕揉明的胸部時,明也用兩隻觸手輕搔她的屁股。感受不比指尖碰觸來得扎實,但那柔嫩觸感還是會透過觸手,穿過明的臂膀,直達背脊深處。

  「吃完飯後,」明說,「拜託等一段時間,讓我上過廁所以後再做。」

  她可不想做到一半的時候放屁,或突然想蹲馬桶。泥點頭,明也把先前上課時想的計畫和她說:「中午做一次,下午做一次,避免短時間內連續兩次高潮,妳就不會融化。」說到這裡,明想起她還沒問過泥的意見,「還是妳比較喜歡──」

  「維持清醒!」泥馬上說,瞪大雙眼,很快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太快了,有些失禮。她兩手放在陰部前,十指相扣,用比剛才小一點的音量說:「我覺得,像妳說的那樣──會比較好。」

  說完,泥低下頭,從頸子到耳根都紅成一片。除雙腿外,她腰上的觸手也在彼此磨蹭。

  明伸出兩隻觸手,貼在泥的背後,把她抱在懷裡。泥稍微往右歪了下頭,好把臉埋到明的雙乳間。

  離下課還有幾分鐘,明一邊摸著泥的頭,一邊問:「昨天,絲對妳做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而在泥說第一個字之前,明先以舌頭舔她的頭頂,用嘴唇輕壓她的觸頭頭髮,再用觸手在她的腰和肩胛來回輕搔。泥在兩腿顫抖的情形下,勉強維持口齒清晰,雖然有些吃力,但她不打算阻止明。在吸一大口明的體味後,泥說:

  「她先是揉我的胸部,然後淚眼汪汪的說,她一定要抱過我才好睡覺。」

  「不會只是摟摟抱抱就算了吧?」明問。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泥舔了下明的胸口,說:「可我們都長大了,不能再和小時後一樣,而且昨天的情況和上禮拜六又不同。我勸她冷靜一點,不過她、她來硬──嗯啊!」

  明用掌腹輕壓泥的乳房,同時用兩隻觸手輕搔泥的屁股和雙腿。現在泥的每一下吐息,都混著一點淫叫。明覺得自己應該先停一下,不然泥很難講完。而就在她手掌離開的下一秒,泥卻挺起胸部,搖晃屁股,要她繼續──也許還要求要更用力──摸下去。

  泥左手放在嘴前,輕輕握拳,五指磨蹭。她右手橫過肚子,把挺直的主要觸手往下壓,即使再害羞,她還是想表現得像個有教養的淑女。明若有像泠那樣的舌頭,此時一定會舔遍泥的全身。

  明用觸手,輕輕把泥的雙腿分開。曉得明允許更近一步的挑逗行為,泥用腰上的觸手咬住肉室地面,她挺起下半身,讓陰部碰觸明的肚子下緣,主要觸手則貼過明的肚臍。從她主要觸手和陰部流出的液體,沾濕了明的制服。

  明伸出右手,撫摸泥的下巴。泥在舔過她的觸手根部後,繼續說:「絲舔到我的大腿,我當時就想,她不可能只滿足於舔那邊。果然,幾秒鐘後,她就往我的陰部舔去。」

  「很舒服吧?」明問,覺得自己簡直是在騷擾泥──好像一開始就是如此。而泥不生氣,還很高興明這麼問,這樣她就不需隱藏,「是很舒服沒錯,但比對明要來得粗魯多了。」

  明笑了。泥慢慢移動雙腿,開始用陰部磨蹭明的肚子。明伸出雙手,握著她的乳房。泥舔了下嘴唇,繼續說:「當時,我根本使不出力氣,只能罵她。」

  「罵她什麼?」

  「笨蛋、變態、色情狂!」泥說,稍微加快挺腰的動作,喘息聲變得更為密集。明想起,自己前陣子也是用這類形容詞來吐槽絲。泥接著說:「但我不敢太大聲,怕吵醒蜜。當然,她應該早就醒了,所以是她故意不打擾我們。

  「一開始,我極力反抗,但到後來,因為身體實在太熱,我竟然開、開始──順著她的動作。我很快就達到高潮。」

  明說,「畢竟是妹妹啊。」

  有過那麼多次的練習經驗,明想,絲一定她比還要熟悉泥身上的敏感帶。而泥還沒說完:「看到我高潮,絲沒有停下來;那時她完全出神,開始把主要觸手伸到我的兩腿間,擠開我的大陰唇;一直到碰觸我的小陰唇時,她才回過神來;當她的觸手末端進來時,我嚇得半死,差點哭出來。」

  明面無表情,按照常識,她應該為此感到生氣,或至少是表示遺憾,而在實際上,此時她心裡有一大部分是樂到不行。強烈的罪惡感,讓明臉色發青,她說:「看來我要負一些責任。」

  「不。」泥搖頭,停下挺腰的動作,說:「要怪,也怪我這個姊姊太縱容,絲自己也是,沒學到妳的精神。」

  明抬高眉毛,泥補充:「就是禁慾方面的。」

  泥低下頭,咬著雙唇,顯然擔心自己的讚美,會讓明有意再加深那方面的功力。泥放開雙唇,但持續低頭。她小聲的說:「明,很抱歉。」

  她不敢看明的眼睛。明馬上問:「怎麼了?」

  泥緊張得冒汗,神情看來很悲傷。她說:「在我經歷這些事的時候,腦袋裡除譴責絲以外,還想到我以前對妳所做的。」

  泥指的是第一次見面時的事。她果然還是會感到很有罪惡感,明想,卻很難為此感到高興。泥語氣沉重的說:「真的,很對不起,明現在應該還會為我以前所做的──」

  明以右邊觸手輕輕滑過泥的背脊。泥張大嘴巴,明馬上把舌頭伸到她的嘴裡。在將近五秒的深吻後,明握著泥的肩膀,說:「我早就原諒妳了。」

  明回想,絲當初也是用強迫的方式和她發生性性微,那還是她的第一次。絲還在她昏迷後,直接進到她的子宮裡。就一些方面來說,這遠比泥當初的勒緊和辱罵都要來得過分。絲不曾為那段經歷懺悔過,明想,這或許表示她不比泥來得細緻,而不表示她比較缺少良心。

  明兩手捧著泥的屁股,把她的身體往上抬。現在,泥的陰部來到明的肚臍上方。明把臉埋到她的雙乳間。就是因為氣氛有些沉重,所以更需要這些性挑逗來做為潤滑,這是明與觸手生物長時間接觸,所培養出的默契。悲傷的情緒會讓人的敏感度降低,所以實際做的時候,不如理論上這麼簡單,但和以往一樣,她樂於挑戰。

  泥的陰部很溼熱,讓明肚子有點癢。明回憶,第一次和蜜、露以及泠見面的時候,泥也是對她又親又摸的,除是為了好玩外,也是為了讓她放鬆。

  明決定把這幾秒才觀察到的事實,一一說給泥聽:「妳即使是很感到抱歉、很後悔,但──」明右手小指輕輕搔過泥的陰唇,牽出一條淫液長絲,「妳在生理上,還是會為那段回憶感到興奮呢。」

  「呀──!」泥大叫,把臉給摀住,明說對了,這是她最大的罪惡感來源。

  泥雙眼閉緊,明把手指上淫水給擦到她的屁股和腰上。也許有點過於直接,多少還有些不正經,但這也是一種面對問題的方法。

  她再度把右手往下探。泥叫出聲,趴在明的肩上。一直到明輕輕握住她的右手,慢慢往旁邊拉,她才稍微睜開雙眼。明含住她的耳朵,說:「我當然還記得當時的感覺。」

  明嘴唇稍微用力一點,把氣息往泥的耳朵裡呼。泥再次大叫,她這裡相當敏感。明繼續說:「怎麼樣也忘不掉。但當我們的關係發展至此時,這段回憶反而能夠助性。」

  明露出笑容,曉得泥絕對同意。她左手揉著泥的右乳房,說:「既然我都這麼說了,妳就別再感到那麼有罪惡感了。」

  明曉得,泥是個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完全免受罪惡感之苦。明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她不希望泥傷心,心裡卻有大一部分挺喜歡泥現在的神情。明希望自己以後不會為了尋求性刺激,而刻意刺激她心靈上的弱點,那樣實在有些過分。

  她們都濕得比幾分鐘前都要厲害。明稍微把泥的肩膀往上拉。泥也伸長觸手裙,把身體抬高一些。明先親她的右邊鎖骨,再舔她的右乳房。泥叫出聲。

  「然後呢?」明在伸舌頭輕搔她乳暈的同時,問:「絲回過神來後,妳們就沒再做下去了嗎?」

  「她、啊嗯──」泥說,吐出舌頭,「她馬上跟、跟我說對不起。看到她取下主要觸手,我剛鬆一口氣的時候──她又再次抱緊我,改磨蹭我的陰蒂,直到她高潮為止,嗯啊──」

  明含住她的乳頭,心想,一定要有一個取下主要觸手,才能進行磨蹭。絲沒取下泥的主要觸手,表示在那過程中,泥的主要觸手會常常磨蹭到絲肚子和腰。明在產下露後,也想和她們這樣玩玩看。

  泥繼續說:「我在絲高潮的瞬間,把她推開。原本想好好罵她,甚至想打她,但看到她的表情,再回憶剛才的過程,讓我想起小時後的事。後來我乾脆趴下來,幫她清理雙腿和陰部。她叫得很大聲,那時我真的想,就這樣把她弄到融化算了!」

  「也太舒服了吧,無論是以懲罰或報復來說。」明笑了,接著提醒:「搞不好會成為絲下次襲擊妳的理由喔。」

  「我也有點擔心。」泥點頭,說:「而且她在這過程中,大概完全沒為自己的行為反省。接著,我們聽到妳的呼喚聲,就趕快來到妳身旁。」

  「真是辛苦妳們了。」明說,使勁舔泥的左臉頰。從呼喚到過來,她們最多只花五秒鐘。即使是觸手生物,等心跳和呼吸都平順一些,明覺得至少要花半分鐘。

  明含著泥的舌頭,說:「以後不用這麼趕,我了解的。」

  泥點頭。話題結束了,明卻是越摸越起勁,是不是該停下來?她思考過這問題。而泥開始主動搖晃下半身,甚至把腿分得更開,要明再次摸向她的陰唇。不只是要繼續下去,還希望她能做得夠更過分一些。

  明不辜負泥的期待,用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分開她的陰唇,中指在她的陰道裡輕輕摩擦。泥叫出聲,臉上的笑容看來很滿足。

  已經和做愛時完全一樣的氣氛。她們原本只是為了輕鬆一點。會發展成這樣,也在她們的意料中。

  泥一連叫了好幾聲,臉相當紅。她雙臂曲起,手掌向前,看似要推開明,卻是以胳肢窩輕輕磨蹭明的手臂。她提醒明,多摸摸乳房側緣。

  明覺得泥現在的樣子好可愛、好誘人。若沒懷著露,觸手又是裝在兩腿間,她可能忍不住把泥撲倒在地上。即使不插入,那有點硬來的感覺也是很刺激,明想。

  明以口鼻和臉頰來磨蹭泥的乳房,同時以左手拇指輕搔泥的陰蒂。泥腿軟,連觸手都快要不能撐住身體。明察覺到,馬上以觸手勾住她的腋下。一段時間後,明把無名指也伸到她的陰道裡。

  泥大叫,全身出汗。明開始舔她頸子和耳根。回憶初次見面時的事,明忍不住問:「現在,是誰叫得像唱犬啦?」

  「是我、是我!」泥說完,使勁尖叫。她全身緊繃,腳指全力鉤著肉室地面。

  泥高潮了,噴出大量腺液。其實明沒打算做到這地步。但若真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想,感覺又有點太蠢。拿初次見面時的回憶做為配菜,還越做越投入,根本沒有資格要泥或絲去檢討她們過去的行為,明想,認為自己這樣有點太過分。

  明抬起頭,泥立刻把舌頭伸到她的嘴裡。泥一邊享受高潮餘韻,一邊與明進行喘不過氣的深吻。曉得泥很滿意,明鬆一口氣。不要幾秒,明也收起下巴,輕動舌尖,迅速舔弄泥的舌根。

  明先以指節搔弄泥的耳背,再以手背輕輕磨蹭她的頸子和觸手頭髮。泥嫩滑的肚子,與她懷著露的肚子相互磨蹭。明的襯衫和裙子幾乎完全溼透。

  一直到下課鈴響起,她們才分開。泥雙手握拳,強逼自己站穩,和明的視線對上。她把明的右手掌抱在胸口,柔聲說:「說好囉,星期一,也就是明天!」

  「嗯。」明說,點點頭。在考慮幾秒後,她說:「那天,我只上半天課好了。」



 操場上,絲正忙著扮演明。她沒看過明下場運動的樣子,以前和明一起來到學校的那幾天,體育都借給數學或英文了。

  先分析明的身體能力,再觀察一下班上的同學,綜合各項資料後,絲表現出平均以上的水準,但故意讓自己的表情和動作看起來有些懶洋洋。明在學校裡幾乎都是這模樣,絲想,既然沒讓同學起疑,就表示她做得沒錯。她等不及要和明講到這一段。

  這堂是打籃球,因身高的緣故,明一定會被邀去,但主要是負責防守。對方的隊長是一名笑容尖銳的女性。她盯著絲的下巴──也就是幻象中明的胸部位置──以不算小的音量說:「看到那對哈密瓜,眼睛都花了。」

  在一旁觀戰的兩位男同學先後說:「籃球也能分身?」

  「這犯規的吧!」

  周圍的每個人都笑出來,不分男女。男女混在一起上課,據絲了解,這不是挺常見的事。

  只是在開玩笑,這些人當然會這麼說,而那幾秒,絲可以聽出他們語氣中透出的狠勁。他們是真的帶有敵意,如此攻擊一個人,不會只是因為忌妒她的身材,或嫌她個子高大──但似乎就只是這麼簡單,絲想,他們不是明的朋友,這是再明顯也不過了。明的個性很不錯,朋友卻不太多。就是因為有這些人,絲嘆一口氣,若說沒想整整他們的念頭,絕對是騙人的。

  不要多久,絲就因為動作近乎機械化,而感到有些無聊。她閉著眼睛也能輕鬆防守,因對手是一群平常就缺少運動的學生,也因為後天就要段考,他們即使再不疲憊,多半都只想把力氣放在書本上。一些中間名次的學生,還把課本帶到操場上來看。

  把一半的注意力用來觀察這些人,只會更覺得無趣,絲乾脆在防守的過程中,思考明和泥可能會有的親熱舉動來打發時間。效果不錯,她在想到泥高潮的段落時,鐘聲響起。

  就在這時,一顆球飛到她面前。是附近另一組人不小心丟過來的,她可以接住。而就在絲擺好動作的瞬間,她瞥見幾張臉,有男、有女,一些低能和無聊的念頭,在他們的臉上表露:希望那顆球能命中她的臉,最好能砸中她的胸部。

  他們是真的期待明受傷,如果她能痛得好幾分鐘都站不起來,她們會更高興。絲感到很火大,想好好教訓她們,但又不能把她們痛扁一頓。難怪明要她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一想到自己的愛人在同類中竟是過著這種生活,絲就感到很苦澀。

  絲對自己的幻象質感很有自信──最好的證據,就是從剛才到現在,這些傢伙都沒發現眼前的明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她可以造出鬧鬼的景象,嚇得她們四處奔逃。明應該不會高興,絲想,即使這招沒那麼暴力,若不慎讓明認為她很神經質,就糟糕了。

  完全不會造成任何麻煩,但又足以讓這些人閉嘴,那就必須是體育上的驚歎表現。但要怎樣做才不算過頭?就在這麼想時,絲已經把球接下,反射性的跳起。她從兩個人之間躍過,只要繼續抬高右手臂,再把手掌稍微往下壓,球就會進籃框。

  有個樣子應該就足夠了,絲想。她在碰到籃框前,故意讓動作歪掉,讓球只打中籃板。

  看到球沒進,不少學生──無論是不是同一班──都鬆一口氣,特別是男生。一名在旁邊休息的男同學說:「怎麼可能?」

  另一名男同學也說:「她沒那麼高吧──練習摔角對這有幫助?」

  一名女同學──坐在幾個學生後面,絲幾乎看不到她的臉──用不像是年輕人的粗魯語氣,大聲強調:「是奶子啦!」

  另一名女同學差點噴出口中的礦泉水。那個說話的女學生坐在一堆人身後──絲甚至不確定她是不是和明同班──繼續說:「那一對砲彈在往上甩的時候,把她又往空中拉了幾公分。」

  她身旁的男同學說:「一定是這樣!」

  一群人猛點頭。不到一秒,他們就為剛才的結論,也為眾人的默契而大笑。

  絲咬著牙,環視四周,不見體育老師的蹤影。解散的工作就全交給體育股長,老師竟然比學生還要早下課。丟這球的人是不是應那些傢伙的要求,絲想知道,而那人在更早之前就已離開操場。絲深呼吸,和同學們一起回到教室。


  在肉室裡,明的裙子和上衣都濕了好幾塊。泥幫她換上運動服。明說:「若不是因為剛才的那一段親熱,我今天應該是沒機會穿上。」

  泥笑出聲,滿臉通紅。運動服很突顯明的胸部線條,泥呆愣在一旁,注意到她的表情,明在思考了一下後,敞開雙臂。泥立刻把臉埋在明的雙乳間。

  絲和同學們一起回到教室,臉還是有些臭。她讓替身幻象自行動作,而一進到肉室裡,她馬上加入泥的行列,恢復成更之前的愉快表情。泥貼著左乳房,絲貼著右乳房,她們一起感受明的體溫、心跳,和越來越重的體味

  一直到老師走到講台前,她們才把明送回位子上。洞口關上前,明看到絲把頭埋到她脫下來的制服裡。

  到了中午,蜜從肉室裡跳出來。她在明的右腳邊伸懶腰,甩動身體。她剛睡醒。她剛才的動作,和現在打哈欠的樣子,都跟一般的狗沒兩樣。絲、泥和泠也跟在她身後。

  今天蜜也是直接用耳朵聽肚子裡的情形。和上次一樣,在耳朵離開肚子後,她會把右前腳放在明的肚子上。

  蜜說:「再過幾天,妳應該會更清楚感覺到露的動作。」

  也就是所謂的胎動,明想。蜜接著說:「妳的肚子應該還會變得更大一些。不過放心,依照妳現在的肌肉發展情況,說不定在產下露之前,妳就能夠自己行走。」

  但最好還是有他們陪在身旁,蜜馬上提醒,明也不會冒險。蜜接著說:「而即使是接近預產期,妳還是可以和我們做愛。」

  這是個好消息,但蜜說得這麼直接,讓大家都嚇一大跳。明把頭往左轉,看了下泠。他把視線移開從明的臉上移開,低著頭,使勁磨蹭雙手。

  蜜收回右前腳,再次把頭靠向明的肚子。她用鼻子繞著明的肚臍,先是往左畫一圈,再往右畫一圈。蜜濕濕滑滑的鼻子,讓明覺得很舒服。接著,蜜閉上眼睛,把臉貼到明的肚子左側,上下輕輕磨蹭。明叫出聲,蜜的毛髮,和那剛剛好的勁道,為她帶來不下於輕搔腰部的刺激。不看絲和泥的笑容,明也曉得,蜜現在根本就不是在檢查,只是她很喜歡這樣做而已

  現在時機正好,明臉紅,鼓起勇氣,伸出右手,摸蜜的頭。當她的手掌心碰觸蜜的頭頂時,蜜也轉動腦袋,磨蹭她的手掌心,顯然也享受被撫摸的感覺。很難得的,明對蜜的緊張感幾乎完全消失。

  泠眼中的光芒擴大。他伸長脖子,要看個仔細。絲和泥也是一臉驚訝。

  約過一分鐘,蜜停止磨蹭。她把頭抬高,舔了下明的手和腰,既表示順從,還有一點點挑逗。接著換絲、泥,和泠撫摸明的肚子。在和他們分開時,明不會漏掉接吻,儘管他們對她肚子所做的,在意義上已經和接吻差不多,甚至更強烈些。

  和他們處在熱戀期的明,對於幾乎每次都要接吻後才分開,還沒有一點厭膩的感覺。幾個月過後,若不想再這麼做的話,要怎麼開口?或該說,對誰先開口?明不是挺擔心這些問題,她向來都會仔細觀察,再思考出最好的答案。她不只是要做個好餵養者,也要做個成熟的戀人

  上完下午的課,明放學,在絲、泥和泠的協助下穿過肉室,回家。

  吃過晚飯後,幫她洗澡的是絲和泥。多了一個人,洗澡的時間卻沒減半,但兩人分工,讓她們能更加仔細照顧彼此最重視的部位。

  絲負責下半身,泥負責上半身;絲一臉陶醉的,仔細搓揉明的腳指,還用胸部磨蹭明的腳底,讓明忍不住笑出來;泥幫明按摩乳腺,也更仔細梳理明的頭髮。

  就在絲和泥開啟吹風機時,泠進到浴室裡。他用舌頭幫明按摩手腳。明感到很放鬆。因為太舒服了,她忍不住大叫。明明才剛洗完澡,感覺卻像是又泡在溫水,或精液池裡。

  突然,明感到尿急。可能是因為太放鬆的緣故,她猜。在泠的耳邊,明小聲說出自己的要求。他立刻把她抱到廁所,絲和泥也一起跟去。絲看起來尤其高興,如果不是因為泥的一聲乾咳,她的表情不會這麼正經,說不定還會哼出歌來。

  泠開門,小心把明放到馬桶上。如果是絲,說不定會讓她擺出很大膽的姿勢。沒有證據顯示絲有這念頭,明想,所以只是她自己又忍不住性幻想而已。

  從開始到結束,三人都圍在身旁,讓明全身發熱,一直低著頭。只是尿尿,明乾脆要泠幫她擦。明承認,除是為了方便,也是因為她好奇那感覺。

  泠左手抽兩張衛生紙,站在明身後,把明抬高。泠碰觸的第一瞬間,明還是叫出聲,畢竟不是自己的手,她身體的反應相當大。在閉上眼睛前,明看到絲用左手食指點了點泠的右肩。

  泠伸舌頭,舔過明的陰部。明尖叫,伸直雙腿,全身癱軟。她往後一倒,躺在泠的懷中。

  泥一邊忙著壓下主要觸手,一邊高舉雙手,絲也已經擺出類似螳螂的防禦姿勢。

  泠把頭伸到明的左耳邊,似乎想要說對不起。明笑著說:「可以確定,這樣是徹底乾淨了。」

  誰來都無法倖免,明想。她張口,把舌頭伸到泠的嘴巴裡。明嚐不到尿味,因泠把舔過陰部的那段舌頭收到深處。

  在廁所外,絲替明穿上睡衣。回到房間裡,泥幫明蓋上毯子。明摸著她的左大腿,說:「我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我、我也是。」泥說,臉相當紅。她兩腿併攏,腰上的觸手緊貼雙腿。

  在和明都親過嘴後,他們離去。絲關燈。在肉室完全關閉後,明閉上眼睛,很快入睡。



  明醒來,沒有作夢。她看一下時鐘,才早上三點。太早了,以往她只有要外出旅行,或有什麼特別想看的節目時,才會這樣。

  表示她相當期待這一天到來。才又閉上眼睛沒多久,明就忍不住想像泥在自己懷中的樣子。她的胸口有些燙,陰蒂和乳頭也是呈勃起狀態,所幸性慾不會強到她很難再次入睡。

  明再次醒來時,是六點五分,比昨天要早起。她伸了個懶腰,把毯子掀開,感覺相當舒適。她摸一下肚子,形狀還是和前幾天差不多,也沒有任何類似胎動的感覺。但既然蜜特別提到,明想,覺得那些改變應該在兩週之內就會發生。

  睡覺時間比平常短,卻比昨天要更有精神。她不想再睡下去,馬上呼喚他們,不到五秒,她左手邊的牆上開了個洞,柔和的光線灑到房間裡,絲、泥和泠從肉室裡走出來。

  泠攤開熱毛巾,幫明擦臉,絲和泥分別負責脫下她的褲子和上衣。在絲打開衣櫃,把學校的衣服給放到桌上時,泥已經雙手和次要觸手並用的,開始擦拭明的肚子和背。

  在肉室的洞口關上前,絲伸出右肩胛下的一隻觸手,按下電燈的開關。比前幾次要來得晚按,難道她有什麼陰謀?明想,覺得是自己神經過敏。而明很快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沒錯。

  燈還未亮,肉室已經關上。就在周圍又暗下來的瞬間,絲彎腰,偷舔明的肚子和大腿。明叫出聲,泥早注意到絲的動作,但沒來得急阻止她。明右手摸絲的頭,左手抓泥的屁股。泥停下用觸手咬絲的動作。

  明沒有忘記泠。她張口,要泠把舌頭伸到她的嘴裡。泠立刻照做。嘴巴裡塞滿泠的舌頭,在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時候,享受這有些誇張的早安吻,讓明覺得很有滿足感。

  絲把頭往上抬,用舌頭輕點明的左乳房。她很快的收回舌頭,說:「有一點了。」

  明也有些感覺,不比被露咬過後來得脹,表示量不多。

  「先別擠出來,」明說,「晚點吧。」

  絲點頭。她看泥一眼,後者盡量不盯著明的乳房瞧,只專心擦拭明的腋下。

  和頭一天比,明乳頭的顏色有變深一點,接近玫瑰色。明說:「不久後,就會變黑,而顏色改變的同時,我的乳頭和乳暈也會變大。」

  明有些緊張的問:「泥,妳覺得呢?」

  泥停下折衣服的動作,語氣輕飄飄的說:「很美。」

  明看向絲。絲用右手背擦了下兩邊嘴角,瞇著眼睛,說:「真想融化在明的胸部和肚子上。」

  完全就是絲的風格,明笑了。

  「泠呢?」明用中指和無名指搔著他的下巴,想聽更為誠實、露骨的告白。

  「我想舔,」泠說,「好想用舌頭,把餵養──把明的乳房給纏住,再用舌尖和牙齒輕觸乳頭,這樣妳的乳汁就。」他不再講下去,即使和絲的話比起來──又和他們實際做過的事比起來──這段描述還算保守,但還是會讓他的主要觸手勃起到很難在短時間內壓下去的地步。
 
  明舔絲的額頭,親吻泠的鼻子。明想過直接舔舐泠的主要觸手,但不能一早就給他帶來太多困擾。

  在全身都被擦拭過後,明覺得神清氣爽。她把泠的頭給抱在懷裡。在親過絲的嘴後,明伸長脖子,舔舐泥的左乳房。明曉得,這畫面看來有些不道德,徹底反應她貪心的一面,但用這種方式迎接早晨,最讓她覺得幸福。

  在對明點過頭後,泥先離開房間。泥打開房門,但不是回到肉室裡。絲說:「明的媽媽已經醒來了。她剛開啟另外一罐XO醬,正準備早飯。」

  聽到媽又用完一罐XO醬,讓明起雞皮疙瘩。得知泥連早餐也幫忙準備,明才鬆一口氣,雖然與媽共用廚房,但泥想必會做出味道完全不一樣的料理。其實明原以為泥今天只負責午飯;既然是約定中午做第一次,應該就只有中午的份,明現在想想,這種判斷方式實在很粗糙。實際上,泥打算幫明準備三餐

  「不會太麻煩嗎?」明問,想起國中時的那些女同學,嚷嚷著以後不想結婚,對料理三餐一事尤其反感。之中強調男生也該下廚的相當少,主要分成外食族,和覺得吃簡單些就好的人。後者還大言不慚的說,不需要廚房,把那空間做其他用途。她們也不需要電鍋或烤箱,認為熱水瓶和微波爐就是最好的烹飪器具。明承認,自己有時的態度也沒和她們差太多。

  絲搖頭,說:「完全不麻煩。姊姊相當開心,事實上,她從和妳第一次見面時,就希望有機會能做飯給妳吃了。」

  絲也承認,雖然初次接觸時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她繼續說:「姊姊在打蛋時,還哼著妳唱給她聽的搖籃曲。」

  那首曲子是明臨時編的。她不是很滿意,泥卻相當喜歡。不用一邊哼著歌,光是泥打蛋時的樣子,就會讓明覺得心癢癢的。她腦中描繪泥在爐子前忙碌的模樣,焦點卻幾乎只放在她的屁股上。因忙碌而搖晃的屁股,再配上圍裙,真讓冥想咬一口。

  明心跳加速,昨天,泥說要為她做飯時,她就已經很高興。她胸中的暖意更是直衝頭頂。明開心到想要大笑,一想到中午吃完飯後就要做愛,更讓她的陰部發燙。這感動未免也太不單純了,明想,張口吐氣,一顆汗珠從她的頸子上滑下。

  絲先用毛巾擦過明的陰部,再用舌頭輕舔她的大腿。明叫出聲,早上是她性慾最為高漲的時候,而在他們一連串碰觸後,她的陰蒂和乳頭更是充血到極限。

  如果是讓他們舔到高潮,大概只需要十分鐘,兩人一起的話,可能在五分鐘以內,冥想,在剛醒來時這麼做,聽說有益健康。她曉得,這邏輯有點荒唐,且純粹洩慾的成分偏高。

  絲和泠應該也會覺得很好玩,明想,有些心動。她狠咬一下舌頭,提醒自己:今天,她是屬於泥的。和泠做的那天,她也沒在他做完之前,就因其他人而高潮,或故意刺激其他人的主要觸手(雖然之後她被絲和泥弄到高潮,又在和泠做之前,摸過她們的其他部位,但她堅持,那不算!)即使關係再開放,有些原則還是要遵守,而吃飯前就弄得滿身精液,泥應該很難不在意。

  在重新替明穿上睡衣後,絲和泠抬著她,進到飯廳。媽剛做完飯,正把菜端上桌;爸剛把電視給打開,正把報紙收起來;姊姊坐在明的右手邊,又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泥正忙把平底鍋刷乾淨。她果然有穿圍裙,明昨天忘記提醒,還稍微擔心了一下。泥穿的不是家裡的圍裙──那件藍色、格子狀花紋的圍裙,不是不好看,但性感不足──而是一件看來相當專業的白色素面圍裙,配上她淺紅色的肌膚,感覺更為色情。

  為避免危險,明會在泥切菜和用火以外的時候碰觸,偷偷來到泥的身後,嚇她一跳。而明現在懷著露,現在很難做到這種事;別說是偷偷來到泥身後,她連從椅子上起來都有些困難。這讓她更加勤於妄想。

  注意到明的視線,泥有些害羞。她雙手在圍裙上拍兩下,不是為了抹去什麼,而是為了更突顯出身體線條。為達到更佳的視覺效果,她事前還拆下腰上的幾根觸手。

  明問:「那件圍裙,是泠縫的嗎?」

  「沒錯,」泥點頭。她轉身,低著頭,兩膝蓋磨蹭。約兩秒後,她小聲問:「明覺得──」

  「棒極了!」明說,差點用舌頭舔嘴角。

  那回答還不夠誠實;就在泥開口的前一秒,明已經開始想像自己裝上觸手,把她抱到餐桌上的畫面。不只是粗魯、野蠻,且又忘記自己是一名孕婦,明真受不了自己。明若是要用非言語的方式來表示內心所想,大概非得口角流涎,再使勁咬牙才行,而它可不希望自己的不文明形象繼續累積。

  儘管舌頭使勁翻動,雙手又是緊抓著睡褲,明仍是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

  泥也露出暖洋洋的笑容。她轉身,把一碗打好的蛋倒進鍋子裡。

  仔細看泥的屁股時,明的想像更加止不住,她提醒自己,不該一大早就這樣,何況爸媽和姊姊正和她用同一張桌子。但越是意識到家人的存在,她腦中和泥親熱的畫面就越是清晰:在餐桌上,扶著泥的肩和屁股,使勁挺動。泥陰道內的溫度與每一絲紋路,明都會細細品嚐。

  而明也不會忽略泥的上半身。只穿著圍裙的泥,乳頭已經是若隱若現。在抽插的過程中,泥的乳房應該會滑出來;明會好好舔過泥的乳頭,再含住她的舌尖。而明在挺直上半身時,也會把泥的幾隻次要觸手給用胸部夾著;連細節都如此清晰,把這些片段給組合,總長度可能超過十分鐘。

  一早起來的性飢渴真是恐怖,明又被自己給嚇到(且眼前的便宜餐桌可能經不起她們這樣折騰)。

  為使身體的溫度降低一點,明改看泥的小腿,此處與乳房或屁股比起來,口味比較清淡,但也能夠讓明忘記食慾。

  圍裙不過於緊貼,泥只需稍轉個角度,就會露出陰唇。明很克制自己,才沒真的歪頭,那樣又回到先前的狀態了。

  泥曉得,明一直都在看她,雖然很高興,但因為害羞,她雙腿併得更攏,右腳掌不時磨蹭左腳背。過了幾分鐘,明才想起,要好好稱讚泠才是。

  她轉頭,伸出右手,對泠比了個大拇指。受到明的稱讚,也達到泥所期望的效果,泠抖著頭,發出嗚嚕嚕的笑聲。

  絲也很高興,背上的觸手都吐出舌頭。而她發現,自己剛才想要舔舐的目標好像不只是明,還包括泥。絲感到有些吃驚,在被明發現前,她以左手肘頂幾下泠的腰,轉移自己和其他人的注意力。

  早飯時和家人一起,午飯和晚飯的時候再和泥獨處。明覺得這樣很不錯。媽負責的那一份,被平均分配到三人的盤子裡。這會給姊姊帶來困擾;她最近忙著減肥。明意識到這件事,卻沒多少罪惡感。姊姊前陣子老用奇怪的眼神瞪她,若是要報復,平均分配還太便宜了。在回想起姊姊這幾年的冷漠態度後,明跟泥說:「姊姊缺少營養,讓她多吃一些。」

  所以明的原早餐,有超過五成的量都落到姊姊的盤子裡。明發現,泥沒察覺她心中的想法,還以為她是真的好心。為徹底瞞過家人,幻象當然也罩到飯菜上,姊姊捧著高過碗緣的飯,沒察覺出任何問題。她會不會因為比平常晚解決早飯,而露出疑惑的表情,明有些期待。而太專注在她身上,就沒法好好品嚐泥精心製作的早飯了。

  泥把料理裝盤,端到明面前,是包著起司的煎蛋捲,明從來沒在家裡的飯桌上看過這種東西,形狀漂亮得像是在美食節目上才會出現,香氣也濃厚得讓人嚇一跳。明的食慾很快就被喚醒。

  幾秒鐘後,泥端上一杯剛泡好的熱紅茶,用的是家裡的茶葉,卻比明自己或媽泡的都要來得香。明多喝幾口,確定不是心裡作用,一直到絲主動說,她才知道,是泥有事先熱過茶壺的緣故。

  泥開始煎培根。明閉起眼睛,仔細嗅聞空氣中的甜鹹香氣。即使胃發出咕嚕聲,明仍堅持,等最後一道菜上來在開動。泥問:「要不要焦脆一點?」

  「嗯──」明思考一陣後,說,「我比較喜歡軟嫩、多汁一些的。」

  泥點頭,移動鍋鏟。不要多久,四片培根就端上來,還配上沾過培根油、裹著蛋皮的吐司。最後擺到桌上的,是一顆削挖過後,填塞砂糖,再放到烤箱內烤過的蘋果,相當豐盛。把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後,明才發現自己有多餓。即使泥再多做兩道,她也吃得下。

  明決定,接下來只需注意自己的餐桌禮儀,至於會不會發胖的問題,她暫且不去想。一樣的餐桌,一樣的飯廳,卻因為端上的料理不同,讓明有種在飯店內用餐的感覺(當然這畫面也有點怪,只有她吃得特別好,感覺好像是她在欺負爸媽和姊姊)。若把這些菜帶到房間裡吃,感覺就像是在叫昂貴的客房服務。

  泥和媽使用的是一樣的廚具,材料也幾乎都是用家裡有的。若不是因為親自看到,明很難相信用家裡的東西能做出這幾道料理。其實只要媽別那麼熱衷於特定的調味醬,她就不會有意見。姊姊也抱怨過XO醬的事,媽不是裝沒聽見,要不就是怒吼:「有得吃就不錯了!」

  「真不講理。」姊姊說,咬著牙。她只敢在媽背後說,但難得和明分享內心的看法。明以為可以拉近距離。而就在她回應之前,姊姊又進到自己的房間裡,去溫書。姊姊和她唸同一所高中,但功課比她好多了。老爸從來沒對媽的菜有過意見,明想,或許這正是媽願意嫁給她的理由。越想越失禮,明決定,暫時不再看自己的家人。

  擺在她前方的餐具也不是筷子,而是刀叉。明切一塊蛋捲到嘴巴裡,很美味,起司和學校三明治裡用的不同,極為香甜、濃郁。這味道她也不曾在餐廳裡吃過。

  蛋捲才吃一半,明很快就開始切吐絲和培根,把它們都塞到嘴巴裡。吃著吃著,幸福感多到讓她覺得罪惡感。她還必須吸兩下鼻子,才把湧至眼頭的酸澀感給壓回去。

  反應未免也太大了,但真的,沒有XO醬的味道,明重新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美好。泥有好好洗過鍋子,不讓蛋吸附任何媽料理的味道,這在短時間內清理廚具的功夫,也讓明深感佩服。若不是因為懷著露,明在吃第三口的時候,就會高興到跳起來。

  明做過最複雜的一道料理是燉飯,用的湯還是罐頭。她有記下美食節目主持人的提醒,所以做得很成功。但她只做過一次,因為實在太麻煩了。被人稱讚「以後一定能當個好太太」的,就是像泥這樣的女孩。雖然是有些過時的讚美法,但想到自己不太可能讓絲在這方面有類似的感想,明就開始有點自卑。乳汁不能包含在內,明想──但心情稍微好了點──她反省如何讓自己更有女人味,越想越深入,吃到烤蘋果時,她竟忘記仔細品嚐。

  今天只上半天課,為確保等下吻她們時,口氣清新,明多花了點時間刷牙,多漱兩次口。中午飯後,她會再進行一次包括口腔在內的全身清潔,下午也是,這過程不可能全部自己來,要他們出手幫忙。

  「真是辛苦妳們了。」明說。泥問她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明思考了幾秒後,說:「我想喝牛奶。」

  太簡單了,還不是料理。和泥期待的有些落差,但她沒露出失望的神情。明趕快強調:「低脂牛奶和泥做的料理很搭。」

  這不是謊話。泥在問過明要哪個牌子後,寫在購物清單上。

  泥連洗碗盤都包辦了,擔心太麻煩她,明不怕累贅的,把問過絲的問題拿來再問她一次。泥滿臉笑容的回答:「不會。」

  她相當開心,這讓明放鬆不少,雖然還是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午飯需要的一些材料,泥要特地去超室買。明真想跟去,她想,看泥選購商品,除很有趣外,說不定還能學到不少。即使與觸手並用,泥提菜籃或推推車的樣子,仍像是家庭主婦;相當年輕的家庭主婦,給明一種犯罪的感覺。可惜,她今天不是一整天都不用上課。

  和前幾天一樣,他們通過肉室,進到教室裡。明把頭往左轉,對擦乾淨的窗戶打開嘴巴,露出來的牙齒不算十分潔白。她趕緊把嘴閉上,已經很努力刷牙漱口了,但沒多大幫助。還是應該買潔牙片才對,明想,幾乎每次,她在做愛前都會在意這件事。她指定要吃起司和牛奶,正是為了補充鈣質,那除了對骨骼好以外,也有助於牙齒潔白,雖然近幾年她沒再聽過後一種說法。

  昨天,她做只上半天課的決定時,是有過「這上午就給他輕鬆混過去」的想法。考慮幾次後,覺得還是認真看待自己的學業比較好,不能讓絲等人為她感到丟臉。先前讓家人或自己感到丟臉就無所謂嗎?明先不吐槽這點,說到最怕誰會看不過去,她最先想到的是絲和泥,最後卻是蜜的臉在她心中盤據最久。

  老師已經在走廊外。絲、泥和泠和明親過嘴後,再離開教室。

  明十分認真的聽課,還多抄了些筆記。第一節就是英文,一堆她似懂非懂的單字和完全不懂的文法,讓她頭疼。即使整堂課都很專心,也無助於她段考時有好表現,她預估,最多只加不到兩分而已。

  接下來三堂課,分別是數學、國文,和地球科學。英文之後是數學,而且還排在早上,明總覺得設定課表的人不懷好意。當她覺得無聊至極時,會咬一下舌頭,提振精神,因怎樣也弄不懂問題而感到陰鬱的時,她會摸一下肚子,從露身上得到安慰。

  上到數學課時,明真怕自己撐不過去。比感冒時還要更強烈頭昏腦脹感,讓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比較討厭英文還是數學。

  再次聽到下課鈴時,明真想呼喚泠或絲,靠在他們的身上,或要他們給她揉揉肩膀,但又覺得那樣有點差勁。最後她只是伸個懶腰,打一個大哈欠。

  和前幾天一樣,她只在需要撿拾掉在地上的物品,或上廁所時,才會呼喚他們其中一位前來幫忙。一整個早上,她只呼喚絲和泠。泥應該買到材料,現在已經在廚房裡忙,而雖見過蜜昨天的樣子,但拜託她做拿書這些瑣碎的事,還是會讓明感到有些緊張。

  裝上觸手,就不需麻煩他們,明想,雖然還不到能寫字或抬起自己身體的地步,但用觸手翻書包,和撿拾滾到附近的筆還做得到,那很便利,感覺也有些酷。若習慣戴著觸手睡覺,她不需下床就能開關燈,這表示她會變得更懶,說不定產後的減重會因此達不到標準。

  明把討厭的疑慮從腦中趕走。可以確定的是,她若自己使用觸手,就不需這麼頻繁的呼喚他們;打斷他們正在做的事,只是為了幫她撿一枝落到腳下的筆蓋等小東西,明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泠,他除睡覺和服侍她以外的時間,可能都在忙著做衣服

  明想馬上付諸實行,但就在她要叫絲幫她拿觸手之前,又想到,自己有可能只是為了傳遞一張試卷,而不小心打斷同學或老師的鼻子。或許還會造成更嚴重的傷害。還是等熟練度高一些再說吧,明想,嘆一口氣。

  接著是國文和地球科學,這兩科她還算擅長。難得仔細聽課後,她更加確定這兩科是一定會及格,說不定還可以比平均分數高一點。每天都這樣做的話,即使回家後的複習時間減半,應該可以進步不只五個名次。

  真是充實的半天,明想,卻不敢說出來。若用最嚴厲的標準,她不該現在才這樣,更不該只上半天。

  明不得不承認,到期末考前,老師們真的是該講的都有講,把重點重複再重複,即使有幾位已顯露準備退休的懶散態度,也沒太對不起他們的工作。但如果她把對老師的抱怨減到零,和同學間就更無共通話題了。

  明沒看窗外的風景,更沒有胡思亂想。她發現,如此專心上課,真的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更別說今天又相當熱。懷著露,又過分專注在課堂上,即使她早餐吃得不少,還是很快就感到餓。

  第四堂課結束時,絲和泠馬上從肉室裡出來。蜜沒有前來,明猜,檢查身體可能以經告一段落。

  他們穿過肉室,走幾步路就回到家。爸媽和姊姊都不在家,幻象的施展範圍都可以縮小。絲和泠沒立刻讓明坐到餐桌前,而是先讓她躺到床上,符合她平常從學校回來的習慣。他們連這點都觀察到了,明想。床鋪的觸感讓她覺得很舒服,但想到自己是個懶人的事實已經徹底暴露,她實在沒法太高興。

  休息約十分鐘後,泠幫明換衣服。她還是不穿胸罩,且可能一整個月都這樣。隔著襯衫,他們可以看到她的乳頭,但多數時,他們首先還是注意她的肚子。

  「我胸部形狀的維持,」明說,「就拜託你們了。」

  「樂意之致。」絲笑著說,泠點頭。平常他們的抓握和舔舐,都有助於她的胸部脂肪待在原來的位置。

  絲兩手握住明的乳房,說要幫忙順一下乳腺。明聽電視上的女藝人說「這過程會痛到想打人」。但讓他們來做,明都不會覺得不舒服,還有種舒暢感。明主動搖晃上半身,讓絲能摸到更多地方。

  絲舔濕嘴唇,親吻明的乳房,但不吸吮乳頭,她口齒不清的說:「我不會跟姊姊搶的。」

  使乳腺通暢,但不讓乳汁太輕易流出來,絲說:「我維持在只差『吸一口』的地步。」

  明點頭。而即使看完全程,明也無法自己來做。兩邊各只有一小口而已,她猜。

  「而這次的味道會很雜。」明看著自己的乳房,說:「這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問題。」

  從絲的表情,和泠的眼神看來,他們都不認為這會是問題。明低頭,注意到絲的主要觸手充血,泠也是,畢竟她在他們面前裸露乳房,又談到乳汁。

  明伸出雙手,想把他們抱在懷裡,但那樣很難不壓到乳房。絲和泠早注意到這點,改把臉給貼到明的大腿上,讓她摸他們的頭。絲發出「嗚呼哼哼」的笑聲,泠也樂得得吐出舌頭,再迅速收回去。

  在泠把下巴貼在明肚子上時,絲又打開衣櫃。原本這過程還不是那麼帶有色情意味,卻在絲這一動作後就全變了。看到鏡子,明皺眉頭,用眼神譴責絲。絲卻露出得意的表情,這幾天下來,明多少也被培養出這方面的喜好,她早察覺到了,還有點希望明能稱讚她幾句。

  明張口,輕咬絲左邊鎖骨。這麼做只會讓絲笑出來,一點懲罰的感覺都沒有,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因為天熱和內心的激動,讓明身上的皮膚微微泛紅,再配上大肚子,她想,比起以前,現在這模樣的確能激起更多性幻想。

  明把頭往右轉,不再看鏡子。她左手摸絲的頭,右手摸泠的下巴。絲和泠發出「呼嗯嗯」的聲音。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7 10:31

5
 約兩分鐘後,絲離開明的肚子與手掌心。她把明的運動褲和內褲脫下。明還來不及問,絲就把頭移到她的雙腿間,用右臉頰磨蹭她的陰毛。明的陰毛沒有經過修剪,看起相當來濃密,儘管昨天已經被泥細心舔弄過,但經過一個早上的多次摩擦後,這片陰毛看來又是不太整齊。

  絲曉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離譜,但她還是一臉陶醉,不打算只做幾秒就結束。她很努力咬緊雙唇,才沒張口去咬,或伸舌頭去舔。泠見她這麼做,眼中的光芒擴大。明看得出,他也打算做類似的事。絲真是教不到一點好的,但明也知道,泠會跟絲學,也是因為明總要他表現得更積極些的緣故。而絲現在的行徑會如此大膽,也是明縱容出來的。想到這裡,明羞恥倒說不出話來,想把臉遮住。她眉頭緊皺,努力壓下從胸口燙到喉頭的燥熱感,卻又慢慢把腿給打開。

  絲除注意到明的動作外,也注意到泠的眼睛。絲挪動身體,讓出左半邊的空間,這次,泠沒有遲疑超過一秒,馬上把口鼻伸向明的陰部。用鼻子而不是臉頰,明想,除不佔據太多空間外,也是因為泠的鼻子比臉頰要來得敏感。

  在陰毛最為密集處磨蹭,感受遠不比摩擦的背或大腿內側要來得大,但兩人的鼻息也呼在明的髖關節和陰蒂上,光這點就讓她流出不少淫水。絲事在明的兩腿間墊了毛巾,明在感到體貼的同時,也有種步入陷阱的感覺。

  她們接觸到的那塊地方變得越來越熱,明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一開始,她是左手抓著枕頭,後來乾脆把枕頭抱在懷中,掩住的口鼻。見到她這模樣,絲磨蹭得更勤。

  泠維持一貫的速度和力道,而他只需略往左轉,就能同時用頭頂和下巴磨蹭到明的肚子和右大腿。明隔著枕頭,發出低鳴聲。

  一直到響起敲門聲,他們才停下來。門外是泥,她說:「飯好囉。」

  明柔聲回應:「馬上來。」她在房間裡遭遇的事,應該沒讓泥聽出。即使泥事後還是會知道,明覺得現階段隱瞞的必要。

  絲把頭抬起來,右臉頰紅一大塊。明輕輕戳著她的右臉頰,語氣嚴厲的說:「變成這樣了吧!」

  絲卻抬高下巴,挺著胸,有些驕傲的說:「這是愛的印紀。」

  別與吻痕混為一談!明想這麼大聲吐槽,話卻在喉嚨中卡住了。她從頸子到耳根都很燙,絲也是,卻只是激動,而不是不好意思。

  明又輸了,絲樂得舉起雙手,在原地轉圈。絲的白目態度,讓明感到有點生氣,卻又很難覺得她這樣不可愛,明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喜歡她這點。

  明股著雙頰,不繼續吐槽絲,改把注意力放在午飯上。即使沒聞到菜香,泥那一句再簡單也不過的提醒,也會讓明心跳加速。會做飯的人,明想,真的很有魅力。

  絲和泠一起伸舌頭,把明流到大腿內側的淫水給舔乾淨。他們的每一下舔弄,都她的陰蒂脹到陣陣抖動。

  結束後,絲把明的頭髮抬高,泠則幫明換上居家服:分別是被他改過的丹寧布裙子和白襯衫。明在鏡子前確認一下。還沒開始發胖,但快了,她想,說不定就從今天開始。

  他們把她帶離房間。確認明在餐桌前坐穩後,絲和泠很快離開。不計入肉室裡也聽到她們的聲音這點,現在的飯廳,甚至整個家,都是明和泥的獨處空間。

  為清楚看到明品嚐料理的樣子,泥在擺好每道菜後,坐到她的對面。泥現在的位子,早上是爸坐的。為滿足明的喜好,她還穿著圍裙。可惜桌子不是透明的,不然就可以看到泥的腿,明想,曉得自己真是貪得無饜。現在她非得要把身子往一邊斜,再低頭才行。動作大成這樣,感覺比早上時還要過分,明承認,自己最近是越來越喜歡這麼做了。泥漂亮的身體曲線,充滿光澤的皮膚,真的能讓她忘記飢餓。

  泥兩手貼著圍裙,不全力遮掩,但也不讓明一眼看盡。曉得泥的用意,明乖乖把注意力放回料理上。

  擺在中間的,是用洋蔥和青椒等蔬菜,加起司疊一起,用小火慢慢燉煮的料理。明不只是沒吃過,更是連聽都沒聽過,看起來像派,富含纖維與維生素。泥在她回家之前就開始做,光聞味道,就曉得鐵定好吃。

  擺在明左手邊的,是配上去皮水煮雞肉的沙拉。裡頭的培根拌了點檸檬和蜂蜜,是全新的風味。凱薩醬也是泥自己做的,明用叉子沾一點,放到嘴裡嚐,味道比外面賣的淡一些,但更為順口。沙拉上灑了些起司,和先前吃到的不同,是比較乾、鹹味較重的種類。

  泥還準備了甜點,在糖水中煎成暗褐色的蘋果,配上敲碎的派皮,加一球香草冰淇淋,裝盤前和裝盤後,都灑上幾一些草莓果醬和蜂蜜,相當漂亮。泥不把它放到最後才上,她知道明喜歡交替著吃,

  蔬菜和起司要去外面買,冰淇淋、蘋果和麵粉等則是用家裡有的。主菜可能沒辦法,但這樣的沙拉或點心,只要明勤勞一點,就可以為自己或家人弄一份。特別是點心,不需要出門買材料,也不需花太多時間,而她卻從來沒這樣做過。如果不是泥主動提議這麼做,她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在餐廳裡吃到這些料理。

  和早上一樣,明很注意自己的吃相,卻很難吃慢一點。

  「好吃,太了不起了!」頭半分鐘,明每吃一口,都會爆出這類稱讚,沒有更複雜的形容詞。當然,她只要多花點時間,是可以試著形容味道和口感,但那樣反而妨礙品嚐。看到泥的笑容,明覺得嘴裡的食物變得更加美味。

  在顧及到吃相的同時,明也在嘴巴裡塞入更多食物,不知何時,她說不出話來,只發得出嗚哼嗚的聲音,靠猛點幾下頭來表示稱讚。在塞得和松鼠一前,把嘴裡的食物快速吞下,明成功過幾次,也噎到好幾次,每次都勞煩泥遞上牛奶。自以為是的訣竅根本是個笑話,結果還是狼吞虎嚥,明原以為可以做到「只差一點」的。

  泥買的是她家常喝的鮮乳,但杯子被擦拭得極為乾淨,簡直像是百貨公司的展示品,擺在餐桌或茶几上,就是熟悉的廣告構圖。上次看到杯子這樣是什麼時候?明不記得了。全家人在杯子的整潔上都不太講究,還好她家不常有客人來。

  泥身上的圍裙沒沾上一滴油漬,也許她準備了兩套,明想。若真是如此,她除佩服他們的用心良苦外,心裡也會有些罪惡感。幾天下來,接受這麼多的服侍,明除了和他們做愛外,還想為她們帶來更多。但所謂的更多是指什麼?她對這問題沒有絲毫頭緒。只是個小疑惑,卻還是讓明感到一些壓力。在又吃下兩口沙拉後,她感到放鬆許多,食物治癒人心的能力,真的不下於性愛。

  吃飯的時候,應該要和泥聊天才對,明注意到這件事的時候,三個盤子裡的食物已全掃光了。她感到丟臉,覺得自己很不禮貌。而泥看著那些只剩一點殘渣的盤子,露出滿足的笑容。

  又一次,明在看到她的笑容後,鬆一口氣。一旦她真正感到放鬆,視線幾乎都會放在泥的雙腿和胸口等處。吃飽後,照理來說應該更有精神妄想,但食慾上的大大滿足,反讓她心靈平靜。

  現在血液集中在胃部,明若馬上開始做,得到的感受和整體表現都不會比平常好。她想,要再過一段時間,但不需要太久,只要休息大概幾分鐘就行了。

  泥很快把餐桌收拾乾淨,與腰上的觸手並用,她不需要花超過十秒。她背對著餐桌,開始洗碗盤。明嘴角上揚,現在她不需歪著頭,也能看到泥的屁股;那線條比絲成熟一些,但與明或露相比還有好一段距離,美得讓人想一整天都用臉貼著。

  若行動方便,明會在這時偷偷來到泥的身後,摸她的屁股、把臉埋到她的兩腿間。明在小時後,很難看得起做這種舉動的人,無論是情侶還是夫妻間做,她都覺得太過下流了。顯然是這陣子已經見識許多,她開始覺得偶而這樣也不錯。

  明右手掌掩住嘴,小聲打了個飽嗝。她看著泥的背,說:「中午時,蜜說我不久後會感受到胎動。」

  她才剛說完,泥腰上的觸手,就像是觸電或遭遇急流般的一陣晃動。明繼續說:「真期待產下露的那天。」

  「我也很期待。」泥說,語氣平常。而明注意到,她把一個早已洗乾淨的盤子又多擦洗了一遍。泥嘴角上揚,心跳加快。

  「對了,」明說,兩手合起,「記得絲說的吧,我這裡──」

  明中指尖蓋著乳頭,說:「又有些乳汁了。」

  聊的還是這些話題,明想,畢竟有關菜的,已經在吃的時候算是表示過很多了,而現在的氣氛,本就應該往那方向發展。泥吞一大口口水,沒回頭,而內心的激動情緒,已經讓她兩腳蹎了起來。現在她必須得更加彎下腰,才好洗碗,看起來像是有意讓明欣賞她的臀部。

  看到泥的陰唇,明吸一口氣,說:「不過,和露咬的那幾次不同,味道一定會比你們先前嚐的要雜。這幾天吃的東西,味道也會混在乳汁裡,顏色應該也偏黃。」

  泥會想吸,這是明最擔心的部分。她覺得泥在聽過這些話後,應該會重新考慮一下。

  「如果我是再吃過妳的料理後,才開始分泌的話就好了。」明說。

  泥把手上的水珠給抖下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乾。她腳跟重新踏到地上,動作看來很平靜。而他轉身時,卻按著主要觸手,雙唇微微顫抖的說:「我──可以現在就吸嗎?」


  泥趴在明身上。絕不能壓到肚子,所以她雙手貼著明的腿,用觸手撐著身體。

  明覺得她這樣太過緊繃,建議:「換個妳會更有感覺的姿勢吧?」

  泥點頭。她翻身,仰躺在明的腿上。明左手勾過她的背,右手橫過她的肚子。泥挺起上半身,說:「簡直跟嬰兒一樣。」

  明臉頰發燙,泥緊閉雙眼,把臉埋到她的左乳房下緣,高興得想要尖叫。

  「即使妳沒法嚥下去,要吐出來,我也不會在意喔。」明說。泥笑出聲,早曉得味道會與先前不一樣,而那正是她所期待的。

  泥先聞一下,讓鼻腔裡充滿明的體味。明在吃完飯後,流了些汗,今天又比較熱,讓她的體味變得相當重。當泥嗅得更大口時,便會露出醉茫般的表情,也許她還能聞到乳汁的味道。明被她的鼻息搔得有些癢。

  明伸出右手,輕輕抓握泥的乳房。泥叫出聲,張大嘴巴。她把頭靠向明的左乳頭,先用嘴唇把乳暈整個包住,再慢慢縮小範圍,舌頭和牙齒先碰到乳頭。約過兩秒,泥的舌尖往下,牙齒離開。在確定嘴唇緊貼乳暈的當下,她瞇起眼睛,臉頰稍微往內縮,開始吸吮。

  明張口。泥在吸吮時,舌尖還會前後來回點弄乳頭。明叫出聲。

  近半分鐘後,泥閉上雙眼。乳汁的量很少,她小口小口的品嚐。明幾乎聽不到自泥嘴角發出的「吱啾」聲,更沒有以往那種沖刷牙齒或喉嚨的聲音。

  泥睜開眼睛,看到明的神情還有些緊張,她笑著說:「確實和先前不一樣,但只要換個角度去品嚐就沒問題。」

  泥想強調的是,她真的很喜歡喝,絕對沒有勉強自己。「絲一定也會喜歡這味道,」泥說,「蜜和泠也是。」

  明想起,蜜再喝她的奶時,也是一臉嚴肅。雖然讓人無法完全放鬆,但這也是蜜的迷人之處,明想。

  泥提醒:「最後幾天的份,要留給露喔。明的乳汁,會是她最後成長的關鍵。」說完,泥又笑了。在小口喝奶的過程中,她常常發出笑聲。

  明的陰部持續發燙,但除了性慾之外,還有股安祥、穩定的感覺,自她的胸中穩定散發。

  明右手揉過泥的兩邊乳房,偶而還會往下伸,以手背或指關節輕搔她的大腿內側。而泥越是有感覺,她吸吮乳頭的力道也就越大。

  餵完奶之後,再過幾分鐘,就要和泥做愛。明相當期待,但還是會有些緊張。明摸著肚子,又想起蜜提過的。說不定她等下動作時,肚子裡的感覺會比過去要更為明顯。

  明決定談些其他話題,也讓氣氛持續加溫。她說:「前天的事,妳們問過泠了嗎?」

  絲和泥都沒有問她,也許是打算等都做完後再聊。泥在舌頭使勁點兩下後,說:「他講到很多細節,而明在池子裡做的事,我們也告訴他了。」

  「妳是說,」明說,「我把精液囊塞到陰道裡,和我被舔到高潮的段落?」

  「嗯、嗯。」

  明故意講得有些細,果然,泥腰上的觸手騷動一陣。泥羞到說不出話來,比明還要難為情。

  幾秒後,明開口問:「他很驚訝?」

  泥點頭,說:「他也對沒看到那景象,感到很遺憾。」

  對泠前天做的,泥一一描述:「固定明的肚子,又讓明的腦袋等部位得到緩衝,同時幫明順頭髮……」

  明的左乳房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氣息,是泥在嘆氣。

  泥說:「他的性經驗明明只比露多,技巧卻是好到讓我和絲都覺得羨慕。老實說,我很擔心自己今天能不能做得有他的一半好。」

  「沒問題的啦。」明說,沒料到她們會在意這種事。

  明抬高左手,讓泥的整張臉都被左乳房蓋住。泥晃著腦袋,假裝被悶到不能呼吸,但她不會像絲那樣,發出類似揉鼻子的聲音。

  明的心跳、體溫,乳汁的香氣,和乳房的觸感,都讓泥感到好安心。

  泥用下巴和鼻尖摩擦乳腺,再稍微把乳頭往下拉,讓明叫出聲。明左乳房裡的乳汁只剩一半。在仔細品嚐乳汁的同時,泥也和明聊到更多前天的事。明幾乎只記得泠的高潮段落,所以泥在講到印象深刻的段落時,也只談到他的高潮。泥說:「他在第一次高潮時所採用的方法,我和絲都覺得很不錯。」

  明問:「蜜的意見呢?」

  「蜜沒有表示意見。」泥說,「她有聽到。很顯然的,她不反對這種玩法。」
 
  泥指的示即使懷著露,也能進行體內射精的方法。當然會討論到這一段,明想,但她聽了,還是會覺得好害羞。她的陰蒂持續充血,必須得慢慢呼吸,才能讓耳根等處的燥熱散去。

  泥說:「當時我們聽到那一段,忍不住大聲尖叫。」這部分還算在明的預料中,但泥接著說的,讓她感到很驚訝──「我們拼命搖晃身體,揮動身上的觸手,打向泠的胸和背。」

  這聽起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妳們真的不是在欺負他嗎?」明問,當然她沒在泠身上看到任何傷痕,或是見到他對她們有任何異樣情緒,但對這事的擔心,還是讓她身上的燥熱感覺消去大半

  泥點頭,說:「明說的那種事,我們似乎──真有一點那種感覺。」她的態度很輕鬆。明驚訝得張大嘴巴,泥接著說:「被餵養過的人,回來描述自己的享受過程時,要有受到一點嚴酷對待的心理準備。」

  明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在多次相處經驗後。明曉得他們的忌妒心沒那麼強,但絲和尼的行為,很難說不是源自心裡不平衡,只是太過微小,明因為習慣肉室裡的和平氣氛,而一直忽略。

  「差不多──」泥邊說邊回想,「是明第一次餵奶給泠的時候開始的。這有機會成為肉室裡的傳統喔。」

  明眉頭緊皺,覺得應該制止這種事才對。話說回來,蜜怎麼完全沒意見?明想,這位觸手生物的領袖,感覺比她想像中要來得悠閒,還是說,這事蜜也認為完全沒問題?

  看見明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泥趕緊強調,這是一種玩笑。她向明保證,這過程很歡樂,泥認為這種幽默感,身為人類的明應該也會懂。

  「泠的承受力極佳,」泥說,「所以我們打鬧的動作才會比較大,這樣他才會比較有感覺。明不也花很多力氣舔她嗎?」

  泥把這兩件事相提並論,有點古怪,卻讓明意識到自己的盲點。

  泠沒問題嗎?明原本想這麼問,而她在考慮半秒後,決定問得更直接一些:「泠開心嗎?」

  「很開心。」泥點頭,說:「真的。雖然他沒說,但我和絲都覺得,他能在這過程中得到快感,甚至再次享有高潮後的餘韻。」

  一開始,明阻止自己那方面想,以為是偏見,沒想到還真是那樣。

  明說:「那就沒關係了。」但她又覺得,好像不能這麼簡單。即使心中的擔憂消去九成,他還是有點在意,想勸泠用更健康的方式來娛樂──但她又擔心自己的想法會不會太過古板、狹隘。

  泠除表現得過於被動外,還有其他地方需要她關心。明怕自己太過囉唆,顯得自以為是,但在這同時,她又感到有點高興。明想,應該是泠又喚起她的母性吧?

  總之,絲和泥在那過程中沒有太多惡意,讓明放心不少。而她們當然不可能對身為領袖的蜜,或身體虛弱的露那麼做。泠的個性溫和,防禦力夠高,這種打鬧方式是他們長時間培養出的默契。說不定一開始就是泠要求,很有可能,明想,雖很好奇,但她不想一次消化太多,所以沒問。雖不完全正確,但泠最初的清淡形象,明還希望能在內心多停留一段時間。

  即使學會使用觸手,明也不會使勁鞭打他,最多是用來纏繞身體,像他的舌頭那樣。當然,她也不會用腳踩他,那完全不合她的胃口。

  泥仔細描述:「在喝過明的奶後,泠難得驕傲的挺起胸膛。他一邊摸著後腦杓,一邊吐出舌頭,用帶點哭腔的聲音說:『我死而無憾!』」

  「太誇張了。」明說,下巴和眉頭都皺起。泠也不想在明的心中建立這樣的形象,所以他只在絲和泥的面前顯露。但泥現在把這些都跟明說了,「這樣沒問題嗎?」明問。

  「可以的啦,明不也常鼓勵我們要勇於坦承嗎?」泥說,把眼睛埋到明的雙乳間,「總有一天,泠會向妳表露一切。他應該也希望妳有心理準備,到時後說不定還會很高興我先跟妳透露。」

  對於這件事,泠是否能夠完全不生氣,明不敢確定。但說到接納他的一切,讓他更為開心,明倒很有自信。

  泥繼續說:「泠對妳用的那招,我和絲都各有一套改良方法。」

  明臉紅,承認自己在事後也有想出幾種變化。她問:「妳和絲討論出來的?」

  「不,嚴格來說,是泠給我們一點建議。他在醒來後,立刻就思考出更刺激、更能娛樂明的做法。」

  明感到有些興奮,又覺得有些複雜。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泠單純的一面正逐漸消失。或這整件事正表示他很單純?明想,而她現在所想的,不是和之前期望的相反嗎?剛才的對話,和之後的思考,雖然讓她頭昏,卻也流出不少淫水。她的內褲早已溼透。

  「明要休息一下嗎?」泥問,畢竟明剛吃完飯。

  「不。」明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而她再次強調:「我說過,中午一次,下午再一次。這幾分鐘已經夠我休息了,所以──繼續下去吧。」

  明用下巴頰磨蹭泥的額頭。泥也用鼻子磨蹭她的左臉頰。明閉上左眼,仔細感受左乳房上,泥每一根觸手頭髮帶來的觸感。但在做之前,有件事不能漏掉,明說:「先洗個澡吧。」

  明不擔心自己乳房,或腋下的汗水,但在屁股間累積的,她光想就覺得很糟。即使泥能夠接受,腸胃也夠堅強,明也會覺得相當不衛生。明不想帶著滿滿的虧欠感和泥做愛。洗澡的過程可以簡單一些,而口腔的清潔,明想,她可以不再刷一次牙,但至少要漱口。

  現在的氣氛已經夠好了,而即使是沖澡,也會洗去不少明的體味。把泥最期待的部分給延後,很難說完全沒有破壞氣氛。她瞇起眼睛的樣子,也隱約透露出想跳過這一步驟的想法。

  明有個點子,雖然和非得洗澡沒有關聯,但應該可以讓泥對之後的能更期待一些。

  「等下,」明說,「別進到肉室裡,直接在我的房間裡做。」

  明覺得那感覺會很不錯,而她還沒和絲這麼做過。她和絲多數時都只在肉室裡,即使是和外界有一半連接的那幾次,她們也分別是在學校的廁所,和離住家有段距離的公園裡。但絲應該不會介意,明想,也有點擔心,把自己的房間視為是給泥的驚喜,會不會有點太無趣、太自以為是了。

  頭兩秒鐘,泥看來有點疑惑,而她很快就睜大雙眼。沒心裡準備的泥,越想越緊張,心跳漸漸大到她的每根觸手都在震顫。在深吸一口氣,與輕咳一聲後,她稍微冷靜些了。


  論光線和各項機能性,明的房間都比不上肉室,但在明睡習慣的床上做,還是她主動要求,從許多方面來說,這實在意義非凡。泥抹去胸口的汗水,冷靜一些,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明的乳房和乳汁上。

  即使泥盡可能小口,又以舌頭舔舐來造成好幾下中斷,明左乳房裡的乳汁還是很快就喝完。在又多吸了幾口後,泥轉吸右乳房。這次,她因期待能快點進展到接下來的部分,而喝得稍急了些。

  明摸著泥的背和胸口,輕戳她背脊或肋間的敏感帶。泥叫出聲,為避免乳汁從嘴巴裡跑出來,她立刻輕咬雙唇,卻也讓自己吸得更用力一些。明閉上右眼,張口,泥立刻露出無辜的眼神,告訴明,她不是有意這麼做的。

  明只是覺得很刺激,沒其他意思。而她很喜歡泥的反應。明又輕戳泥的腰和臀,並用用小指和食指揉弄她的肚子和乳房。明的每一下碰觸,幾乎都能讓泥閉上雙眼。

  泥握拳,在明的右乳房兩側輕輕揉弄,既表示抗議,同時也擠出更多乳汁。看到泥臉頰鼓起的模樣,明終於曉得,所謂「可愛到讓人想一口吃掉」的感覺。以後生下來的孩子,明想,能有泥一半可愛就該感到滿足了。

  在吸完最後一點乳汁後,泥馬上起來。她彎腰、低頭,兩手放在明的肩膀上。即使曉得明的態度,泥還是把舌頭伸到她的嘴巴裡。

  明很歡迎泥的嘴唇和舌頭,但對泥嘴裡的乳汁,她還是感到很棘手。明控制自己,只睜大雙眼,沒皺眉頭。而為了避開那味道,明幾次屏住呼吸。絲曾經在喝過她的尿後又和她接吻,那時她也沒像現在這樣。泥嘴理的乳汁,量僅只夠啜飲一口,而明也只能嚐這麼一點。若把剛擠出的量全裝到杯子裡,至少也有四公分高,她可無法像泥那樣,一口接一口的全喝下肚。

  約過五秒後,明才開始慢慢呼氣。一小部分變得比先前更稀,大部分則變得更油一些,更加不像牛奶,真是沒親自嚐過,就想像不出來的複雜味道。說來有點誇張,但明真的立刻聯想到加太多香料,而在實驗階段就放棄的調味乳。

  明鼓起勇氣,更仔細品嚐,沒像先前那般甜膩,而似乎在味道中層,真有種前幾天吃過的──她拒絕再分析下去。承認自己缺少足夠的勇氣,明再次屏住呼吸。嚐到自己的母乳,沒讓明憶起自己還是小嬰兒時的事。她想,雖然有點對不起媽,但忘掉或許是好的。

  明看過泥在做菜的過程中試味道,這表示泥的味覺有一部分和人類差不多。能做出那麼棒的料理,泥當然是對味道很有要求的人,卻還是會覺得這些乳汁很美味。明憶起一件埋在深處,但很破壞浪漫的事:泥也曾大口喝下她的尿液。一想到這事,明就覺得泥會對她味道的乳汁表示欣賞,也沒什麼好奇怪。而在過幾秒後,明又覺得這兩件事好像不該扯在一起。她開始懷念被露咬過後所分泌的乳汁,至少味道單純,口感也比較好。

  和泥的嘴巴分開後,明要她吐出舌頭。在近兩指長的舌頭上,只有一點點乳汁,明看不出是否比先前要來得黃。在被明親吻過舌尖後,泥把舌頭收回來,一臉陶醉的樣子,表示自己還可以喝更多。

  明則為了讓舌頭上的味道淡一些,大口舔泥的左臉和右臉。泥臉上的一點點汗水,尤其能把那味道洗去。為使自己的乳汁能夠更好入口,明決定,以後還是多吃點清淡的食物。

  泥伸出兩腿前的四隻觸手,把明抬起來。相當的穩,即使只有四隻觸手撐著,明也可以把重心往下,而不會影響泥的步伐或手臂角度。泥完全不覺得吃力。和以往一樣,明可以全身放鬆,只專心享受被呵護的感覺就好。

  先看一下明的房間,接著泥轉身,帶明進到浴室裡。泥把蓮蓬頭拿下來,轉開水。在調好水溫後,她把明放下,展開部分肉室地面。為減輕明的腰部負擔,泥讓一塊肉室地面突出,造出一個椅凳;無論高度、寬度,還是表面的凹陷,都配合明的身材。明穩穩的坐在上面,不用擔心是否會滑倒等問題。

  泥用伸出腰側上的一隻觸手,把蓮蓬頭抬高,讓她們都能被水淋到。在確認一下角度後,泥稍微把蓮蓬頭往右手邊移一些,盡可能只淋到她們的脖子以下。

  為節省時間,也是為了新鮮感,明只脫下裙子和內褲,而不脫下襯衫。讓水直接淋在白色的布料上,明的乳頭、陰毛和大片肌膚,幾乎都透出來。

  泥也不脫圍裙,開始沖水的頭幾秒,就已經盯著她的兩腿間不放。果然,即使泥沒有陰毛,但隔著布料,從正面還是看不到陰唇。但那好像隨時都會透出來的感覺,還是讓明欲罷不能,即使要盯著十分鐘,她也不會覺得累。最後擦乾時,泥一定要脫下圍裙,在這個階段就與圍裙告別,明想,是有些可惜。

  泥擴大肉室地面,讓明能躺在地上。不只是為方便清潔,泥想,在浴室裡,她們都應該要稍微熱身一下。

  泥伸出舌頭,舔明的肚子,也用雙手去揉明的乳房。明叫出聲。泥讓身體轉個方向,讓明也能用舌頭舔到她。明張口,親吻、舔舐泥的腰側和臀部。泥已經幫明解開釦子,明也能夠掀開圍裙,但有時,她們還是會隔著布料舔弄。在浸滿水後,那沉重又有點粗糙的觸感,更能給她們帶來刺激感。

  明的肚子是在一天之內脹至懷孕八個月左右的大小,這讓她幾乎沒法移動。泥主動把乳房移到她的嘴前,但不主動把陰部或主要觸手也移過去。要等明開口,泥才剛有這想法,明就說:「讓我舔舔妳那邊。」

  泥呼吸變得急促。明將繫繩解開,把圍裙掀起來,直接親吻泥的主要觸手根底。在舔過莖部左側後,明啾嚕一聲,把泥主要觸手的末端給整個含到嘴裡。泥大叫,明以舌頭輕點觸手的末端開口,同時搖晃腦袋,讓泥能透過主要觸手感受她的口腔兩側。

  泥全身顫抖,流出大量淫水。明張大嘴巴,哈一口氣,先用舌頭抬起主要觸手,再慢慢把頭往後拉。她的舌尖,與泥的觸手下緣牽出一條絲線。明收回舌頭,讓那條絲線斷裂,她伸長脖子,用鼻樑把泥的主要觸手給抬高,再將舌頭和唇尖都伸向泥的陰唇和陰蒂。泥緊閉雙眼,腳拇指尖僅稍微觸地。她輕壓明的雙腿,用腰上的數根觸手撐起全身。在擠開泥的大小陰脣後,明在泥的陰道口,輕輕顫動舌尖。為了避免泥太快高潮,明很節制動作。

  而即將迎向高潮的感覺,還是漸漸在泥的體內擴散開來。泥不壓著明的頭,那不只是很粗魯,也會讓刺激更為強烈。她兩手輕拍明的耳朵,明馬上就停下來。明收回舌頭。泥四肢癱軟,蓮膝關節都沾滿自己的淫水,變得濕濕滑滑。

  泥移動身體,把頭靠在明的懷中。她乳房貼在明的肚子上。再一次,泥吐出舌頭,除好好喘幾口氣外,她也要在明的體味被太過稀釋前,先舔個過癮。先是右腿,再來是左腿,接著慢慢往上,還在熱身階段,泥就想舔遍明的全身。泥一處一處的舔,速度不慢,但很徹底。為使明的身體沾滿她的唾液,她不使具有高度清潔效果的乾爽舌面。泥這方面的嗜好和泠一樣,動作卻比泠更為大膽。

  被泥舔過髖關節和腋下時,明大叫,四肢一陣陣顫抖。泥也摸到明的屁股縫隙,曉得明最重視此處的清潔,泥把水開強一點。在仔細沖洗,並以手指搓揉過後,泥才用舌頭去舔。在她摸的時候,明只是低鳴,而感受到舌尖,明立刻尖叫,手指和腳指曲起。身體的一下震顫,讓明的乳房甩落大量水珠。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過程,反應卻大到讓她和泥都嚇一跳

  在明第一次使用主要觸手時,蜜曾用這種方法,讓她在露體內的主要觸手迅速硬起來。明的肛門相當敏感,這個部位她一直不願意提,寧可她們忽略。在蜜舔過之前,絲和泥都不曉得。蜜又是怎麼會知道?明想,果然是經驗的差異嗎?雖然是個相當難為情的問題,以後有機會,她會跟蜜問個清楚。

  泥在又舔了幾下後,收回舌頭,開始清洗明的其他部位。雖感覺很久,但實際上,她們只花不到十分鐘就結束沖澡。她們都同意,多了這過程,反讓她們的興致更為高昂。

  泥腰上的幾隻觸手合咬一條浴巾,將她們都給擦乾。在把脫下來的衣物都給放好後,泥親明的嘴。泥的嘴唇動作有些保留,因曉得明會介意她剛才舔舐的部位。確實很難不介意,但明馬上用左手捧著泥的頭,把舌頭伸到她嘴裡。明用有點強硬的態度,強調自己可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泥笑出聲,樂得兩腳蹎起。

  在嘴巴分開後,泥彎下腰,親明的胸部和肚子。泥的動作有些急,這時,她看起來比絲還要像小孩子。明才剛這麼想,泥就勾著她的膝關節和背,把她整個人抬起來。明現在的體重不只七十公斤,而即使是觸手生物中體型最小的絲,也壯到能一個人抱著她。明已經習慣這視覺上的衝突感了。泥是個會因為深吻而喘不過氣的人,現在卻也能不亂一下呼吸的,把她給抬離浴室。

  越接近明的房間,泥就越高興,她每次抬腳時,膝蓋都會高到腰部,幾乎呈跳躍姿態,這時觸手就會代替離地的腳來支撐身體。泥每兩步距離換一次腳,她腰上的多隻觸手,動態雖慢得像海葵,前進的速度卻直逼慢跑。

  不要幾秒,她們就來到房門前。儘管腦中塞滿等下和明親熱的各種計畫,泥開門的動作卻不快。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猴急。

  進到房間裡,泥開燈,關門。把明放到床上時,泥哼起那首搖籃曲。其實明已經忘記要怎麼唱了,而她相信,泥一個音也沒弄錯。對泥來說,這是讓人安心,也最能激起情慾的一段曲子。

  泥跪在床上,兩手在膝蓋前磨蹭。她看著明的裸體,有些結巴的說:「事後床、床鋪、的清潔,就交給我們吧!」

  明點頭,視線在泥的胸部和兩腿間來回。泥在吞過口水後,低著頭,說:「明的肚子,我、我會小心一點的。」

  明右手摸著肚子,左手搔著泥的下巴,說:「這的確很重要,但妳也要盡興才行喔。」

  說完,明感覺肚子裡的露好像動了一下,也可能只是腸胃蠕動而已,畢竟她不久前才吃過飯。泥看著明的肚子,露出笑容。

  泥彎腰,張口,再次與明接吻。明吸一口氣,泥有些濕潤的觸手頭髮,混著一點氯的味道。

  泥慢慢往下爬,用舌尖輕點明的肚子。明伸出左手,把泥的右手給拉到嘴前。明舔舐她的每一根手指,同時用左乳房摩擦她手腕以下的肌膚。

  幾秒鐘後,泥的手掌離開明的嘴巴。泥把身體壓低,用下巴磨蹭明的陰毛,再以左乳房輕搔明的陰部和肚子上。明流出不少淫水。當泥開始吻肚臍下方時,明也稍微抬起左腳。泥挺起上半身,她捧著明的屁股和腰,要明往右邊躺。

  泥把早已硬挺的主要觸手放到明的左腿上,問:「是要慢慢來,還是一下子就進去?」
 
  泠或絲都不曾這麼問。明左手貼著左膝,說:「一下就進來吧。」

  明右手五指緊抓著床單,把兩腿張得更開。她相信泥會做得很好,

  泥在深吸一口氣後,全力一挺,主要觸手迅速擠開明的陰唇,通過陰道口,直達深處。明大叫,泥也閉上眼睛。和泠一樣,泥也在碰到子宮口前停下來。確定未使明的子宮受到太多衝擊,泥吐舌頭,呼出一大口氣。

  一滴汗珠從泥的左邊乳頭,滴到明的肚子上。泥喘好幾口氣,一邊感受明陰道裡的紋路,一邊把衝至觸手末端的熱度給拉回來一些。

  「我差點──」泥承認,「在進去的瞬間就射出來。」

  「休息至少一分鐘吧。」明露出微笑,說:「等心情平靜一些再做,會更覺得愉快喔。」

  明鬆開右手五指,把右手蓋在她們的結合處上。約過半分鐘後,泥說:「明。」

  「嗯?」

  「妳能夠,吸、吸一下嗎?」泥問。她哈一口氣,心跳得相當快。

  明曉得,泥指的不是她的嘴巴,而是她的陰道。那會讓她們很快射出來,絲甚至曾還曾用「以為自己會死掉」來形容。即使很舒服──在明的印象中,他們都沒否定過這點──但效果好過頭,會打亂她們的節奏。明在第一次使用的時候就曉得,所以在多數時都禁止自己使用。而泥正是第一個密集體驗的人。

  「因為,」泥小聲說,「真的很舒服嘛。」

    泥兩手輕搔她們的結合處,說:「而且,我想挑戰看看。」

  明放下左腿,伸出雙手,握住泥的乳房,往外繞圈。泥叫出聲,明說:「即使不慎射出來,也沒關係喔。」

  如果泥感到遺憾,大不了晚上再和她做一次,明想,不過就多換一次衣服,多洗一次澡的而已。

  明放開泥的乳房,改抓她的腰。可惜被肚子給擋到,明即使抬起頭也看不到她們的結合處。

  明在心裡倒數三秒,當她閉口的時候,泥也緊閉雙眼。明屏住呼吸,奮力吸吮。明的陰道內壁迅速壓迫,連體溫也穿過觸手根部,一波波強烈的快感爬上泥的背脊。力道其實沒有非常大,明卻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要被拉過去。他咬著牙,一點口水從嘴邊流出來。不到兩秒,她大叫。

  明兩手貼著泥的背,一邊感受泥的觸手在她的體內顫動,也摸到正從泥背上滲出的汗珠。而在仔細聽過泥的叫聲後,明覺得,即使是如此失控,泥也叫得比她好聽多了。

  有將近十秒,泥都說不出話來。在確定止住主要觸手的顫抖後,她才小聲說:「好、好危險。」

  「而妳還是成功啦。」明說,雙手摸了下泥的臉頰,接著再摸向泥的乳房。

  「嗯,」泥點頭,心跳加速,「可是,再來幾下就沒辦法了。」

  泥老實承認自己的極限,反而讓明興起想欺負她的念頭。也許再吸吮她至少三下,在仔細思考過後,明決定別這麼做。

  又休息將近二十秒,泥才開始抽動觸手。先拔出一半,再慢慢插進去,如此反覆,她一點一點的加快速度,使淤積在腹腔底部的熱癢感,擴散至全身

  明把頭使勁往後靠。泥及時用一隻觸手,把枕頭拉到明的腦後。在又加快速度後,泥注意到明的手和腳,都緊抓著床單。和肉室地面比起來,白色床單上的連續皺褶,和明的裸體更配,泥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即使已經在洗澡時沖去大半,但在床上,泥還能聞到不少明的體味。以前她只想把精液灑在明的身上、射進明的體內。現在,她在明的房間裡,明將不只是衣物,連床鋪都會染上她的味道,這是明更加認可她的證明。

  好像新婚夫妻,泥難免這樣想。和明最親近的絲還未體驗過,卻被她這個姊姊搶先一步。泥在感謝明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絲。

  泥一邊想著要讓自己的味道遍佈整張床,一邊夾緊屁股,增加進出幅度。因專注在欣賞泥動作的樣子,明的叫聲稍微減少些。頭幾秒,明僅是呼吸變得急促,而當泥再增加進出幅度後,明流出更多汗,也忍不住大叫。

  不只是頸子、胸口和肚子,明的背後也是熱到發燙。她以無名指和中指夾住泥的乳頭,仔細揉捏。泥抬高明的左腳。她吸吮明的腳指,舔過明的腳掌。明笑出聲,那一點點的搔癢,讓她抽插的快感散得更開。

  泥的胸部不夠大,無法像明先前曾對她做過的那樣,用乳房夾住小腿。所以只是讓胸部緊貼著明的小腿肚和膝關節,使勁磨蹭。感受到泥的軟嫩乳房和乳頭的柔韌觸感,明叫得更大聲。

  泥伸出四隻觸手,貼著明的肚子。她的觸手畢竟不像泠的舌頭那般柔軟,反使得明不好動作。明以手指搔過那些觸手的末端下緣,指指自己身體的其他地方。理解到自己的做法不理想,泥馬上把這些觸手改用來舔或磨蹭明的肩膀、手指,和大腿。

  一根觸手來到明的嘴邊,是位在泥右邊臀部上方的觸手。那隻觸手穿過明的乳溝,張口、伸出舌頭。明也伸舌頭,與它的舌尖相觸。

  除偶而把食指伸到泥的嘴巴裡,和握住泥的乳房外,明的雙手在多數時,會各套弄一到兩隻觸手。當明用大拇指磨蹭觸手下緣時,那些觸手也會舒服得把嘴巴張開。
 
  泥和絲都一樣,只在和明頭幾次見面時,才會用到這麼多次要觸手。之後幾次,她們不是只用主要觸手,就是被明給壓倒在地,享受明的抽插。現在,明有種好懷念的感覺。她想,明天和絲做的時候,應該也要像現在這樣。

  泥增加進出幅度,明的四肢搖晃得更為劇烈。明說:「用上全身的觸手、好一陣子、啊嗯,沒像今天這樣,感覺、好像是我、嗯啊──限制妳們的能耐。這樣的我、啊、實在有點殘忍呢──」

  「不、啊嗯──明沒有,」泥趕緊說:「還有,我會盡全力。」

  泥再次加快速度。她沒誤以為是明感到不滿足,但還是想要試試看。

  幾下之後,泥必須得停下來,讓屁股和主要觸手都稍微放鬆,如果她繼續抽動,可能會在半分鐘之內就射出來。泥把腰挺直,讓主要觸手輕頂明的子宮口。明可以感受到,泥主要觸手的脈動不只是在陰道裡擴散,也穿過子宮頸。

  不到半分鐘,泥又開始挺腰,並在幾秒內就恢復先前的節奏。泥可以在熱度散開後又馬上加熱,反而是明有些招架不住。明體內的快感變得深沉、集中,再過幾分鐘,她就要高潮了。其實幾次休息後,明的高潮時間有稍微往後延,這會使她最後高潮的勁道變得更加驚人。

  明張口,來自子宮裡的些微鼓動幾乎直達她的胸口,是胎動。絕對沒有與腸胃蠕動搞混,她甚至可以看到肚子的些微起伏。泥也注意到,猛吞口水。她忍不住說:「露,抱歉囉。」

  明摸著肚子,說:「媽媽、我,嗯哼──好變態。」

  泥的腹部一縮,差點又射出來。原來她對羞恥度極高的發言這麼有共鳴,明想,以玩笑般的態度說出那些話,卻正好命中紅心。

  泥又必須暫停抽動,而她不停止對明的刺激。她先輕咬明的乳頭和鎖骨,又更加彎下腰,大口舔過明的腰側和肚子。在細心舔舐過明的頸子後,泥把一隻觸手伸進明的嘴巴裡。明抬高舌頭,讓觸手在她的硬顎和軟顎上小心磨蹭。在這同時,泥的主要觸手正以順時鐘方向,摩擦明的子宮口外圍。明閉上眼睛,一連叫了好幾聲,口中的觸手幾乎要碰到她的喉頭。

  明用舌頭把那支觸手推出來後,說:「這麼深的刺激,實在──」

  「很舒服吧?」泥問,曉得自己做得很好。

  明想,在產下露之後,泥應該會和蜜一樣,讓主要觸手通過她的子宮頸。泥對她那裡的愛好,表現得比絲還要顯著。

  約過一分鐘,泥在休息夠了後,又恢復原來的抽動速度。沉重的肚子,在明的胸腹中擠壓出不少罪惡感,把她的快感提升到一個高點。挺著大肚子,讓明幾乎只能看到泥上半身的動作細節。她連伸手摸泥的屁股,都需要上下搜索一陣。不過,明想,在觸手中摸索的感覺,也挺有趣的。當她兩手都抓到泥的屁股時,那滿足感更是讓她淫水直流。而泥也在明的幾次搔弄後,抽插得更加賣力。

  泥不會再停歇,她打算一次做到底。她有一套泠前天對明所做的改良版本,明曉得做到最後就會了解,所以也不主動去問。但所謂的改良,其實要明配合才會完整,泥臉紅,實在是因為先前一直關注其他細節上,不知不覺,她們都已經快到最後階段。

  泥吸一大口氣,彎下腰,在明的左耳邊,把所有的話都給講完。未停止抽插,讓泥的話混著嬌喘,聽起來斷斷續續的。她一字不漏的說完,果然,她有些喘不過氣,非得要用到每隻次要觸手的口鼻,才讓自己免於花太多時間換氣。

  泥很快就挺起身子,沒讓抽插有任何中斷。明的背後的床單已經全濕了。混合她們的和汗水和淫水,兩人從大腿、屁股和陰部都拍出濕濕滑滑的聲饗,牽出數條長絲。明想,床墊即使洗過,應該也會留有一點泥的味道。

  泥以食指輕搔明的肚子。再一次,泥彎下腰,把舌頭伸長到極限。她使勁舔弄明的右腰側,那是明身上數一數二敏感的地方。明仰頭、大叫,在這同時,她的陰道也忍不住收縮。每一條紋路都壓向主要觸手,這反射性的動作,明就擔心會發生。雖有點來不及,她還是細心控制力道,不讓泥的動作中斷。泥咬著雙唇,身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則都張大嘴巴。

  「抱歉,」明說,泥露出微笑,曉得這是個意外。泥很感謝明,也以繼續抽動,表示自己沒問題。

  泥彎腰,舔過明的肚子上緣。在舔到明的左乳房時,她試著用舌頭纏繞,但最多只能繞半圈。一滴乳汁也沒有,明好想回到被露咬的時候,把乳汁盡情噴到泥的身上。明也不去想最後要怎麼收拾的問題,即使她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泥對她乳房的刺激,讓她的的高潮提早到來。明抓緊床單,用手肘撐起上半身,兩腳則伸到床墊外。

  大量的腺液從明的體內噴出,直衝泥的主要觸手,還灑到陰道外。剎那間,這些腺液讓她們結合處的摩擦聲,變得更加黏滑、更響。泥考慮要不要慢下來,明立刻摟她的腰,說:「繼續。」

  泥點頭,她和明都笑了。先前,她們反過來時,也是這個答案,但到這一刻,她們 又會再次確認。當然,停下來能緩和陰部和腹部的緊繃,使明高潮後的餘韻能平穩的散發。但在高潮後,連續迎接摩擦和衝擊,也是另一種享受高潮餘韻的方法,明想。陰道裡滿是泥的精液後,那充實、幸福的感覺,她已經等不及想品嚐,能將性愛的完成度提升到最高,她認為辛苦一點也值得。

  泥的胸口出汗,臉頰發燙。再過不到一分鐘,她就要射出來。明突然靈機一動,要泥分神幾秒鐘,幫忙把衣櫃給打開。

  泥不懂明的用意,但馬上照辦。兩下嘎啦聲後,明看到鏡子。她換個姿勢。改抬高右腿,往左邊躺。泥沒慢下來,主要觸手持續抽動。主要觸手在陰道內轉超過半圈的感覺,讓她們都舒服得吐出舌頭,張大嘴巴。

  面對衣櫃的鏡子,明就可以看到她們的結合處,也能把泥賣力的模樣給盡收眼底。

  而明首先注意到的,還是自己的肚子。懷著露,讓她連上廁所都要他們幫忙抬。過了幾天,明大致上已經習慣重量,使她以為現在的肚子,只是比以前有最多肥肉的時期又突出個幾圈而已。再次照鏡子時,明才又了解,自己的肚子真的很大。她不曾跪著,而若跪下,肚子說不定還會超過大腿一半。她皮膚底下的青色靜脈,也是多到用上雙手也無法完全遮盡。即使身體變成這樣,明還是要和他們做愛。她不是第一次為這類事譴責自己無藥可救,也不是第一次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有些驕傲。雖然不是能跟每個人炫燿的事,但以後回憶起這些,明想,應該會覺得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

  明也更加清楚看到兩人的乳房,在抽插過程中晃動的模樣,幾乎是每一下都會甩下一些汗珠。泥的乳房看起來最可口,明卻因為肚子和身高差異,而很難在抽插的過程中舔到。泥也不想改變體態,那不合她們的胃口。明決定,一定要在短時間內熟悉使用次要觸手,才能在這過程中盡情含住她們的乳頭;不只是絲和泥,也包括蜜。

  幾顆汗珠流過泥的鎖骨、肩頸,落到早濕成一片的床單上。看過泥的上半身後,明視線又拉至她們的結合處。這次她尤其注意明的臀部;輪廓還沒那麼突出,因汗水而閃耀著濕潤光澤,正使勁抽送主要觸手。明可以感受到泥的誠意、愛意,多到能從胸口滿溢出來。

  泥先是注意到明的視線,接著才轉頭。發現鏡子,看到自己全力挺動的模樣,和明的笑臉,泥羞得大叫。

  明笑出聲,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看著鏡子,實在不太禮貌。她把頭轉回來,再次看向泥的臉,同時把右腿抬高,讓膝蓋幾乎要碰到肚子。位在明雙乳間的觸手,正舔她的左邊嘴角。明張口,也把手上的觸手都給慢慢拉到胸前。她仔細親吻、舔舐它們的邊緣和開口。

  約過幾秒,明就感受到,泥的主要觸手傳來強烈顫抖,末端也極為熱和緊繃。泥張口,大叫:「明、我!」

  「來吧,」明張口微笑,雙手做承接狀,說,「啊嗯、全部都──都給我吧!」

  當高潮的快感衝至觸手根部時,泥趕緊拔出來。她已經射出一些,明感覺得很清楚。不只有陰道,明連陰蒂和大腿內側都沾有一些。泥的次要觸手只流出一點腺液。她比較喜歡只用主要觸手射精。

  和明預料的一樣,泥先射在她的肚子上,接著才是胸口和嘴巴。噗唰唰的聲響幾乎蓋過她們的喘息聲。明馬上就聞到那股強烈的氣味,精液沖刷勁道足以把她的胸部給往上抬。當泥瞄準脖子時,明張口,讓濺上來的部分精液落入口中。

  已過了不只五秒,泥還沒射完。在明的肚子和乳房上都覆蓋一層厚厚的精液後,泥再次插入,把剩下的精液全射到明的體內。明叫出聲,只是順序的改變,感覺卻很不一樣,她想,不只是絲,下次和泠做的時候,他應該會選擇這種方式吧。

  明沒忘記先前的約定。應泥的要求,她盡全力用陰道吸吮主要觸手。泥尖叫,全身顫抖,口水也從左邊嘴角流出來。她趕緊閉上雙眼,避免眼睛往上翻的醜態被明看見。泥流下兩行淚,而多數淚水都在流到她的下巴之前,因強烈的顫抖被甩出去。

  泥受到強烈刺激的反應,明不會覺得難看,倒有點想要看更多。即使反應超出預期,泥也希望明能夠繼續下去,吸吮到她的最後一滴精液出來為止。泥再次挺腰,將主要觸手緊貼明的子宮口。在不過分壓迫子宮口的情形下,泥持續射精。

  明閉口,把嘴巴裡的精液嚼和拌過幾下後,全吞下肚。乳汁沒辦法,但若是她們的精液,明可以迅速喝下嘴中十倍以上的量。即使又有些喘不過氣,泥還是含著明的左乳頭,在主要觸手的顫動停止時,她和明接吻。在泥的嘴巴深處,還是有一點乳汁的味道,而混合不少泥的唾液,明覺得很好下嚥。

  明用兩手食指,把泥臉上的淚水給抹乾。明把手指上的淚水給舔下肚,泥也張口,把落到明的手掌上的精液都給舔掉。明兩手摸著她的屁股,問:「妳覺得呢?」

  「好棒、好舒服。」泥低著頭,說:「特別是,最後的那幾下。」
 
  明笑了,對此,她一直很有自信。為獎勵泥的誠實,明又吸一下。泥叫出聲,沒再射出更多精液。而她又一次挺腰,讓變小、變軟的主要觸手,再度擠向明的子宮口,這幾下過程,在明體內攪拌出一些細小的泡沫。

  泥把臉貼在明的左乳房上,說:「明,我愛妳。」

  對自己排在絲後面,泥不會介意。明不得不承認,即使在和她們做愛時,她也常常想到絲。但說到愛,絲和泥在她心目中的差距是越來越小。世俗觀點來說,有差距和無差距,到底是哪個比較差勁?明不曉得,但後一項顯然是她所偏好的。即使這答案象徵著淫蕩與貪心,她也覺得無所謂。

  雖然目前只想過和絲有孩子,但以後,說不定有更多可能,明想,忍住笑。所以,明可以語氣直接、不帶一點虛假的對泥說:「我也愛妳。」

  明伸出沾滿精液的雙手,摟著泥的腦後。明張大嘴巴,頭稍微往右傾斜,盡可能把泥的雙唇都給含住。明不希望她感受到的幸福有任何瑕疵,也不希望她心裡的遺憾有任何擴大的可能。

  明一邊感受泥舌底和舌尖等處的柔軟,一邊把右手放在泥的胸口。泥很高興,多少能察覺到明的心意。

  泥用觸手撐起身體,趴在明身上。聽到啪哩、啪啦的黏糊糊聲響,她們都笑了。

  明雙手勾過泥的背,把她抱在懷中。在明的體內,精液的流動和黏滑觸感,只有最初半分鐘可以感覺到。泥用法術,把精液的水分排除。明的陰道裡仍是濕潤的,但她的子宮口已經與泥的主要觸手黏在一起了。明很喜歡這個驚喜,她說:「裡頭也接吻了呢。」

  泥笑了,她搖晃身體,把明肚子上的精液給抹得更均勻些。

  「在產下露之後,」明問,「妳會吻得更深吧?」

  「嗚嗯。」泥點頭。明的話,讓她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泥趕緊把右手伸向她們的結合處,將凝固的精液以法術化開,使陰道與主要觸手的拉扯感給減到最低。精液變回液體的速度相當快,過程中有明顯的顆粒感,讓她們又叫出聲。

  精液化開了,一些流出明的陰道,而泥和明都同意,繼續插著比較好。隔著大量的精液、淫水,和腺液,明仍是可以感受到泥主要觸手的脈動。明左手摸泥的頭,說:「第一次做的時候,我也吸了妳好幾次呢。」

  而那次是明不干心自己先高潮,所做的反擊。泥低著頭,明繼續說:「這次比那次還要多,讓我有點懷念呢。」

  泥不說話。她有點緊張,而明就是要化解她心中的最後一點疑慮。明兩手摸著泥的耳朵,說:「雖然相似處很多,但這一次,可以說是最快樂的一次喔。」

  泥點頭,她是再同意也不過了。明的話,把她胸腹中徘徊不去的陰影給吹散。

  明把頭靠回枕頭上,她摸著泥的背,說:「等下把床墊拿到太陽下曬,應該還──」

  「明不用擔心。」泥說。她有想過這問題,所以──「在差不多中段時,我就讓一部分的肉室地面出現在床單下。」

  明完全沒察覺,除了太專心在做愛外,也是因為泥把肉室地面的質感變得和床墊差不多,並轉淡顏色。

  所以只有床單和枕頭沾到她們的體液。泥說:「和床墊比起來,那兩個算是較好處理。」

  「還分心去處理這些細節,」明說:「真是辛苦妳了,但──」

  明兩手放在泥的膝蓋上,說:「說做到中段前,其實在開頭的時候,就有不少我們的體液滲到床墊裡吧?」

  「嗚嗯。」泥把臉埋在明的雙乳間,說:「這部分就沒辦法了。」

  明瞇起眼睛,笑著說:「說不定我一早起來,感到飢渴的時候,會去舔灑滿妳淫水的地方喔。」

  「呀──!」

  「不妥嗎?」明用膝蓋夾住泥的腰,說:「也對,應該直接呼喚你就好,對吧?」

  泥當然是這麼想,但她不說出來。

  約半分鐘後,她和明談到自己的圍裙。泥為使自己穿圍裙的樣子能更好看一點,一共拆下六隻觸手。明說:「我很喜歡妳穿圍裙的樣子。」

  希望以後有機會看泥穿泳裝,或圍著一層薄紗的樣子,明差點接著說出這些話。太膚淺了,明想,比起下次穿什麼──這段思緒結束前,她腦中浮現最後的景象,是泥穿婚紗的樣子──她更關心拆下觸手,是否會讓泥的滿足感打折。

  「完全不會。」泥說,搖頭。

  「上禮拜,」明說,「也幾乎沒讓妳們用上次要觸手,我不希望妳們太壓抑。」

  「不是明要我們這麼做的,是我們自己想嚐試看看。」泥臉相當紅的說:「而且,簡單有簡單的好啊。」

  「沒錯,」明同意,「但偶而還是要像現在這樣喔。」

  泥點頭。她伸舌頭,舔明的胸骨。

  明再次感受到胎動。趴在明的身上,泥的肚子和乳房也能感覺到。明右手摸著肚子,說:「露今天特別有精神喔。」

  「她一定會好好長大的。」泥說,還插在明體內的主要觸手,又變得更為硬挺。

  說露會好好長大,而不說她會變回原狀,明發現,自己也很喜歡這說法,而她有預感,到最後可能除了蜜以外的人,都會使用這種說法。

  泥把頭抬起來。她張口,再次吸吮明的左邊乳頭。即使喝不到乳汁,她也想一直吸吮。明抱著她,閉上眼睛,小聲說:「晚點還有一次。」

  「嗯。」泥點頭,吸得更用力一點了。

  「有沒有希望我能配合的地方?」明問,她不希望泥再像先前那樣喘不過氣。

  泥臉紅,在明的耳邊小聲說:「如果,明能裝上主要觸手的話──當然,我來動就好!」

  就像以前對絲做的那樣,明想,不過這次的對象是泥,

  泥的情緒激動,又一次挺腰。一些精液被擠向子宮口,明叫出聲。泥趕緊表示抱歉,而明只是摸著她的屁股,露出笑容。





 明睜開雙眼。她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房間內的燈是關著的,是泥關的,而她也睡著了,就躺在明的面前。不是融化前的睡眠,明想,她可以看到泥的胸部隨呼吸起伏,她貼在泥胸口的左手掌,也能感受到陣陣心跳。

  背對鏡子的泥,左手四指關節輕貼明的肚子。她身出的右手,在明的枕頭下墊著,既把枕頭調到明睡習慣的高度,也更好看著明睡覺。

  明把頭稍微抬起來。她看向時鐘,離下午一點還差四分鐘。她進房間時沒注意時間,但應該睡了快一個小時。

  泥的右手應該被壓到麻了,明想。摸過自己的大腿和肚子,明發現,泥已經幫忙清掉她身上的精液。泥顯然是用法術,她若是用舌頭,明一定會醒來。床單和枕頭也相當乾爽,泥以取代床墊的肉室地面幫忙清潔。接下來只要用清水洗,味道和顏色就能夠和先前一樣,明想。

  泥在睡前的幾分鐘相當忙碌。她一定是躺在床上做這些調整,因為她主要觸手還插在明的體內。明臉紅,主要觸手的溫度、陣陣脈動,與體內精液帶來的黏膩觸感,讓她憶起睡前的事。

  泥主要觸手的勃起程度幾乎和做愛時一樣,明只要稍微移動左大腿,子宮口就會碰到。

  明深吸一口氣。雖然書桌上方有小窗,但房間的通風並不算良好。現在是中午,今天的氣溫又比平常高。她們不是在肉室裡做,在高潮之後,體味等應該比以往更濃才對。

  明抬起頭,盡可能睜大雙眼。和她猜想的一樣,牆上有一些紅色的肉塊。泥在她睡著後,又開啟一部分的肉室空間。不只是味道適中,明甚至覺得房間內有些涼爽。泥相當細心,比起這些,明更在意自己有沒有給她帶來太多困擾。平常明不是很注意自己的睡相,但顯然她的身體有意識到主要觸手的存在,沒在睡著後做出翻身等動作。泥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雖然可能不夠充分,但明覺得,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明鬆一口氣。看著泥的睡臉,明有想要舔她一大口,和使勁用陰道吸吮她主要觸手的慾望。用這類方式叫醒一個人,也太過頭了些。明也絕不會用手搖,或搔她癢,那樣也太粗魯、太無趣了。明希望刺激少一點,輕浮成分別那麼多,但又不要太無聊。

  看到泥的嘴唇,明瞇起眼睛,把頭往前靠。輕輕的一吻就好了,竟然這麼晚才想到,真是睡迷糊了,明想,雖然有點老套,但也沒有更好的做法了。

  明才剛把嘴巴貼上,泥立刻就伸舌頭到她的嘴巴裡。泥右手曲起,摟著明的頭。明沒調整好呼吸,「嗚嗯──」

  聽到明的叫聲,泥才趕緊把嘴巴分開。泥一直沒睜開眼睛,但剛才絕不是她意識不清下的反射動作。泥早就醒了,而她不希望這一吻只是輕輕碰觸。既然意識清楚,就應該吻得更久、更深一些,明了解了。

  泥露出笑容,稍微睜開雙眼。明一抬高右手,她立刻把臉埋到明的胸口。泥輕輕磨蹭明乳房的同時,嘴裡也邊吐出「咪嗚嗚」等聲音。在睡醒時遇上這種事,明在國中時曾經期待過;那時她以為自己會摟著男人,而不是像泥這樣的少女。明發現,自己很難認同過去的審美觀。現在男性中只有泠,才能讓她心跳加速。

  明張大嘴巴,把頭略往左偏。泥再度把嘴巴對上,她舌尖在明的舌底下探。明伸長舌頭,稍使勁舔過泥的門牙、犬齒,和大臼齒。泥嘴裡的乳汁味道已經變的極淡,讓明放心捲起更多唾液。

  她們最多只睡一個小時,體內的活力卻比早上剛起床的時候還要多。在都舔過對方的軟顎後,她們才停下來。

  泥用左邊臀部上的觸手開燈。她開心的說:「明在醒來的時,心跳和呼吸都會有明顯的改變。而且──」泥兩手蓋在腹股溝上,「明的陰道還會吸吮一下。」

  關係都已經發展至此,這類話題就無須迴避,但沒心裡準備的明,還是羞到把臉埋到枕頭裡。她的陰道發熱,子宮口的溫度也上升,泥可以感覺得到。

  明張口,哈氣,忍不住搖晃下半身,好止住陰道深處傳來的熱癢感。已經過一個小時了,隔這麼長時間,應該是再次高潮也不會融化,明想。她看著泥,說:「醒來後做第二次,好像也不錯。」

  明早想體驗一次。泥當然很樂意,但她希望明能再休息幾個小時。她摸著明的臉,說:「補充過體力,洗過澡之後,再迎接今天的最後一次吧。」

  先前明都很重視做愛前的清潔,現在卻有點想忽略,不只是因為泥照顧得很好,也因為泥實在是太誘人了。

  明伸長脖子,先親一下泥的嘴,再讓泥吸吮她的兩邊乳頭,按照她們過去的經驗,這一段總是不會很快結束。她們仔細品嘗彼此的味道,儘管這會使陰蒂和乳頭都脹得難受,但從舌頭、鼻子,和喉頭得到的滿足感,可以稍稍撫平她們胸中的騷亂熱流。明的腦袋完全清醒了,她輕咬泥的左肩,小心的用門牙和犬齒感受泥皮膚的軟嫩觸感。

  泥伸出舌頭,從明的左乳房下緣一路舔到乳溝。明叫出聲。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上半身,讓明的陰道又反射性的吸吮一下。她沒太大力,但還是讓泥的腰挺直,舌頭癱軟。泥大叫,幾滴汗水從頸子滑至胸口。她靠在明身上。當她們的乳房貼在一起時,心跳的震顫大到讓她們都嚇一跳。明兩手貼著泥的背,要她靠得更緊一點。她們一邊吞口水,一邊感受心跳穿過胸骨,兩邊相互敲擊的感覺。

  在明左乳房上又留下幾個吻痕後,泥慢慢的把主要觸手拔出來。明說:「別太快喲。」

  明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輕夾泥的主要觸手根部,說:「最後再讓我好好的,感受妳主要觸手的形狀。」

  說完,明用掌底輕壓腹股溝。剛才的親熱,加上明現在這句話,都使泥的主要觸手又脹到和射精前差不多。

  泥先看向明的肚子,再看向明的臉。儘管肉食性的部分依舊,而明此時無論是笑容還是喘息聲,都透著濃厚的慈愛感。明現在散發出的光輝,讓泥的胸口冒汗。這時,明的肚子又動了一下,泥笑了,也許露也能感受到。

  泥屁股夾緊,把主要觸手往外拉。為了止住末端傳來的點點搔癢感,她還是忍不住扭動屁股。明叫出聲,觸手邊緣和開口帶來的點弄與搔刮感,讓她流出更多淫水。

  在都準備好後,明和泥往右翻。現在,明面朝上,泥面朝下,恢復她們先前做愛時的姿勢,而翻身時,主要觸手和陰道的連續摩擦,讓兩人都舒服得吐出舌頭。

  泥花了近半分鐘,才把主要觸手拔出來。泥將牽著兩條濃稠長絲的主要觸手貼著明的左大腿,陰部則貼在明的左小腿上。明可以感受到她發燙的陰唇、持續勃起的陰蒂,和不斷流出的淫水。

  幾秒鐘後,一些精液從明的陰道裡流出來,混合不少淫水和腺液,比最初射進來的時候要稀得多。泥伸出雙手,在明的陰道口承接。明可以感受到她的手指。而被肚子擋著,明即使抬起頭,最多也只看得到泥的頭頂。

  不要幾秒,比較大團的精液都流光,只剩下那些極稀、透明度也較高的,還在一點又一點的蓋過明的小陰唇。泥雙手接到差不多半滿,量比過去都要少,畢竟沒法射到子宮裡,而她的主要觸手也佔據了不少空間。

  泥在把手上的精液都倒到嘴裡後,舔了下嘴唇。她移動雙腿,彎下腰,把頭伸往明的兩腿間。明就曉得,泥不會連最後的部分也用法術處理

  再用舌頭盡情攪拌過後,泥把嘴中的精液吞下。她握住明的腳踝,慢慢往上抬高。明試著做出不在乎、早已習慣的樣子,而她心跳得越快,嘴角就是越往上揚。還真是不擅長掩飾,明想。她相當期待,想到泥前天舔得有多深,她又流出不少淫水。

  泥是否樂意,泥無須開口確認。她仔細盯明的陰部,伸出舌頭。位在陰道口的精液在接觸到空氣後,稠度會稍微變高,也把陰唇和肉壁都給黏住。那觸感會變得更複雜,也更激起泥的探索慾望。

  泥吸一口氣。在鼻腔和胸口都充滿明的陰部氣味後,泥以舌尖輕觸陰蒂。明咬緊雙唇,沒叫出聲。又一點被稀釋過的精液,從明的陰道裡流出。泥用舌尖把兩片小陰唇分開。明張口,呼吸急促。不要幾秒,泥的舌頭已通過陰道中段,她把明的雙腿放在肩上,兩手則扶著明的腰側和肚子。泥閉上眼睛,在仔細感受明的陰道紋路。

  明的臉頰發燙。即使舌頭的長度足夠,泥還是會把頭再往前伸一些,讓唇尖輕觸明的陰蒂,鼻子也碰到明的陰毛。泥把頭往右偏一些,下一秒,她稍微使勁,使舌頭在明的陰道裡翻超過半圈。

  明大叫,右手用力抓著床單。肉室僅有部分展開。泥保留房間裡的牆壁和天花板,為的就是不影響明的叫升質感。聽著四肢在床單上摩擦、碰觸枕頭與床墊的聲響,有了這些,泥覺得自己和明更像一般人類情侶,或一般人類夫妻。即使是大半時間都待在肉室裡的觸手生物,也會嚮往這種環境,泥想,絲一定也會喜歡在這裡做。

  泥把舌頭收大半,以舌尖抵著陰道口,說:「說不定以後在房間裡做的次數,會比肉室裡還多喔。」

  明半睜著眼。她把下半身往右扭一下,說:「這樣也不錯啊。嫌哪裡不足,再引入肉室就行了。」

  「所以,」泥說,「實際上也不全是在房間裡嘛。」

  「一半一半囉。」明說。泥笑出聲,她舌頭的震顫,讓明的陰蒂勃起到極限。不少混著腺液和精液的淫水流到泥的喉嚨中,泥吞下大半,但盡可能把留一些繼續留在明的陰道裡,並混入更多唾液。

  泥再次伸長舌頭,這次,她終於開始舔明的子宮口。明大叫,舌尖拌著大量液體的綿密觸感,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明緊閉雙眼,把右手蓋到泥的頭上。泥以為這表示該停下來,明卻說:「再多、多舔舔──」

  泥腰上的觸手一陣騷動,她剛拔出來的主要觸手也勃起至射精前的硬度。泥用力點頭,舌頭的幾下拉扯與磨蹭,讓明再次大叫。

  泥以手臂摩擦明大腿,同時雙手也輕輕撫摸明的肚子。泥先讓舌頭往左翻,再抽出一半。把一半的體液都給捲到嘴裡後,泥再一次將舌頭往裡面伸。她以順時鐘方向,用舌尖舔明的子宮口。

  明再次大叫,使勁把頭往後靠。舌頭與陰道間的縫隙,被明新流出的淫水給填滿。泥覺得相當過癮,她只要讓舌頭稍微捲曲,或貼往一邊,就可以在陰道裡擠出不少泡沫。泥在把舌頭稍微往外拉的時候,那一串啪咕啪啦的聲音,連明都聽得到,而擠壓泡沫的觸感,更是強烈到讓明忍不住顫抖、曲起手腳。

  泥再次舔舐明的子宮口,不同於先前,這次是大面積覆蓋。泥用比親吻時還要小的力道,不漏一處的細心磨蹭。明的腳背伸直、腳指夾緊。她咬著枕頭,額頭出和。一波波熱流從陰道深處傳遍全身,明即使咬著牙,也還是不斷淫叫,而這時,肚子裡的露又動了一下。

  明張口、大叫。她輕輕壓著泥的頭,挺起上半身。明高潮了,她今天的第二次高潮。一覺後醒來、先前的熱吻,和拔出主要觸手的過程,都多少喚起前次高潮的最後一點餘韻,如今數波快感迅速混合,先是讓積存在她胸口的脹熱感迅速擴大,接著又很快變得均勻、細緻。那一波波的熱流不只是穿過骨頭,也進到子宮裡。

  明喘著氣。她右手摸著乳房,左手按摩胸口。明沒噴出大量腺液,儘管泥已經閉上眼睛,做好準備。

  泥迅速收回舌頭,把剩餘的體液盡可能全捲到嘴巴裡。這最後的收尾,快感強烈到明即使張大嘴巴,也叫出不來。

  被肉室地面吸乾的床單,又再次因為她們和汗水和淫水而濕一大片。一點微風從肉室吹到房間裡,明覺得非常舒服。她閉上眼睛,想露出笑容,但高潮讓她的嘴角無力。明的四肢也是,有幾秒鐘,她只能微微顫抖。泥伸出雙手,輕輕撫摸明的臉和乳房。

  呼吸和心跳都漸漸緩和下來,高潮的餘韻充滿全身。明覺得,好像只要再放鬆一些,就能夠再次睡著。但她的喉嚨好乾,還有點想要上廁所。明想,剛才沒在床上失禁,真是太好了。

  泥以為明會再次睡著,而明也和她們一樣,比較喜歡醒著享受高潮餘韻。休息幾分鐘後,再次睜開雙眼的明,跟泥說出自己的需求。

  泥伸出右手,在明左手邊的牆上開一個小洞。明把眼睛稍往左偏,就能看到肉室內的紅色多皺褶牆面。泥從裡頭裡拿一杯水。明喝完後,伸了個懶腰。泥把明抬起來,同時用右邊臀部上方的兩隻觸手開門和關燈。床單晚點再換。

  在走廊上,泥伸長腰上的觸手,從地上新開的洞裡拿出幾條剛熱好的毛巾。明沒看過這些毛巾的弄濕和加熱過程,應該不是用微波爐。又是肉室內的其中一項功能,而那溫度不低,還冒著煙。明不擔心肉室內的生物組織,但很擔心泥的觸手。泥微笑,用觸手咬住毛巾,表示沒問題。

  泥把毛巾攤開。等熱度散至適合明的身體時,泥再把毛巾貼到她們身上。擦過之後,她們身上的味道還是一樣重,但汗水的黏膩感瞬間少去大半。毛巾擦過乳頭時,明叫出聲,少了一層汗水,她高潮後的身體就更容易受到刺激。泥接著擦過她的額頭、四肢,和屁股。背和頸子都擦得不徹底,明不用問也知道,泥等下打算舔這幾個地方。

  擦過明的全身,泥再擦自己的主要觸手。明倒不介意泥把順序反過來。等下要更進一步清潔,讓明想在這階段沾上更多泥的味道,很顯然的,泥的想法也和她一樣。

  明坐在馬桶上,等下就要洗澡,她乾脆光著身子上廁所。不知不覺中,她也習慣這種邏輯了。在尿完後,泥把明抬起來。泥先用衛生紙擦,再用舌頭舔。明因為有心理準備,而沒叫出聲,但這幾下刺激,還是讓它流出一些淫水。泥若再舔一下,明還是會忍不住叫出來。明想,這畫面若讓別人看到,會以為是她強逼──不會有別人看見的,比起問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她更懷疑自己其實有點期待秘密生活曝光。明不想承認,儘管這想法確實讓她心跳加速。

  明嘟起嘴唇,皺眉頭,對泥表示抗議。在泥露出和絲一樣的得意表情時,明閉上雙眼,和泥接吻。與泠不同,泥的嘴裡還是會有一點尿味,混合泥的唾液後,那些味道也變得圓潤,比乳汁還要好入口。這算正面評價,而明不說出來,還故意在與泥嘴巴分開的前幾秒屏住呼吸,露出一副感到困難的樣子。而泥只是邊笑,邊舔她的頸子。

  接下來要去浴室。在走廊上,泥把明抱在懷中,邊走邊左右搖晃。與先前相反,現在是明比較像嬰兒。

  靠在泥的左乳房上,明很難忍著不張口。在舔過泥的左邊乳頭後,明稍使勁吸吮。泥叫出聲,沒用於支撐身體的幾隻觸手,在她們的周圍捲曲、顫抖。泥必須得費一點功夫,才沒讓它們揮打到牆壁。一點也看不出她們不久前才做過,相信即使沒睡那一小時,她們還是會玩得很起勁。

  她們很快進到浴室裡。和早些時候一樣,泥先展開部分肉室地面。她拿起蓮蓬頭,調好水溫,開始幫明沖澡。她先沖明的乳房和陰部,再用舌頭舔過明的背和頸子。

  泥沒用洗澡布擦拭明的身體,先前已經用熱毛巾擦過,不能再增加對皮膚的負擔。溫水把毛孔裡的最後一點黏膩感都沖掉,明覺得全身舒暢。泥也順便洗自己的身體,花的時間相對較少。

  幾分鐘後,泥來到明的背後,幫忙洗頭。明感覺有東西戳到背脊,是泥的主要觸手。即使專心清潔,一直接觸到明的身體,還是會讓泥覺得心癢癢的。碰到泥的主要觸手,明想起自己忘記做一件事,說:「我還沒幫妳好好清理過呢。」

  說完,明先把身體往後傾,再稍微往左轉,主要觸手滑過她的肩胛,來到腋下。在這幾下磨蹭後,泥的主要觸手變得更硬,應該在從體內拔出來的時候清理,明想。泥的主要觸手已經用毛巾擦過,而明當時卻不覺得自己有漏掉些什麼。前天才對泠做過,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明想,果然是睡迷糊了。與上次高潮的時間間隔夠長了,泥即使不小心射出來也不會融化。

  即使猜到明的意思,泥也只停下洗頭的動作,沒把主要觸手放到明的嘴邊,那樣感覺太不雅了。因為不好意思,泥還有點想把主要觸手往下壓。

  明可不打算跳過這一段,她伸出右手小指,輕輕從泥主要觸手的根部搔至末端。泥這才把下半身往前挺。明以唇尖輕觸泥的主要觸手。她先親一下觸手末端,再張口含住;末端下緣用舌尖稍使勁磨蹭,偶而再以舌頭側緣舔過開口。

  明縮起臉頰,以口腔內壁輕觸泥的觸手兩側。明沒嚐到自己陰部的味道,顯然泥剛才已經用水仔細淋過。儘管必要性不足,明還是決定要做得徹底一點,這是她給泥的補償,當然也是因為她捨不得太早放開。

  主要觸手的毎一下脈動、逐漸升高的溫度,和因繃緊而變得細滑的外皮,明都用嘴巴好好感受。現在是她位在泥的兩腿間,不會被肚子擋住。看見泥滿臉通紅的樣子,讓明做得更勤。

  明吸一口氣,哼出一個很低的音,在口腔內造成將近兩秒鐘的連續震盪。泥叫出聲。為使泥的整根主要觸手都能感覺得到,明讓嘴巴含到根部。

  「舒服吧?」明問。她故意的,光是這幾個字帶來的震顫,就讓泥的兩腿癱軟。泥恢復力氣後,先是蹎起腳,接著又把雙腿抬高一些。現在她只用觸手撐著身體。明還沒問完。她讓聲音只從一邊嘴角發出,這樣說出來的話才不至於太過不清楚。同時,她盡可能讓主要觸手靠近喉頭。

  「要我──嗯嚕、舔到妳射出來嗎?」明說。

  泥的觸手末端冒出一點腺液,被明混著唾液嚥下。泥咬著雙唇,點頭。她兩手放到明的頭上,繼續幫明洗頭。在按摩頭皮的同時,她也感受明的頭部動作。

  幾秒後,明哼起那首搖籃曲──若泥沒在做愛前哼一遍,明可能又得編首新的──她的音沒泥唱得那麼準,畢竟要忙著調整對主要觸手的刺激位置。明以口腔右側磨蹭泥的觸手末端,過程中,明盡可能避開牙齒,但她偶而也會故意讓觸手的末端和莖部從齒面上滑過,帶來完全不一樣的滑溜觸感。泥的主要觸手因此又流出不少腺液。

  明試著把主要觸手含得更深一些,而讓觸手末端擠向舌根,會讓她感到些許不適。明只好把嘴巴張大,這樣她舌尖也剛好能碰到泥的陰蒂──就位在泥的主要觸手下方。

  泥大叫,連支撐身體的觸手都一陣猛搖。明伸出雙手,托住泥的胳肢窩,讓她不至於滑倒。蓮蓬頭從泥的手上掉下來,水現在只淋到她們的腳踝。

  明的舌頭來回於泥的陰蒂尖和主要觸手根部,連續的刺激,讓泥的觸手在不知不覺中伸長,這反應很符合明的期待;一但泥把身體抬高,明也必須把頭往上仰,這樣她就能夠用下巴碰到泥的陰唇。

  明稍微加快舔舐速度,但吸吮就必須得和緩一些,才能讓讓泥仔細感受她的舌頭和口腔內壁,及搖籃曲所帶來的每一波陣顫。

  原本泥一直看著明,現在她必須挺直上半身,才好把胸中累積的熱癢感都隨叫聲散發出去。不要多久,泥的主要觸手緊繃到極限,開始顫抖。她大叫,兩手放在明的頭上,斷斷續續的說:「明、啊哼、拜託、哈嗚、嘴、張開──」

  明馬上照做。預料到泥等下的動作可能會很大,明在舔最後幾下的同時,也用嘴唇包覆牙齒。泥趕緊把主要觸手從明的嘴裡抽出。在觸手末端碰到明的嘴唇前,泥就射出大量精液。

  明閉起右眼,一點精液濺到她的眼皮,一些也落在額頭、耳朵,和頭髮上。不少精液進到明的嘴裡,而更多精液則蓋過她的臉頰、下巴和脖子。泥很快把主要觸手往下壓,好讓剩下的精液都射在明的胸部和肚子上。即使沒對著明的陰部射,精液還是蓋過明的陰毛,量和先前一樣多。

  明吞下口中的精液。其實她原本打算把泥射出來的精液全吞下去。明有次幾乎成功,現在她想再次挑戰,但仔細想想,胃裡裝滿精液,這樣就沒多少空間容納泥的料理了,而這顯然也是泥極力避免的。

  在泥喘過氣,吞下一口口水後,明把自己的推論說出來。泥點頭,她臉相當紅的說:「當然,我也喜歡看明吞下精液的樣子。」

  說完,泥把眼睛轉向左邊,明兩手捧著她的臉,要她把視線再轉回來。

  即使嘴裡的量只有這麼一點,也夠讓明覺得滿足了。

  「都是美好的回憶,」明說,「無論是吞下妳的精液,還是吃妳親手做的料理。」

  聽到這句話,泥剛開始軟化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倒極限。明還擔心泥會不喜歡她把這兩件事相提並論。

  明親吻泥的觸手末端,把裡頭的最後一點精液給吸到嘴巴裡,有過這個動作後,她才有全部完成的感覺。玩心很重的明,還用兩邊臉頰磨蹭泥的主要觸手。在摸過泥的乳房和腿後,明把雙手放到自己的胸部和肚子上,說:「要洗更久了呢。」

  明雙手在自己的胸部和肚子上朝外畫圈,把精液給抹得更均勻些。泥看到這景象,主要觸手更難在短時間內軟下來。

  意識到已經浪費太多水,泥趕緊撿起蓮蓬頭。她只舔過明的陰毛和肚子下緣,其餘的部位都用法術來清潔。被法術融化的精液,質感和洗澡乳差不多,明想,搓揉一陣,說不定也很容易變成泡沫狀。明兩手貼著泥的頸子,偶而以食指和大拇指搔過泥的觸手頭髮。泥很快為明洗過全身,只比預定多花不到三分鐘而已。

  在泥幫忙擦乾時,明稍微回想一下剛才的過程,說:「口交所花的時間,可能比洗淨我們身體所花的時間要來得多。」

  泥腰上的觸手又騷動一陣。她的主要觸手剛剛才壓下。泥露出笑容。明從她輕皺的眉頭中,看出她還有些擔憂。明說:「吃完晚飯後,還會再做一次。」

  泥高興得蹎起腳。明沒猜錯,泥果然在擔心她們是不是已經做完下午的份,畢竟先前的約定是中午和下午各做一次。但在明的眼中,醒來後和洗澡時的各一次高潮只是「意外」。明說:「這表示我們今天至少會高潮三遍。比預定次數多一點,但我覺得就是要這樣才對。妳覺得呢?」

  泥把明給抬得更高、抱得更緊。她使勁親吻明的嘴,吸吮明的舌頭。明也抬高下巴,熱情的扭動舌頭。兩人看來完全不像幾分鐘前才高潮過。

  回到房間,泥替明換上衣服。明的兩件裙子──分別是用碎布拼接,和整件都是用薄單寧布縫成的──都拿被拿去洗了,剩下的就只有牛仔褲,而泠沒有改到這件。睡褲不列入考量,運動褲也是。

  明只好再次穿上學校的裙子。她現在特別想穿裙子。其實她以前對裙子沒那麼偏愛,衣櫃裡也是褲子多過裙子。普遍觀念中,穿裙子看來較有女人味,除此之外,裙子的暴露程度也較褲子來得高,想到以後或許可以穿著裙子和他們做愛,明就很自然而然的會以裙子為優先選擇。

  泥把明帶到客廳裡。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泥在把冷氣打開後,回去整理房間。先把舊床單先丟到肉室裡,再換上新床單,泥展開部分肉室,把她們留在房間裡的味道都給吸掉。

  房間內的工作告一段落後,泥提著放在廚櫃裡的米黃色購物袋,出門買晚上的菜。明想要跟去,但想到泥除了提菜以外,還要抱著她,只會增加泥的麻煩而已。明也不想坐在手推車裡,那實在不太好看,邏輯也大有問題。明也不想改讓絲或泠來抱著她進超市。在又思考幾秒後,明決定負責看家。她以乾脆、爽朗的一聲「慢走」,不讓泥察覺她內心的遺憾。

  關門聲響起,家裡只剩明一個人。以前有這種機會,她會覺得很自由,現在卻會感到有點寂寞。說「只剩下她一個人」也不對,明想,她隨時可以叫絲或泠來陪她,卻又覺得這樣打擾他們有點不應該。明摸著肚子,心想,似乎這陣子被他們照顧得太好了,導致她在精神上變得比過去要來得脆弱,這可不行。

  晚飯的多數材料,泥在早上就已經買好。看過明前兩餐的反應後,讓泥有了新主意。明多少察覺得出來,她心想,原來真的有這麼熱衷於料理的人。在遇上泥之前,她只在電視上看過,明周圍的人類沒一個透露出這方面的興趣,就算必須掌廚,他們做的也多半都是負面示範。

  明在思考「要練習幾年才能有像泥那樣的好手藝」的同時,也想起自己應該把這段時間用來複習考試內容。曉得她需求的泥,早把書包給放在她的右手邊。而泥也在她的左手邊也擺了電視遙控器。

  明壓下想看電視的慾望,拿出化學和數學課本。她盡量不去想先前與泥的親熱畫面。

  而泥只花不到二十分鐘就回來了,明這才想起,她去超市不會是走大馬路。泥一定會穿過肉室,而她又特別擅長操控漩渦。

  那泥為何要從大門離開?她老實承認:「這樣比較有家庭主婦的感覺。」

  原來如此,明想。下一秒,明立刻坦白:「我腦中先後浮現妳穿婚紗和圍裙的樣子呢。」

  泥腰上的觸手一對一對的纏在一起,幾乎都變成麻花狀。她兩手壓著主要觸手,露出極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到她的動作和表情,明的陰蒂和乳頭再次充血。

  泥把材料都放到冰箱裡。以往總是有不少空間的冰箱,現在被塞得有些滿。這一個月,泥打算每天至少負責一餐,甚至更多。這表示明可以少吃幾道媽用XO醬調味的料理,也能好幾天都看到泥穿圍裙的樣子。

  明在感激的同時,也提醒泥別太累。而和料理前兩餐時一樣,泥未顯露出任何疲態。她把購物袋舉在胸前,十指尖交叉,一邊思考等下該做什麼,一邊搖著屁股,看來相當開心。

  明用左手背擦了下嘴巴,對她來說,最可口的還是泥本人。明花了好幾分鐘,把腦中新生出的色情妄想給趕跑。

  爸媽不在家,客廳就不會有電視機的聲音,她可以繼續在客廳裡看書;前幾天都在房間裡,這樣可稍微轉換心情。客廳裡的沙發還算講究,爸媽為久看新聞,選用真皮、附腳踏墊的高級沙發。因難得買這麼昂貴的家具,爸還會一個月替它擦一次清潔液與保養液。這張皮沙發相當的寬敞、有彈性,比房間裡的電腦椅要適合明現在的身材。而這不表示她會想在這張沙發上做愛。明想,皮革的味道與她們的體味不合。

  五點前,明多數時間都待在客廳,只在需要上廁所,或拿其他課本的時候,才會拜託泥帶她離開一下。曉得明要準備考試,泥除一開始為她端上冰紅茶和枕頭外,就沒再打擾她。枕頭是從明房間裡拿來的,紅茶則用早上泡好的那一壺。

  紅茶一直放在冰箱裡,不需添冰塊,而泥加了一點糖和檸檬,味道和飲料店賣的一樣,甚至更香。明只要喝一小口,就能夠恢復活力。

  而即使有泥照顧,努力唸書超過兩小時已是明的極限,若不是因為肚子裡的露曾活潑到打斷她的閱讀,她可能會在半小時前就投降。幾秒鐘的休息,和露健康成長所帶來的溫暖,把她在強塞課文後,從胸腹深處湧出的噁心感給降到最低。明想,這次的成績,應該會是她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次。

  明決定休息到開飯。除非做完愛後,還剩很多時間,她才會在睡前再翻課本。

  泥把調味料的位置,和筆記的內容再確認一下後,離開廚房。看到明已經把書都放在一旁,泥才放心的坐在她左手邊。為使明放鬆,泥選擇較悠閒的話題:「我買到很棒的醋喔。」

  有了那瓶醋,泥對晚餐就更有自信。就在她描述到那種醋是擺放在哪家店裡,以及其他的材料與它是如何相配時,明把鼻子湊到她的左邊腋下。泥被明的鼻息弄得笑出聲。說到放鬆,這才是最讓明覺得有效的方法。

  明伸出雙手,撫摸泥的屁股和大腿,最後複習的數學實在太折磨人,為驅散頭昏腦脹的感覺,只靠撫摸和嗅聞是不夠的。明首先想到泥的陰部,但馬上就刺激那裡有點過頭。她想親吻泥的腳指,用舌尖輕舔泥的腳背。即使泥一整天都光著腳走來走去,明也覺得沒問題,可她現在不適合彎腰或趴下。

  在又考慮幾秒後,明選定更靠近自己,也能帶來較適中刺激的目標。她伸長脖子,張口,含住泥的耳朵。

  泥叫出聲。明低頭,舔她出汗的脖子,也慢慢撫摸泥的大腿。鼻腔裡滿是泥的味道,讓明背脊中的熱癢感擴散開來。泥往右轉身,與明深吻。她雙手輕揉明的乳房。

  泥忍不住吐槽:「以熱身來說,有點太早了呢。」

  明笑著說:「這是『預習』。」

  泥也笑了,她當然不希望明停下來。

  泥把額頭貼在明的肚子上,小心磨蹭。泥想伸舌頭舔,又覺得氣氛還不到那地步。但明主動解開釦子,曉得自己無須客氣的泥,馬上低頭,張開嘴巴。

  看著明浮凸的肚臍,泥先親右側,接著往下、往左、往上。泥共留下四個淡淡的吻痕,如果絲也在的話,她們會各負責兩處,或一共親八處。

  當泥把舌頭貼在明的肚子上緣時,露又動了一下。明呼一口氣,雖只是短暫的震顫,但那一下還是穿過腸胃。泥笑出聲,她收回舌頭,說:「露出來後,說不定會叫明媽媽喔。」

  「那樣也不錯。」明說,右手搔著臉頰。泥看著明的肚子,說:「雖然露看起來比較年長,但她若真要躺在明懷中撒嬌,明也很難拒絕吧?」

  「事實上,」明說,「我還真有點期待她會這麼做。」

  有這念頭,應該不會太臭美才對,明想,摸著肚子。就算有其他地方會顯得怪,明也只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完全適應。

  泥還說:「露的個性說不定會改變喔。」

  「怎麼說?」

  「遺傳到明啊。」泥笑著說,顯然認為這會是一件好事。明對此不抱太大希望,泥的態度也像是說好玩的。泥敢說出這些大膽的妄想,正是她感到無比幸福的證明。

  泥解開更多釦子,好讓左臉頰能貼著明的左乳房。明左手摸自己的肚子,說:「產下露後,我在妳們眼中的魅力也會少一些吧?」

  「不會的!」泥搖頭,說:「明可能會覺得有些過分,不過絲說:『那就是從挺著大肚子,變回準備大肚子,前一種具有神聖感,但要說到自由度嘛──』。」

  泥停在這裡,不希望明覺得她是在破壞自己妹妹的形象,雖然好像有點太遲了。嚴格來說,這責任也不在泥身上,明想。泥不用解釋,明也曉得絲口中的「自由度」,指的是「能玩的花樣」。明點頭,心想,真不愧是絲。是有一點過分,明卻完全不覺得生氣。令明稍感困擾的是,她很難不為絲的這些話感到興奮。這讓她開始質疑自己的道德觀。

  明看著泥,說:「看來妳也沒反駁她嘛。」

  「我、我有。」泥趕緊說,不只結巴,臉也相當紅。很顯然的,即使覺得不夠文雅,又曾吐槽過,泥在心裡也很同意絲的論點。明不想繼續欺負她,覺得自己也該更老實一些。

  「啊──其實,」明語氣盡可能輕鬆的說,「我也很期待喔,子宮裡再次裝滿你們的精液。」這個興趣她幾乎不隱藏,還時常強調。

  明透過左乳房,感受到泥的體溫上升。又把討論方向帶到這邊,兩個人卻都覺得很自然。泥一開始和明聊的是醋,極普通的話題。明早意識到是自己不對,該把話題的稍微拉回來一點(但不會太多),她問:「妳的觸手明明比絲多,為什麼前天會是她輕易的把妳撲倒在地?」

  泥舔了下明的胸口,說:「當她發情時,我可能用上所有的觸手都制止不了她。雖然露的情形還不曉得,但說到壓制人的能耐,我可能是觸手生物中最弱的。」

  但也足以把一名體格健壯的人類制服,明想,又回起憶初次見面時的情景。而在明和泥第二次接觸時,絲曾因為誤會而生氣。那時絲的樣子可嚇人了,明想,還好當時有及時阻止,不然可能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明很好奇泥被撲倒在地前的段落。明問完,泥馬上說:「她跪在棋盤上。她膝蓋下壓著棋子──我已忘記她壓的是哪一個棋子──但我們下的可是西洋棋,不是圍棋呢。」

  傳統樣式的棋子可不小,明想,連那種疼痛都可以不顧,是蠻驚人的。泥回憶這一段,倒沒有感到多害怕或憤怒,只是兩手壓著主要觸手,顯然是回憶到絲舔舐她那段。

  看到泥的動作,明故意問:「妳一定有機會逃跑吧?」

  「嗯。」泥說:「可又覺得不該放絲一個人在那邊。」

  「真是個好姊姊呢。」明說。

  而泥也承認,當時只聽到聲音、聞到味道,卻看不到,又要過幾天才能滿足性慾的感覺──「也不錯呢。當然最後是有滿足,不過,這等待與飢渴本身──」

  不知道該繼續描述的泥,擔心會把話題帶到更怪的方向。她趕快做個結論:「總之,多虧了明。」

  明抬高眉毛。她伸出右手,摸泥的頭。泥閉上眼驚,慢慢搖晃腦袋,好仔細感受明的手掌。明覺得現在的時機不錯,說:「其實有件事,我在意好一陣子,但一直沒提。」

  除了感到很不好意思,也不知該怎麼說起,而現在的氣氛介於一般的談天和性挑逗之間,明想,應該可以說得直接一點,「其實,我很羨慕你們的──」

  「嗯?」

  一次射精量,明想說的是這個,但這話不只是露骨,還有點膚淺。她決定多繞幾圈:「嗯──等下,我不是要裝上主要觸手嗎?」

  「嗯。」泥點頭,無論表情還是語氣,她都毫不掩飾對此事的期待。

  臉比泥還紅的明,鼓起勇氣,仔細敘述:「我也希望能把大量的精液,全射到妳的體內。可我前幾次的量,實在只有人類的標準而已。」

  明發現,根本沒有什麼修飾效果,多敘述一點聽聽起來反而更蠢。又一次,明表示希望能使自己更像觸手生物。她一直不太清楚,蜜以外的人是怎樣射精到她的子宮裡。那麼大量的精液快速通過子宮頸,卻不會感到不舒服,明也希望能做到。

  泥愣住了,明趕忙說得更清楚些:「所以有沒有什麼方法,能使我、我的──量增加一些。」

  明說完,泥也點頭。她們的臉都變得更紅。明想,泥應該會要她多練習,或調整飲食習慣,更可能只是她觸手連接次數不夠多,或戴的時間不夠長,不足以產生夠多精液而已。

  約過三秒,泥一邊回想,一邊慢慢說:「我若記得沒錯,有個東西確實可以──」

  不只是有,好像還是很方便的東西,明想。泥合起雙手,在兩腿間緩慢搓揉,「之所以一直沒告訴妳,是希望別增加妳的心裡負擔。」

  先前明在問他們有關裝上主要觸手一事時,她們也有類似的反應。而泥的表情也和那次一樣,是有些期待的。明想,事後絲知道了,應該也會是一樣的反應。

  明問:「是要接上什麼東西嗎?」

  泥點頭,「明要現在試嗎?」

  明抬頭看一下時鐘,現在是下午四點,離預定的開飯時間還有一小時。

  「好的。」明說。

  泥伸出左手食指,在沙發扶手上開啟洞口,一部分的肉室地面露出。接著,她把右腿上方的一隻觸手伸到肉室裡,輕點底下的一條縫隙。周圍的堅硬肉塊立刻開始像魚群般扭動,被點到的那條縫隙迅速擴大,一條明曾使用過幾次──顏色偏紫、末端圓鈍──的觸手,和兩顆球狀物,從底下冒上來。

  明摸著下巴,回想這隻觸手初次從地下升上來的情景;那次誇張的光芒,果然是絲另外加上去的。她把注意力放到多出來的東西上,那兩顆球狀物黏在一起,有點像精液囊,但它們色澤更為黯淡,表面光澤也較為扭曲、複雜。顯然是以男性生殖系統裡的睪丸為範本,無論外型或功能皆是。觸手生物的創造者雖沒負責餵養,但為替往後的餵養者增加情趣這方面,他倒是發揮了不少創意。

  泥表示,在幾次拿出觸手的時候,沒把這東西也拿出來,一部分也是因為它的外型實在不美觀。對明來說,這連個障礙都不算。看到這東西,又跟泥確定它是要裝在觸手下方,明還有種命中注定的感覺。顯然不論從哪一段開始分析,明都是怪人中的怪人,她自己也不會否認。

  雖然外觀上不會比只裝上主要觸手要來得簡潔,但重點是──「只要裝上它,」泥說,「明射精的量就有機會和我們一樣。而明的潛力驚人,說不定──」泥摸著肚子,「會超過懷孕三個月的大小。」

  泥陶醉在想像中,腰上的觸手又一陣騷動。她們的陰蒂也都勃起到極限。明難免好奇,這東西要是給蜜或泠裝上,他們一次的射精量是會有多驚人。

  泥也講到一些她完全忘記問,甚至完全沒想過的問題:「裝上這些,不會明改變赫爾蒙的分泌。而即使明射精的量增加,體內的養分也不會被大量消耗。」都是些明應該在意的問題,她竟然要泥提醒了才注意到。所幸聽到的都是好消息,明鬆了口氣。

  和肉室裡的多數東西一樣,它沒有名字。蜜也不曾用任何具代表性的名詞來稱呼它,總是被叫「那玩意兒」或「那一對東西」。明摸著下巴,「無論餵養者是男是女,都很有可能會對這東西有興趣吧?」

  「我們也這麼想過,」泥說,「但當我們注意到這東西時,正好是肉室裡的氣氛最為低迷時期。隨著時間過去,它漸漸成了帶有諷刺意味的存在。」

  所以他們把它丟在一旁,有點複雜,但明能懂。與觸手或法術都不同,眼前的這一對東西則是真正被遺忘在肉室角落。泥還說:「它沒有一個專屬的名字,實在會造成一些不方便。」

  她希望明能為它取個名字。明是餵養者,她在命名方面的權利還高過身為最年長觸手生物的蜜。明甚至可以為他們每個人重新命名。

  明還真的認真思索了近半分鐘:她還未替他們的法術命名,而為眼前這東西命名,絕對是比替法術命名要來得難多了;直接叫睪丸感覺有些無趣、太缺少修飾,但又很難有睪丸以外的稱呼,雖然是奇幻產物,但若真給它取個帶有奇幻色彩的名字,那會蠢到讓她也想把它給忘掉。要想個既符合功能,又能維持之中的曖昧部分──明咳了兩聲,覺得自己不該為這種事認真思考太久。

  和瑣碎的部分比起來,實際操作還比較合明的胃口。她把手伸到裙子裡,泥立刻蹲下來幫忙。把裙子和內褲都脫下時,泥想要正經一些,但一看到明的陰部,她就很難不露出笑容。泥不想像絲那樣,但要把表情中色瞇瞇的感覺降到最低,比她想像中還要困難。

  把內褲和裙子丟到一邊後,泥還是忍不住。她用臉頰磨蹭明的雙腿,大腿內側的柔嫩觸感,讓她想開懷大笑。明沒叫出聲,但流出不少淫水。

  泥把那隻紫色的觸手放在明的手中。明將觸手的底端貼在陰蒂上,她勃起已久的陰蒂在接觸如不鏽鋼般冰涼、堅硬的根部時顫抖一陣。觸手底下,一根根細如蕈折的組織迅速蠕動、貼合,與陰蒂、周圍的肌膚,和毛髮等都融為一體。等質感和長度等都恢復成和上次使用時一樣,就表示連接完成。因被肚子擋到,明只好用手指確認。

  那一對睪丸也有呈放射狀的接點,與觸手底下一模一樣。在摸索過一陣後,明成功把它裝在觸手根部。不要幾秒,睪丸的組織就變得軟些,也充滿她的體溫。明覺得這對東西看起來相當脆弱,似乎不比主要觸手來得敏感,還擋住陰道口。即使是她負責插入,也可能會想要用手去摳弄陰唇,而泥的次要觸手可能也不會只舔舐或磨蹭她的陰部。晚點得把觸手裝得上面一些,明想。一次射精的量會變得和觸手生物差不多,而她現在除多掛了些東西外,沒有什特別的感覺。

  泥睜大雙眼。一般人在知道她們有更多改造身體的方法後,只會增加對他們的反感,而明不是一般人,在泥的記憶中,明對異形事物總是很快就顯露出學習慾望,現在也是。泥想,難怪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蜜,也會為明感到驚訝。

  為讓氣氛更放鬆一些,泥說出一個剛剛從她腦中浮現的念頭:「我可以負責舔左邊,而右邊就交給絲。」

  明的主要觸手馬上勃起。她反射性的想拉裙子,忘記自己的裙子早已脫下。明不伸手去擋,但兩腿還是會稍微併攏。她說:「妳做那種事,竟然也不忘自己的妹妹。」

  「明說過,我是個好姊姊嘛。」泥說,靠在明的左耳邊,「我和絲一起用鼻子和嘴唇,輕輕按摩妳的主要觸手。」

  聽過這句話後,明主要觸手的充血在兩分鐘之內都很難消下去。泥伸出雙手,從明的屁股一路摸到大腿,最後停在膝蓋上。曉得泥的意思,明右手摸著胸口,慢慢打開雙腿。

  泥把右手移往明的兩腿間。她小心翼翼的,捧著明的睪丸。只是這樣捧著,明的主要觸手就流出一些腺液。

  泥閉起眼睛,伸舌頭,把腺液都給舔到嘴裡。主要觸手不比陰蒂敏感,但大面積的連續刺激,更容易讓明的全身熱起來。泥的手掌好細緻、好溫暖,明想。若泥舔得更徹底一些,再以乳房輕輕碰觸睪丸,明會很快就射出來。

  泥半睜著眼,左手輕輕握著明的主要觸手,說:「都已經脹熱到這地步,射出來會比較輕鬆喔。」

  明兩手放在泥的頭上。泥已經吐出一半舌頭,準備好要替明好好服務。明哈一口氣,說:「到最後再釋放,才會比較有意義。」

  泥微笑、點頭。她收回舌頭與雙手,起身。泥主動幫明把上衣的釦子釦起來,但不是用手,而是用牙齒。過程中,她隔著布料輕輕磨蹭明的乳房。

  明繼續戴著主要觸手和睪丸。為了早點習慣同時戴著這兩個東西的感覺,她要等到做完愛後再拿下來。明只穿上裙子,不穿內褲,她沒辦法像泠那樣,靠著毅力讓主要觸手的充血消下去,而女用內褲的容納空間實在不夠大。

  在又磨蹭過明的大腿和肚子後,泥轉頭,看牆上的時鐘:四點五十分。

  「差不多了。」泥說。她要準備今天的晚飯。再過不到半小時,爸媽就會回來。泥把明抬到飯桌前。看泥穿上圍裙,在爐子前忙碌的樣子,明很感動,也忍不住坦承:「在菜上來前,我會一直盯著妳的屁股流口水。」

  泥很高興,但還是羞得用手蓋一下屁股。此舉讓明更想咬她一口。

  明在啃過右手拇指後,伸出雙手,把主要觸手和睪丸的位置往上調一些。聽說讓睪丸受傷的疼痛逼近百次分娩,一想到這事,她不只頭皮發麻,手腳肌肉還一陣緊縮。她也想起學校裡的一些男生,在兩腿間受到猛種程度的衝擊後,還能繼續站著,晚點走路時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困難。應該沒想像中那般脆弱,明深吸一口氣,她在裝上主要觸手的時候都還沒那麼緊張。

  明深呼吸,得放輕鬆一點,等下和泥做愛的時候才能拿出最好的表現。

  當泥彎腰洗鍋子的時候,明又再次勃起。產下露之後,明應該會想跟絲和泥試試背後位,她要盡情舔她們的背和頸子。她們不見得要讓脖子增生,因為可以面對鏡子做,這樣就不會有看不到臉的問題。露的背和屁股也是很漂亮,她在長出像人類一樣的手腳後,身材看來會更為性感,明在想到這裡時,子宮裡傳出幾下鼓動,應該是巧合,而不是露真的能感受到她的想法。明回憶,露也不是每次都在她有大量色情念頭的時候伸展手腳。

  在聞到蒜頭爆香的味道後,明的主要觸手才垂下來。血液往胃部集中,讓她注意到自己的胃有多空。

  泥已經在瓦斯爐上擺好中華炒鍋和平底鍋,都是家裡原本就有的東西。泥從一個長盒子裡抽出義大利麵。沒有煮麵鍋,泥只好用中華炒鍋來煮義大利麵。她在開冰箱或拿櫃子上的瓶瓶罐罐時,會用到腰上的觸手,而在使用菜刀或鍋鏟,她只用自己的雙手。

  泥在把蒜頭用鍋鏟取出後,將一盒未結冰的雞胸肉給倒入平底鍋裡。她火開得不小,不要幾分鐘,雞胸肉就起鍋。泥把番茄和起司都給切片、裝盤,接著,她替番茄和起司都倒上一點黑色的東西──似乎就是她說的醋,不過濃稠得有些像黑糖。一樣是做菜,明卻覺得泥比媽要來得有架勢。泥的手腳動作相當熟練,感覺像是從小練到大,根本看不出她長出現在手腳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明以為全程觀看就能學到一些技巧。而只在泥的背後,又隔著幾步距離,不太可能知道所有細節。

  幾分鐘後,媽先回到家。不到十分鐘,爸也回來了。他們沒聞到味道,沒聽到聲音,也注意到她們在廚房裡。明轉過頭,飯廳與客廳間隔一條走廊,爸媽一起坐到沙發上。他們如果開始親熱,明不確定是該迴避,到房間裡吃;還是他可以繼續待在飯廳裡,裝做沒看到也沒聽到。有幻象保護,她還是會介意這些事。

  而爸媽只是打開電視機,轉到新聞台。明覺得為他們緊張的自己真是蠢到極點。

  她把頭轉回來,泥剛好端上主菜和沙拉。泥用右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說:「甜點很快就端上來。」

  明不希望泥太累,但泥似乎愛上這種忙碌的節奏。

  主菜是外觀油亮的蒜味義大利麵,放上淋有一點綠色醬料的雞胸肉。沙拉是番茄切片配莫札雷拉起司。起司濕濕軟軟,去除脂肪,部分口感有那麼點接近白吐司。明以前只在書上看過這道料理,沒想到會在自家餐桌上嚐到。泥還在盤子裡先淋了一些橄欖油(不是媽常用的那種)。散發清爽香氣,嚥下去後還有令人愉悅的微微辣味,明對這種橄欖油非常陌生,但馬上就能學會欣賞。
 
  淋在上面的黑色液體更令人驚訝,酸酸甜甜的味道,不像醋。明以為是某種糖漿,泥告訴她,這是一種特製的陳年黑醋。裝在方型的玻璃瓶裡,上頭寫的還不是英文,鐵定不便宜,明想,至少要五罐XO醬的價錢,但還是值得。那一瓶醋可以用在不只二十盤料理上,媽一罐XO醬則不見得──明懶得算下去,總之,她站在黑醋這一邊。這真是個好東西,難怪泥一坐到她身旁就等不及和她提。而明當時更想和泥親熱;雖有另一種情調,但簡直跟動物沒兩樣,明覺得自己真是粗俗無理。

  帶有水果香味的陳年黑醋,與起司、番茄和橄欖油都極為相配,說十句讚美都嫌短,而明為了把注意力都放在品嚐上,只在吃第一口時說了句「了不起」。這些料理,泥只在試味道時嚐過一點,甚至只是聞過而已。想到這裡,明又覺得自己現在享受的一切,真是奢侈得過份。

  觸手生物不需要人類的食物,她們所需的能量是透過性行為來攝取,明是在清楚也不過了,但她還是會有點罪惡感。明不會再那麼狼吞虎嚥,特別是沙拉,要仔細品嚐。

  麵或許可以大口點,但這不表示麵就比較平凡無奇。雞胸肉和媽平常用的一樣,卻嫩得不可思議,泥只煎沒多久就起鍋,而裡頭竟然是全熟的。麵相當有彈性,裹在上頭的大蒜和油也是比餐廳裡賣的還要香,很難相信泥做這道菜用的都是超市裡買得到的材料。這道菜得趁還熱的時候吃完,明不可能吃得多小口,只有盡量多嚼幾下。她一邊吃,一邊高興得發出「嗚哼哼」,「呼哼哼」的笑聲,不像是在高級餐廳裡的淑女。

 
作者: ptc188    時間: 2017-4-17 10:32

6
 幾分鐘後,泥端上甜點。似乎覺得自己拖延太久了──明剛好把麵和沙拉都吃完──為減少尷尬,她開始講解材料:「巧克力口味的營養榖片,加上奶油和棉花糖,用平底鍋炒成。」

  聽起來是很不可思議的組合。「若是由我來做,」明說,「可能會變成一堆恐怖的玩意兒,連鍋子也毀了。」

  泥笑了。甜點的外觀很簡單,就是由巧克力營養榖片組成的巧克力球。盤子裡一共有三顆,泥做了不只十顆,似乎是怕泥攝取太多卡路里,其餘的都被她裝到保鮮盒中,等下應該會放到冰箱裡,。

  泥伸出右手,用食指和大姆只拿起一顆。巧克力球剛起鍋不久,泥在吹涼之後,放到明的嘴前,發出一聲:「啊──」

  一股蘇麻感從明的胸口湧至兩頰。她張口,泥把巧克力球放到她嘴裡。比市售的巧克力球大得多,明覺得相當滿足。咬下去,咖滋聲響起,明先是瞪大雙眼,幾秒後,她瞇起眼睛,細細品嚐。奶油和棉花糖,讓巧克力片的味道變得濃厚,且越嚼越有味道。因未完全冷卻,明可以很輕易咬開,她試著將舌頭深入最中心,沒被燙到,溫度剛剛好。一顆應該就將近一百卡,吃超過三個絕對不得了。明口齒不清的說:「太棒了!」

  泥走到明的左手邊。她抱著明,以右臉頰磨蹭明的左臉頰。她被明稱讚乳房或屁股漂亮時,還沒這麼開心。明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曉得平底鍋裡裡粘著一堆溶化的糖果、奶油,和巧克力營養股片,一定很難清理。

  炒雞胸肉,和拌義大利麵時,都需要用到平底鍋,而泥先前是用烤箱來烤蘋果或脆皮,所以這次才無法讓甜點與其他菜都同時上桌。明不太記得媽上次使用烤箱是什麼時候。泥餵明吃下第二個。明閉上眼睛,鼻子吐出「嗯哼哼哼哼」的笑聲。單吃營養榖片不可能嚐到這麼強烈的香味。

  當泥拿起最後一個巧克力球時,明有點期待泥是用嘴巴餵她。看到泥手指上沾了點糖和奶油,明把嘴巴張得很大。她不故意嚇人,但盡量快的,將泥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都給含到嘴巴裡;牙齒咬住巧克力球,嘴唇使勁吸吮泥的指尖,舌頭也全力舔舐。

  泥還是嚇了一跳,且有點抗拒。處理過大蒜和雞肉,她手上的味道可雜了。明才不會嫌棄,那可是泥為她忙碌半天的證明。

  明稍微放慢速度,把泥的食指和大拇指都給好好舔舐、吸吮。泥連手指也是這麼的可愛、可口,讓明想在睡覺時也含著。

  漸漸的,泥感到放心。她伸出左手,撫摸明的肚子。明在把嘴巴裡的巧克力球給好好嚼過、吞下後,開始舔泥的虎口與手掌心。甜食讓明的唾液增加,不要多久,她就舔過泥的掌心和手腕。幾分鐘後,明把舌頭收回來。泥的右手滿是她的唾液,還沾有更多的碎榖片,看起比起之前要來得髒。

  「抱歉。」明說,想從書包裡拿面紙幫泥擦乾淨。

  泥只是靜靜的伸舌頭,把手上的唾液和碎榖片等都用舌頭鏟起。明以為她就算是自己處理,也是擦在圍裙上。泥站起來,稍微彎腰,把舌頭伸到明的嘴裡。和泥的手指比起來,明嘴巴裡的味道一定更雜。明曲起手臂,吐出驚叫聲。她不介意泥手指的氣味,但對自己嘴巴裡的味道就是會在意到不行。

  泥持續把舌頭往裡頭探,就像明有心要接納她的一切那樣。為避免碎榖片跑到明的氣管裡,泥的舌頭不過份深入,動作也相當小心。泥在舔過明的硬顎和口腔兩側後,再舔遍明的舌底。

  嘴巴分開後,泥以乾爽的左手摸明的下巴。明呼一口氣。她伸舌頭,把泥左邊嘴角上殘留的碎榖片都給舔掉。

  明在吃完飯後,會大量出汗。泥再次伸舌頭,舔明的脖子和胸口。現在兩人的熱度都已足夠,但為了做愛時的品質,明堅持不省略洗澡。等下她還會想上廁所。有一直注意腸胃情況的明,大致算得出時間。等上過廁所之後,再洗澡,這也表示她們要再等不只一個小時。除了對腸胃好外外,也確保她不會做到一半突然有便意。

  媽來到瓦斯爐前,準備要做飯。而和明想的一樣,媽果然又先拿XO醬。明吐出好大一口氣,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姊姊剛回到家。她左手拿著一本英文課本,邊打哈欠邊回到房間裡。看到姊姊這麼用功,明感到有些壓力,幸好這時泥過來找她聊天,能讓她轉移注意力。

  泥談到法術的學習:「是由蜜來負責指導喔。」

  明點頭,她相信蜜會是個好老師,這也是她和蜜拉近關係的好機會,但她怕自己的笨拙會讓蜜感到很不耐煩。蜜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明再次提醒自己,但聽到這消息,還是讓她緊張到指尖發冷。

  泥接著說:「絲很期待明天的到來,當然啦。泠為了祝福她,也幫她做一件衣服。」

  明很期待。泥說:「泠沒透露是哪種服裝,顯然是要給明一個驚喜。」

  而可以為了那麼單純的理由為她們做衣服,泠真了不起,明想。泥還說:「泠除了做衣服外,也喜歡到附近的公園逛,通常蜜也會跟去。有幻象罩著,他們在別人眼中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牽著一條普通的狗。」

  明猜,泠應是穿汗衫的大學生,至於蜜,在思索一陣後,明覺得與蜜最像的,就只有哈士奇或阿拉斯加雪橇犬而已。明只說出自己對蜜的推論,泥說:「不是,那兩種狗太引人注目。」

  所謂普通的狗,指的是混種土狗。蜜和泠都不喜歡引人注意,他們比較喜歡兩個人靜靜的在樹下漫步。

  「然而,」泥說,「即使讓自己看來很普通,還是會有那種喜歡找人聊天的人,問他們是住在哪裡、聊些和狗相關的話題,甚至扯得更遠。在有過幾次經驗後,他們乾脆將自己隱形。但這麼做,附近的狗反而會更為緊張。」

  這是預料內的事,明想。泥說:「他們在隱形前,也會讓附近的動物都很緊張,但反應不如完全隱形後那般大。」

  明問:「牠們叫個不停?」

  「多數時是連叫都不敢叫,」泥笑著說,「牠們一直後退,好像連尿尿都不敢。」

  明多少可以體會那些動物的心情。雖同情牠們,明也和泥一樣,覺得這景象實在挺有趣的。泥繼續說:「一直都狀況外的人類,還以為是狗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蜜和泠不想給他們帶來太多困擾,於是他們聽從絲的建議,到明先前和她密會過的森林公園裡。」

  雖然那裡的人和狗不會比較少,但絕對較小公園要來得分散。人較為分散,空氣就比較清新,明想,在實施室內全面禁菸後,煙鎗就聚集在這類地方,有男有女,有上班族也有學生。沒懷著露時,明盡可能不去附近的公園,現在她懷著露,更不會靠近這種地方。

  聽泥講過這幾天的事後,明用等待上廁所的這一點時間來看書。與他原先的休息計畫不同,可後天就要段考,她覺得應該再努力半小時。明天和絲做的時候,她也才不會為考試感到太緊張。

  現在明看的是化學,雖然也是一些她很不感興趣的內容,但至少比數學或英文可愛多了。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就過去了,明只在喝水的時候才停下來。

  快到六點半時,明終於感到有便意,她呼喚泠。泠在把明抬到廁所後,主動退到門外。泥的料理裡有很多蔬菜,讓明可以很快解決。

  明和前幾次一樣,自己擦乾淨,只要泠幫她穿上內褲。在和泠吻別後,明要泥把她抬到浴室裡。

  在泥幫忙洗背時,明專心刷牙和漱口。在明的右手邊,泥升起一塊肉室地面,高度只到明的腰部,用來放漱口杯。在仔細清潔過口腔後,明自行擦拭乳房和肚子,胳肢窩和雙腿則由泥來負責。如此分工,是為了節省時間,而當泥用洗澡布擦過明的胳肢窩時,還是會忍不住用舌頭舔舐。

  接著,泥又舔過明的腰和大腿。當泥舔到腹股溝時,那一串由舌頭和鼻息所帶來的連續觸感,讓明叫出聲。泥蹲在明的兩腿間,當她把身體壓得比明的胸口還低時,明就只好舔她的手指,或只舔舐她的幾隻觸手來代替。明此時最想舔的,其實是泥的屁股和腿。

  注意到明的視線,泥露出微笑。泥伸直雙手,彎下腰,在明的兩腿間到立。看到泥的動作,明暫停思考至少半秒。泥伸長腰上的幾隻觸手,僅以觸手支撐全身,這樣她的雙手就能夠繼續為明服務。

  泥的雙腿時而伸直,時而曲起、相疊,好讓自己看來更誘人一些。泥左半邊對著明,為更靠近明,她還在明的肉室椅凳前,做出一塊容納她那幾隻觸手的凹陷。要表現得比先前還要更為積極、主動,這通常是絲的優點,泥想,雖是個行為輕浮的妹妹,但仍有不少地方值得學習。

  泥在舔明的腰側時,還不忘幫明擦拭小腿。明雙手扶著她的腰,想幫忙分擔一部分的體重,但這樣明的雙手就沒辦法用於撫摸。泥表示,她把大半重量都壓在她為明做的凳子上,明這才安心的放開雙手。

  明伸長舌頭,她先舔泥的右大腿,再舔泥的屁股。明還以嘴唇包覆牙齒,輕咬泥的屁股,在上頭壓出淡淡的紅印。

  明扶著泥的右膝蓋,要她曲起右腿。泥的雙腿沒有多餘的肌肉線條,極為細嫩、光滑,和明的腿完全不一樣。

  明稍使勁舔舐泥的腳弓與跟腱,她也親吻、吸吮泥的腳底和腳指。明在含住泥的腳指時,會以嘴唇和舌頭仔細感受泥的指甲。絲和泥在剛長出手腳時,是沒有指甲的,現在之所以有,明猜,應只是她們為了降低身上的異形成份。明先前在舔泥手指的時候,沒有看到指甲。明表示疑問,泥承認:「那時,我忘記了。」

  「那,」明說,瞇著眼睛,「既然機會難得,我就不能只嚐一口而已了。」

  明抬高下巴,舔過泥的每一根腳指,不漏掉指縫。她還試著一次含超過三根腳指到嘴巴裡,而這出乎意料的刺激方式,讓泥叫出聲。不要多久,泥兩隻腳掌都沾滿唾液。

  明在又仔細舔舐過幾遍腳指後,才把注意力放到泥的陰部上。只要把泥的身體稍轉個角度,就能夠舔到陰唇;明在這麼想的同時,卻發現,其實她對泥的屁股間更有興趣。先前她一直注意泥的陰唇,沒好好觀察過泥是否也有長出肛門。

  為轉移泥的注意力,明先親吻她的小腿肚,同時以右手小指輕搔她的陰蒂。泥叫出聲,幾秒後,明伸出左手中指,偷偷往泥的屁股間探去。當明碰觸到目標時,泥大叫,全身顫抖,看起來就要支撐不住。明趕緊收回雙手,抓住泥的腰。

  果然有,明開心的想,這表示絲也一樣。她們沒主動給她看過,理由大概也是因為害羞,和她們先前藏住自己的陰唇一樣。

  明在道歉過後,低下頭,用舌尖分開泥的陰唇。現在泥正對著明,比先前要更容易舔到。明的舌頭稍微使勁,泥大叫。明想舔得更深,或往下一點,舔泥的陰蒂,但泥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就高潮,明只好節制動作。泥叫了好幾聲,幻象若不具有聲音遮蔽的功能,明的家人即使是站在離浴室最遠的玄關也聽得到。

  而泥越發出可愛的叫聲,明就越不想停下來。可惜她的肚子擋住泥的表情和胸部起伏,即使她努力低頭也看不到。這會是明在產下露後,要努力恢復身材的主要原因之一。

  明收回舌頭,用兩頰磨蹭泥的雙腿。泥慢慢收回觸手,趴到地上,喘息一陣。她的胸部和肚子都貼著肉室地面。

  明的左小腿變得有些紅,因泥在專心舔她的腿和屁股時,只來回擦這個部位。泥感到有些抱歉,也笑了。對明集中舔舐她陰部的事,她沒有任何抱怨。明有適時停止,而泥也很喜歡這有點脫離熱身範疇的感覺。

  泥轉過身。她先親吻明的膝蓋,接著再抬起明的雙腿,使勁舔明的腳指。泥也沒漏掉跟腱等部位,她盡可能做得和明一樣徹底。約一分鐘後,泥開始舔明的肚子。在泥的眼中,明脹至懷孕八個月以上大小的肚子,在淋滿水後看起來更為誘人。

  在舔完肚子後,泥站起來,幫明洗頭。泡沫有點少,因泥是少量的洗髮精混合大量的綠色液體,她盡可能保留明的體味,洗髮精只是用來稍做點綴。

  洗完頭後,泥為了節省時間,乾脆讓讓肉室地面吸掉頭髮上的水。明的一頭黑髮長度過腰,為容納如此髮量,泥施法突起的肉室地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桌子。泥在啟動吸水功能的時候彎腰,她把乳房和臉頰貼在明的頭髮上。為享受髮絲摩擦所帶來的快感,泥瞇起眼睛,搖晃上半身。以清潔來說,這不是必要行為,明曉得,但不會阻止。

  全身清潔完畢後,明想起,蜜曾說她有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就能行走。在和泥講過後,泥站在明背後,兩手勾明的腋下。明先伸直雙腿,然後跨出一步,有點勉強,她最多只能從浴室裡走出來而已。即使泥提高肉室地面的摩擦力,明還是很快就覺得累。在又努力幾秒後,明躺到泥的懷中。她只好繼續讓泥拖著腿和背,用以往慣用的公主抱來移動。儘管是泥比較像公主,明想。這樣抱,也方便泥隨時親明的嘴,或把臉埋到明的雙乳間。

  與前次一樣,泥用十多隻觸手合咬一塊浴巾,從數個方向擦拭明的身體。明先是癢到笑出來,當浴巾擦過乳房和陰部時,她又發出嬌喘,流出一些淫水。明的主要觸手持續勃起,併攏雙腿不只藏不住,還更會淤積熱癢感。她只好用左手稍使勁抓握,絲毫沒有遮掩效果,但感覺相當舒服。看到明的動作,泥腰上的觸手輕動一陣。

  泥一邊哼著歌,一邊前進──這次不是那首搖籃曲,而是超市的廣告歌──她們沒直接回房間,而是又經過客廳和飯廳。明想看一下家人都在做什麼外,而她和泥也很好奇現在幾點了。

  爸媽早已吃完晚飯,又回到客廳看電視。姊姊還在飯廳裡,手上捧著半碗飯,慢慢咀嚼。明一餐分給她的比例實在有些高。讓明稍感失望的是,姊姊看來氣定神閒,沒露出太疑惑或煩躁的表情。

  客廳牆上的時鐘指向七點十四分,她們仍在浴室裡待了不只半小時,沒節省多少時間,而在洗澡剛開始時,她們的動作都快到好像要在十分鐘以內結束。

  明靠著泥的左乳房,說:「好像一但把注意力放到下半身,就會忘記時間呢。」

  泥用乳房輕搔了下明的肚子和右大腿,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說完,她們都笑了。

  進到房間裡,泥先用觸手開燈,再小心翼翼的把明放到床上。泥已把床單和枕頭套都換過,床墊和枕蕊則用肉室地面來除濕,摸起來跟剛洗好一樣。泥說:「枕蕊除濕過後會很硬,要拍軟後才能放上來。」

  明記得,媽在她上小學的時候還常這麼做,後來就越來越懶了。那時媽做的飯也會不像現在這樣。

  泥搬出棉被,讓明的背靠著。這表示等下抽插時,明不會是平躺,而是坐著的。她們都比較喜歡這姿勢,雖肚子會帶來些許不便,而她們都有信心能克服。

  明要泥幫忙調整位置。腳先對著床頭,明這麼做不是為別的,就只是為了聞床墊──還是她們結合處下的那一塊。泥晚幾秒才意識到這事的,羞到用手把臉摀住。

  明在嗅聞兩下後說:「果然還是有味道喔。」其實她在剛進到房間時就聞得到,根本不需要特別把鼻子靠向那一塊。泥遮著臉,猛搖頭。都已經到這階段了,泥還是這麼容易感到害羞,雖這麼吐槽,明卻想要看更多泥害羞的樣子。明考慮伸舌頭舔那塊床墊,但這要泥不在的時候做才有意義。

  泥把手放到胸前,臉相當紅。她看了下衣櫃,問:「把衣櫃給打開嗎?」
 
  明點頭,以後大概都要這樣。說不定她幾年後會想換個鏡子較大的衣櫃,或者就買個特別大的鏡子。剛開始和他們認識的頭一個禮拜,明會覺得這種想法有些離譜,現在覺得有必要性。

  明以後可能懷孕──她想,這不是不可能──一到安定期,她應該也會和現在一樣;她也可能只是為了好玩,而在懷著她們其中一人時做愛;還有其他各種不好看到臉的體位,明想,開始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在打開衣櫃後,泥把自己的主要觸手給拆下來,還把肚子下方的次要觸手拆下四根,這樣在抽插時,才不會擠壓到明的肚子。

  泥露出光溜溜的腹股溝,和滿是濕潤光澤的陰唇,明真想直接舔舐此處。而在泥伸長脖子時,明才回過神,果然是要先接吻才行。

  明兩手摸泥的臉,泥則摟著她的背。她們吻得和前幾次一樣深,但動作更快,兩人顯然都想進展到下一步。

  在嘴巴分開後,泥慢慢舔過明的頸子和乳房。而明在舔泥的鎖骨和乳房側緣時,哈了好幾口氣,讓皮膚甚至骨頭上的熱度均勻散開。

  泥在撫摸明的乳房時,感受到裡頭有些乳汁。「量大概不到三口。」泥說,她打算留給絲。她很小心吸吮明的乳頭,舌尖緩緩繞著乳暈打轉。幾秒鐘後,擔心刺激不夠的泥,以牙齒輕咬明的乳頭。

  明大叫。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隔壁也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是姊姊在吃完飯後回到房間裡,明想。又一次,她意識到自己與家人有多近。雖幼稚了些,但想到若是沒了幻象,爸媽和姊姊會多驚訝於此時從此處傳出的聲音和氣味,明就覺得好興奮。

  接下來,換明舔泥的乳房。和泥不同的是,明使用更多次牙齒,嘴唇與舌頭的配合,那恰好的多重觸感,讓泥難以抗拒。

  接著,泥舔過明的肚子和大腿,她以左臉頰磨蹭明的主要觸手。當泥以手背輕輕磨蹭明的睪丸和陰蒂時,明叫出聲。

  已經差不多了,不需要更多熱身,泥想。她先扶著明的肩膀,兩腳再跨過明的大腿,她那對乳頭略為往上翹、大小剛好夠雙手掌握的乳房,被明的一對巨乳給吞沒大半。

  泥咬著雙唇,慢慢把身體壓低。她們都放鬆臀部,把呼吸間隔拉長。若不這麼做,她們都很容易在剛插入時就高潮。

  泥渴望挑戰更多,她伸長脖子,在明的左耳邊說:「我希望,明能抓著我的乳房。」

  泥還提醒,別只抓一邊,要兩隻手都用上。明當然答應,其實她早想這麼做,只是怕妨礙泥的動作。在舔濕指尖後,明將雙手擠過自己的乳房。她先輕輕碰觸泥的乳房側緣,再以掌腹把泥的乳房稍微抬高。明也把拇指蓋在乳頭上,在雙手輕輕揉捏時,她的大拇指也往外圈慢慢揉弄。

  泥大叫,露出滿足的笑容。她慢慢呼氣,開始壓低身體,不需用雙手手,或幾根次要觸手來調整。泥只用陰唇、大腿和屁股,來感受明主要觸手的位置。泥先以陰唇包覆明的觸手末端,再慢慢的將整隻觸手都給吞入。

  泥和明閉緊雙眼。她們都叫出聲,從腳指到肩頭頭都忍不住顫抖。在插到中段時,泥睜開雙眼,明舔了下她的左臉頰,說:「泥現在的樣子,好美、好可愛。」

  明的直覺告訴她,現在就應該說出這種讚美。泥嘴角上揚,乳房出汗。明的話讓她更有幹勁,但也因為太高興了,差點讓她又忘記呼吸。

  她們現在這種體位,明也曾對絲做過,明記得自己當時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少女的感覺都不足,肉食性的感覺倒嫌過多。而當時她從插入到開始抽動,大概只花不到五秒,也許不到三秒,無論哪一段,她都沒像泥這般誘人。

  明想要學習泥的可愛之處,又怕自己會表現得很假,絲說不定還會吐槽。明決定先別想那麼多。

  泥繼續壓低身體,明的雙手也必須隨泥的身體慢慢往下;泥的心跳、乳房與乳頭所帶來的觸感,讓明感覺手掌甚至整條手臂都要融化。她們稍微調整姿勢時,那一點拉扯乳房的感覺,也讓明興奮得背脊冒汗。而主要觸手被泥溼熱的陰道內壁緊緊包覆,也使明骨盆內的寒暖流加速翻轉。

  又過了好幾秒,泥終於讓住要觸手插到底。明把左手稍微抬高,用食指到無名指,摸著泥的胸口,說:「妳做得很好喔。」

  好像不太對,明總覺得,泥想聽的應該不是這種話。儘管泥根本沒說什麼,明 還是加上一句:「泥的裡面好暖和、好舒服。」

  說完,明在羞到閉上眼睛的同時,主要觸手又再次脹大。泥低著頭,口鼻在明的左乳房上輕輕磨蹭。明摸著泥的屁股,已等不及要用精液填滿泥的陰道和子宮。如無意外,這次的量會非常多,明想,一定會比前幾次都要來得有成就感。她也想把這些想法和泥說,但現在談到這些還嫌太早。

  明稍動一下屁股,泥叫出聲。觸手末端離子宮口只有一小段距離,明不需花多少力氣就能碰到。而為把高潮的時間往後延,她們得再休息幾秒。

  泥看著明的肚子,瞇起眼睛,覺得就這樣在明的懷中沉沉睡去,也不錯,那感覺就像是她又回到明的子宮裡一般。泥曉得,等下是不可能這麼靜態的,她把右手伸向結合處,以食指和小指輕輕搔過自己和明的陰蒂。兩人都叫出聲,明還挺了一下腰,使兩人的結合處發出濕黏聲響。

  明懷著露,無論是坐在原本的床墊上,或使用調整過的肉室地面,現在的她,都無法在挺動時省下多少力氣。

  「所以,」泥說,含著明的左耳殼,「主要的動作,還是由我負責喔。」

  明微笑,雙手從泥的屁股上移開。她再次輕握泥的乳房。明張口,和泥接吻。在讓明舔過的舌底的同時,泥也慢慢把身體抬高。不少淫水流過明的觸手根部,沾濕她的睪丸和陰蒂。

  她們的嘴巴還沒分開,泥就屏住呼吸,用比剛才快一些的速度壓低身體。在插入一半時,泥就呼出一大口氣。急欲加快節奏的她,在喘足氣之前,又再抬高屁股。這次她幾乎讓明的觸手完全離開陰道。

  下一秒,泥一口氣坐下。兩人大叫。她們的心跳大到連乳房都有明顯的震顫。

  明的主要觸手整根插入,還撞擊到泥的子宮口。明閉起右眼,咬著牙,強壓下快要射精的感覺。她的主要觸手顫動一陣,湧出一些腺液。這黏膩的觸感,明想,應該有射出一點精液。泥坐下時的方向和力道都控制得相當好,即使她的動作再快一些,明也不擔心會有問題。

  泥咬著牙,閉緊雙眼,一副很吃力的樣子。明左手摸著她的臉,說:「還是慢慢來吧。」

  泥同意──不計入絲前天差點插入那次──她的陰道是隔了一週後又再次使用,明也是隔了一週才再次使用主要觸手。兩人都使用不熟悉的性器官,她們必須在幾次適度休息、習慣所受到的刺激後,才有可能把做愛時間拉長得和中午差不多。

  她們現在又插著不動,而這狀態至少要維持兩分鐘。為避免刺激一下減少太多,泥除使勁舔明的臉頰和下巴外,還用雙手把乳房給抬起來,讓高她半個頭的明能伸舌頭就舔到。

  明輕輕搖晃身體。除盡情蹭泥的胸部,明也讓觸手末端持續點弄泥的子宮口。泥叫出聲,為回應明的熱情,她以幾下深呼吸,稍吸吮明的主要觸手。她們結合處下的床單已經濕一大塊。

  明左手握住泥的右乳房,右手則輕輕柔捏泥的左大腿。泥的雙腿再次使勁,她說:「進出幅度會比前幾次都小一點喔。」

  明想,至少可以連續動作。她兩手輕輕撫摸泥的腰側。泥在說完後,一連動了好幾下,幾次都讓明的主要觸手撞擊到子宮口。兩人都叫出聲,她們的結合處也發出濕濕黏黏的聲響。

  明伸右手,快速摸向她們的結合處。只是摸過邊緣,明的食指和中指就沾滿泥的淫水。明把手指放到嘴裡。在舌尖塗滿淫水後,她再舔舐泥的左乳房。同一時間,明也以左耳輕搔泥的右乳房。

  泥試著加快抽插速度,但持續半分鐘後,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泥吸了下鼻子,下唇往上擠,儘管用盡全力,她還是一副對自己很不滿意的樣子。明馬上安慰她:顧及到泥必須要多喘幾口氣,她不親泥的嘴;明先親泥的臉頰,再慢慢舔向泥的脖子和乳房。明特別喜歡用舌頭或鼻子,把泥的一邊乳房撥弄得彈跳、搖晃。

  泥叫出聲,明這麼做,確實讓她心裡舒坦不少。泥也多花幾秒鐘,欣賞自己的乳房在明的雙乳間滑動的樣子。

  明在使勁舔舐時,也發現,自己的陰道深處正累積一股又一股的熱癢感。是身體憶起中午時做愛的感覺,明猜。她不試著用雙手撥弄,曉得那感覺是一定不夠的。

  「泥,」明一邊說,一邊用兩手食指把自已的陰唇給稍微拉開,「插一隻觸手進來吧。」

  要是絲也在的話,明想,現在插入的會是另一根主要觸手。這想法是這麼的離譜、貪心,但明曉得,總有一天──或許就在這一個月之內──她會和她們這麼做的。

  泥點頭,伸出左邊臀部上方的一隻觸手。明移開雙手。那隻觸手在陰道口調整好角度後,迅速插進去;明的陰道相當濕潤,泥一次插到底,而即使只是次要觸手,也要避免給明的子宮帶來太多衝擊。泥的觸手再輕碰到明的子宮口時停住。

  明覺得很舒服,一隻次要觸手進到陰道裡,給她帶來快感幾乎和插入主要觸手。明兩手輕搔那隻觸手的莖部,問:「比我只用嘴巴舔舐要來得徹底吧?」

  泥馬上說:「明的嘴巴也很厲害。」

  這像是辯護的話,明記得自己中午吞下精液時,泥也有類似的反應。除讚美之外,也反映出泥此時內心所渴求的,明想。

  明微笑。她張口,右手食指往嘴唇後點兩下,要泥把幾隻觸手放到她嘴裡。泥很樂意這麼做,又擔心這會妨礙明呼吸。明吸一口氣,強調:「沒問題的,我還未到喘不過氣的地步。」

  真到那個時候,明也會把觸手吐出來,在那之前,她想為泥多服務一點。

  泥呼一口氣,把兩隻位在右邊臀部上方的觸手,伸到明的嘴邊。明先舔舐它們的末端下緣,接著,她把嘴巴張大,試著一次含兩肢觸手。果然有點勉強,她的嘴巴很快就感到酸疼。

  明只好先把兩隻觸手都吐出來,將位在她右邊的觸手給含住,再用左臉頰和下巴磨蹭位在她左邊的觸手。泥大叫,身體往後仰。

  泥親吻明的左邊嘴角。明先用舌頭將口中的觸手推出去,再把泥的嘴唇和舌頭都給含住。

  兩人嘴巴分開後,泥舔明的右耳。明也轉頭,把那隻在她左邊頂弄的觸手給含到嘴裡,同時她再以右臉頰磨蹭剛吐出的那隻觸手;既沾滿她的唾液,還一直冒出溫熱腺液,把右臉頰和下巴都給沾濕。

  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嘴巴和陰道裡,雙手就只是抓著泥的乳房。意識到這點,明的十指輕輕揉捏,泥也在這時加大進出幅度。她們的呼吸都變得更為急促,也讓她們陰道的吸吮變得更為密集。

  泥快速的往下壓,幾乎讓明的主要觸手進到她的子宮頸中。濕潤、溫熱的肉璧,每一塊細緻、滑嫩的紋路都朝主要觸手壓來,連子宮口也激烈磨蹭觸手末端的孔洞,讓明越來越難壓下來自觸手根部的震顫。

  泥也是得使勁咬著牙,才能壓下快要高潮的感覺。主要觸手撐開肉壁,擠壓裡頭的每一絲黏膩。在數十下抽插後,淫水被拌得更為均勻,也讓泥更能清楚感受明主要觸手的輪廓。

  為配合泥的陰道,明有調整過主要觸手的大小,但在抽插時,泥從陰唇到陰道深處所受到拉扯感還是相當大。而這種快到極限的感覺,更激起泥的挑戰慾望,讓她忍不住用子宮口去包覆、親吻。

  快半分鐘後,她們都決定暫停一下,不這麼做,她們可能會在十秒內就會高潮。

  為不讓刺激中斷得太徹底,明吐出嘴裡的觸手,把泥從額頭流到眼頭的汗水都給舔乾淨。她也輕咬泥的左耳,用自己的乳房磨蹭泥的乳頭。

  泥叫出聲,她兩手輕搔明的背脊,同時讓身體往順時針方向扭腰,讓明的主要觸手在她體內慢慢滑動。而輕搔泥的子宮口,讓明的觸手末端除冒出腺液外,也冒出一些精液。

  泥流了很多汗,背變得很滑溜。她只要動作稍大一些,觸手頭髮上的汗水就會甩到明身上。兩人的淫水在床單上混合,沾濕她們的屁股和雙腿。淫水和腺液攪拌出的泡沫,在她們的結合處發出密集的啪啦聲。

  明伸出右手,在她們的結合處沾了點泡沫到手指上。明嗅聞一下,心想,果然有精液混在裡頭,也因為如此,這些泡沫才會那麼細緻,又不容易破。

  明左手摸著肚子,右手摸著腹股溝。泥讓腰上的數隻觸手都張口舔舐、親吻明的肚子。明看向泥,笑著說:「我們所做的,對露來說,會是很棒的胎教吧?」

  又是一句好害羞、好離譜的話,但明很難忍著不說出來,特別是在做愛時。

  明臉紅,泥的臉更紅。為壓下湧至喉頭的脹熱感,泥吞一口口水,卻不小心讓陰道一個緊縮。

  明大叫,四肢曲起。泥一臉驚慌,覺得自己做錯了。曉得泥在想什麼,明立刻把舌頭伸到她的嘴巴裡。明不討厭這種意外,所以也不希望泥為此道歉。剛才的那一下吸吮,讓明的主要觸手又硬得發顫。

  流了些汗後,她們骨盆間的熱癢感漸漸變得和緩。過兩分鐘,在與明確認過後,泥恢復原來的抽插節奏。若完全不休息的話,泥應該會在幾分鐘前就高潮至少兩次,那她現在早融化了。雖然忍得有些辛苦,但這也會讓最後高潮的感覺強烈得難以想像。

  泥邊叫邊說:「嗯、這一次,哼啊、到最後,好嗎?」

  泥漏了不少字,而明還是懂她的意思。按照過去的經驗,明猜想,即使兩人的高潮時間隔不只一分鐘,先高潮的人也不會中斷動作,要持續做到另一人也高潮為止。

  泥加快速度,使兩人悶在胸口的感覺一次發散。泥右手食指放在明的嘴前,說:「要全部、嗚嗯射在我的體內喔──啊嗯、約定好囉。」

  明也對蜜和絲說過幾乎一樣的話,明記得自己那時也沒像泥現在做的這麼可愛。是核心特質的差異,即使明現在開始改,也無法多接近泥。

  明使勁點頭,從頸子到臉頰都泛紅。泥剛才說的話,讓泥應該已經不可能在變得更大的主要觸手,又脹大一圈。泥大叫,也笑出來,陰道內緊繃的感覺,讓她笑容看來有些苦澀,而她不打算放慢速度。

  半分鐘後,泥再次加大進出幅度,此時的抽插方式已和他們中午做愛時一樣。

  泥叫得越來越大聲,插在明體內的次要觸手也開始迅速顫抖。泥就要高潮了,明也差不到幾秒。一直碰到泥的子宮口,明實在很難撐下去。而明還是咬牙,試著強忍下來,她必須仔細聆聽泥高潮時的叫聲,感受泥陰道內的每一下收縮。

  幾秒鐘後,泥尖叫。她的陰道快速收縮,大量腺液直衝明的主要觸手。她的呼吸和體溫都變得和緩,而心跳則再次加快。腺液和淫水從她的陰道口飛濺出來,沾濕明的陰毛和睪丸,也有不少流入明的陰道裡,隨著次要觸手的抽插,在明的陰唇間攪拌出更多泡沫。

  泥的次要觸手都勃起至和射精前一樣,但都沒有射出精液,只是又湧出一些腺液;一些沾濕床單和被子,一些則滴到她們身上,位在明陰道裡的,則淹過明的子宮口。

  泥的舌頭已不受控制,一直緊貼著上顎,不然她真想和明接吻。明也只舔舐泥的嘴唇和下巴,她不想讓泥呼吸困難,或害泥被口水嗆到。

  即使在明陰道抽插的觸手沒停下來,累積的疲勞卻已經讓泥的雙腿不得不慢下來。察覺到這狀況的明,趕緊挺動下半身。她的身體已經比頭三天要來得適應露的重量,她可以負責結尾。泥大叫,露出笑容,抽插沒有中斷,讓她覺得很滿足。

  泥看來有些虛弱,讓明的神情有些凝重。看到明的眼睛,泥馬上以笑容表示沒自己問題。她兩手摸明的臉,要明別分心,全神灌注在等下射精時的感覺。

  持續不斷的抽插,讓泥的高潮餘韻變得有些激烈。她一直冒汗,還有幾次因為大口喘息,而讓淫叫聽來像是哭喊。雖然很花體力,但泥覺得相當過癮。她兩腿再次使勁,扭動下半身,用子宮口周圍使勁磨蹭觸手末端,然後又重新對準中央。

  明的每一下挺動都會擠到壓子宮口,有幾下好像真的進到子宮頸中。泥扭完後,趴到明身上,明也躺到身後的棉被上。她們都舒服得閉上眼睛。

  憑著毅力,明把射精時間往後延快一分鐘,而現在,距離她的高潮來臨大概不到十秒。明在感到相當愉快的同時,也有點擔心,若精液量真像蜜或泠那樣,泥的身體能否承受得住。

  察覺到明眼中的一絲不安,泥再次提醒:「全部喔。」

  與剛高潮時不同,泥的舌頭已經恢復控制。她抬高下巴,伸長脖子,和明接吻。泥捲起舌頭,使勁舔過明的舌底和口腔兩側。

  明抓住泥的雙手。本來她希望泥能握住她的乳房,和先前她握著泥的乳房一樣。但明發現,兩人的緊緊扣住,似乎能讓她射精時更有感覺。

  寒暖交會的脹癢感已爬過明的觸手根部,甚至在她陰道裡擴散,到這地步,真的是怎樣也無法擋住了。下一秒,明停止抽動。她伸直雙腿,大叫,主要觸手抵著泥的子宮口,射出大量精液。不同於前幾次的沖刷勁道,讓泥再次尖叫。精液很快填滿陰道與主要觸手間的縫隙,比淫水或腺液都要來得熱和濃稠。不少精液從她們的結合處飛濺出來,不只落到她們的腿上,甚至也灑到她們的肚子和乳房上。

  泥的雙手趕緊往下,朝自己的兩腿間施法。只用陰道全力吸吮,果然無法關住這麼多的精液,泥想。現在,她讓自己的陰唇徹底緊貼明的主要觸手,讓較晚射出的精液都只能進到她的子宮裡。硬擠過子宮口和子宮頸的大量精液,沖刷、填滿子宮,再以不算慢的速度,把子宮撐得越來越大,這經驗明有過不只一次──她甚至曾在一天內數次如此,其中又以和蜜做的那次最為強烈──而明終究不是觸手生物,她覺得自己一定有些地方,做得要比他們粗糙許多。而泥的身體又很纖細,實在很難讓明覺得這樣不危險。子宮被撐得這麼大,泥所感受到的痛苦可能遠多過於快樂。

  泥全身顫抖,語氣微弱的說:「一直、還在──」

  「沒問題吧?」明問,難掩憂心。

  泥吐出舌頭,笑著說:「怎麼會有問題──啊嗯、好舒服,好棒、啊哈還沒有射完呢、不愧是明。而那些漏出來的、嗚嗯──好可惜喔。」

  泥沒感到很痛苦,曉得這一點,讓明鬆了好大一口氣。在精神放鬆後,明才注意到,自己真的還沒停止射精。她不知道要到何時會停下來。她現在的一次射精量可能比泥和絲都要來得多,只因為她裝上睪丸。這麼大的量,不可能只儲存在她的兩睪丸中,所需的養分也不可能全取自於她的身體。明對自己的乳汁也有同樣的疑問,而這問題大概連蜜也很難解答。

  泥摸著肚子,說:「真不愧是餵養者、阿嗯──餵養者大人。」

  明實在聽不習慣這種叫法。泥是打從心裡感到佩服,才改用這種方式稱呼明。

  明沒想到自己會像提醒泠那樣,跟泥說:「叫我明就好。」

  「可是,」泥說,舔了下嘴唇,「那樣感覺不夠親密。」

  這邏輯有點怪,而明馬上就發現,泥是故意要她給點建議。在明的心中,是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那──」明說,「叫親愛的如何?」

  明以前曾這樣叫泥,而那次是為了諷刺,與這次完全不同。原本明打算要絲先這樣叫;比起和泥在房間裡做,和對泥體內射精,建議泥使用這種稱呼,讓明更有種外遇的感覺,但換個角度想,這表示以後絲和泥會一起叫她親愛的。在重新思索幾秒後,明覺得這種構圖非常理想。

  「好。」泥說,感到受寵若驚,她連口水的吞嚥都比平常慢。她睜大雙眼,臉相當紅,幾顆汗珠從她的頸子滑至乳房上。在說出來前,泥先吐出一大口氣,好像光說出這句話,就會讓她再次高潮。

  「親、親愛的。」泥說。已經有過那麼多準備,卻還是因胸口以上的顫抖而結巴,泥對自己很不滿意。而畢竟是在建議下這麼做,她覺得自己的語氣和眼神也都沒那麼自然。

  但比起完美的表現,泥的笨拙,更能讓明從胸口一路燙到耳根。她好想把泥抱得緊緊的,再使勁磨蹭她的臉頰和胸部。而在這近兩分鐘的時間內,泥的肚子不斷脹大。到中段時,她就必須把身體往後傾,不然她會壓迫到明的肚子。所以明沒辦法從正面抱緊泥,但看泥隆起的肚子,明心中僅剩的一點遺憾,也很快變得柔滑、甜蜜。而看到泥挺著大肚子,明才注意到她有多嬌小。
 
  在明停止射精後,泥左手摸自己的肚子,右手摸明的肚子,說:「我這樣,大概是四到五個月的大小吧?」

  明剛開始軟化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又一些精液射出來。泥笑了,也叫出聲,再次脹大到極限的主要觸手,和又一點鑽過子宮頸的精液,讓她舒服得哈一大口氣。像是懷孕四到五個月,明看著泥的肚子,心想,這剛好也是她讓泥進到子宮裡時的大小。

  泥沒施展維持鮮度的法術,落在她們身上的精液很快變乾。明記得,男性在射精之後,陰莖會軟化,從陰道裡滑出來。但泥的陰道裡是這麼的濕黏、溫暖,而每一下脈動,都會讓她們清楚感受到彼此性器的輪廓。明即使是屏住呼吸,也無法壓下充血。她的性慾也是,即使沒幾分鐘前那麼旺盛,也難完全熄滅。

  明繼續插在泥的體內幾分鐘。而泥在伸手抹掉自己和明身上的汗水時,還會故意搖晃下半身,或用陰道吸吮幾下。明在叫了幾聲後,說:「真是調皮的孩子。」

  泥笑了。她伸出舌頭,先舔明的胸口,再舔明的臉和耳根。明的精神很足夠,這表示她很難在身上滿是汗水,下半身又滿是淫水和精液的情形下睡著。得再去洗一次澡,而她們都不會覺得麻煩,還認為這是喚起最後一點高潮餘韻的好方法。

  先拔出位在明體內的次要觸手,接著泥再慢慢抬起身體,將明的主要觸手也拔出去。過程中,泥模仿明在中午時所做的,用雙手輕按腹股溝,好感受陰道裡的形狀變化。

  主要觸手在全部拔出來後,與陰唇牽出一條既細又短的絲線。位在陰道口精液,可能已經形成薄膜,明想,多少感到可惜。她期待看到更多精液流出來。

  曉得明的喜好,泥站起來,先用左手把微微顫抖的左腿穩住,接著再把右手放到兩腿間,用時只和中指將閉緊的大小陰唇都給撥開。
 
  明睜大雙眼,她看到那層薄薄的精液膜,自左邊開始破裂。下一秒,位在泥陰道裡的精液立刻流出,一團又一團,幾乎比粥或膠都要來得濃稠、黏膩。流出來的精液只是垂著,沒有斷掉。

  不要三秒,陰道口的薄膜又再次形成,非要泥用手指摳挖幾下,精液才能繼續流出;掛在兩腿間的那一段精液,因的她食指與中指而與陰唇分離;最末端落到床單上,其餘則黏在泥的腿上;最後還有幾滴較稀的,則落到泥的左小腿和腳踝上。泥坦承:「這動作,我昨晚在肉室裡練習過幾遍。」

  明好不容易軟化一半的主要觸手,又因為泥的一句話而勃起得和射精前差不多。明把雙腿併攏,再用手擋,但還是太明顯了。而比起在意這個,她覺得自己此時應能為泥做些什麼。

  明馬上就想到了。她雙腿使勁,先從坐姿換成跪姿,再慢慢移動到泥的兩腿間。對此時的明而言,這一連串動作實在不是很簡單。先前的挺腰,使她腰部以下都有些無力,跪姿也讓她更覺得肚子沉重。

  泥想蹲下來幫忙,而明要她繼續站著。明兩手放在泥的大腿上。她把頭靠向泥的陰部。泥睜大雙眼。

  明伸舌頭,舔舐泥的陰部。泥大叫。明記得之前的約定:不要做到融化。她只是舔幾下,意思意思,不會讓泥再次高潮。

  像是舔瓶子裡的奶酪般,明使勁把泥陰道口的精液都給舔到嘴巴裡。明對自己精液的精液氣味也是有不少意見,但──說來實在詭異──和今天中午嚐到的乳汁相比,她精液的味道單純多了。與在網路上聽來的不同,她的精液味道雖然濃厚,卻不會很腥,更不會很鹹。她越舔,越覺得滿意,甚至可說是有點自豪,雖然還是不比觸手生物的精液來得那麼細緻、有風味。而就算太大口,明也只要稍閉上眼睛,就可以吞下去。沒有淤積在喉頭的感覺,口感比前次的要好一些,明想,是均勻度提升不少。幾次累積的心得,大概夠她寫滿至少一張稿紙。又是一個不能大聲炫燿,也不能做為家人或同學做為閒聊內容的研究,想到這裡,明在心裡嘆一口氣。

  嘴巴離開後,明看著泥的陰部。從外頭幾乎看不出一點痕跡,她已盡可能把泥陰道口的精液都給舔下肚。接下來,明要看泥把子宮裡的精液也給排出來。而泥卻兩手蓋在肚子下緣,說:「肚子──子宮裡的不行喔。」

  泥要留著,等進到肉室裡後在說。她還說:「我想跟絲炫燿一次。」

  明抬高眉毛,腦袋加速運轉:泥說要跟絲炫燿,但沒說會在絲的面前排出來;說不定泥會和明先前做過的一樣,在體內滿是精液的情形下睡覺,或躺在精液池裡;最後應該會有一部分進到泥的肚子裡,而絲也有機會嚐到。泥沒講得更詳細些,讓明只能自行想向。

  說要炫燿這種事,已經讓泥感到相當難為情,而明此時認真思索的模樣,更讓她想馬上躲到肉室裡。泥抓著枕頭,把臉藏住,明這才開始注意自己的表情,把微微上揚的嘴角給拉回原位。但說真的,明在心裡吐槽,泥不可能事先沒料到她會有這反應,而泥在害羞到極點的同時,也不可能完全沒樂在其中。

  即使泥說去炫燿,明相信她的方法和心態都相當單純。曾目睹泠與她們分享過程的明,認為這次和那次應該都差不多。對泥的行為,明腦中先是浮現「單純」和「無邪」這兩種形容,但這樣形容實在有點勉強;這事從頭到尾都相當淫亂,也因此,明的主要觸手硬到發疼。她也為泥感到有些緊張。

「妳不怕又被絲襲擊嗎?」明問,雖這麼說,她其實點期待這事會發生,還考慮,今天要不要睡在肉室裡,好好觀察,雖然泥應該希望能有多一點隱私。居然想等著在一旁等著看好戲,明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低級了。

  泥兩手環抱肚子,說:「前天的事,絲有好好反省過。而明天就輪到她,我這樣做,可以讓她明天表現得更為賣力。」

  明相信泥即使沒這麼做,絲也不會保留任何實力。泥似乎不單純只是為了炫燿,好像還有其他理由,明很好奇,但決定改天再問,只要之中沒有任何深沉、充滿惡意的成分,她就安心了。

  泥信賴自己的妹妹,也不記前天的仇。「妳真是個好姊姊。」明說。

  泥笑了。她兩手撐著身體,趴在明的兩腿間,說:「這裡也不能漏掉喔。」

  泥說完,馬上含住明的主要觸手。和明在浴室裡做的一樣,泥也把觸手裡的最後一點精液吸到嘴裡。與幾分鐘前不同,泥現在的眼神和語氣,都未顯露出一絲疲累。

  比起主要觸手受到的刺激,明更注意泥的肚子。泥趴著,肚子往下垂,看來更為沉重。明在感到心疼的同時,也更難壓下主要觸手的充血。

  在又舔過明的主要觸手後,泥提醒明:「妳要早點休息,別太勞累。」

  照顧孕婦的孕婦,明覺得後者實在有些可憐,但泥的笑容看來又是那麼的幸福,幾乎能驅散明心中的所有灰暗聯想。

  泥在床上開啟洞口,從肉室裡拿出幾條熱毛巾和一杯水。在毛巾碰到身體前,明先把杯子中的水大口喝下。水中帶有礦物香氣,讓明聯想到泠的唾液。即使真的是由泠的唾液稀釋而成,她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明記得,先前這些飲料是存於肉柱中。這幾天泥為了方便,也開始用起杯子。肉室裡的觸手生物風格正日漸減少。現在已經有絲的書籍和泠的縫紉用具,哪天明在肉室裡看到桌子或書架,也不會太感到意外,但若出現電視機或瓦斯爐,又有點太過頭了。

  就在明思考這些不太重的事時,露又在她體內伸展手腳,幅度比前幾次都要來得大。明不會覺得痛,但嚇一大跳。她嗆到水,猛咳好幾下。給泥好好拍過背後,明左手擦嘴巴,右手摸著肚子,說:「露不會是在抗議吧?」

  「應該不會,」泥說,左手摸明的肚子,「若是我待在明的肚子裡,有幸和明經歷這幾天的事,應該會感到很高興才對。」

  泥用鼻子輕搔明的肚子上緣,說:「我和絲啊,都有點羨慕露喔。」

  明臉紅。她也很好奇泠和蜜的想法,不過在考慮幾秒後,她只問有關泠的部分。

  泥說:「泠不敢想像進到妳體內的情形。他怕害妳受傷。」

  泠的體型確實是最大的,他即使經過壓縮,也不見得能夠完全進到明的子宮裡。這方面的事,泠有問過蜜嗎?明想,蜜說不定覺得沒問題。明會好好確認的,雖然即使真要嘗試,也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在又咳了幾下後,明把剩下的水喝光。

  泥先把明抬到肉室裡,再換下床單。泥將棉被和枕套也拿下來,她把要洗的全丟到肉室裡,再從肉室另一頭拿出洗好的床單和枕頭套,是她們中午時用的那套。泥表示,有肉室地面的清潔與吸水功能,從開始處理到結束,她只需花不到花一個小時的處理。
 
  真可說是家庭主婦夢寐以求的,明想。而她不打算幫媽分擔工作,衣物等沒有洗衣劑的味道,會讓家人感到疑惑──幻象也不可能每天照顧所有細節──而讓肉室地面連洗衣劑也一起吸收,總覺得會對肉室造成危害

  在整理過房間後,泥進到肉室,她在肉室牆上開洞,直接連接到浴室。泥在抬著明或換床單時,看來都沒問題,但一但需要彎腰和蹲下時,泥看起來還是會有些困難。看到她張開嘴巴,兩手摸肚子,明除了不忍心外,還湧出想要再射更多的精液到她體內的想法。真是禽獸!明在心中抱著頭,狠狠譴責自己。

  泥用清水幫泥清洗身體,至於明雙腿和陰毛上的精液,則都讓她用舌頭舔乾淨。可能是因為等下就要分開,她做得比平常要慢。明想,等熱戀期一過,自己會對泥的這類行為感到厭煩嗎?最好不要,明想,也許性衝動的部分減少,但別變得難相處甚至不知好歹。

  泥起得比明早。現在差不多八點,有可能已經很接近泥的睡覺時間。而她卻還是這麼有耐心的負責事後一切清潔工作。明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學習這種精神,至少別讓她們再在她床底下發現冰棒的盒子。

  明伸出右手,摸泥的頭。正在舔明左大腿的泥,露出像小孩一樣的笑容。現在也很少見到這麼可愛的小孩了。

  光摸頭還不夠,明動作很小心的,把泥抱在懷裡。泥慢慢搖晃身體。她們肚子貼肚子,輕輕磨蹭。兩人再次接吻,泥的體香、嘴裡的一點精液氣味,加上浴室內的溫度、水氣,都讓明好陶醉。

  在擦乾和穿上睡衣後,泥把明抱回房裡。過程中,一滴精液都沒流出來,明想,泥應該把一部分精液凝固成塞子,那比薄膜要來得穩固。

  明躺在床上。她兩手按下主要觸手和睪丸的解除點,將它們拆下來。兩樣東西迅速變回原原狀:堅硬、冰冷、不規則的光澤、無機物似的對稱感,前後竟然能有如此差異,真是不可思議,而明已經看習慣這種變化了。

  泥關燈。在又一次接吻,與摸過彼此的屁股,乳房後,她們才分開。

  肉室關上。現在不到九點,比明平常的睡覺時間還早。她今天吃下不少乳製品,又消耗不少體力,可以很快就睡著。

  明閉上眼睛,回憶起和泥做愛時的種種細節,又想到和絲見面的頭一個禮拜。明咬一下舌頭,把思緒強拉回來。她不想再換一件內褲。配合深呼吸,她伸展手腳,也拉拉衣服透氣。

  房間內沒有開冷氣,而明卻不會覺得悶熱。她稍微睜開雙眼。在她右手邊的牆上,有露出一部分的肉室空間。是泥在離開前展開的,沒有像往常那樣發光,才讓明先前一直都沒注意到。這一片肉室空間除通風之外,還能夠降低室溫,明想,所謂無微不至的照顧,就是像這樣吧?

  她閉上眼睛,雖後天就要段考,但一想到明天不用上課,她就更覺得輕鬆。不要多久,明就睡著了。睡前,她想著泥、想著絲,也想到泠,和在肚子裡健康成長的露。


  肉室裡,泥在稍微降冷靜一些後,覺得專程向絲炫燿子宮裡的精液,這主意實在有點秀斗。當時不需要過多的矜持,但這樣做,可能讓自己在明心中留下很詭異的形象。無論再怎麼感到幸福、興奮,也要表現得有常識啊,泥想,兩手放在肚子上,嘆一口氣。她之所以會表現得這麼大膽,實在是因為明的魅力與熱情所導致。不愧是餵養者,不愧是明,泥想。她為明,也為找到明的絲感到很驕傲。

  泥樂得搖晃身體。因動作過於劇烈,她的子宮感到一陣酸疼。她不得不扶著肚子,蹲到地上。儘管因疼痛而皺一下眉頭,她依舊滿臉笑容。

  泥展開漩渦,跨進去。幾秒鐘後,她從肉室另一頭跨出來,與絲見面。絲現在正在看一本講法國歷史的書,西洋棋組散落在她的右手邊。絲即使沒聞到的味道,也一定有聽到的叫聲,真是辛苦她了,泥想。

  絲怕很難睡著,想明天睡醒時再聽泥講。絲也不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就怕泥身上有更令她興奮的痕跡。

  即使曉得自己的計畫很幼稚,但一想到絲上次的行為,泥又覺得現在不做,以後一定會後悔。絲在和明接觸的頭兩天,也是等不及和肉室裡的所有人分享經歷,讓大家都羨慕到全身不舒服。越是思考當時的事,泥就越是覺得自己現在這麼做,不會純粹是為了好玩,還有教育意義在裡頭。

  泥在絲的面前坐下。絲吞兩口口水,把眼睛從書本上移開。她一看到泥的肚子,背上的觸手就像觸電般的騷動近三秒

  泥咳一聲,決定先從中午吃飯時開始說起。她在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笑出來。她原本希望能表現得更正經一些,但在講到特別喜歡的段落──像是明輕咬她的乳房,和舔她的陰唇──時,她還是會忍不住尖叫。

  泥很快就發現,自己很難照順序講,因為每一段都很重要。絲瞪大雙眼,聽得很仔細,想做為明天和明做愛時的參考。在泥講到較激烈的段落時,絲會右手把玩西洋棋的城堡,左手把書捲起。兩人的臉越來越紅,特別是絲,她的眼神迷茫得像是快要融化。

  絲兩腿動啊動的,顯然很想搔弄自己的陰唇和主要觸手。泥有點不忍心,又覺得很過癮,心想,這孩子終於知道,他們那時有多痛苦了,即使不體貼自己的姊姊,也要體貼一下泠和露啊!

  泥還沒講完中午的段落,就提到那個幾乎被他們遺忘的東西。

  「成果就是我現在的肚子。」泥從自己的肚子上緣慢慢摸到下緣,說:「嘿嘿,好像又多了一個孕婦呢。」

  泥承認,這樣描述有些三八,不及當時美感的十分之一。她發現,幸福真是一種毒,會讓人不少腦細胞罷工。

  談到和明在房間裡做愛,泥會表現得有些節制;她可不想讓絲覺得傷心,也不想讓明覺得她有意挑撥。

  「明天就輪到你了。」泥兩手放在絲的肩上,說:「學校放假,妳可以陪明一整天。哼嗯,果然身為大老婆果然不一樣。記得,別讓明太操勞,務必注意肚子裡的露。還有,明的屁股很敏感,妳若要展開積極攻勢──」

  泥還想提醒更多,但她注意到,絲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不是生氣或悲傷,是另一種泥非常熟悉的感覺。絲低頭,盯著泥的陰部。在泥反應過來前,絲就先伸出腰上的觸手

  這次泥有擺出防禦姿勢,但其餘的都和昨天差不多。她被絲推倒在地。要不是絲有伸出幾根觸手做為緩衝,泥還以為會自己會有腦震盪或撕裂傷。絲有仔細計算過,她特別保護泥的頭和肚子。

  這次,絲沒有揉泥的胸部,也沒有舔泥的大腿。她盯著泥的陰部,說:「明的精液,全部都在裡面──」

  「聽著,絲!」泥大喊,「冷靜一點,算我拜託──」

  絲的眼睛連眨都不眨,好像完全聽不到泥的聲音。泥再次大喊,絲睜大雙眼,卻不是對泥的話有反應,而是她開始嗅聞泥的陰部。

  「有明的味道,」絲說,「還有姊姊的味道。」

  「算我的錯,但妳不能這樣!」泥說。她試著搬出蜜以前講過的話,主要都是一些做人之道。而她沒叫蜜前來幫忙,因為實在太丟臉了。

  絲絕對有好好反省,而這不表示她會改過,泥曉得這點,卻還是太過天真,導致算錯誤。

  絲的主要觸手勃起,大腿內側也流滿淫水。她張嘴,伸出舌頭;沒用到主要觸手,似乎比上次好些;泥發現這樣還是很糟;她的陰道口的已經被明舔得差不多,絲必定要往更深處舔去。絲的舌頭又只有一般長度,即使沒法進到夠裡面,她還是會努力的鑽和探。要是絲真的很粗魯倒還好,但她對泥的身體,特別是陰部,幾乎跟明一樣溫柔。絲每舔一下,都會讓泥有極大的反應。

  泥距離上次高潮,才剛過半小時,而剛才的經歷分享,也讓她自己的身體再次發情。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高潮,泥曉得,但她很難忍到絲恢復理智。也因為聽完泥先前的一長串描述,絲的情況又變得比上次嚴重。

  絲在猛吸幾口氣後,舔弄泥的陰蒂。幾秒後,她小心分開泥的陰唇。泥大叫,使勁掙扎,她用腰上的觸手猛敲絲的頭,卻都被絲背上的觸手擋下。幾秒鐘後,絲綁住泥的手腳,而被舔舐陰部的泥,幾乎失去所有力量,只能全身顫抖。

  泥試著屏住呼吸,咬著牙,搖晃腦袋,而她還是無法忍著不叫。絲的舌頭好軟,而她的速度和力道控制,幾乎快跟蜜一樣好。就算無法舔到最深處,絲還是將舌頭所能碰觸到的肉縫都給舔乾淨,裡頭多少還有一點明的精液。

  絲輕輕吸吮。泥大叫,吐出舌頭。絲顯然察覺到做為塞子的精液塊,還想把它吸出來。頭幾秒,泥還能罵她幾句,到後來,泥只能發出叫春聲。

  感受到泥陰道內的溫度與每一下顫抖,看到她的陰部和胸部隨呼吸起伏的樣子,再把她和明的氣味都吸入口鼻中,真的讓絲覺得好幸福。而泥在她綑綁下扭動全身樣子,也讓她感到好陶醉。

  絲再這樣做超過一分鐘,泥就要高潮了。除了大叫外,泥還是會試著怒罵或求饒,再使勁揮動手腳,即使她曉得,這些嘗試都是徒勞。

  絲用觸手按摩泥的乳房和腰,除明的精液外,泥的淫水也是她的主要目標。絲不只對明的部分有興趣,泥早就發現她有這傾向。泥好不干心,即使曉得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但絲不是也該──突然,一波強烈的快感衝散泥的思緒。到最後,絲都沒停下來。

  泥閉緊雙眼,屁股一挺,大量腺液湧出,也帶出不少淫水和精液,全噴灑在絲的臉上。絲的下巴、頸子、胸部、鎖骨、雙腿,甚至背上,都沾有明和泥的體液。絲的呼吸很急促,但沒被嗆到。她一點一點的,把落入口中的體液都給吞下,表情看來相當滿足。到這時,絲舌頭的動作才慢下來。

  泥慢慢閉上雙眼。她伸直腳背,全身癱軟。明會笑她嗎?這是泥最後思考的事。高潮後不到十秒,泥就失去意識,見她不再掙扎,絲慢慢收回觸手。在將泥放下後,絲雙手貼在胸前,把淋在身上的淫水、腺液等都給抹開,也集中在手掌上。

  在舔過手掌後,絲想繼續舔舐泥的陰部。而當泥開始融化,精液直接從她的肚子上冒出來時,絲才回過神。

  感覺像是經歷一場非常混亂的夢,絲想,而她在感到滿足的同時,也感到很不安。而口鼻裡滿是明和泥的氣味,讓絲的思考幾乎陷入停滯。要過了兩分鐘,等泥完全融化後,她才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

  「糟糕。」絲說,臉色發青。

  她抱著頭,張大嘴巴。等泥的子宮也完全融化後,明的精液才完全擴散開來。做為塞子的精液塊,突出於泥的子宮口,滑至泥的雙腿間;桃紅、櫻紅,與白色混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融化的雪糕。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18 22:54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07~09)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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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07

  約兩分鐘後,絲離開明的肚子與手掌心。她把明的運動褲和內褲脫下。明還
來不及問,絲就把頭移到她的雙腿間,用右臉頰磨蹭她的陰毛。明的陰毛沒有經
過修剪,看起相當來濃密,儘管昨天已經被泥細心舔弄過,但經過一個早上的多
次摩擦後,這片陰毛看來又是不太整齊。

  絲曉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離譜,但她還是一臉陶醉,不打算只做幾秒就結
束。她很努力咬緊雙唇,才沒張口去咬,或伸舌頭去舔。泠見她這麼做,眼中的
光芒擴大。明看得出,他也打算做類似的事。絲真是教不到一點好的,但明也知
道,泠會跟絲學,也是因為明總要他表現得更積極些的緣故。而絲現在的行徑會
如此大膽,也是明縱容出來的。想到這裡,明羞恥倒說不出話來,想把臉遮住。
她眉頭緊皺,努力壓下從胸口燙到喉頭的燥熱感,卻又慢慢把腿給打開。

  絲除注意到明的動作外,也注意到泠的眼睛。絲挪動身體,讓出左半邊的空
間,這次,泠沒有遲疑超過一秒,馬上把口鼻伸向明的陰部。用鼻子而不是臉頰,
明想,除不佔據太多空間外,也是因為泠的鼻子比臉頰要來得敏感。

  在陰毛最為密集處磨蹭,感受遠不比摩擦的背或大腿內側要來得大,但兩人
的鼻息也呼在明的髖關節和陰蒂上,光這點就讓她流出不少淫水。絲事在明的兩
腿間墊了毛巾,明在感到體貼的同時,也有種步入陷阱的感覺。

  她們接觸到的那塊地方變得越來越熱,明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一開始,她
是左手抓著枕頭,後來乾脆把枕頭抱在懷中,掩住的口鼻。見到她這模樣,絲磨
蹭得更勤。

  泠維持一貫的速度和力道,而他只需略往左轉,就能同時用頭頂和下巴磨蹭
到明的肚子和右大腿。明隔著枕頭,發出低鳴聲。

  一直到響起敲門聲,他們才停下來。門外是泥,她說:「飯好囉。」

  明柔聲回應:「馬上來。」她在房間裡遭遇的事,應該沒讓泥聽出。即使泥
事後還是會知道,明覺得現階段隱瞞的必要。

  絲把頭抬起來,右臉頰紅一大塊。明輕輕戳著她的右臉頰,語氣嚴厲的說:
「變成這樣了吧!」

  絲卻抬高下巴,挺著胸,有些驕傲的說:「這是愛的印紀。」

  別與吻痕混為一談!明想這麼大聲吐槽,話卻在喉嚨中卡住了。她從頸子到
耳根都很燙,絲也是,卻只是激動,而不是不好意思。

  明又輸了,絲樂得舉起雙手,在原地轉圈。絲的白目態度,讓明感到有點生
氣,卻又很難覺得她這樣不可愛,明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喜歡她這點。

  明股著雙頰,不繼續吐槽絲,改把注意力放在午飯上。即使沒聞到菜香,泥
那一句再簡單也不過的提醒,也會讓明心跳加速。會做飯的人,明想,真的很有
魅力。

  絲和泠一起伸舌頭,把明流到大腿內側的淫水給舔乾淨。他們的每一下舔弄,
都她的陰蒂脹到陣陣抖動。

  結束後,絲把明的頭髮抬高,泠則幫明換上居家服:分別是被他改過的丹寧
布裙子和白襯衫。明在鏡子前確認一下。還沒開始發胖,但快了,她想,說不定
就從今天開始。

  他們把她帶離房間。確認明在餐桌前坐穩後,絲和泠很快離開。不計入肉室
裡也聽到她們的聲音這點,現在的飯廳,甚至整個家,都是明和泥的獨處空間。

  為清楚看到明品嚐料理的樣子,泥在擺好每道菜後,坐到她的對面。泥現在
的位子,早上是爸坐的。為滿足明的喜好,她還穿著圍裙。可惜桌子不是透明的,
不然就可以看到泥的腿,明想,曉得自己真是貪得無饜。現在她非得要把身子往
一邊斜,再低頭才行。動作大成這樣,感覺比早上時還要過分,明承認,自己最
近是越來越喜歡這麼做了。泥漂亮的身體曲線,充滿光澤的皮膚,真的能讓她忘
記飢餓。

  泥兩手貼著圍裙,不全力遮掩,但也不讓明一眼看盡。曉得泥的用意,明乖
乖把注意力放回料理上。

  擺在中間的,是用洋蔥和青椒等蔬菜,加起司疊一起,用小火慢慢燉煮的料
理。明不只是沒吃過,更是連聽都沒聽過,看起來像派,富含纖維與維生素。泥
在她回家之前就開始做,光聞味道,就曉得鐵定好吃。

  擺在明左手邊的,是配上去皮水煮雞肉的沙拉。裡頭的培根拌了點檸檬和蜂
蜜,是全新的風味。凱薩醬也是泥自己做的,明用叉子沾一點,放到嘴裡嚐,味
道比外面賣的淡一些,但更為順口。沙拉上灑了些起司,和先前吃到的不同,是
比較乾、鹹味較重的種類。

  泥還準備了甜點,在糖水中煎成暗褐色的蘋果,配上敲碎的派皮,加一球香
草霜淇淋,裝盤前和裝盤後,都灑上幾一些草莓果醬和蜂蜜,相當漂亮。泥不把
它放到最後才上,她知道明喜歡交替著吃,

  蔬菜和起司要去外面買,霜淇淋、蘋果和麵粉等則是用家裡有的。主菜可能
沒辦法,但這樣的沙拉或點心,只要明勤勞一點,就可以為自己或家人弄一份。
特別是點心,不需要出門買材料,也不需花太多時間,而她卻從來沒這樣做過。
如果不是泥主動提議這麼做,她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在餐廳裡吃到這些料理。

  和早上一樣,明很注意自己的吃相,卻很難吃慢一點。

  「好吃,太了不起了!」頭半分鐘,明每吃一口,都會爆出這類稱讚,沒有
更複雜的形容詞。當然,她只要多花點時間,是可以試著形容味道和口感,但那
樣反而妨礙品嚐。看到泥的笑容,明覺得嘴裡的食物變得更加美味。

  在顧及到吃相的同時,明也在嘴巴裡塞入更多食物,不知何時,她說不出話
來,只發得出嗚哼嗚的聲音,靠猛點幾下頭來表示稱讚。在塞得和松鼠一前,把
嘴裡的食物快速吞下,明成功過幾次,也噎到好幾次,每次都勞煩泥遞上牛奶。
自以為是的訣竅根本是個笑話,結果還是狼吞虎嚥,明原以為可以做到「只差一
點」的。

  泥買的是她家常喝的鮮乳,但杯子被擦拭得極為乾淨,簡直像是百貨公司的
展示品,擺在餐桌或茶几上,就是熟悉的廣告構圖。上次看到杯子這樣是什麼時
候?明不記得了。全家人在杯子的整潔上都不太講究,還好她家不常有客人來。

  泥身上的圍裙沒沾上一滴油漬,也許她準備了兩套,明想。若真是如此,她
除佩服他們的用心良苦外,心裡也會有些罪惡感。幾天下來,接受這麼多的服侍,
明除了和他們做愛外,還想為她們帶來更多。但所謂的更多是指什麼?她對這問
題沒有絲毫頭緒。只是個小疑惑,卻還是讓明感到一些壓力。在又吃下兩口沙拉
後,她感到放鬆許多,食物治癒人心的能力,真的不下於性愛。

  吃飯的時候,應該要和泥聊天才對,明注意到這件事的時候,三個盤子裡的
食物已全掃光了。她感到丟臉,覺得自己很不禮貌。而泥看著那些只剩一點殘渣
的盤子,露出滿足的笑容。

  又一次,明在看到她的笑容後,松一口氣。一旦她真正感到放鬆,視線幾乎
都會放在泥的雙腿和胸口等處。吃飽後,照理來說應該更有精神妄想,但食欲上
的大大滿足,反讓她心靈平靜。

  現在血液集中在胃部,明若馬上開始做,得到的感受和整體表現都不會比平
常好。她想,要再過一段時間,但不需要太久,只要休息大概幾分鐘就行了。

  泥很快把餐桌收拾乾淨,與腰上的觸手並用,她不需要花超過十秒。她背對
著餐桌,開始洗碗盤。明嘴角上揚,現在她不需歪著頭,也能看到泥的屁股;那
線條比絲成熟一些,但與明或露相比還有好一段距離,美得讓人想一整天都用臉
貼著。

  若行動方便,明會在這時偷偷來到泥的身後,摸她的屁股、把臉埋到她的兩
腿間。明在小時後,很難看得起做這種舉動的人,無論是情侶還是夫妻間做,她
都覺得太過下流了。顯然是這陣子已經見識許多,她開始覺得偶而這樣也不錯。

  明右手掌掩住嘴,小聲打了個飽嗝。她看著泥的背,說:「中午時,蜜說我
不久後會感受到胎動。」

  她才剛說完,泥腰上的觸手,就像是觸電或遭遇急流般的一陣晃動。明繼續
說:「真期待產下露的那天。」

  「我也很期待。」泥說,語氣平常。而明注意到,她把一個早已洗乾淨的盤
子又多擦洗了一遍。泥嘴角上揚,心跳加快。

  「對了,」明說,兩手合起,「記得絲說的吧,我這裡──」

  明中指尖蓋著乳頭,說:「又有些乳汁了。」

  聊的還是這些話題,明想,畢竟有關菜的,已經在吃的時候算是表示過很多
了,而現在的氣氛,本就應該往那方向發展。泥吞一大口口水,沒回頭,而內心
的激動情緒,已經讓她兩腳蹎了起來。現在她必須得更加彎下腰,才好洗碗,看
起來像是有意讓明欣賞她的臀部。

  看到泥的陰唇,明吸一口氣,說:「不過,和露咬的那幾次不同,味道一定
會比你們先前嚐的要雜。這幾天吃的東西,味道也會混在乳汁裡,顏色應該也偏
黃。」

  泥會想吸,這是明最擔心的部分。她覺得泥在聽過這些話後,應該會重新考
慮一下。

  「如果我是再吃過你的料理後,才開始分泌的話就好了。」明說。

  泥把手上的水珠給抖下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乾。她腳跟重新踏到地上,動作
看來很平靜。而他轉身時,卻按著主要觸手,雙唇微微顫抖的說:「我──可以
現在就吸嗎?」

  泥趴在明身上。絕不能壓到肚子,所以她雙手貼著明的腿,用觸手撐著身體。

  明覺得她這樣太過緊繃,建議:「換個你會更有感覺的姿勢吧?」

  泥點頭。她翻身,仰躺在明的腿上。明左手勾過她的背,右手橫過她的肚子。
泥挺起上半身,說:「簡直跟嬰兒一樣。」

  明臉頰發燙,泥緊閉雙眼,把臉埋到她的左乳房下緣,高興得想要尖叫。

  「即使你沒法嚥下去,要吐出來,我也不會在意喔。」明說。泥笑出聲,早
曉得味道會與先前不一樣,而那正是她所期待的。

  泥先聞一下,讓鼻腔裡充滿明的體味。明在吃完飯後,流了些汗,今天又比
較熱,讓她的體味變得相當重。當泥嗅得更大口時,便會露出醉茫般的表情,也
許她還能聞到乳汁的味道。明被她的鼻息搔得有些癢。

  明伸出右手,輕輕抓握泥的乳房。泥叫出聲,張大嘴巴。她把頭靠向明的左
乳頭,先用嘴唇把乳暈整個包住,再慢慢縮小範圍,舌頭和牙齒先碰到乳頭。約
過兩秒,泥的舌尖往下,牙齒離開。在確定嘴唇緊貼乳暈的當下,她瞇起眼睛,
臉頰稍微往內縮,開始吸吮。

  明張口。泥在吸吮時,舌尖還會前後來回點弄乳頭。明叫出聲。

  近半分鐘後,泥閉上雙眼。乳汁的量很少,她小口小口的品嚐。明幾乎聽不
到自泥嘴角發出的「吱啾」聲,更沒有以往那種沖刷牙齒或喉嚨的聲音。

  泥睜開眼睛,看到明的神情還有些緊張,她笑著說:「確實和先前不一樣,
但只要換個角度去品嚐就沒問題。」

  泥想強調的是,她真的很喜歡喝,絕對沒有勉強自己。「絲一定也會喜歡這
味道,」泥說,「蜜和泠也是。」

  明想起,蜜再喝她的奶時,也是一臉嚴肅。雖然讓人無法完全放鬆,但這也
是蜜的迷人之處,明想。

  泥提醒:「最後幾天的份,要留給露喔。明的乳汁,會是她最後成長的關鍵。」
說完,泥又笑了。在小口喝奶的過程中,她常常發出笑聲。

  明的陰部持續發燙,但除了性欲之外,還有股安祥、穩定的感覺,自她的胸
中穩定散發。

  明右手揉過泥的兩邊乳房,偶而還會往下伸,以手背或指關節輕搔她的大腿
內側。而泥越是有感覺,她吸吮乳頭的力道也就越大。

  喂完奶之後,再過幾分鐘,就要和泥做愛。明相當期待,但還是會有些緊張。
明摸著肚子,又想起蜜提過的。說不定她等下動作時,肚子裡的感覺會比過去要
更為明顯。

  明決定談些其他話題,也讓氣氛持續加溫。她說:「前天的事,你們問過泠
了嗎?」

  絲和泥都沒有問她,也許是打算等都做完後再聊。泥在舌頭使勁點兩下後,
說:「他講到很多細節,而明在池子裡做的事,我們也告訴他了。」

  「你是說,」明說,「我把精液囊塞到陰道裡,和我被舔到高潮的段落?」

  「嗯、嗯。」

  明故意講得有些細,果然,泥腰上的觸手騷動一陣。泥羞到說不出話來,比
明還要難為情。

  幾秒後,明開口問:「他很驚訝?」

  泥點頭,說:「他也對沒看到那景象,感到很遺憾。」

  對泠前天做的,泥一一描述:「固定明的肚子,又讓明的腦袋等部位得到緩
沖,同時幫明順頭髮……」

  明的左乳房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氣息,是泥在歎氣。

  泥說:「他的性經驗明明只比露多,技巧卻是好到讓我和絲都覺得羨慕。老
實說,我很擔心自己今天能不能做得有他的一半好。」

  「沒問題的啦。」明說,沒料到她們會在意這種事。

  明抬高左手,讓泥的整張臉都被左乳房蓋住。泥晃著腦袋,假裝被悶到不能
呼吸,但她不會像絲那樣,發出類似揉鼻子的聲音。

  明的心跳、體溫,乳汁的香氣,和乳房的觸感,都讓泥感到好安心。

  泥用下巴和鼻尖摩擦乳腺,再稍微把乳頭往下拉,讓明叫出聲。明左乳房裡
的乳汁只剩一半。在仔細品嚐乳汁的同時,泥也和明聊到更多前天的事。明幾乎
只記得泠的高潮段落,所以泥在講到印象深刻的段落時,也只談到他的高潮。泥
說:「他在第一次高潮時所採用的方法,我和絲都覺得很不錯。」

  明問:「蜜的意見呢?」

  「蜜沒有表示意見。」泥說,「她有聽到。很顯然的,她不反對這種玩法。」

  泥指的示即使懷著露,也能進行體內射精的方法。當然會討論到這一段,明
想,但她聽了,還是會覺得好害羞。她的陰蒂持續充血,必須得慢慢呼吸,才能
讓耳根等處的燥熱散去。

  泥說:「當時我們聽到那一段,忍不住大聲尖叫。」這部分還算在明的預料
中,但泥接著說的,讓她感到很驚訝──「我們拼命搖晃身體,揮動身上的觸手,
打向泠的胸和背。」

  這聽起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你們真的不是在欺負他嗎?」明問,當然她
沒在泠身上看到任何傷痕,或是見到他對她們有任何異樣情緒,但對這事的擔心,
還是讓她身上的燥熱感覺消去大半

  泥點頭,說:「明說的那種事,我們似乎──真有一點那種感覺。」她的態
度很輕鬆。明驚訝得張大嘴巴,泥接著說:「被餵養過的人,回來描述自己的享
受過程時,要有受到一點嚴酷對待的心理準備。」

  明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在多次相處經驗後。明曉得他們的忌妒心沒那麼強,
但絲和尼的行為,很難說不是源自心裡不平衡,只是太過微小,明因為習慣肉室
裡的和平氣氛,而一直忽略。

  「差不多──」泥邊說邊回想,「是明第一次餵奶給泠的時候開始的。這有
機會成為肉室裡的傳統喔。」

  明眉頭緊皺,覺得應該制止這種事才對。話說回來,蜜怎麼完全沒意見?明
想,這位觸手生物的領袖,感覺比她想像中要來得悠閒,還是說,這事蜜也認為
完全沒問題?

  看見明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泥趕緊強調,這是一種玩笑。她向明保證,這過
程很歡樂,泥認為這種幽默感,身為人類的明應該也會懂。

  「泠的承受力極佳,」泥說,「所以我們打鬧的動作才會比較大,這樣他才
會比較有感覺。明不也花很多力氣舔她嗎?」

  泥把這兩件事相提並論,有點古怪,卻讓明意識到自己的盲點。

  泠沒問題嗎?明原本想這麼問,而她在考慮半秒後,決定問得更直接一些:
「泠開心嗎?」

  「很開心。」泥點頭,說:「真的。雖然他沒說,但我和絲都覺得,他能在
這過程中得到快感,甚至再次享有高潮後的餘韻。」

  一開始,明阻止自己那方面想,以為是偏見,沒想到還真是那樣。

  明說:「那就沒關係了。」但她又覺得,好像不能這麼簡單。即使心中的擔
憂消去九成,他還是有點在意,想勸泠用更健康的方式來娛樂──但她又擔心自
己的想法會不會太過古板、狹隘。

  泠除表現得過於被動外,還有其他地方需要她關心。明怕自己太過囉唆,顯
得自以為是,但在這同時,她又感到有點高興。明想,應該是泠又喚起她的母性
吧?

  總之,絲和泥在那過程中沒有太多惡意,讓明放心不少。而她們當然不可能
對身為領袖的蜜,或身體虛弱的露那麼做。泠的個性溫和,防禦力夠高,這種打
鬧方式是他們長時間培養出的默契。說不定一開始就是泠要求,很有可能,明想,
雖很好奇,但她不想一次消化太多,所以沒問。雖不完全正確,但泠最初的清淡
形象,明還希望能在內心多停留一段時間。

  即使學會使用觸手,明也不會使勁鞭打他,最多是用來纏繞身體,像他的舌
頭那樣。當然,她也不會用腳踩他,那完全不合她的胃口。

  泥仔細描述:「在喝過明的奶後,泠難得驕傲的挺起胸膛。他一邊摸著後腦
杓,一邊吐出舌頭,用帶點哭腔的聲音說:『我死而無憾!』」

  「太誇張了。」明說,下巴和眉頭都皺起。泠也不想在明的心中建立這樣的
形象,所以他只在絲和泥的面前顯露。但泥現在把這些都跟明說了,「這樣沒問
題嗎?」明問。

  「可以的啦,明不也常鼓勵我們要勇於坦承嗎?」泥說,把眼睛埋到明的雙
乳間,「總有一天,泠會向你表露一切。他應該也希望你有心理準備,到時後說
不定還會很高興我先跟你透露。」

  對於這件事,泠是否能夠完全不生氣,明不敢確定。但說到接納他的一切,
讓他更為開心,明倒很有自信。

  泥繼續說:「泠對你用的那招,我和絲都各有一套改良方法。」

  明臉紅,承認自己在事後也有想出幾種變化。她問:「你和絲討論出來的?」

  「不,嚴格來說,是泠給我們一點建議。他在醒來後,立刻就思考出更刺激、
更能娛樂明的做法。」

  明感到有些興奮,又覺得有些複雜。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泠單純的一面正逐
漸消失。或這整件事正表示他很單純?明想,而她現在所想的,不是和之前期望
的相反嗎?剛才的對話,和之後的思考,雖然讓她頭昏,卻也流出不少淫水。她
的內褲早已濕透。

  「明要休息一下嗎?」泥問,畢竟明剛吃完飯。

  「不。」明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而她再次強調:「我說過,中午一次,
下午再一次。這幾分鐘已經夠我休息了,所以──繼續下去吧。」

  明用下巴頰磨蹭泥的額頭。泥也用鼻子磨蹭她的左臉頰。明閉上左眼,仔細
感受左乳房上,泥每一根觸手頭髮帶來的觸感。但在做之前,有件事不能漏掉,
明說:「先洗個澡吧。」

  明不擔心自己乳房,或腋下的汗水,但在屁股間累積的,她光想就覺得很糟。
即使泥能夠接受,腸胃也夠堅強,明也會覺得相當不衛生。明不想帶著滿滿的虧
欠感和泥做愛。洗澡的過程可以簡單一些,而口腔的清潔,明想,她可以不再刷
一次牙,但至少要漱口。

  現在的氣氛已經夠好了,而即使是沖澡,也會洗去不少明的體味。把泥最期
待的部分給延後,很難說完全沒有破壞氣氛。她瞇起眼睛的樣子,也隱約透露出
想跳過這一步驟的想法。

  明有個點子,雖然和非得洗澡沒有關聯,但應該可以讓泥對之後的能更期待
一些。

  「等下,」明說,「別進到肉室裡,直接在我的房間裡做。」

  明覺得那感覺會很不錯,而她還沒和絲這麼做過。她和絲多數時都只在肉室
裡,即使是和外界有一半連接的那幾次,她們也分別是在學校的廁所,和離住家
有段距離的公園裡。但絲應該不會介意,明想,也有點擔心,把自己的房間視為
是給泥的驚喜,會不會有點太無趣、太自以為是了。

  頭兩秒鐘,泥看來有點疑惑,而她很快就睜大雙眼。沒心裡準備的泥,越想
越緊張,心跳漸漸大到她的每根觸手都在震顫。在深吸一口氣,與輕咳一聲後,
她稍微冷靜些了。


                08

  論光線和各項機能性,明的房間都比不上肉室,但在明睡習慣的床上做,還
是她主動要求,從許多方面來說,這實在意義非凡。泥抹去胸口的汗水,冷靜一
些,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明的乳房和乳汁上。

  即使泥盡可能小口,又以舌頭舔舐來造成好幾下中斷,明左乳房裡的乳汁還
是很快就喝完。在又多吸了幾口後,泥轉吸右乳房。這次,她因期待能快點進展
到接下來的部分,而喝得稍急了些。

  明摸著泥的背和胸口,輕戳她背脊或肋間的敏感帶。泥叫出聲,為避免乳汁
從嘴巴裡跑出來,她立刻輕咬雙唇,卻也讓自己吸得更用力一些。明閉上右眼,
張口,泥立刻露出無辜的眼神,告訴明,她不是有意這麼做的。

  明只是覺得很刺激,沒其他意思。而她很喜歡泥的反應。明又輕戳泥的腰和
臀,並用用小指和食指揉弄她的肚子和乳房。明的每一下碰觸,幾乎都能讓泥閉
上雙眼。

  泥握拳,在明的右乳房兩側輕輕揉弄,既表示抗議,同時也擠出更多乳汁。
看到泥臉頰鼓起的模樣,明終於曉得,所謂「可愛到讓人想一口吃掉」的感覺。
以後生下來的孩子,明想,能有泥一半可愛就該感到滿足了。

  在吸完最後一點乳汁後,泥馬上起來。她彎腰、低頭,兩手放在明的肩膀上。
即使曉得明的態度,泥還是把舌頭伸到她的嘴巴裡。

  明很歡迎泥的嘴唇和舌頭,但對泥嘴裡的乳汁,她還是感到很棘手。明控制
自己,只睜大雙眼,沒皺眉頭。而為了避開那味道,明幾次屏住呼吸。絲曾經在
喝過她的尿後又和她接吻,那時她也沒像現在這樣。泥嘴理的乳汁,量僅只夠啜
飲一口,而明也只能嚐這麼一點。若把剛擠出的量全裝到杯子裡,至少也有四公
分高,她可無法像泥那樣,一口接一口的全喝下肚。

  約過五秒後,明才開始慢慢呼氣。一小部分變得比先前更稀,大部分則變得
更油一些,更加不像牛奶,真是沒親自嚐過,就想像不出來的複雜味道。說來有
點誇張,但明真的立刻聯想到加太多香料,而在實驗階段就放棄的調味乳。

  明鼓起勇氣,更仔細品嚐,沒像先前那般甜膩,而似乎在味道中層,真有種
前幾天吃過的──她拒絕再分析下去。承認自己缺少足夠的勇氣,明再次屏住呼
吸。嚐到自己的母乳,沒讓明憶起自己還是小嬰兒時的事。她想,雖然有點對不
起媽,但忘掉或許是好的。

  明看過泥在做菜的過程中試味道,這表示泥的味覺有一部分和人類差不多。
能做出那麼棒的料理,泥當然是對味道很有要求的人,卻還是會覺得這些乳汁很
美味。明憶起一件埋在深處,但很破壞浪漫的事:泥也曾大口喝下她的尿液。一
想到這事,明就覺得泥會對她味道的乳汁表示欣賞,也沒什麼好奇怪。而在過幾
秒後,明又覺得這兩件事好像不該扯在一起。她開始懷念被露咬過後所分泌的乳
汁,至少味道單純,口感也比較好。

  和泥的嘴巴分開後,明要她吐出舌頭。在近兩指長的舌頭上,只有一點點乳
汁,明看不出是否比先前要來得黃。在被明親吻過舌尖後,泥把舌頭收回來,一
臉陶醉的樣子,表示自己還可以喝更多。

  明則為了讓舌頭上的味道淡一些,大口舔泥的左臉和右臉。泥臉上的一點點
汗水,尤其能把那味道洗去。為使自己的乳汁能夠更好入口,明決定,以後還是
多吃點清淡的食物。

  泥伸出兩腿前的四隻觸手,把明抬起來。相當的穩,即使只有四隻觸手撐著,
明也可以把重心往下,而不會影響泥的步伐或手臂角度。泥完全不覺得吃力。和
以往一樣,明可以全身放鬆,只專心享受被呵護的感覺就好。

  先看一下明的房間,接著泥轉身,帶明進到浴室裡。泥把蓮蓬頭拿下來,轉
開水。在調好水溫後,她把明放下,展開部分肉室地面。為減輕明的腰部負擔,
泥讓一塊肉室地面突出,造出一個椅凳;無論高度、寬度,還是表面的凹陷,都
配合明的身材。明穩穩的坐在上面,不用擔心是否會滑倒等問題。

  泥用伸出腰側上的一隻觸手,把蓮蓬頭抬高,讓她們都能被水淋到。在確認
一下角度後,泥稍微把蓮蓬頭往右手邊移一些,盡可能只淋到她們的脖子以下。

  為節省時間,也是為了新鮮感,明只脫下裙子和內褲,而不脫下襯衫。讓水
直接淋在白色的布料上,明的乳頭、陰毛和大片肌膚,幾乎都透出來。

  泥也不脫圍裙,開始沖水的頭幾秒,就已經盯著她的兩腿間不放。果然,即
使泥沒有陰毛,但隔著布料,從正面還是看不到陰唇。但那好像隨時都會透出來
的感覺,還是讓明欲罷不能,即使要盯著十分鐘,她也不會覺得累。最後擦乾時,
泥一定要脫下圍裙,在這個階段就與圍裙告別,明想,是有些可惜。

  泥擴大肉室地面,讓明能躺在地上。不只是為方便清潔,泥想,在浴室裡,
她們都應該要稍微熱身一下。

  泥伸出舌頭,舔明的肚子,也用雙手去揉明的乳房。明叫出聲。泥讓身體轉
個方向,讓明也能用舌頭舔到她。明張口,親吻、舔舐泥的腰側和臀部。泥已經
幫明解開釦子,明也能夠掀開圍裙,但有時,她們還是會隔著布料舔弄。在浸滿
水後,那沉重又有點粗糙的觸感,更能給她們帶來刺激感。

  明的肚子是在一天之內脹至懷孕八個月左右的大小,這讓她幾乎沒法移動。
泥主動把乳房移到她的嘴前,但不主動把陰部或主要觸手也移過去。要等明開口,
泥才剛有這想法,明就說:「讓我舔舔你那邊。」

  泥呼吸變得急促。明將繫繩解開,把圍裙掀起來,直接親吻泥的主要觸手根
底。在舔過莖部左側後,明啾嚕一聲,把泥主要觸手的末端給整個含到嘴裡。泥
大叫,明以舌頭輕點觸手的末端開口,同時搖晃腦袋,讓泥能透過主要觸手感受
她的口腔兩側。

  泥全身顫抖,流出大量淫水。明張大嘴巴,哈一口氣,先用舌頭抬起主要觸
手,再慢慢把頭往後拉。她的舌尖,與泥的觸手下緣牽出一條絲線。明收回舌頭,
讓那條絲線斷裂,她伸長脖子,用鼻樑把泥的主要觸手給抬高,再將舌頭和唇尖
都伸向泥的陰唇和陰蒂。泥緊閉雙眼,腳拇指尖僅稍微觸地。她輕壓明的雙腿,
用腰上的數根觸手撐起全身。在擠開泥的大小陰脣後,明在泥的陰道口,輕輕顫
動舌尖。為了避免泥太快高潮,明很節制動作。

  而即將迎向高潮的感覺,還是漸漸在泥的體內擴散開來。泥不壓著明的頭,
那不只是很粗魯,也會讓刺激更為強烈。她兩手輕拍明的耳朵,明馬上就停下來。
明收回舌頭。泥四肢癱軟,蓮膝關節都沾滿自己的淫水,變得濕濕滑滑。

  泥移動身體,把頭靠在明的懷中。她乳房貼在明的肚子上。再一次,泥吐出
舌頭,除好好喘幾口氣外,她也要在明的體味被太過稀釋前,先舔個過癮。先是
右腿,再來是左腿,接著慢慢往上,還在熱身階段,泥就想舔遍明的全身。泥一
處一處的舔,速度不慢,但很徹底。為使明的身體沾滿她的唾液,她不使具有高
度清潔效果的乾爽舌面。泥這方面的嗜好和泠一樣,動作卻比泠更為大膽。

  被泥舔過髖關節和腋下時,明大叫,四肢一陣陣顫抖。泥也摸到明的屁股縫
隙,曉得明最重視此處的清潔,泥把水開強一點。在仔細沖洗,並以手指搓揉過
後,泥才用舌頭去舔。在她摸的時候,明只是低鳴,而感受到舌尖,明立刻尖叫,
手指和腳指曲起。身體的一下震顫,讓明的乳房甩落大量水珠。明早就預料到會
有這過程,反應卻大到讓她和泥都嚇一跳

  在明第一次使用主要觸手時,蜜曾用這種方法,讓她在露體內的主要觸手迅
速硬起來。明的肛門相當敏感,這個部位她一直不願意提,寧可她們忽略。在蜜
舔過之前,絲和泥都不曉得。蜜又是怎麼會知道?明想,果然是經驗的差異嗎?
雖然是個相當難為情的問題,以後有機會,她會跟蜜問個清楚。

  泥在又舔了幾下後,收回舌頭,開始清洗明的其他部位。雖感覺很久,但實
際上,她們只花不到十分鐘就結束沖澡。她們都同意,多了這過程,反讓她們的
興致更為高昂。

  泥腰上的幾隻觸手合咬一條浴巾,將她們都給擦乾。在把脫下來的衣物都給
放好後,泥親明的嘴。泥的嘴唇動作有些保留,因曉得明會介意她剛才舔舐的部
位。確實很難不介意,但明馬上用左手捧著泥的頭,把舌頭伸到她嘴裡。明用有
點強硬的態度,強調自己可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泥笑出聲,樂得兩腳蹎起。

  在嘴巴分開後,泥彎下腰,親明的胸部和肚子。泥的動作有些急,這時,她
看起來比絲還要像小孩子。明才剛這麼想,泥就勾著她的膝關節和背,把她整個
人抬起來。明現在的體重不只七十公斤,而即使是觸手生物中體型最小的絲,也
壯到能一個人抱著她。明已經習慣這視覺上的衝突感了。泥是個會因為深吻而喘
不過氣的人,現在卻也能不亂一下呼吸的,把她給抬離浴室。

  越接近明的房間,泥就越高興,她每次抬腳時,膝蓋都會高到腰部,幾乎呈
跳躍姿態,這時觸手就會代替離地的腳來支撐身體。泥每兩步距離換一次腳,她
腰上的多隻觸手,動態雖慢得像海葵,前進的速度卻直逼慢跑。

  不要幾秒,她們就來到房門前。儘管腦中塞滿等下和明親熱的各種計畫,泥
開門的動作卻不快。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猴急。

  進到房間裡,泥開燈,關門。把明放到床上時,泥哼起那首搖籃曲。其實明
已經忘記要怎麼唱了,而她相信,泥一個音也沒弄錯。對泥來說,這是讓人安心,
也最能激起情欲的一段曲子。

  泥跪在床上,兩手在膝蓋前磨蹭。她看著明的裸體,有些結巴的說:「事後
床、床鋪、的清潔,就交給我們吧!」

  明點頭,視線在泥的胸部和兩腿間來回。泥在吞過口水後,低著頭,說:
「明的肚子,我、我會小心一點的。」

  明右手摸著肚子,左手搔著泥的下巴,說:「這的確很重要,但你也要盡興
才行喔。」

  說完,明感覺肚子裡的露好像動了一下,也可能只是腸胃蠕動而已,畢竟她
不久前才吃過飯。泥看著明的肚子,露出笑容。

  泥彎腰,張口,再次與明接吻。明吸一口氣,泥有些濕潤的觸手頭髮,混著
一點氯的味道。

  泥慢慢往下爬,用舌尖輕點明的肚子。明伸出左手,把泥的右手給拉到嘴前。
明舔舐她的每一根手指,同時用左乳房摩擦她手腕以下的肌膚。

  幾秒鐘後,泥的手掌離開明的嘴巴。泥把身體壓低,用下巴磨蹭明的陰毛,
再以左乳房輕搔明的陰部和肚子上。明流出不少淫水。當泥開始吻肚臍下方時,
明也稍微抬起左腳。泥挺起上半身,她捧著明的屁股和腰,要明往右邊躺。

  泥把早已硬挺的主要觸手放到明的左腿上,問:「是要慢慢來,還是一下子
就進去?」

  泠或絲都不曾這麼問。明左手貼著左膝,說:「一下就進來吧。」

  明右手五指緊抓著床單,把兩腿張得更開。她相信泥會做得很好,

  泥在深吸一口氣後,全力一挺,主要觸手迅速擠開明的陰唇,通過陰道口,
直達深處。明大叫,泥也閉上眼睛。和泠一樣,泥也在碰到子宮口前停下來。確
定未使明的子宮受到太多衝擊,泥吐舌頭,呼出一大口氣。

  一滴汗珠從泥的左邊乳頭,滴到明的肚子上。泥喘好幾口氣,一邊感受明陰
道裡的紋路,一邊把沖至觸手末端的熱度給拉回來一些。

  「我差點──」泥承認,「在進去的瞬間就射出來。」

  「休息至少一分鐘吧。」明露出微笑,說:「等心情平靜一些再做,會更覺
得愉快喔。」

  明鬆開右手五指,把右手蓋在她們的結合處上。約過半分鐘後,泥說:「明。」

  「嗯?」

  「你能夠,吸、吸一下嗎?」泥問。她哈一口氣,心跳得相當快。

  明曉得,泥指的不是她的嘴巴,而是她的陰道。那會讓她們很快射出來,絲
甚至曾還曾用「以為自己會死掉」來形容。即使很舒服──在明的印象中,他們
都沒否定過這點──但效果好過頭,會打亂她們的節奏。明在第一次使用的時候
就曉得,所以在多數時都禁止自己使用。而泥正是第一個密集體驗的人。

  「因為,」泥小聲說,「真的很舒服嘛。」

  泥兩手輕搔她們的結合處,說:「而且,我想挑戰看看。」

  明放下左腿,伸出雙手,握住泥的乳房,往外繞圈。泥叫出聲,明說:「即
使不慎射出來,也沒關係喔。」

  如果泥感到遺憾,大不了晚上再和她做一次,明想,不過就多換一次衣服,
多洗一次澡的而已。

  明放開泥的乳房,改抓她的腰。可惜被肚子給擋到,明即使抬起頭也看不到
她們的結合處。

  明在心裡倒數三秒,當她閉口的時候,泥也緊閉雙眼。明屏住呼吸,奮力吸
吮。明的陰道內壁迅速壓迫,連體溫也穿過觸手根部,一波波強烈的快感爬上泥
的背脊。力道其實沒有非常大,明卻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要被拉過去。他咬著牙,
一點口水從嘴邊流出來。不到兩秒,她大叫。

  明兩手貼著泥的背,一邊感受泥的觸手在她的體內顫動,也摸到正從泥背上
滲出的汗珠。而在仔細聽過泥的叫聲後,明覺得,即使是如此失控,泥也叫得比
她好聽多了。

  有將近十秒,泥都說不出話來。在確定止住主要觸手的顫抖後,她才小聲說:
「好、好危險。」

  「而你還是成功啦。」明說,雙手摸了下泥的臉頰,接著再摸向泥的乳房。

  「嗯,」泥點頭,心跳加速,「可是,再來幾下就沒辦法了。」

  泥老實承認自己的極限,反而讓明興起想欺負她的念頭。也許再吸吮她至少
三下,在仔細思考過後,明決定別這麼做。

  又休息將近二十秒,泥才開始抽動觸手。先拔出一半,再慢慢插進去,如此
反覆,她一點一點的加快速度,使淤積在腹腔底部的熱癢感,擴散至全身

  明把頭使勁往後靠。泥及時用一隻觸手,把枕頭拉到明的腦後。在又加快速
度後,泥注意到明的手和腳,都緊抓著床單。和肉室地面比起來,白色床單上的
連續皺褶,和明的裸體更配,泥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即使已經在洗澡時沖去大半,但在床上,泥還能聞到不少明的體味。以前她
只想把精液灑在明的身上、射進明的體內。現在,她在明的房間裡,明將不只是
衣物,連床鋪都會染上她的味道,這是明更加認可她的證明。

  好像新婚夫妻,泥難免這樣想。和明最親近的絲還未體驗過,卻被她這個姊
姊搶先一步。泥在感謝明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絲。

  泥一邊想著要讓自己的味道遍佈整張床,一邊夾緊屁股,增加進出幅度。因
專注在欣賞泥動作的樣子,明的叫聲稍微減少些。頭幾秒,明僅是呼吸變得急促,
而當泥再增加進出幅度後,明流出更多汗,也忍不住大叫。

  不只是頸子、胸口和肚子,明的背後也是熱到發燙。她以無名指和中指夾住
泥的乳頭,仔細揉捏。泥抬高明的左腳。她吸吮明的腳指,舔過明的腳掌。明笑
出聲,那一點點的搔癢,讓她抽插的快感散得更開。

  泥的胸部不夠大,無法像明先前曾對她做過的那樣,用乳房夾住小腿。所以
只是讓胸部緊貼著明的小腿肚和膝關節,使勁磨蹭。感受到泥的軟嫩乳房和乳頭
的柔韌觸感,明叫得更大聲。

  泥伸出四隻觸手,貼著明的肚子。她的觸手畢竟不像泠的舌頭那般柔軟,反
使得明不好動作。明以手指搔過那些觸手的末端下緣,指指自己身體的其他地方。
理解到自己的做法不理想,泥馬上把這些觸手改用來舔或磨蹭明的肩膀、手指,
和大腿。

  一根觸手來到明的嘴邊,是位在泥右邊臀部上方的觸手。那只觸手穿過明的
乳溝,張口、伸出舌頭。明也伸舌頭,與它的舌尖相觸。

  除偶而把食指伸到泥的嘴巴裡,和握住泥的乳房外,明的雙手在多數時,會
各套弄一到兩隻觸手。當明用大拇指磨蹭觸手下緣時,那些觸手也會舒服得把嘴
巴張開。

  泥和絲都一樣,只在和明頭幾次見面時,才會用到這麼多次要觸手。之後幾
次,她們不是只用主要觸手,就是被明給壓倒在地,享受明的抽插。現在,明有
種好懷念的感覺。她想,明天和絲做的時候,應該也要像現在這樣。

  泥增加進出幅度,明的四肢搖晃得更為劇烈。明說:「用上全身的觸手、好
一陣子、啊嗯,沒像今天這樣,感覺、好像是我、嗯啊──限制你們的能耐。這
樣的我、啊、實在有點殘忍呢──」

  「不、啊嗯──明沒有,」泥趕緊說:「還有,我會盡全力。」

  泥再次加快速度。她沒誤以為是明感到不滿足,但還是想要試試看。

  幾下之後,泥必須得停下來,讓屁股和主要觸手都稍微放鬆,如果她繼續抽
動,可能會在半分鐘之內就射出來。泥把腰挺直,讓主要觸手輕頂明的子宮口。
明可以感受到,泥主要觸手的脈動不只是在陰道裡擴散,也穿過子宮頸。

  不到半分鐘,泥又開始挺腰,並在幾秒內就恢復先前的節奏。泥可以在熱度
散開後又馬上加熱,反而是明有些招架不住。明體內的快感變得深沉、集中,再
過幾分鐘,她就要高潮了。其實幾次休息後,明的高潮時間有稍微往後延,這會
使她最後高潮的勁道變得更加驚人。

  明張口,來自子宮裡的些微鼓動幾乎直達她的胸口,是胎動。絕對沒有與腸
胃蠕動搞混,她甚至可以看到肚子的些微起伏。泥也注意到,猛吞口水。她忍不
住說:「露,抱歉囉。」

  明摸著肚子,說:「媽媽、我,嗯哼──好變態。」

  泥的腹部一縮,差點又射出來。原來她對羞恥度極高的發言這麼有共鳴,明
想,以玩笑般的態度說出那些話,卻正好命中紅心。

  泥又必須暫停抽動,而她不停止對明的刺激。她先輕咬明的乳頭和鎖骨,又
更加彎下腰,大口舔過明的腰側和肚子。在細心舔舐過明的頸子後,泥把一隻觸
手伸進明的嘴巴裡。明抬高舌頭,讓觸手在她的硬顎和軟顎上小心磨蹭。在這同
時,泥的主要觸手正以順時鐘方向,摩擦明的子宮口週邊。明閉上眼睛,一連叫
了好幾聲,口中的觸手幾乎要碰到她的喉頭。

  明用舌頭把那支觸手推出來後,說:「這麼深的刺激,實在──」

  「很舒服吧?」泥問,曉得自己做得很好。

  明想,在產下露之後,泥應該會和蜜一樣,讓主要觸手通過她的子宮頸。泥
對她那裡的愛好,表現得比絲還要顯著。

  約過一分鐘,泥在休息夠了後,又恢復原來的抽動速度。沉重的肚子,在明
的胸腹中擠壓出不少罪惡感,把她的快感提升到一個高點。挺著大肚子,讓明幾
乎只能看到泥上半身的動作細節。她連伸手摸泥的屁股,都需要上下搜索一陣。
不過,明想,在觸手中摸索的感覺,也挺有趣的。當她兩手都抓到泥的屁股時,
那滿足感更是讓她淫水直流。而泥也在明的幾次搔弄後,抽插得更加賣力。

  泥不會再停歇,她打算一次做到底。她有一套泠前天對明所做的改良版本,
明曉得做到最後就會瞭解,所以也不主動去問。但所謂的改良,其實要明配合才
會完整,泥臉紅,實在是因為先前一直關注其他細節上,不知不覺,她們都已經
快到最後階段。

  泥吸一大口氣,彎下腰,在明的左耳邊,把所有的話都給講完。未停止抽插,
讓泥的話混著嬌喘,聽起來斷斷續續的。她一字不漏的說完,果然,她有些喘不
過氣,非得要用到每只次要觸手的口鼻,才讓自己免於花太多時間換氣。

  泥很快就挺起身子,沒讓抽插有任何中斷。明的背後的床單已經全濕了。混
合她們的和汗水和淫水,兩人從大腿、屁股和陰部都拍出濕濕滑滑的聲饗,牽出
數條長絲。明想,床墊即使洗過,應該也會留有一點泥的味道。

  泥以食指輕搔明的肚子。再一次,泥彎下腰,把舌頭伸長到極限。她使勁舔
弄明的右腰側,那是明身上數一數二敏感的地方。明仰頭、大叫,在這同時,她
的陰道也忍不住收縮。每一條紋路都壓向主要觸手,這反射性的動作,明就擔心
會發生。雖有點來不及,她還是細心控制力道,不讓泥的動作中斷。泥咬著雙唇,
身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則都張大嘴巴。

  「抱歉,」明說,泥露出微笑,曉得這是個意外。泥很感謝明,也以繼續抽
動,表示自己沒問題。

  泥彎腰,舔過明的肚子上緣。在舔到明的左乳房時,她試著用舌頭纏繞,但
最多只能繞半圈。一滴乳汁也沒有,明好想回到被露咬的時候,把乳汁盡情噴到
泥的身上。明也不去想最後要怎麼收拾的問題,即使她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泥對
她乳房的刺激,讓她的的高潮提早到來。明抓緊床單,用手肘撐起上半身,兩腳
則伸到床墊外。

  大量的腺液從明的體內噴出,直沖泥的主要觸手,還灑到陰道外。刹那間,
這些腺液讓她們結合處的摩擦聲,變得更加黏滑、更響。泥考慮要不要慢下來,
明立刻摟她的腰,說:「繼續。」

  泥點頭,她和明都笑了。先前,她們反過來時,也是這個答案,但到這一刻,
她們 又會再次確認。當然,停下來能緩和陰部和腹部的緊繃,使明高潮後的餘
韻能平穩的散發。但在高潮後,連續迎接摩擦和衝擊,也是另一種享受高潮餘韻
的方法,明想。陰道裡滿是泥的精液後,那充實、幸福的感覺,她已經等不及想
品嚐,能將性愛的完成度提升到最高,她認為辛苦一點也值得。

  泥的胸口出汗,臉頰發燙。再過不到一分鐘,她就要射出來。明突然靈機一
動,要泥分神幾秒鐘,幫忙把衣櫃給打開。

  泥不懂明的用意,但馬上照辦。兩下嘎啦聲後,明看到鏡子。她換個姿勢。
改抬高右腿,往左邊躺。泥沒慢下來,主要觸手持續抽動。主要觸手在陰道內轉
超過半圈的感覺,讓她們都舒服得吐出舌頭,張大嘴巴。

  面對衣櫃的鏡子,明就可以看到她們的結合處,也能把泥賣力的模樣給盡收
眼底。

  而明首先注意到的,還是自己的肚子。懷著露,讓她連上廁所都要他們幫忙
抬。過了幾天,明大致上已經習慣重量,使她以為現在的肚子,只是比以前有最
多肥肉的時期又突出個幾圈而已。再次照鏡子時,明才又瞭解,自己的肚子真的
很大。她不曾跪著,而若跪下,肚子說不定還會超過大腿一半。她皮膚底下的青
色靜脈,也是多到用上雙手也無法完全遮盡。即使身體變成這樣,明還是要和他
們做愛。她不是第一次為這類事譴責自己無藥可救,也不是第一次為這樣的自己
感到有些驕傲。雖然不是能跟每個人炫燿的事,但以後回憶起這些,明想,應該
會覺得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

  明也更加清楚看到兩人的乳房,在抽插過程中晃動的模樣,幾乎是每一下都
會甩下一些汗珠。泥的乳房看起來最可口,明卻因為肚子和身高差異,而很難在
抽插的過程中舔到。泥也不想改變體態,那不合她們的胃口。明決定,一定要在
短時間內熟悉使用次要觸手,才能在這過程中盡情含住她們的乳頭;不只是絲和
泥,也包括蜜。

  幾顆汗珠流過泥的鎖骨、肩頸,落到早濕成一片的床單上。看過泥的上半身
後,明視線又拉至她們的結合處。這次她尤其注意明的臀部;輪廓還沒那麼突出,
因汗水而閃耀著濕潤光澤,正使勁抽送主要觸手。明可以感受到泥的誠意、愛意,
多到能從胸口滿溢出來。

  泥先是注意到明的視線,接著才轉頭。發現鏡子,看到自己全力挺動的模樣,
和明的笑臉,泥羞得大叫。

  明笑出聲,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看著鏡子,實在不太禮貌。她把頭轉回來,
再次看向泥的臉,同時把右腿抬高,讓膝蓋幾乎要碰到肚子。位在明雙乳間的觸
手,正舔她的左邊嘴角。明張口,也把手上的觸手都給慢慢拉到胸前。她仔細親
吻、舔舐它們的邊緣和開口。

  約過幾秒,明就感受到,泥的主要觸手傳來強烈顫抖,末端也極為熱和緊繃。
泥張口,大叫:「明、我!」

  「來吧,」明張口微笑,雙手做承接狀,說,「啊嗯、全部都──都給我吧!」

  當高潮的快感沖至觸手根部時,泥趕緊拔出來。她已經射出一些,明感覺得
很清楚。不只有陰道,明連陰蒂和大腿內側都沾有一些。泥的次要觸手只流出一
點腺液。她比較喜歡只用主要觸手射精。

  和明預料的一樣,泥先射在她的肚子上,接著才是胸口和嘴巴。噗唰唰的聲
響幾乎蓋過她們的喘息聲。明馬上就聞到那股強烈的氣味,精液沖刷勁道足以把
她的胸部給往上抬。當泥瞄準脖子時,明張口,讓濺上來的部分精液落入口中。

  已過了不只五秒,泥還沒射完。在明的肚子和乳房上都覆蓋一層厚厚的精液
後,泥再次插入,把剩下的精液全射到明的體內。明叫出聲,只是順序的改變,
感覺卻很不一樣,她想,不只是絲,下次和泠做的時候,他應該會選擇這種方式
吧。

  明沒忘記先前的約定。應泥的要求,她盡全力用陰道吸吮主要觸手。泥尖叫,
全身顫抖,口水也從左邊嘴角流出來。她趕緊閉上雙眼,避免眼睛往上翻的醜態
被明看見。泥流下兩行淚,而多數淚水都在流到她的下巴之前,因強烈的顫抖被
甩出去。

  泥受到強烈刺激的反應,明不會覺得難看,倒有點想要看更多。即使反應超
出預期,泥也希望明能夠繼續下去,吸吮到她的最後一滴精液出來為止。泥再次
挺腰,將主要觸手緊貼明的子宮口。在不過分壓迫子宮口的情形下,泥持續射精。

  明閉口,把嘴巴裡的精液嚼和拌過幾下後,全吞下肚。乳汁沒辦法,但若是
她們的精液,明可以迅速喝下嘴中十倍以上的量。即使又有些喘不過氣,泥還是
含著明的左乳頭,在主要觸手的顫動停止時,她和明接吻。在泥的嘴巴深處,還
是有一點乳汁的味道,而混合不少泥的唾液,明覺得很好下嚥。

  明用兩手食指,把泥臉上的淚水給抹乾。明把手指上的淚水給舔下肚,泥也
張口,把落到明的手掌上的精液都給舔掉。明兩手摸著她的屁股,問:「你覺得
呢?」

  「好棒、好舒服。」泥低著頭,說:「特別是,最後的那幾下。」

  明笑了,對此,她一直很有自信。為獎勵泥的誠實,明又吸一下。泥叫出聲,
沒再射出更多精液。而她又一次挺腰,讓變小、變軟的主要觸手,再度擠向明的
子宮口,這幾下過程,在明體內攪拌出一些細小的泡沫。

  泥把臉貼在明的左乳房上,說:「明,我愛你。」

  對自己排在絲後面,泥不會介意。明不得不承認,即使在和她們做愛時,她
也常常想到絲。但說到愛,絲和泥在她心目中的差距是越來越小。世俗觀點來說,
有差距和無差距,到底是哪個比較差勁?明不曉得,但後一項顯然是她所偏好的。
即使這答案象徵著淫蕩與貪心,她也覺得無所謂。

  雖然目前只想過和絲有孩子,但以後,說不定有更多可能,明想,忍住笑。
所以,明可以語氣直接、不帶一點虛假的對泥說:「我也愛你。」

  明伸出沾滿精液的雙手,摟著泥的腦後。明張大嘴巴,頭稍微往右傾斜,盡
可能把泥的雙唇都給含住。明不希望她感受到的幸福有任何瑕疵,也不希望她心
裡的遺憾有任何擴大的可能。

  明一邊感受泥舌底和舌尖等處的柔軟,一邊把右手放在泥的胸口。泥很高興,
多少能察覺到明的心意。

  泥用觸手撐起身體,趴在明身上。聽到啪哩、啪啦的黏糊糊聲響,她們都笑
了。

  明雙手勾過泥的背,把她抱在懷中。在明的體內,精液的流動和黏滑觸感,
只有最初半分鐘可以感覺到。泥用法術,把精液的水分排除。明的陰道裡仍是濕
潤的,但她的子宮口已經與泥的主要觸手黏在一起了。明很喜歡這個驚喜,她說:
「裡頭也接吻了呢。」

  泥笑了,她搖晃身體,把明肚子上的精液給抹得更均勻些。

  「在產下露之後,」明問,「你會吻得更深吧?」

  「嗚嗯。」泥點頭。明的話,讓她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泥趕緊把右手伸
向她們的結合處,將凝固的精液以法術化開,使陰道與主要觸手的拉扯感給減到
最低。精液變回液體的速度相當快,過程中有明顯的顆粒感,讓她們又叫出聲。

  精液化開了,一些流出明的陰道,而泥和明都同意,繼續插著比較好。隔著
大量的精液、淫水,和腺液,明仍是可以感受到泥主要觸手的脈動。明左手摸泥
的頭,說:「第一次做的時候,我也吸了你好幾次呢。」

  而那次是明不幹心自己先高潮,所做的反擊。泥低著頭,明繼續說:「這次
比那次還要多,讓我有點懷念呢。」

  泥不說話。她有點緊張,而明就是要化解她心中的最後一點疑慮。明兩手摸
著泥的耳朵,說:「雖然相似處很多,但這一次,可以說是最快樂的一次喔。」

  泥點頭,她是再同意也不過了。明的話,把她胸腹中徘徊不去的陰影給吹散。

  明把頭靠回枕頭上,她摸著泥的背,說:「等下把床墊拿到太陽下曬,應該
還──」

  「明不用擔心。」泥說。她有想過這問題,所以──「在差不多中段時,我
就讓一部分的肉室地面出現在床單下。」

  明完全沒察覺,除了太專心在做愛外,也是因為泥把肉室地面的質感變得和
床墊差不多,並轉淡顏色。

  所以只有床單和枕頭沾到她們的體液。泥說:「和床墊比起來,那兩個算是
較好處理。」

  「還分心去處理這些細節,」明說:「真是辛苦你了,但──」

  明兩手放在泥的膝蓋上,說:「說做到中段前,其實在開頭的時候,就有不
少我們的體液滲到床墊裡吧?」

  「嗚嗯。」泥把臉埋在明的雙乳間,說:「這部分就沒辦法了。」

  明瞇起眼睛,笑著說:「說不定我一早起來,感到飢渴的時候,會去舔灑滿
你淫水的地方喔。」

  「呀──!」

  「不妥嗎?」明用膝蓋夾住泥的腰,說:「也對,應該直接呼喚你就好,對
吧?」

  泥當然是這麼想,但她不說出來。

  約半分鐘後,她和明談到自己的圍裙。泥為使自己穿圍裙的樣子能更好看一
點,一共拆下六隻觸手。明說:「我很喜歡你穿圍裙的樣子。」

  希望以後有機會看泥穿泳裝,或圍著一層薄紗的樣子,明差點接著說出這些
話。太膚淺了,明想,比起下次穿什麼──這段思緒結束前,她腦中浮現最後的
景象,是泥穿婚紗的樣子──她更關心拆下觸手,是否會讓泥的滿足感打折。

  「完全不會。」泥說,搖頭。

  「上禮拜,」明說,「也幾乎沒讓你們用上次要觸手,我不希望你們太壓抑。」

  「不是明要我們這麼做的,是我們自己想嚐試看看。」泥臉相當紅的說:
「而且,簡單有簡單的好啊。」

  「沒錯,」明同意,「但偶而還是要像現在這樣喔。」

  泥點頭。她伸舌頭,舔明的胸骨。

  明再次感受到胎動。趴在明的身上,泥的肚子和乳房也能感覺到。明右手摸
著肚子,說:「露今天特別有精神喔。」

  「她一定會好好長大的。」泥說,還插在明體內的主要觸手,又變得更為硬
挺。

  說露會好好長大,而不說她會變回原狀,明發現,自己也很喜歡這說法,而
她有預感,到最後可能除了蜜以外的人,都會使用這種說法。

  泥把頭抬起來。她張口,再次吸吮明的左邊乳頭。即使喝不到乳汁,她也想
一直吸吮。明抱著她,閉上眼睛,小聲說:「晚點還有一次。」

  「嗯。」泥點頭,吸得更用力一點了。

  「有沒有希望我能配合的地方?」明問,她不希望泥再像先前那樣喘不過氣。

  泥臉紅,在明的耳邊小聲說:「如果,明能裝上主要觸手的話──當然,我
來動就好!」

  就像以前對絲做的那樣,明想,不過這次的對像是泥,

  泥的情緒激動,又一次挺腰。一些精液被擠向子宮口,明叫出聲。泥趕緊表
示抱歉,而明只是摸著她的屁股,露出笑容。



                 09

  明睜開雙眼。她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房間內的燈是關著的,是泥關的,而她也睡著了,就躺在明的面前。不是融
化前的睡眠,明想,她可以看到泥的胸部隨呼吸起伏,她貼在泥胸口的左手掌,
也能感受到陣陣心跳。

  背對鏡子的泥,左手四指關節輕貼明的肚子。她身出的右手,在明的枕頭下
墊著,既把枕頭調到明睡習慣的高度,也更好看著明睡覺。

  明把頭稍微抬起來。她看向時鐘,離下午一點還差四分鐘。她進房間時沒注
意時間,但應該睡了快一個小時。

  泥的右手應該被壓到麻了,明想。摸過自己的大腿和肚子,明發現,泥已經
幫忙清掉她身上的精液。泥顯然是用法術,她若是用舌頭,明一定會醒來。床單
和枕頭也相當乾爽,泥以取代床墊的肉室地面幫忙清潔。接下來只要用清水洗,
味道和顏色就能夠和先前一樣,明想。

  泥在睡前的幾分鐘相當忙碌。她一定是躺在床上做這些調整,因為她主要觸
手還插在明的體內。明臉紅,主要觸手的溫度、陣陣脈動,與體內精液帶來的黏
膩觸感,讓她憶起睡前的事。

  泥主要觸手的勃起程度幾乎和做愛時一樣,明只要稍微移動左大腿,子宮口
就會碰到。

  明深吸一口氣。雖然書桌上方有小窗,但房間的通風並不算良好。現在是中
午,今天的氣溫又比平常高。她們不是在肉室裡做,在高潮之後,體味等應該比
以往更濃才對。

  明抬起頭,盡可能睜大雙眼。和她猜想的一樣,牆上有一些紅色的肉塊。泥
在她睡著後,又開啟一部分的肉室空間。不只是味道適中,明甚至覺得房間內有
些涼爽。泥相當細心,比起這些,明更在意自己有沒有給她帶來太多困擾。平常
明不是很注意自己的睡相,但顯然她的身體有意識到主要觸手的存在,沒在睡著
後做出翻身等動作。泥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雖然可能不夠充分,但明覺得,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明松一口氣。看著泥的睡臉,明有想要舔她一大口,和使勁用陰道吸吮她主
要觸手的欲望。用這類方式叫醒一個人,也太過頭了些。明也絕不會用手搖,或
搔她癢,那樣也太粗魯、太無趣了。明希望刺激少一點,輕浮成分別那麼多,但
又不要太無聊。

  看到泥的嘴唇,明瞇起眼睛,把頭往前靠。輕輕的一吻就好了,竟然這麼晚
才想到,真是睡迷糊了,明想,雖然有點老套,但也沒有更好的做法了。

  明才剛把嘴巴貼上,泥立刻就伸舌頭到她的嘴巴裡。泥右手曲起,摟著明的
頭。明沒調整好呼吸,「嗚嗯──」

  聽到明的叫聲,泥才趕緊把嘴巴分開。泥一直沒睜開眼睛,但剛才絕不是她
意識不清下的反射動作。泥早就醒了,而她不希望這一吻只是輕輕碰觸。既然意
識清楚,就應該吻得更久、更深一些,明瞭解了。

  泥露出笑容,稍微睜開雙眼。明一抬高右手,她立刻把臉埋到明的胸口。泥
輕輕磨蹭明乳房的同時,嘴裡也邊吐出「咪嗚嗚」等聲音。在睡醒時遇上這種事,
明在國中時曾經期待過;那時她以為自己會摟著男人,而不是像泥這樣的少女。
明發現,自己很難認同過去的審美觀。現在男性中只有泠,才能讓她心跳加速。

  明張大嘴巴,把頭略往左偏。泥再度把嘴巴對上,她舌尖在明的舌底下探。
明伸長舌頭,稍使勁舔過泥的門牙、犬齒,和大臼齒。泥嘴裡的乳汁味道已經變
的極淡,讓明放心卷起更多唾液。

  她們最多只睡一個小時,體內的活力卻比早上剛起床的時候還要多。在都舔
過對方的軟顎後,她們才停下來。

  泥用左邊臀部上的觸手開燈。她開心的說:「明在醒來的時,心跳和呼吸都
會有明顯的改變。而且──」泥兩手蓋在腹股溝上,「明的陰道還會吸吮一下。」

  關係都已經發展至此,這類話題就無須回避,但沒心裡準備的明,還是羞到
把臉埋到枕頭裡。她的陰道發熱,子宮口的溫度也上升,泥可以感覺得到。

  明張口,哈氣,忍不住搖晃下半身,好止住陰道深處傳來的熱癢感。已經過
一個小時了,隔這麼長時間,應該是再次高潮也不會融化,明想。她看著泥,說:
「醒來後做第二次,好像也不錯。」

  明早想體驗一次。泥當然很樂意,但她希望明能再休息幾個小時。她摸著明
的臉,說:「補充過體力,洗過澡之後,再迎接今天的最後一次吧。」

  先前明都很重視做愛前的清潔,現在卻有點想忽略,不只是因為泥照顧得很
好,也因為泥實在是太誘人了。

  明伸長脖子,先親一下泥的嘴,再讓泥吸吮她的兩邊乳頭,按照她們過去的
經驗,這一段總是不會很快結束。她們仔細品嘗彼此的味道,儘管這會使陰蒂和
乳頭都脹得難受,但從舌頭、鼻子,和喉頭得到的滿足感,可以稍稍撫平她們胸
中的騷亂熱流。明的腦袋完全清醒了,她輕咬泥的左肩,小心的用門牙和犬齒感
受泥皮膚的軟嫩觸感。

  泥伸出舌頭,從明的左乳房下緣一路舔到乳溝。明叫出聲。而把注意力都放
在上半身,讓明的陰道又反射性的吸吮一下。她沒太大力,但還是讓泥的腰挺直,
舌頭癱軟。泥大叫,幾滴汗水從頸子滑至胸口。她靠在明身上。當她們的乳房貼
在一起時,心跳的震顫大到讓她們都嚇一跳。明兩手貼著泥的背,要她靠得更緊
一點。她們一邊吞口水,一邊感受心跳穿過胸骨,兩邊相互敲擊的感覺。

  在明左乳房上又留下幾個吻痕後,泥慢慢的把主要觸手拔出來。明說:「別
太快喲。」

  明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輕夾泥的主要觸手根部,說:「最後再讓我好好的,
感受你主要觸手的形狀。」

  說完,明用掌底輕壓腹股溝。剛才的親熱,加上明現在這句話,都使泥的主
要觸手又脹到和射精前差不多。

  泥先看向明的肚子,再看向明的臉。儘管肉食性的部分依舊,而明此時無論
是笑容還是喘息聲,都透著濃厚的慈愛感。明現在散發出的光輝,讓泥的胸口冒
汗。這時,明的肚子又動了一下,泥笑了,也許露也能感受到。

  泥屁股夾緊,把主要觸手往外拉。為了止住末端傳來的點點搔癢感,她還是
忍不住扭動屁股。明叫出聲,觸手邊緣和開口帶來的點弄與搔刮感,讓她流出更
多淫水。

  在都準備好後,明和泥往右翻。現在,明面朝上,泥面朝下,恢復她們先前
做愛時的姿勢,而翻身時,主要觸手和陰道的連續摩擦,讓兩人都舒服得吐出舌
頭。

  泥花了近半分鐘,才把主要觸手拔出來。泥將牽著兩條濃稠長絲的主要觸手
貼著明的左大腿,陰部則貼在明的左小腿上。明可以感受到她發燙的陰唇、持續
勃起的陰蒂,和不斷流出的淫水。

  幾秒鐘後,一些精液從明的陰道裡流出來,混合不少淫水和腺液,比最初射
進來的時候要稀得多。泥伸出雙手,在明的陰道口承接。明可以感受到她的手指。
而被肚子擋著,明即使抬起頭,最多也只看得到泥的頭頂。

  不要幾秒,比較大團的精液都流光,只剩下那些極稀、透明度也較高的,還
在一點又一點的蓋過明的小陰唇。泥雙手接到差不多半滿,量比過去都要少,畢
竟沒法射到子宮裡,而她的主要觸手也佔據了不少空間。

  泥在把手上的精液都倒到嘴裡後,舔了下嘴唇。她移動雙腿,彎下腰,把頭
伸往明的兩腿間。明就曉得,泥不會連最後的部分也用法術處理

  再用舌頭盡情攪拌過後,泥把嘴中的精液吞下。她握住明的腳踝,慢慢往上
抬高。明試著做出不在乎、早已習慣的樣子,而她心跳得越快,嘴角就是越往上
揚。還真是不擅長掩飾,明想。她相當期待,想到泥前天舔得有多深,她又流出
不少淫水。

  泥是否樂意,泥無須開口確認。她仔細盯明的陰部,伸出舌頭。位在陰道口
的精液在接觸到空氣後,稠度會稍微變高,也把陰唇和肉壁都給黏住。那觸感會
變得更複雜,也更激起泥的探索欲望。

  泥吸一口氣。在鼻腔和胸口都充滿明的陰部氣味後,泥以舌尖輕觸陰蒂。明
咬緊雙唇,沒叫出聲。又一點被稀釋過的精液,從明的陰道裡流出。泥用舌尖把
兩片小陰唇分開。明張口,呼吸急促。不要幾秒,泥的舌頭已通過陰道中段,她
把明的雙腿放在肩上,兩手則扶著明的腰側和肚子。泥閉上眼睛,在仔細感受明
的陰道紋路。

  明的臉頰發燙。即使舌頭的長度足夠,泥還是會把頭再往前伸一些,讓唇尖
輕觸明的陰蒂,鼻子也碰到明的陰毛。泥把頭往右偏一些,下一秒,她稍微使勁,
使舌頭在明的陰道裡翻超過半圈。

  明大叫,右手用力抓著床單。肉室僅有部分展開。泥保留房間裡的牆壁和天
花板,為的就是不影響明的叫升質感。聽著四肢在床單上摩擦、碰觸枕頭與床墊
的聲響,有了這些,泥覺得自己和明更像一般人類情侶,或一般人類夫妻。即使
是大半時間都待在肉室裡的觸手生物,也會嚮往這種環境,泥想,絲一定也會喜
歡在這裡做。

  泥把舌頭收大半,以舌尖抵著陰道口,說:「說不定以後在房間裡做的次數,
會比肉室裡還多喔。」

  明半睜著眼。她把下半身往右扭一下,說:「這樣也不錯啊。嫌哪裡不足,
再引入肉室就行了。」

  「所以,」泥說,「實際上也不全是在房間裡嘛。」

  「一半一半囉。」明說。泥笑出聲,她舌頭的震顫,讓明的陰蒂勃起到極限。
不少混著腺液和精液的淫水流到泥的喉嚨中,泥吞下大半,但盡可能把留一些繼
續留在明的陰道裡,並混入更多唾液。

  泥再次伸長舌頭,這次,她終於開始舔明的子宮口。明大叫,舌尖拌著大量
液體的綿密觸感,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明緊閉雙眼,把右手蓋到泥的頭上。泥
以為這表示該停下來,明卻說:「再多、多舔舔──」

  泥腰上的觸手一陣騷動,她剛拔出來的主要觸手也勃起至射精前的硬度。泥
用力點頭,舌頭的幾下拉扯與磨蹭,讓明再次大叫。

  泥以手臂摩擦明大腿,同時雙手也輕輕撫摸明的肚子。泥先讓舌頭往左翻,
再抽出一半。把一半的體液都給卷到嘴裡後,泥再一次將舌頭往裡面伸。她以順
時鐘方向,用舌尖舔明的子宮口。

  明再次大叫,使勁把頭往後靠。舌頭與陰道間的縫隙,被明新流出的淫水給
填滿。泥覺得相當過癮,她只要讓舌頭稍微捲曲,或貼往一邊,就可以在陰道裡
擠出不少泡沫。泥在把舌頭稍微往外拉的時候,那一串啪咕啪啦的聲音,連明都
聽得到,而擠壓泡沫的觸感,更是強烈到讓明忍不住顫抖、曲起手腳。

  泥再次舔舐明的子宮口,不同於先前,這次是大面積覆蓋。泥用比親吻時還
要小的力道,不漏一處的細心磨蹭。明的腳背伸直、腳指夾緊。她咬著枕頭,額
頭出和。一波波熱流從陰道深處傳遍全身,明即使咬著牙,也還是不斷淫叫,而
這時,肚子裡的露又動了一下。

  明張口、大叫。她輕輕壓著泥的頭,挺起上半身。明高潮了,她今天的第二
次高潮。一覺後醒來、先前的熱吻,和拔出主要觸手的過程,都多少喚起前次高
潮的最後一點餘韻,如今數波快感迅速混合,先是讓積存在她胸口的脹熱感迅速
擴大,接著又很快變得均勻、細緻. 那一波波的熱流不只是穿過骨頭,也進到子
宮裡。

  明喘著氣。她右手摸著乳房,左手按摩胸口。明沒噴出大量腺液,儘管泥已
經閉上眼睛,做好準備。

  泥迅速收回舌頭,把剩餘的體液盡可能全卷到嘴巴裡。這最後的收尾,快感
強烈到明即使張大嘴巴,也叫出不來。

  被肉室地面吸乾的床單,又再次因為她們和汗水和淫水而濕一大片。一點微
風從肉室吹到房間裡,明覺得非常舒服。她閉上眼睛,想露出笑容,但高潮讓她
的嘴角無力。明的四肢也是,有幾秒鐘,她只能微微顫抖。泥伸出雙手,輕輕撫
摸明的臉和乳房。

  呼吸和心跳都漸漸緩和下來,高潮的餘韻充滿全身。明覺得,好像只要再放
松一些,就能夠再次睡著。但她的喉嚨好乾,還有點想要上廁所。明想,剛才沒
在床上失禁,真是太好了。

  泥以為明會再次睡著,而明也和她們一樣,比較喜歡醒著享受高潮餘韻。休
息幾分鐘後,再次睜開雙眼的明,跟泥說出自己的需求。

  泥伸出右手,在明左手邊的牆上開一個小洞。明把眼睛稍往左偏,就能看到
肉室內的紅色多皺褶牆面。泥從裡頭裡拿一杯水。明喝完後,伸了個懶腰。泥把
明抬起來,同時用右邊臀部上方的兩隻觸手開門和關燈。床單晚點再換。

  在走廊上,泥伸長腰上的觸手,從地上新開的洞裡拿出幾條剛熱好的毛巾。
明沒看過這些毛巾的弄濕和加熱過程,應該不是用微波爐。又是肉室內的其中一
項功能,而那溫度不低,還冒著煙。明不擔心肉室內的生物組織,但很擔心泥的
觸手。泥微笑,用觸手咬住毛巾,表示沒問題。

  泥把毛巾攤開。等熱度散至適合明的身體時,泥再把毛巾貼到她們身上。擦
過之後,她們身上的味道還是一樣重,但汗水的黏膩感瞬間少去大半。毛巾擦過
乳頭時,明叫出聲,少了一層汗水,她高潮後的身體就更容易受到刺激。泥接著
擦過她的額頭、四肢,和屁股。背和頸子都擦得不徹底,明不用問也知道,泥等
下打算舔這幾個地方。

  擦過明的全身,泥再擦自己的主要觸手。明倒不介意泥把順序反過來。等下
要更進一步清潔,讓明想在這階段沾上更多泥的味道,很顯然的,泥的想法也和
她一樣。

  明坐在馬桶上,等下就要洗澡,她乾脆光著身子上廁所。不知不覺中,她也
習慣這種邏輯了。在尿完後,泥把明抬起來。泥先用衛生紙擦,再用舌頭舔。明
因為有心理準備,而沒叫出聲,但這幾下刺激,還是讓它流出一些淫水。泥若再
舔一下,明還是會忍不住叫出來。明想,這畫面若讓別人看到,會以為是她強逼
──不會有別人看見的,比起問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她更懷疑自己其實有點期待
秘密生活曝光。明不想承認,儘管這想法確實讓她心跳加速。

  明嘟起嘴唇,皺眉頭,對泥表示抗議。在泥露出和絲一樣的得意表情時,明
閉上雙眼,和泥接吻。與泠不同,泥的嘴裡還是會有一點尿味,混合泥的唾液後,
那些味道也變得圓潤,比乳汁還要好入口。這算正面評價,而明不說出來,還故
意在與泥嘴巴分開的前幾秒屏住呼吸,露出一副感到困難的樣子。而泥只是邊笑,
邊舔她的頸子。

  接下來要去浴室。在走廊上,泥把明抱在懷中,邊走邊左右搖晃。與先前相
反,現在是明比較像嬰兒。

  靠在泥的左乳房上,明很難忍著不張口。在舔過泥的左邊乳頭後,明稍使勁
吸吮。泥叫出聲,沒用於支撐身體的幾隻觸手,在她們的周圍捲曲、顫抖。泥必
須得費一點功夫,才沒讓它們揮打到牆壁。一點也看不出她們不久前才做過,相
信即使沒睡那一小時,她們還是會玩得很起勁。

  她們很快進到浴室裡。和早些時候一樣,泥先展開部分肉室地面。她拿起蓮
蓬頭,調好水溫,開始幫明沖澡。她先沖明的乳房和陰部,再用舌頭舔過明的背
和頸子。

  泥沒用洗澡布擦拭明的身體,先前已經用熱毛巾擦過,不能再增加對皮膚的
負擔。溫水把毛孔裡的最後一點黏膩感都沖掉,明覺得全身舒暢。泥也順便洗自
己的身體,花的時間相對較少。

  幾分鐘後,泥來到明的背後,幫忙洗頭。明感覺有東西戳到背脊,是泥的主
要觸手。即使專心清潔,一直接觸到明的身體,還是會讓泥覺得心癢癢的。碰到
泥的主要觸手,明想起自己忘記做一件事,說:「我還沒幫你好好清理過呢。」

  說完,明先把身體往後傾,再稍微往左轉,主要觸手滑過她的肩胛,來到腋
下。在這幾下磨蹭後,泥的主要觸手變得更硬,應該在從體內拔出來的時候清理,
明想。泥的主要觸手已經用毛巾擦過,而明當時卻不覺得自己有漏掉些什麼。前
天才對泠做過,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明想,果然是睡迷糊了。與上次高潮的時間
間隔夠長了,泥即使不小心射出來也不會融化。

  即使猜到明的意思,泥也只停下洗頭的動作,沒把主要觸手放到明的嘴邊,
那樣感覺太不雅了。因為不好意思,泥還有點想把主要觸手往下壓。

  明可不打算跳過這一段,她伸出右手小指,輕輕從泥主要觸手的根部搔至末
端。泥這才把下半身往前挺。明以唇尖輕觸泥的主要觸手。她先親一下觸手末端,
再張口含住;末端下緣用舌尖稍使勁磨蹭,偶而再以舌頭側緣舔過開口。

  明縮起臉頰,以口腔內壁輕觸泥的觸手兩側。明沒嚐到自己陰部的味道,顯
然泥剛才已經用水仔細淋過。儘管必要性不足,明還是決定要做得徹底一點,這
是她給泥的補償,當然也是因為她捨不得太早放開。

  主要觸手的毎一下脈動、逐漸升高的溫度,和因繃緊而變得細滑的外皮,明
都用嘴巴好好感受。現在是她位在泥的兩腿間,不會被肚子擋住。看見泥滿臉通
紅的樣子,讓明做得更勤。

  明吸一口氣,哼出一個很低的音,在口腔內造成將近兩秒鐘的連續震盪。泥
叫出聲。為使泥的整根主要觸手都能感覺得到,明讓嘴巴含到根部。

  「舒服吧?」明問。她故意的,光是這幾個字帶來的震顫,就讓泥的兩腿癱
軟。泥恢復力氣後,先是蹎起腳,接著又把雙腿抬高一些。現在她只用觸手撐著
身體。明還沒問完。她讓聲音只從一邊嘴角發出,這樣說出來的話才不至於太過
不清楚。同時,她盡可能讓主要觸手靠近喉頭。

  「要我──嗯嚕、舔到你射出來嗎?」明說。

  泥的觸手末端冒出一點腺液,被明混著唾液嚥下。泥咬著雙唇,點頭。她兩
手放到明的頭上,繼續幫明洗頭。在按摩頭皮的同時,她也感受明的頭部動作。

  幾秒後,明哼起那首搖籃曲──若泥沒在做愛前哼一遍,明可能又得編首新
的──她的音沒泥唱得那麼准,畢竟要忙著調整對主要觸手的刺激位置。明以口
腔右側磨蹭泥的觸手末端,過程中,明盡可能避開牙齒,但她偶而也會故意讓觸
手的末端和莖部從齒面上滑過,帶來完全不一樣的滑溜觸感。泥的主要觸手因此
又流出不少腺液。

  明試著把主要觸手含得更深一些,而讓觸手末端擠向舌根,會讓她感到些許
不適。明只好把嘴巴張大,這樣她舌尖也剛好能碰到泥的陰蒂──就位在泥的主
要觸手下方。

  泥大叫,連支撐身體的觸手都一陣猛搖。明伸出雙手,托住泥的胳肢窩,讓
她不至於滑倒。蓮蓬頭從泥的手上掉下來,水現在只淋到她們的腳踝。

  明的舌頭來回於泥的陰蒂尖和主要觸手根部,連續的刺激,讓泥的觸手在不
知不覺中伸長,這反應很符合明的期待;一但泥把身體抬高,明也必須把頭往上
仰,這樣她就能夠用下巴碰到泥的陰唇。

  明稍微加快舔舐速度,但吸吮就必須得和緩一些,才能讓讓泥仔細感受她的
舌頭和口腔內壁,及搖籃曲所帶來的每一波陣顫。

  原本泥一直看著明,現在她必須挺直上半身,才好把胸中累積的熱癢感都隨
叫聲散發出去。不要多久,泥的主要觸手緊繃到極限,開始顫抖。她大叫,兩手
放在明的頭上,斷斷續續的說:「明、啊哼、拜託、哈嗚、嘴、張開──」

  明馬上照做。預料到泥等下的動作可能會很大,明在舔最後幾下的同時,也
用嘴唇包覆牙齒。泥趕緊把主要觸手從明的嘴裡抽出。在觸手末端碰到明的嘴唇
前,泥就射出大量精液。

  明閉起右眼,一點精液濺到她的眼皮,一些也落在額頭、耳朵,和頭髮上。
不少精液進到明的嘴裡,而更多精液則蓋過她的臉頰、下巴和脖子。泥很快把主
要觸手往下壓,好讓剩下的精液都射在明的胸部和肚子上。即使沒對著明的陰部
射,精液還是蓋過明的陰毛,量和先前一樣多。

  明吞下口中的精液。其實她原本打算把泥射出來的精液全吞下去。明有次幾
乎成功,現在她想再次挑戰,但仔細想想,胃裡裝滿精液,這樣就沒多少空間容
納泥的料理了,而這顯然也是泥極力避免的。

  在泥喘過氣,吞下一口口水後,明把自己的推論說出來。泥點頭,她臉相當
紅的說:「當然,我也喜歡看明吞下精液的樣子。」

  說完,泥把眼睛轉向左邊,明兩手捧著她的臉,要她把視線再轉回來。

  即使嘴裡的量只有這麼一點,也夠讓明覺得滿足了。

  「都是美好的回憶,」明說,「無論是吞下你的精液,還是吃你親手做的料
理。」

  聽到這句話,泥剛開始軟化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倒極限。明還擔心泥會
不喜歡她把這兩件事相提並論。

  明親吻泥的觸手末端,把裡頭的最後一點精液給吸到嘴巴裡,有過這個動作
後,她才有全部完成的感覺。玩心很重的明,還用兩邊臉頰磨蹭泥的主要觸手。
在摸過泥的乳房和腿後,明把雙手放到自己的胸部和肚子上,說:「要洗更久了
呢。」

  明雙手在自己的胸部和肚子上朝外畫圈,把精液給抹得更均勻些。泥看到這
景象,主要觸手更難在短時間內軟下來。

  意識到已經浪費太多水,泥趕緊撿起蓮蓬頭。她只舔過明的陰毛和肚子下緣,
其餘的部位都用法術來清潔。被法術融化的精液,質感和洗澡乳差不多,明想,
搓揉一陣,說不定也很容易變成泡沫狀。明兩手貼著泥的頸子,偶而以食指和大
拇指搔過泥的觸手頭髮。泥很快為明洗過全身,只比預定多花不到三分鐘而已。

  在泥幫忙擦乾時,明稍微回想一下剛才的過程,說:「口交所花的時間,可
能比洗淨我們身體所花的時間要來得多。」

  泥腰上的觸手又騷動一陣。她的主要觸手剛剛才壓下。泥露出笑容。明從她
輕皺的眉頭中,看出她還有些擔憂。明說:「吃完晚飯後,還會再做一次。」

  泥高興得蹎起腳。明沒猜錯,泥果然在擔心她們是不是已經做完下午的份,
畢竟先前的約定是中午和下午各做一次。但在明的眼中,醒來後和洗澡時的各一
次高潮只是「意外」。明說:「這表示我們今天至少會高潮三遍。比預定次數多
一點,但我覺得就是要這樣才對。你覺得呢?」

  泥把明給抬得更高、抱得更緊。她使勁親吻明的嘴,吸吮明的舌頭。明也抬
高下巴,熱情的扭動舌頭。兩人看來完全不像幾分鐘前才高潮過。

  回到房間,泥替明換上衣服。明的兩件裙子──分別是用碎布拼接,和整件
都是用薄單甯布縫成的──都拿被拿去洗了,剩下的就只有牛仔褲,而泠沒有改
到這件。睡褲不列入考量,運動褲也是。

  明只好再次穿上學校的裙子。她現在特別想穿裙子。其實她以前對裙子沒那
麼偏愛,衣櫃裡也是褲子多過裙子。普遍觀念中,穿裙子看來較有女人味,除此
之外,裙子的暴露程度也較褲子來得高,想到以後或許可以穿著裙子和他們做愛,
明就很自然而然的會以裙子為優先選擇。

  泥把明帶到客廳裡。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泥在把冷
氣打開後,回去整理房間。先把舊床單先丟到肉室裡,再換上新床單,泥展開部
分肉室,把她們留在房間裡的味道都給吸掉。

  房間內的工作告一段落後,泥提著放在廚櫃裡的米黃色購物袋,出門買晚上
的菜。明想要跟去,但想到泥除了提菜以外,還要抱著她,只會增加泥的麻煩而
已。明也不想坐在手推車裡,那實在不太好看,邏輯也大有問題。明也不想改讓
絲或泠來抱著她進超市。在又思考幾秒後,明決定負責看家。她以乾脆、爽朗的
一聲「慢走」,不讓泥察覺她內心的遺憾。

  關門聲響起,家裡只剩明一個人。以前有這種機會,她會覺得很自由,現在
卻會感到有點寂寞。說「只剩下她一個人」也不對,明想,她隨時可以叫絲或泠
來陪她,卻又覺得這樣打擾他們有點不應該。明摸著肚子,心想,似乎這陣子被
他們照顧得太好了,導致她在精神上變得比過去要來得脆弱,這可不行。

  晚飯的多數材料,泥在早上就已經買好。看過明前兩餐的反應後,讓泥有了
新主意。明多少察覺得出來,她心想,原來真的有這麼熱衷於料理的人。在遇上
泥之前,她只在電視上看過,明周圍的人類沒一個透露出這方面的興趣,就算必
須掌廚,他們做的也多半都是負面示範。

  明在思考「要練習幾年才能有像泥那樣的好手藝」的同時,也想起自己應該
把這段時間用來複習考試內容。曉得她需求的泥,早把書包給放在她的右手邊。
而泥也在她的左手邊也擺了電視遙控器。

  明壓下想看電視的欲望,拿出化學和數學課本。她儘量不去想先前與泥的親
熱畫面。

  而泥只花不到二十分鐘就回來了,明這才想起,她去超市不會是走大馬路。
泥一定會穿過肉室,而她又特別擅長操控漩渦。

  那泥為何要從大門離開?她老實承認:「這樣比較有家庭主婦的感覺。」

  原來如此,明想。下一秒,明立刻坦白:「我腦中先後浮現你穿婚紗和圍裙
的樣子呢。」

  泥腰上的觸手一對一對的纏在一起,幾乎都變成麻花狀。她兩手壓著主要觸
手,露出極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到她的動作和表情,明的陰蒂和乳頭再次充血。

  泥把材料都放到冰箱裡。以往總是有不少空間的冰箱,現在被塞得有些滿。
這一個月,泥打算每天至少負責一餐,甚至更多。這表示明可以少吃幾道媽用X
O醬調味的料理,也能好幾天都看到泥穿圍裙的樣子。

  明在感激的同時,也提醒泥別太累。而和料理前兩餐時一樣,泥未顯露出任
何疲態。她把購物袋舉在胸前,十指尖交叉,一邊思考等下該做什麼,一邊搖著
屁股,看來相當開心。

  明用左手背擦了下嘴巴,對她來說,最可口的還是泥本人。明花了好幾分鐘,
把腦中新生出的色情妄想給趕跑。

  爸媽不在家,客廳就不會有電視機的聲音,她可以繼續在客廳裡看書;前幾
天都在房間裡,這樣可稍微轉換心情。客廳裡的沙發還算講究,爸媽為久看新聞,
選用真皮、附腳踏墊的高級沙發。因難得買這麼昂貴的傢俱,爸還會一個月替它
擦一次清潔液與保養液。這張皮沙發相當的寬敞、有彈性,比房間裡的電腦椅要
適合明現在的身材。而這不表示她會想在這張沙發上做愛。明想,皮革的味道與
她們的體味不合。

  五點前,明多數時間都待在客廳,只在需要上廁所,或拿其他課本的時候,
才會拜託泥帶她離開一下。曉得明要準備考試,泥除一開始為她端上冰紅茶和枕
頭外,就沒再打擾她。枕頭是從明房間裡拿來的,紅茶則用早上泡好的那一壺。

  紅茶一直放在冰箱裡,不需添冰塊,而泥加了一點糖和檸檬,味道和飲料店
賣的一樣,甚至更香。明只要喝一小口,就能夠恢復活力。

  而即使有泥照顧,努力念書超過兩小時已是明的極限,若不是因為肚子裡的
露曾活潑到打斷她的閱讀,她可能會在半小時前就投降。幾秒鐘的休息,和露健
康成長所帶來的溫暖,把她在強塞課文後,從胸腹深處湧出的噁心感給降到最低。
明想,這次的成績,應該會是她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次。

  明決定休息到開飯。除非做完愛後,還剩很多時間,她才會在睡前再翻課本。

  泥把調味料的位置,和筆記的內容再確認一下後,離開廚房。看到明已經把
書都放在一旁,泥才放心的坐在她左手邊。為使明放鬆,泥選擇較悠閒的話題:
「我買到很棒的醋喔。」

  有了那瓶醋,泥對晚餐就更有自信。就在她描述到那種醋是擺放在哪家店裡,
以及其他的材料與它是如何相配時,明把鼻子湊到她的左邊腋下。泥被明的鼻息
弄得笑出聲。說到放鬆,這才是最讓明覺得有效的方法。

  明伸出雙手,撫摸泥的屁股和大腿,最後複習的數學實在太折磨人,為驅散
頭昏腦脹的感覺,只靠撫摸和嗅聞是不夠的。明首先想到泥的陰部,但馬上就刺
激那裡有點過頭。她想親吻泥的腳指,用舌尖輕舔泥的腳背。即使泥一整天都光
著腳走來走去,明也覺得沒問題,可她現在不適合彎腰或趴下。

  在又考慮幾秒後,明選定更靠近自己,也能帶來較適中刺激的目標。她伸長
脖子,張口,含住泥的耳朵。

  泥叫出聲。明低頭,舔她出汗的脖子,也慢慢撫摸泥的大腿。鼻腔裡滿是泥
的味道,讓明背脊中的熱癢感擴散開來。泥往右轉身,與明深吻。她雙手輕揉明
的乳房。

  泥忍不住吐槽:「以熱身來說,有點太早了呢。」

  明笑著說:「這是『預習』。」

  泥也笑了,她當然不希望明停下來。

  泥把額頭貼在明的肚子上,小心磨蹭。泥想伸舌頭舔,又覺得氣氛還不到那
地步。但明主動解開釦子,曉得自己無須客氣的泥,馬上低頭,張開嘴巴。

  看著明浮凸的肚臍,泥先親右側,接著往下、往左、往上。泥共留下四個淡
淡的吻痕,如果絲也在的話,她們會各負責兩處,或一共親八處。

  當泥把舌頭貼在明的肚子上緣時,露又動了一下。明呼一口氣,雖只是短暫
的震顫,但那一下還是穿過腸胃。泥笑出聲,她收回舌頭,說:「露出來後,說
不定會叫明媽媽喔。」

  「那樣也不錯。」明說,右手搔著臉頰。泥看著明的肚子,說:「雖然露看
起來比較年長,但她若真要躺在明懷中撒嬌,明也很難拒絕吧?」

  「事實上,」明說,「我還真有點期待她會這麼做。」

  有這念頭,應該不會太臭美才對,明想,摸著肚子。就算有其他地方會顯得
怪,明也只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完全適應。

  泥還說:「露的個性說不定會改變喔。」

  「怎麼說?」

  「遺傳到明啊。」泥笑著說,顯然認為這會是一件好事。明對此不抱太大希
望,泥的態度也像是說好玩的。泥敢說出這些大膽的妄想,正是她感到無比幸福
的證明。

  泥解開更多釦子,好讓左臉頰能貼著明的左乳房。明左手摸自己的肚子,說:
「產下露後,我在你們眼中的魅力也會少一些吧?」

  「不會的!」泥搖頭,說:「明可能會覺得有些過分,不過絲說:『那就是
從挺著大肚子,變回準備大肚子,前一種具有神聖感,但要說到自由度嘛!』。」

  泥停在這裡,不希望明覺得她是在破壞自己妹妹的形象,雖然好像有點太遲
了。嚴格來說,這責任也不在泥身上,明想。泥不用解釋,明也曉得絲口中的
「自由度」,指的是「能玩的花樣」。明點頭,心想,真不愧是絲。是有一點過
分,明卻完全不覺得生氣。令明稍感困擾的是,她很難不為絲的這些話感到興奮。
這讓她開始質疑自己的道德觀。

  明看著泥,說:「看來你也沒反駁她嘛。」

  「我、我有。」泥趕緊說,不只結巴,臉也相當紅。很顯然的,即使覺得不
夠文雅,又曾吐槽過,泥在心裡也很同意絲的論點。明不想繼續欺負她,覺得自
己也該更老實一些。

  「啊──其實,」明語氣盡可能輕鬆的說,「我也很期待喔,子宮裡再次裝
滿你們的精液。」這個興趣她幾乎不隱藏,還時常強調。

  明透過左乳房,感受到泥的體溫上升。又把討論方向帶到這邊,兩個人卻都
覺得很自然。泥一開始和明聊的是醋,極普通的話題。明早意識到是自己不對,
該把話題的稍微拉回來一點(但不會太多),她問:「你的觸手明明比絲多,為
什麼前天會是她輕易的把你撲倒在地?」

  泥舔了下明的胸口,說:「當她發情時,我可能用上所有的觸手都制止不了
她。雖然露的情形還不曉得,但說到壓制人的能耐,我可能是觸手生物中最弱的。」

  但也足以把一名體格健壯的人類制服,明想,又回起憶初次見面時的情景。
而在明和泥第二次接觸時,絲曾因為誤會而生氣。那時絲的樣子可嚇人了,明想,
還好當時有及時阻止,不然可能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明很好奇泥被撲倒在地前的段落。明問完,泥馬上說:「她跪在棋盤上。她
膝蓋下壓著棋子──我已忘記她壓的是哪一個棋子──但我們下的可是西洋棋,
不是圍棋呢。」

  傳統樣式的棋子可不小,明想,連那種疼痛都可以不顧,是蠻驚人的。泥回
憶這一段,倒沒有感到多害怕或憤怒,只是兩手壓著主要觸手,顯然是回憶到絲
舔舐她那段。

  看到泥的動作,明故意問:「你一定有機會逃跑吧?」

  「嗯。」泥說:「可又覺得不該放絲一個人在那邊。」

  「真是個好姊姊呢。」明說。

  而泥也承認,當時只聽到聲音、聞到味道,卻看不到,又要過幾天才能滿足
性欲的感覺──「也不錯呢。當然最後是有滿足,不過,這等待與飢渴本身──」

  不知道該繼續描述的泥,擔心會把話題帶到更怪的方向。她趕快做個結論:
「總之,多虧了明。」

  明抬高眉毛。她伸出右手,摸泥的頭。泥閉上眼驚,慢慢搖晃腦袋,好仔細
感受明的手掌。明覺得現在的時機不錯,說:「其實有件事,我在意好一陣子,
但一直沒提。」

  除了感到很不好意思,也不知該怎麼說起,而現在的氣氛介於一般的談天和
性挑逗之間,明想,應該可以說得直接一點,「其實,我很羨慕你們的──」

  「嗯?」

  一次射精量,明想說的是這個,但這話不只是露骨,還有點膚淺。她決定多
繞幾圈:「嗯──等下,我不是要裝上主要觸手嗎?」

  「嗯。」泥點頭,無論表情還是語氣,她都毫不掩飾對此事的期待。

  臉比泥還紅的明,鼓起勇氣,仔細敘述:「我也希望能把大量的精液,全射
到你的體內。可我前幾次的量,實在只有人類的標準而已。」

  明發現,根本沒有什麼修飾效果,多敘述一點聽聽起來反而更蠢。又一次,
明表示希望能使自己更像觸手生物。她一直不太清楚,蜜以外的人是怎樣射精到
她的子宮裡。那麼大量的精液快速通過子宮頸,卻不會感到不舒服,明也希望能
做到。

  泥愣住了,明趕忙說得更清楚些:「所以有沒有什麼方法,能使我、我的─
─量增加一些。」

  明說完,泥也點頭。她們的臉都變得更紅。明想,泥應該會要她多練習,或
調整飲食習慣,更可能只是她觸手連接次數不夠多,或戴的時間不夠長,不足以
產生夠多精液而已。

  約過三秒,泥一邊回想,一邊慢慢說:「我若記得沒錯,有個東西確實可以
──」

  不只是有,好像還是很方便的東西,明想。泥合起雙手,在兩腿間緩慢搓揉,
「之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是希望別增加你的心裡負擔。」

  先前明在問他們有關裝上主要觸手一事時,她們也有類似的反應。而泥的表
情也和那次一樣,是有些期待的。明想,事後絲知道了,應該也會是一樣的反應。

  明問:「是要接上什麼東西嗎?」

  泥點頭,「明要現在試嗎?」

  明抬頭看一下時鐘,現在是下午四點,離預定的開飯時間還有一小時。

  「好的。」明說。

  泥伸出左手食指,在沙發扶手上開啟洞口,一部分的肉室地面露出。接著,
她把右腿上方的一隻觸手伸到肉室裡,輕點底下的一條縫隙。周圍的堅硬肉塊立
刻開始像魚群般扭動,被點到的那條縫隙迅速擴大,一條明曾使用過幾次──顏
色偏紫、末端圓鈍──的觸手,和兩顆球狀物,從底下冒上來。

  明摸著下巴,回想這只觸手初次從地下升上來的情景;那次誇張的光芒,果
然是絲另外加上去的。她把注意力放到多出來的東西上,那兩顆球狀物黏在一起,
有點像精液囊,但它們色澤更為黯淡,表面光澤也較為扭曲、複雜。顯然是以男
性生殖系統裡的睾丸為範本,無論外型或功能皆是。觸手生物的創造者雖沒負責
餵養,但為替往後的餵養者增加情趣這方面,他倒是發揮了不少創意。

  泥表示,在幾次拿出觸手的時候,沒把這東西也拿出來,一部分也是因為它
的外型實在不美觀。對明來說,這連個障礙都不算。看到這東西,又跟泥確定它
是要裝在觸手下方,明還有種命中註定的感覺。顯然不論從哪一段開始分析,明
都是怪人中的怪人,她自己也不會否認。

  雖然外觀上不會比只裝上主要觸手要來得簡潔,但重點是──「只要裝上它,」
泥說,「明射精的量就有機會和我們一樣。而明的潛力驚人,說不定──」泥摸
著肚子,「會超過懷孕三個月的大小。」

  泥陶醉在想像中,腰上的觸手又一陣騷動。她們的陰蒂也都勃起到極限。明
難免好奇,這東西要是給蜜或泠裝上,他們一次的射精量是會有多驚人。

  泥也講到一些她完全忘記問,甚至完全沒想過的問題:「裝上這些,不會明
改變赫爾蒙的分泌。而即使明射精的量增加,體內的養分也不會被大量消耗。」
都是些明應該在意的問題,她竟然要泥提醒了才注意到。所幸聽到的都是好消息,
明松了口氣。

  和肉室裡的多數東西一樣,它沒有名字。蜜也不曾用任何具代表性的名詞來
稱呼它,總是被叫「那玩意兒」或「那一對東西」。明摸著下巴,「無論餵養者
是男是女,都很有可能會對這東西有興趣吧?」

  「我們也這麼想過,」泥說,「但當我們注意到這東西時,正好是肉室裡的
氣氛最為低迷時期。隨著時間過去,它漸漸成了帶有諷刺意味的存在。」

  所以他們把它丟在一旁,有點複雜,但明能懂。與觸手或法術都不同,眼前
的這一對東西則是真正被遺忘在肉室角落。泥還說:「它沒有一個專屬的名字,
實在會造成一些不方便。」

  她希望明能為它取個名字。明是餵養者,她在命名方面的權利還高過身為最
年長觸手生物的蜜。明甚至可以為他們每個人重新命名。

  明還真的認真思索了近半分鐘:她還未替他們的法術命名,而為眼前這東西
命名,絕對是比替法術命名要來得難多了;直接叫睾丸感覺有些無趣、太缺少修
飾,但又很難有睾丸以外的稱呼,雖然是奇幻產物,但若真給它取個帶有奇幻色
彩的名字,那會蠢到讓她也想把它給忘掉。要想個既符合功能,又能維持之中的
曖昧部分──明咳了兩聲,覺得自己不該為這種事認真思考太久。

  和瑣碎的部分比起來,實際操作還比較合明的胃口。她把手伸到裙子裡,泥
立刻蹲下來幫忙。把裙子和內褲都脫下時,泥想要正經一些,但一看到明的陰部,
她就很難不露出笑容。泥不想像絲那樣,但要把表情中色瞇瞇的感覺降到最低,
比她想像中還要困難。

  把內褲和裙子丟到一邊後,泥還是忍不住。她用臉頰磨蹭明的雙腿,大腿內
側的柔嫩觸感,讓她想開懷大笑。明沒叫出聲,但流出不少淫水。

  泥把那只紫色的觸手放在明的手中。明將觸手的底端貼在陰蒂上,她勃起已
久的陰蒂在接觸如不鏽鋼般冰涼、堅硬的根部時顫抖一陣。觸手底下,一根根細
如蕈折的組織迅速蠕動、貼合,與陰蒂、周圍的肌膚,和毛髮等都融為一體。等
質感和長度等都恢復成和上次使用時一樣,就表示連接完成。因被肚子擋到,明
只好用手指確認。

  那一對睾丸也有呈放射狀的接點,與觸手底下一模一樣。在摸索過一陣後,
明成功把它裝在觸手根部。不要幾秒,睾丸的組織就變得軟些,也充滿她的體溫。
明覺得這對東西看起來相當脆弱,似乎不比主要觸手來得敏感,還擋住陰道口。
即使是她負責插入,也可能會想要用手去摳弄陰唇,而泥的次要觸手可能也不會
只舔舐或磨蹭她的陰部。晚點得把觸手裝得上面一些,明想。一次射精的量會變
得和觸手生物差不多,而她現在除多掛了些東西外,沒有什特別的感覺。

  泥睜大雙眼。一般人在知道她們有更多改造身體的方法後,只會增加對他們
的反感,而明不是一般人,在泥的記憶中,明對異形事物總是很快就顯露出學習
欲望,現在也是。泥想,難怪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蜜,也會為明感到驚訝。

  為讓氣氛更放鬆一些,泥說出一個剛剛從她腦中浮現的念頭:「我可以負責
舔左邊,而右邊就交給絲。」

  明的主要觸手馬上勃起。她反射性的想拉裙子,忘記自己的裙子早已脫下。
明不伸手去擋,但兩腿還是會稍微併攏。她說:「你做那種事,竟然也不忘自己
的妹妹。」

  「明說過,我是個好姊姊嘛。」泥說,靠在明的左耳邊,「我和絲一起用鼻
子和嘴唇,輕輕按摩你的主要觸手。」

  聽過這句話後,明主要觸手的充血在兩分鐘之內都很難消下去。泥伸出雙手,
從明的屁股一路摸到大腿,最後停在膝蓋上。曉得泥的意思,明右手摸著胸口,
慢慢打開雙腿。

  泥把右手移往明的兩腿間。她小心翼翼的,捧著明的睾丸。只是這樣捧著,
明的主要觸手就流出一些腺液。

  泥閉起眼睛,伸舌頭,把腺液都給舔到嘴裡。主要觸手不比陰蒂敏感,但大
面積的連續刺激,更容易讓明的全身熱起來。泥的手掌好細緻、好溫暖,明想。
若泥舔得更徹底一些,再以乳房輕輕碰觸睾丸,明會很快就射出來。

  泥半睜著眼,左手輕輕握著明的主要觸手,說:「都已經脹熱到這地步,射
出來會比較輕鬆喔。」

  明兩手放在泥的頭上。泥已經吐出一半舌頭,準備好要替明好好服務。明哈
一口氣,說:「到最後再釋放,才會比較有意義。」

  泥微笑、點頭。她收回舌頭與雙手,起身。泥主動幫明把上衣的釦子釦起來,
但不是用手,而是用牙齒。過程中,她隔著布料輕輕磨蹭明的乳房。

  明繼續戴著主要觸手和睾丸。為了早點習慣同時戴著這兩個東西的感覺,她
要等到做完愛後再拿下來。明只穿上裙子,不穿內褲,她沒辦法像泠那樣,靠著
毅力讓主要觸手的充血消下去,而女用內褲的容納空間實在不夠大。

  在又磨蹭過明的大腿和肚子後,泥轉頭,看牆上的時鐘:四點五十分。

  「差不多了。」泥說。她要準備今天的晚飯。再過不到半小時,爸媽就會回
來。泥把明抬到飯桌前。看泥穿上圍裙,在爐子前忙碌的樣子,明很感動,也忍
不住坦承:「在菜上來前,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屁股流口水。」

  泥很高興,但還是羞得用手蓋一下屁股。此舉讓明更想咬她一口。

  明在啃過右手拇指後,伸出雙手,把主要觸手和睾丸的位置往上調一些。聽
說讓睾丸受傷的疼痛逼近百次分娩,一想到這事,她不只頭皮發麻,手腳肌肉還
一陣緊縮。她也想起學校裡的一些男生,在兩腿間受到猛種程度的衝擊後,還能
繼續站著,晚點走路時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困難。應該沒想像中那般脆弱,明深吸
一口氣,她在裝上主要觸手的時候都還沒那麼緊張。

  明深呼吸,得放輕鬆一點,等下和泥做愛的時候才能拿出最好的表現。

  當泥彎腰洗鍋子的時候,明又再次勃起。產下露之後,明應該會想跟絲和泥
試試背後位,她要盡情舔她們的背和頸子。她們不見得要讓脖子增生,因為可以
面對鏡子做,這樣就不會有看不到臉的問題。露的背和屁股也是很漂亮,她在長
出像人類一樣的手腳後,身材看來會更為性感,明在想到這裡時,子宮裡傳出幾
下鼓動,應該是巧合,而不是露真的能感受到她的想法。明回憶,露也不是每次
都在她有大量色情念頭的時候伸展手腳。

  在聞到蒜頭爆香的味道後,明的主要觸手才垂下來。血液往胃部集中,讓她
注意到自己的胃有多空。

  泥已經在瓦斯爐上擺好中華炒鍋和平底鍋,都是家裡原本就有的東西。泥從
一個長盒子裡抽出義大利麵,沒有煮麵鍋,泥只好用中華炒鍋來煮義大利麵,她
在開冰箱或拿櫃子上的瓶瓶罐罐時,會用到腰上的觸手,而在使用菜刀或鍋鏟,
她只用自己的雙手。

  泥在把蒜頭用鍋鏟取出後,將一盒未結冰的雞胸肉給倒入平底鍋裡。她火開
得不小,不要幾分鐘,雞胸肉就起鍋。泥把番茄和起司都給切片、裝盤,接著,
她替番茄和起司都倒上一點黑色的東西──似乎就是她說的醋,不過濃稠得有些
像黑糖。一樣是做菜,明卻覺得泥比媽要來得有架勢。泥的手腳動作相當熟練,
感覺像是從小練到大,根本看不出她長出現在手腳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

  明以為全程觀看就能學到一些技巧。而只在泥的背後,又隔著幾步距離,不
太可能知道所有細節。

  幾分鐘後,媽先回到家。不到十分鐘,爸也回來了。他們沒聞到味道,沒聽
到聲音,也注意到她們在廚房裡。明轉過頭,飯廳與客廳間隔一條走廊,爸媽一
起坐到沙發上。他們如果開始親熱,明不確定是該回避,到房間裡吃;還是他可
以繼續待在飯廳裡,裝做沒看到也沒聽到。有幻象保護,她還是會介意這些事。

  而爸媽只是打開電視機,轉到新聞台。明覺得為他們緊張的自己真是蠢到極
點。

  她把頭轉回來,泥剛好端上主菜和沙拉。泥用右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說:
「甜點很快就端上來。」

  明不希望泥太累,但泥似乎愛上這種忙碌的節奏。

  主菜是外觀油亮的蒜味義大利麵,放上淋有一點綠色醬料的雞胸肉。沙拉是
番茄切片配莫劄雷拉起司。起司濕濕軟軟,去除脂肪,部分口感有那麼點接近白
吐司。明以前只在書上看過這道料理,沒想到會在自家餐桌上嚐到。泥還在盤子
裡先淋了一些橄欖油(不是媽常用的那種)。散發清爽香氣,嚥下去後還有令人
愉悅的微微辣味,明對這種橄欖油非常陌生,但馬上就能學會欣賞。

  淋在上面的黑色液體更令人驚訝,酸酸甜甜的味道,不像醋。明以為是某種
糖漿,泥告訴她,這是一種特製的陳年黑醋。裝在方型的玻璃瓶裡,上頭寫的還
不是英文,鐵定不便宜,明想,至少要五罐XO醬的價錢,但還是值得。那一瓶
醋可以用在不只二十盤料理上,媽一罐XO醬則不見得──明懶得算下去,總之,
她站在黑醋這一邊。這真是個好東西,難怪泥一坐到她身旁就等不及和她提。而
明當時更想和泥親熱;雖有另一種情調,但簡直跟動物沒兩樣,明覺得自己真是
粗俗無理。

  帶有水果香味的陳年黑醋,與起司、番茄和橄欖油都極為相配,說十句讚美
都嫌短,而明為了把注意力都放在品嚐上,只在吃第一口時說了句「了不起」。
這些料理,泥只在試味道時嚐過一點,甚至只是聞過而已。想到這裡,明又覺得
自己現在享受的一切,真是奢侈得過份。

  觸手生物不需要人類的食物,她們所需的能量是透過性行為來攝取,明是在
清楚也不過了,但她還是會有點罪惡感。明不會再那麼狼吞虎嚥,特別是沙拉,
要仔細品嚐。

  麵或許可以大口點,但這不表示麵就比較平凡無奇。雞胸肉和媽平常用的一
樣,卻嫩得不可思議,泥只煎沒多久就起鍋,而裡頭竟然是全熟的。麵相當有彈
性,裹在上頭的大蒜和油也是比餐廳裡賣的還要香,很難相信泥做這道菜用的都
是超市里買得到的材料。這道菜得趁還熱的時候吃完,明不可能吃得多小口,只
有儘量多嚼幾下。她一邊吃,一邊高興得發出「嗚哼哼」,「呼哼哼」的笑聲,
不像是在高級餐廳裡的淑女。

  幾分鐘後,泥端上甜點。似乎覺得自己拖延太久了──明剛好把麵和沙拉都
吃完──為減少尷尬,她開始講解材料:「巧克力口味的營養榖片,加上奶油和
棉花糖,用平底鍋炒成。」

  聽起來是很不可思議的組合。「若是由我來做,」明說,「可能會變成一堆
恐怖的玩意兒,連鍋子也毀了。」

  泥笑了。甜點的外觀很簡單,就是由巧克力營養榖片組成的巧克力球。盤子
裡一共有三顆,泥做了不只十顆,似乎是怕泥攝取太多卡路里,其餘的都被她裝
到保鮮盒中,等下應該會放到冰箱裡,。

  泥伸出右手,用食指和大姆只拿起一顆。巧克力球剛起鍋不久,泥在吹涼之
後,放到明的嘴前,發出一聲:「啊──」

  一股蘇麻感從明的胸口湧至兩頰。她張口,泥把巧克力球放到她嘴裡。比市
售的巧克力球大得多,明覺得相當滿足。咬下去,咖滋聲響起,明先是瞪大雙眼,
幾秒後,她瞇起眼睛,細細品嚐。奶油和棉花糖,讓巧克力片的味道變得濃厚,
且越嚼越有味道。因未完全冷卻,明可以很輕易咬開,她試著將舌頭深入最中心,
沒被燙到,溫度剛剛好。一顆應該就將近一百卡,吃超過三個絕對不得了。明口
齒不清的說:「太棒了!」

  泥走到明的左手邊。她抱著明,以右臉頰磨蹭明的左臉頰。她被明稱讚乳房
或屁股漂亮時,還沒這麼開心。明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曉得平底鍋裡裡粘著一堆
溶化的糖果、奶油,和巧克力營養股片,一定很難清理。

  炒雞胸肉,和拌義大利麵時,都需要用到平底鍋,而泥先前是用烤箱來烤蘋
果或脆皮,所以這次才無法讓甜點與其他菜都同時上桌。明不太記得媽上次使用
烤箱是什麼時候。泥喂明吃下第二個。明閉上眼睛,鼻子吐出「嗯哼哼哼哼」的
笑聲。單吃營養榖片不可能嚐到這麼強烈的香味。

  當泥拿起最後一個巧克力球時,明有點期待泥是用嘴巴喂她。看到泥手指上
沾了點糖和奶油,明把嘴巴張得很大。她不故意嚇人,但儘量快的,將泥右手的
食指和大拇指都給含到嘴巴裡;牙齒咬住巧克力球,嘴唇使勁吸吮泥的指尖,舌
頭也全力舔舐。

  泥還是嚇了一跳,且有點抗拒。處理過大蒜和雞肉,她手上的味道可雜了。
明才不會嫌棄,那可是泥為她忙碌半天的證明。

  明稍微放慢速度,把泥的食指和大拇指都給好好舔舐、吸吮。泥連手指也是
這麼的可愛、可口,讓明想在睡覺時也含著。

  漸漸的,泥感到放心。她伸出左手,撫摸明的肚子。明在把嘴巴裡的巧克力
球給好好嚼過、吞下後,開始舔泥的虎口與手掌心。甜食讓明的唾液增加,不要
多久,她就舔過泥的掌心和手腕。幾分鐘後,明把舌頭收回來。泥的右手滿是她
的唾液,還沾有更多的碎榖片,看起比起之前要來得髒.

  「抱歉。」明說,想從書包裡拿面紙幫泥擦乾淨。

  泥只是靜靜的伸舌頭,把手上的唾液和碎榖片等都用舌頭鏟起。明以為她就
算是自己處理,也是擦在圍裙上。泥站起來,稍微彎腰,把舌頭伸到明的嘴裡。
和泥的手指比起來,明嘴巴裡的味道一定更雜。明曲起手臂,吐出驚叫聲。她不
介意泥手指的氣味,但對自己嘴巴裡的味道就是會在意到不行。

  泥持續把舌頭往裡頭探,就像明有心要接納她的一切那樣。為避免碎榖片跑
到明的氣管裡,泥的舌頭不過份深入,動作也相當小心。泥在舔過明的硬顎和口
腔兩側後,再舔遍明的舌底。

  嘴巴分開後,泥以乾爽的左手摸明的下巴。明呼一口氣。她伸舌頭,把泥左
邊嘴角上殘留的碎榖片都給舔掉。

  明在吃完飯後,會大量出汗。泥再次伸舌頭,舔明的脖子和胸口。現在兩人
的熱度都已足夠,但為了做愛時的品質,明堅持不省略洗澡。等下她還會想上廁
所。有一直注意腸胃情況的明,大致算得出時間。等上過廁所之後,再洗澡,這
也表示她們要再等不只一個小時。除了對腸胃好外外,也確保她不會做到一半突
然有便意。

  媽來到瓦斯爐前,準備要做飯。而和明想的一樣,媽果然又先拿XO醬。明
吐出好大一口氣,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19 23:38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0)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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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

  姊姊剛回到家。她左手拿著一本英文課本,邊打哈欠邊回到房間裡。看到姊
姊這麼用功,明感到有些壓力,幸好這時泥過來找她聊天,能讓她轉移注意力。

  泥談到法術的學習:「是由蜜來負責指導喔。」

  明點頭,她相信蜜會是個好老師,這也是她和蜜拉近關係的好機會,但她怕
自己的笨拙會讓蜜感到很不耐煩。蜜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明再次提醒自己,但
聽到這消息,還是讓她緊張到指尖發冷。

  泥接著說:「絲很期待明天的到來,當然啦。泠為了祝福她,也幫她做一件
衣服。」

  明很期待。泥說:「泠沒透露是哪種服裝,顯然是要給明一個驚喜。」

  而可以為了那麼單純的理由為她們做衣服,泠真了不起,明想。泥還說:
「泠除了做衣服外,也喜歡到附近的公園逛,通常蜜也會跟去。有幻象罩著,他
們在別人眼中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牽著一條普通的狗。」

  明猜,泠應是穿汗衫的大學生,至於蜜,在思索一陣後,明覺得與蜜最像的,
就只有哈士奇或阿拉斯加雪橇犬而已。明只說出自己對蜜的推論,泥說:「不是,
那兩種狗太引人注目。」

  所謂普通的狗,指的是混種土狗。蜜和泠都不喜歡引人注意,他們比較喜歡
兩個人靜靜的在樹下漫步。

  「然而,」泥說,「即使讓自己看來很普通,還是會有那種喜歡找人聊天的
人,問他們是住在哪裡、聊些和狗相關的話題,甚至扯得更遠。在有過幾次經驗
後,他們乾脆將自己隱形。但這麼做,附近的狗反而會更為緊張。」

  這是預料內的事,明想。泥說:「他們在隱形前,也會讓附近的動物都很緊
張,但反應不如完全隱形後那般大。」

  明問:「牠們叫個不停?」

  「多數時是連叫都不敢叫,」泥笑著說,「牠們一直後退,好像連尿尿都不
敢。」

  明多少可以體會那些動物的心情。雖同情牠們,明也和泥一樣,覺得這景象
實在挺有趣的。泥繼續說:「一直都狀況外的人類,還以為是狗看到什麼不乾淨
的東西。蜜和泠不想給他們帶來太多困擾,於是他們聽從絲的建議,到明先前和
她密會過的森林公園裡。」

  雖然那裡的人和狗不會比較少,但絕對較小公園要來得分散。人較為分散,
空氣就比較清新,明想,在實施室內全面禁菸後,煙鎗就聚集在這類地方,有男
有女,有上班族也有學生。沒懷著露時,明盡可能不去附近的公園,現在她懷著
露,更不會靠近這種地方。

  聽泥講過這幾天的事後,明用等待上廁所的這一點時間來看書。與他原先的
休息計畫不同,可後天就要段考,她覺得應該再努力半小時。明天和絲做的時候,
她也才不會為考試感到太緊張。

  現在明看的是化學,雖然也是一些她很不感興趣的內容,但至少比數學或英
文可愛多了。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就過去了,明只在喝水的時候才停下來。

  快到六點半時,明終於感到有便意,她呼喚泠。泠在把明抬到廁所後,主動
退到門外。泥的料理裡有很多蔬菜,讓明可以很快解決。

  明和前幾次一樣,自己擦乾淨,只要泠幫她穿上內褲。在和泠吻別後,明要
泥把她抬到浴室裡。

  在泥幫忙洗背時,明專心刷牙和漱口。在明的右手邊,泥升起一塊肉室地面,
高度只到明的腰部,用來放漱口杯。在仔細清潔過口腔後,明自行擦拭乳房和肚
子,胳肢窩和雙腿則由泥來負責。如此分工,是為了節省時間,而當泥用洗澡布
擦過明的胳肢窩時,還是會忍不住用舌頭舔舐。

  接著,泥又舔過明的腰和大腿。當泥舔到腹股溝時,那一串由舌頭和鼻息所
帶來的連續觸感,讓明叫出聲。泥蹲在明的兩腿間,當她把身體壓得比明的胸口
還低時,明就只好舔她的手指,或只舔舐她的幾隻觸手來代替。明此時最想舔的,
其實是泥的屁股和腿。

  注意到明的視線,泥露出微笑。泥伸直雙手,彎下腰,在明的兩腿間到立。
看到泥的動作,明暫停思考至少半秒。泥伸長腰上的幾隻觸手,僅以觸手支撐全
身,這樣她的雙手就能夠繼續為明服務。

  泥的雙腿時而伸直,時而曲起、相疊,好讓自己看來更誘人一些。泥左半邊
對著明,為更靠近明,她還在明的肉室椅凳前,做出一塊容納她那幾隻觸手的凹
陷。要表現得比先前還要更為積極、主動,這通常是絲的優點,泥想,雖是個行
為輕浮的妹妹,但仍有不少地方值得學習。

  泥在舔明的腰側時,還不忘幫明擦拭小腿。明雙手扶著她的腰,想幫忙分擔
一部分的體重,但這樣明的雙手就沒辦法用於撫摸。泥表示,她把大半重量都壓
在她為明做的凳子上,明這才安心的放開雙手。

  明伸長舌頭,她先舔泥的右大腿,再舔泥的屁股。明還以嘴唇包覆牙齒,輕
咬泥的屁股,在上頭壓出淡淡的紅印。

  明扶著泥的右膝蓋,要她曲起右腿。泥的雙腿沒有多餘的肌肉線條,極為細
嫩、光滑,和明的腿完全不一樣。

  明稍使勁舔舐泥的腳弓與跟腱,她也親吻、吸吮泥的腳底和腳指。明在含住
泥的腳指時,會以嘴唇和舌頭仔細感受泥的指甲。絲和泥在剛長出手腳時,是沒
有指甲的,現在之所以有,明猜,應只是她們為了降低身上的異形成份。明先前
在舔泥手指的時候,沒有看到指甲。明表示疑問,泥承認:「那時,我忘記了。」

  「那,」明說,瞇著眼睛,「既然機會難得,我就不能只嚐一口而已了。」

  明抬高下巴,舔過泥的每一根腳指,不漏掉指縫。她還試著一次含超過三根
腳指到嘴巴裡,而這出乎意料的刺激方式,讓泥叫出聲。不要多久,泥兩隻腳掌
都沾滿唾液。

  明在又仔細舔舐過幾遍腳指後,才把注意力放到泥的陰部上。只要把泥的身
體稍轉個角度,就能夠舔到陰唇;明在這麼想的同時,卻發現,其實她對泥的屁
股間更有興趣。先前她一直注意泥的陰唇,沒好好觀察過泥是否也有長出肛門。

  為轉移泥的注意力,明先親吻她的小腿肚,同時以右手小指輕搔她的陰蒂。
泥叫出聲,幾秒後,明伸出左手中指,偷偷往泥的屁股間探去。當明碰觸到目標
時,泥大叫,全身顫抖,看起來就要支撐不住。明趕緊收回雙手,抓住泥的腰。

  果然有,明開心的想,這表示絲也一樣。她們沒主動給她看過,理由大概也
是因為害羞,和她們先前藏住自己的陰唇一樣。

  明在道歉過後,低下頭,用舌尖分開泥的陰唇。現在泥正對著明,比先前要
更容易舔到。明的舌頭稍微使勁,泥大叫。明想舔得更深,或往下一點,舔泥的
陰蒂,但泥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就高潮,明只好節制動作。泥叫了好幾聲,幻象若
不具有聲音遮蔽的功能,明的家人即使是站在離浴室最遠的玄關也聽得到。

  而泥越發出可愛的叫聲,明就越不想停下來。可惜她的肚子擋住泥的表情和
胸部起伏,即使她努力低頭也看不到。這會是明在產下露後,要努力恢復身材的
主要原因之一。

  明收回舌頭,用兩頰磨蹭泥的雙腿。泥慢慢收回觸手,趴到地上,喘息一陣。
她的胸部和肚子都貼著肉室地面。

  明的左小腿變得有些紅,因泥在專心舔她的腿和屁股時,只來回擦這個部位。
泥感到有些抱歉,也笑了。對明集中舔舐她陰部的事,她沒有任何抱怨。明有適
時停止,而泥也很喜歡這有點脫離熱身範疇的感覺。

  泥轉過身。她先親吻明的膝蓋,接著再抬起明的雙腿,使勁舔明的腳指。泥
也沒漏掉跟腱等部位,她盡可能做得和明一樣徹底。約一分鐘後,泥開始舔明的
肚子。在泥的眼中,明脹至懷孕八個月以上大小的肚子,在淋滿水後看起來更為
誘人。

  在舔完肚子後,泥站起來,幫明洗頭。泡沫有點少,因泥是少量的洗髮精混
合大量的綠色液體,她盡可能保留明的體味,洗髮精只是用來稍做點綴。

  洗完頭後,泥為了節省時間,乾脆讓讓肉室地面吸掉頭發上的水。明的一頭
黑髮長度過腰,為容納如此發量,泥施法突起的肉室地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桌
子。泥在啟動吸水功能的時候彎腰,她把乳房和臉頰貼在明的頭髮上。為享受發
絲摩擦所帶來的快感,泥瞇起眼睛,搖晃上半身。以清潔來說,這不是必要行為,
明曉得,但不會阻止。

  全身清潔完畢後,明想起,蜜曾說她有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就能行走。在和泥
講過後,泥站在明背後,兩手勾明的腋下。明先伸直雙腿,然後跨出一步,有點
勉強,她最多只能從浴室裡走出來而已。即使泥提高肉室地面的摩擦力,明還是
很快就覺得累。在又努力幾秒後,明躺到泥的懷中。她只好繼續讓泥拖著腿和背,
用以往慣用的公主抱來移動。儘管是泥比較像公主,明想。這樣抱,也方便泥隨
時親明的嘴,或把臉埋到明的雙乳間。

  與前次一樣,泥用十多隻觸手合咬一塊浴巾,從數個方向擦拭明的身體。明
先是癢到笑出來,當浴巾擦過乳房和陰部時,她又發出嬌喘,流出一些淫水。明
的主要觸手持續勃起,併攏雙腿不只藏不住,還更會淤積熱癢感。她只好用左手
稍使勁抓握,絲毫沒有遮掩效果,但感覺相當舒服。看到明的動作,泥腰上的觸
手輕動一陣。

  泥一邊哼著歌,一邊前進──這次不是那首搖籃曲,而是超市的廣告歌──
她們沒直接回房間,而是又經過客廳和飯廳。明想看一下家人都在做什麼外,而
她和泥也很好奇現在幾點了。

  爸媽早已吃完晚飯,又回到客廳看電視。姊姊還在飯廳裡,手上捧著半碗飯,
慢慢咀嚼。明一餐分給她的比例實在有些高。讓明稍感失望的是,姊姊看來氣定
神閑,沒露出太疑惑或煩躁的表情。

  客廳牆上的時鐘指向七點十四分,她們仍在浴室裡待了不只半小時,沒節省
多少時間,而在洗澡剛開始時,她們的動作都快到好像要在十分鐘以內結束。

  明靠著泥的左乳房說:「好像一但把注意力放到下半身,就會忘記時間呢。」

  泥用乳房輕搔了下明的肚子和右大腿,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說完,她們都笑了。

  進到房間裡,泥先用觸手開燈,再小心翼翼的把明放到床上。泥已把床單和
枕頭套都換過,床墊和枕蕊則用肉室地面來除濕,摸起來跟剛洗好一樣。泥說:
「枕蕊除濕過後會很硬,要拍軟後才能放上來。」

  明記得,媽在她上小學的時候還常這麼做,後來就越來越懶了。那時媽做的
飯也會不像現在這樣。

  泥搬出棉被,讓明的背靠著。這表示等下抽插時,明不會是平躺,而是坐著
的。她們都比較喜歡這姿勢,雖肚子會帶來些許不便,而她們都有信心能克服。

  明要泥幫忙調整位置。腳先對著床頭,明這麼做不是為別的,就只是為了聞
床墊──還是她們結合處下的那一塊。泥晚幾秒才意識到這事的,羞到用手把臉
摀住。

  明在嗅聞兩下後說:「果然還是有味道喔。」其實她在剛進到房間時就聞得
到,根本不需要特別把鼻子靠向那一塊。泥遮著臉,猛搖頭。都已經到這階段了,
泥還是這麼容易感到害羞,雖這麼吐槽,明卻想要看更多泥害羞的樣子。明考慮
伸舌頭舔那塊床墊,但這要泥不在的時候做才有意義。

  泥把手放到胸前,臉相當紅。她看了下衣櫃,問:「把衣櫃給打開嗎?」

  明點頭,以後大概都要這樣。說不定她幾年後會想換個鏡子較大的衣櫃,或
者就買個特別大的鏡子。剛開始和他們認識的頭一個禮拜,明會覺得這種想法有
些離譜,現在覺得有必要性。

  明以後可能懷孕──她想,這不是不可能──一到安定期,她應該也會和現
在一樣;她也可能只是為了好玩,而在懷著她們其中一人時做愛;還有其他各種
不好看到臉的體位,明想,開始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在打開衣櫃後,泥把自己的主要觸手給拆下來,還把肚子下方的次要觸手拆
下四根,這樣在抽插時,才不會擠壓到明的肚子。

  泥露出光溜溜的腹股溝,和滿是濕潤光澤的陰唇,明真想直接舔舐此處。而
在泥伸長脖子時,明才回過神,果然是要先接吻才行。

  明兩手摸泥的臉,泥則摟著她的背。她們吻得和前幾次一樣深,但動作更快,
兩人顯然都想進展到下一步。

  在嘴巴分開後,泥慢慢舔過明的頸子和乳房。而明在舔泥的鎖骨和乳房側緣
時,哈了好幾口氣,讓皮膚甚至骨頭上的熱度均勻散開。

  泥在撫摸明的乳房時,感受到裡頭有些乳汁。「量大概不到三口。」泥說,
她打算留給絲。她很小心吸吮明的乳頭,舌尖緩緩繞著乳暈打轉。幾秒鐘後,擔
心刺激不夠的泥,以牙齒輕咬明的乳頭。

  明大叫。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隔壁也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是姊姊在
吃完飯後回到房間裡,明想。又一次,她意識到自己與家人有多近。雖幼稚了些,
但想到若是沒了幻象,爸媽和姊姊會多驚訝於此時從此處傳出的聲音和氣味,明
就覺得好興奮。

  接下來,換明舔泥的乳房。和泥不同的是,明使用更多次牙齒,嘴唇與舌頭
的配合,那恰好的多重觸感,讓泥難以抗拒。

  接著,泥舔過明的肚子和大腿,她以左臉頰磨蹭明的主要觸手。當泥以手背
輕輕磨蹭明的睾丸和陰蒂時,明叫出聲。

  已經差不多了,不需要更多熱身,泥想。她先扶著明的肩膀,兩腳再跨過明
的大腿,她那對乳頭略為往上翹、大小剛好夠雙手掌握的乳房,被明的一對巨乳
給吞沒大半。

  泥咬著雙唇,慢慢把身體壓低。她們都放鬆臀部,把呼吸間隔拉長。若不這
麼做,她們都很容易在剛插入時就高潮。

  泥渴望挑戰更多,她伸長脖子,在明的左耳邊說:「我希望,明能抓著我的
乳房。」

  泥還提醒,別只抓一邊,要兩隻手都用上。明當然答應,其實她早想這麼做,
只是怕妨礙泥的動作。在舔濕指尖後,明將雙手擠過自己的乳房。她先輕輕碰觸
泥的乳房側緣,再以掌腹把泥的乳房稍微抬高。明也把拇指蓋在乳頭上,在雙手
輕輕揉捏時,她的大拇指也往外圈慢慢揉弄。

  泥大叫,露出滿足的笑容。她慢慢呼氣,開始壓低身體,不需用雙手手,或
幾根次要觸手來調整。泥只用陰唇、大腿和屁股,來感受明主要觸手的位置。泥
先以陰唇包覆明的觸手末端,再慢慢的將整只觸手都給吞入。

  泥和明閉緊雙眼。她們都叫出聲,從腳指到肩頭頭都忍不住顫抖。在插到中
段時,泥睜開雙眼,明舔了下她的左臉頰,說:「泥現在的樣子,好美、好可愛。」

  明的直覺告訴她,現在就應該說出這種讚美。泥嘴角上揚,乳房出汗。明的
話讓她更有幹勁,但也因為太高興了,差點讓她又忘記呼吸。

  她們現在這種體位,明也曾對絲做過,明記得自己當時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
少女的感覺都不足,肉食性的感覺倒嫌過多。而當時她從插入到開始抽動,大概
只花不到五秒,也許不到三秒,無論哪一段,她都沒像泥這般誘人。

  明想要學習泥的可愛之處,又怕自己會表現得很假,絲說不定還會吐槽。明
決定先別想那麼多。

  泥繼續壓低身體,明的雙手也必須隨泥的身體慢慢往下;泥的心跳、乳房與
乳頭所帶來的觸感,讓明感覺手掌甚至整條手臂都要融化。她們稍微調整姿勢時,
那一點拉扯乳房的感覺,也讓明興奮得背脊冒汗。而主要觸手被泥濕熱的陰道內
壁緊緊包覆,也使明骨盆內的寒暖流加速翻轉。

  又過了好幾秒,泥終於讓住要觸手插到底。明把左手稍微抬高,用食指到無
名指,摸著泥的胸口,說:「你做得很好喔。」

  好像不太對,明總覺得,泥想聽的應該不是這種話。儘管泥根本沒說什麼,
明 還是加上一句:「泥的裡面好暖和、好舒服。」

  說完,明在羞到閉上眼睛的同時,主要觸手又再次脹大。泥低著頭,口鼻在
明的左乳房上輕輕磨蹭。明摸著泥的屁股,已等不及要用精液填滿泥的陰道和子
宮。如無意外,這次的量會非常多,明想,一定會比前幾次都要來得有成就感。
她也想把這些想法和泥說,但現在談到這些還嫌太早。

  明稍動一下屁股,泥叫出聲。觸手末端離子宮口只有一小段距離,明不需花
多少力氣就能碰到。而為把高潮的時間往後延,她們得再休息幾秒。

  泥看著明的肚子,瞇起眼睛,覺得就這樣在明的懷中沉沉睡去,也不錯,那
感覺就像是她又回到明的子宮裡一般。泥曉得,等下是不可能這麼靜態的,她把
右手伸向結合處,以食指和小指輕輕搔過自己和明的陰蒂。兩人都叫出聲,明還
挺了一下腰,使兩人的結合處發出濕黏聲響。

  明懷著露,無論是坐在原本的床墊上,或使用調整過的肉室地面,現在的她,
都無法在挺動時省下多少力氣。

  「所以,」泥說,含著明的左耳殼,「主要的動作,還是由我負責喔。」

  明微笑,雙手從泥的屁股上移開。她再次輕握泥的乳房。明張口,和泥接吻。
在讓明舔過的舌底的同時,泥也慢慢把身體抬高。不少淫水流過明的觸手根部,
沾濕她的睾丸和陰蒂。

  她們的嘴巴還沒分開,泥就屏住呼吸,用比剛才快一些的速度壓低身體。在
插入一半時,泥就呼出一大口氣。急欲加快節奏的她,在喘足氣之前,又再抬高
屁股。這次她幾乎讓明的觸手完全離開陰道。

  下一秒,泥一口氣坐下。兩人大叫。她們的心跳大到連乳房都有明顯的震顫。

  明的主要觸手整根插入,還撞擊到泥的子宮口。明閉起右眼,咬著牙,強壓
下快要射精的感覺。她的主要觸手顫動一陣,湧出一些腺液。這黏膩的觸感,明
想,應該有射出一點精液。泥坐下時的方向和力道都控制得相當好,即使她的動
作再快一些,明也不擔心會有問題。

  泥咬著牙,閉緊雙眼,一副很吃力的樣子。明左手摸著她的臉,說:「還是
慢慢來吧。」

  泥同意──不計入絲前天差點插入那次──她的陰道是隔了一周後又再次使
用,明也是隔了一周才再次使用主要觸手。兩人都使用不熟悉的性器官,她們必
須在幾次適度休息、習慣所受到的刺激後,才有可能把做愛時間拉長得和中午差
不多。

  她們現在又插著不動,而這狀態至少要維持兩分鐘。為避免刺激一下減少太
多,泥除使勁舔明的臉頰和下巴外,還用雙手把乳房給抬起來,讓高她半個頭的
明能伸舌頭就舔到。

  明輕輕搖晃身體。除盡情蹭泥的胸部,明也讓觸手末端持續點弄泥的子宮口。
泥叫出聲,為回應明的熱情,她以幾下深呼吸,稍吸吮明的主要觸手。她們結合
處下的床單已經濕一大塊。

  明左手握住泥的右乳房,右手則輕輕柔捏泥的左大腿。泥的雙腿再次使勁,
她說:「進出幅度會比前幾次都小一點喔。」

  明想,至少可以連續動作。她兩手輕輕撫摸泥的腰側。泥在說完後,一連動
了好幾下,幾次都讓明的主要觸手撞擊到子宮口。兩人都叫出聲,她們的結合處
也發出濕濕黏黏的聲響。

  明伸右手,快速摸向她們的結合處。只是摸過邊緣,明的食指和中指就沾滿
泥的淫水。明把手指放到嘴裡。在舌尖塗滿淫水後,她再舔舐泥的左乳房。同一
時間,明也以左耳輕搔泥的右乳房。

  泥試著加快抽插速度,但持續半分鐘後,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泥吸了下鼻
子,下唇往上擠,儘管用盡全力,她還是一副對自己很不滿意的樣子。明馬上安
慰她:顧及到泥必須要多喘幾口氣,她不親泥的嘴;明先親泥的臉頰,再慢慢舔
向泥的脖子和乳房。明特別喜歡用舌頭或鼻子,把泥的一邊乳房撥弄得彈跳、搖
晃。

  泥叫出聲,明這麼做,確實讓她心裡舒坦不少。泥也多花幾秒鐘,欣賞自己
的乳房在明的雙乳間滑動的樣子。

  明在使勁舔舐時,也發現,自己的陰道深處正累積一股又一股的熱癢感。是
身體憶起中午時做愛的感覺,明猜。她不試著用雙手撥弄,曉得那感覺是一定不
夠的。

  「泥,」明一邊說,一邊用兩手食指把自已的陰唇給稍微拉開,「插一隻觸
手進來吧。」

  要是絲也在的話,明想,現在插入的會是另一根主要觸手。這想法是這麼的
離譜、貪心,但明曉得,總有一天──或許就在這一個月之內──她會和她們這
麼做的。

  泥點頭,伸出左邊臀部上方的一隻觸手。明移開雙手。那只觸手在陰道口調
整好角度後,迅速插進去;明的陰道相當濕潤,泥一次插到底,而即使只是次要
觸手,也要避免給明的子宮帶來太多衝擊。泥的觸手再輕碰到明的子宮口時停住。

  明覺得很舒服,一隻次要觸手進到陰道裡,給她帶來快感幾乎和插入主要觸
手。明兩手輕搔那只觸手的莖部,問:「比我只用嘴巴舔舐要來得徹底吧?」

  泥馬上說:「明的嘴巴也很厲害。」

  這像是辯護的話,明記得自己中午吞下精液時,泥也有類似的反應。除讚美
之外,也反映出泥此時內心所渴求的,明想。

  明微笑。她張口,右手食指往嘴唇後點兩下,要泥把幾隻觸手放到她嘴裡。
泥很樂意這麼做,又擔心這會妨礙明呼吸。明吸一口氣,強調:「沒問題的,我
還未到喘不過氣的地步。」

  真到那個時候,明也會把觸手吐出來,在那之前,她想為泥多服務一點。

  泥呼一口氣,把兩隻位在右邊臀部上方的觸手,伸到明的嘴邊。明先舔舐它
們的末端下緣,接著,她把嘴巴張大,試著一次含兩肢觸手。果然有點勉強,她
的嘴巴很快就感到酸疼。

  明只好先把兩隻觸手都吐出來,將位在她右邊的觸手給含住,再用左臉頰和
下巴磨蹭位在她左邊的觸手。泥大叫,身體往後仰。

  泥親吻明的左邊嘴角。明先用舌頭將口中的觸手推出去,再把泥的嘴唇和舌
頭都給含住。

  兩人嘴巴分開後,泥舔明的右耳。明也轉頭,把那只在她左邊頂弄的觸手給
含到嘴裡,同時她再以右臉頰磨蹭剛吐出的那只觸手;既沾滿她的唾液,還一直
冒出溫熱腺液,把右臉頰和下巴都給沾濕。

  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嘴巴和陰道裡,雙手就只是抓著泥的乳房。意識到這點,
明的十指輕輕揉捏,泥也在這時加大進出幅度。她們的呼吸都變得更為急促,也
讓她們陰道的吸吮變得更為密集。

  泥快速的往下壓,幾乎讓明的主要觸手進到她的子宮頸中。濕潤、溫熱的肉
璧,每一塊細緻、滑嫩的紋路都朝主要觸手壓來,連子宮口也激烈磨蹭觸手末端
的孔洞,讓明越來越難壓下來自觸手根部的震顫。

  泥也是得使勁咬著牙,才能壓下快要高潮的感覺。主要觸手撐開肉壁,擠壓
裡頭的每一絲黏膩。在數十下抽插後,淫水被拌得更為均勻,也讓泥更能清楚感
受明主要觸手的輪廓。

  為配合泥的陰道,明有調整過主要觸手的大小,但在抽插時,泥從陰唇到陰
道深處所受到拉扯感還是相當大。而這種快到極限的感覺,更激起泥的挑戰欲望,
讓她忍不住用子宮口去包覆、親吻。

  快半分鐘後,她們都決定暫停一下,不這麼做,她們可能會在十秒內就會高
潮。

  為不讓刺激中斷得太徹底,明吐出嘴裡的觸手,把泥從額頭流到眼頭的汗水
都給舔乾淨。她也輕咬泥的左耳,用自己的乳房磨蹭泥的乳頭。

  泥叫出聲,她兩手輕搔明的背脊,同時讓身體往順時針方向扭腰,讓明的主
要觸手在她體內慢慢滑動。而輕搔泥的子宮口,讓明的觸手末端除冒出腺液外,
也冒出一些精液。

  泥流了很多汗,背變得很滑溜。她只要動作稍大一些,觸手頭髮上的汗水就
會甩到明身上。兩人的淫水在床單上混合,沾濕她們的屁股和雙腿。淫水和腺液
攪拌出的泡沫,在她們的結合處發出密集的啪啦聲。

  明伸出右手,在她們的結合處沾了點泡沫到手指上。明嗅聞一下,心想,果
然有精液混在裡頭,也因為如此,這些泡沫才會那麼細緻,又不容易破。

  明左手摸著肚子,右手摸著腹股溝。泥讓腰上的數隻觸手都張口舔舐、親吻
明的肚子。明看向泥,笑著說:「我們所做的,對露來說,會是很棒的胎教吧?」

  又是一句好害羞、好離譜的話,但明很難忍著不說出來,特別是在做愛時。

  明臉紅,泥的臉更紅。為壓下湧至喉頭的脹熱感,泥吞一口口水,卻不小心
讓陰道一個緊縮。

  明大叫,四肢曲起。泥一臉驚慌,覺得自己做錯了。曉得泥在想什麼,明立
刻把舌頭伸到她的嘴巴裡。明不討厭這種意外,所以也不希望泥為此道歉。剛才
的那一下吸吮,讓明的主要觸手又硬得發顫。

  流了些汗後,她們骨盆間的熱癢感漸漸變得和緩。過兩分鐘,在與明確認過
後,泥恢復原來的抽插節奏。若完全不休息的話,泥應該會在幾分鐘前就高潮至
少兩次,那她現在早融化了。雖然忍得有些辛苦,但這也會讓最後高潮的感覺強
烈得難以想像。

  泥邊叫邊說:「嗯、這一次,哼啊、到最後,好嗎?」

  泥漏了不少字,而明還是懂她的意思。按照過去的經驗,明猜想,即使兩人
的高潮時間隔不只一分鐘,先高潮的人也不會中斷動作,要持續做到另一人也高
潮為止。

  泥加快速度,使兩人悶在胸口的感覺一次發散。泥右手食指放在明的嘴前,
說:「要全部、嗚嗯射在我的體內喔──啊嗯、約定好囉。」

  明也對蜜和絲說過幾乎一樣的話,明記得自己那時也沒像泥現在做的這麼可
愛。是核心特質的差異,即使明現在開始改,也無法多接近泥。

  明使勁點頭,從頸子到臉頰都泛紅。泥剛才說的話,讓泥應該已經不可能在
變得更大的主要觸手,又脹大一圈。泥大叫,也笑出來,陰道內緊繃的感覺,讓
她笑容看來有些苦澀,而她不打算放慢速度。

  半分鐘後,泥再次加大進出幅度,此時的抽插方式已和他們中午做愛時一樣。

  泥叫得越來越大聲,插在明體內的次要觸手也開始迅速顫抖。泥就要高潮了,
明也差不到幾秒。一直碰到泥的子宮口,明實在很難撐下去。而明還是咬牙,試
著強忍下來,她必須仔細聆聽泥高潮時的叫聲,感受泥陰道內的每一下收縮。

  幾秒鐘後,泥尖叫。她的陰道快速收縮,大量腺液直沖明的主要觸手。她的
呼吸和體溫都變得和緩,而心跳則再次加快。腺液和淫水從她的陰道口飛濺出來,
沾濕明的陰毛和睾丸,也有不少流入明的陰道裡,隨著次要觸手的抽插,在明的
陰唇間攪拌出更多泡沫。

  泥的次要觸手都勃起至和射精前一樣,但都沒有射出精液,只是又湧出一些
腺液;一些沾濕床單和被子,一些則滴到她們身上,位在明陰道裡的,則淹過明
的子宮口。

  泥的舌頭已不受控制,一直緊貼著上顎,不然她真想和明接吻。明也只舔舐
泥的嘴唇和下巴,她不想讓泥呼吸困難,或害泥被口水嗆到。

  即使在明陰道抽插的觸手沒停下來,累積的疲勞卻已經讓泥的雙腿不得不慢
下來。察覺到這狀況的明,趕緊挺動下半身。她的身體已經比頭三天要來得適應
露的重量,她可以負責結尾。泥大叫,露出笑容,抽插沒有中斷,讓她覺得很滿
足。

  泥看來有些虛弱,讓明的神情有些凝重。看到明的眼睛,泥馬上以笑容表示
沒自己問題。她兩手摸明的臉,要明別分心,全神灌注在等下射精時的感覺。

  持續不斷的抽插,讓泥的高潮餘韻變得有些激烈。她一直冒汗,還有幾次因
為大口喘息,而讓淫叫聽來像是哭喊。雖然很花體力,但泥覺得相當過癮。她兩
腿再次使勁,扭動下半身,用子宮口周圍使勁磨蹭觸手末端,然後又重新對準中
央。

  明的每一下挺動都會擠到壓子宮口,有幾下好像真的進到子宮頸中。泥扭完
後,趴到明身上,明也躺到身後的棉被上。她們都舒服得閉上眼睛。

  憑著毅力,明把射精時間往後延快一分鐘,而現在,距離她的高潮來臨大概
不到十秒。明在感到相當愉快的同時,也有點擔心,若精液量真像蜜或泠那樣,
泥的身體能否承受得住。

  察覺到明眼中的一絲不安,泥再次提醒:「全部喔。」

  與剛高潮時不同,泥的舌頭已經恢復控制。她抬高下巴,伸長脖子,和明接
吻。泥卷起舌頭,使勁舔過明的舌底和口腔兩側。

  明抓住泥的雙手。本來她希望泥能握住她的乳房,和先前她握著泥的乳房一
樣。但明發現,兩人的緊緊扣住,似乎能讓她射精時更有感覺。

  寒暖交會的脹癢感已爬過明的觸手根部,甚至在她陰道裡擴散,到這地步,
真的是怎樣也無法擋住了。下一秒,明停止抽動。她伸直雙腿,大叫,主要觸手
抵著泥的子宮口,射出大量精液。不同於前幾次的沖刷勁道,讓泥再次尖叫。精
液很快填滿陰道與主要觸手間的縫隙,比淫水或腺液都要來得熱和濃稠。不少精
液從她們的結合處飛濺出來,不只落到她們的腿上,甚至也灑到她們的肚子和乳
房上。

  泥的雙手趕緊往下,朝自己的兩腿間施法。只用陰道全力吸吮,果然無法關
住這麼多的精液,泥想。現在,她讓自己的陰唇徹底緊貼明的主要觸手,讓較晚
射出的精液都只能進到她的子宮裡。硬擠過子宮口和子宮頸的大量精液,沖刷、
填滿子宮,再以不算慢的速度,把子宮撐得越來越大,這經驗明有過不只一次─
─她甚至曾在一天內數次如此,其中又以和蜜做的那次最為強烈──而明終究不
是觸手生物,她覺得自己一定有些地方,做得要比他們粗糙許多。而泥的身體又
很纖細,實在很難讓明覺得這樣不危險。子宮被撐得這麼大,泥所感受到的痛苦
可能遠多過於快樂。

  泥全身顫抖,語氣微弱的說:「一直、還在──」

  「沒問題吧?」明問,難掩憂心。

  泥吐出舌頭,笑著說:「怎麼會有問題──啊嗯、好舒服,好棒、啊哈還沒
有射完呢、不愧是明。而那些漏出來的、嗚嗯──好可惜喔。」

  泥沒感到很痛苦,曉得這一點,讓明松了好大一口氣。在精神放鬆後,明才
注意到,自己真的還沒停止射精。她不知道要到何時會停下來。她現在的一次射
精量可能比泥和絲都要來得多,只因為她裝上睾丸。這麼大的量,不可能只儲存
在她的兩睾丸中,所需的養分也不可能全取自於她的身體。明對自己的乳汁也有
同樣的疑問,而這問題大概連蜜也很難解答。

  泥摸著肚子,說:「真不愧是餵養者、阿嗯──餵養者大人。」

  明實在聽不習慣這種叫法。泥是打從心裡感到佩服,才改用這種方式稱呼明。

  明沒想到自己會像提醒泠那樣,跟泥說:「叫我明就好。」

  「可是,」泥說,舔了下嘴唇,「那樣感覺不夠親密。」

  這邏輯有點怪,而明馬上就發現,泥是故意要她給點建議。在明的心中,是
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那──」明說,「叫親愛的如何?」

  明以前曾這樣叫泥,而那次是為了諷刺,與這次完全不同。原本明打算要絲
先這樣叫;比起和泥在房間裡做,和對泥體內射精,建議泥使用這種稱呼,讓明
更有種外遇的感覺,但換個角度想,這表示以後絲和泥會一起叫她親愛的。在重
新思索幾秒後,明覺得這種構圖非常理想。

  「好。」泥說,感到受寵若驚,她連口水的吞嚥都比平常慢。她睜大雙眼,
臉相當紅,幾顆汗珠從她的頸子滑至乳房上。在說出來前,泥先吐出一大口氣,
好像光說出這句話,就會讓她再次高潮。

  「親、親愛的。」泥說。已經有過那麼多準備,卻還是因胸口以上的顫抖而
結巴,泥對自己很不滿意。而畢竟是在建議下這麼做,她覺得自己的語氣和眼神
也都沒那麼自然。

  但比起完美的表現,泥的笨拙,更能讓明從胸口一路燙到耳根。她好想把泥
抱得緊緊的,再使勁磨蹭她的臉頰和胸部。而在這近兩分鐘的時間內,泥的肚子
不斷脹大。到中段時,她就必須把身體往後傾,不然她會壓迫到明的肚子。所以
明沒辦法從正面抱緊泥,但看泥隆起的肚子,明心中僅剩的一點遺憾,也很快變
得柔滑、甜蜜。而看到泥挺著大肚子,明才注意到她有多嬌小。

  在明停止射精後,泥左手摸自己的肚子,右手摸明的肚子,說:「我這樣,
大概是四到五個月的大小吧?」

  明剛開始軟化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又一些精液射出來。泥笑了,也叫
出聲,再次脹大到極限的主要觸手,和又一點鑽過子宮頸的精液,讓她舒服得哈
一大口氣。像是懷孕四到五個月,明看著泥的肚子,心想,這剛好也是她讓泥進
到子宮裡時的大小。

  泥沒施展維持鮮度的法術,落在她們身上的精液很快變乾。明記得,男性在
射精之後,陰莖會軟化,從陰道裡滑出來。但泥的陰道裡是這麼的濕黏、溫暖,
而每一下脈動,都會讓她們清楚感受到彼此性器的輪廓。明即使是屏住呼吸,也
無法壓下充血。她的性欲也是,即使沒幾分鐘前那麼旺盛,也難完全熄滅。

  明繼續插在泥的體內幾分鐘。而泥在伸手抹掉自己和明身上的汗水時,還會
故意搖晃下半身,或用陰道吸吮幾下。

    明在叫了幾聲後,說:「真是調皮的孩子。」

  泥笑了。她伸出舌頭,先舔明的胸口,再舔明的臉和耳根。明的精神很足夠,
這表示她很難在身上滿是汗水,下半身又滿是淫水和精液的情形下睡著。得再去
洗一次澡,而她們都不會覺得麻煩,還認為這是喚起最後一點高潮餘韻的好方法。

  先拔出位在明體內的次要觸手,接著泥再慢慢抬起身體,將明的主要觸手也
拔出去。過程中,泥模仿明在中午時所做的,用雙手輕按腹股溝,好感受陰道裡
的形狀變化。

  主要觸手在全部拔出來後,與陰唇牽出一條既細又短的絲線。位在陰道口精
液,可能已經形成薄膜,明想,多少感到可惜。她期待看到更多精液流出來。

  曉得明的喜好,泥站起來,先用左手把微微顫抖的左腿穩住,接著再把右手
放到兩腿間,用時只和中指將閉緊的大小陰唇都給撥開。

  明睜大雙眼,她看到那層薄薄的精液膜,自左邊開始破裂。下一秒,位在泥
陰道裡的精液立刻流出,一團又一團,幾乎比粥或膠都要來得濃稠、黏膩。流出
來的精液只是垂著,沒有斷掉。

  不要三秒,陰道口的薄膜又再次形成,非要泥用手指摳挖幾下,精液才能繼
續流出;掛在兩腿間的那一段精液,因的她食指與中指而與陰唇分離;最末端落
到床單上,其餘則黏在泥的腿上;最後還有幾滴較稀的,則落到泥的左小腿和腳
踝上。泥坦承:「這動作,我昨晚在肉室裡練習過幾遍。」

  明好不容易軟化一半的主要觸手,又因為泥的一句話而勃起得和射精前差不
多。明把雙腿併攏,再用手擋,但還是太明顯了。而比起在意這個,她覺得自己
此時應能為泥做些什麼。

  明馬上就想到了。她雙腿使勁,先從坐姿換成跪姿,再慢慢移動到泥的兩腿
間。對此時的明而言,這一連串動作實在不是很簡單。先前的挺腰,使她腰部以
下都有些無力,跪姿也讓她更覺得肚子沉重。

  泥想蹲下來幫忙,而明要她繼續站著。明兩手放在泥的大腿上。她把頭靠向
泥的陰部。泥睜大雙眼。

  明伸舌頭,舔舐泥的陰部。泥大叫。明記得之前的約定:不要做到融化。她
只是舔幾下,意思意思,不會讓泥再次高潮。

  像是舔瓶子裡的乳酪般,明使勁把泥陰道口的精液都給舔到嘴巴裡。明對自
己精液的精液氣味也是有不少意見,但──說來實在詭異──和今天中午嚐到的
乳汁相比,她精液的味道單純多了。與在網路上聽來的不同,她的精液味道雖然
濃厚,卻不會很腥,更不會很鹹. 她越舔,越覺得滿意,甚至可說是有點自豪,
雖然還是不比觸手生物的精液來得那麼細緻、有風味。而就算太大口,明也只要
稍閉上眼睛,就可以吞下去。沒有淤積在喉頭的感覺,口感比前次的要好一些,
明想,是均勻度提升不少。幾次累積的心得,大概夠她寫滿至少一張稿紙。又是
一個不能大聲炫燿,也不能做為家人或同學做為閒聊內容的研究,想到這裡,明
在心裡歎一口氣。

  嘴巴離開後,明看著泥的陰部。從外頭幾乎看不出一點痕跡,她已盡可能把
泥陰道口的精液都給舔下肚。接下來,明要看泥把子宮裡的精液也給排出來。而
泥卻兩手蓋在肚子下緣,說:「肚子──子宮裡的不行喔。」

  泥要留著,等進到肉室裡後在說。她還說:「我想跟絲炫燿一次。」

  明抬高眉毛,腦袋加速運轉:泥說要跟絲炫燿,但沒說會在絲的面前排出來;
說不定泥會和明先前做過的一樣,在體內滿是精液的情形下睡覺,或躺在精液池
裡;最後應該會有一部分進到泥的肚子裡,而絲也有機會嚐到。泥沒講得更詳細
些,讓明只能自行想向。

  說要炫燿這種事,已經讓泥感到相當難為情,而明此時認真思索的模樣,更
讓她想馬上躲到肉室裡。泥抓著枕頭,把臉藏住,明這才開始注意自己的表情,
把微微上揚的嘴角給拉回原位。但說真的,明在心裡吐槽,泥不可能事先沒料到
她會有這反應,而泥在害羞到極點的同時,也不可能完全沒樂在其中。

  即使泥說去炫燿,明相信她的方法和心態都相當單純。曾目睹泠與她們分享
過程的明,認為這次和那次應該都差不多。對泥的行為,明腦中先是浮現「單純」
和「無邪」這兩種形容,但這樣形容實在有點勉強;這事從頭到尾都相當淫亂,
也因此,明的主要觸手硬到發疼。她也為泥感到有些緊張。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20 23:04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1~13)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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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1

  「你不怕又被絲襲擊嗎?」明問,雖這麼說,她其實點期待這事會發生,還
考慮,今天要不要睡在肉室裡,好好觀察,雖然泥應該希望能有多一點隱私。居
然想等著在一旁等著看好戲,明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低級了。

  泥兩手環抱肚子,說:「前天的事,絲有好好反省過。而明天就輪到她,我
這樣做,可以讓她明天表現得更為賣力。」

  明相信泥即使沒這麼做,絲也不會保留任何實力。泥似乎不單純只是為了炫
燿,好像還有其他理由,明很好奇,但決定改天再問,只要之中沒有任何深沉、
充滿惡意的成分,她就安心了。

  泥信賴自己的妹妹,也不記前天的仇。「你真是個好姊姊。」明說。

  泥笑了。她兩手撐著身體,趴在明的兩腿間,說:「這裡也不能漏掉喔。」

  泥說完,馬上含住明的主要觸手。和明在浴室裡做的一樣,泥也把觸手裡的
最後一點精液吸到嘴裡。與幾分鐘前不同,泥現在的眼神和語氣,都未顯露出一
絲疲累。

  比起主要觸手受到的刺激,明更注意泥的肚子。泥趴著,肚子往下垂,看來
更為沉重。明在感到心疼的同時,也更難壓下主要觸手的充血。

  在又舔過明的主要觸手後,泥提醒明:「你要早點休息,別太勞累。」

  照顧孕婦的孕婦,明覺得後者實在有些可憐,但泥的笑容看來又是那麼的幸
福,幾乎能驅散明心中的所有灰暗聯想。

  泥在床上開啟洞口,從肉室裡拿出幾條熱毛巾和一杯水。在毛巾碰到身體前,
明先把杯子中的水大口喝下。水中帶有礦物香氣,讓明聯想到泠的唾液。即使真
的是由泠的唾液稀釋而成,她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明記得,先前這些飲料是存於肉柱中。這幾天泥為了方便,也開始用起杯子。
肉室裡的觸手生物風格正日漸減少。現在已經有絲的書籍和泠的縫紉用具,哪天
明在肉室裡看到桌子或書架,也不會太感到意外,但若出現電視機或瓦斯爐,又
有點太過頭了。

  就在明思考這些不太重的事時,露又在她體內伸展手腳,幅度比前幾次都要
來得大。明不會覺得痛,但嚇一大跳。她嗆到水,猛咳好幾下。給泥好好拍過背
後,明左手擦嘴巴,右手摸著肚子,說:「露不會是在抗議吧?」

  「應該不會,」泥說,左手摸明的肚子,「若是我待在明的肚子裡,有幸和
明經歷這幾天的事,應該會感到很高興才對。」

  泥用鼻子輕搔明的肚子上緣,說:「我和絲啊,都有點羨慕露喔。」

  明臉紅。她也很好奇泠和蜜的想法,不過在考慮幾秒後,她只問有關泠的部
分。

  泥說:「泠不敢想像進到你體內的情形。他怕害你受傷。」

  泠的體型確實是最大的,他即使經過壓縮,也不見得能夠完全進到明的子宮
裡。這方面的事,泠有問過蜜嗎?明想,蜜說不定覺得沒問題。明會好好確認的,
雖然即使真要嘗試,也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在又咳了幾下後,明把剩下的水喝光。

  泥先把明抬到肉室裡,再換下床單。泥將棉被和枕套也拿下來,她把要洗的
全丟到肉室裡,再從肉室另一頭拿出洗好的床單和枕頭套,是她們中午時用的那
套。泥表示,有肉室地面的清潔與吸水功能,從開始處理到結束,她只需花不到
花一個小時的處理。

  真可說是家庭主婦夢寐以求的,明想。而她不打算幫媽分擔工作,衣物等沒
有洗衣劑的味道,會讓家人感到疑惑──幻象也不可能每天照顧所有細節──而
讓肉室地面連洗衣劑也一起吸收,總覺得會對肉室造成危害

  在整理過房間後,泥進到肉室,她在肉室牆上開洞,直接連接到浴室。泥在
抬著明或換床單時,看來都沒問題,但一但需要彎腰和蹲下時,泥看起來還是會
有些困難。看到她張開嘴巴,兩手摸肚子,明除了不忍心外,還湧出想要再射更
多的精液到她體內的想法。真是禽獸!明在心中抱著頭,狠狠譴責自己。

  泥用清水幫泥清洗身體,至於明雙腿和陰毛上的精液,則都讓她用舌頭舔乾
淨。可能是因為等下就要分開,她做得比平常要慢。明想,等熱戀期一過,自己
會對泥的這類行為感到厭煩嗎?最好不要,明想,也許性衝動的部分減少,但別
變得難相處甚至不知好歹。

  泥起得比明早。現在差不多八點,有可能已經很接近泥的睡覺時間。而她卻
還是這麼有耐心的負責事後一切清潔工作。明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學習這種精神,
至少別讓她們再在她床底下發現冰棒的盒子。

  明伸出右手,摸泥的頭。正在舔明左大腿的泥,露出像小孩一樣的笑容。現
在也很少見到這麼可愛的小孩了。

  光摸頭還不夠,明動作很小心的,把泥抱在懷裡。泥慢慢搖晃身體。她們肚
子貼肚子,輕輕磨蹭。兩人再次接吻,泥的體香、嘴裡的一點精液氣味,加上浴
室內的溫度、水氣,都讓明好陶醉。

  在擦乾和穿上睡衣後,泥把明抱回房裡。過程中,一滴精液都沒流出來,明
想,泥應該把一部分精液凝固成塞子,那比薄膜要來得穩固。

  明躺在床上。她兩手按下主要觸手和睾丸的解除點,將它們拆下來。兩樣東
西迅速變回原原狀:堅硬、冰冷、不規則的光澤、無機物似的對稱感,前後竟然
能有如此差異,真是不可思議,而明已經看習慣這種變化了。

  泥關燈。在又一次接吻,與摸過彼此的屁股,乳房後,她們才分開。

  肉室關上。現在不到九點,比明平常的睡覺時間還早。她今天吃下不少乳制
品,又消耗不少體力,可以很快就睡著。

  明閉上眼睛,回憶起和泥做愛時的種種細節,又想到和絲見面的頭一個禮拜。
明咬一下舌頭,把思緒強拉回來。她不想再換一件內褲。配合深呼吸,她伸展手
腳,也拉拉衣服透氣。

  房間內沒有開冷氣,而明卻不會覺得悶熱。她稍微睜開雙眼。在她右手邊的
牆上,有露出一部分的肉室空間。是泥在離開前展開的,沒有像往常那樣發光,
才讓明先前一直都沒注意到。這一片肉室空間除通風之外,還能夠降低室溫,明
想,所謂無微不至的照顧,就是像這樣吧?

  她閉上眼睛,雖後天就要段考,但一想到明天不用上課,她就更覺得輕鬆。
不要多久,明就睡著了。睡前,她想著泥、想著絲,也想到泠,和在肚子裡健康
成長的露。

  肉室裡,泥在稍微降冷靜一些後,覺得專程向絲炫燿子宮裡的精液,這主意
實在有點秀鬥。當時不需要過多的矜持,但這樣做,可能讓自己在明心中留下很
詭異的形象。無論再怎麼感到幸福、興奮,也要表現得有常識啊,泥想,兩手放
在肚子上,歎一口氣。她之所以會表現得這麼大膽,實在是因為明的魅力與熱情
所導致。不愧是餵養者,不愧是明,泥想。她為明,也為找到明的絲感到很驕傲。

  泥樂得搖晃身體。因動作過於劇烈,她的子宮感到一陣酸疼。她不得不扶著
肚子,蹲到地上。儘管因疼痛而皺一下眉頭,她依舊滿臉笑容。

  泥展開漩渦,跨進去。幾秒鐘後,她從肉室另一頭跨出來,與絲見面。絲現
在正在看一本講法國歷史的書,西洋棋組散落在她的右手邊。絲即使沒聞到的味
道,也一定有聽到的叫聲,真是辛苦她了,泥想。

  絲怕很難睡著,想明天睡醒時再聽泥講。絲也不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就怕
泥身上有更令她興奮的痕跡。

  即使曉得自己的計畫很幼稚,但一想到絲上次的行為,泥又覺得現在不做,
以後一定會後悔。絲在和明接觸的頭兩天,也是等不及和肉室裡的所有人分享經
曆,讓大家都羨慕到全身不舒服。越是思考當時的事,泥就越是覺得自己現在這
麼做,不會純粹是為了好玩,還有教育意義在裡頭。

  泥在絲的面前坐下。絲吞兩口口水,把眼睛從書本上移開。她一看到泥的肚
子,背上的觸手就像觸電般的騷動近三秒

  泥咳一聲,決定先從中午吃飯時開始說起。她在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就忍不
住笑出來。她原本希望能表現得更正經一些,但在講到特別喜歡的段落──像是
明輕咬她的乳房,和舔她的陰唇──時,她還是會忍不住尖叫。

  泥很快就發現,自己很難照順序講,因為每一段都很重要。絲瞪大雙眼,聽
得很仔細,想做為明天和明做愛時的參考。在泥講到較激烈的段落時,絲會右手
把玩西洋棋的城堡,左手把書卷起。兩人的臉越來越紅,特別是絲,她的眼神迷
茫得像是快要融化。

  絲兩腿動啊動的,顯然很想搔弄自己的陰唇和主要觸手。泥有點不忍心,又
覺得很過癮,心想,這孩子終於知道,他們那時有多痛苦了,即使不體貼自己的
姊姊,也要體貼一下泠和露啊!

  泥還沒講完中午的段落,就提到那個幾乎被他們遺忘的東西。

  「成果就是我現在的肚子。」泥從自己的肚子上緣慢慢摸到下緣,說:「嘿
嘿,好像又多了一個孕婦呢。」

  泥承認,這樣描述有些三八,不及當時美感的十分之一。她發現,幸福真是
一種毒,會讓人不少腦細胞罷工。

  談到和明在房間裡做愛,泥會表現得有些節制;她可不想讓絲覺得傷心,也
不想讓明覺得她有意挑撥。

  「明天就輪到你了。」泥兩手放在絲的肩上,說:「學校放假,你可以陪明
一整天。哼嗯,果然身為大老婆果然不一樣。記得,別讓明太操勞,務必注意肚
子裡的露。還有,明的屁股很敏感,你若要展開積極攻勢──」

  泥還想提醒更多,但她注意到,絲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不是生氣或悲傷,
是另一種泥非常熟悉的感覺。絲低頭,盯著泥的陰部。在泥反應過來前,絲就先
伸出腰上的觸手

  這次泥有擺出防禦姿勢,但其餘的都和昨天差不多。她被絲推倒在地。要不
是絲有伸出幾根觸手做為緩衝,泥還以為會自己會有腦震盪或撕裂傷。絲有仔細
計算過,她特別保護泥的頭和肚子。

  這次,絲沒有揉泥的胸部,也沒有舔泥的大腿。她盯著泥的陰部,說:「明
的精液,全部都在裡面──」

  「聽著,絲!」泥大喊,「冷靜一點,算我拜託──」

  絲的眼睛連眨都不眨,好像完全聽不到泥的聲音。泥再次大喊,絲睜大雙眼,
卻不是對泥的話有反應,而是她開始嗅聞泥的陰部。

  「有明的味道,」絲說,「還有姊姊的味道。」

  「算我的錯,但你不能這樣!」泥說。她試著搬出蜜以前講過的話,主要都
是一些做人之道。而她沒叫蜜前來幫忙,因為實在太丟臉了。

  絲絕對有好好反省,而這不表示她會改過,泥曉得這點,卻還是太過天真,
導致算錯誤。

  絲的主要觸手勃起,大腿內側也流滿淫水。她張嘴,伸出舌頭;沒用到主要
觸手,似乎比上次好些;泥發現這樣還是很糟;她的陰道口的已經被明舔得差不
多,絲必定要往更深處舔去。絲的舌頭又只有一般長度,即使沒法進到夠裡面,
她還是會努力的鑽和探。要是絲真的很粗魯倒還好,但她對泥的身體,特別是陰
部,幾乎跟明一樣溫柔。絲每舔一下,都會讓泥有極大的反應。

  泥距離上次高潮,才剛過半小時,而剛才的經歷分享,也讓她自己的身體再
次發情。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高潮,泥曉得,但她很難忍到絲恢復理智。
也因為聽完泥先前的一長串描述,絲的情況又變得比上次嚴重。

  絲在猛吸幾口氣後,舔弄泥的陰蒂。幾秒後,她小心分開泥的陰唇。泥大叫,
使勁掙扎,她用腰上的觸手猛敲絲的頭,卻都被絲背上的觸手擋下。幾秒鐘後,
絲綁住泥的手腳,而被舔舐陰部的泥,幾乎失去所有力量,只能全身顫抖。

  泥試著屏住呼吸,咬著牙,搖晃腦袋,而她還是無法忍著不叫。絲的舌頭好
軟,而她的速度和力道控制,幾乎快跟蜜一樣好。就算無法舔到最深處,絲還是
將舌頭所能碰觸到的肉縫都給舔乾淨,裡頭多少還有一點明的精液。

  絲輕輕吸吮。泥大叫,吐出舌頭。絲顯然察覺到做為塞子的精液塊,還想把
它吸出來。頭幾秒,泥還能罵她幾句,到後來,泥只能發出叫春聲。

  感受到泥陰道內的溫度與每一下顫抖,看到她的陰部和胸部隨呼吸起伏的樣
子,再把她和明的氣味都吸入口鼻中,真的讓絲覺得好幸福。而泥在她捆綁下扭
動全身樣子,也讓她感到好陶醉。

  絲再這樣做超過一分鐘,泥就要高潮了。除了大叫外,泥還是會試著怒駡或
求饒,再使勁揮動手腳,即使她曉得,這些嘗試都是徒勞。

  絲用觸手按摩泥的乳房和腰,除明的精液外,泥的淫水也是她的主要目標。
絲不只對明的部分有興趣,泥早就發現她有這傾向。泥好不幹心,即使曉得這一
切都是她自找的,但絲不是也該──突然,一波強烈的快感沖散泥的思緒。到最
後,絲都沒停下來。

  泥閉緊雙眼,屁股一挺,大量腺液湧出,也帶出不少淫水和精液,全噴灑在
絲的臉上。絲的下巴、頸子、胸部、鎖骨、雙腿,甚至背上,都沾有明和泥的體
液。絲的呼吸很急促,但沒被嗆到。她一點一點的,把落入口中的體液都給吞下,
表情看來相當滿足。到這時,絲舌頭的動作才慢下來。

  泥慢慢閉上雙眼。她伸直腳背,全身癱軟。明會笑她嗎?這是泥最後思考的
事。高潮後不到十秒,泥就失去意識,見她不再掙扎,絲慢慢收回觸手。在將泥
放下後,絲雙手貼在胸前,把淋在身上的淫水、腺液等都給抹開,也集中在手掌
上。

  在舔過手掌後,絲想繼續舔舐泥的陰部。而當泥開始融化,精液直接從她的
肚子上冒出來時,絲才回過神。

  感覺像是經歷一場非常混亂的夢,絲想,而她在感到滿足的同時,也感到很
不安。而口鼻裡滿是明和泥的氣味,讓絲的思考幾乎陷入停滯。要過了兩分鐘,
等泥完全融化後,她才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

  「糟糕。」絲說,臉色發青。

  她抱著頭,張大嘴巴。等泥的子宮也完全融化後,明的精液才完全擴散開來。
做為塞子的精液塊,突出於泥的子宮口,滑至泥的雙腿間;桃紅、櫻紅,與白色
混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融化的雪糕。


                12

  明從床上醒來。沒作夢,這讓她感到有些失望。她有點期待自己能夢到泥或
絲;她想和大肚子的她們做愛。太貪心了,明想。為避免自己一早就妄想過頭,
她兩手捏一下自己的臉頰。

  在眨幾下眼睛,和慢慢呼一口氣後,明抬起頭,看時鐘:六點四十四分。她
記得自己大概八點半睡著,睡了至少十個小時,久了點,但她覺得很舒服,胸腹
間沒一絲沉重的感覺。她昨天高潮三次,是應該多休息

  明曲起雙臂,手指輕輕搔過肚子和胸部。她是想在床上多賴一段時間,等眼
皮裡最後一點懶洋洋的感覺散去。明閉上眼睛,先嗅聞肉室傳出的清新空氣,再
磨蹭一下枕頭。

  今天放假。因學校的政策下拖延三天,又打了折的難得假日。明拒絕去想明
天的考試,她自認這幾天已經夠努力了。

  伸了下懶腰,揉過眼睛,明從床上坐起來。約過兩秒,她才感到驚訝;沒想
要挑戰什麼的她,沒怎麼思考就像懷著露之前那樣坐起來。明記得子宮裡的露,
卻忘記自己的不方便。儘管她起來時的動作仍不太俐落,但和前幾天相比,已可
說是大有進步。和蜜說的一樣,明想。她不打算試著下床走走,那太危險了。

  能夠讓這麼沉重的身體坐起來,表示明的腿和腰都變得更結實。以前,她會
為自己變得更健壯而感到高興,在升上高中後,她就會擔心自己女人味不夠的問
題,而開始和觸手生物相處後,她更加在意自己的身材。

  明想問絲的看法,也想到泥。今天有一餐會是由泥準備。泥有不只一件圍裙,
而昨天做愛的時候都脫光,明想,雖然這樣比較好摸,但真有點可惜;兩人抱在
一起時,明的視線會被肚子擋住,而隔一層布料,更妨礙她的雙手摸索。明想,
還是等產下露後,再試著穿衣服做吧。

  明記得,昨天泥要和絲炫燿. 應該沒問題吧?明想,而她也發現,比起關心
這件事,她更想看泥挺著大肚子,再穿圍裙的樣子。明心跳加速。她一邊想向那
景象,一邊喃喃自語:「都是我的精液──而竟然能灌得那麼大。」

  明兩手環抱肚子,口水差點就滴下來。即使沒懷孕風險,能用精液撐開泥的
子宮,明也有種實現夢想的感覺。

  昨天,為了能夠大量射精,明裝上新的東西,又變得更不像人類。而她只感
到高興,完全不後悔。她已不會再吐槽自己的這種心態。

  明雙臂張開,再次躺到床上。這時,露動了一下。明睡著的時候,露應該也
時常活動,而明沒有中途醒來,也沒做奇怪的夢。

  明兩手放在肚子上,說:「你很體貼我呢。」

  像是回應她的話,露又動了一下。感受到子宮裡的鼓動,讓明張大嘴巴。

  覺得躺夠了,明呼喚絲。

  泥已經開啟一部分肉室空間,而那塊空間距離他們的所在位置有段距離。所
以和前幾天一樣,他們還是從她左手邊的牆上開洞,進到房間裡。又一個肉室空
間張開,發出一點咕哇哇哇哇的聲響。幾秒鐘後,傳來幾隻腳踏到地板上的聲音,
之中最輕的兩聲,明顯是來自絲;而最沉的兩聲,則是來自泠,附帶他的爪子連
續碰觸地面的聲響。

  在早上,明即使只叫一個人,也等同於呼喚他們所有人。一聽到他們進來房
間,明就感到很高興。他們這次先關掉肉室內的光線,顯然是為避免突然刺激明
的眼睛。在黑暗中,明可依稀看到泠高大的身軀,和絲的幾隻觸手。雖然不太重
要,但明也觀察到,泠的眼睛果然不會在黑暗中發光。

  明閉上眼睛。絲把燈打開。在眼睛適應光線後,明從床上坐起來。泠眼中的
光芒擴大一圈,而絲也是停下動作,瞪大雙眼。明從絲的手上接過毛巾,以微笑
來回應他們的驚訝。

  明把毛巾蓋到臉上。她先自行把眼睛周圍給擦乾淨。而泥沒進到房間裡,沒
開燈的時候,明還以為她是被泠給擋住了。明猜她現在廚房裡忙。

  代替泥來服侍明的,是蜜。明低頭,看到蜜就趴在絲的左手邊,明嚇一跳。
難怪爪子碰地聲響很密集,蜜的四條腿上有近二十根爪子。

  蜜身上覆蓋厚重的灰藍色毛髮。她頭上豎著一對尖耳,長有鬍鬚的嘴巴近兩
指長,一顆佈滿細小紋路的黑鼻子濕潤有光澤。如此外型的蜜,完全就像是一隻
大型犬科動物。明也沒見過她使用次要觸手。若不是因為蜜會說話又會施展法術,
明可能只會認為她是一隻看來昂貴──但品種不詳──的狗,而非觸手生物。

  和過去一樣,蜜的表情看來十分嚴肅,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配上尖銳的眼尾,
給人好像她隨時都會發怒的感覺。和以往一樣,在和蜜視線對上的時候,明又覺
得有些緊張。但這次,明除了主動露出笑容,還鼓起勇氣,把左手放到蜜的頭上。

  蜜伸長脖子。她的一對尖耳往兩邊倒,好方便明的手指動作。蜜閉起眼睛,
好像很喜歡明的撫摸。明心裡暖暖的,和印象中一樣,蜜是個相當好相處的人。
泠眼中的光芒顫動幾下,絲則是露出笑容。

  看到絲的臉,明的手立刻停下來。她看出絲的神情有點凝重,但不是因為她
和蜜的互動。這大概是泥早上沒出現在房間裡的原因,明想。昨天明一直擔心─
─但又有些期待──的事還是發生了。她不用問也知道,絲一定做得比上次還要
過分

  頭一秒,明還真為此感到有些興奮,但她咬一下嘴唇,強逼用嚴肅一點的態
度去面對。明摸著絲的臉,說:「昨天晚上,肉室裡發生的事,等一下要和我講
清楚喔。」

  絲看來很驚訝。明親一下她的額頭,表示自己早猜到了。若明不問,絲大概
打算隱瞞一整天。明也發現,蜜以外的觸手生物都不擅長掩飾,應該是人生經驗
造成的差異。

  早些時候的性幻想,讓明全身發熱,而她沒流多少汗。泥在她睡前開啟的肉
室空間,使房間內的溫度維持在一個很舒適的範圍內。明昨天已經洗過很多次澡,
為避免給皮膚帶來太多刺激,泠減少毛巾碰觸身體的次數。他在擦明的臉時,更
是小心翼翼,比明自己擦要來得小力許多,而他卻能更徹底照顧到她的眼頭等部
位。明舒服得笑出來。

  在泠擦完後,絲遞給明一杯水,裡頭滴了幾滴檸檬汁。明整杯喝完,覺得更
為清爽。可惜是常溫,現在是夏天,她有點想喝冰的。明不會真的要求絲幫忙加
冰塊,她不想太麻煩絲,且她也知道,一早就喝冰的,對身體不好,不只是腸胃,
也包括子宮,這可得謹慎面對。

  明把身體往左靠。她磨蹭泠的右手臂,也摸絲的右大腿。一直接受他們的細
心服侍,讓明心裡十分感動。

  接下來的事讓明感到很驚訝:蜜嘗試用嘴巴替她脫褲子。蜜的嘴部動作不太
細緻,因此這過程也不太順利,到是和鼻子一起弄濕明的褲子。絲解開明上衣的
釦子,泠則幫忙把明的上衣脫下來。絲沒用嘴巴來解釦子,顯然是為了體貼正努
力嘗試的蜜。

  過半分鐘,明的褲子只脫到膝蓋處。當蜜咬住她的褲管或褲腰時,臉會皺起
來,一副有點生氣的樣子。明提醒自己,那是蜜賣力的模樣,但她不敢說蜜完全
沒生氣。即使明有讓雙腿配合動作,但褲子卻還是常常卡住。絲和泠沒有幫忙,
他們讓蜜嘗試到滿意為止,察覺到這點,明也沒伸手去拉。

  已經超過一分鐘了,蜜不想花太多時間。她放開嘴巴,後腿使勁,站起來。
在她的一下吐息後,她的骨骼、肌肉與毛髮等都快速增生。她位在腹部的乳房,
也很快往胸前移動、改變形狀。

  不要幾秒,蜜的兩隻前腳都變得像人類的雙手,只是更為粗壯。依舊有爪子
與肉球的她,十根手指比泠稍微粗一點。從背面到側邊,蜜的手掌都蓋滿毛髮。
她先試著握拳,再張開五指,動作很靈活。她的乳房和人類一樣成對,比露的小
一點,形狀則和泥差不多。

  明猜想過蜜會有這型態。而絲和泠看來還比明驚訝。經歷這麼大變化的蜜,
沒變得比較虛弱,明想,表示這過程也不會消耗太多能量。現在的蜜比明高一些,
但比泠矮一個頭。而蜜雖然壯碩,但她的肩膀也只比明寬一點。蜜的乳頭只剩下
兩個,乳房上蓋有不少細毛,胸口的毛髮更是厚到幾乎遮住乳溝。她雙腳保留犬
科動物的線條,但比變化前要直,又壯得多

  蜜變得更為威風,領袖氣質也更加明顯,但在同時,明也覺得她現在的樣子
好漂亮、好性感。蜜的身體是這麼的多毛、厚實,被她抱在懷中,一定相當舒服,
明忍不住想像,自己被現在的她壓在床上的樣子。在摸過蜜之後,明想起第一次
和蜜做愛時的感覺,蜜若要以這個模樣和她做,她也很樂意

  蜜用雙手把明的睡褲脫下來。明雙腿併攏,掩住剛流出的一些淫水。她鼓起
勇氣,問:「我可以再摸一遍嗎?」

  明這次想摸頭以外的地方。蜜點一下頭,表示沒問題。明想,果然蜜不會因
為身體改變,而有更多表情。

  明先伸出右手,身體也往左再移動兩下。蜜兩手朝下、五指微開。明先輕輕
按壓蜜的左手掌,接著再伸出左手,把蜜的右手掌給按在自己的左乳房上。明幾
乎是想都沒想,就用如此直接、大膽的方式來感受。

  蜜的體味相當濃厚,像是落葉或烘烤過的穀物,而明只是吸一小口,乳頭和
陰蒂就立刻勃起。明的兩膝相互磨蹭,又流出一些淫水。她屁股下的床單已經濕
一大片。

  蜜的體溫比其他人都要高,明仔細感受她硬而冷的爪子,和肉球的粗糙觸感,
再加上她的毛髮,那一連串複雜觸感,讓明覺得好舒服。儘管明已經有心理準備,
蜜卻沒有抓握她的乳房。明仍感到有些緊張,所以沒叫出來。但她又覺得自己可
以再做得多一些;與其說是有權利,不如說是她身為餵養者,有義務認識蜜的新
身體。

  明忍不住抬高右手,摸蜜的左乳房。現在的氣氛很平合,這麼做應該沒問題,
雖然明這麼想,手指動作卻有些慢,不比她摸絲或泥的時候要來得乾脆。蜜皮膚
表面的溫度不高,明手掌的溫度很快傳開。覆蓋在蜜胸部上的細毛相當柔軟,而
她的乳頭也比人類要細嫩得多。

  明吞一大口口水,蜜乳房周圍的肌肉比她要發達多了。而這持續超過一分鐘
的大膽接觸,也讓明的背脊和胸口都冒冷汗。蜜稍微瞇起眼睛。她好像不討厭,
甚至很享受這過程。明希望是如此。她實在無從判斷;蜜沒出聲,呼吸也未變得
急促,好像連心跳也沒加快。

  摸完左乳房,再摸右乳房,明越來越興奮,但她沒忘記,今天的重點是絲,
還有泥。

  明感到很放心的,是觸手生物沒像人類那般容易忌妒。看明和蜜相處良好,
可說是正在親熱,絲完全不傷心,更無任何忌妒。見到她們摸彼此的胸部,絲的
胸腹深處立刻湧出大量的暖意立刻,連她背上的觸手也開始緩慢扭動。泠眼中的
光芒重相排列、擴大,變得像是綢緞一般。他的身體定得和雕像一樣穩,而明一
看到他的眼睛變得如此,就曉得他也是極為高興的。

  超過兩分鐘就有點過頭了,明想。她收回雙手,最感到過癮的時候停下。堆
在泠手上的毛巾都已經放到涼。他轉身,在肉室縫隙裡又拿出另外三條加熱好的
毛巾。蜜負責擦背,乳房和肚子則由泠和絲負責,先做完自己負責範圍的人,可
自行決定要負責哪些剩餘的部分。

  明看著絲,說:「吃完早飯後,我想去外面走走,特別是附近的影城和書店。
我有好一段時間沒去那些地方逛了。」

  絲看一下時鐘,提醒:「這兩處現在還沒開始營業喔。」

  「對喔。」明吐一下舌頭,說:「我真是睡迷糊了。」

  「那麼,」絲說,親一下明的肚子,「我們中午再去吧。」

  明點頭。她兩手摸過絲的背,說:「但我早上還是想去外面,也許到附近的
公園晃晃。」

  早上的公園有不少老人,但他們忙於運動,不會找人聊天。和中午或下午比
起來,這時會在公園抽煙的人也比較少。

  今天明要和絲做,要去哪裡,當然也是由絲來陪。但明不希望絲一直抬著她,
實在太辛苦了。那種程度的工作,對絲來說或許不會累,但罪惡感還是會在明的
心中累積。感覺問題,明想。她有另一種選擇。

  「用儲藏室裡頭的輪椅,」明說,「我姊姊腳受傷的時候買的。雖然有些舊,
但我逛街時想坐在上面。」

  「我看過。」絲說:「那東西後頭有置物袋,我可以在裡頭放扇子和水壺─
─」

  絲連儲藏室都去過,明有些驚訝。絲在談到能帶些什麼東西時,還提到課本。
在她煩惱置物袋裝了水壺就不好放課本的時候,明說:「今天先讓我忘記考試吧。」

  絲點頭。泠說:「那個輪椅的清洗工作,就交給我吧。」

  「真是麻煩你們了。」明說,心想,倒頭來還是找了不少工作給他們。

  明在穿上衣服前,還拜託絲一件事:「把忙把我的觸手都拿出來。」

  分別是偏紫色的觸手一隻,和偏綠色觸手兩隻。明把偏綠色的裝在手肘下,
而偏紫色的則裝在兩腿間。她說:「我要習慣身上有這些東西的感覺,也想花更
多時間練習次要觸手。」

  「所以明今天不穿內褲,」絲說,一臉愉快,「而明已經很擅長使用主要觸
手,這是無庸置疑的。」

  明臉紅,絲把臉貼在她的左乳房上。若泠和蜜不在旁邊,絲可能會直接用臉
頰磨蹭明的主要觸手。明的心跳加速,主要觸手充血。她親吻絲的幾根觸手頭髮,
摸絲的背和頸子。

  蜜在回到肉室前,提醒明:「用次要觸手的嘴巴來進食並非不行,但若是在
消化完畢前取下,本體就無法吸收到足夠的營養。」

  明抬高眉毛,心想,這會是不錯的減肥方法,比吃飽後催吐健康多了。而除
非有嚴重蛀牙等毛病,她是不會考慮用觸手的嘴巴來進食。在得知今天的早飯果
然是由泥來負責後,明更堅持要用自己的嘴巴來嚐。

  在穿上白襯衫和學校的裙子後,明四肢稍微用力,把自己架在泠的雙臂間。
三人進到飯廳裡。看到泥又穿著圍裙在爐子前忙碌,讓明的主要觸手再次充血。
泥把菜放到桌上。絲收起和明互動時的笑容,躲在泠身後。

  看到明,泥露出笑容。明伸出兩隻觸手,摟著泥的腰。在靠得夠近後,明先
親泥的左右臉頰,再張大嘴巴,與泥深吻。泥笑出聲,除兩手輕輕套弄明的兩隻
觸手外,她也忍不住用主要觸手輕頂明的肚子。

  近分鐘後,兩人的嘴巴分開。絲從泠的左手臂探出頭來。

  泥一看到絲,立刻轉身。她背對著絲,抬高下巴,哼一聲。若是這種反應,
表示還不算太嚴重,明想,但絲看起來已經快要哭了。明有點不忍心,但不打算
太護著絲。泥這樣反擊不算太過分,明想。

  在對明鞠過躬後,泥離開廚房。很顯然的,若不是因為要準備早飯給明,她
才不會和絲見面。泠也一起離開。他柔聲說:「有事儘管吩咐我們。」

  廚房外,明聽到肉室關上的聲音。她忘記和泠接吻了,但晚點還有機會。絲
留下,即使和明獨處,一想到泥剛才的反應,絲的表情就難掩落寞。明伸出左手,
摟絲的腰。明抬高左乳房,貼著絲的臉,這是個不錯的安慰方式,而絲還覺得不
夠。她兩腳跨坐在明的腿上,身體緊貼明的乳房和肚子。即使感到悲傷,絲仍是
比其他人都要來得主動、大膽。

  絲把頭抬高,和明接吻。頭幾秒,她們吻得很淺,只是嘴唇輕碰。而明先伸
出舌頭,她從絲的左邊嘴角,一路舔過絲的牙齒與硬顎。當絲也伸舌頭,明立刻
輕咬、吸吮;絲的舌頭既嫩又滑,雖然很有力,又好像很容易受傷,明對這觸感
的印象最為強烈,畢竟絲第一個舔遍她全身的人。

  明和絲的主要觸手都勃起,不只是變硬,還越來越熱。兩隻觸手的莖部相互
磨蹭,末端則常碰到彼此的肚子。嘴巴分開後,明的舌頭迅速一收,把她們的唾
液絲線給拉斷。一點唾液落到絲的下巴上,明看到了,馬上舔絲的下巴。接著,
為方便舔絲的脖子和胸口,明兩手托著她的胳肢窩;絲沒用觸手撐住地面,而明
把她抬起來時,也不會覺得太吃力。

  絲是所有觸手生物中最為嬌小的,儘管四肢修長,臉卻帶有一點嬰兒肥,胸
部也是幾乎完全沒發育,不像個高中生,甚至只像準備要從小學畢業。真是不可
思議,明想,她竟然是被這樣的觸手生物拐進去肉室、奪走處女。

  絲的肌膚相當細緻、柔嫩,聲音也是細細甜甜,她那雙翠綠的大眼睛,予人
活潑甚至純真的印象。一點也不恐怖,若只看外觀,泠顯然是最適合扮演那種─
─明發現自己的想法又拐到很失禮的方向。她對泠感到很抱歉,而比起這事,愛
上絲的她,才更是古怪、詭異到一個地步。

  在最近,明不用聞絲的味道,或聽絲的聲音,她光是遠遠看見絲,就會臉紅
心跳。對明而言,絲就是如此特別的存在。雖然對其他觸手生物不公平,但愛情
就是這麼一回事。明想,所幸其他人都能理解,絲和泥也不是因這種事起爭執。

  明是認真的。她希望自己的心能變得更成熟,然後真的與絲共組家庭;至於
當丈夫或妻子,過了這麼久,明還是不清楚自己或絲想扮演哪種角色。所以多數
時都講伴侶,明想,這樣自由度也比較高。

  明呼一口氣,右手輕輕撫摸絲的左臉。她以食指和中指搔過絲的觸手頭髮,
問:「好多了嗎?」

  絲點頭,從明的身上下來。絲出了些汗。明在把她頸子上的一點汗水給舔下
肚後,才開始享用早餐。

  盤子裡放著兩個烤得焦黃的圓形飯團,左邊包著煎鮭魚,右邊則包著炒牛肉,
配上一盤灑有手撕雞肉的沙拉,和一壺剛泡好的紅茶,光看就讓明覺得全身充滿
活力。

  「泥真了不起。」明讚歎。她沒像昨天那樣狼吞虎嚥。為了身體好,也是為
了好好享受早上的悠閒氣氛,明拿起飯團時,很淑女──也前所未見──的,小
口小口咬、慢慢慢慢嚼。烤得香脆的米飯,越嚼越能引起人的食欲。和泥不同,
看明吃東西無法解絲胸中的飢渴。

  她走到明身後,用雙手和觸手摸明的腰、肚子、大腿,和頭髮。絲蹲下來,
親吻明的肚子,她也輕撫明的兩隻次要觸手。絲實在忍不住,才會在明吃飯時這
麼做。明不只不會感到煩,還希望絲的動作與力道都能更大一些。明伸直雙腿,
把頭往後靠,絲這才開始放心碰觸更多地方,順便幫明按摩。

  明讓觸手張口,試著它們來使用叉子或端碗盤,果然不太行。但她還是控制
得比前天好,所以才沒把任何東西摔到地上,也沒搞壞任何東西。明還要再多練
習幾下,才能放心用它們來輕咬絲的身體。

  在吃沙拉時,明要絲喂。絲曉得明的想法,故意握得很前面,這樣她的手指
就會常常沾到沙拉醬。而明幾乎是每吃完一口,就親或舔一下絲的手。沙拉很快
就吃完,絲彎腰,把明嘴邊的沙拉醬給舔乾淨,在這過程中,她還用觸手幫明順
一順乳腺。

  在喝完茶後,明親吻絲的乳房。絲也再次跨到明的身上,用鼻子猛力嗅聞明
的頭髮。現在的氣氛相當好,若不為等待消化,明和絲可能會在飯廳裡做。

  泥已經離開廚房,所以是由絲來負責清洗碗盤。若她們昨天沒發生任何問題,
絲現在可能也會穿著圍裙,明想。明也發現,自己對圍裙的愛好已經快高過婚紗。

  絲剛洗好碗,媽也進到廚房裡。在媽又把XO醬拿出來前,絲抱著明離開飯
廳。

  她們進到浴室裡。在絲把門關上前,姊姊剛好從門前走過。姊姊低著頭,猛
打哈欠,看起來睡得不太好。絲也會擔心她的健康,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明,說:
「大概是課業壓力導致月經不順,她畢竟是個非常用功的學生。」

  明摸著肚子,說出另一個事實:「多虧了你們,我現在沒有月經呢。」

  懷著露的緣故,而明故意講得更誘人些,雖然她覺得這話的品味可能有待加
強。她趕緊掩住嘴,顯然口水激增,至於硬挺的主要觸手,她則要用幾隻次要觸
手來壓。這種話對絲卻的威力,比明想像中還要大。

  明親一下絲的額頭。她把嘴巴湊到絲的左耳邊,說:「再忍耐一下。」

  絲點頭,兩手輕輕撫摸明的肚子。中午前,她們至少會做一次。

  絲把明抱到洗手台前。明用次要觸手擠牙膏和轉水龍頭。她比過去多花了至
少半分鐘才完成。比想像中困難一些,而她有小心控制力道,沒浪費太多牙膏和
水。明能用觸手做到這些事,其實超出絲的預期。

  明也用觸手拿牙刷,而她才刷第二下,就不小心戳到左邊嘴角。她痛得閉起
眼睛。明決定,刷牙還是用手就好。

  明拜託絲展開部分肉室,坐在由地面組織構成的凳子上。這樣絲就不用一直
抱著她。漱口時,明直接吐在一旁的排水口中,而不由肉室地面吸收。

  絲突然問:「明要不要上廁所?」

  明是有點想尿尿。她之所以不馬上點頭,是因為聽出絲聲音中的一些期待。
明看著絲,問:「你該不會──」

  絲伸出左手,食指和大拇指幾乎貼在一起,滿臉笑容的說:「一點就好了,
我想──」

  「不要一大早就喝那麼髒的東西!」

  「不會髒的啦!」絲說,張大嘴巴。若她有和泠一樣的舌頭,舌尖應該早已
經晃到明的兩腿間。明兩手壓著她的頭。連讓明進廁所都省了,絲顯然想全部喝
下肚。

  比起繼續爭論髒或不髒,明有更好的辦法。

  明解開上衣的四個釦子。沒穿胸罩的她,只要一拉兩襟,一對巨乳立刻彈跳
出來。絲伸長脖子,明的乳房她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了。絲深吸一口氣,想避免表
現得過於輕浮,而只過不到兩秒,她還是忍不住發出顫抖的讚歎聲。

  明不看絲的眼睛,說:「喝我的奶,做為替代吧。」

  已經喂過她們好幾次的明,即使不認為這樣不妥,還是會羞到耳根發脹。

  明現在的母乳,絲還沒嚐過。明低著頭,跟她提醒:「量不多,且味道很怪,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絲在明說完前就蹲下來。她先用舌尖托住明的左邊乳頭,再張大嘴巴,把周
圍的乳暈都給含在嘴裡。

  絲用牙齒輕咬一下,讓明的乳頭完全勃起。明叫出聲。她覺得很舒服,但繼
續提醒:「你覺得很難下嚥的話,吐出來也沒關係喔。」

  而光含著,絲就已經一臉滿足。她不會考慮明的建議。絲先吸一小口,然後
很快點頭。她以右邊臉頰按壓明的乳腺,再用左邊嘴角發出嗯哼哼的笑聲,表示
自己完全沒問題。

  即使泥有保留,量還是不多,絲必須得吸得非常小口,才有可能把這過程拉
長到不只十分鐘。

  明的乳頭顏色和昨天一樣,但乳暈和乳房有稍微變大一些。明兩手輕點自己
的乳房,說:「再過個十天,我乳頭的顏色會變得更深,乳暈也會變得更大。」

  絲背上的觸手輕晃一陣。她瞇著眼睛,說:「嗚哼嗯──那真是太棒了。」

  壓不下內心的興奮,絲吸吮得更用力,嘴裡還小聲念著「孕婦」、「懷孕的
明」、等字眼。絲扭著下半身,讓主要觸手在明的大腿內側磨蹭。即使隔著兩件
衣服,明還是可以感受到絲主要觸手的強烈脈動。

  絲以肩胛下的四隻觸手輕搔明的肚子,而在更多時候,她是用自己的胸部來
磨蹭明的肚子。原先,明上衣的釦子只解開半數,絲後來將它們全部都解開,絲
比泥快一點的速度,吸完明的兩邊乳房。

  即使量不多,絲還是有辦法玩些花樣。她只吞下一點乳汁,大部分的乳汁都
還集中在嘴裡。她把乳汁從口腔右側擠到口腔左側,再從左側擠到右測。最後,
她右手摸著喉嚨,慢慢把一口乳汁給分五段嚥下。她稍微伸出舌頭,先把嘴唇塗
成白色,接著再張大嘴巴,讓明看她被乳汁染白的舌頭。明很有成就感,但那彷
彿過分加工的味道,還是讓明起雞皮疙瘩。

  而即使有些抗拒,明還是主動把舌頭伸到絲的嘴裡。在混合絲的唾液、體香
後,明感覺乳汁有變得高雅、順口些。

  明兩腿併攏,畢竟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她開始感到尿急。是茶的緣故,明
想。注意到明的動作,絲立刻把嘴巴對到她的兩腿間。明右手壓著絲的頭,說:
「拜託,別這樣──」

  明曉得,應該更強硬一點才對,但兩腿間感受到絲的鼻息,讓明全身乏力。
為多欣賞明抗拒的樣子,絲還咬起她的裙子。明尖叫,卻也忍不住笑出來。在又
玩了近五秒後,絲才抬著明去上廁所

  明發現,裝上主要觸手,不會讓尿尿方式改變。尿完後,絲再次把頭伸到她
的兩腿間。曉得是無可避免的,明這次完全不掙扎。最後一點尿還未滴下,絲就
已經伸長舌頭,迅速舔過明的尿道口。

  絲完全不用衛生紙,也絕對不會只舔一口。明叫出聲。儘管絲非常樂在其中,
但看到她的下巴直接貼在馬桶墊上,明心裡仍會有點不舍。而在同時,明兩手捏
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別一個不小心夾傷絲的脖子。

  絲抬起頭,與第一次喝到明的尿時一樣,她馬上就要和明接吻。明即使不感
到意外,還是會皺著眉頭,說:「你這興趣不好的傢夥。」

  就期待她這麼吐槽的絲,右手摸著後腦杓,露出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得意
的──笑容。

  明試著張開嘴巴,卻又很快閉起來;尿和乳汁,若絲的嘴裡僅有一樣,明還
可接受,但兩種混在一起,明實在沒辦法。

  絲伸長脖子,明極力把頭往左邊轉。她兩手捧著絲的臉,說:「真的不行啦!」

  明要絲至少先漱過口再說,很有道理。但顧慮到絲的內心感受,明還是說了
句:「對不起。」

  絲嘟著嘴,兩手上下揮動。雖然做出像小孩的抗議動作,但她其實一點也不
介意。絲只是想多看看明極力抗議的樣子。從結果看來,絲成功了,又一次。

  絲舔了下左邊嘴角,說:「既然等下就要漱口。」

  她彎下腰,又開始舔明的陰部。明大叫。尿早已被舔乾淨,而絲除把明流出
的淫水也給舔下肚,也用鼻頭、鼻樑與額頭搔弄明的陰蒂與主要觸手。

  明再次刷牙,為的是清除嘴巴裡的乳汁味道。絲為確實清潔口腔,除使用明
的漱口杯外,也和明共用一枝牙刷。絲一開始有點擔心自己要求太多,但明很大
方借出──絲要保持整潔,明求之不得──倒是她們已做過那麼多次愛,絲卻好
像還會對間接接吻感到很興奮,讓明感到有點奇怪。然而在從絲的手上接回牙刷
後,明發現,自己也一樣。

  她們刷到一半,試著在嘴裡滿是牙膏泡沫的時候接吻,感覺很新鮮,但沒法
像以往那樣,把彼此的唾液給吞下去。她們在漱完口後,又再次接吻,她們還未
離開家,就已經接吻好幾次,明想,處於熱戀期的情侶、夫妻,就該像這樣。

  絲閉上眼睛,兩手摸明的乳房。她又跨坐到明的腿上,與明肚子貼肚子。兩
人慢慢扭腰,都陶醉於那一下又一下的磨蹭觸感。現在的絲,已經完全不見先前
意志消沉的樣子。

  在幫明在穿上裙子,扣好上衣後,絲把她抱起來,回到房間裡。床前放著明
先前說過的那輛輪椅,而泠就站在一旁。

  輪椅被擦得相當乾淨,泠說:「我重新上過油,現在輪子不會有尖銳的聲響。」

  竟然久到這種地步,明想,發現自己也忘記姐姐是幾歲時腳受傷的。而和以
往一樣,即使是小事,泠也做到無可挑剔。

  在絲的攙扶下,明坐到輪椅上。明抬頭,看著泠。她伸出左手,摟著他的脖
子。明的嘴巴才張開一點,泠就立刻把舌頭伸到她的嘴中。明吐出短暫的驚叫。
泠的舌頭停下,也許還打算要收回去。為避免這情況發生,明使勁吸吮他的舌頭,
泠這才繼續舔弄明的舌底和硬顎。不是在開頭,但在中段變得主動,這是泠在考
量到明多方面的興趣,所做出的改變。明一開始是嚇一跳,但泠這樣做,果然是
很合她的胃口。

  泠的舌頭很長,而明盡可能含更多段到嘴巴裡,要到兩邊臉頰都鼓起來,她
才會停止。他的舌頭很有力量,卻不會讓她感到不適。在泠的細緻舔弄下,明只
要盡情感受那滑嫩觸感。而泠帶有礦物香氣的唾液,應該是比檸檬水要營養多了。

  明也沒忘記注意絲的反應。比起明跟其他人親熱,看到明對泠抱有有好感,
更讓絲感到高興。

  過了十多秒後,明張口,泠把舌頭慢慢收回去。明微笑,覺得相當過癮。泠
笑出聲。她的笑聲相當文雅,讓明的耳根發紅,背脊也一陣陣酥癢。

  絲已經迫不及待的出門,要到泠把雙手放在她肩上,她才想起自己忘了些什
麼。在把明推到房間外後,絲蹦蹦跳跳的轉身。

  絲關上門,不到半分鐘,她穿上一件露肩的白色小洋裝。明有些頭暈;她得
深吸一大口氣,才能把逐漸模糊的意識拉回來。

  洋裝的剪裁很強調乳房線條,而這樣更突顯絲的胸部平坦,顯然泠有注意到
明的喜好;她就喜歡絲的平袒胸部。其餘的部分則多半反應泠的品味:細緻的四
瓣繡花,和中式風格的盤扣。洋裝沒有開襟設計,釦子僅純粹做為裝飾。而這兩
種不同風格的細節,在統一使用白色後,就有足夠的一體感。

  明讓自己的頭擺正。她想好好稱讚泠。而泠卻已不在房間裡,他先離開,顯
然是不想打擾她們約會。明決定,下次要花一整天時間疼愛他。

  在把水壺等都放到置物袋後,絲推著明,經過走廊。爸和姊姊都已經在飯廳
裡,快吃完早飯。

  離開公寓,明看到天空有些陰暗。氣象預報說,今天會有雷陣雨,而附近的
高樓已經被烏雲給掩去頂部。明按照過去的經驗,推論應該是在中午前就會開始
飄雨,不是個適合出門的好天氣,也與絲現在的服裝不配。而這不足以影響她們
的興致。比起陰天或下雨,明討厭毒辣的陽光,而絲也喜歡雨後的空氣,感覺比
較清新。

  來到公園,明一邊看新栽種的花,一邊問身後的絲:「你去過書店嘛,那你
還有去過其他地方嗎?」

  「除了明的學校,和那個森林公園外,我就只有去過附近的超商,還有百貨
公司而已。」絲回想一下,說:「我覺得超商很不錯,但百貨公司更有趣,有好
多的瓷器和衣服,即使不買東西,光看也很有趣。」

  明抬頭,看絲的下巴,問:「和你們原本居住的環境差很多吧?」

  「明是說,我們出生的地方嗎?」絲說,低下頭,「其實我沒什麼印象呢。」

  這回答有些出乎明的意料。絲用下巴輕壓明的頭頂,說:「我和泥都是在出
生後不久就搬到這裡。明的問題,大概要問蜜或泠,才能得到比較詳細的回答。」

  明點頭,這可做為她下次和蜜獨處時的聊天話題之一。

  絲繼續推著輪椅。她在嗅幾下明的頭髮後,問:「明喜歡蜜嗎?」

  「當然喜歡啦。」明說,心想,顯然是因為她沒預定和蜜做愛的時間,才會
讓絲問這問題。

  明坦承:「雖然她的眼神,會讓我覺得有些距離──事實上,泠的眼睛還比
較好懂些──而我今天正是為了減少這種感覺,才會主動摸她的。」

  絲親一下明的左臉頰,說:「明這樣做很對。泠也這麼覺得,而姊姊或露知
道了,一定也會讚賞明的做法。」

  明很高興能得到他們的認同,但仍有些擔心,「蜜應該──不討厭我摸她吧?」

  「當然不會。」絲說,頭又靠得更近了些,「明的感覺我懂,但蜜絕對也是
很喜歡明的;這是她親口告訴我們的喔。」

  這表示蜜至今所做的回應,不會只為了應酬,明又再次確認這點。她很高興,
而沒了不安,就會想要聽更多。明摸著絲的右手,問:「她有說,喜歡我哪裡嗎?」

  「個性,」絲笑著說,「還有子宮。」

  明愣住了。絲眨眨眼,「她真的就這麼回答。」

  好簡短、好直接,明想。絲繼續說:「她很喜歡在明的子宮內射精的感覺。」

  回憶起和蜜做的那次高潮經驗,明流出不少淫水,主要觸手也勃起到極限。
這話題相當適合用來營造做愛前的氣氛。明兩手扯裙擺,把主要觸手往下壓。

  絲低頭,眼睛又睜得和貓頭鷹一樣。這通常是用於她有什麼新發現,或表示
吐槽,而此時她──跟昨天的明一樣──純粹就只是視奸而已。

  明抬頭,沒被絲的眼睛嚇到。絲不改變表情,她想看明的反應。雖然明有出
手遮,但只是被絲看到主要觸手勃起,並不足以讓她太感到害羞。面對絲的視線,
明把背往後靠一點,和她想的一樣,絲的主要觸手也勃起了。

  明輕搖上半身,他用背來磨蹭觸絲的主要觸手。絲沒叫出聲,也不移動主要
觸手。如果現在是泠在負責推輪椅,明只要稍微往後仰,後腦杓就會碰到他的主
要觸手。

  雖然隔著椅背與衣服,但自根部擴散的熱癢感,還是讓絲忍不住用右手握一
下主要觸手。

  明停下動作。她繼續關心蜜,「雖然蜜那麼說,但不是她主動告訴你們的吧?」

  「嗯哼,」絲說「是我去問的,如同明推論的,蜜不是會主動談這些話題的
人。」

  「泠會比她主動?」

  「比她主動一些。」絲說:「剛脫離處子,難免的。」

  明繼續問:「蜜還有說些什麼嗎?」

  「她說:『明的乳汁很香甜。』」絲閉上眼睛。回憶起明被露咬兩口後的乳
汁噴發量,絲吞一大口口水,「就這些了,即使是我們,也不敢問她太多。談到
明,蜜一定也會想起自己過去的愛人。我們得顧慮到她的感受。」

  這也是明不好和蜜聊天的一大原因。明在認真思索一陣後,明說:「得想想
要在什麼時候和她做愛才行。」

  明的態度很正經、冷靜,談到這事,她當然很害羞。絲也臉紅,忍不住問:
「明天?」

  「不會是明天,」明搖頭,「考試會讓我失去不少精力。」

  而和蜜做,需要一整天的時間準備才行,明憑直覺判斷──其實她根本不確
定自己要準備些什麼。面對這事,比處理絲和泥之間的尷尬還要困難,明有這種
感覺。

  烏雲越來越厚,但還沒開始飄雨。絲沒帶傘,她們隨時都可以進到肉室裡,
不擔心下雨。

  「肉室的連接範圍很廣,」絲說,「而在蜜給蜜調整過後,甚至能直接通到
森林公園。」

  更為方便了,明想。絲補充:「不過,連接束是呈樹枝狀,而非扇形。我這
樣講或許不清楚,但以學校為例,我們可以直接從家裡通過肉室,直接進到學校
的福利社或操場,卻無法進到學校旁邊的便利商店──」

  絲和明講更多肉室的變化,像是漩渦的張開速度加快等等,也講到蜜平常都
怎樣露出肚子睡覺。就在她要聊到泠昨天是怎樣輕易完成這件衣服的時候,明問:
「差不多,該跟我講講泥的事了。」

  絲停下腳步。她們現在位在一棵樹下。在明的左手邊,一隻黃色的野貓跳出
花叢,躲到汽車底下。

  因看來隨時都會下雨,公園裡幾乎沒人。以前,明會覺得這樣的公園有些討
厭,現在,要聽絲分享心事,她覺得這是再好也不過的環境。


                13

  絲低下頭,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明自行起身。在絲的攙扶下,明離開輪椅,
慢慢坐到花台邊。明張開右手五指,邀絲跨坐她在身上。絲胸腹貼著明的肚子,
臉也靠在明的左乳房上,這樣做,確實能給絲帶來不少勇氣。

  明要她喘幾口氣,再放鬆一點。又過一分鐘後,絲才開始描述昨天肉室裡的
經過:「那時,我正在看書。我明明可以用法術隔開聲音,但又想聽完全程。後
來,我忍不住揉弄自己的陰蒂和主要觸手,但不敢做到高潮。我覺得應該把力氣
留到今天。」

  明摸著她的頭,說:「若你有自慰到高潮的話,情況應該不會變成那樣才對。」

  絲同意,解釋:「是在缺少餵養者時期養成的習慣。雖然蜜現在不會,但她
已前會提醒我們,別浪費太多力氣在這上面,所以我做得斷斷續續的。」

  在想像絲手淫的同時,明問:「你會對泥的行為很不滿嗎?」

  「不會。」絲趕緊說:「姊姊沒做錯,我很樂意聽她分享和明親熱的過程。
她還提醒我很多事,包括要我好好注意明的肚子,還有──」

  絲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明看得出她欲隱瞞。絲一邊用兩邊臉頰磨蹭
明的乳房,一邊想,應該沒問題;她先前已算是跟明預告過了。

  絲吞一口口水,說:「還有明的屁股。」

  「嗚。」明閉緊雙唇,曉得絲是指肛門,總有一天──說不定就是今天──
她的那裡會被絲攻陷。

  絲兩手輕撫明的肚子,把話題稍微拉回來:「雖然姊姊說是炫燿,但總體來
說,她遠比我以前所做的要有節制多了。」

  「你以前是怎麼分享的呢?」明問,對那一段相當好奇。「很多,」絲慢慢
說,「除了明的陰道、胸部、頭髮,和四肢外,當然還有明的子宮。我好像還有
講到明的卵巢。」

  絲伸出右手,扳手指數,一隻手果然數不完。上述的每個部分都可以再細分,
絲有自信能講上不只十分鐘。注意到自己的肢體語言有點過頭,絲趕緊把手指收
回來。她把明從裡到外都舔遍了,而強調這種事實,可能會讓身為人類的明覺得
不舒服。

  「好誇張,」明說。她不看絲的眼睛,但也沒認為絲那樣很不好。她只是稍
感驚歎,說:「真的這麼徹底啊,我們的第一次。」

  見明沒有表露出多反感的情緒,膽子大起來的絲,更直接的、說出最令自己
感動的部分:「我偷偷進到明的子宮裡,這個經驗實在──」

  絲兩手合在一起,忍不住舔舐手掌心,連背上的觸手也吐出舌頭,有不少淫
水在她下半身貼近明的肚子時,滑至她的屁股甚至小腿上,也把明的衣服和身體
都給沾濕。正是因為在明的面前,絲回憶這段時才會這麼激動。

  明也回憶那時的感覺;絲進來時,肚子只會脹到三個月大小,幾乎不用幻象
遮掩,用子宮感受絲或泥的輪廓與每一下輕動,與懷著露其實稍有差異。無論是
哪個部分,明登很懷念,她發現,自己尤其想再次體驗讓她們進入,與排出她們
時的兩段艱辛過程。

  「等我產下露後,」明說,「你們隨時都可以進到我這裡。」

  絲摸明的肚子,說:「我很期待。而明產下露後,得休息至少一周才行。」

  「聽你和他們描述得這麼詳細,我其實感到很高興。」明說:「我真是松一
口氣,知道你是真的感到很愉快、很舒服。」

  「豈只是舒服而已──」絲說。她挺胸,張開雙臂,一副要對此長篇大論似
的。而她很快回過神來,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子有點丟臉。

  明右手搔絲的下巴,左手輕揉絲的乳房,說:「你的分享風格,一定比泥或
泠的都要激烈,也更不道德吧?」

  「抱歉,」絲說,「我、嗯,雖然現在才說很不好意思,哈嗯、都是一些很
普通的形容,嗯哼──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天堂,還有就是,想讓明的身體內外,
都染上我的味道,就這一類的。」

  明呼一口氣,語氣平靜的說:「就算你說要讓我墮落,或變成蕩婦,我也不
會覺得討厭喔。」

  明笑了。她兩手拇指輕點絲的乳頭,說:「反正,那與事實幾乎沒出入。」

  絲的笑容看來和幾秒鐘前一樣,而她背後的觸手都張大嘴巴。明沒有猜錯,
絲在私底下確實用過那一類形容。

  更加理解明的態度,絲除感到興奮外,也相當感動。接下來,不想再繼續傻
笑的絲,讓表情和語氣都變得嚴肅一些:「當時,我是那麼的粗魯,又是用脅迫
的,明卻能接受我,讓我確實得到餵養。」

  絲親了下明的頸子左側,說:「其實,當時明若恨我的話,我很有可能會死
掉。」她把頭抬高,「其實在那次行動之前,我緊張得快要吐出來。我之所以拖
到現在才說,是不想讓明覺得我很自私。畢竟明付出的代價更大。」

  絲指的是給觸手生物奪去第一次,而之後還要和他們每個人做愛,明大概在
和他們接觸還未滿一周,就不認為這會是多大的損失。他們也為她帶來不少好處,
所以這是互利關係。明不太喜歡強調這點,但她不得不否認,正是因為有那些方
便,她才更放心去愛他們。

  而絲當初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展開行動,明沒針對這點好好思考過。儘管絲完
全不計較這事,明卻對自己的遲鈍感到很不滿。

  絲緊抱著她,說:「明真是不可思議,蜜在聽過我的描述後,也是這麼說的。」

  絲全身出汗,明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上升、心跳加快。絲的主要觸手又戳到
明的肚子,明的主要觸手也碰觸到她的陰部,兩人的裙子前後都濕一大片。無論
是回憶她們的第一次,或絲詳述自己事後私底下的行為,都讓她們感到很興奮。

  「雖然,」絲說,「我有段時間都認為那只是分享,但現在回想起來,我真
的完全沒顧慮到其他人的感受;我那樣做,就是在炫燿,除姊姊、泠和露之外,
蜜應該也很不好受。也導致姊姊之後用那種方式和明接觸──」

  「我早就原諒她了。」明說,希望絲別為這段感到太自責。明接著問:「你
知道的吧?」

  絲點頭,舔明的胸口,而明也使勁親吻她的額頭。

  過半分鐘後,絲才終於講到昨天的細節:「姊姊是那麼的相信我,而我卻對
她做了那種事。頭幾秒,我其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想稍微嚐一下味道而已,畢
竟我們小時後都是這樣練習的。姊姊應該也很懷念那一段過往,一這樣想,我就
覺得稍微過分一點也沒問題──唉,我這種想法真是差勁。

  「我越舔,姊姊的淫水就越多,體味也越濃,我覺得好有成就感。大概就是
在這個時候,我開始意識模糊。」

  「我懂。」明說,「在和你們做的時候,我也常有這種感覺。」

  絲笑出來。即使仍感到沉重,但她在回憶昨天那段時,還是會因陶醉於當時
的觸感和味道,而忍不住面露笑容。她繼續說:「我總覺得,只需再努力一點,
就有機會舔到更深處的精液,喝到更多淫水。我不想停下來。而讓我我感到很奇
怪的是,我竟然不只是對明的體液有興趣,連姊姊的部分也讓我覺得好興奮。

  「明的味道,姊姊的味道,在我的鼻腔中混合,讓我覺得好幸福。我憑著本
能行動,只想從眼前的目標榨取更多,好滿足喉嚨深處的飢渴。當姊姊高潮時,
我竟然還有達成目標的感覺。看到明的精液從她融化的身體湧出時,我才注意到
大事不妙,真是太不應該了。我有好好反省,而且我發誓,不會有下次了。」

  明問:「那些精液,後來肉室地面吸收──」

  「不,」絲冷靜的說,「我全喝下去了。」說完,她眼睛又睜得和貓頭鷹一
樣大。

  明咬著雙唇,心想,那麼大的量,還放了一段時間。她問:「你應該很勉強
自己吧?」

  「我沒有任何困難。」絲說,一臉驕傲。她兩手叉腰,好像真期待能得到明
的稱讚。

  明伸出右手,用手刀劈絲的額頭。她嫌絲這樣子太蠢,而這事的前後邏輯也
太讓她感到難為情了。

  確實該被吐槽,理解到這一點的絲,用右手敲自己腦袋。她閉緊右眼,吐出
舌頭。看見絲如此作做的模樣,明從胸口到頭皮都一陣蘇麻。她對絲裝可愛就是
沒輒。

  絲還說:「而且,明的精液在姊姊的體內熟成,味道會變得更有深度。」

  「有這種事?」明皺眉頭,心想,真是太變態了;她很想這麼吐槽,但又忍
不住開始想像,如果是絲的精液在泥的體內熟成──明狠咬一下自己的舌頭,力
量大到即使出血也不奇怪。她覺得即使身為餵養者,有這種想法還是太差勁了,
一點也不體貼泥

  絲低著頭,說:「我知道這話聽起來有點那個,可就那樣浪費掉,實在也有
點──重點是,我在喝的時候,可是滿懷內疚,既心急又苦悶的!」

  明抬高眉毛,說:「你事後就算跟泥這樣講,她也不會感到好過吧。」

  絲的五官瞬間僵硬。她兩手蓋在臉上,語氣幾近哭喪的說:「一點也沒錯。」

  表示她真的這樣跟泥說過,那泥的反應可能比今早在廚房裡那次還大,明想,
覺得那場面有些好笑,又不敢真的笑出來。

  明不想強調衛生方面的問題,畢竟是存放在泥的體內。熟成嗎?明很懷疑,
但還是在腦中思考幾種可能的風味變化,觸手生物的品味有時真值得信賴。明是
有點想嚐嚐看絲嚐到的那些精液,即使已存放一段時間,又是她自己的。

  明左手蓋著自己的主要觸手,右手摸絲的頭,說:「以後,別麻煩泥,你要
喝的話,直接找我不就好了嗎?」

  雖然沒有經過熟成,但新鮮的也不錯吧?這是明的邏輯,她才不說出來,因
為實在太不知羞恥了。反正絲一定瞭解,明想,也意識到剛才的那幾段對話有多
誇張。而慢了幾拍才有這感覺,表示明已經很習慣了。只要別和同學或家人聊天
的時也這樣說就行了,她認為自己應該不至於犯這種錯。

  而有關絲和泥的問題,決定直攻核心的明,問:「你很喜歡泥,而且不是姊
妹間的那種喜歡,對吧?」

  絲睜大雙眼。都已經說了這麼多,她實在很難瞞住。明一定希望她說得更詳
細一些。現在,絲又得把頭靠在明的左乳房上,才好開口:「我最近,一看到姊
姊的裸體,就會感到很興奮。」絲抱著頭,閉緊雙眼,「明明是從一出生就看到
現在,竟然會──而且,我最近聽到她的淫叫,也會有些頭昏,為什麼會這樣!」

  絲是真的不曉得,也是真的感到很困擾,明倒是有些頭緒。不想看絲煩惱到
哭出來,明趕快說:「我想,應該是我的緣故。」

  絲睜大雙眼,明臉紅。她幾乎不看絲的眼睛,說:「我記得在餵養蜜、泠和
露的那天,你們在一旁互舔。隔天,我又裝上兩隻觸手,一次抽插你們兩個。」

  每次回想到那兩天,明即使再略過細節,腦中也會浮現出像「真不可思議的
精力」和「多麼離譜的性欲」等評語。

  明捏一下自己的左臉頰,繼續說:「那兩次,泥都應該也對你有性衝動,畢
竟是久違的親密接觸。而你們的差別在於,她是一時的,你卻持續發酵。」

  絲點頭,說:「所以才演變成像今天這樣。」她看來真的豁然開朗。明只是
把腦中頭幾個浮現的想法都說出來。

  在明很高興自己推論沒錯的同時,絲點一下頭,問:「我這樣,果然很不好
嗎?」

  「我不那麼覺得。」明說,語氣平靜。絲的眼睛又睜得和貓頭鷹一樣,難得
她露出這表情是真正感到驚訝,明想,咳一聲,繼續說:「當然在人類的社會裡,
對這種近親之間的性行為相當不贊同。最有力的反對,當然是優生學──那一類
的。」

  明不清楚有沒有更清楚的專有名詞。她決定別為這一小段太傷腦筋,「然而,
觸手生物比我們更方便控制生育,你們融入我們社會的程度也不需那麼徹底。光
憑以上兩點,我真的覺得,實在不該把我們的觀念強加在你們身上。」

  說完,明有點擔心自己這樣有些太主觀,特別是針對社會融入程度的那段。
但絲完全沒反駁;她再次點頭,顯然不認為明有哪裡說錯。明很高興自己的觀察
大致上還算正確,但也有些罪惡感。

  過了幾秒,絲好像準備開口時,明低頭,說:「我承認,在這些理論中,我
有摻入自己的喜好;我很喜歡看你們相擁的樣子,看到你們接吻,有時甚至會比
你們吻我還要來得興奮。」

  絲眨眨眼,原本因為煩惱而變得蒼白的臉頰,又慢慢變紅。明把頭壓得更低,
說:「唉,我一直希望和你們在性以外的方面也能有所發展,結果我在面對這種
議題時,卻還是下半身思考。這樣的我,才是最糟糕的吧?」

  「不,不會,」絲說:「明不只是在性方面極為優秀,也相當聰明。正是因
為有足夠的知性,又觀察入微,明才總是能看透我一直沒看透的。」

  現在,絲搞清楚很多問題,她認為,是時候把內心的渴望全說出來:「當明
和姊姊做的時候,我多麼希望是在一旁協助;我想喝明的精液,也想喝姊姊的精
液;我更想在你們高潮的時候,把嘴巴貼在你們的結合處──」絲停下來,即使
鼓起勇氣,她的理智還是認為這樣的發言會給明留下不好的印象。

  「全說出來,」明語氣溫柔的說,「沒關係的。」她左手輕握絲的主要觸手,
右手則輕搔絲的臉,

  絲叫出聲。她兩手放在明的大腿上,微微張口:「我想和明一起讓姊姊高潮,
也想和姊姊一起、抽、抽、插明。」

  已不是第一次如此坦承,但綜合前面的發言,絲就是會覺得自己現在說的遠
比過去都要來得露骨。

  「一起插入嗎?」明說,左手輕握,絲的主要觸手立刻顫抖一陣。

  明把雙手伸往腰後,說:「到了最後階段,我除了嘴巴外,可能還得用到這
裡吧?」

  絲的眼睛往左邊瞄。她不敢看明,但還是很快點頭。明盡可能神情嚴厲──
但語氣實在難掩嬌羞──的問:「你連我後面的處女都要奪走嗎?」

  以前,明還會認為這種說法有點蠢,但這緊張感,和她獻出陰道的處女時幾
乎沒差多少。明吞一口口水,說:「肛交的後遺症聽說相當多,一個不小心,還
會影響到我走路時的樣子。雖然最近我也不需要走路。」

  「我會小心的!」絲大聲說,兩手在胸前緊握。聽到絲這麼說,明當然很高
興,但還是皺眉頭。

  明閉上雙眼,說:「先是喝尿,然後又是肛交,為什麼你們姊妹都有這麼髒
的嗜好呢?」

  絲不回答,只是瞇著眼睛,表情看來有些陶醉;明越罵,絲就越高興,聽明
點出她們的無可就要之處,簡直能讓絲興奮到全身顫抖。絲雙手在胸前摩擦。他
的頭略往右歪。

  「所以,」絲問,背上的觸手持續搖晃,「明是答應了?」

  「是有心理準備了。」明說,拒絕直接回答。

  「呀嘿──!」絲大叫,跳起來。她以要貫穿天空似的氣勢高舉雙手。明把
右手食指蓋在她的嘴巴上,說:「但首先,我要浣腸。」

  「放心!」絲右手拍胸脯,說:「我們這裡有──」

  「還有,」早料到他們有一套方法的明,要絲關心其他重點,「我連手指都
不曾塞進去過,你要用點方法潤滑。」

  別用有怪味或容易引起過敏的東西,明相信這不用提醒。絲點頭。她趕緊用
兩手推一下臉頰,避免口水流出來。

  看到絲臉上滿溢笑容,明越來越覺得害羞:「而最重要的,當然還是你、你
得要溫柔一點。」

  「一定的!」絲猛力點頭。她嘴角抬得相當高,如此色瞇瞇的表情,明幾乎
不曾在其他觸手生物臉上看到。

  明稍微壓低聲音,說:「你對我陰道的第一次就很粗魯。」

  絲僵住了。她睜大雙眼,小聲的問:「明不喜歡?」

  難得有機會讓絲表現得收斂一些,明卻選擇老實說:「不,我沒有很不喜歡。
如果我很痛苦的話,當時就不會流出那麼多淫水,事後還有餘力問你所謂的懲罰
是指什麼。」

  「就是讓我體內射精。」絲笑著說,也松一大口氣。她嘴角沒再抬得那麼高,
但臉變得相當紅。回憶起她們的第一次高潮,讓絲的神情看來有些恍惚。

  明故意歎一口氣,說:「第一次就體內射精,你真是太糟糕了。」

  明當時是真的受到驚嚇,但她不會否認,那算是個美好回憶,與泥的初次接
觸經驗比起來,不那麼辣,最多是有點苦澀。

  「的確,」絲說,右手搔臉頰,「做為驚喜,是有點過頭,但也多虧這一段,
讓我更確實被明餵養。」

  他們所需要的能量是由愛意產生,所以明就是在那個時候愛上絲的。幾乎完
全就是用下半身培養出的關係,明無論回想幾次,腦中得到的都是這個結論。

  明眉角垂下,歎一口氣。絲伸長脖子,用鼻子磨蹭明的臉頰。絲在發出「咪
嗚」、「咪呼」等聲音後,挺起只有微微浮凸的胸部,說:「如果我當時表現得
太差,明是不可能愛我的。」

  「別得意忘形了!」明大聲說。她張大嘴巴──久違──狠咬似的大力擁吻
絲。明把舌頭伸到絲的嘴巴裡。絲也用力抱著她。

  儘管有些喘不過氣,絲還是笑出來。她故意揮動雙手,搖晃身體,用極小的
力氣,做出一副死命掙扎的樣子,並在與明舌尖相互磨蹭的時候,發出斷斷續續、
混著嘻笑的尖叫聲。

  約一分鐘後,兩人嘴巴分開。她們都必須要喘好幾口氣才能再說話。明抱著
絲,身體往後仰,兩人幾乎要倒在花叢裡。好誇張的吻,明想,是氣氛造成的。

  「有點偏了,」明說,兩手摸絲的頭,「原本還在討論你和泥的事,後來卻
把注意力都放在回憶我們最初見面時──」

  「和明的肛門上。」

  明迅速臉紅,而絲的臉比她還要紅。絲吐一下舌頭,把眼睛轉開。她兩手食
指碰在一起,朝外繞啊繞的,說:「我會慢慢來,讓明有充分心裡準備再進去。
當然,我也會顧及到露,把環境調整成即使明趴著,也不會壓迫到肚子。還有,
明知道嗎,其實從後面來呀,我的主要觸手也有機會摩擦到明的子宮喔。」

  絲想過各種細節,在實際做的時候,明會覺得她這樣很體貼;但在做之前就
說出來,則會讓明羞到想逃出肉室。明用雙手遮臉,發現自己不只臉頰,連眼窩
都在發燙。正打算尖叫時,她從指縫間瞧見絲得意的表情。明生氣了。她張口,
輕咬絲的額頭。絲笑出來,明用嘴唇包覆牙齒,讓絲覺得好癢。

  絲慢慢轉動腦袋,盡可能讓明的唾液塗滿她的額頭。明把嘴巴放開。她在又
舔了幾下絲的額頭與鼻樑後,說:「既然你要繼續這話題,那我乾脆也一次說清
楚。」她右手輕捏絲的屁股,「你後面的第一次,也要儘早給我才行。」

  絲驚叫,雙手掩住屁股,並稍微把身體往後傾。當然會受到這種要求,明想,
絲不會真的沒料到吧?

  閉上眼睛的絲,低下頭,說:「我害怕。」

  她一邊發抖,一邊把臉貼在明的左邊鎖骨上。絲的身體很嬌小,明若硬是插
進去,說不定會給她帶來不少傷害。所以明不會說絲的這反應很自私。而明也只
花不到半秒就發現,絲現在的樣子又是裝出來的;絲之所以顫抖,是因為她正在
忍笑。她說害怕,臉卻不見一點青綠,而是變得更紅。

  明問:「你很期待?」

  「我怕怕。」絲很堅持,嘴角越抬越高。她抬起頭,舉起雙手,說:「所以
要親親。」

  絲伸長脖子,明低頭。兩人在嘴巴相觸前,就先伸出舌頭,儘管看起來會有
些猙獰,但她們都曉得,這一下又會吻得很深。

  明故意輕輕點弄絲的舌頭,誘使絲舔遍她的舌底與舌緣。而不要多久,兩人
的舌頭就開始貪婪的交纏,勁道與速度都不相上下。既送出,也卷走不少唾液,
她們可以清楚聽到彼此的吞嚥聲,與呼吸聲混在一起,她們都覺得自己好像真要
把對方吞下去。

  約一分鐘後,兩人嘴巴再次分開。絲又吐出舌頭,舔過明的嘴唇。在將最後
一點牽絲也吞下肚後,絲低頭,把臉埋到明的胸口。明抬高下巴,讓絲盡情搖晃
腦袋。

  絲背上的觸手晃動一陣。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的她,睜大雙眼,興奮的說:
「所以姊姊的那裡,明也會在近期──」

  「這種事不需要大聲嚷嚷!」明說,右手蓋在絲的嘴巴上。

  「一定會演變成那樣的。」絲有些口齒不清的說:「我不介意明先跟姊姊那
樣玩喔。也許,就把這做為我對她的補償──」

  「不,」明說,搖搖頭,「這種補償未免太奇怪。」

  絲根本只是想快點看到自己姊姊初次體驗肛交時的表情;明先不這麼吐槽,
只對絲強調:「既然你會先得到我那裡的第一次,當然也是你的先獻出來啦。」

  「呀啊──」絲尖叫。她覺得這主意很刺激,但裝得好像很害怕。明也假裝
上當的,把絲抱得更緊,右手再輕拍絲的背,一副認真安撫的樣子。和以往一樣,
絲樂得很,可能等不及想馬上體驗。

  其實明對肛交的興趣,還沒練習使用次要觸手來得大。而短短幾分鐘的對話,
又決定很多不正經的事,明感到有些複雜。且話題又偏了,她想。所幸即使過程
這麼亂七八糟,她還記得自己一開始想強調的重點。

  「先把屁股的事放到一邊。」明說,咳兩聲,也阻止自己又用手蓋著屁股。
她兩手捧絲的臉,說:「泥雖然很生氣,但你有注意到嗎,我睡的床單,沒有她
的體味喔。」

  絲睜大雙眼。明繼續說:「她想到你今天也有可能用到床鋪,所以刻意把味
道清除得很徹底。」

  回想剛進到房間時,絲發現,真的和明講的一樣。泥連這細節也都為自己的
妹妹著想,而明還注意到另一個地方:「按照經驗,你們在融化一個小時後就會
醒來。泥剛恢復意識時,應該是最為生氣的,但她有讓你晚上不好睡覺嗎?」

  絲搖頭,眼睛睜得更大。明繼續說:「即使她很生氣,也絕不破壞你和我今
天的約會。」明微笑,「泥是個好姊姊呢。」

  絲點頭。明說:「我希望你們能趕快合好。」

  「我也希望能夠賠罪,」絲說,吸了下鼻子,「但我沒有頭緒。」

  「那──」明說,親一下絲的左手背,「我和你一起來想吧。」

  也許,她們會三個人一起做,這是明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想法。不會是早上,
但中午或下午就很有可能,明想,物件若是人類,這通常不會是個好辦法,但面
對兩個觸手生物,這就會是首要選項之一。所以她不會吐槽自己的想法離譜。

  絲也意識到了。她有些擔心的說:「如果是三個人一起的話,我很難不做到
融化。」

  明柔聲說:「你上次不就沒有嗎?」

  「那次是憑運氣。」絲說,兩手輕揉明的乳房,「下一次就不見得了。三個
人一起做,節奏反而更快,喘息時間也更少。」

  「不見得啊。」明想了下後,說:「也不一定要同時抽插,而假如是我先高
潮,我也想到一旁喘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只用手或嘴巴,這樣也很不錯。」

  「明連細節都考慮到了,」絲說,瞇起雙眼,「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

  「別那樣叫我啦。」明說,臉相當紅。她低頭,使勁親一下絲的嘴。

  絲笑了。她親了下明的頸子右側,說:「雖然明以自己為例子,但在和我們
做的時候,明有好幾次都比較晚高潮。」絲摸明的背,表情垮下來,「我們好沒
用。」

  因挫折而無力的絲,即使皮膚還是一樣光滑,看起來卻像是一下老了很多。
過了幾秒,明才意識到,絲沒在假裝,是真的意志消沉。

  明趕快把她緊緊抱住,說:「我很喜歡喔,你們高潮時的樣子。」

  這是實話,而即使明這麼說,絲還是對自己前一陣子的表現感到很不滿意。

  明雙手摟著她的腰,「早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啊。」

  「早」應該比「快」要來得不傷人,明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實際說出來後,
感覺好像都差不多。明又趕緊說:「那是你們很投入的證明。不用每次都那麼累
啦,按照最適合自己的節奏來就行──」

  「可這樣很難滿足──」

  「你們可是在我的懷中高潮的,」明說,把絲抱得更緊一些,「我怎麼會感
到不滿足呢?」

  觸手生物是以餵養者為中心,他們當然會很介意自己是否有滿足餵養者,明
想。而絲那樣描述,好樣也很強調明的性需求很大,明現在也不會抗議這點了。

  明用右手抹去絲頸子上的汗水,說:「我倒不介意你們更為自己著想一些,
何況,你們事後的舔舐,不也常常讓我──」

  明的話中斷,累積在胸腹中的燥熱感,讓她的思緒亂掉。明再次抬起舌頭,
卻只能吐出一句:「好害羞啊。」她現在若是躺在床上,一定會用枕頭或棉被把
臉蓋住。

  「總之,」明說,加重語氣,不容絲有太多質疑,「你們可以更輕鬆一些,
不需要那麼嚴肅。絕大多數時,即使只有你們高潮,我也會接受,並感到滿意。」

  絲呼一口氣。她抱著明。幾次的深吻、擁抱,與剛才的談天內容,已經讓她
們的身體完全發情。熱度升高至此,很難在短時間內壓下去,明想。若沒徹底滿
足,一段時間後,身體反而會有得內傷的感覺。她沒跟絲約定要做幾次,應該是
早上、中午,和晚上各一次,至少三次。明想,只要明天不會遲到就好。

  她們進到肉室裡。看習慣紅色的肉塊後,明注意到肉室裡的光線是多麼充足、
柔和。這裡的溫度和濕度都剛剛好,空氣也較清新。比回到家裡還要舒服,明想,
以後放學,她可能會想直接進到肉室裡,要用電腦或睡覺時再回到房間裡。

  地上有大量皺褶,但在這裡推動輪椅,還比在公園裡穩。顯然是因為地上的
皺褶會及時配合輪子的形狀與壓力做調整,明想。

  扶明坐到地上後,絲把輪椅摺疊好,放到一邊。她站在明的左手邊,用右肩
胛下的一隻觸手,輕點牆上的一條縫隙。眼前大片的肉室牆面立刻變得透明,成
為一扇有數十公尺寬的大窗。身處於肉室裡的她們,能直接看到公園裡的景象,
感覺就像是大片肉室出現在公園內;實際情況卻不是如此。絲用某種──明不確
定,只猜那應該長得像肉柱或觸手──的東西,拍攝公園內的景象,再把影像傳
到牆上。

  跟在森林公園裡時一樣,明想。她到現在還會覺得這法術很驚人。而絲表示
做這種事,不需要花費他們多少能量。不會有人看到肉室裡,所以也不需要以大
面積的幻象來掩飾。

  明把左手伸向大窗,仔細撫摸,雖然看起來像玻璃,但牆壁的質感還是和原
來差不多。明在上頭留下的指紋和霧氣,也會馬上隱形,雨滴應該也是一樣。若
真讓大片肉室突出於公園內,再持續讓隱形作用,落到牆上的雨滴,也都會在散
開的瞬間消失,明想,那景象應該也很漂亮。

  絲強調:「可以過濾掉外面的聲音喔。」

  在離她們稍遠的地方,有人剛撐起雨傘。有幾滴雨落到地上,目前還很細小,
但再過幾分鐘,就會變成大雷雨,明想,比氣象預報說的要早很多。

  絲看向公園的公廁,說:「那裡好像也不錯。」

  她舔了下嘴唇,看向明。明搖頭,她不可能答應的。但絲還不放棄,問:
「就算只保留馬桶也不行嗎?」

  竟然還思考折衷辦法,明想,耐心解釋:「那間公廁的很髒,光線又差,一
點情調也沒有。」

  不忍心讓絲太失望的明,在考慮一下後,說:「中午我們可以去書店,那裡
的廁所比較乾淨。」

  也比較有情調──明拒絕麼說。不過她對那裡的加熱馬桶墊確實有些好感。

  明現在確定,絲是真的很喜歡在廁所裡做,而先前和絲在學校那次,果然不
是為了應急。明真的很好奇,「廁所──或至少是馬桶──能讓你想到什麼嗎?」

  絲兩手合起,說:「我幻想的情景是,在和明約會時,突然想要親熱,而因
為我們實在是太急了,不得不選擇這種地方。還有就是要避開髒汙,但又必須以
馬桶做為支撐點,那有點掙扎感覺實在是──」

  明松一口氣,幸好絲是以避開髒汙為前提,而不是對髒汙本身感到很興奮。

  「另外,」絲說,「我也可以假裝,自己是被明給拖到廁所去侵犯。」

  絲說完後,雙手握緊,和身體一起往左扭。她看起來相當興奮。明也有些興
奮,但忍不住提醒:「我從來就沒有侵犯過你,倒是你對我──」

  「性奴。」絲突然吐出這個字。她笑出來,馬上解釋:「我到現在,還是會
幻想自己是明的性奴。明應該很難喜歡這類字眼,但──」

  絲兩手蓋住陰唇,淫水已經沾濕她的大腿內側,還流到小腿上。不要幾秒,
她的兩隻手掌也全濕了。絲哈一大口氣,說:「這種稱呼,或說是角色扮演,能
隨我高興嗎?」

  絲的性欲越是高漲,就越是會想以肮髒的字眼來助性。這種揭露、自我分享,
會讓人感覺更無距離,明不是不懂。

  看明不排斥,絲繼續說:「我最近還聽到一個說法,好像是外來語,叫做肉
──」

  「嗚。」明叫出聲,把絲的話給打斷。原本明就有意插話,但剛才是露動了
一下。明皺著眉頭,雖不算猛烈,但感覺還真像是被踢了一下。她低著頭,兩手
放在肚子上。絲有些緊張,明露出輕鬆的笑容,說:「不過是胎動而已。」

  絲驚覺,原本她因緊張而軟化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她張開嘴巴,似乎
想表示感動,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明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馬上問:「以後懷了你的孩子時,你也會露出這樣的
表情嗎?」

  絲張大嘴巴。她想要尖叫,卻只能發出一點像是打嗝的的聲音。讓她愣超過
一分鐘,口水說不定會流到胸口,明想。

  「肉便器嗎?」明把話題拉回到去,「這個形容好像已經不流行──或者還
未退流行,其實我也不曉得,反正啊,非常合你的胃口就是了?」

  明摸著絲的雙腿,問:「你該不會希望我在和你親熱時,也這樣叫你吧?」

  絲低著頭。她嘴巴閉得緊緊的,不回答。明右手摸過絲的大腿內側,說:
「你這邊已全濕了。」

  在絲的兩腿間,滿是淫水的濕潤光澤,明小指輕輕擦過她的陰唇。新流出來
的淫水,把明的手腕也給沾濕。

  「那麼髒的字眼,」明說,皺著眉頭,「竟能讓你有這麼大的反應。」

  絲笑了,曉得自己沒救了,但她曉得,明能包容她這方面興趣。

  為再次確認,明重複一遍:「肉便器,還有──性奴?」

  絲呼一口氣。光聽到明說這兩個字,就讓絲身上的觸手都冒出腺液。這兩個
稱呼都不太合明的胃口,但她很樂意滿足絲的喜好。

  明想試著讓自己表現得更像是會說那種話的人。她伸出裝在手肘下的兩隻觸
手,揉捏絲的屁股,用有些威脅桿的語氣說:「既然如此,我會好好疼愛你,讓
你在我的懷中死去活來。」

  明原本說得更長一些,但她不想只是為了戲劇效果,說出太過分的話。死去
活來,對明而言,這種話已經算是很沒品了。她又想到家人的臉,爸媽和姊姊就
算只看到她今天的十分之一生活片段,也會崩潰的吧?

  明還故意露出牙齒,一副真的化為肉食動物的樣子。她只是做做樣子,絲可
以從她缺乏足夠張力的嘴角和眼尾看出,但即使如此,絲還是興奮得發抖。她希
望,明以後別只是試探,而是要真的有計畫要好好蹂躪她。絲承認,自己就是過
得太幸福,才會有這種心裡。她抬起明的右觸手,放到嘴中。她一邊舔濕那只觸
手,一邊慢慢扭動屁股,顯然已經開始想像自己在明懷中打滾,大聲淫叫的樣子

  明在覺得絲好誘人的同時,也忍不住懷疑,是她害絲變成這樣的嗎?若她是
個更為清純一些的女孩,絲是否就不會這麼喜歡廁所,也不會做那一類誇張的幻
想?

  現在開始改,也來不及了吧?明想。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21 20:55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4~15)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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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4

  既然已經太遲,那就安心做自己吧,明想。得出這個答案,她不只是肌肉,
連骨頭深處都感到很放鬆。明在心裡,正一邊笑,一邊撲向花海。雖然每一朵都
很漂亮,但畢竟是在肉室裡盛開的,都無比濕黏,還會把她纏住。即使如此,明
還是想要盡情打滾,弄得一身狼狽。那些醉人的香氣不只是充滿鼻腔,也進入她
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無疑的,她感到很幸福。

  絲的淫水已經流到腳底下。若沒有啟動肉室地面吸收液體與增加摩擦力的功
能,腳弓到腳跟都相當滑溜的她,很容易滑倒。

  絲看一下大窗,想起自己忘記做什麼。她在點弄一個位在明左手邊的縫隙後,
又開啟一扇窗,為的是連接家裡的衣櫃。絲還特地從肉室進到明的房間一趟,就
只是為了把燈和衣櫃都給打開。她們在肉室裡的身影出現在鏡子上,明想,這表
示在房間內也可以看到她們,這樣的視窗就需要有幻象遮掩。絲沒分析,明也能
搞清楚這兩扇窗與外界的連接差異。

  而這陣子即使是在戶外,她們也會用到這個衣櫃,明想,不曉得該不該吐槽。
她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和泥做的時候,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控制抽插節奏,幾乎沒
看鏡子。但光是有這個準備,就會讓明興奮到耳根發燙。絲也是如此。

  明兩腳伸直,站在鏡子前。絲站在她的身後,用背上所有的的觸手扶著她。

  有幾秒鐘,明覺得自己又像是被擄到肉室裡。她曉得,自己又是藉著喚起初
次與絲接觸的情緒來助性。而絲伸長、扭動觸手的樣子,也有濃厚的圍攻和騷擾
意味;她的想法與明幾乎同步。而進一步增添不道德感的,是明的尖銳表情,和
她身上的汗水。其實造成這些的,全是她與絲的討論、激情,再加上公園裡的夏
日高溫;聽到絲的提議,明多少會覺得羞恥或困擾,但恐懼可說是一點也沒有。
若只看一眼,絲還真像是在展示戰利品,而明也像是受盡屈辱,正擔心受怕。

  幾秒過後,一點笑意自明的嘴角擴散開來,把她的受害者形象減到最低。絲
的表情也是從頭到尾都透不出一點惡意;她連裝也裝不出,完完全全全就是一副
被幸福淹沒的模樣。此時,比起回憶與明初次見面時的事,絲更勤於幻想是自己
讓明的肚子大起來,而明要她好好負起責任。絲越想越開心,她用觸手輕搔、親
吻明的肚子。

  沾有兩人的汗水後,明襯衫的透明度變高。沒穿胸罩的她,隱約露出乳頭。
明和絲都希望這對乳頭能變得更大,顏色也變得更深一些。

  明摸自己的肚子下緣,絲的雙手也蓋在她的肚子上。露又動了一下,絲的右
手掌曲了一下,儘管露這次的動作非常輕微,絲還是感受得到。絲蹲下來,把臉
貼到明的肚子右側,慢慢磨蹭,明曉得,絲正幻想露是她們的孩子。

  明兩手把絲的肩帶輕輕撥下來,仔細欣賞絲的小胸部一點點露出來的樣子。

  再脫下洋裝後,絲說:「我想負責插入。」她兩手摸過自己的肚子和陰部,
「晚一點,我這裡再讓明,灌得滿滿的。」

  明光哈一口氣,無法讓胸口中累積的燥熱散去。她輕咬絲的左耳,雙手也輕
搔絲的肋間。絲大叫。

  明拆下主要觸手,但保留手肘下方的兩隻次要觸手。動作仍不夠細緻,但明
已學會控制這兩隻觸手的咬合力道。是時候累積更多經驗,明想,等下做愛的時
候,多一點觸手,能帶來更多樂趣。

  在絲幫忙脫下襯衫和裙子時,明說:「現在我無論是照鏡子,還是看到自己
的名字時,腦中都會自動浮現像『偏離人類正道』,與『異種奸愛好者』等字眼。」

  內容是有些沉重,但明的語氣平靜,完全沒有要譴責誰的意思。她的任命態
度,也暗示自己不討厭這種改變,讓絲聽了,背上的觸手像處在急流中般,騷動
好一陣。

  絲趕緊用右手背擦一下嘴巴,也把從兩邊嘴角溢出的口水都給舔回去。明的
身體稍微往後,故意以大腿磨蹭絲的主要觸手。

  明歎一口氣,接著說:「我很擔心,自己若喜歡上肛交的話,那會多個──」

  「明,」絲老實說,「就算是喜歡肛交,聽起來也不會比前幾個嚴重。」

  絲果然會吐槽這一點,明想,笑出來。看到自己快流到小腿上的淫水,明承
認自己也是個熱愛肮髒形容的變態。

  絲把裙子和襯衫都給丟到一旁。雙腳還有一些力氣的明,想多站半分鐘,欣
賞絲用臉頰磨蹭她肚子的模樣。

  明躺到地上後,絲趴在她的左手邊。兩人都躺下來後,應該先從接吻開始,
絲是這麼想的,而她卻在左臂橫過明的頸子時,一直盯明的胸部。明摸絲的頭,
說:「照你的喜歡的順序來。」

  絲很高興。她滿臉笑容的,飛撲到明身上,一口含住明的左邊乳頭。即使動
作相當大,她也沒給明的肚子帶來太多衝擊。無論是哪一部分,絲都比對泥要來
得溫柔。

  絲再伸出四隻觸手。她先沾一點自己的淫水,再輕搔明的大腿內側。絲用觸
手的側邊,把兩人腿上的淫水給均勻混合、抹開。

  絲用鼻子和額頭磨蹭明的左乳房。她稍使勁吸吮明的乳頭,儘管沒有乳汁,
把明身上的汗水混著唾液,以吸吮的方式吞下肚,絲也感到好滿足。吐出明的乳
頭後,絲先是大口舔明的兩邊乳房,再用下巴輕搔明的胸骨。明也伸出兩隻觸手,
輕搔絲的雙臂。她雙手滑過絲的腰側,輕輕柔捏絲的屁股。

  兩隻觸手來到絲的肋間。明將它們伸長,中段用於輕揉絲的乳房,末端則用
來輕搔絲的背脊。絲貼著明,扭動身體。她們乳房對乳房,肚子對肚子,相互磨
蹭。為避免給子宮帶來太多負擔,絲把肚子貼得相當淺,但性欲高漲的她,又在
不知不覺中加快磨蹭速度。明先是因為摩擦乳房而叫出聲,但在又過幾秒後,她
和絲都因為胸部以下的觸感實在太像搔癢而笑出來,

  絲的左大腿緊貼明的腹股溝;在移動上半身的同時,她也慢慢摩擦明的陰毛
和陰蒂。不滿足於只這麼一點刺激,約一分鐘後,絲後退。她趴在明的兩腿間,
用舌頭舔明的陰唇。明大叫。她雙手放在絲的頭上,以小指到中指輕搔絲的頸子
和後腦杓。絲曉得,明希望她再多舔幾下。

  絲瞇起眼睛。她舌頭稍微使勁,分開明的兩片陰唇,不需要舔得更深入,只
需稍微曲起舌頭,再用嘴巴去接,她就能喝到不少淫水。為給明帶來更多刺激,
絲伸長舌頭,把陰唇分得更開,她想,即使沒法舔到陰道中段,也要徹底服務到
明的陰道口。明尖叫。她兩手勾著地面縫隙,抬高雙腿。陰唇和陰道都受到刺激,
讓明的陰蒂也變得更為敏感。她有好幾次大叫,都是因為絲的鼻息直接呼到她陰
蒂上。在又吞下不少淫水後,絲收回舌頭。她先是小心親吻明的陰蒂,接著,她
用左臉頰使勁磨蹭明的陰毛。明摸著絲的頭,說:「你真是越來越喜歡這樣做了。」

  絲把下巴放在明的腹股溝上,說:「這裡的觸感實在是太棒了。」

  然而明的腹股溝沒有非常敏感,絲曉得這一點,所以讓背後的八隻觸手都張
開嘴巴,對明的身體展開攻勢;其中四隻,迅速伸往明的胸部。它們親吻、輕咬
她的乳房和乳頭,偶而還會舔舐她的腰和肚子。明大叫,絲一隻觸手自她的雙乳
間鑽過,纏繞左乳房。明的心跳大到穿透那只觸手。與絲的脈動的互擊,再配上
些微的捆綁與揉弄,明感覺自己的胸中的快感多到簡直要滿溢出來

  一隻觸手鑽過明的左腋下,把她的上半身稍微抬起。這只觸手與另外兩隻觸
手一起伸到她的嘴邊。明伸舌頭,舔過嘴前的每一隻觸手,把它們前端冒出的腺
液都給吸到嘴裡。接著,她把位在中間的觸手給含住,而位在兩側的,她則以雙
手套弄,偶而再以臉頰或乳頭來磨蹭。

  絲在左右臉頰又磨蹭得通紅後,把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都給舔濕。她用這
兩隻指頭,小心撥開明的陰唇。先前專心舔舐時,視線幾乎都會被嘴唇擋住,現
在,絲要看得更仔細一些。明的大小陰唇,質感比多數同年齡的高中生都要嫩,
厚度卻幾乎和露一樣。和觸手生物比起來,明的陰唇顏色較深,而在絲眼中,這
是最為自然的色澤,等明的陰唇和陰毛都蓋上一層精液後,更是美到會讓絲想融
化在上頭。

  即使看得入迷,絲也沒忘記要持續給明帶來刺激。絲輕輕的,把右手中指插
入明的陰道裡。明叫出聲。在往左右各轉半圈後,絲把沾滿淫水的中指拔出來。
在明的陰唇和陰道口正要閉上時,絲迅速把嘴巴對向她的陰唇,大口吸吮從陰道
裡流出的淫水。那一連串囌嚕聲,讓明在大叫的同時,也羞到想摀住耳朵。

  明呼吸變得急促,胸口也開始冒汗。她稍微挺動下半身,表示自己已經準備
好。絲不理會垂到自己胸口的唾液與淫液絲線,趕緊收回舌頭。她的主要觸手已
經硬挺得跟射精時差不多,溫度高到連她自己都嚇一跳。

  身體的興奮度過高,絲覺得這狀況不太妙,但不想拖延時間。她左手抓著明
的左大腿,右手握住主要觸手。在對準明的陰道口後,絲用末端稍微擠開兩片陰
唇。兩人都深吸一口氣。絲迅速挺腰,在一串既黏膩又滑溜的「嘶啦」、「吱哇」
聲響後,她的主要觸手幾乎整根沒入明的陰道裡。觸手末端稍微碰到子宮口,雖
不比泠或泥要來得細緻,但絲一樣沒給明和露帶來太多衝擊。

  兩人大叫。絲閉上眼睛,咬著牙,身上的次要觸手都停下動作。曉得她正努
力壓下射精的感覺,明也馬上停止對那些觸手的舔舐和套弄。雖希望絲能輕鬆一
些,但明也不會干擾她的挑戰。明把雙手蓋在自己的腹股溝上,全力避免任何反
射性的陰道吸吮。

  十多秒後,絲才睜開眼睛。她先是呼出一大口氣,再分好幾段吸氣。她放鬆
雙腿和屁股的肌肉,讓主要觸手變得軟一些。即使明有著驚人的包容心,絲也要
避免太快射出來。明以右手抹去她額前的汗珠,說:「辛苦你了。」

  這時,露稍微動了一下,比前次激烈一些。明張開嘴巴,兩手摸自己的肚子,
說:「對不起,媽媽又這樣。」

  絲吞一口口水,主要觸手又勃起得和剛進來時一樣。明又是想都沒想,就說
出這種難為情到極點的話。兩人都臉紅,絲稍微挺動下半身,輕觸明的子宮口,
兩人再次大叫。

  絲吐出舌頭,閉上右眼,說:「明不用感到抱歉。」她兩手蓋在明的肚臍兩
側,中指和無名指從明的肚子上緣摸到下緣。絲低下頭,說:「露一定也覺得很
舒服,對吧?」

  明兩手摸絲的膝蓋,臉變得更紅。絲先親吻一下自己的右手掌心,再把掌心
貼到明的肚臍上,說:「露,你要好好長大喔。」

  和明猜的一樣,談論到露,絲也不說「變回原狀」。

  過快半分鐘,絲才開始慢慢挺腰。明叫出來。她們的身上都冒出不少汗。絲
背後的八隻次要觸手也再度動作,它們舔下明身上的汗水,把明的食指和小指都
給含在嘴裡。幾在明乳房旁磨蹭的觸手,除按摩明的乳腺外,也負責舔弄、吸吮
明的乳頭。

  明也抬高自己的兩隻觸手,輕舔絲的腰和背脊。她一邊看絲張口喘息,一邊
說:「以前、啊嗯──第一次見面後,你好像就沒用過、哼啊、這麼多、觸手。」

  「哈嗯──」絲稍微加快抽插速度,問:「我現在這樣,明喜歡嗎?」

  「當然。」明把六隻觸手抱在胸前,說:「我愛死了。」

  在明伸長舌頭,一次舔過胸前的六隻觸手,而不在她懷中的兩隻觸手,則被
她以手肘磨蹭。明先前的言語挑逗,再加上這幾下刺激,都讓絲的次要觸手流出
更多口水和腺液。

  幾分鐘後,絲又加快抽插速度。明叫得更大聲,手肘下的兩隻觸手卻也幾乎
使不出力氣,一直在地上扭動。絲想吸吮明的觸手,又不打算讓雙手離開明的腰,
只好由自己的兩隻觸手來負責拾取。不要幾秒,兩對觸手迅速交纏,一起升到絲
的胸前。絲張大嘴巴,把明的兩隻觸手都給含住。明昨天也嘗試過一樣的事,而
絲現在做得比她成功。雖然絲覺得很過癮,但在思考幾秒後,她決定,還是別過
分改變自己的臉部肌肉;難得和明獨處,她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給明。

  在親吻過明的兩隻觸手後,絲先把右邊的觸手含在嘴裡。明大叫,挺胸,她
的一對巨乳因而搖晃一陣。明曲起雙臂,閉緊雙眼,對她來說,從次要觸手傳來
的快感,不下於腰側或乳房受到刺激。絲的舌頭好嫩,溫度幾乎和主要觸手一樣
高。

  幾乎絲只要每舔一下,明的次要觸手就會使勁往她的嘴巴裡鑽。是反射性的
動作,明無法控制,而絲覺得很有趣,還故意含得更深一些。明很注意自己次要
觸手的嘴巴;她不想咬到絲的舌頭,而只控制觸手末端,比控制整只觸手要來得
簡單一些。不要多久,明就可以用次要觸手來吸吮絲的舌頭,和舔舐絲牙齒。在
喘足氣候,明抬起頭,把面前幾隻流滿唾液、腺液的次要觸手都盡可能吸吮乾淨。
很快的,絲也不得不把觸手都給吐出來,才好叫出聲。

  明也用兩隻觸手來親吻、輕咬絲的雙腿和屁股。在明以右邊觸手舔過絲的陰
蒂時,絲的主要觸手顫了一下。因明的密集刺激,絲的射精時間提前不少。而現
在的抽插速度不算非常快,絲要確實延後射精時間,就必回到剛開始抽插時的節
奏。絲不想那麼做,而不到一分鐘,她骨盆裡的寒暖流已經聚集到一定程度,除
非射精或停下動作,否則這些感覺是絕對無法散去。在又考慮幾秒後,絲乾脆問:
「明,這次我讓做到融化,可以嗎?」

  絲根本不需要問,因為明一直都是順著他們的意思。明兩手輕握她的屁股,
說:「只要你別覺得太痛苦。」

  「抱歉,」絲說,趴在明的乳房上,「我有點太快了。」

  認為自己表現得不夠理想,絲又感到有些挫折。明依然希望她別給自己太多
壓力,卻又覺得她現在脆弱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明左手摸
絲的臉頰,右手輕拍絲的背。她要絲好好享受高潮時的快感。絲也有一套改良自
泠的射精方法,但在她不滿意自己的情況下,明即使很好奇,也不太好問。

  希望絲能夠更舒服些,明右手貼在自己的腹股溝上,問:「你射精時,需要
吸吮的話,跟我講一聲喔。」

  在明的印象中,絲是最怕他這麼做的。而絲卻在聽完後,馬上點頭,明想,
或許是受泥的影響。明曲起雙腿,兩手輕扣地面縫隙。她很高興的舔一下嘴唇,
一副已經準備好的樣子;比起自己高潮,看到絲因為承受不了陰道吸吮而大量射
精,更讓明內心感到滿足。

  主要觸手持續抽插明的陰道,而次要觸手又不斷磨蹭、舔舐明的身體,光是
這樣,絲就已經舒服到快要昏過去。把一半注意力都放在對明的子宮口撞擊力道
上,絲晚幾秒才注意到自己的口水正從左邊嘴角流下,隨抽動甩到明的乳房上。
同一時刻,絲骨盆裡的寒暖流已經擠到觸手根部,既然怎樣也擋不住,她乾脆加
大抽插幅度,讓那一瞬間快點到來。

  明大叫,雙臂擠著乳房,也把位在乳勾裡的一隻次要觸手給夾緊。彎下腰的
絲,把自己的幾隻次要觸手都給稍微曲起。她張大嘴巴,舔舐明的乳房。原先絲
只是想把滴到明身上的唾液都給舔下肚,但明的汗水,和滑嫩肌膚,都讓她覺得
好美味。絲忍不住多舔幾口,又吸吮明的左乳房。幾秒過後,絲先啣著明的左邊
乳頭,再用一隻觸手把明的右乳房往中間擠。絲打開右邊嘴角,把明的兩邊乳頭
都給含在嘴裡。明大叫,頭往後仰。她曲起的雙臂更加擠壓乳房。

  絲瞇起眼睛,抬高下巴,既稍微拉扯、也更使勁吸吮明的乳房。絲還會以整
張臉去擠壓,感受明的體溫、心跳,與乳房彈性。明舒服得吐舌,卻也在不自覺
間伸直雙腿,屁股離地。下一秒,絲的主要觸手感受到一陣強力吸吮。她感覺像
是整個人都要被拉過去,心臟也彷彿要跳出來。嘴巴放開明的乳房後,絲先是尖
叫,又趕緊閉口。差點咬到舌頭的她,伸長脖子,睜大雙眼。

  肉室裡的光線沒變,絲現在卻覺得好刺眼。而越是去感受明的肉縫與子宮口,
她的思緒就變得越亂。絲搖著頭,既是為了讓視線變得清晰,也是為了勉強壓下
快要射精的感覺。等最刺激的段落結束後,快感就會深入脊隨,不用等到那些感
覺在腦袋裡擴散,絲就覺得自己好像正在融化。而絲最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沒
有停止抽插,顯然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快感,反而讓她的腰更停不下動作。絲對自
己感到有些驕傲,儘管這讓她的射精時間又提前許多。

  明即使不使勁,滿是淫水與腺液的肉縫,也能持續給絲的主要觸手帶來吸吮
似的快感。陰道內的溫度持續升高,而裡頭的許多細節,絲想,都與明第一次做
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這樣才棒!絲忍不住讚歎,明的陰道又更加符合他們的觸
手形狀,主要觸手被完全包覆,即使只是插著不動,也是極大的享受,而連續抽
插,更像是連靈魂都受到刺激,就算只是輕動,所受到的刺激仍是比受到嘴巴親
吻或舔舐還要強烈。原來這就是餵養者的陰道,絲想,在他們的努力下,已徹底
實現,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若不是擔心氣氛會變得詭異,她還真的會感動到
落淚。握緊雙拳的絲,實在忍不住,說:「柔嫩又滿溢淫水,如此活躍又細緻的
肉壁,簡直是藝術。」

  明閉上雙眼,接受這讚美。非常開心的絲,在說完後,甚至還笑出來。聽到
她像孩子一樣的笑聲,明很滿足,卻也羞到把頭偏往左邊,用左肩把臉遮住。絲
伸出左手,摸明的下巴。明在把頭擺正後,抬起頭,和絲接吻。而兩人舌頭交纏
才不到三秒,就被淫叫和喘息給打斷。

  絲發現,隨抽插的次數增加,她好像也越能感覺到其他人留下的痕跡。特別
是泥的,畢竟明昨天才和泥做過,一大半應該是心裡作用,但絲還是為這想法感
到好陶醉。能和泥一起服侍明,這夢想已經實現,絲的下個目標──她不再否認
──是和明一起享用泥,而明看來正有此意。畢竟最先把她們兩個都拉去做的,
正是明,所以她當然不會反對絲的這項提議。任何比明還適合當他們餵養者的人,
絲不僅是找不到,也無法想像出來。

  絲的主要觸手,和明的子宮口,都徹底被淫水和腺液給包覆。確定力道和節
奏都在掌控之中,絲開始更頻繁的輕觸子宮口,而明也會以幾下挺腰來回應。有
時,子宮口會套住主要觸手,絲因此有些緊張,但明要她放心;露在子宮內相當
安定,子宮口和子宮頸都允許被稍微撐開,在與泠和泥的幾次經驗後,明知道這
樣做沒問題。明很樂意在抽插過程中,給絲的觸手帶來連續親吻似的觸感。也因
此,熱癢感在絲觸手末端迅速累積,她現在更難藉著幾下呼吸退去。曉得這表示
高潮已經快要來到,絲卻又加快抽插速度。

  絲伸長脖子,大聲淫叫。她兩手放在明的肩上,說:「啊嗯、一次、做到─
─底吧。」

  明伸長脖子,舔舐絲的兩邊臉頰,表示同意。

  到了這地步,無論是咬牙,或屏住呼吸,都再也無法讓絲晚半秒射精。明也
已等不及要吸吮她;注意到明的興奮神情,再回憶前幾次經驗,絲全身緊繃。她
吞一口口水,說:「哈啊、來吧,明!」

  為避免任何意外,即使曉得會有些累贅,絲還是決定指定得更詳細一些:
「先三下,間隔、啊嗯──至少要一秒。嗯哼、若我不慎在這過程中射──」

  「嗯哼、我曉得,」明說,「要放開、嗯哈──對吧?」

  絲的一次射精量不比蜜或泠要來得多,即使如此,還是會給明的子宮帶來一
定程度的衝擊。絲點頭,明看得出,絲雖然也愛那感覺,但不像泥那麼有挑戰欲
望。

  絲也老實說出自己的擔憂:「我、可能會連續高潮兩次,啊哼、甚至會在射
完之前,就很快失去意識。」

  「那也沒關係。」明兩手貼著絲的乳房,說:「無論是融化前、融化中,還
是融化後,我都會把你抱得緊緊的。」

  絲相當高興,露出笑容。她希望自己的表情能夠高雅、可愛一些,但體溫又
再次升高,讓她不得不吐出舌頭。絲不敢看鏡子,曉得自己現在是張大嘴巴,露
出牙齒,一副理智被性欲給淹沒,化為野獸的模樣。而極強烈的快感,讓她幾乎
沒法控制表情。絲才剛舉起兩隻觸手,明就用雙手捧住她的臉,明顯然早已察覺
到,她想把自己的臉給遮起來。

  明不只是看絲的臉,還用眼神告訴她,別把眼睛給轉開。看到絲的表情,明
因使勁淫叫而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明笑了,她感到很新奇,也覺得很親
切。絲很快就知道是為什麼,明也曾露出和她一樣的表情,次數還遠多過於她。
即使看來不夠文明,卻也是在這過程中享受到極大歡愉的證明,明不只不嫌棄,
還認為那是絲給她的最大肯定。

  在體溫絳下一些後,絲收回舌頭。她低下頭,感到極不好意思。但在同時,
她也更喜歡明瞭。原本還以為自己對明的感情早已擴展極限,絲想,覺得自己不
夠成熟。

  在摸過絲的臉頰後,明又摸過絲的乳房和肚子。她的手輕搔絲的雙腿,又輕
握絲的屁股和腰,接著。為最後階段做準備,明雙手來到絲的腋下。明的雙腿不
算十分纖細,但肌肉比例良好、皮膚又相當細嫩,絲在邊摸邊欣賞的時候,射精
的感覺也漸漸爬滿主要觸手。

  在以指尖點弄過絲的肋間與觸手根部後,明兩手托著她的雙臂,說:「準備
囉。」

  絲點頭。她不但沒慢下來,還再次加快速度。明腳指勾著地面縫隙,準備吸
吮。她們的呼吸都變得更為急促。

  明雙臂曲起,屏住呼吸。即使有心裡準備,而當明的全力吸吮開始時,絲還
是不得不閉緊雙眼,停下動作。陰道內壁迅速內縮,擠開大量的淫水和腺液,把
主要觸手緊緊給包覆,絲大聲尖叫,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明可以感覺到,
絲的主要觸手在幾下迅速顫抖後,射出一點精液。不到兩秒,明放鬆陰道,絲不
用拔出主要觸手;精液剛好覆蓋明的子宮口,但不還至於多到會壓迫到子宮。

  絲咬著牙,左邊嘴角上揚。她想再次體驗那難以掌控,但又無比強烈的快感,。

  「再來!」絲大叫,嚥下一大口口水。她還未喘好氣,射精的感覺也還沒退
回觸手根部。

  明點頭。下一秒,她雙手握拳,再次吸吮。絲又射出更多精液,這次量不僅
足以填滿陰道,還挾帶著淫水和腺液,從她們的結合處噴濺出來,也稍微擠壓到
子宮口。和前次一樣,明在不到兩秒後,使陰道放鬆。絲原先只想把主要觸手拔
出一半,但射精未停止,讓她不得不把主要觸手全拔出來。

  從明的陰道裡,流出不少比粥還要濃稠的精液。絲抬起還在持續冒出精液的
主要觸手,輕輕磨蹭明的陰蒂。剛濺出來的精液,有不少都落到明的陰毛上,絲
盡可能用觸手末端,把明陰毛上的精液給抹得更為均勻。

  明伸出右手食指,輕觸絲的觸手。明張口,把沾來的一點精液抹到舌頭上。
顏色、味道,和質感,都是她最熟悉的。而總量比過去都要少,明想,這表示絲
應該還未射完。

  果然,絲在停止射精後,稍微睜開雙眼,說:「沒有全射出來,就不算一次
高潮喔。」

  與過去的相減,明想,剩下的量,應該足以把她的上半身都給蓋住。至少還
可以再吸一次,這對明和絲來說,都是好消息。

  絲的屁股用力一挺,主要觸手再次插入。明大叫,她可以清楚感受到,那些
淫水、精液和腺液,有不少都因為那一下擠壓而噴出陰道口。幾乎同時的,絲的
次要觸手也都抬起來,它們分別對準明的乳房,肚子、臉和頭髮。曉得絲要做什
麼,明把嘴巴張開。

  絲彎腰,在明的左耳邊小聲說:「再來一次──這次,明不用為我停下來。」

  絲要盡全力控制。她相當緊張,也相當期待。明的吸吮一但持續超過兩秒,
感覺就會是完全不同的層次,絲想,說不定真的會昏過去。

  明稍微撐起上半身。絲看著她,慢慢呼吸,卻無法使心跳慢一些。明咬著雙
唇,再次吸吮,而才吸到一半,絲的主要觸手和次要觸手都射出大量精液。沒有
忍耐成功的絲,主要觸手脹大到極限,讓明大叫和曲起四肢。一連串「噗唰」、
「噗哇」的射精聲響,蓋過兩人的呼吸聲,卻蓋不過兩人的淫叫。

  遵照絲的要求,明沒馬上停止吸吮。精液再次填滿陰道,包覆子宮口,把陰
道撐大,有些還進到子宮頸,直到連子宮頸都被撐開,明才不再吸吮。

  從次要觸手噴出的精液,將明的大片肌膚都給染白,絲不僅瞄準她的嘴巴和
肚子,還包括她的頸子、肩膀、鎖骨,甚至額頭。若不是因為精液量有限,她還
會射向明的大腿和腳跟。精液淹沒明的乳溝,把她的乳房和肚子都給黏在一起。
她的乳頭和陰蒂在碰觸到精液時,會因為感受到那溫度和質感而一陣顫抖。

  通常應該閉緊雙眼,但明再一次為了仔細欣賞絲高潮時的樣子,反而把眼睛
睜大。明低下頭,原本一直瞄準她嘴巴的主要觸手,在延遲幾秒後,也終於射精。
原本精液會落到腔右側,現在則是直沖喉嚨,這也在明的預料中。精液很快蓋過
她的舌頭,甚至淹過下排牙齒,並因為她呼一口氣,而產生許多比拇指還要大上
數倍的泡沫。明把靠近氣管的精液全呼到牙齒附近,一些泡沫因而從嘴邊冒出。

  在絲停止射精後,為吸吮她的幾隻次要觸手,明把頭壓得更低。在甩下一些
汗珠的同時,明額頭上的一點精液也滑過鼻樑。在焦點外的精液,看起來幾乎就
像一團奶泡,透明度不高,味道就和看起來一濃郁,卻又一點也不腥,這就是絲
的精液,明絕不會和其他人的搞混。

  在把嘴邊的泡沫吸回嘴裡後,明翻動舌頭,感受那的柔滑口感。即使曉得接
下來的動作會破壞綿密質感,明還是忍不住在嘴中漱幾下;精液通過齒縫時,會
擠出極為密集的泡沫,味道也會因此散得更開。在用舌頭翻弄幾回,並以舌尖塗
抹一點在嘴唇和牙齒上後,明把嘴裡的大部分精液都給嚥下。精液滑過喉嚨的瞬
間,明會以口鼻呼一大口氣,下一秒,她感覺像是連腦袋裡都被絲的精液給填滿。
也有一點精液是真的進到鼻腔中,顯然明呼得太急了。以前還得混入不少唾液才
能吞下去,現在,即使嘴裡的精液再濃一些,她也沒問題。儘管沒高潮,但此時,
明內心得到的滿足感,不下於前幾次性愛。她也想起,在第一次和絲做愛時,自
己是在大量精液中昏過去。與那次不同的是,明現在為仔細品味身體內外的感覺,
精神相當集中。

  絲則完全相反。徹底射精過後,她全身癱軟,只靠幾隻觸手撐住身體。明伸
出雙手,扶著絲的腰。連觸手也變放鬆後,絲只能瞇著雙眼。近半分鐘後,絲才
能邊顫抖、邊抬起頭。她輕動嘴唇,語氣微弱的說:「抱、抱。」

  明兩手貼著她的背;用兩隻觸手托著絲的胳肢窩,再以手肘貼著地面,這樣
就不會壓迫到肚子。明其實沒那麼擔心;絲的體重相當輕。在前幾次性經驗後,
明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遠比他們以為的要堅強許多。明不會嫌他們的體貼多
餘,懷孕初期總是需要謹慎一些,也正是因為有他們的細心呵護,她才能在懷著
露的期間盡情享受性愛。

  休息約兩分鐘後,絲終於能夠睜大雙眼。臉貼明左乳房的她,主要觸手還插
在明的體內。雖然相當累,絲卻記得使用維持鮮度的法術,讓明身上的精液一直
都和剛射出來時同樣濕潤,連溫度也久久不散。

  意識到自己幾乎把一半體重都壓在明的肚子上,絲趕緊起身。而明只是抱著
她,說:「再休息一下吧。」

  絲用背後的觸手撐著身體。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她遵照明的指示,慢慢放
松身體。這時,露又動了一下。與明肚子貼肚子的絲,感受到那一瞬間的輪廓變
化,馬上深吸一口氣。

  絲伸出右手,輕輕撫摸明的肚子。她把頭貼在明的胸口,聽明的心跳聲,在
這同時,她的肚子也感受到露的每一下鼓動。在用臉頰和觸手頭髮撥開明胸口的
精液後,絲稍微抬起頭。她瞇起眼睛,仔細欣賞明的身體和頭髮,都沾有她精液
的模樣。看著看著,絲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得和射精前差不多。

  明臉紅,親一下絲的額頭。兩人正要笑出來,明卻又因為露伸展了一下手腳,
而亂了呼吸。這一次,被露刺激到腸胃的明,打了一個嗝。明也不管自己的手上
也沾有精液,馬上把嘴巴摀住。她不想讓絲聞到,雖可能已經太遲了。

  嗝上來的味道很複雜,除絲的精液外,還混有泥做的早飯。讓明驚訝的是,
那味道雖怪,卻不會很難聞。她忍不住猜想,泥在做飯時,該不會連這種情況都
有考慮到吧?

  再次聞到泥做的早飯,也讓明想起自己還沒和絲討論出補償泥的辦法。等和
絲做完後,要再討論,明想,既然絲要做到融化,那到討論出結果,大概也是九
點左右的事了。

  絲慢慢的,把主要觸手從明的陰道裡拔出來。過程中,絲輕輕搖晃下半身,
明叫出來,幾處肉壁受到點弄,讓她又流出一些淫水。

  絲抬高又肩胛下的一隻觸手,抹去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她十指扣在一起,雙
手往左邊扭,說:「明這樣好漂亮。」

  明轉頭,看向位於右手邊的衣櫃。裡頭的鏡子,清楚映出她狼狽的模樣:精
液幾乎把她的頭髮都黏在一起,遮住她的乳頭和陰毛,也把她陰唇都給遮住。明
從坐姿換成跪姿,併攏雙腿,從上半身流下來的精液,連她的腹股溝都被淹沒。
不少精液落到地上,明沒想超過一秒,就把地上的精液用雙手撈起來,重新抹到
大腿或胸部上。在與汗水混合後,精液變得更黏,皮膚感覺更不透氣,但明願意
如此,只因為她也很喜歡看自己的身上覆蓋一層厚厚的精液。看見自己在鏡子裡
的模樣,明竟有種富足感。為了好玩,她用雙臂擠壓乳房,乳溝裡的精液立刻湧
出,流過她的乳房下緣,蓋過肚臍。絲看了,背上的觸手又騷動一陣。

  明伸出左手,用小指把自己額頭上的精液給抹開。她的眉毛上也有不少。而
即使成功避開眼皮,明卻還是讓一點精液落到睫毛上。她總是在這一步失敗。

  絲爬向明,伸出舌頭。她幫明把睫毛上的精液都給舔掉,卻不連其他地方也
一併清乾淨。明全身沾滿精液的模樣,絲還想再多看一會兒。她看向明的腹股溝。
曉得絲的期望,明撐起身體,雙腿抬高。她的雙腿依舊併攏,等絲用手來分開。
絲很喜歡這像是拆禮物的儀式,還差點又流出口水。在她握住明的腳踝。明在兩
腿分開的瞬間,陰道又更加放鬆,原本位在她子宮口附近的精液,也因此湧出來。

  絲低頭,舔舐明的陰道口,同時以鼻子撥弄明的陰唇和陰毛。明一邊叫,一
邊伸出右手食指,抹下絲鼻子上的精液。

  在把明陰道口給大致舔乾淨後,絲左手摸明的屁股,右手則伸往明的兩腿間。
這次,絲的目標不是明的陰唇或陰蒂,而是更後面的肛門。

  在碰觸的瞬間,明叫出聲。她全身顫了一下,肛門也忍不住緊縮,幾乎要吞
沒絲的右手食指與中指尖。絲沒退縮,而是又以食指和中指輕揉幾下,問:「等
一下,這邊──我可以吧?」

  果然是今天,明想,先前她還以為,要到晚上才會進展到那裡。絲背後的觸
手彎得像問號,慢慢搖晃、打轉。她輕咬雙唇,期待明的回答。

  明歎一口氣,說:「我要先浣腸。」

  「呀嘿!」絲大叫,高舉雙手。明想,如果絲是站著,應該又會原地轉圈,
但這是這麼值得興奮的事嗎?

  明承認,自己的肛門是很敏感,但她只希望他們偶而摸幾下。絲不只是舔過,
甚至還要插入,更深處就只是腸道而已,明覺得很不衛生。而絲那麼期待,真的
會讓明再次質疑她的品味。性刺激絕對足夠,但聽起來一點也不浪漫,明實在沒
辦法百分之百期待。

  絲一臉興奮,持續搖晃身體。她還鼓起勇氣,問:「明,我可以射在裡面嗎?」

  「可、可以。」明說,左邊嘴角勉強上揚,右邊嘴角卻微微下垂。與絲的浪
漫不同步,讓明感覺現在的對話比往常還要離譜。

  明拜託絲,用法術清潔,不要用舌頭舔。明也不想嚐從那裡流出來的精液,
「從陰道裡流出來的,我還可以,但來自腸子,就實在沒辦法。」

  絲點頭,雖然限制不少,但不損她的興致。見絲聽到浣腸與腸子等字眼後,
依舊幹勁滿滿的樣子,明忍不住抱怨:「我怎麼會嫁給像你這種老公──」

  「不、不、不!」絲搖動雙手。她沒受到打擊,只是糾正:「是我嫁給了明,
所以明才是老公。」

  而在絲的夢裡,兩人都穿婚紗,明不打算繼續爭論。回憶這一段,讓她們都
覺得不好意思。

  總之,明願意獻出肛門的第一次,絲想,笑得合不攏嘴。加上剛才爭論誰是
老婆那段,讓她們的身體又燙得和做愛時一樣。

  絲張開雙臂,也伸出身上的所有觸手。她擁抱明,兩人的身體擠壓精液,發
出「啪拉」、「吧啦」的黏膩聲響。

  絲看著明的乳房,問:「明現在要清掉身上的精液嗎?」

  明等下要浣腸,既然不是馬上做愛,絲想,似乎就應該先讓明的皮膚透一下
氣。

  「都可以。」明右手抹開雙乳間的精液,說:「其實身上裹滿你的精液,和
你做愛,我還挺喜歡這樣的。」

  絲的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而明還想繼續挑逗她。明兩手蓋在乳房上,半睜
著眼,問:「我現在這樣,也像穿著婚紗吧,親愛的?」

  明終於這樣稱呼絲。在同時,明雙手輕輕一動,一些精液給她抹到肚子上,
而把精液撥開,也讓她的一對乳頭露出來。明以食指和中指,輕夾自己的乳頭。
絲的雙眼冒出幾條血絲,下一秒,她流出鼻血。明有些驚訝,絲趕緊用手掩住鼻
子,說:「抱歉,等我一下。」

  她轉過身,用觸手把鼻血給舔掉。原來真有人會因此流鼻血,明還是第一次
看到。泠先前是疑似,但他沒有流到鼻孔外。儘管身體的可變度極高,他們小血
管的強韌度還是相當有限,特別是在做完愛後。而絲吸兩下鼻子,血就止住了,
前後只花不到半分鐘,明想,即使血管沒非常強韌,他們傷口癒合的效率還是比
人類好太多了。

  還是有那麼點不放心的明,問:「你有覺得頭暈或──」

  「沒問題。」絲說,鼻子用力呼幾下,又一點血冒出來,不是新流出來,而
是剛才累積在鼻腔裡的。在絲用觸手舔掉前,明先伸出舌頭。她毫不嫌棄的幫絲
把鼻子下和觸手上的血都給舔下肚,味道和人類的血差不多。明有新發現的喜悅,
但也感到有些心疼;絲是因為她的話而受傷,一想到這點,她就沒法只覺得有趣。

  鼻尖感受到明的舌頭,讓絲笑出來。她張大嘴巴,用兩隻觸手摟住明的頭和
腰。她們接吻,有血與精液的味道,感覺有點殘酷,但混合彼此的體香,兩人口
中的氣息又馬上變得溫和許多,一樣能讓她們的心跳加速。有幾秒,絲是真的感
到有些頭暈,她在猛吸幾口氣,和吞下更多明的唾液後,才恢復原來的專注力。
想起自己的下個目標,絲又露出大大的笑容。她兩手輕搔明的屁股,明曉得,這
下真的是躲不掉了。

  兩人嘴巴分開後,明準備浣腸。絲表示,在肉室裡任一處做都沒問題,但明
不希望場面太難看,堅持要用到馬桶。絲拍一下手,把公園內的公廁馬桶召喚到
肉室裡。既然能與家裡的衣櫃連接,就一定也能使用家裡的馬桶,絲不是沒想到。
她是希望至少在這時候,能利用到公廁。曉得她的思考模式,明皺著眉頭,說:
「你這個興趣不好的傢夥!」

  不想看絲得意的樣子,明把頭轉往左邊。不想減低明的興致,絲用肉室裡的
肉塊組織取代馬桶墊,再引進明家裡的蓮蓬頭,做好清洗明屁股的準備。明還是
覺得接下來的畫面會很離譜,但實在沒辦法。她只能儘快完成接下來的步驟。

  窗外下起大雷雨,某種程度上,很符合明與泥的心情,絲則徹底相反。明身
上滿是她的精液,此時還坐在馬桶上,準備浣腸。絲緩緩吐息,有超過一分鐘,
為了將眼前的景象徹底烙印在腦袋深處,她完全不眨眼睛。

  明盡可能不顯一點露嬌羞的提醒:「拜託,洗乾淨,還有,加一點沐浴乳。
如果你要用到手,手指可也要抹肥皂。」

  「可以親那邊吧?」絲搓揉雙手,又問了一次:「我可以親嗎?」

  明很直接的說:「如果是在洗乾淨之前親,那我親你時會很痛苦。」

  絲輕咬雙唇,沒想到這麼快就觸到極限。注意到絲的表情,明以嚴厲的眼神
告訴她,別太貪心。然而,知道明的極限,還數次看到她反對和掙扎的樣子,絲
心裡還是有賺到不少的感覺。

  明兩手蓋在屁股上,不看絲的眼睛,說:「你還沒講到要怎麼浣腸喔。」

  絲差點忘了。馬上蹲下的她,從地面縫隙中,拉出一塊深紅色的東西:看起
來很軟,形狀像小動物的肝,比明的大拇指還小一圈。絲把它交到明的手上,說:
「這是拋棄式的,明把略尖的部分塞到肛門裡就行了。」

  絲指的是肉塊的末端,呈銀灰色的部分。明問:「會痛嗎?」

  「不會喔。」絲保證:「能徹底清除糞便,還能保留腸道裡的益生菌!」

  聽到絲大聲說「糞便」,明還是閉上眼睛,而既然有些保留,感覺就很偏離
「徹底清潔」。絲強調的是,即使明常常這麼做,對健康也不會有壞處。而明可
不希望絲太常抽插她的肛門。

  和肉室裡的許多東西一樣,這個肉塊也沒名字。明大致上可以猜出,這個肉
塊等下會有哪些變化。而她還是很快把它放到屁股間。有第一次裝上觸手的經驗
後,明就很難再被嚇到。她現在的心情,比面對打針還要輕鬆一點。

  肉塊碰到肛門的瞬間,就迅速往裡頭鑽,幾秒鐘後,肉塊和糞便都落到馬桶
裡。不需要花太長時間,明松一口氣。她很快把馬桶裡的東西給沖走,就是不想
讓絲看到。

  絲拿起蓮蓬頭,幫明清洗屁股。當水柱沖向肛門時,明身上還冒出不少冷汗。
絲按照約定,沒有舔,並有用一些沐浴乳,讓明松了好大一口氣。

  接下來,絲哼著從書店裡聽來的爵士樂,幫明清洗身體。她稍使勁舔明的乳
房和肚子。為節省時間,明身上大部分的精液,都是絲用法術撥下來的。原本極
為黏膩的精液,在給絲摸過之後,就瞬間變得跟水一樣。明的毛孔完全張開,精
液在離開皮膚和頭髮的同時,也帶走了汗水。徹底透氣的舒適感,讓明的精神為
之一振。


                15

  儘管明那麼說,絲還是把她身上的精液給清乾淨。反正,等下又會弄得一片
白,絲想,而把汗水和精液沖掉,讓毛孔露出來,明也會變得更敏感。確定沖洗
完畢後,絲把水關掉。

  收回蓮蓬頭,從浴室裡拿出一條浴巾,幫明擦乾;在確定頭髮和關節等處都
擦過後,把浴巾折好,放到一旁;絲舔一下嘴唇,伸出四隻觸手;左肩胛下的兩
只觸手,用於輕搔明的雙腿,而位於右肩胛下的,則用於輕咬的明肩膀。在明站
起來後,絲再伸出另外四隻觸手,磨蹭明的肚子和乳房,接著,她來到明的身後,
稍微分開明的屁股。

  絲伸出舌頭,舔濕自己的左手小指。她用這只手指,輕輕揉弄明的肛門。明
瞇起眼睛,呼吸急促。肩膀顫抖的她,咬著雙唇,堅持不叫出來。看著鏡子裡的
絲,明故意做出略有不悅的表情,而她忘了,這只會讓絲更加興奮。

  絲張大嘴巴,親吻明的頸子左側。她也輕咬明的左耳殼、吸吮明脹紅的左耳
垂。明一併攏雙腿,陰唇與大腿內側就立刻擠壓出濕滑聲饗。

  再過一段時間,絲的主要觸手就要擠開她的肛門。她們都希望這過程不會太
艱辛。而若真的很舒服,明有預感,自己可能不要幾分鐘就會高潮。就算是第一
次體驗,她仍會覺得,因肛交而高潮是一件相當丟臉的事。

  「一點也不浪漫。」明低著頭,說:「一想到這次你竟然是瞄準我的肛門和
直腸,我就覺得好離譜。」

  絲右手摸著後腦杓,露出微笑。除承認自己真的是無可就要外,她眼中的溫
暖光芒,又透露出她會使出渾身解數,讓明喜歡上肛交。

  「色鬼。」明說,皺著眉頭。她轉身,一臉不高興的和絲接吻。牙膏和漱口
水的味道已經變得很淡,明倒是嚐到不少自己的體味,因為絲已經舔了她好幾遍。

  絲一邊吸吮明的舌頭,一邊伸出雙手。她很快摸過明的肚子和腰側,最後,
她的手停在明的乳房上。絲兩手輕輕一握,明立刻挺直上半身,叫出聲。大量的
熱癢感自胸口湧出,往陰道深處竄流,讓明不自覺的抬高右腳,卻也因此而有些
站不穩。而她也只是稍微往右邊傾斜而已,因為有絲扶著。

  抱著明,讓絲的觸手莖部更加緊貼明的身體。明能清楚感受到絲的心跳,她
的左乳房蓋住絲的胸口。涼涼的觸感,明想,發現自己的體溫比絲還高。剛才未
達到高潮,讓明的性欲持續累積。她即使把腿並得更攏,也無法阻止淫水繼續從
陰道裡流出。

  在碰觸到明的乳房,和嗅聞過明身上的味道後,不久前才高潮過的絲,再次
發情。洗掉汗水和精液,讓毛細孔張開,反而使明的體味聞起來更為純粹、強烈。
實在忍不住的絲,把鼻子貼在明的左邊腋下,使勁嗅聞。她們的臉都相當紅。

  明伸出右手,握住絲的左手腕。明把絲的左手拉到兩腿間,同時,她左手也
越過絲的屁股,輕搔絲的陰蒂。絲伸長脖子,叫出聲,下一秒,她的左手一抽,
食指和中指剛好分開明的陰唇。明大叫,也笑出來,累積在她陰道深處的熱癢感,
終於在她的腹部均勻擴散。明瞇起眼睛,呼出一大口氣。她覺得舒坦許多。

  為感謝絲,明以中指和無名指輕夾她的陰蒂。絲大叫,兩腿慢慢失去力氣。
她吐出舌頭,跪到地上。明蹲下來,儘管肚子會頂到手臂,她還是繼續以左手輕
搔絲的陰部。絲也轉動左手掌,把顫抖的中指和小指都插到明到陰道裡。明尖叫,
睜大雙眼。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淫水不只是沾濕她們的手掌和手腕,也流過她們
的手肘。

  雨下得更大,明連附近的路燈都看不太清楚。公園裡已經一個人也沒有。到
了上班時間,路上的車子變多,紅色和白色的光點在雨中流竄、交錯。

  天空閃爍不只一下,明和絲卻幾乎沒聽到雷聲,雨聲更是聽不到。大窗的隔
音相當好,而明想稍微聽到外面的聲音,但希望擋住過大的雷聲。她一要求,絲
立刻伸出右肩胛下的一隻觸手,對大窗的隔音進行調整。

  為補償絲的分神,明立刻把她的左乳頭給含住,同一時間,明還以左臉頰磨
蹭她的胸骨。絲叫出聲,背上的觸手一陣輕晃。

  使勁吸吮過絲的乳頭後,明把頭抬高;收回濕黏的左手,兩人接吻。而明明
是深吻,兩人的舌頭動作卻都不太激烈。她們有種默契:要等到抽插開始時,再
享受那吻到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絲稍微曲起八隻觸手,幫明調整姿勢。她讓明趴在地上。為照顧到明的肚子,
也是為了減輕明的腰部和腿部負擔,絲持續以觸手撐住她的身體。確定基礎的部
分都沒問題後,絲蹲下。她伸出雙手,以手掌到手肘碰觸明的身體。

  一路從明的肩膀摸到腰部,最後,絲的雙手又蓋在明的屁股上。下一秒,絲
在不至於讓明覺得痛的情形下,稍使勁撫摸、揉捏明的屁股。起先,明只是覺得
有些熱,到後來,她還是忍不住叫出聲;絲很快就找到她先前因久坐,而累積不
少酸澀感的點。

  覺得這樣還不夠,絲很快低頭,用舌頭舔明的陰唇。明不只大叫,還忍不住
搖晃身體,她承認,自己需要的正是這種刺激。

  喝下不少淫水後,絲從蹲姿改為跪姿。稍微抬高下半身她,再次以勃起的主
要觸手磨蹭明的肛門。為仔細感受明肛門的彈性、皺褶,也是為了預習等下插入
的情況,絲還輕頂幾下。

  明早有心理準備,但她在受到這麼多的刺激後,還是會緊張得用力一縮。絲
叫出聲,明的肛門差點吞沒她的觸手末端。雖只有擦到一點,但那一瞬間的觸感
──或說是氣勢──讓絲忍不住讚歎:「明的這裡,也好厲害。」

  「別那樣講!」明大喊,羞到連頸子都發紅。絲曉得,其實明被那樣稱讚,
多少還是會感到有些高興。絲一邊笑,一邊以雙手抬高明的乳房。她先舔明的背
脊,接著再往上,直至舌尖碰觸到明的發根才停下來。過程中,絲盡可能伸長舌
頭,為避免舌頭乾掉,她還以兩隻觸手輕壓臉頰,如此,她才能在不收回舌頭的
情形下,把位在口腔兩側的唾液運往舌尖。絲的這一下舔舐,讓明從後背到胸口
都一陣蘇癢。

  在收回舌頭後,絲讓公廁馬桶離開肉室。她右肩胛下的觸手輕輕一揮,前方
的肉室地面立刻升起一堆肉柱,構成能夠讓明抬高屁股,又能緩衝抽插力道架子。

  肉柱的形狀和她們的觸手差不多,不過末端沒有開口,不同於先前用於裝盛
食物的,但和剛才包覆馬桶墊的肉塊,明猜,應該是差不多類型。肉柱構成的架
子,看來像是一個造型前衛,又倒著放的坐椅。

  明在絲的攙扶下,爬到架子左側。在抬起左手和左腳時,明心想,所幸的肉
柱都不高,不然她現在的姿勢會更難看。支撐手腳的肉柱,和肉室牆壁差不多硬。
明的四肢都就定位後,四根肉柱也慢慢變得柔軟。既有足夠的支撐力道,又不會
硬到讓人覺得難受,明想,和他們睡覺用的囊差不多。

  明的腿開得有些大,這樣她不只是陰部露出來,連肛門也一覽無疑;明上半
身抬得略高,如此設計的用意,應是為了減少腰椎的負擔,但在視覺上,也有種
受虐,甚至示眾的感覺,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刑具;明很想吐槽,但在考慮幾秒後,
決定還是順著絲的興趣。

  在柔軟度的調整結束後,架子兩側伸出幾隻黃色的細長觸手,把明的手腳都
給固定住,這樣她再怎麼搖晃身體,也不容易從上面掉下來。肉柱的連結處相當
有彈性,既容許她一定幅度的伸展四肢,也能緩充絲和她做愛時的力道。

  在明的肚子下,幾根構成架子主體的肉柱黏在一起,化為肉墊。這一層肉墊
相當厚,卻也十分軟嫩,質感幾乎就像是果凍,甚至有點像泥漿,被這層肉墊撐
著、包覆肚子,明沒有受到壓迫的感覺。它微涼的表面,有助於使她身體多餘的
熱度散去。明覺得相當舒服,還故意把身體往下壓,用胸部去摩擦。乳頭碰到又
涼又軟的肉墊,讓她差點叫出來。

  明起初有點擔心維持這樣的姿勢,腰和背都容易酸。然而,她趴上來已經過
快一分鐘,全身上下都沒感受到太多負擔。比坐在肉室地面還舒服,明想,甚至
覺得,再多一根支撐下巴和頸子的肉柱,要她趴在這上頭睡覺似乎也沒問題。

  絲右肩胛下的一隻觸手碰觸地面,往右轉半圈。約過半秒,架子往右轉了幾
度,正對鏡子。明把頭抬高,問:「這個架子,是你設計的嗎?」

  明竟沒吐槽剛才的那一下調整,絲想,忍住笑,回答:「沒錯。」

  絲挺起胸,一臉得意。她一邊伸展觸手,一邊解釋自己的其中一幾設計重點:
「明的頭和頸子之所以不用肉柱撐著,是因為這工作能交由我的雙手或觸手來做,
而且──」絲瞇起眼睛,「正面簡潔一些,才不把明的胸部給擋住。」

  明沒有因聽到這些話而表現出任何反感,見她如此包容,絲決定,把心裡的
更多想法都給說出來:「我身上的這些觸手,是如何服侍明、讓明舒服的,明這
一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說完,來到明右手邊的絲,低下頭,使勁嗅聞明的頭頂。在吸飽明的體味後,
絲抱住明的一束頭髮,用胸部磨蹭。

  明把頭往右靠。她一邊用耳朵和臉頰磨蹭絲的乳頭,一邊說:「你平常怎麼
做,我都有看得很清楚啊。」

  講得像是要證明自己,但明曉得,絲想滿足──也順便推廣──個人喜好的
成分還是比較多。

  肚子貼著地面,雙手抬高,看到這樣的自己,明覺得好難為情,也因此,她
轉動腦袋,磨蹭得更用力一些。絲叫出聲。她完全充血的主要觸手,碰觸到明的
頸子。

  看著鏡子,明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樣子,真的有點像乳牛。她的乳房相
當大,卻相當堅挺,因為年紀輕,又鍛煉過肌肉。而現在,她趴著,沒東西支撐
的乳房,不只往下垂,還稍微拉長一點。明也很在意自己的一頭黑色長髮,大部
分都披在背上,然而也有好幾束,是貼著她的鎖骨、腋下,和乳房側緣,即使已
經清潔過,她現在這模樣,看來還是很狼狽。雖早料到自己會是這樣,明還是羞
到想把視線從鏡子上移開,但那樣又太順絲的意了。

  退到她屁股後的絲,正以右手摸下巴,還抬高左邊眉毛,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幾秒鐘後,絲又跪到地上。她瞇起眼睛,開始用臉頰磨蹭明的大腿和屁股;先是
左邊,然後換右邊。她一臉陶醉的模樣,明透過鏡子,看得清清楚楚。

  想起裝在自己手肘下的觸手,明先把它們抬起來,再讓它們張大嘴巴,用以
舔弄和輕咬自己的乳房。她大叫,現在她身體感受到的性刺激,比前幾分鐘都要
強烈,對於這一點,她和絲都不意外;親熱時,一點負面情緒,總是很好的調味。
明這麼做,也是在和絲傳達:她想快點進展到重點部份。絲很快就理解。她伸出
右肩胛下的兩隻觸手,纏住明的乳房。這兩隻觸手──模樣比明的觸手要柔嫩,
顏色也紅得多──很快張口,含住明的乳頭。

  明大叫,嘴角微微上揚,很享受這一切刺激。然而,看著被綁在架子上的自
己──似乎比較像是她變成絲的性奴?絲先前做過那種告白,現在還這樣,豈不
是自相矛盾嗎?明想。然而無論是哪種角色,她們也能迅速切換,並很快陶醉在
其中,所以明也沒真的覺得太奇怪,只是心裡忍不住吐槽。

  絲其餘的觸手,分別用來輕咬、舔舐明的肩膀和肚子。至於明的背和臉,絲
不是以觸手莖部、末端磨蹭,就是以觸手的舌尖輕點、鑽弄,明不只大叫,全身
還顫抖好幾下。

  在把嘴前的三隻觸手都親過後,明說:「我的前面──」

  她只說一半。都已經做到這地步,明想,沒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她咬一下雙
唇,再次開口:「你的一隻次要觸手,也要照顧到我的陰道。」

  明昨天有和泥做過類似的事。從絲睜大雙眼的樣子看來,明想,泥顯然是在
說到那段前就失去意識。

  絲過快兩秒才回過神。她吸一口氣,用右手背擦一下嘴巴,說:「好的!」
絲移動左肩胛下的一隻觸手;原本用來舔明肚子,現在對準明的陰唇。在插入之
前,絲先用這只觸手親吻明的陰蒂。明搖晃身體,渴望能得到更多刺激。絲瞭解
她的感受,馬上把觸手的嘴巴張大到極限,她先以觸手舌頭分開明的陰唇,再以
觸手的嘴唇稍使勁磨蹭明的陰蒂尖。

  絲半睜著演。她一邊舔左邊嘴角,一邊以兩手分開明的屁股。明咬著牙,都
到這一步,她還是沒辦法把對肛交排斥感給完全趕走。而陰道和肛門都插有觸手,
又比純粹只是肛交還要更為複雜。明一個不小心,讓挑戰的難度增加不少。

  即將獻出肛門的第一次,讓明的思緒混亂,有幾秒鐘,她把等下要面臨的情
況,與昨天和泥做的段落搞混。直到肛門感受到絲的觸手末端,明才想起,昨天
只是和泥抽插彼此的陰道,沒有肛交;為使自己放鬆,明稍微放慢呼吸,卻還是
咬著牙,內心不停掙扎。

  絲沒花超過五秒,就將那只次要觸手擠開明的陰唇。在觸手末端感覺更加濕
潤、黏稠的瞬間,絲使勁一插,一連串的「啪啦」、「吱啦」聲響起。明大叫,
陰道被觸手撐開,讓她體內的燥熱終於有夠大的舒緩。她的胸和背都開始出汗,
而絲看得出,她身上的汗水不全是因為興奮,有一部分還是因為畏懼。和以往不
同,明現在體內除發情導致的燥熱,還有一點因畏懼新嘗試所產生的寒意。

  把等待的過程再拉長,明的恐懼可能會大過於興奮,絲曉得這點,儘快完成
潤滑的工作。除使用自己的淫水和明的淫水外,絲還以左肩胛下的一隻觸手,從
地面的縫隙裡掏出一團東西。

  絲低頭,小聲的說:「雖是突然想到,但潤滑效果應該不輸給淫水。」

  明聞到一股很熟悉的香氣,有點像她的乳汁,又好像不是。就在她感到疑惑,
並含住嘴前的一隻次要觸手時,已經塗抹完畢的絲,握住明的屁股,使勁挺腰。
那一瞬間,明的眼頭和眼尾都湧出不少淚水。她吐出嘴中的觸手,大聲尖叫。在
身體搖晃一陣,和猛吸幾口氣後,明發現,其實沒想像中來得糟,肛門被插入的
感覺。

  但現在只是開頭而已,明提醒自己,絲也只有觸手末端進來。為了讓明習慣,
絲先停下動作。才剛過不到三秒,明就抬起頭,說:「繼續。」

  明可以感覺到,絲觸手的脈動加快。明用左手中指抹去眼角的淚水,說:
「在全部進去後,告訴我你的──」

  理解明的意思,絲不等她說完,就再次挺腰。明尖叫,也回憶起和絲第一次
做的時候,絲現在的速度明顯比那次慢多了。在主要觸手全部插入後,絲再次停
下動作。肛門很緊繃,明感覺已像是被撐到極限,而她的不適感卻相當低。可能
是因為絲用了一些法術,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體質本來就適合──明不相信後一
種可能。

  明幾乎能忽略乳房和背脊等處所受到的刺激,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肛
門和直腸上。她仔細感受絲主要觸手的脈動、溫度和輪廓。

  絲陶醉的想,原來這就是明的直腸,質感不會比陰道粗糙太多,卻好像比陰
道還熱。溫度的部分,絲覺得可能是因自己太過興奮,而產生的錯覺。她插得相
當深,而即使浣過腸,明還是有種非常不妙,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從屁股漏出來
的感覺。就算沒造成撕裂傷,絲即使只抽插幾下,事後肛門可能也很難合起來,
明想,很難不擔心。

  而在稍微冷靜一些後,明感覺到,肛門是有些隱隱約約的疼痛,但比起處女
膜被戳破時的感覺,要來得輕微多。明曉得,自己生理上的不適感,其實遠低於
心裡上的。她承認,從頭到尾,無論是哪一部分,都比原先預想的要來得溫和。

  而終於連屁股的純潔也失去了,明想。早料到自己會走到這一步,她內心的
罪惡感,也遠比失去陰道的處女時還要來得低。即使內心深處對肛交還是有些排
斥,但明有預感,只要絲開始抽動,她一樣會叫出聲。又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會因
為肛交而高潮,明就好想把臉給藏起來。

  相較於表情有些沉重的明,絲則又一副彷彿至身天堂的樣子。能同時抽插明
的肛門和陰道,絲還以為要再過好一陣子,才能實現這夢想。

  她呼一口氣,把次要觸手和主要觸手都拔出一半。不到半秒,絲使勁挺腰。
明叫出聲,絲抽插時,被兩隻觸手擴大的陰道和直腸會碰在一起,給她們帶來為
極為強烈的快感。雖覺得有些危險,但明相信絲。而趴在架子上,也使明感覺比
躺在地上或床上,還要能讓體內的燥熱擴散開來。直腸內沒有一點過於乾澀或拉
扯的感覺,明想,絲的潤滑做得很不錯。

  明在陰蒂和乳頭都硬到發顫的同時,陰道和肛門也都使勁一縮。一瞬間的吸
吮,讓絲先是屏住呼吸。約兩秒後,她松一口氣,肛門只是緊箍一圈,不像陰道
是包覆整只觸手。絲沒有快要失去意識,或是心臟要跳出來的感覺。絲的次要觸
手雖也是相當敏感,但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主要觸手上的她,只要身體稍微放鬆一
些,就能夠靜靜享受次要觸手感受到的陰道吸吮。

  次要觸手負責陰道,主要觸手負責肛門,創造者當初是不是這樣想的,絲不
曉得,而雖覺得早該這麼做,但自己究竟比較喜歡抽插哪裡,她也說不出來;只
有這次能更持久,是絲多少可以確定的,一想到自己有機會讓明高潮不只一次,
她就等不及加速抽插。架子搖晃得更為厲害,明閉緊雙眼,大叫。雖隔著腸壁,
明的子宮還是能感受到絲的主要觸手。因懷著露,明的子宮底緣相當突出,而從
裡頭傳出來的鼓動,絲的觸手末端也能感受得到。

  還要再過幾個禮拜,才能進去,絲想。既能孕育小寶寶,又能讓他們重生,
明的子宮,真是太美了!在內心讚歎的同時,絲嘴巴裡的唾液也暴增數倍。她低
頭,把唾液淋到明的背上。即使不看鏡子,明也知道此時在肩胛下擴散開來的溫
熱液體是什麼。唾液沾濕皮膚和頭髮,在流過腰側前,絲先用右手掌擋住、抹開。
確定黏覆得夠均勻後,絲用舌頭舔舐。重新進到嘴巴裡的唾液,混有明的汗水,
讓絲覺得好滿足。如此收集明的味道,讓絲的每只觸手都硬得發疼。這樣會使射
精時間提前,絲曉得,卻很難忍著不做。

  確定對明乳房的纏繞方式沒問題,絲讓自己所有的次要觸手都加快動作。接
著,絲讓插在明陰道裡的那只次要觸手張口,伸出舌頭。

  明挺起身體,再次大叫。她的乳房搖晃一陣,甩下不少汗珠,也甩下一些留
在她身上的唾液。

  明的子宮口既滑溜又軟嫩,絲陶醉的想,原來這就是姊姊和泠已體會過好幾
遍的觸感。比起觸手的,絲更想用自己的嘴來含住,但一下給予太多刺激,可能
會讓明覺得不舒服。在又舔舐幾下後,絲把這只觸手的嘴關閉起來。接下來的一
段時間,她只讓這只觸手負責抽插,不僅不舔舐,也避免再碰觸明的子宮口。絲
想,太集中於刺激一點,會讓其他地方累積的快感瓦解,甚至變得酸澀。而先前
的幾下舔舐,也讓那只觸手嚐到不少明的體味,想盡可能晚點射精的絲,得避免
一下就變得太過興奮。而她為使身體放鬆,竟忘記前幾秒的考量,讓觸手呼一口
氣;氣息直接呼在子宮口上,明不只是叫得更大聲,肛門和陰道也吸吮得更加厲
害。連續好幾下的吸吮,還是讓絲閉緊右眼。先前,她還想要讓明高潮不止一次,
現在,她的自信已沒那麼強烈。

  不希望自己是在明完全沒高潮的情形下融化,絲還曾考慮要不要在抽插時,
用手指或觸手來磨蹭明的陰蒂,明曾對露那麼做過,露因此提早高潮,絲當時看
得清清楚楚。可觸手已經遍佈明的全身,再針對一處帶來強烈刺激,絲想,即使
對觸手生物來說,也相當難以消化。

  這時,位在明右手肘下的次要觸手,已經來到絲的兩腿間。能否在背對著絲
的情形下,讓次要觸手插入絲的陰道,明實在沒有自信,即使面對鏡子,她還是
擋住絲的大半身體。

  然而下一秒,明只是蹭一下,就讓那只觸手進到絲的陰道裡,除運氣外,也
因是為和絲的好幾次做愛經驗,讓她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對準絲的陰唇。

  絲嚇一跳,大聲尖叫。她的陰道早也滿是淫水,明不用花多少力氣,就碰到
她的子宮口。突如其來的大量刺激,讓絲不小心加快抽插速度。她的腰又再次不
受控制,這樣很不妙。射精時間會大大提前,絲想,為控制自己的身體,她兩手
緊抓明的大腿。而這時,插在絲陰道裡的那只次要觸手,卻突然張開嘴巴。感受
到那只觸手的開展、吐息,和舌頭的碰觸,絲身上的每一隻觸手忍不住顫抖。

  沒注意到絲的煩惱,明還想以另一隻觸手磨蹭她的背。而身體受到那麼多的
刺激,讓明很難仔細控制自己的兩隻觸手。一個不小心,她把位在絲陰道裡的觸
手曲起,而她另一隻觸手不僅偏離方向,還把絲的右手腕給纏住。

  絲大叫,兩顆淚珠自她睜大的雙眼中落下。右手臂遭拉扯,讓絲的身體往後
仰。明趕快停下觸手的動作,說:「抱歉。」

  「沒關係。」絲說,舔一下纏在右手腕上的觸手。她曉得明沒有惡意。

  絲吸一下鼻子。她在以左手小指和右邊肩膀擦過眼角後,露出笑容。稍鬆一
口氣的明,看著鏡子,說:「我好想撫摸你、親吻你,結果卻害你覺得痛苦──」

  「不!」絲趕緊說:「我很舒服,無論是明的體內,還是明的次要觸手。」

  事實上,絲很喜歡那一下拉扯。一點點的疼痛,反而讓她體內的快感散佈得
更加均勻。絲為證明自己沒覺得不舒服,不只加使勁挺腰,還加大兩隻觸手的進
出幅度。兩人都叫出來。絲口齒不清的說:「明的觸手、啊哼、是背後位的缺點,
嗯──我就是因為太舒服、嗯、一個不小心,可能、會──」

  絲的話中斷,因主要觸手感受到來自明直腸的一下吸吮。明曉得,光靠肛門,
無法給絲的主要觸手帶來和陰道一樣的密集刺激,所以試著蓄積力道於直腸。從
絲的反應看來,實驗很成功,不過顯然挑錯時機,明想。她多花幾秒才注意到絲
的話。

  明呼一口氣,放鬆臀部,也停止自己次要觸手的抽插動作。

  而絲沒法停止抽插;射精的感覺不斷逼近,她早該放慢速度。絲全身緊繃,
以略帶哭腔的聲音說:「明、嗯、我的屁股、啊哈、幫忙──」

  這次明很快就理解。她點頭,先放開絲的右手臂,再把那只次要觸手往下移
動,緊按絲的屁股。幾秒後,絲終於停止抽插,差點比前次還要快射精的她,覺
得自己很遜。

  絲的身體慢慢放鬆。她咬牙,覺得相當諷刺;想起自己先前還想讓明高潮不
只一次,她低下頭,感到很不甘心。

  約兩秒後,顫抖以絲的腰為中心,傳遍全身。她的背和屁股上滿是汗珠,這
兩處先前都最為緊繃。絲慢慢趴下來,臉就靠在明的頸子下。明看著鏡子,抬高
左手肘下的觸手,輕拍、撫摸絲的頭和腰,她要絲好好休息。

  過將近十秒,絲的全身顫抖才結束。絲兩腿稍微伸直,腳拇指緊扣著地面縫
隙,這樣她才不會從明的背上滑下來。儘管變得和緩一些,絲多數的次要觸手都
未停止對明的舔舐和吸吮。在肉室的光線下,這些觸手的末端都像是裹了糖漿;
在絲受到強烈刺激的時候,它們都流出不少口水和腺液。明覺得它們好可愛,忍
不住把位在她下巴前的一隻觸手含到嘴裡。

  約一分鐘後,絲再次挺腰。慢慢抬起頭的她,不要幾秒,就恢復先前的抽插
節奏。明叫出來,身體和肉柱架一同搖晃,而她的肚子,也把肉墊撞出一圈圈波
紋。看起來很激烈,明卻有種被捧在手掌心中的感覺;絲很細心的控制次要觸手,
也很注意每一下抽插的力道。架子的緩衝效果極佳,明完全不用擔心肚子,可以
更仔細享受絲帶來的每一下刺激。

  不想只顧自己舒服,明小心翼翼的,移動自己的右邊觸手。她用先前的一半
速度,抽插絲的陰道。絲大叫,除偶而會碰到子宮口外,為了更加摩擦到陰道內
的皺褶,明也讓觸手稍微張口,讓絲現在必須伸長脖子,再吐出舌頭,才好讓胸
口的燥熱感散去。

  這時,露稍微動了一下;動作不大,明的肚子既沒有明顯起伏,也未讓底下
的肉墊出現更多波紋。而那幾下鼓動卻穿透直腸和陰道,讓絲的兩隻觸手都可以
感受得到。讓絲驚訝的是,連這一點震動,也會讓她射精的感覺提早到來。

  必須得更謹慎,也更積極一些才行,絲想。在吸一口氣後,她讓背後的每一
只次要觸手都加快速度;在明體外的,比先前留下更多的唾液、腺液,與吻痕,
在明體內的,則使勁舔舐、撥弄陰道內壁。明大叫,晃動全身。不少汗珠從她的
額頭和乳房上被甩下。

  明注意到,在觸手的輕輕揉捏下,一點透明液體正從自己的兩邊乳頭冒出來。
明笑了,她舔一下嘴唇,瞇起眼睛,說:「在變為乳汁之前就、啊哈──擠出來
的話,明天你們可以喝的、哼嗯、就更少囉。」

  忙於調整次要觸手力道的絲,慢幾秒才做出反應。她看向鏡子,先注意到明
的眼神,接著才是明的乳房。絲睜大雙眼。雖可能已經有些太晚了,她還是立刻
讓那兩隻觸手解除纏繞。對明的乳房,絲以親吻和舔舐來代替揉弄。這樣的改變,
讓明又笑出來。她的笑聲與淫叫混合,讓絲聽了,主要觸手又是硬到快發疼。

  經歷過短暫的休息,明現在的發情程度更高,光幾隻次要觸手在她背上磨蹭
的,就足以讓她大叫、搖晃身體,更別提還有其他主要觸手,是針對她的乳房、
腰側、肚子,和雙腿的。減去插在明體內的,絲的次要觸手還剩下七隻,所以在
不少時候,一隻觸手得在二到三處來回,如此忙碌,就是為了不讓明覺得有哪裡
被忽略。有時,這些觸手會成對的,刺激明的身體兩側。明堅持不避看鏡子,但
絲在以兩隻觸手磨蹭她的臉頰的時,她還是羞得大叫,緊閉雙眼。

  果然,明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絲得意的表情。明雖然認輸,但瞇起眼睛,頭
往右偏。看到她略有不甘的表情,絲即使猛哈好幾口氣,也無法讓體內翻騰的熱
流慢下來。

  這些次要觸手中,帶給明最大快感的,當然還是插在她陰道裡的那只,幾乎
不輸給絲的主要觸手。而明也不得不承認,肛門與直腸受到連續抽插,也是使她
淫叫連連的主因為。絲果然不會讓她失望。即使仍覺得有些不浪漫和不衛生,在
絲的連續攻勢下,明心裡的排斥感還是迅速融解。她甚至開始希望,絲能插得更
深。好像不只是直腸,連更深處的腸子都開始渴望絲的精液,明想。

  比起擔心自己會不會真的愛上這種玩法,明更傾向於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兩
只觸手上;位在左手肘下的那只,明剛把它用來舔舐絲的左耳;而最讓明在乎的,
還是插在絲的陰道裡的那只。明的右手肘輕輕一動,讓那只觸手更靠近絲的子宮
口。明以那只次要觸手的鼻子,稍微嗅聞一下:滿是絲的體味,相當濃厚,又極
為濕熱,明即使只吸一小口,也會感到頭暈;雖離腦袋相當遠,她卻覺得自己好
像真的把快整張臉都給貼在絲的子宮口上。明嘴角上揚,心想,她們進到她子宮
裡時,應該也是這種感覺。

  將次要觸手插在絲的陰道裡,也給明帶來另一個極大的好處,即她能夠舔到
絲的子宮口。明曉得,絲也羨慕泥和泠的舌頭,而今天,她和絲都算是實現夢想。
只要舔一小口,就能給絲帶來不小的快感。絲的子宮口相當滑嫩,好像比陰唇還
要有彈性,明真想大口大口舔個過癮,但那樣就過頭了。不想又害絲感到困擾的
她,強壓下一半欲望。明只偶而舔一下,還會同時放慢觸手的抽插幅度,讓絲不
至於太早射精。

  絲的保留程度就沒這麼多。她加快兩隻觸手的抽插速度,並讓插在明陰道內
的觸手往右轉動舌頭,不只是子宮口,好像是連陰道內的每一處皺摺都給絲舔遍。
如此連續、強烈的快感,讓明大聲尖叫,四肢猛力搖晃,架子發出嘎拉聲,而她
懷著露的肚子,也在柔嫩的肉墊上撥出又厚又高的波紋。持續感受陰道內的觸手,
讓明在不知不覺中也吐出舌頭。絲把明的乳房往上抬,讓明除了舔舐眼前的觸手
外,也能舔到自己的乳頭。

  正因為肚子受到足夠的保護,明現在比起躺在床上或地上,更能迅速的扭動
身體。這麼做,除讓她體內的熱流迅速擴散,也讓絲的每一隻觸手都搔弄到更深
處;無論是在陰道或直腸內,絲的每一下抽插,都比先前還要碰觸到更多肉縫。

  明得到的快感越強,就越是難以修飾自己的淫叫聲;叫到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的地步,讓她的聲音又變得有些不像少女,帶有明顯的肉食性。明認為自己的一
大缺點,而對絲來說,卻無比甜美;這是明徹底樂在其中的證明,絲想,難掩笑
容。

  而有件事還沒有搞清楚,讓絲很難確定自己是否做得夠好。她把下巴靠在明
的左肩胛下,語氣正經的問:「嗯哼、抽插的時候,明是、嗯──喜歡兩隻同時
進出,或、啊哈、一隻進去、一隻出來?」

  一開始,絲沒想太多,要到說完,她才意識到這問題的露骨程度可能突破明
的下限,幾乎有點破壞情調。絲正要說抱歉的時候,明大喊:「討厭!」

  絲松一口氣,她聽得出,明只感到很不好意思,沒真的很生氣。即使雙手被
束縛在架子上,沒法遮臉,明也要閉緊雙眼,再低下頭。她不是為避開絲的眼睛,
而是為避看自己在鏡子裡的模樣。

  而看到明的反應,絲的臉變得更紅,但沒在露出得意的表情。明稍微睜開眼
睛,語氣激動的說:「你、啊哼、這樣問,我要怎麼回答嘛!」

  「沒、沒有更好的問法了啊!」絲說。在幾乎沒被淫叫聲打斷的情形下,說
完一句話,可見她有多慌張。

  絲右手摸著後腦杓,在冷靜一點──即淫叫聲再次大到止不住──後,她繼
續說:「要把、嗯──這問題修辭得、哈嗯、很文雅,反而啊哼、會更奇怪吧?」

  明鼓起雙頰,看起來一臉不悅。在堅持三秒後,明的嘴角失守。她笑出來,
想起先前自己裝上兩隻主要觸手時,也有過類似的煩惱,至於修辭方面的,她更
是不陌生。

  明也早弄清楚自己喜好,回答:「同時進出、嗯哼、就是像現在這樣。」

  「同時進出、嗯哼、和一進一出比起來,」絲笑著說,「感覺、啊噫、口味
比較重呢──」

  明又鼓起雙頰,看到她的表情,絲覺得很滿足。一開始,絲確實有些緊張,
而她在看到明的反應後,就立刻轉換心情,並嘗試擴大自己最喜歡的部分;絲在
這方面的追求,可說是沒有止境。明專心思考自己的選項是否真的比較重口味,
晚幾秒才發現絲的陰謀。明還是耐不住羞恥情緒,即使意識到這樣又會滿足到絲
的喜好。忘記自己現在沒法摀住臉,明的雙手在架子上搖了好幾下,卻最多只能
讓大拇指碰到下巴,而這一連串刺激,也讓她的高潮提早來臨。

  陰道同時受到抽插與舔弄,身上有多處被舔舐,磨蹭、吸吮、揉捏,這些都
是使明高潮的主因。而即使還有點抗拒,她也不得不承認,肛門、直腸被連續抽
插,子宮又常受到輕碰與摩擦,也把她體內的熱度提升到一個高點,甚至可能把
她高潮後的餘韻給延長、加深。

  明大聲說:「絲、嗯哈、我要、丟──」

  絲點頭,相當高興,也松一口氣。

  明把頭稍微抬高,絲曉得她的意思,立刻將脖子伸長數倍。因採取背後位,
而她們的身高差異又不小,要接吻,身為觸手生物的絲,就一定得改變身體結構。

  看到絲的頸子,明不只不覺得恐怖,還感到很懷念。兩人的嘴唇剛碰在一起
時,明說:「嗯哼、我高潮時,絲要停一下喔。」

  絲再次點頭,對不想太早融化的她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高潮時仍不停抽插,這種快感,明在前一陣子也很享受,但今天,她想要一
邊欣賞窗外的景象,一邊品嚐高潮的餘韻。

  在大聲淫叫的同時,又吻得相當深,讓她們都有些喘不過氣。不要一分鐘,
兩人的嘴巴分開。在明的體外,有七隻觸手幫忙呼吸,絲的抽插速度完全不受影
響。

  明一邊呼氣,一邊輕動右手臂。看著自己插在絲體內的那只觸手,她決定,
要給絲一個驚喜。

  絲再次加大抽插幅度。明在喘足氣後,含住剛從自己右臉頰上滑過的觸手。
不要幾秒,忙於吸吮、雙頰凹陷的她,張大嘴巴。伸出舌頭的明,把那只觸手吐
出來後,睜大雙眼,往後仰。大量的腺液從她的陰道裡湧出。明雙手緊抓著肉柱,
大叫。而同一時間,她的兩隻觸手──分別對準絲的子宮口和額頭──都射出濃
稠的精液。

  絲大叫,腳指曲起。明兩隻觸手射出的精液,分別蓋住絲的額頭,和淹沒絲
的子宮口。而這也是一名年輕男子積存將近一周的量,明猜,沒裝上睾丸的觸手,
射精量應該是確實反映出一個人的體質。她又開始忍不住想像,自己若生為男人,
應該也──幾次回蕩的高潮快感,打斷了她的思緒。

  明的身體迅速放鬆,癱軟在架子上。為使她更為舒服,絲暫時把架子放低。
肉墊底下是一個坑,能夠完全容納明的肚子。乳房再次碰到表面微涼的肉墊,讓
明的身體顫抖一陣。肉墊的質感介於果凍和泥漿之間,明想,其實真的要說的話,
優格是最為接近的。被這樣的東西均勻撐住身體、徹底包覆肚子,明覺得相當舒
服。

  為配合明的姿勢,絲也必須趴下來。為了不給明的身體帶來負擔,絲還是用
四隻觸手撐住身體。看到她辛苦的樣子,明用左手肘下的觸手,頂她的屁股、把
她往下壓。絲猶豫了幾秒,才慢慢放鬆那四隻觸手,小心趴在明的背上。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24 12:33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6)作者:房東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6

  不少時候,明只關注屁股以外的地方所受到的刺激,但到最後,她也隱約感
受到,絲對她肛門和直腸的最後幾下摩擦,是突破她臨界點的關鍵。

  這也沒什麼不好,是新的經驗,明試著這樣說服自己,但到現在,她心裡還
是會有點抗拒。明在和蜜做的時候,內心也沒有這麼多衝突;可見在她心中,肛
交比獸交還要難以接受。

  絲在仔細嗅聞過明的左邊腋下後,嘗試以陰道吸吮明的次要觸手。而絲即使
屏住呼吸,力道還是不大,但肉壁擠壓淫水、腺液和精液的複雜觸感,還是會讓
明感到很興奮,體內高潮的餘韻也翻騰得更厲害。

  為處理臉上的精液,絲把頭抬高;她額頭上的精液早就滑過左眼臉,來到下
巴上。絲移動自己左肩胛下的一隻觸手,把它從明的左腰側拉回來。絲用這只觸
手的舌頭,接住從下巴上滴下來的精液。藉由這只觸手,她很快把自己下巴、臉
頰,和額頭上的精液都給舔乾淨。

  明以為那只觸手把精液都給吞下去了,直到她看見絲張口,把那只觸手含住;
觸手顫動三下,把剛才收集的精液都給吐出來。絲把精液分五口,慢慢嚥下。她
一邊看著明,一邊露出陶醉的表情。

  在吐出觸手後,絲又試著以陰道吸吮。這次她咬著牙,力量有稍微大一些。
明叫出聲。絲曉得自己的進步空間相當大,而現階段,她很高興能讓明有感覺。

  絲放鬆身體。只用兩隻觸手撐住身體的她,慢慢趴到明的背上。她一邊以舌
頭攪拌位在口腔兩側的一點精液,一邊用臉頰和胸部磨蹭明的頭髮。

  明的眼睛往上移,看向鏡子:她現在趴在地上,流了不少汗,一頭散亂的長
發,幾乎全黏在皮膚上,比剛躺到架子上時還要狼狽。

  先前她都沒注意到,若不是因為專心控制次要觸手,她就會更注意到這些細
節。

  絲問她:「要拔出來嗎?」

  「不,」明說:「繼續插著,屁股和陰道、兩隻都。」

  絲臉紅,兩手蓋著嘴巴,說:「明好色。」

  明瞇起眼睛,撐起上半身,問:「你不喜歡嗎?」

  她以肩胛磨蹭絲的乳房。絲叫出聲,把頭往右歪,說:「我喜歡、啊嗯、我
最喜歡了。」

  明笑了,把身體再往後仰,使背能更緊貼絲的胸部。絲一邊發出呻吟,一邊
搖頭,一副想要求饒的樣子。明曉得,絲才不希望她太快停止。不單只是背,還
有大量頭髮,如此多層次觸感,讓絲從背脊到頭皮都一陣蘇麻。為使自己的腋下
與腰側也能被磨蹭到,絲以順時針方向轉動身體。

  明用後腦杓貼著絲的左邊鎖骨,語氣故做嚴厲的問:「你不比我色嗎?」

  絲說:「這個嘛───」

  沒等她說完,明就用陰道吸吮一下。絲大叫。而被嚇一跳,也讓絲的陰道使
勁吸吮。明張口,右手臂一陣顫抖,絲反射性的吸吮,就是會比刻意做要來得大
力和徹底。

  在喘口氣後,絲又把脖子伸長數倍,明把頭往左轉,和她接吻。兩人伸出舌
頭,但吻得很淺。她們決定,要比前幾次接吻時,更加把注意力集中在嘴唇上。

  絲的外型比明要年輕,嘴唇也較薄一些。明先舔舐,接著,她把絲的嘴唇含
住。絲的嘴唇相當的柔軟、有彈性。沒有一點乾裂,塗滿唾液後,看起來相當可
口。一想到自己總是被這兩片嘴唇含住乳頭、親吻肚子,讓明的心跳加快,乳頭
也再次勃起到極限,甚至有點拉扯到周圍的乳暈。

  兩人吻超過半分鐘,直到連下巴也沾到唾液後,她們才慢慢把嘴巴分開。在
親過明的左耳和頸子後,絲睜大雙眼,問:「明覺得,後面舒服嗎?」

  不說屁股或肛門,在之前,絲說得可比現在要直接,現在才想要改變形象?
明想,看著鏡子,說:「很舒服。」

  明把頭再抬高一點,和絲的視線交會。明原本想回答得更多,更詳細一些,
但考慮幾秒後,她決定還是別那麼做,除感到很害羞外,她也不想讓絲太過得意。

  看到絲的笑容,明眼睛半睜,把頭偏向右邊,一副稍有不滿的樣子,而絲就
喜歡看她這樣。

  再次把脖子伸長數倍的絲,右臉頰緊貼明的頸後。絲瞇起眼睛,兩邊嘴角抬
得更高。她一臉期待的問:「那──明喜歡上了嗎?」

  只要不說「肛交」這兩個字,這問題就不會顯得太露骨,絲應該真的這麼認
為,明想。

  在思考兩秒後,明說:「我不討厭。」

  明不用看鏡子也曉得,自己的臉一定相當紅。她把頭偏向左邊,擋住絲的頭,
即使如此,絲還是會看到她的臉。明乾脆把眼睛閉起來,徹底躲避絲的視線。

  看到明的反應,絲發出「嗚嘻咿」的尖銳笑聲。聽起來像奸笑,或就是奸笑,
不像小孩子,明想。絲把鼻子埋在她的頭髮裡,不像過去那樣吸一大口氣,而是
連續的嗅聞,速度相當快。明不用問也知道,絲是在模仿狗,為配合她們現在的
姿勢。明其實蠻喜歡她這樣,但還是會忍不住吐槽:「你這興趣不好的傢夥。」

  絲主要觸手的脈動增強,穿過明的直腸,直達子宮。絲的次要觸手也是小小
騷動一陣,連插在明陰道裡的也不例外。明叫出聲,從雙腿到肩頭都一陣顫抖,
只要她有吐槽到關鍵,絲都會感到很興奮。

  確定以後做愛時,又多一個選項,絲吸一大口氣,露出暖洋洋的笑容。她當
然會這麼想,因為明剛才沒有極力反對。

  明輕咬雙唇,搖一下屁股,主要觸手貼著直腸壁擠開肛門的感覺還是很強烈,
而她身心的抗拒已經減少到插入前的五成以下。對自己同意以後和絲再次肛交─
─也許還是短期內──明不反悔。

  「不過,」明說,臉相當紅,「我還是比較喜歡和你面對面,這樣我也比較
好抱到你。而我對抽插陰道的喜好,還是高於肛交──」

  絲睜大雙眼。明兩手食指相觸,說:「當然,現在我的腸子也渴求你的精液,
不過──」

  絲屏住呼吸,一道熱流迅速從她的腰部竄升到背脊,以為已勃起到極限的主
要觸手,又脹大一圈。插在明體內的兩隻觸手,都射出一點腺液和精液。明若是
在抽插過程中這麼說,絲就會立刻高潮。

  「有這麼高興嗎?」明問。她可以感覺到,絲手掌心的溫度升高。絲右手摸
著後腦杓,發出「嗚嘿嘿嘿」的笑聲,這次聽起來比較像小孩。

  明繼續說:「雖然我都不排斥,但我還是會覺得,把精液射在陰道以外的地
方,最多只能算是點綴而已。」

  「明說的一點也沒錯。」絲點點頭。她兩手擠開肉墊,把手指伸向明的腹股
溝,以指尖和掌心來輕搔明的陰毛和肚子下緣。

  「生命的種子,」絲說:「不應該全部浪費在陰道以外的地方。」

  相當露骨,但這的確就是明強調的。若明沒懷著露,絲應該不會只講到陰道,
也會說到子宮。明那樣說,等於是間接承認自己即使懷著露,還是會在做愛時,
想像有高懷孕風險來助性。她曉得,不可能瞞得過絲,因為絲也是這樣;在這類
議題上,她們尤其有默契。

  「所以──」絲說,右手中指尖輕搔明的陰蒂,左手稍使勁撫摸明的腹股溝。
絲的幾下撫摸,讓明的陰道更緊貼她的次要觸手。明的身體顫抖一陣,等她的顫
抖停下來後,絲繼續說:「我也會射在明的陰道裡,而既然明的直腸也那麼飢渴
的話──」

  早知道她會這麼說,明皺著眉頭。絲一臉得意,效果已經達到,她就沒再說
下去。絲笑出來,笑聲帶點油膩感,又變得不像小孩,配上她的抬高眉毛的樣子,
很難說一點也不猥瑣。而明卻發現,自己連她這點都喜歡,這讓明想優先檢討自
己的品味。

  像這樣離譜的對話,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也是為什麼,即使
休息超過一分鐘,絲的主要觸手仍和硬得和射精時差不多,而明的陰蒂和乳頭也
是持續充血。

  算是為了轉移話題,明提議:「等一下,換成面對面吧。」

  表示等下不用再升起架子,絲有點擔心的問:「這個架子,以後還有機會用
到吧?」

  「也許。」明說。架子的設計不差,但她不想讓絲太期待。

  絲點頭,說:「既然明要翻身,那我要先拔──」

  「不用,」明很快說,「和我先前使用兩隻主要觸手時不一樣;你插在我陰
道裡的那只次要觸手只要稍微伸長,就能夠轉動身體。」

  絲右手放在胸前,左手放在鼻子下。兩手輕握的她,眼中光芒閃動,說:
「明這樣說,聽起來好──」

  明想,無論絲又要說她很色,或更過分一點,說她變態,她都認了──其實
明還是不太能接受被絲以變態來形容。而且絲不可能沒想過這招,明想,絲只是
對這種羞恥吐槽上癮了而已。

  明提醒:「我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已經成為固定橋段了,明想,而每次重提這個結論,她們胸腹的燥熱就會沖
過耳根,直至頭頂。絲尤其興奮,因為明這次不強調「他們」,只針對她一個人。

  絲幾乎要咬一下舌頭,才能壓下想要快速抽插明的衝動。休息還未結束,不
能太猴急,絲提醒自己。

  明明是再熟悉也不過的對話,卻能讓都高潮過一次的她們忘掉身上的疲勞,
性欲也再次升高。是否過了熱戀期後,就不會再對這些話感到興奮?明很珍惜這
一刻,難免又想起蜜的提醒。明承認,這問題實在有點破壞情調。

  她問另一件從剛開始就很好奇的事:「你是用什麼來潤滑?」

  絲的眼睛又睜得和貓頭鷹一樣。而她卻是含著右手食指,一臉失望的說:
「我希望明是在抽插剛開始的時候問我。」

  絲閉上雙眼,明認真解釋:「那個時候,我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體,和
你的身體上。而且你在抽插的時候講解,很容易咬到舌頭吧?」

  明知道,絲才不會真的很介意這點。明即使不曉得,也默默接受,直到高潮
後才得到答案,絲想,這樣的起承轉合,有一點點犯罪潛力,很適合在睡前回味。

  絲還是感到很興奮,她先是笑出來,接著,慢慢挺起胸,說:「是用明的奶,
做成的鮮奶油唷。」

  一開始,明是有聞到類似乳汁的甜膩香氣,但與她印象中的乳汁相比,又更
加濃厚一些。是因為做成奶油緣故?明想,激起她的好奇心。在她印象中,多數
的乳汁都進到絲和泥的肚子裡,只有一次,是她們為了也給其他人多嚐嚐,而把
她的部分乳汁給集中到肉柱中。而絲這次塗抹的量,應該不是那一小桶能攪拌出
來的。

  直到絲開始講解,明才注意到自己漏掉幾個地方:「明第一次泌乳,和第一
次餵養泠的時候,有不少乳汁都灑到地上。」絲兩手輕撫明的乳房,說:「我和
泥都不想浪費,所以趕快施法,讓明腳下的肉室地面負責吸收。」

  明覺得自己應該想到的。絲笑著說:「幸好,明幾次乳汁爆發的時候,都是
在肉室裡。」

  明曾在剛從便利商店回到家裡時,連胸罩和上衣都給乳汁沾濕──而絲和泥
竟然還忘記要給她罩上一層幻象──,這是明唯一一次在外頭噴出乳汁的經驗。
回憶這一段,明即使放慢呼吸速度,耳根還是會發燙。

  說溢出或噴出,明都沒有意見,而絲竟然說爆發,讓明有點想抗議。但也沒
有什麼好反駁的;正是因為明的兩邊乳頭有好幾次都是三道以上的連續噴射,所
以才會有那麼多乳汁落到地上,這種情況的確能以爆發來形容。

  絲說的那幾次,明根本無法控制,不只把泠給染得一片白,還要蜜先用法術
止住。若絲和泥沒有邊吸邊擠壓,還用舌尖鑽開乳頭,而用這兩天的含蓄喝法,
那麼明頭幾次哺乳的過程大概可以長達不只半小時。如此驚人的量,顯然明的乳
腺也已經變得很非人類。是在被露咬過之後,還是在和絲做過之後才有如此改變,
明不曉得,她決定以後再關心這些瑣碎的問題。

  對自己的乳汁分泌,明雖稍微覺得困擾,卻沒有多少恐懼感。多一個讓觸手
生物喜歡的地方──而從絲和泥的反應看來,可說是愛極了──明其實相當高興。

  絲滿臉笑容。回憶自己大口喝奶,喝到肚子撐,喝到打飽嗝的那幾段經歷,
她先是猛吞口水,兩手搓自己的臉頰,接著,她十指曲起,指尖也越來越用力。
就在明擔心她會不會把臉給抓破的下一秒,絲把兩手放到嘴巴裡,從小拇指到食
指都給牙齒啃。

  絲不只是幻想自己正大口喝明的乳汁,也幻想自己整個人都沐浴在乳汁中。
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整個人泡在明的乳汁裡,即使沒說出來,明也可以猜得到
她的幻想內容。要說絲現在的樣子完全不猙獰,一點也不像變態,那絕對是騙人
的,然而,明卻連她現在的這副模樣也有些喜歡。

  明為現在,也為未來的自己歎一口氣。她看著絲,說:「以後啊,你一定會
和孩子搶奶喝吧?」

  明又提到小孩,讓絲興奮得用鼻子磨蹭她的乳房。儘管一滴乳汁也沒有,絲
還是用力按摩乳腺,讓明叫出聲。絲在搖晃腦袋的同時,還猛力吐氣,發出揉鼻
子的聲音。她確實就是在用明的乳房揉鼻子。

  絲抬起頭,說:「就算是雙胞胎,也喝不下那麼多吧?」

  絲不只是不否認,還說出這種好像理所當然的話,明想,真是個令人困擾的
丈夫。

  絲抬起右手,舔一下食指和中指。明看到她兩手除大拇指外,其餘八指都給
咬得通紅。曉得絲對今天的乳汁量感到有些遺憾,明想,自己可能得在產下露不
到一個禮拜之內,就要給露咬一口,再次實現絲口中的乳汁爆發。

  真像一頭乳牛,明又這麼想,但即使是生產過的乳牛,也不會光站著就噴成
那樣。以肉室外的理智看待,一對乳房像噴泉一樣噴出大量母乳,這景象實在有
些嚇人。而在肉室裡,包括蜜在內的觸手生物都覺得那景象很美,想到這裡,明
覺得放鬆一些。回憶起他們喝奶時的激動、幸福模樣,明就連滿溢乳汁的強烈脹
熱,和乳汁被吸完後,胸部的微微萎縮,也覺得不算什麼。

  雖營養價值不容否定,但既然能夠做出奶油,果然是高膽固醇食物,明想,
接著問:「收集是你們兩個合作,但打出奶油的,是泥吧?」

  絲點頭。果然有關食物的,都是由泥負責,而提到泥,不會再讓絲浮出悲傷
的表情,明這樣的改變很不錯。

  絲強調:「但用來做為肛交時的潤滑,是我想的喔。」

  可把食物用於潤滑,實在有點浪費,明想,有點擔心泥會因這件事譴責絲。
而好樣完全沒想過這問題的絲,一邊用下巴輕壓明的左肩胛,一邊睜大眼睛,希
望能得到一些稱讚。明寧可為其他的事情稱讚絲。而最終,她還是敵不過絲閃動
的眼睛,說:「你很聰明。」

  絲很高興。她雙手摸明的屁股,說:「明的奶油,讓明的屁股變得更香甜了。」

  絲如此強調,好像是嫌明還不夠感到羞恥似的。明避看她的眼睛,心裡卻忍
不住想像:若觸手沒繼續插著,絲應該早就用臉頰磨蹭她的屁股,使勁舔她的肛
門。雖還是覺得有些不衛生,但自胸腹中升起大量熱癢感,還是讓明忍不住扭動
身體。而她也必須低下頭,才好用頭髮和雙臂來掩住自己害羞的模樣。

  用奶油來潤滑,絲不只以後也要這麼做,還會把這一招推薦給其他觸手生物;
她首先就會推薦給泥。明猜,泥若不反對絲這麼利用,那這或許就會是她們合好
的原因,這讓明感到有些複雜。

  明也想起,絲在舔指尖時,可能也把一點奶油舔到嘴巴裡。若是剛從地面的
縫隙中取出的,還沒問題,而從她直腸裡流出來的──她最擔心,卻也很難避免
──絲應該也早偷舔過了。看到絲舔指尖,一臉美味、可口的樣子,明有些生氣,
卻也有些感動,絲能接納她這麼多,那她也該更加包容絲的興趣。接下來親吻絲
的時候,明只要想到這一點,就能將心中的不適感給減到最低。

  窗外不再打雷,雨點也越來越小。晚點陽光會變得更大,為稍微遮擋陽光,
絲讓大窗上冒出一層由液體構成的灰膜。

  兩人的眼神在鏡中交會。絲的主要觸手顫抖幾下,脈動也變得更大、更密集,
讓明體內的高潮餘韻翻騰得更加厲害。她們決定,現在就翻身。

  絲將七隻觸手曲起、伸長,好把明抬起來。接著,絲把明背後的肉墊給調整
得結實一些,再將底下容納肚子的凹陷給拉平。明能隱約聽到肉塊迅速蠕動時的
摩擦聲,很接近她們抽插時,從她們結合處發出的聲響。

  在肉墊等都調整好後,明在絲的協助下,很快往左翻身,而在之前,她們的
次要觸手又插得深一些。兩人都大叫,次要觸手不只是摩擦她們的陰道,也磨蹭
到她們的子宮口;絲吐出舌頭,閉上右眼;明弓起身體,她的一對乳房又彈跳一
陣,甩下幾顆汗珠。兩人停下來後,連哈好幾口氣。她們從頸子到膝蓋的顫抖,
持續將近十秒。

  昨天,明和泥做的時候,也曾在未拔出觸手的情形下翻身。這次,明得到的
快感更多。因為陰道和直腸都被塞得滿滿的,她想,也不得不承認,從肛門得到
的快感,其實不下於子宮口。若是在翻身後就直接開始抽插,她會在兩分鐘之內
就高潮,而絲可能更快。所以毫不意外的,在明翻身後,絲就沒有進一步動作。

  為壓下在觸手末端累積的大量熱癢感,絲閉緊右眼,咬著牙。明又興起用陰
道和直腸的幾下吸吮來欺負她的念頭。聽起來有點過分,但比起絲囂張的樣子,
明還是比較喜歡看她脆弱、求饒的模樣。明笑了。她當然不會這麼做,但想想也
很愉快。絲的背頸發涼。她隱約能從明的眼尾和眼角看出一點不懷好意的成分。

  在翻身後,因兩人肚子的擠壓,插在明陰道裡的次要觸手現在彎曲不止九十
度。明倒不會覺得不舒服,但怕絲會在抽插過程中受傷。明以右手輕摸那只觸手,
而絲則表示沒問題,那一段的柔軟度就舌頭一樣。

  想起絲先前說過的話,明再和她確定一次:「你要做到融化?」

  絲點頭,臉非常紅的她,說:「這一次,我不會中途休息。」

  絲這樣會比前次要快射精,但這種做法也相當過癮,明想,說:「我會和對
泠一樣,把融化的你給緊緊抱在懷中。」

  明兩手先是輕搔絲的背脊,接著,她左手撫弄絲的肚子,右手則以五指夾弄、
柔捏絲的乳頭。絲叫出聲,明繼續說:「當然,你融化到一個階段後,我就無法
確定哪邊是你的嘴或臉;說不定,我親你時,以為是親胸部,卻親到你的背。」

  而明期待的當然不只是如此。她低頭看絲的肚子,說:「我搞不好,會親到
你的子宮或卵巢喔。」

  絲閉緊雙眼,大聲尖叫。從頸子到耳根都發燙的她,把臉埋在明的胸口。即
使子宮口都已經被觸手舔過,絲還是會做出如此可口的反應,明覺得很過癮。

  在呼吸回穩,心臟也不再跳得那麼快後,絲主動挺腰。兩人都叫出聲。在這
之前,明還以為是由自己來負責開場。主動正是絲的優點,明想,馬上以直腸和
陰道的各一下吸吮做為回應。即使只有先前的四分之一力道,還是讓絲張大嘴巴,
全身顫抖。

  絲眼中噙著淚。她半睜著眼,要明手下留情。明的雙手從絲的肩膀滑到屁股
上,說:「我不會再那麼做了。」

  她兩手輕拍絲的屁股,嘴角微微往上勾,「除非,是你想要。」

  想起泥昨天高潮時受到的連續吸吮,絲先是吞一大口口水,又吸一大口氣;
她差點嗆到。

  射精時受到連續吸吮,那當然是絲的目標之一,但她的首要目標,還是──

  「我這次,」絲說,「至少要撐、十分鐘。」聽起來極為單純,要實現卻相
當不容易,特別是這次她還不打算中途停下來。絲的方法是,暫時讓另外七隻次
要觸手的動作保留一些,只用來撐住明的身體。

  咬著雙唇的絲,看來鬥志滿滿,而她就是會在這個時候加快速度。明雙手輕
輕揉捏她的屁股,要她別一下就太過興奮。除説明絲達成目標外,明也提醒:
「好好享受就好。」

  和自己的高潮比起來,明其實更期待絲的高潮。雖然融化時的畫面實在有些
嚇人,但那是絲在她懷中連續高潮兩次的證明,一想到這裡,明心裡的烏雲就被
滿滿的成就感給取代。她等不及擁抱融化後的絲。

  隔著直腸,絲的主要觸手一直都能摩擦到明的子宮底緣。在這過程中,露伸
展幾次手腳,給絲的兩隻觸手都帶來不少衝擊。絲的觸手因此顫抖好幾下,吐出
不少腺液。她又要靠明揉捏屁股,才好讓下半身放鬆一些。

  明稍微晃動左手臂,讓插在絲體內的次要觸手伸出舌頭,舔舐那些沾滿淫水、
腺液和精液的肉縫。絲在一連叫了好幾聲後,笑著說:「我們都、嗯啊──很色。」

  「呵哈、那真是太好了。」明說,雙手撫摸絲的乳房和肋間,「這樣、才、
哈嗯、適合在一起啊。」

  「我擔心、嗯──」絲說,加快抽插速度,「自己、會、嗯哈、變得更色。」

  明老實告訴她:「現在才、開始擔心、嗯啊──已經來不及囉。」

  絲曉得明的意思。想起自己這幾天對泥做的,絲心裡又湧出不少罪惡感。明
兩手捧著她的臉,說:「所以、嗯哼、乾脆、安心墮落、吧。」

  說完,明兩手輕按絲的後腦杓,不用再往下壓,絲就主動把臉貼向她的左乳
房。明的心跳聲相當大,穿過絲的鼻腔,好像還能在絲的腦中回蕩。

  安心墮落,明想,沒料到自己有機會和絲說出這句話。至少在和她們接觸的
頭幾周,明一直以為自己扮演的是完全相反的角色。

  有幾下,絲挺得更急,而有明的雙腳按壓,讓她的腰不至於又失去控制。明
的這動作,有著只准許體內射精的意味,讓絲興奮得喉嚨發燙、胸口冒汗。

  絲張口,吸吮明的左邊乳頭。明露出笑容。而持續抬著腳,明的下半身很快
就感到有些酸。絲再次加大兩隻觸手的進出幅度,也快抽插速度,她的另外七隻
次要觸手也吐出舌頭、張大嘴巴,舔舐明的腰側、背脊,和乳房側緣。

  明把雙腳放到地上,絲很親切的,以兩隻觸手纏住明的雙腿;她用觸手末端
按壓明的腳底和小腿肚,以觸手舌頭使勁點明的筋。累積的乳酸迅速散去,讓明
舒服得笑出聲,也忍不住扭動雙腿。不用架子,明也不會感覺肚子受到多大的沖
擊。絲把她照顧得非常好。明兩手摸一下肚子,希望把此時的感動也傳達給露。

  絲彎下腰,從明的左乳房一路舔到明的胸骨,再從明的肚子上緣一路舔過肚
臍。絲挺起腰,在嗅聞過明的腋下後,她開始舔舐明乳房和肚子的相觸之處。像
是對待蛋糕上的草莓那般,絲把乳房到肚子尖的部分留到後面才舔,此處溫度較
高,容易累積汗水,成為明除了腋下和陰部之外,味道最濃厚的地方。而乳房和
肚子同時被舔舐,讓明舒服得雙腿伸值,腳指曲起。

  絲每次要和明接吻時,都得要讓頸部增長;和抽插陰道時比起來,主要觸手
插入肛門,兩人的頭距離又更遠了。在讓脖子增長時,絲會變得有點不敢看鏡子,
而明當然不嫌棄她,還會主動摸她的頸子,用指尖感受那些新長出來的部分。明
以為能夠摸到一節一節的──會讓人想到昆蟲的結構,她想,絲應該很難喜歡這
種形容──而從上摸到下,好像都一樣嫩。至少這一部分,絲認為自己不會造成
明生理上的反感。而長期和她們相處,明早有自信能接納更極端的變化。

  不想慢下來的絲,比以往花更多力氣來延後射精時間,然而隨著抽插越來越
劇烈,她的身體就越來越緊繃。她不得不把下巴放到明的雙乳間,這樣至少,她
的上半身能夠放鬆。而絲要顧及抽插,還要注意另外七隻次要觸手的動作,讓她
忙不過來。她不得不把注意力從自己的肚子上移開,但這樣就可能給明的肚子帶
來太多衝擊。絲把頭抬高,仔細觀察明的表情。曉得她在擔心些什麼,明露出微
笑。

  面對面的好處是,明一低頭,就能看到絲。看絲靠在她的乳房上,使勁挺腰
的可愛模樣,讓她好想舔遍絲全身。

  明的左邊觸手動得更勤;她從絲的頸子一路舔過絲的左肩,最後舔到絲的左
大腿,即使絲身上流有不少汗,這麼長的距離,還是讓那只觸手的舌頭在中間乾
掉兩次。明讓觸手抬高舌頭、嘟起嘴巴,幫助分泌唾液。乾裂感剛爬過舌尖,她
就會把它的舌頭收回,直到浸滿唾液,才會再伸出來。

  不想讓絲更辛苦,明很節制右邊觸手動作;不再碰觸子宮口,不吐舌頭,也
減少張嘴的次數。右邊觸手只負責簡單的抽插,而這一點壓抑,也間接造成明的
左邊觸手動得更勤。它舔過絲的胳肢窩和肚子,接著又纏住絲的小腿和腳弓,如
此迅速的上下來回,已經能讓絲聯想到泠的舌頭

  絲插在明陰道裡的次要觸手,則是繼續大膽舔舐、親吻,完全不需要保留實
力。雖然明聽不到,但觸手的嘴巴在親吻她的子宮口時,一定會發出啵、啵的聲
響。明沒有一點被過分拉扯的感覺,只覺得被快速吸吮。那只觸手光是頭幾下親
吻,造成的刺激就比舔舐還要大,明不只叫得更大聲,還曲起雙腿。為了讓體內
蓄積的熱流散開,她的腳指不是扣著地面縫隙,就是夾著一部分的肉墊。

  絲為不讓自己的刺激太為公式,還不時讓插在明陰道裡的觸手甩動舌頭。明
睜大雙眼,流出大量淫水,以舌尖迅速敲擊明的陰道,泥或泠都沒做過這種事,
這也使得累積在明胸腹的熱流,一直都比散開要來的多。明的陰蒂勃起到極限,
而一直大叫,也讓她的喉嚨乾澀。

  明閉上嘴巴,這未讓她止住淫叫,但至少能稍微用唾液潤潤喉嚨。她再次張
口,而新分泌的唾液還是有限,她在吸一口氣後,咳了兩聲,也造成她的陰道和
直腸都猛力吸吮兩下。絲大叫、彎腰,儘管射精時間可能提前不只一分鐘,但她
記得自己說的:不停下來。

  明咬一下舌頭。她稍微把注意力從陰道轉移,改仔細感受自己的肛門和直腸。
主要觸手推擠腸壁,磨擦陰道和子宮,而陰道裡的次要觸手也會推擠到直腸,兩
邊都好緊繃,卻也讓明覺得相當舒服。最初抹上去的淫水已經流出不少,而鮮奶
油帶來的潤滑,讓她的腸道一點也不乾澀。

  明的肛門繃得最緊,卻沒有一點撕裂感,在加起來將近半小時的抽插後,絲
主要觸手給她的感覺就變得極為溫潤、細緻,明也感受到,累積在屁股間,肛門
周圍的奶油,在經歷長時間的抽插之後,被打得更鬆散。落在她陰道附近的奶油,
在和大量淫水混合後,也被觸手攪出無論韌度、顏色都和精液差不多的細小泡沫

  明的胸和背都大量出汗,絲對她陰道的連續攻勢,讓她高潮的感覺持續逼近。
明在高潮之後,身體會變得更為敏感,所以儘管絲此時的抽插的激烈程度,還不
到她們前次做到最後的八成,明卻已經很難控制自己的叫聲。

  明的意識模糊,熱度持續累積,讓她只能一直大叫。她無法把一個詞給說清
楚,腦中甚至拼不出一句話。明不想咬到舌頭,也不想讓喉嚨更為乾澀,她以雙
手套弄圍在她胸前的兩隻觸手,向絲表示:動作可以再更激烈一點。

  不到三秒,原本只是簡單磨蹭和舔弄的七隻觸手,都露出牙齒。它們開始輕
咬明的肩膀、耳朵,和乳頭。為專心控制它們,絲低下頭。說也奇怪,在受到更
多刺激後,明除了高潮的時間提前外,意識也變得更為清晰。先前累積的熱度不
知道散到哪去,只是暫時不被察覺而已,明想,像這樣思緒清晰的時間,應該不
會持續非常久。明要趁著這再度能夠說話的短暫時刻,讓自己看起來更誘人一些。
這不會太困難,她只需說出心裡的話,做出自己最想做的動作,讓難為情的感覺
再次提升就行。

  明在吞一口口水後,雙臂在肚子上交錯,把乳房往中間擠。同一時間,她還
以指關節磨蹭絲插在她陰道裡的觸手莖部。

  明在舔濕嘴唇後,說:「絲觸手的、嗯啊、動作好溫柔──」

  絲抬頭,看著明的眼睛。明笑了下,繼續說:「牙齒也,哈、啊哼、我好像、
可以再晃得更劇烈一些。」

  絲低下頭,看一下自己觸手的牙齒,說:「其實──」

  「沒關係。」明說,曉得絲不太放心,「我、嗯哼、應該算是熟悉你的控制
極限,即使、嗯哼、有點磨破皮,或是留下大半天都消不去的印子,也沒有關係,
啊哈、和吻痕一樣,都是愛的印紀喔。」

  在明說完前,絲的雙眼就變得有些恍惚。幾秒後,絲張口,用力吸吮明的左
邊乳頭,把乳腺裡的水分給吸出來。這麼做,明天和後天的乳汁量大概只剩不到
一口,而那對絲來說已太過遙遠。現在,絲就想要盡可能滿足吸奶的欲望。

  明舔一下嘴唇,心想,計畫相當成功。她就希望絲做到這個地步,別壓抑,
盡可能的直接、貪婪、大膽。明不希望絲因為強忍,而讓這過程有太多遺憾。

  性欲淹沒絲的部分理智,讓她變得像是一頭野獸。但昨天在聽泥炫燿時,絲
是性欲未得到宣洩,那時的情況和現在大不相同。是言語的魔力──特別是出自
明的嘴巴──,總是能給絲帶來出乎意料的影響。

  受到如此強烈的刺激,也讓明更快迎向高潮。她感到相當驚訝的,是前次高
潮的餘韻,竟然還在她的體內回蕩。或許是因為說了太多難為情的話,讓在她身
體淺層盤繞的快感,把落到深層的熱度給拉上來不少。這一切,也把明的下一次
高潮給提前非常多。

  高潮的餘韻和當下的抽插快感結合,明已經嚐過不只一遍,但下一次的高潮
與這兩種感覺結合,這經驗明還沒有過。要是再繼續下去,她說不定會昏倒。而
明會努力維持清醒,她要抱住失去意識的絲,讓絲在她懷中融化。

  明低頭,再次和絲接吻。兩人的舌尖迅速擦過,然後便使勁舔舐彼此的舌底、
硬顎。絲專注於維持抽插節奏,所以這次的深吻,多半是由明主導。讓自己的嘴
巴處於被動,絲不覺得遺憾。明總是不放過她嘴裡的任何一個角落,吻法相當大
膽。她不干預,就更能欣賞到明一次深吻的精采全貌。

  明先以雙唇包覆牙齒,輕咬絲的下唇。接著,明把頭稍微往左歪,舔到絲的
臼齒和舌根。吞下不少絲的唾液,讓明有點乾澀的喉嚨在幾秒內就變得滑溜許多。
絲畢竟是觸手生物,她的唾液量比明要來得多。絲若要像泠那樣,把明全身都塗
滿唾液,也非不可能。

  越是靠近絲的舌尖,明的體味就越多。明也嚐到自己的精液,就在絲的舌底
和口腔兩側。為嚐到更多絲的氣味,明往更深處舔去。在大致舔過絲的舌根後,
明又嚥下一大口口水,呼出一大口氣,一直到這時,絲的體味才充滿她的鼻腔。

  有幾秒鐘,絲屏住呼吸。而她再次呼吸,卻因為激烈的抽插動作,不小心把
胃裡的氣體翻上來。絲打一個嗝,她覺得自己這樣很失禮,想轉頭。而明不用手,
不說話,只用舌頭勾住絲的上排門牙,就讓她再次把頭擺正。明覺得很有趣,竟
然在做愛逼近尾聲的時候,又嗅到自己的乳汁氣味。而混有一點精液和奶油的味
道,卻不會讓明感到反胃,讓她不知道該佩服自己,還是該佩服絲的消化系統。

  已經過不只一分鐘了,兩人的嘴巴還未分開。明伸出雙手,揉弄絲的乳房,
以直接針對胸部的刺激,要絲放棄只用觸手呼吸。她們每次淫叫時,都至少會讓
嘴角打開,這使她們不會因為只吸到彼此的吐息而喘不過氣

  明注意到,絲的觸手沒再從的她雙乳間穿過。她們面對面,而絲又是趴在明
身上,兩人之間幾乎沒剩下多少空隙,故絲只讓那七隻觸手用於撐住明的身體,
和忙於刺激明的四肢。

  明抬高左手肘下的觸手,讓它從自己的雙乳間擠過。先前她沒辦法舔到絲的
乳房,現在用這只觸手,她可以盡情吸吮絲的乳頭,在絲的乳房上留下不只五個
吻痕。絲也張口,舔舐、親吻這只觸手,而她沒辦法含著,即使她能用觸手的口
鼻來幫忙呼吸,她也需要咬著牙,才好控制射精時間。

  明抬高左邊觸手。頭幾秒,她先輕蹭絲的臉頰,接著她把觸手再抬高一些,
磨蹭絲的額頭,一直到出現淺淺紅印,她才停下來。

  她張口,使勁舔舐絲的額頭,上面沒有一點精液的味道,絲先前清理得相當
乾淨。明改舔舐絲的觸手頭髮,除以舌尖點弄髪根周圍,她還將絲左耳上方的半
只觸手頭髮含在嘴裡。絲大叫,她的頭髮也是相當敏感,和明記憶中一樣。

  明雙手搔過絲的肋間;掌腹用於輕觸腋下,指關節則用於輕柔背後的觸手根
部,讓絲的身體一連顫抖好幾下。

  第一次加速之後,絲的臀部一直都很緊繃,而她在應明的要求,讓次要觸手
都動得更激烈一些前,快要射精的感覺就已經開始迅速蔓延,只差一點,就要爬
過觸手根部。在絲的骨盆間,兩條最大的寒暖流先是彼此碰撞,接著很快開始交
纏,變得越來越緊、越來越尖銳。她的觸手末端早已緊繃到極限,擋不住射精的
衝動是遲早的事。而她依舊堅持不停下來。再過不到兩分鐘,絲就要高潮了,能
倒在明的懷中,她覺得很滿足。

  突然,明十指張開,咬著牙。她的屁股迅速顫抖,體溫也再次升高。明有可
能比絲還要快高潮,這幾乎在絲的意料之外。感到很高興的絲,緊咬雙唇,把高
潮時間再延後一些。

  不到一分鐘,明握緊雙拳,腳指和屁股也緊繃到極限。她高潮了,陰道沒噴
出腺液,但兩隻觸手又射出一些精液;位在明右手肘下的,抵著絲的子宮口,而
位在明左手肘下的,則貼在絲的左乳房上。兩隻觸手的射精量都比前次少得多,
絲和明都可以用一隻手盛接,也沒有沖刷的感覺,視覺等方面的滿足感當然沒裝
上睾丸時要來得高。這一點點遺憾,有機會滿足的,明想,或許就在今天中午。

  而明前次的高潮餘韻,真的和這次高潮混在一起,再混入抽插的快感,讓她
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耳朵也只聽得到一點心跳和尖鳴聲。將近五秒,她即使努
力睜大雙眼,再搖晃腦袋,也無法改善快感所帶來的視聽阻礙。

  儘管這次體驗十分強烈,明一回過神來,馬上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絲的身上。
明伸出左手掌,將絲乳房上的精液抹開,說:「要做到、嗯哼──最後喔。」

  全身緊繃的絲,主要觸手和次要觸手都連續顫抖。滿身汗水的她,把雙手放
在明的肚子上。不要十秒,絲停止抽插,她脹大倒極限的主要觸手,在明的直腸
深處射精。大量的精液迅速填滿直腸,一部分還進到大腸裡。

  絲很快抽出兩隻觸手。她左手按著明的大腿,右手抓著明的次要觸手──避
免它從自己的陰道裡滑出來──。無可避免的,一些精液射到明的肛門上,而絲
再次全力一挺。這次,她把主要觸手插到明的陰道裡,將剩餘的精液都射向明的
子宮口。

  絲大喊:「明、我──」

  不等絲說完,明便使勁吸吮。絲露出大大的笑容,讓明曉得自己做得沒錯。
儘管四肢漸漸無力,絲還是繼續挺直身體,射出更多精液。為集中沖刷,絲把精
液都集中在主要觸手。明陰道和直腸內精液量加起來,比絲前次射的還要多。

  用上最後一點力氣,絲把主要觸手從明的陰道裡拔出來。她倒在明的左手邊。
絲的眼睛已瞇成一條細縫,顫抖的雙手幾乎抬不起來。絲相當小聲的說:「抱、
抱──」

  明馬上照做。她先摟著絲的腰,在確定抱穩後,她雙手往上,以手指輕貼絲
的背脊,手腕則輕壓絲的觸手根部,希望這樣能讓意識逐漸模糊的絲清楚感受。

  「絲,」明在她的左耳邊說,「我愛你。」

  明把她稍微抬高,親她的嘴。絲還有意識,也想對明說「我愛你」,而她現
在沒法張口,或伸舌頭回應。絲不只是眼皮相當重,甚至沒法轉動眼球。明留在
她身上的觸感也漸漸拉長,比較像是沾到唾液或糖漿,而不像是肌膚相觸。

  明的體溫和心跳也變得越來越遙遠,絲覺得有點感傷。而躺在明懷中,那無
比的安全感,和高潮時,在胸腹中連續綻放的滿足和歡娛,讓絲即使意識墜落到
極深處,也不會覺得寂寞。

  感謝回應,觸手生物要求的可能只有三分,而名總能做到十分以上,真不愧
是餵養者。我的產量是固定的,這點實在很難再提升。我很高興有不少人能消化
這種長篇文章,而接下來是新的篇章。

              ===分隔線===

  絲發出細細的鼾聲。她的吐息很長,心跳漸漸變慢。身體放鬆之後,會變得
相當重,考量到這點的絲在趴到明身上時,把重量集中在明的雙腿上,又以觸手
撐著上半身。明還是可以把她稍微舉起來,只要以手肘觸地,就不會太累。

  而明到現在才發現,她們不再使用架子之後,背後肉墊的質感就和她房間裡
的床墊一樣。這會是絲醒來後的聊天話題之一。

  當絲停止呼吸,心臟也不再跳動之後,融化就會從最深處開始。明把耳朵貼
在絲的胸口,真的可以聽到一點「咕哇」、「咕嚕」的聲音。不要多久,絲的胸
口凹陷,約兩秒過後,一個窟窿出現,明身上的汗毛豎起,要說這過程一點也不
恐怖,那絕對是騙人的。

  所幸,絲的骨骼和內臟都沒有露出來,也沒流一滴血。先前明還曾看到她流
鼻血。現在絲的身體內外,都全化為一種具有高度韌性的軟黏物質。這算是觸手
生物保護身體的方法,但要說她們的身體全是由這種液體組成,可能也不算完全
正確,眼前所見一切的運作原理,明當然好奇,但有關他們融化階段的詳細資訊,
蜜也不見得回答得出來。他們的創造者即使有教導蜜一些知識,也不表示他會透
露出自己的研究資料,明想,何況他在死前,已經燒掉了所有的檔。

  明把絲抱在懷中,絲的體液一點一點的淋在乳房上,即使乳頭沒再那麼硬挺,
這一點刺激,還是會讓明體內深處的高潮餘韻有密集的起伏。

  很快的,絲的指尖也開始像臘、像奶油那樣化開。明親吻她的額頭。透過嘴
唇,明感覺自己只要稍微用力一點,絲的額頭就會被壓得變形。泠融化那次,明
以為自己下次就會習慣。看來要花更多的時間,明想,一個月應該不夠,那半年
或一年呢?會直接採用這種計算方式,表示她認定自己以後還會常常讓觸手生物
融化。

  明臉紅,把臉轉向大窗。至少她已不像第一次見到時那樣,害怕到連高潮的
餘韻都中斷。為逼使自己習慣,明兩手勾著絲的胳肢窩,把絲抬高。

  絲的關節也很快變軟。她的雙臂被拉長,像橡皮,或某種糖果,看起來不像
人類或觸手生物,而比較像是一件衣服。這是比較不失禮的形容,明想。而即使
絲變成這模樣,明還是覺得她很可愛。明提醒自己,這是絲在她懷中密集享受的
證明。自己的身體,能給愛人帶來那麼大的歡愉,明甚至覺得,視此為生命的意
義也不為過。

  而無論是以哪種姿勢,絲的五官都會塌下來。絲在失去意識時,面露微笑,
而當她的眼睛和嘴巴都垮下來時,就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情緒。絲的眼臉已經融化,
明沒看到眼球,所幸絲的眼窩都被體液給覆蓋,明不至於又看到窟窿出現。

  再過一段時間,明的精液就會從絲的體內流出來(至於絲還未射出的精液,
則和血液等一樣,都融入淡紅色的體液中)。若明有裝上睾丸,精液量足以撐大
絲的子宮,那精液自然就會更快流出來。現在,明必須要盯得很仔細,才有機會
看到那些精液,而每次都是剛流出一點,馬上就被新融化的身體部位擋住,讓她
有點想用手指摳挖。太粗魯了,即使不會對絲造成傷害,明想。

  即使不那麼做,而只欣賞絲融化的身體,明也覺得很有趣。說來有些俗氣,
但明真的覺得,絲淡紅色的身體融化後,看起來就像是桑葚或莓果口味的雪糕。
明伸舌頭,舔一大口。最外層的味道有些鹹,畢竟融化時,汗水是最先湧出的,
她猜,觸手生物融化後醒來會感到腰酸和頭痛等不適,大概是因為失去大量水分
的緣故。

  在鹹味之下,就是絲的濃厚體味。明以舌頭磨蹭硬顎。她一邊細細品嚐,一
邊想,不像桑葚或莓果,更接近蜂蜜。而和跟真正的蜂蜜比起來,絲的體味非常
淡雅,稍不注意,就會從舌尖溜走。

  明又多舔了幾下,還把絲的左乳房給含在嘴裡,只要吸吮一下,絲半融化的
乳房就會被拉到變形。明看向鏡子,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比剛才高潮瞬間所看
到畫面還要抽象。明把絲的乳房給慢慢吐出來,心想,這景象若是給蜜或泥看到,
會很不好意思的。

  又過幾分鐘,絲全身上下都變得像是果凍的半成品,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輪廓。
明把頭往後靠,平躺在肉墊上,身體儘量放鬆。她把手稍微往上抬,讓自己的肚
子、乳房和脖子,都被絲的身體給蓋住。

  這時,露動了一下,她手腳的伸展幅度不大,和幾分鐘前差不多。露可能已
經找到自己喜歡的姿勢,明想,笑出來。

  聽著雨聲,明伸出雙手。她摸絲的身體,也摸自己的肚子。聞著自己的體味,
和更多絲的體味,讓明最後一點高潮餘韻,變得更為細緻.

  感到很平靜的明,想小睡一下,又睡不太著。她坐起來,注意到眼前出現一
雙金色眼睛。泥出現在鏡子前,更正確的說,是她出現在明的房間裡。

  兩手按著觸手裙的泥,在向明鞠一個躬後,用左腰上的一隻觸手打開鏡子前
的窗口,進到肉室裡。看到絲,泥沒什麼反應;她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明身上。

  聞到明的體味,泥全身震了一下,臉頰馬上變紅。雖觸手沒有明顯起伏,但
明可以看到她的乳頭很快勃起。泥十指相扣,眼睛左右飄移。為遮掩流到大腿內
側的淫水,她雙腿併攏,回避明的視線,但又不時瞄向明的胸部和肚子。

  呼一大口氣的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想,明需要人來幫忙清理一下。」

  泥雙腿併攏,十指扣得更緊,說:「我來負責,好嗎?」

  通常這問題應該不用問,明想,大概是因為今天的主角是絲,所以讓泥覺得
有必要確認。

  「麻煩你了。」明說,把胸前沾有不少汗水的頭髮都給撥到背後。

  明左手一拉,絲立刻從她身上滑下來。接著,明坐起來,兩手並用的,把絲
慢慢推到左手邊。只是很簡單的安放動作,視覺上卻又有點外遇,甚至背叛的感
覺,根本不是那樣,明卻一直忍不住那樣想。然而,她其實也不會覺得很緊張或
掙扎。在很早的時候,明就曉得,這是一種和泥相處時的樂趣,特別是在絲失去
意識時。明真希望自己別因此發展出什麼太離譜的嗜好。

  說到清潔身體,向來就是誰有意願,就由誰來做。對觸手生物來說,這是一
種享樂過程。跪坐在明右手邊的泥,左右腰側各伸出兩隻觸手。她先讓明的身體
往左躺。接著,她深吸一口氣,兩手分開明的屁股。發現她瞄準的正是自己最介
意的位置,明兩手貼著屁股,趕緊說:「那裡很髒. 」

  而泥的鼻息距離肛門越來越近,那真是泥最期待的部分?不會吧,明想,大
聲說:「雖然我有浣腸,但──」

  「沒關係的,」泥說,鼻子幾乎已經貼到明的肛門上,「沒有明害怕的味道,
再說混合明的體香,和明的奶油後──」

  泥因為嘴巴裡累積大量唾液,而不得不把話中斷。她早已發現奶油,明想,
還感覺到她的指尖因興奮而顫抖。透過鏡子,明看到泥瞇著眼睛,滿臉通紅的說:
「如果明不准我這麼做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泥抬起頭,她眼中真的泛有淚光。太狡猾了!明想,閉緊雙眼,根本無法拒
絕。

  泥彎腰、低頭。她先是深吸一口氣的,再吞一大口口水。原本,明想在泥清
潔時,和她輕鬆聊到昨天晚上的事,而現在的情況實在太難為情,讓明的腦袋一
片混亂。

  兩滴汗水從明的額前滑過。她咬著牙,又很快張口;泥已經伸出舌頭,開始
舔她的肛門。明大叫,思緒被打斷。原本她還對泥會用法術來清潔抱持一點希望,
而那樣清潔就會在幾秒鐘之內結束,這不是泥希望的。

  不過幾下舔弄而已,泥就讓躺在地上的明好幾次扭動手腳。簡直像是在模仿
貓或狗的動作,明真不想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她在乳房被揉弄,或腰側受到舔舐
時,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明的肛門實在太敏感了。

  在把周圍的奶油和精液都給舔乾淨後,泥的舌頭擠開明的肛門,伸到明的直
腸裡。明大叫,肛門迅速收縮,腸子也迅速蠕動。除了擔心腸道內的氣體外,她
更擔心胃袋裡的東西會不會已經跑到腸子裡。明希望泥的舌頭不要太深入,但泥
一直伸長舌頭,好像不只是直腸,她連明的大腸也要舔到。

  若泥有看完全程,就應該會聽到明和絲的對話,曉得明很不希望她們用嘴巴
碰那裡。泥是假裝不知道,明猜。泥可能也想聽她大叫,看她使勁掙扎。這對姊
妹,實在是──而就算想吐槽幾句,明每次開口,都只吐得出淫叫聲。

  有好幾秒,明一直摀著臉,不敢看泥的動作。她覺得自己把泥給弄髒了。讓
那麼可愛的少女舔那種地方,明覺得自己好過分。

  明內心的起伏之大,甚至流下淚。注意到明叫聲中的哀傷情緒,泥馬上收回
舌頭,停下動作。

  明很快伸出雙手,抓著泥的肩膀。從地上坐起來的明,把嘴巴張開,與泥深
吻。明曾經說過,若絲在洗乾淨之前就舔她的肛門,等下她和絲接吻的時候,會
很痛苦。明說謊了,即使是清理之後再舔,她還是感到很掙扎。但既然觸手生物
能容納她的肮髒,明就覺得自己有責任包容。到此,她很難說自己不後悔答應和
絲肛交。

  發現泥連直腸內的皺摺都沒漏掉,明的心痛遠多過於感動。她很快把舌頭伸
到泥的舌底,再猛力吐氣。明嚐到奶油、精液;她聞到絲的、泥的,和自己的體
味,沒其他更複雜、令人討厭的味道,那個肉塊,真的有幫忙清乾淨。明還是不
太相信,畢竟絲說會保留益生菌。但只要沒有臭味,就已經讓明安心不少。

  曉得明的內心感受,泥稍微抬高舌頭,任由明檢查。明的淚水,實在是在泥
的意料之外。

  明的情緒很快平復,幾秒後,她們就像過去一樣,盡情享受接吻的感覺。明
不再認為口中的精液髒,她可以像往常一樣,大口吞下,卻為了要玩更久,而不
那麼做。兩人轉動舌頭,把嘴巴裡的精液攪打出大量泡沫,為使泡沫更大,散佈
範圍更廣,明和泥還故意讓精液靠近喉嚨,用力呼氣,不要幾秒,大顆的泡泡遍
及她們的口腔,而兩人還利用牙齒縫,漱出更細更密的泡沫。即使和絲吵架,泥
也不排斥喝,或玩絲的精液,明想曉得,即使自己不介入,她們也能夠合好。明
的介入,能加速這過程;而明還有其他期待。

  約兩分鐘後,兩人嘴巴分開。她們的舌尖與唇尖各牽出一條既長又濁的絲線,
成分大部分是精液,極少量是唾液。泥伸長舌頭,負責把兩條牽絲給舔下肚。接
著,她們幾乎同時的,把口中的精液嚥下。

  明剛呼一口氣,就發現,在吞下去的唾液和精液中,自己的體味仍佔相當重
的比例,相信是泥先前舔她時,留在口中的汗水,而不是直腸內的什麼造成的。

  而幾個人的體味在鼻腔中混合,的確會讓人意識模糊,明想,開始理解絲的
感受;現在,明得咬著牙,才能忍住不去吸吮泥的乳頭。而明即使閉緊嘴巴,雙
眼還是一直在泥的乳房和陰部來回,一點也不像是不久前才經歷兩次高潮的人。

  因為懷著露,明現在更容易因做愛而感到疲累。即使如此,她可以選擇簡單
一點的玩法,來節省體力,像舔舐泥的陰部,或吸吮泥身上的觸手。明舔一下嘴
唇,在考慮幾秒後,她決定還是先以深呼吸,把性欲壓下來。

  泥兩腿併攏,跪坐在地上。眼睛半睜的她,兩手握拳,神情有點恍惚。而此
處的氣氛,卻也因泥這樣靜靜坐著,很快變得沉靜。即使有過剛才的經歷,泥現
在散發出的氣質,還是有種不輸人類傳統女性的純淨與柔美。她與絲不同,和明
更是不一樣。

  同樣跪坐的明,雙手先揉幾下自己的大腿,接著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她沒
穿衣服,但也不會用手遮掩;她喜歡泥偷瞄她。而在接吻過後,泥就沒再看向她
的乳房或肚子。泥除忙於回味幾分鐘前的經歷外,也是為了顧及到絲。

  而察覺到泥的原則,明卻打算破壞它。明伸長脖子,看向泥的乳房。泥用雙
臂遮掩,明馬上改看她的陰部。泥趕緊用手掌去遮,其實她只要調整腰上的觸手
裙就行了,明想,還是她也曉得,這樣看起來會更誘人。

  讓泥在抗拒和刻意引誘之間來回,明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成功。而明此時的表
情,看來就和絲提到肛交時一樣。笑是無所謂,但把人中拉長,就實在有些醜,
明想,拒絕讓自己繼續連外在都變成色胚,她馬上咬一下舌頭,恢復正經的表情。
泥其實不排斥她剛才的樣子,也有點期待能和她親熱。但這樣,泥想,明一個早
上就會消耗太多體力。

  決定關心其他問題的泥,抬起頭,說:「明。」

  「嗯?」明應。這時,她肚子裡的露又伸展一下手腳。

  泥問:「中午,你要吃什麼?」

  泥要準備中午的份,明想,昨天開始,泥就不只有準備早飯而已。能吃到精
心調製的料理,明很高興。她也承認,自己到現在,還不會對媽或姊姊感到不好
意思。

  「烤飯團。」明很快回答,是泥先前做過的料理。覺得自己還可以要求更多
的明,接著說:「我想吃辣一點的。」

  和往常一樣,她記得問泥會不會太麻煩。

  「當然不會!」泥說,使勁搖頭,好像已經思索出幾種做法。不至於讓味覺
變敏感的孕婦感到難以下嚥,而和精液混合後,嗝上來的氣味也不會太難聞,這
需要花非常多的功夫。

  明不會很挑,她想,反正泥一定做得比媽好。

  此時,從泥眼中散發出的光芒,和泠提議要做衣服時差不多。而她在低聲念
幾樣材料的時候,又看一眼左手邊的絲。泥覺得不自在,明曉得她不是因為生氣,
而是感到尷尬。今天明是屬於絲的,絲即使融化了,泥也認為自己不該打擾她們
太久。

  明當然不想趕泥走。而若明沒任何行動,泥大概不會再待超過一分鐘。明說:
「如果你是擔心買菜的問題,現在還早得很。」

  泥睜大眼睛。明對她伸出雙手,笑著說:「陪我久一點吧。」

  說完,明左手貼著泥的左大腿,右手貼著泥的左肩。光只是這樣放著,不需
要使力,明不准泥離開身旁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

  泥臉紅,腰上的觸手像海葵似的晃動。她想直接靠在明的胸口。而在壓下腰
上的觸手後,泥只稍微移動雙腿,坐得離明近一點而已。

  明也很關心昨天的事。雖已聽過絲的描述,但也要聽泥說過,這樣資訊才算
完整,明想,而馬上就問,感覺會有點突兀。明決定,先和泥一起靜靜看著窗外
的景色,渡過一段時間,等不自然的感覺減少後,再開口。

  約過一分鐘後,泥再次移動雙腿,往左靠。明伸出右手,橫過泥的背和頸子,
輕觸泥的右手臂和右乳房。泥的頸子和背都流了些汗。明把右手抬高,用下巴和
胸部幫泥把背上的汗水給抹去。

  明慢慢移動雙腳,來到泥的面前。明伸出左手,把泥抱在懷中。若是昨天,
泥應該早就開始舔她的乳房,吸吮她的乳頭。泥還是會在意絲,儘管泥幾乎沒把
眼睛從明的臉上或胸口移開。明其實也不是每次都能把背著絲和泥親熱當作是配
菜。而若是反過來,絲的反應會不會像泥這樣,明有些好奇。

  明摸泥的背。等泥心跳平復些後,明抬高接在手肘下的觸手。泥叫出聲;明
的觸手慢慢搔過她的頸子和肩胛。泥低頭,把下巴放在明的雙乳間。從頸子到嘴
唇都能感受到明的心跳,讓泥覺得相當舒適。

  幾秒後,明以右手無名指,輕搔泥的背脊。泥又叫出來。明把右手掌蓋在她
的乳房上,感受她的心跳和呼吸起伏。在幾次接觸之後,明相信,泥已經準備好
面對問題。

  明嘴唇貼著泥的左耳垂,說:「昨天的事,絲跟我說過囉。」

  泥的表情沒變,腰上的觸手也未騷動,但眼睛的瞳孔縮小一圈。明繼續說:
「我也想聽聽你的說法。」

  泥不開口,但背脊和頸子又開始冒汗。她很壓抑,明猜,大概是認為趁自己
的妹妹昏倒時做出指控,很過分的事吧?

  感覺到泥的指尖發冷,明把她抱得更緊,但不停止追問,「我不是一個適合
分享煩惱的人嗎?」

  明親一下泥的額頭,柔聲說:「先前,我和你,也和絲說過:『不希望你們
隱瞞,無論是多深沉,多不道德的念頭,都該和我說出來。』這樣,你心裡也會
比較舒服些,對吧?」

  泥閉起眼睛,呼一口氣。她微微曲起的觸手頭髮,在幾秒鐘之內變得平直。
先前,因為壓力,泥頭上的幾隻觸手一直繃得很緊,而明現在才注意到。

  泥抬起頭,沖向明;她早已身在明的懷中,卻還是做出飛撲似的動作。明記
得,絲也做過一樣的事。如此戲劇化的行為,最能使內心得到抒發,而泥記得大
原則,沒給明的身體帶來多少衝擊。

  泥伸出腰上的所有觸手,抬起明的身體。下一秒,她往明的方向移動了至少
半步距離。是明在安慰她,卻變成明躺在她的臂彎裡,這種前後衝突的感覺,明
早已習慣,並也開始樂在其中。

  泥的臉貼在她的左乳房上,沒壓得很深,這樣泥才能以臉頰快速磨蹭。

  「明!」泥以略微尖細的聲音說:「昨天、嗚噗、絲、她好過份喔──」

  明拍著她的頭,心想,先前果然是太過壓抑了,現在她完全放鬆,變得像個
小孩。即使明沒挺著大肚子,泥也會著麼做。能像這樣,盡情撒嬌,是泥在昨天
的經歷之後,最想對明做的事。她現在確定,在明的面前,這沒有什麼好壓抑,
更不需要感到難為情。明也很高興自已猜對,並能滿足泥的需求。

  本來她們要聊的話題有點沉重,氣氛卻變得有些歡樂。指尖已經回暖的泥,
張開嘴巴;她原本是要說話,但持續聞到明的體味,接觸明的肌膚,讓她很難忍
得住。泥伸長舌頭,舔過明的腋下,再收回舌頭,大口吸吮明的左邊乳頭。明叫
出聲,也笑出來,曉得這是泥真正感到自在、舒坦的證明。

  泥很快說自己昨天被絲襲擊的經過。而在開頭,泥先提到自己昨天的分享過
程,複習昨天在床上的內容,讓她們臉紅、心跳加快。明哈一口氣,忍不住用右
手摸泥的肚子,回憶此處被灌滿精液的樣子。那些精液,後來幾乎全進到絲的肚
子裡,泥講到這一段,真的很不甘心。明右手輕摸她的背,至於左手,則負責抹
去從她眼角流出的淚水。

  而明才抬起左手,泥就主動把頭湊到她的手掌心。泥希望自己像個小孩,甚
至像個寵物一樣的被撫摸。她還往左轉動身體,在明的懷中打滾半圈。在這同時,
泥腰上的一圈觸手則交替撐住明的身體。

  泥在講到絲開始大口舔舐,怎樣也不聽勸時,很生氣的罵絲下流。明以為會
聽到更惡毒的話,而到最後,泥最多只說絲是個色情狂,這部分幾乎與第一次遭
到襲擊後的抱怨內容重複,明幾乎可以這麼確定,即使泥早些時候一直都不願意
和絲說話,但在泥的心裡,這事的嚴重程度不比第一次遭襲擊要嚴重太多,

  泥說:「一開始是我不對,我知道,可是她──」

  「你沒有什麼不對啦。」明說,兩手摸泥的肚子,指尖輕搔泥的乳房。

  「可是,明提醒過我,而且在明的心中,絲又比我大得多。」

  泥不想開口的原因已經很明顯:以為明會來譴責或諷刺她,而又強調絲的地
位元,顯示她雖不打算跟絲爭,卻也因此而變得很會預設立場。

  「我不會偏袒絲的。」明強調,看著泥的眼睛,覺得這麼說已經足夠。

  對於泥的誤解,明沒有多少不滿,畢竟她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明決定,以
後一定要更加疼愛泥。此時,明腦袋浮出的念頭都很溫和,口中卻又分泌大量唾
液。若不是想維持最後一點形象,她真想從泥的胸口一路舔到頭頂。

  聽人分享煩惱的時候,不能夠占對方太多便宜,明提醒自己,雖然她也記得,
自己早做過不少類似的事,又是一個現在反省已經嫌太晚的習慣。又一次,明為
轉移注意力,去關心一件不算非常重要,但卻讓她非常好奇的事:「當初,我射
在你子宮裡的精液,你是想喝,還是──」

  「我想用子宮吸收。」泥兩手貼著肚子,說:「這樣比較有受精的感覺。」

  明還未聽完,思緒就中斷。她覺得頭暈,覺得自己即使現在倒地,鼻血大量
湧出,也不意外。明相信,絲也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失去理智的。

  泥的指尖不再冰冷,耳朵和臉頰也都變得很燙。她繼續說:「我以法術調高
感度,卻感受不到明精蟲的移動,這有點可惜。但只要一想到,明的精蟲一定會
鑽往更深處,也許直還會進到我的卵巢中,我就忍不住想像自己──」

  泥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勾著自己的下排犬齒與門牙。她雖沒出聲,但明隱
約可以看到她的嘴唇是在念:「懷上明的孩子。」

  泥笑出來,兩手磨蹭自己的肚子,臉已紅到不能再紅。此時她無論是笑聲、
吐息、或眼神,感覺都比幾分鐘前要來得更為甜美。

  明的表情沒變,但這下她腦中卻真的湧出許多下流的念頭,之中最為強烈的,
莫過於想再次射精在泥的體內,讓泥的子宮撐得比前次還要大。

  明的臉也是紅到極點,心跳更是快得和做愛時一樣。而泥竟然還沒說完:
「我想躺在囊裡,抱著肚子,一邊感受自己的心跳在精液中回蕩的感覺,一邊慢
慢讓明的精液,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這樣絕對比單純的喝下去,還要有感覺。」

  明忍不住了。她兩手捧住泥的乳房,說:「讓我咬一口。」

  「咦?」泥說,全身一震。

  明的要求還算客氣的。性欲讓她忘記疲勞,而露的重量也無法束縛她。明真
想省略前戲,使勁抽插泥,也不管是否有足夠的潤滑,僅管這聽起來很過分,但
性欲高漲到一個程度,就是會把人最禽獸的一面給喚醒。泥不可能沒有自覺吧?
明想,還是泥在描述內心的期望時,會專心到忽略周圍的危險,所以才會每次都
讓絲襲擊成功。

  明要負很大的責任,因為先前一直都是她要她們坦承;而現在,明要先解渴。
明用左手擦去自己臉上和額頭上的汗水,接著,她在泥的右耳呼一大口氣。泥叫
出來,瞇起眼睛。明扶著她的雙肩,把她往右轉半圈。她們再度面對面。明張口,
輕咬泥的左邊鎖骨,幾秒後,她再親吻泥的左邊乳房。

  明稍使勁吸吮泥的右邊乳頭,讓泥叫得更大聲。又過幾秒,懶得再顧自己形
象的明,大口舔舐泥的兩邊乳房,讓泥的雙乳間牽著數條唾液絲線。止不住淫叫
的泥,身體略往後仰。她腰上的觸手不是吐出舌頭,就是像觸電似的快速顫抖。
四肢癱軟的泥,只右腰側上的兩隻觸手撐起身體。明以雙手勾著她的胳肢窩,要
她再放鬆一些。泥比絲高將近一個頭,而腰上圍了不只八隻觸手的泥,體重比絲
要重得多,但明的力氣不小──平常她當然不會強調這點──,而發情更是激發
出明的潛力。

  明伸舌頭,把泥雙乳間的牽絲給拉斷。幾秒後,明把她抬得更高些。明伸長
脖子,微微開口,在泥的左乳房下緣用力吻出三個印子。泥大叫,呼吸急促,胸
和背都出汗。明在稍微感到滿足,也冷靜一些後,問:「我剛才,看起來和昨天
的絲一樣嗎?」

  泥笑出來,說:「不一樣,明比較溫柔,而絲不會抬頭問問題。」

  沒有絲那麼失控,明想,自己是不是該和絲學學呢?明先把這些話放在心裡。
她嘴裡的唾液,滿載泥的體味。明分兩口嚥下,那些近似花香的味道直沖鼻腔,
讓她覺得很滿足。而下一秒,像是對泥的體味有反應般,明的肛門用力一縮。泥
已經清理很乾淨,但明的身體還記得奶油和精液的黏滑觸感。

  明右手摸一下自己的屁股,看著泥,問:「剛才,絲把奶油用在我那邊,對
此,你介意嗎?」

  泥睜大雙眼。她的臉還是相當紅,看到這裡,明就猜得出她的回答。

  「不介意,」泥說,搖一下頭,「雖然做成糕點較不浪費,但這種用法,其
實我也想過。」

  泥強調,這事她們沒有討論過。接著,泥笑出來,將近半秒,她的表情看來
和絲差不多。明想,她們即使不是雙胞胎,對這事也會有共識。

  泥輕輕抓握明的屁股。她把臉貼在明的左乳房上。回憶明剛才的熱情舉動,
泥的舌頭不斷磨蹭硬顎。

  還有一處沒有清理,泥想。她兩手放在明的大腿上,說:「明陰道裡的精液,
也由我負責清理,絲應該不會介意。」

  泥先前之所以沒舔到那邊,是為了留給絲。想起絲先前的說法,明有些難為
情的問:「已經到達你要的熟成標準?」

  這些精液留在明體內,還不到半小時。泥說:「我比較喜歡在短時間內熟成
的。」

  泥嘴角上揚。她嗅聞明的陰部,兩手輕搔明的大腿內側。泥在舔明的陰唇前,
先親吻明的肚子下緣,跟裡頭的露知會一聲。

  泥以舌尖碰觸明的陰蒂,接著,泥把頭往左歪,用沾滿唾液的嘴唇輕搔明的
大陰唇。明不只是小陰唇,連大陰唇也相當滑嫩,泥一邊在心裡讚歎,一邊慢慢
吐出舌頭。

  在陰唇的縫隙大到能容納指尖時,絲的精液迅速流出。泥伸長脖子,把嘴巴
貼得更緊。若泥把舌頭伸到極限,就能舔到明的子宮口。要是泥讓舌頭動得稍微
激烈一些,明不要多久就會高潮。

  為保存明的體力,泥屏住呼吸,慢慢伸長舌頭。在把陰道稍微分開後,泥再
抬高下巴,讓舌頭兩側往上翻,如此,她不需要有更多動作,明陰道裡的大部分
精液就會自動滑過她的舌頭,進到她的喉嚨裡。

  泥在維持這個姿勢近一分鐘後,呼一口氣。這一口氣,除了讓明叫出來之外,
也把靠近泥喉嚨的精液吹出大量泡沫。泥又呼一口氣,把幾顆蓋過牙齒的泡沫吹
在明的陰蒂和陰毛上,製造等下再清理此處的藉口。泥在嚥下一點精液後,往更
深處舔去。

  絲有施法維持鮮度,而精液在混入明的淫水後,又充滿明的味道,加上先前
的調情,這些都讓泥非得使用腰後的幾隻觸手,來舔舐自己的陰唇,才能稍微滿
足飢渴。

  明盡可能把頭抬高,想看清楚泥的動作,但即使抬高到極限,肚子還是會擋
住泥的臉。鏡子位在左手邊,壓低身體的泥,側面又被明的腿給擋住。

  不久後,明放棄用眼睛看。她把雙腿往中間靠一些,用大腿內側來感受泥的
耳朵與觸手頭髮。她不妨礙泥的動作,而泥卻有點期待頭能被她的腿使勁夾住。

  大量淫水從明的陰道裡湧出,泥的嘴巴也分泌大量唾液。泥才剛吞下一點精
液,嘴巴裡又滿滿的。她只好屏住呼吸,把嘴裡的精液、淫水和唾液,一口吞下。
喉嚨被擠得很開,幾乎讓泥覺得有些痛。而忘記停下自己陰部周圍的觸手,讓她
在吞嚥的同時淫叫,雖然沒噎到或嗆到,卻讓她打出一個尖銳的嗝。

  明兩手摸自己的乳房,感受乳頭的硬挺,而只是指尖擦過,都會讓她從胸口
到腰間一陣酥癢。明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只是完全發情,甚至已到準備高潮的地
步。她也用自己的兩隻觸手去感受泥的大腿,果然,不只是內側,連膝關節都濕
了。明讓觸手伸出舌頭,幫泥把腿上的淫水都給舔乾淨,而泥腰後的幾隻觸手也
來到一旁,磨蹭、舔弄明的觸手。

  明叫出聲,即使泥把頭埋在她的兩腿間,她們依舊可以藉著觸手來享受熱吻。
一直很節制動作的泥,到現在才舔到明的子宮口。精液不會很頑強的黏附在肉縫
中,因為有絲的法術和明的大量淫水。所以泥無需使用舌頭兩側的觸鬚,可這樣
就不夠好玩了,明想。而下一秒,像是感受到明的想法般,泥將兩根觸鬚稍微伸
長,試探性的、騷弄明的子宮口。

  明大叫,呼吸變得相當急速。和保留體力比起來,她更想被泥舔到高潮。明
兩手輕壓泥的後腦杓,泥馬上就懂她的意思。

  舌頭被陰道夾著的泥,口齒不清的問:「真的可以嗎?」

  「當然、嗯──沒問題。」明笑著說。她希望泥再多舔幾下,舔得更用力一
些。

  泥點頭。她握著明的雙腿,舌頭稍微使勁。泥先以舌尖抵著明的子宮口,再
把舌頭迅速往右邊翻。明大叫,閉緊雙眼。泥的動作不再保守,讓明興奮得全身
出汗。大量淫水混著一點精液,很快淹沒泥的舌頭,而陰道內的空隙減到最低,
也使明的肉壁更具吸附力。

  透過舌尖,泥注意到,明的子宮頸中也有一點精液,而用舌頭掏,感覺也太
粗魯了,對明和露都不好。再考慮幾秒後,泥先把舌頭拉出來一些,再把下巴稍
微抬高。她用鼻子輕按明的腹股溝。泥一邊嗅聞明的陰部,一邊對明的子宮頸施
展清潔法術。約過三秒,等裡頭的精液都滑出來後,泥再把舌頭往左翻,又迅速
伸向明的子宮口。

  明大叫,兩手曲起。泥在扭動舌頭的時候,也不忘把嘴巴往下壓,以唇尖揉
弄明的陰蒂。明十指抓著自己的乳房,口水從左邊嘴角流下。她再次高潮。不比
經歷長時間抽插所造成的高潮要來得強烈,而明還是覺得相當舒服。有近五秒,
她全身顫抖,眼前的景象失焦,嘴裡只吐得出斷斷續續的叫聲。

  最強烈的一波快感散開後,明全身癱軟,慢慢哈氣。泥先停下動作,約過一
分鐘後,明的心跳回穩,泥舌頭迅速一勾,把剩下的精液和淫水都給卷到嘴巴裡。
明再次大叫,體內的數波高潮餘韻彼此碰撞,變得騷亂。比原先預期的要過分一
些,而她們都覺得相當過癮。

  泥握住明的兩隻觸手,把它們抬到自己胸前。泥先是並起雙腿,接著在對明
微笑後,她低頭,親吻這兩隻觸手。

  明在喘足氣後,伸出左手,要泥拉她一把。泥馬上照做。

  有件事,明計畫已久,而她現在就要和泥說。當然,之中有很大的一部分,
是明為了滿足自己的興趣。絲現在不可能聽得到,明也不擔心讓蜜和泠知道。但
偷偷摸摸一點比較好玩,就因為這個理由,明把說話時的音量壓低。她右手同時
在泥的腰、屁股,和大腿來回。

  聽完第一段,泥驚叫出來,全部聽完後,她臉變得非常紅。明把嘴巴貼在泥
的左耳邊,說:「你無可否認,這的確是個深入矛盾核心,處理問題的方法。」

  泥眼睛睜大,兩手舉到胸前,像是要遮住嘴巴,更像是想要逃離明的懷抱。
泥當然沒有那麼做,但她轉頭,臉頰鼓起來,一副怎樣也很難接受的模樣。明不
會勉強泥。她只是揉揉泥的屁股,要泥再考慮一下。

  泥在幾次顫抖後,嘴角慢慢勾起。儘管她羞到想要逃出肉室,但就如同明講
的,那是個好主意。泥不想大聲表示贊同,而她臉上的笑容卻在幾秒鐘之內擴大。

  明強調:「我可不只是因為好玩而已喔。」

  泥點頭,兩手稍微整整面容。明承認,提出那主意,有損自己的形象。泥心
累積滿滿的吐槽欲望,要是她突然說出太過中肯的話,可是會讓明想把臉給藏在
她的觸手裙中。所以,明再次和她接吻,一半是感謝她同意,一半是為了封住她
的嘴。泥嘴巴裡的精液的味道,比前次接吻時要稀薄一些,明想,因大部分的精
液都已吞下,又混入更多的淫水和唾液。

  已經過了半小時,絲體液往中間聚集,看來不再那麼稀薄,有著微微浮凸,
挺像是剛開始發的麵團。還要再過一段時間,她才會浮出輪廓,發出鼾聲。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24 23:34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7)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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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7

  和明的嘴巴分開後,泥從地面縫隙中取出熱毛巾。她替明擦過身體,也幫明
穿上衣服。確定都忙完後,泥在明右手邊的牆上打開漩渦。在漩渦開始縮小的時
候,泥才跨進去。她轉身,對明微笑。明也以微笑回應。

  漩渦關上,明看向絲。現在距離絲恢復還有至少二十分鐘,明想,這一點時
間,可以用來練習使用兩隻次要觸手。她先以右邊觸手啣起絲的身體,再把觸手
從手肘下改接到手背上。

  明試著讓兩隻觸手互舔。在一般模式中,次要觸手的敏感度很接近她的背脊,
甚至腰側,而換成另一個模式,觸手就可以做為防身武器,曾被絲和泥拐進肉室
的明,從不懷疑這點。目前,明還無法讓觸手像拳頭那樣直線攻擊,但她已能像
鞭子、鏈枷那樣揮出兩隻觸手,操控技術已經比上次進步許多的她,也不再那麼
容易打到牆壁或地板。為顧及到肚子裡的露,明的動作不大,而即使動作有所保
留,這兩隻觸手還是會與空氣摩擦出很大的聲響。

  這的確能夠打發時間,明想。在幾下揮動後,她認為自己的控制技術有顯著
進步。離觸手生物還有段距離,而明還是覺得很有成就感。無奈的是這十幾分鐘
的練習,讓她好不容易變得溫和些的觸手,又恢復成一開始的猙獰模樣;它們又
開始磨牙,血管浮凸,一副脾氣暴躁、隨時準備咬傷人的模樣。

  以前明曾被泥的觸手勒住。泥那時對她抱有敵意,但即使是在那個時候,泥
的觸手卻也不至於像她這樣。觸手的模樣,說不定反應出一個人的本性,明想,
有點擔心。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天空又變得有些陰暗,明猜,中午大概又會下一陣雨。
因為絲做的遮陽處理,窗外的景色看來快跟晚上一樣。絲的臉和四肢都恢復了,
而差不多是在冒出眼睫毛的時候,她開始呼吸。

  明在把兩隻觸手從手背改接回到手肘下後,趴下來,她右耳貼著絲的胸口。
過不只半分鐘,明聽到心跳,一開始有些微弱,而又過差不多十秒,才恢復平時
的強度與節奏。她想盡可能摸熟這之中的每一點變化,如此,以後她在面對他們
融化時,就更不會感到緊張。

  很快的,絲嘴裡吐出細細的鼾聲,感受到明的耳朵、臉頰、頭髮,和鼻息,
她笑出來。

  雖沒說夢話,但絲還是做了夢。為了避免忘記,她在稍微睜開眼睛後,馬上
和明說:「我夢到明已經產下露;露有完整的手腳,眼睛也看得見,個性還變得
相當溫順、乖巧。我們大家一起慶祝,而我就趁著明不注意的時候,又進到明的
子宮裡。」

  「像第一次那樣嗎?」明問,右手摸絲的臉頰和下巴。

  「不,」絲說,慢慢把頭從左搖到右,「夢裡的明意識清晰──我知道,這
有點荒唐,但畢竟是夢嘛。夢裡的明呀,一直要到睡前才發現,還嚇一大跳喔。
呼嘿,因為明的子宮真是太舒服了,所以我在夢的後半段,也是昏昏沉沉的。」

  絲笑了,明也笑出來。絲的左邊嘴角流下不少口水,明以左邊觸手幫忙舔去。
絲還沒完全睡醒,她甚至沒注意到明的身體已經被清理乾淨,還穿上衣服。

  絲搖搖頭後,把眼睛再睜大一點,強調:「我才不會那麼急著進去。明在產
下露之後,要休息一陣子。」

  明點頭,微笑。絲兩手揉過眼睛後,站起來,而在挺直腰的時候,她皺了下
眉頭。不只有腰,絲從肩胛到頸子等處,都被一道道銳利的酸疼感貫穿。而她只
需稍微伸展一下,再深吸一口氣,就沒問題了。酸疼感消失後,絲閉上眼睛,回
憶自己先前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失去意識。她露出暖洋洋的笑容,用一點酸疼來
換來那麼大量的幸福體驗,相當值得。絲睜開眼睛。一直到現在,她才注意到明
身上的衣服,也嗅聞到泥的體味。絲屏住呼吸,眼睛睜得更大。看到她這樣,明
就曉得,她完全醒來了。

  絲說:「姊姊,她──」

  「泥幫我清理身體,」明說,「連陰道,和直腸裡的都……」

  明低頭,左手和右手摸過自己的陰唇和屁股。

  「姊姊竟然──」絲說,接著,她像男孩子一樣,為了遮掩雙腿間的動靜,
而稍微屈膝。這反而讓明更加注意到她的主要觸手。

  絲現在的生理反應,超過五成是因為泥的緣故,得知泥不會因為昨天的事而
拒絕喝下她的精液,果然會讓她既感動又興奮,明想,馬上吐槽:「你也太喜歡
自己的姊姊了。」

  雖然她先前曾要絲別在意,但太不在意也不對。絲右手摸後腦杓,笑出來。
她雙腿伸直,挺起胸,不再遮掩。靠著毅力,絲讓撐起裙擺的主要觸手慢慢消下
去。幾秒後,她收起笑容,睜大雙眼,有些緊張的問:「姊姊介意我使用奶油嗎?」

  果然還是會擔心,明想,雖想看絲更緊張的模樣,但還是打消這謊報情況的
主意吧。明說:「泥不介意。她也想過這種用法。」

  「原來。」絲說,松一口氣。身為姊姊,泥非常大方。想起明先前說泥是如
何為她們著想的,絲更是覺得心裡暖暖。

  明說:「你在更加感動的同時,也變得更想舔她了,對吧?」

  絲把頭往後仰,嘴巴像貓一樣的勾起。她回避,但不否認。絲這白目的姿態,
似乎也暗示若給她逮到機會,當然不會只是舔而已。

  明輕歎一口氣,說:「我們去書店吧,先逛個過癮,再回家吃飯。」

  明光是這樣講,絲就猜得出,今天的午飯也是泥來做。絲在穿上洋裝後,幫
明展開輪椅。

  先前才下過一陣大雷雨,現在天空又烏雲密佈。太陽只露臉不到半小時,明
覺得有點奇怪。昨天電視撥氣象預報時,她只看一眼圖示,沒仔細聽氣象預報。
說不定有颱風,她想,若能讓考試延後,就再好不過了。

  多虧了肉室,她們不用撐傘,也不需花超過半分鐘的時間,就能進到書店裡。
明聽到書店裡的爵士樂,和她上個月聽到的一樣,他們似乎是要過半年以上才會
換片子。

  在逛到古典文學區的時候,明把稍早和泥的聊天內容,都告訴絲。而講到有
關中午的計畫時,明又故意壓低音量。

  「雖然就幫助你們合好而言,可能有點過頭了,」明點頭,兩手抬高,摸著
絲的頸子,「但你的確有不對的地方,所以你必須接一點懲罰。」

  聽到這裡,絲的眼睛瞪得和貓頭鷹一樣,如果是明說的那種懲罰,絲很樂意
接受。而更讓她感到愉快的,是她的興趣推廣成功。絲大笑,雙眼都瞇成一條縫。
明原本還想在她身上看到和泥一樣的驚訝反應。而絲終究不是泥。時間一秒一秒
的過去,絲在笑完後,臉只變得有些紅,而明不只臉紅,還低下頭。

  「居然認真計畫那種事,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絲說。她樂極了,背後的
觸手左右擺動。明要是大聲吐槽,就更順她的意,所以明嘴巴閉緊,眼睛半睜。
沒得到預期中的反應,絲嘟一下嘴巴,繼續說:「明,到那個地步,好像不能只
是以淫蕩來形容囉。」

  「我不理你了。」明說,緊閉雙眼,她在認識絲之前,是絕不會說出這麼過
時的話的。但既然都已經說了,為加強這句話的效果,明推著輪椅,向左轉。她
面對廁所,只是剛好而已,絲卻一臉興奮的跑到她面前,說:「明有需要的話,
叫一聲就行啦!」

  完全不等明辯解,絲迅速把頭伸到明的裙子裡。慢了半拍才做出反應的明,
兩手按著絲的頭。明沒有穿內褲,不只是雙腿,她連腹股溝和陰唇都可以感受到
絲的鼻息。要是沒併攏雙腿,絲的嘴巴可能早已和她的陰唇碰在一起。

  「別這樣!」明說,拇指小心避開絲的眼睛,使勁按絲的額頭,「這裡可是
公共場所!」

  「不會有人看見的。」絲說。的確,周圍的人都沒特別注意她們。她們身上
罩著幻象。

  「你這個濫用法述的傢夥!」明大喊,即使分貝再高,她也很難引起其他人
注意。在旁人眼中看來,她們可能只是兩個正在靜靜選書的大學生。

  絲把明的裙子往下翻。她看著明的眼睛,說:「呼,我是個犯罪者唷。」

  又把眼睛瞇得細細的絲,臉頰也跟嘴角一起往上擠。她曉得,自己才和明認
識快一個月,墮落程度遠卻比前幾十年還要來的多。明早認為她沒救了,而她剛
才的話,更不像一個自稱性奴的人會說的。

  「你扮演的角色類型未免也太多了!」明大喊,也因為陰蒂和陰唇受到絲的
連續吹拂而叫出聲。

  「這一次,我只要喝一點點就好了。」絲說,抬高左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比
出一咪咪的量。

  「啊嗯、即使是用舔的,你也每次都超過!」明說,在掙扎一陣後,她表示,
自己還沒有想尿。要是早一點說,就能省去許多麻煩,實在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
突然,讓明的腦袋沒有轉過來。

  絲把頭從裙子里拉出來。她嘴角下垂,輕皺著眉頭,一副好像受騙的模樣。
明低吼:「明明就是你胡亂猜測!」

  絲伸長脖子。她一臉輕鬆的,任明的雙手對她的額頭輕劈好幾下。在親過明
的大腿後,絲說:「抱歉。」

  絲強調,她沒像昨天對泥那樣失去理智,這也等於是拐個彎表示,她是有意
造成明的困擾。

  明把輪椅往左轉半圈,背對絲。下一秒,明用比平常嚴肅一點的語氣說:
「看來,我選了一個很有問題的傢夥當另一半喔。」

  「嗚。」絲閉緊嘴巴,兩手在背後相扣。偶而就是要像這樣,明想起泥的提
醒:別太寵她們。這話不是由蜜來提醒,明現在想想,好像有點奇怪。

  而明還是不想讓嚴肅的感覺繼續擴散。她伸出右手,隔著洋裝摸絲的屁股和
雙腿,表示自己沒生氣。其實剛才明也覺得有些好玩,但她不打算和絲說。絲笑
了。她低下頭,嗅聞明的頭髮和頸子。

  明覺得有些渴。因她想快點進到書店,馬上把自己的計畫和絲說,所以忘記
補充水分。在明的要求下,絲和她來到美食街。她們在一家連鎖咖啡店,點了杯
草莓凍飲。紅茶當然比較便宜,味道也比較單純,但沒有情侶的感覺,明想。

  結帳時,明才發現自己忘記帶錢,而絲有。看到絲拿出鈔票,明想起,他們
有把創造者留下的一點貴金屬換成現代的貨幣。明一直想避免用到那筆錢。她覺
得自己有些差勁。

  在絲插下兩根吸管的後,明心裡的負面感覺暫且消失。在舌頭碰到飲料的瞬
間,明才注意到自己有多渇,雖不至於一口就喝完,但到最後,大部分的飲料都
是她在喝。

  兩人嘴巴都離開吸管時,絲把杯蓋和吸管一起移走。她把杯子放到嘴前,用
舌頭鏟起一大塊鮮奶油。看到絲的動作,明按下左手邊的輪椅的固定桿.

  明嘴巴張開,坐得比剛才低一點,讓絲只要稍微彎下腰就能把舌頭伸到她的
嘴裡。兩人嘴巴貼在一起後,明先稍微抬高舌頭,以舌底壓開絲口中的鮮奶油,
接著,她再慢慢與絲互以舌尖推擠,很快的,她們不只是舌頭,連口腔兩側都抹
滿鮮奶油。接著,她們稍微抬高下巴,把鮮奶油、唾液,和嘴裡的最後一點飲料,
都慢慢嚥下去,過程中,她們相互磨蹭舌頭側緣,舔舐舌底與硬顎。頭幾秒,她
們舌頭的動作不太快,而到後來,她們就像是要挑戰什麼似的,舌頭迅速推擠、
轉圈。而才拌到一半,絲就忍不住笑出來,明也是,因此嗆到的她們,在咳了幾
聲後,才讓舌頭繼續動作。

  過了不只兩分鐘,她們的嘴巴才分開。這次沒牽絲,因為她們舔得很乾淨。
明身體覺得很熱,剛才喝的是一杯冷飲,她卻只有胃感覺涼涼的。

  絲想把剩下的鮮奶油都塗在明的乳頭上。

  「可以嗎?」絲問。她的節制程度一向比泥或泠等人都要來得低,而先前明
若不為廁所前發生的事抗議,她可能早已經解開明襯衫的鈕扣。

  不過是表現得比平常再嚴肅一點,就讓絲的主動程度降低,明有點心疼,但
這也證明了,絲是個能夠溝通的物件。明向絲坦承:「若你不提議,我也會主動
這麼做。」

  絲露出大大的笑容。明真希望自己和絲是在性以外的地方有默契,雖然她們
都同意,在性方面有默契,才是最令人安心的。

  絲把頭往右歪,用嘴巴喀吱、喀吱的解開明上衣的釦子。在這過程中,明腦
中突然浮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的年紀若再大個幾十歲,還會和絲這樣玩嗎?
總有一天,她會因為疲累等理由而拒絕絲的某次提議,到時候,她希望絲不會覺
得受傷。

  因為現在的氣氛不錯,在絲拉開襯衫時,明把自己剛才想的說出來。絲聽完
後,笑著說:「沒問題的,那方面的事,本來就是要雙方都樂意才行。」

  絲抬高眉毛,露齒微笑。明希望她不是想到早些時候的肛交情形

  「要雙方都樂意才行。」絲又說一遍。閉緊雙眼的她,聲音略尖的說:「原
本我只是想試試而已,沒想到明卻因此上癮,這實在太──」

  「我才沒有!」明大喊。發現絲真的是在想那件事,明兩手迅速──但力道
相當輕的──抓握她的乳房。

  絲大叫,也笑出來。她搖晃身體,催促明再多揉弄幾下。在享受明指尖觸感
的同時,絲也伸出左肩胛下的一隻觸手,用這只觸手的嘴巴把剩餘的飲料給喝完。
接著,絲把杯子往下倒,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挖取剩下的奶油。想起自己有件事
還沒講,她趕緊開口:「明的奶油比,這個這要香甜多了。」

  絲覺得強調這事很重要,明確覺得她是在扯開話題。但也不能怪絲,明想,
今天兩次悄悄話的主要內容,都是她要絲和泥在今天中午交出後面的第一次。絲
會認為是她對肛交上癮,甚至中毒,也是沒辦法的事。

  絲把大部分的鮮奶油都抹在明的左邊乳頭上,剩下的奶油只能隱隱約約的蓋
住乳暈。抹完左邊乳頭就沒了,而勉強把奶油均勻分到兩邊,那畫面又不夠精采,
絲想,雖然有點遺憾,但她還是一臉陶醉的,看著明的左邊乳頭,說:

  「跟被精液包覆一樣美。」

  「應該不只是精液,」明說,「如果可以的話,你應該也希望我在上頭在澆
上一點乳汁吧?」

  絲點頭,兩腿使勁磨蹭。為不讓口水流出來,她必須用舌頭在嘴唇後勾一下。
看到絲洋裝的群擺又被主要觸手撐起一大塊,明笑出來。而明不用摸也知道,絲
的乳頭和陰蒂也是硬得很。

  地下街的氣溫不高,她們即使衣服半脫,又喝過冷飲,身體還是因激動而出
汗。絲把右手伸到明的嘴前。明稍使勁吸吮她的食指和中指,把上頭的鮮奶油都
給舔乾淨。絲在慢慢吸一口氣後,豪邁的張大嘴巴。「吼呣」一聲,不只是明的
乳頭和乳暈,連在那之外的大片乳肉,也都給絲含到嘴裡。

  明大叫,兩邊手肘下的觸手騷動一陣。為避免咬到絲的手指,明以嘴唇緊緊
包覆牙齒。含住明的半個乳房,讓絲連臉都鼓起來。明很喜歡她這麼做,還忍不
住以雙手輕撫她的臉頰,感受那嫩滑卻又緊繃的觸感。明的舉動,讓絲更有使勁
吸吮的衝動。而她擔心明會覺得不舒服,何況留下太大片吻痕,感覺反而是殘忍
多過於浪漫。絲認為自己的興趣還不至於糟到那個地步。在呼一口氣後,她只是
輕輕吸吮,再左右轉動舌頭,既把明的左乳房給舔濕大半,也把鮮奶油給塗得更
開。

  抹在明乳房上的奶油在混入更多唾液後,變得極為稀薄。覺得相當過癮的絲,
把舌頭轉為清潔模式,不要兩下,她就把所有的鮮奶油和唾液都給舔下肚,在這
過程中,她也慢慢縮小吸吮範圍。

  明吐出絲的手指。她抬起絲右耳旁的兩根觸手頭髮,以舌尖磨蹭其尖細末端,
讓絲從頭頂到背脊都冒出一陣陣酥癢。在吸吮過明的乳頭後,絲以嘴唇包覆牙齒,
輕咬明的乳頭。最後,她以嘴巴稍微拉扯明的乳頭三秒,做為結束前的點綴。

  明大叫,即使有幻象保護,她還是用右手摀住嘴吧。絲的眼睛半睜,明的左
乳房在她嘴巴離開後的一陣彈跳,即使這過程極為短暫,她也要仔細欣賞。當明
心跳變得強烈時,乳頭也會一起顫動,絲想,她的嘴巴已經離開,但還是依依不
舍的看著明的左乳房,她真希望連睡覺時也能含住。

  若只有針對一邊乳房,絲就表現得比過去要節制。而她在替明扣上釦子時,
還是忍不住伸出左手,輕輕抓握明的右乳房。明叫出聲。她更使勁吸吮絲的觸手
頭髮。絲也叫出來,一直盯著明的乳房,讓她忘記自己的兩根頭髮還在明的口中。

  休息一小段時間後,明在另一間飲料店點了一杯熱烏龍茶,平衡一下體內的
溫度。她想,這樣對身體──特別是子宮──會好一些。收拾過垃圾,絲和明進
到電梯裡。

  和附近的百貨公司一樣,電梯採取透明式設計,在上到一樓後,她們就可以
看到書店外的景色。已經有雨滴下來,而才過不到幾秒,雨就大到路上的車子非
得開雨刷不可的地步。不少行人不是趕快打開雨傘,就是匆忙跑到遮雨蓬下。明
看到一個忙著打開摺疊傘中年婦女,被一輛急駛過去的車子濺了一身水。

  目標三樓,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明把眼睛從窗外移開。她想,難得來到書
店,應該多關心書才對。而她們首先來到的是哲學區,隔壁是心理學區,再隔壁
是法律和政治學區。明有點被諷刺的感覺,儘管絲根本沒有那種意思。絲是真的
很認真挑選,而讓明感到驚訝的是,絲還會用設置在一旁的電腦查詢,表示在來
這裡之前,絲就已經有特別注意特定書籍。

  看到電腦上顯示該書已絕版,絲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不到三秒,她又把目標
轉到傳統文學區,明沒想到她竟然對文學也有興趣。絲在標示「歐洲」的書架上
挑了一本封面印有老電影照片的書,又在靠近櫃檯的歐洲歷史區拿了一本跟磚塊
差不多厚的書,兩本都不是明進到書店時會翻的,而它們還都放在有點角落的位
置。

  在替書結過帳後,絲問明要不要吃點東西。美食街也有賣霜淇淋和可麗餅,
算是有約會氣氛的食物。明決定給胃保留足夠的空間,這樣才好裝泥為她做的料
理。

  連位在書店樓上的精品店和唱片行都逛過後,明和絲回到家裡。爸媽和姊姊
都已經起床,而他們剛好都出門。爸是去上班,媽是去按摩,姊姊則是去同學家
溫書。明只知道爸是去哪,而媽和姊姊的行程則是絲告訴她的。

  最近明忙著陪伴觸手生物,所以在不少時候,必須由幻象代替她和家人互動。
蜜會在醒來的時候,幫忙注意她家人的下落,還有幻象和她家人間的對話內容。
而蜜之所以把整理出來的重點告訴其他觸手生物,不直接告訴明,則是為了減輕
明的負擔;畢竟都是一些瑣碎的資訊,絕不如閒聊時那麼好消化,特別是明最近
還要應付考試。有他們幫忙注意和提醒,明在親自和爸媽、姊姊對談時,就不至
於太容易陷入搞不清楚狀況的地步,不過就算遇到這種是,她也可以依賴幻象。

  他們使用的幻象是如此的方便、具有質感,而明卻因為長久和觸手生物接觸,
既看不到,也聽不到。除非透過攝影機,明想。她在和絲聊到這一段時,絲說:
「前幾天,蜜有嘗試做出某種道具,可以讓明也看到幻象。

  其實就等於是讓明暫時恢復到未受觸手生物影響的時期,絲解釋。在家門關
上後,明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到這話題上。泥已經在廚房裡準備,而現在才不過十
點。一聽到關門聲,泥就說:「給我一個小時。」

  明要她別急。把這段時間用於看電視和上網,很快就過去了,而明才剛這麼
想,絲就把她推到客廳的電視機前,顯然已摸熟她的習性。

  在從絲手上接過電視遙控器時,明跟她道謝,但一想到自己在閒暇時的主要
休閒活動好像就只是如此,明多少會覺得有些無力。

  絲要借用書桌,所以她沒回到肉室,而是進到明的房間裡。絲在離開客廳之
前,開心的說:「明有事的話,隨時都可以呼喚我喔。」

  特別是在要上廁所的時候,絲沒那麼說,但她的眼神和明先前面對廁所時一
樣,明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期待些什麼。

  明若要上廁所,還是會呼喚泠。明之所以一直要泠幫忙,是因為信任他,而
不是為了羞辱他。泠應該沒有任何誤解,她想,可前幾天他透露出的喜好,他似
乎很可能會對此感到興奮。明先是松一口氣,又覺得自己好像多少該覺得困擾。

  明打開電視,這時段沒什麼好節目。不到一分鐘,她就覺得太浪費時間,把
電視關起來。

  明將遙控器丟到沙發上。想進到房間裡的她,選擇自己推輪椅,不呼喚絲或
其他人來幫忙。明發現,比起雙手,用觸手來推明顯更為輕鬆;觸手的肌肉組織
比雙臂要來得有力。一開始,她還有點不想承認──她對自己的臂力一向很有自
信──,而在思考幾秒後,她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以後就可以用觸手來舉啞鈴,
這樣雙臂就可以變得纖細些;明不確定這種推論可不可靠。

  不需要上下樓梯,主要通道也沒堆放雜物,房間門口更沒有門檻擋著;在這
個家裡,明即使閉著眼睛,就能夠推輪椅來去自如。她很感謝爸媽平常都勤於整
理環境。他們在選擇房子時,顯然也有考慮到家中有人行動不便的情形。而用觸
手來推,明更不需要擔心會不當使力。她兩手放在肚子上,突然,露輕動一下,
像是在回應明的撫摸。明看著自己的肚子,笑出來。

  來到廚房前,明看到泥用到不只五根觸手來洗菜、洗米和攪拌一碗東西。而
同一時間,泥還把一些海鮮從冰箱裡拿出來,並以曲起的觸手莖部把冰箱關好。
在這過程中,泥完全不需移動雙腿,太厲害了,明想。

  明在為泥的動作感到著迷的同時,也忍不住想,若是由自己來負責這種事,
可能不只是觸手打結,或把一堆東西弄到地上,還可能發生更嚴重的慘劇。所以
當泥拿出菜刀和食物調理機的時候,明就不敢再看下去了。而原來家裡有食物調
理機,明到現在才發現。包裝盒看起來不太新,顯然媽買了後就一直放著。「嫌
麻煩」,或「總有一天會用上」,明想,媽應該會選擇後一種回答。

  來到房間前,明在打開房門的瞬間,聽到「咚」、「咚」的腳步聲,聽起來
像是絲做出「緊急回避」的動作。明馬上打開房門來確認。

  絲坐在地上,頭低下來。她背靠著床,而書就放在大腿上。明曉得絲喜歡閱
讀,但不曾看過她像現在這樣文靜。明相信她平常看書就是這樣,但總覺得有些
可疑。從開門到現在,絲都沒抬頭看她一下。若不是因為很專心,就是欲隱藏些
什麼,明想,收起臉上的笑容,故意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很正經。

  絲手上的書只翻到目錄頁,畢竟是剛買回來的,直接翻到第一百頁,會更讓
人覺得可疑。絲的額頭、鼻子和臉頰都有點紅紅的,似乎是她剛剛把頭貼在哪裡
磨蹭。明伸長脖子,看到床單上有一些因擠壓造成的皺褶,和一點被汗水沾濕的
痕跡。

  明笑了,就算絲偷翻她的內衣褲,她也不會生氣。而絲現在變成連磨蹭床鋪
都要偷偷來,這可不是明所期望的。把輪椅再往前推一段距離後,明右手摸著床
上的皺褶,說:「中午,我們就在這裡做吧。」

  絲背上的觸手伸直。她慢慢闔起書。

  明伸長兩隻觸手,在絲的肚子兩側各畫一個大半圈。明是在暗示:要把絲的
子宮給灌得和泥一樣滿,甚至更滿。馬上就理解明的想法,讓絲從臉頰到耳殼都
瞬間變紅。絲的書落到地上。她兩手捂著臉,大聲尖叫。

  位在廚房裡的泥,和位在肉室裡的蜜和泠,都聽得到絲的聲音,但不會有人
為她的叫聲而感到緊張。他們都曉得是明又做了些什麼,而他們都對明的行為感
到很放心。如果蜜正在睡午覺,她甚至不會被吵醒,明猜。

  比起看電視或上網,明更想在吃飯前先和絲聊天。也許再複習一下先前親熱
的段落,明想,光是這一點念頭,就讓她流出不少淫水,裙子因此濕一大塊。先
前和絲在書店親熱時,未準備另一件裙子,那時明努力壓抑,不讓淫水流出太多,
這使得她回到家後,變得更容易興奮。

  馬上就聞到味道的絲,主動表示要幫明清理陰部和大腿內側。有絲的觸手協
助,明很快就坐到床上,把裙子脫下來。絲用雙手把裙子折好,同時伸出背後的
兩隻觸手,打開衣櫃。

  泠已經把明超過五成的制服都給改成孕婦裝。而在明產下露後,他也會負責
改回來。雖然泠樂在其中,但明還是覺得他這樣太辛苦了。為避免再次弄濕,明
先不穿上裙子。

  在把明的兩腿間的淫水給分五口舔下肚後,絲也不先問過,就一邊哼著在書
店裡聽到的爵士樂,一邊解開明上衣的鈕扣。絲力道非常輕,但動作又相當快的,
用臉頰磨蹭明的肚子。

  「你每天都這樣做。」明說,臉頰泛紅。

  「即使明懷露的時間超過一個月,我也不會漏掉任何一天。」絲說,對明的
肚子哈一口氣。臉變得更紅的明,忍不住說:「好像我懷的不是露,而是你的孩
子似的。」

  不要一秒,絲背後的八隻觸手都一對一對的纏成麻花狀。每次明提到孩子,
都會讓絲很激動。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4-28 00:10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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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8

  絲吸一下鼻子,確定自己沒有流鼻血後,說:「若有那一天──我一定想和
你睡在一起,護著你的肚子。」

  光用眼睛看是不夠的,絲陶醉的想,對明懷孕的肚子,至少要用手碰,而之
中最過癮的,莫過於用嘴唇和舌頭來感受裡頭的胎動。絲在把臉貼在明的肚子上
時,表情看來是最色的。明昨天也對泥也做過類似的事,所以不吐槽;她們都覺
得這樣很不錯。絲滿臉笑容的,親吻明的肚臍周圍;先是順時鐘方向,接著是逆
時鐘方向,各吻八下。

  按照絲和泥先前的描述,露是個既調皮又聒噪的人。而在露進到明的體內後,
絲和泥就沒再講她的不是。她們不想重複那些讓人心煩的經歷,破壞明為他們帶
來的安心、幸福和神聖氛圍。儘管,讓露恢復健康,無非就是讓她又變得和以前
一樣,甚至可能更活潑。

  從絲融化時做的夢看來,她也認為露會遺傳到明。認定進到子宮裡就是「孕
育」,而非「恢復」,有點太否定露的本質,但明也多少同意,這是個很美的想
像,或許,連蜜也會有類似的期待。

  在接觸過明的肚子後,絲的淫水已經流到小腿肚上。明右手撥下她的肩帶,
左手拉起她的裙擺,說:「現在,換我幫你舔乾淨。」

  絲脫下洋裝。她伸長背後的四隻觸手,把身體抬高。明為讓自己的動作帶點
強硬風格,稍使勁抓握絲的屁股。絲也主動把自己的下半身湊過來。在嘴巴緊貼
絲陰部的瞬間,明立刻搖晃腦袋,她既是在摩擦絲的陰唇,也是在假裝自己快要
窒息。多麼不知羞恥的遊戲,明想,所以才更要趁著還年輕的時候玩個過癮。她
先小口舔舐絲的腹股溝,再以鼻樑和鼻頭來按摩絲的主要觸手。絲先是笑出來,
然後又大叫。她有點站不穩,沒明的雙手扶著,她可能已跌坐到地上。

  絲的主要觸手在一陣陣顫抖後,湧出一些腺液。明含住她的觸手末端,把這
些腺液都吸到嘴裡,為避免讓熱度一下升得太高,明不再多舔她的主要觸手幾下。

  在把略苦、又帶點精液氣味的腺液都吞下肚後,明小心握住絲的主要觸手。
在絲的要求下,明雙手施加一些力道;讓主要觸手繃緊到極限,反而更能夠止住
飢渴。

  接下來,明以左右觸手勾著絲的胳肢窩。她把絲抬得更高一些,舌頭也盡可
能伸長。明一下就舔過絲的雙腿、陰唇和肛門。絲大叫,十指在背後輕扣。  
明覺得很過癮。她原本只想舔絲大腿內側,但才剛碰觸到絲的淫水和肌膚,她就
決定改變主意。

  明一邊用右手小指搓揉絲的肛門,一邊想,絲一定也需要排泄,但顯然不是
用這個要到充滿能量才會長出來的器官;若這裡不是用於排泄,就是只是為了多
一種玩法,很符合觸手生物的邏輯。總之,絕對比人類要乾淨多了,明想,而在
抹滿唾液之後,絲的肛門會變得滑溜、充滿光澤,看起來相當誘人。晚點明會好
好照顧這裡,現在,她先把焦點放在絲的陰唇上。

  在嘴唇與絲陰唇相觸的瞬間,明立刻吸吮幾口。發出很大的聲響,有很大的
一部分根本不是嘴唇,而是明的喉嚨製造出來的。她笑出來,惡作劇的意思也太
明顯了。滿臉通紅的絲,揮舞雙手,也使勁挺腰。

  今天好像每休息不到兩小時,就至少會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的親密接觸,明想。

  約過兩分鐘,明的嘴巴離開。絲大口喘氣,四肢無力。她向明承認:「剛才,
我差點高潮。」

  明兩手捧著絲的臉頰,說:「我差點玩過頭了,真不好意思。」

  在兩人的心跳回穩,從胸口到耳朵的脹熱感也散去一半後,為了使再次發情
的時間延後,絲終於和明到聊些和書有關的話題。今天買的由於還沒讀幾頁,所
以絲決定提那些已經讀過的。

  明有些緊張。不是特別喜歡閱讀的她,擔心話題只要開始不到兩分鐘,絲就
會發現她真的很笨。

  絲顯然有滿滿的興致,一下就從肉室裡拿出不只一本書。都是歷史書。明即
使再擅長歷史,還是會為這堆疊起來高度超過她腳踝的書堆感到很有壓力。

  曉得明的擔憂,絲特別選擇有大量插圖的書。過了幾分鐘後,明發現自己還
算能夠跟得上。

  努力讓氣氛變得像是聊八卦那般輕鬆的絲,只挑書中最有趣的段落來講,明
也很快就能進入狀況,還會提問不少問題。一開始,明還擔心這會突顯自己極為
缺乏概念,卻讓負責回答的絲覺得非常愉快。

  比起明擔心自己看來像個笨蛋,絲更擔心這種純粹就擷取書中內容的談話,
會讓明無聊到打喝欠。

  話題進行約十分鐘之後,她們都松一口氣。根本沒有什麼好緊張的,明想,
當初就是因為小得他們都很好相處,她才願意成為他們的餵養者,又選定絲做為
她的伴侶。

  而聊不到半小時,絲就問:「明有泳裝嗎?」

  明明是聊書的話題,卻是絲先分神,明想,說:「如果是穿得下的,沒有呢。」

  明念的學校都沒有游泳課。而在上小學六年級之後,她的身高和乳房開始迅
速成長。明不記得上次游泳是在幾歲的時候,但她唯一的泳衣,顯然是在小六之
前買的。那一套泳衣現在只能做為懷念童年之用,該買新的了,她想,左手撫摸
大腿,右手小指輕拉著領子,問:「絲想看我穿什麼樣的泳裝呢?」

  如果要買新的泳裝,當然要穿他們喜歡,而明首先顧及的,當然是絲的意見。
聽到明的問題,絲興奮到快要流下淚。看到絲真的眼眶濕潤,明嚇一大跳。絲兩
手在胸前緊握,說:「三點式的。」答案不在明的意料之外,絲接著補充:「不
是那種很常見的比基尼,而是腰上有一條巾的那種──我不太會描述──那好像
被稱為南島風的泳裝。」

  「腰上圍的那個──」明思考一下,說:「我記得好像叫做沙巾吧?」

  發現明也懂,絲露出軟綿綿的笑容。

  絲吞一口口水,說:「泠一定更懂。」

  表示泠連泳裝也做得出來,明想,而她更在意的是──「孕婦穿那樣合適嗎?」

  肚子大到會蓋住部分泳裝,明把這一點描述給絲聽。絲聽完,先以右手背擦
一下嘴巴,再兩手豎起大拇指,說:「那樣才棒!」

  原來還有這種欣賞角度,明想,雖覺得有不少地方可吐槽,卻是先對絲感到
佩服。

  絲一邊扭動身體,一邊笑著說:「而且,孕婦穿上泳裝,會強化不道德的感
覺。」

  明抬高左邊眉毛,問:「有不道德嗎?」

  絲背上的觸手像碰到滾水似的騷動一陣。抬高右手的她,一邊搓著觸手頭髮,
一邊說:「明是因為我們的緣故才──」

  絲只說到這裡。不知該怎麼說下去的她,雙眼先是往左移,接著再往右下轉
半圈。最後,為徹底回避明的視線,絲不只是眼睛,連頭也一起往右偏。

  「我們」是個關鍵字,明猜,馬上試探性的說:「你這樣講,好像是我懷了
『你們』的小孩似的。」

  絲想要否認,但她的頭才剛開始往左搖,就止住動作。她怕把嘴巴裡的口水
甩出來,而明記得她不久前才吞過口水。

  絲現在非常緊張,但也極為興奮,明想,兩手摸自己的肚子,繼續試探:
「也對啦,畢竟除了露以外,你們每個人都曾射精在我體內,所以你會想像穿著
泳裝的我,在海邊很擔心其他人的視線,或看自己的肚子,一臉苦悶的說:『這
到底是誰的孩子呢?』也不奇怪。」

  絲驚呼一聲,大聲說:「我沒──」

  明左手輕輕握著她的主要觸手,說:「你這邊沒有騙人喔。」

  的確,絲的主要觸手勃起得和射精時差不多,脈動也是大到眼睛可見的地步。
她在和明聊書中的內容時,充血程度還不到現在的一半。雖沒再流出腺液,絲的
觸手末端卻因極為緊繃,而出現鍛子似的光澤。明很想舔一口,而在考慮半秒後,
她決定還是先只用臉頰和額頭等處磨蹭。

  絲呼一大口氣。在感覺爬過觸手根部的熱癢感被稍微舒緩後,她坦承:「明
都沒說錯、哈啊、明真的、好厲害。」

  「是你太好猜了。」明據實以告。絲笑出來,問:「我這樣擅自想像,明不
會生氣嗎?」

  「怎麼會呢?」明說,兩手輕搔絲的肋間,「我平常的性幻想,可能還比你
過分一些喔。」

  絲聽了,從頸子到耳根都發紅。她一放鬆,胸口和背脊立刻出汗。明兩手輕
揉她的乳房,問:「還有其他的嗎?」

  「其他的、啊嗯──都不會很新奇。」絲吸一口氣,說:「像是和明在小浴
缸裡做,想被明的精液和乳汁淹沒等。」

  絲的心跳加快,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自己一個人想的時候,不會這麼太大
的反應,而在明的面前說出來,就會讓她興奮到不能自己。絲趕快閉緊雙眼,不
讓明看到她眼睛往上翻的醜態。

  絲剛才所說的,她們以前算是討論過了,的確不夠新奇。這讓明有藉口輕咬
她的左乳房,做為懲罰。絲抱著明的頭,兩人都笑出來。和絲在狹窄的浴缸裡做,
這是明在產下露後,頭幾個要實現的目標之一。而既然絲那麼在意泳裝,明決定,
在學校開始放長假的時候,至少去一次海邊或泳池。

  明把腦中剛浮現的計畫和絲說。絲大力點頭,明歎一口氣,說:「那也是在
產下露之後吧,不然在海邊,氣氛明明那麼活潑,我卻只能一直待在躺椅或陽傘
下,那很無趣的。

  絲兩手放在明的乳房上,說:「有我們照顧,不會讓明感到無聊的。」

  「我是怕你們覺得無聊。」

  「才不無聊呢!」絲搖頭,馬上說像幫明按摩有多好玩,而且──「我們還
能夠一飽眼福。」

  「你們還沒看膩我的身體?」明問,絲馬上說:「才不會膩呢!」

  絲皺著沒頭,不喜歡明這樣低估自己或他們。這方面,觸手生物的保證應該
比人類可靠。明在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大膽的問:「我們要穿著泳裝做愛嗎?」

  「那──」絲瞇起眼睛,結結巴巴的說,「要、要、看、看明的心情。」

  絲的嘴唇一直顫抖,幾乎要咬到舌頭。她已經可以看到陽光、大海、沙灘,
和明穿著南島式泳裝的模樣。絲的鼻孔擴大,在發出很粗魯的笑聲約半秒後,她
趕緊咬一下舌頭,摀住嘴巴。

  明強忍住笑。她確定,自己在海邊就算行動不便,也有辦法娛樂他們,就像
平常一樣。絲一邊以主要觸手輕觸明的肚子,一邊說:「服侍明,讓明覺得舒適,
我們也會感到很愉快。明別再認為會麻煩我們了,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畢竟明
都為我們做那麼多。」

  說完,絲伸出背後的八隻觸手,把明抱在懷中。絲以順時鐘方向,讓主要觸
手繞著明的肚臍磨蹭。為了讓雙手同時碰到明的大腿、肚子和腰,絲使勁張開五
指。明雙手緊貼絲的背,臉則緊靠在絲的雙乳間

  夏天,房間內又沒開冷氣,她們抱在一起,卻不會覺得熱。因先前已經消耗
相當多的熱量,明想。而她們還是因為情緒激動,而流出一些汗。房間裡充滿她
們的味道。

  房門沒有關,明刻意留一個縫隙。這樣,明就能比平常還要更清楚聽到門外
的腳步聲。泥正在靠近房間,明聽到,絲也聽到了。全身顫抖一陣的絲,趕緊把
觸手收回來。就在她要把雙手移開的時候,明握住她的手腕,說:「不需要擔心。」

  儘管門是打開的,泥還是敲一下門板。她沒把頭探進來,顯然認為明和絲需
要更多隱私。這對姊妹相當重視彼此的感受,明想,這已經可以算是合好了吧?

  泥說:「飯好囉。」

  明不出聲回應,而是伸出兩隻觸手,把輪椅拉近。儘管絲比較想要先躲起來,
但她還是把明扶到輪椅上。

  按照明的指示,絲把她推向門口。明伸長左邊觸手,把門完全打開。泥後退
幾步,避開門板。她右手拿著鍋杓。和早上一樣,泥幾乎沒看絲。而絲卻縮一下
身體,好像把那支鍋杓視為是武器。明想,絲真是太過分緊張了。

  鍋杓洗得很乾淨,嚴格來說,這東西沒有帶離廚房的必要,所以這是個情境
道具,明猜,和白色圍裙──今天這件有荷葉邊──一樣,泥之所以把它帶來,
是為了讓自己更像個家庭主婦。看到泥有些害羞的樣子,明認為自已沒猜錯。

  兩腿併攏的泥,向明鞠一個躬。接著,泥迅速轉身,進到飯廳裡。從她腳步
輕盈的模樣,明多少可以看得出,她很興奮;只因為明很快就要吃到她做的菜。

  此時距離早飯已有好一段時間,明的肚子早就有些餓。她也又一次,因為專
心觀賞泥從圍裙後露出的背、腰、臀和雙腿,而忘記飢餓。明好想把絲和泥都抱
在懷中,同時抽插她們。和今天的計畫有些不同,她想,但複習美好的回憶,有
助她提振精神。

  明一進到飯廳,就聞到辣椒和米飯的香味,是她指定的料理。來到飯桌前,
明馬上拿起一顆烤成淺褐色的飯團,咬一小口;外層刷的醬料有種醃漬蔬菜的香
味,不像是外面賣的,很有可能是泥自製的。飯團裡包有和辣椒一起炒過的鮭魚、
洋蔥,和空心菜,在這之前,明沒聽說過烤飯團有包空心菜的,但──

  「好吃極了!」明大吼,意識到這樣不符合餐桌禮儀,她馬上縮起身體。坐
在明對面的泥,笑出來。

  每個材料都有用到辣椒,但口感和味道都很獨特,明顯是分開炒的。而它們
彼此又不衝突,和香脆的米飯一起嚼不到兩口,就有強烈的一體感,明從來沒吃
過像這樣的料理。幾分鐘後,明很驚訝的發現,另一個烤飯團是完全不一樣的內
容,包有炸過的蝦子和干貝柱,熱量不低,不過今天會消耗很多熱量,把這些全
吃下去,她一點也不會有罪惡感。

  蝦子和干貝柱已經相當有味道,不需再沾焦鹽或其他醬料,而明在吞下去的
時候,除酥脆的外衣帶來的滿足感,還有點清爽的餘味。泥加了點紫蘇調味,而
在把油炸類包到飯團裡之前,她也有好好用吐司之類的吸過油。明想起,媽以前
在做炸蝦和炸雞塊的時候,常忽略這一步驟。

  在吃第二顆飯團的時候,明尤其想要狼吞虎嚥的一道菜,而現場不只有泥,
連絲都在。儘管泥先前已經見識過,絲應該也早有耳聞,明還是為維持自己的最
後一點文雅形象,繼續壓抑自己的下顎力道、小口小口的咬。每一口都嚼將近二
十下,這已經是明的極限,而她也發現,多嚼幾下,確實最好品嚐烤飯團的香味,
更能體會出每個材料細心調理後,所造出的一體感。

  覺得很幸福的明,閉上雙眼。欣賞她品滿足的模樣,泥看起來也是一副開心
到快要融化的樣子。至於在離開房間後,就一直緊張兮兮的絲,也開始漸漸感到
放鬆。

  在明左手邊的,是青木瓜沙拉,而在她右手邊的,是泥上次做的巧克力球。
明希望她們喂,而在實際做出要求前,她考慮了不只一分鐘,害她最後一口炸幹
貝幾乎沒怎麼注意味道。

  絲和泥在接到指示後,沒猶豫半秒,就各拿一雙筷子,把最靠近自己的菜整
個端起來,站到明的身旁。明左手摟著絲,右手摟著泥。還未到床上,就左擁右
抱,對於這樣的畫面,明很難有任何正面的聯想,而比起把自己的差勁模樣與報
紙上的某些照片重疊在一起,她更加注意絲和泥的反應。

  此時,算是絲和泥今天靠最近的一次。她們相視,約兩秒後,泥還是對絲哼
了一聲。絲已經不會受打擊了,她們的臉都很紅,不光是為現在,也是為她們晚
點要做的事。

  絲和泥都蹎起腳,全身緊繃,明兩手輕輕揉捏她們的屁股,要她們放鬆一些。
手指感受到從她們陰部散發出的濕氣,鼻子也嗅聞到她們身上的味道,讓明的神
情有些恍惚,心跳加快,若前面擺有一面鏡子,她大概不敢這麼做。

  計算一下兩道菜的比例後,明大致上是吃兩口絲的青木瓜沙拉,再吃一口泥
的巧克力球;青木瓜沙拉脆得讓人嚇一跳,灑在上頭的醬料感覺富含維他命,但
不會過於酸或甜;巧克力球在冰過之後,更加有嚼勁,跟剛做好的又是不一樣的
風味。兩邊的味道差很多,但一起在嘴巴裡嚼,明也沒有噁心的感覺。這兩樣東
西其實還挺配的,明想,她曉得,是因為泥的調味技巧高超。

  「泥的這種手藝,」明邊嚼邊說,「我即使只是學一成,也至少要兩年吧?」

  泥笑出來,並小心別讓腰上的觸手亂晃。

  吃著美味的料理,聞著絲和泥的體香,而明的幸福時光,很快就被便意給打
斷。明沒法忍多久。她先要她們把盤子放下。下一秒,明把頭往右邊轉,呼喚泠。
肉室在冰箱旁的牆上展開,泠低頭,抬高右腳,把他那至少有兩公尺高的鮮紅色
身體擠到飯廳裡。

  為什麼明總是要泠來負責,絲一開始還有點納悶。而在看到泥帶點輕蔑的視
線,又細心思索幾秒鐘後,絲終於明白,對明嘟起嘴巴。

  絲負責推輪椅,泥跟在後頭,泠走在最前面,他在明進到廁所時,負責把明
抬起。進到廁所裡時,明只需要泠陪著,但到最後,又是四個人都進到廁所裡,
像是一起參與什麼盛會般。明在感到難為情的同時,也發現,她家的廁所真的不
算狹窄。

  都已經相處快一個月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雖這樣提醒自己,但明才考
慮不過兩秒,還是決定先請他們都出去。過幾分鐘,明沖馬桶。她在自行擦拭過,
等味道散掉後,才讓他們又進到廁所裡。

  明看向距離廁所不遠的浴室。她想現在就洗澡。雖記得媽曾說過,吃完飯後
就洗澡,對心臟還是對哪裡不好,而明想節省時間。

  四個人進到浴室裡,泠拿下蓮蓬頭。在調好水溫後,他先幫明沖洗乳房和背。
約過一分鐘,絲和泥接過蓮蓬頭,幫明沖洗屁股和雙腿。明希望她們負責的範圍
反過來,但似乎觸手生物都認為,只有當天和她做愛的人,才有資格清洗她的下
半身。他們可能根本沒有討論過,就自然而然的形成這種規則。明決定以後再和
他們聊這件事。

  記得先前順序的絲,在明的屁股間抹上沐浴乳。在徹底沖乾淨之後,她才親
吻明的屁股,以舌尖輕點明的肛門。頭幾秒,明只感覺到絲的嘴唇和舌頭,而很
快的,泥也加入。

  明大叫,手指腳指曲起。她的肛門一縮,嘴角也同時上揚。後來的泥,呼吸
明顯較先來的絲為急促。泥顯然是壓抑不住,才會願意和絲臉靠在一起舔舐。

  在洗完明的背和乳房後,泠開始把一點洗髮精和大量──從肉室引來的──
綠色液體混合,準備幫明洗頭。明感覺到,他鼻息的溫度上升,傳至手掌的脈動
也加快。然而,泠的主要觸手卻沒有勃起。從頭到尾,他都只是單純的清洗,不
帶一點性挑逗。明欣賞泠的態度,也對努力壓下性欲的泠感到不舍。

  她伸舌頭,舔她的左眼。泠的主要觸手馬上充血,碰到明的左手肘。泠的眼
睛相當敏感,且沒有眼皮擋著以目前的距離,他的主要觸手應該要碰到她的乳房
或肩膀。為避開泡沫而閉上眼睛的明,判斷他主要觸手的充血程度,只有最興奮
時的一半不到。她笑出來,又伸舌頭,舔泠的眼睛兩下。在第二下之前,他的主
要觸手就完全充血,明立刻以肩頭和乳房磨蹭他的主要觸手。

  很顯然的,明心裡除了欣賞和不舍外,對泠的保守也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滿,
才會這麼積極挑逗他。然而她今天不會和他做,卻還讓他那麼興奮。想到這裡,
明對泠感到很抱歉,說:「再過幾天,又要拜託你囉。」

  明抬高左手臂,用自己的腋下去磨蹭泠的主要觸手。泠眼中的光芒擴大,主
要觸手迅速顫抖。剛呼出一大口氣的他,必須要把頭抬高幾秒,才能把嘴裡的口
水給迅速吞下。

  他看向絲和泥。她們對他微笑、點頭,表示恭喜。而就算不負責明的上半身,
絲和泥也都會忍不住親吻明的肚子和腰。她們都伸手,輕揉她的乳房和乳頭。

  幾秒鐘後,還未睜開眼睛的明,感覺有人含住她的左邊乳頭。她大叫,頭往
後仰,從乳房到頭髮都甩下大量水珠。在泠幫忙把眼臉給擦乾後,明立刻睜開雙
眼。看到在她胸前彎腰的絲,嘴巴慢慢擴大,顯然又要把她的半個乳房給含在嘴
裡。泥站在原地,繼續幫明清洗雙腿。明雙眼半睜,看著泥。泥認為自己既然是
姊姊,就該表現得比絲有規矩,而看到明舔一下雙唇,露出勾人的微笑,泥馬上
曉得,自己該負責右邊。

  泥蹲下,和絲臉頰、耳朵都貼在一起。泥含住明的右邊乳頭,用比絲要含蓄、
文雅的方式,慢慢吸吮。明有些期待泠也加入,像是用舌頭纏住他的兩邊乳房。
而泠沒那麼做,事實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舌頭吐出來,只以毛巾擦拭明的身
體。明皺一下眉頭,很快舔過他的左眼和右眼。看到泠從頸子到頭頂都顫抖,明
也感到興奮。她流出不少淫水,乳頭和陰蒂也都硬得發疼

  洗完澡,在吻過泠的鼻子,又大口吸吮過他的舌頭後,明才和他分開。泠的
腳步有些不穩;不用絲或泥來說,明也知道他現在非常高興。以為自己是來負責
單純的工作,沒想到除最後的熱吻外,還會被舔到眼睛,這一趟經歷,足以讓泠
回味好一陣子。明想,下次用舔眼睛來取代親吻鼻子好了,泠對後一項似乎沒有
多少感覺。

  絲用浴巾擦乾明的身體,而明的頭髮,則用泥升起的肉室地面吸乾。接下來,
要往明的房間走去,而絲和泥不用輪椅。她們合力,把明抬起來。絲負責上半身,
泥負責下半身。明幾乎整張臉都貼著絲的胸口,兩膝則頂著泥的乳房。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5 00:39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9~20)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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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9

  她們來到房間前。

  絲舉起右腰側的一隻觸手,把門打開。在這不到兩秒的過程中,她把明稍微
抬高。絲先親吻明的額頭,在舔過明的左臉頰和右臉頰後,她和明鼻子相觸,鼻
頭左右磨蹭。泥也以觸手輕揉明的屁股,又以胸部磨蹭明的膝蓋和小腿。

  而明直到看見床墊,才想起自己忘記浣腸。因為上過廁所,又洗過澡,就太
早放心,明想,泥就算了,絲竟然完全沒提醒。

  明馬上提起這件事。她看著絲,問:「你是故意的嗎?」

  想看明有些慌張的模樣,想和泥一起看明浣腸;絲的這些想法,是瞞不了她
們的。充分理解這點後,絲馬上鞠躬,說:「抱歉。」

  很快轉身的絲,滿臉笑容。她先讓房間的地面與肉室連接,再連接家裡的廁
所。把房間的地板,和床單底下的床墊都換成肉室地面。而下一秒,位在床鋪左
側的椅子先是彈開。接著不到兩秒,明幾分鐘前才使用過的馬桶,就從一堆肉塊
中迅速冒出。因為速度實在是太快,裡頭的水還晃出來一點。明聞到一點來自馬
桶內的清潔劑香味。

  看到馬桶對著床鋪,泥左手扶著下巴,瞇起眼睛。絲一邊努力壓下嘴角的笑
意,一邊伸長背上的八隻觸手,把明抱到馬桶上。

  等下就要做愛,所以明在洗完澡後,一直沒穿上衣服。現在,她又是全裸的
坐在馬桶上。和早上時差不了太多,明想,只是這次身上沒有精液。

  絲看著她,一臉陶醉,口水還流到下巴上。明伸出左右觸手,幫絲把嘴巴和
下巴都給舔乾一些。而把頭往右轉,明發現,連泥也滿臉通紅,她們都覺得她現
在的樣子很性感。泠若在場的話,大概也是如此,明擔心自己總有一天,也會被
她們影響到,認為馬桶是比床鋪還要充滿情調的東西。

  明浣腸所需的肉塊,絲用兩隻手捧著。那肉塊不過拇指大小,絲的動作和表
情卻相當恭敬,明接下時,既覺得有些好笑,也感到很不好意思。明也注意到,
絲這次是從右肩胛下的一隻觸手嘴中取出肉塊,而不是從肉室的哪個縫隙裡。絲
早準備好了,明想,又對絲的故意不提醒感到有些生氣。絲在遞出肉塊後,一直
都避看明的雙眼。

  明在洗澡前已經排過一次,現在是把最後一點也徹底排出。她以肉塊的銀灰
色末端碰觸肛門。一串稀稀散散的聲音響起時,絲和泥的頭尤其靠近,讓明兩腿
並得更緊。

  明在離開馬桶前,就按下沖水按鈕,幸好味道不強烈。

  應該在洗澡前這麼做的,明想,即使她想要再洗一次澡,絲和泥也不會拒絕,
但這樣才是真的很破壞氣氛和節奏。明想要的形象,是重視整潔(至於她們在她
的床下發現哪些垃圾,她現在拒絕回想),而非有潔癖。但一想到,絲和泥不只
是會以觸手抽插,連口鼻也會靠近,明馬上起雞皮疙瘩。

  過幾秒後,明兩手摸自己的屁股,問:「是不是,至少用一點綠色液體沖─
─」

  絲馬上說:「沒有問題的。」

  為了讓明安心,絲來到她的背後,迅速伸出背後的八隻觸手。她先纏住明的
手腳,再轉身,和明一起面對鏡子。絲伸出雙手,把明的屁股給大膽分開。泥看
傻了眼,心想,觸手生物中大概只有絲敢不問一聲,就對明做出這種事。

  屁股間相當乾淨,這是讓明稍微感到放鬆的。起先,她不想讓自己看來太緊
張,但還未開始做,就擺出這樣的姿勢──且面對鏡子,連自己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內心不可能一點也不抗拒。明手腳稍微往內縮,試圖遮掩,卻又發現,
這姿勢有點像是模仿貓狗在地上打滾,讓她更感到羞恥。在又嘗試了幾秒後,明
放棄。

  絲用腳指碰觸地面的一條縫隙。當縫隙打開,並冒出熱氣時,她伸出一隻位
於左肩下的觸手,從中一條熱毛巾。絲先揮幾下,讓毛巾的溫度散去近一半,接
著,她再用右手握住這條毛巾,幫明擦屁股。毛巾碰到明的肛門時,絲一時興起,
把右手轉了半圈。感受到肛門被稍微擠開,明緊咬雙唇。她沒叫出來,但肩膀還
是顫了一下。

  幾秒鐘後,絲抬高觸手,把那條毛巾在明的面前展開。明不敢看,又不想再
拖延時間。她睜大雙眼,毛巾上沒他害怕的顏色;沾在上面的,都是那個肉塊分
泌的液體。

  明低下頭,主動去聞。沒有她害怕的味道,而就算是為了讓自己徹底安心,
比起絲的動作,她這樣做好像更加粗魯。明抬頭,注意絲和泥的表情。她們不覺
得她那樣做哪裡不妥,不僅如此,她們好像變得更為興奮。明在又松一口氣的同
時,也忍不住在心裡多吐槽她們兩句。

  絲收起毛巾,卻沒把馬桶也收回去,因為明沒有要求。明決定配合她的喜好,
反正是用家裡的馬桶,無論是感覺或實際上,都比公共廁所的要乾淨。而床旁邊
豎立著馬桶,泥對此竟然也沒意見,明相信,泥在不算小的一部分,和絲有一樣
的興趣,只是沒那麼強烈。

  絲和泥各伸出四隻觸手,再次把明搬到床上。絲位在左邊,泥位在右邊。而
在明躺下之前,絲就伸出雙手,輕揉明的兩邊乳房。泥在吞一口口水後,雙手蓋
在絲的手背上。她們合力揉弄、輕搔明的乳腺和乳頭。

  明大叫,全身一顫。她曲起雙腿,又很快止住動作。她不想踢到她們。原本
用來抬高明身體的八隻次要觸手,現在全被絲和泥用於輕搔、舔弄明的四肢、背
脊與肚子。一開始,絲和泥都只負責自己的那一邊,但很快的,她們交換位置,
舔舐對方舔過的部位,也積極尋找任何還未照顧到的地方。才開始不到一分鐘,
明就流出不少淫水。

  約兩分鐘後,絲和泥同時伸長脖子,和明接吻。明只需先把頭往右歪,再張
大嘴巴,就能一次吸吮到她們兩個的嘴唇。絲和泥臉貼臉,無暇顧及先前的不快;
眼前她們最迫切的任務,是讓明感到滿意。絲和泥都伸出舌頭,先各負責一邊。
在仔細舔過明的舌頭和牙齒後,她們試著把明的口腔兩側都用舌頭給撐到鼓起來。
儘管看起來不夠文雅,但她們三人都覺得相當過癮

  絲和泥的舌頭,有時會在明的口中碰在一起。絲盡可能避免如此,泥則沒那
麼在意。明一發現這有趣的差異,就更加勤於扭動自己的舌頭,不是把她們的舌
頭都給卷在一起,就是在她們試圖包夾時,先用舌頭堵住嘴唇,再吞下嘴巴裡的
空氣,使雙頰往內縮;如此,她們三人的舌頭就會緊緊貼在一起。在察覺明的想
法後,絲的動作不再扭捏,而泥的舔法也變得更大膽了些。

  過了近兩分鐘後,明才將舌頭伸到自己的嘴巴外。她先從絲開始舔起,然後
才輪到泥。明仔細舔過她們的嘴唇和口腔內壁,舌尖也從她們的兩排牙齒上滑過。
在稍使勁吸吮她們的舌頭,吞下她們的唾液時,明的胸口發燙,大腿到臀部也都
開始出汗。

  三人一直舔到舌頭和口腔內壁都有些乾,才慢慢把嘴巴分開。明往下看,發
現自己與絲和泥的嘴唇間,牽出兩條細長的唾液絲線。原來還有不少唾液留在嘴
唇上,明想。她把頭往右歪一些,再次舔舐她們的嘴唇,把那兩條唾液絲線都給
卷到嘴裡,吞下肚。

  先前,明的雙手一直按著床鋪,用於撐起身體。而絲和泥在用觸手摩擦她的
背脊時,也會撐住她的上半身。這樣明除腰可以放鬆外,雙手還能夠做為其他用
途。

  明曲起雙臂,分別握住絲的右乳房,和泥的左乳房。明想,光是將手中的乳
房往外轉圈,好像還不夠。她想起自己的觸手,很快的,她把兩隻觸手伸到絲和
泥的胸前。對準明手中的乳房,兩隻觸手張大嘴巴,把乳頭到乳暈都給一口含住。

  絲和泥大叫,全身顫抖好一陣。而下一秒,她們搖晃上半身,希望明能夠揉
得更快一些。絲甚至希望,明能夠稍微拉扯她們的乳房。明一直擔心自己觸手會
弄痛她們,而無論她觸手的外表有多猙獰,從這幾天的成績看來,它們很值得信
賴。

  明抬高手肘,讓兩隻觸手更使勁吸吮。在揉弄乳房時,她的手掌若採取順時
鐘方向,觸手末端便以逆時鐘方向轉動。熱癢感迅速爬滿絲和泥的胸和背,她們
忍不住挺起身體,大聲淫叫。明很小心動作,避免過分拉扯。而當她的觸手離開
時,絲和泥都用眼神向明表示,希望能得到更強烈的刺激。

  看她們半睜雙眼,淚水好像快從演頭滿出來的樣子,明先以笑容安撫,再伸
直雙手的食指和中指。先夾住她們的乳頭,再稍使勁往後拉,明這麼做,讓絲和
泥叫得更大聲。

  當明再次以兩隻觸手吸吮、輕咬她們的乳頭時,泥抬高右手,使勁舔舐自己
的手背,絲則是嘴角上揚,快速挺腰。絲的主要觸手在磨蹭明的大腿與膝關節的
過程中,流出不少腺液。

  絲和泥各伸出五隻觸手,分別用於含住明的食指,和輕咬明的肩頭、鎖骨。
為讓自己的半邊身體能躺在明的腿上,又不至於讓明覺得太受到壓迫,絲和泥各
伸出兩隻觸手,支撐自己一半左右的體重。曉得她們的貼心,明左手摸絲的頭,
右手輕搔泥的頸子。

  在仔細感受過明的手掌心後,絲和泥彎腰、伸長脖子。她們先舔過明的腋下,
再舔到明的乳房,接著不要幾秒,她們就舔到明的肚子。在這過程中,為避免舌
頭太快就變得乾和麻,絲和泥必須一直收回超過一半舌頭,好送出大量唾液。

  些微浮凸的肚臍,肚子周圍的靜脈,和一點點來自子宮深處的鼓動;明的這
些特徵,都會讓絲和泥心跳加快。絲為更仔細感受,很快就停止舔舐,把臉貼到
明的肚子上,而專心親吻明肚臍的泥,則晚了快兩秒才這麼做。

  這時,露動了幾下,幅度還不小,絲和泥不只是臉頰,連下巴都能感受到。
明兩手扶著肚子,呼一口氣。她的這項舉動,讓絲和泥的臉又變得更紅,嘴裡的
唾液也多到需要分幾口吞下。她們用舌頭點弄明的腰,也用嘴唇輕壓明肚子下的
血管。很快的,絲就超過自己負責的那一半。她舔過明的肚臍,感受明肚子表面
的滑嫩,和底下的結實肌肉。絲在享受這些觸感的同時,也很仔細觀察明子宮內
的鼓動,也正是因為太專心於這些部分,絲沒注意到自己又來到泥的嘴邊。她又
舔到泥的舌頭。

  泥的眼睛先是稍微睜大一點,接著又迅速瞇起。覺得自己做錯事的絲,趕緊
回到明的左半邊。而下一秒,泥伸出右手。她摟著絲的後腦杓,把舌頭伸到絲的
嘴巴裡。絲很意外。一時之間,她只是張大嘴巴,舌頭卻沒有任何回應。

  為了明,兩人暫時休戰;一開始,泥是這麼想的,而她很快就發現,這樣實
在太過幼稚。在考慮幾秒後,泥認為這可算是正式表示,她想和絲合好。絲的雙
腿和觸手都癱軟。她的大半體重都壓在明的身上。明不感到難受。她左手撐著絲
的腰,避免絲從她的腿上滑下來

  約過三秒後,絲和泥的嘴巴分開。絲還沒回過神,依舊呆愣在那邊。泥雙手
搔過絲的頸子、背脊,和腰側。而她在碰到絲的臀部時,稍使勁抓握。絲叫出來,
肛門用力一縮。雖決定要原諒她,但泥一想到昨天的事,還是有點不高興。泥的
這一下抓握,讓絲的乳頭變得更硬。一點懲罰的效果也沒有,泥想。滿臉通紅的
絲,慢慢把雙手伸到泥的腋下。見泥沒有閃開,絲稍微加快速度,使勁摟著泥的
背。

  絲伸長脖子,和泥再次接吻。同一時間,絲還伸出左腿,以膝蓋和小腿肚,
磨蹭泥右腰側上的三隻觸手。泥一邊吸吮絲的嘴唇和舌頭,一邊讓那幾隻觸手張
開嘴巴,舔舐絲的大腿內側。絲叫出聲,覺得相當舒服。不少淫水先從她的陰道
湧出,再從她的右邊大腿上滑落,把床單給弄濕一片。兩人的心跳都變得比剛才
和明接吻時還快。絲和泥有點擔心,這會讓明覺得被忽略。

  明完全不介意。事實上,她非常高興;看到她們接吻,比喂她們喝奶,或讓
她們舔舐主要觸手時,還要能讓她覺得幸福。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和平、治癒,
而明的反應卻是流出更多淫水。她因此有點罪惡感。

  不只是和泥一起服侍明,絲也希望在這次之後,自己和泥之間可以追求得更
多。此時,對於泥的態度,絲相當感動,而絲卻也擔心自己剛才的期待會太自以
為是。她看著泥。察覺到絲的情緒,泥在她眼淚流出來之前,就先把嘴巴往上移。
泥伸出舌頭,舔過絲的眼頭和眼尾。絲笑來,緊抱著泥。絲的主要觸手,直接抵
著泥的陰唇。對此,泥不畏縮,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始挺動下半身,用自己
的陰唇來磨蹭絲的主要觸手。

  明吞一大口口水,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快兩分鐘都沒眨眼。又過快半分鐘後,
絲和泥彎下腰。她們把嘴唇、鼻子和額頭都貼到明的肚子上,仔細聽明的心跳,
也不漏掉明肚子裡的任何一點鼓動。約半分鐘後,對明的肚子,絲和泥先是用舌
頭使勁舔過,再以牙齒輕輕搔刮,如此,就能幫明止住她們因口鼻吐出的濕熱氣
息,而產生的些微搔癢感。

  在把更多注意力放到明的子宮裡後,絲和泥的幾隻次要觸手都停止對明的舔
舐和搔弄。到此,前戲的節奏變得相當慢,然而這種沉靜感,反而能讓她們胸腹
深處累積的熱度更高。而在經過約兩分鐘後,明覺得該繼續動動,不然這氣氛實
在舒服到讓人想睡。她先是抬起雙手,輕搔她們的耳背。在絲和泥的身體都顫抖
一陣後,明十指張開,把四隻次要觸手──癱軟在她的乳房上,分別來自絲的右
肩胛,和泥的腹股溝,各兩隻──給輕輕握住。明稍使勁套弄這四隻觸手,並以
舌尖揉過它們的末端開口。絲和泥都叫出來。

  確實,絲想,只關注肚子,就不像做愛了。泥也和絲有一樣的想法。在親了
下明的肚臍兩側後,絲和泥頭漸漸往下移動。明想,幸虧裝了次要觸手,即使她
們把頭移到她的兩腿間,她還是可以親到她們的臉頰。而明也想同時舔她們身上
的其他地方,特別是她們的乳房和屁股。明發現,自己才剛裝上觸手不過幾天,
就覺得只有兩隻次要觸手根本不夠用

  在以下巴磨蹭過明的陰毛後,絲和泥都坐起來。絲兩手放在明的膝蓋上,慢
慢分開明的雙腿。絲使勁舔明的左膝關節,泥也用力親吻明的右大腿內側。這樣
的刺激是不夠的,絲和泥都曉得,所以她們各伸出──分別位於右肩下,和左大
腿前的──一隻觸手,纏繞明的乳房。明大叫,向後仰。兩隻觸手纏得並不緊,
差點被她的一對巨乳給甩下。

  原先用於撐住明上半身的觸手,都被絲和泥一一拉回來。顯然是為集中刺激
正面,明想,舔一下嘴唇。

  多數觸手全集中在明的乳房兩側,而絲和泥在收回最後的兩隻觸手前,也用
自己的雙手把棉被拉到明的背後,這樣明至少背後有得靠。明稍微坐起來。即使
如此,絲和泥的臉還是會被她的肚子給擋住;她們的下巴已貼到床墊,只為了等
下能好好舔舐她的陰部。對此,明已不覺得那麼遺憾;她可以仔細看她們幾隻觸
手的起伏,和她們搖晃屁股的模樣。

  曉得明的喜好,絲和泥也把屁股盡可能翹高。這次,她們是靠伸直雙腿,而
不是用觸手來撐住自己身體──觸手要用在明的身體上,絲和泥都這麼想──。
這比只是跪在床墊上要來得吃力,但也成功的,讓她們的身體看來更可口。不嚐
嚐就太可惜了,明想,稍微抬高手肘,讓自己的兩隻觸手張口。先舔絲和泥的背
脊、雙臂,明覺得熱身足夠後,將這兩隻觸手的嘴巴張大,用來吸吮、輕咬絲和
泥的屁股與腰側。

  絲和泥都叫出來。明覺得還可以更進一步,便再次伸出雙手,把她們──分
別位在尼的左腰側上,和位在絲右肩胛下──的各一隻觸手都給拉到嘴前。明輕
輕舔舐,吸吮絲和尼的觸手,而她自己的觸手則慢慢舔過她們的肩膀和乳房。絲
和泥大叫。胸和背大量出汗的她們,閉上眼睛、全身顫抖,不得不暫停對明大腿
的舔舐和親吻。

  明的每一下舔舐,都讓絲和泥身上的觸手一陣陣顫抖、冒出腺液。明的成長,
實在太驚人了,絲想,大口喘息。先回過神的泥,先以嘴唇撥弄明的陰唇,再用
舌尖輕點明的陰蒂。

  明吐出嘴中的兩隻觸手,大聲尖叫。她低下頭,嘴巴貼著自己的左乳房,一
股舒適的酥麻感正從她的陰部擴散,不要幾秒就充滿全身。明的陰道裡流出不少
淫水,泥馬上用嘴巴去接。很快的,泥不只是嘴唇,連鼻頭上都滿是明的淫水。
注意到泥的動作,絲也趕緊伸長舌頭,舔舐明的陰唇。明再次大叫。

  為方便舔舐明的陰唇,絲和泥先是跪著,後來乾脆趴下。她們都以肩膀頂著
明的大腿。現在,明的大腿貼著肚子,腳掌幾乎要高舉過頭。絲在以臉頰磨蹭過
明的左邊屁股後,看著明的陰唇,說:「明這邊,好漂亮喔。」

  絲用舌頭輕輕撥開明的陰唇,泥也一起盯著瞧。過去,明這裡距離淡櫻色可
有一段距離。乳頭也是,明想,看著自己的胸部。色素累積是看個人體質,但明
可未曾聽過,有人會因密集的性經驗,而使陰部和乳頭的顏色變淡。除色素外,
明有預感,再過幾年,即使她不常穿胸罩,全身又常受到她們的舔弄、抽插,她
身體的敏感度也不會降低。

  明的陰唇和乳頭,變得與絲和泥越來越像。在初期,她也確實是受到她們兩
個的影響;無論是在做愛,或她們整個人進到她的子宮裡時,都會分泌保養,明
記得,絲是這麼說的。

  而現在,明的陰部卻可能比小她幾歲的孩子都要來得細緻,到這地步,與其
說是保養,其實更像改造。這是和他們做愛能得到好處,也是反映觸手生物的需
求,若是採取更嚴厲一點的角度,可以解讀為膚淺,甚至蠻橫;明不是那麼難相
處的人,她很感激他們所帶來的一切,也早習慣這一類改變。只要他們喜歡,她
通常就沒有什麼意見。

  而在稱讚明的身體時,絲和泥都傾向於說是她天生麗質。除是要讓明高興,
也是要刺激明的羞恥心;他們相處才快滿一個月,卻已經做了那麼多次,造成那
麼大的變化,絲想,這故事真是既淫穢,又美好到了極點。

  明把頭往左偏,把半張臉都給埋到棉被裡。她確實感到很難為情,這讓絲立
刻思索下一句「讚美」。泥也相當害羞,但她顯然不會阻止絲

  絲看著明的陰部,說:「讓我們整個人進去,又產下我們。」

  絲出斷斷續續的吐一口氣。對明的敬意,能讓絲和泥的性欲高漲。明猜,剛
才絲大概是從胸口到頸子都顫抖。

  絲實在忍不住。她吞下一大口口水,伸長舌頭,稍使勁分開明的大小陰唇。
明閉上雙眼,叫出來。腳掌伸直的她,腳跟不只擦到她們的腰和背,也碰到她們
的幾根次要觸手。

  泥一邊摸明的陰毛,一邊說:「在浴室裡啊,明的大小陰在給我們碰觸之前,
就已經洗得相當乾淨了呢。」

  「那是當然的。」明說。那邊的清理,都是由她自己負責。明很注意那邊的
清潔,這樣她們在舔的時候,她不會有太多虧欠的感覺。

  絲把身體盡可能往右靠,讓出足以容納泥的空間。而把舌頭伸長到極限的泥,
卻暫時略過明的陰唇,先舔明的髖關節;此處的敏感度,相當於腋下或腳底。明
笑出來,而承受這幾下搔弄,又讓她的雙腿快速曲起。明緊咬雙唇,止住自己雙
腿的動作。她不想重重敲擊到她們的腰或背,那有可能會傷到她們的次要觸手。

  為使明能夠放心扭動身體,絲的左右肩胛下各伸出兩隻觸手,纏住明的手腕
和腳踝。讓明手腳的速度和方向受到限制,這也表示,明可以不用再像剛才那樣
忍耐,可以盡情的使力、顫抖、搖晃。在吞下大一口明的淫水後,絲說:「我喜
歡看明擺動手腳的樣子。」

  明想,那表示她非常投入,受到夠大的刺激。這方面的喜好,她們都差不多。
絲小口嗅聞過明的陰部後,繼續說:「在沖過水之後,明的體味變得更加濃郁。」

  洗去在戶外和飯廳等處染上的雜味,最新鮮的體味就會從毛細孔散發出來,
泥想。她鼻孔幾乎整個貼在明的陰唇上,一臉陶醉。絲想,姊姊很少如此不顧形
象。

  對明的陰部,絲和泥一連嗅聞了好幾口。兩人的嗅聞速度相當快,明想,不
輸給有著犬科動物外表的蜜。她們的鼻息幾乎全呼在明的陰蒂上,刺激當然沒她
們的舌頭強,但身體已完全發情的明,還是因此叫出聲,又全身顫抖。

  原本就相當嫩滑的陰唇,沾上汗水,又抹上唾液和淫水後,更是充滿光澤。
像是為糕點裹上一層厚厚的糖漿,這過程總是能讓絲和泥心跳加快。

  在仔細舔過明的陰唇後,絲說:「這段期間,明忙著應付我們每個人,經驗
已比我和姊姊都要來得豐富。」

  明很久以前就想過,每個禮拜的做愛次數都這麼多,不要幾年,她的性經驗
就會比蜜還要多。而絲在明的面前提到,還是會讓明的陰道和肛門都一陣緊縮。

  泥笑出來。她以鼻頭點弄明的陰蒂和陰唇,說:「然而,明的這裡,還是跟
處女一樣喔。」

  「閉得相當緊呢。」絲說,看著明的陰唇。絲在笑完後,馬上使勁舔舐,泥
也快速親吻明的陰蒂。明大叫。她的身體弓起,乳房也一陣甩動。陰蒂和陰唇受
到連續刺激,使明的雙手在胸前交叉,而這舉動,也把她那對已被觸手捆綁、抬
高的巨乳,又再度往上擠,幾乎要蓋過她的臉頰。明雙腿在擺蕩的同時,也分得
更開。她不只是在回應她們的舌頭和嘴唇,也想用大腿內側,好好感受她們的額
頭與觸手頭髮。

  絲和泥剛才說的話,都不在明的意料之外;不只是要她對陰部保養感到安心,
也是要刻意激起她的羞恥情緒,曉得這一點,她實在不想太順她們的意。明看著
鏡子,盡可能忍住不叫。約過兩秒後,絲和泥伸長舌頭。半邊舌底幾乎並在一起
的兩人,一起用舌尖擠開明的陰唇,舔舐明的陰道口。

  明吐出舌頭,大叫。她閉緊雙眼,四肢全力擺動。絲說:「好棒。」泥說:
「好美喔。」在都說出簡短的讚歎後,絲瞇起眼睛,小聲的說:「看不出經過蜜
和泠的抽插呢。」

  泥看著絲,小聲提醒:「他們的動作都比我們激烈,但技巧比我們好多了。」

  雖是悄悄話,可她們的音量還是大到能讓明聽見。又是故意的,明想,從耳
根到頭皮都發燙。絲抬頭,問:「明也這麼認為吧?」

  會被問到這問題,明也不是完全沒料到。她在思索一下後,馬上回答:「不、
啊哼、你們都很、嗯啊──厲害。」

  絲想,明一定有比較過他們的各項能力,腦中也許還有個簡單的圖表。絲既
然會問,表示她和泥都想要檢討自己,也已做好自尊心會受創的心理準備。而明
選擇不算老實的回答,卻也讓絲和泥松一口氣;表示兩人的表現都有在平均水準
之上。說來有些矛盾,但能在完全不受傷的情形下結束這話題,當然能讓絲和泥
更有幹勁。

  絲一邊舔明的陰唇,一邊說:「這表示,最後,害明這邊合不起來的,可能
會是我和姊姊喔。」

  絲有點太過頭了,泥想,再繼續強調陰部的改變,可能會讓明感到有壓力。
明卻笑著說:「就算是、呼嗯、這樣,也無所謂、因、因為,哈嗯──我愛你們
啊。」

  壓不住淫叫的明,比預期中多花好幾秒才講完這句話。絲和泥在聽完之後,
相當高興,再次伸長脖子的她們,幾乎是把整張臉都貼在明的陰部上。明把腿開
到極限。她不只是用雙腿,也用腹股溝和屁股,仔細感受她們的五官、吐息,和
觸手頭髮。她們對她的陰唇和陰道口的每一下舔舐,不只是讓她大叫,也讓她緊
抓著床單。明的手指相當用力,像是要把取代床墊的肉室地面給掐出水來。絲小
心控制纏繞她四肢的觸手,讓她即使雙腿舉得更高,也不至於抽筋,或過分壓迫
到碰到肚子。

  絲和泥再這樣持續舔超過兩分鐘,明就會高潮。希望自己是在抽插時高潮的
明,有方法讓她們暫時停下動作。

  「而且,」明說,延續前面的話題,「我的裡頭,已經有不只一點改變囉。」
說完,她雙手握拳,屏住呼吸。下一秒,明的陰道使勁一縮,絲和泥的舌頭都被
夾住,甚至還被吸進去一點。

  嚇一大跳的絲和泥,睜大雙眼。她們鼻子呼出一大口氣,舌頭也停下動作。
約過兩秒後,絲和泥都笑了。明也笑出來。而感受到她們斷斷續續的鼻息,和舌
頭、嘴唇的連續震顫,讓明又忍不住大聲淫叫。三人都覺得很過癮。現在,對明
的陰部,泥的腦中又浮出一堆讚歎,但都是一些既露骨又不夠浪漫的比喻;泥不
敢說出來,怕破壞氣氛。

  絲和泥停下動作,但她們都不收回舌頭。明的陰道形狀,已經因為她們的觸
手而改變。絲和泥都感覺得到,而比起使用觸手,用舌頭來碰觸,更可以判斷得
出,哪一部分是受到誰的影響。泥想,這理論上可行,但還沒有觸手生物實際做
過這種事。

  絲收回舌頭。在對泥眨一下左眼後,她開始舔明的左邊臀部。絲特別注意位
在明臀部大腿間的肌膚,此處極為光滑、細嫩,絲一開始舔,就專心到會忘記時
間。

  明叫出來,表示絲成功引開她的注意。這時,泥的舌尖伸到明的陰道口下方,
感覺到一些被撐大的肉縫。明全身一顫,泥口齒不清的說:「這邊是我的吧。」

  明的心跳加快。雖是她起的頭,但泥這樣認真查探,實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在這現場,泥的舌頭較長,當然是由泥來負責,絲愉快的想,主要為了情趣,
而泥說的卻都是實情,這可比做愛要讓明感到害羞。絲咬住雙唇,把自己的奸笑
藏住,嘴角卻還是拉長不止半公分。她忍不住先以雙手搓揉自己的主要觸手。明
把臉摀起來,若不想聽,應該手指堵住耳朵才對,泥想,果然明還是會感到好奇。

  在仔細舔過底下幾肉縫後,泥的舌頭迅速往上滑,碰到另一些被撐大的肉縫。
「這邊是絲的。」泥說,同時心想,這是抽插方式所造成,而不是反映他們的觸
手形狀。

  泥把舌頭伸到子宮口附近,又感覺幾條被拉長一點的肉縫。

  「這裡──」泥想了一下,說:「應該是蜜的。」

  「因為她最深入啊。」絲說,臉頰發燙。回憶蜜對明體內射精時的情形,絲
和泥的次要觸手都張大嘴巴,吐出舌頭。泥笑著說:「泠一定感受得更清楚。」

  說完,兩人都笑出來。接下來,泥就要找泠造成的痕跡,她想,應該離蜜的
痕跡不遠。

  兩腿開到極限的明,羞到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手指使勁壓著自己的額頭,
掌底緊貼著下巴,雖止不住淫叫,但至少能把臉蓋住。明不只是臉頰和耳根,連
頸子和額頭都發紅。回憶剛才的過程,讓她的陰部流出大量淫水,泥即使把嘴巴
整個貼上去,也無法全部接住。

  「姊姊好大膽喔。」絲說,一副自己完全沒參與計畫似的。

  泥睜大雙眼,迅速把頭抬高;儘管舌頭已來到子宮口下方,急欲辯解的她,
還是迅速拔出。明大叫,四肢敲擊床鋪。她差點因此高潮。泥緊閉雙眼,慌慌張
張的跟明道歉。幾秒後,泥看向絲,尖聲說:「是你要我──」

  泥沒說完。現在,她看來比明還要難為情。看到絲奸笑的模樣,很不甘心的
泥,抬高右腰側上的一隻觸手,狠狠敲擊絲的頭。明看得有些緊張,而絲只是邊
笑,邊以雙手擋下。透過大腿內側,明可以感覺到,兩人的臉頰又變得更燙。而
一個簡單的信號,就能讓泥做出這麼複雜的行為,表示兩人在今天之前就詳細討
論過,明想。

  曉得自己不可能瞞得過明,絲很快承認。泥伸出右邊臀部上方的兩隻觸手,
輕咬絲的右肩膀。絲叫出來,卻也把泥用來敲她的那只觸手含到嘴裡。泥大叫,
絲把嘴裡的觸手慢慢吐出來,說:「這樣,算是誰贏了呢?」

  滿臉通紅的泥,皺起眉頭。她可不認為自己輸了。明右手掩著嘴,忍不住笑
出來。

  明的陰道裡,有他們的主要觸手的痕跡,這讓絲和泥很有成就感。然而,絲
和泥也承認──

  「會有點心疼呢。」絲說。

  「真的。」泥點頭,說:「都是因為我們的緣故。」

  即使明表示不在意,絲和尼的眉角還是下垂。幾秒後,再又嗅聞幾下明陰部
的氣味,和又喝下一口明的淫水後,兩人再度露出笑容。泥說:「明為我們做這
麼多,我們得拿出更多誠意才行。」

  絲和泥又笑出來。她們嘴巴先是離開明的陰唇,接著,她們同時以下巴磨蹭
明的陰毛。雖然絲和泥的外形差很多,可在這個時候,明就看得出,她們的確是
雙胞胎。

  在下巴都被陰毛弄到發紅後,絲和泥改用臉頰磨蹭。她們面對面,鼻頭相觸。
隨著頭越靠越近,絲和泥的嘴唇又碰在一起。乾脆再次接吻,泥才剛這麼想,絲
就伸出舌頭。泥張口,絲立刻含住她的雙唇,與她的舌尖相觸。兩人故意吻得很
大聲,讓明不用抬起頭也能曉得她們吻得有多深。

  光是這樣,對明的服務還不夠,絲想。絲和泥坐起來。這樣,明只需稍微抬
高腦袋,就能夠看到她們。絲的舌尖使勁伸往泥的舌底,舌頭更長的泥,甚至舔
過絲的舌根。她們嘴裡交換的不只是唾液,還有明的汗水和淫水。之中,每一滴
汗水都有微妙的氣味差異,因為來自明身上的許多部位。先前不和淫水一起吞下,
就是料想到會有這一刻,泥想。在嘴中混合這些味道,加上絲和泥還嗅聞彼此的
頸子和觸手,兩人在吐息間,又創造出更多深沉、複雜,又美妙到快令她們失神
的濃郁香氣。兩人的手掌先是平貼,然後再慢慢的扣在一起。絲和泥閉起眼睛,
身上的次要觸手就像是浸在水中一般,緩慢搖曳。好美,明想。她舌頭用力磨蹭
硬顎,乳頭和陰蒂也硬到發疼。

  近五秒後,她們的嘴巴才分開。這一次,兩人是舌尖牽出一條細絲。泥把嘴
唇緊閉,牽絲立刻斷裂,彈到她們的嘴唇上。明伸出雙手,也張開嘴巴,到了這
一段,她不想只是在旁邊看。明先摟著絲和泥的頭,接著,她很快舔過她們的嘴
唇、舌頭,和牙齒。

  嘴巴分開後,絲說:「三個人一起做,不需要架子。」

  泥點頭,微笑。在看她有這些反應之前,明還以為她會聽不懂聽懂絲在說什
麼。絲和泥各伸出近一半的觸手,把明抬起來。泥說:「失禮了。」接著,她伸
出右腿前的兩隻觸手,把棉被從明的右手邊拉走。為節省時間,棉被直接放到地
上。她們晚點再整理。

  接著,泥躺下。她使用腰上的觸手,很快移動到明的背後;乳房抵著明的肩
胛,主要觸手則稍微分開明的屁股,覺得這樣還不夠的泥,便稍微挺起下半身。
這下,她的主要觸手就抵著明的肛門。

  「這次,」泥說,雙手貼在明的腰上,「由我來負責明的後面。」

  興奮和緊張,導致泥的指尖發冷。明抓住她的雙手,輕搓她的手指,不要幾
下,泥的指尖就回暖。

  明笑出來。先前,她計畫的是後面的段落,至於開頭,則由她們來決定。明
瞇起眼睛,曉得絲對中午這次是提出什麼樣的建議。知道明已察覺,絲舔一下嘴
邊嘴角,心想,身為一個好妹妹,當然要讓姊姊也嚐嚐明後面的滋味。

  明因懷著露而增加的體重,對絲和泥而言是一大魅力所在。有絲幫忙分擔,
明想,應該不會讓泥覺得太不舒服。為放鬆身體,明先呼一口氣,再左右搖晃腦
袋。現在,她一頭及腰的黑色長髮,貼著泥的頸子、鎖骨、雙臂、胸部、肚子和
雙腿,也繞過泥的主要觸手。

  這是再美妙也不過的情況,泥想。她只要稍微伸長脖子,鼻孔就能貼到明的
後腦杓。先深吸一大口氣,再慢慢吐出來;明的體味,和一絲絲頭髮的觸感,這
些都讓泥感到好幸福。洗髮精的味道,幾乎全被綠色液體給沖走,是泠為她們細
心準備的。在心裡感謝他的同時,泥不僅以鼻頭磨蹭,還扭動全身。她在小心別
拉扯到的前提下,盡情磨蹭明的頭髮。

  絲伸長右肩胛下的兩隻觸手,把衣櫃打開,露出大面鏡子。這樣,明即使背
對著泥,也能夠看到泥的半邊身體。

  絲勃起的主要觸手,看起來油油亮亮的,泥的觸手也是相當滑溜。她們都抹
了一層鮮奶油,也許混入一點自己的淫水。明真想用嘴巴把它們都給含住。先前,
她忘記對絲那麼做,因為當時的她,滿腦子幾乎都想著要趕快進展到抽插階段。

  這次,絲負責抽插陰道。和早上的感覺一定很不一樣,明想,相當期待。而
明的陰道早已經充滿淫水,即使如此,絲還是會很好奇,主要觸手塗滿明的鮮奶
油,又與明的大量淫水結合,會是什麼樣的觸感。

  真是太奢侈了!絲想,這麼做,會讓原本就不多的鮮奶油更快見底,而現在,
明的泌乳量可比以前要少──即正常──多了。和前次一樣,泥沒有意見,她也
太寵自己的妹妹了,明想。

  絲在想了幾秒後,說:「姊姊先吧。」

  泥點頭,吞一大口口水。絲把自己的主要觸手往左邊偏,這樣,她不用太遠
離明的陰部,就能看到泥插入的瞬間。為方便他們,明也伸出雙手,把自己的屁
股拉開。這比主動分開陰唇,還要讓她覺得羞恥。而雙手都用來抓自己的屁股,
也讓明沒法掩住自己的臉。她實在沒辦法,只好把頭往右偏,避免看到鏡子。

  看到明的這些反應,讓泥的主要觸手更為硬挺,呼吸也是更加急促。泥真怕
自己一插進去就射出來。昨天,她抽插明的陰道時,還沒這麼緊張。

  泥伸出位在腰部兩側的六隻觸手。在撐起明的腰和背後,泥兩手緊抓明的大
腿。先放鬆臀部,接著用力一挺;下一秒,泥抹滿奶油的主要觸手,有將近一半
都進到明的體內。

  明大叫。她閉緊雙眼,兩手緊抓著床單。泥主要觸手的溫度很高,在肛門和
直腸的最緊繃之處,明尤其會覺得燙。和早些時候一樣,即使肉塊把腸子清的很
乾淨,明還是好像有什麼要流出來的感覺。她把頭往左轉,看到自己的屁股正慢
慢吞沒泥的主要觸手。沒問題,裡面很乾淨,絲和泥一定會這麼強調,而明還是
覺得自己正在把泥給弄髒.

  避開絲那雙又瞪得像貓頭鷹一樣的眼睛,明小聲的問:「泥,感覺還好嗎?」

  「好──」泥全身顫抖一陣,說:「好舒服。」

  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謊,明覺得自己可以再放心一點。直腸內的觸感,應該比
陰道要粗糙,明一直擔心那感覺只有絲喜歡。

  早就等不及的絲,抬高自己的主要觸手,對著明的腹股溝來回磨蹭。持續將
近一分鐘,絲主要觸手的溫度升高,從末端開口流出的腺液,也弄濕明的陰毛。
明正感到緊張的時候,絲還刻意騷擾她。泥把頭往右偏,假裝沒看見。明想吐槽
幾句,絲卻先一步問:「明,準備好了嗎?」

  「早就──」明說。不等她說完,絲馬上就把主要觸手往下移。明以嘴唇包
覆牙齒,避免等下咬到舌頭。

  在主要觸手對準的瞬間,絲使勁挺腰,一串「嘶啦」聲響起,明的大小陰唇
立刻被擠開。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絲的主要觸手有大半都進到明的陰道裡。明
大叫,絲也叫出來。絲中途曲起膝蓋,若沒這麼做,她就會重重撞擊到明的子宮
口。

  陰道裡的淫水原本就相當多,在絲插入後,有不少都濺到三人的腿和屁股,
量有點誇張,明想,這大概也是長期和觸手生物做愛所造成的影響。

  這麼突然,會讓明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很亂,絲曉得,卻忍不住。明在喘足
氣後,皺起眉頭,咬著牙。絲以右手摸自己的後腦杓,向明道歉。而她和泥都看
得出,明其實不討厭這種節奏。

  閉上雙眼的明,在哼一聲後,把頭往右偏。她有必要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這對她們三個來說,相當能夠助性。

  在休息幾秒後,絲再挺一次。這次,她的主要觸手整根沒入,稍微擠壓到明
的子宮口。奶油加上大量淫水,泥想,潤滑度絕對比直腸和肛門都要高上太多了。

  「我挺第一下的時候,」絲說,「只有稍微擦到。那是最讓明感到舒服的碰
觸方式,對吧?」

  明滿臉通紅,不回答這問題。按照她的個人經驗,如此迅速插入,熱癢感應
該會爬遍全身。絲必須要快速抽插幾下,才能夠稍微滿足飢渴,不然會憋得難受,
明想,馬上說:「來吧。」

  明對絲伸出雙手,十指張開,「一開始就快一點,你也會覺得比較舒服吧?」

  絲睜大雙眼,明笑出來,把頭往左轉。看著鏡子,明問:「泥呢?」

  泥有些口齒不清的說:「我、我慢慢來就好了。」她嘴裡含著明的頭髮。明
看得很清楚,還以後腦杓磨蹭泥的額頭。與明的視線在鏡子中相交,讓泥羞到把
臉都給藏到明的腦後。而都已經進展到插入的階段,泥竟還會為舔頭髮而覺得不
好意思?或者,泥喜歡特別喜歡保有一點偷偷摸摸的感覺?明決定晚點再問清楚。

  為熟悉肛門和直腸的觸感,泥想要停著不動至少一分鐘。她會晚絲好幾秒才
開始抽插,力道和幅度也都不會比絲要來得大。兩邊都是主要觸手,抽插的節奏
還不一樣,明有預感,自己會比早上時還要快高潮。

  腦中重複明剛才講的話,絲放鬆上半身,露出大大的笑容。先把主要觸手拔
出大半,然後隔不到一秒,絲使勁一挺。明大叫,而還未開始抽插的泥,也叫出
來。隔著陰道和腸璧,泥也感受到絲主要觸手的輪廓,甚至溫度。

  絲伸長脖子,看著從明頸子左側探出頭的泥,說:「姊姊的主要觸手,我也
感受得到喔。」

  「討、討厭、不用說出來吧!」泥大喊,主要觸手繃得更緊。她伸長位在右
大腿上方的次要觸手,輕咬絲的屁股。絲先是淫叫,然後大笑。她用左手肘輕碰
那只次要觸手,期待它能咬得更用力一點。

  聽到她們的話,明也是相當害羞;她們畢竟是在她的體內相互磨蹭。感受到
明的心跳加快,體溫升高,讓絲更難減慢速度。

  此時的絲,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太快高潮。她已經有再次融化的心理準備。

  過了將近十秒後,泥也開始抽插。而她在加快速度之前,先加大主要觸手的
進出幅度,這樣除了更突顯自己主要觸手的輪廓,也能更清楚感受絲的主要觸手。
受到泥的主要觸手刺激,絲閉一下左眼,嘴角微微上揚。

  絲在持續抽插的同時,也彎下腰,吸吮明的左乳房。把嘴巴張到最大的絲,
好像不只是嘴巴要容納明的一邊乳房,連喉嚨也要感受到明的乳頭。

  泥使勁舔舐明的頸子,在同一時刻,她也讓幾隻位於明身體兩側的次要觸手
張口。它們親吻、舔舐明的乳房側緣,也輕咬明的兩隻次要觸手。

  明大叫,身體一連顫抖了好幾下。在她體內翻騰的熱流,開始往她的胸腹聚
集。明的乳汁早被吸完,而現在她卻有種先前被露咬過後,乳汁即將大量噴發的
感覺。她在驚訝的同時,也覺得好懷念。明忍不住以雙臂擠壓乳房,期待真能有
乳汁噴出。而在幾秒鐘的嘗試後,她發現,果然是錯覺。雖有點失望,但這幾下
擠壓,還是讓她感到很過癮。

  在連明的右邊乳頭也仔細吸吮過後,絲稍微換個方向的,開始舔舐泥伸到旁
邊的兩隻次要觸手。泥大叫,舒服得瞇起眼睛。細心舔弄觸手開口,親吻觸手莖
部;絲現在的模樣,和舔明的主要觸手時一樣賣力。

  在吻過泥的兩隻觸手後,絲問:「姊姊,明的後面,也很棒吧?」

  「好──」泥猶豫該不該說出來。而在考慮約兩秒後,她含著明的一束頭髮,
說:「好棒、好溫暖,沒想到,肛門、腸壁竟然也能這麼舒服──哈啊、明真的
好厲害。裡頭皺褶、彈性,即使和陰道差很多,但也是會讓人上癮,嗯哼、還有
──」

  又一次短暫的考慮後,泥選擇說實話:「絲的主要觸手,也讓我好舒服。」

  說完,泥把臉藏到明的腦後,相當害羞。

  絲極為高興。她露出大大的微笑。不要幾秒,絲的笑容將變得更加燦爛,像
個人見人愛的開朗小孩,明想,憑絲外表,要傳達出的形象是再適合也不過的了。
明和泥都曾看過不少次,每次都讓她們心中吹起一陣暖風。

  為仔細感受她們的主要觸手,明剛閉上雙眼。她想,現在該睜大雙眼,好欣
賞絲的可愛模樣。

  然而,明的眼皮才開一條細縫,就發現自己錯了。這次絲顯然太過高興,又
十分得意,竟使自己的笑容在燦爛之外,還帶點古代爬蟲類的風格;看見絲吐出
舌頭,嘴巴大大咧開,露出兩排沾滿唾液的白色牙齒。她這模樣,明想,大概足
以讓所有不熟悉她的人都背脊發寒。像是真要大口撕咬些什麼,這種表情,在其
他觸手生物身上可看不到;絲內心的欲望是多麼貪婪、深厚,在此時可說是一目
了然。

  能吐槽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明再次閉上雙眼。絲剛和她認識的頭幾天,還會
稍微隱藏一下。而儘管內心常常感歎,絲的這種特質,明也不討厭,事實上,也
是因為明的長期鼓勵,才會讓絲會變得這麼直接。看到自己的妹妹變成這樣,泥
也只是輕歎一口氣。

  不滿足於只得到泥的感想,絲稍微把頭往左轉,問:「明,前後各一個人,
果然會上癮的吧?」

  明皺眉頭,「別、讓我說、嗯啊──太羞人的話。」她一說完,絲和泥的主
要觸手又脹大一圈。明大叫,說:「你們、哈啊、就想、嗯──聽到我、那樣回
應?」

  壞蛋,明想這麼形容她們,而她再次開口,卻被淫叫和喘息給打斷。曉得明
要說什麼,絲和泥邊笑邊伸長舌頭。她們使勁舔明的頸子和鎖骨,把先前累積的
汗水,和剛冒出來的新鮮汗珠都給舔下肚。

  她們都愛看明害羞的樣子。而絲的騷擾次數顯然比泥多上太多了,所以明只
譴責絲:「你這、啊哼、色鬼。」

  聽完,絲的嘴角上揚。她收起下巴,挺直上半身,得像是領到勳章一樣驕傲。
真受不了,明想。而在這個時,她也會非常想要親吻絲,只是怕會咬到絲的嘴唇
或舌頭。陰道和直腸同時受到主要觸手抽插,讓明比以往還要難控制自己的身體,
而接吻也會使她沒法大口喘息。考慮到這些,明只好忍痛把這動作往後延。

  在抽插的過程中,絲和泥也會大聲淫叫,明的淫叫聲又大過她們非常多,即
使家裡沒人,她們還是需要幻象遮掩,不然鄰居一定都聽得到。聽見自己的聲音
在書桌、牆壁和天花板等處,產生極短暫的回蕩,明除了害羞外,還有種滿足感。
她的房間不算大,又放有不少東西,和肉室那種四處的材質都一樣,又極為廣大
的空間,有很大的區別。感覺更為隱私,明想。

  明現在很難有機會閉上嘴巴。不要多久,她就覺得喉嚨有些乾。除吞下絲和
泥的汗水,和她們幾隻觸手的唾液外,明也會試著用舌尖去戳口腔兩側,刺激唾
液分泌。她用舌尖,把流到牙齒旁的唾液給一點點鏟起,再稍微抬高舌頭,讓唾
液慢慢流過喉嚨。這時,明會稍微屏住呼吸,避免自己嗆到。

  在覺得舒暢許多後,絲稍微減慢抽插速度,而開始習慣肛門和腸道觸感的泥,
則加快抽插速度。而又一次,明即使把注意力全放在下半身,也不曉得自己是陰
道得到的快感比較多,還是直腸得到的快感比較多。

  明把注意力放在背部,泥的乳房正使勁磨蹭她的背脊和肩胛。明舒服得吐出
舌頭,一但在做得最激烈的時候吐出舌頭,就很難收回來,明想,把頭往左轉,
看向鏡子。她現在的模樣儘管狼狽,卻不算太難看。這似乎就是餵養者應有的姿
態,一想到是在盡義務,明就不會覺得自己太墮落。一直偏著頭,會讓她的頸子
發酸,也不好全力喊叫。明很快把頭擺正,再往後仰。泥很快注意到自己漏掉些
什麼,趕緊伸出兩隻觸手,撐住明的後腦杓。現在,明覺得更加放鬆,體內的快
感也散得更開。她全身大量出汗,一波波強烈的快感也使得她眼睛稍微往上翻。

  絲的抽插速度再次減慢,泥也又一次加快抽插速度。在這次調整過後,她們
的抽插速度變得一致。明發現,這樣果然最能讓體內的快感變得均勻。數不盡的
熱流,從明的直腸和陰道大量竄出。它們先是深入骨髓,然後才包覆肌肉,而不
要幾秒,在好像把每一處都給佔據後,這些熱流中最為粗糙的,會開始相互撞擊。
又過幾秒,一些在相互衝突中變得細緻的熱流,開始自明的毛細孔湧出,帶出汗
水。明現在的體味,聞起來比先前都要來得強烈,這是她完全發情的證明。

  在絲和泥全身肌肉的相互牽動下,即使只是反覆動作,也足以使她們每一下
抽插的細節,多到讓明難以掌握。即使沒次要觸手那樣多功能,但仔細一比較,
明就發現,還是主要觸手最能開啟寫在她基因深處的本能,讓她使勁挺腰,腿也
張得更開。但要說是生殖本能,明想,好像也不太對,因為泥正在抽插她的肛門。
明期待泥能射精到她的直腸,甚至大腸裡,好像這能給她帶來的感動,不下於陰
道或自宮被精液灌滿。比起這距離生殖意義有多遠,明倒是能確定,自己是真的
愛上肛交了。在這次之後,她就更難否定這一點。一想到這裡,明很不甘心,卻
也淫叫得更大聲。受到情緒的刺激,她的直腸和陰道也開始一陣陣吸吮。絲和泥
都皺緊眉頭,壓下那一波波爬過觸手根部,催促她們快點射精的尖銳寒暖流。

  現在,絲和泥的速度一致,但不是同時進出。想起明先前的選擇,絲在主要
觸手整根沒入後,就屏住呼吸、停止抽動。看好泥動作的瞬間,絲一起拔出、插
入。不到半秒,她們就變成同時進出。為了給明帶來更大的刺激,絲和泥還一起
加快抽插速度。

  明沒料到她們會這麼做,立刻大聲尖叫。她的喘息速度加快,手肘下的次要
觸手也早已癱軟,正任由泥的兩隻次要觸手舔舐、纏繞。明的雙手同樣使不出力,
但她還是則盡可能抱著絲。突然,露又動了一下;與明肚子貼肚子的絲,這次竟
然還感覺到露幾隻觸手的輪廓。雖速度不快,明想,但露伸展身體的幅度,比前
幾次都要來得大。能夠不錯過這段,絲覺得自己很幸運。剛把四隻次要觸手貼在
明肚子上的泥,也能察覺到露的動作。在羨慕絲的同時,泥也忍不住想,要是讓
露知道,明在懷著她的期間內,還幾乎天天和他們做愛,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露進到明的體內,已經一周了。距離預產期,只剩下三周時間,而有幾秒,
 絲又把剛才的計算,幻想成是在倒數自己和明的孩子將出世的日期。絲想,還
要再過好幾年,她們才有可能會走到那一步。

  這段期間,絲老假裝露是她和明的孩子,但她也認為,若真的是她和明生的
孩子,無論外表或內在,一定都比露要可愛得多。到時候可得比現在小心,不能
每週都這樣做愛;絲在認真計畫未來的同時,也忍不住想像,若明不慎──雖然
不可能,但絲卻有點期待──懷上泥的孩子──

  那孩子一定是最可愛的!絲想,明懷姊姊的孩子,而身為妹妹的絲,卻像是
要故意騷擾腹中的胎兒般,故意射精在明的體內,這實在太不道德了!

  絲幻想的內容越來越誇張,過幾秒後,她自己都嚇一大跳。她暫時閉緊嘴巴,
避免自己因為背脊發寒──和太過興奮──而連淫叫聲都變得尖銳。為使胸中淤
積的大量熱流散開,絲再次張口時,忍不住加大抽插幅度;她幾乎是把觸手完全
抽出來,再全部插進去,如此反覆,觸手末端最能刺激到明的陰唇、陰蒂,和位
在極深處的子宮口。

  絲又在想像什麼極為誇張的內容,泥只有隱約察覺到。而她還是配合絲,加
大抽插幅度。

  明大叫,她四肢晃動得比早上要劇烈許多,而絲和泥的觸手卻都能夠穩穩撐
著她,不會失去平衡。絲和泥都出了不少汗。脹熱感剛淹過她們的胸口,直沖喉
頭與鼻腔。早經歷過那一段的明,此時更是全身發燙。不要幾秒,她就會高潮。
從一開始到現在,大概才過十幾分鐘,比原先預料的還要快。兩人服侍的新紀錄,
絲想,多少能感覺到明的高潮時間提前。

  「姊姊,你知道嗎?」絲說,舔濕嘴唇。除最後加快抽插速度外,她還為明
準備了一個驚喜。

  絲把一隻位於自己左肩胛下的觸手,伸到明的兩腿間,「只要輕輕吸吮這裡,
明的前後都會用力緊縮喔。」

  絲笑出來。她是在把舌頭伸到明的陰道裡,又以唇尖碰觸明的陰蒂時發現的。
絲將那只觸手的嘴巴,對準明的陰蒂。絲一個人抽插時,幾乎不會再刺激那邊,
避免自己也因為明的陰道吸吮而太快高潮。而現在,她和泥合力,讓明的高潮時
間大大提前。再刺激明的陰蒂,應該能讓明的高潮攀上更高峰,泥想,覺得這主
意不壞。

  明陰道和直腸的感受已相當強烈。再加入更多刺激,她除可能會昏過去外,
陰道和直腸的吸吮,也將是她無法控制的。那種缺乏細緻性的全力吸吮,明想,
絲和泥應該很難覺得舒服。

  明伸出左手,五指張開,想阻止絲。而明把頭往左轉,看向鏡子,她發現,
不只是絲,泥也一臉期待。絲和泥先是嘴角上揚。在發現明欲拒絕後後,兩人的
嘴角就慢慢垂下,下唇開始往上擠,用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求明答應。太狡猾
了,明想,態度很快軟化。絲和泥都握緊右拳,表示自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明把右手放下。全身放鬆的她,讓雙手垂在泥的胳肢窩下,露出這模樣,表
示接下來都隨她們高興。像是她們的俘虜,在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淩辱後,終於放
棄抵抗,願意成為他們的性奴;明很難得把自己想像成受害者,而非加害人。她
發現,這樣感覺不錯。

  絲和泥的眼睛都稍微睜大。在覺得明這模樣很性感的同時,兩人的心裡也會
冒出一點罪惡感。明喜歡她們眼中帶點罪惡感的部分,為了多看一點,她還故意
讓自己的雙眼都顯得無神、失去焦點。不希望絲和泥真的太著急,明又很快以一
個溫暖的笑容,讓她們安心。

  絲和泥的身上滿是汗水,從頸子到臉頰都發紅。再過不久,她們連額頭、觸
手頭發,都會變得紅通通。明抬起頭,看著絲的眼睛。再拖下去,吸吮她陰蒂的
瞬間,她們也可能都被她的陰道和直腸給吸吮到高潮,明想。明是希望陰道和直
腸都早點被精液灌滿,但對短時間內高潮次數有限制的觸手生物來說,顯然不劃
算。

  明馬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絲點頭,下一秒,她用認真到讓明笑出來的表
情,細心控制那只位於左肩胛下的觸手。觸手嘟起嘴巴,在剛觸碰明陰蒂的瞬間,
就輕輕吸吮明的陰蒂尖。光是這幾下刺激,就讓明舒服到大聲喊叫。而就算她把
嗓子叫啞,也無法徹底傳達此時她所得到的快感。數不清的寒暖流穿透骨頭,在
她的五臟六脯間連續綻放。有好幾秒,明不只思緒被打斷,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
四肢和心跳。眼前一片模糊的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過了幾秒,明感覺到兩
條濕熱的東西滑過臉頰,是她的淚水。

  觸手繼續吸吮陰蒂,明閉上雙眼,頭往後仰。這一下,她甩落幾顆淚珠,也
甩出大量的汗水。酥麻感自乳頭湧現,一點又一點的爬過明的臉頰,讓她的乳房
發脹。胸腹間的寒暖流收束成一條,直沖脊髓。很快的,明高潮了,感受到她的
強烈顫抖,絲和泥馬上停下動作。大量的腺液從明的陰道裡噴出來,直沖絲的觸
手根部。

  明的四肢放鬆,陰道和直腸卻非常緊繃。絲和泥的主要觸手都被緊緊纏住,
她們必須放鬆臀部,卻又得使勁咬著牙、緊閉雙眼,才能壓下快要射精的感覺。

  這是明吸得最緊的一次,完全沒有理性介入,純粹的反射性動作。而無論她
的陰道和直腸內壁再怎麼柔軟、滑溜,在全力絞纏的時候,也會讓絲和泥覺得彷
彿被咬住。而面對這種銳利、彷彿要受傷的感覺,絲和泥也沒有多少恐懼。她們
只花不到兩秒就適應,並很快感到陶醉。明的高潮相當強烈,泥想,而現在的這
種感覺,在某種程度上,更像是徹底合而為一。


                20

  過半分鐘後,泥兩手摸明的屁股。曉得她要問什麼的明,馬上說:「我希望,
你們這樣繼續插著。」

  說完,明以陰道和肛門的一陣輕縮來表示。再一小段時間,明想,也許三分
鐘,若她們在休息時聊開來了,那就有可能超過五分鐘。絲和泥微笑,她們當然
都很樂意。兩隻主要觸手的脈動互擊,直腸和陰道又彼此擠壓,這些感覺,讓三
人都欲罷不能。

  絲低下頭,微微張口。她小心翼翼的,幫明舔去眼中的淚水。在這過程中,
明的眼球和眼皮僅有幾下顫動。距離剛才的高潮已快要一分鐘,餘韻竟還強烈到
連反射動作也麻痺大半。對此,不只是她,絲和泥也感到相當驚訝。

  被舔去大半淚水後,明的視線已不再模糊。收回舌頭的絲,把頭稍微往左移。
她親吻明的臉頰,吻得相當淺,幾乎只是擦過。絲想,不需要太用力,明才剛高
潮沒多久。絲伸出雙手。她盡可能細緻、輕柔的,撫摸明的乳房和肚子,使明體
內餘韻的淤積感給減到最低。

  過半分鐘後,儘管臉上的酥麻感還未完全散去,明的舌頭已恢復控制。她伸
出右手,把絲給摟在懷中。

  明把頭往左轉,也把左手往後伸。她一邊看著鏡子,一邊抬高位在泥左大腿
上方的兩隻次要觸手。泥睜大雙眼,耳根發燙。明也對絲左肩胛下的四隻觸手做
出一樣的動作。絲張口,肩膀顫了兩下。

  明除了輕輕套弄這六隻觸手外,還會以食指到小拇指揉壓它們的莖部。過約
一分鐘,在絲和泥的喘息速度都變快後,明把這六隻觸手都拉到嘴前。從左到右,
明一個一個的使勁親吻。絲和泥大叫,全身顫抖。這到這樣的刺激,讓她們剛開
始減少充血的主要觸手,又脹大到極限。

  泥為壓下使勁挺腰的欲望,放慢喘息速度。她兩手抱明的肚子,親吻明的背
和頸子。

  泥先以兩隻觸手扶著明的背,自己再使勁搖晃上半身;乳房在明的肩胛、背
脊、腋下、肩膀,甚至頸子等處磨蹭,雖是如此大面積,但混合三人的汗水,相
當滑溜,泥不用擔心觸感會過份乾澀。

  絲呼一口氣。她一邊親吻明的左乳房,一邊收回一隻──位於左肩胛下最內
側的──觸手。先將這只觸手伸到明的肚子上緣,再讓它與自己右肩胛下的另外
四肢觸手一起張口。它們同時伸出舌頭,輕舔明的肚子和四肢,而絲也把明的兩
邊乳頭都給含在嘴裡。絲從鼻子到下巴,都被明的一對巨乳給包住。

  泥伸出左腿前的一隻觸手,對著肉室地面的一條縫隙轉半圈。她把連接房間
的肉室溫度稍微調高一些,讓明不至於因熱量散失與大量流汗而覺得冷。

  一分鐘後,泥想起絲先前的問題,說:「你剛才講的,我當然都曉得。」

  絲先是往左歪頭,花了不只兩秒,她才想起泥是指陰蒂受到刺激,導致陰道
吸吮的事。

  絲兩手捧自己的臉頰,吐出舌頭,說:「因為我們都舔過嘛。」

  回味過去至今的每一段經歷,讓絲忍不住從自己的左邊嘴角舔到右邊嘴角。
為把溢出來的口水都吸回去,她雙唇緊閉。聽到她們的話,明的陰蒂和乳頭又勃
起到有些疼的地步。不少淫水從明的陰道口溢出,流到泥的觸手根部,蓋過泥的
陰唇。

  泥伸出右手食指,輕戳絲的左臉頰,說:「事實上,你也是這樣。」

  絲嘟起嘴巴,把頭往左轉。她們的臉都相當紅。泥把右手放到背後,與左手
相互搓揉,繼續說:「我在幫你清理身體時,你的陰道,也、也不那麼輕易放開
我的舌頭!」

  絲先是呆愣了好一會兒。接著,她滿臉通紅,大聲尖叫。一開始,明還覺得
絲的反應有點假,過半秒後,明才發現,絲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絲沒料到自己會被如此針對。原來,她之所以會主動提出那問題,不是因為
她就期待泥會這麼吐槽?先入為主的明,還以為絲在面對泥的揭露時,會抬頭挺
胸,露出驕傲的笑容。而果然,絲還是比較適合害羞的樣子,明想,想給泥豎起
大拇指。

  先前,絲的雙腿一直都很緊繃。她很努力壓下骨盆內的熱流,而經歷剛才的
對話後,她的主要觸手也和泥一樣,充血到極限。不只是冒出腺液,還流出一點
精液,明多少可以判斷這兩種液體的差異,特別是透過陰到。

  明右手摸自己的腹股溝,用指頭去感受位在自己陰道和肛門間的肌膚。很緊
繃,尤其是靠近剛肛門那一邊,明想,剛才的高潮,可能又有超過一半是因為肛
門受刺激的緣故。

  絲咬著牙,不是因為射精的感覺又近了,而是要忍住使勁抽插明的欲望,和
泥一樣。主要觸手迅速充血到極限,但她們正在休息,絲想,此時最好止渴、止
癢的方法,就是針對剛才的問題,做出回應。

  「難道姊姊就不是嗎?」絲說,「你不只是陰蒂,連腰側被舔,都、都會有
那樣的反應!」

  泥原本因休息下降一點的體溫,再次升高。明伸長脖子,把背往後靠。緊貼
泥的胸部,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加快。絲的經驗,應該來自她前兩次對泥的侵犯,
明想,她們連結巴的感覺都如此相近,真不愧是姊妹。絲和泥選擇聊這種話題,
好像是在暗示她們等下也想受到這類刺激,明嘴角上揚,覺得這猜測應該不算太
自己為是。

  明體內的餘韻還可以持續好幾分鐘,但她不想太自私,讓還未高潮的絲和泥
也休息那麼久。明抬高雙手,伸個懶腰。原本,她的性欲該隨這幾分鐘的休息變
得柔滑、平緩些,卻因受到她們的密集挑逗,在短時間內又高漲到和幾分鐘前差
不多。

  「慢慢拔出來吧。」明說。絲和泥分別扶著她的腋下和屁股,把她抬高。

  明雙腳觸地後,絲和泥算準時機,一起抬高屁股。兩隻主要觸手同時離開,
明瞇起眼睛,呼一口氣,不少淫水立刻從她的陰道裡流出來,與絲的主要觸手牽
出一條又長又沉,不到半秒就斷裂的濃稠絲線。

  明低頭。在混了一點汗水和腺液後,淫水的濁度有提高一些,而即使有混入
一點點精液,整體仍是稀得很。連以糖漿形容,都會讓她覺得不夠貼切。先前,
一些淫水──部分是來自絲──有進到明的肛門裡。在泥拔出主要觸手的過程中,
明看向鏡子。流到肛門裡的淫水量,少到沒法牽出夠明顯的絲線。雖是很瑣碎的
資訊,但明就是想親自確認。

  在絲和泥的攙扶下,明兩手扶著肚子,慢慢跪坐在地上。而才過不到幾妙,
明就把雙手放到絲的肩上,說:「換你囉。」

  明說得太簡單,絲一直要看到泥的臉頰泛紅,才反應過來。

  「咦──?」絲大喊,縮著雙手,一副準備後退的樣子。明把她的肩膀抓得
稍緊一點。

  絲主要觸手的充血沒受到影響,表示她不是真的很害怕。明右手輕捏她的下
巴,說:「這是懲罰,為你昨天晚上對泥做的事。」

  絲右手握拳,擋住嘴巴。她的表情相當無辜,好像稍早明根本沒和她討論過
似的。絲真是假裝上癮了,明想。絲的乳頭和主要觸手都充血到極限,對接下來
的段落,她根本是期待得要命。

  泥吞一口口水,不表示意見。因為更感到害羞,她在接下來的十秒鐘之內,
也不和絲或明的視線對上。

  呼小一口氣的泥,先跪在地上。兩手觸地的她,把兩條約一指長的地面縫隙
打開。才過兩秒,偏紫色的觸手和睾丸就從縫隙深處升起。在與肉體連接前,這
兩樣東西無論光澤和硬度都很接近塑膠。

  泥左手握著觸手,右手抓著睾丸。回憶昨天的經歷,扣除自己後來計算錯誤
的部分,想到明的熱情表現,還是會讓泥全身發燙。

  泥趴在地上,主動表示要幫明裝上這兩樣東西。與上次不同,泥這次幾乎不
用手。她先銜住主要觸手,再把頭往明的兩腿伸。在觸手摩擦到明的腹股溝時,
泥會的嘴巴會一邊調整位置,一邊發出「呼呣」、「呼噗」等聲音。

  明望向鏡子。趴在她的肚子下方的泥,半睜著眼,動作相當的仔細、認真。
好誘人,明想。為感受泥的耳朵和頭髮,明兩腿靠得稍近一些。

  觸手根部對準明的腹股溝,此處的陰毛最密,但不會影響連接,這點她們之
前已確認過;觸手在勃起時,不會擋到陰蒂。這也表示,在接下來抽插的過程中,
絲和泥都有機會碰觸到明的陰蒂。

  很快的,觸手和睾丸連接完成。它們也在不到兩秒內改變形狀、溫度和質感,
幾乎都和昨天一樣,明想,唯一的差異,是主要觸手在變化到一半的時候,就徹
底充血,顯示她有多興奮。泥也故意不在連接開始的瞬間,就放開嘴巴。這樣她
才好用舌頭和嘴唇,感受明脈動和體溫充滿整只觸手的過程。至於明的睾丸,泥
則是以自己──左大腿上方──的兩隻次要觸手含住。跪坐在泥右後方的絲,記
下所有過程,打算以後也要對明做一樣的事。

  同時被她們倆個抽插,明覺得相當愉快,但最讓她期待的,還是接下來的部
分。

  滿臉笑容的明,握住絲的主要觸手,說:「你不拿下來的話,負責前面的泥,
動作會有點不方便喔。」

  不讓自己又露出奇怪的笑容,絲咬一下舌頭。她雙眼先是半睜,接著慢慢閉
上。

  緩緩呼出一大口氣的絲,把雙手伸往自己的兩腿間。即使充血未消,她還是
能夠按下位於觸手莖部的解除點。她很快把主要觸手拿下來,無論是連接或拆卸,
充血都不會造成影響。

  就在明正盯著那一隻迅速改變質感的觸手時,絲突然眼睛一亮,說:「晚一
點,姊姊也要把腰上的幾隻觸手都給拆下來吧?」

  絲的臉相當紅,止不住笑意的她,腦中顯然已跳到泥的段落。瞇起眼睛的明,
先看向絲,再看向泥;儘管被絲襲擊過兩次,泥還是比明晚三秒,才意識到絲那
句話代表的意思。

  看到絲的眼神又變得和昨晚一樣,泥背脊發寒,後退兩步。除抬高兩腿上方
的六隻觸手用做防禦外,泥也打算用腰後的觸手代替雙腿;她不認為自己的腳程
會比絲快,但她至少可以迅速跳到明的身後。

  就這樣放任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發展?明很期待。然而在考慮兩秒後,她還
是對絲咳了一聲,說:「那是最後。」

  原本,明不打算在實際做的時候,還如此強調階段差異──說出來工程味就
太重了,不比默默實行要來得浪漫──,可絲就是需要提醒。

  絲的表情沒變;她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明爬向她。皺起眉頭的明,右手
五指伸直,輕劈絲的腦袋。

  絲縮一下脖子,「咪噫──」在發出像是小動物的叫聲後,她眨兩下眼睛,
回過神。注意到自己剛才又失態,絲趕緊低下頭,和泥說:「抱歉。」

  而絲在道歉時,嘴角還微微上揚,讓明和泥都很想吐槽她。而比起開口,明
更喜歡直接一點的表示。她伸長脖子,舔絲的左耳根。絲笑出來,耳根發燙。下
一秒,她伸出雙手,輕捧明的乳房。看到絲轉移目標,泥終於放心。

  垂下腰上的觸手,泥以左腳指輕輕點弄一條地面縫隙。一團呈球狀,不過巴
掌大小的鮮奶油,馬上自該縫隙中湧出。絲和泥之所以放心用肉室裡的管路輸送,
表示在這運送過程中,奶油既不會變質,也不會有太多耗損,明想。而眼前這不
比一杯多的量,顯然就已經是她們所有的鮮奶油,給現場的三個人用,每個人只
能用不到兩次。絲和泥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各舀一小塊,抹到明的主要觸手上。
才剛開始沒多久,明就覺得觸手末端抹得有些太多,而她曉得,這不是意外。

  果然,下一秒,絲和泥都趴下來。兩人同時伸舌頭,舔舐明的觸手末端。明
叫出來,絲和泥每在她的觸手上用力點一下,都會讓她腿軟。明說:「嗯哼、你
們的技術、又進步了、啊──」

  就期待能得到這種讚美,絲和泥都笑出來。雖只有觸手末端的鮮奶油塗得太
多,但她們舔得都比原先的預定範圍要來得大,特別是泥。弄到最後,她們又要
抹一點奶油,而在給自己的觸手也追加量之後,奶油真的是一點也不剩了。這下
明可不能只因為好玩或好奇,就把她們主要觸手上的奶油也給舔下肚。

  潤滑必須足夠才行,明想,兩手摸著她們的屁股。只有她們能那樣舔,自己
卻沒機會,這一點遺憾,明會藉由消耗很多體力,來得到滿足。

  在一切都就緒後,絲往左轉身,背對著明和泥。明先摸一下自己的屁股,再
輕抓絲的屁股,其實不用這麼做,明光看也曉得,絲的屁股比她更為細嫩,也小
得多。明一邊吞口水,一邊慢慢把絲的屁股分開。更清楚看到絲的陰唇和肛門,
不只是明,連泥也心跳加速。

  在明的主觀認定中,抽插肛門比抽插陰道要來得邪惡。而絲又比較嬌小,明
想,心中罪惡感暴增。明在慶倖自己的良知還算強大的同時,主要觸手的充血程
度不但未降低,還變得更為硬挺。

  一次又一次的確定自己真是個禽獸,實在不太好受,明在心裡歎了好大一口
氣。

  大致趕走腦中的不快後,她稍微把絲的屁股往後拉。明的觸手才剛碰到,絲
的肛門就縮了一下。兩手握拳的絲,背脊和胸口皆冒汗。看到她如此緊張,明心
裡稍微感到平衡,但沒太多報復的快感。

  明把絲再次拉近,觸手末端稍微擠開肛門。絲尖叫,兩手在胸前緊扣。她努
力放鬆臀部。明挺腰,把肛門擠得更開,不要幾秒,觸手末端就整個進到直腸裡。
這裡不是生殖用的;雖心裡有不小的一部分仍會如此嘀咕,明對這一刻,還是感
到相當興奮。

  在擠開直腸壁時,明放慢速度。絲咬著牙,從屁股到肩膀都忍不住顫抖。感
覺和陰道差很多,明想,即使加上一點流過肛門的淫水,裡頭還是比陰道要乾澀。
也許下次使用次要觸手,在絲的直腸深處盡情舔弄,明在心中偷偷計畫這些事的
同時,也有些擔心。好像越往深處插去,絲就越容易受傷,這也是為什麼,明插
入的時間已超過半分鐘,主要觸手卻只進去不到一半。

  絲把頭往右轉,看向鏡子。察覺明眼中的不安,絲吞下一大口口水後,說:
「明,剩下的,一次全進來吧!」

  明和泥都瞪大雙眼(後者的次要觸手還騷動一陣)。

  抬高右手的明,用手背幫絲抹去額前和觸手頭髮上的汗水。在點過頭後,明
兩手往下。屏住呼吸的她,稍使盡抓著絲的大腿。下一秒,明全力一挺。她的主
要觸手整根沒入。絲大叫,雙手緊抓著床單。現在,明傳來的每一下脈動,都會
大大牽動到絲的肛門和直腸。只是全部進來,感覺竟然差這麼多,絲想,全身顫
抖。

  「還好嗎?」明問。

  「不太習慣。」絲老實說。明笑出來,用右手小指替絲抹去兩邊眼角的淚水。
她有點想和絲分享自己當時的感受,但現在最需要關心的,當然還是──

  「舒服嗎?」明問,心跳加快。

  絲點頭,說:「很舒服。」她承認,和想像中有落差,但很值得體驗。

  為使鮮奶油確實抹遍直腸壁,絲慢慢的移動腰和屁股,讓自己的下半身往順
時鐘方向扭動;鮮奶油的觸感,還有明主要觸手輪廓、溫度與脈動,絲越是仔細
感受這一切,神情就越是恍惚。

  明哈一口氣,兩手輕揉絲的屁股。絲的陰道湧出大量淫水,流過明的大腿,
也流到明的屁股上。明雙腿並在一起,試著用雙腿的縫隙來承接絲的淫水。

  應該也多照顧其他地方,明想,雙手從絲的屁股上移開。她左手撫摸絲的左
乳房和肚子,右手則來到絲的兩腿間;中指先輕輕插入絲的陰道,接著再以食指
分開絲的左邊陰唇,明盡可能讓右手的動作輕柔,讓絲陰道裡的熱流能均勻擴散。

  絲不只叫出來,還挺一下腰,要明的手指在插得更深一點。感覺食指和中指
都都被淫水淹沒,明笑出來,說:「濕透了呢。」

  聽明親口說出這一目了然的事實,讓絲羞得搖晃腦袋。跪坐在明身後的泥,
臉也變得更紅。聽到她們的對話,又看到她們的動作,泥不只心跳加速,兩膝也
磨蹭到脹紅。

  在仔細摸過絲的陰唇後,明把右手抬高。她故意在絲的眼前,把這只右手的
五指張開,讓絲能看清楚,從她手指間牽出的晶瑩絲線,和剛蓋過手心,正迅速
流向手腕的大量淫水。滿臉通紅的絲,羞到閉緊雙眼。明笑出來,收回右手。在
把一點淫水給塗到絲的觸手頭髮上後,明張口,吸吮絲的觸手發尾。絲也把頭往
右轉。她使勁舔舐、吸吮明的手指和手背。

  約半分鐘後,明把自己的雙腿分開。絲的淫水不僅流過她的膝蓋,還流到她
的腳踝。透過鏡子,明可以看到,自己從大腿到小腿間都牽出不少細絲,多數都
拉不長,除最靠近她陰部的那一塊;混有一點她自己的淫水,而那裡也最貼近絲
的陰部。幾乎是完全浸泡在絲的淫水中,明想,稍使勁吸吮絲腦後的兩隻觸手頭
發。絲先是叫出聲,然後又笑出來。

  在確定雙手托穩絲的雙腿後,明看向泥。泥睜大雙眼,點頭、起身。她從明
的左手邊走過時,絲雙腿併攏,說:「等等,我還沒有心裡準備!」

  明含住絲的左耳垂,說:「這是處罰,記得嗎?」她以牙齒輕搔絲的耳朵。
絲叫出來,雙手再次再胸前相扣。明和泥都笑了,為使自己的笑容看來尖銳些,
兩人還故意瞇起眼睛。她們才不管絲有沒有心裡準備;而這當然只是表面上,無
論絲是要再等一下,或是乾脆放棄,明和泥都會接受;要現場的人都樂意,才能
玩得下去,明記得這原則。

  若絲真的不行,到時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明和泥根本就不用煩惱這個
問題;不要幾秒,絲不僅臉頰泛紅,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她非常樂意迎接泥。先
前的「還沒有心裡準備」,果然是假的,泥想,絲就是為了多聽幾次明說出「處
罰」這兩個字,會才一次又一次的做出受驚嚇的模樣。透過主要觸手,明可以感
覺到絲的心跳加快、體溫上升。

  為方便泥的插入動作,明幾乎是完全沒想的,就抱著絲站起來。一直要到伸
直雙腿,明才發現,自己沒有靠任何觸手來撐住身體。雙腿顯然又比早上要更加
適應現在的體重,明想,感到很高興。

  為防止明突然跌倒,絲和泥還是各伸長三隻觸手。看到那些隨時準備接住自
己的觸手,明笑了。每次察覺到她們的謹慎和親切,總能讓她的胸口一陣暖。

  明以不算慢的速度,把絲的雙腿給大大分開。絲大腿內側的淫水牽絲,迅速
拉長、斷裂。一些落到地上,也有不少是落在明的兩腿間,特別是明的睾丸上。

  看到絲的陰唇,泥臉紅。看到自己主要觸手也迅速充血,泥更是嚇一大跳。
她認為自己和絲不一樣,不會對自己的親人發情。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泥想,搖一下頭,把注意力從自己的兩腿間移開。
泥往前走(差點同手同腳)。她僅走一小步,距離就夠近了。不想再拖延時間的
泥,馬上伸出雙手,抓住絲的兩隻小腿。明看得出,和肛門被插入時比起來,絲
現在看來輕鬆多了。泥還伸出──位於左大腿上方的──兩隻觸手,托住絲的屁
股,現在絲的大部體重都改由她來承擔。

  把下半身稍微往前挺的泥,主要觸手已碰到絲的陰唇。腰持續往前,觸手末
端也稍微擠開陰唇,而泥卻突然停下動作。對於抽插自己的親妹妹,她還是會感
到很猶豫。內心的掙紮,讓泥的呼吸比絲還要急促,主要觸手的充血也消去近兩
成。

  絲忍不住笑出來。她對泥伸出雙手,說:「姊姊,我愛你。」

  泥的身體一顫,瞪大雙眼,幾顆汗珠從她的背脊和額頭上留下來。至少有半
秒鐘,泥眼前的大半景象都變得很模糊;只有絲的臉、絲的乳房,和絲的陰部,
是唯三清晰的。

  泥吸一口氣。她抓著絲的膝蓋,全力一挺。一串滋啦聲響起──絲想,好像
比她們抽插明時還要大聲──泥的主要觸手幾乎整根沒入。絲大叫,泥也大叫。
在感受到強烈愉悅之後,泥胸中的慌亂也迅速擴大;近親相奸的罪惡感相當尖銳、
冰冷,實在很難讓她當作配菜。挺腰時,未抓准停下動作的時機,泥的主要觸手
末端竟直接撞擊到絲的子宮口。儘管有曲起膝蓋,那一瞬間的撞擊力道,還是比
泥原先預期的要大上許多。她在和明做的時後,可不曾犯過這種錯誤。然而,在
注意絲的表情是否很痛苦的同時,泥又因為雙腿沒站好,整個人往左邊倒,這個
尤其離譜的錯誤,極可能使她和絲都壓到明的肚子,甚至有可能傷到明的主要觸
手。

  絲和泥咬著牙。她們不尖叫,而是屏住呼吸。四肢緊繃的兩人,各伸出三隻
觸手。就在泥的右腳完全離地,左腳掌也只有不到半邊還踩在地上的時候,六隻
次要觸手都咬住肉室地面、瞬間緊繃。泥沒倒下,只是身體稍微往左歪。觸手成
功撐住她們身體。

  為表示自己也沒問題,明以雙手碰觸她們的腰。接著,她左手扶著絲的屁股,
右手扶著泥的腰,慢慢往後躺。絲和泥看向鏡子,注意到明早把自己──位於兩
邊手肘下──的觸手都橫在肚子右側,做為應急的緩衝墊。明不譴責絲和泥;想
起要是剛才沒站起來,就不會造成這種問題,明其實還有些自責。

  絲早就不再屏住呼吸,泥則晚了她快十秒才張口。明明需要更大量的氧氣,
泥卻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喉嚨發出太過粗野的聲音,而強迫自己減慢喘息速度。這
讓她花比絲多兩倍的時間才把氣給喘足。

  覺得剛才幾段經歷相當刺激的絲,正一邊微笑,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下緣;
泥先前在意的子宮口衝擊,絲其實不討厭。因為明懷著露,所以她們一直避免沖
撞明的子宮口。而明在產下露後,絲想,在某種程度上,應該會喜歡她們那樣做,
畢竟明可是曾主動用子宮口,來磨蹭她們的觸手末端。

  回憶先前的做愛經歷,讓絲的體溫再次升高。而把注意力放在絲的直腸內壁,
也讓明露出笑容。相較之下,泥現在的表情就顯得沉重得多。即使已有過多次心
理準備,把主要觸手插進自己妹妹的陰道裡,泥無論是生理還是心裡上,都還會
有些抗拒。這與親吻,或清理身體都不同,她想。

  絲曾把她舔到高潮,也曾用主要觸手抵著她的陰部,但從未真的插入她的體
內。而泥卻對絲這麼做了,泥成了觸手生物中,第一個把主要觸手插入自己同類、
家人體內的。她比絲還要過分,這是在明顯也不過的了。想到這裡,泥不僅冒出
冷汗,腹部也一陣抽痛。她的主要觸手整根沒入,末端卻不再抵著絲的子宮口。

  明可以感覺到,泥主要觸手的充血已經消去大半。在這樣下去,她的主要觸
手可能會軟到從絲的體內滑出來。

  這時,絲抬高雙手,把泥的頸子給摟住。絲想以一個深吻,來化解尷尬,就
和泥先前做的一樣。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泥,雙唇緊閉。絲稍皺一下眉頭,硬
是用舌尖把她的嘴唇撬開。發現泥沒咬著牙,絲先把頭略往左偏。接著,絲再用
舌頭的左半邊,使盡全力把泥的下顎往下壓。絲終於舔到泥的舌頭,而這前後都
花了不只五秒。

  起先,泥的嘴唇和舌頭都沒動,只是隨著絲的舔弄,而被稍微抬高或翻開。
要過了好幾秒,泥才慢慢的扭動舌頭。見她有反應,絲試著往口腔更深處舔去。
即使舌頭沒有很長,絲的舌尖還是微碰到泥的舌根。

  只是這麼簡單的刺激,卻能讓泥心中的負面感覺都消除大半。泥的主要觸手
再次充血。不再覺得自己一下做錯很多事、會後悔一輩子後,她張大嘴巴,熱情
回應絲的舌頭。只要彼此同意,這應該一種可追求的幸福,絲想。她認為在泥的
內心深處,多少也有一樣的期望。

  有關明的態度,泥從剛才到現在也回想了不只一遍。在感謝明之前,泥要先
回應絲。她摟著絲的頸子,輕動嘴唇。說:「抱歉。」

  就是因為自己太遲鈍了,才會讓絲憋到失控,泥想,她們不僅要合好,關係
也會比過去都要來得親密。此刻,不想太打擾她們的明,最多只讓左右觸手貼著
她們的手臂,分享更多她們因情緒激動而升高的體溫。中午會比上午要來得忙,
三人都有這種感覺,而她們卻都比剛展開肉室時還要有精神。

  才過不到一個月,明就已從最初的受害者,變成能誘使觸手生物墮落的角色。
在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的同時,她也更加確信,只有和觸手生物在一起,才有可能
把自己的這些面向,以較為光明的方式表現出來;這邏輯好像有點奇怪,明曉得,
而她也不想對這問題再思考下去。

  在又吻了許久後,絲和泥的嘴巴分開。她們看來都很不好意思。即使覺得好
過許多,泥心中的罪惡感還是不可能完全消去。她把臉埋在絲的胸口,暫時避開
絲的眼睛。一樣選擇把臉藏住的絲,把明的兩束頭髮拉到面前。絲也多少感染到
泥的情緒,而明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明用左邊觸手輕搔絲的腰側,伸得稍遠右邊觸手,則用於磨蹭泥的背脊。光
這樣,安撫的效果還不夠,明想,慢慢搖晃腦袋。她以後腦杓和下巴,輕輕磨蹭
泥的臉頰與絲的額頭。

  明和泥的主要觸手,絲的陰道和直腸,都還在習慣觸感的階段。還需要一點
時間,泥想。在稍微冷靜一些後,理智也變得比前幾分鐘都要活躍。即使不需要,
存在於她們腦中的常識,還是會去主動思考像是社會觀感等問題,讓她們變得比
剛才還要害羞。而她們的欲火拼未因此降低。儘管還未開始抽動,三人的身體內
外卻都熱得像是快要迎接高潮,敏感度也因此提升不少。

  三人之中,明的主要觸手是最為緊繃的。她想稍微放鬆一些,而在一次吐息
後,她的主要觸手反而充血到極限,也把絲的肛門和直腸都撐得更開一些。絲叫
出來,泥也是。在嚇一跳的同時,她們也都覺得很好玩。明揉絲的屁股,也摸泥
的雙腿。

  不同於淫水,泥覺得被奶油包覆的主要觸手,感受到的阻力其實稍微多一點。
把奶油和陰道配在一起,除有點浪費、奢侈外,原來也更添挑戰性,泥想,有點
喜歡上這種感覺。

  同樣被絲的品味給影響,明感覺直腸比起陰道要來得規律,好像也稍涼一點。
不確定之中是否有自己的錯覺;她唯一敢確定的,是自己有感受到兩股脈動,較
近的是來自絲,較遠的是來自泥。泥的脈動較絲的快一些。

  約過五秒後,明和泥的主要觸手,開始承受絲陰道和肛門的一陣陣吸吮。正
因為是使用不怎麼熟悉的器官,所以絲更積極的模仿明。曉得絲的策略,明在感
到害羞的同時,心裡也很有成就感。與陰道相比,絲的肛門和直腸好像更為靈活,
明打算以此為主題,好好稱讚絲幾句。感覺不是多有格調,明想,還是做完之後
再說吧。

  等一下,明得要迅速抽動,才能止住從骨盆深處湧出的大量熱癢感。然而,
若以現在的姿勢,她能連續抽插十下就很了不起了。有幾秒鐘,明還真想試著做
看看。直到腰臀的肌肉都收緊後,她才想起自己現在懷著露。屢次忘記自己的肚
子有多大,明承認,身為一個未來真的想要生小孩的人來說,這實在不太應該。
再次放鬆身體的明。曉得這次也是由絲和泥負責大部分的動作。

  各伸出三隻次要觸手,絲和泥先撐住自己的身體。先前不需要,這次卻需要,
明想,曉得是自己平躺在床上的緣故。要避免壓到她的肚子,泥抽插絲的角度就
相當有限,腿和腰都也要比先前出更多力,所以用幾隻次要觸手來分擔,是再正
確也不過的了。

  在接下來的過程中,明只要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再注意主要觸手的硬度。最
多用雙手和兩隻次要觸手去搔弄她們,明想,瞇起眼睛。她感覺這樣好偷懶。

  在讓露進來前,明可是會以挺腰來迎接他們的抽插。如此積極、投入的為他
們帶來歡愉,回憶這一段過往時。明雖覺得難為情,卻也很難不感到驕傲。無奈
一下增加幾十公斤的體重,她以前擅長的招式不是得打折,就是根本沒法做。實
在是沒辦法的事,明想,在心裡歎一大口氣。

  多少能察覺到明的遺憾,泥在感到同情的同時,也忍不住想,產下露之後,
明可能會更頻繁的和他們做愛,好把這陣子壓抑的都徹底釋放。

  絲也正和泥想一樣的事。她把嘴巴靠在泥的左耳邊,小聲說:「等明肚子變
小了後,我們的腰又要痛了。」

  才不會痛!泥想,滿臉通紅。絲明明高興得很,卻還假裝受苦。要不是決定
暫時別讓明知道,泥還真想大聲吐槽。看見自己的妹妹又露出一副欠打的模樣,
泥鼓起臉頰,眉頭緊皺。即使是雙胞胎姊妹,前半段想法同步已是極限,絲想,
把眼睛往左移,避看泥的冰冷視線。

  應該要開始了,明想,對泥眨一下左眼。曉得明的意思,泥先屏住呼吸,把
主要觸手拔出一半,再迅速挺腰。絲大叫,泥也叫出來。約兩秒後,絲稍微伸直
雙腿,先把身體抬高近五公分,再慢慢坐下。感覺自己的主要觸手正慢速磨蹭絲
的肛門和直腸壁,讓明哈一大口氣。在三人體內沉澱的熱流,都隨著這兩下抽插
而開始往上翻。

  雙臂輕輕摩擦床單的明,抬高兩隻次要觸手。它們在張大嘴巴,伸長舌頭後,
開始舔舐絲和泥的頸子、耳根,並以莖部輕搔她們的背脊。

  在兩邊乳房都被明的次要觸手磨蹭過後,泥吸一大口氣,稍微加快抽插速度。
泥的雙手,把絲的大腿和屁股都給揉捏出幾道淺淺的紅印。

  絲兩手輕抓泥的肩膀,把身體抬得更高,幾乎讓明的觸手末端脫離肛門。而
不到一秒,絲就迅速坐下。她把頭往後仰,又一次大叫。使勁咬著牙的明,也叫
出聲。

  抽插相當順暢,但不是由自己來控制抽插,明難免會因為絲的動作變大,而
感到有些不安。但那是在對方也是人類的時候,才需要擔心。明提醒自己,無須
擔心,絲和泥都是觸手生物,在安全上,她們通常都做會得比她這個人類要來得
好。

  絲肛門的緊箍,和直腸的一陣陣吸吮,以及泥觸手的每一下擠壓。為更仔細
感受這一切,明呼一口氣,把腦中的不安都給趕走。真要明做出選擇,她還是比
較喜歡陰道。但現在,抽插絲的肛門和直腸,也的確讓她感覺非常舒服。裡面比
想像中要來得細緻、柔嫩得多,明想,心跳加快。

  當泥挺腰的時候,絲的雙腿會稍微放鬆。先順著泥送出的力道,把自己的身
體往上抬,而當泥抽出主要觸手時,絲的下半身則再次使勁。先仔細瞄準,再往
下壓,絲想。不要一秒,她就把明快滑出去的主要觸手,給整根吞沒。又一次,
明叫出來。她雙手緊抓著床單。兩隻主要觸手不是同時進出,而是一進一出,原
來絲比較喜歡這樣,明記下來了。

  剛才,她們休息的時間不算長,所以也不需要太長的時間熱身。意識到這一
點,泥再次加快抽插速度。絲伸長脖子,再次大叫。配合泥的節奏,絲在更使勁
抬高、壓下臀部的同時,也左右搖晃身體,磨蹭泥的乳房。

  看到絲和泥的胸部碰在一起,明有些羨慕。以往,在剛開始抽插的時候,她
總是會輕握她們的乳房,和她們接吻。現在,因肚子的緣故,她和她們之間的角
度逼近九十度。現在無論是要親她們的嘴巴,還是感受她們乳房的搖晃,明都得
透過次要觸手。也沒法在抽插絲的同時,也用乳房磨蹭絲的背,明想,幸好,位
在床鋪左側的衣櫃是打開的。若沒這面鏡子,明即使把頭抬高,也很難看到絲和
泥的屁股,更看不到她們的結合處。

  泥的大半身體也被絲的上半身給擋住。因使勁抽插而彎腰的泥,臉又快低到
絲的胸口之下。明若不望向鏡子,就只能看到泥的額頭,和幾根觸手頭髮。當然,
絲的背和頸子都很漂亮,而從她的兩邊腋下、肋間,泥的乳房也會不時露出來,
這構圖也是相當可口。明一邊看,一邊又多舔了好幾下嘴唇。嗅聞到她們身上的
味道,用身體迎接她們的汗水,這一部分仍舊讓明感到很過癮。三人早就把床單
給弄濕一大片;不僅是汗水,還有她們的淫水、唾液和腺液等,明不只是屁股和
背,連頸子和腳掌都能感覺得到。再撫摸絲和泥的手指、膝蓋與幾隻次要觸手,
這些觸感,一樣能讓明感到很興奮。但難免的,有將近十秒,她就是會特別在意
那些做不到的。

  特別是連乳房都距離她們那麼遠,明想,聽來或許有點可笑,但她現在真的
覺得,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她沒想到,在自己心中,沒法用乳房磨蹭自己抽插
的物件,竟會比無法伸頭接吻還要讓她感到挫折。也不是沒法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只是明一直避免去想,所以在實際做的時候,她很難不感到遺憾。

  在吸一下鼻子後,明決定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隔著半邊陰道和直腸,
感受另一隻主要觸手的輪廓、脈動和溫度;明發現,一但專注於自己的兩腿間,
體內的熱流一下就會翻過胸口,淤積在胸腹中的不快,也會瞬間被打散。隨著絲
和泥的動作加快,兩隻主要觸手擠壓的感覺也變得越來越強烈。三人都叫出來,
迅速升高的快感,也讓明更專注在眼前能做到的。

  隨著她們的動作,模仿整張床的肉室地面發出類似彈簧受擠壓,和床腳摩擦
地板的聲響。三人的淫叫、喘息,也在距離她們不到三公尺的天花板,產生極短
暫、很容易就忽略的回蕩。一部分是肉室,而大部分仍是房間,這種環境,好像
具有暗示性,明想。回憶和他們初次見面時的心情,讓她心跳再次加速。

  這次,叫得最大聲的,當然是迎接兩隻主要觸手的絲。吐出舌頭的她,乳頭
和觸手上都甩下汗珠。有好幾秒,她睜大雙眼,而在泥首次加大抽插幅度後,又
迅速閉起。受到連續拉扯,床單的四個角早已經脫離,而泥又把明身後的肉室地
面獨立出來,使床單的覆蓋範圍又再次縮小。

  泥伸出腰後的一隻觸手,輕輕摩擦肉室地面。那塊獨立於明身後的肉室地面,
開始慢慢升高。明和絲都給抬高至少二時公分,而泥則沒有。雖這樣床墊的意義
就減弱一點,但能讓泥和絲的雙腿就能有更多的動作空間,也不需要再用次要觸
手撐住身體。明覺得這樣也不錯。泥想要再次加大主要觸手的進出幅度,而她的
抽插速度也還會再次加快。這麼快就要朝中段邁進,顯示泥的興奮已經壓過其他
顧慮;她剛才沒做到高潮,所以這次,她有意在絲的體內,把先前忍住的都給一
次爆發開來,明猜,更加期待她們高潮時的反應。

  從剛剛到現在,絲的眼睛幾乎一直都盯著泥。她期待能再次和泥接吻,也很
期待泥的精液。泥也是一直看著絲,就算偶而移開視線,也是泥因為太害羞而偏
過頭,或為仔細調整身體的使力方式,而暫時閉上眼睛。她們幾乎沒再看向鏡子,
讓明稍微感到寂寞。

  短時間之內,即使一直盯著鏡子瞧,也不會再和她們視線交會,而明卻也不
打算看其他地方。她很享受這種在一旁默默祝福她們的感覺。明承認,這想法未
免太不誠實,也太裝模作樣了。

  這次的計畫,她算是從中分了不只一點好處。而以前,明可不敢想像自己會
一次和不只一個人發生性關係,更別提物件會是一對姊妹了。儘管不道德的感覺
倍增,三個人一起做,卻也讓她們的內心覺得更加豐富、美滿。明已經開始期待
下次了,絲和泥也一樣。

  在舔過絲和泥的腰側後,明也很快讓兩隻觸手舔過兩人的屁股,輕咬她們的
乳頭、肩膀和耳朵。明一邊呼氣,一邊仔細吸吮她們──位在後腦杓上──的兩
根觸手頭髮。在磨蹭過絲和泥的背脊後,明開始命兩隻觸手纏繞,和舔舐她們的
幾隻次要觸手。絲和泥都伸長脖子,大聲淫叫。

  舔舐、磨蹭,都是由觸手來負責,明卻感覺像是把自己的頭給伸到她們身上。
次要觸手的這項特點,剛好能彌補明心中的一點遺憾。幾次上下來回,也讓她腦
中再次出現先前就得到的結論:兩隻觸手果然不夠。

  明想在擁抱絲和泥的同時,吻遍她們的全身上下,最好是能在五秒之內,就
親過她們的頸子、乳房、腋下、屁股和小腿。這樣的話,明預估,她觸手的數量
至少得和絲一樣多才行。一下連接八隻,觸手動作的細緻度會降低,甚至可能打
結,明想,大概就是這些問題吧。打算靠毅力來解決的她,決定在完試之後就開
始練習。

  把腦中瑣碎的思緒都大致整理過一遍後,明想起,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她竟
然沒去關心。明止住兩隻次要觸手的動作,把頭往左轉。她看向鏡子,問:「剛
才我那樣使用次要觸手,應該沒打擾到你們吧?」

  「不、噫啊!」絲大喊,幾乎沒法好好說話。

  「當、嗯、當然不會。」泥說,滿臉通紅。和明想的一樣,只有泥面對剛才
的問題時會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一起伸出雙手的絲和泥,先在身體兩側輕握幾秒,接著,她們又因為產生新
的想法,而把手分開。雙手稍微抬高的她們,先撫摸彼此的乳房。約過半分鐘後,
她們的手都往下移動。感覺兩隻觸手的頸部被輕輕扣住,明抬起頭,看到左右觸
手分別被絲和泥舉到嘴邊。張口的兩人,先以舌尖點弄兩隻觸手的開口,再吸吮
觸手的舌頭。

  明叫出來,閉上雙眼。見到她有不小的反應,絲和泥都把兩隻觸手的末端給
含到嘴裡。在忙於挺動身體和淫叫的同時,還要舔舐觸手,明想,絲和泥應該無
法做太久。果然,不到半分鐘,兩人就因為喘不過氣,而不得不把明的觸手給吐
出來。

  明笑出來,伸出雙手。她先摟著絲的腰,接著再慢慢往上滑。明摸到絲的肩
胛,和下方的八隻次要觸手。當她以指尖輕壓那幾隻觸手的根部時,絲的肛門一
陣緊縮。明閉上雙眼。除了奶油和腺液外,還有少量流到觸手根部,從肛門周圍
擠進來的淫水,讓明的觸手變得越來越滑溜。

  絲舔濕嘴唇,把身體使勁往下壓。不可能再插得更深了,她曉得,卻有意挑
戰新的極限。也許讓觸手碰觸到直腸和大腸的交會處,絲想。她的陰道也正快速
吸吮。明在感受自己的主要觸手有多緊繃的同時,也注意到泥的淫叫,漸漸變得
比絲要來得大聲。

  儘管緊抱著絲,泥的速度卻沒有慢下來。這麼深的話,明想,泥可能會把絲
的子宮口給擠開。曉得有這種可能,絲不但一點也不害怕,還說:「姊姊、啊哼
──好可愛。」

  這一下稱讚,讓泥閉上雙眼,抽插力道也很快提高。

  絲在舔濕雙唇後,張大嘴巴。她想含住泥的左乳房,而泥的身高不僅比明矮,
乳房也比明要小得多。沒法像對明那樣,只要稍微低頭,就能夠含住。但還是有
辦法的,泥想。明也相信,絲可以自己發現,不需要任何提示。

  絲只思考不到兩秒,就伸長舌頭。她舔舐泥的左乳房下緣,稍微曲起舌頭。
先把乳房稍微抬高,等乳頭貼到嘴唇的時候,再一口含住,而在抽插的過程中,
舌頭又很容易偏移目標;光是要完成這一連串動作,絲就花了不只十秒。而她很
喜歡這一點挑戰。非常專注,很有耐心,也因此,絲有幾秒鐘忘記呼吸。才吸吮
幾口,她就因為喘不過氣,而再度張大嘴巴。泥撫摸她的背。在絲讓背後的次要
觸手也一起喘息的同時,泥也吸一大口氣。她貼著絲的嘴巴,把剛才吸來的空氣
都吐到絲的肺裡。不到五秒,絲就恢復原來的呼吸節奏。

  泥點頭。想到自己還沒說出幾句讚美的話,在思索近半秒後,她開口:「絲
的裡面,還有明的觸手,也讓我好舒服。」

  說完,泥低下頭,從頸子到耳根都發紅。絲笑了,明也笑出來。

  誰的陰道比較舒服?誰的主要觸手比較棒?雖然是既膚淺又有挑撥之嫌的問
題,明卻很難不感到好奇。她當然不會開口問;即使只面對絲或泥一個人,這問
題還是很為難人。絲和泥是會拐很多彎,還是會很乾脆的回答,光是想像她們面
對這問題時的各種可能,就讓明興奮到冒汗。

  除合好之外,這次性愛對絲和泥而言,還有另一項重大意義:她們是第一次,
真正嚐到明以外的人的身體。即使那物件正是自己的親人,明想,臉變得更紅。
就算泥說絲的陰道比較舒服,或絲說泥的主要觸手比較舒服,明也能夠接受。而
針對絲的陰道,她特別想聽泥的細述。也許再彼此分享一下心得,明想,真那麼
做,絲會不會像幾分鐘前的她一樣,掩面尖叫?絲一直都表現得很大膽,能讓她
羞到想逃離肉室,明會有種攻下山頂似的勝利感。而明還是打消這主意。絲和泥
需要更多時間,檢視彼此的心意與肉體,明想,儘量別讓她們分心。這一次,明
很願意扮演配角。觀察她們,一樣會讓她感到很興奮。

  泥還有一些掙紮,而最不感到掙紮的絲,眼神也不像一開始時那麼堅定。明
猜,似乎隨著快感增加,她們罪惡感也逐漸擴大。絲很專注於眼前的刺激,即便
如此,她還是會想起自己前幾天的行為。絲呼一大口氣。她不僅是對泥感到抱歉,
也對自己讓明介入感到很不好意思。

  泥閉上雙眼。絲是你的妹妹,身為姊姊的你,竟用主要觸手抽插她的陰道。
即使已整理過自己的想法很多次,泥的腦中還是一直重複這幾句譴責。那些鑄下
大錯、會後悔一輩子的感覺,她就是無法徹底揮去。泥盡力了,然而,用自己的
手臂、乳房和肚子,感受每一下挺動的勁道,從絲的腰側和背脊穿過,直達頸子
和肩頭;泥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的確使她身心愉悅,很有成就感。而絲除大聲淫
叫外,還會全身顫抖,眼眶也會溢出淚水,泥在感到有些心疼的同時,主要觸手
也變得更硬。

  感受到泥的情緒,同樣也變得更加興奮的絲,既加速直腸和陰道的吸吮,也
更積極的挺腰。絲主動使自己的子宮口碰撞泥的主要觸手,然而,此舉卻讓泥的
抽插動作漸趨保守。她很疼惜絲的子宮口,總覺得那裡比明的要脆弱得多。現階
段,泥只想稍微摩擦。曉得泥的溫柔,絲笑出來。

  約三秒後,絲伸長自己背後的八隻次要觸手,舔舐明和泥的身體。頭一分鐘,
受到來自陰道和直腸的刺激,讓絲的每只觸手都像是在大浪中翻滾。它們吐出舌
頭,甩下不少不少唾液和腺液。每只次要觸手的上下兩排牙齒,都牽出不只一條
絲線。混合了唾液、腺液和一點汗水,味道豐富,但不會多濃稠。沒有多少浮凸
的血管,而這好像已經是它們最興奮時的模樣,明想,無論怎麼比較,絲和泥的
觸手都比她的要可愛許多。

  第一次見到絲時,明之所以能那麼快就接納她,一半也是因為她的每只觸手
看來都算有些溫和、迷人。明不否認它們的恐怖潛力,但絲和泥的觸手即使張大
嘴巴,露出舌頭和兩排牙齒,看起來也沒那麼像是深海魚或爬蟲類。儘管沒有眼
睛,但這些觸手認真舔舐,努力吸吮的模樣,也能讓明聯想到開朗的小孩。

  和絲的比起來,泥的次要觸手還帶有一些高雅感。末端相當流線、圓潤,頸
部的線條細緻,富有光澤。即使受到強烈刺激,它們動作也比絲的觸手要小得多。
不僅沒有太多陰森或兇猛的感覺,還能讓人覺得成熟、內斂,明想,簡直是藝術
品。她越來越相信,次要觸手會反應出所有者的個性。對次要觸手老帶有B級片
風格的明來說,這種推論顯然相當不利。

  還是只注意她們的身體就好了,明想。若是因為脖子覺得酸,而不再轉頭看
向鏡子,她也可以全憑觸覺和嗅覺──私處和腋下的味道很好分辨──來判斷位元元
置。就在明壓低兩隻次要觸手,舔舐她們的膝關節時,絲也終於使背後的觸手都
穩定下來。

  先壓低左肩胛下的四隻觸手,用於舔舐明的肚子、乳房,和臉頰。就算雙眼
一直注視著泥,絲也不想錯過對明這幾處的關注。而右肩胛下的四隻觸手,則用
於舔舐、輕搔泥的頸子、背脊,和乳房。

  光舔舐泥的乳房,就已經很過癮了,但應該也多照顧泥的下半身,絲想,稍
微壓低右肩胛,把最內側的兩隻觸手用於纏繞泥的乳房。而位於最外側的兩隻,
則用於撩起泥左腰側的觸手裙。

  泥叫出來。絲則因胸中的興奮情緒一下膨脹過頭,放聲大笑。不用明或泥說,
絲也曉得自己現在看起來不像好孩子。

  伸長脖子的絲,吐出舌頭。她舔舐泥的額頭和左眼臉。在收集過泥觸手根部
的汗水後,絲右肩下的四隻觸手,把泥左腰側上的五隻觸手都給纏住。稍微抬高
最外側的兩隻觸手──絲讓它們的嘴巴張大到極限──,把最接近泥陰部的兩隻
觸手末端都給含住。

  泥大叫,那兩隻觸手在輕輕吸吮的同時,還以舌頭使勁舔弄。絲既是憑著直
覺,也回想蜜過去的教學。而這段期間,她們也和明學到不少。絲自認進步得比
泥還要快。現在,絲不僅是比過去練習時,甚至比前幾次壓倒泥時,還要感到興
奮。

  在所有觸手生物中,泥的次要觸手是最多的,而今天,她又把次要觸手用於
洗米方面。這些都不會使她的敏感度變低,事實上,儘管動作不大,但和絲比起
來,泥更容易因幾下磨蹭或舔舐而顫抖。明猜,因為洗米等工作,使泥的觸手錶
面變得更薄。而接上這麼多觸手,只會讓泥的敏感處增加。真是太棒了,絲想,
使勁親吻泥的左臉頰。

  即使是最為興奮、緊繃時,泥的乳房也不比明的拳頭大上多少;兩隻觸手在
纏繞完後,還留有好長一段,只需要稍微抬起末端,它們就能舔舐到泥的胸骨、
頸子和耳朵。絲也很快嗅聞過泥的頭髮根部,和親吻泥的兩邊臉頰。兩隻觸手在
舔過泥的嘴吧後,回過頭來。它們先以舌尖稍使勁點弄泥的乳頭,再以牙齒輕輕
搔刮。約過十秒,兩隻觸手以嘴唇包覆牙齒,把泥的左右乳頭都給含住。

  曲起雙臂的絲,稍微調整自己的觸手莖部。她一邊把泥的乳房往上擠,又一
邊搖晃觸手末端,輕輕拉扯泥的乳頭。幾乎,泥的正面都給絲的觸手占去。

  在泥也以被纏住的五隻觸手,回舔舐過那兩隻觸手的莖部,並開始蹭絲的腰
側與肚子後,絲把那五隻次要觸手鬆綁。兩隻伸長舌頭的觸手,改伸到的泥的屁
股間。當它們開始舔舐肛門時,泥叫得更大聲。儘管全身顫抖,泥的抽插速度卻
都未曾減慢。

  在考慮幾秒後,明也把兩隻觸手稍微抬高,和絲一起舔舐泥的肛門。受到如
此大量刺激,泥幾乎是不自覺的,往順時鐘方向扭腰。絲閉緊雙眼,曲起四肢。
快感加劇,讓她變得很難控制自己的嘴巴。絲的叫聲變得尖銳,聽起來有點像是
在哭喊,而她還是跟著泥一起扭腰。絲可不想停下來,最好的證明,就是當她幾
次眉頭舒展開來時,露出的可是笑容。

  快感大增,讓絲的思緒一直中斷,儘管如此,她還是很注意明的主要觸手,
不讓它完全滑出來,也避開任何可能傷到它的角度。為分幫絲分擔一些,泥雙手
托著她的大腿,協助引導軌道。

  絲的雙手先是在胸前緊扣。接著不要半分鐘,她十指分開,咬著牙。為把體
內的熱流收攏,絲兩手交叉。而這動作也像是她急欲遮掩胸部,讓明和泥看到都
感到更加興奮。緊貼身體的雙臂,正把絲僅有微微突出的乳房給擠出一條淺勾。
和她面對面的泥,尤其能看清楚。這讓只能透過鏡子勉強觀看的明,感到相當羨
慕。絲原先就已經相當硬挺的乳頭,也因為這幾下擠壓,而充血到極限。

  泥抬高右腰側的兩隻觸手。末端彎曲,好末端磨蹭絲的乳頭,再同時搖晃莖
部和頸部,感受觸手頭髮和耳朵的彈性。

  絲的高潮時間給大大提。因泥的活躍,也因絲自己幾次加劇吞吐明主要觸手
的動作。這次之後,泥在絲體內留下的痕跡,應該更多吧,明想,等不及在事後
和她們分享這項分析。

  兩腿間累積的大量寒暖流,使泥吐出舌頭。雖遠不及泠,但她的舌頭長度仍
有明和絲的兩倍以上。寒暖流的幾下糾結,使泥的舌頭無力。就讓它這麼垂下去,
不只是會蓋過下巴,還可能貼到頸子。那樣實在不好看,泥想,趕緊抬高右手臂,
將舌頭塞回嘴裡。如果是泠放任舌頭垂下,就不會很奇怪。她那樣甚至還挺可愛
的,泥想。

  而收回舌頭,反而使泥有些意識模糊。吐出舌頭,可以讓體內的寒暖流散開
一些,她早察覺到,但還是堅持不露醜態的。泥咬著牙,既是為了集中精神,也
是為了拆散骨盆間纏繞的寒暖流。然而過分使勁,卻也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再次
加大抽插幅度。

  絲大聲淫叫,嘴角上揚。有好幾下,她閃過的開朗笑容,看來就像孩子一樣
的單純。竟到現在才出現這可愛的表情,明想,在感到興奮的同時,心裡也有滿
滿的吐槽。這點,泥也一樣。而畢竟不希望絲太早收回笑容,兩人都決定留到事
後再說。

  泥腰上的觸手一共有十二隻。在呼一大口氣後,她把那些還沒用在明和絲身
上的觸手,都一一抬高、伸長。對明沒問題──事實上,這次對明的刺激有點太
少了,讓泥有點過意不去──,但要對絲施以更多刺激,她還是會感到有些猶豫。

  都已經到這個階段,沒什麼好保留的,泥想,在心裡猛搖兩下頭。她把腰前
的四隻觸手,都用於親吻、點弄明的乳腺、鎖骨和肚子。而一隻位在泥主要觸手
正上方的,則用於磨蹭明的乳房、臉頰和頸子。還剩下五隻觸手,明偷偷替泥數
了一下。在對絲的乳房等處也施以差不多的刺激後,泥把其中三隻觸手都轉到絲
的腰側和肛門。這三隻觸手才剛開始舔,絲的陰道馬上就一陣吸吮。

  泥閉緊雙眼,屏住呼吸。幾下極為強烈的心跳聲,從她的胸口直沖頭頂。有
一瞬間,泥即使睜大雙眼,也只看得到一片白。肉室、床單、鏡子,以及重力,
好像都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強烈的緊張情緒襲來,幾乎使得她大叫。若不是因為
還感覺得到絲的陰道,和明的主要觸手,泥真的會那麼做。眼前這一片白,泥感
覺很漫長,實際上只過了半秒。半秒過後,她的視線慢慢恢復正常。大口喘氣的
她,意識到自己剛剛是真的差點昏過去。絲趕緊說:「對不、啊嗯,我控制、不
住。」

  絲想解釋得更詳細。剛眨過兩下眼睛的泥,右手食指蓋在她的嘴巴上,說:
「啊嗯、別勉強、自己開口。」現在的抽插節奏比前幾分鐘要快上許多,她可不
希望絲咬到舌頭。

  泥一邊大口喘息,一邊露出笑容。發現她是真的不介意,絲松了好大一口氣。

  兩隻充血到極限的主要觸手,都插得比剛開始要來得深。陰道和直腸幾下反
射性的輕縮,使絲剛才因為驚嚇而緊繃的臀部,變得更難放鬆。觀察到她的不便,
明伸出雙手,輕輕柔捏她的兩邊屁股。

  明呼一口氣,試著稍微抬起上半身。一直貼著既黏又多皺褶的床單,會使她
的皮膚發癢,特別她體內的熱流又主要集中在背部。絲或泥可以對地面施法,使
床單乾燥。可現在早已脫離熱身階段,明不想拿這些瑣事打擾她們。至於要絲和
泥都隨著她,改往一邊橫躺,這更不值得考慮。在有一個人高潮前,三人都不想
中斷抽插。

  不麻煩絲和泥,那明就只好自已多動動身體,止住床單造成的搔癢感。上下
挺動身體很困難,但搖晃就沒有問題,明想,先曲起雙腿。左右轉圈已是由絲和
泥負責,不想增加太多她們維持平衡的麻煩,明就只能選擇前後搖晃。

  咬著雙唇的明,先試著動幾下。絲和泥的動作沒有中斷,叫聲卻變得更為密
集。效果比想像中要來得好,讓明有些驚訝。而她很快也發現,之所以能這麼快
就融入她們節奏中,不是因為自己的掌控能力佳;在明開始動的下一秒,絲和泥
都做出一些調整。無論是平衡,或是更多的刺激,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由她們來
掌控。不愧是觸手生物,明想。都已經做這麼久,她也不會再為老受到她們照顧,
而感到有什麼無力或遺憾。

  加入前後搖晃,絲的腰會常常會碰到明的肚子。而有她們的次要觸手護著,
明不擔心會影響到露。就在泥也想著這些事,並望向明的肚子時,露又動了一下。
這一次,露不只是手腳,連頭也頂到明的子宮壁。

  「今天,」明說,兩手蓋在肚子上,「哈嗯──她特別有活力呢。」

  露一定很開心,三人都傾向於如此認定。而這次,絲只有左肩下四隻觸手,
有稍微感受到露的動作,泥更是只有眼睛看到明的肚子起伏。有點遺憾,絲想,
泥也是。事後,她們會再次用臉頰或耳朵貼著明的肚子,感受裡頭的每一下鼓動。

  在盡情柔捏過絲的屁股後,明收回自己的兩隻次要觸手。先張口,再稍微往
下垂;經過這些調整後,明讓它們親吻一下自己的肚子。希望自己能在幾周後安
產,也祝福露的身體健康。明笑了下,重新看向絲和泥。

  在輕輕舔過泥的額頭後,絲的腰部以上開始癱軟,幾隻次要觸手也漸漸失去
力氣。和幾十分鐘前的明一樣,絲垂下雙手,雙眼就快要失去焦點。與明稍微不
同的是,絲真是真的使不上力,不是為了情調或吐槽而做做樣子。

  不用等絲開口或投以目光,泥就伸出腰後的四肢觸手。在托住絲的腰和胳肢
窩後,不只是體重,絲連大半動作,都改由泥來負責。兩隻主要觸手變成同時進
出,不是為了換換口味,而是泥為配合自己的呼吸節奏。改用這種抽插方式後,
絲的身體就更加止不住顫抖。果然同時進出,是比較重口味的嗎?明想,意識到
自己今早的選擇有多不一般,讓她的臉紅到不能再紅。

  在這之前,絲在上下動作時,一直都借助泥的抽插力道。除了省力之外,還
能使前後都有一體感,絲想,沒有一個人會被忽略,或特別獨立出來,特別是別
讓明有這種感覺。

  位在左邊臀部上方的三隻次要觸手,泥用於撐起身體。抽插都還是和先前一
樣穩,和明懷著露之前差不了多少,絲想,沒自信能做得像泥這般好。

  此時,泥心中因抽插絲而產生的罪惡感,已經減少到一成以下。性欲終究壓
過內心的掙紮,而這只是暫時的。在射精的時候,那些不快極有可能會迅速增加。
情緒的劇烈起伏,說不定會大到足以讓泥得內傷。絲也不是沒想過這點。到那時,
她得和明合作,才能讓泥好過一些。

  這一次,明就是要讓絲和泥拉近距離。而絲發現,泥注意她,好像真的比注
意明更多。雖覺得有點對不起明,絲還是好高興。真正讓絲心裡滿是幸福感的,
還是被自己最愛的兩個人抱在夾在中間。

  其實最近,絲在睡前常花至少五分鐘,幻想像現在這樣的情景。不少時候,
她構思的內容可比她們現在做的還要誇張。而卻不曾夢到過,她猜,可能是因為
身體對這種感覺缺乏概念。在這次之後,她期待自己會常常夢到。

  泥把一隻位於右腰側上的觸手抬高,親吻絲的嘴。而絲也抬高雙手,輕輕揉
捏泥的乳房。

  在絲的陰道和直腸裡,兩隻觸手無論是速度、力道,還是進出幅度,都已和
做到最劇烈時差不多。而在這時,她反而能夠控制自己的聲音,喘息也不再那麼
急。這是體內累積的寒暖流,即將爆發的前兆,明想,她有過這經驗預估。

  至少還有兩分鐘,絲預估,開始期待被精液填滿的感覺。明或泥任一位射精,
都會讓絲覺得很滿足。絲一邊笑,一邊把泥位在左腰側上的兩隻觸手都拉到嘴邊。
先輕輕含住,將上頭略苦的腺液都給吞下肚。接著,再以舌頭擠開觸手的嘴巴,
把裡頭更多的唾液和腺液都吸到嘴裡。突然想到一個新點子,絲把自己──右肩
胛最內側──的一隻觸手從泥的右乳房上收回。含住這只觸手的末端,在嘴裡混
合前後兩隻觸手的唾液和腺液,接著,絲再伸長脖子,和泥接吻。

  閉上雙眼的泥,稍微皺起眉頭。她裝做一副困擾的模樣,把絲送過來的液體
都給吞下。明明是再單純不過的行為,卻讓泥高潮時間被大大提前。心跳加速、
體溫上升。泥從不知道同時吞下自己和絲的腺液,會有這麼強烈的效果。是味道
的緣故,泥想,吞下混合兩人味道的液體,會使她內心渴望突破禁忌的一面變得
極為活躍。

  已經接近尾聲,為避免再嗅聞更多彼此的體味,泥把頭往左偏。

  這時,明體內的寒暖流也開始變得尖銳。先憑著幾下咬牙,把爬過觸手根部
的寒暖流壓回去,而只要夠專注,她甚至能夠把已經交纏好幾圈的寒暖流給重新
打散。

  三個人一起做,身心的刺激度倍增,高潮時間就會很接近。和前次一樣,她
們都希望在意識清楚的情形下,感受對方的高潮反應。以這為前提,再把餘韻最
強烈的時期算進去,每個人的高潮時間,最好相差十秒以上。這說不上是什麼原
則,明想,總之,先儘量忍耐,真的沒辦法的話,打破也沒有關係。

  要決定一個順序的話,當然是絲最先高潮;即便沒有開口討論,也沒有交換
眼神,明和泥卻都有這種共識。

  為更徹底分散體內的寒暖流,明握緊雙拳,緊抓著床單。邊角早已脫落的床
單,因為她們的連續晃動,已變變得皺巴巴。像是被狠很踐踏過一般,明想。又
她們的體液給弄濕一大片,即使墊在背後,看起來也不像個毯子,而像某種醃漬
物。

  突然,絲大叫,抱著泥。全身緊繃,腳掌和腳指都曲起。絲體內熱流的連續
綻放,已是怎樣也擋不住了。泥未停止抽插,只是抓緊她的雙腿。絲的全身,特
別屁股,都發出非常劇烈的顫抖。也因此,她在與明的大腿碰觸時,聲響小得多。

  過不到三秒,絲就高潮了。從她陰道裡噴出的腺液,無論量或沖刷力道,都
比明或泥要小得多。腺液直沖泥的觸手上半部。絲的陰道、肛門和直腸,都發出
一陣短暫,又相當強烈的緊縮,把肉縫內的淫水和腺液,都擠壓出尖銳、密集的
聲響。明咬著雙唇,泥則是雙眼緊閉。這一連串刺激,讓她們體內的寒暖流一陣
騷亂,陰道口也流出不少淫水。

  明和泥都停下動作。注意到這一點,還未止住顫抖的絲,以相當小的音量,
尖聲說:「別停。」

  聽到絲的話,明和泥都恢復原來的動作。無論是節奏、力道,還是進出幅度,
都和幾秒鐘前一樣,看不出中間有過一次中斷。

  感受到絲已經全身無力,明在搖晃身體的同時,也伸出雙手,托著絲的屁股。
幫泥分擔一部分的重量,再按照先前的節奏放下、高舉,如此反覆。而絲的腋下
和腰部,還是由泥的次要觸手來負責。想幫泥多分擔一些,明抬高左右觸手,輕
輕纏住絲的雙臂。

  絲縮著身子,呼吸急促。正經歷高潮的她,看起來比平常都要嬌小。無論是
絲顫抖的樣子,還是絲的叫聲,都有點像是哽咽。好像她剛大哭過一場;這想法
一但冒出來,明和泥心中的不舍,遠多過於暢快。泥抱著絲,也想這麼做的明,
受限於肚子和體位,只能用觸手莖部緊貼絲的身體。

  為繼續壓下在骨盆深處纏繞的寒暖流,泥閉緊雙眼。她的主要觸手早已脹大
到極限,相當緊繃。明想,泥用了相當多的力氣,才能忍著不射精。

  現在的絲,沒法操控次要觸手,也吐不出舌頭。而她還是用上全身的力氣,
抬高雙手,張開嘴巴。

  睜開右眼的泥,曉得絲要什麼,立刻把嘴巴對上。她們嘴唇只貼一下,舌尖
也沒碰觸到。泥故意留較大的縫隙,為了讓絲能夠大口喘息。

  鼻腔裡充滿明和泥的體味,就算只是高潮一次,感覺好像也會融化,絲想。
快感充滿全身,餘韻也因為持續抽插變得劇烈。而絲的叫聲比已經比剛才都要小
上許多。專心在大口喘息的她,放任口水從左邊嘴角垂下。

  這次的高潮非常強烈,不只是眼前的景象,絲連對自己現在的動作掌控,都
感覺很模糊。而她卻不擔心自己會滾到床下。即使觸感因高潮而麻痺將近一半,
絲還是知道,自己現在正被泥抱在懷中,又被明拖著胳肢窩和屁股。把身體往後
仰的絲,感到既放心,又幸福。


                                    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7 00:09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21)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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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21

  泥必須咬著牙,才能維持思緒清晰。很快的,她即使這麼做,也無法阻止自
己的意識被打散。

  在她的體內,幾波熱流先是彼此衝突,激起數不清的大浪。然而,不到半分
鐘之內,那些激烈的翻騰竟自動協調,化為一個極大的漩渦,把她的意識都往深
處卷去。泥的眼睛早已失去焦點,相較之下,明的雙眼看來仍和幾分鐘前一樣有
神。

  泥會先高潮。曉得這一點,她提醒自己:等一下,要和明交換位置。

  泥將在絲的直腸、背脊,和頸子等處射精。至於絲的陰道和子宮,則要留給
明。子宮被明的精液撐大,絲還沒體驗過那種感覺,泥想,而今天的主角是絲,
明一定也是把填滿絲的子宮,當成是今天中午的重點。

  而隨著骨盆間的寒暖流逐漸往尾椎逼近,泥心中的另一個選項,也變得無比
清晰、強烈:要達到懲罰效果,就非得由她這個做姊姊的,射精在絲的子宮裡才
行。當然有那個義務,泥想,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只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猙獰的一面,把心中僅存的道德、倫理都給啃食殆
盡。即使是剛插入時,性欲壓過理智的程度也未像現在這樣,泥想,算是體驗到
絲這幾天經歷的精神變化,或許還更為過分。

  在用力咬一下舌頭,逼自己清醒的同時,泥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好想接
收絲子宮裡的第一次。雖不敢幻想讓絲懷上自己的孩子,泥卻還是會想在事後,
把臉貼在絲隆起的肚子上,感受自己的精液在絲的子宮裡流動。

  就拿走吧,絲子宮裡的第一次;泥心中極為深沉的一部分,化為如此簡單,
卻又非常尖銳的文字,幾乎要使她的表情也變得猙獰。一直要到望向鏡子,看到
明的臉,泥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多麼的蠻橫、失禮,泥咬著雙唇,趕緊
把頭往左轉。

  明瞇起眼睛,吐槽泥移開視線的行為;然而,明溫暖的笑容,也像是在向泥
傳達:沒關係,順應你的欲望,照你所想的去做。想到這裡,泥閉上眼睛,不再
偷瞄鏡子。藉著妄想來說服自己,實在太差勁了,她在心裡猛搖頭。

  見到泥又忙著反省,明思考了下,說:「沒問題的喔。」

  笑出來的明,還想要說些話,內容不算短。而同時,她的喘息和淫叫也越來
越激烈。不希望自己說到最後,會因為喘不過氣,而要逼得她們都停下動作,明
讓自己嘴唇的動作大一點,但不出聲:

  高潮的時候,別拔出來。你可以緊緊抱住絲,把精液射到她體內最深處。我
很期待那一刻到來。不要擔心,絲一定,也會喜歡自己的姊姊這麼做

  說完,明兩手輕抓泥的膝蓋,再次微笑。泥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是真的察覺
她的想法,也真的允許她這麼做。

  不用言語,只憑著觀察幾個動作,就能大致瞭解他們在想什麼;他們和明才
認識不到一個月,卻已經有好多次這樣的經驗。

  每一名觸手生物,在出生至今,都對人類做過不少觀察。泥可以很有自信的
說,像明這樣懂得為其他人著想,又充滿知性的人,實在不多見。

  泥回憶,蜜在談到所謂的餵養者時,曾說:「只要對方肯付出一點時間,一
點關愛,就已經是極理想的情況。」

  當時,觸手生物都認為自己沒有多少選擇。在遇上明之前,泥甚至不敢期待
餵養者會是個好相處的人。即使對方人不壞,可能也不那麼想理解她們;不想脫
離人類社會,要維持身為人類的常識,這樣的人,即使一開始能和他們建立某種
程度的情誼,也很難與他們維持長久關係。

  而明,顯然不打算拋棄任何一方。所以說明在他們的理想之上,是更高層次
的存在,這形容可是一點也不誇張,泥想,蜜也是因為曉得這一點,所以很少對
明的選擇抱有反對意見。

  在眼淚流下來之前,泥先抬高左腰前的兩隻觸手,把自己的眼淚先給舔掉。
每次想到他們能真正告別過去的日子,她都不禁熱淚盈眶,特別是在和明做愛時。
絲剛才流過淚,在更之前,明也流過淚,而她們都是在高潮後才如此。不想讓氣
氛變得有點奇怪,泥搖一下頭,避免自己在高潮之前就掉下淚或哽咽。

  在吸一大口氣後,泥伸出雙手。先稍使勁抓著絲的屁股,再用盡全力,抽插
絲的陰道。速度和力道都比幾分鐘前還要猛烈,像是要把陰道裡的每一條肉縫都
給擠開、拉長到極限。感受到泥的氣勢,明和絲都忍不住在心裡讚歎。

  即使隔著半邊陰道與腸壁,泥還是會很仔細磨蹭明的主要觸手。無論抽出或
插入,她都會刻意點弄明的觸手,不只是針對莖部和末端,還針對根部和頸部。
而動作就算比先前要更大膽些,對絲的子宮口,泥還是像對明那樣小心。

  想多品嚐她們的身體,明再次伸長自己的兩隻次要觸手。她先舔舐絲和泥的
乳房,再含住她們的幾隻次要觸手。感覺就像是把自己頭伸過去,讓明的嘴裡又
分泌大量唾液。收到兩隻觸手感受到的一切,她在舔濕自己的嘴唇後,又忍不住
以舌頭磨蹭硬顎。然而,像這樣使用兩隻次要觸手,已不會再影響絲或泥的叫聲。
現在,絲和泥都把注意力放在下半身,也只會為下半身受到的刺激而大叫。

  高潮過後,性欲將不再像現在這麼強烈。到時候,泥因發情而稍微麻痺的罪
惡感,將徹底復蘇、爬滿全身。即使意識到這點,催促射精的寒暖流卻早已深入
的脊髓,鑽過主要觸手根部,感受到這一切,泥是怎樣也無法停止抽插。她一邊
挺腰,一邊調整一下主要觸手的方向。不要幾秒,泥的每一下插入,都會抵到絲
的子宮口。

  絲叫得更大聲,也察覺到泥的想法。在稍微恢復一點力氣後,絲抬高雙腿。
她腳背貼腳背的,扣著泥的腰。這不容許體外射精的動作,絲是和明學來的。情
況和明先前說的有些不同,而絲早就發現了。和明想的一樣,絲不介意。曉得這
是因為泥的堅持,讓絲更加興奮。

  伸長脖子的絲,在把呼吸和體內的高潮餘韻都給調穩後,準備好迎接下一波
衝擊。

  泥先是咬著牙,再大叫。她緊抱絲的身體,即使沒明的建議,她也會這麼做。
插到底後,泥停下動作。主要觸手在幾下顫抖的同時,射出大量的精液,擠開子
宮口,迅速通過子宮頸,沖刷子宮最深處。絲子宮內的空間感覺相當有限,畢竟
不曾被撐大過,泥想。一部分的精液逆流出來,進入陰道裡,填滿被觸手撐開的
肉縫。也有不少精液自陰道口湧出,蓋過絲的陰唇,也落到明的腿上。

  泥咬著牙,勉強壓下射精的感覺。約過半秒,把主要觸手拔出近一半的她,
再次使勁挺腰。這一次,她插得更深,觸手末端完全擠開子宮口。泥想把剩下的
精液都射到絲的子宮裡。

  絲大叫,泥也大叫。為避免抓傷泥的背,絲雙手先是握拳,再緊抱著泥。主
要觸手持續射出大量精液,這一次,子宮口被觸手末端堵住,只有極少量的精液
能流到陰道口,絕大部分的都只能回流到子宮裡。絲的子宮被慢慢撐大,泥覺得
不該再抱得這麼緊,而絲卻把背後所有的觸手,都用於扣住泥的腰和背。要讓泥
也能感受到精液的熱流與沖刷力道,像這樣肚子貼肚子,是最為理想的。至於自
己的是否會壓到有些痛,絲才不介意。

  在肚子被精液撐到像是懷孕五個月的大小後,絲才稍微放開雙腳。想讓體內
翻騰的熱流變得和緩些,而絲才剛張開手指腰和背,腰和背立刻發出一陣陣顫抖。
像是斷斷續續的觸電,她想。這些難以抑制的顫抖持續好幾秒,使絲的上下兩排
牙齒相互敲擊,也讓她體內的熱流往骨髓深處流竄,更把她子宮裡的精液給推出
淺淺的波紋。像是又一次高潮,明想,很高興絲也體會到這種感覺。

  泥慢慢的,把腦袋從左搖晃到右。經歷短暫的恍惚後,為使自己集中精神,
她緊皺眉頭。這種硬是拉回意識的行為,多少會阻礙體內餘韻的擴散,但她真的
覺得,自己不該再繼續插著。

  下一秒,泥抬高臀部,把主要觸手從絲的陰道拔出來。一條由淫水、腺液和
精液構成的濃稠絲線,瞬間在泥的觸手末端和絲的陰道口之間拉長、垂下。大約
一秒後,黏稠的絲線斷裂,分為兩段,分別落在絲的陰唇,和明的左大腿上。

  跪坐在地上的泥,面對她們,稍微往後退。泥的主要觸手離開後,明感覺直
腸內不再那麼緊繃。而不要多久,明就感覺手有些酸。少了泥的支撐,和她插入
時的瞬間力道,要明再繼續動作,實在有些困難。曉得明的困擾,絲輕捏一下她
的雙腿,表示自己也想休息一下。明點頭,放開雙手。絲慢慢坐下來。

  在絲的陰道深處,一些精液正迅速凝固。在那一塊之下的,則慢慢流出來。
絲試著以左手掌蓋住陰道口,那些精液卻流過她的掌心,從她的指縫間留下。絲
稍微改變做法,先以食指和無名指夾著兩片陰唇,再以中指緊貼陰道口。接下來
的半分鐘內,她把中指一點一點的移開。左邊陰唇打開一些後,位在陰道口的精
液與空氣接觸,慢慢乾燥、形成一片厚度不過幾公釐的薄膜。這樣,剩下的精液
就更不容易流出來了,絲想。

  明除了注意絲的肚子和表情外,也相當關心泥的情況。

  先前完全發情時,腦中盤繞的各種浪漫想法,在射精之後,幾乎全部消失。
即使在之前就料到會有這一刻,這感覺仍是很糟,泥想,性衝動一但消失,溫暖、
安逸的感覺也會迅速破碎,身心對於近親交合的排斥感,就會加倍襲來。體內的
熱流越是散去,不安就越加強烈。一開始,她只是感覺肚子緊縮,四肢緊繃,而
才過不到幾秒,罪惡感就大到讓她喘有點不過氣。泥因高潮而紅潤的雙頰,也漸
漸轉白、轉青。

  竟然射精在自己妹妹的子宮裡,這句話,在泥的腦中重複不下十次,語氣多
都是譴責,而非她們平常那樣的玩笑式嘲弄。剛才,不只超過蜜要她們做的練習,
也超過一般懲罰的範疇。絲認為應當如此,又有明的鼓勵,而她們三人在這過程
中,更是相當愉快──這點尤其無可否認──。但泥還是覺得自己很不應該。

  不用感到緊張,明或絲一定會這樣說。蜜不會譴責她,泠更不會。不曉得露
怎麼看,但她在驚訝之後,應該也不會有太多意見,泥想。絲不會因此懷孕,這
是最重要的。明也是在思考過這些問題後,才開始計畫。所以此時的不安實在多
餘,泥曉得這一點,卻怎樣也壓抑不了。

  比起疑問絲這方面為何就沒多強烈,最讓泥在意的地方,還是自己竟然有超
過一分鐘,腦中浮現的都是比絲還要過分的念頭。

  現在,泥幾乎可以確定,以前之所以會對明做出那種事,除不希望絲獨佔喂
養者,也是不希望絲被搶走。泥也很喜歡絲,而顯然是在童年的某一階段,她也
曾希望自己不只是絲的姊姊。

  就拿走吧,絲子宮裡的第一次;心裡會浮現這句話,顯示她是想要獨佔絲,
說不定是想要從明的身邊,把絲搶走。這很可能只是誤會,不過是在性欲高漲的
情形下,一時興起的角色扮演。而還是有那一點可能,是反映自己的真實面,泥
想,光這樣就很不值得原諒。

  對於近親間的距離堅持,和想要佔有絲的欲望,這種擺明矛盾、衝突的兩面,
連泥自己都覺得很麻煩。無論是以人類或觸手生物的標準來說,泥都太過纖細、
彆扭了。她想,若能像明那樣善良,又或者至少像絲那樣坦率,她會更喜歡自己。
即使是在事後,才把這種心情表露出來,也會把氣氛變得很糟,所以泥試圖隱藏,
而這會使得胸腹都沉重到隱隱作痛。在不知不覺中,她皺緊眉頭、彎下腰。

  再次看向鏡子時,泥慢慢摀住自己的口鼻,事實上,她更想把自己的眼睛給
遮住。她覺得自己現在無論是擺出什麼樣的表情,都不會像個善類。

  明和絲都看得出,泥快要哭出來,卻不是因為高潮的快感。明有方法幫忙轉
移注意力。

  左右觸手貼著絲的腋下,明小聲說:「先等一下。」

  明先把屁股夾緊,再把雙腳伸直。她雙手抓著絲的腰,左右觸手也一起用力、
往上。把絲抬高,也把主要觸手拔出來,在這過程中,為不驚動泥,明和絲都忍
住不叫。

  明的主要觸手,和絲的肛門間,沒牽出任何絲線。那些腺液和淫水,幾乎都
隨著劇烈抽插,抹在絲的直腸縫隙中,或流過明的觸手根部。無論是明還是泥,
主要觸手上的鮮奶油都極為稀薄。幾乎都留在絲的陰道和直腸裡,明想,晚點要
好好嚐嚐。

  確定絲在自己的右後方躺好後,明爬向泥。床單上的精液,會稍微降低摩擦
力,即使以兩隻觸手抬起自己的身體,明前進的速度還是不太快。她花了不只十
秒,才來到泥的兩腿間。

  泥兩手僅掩住自己的口鼻,而因為太專注於自己的內心,她沒注意到明正靠
近。這正合明的意。

  看到泥主要觸手的充血還未消,覺得自己應該沒判斷錯的明,很快張口。下
一秒,泥發出尖叫,低下頭。看到自己的主要觸手被明整根含在嘴裡,泥睜大雙
眼,呼吸急促。

  泥剛才的射精量比昨天要少,而她儘管情緒低落,主要觸手的充血卻還有一
半以上。表示她還沒射完,明想,要證明這推論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嘴唇緊貼泥
的觸手末端,輕輕一吸。不要半秒,泥的主要觸手再次勃起到極限。她彎下腰,
輕撫明的頭髮和耳朵。

  在幾下穿透腰和背的顫抖後,泥把最後一點精液全射到明的嘴巴裡。即使量
不到先前的十分之一,沖刷力道仍是不弱,既能把明的舌頭翻起,也能在明的臼
齒縫隙之間鑽出「咻嚕」、「嘩嚕」等聲響。不至於多到讓明很難一口吞下,但
還是讓明的臉頰稍微股起。

  在喉頭滿是精液的情況下,勉強用鼻子呼氣,會很容易嗆到,所以,明在把
嘴裡的空氣給擠過喉嚨後,屏住呼吸。她試著不以唾液混合,也不用牙齒咀嚼,
只是用舌頭大略分成五口,慢慢嚥下。而在觸手生物中,泥的精液是數一數二濃
稠的。明在吞第四口時,還是嗝了一下。泥趕緊爬到她的左側,幫她拍背、摸胸
口。休息約五秒後,明伸長脖子,抬高下巴。她迅速吞下最後一口,向泥表示自
己沒問題。

  先用力呼一口氣,然後再吸一大口氣,讓嘴裡、氣管附近的精液氣味,充滿
鼻腔和肺部。在這行為之後,明有好幾秒,不僅是胸口和背脊皆酥麻,連腦袋也
舒服得像是快要融化。每次體會到這感覺,都令她相當陶醉。

  不能只顧自己享受,明想,現在的重點是泥。即使曉得泥大概是在煩惱些什
麼,太早用言語來表示關心,侵犯的感覺還是會太多,明想,伸出雙手。右手撫
摸泥的胸口,左手撫摸泥的背。明兩手的節奏和力道,都和泥順她喉嚨時差不多。

  幾秒後,想表現得更親切一點,明雙手分別滑過泥的左乳房和左肩胛,在泥
的左邊腋下緊扣。把泥抱得稍緊一點,明想,這既能傳達自己的堅定意念,也多
少喚起泥被打斷的高潮餘韻。

  睜大雙眼的泥,從右乳房到右肩胛都緊貼明的胸部。明的心跳穿過她的胸和
背。明的肚子貼著她的右腰側和右大腿。泥稍微把身體往右轉一點,讓自己的肚
子上下緣,都能感受到明肚子內的鼓動。明的體溫、鼻息,和體味,除熱情之外,
泥還感覺到一種沉穩、治癒的氛圍。

  在緩緩呼一口氣後,泥稍微冷靜一些。這麼簡單就解決,等於是又在明的面
前,暴露出自己很膚淺,雖這麼想,但這一下彷彿能使時間暫停的擁抱,真的讓
泥先前感到的不安,腦中冒出的各種自責念頭,都停止騷亂。雖速度很慢,但泥
的眉頭終究舒展開來。

  看到泥的表情,絲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將兩腿分開,也把一直貼著陰唇的左
手移往上移。整只左手都黏乎乎的,絲想。在把手上的精液和淫水都給舔掉後,
她將雙手都伸到自己的兩腿間。她照鏡子,用眼睛也用指尖,確認自己的陰唇和
肛門的情況。都閉得很緊,看不出曾經歷過激烈抽插,跟明一樣,絲想,不愧是
接收明的能量長出來的。

  因最外層的精液凝固,大小陰唇現在都難以因為幾下輕搓而分開,這讓絲很
有安全感,表示她即使站起來,塞子也不會掉出來。大一點的動作或許會讓膜破
掉。盡可能維持這層膜的完整性,很有挑戰樂趣,絲想,而即使失敗了,也可以
創造出讓明喜歡的美好構圖。

  絲兩手摸自己的腹股溝。位元在陰道中段的部分精液凝固,外層質感類似橡膠,
內層卻有點像乳酪,大概有她半個拳頭大。非得要伸手去掏,或靠幾下使勁跳躍,
才會滑出來。回憶明第一次被泥體內射精的情況,讓絲既感到罪惡,又興奮到全
身發燙。

  只有中間這一段凝固,在那之外──即陰道末段和子宮深處──的精液,都
還是和剛射出來時一樣,濃稠、黏滑,溫度不低。若只靠身體自行散熱,絲可能
會昏倒,或流鼻血。一定要使用法術,絲想,這方面的經驗,要慢慢追上明才行。

  也想過去安慰泥,絲雙手著地,撐起身體。最強烈的幾波高潮餘韻,正在絲
的腰側和肋間擴散。到現在,她的身體還是會連續顫抖,特別是在伸直四肢時。

  絲伸出舌頭,把左手腕上的一點精液也給舔到嘴裡。幾秒後,她兩手捧著肚
子,伸長背上的觸手。藉著讓觸手張口,輕扣地面的縫隙,絲用比明要快一些的
速度,來到泥的左手邊。

  看到絲的動作,明張開雙臂。泥還未注意到身後,趁這時,絲迅速伸出雙手,
把泥的左手臂抱在懷中。泥嚇一跳,身體猛力顫了一下。絲則是把上半身往左扭,
表示自己絕不輕易放開。她右臉貼著泥的肩膀,乳房也慢慢磨蹭泥的手肘,說:
「我現在很幸福喔,姊姊。」

  這話,會使泥心中的罪惡感再次湧現,曉得這一點,絲先是握緊她的左手掌。
幾秒後,絲讓泥的手掌心貼著自己的肚子上緣。像感受明的腹中的露一樣,絲希
望泥也能這樣感受她的子宮。

  「我過來時的那幾下動作,所導致的精液流動,還沒有停下來喔。」絲說。
她希望泥用更直接的方法──也許搭配更不道德的想像──來接受眼前的事實。

  「姊姊,我愛你。」絲說,心想,今天當然要多說幾遍。她瞇起眼睛,使勁
親一下泥的嘴巴。

  在舔過泥的嘴唇後,絲把下巴貼在她的胸口,上下磨蹭。耳朵貼著泥的乳房,
絲能很清楚感受到泥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耳膜、臉頰、眼窩、鼻腔,甚
至能傳至臼齒。

  絲低下頭。當她的嘴唇隱沒到泥的雙乳間時,泥的乳房也會把她的臉頰往上
擠壓。這時,絲的笑容看起來會有點像貓或狐狸。如此好笑又可愛的模樣,讓泥
忍不住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中。雙手先橫在絲的乳房下,約過五秒後,泥右手
往下移,摸絲的肚子,左手則往上移,摸絲的頭頂。

  明跪坐在泥的後方,選擇在一旁觀看,不想太打擾她們。在泥的胸口留下一
個吻痕後,絲伸出左肩胛下的兩隻觸手,輕搔明的左手和左大腿。當然要讓明加
入,絲想。泥也如此希望。

  明儘快爬向她們。在吸一大口氣後,她的雙手和左右觸手一齊抬高,把她們
都抱在懷中。左手邊是絲,右手邊是明,至此,泥心中的壓力幾乎已經完全消除。
在感謝她們的同時,泥對她們也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明和絲都很喜歡安慰她。這既會拉近彼此的關係,過程本身也會成為美好回
憶。若泥想要哭出來,明和絲也不會感到太意外。事實上,那是再好也不過的反
應,表示她完全不悶在心裡。

  「這樣,」泥小聲的說,頭靠在明的右乳房上,「好像也不壞。」

  絲聽到了,馬上說:「本來就不壞。」

  這算是很大的安慰,但出自絲之口,卻讓明和泥都忍不住皺一下眉頭。絲以
右臉頰磨蹭泥的左乳房。隔著眼皮,感受泥勃起的乳頭,再刻意左右移動眼球,
用角膜來揉弄乳頭。

  明看著絲,說:「即使不忽略我造成的部分,可說到身為這一切的開頭──
你的罪惡感好像是最少的。」

  絲眼睛往左移,嘟起嘴巴,好像想以吹口哨來裝傻。明看到,差點笑出來。
她兩手先是撫摸絲的肚子兩側,再輕揉絲的大腿。兩隻觸手在搔過絲的肋間後,
明把它們稍微壓低,輕蹭絲的肚子。泥兩手食指輕戳絲的腰側,也把乳房往中間
擠。看絲的臉頰被擠得更高,泥瞇起眼睛,說:「你的話,是被寵壞了。」

  聽到自己的姊姊如此吐槽,絲的眼睛睜得和貓頭鷹一樣。久違的,絲露出這
樣的表情,只是純粹表示驚訝,而沒什麼惡作劇的成分,明想。

  看向明的絲,希望明能夠改變心意,幫忙辯護。而明只考慮不到半秒,就選
擇點頭。

  絲低下頭,一副內心受創的樣子,明和泥早就料到她會使出這招。果然,過
不到三秒,絲笑出來,明和泥也笑了。三人都大量出汗,特別是肌膚相處之處,
而她們又抱了近兩分鐘後才放開。絲和泥彎下腰,舔舐明的乳房和肚子。絲和泥
特別用舌頭,把乳房和肚子接觸之處給慢慢分開,那裡總累積不少汗水,飽含明
的體味。

  絲輕壓自己的肚子,從子宮到肚皮,感覺都很緊繃。而明竟然還可以撐得更
大,絲想,這跟體型無關,是這個器官的潛力。看到明的肚子被撐到將近懷孕五
至八個月的大小,絲很興奮,但要想像自己的肚子也變得那麼大,絲卻會有點壓
力。這心態留到之後再反省,絲摸著肚子,決定稍微轉移注意力。

  一定有些精子進到輸卵管裡,絲想。幸好子宮深處不是特別敏感,不然她光
搖晃一下身體,可能就會腿軟,甚至再次高潮。絲也開始想像,自己若稍快一點
轉身,會不會把子宮裡的精液搖出漩渦,即使依照濃稠度看來,那種現象不太可
能發生。

  就算不比指尖或舌頭敏感,透過子宮內壁,絲還是能感受到精液的黏滑,和
每一團精液的濃度差異。較濃的幾乎都沉到子宮口,而較稀的,則被慢慢往上擠。
明感覺到的一定更多,絲想,呼一口氣。明已經開始孕育她們的同伴,而不只是
用於享樂,在崇拜明的同時,兩手捧著肚子的絲,也難免開始想像,自己真正孕
育小生命時感覺。

  現在既然沒懷孕,就可以偷偷做一個小嘗試,即把雙手壓得更用力一些,絲
想。手掌稍微陷下去的時候,她不僅覺得有點痛,陰道裡的塞子,也會被往下擠
壓。如此施力,更直接影響到裡頭的精液,也突顯出子宮和陰道的形狀,絲不討
厭這種感覺。而她絕不會對明或泥的肚子也這麼做。

  「先別排出來,」絲說,兩手蓋著陰部,「我要讓身體慢慢吸收,那樣才有
全身細胞都受精的感覺。」

  說完,絲看向泥。絲低頭,嘴角微微下垂,對自己昨天的行為再次表示抱歉。

  今早,絲有講述昨晚發生的事,而明記得,泥是在講到這一段之前,就被絲
給舔到融化。所以,她們即使沒彼此分享過,這方面的看法卻一致,明想,說:
「真不愧是雙胞胎姊妹。」

  聽到明的話,原本呆愣住的泥,馬上睜大雙眼,強調:「我、我沒說得那麼
露骨──」

  「但也差不多。」明說,笑出來。下一秒,她迅速張口,輕咬泥的右耳。

  泥叫出來,滿臉通紅。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駁是多麼的無力和無必要,讓她
閉緊雙眼,避看明和絲的臉。看到明和泥的反應,絲也猜得出自己剛才達成何種
巧合。

  接著,絲也大方承認,自己在高潮之後,有不只一瞬間,內心感覺和剛才的
泥幾乎一樣。與泥不同的是,絲會為了享受高潮餘韻,而把所有的負面念頭都給
拋得遠遠的。

  「我很厲害吧!」絲說,挺起胸膛,好像真以為自己是個好榜樣。

  絲的這種個性,說堅強不算對,說成熟更不是。比較像是有成為犯罪者的潛
力,明想,這實在很難反駁。

  「真的,你就像個孩子。」泥看著絲,描述得十分客氣。為了自己的妹妹好,
泥故做嚴厲,說:「考量到長久的發展,我們不是只要享樂就能,噫啊──」

  泥笑出來,因明舔舐她的右邊腋下。泥很快摀住嘴巴,剛才是那樣的陰沉,
現在又輕易笑出來,這樣實在太輕浮了,不是她想要的形象。絲和明才不會讓泥
繼續維持那無趣,又會造成內心壓力的形象。剛做過愛,就是要輕鬆一點才對,
明想,絲也同意。她們輕舔泥的耳根,針對非常小的面積,力道也非常輕。這種
舔法,就是在搔泥的癢,逼她笑出來。

  而以為只要讓她們答應,在實際做的時候,她們就不會感到太多壓力,明承
認,還是太操之過急了一點。除不夠細緻外,也暴露出她在計畫這件事的時候,
多半隻考慮到自己喜好。

  對泥,明感到很抱歉。而比起說出更多安慰的話,明比較喜歡先以這種最直
接的方式,讓泥放鬆。做得更徹底的絲,除雙手輕搔泥的腰側,舌頭很快舔過泥
的頸子外,還伸出右邊肩胛下的四隻觸手,輕舔、輕蹭泥的腋下與腳底。

  全身顫抖的泥,試過咬舌頭和咬住雙唇,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她眼中的淚
水,僅有一部分是來自先前的鬱悶。泥一閉緊雙眼,淚水馬上滑落至臉頰。明和
絲很快伸出舌頭,把泥的兩行淚都給舔下肚。

  覺得效果足夠,絲和明幾乎同時停下動作,而泥又多笑了一秒才停下來。在
喘過氣之後,覺得全身舒暢的泥,先親吻絲,再親吻明。

  安撫過泥之後,絲很快注意力放在明的身上。明剛才沒高潮,相較於泥的內
心掙扎,絲對此才是真的感到有點意志消沉。即使用上大量的次要觸手,又以肛
門緊縮等方法來增加過程的變化度,她們對她的關注,還是比以前都要少一些。

  泥也很快感染到絲的情緒,儘管她不想又麻煩明負責安撫。絲和泥都擔心,
剛才的過程只有她們樂在其中,而明則感到冗長和無趣。

  不用花一秒思考,明就曉得她們在想什麼。

  「別太在意。」明馬上說:「沒高潮,就表示我還有不少體力。」

  即使聽到她這麼說,絲還是會問:「明真的不要再休息一下?」

  明搖頭,只確定自己等下要午睡至少一小時。到了晚上,她大概也可以很快
入眠,至於現在──

  「我流了不少汗,」明說,「先補充一下水分吧。」

  以前的明,最喜歡在流一堆汗後,大口灌下冰涼的濃茶。現在懷著露,可不
能那麼無節制的喝冷飲,明想。又思考幾秒後,她覺得自己真正需要的,是泥以
前調給她喝的電解質飲料。

  不用明再開口,泥在準備水的同時,也準備了電解質飲料。和先前一樣,兩
種飲料都裝在肉柱裡。而這次,為了明的方便,泥負責按摩那幾根先紅色的肉柱。
肉柱末端打開,飲料都倒到(從廚房拿來的)玻璃杯裡。

  在各喝了兩大杯,又稍微伸展一下筋骨後,明徹底恢復精神。除了年輕之外,
也是因國中小時的運動習慣,讓她即使體重增加,也不那麼容易在劇烈運動後感
到疲勞。雖然蜜可能不建議,但明有自信,能再和她們做不只半小時。

  她必須以兩手稍微撥一下頭髮,不然一直粘著頸子和背,感覺比床單還要濕
黏。明覺得自己這個動作相當狼狽,不太美觀,而絲和泥卻是看到入迷。

  「你們呢?」明問,露出微笑,「如果絲和泥也沒問題,我就能夠再做下去
喔。」

  現場只剩下泥還沒有交出後面的處子,明想,曉得自己現在不只是想法,可
能連眼神都和絲一樣。

  絲嘴角上揚,說:「我的部分結束了,而這樣也只到計畫的第二階段喔。」

  看著泥的屁股,絲從左邊嘴角舔到右邊嘴角。在泥雙腿併攏前,絲也很仔細
看她陰唇。下個要攻佔的目標,絲想,已經在腦中描繪至少三種體位。先是溫柔、
體貼,然後又是刻意騷擾,絲的轉變速度,連明也跟不上。明不會一直盯著泥的
下半身瞧,她不想造成對方的緊張。

  或者那一點戒心、不自在,對絲而言,也是很棒的調味,明想,說:「你這
個小犯罪者。」她輕捏絲的乳房。絲大叫,然後笑出來。

  在明放手後,絲從自己左腿旁的地面縫隙中,拿出先前拆下的主要觸手。眉
毛往上抬的絲,樂得左右搖晃上半身,好像隨時都會哼起歌來。

  泥睜大雙眼,先是看一下鏡子。接著,她又因為害羞,而把視線轉向天花板。
考慮到泥剛才的心情,就算她想先退出,明和絲也不會有意見。

  若因自己的離去,而使明的計畫無法完成,或必須延後,泥內心的遺憾將多
過她們。希望自己能夠更大膽一些的泥,下定決心,按下主要觸手的解除點。她
以右手搔著臉頰,說:「你們──對我要溫柔一點喔。」

  絲猛力點頭,明也以右手拍胸脯。下一秒,明對自己保證的動作感到有點後
悔;不是那一掌對乳房造成什麼不適,而是她這樣看起來就和絲差不多。

  可要明壓抑自己的興奮,實在有些困難。無論是被抽插,或是負責抽插,這
種疊得像是三明治的玩法,對明而言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她特別喜歡隔著半邊
陰道和直腸,來感受另一個人的主要觸手。而意識到,自己的人格、靈魂,已經
被烙上了「肛交中毒」等髒到不行的新字眼,也讓她在心裡猛歎好幾口氣,甚至
絕望到想要猛搥地面。明可以輕易想像絲嘲笑她的表情。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9 00:06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22~23)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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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22

  為使泥心中的緊張感減少一些,明和她接吻。約過十秒後,她們的嘴巴分開。

  「先等一下喔。」明說。

  泥點頭,微笑。她其實早猜到明的想法:在正式開始之前,要先清理一下絲
兩腿間。這是個美好的傳統,明想,和泥一起吞口水。她和泥都伸出右手,輕輕
撫摸絲的肚子上緣,特別注意那條位於中間的妊娠線;縱立於肚臍上下,相當的
淺,卻相當顯眼。

  只是被精液撐大,這條線也會出現,明想,也仔細盯著絲肚子上隱約浮出的
青色血管。明稍微瞇起眼睛,想看得更深入。目前當然沒辦法,而以後,她可能
只要學會某種法術,就能看穿她們的肚子或子宮。那有點恐怖,明承認,但之中
的趣味和實用層面更不容忽略。

  絲不僅身形嬌小,臉更是比她們都年幼。眼前的這名帶有幼女氣息的少女,
正挺著大肚子,一想到這裡,明也快被罪惡感壓到喘不過氣。在絲體內射精的是
泥,但明是促成這一切的人。無論絲或泥怎麼想,主謀通常是比執行者要來得更
不道德;而雖如此譴責自己,明主要觸手的充血卻一直都消不下去。這樣就和泥
不一樣了,明想。而明也發現,自己在喘幾口氣後,內心又變得比剛才要來得更
加興奮。她堅持,自己是受到絲的影響,並非本性如此。

  明盡可能維持呼吸平順,這樣做,她的主要觸手就不至於冒出更多腺液,或
勃起到發疼。而明接在手肘下的次要觸手,正在左右搖晃,看起來就像是兩條尾
巴。

  在摸過絲的腰側、腹股溝、大腿,和髖關節後,跪坐到地上的明,以右手背
把絲的主要觸手稍微抬高。大小陰唇都被精液黏在一起,而大堆凝固的精液,也
把小陰唇給稍微擠開。在覆蓋一層精液後,絲陰唇的顏色不只變得更淡,線條也
更柔。真是個藝術品,明想,比起說像是被一塊薄薄的象牙包覆,其實更像是被
牛奶淹過。

  陰道口的精液膜比幾分鐘之前要來得更厚,不會隨便一碰就破掉,泥想,即
使用力吹氣,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激起波紋。在偷偷感到驕傲的同時,泥也看
得出,明想跳過用手摸的步驟,馬上用舌頭舔。

  而舌頭才剛吐出一點,明的肩膀卻顫了一下。她看著泥,兩手往前托,表示
願意把機會讓給泥。所以明是考量到泥的心情,絲想,有些感動。

  下一秒,泥也是兩手往前托,露出笑容,表示明才是最適合的人選。

  為達到最大的樂趣,泥還是表示了一些意見。她低頭,看向絲的肛門。注意
到泥的視線,明才發現自己該改變一下照顧的先後順序。

  稍微抬高雙手的明,抓住絲的膝蓋。泥也抬高兩隻位於左右腰側上的次要觸
手,把絲的手腕給纏住。泥以左腳根輕輕揉過一條地面縫隙,下一秒,絲雙腿前
的肉室地面就出現一大塊凹陷,能容納明的一半乳房和肚子。

  在扶著明趴下來後,泥跨兩大步,來到絲的身後。先把腰上的次要觸手往兩
旁撥,再雙腿併攏、跪坐到地上,泥無須接著指引,絲就主動把頭靠在她的大腿
上。泥一邊摸絲的耳朵和臉頰,一邊露出溫暖的笑容。絲的頸子、後腦杓,和幾
根觸手頭髮帶來的觸感,讓泥又分泌不少淫水。不只搔到大腿,也會搔到腹股溝,
明想,打算以後也讓絲這樣躺躺看。

  絲看來有點緊張。行動稍微受到限制,讓她從膝蓋到屁股都一陣陣顫抖。見
到絲難得如此可憐兮兮,讓明和泥都分興奮得泌大量唾液。明先以手背感受絲大
腿內側的嫩滑肌膚,再以小指到食指輕搔膝關節。陰部直接感受到明呼出的氣息,
一下不只五波的酥麻感,讓絲身體迅速一縮、微微發顫。

  泥的臉相當紅,乳頭和陰蒂也都早已勃起。稍微抬高左手肘的明,把左邊觸
手伸到泥的兩腿間。即使距離不只五公分,她也能在泥的陰部前感覺到一股溫暖
的濕氣。雖不清楚泥心中最複雜的部分,而明憑著直覺,曉得這時的泥不會介意
她享用絲。

  明伸出右手,而食指尖還未碰到,絲的肛門就縮了一下。明笑了,泥也忍不
住笑出聲。絲鼓著臉頰,眉頭輕皺。滿臉通紅的她,把頭往右偏,不看明和泥的
臉。此時,絲內心不好意思的成分,遠比生氣要來得多,而她應有超過五成,還
是感到高興。即使大致看出這些,明還是在說過抱歉後,再試著用鼻頭和下巴去
擠壓絲的肛門。明的動作不大,但幾乎是每一下,都會讓絲的全身上下出現不小
的反應。

  絲想忍住不叫。除延續先前的彆扭情緒外,她也想表現得更優雅一點。明不
僅不打算放慢速度,還伸出舌頭,開始仔細舔舐。這時,絲終於叫出來。音量相
當大,好像不是肛門,而是陰唇或陰蒂受舔舐一般,明想,笑著說:「絲的這裡,
好像比我還要敏感喔。」

  絲兩手握拳,羞到大聲尖叫。閉緊雙眼的她,肛門和陰唇都用力縮了一下。
她陰道裡的一下吸吮,把大量的精液往外擠,差點把薄膜給弄破。除看到薄膜被
擠出一個算明顯的圓弧外,明還聽到裡頭發出泡沫被壓破的聲響。

  在幾下收縮之後,絲的肛門裡也流出更多鮮奶油,明可以一次嚐個過癮。和
淫水、汗水混合後,奶油的味道變得比想像中要來得複雜,也更加可口──明想
以「有深度」來形容,即使不帶負面含意,聽起來還是會有太搞笑,所以就沒說
出來──。

  明一點也不覺得絲的肛門髒. 觸手生物的這裡,比人類要乾淨太多了,明想。
除親吻、舔舐之外,她還以舌頭全力擠壓,一副要把整根舌頭都伸到絲的直腸裡
似的。在稍早時,泥曾經對明這麼做過──其他觸手生物應該也做得到,明猜─
─。而明的舌頭不如泥那般有力,即使用盡全力,也只能擠開一點點。試圖模仿,
卻不太成功,但明十多下的使勁舔弄,還是讓絲一連叫了好幾聲。

  即使無法單以舌頭擠開絲的肛門,明還是不停下動作。和對絲身體其他處一
樣,明盡情的舔舐、吸吮。在又換用下巴和臉頰去磨蹭的同時,明還用上一些頭
發,讓觸感變得更加複雜。她也成功使絲顫抖得更加厲害。

  止不住淫叫的絲,雙手十指微曲,在胸前交叉。她的雙腿也因為明的積極動
作,而開得更大。

  明伸長脖子,呼一口氣。先以額頭和鼻子,稍使勁擠壓絲的主要觸手根部。
過約十秒後,明以嘴唇包覆牙齒,把莖部含在嘴裡。再也無法壓抑的絲,整根主
要觸手立刻充血到極限。在含了快十秒後,明嘴巴慢慢放開。閉起雙眼的她,上
下眼臉緊貼絲的主要觸手。那一下又一下的劇烈脈動,不僅穿透眼球、深入腦內,
好像也會穿透頭蓋骨,明想,幾乎連思緒也跟著顫抖。

  近十秒後,稍微低下頭的明,慢慢睜開雙眼。要維持剛才的動作,沉思不只
十分鐘,對她來說不是件難事。但現在,明想,該給絲提供更多刺激了。

  先瞄準絲光滑、無毛的腹股溝,這是明一看就著迷的部位。在呼一口氣後,
明伸長脖子,以自己的頸子左側、腮幫子、臉頰和耳朵,來輕壓、磨蹭、搔弄絲
的陰唇、腹股溝與主要觸手,加上大堆頭髮。那複雜的觸感,讓絲體內的熱流一
下高漲過胸。

  希望明壓得更用力一些,絲以逆時鐘方向搖晃下半身。明笑出來,除把頭更
往左偏外,也抬高肩膀。加入肩頭和鎖骨,而力道幾乎提升一倍,明的連續刺激,
使絲主要觸手的溫度上升不少。脈動穿透明的頸子、鎖骨與左乳房等處,把耳膜
也給震響,而明的陣陣心跳,也穿過絲的主要觸手。有好幾下,兩人的動脈相互
敲擊。絲的心跳比明要快得多,因她對自身動作的專注不需像明那樣。絲看明臉
的時間,比盯著自己的主要觸手時要來得多。

  明的頭髮沾有不少體液,多處看來都黏糊糊的。因經過多次磨蹭,這些頭髮
有些都微微捲曲。蓋過頸子、肩胛、鎖骨和乳房,也蓋到屁股和雙臀,雖狼狽,
卻也使明帶有比實際年齡多上不只一倍的成熟和美豔。不只是絲,連泥都看到入
迷;那些捲曲,和累積的黏液,都是明想把事情做到最好的證明。即使是初步清
潔,誠意十足的她,也會盡可能使出所有熟悉的技巧。

  明是如此專注,因而無暇遮掩自己表情中的肉食性部分。絲看了,心跳加速。
除舌頭一直摩擦硬顎,和猛吞口水外,她和泥也難以壓抑住身上幾隻次要觸手騷
動。

  一開始沒特別注意位置,鏡子剛好被絲和泥給擋住。而即使不照鏡子,明也
曉得,自己現在的模樣,絕不能給觸手生物以外的人看到。對絲的腹股溝,比起
用嘴唇輕輕擦過,明更喜歡用額頭磨蹭。

  絲大叫,閉緊雙眼。她的腹股溝不會比肛門敏感,但在明的巧妙刺激下,她
還是弓著身體、擺動四肢。絲的頭先是往右偏,接著往左偏。明伸出兩隻次要觸
手,輕輕磨蹭絲的臉頰和耳朵。

  不想只是一直盯著瞧的泥,也伸出一隻──位於左邊臀部上的──次要觸手。
先磨蹭絲的大腿,再嗅聞絲的肛門、陰唇和腹股溝。過程中,這只觸手都閉著嘴
巴,直到被明的右手輕輕抓住。泥嚇一跳,而那只次要觸手的嘴角卻上揚。她果
然期待被發現,明想,看到那只觸手張大嘴巴、抬高舌頭,一副笑開懷的模樣。

  確定不會造成泥的不便後,明讓左手和右手相扣。兩手輕揉那只次要觸手,
再把它的末端給舔濕,同一時間,明也以左臉頰磨蹭絲的腹股溝。約半分鐘後,
她放開雙手,那只觸手立刻去親吻絲的陰唇和陰蒂,泥幾乎沒注意到自己是那麼
控制它的。絲大叫,呼吸急促。在泥收回那只觸手的瞬間,絲雙手伸直,十指張
開。她看著泥,說:「姊姊、親親──」

  泥當然不會拒絕絲。特別是絲現在的表情、聲音,感覺都好脆弱。泥甚至覺
得,自己只要有超過兩秒的猶豫,就會讓絲很受傷。一部分當然是錯覺,泥想,
都是絲刻意營造出來的。即使如此,泥還是很快張大嘴巴,低下頭。

  為避免絲嗆到,泥先吞下一大口口水,再伸長舌頭。不要幾秒,她就迅速舔
過絲的兩排牙齒、舌尖、舌底,和口腔內壁。泥把舌頭伸長到極限,把絲的兩邊
臉頰都舔到鼓起來。現在,泥好像比明還要興奮,絲想。這時,明也把頭稍微抬
高,舔舐絲的陰唇。

  絲尖叫,而只有不到一半的聲音,從她和泥的嘴角間傳出去。明以為蓋著精
液薄膜,就不會那麼敏感。

  在停止喊叫後,絲主動搖晃、挺動下半身。陰唇和精液薄膜,直接撞向明的
下巴和舌頭,若明沒有及時縮一下脖子,可能就會把那層薄膜給擠破。絲想要更
多刺激,只要別一下就做到高潮,明曉得。在壓低身體的同時,明也看到鏡子裡
的自己。她想,絲或泥成為孕婦的話,應該不會像她這樣好色。

  對那層薄膜嗅聞兩下後,明說:「雖然最外層幾乎都乾掉了,但味道還是很
濃郁喔。」

  泥臉紅,兩手使勁壓著自己的主要觸手,而末端還是會碰到絲的肚子和左大
腿。絲肩兩邊胛下的觸手,也感受到泥勃起的乳頭。

  先前,明就已吞下不少泥的精液。為了好玩,明會先嚥下一小口空氣,好在
接下來得兩秒內,把胃裡的精液氣味給分兩段嗝上來。因量非常多的緣故,泥精
液的味道幾乎不受胃裡的其他東西影響。

  口腔和鼻腔都滿是泥的精液氣味,嗅覺卻未因此麻痺,而最讓明稍感到訝異
的是,自己竟能分清先後射出的精液差異;前一種較為清淡,後一種滋味較豐富。
她都有好好品嚐。曉得自己在前幾次性經驗中,有確實累積大量心得,明抬高眉
毛。喜形於色是難免的,而她會避免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太過猥瑣。別和絲一樣,
明想,舔一下嘴唇。而光是要讓自己的嘴角別抬得太高,明就已經覺得有些吃力
了。

  又白又亮的精液薄膜,襯托出絲陰唇的粉嫩,對明而言,眼前的景象有種甜
品般的魅力。膜比想像中要來得厚,且非常的黏。明想做得含蓄一點,但舌尖才
剛碰到,就整個被黏住。她試著左右調整角度,以為能夠慢慢脫離,卻只是讓薄
膜的更多部分黏到舌頭;若迅速移動,這層薄膜就會破掉,裡頭的精液會馬上流
出來。實在沒辦法,明想,原以為能舔更久一點。她兩手輕抓絲的大腿,有些口
齒不清的說:「我要弄破囉。」

  絲點頭,兩手蓋著臉頰。從剛才到現在,絲的眼睛最多只是半睜,不曾閉上。
儘管食指和無名指已經快要高過眉毛,她的指頭卻分得很開;絲既想看個清楚,
又羞到不敢看,這是明和泥最期待看到的反應。

  絲只要低下頭,視線還是能越過肚子,看到明的臉。雖脹到出現妊娠線,她
的肚子還是比明要小得多。

  明先是半睜著眼,過約三秒後,她瞇起眼睛。除注視絲的陰唇外,她也會看
向絲和泥的臉。察覺兩人的視線,雙頰往上擠的明,眼尾泛出濃濃笑意。

  把身體交給明,讓絲從胸口到舌尖都興奮到發顫。明以右邊觸手親吻她的左
邊臉頰,左邊觸手則輕咬她的左耳殼。絲叫出來,高潮過後,進行這種步調極慢
的刺激,讓她更為害羞。絲的臉已紅到不能再紅,為避免自己又流鼻血,她呼出
好大一口氣。

  先慢慢擠開絲的兩片陰唇,再一口氣戳破薄膜,舌頭稍微往上抬,在薄膜黏
到明唇尖的瞬間,一點精液立刻流出來。除溫度較低之外,整體質感還是和剛射
出來時差不多。在流到絲的屁股或肛門上之前,明就先用嘴巴接住。這過程中,
明會發出一些像「呣呼」、「啾嗯」、「哼嗚」等聲音,讓絲和泥也靠耳朵來判
斷她的嘴巴動作。這也確實讓絲無比激動。先是左右搖晃下半身,接著,她開始
較大幅度的轉圈,先是兩下順時鐘方向,之後都是逆時鐘方向。因擔心自己太快
高潮,絲在轉第十下的時候結束。

  隨明的每一下舔舐、磨蹭和吐息,一波波彷彿迅速浸到溫水中的酥麻感,迅
速席捲絲絲的臉頰、乳房和肚子。這時,絲為專心在把體內的熱流給分得均勻,
乳頭、陰蒂和主要觸手的勃起程度都會降低,而她的心跳則再次加快,胸口也變
得比剛才要來得燙。

  明一邊攪拌口中的精液,一邊說──她已經盡可能發音清楚,聲音聽起來卻
還是霧霧的──:「絲現在的樣子,好美喔。」

  絲滿臉通紅,閉緊雙眼。她現在的樣子,比露出奇怪笑容的時候可愛多了,
明想,泥也是一樣的看法。

  明只要使用次要觸手,就能舔到位在絲陰道中段的塞子。明好想親吻塞子,
舔舐位於絲陰道深處的肉縫。

  明也能先以次要觸手的嘴唇吸住塞子,把它拉出來一點,而這麼做之後,等
下的過程就會變得很有趣:要避免塞子掉出來,絲就得夾緊雙腿,而她又必須稍
微張開雙腿維持,好抽插節奏。那畫面十分誘人,而明可不想造成絲的太多困擾。
明記得,絲想要慢慢消化。若明不像表現得夠體貼,她現在就會用主要觸手頂弄
絲體內的塞子。誰教絲害羞、困擾的的樣子,是那麼的可愛,明想。回憶先前絲
亂開的那些玩笑,讓她更想要好好欺負絲。泥也有類似的想法。她和明都決定留
到下次再說。

  看到絲的陰道溢滿精液的模樣,就該感到滿足了,明想。在稍微壓下欲望後,
明把頭稍微往上抬,看向泥。除含住絲的耳朵外,泥還抬高位於左大腿上方的兩
只次要觸手,舔過絲的肋間,吸吮絲的乳頭。如此積極刺激自己的妹妹,有助於
泥面對等下的挑戰。等下的主角是泥,明沒有忘記,倒是絲和泥好像快忘了。

  約過近半分鐘後,塞子下的精液都大致流到明的嘴裡。混有不少淫水和唾液,
明不用特別去嚼或漱,可以很快嚥下去。

  泥伸出位在左肩胛下的兩隻觸手,先磨蹭明的臉頰,再輕勾明的下巴。她想
看清楚明吞嚥的樣子。明一邊笑,一邊把嘴巴張開:精液不只蓋過舌頭,也蓋過
牙齦、臼齒,連門牙和犬齒都快要看不見了。在明的硬顎、舌頭,和上下兩排牙
齒間,泥的精液牽出數條濃稠絲線,正隨著明的幾下呼氣迅速搖晃。而在明笑的
時候,最靠近喉嚨的精液,化為數個拇指大小的泡沫。在幾下深深的吐息後,濃
烈的精液氣味不僅充滿明的鼻腔,也快把絲和泥的口鼻都給徹底覆蓋。

  眼前的景象差又讓絲意識模糊。她咬著雙唇,屏住呼吸。而站在她右手邊的
泥,反應更為激烈。看到自己的精液從絲的體內流出來,又落到明的嘴裡,感覺
自己心臟好像真要跳出來的泥,除猛吞口水外,還左右搖晃屁股。

  已過快十秒,明還未閉上嘴巴。覆蓋在她舌頭與口腔內壁等處的精液,因接
觸不少空氣而變得更黏。

  泥睜大雙眼,全身緊繃,乳頭和陰蒂硬到幾乎發麻。她腰上的次要觸手全部
張口,每一隻都吐出黏乎乎的舌頭,哈出帶有腺液苦味的濕熱氣息。這樣不只是
不好看而已,泥想,若放任它們像是處在激流般迅速搖晃,就有可能會打到明或
絲。為全力控制腰上的觸手,泥咬著牙,全身緊繃。

  看到她們的反應,明先是嘴角上揚,再閉上嘴巴。把口中的精液分兩口吞下,
並以舌頭清理過牙齒內外後,明親吻絲的陰蒂和肚子。

  約兩秒後,明躺下來,對泥伸出雙手。泥很快起身,與絲交換位置。

  緩緩呼一口氣的泥,先把自己右腰側上的兩隻觸手縮短,再讓它們往回勾。
前面的觸手貼著陰唇,後面的觸手則進到陰道裡;泥讓它們吸自己的淫水。在這
過程中,她除了有些腿軟外,從屁股到肩頭也是一連顫抖好幾下。但畢竟是由自
己來做,泥想,整體反應不會比明或絲舔舐她陰部時要來得大。如此大膽的行為,
泥做起來卻不帶有太多下流氣息,明想。

  絲偷偷舔了一下嘴唇。那兩隻觸手吸得更用力一點時,泥會稍微蹎起腳、皺
一下眉頭,絲非常喜歡看她的這副模樣。明明得到不少快感,泥的神情卻還是保
有種不俗的典雅感。這種氣質,蜜或許模仿得了,明或絲卻很難學得來(而按照
絲和泥的描述,明想,露似乎更沒辦法)。

  吸了足夠的淫水後,兩隻觸手離開陰道口。泥先把它們伸長,再對著明的主
要觸手吐出大量淫水。混合一點唾液和腺液,從末端到根部,都被這些溫熱的液
體給包圍。原本只剩一層稀薄鮮奶油,現在又有了足夠的潤滑,明想。大部分的
體液都落到她的肛門附近。

  明屏住呼吸,卻壓不下兩腿間的一陣顫抖。下一秒,一些腺液和精液從她的
主要觸手末端湧出,足以蓋過手心,已經是年輕男性的一次射精量。睾丸也縮得
比剛裝上時要緊一些,明想,感覺和射精前幾乎一樣。她已經等不及要填滿泥的
腸道,而實際能做的,還不只有這些。明腦中已隱約浮現一些新點子,要做到最
後,她才能決定更多細節。

  背對著明,泥撩起腰後的觸手。不全程都讓觸手自行動作,擺明就是要使自
己看來更性感些,明想,心跳加快。絲也睜大雙眼,兩膝磨蹭。

  在以雙手把腰上的觸手抬高後,讓它們維持高度,接著,泥雙手往下,分開
屁股。這動作,她做得比絲要來得快。

  想變得比絲還要主動,卻讓泥的內心比昨天和明獨處的時候還要害羞。泥的
姿勢也因而變得越來越彆扭:剛打開的雙腿,才過不到兩秒,又再次併攏;大腿
幾乎要靠在一起,小腿卻分得相當開;她幾乎是半蹲,腳跟卻又離開地面。不要
幾秒,泥全身都開始累積酸麻感。她有些不自在,不單是因為視線,也包括肛門
感受到氣流和溫度等刺激。

  明興奮得吞口水,絲也是睜大雙眼。很快抬高雙手、張開十指的明,托著泥
的屁股。還未碰到泥的肛門,明的觸手末端就已經聚集大量的熱癢感。為看清楚
這一刻,絲稍微退後一些。盡可能放鬆的泥,即使碰到明的主要觸手,肛門也沒
有緊縮。

  明屏住呼吸,下半身用力一挺,這一瞬間,觸手末端完全沒入。泥先是閉緊
雙唇,約兩秒後,她還是張口、大叫。為使身體更穩一點,泥除了腳跟觸地外,
腰前也伸出兩隻次要觸手,緊咬著肉室地面。抓緊屁股,把泥的身體往下拉,同
一時間,明再使勁挺腰,把更多段的直腸給擠開。

  感覺裡頭和跟絲的一樣緊,但更燙,而原來泥的肛門皺褶,比絲更為密集,
明想,光看還不明顯,要到親自插入才確定。這些剛觀察到的重點,明無論是在
此時,或是在事後和泥說,泥應該都會羞到尖叫。畢竟是有點低級的內容,即使
可能性不高,她還是擔心泥會相當生氣。也許會少吃到幾頓泥做的料理,就算是
這樣,明還是要說。就決定在事後,明希望自己做到最後不會忘記。

  泥比絲高一點,次要觸手的量也較多,所以對明來說,泥的重心比絲好掌握
些。體位和前次一樣,而明已經習慣這種角度,不會再為視線受阻而感到遺憾。

  絲伸出右手食指,在半空中轉一圈,她們腳下的肉室地面,立刻往右轉近三
十度。現在鏡子又位在明的左手邊,和前幾次一樣。

  明抬高左右觸手,托著泥的胳肢窩。絲伸長脖子,親吻泥的乳房和臉頰。肛
門和直腸都被主要觸手撐大,泥還未習慣這種感覺。然而,就在連呼吸也尚未變
得和緩的時候,她打開雙腿,露出滿是淫水,又正隨呼吸陣陣起伏的陰部。現在,
輪到絲插入她的陰道。這一段的節奏,也比泥插入絲時還要快一些。不問明和絲
的感想,泥要自行體會被兩隻觸手插入的感覺。

  泥把雙手放到自己的陰唇兩側,拇指稍微拉開大陰唇。她低著頭,眼睛略為
往上移。面對絲時,泥心中的不確定感遠比面對明的時候要來得多。對絲投以小
動物似的眼神,泥在提醒自己容易失控的妹妹,務必溫柔一點。

  這樣只會造成反效果吧?明想。而光是在鏡子中看到泥現在的模樣,明就有
將近五秒忘記呼吸,心跳加速。儘管咬著牙,明的主要觸手還是顫抖一陣,又一
點腺液和精液自末端湧出。

  絲的情況顯然嚴重。明發現她的眼睛完全不眨,僅眼角與嘴角發出幾下難以
察覺的顫抖。而才不過幾公釐來回的輕顫,僅能反映絲心中波瀾的千分之一。看
過泥的表情後,再看向泥的陰唇,很快的,絲眼中的光芒,乃至於臉上的表情,
都被幾種散發高熱──卻又無比陰暗、深沉──的色彩填滿。雖實際上看不到,
但絲欲望的存在感,已強烈到明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得到。這次,不只是泥,
連明也背脊發寒。在泥那幾乎等同色誘的行為後,絲現在可能比昨天晚上還要興
奮,明想。

  血壓雖升高到一個極限,但絲仍站在原地。表示她有拿出比平常多至少一倍
的自製力,明雖如此相信,卻還是會擔心。若絲又失控,今天的合好計畫就會出
現很大的瑕疵。絲咬著牙,口水快從齒縫間流到下巴上。她那雙比玉石還漂亮的
綠色眼睛,如今看來相當銳利。幾分鐘前,絲笑得像爬蟲類時,感覺還比現在溫
和些。明和泥在最興奮時,看來都會有點失控,但也不至於像絲這樣。如此濃厚
的危險氣息,讓人汗毛豎起,明想,已不是一句「你也太喜歡自己的姊姊」能吐
槽的了。

  看到自己的愛人,自己獻出第一次的物件,形象竟然是這麼的糟糕,明心裡
又歎一大口氣。泥也皺起眉頭,喉嚨裡幾乎要吐出一串悶哼。

  就在兩人後退半步的時候,絲突然眉毛一抬。很難得的,她竟然在明和泥開
口、動手──無論是敲或捏──之前,就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抬高眉毛的絲,看一下鏡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眼中污濁的部分瞬間消
失,嘴角也恢復平常的高度。她先是以左手背擦一下嘴巴,再使勁咬著雙唇,把
嘴裡過多的口水給吞下肚。「咕嘟」、「咕嗚」的聲音,大到連距離她將近兩步
的明和泥都能聽得見。

  絲把雙手放在腰後,先緊扣、伸直,再稍微拉一拉筋骨。現在要掩飾什麼也
太晚了些,她曉得,但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先故做輕鬆。幾秒鐘後,儘管心裡
吐槽連連,明和泥的表情都不再那麼嚴肅。

  絲呼一口氣,雙手從腰後移到胸前。抓住泥的膝蓋後,絲很快把主要觸手抵
著她的陰唇。稍微分開大小陰唇的瞬間,絲的主要觸手冒出不少腺液,和淹過末
端的溫熱淫水混合。可以在這時候說些話,無論是讓泥更輕鬆,或要讓泥更緊張
些。而在考慮兩秒後,絲決定節省時間。先吸一小口氣,屏住呼吸,下一秒,絲
用力一挺。

  泥閉緊雙眼,大叫。僅稍微皺一下眉頭的絲,既沒叫出聲,也沒閉上眼睛。
她一邊控制呼吸,一邊仔細感受泥的陰道紋路,想在這幾秒之內,把裡頭的溫度、
肉縫形狀等,都給記下來。

  絲低下頭,緊盯泥的陰部。偶而會瞄向鏡子,注意明和泥的結合處。現在,
絲非常專心,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看在明和泥的眼裡,敬意與吐槽
欲望一時不相上下。

  過快五秒後,絲嘴角上揚,說:「我終於、進來了。」不只是嘴唇,她連吐
出的氣息,都因興奮而顫抖。不在泥的意料之外,而明多少還期待,絲會有超過
五秒被罪惡感壓到喘不過氣。果然大失所望,明想。她敢說,絲現在的罪惡感,
還不到泥插入前的十分之一。

  閉上雙眼的絲,感覺自己不只是背和腰,好像連腳根和頭頂都要被體內湧出
的熱流灼傷。在稍微冷靜一點後,她才睜開雙眼,與泥額頭貼額頭,鼻子也碰在
一起。絲瞇起眼睛,笑著說:「姊姊,我要射在裡面喔。」

  語氣像孩子那般歡樂,卻也帶有一點點不容拒絕的強勢色彩。先說自己要體
內射精,無論是在剛插入或插入之前,明發現,絲好像有意要使這成為自己的招
牌。

  泥幾乎是咬著牙說:「你這──變態。」

  夠直接,不需提高音量,也不需更多話,泥想。雖質疑自己的資格,但只是
臉紅又皺眉頭,完全不做出反擊,實在太划不來了。

  「咦──?」絲驚呼,睜大雙眼。在自己的離譜行為被人老實指出後,感到
驚訝,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問題是真是假,明想,她和泥每次都會懷疑。

  而這一次,絲沒有露出很快露出驕傲的表情。表示她是真的沒料想到自己會
被罵,明和泥都覺得這樣更糟。絲以為剛才那樣很浪漫,甚至有點期待泥會喜極
而泣。

  怎麼可能啊!這一次,不勞煩明和泥,絲就先在心裡狠狠吐槽自己。待腦袋
冷卻一點後,被性欲麻痺的部分又重新正常運作,讓絲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離
譜。若沒泥的那句話,絲可能會說出更多無常識的發言。

  覺得自己有義務矯正絲心中扭曲的部分,明也瞇起眼睛,說:「這樣不好喔,
絲。」

  先前,泥選擇射精在絲體內時,可沒事先和她們討論過。對絲的發言,明和
泥卻是這種態度,絲一定覺得不公平。明雖有些罪惡感,卻不認為自己會傷到絲。
泥僅管那麼說,也沒不准絲射在她體內,明想,在極為害羞的情形下,泥有權選
擇用那種方式來回應絲。只是不吐不快而已,泥想,絲那麼聰明,一定很快能夠
理解。

  而絲也只是比以往多消沉幾秒。當她再次抬起頭時,就把剛聽到的吐槽都當
成是稍辣的調味。很能激起性欲,絲想,笑出來。又低下頭的她,左臉頰緊貼泥
的胸口。絲現在的體溫,比明或泥都要高。明把下半身慢慢往順時鐘方向扭動,
而她的主要觸手一直抵著泥的陰唇。

  泥叫出來。這時,連吐息都帶有明顯顫抖的絲,說:「明、姊姊,我現在─
─可以快速抽插幾下嗎?」

  插進去的瞬間,主要觸手受到的刺激,會讓人身心都期待能夠連續抽插,且
是用做到末段時的節奏和力道。若不這樣做,就會憋得很難受,明懂這種感覺,
事實上,她現在也和絲有差不多念頭。這和理性距離有些遙遠,所以即使沒有足
夠的潤滑,也想要開始抽插。而泥的陰道裡早已滿是淫水,直腸和肛門也不再乾
澀。就看泥怎麼回答。

  泥低頭,看著絲,說:「你這任性的孩子。」

  絲張口,想要反駁,而泥很快用舌頭堵住她的嘴。下一秒,泥兩手輕拍絲的
臀部,表示已經可以開始動了。竟然用這麼直接方式,明想,不同於泥以往的風
格。

  直腸和陰道都塞著主要觸手,泥其實還未完全適應。只要早點進入重頭戲,
就能夠早點習慣,明和絲當初也是這樣的吧?泥想。

  絲又笑了,只聽聲音的話,她仍像個乖巧的孩子,難以和現在的景象聯想在
一塊兒。絲在把主要觸手拔出一半的同時,也把泥給抬高一點。為表示接下來的
動作由自己負責,泥輕輕握一下明的雙手。

  絲使勁挺腰的同時,泥也迅速坐下。享有一半主導權的泥,選擇同時進出,
和一進一出比起來,有較長的喘息時間,但刺激也最為強烈。不到半秒,泥陰道
和直腸內的肉縫被拉長,兩段濕滑、柔嫩,又黏膩的聲響傳出。明聽到了,愉悅
得汗毛豎起。

  在三人大腿和屁股也碰響的瞬間,泥縮起雙臂,大聲尖叫。看到自己的雙手
十指使勁往前彎,泥曉得,若是在這時抓住絲的肩膀或次要觸手,一定會導致絲
淤青或破皮。而缺少大面積的依靠,就無法放心扭動身體,泥因此有些不自在。

  早察覺到她的困擾,稍微抬高手臂的絲,伸出位於兩邊肩胛最外側的次要觸
手。兩隻觸手各把泥的雙臂纏繞一圈,除固定活動範圍外,它們也以舌尖點弄泥
的手腕,舒緩位於肌肉深層酸澀感。這樣就沒問題了,絲想。

  泥笑出來,也羞到低下頭。她的半邊直腸和陰道,被兩隻脹大到極限的主要
觸手擠壓。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另外兩人的脈動互擊,加上一點露翻身
時產生的鼓動。一切細節,她們一時也解析不完,而目前還只插第一下。

  休息快十秒後,泥迅速抬高身體,幾乎同時的,絲也把腰往後收,兩隻主要
觸手各拔出一半以上。不到半秒,兩人再次插入。泥再次尖叫。明和絲也叫出來。

  明和泥幾乎同時甩動乳房,在這同時,兩人的次要觸手也交纏在一起。從泥
──腰部兩側──伸出的數隻次要觸手,把明的兩隻次要觸手都給團團包圍。看
來有些粗暴,幾乎像在纏鬥,而很不可思議的,在觸覺上,明卻覺得像是被無數
柔軟的花瓣給包覆,讓她從腰到背都一陣蘇麻。

  從莖部到末端,明能感受到至少六隻觸手的舌尖,其中一根舌頭還勾著她右
邊觸手的上排牙齒。她盡可能讓自己的兩隻觸手張大嘴巴,一副要把泥所有的次
要觸手都給含住的模樣。即使不可能做到,明還是覺得非常過癮:先是觸手的臉
頰被撐到發麻,而在舔舐的過程中,唾液迅速用完,卻又因口腔持續受到刺激,
而在三秒內重新充滿。這複雜的動態,讓明露出大大的笑容。

  泥現在背對著她,好幾秒都無法開眼。曉得這一點,明現在更不掩飾自己表
情中的肉食性部分。

  三人的乳頭都硬到發疼,而在這抽插過程中,她們的乳房也連續甩動。絲在
靠著泥胸部的同時,也伸出位於肩胛內側的四隻觸手,含住明和泥的乳頭。一直
要到這時,三人的胸口才覺得舒坦。正因為這幾處相當敏感,她們才不想只與空
氣接觸。

  明還像絲那樣,故意搖晃上半身,要求更多刺激。下一秒,像是要吸吮大量
乳汁一般,絲讓兩隻觸手擠壓明的乳腺,也把明的乳頭、乳暈,甚至乳暈之外的
一圈肌膚都給含住。這已經超過絲原來觸手的極限,絲只好改變肌肉組織,結果
是讓觸手末端幾乎呈喇叭狀。明笑了,絲當然沒辜負她的期待,而她可還沒法做
到這種地步。

  在泥的頸子、鎖骨,和背脊上,加起來共有超過十顆汗珠正迅速滑落。流到
她觸手頭髮和觸手裙上的汗水,被甩得尤其遠,只有少部分落到肉室地面,多數
都是落到明和絲的身上。

  明和絲也是大量出汗。剛才,明若是沒有補充水分,現在應該會很沒精神。
那絲和泥呢,為何她們沒和她一起喝水,還能持續大量出汗?也許肉室裡的管路
會輸送水分至地面縫隙,而她們就在雙腳觸地的時候攝取,明試著推論,卻不認
為這就是真相。真要在意的話,可是沒完沒了的,明想。

  抽插剛開始的時候,泥就伸出六隻觸手,圍著明的肚子;末端貼著明的腰側,
莖部貼著明的四肢,它們負責把直沖骨盆的力道,分散到明的四肢和上半身。這
樣無論是泥迅速坐下,或絲使勁挺腰時,力道都不會直沖明的腹部。

  這也使明的一對巨乳晃動得尤其劇烈,上頭的汗水除甩到泥的腰上,和周圍
的肉室地面外,也有不少是甩到明自己的肚子和臉上。在絲和泥的動作都變大後,
明的乳房就常和自己的肚子碰出「啪嗒」、「啦啪」的聲響。

  平常,明站或坐的時候,乳房和肚子僅會稍微碰到,而在她迎接抽插的時候,
它們的接觸面積就會擴大近兩倍。在甩動的瞬間,整體形狀還會被拉長不少,明
想,幸好只是暫時的。若不是因為有觸手生物負責維護,她可不敢這麼長時間都
不穿胸罩,還要絲拉扯。

  除確保基礎動作不會給明的頸部和子宮帶來太多負擔外,泥的觸手還會藉著
搖晃、顫抖,來吸收多餘的力道。因此,只要這六隻觸手還在原位,明也能盡情
搖晃身體。在檢查過觸手與明肚子、腰、腿等部位的距離後,泥讓這些觸手脫離
自己的意識。它們依照最初的簡單命令,自行動作,這樣泥即使是在最恍惚的時
候,也不會算錯角度和力道。

  明覺得自己像是被捧在手掌心中喝呼。她曉得,被夾在中間的泥,其實是最
辛苦的。在鏡子裡互看一眼後,她們都把注意力放到絲的身上。

  再怎麼激烈抽插,絲那對僅有一點浮凸的乳房,也只出現淺淺的波紋。明和
泥都會忍不住抬高次要觸手,用末端、舌頭和莖部,去感受那一下又一下的短暫
搖晃。

  挺著接近懷孕五個月大小的肚子,絲的抽插動作卻好像幾乎沒受到阻礙。畢
竟不是真的懷胎,她的動作可以比明要大膽、直接一些。即使身形比明要嬌小,
身為觸手生物的絲,也可以視情況調整全身上下的肌肉,讓動作能夠更順暢。而
這不表示她會忽略自己的肚子。

  隨連續抽插,留在絲體內的大量精液,會前後撞擊子宮壁和輸卵管,帶來不
少刺激。而絲看來卻不會不舒服。她還刻意施法,把精液調得稀一點,這樣在搖
晃身體的時候,她子宮裡的精液就有機會形成較不那麼短暫的漩渦。

  在撫摸過泥的肋間、乳房,和背脊後,絲也會撫摸自己的肚子。不光是體內
感覺,還要從指尖到手掌心,都感受那一下、又一下的晃動,才覺得足夠。漩渦
成形時,她會與泥肚子貼肚子。明想,瞇起雙眼的絲,明顯是在用眼神向泥傳達:
這可是姊姊前幾分鐘做出的成果喔。

  一開始,泥還伸出肚子下方的四隻觸手,護住絲的肚子。而絲抓住那幾隻觸
手,移往兩旁,表示無需顧慮。她就是要和自己的姊姊,分享肚子裡傳來的陣陣
震盪。看到這景象,明忍不住想,若絲和泥都懷孕,她們除好好護住自己的肚子
外,也會忍不住把肚子貼在一起吧?

  兩名孕婦互貼肚子,這在傳統上是禁忌,是擔心一個控制不好,可能就會導
致胎盤剝離,明想,從肚子到背脊都傳來一陣寒意。而無可否認,兩名孕婦──
還是一對姊妹──都一臉幸福的靠在一起,那景象真是美到極點。明光是想像,
就感動到快眼眶泛淚。若不把意識拉回來一點,她可能就會像絲那樣流鼻血。

  絲現在比抽插明的時候,還要更積極挺腰。因對泥,不用太擔心衝擊方向,
即使曉得這一點,明還是會有一點點忌妒泥。而明──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
思議──只要呼一口氣,就能讓這些情緒化為一種積極的力量,去實現另一個性
質幾乎完全相反的念頭:讓絲和泥都比前幾次要更加享受。既是祝福兩人,也是
想聽到她們發出更多淫叫聲。確定自己的性技巧壓過她們時,明會有種爽快感。
這多少是從一點被忽略的報復心裡轉化而來。

  明很期待看到絲為了不讓塞子滑出去,小心調整雙腿的樣子。而目前看來,
塞子穩得很,比明第一次和泥做的時候還要牢固。因在最初形成的時候,絲沒做
任何劇烈動作,泥想,若不使用法術融解,絲即使猛跳幾下,塞子也不會從現在
的位置移開。

  這樣也不錯,明想,那表示能有更長時間,看絲挺著大肚子,抽插泥的陰道。
明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絲和泥的胸部貼在一起。她們使勁磨蹭彼此的乳房和乳頭。同時仰頭的兩人,
叫得比剛才都要大聲。明原本認為自己不該打擾她們,但過了約半分鐘後,她還
是忍不住抬高兩隻觸手。它們既對兩人的乳房側緣大口舔舐,也進行小面積的揉
弄。除自己享受外,明這麼做,也能確保絲和泥在抽插的過程中,乳頭能一直對
上。至少不會偏離太多,絲想,她和泥很喜歡明的幫助。

  泥把嘴巴貼在絲的左耳邊,小聲說:「不能再像幾十分鐘前那樣。」

  絲多思考了幾秒,才搞清楚泥的意思:要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明身上,不讓明
有被忽略,甚至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23

  她們合力抓住明的左右觸手。考量到明已經非常興奮,絲和泥除把兩隻觸手
往自己的胸部按,還稍使勁揉捏它們的莖部。

  明咬著牙,呼吸急促,感覺不只是次要觸手,連胸腹裡淤積的熱癢感都徹底
分散。約過十秒後,絲和泥才減輕力道。接著,兩人一邊滴口水到指縫間,一邊
套弄明的兩隻觸手。力道輕得像是輕撥水面,卻讓明舒服得大叫。

  以掌腹和指尖,小心翼翼磨蹭兩隻觸手的頸部和末端邊緣,加入這一些巧妙
動作,絲和泥很成功的,讓明不只是次要觸手,連主要觸手都冒出不少腺液。明
的左右觸手先是稍微曲起,又張大嘴巴,配上它們因興奮而導致的血管浮凸,看
起來更為猙獰。

  表示明很喜歡現在受到的刺激,泥想,不討厭那兩隻觸手的模樣,還認為自
己和絲都可以做得更多。明多少也期待,她們的乳房側邊能夾住她的兩隻觸手。
而絲覺得那樣還不夠。

  在以腋下和肋間仔細磨蹭過後,絲和泥合力含住那兩隻觸手的莖部。明伸長
脖子,哈出好大一口。絲和泥先舔舐流到莖部的腺液,再把它們都放到自己的雙
乳間。左邊觸手貼著泥,右邊觸手貼著絲,被兩對尺寸差異不小的乳房夾住,讓
明的心跳加快。

  絲和泥一邊舔舐兩隻觸手末端,一邊感受自己的心臟,與兩隻觸手的脈動互
擊。一波波極為短暫,卻又相當複雜、深入的連續鼓動,在兩人的乳房、肋骨間
散開,既讓她們的體溫上升,也使她們的毛孔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曲起雙臂的絲,再次把乳房往中間擠,那條淺淺的溝再次出現。泥也做一樣
的動作,她的乳溝比絲要大快十倍。而她們加起來,也只有明的一半不到;即使
姊妹合作,要容納明的兩隻次要觸手,還是有一點勉強。不這麼快氣餒,絲和泥
挺起胸,把它們都給夾住。

  在抽插過程中,絲和泥除乳房外,也會用胸骨、頸子、下巴、鎖骨,來磨蹭
兩隻觸手的莖部與末端。加上她們的指尖、掌腹和指關節的揉弄,很快的,明再
次大叫。低下頭的絲和泥,舔舐明的兩隻觸手末端,用舌頭把它們的嘴巴都給撬
開。明將兩隻觸手都抬高一些,如此,絲和泥不需低頭,也能夠盡情舔舐。

  泥偶而會舔到絲的嘴唇、舌頭或臉頰,而這次,絲沒有回避。不要幾秒,她
們再次接吻,還各含著半邊觸手莖部。絲和泥的嘴唇只是稍微碰在一起,即使他
們只含著明的左邊觸手。

  絲和泥以嘴唇包覆牙齒,先稍使勁按壓、磨蹭明觸手上的血管,再以舌尖輕
舔、點弄。約過兩分鐘後,絲閉起嘴巴,交由泥來負責。泥一邊感受絲的鼻息,
和明的兩隻觸手脈動,一邊把舌頭伸長到極限。稍微張大嘴巴的泥,把明的觸手
各纏繞一圈半。兩隻觸手的莖部立刻沾滿唾液,和泠纏繞明的胸部時一樣,泥的
舌頭在兩隻觸手間交叉。

  過程中,除會隨刺激冒出腺液和精液外,明的兩隻次要觸手也會張大嘴巴,
吐出濕黏、滑溜的舌頭。泥把嘴巴再張大一些,好把它們的舌頭都給含住,也把
它們吐出的各類液體都給舔下肚。而她是怎樣也無法全部喝下,畢竟是一次含住
兩隻觸手,又被自己的舌頭給擋住。一些從泥嘴角冒出來的液體,看來有些濁,
明想,除唾液和腺液之外,精液的量又增加了。

  不到一分鐘,泥就把舌頭轉換成清潔模式。她很專心的控制力道和方向,也
非常注意呼吸。在慢慢收回舌頭的時候,泥會故意發出「呼嗯」、「噗呼」等聲
音,把這過程變得更加色情。她是和明學來的,絲曉得。

  在把流出來的液體都大致舔乾淨後,泥小心吸吮兩隻觸手的末端。先是左邊
觸手,接著換右邊觸手,而感受到泥的嘴唇和吐息,明的兩隻觸手又冒出新的唾
液、腺液與精液。泥在喝的同時,還一臉陶醉。觀看這過程,讓明幾乎忘記正在
抽插她。泥現在連呼出的氣息,都有明體液的味道,讓絲一連嗅聞了好幾下。

  約過十秒後,泥嘴巴離開,交由絲接手。縮著雙頰的絲,舌尖先在口腔左邊
點弄,約兩秒後,換點右邊;接著,她把舌頭往下壓,這些動作,都是為了促使
唾液分泌。

  體內水分充足,再加上情緒激動,不要多久,絲的舌頭底下,就聚集至少四
大匙的唾液。她微微張口,給明的右邊觸手淋滿唾液。舌頭沒有泥那般長,絲在
開始舔舐時,會先往左邊歪頭,再往右邊歪頭,如此來回不只十下,好讓落在觸
右邊手上的唾液能覆蓋得均勻些。

  過快一分鐘後,絲的嘴巴離開。接下來,由泥來負責把兩隻觸手上的唾液都
給舔下肚。故意不開啟清潔模式,泥把只需要不到兩秒的過程,延長不只五倍。
她只是一邊微笑,一邊把頭往左轉,明的兩隻觸手就被她的舌頭繞了快兩圈。泥
無須轉頭,舌頭即能迅速磨蹭、套弄,已經很接近泠的舔法,讓明即使咬著牙,
也不停大叫。

  雙手在胸前緊握,明從手腕到大拇指,都壓著自己的乳房。她發現,即使用
這種方式刺激乳房,感覺仍不會比她們舔舐、揉捏自己的兩隻次要觸手要來得強
烈。而明不會因此停下動作;現在差不多已經做到中段,她當然渴望更多刺激。
察覺到這一點,絲把那兩隻──幾乎已經快退到明肚臍下的──次要觸手,再次
用於吸吮明的乳頭。

  明大叫,也笑出來。絲嘴角上揚,確定自己沒做錯。當絲和泥滴下唾液時,
稍微抬高雙手的明,把她們的次要觸手各抓住一隻。由於根部不是被半邊身體擋
住,就是被其他觸手掩蓋,明只大致知道它們分別位於泥的左腿上方,和絲的左
肩胛內側。

  使勁搖晃上半身的明,既享受乳頭被拉扯的感覺,也以乳房和雙手服務他們
的兩隻次要觸手。而自己的兩隻觸手,被兩對大小差很多的乳房緊緊包覆,那觸
感,竟讓明舒服到大量冒汗。有點像陰道或直腸,明想。因怕失禮,所以她不把
這想法說出來。唾液的質感和淫水有點像,皮膚溫度大致比體內涼,縫隙更是非
常少,而加入雙手,指節的突起更大,動態也更為豐富。

  絲和泥的指縫、乳溝,在塗滿唾液──也混入一點剛流出的腺液和精液──,
又與她們的挺胸、搖晃配合,再加上原來就持續不斷的抽插,為明帶來極為複雜
的磨蹭。明的兩隻次要觸手,也脹得比主要觸手還要大。若主要觸手受到這種刺
激,她一定會很快就會射精。

  明呼一大口氣。在感覺胸腹放鬆些的同時,她也覺得,自己的高潮時間被提
前不只五分鐘。這時,絲又加快抽插速度,而泥也增加每次抬高、下壓身體的力
道與幅度。

  在開頭,她們的動作快得像是做到末段,全是為了使明和絲主要觸手內的熱
癢感均勻散開。原本,絲想在抽插近二十下後,再稍微慢下來,而在不知不覺中,
她早已經抽插不只五十下。

  熱流遍及全身,絲感覺不只有胸口和主要觸手,連指尖都發燙。而在大口喘
氣時,她從腰到頭頂,都被一種極舒適的酥麻感給貫穿,已經很像高潮。泥也有
一樣的感覺。即使在這裡就停住,她們也會有不只兩分鐘的餘韻。明若在這個時
候休息,絲和泥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而看來,明和她們一樣,都想要得到最大的滿足感。得做到最後才行,絲想,
舔一下嘴唇。泥看得出,儘管先前融化的不適感早已消失,絲事後還是會考慮拿
腰酸一事來開玩笑。

  伸出雙手的絲,右手貼著泥的腰,左手貼著泥的背。絲伸長脖子,與泥擁吻。
若非自己主動,泥還是會有些遲疑。而絲已經伸出舌頭,泥只能閉起眼睛,任由
絲舔舐她的嘴唇、牙齒和舌底。

  明一邊看,一邊以雙手磨蹭地面。和前幾次一樣,她的心跳加快,體溫上升。
唯一不同的是,明的兩隻次要觸手看來更為激動。它們的嘴唇翻開,露出牙齦,
血管浮凸到一個好像快要與本體分離的地步。咬著雙唇的明,眉頭緊皺。她雙手
多使了點力,才讓這兩隻觸手停止嘶吼或發出磨牙聲。即使不把它們拆下來,也
要把它們都給藏住,明想,既是為了美觀,也是為了不讓絲和泥感到緊張。

  等下,絲的精液會灌滿泥的子宮,到時候,她們就很難像現在這樣緊緊相擁。
就在明想像她們都大肚子模樣的同時,絲皺一下眉頭,顯然是因為體內的精液擠
壓子宮壁和輸卵管,而感到疼痛。

  看到絲低下頭,扶著肚子的模樣,明很心疼,感覺自己兩腿間傳來的脈動正
逐漸變慢。確定自己的性欲與良知不至於一直都那麼遙遠,讓明稍微覺得心安。
等塞子一脫落,她就會把次要觸手插進絲的陰道裡。避免太多精液從絲的體內流
出來,明想,這種立刻取代塞子的行為,那應該符合絲的期望。至於讓次要觸手
和主要觸手同時射精的方法,明既缺乏經驗,也忘記詢問他們。而她對自己有信
心,覺得可憑著直覺,自行找到方法。

  明的主要觸手已經流出幾次精液,而從睾丸和觸手根部等處的脹熱感判斷,
她最後射出的精液量,不會比昨天少。甚至可能更多,明想,要到泠那樣的程度
大概有些困難,至少能像蜜那般多。她已經等不及要讓絲和泥都嚇一大跳。

  絲大概會讓泥的肚子脹到三個月左右的大小,加上明的精液後,絲和泥的肚
子都可以脹到不只五個月大。不得不承認,那畫面有些殘忍,明想。在那過程中,
絲和泥若感到很不舒服,明一定會馬上停下來。擠開他們的子宮口後,又要隨時
停下來,那操作會有些複雜,而明記得,以前和她們做的時候,有挑戰過更困難
的動作。

  在和緩抽插約兩分鐘後,三人慢慢恢復原來的節奏。她們繼續大叫,而迎接
兩隻主要觸手的泥,當然叫得最大聲。泥的陰道、直腸和肛門,都發出陣陣吸吮,
讓明和絲從雙腿到肩膀都忍不住顫抖。

  絲和泥的乳房、觸手頭髮,都甩下不少汗珠。明張口,用舌頭接住幾顆汗珠。
除鹹之外,還飽含她們的體味,明覺得嚐起來比蜂蜜還要香甜。

  吞下口中的汗水後,明稍微抬高兩隻觸手,開始讓它們舔舐泥的大腿、膝關
節,及腹股溝。泥的膝關節常夾住兩隻觸手的舌頭,覺得那觸感相當有趣的明,
讓兩隻觸手更積極舔舐。雖還無法像絲那樣改變觸手的形狀,但明已能夠稍微調
整舌頭的敏感度,讓自己不至於太容易因為幾下夾或壓而感到痛。既然不會覺得
不舒服,她就以笑聲讓泥安心。同時,她也以雙手輕搔泥的大腿和屁股,要泥繼
續維持這樣的動作

  在仔細控制動作,和使體內的熱流均勻分散時,明和泥都會皺一下眉頭,或
乾脆閉上眼睛,絲則幾乎不會如此。事實上,有好幾分鐘,絲一直都未眨眼,只
為了看清楚明和泥的動作。

  絲的淫叫聲也不同於明和泥;常混有一串十分立體、不算短促的笑聲。其實
有點驚悚,泥想,配上絲嘴角上揚的模樣,離好孩子的形象有很長一段距離。明
覺得,以「妖精」來形容或許比較貼切。也正因為如此,在聽到絲的笑聲時,明
和泥都會感覺到,自己胸中的熱流正迅速竄過喉頭。有好幾秒,明和泥覺得自己
吐出的氣息,彷彿能灼傷皮膚,而她們私處的溫度,也隨罪惡感上升到極限。

  和如小孩般嬌小的絲做,讓明和泥都覺得自己正在犯罪。而對絲而言,抽插
自己的姊姊,是僅次於找到餵養者的夢想。明到現在,還是未在絲的臉上,找到
任何清楚反映出強烈罪惡感的線條。在事後,絲說不定還會向其他觸手生物炫燿
今天的事;泠非常溫和,大概不會有什麼意見,而蜜或露很有可能會說絲變態,
對此,明不曉得是該覺得有趣,還是該再次感到罪惡。

  在心裡偷偷歎一口氣後,明輕動雙手,把連接在兩邊手肘下的次要觸手抬高。
它們都閉緊嘴巴,以末端和莖部磨蹭絲的大腿和屁股。

  絲的屁股比先前抽插時都要緊繃,而她不但沒打算慢下來,還不借助次要觸
手的口鼻來幫助呼吸。肌肉緊繃,大口喘息,這些都使得她的高潮提前不只十分
鐘。很顯然的,絲有再次融化的心理準備;事實上,她正是為了再次融化,才會
這麼使盡全力抽插。一天融化兩次,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明想,有點為絲感到擔
心。

  絲伸出──位於兩邊肩胛最外側的──次要觸手,再次纏繞、吸吮,和拉扯
明的乳房。明大叫。在這同時,絲還低下頭,舔舐泥的左乳房。泥曲起的雙臂,
在頸子後交叉。儘管呼吸急促,她還是故意忍著不叫出來。發現刺激不夠,絲立
刻伸出位於肩胛內側的六隻觸手,用於舔舐、親吻泥的背脊、腰側和臉頰。

  受到這些刺激,使勁伸長脖子的泥,先是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接著,她吐
出舌頭、大口喘息。泥在大聲淫叫的同時,也看向鏡子(頭往左偏,讓她的下巴
幾乎貼著自己的左邊腋下)。看到絲也是滿臉通紅,泥有點想笑。而做得這麼激
烈,泥最多只能抬高嘴角,和把雙眼再睜大一點。即使是要大笑,也很難打斷她
的淫叫。

  在最使勁喊叫的時候,泥的脖子反而會失去力氣。約過五秒後,她又和絲額
頭貼額頭,鼻子碰鼻子。她們不久前都經歷過高潮,現在又再次發情。即使以觸
手生物的標準來看,也算是相當快的,明想,曉得自己更不一般。

  雖都沒法好好說完一句話,也越來越難在腦中組出一個較長的句子,而三人
的臉上,卻不見明顯的疲累。是愛的力量,絲想,使勁親吻泥的臉頰,曉得明和
泥都會同意她的看法。

  明體內的寒暖流還未交纏在一起,而絲和泥還是能透過分析她的體味,和肌
肉緊繃度等,來判斷出她大概的高潮時間。至少五分鐘,絲想,在這方面,她比
泥要在行一些。絲還用一隻──位於右肩胛最內側──的觸手,在泥的左腰側畫
出大大的「5」。如何避免自己在這五分鐘之內高潮,和能不能使明提早高潮,
對絲和泥而言,這些都是很大的挑戰。但值得去追求,泥想。絲能感受到她眼中
的鬥志。

  然而,明帶來的強烈刺激,逼得兩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泥的思緒
最先中斷。叫得最大聲的她,看比絲或明都要得嬌弱、甜美。在扭動身體,又吐
出舌頭的同時,還能顯得高雅,在觸手生物中,泥可能是唯一一個。在人類之中,
這樣的女性也不多見,明想。比起思考自己要努力多久,才能達到泥這般水準,
明更積極尋找能適合泥的簡短形容。而腦中首先浮現的,卻是「極品」兩字,聽
起來不夠優雅,甚至有點低級,但確實反映出明心中欲念。

  泥現在的樣子,明即使只是遠觀,也會口水直流,而能親自嚐到,更是讓明
的性欲高漲到一個快要失控的地步。絲也是一樣。像泥這樣的女孩,好像只是一
個吻,一個輕輕碰觸,都算是大的玷汙. 而使勁抽插她,簡直可稱得上是蹂躪、
糟蹋;而這正是和泥做愛時的樂趣之一。早體認到這一點的明和絲,在又一次譴
責自己的同時,也決定,要讓泥的身體內外都充滿她們的味道。在絲的心中,這
類想法擴張得最為迅速。看到她眼中又出現深沉的陰影,明不確定自己該不該保
持沉默。

  就在明打算開口提醒的時候,絲背上的八隻次要觸手都伸長,纏住泥的腳踝、
大腿、手腕和上臂。確定末端都緊貼泥的屁股、腰、背和腋下後,絲把她的身體
抬起來。泥嚇一大跳,而抽插動作卻沒有中斷,因為絲馬上接管她坐下、起身的
動作。

  泥無法為自己能更省力感到高興。目前看來,絲的確想要更進一步控制抽插
節奏,但這麼做,會讓她花比剛才還要多不只一倍力氣。看出泥的擔憂,絲馬上
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表示自己幾乎不感到疲勞。除調整肌肉來適應外,性欲也
激起她的潛能,明和泥都這麼猜,絲也不會否定這點。

  感到放心的泥,除叫得更大聲外,也更加使勁扭動身體。同一時間,她的陰
道、直腸和肛門,也吸吮得更加厲害。泥顯然非常喜歡這種被徹底掌握的感覺,
明記下來了。絲正是因為清楚自己姊姊的喜好,才會那麼快接手。而明在產下露
後,也會試著像絲這樣,把泥抬起來做。

  泥身上有幾個地方,絲建議明去刺激。特別是腳底,絲想,勾起兩隻──位
於自己肩胛內側數來第二隻的──觸手末端,把泥雙腿抬高。在對泥的腳掌指兩
下的同時,絲把頭往右轉,在鏡中與明的眼神相交。

  大致清楚絲所指的目標後,明點頭,把左右觸手往下拉。嘴巴微開的它們,
對準泥的腳底心,輕輕舔一口。泥大叫,四肢也劇烈搖晃。在這些反應出現前,
明還以為她會笑出來。原來是和腰側差不多的敏感帶,明實在沒料到。

  泥腳底──特別是腳跟──的皮膚,是她的比手指要厚一點,但還是比明要
嫩得多。不算粗糙,更沒有任何乾裂,和絲一樣,泥的這雙腳相當漂亮,也相當
乾淨。就像對她們身上其他部位一樣,明一讓兩隻觸手吐出舌頭,就開始盡情舔
舐。每一處──任何帶有獨特口感,和可能累積味道的──她都不放過,一直到
舌頭乾澀,才停下來。而過不到五秒,明又讓兩隻觸手吐出舌頭。

  儘管唾液量只有先前的一半不到,她還是仔細舔舐泥的腳弓、腳跟,和腳指
縫隙。以前,明還未裝上次要觸手時,曾低頭舔過絲和泥的腳,但從未像現在這
樣仔細。曉得這是泥的性感帶,又想起泥以前行動不便的樣子,讓決定要更細細
品嚐的明,胸中的欲火也燒得更旺,

  兩隻觸手同時動作,明先讓它們吸吮最小的腳指,然後再依序吸吮到最大的
腳指。泥的腳指有長出指甲,和先前長出手指甲一樣,她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
漂亮一點。感受那多層次的口感,讓泥的每一隻腳指頭都變得濕濕黏黏。持續這
行為近兩分鐘,明胸中的欲火才變得穩定些,有種不輸用精液包裹它們的滿足感。

  在她小時後,會覺得這種對腳的迷戀,既變態又莫名其妙。而現在,明覺得
這和迷戀孕婦、喜歡未成年少女一樣,是再平常也不過的事了。發現自己已經墮
落到極深處,她是有點緊張,而這情緒只維持不到半秒;只要確定自己的這些傾
向只限於觸手生物,她就有享受墮落的勇氣。

  而明也發現,現在的姿勢其實不利於品嚐對方的雙腳。若是正常位,她就有
機會用額頭、臉頰、腋下、乳房,甚至肚子,來磨蹭泥的腳底。明也不想挑戰自
己,或泥的關節的極限,在抽插開始之後,就更不適合那麼做。明決定下次再用
那些部位去磨蹭。

  為避免撞到明的肚子,泥很小心自己的動作。看出泥在擔心些什麼,絲露出
笑容,說:「一切、嗯哼──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說完,絲輕輕搖晃自己的八隻次要觸手。如此動作,顯然是想和「控制」一
詞呼應,也像是在暗示:她征服了她們。起先,明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回憶以
往的經驗,又覺得絲可能真的那麼想。

  絲笑出來。明認為自己依照經驗的判斷沒錯,因為此時,絲的笑容除活潑、
燦爛之外,還有不只一點猥瑣、下流的感覺。這孩子就不能笑得普通一點嗎?泥
想,眉頭緊皺。若不是因為實在沒法講話,她會再次罵絲變態。

  「你這色鬼。」明說,表情和語氣皆嚴厲。約兩秒後,她以兩隻次要觸手輕
咬絲的肩膀。

  明的回應,讓泥的心裡感到平衡一些。但真正覺得身心舒暢的,卻是絲。

  這次,絲腦中的常識區塊有正常運作,所以她在說完後,一直期待聽到像
「變態」、「色胚」這一類評價。在嘴角再次往上移動的同時,絲的鼻孔也擴大
一圈。不愧是明,絲想,完全命中紅心。不單是因為那兩隻觸手的輕咬,更是因
為明的一句話,讓絲的高潮時間被大大提前。

  不想再看自己妹妹色瞇瞇的樣子,泥皺緊眉頭,閉上雙眼。而絲就刻意選在
這時候,使勁親吻泥。很快舔舐泥的舌頭,努力讓自己的舌尖碰觸到泥的舌根,
看到自己姊姊害羞的模樣,絲心中就是有種大獲全勝的感覺。

  絕不讓這過程在一分鐘之內結束,絲想。越親越起勁的她,明想,一副真要
把泥給吞了的樣子。絲沒讓泥喘不過氣;除嘴巴之間留有相當大的縫隙外,絲還
讓兩隻觸手貼近嘴角,把空氣灌到泥的嘴裡。也因此,泥打了好幾次嗝,一部分
唾液還化為泡沫。

  只有明與這些泡沫極為相配,泥想。不認為自己能創造出和明一樣的美感,
泥很快把嘴邊的泡沫都給吞下肚。接著,泥很快舔過絲的左邊臉頰,吸吮絲的兩
只觸手頭髮。在又打一個嗝的同時,她舔到絲的舌尖,下一秒,她將絲的舌頭給
卷起來。

  現在,絲叫得比泥還要大聲。即使得到這麼多的快感,絲還是不忘壓低兩隻
次要觸手,吸吮泥的腳指。先把明的唾液舔乾淨,再把自己的唾液沾滿泥的每一
根腳指,讓絲有種賺到的感覺。

  絲的每一下舔舐,都會讓泥曲起雙腿,或把腳高舉到快要過頭。和明比起來,
絲更熟悉泥的性感帶。為避免泥抽筋,絲會稍微限制她雙腿的動作,而這種緊縛,
讓泥在內心稍微沉重的同時,也有種贖罪的感覺。

  明先以兩隻吻過絲的雙頰,接著,明把它們往下拉,再次舔舐泥的雙腳。除
和絲舔同一個腳指縫,又吸吮、親吻絲的兩隻觸手外,明也以自己觸手的舌頭,
使勁擠壓泥的跟腱和踝關節。

  把頭往左轉,明看向鏡子,說:「泥的、嗚哼──姿勢越來越、哈啊、大膽
囉。」

  「呀──」泥大叫,羞到閉緊雙眼。有將近兩秒,她的雙腳觸地,好像真的
想要逃離現場。而在明和絲的包夾下,泥是不可能成功的。很顯然的,泥只是想
要營造出自己被逮住,而後猛力掙紮的模樣。因性欲高漲,她連助性方式也變得
這麼重口味,而這很合明和絲的胃口。

  即使再害羞,迎接兩隻主要觸手抽插,泥也無法併攏雙腿。在又搖晃幾秒後,
泥集中精神,調整雙腿的位置。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勾住絲的腰。無可避免
的,泥把腳上將近一半的唾液都抹到絲的腰側、腰後,和屁股上。

  多虧了泥的那一下動作,明在舔過她的腳弓之後,還能很快舔到絲的屁股。
過快半分鐘,覺得對這兩處的照顧已經夠多了,明將兩隻觸手轉向。在明的操控
下,它們先以牙齒輕搔、輕咬絲和泥的腰側與肚子,再以唇尖和舌尖,點弄她們
的陰唇和陰蒂。

  絲和泥的手握在一起。她們在大聲淫叫時,會讓自已的臉有半邊以上都面對
鏡子,為的當然是讓明看清楚她們的樣子。

  再次看向鏡子,明現在確定,自己選擇完全躺下是對的;她可以假裝自己不
存在,雖兩隻次要觸手也正在騷擾她們,泥更是受到她的主要觸手抽插,但只看
上半部,就能夠只品嚐到姊妹激情的部分。自己只是偷窺正在親熱的兩人,明如
此想像,卻不會像一開始那樣感到寂寞。這對明而言,算是很難得的體驗。

  絲和泥閉上眼睛,胸部緊貼在一起。除乳房相互磨蹭外,絲和泥的手臂也會
隨每一下抽插而輕晃。她們的手指扣在一起,即使只看這部分,明也會感動到眼
眶泛淚。

  在稍微喘口氣時,兩人的手會松到幾乎放開,而在感受到強烈刺激時,則緊
扣到指節泛白。除熱情、淫蕩之外,回憶她們先前經歷幾次誤會與衝突,到現在,
不僅選擇包容,也積極瞭解彼此,還更加緊密合作。這一切,都讓明覺得此時的
絲和泥,無論是表情還是叫聲,都帶有一種神聖感。

  太美了,明想。然而,在她心裡,排在這句形容之後的竟是:好讓她們都懷
孕。

  曉得自己就是想要佔有這對姊妹、把她們都給弄髒,明現在不僅不會感到罪
惡,甚至還會對自己試圖激烈運作的良心怒吼:怎可能不那麼想?絲和泥是這麼
的可愛,又是這麼賣力,身為餵養者,她一定要把精液灌到她們的子宮裡,才能
夠避免失禮。

  才剛覺得自己的邏輯有點荒謬,而不要多久,明心中連「正義」這一類的字
眼都出現了,就只是為替那個蠻橫的念頭辯護。

  自己有和男人一樣的天性,明早就不否認這一點:使如此理想的物件懷自己
的孩子,當然最讓她感到幸福與榮幸,要說這是人生的意義,也不為過;這想法
最多只會讓明感到很難為情,卻無法讓她覺得不道德。深植在她基因深處的生殖
欲望,她不會強迫自己去改,只要求自己在面對這一切時,心態能再成熟一些。

  而明也不會只強調責任感,忽略情趣。事實上,此時她認為最理想的構圖,
是射出足以填滿浴缸的精液,把她們都泡在裡面。可惜現在還做不到,明想,又
一個長遠目標。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上周,即同時抽插她們兩個的
時候。那時,明的身體比現在輕盈,動作更為大膽,也更像是她在侵犯她們。

  在回憶起更多細節之前,明就注意到,絲的雙腿開始往內彎。顯然是劇烈動
作,讓塞子有點撐不住,明想。絲的兩膝稍微靠近,而也只能做到這地步;在加
速到一個地步後,她就不可能併攏雙腿。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9 21:26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24~25)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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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24

  絲把雙手伸到腰後,仔細撫摸自己的陰唇,感覺比幾分鐘前都要開。塞子已
經往下滑兩公分,快來到陰道口,絲想,幾乎是每動一下,就會讓它往外滑一點。

  注意到絲的表情和動作,明很快把兩隻觸手伸到她的兩腿間。

  曉得明一直都有在注意,絲乾脆直接說:「要掉下來了!」

  那塊質感厚實的塞子,正慢慢擠過肉縫、撐開陰道口,絲的感覺是越來越清
楚。儘管周圍還是那麼黏膩,但不要幾秒,它就會脫離她的陰道。

  有些法術,能加速精液凝固、把塞子重新固定,或做出新的塞子,絲也能夠
用一隻次要觸手,把現在的塞子推回原位。而她卻沒有任何類似舉動。明想,很
顯然的,絲也希望那個它滑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明不立刻以一隻次要觸手堵住
她的陰道口。

  以前,為了節省時間,明曾在子宮裡滿是精液的情形下抽插露。絲也想體驗
那種感覺。伸出雙手的她,先是扶著自己的肚子。在又思考幾秒後,絲改摟泥的
腰,把兩人之間的角度縮小一點。這樣,絲除更好使力之外,她和泥的肚子下緣
也更常碰在一起。

  絲可以感覺到,自己子宮裡的精液正迅速擠過子宮頸。並非只是一點流過,
正從子宮裡噴射出來,和明上次一樣,絲想,相當興奮。即使只有幾下碰觸,泥
也能發現,絲子宮裡的精液,比幾分鐘前還要更加擠壓塞子。左右觸手一直緊貼
著絲的肚子側緣,從她子宮口發出的「啪咕」、「啪啦」等聲響,明也幾乎能感
覺到。

  不到十秒,塞子來到陰到口,已經有不少精液從周圍的縫隙先流出來。明幾
乎可以看到,那個呈圓柱狀、幾乎有她半個拳頭大的精液塊。在出來將近一半的
時候,底端受到精液擠壓,塞子竟往外翻了半圈。透過目測,明可以確定,塞子
幾乎有她的兩隻手掌疊起來那般厚。

  最先流出陰道口的精液,混合最多淫水,而畢竟是泥射出的,只有一小部分
稀得像水,大部分還是濃得像粥。為維持抽插的穩定性,絲兩腿站得相當開,因
此精液都是直接落到地上,沒機會流到她的腿上。連續的「啪啦」聲響起,兩腿
間的地面縫隙幾乎都被精液填滿,已是雙手難以承接的量。

  過快十秒後,塞子終於又往下滑。在給下相當短促、尖銳的聲響後,它脫離
絲的陰道口。因是落在一堆精液上,它的噗咕和啪嗒聲,三人幾乎都沒聽到。

  雖被絲和泥的雙腿擋去大半視線,明還是盯著鏡子看完全程。落地時,塞子
會搖晃幾下,那樣子跟布丁沒兩樣,明覺得有點好笑。很快的,她把兩隻觸手往
下移動、伸舌頭,仔細舔那個塞子,感受它滑嫩的觸感。味道比剛射出來時還要
濃厚,因為絲和泥都沒施展維持鮮度的法術。在絲的體內充分熟成,明想,也嚐
到位在絲陰道深處的奶油。兩種味道融合在一起,讓明從舌尖到肚子,都因滿足
而微微脹熱。

  除還黏附在肉縫和子宮口的,絲陰道裡的精液幾乎全流出來了。少了塞子後,
她子宮裡的精液,正一點一點的通過子宮口。儘管曾施法稀釋,泥的精液有不少
仍是比粥還要濃稠。先慢慢填滿陰道,包圍子宮口,而一來到陰唇外,這些精液
立刻垂下。位於末端的精液珠,幾乎跟絲的指尖一樣大。先是隨抽插動作前後擺
蕩,接著整條長絲在不到三秒內斷裂。末端才剛脫離,在這之上的精液絲線就很
快往回彈,而同時,又有更多的精液流出來,所以整體看似僅拉回一點。

  第二條精液束較粗,掛在它末端的精液珠較不明顯。一樣隨抽插劇烈搖晃,
因垂得更長,末端也甩得更遠,幾乎有機會碰到絲的小腿。在過了快十秒後,它
垂到地上,在前一攤精液上拉出淺淺的螺旋花樣。直到有較細的精液束垂下,它
才因重量的差異而斷裂。

  第三條精液束,明花了快五秒才看清楚:這一次,末端的精液珠有三個,而
非一個。原先,它們的排列近乎筆直,而在幾次搖晃,又加入更多淫水,和新流
出來的精液後,三顆精液珠的間隔被短暫拉長。又過幾秒,在一次搖晃中,三個
精液珠黏在一起,幾乎呈正三角形排列。而在迅速搖晃的過程中,整體看來幾乎
呈勾狀。

  眼睛追逐迅速搖晃的末端,讓明的眼頭有些乾澀。十多秒後,這一條精液束
也斷裂,落到地上。接著,另一條精液束垂下,這次幾乎從頭到尾都是由精液珠
構成。好像是泥射出的精液中最濃的,明猜,多少也聯想到泠的精液囊。

  第四條精液束雖看來最重,卻沒有很快斷裂。很快的,它垂到地上,隨著抽
插的劇烈擺蕩,這一條長絲在肉室地面,與前一攤精液上,拉出爬藤般的複雜花
樣。

  相較於她們全身的動態,這些都只是再微小也不過的細節,而一樣是既有趣
又漂亮,明看得入迷。因極為專注,明連淫叫聲也小了些。

  地上累積的精液量,快到雙手不足以承接的地步,絲也開始為無法讓身體吸
收這些精液,而感到遺憾。看出這一點,明屏住呼吸,抬高左邊觸手。當她把這
只觸手伸到絲的陰道裡時,絲大叫,也笑出來。她就希望明這麼做。感到放心的
明,考慮讓那只次要觸手伸出舌頭,舔舐位於肉縫裡的鮮奶油。她特別想親吻絲
的子宮口,而這樣做,可能就會讓絲很快高潮。決定表現得更體貼一些,明讓那
只觸手閉緊嘴巴。

  而把次要觸手伸進陰道裡,原來是這種感覺,明想,還試著讓兩隻觸手都吸
一口氣。她可以感覺到觸手的鼻被精液堵住,卻沒有嗆到。

  「有絲的味道,」明說,「還有更多泥的味道,這感覺,好像是絲變成泥的
東西了呢。」

  絲笑了,這個下流的笑話果然合她的胃口;泥則羞到尖叫,閉上眼睛、猛搖
頭;全都在明的意料之內。泥的臉相當紅,從她的種種反應,明可以看出,對射
精在自己妹妹體內,她還有不只一點罪惡感。而這正是泥迷人之處,讓明好想舔
遍她的全身。為了多看幾次她良心不安的模樣,明猜,絲下次還製造讓她體內射
精的機會。

  剛從絲陰道流出的精液,堆疊的高度相當有限。因混有不少淫水,明想,而
塞子之所以會掉出來,也是因絲的陰道一直分泌大量淫水的緣故。

  拉回右邊觸手的明,把那個塞子啣到嘴前:寬度不會超過她的手掌,高度則
接近明的無名指,質感有點接近精液囊,不過水分更少。裡頭的精液仍和剛射出
來差不多,外層的厚度是精液囊的兩倍以上,不易咬破。而即使破了,也不會像
精液囊那樣,爆出足以蓋過明半張臉的大量精液。

  塞子看起來相當可口──離開陰道一段時間後,它幾乎連形狀也快變得和布
丁一樣──,明很想把它吃下肚。然而塞子具有一定的韌度,現在需要大口喘息
的明,難以嚼超過三口。為更專新控制次要觸手的動作,明只好先把它擱在一邊。
而把塞子又放在地上,感覺也不太對。在考慮約兩秒後,明把它塞在自己的雙乳
間,發現剛好能夠夾住。再用上一點胸肌,算是夾得有些緊,明想,也表示這裡
和絲的陰道大小差不多。這巧合能用於挑逗或實驗什麼的潛力,她決定以後再思
考。

  有明的次要觸手塞著,絲現在更加不顧慮子宮內的精液。感覺已接近終點,
絲的動作更為劇烈。

  明和泥的乳房搖晃得更為厲害。明猜,大概不要多久,自己雙乳間的塞子就
會滑出來。下面被肚子擋到,所以也有很大的機會,塞子是會直接甩到她的臉上。
那會有點好笑,也有點太蠢了,即使這麼想,明也不打算努力避免,而是選擇把
更多注意力放在絲的兩腿間。屏住呼吸的明,抬高右邊觸手。在迅速伸長、張口
後,這只觸手對絲肛門舔了一大口。

  絲大叫,肛門連縮兩下。覺得知會得夠清楚後,明右手握拳。右邊觸手立刻
閉緊嘴巴,慢慢擠開絲的肛門。儘管感覺很強烈,絲卻沒停止抽插。先左右搖晃
下半身,再配合肛門的幾下輕縮,她開始引導明的次要觸手。絲果然不排斥,明
想。在次要觸手擠進直腸中段時,絲笑出來,表示她早期待明這麼做。

  「這樣──」絲說,「啊哈、嗯、就滿了。可惜,不能讓明的屁股也──」

  明曉得,自己的屁股緊貼肉室地面,絲和泥的次要觸手都很難擠進去。若選
擇側躺的話,三人無論抽插或扭動身體,都不會比現在方便。

  明的陰道也是空的,絲卻只關心屁股,泥想,有點想開口。明也正在想這件
事,還稍微抬起頭。試著不用次要觸手,而是把頭往左轉;透過鏡子,她用雙眼
對絲指引一下方向。絲看到了,沒發現自己漏掉些什麼,只加快兩隻觸手揉弄明
乳房的速度。用眼睛指示,果然不夠明確,明想,首先被乳房擋到,絲會誤解也
不奇怪。

  喘了好幾口氣的泥,一直要到現在,才算習慣明和絲的觸手形狀。先咬一下
雙唇,集中思緒,也確定等下的發音能夠清楚,而泥花這麼多力氣,只是為了說:
「明在、嗯──產下露之後,大概就、哈啊、無法倖免了。」

  延續前一個話題,儘管時間隔得有些遠,明和絲都曉得她的意思;只要動作
不受限制,明一定會把她們都抱起來。到時候,會只為了讓屁股也插一隻觸手,
而選擇站著做?比起思考自己會不會那樣,最令明感到驚訝的,是竟然連泥也這
麼說。瞭解到自己的形像是真的難以挽救,讓明的乳房感到一陣酸麻。一股和泌
乳時差不多的脹熱,讓她的乳頭、陰蒂和主要觸手,都硬挺到快要失去知覺。

  往後,明想,即是未進展到抽插階段,光是幫她們口交,肛門也可能受到她
們觸手的舔舐,揉弄。一想到這裡,明的肛門和陰道都用力緊縮。為強化之中的
悲劇性,她試圖喚起早上還存在的那種身心排斥感。而只花不到兩秒,明就發現,
那一塊──無論是她人格或靈魂中的──好像永遠逝去了。

  和觸手生物做,一般常見的肛交後遺症,都不會出現;一但意識到這一點,
明先前的緊張、排斥,都比一場被鬧鈴打斷的夢還要沒有存在感。倒是有一種全
新的東西,在她的心裡盛開、茁壯。一想到自己未來的人生,會被這種重口味又
不衛生的玩法填滿,明除在心裡用力皺著眉頭和下巴外,也歎了好大一口氣。

  聽到絲吸一下鼻子,明抬頭。看見絲瞇起眼睛,一副感動至極──眼中的淚
水還真的比前幾秒多──的模樣,明真的很想咬她、捏她,用精液把她全身都裹
得黏乎乎!連思索出的報復方式都變得這麼色情,明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和觸
手生物沒兩樣,可能還比他們更色。

  曉得自已和他們更無距離,往後也能更享受人生,明的心裡除喜悅之外,也
伴隨著不少困擾。而這一點糾結,也把她的高潮時間大大提前。似乎連困擾都是
為了激起更多性欲,而不是為了維持常識才存在,明想,臉上的笑容難免有些苦
澀。也許是因為高潮過兩次的緣故,此時,她內心其實是羞恥多過於驕傲。

  又一次(已懶得算是第幾次,明想,反正不會是最後一次),她腦中浮現家
人、老師,和同學的臉,連幾位她平常根本不太注意的鄰居,也出現在她的腦中。
甚至有一瞬間,明開始想像,自己此時是待在學校一類的公共場所,而不是有幻
象保護的房間裡。在那些人的面前,和觸手生物做愛;在明心裡的某個小角落,
很期待這種事情發生。

  那些人看到她與觸手生物交媾的模樣,心裡除了驚恐、傷心、噁心和憤怒之
外,或許還會感到很興奮。同學應該是憤怒以外的情緒居多;他們會徹底輕視她。
然而,看到她像個娼妓,和平常的冷漠、暴力形象相違背,一些男同學將更放心
拿她來性幻想。他們對此事的評論,說不定會比女同學要來得直接,也更難聽,
明想。

  爸媽絕對是傷心多過於其他情緒,或許是唯二會感到憤怒的。那姊姊呢?明
覺得她八成會噁心到吐出來,也會驚恐到說不出話。但看到自己妹妹挺著大肚子
做愛,還一副絲毫不感到痛苦的模樣,她會不會也有點興奮?

  之中大多數的人,明根本沒看過他們露出太多表情。而只要稍微起個頭,她
就會想得如此徹底,根本無法控制。明曉得,這又是高潮的前兆。經歷過幾次高
潮後,一些埋藏在意識中,逼著她要比先前要更加羞恥的思考回路,會隨體內寒
暖流的逼近,而完全啟動。這一次,明試著對抗。而她才看一眼鏡子,就想把臉
給藏起來。

  右手扶自己的肚子,左手輕抓泥的腰,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的明,把臉貼在
夾有精液塞子的乳房上。隨抽插節奏,明的一對巨乳能提供斷斷續續的遮掩。她
不想太顯露出心中所想的,卻在瞇起眼睛的同時,又不自覺的把嘴唇往上抬,一
副感到挫折的模樣。

  絲全部看在眼裡,覺得心滿意足。調教大成功!當然,她沒說出如此大膽、
失禮,又百分之百反應自己心機深沉的話,但明光是看著她的眼睛,就幾乎能窺
見她心中的這類想法。

  一定要把絲的肚子射到至少八個月大,明在心裡如此發誓,並試著只透過眼
睛,讓絲發現她的想法。即使這麼做,只會讓絲更為興奮。明沒發現,在這念頭
之後,自己主要觸手下的一對睾丸,往上抬高了不只半公分。

  儘管雙腳離地,泥還是持續扭動身體,盡可能讓自己的每一條肉縫,都緊貼
到明和絲的主要觸手。泥和絲都不曾失去平衡,抽插一直都很順暢。明還要再練
習好一段時間,才有可能勝任她們任一人所負責的工作。

  泥很信賴絲的雙手與次要觸手,也摸索出在這種情形下的最佳使力方法。而
絲也不曾以假裝手滑或快要摔倒來開玩笑──曉得她在這方面還是有底線,讓明
稍感欣慰──。絲的精准控制,不只是保留劇烈搖晃帶來的複雜觸感,速度更是
不曾慢下來。明想,要是選擇側躺,半邊受到極大限制的泥,就沒法動得這麼過
癮了。

  泥伸出右腿上方的兩隻觸手;位於後面的,用於擠開明的大小陰唇,舔舐明
的陰道口,而位於前面的,則輕輕磨蹭明的陰唇。明大叫,兩腿曲起,雙手緊扣
著肉室地面,受到極大的刺激,讓她的腳指離地。

  泥把機會留給絲,而絲卻只注意到明的乳房和屁股。看到泥的動作和表情,
絲馬上低下頭,認真反省自己為何這麼遲鈍。是泥的陰道,把絲注意力吸走大半,
明想,鼓起臉頰。

  而專心抽插泥的陰道,明承認,當下的身心飽和感,的確足以使人忽略周圍
的一切。是抽插其他部位所比不上的,明認為,自己若是和絲交換位置,也一樣
會忘記,何況泥的陰道又是那麼舒服。和昨天的明一樣,現在的絲,大半時後只
想著要插到最深處,和直接在泥的子宮裡射精。

  絲體內的寒暖流還距離有些遠,明的則早就開始緊緊交纏。幾分鐘之前,明
還可以藉著幾下咬牙,把即將高潮的感覺分散一些,而當泥碰觸她陰唇和陰蒂的
瞬間,就無法那麼做了。

  為不使刺激過於繁雜,泥讓次要觸手緩慢移動,舌尖也只是稍稍擠開明的肉
縫,和點弄明的陰蒂尖。這樣緩慢的刺激,更使明骨盆間的寒暖流變得極為尖銳,
深入脊髓。

  沒辦法了,明想。不要半分鐘,她就會高潮。乳房大量出汗,使精液塞子在
雙乳間快速滑動,往下會被肚子擋到,而當它滑向頸子和鎖骨時,則會被明的下
巴或舌頭推回原位。專注在這個有趣的細節維護,有助於她更為持久,但最多也
只能延後近十秒的時間。她笑出來,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從乳房到背脊都發紅。

  看到明的反應,非常興奮的泥,兩腳踏到地上,腰前和腰後各伸出三隻觸手,
緊咬著肉室地面,準備迎接精液沖刷。而這時,絲卻說:「我們換邊吧,姊姊。」

  明應該想要射在泥的陰道裡,絲想,接著問:「還是明比較喜歡──」

  「換邊──」明免強擠出一句,迅速點兩下頭。

  確實,和腸道比起來,明還是想要擠開泥的子宮口,直接在泥的子宮裡射精。
若明堅持要射在泥的腸道裡,那絲推廣肛交之成功,將更是無庸置疑。所以聽完
明的回答,絲既是高興,也有一點點失望。

  其實,明的原定計畫,是讓絲射在泥的肚子上。然而,事情進展得比預想的
要快和順利,如今看來,最初的想法是太過保守了。

  泥不反對。儘管等下換邊,她要做的動作將會是最多的,明想。這主意,絲
竟拖到現在才說。除差點忘記之外,她會不會有什麼詭計?明和泥都很懷疑。但
很快的,泥就開始期待了。這次,明要分不少精液給絲,泥想,量可能只有昨天
的一半不到,即使如此,當明的精液進來時,泥還是會覺得很滿足。

  泥一邊笑,一邊讓雙腳再次離地。準備轉身的她,伸出肚子下的兩隻觸手,
咬著位於明兩腿間的肉室地面。現在,泥緊貼地面的次要觸手,一共有八隻。為
方便明控制呼吸,也是為確保與絲的動作能一致,泥開口倒數:「三、二、一─
─」

  絲腰部一收,就在她拔出主要觸手的瞬間,泥也把那八隻觸手都給伸長。在
抬高身體的同時,泥也努力曲起雙腿;膝蓋幾乎能貼到乳房,這樣,她的腳掌才
不會碰到明的肚子。

  往右轉半圈後,她面對明。稍微收回──位於腰部兩側──四隻次要觸手,
捧著明的屁股,幾乎同一時間,泥也伸出──位於股溝上方──兩隻觸手,勾住
絲的大腿。要使抽插順利,也是為了把中斷的時間給縮短到明幾乎察覺不出來,
泥幾乎快用上所有的次要觸手。

  確實,明最多只感覺到一秒中斷,接著很快的,泥坐下,勾著絲雙腿的兩隻
觸手再一拉。明和絲的主要觸手,又再次被濕熱、嫩滑的肉縫給包覆。絲大叫、
明也大叫,而咬著牙的泥,晚她們快兩秒才叫出來。

  絲抬起頭,呼出一大口氣。直盯天花板的她,意識已經飄到遠處,眼球也略
微往上翻。和明比起來,絲應該最想抽插泥的肛門和直腸,所以在這次達成最多
目標的,不是明或泥,而是絲才對。相較之下,泥只抽插絲的陰道,所以絲比較
貪心,明想,這是無庸置疑的。而向來也只有明能和絲爭高下,泥想,不敢老實
說出來。

  在確定自己和泥的關係又拉近後,絲就會主動要求,不因罪惡感而有任何保
留。絲在高潮之後,明猜,大概連泥的十分之一罪惡感都不會有。這又是一種明
顯的犯罪傾向,但對絲這種大膽、積極的個性,明和泥也多少開始有些好感。

  她們肛門、直腸帶來的觸感,明確實很喜歡,但她最愛的,還是她們的陰道。
恰好的彈性、複雜的紋路,在明的心裡,這些細節有編成一首歌的潛力。她認為,
畢竟是做為生殖用途,無論是敏感度還是開發潛力,都是其他器官比不上的。

  肛門和腸道也是絲和泥新長出來的器官,而明竟然像對她們的陰道一樣,在
一天之內就享用完畢。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絲想。明也覺得有點太羞恥了。

  曉得自己只剩這幾秒能維持意識清晰,明輕拍泥的腰和屁股。在泥停止抬高
身體的瞬間,明兩手抓著地面縫隙,使勁挺腰,讓主要觸手稍微擠開泥的子宮口。
有將近一半的觸手末端,都進到絲和泥的子宮頸中,而位在絲直腸裡的右邊觸手,
也已準備就緒。

  三人都很期待,而絲看來比泥緊張一些,這讓明更加興奮。這次,明有清楚
感覺到,自己的睾丸不僅往內縮,還稍微往上抬。在尾椎以下發出強烈顫抖的同
時,她的主要觸手和次要觸手,也都緊繃到極限。

  過不到一秒,它們都射出大量精液,把絲和泥的子宮頸都給擠得更開。有一
小部分的精液,──因一時的角度錯誤,或是本來就需要填滿周圍,好達成某種
平衡──從子宮口與觸手末端之間的縫隙噴出。絕大多數的精液,都不是留在陰
道、包圍子宮口,而是進到兩人的子宮裡,直接沖刷、撐大子宮壁。

  泥大叫,不只一瞬間的渦流、高熱,讓她的眼前一片白。絲也是差不多情形,
不同在於,她先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直腸和大腸上;明的精液早已填滿這兩處,
正往更深處邁進。至於絲的子宮和陰道,明的精液也正大量湧入,既突破泥的精
液,也和泥的精液混合。

  新的綿密觸感打破原有的綿密觸感,絲想,除使體溫又再次提高,和總量增
加之外,好像還變得更為滑溜。不會真的有什麼化學變化,是有機會容納兩人的
精液,讓她比較出兩種在質感上的差異。所以明的精液比較細緻?絲在心裡搖搖
頭,覺得這種結論對泥太失禮了。

  無庸置疑的是,絲感到無比幸福。她最愛的兩個人,都射精在她的子宮裡。
她會永遠記得這一天,並會在未來努力複制這一天的模式。而最讓絲覺得誇張的,
是精液的連續擠壓、沖刷,竟在絲的子宮內交纏出不只一個明顯的漩渦。數不清
的刺激一下襲來,讓她的意識也迅速翻轉、變得模糊。使勁咬著牙的絲,無法抑
止口水從嘴邊流下,而她的陰道和肛門,也開始一陣又一陣的強烈收縮。

  一樣是捧著越來越沉重的肚子,泥不咬著牙,但也是意識模糊。兩人都沒再
次高潮,但她們現在所感受到的,跟以往的高潮瞬間幾乎是一樣強烈。有不只一
秒,絲和泥都都誤以為自己很快就會融化。從根部到莖部,兩人的主要觸手和次
要觸手的脈動,都大到彷彿能牽動她們的下半身。充血到極限,把皮膚給拉到極
薄的幾十隻觸手,冒出油脂似的光澤,而底下原本幾乎看不見的小血管,也因為
血壓等緣故而變得相當清晰。

  等全身顫抖結束後,明大口喘息。為避免傷到指頭,她不再緊扣地面縫隙。
而這次的高潮餘韻,除再次使她眼眶泛淚外,還讓她必不自覺的握緊雙拳。力道
大到彷彿要把自己的手掌心壓到破皮,在明意識到的時候,指尖已經失去知覺。
她想,若肚子裡的胎兒未到安定期,這麼強烈的高潮,還是很危險的。

  把精液平均分給三隻次要觸手,明的射精只持續不到半分鐘。泥的肚子只是
微微股起,不到懷孕三個月的大小。不只附近的內臟,連骨頭都覺得燙,泥想,
還不到須要用法術散熱的地不。她和明都覺得很滿足。而很快的,她們都把注意
力放在絲的肚子上。

  原本,明預期絲的肚子會增加一小圈,懷孕時間多一個月或兩個月的程度,
如今看來,絲的肚子快跟她差不多大。即使沒全射到絲的子宮裡,受到腸道裡的
精液擠壓,她的肚子還是會向外擴大。這是理所當然的,明想,現在才回過神。
她把超過六成的精液都射進絲的體內,絲的身體當然會確實反映出這一點,以為
只會增加一小圈,才是完全計算錯誤。

  絲是她們之中最為嬌小的,如今肚子的直徑卻超過兩個頭。以絲的身材比例
來說,這是快要臨盆的大小。她肚子上的靜脈、妊娠線,泥根本完全比不上,甚
至比明還要清楚。


                25

  雙手捧著大到極限的肚子,絲低頭,看著自己的浮凸肚臍。她既沒露出笑容,
也沒皺眉。嘴巴微開的她,沒咬著牙,表情相當平常。這表示情況沒想像中來得
糟,明想,而她只輕鬆幾秒而已。

  腸道和子宮一下填滿大量液體,無論是人類還是觸手生物,應該都會覺得非
常不適;絲現在應該無暇感受自己的高潮餘韻,一想到這裡,明的主要觸手也立
刻軟化。

  絲躺到地上後,明把主要觸手從泥的體內拔出來。明沒有多想,就把插在絲
體內的兩隻次要觸手也迅速抽出,而這樣會給絲帶來不少刺激。兩下「啪啦」聲
響起,絲卻沒叫出來,這讓明更感到不安。

  剛才,絲確實有感覺到快感,而在腸道剛擠壓肚子的那一瞬間,她也確實覺
得痛。而不要多久,一股溫潤、滑順的酥麻感,就慢慢充滿她的腹腔。當這些感
覺散至骨頭深處,疼痛也完全消失的同時,子宮內的精液流動立刻變得清晰。感
覺不輸高潮餘韻,絲想,覺得很舒服。如此綿密的幸福感,她覺得自己可能一閉
上雙眼,馬上就會睡著。

  然而,就在試圖判斷子宮裡精液哪些是屬於明,哪些是屬於泥的時候,絲突
然感到有些頭暈。是體溫過高導致的,絲想,即使身體大量出汗,卻還是來不及
散熱。她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先是肉室地面,然後是明和泥的臉。

  趕在眼前變得一片漆黑之前,絲說:「我、要──」

  她根本沒法把話說完。絲吐出舌頭,全身癱軟。在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昏過
去。察覺到這情況,明立刻伸出雙手,托著她的頸子和背。幾乎同時的,泥也伸
出位於右邊臀部上方的兩隻觸手。它們張口,親吻絲的肚臍兩側。下一秒,泥右
腳輕踏地面,肉室內的溫度立刻下降至少三度。那兩隻觸手離開後,絲的體溫也
很快恢復至明射精之前。若是對明的身體,考慮到對心臟、血管的負擔,泥會讓
這一切變化會更和緩些。而絲是觸手生物,泥想,即使做得稍微急躁、直接一些,
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明也曉得,絲現在最想要的,是維持清醒。

  過快兩分鐘,絲的氣色才慢慢好轉。慢慢呼吸的她,在抹去額前、鼻子,和
臉上的汗水之後,自行啟動背後肉室地面的吸收體液功能。她背上的汗水,和之
前落到地上的精液,都在三秒之內給吸乾淨。之前,那個塞子若沒被明給拿起來,
現在它可能就會完全消失。

  絲伸手摸自己的陰唇和肛門。明的兩隻觸手拔出時,這兩處就瞬間閉緊。除
此之外,也是因為明的精液很快就在深處形成薄膜,才使得絲體內的精液沒流出
非常多。像這樣的薄膜,絲和泥的體內都有不只五個。腸道裡的尤其多,絲想,
肛門又縮了一下。每個薄膜的厚度都至少有將近半公分。因形狀、形成的方向,
和距離都不固定,它們排列得算是有些淩亂。透過法術,絲和泥還能感覺得到,
些薄膜多半都帶有裂痕,這表示它們無法維持很久。

  然而,絲和泥剛才都沒施展加速凝結的法術。顯然是明在不知不覺中,啟動
睾丸或觸手的某些功能,泥猜,馬上說:「如此強硬的把精液封在我們體內,明
應該是一邊想著要我們都懷孕,一邊迎向高潮的吧?」

  「一定是這樣!」絲笑著說,雙手從自己的腰側摸到肚子上緣。

  即使沒主動說出來,也會被她們發現,明想。覺得自己大可學絲,被抓包時,
故意擺出無比驕傲的態度,這樣就有一定的機率,讓絲和泥顯得比她還要害羞。
而這念頭才剛出現不到半秒,明就曉得,自己實在沒辦法。她兩手握拳,低著頭,
羞到說不出話來。

  泥摸著肚子。沒昨天大,不需要施法散熱,但感覺就和昨天一樣溫暖,她想,
舔濕雙唇。絲也以兩手中指輕點自己的肚臍兩側,說:「如果懷的是雙胞胎的話,
大概就這麼大吧?」

  絲笑出來。她剛才的話,和她現在的模樣,都非常、非常的誘人,讓明和泥
都吞一大口口水。

  只要調整一下肌肉,絲就能夠迅速起身,而明和泥都希望她多躺一下。絲兩
手捧著肚子,笑著說:「好像肉室裡,又多了一個孕婦呢。」

  昨天,泥說過一樣的話。從絲的嘴裡聽來,感覺好像更甜一些,泥想。

  絲輕壓自己的肚子,慢慢施加力道,直到覺得痛才放手。稍皺一下眉頭的她,
臉上冒出的幸福笑容。明覺得絲現在的表情,好像足以使光線暈開。

  絲既然如此高興,等下大概又要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明和泥都已有心理准
備。

  然而,挺著大肚子的絲,不僅五官線條相當正常,還散發出一種遠超出她外
在年齡的溫暖氛圍。這可能嗎?泥想,多數時,絲都像個孩子──還不是個好孩
子,更別提她還常讓自己看來像貓頭鷹或爬蟲類──。而現在,絲竟然也變得像
個好母親,那麼的柔和、溫暖。無疑的,有一瞬間,絲看來就和明差不多,儘管
泥是怎樣也無法把他們兩個形象重疊在一起。

  泥在感到有些混亂,心裡其實也是相當高興。這種從根本改變的效果,即使
是用盡所有法術,也無法達成。是愛的力量,泥想。不要多久,她腦中出現兩種
想法:「希望之中只有明的愛就好」和「即使混入我的愛也沒關係」。當它們開
始角力,泥就感到一陣胸悶、胃痛。

  絲越是耀眼,泥就越是掙扎。然而,即使腦中的混亂尚未結束,泥還是舍不
得移開視線。約三秒後,為確定自己沒有眼花,明和泥還是多眨兩下眼睛。很顯
然的,明想,即使是泥,也不曾見到絲露出這種表情。一直要過快半分鐘,明和
泥才確定,絲現在真是如他們所看到的那樣。

  把頭往左轉的絲,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一開始也有些驚訝。而她很快曉得,
是自內心發出的幸福感,使說服力大大增加。不要一分鐘,這答案在明和泥的心
中,也漸漸變得清晰。

  明變得更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無論到時候懷孕的會是她,還是絲,又或
者有其他意外。明靜靜欣賞絲的肚子,偶而也會偷瞄泥的肚子。明歪著頭,想取
一個更有「後宮」感覺的鏡頭,卻不慎讓一堆口水從左邊嘴角滴下來。她趕緊低
下頭,以雙臂輕輕擠壓乳房,將口水擦在左乳房上。竟然不是用手擦!明的這一
行為,讓絲和泥都睜大雙眼。

  又一次,明沒怎麼思考,就做出這種粗俗的動作。像是在炫燿自己胸部,意
識到這一點,她臉紅,覺得自己真是誇張。這幾下情緒起伏,喚起明剛才因擔憂
絲的情況而中斷的高潮餘韻。

  把所有過程都看在眼裡的絲和泥,決定先不吐槽。絲在乎一口氣後,看著泥,
說:「明,姊姊,我有一個任性的要求。」

  泥看著她,頭略往右歪。絲兩手握著自己的主要觸手,說:「我想要換回來。」

  明以為自己聽錯了,而比她還疑惑的泥,慢慢抬高眉毛。做了這麼久,不只
是明,連泥也會想要休息。

  絲保證,自己只是插著,不會有大動作。她還一臉正經的解釋:「這跟咬奶
嘴差不多。」

  沒有多少人會把這種事以「咬奶嘴」來比喻,明想這麼吐槽,又覺得總有一
天,自己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要求。和一些時候一樣,明懂絲的浪漫。確實,就
算是在高潮後,讓主要觸手再插一段時間,身心上也能得到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明想,一股熱癢感又在自己的兩腿間聚集。提出如此大膽要求的是絲,泥的臉卻
比她還紅。考量到她們先前都沒開口吐槽,明也不開口指出這一點。

  經歷先前快要中暑的過程,絲主要觸手的充血少掉三成。儘管如此,碰觸到
泥陰唇的瞬間,絲的主要觸手又瞬間勃起至快要射精的程度。兩手抓著泥的雙腿,
絲下半身使勁一挺,主要觸手迅速插入,過程十分順利。泥叫出來,兩腿微微顫
抖。

  絲在哈出一口氣後,嘴角迅速上揚。瞇起眼睛的她,被臉頰擠到往上彎曲。
對絲而言,最費功夫的,不是控制主要觸手,而是阻止自己在插入的瞬間發出猥
褻的笑聲。看完全程──也知道絲再忍耐些什麼──的泥,很想大聲吐槽。而在
同時,泥卻也發現,自己現在完全沒昨天被絲侵犯時,那種身心排斥的感覺。

  在泥的內心,有一部分仍是不那麼輕易原諒絲。不是有什麼傷痛尚未撫平,
泥想,主要是擔心絲會因她的放任而變得更加下流、不知節制。絲已經算是被寵
壞了,泥認為自己要負最大的責任。

  而泥越是思考些事,身體的敏感度就越是提高。起先,她不知道是為什麼。
而在思考幾秒後,泥發現,自己在對絲抱持責任感的同時,也會偷偷回憶先前硬
要對絲體內射精的時候。那時,泥心中冒出的「責任」和「義務」等字眼,都只
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真正渴望的藉口。

  這時,絲輕輕動了一下,既是為了調整角度,也是為了捉弄泥;她看得出自
已的姊姊此時正煩惱。不想承認自己有得到快感,泥又忍著不叫。而她無法阻止
自己的心跳加快,和體溫上升。

  主要觸手未再次完全次充血的明,先待在一旁觀看。跪坐在地上的她,想親
吻──或是用臉頰、額頭去磨蹭──絲的肚子。

  約過兩秒,明伸長脖子,打算把剛才所想的都付諸行動。這時,絲伸出左肩
胛最外側的一隻觸手,纏住明的右手腕。

  明睜大雙眼,絲笑出來。在那只觸手的輕輕拉扯下,明把右手掌蓋到絲的肚
子上。絲呼一口氣,說:「剛才,我意識模糊的時候,想起蜜以前曾教我們一個
法術。」

  明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替絲抹去額前新冒出的汗水。絲繼續說:「因為那
時,我們還沒有找到餵養者,所以就沒再複習過。」

  沒有找到餵養者,就沒有使用價值,明想,表示那法術是純粹娛樂用的。稍
微抬高左邊眉毛的泥,想起幾種可能,卻又不敢確定是哪一個法術。

  「明,」絲說,把明的右手腕纏得稍緊一點,「施法的感覺,大概是像這樣。」

  接下來,絲不再用說的;透過觸手「傳遞」,她將更好表達。下一秒,明就
感覺到,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東西,開始在周圍吹拂、流動。她沒料到會在這裡上
她第一堂法術課。現在,明感受到的,可能就是所謂的魔力。他們的創造者,或
許會稱之為某某粒子,再不然就是什麼素,明想,在目前,只是又一堆不知道名
稱的。在未來一周內,她會好好詢問蜜,搞清楚一些東西的原名,至於一些真的
沒有決定名字的,將由她和蜜來取;這些瑣事,都比她現在體驗的要簡單多了。

  明以為會像迎著風。而在集中注意力,仔細感覺約兩秒後,她又覺得它們比
較接近電流或細沙。明有點緊張,卻幾乎不害怕。

  那些細微的能量慢慢變得穩定,接著,它們聚集在明的右手掌心。這時,她
感覺像在撫摸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又像是整只手都浸在溫水中。在多數時,這
些感覺都是那麼的微弱、模糊、間接,讓明很難有定論。

  雖然心中浮現出萬丈光芒,還為現場配上暴風、大火似的聲音,但實際上,
從明右手心發出光輝十分微弱;她若沒瞇起眼睛,又伸長脖子,將很難看見。而
明也沒聽到什麼劇烈的聲響(又或許是有的,只是遠不比她們呼吸聲大)。不是
應該更神奇一些才對嗎?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絲子宮裡精液竟開始迅速扭動。
從外面幾乎看不出來,而明的右手掌可以感覺,一些將近她二到三指寬的突起,
正在輕戳絲的子宮壁。

  是一些類似精液囊,但動態幾乎快跟魚群一樣強烈的長條形精液塊。果然是
娛樂用的法術,但這樣做真的不會有問題嗎?明想,非常擔心。而絲只是咬著牙,
又露出有點不適合她外在年齡的猥瑣笑容。她一邊顫抖,一邊把明的右手往上拉。
當明五指都移動到絲的肚子上緣時,位在絲的肚臍下方,子宮裡的大半精液,都
朝順時鐘方向扭出一個大漩渦。絲更使勁咬著牙,眼睛也開始往上翻。舌頭全力
擠壓牙齒,讓她的口水從兩邊嘴角流下。這一定又會嚇到明和泥,而絲顧不了那
麼多。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絲想,眼睛繼續往上翻。她身上一下發出非常強烈
的顫抖,而那一波波強烈勁道,特別集中在她的屁股和主要觸手上。

  在施法之前,絲就一直把雙手用於輕搔自己的陰蒂和陰道口。明沒注意到,
只有泥看見,卻沒表示意見。現在,絲的雙手沾滿自己淫水,和明精液。已經沒
有時間去擦乾,絲想,直接以濕黏的雙手緊抓泥的大腿。接著,盡可能把腰往上
挺的絲,閉緊雙眼。她的主要觸手末端,使勁抵著泥的子宮口。一直要到這時,
明和泥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麼。

  一下極為強烈的收縮,自絲的主要觸手根部傳開。不到半秒,她緊繃到極限
的主要觸手就射出大量精液。沒做到像明那般準確,絲的精液先填滿泥的陰道。
沒辦法,絲只好再一次挺腰。這次,她成功擠開子宮口,把剩下的精液都往泥的
子宮裡射。在子宮口頸的最內側,明的精液形成一層薄膜,絲的精液很快突破那
層薄膜。和明先前射精在絲的體內時一樣,在沖散的當下,絲的精液也與明的精
液徹底混合。

  泥低頭,兩手蓋在肚子上。雖有及時施展散熱法術,而大量精液擠壓輸卵管、
撐開子宮頸和子宮壁的感覺,還是會讓她呼吸極促、心跳加快。泥腰上的觸手,
無不張口、吐舌,又迅速搖晃。一直要到肚子脹到不只懷孕三個月的大小後,她
才叫出來。

  插得很深的絲,主要觸手的脈動直接在泥的子宮裡擴散。雖只是一點點波動,
但對子宮相當敏感的泥而言,已是足夠讓她雙手緊握的強烈刺激。兩人的精液充
分混合後,質感變得更加複雜。不只是黏度,泥想,還有隱約冒出的圓凸輪廓感。
稠度差異最大的幾個部分,被分成一塊又一塊的。而這些精液囊一般的東西,還
不斷撞擊、摩擦子宮壁,與體內迅速散開的擴張到極限的熱流一起,為泥帶來極
大的快感。雖非常舒服,泥卻得全力壓下那些感覺。不然,她就會和絲一樣,在
一分鐘之內失去意識。

  過了不只十秒,絲還沒射完。已突破她過去的紀錄了,明想。而明和泥都曉
得,絲未使用某種法術;是性欲、意志力,激發出絲的全部潛能。

  隨著時間過去,泥的身體越來越緊繃。她眼中滿是淚水,喉嚨也叫到快要啞
了。絲曉得,泥現在忍得很辛苦,對此,絲感到很抱歉。而她對自己的姊姊有信
心,認為泥一定撐得過去。

  剛才,明對絲體內射精時,腸道裡受到的連續刺激,與逐漸變大的子宮相互
擠壓的快感,也讓絲快要突破臨界點。花了不少力氣,忍到現在,就是為了要射
精在自己姊姊的子宮裡,明想。

  絲真的是太喜歡泥了,說到吐槽,這已經不算是多新的梗,比起這個,明倒
是能以絲不選擇腸道為主題,說絲對肛交的愛還不夠等等。而明可不希望自己身
為肛交中毒者的形象再度增加。也許有這念頭,就已經是一件極為糟糕的事,明
想,皺起眉頭。就在她正為這些沒營養的想法感到困擾時,絲小聲說:「明、姊
姊,我愛你們──」

  絲閉上雙眼。其實,在好幾秒鐘之前,她就已經看不到東西。比先前熱昏時,
還要快失去意識,絲想。儘管意識越沉越深,她仍感到非常滿足。

  絲的嘴角稍微上揚,接著,在不到一秒之內,她的嘴角又恢復原來的高度。
幾乎同時,她的嘴巴也闔起來。過約五秒後,絲的身體不再顫抖,主要觸手也停
止收縮。她全身上下,都非常平靜,就像是睡著一般。而與真正的睡眠不同,絲
的陰蒂、乳頭,與主要觸手的充血很快就消失。她的呼吸和心跳先是相當平順,
然後慢慢變得微弱。

  對完全沒有見識過這場面的人來說,光是最後這一段就已經夠可怕的了。絲
即將融化,這也表示,她無法完全消化子宮裡的精液。這似乎是絲賠罪的方法,
明想。絲不太可能沒料到無法消化精液的事,所以她顯然是一開始就決定,要讓
明和泥獨處。

  算是夠有誠意了,泥想。其實,泥更希望在絲意識清楚的時候,一起用臉頰、
額頭、乳房,或乾脆就用肚子,緊貼明的肚子側緣,感受從最深層散發出的溫度,
和露的每一下細微動作。姊妹倆可以一起親吻、舔舐明的肚子,接著,過不到十
分鐘,三人再以各式各樣的角度,相互磨蹭──以後會有機會的,泥想,從頸子
到耳根都變紅、發燙。

  為使爬過胸口的熱癢感散開,決定貪心一點的泥,先以左手摸明的肚子,再
把右臉頰貼在絲的肚子上。對絲大到臨盆的肚子,泥用腰上的觸手輕點,明也很
快加入。不要幾分鐘,她們就在絲的肚臍周圍留下不只十個吻痕。

  按照泥昨天的形容,感覺像是肉室裡又多了兩個孕婦。一共有三名孕婦,她
們都一臉幸福。而三人距離預產期,都只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那景象很美,泥
想,遠比精液池還要適合肉室。雖很不好意思,但三個人一起懷孕,這顯然正是
她所期望的。泥想,自己或許是在和明第三次見面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雖沒
勇氣問過明和絲的意見,但像這樣偷偷幻想,泥覺得,應該是沒關係。

  不到一分鐘,絲的呼吸和心跳都消失了。明低下頭,親吻絲的肚子。在又留
下五個吻痕後,她躺在絲的左手邊,與絲肚子貼肚子。一邊感受絲尚未散失的體
溫,一邊嗅聞絲融化時,從體內排出的氣體;僅有濃厚的體香,沒其他的雜味,
明想,那人在設計觸手生物時,竟然連這部分也考慮到。在對他們的創造者感到
更好奇的同時,他為何沒成為他們的餵養者,明對此也感到更加疑惑。

  絲的睫毛和眉毛先化為液體,不要幾秒,一些咕噗咕噗的聲響,開始從絲的
耳朵和口鼻等處傳出。同一時間,泥子宮裡也冒出差不多的聲音。是泡沫被擠到
一邊所發出來的,泥想,挺希望明也聽得到。泥的肚子脹至不只五個月大小,比
昨天還要大、更沉。她肚子上的妊娠線,也比昨天要明顯得多。雖還是比不過明
和絲,泥想。

  就在這時,明爬向她。在泥的左手邊,明與她肚子貼肚子。在明的肚子裡,
露發出的鼓動,似乎能把泥肚子裡剛開始變得平穩的精液,又激起一點波紋。泥
微微張口,腰上的觸手則張大嘴巴。

  在親過泥的左臉頰後,明說:「你的話,無疑是個好姊姊。」

  泥笑出來。閉上眼睛的明,以乳房磨蹭泥的左手臂。她在以鼻頭輕戳泥的左
臉頰時,問:「那絲呢?」

  泥睜大雙眼,和明吸一大口氣。伸出雙手的明,在輕輕摸過泥的乳房和肚子
後,繼續問:「你覺得,她是個好妹妹嗎?」

  聽到明的稱讚,泥很高興。而針對絲,泥不想回答得太簡短。她在思考的同
時,也伸出左手,撫摸絲的肚子。再過不久,絲身體就會完全融化,積存在她子
宮和腸子裡的精液也將迅速湧出。

  即使是現在,絲的肚子也很容易被壓得變形。儘管絲不會有感覺,泥的手指
也只是輕輕搔過。

  在思索近五秒後,泥說:「雖然絲是這麼的變態、下流,又令人困擾,我卻
很難拒絕疼愛她。」

  明有些驚訝,泥的回答比她預想的要露骨一些。看著明的雙眼,泥挺起胸,
表示自己說的絕對都是真心話。

  受到明的鼓勵,也得知絲一直以來的態度,泥已不再那麼壓抑心中的一些想
法。即便那聽來都是徹底違背倫理,泥想,乾脆更大膽一點。在考慮不到兩秒後,
她雙手握緊,開口:「下次,我還要射精在絲體內!」

  她的音量不小,語氣和神情也是十分認真。把內心深處的欲望化為文字,一
口氣說出來,泥感覺胸中出現一道強烈的光輝。而畢竟是那樣的內容,明聽了,
立刻抬高眉毛,睜大雙眼。

  絲常做出這種表情,泥很熟悉;不同的是,明看起來沒那麼像貓頭鷹;絲皺
緊眉頭,看起來還是不太正經,而明只要輕皺眉頭,吐槽的感覺就尤其強烈。

  泥曉得,明是在開玩笑;身為促成這一切的人,明應該是最樂見到她和絲的
關係變成這樣的。而泥還是忍不住想像,要是明真的覺得她剛才那樣的發言非常
噁心的話──

  泥才剛想像到明左半邊臉的表情,胃部就一陣緊縮。先前的罪惡感又再次湧
出,讓泥的背脊發寒。而和前次不同的是,她的乳頭和陰蒂也勃起到發疼。

  為不讓腰上的觸手亂晃,泥得雙手並用的,盡可能壓住每只觸手的莖部與末
端。可這樣,就沒法用雙手或觸手遮住臉,要躲避明的視線,泥只能閉上眼睛,
彎下腰。心急,使泥的動作變得劇烈,很快的,她壓迫到自己的子宮。把注意力
全放在明的表情與內心的想法上,讓泥忘記自己的肚子有多大。

  在泥叫出來的瞬間,明兩手很快托住她的胳肢窩,要她挺起上半身。背脊感
覺到明的乳房,腰和屁股也碰觸到明的肚子,讓泥的內心瞬間舒坦許多。在呼一
大口氣的瞬間,泥腰後的幾隻次要觸手也立刻停止晃動。

  絲融化時的聲響,聽起來也有那麼一點像孩子笑聲。是嘲弄,但也帶有祝福
意味,明想。泥認為嘲弄的部分絕對比較多。

  不到兩分鐘,絲的五官就慢慢變得模糊。在她背後,那八隻次要觸手也變得
越來越扁。過了約兩分鐘後,絲的胸部也開始塌陷。表示她的骨骼和內臟早已消
失,明想,與神經、肌肉、皮膚等,化為同一種物質;這些淡紅色液體,與絲的
皮膚顏色相同。既黏稠又滑溜,明覺得有點像沐浴乳,也有那麼一點像麻糬.

  再過十分鐘,明和泥就會很難確定哪邊是她的頭,哪邊又是她的腳。一大灘
邊緣厚度不到半公分的黏稠液體,在地上維持一個整體,難以用手分開,明想,
這表示絲不至於在醒來後,發現身體有不只一部分連接不對,或是有好幾塊徹底
分離的慘劇。即使不可能發生,明在嘗試以開玩笑的態度來想像那種情況時,也
感到胃部一陣緊縮。

  泥說過,這個型態下的觸手生物最為強韌,而明還記得,自己是在第四次和
絲見面的時候,才見識到這種情況。那時,絲忘記告訴她觸手生物有這項特性,
害得她被嚇到腿軟,還哭出來。

  晚點到達現場的泥,在做了簡單解說之後,就伸出雙手,把絲的臉頰給拉得
極長,只是為了好玩。即使才剛開始融化,他們身上的任一處也都可以被拉長不
只一公尺。一進入到這型態,就完全不會覺得痛,也不會影響之後的恢復,泥當
時這麼保證過。第一次看到泥的行為時,明還有些擔心。泥沒再那麼做過,除疲
累之外,也是因為自己有過同樣的經歷,所以興致就不再那麼的大。至於明,大
概還要再過一陣子,她才敢對他們那樣玩。

  雖然這過程已不那麼容易讓明聯想到死亡,可在絲的五官才剛消失,四肢和
觸手等都尚未完全融化的時候,就如此拉扯,依舊會讓明心裡不舒服。

  感覺是對絲造成不可逆傷害,明想,第一次的陰影實在是太強烈了。所幸有
泥陪伴在身旁,明心中的不安等情緒都減低許多。為得到更多安慰,她把泥抱在
懷中,嗅聞泥的體味,感受泥的體溫、柔嫩肌膚,與細緻的骨骼等,讓明胸中的
熱流,一下穿過胃部和舌底,直達鼻腔和耳膜。

  因汗水的緣故,泥的皮膚沒之前那麼滑順。這略為黏膩的觸感,是她忙碌後
的證明,明想,不只不會嫌,還迅速對她的左肩和左乳房各舔一大口。先以唾液
沖開那些鹹又香的汗水,在慢慢喝下肚,這很能激起明的食欲和性欲。

  又過約半分鐘後,伸直右腳的明,幾乎是整個人都趴到泥的身上。明一邊觀
看絲的融化過程,一邊吸吮泥左邊乳頭。像是退化成嬰兒,明想,變成被泥抱在
懷中的。看一眼鏡中的自己,明承認,這樣有點不像話,而體型較大的孕婦,吸
吮體型較小孕婦的奶,這構圖看起來也有些奇怪。而很樂意讓她這麼做的泥,還
伸出位於腰部左半邊的八隻觸手,小心輕摟,也親吻明的肚子、乳房和背。明半
睜著眼,覺得非常舒服。

  在接下來的兩分鐘之內,絲的身體時常發出「噗咕」、「咕哇」等聲響。主
要是來自她的胸膛和喉嚨,有時還會從她的臉頰兩側發出。見明一直盯著絲身上
的幾處聲音來源,泥立刻說:「主要是她呼吸系統內的氣體,會從融化時產生的
縫隙中漏出來。」

  明抬高眉毛,點一下頭。泥說的那些,明其實都猜得到。倒是原來他們的身
體在剛開始融化時,沒那麼容易隨體內的氣體產生泡泡;這極微小的細節,才是
明現在最在意的。

  在明的心中,泡泡、泡沫有不輸鮮花的催情作用,顯然是先前用嘴巴呼、漱
弄她們的精液時,所受到的影響。明呼一口氣,吞下一點帶點有泡沫的口水。她
的齒縫、鼻腔,和從胃裡嗝上來的氣體中,都還能聞到一些些泥的精液味道。

  除注意絲的上半身,明和泥還會看向絲的兩腿間。一些氣體也正從絲的陰道、
腸子等處冒出。若是來自人類的身體,那味道一定很難聞,明想,自己鐵定會想
離得遠遠的。

  絲和泥的肛門擴約肌都相當完整,腸子也確實會蠕動。而觸手生物也會打嗝,
明回想。在更久之前,她就知道她們有能裝入大量乳汁和精液的胃。這些都表示,
他們也可以長出與人類一樣的消化系統。但顯然,只有部分機能是明所熟悉的,
裡頭蘊含的酵素與微生物,絕對是和人類──一般生物──差非常多。

  在他們化為液態的過程中,是不是有過濾掉些什麼,明不確定。包括蜜在內,
大概也沒有觸手生物曉得,明想,又是「更細部的資料,只有他們的創造者才知
道」這一結論。

  現在,空氣中不僅有絲和泥的體香,也有明和泥的精液氣味。和幾分鐘前一
樣,明大口嗅聞。和過去一樣,她忽略自己的精液味道,只專心品嘗絲和泥的部
分。

  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說來有點恐怖,可能只有當事人才會覺得浪漫、
美麗的景象出現:絲的肚皮、子宮,變得越來越薄。泥覺得有點像果凍,明倒覺
得像是荔枝那一類的果肉。過不到十秒,明和泥已經可以隱約看到絲肚子裡的精
液。

  可惜,卵巢等細部組織都已徹底消失,明想。過約兩秒後,她不自覺的把接
下來的推論都給說出來:「流到輸卵管裡的精液,又回到子宮裡了吧?」

  一直要到整句話說完,明才驚覺到自己剛才的發言有多離譜。在趕緊以雙手
摀住嘴巴的同時,她也看向泥。

  泥早已用雙手摀住嘴巴。睜大雙眼的她,臉比明還要紅。兩人的陰蒂和乳頭
又開始充血,泥腰上的幾隻次要觸手也開始連續顫抖。明還未拆下的主要觸手,
因幾乎已經勃起到極限,而抵著泥的左膝蓋。

  至少有將近五秒,她們變得如高潮前那般興奮。對這句話太有共鳴,讓明和
泥都有點想要譴責自己。

  絲的腸道很快就消失,原本位在直腸、大腸裡的精液開始往上冒,與陰道、
子宮口周圍的精液混合。明發現,絲的子宮口還是閉得很緊。目前看來,子宮會
是他們內臟中最晚融化的,如此設計的用意,明猜不出來。決定以後再探究,她
想,目前只能確定,塞子要是沒在抽插的過程中掉下來,應該會卡到現在。

  約每過七秒,絲的肚子、子宮就會以眼睛可見的速度變薄、變透明。有一種
聯想,明以前一直盡可能去避免,而或許是因為過去的壓抑太多,她現在反而止
不住那些念頭:和明的觸手一樣,絲現在融化的過程,也有種恐怖電影的感覺。
在明的印象中,這種質感的道具和動畫,大概是在上個世紀末,突然開始大量出
現。說也奇怪,她在如此聯想的時候,反而能成功趕走心中最後一點恐懼,變得
更可以欣賞之中好玩又藝術性的一面。

  現在的絲,就像是化為珊瑚或瑪瑙雕塑;明開始如此覺得,而就在這時候,
絲的肚子、子宮,突然往兩旁裂開,像過熟的果肉般塌下。這一瞬間,絲肚子裡
的精液不是溢出,而是噴出來。比手指還要粗大的精液柱,配上「噗啦」、「啪
啦」等聲響,泥覺得有種濃濃的喜感,明卻笑不出來;這景象,還有那些聲音,
儘管明認為自己早該習慣,卻還是起了雞皮疙瘩。

  明很喜歡看精液從她們或自己的陰道裡流出來,而那終究和眼前的情形是不
一樣的。射在她們子宮裡的精液越多,受到的視覺衝擊就越大,這實在很諷刺,
明想。

  她閉上眼睛,伸出雙手。在確定現在的施力點夠遠離泥的肚子後,明把泥摟
得更緊一些。也一樣伸出雙手的泥,左手輕撫明的背,右手輕撫明的胸口。明緩
緩呼出一口氣,覺得好過許多。泥儘管表現得很體貼,但在過了近十秒後,她還
是忍不住笑出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0 23:50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26)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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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26

  聽到泥的笑聲,明以更使勁吸吮她的乳頭,做為小小的報復。除這一下帶有
性挑逗的成分外,在前後這幾分鐘,明多半都是因為讓自己心中的擔心、害怕減
少,而擁抱泥、吸吮泥的乳房。

  泥還挺喜歡這樣的;表示她是個能讓明安心的物件。先前,她只有和明一起
穿過漩渦時,才能體驗到。每次有這類經歷時,都會讓泥幻想自己是個很會安慰
丈夫的好妻子。連明傳來的負面情緒,都讓泥覺得可口──泥不確定自己這樣的
想法到底是好還是壞。

  噴到絲肚子外的精液量非常多,明若把雙手按到地上,可能連手背都會被淹
過。而泥卻說:「這樣其實還不到總體的二分之一。」

  在明感到有些驚訝的同時,泥又笑著說:「明真的好厲害。」

  睜大雙眼的明,羞到滿臉通紅、咬著牙。

  泥兩手捧著自己的臉頰,閉上雙眼,一副樂到要尖叫出來似的。把眼前的精
液都當成是明射出來的,這種說法不符合事實,而泥卻視為是一種對明讚美。好
像光明一個人,就能夠離填滿絲夢中的小浴缸。實際上,目前離那目標還有好一
段距離。然而這種幻想,也使得兩人的腰側冒出一陣陣酥麻感。

  在壓力釋放後,剩下的精液立刻被融化到一半的身體組織蓋過。泥預估,大
概要再過一分鐘,位在絲子宮、腸道深處的精液才會全湧出來。白色與淡紅色的
組合,讓明聯想到某些甜品。之中有些還混合在一起,好像會成為絲身體的一部
分,明想。一直要到泥告知,精液與她們融化時的身體無法相融,明才曉得是流
到身體最外層的水分,造成類似兩種霜淇淋混在一起的視覺效果。

  頭略往左邊歪的明,發現泥一直盯著剛從絲肚子裡冒出的精液。除猛吞口水
外,泥偶而還會舔一下嘴唇。閉上眼睛的她,在認真思索幾秒後,意識到現在的
情形極為尷尬。

  原本,泥是打算啟動肉室地面的清潔功能,把眼前的這些精液都給吸乾,而
就在幾秒鐘前,她開始覺得那樣做很浪費。如果將做愛視為是正餐,那用舌頭清
理身體,就算是餐後甜點。而對他們來說最可口的,當然就是位在她們身體內外
的精液。

  可趁著對方失去意識時做這種事,豈不是和絲一樣了嗎?泥想,覺得自己有
必要與絲有明顯的區隔,特別是在明的面前。

  即使泥讓精液留在原地,又使出維持鮮度的法術,等絲恢復後,這些精液也
只會黏附在絲的皮膚上,不會重新回到絲的肚子裡。明不久後就會離開肉室,泥
想,自己或許可以等到絲醒來時,姊妹一起享用。但這樣,就會失去剛從絲體內
流出時的風味了;從子宮裡帶出的味道,無法用法術保存。想到這裡,泥瞪大雙
眼,狠咬一下自己的舌頭。

  絲子宮內的風味──泥確實就是看中這點!而在明的面前,泥實在不敢說出
這麼變態的想法。即使明早就曉得她們大概有哪些癖好,可以常識而言,剛才的
那種思考方式還是太嚇人、太離譜了,泥想,滿臉通紅,心跳加速。她真想什麼
也不管,現在就舔個過癮。而在猛掐一下自己的右大腿後,泥決定,還是再多花
幾秒,思考其他可能。

  也許把這些精液用肉柱保存起來,這麼做,風味的保留至少比留在原地多。
感覺還是不太對,泥想,在心裡猛抓頭。且對這事思慮、設計過頭,反而會有點
噁心。

  但換個角度想,絲既然知道自己會融化,應該就是想要留給她們。所以,再
絲失去意識時,喝下從她肚子裡流出的精液,意義上就不算是偷竊,而是接受招
待!這時,泥腦中真出現燈被點亮的畫面。

  吃過午飯的明,無法喝下太多,絲一定曉得這點,所以大部分的精液,都是
留給自已的姊姊,也算是為昨天的事賠罪;泥覺得自己的推論沒錯,雖選擇的角
度一定帶有一廂情願的味道。泥想,即使和絲的立場交換,自已應該也會有和她
一樣的念頭。

  可是,泥想,趴在地上,舔舐從絲體內冒出的精液,那畫面實在很不雅觀。
和絲的感想比起來,這其實才是泥最煩惱的。要是因為做這種事而讓明想要提早
離開的話,泥會覺得很不好受。又一次認為自己的個性真是麻煩的同時,泥又延
續立場交換的假設。她想,在面對這種情況時,絲大概不會像她這樣猶豫。

  還有另一項顧慮:今天早上,明就已經和絲做過一遍,中午,她又一次應付
絲、泥二人;如此長時間的做愛,會消耗不少體力,更別提她還懷著露,泥想。

  現在,明不少時候都半睜著眼,呼吸間隔也比先前都要長一些。有好幾次,
她閉眼超過兩秒,又很快把眼睛睜開,顯然都是差點睡著。半天下來,累積在明
身上的疲勞,已是一目了然。她性欲下降的程度,遠比泥要來得多。到這時候,
若還在明的面前表現得不知節制,可能會讓她以為觸手生物的性欲真是無底洞。
她除了背脊發寒外,也極有可能會感到噁心想吐,想到這裡,泥在心裡抱著抓著
腦袋,大聲尖叫。她不希望發生那種事,且仔細想想,趴在地上舔食精液,也徹
底違背她希望建立的淑女形象。

  到此,泥幾乎已經確定要否決自己最初的打算。若今天是她融化,絲應該也
會在想到這裡時,稍微猶豫一下。絲是個夠細緻的孩子,不至於連這點常識也沒
有,泥想。

  和她們相處快要一個月,嚴格來說,明還不能算是已經非常瞭解他們,但泥
的此時的顧慮、欲望,明還是大致看得出。的確說到性欲,明現在只有幾分鐘前
的十分之一不到。她不單只是眼皮沉重,連腰部等處的肌肉也開始有點酸疼。泥
的推論、觀察都很正確,然而儘管存在這些不利因素,明的玩心卻不會因此減弱
太多。

  明是沒法再次抽插,但若把性欲再提高一點,她會很樂意用嘴巴替他們服務。
泥的處處體貼,能使明的精神好轉,而感受到泥為她徹底著想的心意,可是比撫
摸或接吻都還要有催情效果。

  明決定用最簡單的方法,使泥安心。在呼一口氣後,左手扶著肚子的明,慢
慢趴下來。

  就準備要先舔一口從絲肚子裡流出的精液時,明注意到,那個位在自己乳房
間的塞子。先前,明一直看著絲和泥,在不然就是關心自己的兩腿間,而當絲再
次高潮時,明根本就已經徹底忘記塞子的存在。

  這個塞子,竟沒在抽插的過程中被甩出來,明想,不曉得是該佩服,還是該
吐槽自己。她曲起左邊觸手,把塞子啣出來。雖早就想把它吃下肚,卻一直沒什
麼機會,無論口感或味道,顯然都會和剛流出來的精液有很大的差異,明想,過
了這麼久,想必不會很可口。

  在品嚐剛從絲體內流出的精液前,明想為自己的嘴巴保留清爽感。但又不能
把它丟到一旁,特別是在回憶先前,為保留它的完整性所做的一切努力之後。到
現在,明還是會很好奇塞子內層的情形。它的外層滑溜,很難用手撥開,特別是
先前,她為了不抓傷她們,而把指甲剪到最短。但用次要觸手的嘴巴,就沒問題,
明想,抬高右手肘,很快的,她連右邊觸手也咬住塞子。

  屏住呼吸的明,令兩隻觸手往相對方向拉扯。她故意使出很大的力氣,只為
引起泥的注意。不到兩秒,塞子就被撕開。明以為會出現類似吸盤脫離的「啪咕」
聲,而它實際發出聲響其實較類似她剝下較厚的果皮,音量也只比她們的吐息聲
稍微大一些。這樣的大動作,已經夠讓泥從盯著幾乎已完全融化的絲,改盯著明
的兩隻觸手。而因內心的煩憂,她還是選擇避看明的雙眼

  明立刻開動。兩隻觸手都咬一小部分到嘴裡,剩餘的精液塊,明不用雙手去
接,而是讓兩隻觸手的頸部以下稍微捲曲,把它們都給纏住。這種程度的控制,
已經難不倒她。

  位於最內層的精液塊,比剛放到明雙乳間時要來得韌,基本上,塞子有九成
九都已經完全凝固。即使脫離絲的身體,裡頭那些加速凝固的成分還會持續作用,
明想,在佩服泥的同時,也感到有點失望。塞子變成這樣,明先前最期待嚐到的
部分,等於是完全消失了。

  中間那一塊的口感到底是像乳酪,還是比較像布丁,明一直很好奇。在初步
成形階段,它連最外層的口感都類似這兩種甜品。而現在的塞子,其實很接近橡
膠,明想,雖味道不像,但從兩隻觸手嘴巴傳來的感覺,幾乎讓她覺得自己是在
啃十圓商店裡的什麼東西。有幾下,兩隻觸手在感覺特別難以咬斷的時候,明也
會反射性的皺起眉頭和下巴。

  至於塞子的最外層,則比先前落在地上時還要滑溜一些,因為吸收明的汗水。
汗水沒法滲到最裡面,除時間和汗水量的問題外,明想,也是因為塞子的內外成
分有些微差異。外層會那麼容易受到淫水和汗水的影響,表示這東西的完成度還
不夠高,若克服這問題,它應該就可以留在體內不只半天,明想。

  比起自己親自體驗,希望絲再次被泥體內射精的欲望,讓明更想看絲塞著它
過一整天的樣子。無論走或坐,因為陰道裡的塞子,絲的姿勢都會受到影響。她
在聊天、看書時,也不像以往那樣好集中精神。即使塞得穩穩的,她還是擔心它
會不會掉下來,因而忍不住用手指或觸手去感受它底端的觸感。在這同時,她若
又忍不住回憶先前的做愛過程,必定會流出不少淫水,不僅弄濕指尖,連手臂、
屁股和大腿和內側,都無法倖免。

  明腦中的畫面,已經多到能夠組出有完整起承轉合的連環圖,一般人至少要
花上三分鐘才能看完。班上某些男生的下流思考模式,她很輕易就趕上,甚至超
越了。與純粹幻想或收看演出的人不同,明可是執行者!不久後,她也會是體驗
者;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明都比他們要過分太多了。而回憶這幾天,絲種種令人
困擾的行徑,明就不覺得製造那一些不方便會太對不起她。

  把腦中的妄想鎖起來後,明稍微加快兩隻觸手的咀嚼速度。終於,它們都吞
下第一口。肉室與房間結合時,絲和泥都沒有保留時鐘。但明曉得,在剛才的過
程裡,自己絕對花了不只一分鐘。太慢了,她想,而既然有了開頭,就要徹底吃
完;已經做到這一步,無論是把嚼一半的吐出來,還是把剩下的丟到一旁,她都
覺得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泥沒表示任何意見,這事本身也不是那麼重要。而明就是會堅持要完成。她
的腦袋首先對自己冒出無聊、愚笨,與「只是自我滿足」等負面評價。她坦承,
整件事的可敬之處極少。但就這樣做下去,應該有把一些算是較正面的訊息傳達
給泥,明想。

  比起思索這些細微的部分,明更想快點解決剩下的精液塊。她決定,接下來
的每一口,最多只嚼四次就吞下。時間過越久,精液塊只會變得越難下嚥。那些
剛從絲肚子裡流出的精液,鮮度也會隨著時間持續降低。

  就算張開到極限,明兩隻次要觸手的嘴巴最多也僅有三指寬。它們即使再狼
吞虎嚥,對這個幾乎快有一個杯子大小的,也得分至少五口才能吞完。除了咀嚼
之外,明還要這兩隻觸手用舌頭去切斷精液塊。接著,她會讓它們抬高舌頭,將
精液塊抵著硬顎與齒縫。在幾次咀嚼之間,精液塊不僅被觸手的舌頭和牙齒擠壓
得更碎,在混入大量唾液後,口感的問題終於得以改善。雖依舊有種近似無機物
的顆粒感,明至少能嚐到絲陰道裡的味道,以及泥精液的更多風味。若沒堅持要
快一點,每一口都多嚼不只二十下,明對這些精液塊應該會有更多正面評價

  其實在咬第一下時,絲和泥的味道都有些淡。明倒是嚐到不少自己的味道,
畢竟塞子沾滿她胸部的汗水。剛從絲陰道裡滑出來的時候,應該最好吃的,明想。
在為錯過那階段而感到可惜的同時,明的腦袋裡──距離道德常識有點遙遠的那
一塊──剛萌生一個離譜的想法:乾脆,以後常鼓勵絲和泥做愛。為使眼前的構
圖繪更加簡潔,明只會在旁邊看。作為觀眾,反而更能增加眼前盛宴的不道德感。
在明的心中,「不道德」這三個字除辛辣之外,彷彿還帶有一種酸橙、甜柿般的
芳香,用在絲和泥身上,是極佳的調味料。實在是因為性欲高漲而忍不住的話,
明會選擇在一旁手淫。那好像另一種刺激感,她想,就等著品嚐從絲體內滑出的
塞子。

  絲也可能在泥的體內做出一樣的東西,表示明能品嚐到兩種風味,甚至有機
會一天吃到兩個!可以當半份正餐來看待了,明想,態度非常認真。而比起問
「什麼時候實行?」,明覺得,應該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形象問題。說不定有一天,
絲對她說:「明就算是餵養者,也不能這麼變態啊!」

  有一瞬間,明彷彿是親耳聽到絲說出那句話。突然,一陣暈眩襲來,明感覺
像是腦袋被重擊一拳。接著,在她的腦中,泥、蜜、露、泠,也都說出一樣──
甚至更強烈──的譴責;他們的聲音,甚至包括他們的表情──疲累、傷心、惱
怒與懊悔──,都遠比明想著父母、老師或同學時,還要清晰不只兩倍。對此,
明在感到痛苦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的腦袋怎麼會如此反應?而她很快
理解到,是拒絕被性欲麻痺的良心,在朝她全力嘶吼。

  很顯然的,良心不是一隻病貓。有超過十秒,明身上的汗毛因恐懼而豎起,
也真的冒出一些冷汗。胸口悶痛的她,覺得自己彷彿得了內傷。雖然明的表情沒
變──她不想讓泥覺得疑惑;要是泥關心詢問,她還真的很難解釋──,卻在心
裡用力下跪、道歉。明承認,先前那些念頭確實是太下流了些。而在過約一秒後,
她也覺得,照目前觀察到的實際情況,絲若是面對她的那些變態要求,應該不會
是第一個抗議的。

  差不多是在吞第三口時,明兩隻觸手味覺就開始麻痺.若不是用次要觸手嚐,
感覺應該是會更不好,而她還是催促自己儘快吃完。不需要屏住呼吸,就表示這
過程沒有多難忍受。

  這兩隻觸手無論是在撕裂、咀嚼和吞嚥時,都會讓明聯想到生態紀錄片。吃
相實在不太好看,何況它們的外形本來就有些猙獰,她想,說像野生動物,算是
形容得非常保留。明拒絕去想更貼切的形容。即使心裡有些不舒服,她卻毫不遮
掩兩隻觸手的動作。一部分當然是因為懶,明不會否認這點,而她也是故意藉著
這個行為,讓泥能夠預料到她接下來將做的事

  用盡全力的兩隻觸手,最多只花一分鐘,就把塞子給全部吃掉。在吞下最後
一口時,它們和明一起呼一大口氣。左邊觸手打一個小嗝,右邊觸手打一個大嗝,
不曉得絲和泥私底下是如何,但至少在明的面前,兩人的觸手都沒出現過出現這
種行為。一隻都沒有,明想。仔細回憶之後,右手摸著後腦杓的她,覺得剛才放
任觸手打嗝的行為有些丟臉。

  而兩隻次要觸手像這樣咀嚼、吞嚥固態食物,是第一次呢,明想。在這之前,
它們僅喝過絲和泥的體液。其實她心裡有一部分,早料到它們吞的會是精液塊或
精液膜,而不是麵包或水果那一類的普通食物

  次要觸手的消化過程大概是如何,明現在沒有時間去仔細感受。錯過塞子的
最美味時刻,這一大遺憾,讓她更期待喝下剛從絲體內流出的精液。

  就是現在,明想,不打算在拖下去。而才剛低頭、趴下,她腦中又出現那個
老念頭:每個觸手生物的精液,她都很樂意喝下,而一但之中混有自己的精液,
她就覺得不太衛生。聞還沒問題,而要用嘴巴含住自己的精液,接著還要吞下去,
明光想像,全身都會起雞皮疙瘩。竟要讓這種從自己兩腿間擠出來的東西──又
比淫水要濃稠、腥臭得多──通過食道,進到胃裡。明皺著眉頭,咬牙咬到耳鳴
響起。

  儘管今早她就喝過,而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她的身心都會有些掙扎。幸好
裡頭混有不少絲的淫水,和更多泥的精液,在如此提醒自己之後,明鼓起勇氣,
把垂到胸前的頭髮撥往背後。

  單靠眼睛,明無法分辨哪些是自已的精液,哪些又是泥的精液,因在沖刷時,
就已經混合均勻。射精時瞬間力道真的不小,不見得比絲或泥弱,明沒想到自己
在這方面的能力,竟然能這麼快就超過觸手生物。這豈不表示明比觸手生物還要
不像人類?而總有一天,她會懶得在去計算自己有哪些地方還像不像人類。也許
就在年底之前,明想。揮去腦中自動預估所帶來的煩躁感,雙手觸地的她,身體
很快往前傾。

  此時,在絲絲的周圍,沒有一處是不濕滑的;注意到這一點,泥趕緊以兩膝
和腰上幾隻觸手並用的,爬到明的左後方。泥伸出雙手,扶著明的腋下。下一秒,
尼在肉是地面上,為明做出一個容納肚子的凹槽。在跟泥道過謝後,明把頭伸到
絲的兩腿間。

  現在,絲的四肢輪廓都已變得非常模糊。手指和腳指都早已消失的她,從裡
到外,整個人有超過七成都已化為黏稠液體。就在明又感到有點傷心,並在試著
欣賞黏液的光澤以轉移注意力時,露又動了一下。

  嘴巴微微張開的明,先收回右邊觸手,親一下自己的右腰側。泥也以左手輕
輕撫摸明的肚子上緣。即使有這些動作,露還是未安分一些。明感覺到,有兩團
東西──可能是露的腳──正在碰撞自己的肚子下緣。露大概是討厭被忽略吧,
明想。當然,更可能只是露為找到一個更舒適的姿勢而多活動幾下,而明卻傾向
於認為是前一種可能。遷就小寶寶的任性,是為人母能享受的浪漫,明很樂意預
習那種感覺。

  肚子深處傳來的脈動稍微變大了點,讓明分心,泥也稍微緊張些。而這樣也
增添不少趣味,明想。過不到半分鐘,絲的身軀整個融化,先前未噴出的大量精
液,從原本子宮、腸道的位置湧出。明和泥若再把頭往前靠至少五公分,精液就
有可能會蓋過她們的臉。在絲全身都變得扁平後,更突顯出明和泥的射精量是有
多誇張。而之中,有將近一半的量,是明透過次要觸手射在絲的肛門裡。

  泥的精液應該還是比較多,明想,實情為何,連泥都很難看得出來。若不是
靠觸手生物的道具,光是要生產這些精液,明不知要消耗體內多少養分。至於那
些道具又是從哪得來這些養分,和以前一樣,明不打算想得太深入

  終於,明舔第一口。即使混合均勻,她的精液味道依舊和泥的精液味道分得
很開。而果然,明想,放到嘴裡,比眼睛看,或只用鼻子聞,要來得好辨識多了;
自己的精液嚐起來有點腥,也比較鹹一點;泥精液的口感較為厚實,卻有種接近
露水、花蜜的輕盈風味。不用多仔細比較,明就曉得自己比較喜歡泥的精液。

  而泥只是扶著明,沒一起舔。絲現在肚子塌下來,明幾乎不需抬起頭,只要
稍微把眼睛往上移,就能夠看到鏡子。半睜著眼的明,想對泥傳達像是「我現在
需要有人陪伴」,「你該老實面對自己的興趣」,和「再拖下去,那些最美好的
風味就沒囉」等訊息。而受到疲勞的影響,也是因為明的外觀年齡看來比泥要大
一些,從明眉宇間透露出的感覺,是一種頗強勢的命令,也好像她隨時就要生氣
一般。

  泥趕緊趴下來,看起來像在磕頭道歉。她接下來的反應是「照吩咐進行動作」
──顯然還一邊想著:「自己怎麼這麼笨!」──。這明最不希望見到的情形。
儘管有點慌,但明不皺眉頭──那只會加深泥對她的誤解──。在泥貼著她的左
臉頰時,她也立刻張口,把泥剛吐出的舌尖給一口含住。藉著這樣的行為,明希
望能讓泥再放鬆一點,也要泥別擅自把她想像得那般不好相處。

  明認為,自己平常的態度應該連嚴厲都稱不上。還是說,泥其實真的希望她
採取那樣的嚴厲態度,這豈不表示在泥的潛意識裡,和泠有部份的興趣重疊?明
在想著這些事的同時,也注意到泥尚未做出令一個容納肚子的凹槽。趴在地上的
泥,一直到壓到痛了,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肚子也是被精液撐得相當大。在明放開
她的舌頭後,睜大雙眼的她,理解到事情並非自己所想。為表示歉意及更多的感
謝,泥舔舐明的嘴唇。很快的,兩人就從幾下舔弄,變成再次接吻

  明稍微抬起下巴,瞇起眼睛。除把嘴裡的一半體液都給送到泥的口中,明也
使勁轉動舌頭,攪拌自己的精液、泥的精液,和絲的淫水等。兩人都用臼齒等處
的縫隙漱出泡沫,雖這樣會不利於吞嚥,但味道能散得更開,也讓口感變得更加
好玩。也因為這些動作,使她們的臉頰都鼓得比平常接吻時要來得大。

  過快一分鐘後,兩人都把頭給再壓低一些。很快的,她們不只是下巴,連頭
發也沾到不少精液。隨著絲身體的融化程度超過九成,這些缺少組織包覆的精液,
很快蓋過絲的身體,在地上擴散開來,不僅淹過明和泥的乳頭,也流進兩人肚子
下的凹槽中。明感覺自己像是趴在一個巨大的奶油派中。要是精液再更多一些,
幸福感也會加倍,明和泥的腦中都閃過這個有些貪心的想法。

  除施展維持鮮度的法術外,泥也稍微調高肉室內的溫度,讓暴露在空氣中的
精液不至於太過冰涼,也讓明能夠覺得舒服些。觸手生物倒不要緊,身為人類的
明,一直光著身子,先前又消耗大量熱量。儘管明現在心跳加速,體溫也稍微上
升,但整體動作不大,在這種情形下,她其實很容易感冒。泥擔心自己有點太晚
才注意到,所幸在這之前,明都沒有打噴嚏或咳嗽。

  明有注意到泥的調整,卻只認為這能讓眼前的精液一直都像是剛流出來的。
和半小時前相比,明現在是很容易起雞皮疙瘩,而即使過這麼久,她的氣管和鼻
腔可都沒有任何不適。

  考量到禮儀,明在大口喝精液的時候,盡可能避免弄出聲音。隨著精液總量
減少,要達到這項要求實在是越來越困難,而她只能越來越小心。像這樣的堅持、
挑戰,會使過程變得更加色情,明想,身心都陶醉在其中。她越舔越出神,眼球
略往上翻。看著明,泥差點用兩手蓋住嘴巴;不是覺得噁心,只有點驚訝。泥可
不希望明誤會。而明正是為了徹底撫平她內心的不安,才會如此的不顧形象。

  察覺到明的想法,泥腰上的觸手一陣騷動。嘴角上揚的明,曉得自己達到目
的。在鏡中,兩人的視線再次交會。她們的頸子和臉頰,看來都比幾分鐘前要紅。

  未完全凝固的精液在舌頭剛碰到時,風味就會迅速擴散開來,明想,與塞子
的口感完全不同。她也嚐到絲鹹香的汗水,和一種從絲的子宮深處帶出──淺薄
卻又極為紮實──的鮮甜。比平時的精液帶有更多養分,泥想,馬上喝一大口。
明差不多是在喝十口的時候,忘記要讓自己的吃相好看些;她幾乎把全部注意力,
都放在如何讓嘴裡的精液味道散得更開上。

  約過半分鐘後,明承認,啜飲出聲音,是品嚐精液香氣的最好方法。雖破壞
口感,可夾帶大量空氣,會讓濃厚的精液香氣充滿她的鼻腔。實際上,明感覺更
像是整顆頭都浸沒在新鮮精液裡,好像她的耳朵、額頭以及後腦杓,都被大量溫
熱的精液蓋過。在懷著露後,明更加渴求這種幸福感。裡面被填滿後,外面當然
也要蓋上厚厚的一層,明想,腦中已經繪出下次和她們做愛時的構圖了。不要多
久,她竟然「連腦袋深處都受精」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都期望能夠成真

  泥的味道、絲的味道,在這兩種香甜滋味的帶領下,明也漸漸能夠品嚐、欣
賞自己精液的美味之處。

  幾下低頭,讓明的鼻頭到鼻樑都沾滿精液。她試著用舌頭舔下,卻是把鼻子
到嘴巴之間給弄得更濕黏。不太成功,看來也有些髒,明想。而她不用出聲,泥
就把嘴巴靠過來。

  對準明的鼻子和嘴巴,伸長舌頭的泥,先從左舔到右,再從右舔到左。約五
秒後,明從鼻子到嘴巴都變得乾乾淨淨,看不出曾沾滿唾液和精液。啟動清潔功
能,舌頭通常只要舔一遍就夠了,而泥就是喜歡多舔幾下。如果不是為了避免累
贅,她還想多舔不只五下。明很享受這過程,而她怎樣都無法做得像泥這樣徹底、
俐落。

  最後,地上大部分的精液都是由泥喝下,明只嚐了一不到兩成。明也早曉得
會有這種結果。泥無論是舔舐還是吸吮,看來都很含蓄。她每一口的量都不少,
應該是很大膽的動作才對,明想。而泥即使把舌頭伸長到極限,看起來也比明要
優雅得多。

  啟動清潔功能後,泥每舔一口,都有不少精液都會黏附在舌頭上。一開始,
明聯想到的是以湯匙舀奶油或霜淇淋,而在認真計澄透度的差異,和舌頭上堆疊
的質感之後,她覺得精液與這兩者都不像。泥陰晚些使出維持鮮度的法術,而導
致有一部分的精液出現薄膜,有幾處的輪廓還變得稍微尖銳一些。若把這部分也
考量進去,明覺得那些精液現在看來更像優格

  觀察過泥舌頭上的精液外形後,明又把注意力放回味道上。儘管先前已經開
始學著品嘗自己的精液,而在考慮幾秒後,明還是決定要把自己的精液味道和泥
的精液味道分開。

  明覺得,泥的精液真的能夠治癒她的心靈。每吞下一口,都能讓明覺得身心
愉悅,真讓她想以「這才是最棒的料理」來形容。而這行字還沒讀到一半,明就
意識到這樣講實在是太離譜了。泥應該也不太喜歡聽她把精液和料理相提並論。
而明真的是那麼想;至於為何會那樣想,她則不擅於解釋。只說出結論,感覺沒
有說服力呢,明想,又覺得自己搞錯重點了。

  雖想看泥羞到逃離現場,但用這樣下流的話,明擔心自己在她心中的評價會
降低。平常該就多擔心一點才對,明提醒自己,現在的氣氛不錯,不能被那種缺
少美感的話給破壞。然而她又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當著泥的面,說出類似的形
容。也許就在吃完泥做的料理之後,明想,應該還是有適合講出這種話的氣氛。

  為喝下眼前所有的精液,她們花了至少五分鐘。而大約在三分鐘之前,絲的
身體就不再發出噗咕聲。她已經完全融化了,明預估,再過半小時,絲就會進展
到恢復原狀的階段。

  因有大量的精液進胃袋裡,泥的肚子又稍微變大一點。而不要一小時,她的
肚子就會縮回原來的尺寸,他們腸胃的吸收速度非常快。

  絲的賠罪,的確讓泥非常滿意,明想,不愧是泥的妹妹。事後回顧起這件事
的時候,絲應該會非常驕傲。至於泥,大概不會直接承認自己當時有多滿足。她
大概會為了使結論聽來沒那麼簡單,而說出一堆解釋。泥那樣做,不曉得下流的
成分是會減少,或是增加,明想,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為讓她們長期使力的腰、臀都能休息一下,泥調整容納肚子的地面凹陷。肚
子變得這麼大,她們只能慢慢改變姿勢。所以在這過程中,泥花比平常要多不只
十倍的時間,把凹陷拉平。

  過約一分鐘後,她和明側躺下來,分別以左手臂、右手臂為枕。現在,因為
是面對面,她們不用再看鏡子。明呼一口氣,覺得很放鬆,不想起來。在短時間
之內,她也不想再翻身。泥看來也是一副有點想睡覺的模樣。為提神,兩人選擇
捏一下自己──明是左臉頰,泥則是右大腿──。

  明以舌頭擠壓唾液,把齒縫裡的最後一點精液推出來。接著,她再以幾下深
呼吸,把淤積在口腔和鼻腔裡的味道給再次吹起。沉浸在精液的味道裡,讓明覺
得骨頭酥軟。

  她和泥摸彼此的肚子;明的子宮裡,育有健康情形良好的露。露的胸腔,正
發出一下又一下的心跳,雖相當的小,卻又極為深沉、穩定。從臍帶傳給露的陣
陣脈動,表示明正為她的身體注入大量的養分。因絲和泥等人的改造,使明比一
般孕婦還要能夠感受到這些細節。這或許是明喜歡的部分。

  在泥的子宮裡,明和絲的精液也正因為脈動,而被震出陣陣波紋。當明把左
手掌伸過來時,泥的肩膀一縮,背脊冒出冷汗。泥以為,自己會被明施以先前導
致絲高潮的那個法術。即使泥做好心理準備,明卻已經把先前的施術感覺忘掉大
半。絲是從頭教到尾,可那段經驗對明而言仍是太抽象了。明甚至懷疑,一般人
的腦袋能否掌握那些感覺。

  雖然他們的創造者是人類,但絕非一般人,明想,那傢夥光智商就可能是她
的兩倍以上。憑著摸索,明或許可以像他們那樣使用觸手,而說到運用法術,她
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也追不上她們。

  與其煩惱這個,不如煩惱考試,明想。複制一些師長常掛在嘴邊的話,雖然
第一時間只讓她感到有點惱火,但此時,這話聽來是對的。畢竟是她明天就要面
對的問題。

  可糟蹋休息時間,是會遭天譴的,明想,何況再著急,也無法使結果變得更
樂觀一些。她決定要盡可能的放鬆,享受在這過程中的一切詩意。她覺得使自已
的身心狀況變好,對明天的考試才是真的有幫助。

  明曲起右手,把頭枕得更高一些。接著,她伸出左手,以掌底和手腕,來摩
擦泥的肚子。在把左手五指都貼上去時,明立刻以順時鐘方向,對著泥的肚臍周
圍輕輕撫摸。繞過三圈後,明的左手來到泥的腰側,對此處,即使只是小指的輕
輕一戳,也能讓泥的全身一震顫抖。十多秒後,明摸到泥的左大腿。在接下來的
一分鐘之內,泥兩隻大腿的內外側,明都沒漏掉;以股二頭肌為分界,確定兩邊
都有用指尖、掌心和手背好好感受、揉弄過之後,明又抬高左手,摸泥的屁股。
即使性欲無法像先前那般高,泥的肌膚、關節等處的觸感,還是會讓明相當著迷。

  明伸出左邊觸手,讓它把鼻子貼在泥的頸子上。即使感到很疲累,大口嗅聞
泥身上的味道,明主要觸手的充血還是會過五成。明試著模仿泠的指法,像撥琴
弦、順著水流一般,撫摸泥的腰側。儘管和泠做過兩次,明模仿起來還是有些粗
糙,然而,她還是成功讓泥忍不住叫出來。

  明笑了,把手左手蓋到泥的肚臍上。約過十秒後,明肚子裡的動態又再次增
加。在不打擾她們一段時間後,露現在又開始頻繁的伸展手腳、翻身。不只五下
的連續鼓動,讓明微微張口,曲起雙臂。

  過約五秒後,明手掌與觸手並用的,從自已肚子的上緣,慢慢摸到下緣。她
不覺得痛,這表示即使動得如此劇烈,她的腸胃受到的刺激仍不算多,更不至於
提前生產。而那幾下從子宮裡傳來鼓動,還是讓她胃裡的一些氣體聚集、擠過食
道。在小聲打一個嗝後,明忍不住猜想,露要出來時,應該會比一般產子要來得
激烈。

  即使如此,明也有勇氣面對。基於對挑戰和成長的渴望,她甚至有點期待。
到時候,絲和泥可能會比她還緊張,那將會與排出她們很不同。蜜也說過,明現
在就像是真正的懷胎。有胎盤、臍帶,這表示最後生產時,是一定會見血的,明
想,露比一般的孩子要活潑,分娩應該不至於花太久的時間。而明早就下定決心,
即使用上所有的力氣,也一定要讓露以全新的姿態和大家見面。

  既是為露,也是為自己打氣,明伸出兩隻次要觸手,親一下自己的肚臍兩側。
在把雙手和觸手自肚子上移開後,明吞下一大口口水。她的吐息,還是充滿精液
氣味,但已比幾分鐘前要淡一些。

  剛才,泥雖不發一語,卻一直都有在仔細注意明的身體。泥的眼睛完全不眨,
顯然不敢漏掉任何細節。明想,除身體之外,自己的精神狀況應該也是她關心的
重點。蜜在要求她們多注意的同時,可能會提出不少悲觀的看法。雖會把氣氛搞
得非常凝重,但身為領導者,就是得在大家都高興得飄飄然的時候扮黑臉、潑一
盆冷水,讓大家都恢復冷靜、清醒。這通常是好的,明想。所以對於蜜的要求,
明基本上都沒意見。

  明的目標之一,就是要讓蜜的臉上也會浮出和其他人一樣的開心表情。就在
這半個月之內,明想,雖然犬科動物的表情會比人類少得多,可蜜的心思和人類
一樣複雜,臉部肌肉顯然也比泠要多上許多。

  在又一次摸過自己的肚子後,接下來,明要做一件算是很重要,卻看似很不
正經的事:她要關心泥此時肛門、腸道的情況,也詢問泥對肛交的想法,以及她
們以後做愛時,這幾種玩法的比例分配。

  怎麼問都嫌露骨,明乾脆就不講究修辭,把腦中的問題全維持原貌說出來。
泥臉紅,還反射性的遮掩乳房和陰部。不要三秒,她雙手的動作都被明的兩隻次
要觸手給阻止了。

  明舔濕嘴唇,說:「事到如今,你還做這種多餘的行為嗎?」

  她覺得泥根本不是真的在回避,而是又在色誘她。從泥嘴角微微上揚的樣子
看來,明覺得自己沒猜錯。

  「不會不舒服。」泥說。她早就放棄遮掩,但還是故意掙扎幾下,好像真的
有意讓明培養出新的興趣。泥忍著笑,繼續說:「只是我還沒有徹底習慣。如果
是問我的喜好,我認為,只要抽插陰道就好。」

  「我也這麼認為。」明說,點兩下頭。她很喜歡這個答案。

  才剛說過那樣的話,泥卻又接著補充:「肛交和正常位的次數比例,先從一
比九開始吧。」

  說得更白話一點,就是「偶而肛交也沒問題」,明想。泥不只是為了明和絲
才這麼說;雖不會比明和絲都要快,但泥顯然對肛交也沒多大反感;泥想再多試
幾次,看看自己有沒有可能喜歡上這種完法;明彷彿能聽到泥親口說出這些話。

  在想著泥最好只把絲當作是指標的同時,明也差點吹出一聲口哨。絲可不會
像這樣輕浮,明想。雖然挺好奇自己在這麼做之後,泥會有什麼反應,而明還是
選擇緊抿雙唇。

  在體驗過肛交後,這個選項就不可能從她們的生命中消失,現在,明已經不
會覺得這是件多悽慘,或多需要被吐槽的事了。至於三個人再次一起做是什麼時
候,明沒問,泥也沒主動說。不需要太多預定,明想,等感覺對了,再決定就行。
在討論這類話題的過程中,兩人的肛門都縮了不只一下。每一次出現這種反應,
兩人從腸道到肩頭,都會有種觸電般的刺麻感。對話結束後,有不只十秒,她們
的思緒還是圍繞在這話題上打轉。

  明承認,儘管不希望次數太多,但自己已經喜歡上肛交。讓泥也愛上這種玩
法,感覺不太道德,還破壞泥的風格,而明確會覺得非常有成就感。絲就不一樣
了,她期待肛交次數,可能多過抽插陰道。明和泥都這麼猜,但最多只在心裡又
皺了下眉頭,沒說出來。

  過幾分鐘後,明和泥從側躺改為仰躺。已經休息好一段時間,她們還是覺得
很累。明自行拆下主要觸手和睾丸。光是那幾下針對解除點的按壓,感覺就已經
用光她的最後一點力氣。明承認,這樣形容是有點太誇張了,但她真的不想再動
了。

  像這樣一直躺著,才是最舒服的,明想。感覺自己只要閉上雙眼不到十秒,
就會沉沉睡去,也因此,雖她的主要觸手和睾丸都已取下,卻還是擱在兩腿間。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1 23:42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27)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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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27

  半睜著眼的明,稍微抬起頭,看著周圍。

  地板早就完全由肉室地面取代,而部分牆壁和天花板等還是維持原來的樣子。
在她們做到中段時,代替床鋪獨立出來的肉室地面,曾被絲和泥調整到原來的兩
倍以上,而在做到快結束的時候,兩人慢慢把這塊地面壓低。現在,它重新變得
和周圍的肉室地面差不多質感,明想,也許稍軟,又較暖一些。房間的光線早已
消失,也聞不到房間內的味道──主要是紙張的味道,明想,或許還有一點汗味
──,溫度則是房間和肉室各占一半。

  只算周圍的材質,明的房間佔周圍環境約四成,特別是靠近門口和床頭;這
兩處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看來還是維持原樣。主要是為了氣氛,不單是視覺
上的,還包括她們叫春時的回音質感。肉室畢竟太大了些,處在較私密居家環境
裡,三人身體的感度都會提高。

  即使再疲累,明和泥的腦袋也會自動回味前幾十分鐘的細節,表示她們對於
那一段經歷都非常滿意。

  已過這麼久,似乎是該清潔身體了,明想,而泥看來沒什麼力氣。剛才忙著
喝下精液,讓兩人都有點突破體力極限的感覺。性欲激起的潛力、能麻痺的不適
感終究有限,現在,明和泥都覺得自己乾了。再休息久一點,只會讓她們變得更
累。

  明想叫泠過來幫忙,又覺得老找這些事麻煩他,好像有點不太應該。在她考
慮近三分鐘後,泥先開口了。兩人剛才雖沒討論過,泥卻也是呼喚泠。

  明說:「你也覺得他最適合啊。」

  泥點頭,明的嘴角上揚。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約過兩秒後,泥笑著說:「其實叫蜜也行。」

  明一聽,趕緊搖頭。她曉得,這反應在泥的眼中看來一定有點神經質。而或
許在這個月內,明這點都難以改善。

  絲和泥的事,蜜應該早曉得。而蜜也一定知道,是明的鼓勵促成這一切。按
照過去的經驗,三人即使玩得很瘋,只要不妨礙身體健康,蜜就不會譴責她們。
可蜜親自來到現場,看到絲和泥情況,而面對蜜的眼睛,明竟是躺在地上,還一
臉懶洋洋的。不用想像蜜負責替她們清潔的段落,明內心就強烈譴責自己到快窒
息的地步。

  一直到房間內的牆壁和天花板都被紅色的肉塊給填滿,才把明的思緒打斷,
讓她終於能喘一口氣。就在泥開口呼喚後不到十秒,她們已完全進到肉室裡。空
間一下變得極為廣大,而周圍的變化不只限於視覺上。與房間相比,肉室內的空
氣總是比較清新;在未調整溫度的情形下,這裡的平均溫度通常也會比房間涼快。

  又有種真正回到家的感覺;明覺得有這種想法,應該不至於太厚臉皮才是。
她依稀記得,自己大概是在第一次餵養過他們所有人後才冒出這種感覺。

  初次被絲綁進來時的恐怖記憶,現在回想起來,明反而覺得很不真實。至於
自己是在什麼時候,不會再為這些景象變換感到頭暈或不安,明則已經想不起來
了。

  又過約兩秒,在幾下像是水波般的連續晃蕩後,泠出現在她們面前。在他比
馬還狹長的腦袋兩側,長有一對和明的拳頭差不多大,如琥珀般澄透的黃眼睛。
儘管四肢和軀體都不算非常細,他的關節形狀和腳掌上的甲殼,還是容易讓明聯
想到昆蟲。

  不久前,泠脫下全身的甲殼,露出鮮紅色的身體。他若遮住雙眼,站著不動,
幾乎就能隱身在肉室裡。泠要是出現在明的家裡,就必須得駝著背,又低著頭,
才不會碰到天花板。而即使在肉室裡,他面對明時,也是得既彎腰又低頭,兩人
的視線才能大致對上。

  客觀來說,他的外形很令人不安,而憑著直覺──當然也是因為明的品味特
殊,再包含見面前就聽了太多模糊暗示,而把他的「可能外形」給想得更為誇張
──,明在和他第一次見面時,就非常喜歡他。即使只是遠遠看到,她也能感受
到泠身上散發出的祥和、安穩氛圍。與蜜完全相反,明想,曉得這種比較非常失
禮。

  肉室才剛展開,泠就距離她們不到十步,明的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來,還以
為他會瞬間移動。主要是幾秒鐘前,她先入為主認為,泠會從最深處走過來。而
在又思考幾秒後,明想到,在連接兩處空間的時候,施術者當然可以決定與目標
之間的距離。泠之所以不一開始就距離她們一公尺以內,泥猜,是不想嚇到明。

  泠走過來時,速度不算慢,而他兩腿的步伐非常穩,腳步聲也非常小。看他
低頭、步行,還一邊慢慢調整雙眼,明突然覺得,這些動態都有種不輸貓科動物
的細緻與靈巧。泠眼中的光芒沒散得很開,表示他現在相當冷靜。

  不要幾秒,泠與她們之間,只剩下不到一步距離。看到明的情況,聞到明身
上的味道,泠兩腿間的主要觸手還是會稍微充血。在看過泥後,他的視線主要都
是在明的身上打轉。這表示他還無法像絲或泥那樣,對同類也發情,明想,很的
快說:「麻煩你了。」

  泠點頭,同時發出輕輕的「呼嗯」聲做為回應。聽來低沉,明想,但在分類
上,應該算是男中音。在聽過他的聲音──即便可能只是幾下吐息──後,她不
僅耳根會發燙,胸口也會冒汗。

  為了幫明把主要觸手和睾丸都收好,泠先用雙手拉開地面縫隙。他把那幾樣
東西都給一一放到縫隙裡。在確定它們都被輸送走後,泠往右轉身,將那張早被
明和泥遺忘許久的濕黏床單給迅速摺好。過程稍嫌繁雜,而泠全部做完只花不到
一分鐘。

  很快的,他跪到明的左手邊,幫她拆去兩隻裝在手肘下的次要觸手。在明未
告知的情形下,泠竟然知道她次要觸手的解除點。不曉得他是用眼睛看,還是用
手指感覺,明想。而在她提問之前,泠就迅速伸出兩根舌頭,發出「滋嚕」、
「囌嚕」等聲響。很顯然,他打算直接用舌頭來清理。在這之前,明和泥都以為
泠會展開浴室,或是直接使用他們以前睡覺時會泡的綠色液體。

  位在泠嘴裡的唾液,難免會在他的嘴角等處濺出來,落在明和泥的身上、臉
上,也弄濕周圍的肉室地面。一滴唾液落到泥的右眼球上,而她沒有閉上眼睛,
也沒有皺眉頭。沒有比被雨水淋到要來得刺激,泥想。

  明試著閉上眼睛,聽舌頭伸長的聲音,在感受泠舌頭撥動的氣流同時,還嗅
聞從他身上飄來的那股礦石香氣。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還真有點像是置身在瀑
布前。而面對如此激烈的動態,明和泥都不會覺得恐怖。

  「和這比起來,」明小聲說,「絲帶來的壓力或許還大一點。」泥非常同意
她的看法。

  除觀察泠的舌頭外,明也會盯著他的兩腿間。她發現,泠的主要觸手已經充
血過五成。一直到舔到明時,他還沒有一下充血到極限。泥想,這表示他花相當
大的功夫去壓抑性欲。明希望泠能夠輕鬆一點,也許給他一個吻。而明現在的體
力,連挺起上半身都有點勉強。被泠的舌頭舔過背脊和後腦杓時,因為實在很舒
服,明有幾次都稍微閉上眼睛。之中有至少三秒,她覺得自己差點發出鼾聲,在
這種情形下,她實在沒法保證自己的動作細緻度。所以明也不敢只是為了好玩,
就含住泠的舌頭;在半夢半醒間,她可能會把他咬到出血。明可不希望泠因為性
刺激以外的事大叫。

  泠在把舌頭貼著明和泥的腰、背和頸子後,說:「我想嚐嚐你們身上的味道。」

  這比較像是明或絲會說的話。而泥和明很快就曉得,泠是在強調:做這些事
對他而言不會很麻煩,更不是什麼負擔。顯然他注意到她們神情中透露出的些許
內疚。

  而即使說出那種話,此時泠對泥的心態,也不會像明或絲那樣。然而,在明
內心的某個角落,卻有點希望他也覺得泥很性感、可口。竟在感到非常疲累的時
候還期待這種事,明想,覺得自己非常無聊。

  泠的舌頭很快包覆兩人的頸子、四肢和肚子等處。看來像是被束縛,明和泥
卻都不覺得有哪裡特別緊繃,更不會喘不過氣。他每一段舌頭的施力程度都不同,
她們可盡情的放鬆身體,無須顧慮重心等問題。而泠真是打算兩個人一起舔舐,
泥想,看來有些驚訝。明沒有嚇一跳,在和泠第二次做的時,她就有概略想像過
這種情景。若絲沒融化,他可能會連絲也一起舔舐,明想。

  不要幾秒,泠的舌頭也繞過明和泥的腋下、乳房、腰側、寬關節、陰部,甚
至腳底。他在調整幾段舌頭的角度時,難免會摩擦到這幾個部位,讓她們都笑出
來。泠舌頭的嫩滑觸感,任何毛巾或海綿都比不上,明想。若他真的把舌頭伸長
到極限,大概可以把她們整個人都給包起來。對於那種情況,明還真有點期待,
而幾乎同時的,泥也冒出一樣的想法。即使同樣身為觸手生物,面對泠帶來的觸
感,她也很難不陶醉在其中。

  確定泥的觸手頭髮都有被舔過之後,泠把用在她身上一部分舌頭,伸到明的
頭髮之間。很快的,有超過十段的舌頭,在明長度及腰的髮絲間交叉編織。纏繞
方式極為複雜,明即使精神充足,也詳細無法描繪這兩根舌頭在這幾秒內的所有
動作。而就算來回交叉不只五段,泠的兩根舌頭似乎也尚未伸長到極限。最令明
驚訝的,仍是她被舔舐頭髮時,發根幾乎都沒有被拉扯的感覺。即使這部分在上
次就經歷過,至今明還是無法弄懂之中的控制邏輯。

  為避免腦袋過熱,明選擇去注意那些比較顯而易見的。之中最無須質疑的,
是無論泠舔她們身上何處,都絕對比她們自己洗要來得徹底多了。像是躺在一個
濕熱的搖籃中,明想,覺得這形容還不夠好。她甚至會猜想,絲和泥待在她子宮
裡的感覺,會不會就是這樣?明相信,即使這樣形容,也不會太過誇張。她若一
直閉上雙眼,應該就真的會在這過程中睡著。而明更想在清醒的情形下,仔細享
受泠舌頭帶來的每一下舔舐。

  一切都無可挑剔,她想,不只是功能,連外形也是;泠的舌頭在裹滿唾液時,
會冒出蜂蜜般的光澤,比融化中的絲還要像是珊瑚或瑪瑙。而位在他兩根舌頭下
的靜脈,也長得比明兩隻次要觸手上的無數血管要含蓄多了。

  泠舌頭的動作,似乎真的比絲和泥的觸手還要細緻,明想。這方面的技術,
他似乎真的是觸手生物中最厲害的;即使明這麼說,其他人應該也不會有意見。
觸手生物的技巧,已經比絕大多數的人類都要高明,而泠又超越其他觸手生物。
對他,明心裡不只是佩服,甚至有點崇拜。這讓她想以更誇張的字眼,來形容泠
的動作有多棒。而那樣就大概很難符合泠的品味,明想,用簡單一點讚美就好了,
但直接把腦中的這些想法說出來,她又擔心會太俗氣了些。明在精神夠好的時候,
會選擇適當的修辭。她要簡短的告訴泠,自己有多喜歡他的服務。

  和被明或絲舔舐時都不同,泥雖一樣會叫出來,但無論是聲音或表情,之中
的羞澀程度都沒像幾十分鐘前那麼多,也不那麼激動。泥只當是被清潔,而泠有
將舌尖伸到她的陰道裡,把裡頭的大部分精液都給舔乾淨。只在這時,泥的叫聲
和喘息都比幾秒鐘前大一些。瞇起眼睛的明,一邊吞口水,一邊接收這些令她心
癢的視、聽、觸覺訊息。如此有趣、美妙全方位體驗,她即使是在夢中,也不曾
經歷過。

  泠沒壓迫到明和泥的肚子,比平常躺下來時還要舒服。他所有的重點都顧慮
到了,還照顧到她們原先想像不到的細節。清潔在兩分鐘之內完成,和明預料中
的差不多。

  慢慢收回舌頭的泠,把她們輕輕放到地上。濕黏的肉室地面,早已被他施法
乾燥。在明的印象中,徹底乾燥的肉室地面,摸起來會有點像是塑膠,而泠卻能
把她們手腳所觸及的地方,都調整得比較接近絨布。

  被他舌頭舔舐過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紅腫。清潔程度比使用毛巾、沐浴乳
還要來得徹底,卻是低刺激性,明想。她還感覺到,包括腳跟在內的肌膚,有多
處都變得更為細嫩,顯然泠在舔舐的同時,會幫忙去掉多餘的角質。優點實在多
到誇張,明覺得自己可能再多花十分鐘,也難以數盡這次清潔得到的收穫。

  全身被他的唾液裹滿時,會有一股黏膩感,而在泠把那些唾液都給徹底舔乾
淨後,明和泥都感覺像是沖洗、泡澡過那般清爽。身上聞不到任何汗味。明故意
深吸一口氣,只為確定一件事──「泥的兩腿之間,也是一點精液的味道都沒有
呢。」明說,笑出來。泥差點也跟著一起笑。很快過神的她,立刻併攏雙腿。在
不壓迫到肚子的情形下,泥盡可能縮著身體,兩手壓著觸手裙。這一次,明沒有
阻止;當泥以特別大的動作來遮掩重點部位時,誘人程度其實比她穿圍裙時還高,
明想,心跳加速。

  剛才清潔時,泠沒擠開泥的肛門,也沒有舔掉那層覆蓋在子宮口的膜。明都
看得很清楚,還感到有些可惜。在心裡歎一口氣的她,承認自己的變態程度根本
和絲不相上下。

  泠有把明的每一根頭髮都照顧到。每一根汗毛、陰毛也是,明想,一定有些
毛髮脫落,卻好像沒有一根是落到地上,很有可能都是被泠吞下去。雖不認為泠
會因此鬧肚子,但她總覺得從自己身上脫落的毛髮,比身上的汗水等還要髒.這
件事加深明心中對泠的歉意。不直接用較傳統,或其他更簡單一點的清潔方法,
無疑的,對他而言,這也是個炫技過程。而泠沒擺出任何自認了不起的態度,也
非要受到稱讚不可。當然,她還是會希望能得到一點讚美。明無須開口,只要露
出簡單的笑容,就能讓他高興得從腰到頸子都顫抖。

  泠擁有影劇中的侍者、管家都難以見到的沉靜、可靠氣質,而他實際上,卻
又像孩子那般靦腆。似乎真的,無論是他個性中哪一部分,都能導致明的體溫上
升。有時,她還會因為聽到他的聲音,而忘記呼吸。明發現,自己對異性的那種
情感,在泠的身上最為強烈。要說是生殖欲望,她也不會否認。

  接著,泠不嫌麻煩的引來浴室的蓮蓬頭。他說:「就習慣而言,你們應該會
覺得這樣才算完整。」有幾秒,明和泥真是這麼想,但仔細思考一下,這只會使
身上沾滿自來水氯氣的味道,也增加皮膚的負擔。徹底糟蹋泠的清潔,明想,右
手掌五指伸直,直說:「不用了。」

  泠點頭,泥露出微笑。剛坐起來的她,肚子下緣幾乎快蓋過腹股溝。泥一邊
摸肚子,一邊把觸手頭髮往後甩,只是個很普通的動作,但在明的眼中看來,卻
有種不輸古典名畫的魅力。

  泠看向絲,說:「她是第一個,在一天內融化兩次的觸手生物。」

  泥點頭,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疼痛應該會加倍。』蜜是這麼講的。」

  很顯然的,絲醒來時,會需要有人照顧。泥表示,自己要留在絲的身旁。明
也想陪在她們身旁,無奈每過一分鐘,她就越是覺得累。在和她們做到最劇烈的
時候,明都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撐不只一小時。即使大部分的動作都是由絲和泥負
責,做愛仍是一件相當花體力的事,明想。感覺有點像是熬夜很久,讓明考慮捏
自己的臉或大腿,也許再喝杯加幾顆糖的咖啡或茶。那當然能使她打起精神,但
蜜曉得後,可能會生氣,對露的發育也不好;在思考幾秒後,明決定還是先睡一
覺。泥和泠不僅理解,也建議她這麼做。

  泠對明伸出雙手。右手摟著她的背,左手摟著她的臀部,他慢慢的,把她給
抱起來。為讓明眼前景象的變化柔和些,泠花了快半分鐘,才把房間重新展開。
融化成一灘的絲,和跪坐在地上的泥,都在幾下如連續水波的搖晃後,自明的眼
前消失。肉室內的柔和光線,被有點死板的省電燈泡取代,地板和牆壁等處的材
質,都分別從肉塊變成木頭和水泥。如今,扁平、米黃色的牆面,反而容易讓明
感到有些頭暈。她覺得自己的房間不算醜陋,但和肉室相比,格調就差太多了。

  明發現,床單早已換新。剛才,泠很快就回應她的呼喚,絲和泥也一直待在
她身邊;必須得要有個人,是在他們都進到肉室後,來到她的房間,幫忙鋪床。
絲和泥有幫忙施展幻象,所以也不可能是媽;在幻象的遮掩下,媽即使進到房間
裡,也不會發現明和床單都不見了。

  按照消去法,即使曉得沒有其他可能,明還是問:「是蜜嗎?」

  泠點頭,把她輕放到床上。

  蜜還幫她準備好一壺水,就放在書桌上。那是一個相當漂亮的玻璃壺,有著
花托般的彎曲線條,而整體在接近中段時,又稍微往上拉長。這設計看起就不是
很便宜,明想。在她的印象中,這東西很久以前曾出現在家裡的餐桌上,但不記
得是媽抽獎抽到的,還是一時興起買的。總之,媽才使用才不到一個月,就說:
「白開水用寶特瓶裝就好了。嫌瓶子髒,就直接扔了。塑膠掉到地上不容易破,
這點比玻璃好太多了。」

  基於以上理由,這壺被丟在倉庫裡,明想,簡單的說,媽懶得清潔,又討厭
老擔心它會碎得一地。經過不只一年的時間,它終於被拿出來,再次在家裡使用,
而非丟給哪個親戚,或乾脆扔了。

  重新洗乾淨的玻璃壺,看起來就跟全新的一樣。旁邊還放著一個擦得極為乾
淨的杯子,配在一起,明覺得像直接把百貨公司裡的一套展示品拿來用。在成為
他們的餵養者後,她的生活品質明顯上升。而明不想把這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
即使他們已強調許多次:這是她應得的。

  一直到舌尖碰觸水的瞬間,明才發現自己現在有多渴。她喝完近半杯後,泠
在牆上開啟一個直徑不過三個拳頭寬度的洞口,從裡頭拿出一根肉柱的。他擠出
肉柱裡的乳白色液體,是濃縮過的電解質飲料,明想。乳白色液體被白開水稍微
稀釋後,看來就像市售的產品,不過香味更豐富。在稍微搖晃過杯子後,她把全
部的飲料都給喝下去。非常可口,明覺得精神也變好了些,而身體卻是更為放鬆。
那些液體裡有不少維生素,她猜,等下將更好入睡。

  而在這時,明的毛孔打開,流出一些汗。泠看到了,馬上從剛才的洞口裡拿
出一條溫熱的毛巾。明已經準備好睡覺,為了把性刺激程度降到最低,他不使用
舌頭來清理。

  先把毛巾拉開,讓溫度減少將近一半。為使明能快點入睡,泠儘量節省時間,
只挑重點部位擦。像她的背脊和屁股內側,他的雙手相當迅速,但動作又十分細
緻的,把範圍內的每個毛細孔都給照顧到。幾乎就和她的舌頭一樣,明想,瞇著
眼睛。

  約過兩分鐘後,泠收起毛巾,為明穿上內褲。同樣是為節省時間,他不問她
要穿哪一條;泠曉得明平常也沒特別在意。而他也記得,在產下露前,明都不打
算穿胸罩。換上被泠改過的睡衣後,明摸一下肚子。先前照鏡子時,她就覺得肚
子比露剛進來時要大一點。現在完全沒有肚子受到壓迫的感覺,明想,顯然泠有
把這套衣服給又改大一些。

  還未挺起腰的泠,以不帶來視覺壓迫,也不會揚起太多灰塵的輕盈動作,讓
毯子一路滑過明的腳指、蓋過她的肚子,直至胸口。她現在靠的枕頭,當然也早
就拍軟。從頭到腳,真的每個細節都照顧到,明想,在外頭,不像這般無微不致
的服務,即使只享受半天,也要花上不少錢。她曉得,這種思考方式未免太俗氣
了,畢竟從他們身上得到的,有太多都不能以金錢衡量。

  在明、絲和泥完全進到肉室裡的時候,蜜負責幫忙打掃房間。先前,泥就已
做過地板或牆壁的清潔,蜜負責的是電腦椅。這種傢俱的細節太多,又是複合材
質,為騰出時間做飯,泥就先把這個不好處理的給擱在一旁。

  現在,椅背和椅腳上都完全沒有灰塵,一些變色已久的地方,也恢復原來的
色彩。能在不換部件的情形下,就把整張椅子變得和全新的一樣,表示那些灰色、
黃色的部分,純粹只是一些污垢──由皮脂等等構成──,而非明先前說服自己
的,是塑膠老化。明搔著左臉頰,覺得有些難為情。多數人家的電腦椅,應該都
是和她差不多情形,但她難免會想,自己若是個更愛乾淨的女孩,在觸手生物心
中的評價應該會更高。

  接下來十幾秒內,無論是幫明扣釦子,還是讓明躺下的過程中,泠都沒有故
意去摸她的乳房、屁股和肚子。他甚至完全沒觸碰到,這讓明有些驚訝。她自己
在扣釦子的時,指尖都很難不碰到乳房或肚子。把對皮膚的接觸減到最少,讓她
能好好休息,泠想。有幾下,他的動作輕得像是在感受雛鳥的細毛,卻完全不帶
性挑逗意味。這樣,反而更讓明覺得他很性感。她吸了好長一口氣,才把湧出的
性欲給壓回骨盆深處。到現在,明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替泠服務,也不想把剛換
上的內褲給弄濕。

  今天外頭大半時後都在下雨,床單卻依舊有種太陽曬過的香味。是肉室內的
某種功能,明猜,大概和做出熱毛巾的是同一種系統。至於媽常用的洗衣粉和漂
白劑等,明即使把鼻子貼著床單,也完全聞不到了。明的睡衣、枕頭套等等,也
是一樣的情形。要是現在就閉上眼睛,一定非常舒服,她想。而明強迫自己把眼
睛睜開,眼中的血絲或許又增加一點。看來會有些猙獰,她曉得,但她已下定決
心,要先親過泠,再和他分開。

  明一伸出雙手,泠馬上就理解。幾乎把頭低到胸前的他,將舌頭伸到她的嘴
裡。明想表現得熱情一些,而她的舌頭和口腔就是比平常無力,舔法也比過去粗
糙,所以從頭一秒開始,兩人接吻的節奏、整體動態,都是由泠來主導。他送來
帶點礦物香氣的唾液,遠比清水或運動飲料還要能滋潤她的喉嚨,明相信,這不
只是心裡作用而已。不想讓明嗆到,泠很小心控制唾液分泌。而明的兩邊臉頰都
稍微往內凹,像吸吮冰棒一樣,總希望能夠一次喝到最多。「啾嗚」、「咕嘟」
的聲響,持續了至少半分鐘。嘴巴分開時,由於泠的唾液不濃,兩人嘴唇間的牽
絲非常短。

  明又親吻泠的雙眼──先是右眼,然後是左眼,泠幾乎是把頭壓到貼近胸口,
才讓她能夠不抬頭就親到他──。最後,明要他雙手對她的肚子摸幾下,才讓他
離開床邊。最後兩段,明覺得其實反映出自己的任性,且泠服務她的感覺還是比
較多。一直都是如此,她想。

  從泠眼中擴大──有時還化為星形──的光芒看來,他很高興能有這些接觸。
明注意到,泠的主要觸手還是會微微充血,鼻息溫度也上升一些。她覺得他可愛
極了。在遇上泠之前,明可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形容一個身高不只兩百公分,雙腳
長有利爪,眼珠幾乎能讓她聯想到深海魚的生物。

  泠大概會視自己的這些特徵微缺點,而明卻連他以前甲殼上的尖刺,都覺得
很性感。泠是這麼棒的物件,她當然會隔不到一個禮拜,就會想和他做。明想好
好疼愛他,只要他不嫌棄。

  按照蜜的說法,觸手生物絕不會嫌棄餵養者,然而其實到現在,明還是常常
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們,特別是在接受過他們的一系列服務之後。成為配得上他
們的人,是個值的花一輩子去努力的目標,明想。

  泠在按下電燈開關後,房間內陷入一片漆黑。約五秒後,他的身影在牆前消
失;泠只是往後跨進肉室裡,而在這之前,他就把肉室那一區光線都給關掉,所
以在洞口開啟時,明沒看到房間內出現任何光線;至於他展開肉室時的聲音,明
幾乎都沒聽到;全都是為了不幹擾她入睡所做的設計。明有點希望泠陪在身旁,
甚至有點希望他抱著她入睡,而那樣會增加自己任性的形象,也會給一直壓抑性
欲的泠帶來不少負擔。

  泠也需要更多自己的時間。除做衣服和去森林公園散步外,他還有沒有其他
興趣?明很好奇。接著,她想到泥:按照泥的說法,到了晚上,她的肚子會小一
圈。明一直試著想像子宮吸收精液的過程,卻老是聯想到胃袋。

  在對這些事都思考了快半分鐘後,明才想到絲。把絲排這麼後面,她會生氣
的吧?明想,有點想譴責自己。明向來很反對做這一類的排名,絲也不是真的會
計較這種事的人。雖然如此,明還是會好奇,若說把絲留在最後,就表示絲最重
要,聽到這種說法,絲會覺得滿意嗎?

  在想這些事的同時,一般人的道德觀念也再次出現在明的腦中:在絲失去意
識後,又和泥以及泠親熱,這確實有種偷情的感覺。而對此,明其實已經沒有多
少罪惡感。她甚至覺得,對絲吐槽了快一整天,事後會找泥或泠來治癒自己,也
是很自然而然的。她現在很累,決定以後再吐槽自己。感覺腦袋比眼皮還要沉重,
明猜,這大概是長時間溫書,和大量射精的後遺症。她閉上眼睛後,和前幾天一
樣,不要幾秒就睡著了。

  這只是普通的午睡,明想,認為自己最多睡一個半小時。

  她沒料到,自己一下就睡了將近五個小時。一直要聽到媽在房門外喊「吃飯
了!」明才趕快爬起來。

  在一片黑暗中,明看到桌上的紅色的電子數位。「六點?」她既恍惚又無力
的說:「所以是晚飯?」

  稍微睜開眼睛的明,打一個大哈欠。在確定自己想不起剛才做了什麼夢之後,
她首先擔心的是──

  「又要吃媽做的飯了。」明小聲說,兩手微微發抖。對媽不敬很糟糕,可自
欺欺人更糟糕,明想。

  在把眼睛睜大一些後,明伸一個懶腰。她前幾天都睡得很好,所以只能猜想,
剛才是把更久之前的累積的疲勞給一次補回來。

  再晚點要怎麼睡?明有些擔心。先假設自己的身體轉為分段式睡眠,再稍微
計算一下:把平常睡覺時間往後延五小時的話,她接著大概會在淩晨三點睡;已
睡了五個小時,接下來應該最多只會睡三小時,這樣她一樣可以在六點左右起來。
可這種計算,好像又否定了先前補眠假設,明想。而只要拜託泥或泠幫忙注意時
間、負責通知,根本就不用擔心會睡過頭的問題,明提醒自己,不需要感到緊。
肉室能連接兩地,又有幻象保護,以後她即使因為失眠而拖到非常晚才睡,也不
用怕會遲到或缺課。

  就在明呼一口氣時,牆上出現一個小洞。洞口慢慢從僅有一指寬,擴大到將
近百倍。一道柔和的光線,和一隻紅色的手從洞口伸出。那只手往左敲一下牆壁,
明想,似乎跟敲門是一樣的意義,而這只手的膚色比絲的要深,所以是泥的手。

  約過兩秒後,泥從洞中跨出來,進到房間裡。泥在對明鞠過躬後,伸出右手,
開燈。

  看到泥身上的圍裙,和那個被圍群遮超過一半,懷孕不只五個月大的肚子。
不是真的懷孕,只是像而已,明想。而她們都喜歡把灌滿精液的肚子,想像成是
真的懷孕。反正在基礎層面上,部分邏輯是重疊的,想到這裡,明的陰蒂和乳頭
又迅速勃起。忘記自己早就把主要觸手給拆下來,她反射性的把雙手往兩腿間壓。
通常應該是大半時間都戴著主要觸手,才會有這種反應,明想。今天,她戴上它
的時間是不短,行為卻比絲和泥都像男人。她們才幾乎每天都戴在身上,而比起
檢討這些小細節,明選擇關注另一項更重要的事。

  果然,泥負責做晚飯,當她說「晚飯已經做好了」的時候,明高舉雙手,大
喊:「萬歲!」

  泥笑出來。而明馬上就注意到自己有些不應該。不是對媽或姊姊不好,而是
絲;絲一定早就恢復原狀,也早就醒來了,明當然該先詢問她的情況,而不是先
注意吃的。

  就在明計較自己的關心順位時,看出她在擔心些什麼的泥,嘴角微微下垂,
「絲醒了,但得再躺至少四到五個小時。」

  皺一下沒頭的泥,看來有些憂傷。和明猜的一樣,絲是因為全身酸痛而沒法
過來。好像還很難從地上爬起來,明想,感到很擔憂。通常是肌肉拉傷才會如此,
而絲這次痛的可不只有腿而已。

  泥繼續說:「絲現在泡在池子裡,就是明上次累倒時,我們準備的那個治療
設施。」她表示,這樣就沒問題了。泥露出微笑,希望能讓明感到好過些。而明
記得,自己上次最多只泡一個小時,絲這次卻要泡不只三倍的時間。明閉上眼睛,
試著把自己那次感受到的全身痠痛給提高不只三倍;她的脛骨和尾椎馬上傳來一
陣縮涼感。

  在這十分同情絲的當下,明也很好奇其他觸手生物的反應,特別是蜜。

  「蜜有很驚訝嗎?」明問。泥說:「她有前來觀察。這事算是有引起她的興
趣。」

  絲畢竟是第一個陷入這種情況的觸手生物,明想。蜜沒有很大的外在反應,
也沒有說這次誰太不應該。即使如此,明還是會開始反省自己。雖最後那一下施
法,是絲自己造成的,明想,絲是自願體驗那種感覺。就算曉得會很痛苦,卻還
是想要成為第一個有此經驗的觸手生物,這種心理也不是很難懂,明想,在稍微
感到輕鬆的時候,泥繼續說:「蜜有試著以鼻子,在絲的乳房和臉頰等處頂弄、
按壓。蜜沒使出多大力氣,可幾乎每一下,絲都會喊疼。」

  明想試著把那畫面想得有趣一點,可曉得絲是真的很痛苦的躺在肉室裡,明
又開始感到非常心痛。

  不該讓他們任何一人一天融化兩次,明想,既是為了他們,也是為了自己;
這麼長時間的做愛,對身體不好,而給他們那麼大的痛苦,她也實在很難覺得有
什麼成就感。

  「絲現在好多了,」泥說,「蜜認為她應該再休養半天。絲還希望我跟明隱
瞞,不過我覺得,還是跟明說出實情比較好。」

  「你的行為一點也沒錯。」明說,點一下頭。

  「泠負責在絲的情況好轉後,幫她進行全身按摩,」泥說,「因為用手指壓,
絲還是會覺得痛,所以泠就像今天中午時對我們做的那樣──」

  「用舌頭啊。」明說,緩緩呼一口氣。回憶睡前的體驗,又想像絲躺在他的
舌頭上的模樣,明忍不住舔一下嘴唇。

  泥問:「明要在飯廳,還是在房間裡吃?」

  明只考慮不到兩秒,就說:「在房間裡。」

  雖然看姊姊要解決多出近一人份的餐點會很有趣,可比起被電視新聞,或家
人間無趣的聊天話題打擾,跟泥獨處顯然更合明的胃口

  高興到蹎起腳來的泥,立刻張開一小部分的肉室。不把窗洞算在內,這次肉
室張開的規模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小的一次:僅限明腳前的一塊地面,面積還不及
她的書桌。這塊地面慢慢升高,起先看來像是一張椅凳,而在升到比明的膝蓋要
高一些後,它的頂部立刻變得極為扁平。為容納明的雙腳,它底下也開始往內凹。

  一塊大型肉柱似的突起,在幾秒內就化為一張造型流線的桌子。形狀有點像
高腳杯,明想。泥保留地面縫隙,似乎是因為無法完全消除這些縫隙,所以就乾
脆視為是造型的一部分。若是由肉室內偏白的那一區構成,看起來會有點像是大
腦切片,明想。即使是那樣,她也不覺得噁心。往後即使出現更像某些人體器官
的設施,明也有自信能夠欣賞。

  泥離開房間。過約兩分鐘,她推著送餐車進到房間裡。按照常識,明應該首
先注意菜餚,而她只瞥一眼從盤子上冒出的煙,又盯繼續盯著泥的肚子。過了快
五秒,明才意識到自己該把更多注意力放在餐車上。這一次,她非常確定,家裡
的儲藏室裡沒有這東西。

  「你買的?」明問,看著餐車。

  「沒錯。」泥笑著說,點兩下頭。看來像是全新,其實為二手貨,來自附近
一家經營不善的餐廳。

  會用到餐車,那就是有桌邊服務的,明猜。而她從來沒發現自家附近有這樣
的餐廳。這家餐廳在結束營業後,電爐和電鍋等都被便宜賣到在幾條街後的舊貨
商店裡,泥在因好奇而去逛一圈時,一眼就相中這輛餐車。

  「能夠把餐點推到房間裡。」泥還說:「不限明懷著露的這段時間。」

  表示只要明樂意,以後都可以待在房間裡,等餐點送來。很像是住進高級飯
店,明先是這麼想。而才陶醉不到兩秒,她又開始擔心,自己會在他們的這些照
顧下變得更懶。明不認為自己產下露後,會繼續要他們幫忙上廁所。可來回於房
間和飯廳之間的幾步路,連續少走好幾天,顯然更容易在腰臀等處累積贅肉,她
想。沒做愛的時候,她會乾脆在臥室裡多伸展幾次手腳,來維持身體線條。

  餐車也能使食物看來更精緻、美味一些,泥沒特別強調。她還是重於菜餚本
身多過於其他外部裝飾,明想。很明顯的,因文化差異,這東西在國內普遍被視
為是非必需品;它遠不如電爐那一類的東西暢銷,不僅家庭主婦不會看上,也沒
多少餐廳會需要。

  餐車當然賣得不貴,而泥還很不客氣的把的價格又殺到幾乎只剩一半。強調
自己會撿便宜,又懂得顧及品味,是最理想的家庭主婦,而為了禮貌,明不說她
比媽還棒,儘管那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曉得今晚得到的一切又是如此美好,讓明再次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即使每次
都這麼想,明還是會大方享用泥給她的一切。明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大
災難要降臨,所以上天才給她安排這麼幸福的體驗。而畢竟明不是個迷信的人,
這些擔憂、揣測從不特別強烈,而是一種趣味般的存在。

  在注意到晚上吃什麼之前,明先注意到,泥現在穿的圍裙比較短,周圍有荷
葉邊,數條縱橫紅線構成的方格,占主體的九成。比先前的要花俏一些,像是綜
藝節目常出現的那種圍裙,不是多新穎的外形;而明現在能理解,所謂的「永不
退流行」是怎麼一回事。剛吞下一堆口水的明,現在看來很冷靜。主要為了保護
肚子,考量和自己的形象,不然她還真想用力躺到床上,抱著枕頭狂叫狂笑。

  「好看極了!」明說,雙手微微張開,盡可能不讓自己看來太過粗魯。不到
兩秒,她又語氣輕飄飄的說:「美呆了。」

  泥滿臉通紅,慢慢搖晃身體。在她上菜的過程中,明覺得自己應該要表現得
更加自製。但此時,在明腦中,一個張牙舞爪的野獸說:「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視
奸泥,才好玩!」

  確定自己實在忍不住後,明盡可能表現出至少一分收斂的,先觀賞泥的臀部,
和泥的雙腿。別伸手去碰,那樣就太低級了,明想,為維持這點底限,讓她緊繃
到忘記眨眼。很快的,明從眼頭到眼尾都灼熱。平常都不穿衣服,現在加上圍裙
──還是這種居家風格強烈的顏色、圖樣──,感覺更加色情。這邏輯可能只適
用於觸手生物,明想。

  配上那幾乎快跟明一樣大的肚子,和好像已經習慣做這些家事,又早已不是
第一次懷孕的自然表情,現在的泥,美到讓明的腸胃一陣抽痛;和飢餓導致的胃
酸過多混在一起,明覺得有點破壞情調,又好像可以把這也視為是美好情調的一
部分。很顯然,做為孕婦,泥也是最美的,明想,完全不忌妒,只想快點把泥跟
晚餐一起吃掉。

  明在心裡狠很賞自己的腦袋幾掌後,恢復冷靜。終於,她開始注意桌上的三
道菜餚.位在她左前方的,是一種把甜番薯打成泥,與碎核桃、杏仁、葡萄乾和
蘋果丁等拌在一起的沙拉。而位在她右前方的,是一盤棕色的豆子湯,散發茴香
和大蒜的味道。主菜,是包了香蕉片、花生醬與芝麻醬的三明治,除了沙拉外,
都是一些明只在電視上看過的料理。

  每道菜都放在白色的瓷盤裡,配上接近玫瑰色的肉室桌子,非常漂亮,明也
相信它們都很可口,但比期待中的要素一些。雖稍感失望,她還是非常感謝泥。

  明拿起湯匙,舀一口湯喝;豆子的甜味極為清爽,蒜的些微刺激感很促進食
欲,而略濃的茴香香氣更令她著迷。明從未在任何餐廳裡喝過這種湯。大概要花
很長的一段時間熬煮,她猜。這個月的瓦斯費應該也會多上一些,而明才不在意
這種小細節。迅速喝下第二口後,她敢說,無論是大人還是小捱,都會很喜歡這
一道料理。

  而下一秒,明胃裡也有另一種感覺欲沖上來,讓她以右手背稍微摀著嘴。不
像是害喜,她想,都已經懷著露快超過一周,不太可能到今天才會有這種不適。
憑著過去的經驗,這是一下吃了太多肉食後,會產生的噁心感。所幸那一下感覺
幾乎無法擴大,並馬上墜入更深處。而能壓下去,明覺得全是因為剛才那口湯的
緣故。她記得,自己今天沒吃很多肉。午飯時,她是吃泥做的飯團,裡頭的肉量
也不會太多。可之後,喝下不少絲和泥的精液,明想,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既
然有胃酸過多的感覺,就表示肚子裡的精液已經消化得差不多,即使如此,生理
上是會有些反感。

  回憶睡前的經歷,明感到有點難為情。而泥之所以做這些特別素的料理,顯
然是料到明會出現這情況。對此,明不特別驚訝。先前,泥就曾經算到她在打嗝
時,能否接受胃裡的精液和食物混在一起的味道。這一切,是否表示這些料理都
可以直接與精液混著吃?明很認真思考這問題時。過不到兩秒,她又在心裡狠拍
自己的腦袋。重點是,這種親切、體貼,盡可能考量到所有細節的做事態度,讓
明打從心底,認為自己該跟他們學習

  吐司烤完後,再加上香蕉切片,抹上之麻醬和花生醬。不是全包在一起後丟
入烤箱,明想,這樣香蕉就不會過分出水,也不讓抹醬燒焦,每個材料的味道和
口感都維持在最佳狀態。以前,為反抗那種「所謂的女孩就該柔美」等刻板印象,
明會故意狼吞虎嚥。而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會希望吃相能好看
一些;現在她每一口,都只吃平常的二到四分之一,嚼的次數也是平常的兩倍以
上。的確,這樣最能品嚐到料理的美味,有些料理本來就不該太快嚥下去,明想,
承認自己腦袋曾閃過一句「畢竟和媽做的不同」。她差不多也是在媽迷上使用特
定醬料後,才開始習慣快速解決一餐。

  沙拉非常了不起,加入核果等東西後口感、營養都變得更加豐富,也增加飽
足感。把番薯打成泥,整體感覺也比葉菜類要來得討喜。泥不淋上先前買的黑醋,
而是拌入一點奶油,使番薯泥的味道和口感都變得高級一些。紅番薯本身的甜度
不低,在加入葡萄乾旱奶油後,幾乎可以視為是甜點。

  明感覺胃還有不少空間。這幾道菜的卡路里加總也不算高,她想,再多吃一
塊蛋糕,應該也不會太超過。接下來,明要到很晚才睡。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想要
吃點宵夜,泥會滿足她的需求。

  若不特別指定要吃什麼,泥是會做出什麼樣的料理呢?已經開始期待的明,
口水多到要分兩次嚥下。即使嘴巴兩邊的嚼肌熱起來,胃酸也急速增加,明還是
記得要表現得優雅、有教養。泥根本就沒有特別要求───且她似乎也挺喜歡明
以前的吃相──,但減少身體負擔,增加一點文明人形象,這是早就該做的,明
想。

  不需要狼吞虎嚥,明想,要表示自己有多喜歡這些料理,只需露出笑容,再
實際開口說出來就好了。而仔細思考後,她說出來的仍是「好吃」、「美味」與
「太了不起了」這類連小孩都會講的簡短形容。泥笑了,明心跳加速。用餐時,
能欣賞到泥的笑容、乳房、肚子、四肢、觸手裙──再加上她又圍著一件主婦風
格強烈的圍裙,明想──這一切,都比燭光或音樂都還要能夠安撫明的心靈

  幾乎是無可避免的,在吃完前兩分鐘,明的眼睛幾乎只盯著泥。又感到有些
害羞的泥,先是左手拉著圍裙裙擺,再曲起右手,擋住半邊乳房。雖是回避,但
對明而言,還是跟色誘沒兩樣。才看不到五秒,明的乳頭和陰蒂都硬到快發麻,
從腰側到整片背部也是一陣燥熱。儘管如此,她還是制止了自己,沒有伸手去摸,
或做出什麼更不規矩的行為。今天已經做很多次了,她不想增加泥的負擔,且吃
完飯就立刻做愛,對身體不好。

  湯喝得差不多後,明拿起半份三明治,把黏附在湯盤上的湯汁吸乾。有機會
享用如此精緻的料理,她想盡可能做到一點也不浪費。把有兩種抹醬的香蕉三明
治和豆子湯混在一起,光聽就覺得有些太雜,實際上卻不難吃,明想,把頭抬起
來,看到泥嘴角上揚。確定自己這樣做沒違反餐桌禮儀後,明把最後一小塊三明
治丟到嘴裡。

  吃完後,泥幫忙收拾碗盤。明兩手摸自己的肚子,翹起小指、食指和大拇指,
只用無名指和中指,從下緣滑到上緣。在小聲打一個嗝後,她盯著泥的乳房、肚
子和大腿;從圍裙側邊露出來的乳房、大腿,與藏在陰影之中的乳頭、陰部,明
覺得,欣賞這些,似乎比甜點還要更適合做為一餐的完美結束。

  在明吃完飯後,泥就不那麼遮掩;在開飯時,她當然希望明把大部分的注意
力都放在食物上。要做得徹底一點,她大可離開明的房間,一直到明吃完後在回
來。泥不想那麼做,明當然也不希望。

  泥在擦過桌面後,把空盤子都放到餐車上。要去洗碗盤的她,推著餐車,回
到廚房裡。

  化為桌子的肉室地面沒有解除;泥認為明在複習課文時,應該會需要用到。

  「形狀和高度都配合明現在的身體。」泥說。她也幫明把課本都拿出來,整
整齊齊的疊在枕頭旁。其實明在吃完飯後,就已經忘掉考試的事。泥的熱心讓她
稍微感到壓力。

  拿起國文課本的明,對著書背與封面正中央各親一次。這兩處,泥的手心應
該都碰過。

  按照先前的預估,明還要再過至少八小時才會想睡覺。這段時間,她可以用
來好好複習課文。而她才剛努力不到兩分鐘,卻發現自己實在很難專心。

  吃飽飯後,血液會集中在胃部,導致腦袋昏昏沉沉;若只是如此,那倒還簡
單。她真正的問題是老想到泥的屁股:各種角度,配合一些動作,甚至一直變換
圍裙種類。之中有不少圍裙造型,明是參考古典女僕裝。資訊多半是來自漫畫,
明想,而至少有三種風格,泥還沒穿過。

  明越是想像,從耳根到臉頰的肌膚就越是發燙。當她盯著英文課本時,竟然
還從「英聽」兩字,聯想到泥的淫叫聲。太離譜了!明想。

  在考慮幾約五秒後,她乾脆把英文課本闔起來,改看地理。而即使換看比較
擅長的科目,泥的叫聲還是會出現在明的腦中。接著不到一分鐘,連,絲、露,
甚至泠的叫聲,都出現在明的腦海中。獨缺蜜,明想,從未讓蜜好好叫過。

  在咬一下舌頭後,明把自已的意識強拉回來。以往,她要逼自己靜下來,只
要對空連續揮動二十幾拳就行,而現在她懷著露,可不能那麼做。那樣對胎教也
不好,明想。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2 20:55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2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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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28

  都是因為剛才那不到一分鐘的性幻想,讓明分泌不少淫水。剛才吃飯時,她
也曾發情。泥或許早就聞到她的體味,曉得其中代表的意思。

  內褲已經濕一大片,明想,低頭摸自己的兩腿之間。她想趁泥不在的時候換
一件,而這件沾有淫水的內褲要放到哪裡?明考慮過幾種方法,但無論是要泠幫
忙收,還是找個盒子先放著,感覺都十分的蠢。

  躺到床上的明,眉頭緊皺。即使未睡滿八小時,她一覺醒來,體內追求生殖
與性歡娛的部分就算是充電完成。

  一醒來就準備好做愛,這根本有病吧?明起先是懷疑,後來則越來越肯定。
在長個幾歲後,她在這方面的情況是不是會更嚴重?這問題先擱到一邊,明想,
內褲還沒脫下來,這才是現在的重點!

  她不怎麼好彎腰,肚子一下脹到懷孕八個月大小,除了重量要適應外,腰部
等處的肌肉緊繃也是一大問題。孕婦都是怎麼彎腰的?明過去從來沒好好觀察過,
不過即使做好這方面的功課,應該也沒用;她懷露的過程,本來就和其他孕婦大
不相同。

  這幾天,明穿脫衣褲都是靠觸手生物幫忙。所以還是要找泠來做嗎?她想。
在考慮幾秒後,明決定自己先試幾下。她慢慢的,把內褲脫到接近膝蓋處。現在,
陰部正對著門口,這是個非常色情,但品味卻又不太高的景象,明想,內心有些
掙扎。

  這時,泥敲門。明慌慌張張的說:「等一下!」她想拿毯子蓋住下半身。應
該無須隱瞞,明想,她和泥的關係已經夠親密了。而現在,她也的確最需要泥來
幫忙分擔。

  在考慮清楚後,明吸一口氣,柔聲說:「請進。」

  泥馬上轉動門把。喀拉一聲,透過剛開啟的門縫,明能看到泥的圍裙。還沒
脫下來啊,明想,心裡非常高興。而自己卻是以這副不雅的模樣面對她,想到這
裡,明先是感到有點羞恥,接著又感到有些興奮。

  看到明現在的樣子,泥右手蓋著胸口,眉毛抬高。眼睛睜大到極限,卻不像
是貓頭鷹,表示泥是真的很驚訝。臉紅的她,腰上的觸手騷動一陣。在泥開口之
前,明先說:「幫我換內褲吧。」

  為使氣氛輕鬆一點,在泥幫忙把內褲脫下,轉身拿另外一件內褲的時候,明
主動問:「對中午發生的事,絲有什麼看法?」

  這個話題也與性切割不了,明想,期待等下的聊天內容能普通一些。而在她
談到這些時,泥看來還是很高興。

  「絲對自己肚子裡的精液表示遺憾,不過,她更喜歡盯著我的肚子瞧。」泥
說,表情看來很幸福,儘管她和明一樣,覺得這之中有很多可吐槽之處。

  泥繼續說:「絲從頸子到腦後都很酸痛,即使如此,她還是想把臉貼在我的
肚子上喔。」

  泥承認,那一瞬間,她心裡又有非常大的罪惡感。絲顯然也有一些,還輕皺
眉頭,咬幾下嘴唇。而兩人畢竟不同,過約三秒,泥持續感到罪惡,絲則是發出
奸笑。

  「是真的在奸笑。」泥說,一直到現在,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會
有那種反應。明則可以很輕易想像絲奸笑的模樣。

  很顯然的,對絲來說,無論是要激起自己的性欲,還是要捉弄泥,罪惡感都
是極佳的材料。發現自己妹妹的態度竟是如此不正經,有點生氣的泥,迅速站起
來,結果讓絲一下往後倒。

  痛到大叫,流下淚來。驚覺到這情況,泥趕緊又蹲下來攙扶她。泥覺得自己
很對不起絲,又覺得這一段好像也符合絲的期待。明當然很同情絲,但也提醒泥:
「如果你覺得自己對她有不少虧欠,她下次會更得寸進尺的。」

  對絲,明敢這麼肯定,不擔心會過份主觀。泥嘴角下垂,歎一口氣,好像一
下老了很多歲。

  泥也提到蜜的看法,「她認為現在是可以這樣玩,而按照創造者留下的資料,
我們一天內即使融化三次,也只會陷入沉睡。」泥說得更詳細些:「陷入那情況,
我們最多會睡三天。而與前兩次不同,融化三次後醒來不會感到疼痛。蜜猜是在
睡眠期間,身體就會修補完成。」

  明想,絲現在無論碰哪裡都會痛,應該不會想嘗試,其他人則是連第二次融
化都不想。

  泥也聊到泠做出哪些衣服:「一件可愛的娃娃裝、一件軍事風的大衣,他最
近還在研究婚紗和中國刺繡呢。」

  「感覺非常辛苦。」明說,雖然很期待看到成品,卻很難想像有人能完全樂
在其中。

  「泠就是這樣。」泥說:「不讓他做,他反而會覺得不舒服。他對服飾的愛,
就是強烈到這種地步。」

  明又覺得有點慚愧。比起品味和技術,她更擔心自己和泠的話題會比想像中
還少。而泠是個好相處的人,這意味著他極有可能與絲和泥一樣,會把所知的一
切,都以最淺顯的方式告訴明。主動創造共通話題,明想,承認自己在這方面的
能力也不如觸手生物。

  泥也講到剛才的料理;從哪裡得到的食譜、怎麼做的、材料從哪買等等。明
在聽的時候,也再次說那幾道菜的味道有多棒。儘管她用的形容詞幾乎都重複,
卻一樣能讓泥高興到笑出來。

  現在,泥就坐在明的右手邊。話題與性離得越來越遠,這正是明所期望的。
泥的笑容,總是讓明想以盛開的花來形容。過沒多久,明也笑出來。她們都不是
因為性挑逗和性暗示而笑出來,如此一般、平凡的聊天,讓兩人的心中都有股溫
暖,又沁涼的的感覺。

  然而,明卻在這氣氛最為純淨的時候,以雙手輕觸泥的肩膀。她以無名指和
小指,輕搔泥的鎖骨和頸子。

  兩人的體溫上升,呼吸變得急促一些。明伸出左腿,把課本撥到床下。她右
手往前推,左手稍微往後拉,讓泥往左轉約三十度。兩人的心跳加快,從胸口到
臉頰都發紅。

  明輕輕的,把泥推倒到床上,過程一點也不粗暴,泥當然也完全沒有反抗。
泥應該是在剛進到房間時,就已經有心裡準備,明想,似乎可以再做得更過分些。
腦中才剛冒出一些點子,明的良心卻突然大喊:不該是這樣的!氣氛好不容易變
得一般,甚至帶有點聖潔感,如今卻因為她的行為,一下又變得無比濕黏。明在
譴責自己的同時,也在心裡呐喊:泥實在是太可愛了!這個肯為她打掃、做飯、
洗碗的女孩,是如此溫柔、甜美。而泥表現得越是可愛,明就越是想要把她弄髒
. 讓泥那如花瓣般乾淨、無暇的笑容,都染上性的色彩;在明的內心深處,有個
全身冒火的東西──顯然正是她的本我──正在張牙五爪,不斷吼出各種有違道
德的想法。即使把腦中的想法再過濾兩遍,她仍會想使泥渾身是汗,也要讓泥的
身體內外都充滿她的味道。

  明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禽獸,應該被關到牢裡才是!話說回來,泥是真的很期
待嗎?雖然她的視線、姿勢那麼的帶有誘惑的味道,但有沒有可能,是為了遷就
任性的餵養者,而勉強自己?

  為陪伴絲,泥可能沒有午睡。這樣在準備晚飯之後,泥應該就會很累,明不
想當個不體貼的人,應該詢問清楚。可太一般的問法,感覺會很無趣;既然不是
第一次做,就該把扭捏感減到最低,明想。在思索約五秒後,她開口:「在喂飽
我之後,還繼續穿得這麼誘人,不怕我侵犯你嗎?」

  給性欲吞噬掉至少一半的常識與良心,使明原本該展現十足體貼的問題,給
轉變成百分之百的性騷擾。就在她因自責而有點想哭的時候,泥略把頭往左偏。

  滿臉通紅的泥,小聲回答:「如果是明的話──」

  只說到這裡的泥,雙腿先是併攏。接著,她在兩膝慢慢磨蹭的同時,雙腿也
稍微曲起,表示自己早已準備好。就等明開始,泥想,臉上浮出淺而甜的微笑。
明右手抓著她的左腳踝,左手抓著她的右膝蓋。在一下和緩的吐息後,明以不算
慢的速度,把泥的雙腿分開。感覺像是拆開禮物,而自兩腿間牽出的幾條淫水絲
線,幾乎也能讓明聯想到絲帶。泥不是在剛才,而是更早之前就已經感到興奮。
對於這種事,她們是有默契的。

  這一次,泥不採取騎乘位。她躺下,而明跪著。在睡一覺之後,明覺得可以
用自己的力量來抽插泥。而從剛才到現在,她的大半動作都不再需要泥的協助。
懷著露之後,第一次的正常位做愛,明想,只要跟做愛有關,她都適應得非常快。

  體溫上升的泥,雙手摩擦床鋪,召喚肉室。這次肉室只是取代床墊而已,張
開的規模比前幾次都要來得小。泥笑著說:「床墊畢竟不好洗。」她很快用肚子
下的兩隻次要觸手,幫明把那只偏紫的主要觸手裝好。這次,明不裝次要觸手。
她想用自己的雙手,來感受泥的身體。明也不裝睾丸,故意減少一次射精量,表
示她要打算把精液全射進泥的陰道裡。儘管泥的肚子比幾個小時前要小,子宮仍
是很緊繃,明可不想再增加她的負擔。

  明和絲的精液,泥身體已經吸收不少,特別是腸道裡的。化為養分,支持細
胞,而她最喜歡的說法是:「我的身體,有一部分──還是很大的一部分──是
由明和絲的精液構成的喔。」

  明才聽到一半,主要觸手就迅速充血。似乎,她考試前一天的寶貴時間,有
不少都不是用在念書上。而在和他們親熱時,明可不會去想考試的事。這幾天好
不容易記下的課文內容,在高潮時有不少好像都遺忘殆盡,明希望這是錯覺。把
腦中的最後一串單字撇開後,她和泥接吻。明右手輕揉泥的左乳房,泥的雙手拇
指也輕壓明的乳頭,兩人都叫出聲。

  明的姊姊剛好從門前經過,正因為又解決快多一人份的晚餐,而感到有點不
適。

  聽到泥的叫聲,待在肉室裡的絲、蜜和泠都抬一下頭。停止縫製衣服的動作,
泠眼中的光芒變大一圈。臉色不太好的絲,把嘴巴泡到灰色液體裡,吐出一大堆
泡泡。恢復成四腳型態的蜜,兩邊耳朵各動了兩下。曉得沒有事需要擔心,她打
了個大哈欠。和上次一樣,蜜換個姿勢,繼續睡。稍微不同的是,她這次選擇仰
躺。竟然選用這種露出所有乳頭的睡法,泠從來沒看見蜜這樣輕鬆過。有超過一
分鐘,他因為緊盯她曲起的四隻腳,和微微起伏的胸部,而把手上的白色布料給
放下。

  一個小時後,回到肉室裡的泥,身上除滿是明的體味外,兩腿間也沾有不少
精液。主要都是明的精液,絲的精液主要都牢牢關在子宮裡,泥想,兩手輕摸肚
子下緣。陰道末端雖有形成精液膜,但不是特別強韌,早在泥回到肉室前就破了。

  她每走一步,都會有精液滴到地上,或流到大腿上。為阻止精液一下流出太
多,泥的步伐不大,兩腳也變得有些內八。無論是外觀還是味道,都十分淫穢,
而她卻相當喜歡。若不是考慮到明要念書,泥還想在衣櫃的鏡子前,好好欣賞自
己現在的模樣。

  回憶十多分鐘前,明才剛射過精,性欲下降不少,而她卻還想看泥做出更加
下流淫蕩的姿勢。面對這種要求,泥故意讓自看來有些為難,好像對此有點排斥。
實際上,她非常高興,嘴角也因此沒法壓低。明曉得泥是假裝的,這讓泥實際做
起來更為盡興。

  沒有參考什麼的泥,憑著直覺,先把左腳踏在地板上,再把右腳踩到床上。
在把右手伸到腰後,她的左手則來到腹股溝前。以兩手的食指和中指,把陰唇撥
開,讓明的精液流出來,先是重重落下,再垂下一條極長的。從泥的柔嫩陰唇間,
流出的精液牽絲,看來極為可口,明想,已吞下一大口口水,但還是有一些口水
從左邊嘴角流出來。盯著眼前的景象,讓明主要觸手的充血變得很難消超過一半。
不要多久,她的主要觸手又勃起得和射精前差不多。

  現在,泥即使只是回想起其中的一個片段,也會使勁吸吮右手食指,從臉頰
到額頭更是燙到彷彿真的要冒火。即使感覺已快中暑,她還是無法阻止自已繼續
回想下去。

  一直到看見泥肚子又變得更大一點,明才曉得,只要裝上睾丸一次,精液量
都會倍增。即使拆下睾丸,量還是多到超過一公升,泥其實有料到這一點。當然,
是她故意沒和明說的。

  嚇一大跳的明,想把主要觸手拔出來。泥硬是以雙腳扣著明的腰和臀,要明
繼續下去。明傳授的招式,泥想,每次都很有用。

  不用多久,泥的肚子就變得比明還要大。就像懷了雙胞胎,又快要臨盆,也
許還是比預產期又多懷幾天的大小,明想,表情卻很苦澀。覺得自己差點害泥受
傷;讓明產生這種感覺,泥心裡也有不少罪惡感。這些都看似美中不足之處,而
明最大的優點,就是她比絕大多數的人都要溫柔。這也是為何泥的心跳直到現在
還沒法慢下來。剛起身的她抱著明,說:「我現在非常幸福,沒感到任何不適喔。」

  這說法不是非常誠實:幸福的部分無庸置疑,但子宮撐大到極限,泥絕對是
比以往更容易覺得痛。然而,她卻還帶著挑戰的態度,選擇這種會壓迫到自己肚
子的擁抱。當疼痛強烈到幾乎打斷高潮餘韻時,泥承認,這根本是自找麻煩。就
是因為曉得這一點,明才沒伸手抱泥。她理解泥的想法,所以即使察覺到真相,
也沒再開口說些什麼。

  泥咬著雙唇,慢慢放開雙臂。明拔出主要觸手後,精液只流出來一點點。雖
抱有歉意,但看到自己的精液在泥的大小陰唇間流淌,還是讓明猛吞口水、忘記
眨眼。看到完全入迷後,明趴下來,對泥的陰唇舔了幾口。在剛開始不到十秒的
時,泥覺得自己有可能再高潮一遍。而明只是把流出來的精液都給大致舔下肚,
再輕輕親吻泥的陰蒂、陰唇,和肚臍四周。

  完美的結束,泥想,又叫了好幾聲。她在覺得非常感動的同時,又流出不少
淫水,把陰道裡的更多精液帶出來,讓明有藉口再舔一分鐘。

  除疼痛之外,泥還隱瞞另一件事:剛才,除想體會子宮被再次撐大的感覺外,
她也是故意讓明著急、擔憂。泥已經愛上安撫明的感覺。而泥也承認,這種心態
有點問題。除以後不想再這麼做之外,她遲早也會向明坦白。但這種有點秘密的
感覺,也能把現在高潮的餘韻給帶到更深處,泥想,再多享受久一點,應該沒關
系。

  過快十分鐘後,她們才分開。面對著明,泥伸長腰上的觸手,把自己抬到牆
上的洞裡。剛坐到電腦椅上的明,嘴巴張開,伸出雙手。她抬高下巴,捧著泥的
雙頰。為配合明現在的高度,泥把洞口也降低了些。兩人又熱吻了不只一分鐘。
洞口關上時,嘴唇、嘴角皆濕潤的她們,神情都有些恍惚。

  泥猜,明大概要休息至少半小時,才會繼續溫書。她沒有非常在意明的成績,
只是對明有心去做的事表示支持與關心。事實上,泥發現,自己有那麼點喜歡讓
愛人在念書時分心。

  「當然是用肉體──這樣說就太露骨了啦!」泥說,揮動雙手。笑出來的她,
用力吐槽自己的想法,而這些舉動卻又讓她子宮有點疼。

  在輕拍幾下自己的腰後,泥摸一下肚子。絕大多數的精液都被關在子宮裡,
之所以沒排出太多,除她的子宮口閉得很緊外,最裡頭形成的精液膜,顯然又比
先前的要厚上至少兩倍。表示明更熟悉主要觸手的功能,也表示在迎接高潮時,
她是滿心想著要讓泥懷孕。意識到這點的泥,雖還是一臉正經,但在心裡,她其
實是兩手抱著身體,樂到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尖聲大笑。她承認,這樣是很沒品
味,然而這種看來有些幼稚的動作,卻最能反映她剛才得到的感動。現在要是做
那麼劇烈的動作,子宮是一定會痛到極點的,泥想。其實她現在光是深呼吸,都
會痛到微微皺眉,有時還得閉上一隻眼睛,才能把疼痛給壓下去。

  現在,泥要去探望絲。她不會再和絲炫燿了,儘管絲現在很難襲擊她。雙手
輕握的泥,已經下定決心,要讓自己更成熟一點。

  在以左手食指、中指確定自己的陰唇閉得夠緊後,泥將腰後的八隻觸手往回
勾,把自己身上的汗水,和落到兩腿內側的精液都給舔乾淨。

  走約兩分鐘後,她來到絲的所在位置。灰色液體已經排光,做為槽子的地面
凹陷也早就被拉平,而絲就躺在由一堆肉柱拼成的被子下。現場的整理,還有這
張被子,泥猜,是由蜜或泠做的。

  絲眨兩下眼睛,語氣有點無力的說:「已經好多了,而蜜建議我再躺一陣子。」

  為表示自己早就聞到泥身上──特別是來自兩腿間──的味道,絲刻意把鼻
孔撐大。泥瞇起眼睛,對絲的醜態表示譴責。看到泥的肚子,絲也一樣瞇起眼睛。

  儘管明曾幫忙辯解過,泥還是會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絲。事實上,剛才和明
做的時候,泥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偷吃」;今天,明的主要對象是絲,泥之所以
能加入,是因絲決定要替昨天的事賠罪。而那也僅限今天中午,泥想。在絲行動
不便的時候,幫明解決性需求,若是以這角度來看,這一切就毫不邪惡。

  而幾乎是反射性的,泥就是深怕絲會有什麼不高興。身為大老婆的絲,會自
然散發出一種威嚴;這方面的感覺其實不多,泥想,又咬一下雙唇。似乎只是因
為自己實在太習慣寵她這個妹妹了;泥覺得就許多方面來說,這樣似乎更糟。

  為讓自己看來無所畏懼,泥呼吸平穩,還稍微抬高下巴。一臉興奮的絲,主
動要泥分享剛才發生的事。泥答應她,卻把內容盡可能簡短,也盡可能講得不太
誘人。一直到絲皺眉頭、鼓起臉頰,泥才告訴她更多細節,像是明射精時是從哪
裡開始顫抖等等。

  絲聽完後,又問了不少問題,像:明有沒有好好吸吮姊姊的右邊乳頭?明有
把姊姊的次要觸手含在嘴裡嗎?回答到一半,泥才發現,絲代入的顯然不是她,
而是明。

  泥皺一下眉頭,說:「別那麼關心我。」即使已經察覺到什麼,她還是選用
如此含蓄的說法。絲的態度就直接多了:「可是啊,在這些故事裡面,最誘人、
可口的,明明就是姊姊嘛。」

  絲這樣說,對明有些失禮,泥想,還是明也會同意絲的看法。無論如何,泥
覺得最變態、下流,還是絲。也因為絲的視線,讓泥在描述先前的經歷時,雙頰
除紅之外,還帶點鐵青。絲不僅不打算移開視線,還露出比先前更猥瑣的笑容。
不打算再忍耐的泥,直接大聲罵絲:「變態!」

  在遠處睡覺的蜜,耳朵又動了兩下,但姿勢不變。即使有過中午的經歷,泥
還是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絲覺得這樣棒極了!

  就在泥又回想到自己先前對絲做過的事,並又一次感覺有些罪惡時,絲老實
說:「姊姊這樣罵我,讓我那邊濕得好厲害。」

  泥抬高右邊眉毛,絲則是兩邊眉毛各抬兩下。眨兩下眼睛的絲,送出意味深
長的視線。過約三秒後,絲笑出來。即使隔著肉柱被,泥仍隱約可聽到她用力並
攏雙腿時,從陰唇之間發出的黏膩聲響。

  聽到自己的妹妹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泥咬著牙,又罵她:「變態、近親
相奸狂!」

  過快十秒,泥一直到詞窮了──差不多就是在罵了第五次變態之後──,才
發現自己這樣根本是徹底順絲的意。雙頰紅通通的絲,眼睛略往上翻,呼吸變得
很深、很快,好像光是被這樣罵,就足以讓她接近高潮

  這讓泥的心裡很複雜,有點想要馬上離開肉室。但這麼做,感覺又太幼稚了,
她想,且絲會變成這樣,身為姊姊的她,本來就要負很大的一部分責任。絲瞇起
眼睛,繼續對泥送出猥瑣的視線。很顯然,泥現在煩惱的模樣也讓她感到很興奮。

  絲把眼睛瞇得更細。這一次,她不是在表示譴責,而是想要看清楚她臉上的
表情細節。

  一直要到又過半分鐘,泥才注意到絲的視線。一樣是被濕熱的眼神舔遍全身,
泥想,和明相比,絲感覺就是更不知節制,也更有侵犯性。

  突然,絲坐起來。她的動作沒法很快,還因頸部酸疼而閉上右眼。

  泥趕緊去扶著她的背,卻也瞥見從她右邊嘴角冒出的一點笑意。縮了一下肩
膀的泥,十指曲起。她微微顫抖的雙手,幾乎就要從絲的背上移開。過約三秒後,
泥提醒自己:沒什麼好怕的,絲現在無法使出多少力氣。肌肉還未完全恢復的絲,
無法把泥壓倒在地上的。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泥的力氣會比絲要大得多。

  絲果然沒失控。面露微笑的她,只是伸長脖子,將嘴巴貼往泥的左耳。笑出
來的絲,提出一個大膽的要求。聽完,泥先是愣了兩秒,接著,她迅速臉紅,想
以手刀或幾隻觸手毆打絲的頭和背。即使採取平常打鬧時的一半力道,還是有可
能會讓現在的絲痛到哭出來;若不慎對絲造成傷害,讓她的身體狀況即使到明天
也無法好轉,泥真的會很自責。也很難和明交代,想到這裡,泥的腦袋一團亂,
快把絲剛才提議的事給忘掉不只三成。察覺到這一點的絲,開始催促:「我是病
人,我要吃粥。」

  絲說的粥,就是泥體內的精液。泥用力把右手往下揮,皺眉低吼道:「別用
那麼下流的說法!」

  絲聽了,把嘴巴往上抬到快蓋住鼻孔。把雙手伸出來的她,也不顧肌肉疼痛,
一下又一下的使勁拍著被子,說:「粥、粥、粥,給我吃、我要吃──」

  現在的絲,簡直像個胡鬧的小孩,泥先是這樣想,但很快修正──

  「你完全就是個胡鬧的小孩!」泥說。

  絲不為所動,還用她那嫩得很的聲音發出「嗚嗯嗯」、「吼哼哼」的聲音,
像是在模仿狼或獅子。配上拍擊棉被的動作,真的,泥從未看過她這麼欠打的樣
子!

  然而,泥若再次拒絕,絲就會改變戰術,露出幼犬、小貓似的可憐表情。太
卑鄙了!泥想,絲這一招連明都拒絕不了。先前絲融化時,肚子裡的精液都流光,
有大半都被泥給吞下。即使泥還告訴她,她也一定猜得出來。絲說不定就會提到
這事,然後狠很諷刺泥一番。而嘟起嘴巴絲,不打算那麼做。看到她的眼眶真的
開始泛淚時,泥迅速站起來。

  抬起右腳的泥,在咳了一聲後,跨過絲的脖子。心裡雖滿是掙扎,泥還是慢
慢蹲下。絲抬高雙手,抓住泥的屁股。她希望泥能坐得快一點。

  泥咬著牙,沒改變速度;她不想一個不穩,壓到絲的胸部或頭。泥皺著眉頭,
說:「你這個粗魯的孩子。」

  她蹲到底後,慢慢跪下。挺著脹到懷孕十個月大小的肚子,泥即使調整過雙
腿肌肉,動作也無法多靈活。而被肚子擋住,她怎樣低頭,也看不到絲的臉。這
樣也好,泥想,確定不會看到絲的得意表情。才剛這麼想,在感受到絲的鼻息,
又接受來自她鼻頭和嘴唇等處的磨蹭,又讓泥考慮施法,引進明房間裡的鏡子。

  可那樣會打擾到明念書,泥想,小聲說:「還是算了。」

  在呼一口氣後,泥把剛舉起一半的左手給重新放到肚子上。絲的側臉被她的
大腿擋住大半,即使有張更大的鏡子,最多也只能照到絲的額頭和耳朵。

  在泥的子宮裡,裡有明的精液,也有絲的精液。之中,絲的精液已存放超過
六小時。絲嚐過不少自己的精液,但熟成這麼久的,她還沒喝過。和明的新鮮精
液混合,會是非常不一樣的風味,絲想,認為自己絕不能錯過。

  明因拆下睾丸的緣故,精液量不到先前的四分之一。在這種情形下,她精液
的口感和味道是否與一直裝著睾丸時有差,和完全不裝上睾丸時又有無不同?這
會是個不錯的研究方向,絲想,姊姊一定懂的。此時,絲覺得自己和泥的想法應
該一樣。

  而泥才沒有在想那些事。她只希望絲能夠做得再含蓄一點,別又像前兩次那
樣。絲看得出,泥剛才和明有做到高潮。在一個小時之內,泥若又被絲給舔到高
潮,就會落到和絲一樣的情況。

  泥對體會極端酸痛沒那麼大興趣,也不覺得成為第二個──或唯二──在一
天內融化兩次的觸手生物有什麼好榮幸的。絲沒那麼不體貼,所以頭幾下,她的
確是慢慢來。先看著自己的舌頭被一點一點的染白,然後用慢得像是奶油在日光
下融化的速度,一咪咪、一咪咪的嚥下。每一口都有好好品嚐,絲想。她還挺喜
歡這種節奏,能感受到這過程中的詩意。

  在過約半分鐘後,絲一邊喝,一邊發出「咪呼」、「喵呼」等聲音。雖有些
作做,但她這樣還挺可愛的,泥想。然而,才過不到十秒,絲就突然暴出一串和
豬沒兩樣的笑聲:「噗嚕呼呼嘻呣噫嗚──」

  無疑的,絲現在非常高興。而就是因為太高興了,她腦中又冒出更多的猥褻
念頭。泥看不到她的臉,但透過自己的陰部和大腿,泥能感覺得到,她的五官形
狀都變得尖銳。又露出超出她外在年齡太多的下流模樣,泥想。原本絲應有的可
愛、純真,竟被徹底相反──也許還摻有更多雜質──的醜陋給取代。到底是從
什麼時候開始的,泥認真回憶,而絲還在繼續笑。越聽越受不了的泥,兩手抓著
腦袋,忍不住大喊:「我的妹妹怎麼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泥繼續努力回想。即使無力阻止,她也希望能找出
問題。而絲只是兩邊眉毛各動兩下,沒開口回答。

  絲笑完後,兩手摸著泥的肚子。泥瞇起眼睛,看得出絲想要用手擠壓。絲若
真的那麼做,儲存在泥子宮裡的大量精液,可能會一下擠過子宮口,蓋過絲的整
張臉,甚至淹過絲的脖子與胸口。那應該會很好玩,絲想,又笑出一堆很難聽的
聲嗯。然而頭幾秒的按壓,就應該會讓泥痛到叫出來。絲可不忍心那麼做。所以,
她只是輕輕摸過泥的腰側。

  盡可能伸長舌頭的絲,在舔破一個位在泥陰道中段的精液膜時,大量的精液
立刻湧出。絲沒有因為嚇一跳而停下動作;徹底相反,心裡一邊喊著「終於等到
這一刻!」的她,使勁抬起頭。即使頸子或周圍的肌肉再多兩倍酸痛,都阻止不
了絲。落到她嘴巴裡的大量精液,都被立刻吞下,連徹底蓋過舌頭的機會都沒有。
絲的動作相當大,吞嚥聲也非常清楚。而她幾乎沒刺激到泥的陰蒂,所以在這過
程中,泥幾乎都未叫出來

  不要十秒,泥陰道裡的精液就已經流得差不多。之後落到絲嘴巴裡的,都是
泥子宮裡的精液。由於泥一直未躺下,隨著地心引力,她子宮裡的精液,終於把
子宮頸裡的精液膜給徹底壓破。而身心持續受到刺激,也會加速她的子宮收縮,
既擠壓裡頭的精液,也使子宮口無法關得很緊。

  絲不打算把子宮裡的全喝完,她覺得,既然都進到泥的子宮裡,就至少該留
八成給泥。而對泥腸道裡的精液,絲倒是有不少興趣。填滿直腸與大腸的精液,
已被消化不少,而在消化的過程裡,一定也累積不少獨特的風味。她兩手抓著泥
的屁股,邊喝邊問:「可以嗎?」

  泥曉得她的意思。也正因為如此,泥皺著眉頭,覺得那非常不衛生。儘管在
早些時候,她曾用舌頭幫明清理過直腸,但明的和自己的終究不一樣。

  看得出泥的掙扎,絲說:「目前,我們的腸道只純粹用來享樂,所以沒有髒
不髒的問題喔。」

  泥又罵她:「變態。」

  絲笑了,當泥罵她「大變態」時,她笑得更大聲。在泥又說出色情狂等字眼
前,絲說:「姊姊,我愛你。」

  「啾」的一聲自泥的兩腿間發出,是絲在親吻她的陰蒂。泥大叫,全身酥軟。
絲閉上雙眼,笑出來。泥是感到有些困擾,而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跟絲一
樣,都覺得非常幸福。

  嗯,我已經寫信過去了。絲泥篇結束後,接著是蜜篇。很不好意思,拖到這
麼晚,我馬上來貼新的進度。

              ===分隔線===

  絲睡著了,儘管從腰到頸子的酸疼還未徹底消除,但與最初相比,她全身上
下已算是舒坦非常多了。

  躺在她右手邊的泥,兩手摸自己的肚子下緣。現在,泥的肚子小了一圈,因
給絲喝去兩成左右的精液。大概是三到四個茶杯的量,泥想,不認為是多嚴重的
損失,重點是絲遵守不讓她再次融化的約定,沒把她給舔到高潮。

  泥到現在之所以還皺著眉頭,是對絲的一連串醜態梗梗於懷。當然,絲是在
和明見面之後變得大膽,但絲的這些癖好顯然不是在這幾周內培養出來的,應該
在更之前就有顯露出徵兆,而泥就是想不起來。

  泥有好幾段的記憶都相當模糊,而這些模糊的段落,也阻礙她回想更之前的
經歷。不只是她,其他觸手生物也是如此。在找到餵養者之前,能量不足的他們
曾進入節約模式,壓低或乾脆關掉身體的部分機能。也因此,她們多數時的意識
都不算清楚。那真是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泥想。一但又要重談自己過去有多辛
苦,她就懶得再回憶下去。

  很顯然,拚命臭駡絲是沒用的,而即使泥苦苦哀求,也無法讓絲變得像以前
那樣乖巧。最多只是逼她戴上一層假面具,泥想,覺得遺憾到了極點。有幾段非
常遙遠的記憶,顯示絲曾經真的就只是個乖巧的孩子。即使是在蜜的要求下練習
性技巧,她們也不會像這幾天這般激情。其實一開始練習時,還真有點像是在摔
角,泥回憶,有點想笑。

  囊準備成形時,為讓絲安睡,泥即使內心充滿困擾,依舊選擇面露微笑。在
綠色液體淹過絲的手腳前,泥吐出舌頭,幫絲清理嘴邊和鼻子上的精液。絲還很
任性的,要泥好好親過她的嘴巴和兩邊臉頰後再離去。對生病中的妹妹,當然要
溫柔一點,絲想,曉得自己真是吃盡泥的豆腐。而泥也真因為同情,而有容忍她
更過分行為的想法。

  儘管因筋骨深處的酸疼,而比以往多花將近十分鐘才睡著,但在泥無微不致
的照顧下,心滿意足的絲,還是笑著進入夢鄉。

  夢裡,絲一點也不覺得身體有哪裡酸或哪裡痛。她現在輕盈得很,好像只要
花平常的十分之一力氣,就能跳超過兩層樓的高度。而自認是個文靜少女的她,
沒那麼好動。從剛才到現在,她只是拿著一根長至少兩公尺的吸管,喝裝在橡木
桶裡的飲料。明的奶,沒有摻水,整桶都是!在夢裡,這種東西是符合常識的存
在。一點也不覺得有哪裡不自然的絲,只特別注意吸管裡的乳汁:從最底下吸上
來的,色澤多半都偏黃,累積大量風味和營養。現在周圍沒人,她可以盡情的喝,
就算一下過份使勁,因而吸到翻白眼或嗆到,也沒人會說她不得體。

  「雖然自由,但也有點寂寞。」絲說。沒有明或泥吐槽,絲感覺臉頰很涼,
口中的奶也是少了幾分香甜。

  橡木桶至少是絲的五倍大,就算她只喝五分之一,也要花將近一整天。又吸
了一大口後,她的雙頰泛紅,吐出長長的「噗哈」。閉緊雙眼的她,大聲說:
「極樂、極樂──!」

  像在喝酒一樣,而她再喝個半小時,就會更像個酒鬼。不過,是幸福的酒鬼,
絲想,即使有可能會醉,她也絕對不會吐。

  在絲的夢裡,肉室看起來稍微狹窄一些。她看不到十公尺外的景象;一種又
香又濃的霧氣,大大降低肉室內的能見度。根據絲的推理,是明的乳汁多到能把
室內的濕氣給提升兩倍以上,「可能是來自其他的桶子。」絲說:「應該要封好
才對。」

  慢慢起身的她,要去檢查其他的橡木桶。在夢裡,明累積的乳汁已多到能裝
滿不只百桶,不輸小型酒廠的規模。可以做很多用途,絲想,右手摸下巴。「拿
來做起司的話,明會覺得討厭吧?」在又考慮幾秒後,絲說:「哼嗯──看來只
能偷偷的做,偷偷的吃了。」

  說完,她發出「呣嗚呼呼呼」的笑聲,現在的她,無論表情還是聲音,感覺
都只像個猥瑣的成年罪犯,而不像個小孩。才剛走不到幾步,她就聽到身後傳來
沉重的腳步聲。把頭往左轉的絲,看到泥走過來。泥的表情嚴肅,眼神似乎還有
些憔悴。她挺著大肚子,至少有八個月大;不是裝滿誰的精液,而是真的懷孕了!

  笑出來的絲,把吸管丟開,跑向泥。她為姊姊感到高興,雖然自己的子宮裡
空空的,稍微有點寂寞,「但只要明樂意,我也很快會有的吧?」絲說,兩手摸
自己的肚子。就在剛她跪下來,準備要把臉頰貼往泥的肚子時,泥卻哭著說: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孩子!」

  絲的主要觸手勃起,也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除了明或絲之外,還有人射在泥
的體內?如果是泠或蜜的話,絲想,雖有點複雜,但還算能夠接受。夢裡,露已
經被明產下,但還沒學會使用主要觸手,所以犯人不可能是露。露現在應該正在
哪裡睡覺,絲想。她試著再回想一些有關露的事:「那個全身白的傢夥,還要再
過一陣子,才會再度長回原來的大小。」

  而還有更需要在意的事,絲想,兩手抓著泥的肩膀,問:「射精在姊姊體內
的,難道會是我不認識的人?」

  該不會是明的同學?絲想,怎可能發生那種事!可她又覺得,泥是會在某種
情形下,被精蟲沖腦的人類給逮住。

  「姊姊是那麼的柔弱、可憐,完全就是很容易被人侵犯的那種角色啊!」絲
說,咬著牙。雙拳緊握的她,立刻來個演技派式的大轉身。可憐兮兮的泥,連眨
好幾下眼睛,不只兩滴淚水滑過臉頰。

  平常,絲在幻想這種事時,是會感到很興奮的──主要內容都是泥被陌生人
逮住,而絲很快拯救泥,也很快的和泥做愛;後半段當然是泥為感謝她而選擇以
身相許,而不是她硬上泥──。如今,劇情不完全符合她的期待。一百分惱火、
憤怒的絲,肌肉開始膨脹,骨骼也逐漸擴大。約五秒後,她用變粗、壓低的聲音,
大聲叫嚷:「我要把那些畜生碎屍萬段!」

  「不!」泥抱著她,很快解釋,「可能是明的,也可能是你的,懂嗎?」

  說完後,泥哭得更大聲。絲的兩邊腋下發出一連串的「噗嚕」聲,像是放了
氣一樣,她兩秒內就縮回原來的大小。原來情況是這麼簡單,絲想,睜大雙眼。
夢中,她有對泥體內射精不只十次的印象。觸手生物近親懷孕,也可能會影響後
代的健康。泥當然只想懷明的孩子,絲想,她們平常的狀態是絕對避孕的,而泥
現在卻還是懷孕了。

  絲懷疑,自己是不是哪一次為了刺激,而偷偷越過界線。儘管沒印象,卻很
像是她會做的事。現在,終於理解泥在擔心些什麼的絲,胸中滿是罪惡感。和以
往那種普通的罪惡感不同,絲這次感覺腸胃絞痛、胸口彷彿被瞬間結凍又解凍。
不要幾秒,她也流下淚,抱頭尖叫。

  其他人還不知道這件事;而泥的肚子都變得這麼大,明或蜜等人竟然都不曉
得,這實在不合理。絲現在是在睡夢中,沒有多少腦袋空間去意識到這方面的問
題,只想到明和蜜會如何譴責她。

  而才過不到十秒,絲很快感到放鬆,「有個方法能夠弄清楚!」她說,奮力
擦去眼中的淚水。泥還來不及感到疑惑,下一秒,絲就伸出背後的所有觸手;以
前最多只有八隻,而現在竟增加到三十多隻!接這麼多次要觸手,動作細制度不
但會降低,樣子還有點噁心,絲想。到這一段,她開始覺得這種極為驚人的畫面,
只可能在夢裡出現。而在同一時間,她胸中卻又冒出一股更大的力量──似乎是
來自極深處的欲望──命令自己不准醒來。

  泥兩手放在下巴前,看來有些擔心。絲一臉興奮的說:「只要再跟我做一次,
就能夠曉得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邏輯?連絲也充滿疑問。但在她的內心深處,有個既醜惡、
彷彿來自深淵,卻又充滿力量的聲音跟她強調:「先講就對了!」

  屏住呼吸的絲,專心讓每一隻觸手的動作都能像泠的舌頭那樣細緻. 她不要
五秒,就把泥給包起來。仰躺在觸手堆中泥,太為眼前的景象感到驚訝,竟忘記
掙扎。而當絲把主要觸手插入她的體內時,她還是忍不住大罵:「你這禽獸!」

  受到泥的責駡、羞辱,每次都能讓絲感覺自己像是泡在溫熱的蜂蜜中。而
「禽獸」聽起來又比「色鬼」或「變態」要強烈許多,意識到這一點,又讓絲覺
得自己是躺大片花海中,迎著混入花香與烈酒香的春風。舔濕雙唇、吞下兩大口
口水的絲,半睜著眼,小聲要求泥:「再多罵一點。」

  「變態!」泥大聲說,差點咬到舌頭。絲再次要求──這次不僅較為大聲,
命令的語氣也更多──:「再罵多一點!」

  閉緊雙眼的泥,在搖晃腦袋的同時,大聲吼叫:「色鬼、色情狂、近親相奸
魔!」

  簡直像是一齣歌劇;兩人顫抖的呼吸聲,和抽插時的連續拍響,鹹濕到能讓
空氣都變混濁。而內容如此下流,絲想,即使是演給明看,好像也稍嫌過頭了些。

  憑著夢裡的邏輯,絲在主要觸手碰到子宮口的瞬間,就確定泥懷的是明的孩
子。一瞬間,肉室地面還浮現「恭喜」和「雙胞胎」等金色文字。除中文、英文、
拉丁文之外,絲還看到日文和俄文。原來肉室有這種功能,她和泥都不知道。

  絲其實不太喜歡顯示文字,感覺像是搶了她的工作。所以過約五秒後,她還
是大聲的說:「是明的種唷!」聲音足以傳遍肉室裡的每個角落,蜜一定會被吵
醒,泠則可能被嚇到連線也縫錯。而絲最想看的,還是泥滿臉通紅的樣子。的確
羞到快哭出來的泥,很快抬起頭,大聲抗議:「你就不能用別種說法嗎?」

  絲吐出舌頭。咬著牙的泥,用腰上的一隻觸手揮打她的左臉頰。「啪」的一
聲,絲的左臉頰被打中,卻沒怎麼發紅。泥的狠勁不夠,即使非常生氣,她對自
己的妹妹還是很手下留情。絲說:「媽媽太溫柔,可是會寵壞小孩的喔」

  說完,絲又舔一下嘴唇。歪著頭的她,以左肩磨蹭臉頰。左臉頰根本不痛,
連刺麻感都沒有,讓她覺得很不過癮。而這種濃到化不開的溫柔,就是泥最能引
人獸性之處,讓沒來得及吞完一堆口水的絲,從胸部到腰側都微微顫抖。她又好
想侵犯泥,可不能對孕婦做那種事。

  確定是明的孩子,兩人都松了好大一口氣。而才過不到半分鐘,還未把觸手
拔出來的絲,腦中冒出一個新的邏輯。她開心的說:「我來幫姊姊補充養分!」
她要用大量精液填滿泥的陰道,讓泥從頭到腳都被精液覆蓋。絲一臉正經的說:
「這樣對胎兒比較好,確保骨骼、肌肉強健,智齒也不會──」

  「你完完全全就是在胡說八道!」泥說,眉頭緊皺。表示絲在夢中也說謊。
而在泥說完之前,絲就已經開始抽動。兩人都閉上眼睛,大聲淫叫。

  為了滿足性欲而說出這麼沒有說服力的謊話,絲想,保證不會在現實中也如
此。在她腦中,意識到這是一場夢的部分正維持適度的自我麻痺. 至於她好不容
易蘇醒超過五成的良心,終於出聲斥責:「你只是想上懷孕的姊姊而已。」

  在絲的靈魂深處,「怎麼可以這樣!」和「怎麼不能這樣!」有過激烈交戰。
最後是哪一方勝出,實在太明顯了。

  泥瞇起眼睛,歎一口氣。看來已經放棄的她,雙拳握著,但沒有握得非常緊。
雖眼中滿是淚水,而她看來已經沒有前幾天那麼生氣或傷心。和以往一樣,她選
擇遷就自己任性的妹妹。此時,泥的笑容已經不像姊姊,而像個慈母,絲想,馬
上說:「不愧是先懷孕的。」

  說完,絲又冒出一堆很沒品的笑聲,完完全全就樣像個壞人、犯罪者。這種
介於豬和驢子之間的笑聲,連明也不曾聽過。看到絲的表情,聽過她的一連串奸
笑,原本還能維持情緒穩定的泥,看來又非常生氣,也叫得更大聲。突然,肉室
內的濃霧化開了,在絲和泥的周圍,明、蜜、露和泠都在兩秒內出現。面對一臉
不可置信的他們,絲只是右手摸摸後腦杓,吐出舌頭。其實他們都能夠阻止絲,
卻又因為有所顧慮──其實也沒什麼邏輯,只是絲的強烈渴望,造成如此「劇情
需要」式的段落──而遲遲不行動。

  蜜看來有些生氣,而又十分無奈;泠的臉色蒼白,顯然是真的被嚇到了;露
兩手緊抓著積木,一樣是看傻了眼;至於似乎是有些忌妒的明,正猛力吸吮右手
食指,而這動作提醒了絲。

  吐出一大口氣的絲,挺腰的動作未中斷。她趴下來,使勁吸吮泥的左邊乳頭。
泥的乳汁嚐起來蜂蜜還要香甜,口感比明的奶要薄一些。

  「適合、唬嚕呼囌、在早上喝。」絲口齒不清的說:「姊姊、啾嚕嗯咳、絕
對能當個好媽媽、噗嚕呣呵、和明一樣。」

  不要多久,絲就準備迎接第一次高潮,一道白光充滿夢中的肉室。她和泥都
挺起上半身,大聲尖叫。

  醒來後,絲覺得好想吐。這不是什麼懷孕的徵兆,純粹只是內心衝突導致的
身體不適。在現實中,她當然曉得自己是個無可救要的傢夥,但還不至於做出侵
犯孕婦的事。

  「就算是在安定期,那樣也……而且,夢裡的氣氛也有夠──」絲講得斷斷
續續,因為實在找不到適當的形容;當然沒有任何好聽的形容能夠代入其中。她
覺得自己在夢中做的事,實在是太過分了些,禽獸已經不足以形容。雖然是個夢,
但在夢中,她可是快活得很。一點也不隱晦,徹底反映出她的真實欲望,以夢來
說,不算很常見。而這大概也是她第一次,內心的罪惡感比明或泥還要多。

  更糟糕的是,絲還說了不少夢話,而泥有聽到一部分。在夢中,絲做到最劇
烈時,不斷喊著:「姊姊、姊姊!」

  原本,絲還想謊稱自己夢到身處在暴風雨中,死命抓著一艘用漂流木拼成的
破船,如今看來是沒有辦法了。當然,她也可以試著更唬爛一點,說是看到泥陷
入更大的困境──身陷漩渦中,或被鯊魚包圍──。靠著一條綁在腰上的繩索,
絲拚了老命的,不讓失去意識的泥被大浪卷走。這種故事誰會相信啊!絲忍不住
在心裡吐槽自己。往好的方面想,抽插之前的段落比較糟糕,絲覺得,只要那幾
段有關檢查和補充營養的離譜發言沒給泥聽到,就不算太慘。

  為了能夠徹底休息,絲聽從蜜的建議,躺在囊裡。囊的隔音效果還不錯,絲
想,泥應該最多只能看到她的動作,而不會聽到任何一句話才是。即使為就近照
顧,泥就躺在她的右手邊──兩人間的距離不到三公尺──,囊內的綠色液體也
足以把聲音給弄糊到無法聽懂一個字。

  實在耐不住好奇的絲,老實說出自己的疑問。眉頭未松的泥,右邊眉毛連抖
兩下,說:「你把囊給弄破了!」

  絲呆住了。下一秒,嘴角下垂到極限的她,臉上的陰影也瞬間拉長。她雙眉
壓低,語氣無比嚴肅的問:「弄破囊的,是我的手腳或次要觸手吧?」

  「當然是手腳和次要觸手!」泥說。咬著牙的她,看來幾乎要抓狂。絲稍微
松一口氣,不是主要觸手弄的,讓她算是有維持一點形象。

  絲剛醒來時,覺得自己的精神非常好。而在睜開眼睛的瞬間,看到臉色發青
的泥,絲立刻瞭解到是什麼情況,自己的臉也在五秒內變得青中帶綠。這個畫面,
絲和泥會永遠記得。

  絲想以傻笑帶過,而泥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你又發出那個離譜的笑
聲!」泥說,最不能接受的還是這點。

  「且好像不用換氣似的,我知道。」絲說,右手摸著後腦杓。她原本想和泥
分享這種笑法的訣竅,後來想想,還是扯些別的好了:「如果囊內的綠色液體跟
水一樣容易起泡,囊內的動態一定更為劇烈,就像是水煮開了。」

  絲覺得這種有點好笑的假設,能讓氣氛輕鬆一點。而泥還是皺著眉頭,沒笑
出來。

  「我還以為你痛到做惡夢,」泥說,「直到我看見你的表情;像個玩瘋了的
孩子──這樣說還太客氣了些。你簡直像以前電影中的奸角!」

  儘管曾在明的面前說自己是犯罪者,並感到極為驕傲,而如今被自己的姊姊
說成這樣,絲仍有種尾椎中了不只一箭的感覺。泥的語氣和表情都很認真,完全
沒有一點嬌羞或性暗示的感覺,這是讓絲即使被罵,興奮不起來的主因。

  絲不試著辯解,靜靜的接受教訓。她當然想強調自己在夢中的表現,怎樣也
不能代表她整個人的全部,而那可能會讓泥更生氣。何況這種論點,連絲自己都
不太相信了。

  泥情緒平復些後,說:「我們以後還是可以睡在一起,只要你距離我至少十
五公尺。」

  「竟然是十位數!」絲大叫,腦中彷彿爆出至少十道響雷。雖慶倖不是泥不
是說三十公尺或九十九公尺,但絲受到的打擊還是大到極點。

  有一瞬間,她想硬是抱著泥。和姊姊撒嬌,就和過去一樣,絲想,眼中冒出
幾條血絲。而可能,她雙手才剛伸出,泥就會縮起身體,擺出明顯的防衛動作,
甚至呼喚其他人來幫忙。蜜會第一個趕過來,泠也會傻傻的跟在後面,說不定明
也會來關心,絲能想像得到這幾種情況。

  氣勢弱到彷彿縮小兩圈的絲,低著頭,再次跟泥說抱歉。

  「哼!」泥吐出一聲後,把頭往左轉。她算是夠客氣的,沒談到絲的夢話內
容(「我來幫姊姊補充養分!」)。

  泥轉身,背對著絲。有超過一分鐘,她避看絲的眼睛,就是怕絲又露出一副
可憐樣。而絲儘管眼睛很紅,卻沒那麼做。她曉得,自己這次真的要好好反省,
不能再以胡鬧的態度來面對。她承認,自己真的是個很有問題的傢夥,明說的一
點也沒錯。

  絲現在羞恥到了極點,有種想要躲到深山裡的衝動。也許和野熊做朋友,她
想。能量全滿的她,絕對打得過山中的任何野生動物。

  幸好,等下就要花時間服侍明,絲想,不然氣氛會一直尷尬下去。按照蜜的
計算,明大概還要再過半小時才會醒來,泥說:「差不多是六點二十分,她有時
間吃完早飯,絕不會遲到。」

  對泥而言,能讓明吃到自己做的飯,是一天中最重要的幾件事之一。在姊姊
心中的地位,這或許還高過和明親熱,絲想,伸一個懶腰,左右轉一轉身體。雖
然不覺得酸疼,但絲的骨骼會發出「咖啦」、「啪啦」等聲響,像是久未運動的
中年人。觸手生物的肌肉和肌肉都是同一種物質構成,而在恢復後卻只有骨頭需
要調整嗎?絲想,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等下就要和明見面,為不讓她擔心,絲趕
緊把全身上下的關節都給順一順。

  過兩分鐘後,做完舒展運動的絲,緩緩呼一大口氣,走向泥。她在泥的左後
方,兩人之間距離只有不到五步。原本,泥的雙手都垂在肚子下,而她在絲靠近
後,右手緊抓著左手肘,明顯是要減少自己的身體面積。一副自己的妹妹有多麼
讓她覺得髮指似的,絲想,鼻子到眼頭都感到酸澀

  而在過兩分鐘後,泥還是轉身,緊緊抱住絲。吸一大口氣的,幾乎是邊哭邊
說:「我絕不會再像前幾天那樣。」

  在絲水汪汪的綠色雙眼中,污濁的感覺是比往日少了些。當然,泥想,絲這
幾天都很滿足,這些澄澈感徹底泄欲造成的。

  在把淚水擦到泥的乳房上後,絲還捨不得離開她的胸口,繼續磨蹭額頭和鼻
子。過不只兩分鐘後,絲才發現,泥的肚子小了非常多。原本以為是變成懷孕一
個月以下,但實際上,根本是完全消化完了,絲想,那樣的量,不是要花兩天才
能消化完嗎?她馬上把疑問說出來。泥兩手摸自己的肚子,說:「睡一覺後,就
會變成這樣。我也是醒來後才發現的。」

  其實,泥在起床的頭一秒,看到自己的肚子變得又輕又扁,曾懷疑是不是絲
又對她做了些什麼,直到她發現自己比絲早起。泥當然不說這一段;她不打算讓
絲更加傷心,事實上,光是前面那幾段斥責,已經讓她有些胃痛。今天對絲的教
訓和抱怨已經足夠,泥想,現在,姊妹之間該重新拉近關係。

  而注意到自己的肚子,泥難免又回憶起昨晚的經歷,想到自己曾和明說:
「現在,我的身體有很大一部分,由你們的精液組成。」

  在考慮幾秒後,泥也把這句話和絲說。絲聽完後,背後的觸手一陣騷動。而
比起自己妹妹的反應,想到明當時的表情,更是讓泥心跳加快、體溫上升。現在,
泥的表情一點也不見幾分鐘前的嚴肅。滿溢幸福感的她,正樂得左右搖晃身體。
姊姊現在完全就像個少女,還自然散發出一種比花蜜還甜的氛圍,絲想,體溫一
下上升得比泥還多。在這同時,絲也承認,這種扭動身體的動作,若是由昨天晚
上的自己來做,八成隻會有種猥褻的感覺。還好自己是觸手生物,絲難得這樣想。
她覺得自己若是人類,可能早就被關起來了。

  回憶起昨天射精在泥的體內、被泥體內射精,晚上又喝位在泥體內的精液,
絲背上的觸手又一陣騷動,眼中也冒出一些血絲。儘管主要觸手沒充血非常多,
她的腦袋卻有點昏昏沉沉的。似乎是心臟一下把血液打上來太多,絲想,吸一下
鼻子。確定自己的鼻腔內沒有滲血後,她緩緩呼一口氣,勉強自己把腦中的所想
的,都轉為花草和藍天等較無害、能令人心靈平靜的畫面。

  過約半分鐘後,絲從地面縫隙拿出一本薄薄的書來看。準備進到廚房的泥,
在距離此處約六步的另一個縫隙裡,拿出一套新的圍裙。看到泥纖細、滑嫩的美
背,在看到泥的屁股、大腿,與隱約露出的陰唇,絲覺得,裸體圍裙簡直就是為
自己的姊姊設計的。幾天後,她會建議泥把腰上的次要觸手都拿下來,那樣應該
能更加誘惑明。

  發現自己的主要觸手快充血到極限,絲立刻用眉間撞擊書背。一早起來就有
手淫的欲望,竟不全是因為明的緣故,絲想,不罵自己是變態或禽獸,那些形容
詞只會讓她的主要觸手充血得更厲害

  睡前,明的課文複習大致順利。她比預期要早二十分鐘睡著。沒作夢,是徹
底的深層睡眠,明想,因為她和泥親熱時,可是用盡全力。咬一下雙唇的明,用
力咳一聲,不讓自己大早就發情。今天要考試,她卻一點也不緊張,最近實在是
過得太舒適,把壓力釋放得很徹底。她只想快點考完,快點回家。

  明天還要再考三科,接著就準備放寒假了,明想。在放假期間,她可能會花
超過一半的時間待在肉室裡,得想想做愛以外的休閒。而比起思考這議題,她更
想要研究如何更讓他們在做愛時更樂在其中。

  發現自己又在想和考試無關的事,明乾脆用英文單字和數學公式把腦中的淫
穢文字洗掉。在做過幾下深呼吸之後,她呼喚他們。曉得泥此時可能正待在廚房
裡忙,而不想漏叫任何一人的明,乾脆說:「幫忙一下吧,各位。」

  不要十秒,牆上出現一個迅速開展的大洞。接著在半秒內,就有超過一半的
牆壁都消失了。為避免太刺激她的眼睛,蜜先把肉室內的光線調暗。明幾乎只能
看到他們的眼睛:綠色的是絲,灰藍色的是蜜;泠的尤其顯眼,像是一對完美的
琥珀,上頭光澤卻比真正的琥珀還要複雜、漂亮太多了。

  看到蜜的雙眼高度只比泠矮一些,明就曉得她現在是前腳化為雙手,部分骨
架與人類似的型態。通常,明會特別注意絲或泠的眼睛,而現在,她幾乎只注意
蜜的。那雙周圍線條略為松垮,幾乎呈三角形的眼睛,好像累積不少煩惱,又強
逼自己冷靜;通常不該光憑外貌自行推理,而回想到以前從蜜說過話,明覺得自
己的直覺說不定正確。

  泠柔聲說:「開燈囉。」

  明閉上眼睛,不單是為了慢慢適應光線,也是因為泠的聲音讓她全身一陣酥
麻,像是在冬天泡熱水澡。她有點想尿尿,可絲在現場,讓她打算晚點在說。

  燈全亮之後之後,泠幫明擦臉。幾乎同時的,絲幫忙脫上衣,蜜則還是負責
脫褲子。外褲和內褲都脫下來後,蜜還幫明按摩雙腿。原本,明以為腿部不用如
此照顧,而就在蜜雙手往下壓的瞬間,明立刻舒服得大叫。聽起來跟淫叫沒兩樣,
若只是這樣還好;明如果沒堅持住,有可能會一不小心就尿在床上。她的嘴巴很
乾,膀胱卻已經快要到極限。天氣稍涼,又懷著露,沒什好奇怪的;她真正感到
怪異的,是對蜜按摩的反應。顯然這邊的肌肉最緊繃,明想。昨晚和泥做的時候,
明堅持只靠自己的力量。而在給蜜碰觸到之前,明都沒有負擔過多的感覺。先前,
明餵養他們全部人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情形。即使以前有研究過健身,她對自己
身體的感受還是稍嫌太遲鈍了些。

  蜜的手指比其他人都要粗,而長在她掌心、指頭上的肉墊也都非常結實。漫
畫裡描述的那種細嫩肉墊,只存在於還未走過幾步路的幼犬、幼貓身上,明想。

  在給蜜按摩到小腿和腳踝,明又舒服到叫出來,結實的肉墊遠比纖細的指尖
還要適合按壓位在深處的筋,肉墊的粗糙表面感覺也很促進血液迴圈。

  過約一分鐘後,蜜打算和泠各負責明的半邊背部。明趕在真正舒服到不能自
己前,要他們先停一下。

  「謝謝你們,不過,我想先去尿尿。」明說,還是覺得有點害羞。絲含著右
手食指,非常想喝。而她卻沒開口,更沒有把頭伸到明的兩腿間,顯然是有些顧
慮。主要是因為蜜也在現場(在一定標準之內,絲不是很在意泥和泠的眼光,明
想),絲不習慣在蜜的面前太大膽調戲明,儘管蜜早就知道她做過什麼樣的事,
和有哪些讓明和泥都感到困擾的癖好。觸手生物的感覺靈敏,對彼此的行動更可
說是徹底掌握,明想,絲和泥喝過她的尿一事,蜜可能是在第一時間就曉得。

  在穿上制服後,明先不穿內褲。泠把她抬到廁所,很快解決。雖然她很反對
絲或泥喝,卻不介意泠偷舔。這一次,明有點期待他會那麼做。而完全進入僕役
模式的泠,只是以另一條毛巾幫忙擦拭。明叫出來,覺得相當舒服。沒有人指使,
卻主動碰觸她的陰部,這對泠而言,已經算是很大膽的行為。

  在他的幫忙下,明在廁所裡穿上內褲。雖然想馬上與他深吻,可她的嘴巴現
在有些乾,這樣即使昨晚刷過牙,嘴裡的味道也不會很好聞;事實上──說來也
有些糟糕、丟臉──的是,她昨晚睡前忘記刷牙。所以光喝下水還不夠,明想,
應該是在仔細刷過牙、漱過口後,再親吻他們。而還是想要有所表示的她,伸出
雙手,摟著泠的頸子。明先以左臉頰磨蹭他的胸口,再以鼻頭輕壓他的頸子。雖
只是幾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泠的體溫上升,主要觸手也微微充血。

  在離開廁所後,明也對絲做一樣的事。這時,明才說出自己之所以不開口接
吻的原因。絲馬上說:「明那樣沒關係的。」

  「我覺得有關係。」明說,右手食指輕按絲的嘴唇。因為是在絲張開嘴巴的
瞬間,明的指尖幾乎碰到她的牙齒。面對絲的熱情,明是有些感動,而比起讓對
方接那自己的邋塌,明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獻給他們。

  在以下巴和額頭磨蹭過絲的胸口、左乳房,也嗅聞過絲的左邊腋下後,明想
省略按摩,直接到飯廳裡。說出要求後,明才發現自己忘了蜜。她完全沒有對蜜
摸摸或抱抱,說是出於敬畏,但蜜可是有主動碰觸她。雖是在換衣服時,明想。
在又思考幾秒後,她還是覺得自己不太應該。

  蜜身上佈滿毛髮的部分,明光是用看的,胸腹就會很快暖和起來。至於蜜身
上毛比較少的地方──像腹部、腋下等──則是露出大片粉質的皮膚。明不只想
用雙手去摸,也想用乳房和肚子等處去感受。蜜在處於雙腳踏地的型態時,多處
的肌肉都非常結實,而這樣也有另一種風味,明想,嘴角上揚。

  蜜的身體很乾淨。和其他觸手生物一樣,她非常注意清潔。即使如此,她的
體味還是相當濃郁。明常會仔細嗅聞,而在吸了一大口後,要是沒慢慢吐出來,
剛換上的內褲可能又會濕一小塊。

  蜜的四肢和臉部輪廓看來都很陽剛,但她的女性特徵也很明顯,特別是乳房,
比泥要大得多,只比明要小一點。明現在就盯著蜜的乳頭,幾乎都被毛給覆蓋住,
蜜四腳著地時,乳房的裸露程度更高。

  這樣半人半獸的外型,明想,應該就叫做狼人吧。蜜現在相當高大,明很想
被她抱在懷中。在做到最激烈時,明會抓住她背上的毛。一定非常舒服,明想,
不覺得腦中的畫面露骨一點有什麼不對。

  她非常想要和蜜做,無論是狼人型態的蜜,或先前那種與一般犬科動物幾乎
無差異的型態。無論是處於哪種型態,蜜都有種連露也遠遠不及的成熟魅力,若
按照人類的標準,那大概只有在接近中年的女性身上才散發得出來。很性感、迷
人,明想,心跳加快。在遇上蜜之前,明不曾這樣形容任何動物。

  考完試後,就馬上和蜜做吧,明想。雖實際上才隔不到半個月,而明卻覺得
上次和蜜做,已經好久以前的事了。那一次,缺少能量的蜜,還無法化為狼人型
態。不計入更細部的,單從畫面上來看,那次就是獸交,明腦中雖出現會嚇到不
少人的字眼,但一想到物件是蜜,就不覺得有必要避諱。明對類這事的接受度,
總是高到一個離譜的地步。事後她也沒有任何身心不適的情形出現,那次過程產
生的罪惡感,遠比她慫恿絲和泥做愛時要少。

  當時,蜜的主要觸手直接擠開明的子宮口,在明的子宮內大量射精。蜜是第
一個這麼做的觸手生物,絲和泥應該是一開始就會,只是不敢對剛脫離處女的明
做這種事。這是否表示蜜有一點虐待狂傾向?比起思索這事,明竟然也能這麼快
就學會那招。天份嗎?明想,沒有經過練習,一直到快高潮時才決定要那麼做,
這好像──

  她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真要對自己的心態和能耐吐槽,明想,那可絕對是個
耗時的大工程。今天可沒放假,除上學時應有的認真外,還得有點考試前的緊張
感。雖如此提醒自己,可她腦中最後的幾個畫面,是絲和泥的乳房,還有泠的舌
頭;佔據最多畫面的,是蜜的主要觸手。滿臉通紅的明,很快咬著雙唇,阻止自
己分大量淫水。

  明沒主動要水喝,泠或絲等人也沒有主動倒水。等下吃飯時就會附上飲料,
明想。雖覺得很渴,但剛才的性幻想,讓她的唾液增加不少,一下全吞下去,感
覺很滋潤喉嚨。她的乳頭和陰蒂也早就勃起,絲和泠一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就能
曉得她剛才的發情程度。蜜可能比他們更早聞到,明想。犬科動物外型可不只是
裝飾或偽裝,從蜜嗅聞的習慣看來,她的鼻子確實比其他人都要靈敏得多

  昨晚,明做到能夠全程負責正常位元的抽插,這也表示她可以自行走更長的距
離。而和以往一樣,為避免任何意外,她多數時都坐在輪椅上。她一連串針對泠
的性幻想,就是在這最多不過一分鐘的過程裡進行的。

  進到飯廳裡,明看到媽已經在冰箱裡拿東西,爸也在餐桌前。姊姊不在,明
認為她大概還要再過十分鐘左右才會醒來。幻象讓爸媽以為明也還在睡,更聞不
到泥準備早餐的氣味。泥不僅和媽共用廚房,等下還回到飯廳,而只要幻象持續
運作,她即使不小心碰到爸或媽,也不會被他們察覺。

  爸媽沒打開電視機。是最近的政治新聞太讓他們火大,所以至少早上別看,
好讓自己有至少半天的好心情;或者幻象讓他們以為自己正在收看,如此,才能
讓明能享有安靜、舒適的早晨。目前光這樣已經夠方便了,而幻象能做到的事其
實更多。這個法術足以堪稱萬能,要是給有心人利用,多不道德的罪行都有可能
輕易達成。明不習慣一早就想這麼嚴肅的事,但思考道德問題,感覺遠比性幻想
要正常多了。

  「早上吃燕麥粥。」泥說,稍微翹起右腳。從爐子前回過頭的她,笑容燦爛。
明屏住呼吸,不只是因為泥的笑容和姿勢,也是因為泥身上穿著她昨天想像過的
一種古典風格圍裙;群擺邊緣很簡單,而胸兜有打褶,肩帶有荷葉邊;明明是如
此簡單,算是早已過時的風格,然而──

  「穿在泥身上,真是漂亮極了!」明說,握緊的雙手微微顫抖。又一次,盡
管她感到飢餓,卻沒先注意料理,而是對泥的穿著激動不已。

  泥臉紅,忍住笑。她在專心攪拌燕麥粥的同時,也用左腰前的一隻觸手,把
另外兩盤上的料理都給擺好。

  十分同意明的說法,絲兩手抱胸,慢慢點頭。約過三秒後,露出油膩笑容的
絲,兩腳蹎起。身體幾乎往前傾斜超過三十度的她,一直盯著泥的屁股、陰部,
和乳房。比明要露骨太多了,泥想,皺起眉頭。絲的視線讓泥起雞皮疙瘩,而蜜
和泠都假裝沒看見。他們尊重絲和泥之間的浪漫,何況兩人目前的關係可還有明
的祝福。即使之中有什麼問題,也該是她們自己去處理,蜜想,明是餵養者,而
絲和泥也早已成年。明能夠理解蜜和泠的態度,也挺高興他們先前都沒前來阻止。
雖然這樣事情會比較簡單,明卻也更好奇他們對此的詳細感想。以後,明想,會
有機會搞清楚的。

  被絲幾乎不曾中斷的視線舔遍全身,讓泥的屁股夾得更緊,兩邊手肘也更貼
近肋間。在動作上,泥很快就到達極限。她雙手忙著裝菜和擦拭碗盤,沒法遮得
多徹底。很快的,她的手臂還是得抬起來,屁股也得放鬆,好應付在爐子和洗濯
槽間的移動。完成裝菜的動作,和遮掩自己的身體,兩者相較,泥當然覺得是前
一項比較重要。她在忙碌的同時,還如此害羞、掙扎,此景讓明也看到入迷。

  咬著雙唇、幾乎忘掉自己有多餓的明,腦中出現要比絲做得更過分些的欲望。
而和昨晚不同,理智勝出的明,很快把視線移開。她低頭,盯著桌面,不給泥太
多壓力。不能跟絲一樣下流,明提醒自己,覺得嘴巴更為乾澀。

  很快發現明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絲嘟起嘴巴,腳跟著地。即使稍微
轉開視線,絲還是沒法不注意泥的雙腿,也無法讓自己的表情看來一點也不猥瑣。
出現在姊姊大腿內側的濕潤光澤,只可能是淫水造成的,絲想。她覺得泥根本非
常喜歡被視奸,也認為泥的遮掩動作,其實有超過五成都是為了助性。慢慢呼一
口氣的絲,發出像是被烈酒嗆到的咳嗽聲。她有稍微冷靜一點,但手淫的欲望幾
乎未減少。今天晚上,應該就是拿這一段當配菜了,絲想。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4 22:26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29~30)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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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29

  再次抬起頭的明,儘量不去注意泥的裸體。和正散發混濁電波的絲一樣,明
慢慢呼一口氣,但沒咳嗽。明決定要像泥期待的那樣,只看在鍋裡冒煙的早餐。

  燕麥粥,聽起來很不錯,而其實明不是挺喜歡這種東西。味道是還可以,但
那口感實在有點噁心,偏偏糊糊的部分好像又最為營養。那為何精液就能夠接受,
這種完全是液體的物質,豈不是更加黏糊糊的嗎?明想,這之中的理由可不是兩
三句話就能說得完。她打算找一天,和絲或泥聊聊這方面的事。因為番茄香味而
回過神的明,狠狠捏一下自己的又大腿,把偏過頭的思緒給強拉回來。總之,她
選擇相信泥的手藝。

  果然,泥最後端上來的,不是一堆灰白的玩意兒,而是一盤幾近鮮紅、看起
來像番茄湯的料理。除了濃濃的番茄香氣,明還聞得到蘿勒──這種香草最近很
常聽到,但以往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她家的餐桌上──、蘑菇,和大蒜。她看到一
些白色的魚肉,和燕麥一樣,都染上一層黃色。原來是義式料理,明想,肚子開
始咕嚕咕嚕的叫,這碗燕麥粥的香味非常能夠引起食欲。

  位在明左前方的盤子裡,有一球將近她拳頭大小的馬鈴薯沙拉,旁邊配上蝦
子和適量萵苣。而位在明的右前方,是一杯看似普通的香蕉牛奶。和沙拉以及燕
麥粥一樣,這杯香蕉牛奶應該不如表面上看來那般簡單。

  這碗紅色的燕麥粥看來最複雜,明想,馬上問:「這道菜很難做吧。」

  「不會啦。」泥笑著說,「用市售的瓶裝的義大利麵醬汁也做得出來喔。」
然而,為了讓味道更豐富些,她還是自己製作醬汁,「先從烤番茄、蘑菇、大蒜
開始做起──」

  果然很複雜,明想。把材料從烤箱拿進拿出,她光是在腦中模擬這些景象,
就已經忙到額頭發癢。而按照泥的說法,明也可以採用簡單版本的食譜,做給爸
媽和姊姊。讓他們嚐點不一樣的,對她們的健康也會好一點,明想。一直要到過
快五秒,她才發現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對媽不敬,雖然到現在才開始開始介意,
好像也太晚了些。

  廚櫃上的一大盒燕麥,是爸媽上個月逛超市時買來,由於不合一家人的胃口,
根本是準備放到過期就扔了。雖沒人說得這麼白,明想,就算是受到廣告影響,
一開始也應該買小罐裝的才對。多虧了泥,這盒燕麥現在有機會在過期前被消耗
光。雖把浪費減到最低,但幻象可能會讓爸媽以為自己丟了燕麥,明不太喜歡這
種結果,但也不打算花太多時間為這點小事思考更好的處理方法。

  媽一早做的只是普通的三明治,最多只有煎蛋和火腿的味道會飄到飯廳裡。
知道自己在吃眼前這道滋味豐富的燕麥粥時,嗅覺不會被XO醬幹擾,讓明松了
好大一口氣。她很快拿起湯匙,喝第一口。除解渴之外,也非常的美味、順口,
幾乎沒感覺到任何黏滑感的她,以為泥是用大量湯汁來稀釋。曉得她很好奇的泥,
馬上說:「燕麥先用水去洗,還要再捏幾下,最好換超過兩次水,這樣才能讓口
感好一些。」

  原來,明想,果然很複雜。她不用太擔心營養的問題,光是看到其他的料,
就曉得維生素絕對足夠。為配合她的喜好,泥把大蒜的量加得稍微多一些,還加
了些胡椒。明先是覺得可以再加點辣椒調味,又覺得目前的味道已達飽和,再多
加些什麼,可能只會變得太雜。沒了黏滑感,燕麥吃起來就像是米飯,但又保有
一點核果似的香甜與硬脆口感,美味到讓明又忘記要注意自己的吃相。

  喝到見底時,明有點想舔盤子。在這之前,她從未想過有任何加了燕麥的料
理會是這麼這麼可口。昨晚他忘記和泥要求宵夜,前一餐吃的又相當素。現在,
明的胃口非常好。在小聲打了一個嗝後,她直接問:「還可以再來一碗嗎。」

  「沒問題!」泥說,看來非常高興。後來明才曉得,這道料理是泥自創的,
量的拿捏還不太穩,所以不小心煮得稍多一點。既然用的是燕麥,熱量也不會太
高,明想。熱湯讓她全身暖和,精神充足。很快吃掉沙拉後,她慢慢喝完香蕉牛
奶(放有一點蜂蜜,其實真的算是較簡單的料理),感覺像是在飯店裡解決一餐。

  因為太幸福了,明有點不想上學。也許讓幻象來幫忙應付今天的考試;她若
真的如此,就太墮落了。觸手生物處處順著她,而他們並非沒有常識,明若真的
開始濫用法術,他們都會感到很傷心。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該用比過去更
多的心力在課業上。

  休息約兩分鐘後,明進到浴室裡,仔細刷牙。這麼快就消去美食的香味,實
在有點可惜,但她可不想用滿嘴大蒜味兒的和他們接吻。在刷完牙,漱過口後,
剛哈一口氣的她,開始盡情的親吻他們。第一個目標,是位元在她左方的泠。明迅
速以舌頭撬開他的嘴唇,吸吮他的舌尖。泠慢慢吐出舌頭,一直到把她嘴巴塞得
滿滿的才停止。就是要這樣才過癮,明想,以喉嚨碰觸泠的舌尖。而她也很小心,
不讓自己的牙齒把泠的舌頭磨破。

  約過兩分鐘後,輪到絲和泥;兩人的臉靠在一起,伸出雙臂的明,左手摟著
絲,右手摟著泥。兩人摸她的肚子和背,即使隔著衣服,她們還是能感受到她肌
膚的滑嫩,和露傳來的幾下鼓動。明也輕揉他們的屁股和乳房,在上頭留下擠道
極淺的紅印。在吸一口氣後,明先以大拇指輕壓絲的左邊乳頭,再以無名指和中
指輕掐泥的右邊乳頭。聽到她們先後叫出來,明的嘴角立刻上揚,陰蒂也勃起到
極限。又必須以幾下和緩的呼吸,來阻止自己太多淫水,明想,常常這麼做,產
後改為腹式呼吸的話,可能又會練出不錯的腹肌。

  最後是蜜。老把她放在後面,明有點不好意思。有過這幾天的相處經驗,明
曉得她不是真的隨時準備生氣。以貌取人本來就不對,可看到她那雙半睜的灰藍
色眼睛,明仍是會反射性的以為她相當冷漠、容易感到無聊。導致明每次無論是
要摸她,還是親她,都會感到有點壓力。而明這陣子最大的進步,即是不需吞口
水,就能夠鼓起勇氣,和蜜要求:「來親親。」這話簡單到有點幼稚的地步,但
很適合眼前的情況;對明來說,用過分熱情的詞句索吻,沒有化解、繞過壓力的
效果。

  蜜不點頭,也不出聲回應。她立刻彎下腰,伸長脖子,把略為扁平的舌頭抬
高。她很快舔過明的嘴唇與舌尖,接下來,她用幾乎和泠差不多細緻的動作,把
明的舌頭給包住。蜜前方的牙齒細小,不算尖銳,較大的牙齒都在後方,不只四
顆,有不少還是長形的。她集中舔舐明的口腔內壁和舌底,沒很仔細舔明的牙齒。
明則完全相反,一直集中舔她的牙齒。因為口感很新奇,明想,幾乎快把臉頰也
塞進蜜的嘴裡。

  蜜最尖的四顆牙齒,比明的臼齒要大不只四倍,主要是用於撕扯肉塊。仔細
舔舐每一個齒縫的明,完全不覺得很危險,只想著要用舌頭側緣專心感受。蜜也
熱情回舔她的口腔兩側,把她的臉頰都舔到股起來。不要幾秒,蜜把舌頭伸長到
極限,舔到明的喉頭。這動作是有點嚇到明,而蜜也把她漱口時沒清到的地方都
一併舔乾淨。看似激烈,卻不會讓明嗆到,或有任何噁心感,就和蜜第一次和明
做的時候一樣。

  絲、泥和泠都非常專心看著她們的動作。而他們注意蜜的時間,比注意明要
來得多。明很快就發現這點,也注意到他們都嘴巴微開,眼睛幾乎不眨──泠是
不閃爍──,好像比她還要緊張。嘴角上揚的明,差點笑出來。

  而蜜的表情還是那麼嚴肅,且超過兩分鐘的接吻,好像使她的眼神又多了點
苦澀的感覺。不是她覺得不舒服,而是她回憶起好幾段往事,明想。和蜜的嘴巴
分開後,明覺得自己可能再和她做十次愛,也無法瞭解她。意識到這一點,雖然
讓明有些傷心,但同時,她也決定,自己在其他方面也得有積極作為。就在她思
索詳細做法時,泠提醒:「時間已經差不多囉。」

  絲說:「其實再久一點也沒問題。」又是靠幻象來避免遲到的邏輯。她認為
明可以在考卷發下來的時候再進到教室裡。現在距離遲到只有幾分鐘,明當然採
用泠的標準。

  他們回到房間,進到肉室,接著不要十秒,他們來到教室裡。幻象比她更早
出門,也早就來到學校。無論是面對同學的問好,或老師突然對她有什麼吩咐,
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分身,都會幫忙回應。

  泥握著明的左手,說:「有需要的話,呼喚我們就──」

  以一個難掩貪婪形象的吻,打斷泥的話;明曉得她要說什麼,而以深吻來取
代言語,更好表達那句話的重點,也合她們的胃口。她兩手輕握泥的屁股,中指
和小指分別搔弄泥的肛門和陰唇。

  接下來,會有一小段時間都看不到他們,明想。和泥嘴巴分開後,未把舌頭
收到嘴裡的明,使勁舔過泥的左乳房。泥叫出來,全身不只一陣顫抖。臉相當紅
的她,陰蒂和乳頭都徹底充血。而對明來說,這種程度的性挑逗連開胃菜都不算。
還不夠滿足的她,想對其他人也這麼做。但她真的該停下來,開始培養考試情緒
了。

  「為了節省時間,」明說,雙手合十,表示抱歉,「其他人的份,就留到中
午和下午囉。」

  泥負責幫明接上次要觸手,這過程花不到十秒。在敲鐘時,觸手生物都進到
肉室裡。眨眼間,地上的洞口關上。明伸一下懶腰,也動一動手肘下兩隻次要觸
手。感覺和昨天一樣,她想,還無法用任何一隻觸手來寫字──未來也不見得非
要做到這種事才行──,但在其他動作上,她有自信能操控得比昨天都要細緻.
總有一天,她只要超過一個小時不接上它們,感覺就會像是失去雙手或雙腳那般
不自在。這兩隻觸手是偏離人類的最明顯外在標誌,也讓她最感到驕傲的改變之
一。

  明需要用這兩隻觸手撿拾落到地上的文具,和親吻肚臍兩側。

  「我當然不會漏掉露。」明說,兩下「啾」聲響起。監考老師站到講臺前,
過幾秒後,明將稍微拉起的衣服放下。在調整一下書包的位置後,明看著窗子,
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她覺得自己以後即使真的懷孕了,也一定會是個好媽媽。

  雖沒聽過哪個好媽媽會一大早就想做愛,明想,或許只是好媽媽都很懂得隱
藏。要在早飯前完事,就得比孩子們都早起才行,她一邊思考,一邊輕咬右手拇
指。一但有個起頭,她就會開始認真思索,完全忘了要培養考試情緒

  雖然有不少成人影片以教室為舞臺,可教室裡其實沒有什麼情調;味道太雜
了,即使每天都有人打掃,但實在是有太多人使用(而學生做的清潔往往都不太
確實,很多地方根本一年到頭都不太乾淨)。對明來說,處在這種環境的最大好
處,就是她不至於像昨晚那樣,一但發情後,連看幾行字都有些困難。

  而考卷發下來的時候,她的腦袋像是有意惡作劇似的,又閃過絲、泥、泠,
甚至露的身體。蜜只有臉,明想,鼻子又濕又黑,雖然外型是只可愛的大型犬科
動物,看來卻比真正的野狼還要嚴肅。有時會讓明忽略她的毛和皮膚有多軟,而
直接聯想到石雕或銅像。

  明呼一口氣,拉一拉指關節,摸一下肚子。一直要到寫上名字時,她才發現
此時考的是數學。為了擠掉更多複習英文的時間,數學這一科她有好好複習。感
覺得出先前努力的效果,但也只有一點,明想。還是很危險,而她已不至於像過
去那樣,留下大片空白。

  下午要考英文,竟然和數學同一天考,明覺得這一點也不合理。需要猜的題
目減少將近一半,離爸媽的理想還有一段距離,但絕對是在會被他們大聲責駡的
範圍外。他們說不定還會誇獎她,然後接著就提高標準。咬一下舌頭的明,決定
專心作答,不再思考這部分的可能發展。

  下課時,明不打擾他們。有兩隻次要觸手,她要拿什麼都很方便。但早上喝
了兩碗粥,她很快又覺得尿急。需要去上廁所,通常是叫泠或泥,叫蜜幫忙也沒
問題;而明故意叫絲來。

  絲很快的跳出洞口,一臉興奮,顯然已猜到明要她做什麼。握緊雙拳的絲,
真的是非常努力,才只讓自己樂到瞇起眼睛,而不至於又撐開鼻孔,或發出太猥
瑣的笑聲。「我要喝!」她說,語氣堅定。為加強效果,她還舉起右手,好像在
對什麼大型儀式進行宣示。和泥或泠都不同,絲一開始就表明自己是為此而來,
完全沒有一點扭捏。好像比以前還要直接,顯然跟泥做過之後,絲成為一個更願
意直接表達內心所想的人。不太確定這樣到底算好還是壞,明想,也說出自己的
感覺:「可逼你喝下我的尿,那樣好像是我在傷害、虐待你。」

  「不會的。」絲說,接著,她皺起眉頭,糾正道:「而且明才沒有逼我呢!」

  明抬高右邊眉毛,呼一口氣。她今天也有分泌一點母乳,打算晚上再喂他們,
到時候,絲胃裡的尿液應該已經排掉了。但明難免會想像,在絲的體內,乳汁和
尿液混在一起得畫面。很快的,明覺得不太舒服,臉色一下青一下白。絲曉得她
是在煩惱些什麼,還抬起兩邊眉毛,一臉得意。仔細回想,那兩種體液混合,早
在和泥地二次見面之後就發生過,這對姊妹真是!明皺起眉頭,歎一大口氣。既
然絲是真的喜歡,明也會試著肯定之中的浪漫之處,訣竅應該就是別去想像那味
道,先從溫度感受起。

  明兩手稍微拉起裙擺,說:「好像也不用進到廁所裡了。」

  睜大雙眼的絲,很作做的摀住嘴巴,「明這樣──好大膽喔!」

  絲相當興奮,但沒那麼驚訝。她只是裝樣子好開玩笑,即使曉得這一點,明
還是會臉紅。幾秒後,明右手搔著臉頰。絲又把雙眼睜得和貓頭鷹一樣,頭略往
右邊歪,問:「竟然在教室裡做這種事,明,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

  好像和明的提議比起來,絲的行為還比較正派似的。很難不生氣的明,眉頭
輕皺,咬著牙,「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她在瞪過絲之後,把頭往左轉,很快說:
「不給你喝了。」拿這種事威脅人,明覺得自己既蠢又下流。而絲是真的嚇到了,
一下把雙眼睜大到極限。她眼眶泛淚,微微縮起雙手,說:「別、別這樣啊!」
對她來說,不能喝明的尿,真是一件極不得了的損失。

  看到自己的威脅奏效,明是有些得意,而眼前景像透露出的更多訊息,卻讓
她的嘴角一下垂到底,下巴也皺到極限。已經夠努力的她,就是無法理解絲的這
項興趣。過約兩秒後,明點頭答應。又樂到瞇起眼睛的絲,一邊哼著從書店聽來
的爵士樂,一邊幫明把內褲脫下來。不脫裙子,因為絲喜歡整顆頭都被裙子罩住
的感覺。明考慮以後使用兩邊綁帶的內褲,雖穿不方便,但解下來會很快。她盡
量把腿張開,而即使有幻象保護,她在這時還是很難不注意其他同學的視線。

  絲在把嘴巴完全貼上去之前,會先以鼻頭磨蹭明的陰毛,對明的陰唇和陰蒂
小口呼氣。明大叫,絲笑出來。皺一下眉頭的明,看絲的腦袋在她的裙子下起伏,
像是一隻活潑過頭的小動物,正呼出大量熱氣。

  絲現在是期待被吐槽,或期待頭被狠狠按壓?明在思索這些事的時候,也想
到絲先前的性奴幻想。現在到底是誰比較像性奴?明還真的搞不清楚。而在內心
的一連串吐槽後,她也開始感到輕鬆。絲的標準彈性十足,這表示她們之間有很
多可能性。她一直都這麼誇張,那表示肉室內的什麼最低標準或負面教材等,都
不至於會落到明的頭上。決定了!明想,──雖然有點突兀──以後,她要跟孩
子們說,多跟媽媽學,少模仿爸爸。在明的心中,仍堅持自己是媽媽,絲才是爸
爸。

  在呼一口氣後,明伸出雙手,小指尖才剛碰到頸子,絲就把頭往前擠,讓嘴
巴對上。屏住呼吸的明,兩腿間使勁,一次盡可能尿多一點,這樣才能快點結束。
半秒後,她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做。要是絲沒接好的話,就會弄髒裙子或椅子。
而絲仔細算過吞嚥節奏,沒讓一滴流出來。非常喜歡這種沖刷力道的她,還有餘
力在大口喝的同時呼出一些聲音,像「唬呵嗯哼噫哼」,意思是:「我十分滿意
喔!」明寧可自己沒聽懂。絲為表示自已有細細品味,繼續在那邊「哼嗯」、
「呼嗚」的叫,以為自己這樣像個懂得享受的美食家;明只覺得她是個猥瑣的大
變態。

  絲呼出的氣息,大到穿過裙子的後半部,連明的小腿都能感受到。好像真是
嫌這樣還不夠離譜,絲抬高左手,先以食指和拇指圍一個圈,表示非常OK。約
三秒後,她左手迅速一轉,變成豎起大拇指,嘴裡也發「哼嘻嗯」等聲音,表示:
「棒極了!」

  明想維持鎮定,但只堅持不到三秒就又閉緊雙眼,摀住耳朵。她不想再聽了,
玩這種羞恥遊戲,通常都是絲佔上風。尿完後,在嘴巴離開之前,絲稍使勁舔舐、
親吻明的陰唇。剛好把手放開的明,聽到兩腿間發出「啵」、「啾」、「嘶嚕」
等聲響。要是沒幻象罩著,五步外的同學都有可能聽得到,明想,放心大叫。裙
子上沒沾到任何尿液,絲一滴也沒浪費掉。而在離開裙子後,她果然連鼻息都有
那股味道,這種「弄髒」不是明喜歡的。要是喜歡上這種玩法,感覺也是徹底墮
落,明想,而和濫用法術比起來,這種墮落因有著抗壓性提高、寬容度上升等正
面意義,其實算得上是「成長」。而暫時想過得樸素一些的明,可不會把這種分
析告訴絲。

  「假設真有時光隧道,」明說,吸一下鼻子,「一個月前的我,大概會想宰
了現在的我。」

  絲笑了,滿臉通紅,像是喝醉了。儘管內心有不少掙紮,但她舔嘴唇的樣子,
還是會讓明感到好著迷。為了不給明帶來太多壓力,絲通常不會在這時主動要求
親吻。而為早點認識絲的興趣,明抓住她的右手,摟著她的脖子。兩人深吻,明
閉著眼睛,味道不至於太刺激,而她還是過快五秒才敢呼吸。混合絲的唾液後,
尿液嚐起來就不至於那麼難以接受,而明還是寧可她是隨便去吃了什麼重口味的
料理,把尿的味道洗掉後再接吻。

  表情緊繃的明,仍像前幾次深吻時一樣,仔細舔絲的嘴唇和牙齒,把帶有那
些味道的唾液都給吞下去。絲的呼吸緩慢,表情軟趴趴的。四肢癱軟的她,好像
真的幸福到快要融化。明以左右觸手勾著她的胳肢窩。絲現在的可愛樣子,讓明
差點忘了要使語氣嚴肅一些。在咳了一聲後,明提醒:「拜託你,務必記得要刷
牙、漱口。」

  「呼呼。」絲笑了,一臉得意。即使言行、心態都很欠揍,但她笑起來還是
像個完美的小孩,什麼象徵純潔的花都適合用來形容她。以貌取人果然是錯的,
明想,為何像這樣的女孩子會那麼糟糕呢?不是因為絲是觸手生物,也不是蜜的
教育問題;泥和泠的個性就與絲完全不同。明真為自己以後的孩子擔心,也開始
想像自己在管教孩子到無力時,會像上個時代的老媽那樣說:「這部分一定是遺
傳自你爸!」認真思考這種事,讓明感覺自己一下老了不只十歲。晚點,她要找
泥和泠來好好治癒一下。

  老師進到教室裡,明把地球科學課本收好(她根本沒讀幾行字)。在看一下
黑板上的考試時間表後,明才確定這一堂真的是考地球科學。從鉛筆袋裡拿出文
具後,她用兩隻觸手親一下自己的肚子,下一秒,露的動作就稍微大一點。和過
去一樣,這可能只是巧合,而明還是傾向於相信,真是露在回應她剛才的吻。有
露陪著,其他人又隨時都能回應她的呼喚,明即使面臨考試,壓力也比以前少多
了。

  到這時,明也才發現,以前自己在學校是真的有些孤單。初中、國小時期,
無論是真對什麼事感到不滿,或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她是會與一些人吵架,甚至
動手動腳,但還不到每個人都討厭她的地步。事實上,平常那些對她說話很難聽
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和她算是朋友。但很顯然的,她沒有死黨或知己,而那些人
幾乎也不可能成為他的死黨或知己。她這方面的缺憾,在認識觸手生物後,得到
一定程度上的填補。而認真分類的話,他們是她的愛人。明已經忘了是從哪聽來
的說法,指真正的相愛,在友誼方面也絕對不匱乏。

  愛人嘛,明想,絲絕對可以確定,泥當然也是,泠也稱得上──雖然明覺得
和他的親密程度還可以再高一些──。露的話,目前是沒有辦法,明咬一下雙唇。
產下露以後,明必定有一部分的意識,會把露當成是自己的孩子。而按照絲和泥
的描述,露也有可能把明當成是媽媽。就算兩人都曉得真相不是那麼一回事,那
種尷尬大概要花不只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消除。

  明歎一口氣,而監考老師已經進到教室裡,坐在講臺前。這是大家都該回到
教室裡的時間,但考卷還要再過一分鐘左右才會發下來,明因此無法馬上轉移注
意力。

  愛人的話,蜜呢?明曉得,自己無法取代她過去的愛人,也不怎麼想挑戰那
種事。對蜜,愛的標準或許不能太高,但要當個好餵養者──或顧及到餵養者以
外的部分,明真不確定要採用哪種說法──,她和蜜之間得要有足夠程度的友誼。
而那所謂的一定程度又是什麼樣的詳細內容,明好像也說不出來。不能急,明想,
得慢慢來才行。以愛人為題目,卻提到不只一個人,她發現,自己早就已經習慣
這種思考方式了。

  地球科學難不倒明,但寫到最後,她還是會有些不確定感。不少題目似乎根
本不可能在學測出現,但學校就是認為現在難一些,到時真的要面對學測時才會
感覺比較輕鬆。好像有點道理,而即使這麼想,明還是高興不起來。

  不少同學是越來越拚,即使明這次稍微努力一些,成績可能還是中間偏下。
爸媽已經好幾次降低標準,而不看分數,只看排名的話,他們應該還是會念個幾
句。原本可能更糟呢!明想,沒有遇上觸手生物,她大概會覺得更無所謂。在他
們面前,就重視起形象,那爸媽又是在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沒有影響力了呢?明
笑出來,吐一下舌頭。

  接下來是考國文,算是明較為擅長,不確定感也較少一些的科目。很快的,
來到中午,她準備吃泥做的料理。不是便當,而是泥在家裡做好後,直接送到學
校來。明在感到有些虛榮的同時,也還是會覺得這種體驗實在不可思議。

  只要專心在自己的飯上就好,而明就是忍不住,也看一下別人在吃什麼。不
可能比她的美味,所以她總是在半秒之內,就對他們投以輕視與同情的眼光。沒
想到自己竟然是這種人,反正有幻象保護;在同學眼中,她大概只是眼睛盯著桌
面或黑板,一臉無聊的吃著麵包配礦泉水

  洞口開啟,直徑約一公尺半,就在明的右邊地上。在進到教室裡時,他們多
半不選擇在牆上開洞。如此,就不需頻繁移動周圍的座位,也不會再次影響同學
的行經路線。

  這一次,泥沒有推餐車。端著盤子的她,施法調整肉室地面,從底下升上來。
用這種方式從肉室進到教室裡,有種舞臺機關風格,而她無意讓這一切看來誇張,
純粹是為了讓明能快點嚐到剛做好的飯,而選擇最短的行經路線。明早上吃了不
少,但燕麥粥非常容易消化。大概在半小時前,她就覺得餓了。露也吸收不少養
分,明想,從肚子上緣摸到下緣。

  聞到蛋的香味時,明簡直高興到想要拍手。又看到泥穿圍裙的樣子,明考試
時累積的壓力更是瞬間消失。雖是第一次做飯時就穿過的基本款,最為簡單的樣
式;而比起其他圍裙,這一件的廚師風格最為強烈,穿在泥的身上,會讓明幻想,
自己有機會和泥在各種大小廚房內親熱。明又差點流口水,只有不到兩成是因為
飯菜的香氣。

  泥把盤子放到桌上時,明真想和她聊起福利社的炒飯有多糟糕,或者抱怨主
菜通常是一塊油膩炸雞的便當。在過去,明寧可去吃麵包,不然就拜託媽準備一
個便當。只要別那麼像福利社賣的就好,XO醬就隨便啦!想到這一段,明的胃
有點不舒服。正因為選擇多半都很糟,所以她自然而然的認為午飯就是不需要多
講究。而到最後,明這方面的話題是一句也沒說;在享用泥剛做好的美食,和泥
親切的服務時,還聊那些討厭的回憶,無疑是糟蹋人生的行為。

  主菜是歐姆蛋,裡頭包的是烤幹貝柱與烤馬鈴薯,比兩個拳頭寬一點,厚度
也逼近一個拳頭。淋上混合今早剝下來的蝦殼熬成的醬料,有種很高級的香味。
有加一些奶油,讓醬料呈現極淡的橘色。聞起來不像明的乳汁,昨天的那些奶油
果然是用到全沒了。想到這裡,明為使自己的思緒轉向,抬頭看著泥,問:「醬
汁是加入蝦頭熬的,對吧?」

  「沒錯。」泥說,兩腳蹎起,雙手在胸前握緊。除她以外,明不曾在現實中
見到任何人會在被問起料理的做法時,會有這般樂到要跳起來的模樣。泥等不及
要介紹另外兩樣東西:一碗中式風格的牛筋湯,和一杯抹茶拿鐵。雖然明沒看過
哪家餐廳會把這三種東西擺在一起,但她相信,只要是泥負責組合,味道上都不
會有什麼衝突。

  自己現在是有多享受,明還真想和同學們炫燿一下。而比起可能被一堆野蠻
的傢夥圍繞──也許還被迫分食──,她更喜歡幻象帶來的安逸、和平。泥還准
備從百貨公司買來的刀叉,而即使是湯裡的大塊牛筋,也嫩到讓明光用湯匙就能
分開。因為胃酸的刺激,明吃得比昨晚或今早都要大口些。嚼很多下就沒問題,
她想,馬上說:「太棒了!」

  不是很新鮮的形容,未來還可能出現不只一萬次。泥聽了,又露出比陽光還
燦爛的笑容。還有可能做得更好嗎?明想。幹貝柱的多汁、香甜,差點讓她感動
到掉淚。以後,除非是為了應酬,或好奇去嚐嚐看新聞、部落格等推薦的餐廳,
否則她會儘量只吃泥做的料理。外食的次數會減少不只七成,明想,只要泥不嫌
麻煩的話。若沒遇上他們,明即使大概再五年,也無法降低外食次數。

  為仔細看明吃飯時的樣子,泥彎下腰。明能隱約看到她的乳房,從圍裙的上
方、側邊露出。她真的沒在故意色誘嗎?明想,瞇起眼睛。泥真的只是想看清楚
明吃飯時的表情,而明卻歪著頭,故意讓自己的表情有那麼點像絲,再加入一些
藝術家式的嚴肅,讓眼中的欲望濃烈度一下提高不只十倍。光是看見乳頭還不滿
足,明還要看得更仔細,直到能細數泥乳房下的靜脈。就是要等泥伸手去遮,明
想,內心冒出不只一段奸笑。

  不要五秒,注意到明的視線不單純,泥果然縮起雙手;兩邊手肘貼著肋間,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再稍微抓著胸兜。明現在真的完全看不到她的乳頭,連乳
房側緣也幾乎全遮起來。好絕!明想,雖感到遺憾,可這種帶點澀味的調戲結局,
也讓她有種被命中紅心的感覺。在又吞下一口牛筋後,明露出滿意的笑容,泥也
笑出來。這種情侶間的露骨遊戲,在更悠閒的時候,明想,可以做得更誇張一些。

  歐姆蛋的配菜是看似普通的紅蘿蔔和花菜,泥煮得剛剛好,吃起來不會像摻
了一盆水的黏土。不是純粹用水煮,花菜有加一些鹽,紅蘿蔔似乎還加了點糖,
明想,忍不住和泥說:「這部分聽來或許很平常,但在我的印象裡,很多平價餐
廳已經不會這麼講究了。他們的配菜聞起都有些臭,大人還能夠眉頭不皺就吞下
去,但換了小孩嘛,通常得要捏著鼻子才能忍受。」

  曉得明有注意到小細節,泥又高興到左右搖晃身體。牛筋湯雖然是中式調味,
和歐姆蛋卻特別合,同時含在嘴裡,明真的不覺得有哪裡衝突。蝦頭醬汁雖然風
味強烈,但和牛筋也是意外的配。好像可以把它們獨立出來,當成是一道開胃菜
或主菜,明想。她也隱隱約約感覺到,歐姆蛋裡有混入一種起司,而她很專心的
享受味道,忘記要問泥起司的名稱。

  抹茶拿鐵聽來是很詭異的東西,明有聽同學講到過這種飲料,那時她就覺得
自己應該不會點來喝。而就如它的名稱,這種飲料非常的爽口,而和奶泡等充分
混合,抹茶味道就不會顯得過分濃烈,非常適合在一餐過後,用來洗去葷食的強
烈氣味。這下也能確定自己的嘴巴裡完全不會有先前的尿味,明想,思考這事難
免有點破壞氣氛。

  她對這一餐的滿足程度比前兩餐都高。而她一直要到吃完才發現,自己真的
全程只有用到湯匙,沒用到刀叉。泥笑出來,認為這是對自己廚藝的肯定。右手
拉一下領子的明,松一口氣。在確定自己沒有違反餐桌禮儀後,她很想用力親吻
泥。可還沒刷牙呢,明想。雖然以前早有過沒刷牙就接吻的經驗,她還是決定要
先問泥,是不是要刷牙──或至少漱口──過後在說。明沒想到的是,泥先一步
問:「我可以親吻明的肚子嗎?」

  這才是不需要問的問題,明想。只消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她就曉得他們下
一步想怎麼做。而到目前,她也都沒有拒絕過。曉得明有些疑惑,泥馬上就解釋:
「在學校裡、周圍都是同學的情形下,我想明在多數時,可能都會想要保守些。
何況這兩天又要考試,我想明可沒那種心情。」

  不是明主動,泥就覺得有必要先問一下。口頭確認是必要的,明想,很高興
自己的想法在基礎上和泥差不多。而今天,明想鼓勵絲以外的人都大膽一點。她
兩手摸泥的臉,說:「我還想問,我自己是什麼時候沒那種心情呢。」

  泥睜大雙眼,心跳加快。明兩手拇指輕按她的臉頰,食指則慢慢摸過她的眉
毛和鼻樑,其餘的指頭,則用於輕抬泥的觸手頭髮,同時也輕搔泥的耳背。光是
這些動作,就讓泥的從頸子到臉頰都發紅。

  明使勁舔一下她的嘴唇,說:「我喜歡調戲你們,也喜歡被你們調戲。」

  笑出來的明,一邊解開上衣的鈕扣,一邊說:「絲就不會像你這樣呢。」她
可不是在譴責泥。曉得明是在指什麼,泥也是不吐不快:「那個色鬼。」

  泥抱怨自己妹妹的樣子真誘人,明想,而雖老被絲掌握節奏、主導一切,而
泥對此的不滿好像沒有太多;泥主要是在抱怨絲的品味,明曉得,自己的揣測與
真相沒差太多。

  瞇起眼睛的明,吞下不只一口口水。她的心跳也加快不少,先前鼓勵近親相
奸的罪惡感早就不知跑那兒去了。此時,她腦中又浮現絲舉手說「我要喝」的樣
子,還不是問句,是知會,明下巴輕皺,現在回想起來,那態度真是比以前都要
白目,根本沒法和泥比。而絲就是這樣,泥或許希望她改一些,明希望她改的就
更少了。

  飯後的親熱,明和泥做得比預期中要多一點。拉開上衣後,泥親吻明的肚子,
舔過明的左腰側。她抬頭時,嘴唇和鼻子很快就碰到明的左乳房;先吐出舌頭,
舔過乳房側緣,再以嘴唇摩擦乳暈。在用鼻子吸一口氣後,泥含住明的左邊乳頭,
使勁吸吮幾下。不那麼貪心的泥,只是用嘴唇和舌頭仔細體會那口感,沒把乳汁
給吸出來。明想,晚一點,也許再過五小時,又可以增加不只一口的量。

  對自己持續泌乳的身體,明不覺得討厭,還感到驕傲的說:「我簡直跟乳牛
一樣。」聽到這句話後,泥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顯然是回想起第二次見面時的
事,明想。在被露咬後,明的乳汁量曾多到能把小型浴缸給填到半滿,即使是觸
手生物,要把如此多的乳汁全喝下去會有點勉強。而就算不喝,泥想,那景象對
他們來說,簡直快和天堂一樣。被明的乳汁蓋滿全身,對絲、泥,以及泠來說,
簡直快比做愛還具有吸引力。露一定也以歡,卻沒嚐過多少,明想。而想到蜜對
乳汁的評價不低,讓明更有和她拉近距離的勇氣。

  泥伸長脖子,以臉頰、鼻頭和舌尖幫明順一順乳腺。「不漱口也沒問題。」
泥說,在和她確認過後,明張大嘴巴。兩人接吻,不到半分鐘,兩人的嘴巴分開。
深吻的時間不長,因為這次,明更想親吻泥的臉頰和鼻子。她也大口舔舐泥的頸
子和乳房,在上頭壓出不只一塊紅印;故意親得用力一點,明在泥的臉上,頸子、
乳房和肚子上都留下至少一個吻痕;全部位在左側,幾乎呈一直線,純粹是明的
構圖喜好。她也隔著圍裙舔舐,把原本乾淨無暇的圍裙,弄濕、沾上一點橘色、
棕色的汁液,是牛筋湯和蝦頭醬汁。泥低下頭,舔過明的嘴巴周圍,把最後一點
湯汁、醬汁都給吞下肚。在又一次接吻,和舔過彼此的乳房後,兩人才分開。

  再次敲鐘,是午休時間。教室關燈,每位學生都被要求趴下。明不便彎腰,
沒趴到桌上。頭一分鐘,有人為了好玩而故意打嗝,或用椅子腳等製造噪音。而
再過幾分鐘,班上就有超過一半的人都睡著了,一些人掛著黑眼圈,臉上的痘痘
也增加不少,他們還真的是熬夜看書,和明完全不同。

  而一點也不累的明,完全沒在想分數的事。她一臉悠閒,看著窗外的風景。
天空幾乎無雲,太陽大得很,明可以就著陽光看書。只要幻象的涵蓋範圍不縮小,
她即使打開教室裡的燈,也不會引起同學或老師的注意。

  盯著窗外的霸王椰約五分鐘後,確定自己不想睡午覺的明,輕聲呼喚泠。先
被搬到肉室裡,再坐在一張由他為她做的躺椅上。明覺得非常舒服,和學校保健
室的床比,這張躺椅的支撐感更好。泠說:「學校的椅子實在不適合孕婦。」

  「當然啦。」明說,笑出來。泠也笑了,眼中的光芒散開一些。他是有意要
逗樂她。泠開啟大窗,引進外頭的自然光,而他讓大窗浮出一層幾乎看不出來的
灰膜,把光線微調暗一些,也順便過濾紫外線。

  感覺像是在度假,明想,提醒自己別太偷懶。在泠離開後,她拿出歷史課本,
溫習下午的考試範圍。但顯然是上午考試的影響,才讀半小時,她就會覺得很煩。
為轉換心情,她呼喚絲。絲才剛踏出漩渦,明就等不及要撫摸她。先伸長手肘下
的次要觸手,碰觸絲的雙腿、屁股、肚子和腰;在她走得夠近時,明把嘴巴張開。
笑出來的絲,立刻把舌頭伸進明的嘴裡。沒有尿味,絲有刷牙漱口,非常聽話,
明想。而明自己卻沒在午飯後好好清潔口腔,對此,她稍微感到抱歉,但嘴角還
是上揚不少。

  明加快舌頭的動作。全身放鬆的絲,幾乎攤在她身上。感覺像是要被生吞一
般,絲想。做為開頭,她們都喜歡這種會有些喘不過氣的吻法。絲伸出背後的所
有觸手,撐住自己的大半體重,小心跨過明的肚子;用雙腿、陰部和屁股來感受
明的肚子、腰側,也把一點淫水塗在明的肚子上。叫出來的絲,呼吸急速。明兩
手托著她的胳肢窩,用虎口和掌腹去感受她肩胛等處的滑嫩。

  使勁嗅聞絲的胳肢窩,兩隻觸手則一起嗅聞絲的頭頂,心跳加快的明,大口
舔過絲的胸口。午休時間,又是在肉室裡,節制感比早上要少一點,是在所難免
的,明想,絲完全同意她的看法。兩人都流出大量淫水,即使隔著衣服,絲還是
迅速舔過明的乳房、鎖骨和腋下。在短短幾秒內,明的上衣、裙子和內褲就濕了
好幾塊。這景象還蠻好看的,可惜就是妨礙品嚐,這麼想的兩人,立刻合作。在
不到一分鐘之內,明身上的衣服都被脫下來。

  實在忍不住的絲,用伸出左肩胛下的兩隻觸手,大口嗅聞明的內褲。幾乎同
時的,明張大嘴巴,輕咬絲的左乳房。絲挺起身體,大聲淫叫。她兩手輕握明的
乳房,但只稍微按摩乳腺,不把乳汁給擠出來。兩人都全身顫抖,體溫上升。

  坐在躺椅上,與一個外觀看來尚未成年的少女親熱,明即使不照鏡子,也曉
得這畫面實在有些邪惡。像是以前的貴族,或許更像是古代商人;販賣奴隸是他
們的收入來源。閒暇時,就靠一些頗有姿色的奴隸來服侍,不論是沐浴、更衣,
還是按摩。而只消一個手勢,不用開口,他們就可以當著其他人的面,侵犯在底
下工作的奴隸。在聽過絲的性奴幻想,明腦中就常出現這種畫面。

  真的,沒聽過哪個正派的好人是過這種生活的,明想,在各類戲劇中,膽敢
摟著少女做這類事的人──哪怕是只有一點暗示──,都有可能在幾個段落後慘
死。因罪行實在令人髮指,觀眾根本不會同情他們。畢竟就被設計來給人痛快制
裁的角色,所以導演會要求演員要從頭到腳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感覺。演出這種
角色的人真是可憐,明想,思緒稍微跑遠了點。

  可以確定的是,她過得越好、越感到快活,就顯得越不正派。「好色」兩字
已不足以形容,明腦中接著浮現的是「腐敗」和「荒唐」等。意識到這一點,她
先試著用來為做為目前情趣的調味。而過快十秒後,她還是皺一下眉頭,寧可選
用內容清淡一些的幻想來助性。


                30

  即使部分行為上和那些人重疊,但在基礎層面上,她不認為自己和他們一樣。
不提餵養和其他更細部的相處,光談外型,明就覺得自己不帶那麼多奸邪之氣
(說完全沒有就太不誠實了,她想)。突然強調外型,或許很偏離重點,但既然
是從畫面強調起,她就該特別提醒自己這點。

  幻象維持全天運作,她和觸手生物之間的事,不會有任何普通人知道,因此
也不需煩惱如何說服普通人的問題。可身為人類這種群居性動物,就是會在不知
不覺中去思考這些事,明想,嘴角稍微下垂。而這種有不少秘密的感覺,有時是
挺沉重的;可在短暫的緊張之後,又會感覺到之中的浪漫。特別是連接每個環節
的愛,都相當濃厚,明想,流出更多淫水。她在絲的身上留下更多吻痕,「啵」、
「啾」等聲響幾乎要傳遍半座肉室。滿臉通紅的絲,也輕咬明的鎖骨,使勁舔舐
明的頸子、肩膀。而在蹲下來後,絲會以臉頰磨蹭她的陰毛、頭髮。在這同時,
絲的雙手也不忘繼續揉弄明的乳房。兩人的心跳加快,呼吸也相當急促,相當於
她們抽插倒中段時的節奏。

  而就算這麼興奮,她們仍只是舔舐、磨蹭和親吻,沒進展到抽插。距離下一
科考卷發下來只剩下一小時不到。只要減少壓抑,她們是可以在半小時之內做完,
但通常在事後,她們會想聊天,加上靜靜享受高潮餘韻,她們實際上需要的時間
絕對超過一小時。明不想被鐘聲給打斷情緒,或在餘韻尚未消失的時候認真解答
題目。

  為避免過份的刺激,兩人在分泌大量淫水後,都只搔弄自己的陰蒂和陰唇。
不要幾分鐘,她們都大聲淫叫、全身顫抖。更多的淫水從陰道流出,兩人的胸部
和鼻子也開始大量冒汗。不只一次,她們有接近高潮的強烈反應。明想,雖然心
癢,但還不到十分難耐的地步。她的表情恍惚,幾乎跟絲一樣。不少從她們背脊
冒出的汗水,滑過屁股、溜過雙腿,一直流到腳踝附近才停下來。再次張口的明,
和自己的兩隻次要觸手一起舔舐絲身上的汗水。除鹹之外,還有種如花蜜、鮮奶
般的微微香甜,這些味道在口鼻中迅速擴散。而多了兩隻觸手,味道感覺也更為
立體。非常滿足的明,說:「我有預感,以後即使感冒,躺在床上,我也會想和
你們這樣玩。」

  絲舔濕雙唇,說:「不要生病是最好的,但若明不幸受涼,我們會很樂意幫
忙暖身子。」

  「也得確定不會傳染給你們才行啊。」明說,笑出來。她把絲抱在懷中,兩
人的心跳、鼻息,加上露的幾下鼓動,依舊是那麼的活躍,卻又有種細膩、綿滑
的沉澱感。非常完美,明想,直到絲又開口:「明不需要尿壺,因為我就是明的
──」

  「你這樣說很破壞氣氛喔。」明說,兩隻次要觸手輕咬絲的耳朵。絲大叫,
覺得還不夠的明,露出兩排牙齒,十分迅速──但力道又小得像抓癢的──輕咬
絲的右乳房。把頭往後仰的絲,在笑出來的同時,也大聲淫叫。聲音還是那麼的
纖細、幼嫩,而她濕黏的舌頭,與半睜的雙眼,又有種強烈的勾人魅力。看來實
在不像個好孩子,明想,卻不得不承認,絲現在這模樣最能讓她心跳加速。

  當絲把舌頭都吐出來時,明首先想到的不是什麼鬼臉,而是先前絲喝她尿時
所做的幾下收尾。下一秒,明胸腹內的熱流變得尖銳,很刺激膀胱和背脊。又有
不少尿液在膀胱累積,除溫暖之外,回憶起絲最近幾次的行為,明在感到困擾的
同時,也很難不覺得興奮。乳頭和陰蒂都變得更加硬挺,只因為感到尿急,這實
在讓明感到很難為情。無可否認,她的新嗜好算是被成功培養起來,多虧絲和泥
在這方面的異常狂熱。加上泠幾天前的那一下舔舐,也有推波助瀾的效果,明想。

  她這幾秒內的羞恥、掙紮,絲都看在眼裡。不打算隱瞞的明,立刻對絲說出
自己的感受,並不忘結論:「我的身心,似乎越來越遷就你的喜好了。」

  所謂的調教,就是指這種事嗎?明想。羞到低下頭的她,又流出不少淫水。
絲不說自己有多高興,也不想把明的羞恥度一次提高太多,只在又發出聽起來像
小孩的笑聲後,把臉埋到明的雙乳間。雖然很想使勁吸吮,但在幾次舔弄之後,
絲最多只留下淡淡的吻痕。她曉得,要再等等,且最好要給蜜和泠也留一些。

  躺椅上的兩人,沒玩到高潮。而她們得到的感動,並不輸前幾次做到末段時
的程度。在休息快十分鐘後,明換了套乾淨制服,並拜託絲別真的把那件濕透了
的內褲戴在頭上。在敲鐘前進到教室的明,和神情恍惚的絲再次接吻。在又過了
約一分鐘後,兩人才分開。

  鐘聲幾乎是再洞口關上的瞬間響起,一堆人打哈欠、伸懶腰、移動課桌椅等
聲音此起彼落。幾個人垂著頭走出教室,而也有不少人還留在位子上,無論是強
打起精神,或選擇繼續睡。

  明左手邊的一排窗戶不算非常乾淨,但還是能照出她的樣子。在教室的燈打
開前,她把上衣的釦子解開三個。看到自己乳房上的吻痕,她用右手食指去輕輕
點弄。與絲親熱,事後再檢視身上的大小痕跡,這比午睡還要能夠讓她身心放鬆。

  接下來是公民和健康教育一起考,非常容易,明想。和多數同學一樣,他提
早交卷,但規定要在敲鈴前十分鐘才准出教室。在泠的幫忙下,她寫完考卷後,
就去上廁所。這次他一樣沒舔舐,而是用溫熱的毛巾來擦。明和他接吻,並主動
把自己的左右乳房都給抬高,讓他能夠用舌頭纏住它們至少一分鐘。乳房已經感
覺有些脹,而還是一滴乳汁都沒流出來,明想,說:「要再累積更多一點。」

  點頭表示同意的泠,眼中的光芒又化為多角的星形。為避免任何浪費,明要
他施法封住,只留特定處的按壓才能釋放乳汁。這樣她就不會因為轉身或抱胸而
導致母乳溢出,雖然這些意外聽起來很誘人,但在學校裡,明不想太過狼狽。

  兩人分開,一直到洞口關上,泠都沒有內八,腳步很穩。而其實,他比前幾
次受到挑逗時都要來得興奮,最明顯的證據,就是他的主要觸手幾乎完全沖血。
為了把主要觸手給徹底壓下──明覺得不需要這麼做,而泠好像覺得這樣才不會
太失禮──他在進到肉室前,慢慢呼出一大口氣,要是沒有幻象,他吐出的大量
濕熱氣息,可能足以讓半邊教室的人都察覺到。驚人的肺活量,明想,感覺全身
都好暖和。

  接下要考英文,是她最不擅長的科目。雖然對數學也很感到棘手,而在讀完
第一題之後,明馬上就確定,英文才是最、最、最不可愛的!考卷後半段的造句
還不少,好像比前兩次還多,負責出題的英文老師──一個嘻皮笑臉的中年老外
──說不定還以為這樣很好玩!明想,非常火大。

  這次,她看不懂的單字減少了,讀書的效果有出來。即使如此,她可能還是
無法及格。要是沒那一陣子的努力,原本她是可能猜完選擇題就交卷的。憑著毅
力,她寫到最後一題。她咬著牙,一臉兇惡的抬頭看時間。離下課還剩下不到十
分鐘,極了不起的紀錄了,明想。就在腦中浮現給自己戴上皇冠,接受樂隊祝賀
的畫面時,她也開始覺得有點想吐。

  是造句導致的,明想,晚點喝些甜的飲料,通常就能讓她的腸胃、腦袋,甚
至全身肌肉都舒服一些。在攝取適量的水分和糖分之後,她會想要被觸手生物抱
在懷中。面對觸手生物,成為他們的餵養者,明感覺自已有變得堅強,卻也出現
更多退化般的行為。與其說是長不大,她更傾向於認為這是接受真實的自我。

  為把她的肚子給徹底藏住,也方便觸手生物照顧,幻象當然是一整天都未曾
停止運作。這幾天,她的打掃工作不是由觸手生物──通常是泠或泥──完成,
就是改交由其他同學負責。工作量突然增加,那些同學當然都會覺得比平常累,
但不會意識到自己有超出平時的工作範圍。

  即使上到高中,喜歡在教室內橫衝直撞的人還是不少,而明完全不單心會被
他們碰到;在距離她快七步距離時,他們就會轉換方向。幻象能扭曲他們的腦內
的空間感和動作指令,以為自己一直都沒有改變動作,是維持原來的方向。多虧
了這些幻象,明享有的座位空間比平常大得多,也因此,她把前後左右的同學的
座位空間都分去不少。即使這些人之中,有不少傢夥平常一直表現得很惹人厭,
明還是會對他們感到很抱歉。

  幾個和孕婦相關的不便都得以解決,那遇到要幫忙作弊的時候呢?明沒想過
這種事。她不曾作弊,不是因為自身的道德觀念如何強大,而是她懶得如此。把
右手放到下巴上的明,想起自己曾抱著胸,一臉肯定的跟姊姊說:「完全不會的
話,交白卷其實比較酷!」

  姊姊如何反應,明忘記了,倒是媽氣到拒絕幫忙做便當。明承認,說到學習
精神,自己無論如何都難以稱得上可敬。得在生小孩前改變這一點才是,明想,
至少要裝得像個好榜樣。而有人偷看課本或小抄,明當然也不會揭發。理由太多
了,她從未仔細細數。就在考試結束前五分鐘,她透過窗戶,注意到位在身後的
人剛把一卷小紙條往右邊丟;之後往前傳了兩個人,再往左扔,最後它落到明前
一位同學的手上。只有第一個發出小抄,和最後一個接到小抄的人看來是偷偷摸
摸的;他們的動作都很小,還不時抬頭注意監考老師──然而這位戴眼鏡的中年
女性正在專心看一本記事簿──;另外三人的動作簡直大得像在做體操,顯然幻
象影響這過程的運作方式。

  要是沒有幻象,那一張八成就是會先傳給明──發出小抄的,會小聲叫她交
給前面的人──,這才是最短的距離,只會牽扯到三個人,而不像剛才,有五個
人都動起來。幻象使他們選擇繞過,讓她免於一次麻煩。

  雖讓更多人負責那工作,但幻象似乎也提供足夠的遮掩,把位在明右手邊的
三位和前後兩位同學都給罩到。通常越少人經手越安全,明想,由於現在實在沒
什麼事,為了打發時間,她乾脆繼續分析剛才觀察到的。

  她可以在不得罪同學的情形下,讓監考老師發現這兩個人作弊;一樣是透過
幻象的幫助。而她還是不打算揭發他們,也不為幻象給這些人帶來的方便有什麼
不滿。班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在傳遞的過程中,中間接到小抄的人若也想看,
只要時間別占去太多,最後會確實交給主要目標,發小抄的人也不會有太多意見。
一開始丟出那張紙條的,確實非常擅長英文。就算只提供選擇題的答案,也足以
使明的分數提高將近十分,甚至更多。這一點,明當然有意識到,但不認為是非
常大的損失。

  她若真的想要作弊,大可讓觸手生物代替做答──一個說來慚愧,而她也早
就注意到的事實是,任何一位觸手生物的英文程度都應該比她高──,或更簡單
一點,乾脆用幻象讓老師以為她的答案無誤,這樣她即使交白卷,甚至只在考卷
上畫上一堆塗鴉,也不用擔心。只要幻象持續運作,爸媽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而明幾次這樣問自己,結論都是絕不濫用幻象。即使道德觀念沒強到會阻止同學
作弊,但她既然想成為一個配得上觸手生物的人,就會要求自己要活得比一些同
學要稍微正派一點。至於若沒遇上他們,是不是就會選擇接受那張紙條,明就不
再思考下去了。

  剛敲鐘不到十秒,才剛交出考卷,她又覺得膀胱快被逼到極限。子宮會稍微
壓迫到它,明想,還有天氣也涼了些。她呼喚泥,打算明天再叫蜜帶她上廁所。
泥沒做飯,所以沒穿圍裙,而明已經看慣她穿圍裙的樣子。如今,泥再度全身光
溜溜,明即使只是瞥一眼,也會使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加快一些。

  和泠一樣,明尿完後,泥用一條濕熱的毛巾幫忙擦拭,相當簡單。而就是嫌
太簡單了,明在回到教室前,把臉埋到泥的胸口。口鼻深陷泥的雙乳之間,再左
右搖晃腦袋,迅速吐息;明這招是跟絲學來的。泥笑出來,也一連叫了好幾聲。
她的味道、體溫、肌膚、叫聲、心跳等等,讓原本只打算磨蹭幾秒的明,又多磨
蹭了不只兩分鐘。明說:「我的內褲又濕了。」

  泥馬上從肉室裡拿出一件洗好、晾乾的內褲。而就在明換內褲的時候,鐘聲
響起。她們玩到忘記時間,還待在廁所裡。「連傳考卷的動作就省了。」明說,
兩手輕握泥的乳房。泥大叫,過約三秒後,她和明一起笑出來。

  和泥分開後,明打了一個大哈欠,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海牛。快放學了,她覺
得這式釋放一天辛勞的最好方法。在家,她在這方面可是沒形象慣了。雖同學聽
不到,但既然她能呼喚觸手生物,就表示他們應該是連她打哈欠聲音都會聽到。
是這樣嗎?明想,不太瞭解他們在肉室內的收音規則。但剛才的論點,似乎非常
有可能,而她也終於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不應該。不在他們的面前如此,應
該就不算太粗魯,明想,為自己使勁打哈欠的權利辯護。晚點,她還是會問得更
詳細些。

  班導站在講臺前,表示考卷要到明天才會發。聽到這一段,明就開始收拾書
包,決定要提早回家。剩下的時間,無非就是要求自習。有將近四分之一的學生
沒帶明天考試範圍的課本,而這些學生會影響至少二分之一學生,把不少時間幾
乎都用於聊天或發呆。疲累一天的老師,對此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論是這個
階段,還是之後的師長叮嚀、排隊離校,幻象都能夠應付,明想,呼喚絲、泥、
蜜和泠。

  應付一堆英文題目後的不適感,讓明的腦袋沉重。但整體感覺上,她有比過
去要舒服一些。得把以前沒有徹底學會的部分給再複習幾遍,以後才不至於考得
越來越糟,明想,歎一口氣。除打算藉著和他們親熱來紓解壓力外,她也計畫要
學會時間管理。說得容易,以前她每次段考後,都有過接下來要好好念書、學會
有計畫的分配一天時間等想法,卻從沒成功過。若沒觸手生物給予的愛與肯定,
她這次大概會連這些計畫也懶得想。

  過不到十秒,絲、泥、蜜和泠都出現了。泠小心翼翼的,把明抬起來,絲和
泥伸出至少三隻觸手,構成一個線條簡單的轎子,把明的頸子、背後、雙手、臀
部和雙腿等都給撐住。比房間裡的電腦椅要舒服得多,明感覺自己像是坐在一張
高級沙發上。

  恢復成四腳型態的泠,豎起耳朵和尾巴,走在最前面。他們進到肉室裡,回
到明的房間裡,不過是兩次洞口開關。從學校回家,不到一分鐘時間──明的替
身幻象還比較晚進家門──,場景的變換簡直跟翻書一樣簡單。比起眼前所見,
明現在對溫度、聲音和氣味的變化的感覺還比較強烈

  床鋪還未坐熱,泥就替明倒了杯用牛奶煮的紅茶。用的是家裡的茶粉和家庭
號鮮乳,味卻到好到讓明有不只半分鐘都盯著天花板。

  喝完奶茶的明,要他們都留在房間裡。「我想在你們身上磨蹭幾下,方便嗎?」

  和早些時候的泥一樣,問些聽來根本不需確認的問題,明想,而這麼做,卻
和她胃裡的奶茶一樣,有助於使氣氛一下帶有暖意。絲和泥立刻點頭,身上的次
要觸手微微起伏;泠是眼中的光芒擴大近五圈,再次壓低身體;蜜面無表情,但
動一動耳朵。在絲一聲充滿活力的「沒問題!」後,明伸出雙手,試著把四人都
給摟到懷中。礙於自己的雙臂極限與乳房大小,她最多只能把絲和泥抱個滿懷,
蜜和泠都僅有手掌和手腕碰到。

  明首先用額頭磨蹭的,是泠的嘴巴。他的嘴唇非常有彈性,雖幾乎看不出來
──和周圍的肌膚根本長得一模一樣──,但那將近兩指寬厚度與溫度,實在讓
明無比著迷。在想要特別使勁磨蹭時,她會選擇絲、泥和蜜的肩膀或手掌心。主
要是額頭等處,明想,在半天忙碌後,這樣按壓會非常舒服。

  曉得她需要的就是按摩,泠跪到床上下來,主動幫她揉肩膀。明希望自己能
夠像個淑女,靜靜享受,感到滿意的話,最多浮出如淺如微風、花香的笑容。而
那畢竟只是幻想,真相是,在泠碰觸的第二秒,她就舒服到又笑又叫、四肢既曲
又伸的。反應非常大,明覺得自己這樣不像是在看什麼搞笑影片,而比較像是服
用了什麼糟糕的派對藥物。

  還好沒讓爸媽或姊姊聽到,明想,那種強調按摩有多舒適的廣告,誇張成分
原來沒想像中那般多,而泠手指的幾下輕壓,比舌頭還要能夠化解酸疼,遠超過
按摩椅。雖然反應看來有些失控,而明當然是要求他別停下來。接下來,她繼續
抱著絲和泥不放,嗅聞她們的頸子,輕輕揉弄他們的腰和肚子。明覺得自己的這
些行為可真是任性,或許還有雜交暗示。這一點點的罪惡感,讓她腦中浮現出
「物化」這兩個字。女權主義者常掛在嘴邊,而她沒想過自己會被自己的良心如
此針對。的確,把他們玩具一樣的抱在懷裡,幾乎是想摸哪就摸哪,這看來就是
應當被譴責的行為。而怎樣才不算是物化,明這次懶得太仔細去想;不想打斷自
己的享受是主要原因,而反正也不會有人指控她。為安撫常過分活躍的良心,她
還是再次提醒自己,與觸手生物相處,難免看來會比一般情侶過分許多。多虧了
這一下思考,她意識到自己是該有個限度。幸福到幾乎快要忘記,明想,說:
「再這樣至少五分鐘吧?」

  絲舔濕雙唇,笑著說:「半小時也沒問題。」

  泥也滿臉笑容,「再多六十分鐘也很不錯。」

  笑出來的明,以右手摸泥的下巴。泥也主動磨蹭明的手心,不只是用到下巴,
還用到臉頰和觸手頭髮。

  約過三秒後,泠開口:「至少再二十分鐘。」聲音聽來很冷靜,明相信他是
經過精密計算。泠在注意到絲眨兩下右眼後,繼續說:「明需要,我們也需要。」

  雖是要經過絲的提醒,但能親口聽到泠這麼說,明的嘴巴立刻微開,左邊嘴
角上揚。過兩秒後,明趕緊把另一邊嘴角也抬高,這樣看來才不像奸笑。她一直
都有在注意蜜,雖到目前都僅是手指和手背的觸摸。每次在和蜜有過接吻等親密
接觸之後,明都認為自己學會和她親近的方式。而才過不到半天,明的內心又充
滿不確定感。雖總認為蜜的神情是主要原因,但過這麼久,明也開始認為是自己
的問題比較多。

  要把不確定感給趕走,明想,主動跟蜜說:「幫我檢查一下肚子吧。」

  如果是「幫忙看看寶寶的情況好不好」,會更有感覺,不過明決定還是正經
一些。看到現場的氣氛,蜜曉得,明要的絕不是最簡單的版本。往前走兩步的蜜,
像先前一樣,先以鼻子點弄明的肚臍周圍。在以順時鐘方向和逆時鐘方向各點四
次後,她把左耳貼到明的肚子上緣,說:「沒有任何問題。」

  閉起眼睛的蜜,緩緩吸一口氣,說:「一切正常,比預想中還好。」和她上
次說的差不多,而配合臉部、嘴巴和耳朵等處的毛髮搔弄,讓明的體溫升高、背
脊酥癢。蜜吐出舌頭,舔舐明的肚子。絲主動幫明解開上衣的鈕扣,泥也幫明把
裙子和內褲都脫到膝蓋處,再由蜜負責拉下。泠原本打算上衣和裙子都先折好,
而明抓住他的手,要他別為那些瑣碎的事花太多時間。

  泠點頭,吞下一大口口水。在把衣物都先丟到肉室裡後,他伸出兩根舌頭,
舔舐明的頸後。幾乎同一時間,絲和泥也使勁親吻明的臉頰。變成這麼誇張的親
熱了,明想,以後會更加自然而然。其實在一開始,她以為不會演變成這麼帶有
性意味的情形。而就像泠說的,她確實需要。不只是絲的主意;他們都看得出來。
注意到他們的眼神是多麼熱情,讓明更加興奮。

  彎下腰的絲,慢慢舔舐明的腰側。滿臉通紅的泥,大口舔明的腋下。在發出
不只一下顫抖的同時,明也意識到,自己不僅沒有刷牙漱口,也還沒洗澡。而盡
管內心有些掙紮,她也曉得,不該阻止他們繼續下去。濃厚的體味、乾掉的汗水
等等,對觸手生物來說,這些都不構成阻礙。是最棒的調味,絲想,和泥一起舔
舐明的肚子下緣。

  張大嘴巴的明,含住泠舌頭左側的一段。右手往下的她,以次要觸手輕揉泥
的腰側和屁股,並以手肘磨蹭絲的背脊手掌。不要幾秒,明左手也往下,和右手
掌一起輕輕握住泠的主要觸手。她一邊輕輕套弄,一邊問:「要再輕一點、慢一
點嗎?」

  泠聲音略為顫抖的說:「如果可以的話,再用力一些、快一些。」

  「誠實的好孩子。」明說,立刻照做。在泠呼吸變得急促一些後,她張大嘴
吧,把頭從左轉到右,將他一大段舌頭上的唾液都給舔下肚。接著,明再把頭從
右轉到左,舔舐他的舌底。泠的舌頭可能不只十公尺。明刺激到的,僅是他極小
的一段。可她的誠意,已讓他感動到兩腿微微發顫。

  過不到一分鐘,明把下半身主動往上挺,期待有人能夠多刺激她的兩腿間。
當然是蜜,明想,馬上說:「若你不嫌棄的話──」

  不等蜜回答,明一下把兩腿開到極限,不僅大小陰唇都給拉出一條清晰的縫
隙,也有不少淫水從陰道裡流出來。看見明大膽的樣子,讓絲、泥和泠的動作都
慢下來;在注意自己照顧的部位時,明呼吸變急促後,陰唇開闔、上下起伏的樣
子,他們也都很仔細欣賞。

  蜜低下頭,以鼻子輕頂明的陰蒂。光是這幾下刺激,就讓明曲起雙腿,一連
叫了好幾聲。主動加快節奏的蜜,以薄而有力的舌頭將明的陰唇分開。蜜先是大
口嗅聞,再來是大口哈氣。此時,從她喉嚨裡呼出的聲音,聽起來也和一般的狗
差不多。

  伸直雙腿的明,想用腳指感受蜜的主要觸手,又覺得這樣有點太過頭。對其
他觸手生物,明應該不會有這種感覺。在考慮幾秒後,她先只用兩腿內側來感受
蜜身體兩側的毛髮。非常細緻的多層毛,如果蜜願意,可以換成稍微粗一點的。
這樣在做到最劇烈的時候,明就能放心抓著她的背。

  在泠大口舔舐明的背脊時,絲和泥也把頭往上仰,使勁舔過明的乳房側緣。
心跳加快的泥,以鼻子輕壓明的乳腺,用眼頭和眼尾感受明的乳頭。趴下來的絲,
再次親吻明的肚子。接著,絲想舔舐明的乳溝和腋下。已經等不及的泥,輕咬絲
的耳朵,要她也一起含住明的乳頭。

  絲的左手泥的右手並在一起,兩人的食指互敲三下。下一秒,她們同時含住
明的乳頭,一起用力吸吮。雙頰往內縮的同時,一口又既溫熱又濃鬱的乳汁進到
她們的嘴裡。絲和泥都全身顫抖,乳汁剛溢出來時,脂香和口感都尤其厚重。樂
極的絲,眼睛略微往上翻,差點笑出來。因為雙頰內縮,她的口腔沒剩多少空間,
氣管再幾下猛力呼氣,剛到口的乳汁就有可能會跑進鼻子裡。

  絲馬上咳一聲,藉著用力眨眼,讓自己的神情和心態都變得比幾秒鐘前正經。
就最近來說,她難得不需要任何提醒,就會制止自己繼續露出醜態。泥有點對她
刮目相看,但心中的評價還是很保留。

  過約十秒,泠的第一根舌頭繞過明的腋下和頸子。他吐出的第二根舌頭,則
是從她的頸椎一路貼過尾椎。在泠翻轉舌頭的同時,位在明兩腿間的蜜,也盡可
能把舌頭伸長,很快舔過明的陰道。而不要幾秒,她的舌頭就幾乎包住明的子宮
口。

  明大叫,全身顫抖,腳指曲起,不要幾秒,她就高潮了。大量腺液噴到蜜的
臉上,蓋過蜜的鼻子;不少進到蜜的嘴中,還有一點是進到蜜的耳朵裡;頭頂、
臉上,和脖子上的毛,有很多都塌下來了。明有些緊張,而蜜只是稍微閉一下右
眼,收回舌頭。舔一下自己鼻子的蜜,說:「你很美。」

  明臉紅,睜大雙眼。蜜繼續說:「挺著大肚子的你,一邊餵奶,一邊在我們
的舔舐下迎接高潮;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景象。」

  知道自己曾出現在蜜的性幻想中,明相當高興,原本以為已經紅到極限的臉,
一下又變得更紅。非常感動的絲,差點就為她們鼓掌。而她才剛把雙手抬高到胸
前,泥和泠就分別以一下眨眼及一下眼中的光芒閃爍,提醒她,該讓眼前的景象
再維持久一點。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5 23:20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1)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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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31

  蜜閉上眼睛,不要一分鐘,她的皮膚就把明噴到她身上的淫水、腺液等都給
吸乾淨;再過十秒,她身上的毛髮就像被仔細吹過那樣乾爽、柔順。她完全不需
要甩動,那些塌下的毛髮就會自動蓬起。明在覺得這些動態相當精采的同時,也
再次意識到,蜜真正屬於犬科動物的部分可能不到一成;即使未接上次要觸手,
她仍是觸手生物。

  明張口,和蜜再次接吻。她摟著蜜的頸子,大口舔過蜜的嘴巴和鼻子。又是
一下動作難掩貪婪的動作,而明此時的神情,還是比對絲或泥都要來得收斂些。
又過快十秒後,明才開始注意其他人的反應。泠眼中的星形光芒正在慢慢轉動,
先是朝外,再過兩秒是朝內,如此反覆。色彩雖比不過萬花筒,而如此複雜的光
芒,卻讓他的這雙眼睛的魅力大過世上任何珠寶。他內八得非常厲害,兩腳中指
好像都快要碰在一起。

  剛壓下次要觸手騷動的絲和泥,也是極為高興。她們的主要觸手和泠一樣,
都是呈完全勃起的狀態,不少瑩亮的腺液從末端開口擁出。他們都以明為榮,為
她和蜜的互動感到相當高興,也松了不只一口氣。

  絲、泥和泠想要把距離拉遠一點,好為明和蜜創造出更多空間。而泠才剛抬
起右腳,把身體稍微往後傾,明就伸出左手,把他的主要觸手給輕輕握住。下一
秒,明的右邊觸手摟著絲和泥的腰。雜交這兩個字又出現在明的腦中,她想,眼
前的景象,早已不是暗示。今天,她要花不少時間溫書,不會進展到抽插。但總
有一天,她會同時和他們每個人做。用雙手、陰道和嘴巴,要照顧到四個人應該
是沒問題,也要考慮到產下露之後的情形,明想,感受肚子裡的幾下鼓動。

  第五個人除肛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選擇?明覺得應該可以再豐富些,像是
用乳房、腋下,甚至頭髮,只要適度整理,畫面就不會顯得太過雜亂。添上大量
精液後,還會有種華麗感,明想,這畫面與肉室背景是絕配。她不去擔心這種玩
法的難度,和自己到底得花多少力氣的問題,只好奇到時候每個人負責的位置。

  至於現在,她不是與蜜獨處或約會,所以──「一起照顧我吧,」明說:
「繼續。」她無論怎樣說,都會讓這句話帶有一點不容拒絕的強勢感,也讓絲、
泥和泠都更加興奮。

  明輕拉泠的觸手末端,要他再靠近一點。立刻照做的泠,呼吸又變得急促一
些。在絲和泥也往前約半步後,伸出雙手的明,左抓著絲的右邊屁股,右手握著
泥的左乳房。接著,明再用兩隻次要觸手,把絲和泥都給摟在懷中。再次把臉貼
在明的乳房上,絲和泥先不以舌頭舔舐,而是仔細的用臉頰、鼻翼或耳殼,來感
受明的陣陣心跳。在這同時,絲和泥也用自己的肚子和腰來感受露傳來的連續鼓
動。儘管這一連串動作,又讓明把自己聯想成墮落的貴族,或下流的奴隸商人,
但她們都同意,這是最適合她們的構圖之一。泥認為不能省略,絲則認為還可以
在做得更下流一些。

  泠在明的背後升起摺好的棉被,讓她有得靠。床墊已被肉室地面取代,不過
床單還留著。雖會多一個要洗和晾乾的,但他們在這過程中產生的體液,就是要
抹在像床單這樣的大片布料上,才會比較有感覺。

  以泠的標準來說,明接下來要他做的動作,可能算是極為大膽的。而比起用
幾個動作模糊暗示,她選擇直接開口:「讓你主要觸手貼著我的額頭,這樣我會
覺得很舒服。」

  明瞇起眼睛,柔聲補上一句:「當然,我也會讓你覺得舒服的。」

  聽完這句話,泠的頸子顫了不只兩下。非常激動的他,吐出濕熱,帶點泥炭
香的氣息。明吸了一大口,立刻覺得身體燥熱。當她以額頭磨蹭泠的主要觸手時,
又有不少淫水從她的陰道裡流出來。笑出來的絲和泥,各伸出一隻──分別位於
左肩胛下方和右臀上方的──觸手。吐出舌頭的它們,稍使勁舔舐明濕透的陰唇
與大腿內側。

  即使兩腿間擠了絲和泥,蜜還是待在原處。明不時輕動雙腿,既是在仔細感
受蜜的毛髮和肌肉,也是在向蜜傳達:「這次,我絕不會忘記你。」

  張大嘴巴的明,很快舔過絲和泥乳房。在親吻過兩人的嘴唇後,明要她們和
泠都讓開一下。

  「不好意思喔。」明說,絲、泥和泠馬上回:「不會。」

  立刻照做的三人,知道明的目標就是蜜。絲和泥笑出來,泠眼中的星形光芒
則是再次轉動。

  伸出雙手的明,以中指和無名指輕搔蜜的耳朵和頸子。蜜懂她的意思,兩邊
耳朵各動了一下。前進兩步的蜜,伸長脖子,嘴巴幾乎要貼到明的胸口。下一秒,
明把自己的一對乳房抬高。她以雙手仔細調整,很快搔過蜜的頸子、臉頰、耳朵、
鼻子和嘴巴;這一對連明自己的雙手都難以掌握的巨乳,幾乎能把蜜的半顆頭都
給蓋住。

  絲和泥即使用上雙手,也難以把明的一邊乳房給徹底掌握。只有泠能握住整
整一圈,明想,他的那雙手大概有她的兩倍大。其實一直到現在,她還是不好想
像他用這雙手縫衣服或穿針的模樣。明在覺得自己有些失禮的同時,也指示泠:
「把你的雙手,蓋在我的兩邊乳房上吧。」

  這不完全符合先前的思考,明曉得,可泠雙手若只握住一邊乳房,雙方的滿
足感都只有握住兩邊乳房時的一半。吞一口口水的泠,輕輕握住明的乳房。不用
更進一步指示,他的十指就開始夾弄、磨蹭她的乳頭,同時以掌腹來按摩她的乳
腺。

  明閉上右眼,大聲淫叫。稍微弓起身體的她,想享受乳房被拉扯的快感,然
而泠卻把及時那對乳房往上抬。過約半秒,他才意識到明要的就是那幾下拉扯,
趕快把雙手又調回原位。泠眼中的光芒縮小,很顯然的,他為自己剛才的多事感
到很羞恥。而明只是笑著說:「你幫我多揉揉,多拉扯幾下。」

  泠眼中光芒擴大一圈。就在他調整手指間距,準備動作的時候,明瞇起眼睛,
的補上一句:「這是命令喔。」在表情和語氣都假裝嚴厲的同時,她也努力讓自
己的眼神和發音都顯得比先前性感。而還是比原先預期的要嫩一些,明想。儘管
認為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她剛才的表現,卻讓泠高興到了極點。嘴巴微開
的他,立刻吐出一大口溫熱氣息,溫度不只四十度,帶有一點火烤石頭的味道。

  明笑了,絲和泥也笑出來,蜜的一對三角形的耳朵一連動了好幾下。要是明
再笑著說「這是罰你剛才的行為喔」,或許能讓泠更加興奮。而她決定,下次和
泠做的時候,再找機會說出這句話。

  不斷嗅聞的蜜,在以下巴輕壓明的乳房時,也會以嘴邊的鬍鬚來輕搔明的胸
口等處。蜜全程都雙眼,既是為了專心動作,也是為了能夠好好享受這些觸感。
而不用直視蜜的眼睛,明在壓力少了些的同時,也更能鼓起勇氣,以腳指感受蜜
的主要觸手。

  在明的右腳大拇指輕碰觸手末端的瞬間,蜜的屁股動了一下。這個反射性的
顫抖,不像是她想要從明的懷中脫離,而比較像是她試圖進行一次小幅度的抽插。
蜜的主要觸手只是戳向地面縫隙,沒碰到明的陰部或臀部。明很期待被她的主要
觸手碰到,也許就這麼被擠開陰唇或肛門。無論這是意外,或假裝是意外,明想,
然而蜜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絲才有可能會玩這種把戲,明心裡假裝譴責她,
實際上卻很欣賞她的大膽與巧思。

  在確定成為他們的餵養者後,明就很留心自己的指甲。無論是手指還是腳指,
她都盡可能把指甲剪短。除了用磨指甲器修過外,她還會在舊衣的布料上好好蹭
過不下二十次,全是為了把邊緣的銳利度減到最低。因在和他們親熱時,她無論
手指或腳指,都會頻繁碰觸他們的身體。她可不想傷到他們。而多虧了這些事前
準備夠確實,讓她現在兩腳磨蹭蜜主要觸手時,動作能夠稍微大一點。

  蜜也稍微加快節奏。在呼一口氣後,她開始轉動腦袋,讓臉頰、耳朵,甚至
眼睫毛,都能按摩到明的深處乳腺。不要幾秒,又有一點乳汁從明的左右乳頭冒
出來,而在幾秒鐘之前,絲、泥和泠就一直盯著瞧,顯然早料到會有這結果。

  明的乳頭顏色比前幾天稍微深一點,越來越接近淺玫瑰色。現場的任何一位
觸手生物,都可以讓她的乳頭顏色一直都維持在淡櫻色。他們之所以沒這麼做,
是因為她樂於每天看到自己身上的孕婦特徵逐漸增加。而在遇上絲和泥之前,明
的乳頭顏色其實就不那麼粉嫩。現在即使因為懷著露而加深,其實也是比較接近
遇上絲和泥之前的顏色,明想;而無論哪一種,都合他們的胃口。

  但要說到最為可口的,絲想,當然是在明的左右乳頭上,都多出不只一個晶
瑩、散發濃厚香味的白色乳汁時。乳汁的溫度不可能高過明的體溫,而在絲、泥、
泠,甚至蜜的腦中,都會擅自為這點點乳珠添上幾絲薄薄的煙霧。在甜味充滿她
們鼻腔的同時,幾滴乳珠也聚集起來,開始脫離明的乳頭、蓋過乳暈,滑向明的
乳房側緣。

  絲和泥剛才已經喝了不少,現在,她們都同意,該把剩下的都留給泠和蜜。
又一次的,見到她們樂於分享,明非常高興。而她才剛把視線從絲和泥的身上轉
開,蜜和泠就迅速伸出舌頭,趕在那些乳汁散得更開前將它們都給舔到嘴裡。蜜
負責右乳房,泠負責左乳房,為把品嚐的時間拉長,他們舔舐的次數一直都是吸
吮的好幾倍。

  接下來的幾分鐘,明溢出的乳汁,都在剛遠離乳頭的時候就被蜜和泠舔下肚。
而明還是讓雙臂緊貼肋間;若有乳汁來到這附近,她就以手臂盡可能擋下。即使
乳汁流到她的腋下,蜜和泠也是不用怎麼擺動腦袋,就能舔遍那裡的每一吋肌膚;
真有那時候,她甚至不用張開雙臂。

  蜜和泠在舔舐的過程中,也是持續按壓明的乳腺。兩人沒漏掉任何一絲細節,
刺激的範圍遍及明的乳房各處。多數時,他們是用舌頭,偶而會用到鼻子。曉得
明的喜好,泠會也用手指、手心等來輕壓;蜜則會抬高一隻前腳,用結實的肉墊、
略粗的毛和圓鈍的爪子來磨蹭。即使力道很輕,卻還是會在明白嫩的乳房上留下
一些淺淺的腳印,蜜想,不如泠來得細緻. 對此,蜜其實有點過意不去,而明則
是相當喜歡,還視此為不輸吻痕的美麗妝點。

  把頭盡可能壓低的明,會主動嗅聞蜜的腳掌。除表示自己的歡迎之意外,明
也能感受到自己與蜜的體味,和香甜的乳汁混合,是多麼的帶有野性張力。蜜的
心跳加速,體溫上升,明能透過雙腿──特別是膝蓋──來感受到。看到這景象,
無論是正在使勁吸吮的泠,還是站在兩旁觀看的絲和泥,都高興得壓不下主要觸
手的充血。

  現在,明的乳汁量當然沒法和前兩周比。即使被絲和泥喝了不少,現在進到
蜜和泠嘴裡的量,仍足以裝滿至少一個奶瓶。因在他們的照顧下,明的身心狀況
極好,產乳量自然會維持在一個不錯的水準。

  過約兩分鐘後,兩人嘴邊的乳汁從近乎純白,變成帶有明顯的黃色。這是最
深層的乳汁,明想。再過幾秒,蜜和泠就會徹底喝完。到這一刻,明又開始很懷
念露以前造成的乳汁噴發效果。先是因大量乳汁而導致胸部脹痛,再來是很快的
解放。最後那一刻的感覺其實不下性高潮,明想,一樣有不只三分鐘的餘韻。而
能把他們澆成白色,讓眼前的一小片空間都被濕熱、香濃的霧氣填滿,那時明的
內心愉悅,甚至比性高潮還要強烈。

  先喝完的泠,很快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讓蜜能夠一次磨蹭明的兩邊乳房。
蜜稍微多使點勁,在明的乳房上又壓出幾道淺淺的紅印。明挺起胸,一連叫了好
幾聲。蜜現在的動作,有點像是犬科動物在甩乾毛髮,只是速度慢得像是在伸懶
腰。而每過五秒,她就會稍微提高速度,讓自己越來越接近一般犬科動物甩動毛
皮時的節奏。明胸前的肌膚變得既紅又熱,而蜜也會不時的伸出舌頭,用唾液幫
忙降溫,也增加磨蹭時的潤滑度。明覺得很舒服,雖不比用手指或舌頭來得細緻,
但蜜的按壓、磨蹭,依然是那麼的恰到好處。又充滿野性魅力,明想,又有不少
淫水從陰道裡流出來。

  不要幾分鐘,蜜又提高速度,並增加整顆腦袋的接觸範圍。明把頭往後仰,
叫得更大聲。現場即使是絲,也沒對明的乳房有過這麼大面積的揉弄。蜜的攻勢
如此的大膽、猛烈,真不愧是觸手生物的領袖,明想,忍不住笑出來。過約一分
鐘後,明兩腳輕夾蜜的身體。她以腳背和膝蓋來磨蹭蜜的乳房和主要觸手,暗示
自己想受到更大的刺激,即使那很有可能會使她再次高潮。明的考試壓力早已解
除,是玩心促使她非要搞到更累才行。她一邊大口喘息,一邊說:「我、真的、
啊哼嗯──很色。」

  明故意看向泠,問:「嗯哈、你說對吧?」

  泠眼中的光芒顫抖幾下,不曉得自己該不該表示贊同。而看到絲和泥都露出
笑容,他乾脆右手摸摸後腦杓,眼中光芒左右晃一陣,表示自己的意見和她們相
同。

  的確很色,但就是要這樣才好,明想,再次為這個老答案露出笑容。雖然她
的內心深處仍有個聲音在強調,自己是為配合對方,來調整對性的風格和胃口。
或許沒錯,但就這陣子的經驗看來,通常她也是在瞭解對方的喜好後,會建議下
次要玩得更過分的人。在這之後,還想說自己其實有可能不這麼色,明真的認為
沒有什麼說服力。

  蜜稍微張開嘴巴,以牙齒輕磨明的左乳房。明大叫,思緒遭打斷。即使剛高
潮過,她的胸腹內還是能迅速累積新的熱流。

  大量的熱癢感在明的脊髓內慢慢擴散,也使她全身的汗毛幾乎都豎起。她不
僅體溫上升,心跳加快,連呼吸也變得相當急促。近一分鐘後,蜜改輕咬她的右
乳房。握著自己左乳房的明,再次大叫。又過約一分鐘後,蜜鬆口,往後退三步。
她縮著脖子,低下頭,再次張口。

  明瞇著眼睛,仔細看著自己乳房上的紅印和齒痕。一直到蜜以舌頭拉開她的
左邊陰唇,她才又把注意力移到兩腿間。明尖叫,全身一挺。她那對沾滿唾液的
乳房,在搖晃的同時,還閃爍著濃厚、嫩白的光澤,讓絲、泥和泠又看到入迷。

  不要幾秒,絲和泥也都趴下來。她們一邊看著蜜和泠,一邊把舌頭盡可能伸
長。明還沒來得及注意他們每個人的動作,就被從陰部、腹股溝和大腿內側傳來
的各種觸感,給刺激到把頭往後仰。

  泠的舌頭最慢,卻舔得最深。他的舌尖非常接近明的子宮口,卻幾乎不動,
顯然不想一下刺激太多。在過快十秒後,他還是不碰觸子宮口,而是稍微往底下
壓,有點刺激到明的直腸。在一定程度上,這與舔舐子宮口得到的刺激不相上下,
明想。滿臉通紅的她,好想否定這一點。而任何掙扎,都是她為加深最後「不得
不承認」時的快感。陰道下半部被拉開,讓明忍不住挺腰,顯然希望泠能刺激得
更深。

  泥的舌頭蓋過明的陰蒂,分開明的右側陰唇。位在左邊的絲,是最後伸舌頭
的,這有些出乎明的意料。她們的動作看似彼此獨立,實際上卻是以絲為中心;
與其他人緊貼在一起的絲,先將舌頭上抬,其他人也把舌頭往上抬一些,而當她
往一邊擠,其他人也朝那方向一棟。儘管受到牽動,他們都還是以自己最喜歡的
節奏與施力角度來舔舐。

  只有觸手生物才做得到這種事,明想,四肢緊繃,大聲淫叫。自兩腿間傳來
的快感,讓她連眼睛都忘記眨。幾乎和露剛進來時一樣,明想。那時,他們以幫
明清理雙腿之間的灰濁液體為藉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讓明高潮兩次。當他們四
個同時對她的陰部舔舐,她即使再努力,經驗再豐富,也很難把高潮時間延長超
過五秒。

  在再次迎向高潮前,明也想到,露出來之後,將會加入他們的行列。明記得,
露的舌頭是一般人的比例,這表示他們要像現在這樣舔的時候,露一定得和絲的
臉貼在一起。泥和蜜的舌頭雖有她們的兩倍長,但要舔舐到明的陰道,至少也得
把臉貼著明的大腿內側。一想到自己的雙腿間會變得非常擁擠,明在感到更難為
情的同時,也為他們的不便感到有些抱歉。而在她心裡的另一頭,則是已經等不
及去享受那種觸感。又一次,明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好變態的人。不只是絲,連蜜
也曾說她是他們理想中的餵養者。已經有太多跡象顯示,她遠超出他們的想像。
而當她有更誇張的行為時,幾乎只受到稱讚,未受到譴責。這樣有點搔不到癢處,
明想,期望蜜有天能夠好好罵她。若蜜願意在和她做的時候,對她近日的行為表
示一定程度的譴責,她大概不到一分鐘就會高潮。

  明期待的,不是蕩婦這種又老又俗氣的詞,而是更難聽一些的;正因為是自
己喜歡的物件,用詞大膽一些,才會比較有感覺,明想,較無保留、更沒有距離。
除了想聽到蜜罵她「變態」、「色胚」之外,她還希望蜜能夠說她是「母狗」。
這類形容從蜜的嘴裡出來,將更有力道,明想,原因當然是蜜的態度和外型。只
是這話極為低俗,蜜顯然不是那麼沒格調的人。即使以絲的標準來說,「母狗」
這個詞也太低級了些,明想,泥即使被絲推倒在地,大概最多也只會罵出「禽獸」
兩字而已。

  要是真這麼要求,蜜會不會覺得不高興?明真有點擔心。只要其中一方不太
情願,當下的性愛過程就會不太理想。但要習慣蜜的嚴肅和鬱悶模樣,最好方法
當然就是跟她玩這種更加刺激羞恥心、更挑戰道德底限的遊戲,明想。這種協調
好的辱駡,當然不會只是為了激起情欲而已,她希望蜜能夠說出更多真心話,也
許再表現得更強勢一些。而原來,絲和泠的浪漫,明早就理解,還發展得比他們
誇張。又是這種結果嗎?明想,吐出舌頭。過不到三秒,她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而才笑不到兩秒,她就迎向高潮。邊笑邊高潮,明曉得這樣有點不正經,但比起
淒厲的叫聲,這樣更能讓他們曉得,她是真正樂在其中。絲和泥也以笑容回應,
泠眼中的星形光芒擴大兩圈。因為被自己的肚子擋到,旁邊也沒有設鏡子,明只
能看到泠的臉。

  這次高潮,明只有一點腺液湧出,畢竟幾分鐘前就射了非常多。腳掌使勁往
前伸的她,腳弓快彎到極限。她差點因此抽筋,所幸絲和泥各伸出一隻──位於
左肩胛下方,和右大腿上方──的觸手,稍使勁揉弄明的腳弓和腳跟,讓這幾處
的肌肉都能夠放鬆些。

  在結束顫抖後,明攤在床上。還未停止大口喘息的她,想再摟著他們好一陣
子,也許就這樣過一小時或半小時。這不僅太過奢侈,也會讓她在他們心中累積
不少任性的形象。且複習課文的時間會更少,明想,真希望考試是在一天內結束。
表情難掩不舍的她,把泥慢慢放開後,問:「晚飯還是由你準備嗎?」

  「沒錯。」泥說,露出微笑。明又松一口氣,沒再想自己這樣是又對不起媽
和姊姊。

  明太高興了,以致於在說出:「真是太好了!」之後,差點忘了補上一句:
「也真是辛苦你了。」

  「不會。」泥說,滿臉笑容。她併攏雙腿,兩手握在一起。明確實期待吃到
她做的飯,而這樣就足以使她幸福到快要全身冒汗,連腰上的觸手裙也把雙腿各
壓出不只五道印子。

  明伸長脖子,嗅聞泥的頸子。接著,嘟起嘴巴的明,在泥的左臉頰上留下一
個大大的吻痕。約過三秒後,明再次低下頭,用力吸吮泥的左乳頭。過快十秒,
吐出舌頭的明,看到自己的舌尖與泥的乳頭之間,拉出一條細長的牽絲。明在以
舌頭舔去牽絲時,想起自己不久前決定的事。她覺得有必要在大家的面前講出來。

  在泥離家之前,明捧著蜜的臉頰,說:「明天下午,和我做吧。」

  在摸過蜜的臉頸子和耳朵之後,明僅以小指尖碰觸她的下巴。稍微曲起雙腿
的明,夾住蜜的身體。接著,明的腳掌稍微往內,以腳背、腳弓和腳踝等,輕搔
蜜的後腿與乳房等處。如此接近她們做愛時的姿勢,又加入更多供迎、引誘的味
道,和明那有點不符合自己年紀的勾人眼神,使這畫面的不道德感一下增加數倍。
即使是妻子對丈夫這麼做,也可能引來非常嚴厲的譴責,更別說是對四腳著地、
有著犬科動物外型的蜜了。對其他觸手生物這樣,明不會很緊張,而一但把物件
換成蜜,她就會擔心有點過頭。儘管實際上,蜜對餵養者的禮貌等,可說是從不
要求。而比起其他僵硬、毫不浪漫的邀約模式,明還是比較喜歡能夠引起不只一
點火花的做法。

  見到明的大膽行為,讓絲、泥和泠都停下動作。泠伸長脖子,眼中的光芒變
回圓形,又擴大一圈。三人屏住呼吸,全身大部分的關節都像是瞬間鎖緊似的,
看來比明還要緊張。明若是第一次見到他們這種反應,會覺得是自己哪裡做錯了。
而絲、泥和泠當然不是覺得有哪裡不妥,只是非常、非常的驚訝。他們都曉得,
明一定會在不久的將來和蜜做愛,但都不認為是考完試的當天。

  猜得最不正確的泠,以為明會是在產下露之後,才會和蜜做,用的還可能是
很正經八百──即毫不誘人──的邀請方式。他想,畢竟蜜的態度、風格,確實
常會讓明感到有些距離、隔閡。如今情況迅速發展──絲想,其實這就是明的節
奏,但他們每次遇到,都還是會驚訝不已──。而當然,他們都十分支持、十分
高興。

  抬高嘴角、蹎起雙腳絲和泥,像是身處在急流中或風暴中似的,她們身上的
次要觸手都大大騷動一陣。兩人既想要拍手,又想要跳起來歡呼,如此從裡到外
的一致性,難得符合一般人認為的雙胞胎形象。她們甚有相互擁抱的打算,但又
不想太打擾明和蜜,故選擇壓抑自胸中大量湧出的興奮情緒(導致自己的四肢看
來是越來越僵硬)。泠的感動程度絕對不下於她們,只是動作沒那麼多。她雙腳
不再內八,但雙手卻使勁磨蹭到好像會擦出火花和白煙。

  沒有人再繼續屏住呼吸,但每個人吐息的速度都放慢,現場因而變得非常安
靜。很快的,泠注意到,儘管自己動作沒有絲和泥那般大,他摩擦雙手的聲音卻
是唯一在此刻劃破現場寂靜的。這樣顯然有點破壞氣氛,泠想,趕緊把手放到腰
後。難得逮到機會的絲,立刻以眼神譴責他,而他竟然也真的因為絲的眼神而縮
起身體。泥看著絲,皺一下眉頭。她左手輕捏絲的右邊屁股,讓絲差點笑出來。
咬一下舌頭的絲,承認自己剛才是有在小小的欺負泠。

  其實沒人介意他的撮手聲,明甚至覺得那些聲音既能使現場的氣氛再輕鬆一
些,好像還能催蜜快點回應。

  蜜半睜著眼,吐息變得很緩。吞了兩次口水的她,嘴巴微張。很顯然的,她
也愣住了。明把視線從蜜身上移開不只五秒,好注意絲、泥和泠。在蜜那雙灰藍
色的眼睛裡,除原有的冰冷和銳利感之外,現在還多了好幾分深沉感。明只能暫
時移開視線,才不至於有吞下一堆冰塊的感覺。過快一分鐘後,蜜冷靜的說:
「遵命,餵養者大人。」

  無比恭敬的蜜,口中吐出的每個字,好像都足以使肉室裡的氣溫降低,甚至
連陰影也一併變得厚重。看到她好像不比絲、泥或泠要來得興奮,明又有種噎到
的感覺。但這就是蜜的風格,其實沒在明的意料之外。又被叫做餵養者大人,明
卻沒要求蜜修正;按照對泥和泠的經驗,在開始做愛的時候,再要對方只叫名字,
會更有意義。當然,現在修正也非完全沒有感覺;明只是還是喜歡把這些遺憾,
給累積到最後再解除。若非已經高潮兩次,她現在就會想和蜜做,用最直接的方
式突破這冰冷的氣氛。那樣的話,明想,今晚大概最多只溫能書不到十分鐘吧?

  蜜伸直前腳,抬高屁股,把頭和尾巴都盡可能往下壓。樣子像是伸懶腰,但
她卻是在向明鞠躬。蜜身上散發出的嚴肅感,實在多到有些破壞氣氛,讓絲、泥
和泠看來也比一分鐘前要沉重不少。明在向蜜點過頭後,還是積極思考,有沒有
把蜜現在這模樣給浪漫,甚至色情化的辦法。不像個高潮兩次的人,明承認,而
能以一下吐息就拉回思緒,顯示她的性欲終究下降不少

  泥要去一趟超市,臨走前,她問明要吃什麼。明的腦中只浮現火鍋肉片和魚
丸等火鍋料,都是些非常好處理的東西。許久以前,當她極度想逃離媽的料理時,
會提議要煮這些東西。在把這些過分尋常的畫面抹去後,明腦中浮現一些精緻的
料理。主要都是從旅遊節目看來的,而比起誇張的大餐,或罕見的異國菜,她更
想吃那種常在宴會上出現的那種小三明治;外型簡單、可愛,包的東西通常不多,
可以一口一個。明實際上沒吃過多好吃的,但以上特性,使它成她明心中的治癒
系食物首選。她以為這種提議聽來有點秀鬥,畢竟比泥做的其他菜還要不像家庭
料理。而泥聽完後,立刻說:「沒問題!」

  泥滿臉笑容,不再多問的她,腦中已經思索出幾個關鍵材料和調味方法。明
很高興,在身心受到食欲刺激的同時,她又想大口吸吮泥的乳房;這邏輯顯然有
問題,她卻還是做了。自知奇怪、不道得,而還是堅持完成,明想,這大概就是
犯罪者的思考模式。她在最高興的時候,無論起什麼樣的念頭,都能讓性欲沾上
不只一點邊。而她卻不如以往那樣擔心,儘管已經有些研究資料指出,這種人若
再自我陶醉一點,就會像電影裡的重大要犯那樣,開始認為自己的犯行是藝術表
現。明想到這裡,只決定要好好培養自己的品味。而現在,先不管有多突兀的她,
張開雙臂,伸出左右觸手。先注意別衝擊到肚子,再迅速把泥抱在懷中。

  一下短促的「吼呣」聲後,明開始大口享受泥的左乳房;在舌頭、牙齒之間
的滑溜觸感,還有那稍微結實,配上一點汗水後,更加無比細、緻可口的乳頭;
以及泥彷彿做到中段時的連續淫叫聲,再配上一連串小小掙扎──連搔癢都稱不
上──,這些都讓明心中的野獸很滿足。

  過約一分半鐘,她才把泥放開。神情恍惚的泥,腳步不太穩的轉身。她揮過
右手之後,在牆上開洞,進到肉室裡。先從肉室進到超市,接著,泥會和前天一
樣,再次穿過肉室,卻把洞開在門外;她就是要提著大包小包的,打開正門回來,
好營造出家庭主婦的感覺。不用實際看到,明光是想像那畫面,心頭就一陣暖。
很難得她心中的感動相當純粹,不帶一點猙獰的性欲。原來,在傳統觀念裡,娶
了老婆,曉得三餐幾乎都由她負責,是這種感覺,明想。而實際上,眼前的情形
更誇張,明忍不住喃喃自語:「後宮嗎?」

  絲聽到了,馬上說:「只屬於明的喔。」說完,她用右手食指輕戳明的臉頰。
明很快把她的食指、中指都給含到嘴裡,用比吃奶還大的力氣吸吮,好像要把她
的手掌都給吞下肚。絲笑出來,也裝出一副掙扎、驚慌的樣子。

  在與他們親熱之後,明有不只半小時都未穿上衣服,卻不曾覺得冷──當然
不能把蜜在上一段尾聲帶來的感覺算在內,明想──。因為她一直都很激動,除
此之外,蜜也引進肉室內的暖空氣,讓她的體溫一直維持在一定標準。明想要在
泥回來前,先洗個澡。明想,大可以像上次一樣,讓泠用舔的來清潔。但那次,
她在做之前有洗過澡,這次則是大半天都沒洗澡。雖然以當下的狀態而言,現在
的她,不會比上次要難清理。可距離前次洗澡太久,又連續兩天都讓泠那樣服務
──即使他可能非常樂意──,明還是會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清潔通常只需要一個人,而明這次要絲和泠一起幫忙;不是認為兩人能讓速
度加快,純粹只是想讓情況變得好玩一點。

  進到浴室裡,為了止滑,也要讓明坐得舒服些,泠先展開至少兩坪大的肉室
地面。不到三秒,他做出一張舒適的凳子,配合她的臀部線條。在泠的攙扶下,
明可說是毫不費力的坐下。高度來看是凳子,寬度和表面質感卻可比高級沙發;
明有更貼切的形容:「感覺就像是被你捧在手中呢。」

  泠笑了,鮮紅色的臉又變得更紅。絲也笑了,表情看來卻有點邪惡,顯然又
有點嘲弄他的意思。

  泠和絲引進肉室內的軟管,淋下不少綠色液體。這種比水還輕,比微風重一
點的觸感,除了能帶走污垢外,也很能激起明的性欲。而畢竟高潮過兩次,她現
在只是體溫上升一些,心跳幾乎沒變快。在用清水淋的時候,皮膚上的綠色液體
會被立刻沖散,明覺得那種輕拉汗毛的感覺很好玩。

  就在絲的右手舉起蓮蓬頭,泠也準備要負責順頭髮的時候,明張大嘴巴。於
兩下不算短促的「哈哼」、「吼呣」聲後,她輕咬、吸吮絲的右乳房。同一時刻,
明伸出左手,握住泠的主要觸手。因專住在清洗工作上,絲的乳頭和泠的主要觸
手都軟化不少。在明的這幾下刺激後,兩人的主要觸手又幾乎完全充血。

  將左手掌轉半圈的明,以手背磨蹭絲的陰蒂和主要觸手根部。絲叫出來,右
手一松。落到地上的蓮蓬頭,與肉室地面碰出既沉又悶的聲響。明哈一口氣,說:
「距離開飯還有很多時間,我乾脆在這裡,把你們都舔到射出來吧。」

  不能只有自己高潮,這幾乎成了明的原則。在受到先前的服侍後,晚點要讓
他們也得到一些驚喜;就算因體力和時間等緣故而無法顧及到全部人,也至少要
照顧到最接近自己的兩位,明想。她第一次有這樣的念頭,是在讓露進來之後的
隔天早上,即他們第一次帶她上學時。看著鏡中的自己,被他們的主要觸手包圍,
明腦中自然而然就浮現出在浴室裡盡情舔舐他們的畫面。

  以往,雙方無論是在抽插陰道或肛交時,都會故意採用最持久的玩法,但在
口交、乳交,或純粹只是以雙手套弄時,就不會是這麼一回事了。他們會放任體
內的寒暖流交纏、深入脊髓,不那麼壓抑、保留,明想,覺得很合理。對這牽扯
到身上肌肉較少的刺激,腦中自然而然會有著急促、想要快速解決的想法。或許
會被稱為是速食,但也是不錯的玩法,明想,能在一天中的急短暫閒置時間完成,
顯然將使他們擁有更多的生活情趣。

  為了鍛煉自己的基本功,明選擇把次要觸手拆下來。她希望自己能在十分鐘
以內,讓絲和泠都高潮。這是個很大的挑戰,而明覺得自己做得到。除滿足性欲
之外,此時的她,還有種欲完成某些藝術的執著。比起擔心自己是不是變得更加
墮落,她大部分的注意力自己都放在動作的細緻度上。不能只是為了挑戰快,而
表現得太過粗糙,明如此提醒自己。

  在最多只有一成肉室化的浴室裡,絲和泠都站在一塊軟嫩的肉室墊子上。他
們的身體幾乎並在一起,而絲的頭只到泠的肚子。明還是坐在凳子上,為配合她
的嘴巴高度,泠幾乎完全跪下,絲則只需蹲一點。兩人的主要觸手也都碰在一起,
舔濕雙唇的明,先親吻過它們的末端開口。

  在絲和泠都全身一顫,呼一大口氣的時候,明立刻用嘴唇包覆牙齒。接著,
明動作很小心、但神態又十分熱情的,把兩人的主要觸手都給含到嘴裡。盔狀末
端滑過口腔內壁,幾乎要與喉頭碰觸,又被舌頭舔過大半莖部;在最多只有一秒
半的時間內,明所帶來的這些連續的刺激,讓絲和泠先是咬著牙、全身顫抖。而
才過不到三秒,絲就大叫,屁股夾緊。泠也跟著叫出來,他帶硬殼的腳指,把地
面敲出連續聲響。

  無論是在牆壁、天花板、角落,甚至浴缸裡,兩人的聲音都產生極短暫的回
蕩。明家的浴室很普通,並不是特別容易引起回音的構造。而只要聲音反彈的質
感稍微不同於肉室,她就會覺得特別興奮。也和房間不一樣,明想,此處充滿溫
熱的水氣,又距離客廳不到三步,光就這兩點來看,浴室本身的色情潛力就比房
間,甚至肉室要來得高。絲也有同樣的看法,從泠主要觸手顫抖的幅度看來,他
也非常喜歡在這樣的環境裡接受明的服務。

  絲和泠的聲音混在一起,明想,除新奇之外,好像也比只聽絲或泠一個人叫,
要更像是在犯罪。稍微抬高眉毛的明,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而她才
思考不到三秒就發現,是因為這樣,很像她把一家最年幼的較年長的都上了。實
際情況也就是這樣嘛!明想,懶得再思考自己剛才怎麼慢半拍,和自己此時像不
像壞人等問題。她口齒極為不清的問:「呼呣嘛?」意思是:「舒服嗎?」絲和
泠沒回答,受到這麼多的刺激,他們根本無法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即使曉得這
一點,明還是又問了幾次「舒不舒服?」和「興奮嗎?」全是明知故問,她面前
的兩人都已經站不太穩。

  一連叫了好幾次的絲和泠,呼吸和心跳不只是急促,還有些亂。他們都無法
完全掌握體內的熱流,連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他們真的是很克制自己,才不至
於讓上半身的動作太大;要是完全順著體內熱流的騷亂來扭動身體,他們就會變
得像是在死命掙扎,那除了有些可笑外,也很妨礙明的動作。如此拚命壓抑,讓
他們全身又都變得像是觸電那般。明的呼吸聲,也受到他們主要觸手的顫抖影響,
而變得斷斷續續的。

  能讓絲和泠這麼舒服,明非常有成就感。這次經驗,又會讓明摸索出不少新
的心得。她記得自己的其中一項目標,就是在剛起床時,只用上半身就讓他們多
數人都射出來。她有可能在產下露之前就做到這種事,而若是四個觸手生物的精
液量,別說是小型浴缸,裝滿一般的家庭式浴缸都綽綽有餘。

  明實在太喜歡泡在精液池裡了,而這顯然比左擁右抱要更不道德,卻很少使
她心中有罪惡感。她也幻想過,自己在精液淹過肚子的浴缸裡,和他們做。就是
要逼得他們融化才甘心嗎?明想,又被自己給嚇到了。到這地步,她顯然不能把
責任推給絲以前做的夢。而不久後就要開飯,今天只是洗澡時順便這麼做。製造
精液池一事──即使只到最大規模的一半──,她決定下次再說。

  過半分鐘後,絲乾脆升起小塊肉室地面,讓自己和泠能坐在地上。不這樣的
話,他們遲早會因為腿軟而摔倒。那可能會造成不少問題,絲想,泠的想法和她
一樣。坐在地上,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調整地面和雙腿上之後,他們體內的熱流散
得更開。絲和泠都感覺到,已經有不只四分之一的身體,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而明又持續以鼻子、下巴,按壓他們主要觸手的頸部。過約一分鐘後,她改以耳
朵、頭髮、頸子、額頭磨蹭,帶來更複雜的連續刺激。

  一開始,明避免使用太多頭髮。畢竟沒沾多少水,即使與唾液、腺液混合,
髮絲的觸感也可能會過於乾澀、銳利。過約兩分鐘後,她還是詢問他們的意見。
絲和泠當然希望她能夠夠多使用頭髮,絲還說:「明、嗯哼、的頭髮,很棒、不
會乾、啊哼──。」

  絲真的是用盡全力,才擠出這一段話來。明點一下頭,把雙手伸到頸後。她
一加入從兩鬢垂下的頭髮後,絲和泠立刻叫得更大聲。明笑出來,完全不在意自
己的頭髮會在這過程中變得淩亂。聽到她的笑聲,絲以順時鐘方向扭腰來做為回
應,而還未轉過半圈,絲又必須得坐定位。和泠一樣,絲從大腿到腳掌,都幾乎
無法使力。

  明在稍使勁舔舐、吸吮兩隻主要觸手的同時,也沒忘記要使用自己的乳房。
而她幾乎只以乳頭和乳房內側來磨蹭他們主要觸手的根部,莖部有大半還是得靠
雙手和臉頰來負責,稍微有別於尋常的乳交。這樣在視覺上或許不夠過癮;沒用
那對巨乳從頭到尾包得緊緊的,實在有點可惜,絲和泠難免這麼想。明認為,要
把刺激給最大化,就得透過骨頭與緊繃的肌肉來進行深層按摩。而從絲和泠伸長
脖子,早坐不直、幾乎已是仰躺在地的樣子看來,明的想法可說是一點也沒錯。

  絲和泠難以坐正後,主要觸手又遠離明不只三公分。明只需把手伸直些,就
能夠解決距離的問題。而為了做得徹底一點,她乾脆也換個姿勢,從坐著變為半
跪半趴。這樣應該能更誘人一些,明想。看到她的動作,泠在眼中的光芒擴大的
同時,也馬上為她做個能容納肚子的凹槽。這方面的舒適度,明從來就不需要擔
心,絲想,曉得自己慢一步。

  明重新適腰部以下的應施力點後,又徹底專注在如何使他們更加舒服上。多
虧有裝上主要觸手的經驗,明曉得要使熱流擴散開來,需要施加的力道其實比想
像中要來得大。決定要稍微大膽一些的她,更使勁握住他們主要觸手的莖部,開
始上下套弄。在他們覺得很舒服的時候,她會更加把勁;在舒服到一個地步之後,
她則會稍微把力道分散,讓刺激方式變得迂回、間接一些。明要確定自己的判斷
是否正確,通常得看絲和泠的喘息是否有變長;若絲和泠呼吸變得急促,主要觸
手也緊繃到極限、流出不少腺液時,就表示他們其實期待更多刺激,反之則否。

  過程幾乎不需要言語,因為觸手生物的身體反應比人類要好懂得多。明覺得
這應該不是錯覺,雖然她根本沒有和人類做過。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是給了絲,那
次的經驗,明到現在還是覺得有些可怕。但能把處女留給絲,而非那個薄情、不
值得投資精神的傢夥,明想,這當然是再好也不過了。

  過快三分鐘後,十分興奮的明,簡直要把每一根頭髮都給用上。她將舌頭伸
長到極限,嘴巴也是張大到讓嚼肌會有些酸的地步。明曉得,自己現在的模樣不
太好看:臉頰鼓起來,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使勁舔著他們的主要觸手,神情還
陶醉不已。她又偷偷在心裡,和肚子裡的露說:「對不起,媽媽真的好變態。」

  絲的體味聞起來像是香草、糖漿,泠的則比較像是岩石、柴火。當然,明真
正嗅一大口,嚐到的不會只有如此。她習慣扣除最濃厚的部分,把注意力放在味
道的最表層,這樣才好維持意識清楚。絲和泠的體味混在一起,明真不曉得這樣
到底是比較像焦糖,或是比較像烈酒。總之,是很能讓明著迷、著魔的味道,充
滿力量和滲透性,讓她舔舐、吸吮到忘記時間。不斷嗅聞的她,眼睛稍微往上翻,
嘴角也咧得更開。明很難說自己現在的模樣不下流、不醜陋,但已經是做到最激
烈的時候,這種滿肉食性的淫蕩風格,反倒能夠助性。

  絲和泠儘管雙腿無力,卻還是不自覺的挺腰。他們的手指腳指都緊扣著肉室
地面,快把地面縫隙給撕開,甚至要抓出洞來。不只一點和腺液一起冒出的精液,
讓明喝得非常過癮。而這些不斷湧出液體,也等於是在告訴她,再更下流、大膽
一些。絲不敢這麼說,泠更不會說,而明很確信,此時從他們腦袋裡閃過的,都
是這類念頭。

  不同於幾分鐘前,絲和泠早就說不出話來。部分肌肉極為緊繃,更多肌肉則
是根本無法使一點勁;因此,他們得非常專心,才不至於使身體的姿勢看來不會
太奇怪。有時,絲和泠簡直感覺像是被明的陰道吸吮,而以前她使勁吸吮時,他
們的反應可沒這麼大。明的技術顯然又進步了,再一次的,她確定自己在這方面
確實有才能。不到一個月,就可以把觸手生物壓倒在地,此時明比起又被自己嚇
到腿軟,其實有更多的自戀情緒從她的心頭冒出。她在感覺輕飄飄的同時,也發
誓會好好鍛煉自己在這方面的能耐。

  又過一分鐘,絲和泠已經看不太清楚眼前的景象。旁邊沒有鏡子,沒有攝影
機,更無旁觀者,曉得這幾點的明,為滿足自己的惡作劇心裡,故意使臉上的表
情看來更像是要生吞他們。然而她的嘴唇、舌頭,雙手,又是那樣的溫熱、柔滑。
力道、刺激的點,明全都控制得恰到好處,這些都使得絲和泠儘管想再把時間拉
長兩分鐘以上,卻還是在屏住呼吸不過三秒的時候,又再次大叫。寒暖流早已在
他們的骨盆間聚集、交纏,也幾乎是在它們變得尖銳的頭一秒,就突破觸手根部
──這是最後一道防線。射精的感覺已無法抵擋,主要觸手接下來的顫動,完全
不是他們能夠掌握的了。

  無論是握拳或閉氣,都無法把寒暖流壓下去,讓絲在感到很幸福的同時,叫
聲聽來也有些可憐。這是她最投入時,最不帶任何修飾的叫法。泠也是如此,而
讓明稍感意外的是,他最投入時的叫聲,聽來也有點悽慘。明得透過兩下咳嗽,
才能忍住笑。即使一樣能讓她著迷、心跳加速,而當他在叫得像是恐怖片的主角
時,那種滑稽感實在很難讓她忽略。一次又一次,明都藉著幾下輕咳,來忍住笑。
也許笑出來能讓他們更加興奮,可為專心吞下他們冒出的腺液和精液,明還是得
確保自己的喉嚨運作順暢。

  絲和泠就要高潮了,也許就在五秒之內。明不介意嗆到,但怕自己不慎咬傷
他們。就在明倒數到兩秒時,兩手握拳的絲,稍微挺起上半身,射出大量精液。
明的嘴裡一定容納不下,而她卻不急著把絲的主要觸手給吐出來。

  精液很快填滿明的右半邊口腔,左半邊的口腔則是有泠的次要觸手擋著。過
一秒後,精液仍是只往她口腔右側的深層、角落擠,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能來到她
的口腔左側。第一時間,明當然是想全部吞下。而才剛嚥了一點點,她就想到,
該為泥的料理留點肚子。

  明純粹是為了好玩,而試著堅持下去。但才過不到三秒,她就不得吐出大部
分的精液。她股到極限的雙頰,迅速恢復原來的大小。大量精液蓋過她的嘴角、
下唇、下巴、胸口,也落到她的肚子上;蓋過她的肚臍、腰側;又過約兩秒,這
些精液才流到他的大腿和陰部。而即使口腔內的壓力減少許多,還是會有精液從
明的嘴角噴出,偶而還會擠開她的嘴唇;這些通常噴得最遠,一些落在絲和泠的
腿上、肚子上。明先故意稍微把頭往上抬,再往左轉,讓一些精液也落到絲的臉
上,甚至嘴中。

  過快十秒後,明才小心翼翼的將絲的主要觸手從嘴巴里拉出來。把嘴巴張得
更大的明,讓絲有機會看到她嘴裡的牙齒、舌頭、硬顎,以及泠的半邊主要觸手,
都被精液給蓋滿的樣子。在這同時,明的右手也慢慢移動,讓絲的主要觸手對準
她的右耳、臉頰、額頭和大片頭發射精。

  因為是在洗頭前對他們這麼做,明的頭髮還算有點蓬。而在接觸到精液的瞬
間,這些發束立刻陷下、變得沉重;它們黏附在一起,緊貼明的身體。目前已經
用掉絲一半的精液,剩下的一半,明則准自己的頸子、鎖骨和腋下。絲的表情恍
惚,而為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她只好咬著牙。雖會有些辛苦,可看到自己的精液
正把明的大半身體都給染白,絲還是笑出來。沖刷的瞬間,感覺其實不會和用把
水開到最大的蓮蓬頭沖澡差太多,明想。而精液的溫暖、黏滑,遇到水和空氣便
開始凝固,如此特性帶來的質感,讓她的皮膚、汗毛和深層的肌肉,都被一股甜
美、柔滑的蘇麻感充滿。

  就在明感到非常陶醉,而絲的主要觸手也將要射出最後一點精液時,泠高潮
了。為了把射精時間延後至此,他忍得非常辛苦。就在他再次大叫、挺腰的瞬間,
明的嘴巴也又一次被精液填滿。兩人的精液味道立刻混合,而泠的則稍微蓋過絲
的。明故意讓嘴巴吸入一點空氣,再慢慢吐出泡沫,使那些濃厚的味道能散得更
開。

  由於移走絲的主要觸手,明一感到放鬆,就把泠的主要觸手給含得有些深。
這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明想。所以泠現在幾乎是直接對她的喉頭、氣管射精。
所幸她在舌頭感覺到主要觸手迅速顫抖時,就屏住呼吸,不然一定會嗆到。即使
精液從鼻孔裡跑出來,對明來說也不算什麼,重點是別讓哪顆牙齒傷到他,那可
不是開玩笑的!精液又使她的臉頰股起,而她不但沒有張大嘴巴,還以嘴唇緊貼
觸手頸部,又一個反射性的動作。不要兩秒,明的雙頰就鼓起到極限,簡直快像
是塞了兩顆拳頭在嘴巴裡。泠射精時的沖刷力道比絲要強一些,一次噴出來的量
也比絲或泥都要多。

  即使不照鏡子,明也曉得自己現在是變得更不好看,甚至些好笑。但果然,
就是要這樣才最過癮,明想。若是無需顧慮胃部空間,和會把喉嚨弄痛等問題,
她會試著把兩人的精液都分三到五口吞下。她以前為泥口交的時候,就曾做過類
似的挑戰。等下要吃飯,又要複習功課,明想,還是別把自己弄得太不舒服。她
的口腔早就覺得酸,而她又多撐一秒,才張開嘴巴。

  大量的精液瞬間湧出,比精液囊爆開還要猛烈,聲響聽來也極為失控,簡直
和水管壞了一樣。明若只是旁觀,大概會覺得這景象非常恐怖。雖實際參與,又
是非常好玩,她想,也發現自好像已經對這種充滿激烈動態的過程上癮。

  泠的精液不只蓋過明的下唇和下巴,也淹沒她的乳溝,把她的大半乳房都給
裹住。而她為了讓構圖更複雜一些,刻意以雙臂把乳房往中間擠。精液沒法通過
乳溝,只好往旁邊流,接著不到三秒,她連兩邊腋下與肘關節也被覆蓋大量精液。
大半身體都被染白的明,簡直像是剛從深度足以滅頂的精液池裡爬出來。

  絲早已射完,而泠才射不到一半。明舔一下右邊嘴角,把頭往右轉。左眼瞇
起的她,讓泠的主要觸手對準她左半邊的頭發射。精液滲入她最深層的髮絲,甚
至把她的耳殼都給沖到稍微翻起。明曾打算像以前對絲和泥時那樣,假裝掙扎,
試圖用手擋住精液柱,然後再被沖開,像是外行人面對壞掉的水龍頭般。而這念
頭只是一閃而過,現在的她,比起製造情境,更想讓身體的更多處都徹底感受到
精液沖刷。

  感覺頭髮已經沖得差不多後,明改對準自己的左邊腋下,接著是胸口、頸子
和下巴;閉緊左眼的她,也讓泠的精液直接沖刷她的眼皮、睫毛、額頭和左臉頰。
她未閉起的右眼當然會受到波擊,所幸都被眉毛擋著,沒有精液進到眼球裡。每
次她這麼玩的時候,都有會導致眼睛紅腫的心理準備。而故意製造風險,看似會
努力閃避,卻又積極的以弱點迎擊,對明來說,這是被她們精液沖刷時的樂趣之
一。

  隔著眼皮,她的眼球、眼頭和眼尾都被精液柱連續擠壓。而不到五秒,明又
把泠的主要觸手往下移,讓精液柱沖刷她的兩邊臉頰。她的嘴唇、口腔內壁都略
為凹陷,貼著牙齒,把齒面、齒縫裡的精液都給擠開;這幾下按摩,也把明嘴邊
嚼肌的酸麻感給舒緩不少。她又有用嘴巴來迎接大量精液的想法,但在思考約兩
秒後,她舔一下位於左邊嘴角的精液,改變主意。

  低下頭的明,讓泠的精液直接沖刷她的頭皮。當主要觸手遠離鼻子時,她會
先呼一大口氣,再吸一大口氣。而在停止屏住呼吸後,她還是咳了一下。仍然有
一些精液跑到鼻腔,甚至氣管裡。和絲相比,泠的精液味道雖淡,但量明顯較多。
所以最後有超過八成的精液氣味,都是屬於他的,明想,用舌頭掃下兩邊臼齒內
側的精液。

  又過約五秒後,泠的最後一點精液射出來。他眼中的光芒幾乎全散開了,好
像快要昏過去。

  泠和絲的高潮時間差不到三十秒。而因為心跳加速,三人都感覺時間很長,
但從開始到結束,實際上應該不到十分鐘。浴室裡當然不會擺時鐘,明想。不管
實際時間是如何,她認為自己應該有達到目標。要做最後收尾,她想說句話,像
是「這是為你們做的」或「我也是屬於你們的」。而這兩句顯然不夠好,說「你
們都是我的」也不合她的胃口。似乎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語不發的,把他們的觸
手末端都給親出聲響,也把位在觸手裡頭一點剩餘的精液都給吸光。

  絲尖叫,腰下一震。沒叫出來的泠,腰也幾乎沒動,但主要觸手卻一下伸到
明的喉頭,讓明趕緊把頭往後拉。若她先前未高潮兩次,說不定會想接著和他們
進展到抽插的段落。觸手生物,是會讓人想得寸進尺的生物,明想。那樣既會把
晚餐時間延後,還可能導致他們兩人都融化。

  最後的清潔,雖然也可以讓蜜或泥來做,而明看得出,絲和泠都不想把機會
讓出去。除非融化,否則福利當然屬於現場高潮的人。

  重新坐直的絲和泠,能清楚看到明的全身。頭兩秒,絲和泠都認為自己會猛
吞口水。而再過幾秒,他們卻是忘記吞口水。即使泠比絲要重視形象非常多,還
是任憑口水從嘴邊滴落、流下。如此不顧自身的諸多細節,全是因為兩人想把眼
前的景象給深深烙印在腦海中。也沒人去管還在持續噴水的蓮蓬頭,就任憑它繼
續打濕肉室地面。泠想,往上慢慢升起的溫熱水氣,能讓明看來更加性感。

  明現在雖然很狼狽,卻也很迷人。她和絲都覺得像是穿著新娘裝,而從另一
些角度來看的泠,則覺得像是古代雕像;既強調柔美,也誇讚生育力。他沒說出
來,因為覺得那樣表達實在有些微妙。

  明抹去從額頭上垂下的大量精液,把大部分的頭髮都撥往身後。像是把兜帽
往後拉似的,但速度無法多快;她一頭及腰的長髮,在沾滿精液後,就變得沉重
許多。如漆器一般的黑,被半透明的濃厚、流動的白浸透;全披在身上,緊貼肌
膚,黏在四肢、頸子、耳背等處;這畫面明明極為淫穢,味道也濃到讓三人都有
些頭暈,但在同時,也有一種聖潔感,從明的身上自然散發出來。

  淫穢和聖潔,兩種風格本該是徹底衝突的,絲想,卻不太驚訝。泠認為,是
高潮後的沉澱情緒,和明動作的立刻收斂、臉上的溫暖微笑,讓這兩種風格的融
合成為可能。明的熱情、善意及優美儀態──至少是在事後──,讓絲和泠的心
中都湧出一種即使以崇拜來形容,也不算太為誇張的強烈情緒。而兩人都不想以
多大的動作,來表示自己在此時得到的歡愉與感動。他們只是靜靜的看,慢慢的
吸氣、吐氣;眼前除明以外的景象都徹底模糊,好像時間停了。

  絲和泠都覺得心跳聲都變得既長又緩慢,只有蓮蓬頭的水聲,和明的一些動
作,能把他們的意識稍微拉回來一些。抬起雙手的明,稍微撥開眼臉上的精液,
而她的睫毛上還是掛著不少精液珠。在她稍微睜開眼睛時,那幾顆精液珠被她上
下幾根睫毛拉長,成為彎曲的精液絲線,好像隨時都會碰到眼球。吹也吹不開的
她,選擇先瞇起眼睛。

  接著,明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低頭,讓包裹她發根、停留在頭皮上的大量精
液流下不少。感覺精液再次垂過眉毛,直至眼臉,她只好再次閉緊雙眼。那幾團
依然溫熱的精液,正慢慢迅速流過她的鼻翼和嘴角。她笑出來,想起以前也遇過
幾次這種情形。而和前幾次情形一樣的是,她現在從手掌、手腕到肩頭,也都有
不少精液。她已經證明過,光靠自己實在很難擦掉。

  明抬起頭,柔聲說:「眼睛、睫毛。」

  描述得非常簡單,而一直都有在仔細注意她的絲和泠,馬上伸舌頭。泠可以
負責所有的清潔,但只舔明的左半邊。觸手生物的清潔效率無庸置疑,所以她們
真正追求的,是能否在這過程中也充分享樂。泠這方面技術絕對是無可挑剔,而
他絕不會仗著自己有能耐,就連其他人能享有的份也搶走。絲除對他微笑外,還
偷親一下他的鼻子。明看到這景象,也立刻笑出來。在欣賞泠的無私時,明難免
會想到,泥昨天搶著對絲體內射精的行為;對於那件事,至今明仍是沒一點責怪
的意思;事實上,對於泥的那次行為,明內心欣賞的成分甚至居多。對這看法可
能永不改變,明想,還對自己挖出泥內心對絲的佔有情緒偷偷感到驕傲不已。

  兩人故意只清潔明的臉部,這樣才好再花不只兩分鐘時間,欣賞明的胸部、
肚子、陰唇、四肢與背部。射精結束前,明有感覺到幾處肌膚的被精液膜拉。精
液乾燥的速度非常快,而泠也趕在射精結束的時候,就施展維持精液鮮度的法術,
讓乾掉的部分又化為液態。他的主動和細膩,明和絲都很喜歡。覺得該有更多表
示的絲,還用右手肘頂了頂泠的左腰側,露出又把他嚇一跳的猥瑣笑容:眉毛壓
低到極限,嘴角則抬高到快與眼尾碰在一起,臉部皺急速紋暴增;如此介於核桃
與柿子乾之間的表情,好像她的下一句臺詞會是:「幹得好啊老兄!」

  明咳一聲,右手五指伸直,朝絲的額頭輕劈了一下;速度不比過去快,但力
道比以往稍大一點。明得狠下心,才能讓絲從像是出沒在哪間廉價酒館的痞子,
恢復成人見人愛的純真孩童。而實際上,她也只是不讓絲覺得癢而已。就期待被
這麼吐槽的絲,笑容果然如明希望的瞬間變化完成,讓明聯想到紙牌魔術。所以
絲那張猥瑣的鬼臉是為了討打才故意露出來的,那才是面具,她本質上仍是個小
孩,明想,不斷安慰自己,幾乎快到自我欺騙的地步。明也曉得,自己在這方面
的壓力絕對不比泥要來得多。

  絲還是個愛看書的知性派少女呢,明想。而即使親眼看過絲買書,也親耳聽
過她描述書中的內容,有關她在這方面的形象,明還是常過不到一天就淡忘。誰
叫她多數時一點也不像!明想。在腦中浮出絲沉浸於書香中的畫面,還為此感到
有些驚訝的同時,明也開始檢討自己。很顯然的,她受絲的影響很深,但她個性
中幾個不算挺正面的部分,似乎也大大影響了絲。絲會變成這樣,明認為自己要
負的責任遠比泥要來得多。對此,明雖感到抱歉,卻也知道這些反省都只是稍微
自己的安撫良心,本質上有不只一點假惺惺的成分;事實上,要她減少對泥裸體
圍裙的關注,或是減少與他們親熱的次數,她還寧可去挑戰把英文考到滿分!

  不可強求絲只維持最討人喜歡的那一邊,明想,這結論夠簡單了。她覺得自
己應該會比泥還要快習慣絲的兩面性,而自己習慣使用不只兩隻次要觸手,則會
遠比心裡建設要來得快。

  絲或泠只要稍微調整肉室地面,就能夠讓明在姿勢不變的情形下,轉超過半
圈。這對絲和泠而言,或許是最理想的;無須起身,就能看到明的美背:覆蓋大
量精液,連象牙或陶瓷都比不上的晶瑩、澄透質感。簡直不像是後來才噴上去的,
而比較像是從明細滑、柔嫩的肌膚中自然生出,絲想;明在子宮和胃裡都裝有不
少精液時,而使得精液通過汗腺,從毛細孔中大量溢出的情景;這實在太誇張、
太不合理,還有點殘酷;意識到這幾點的絲,很快因為胸腹的一陣緊縮,選擇把
腦中的畫面給抹掉。她和泠都絕不會否認的是,濃厚的大量精液,與明懷著露的
身體線條有著完美的搭配。絲和泠不僅忘記吞口水或擦嘴巴;有超過一分鐘,他
們還真的忘記呼吸。

  在又考慮一分鐘後,他們還是沒有調整肉室地面。那種旋轉式的展示台座,
感覺對明不太尊敬,也不夠有感覺,絲想,立刻起身,以順時鐘方向對著明繞圈。
泠在猶豫幾秒後,也跟著做一樣的動作。儘管會使自己看來像是鬣狗或犲犬,這
些帶有野性的動作,卻也能讓他們體內的高潮餘韻隨翻騰得更厲害。看到眼前的
兩人不顧形象,像是正在進行某種古老儀式,明不僅一點也不反感,還覺得很有
趣。決定晚點再吐槽的她,既不遮掩,也不把遮住乳頭或陰唇的精液撥開,最多
只會為了試著看清其中一人的動作,而緩緩轉頭。因此,明的乳房沒有任何顯眼
的搖晃,色情度一下減少許多。她覺得這樣應該更有美感,而若再過個三或五分
鐘,他們一定會忍不住玩些其他花樣。事實上,才剛過十秒,明就想到一些足以
使絲和泠再次勃起到極限的姿勢。

  這時,泥回來了。她應該在開家門的瞬間,就聞到從浴室裡傳來的味道,明
想。蜜更是早就聞到了,也聽到全部過程。明還猜想他會用某種方式看完全程,
無論是盡身為領袖的監督義務,或是真對現場的情形充滿興趣。

  泥沒有為了看個詳細,而打開浴室的門。確定家門有關好後,她很快進到廚
房裡。明可以想像她已穿上圍裙,一臉認真打開瓦斯爐、擺好材料的模樣。絲舔
一下右手中指和無名指,說:「姊姊應該有流出淫水。」

  絲的兩邊嘴角上揚,屁股和背上的觸手一起左右搖晃。好像晚點又要對泥做
些什麼,明想,故做嚴厲的皺一下眉頭。注意到明的眼睛,兩手放背後的絲,嘟
起嘴巴,藉著吹口哨來裝傻。絲在壓下腦中不良念頭的同時,搖晃身體的幅度也
稍微增加,好像有意誘使明在她既小又充滿彈性的屁股上留下吻痕。

  在又過了快兩分鐘後,絲和泠趕快清潔;不是用舌頭,而是用綠色液體。和
進到囊裡時一樣,不用花超過半分鐘,明身上的精液就全都被沖下來。絲和泠都
很滿足,胸中的欲火被徹底安撫,最多只剩點點餘燼。所以稍晚些,明和絲在飯
廳裡看泥做飯時,也沒像今早那般激動。

  這樣會不會反而失禮?明和絲都有些擔心;而明覺得這種想法,最終成為自
己哪天把泥壓在餐桌或冰箱門上做的理由。廚房、飯廳,遠比房間或肉室都要適
合泥,明想。為避免自己真的又發情,明狠咬一下雙唇。泥現在穿的圍裙,是昨
天出現過的紅色格紋式樣,而明和絲還是盯著她不放;先看過泥的腰、屁股、雙
腿、陰唇,再往上注意背脊、肋間和乳房側緣,最後是頸子、耳朵和側臉;而在
泥的脖子以上停了差不多三十秒後,絲和泥的雙眼又再次往下移動。的確有「舔
遍」的感覺,明想,很佩服第一個用這種動詞來形容視線的人。對明和絲而言,
即使性欲已經降到以往的一半以下,泥身上的這幾個部位仍像是花朵,甚至珠寶
那樣賞心悅目。不欣賞眼前的美景,難到是要盯著盤子或地板嗎?面對自己良心
的譴責,明和絲都如此反駁,幾乎一點也不感到罪惡。

  感覺她們的視線沒有過去那般濕熱,泥比過去要快速的把料理做好。她也覺
得,自己該快點習慣這種被視奸的感覺。而在她的內心深處,卻也很享受在忙碌
時,內心必須一直抗議、掙扎的感覺。她在考慮幾秒後,覺得自己以後或許會把
這種感覺老實和明分享。絲就免了,泥想,皺一下眉頭,把鍋子裡的料給裝到盤
子裡。

  即使一次用上不只八隻次要觸手,泥的呼吸也完全不亂。明的眼睛只能勉強
追上她的動作,而因為她拿著廚具,所以明也多少會有些擔憂。而泥當然是在沒
有對自己或其他人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還可能比媽要更保養廚具──的情形下,
完成所有的料理。

  當泥往右轉身的時候,明和絲的雙眼會立刻變得如猛禽般銳利;圍裙會隨著
泥的轉身動作而微微翻起,在這不到半秒的瞬間,明和絲都有機會看到她的乳頭、
腹股溝;而泥畢竟兩手都端有東西,動作不可能太大,明和絲即使全神貫注,也
還是只能看到她的雙腿和乳房側緣。明在心裡歎一口氣,絲則是直接發出聲音來:
「哎唉──」

  明伸出左手,遮住絲的嘴巴。吐出舌頭的絲,偷舔明的手掌心和手腕。明笑
出來,也大口舔舐絲的右乳房和右邊腋下。絲全身顫抖,呼出一大口氣。

  雖然時間還不夠長,但明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即使過了熱戀期,也不會對她
們太冷淡。她不再使用活火山或休火山等隱晦的比喻,而是完完全全承認,自己
是一個變態。變態的熱情通常是既維持一定高度,又隨時都能夠爆發至最高點,
明想,又為這樣的自己感到頗驕傲。

  泥兩手各拿一個盤子,上頭放的都是明先前要求的那種小三明治。每個三明
治最多三指寬,差不多一指長,非常的迷你。在注意它們中間包著什麼之前,明
先聞到一些相當複雜,卻又互不衝突的美好味道。

  固定三明治的不是尋常的竹制牙籤,而是附有木制圓頭的金屬製品。明確定
家裡沒有這種東西,泥很快表示:「是在精品店買的。」為把這些小玩意兒在制
成過程中沾染的任何害物質都除掉,泥還事先用加了白醋的水泡過,又數次淋上
熱水。她說:「嚴格來說,骨針是最不會破壞味道的,可不太好看,很破壞食欲。」

  明其實沒那麼講究,但很敬佩泥對細節的注意。

  左邊的三明治裡,有幾片刷了紅色辣醬的香腸和炸蒜片;左方是新鮮黃瓜沾
上蜂蜜,配上一點加入鮪魚罐頭汁做成的炒蛋;右邊有酥脆煎培根與新鮮蘋果片;
剩下的是烤番茄淋上起司醬、烤魚片刷上味增、炸雞淋上咖哩醬、德式酸菜配炸
豬皮和豬肉凍、烤鴨肉與甜麵醬、蝦子刷上一點百香果汁。

  之中做法最複雜的,是把肉泥煎成肉排,灑上一種特製罐裝鹽──和先前的
醋是相同的牌子──。明不需要多靠近,就能聞那塊看似漢堡肉的肉塊,竟有種
類似高級肝臟料理的香味。每一個三明治都像是藝術品,好像只會出現在大型的
美食展上,遠超出明的想像。

  味增、泡菜和香腸,都是泥自製的。對此,她想表現得謙虛一些,但從她抬
高的嘴角和眉毛看來,內心的驕傲果然還是無法完全掩住。明覺得非常了不起,
而又一次,她對尼的功夫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明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表示要參
觀泥在肉室裡的成果。馬上點頭的泥,顯然就期待明這麼說。

  肉室裡出現醃漬或風乾類的食物,明感覺不會很衝突,因背景就是大量肉塊
的緣故;她暫時不去想像若隨便一個人闖肉室,看到眼前的場景,又注意到牆上
掛有肉乾或火腿,內心會是多麼的不安。既然儲存鮮奶油都不成問題,加上其他
大大小小的功能,根本就是能夠防範末日危機的方舟;這比喻雖然貼切,品味卻
有些糟糕,但還是很酷,明想。即使她對末日預言的態度就和多數人一樣,一些
觀念──科幻方面的──卻還是深受影響。

  哪天在肉室裡看到電視機或電話,儘管是變得更為方便,明卻覺得才是真正
該吐槽的時候。她有預感,未來肉室裡會出現大型家電,她覺得泥會需要一個冰
箱。肉室內的設施能創造高溫,也能夠把溫度降到適於保存奶油,但極低溫似乎
就沒辦法做到。只要他們想,線路方面的問題一定難不倒他們,說不定還有方法
解決水電費等問題,而這部分明已經無法想像。

  泥很快講到對自製食物的堅持:「現代人太過依賴防腐劑和增味劑。用那種
東西做成料理,給明吃下肚,這種事我實在無法接受。」她不會太反對明購買外
食,但至少經過她的手,就不能有那些添加物。以堅定的態度來表示自己的看法,
卻不限制明的飲食。是為了避免讓自己看來像個有控制狂的恐怖情人吧?明想。
在感到內心一陣暖的同時,她的腦中卻又浮現侵犯泥的念頭。

  明咬一下舌頭,把思緒拉回來。為他們,為自己未來的孩子,特別是為現在
待在肚子裡的露,明曉得自己是該多注意一些。

  也因為那些堅持,泥自製食材的顏色通常很黯淡、混濁。在市場上,反而會
被認為是不新鮮、缺少味道,甚至受到嚴重污染的。連明也反射性的對偏白香腸
有著很過分的看法,可知食品添加物在視覺方面果真是壓倒性的。而事實上,味
道都無可挑剔,她很快就一口接一口的吃下肚。

  在很努力注意自己吃相的同時,明也開始思考泥的準備過程。看來是買了一
堆材料,再各取一小部分,這樣應該會很占冰箱內的空間;而事實上,有不少都
是媽今天晚餐的用料,像是黃瓜、蘋果、肉片等。

  肉販等也很樂意只取不過百公克出頭的肉來販賣。這種重量,似乎就只是肉
片而已,明想,回憶自己曾在某些地下街,看過那種很講究的店。火腿和起士都
是以每公克來計價,泥顯然就是光顧那邊。認識他們賣多數商品的泥,可以用行
家的角度與他們多聊聊,也許再美言幾句。通常老闆就會很樂意為推廣而打折,
甚至免費送出為數不少的試吃品。泥特別喜歡描述到他們推薦商品、請她試吃,
和最後貼上新價格標籤時的親切笑容,「她們都愛自己的工作。」

  也認為這樣能夠培養出一位老顧客,明想,泥當然也知道。大概上個月,明
和家人一起出去吃飯時,曾看過那間超商。位在更遠處的百貨公司底下,剛開幕
不久,室內光線算是相當講究。正因為他們花功夫把商品照得不那麼慘白,成功
使不少進口自外國的商品看來更加可愛,所以平均物價也更高。

  泥也擅長使用幻象。為了讓自己看來和一般人無異,她當然得把觸手生物的
特徵給消去,將膚色和頭髮等都換成尋常人類的樣子。她不至於為了一點食材而
使用色誘等招數,而明確又開始幻想自己是有機會被她搔下巴的肉販。事實上,
為使自己看來更像個經驗老道的家庭主婦,泥將自身幻象設定得比現在的外觀年
齡看來要老上許多。

  「大概是在四十歲左右。」泥說,明很難想像,只能假設比媽看來優雅許多。
重點是泥的確對櫃內的商品充滿熱情,只要這點有百分之百傳達給老闆,最後花
的錢通常就會比明以為的要少。

  原本,明認為今晚的三明治有超過兩種口味就很了不起了。而如今,她想得
到的,想不到的,都一次出現在眼前。讓她回憶起自己小時後第一次看到糖果禮
盒是有多興奮,而那種可以很輕易就買到的東西,完全不能和眼前的精緻料理比。
美得像是高級飯店才會端出來的東西,甚至超越高級飯店會做的,明想,三明治
通常只被視為是小配角,廚房通常花更多心思在蛋糕和牛排上。

  「明天,」明說,「我還想要吃這種小三明治。」這要求有些任性,她知道。
這種料理準備起來不會很簡單,且說不定尼其實想做些其他料理。而明很快就曉
得,是自己多心了。比起自由安排,泥更喜歡明有所要求。

  在明說出主題的瞬間,泥的腦袋裡就已浮出不少新的點子。明天也有不少驚
喜,明想。而她即使發揮創意,也只想像得出夾霜淇淋或多種起司。

  今天的飲料是一杯木瓜牛奶,非常有利於消化,明想,很高興自己在喝下絲
和泠的精液後,還有足夠的空間能把這些料理全都吃完。

  明沒看到蜜,後來詢問泠才曉得,蜜已經先去睡了。她從明的幾次高潮那兒
接收到大量能量,跟其他人一樣,體內的能量是滿溢狀態,絕對比以往更有精神。
但蜜仍習慣用睡眠來打發一天的大半時間。

  夢中,肉室的色彩很雜亂。蜜看到綠色、藍色、橘色、紅色等大塊光線,在
牆上、地上、天花板上慢慢變換位置。不少色塊連續淡出,像是用調光器做出的
效果,肉室內的光線不需要依賴那種電器產品,她心想,大概是露弄錯了些什麼。
也許露心血來潮,想呈現出某種風格。比起這些,蜜更在意的是,其他人都不見
了。是和明出去一趟嗎?蜜想。即使不論蜜身為他們的領袖這點,像這樣完全不
說一聲,也實在不對勁。她也想不出,有任何節日或理由,會需要製造驚喜給她。

  蜜抬高鼻子,聞其他人的味道。而首先竄入鼻腔的,卻是一個令她十分震驚,
讓她懷念不已的味道。睜大雙眼的她,馬上把身體往右轉。在肉室的盡頭,有個
她無比熟悉的身影。蜜以雙手揉一下眼睛,到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是兩腳踏
地的狼人型態,從明那裡接收到的能量,使她這個型態的四肢又變得比前兩天要
更加粗壯

  而比起這些瑣碎的細節,她更注意眼前的女人。「我們分開好久了,」蜜說,
「早就已經過一個世紀,甚至可能快兩個世紀了吧?」

  那個女人身型瘦小,頭髮有些雜亂、毛燥,還穿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洋裝,
一點也不像明。而當她抬頭時,卻有著和明一樣的笑容。蜜發現,這個女人的雖
然四肢細瘦,臉頰的肉卻比明還多,面色也比明還要紅潤。

  壓不住興奮的蜜,很高興的跑向那女人,明明是兩腳踏地的狼人型態,蜜卻
感覺自己跟用四隻腳奔跑一樣,像個忠狗。她太激動了,不想花時間轉換型態,
而那個女人居然不怕她現在這模樣。這很好,蜜想,有點不敢相信。過不到一秒,
她實在太高興了,忍不住大喊:「太棒了!」她從未在明的面前如此活潑、激動,
甚至沒有在絲或泥的面前這樣過。此時,蜜感覺自己年輕不只一百歲,彷彿是剛
出生。她內心的愉悅徹底影響生理,連靈魂彷彿都被洗滌了。這一刻,她又覺得
自己可以盡情的做自己了。

  而在距離那個女人不到兩步時,蜜卻突然停下來,縮起身體。「不對,」蜜
說,往後攤倒到地上,「一點也不對!」在她的記憶中,這個女人的臉色不曾如
此,更不曾像這樣笑過。蜜馬上就理解,自己在做夢。以前有段時間,她常做過
這種夢,後來,隨著能量減少,她夢中的景象就漸漸變淡,這個女人的身影也消
失了。蜜在和明接觸後,喚醒對眼前這個人的回憶。當那女的笑著擁抱她時,蜜
儘管內心相當感動,卻還是咬著牙,一臉凶樣的握緊雙拳。

  約過兩秒後,周圍的景象迅速消失,蜜醒來,看見色彩正常的肉室。為使自
己脫離夢境,她用盡全身力量扭動身體,身上的毛幾乎全豎起來。和夢中不同,
她現在不是狼人型態,而是以四隻腳行動的狼犬型態。

  她覺得四肢冰冷,胃部沉重。過約十秒後,她吐出一口十分稀的唾液。肉室
內的溫度沒變,而她卻覺得很冷,好像自己剛才是趴在冰塊上睡覺。藉著幾下劇
烈的顫抖,她才稍微驅逐體內的寒意,而其他的不適感還是大到幾乎讓她沒法站
起來。除需要喘好幾口氣外,她還舔舐兩隻前腳。過快一分鐘後,她曉得光舔舐
還不足以消除壓力,把右前腳給咬出一個小傷口。流了一點血,而這個傷口在三
秒之內就癒合,只留下一個需要再過半小時才會消失的淺淺痕跡。

  她瑟縮著身體,開始注意肉室內外的觸手生物。家裡很安靜,沒有電視或腳
步等聲音,只有鼾聲、水滴聲,和時鐘指標發出的聲響。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淩晨,
明早就去睡了,蜜想,而自己剛才經歷的,沒讓任何人發現。

  蜜呼一口氣,胸腹重新感到溫暖、放鬆。在最後一點寒意離開她的胃和乳房
時,她身上的毛髮也漸漸躺下。現在,觸手生物正面臨一段全新的時期;最好、
最有安全感,也最充滿希望。未來可說是有無數的幸福等著他們去發現,蜜提醒
自己,不該再次因為過往而感傷。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6 23:50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2)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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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32

  昨天晚上,明在床上看課本看到睡著。接著過不到幾分鐘,泠進到房間裡。
聽到他的腳步聲,明有稍微醒來一下。瞇著眼睛的她,看見他幫忙關燈,幫她蓋
上被子。天氣又涼了些,光蓋毯子還是容易著涼。她因為眼皮非常沉重,而沒有
親他(說穿了就是一時懶散,她不會否認太多)。而他靜悄悄的回到肉室裡,顯
然也不想打擾她太久。明兩手放在胸前,舔濕雙唇。在再次入睡前,她想像自己
抱著泠,或是被泠抱在懷中。

  過八個小時後,明醒來,記得自己昨天最後念的是歷史。她最擅長的科目,
而以前她對這一科也沒用功到這個地步。

  過約一分鐘後,她先伸一個懶腰,再稍微弓起身體。她感覺到,自己全身上
下都比昨天要輕鬆一些。在吸一大口氣,她試著自己下床。從翻身到起來,她幾
乎不覺得沉重。和上禮拜不同,現在的她,不會覺得移動身體是一件多困難的事。

  不只可以自行上廁所,甚至可以自己走路去上學;明的腦中才剛浮出這些念
頭,就重新躺到床上。除了不想冒險外,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她還是想要好好
享受被他們服侍的感覺。為避免自己看來是真的被寵壞了,從明天開始,她還是
會自行下床。他們一早發現她已經在飯廳等候,應該會非常驚訝。他們是會感到
很高興,還是會感到很失落呢?明特別好奇絲的反應。

  過約一分鐘後,她坐起來,說:「幫忙一下吧。」

  不要三秒,肉室就在房間內展開。在近百個肉塊自牆上浮現的同時,光線也
慢慢的增加。又過兩秒,絲和泠出現在房間裡。泥和前幾天一樣,是在廚房裡忙。
而蜜也不在,是睡過頭?明想,昨天蜜又從她身上接收到不少能量,而以絲、泥
和泠的情況看來,蜜睡眠時間應該也會縮短才對。明馬上說出內心的疑問,泠眼
中的光芒縮小一圈,說:「她去外面走走,可能要再過半小時才會回來。」

  「其實──」絲說,面色有些凝重,「我們一早醒來時,也沒看到她。」

  這還算合理,明想,蜜既然比大家都早睡,當然會比大家都早起。明伸一下
懶腰,說:「只要確定她不是因為我昨天突然約定,而感到不高興就好。」

  絲馬上說:「蜜不會不高興的!」

  泠點頭,說:「她絕對是相當期待。」

  明笑出來,此舉成功讓絲和泠臉上的最後一點凝重感覺消失。明猜,蜜應該
只是想到過去的事,所以才出去散心。今天,明只要在學校裡待到中午,她有非
常多的時間能陪伴蜜。她想要好好抱抱蜜、摸蜜的頸子、親吻蜜的鼻子,然後用
全身感受蜜背上、屁股上的多層毛。感覺好像還是和對待一般家犬的差別不大,
明想,蜜應該不會介意。

  在給絲和泠擦過臉和身體後,明換上全套制服,再披一件薄外套。明在面對
鏡子時,靈機一動,決定上衣只扣最靠近乳頭的那一顆釦子。她發現露出乳房上
下緣,讓兩襟看來好像隨時要脫下來似的,能使自己的外型更性感一些。雖然用
這種方式迎接早晨感覺會有些涼,但能服務一下絲和泠,明覺得就算會打噴嚏也
值得。憑著這幾天和他們相處的經驗,她知道這樣的想法不會是自做多情。

  先前在擦拭明的身體時,絲和泠的主要觸手都會稍微充血。如今看到明從白
襯衫間露出的乳房,和隱約透出來的乳頭,讓兩人的主要觸手都變得更加硬挺。
對兩人來說,即使已經摸遍──甚至舔遍──明的全身上下,眼前景象還是非常
的刺激。絲和泠都不想移開視線,這使得他們主要觸手的充血一直消不下來。背
上有八隻次要觸手的絲,得藉著和緩呼吸,和輕咬舌頭等方法來壓抑它們的動作。

  泠負責擦拭明的正面時,也是不斷吞口水。而在收起毛巾後,他忍不住用右
手背輕抬明的左乳房。泠竟然會主動對明毛手毛腳!絲想,感到極為驚訝。明低
著頭,差點笑出來。非常專心的泠,一邊吞口水,一邊慢慢以手背磨蹭。他垂下
來的右手五指,在搔過明的左乳房時,還會輕輕撫摸她的肚子。

  明稍微吐出舌頭,抓住泠的右手。他嚇一跳,回過神。看到絲的眼睛──睜
得快比貓頭鷹還大──,他發現自己剛才有多失禮。而就在他低頭,準備大聲道
歉時,他看到明的笑容。

  明先把泠右手往前轉半圈,再稍微往上抬。下一秒,泠的手掌幾乎要整個陷
到她的左乳房裡。明叫出來,陰蒂和乳頭都立刻勃起。泠眼中的光芒一下擴大兩
倍,吐息也明顯拉長。他的主要觸手勃起到極限,還冒出一點腺液。絲含著自己
的右手食指,非常羨慕泠。而當明也對她露出笑容時,她二話不說,馬上就把整
張臉往明的右乳房貼。絲的鼻子、嘴唇,很快就陷入明的乳房裡。明又叫出來,
忍不住伸長舌頭。過約十秒後,三人都笑了。

  接著,兩人幫明梳頭發。大約三分鐘後,絲伸出背後的所有觸手,與泠的雙
手拼出簡易版本的轎子。兩人把明抬到飯廳裡。路上,位在她右手邊的絲,把左
臉頰貼在她的肚子上。泠在有過剛才的經驗後,接下來想表現得保守一點。察覺
到他的態度,明很快伸出左手。她用看似強勢,但實際上卻非常輕柔的力道,把
他的頸子以上都給摟在懷中。泠狹長的臉,一次觸及的部位比絲要多上一些:眼
睛貼著明的左乳頭,臉頰貼著明的肋間和乳房側緣,嘴巴則碰到明的肚子和腰側。
而剛好在這時,露又動了一下。那一下鼓動穿過明的肚子,震到泠的右眼。他眼
中的光芒先是因驚訝而縮小,接著過不到一秒,就迅速擴大。

  「噗呼」一聲,泠吐出好大一口氣。絲和明都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上升,全
身上下的脈動也都變得很明顯。而能夠清楚聽到他的心跳聲,讓明的心跳也加快
一些。泠在把氣吐完後,深吸一口氣。為避免自己一下發出過於粗糙的聲響,他
很快摀住嘴巴。明覺得他不用這麼拘束,又覺得該讓他保留這方面的特色。

  到飯廳時,明稍微抬起手肘,想要和露打聲招呼。一直到試了快三次,明才
想起自己還未裝上次要觸手。她可以自己裝,而絲和泠只要負責把將幾隻尚未連
接的次要觸手從縫隙中拿出來就行。想讓這過程更有趣一點的絲,故意讓自己的
神情和動作都無比恭敬。連泠也跟著做,絲覺得他可能以為這符合明的喜好。如
果只有絲在胡鬧,明會好吐槽一些。

  絲和泠都讓自己的動作慢一些,把過程拉長至少十秒,也使傳遞觸手變得像
是讓聖物沐浴在大量光芒下的儀式。明寧可他們多對她毛手毛腳,又覺得這種建
議只需要給泠聽到。泥想,這正是絲的主意:把泠也拉著一起做,欣賞明內心滿
是意見,卻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在連接時,明覺得兩邊手肘下都有些涼。每次與觸手接點碰觸的瞬間,她都
覺得像是摸到不鏽鋼。而眨眼間,那兩隻觸手就變得很猙獰,還發出低吼。它們
的牙齒既小又平,至少這一點不像是蛇或鰻魚。而它們的上下顎卻很突出,很難
說服別人相信,這不是某某流域裡的新種危險生物。從它們血管浮凸、使勁磨牙
的樣子看來,好像它們非常憤怒,準備把落到他們地盤裡的任何可憐動物都給啃
食到只剩骨頭。而這一切竟然是表示,兩隻觸手的連接非常順利,已成為明身體
的一部分。

  眼前的恐怖景象,明已經看過好幾次。而有超過兩秒,她的臉還是皺得跟鬥
牛犬一樣。她想一把抓住這兩隻觸手的嘴巴,而那樣只會使它們看來更為兇猛。
她得花大概兩個小時,或將近半天的時間來安撫,才能讓它們變得像是絲或泥身
上的次要觸手。幸好沒嚇到泠,明想。

  現在,沒接上這兩隻觸手,已會讓她有種像是曾失去一雙手或腳的幻肢感,
好像這雙面目猙獰的玩意兒,是她生來就有的器官一樣。不久之後,她對主要觸
手可能也會有這種感覺。未來她鐵定會裝上更多次要觸手,變得更像是觸手生物。
以後照鏡子時,感覺會很不一樣吧?明想。她完全不害怕,還開始考慮下一對次
要觸手是要接在腰上還是背上。

  操控的感覺可說是已經沒有問題,但在視覺上,她不覺得自己裝上觸手的樣
子有絲或泥那樣來的自然。看習慣或許是一大重點,而蜜、露和泠接上幾隻觸手,
感覺也不會有哪裡不合。他們畢竟是觸手生物;明雖然在偏離人類的道路上直線
狂奔,本質上還是人類。看到自己現在的身體,明不覺得對不起爸媽。而她在更
早之前,就不覺得永不告知他們真相,會是一件多遺憾的事。

  明可以一邊伸展自己的兩隻次要觸手,一邊觀看泥的做飯過程。為了讓料理
在最適當的時間端上來,泥先把調理工作都先做好一半,等明醒來後,再做剩下
的一半。依照明的要求,今早也是吃小三明治。而泥為了多些變化,把一半的吐
司都做成法式風味。她把蛋和牛奶打在一起,再於平底鍋裡放奶油,奶蛋和吐司
一起煎成金黃色。在明的印象裡,還不曾見過這樣的小三明治。

  明看到漢堡排、碎雞肝等新口味,都至少有兩個,至於昨天就有的口味,則
幾乎都減少到只有一個。葷菜的比例稍微增加,盧子上傳來的香氣因此比昨晚還
要強烈。她記得前陣子的網路新聞指出,早餐的動物性蛋白和脂肪稍微多一點,
有助於一天的活力。而顧及到明的消化,泥還是做了一盤沙拉來平衡;淋上先前
買來的黑醋,放上幾片挑過的萵苣葉、芝麻葉,又灑上切丁的番茄和濕軟起司;
放在潔白的瓷盤裡,泥想,不用再做噴水等加工,就能夠看起來比食譜上的任何
一張照片都漂亮。明若沒有很餓,可能會呆看超過半分鐘。

  以往,她在面對早飯時,不會有光看一眼就讓胃醒來的感覺。因為以前的早
餐都很簡單,不是媽做的,就是來自早餐店或便利商店。早餐店的和便利商店的
都不算太差,但也遠遠不及泥做出來的。如今,明光是受到視覺刺激就口水激增,
再加上味道則更不得了;難得她把兩手放在肚子上,不是為了感受露的動態或要
和露說些什麼,而是覺得胃酸正在迅速往上翻騰。現在或許還沒問題,但再過兩
分鐘,她的肚子就有可能會發出類似獅吼的聲音。

  明咬著牙,以手指輕敲著肚子。過幾秒後,皺著眉頭的她,注意到右手邊的
玻璃杯。她將它舉起來,把裡頭的溫水給一口喝光。這樣能夠沖淡胃酸,把飢餓
的感覺壓下至少十秒。而泥沒拖延時間,很快用她那特技等級的動作,把每道料
理都給確實完成。她還把法式吐司多出的蛋汁邊緣,以及滴到盤子邊上的醬汁都
一一去掉。媽就從來不會在意這種細節,明想,而媽也沒做過法式吐司。對於那
些濺出來的醬汁、湯只,通常只要不會讓盤子變得太難端,媽就不在意;在見到
泥的做法之前,明也一直以為那樣的細節無須理會。

  在準備開動時,明提醒自己,要像個淑女。不過對頭五個小三明治,她還是
一口一個。每個三明治嚼至少十下,在嘴巴裡的吃完前,不要拿下一個;她已經
盡了最大的努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要是過去的她,可能是嘴巴裡塞兩個,兩
手還各拿一個。她不能噎到,那除了會讓他們緊張外,對肚子裡的露也不好。

  「好吃!」明說,左手對泥比大拇指。泥笑出來,一臉陶醉的看著明吃飯。
可能再過五年,明還是只會使用這些平凡過頭的讚美。她即使多看幾本講述美食
的書,也很難像動畫裡的評審那樣,才咬一口就吐出將近兩百字。那樣根本妨礙
品嚐吧?明想,繼續把下個三明治放到嘴裡。在吞下第七個小三明治時,她覺得
自己彷彿身在高級飯店,或幾世紀前的皇宮裡。她也不想把內心剛得到感動給描
述得太邪門,但若不把一切給稍微滑稽化,她可能真的會落淚。

  令明相當意外的,聽起來有點恐怖的碎雞肝,味道竟然是最好的。裡頭還夾
了一點香甜的水果,但不像葡萄乾或梅子。問過泥之後,明才曉得那些滋味適中
果肉是取自無花果。在這次經驗之前,明從未想過哪種葷菜能這樣配。

  她也很快解決沙拉,並再和泥要一杯茶。就在明一邊喝下熱茶,一邊以右腳
背輕搔泥的小腿肚時,蜜回來了。門口傳來蜜甩毛的聲音,沒看到她甩毛的樣子,
明覺得有些可惜。而在蜜進到飯廳裡時,明、絲、泥和泠都驚訝的發現,她看來
好像有點疲累。毛色雖不至於在半天之內就變得黯淡,但蜜的眼睛眼球明顯有些
紅。她瞇著眼睛,頭很低,耳朵也是下垂。看來像是長期沒睡好,而她昨天只比
明早幾小時入睡。明想,如果蜜有著人類外型,可能除了黑眼圈之外,眼臉也會
腫得有些大。不只是明,絲、泥和泠也一樣會感到有些擔心。

  蜜馬上交代自己的行蹤:「我去森林公園晃晃,偶而也該像只真的狼或獵犬
那樣,追一追鳥或松鼠。我現在才發現,這個國家沒什麼野兔呢。」

  蜜閉上雙眼,從嘴邊發出聽來稍重「呼」、「哼」兩聲;這是她的笑聲,雖
聽來不夠正派,但富有成熟魅力。明聽了,除了臉有些紅,腦中也難免冒出一些
非常露骨的想法:下午,她和蜜做的時候,希望蜜能再次發出這樣的笑聲。而就
目前的情況看來,蜜應該好好休息,明想,考慮把下午的事留到幾天後再說。

  嚴格來說,這是明第一次清楚聽到她笑。先前蜜在認同明是一位好餵養者,
並看到明確實幫露進行調養時,嘴角是有上揚。當時,蜜也許有發出一點笑聲,
但都模糊得讓明差點以為她是在清喉嚨;如今,她的笑聲清晰過頭,感覺是裝出
來的,明想。而從絲和泥臉上的驚訝神色,和泠眼中顫動兩下的光芒看來,明也
多少能察覺到,蜜此時的內心鐵定不如表面上那樣輕鬆。

  雖然很好奇原因,但現在顯然不適合問個清楚,明想。她也暫時不提下午的
安排,先假設昨天安排的都無須調整。在氣氛變得更加緊張、沉重之前,明說:
「我想快點進到教室裡,培養考試情緒。」

  絲、泥和泠立刻伸出雙手,把明慢慢抬起來。在絲和泥以次要觸手包圍明的
手腳,形成結構完整的轎子後,準備離開飯廳。蜜沒回到肉室裡,而是加入絲、
泥和泠的行列。就在蜜有更多動作的同時,先前那種冷到快結霜的感覺都消失了。
這正是明所期望的,雖終究以服侍她為中心,讓她擔心自己這樣會顯得傲慢。但
看到絲、泥和泠都松一口氣,明確定自己沒做錯。這樣蜜也能輕鬆一點,明想,
兩手摸著自己的胸口。

  蜜沒有轉為狼人形態,而是直接以自己毛絨絨的背,撐起明的屁股和雙腿;
她自願成為明的椅墊。明在覺得很委屈她的同時,又舒服到希望自己沒穿上內褲。

  五人進到浴室之前,泠先展開肉室,讓空間能夠容得下她們全部人。在絲幫
忙擠好牙膏和替杯子裝滿水後,明開始刷牙、漱口。這麼快就洗掉嘴裡的早餐味
道,明覺得很可惜。她可能有超過八年的時間不曾這樣想了,而唯有做好口腔清
潔,她才能放心親吻她們。

  在把衣服穿好,確定書包裡的書都帶齊後,明進到教室裡。她現在才注意到
時間:六點四十七分。難怪吃飯時沒看到爸媽或姐姐,明想。扣掉吃飯時間,她
顯然又比上一次還要早起。而她不是第一個進到較室裡的;一名坐在講臺前的男
同學,臉非常臭的盯著時鐘。他可能是看錯時間,或者是因為某些理由,讓他的
家人逼他早起。明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其實不到兩秒,有件比考試重要許多的事,
正等著她去完成。身體往右轉的她,低下頭,對蜜說:「親親。」

  用語雖然像小孩,而明不會覺得太難為情。「親親」比說其他隱晦的代號要
來得平常,也比說「吻我」要來得單純,很符合明的需求。只怕蜜會覺得不受尊
重,明想,胸口一緊。而接下來的情形,則證實明又多心了。

  蜜抬起頭,後腿一蹬。伸長脖子的她,前腳按在明的右膝上。兩人的嘴巴相
觸,看來是淺淺的一吻,蜜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而明渴望更多;在兩人嘴巴剛
分開,鼻子還碰在一起的時候,明吐出舌頭。她先舔過蜜的鼻子,再撬開蜜的嘴
巴。蜜也伸出舌頭,把嘴巴張大。她立刻舔過的明雙唇、下巴和舌底。明伸長脖
子,舔舐蜜的硬顎和牙齒。這次深吻,因為蜜精神狀況不佳,所以她遷就明的感
覺仍很強烈。明不勉強她,還把時間縮短到平常的一半以下。節制一點的吻法,
明覺得其實更適合蜜。

  明接著在親絲和泥時,左手握絲的右邊屁股,右手握泥的左邊屁股。絲和泥
都叫出來,臉並在一起。泥比絲要重視形象,但她和絲一樣習慣在開頭,就吻得
像是和明做到最激烈時那樣。不愧是雙胞胎姊妹,明想,吞下不少她們的口水。
笑出來的泥,把巴嘴巴張大到極限。她把舌頭全力伸長,幾乎又快碰到明的喉頭。

  明的舌底和牙齒就由絲來負責。而絲有時也會稍微把頭往左轉,迅速舔過泥
的舌底和嘴唇。三人的舌頭都擠在一起,卻不妨礙彼此的動作。也因為在嘴角處
留有不少空間,所以喘息非常方便。好像可以親十分鐘以上都沒問題,明想,覺
得非常過癮。她的淫水沒流得像絲或泥那樣多,但陰蒂和乳頭早就勃起到極限。

  為了讓明有更多時間複習課文,在差不多剛過兩分鐘的時候,絲和泥就慢慢
把頭給拉遠。三人的嘴角、鼻頭、臉頰上,都沾有不少唾液。伸長脖子的明,先
以自己的兩邊臉頰,磨蹭絲和泥臉上幾個最濕潤的地方。在過約十五秒後,明再
把臉上的唾液都擦到她們的胸口和乳房上,製造讓絲和泥互舔的機會。絲吐出舌
頭,嘴角上揚。不要幾秒,她已經把嘴巴貼到泥的左乳房上。泥無可奈何,只能
先任由她舔。等一下,泥會再使勁舔回去,用比絲還要細緻的舔法。

  最後是泠,明想,又吞一口口水。就像是要把自己吊起來似的,她兩手摟著
他的脖子。絲覺得,眼前的畫面有種叢林式的美感。泥想,泠的身體像是樹木、
岩石,多少也帶有昆蟲、節肢生物的風格。這些形容是有些失禮,但現場沒人能
夠否認。而這些粗獷中帶有一定細緻性的風格,正是泠的魅力所在,明想,瞇起
眼睛。她先親他的左眼,再舔他的右眼。在吻泠的嘴巴,吸吮他的舌頭前,明先
問:「在親親之前,是不是要多舔舔這裡?」

  明口中的「這裡」,指的是泠的眼睛。為讓指示清楚,也是為了更刺激他,
她以舌頭點弄他的左眼。泠點頭,以略為顫抖聲音的說:「如果明願意的話。」

  笑出來的明,立刻大口大口的舔舐。泠眼中的光芒開始轉動,有那麼一點像
是變形蟲。但看那些光芒連的變化幅度,明更覺得像是顏色比較單純,卻更為漂
亮的萬花筒。她舔了至少一分鐘後,才開始和泠接吻。不要幾秒,明的嘴裡塞滿
他的舌頭。到這時候,親吻時的節奏基本上都是由泠來掌控。

  明張大嘴巴,抬起頭。為一次吞下更多泠的唾液,她把身體稍微往後仰。側
坐的明,背後沒有得靠。泠右手摟著她的背,左手托著她的頸子。即使沒激烈到
快喘不過氣的地步,明現在內心卻的大部分感覺,還是和做到快要高潮時差不多。
眼神迷濛的她,很希望泠舔現在是舔她的乳房。絲也覺得,這麼長而有力的舌頭,
是應該用來刺激明身上更敏感的部位。

  很顯然的,明又發情了。儘管理智不贊成,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卻有著在一
大早──甚至是早飯前──就迎接一次高潮的念頭。她屏住呼吸,把體內貫穿胸
腹的熱流稍微分散。四人的體味、舌頭觸感,讓明流出不少淫水。內褲早已濕一
大片,她想,這麼熱情,是在所難免的。淫水沒沾到裙子上,因為她在吻蜜的時
候,就用左右觸手把裙子拉開。屁股直接坐在學校的木頭椅子上,冰涼的觸感,
讓明的下半身緊繃好一陣。

  明在親泠的鼻子時,看到他眼中的光芒變為星形,雙腳和呼吸都微微顫抖。
過約兩秒後,他喉嚨裡發出咕隆隆的聲音,顯然是剛吞下大量的口水。她想把臉
靠在泠的胸膛上,也考慮用自己的乳房磨蹭他的主要觸手,而她又擔心這樣會一
下刺激太多。雖然剩下的時間夠讓她把他弄到射出來,而她即使自己未高潮,腦
袋也會因為精液的味道而感到輕飄飄的。等下要考試,必須得專心才行,明想,
只好以一個微笑,向泠表示該分開了。

  在泠縮回頸子後,明把左右觸手伸到兩腿間,脫下幾乎完全濕透的內褲。就
在她站起來,讓絲幫忙擦拭沾有淫水的椅子時,泥也從觸手裙裡掏出一件內褲。
泥顯然早就料到會有這情形,明想,很感謝泥的體貼,但也羞到低下頭。現在,
明不只是耳跟,連眼頭都發燙。

  再過不久就會放長假,而按照目前的情況顯示,明可能會在一早喝過一杯水
後,就開始和他們親熱。若是在飯後,泥想,得過一到兩小時,才能做比較激烈
的運動。她會盡到提醒的責任,讓明一整天都過得舒舒服服的。

  在他們都進到肉室裡前,明又多抓了絲和泥的屁股幾下,還用右手無名指與
右邊觸手末端輕觸泥的陰唇。在泥全身顫抖時,絲也偷偷用胸部和肚子上下磨蹭
明的右乳房。絲若是只做五秒,泥不會有意見;而看到絲過了十五秒還未離開,
輕咳一聲的泥,慢慢用肚子下方的四隻觸手把她拉開。明瞇起眼睛,以右手無名
指和中指輕輕搔著絲的下巴,說:「你想做的絕對不只這麼一點,對吧?」

  「當然。」絲說,滿臉通紅。露齒微笑的她,兩腿併攏,稍微蹎起腳。她指
尖通紅但指節發白的,把緊握的雙手放在腹股溝前。她的主要觸手已經完全充血,
卻完全不遮,還故意對準明的肚子。泥想,絲巴不得現在就射精,目標當然就是
明的肚子。目前,絲的笑容還像個既害羞又得意的孩子,距離罪犯式的猥瑣只差
半步。她已經是個慣犯了,明想,笑出來。她親絲的嘴唇和下巴,都親得很淺,
各只花兩秒不到。而在同時,明也以右手背和肚子右側,輕輕對絲的主要觸手末
端磨蹭兩下。

  絲叫出來,從屁股到肩頭都顫抖一陣。好像又有點太寵絲了,明想,曉得自
己得再注意一點平均分配的問題。明一邊看泥和泠的主要觸手,一邊把右手掌蓋
在嘴唇上。在地上的洞口快關上時,明給他們一個飛吻。泥和泠都張開嘴巴,絲
則是把嘴唇嘟起到快蓋過鼻頭。他們輕輕吸一口氣,表示收到。蜜站在他們身後,
應該是因為累到閉上眼睛,而沒有看見明的動作。

  不到五秒,肉室的痕跡就完全消失。明記得,自己大概是在十歲的時候,覺
得做出飛吻動作的人實在太過輕浮。而當她十五歲的時候,身高開始往一七零以
上爬,就更不喜歡這種動作了;周圍的訊息都指出,太大只的女人尤其不適合做
出這樣的行為。而如今她做來很自然,完全不覺得有哪裡不妥,還認為自己有義
務用這種方式表示分別。

  越來越多的同學進到教室裡,拿出課本和參考書開始溫習。今天要考的,依
序是地理、歷史──還有什麼?明突然想不起來。她以左手大拇指使勁揉自己的
額頭,要過快十秒後,她腦中才浮出理化兩字。「怎麼會忘了?」她說,右手掌
輕拍自己的額頭。以前她看過一則心理學報告,指出腦袋有時會選擇刻意忽略那
些讓自己很感到壓力,但威脅又不特別大的挑戰。

  英文是明最不擅長的,而爸媽抱怨時也幾乎都只提這一科。曉得無法逃掉,
所以她絕不會忘記。數學和理化等成績也相當悲慘,但通常爸媽都會選擇性的略
過;因為明這兩科再糟,也不比英文誇張。他們也不想真的花超過半小時教訓她,
可說是大大的手下留情。明在感激他們的同時,也存有僥倖的態度。對她和爸媽
來說,數學的存在感又比理化高得多;先前連老師也說,男生才比較擅長理化;
這些都是讓她剛才忘掉理化的主要原因。

  明不至於真的連理化課本都沒翻過;前陣子她當然有複習,不過次數明顯比
其他科目少。明的理化比數學還要不樂觀,只比英文擅長一點。而花至少半分鐘
煩惱這些問題,一早在她腦中累積的鬆軟、棉滑、甜蜜的感覺,如今可說是全都
被破壞殆盡。

  明皺著眉頭,再次感受到考前的緊張氣氛。為冷靜一點,她慢慢吐息,把指
關節拉出聲響。在覺得好過一些後,她翻開理化課本,做最後的溫習。此時,她
的神情看來和多數同學一樣;這表示若需要節約能量,幻象只要罩住她的肚子便
足夠。

  一些學生看來充滿自信,一些學生則好像完全不在意。明介於這兩者之間,
屬於較沒那麼冷靜的那一群。她在念理化時,比念其他科目時要更常摸自己的肚
子。露的每一下輕動,對明而言都是很大的鼓勵。

  而很快的,鐘聲敲響,學生立刻把課本和參考書都收起來。接著過不到幾秒,
一位女性監考老師就邁著大步進到教室裡。在說出幾句老提醒後,她發下地理考
卷。這是明最擅長的科目之一,而比過去用功的她,這次花不到半小時就解決所
有題目。還不到能提早交卷的時間,她乾脆開始練習次要觸手的動作。無論是要
連續扭動、捲曲,還是一次拋接兩塊橡皮擦,都難不倒她。玩開了的她,有點想
偷敲老師的腦袋。幻象可能是會讓老師以為是其他學生在搞鬼,或忽略疼痛;若
是後一種情形,又能忽略到什麼地步,明真的很好奇。這顯然也是濫用幻象的一
種,明意識到這一點,便打消主意。

  因為茶的利尿功能,和膀胱受子宮壓迫等緣故,明在敲鐘前就想上廁所。她
在考慮約五秒後,決定拜託泠來幫忙。和上次一樣,他沒有舔舐,只是用毛巾幫
忙擦乾淨。從廁所回到教室裡後,她先親他的左眼,再親他的右眼。兩人分開前,
明還以鼻子磨蹭過泠的下巴。他笑出來,那溫潤、厚實的中音,讓明的耳跟發燙。

  過幾分鐘後,終於到能提早交卷的時間。確定老師有收到考卷後,明起身,
用兩隻次要觸手按摩一下自己的屁股。給學生用的椅子,是不可能適合孕婦的,
明想起自己昨天和蜜說過的話。這次,她自行揉揉肩膀和雙腿,不打算麻煩他們。
要是她今早沒有催促,他們應該會幫她按摩全身。

  再次敲鐘,沒寫完的和反覆檢查的學生,都必須停下動作。在監考老師整理
好班上所有的考卷時,一半以上的同學也都離開教室。幾分鐘後,負責歷史的監
考老師提早來到教室,而這不會使得處於休息時間的學生安靜一些(最多是不會
丟東西到講臺上)。

  接下來是考歷史,這是明最擅長的科目。這科以往她即使沒怎麼複習,也能
得到不錯的分數(她曾用這種態度來應付國文考試,結果卻很糟糕)。包括先前
考地理前的短暫休息時間,都有人只複習理化。有超過五成的學生,都認為前兩
科可以輕鬆應付。而出乎意料的,這次歷史的題目難度很高。通常即使是段考,
歷史也會有不少題目與小考考卷的題目重複. 而這次的出題者,顯然就是要刻意
刁難有這種那法的學生。明只要稍微抬起頭,就能看到幾個人露出比便秘還痛苦
的表情。而畢竟是她最擅長的科目,就算自信沒高到能提早交卷,她也是在很有
自信的情形下寫完。跟面對數學或英文時完全不同,明想。

  在檢查考卷時,她想起絲最喜歡看歷史類的書籍,且不是因為明擅長這一科
才開始嘗試接觸。是蜜培養的吧?明猜,為了能夠更解人類。而讀完那些滿是仇
殺、歧視、算計、背叛甚至虐待的資料後,對人類還有那麼多好評,明對他們除
了感到敬佩之外,也難免感到有些悲傷。是他們創造者的設計,而使得他們不得
不如此,明想,皺一下眉頭,發現這樣思考,好像會演變成不相信他們有自由意
志。她覺得自己這樣既失禮又武斷,且兩周的相處時間,也夠讓她發覺他們在意
志的自由度上和人類相當。

  在都喜歡歷史這一點上,她和絲要尋找性以外的共通話題,會比她和泠或蜜
都要來得簡單;這顯然才是前一項思考該匯出的結論。儘管如此,也不表示明能
很快看完絲看過的書,或每次都能弄懂絲當下最關注的議題。絲和她聊的書中內
容,是之中最淺、最有娛樂性的部分。而那樣的內容大概只占整本書的百分之一
而已,明猜,得經過半天以上的過濾、整理,才可能湊到超過五分鐘的聊天內容。

  幸好絲多數時純粹只展現自己是個色胚的一面,明在為這點感到輕鬆不少的
同時,又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真丟臉。

  絲知性派的部分要是再增加兩成左右,明平常根本沒機會吐槽她。她開始想
像絲推一下眼鏡,在兩疊書之間抬起頭,一臉不悅的要求她應該減少親熱次數。
那樣的絲,可能會冷冷的說:「肌肉變得發達,而腦袋紋路減少,那樣可是很不
幸的──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接下來,她會瞇起眼睛。因為配上鏡片的反光,讓她的那雙綠色眼睛看無比
尖銳。明咬著牙,又很快發現,太輕易為自以想像出來的畫面火大是一件很蠢的
事。雖然絲很適合眼鏡,而她不耐煩、出言諷刺的模樣也算是挺性感的,明還是
會為她從來就不是那樣的女孩而感到萬幸。

  明也會想像一個比較不那麼尖銳的版本:假設絲是個極為乖巧,但又不擅長
社交的文藝社少女,那會是什麼樣的相處情形?很顯然的,明會成為把乖乖女帶
離書中世界的人。在這種描述下,明就像個壞人。但把自己想像成壞人,讓胸中
的野獸盡情伸展手腳,明覺得這樣反而有助於自己往後和絲親熱時的表現。

  明想在書店、圖書館,或任何堆滿書的房間裡和絲做。把一個無比可愛、乖
巧的女孩弄髒,明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為這種糟糕透頂的事情感到如此著迷?
雖然實際情況不是那樣,但真要分享起這類幻想,絲腦中的版本應該比她還要誇
張。

  不過在書店等地方做,有個很大的缺點:她們的高潮,可能會對周圍的書,
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壞。和浴室或肉室等地方不一樣,精液和腺液等一但落在紙張
上,她們即使馬上舔也沒辦法──差不多到這裡,明才覺得自己已經花太多時間
在性幻想上了。

  在心中猛力拍打過自己的臉頰後,她逼自己再檢查一遍歷史考卷的答案。距
離下課時間還有五分鐘,已經伸過兩次懶腰的明,瞇起眼睛。而她即使很無聊,
也不想打瞌睡,因為她早上睡得非常飽。

  她幾次揮動觸手,老師和同學都沒抬頭看她一眼。幻象確實有在正常運作,
讓她能很放心的坐到桌子上,解開胸部以下的襯衫紐扣。現在的太陽不小,她直
接讓肚子迎接陽光。多產生一些維他命,明想,對自己和露都會好一些。敲鐘後,
她從桌子上下來,做一點簡單的伸展運動。

  接下來是考理化,監考老師是一名沒什麼精神的年輕男性。考卷發下來後,
明很快寫完,但有些計算化學式的題目還是空下來了。剩餘的時間,她幻想自己
以後一早起來,會先和泥在廚房裡做。也許就是在她和泥一起準備料理的時候,
她必定是負責最不重視細節的部分,像是把材料從冰箱裡拿出來

  只要氣氛足夠,她們就會停止做飯。當然,泥一定會記得關火,也把刀子和
碗盤都先收起來。兩人的手若是摸過碎香草還算沒問題,但若是摸過肉和辣椒,
就一定要先用肥皂仔細洗過。等爸媽哪天換一張好一點的桌子,可能首先不是被
一家人用來開飯,而是先被明用來疼愛泥。有種和家人作對的感覺,明想,曉得
自己會因此而做得更加起勁。若嫌桌面的質感太澀,她們會鋪一層床單,或是抹
點油。餐桌不是用來做這種事的,泥可能不會這麼說,而明很樂意自我吐槽。泥
聽了,說不定會笑出來,明想,知道會有些離譜,卻還是執意這麼做,這當然也
是一種情趣。

  到了中午,明會和泠在浴室裡做。他的聲音,在浴室裡的回蕩效果極佳。如
無意外,泠會很快舔遍明的全身,而她也會很努力的舔他。明會讓泠在浴缸裡頭
射精,這樣她就又能夠把身體泡在他的精液裡。明產下露後,浴缸裡的精液也許
很難高過腰部很多。但她的子宮,將會被泠的精液填滿。那是一下就變成懷孕不
只五個月的大小,而且不用法術還很難排出來,因為泠的精液會自動化為精液囊;
這些球狀物儘管不比泥做的塞子韌,卻可能比一顆拳頭還大。

  那些載浮載沉,既圓又滑的精液囊,絕對是她想待在浴缸裡超過一小時的主
因。她會把最大的一顆抱在懷中,享受用乳房擠壓它的感覺。至於其他的,她會
在把玩一陣後,把第二大的和第三大的精液囊都給咬破。明曉得,自己得花些功
夫在表情控制上,才能夠使自己看來既溫和又性感,而讓泠誤以為她具有攻擊性。
在牙齒穿過囊膜的瞬間,大量的精液會暴開,直接沖向她的口鼻、眼臉,甚至耳
朵。她會很享受那一瞬間的沖刷,也將因為聽到那質感複雜的啵啦聲,而覺得非
常有成就感。儘管這樣也會讓自己的整張臉,甚至整顆頭變得更狼狽,卻也能使
得她仰躺在精液池裡的構圖變得更有一體感。

  差不多已經把較大的精液囊都玩過後,她會把幾顆較小的給塞在陰道裡,再
讓陰道使勁吸吮幾下。看看它們之中有哪幾顆是變得更貼近子宮口,哪些又是會
被擠出去。這過程除了能帶來不少刺激外,也將有助於她瞭解自己陰到內的肌肉
運作細節。她陰道吸吮的瞬間力道不算小,但還不至於把精液囊壓破。這表示她
陰道內的痕跡,可能會因為這些精液囊,而有很大的變化。說到該怎麼玩精液囊,
她的心得可能已經多到即使用上十張稿紙也寫不完。明曉得,自己這樣真的是太
淫蕩了。而從泠前幾天的反應看來,他就喜歡看她這樣淫蕩。他畢竟是個觸手生
物,也是個男人,明想,舔濕雙唇。

  接下來,明也許會午睡。而到了下午,她和絲可能會在圖書館或書店的一角
做。她想看絲趴在書堆上,也許還不小心把一堆書弄到地上。即使有幻象,她們
也要挑戰別發出太大的聲音,像一般愛尋刺激的人類情侶。加上又擔心會損壞書
籍,兩人的動作想必會更加扭捏。而明還是會故意帶絲靠近疊得很高的書堆,就
是為了觀察絲迅速曲起四肢的樣子。為顧及到氣氛,她們會選在較少人的區域。
為了增加刺激感,她們可能會假裝幻象的效果極為有限,而不斷變換位置。

  做到最後,明會給絲一個驚喜:在絲高潮時,明會讓她面對一面擦得夠乾淨
的窗子;不是想拿樓層和地面的高低落差來讓絲害怕,明沒無聊到那個地步。純
粹只是想讓絲淡櫻色的陰唇、陰蒂都映在窗戶上,明想,無論窗外的天空是多雲
還是無雲,都很適合抹上這層如此柔和色彩。

  除了構圖上的藝術需求外,這種利用鏡像的羞恥玩法已經不新鮮,明曉得。
但就和口交一樣,有些主題、元素在基本上是玩不膩的。而在某種程度上,她覺
得這種確定自己當下模樣的做法是很重要的。為何這種玩法沒那麼流行,現在的
她,反而有些不理解。

  看到自己的恥態,絲也許會試著把雙腿併攏,或是把頭轉開。明當然尊重她
的選擇,但也會試著以各種不算強硬的方式,讓她變回原來的姿勢。明會含著她
的一邊耳朵,或輕咬她的鎖骨,再說些甜言蜜語,像:「你現在的樣子很美。」
或是最簡單的:「我愛你。」不需要太華麗的修辭,因為全部都是真心話,所以
每一個字都具有足夠的力道。到時候絲會有多害羞,明很期待。或許絲在噴出大
量腺液時,還會為了掩飾自己臉紅的樣子而低著。她在這過程中可能會咬著牙,
但明相信,她會非常高興。而到下次,換她抽插明的時候,她也會對明做一樣的
事。

  明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使自己在性幻想的時候,只是體溫上升;這表示她在
剛才的過程中,既沒流出淫水,乳頭和陰蒂的勃起也只有一點點。要是以前的她,
會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做到。兩周下來,她已練成只要放鬆肌肉,慢慢呼吸,就能
夠讓體內的搔癢感一直維持在只冒出嫩芽的階段。而考試時的凝重氣氛,也有助
於她把胸腹中的熱流集中,不至於一下擴散太多。考試還未結束,就放任自己將
大把時間都用來性幻想,明曉得,這不太應該。其實此時她真正對自己不滿的,
是沒有準備筆記本,把腦中這些淫穢的主意都給寫下來。她希望回家以後,自己
還記得剛才腦中出現的大量情節。

  她不想看窗外的鳥或樹葉,也不想再拋接橡皮擦。實在想不到其他打發時間
的方法,她只好繼續剛才的幻想。在剛開始的時候,明顯然就認為自己會使用主
要觸手抽插絲和泥,而不是被她們抽插。顯示明早認為這是享受她們肉體的最好
方法,而前幾次經驗,也讓她有自信能在這種情形下使她們達到最大的高潮。對
於泠,明顯然也認為自己一定會讓他再次融化;每次她都會在他的懷中高潮不只
一遍,所以她難免會有非得要讓他融化,內心才會感到平衡等想法。明曉得,自
己現在無論是生理或心裡,都不像兩周前還是個處女的人。這樣真的好誇張,明
想,皺一下眉頭。而和他們認識至今,她這麼評論自己可能已經不下一百次了。

  最近她都睡眠充足,有確實吃飽,且營養均衡。所以她可以合理假設,白天
高潮次數若控制在五次以內的話,那她在睡前應該還會有一些精力。只要沒有其
他行程,她就可以和蜜在房間裡做。不見得是在床上,也可以是在地板上,明想,
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像也不錯。只要是在家裡和蜜做,明就會很有感覺。在明的印
象中,家犬常待的地方通常就是客廳或房間,而不會是浴室或廚房。把蜜比為家
犬,感覺相當不敬,明承認,然而對蜜稍微逾矩,也是相當不錯的調味;目前,
明還無法想像太多細節。這表示到了下午,她可能會得到不少驚喜。在這次之後,
她和蜜的關係應該又會更為親近。希望如此,明想,而絲、泥、泠和露鐵定也有
一樣的期望。

  明把兩隻觸手往回勾,先慢慢擦過肚子上緣,再親吻自己的肚臍兩側。幾秒
後,露移動手腳的幅度稍微大一些。看見自己肚子的起伏,讓明笑出來。

  終於,鐘聲響起,考試結束。明把理化考卷交出去後,打一個大哈欠。咬著
牙的她,接著伸一個大大的懶腰,雙手和後腦都稍微碰到坐在她身後的同學──
─幻象讓那位女孩毫無感覺,而明還是跟她說了聲抱歉──。

  明以為可以很快回家,直到聽見同學的聊天內容,她才想起自己又忽略一件
事:等下要拿昨天的考卷。她有點煩躁,兩手食指開始敲桌子。她不想再待在教
室裡了。她想抱著絲和泥,先與她們接吻,再盡情舔舐、揉弄她們的乳房、屁股
與肚子。此時,明的情緒和昨天中午溫書到累時不同,顯然無助於浪漫。她決定,
加強一下自己的耐性。而在等考卷一張一張發下來時,她嘴裡還是不斷發出像清
喉嚨的聲音。

  過快半小時,那幾張考卷才發下來。明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確認分數。

  除了英文外,明其他科都及格。數學是低空飛過,她為此高興不已,卻又發
現,國文的分數竟然和數學差不多,比她想像中要低太多了。公民和健教都差一
點滿分,這部分和多數同學一樣。而她也懶得去管到底是哪幾題害她與滿分擦身
而過,或是班上前幾名的這兩科是不是都滿分;英文她差幾題就能及格,但已經
是平常分數的兩倍。這有一大部分是因為運氣,明想,不認為才努力幾天就能有
那麼大大進步。老師還在旁邊用英文寫些加油打氣的話(出現課本裡沒有的單字,
明其實只能看懂一半)。居然連安慰的話都不寫中文,這讓明有些生氣。而有了
老師的這行字,爸媽就不會罵她罵得太凶。現在,明的結論和前幾天一樣:不打
算用幻象來修飾分數。即使情況更悽慘,她也決定要誠實面對。

  「差不多就這樣了!」明大喊,想模仿賭徒扔賽馬券的動作,把考卷使勁往
上丟。而在考慮半秒後,她決定節省時間,只把它們用力塞到書包裡。要到明天,
等學校發完今天寫的考卷後,才會開始放假。

  一名卷髮、有著淺褐色肌膚的女同學問:「為什麼考卷不用寄的就好了?」
明覺得她說的對,和其他幾位同學一起點頭。至於站在講臺後的老師,則只是皺
一下眉頭,懶得回答這個不知被問過幾百次的老問題。

  聽到主任或校長在明天正式說「下學期見」,明會很愉快。而不用聽這句話
就直接開始放假,明會更愉快。事實上,她正考慮明天不來學校。除了拿考卷,
和得到一張確定得做哪些寒假作業的清單外,八成還要聽校長講幾則寓言故事;
真的是寓言故事,而比起和觸手生物相遇,明還比較不敢相信自己會遇到這種校
長。台下的學生當然對此表示不滿,甚至會出聲抗議。訓導主任等馬上就會出面
制止,而校長也會堅持要講下去。

  一個男同學說:「那個老傢夥顯然沒有其他話好講,但又喜歡浪費大家的時
間。」當然校長也可能真的懷抱熱誠,覺得自己有義務多告訴學生些什麼。儘管
他的言行舉止完全就是上個時代的人,但要說他的發言對學生完全無益,也實在
有些過分。明不特別討厭他,但她更願意把時間用來做其他更有意義的事。她決
定了,考卷就拜託任何有空的觸手生物去取,反正現在從家裡到學校只要不到三
分鐘路程。

  明天,明打算大半天都待在家裡。若沒有下雨或刮大風,她可能會花半天在
外頭晃。她會試著不坐輪椅,多走些路,但絕不到校。她承認,這樣的確很任性。
儘管她想要花更多時間陪他們是主要原因,但聽起來很像是藉口。考完試後,一
定會有這類想法,明在心裡辯解,其他學生是沒得選擇,不然有超過八成都會和
她一樣。在慶倖自己就是比別人有更多選擇的同時,明也發誓,不會讓這類念頭
過分增加。

  低下頭的她,對著右腳旁的地面,出聲呼喚。教室裡鬧哄哄,明忘記提高音
量,但絲、泥和泠還是立刻從洞口升上來。顯然早就準備好,明想,既感到高興,
又有些不好意思。蜜不在他們的身後,明確認過了。看到明難掩失落,絲立刻說:
「蜜去睡午覺了。」

  明點頭,也松一口氣。的確,蜜需要休息,而不是又勉強自己和其他人一起
行動。泠半蹲,絲和泥則是各伸出六隻──分別位於肩胛內側和肚子下方的──
次要觸手,開始拼出明專用的轎子。絲和泥負責構成基礎架構,泠則以雙腿和胸
腹為墊子。明幾次觀察下來,發現儘管他們的搬運過程相當細緻,卻好樣不曾事
先決定誰該站哪邊。每次他們支撐的方式,和每個人負責托的位置等都不太一樣,
顯然都是臨時決定的。而明只覺得有趣,不擔心是否會不夠穩固等問題。

  泠彎下腰,輕輕抓著明的雙腿。站在左邊的絲,則負責明的臀部和背。泥加
大其中四隻觸手的彎曲幅度,做出扶手和腳踏。明已經很習慣這過程,但還是記
得要感謝他們的服務。

  早上,明吃了很多三明治,所以到現在還不餓。而在準備從肉室開洞進到家
裡的時候,泥就問:「明今天中午要吃什麼呢?」

  明右手食指摸一下下巴,說:「肉派吧?」在思考約兩秒後,明又說:「也
許再加點菠菜之類的。」指定要吃什麼,語氣卻還這麼不確定,明曉得這樣有點
奇怪。所以又過約兩秒後,她乾脆坦承,自己是突然想起小時後看的某部兒童動
畫。

  「好的!」泥說,看來還是那麼興奮。她腰上的幾隻沒用於撐住明的觸手抬
起。和準備擁抱、親吻的時候不同,泥這幾隻觸手的彎曲角度比較尖銳,明顯是
做飯時的模式。在明說出肉派兩字的時候,泥已經想到至少五種以上的料理方法。
明提議加入波菜,泥不但不覺得刁難,笑容還更大了。到底什麼樣的要求會讓泥
感到困擾?明雖然好奇,但她下次向泥點餐時,不會刻意往這方向思考。

  派的麵團得先經過搓揉,餡料還可能要煎炒過。而到最後,明想,一定會用
到烤箱。她對這道料理不是完全沒概念,曉得這其實可能比燕麥粥還麻煩。很顯
然的,她要是敢和媽要求要吃這種東西,可能會讓媽氣到扣光她的零用錢。

  還沒過半天,明就在心裡念了媽的不是至少兩次。她也不是故意要破壞媽的
形象,何況她才十六歲,當然會去思考父母對一些事的反應。她對此事的內疚程
度,其實比偷偷和觸手生物來往一事要高。這樣好像又有些不太應該,明想,懶
得再繼續吐槽自己了。以後她當媽媽時,也要面對來自兒女的檢視。想到這裡,
明只覺得鬥志滿滿,認為自己當然會成為一個既酷又好相處的媽媽。

  雖然小孩會先是因父母的外型都是女性而感到混亂,接著又可能會只因明的
外型較為高大(聲音也比較沒那麼甜美,明承認),而把她當是爸爸。雖然對絲
來說,明做為爸爸是再正確也不過的了。這些太過遙遠的問題,明是真的會感到
困擾,但決定以後再去思考。

  她回到家裡,一坐到床上,絲、泥和泠就立刻用熱毛巾幫她擦臉、擦身體。
明很喜歡這過程,雖然沒流汗,但能讓她覺得神清氣爽。而她到現在才注意到,
毛巾裡的水沒有氯的味道。是肉室內的水,明猜,源頭可能是雨水,可能也用了
些家裡的自來水。顯然有仔細過濾,或許就是用綠色液體攪拌一陣;明曉得,光
這樣描述,大概無法使路上隨便一個人敢喝下這些水。

  想到這裡,她也很快覺得口渴。明一講出自己的要求,泥立刻說:「給我幾
分鐘,我可以為明做檸檬紅茶。」

  明不想喝熱的。她比較習慣喝冰的檸檬紅茶,但考慮到對子宮和卵巢好些,
她還是選擇常溫。即使她真的要求要加冰塊,泥應該不會有多少意見。而明最近
是越來越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這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們。

  泥是用新鮮檸檬汁,難免讓紅茶看來有點混濁。她有加糖,所以熱量不至於
低到可以忽略。但無論是口感還或香味,都比外面罐裝飲料要高級得多。明確定,
裡頭沒有會導致她哪裡發生病變的成分,還有助於她長年被化學調為料麻痺的味
覺蘇醒。一邊讓他們擦拭身體,一邊喝著剛做好的飲料,又讓明幸福到有些罪惡
感的地步。絲負責背部,泥負責肚子和雙腿,泠則負責胸部和雙臂,而他們都會
配合明喝飲料的動作,不讓明的雙手或頭部有任何受到限制的感覺。

  明回憶昨天的一些對話,想起該問問泠有關衣服的事。而她為了好玩,故意
講得有些神秘:「聽說你最近又做了幾件衣服,哪天可以借我瞧瞧嗎?」語氣有
點像老電影中的人物;明覺得自己模仿得不差。泥說過的衣服中,明對軍事風格
的大衣最有興趣。而在經過一陣考慮後,明還是覺得該讓泠來認定要先介紹哪一
件。

  泠停下擦拭的動作,說:「有件娃娃裝,最先完成的。」

  聽起來比大衣簡單,明想。她曉得,自己這種大外行的看法可能完全不對。
過五秒後,泠兩手握緊毛巾,有些結巴的說:「晚、晚點,明可以試穿。」

  縫紉是他最得意的技能,他這方面的成就周圍的人也都有目共睹。這樣的他,
在推出新作的時候,竟然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明看得出,泠的態度不是假裝的。
他當然渴望稱讚,而通常人類在這想法之下,都會帶有一些尖銳之處;泠的分享
心裡顯然更為純粹,即使是常被形容成是天使的幼童,都不見得能常顯露出這種
特質。嘴角上揚的明,內心在湧出更多欣賞之情的同時,也冒出想要把他壓倒在
地的欲望。這也是為何即使他的聲音聽來像是成年男性──也許三十歲以上──,
而她和他說話時,卻有點像是對待少年那樣。

  聽到明主動詢問,真是太符合泠的期望了。他現在非常高興,只差沒像絲或
泥那樣扭動身體。半秒內,他眼中的光芒先是晃向絲,再晃向泥。他想為透露消
息給明的人做件衣服。

  重新看向明後,泠輕咳一聲後,開始簡單介紹:「娃娃裝跟孕婦裝不同,不
過我把腰圍加大,最後還是成了孕婦裝。」在他拉開地面縫隙,把那件卷好的娃
娃裝拿出來時,明注意到絲的胸部起伏變大。在泠說完話後,絲不僅呼吸變得相
當急促,主要觸手也勃起到極限。她對「孕婦」這個詞情有獨鍾,泥想,臉也有
些紅。一開始,明還真為絲感到有些緊張。而過幾秒後,明發現實際情況真的就
只是那樣;對絲來說,「授精」、「懷孕」、「母乳」和「孕婦」這幾個詞,聽
起來其實比「融化」還要具有魅力。

  呼吸慢慢變得和緩的絲,右手使勁抓著自己的主要觸手。她非常的用力,讓
主要觸手從根部到末端,都緊繃到冒出綢緞光澤。徹底發情的她,把下巴放到泥
的左肩。泥皺眉頭,而絲瞇著眼睛,又露出一副幼犬似的表情。在考慮幾秒後,
泥慢慢點頭。笑出來的絲,馬上開始舔舐、吸吮泥的乳房。泥咬著雙唇,沒叫出
來。她兩手按著絲的頭,要絲別一下就吸得那麼用力。明看了,雖然感到很興奮,
心裡卻也有些罪惡感。在對泥表示歉意後,明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泠做好的衣服
上。

  他說是娃娃裝,明還以為會很花俏。而整件衣服占最大面積的,是苔綠色,
接著是墨綠色。外型不算低調,但採用有些沉重的色彩,顯然示考量到明的喜好。
通常這種沒有腰線的衣服,會以直條紋,或在腰部縫上更具有垂墜感的布料來遮
掩腹部線條。而那是為了符合一般人的審美觀,明想,承認自己以前也和那些人
差不多。肉室裡,包括蜜在內的觸手生物,都覺得明懷著露的肚子是最漂亮的。
泠採用貼身但不緊繃的剪裁,而在講到這部分的設計時,他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像
絲那樣直白。在猶豫幾秒後,他只好說成:「包住明肚子,能隱約看到靜脈,會
有種很棒的感覺。」

  看到泠的雙腿又開始內八,讓明很想捉弄他,像是要他非得在她的肚子和乳
房之間做出選擇。只能選一個最喜歡的,明想,要是他真的開始認真思索,還露
出有些煩惱的樣子,那應該挺有趣的。而在仔細考慮過後,她發現這種遊戲其實
蠻無聊的,便打消主意。

  為更加強調她的肚子,泠在衣服腰部的上下緣,都縫上一點嫩藍色和淺黃色
的藤蔓與碎花刺繡。刺繡的造型不算簡單,而寬度最多只到大拇指,遠看幾乎像
是鈕扣。泠說這是新藝術風格,雖然看來非常現代、時髦,而真正流行的時期卻
非常早。

  這件衣服非常漂亮,而只要是泠做的,舒適度通常也沒問題。唯一的缺點是
可能不好洗,明想。在泠把衣服攤開後,她仔細摸過布料。相當的細緻、柔軟,
顯然不是她打破存錢桶就買得起的。她不敢穿著它吃飯,而即使只是穿出去逛街,
她也會戰戰兢兢的。可能她多數時都不敢穿著它,就怕沾到任何污點。明認為這
算是讚美,但沒說出口;泠挺纖細的,可能會以為她是在譴責他。

  對於這件娃娃裝,泠建議明可以把它當成睡衣。很顯然的,他對於這件衣服
的舒適度非常有把握,也不會為被壓皺而感到心疼。事實上,明想,學校制服在
給他修改過後,也有做為睡衣的潛力。他還說:「明產下露之後,只要給我一點
時間,就能夠讓這件衣服變得符合明當下的腰圍。」

  談到衣服,泠的話就會變得比較多。他腦中有關裁縫、時尚方面的見解,一
定比他剛才說出來的要多上許多。和絲一樣,他會認真思考自己的興趣中,有哪
些部分是明會有興趣的。而篩選合適的資訊,可能比他做衣服還要花功夫,明希
望以後即便自己聽不懂,也能讓他們盡情分享自己的心得。似乎最好的方法,就
是和他們看一樣的書。而對泠,則是要多觀看他的工作過程。平常就該和他們多
聊聊,明想。說到興趣、專業,她不至於像他們那樣深入,但也可以先從廣度開
始培養起。

  在介紹完後,泠把衣服摺好,放在一旁。他又拿出一條熱毛巾,把剛才中斷
的擦拭工作給做完。明除了稱讚衣服很美,和感謝他的付出外,還提出一個問題:
「你會希望,我穿著這件衣服和你做愛嗎?」

  既是關心他,也能讓他高興,明是這麼想的。而她也不得不承認,這麼問實
在太露骨了些。絲和泥聽了,都睜大雙眼,身上的次要觸手也晃動好一陣。

  明在心裡抱著頭,有些想要把臉藏到枕頭或被子裡。沒辦法,她實在太喜歡
看泠害羞、興奮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她還把自己想像成是勾引少年的鄰家大
姊。小時後的她,可未料到自己會成為這種人。

  不出明、絲和泥的預料,泠整個人愣住了。過快五秒後,他吐出短而熱的氣
息,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這個。」他吞一大口口水,兩手食指和大拇指開
始用力搓著毛巾。明這才想起自己忽略什麼,馬上說:「抱歉,那樣會把你好不
容易做好的衣服搞髒. 」

  「不、不、我──」泠變得更加結巴,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表答。心跳加快的
他,兩手蓋著自己的臉頰和眼睛──毛巾則掛在他的脖子上──。他十指張開,
讓眼睛露出來,不回避明的視線。絲猜,他大概是真的沒有想過。泥認為,即使
腦中出現過類似的念頭,他也會為了專心工作,而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而絲和泥
都曉得,明的提議非常合泠的胃口;他是因為受寵若驚,腦袋才一片混亂。

  泠羞到兩膝並在一起,這動作讓他的男子氣概一下減少許多,但還是很有魅
力。明想把她的整根主要觸手都給纏住,再以舌頭使勁磨蹭末端的孔洞,看看這
樣會不會讓她的雙腿交纏在一起。

  泠在思考約五秒後,說:「這、這、可以洗,而且我可、可以做不只一件。」

  他不介意多費點功夫,只要能玩得盡興。聽起來就是觸手生物的邏輯,明想,
對泠而言算很難得了。她心跳加速,可還有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在那過程中,
要是不小心把衣服弄破的話,你會心疼的吧?」

  「我可以做出方便弄破的版本。」泠說;語氣堅定,完全不結巴,顯示他對
此事早有計畫。絲和泥都驚訝到以雙手摀住嘴巴,身上的次要觸手暫停動作。要
過快兩秒,泠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離譜。

  「喔?」明說,抬高右邊眉毛。為更靠近他,她先把身體稍微往右轉,再往
左邊傾斜不只三十度。她以鼻頭輕搔他的下巴,同時用肩頭磨蹭他的胸口。

  一直努力忍笑的絲,雙手握緊毛巾。她全身一連顫抖了好幾秒,而到最後,
她忍不住彎腰大笑。泥咬著雙唇,沒笑出聲。但她的嘴角抬得比絲還高,腰上的
幾隻觸手則早就張大嘴巴。

  泠縮起身體,脖子上的毛巾掉下來。他眼中的光芒分散,明猜,這是表示他
內心慌亂。她一邊以雙手輕搔他的胸口,一邊把肩頭從他的胸口移到鼻子上。雖
然泠擺出像是胃痛的動作,但他的臉色不是發青,而是紅得像是在蒸汽室裡待了
不只一小時。他一時太過興奮,不小心說出內心深處的計畫。過約一分鐘後,他
慢慢坦承:「是絲的建議,她說自己曾為了好玩,而在夢裡把兩件租來的婚紗都
給撕破。」

  絲臉紅,兩手放到腰後,好像又打算以吹口哨來裝傻。說到那次潛入夢境的
經驗,明和泥都記得很清楚。雖然目前這種坦承的節奏給泠帶來許多壓力,但明
若完全不問,泥想,他可能過半年也不會說。絲想,雖然撕破衣服能帶來不少情
趣,但他也很討厭使自己的暴力形象增加。

  泠的雙手在兩膝間使勁磨蹭,有點像是在摩擦取暖。要是他先握住兩根乾木
頭,現在可能不是早已燒起來,就是碎了一地。

  他這樣子像個受寒,甚至身心受創的老人家。對於怎樣把泠這可憐兮兮的模
樣給徹底化解,明心裡早就有個底。她左手先輕輕抓住泠的右肩,再以拇指、虎
口和食指搔過他的手臂。接著,明把他的手腕慢慢提到嘴前。呼呣一聲,她含住
他的右手食指。她一邊以掌腹、掌心,感受他的陣陣劇烈脈動,再使勁吸吮、舔
舐他的食指尖。手指不是泠的性感帶;可周圍的氣氛,再加上明的態度,一樣能
讓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下次,」明說,「就那樣做吧。」她指的當然是會弄髒、撕破衣服的玩法。
見到泠還未從恍惚中回過神,明接著問:「在浴室裡,好嗎?」

  面對明的問題,泠只是緩緩呼出一大口氣。一股火燒石頭的味道擴散開來,
他的腦袋顯然已經過熱。為避免他真的愣超過半分鐘,絲以左手輕輕肘頂一下他
的左腰。泠回過神,大聲說:「好!」

  他的音量一下增加太多,讓絲摀住耳朵。明想,在這次對話之後,他以後應
該更敢和她討論這方面的話題。態度也不會那麼扭捏,泥想,其實不認為泠會改
變得那麼快。

  等下要和蜜親熱,這件娃娃裝明打算晚點再穿。

  「這件衣服的第一次,當然是要留給你囉。」明說,才剛閉口,她就覺得自
己的這種說法有點作做。那話有不少可挑剔之處,她想。顯然是因為太習慣面對
那些態度不友善的同學,才導致她有這種心理。泠和他們完全不同,明看到他眼
中的光芒擴大到極限,喉嚨又發出「咕嚕」、「嗚嚕」等吞嚥聲。非常感動的他,
有那麼一瞬間,甚至因為心臟跳過頭,和一口吸了太多空氣,而差點失去意識。
曉得自己可能會壓到明,所以他屏住呼吸,腳指用力。一串嘎啦聲響起,他把木
頭地板給劃出六道痕跡。在他大聲說抱歉之前,明捧著他的臉頰,親一下他的鼻
子,說:「我不介意。」

  泠眼中的光芒立刻停止彈跳。其實明覺得地上的這些刮痕很有紀念價值,以
後爸媽要換新地板時,她可能還會選擇保留這幾道痕跡。可惜要跟孩子講到這一
段故事,得等他們漲到夠大才行。

  在擦拭完畢後,明先是套上一件寬鬆的粉紅色汗衫,再穿上一件紅色薄外套。
配上那件用各種碎單甯布拼成的裙子,她自認算是夠體面,又兼具個人風格。

  泠說出自己要回到肉室裡的理由,但又有些節巴:「我要畫衣、衣服的草圖。」
讓明知道他確實是因為有事做,才先暫時離開。顯然他覺得以現在的氣氛,不一
直待在她的身旁,是有些失禮的。

  明把兩手放在他的腿上,說:「不要這麼緊張,你們忙到一段落,本來就該
回去做自己的事。」她的小拇指距離泠的主要觸手不到一公分,讓他的觸手根部
能稍微感受到她雙手散發出的溫度。明當然是故意這麼做的,像泠這樣容易緊張
的人,最需要藉著一點性挑逗來緩和情緒。

  她瞇起眼睛,柔聲說:「我有什麼需要的話,會叫你的。」

  說完後,明以額頭、鼻樑、鼻頭和眼臉,輕輕磨蹭泠的頸子、眼睛和臉頰。
她希望配上雙手撫摸領帶的動作,雖然那景象稍嫌老套,但會讓他們更有感覺。
明想,泠當然是適合讓她做這種事的男人。他配上西裝應該很不錯,就不曉得他
自己認不認同,明認為,絲、泥和蜜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但露是個喜歡亂開玩
笑的人,明沒忘記這一點。要是讓泠習慣穿衣服,在明把露產下來後,露或許真
會為他取一些不太好聽的綽號。絲和泥說她活潑到一個失控的地步,明還真想見
識看看。

  又感受露的幾下輕動,明把雙手蓋在自己的肚子上緣。過五秒後,明主動伸
長脖子,和泠接吻。她還舔一下嘴唇,一副要吞了他似的,卻吻得比早上要淺得
多。現在只到嘴唇,明想,睡前再吻得深一些。

  她不需要多仔細思考,就曉得自己剛才和泠約定相當具有意義;整件從剪裁
到最後完工,都由他來製作的衣服,最後沾上他的汗水、唾液和精液,再讓他來
撕成碎片。雖然會為衣服感到有些可惜,但聽來比較合理,明想。當然他不會反
對絲、泥、蜜或露,先對明這麼做。但在這次經歷之後,他除了精神受衝擊程度
會較低之外,還具有示範意義;讓絲、泥、蜜和露在也要做這種事時,能有個參
考。後一項除有助於讓泠瞭解到自己在明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之外,也讓這整件
事的色情程度增加不少。意識到這一點,讓明的陰蒂和乳頭都硬到發疼。穿在身
上的衣服被他那雙大手撕碎,她光想就興奮到快要發抖。絲和泥聽了,也是臉紅、
心跳加快。

  透過右邊眼角,明看到絲偷拉泥左腰側上的一隻觸手。絲既是在表示她們以
後也要和明那樣玩,也是在向泥暗示姊妹之間也該有類似的互動。絲的眼睛看來
像是小動物,卻難掩瞳孔中冒出的混濁漩渦。

  泥滿臉通紅,但不開口,只用雙臂遮住自己勃起的乳頭。「唰」的一聲,她
把那只觸手收回來,假裝沒搞懂絲的意思。明看得出,泥的興趣沒那麼大,而絲
顯然已經開始在描繪把泥身上的圍裙──甚至婚紗──給拉破的畫面。輕咬雙唇
的明,差點被自己大量激增的口水給嗆到。

  在泥出門買午飯要用的材料前,明把臉靠在她胸口磨蹭;先用臉頰仔細感受
過她的兩邊乳房,再以額頭和鼻子搔過她的左邊鎖骨和右邊鎖骨。一直到泥叫了
不只五聲,明才感到滿足。過約一分鐘後,終於出門的泥,腳步比先前還要輕盈。

  在吃過飯後,明會休息一段時間。等消化得差不多後,她就要和蜜做愛。最
遲也是四點,明想,看著時鐘。她不想拖到五點以後,除非蜜還沒醒來。她已經
等不及要抱著蜜毛絨絨的身體,迎接蜜的抽插。而她還沒法想像自己抽插蜜的樣
子,除非是狼人形態的蜜。為減少對明肚子造成的壓迫,蜜這次很有可能在一開
始就採取狼人型態。一想到自己會被她那雙長有厚實肉墊的雙手給抱住、托著腋
下,明就差點大聲尖叫。而滿臉通紅的明,神情恍惚、全身酥軟,只能發出又棉
又細的「呼嗚」聲。

  蜜的乳房會移到胸前,乳頭也會變成只有兩個。明可以在碰觸她粉嫩乳房和
乳頭的同時,還仔細感受他胸口的厚毛,與周圍的結實肌肉。如此壯碩的身體,
配上細緻、濃密的毛髮,真是非常性感,明想。不提蜜那雙帶有深沉、嚴肅感的
灰藍色眼睛,只注意她那成熟、有力的聲音,以及她身上的強烈氣味,一樣也能
讓明深深著迷。她在回想蜜身上的細節時,得用力吸一大口氣,才能把暈眩感給
壓下去。

  有不只三秒,明覺得自己彷彿正在發高燒。她曉得,這是熱戀時的感覺。而
很快的,明也開始緊張。對她來說,與蜜做愛一事,比考試要重要得多。所以,
明現在也比面對考試時要緊張多了。奇怪的是,她現在比第一次和蜜做的時候還
要不安,顯然是因為看到蜜早上時的樣子;蜜今天可能根本不想要做愛,所以才
會想要先出去散心。若是這樣還算簡單,實際情況可能更為複雜,連讓明連從何
問起都不曉得。

  第一次見到蜜時,她感覺明明比今早時還要來得沉重,明卻覺得她今早時帶
來的壓力比較多。而明才思考不到兩秒,就曉得是為什麼:那次餵養時,明的主
要目的是讓他們恢復健康。所以蜜即使表情嚴肅,明仍覺得未來滿是希望。若蜜
在充滿能量後,仍是一副痛苦的樣子,明就會對未來感到悲觀甚至絕望。

  明以前也較能想像自己把蜜給壓倒在地的樣子,因為缺少能量的蜜,看來比
較脆弱。是該把這一點也該算進去,明想。才過不到半秒,她又在心裡猛力譴責
自己。又一次,她覺得「禽獸」和「變態」等字眼已不足以形容自己。和她比起
來,蜜可能還比較像個正常人。

  在重新整理過內心的疑惑後,明成功讓內心的緊張感減少一些。她接著想到,
第一次和蜜做的經驗,應該已經不能作為參考。蜜因為充滿能量,即使精神不足,
在身體能力和敏感度上仍是遠超過和明初次見面時。

  但在那次餵養之後,明和絲、泥、泠之間又有過好幾次性經驗。明有自信能
做得比上次要細緻,讓蜜可以很快察覺到她的進步。而整體節奏應該還是由蜜來
掌控,這表示明要負責的部分偏少。想到這裡,明松一口氣。而她還是擔心自己
會因為太緊張而做錯,像是咬到蜜的鼻子,或拉傷蜜的耳朵。她倒不擔心自己會
被蜜的牙齒或爪子傷到,因為和蜜比起來,她覺得一定是自己比較粗魯。

  絲在把房間內的溫度升高一些後,就一直坐在明的右手邊。閉緊嘴巴的絲,
一直都有在注意明思考時的表情。因為猜出明在煩惱些什麼,絲儘管嘴角上揚,
笑容看來也比以往要多出一點苦澀感。

  過約兩分鐘後,明把她摟在懷裡。無須言語,她們就曉得下一步該怎麼做。
在接吻之前,明先以雙手撫摸絲的乳房;除滑嫩的肌膚,和柔韌的乳頭之外,明
也很仔細感受絲的肋骨和心跳。

  今天,她不會和絲做,主要是為了保存體力。但親熱到得再換件內褲,明想,
感覺也不錯。她在使勁親吻過絲的左邊臉頰後,再慢慢吸吮絲的左邊乳頭。曲起
雙臂的明,以雙手把絲那對只有微微突起的乳房給擠得更突出一點。

  絲的體溫迅速上升,幾乎要叫出來。把身體往左轉半圈的她,坐在明的左大
腿上。絲一邊哈著氣,一邊以陰部磨蹭明的膝蓋和小腿。下半身的移動幅度相當
大,只靠雙腿顯然不夠,所以絲除了讓明托著腋下之外,也依賴背上八隻觸手;
四隻靠內側的觸手咬著床墊,其餘四隻則抵著地板。在確定觸手都夠穩固之後,
絲很快就磨蹭到明的肚子和乳房。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動作,但還是會讓明興奮
到猛吞口水。不單是大方展示自己的陰部,面對自己最喜歡的部位,還直接以濕
潤、柔軟的陰唇來碰觸,再加上絲的身體又介於少女和幼女之間,讓受到如此服
務的明,感覺可不是只有一點不道德而已。不要幾秒,她就興奮到指尖冰冷、喉
嚨乾澀。

  在觸手生物裡,絲算是數一數二放得開的。而如此大膽的她,在做這種事的
時候,也是害羞到不敢直視明的眼睛。現在,明的汗衫和裙子上,有好幾處都被
絲的淫水和汗水給沾濕。明笑出來,想把剛穿上的衣服全都脫下。而絲抓著她的
兩邊袖子,說:「這次,我想和穿著衣服的明做。」她之所以會如此提議,當然
是因為受到明和泠的對話影響。「不過,」絲強調,「我不會撕破明現在身上的
衣服。」

  明笑出來,滿臉通紅的絲,也很不好意思的笑了。明伸長舌頭,先舔過絲的
右耳,再舔過絲的頸子和右邊鎖骨。約一分鐘後,明的嘴巴離開。絲低頭,吸吮
明的左乳房。明現在的乳汁量很少,絲得花很大的力氣才吸得出來。然而這次,
絲只是用嘴唇和舌頭幫忙順幾下乳腺。她要確保蜜能夠吸得過癮,還說:「最好
晚點,她能夠一口就吸到。」

  非常感動的明,輕輕摟著絲。是不是抱得再緊一點,乳汁就會不慎溢出,明
相當好奇。絲在舔完左乳房後,改舔右乳房。明張口,用舌尖輕點絲的額頭。她
雙手摸過絲的背脊和屁股,讓絲的腰側肌肉一陣抽動。接著,明的手掌稍微往下,
開始輕搔絲的陰蒂和陰唇。同一時間,明的兩隻次要觸手偷偷把衣櫃打開,讓鏡
子露出來。絲現在無論是轉頭,或只是稍微移動眼球,都能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不要多久,她的臉就變得更紅。而和明期望的一樣,絲回避了。即使已經有那麼
多次面對鏡子的經驗,絲還是會感到難為情,明希望她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就算腦中曾浮現過那麼多離譜的性幻想,卻還是敵不過明的積極攻勢嗎?絲
想,陰道使勁一縮,從耳根到額頭都發燙。她一邊呼氣,一邊把整張臉都埋到明
的雙乳間。她的吐息,讓明的胸部既熱又癢。挺直上半身的明,以乳房輕輕搔過
絲的兩邊臉頰,再以乳頭點弄絲的兩邊鎖骨、耳朵和眼尾。

  她的兩邊乳頭才剛碰到絲的嘴角,絲就馬上含住。一次吸吮兩邊乳頭,絲正
是第一個這麼做的觸手生物,明想。和過去一樣,絲一點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表情,
一副要在三秒內就把明乳房裡的乳汁都給吸光似的。而這次為了蜜,絲只會喝下
從明乳房上冒出的汗珠,乳汁是一滴也未吸出來。光是品嚐明的體味,和感受明
兩邊乳頭的柔韌口感,就已經使絲全身發燙、呼吸急促。

  過約兩分鐘後,絲才把嘴巴放開。那對巨乳回到原位時,她的舌頭與兩邊乳
頭各牽出一條細長的唾液絲線。而這兩條絲線,都在碰到她的嘴角後斷裂。絲笑
出來,以左手背擦過兩邊嘴角。接著,她啟動舌頭的清潔模式,把手背上的唾液
都給舔下肚。從口腔到鼻腔都充滿明的體味,讓絲的腦袋有種快要融化的感覺。

  靈機一動的明,兩手抓著絲的肩膀。現在,明不需要花多大力氣就能讓她往
右轉,面對鏡子。

  在搔過絲的雙臂後,明抬起大拇指,揉過絲的大腿。明微微曲起的小拇指,
從絲的腹股溝滑過。很快的,她的無名指碰觸到絲的陰蒂和陰唇。絲叫第一聲時,
明以無名指將她的陰唇給稍微拉開。

  絲兩手摀著嘴,發出既悶又小的尖叫。她選擇忍耐,顯然是不想吵醒蜜。以
往,絲不會在意這種事。事實上,就是蜜要他們都別在意。但明和蜜約要在今天
做,即使她們都沒有特別指示,絲還是會特別專注在這部分的細節上。而太在意
雙手和音量的控制,讓絲忘記併攏雙腿。眼前的畫面與明稍早幻想時不同,但和
腦中的簡單構思比起來,她更喜歡眼前的這種版本。

  絲咬著牙,眼中滿是淚水。得到這麼多的快感,卻無法盡情大叫,讓她的胸
口一直都悶悶的。明舔過她脹紅的左耳,說:「你真的好可愛。」絲屏住呼吸,
兩手捧著臉頰。明不是第一次這樣稱讚她,但這一次,她卻尤其感到害羞。過約
兩分鐘後,絲把身體往左轉。她緊緊抱住明,雖不壓迫到明的肚子,但她的臉也
快要把明的乳汁給擠出來。嘴角上揚的明,兩手摸著絲的腦後,說:「絲,我愛
你。」

  絲笑出來,滿臉通紅。她很快抬起頭,說:「我最愛你了,明。」

  有將近十秒,她們笑個不停。接著,她們的鼻頭碰在一起,左右磨蹭,嘴裡
還發出小動物似的「呦啾」、「咪呼」聲。明儘管很陶醉,卻還是忍不住說:
「這樣很肉麻呢。」

  「就是要夠親密,才能這樣做。」絲笑著說:「我們有權肉麻,肉麻得好!」

  明低下頭,又笑出來。要是她面對這問題,還無法回答得像絲這樣好。明記
得自己在小時後,會把這種情侶評為「噁死人不償命」。現在,她曉得那些人腦
中的邏輯大概是怎樣了。有時,她和絲可能還比那些路上常見的情侶都要過分。
明敢說自己即使老了,回憶起這一段,也不會覺得羞恥。她會慶倖自己沒有錯過,
沒有因為偏見或為了假裝成熟而拒絕這麼幸福的儀式。

  想到這裡,讓明又感到非常興奮。她使勁親吻絲,在絲的左臉頰和額頭上各
留下至少兩個吻痕。不久後,明就要和蜜做。說到體力,明倒是不太單心,面對
蜜時的禮儀才是她的一大困擾。雖然可以躺到灰色池子裡,把身上的吻痕都給消
去,明想,而蜜也不會計較她和絲親熱的事;但這次,她想和絲都決定要做得俐
落、單純一些。這表示她們不會進展到抽插,但服務至此,明覺得還是該更搔到
癢處一些。

  呼一口氣的明,舔濕雙唇,躺在床上。絲以為她要休息,而她接下來的指示,
讓絲羞到差點大聲尖叫。明認為自己的要求很簡單,雖然有個比較大的缺點。

  約過半分鐘後,絲起身。背對明的她,慢慢蹲下來。絲的大腿小腿稍微夾著
明的手臂,幾乎是坐在明的臉上。明只用左右觸手拖著她的腋下,雙手則只用於
輕搔她的腰或雙腿。

  明的鼻子幾乎要碰到絲的肛門,而明的嘴巴則是徹底緊貼絲的陰部。至於明
的眼睛和臉頰,則被埋在絲的兩邊屁股裡。在這樣的角度下,明尤其看不到鏡子;
這是她所謂的「缺點」。而她不用絲來提醒也曉得,自己這樣實在不太好看。但
這種姿勢,最能展現絲的稚嫩魅力,明想。一邊嗅聞絲的體香,一邊把絲的汗水、
淫水都給舔下肚,讓明內褲已完全濕透。

  不要幾秒,明的呼吸就變得非常急促,喘息聲大到像是在掙扎。顯然她除了
身體徹底發情外,精神也到了近乎著魔的地步。她使勁舔舐、吸吮絲的陰唇和陰
蒂。絲咬著牙,握緊雙拳。從胸口到額頭皆發紅的她,左手貼著胸口,右手貼著
下巴。絲難得提醒自己,不要發出奇怪的笑聲,也別露出不符合自己年紀的表情。
正因為她的表現沒有可挑剔之處,明又覺得自己像是在犯罪。

  而這不是犯罪,是兩情相悅!讓良心瞭解到這一點後,明的部分心理變得比
犯罪還要大膽、放肆許多。這之中最美妙的地方,是絲為了忍住不叫,而顫抖得
比以往都要厲害許多;其實她還是一連叫了好幾聲,但她努力咬牙、閉緊雙唇,
還是成功讓音量減少不只五成。

  絲移動背上的次要觸手,開始輕搔明的背脊和腰側。明也伸長自己的左右觸
手,讓它們在托著絲的腋下時,還能使勁舔舐絲的陰唇。有左右觸手的舌頭負責
分開絲的陰唇,讓明能舔到更深處。她無法像泥上次做的那樣,仔細分析絲陰道
內的紋路。明畢竟不是觸手生物,而以次數來說,她在絲體內造成的痕跡絕對是
比較多的。明在為自己感到有些驕傲的同時,也為眼前的景像十分感動:絲的陰
部光澤,沒有任何寶石或花朵能夠比得上。特別是她的陰蒂和小陰唇,讓明覺得
非常耀眼。明才盯著看不到五秒,就眼眶泛淚。以前她也曾如此感動,面對絲的
陰部,這可是一點也不誇張。但在同時,明又口水直流,這讓她有點中毒的感覺。
她不想嚇到絲,趕緊用右手背擦嘴巴。

  明繼續扭動舌頭,讓絲繼續全身顫抖,小聲淫叫。要像泠那樣舔是不可能的,
但明認為自己只要多加練習,就有可能做到像是泥或蜜那樣。過約一分鐘後,絲
開始挺腰,大口喘氣,還以陰道吸吮明的舌尖。一直到今天,她陰道的吸吮力量
仍是比明要小得多。明在覺得她很可愛的同時,也偷偷松一口氣。

  接著過不到兩分鐘,絲就高潮了。她噴出的大量腺液,有不少都落到明的嘴
裡、臉部、頸子和乳房上。明身上的衣服有將近半邊都濕透了,這是不脫衣服的
代價。她本來就有在和蜜做之前,先洗一次澡的打算。

  喝下大量腺液的明,正想著下次也要讓絲穿著衣服和她做,以及等下要穿哪
件衣服等問題。一直到把注意力又放回到自己的雙腳上,明才發現,床墊和部分
地板沒被肉室地面取代。絲沒有展開肉室,不是忘記了,而是她不希望體味傳到
肉室裡,明想,立刻把剛才的這段分析講出來。絲點頭,但也補充:「偶而,我
也會想要在不依賴肉室的情形下,和明做看看。」

  雖然口齒還算清晰,但絲的全身顫抖尚未停止,四肢也非常緊繃。然而,她
的次要觸手卻全都無力。要是明沒有摟著她,她會立刻倒地,頭說不定還會先碰
到地面。對明來說,這過程是會消耗一些精力,而或許是因為沒高潮的緣故,她
竟也有種被徹底充電的感覺。或者該說是熱身完畢?明想,覺得這樣講非常下流。
且她不喜歡讓自己的胃口顯得非常大,儘管那可能是再明顯也不過的事實。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7 22:23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3)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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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33)

  把絲抱在懷裡時,明會用雙手和兩隻觸手,小心按摩絲的肚子。閉緊雙眼的
絲,先是叫出來,然後兩手摀著嘴笑。雖不比背或頸子,但她的腰和肚子也是相
當敏感。特別是在高潮後,子宮和陰道會產生某種程度的緊繃感,明想,很快說:
「這個時候按摩最棒了,對吧?」

  絲點頭,迅速扭動身體,但又很注意別撞到明的肚子。明含著她的左耳,小
聲說:「要是我在再多裝幾隻觸手,你會更喜歡吧?」

  絲只以「嗚嗯」、「嘻哼」聲來回答。她說不出話來,因為明的雙手和左右
觸手讓她既癢又舒服。絲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喜歡被摸肚子的小動物,明想,猛
吞口水。若不是明決定要節制性刺激,她會再舔絲幾大口。

  明操控觸手的技術進步神速,往後說不定只要給她按摩幾分鐘,就足以達到
高潮,絲想,既有些期待,又有點擔心。明的左右觸手開始在絲肚臍周圍滾動,
讓絲的陰蒂和乳頭都再次充血到極限。現在,搔癢的感覺已經消失,讓絲的叫聲
又變得很淫蕩。明是越玩越起勁,而絲為了不打擾到在肉室裡休息的蜜,一直都
很注意音量。

  絲當然不希望明停下來,但高潮時累積的大量淚水,讓絲現在的樣子看來有
點可憐。不要多久,絲的兩邊眼尾就各溢出一顆淚珠、滑過臉頰。明抬高左右觸
手,在淚珠來到絲的下巴之前,就先輕輕吻去。在吞下淚珠後,明的兩隻觸手也
把絲從臉頰到眼尾淚痕都舔乾淨。仔細品嚐過淚水的鹹香滋味,明讓左右觸手離
開絲的臉頰。

  明伸長脖子,吐出舌頭。慢慢移動舌頭的她,先舔舐絲的左眼尾,接著是左
眼頭。過約十秒後,明會換舔絲的右眼,而她也常故意用舌尖碰觸絲的眼球。絲
當然會反射性的眨眼,有時還會叫出來。有好幾次,絲的上下眼臉回夾到明的舌
尖,這至少會讓明暫停動作兩秒。絲的眼球、淚水、眼臉和睫毛,對於這些不同
於其他處的觸感和味道,明都很仔細品嚐。

  過快兩分鐘後,她們再次接吻。明先以嘴唇包覆牙齒,再輕輕含住絲的舌頭。
把絲的舌頭拉出一些,用嘴唇感受她舌尖的細緻與滑嫩,明想,好像還不夠。使
勁伸長舌頭的明,以嘴唇和舌頭側緣來細細感受絲的牙齒。不該再次讓欲火上升
太多,明提醒自己。要不然,她還真想輕咬絲的鎖骨和肩膀,或是以稍快的速度
揉弄絲的乳房。

  兩人嘴巴分開後,明使勁把絲的嘴唇和左右臉頰都給親出「啵」、「啾」等
聲響。兩人的心跳在這時最快,呼吸卻未變得急促。因為到了末尾,反而忘記調
整呼吸,這也使得她們的表情看來都有些恍惚。

  明在深吸一大口氣後,感到有些口渴。儘管喝下不少絲的淚水、唾液、腺液、
汗水和淫水,但明在剛才的過程中,也失去很多體液。明說出自己的需求後,絲
立刻張開肉室。為準備一杯用熱水稀釋過的電解質飲料,絲還在肉室裡開洞,跨
到廚房裡。看到她將那杯白色的電解質飲料的表面吹涼,明的內心已覺得暖呼呼。
接過杯子後,明慢慢喝下肚。她覺得全身舒暢,更加有精神。

  絲即使剛高潮過,還是會盯著明的身體瞧。明的乳房、肚子和陰部,豈只是
藝術,絲想,舔一下右邊嘴角。臉頰泛紅的絲,背後的觸手一陣陣騷動,而她的
視線就停在明的兩腿間。除仔細欣賞明的陰唇和陰蒂外,絲也很期待能抱著她上
廁所。

  舔過雙唇的絲,舌尖來到左邊嘴角。她的腦中,已開始回憶明前幾天尿在她
嘴裡時的掙紮模樣。而在仔細回想明尿液的味道時,絲更是興奮到想要猛咬手指。
被絲完全不保留的濕熱視線舔舐陰部,明心裡在吐槽的同時,也很難不感到興奮。
在把飲料喝完後,明用右邊觸手把空了的杯子放到書桌上。下一秒,她把絲抱在
懷中。明伸長脖子,移動左右觸手。即使顧慮到別讓欲火再次升高太多,她還是
打算把絲的全身上下都好好嗅聞一番。

  就在這時,泥回家了。大門關上的聲音,讓明汗毛豎起。該停下來嗎?明想。
以往是跟絲以外的人親熱,才會讓明有些偷情的感覺,現在卻是反過來。絲也是
全身一震,覺得自己現在繼續和明親熱有點不太應該。過快五秒,她們都沒開口。
而儘管內心複雜,明卻露出微笑。她以一下使勁嗅聞,讓絲曉得,該繼續下去。

  絲笑出來,被上的八隻觸手都變得軟綿綿的。明在把鼻子貼到絲的額頭上時,
說:「泥早在開門的瞬間,就聞到我們身上的味道。」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中斷,這是明的邏輯。絲也早曉得,明卻還是故意說出
來,讓絲開始想像泥現在的表情。

  「絲的尤其濃鬱喔,」明繼續說,瞇起眼睛,「特別是來自腋下和陰部的。」

  滿臉通紅絲,閉緊嘴巴。她把臉埋在明的胸口,發出既小又短的尖叫聲。在
仔細嗅聞過絲的頭頂後,明說:「嗯哼──這裡的味道也相當不錯喔;原本像花
一樣香甜的部分,變得像是甜酒,好像還帶有一點火烤堅果的香氣呢。」

  這像這複雜的形容,明通常是不在行的。而她今天實在是夠陶醉,才能夠發
揮如此潛力,成功將細微觀察以言語表達出來。

  絲搖晃腦袋和雙手,假裝掙紮。繼續嗅聞的明,抬高眉毛、瞇起眼睛。

  被絲的頭頂、額頭與觸手頭髮磨蹭,這種略為搔癢的感覺,明十分享受。

  這種挑動餘韻的過程實在是太好玩了,絲和明都這麼想。而她們都曉得,還
可以再延伸下去。接下來,繼續由明主導。而這次,她不打算使用太複雜的修辭;
絲身上一些較為簡單的地方,一樣能帶給明不少感動。

  明以眼睫毛輕搔她的觸手頭髮,說:「絲觸手頭髮的溫度,也讓我好著迷。」
這話讓絲變得更加激動,而她的臉已經無法變得更紅。她把明的一部分頭髮給用
來擋住額頭,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給整個藏起來似的。而在以鼻頭和臉頰輕輕按
壓明的乳房時,絲的陰道又流出更多淫水。

  明實在忍不住,乾脆以左右觸手舔舐絲流到床單上淫水。而明在呼一口氣後,
也更加在意泥現在的感受。連續兩天,把不在預定行程裡的絲弄到高潮,會不會
讓泥覺得受冷落?明想,是該在未來一個禮拜之內疼愛泥,或者以後就別在沒有
預定的情形下,隨自己高興的與他們親熱?明只思考不到兩秒,就選擇前一項。
只要平均分配,像現在順著氣氛親熱,就沒什麼問題,她想,也承認自己真是既
好色又貪心。

  下一秒,明在心裡猛搖頭。什麼「平均分配」,這樣想實在太露骨了!她認
為自己現在會這麼色,全是因為考完試、身心放鬆的緣故;這大概是她用過最爛
的藉口,明明在考完試之前──甚至考試的過程中──她都會做這類思考,內容
甚至還比剛才的要詳細許多;那豈止露骨,或者該說,露骨根本不稀奇,明想,
皺一下眉頭,輕咬雙唇。想到這裡,她乾脆掐著良心,強說這些算是自己的優點,
而非缺點。

  泥回家後,沒進到房間裡。和上次一樣,她很重視她們的隱私。儘管明和絲
都有點期待會被泥以眼神譴責;按照過去的經驗,這是面對尷尬的最好起頭。

  在相互坦承有這種想法後,絲說:「那樣在稍晚或隔天,我們就能夠以此為
藉口,去把姊姊給──」

  明右手輕捏絲的左臉頰,說:「別講太下流的話。」

  絲笑了,兩邊嘴角都快勾出一個圓。像是嫌自己表現得不夠猥瑣似的,她輕
咬明的左手拇指。明也有點想笑,但在考慮幾秒後,她決定還是讓自己的表情看
來嚴肅一點;儘管這樣不代表她對得起泥,而絲更是早就確定她其實也有類似的
念頭。

  泥進到廚房裡,明和絲都豎起耳朵。從切材料的聲音聽來,泥沒有特別激動,
這才讓恢復正經的兩人松一口氣。

  絲用背後的觸手,把自己留在明身上的淫水、汗水和腺液等都給舔乾淨。接
著,絲從縫隙裡拿出兩條熱毛巾的,幫明擦拭身體。她要將自己留在明身上的味
道都去掉。即使蜜不會在意,絲為了禮貌,還是決定要做得徹底一點。看到絲有
用上一些綠色液體,明也察覺到她的想法。蜜常表現得像是絲等人的母親,而正
是因為理解到她的辛勞,才會讓自小就一直受到她照顧的絲重視這些細節,明想,
又開始感到有些壓力。

  為不影響到吃飯時間,絲沒帶明進到浴室裡,而只在房間內清潔。

  原本的汗衫和裙子因為沾上絲的體液,明不得不拿另一套衣服。很快的,明
穿上藍色的丹寧布襯衫。配上學校的深綠色裙子,她覺得這樣的打扮算是有點中
性。而絲在把她抬起來時,又有點想用背後的觸手對她毛手毛腳。明在吐槽她的
同時,也感到有些安心。現在這樣穿還是很性感,明確定這一點,打算就以這套
衣服去見蜜。

  接近飯廳時,明已經聞到廚房傳來的派皮香味,和隱隱約約的肉香。肉派有
加入菠菜和多種香料,聞起來一點也不油膩。吞兩口口水的明,真想要現在就把
那道料理給大口大口的吞下肚。她的肚子發出一點叫聲,消化速度似乎比先前快
一些。絲很開心的說:「孕婦確實需要更多營養。」

  明還是有點擔心身材的問題,所以又問:「這段期間,我胖一點沒關係吧?」

  「當然沒關係。」絲說,笑容燦爛。為了露,明想,笑出來。絲卻接著又說:
「明變胖很棒啊!」

  絲突然很激動,但還是把音量控制在不會吵醒蜜的範圍內。嚇一跳的明,抬
高眉毛。而絲剛才的發言可不是違心之論,最大的證據,就是她眼中的光芒大量
增加。看到明整個人愣住了,絲很快坦承:「我喜歡明多長些肉,無論是在懷孕
時或懷孕前。」

  說完,絲再次臉紅,發出像小孩的笑聲。明記得,自己和絲初次見面時,腰
上是有一小圈肉。絲喜歡那種體型?明有些驚訝,又覺得絲好像早透露這方面的
喜好。

  和他們接觸後,明幾乎每天都做愛。她這個月消耗不少熱量,肚子上的那一
圈肉早就消失了。身材才剛變得苗條一些,就懷著露,這起伏還真大,明想,又
笑出來。她樂於花一個月幫助露,也順便體驗孕婦的生活。而在感到幸福的同時,
明當然也會有孕婦一些煩惱。現在她知道自己產後也不用太努力減肥,是稍微松
一口氣。或許絲想以後能抓著她腰上的一圈肥肉,和她做愛。而比起問絲有無這
種癖好,要讓那一圈肥肉變得用雙手掌握也綽綽有餘,明平時的體重有可能變成
八或九開頭。

  即使沒歧視胖子,明還是不太能夠接受自己以後連爬樓梯都氣喘連連。而也
得考慮到其他人,明想,不能只看到絲的喜好,或只想要自己方便。總之,別太
胖比較好,特別是以健康角度而言;思考到這裡,明覺得繼續維持身材是再好也
不過的結論。

  絲小心翼翼的,讓明坐到飯桌前。接著,絲往右轉身,在明右手邊的牆上開
洞。明以為她是要回到肉室裡,還感到有點遺憾。而在洞口消失後,絲還待在飯
廳裡,手裡多出一本書。她看著明,喜滋滋的說:「和姊姊一樣,我也喜歡看明
吃飯時的樣子。」

  對方為這種事留下,而自己還為這件事感到開心,顯然是件相當微妙的事。
而明就是會為這事感動,臉上堆滿笑容。接著,絲還挺起幾乎平坦的胸部,很驕
傲的說:「我除了注意明的臉以外,也很注意明肚子的變化喔。」

  她指的是吃飽後,肚子會稍微變大這點?明想,馬上吐槽:「你這樣講還真
不浪漫呢。」

  絲右手摸後腦杓,點頭認同明的邏輯,也表示自己就是喜歡觀察明的肚子;
無論是露的成長、活動,或僅是腸胃蠕動,都讓絲覺得相當美妙。

  把書放在桌上後,絲彎下腰,兩手輕輕撫摸明的肚臍周圍。就算幾分鐘前已
經有過相當多的親密接觸,絲現在還是會想要盡情的親吻、舔舐明的肚子。而即
使是絲,也曉得現在該節制一點。如果拖垮明的吃飯節奏,絲想,姊姊會生氣的
吧。

  絲拉出椅子,坐在明的左手邊。像是正式化身為淑女的絲,兩腿併攏,面容
沉靜。而不用問,明也曉得,絲也想要盡情欣賞泥穿圍裙的模樣。飯廳連接廚房,
沒有牆壁和門擋著,絲想,只要抽油煙機和房子的整體通風好,就沒問題。她覺
得這真是天才的設計,而明在泥負責做飯前,完全不曾察覺這種格局原來還有增
進夫妻浪漫的意義在。

  泥現在穿的,是一件紅色格紋圍裙。這一件她上次穿過了,絲想,把下巴放
到桌上。雖然不是第一次重複,但泠可能沒有再做新的圍裙,明想。沒見到新的
樣式,是讓明和絲感到可惜。

  到目前為止,明腦中想像過圍裙都出現了。而泠實際做的出來的,其實都比
她看過或想像中的要來得好,何況一般家庭主婦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件圍裙。想到
這裡,明覺得自己不該不覺得滿足。她閉上雙眼,慢慢吸一口氣,一副得道的樣
子。絲也感染到她的情緒,但還是嘟著嘴巴。至少還可以再多五種樣式,絲想,
下次要跟泠建議一下。

  明一邊專心看眼前的紅色格紋,一邊回想起另外幾種圍裙樣式。曉得以後還
會看到它們,明就幸福到全身發軟。沒辦法,明想,泥穿著圍裙,背對著餐桌的
樣子實在是太可口了。明吞下一大口口水,斷斷續續的呼出一小口氣。要是她不
控制自己,可能就會發出和絲差不多猥瑣的笑聲。

  欣賞泥尚未完全成熟的乳房和稍微往上翹的屁股,這就是明心中最好的開味
菜。絲也跟著一起欣賞,除更添不道德感外,好像還讓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更為豐
盛。

  可絲不是從小看到大?就在明想如此吐槽的時候,一個新的發現讓她們都屏
住呼吸。泥的右大腿內側,有一些濕亮光澤。那當然是淫水,不會有其他可能,
絲想,鼻子呼一大口氣。明的視力沒有非常好,但憑著經驗,她現在也能隔著一
段距就離分辨出淫水與其他液體的差異。

  絲先是吞下一大口口水,再以舌頭猛舔自己的硬顎。回憶自己和明親熱的過
程當,再想像泥為此興奮的情景,這些都讓絲背上的觸手都吐出舌頭。

  泥比絲要重視形象,卻沒有擦掉。表示泥想趕快把飯給做好,或者根本就希
望明能夠發現。明和絲都猜是後一種,因為觸手裙只要花不到兩秒時間就能夠舔
乾淨。察覺到這一點的兩人,兩腿間又有大量熱流擴散。

  泥的淫水只流到右大腿上,左腿除了根部之外,不見任何濕亮的痕跡。這代
表她曾經抬高左腿,偷偷用手指或次要觸手搔弄陰部嗎?不見得是那樣,明想,
臉越來越紅。為把再次升高的欲火壓下來,明除了掐自己的大腿和深呼吸之外,
也把注意力放在烤箱上。隨著時間經過,派的香味是越來越大。明在實際嚐到料
理之前,就讓食欲大大壓過性欲;這是前所未見的!

  主菜已經送到烤箱裡,泥不再需要做更多複雜的動作。這樣稍微閑下來,讓
她即使背對絲和泥,很難不去注意她們的視線。

  泥覺得好害羞,可是用觸手裙擋住,感覺又不太對。明要看當然沒問題,而
絲又是親妹妹,更不用計──錯了!泥想,絲正是最該被吐槽的!差點就搞混的
泥,在心裡狠拍自己的額頭。她那種自動賦予妹妹特權的邏輯,正是絲期望的。
而泥的判斷方式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當然是因為絲這幾天的胡鬧所導致的。

  那個色鬼、禽獸、變態、近親相奸魔!泥咬著牙,在心裡全力責駡。她的殺
氣,絲多少可以感覺到。而姊姊不可能在明的面前發飆,絲曉得這一點,所以笑
得有些像豺狼。泥怎樣也不會破壞飯前氣氛,因此絲就盡情的對她的屁股、陰部、
背脊等處,送出更加濕黏、灼熱的視線。至於晚點回到肉室時會怎樣,絲想,就
先不管了!

  泥在內心又大力宣洩幾回後,感覺舒暢許多。然而她卻發現,自己的陰蒂、
乳頭和主要觸手都開始充血。她儘管及時控制住次要觸手,主要觸手卻還是把圍
裙給撐起來。驚訝得差點大叫的泥,趕緊使勁往把圍裙下拉,卻忘記注意別讓自
己的動作看來太大。背對著她們,應該沒暴露出什麼,泥想,其實已經不懷抱太
大希望。

  明正在專心嗅聞肉派的香味,真的是什麼都沒發現。而絲卻鼓著雙頰,發出
一聲「噗呼」,這是種混合不少意思的淫笑。泥聽了,在心裡歎不只一口氣。

  烤箱被擦得非常乾淨,泥只要稍微往下瞄,就能看到自己的臉:雖皺著眉頭,
卻滿臉通紅。顯然她內心有一大部分,其實很懷念前天的經驗。前天中午,她發
現自己在完全發情時,也會成為不輸絲的大變態:不惜和明搶,也要射精在自己
妹妹的子宮裡;想到這裡,泥真是羞恥到想要躲在山上好一陣子。

  她不懂,為什麼身為姊姊,竟會對自己的妹妹發情。但比起絲對她發情時的
情況,頻繁度和嚴重程度的差異就再明顯不過了。所以泥不至於在那次事件之後,
就變得沒資格責駡絲,只是事後變得總要吐槽自己幾句而已。

  意識到自己終究與絲有不少共通點,還是讓泥有些沒勁。再說明的視線只是
灼熱,絲卻還帶有一種能夠滲透皮膚甚至骨骼的澀麻感,泥想。曉得絲吃定她現
在不會罵人這一點,一點不幹心的淚水也自她的眼頭湧出。而在她心裡的一角,
那個想壓倒絲、抽插絲、在絲的子宮裡大量射精,好達到懲罰和征服等目的汙濁
欲望又在蠢蠢欲動。很顯然的,那些蠻橫的念頭正是以泥的負面情緒為糧食。泥
可不想把那個恐怖的玩意兒再次養大,乾脆吹一聲口哨,把自己對絲的想法給中
斷。

  既然盯著烤箱一點用也沒有,泥決定了,要多想想明;先想想自己大前天被
明疼愛時的段落,再想想明晚點和蜜在一起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模樣。泥左手按著
胸口,右手揉捏自己的左乳房。驚覺這不對的她,立刻在內心譴責自己,家庭主
婦不該這樣!

  過了這麼久,泥的陰蒂和乳頭都未停止充血。而她的主要觸手又把圍裙給撐
起一大塊,末端也冒出一點把圍裙給弄濕一小塊的腺液。當然,有更多淫水從她
的陰道裡流出,讓她的左大腿內側也變得濕黏。當泥一部分的淫水還滑過左小腿
肚時,連──腦袋被肉派給占滿九成的──明也注意到她的情況。

  絲呼一大口氣,吐出舌頭。雙手緊抓大腿的她,背上的八隻次要觸手無不開
始咬牙。絲覺得喉嚨乾渴,而她很樂意幫泥把流到腿上的淫水都給舔乾淨。絲要
是真能貼上去,才不會只舔泥的腿而已,明想,承認自己也想要偷舔更多地方。

  為壓下性欲,又不想偏離現在觀察到的重點太多,絲打算和明聊聊。為與明
肩並肩,絲先稍微把身體往右傾。慢慢伸長脖子的絲,在明的左耳邊小聲說:
「明換了套衣服,姊姊自然會想像明剛才裸體時的樣子。」

  明臉紅,陰蒂和乳頭又脹大一圈。肩膀一震的泥,假裝觀察抽油煙機。絲見
效果不錯,繼續說:「然後又想像自己妹妹淫叫的樣子,姊姊就發情──」

  明咳一聲,伸出左手。她在輕抓絲右大腿的同時,食指也輕搔絲的陰蒂。絲
咬著雙唇,兩腿一夾,鼻子吐出一串有點像哀鳴的淫叫聲。成功制止她再繼續說
下去的明,問:「我這樣不算太粗魯吧?」

  絲沒有說話,只是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明輕咬她的右耳,繼續說:「還是我
該問,像剛才那樣的突襲,是否合你的胃口呢?」

  泥吹出一串零零散散的口哨,既是在遮掩自己的笑聲,也是在感謝明。

  在視奸的同時,還加上悄悄話,這樣的騷擾實在稍嫌太過分了些,明想。而
儘管良心有確實在運作,卻無法使她非常討厭絲剛才的行為。明還有點期待,以
後也和泥一起這樣欺負絲;而有這種想法,再回憶自己一開始的行為,明不認為
應該被泥感謝。

  明也曉得,除騷擾泥之外,絲也是希望能夠好好被吐槽。特別是關於強調
「姊姊對妹妹發情」的段落,明想,含著絲的右耳垂,說:「你不是更常對她發
情嗎,嗯?你是不是認為只要逮到她幾次,就能夠淡化你往後惡行的不道德之處?」

  明以為絲會大力反駁,或者把頭偏過去。而絲聽了,只是臉紅,稍微低頭。
嘴角上揚的她,以右手摸著後腦杓,一副「就是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明的推
論完全正確,絲就算不直接回答,也不會否認自己的變態念頭。做人得要有原則,
絲想,挺為自己感到驕傲的。沉默約三秒後,絲發出既細嫩又濕黏的笑聲:「噗
嘻嘻嘻嘻嘻──」聽起來像個小孩,也像個邪惡的妖精,明想。泥心中的形容可
不會這麼客氣。

  絲興奮到快要從椅子上跌下來,不只是因為觀察泥時的豐富收穫,也包括讓
明提早發現自己的陰謀。這一天,她到睡前都將掛著笑容。

  泥以為自己就和明一樣,早就習慣絲的各種反應。而絲卻一連笑了十多秒,
不像失控,比較像是又在刻意胡鬧。到後來,泥還是起了雞皮疙瘩,腰上的觸手
也開始警戒。明聽完全程,卻只是半睜著眼,輕笑一聲。她低著頭,以鼻子輕搔
絲的頸子和觸手頭髮,說:「你這個做妹妹的還真是不乖呢。」

  除吐槽絲以外,明還期待自己的發言能再次喚醒泥內心深處的欲望。第一時
間,泥是不覺得有什麼。而就在她準備好好歎一口氣的時候,腰上的次要觸手卻
開始向觸電一般扭動。也像是被暴風吹拂,絲想,那正是過分壓抑內心的證明。
所幸沒敲打到櫃子或水龍頭,泥想,現場只會有絲發現而已。當明抬起頭時,泥
已經控制住所有的觸手,讓它們又貼著大腿。泥把頭慢慢壓低,假裝自己在專心
確認烤箱的運作情形。明也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完全沒發現。

  已經不再吐出「噗嘻嘻嘻──」等聲音的絲,臉上繼續掛著不符合自己年紀
的淫穢笑容。明好想從她的乳房一下舔到臉頰,或者從頸子舔到耳朵。而在考慮
半秒後,明只是輕輕親吻絲的左臉頰。畢竟再過不到幾分鐘就要開飯了,明可不
想在品嚐美好料理時也不專心。

  而明在欲火縮小的同時,腦袋還是加速運轉:先和泥在餐桌上做,用精液裹
滿泥的全身上下,再把絲疊在上面。她們倆應該不用建議,就會自動開始磨蹭,
明想,而把精液弄到起泡,變更得像是用鮮奶油塗抹身體。正思考該為這種甜點
般的畫面取什麼名字的明,已經懶得再吐槽自己。

  派烤好後,泥用藍色的連指棉布隔熱手套取出。不是泠做的,也不是她前幾
次出門買的,而是直接從櫃子找出來的,明想,媽買來超過兩年,看來卻還是跟
新的一樣。

  派裝在陶瓷容器裡,而不是常見的鋁箔。泥有仔細計算過水量,即使加入新
鮮菠菜,也不會濕濕爛爛的。而儘管她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看來還是會有些緊
張。明猜,大概味道非常特別,甚至有些非主流;派皮或菠菜不至於有什麼太誇
張的表現,所以應是碎豬肉有些特別的調味。

  雖是一人份的派,厚度卻不只五公分,不算特別小。明把派切開,舀一匙內
餡、嗅聞兩下。憑著過去外食的經驗,她大概曉得有哪些成分。除筋和肉之外,
還混入一些內臟,除讓口感綿密些之外,也賦予整道料理強烈風味。

  派從烤箱裡拿出來後,內外全都符合泥的想像,而她還是怕明會不喜歡。之
所以不因此改做別的料理,除是因為好奇明的反應外,也是因為泥有心要分享真
正的好東西;不只是個家庭主婦,也是個料理人,明想,曉得不僅味道新奇,營
養也絕對充足;這可是泥做的料理。

  明把湯匙上的餡料送到嘴裡,馬上說:「就是要混入一些內臟,才能做出這
麼棒的味道!」其實她有沒有非常懂內臟料理,只是誠實說出自己此時的感受。
聽到明說這句話,泥終於露出笑容,看來有確實放鬆不少。

  一開始,泥就不需擔憂,因為明不是那麼膽小的女孩。且食用豬的內臟在台
灣極為普遍,生在此地的明,還吃過很多人不敢吃的料理。田雞太常見了些,明
想,打算和泥分享一些比較特別的。

  在明的印象中,蛇肉通常比較能夠讓同學稍微訝異。明記得,當初是爸帶她
去的。他大概是想要嚇嚇她,沒料到她真的敢吃。不做成三杯的話,其實就是既
韌又沒多少味道的雞肉。想到這裡,明突然不敢和泥說,怕到時候是泥不敢和她
接吻。

  而無論泥幼時的生長環境與自己差多,明少遲早還是要告訴她。泥知道自己
的才能可以完全施展開來後,大概會想做些實驗色彩強烈的料理。明或許不能提
供太多構想,但很願意當試吃員。希望能有更多參與的她,當然會希望往後不只
是幫泥從貨架和冰箱裡搬出材料而已。

  明的嘴巴幾乎沒停過,很快把派吃到快剩下一半。泥選擇材料的能力不用說,
對蔥、胡椒、大蒜的比例拿捏功力,她也是一等一的,明想,內餡與派皮有堪稱
完美的一體感,味道是既豐富又有深度。

  晚些來到飯廳裡的明,只見到派待在烤箱裡,現在她真好奇前面的製作過程。
以往明即使再滿意泥的料理,也不曾這麼想研究整道菜所使用的材料和烹煮時間
──明承認,純粹就是因為懶──。但派皮的香脆實在令明嚇一大跳,而餡料的
濃厚肉香,更是讓她好奇。

  過幾秒後,明老實說出自己的疑問。泥蹎起腳,一臉高興的回答:「我在派
皮里加了培根油,肉的話,主要是採用豬頰肉。」

  「原來如此!」明嘟起嘴巴,邊嚼邊說。在泥如此強調之前,明根本不曉得
豬頰肉的風味會有別於其他部位。而剛才明說話的過程中,有幾小塊肉和派皮噴
到派裡。她很快重新撈起來,吃下去。注意到這樣不太淑女的明,有點想遮住嘴
巴。

  即使她曉得該更注意一些,卻還是無法讓自己接下來吃慢點或吃小口些。放
涼就太糟蹋了,明想。她幾乎用和做愛時一樣認真的態度,享受菠菜和豬肉的湯
汁混合在一起的美好滋味。其實她也從沒聽過哪道料理會用到豬頰肉,而對這一
豬肉部位的陌生,讓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完全沒吃過。也許有攤販會用在肉燥裡,
她猜,不敢說出這種感想。明不想讓自己顯得孤陋寡聞,儘管絲和泥都不太介意,
還會對明常常需要問她們問題這點而感到高興。

  明左手握湯匙,右手握叉子。她左右來回的,把派給一點一點的送到嘴裡。
而有很多地方的派皮光靠叉子和湯匙根本搞不定,所以這次,她常常到刀子。泥
很樂意幫忙,明還是比較想要自己來。派皮比原先預想中的要硬,明得多花一些
力氣才能切開,但真是味道好到沒話說。

  再吃一大口的明,把香脆的派皮和幾片熱騰騰的菠菜一起吞下去。味道是既
細緻又強烈,越嚼越有存在感,讓她忍不住說:「這派真是太美味了!」這次,
她有先確定嘴裡沒有太大的食物才開口。沒任何東西噴出來,明看得很清楚,但
還是會偷偷檢視桌面和瓷碗。若不是擔心會打擾到蜜,明剛才會喊得更為大聲。

  泥兩手使勁抓著圍裙,嘴角上揚。無疑的,她感到非常幸福;能讓明非常滿
意,泥真的是高興到快要哭出來。

  姊姊雙腳顫抖的樣子,像是在享受高潮餘韻。或者就是在經歷高潮,絲想,
吞一大口口水。

  瞇起眼睛的絲,現在幾乎側坐。她的眼睛先是往左,約過兩秒後,再慢慢往
右移動。明和泥感動時的表情,也讓絲心跳加快。儘管觸手生物不需要像人類那
樣排尿,自頭皮、胸口等處湧出的酥麻感,還是會讓絲和泥都有種膀胱受刺激的
感覺。

  泥現在與明面對面,部分焦點又是在料理上,所以表情不需要太多遮掩。身
為旁觀者的絲,得避免一下太陶醉,不然可能會讓自己的視線又有具有侵犯性。
她要隱藏自己的氣息,以微風撥露水的力道,輕舔、啜飲眼前的美好景象。而她
快勾成螺旋狀的嘴角,還是讓泥的左邊眉毛動了一下。

  不再注意絲的表情後,泥右手托腮,對明說:「明喜歡的話,改天我可以專
做豬頰肉,也許──」雙頰紅潤的泥在思考幾秒後,說:「做法式調味,明覺得
呢?」

  明根本不曉得法式調味大概是怎樣──大概就是蔥和大蒜少用一點吧?她猜
──反正聽起來非常好吃,她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很期待。」明說,用右手背掩住打隔。原本她想接著說:「泥做的料理,
品質可比美一流的餐廳。」而這讚美聽起來有點老氣,明覺得會破壞眼前的清新
氣氛,便沒說。

  明的肚子已經有五分飽,而在持續進食的同時,她還能想像到自己下次對著
餐盤裡的東西口水直流的樣子。以前,她只有邊吃飯邊看電視裡的美食專訪才會
這樣。媽對此通常都沒有意見,爸卻每次都要明別這樣。他很疼惜老婆,是個好
男人,明想。過快十秒,她才發現自己剛才又在諷刺媽。不小心的,明想,用兩
口肉餡把罪惡感壓下去。

  眼前的派,這兩天吃到的三明治,以及更久之前的黑醋淋番茄、起士沙拉,
都是明希望在未來一周內再次吃到的東西。她一直有在仔細品嚐,而在吃完時,
她還是很驚訝。原以為至少還有一個拳頭的量呢,明想。

  明差不多在吃超過一半時,就很少低頭看盤子裡還剩下多少。吞嚥時,她會
花一秒左右的時間偷看泥的胸部。明曉得,光這樣已經很那個了。而她還以左右
觸手偷蹭絲的大腿和屁股,讓飯廳內的氣氛又變得濕黏。她期待絲會抓住其中一
只觸手,往兩腿間塞。而絲一直都沒有那麼做;一直到明吃完,絲真的把大部分
的注意力都放在明的吃相和肚子上,也許再欣賞幾下泥穿圍裙的樣子。絲最多會
試著擺頭,想從圍裙側邊看見泥的乳頭。

  明曉得,自己才是飯廳裡最低級的人。而對此,她只是露出一抹尖銳的微笑。
明的良心有試圖掙紮,卻比以往無力。

  明在喝泥泡的紅茶時,則是在想等下要怎樣和蜜親熱。不過比起抽插,明更
在乎前戲;蜜的毛髮、肉墊、乳房和肌肉,這幾個部分有相當多的潛力,而蜜的
耳朵、鼻子和鬍鬚,觸感也是相當的棒。若蜜今天沒那麼大的興致,明即使只是
擁抱她幾下,感覺也很不錯。而要是全按照預定,和蜜進展到抽插的段落,明也
有自信不會現得太過僵硬。因為和絲熱身過,明想,又覺得自己這樣的邏輯有不
少道德瑕疵。

  把一點碎的派皮吃掉,再喝完一杯紅茶,明覺得全身舒暢。血液現在應該正
往胃部跑,她認為,此時不會再有什麼離譜的性幻想。而明看著茶杯,先是想到
下次還要喝奶茶;接著,她意識到,在產下露後,會有機會使其他人也開始分泌
母乳。

  讓露的一對尖牙穿過乳房,明想,嘴角微微下垂。雖然那過程幾乎不痛,但
光看畫面,還是會令明背脊一縮。只是為了好玩,讓其他人也遭到那對尖牙注射,
明有些不忍心。不過當她開始想像絲、泥、露甚至蜜都開始大量泌乳的樣子時,
她哈一口氣,陰蒂和乳頭又迅速硬到發疼的地步。

  明吸一下鼻子,好確定自己沒有流鼻血。併攏雙腿的她,試著用控制呼吸等
方法,避免自己又要換一件內褲。通常喝茶不是該感到心靜?明想,剛才的過程,
顯然又證實自己是個無藥可救的色鬼。

  絲、泥、蜜和露的體味都那麼好聞,明覺得她們的乳汁一定比她要來得香,
也更適合加到茶裡。不用等到露出來,明現在的乳房內就有一些母乳。明想,可
以要求絲和泥幫她擠到杯子或茶壺裡;她們應該會很興奮,像前幾次那樣,一人
負責一邊──而等下要給蜜喝一些,明可沒有忘記這點。

  而即使是之前被露咬過後分泌的母乳,明也不覺得那味道會比觸手生物的要
來得好。無論絲、泥、蜜和泠怎麼稱讚,明在回想起自己乳汁味道的頭一秒,就
認為一定會把茶給糟蹋。

  幻想告一段落後,明徹底沉浸在飯後既滿足又放鬆的時刻裡,而這過程實在
很短。不要三分鐘,她腸胃的幾下蠕動,送來強烈的便意。明皺一下眉頭,曉得
自己得上廁所。她考慮自己走過去,但在便意強烈的時候還全身使勁,聽起來實
在很危險。所以明現在既走不快,也走不穩。而在這過程中,露的動作也會刺激
腸道。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的明,只好又呼喚泠。

  在她右後方的牆上,冒出一個直徑超過一公尺的洞。泠抬高右腳,從肉室跨
到飯廳裡。這次明首先考量到勞力平均分配,所以在計入剛才一個小時內的各種
活動後,她沒拜託位在身旁的絲和泥。

  但泠可能習慣把一天中的大半時間都用來縫衣服和畫設計圖;身為唯一有能
耐改良,甚至做出整套適於明現在體型衣物的觸手生物,他可能也希望有更多自
己的時間。想到這裡,明趕緊說:「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做這種事。」

  「不會。」泠說,搖一下頭。曉得明有點急,他小心但儘快的把她抱起來。
明在親吻泠的左臉頰時,看到絲含著右手食指,好像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絲一直很期待喝到明的尿,而明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不讓她幫忙。實在沒有
辦法,明想。她現在可是要上大號。絲也許有挑戰些什麼的欲望,但在那種情況
下,任何意外都會很不堪。還好明的腦袋這次自動拒絕描繪絲和她進廁所時可能
發生的景象,不然她大概會使勁抓著自己的腦袋,發出像是叢林野人的吼叫。那
會嚇到泠,對露也不太好。

  光是讓她們其中一人聞到味道,明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坐到馬桶上後,她
會要泠先回到肉室。而她曉得,這不過是意思上有到而已;沖完馬桶,等味道散
去,這從頭到尾都是以人類的標準來判斷;憑她們的嗅覺,只要不是離這個家有
段距離,就還是聞得到。

  明不想表現得太神經質,乾脆儘量不去就這個部分繼續思考下去。至於絲以
後有無可能在帶她上大號時開啟新的屬性,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然而,明還是覺得自己對絲有些虧欠。就算絲那對眼睛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但之中還是透露出不少真正的遺憾;有如蛀空的枯木,在一陣乾燥的微風中被撕
的粉碎──也許沒這麼誇張,明想,有點佩服自己的右腦。

  總之,絲現在臉上的可憐感覺看來真是比小動物還要有說服力!所以晚點尿
尿時要找她嗎?有不只一瞬間,明的腦中真的浮現這類想法。可又不是餵奶!明
咬著雙唇,決定就基礎的衛生問題堅守立場。明記得泥的提醒:不能太寵絲。

  而同一時刻,泥也注意到絲的視線。她來到絲的身後,一臉嚴肅,正考慮是
否要出聲譴責。感受到她的氣息,絲不只沒嚇一跳,還笑出來。

  往右轉身的絲,向前一跳。下一秒,她張大嘴巴,一口含住泥的左邊乳頭。
泥張大嘴巴,差點叫出來。十指微微曲起的她,好像要推開絲,或敲擊絲的頭和
背。而絲和明都曉得,泥是不會動手的;泥現在的表情只是有些困擾,沒有什麼
殺氣。即使是沒回頭的泠,也能把現場情況猜出個大概。

  果然,泥的雙手很快就從握拳變為十指張開。害羞多過於不情願的她,把絲
摟在懷中。泥身為姊姊,有時必須要表現得很嚴厲。但在多數時,她還是非常寵
愛自己的妹妹。泥有無遵守一定原則,明不會對此提出多少意見。倒是眼前的景
象,讓明又開始想像絲和泥在肉室裡親熱的畫面。在明的腦中,有個無比汙濁、
深沉的聲音命令她,要常常鼓勵絲和泥發生關係。將這些無比糟糕的念頭趕走後,
明才開始為絲終於轉移注意力而感到安心。

  泠把明抬到廁所裡,只花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他的步伐不小,明想。而她
剛才的那一連串觀察、思考、情緒起伏,全是在短短的幾秒之內發生。對於自己,
明除了吐槽之外,也又一次感到佩服。

  泠小心把明放到馬桶上,接著不用她開口,他就曉得要暫時離開。泠不轉身,
而是面對明後退。在退到門口時,他還把腰彎到快九十度,讓明覺得有些好笑。
她曉得,泠是為了避免讓自己看來是因為難以忍受那味道,才乾脆用這種有點滑
稽的方式離開。這種細緻的思考,絲也不是沒有;只是她較順從自己的欲望而已,
明想。其實,她常常會試著在心裡替絲說話,想藉此讓絲的一些行為感覺比較沒
那麼離譜。而不用回憶前天絲在書店廁所前的行為,明就已是眉頭和下巴皆緊皺。

  明進到廁所後,花不到一分鐘就全部解決。因為有攝取足夠的纖維、水分,
明想,運動目前應該算適量。在把馬桶沖乾淨後,她自己擦屁股。但還是要用綠
色液體和蓮蓬頭沖洗,明才會覺得安心。雖感覺有點神經質,但再過幾小時,她
要和蜜做。肛門也是很重要的,明想,又有點不想承認是絲讓她認識肛交的美妙
之處。而至於自己是否期待蜜也能抽插那邊,明則不否認。

  屁股的清洗工作,明也拜託泠來幫忙。她既感到難為情,也覺得很委屈他。
而泠就和最近幾次一樣,只做好份內的工作,沒有做出任何會讓明感到意外的行
為。

  回飯廳時,泥已經洗好碗盤,坐在飯桌前。絲就坐在她的右手邊,看一本封
面上繪有各國國旗的書。

  泠在向明鞠過躬後,回到肉室裡。他的腳步輕盈,幾乎是用跳的。似乎,泠
是回去要給哪件衣服做最後修飾,難道剛才的過程給了他什麼靈感?明想,瞇起
眼睛。比起胡亂揣測,她倒是可以輕易想像他邊哼歌邊縫紉的樣子。

  絲和泥不回到肉室裡。她們想陪在明身旁。考慮到機能性,三人從飯廳進到
客廳。她們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左邊是絲,右邊是泥,而明在坐下的瞬間就張開
雙臂;很自然而然就變成這種左擁右抱的畫面,三人完全不覺得有哪裡奇怪。

  即使不聊天,她們也不會覺得無聊。絲有帶適合明和泥看的書,主要是一些
有大量插圖的歷史故事。雖歸類為童書,但有趣到連大人都愛看;至少推薦序是
這麼說。因為一點也不沉悶,所以明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絲小瞧等問題。而絲給
泥看的,真的就是一本又一本的食譜,要不就是有談到名廚的雜誌。

  書都疊在茶几上,而泥在迅速讀完半本講述果醬的書後,看一下時鐘。她用
一隻──位於左大腿上方的觸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她看起介紹餐廳
和美食的節目,還強調:「我用明的電腦看過節目表,這個節目短期內不會再重
播了。」

  對她們來說,使用電腦或手機等科技產品,應該比學習使用法術要來得簡單,
明想,覺得自己已後可能會拜託他們預錄節目。

  絲正在看一本講述二戰的厚重書籍。她翻頁的速度不慢,簡直像是在看漫畫。
明若是和她看同一本書,大概得花五倍以上的時間才能看完。再次舉起遙控器的
泥,按下靜音鈕。這樣既不會吵到絲,也讓明能夠好好整理思緒。在面對蜜之前,
是該沉澱一下心情,明想。是要先獨自一人待在房間,或者進到肉室裡,再拜託
絲或泥用肉柱替她拼出一個小獨居房。

  昨晚睡前,明是有考慮過這些選項。而到了現在,她發現自己並沒有緊張到
那種地步。考試結束後,她更能自在的享受閒置時間,這也間接影響到她面對蜜
時的心情。這一次,明不只是要表現得和上次一樣好,甚至還要更好!在壓下把
泥也舔到高潮等淫穢念頭後,明再次和她聊聊剛才的派,也關心一下絲現在讀到
哪裡。這過程既能幫助消化,也能培養更多性以外的共通話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來到下午三點。明中途曾因為嫌坐太久,而起
身過幾次。整體來說,她不會覺得這段時間漫長。明在聊天之餘,和絲要了不只
一本書。而除幾本書換著看之外,明也可以和泥看一樣的電視節目。她也常看她
們的乳房和陰部,有時還會把她們給摟在懷裡。明提醒自己,別太頻繁的打擾她
們。而當明靠在沙發上伸懶腰時,她們會主動靠到她的懷中。這感覺非常棒!明
想,閉起眼睛。過去,她曾經因為有點難以想像和他們做愛以外的生活細節,而
感到有些擔憂。現在,這一切可說是不再抽象。雖說「這樣就感覺對未來更加充
滿自信」是有些太過樂觀,但明已經想像不出比這更好、更自然的開始了。她往
後的目標,是要讓她們服侍她的成分再減少一些。當然明一直都是很享受、很樂
於接受他們的服侍,但在熱戀期過後,她覺得還是給彼此更多自由空間比較好。

  明在看過時鐘後,站起來,再伸一個懶腰。同一時間,她伸出左右觸手,按
摩自己的肩膀和大腿。感覺胃已經輕鬆一些,而膀胱和腸子等也不會覺得太緊繃,
明想,兩手從自己的肚子上緣摸到下緣,打一個小嗝。她習慣在做愛之前,先確
認這幾處的情況。當然,明沒忘記自己的子宮;露依舊活躍。

  「只要動作別一下倍增,」明說,「露不僅不會造成困擾,還能夠點綴等下
我和蜜的親熱過程。」

  聽到明的話,絲和泥的表情沒變,觸手也未有任何反應;姊妹倆是在沒有事
先約定的情形下,決定挑戰自我的忍耐極限。明當然曉得她們全身僵硬的原因,
就先維持沉默,等著看好戲。而不要五秒,絲和泥從頸子到額頭都發紅,身上也
散發出陣陣熱氣。兩人都閉起雙眼,好像就要在沙發上迅速融化。

  在泥的腦中,明正抱著繈褓中的露,臉上的笑容充滿慈母光輝。意識更為模
糊的絲,腦中隱約浮現明正被泥使勁抽插,而自己則待在明子宮裡的情況。

  「精液──」絲喃喃自語,「會被淹沒、嗚呼呼呼呼──」

  泥幫她擦去嘴邊的口水,以為她只是在幻想明和蜜做愛時的情景。明也是這
麼以為,這讓絲松一口氣。

  現在的明,甚至可以短時間單腳站立。她的身體已算是完全適應露的重量,
未來明即使肚子再大一圈,也不會妨礙行走。

  過幾分鐘後,明會呼喚蜜。絲和泥先起身,進到肉室裡。等下當然是由蜜負
責把明帶到肉室裡。晚點,肉室裡的一大片空間,將只屬於明和蜜的。儘管聲音
和味道會傳遍肉室,但她們不會受到打擾,絲想,和泥一起把牆上的洞關上。

  等下面對蜜時,明不是站得直挺挺的,就會是儘量坐正。明再次提醒自己,
對蜜不可以像對其他人那樣,要非常注意禮貌。即使和蜜已經做過一次,也和蜜
吻過不只一遍,明想,以右手食指摸自己的嘴唇。這表示她和蜜的關係,通常就
像主僕,再好也不過是成為性友。如果是兩周前,明聽到有哪兩個人的交往關係
是這樣子,一定會覺得很莫名其妙。而依照過去的習慣,她通常會敵視比較強勢
的那一方。

  但蜜和其他人不同,明想,蜜背負的沉重壓力,可能比那名死去的觸手生物
還多。明猜,蜜這陣子八成是因為想到以前逝去的人而感到痛苦。除了儘量安慰
她之外,明想,最好別妄想自己能夠取代那些人在她心中的位置。雖渴望和蜜的
關係有所突破,卻還是能夠時時意識到這一點,「這表示我成長許多嗎?」明想,
兩手摸著肚子,好像希望露也能給點建議。而露傳來的鼓動十分穩定,明就假設
這是她沒表示任何意見,

  蜜即使身為觸手生物的領袖,其實也不會比較強勢;明可是餵養者,享有比
她要多太多的特權。就是因為如此,讓明在多數時都不想太強調自己的身分;如
果還常提醒他們自己的地位,就是認為這幾天占她們的便宜還不夠,明想,餵養
者的形象不該那麼具有侵略性。而明承認,自己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也是因為
他們平常對她的服侍,就已是無微不至到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到這地步,她當然
不會有什麼意見。這部分顯然還有得思考,而明決定先把注意力放在接下來的約
定上。

  她閉上眼睛,呼一口氣。在慢慢吸一口氣後,明柔聲呼喚:「蜜。」

  過不到兩秒,肉室就迅速展開。有一瞬間,明彷彿看到蜜的雙眼,先以灰藍
色的線條在半空中浮現。在眨一下眼睛後,明才確定那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在一串細小的「咕嚕」聲中,牆壁、地板、天花板消失。其他傢俱不是瞬間
被肉塊吞沒,就是先變為半透明,然後在幾秒鐘之內徹底淡化、消失。只有沙發
是慢慢陷入肉塊間的夾縫中,顯然是為了避免讓坐在上面的明摔到地上。

  雖然肉塊看來把幾個傢俱給包得緊緊的,但像茶几上的遙控器,和擺放在電
視櫃裡的DVD等,都沒有移動分毫。顯示這一切的變化其實不如眼睛所見的那
樣激烈,明想。其實他以前就曉得,「肉室展開」只是視覺上的描述,自己實際
上是被傳送到肉室裡。傢俱沒有被肉塊擠壓、碰撞,這樣就不用擔心會有造成損
壞,或有任何東西會弄亂等問題。

  沙發完全消失後,明跪坐在地上。距離她不到五公尺的蜜,也是以同樣的姿
勢和她面對面。果然是狼人型態,明想,而蜜的精神已經比早上要好得多。在真
正看到蜜的眼睛之前,明先盯著她的乳房和陰部瞧。和四腳著地的型態不同,蜜
現在從胸前到胯下都覆蓋一層透亮的白毛,非常漂亮。細緻的銀灰色毛髮密集生
長大塊肌肉上,明想,這樣既把肌肉線條給修飾,也把讓蜜在某些角度看來,就
像是由一堆銀色的光芒構成。

  一股強烈的燥熱感,讓明瞇起眼睛。她腦中原本浮現許多形容,後來只剩下
幾個簡單的辭彙:端莊、華麗、野性美,以及──明得稍微隱藏這樣的想法──
可愛。除這些之外,對於蜜,明多數時都只想以帥氣來形容。而大概也只有蜜,
能讓明一次擁有這多形容;有些聽來是彼此衝突,而全用在蜜身上,明卻完全不
覺得哪裡有問題。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8 23:46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4)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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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34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想要好好舔蜜的身體。她想要讓蜜覺得舒服,不擔心
唾液會被毛髮給吸乾,或是弄得滿嘴都是毛。這些不但不是問題,還能當作是僅
次於腹中胎動的點綴,明想。只要能讓蜜覺得盡興,明不介意更狼狽一些。

  等產下露後,明再次和蜜做愛時,會希望自己能被蜜抱得緊緊的。明希望能
儘量緊貼蜜的身體,讓自己從肚子、胸部到喉嚨都被蜜的乳房、肌肉等給壓到有
點喘不過氣的地步。即便這有可能會讓身體會留下大片的紅印,明想,在心裡磨
蹭雙手,嘴角上揚;很顯然,踏覺得若沒留下很多痕跡,就不算是有好好享受到
蜜的身體。

  在做到最激烈時,蜜的肉墊和爪子有可能會在她身上留下不少痕跡。不只是
印子,還可能會摩擦到破皮,甚至流血。而那樣也相當有情調,明想,還不希望
蜜為避免這些後果而過份節制動作。事後,明會面對鏡子,仔細欣賞自己做完愛
後的樣子。先前她和其他人做時,也對這最後的過程感到很著迷。即使沒有治癒
用的灰色池子照料,她也不擔心會留下疤痕。

  在蜜的兩腿間,那只鮮紅、充滿光澤的主要觸手,已經微微充血。她雖化為
狼人型態,主要觸手還是保有犬科動物生殖器常見的特徵:末端略為尖銳,底緣
還有些微倒勾。明在和蜜見面前,就曾因為好奇而上網查過犬科動物的交配過程。
而上次和蜜做的時候,明的子宮沒有被拉扯的感覺;那略尖的末端,被蜜用於瞬
間擠開子宮口,而非勾住子宮。那樣還是好大膽,明想,且直接在子宮裡射精,
這種交配方式其實比較接近豬,而不像犬科動物;這樣描述除了有些不敬外,明
也是把自己的子宮口,和蜜主要觸手的各項潛力給大大低估。

  第一次經歷那過程時,明的確有嚇一大跳,但蜜不曾給她帶來什麼痛苦;雖
那一下擠開子宮口的動作極為迅速,但蜜有經過縝密計算。她不僅聰明、經驗豐
富,最重要的是,她也相當溫柔。讓蜜做為第一個直接射精在子宮裡的人,明覺
得實在是再適合也不過的了。

  回想上次被蜜體內射精時的感覺,明從耳根到額頭都發燙。不要幾秒,明又
有些頭暈,感覺像是泡了太久的溫泉。難怪以前一些喜劇會在這時配上熱水燒開
的音效,明想,覺得那類表現手法一點也不誇張。

  一見面,就立刻以下半身思考,明曉得,自己這樣一點也不淑女。而她的表
情、體味,甚至坐姿,可能都已經透露出她的淫穢念頭。可等下就要做愛,明想,
先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使對方知道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應該不算很
糟吧?要是表現得太過冷靜,或是擺出一副和蜜差不多的表情,明猜,蜜可能反
而會不喜歡。儘管如此思考,明現在還是表現得比面對其他人時要正經、保守許
多。

  又過近十秒,明只是坐在原地,幾乎是一動也不動。她既沒開口說話,也不
爬或走向蜜。在呼一口氣後,明把雙手伸到腰下,慢慢脫下內褲和裙子。和蜜相
處的時候,似乎就是要這樣,才會顯得比較有情調,明猜,開始把自己的內心想
像成一座平靜的湖泊,只待雨滴或水鳥來點出波紋。

  而就在明要解開頸子下的第一顆釦子時,蜜爬向她。嘴巴微開的蜜,伸出雙
手,輕輕撫摸明的乳房。明叫出來,身體稍微往後傾。雖感覺乳腺有些脹痛,但
蜜的這幾下碰觸,也成功讓明胸中的熱流迅速翻騰、充滿全身。

  上衣紐扣被一顆顆解開;除塑膠釦子與蜜的爪子碰響外,明的乳房和肚子也
碰到她的肉墊和毛髮。就在明感覺左乳房的乳汁將溢出時,蜜先以鼻子嗅聞幾下,
再迅速將兩襟拉開。下一秒,蜜含住明的左乳房,開始使勁吸吮;只要側邊閉緊,
蜜的嘴巴還是能夠像其他人那樣順利吸吮。

  有好幾秒,明是感覺與喂絲、泥和泠喝奶時沒多大差別。而蜜的嘴形終究和
其他人不同,牙齒常會碰到她的乳頭。也因此,蜜幾乎是每吸一口,都會讓明叫
出聲、心跳加快。不想打斷這過程的明,就先讓衣服掛在手肘上,不全脫下來。

  「咻嚕」、「吱嚕」等聲響自蜜的嘴裡發出,讓明能大至猜出她一次吸吮時
的乳汁量。大約比半口少一點,明想,而有不少還是直接噴在蜜的舌頭或牙齒上。
量要是再多一點,蜜會連鼻息都有明的乳汁香氣。密集的吞嚥聲,再加上蜜的眼
睛又瞇起來,讓明覺得這過程相當具有癒療效果。有超過一分鐘,蜜看來比先前
要輕鬆許多。明舒服得伸長脖子,想靜靜享受這個過程;無奈的是,她老因為乳
頭感受到蜜的牙齒和舌頭而叫出來。

  一但內心不再那麼緊繃後,明的性欲就瞬間高漲。咬著雙唇的她,伸出右手
的中指和食指,使勁搔弄自己的陰蒂和陰唇。這看來很不像話,但明實在忍不住。
因為泥準備的午飯實在很營養,也因為和絲親熱時未做到高潮,或許是因為先前
對蜜都太過壓抑;總之,明現在極為興奮。即便曉得這會讓自己看來有些醜陋,
她還是不想隱藏自己的性欲。

  很快的,明就覺得光是搔弄還不夠。她哈一口氣,將食指和中指都塞到自己
的陰道裡。這時,改吸右邊乳房的蜜伸出左手,抓住明的右手腕。明嚇一跳,食
指中指立刻停下動作。蜜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對指頭從明的陰道里拉出來。很難
為情的明,低下頭,看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尖牽出一條非常濃稠的淫水絲線。

  蜜持續把明的右手往上抬,淫水絲線一路拉過明的肚臍;整條長度差不多是
到明的手腕到手肘,不算輕盈,卻很能耐得住搖晃和拉扯。淫水絲線過快五秒才
斷裂,落到明的肚子上緣和右腰側上。蜜在迅速吸完最後幾口後,張大嘴巴。看
到她被乳汁染白的舌頭,聞到她嘴裡呼出的甜膩香氣,明的心跳加速。而蜜就是
故意讓她看見、聞到,意識到這一點,更是讓她從胸口到背脊都一陣燥熱。

  蜜在將嘴裡的大半乳汁都給吞下肚後,迅速伸出舌頭,舔過明的右手;不只
是食指和中指,她連明的手心、手腕和手背都不放過。蜜沒有完全啟動清潔模式,
讓明的右手掌變得一半濕黏,一半乾燥。明覺得很舒服,有點想要故意晃動手臂,
或是去主動舔舐絲的舌頭。

  而在這同時,蜜的右手慢慢往下。她的肉墊和幾根毛發先是碰觸明的左大腿
內側,而才過不到一秒,她的爪子則已經搔過明的腹股溝。明張口、低頭,睜大
雙眼。在蜜的面前,明尤其喜歡表現得像個小女孩。面對這事時,讓表情顯得驚
訝多過歡娛會是不錯的主意,明想,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蜜張大嘴巴,輕咬明的左邊鎖骨。同一時間,蜜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也開始
搔弄明的陰蒂和陰唇。明大叫,脖子以下一陣陣顫抖;兩腿間最敏感的幾個地方
一下感覺到蜜的手指、毛髮、肉墊以及爪子,讓明舒服到全身冒汗。蜜四腳著地
時,因前腳指頭的動作極為有限,所以不曾這樣刺激明的陰部。明咬著牙,緊閉
雙眼。如此新奇的連續體驗,讓她叫得比前幾分鐘都要來得大聲。

  蜜的爪子側邊較為平滑,卻也有著一目了然的層次感;爪子的尖端有仔細磨
鈍過,而整體感覺還是會比肉墊要粗糙一些。這兩邊別說是擦過陰蒂尖,光只是
在陰唇或髖關節上點弄,都會讓明的陰道快速收縮。蜜手指的動作很多,偶而還
會加快動作,但都沒有弄痛明。

  明有點希望她能夠再直接一點。也許用爪子拉開陰唇,甚至輕掐陰蒂,明想,
感覺體內的熱流在胸、腹甚至腦中彈跳。明是在她目前的力道和動作細緻度下,
被激起挑戰欲望。

  而蜜沒那麼做,因為那無論在看來或實際感覺上,都算有些粗暴。雖然她表
現得比其他觸手生物直接,但離虐待狂還有一段距離。覺得有點可惜的明,也很
快開始面對自己的良心譴責。而在氣氛這麼好的時候,她最多只花兩秒去吐槽自
己有多淫蕩,和質問自己怎麼又變得更加變態。

  蜜停下右手的動作,呼一口氣。她先是把明的上衣給全脫下來,再舔過明乳
房和頸子上的汗水。蜜很專心聽明的叫聲,更仔細嗅聞明的體味。她尤其喜歡用
舌頭和鼻子去感受明的顫抖、心跳,還會主動用舌頭去壓明的筋和動脈。在碰觸
明的腋下和乳房等處時,蜜會很注意每個部位的氣味差異,並摸索出一套特有的
舔舐、嗅聞順序。像這一次,她就先聞明的腋下,接著才是乳房下緣。而為了達
到最佳的氣味調和,蜜會仔細在鼻腔中,將每個部味的香氣給均勻混合;她在這
過程中的心得,要透過文字表達可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所以她傾向於透過更實際
的行為,來讓明曉得她此時得到的感動有多大。

  蜜伸出雙手,托著明的背。她以鼻子輕頂明的胸口,要明躺下。前幾分鐘,
明的淫水幾乎快沾滿她的右手掌。而這只手在碰觸到明的背之前,蜜就先以皮膚
把淫水都給吸收,和她昨天被明的腺液淋滿腦袋時一樣。既是為了讓明覺得舒適,
也是為了讓明更能感受到她的手掌細節。

  蜜的手指看來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既長又粗厚。那幾塊肉墊相當有彈性,但
也相當韌,明想,而肉墊的表面有些涼,畢竟除了粗厚外,其中一邊還沾過淫水。

  笑出來的明,伸出左手,把蜜的右手掌抓住。接著,她一邊以額頭和鼻子磨
蹭蜜的右手掌,一邊吸一大口氣。肉墊和毛髮的粗糙觸感讓明無比著迷,而從手
心和指縫中透出的些微溫熱,也帶有蜜的濃厚體味。

  為更仔細感受她那對不同於其他人的手掌,也是為了更積極表現出自己的誠
意,明主動把她的雙手往自己的乳房上壓。蜜位於肉墊之間的毛,幾乎比嘴邊的
還要粗。而她涼涼的爪子,也有種會讓明想以舌頭品嚐的魅力。

  在慢慢往外轉動蜜的雙手時,明也以眼神向她傳達,只撫摸乳房是不夠的。
很快就理解的蜜,再次主動控制雙手。她很快摸過明的肋間、腋下、肚子、雙腿,
而在這同時,她也以舌頭使勁舔舐明的下巴和耳朵等處。明叫出來,輕抓蜜被上
的毛。當肚子側緣被那多毛的指節輕觸時,明除了腰部肌肉抽動一陣外,不少淫
水也會從她的兩腿間流出來。

  兩人的體溫升高,體味也越來越重。蜜除嗅聞明的乳房外,還會嗅聞明的頭
頂和耳根。而明也會在她的腦袋靠近時,嗅聞她的臉頰、耳朵。從外到內,蜜的
體味讓明聯想到蕈類、泥土和枯葉。像這樣豐裕、成熟的風味,明即使只聞一小
口,也會心跳加速。她忍不住伸舌頭,偷舔蜜的鬍鬚和鼻子。蜜緊閉雙眼,屏住
呼吸,顯然像是差點就要打噴嚏。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並以一下短促的使勁吐息
來止住搔癢感時,明又差點笑出來。

  過約三秒後,蜜伸長脖子,以滿是鬍鬚和毛髮的下巴來磨蹭明的頭。這是蜜
的吐槽方式,明猜,像是母親在呵護孩子,卻也有點像是寵物在跟主人撒嬌。在
又一次為自己心中的冒犯念頭緊張時,明也覺得現在的自己該說些甜言蜜語,或
者該和蜜接吻。這兩個選項都很不錯,而明在考慮幾秒後,卻決定先把臉埋到蜜
的乳房上。躺在地上的她,兩手先是輕壓蜜的背,再稍微把蜜的兩臂往上托。蜜
接到指示後,以手肘和膝蓋撐著身體,讓嘴巴超過明的腦袋一些。如此,她的一
對乳房就會直接蓋在明的臉上,而兩人的肚子也只是稍微貼在一起。

  蜜胸前的毛髮非常濃密,明不用太深入,就能把整張臉都給蓋住;從額頭到
下巴,明讓自己的眼臉、臉頰、鼻子和嘴唇全靠在微卷的柔軟細毛中表;面微涼
而底下溫暖,再配上蜜的體味和陣陣心跳,讓明現在陶醉到連呼吸都顫抖。若不
是怕把蜜給弄痛,明會試著再往裡頭壓,看看能不能讓毛蓋過耳背

  蜜的乳房很堅挺、柔軟,形狀比明還要飽滿。在濃密的毛髮下,蜜的皮膚雖
不如絲和泥來得滑溜,卻有著和麵粉差不多的柔嫩質感。只用臉或手來感覺還不
夠,明也想用自己的乳房和肚子來碰觸。如果她現在還坐著,可能早就像絲之前
那樣,直接用陰部來磨蹭。無奈現在是躺著,明想。這一點點遺憾,她打算以含
住蜜的左邊乳頭來舒緩。

  明不用眼睛,只是憑著直覺,先用嘴唇把毛撥開。在感應到一塊柔嫩的突起
時,明立刻含住,並以舌尖點弄。感受到末端的細緻縫隙,明曉得,這就是蜜的
乳頭。明嘴角上揚,相當興奮。而那不同於絲和泥的粉嫩觸感,讓明一連吸了好
幾口。這是明第一次含住蜜的乳頭,而因為明的動作太過自然,連蜜也是過了好
幾秒才意識到這一點。蜜沒有叫出來,但心跳加快不少。乳頭周圍的肌膚、毛髮
一起迎著明鼻息,讓蜜的耳朵又動了幾下。

  過約不只一分鐘,明才慢慢鬆口。在先為自己的任性道歉後,她兩手輕推蜜
的肩膀,要蜜撐起身體。感覺整張臉都已經離開蜜的乳房時,明立刻睜開雙眼。

  因為沾上明的唾液,蜜左乳房上的毛髮有不少都塌下來,讓那一顆不算大的
乳頭整個裸露。蜜的乳頭也幾乎是白色的,明想,就和蜜的肌膚一樣。即使因興
奮而充血,蜜的乳頭也不會像人類那樣有大幅度的改變。這點和明、絲、泥以及
露都不同,所以口感才會那麼細緻.

  明在上高中之前,曾試著抬高自己的乳房。因為一時的好奇和情欲高漲,她
模仿成人圖片中的動作,舔舐自己的乳頭。先不說這有多難為情,明想,吞一大
口口水。總之,她曉得自己乳頭的口感。而她認為自己的乳頭太韌、不夠細緻,
完全比不過她們。比起接著說她們之中誰的乳頭較好,明更想一次含住她們三人
的。這並非不可能,只要裝上更多次要觸手,明想,決定這三天之內就開始嘗試。

  而因為蜜的胸肌比例很大,所以她的乳房底緣比明要稍韌一些。蜜的肌肉很
結實,但不那麼像石頭。當她動作時,多數肌肉不會只是死死的僵在那邊,而是
會變得相當柔軟。明光看就陶醉不已的,而那恰好的彈性,還是得要親自摸過才
能感受得出來;除高密度的肌纖維之外,還有種不輸脂肪的神奇滑順感,明想,
像這樣完美的肌肉,人類得要靠不只一年的正確鍛煉才有可能長出來。

  儘管明現在會想要讓自已看來纖細一些,但高中前曾沉迷於武術研究的她,
對蜜的身體還是產生不只一點憧憬。剛才光是讓肚子碰到蜜厚實的腹肌,就讓明
又流出一些淫水。而光是把臉貼在蜜的乳房上,用耳垂和下巴搔弄蜜的胸肌,也
讓明再次感到頭暈。

  曉得自己還可以承受兩倍以上燥熱感的明,抬起頭,用鼻子使勁吸一大口氣。
不只是鼻腔和肺,明想,最好是連腹腔甚至腦袋深處,都充滿蜜的體味。這樣粗
魯的品味方式是否會造成蜜的反感,明挺擔心的。至於是否會吸進蜜的毛髮或皮
屑,明則幾乎沒想過(事實上,明即使瞇起眼睛,也沒看到蜜的身上出現任何皮
屑)。

  蜜再一次的,以下巴磨蹭明的額頭。透過手指和下巴,蜜感覺到明的體溫再
度上升。她除了再次嗅聞明的頭頂和耳根,也把鼻子埋進明腦杓下的頭髮裡。微
微開口的蜜,輕咬明的左耳殼。明閉緊左眼,又叫出來。

  過約五秒後,蜜的雙手開始撫摸明的背。肉墊摩擦的範圍,比前幾次都要來
得大,明想,身上的汗水增加。蜜再次舔舐她的乳房,也舔過她的腋下和腰側。
又嚐到明的味到,再配上明的淫叫,讓蜜的主要觸手沖血到極限。她兩手抓住明
的腰,好像已經等不及要抽插。

  明笑出來,閉上雙眼。對她而言,蜜狼人型態時的樣子最具魅力。然而,明
在腦袋中描繪做到最激烈時的畫面,卻都是蜜以四腳著地的模樣為主。畢竟那一
次的印象最為深刻,感覺也最不道德,明想。她記得,自己還未和蜜玩過背後位,
這讓她覺得自己錯過許多。

  明抬起頭,親吻蜜的鼻子。在蜜張口的頭一秒,明就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
直接舔舐她既長又窄的舌底。而伸出舌頭的蜜,從明的口腔右側繞過。她除舔到
明的舌根外,也舔到明的喉頭。感覺蜜的舌頭快來到氣管裡,明還是會有些緊張。
而這次,她不會掙紮。

  和上次一樣,蜜是先幫她把太濃的唾液給舔去。如此她們等下做的時候,明
無論是要大口喘息或大叫,都不會有太多受阻礙的感覺。雖然蜜的動作很激烈,
但也因為她的速度夠快,才能夠避免讓明現在就嗆到或覺得呼吸困難。

  在這過程中,明不曾真的感到不適。而比起讓蜜關心她的身體,她更關心蜜
的內心情況。從目前的情形看來,得等到其中一方高潮後再說。明覺得,這次先
高潮的應該還是自己。而她也難得在實際做之前,就已經放棄忍耐。

  蜜在舔舐明的頸子時,也以主要觸手磨蹭明的左大腿內側。不要幾秒,明連
右大腿內側也能感受到她的主要觸手。即使沒沾上任何液體,蜜的主要觸手也是
相當滑溜。相較之下,明覺得自己腿上的肌膚稍還嫌粗糙一些。

  蜜抬高主要觸手,先碰到明的陰蒂。明大叫時,蜜把主要觸手往下壓,稍微
擠開明的陰唇。在等明喘足氣後,蜜使勁一挺。那只滑溜的主要觸手先是擠開陰
道口,再擠開所有陰道壁,最後是在快要碰到明的子宮口前停下來。陰道壓得非
常緊,主要觸手進去速度卻這麼快,蜜想,因為在碰觸明的陰唇時,已經被淫水
給徹底浸濕。儘管緊繃,卻毫無乾澀,明曉得。她也是故意讓自己的陰道緊縮,
覺得這樣不僅像處女,還像還未到十六歲的女孩。儘管絲和泥也從未缺少過淫水,
但她們還未學到在插入時就如此控制陰道的技巧。每次,明想到這裡,總是會忍
不住又感到有些驕傲。

  一下插入到底,把陰道裡的幾十條肉縫都給拉長,卻也像是被肉縫親吻;這
種細緻、溫暖、被徹底包覆的感覺,讓蜜也暫時閉上眼睛、屏住呼吸。這次的前
戲比上次要長,而蜜在插入時,動作依然比其他人都要來得乾脆、俐落。除快之
外,好像還有點強硬、不容拒絕的感覺,明想,心跳大到彷彿要震破耳膜。

  過幾秒後,蜜重新睜開眼睛,恢復原來的呼吸節奏。她左手托明的背,右手
抓住明的左大腿。明呼一口氣,挺起上半身。她右手勾著蜜的左邊腋下,左手抓
著蜜的右肩。兩人在調整姿勢的同時,主要觸手末端有幾次都碰到子宮口。明故
意忍著不叫,看看蜜的動作會不會再激烈一些。

  蜜把屁股抬高,拔出超過一半的主要觸手。嘴巴微開的她,再次使勁挺腰。
主要觸手又幾乎要碰到子宮口,讓明再也忍不住。她伸長脖子,大聲淫叫。在這
同時,明也聽到自己兩腿間傳來「吱啦」、「嘶啦」等濕潤聲響,而蜜根本還未
開始快速抽插。

  不要幾秒,明就曉得那些聲音的來源;是整個陰部,正隨她的呼吸大幅度起
伏;大陰唇和小陰唇,還有陰道裡的幾十個肉縫,都已經在吸吮主要觸手。即使
明沒刻意如此,陰道卻已經自動大口品嚐。竟然是這麼的渴望抽插,明想,這樣
的身體真是太下流、太淫蕩了!

  但也真不愧是餵養者,她彷彿能聽到蜜這麼說。然而,儘管和明盯同樣的位
置,蜜卻選擇維持沉默;儘管曉得有哪些挑逗能夠增加情趣,蜜還是習慣在做愛
時不開口。如果是昨天下午時的她,面對這種情形,應該會說出許多讓明害羞的
話。

  蜜現在雙眼半睜,好像在想心事。見到她如此,明卻沒覺得太遺憾;一開始,
明對自己竟是這種反應,也感到有些意外。而實際原因再簡單也不過:她也很喜
歡蜜酷酷的樣子。蜜昨天是否很勉強自己,才做出那種發言?在思考這問題之前,
明先想起,以往最常用「不愧是餵養者」為讚美句首的人,就是絲。

  明以前聽到「真不愧是餵養者」等話時,總會忍不住吐槽。而這幾天都沒再
聽到有人這麼說,又讓她因為羞恥心受到的刺激不夠而稍微感到可惜。現在私底
下最常這麼說的人會是誰?明相當好奇;她想用盡渾身解數,好好疼愛那傢夥。

  看見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這麼適合和餵養觸手生物,明是有些開心。但那種
剛脫離處子不久、還未習慣做愛的少女,也是她很想要培養的形象之一。雖然那
種女孩的私處反應會相當遲鈍,連接吻可能也做不好,卻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疼惜。
看來是不可能的,明想。她記得自己在和絲做第三次的時候,就已經不是那樣了。

  那種叫聲可憐、於前戲階段就開始有些掙紮的樣子,在明的身上已是快要連
餘燼都不剩了。而這幾種特徵,卻好像在絲和泥的身上逐漸增加,明想,雖偏離
目標,但這樣好像更好。

  為維持正經的感感覺,明這次忍住笑。她吐出舌頭,瞇起眼睛;這樣雖不至
於讓眼前的氣氛變調,卻使自己看起來更淫蕩,也更偏離原先期待的少女形象。
蜜吞一大口口水,明希望這是表示自己現在的模樣很合她的胃口。

  蜜呼一口氣,以右手食指輕觸自己的主要觸手根部。她把自己的觸手長度縮
短一點,讓根部也能整個末入。察覺到觸手末端遠離子宮口,熱癢感迅速在明的
陰道裡累積。呼吸急促的明,只好以雙手輕搔自己的陰蒂,來讓熱癢感均勻散埃。
不像其他人,蜜完全不打算碰到子宮口。對此,明不會感到多失望。因為連根部
也能進到陰道裡,就表示蜜能全力抽插。

  蜜的主要觸手早已徹底充血,溫度非常高,讓明的屁股和腹股溝等都開始出
汗。然而,蜜儘管下半身已達最興奮標準,雙眼看來卻變得更不專注;有時她盡
管盯著明,表情卻有些呆滯,顯然是在想心事。蜜現在不比上次餵養時要來得起
勁,但沒關係,明想,曉得自己還有不少方法能引起蜜的注意。

  能像現在這樣包覆蜜的主要觸手,對明來說,已是往前邁進好幾大步了。而
等下在抽插的同時,還能彼此磨蹭乳房,這畫面真的很美,明想,先不管未使用
到鏡子的問題。為增加點變化性,明讓左乳房和左肩一起往上使力。在以自己的
左乳房抬高蜜的右乳房時,明低頭,吸吮蜜的右邊乳頭。另一邊依舊是乳頭對乳
頭,所以和上次把泥的一邊乳房夾住時稍有不同,明想。

  明在以下巴磨蹭蜜的右乳房時,也搖晃下半身。而蜜沒有反應,好像連主要
觸手都稍微軟化。她一直要到鼻子被明親吻時,才從思緒中回過神。動兩下耳朵
的蜜,使勁張大嘴巴,讓明看到她的白得發亮的大片牙齒。明能看到她的口腔內
壁,和舌頭下的靜脈。蜜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比泠張大嘴巴時還要猙獰,而明卻
一點也不覺得危險。

  伸出雙手的明,嘴角上揚。她既表現出十足的恭迎與期待,也表示自己不介
意蜜剛才的那一下恍神。蜜在眨一下眼睛後,瞄準明的右乳房。

  先彎腰、低頭,再深吸一口氣,蜜想,打算以比吸吮更進一步的行為,來回
應明的溫柔。為了讓牙齒露出更多,蜜不得不皺著臉。而她更不想讓明害怕,故
只以比打哈欠要稍快一些的速度,把明的整個右乳房給含在嘴裡。

  明大叫,兩手緊扣地面縫隙。而過不到兩秒,她就笑出來。蜜輕咬乳房,明
期待的就是這個,卻一直羞於開口要求。這種彷彿咬住獵物的感覺,多少也符合
蜜的天性。

  明的乳房相當大,直徑其實超過蜜的嘴巴。當蜜含住時,明的乳房兩側會被
壓得更加突出。緊貼每一顆牙齒,從嘴邊跑出來一些;看見自己的乳房被蜜這樣
對待,真的會讓明有種滿足感。到目前,只有絲會貪婪到把明的兩邊乳房都給含
在嘴裡;露的話,主要是因為沒有精神,而泥、蜜和泠就顯然是因為美觀這一理
由才不那麼做。

  的確,就算只完全包覆明的一邊乳房,蜜的臉也會變得很滑稽;因為毛絨絨
的頭,和濕亮的黑鼻子,明想,蜜的臉膨起來時,看來會比絲還要像松鼠。那樣
子很可愛,可惜在被咬住一邊乳房的情形下,明就更不好抱她。在確定不會妨礙
蜜呼吸後,明就更能放心想像自己等下將受到的刺激上。

  蜜在拔出超過一半的主要觸手後,使勁挺腰,一下插到底。明叫出來,左乳
房上下彈跳一陣。為了減少明的不適,蜜在抽插的同時,會適時的上下擺動頭部。
所以儘管右乳房一直被蜜含在嘴裡,拉扯感卻沒有明一開始以為的那樣多。上次
也是這樣,明想,其實有點期待更多拉扯。

  耳朵和尾巴皆豎起的蜜,呼吸也變得急促許多。她不再把時間花在習慣明陰
道內的紋路,或是調整主要觸手的長短上。她規律的抬臀、挺腰,開始連續抽插。
終於進入重頭戲,而蜜的節奏比明剛才主動搖晃下半身時時要快上許多。補償的
意味濃厚,蜜想,而在失禮的行為之後,就是該加速迎向終點;她有自信能做到
最好。

  雖然有些突然,但明的呼吸、心跳都跟得上。她已經相當熟練,當然也是因
為她早就等不及了。蜜右手抓明的左小腿,左手托明的背。不斷淫叫的明,兩手
握住蜜的肩膀。而不到一分鐘,她的雙手就改為抓蜜的背毛。這樣比較方便,但
很可能會讓蜜覺得痛,明想,改勾著蜜的腋下。

  蜜的左邊嘴角稍微往後,與明的右乳房之間出現一個不到指尖大小的縫隙。
暫停舔舐的蜜,略為口齒不清的說:「沒問題,就抓那邊。」而從她略為垂下的
眉角,明可以看得出,她為自己剛才的發呆行為感到不好意思。點一下頭的明,
兩手重新抓著明的背毛。

  蜜喜歡在抽插時咬著明的一邊乳房,在這同時,明的另一邊的乳房會被她嘴
邊的鬍鬚搔弄。而明還故意用曲起左手臂,把左乳房往右邊擠,只為了感受到鬍
鬚以外的毛髮、皮膚甚至牙齒等觸感。無論是蜜的哪個部分,都讓明感到著迷。

  蜜的舌頭盡情舔舐,把乳腺裡的最後一點乳汁給擠到口中。她已經啣明的右
乳房超過一分鐘,而她的兩邊乳房,也把明始終維持穩定高度的右乳房下緣給碰
到發紅。蜜順著自己的抽插節奏,一邊上下搖晃腦袋,一邊慢慢鬆口。在改含左
乳房之前,她先抬起頭,和明再次接吻。先舔過明的舌頭,再舔過明的兩排牙齒;
蜜幾乎不用花多少力氣,就能把明的兩邊臉頰給舔到鼓起。

  節奏完全是由蜜來掌控,這在明的預料之類。讓明驚訝的是,蜜舌頭的靈活
度完全不輸給泠。在吻得最深時,明一樣有牙齒全給蜜的舌頭包覆,嘴巴也彷彿
被蜜的舌頭給塞滿的感覺。

  兩人的嘴巴分開後,蜜改含著左乳房。明以為她會像對待右乳房那樣,先把
嘴巴張到最大,再慢慢咬下。而或許是為了減少公式感,這次蜜的嘴巴是在接觸
乳房時才慢慢張大。明一樣看到她的牙齒,卻因為她的動作比先前還要溫和,而
有種搔癢感。左乳房靠近心臟,蜜因此選擇謹慎一些。而即使她在抽插時還咬著,
明也是既沒淤青,更無破皮。最多僅是稍微發紅,明想,甚至還有乳腺更為通暢
的感覺。

  留在明右乳房上的齒痕不算深,最前排的甚至細小到幾乎看不出來;多數齒
痕較長,有些較寬;它們排列整齊,幾乎可說是完全對稱。看著這些痕跡,明覺
得非常有成就感。不要多久,她的左邊乳房也會有一模一樣──也許稍淺一點─
─的痕跡。明相當開心,還希望在睡前都能看到。對她來說,他們帶來的吻痕、
咬痕和抓痕,比起鑲滿珠寶的項煉還要適合裝飾她的身體。

  順著明的視線,蜜也開始注意那些大大小小的齒痕。過約十秒後,蜜用力吸
兩口氣,把嘴巴打開。睜大雙眼的她,呼一口氣,但未停止抽插。蜜瞄準那些痕
跡,低下頭。除使勁以舌頭舔過外,她還讓鼻子繞著原本咬過的地方打轉。很顯
然的,蜜打算讓這些痕跡早點消失。

  和第一次做的時候比起來,蜜現在的動作更為順暢。因為她更熟悉明的皮膚
和肌肉等細節,也更能仔細控制自己的身體。在齒痕變淺之後,蜜停止以鼻子輕
按,只用舌頭慢慢舔舐;而當齒痕幾乎完全消失後,她把頭壓得更低,改以耳朵
和臉頰來磨蹭。柔軟的毛髮、細嫩的皮膚,不只十下的溫和磨蹭,讓明胸腹中的
熱流均勻擴散。

  雖然那些齒痕很符合雙方的喜好,但蜜在實際看到時,還是會感到非常心疼。
曉得她這些舉動的溫柔之處,讓明更加興奮。而在迎接抽插時,明很難用言語表
達心中的感受。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的她,只好以叫得更大聲來表示對蜜目前一
切行為的讚許。

  見明的反應不錯,蜜的尾巴由左晃到右,雙腿也變得更加緊繃。曲起左手的
蜜,把明的上半身抬高一點。過約半分鐘後,蜜稍微加快抽插節奏,也把一次進
出的幅度給加大不少。現在的她,幾乎是要把整根主要觸手拔出去,再全力插到
底。

  明大叫,乳房晃得更加厲害。若上半身沒和蜜貼在一起,明在迎接每一下抽
插時,乳房可能都會隨著慣性而撞擊蜜的下巴。抽插時沒碰觸到子宮口,是比絲、
泥或泠做的時候要少一點感覺,而蜜的全身毛髮和肌肉多少彌補了這一點缺憾,
明想,外型粗獷,卻有著令人驚訝滑順和彈性。蜜為明的視覺和皮膚帶來的刺激,
在前戲階段就已是難以盡數。而蜜的主要觸手的溫度又比其他人高,這點更是讓
明的體內熱流一下就翻到最高點。

  兩人屁股和大腿碰在一起,而那一下又一下的「啪咑」聲,也因為兩人的體
液而變得越來越滑溜。不只是蜜的腺液,還有蜜的淫水,明想。與絲和泥做的時
候差不多,蜜的淫水也會流到明的陰部,進入明的陰道裡。也有更多淫水是流到
明的屁股上,甚至滑過明的背。而也有不少淫水,是在碰到肉室地面之前,就被
蜜腿上的毛髮吸收。

  不只五條濃稠絲線,在兩人的結合處之間牽出,主要也是由汗水、淫水和腺
液混合。除非兩人距離超過一步,否則那些黏滑的絲線多數都很難在抽插時斷裂。
混入汗水較多,絲線就會變濁一些,黏稠度也會降低。而淫水和腺液則完全相反,
既會使透明度增加,也會增加黏性。原本是沒這麼黏的,明想,但蜜的每一下抽
插,就等於是大幅度的攪拌。即使是剛流出來的液體,也會在幾秒鐘之內從純粹
滑溜,變得像糖漿。在肉室的柔和光線下,這些濃稠的絲線即使混入不少汗水,
還是會有種油脂般的晶亮光澤。

  而蜜才開始快速抽插不到幾分鐘,明就已經感覺得到高潮逼近。想要把高潮
時間延後的明,只好咬著牙、腳掌伸直。就在這時,她不小心讓下半身太過緊繃,
使陰道全力吸吮蜜的主要觸手超過兩秒。

  反射性的動作;這永遠都是主要原因。而比起開口解釋,明趕緊以一下深呼
吸,讓自己的陰道放鬆。這樣突兀的瞬間刺激,不只大到足以中斷抽插,也會幹
擾對方的情緒。

  而就和上次一樣,蜜幾乎不為所動。這不表示她的敏感度比其他人低,明想。
蜜顯然很熟悉這種刺激,所以能及時讓身上某些地方的肌肉放鬆,來舒緩體內的
熱流。

  不愧是經驗最豐富的觸手生物,明想,松一口氣,難免有些失望。她心中有
點虐待狂的一面,期待蜜會在這時叫出來。也許是大聲嚎叫,明想,覺得自己有
點離譜。而從剛才到現在,蜜都沒有叫出來。她最多只會因為呼吸急促,而使喉
嚨吐出一點低吼。應該只是類似低吼,明想,但已經感到很滿足。

  過約兩分鐘後,蜜把右手再次伸向兩人間的結合處。她很迅速的,以小指尖
碰觸自己的主要觸手根部。不要幾秒,蜜稍的主要觸手稍微伸長,又碰到明的子
宮口。顯然蜜也認為先前那樣保守的抽插方式,就是少了些味道,明想,邊笑邊
淫叫。現在蜜每次抽插到底時,觸手末端都搔弄到明的子宮口。彷彿隨時都要進
到子宮裡,碰觸到胎盤,甚至碰觸到露,蜜想,雖然好像很危險,卻能給明帶來
最大的快感。

  子宮口不應該這麼敏感,明想,這當然是因為觸手生物的影響。蜜曉得這一
點,所以眼神又變得不那麼愉快,顯然是感到有些罪惡。而這次,她改以加快節
奏,來壓下胸中的不悅。幾乎已經是其他人做到最激烈時的那種力道和速度,讓
明的叫聲都快要跟不上。

  蜜一邊哈氣,一邊在明的右耳邊小聲預告:「接下來還會更快。」

  說完後,蜜更仔細抱著她,使勁挺腰。要一直碰觸子宮口,但也要把對子宮
的衝擊給減到最少,蜜想。她會在保護明的身體,和為明帶來極大快感間,找到
一個平衡。和其他人一樣,當然,蜜可是絲、泥、露和泠的老師呢,明想,再次
把臉埋到蜜的雙乳間。

  而持續嗅聞明的體味,吞下明的汗水、唾液,又被明的陰道肉縫吸吮,確實
讓蜜有不只一分鐘的時間,只沉浸在性快感中。在煩惱再次擠壓胸腹前,蜜期待
得到更多,也想給明帶來更多。所以在最後一次加快抽插節奏時,蜜調整雙臂,
把明整個人給抬起來。

  在這過程中,蜜完全沒有讓抽插中斷。這使得明一直要過快十秒,才注意到
姿勢變化。大聲驚叫的明,兩腿開得更開。她因擔心會掉下去,故右手緊抓蜜的
背,右手緊抓蜜的腰。而蜜只以左手掌勾著她的右肩,右手再握著她的屁股,就
能夠維持平衡

  在如此激烈抽插時,蜜會避免讓爪子碰觸到明的身體。這種讓指尖遠離皮膚
的摟法,感覺和脫殼前的泠差不多,明想,有些懷念。而她十分喜歡蜜的爪子,
也非常喜歡蜜的牙齒。自從心中的一點點被虐待狂傾向蘇醒後,明就從不介意自
己的身體會被蜜給抓傷。而蜜動作相當細緻,即使是在第一次餵養時,她也不曾
讓明流下鮮血。

  從一開始到現在,無論是做到哪個階段,明都不曾覺得痛。因此覺得少了點
什麼的明,在產下露後,會向蜜坦承一切。蜜聽完以後,往後說不定就會願意更
粗暴一些。只是不曉得那樣是否符合蜜的喜好,明想,全身的熱流激烈翻騰。

  要是完全像明想的那樣,蜜和她做的過程,或許就只能以「蹂躪」來形容。
滿臉通紅的明,一邊試圖在腦中描繪那些──包括事後的──畫面,一邊以右手
搓自己垂在耳邊的一小撮頭髮。

  多麼糟糕、離譜、無恥、下流的喜好,明早就知道自己是這種人。但良心的
音量又增加,讓她在胸腹一緊的同時,又感到很興奮。明忍不住想,若是把這些
想法說出來,蜜會很高興嗎?即使再重視餵養者,聽到那樣的告白,蜜應該還是
會有些瞧不起她。明會接受那種結果,卻不全是因為什麼包容或對誠實的堅持;
而是因為蜜輕視她的眼神,也可以成為做愛時的配菜。想到這裡,明已經懶得再
吐槽自己有多糟糕了。

  而不要多久,明就意識到,自己即將高潮。從一開始到現在,可能才過不到
十分鐘,明想,還以為自己可以撐得更久一些。明一直有在注意身上的各個部位,
卻沒注意到體內的寒暖流早就交纏在一起。

  到這階段,四肢緊繃反而會加速高潮來臨;她試著大口呼吸,全身放鬆,卻
都無法再使高潮時間延後超過秒。此時,蜜的眼睛看著她頭頂,好像又不是非常
專心。明嘟一下嘴巴,兩手捧著蜜的臉頰。至少在這一刻,明覺得彼此的眼睛該
對上。而就在蜜往下看的時候,明不再嘟著嘴。要露出笑容,明想,要把自己得
到的滿足感傳達給蜜。

  蜜瞇起眼睛,幫明把鼻子上的汗水給舔下肚。接著,過不到半分鐘,明全身
開始快速顫抖。她四肢曲起,雙手、雙腳的指頭皆併攏。大量的腺液從陰道噴出,
直沖主要觸手。她把蜜的觸手根部、大腿、小腿,甚至肚子上的大片毛髮都給弄
濕。那些細緻、濃密的軟毛瞬間塌下,黏在一起。不要一秒,那些絲絲分明的光
澤,一下就變得圓潤許多。

  蜜停下動作,兩手放得稍微開一些,讓明有更多空間能夠喘息。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19 19:12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5)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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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35

  過去,明會在喘好氣後,以雙腿纏住蜜的腰。接著,她會用腳跟輕頂蜜的尾
椎,表示「繼續下去」和「只許體內射精」等。後一種現在得節制,明想,但還
是很期待。無論她會高潮幾次,重點是要做到蜜射精為止。

  而明一直覺得,今天不會進展得那麼快。特別在她高潮後,蜜看起來好像又
更不專心了。明的體味、淫叫聲、高潮時的樣子,以及她抓著蜜的方式,都很能
激起蜜的性欲。最好的證據,就是蜜主要觸手的充血到現在都還未消去超過一成。
而她的耳朵卻垂下,眼睛周圍的肌膚也越來越松垮。在做之前,就該先讓她傾吐
心事才對,明想,在心裡歎好大一口氣。自責加上無力,讓明也得要做幾次深呼
吸,才能消去胸腹中的不適。這次,她的高潮餘韻有很多淤積感。

  兩人現在的狀況都不好,再做下去,實在不太理想。蜜當然很賣力,也算是
喜歡這過程;但她從頭到尾,似乎都帶有不少應酬成分。明想,期望那種成分減
少,應該不至於太過任性傲慢。

  她想知道蜜的所有煩惱,即使那分享的過程可能又會讓蜜覺得很痛苦。在詢
問這類問題時,明曾考慮要表現得強勢些。而即使蜜不吐槽,明自己也會覺得很
莫名其妙。只需要語氣堅定一些就好,明想,但不好拿捏。

  若是她對蜜表現得過分嚴厲,感覺就會很糟糕。看在像蜜這樣有些年紀的人
眼中,可能會覺得明不只是自我膨脹,還有點反社會人格。所以到最後,明還是
只能──也只想──溫柔、小心的提出問題。很大的可能性是,蜜會假裝沒聽到。
再不然,她或許會有些生氣的說:「我現在不想談!」如果蜜是這種態度,明─
─即感到挫折和受傷──也能夠理解。

  在這樣的情形下,明猜,蜜或許一樣能夠做到高潮。而在心靈方面沒有更多
進展,雙方都會感到遺憾;這些負面情緒會在高潮後擴散開來,讓高潮餘韻帶點
冷冰冰的感覺。那樣或許也不錯,明想。不要半秒,她在心裡猛抓自己的頭髮。
停止下半身思考!很難得的,明和良心完全同步。

  她之所以一直想著要和蜜繼續做下去,也是期待高潮後的舒暢感,能讓蜜面
對問題時會比較輕鬆。但比起可能那種累到快要睡著的情形,像現在雙方都擁有
足夠的精神,應該比較適合長時間對話,明想。

  在考慮好幾秒後,明吸一口氣,終於開口問:「告訴我,你過去的事。」這
種問法不算複雜,還有點籠統,但已足以讓蜜停下動作。她愣住了,呼吸變得非
常緩慢。蜜的眼睛沒有瞇起來,但瞳孔縮小一圈,讓她的眼神看來是變得更為銳
利。明的汗毛豎起,有會受到嚴厲譴責的心理準備。蜜其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
緊張。

  其實在送明到學校後,蜜就已經有會被她這麼問的心理準備。即使沒有非常
驚訝,蜜在實際面對時,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她感覺有不少血液聚集到胸腔,
而這完是全動物面臨危機時的反應。現在,蜜是因為恐懼而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在沉默近十秒後,她還是無法開口。不希望自己的表情會讓明覺得有威脅性,蜜
先把她放到地上。蜜的動作很慢、很輕柔,想儘量讓明感到放鬆。

  那問題很破壞情調,明曉得。此時,兩人性欲的中斷感,遠比蜜先前發呆時
還要強烈。今天說不定就只會做這一次,明在問之前還沒有過這種想法,現在卻
覺得非常有可能。雖有些可惜,但她可以接受。能瞭解蜜的過去,其他人的過去,
明想,做為他們的餵養者,這一段過程絕對是必要的。

  蜜低下頭時,連嘴邊的皮膚也垂下來。現在的她,看來全身無力,感覺和早
上時幾乎沒有兩樣。蜜的體型沒變,依舊維持狼人型態。而明卻有將近一分鐘,
幾乎忘記蜜的肌肉和骨骼有多大;蜜現在的氣勢很弱,像是回到被明初次餵養之
前。

  蜜閉上雙眼,舔自己的右手掌。她曉得,得把手指或掌腹給咬破,才足以把
貫穿背脊的寒意與緊縮感給抵銷掉。而她不打算那麼做;傷害自己、使明更擔心,
只會讓氣氛變得更不愉快。所以蜜睜開雙眼,咬著牙,全身顫抖。她握緊雙拳,
背上的毛都豎起來。雖然看來有些恐怖,但明曉得,蜜不是在生氣,而是再全力
把痛苦壓下。

  明很心疼,開始感到後悔。有超過五秒,明覺得自己該收回剛才的要求。但
又覺得現在不讓蜜說出來,未來情況只可能會更糟。明不想失去她,而擔心自己
這樣會不會太自以為是,明還是多加一句:「希望你不會介意。」

  多缺乏體貼的一句話,明想,連安慰都稱不上。但遠比沉默好些,蜜想,呼
一口氣。在全身顫抖幾秒後,蜜的毛又塌下來,像是又被淋了水。彷彿一下老了
好幾歲的她,看起來相當脆弱。蜜慢慢豎起耳朵,說:「要我講那段往事的話─
─我需要,喝點東西。」

  蜜從地面縫隙拿出來的,是在一般酒行就買得到的香甜酒。由人類酒廠釀造,
明想,曉得蜜指的不可能是其他飲料。她以為蜜會用肉室裡的某些設施自行釀造,
而肉室內有提供這種功能,蜜也懶得花時間和精神去做。

  蜜一共拿出六瓶酒,裡頭的顏色除了黃、紅、白之外,甚至還有綠色和黑色
的。明雖然不太瞭解,但有看過一些稍微描述到酒保工作的節目,知道香甜酒很
多時後都是拿來和果汁、汽水或冰沙混在一起。會直接拿來喝的人應該不多,明
想。她即使看不懂上面的英文字,也曉得每一瓶的酒精濃度可能都超過百分之三
十,而眼前沒有一瓶是全新的;每一瓶都喝被喝掉至少一杯的量,有些甚至剩下
一半不到。都是蜜喝的?明猜,這會是蜜常睡覺的原因嗎?

  而明在和她接吻的時候都沒聞到任何酒味。或許蜜能透過法術等方法,先把
體內的酒精和口中的酒味都迅速代謝掉,明猜,對觸手生物來說,使用那些小技
巧,可能比一次控制多隻觸手還要簡單。眼前每一瓶酒的外觀看來都很新,要是
和蜜的歲數差不多,明應該能很輕易就從包裝上看出來。

  花約兩秒考慮後,蜜拿起一瓶上頭繪有蜜蜂的酒。她扭開黑色塑膠蓋,把金
黃色的酒倒到薄而寬的杯子裡。那杯子就是電視上常出現的威士卡杯,明曾在大
賣場看過,而家裡沒有這種東西。她猜,應該是泥幫忙買的。酒倒到半滿,而在
蜜把酒瓶蓋好前,一股強烈的甜涼氣味立刻瀰漫開來。對明來說,那味道聞起來
有點像是外國巧克力。她耐不住好奇,問:「這些,是你買的?」

  蜜點頭,盯著玻璃杯,說:「在你成為我們的餵養者之後,我為了慶祝,有
開一些來喝。」想起當時的情況,蜜的鬍鬚稍微翹得高一些。有將近三秒,她的
神情也變得輕鬆一些。在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感到很高興;而可能這也表示,她
在其他的時候,喝酒都只是為瞭解愁而已,明想,絲、泥和泠不可能沒察覺到。

  曉得明在想些什麼,蜜立刻說:「他們當然有發現我的情況,卻沒告訴你。
除了不想讓你操心,也是想幫我維持好形象吧。」

  明點頭,發現自己差點就陷入不體貼他們的傲慢邏輯中。她也不會因為蜜喜
歡喝一點酒,而對蜜有什麼意見。雖然蜜在一杯喝完後,很快接著倒一杯,量是
有些多,明想,但觸手生物的內臟工作效率又和人類不同。所以她儘管有點擔憂,
但不打算對蜜提出健康方面的建言;反正蜜也不曾醉醺醺的出現在她面前。

  最讓明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件小事:絲、泥、露和泠,會和蜜一起喝嗎?不
看外觀的話,他們都是成年人,明想,會聚在一起喝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既
然是為了慶祝找到餵養者,那就有可能是在露進來前,每個人都喝過一點。包括
露,明想,倒不擔心露體內殘留的酒精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

  曉得他們會為找到餵養者喝酒慶祝,明其實還挺高興的;實際上的畫面細節
到底是怎樣,她真的非常好奇。但明不想因為提這種太過瑣碎的問題,而妨礙蜜
的情緒和思緒整理。

  在喝到第三杯酒之後,蜜的神情又變得更複雜。她應該正忙著在回憶中選取
合適的段落,明猜,心裡還是會感到有些罪惡。

  其實,蜜對於現在的這種場面,早已在腦中預習過不下百次。她有構思出一
套大綱,曉得現在的明最適合優先聽到哪些段落。倒是自己在明的眼中,好像已
經從一個思緒複雜的人,變成一個頹廢、不會照顧自己、總讓大家不愉快的麻煩
存在,這才是蜜目前最感到沉重的。

  以往,蜜最注重的,是包括她在內所有觸手生物的修養、才能和性技巧;接
著是餵養者的個性、情緒,以及餵養者在性行為和日常生活上的各種習慣、偏好;
最後才是隱藏自身的存在,和面對可能出現的敵人時,該如何因應等問題。

  明除了偶而會勉強自己外,各方面表現真的沒話說,蜜想。絲或許常讓明和
泥吐槽連連,但即使是蜜也無可否認,絲非常懂得炒熱氣氛;明明是最像小孩子
的,卻最懂得人類和觸手生物的浪漫。對於絲的表現,蜜其實最感到放心。

  而就目前看來,蜜發現,自己才是最常破壞氣氛的人。正因為很早就注意到
這點,她才會對明採取回避的態度,還不常和其他人一起服侍明。但明是他們最
大的恩人,蜜曉得,自己那樣做,在許多方面看來還是相當失禮的。

  等下蜜在講述時,會把自己想像是服從餵養者的命令。明剛才詢問的時候,
要是擺出一副如軍官、女皇般的嚴厲態度,蜜反而會舒坦不少。這種想法,明可
完全沒料到。

  不要一分鐘,蜜就喝了四杯。而她以前就想過,面對這種情況,至少得喝五
杯才行。雖然很難看,蜜曉得,但必須如此。她要是不喝,可沒法保證自己在講
到某些段落時,不會胃痛到閉上雙眼。蜜怕自己最後除了嘔吐之外,還會有其他
反常行為出現。所以她傳遞訊息給泠,要他幫忙注意一下她的行為;她不希望自
己會對明做出任何失禮的事。

  泠在蜜的左邊方向,距離她們將近一公里。泠透過位於右腳前的縫隙,確實
接收到訊息。他得覺得蜜多慮了,而明也會同意他的看法。在泠的心中,蜜的自
制能力還遠超過他們的創造者。

  而為避免任何意外,也是為了服從領袖的命令,泠還是暫時停下手邊的工作。
呼一大口氣的他,瞬間變得透明。在仔看過手邊的鏡子,確定法術運作正常後,
他使勁一跳。瞬間從原地消失的泠,開始在肉室內衝刺。他的時速一下就超過八
十公里,而在三秒之內,他的時速加速至兩百公里。與空氣摩擦出的聲響,與他
起跑時對地面造成的震波,都引起絲和泥的注意。一直到泠用和蜜同樣的方法傳
訊息過去,她們才確定不是有什麼入侵者出現。

  而絲和泥在得知蜜的擔憂後,也無法完全感到放鬆。咬著牙的絲,看來尤其
緊張;她不認為蜜喝酒後會失控,也不擔心泠的行動對兩人會造成任何妨礙。重
點當然還是在明聽過蜜的話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絲當然希望她們的關係變得更為親近,但萬一是變得更為疏遠呢?以一個十
六歲的女孩而言,明這段期間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絲想,使勁抓著自己的大腿。
這陣子,絲只沉浸在幸福中,幾乎是完全沒想像過這種情況。她可是把明帶來此
處的人,竟一直逃避如此重要的問題。而想到自己一開始和明見面時,心裡的確
有要想一個人佔有明的念頭,更是讓絲覺得十分慚愧。

  泥微笑,把絲抱在懷裡。她要絲別為她們擔心,「明和蜜都比我們成熟多了。」
泥說,右手摸絲的頭。接著,泥以左手輕撥絲的雙臂,要絲別把自己的兩腿都給
掐到淤青。絲吸一口氣後,整個人癱軟。她半睜著眼,把頭靠在泥的大腿上。泥
一邊微笑,一邊用雙手輕揉絲的頭。絲覺得很舒服,也很快也露出微笑。

  泠規律吐息,盡可能把體內的熱氣給從口鼻散出。在等到距離夠近時,他伸
出雙手、使勁一跳。下一秒,他的速度慢下來。不僅如此,飛在半空中的他,整
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好像不只是他的品質、動能改變,連腳下的重力都消失似
的。當他以跪姿著地時,那聲音小得只有蜜才聽得到。

  泠現在距離她們不到二十公尺,明完全沒發現。而才剛落地沒多久,他又以
另一個法術將自己的意識以手指送出。像是一個迅速織網的蜘蛛,他雙手緊貼地
面,讓自己的感應範圍持續擴大。不到半分鐘,明和蜜的心跳、呼吸、肌肉,甚
至腦波等資訊,都在泠的掌握中。做好守衛的工作,泠想,雙眼的光芒縮得快和
針尖一樣小。

  蜜點一下頭,對泠表示滿意。明也多少能察覺到周圍的一點變化,但以為只
是蜜稍微調整一下這片區域的溫度。

  蜜曉得,實際描述起來,必定會是很長的一段故事。但她不漏掉太多細節,
只好期盼明也有一樣的想法。在喝下第七杯酒後,蜜沉默近一分鐘。她閉上眼睛,
呼出一股既甜又烈的氣息,開口──

  我一睜開雙眼,看到的盡是一片淺綠。起先,我以為自己是被困在沼澤之中。
然而,我卻可以呼吸。我明明有感受到浮力,卻吐不出多少泡泡。光這樣就足以
確定,我不是泡在水裡。

  在距離我三個手掌寬度的前方,有一片淺綠色的薄膜。除此之外,我還被一
堆深綠色的肉塊包圍。雖然無法得知整體外型,但我曉得,自己是在囊中。我待
在一個活物的體內,這表示我離所謂的「出生」還有段距離。

  儘管囊裡沒有多少光線,我還是可以看到薄膜外的景象。過快半分鐘後,我
確定距離這邊大概六步之外的前方,有個身型高瘦的人。他坐在一張木制椅子上,
背對著我。

  面對書桌的他,兩邊疊有幾十本厚重的書。她兩手枕在腦後,而桌上的羽毛
筆卻在動,這是我無法理解的景象。當時我猜想,應該是有幾條細線在控制;然
而那只筆的動作又是那麼的細緻、有力,好像那個人還有一隻隱形的手在負責操
作。他除了盯著桌上的紙張外,偶而也會轉頭注視右手邊的另外幾鍋東西。

  我把眼睛瞇成一條細縫,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那時我就隱約感覺到,自己的
雙眼在基本結構上,可以隨我的強烈意識而有所改變。我很努力嘗試,卻很快就
遇到瓶頸。即使我能突破黑暗,看到那張桌子上的更多研究器材,卻還是看不清
楚那幾本書封面上的文字。

  我曉得那個一連繞好幾圈的管子叫濃縮管線,也知道底下的玻璃製品叫燒杯。
如果我能看清楚書背上的字,或許念得出來。我明白自己除了思緒清楚外,還擁
有不少知識。光這樣,就足以我徹底不同於剛出生的小嬰兒。

  然而,我卻不確定知識是從何而來──這感覺有點怪,而且很難描述得清楚。
與其說是沒有真實感,不如說是我有一大部分的意識基礎都太薄弱。雖然滿腹疑
惑,但我卻不著急。我猜應該很快就能得到答案,就透過我眼前這個細瘦的人。
以上判斷,我有一大部分根本就是憑直覺。

  另一個讓我感到驚訝的地方是:儘管我無法伸手摸,也無法低頭看個仔細,
我卻曉得自己是一名女性。我知道,自己在未來將會和男性,或另一名女性結合。
我腦中的常識立刻出聲提醒:「在這個世界,一般人會和同性結合感到不安。」

  而下一秒另一個聲音又趕來告訴我:「你不用感到不安,因為你很不一樣。」
一些莫名的自信,讓我曉得自己即使是和同性結合,也不愁繁衍後代。而我其實
不瞭解所謂的「結合」是怎麼回事,對那遙遠的未來也沒有那麼期待。我現在非
常的有安全感,也覺得非常舒服。

  我似乎可以憑著自身的力量,突破眼前的那層薄膜,但我不想跨出去。我現
在感覺就像是待在母親的子宮裡;或就是在母親的子宮裡。不用拿個鏡子確認,
我也曉得這位母親的外型、能耐都異乎尋常。

  那眼前的人,會是我的父親嗎?他老背對著我,實在讓我很難判斷他的性別。
我不覺得自己是個懶人,但在考慮一下後,我選擇閉上眼睛。繼續享受輕飄飄的
感覺,也許就這樣睡著,我想,說不定對身體很好。

  而不要多久,我就聽到敲鐘聲,來自一個位在我右後方,設於房間角落的大
鐘。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那個人轉已經轉身面對我。他的身型不算粗壯,看起
來卻像是一大塊陰影;前方的薄膜、囊內的綠色液體、壁爐裡過分穩定的火光,
以及他身上的寬鬆衣服,這些都使我無法一下就看清楚他的外型。如果我剛才沒
閉上眼睛,視線或許會更清楚一些。而突然像這樣面對面,他好像準備對我有什
麼大動作。想到這裡,我還是會感到有些害怕,好想縮到更深處。

  我動一下四肢,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其實比原先想像中還要狹窄。而不要兩
秒,周圍的綠色液體就消失了;肉塊的皺褶被瞬間拉平,顯然就是它們吸乾了液
體。起初我擔心空間會縮小,而肉塊卻都不曾明顯脹大。不僅如此,在過約兩秒
後,肉塊、軟膜,就迅速的萎縮、破裂。

  我先是驚訝得張大嘴巴,後來又很快閉起嘴巴,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的我,
聽到那些原本還充滿水分的組織,在「啪啦」、「喀啦」聲中化為乾枯的碎片。
下一秒,我落到地上。出於巧合,以及幾下反射性的動作,我沒有摔倒。在那極
短的時間內,我先是站在地上,然後再肚子貼地的趴下來。一點也不疼,但站姿
和我預想的不同;不是應該兩腳站立才對?

  我用上四肢,卻好像比用兩隻腳還站得穩。除了懷疑身體構造外,我也有種
幾乎搞不清楚重力方向的感覺。

  就在我忙著思考這些事的時候,一個很沉的東西從天花板落下來,似乎是某
種軟體生物。牠開始吞噬囊的碎片,連我身上的碎屑也被牠吸得乾乾淨淨。那東
西讓我全身一涼,但我不敢使勁撥開牠,也不敢睜看清楚牠到底長什樣子。

  那個囊,應該算是我母親,而她竟然這麼快就死去。這對剛出生的我而言,
可是很沉重的打擊。而我曉得,是因為父親對她做了些什麼。這是否表示,接下
來我也會受到一樣的對待?

  而我即使未睜開眼睛,卻還是想到另外一種可能:眼前的人,既是我的父親,
也是我的母親。或許讓那堆肉塊失去生命的過程是必要的;他是從一個容器裡把
我取出來,所以他完全不會感到不舍。

  為確認更多,我曉得,必須睜大眼睛。而我才稍微讓上下眼臉分開,一道刺
眼的光線讓我又閉上眼睛。過約兩秒後,我勉強自己把眼睛打開。忍受完一陣刺
痛、頭暈之後,我先是看見牆上的黃色壁紙。接著,我低頭,看到深褐色的木頭
地板,和我那雙毛絨絨的手。不,那是一雙腳,這是我的前腳。我試著讓下半身
動兩下,確認後腳的存在。一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和眼前的人很不一樣。

  我沒有蹄,但有爪子;它們不算寬,讓我曉得自己不像一隻熊。從無法伸縮
爪子這一點看來,我猜自己不太像貓,而比較像是一隻狗。我卻又有和成年人類
差不多的智慧,這一切都顯示出,我應該是比貓、狗、熊和人都還要奇怪的生物。
其實我挺渴望自己是人型的,或至是少以雙腳站立。

  比起其他細節,最讓我好奇的部分,還是我腦中的這些知識來源。我不只叫
得出顏色和材質的名稱,也分得清楚人類各個年齡層的差異。只要我想,我甚至
能夠開口說話;和先前的自信、直覺及知識等一樣,我不知自己是從哪得知此事。

  突然,一面圓形的鏡子從我的右前方滾過來。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用手去
碰他,這又是一個我不能理解的景象。但回憶先前看到的景像,我猜得出,這和
桌上那支羽毛筆是差不多的原理。

  鏡子的直徑至少有到他的椅背,相當的大。不規則的邊緣,讓我確定它有在
滾動。照理來說,它應該會發出不少沉重的聲響,卻靜得像慢慢飄過來。我全身
的毛髮豎起,但我不會再轉過頭,或再次又閉上雙眼。雖然因為剛才受到的待遇,
讓我到現在還不敢看他的臉。但有機會看清楚自己的樣貌,讓我不想把這過程延
後超過一秒。

  鏡子是銀制的,有仔細拋光、擦亮。它在距離我大概一步左右的時候停下,
穏得像是有人用雙手去扶。而那人距離鏡子至少有五步之遙,即使把腳伸直也搆
不到。

  鏡中,有個毛絨絨的小傢夥;那顆黑鼻子,大而無力的灰藍色雙眼,竟然是
我的主要特徵。我的耳朵不大,嘴巴也不長。銀灰色的細毛蓋滿我的全身,看起
來有些蓬亂。

  現在,我很確定自己是一隻犬科動物,至少在外型上如此。剩下的,就是要
得知自己到底是偏向狼、豺、狐還是狗;而即使是,狗也分玩賞犬和工作犬等等;
有得探究,而我最好想到即使眼前的人不願意回答,也能夠自行找到解答的辦法。

  我已經比剛出生的幼犬要來得多毛,面部輪廓又不深。如果只看頭的話,我
還真有一點像是出生至少三周的幼熊。從囊裡掉出來的頭幾秒,我全身上下都非
常濕潤。而現在,我的毛髮相當乾爽。綠色液體散去得非常快,且沒留下太多味
道。

  我仔細嗅聞,只有細到可以忽略的些微草味還埋在我的毛髮深處。而落到地
上時,我的身體也只有不到五秒鐘是感覺有些涼。室內很溫暖,壁爐內有黃色的
光芒,燒的卻不是柴火。

  那是一顆光球,幾乎突出於壁爐外。它既不閃爍也不搖曳,只是穩定送出光
和熱。無從得知它的原理,我猜,這世上大概也沒多少人曉得。以一個剛出生的
小傢夥來說,我腦中的知識算是相當豐富的。而眼前的一切,還是讓我覺得很莫
名其妙。

  這座房間裡,有將近一半的景象都違反常識。我有點害怕,自己可能會因為
踏錯一步,而啟動什麼危險的機關。至於是否會破壞什麼昂貴的東西,我則沒那
麼擔心。筆或鏡子我不敢說,但這顆光球,尤其不像是由機械造成的。比較像是
法術,我腦中自動浮現這個想法。

  所以這裡是魔法師的家?我想,儘管荒謬,但似乎沒有比這更貼切、合理的
形容了。我睜大雙眼,想老實把腦中浮出的疑問說出來。但我又擔心自己的形容,
會惹眼前的人不高興。「魔法師」這個稱呼聽來浪漫,但在一些時候也用來指江
湖騙子。

  這個人用某些法術,創造了我──或許有其他可能,但我暫時不打算想太多
──。而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回避他的視線,看東看西的。這樣很沒禮貌,我
想,是時候該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

  他的皮膚幾乎是一點皺紋也沒有,好像整個人就是由一大塊奶油塊雕成的。
從骨骼萎縮程度判斷,我判斷他至少有六十歲。他既無鬍鬚,也無頭髮。我再看
仔細一點,發現他連眉毛或睫毛都沒有。他的手臂和胸口同樣也是光溜溜的,連
毛細孔都細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在他的身體外,那件松垮又垂到地面上的不是袍子,而是一件長外褂。這種
衣服通常是用來配盔甲的,而他看來不像是一名騎士。長外褂下是一套貼身的深
藍色衣服,更加突顯他的纖細、修長,我猜,他走在路上鐵定非常引人注目。

  面無表情的他,輪廓很深。他的面色還不至於蒼白,但也沒有明顯的血色。
他的表情與其說是僵硬,更像是戴著一張極厚的面具。看到這裡,我敢確定絕大
多數的人都很難喜歡他的外型。

  他那雙像是由兩顆河石雕成的汙白色大眼睛,好像幾乎不眨。這除了讓他看
來更加怪異外,也讓他顯得有些滑稽。我當然只敢在心裡想,不敢當著他的面說。
他整個人都很詭異,無論是改變穿著或用化妝品來遮,都無法讓他融入群眾。

  他一定很少出門,我猜,他八成要花錢顧人來幫忙採買食物和倒垃圾,不然
可能出去晃一圈就足以引起群眾恐慌。

  他呼吸得相當慢而淺,除非我豎起耳朵,否則還真聽不到他的吐息聲。而他
即使屏住呼吸,也散發出一種濕涼的感覺。好像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
長滿苔蘚的巨岩,甚至是一片冒出毒氣的沼澤。

  一想到自己竟然是由這種人創造,這讓我的腸胃倍感沉重。而想到未來有要
和他長期相處,就讓我毛髮豎起,耳朵和尾巴都壓得低低的。我不認為自己有那
麼膽小;出於一種幼稚的心裡,我認為自己應該表現得像是一隻勇猛的巨狼。以
禮儀而言,和對方初次見面,不該有這種反應,我想,逼自己冷靜一點。

  重新站好的我,花至少兩秒鐘甩一下身上的毛。若不是因為這個人有喉結,
我甚至無法確定他的性別。這位是算是我父親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人類。他是
個比我還要異常的存在,而從他對待囊的行為看來,他可能還是個危險人物。

  我剛落到地上時,是憑著直覺來操控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而我現在正仔細
控制自己耳朵,也用鼻子小心嗅聞。一樣是憑著直覺,我曉得既然他的表情一直
都是那樣,乾脆就他的心跳頻率和體味來判斷他此時的情緒。

  他的心跳沒有非常快,這表示他沒有在生氣,也沒有覺得很興奮。我既感到
慶倖,也有些失望。很顯然的,我算是他的孩子。無論是用什麼方法生下來,他
都該感到高興才對。

  我特別注意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有酸味的話,我就能確定他現在有些不悅或
緊繃。讓我相當驚訝的是,他的身體沒散發出什麼味道。我最多只能聞出他衣服
上的玫瑰水,和確定他的雙手摸過不少舊書。

  在我試圖搞懂到底一個人能用什麼方法把體味如此徹底的消去前,鏡子突然
往我的右手邊滾動,而他也終於開口了──聲音聽來很尖,幾乎就像是一隻鸚鵡
在說話──:「我想你比預定時間早兩分鐘起來,哼嗯──其實我從來沒有製造
過像你這樣的玩意兒呢。」

  他果然是創造我的人,確認這一點,讓我內心的一處緊繃瞬間消失。而聽到
他的話,我動一下耳朵,皺起眉頭。感覺他不把我當成親生骨肉看待,如果是工
匠,對自己的作品──特別是高難度的作品,我想這應該是無庸置疑的──也該
有更多的熱情才是。我猜,這是他特有的幽默感,或者他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我的存在。

  他一直看著我,卻好像沒察覺到我的不悅,也許他根本不在乎我到底高不高
興。從剛才到現在,我一直都表現得畏畏縮縮的。時間一長,連我自己也有些受
不了。所以我稍微抬起頭,不看他的眼睛,只看他的嘴。

  令我驚訝的是,他慢慢露出笑容;不像是把嘴角抬高,而比較像是他的臉頰
被兩把透明的刀子給割開。又一次,他令我感到不寒而慄。而我得很努力,才能
不讓自己的視線再次移開。

  突然,他以右手食指指著我,說:「你是第一號,要感到驕傲啊。」

  因為我身為這個家的大女兒?我想,地位或許不小,但聽到他這樣說,我又
開始感到很擔心。從字面上看來,我是脫離試做階段的第一個成功作品,希望不
要過天就發現有什麼重大缺陷。即使從很多角度看來,我都是個非自然的存在,
但我還是很厚臉皮的,希望自己能夠活上至少十年。

  他先前若沒有試作品,那我這個第一號也能算是試作品;意識到這種思考方
式會讓自己身心疲憊,我用力呼一口氣,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他的臉上。他接下來
的話,稍微讓我放心一些:「不過會有什麼意外呢?一切都如我所想,計算完全
無誤。你既不會讓我失望,也無法為我帶來太多驚喜。」

  這話混合自滿以及不屑,而他也抬起頭,對天花板「哼」了一聲。這一次,
我聽了反而不生氣;像這樣惹人厭的發言,有助於我瞭解他的人格。而他的傲慢
舉止,讓我理解到,他終究有偏向凡人的一面。至於一切都如他所想,就樂觀角
度可以解釋成:我是他非常完美的傑作。

  他低下頭後,眼睛卻未立刻回到我身上。嘴巴微開的他,注視著自己的左手。
他在思考些什麼?我很好奇,是想在短期內做出第二號作品,或是想到某些人?
從他剛才的發言,我勉強可以判斷,外頭可能還有一些更常製造「像我這樣的玩
意兒」的人。

  突然,他皺起眉頭。我現在才發現,他的皺紋其實不少,但只在五官移動時
才會浮現。他注視著我,冷冷的問:「你──會說話吧?」

  很顯然的,他受夠我老只是靜靜的聽。如果他覺得我不夠聰明,或嫌我表現
得不夠有趣,可能只憑幾個簡單的動作就會把我處理掉。就像是處理掉剛才包覆
我的那堆東西一樣,我想,聽起來是有點瘋狂,但這並非不可能。即使不是這樣,
他也很可能會懶得理我,放任我自生自滅。

  我早察覺到自己有不錯的智慧和體能,但很顯然的,我需要他的説明;不單
是為了保險,光是這房間內的許多東西,就已證明有太多事物還是我不瞭解的。
如果只是追求活下去,單憑我或許足夠;而就在浮出這個想法的同時,我發現自
己的內心深處,對活著以外的事也有不少欲求。所以我當然需要他;讓創造我的
人,負責帶我來認識這個世界,我認為這很合理。

  我只思考不到兩秒,就決定自己出生時的第一句臺詞:「是的,父親大人。」

  然而,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咬著牙的他,臉上的皺紋
瞬間增加,好像一下老了不只二十歲。我也咬著牙,曉得自己說錯話。但我不想
再讓自己看來膽小,所以只是稍微壓低身體,不把視線移開。為不讓他以為我是
有心要和他對抗,我把耳朵和尾巴壓低。

  過約五秒後,他抬高下巴,非常嚴肅的說:「我是你的創造者,但不是你的
父親。」說完後,他先把頭往左歪,再往右歪。過快五秒,他把頭重新擺正,用
一張皺得更厲害的臉,和非常低沉的聲音──這最令我感到驚訝──說:「特別
是不許叫我大人!」

  這實在我覺得很莫名其妙,且照常裡而言,他不該對不曉得自己特殊堅持的
人發火。何況我才剛出生,跟他是在沒有任何預告或第三人引介的情形下見面。
而他才不管這種細節;他眼中的怒火很強烈,表明我的確犯了他的大忌,還是不
只一個大忌。有將近十秒,他使勁握著扶手,好像真要把椅子給拆了。

  一個人氣成這樣,通常會有大半天的時間心情都不好。而在過半分鐘後,他
立刻回原來的表情。好是用法術把怒火給瞬間吸走,或者,他剛才那樣是裝出來
的。眼前的變化,簡直比我眨眼還要快,讓我呆愣如雕像。我繼續維持原來的瑟
縮樣,忘記要換回原來的站姿,也忘記眨眼。

  又過幾秒,慢慢低頭的他,恢復原來的語氣和聲音說:「叫我凡諾就好了。
嗯──你現在看來需要吃點東西。」

  他把頭往左轉,眼睛有點鈍的眨一下。不再瑟縮的我,也再次注意到那三個
鐵鍋。靠外側的兩個用於熬煮藥劑,最裡頭的那個,則是燉了一鍋魚湯。他用一
個黑色的木制湯杓,替我把湯盛在一個白色的小碗裡。現在,他的神情和舉動變
得比先前要溫和得多,而我還是不敢鬆懈。

  湯是橘黃色的,在浮動的白色魚肉旁,漂有一些淺綠色的碎蔬菜。我注視著
從湯上漂出的熱氣,曉得要先吹涼。在呼了幾口氣,確定不那麼容易燙到舌頭後,
我試著舔一小口。我覺得很美味──也確定另外兩鍋的藥劑沒有混入其中──,
而在這同時,我的腦中又浮出另外一個想法:沒有食欲。

  面對那個古怪的人、我的創造者──凡諾,我在考慮幾秒後,老實說出這想
法。他又露出那尖銳的笑容,說:「沒錯,你不需要吃這些東西。」

  我腦中浮現出他先前講過的話,「一切如他所料」。所以這只是測試,他應
該在一開始就講清楚,而不是讓我覺得他在耍人。我應該針對這件事表示更多意
見,但考量到那可能是他最大的樂趣,我選擇保持沉默。

  這碗湯有使用一點奶油,還加入不少魚和香料。似乎是相當高級的料理,調
味技術也相當棒。我不討厭這碗湯的味道,很很樂意多嚐幾口。而在剛才的對話
之後,凡諾不問我是否還要再喝下去,就把那一碗湯收走。

  他手一斜,就把那碗湯都倒入位在書桌下的一個桶子裡。我縮起脖子,往後
退一步。即使他對我再怎麼無禮,我也要時時表現得很順從、很有禮貌,這樣應
該可以讓他更喜歡我一點。

  書桌下的桶子幾乎不反光,是個黑色的金屬圓柱體,似乎經過霧面處理。先
前我待在囊裡時,根本沒注意到。我豎起耳朵,聽到桶子裡發出「咕啦」、「咕
嚕」的聲音。我猜有不少廚餘在裡頭進行發酵,只是不曉得凡諾是要做肥料,或
者有其他用途。

  面對這一切景象,我在感到困惑的同時,也開始覺得很興奮。因為我即使只
待在室內,也有不少可探索的。而凡諾的情緒難以捉摸,不見得喜歡我問一堆問
題,這難免會讓我有些沮喪。

  過約一分鐘後,凡諾右手一轉,把煮魚湯的火關掉。接著,他把整個鍋子提
起來。白煙幾乎要遮蔽他的視線,明顯比端給我的時候還要熱。而他卻不怕燙的,
兩手抓著鍋子,把裡頭的湯一口喝完。我內心湧出想要全力阻止念頭,而當他把
鍋子放下來時,嘴唇卻完全沒有一點紅腫。他只嚼一下,顯然也不擔心有魚刺沒
挑乾淨。我猜,他可能已經用這種危險的方式進食好多年,但從未受過傷。

  凡諾在感覺食道裡的湯汁、魚肉都大致進到胃裡後,把雙眼睜得更大。接著,
他曲起右手,從背後拿出一本書。他把書翻開,發出一聲蝙蝠似的叫聲──我猜
他是在笑──。我四肢伸直,背上的毛再次豎起。而不要多久,他就將椅子轉圈,
背對著我。剛才那一下轉動既順暢又無聲,而椅子的結構明明就很簡單。我為了
避免頭暈,不打算再去猜想這種細節的可能性。

  凡諾為了製造我,應該花了不少功夫。我是個高智慧生物,就算不比他放在
壁爐裡的光球複雜,也至少比他熬煮的湯藥要來得高層次許多。而目前看來,他
寧可繼續注意那兩鍋冒煙的東西,也懶得花更多時間在我身上。

  我在有些不快的同時,也發現他除了用羽毛筆之外,還會使用打字機。而和
那只筆一樣,他從來不需要用手去操控。打字機的運作極為迅速,似乎比任何坊
間的打字機都要流暢。一整天下來,兩面打滿文字的紙張可能累積超過五十張。
那八成是他的筆記,內容應該就是研究法術,或像我這樣的生物。

  凡諾可以像抹去灰塵那樣,把紙上的墨水聚集在手指上,他常用這種方式修
改部分段落。有時,他手指的動作大一些,讓紙張的兩面都會瞬間變為一片空白。
我猜他每張紙都會反反覆覆用超過不只五次,一周最多只消耗一小疊。最後只有
少數幾張,會被他放入公文袋,收到抽屜裡。

  過快半小時,我才發現,那只羽毛筆是用來畫圖的。這很合理,我想,文字
的部分由打字機來負責便足夠。目前看來,凡諾沒打算和我分享他的研究,而他
卻也沒有藏得很徹底。有不少筆記就散落在附近的地板上,不少還積了些灰塵,
顯示它們放在那邊可能將近一個月。這也是為什麼,我即使不到凡諾膝蓋高,能
夠看到他紙上的內容。而先前我已經犯下他不只一個大忌,再偷看他的研究內容,
顯然是一件極不智的事。為不再次激怒他,我通常會自動避開掉在地上的那些筆
記。

  已經過了半小時以上,凡諾就只是繼續在那邊翻閱書本,和注意筆記內容。
看來他可能大半天都不打算再理我,而這也表示我會有一段不短的自由時間。我
還未被准許能夠離開房間,這表示我接下來得看著鏡子或木頭地板紋路來打發時
間。

  暫時不用和凡諾面對面,我真的很高興。他全身上下都很古怪,而我尤其不
喜歡他的眼神;顏色明明有些黯淡,之中的光輝卻大得異常,連鷹隼或爬蟲類都
比不上。這或許表示他極為健康,但我的直覺卻認定他要不是生性殘忍,就是目
睹過不少慘劇。

  慘劇?我很疑惑,為什麼目睹過不少慘劇會使雙眼充滿光輝?閉上雙眼的我,
頭抵著牆,左右磨蹭。所謂的直覺,應該經過長時間培養。而我才剛出生不到半
天,卻有一堆想法自我腦中冒出,這實在很難讓我不覺得頭昏。我猜,凡諾製造
我時,使用的材料除了犬科動物外,至少還包括一名成年人。

  既然我識字,就表示那名成年人還算有點學識。凡諾是不忍心看他這麼早死,
而重新利用他的屍體?或者根本就是凡諾看上他的某些優點,而把他宰了,做為
製造我的材料?不見得,我想,搖一下腦袋,讓血腥的畫面淡掉。我腦中的資訊,
還是很有可能就是來自凡諾本人。若真是如此,他顯然並非徹底移植,而是過濾
後再注入。

  他是怎麼做到的?我瞇起眼睛,難以想像。汲取、過濾,再植入知識,這過
程應該相當複雜。對凡諾而言可能是易如反掌,而從目前他忙碌的樣子看來,他
可能也懶得和我解釋。即使是我,要習慣凡諾的外型和態度,大概也得花上至少
一個月的時間。

  不再那麼關心凡諾後,我面對鏡子,看自己的臉、前腳、後腳,和尾巴;都
很粗短,又毛絨絨的,簡直像個玩具。在確定自己連頸子以上都很不像人類時,
我是有受到一點打擊;由於我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凡諾身上,以致於我要過
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有那種情緒。

  我的腦中明明存在有許多人類的知識和觀念,外型卻又和人類差那麼多。這
是凡諾犯下的錯誤,或是他刻意如此?我猜是後一種。若是這樣,那究竟是善意
或是惡意?我很在意,又總覺得,他是好人或壞人根本就不是那麼重要的事。

  在背對我將近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後,凡諾再次轉過身。當我看向他時,他
的椅子已經停止動作,這讓我甚至沒注意到他剛才是從哪個方向轉過來的。而引
起我更多注意的,是他手上拿一片黑色的陶板。他的嘴角上揚,說:「既然我制
造你,就有教導你的義務。」

  接著,他拿起一個小紙袋,把一疊白沙倒到陶板上。他倒得很快,卻沒有一
粒沙子飄起來。不要幾秒,他就把陶板立起來,沙子卻沒有落下。

  正當我懷疑自己是否看漏陶板上的任何大團黏膠時,沙子很快開始排列。由
於違反重力,我開始猜想眼前這些白沙是否為上了色的鐵沙,而陶板後是不是有
什麼磁鐵機關。

  直到看見凡諾眼白中閃過的幾絲藍光,我才確定,他是在施法。他的呼吸和
心跳皆未變,顯示操控沙子對他來說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法術。我猜,費的力氣
不會比製造壁爐的光球來得多。約過三秒,我還是避開他的眼睛;總覺得和他相
視太久是一件危險的事。

  沙子依序排出船、水果、杯子、竹葉、火焰、甲蟲等,他要我就看到的東西
說出名稱。我晃一下耳朵,說:「您的技巧真高明,竟然能讓沙子的動作比螞蟻
要迅速和準確。」

  我認為這句讚美應該會讓他高興,而他卻皺著眉頭,要我別回答多餘的話。
如此頻繁的使用圖畫,感覺像是教育剛學會說話的小孩;但他沒先說圖畫的名稱,
而是直接要我回答。因此,我很快就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教學;很顯然的,他
是在確認我究竟懂多少;雖然是他賦予我知識,但唯有透過這種方法,才能確定
我是否真如他所期待的那樣聰明。

  而在過五分鐘後,我開始覺得這過程實在有些無聊。我開始以後腳搔耳朵,
但不敢打哈欠。過快十分鐘,我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乾脆主動提問:「您是
用什麼材料把我製造出來的?」

  以為凡諾又會生氣的我,還稍微壓低身體,做好隨時從原地跳開的心理準備;
這樣至少有機會躲過任何可能的第一下攻擊,我想。而這次,他沒皺眉頭,只是
靜靜的回答:「一點點的狼,還有一點點的人,聽起來很簡單吧?」

  和我想的差不多;能得到證實,對我而言算是一大收穫。而確定我的材料是
狼,不是其他犬科動物,也讓我有些高興;狼聽起來畢竟比較危險,也比較高貴
一些。曉得這一點後,我覺得自己以後會更有勇氣面對凡諾。

  他抬高下巴,繼續說:「但你畢竟不是黏土或雕塑,可不是一般人想做就做
得出來的喔。凡夫俗子即使花幾年功夫學習,使用和我一樣的工具,也不見得能
使你完全如當初設計時那樣。就算是我的老同學,多半也沒像我這樣能幹。」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兩邊嘴角高到好像要快切斷眼尾。我見他心情不錯,
就接著問:「所以您的職業是?」

  「巫師、術士,差不多就是這樣吧?一般人啊,對我這種奇才實在有太多種
叫法了。」

  他咬著牙,發出「咻哩」、「咻嗶」的聲音。我猜他是在笑,而對我來說,
這聲音比先前的蝙蝠叫聲還要討厭。他所說的,有很大一部分都如我先前所料。
我在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時,也難免也懷疑,是否在我出生之前,他就有──無
論是用法術或只是透過薄膜低語──跟我透漏這些訊息。

  凡諾在椅子上盤起腿,把頭靠到椅背上。有至少一分鐘,他顯然對我的主動
提問感到很高興。而凡諾在看一下時鐘後,很快就收起笑容。如此突然,讓我以
為他好像是換成另一個人格:「今天的課程結束了,我還要忙,你接下來──」
他思考一下,說:「就隨便在研究室以外的地方晃晃吧。」

  實驗室或研究室,當初我一直無法確定。選用哪種名稱,純粹就只是個人偏
好而已,我想。而比起確定這種無聊又瑣碎的事,他願意讓剛出生的我到處走走,
真的讓我感到非常高興。

  正當我在腦中開始計畫大半天的行程時,凡諾卻加上一句:「這一個月,在
做完所有測試之前,你都不許出門。」

  他只是不希望我跑太遠,沒有任何為先前的事懲罰我的意味。這大概也表示,
他隨時都有可能把我叫到研究室裡。這實在令我感到沮喪。他沒給我安排什麼工
作,表示我在測驗或睡眠以外的時間,得要想辦法打發。我以為這很困難,但在
過不到半小時之後,我就發現他的地下圖書室。

  裡頭的藏書量驚人,每個書架都超過兩層樓高,有九成九都放滿了書。少數
沒放書的空間,則被用來放置地球儀等雜物。我看向臺階和未貼壁紙的牆壁,發
現整棟建築不只是用石材或木材,還用上一種生物組織。那時我就猜想,這裡即
使遭遇炮彈攻擊,也不會垮下來

  「那是肉室的原型!」明說,睜大雙眼。雖不是親眼看到,但她一聽就曉得,
還忍不住把自己的見解說出來:「他既然長得那麼詭異,應該也會用幻象,好趕
走所有會打擾他研究的人。我猜,他幻象的影響範圍,可能比你們施展在我身上
的還要大。」

  明曉得,自己不該插嘴,也不該這樣形容他們的創造者──即使最初那樣描
述的是蜜──。但明就是忍不住;有機會知道這些圍繞在自己周圍的法術、生物
組織的前幾個版本,讓她感到很興奮

  見到蜜停下來,明立刻說:「抱歉。」

  「不,」蜜說,「我才該說抱歉。」她這樣說,反而讓明的頭上滿是問號。
蜜接著解釋:「雖然我可以順利講下去,但到目前為止,我說的好像盡是一些瑣
碎的資訊。」

  不只是因為酒精,也是因為年紀,蜜想,像她這樣活太久的,就是會期待有
人能容得下她的所有廢話。

  明在胸前握緊雙拳,大聲說:「我會聽下去的!」

  明有提醒自己該表現得嚴肅一點,而她在回應時,還是難掩興奮。明要的就
是細節,蜜的這種描述方式非常合乎她的需求;要是蜜把自己剛出生這一段用不
到五句話就講完,明反而會覺得非常困惑。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0 22:23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6)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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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36

  看到明的態度,蜜感到稍微舒坦一些。

  閉上雙眼的蜜,慢慢呼一口氣;在感受胸中的緊縮被逐漸釋放時,她也發現,
自己果然期待這一刻到來。然而,在蜜的心中,有一大部分還是非常掙扎。特別
是較後面的段落,除了會讓她手腳冰冷,還可能會讓她喘不過氣。

  蜜放下酒杯,兩手緊扣著肉室地面。為了壓下恐懼,她咬著牙,全身緊繃。
過約三秒,她才放鬆身體。動兩下耳朵的蜜,繼續說下去──

  我可以看他的書,這顯然是打發時間的最好方法。而底下缺少照明,我現在
又不被允許進到研究室裡。在暫時無法從凡諾那邊得什麼幫助的情形下,我上樓,
先進到研究室旁的儲藏室裡。儲藏室裡或許有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我想,憑我
現在的體型,可能要花一點功夫,才能打開儲藏室的門。

  而來到儲藏室前,我卻發現,門沒有關。是凡諾為了方便還很幼小的我到處
探索;他可能這麼體貼嗎?我不敢確定,或許這是測試的一部分。當然也有可能
只是因為他的生活習慣不好,或者真有小偷光顧過。

  我推開一堆雜物──多數為花瓶和陶器──,才在角落找到一盞看來非常便
宜、簡陋的油燈。裡頭有滿滿的燈油,由於沒找到火柴,我只好利用走廊上的蠟
燭。研究室裡的那顆光球應該能點著東西,也幾乎不需要照顧。而凡諾竟然在走
廊上用蠟燭這種需要每天更換的東西,實在讓我有些驚訝。不曉得他是為了情調,
或純粹只是因為懶得再做出一個光球,我想,希望他是前一種

  我把倉庫裡翻出的舊信封袋給撕一小段下來,用於引火。燭臺的位置比走廊
上的花瓶還要高,而我只要使勁一跳,就能夠接近火源。為避免造成任何意外,
我的動作十分小心。最後,我當然是在沒傷到自己,也未引起火災的情形下,把
油燈點著。

  從找到油燈到想辦法點亮,花了我不只半小時。而只有一盞燈,僅能照亮圖
書室內一小片空間。就算再多兩盞,也不能消去地下圖書室的陰森感覺。而我對
照明要求的不多,只要不會在我看書時太傷眼睛就好。

  油燈不矮,幾乎等同於我用四腳站立時的高度。先前,為了帶著它走,我一
直努力用嘴巴把它抬高。我這種鼻子指著天花板的姿勢,看來有點可笑。除了嘴
巴不舒服外,我還看不見路面。但我只要用一隻前腳摸索,慢慢前進,還是可以
下樓梯。

  油燈點著後,溫度很快升高。再讓脖子和胸口繼續貼著它,對我來說實在難
以忍受。早料到這一點的我,在點著油燈之前,就咬出一枝末端嚴重磨損的柺杖。
還需要稍微加工,我想,立刻轉身。在我右手邊的一個工具箱裡,有一把好像幾
乎沒用過的小鋸子。我把這只不比菜刀寬和長的鋸子從一堆工具中拖出來,並小
心別讓自己倒在一堆易碎物品上。

  我把柺杖的放在臺階上,用右前腳踩著。嘴裡咬著鋸子的我,先把柺杖鋸短,
再把柺杖頭的內側給鋸出幾個開口。我作業的地方很靠近研究室,發出的聲音也
不算非常小。先前,我就已經透過用鬍鬚和耳朵,確認過這棟房子的隔音品質;
厚實的木材,再加上貼在門縫等處的肉質材料,大概連我在門口的叫聲都能夠阻
擋。絕對不會打擾到凡諾的研究,我想,這樣就沒問題了。

  而我鋸到一半,才開始想,這枝柺杖會不會是他的什麼重要紀念品?我只停
下動作不過兩秒,就繼續作業。別告訴他就好了,我想。凡諾沒有發現,而現在,
我也確實需要一個輔助提把。

  在加工完後,整枝柺杖現在只有我從鼻子到屁股的長度,而彎曲處的幾個開
口剛好能容納油燈的提把。油燈的握把只是幾條可輕易彎曲的鐵絲,這種細長的
結構,抓握起來實在不算舒適。而如此簡陋的好處是,我只要稍微用前腳按壓,
就可以把它調整成緊貼柺杖頭。

  我咬著柺杖中段,歪著頭,讓油燈高於我的右腿。確定鐵絲握把有牢牢固定
在鋸出的縫隙裡後,我就不用擔心油燈會落到我臉上。現在我提著它,不僅不那
麼容易被燙傷,還能看到我腳前的路。只是為了照明,卻是那麼費時又費力,我
想。而我也不得不承認,剛才忙碌的過程雖然有點狼狽,卻也讓我非常有成就感。

  我小心走下樓梯,避免燈油晃出來。選好書架後,我把油燈放到地上,用前
腳把幾本書撥下來。一些用來看,一些是用來拼成我的閱讀桌椅。墊在屁股下的
尤其重要,我想,石制地板實在太冰了,那一波波寒氣連我的肉墊都擋不了。

  我只需要稍微嗅聞一下,就曉得這裡其實被打掃得非常乾淨。正當我懷疑是
不是凡諾會定期請清潔工來負責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很快從書架上鑽過的東西。
我曉得,那不是老鼠,也不是蜘蛛。從動態看來,那是一種軟體生物。

  我瞇起眼睛,看到那團又黑又亮的東西停在一塊地板上。除了沒有一定形狀
外,牠還是半透明的。牠的身體內外沒有任何明顯的器官,倒是有些像是才消化
到一半的東西,正在慢慢變黑、變薄。那好像是一隻小蟲,我想,大概是從地面
縫隙鑽上來的。

  那團又黑又亮的東西,看起來真有點像是海參或蛞蝓,但明顯比那兩種生物
要靈活許多。我猜,牠八成也是凡諾用囊製造出來的。運用在我身上的技術,在
牠身上大概也能找到一些。儘管如此,牠可能稱不上是我的原形。因為牠沒有思
考能力,也無法大幅度的改變身體構造。

  即使牠真是我的原形,我也不會拒絕承認;對於我的近親,我還有過更不堪
的想像;若我在儲藏室或哪裡發現任何試做型的遺骸,我應該會為自己離那些失
敗作品有一段距離,而感到安心一些。

  牠在消化完體內的蟲子後,就立刻遠離我;速度簡直比蛇還快,讓我看不出
牠到底是用翻滾的,還是蠕動的。而透過耳朵和鬍鬚,即使隔一段距離,我還是
能察覺到牠的存在。牠不斷發出「咻嚕」、「咕噗」等聲響,但不會比我翻書的
聲音要來得大。

  幾秒鐘之內,那團東西就鑽過好幾個書架。我猜,先前,囊的碎片就是被它
吃光的。過約五秒後,我發現距離我約五公尺的前方,有一點剛冒出來的植物嫩
芽。

  那團東西迅速拐彎,經過那塊地板。牠把那一點嫩芽整個蓋住,接著不要兩
秒,嫩芽就消失在牠的體內。應該是連根都不剩,我想,不知道牠是用什麼方式
感受到那株植物的存在,應該不只是靠嗅覺而已。凡諾顯然就是用這團東西負責
清潔,而他也從不擔心自己的傢俱和藏書會被牠給弄壞。

  的確,這間圖書室被那團東西維護得非常好。想到這裡,我歎了好大一口氣。
凡諾是我的創造者,我當然想要取悅他。而就在剛才,我確定自己沒法藉著打掃
圖書室來讓他高興。

  但往好的方面想,有這團東西幫忙處理雜務,就表示我以後都能夠百分之百
享有自己的時間。如果牠真有打掃得那麼確實,我也不用擔心會碰到長滿黴菌的
書,或者是被一堆灰塵給嗆到猛咳嗽。

  這團東西看來雖然簡單,但應該也能夠抓老鼠,我猜,即使是要吞掉比老鼠
還要大和迅捷的生物,可能也難不倒牠。

  「雖然是長那個樣子,卻比獵犬還要了不起嗎?」我喃喃自語,瞇起眼睛。
在某種程度上,這玩意兒激起了我的狩獵本能。

  我只要全力衝刺,馬上就能站到牠面前。但在仔細考慮過後,我決定還是別
碰牠。除嫌髒之外,我也怕牠會一口就把我的半邊身體吞噬、融解。我決定,以
後再研究牠的各項能耐,和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操控牠等問題。

  我翻開一本描述有毒植物的書,仔細閱讀之中的內容。約十分鐘後,我聽到
研究室的門打開。應該凡諾是要去上廁所,我想,立刻上樓。廁所位在大門旁,
這配置很不尋常,而我不好奇這棟房子當初為何如此設計。

  我坐在廁所門前,等凡諾出來。他在廁所裡待超過兩分鐘,應該不只是尿尿
而已。而我沒聽到什麼聲音,更沒聞到什麼味道。過約五分鐘後,他出來,面無
表情。他一看到我,就說:「小傢夥,你剛是才在圖書室裡?」

  我嚇一跳,背的毛髮豎起。而他沒看我超過兩秒,就轉身,顯然又要進到研
究室裡。我咬住他的右邊褲管,逼使他停下腳步。用這種方法來引起他的注意,
讓我緊張到心臟彷彿要跳出來。而再次低頭的凡諾,依舊是面無表情。我松一口
氣,但不鬆口。我曉得,要是不趕快說些什麼,我可能會被他踹到一邊去。

  既然瞞不住他,我乾脆就請求它允許我翻閱底下的藏書,也拜託他讓我有足
夠的照明。雖然我咬著褲管,口齒不清,但顯然凡諾都聽得懂。他很快點頭,這
令我感到驚訝。他允許我使用圖書室,並提醒我不准在那裡點火。還好,我沒跟
他說我剛才有使用油燈。他曉得我會用火,還瞄一下走廊上的蠟燭。我很小心控
制表情,不讓她發現我心虛。而在短時間之內,他也沒打算教我任何製造光亮的
法術。

  他抓著我的頸子,把我拉離他的右腳。接著,他從左邊口袋裡拿出一盒紙牌。
他眨一下眼睛;一道不算清晰的藍光,從他的右邊眼珠下緣閃過。過幾秒後,他
往右轉身,進到研究室。在關門前,他像是差點忘了似的,把那盒紙牌丟到我面
前。

  凡諾好像無心解決我的難題,一開始我是這麼想的,直到我發現盒子邊緣有
光線透出來。我用爪子把盒蓋掀開,裡頭的各色光芒讓我閉上眼睛。每一張牌都
會發光,而至少十種顏色供我挑選。雖然亮度遠超過燭光,卻不會發熱。這表示
即使我不小心忘在書堆裡,也不會引起火災。

  紅色、藍色、或綠色的牌很漂亮,但實在不適合用於圖書室,我想。在思考
幾秒後,我把黃色、白色和橙色的都挑出來;一共有九張,夠把十坪左右的空間
給照亮。每一張牌都非常的亮,放於低處的那幾張,我還得用幾本書遮擋他們的
光線。那時我還不知道「間接照明」這種說法,只覺得這樣比較有美感,對眼睛
會比較好。

  凡諾提供的紙牌為我帶來不少方便,而我沒有立刻吹熄油燈。為使這個簡陋
的油燈變得適合我,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只因不想承認剛才那段努力是白廢
的,所以堅持要繼續使用它;凡諾要是知道我有這種想法,除會對用火一事非常
生氣外,大概也會覺得我非常幼稚。反正我才剛出生,我想。至少兩年內,成熟
與否等評語,對我而言可說是無關痛癢。

  為了加深自己的信念,我還自言自語道:「火焰散發出的溫度,會讓我覺得
很暖和。而那搖曳的火光,也能夠為底下帶來不少點綴效果。」

  雖然真正到了冬天,我比較需要的應該是熱水袋。且倉庫裡頭沒剩多少燈油,
這種燈火浪漫大概最多只夠我玩兩天。我疊高的書堆倒還穩固,不會砸到它,我
要小心的是那團到處跑的東西。這裡多的是紙,火勢一但蔓延開來可不是開玩笑
的。

  圖書室裡的書籍涵蓋各國語言,所幸多數都是英文和俄文,而這兩種語言正
好又是我最擅長的。這或許也表示凡諾若不是來自英語系國家,就是來自俄語系
國家。

  不少書的裝禎十分講究,除使用相當高級的牛皮外,連封面和書背鑲有貴金
屬。我還看到一些手抄本,從紙張的顏色看來,極有可能是古董。除了無可避免
的泛黃外,這些書大部分的保存情況都相當良好;既無蟲蛀,也無發黴或過分日
曬的痕跡,聞起來也只有紙張的香氣。

  只要懂得門路,這樣的精裝書隨便賣出擠本,得到的金錢可能足以供應一個
中下階層的家庭吃上好一陣子。瞭解到這一點後,我有好幾天在剛開始翻書時,
前腳的動作總是戰戰兢兢的。

  一些較有些年代的書,使用的辭彙也較為古老。所幸書架上也有不少講述古
典用語的辭典,所以基本上還是難不倒我。凡諾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也正是因為
如此,在賦予我知識這方面他也是表現得極為大方。這讓我在感謝他的同時,也
更確信他無法忍受笨蛋。至於構成我的人類材料──他或她的詳細資訊到底是如
何──,我決定以後要調查個清楚

  或許凡諾之所以要我離開研究室,就是希望我在這間圖書室裡能好好充實自
己。以免被他拋棄,我想,好像不該這麼悲觀。我也不會再認為他要消滅我,因
為我開始相信,他對我有些期待。

  儘管先前見識過凡諾的態度,我腦中還是浮現一些天真的念頭:像是他其實
非常喜歡我,或至少非常需要我。我希望他是個溫柔的人,儘管目前的資訊都顯
示,冷酷才比較有可能是他的核心特質。

  然而,在長時間的閱讀過程中,我也發現另一件事。這事雖然細微,但真的
令我感到有些遺憾。雖然,我腦中擁有不少知識,而我卻沒有學習這些知識時的
記憶。

  起初,我覺得這種心裡會在短時間內疚消失。但過不到幾天,我就開始因為
腦中的匱乏感,而開始會覺得有點反胃。這些影響我抉擇的資訊,在我腦中佔據
這麼大的一部分,卻好像有一大堆都缺少輪廓、色彩、溫度和動態。

  我閉上眼睛,說:「所以,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小嬰兒,腦中的訊息也會比我
有『質感』嗎?」理解到這一點,使我變得很難欣賞自己的頭腦,也很難不羨慕
那些從零開始學起的人;後者的學習過程也許辛苦,但至少在感受上是極為豐富
的。這應該是第一次,我對人類感到非常羨慕。

  過差不多兩天,我確定自己對什麼樣的書有興趣。為瞭解人類,我是該從曆
史、地理開始學起。但更合我的胃口,卻是神話、園藝以及繪畫。後幾種書的插
圖比較豐富,內容也比較有感情,我想,藝術評論多數都極為主觀,但這類主觀
論述本身也相當具有趣味。看那些爭論、批判和擁護的段落,特別能讓我打發時
間。

  雖然新知的質感怎樣都比不上更實際的經驗,但大致上算是可以接受。而在
累積新知的同時,我腦中的舊知識也開始活潑化,這尤其讓我感到興奮。

  最讓我驚訝的是,我不需要吃飯,一天也只要睡大概二到四個小時。我也需
要排泄,而不僅次數不頻繁,方法也和一般生物很不一樣。凡諾會準備一個鮮紅
色的軟嫩肉塊,讓我的其中兩隻腳碰觸。肉塊的表面沒有什麼紋路,似乎和圖書
室裡的那團東西有血緣關係。不要五秒,我體內的廢物都會通過那兩條腿,進到
那個光滑的肉塊裡。像這樣的過程,我一天最多進行兩次。在這過程之後,我會
覺得很舒暢,除了感到渴之外。

  我不用吞下固態食物,只需要喝水。而在我的一次請求後,凡諾准許我帶一
瓶水和碗到底下。他甚至允許我奢侈一點,用研究室內的爐子泡一壺茶。這讓我
開始喜歡他,儘管他答應時,語氣和表情也開始透著點不耐煩。

  這一個月,凡諾的研究似乎是進展到最重要的階段,所以我有相當多的自由
時間。我常常圖書室裡耗掉大半天,晚上乾脆就睡在圖書室裡。這底下不是很暖
和,但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受涼。雖然我討厭寒冷,而這好像只是心裡上的不適遠
多過於生理上的。所以即使到了冬天,我可能也完全不需要調整身體。這和我原
先預料的不同;儘管如此,我還是沒有把油燈收起來,只是變得更節制點亮它。

  這段期間,我也一直觀察凡諾。他幾乎不外出,好像也真的完全不需要睡覺。
他一天只上一次廁所,每次最多只耗費五分鐘,而過程中沒有任何聲音和味道。

  沒人寄信給他,也沒有多少人來拜訪他。教會的人會過來通知相關活動,或
者直接拿箱子、要求捐獻。一些覺得他十分可疑的人,也會試著打探;而有不少
人自己也是鬼鬼祟祟的,所以不見得是鄰居或員警,我猜,之中或許有不少就是
小偷,想再行竊前先觀察情況。

  而神奇的是,這些人往往都會敲到其他人的門,不然就是在和空氣交談。我
甚至在窗邊看到,有個一身黑的傢夥,對著一片空蕩蕩的地方東摸西撥。他們不
認為這樣哪裡有問題,連從他們身旁經過的路人,也好樣完全沒發現他們。

  我能猜想到,是凡諾施展的一些法術,讓這些人的視聽觸覺等都受到影響。
真是驚人,我想。而比起眼前的法術或壁爐裡的光球,像我這樣的玩意兒,顯然
才是最特殊的。比起凡諾的出身、經歷,我對自身的構造更為好奇。而要聽到他
就這個主題做出詳細講解,顯然我還要等好一段時間。

  身為凡諾口中第一號作品,我常試著感到驕傲。而他卻一直沒為我取名字,
這實在有點奇怪。或許沒什麼大不了的原因,只是他懶而已,我想。負責打掃的
那個軟體生物也沒有名稱,使得我到現在還稱牠為「那團東西」或「那個玩意兒」。

  過一個月後,凡諾終於覺得這樣不太對,乾脆要我為自己取名自;他似乎是
想讓自己表現得比平常更親切一些,還丟了本辭典給我。此舉反而讓我懷疑他其
實是在開玩笑,因為圖書室裡已經有不少辭典。他這樣做,只是更突顯出他對此
事的態度有多隨便。

  在某種程度上,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刻;光憑那少少的幾次交談,就足以讓我
瞭解到他的個性。

  「所以我早就已經決定好了。」我說,轉頭看向一本繪有蜂巢圖案的園藝書
籍,小聲念:「蜜。」之所以選擇這個字,其實沒什麼特別的理由;純粹只是因
為它是甜的,就這麼簡單。

  儘管我長得一點也不像人類,但──說來真有些難為情──我還是希望自己
能自然散發出一種甜美的氛圍,讓周圍的人都很喜歡和我相處。而叫「蜜」,感
覺不僅有很多正面涵義,也不會比叫「糖」要來得俗氣。

  在故事裡,能被以蜜來形容的人事物,本身通常都是極為正面、美好的。從
古到今皆然,我想,雖然已經有些調查報告指出,一些蜂蜜的材料不限於花;這
表示即使完全沒有人工介入,也不是所有的蜂蜜都能吃。我不是個太吹毛求疵的
人,所以也不打算對此思考太多。

  而只有一個字,我想,不只好記,也具有神秘感。極為滿意的我,很快把這
名字跟凡諾說,並期待他晚點就會這麼叫我。而過半天后,他還是只叫我:「小
傢夥!」

  我皺起眉頭,因為耳膜不適而甩幾下頭。他的聲音不小,簡直像是在身旁叫
喊。或許他就是透過建材裡的生物組織來傳話,我想,這似乎不是錯覺。在聽到
他呼喚的頭五秒,我就把油燈吹熄。

  我很快沖上樓,書和紙牌暫時都不整理──我在這段日子確定過,那團東西
不會擅自碰觸我拿下來的任何物品─。如果我假裝沒聽見,凡諾會不會叫第二聲?
我雖然很好奇,但不打算挑戰他。通常我即使位於圖書室的最深處,也不會讓他
等超過一分鐘。

  要是讓他等太久,他可能就會自己下來,硬是用蠻力把我拖上去。我既然不
會餓,那他就不能罰我沒飯吃。而即使長時間不讓我喝水,我或許也能摸索出一
種只需少量飲水的節能模式。這樣他要達到懲罰效果,就只剩把紅色肉塊收起來,
和痛毆我一頓這兩個選項。我極力阻止自己去想像其他可能,但腦中還是閃過那
個迅速萎縮的囊。既然能輕鬆避開懲罰,那我就不該故意搗蛋。

  他找我,不是為別的,就只是要我回答那堆白沙在陶板上拼湊出的東西。每
過一次,他都會提高難度,到後來連算術都出現了。不要多久,就開始有一些數
學題目是我解答不出來的。連考驗辨認能力的圖像題,也冒出一堆我完全不認識
的東西:一些是機械零件,一些是異教符號;我能勉強認出中國的饕餮紋,至於
半球狀的東西到底是碗盤還是麵團,實在是難倒了我。差不多到第十次測驗時,
我的正確解答次數,遠低於答錯或回答「不知道」的次數。

  而凡諾看來沒有很失望,只是一直小聲說:「當然、當然──」

  即使這幾天的大半時間都待在圖書室,我的知識範圍依舊在他的意料之內;
顯然從頭到尾,我都未曾讓他感到驚訝。想到這裡,我又開始感到有點火大。雖
然他完全沒有耍我,但我實在很難不討厭他的態度。

  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圖書室內看書,因為這過程即使困難,也實在不算有趣。
乾脆就打一個大哈欠,讓他曉得我真的覺得很無聊;這念頭冒出過許多次,而每
次都我在短暫的考慮過後,決定別這麼做。我實在很膽小,特別是在他面前。

  所幸這堆無趣的測試最多只會花我一個小時,更多時候是只花半個小時就結
束。在短暫進入研究室的過程中,我也觀察到,凡諾椅子兩旁的書每天都不同。
但常待在離樓梯口不遠處的我,從來不曾見他親自下來取書。也許他能像操控其
他東西時那樣,讓書用滾的或飛的來到他身邊。再不然就是靠那個軟體動物來運
送,我猜,試著想像那一團東西因為包住一疊書,而變成柱體的模樣。

  「那樣要怎麼上樓啊?」我說,覺得那畫面實在有點可笑。

  而我實在好奇,所以有超過五天,我看書時都特別靠近樓梯口。而才過兩天,
我真的看到那團東西包著五六本書,快速爬上階梯。

  「真的能負責運書啊!」我驚訝得大叫,眼睛使勁眨兩下。

  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我會發現牠的其他技能,像是修理房屋之類的。在這
個家裡,那團東西才是最有用的;凡諾多數時好像也只需要牠,而不是我。當下,
我因為理解到這件事,而沒法笑出來。我不僅感到有些傷心,還有些生氣。在給
這種情緒折磨快半小時後,我連書都看不下去,乾脆躺在書堆裡發呆。要過半天,
我才曉得,這個情緒是忌妒。

  我不看書時,會在圖書室裡奔跑。圖書室內的空間不小,而我才剛出生不到
兩個月,適當舒展筋骨對我而言非常重要。跑上不只一小時,很快覺得無聊,

  跑完後,若還是不想看書,我就會閉目沉思。這時,我通常都是在回憶、重
組先前讀到的內容,試著把剛才得到的感動給更加詩意化。而有些時候,我也會
慢慢呼吸,仔細感受自己體內的每一絲鼓動。只要我夠專心,就能自由改變肌肉
甚至骨骼的比例。我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做到更細部,也許從細胞最深處的本質
開始改變。所以我其實有能耐變成完全不一樣的生物,那程度或許還超過昆蟲的
變態;這也表示,我有機會變得像人類。

  發掘自己的潛力,其實遠比看書還要有趣。而在那時,我就知道,這種實驗
不能密集進行。每次,我變化身體時,都會消耗掉體內的某些東西。雖然量都不
多,但在沒確認該如何補充以前,我不該隨意浪費。

  知道自己的潛力十足,是令我興奮不已。而在同時,我也再次曉得,自己的
確是個怪物。依據凡諾先前的說法,我可以推論出,像我這樣的特殊生物在這世
上應該不會只有一個。但在這座城市裡,我似乎是唯一的。

  無論哪種生物,遇到看似熟悉的傢夥,會先試著靠近研究。後來,一但發現
對方是徹頭徹尾的異類時,他們的第一個反應通常都是極力排斥。而我才不在乎
一般貓狗的態度,我只注意人類。

  即使有那麼多的故事是專門講述人類的無能、無力和野蠻,但從許多角度看
來,他們顯然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隨著時間推進,他們掌握的通常只會越來越
多,我想,而他們的數量也十分驚人。依據以上這幾點,我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
熟悉他們大部分的人,遠比只熟悉凡諾一個人還要來得重要。

  而讓我感到悲觀的是,即使教會的權利已經是一年不如一年,我也有可能會
招致許多敵意。書上也寫到,光是國籍、信仰甚至生理特徵上的差異,就足以讓
人類不合。而像我這種在根本上就和他們不同的異類,要和他們做朋友,可說是
一件不可能的事。連合平相處都有可能是奢求,我想,人類就是這樣纖細的生物。
他們有些可能比凡諾還要難相處,思考到這裡,我皺一下眉頭。

  幸好人類的數量極多,我想,只要找到之中最好相處的幾個人,和他們成為
──朋友?我打斷自己的樂觀念頭,在心裡反覆念著這兩個字。突然間,我開始
感到疑惑;為何我堅持要如此,難到我就不能只和凡諾在一起,或自己一個人過
下去嗎?我試著這樣自問,卻回答不出個所以然。

  很明顯的,在我心中,希望能在和人類相處的過程中得到不只一種感動。而
除了友誼之外,我還期待能建立另一種關係。類似血親,又不完全是血親,對此
時的我來說,有些念頭儘管已經開始在我的腦中發芽,卻還是太過抽象。

  凡諾儘管常表現得很冷淡,但目前看來,他還願意守護我。既讓我活下去又
提供我知識,而或許再過不久,他會更積極的帶我瞭解這個世界,我想,光是這
幾點,就足以讓我對他宣誓效忠。

  又過一個月,我的外型已經漸漸脫離幼犬時期。再過不到半年,我看起來會
更不像普通的狗。若是凡諾帶我走上街,他總有一套方法能夠掩人耳目。而事實
上,他從來沒帶我出去過,也不允許我擅自離開這棟房子。

  在我腦中,那些他帶我上街的畫面,純粹就只是我的幻想。竟然連住家附近
都不能讓我隨意走走,這實在讓我有些不高興。這兩個月,我算是表現得夠有耐
性了。要是因為某些理由──像是凡諾突然死亡,這並非完全不可能──,使得
我需要獨自離開屋子去處理,那可就不容易了;我得想辦法隱藏自己,也許只在
夜間出去,又只在屋頂上移動。

  真是悲哀,我想,歎一口氣。我不覺得那種生活有任何魅力,而我目前的生
活,也實在稱不上精采。

  「兩個月啊。」我喃喃自語,心想,竟然已經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

  我常常會感到有些寂寞,即使凡諾就在樓上,我又有不少書陪伴。負責打掃
的那團東西──現在正在吃我掉下來的毛──根本無助於我排解寂寞;牠連寵物
都稱不上。

  蜜舉起酒杯,雙眼半睜。剛做完幾下深呼吸的她,看著明,說:「那時,我
在短暫的失落之後,又會再次感到充滿希望。完全不需要任何安慰,顯然是因為
年輕的緣故。」

  蜜閉上雙眼,呼一口氣。曉得她的內心依然沉重,讓明不自覺的握緊雙手。

  過快半分鐘,明才開口問蜜的出生年月日,以及當時究竟住在哪個國家的哪
座城市等問題。這些當然不是十分重要,但終究是最基礎的資料,明很難就這樣
忽略過去。

  蜜放下酒杯,閉上眼睛。慢慢吸一口氣的她,回答:「我記得,當時是冬天。
而事後透過一些粗糙的推算,我應該是在一八五零年左右出生。由於我的創造者
從好些年前開始,就沒有看日曆的習慣,所以我不也記得自己出生時的詳細日期
和年份。」

  「那時,國內外各領域的藝術不是已經進入轉變期,就是正準備開始轉變。
不少人會因此給那個時代貼上混亂、衝突等標籤.但我最為單純、輕鬆、愉快的
幾十年,就是在那樣的時代度過的。」

  還有一個重點,蜜差點忘記講。她想,腦中的酒精早就已經移到別處,所以
不能說是因為自己喝多了才這樣。右手摸著肚子的她,說:「我出生的地點是英
國,要再說詳細一些的話,是倫敦的中上階層區域。你可能會覺得,我這樣講還
是有些模糊,但我也實在不記得地名方面的細節。我有個壞毛病,就是即使在一
個地方待超過十年,也懶得記地名或觀察地圖。多少是因為我有好幾年都待在室
內,而外出地點又幾乎都是由凡諾決定所導致。再過一陣子,我和他就會搬離這
個國家,再也不回去──」

  當我實在不想待在圖書室裡時,就會走到走廊的窗邊。既是曬一下太陽,也
是為了多看看人。我把從倉庫裡找來的飼料桶倒著放;先讓後腳的爪子扣著桶底
邊緣,再把前腳按在窗框或玻璃上。我現在的體型已經是剛出生時的兩倍以上,
卻還是有快要一半的視線被牆壁擋住。因為桶子不高,我想,這實在沒有辦法。
而光是這樣,就已足以讓我看到不少行人。

  外頭的人,無論男女,都和凡諾非常不同;基本上,他們的毛比較多,眼神
也都沒有像他那樣可怕。而他們之中,有很多人不僅看來毫無氣勢可言,目光還
很渙散。一些是天生如此,也有一些是後天造成;患有疾病、大量飲酒、長期受
到虐待或曾遭逢重大意外,甚至是服用對身心有害的毒物,都有可能讓人像是失
了靈魂一般。

  一些人明顯已經沒剩沒多少日子好活,所以很難露出笑容;有不少人明明日
子還長得很,卻已經開始痛恨自己的人生。然而,我卻覺得他們多半都比凡諾要
美。這想法實在很冒犯,但我不想對自己說謊;如果是對凡諾說謊,則難不倒我。

  嚴格來說,凡諾有種雕塑式的美感,很接近出自名雕塑家之手的古羅馬皇帝
人像。窗外的人與他相比,明顯粗糙得多。而後者散發出的某種質感──一些在
我看來很接近溫度或波動的東西──,遠比前者要強烈。有時我甚至覺得,前者
完全缺乏後者所擁有的優點,但我卻說不出到底是什麼優點。

  最主要是內部的差異,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但這種想法實在很奇怪;他們
都不比他聰明,有些還被酒精和藥物搞壞了腦袋;這些凡諾口中的一般人,明明
命不長,卻可能過了大半輩子都還沒有明確的努力方向。煩躁、憂鬱等常伴隨在
這些的人左右,而這些老對金錢、地位、名聲、工作甚至家庭感到無力的人,對
我來說卻比書中的插圖還要來得漂亮。他們散發出的──光芒,遠超過凡諾給我
的紙牌。正因為存在感不比凡諾來得強烈,所以他們身上的色彩卻也顯得較為單
純、可愛。

  我重新檢視剛才的想法,發現自己有點像是在品嚐這些人的不幸;看到過得
不愉快的人,胸中卻有莫名的感動,當然會讓我受到良心譴責。而事實上,我只
是用較單純的情緒,把說來更難為情的念頭給埋在內心深處:那時,我就常幻想
自己在進入這些人的生活後,能讓在短時間之內就讓他們振作。或至少,他們會
因為有我陪伴,而在人生的某一階段──也許就是最後的一段時間──能得到不
只一點安慰。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裡,讓我特別細注意他們帶在身旁的狗;畢竟那種生物在
外型上和我最為接近。我想要融入人類社會,而最好的方法,或許就是成為某人
的寵物。

  而扮演一個遠離知性太多的生物,這種高難度的戲劇我大概無法撐超過兩天。
所以在我設定的劇本中,有一段──最好就是第一段──是我把一切的真相告訴
我的人類朋友。這樣他們或許就會願意讓我待在有書看的地方,也會和我進行不
同於一般寵物的互動。雖然這麼想,我倒是不介意身上被到處撫摸,或是聽到一
堆逗弄意味十足的童言童語──還可能來自一堆早就已經不是兒童的老傢夥──
因為其實我也挺喜歡和人有那樣的互動。

  我或許會一直跟在凡諾身旁,又或許不會;而為後一種情形想非常多,或者
有那麼一點點期待,我想,應該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

  路上的狗,多半都是小型或中型犬。大型犬沒有非常多,但不至於大半天都
看不到一隻。有些人對自己家的寵物實在粗魯;我常看到幾隻不知是犯了什麼錯
的狗,被他們的主人當街打罵。牠們淒厲的叫聲,連位在二樓的我都能聽到。也
有些是主人太過放縱,我就曾看到一隻小狗突然沖過馬路,差點不幸死在車輪下。

  接著,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看見什麼特別的景象。正當我想說再十分鐘,
就該回到圖書室的時候,我注意到一隻非常老的狗。牠走起路來有些無力,而他
的兩位主人──一男一女,身材中等──也遷就牠的走路節奏;要再慢一點,還
是乾脆停下來,都隨牠高興。那兩位主人當然希望牠能夠好好休息,但又不能不
帶牠出來;一但到了這個年紀,如果還成天待在家裡,肌肉、骨骼等會退化得更
快。

  女主人蹲下來,輕輕撫摸牠的頭。牠抬起頭,慢慢舔她的手和臉。我看得出,
她其實更想抱牠。而她每次張開雙臂,都會立刻把手收回去,顯然很怕刺激到牠
發炎的關節。他們都非常的愛牠,願意陪牠到最後。而牠即使曉得自己的日子不
長,也想要死在他們的懷中。

  這時,從我胸中湧出的感覺相當新奇。而我明明覺得有不止一個強烈的思緒
在腦中流竄,然而我竟然找不出任何詞彙來表達我此時的感受。在某種程度上,
我有點羨慕那只老狗。第一次,我因為恐懼以外的理由,而有種想哭的感覺。當
下,我十分討厭這種念頭;因為這讓我感到難為情,又一次的。未等那人帶著那
只狗遠離,我就離開窗前,下到圖書室去。

  在背對窗子時,我也有種乾脆打開窗戶,來引起他們注意的衝動。也許用一
聲吼叫,或者丟出什麼東西,我想,既然我沒有「跑出去」,就算是有遵守和凡
諾的約定。故意製造麻煩,再跟凡諾玩文字遊戲,我不用兩秒思考就曉得,這只
會讓他更生氣。而突然有這種衝動,部分原因當然是跟我在這棟房子裡待太久有
關。我到底還要被這樣限制行動多久,是不是至少半年,應該不會是一輩子吧?
想到這些問題,我連耳朵都垂下來了。

  過兩周後,凡諾像是察覺到我的想法一般,突然准許我出門。

  「但有個條件,」他說,「你得要學完現階段的最後兩堂課才行,嗯──說
是這麼說,其實是第一堂課和第二堂課,畢竟前面都只是測試。聰明的你,應該
早就看出來了。」

  「沒錯。」我說,眼睛半睜。回答得極為簡短,語氣和表情皆堅定;我這樣
做,可能讓他覺得有些不太禮貌。而在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後,我有時真的覺得,
他其實就是討厭我對他太有禮貌。

  「哼嗯──」凡諾把頭往左歪,說:「聽著,你可能會為接下來看到的覺得
十分驚訝,八成還會感到噁心。而你即使很難接受,我也只會說:『哎呀──接
受現實吧,你生來就是這樣的生物!』如果你能早點進入狀況,並為新認識的一
切感到高興,那你往後應該都會過得很幸福。」

  幸福,這兩個字聽起來雖然清晰,而我對於之中的概念卻有些陌生。我現在
幸福嗎?我想,這兩個月下來,我已經很習慣凡諾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興趣是讀
書,也曉得自己的身體還有很多可探索之處;但要說這樣的生活完全沒有一點行
屍走肉的感覺,我似乎還缺少不只一點關鍵。

  我在思索這問題的同時,腦中也蹦出很多畫面。而之中最清晰的,卻是那只
老狗的身影。因為我覺得再也見不到牠了,內心又感到緊繃,所以湧到我嘴邊的
問題也瞬間變得極為簡單:「我可以活多久?」

  抬起頭的我,神情極為嚴肅。而凡諾只是咧著大嘴,一派輕鬆的回答:「應
該有個幾百年吧。」

  真是長得離譜,我想。死亡不至於那麼快到來,是讓我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
但如果我有主人的話,將會和那只狗的情況相反:跟一個人從小在一起,我先是
看著他長大,再看著他變老。當他迎接死亡時,我在他的眼中最多只會有一點改
變。他下葬後,我可能會守在他的墓前好一陣子。最後,我應該會因為忍不住寂
寞,而去找下一個主人。這樣的話,就表示在我一生中,可能會經歷二位甚至三
位以上的主人。而我每換一個主人,先前的主人都將永遠留在我心中。我有辦法
像愛第一個人那樣,愛之後的人嗎?我想,這問題遲早得面對。

  和自己所愛的人相處幾十年後,永遠分離。光一次就是沉痛的打擊,而我要
經歷的次數比其他人要更多,這很難說是幸福的。要是我再就這個問題思考下去,
大概會被恐懼給壓到昏厥。待在圖書室裡的那段期間,我以為自己有變得比剛出
生時要勇敢許多。而無論我看過多少描述勇氣和希望的故事,「追求幸福」這個
題目對我來說,仍是無比深沉、難解。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2 22:56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7~3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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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37

  為降低下個問題的冒犯感覺,我故意讓語氣聽來嫩一點:「你也是嗎?」

  凡諾露出一個有點大過頭的笑容,立刻回答:「我已經活了好幾百年了。而
有不只二十年時間,我根本懶得算自己到底幾歲了。所以如果你問我的年紀,我
只能概略回答:『大概快四百歲吧?』接下來,我還要再活多久,全憑我高興。
至於我最後究竟會怎樣,則根本就不是接下來的重點。」

  說完後,他很快背對著我,走到門口。我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維持超過一
分鐘。很顯然的,他十分喜歡我問的問題。我猜,是因為剛才的回答能顯示出他
的研究有多成功。

  他全身衣著未換,只在鞋桂旁套上一雙簡單的布鞋。我跟在他後面,一起離
開屋子。

  太陽早已西下,馬車和行人已經比幾分鐘前要少一些。街頭藝人不是回家歇
息,就是轉移陣地;酒館開始變得熱鬧,幾桌人聊天、大笑、酒杯碰撞的聲音,
即使我距離門口超過五公尺也能聽到;路燈亮起,飛蛾在周圍繞啊繞的;小孩會
盯著牠們瞧上好一陣子,接著又因為嫌無聊或刺眼而轉過頭;都是些再平常也不
過的景象,而能就近觀察到,還是讓我感到非常愉快。

  我聞到花朵、啤酒和油炸食品的味道,以往我得要把頭抬高、十分專心,才
能夠用鼻子捕捉得到一點;因為隔著窗子,又位在二樓。現在,我可以聞個過癮。
而我要是吸得大口一點,就會皺一下眉頭,覺得難受。因為空氣中的工業污染痕
跡,已多到眼睛可輕易看見的地步。而難得出來一趟,我興奮到味道連更重的工
廠廢氣都可以忍受。

  即使瞇起眼睛、全神貫注,星星看起來還是很模糊;既是因為空氣污染,也
是因為光害;這使得天空除了月亮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好看的,我想,再次把焦
點放在周圍的行人身上。我仔細研究那些婦人的穿著,特別是對她們噴在身上的
香水有興趣。真正的狗,通常會離這種氣味過濃的物質離得越遠越好。除非是被
抱在懷裡,或者是受到對方手中的食物引誘,我想,剛看到一個表情有點無奈的
小型犬,被一個抹有不少香水的胖婦人抓在手上把玩。

  我仔細在心裡倒數六十秒,看看一分鐘能走多遠。而從剛才到現在,我一路
看到、聞到、聽到這麼多,其實還花不到一分鐘呢。意識到這一點,讓我更加開
心。我希望能夠走一個小時以上,或者乾脆走到明天早上。我曉得,凡諾不可能
在研究室外頭花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但光想也會讓我覺得非常愉快。

  那些行人果然看不到我和凡諾,卻也從來未曾碰到或擋住我們。我在更仔細
研究他們之前,先被一些臭味給轉移注意力。聞起來像是徹底腐爛的肉,混合大
量的排泄物。主要都是來自水溝,還有稍遠處的一條大河。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
都市內的廢水都被排放至那條河裡。腐肉和排泄物,我想,實際上那些廢水裡也
真有這兩種東西。

  我腦中自動去想像靠近那條河,就近去仔細嗅聞時會如何。下一秒,我的整
張臉就立刻皺起來。難怪這裡的人都會把淹死在那條河裡的人,說成是慘死。而
跌到那條河裡卻沒有立即死去,則足以稱得上是無比強壯。

  很不幸的,我和凡諾都正朝著城內維護較少的區域前進,所以那味道越來越
強烈。先前,我為了仔細研究香水的味道,而曾把嗅覺調得和人類差不多過。現
在我得一直維持著和人類差不多的嗅覺,才能覺得瀰漫在空氣中的味道還算能夠
忍受。周圍行人的穿著改變了,先是少了一點華貴,接著是連穿著體面的人也變
得越來越少。沒有哪個人看來是正要去戲院,或者剛從戲院回來,我想,剛出門
的時候,在我和凡諾的周圍還有不少人正在討論最新的戲曲。

  此時,周圍的人多半都有種不同於中上階層的憂鬱和結實感。水溝裡的氣味
變得更為刺鼻,讓我儘量離得遠遠的。底下的廢水,主要是來自附近的工廠。有
些時候,那些難聞的氣味是來自古老的廢墟,可見不是所有的廢水都有按照規定
排放。

  我很驚訝,這裡可是市區啊!但很顯然的,因為很靠近貧民窟,所以警方沒
有嚴加取締。除非是到郊區,否則一定要忍受一股不知到哪來的異味,我想,難
怪常有包倒說到外國人根本很難在這個國家久留。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人類除
了不斷的毒害自己外,也讓下一代來到有毒的生活環境。這樣劃得來嗎?我有點
想問凡諾這問題,又覺得不該現在問。

  走這麼點路不至於使我感到不適;在圖書室裡奔跑的那段期間,我的身體變
壯不少,肉墊也有變得厚實一些。無奈我的四隻腳實在不適合穿鞋子,所以我的
趾縫等處一定會累積不少髒汙。回到家裡,可能足以洗出一盆灰黑色的水來,我
一想到這裡,就覺得有點不舒服。

  而凡諾像是沒看到地上的那些「黑泥」一般,繼續朝環境更加髒亂的地方前
進。到底沒什麼人打掃,還是這裡的人太會製造髒亂?我忍不住在心裡抱怨。不
要多久,我就不再看著周圍的人,改低著頭。因為我注意到,地上有一些碎玻璃。
無論是來自摔破的酒瓶或其它容器,它們因為被反覆踩踏,而變得極為細小、尖
銳。我得看清楚腳下,別被刺到。

  在我出聲要求前,凡諾先停下來。他低頭,把右手伸到長外褂下。過不到兩
秒,他拿出四片陶板;那件深藍色衣服的胸前有暗袋,還放有這幾片看來很沉重
的東西,而我先前居然都沒注意到。除是因為我不瞭解他的衣服構造外,也是因
為我從不真正確定他的胸圍尺寸──我從未看過他裸體的樣子──。去掉四片陶
板後,凡諾的上半身看來是更加纖細,而這些陶版也比他先前用來和白沙一起測
試我的要稍微單薄一點。

  一道藍光自他的眼中閃過,下一秒,四片陶板就浮在半空中。我曾經見識過
這類小法術,而他接下來做的事,還是讓我有點驚訝。屏住呼吸的他,使勁一跳;
啪喀聲響起,卻只是他的鞋底與兩片陶板碰響的聲音。

  那兩片陶板不僅沒有被他踏破,還完全沒有往下降。陶板不過煎餅般的厚度,
要承受我的體重或許沒問題。而凡諾是個成年男性,至少也有四十公斤,更別說
他剛才是跳上去的。這一切都顯示,那幾片陶板有不輸金屬的強度,或者根本就
不是陶土制的。這些事雖然有趣,但我決定以後再去研究。

  不需要凡諾命令,我就把前腳放在另外兩片陶板上。等我撐起身體時,我的
後腳也踏上陶板。兩片陶板夠我的四條腿放置,可惜因為左右有段距離,不方便
我坐下。

  等我站好後,四片陶板同時前進。它們正慢慢加前進快速度,我一開始就看
得出來,只是沒想到,它們最後的時速可能追得上全速前進的馬車。這樣能早點
到達目的地,也可以避免使我和他的腳受到傷害。他關心自己,和關心我的比例
分別是多少,這並不重要;重點是他繼給我發光紙牌後,又一次如此親切。這真
的讓我有些感動,雖然此時站在陶板上緊張感,讓我無暇去編織更多感謝的話。

  因為是走直線,我不用擔心會因為一個急轉彎而被甩出去。希望到最後,這
些陶板會慢慢停下來,我想。不然的話,我可能會像是一顆脫離彈弓的石頭,那
可一點也不好玩。雖然我還算健壯,但在這種速度下,我還是有可能會受重傷。

  我注意到,在我們周圍,有冒出一些火花。顯然是凡諾的另一個法術,正在
把可能進到我們眼睛和嘴巴裡的蟲子給抹去,也許還在替這裡的空氣消毒。此處
畢竟是貧民窟裡最黑暗、最髒亂的地方。很顯然的,政府對這裡的照顧最少。從
一些一些建築上的髒汙,和此地街道的破敗情況看來,我甚至猜想這裡會不會本
來就是垃圾場。

  我記得,教會常以救助窮人的名義,發起不少慈善募款。可能即使全部用上,
也難以改善這裡所有人的生活,我猜。也許教會是從小範圍開始做起,但在許多
時候看來,善款根本是完全沒有用上。或者這也是屬於一般人口中所謂的「不可
以去關心的事」?我想。聽說那些位在高級地區內的教堂聽打掃得一塵不染,牆
上連一點裂縫都找不到;而這邊的教堂卻非常破爛,看來好像只要再過幾年就會
倒塌。我覺得只要沒點燈,後者即使是在白天,看起來也是跟鬼屋一樣。

  眼前的道路看來是近半個世紀都未經過修整,馬車經過時,一定會顛簸得很
厲害。這種路況對車輪和馬的蹄子都相當傷,而我也很少看到有馬車經過。畢竟
對買得起或顧得起馬車的人而言,這種地方實在沒有出入的必要。

  也許,此次行程就是凡諾要帶我去見識那些的盜匪,甚至犯罪組織。我必須
得承認,在某種程度上,我期待凡諾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即使他懶得揭發一些政
界和宗教界的賄賂與貪污情形,至少也能夠打跑幾個洗劫老人家的搶匪,或拯救
那些被迫出賣肉體的女孩。

  我對這些瑣事的關心,似乎已到有些過頭的地步。顯然在圖書室內待太久,
導致我一出門,就渴望在外界留下許多痕跡。在凡諾的眼中看來,我的這些想法
應該是很無趣、多餘的。

  不想再煩惱這些事的我,重新注意那些從兩旁經過的人。和十幾分鐘前一樣,
雖然他們都看不到我們,卻會自動讓路;幾名殘廢、行動不便的年老乞丐,也是
用盡全力把身子縮到巷子裡,就只是為了避免擋到我們。所以他們其實有注意到
我們的存在囉?我想,開始更仔細觀察。

  凡諾的眼中沒出現藍色光芒,但我曉得,一路上都有一種規模不算小的法術
在運作。還要再過幾個月,他才會告訴我幻象的存在。但此時,我已經察覺到,
這非常接近催眠。只是凡諾沒有讓他們睡著,也沒有從根本改他們變腦中的想法。

  陶板開始放慢速度,因為我們開始進入巷道。那些逃避各項法規、在規劃初
期就滿是錯誤的建築,讓巷道變得曲折、狹窄。更別提這地方的打掃和取締都不
確實,所以常有雜物堆放在路中央。多虧了凡諾的陶板和幻象,我們在這裡暢行
無阻。

  陶板的動作既平順又合乎人性,當它們上升時,我連膝蓋都不用彎。速度慢
下來後,我就更加無法忽略此處居民的存在,內心的悸動也變得頻繁。這些人有
不少都營養不良,又長期過度操勞。那些酸臭過頭的體味,顯示出他們的體內有
大量毒素。因為不良的工作環境,也許再加上一些不良嗜好。

  我很同情他們,但在更多時後,我卻莫名的懼怕他們。在過約一分鐘後,我
把眼睛瞇起來,好在一定程度上避看這些令我不太愉快的人。那些選擇直線前進
的人,會為了我們而迅速拐彎。然後過約四秒後,他們又會再度回到原來的路線
上。而這在視覺上,更像是他們有意包圍、吞噬我們。

  我們和他們的距離不遠,有時僅一步之遙。明明是身在他們之間,我們卻彷
彿完全隱形。對凡諾來說,這些人好像和房屋一樣,都不過是背景而已;我一但
這麼想,周圍的一切就彷彿全融為一體。

  一些與我有段距離的人和物,在我的眼角處被粗略的分成幾個色塊。鐵紅色、
深藍色和墨綠色等全混在一起,像一堆被勉強拼湊的剪紙。這裡是貧民窟,卻也
像是一條混合太多廢水的河流。而不過是幾秒鐘的錯覺,竟足以使我認為他們在
吐出污濁的氣息的同時,還吞吃著有限的路燈照明。

  同樣面對這些人,凡諾臉上依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睜大雙眼,卻未曾
追逐某個形人的動作。很明顯的,他是在想別的事。他就算再活一個世紀,也不
會把時間或精神花費在這些人身上,我想,他早已習慣對世人如此冷漠,或許是
在滿一百歲以前就如此。

  位於凡諾腦中核心的價值觀,可能是極為傲慢、反社會的。而這樣的人卻願
意投資我、對我有不少期望,對此,我是否該感到榮幸?思考到這裡,我也意識
到,在他回答出我的主要構成材料後,我應該接著問他:為什麼要創造我?這問
題相當重要,而我竟然要到現在才開始關心。我和凡諾不是親子關係,但我腦中
的正常親子關係等概念,使我忽略這個問題;在一般情形下,沒有孩子會這樣問
自己的父母。

  我決定晚點再問,因為陶板正帶我們一條非常熱鬧的巷子。會有更多新的資
訊,需要我消化。而我的直覺告訴我,凡諾要我關注的重點極有可能就在這裡。

  我聽到一些人類受折磨的聲音,還有一些人發出不輸凡諾的尖銳笑聲。那些
待在昏暗燈光下的人,嘴裡吐出來的話都很低級;都是一些發音簡單,內容不算
難解的詞,幾乎不曾出現在我看到的書上。

  這裡是紅燈區,而此處的黏膩氣氛讓我感到有些煩躁。我壓低耳朵,如果可
以,我連鬍鬚都想收起來。從房子裡透出的異樣燈光,帶有一種毒霧似的質感。
這裡多數人的聲音、談吐、穿著,一部分明亮如金屬,更大的一部分則讓我聯想
到抹布和餿水。

  而讓我更不愉快的,是那些疾病的味道。即使周圍圍繞著一層消毒的力場,
我還是可以隱約聞到,有不只一種傳染病在這裡流竄。其中有至少兩種,一但感
染了,就無法醫治。之中最影響神智的,從時間點推算,可能是來自新大陸。不
過老百姓通常都習慣推到外國人身上,法國人、那不勒斯人、日本人甚至中國人,
都成了替罪羔羊。

  冒著會得病的風險,也要來這邊尋歡,聽起來很荒唐。而就人類有限的感知
和過量的性欲而言,這又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了。凡諾顯然是希望我知道更多,才
帶我來這邊。確實,在我的胸中,某種新型的鼓動正在成型。我的直覺告訴我,
即使參考資料相當差勁,也不能錯過。

  陶板停在一家相當小的妓院旁,現在我們位於正門右邊的巷子裡。牆上有一
堆洞,卻不是因為年久失修、工程上的錯誤,或者隨便哪個路人做的;一開始可
能是如此,主要是出自那些有窺淫癖好的人。而在某個年代──我猜,不是近期
──,經營妓院的也想通,開始在這些窺淫者身上賺錢。

  這些洞的旁邊沒有號碼,高度和距離也都未仔細計算過。這表示每個窺淫者
只要付了錢,都可以選擇自己喜歡位置觀賞。這是一家小型妓院,應該只會吸引
一兩個有這種可悲興趣的人;我原本是這麼想的,而在過了快十秒後,一下加入
快六個人。根本是快要擠滿,我猜是妓院門旁的人親自通知,表示小姐剛接到客
人。而這些窺淫者原本就在附近一邊抽煙,一邊等待。

  在這些有窺淫癖好的人中,有些人的穿著不錯,明顯不是住這個地區的。其
中兩位還有保鑣隨行,而跟在他們身旁的壯漢,臉上當然儘量不顯露出任何情緒。
這些住在乾淨地區,或許還受過教育的人,竟然會對低下階層市民的性行為特別
有興趣。或許臭水溝的味道,污濁又滿是塗鴉的木牆等,更能讓這些常保光鮮亮
麗的人感到興奮。

  凡諾的形象已經夠古怪,如今即使再多個窺淫癖,我似乎也不需要感到太意
外。突然,我的幾根鬍鬚感受到些微的法術波動。抬起頭的我,背上的毛豎起大
半。

  凡諾眼中的藍色光芒增加,眼白有將近一成都被填滿,比先前操控白沙時要
多上數倍。我以為要轟掉整面牆,儘管沒親眼看過他使出比移動陶板還要驚人的
法術,我卻覺得他做得到這種事。

  而他不用動幾下手指,也不用改變呼吸,法術就已經開始運作。整面牆先是
開始搖晃,好像化為水或油,然後又在不到一秒之內就開始沸騰。我瞇起眼睛,
盡可能把身體壓低。而動態明明這麼激烈,卻沒有「咕嚕」或「咕哇」聲,這讓
我覺得眼前景象很不真實。我豎起耳朵,卻只能勉強聽到一些「咻呼」、「咻吱」
聲。跟風吹動樹枝的聲音很像,而這些聲響都還沒有凡諾的呼吸聲來得大。

  很快的,整面牆都變得透明,好像真的融化殆盡一般。牆後的一切,我現在
都能看得非常清楚。神奇的是,連裡頭的聲音也能徹底傳出,再再都顯示眼前的
法術不只是隱形整面牆而已。

  即使施展動態如此劇烈的法術,凡諾還是一樣沒讓其他人發現。幾名窺淫者
依舊站在原地的,額頭繼續貼著牆,幾乎沒有改變動作。牆後的男女,和守在巷
口男子,也是沒有注意到牆面的變化。在看過他們一眼後,我很快把注意力蓋放
到床鋪、蠟燭、梳粧檯,和房間內的男女上。

  男方的臉上滿是鬍子,眼睛顏色相當淡。他看來年紀不小,或許快要五十歲。
腰臀都快跟酒桶一樣寬的他,體重可能有兩個凡諾那樣重。這個幾乎看不見脖子
的男人,穿著深咖啡色的吊帶褲,和一件灰色的襯衫。他身上的衣服因長期使用
而變薄,各式髒汙也讓上頭的大半面積都看來都非常灰暗;雖然戴著一頂又歪又
扁的黑色帽子,卻難以遮住他的一頭油膩膩的亂髮。

  女方也不算年輕,好像跟那個男人差不多年紀。可我看她的骨骼,判斷她最
多只有三十歲;因為長時間工作,也許還有長期憂鬱等毛病,使她的外貌看來比
多數同年齡的人還老上許多。

  她身上的洋裝接近純紅色,有大量的荷葉邊,露出大片撲了粉的肩膀和胸脯。
而即使有稍微遮蓋,我也看得出,她的皮膚其實稱不上健康和乾淨。她的穿著特
別突顯乳房和腰,看來是模仿某個時代的貴族和舞者。這件衣服不是裹得非常緊,
好像只要輕輕一拉,就會讓她的上半身完全裸露。

  現代的衛道人士建議女人家平常最好包到頸子,甚至視露出小腿肚為罪惡。
而眼前的女人,明顯是一名娼妓,穿著當然得要與保守風氣相違背。衣服布料廉
價,設計感也有點糟糕──還是刻意藉此來表示某種刺,我不確定──,縫製的
技術其實也有點勉強。而即使有這些大大小小的缺點,她卻依舊能讓眼前的男人
興奮,也讓牆外的窺淫者呼吸急促。

  在男方伸手之前,她就微微拉起裙子,將一雙不算纖細的腿露出來。而為了
工作方便,她底下當然是什麼也沒穿。出於好奇,我仔細嗅聞兩下。從味道判斷,
她沒有染上惡疾,但她使用的化妝品含有不少毒素。那些可能會使她少活不只五
年的東西,在她的臉上塗抹得尤其厚。既是為了遮蔽瑕疵,也是做為制服的一部
分,我想,也許只要省略一部分,她的生意就會大受影響。

  因為交易的價格低廉,所以她身上沒有珠寶,長得也不是十分美麗。那名嫖
客也沒計較太多,只是匆忙付錢,就進到房間裡來。女人放下一個小金屬罐,而
我注意到,在那罐東西的蓋子邊緣有種膏狀物。顯然是在那個男人進門前,她就
先在私處塗抹一些,以確保插入順利。通常她的客人都沒那麼有情調,所以她曉
得自己不可能完全濕潤。除防止受傷外,那罐東西或許還有某種程度的消毒效果。

  在兩人的距離不到半步時,男方右手就撩起她的裙子。他把自己的褲子脫下,
露出多毛、顏色深沉的下半身。咬著牙的他,迅速挺腰。不要幾秒,他就已經插
入。男人的動作十分熟練,但毫不溫柔。女方被壓在牆上,表情看來有些難受。

  男人在抽插的同時,左手也立刻開始揉弄、撫摸。而他親吻、舔舐的動作尤
其粗魯,好像不這樣就不算劃得來。衣服因為材料廉價又長期使用,而有一些綻
線和補丁。如今在客人的使勁拉扯下,可能會又被撕裂。一分鐘過去,女人臉上
的妝也花了。等下結束後,她得在接下個客人進門前,趕緊把妝補好。

  從她頸子等處冒出的汗珠中,有一股令我整張臉都皺起來的酸澀感。她此時
的惱怒、不耐煩,是我完全無法想像的。而不只是這一天;她可能有大半輩子都
是這樣過的。

  面對那樣的男人,女方當然無法感到很興奮。有將近兩秒,她的五官好像都
要皺在一起。但為了自己的商譽,她儘量不顯露一絲不快,還竭盡所能使對方感
到盡興;擁抱、讚美,並演出准不低的淫叫,如此,就有機會在短時間之內結束
整個過程。最好每個嫖客一開始就全力衝刺,這樣她就能在短時間內達到一定接
客數。如果鴇母沒有太狠心的話,這名娼妓就能夠早點休息。

  我幾乎只注意女方,很少注意男方。他猙獰的表情,讓我胸腹緊繃。而在窺
淫者中,有不少人對這位嫖客的體脂肪量尤其有意見。我倒覺得那完全不是重點;
一些出入酒館、走在街上的肥胖紳士,有不少看來比中等體型的人還要討喜。那
些又胖又老的人或許稱不上性感,但他們至少是可愛的。

  主要是整潔問題,讓這名嫖客的大面積身體更令人感到不快。我只需要看一
眼,就曉得他久未洗澡。他的頭髮和耳朵都不乾淨,臉或嘴巴更不用說。一股難
聞的酒味──還混著其他腐敗的味道──從他的口鼻中吐出。有好幾秒,我屏住
呼吸。窺淫者不見得聞不到,但他們似乎能把那些極為不潔的氣息也視為是配菜。

  雖然曾在書中看過類似的描述,如今親自看到,還是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然而,我也沒有移開視線。我的直覺再次強調,即便如此醜陋,也有研究價值。
希望它沒錯,我想,努力忍著胸腹不適。

  不要多久,男方的表情就已到了有些瘋狂的地步。不單是因為體內的酒精促
使,也是因為他期待這一刻相當久。我猜,可能憑他的薪水,只能久久光顧一次,
而他在好幾天前就已經感到飢渴難耐。

  當那名男子發出有點像是野獸的叫聲時,巷子裡的這些窺淫者也變得更加興
奮。儘管模樣醜陋,但他狂暴、粗野的行為,卻讓這些人非常有代入感。

  一名守在巷口的人,在看到那些窺淫者的反應後,發出一陣明顯帶有輕蔑意
味的笑聲。這人負責監看有無中途加入的窺淫者,如果發現中途混入的,他會逼
他們付錢。為使自己看起來像個狠角色,他握緊右手的皮棍,讓自己右手臂的肌
肉更加突出。

  無論是這個手持皮棍的傢夥,還是由其他人帶來的濕熱氣氛,都讓我感到很
不愉快。我開始想要離開這裡,這樣當然是違反凡諾的命令,八成會惹得他不高
興。其實他要是生氣,我還不擔心。只怕他會露出什麼得意的表情,認為我不過
如此。我咬著牙,期待能有火災或地震來打斷這漫長的折磨。

  實際上,才過不到兩分鐘,那名嫖客就高潮了。時間真的不長,我和那名娼
妓都松了一口氣。窺淫者有些不過癮,但他們只敢低聲抱怨,不會對牆後的人大
聲辱駡。

  因一些基本顧慮,男方記得在射精前拔出來,而還是有一點精液進到女方的
陰道裡。明明這對男女的組合醜陋到一個地步,而這一瞬間,我卻覺得他們很美。
只因為他把精液射在他的陰道裡,這很符合生殖需求的行為,使我胸中的鼓動增
加。有好幾秒,我因為感覺極為羞恥,而有點想要偏過頭。

  男方在射精之前,性欲膨脹得非常急和烈。他想要做一個小時以上,甚至還
有做一整晚的打算。而在射精之後,他的欲火瞬間熄滅,雙眼也變得清晰。

  他在穿好褲子後,快步離去。把帽子壓低的他,沒再看眼前這位娼妓一眼。
因為宗教或家庭上的理由,而使得他有不只一點罪惡感。那名娼妓低下頭,整理
衣服,把身體擦拭乾淨。她也未再看他一眼,更未回看那些盯著她瞧的窺淫者;
光是補妝等動作,就已經夠她忙的了。

  差不多是在這時,我就曉得,自己不會記得那位嫖客的太多面部細節;那個
手持皮棍的傢夥,和那些窺淫者,他們的表情我或許會記得一些;但這位娼妓,
她的穿著、神情,我將永遠都忘不了。她日子過得非常辛苦,也許很難活到五十
歲。而即使討厭自己的工作,她也不能夠掩人耳目;她必須穿著這樣的衣服,臉
上化著濃妝上街,好引起任何潛在顧客的注意。

  對於對其他人的異樣眼光,她應該早就已經習慣;她或許常在內心嘲弄周圍
的人,無論是不是出自於報復念頭;每晚,她入睡前,對人生和宗教可能都會有
新的負面見解。各種深沉情緒,從她的眼神和歎息中自然散發出來。而這些強烈
的波動,卻讓我的內心悸動得更厲害。

  從頭到尾,凡諾的表情都沒有變化。他眨一下眼睛,不要幾秒,整面牆就恢
複原狀。我們腳下的陶板開始移動,無論是窺淫者還是守在巷口的人,都立刻讓
路。

  一個醉得很厲害的女人,晃到我們的右手邊。她在幾下舞蹈似的朝右連續轉
圈後,把手中的空瓶往身後丟。一串「啪啦」、「喀啦」的破裂聲響起,嚇跑一
只蹲在木箱後的貓。就算是神智不清的人,也會受到我們的影響,這實在讓我有
些驚訝。這種法術的可應用範圍非常廣,而凡諾只用來避免引人耳目,和使人群
讓出一條路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不用我問,凡諾就開始講解一些我早就十分在意的事:「雖
然我們常被叫做巫師、術士之類的,但其實比較正確的說法,似乎還是召喚士。」

  他想解釋為何帶我來這裡,以及為何創造我等問題。只是我沒料到,他得從
召喚士的基礎開始說起。

  凡諾看著天空,說:「在我們的世界,和其他世界之間,有一道無論長度、
寬度、深度,都難以測量的能量巨流。我們稱之為術素急流,主要作用應該就只
是用於隔開多個世界。因為它的存在太具有戲劇張力,所以我們一開始也會想,
它究竟是自然現象,還是由什麼更高等的存在創造。然而,這問題可能再過一百
年也不會有解答。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活這麼久的原因之一;期望自己能找到答案,
或者看見別人成功解答。」

  「第一代的召喚士,找到能夠從這巨流中引入一點到自己身旁的方法。無論
是透過何種方法,這事本質上就被稱為召喚。即使只是引入極為小的量,也能做
出比磁石還要誇張的效果。我們可以扭曲空間,製造幻象,移動比自己重上許多
倍的物體。當然,還有延年益壽等,好處多到數不清。只要多位召喚士一起合作,
我們甚至能夠讓一座大城市飛到空中,或者是影響地殼變動;讓整座大陸分散,
變成群島;或者是讓群島聚集,組成一個新的大陸。」

  這些資訊遠超出我的想像,讓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儘管誇張,但凡諾口中
敘述的這些事,可能還真的發生過;我一開始是這樣想,但他並沒有接著說哪些
地殼變動是由召喚士造成,或哪座大陸和哪些島嶼是他們的傑作。我猜,這些人
很少合作,說不定還常干預彼此。

  凡諾把頭往左歪,繼續說:「在過了近二十個世紀後,我們終於發現自己的
極限。在我講得更詳細之前,小傢夥,你得先曉得──」

  他蹲下來,說:「人類啊,是貪得無饜的。以我們的老祖先為例──就是那
些削出長矛,學會用火的傢夥們──,一但確定自己能夠能殺死一隻鹿,就會想
要挑戰鹿群,甚至獅群。當然還有更多例子,但憑你的智慧,應該不需要我再列
舉下去。」

  「總之,即使我們的優勢已經比凡人要多上太多,卻還期望更多。所以我們
不斷尋找、研發,更有影響力的法術,提升效率、增加威力。而很不幸的,我們
這個世界與術素急流的距離相當遠。這大大限制了我們的發展可能,有些老傢夥
原本還期待能夠上月球,甚至去土星附近一探究竟。」

  「啊──或許聚集世上所有的召喚士,是可以登月沒錯。但說到跑去更遠的
星球嘛,我們很顯然是做不到的。別假設什麼讓地球上的所有人成為召喚士,那
是不可能的。要學習法術,靠的可不只是天份而已。」

  凡諾沒就天份以外的部分講清楚,似乎為了避免解說得太過冗長。他身體站
直,繼續說:「所以,我再重述一次,我們不可能跑到木星去。而就目前各國間
的召喚士的相處情況來說,也不可能上月球,對,就是這幾句不可能。讓一堆人
失去幹勁,一堆老傢夥連祖國沒了都可以忍受,卻無法接受這種事。有些人甚至
還為此自殺呢,你說,可不可笑?」

  我沒回答,而下一秒,他發出像是蝙蝠的笑聲。他可能也不在乎我的反應,
只是單純的想把這一段以問句總結。此外我也注意到,他的笑聲帶點無力感;那
種油膩膩的無力感,不像是因為他內心也為此感到悲傷,而比較像是他已經對此
事早已嘲笑過不下一百次。

  過約五秒後,他止住笑,吸一大口氣。恢復原來表情的他,嘴角拉平,繼續
說:「所以有些召喚士提議,不如打開與其他世界相連的通道,找個更接近術素
急流的世界。當然,環境也必須與我們所居住的世界類似。畢竟改善大氣甚至重
力等,對我們而言實在太麻煩了。」

  「所謂的通道,當然就是穿透術素急流。你記得我先前說的吧,術素急流的
最大功用,就是用於區隔多個世界。而照理論來說,我們只要來到一個夠接近術
素急流的世界,就有可能憑著一些較簡單的設施來聚集更多的術素,達到更多奇
蹟。也許移動太陽,或者穿越銀河系。」

  「當然,我想遲早還是會碰到極限。一但提到該死的宇宙,人類除了感動,
往往還有更多的無力感。有段時間,我和一幫人都不是很看得起認真討論這種事
的傢夥,覺得他們根本是在逃避現實。你應該也會想,異界存在的神秘疾病、極
端氣候、不友善的住民和難以應付的猛獸等,都會是一大阻礙。噢──那些對於
凡人來說,是很難應付,但如果是讓我們這些召喚士來面對,根本就不算什麼!」

  「很難得的,我們之中資歷最深、經驗最豐富或至少是夠天才的傢夥們,被
這種想法吸引。他們開始一同合作,試圖研發出能夠穿透急流,達到其他異界的
方法。這樣的團體起初根本沒有決定名字,但在我周圍的人,都稱他們為大賢者。
當然,我比他們多數人都要厲害。他們只是比我有更多空閒,也更願意作夢而已。
研發團隊成立當初,我還提供了不少幫助給他們;無論是計算上的,親自製造特
殊器材,還是推薦人才──」

  透過鬍鬚,我隱約感受到凡諾的話中有一股怒火。似乎是這段經驗,或者是
這段故事的最後,讓他非常不愉快。而那一陣好像隨時都要爆發的鮮紅色氣息,
又在眨眼間消失。憑先前對他發怒的概念,我很確定剛才那一陣都不是錯覺。因
為他的對象不是我,所以我不擔心他等下是否會更生氣。

  凡諾在列舉完自己幫忙哪些部分後,接著說:「多數召喚士對此其實沒有什
麼信心,因為我們平常最多就是從術素急流中汲取一點點的術素來用。穿透和汲
取儘管不同,但在工程規模上,前者所花的力氣依然是後者的千倍不只。別忘了,
術素急流是深不可測的。且即使穿透成功,兩個世界間的距離可能比地球與月球
之間還要遠,而我們可是連登上月球都做不到。」

  「不過這些一頭熱的傢夥保證,只要成功,所有的召喚士都能受惠。當然,
是合格的召喚士。那些只施展一點治療和尋物小法術騙吃騙喝的江湖藝人,可不
能算在內;一堆沒有才能也無心研究的愚蠢傢夥,只該留在這個無趣又沒有希望
的世界。我同意,大家都同意!」

  雖然先前聽到的分析都很悲觀,但從他的心跳稍微加快這點,我確定他當時
是很期待的。當他因開心而激動時,雙眼會凸得像是某種青蛙。這張臉要是在毫
不修飾的情形下做成面具,鐵定只能用來嚇人,我想。而見識過他真正充滿威脅
性的模樣,再看到他這張像是諷刺畫的臉,反而讓我有點想笑。

  過約兩秒後,凡諾把頭歪到右邊,繼續說:「而我也差不多在那個時候,開
始研究像你這樣的玩意兒。」

  又一次被說成是「這樣的玩意兒」,我實在忍不住,立刻插嘴:「我猜,你
沒給我這類玩意兒決定個總稱。」

  「當然沒有!」他皺著眉頭,反問:「那很重要嗎?」

  他覺得我的問題很愚蠢,但還未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張大嘴巴的他,接著問:
「還是說你覺得,我叫你魔獸或綠囊怪物會很好聽?」

  都不好聽,而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名稱多多少少都在我的腦中浮現過。他
贏了,雖然是用有些卑鄙的手段。我歎一口氣,說:「當我沒提,拜託你繼續下
去。」

  我沒有跟他道歉;我又沒做錯任何事。凡諾點一下頭,繼續說:「當時,我
的研究絕對是革命性的。當然不是為了登月這種蠢事,不過若是成功,登月真的
只要大概不到一半的力氣就能做得到。」

  「在召喚術剛被發現時,像我們這樣的人,都專注在使自己更為長壽、更加
聰明,甚至更有自製力上。當然還有讓肌肉爆發力更強,更不容易受傷,或是讓
重傷後的恢復能力提高數倍等。而在那個時候,就有不少人發現,術素並非只存
在於術素急流之中;在某種組合之下,生物體也能產生微量的術素。只是,那通
常只會有一點,相較於我們用慣的法術,真的是很不得值一提。而假如,我造出
能夠產生大量術素的生物,那該種生物就能夠在法術中的召喚部分少廢點力氣,
更專注於形成和操控法術本身。

  「就是提高整體效率?」我問,動一下耳朵。

  「沒錯!」凡諾大叫,看來很興奮,只差沒有高舉雙手。他不是我的「父親」,
是我的「創造者」。這兩者雖然有微妙的差異,但對我來說,不可能有人比他更
像我的父親。所以,我會為自己成功取悅他,而感到相當高興。我的嘴角才剛上
揚,他就蹲下來,說:「你成功證明,你真的不笨。」

  這種說法實在很討厭,而我勉強可以把這視為是他的一種幽默感。他之所以
那麼高興,不只是因為我如他期待的那般聰明,也是因為我們現在談論的,正是
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研究。

  凡諾抬高下巴,語氣掩不住得意的說:「用較少的力氣取得較大的效果,人
類永遠都在嚐試這種事。我得老實承認,雖然我在這個領域的研究進展神速,卻
也很快就發現極限。這又是另一些故事了,你想聽嗎?」

  「很想。」我眨一下眼睛,說:「務必告訴我。」

  「哼嗯──」他點頭,嘴角上揚。先不管他的態度,剛才的內容,確實激起
我的好奇心。既然跟我的出生有關,也自然會談到創造我的理由。當然我可以先
花一陣子,消化前面得到的資訊,再把注意力放到下一段故事上。但若沒有聽到
後半段的故事,今晚我會很難入睡。

  我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凡諾豎起右手食指,說:「在做過一
堆計算和實驗後,我發現,確實有機會讓一個體重在五十公斤左右的生物產生大
量術素。然而,如此卻會犧牲掉啟動術素的關鍵。」

  「關鍵?」我忍不住問,而從他嘴角上揚的樣子看來,這次我問的問題不是
多餘的。

  「記得我說過,要從術素急流中『汲取一點』,和要『穿透』術素急流等描
述嗎?無論是要『形塑』或『操控』法術,我們使用的當然不是火藥或齒輪組─
─通常啦──,而是用一種叫做情緒能量的東西。這東西很抽象,較短也較普遍
的稱呼是術能,或者乾脆就叫能量。我的一個資質不足,但還算是很會教人的前
輩曾說過:『如果說術素是火藥,術能就是火焰、電流那一類的。』這是一個實
在不算貼切,但勉強算是較好理解的比喻。」

  「而我的研究能顯示,要是創造出擁有大量術素的生物,該生物就無法自行
產生術能。人類則正好相反,能產生大量術能,卻無法產生多少術素。當然我也
想過可以做個位於中間,即同時擁有自行產生術素,又能自行產生術能的生物。
但由於生物體內製造術素和術能的部分是相衝突的,所以我要是讓它們的比例相
當,該生物總體能耐也會相當差勁;那種生物即使擁有足夠的智慧,再努力只會
是三流的召喚士;做為你的同類,他最多只會有你的十分之一優秀,壽命也遠不
及你。即使不扯到召喚士,光是人類的存在,就足以證明,生物若沒有極端偏向
一方,就很難稱之為及格。

  我想了下,問:「既然我無法產生術能,就表示我無法使用法術──」

  「錯了!」凡諾尖聲大叫,腦袋使勁左右搖晃。

  我垂下耳朵,以為這下真的會讓他很火大。而事實上,他看來相當愉快。所
以,他原本就期待我會搞錯這點,這樣才好證明他研究的厲害之處。有過先前的
經驗,我已不會覺得他太莫名其妙。我很高興自己又一次取悅他,儘管和先前激
怒他一樣,幾乎都是不可測的。

  凡諾咬著牙,雙拳緊握。過約五秒後,他才稍微放鬆一些,說:「我在找到
解決問題的關鍵後,就把你們設計成是只大量產生術素的生物。那很簡單,只要
設計一套方法,讓你們能從人類身上汲取大量術能就行了。」

  我缺少的能量,得從人類身上取得。這聽起來很合理,但也讓我有點不安。
他所謂的方法,該不會是要我吸人血,或吃人肉吧?雖然好像符合我這種生物的
外在形象,但我的內心沒有這麼粗暴、野蠻。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他剛才說的「你們」。他曾說,我是第一號,這表示他
很有可能會做出第二號。是現在他就算入「將來要做出的」,或者他早已做出第
二號,甚至第三號。無論他剛才是不是口誤,都有很多可能。我思考幾秒後,決
定晚點再去關心這問題。

  凡諾兩手握在一起,說:「所有的生物都偏向於自行產生術能,卻只有人類
能夠利用自身的術能來操控術素,這當然是因為我們大腦發達的緣故。而多數生
物即使沒有能耐施法,卻能夠如此演化,當然是因為他們有生存上的優勢。可以
產生術能的細胞,在產生酵素等方面也是一流的。而純粹生產術素,在這方面就
表現得不太好。」

  這聽起來是個糟透的消息,讓我擔心到說不出話來。我若沒有緊繃全身,可
能會從陶板上掉下去。而凡諾兩手鬆開,說:「這牽扯到生死的問題,一定會讓
你有些生氣,覺得這很不公平。但記得我先前說過的:『我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
相信我,你只要掌握到訣竅,就有機會比我們這些召喚士還要──」

  以後我會在哪些項目發展得比召喚士還要優秀──這根本就不是我現在最關
心的!既然他沒打算那麼快回答目前我而言最迫切的問題,我就只好再次打斷他
的話:「所以,我到底要如何汲──」

  「問得好!」凡諾說,沒等我問完。他之所以回得這麼急,不是因為介意我
剛才打斷他的話,而是他也期待能快點講到接下來的段落。在這半秒內,他把嘴
角拉得極高,好像快碰到眼尾。再次蹲下的他,頭離我相當很近。他的鼻頭抵著
我的眉心,鼻息直接呼在我的臉上。我們之間雖隔著一小段距離,但他突出的雙
眼,讓我覺得兩人的眼珠像是快要碰在一起。

  雖然他的樣子看來不算正經,但在講述接下來的話時,他的語氣卻相當嚴肅:
「就是透過性行為。」

  聽到這個答案,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其實我沒有感到相
當意外,因為這樣正好解釋他為何要帶我來看男女交媾的畫面。而曉得他沒有窺
淫癖好,又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吃人,我真的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和先前測試我
時一樣,他不先講清楚;可能就是想看我受驚的樣子,我猜,他或許有在紀錄我
的情緒反應。而他之所以選擇這種廉價妓院,是因為這邊娼妓的接客次數比較頻
繁,過程也比較簡單,我想,實際觀看,內容是會比用白沙在陶板上繪圖還要來
得豐富,也較節省時間。

  凡諾現在看來比平常興奮──卻不是因為這話題的色情成分,而是有關他的
重要創新──,這對我而言是個好消息。果然,不用我開口問,他就會接著講下
去:「而在我詳細解釋之前,你先告訴我,術能的原名是?」

  「情緒能量。」我很快回答,儘量不讓語氣透露出一絲不耐。

  「正確!」他慢慢眨一下眼睛,說:「我先聲明,缺少這種能量並非表示沒
有情緒,而是沒法以情緒產生能量。」

  不用他強調,我當然曉得自己有情緒。無論是火大或害怕,都會讓我感受到
一股股的波動在體內流竄。人類的感覺應該也和我差不多,而只有他們確實有情
緒能量。

  凡諾張開雙臂,一副準備高歌似的。而他開口時,卻只是一般的音量和語氣
──果然這姿勢只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好像也顯示他其實很有表演欲望?──:
「我們人類能夠以各種情緒來產生能量,而你們能接收到的能量只有一種,就是
『愛』;朋友、親子或伴侶之間。雖然前兩種也算在內,但最後那種才是你們尤
其要注意的。

  他點一下頭,說:「無論是為了生育,或純粹是對彼此肉體的渴求。在伴侶
之間,這種強烈的欲望,有時能夠跨越性別、年紀甚至種族;正因為是如此的多
樣,又有不少曖昧之處,也難怪一般人認為朋友和親子之間的愛還比較簡單。」

  他嘴角上揚,接著說:「噢噢──別以為我只限定這一種能量,是為了降低
你們的生存機率;正好相反,出於一種法術公式上的古怪特性,如果取得能量的
限制越嚴苛,就越是能夠一次大量取得。因為效率比廣泛接納每一種能量要多上
數倍,所以那可說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設計選項。

  他為強調自己沒有搞錯任何事,把雙眼都瞇成一條縫。顯然也是在暗示我,
不該對此有太多質疑。我不確定該不該感謝他,特別是在他承認伴侶之間的愛特
別複雜後。

  凡諾豎起右手食指,繼續說:「人在性高潮的瞬間,情緒能量會變得具有穿
透性,足以穿透你的術素殼。而你性高潮的時候,術素殼也會出現孔洞,讓情緒
能量流入。」

  藉著其中一方性高潮來取得術能,這聽起來很荒謬,但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把時間花在編造一個有系統又大篇幅的謊言上,凡諾應該不是那種人。而為避免
一下累積太多希奇古怪的專有名詞,我馬上問:「術素殼又是什麼東西?」

  「算是術素的一部分。」凡諾馬上解釋:「唯有讓術能穿透術素殼,術素才
有可能活躍,不然就可說是死物。」

  死物這種形容令我不安,但至少他有把解決方法說得夠清楚。這段描述除涉
及到施法的基礎邏輯,也讓我想到另一種可能。很快的,我把自己的推論說出來:
「你先前說術素『急流』,就表示這些用於隔開各個世界的東西是動態的,那這
些急流也是由術能運作的囉?」

  「不曉得呢,我們有長時間研究過,最後只普遍認為是一種目前難以知道的
自然引力──啊你這樣就把話題扯遠啦,暫時別再打斷我!」他終於有點惱怒,
但只是覺得我的問題不是現在的重點,而不是覺得我的問題很愚蠢。

  他眨一下眼睛,繼續說:「我的設計是很成熟的;假設對方的感情不變,無
論是哪一方高潮,你每次汲取的量都一樣。雖然還沒有實驗,但你一次得到的量
絕對不少。一個概略的計算結果顯示,你體內的術能儲存量全滿的話,足以讓你
連續施展大型法術至少一百次。」

  凡諾在描述此事時,語氣難掩興奮。而我還是覺得很模糊,因我到現在可連
一次施法經驗也沒有。單從「大型法術」和「至少一百次」等描述聽來,那似乎
是非常了不起的。

  點一下頭的凡諾,兩手抱胸,繼續說:「我就老實說吧,即使是像我這樣成
熟、老練的召喚士,也沒有那麼容易留住術素。出於一種生物界的定律,只要天
生就缺少產生大量術素的能力,也必定無法長時間留住術素。而你們和我們完全
相反,這表示你們有機會成為比我們之中任何人都要強大的召喚士。」

  他把剛才被打斷的話給講完,而這一段早在我的預料之內,也無法引起我多
大的興趣。重點是,我必須得要對方愛我,才能活下去。這聽起來有浪漫之處,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性交易的感覺好像更為強烈。

  在我又一次煩惱自己長得不像人類之前,還有另外一件事得要關心。抬起頭
的我,問:「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召喚士成功穿越那個──術素急流囉?」

  我故意讓自己看來像是得要花一點功夫才想得起那個名詞;其實我的記性沒
有這麼差。這既是為了明白表示我不太相信這世上有那東西的存在,也是怕太強
調自己的記性有多好好,可能會使凡諾對我有戒心。後一項可能又是我多慮,但
讓他對我少一點戒心,才有可能讓他願意一次跟我開口說更多。雖然,他可能早
看穿我的拙劣演技,也猜出我在計算些什麼。

  而在聽完我的問題後,凡諾整個人愣在那邊。完全不動的他,像是在進行某
種表演。而他也確實有種蠟像般的質感,所以更像是蠟像裡的靈魂瞬間消失了。
若不是因為我的聽力夠好,能夠聽到他的鼻息和心跳,我可能會以為他真的是站
著死了;這或許是他今晚最異樣的舉止,讓我擔心自己是不是又踩到他的底線。

  過約一分鐘後,他小聲說:「不,他們成功了。」


                38

  我嘴巴微開,非常驚訝。凡諾吐一口氣,說:「研究時間只耗費不到三十年,
以那樣離譜的目標來說,算是極快的了;其實他們只成功穿透術素急流,但在這
之後,他們又有了新的發現:雖然我們要到達月球很困難,但只要穿越術素急流,
位於洞口兩端的世界就會自然靠近。」

  「注意,這和登月是完全不一樣的邏輯;兩邊瞬間靠近,距離根本等同於不
存在!還好這現象只是區域性的,也僅是暫時性的;這表示我們不會一個不小心,
就讓兩個世界相撞。幸好如此,不然實在太可怕了!」

  說完,凡諾抱著頭,咬著牙。他兩手慢慢往下,抓著耳朵,像個快要崩潰的
老人。這不像是演出來的,而在我有更多揣測前,他繼續說:「那不到一分鐘的
拉近,就足以使我們在穿透的瞬間,進入另一個世界。這事也證明,我們的確需
要術素急流來隔開多個世界。這已經是夠偉大、夠令人興奮的消息了,也蓋過我
當時研究的光芒。」

  對於自己的研究相比之下顯得不那麼偉大,凡諾看來一點也不感到遺憾。此
時,他嘴角上揚的線條十分柔和,顯然是真的為那些大賢者感到高興。他瞇起眼
睛,接著說下去:「而更棒的是,只需要轉換方位,就能夠從地球通往不只十個
世界。詳細的做法和各世界的生態等我就不敘述了,總之,在確定與其他世界確
實能來往,和做過一些簡單的探索後,大賢者們開始準備帶一幫人離開這裡。」

  我點頭,而凡諾卻不滿意我的反應。他指著我,說:「你應該更驚訝一點,
這可不是橫跨大陸那樣小家子氣的旅程;他們離開了地球,而在出發之前,我們
就能確定,這一趟絕對是會離開銀河系!對於那些只因無法登月,就意志消沉到
活不下去的人,我是不會收回對他們的任何負面評價;而如今,有人能夠輕易做
到比登月還要誇張的事,我當然還是會忍不住讚歎!」

  我根本在心裡吐槽他先前對於登月的態度,而他莫名在意這種小細節,其實
讓我感到比較安心。這表示在他怪異的外表下,真的有一部分非常像正常人,我
想,或許還像是一名年輕人呢!

  凡諾閉上雙眼,有些陶醉的說:「啊──他們應該就是到另一個宇宙去了。」

  他們?我注意到一個疑點,凡諾怎麼沒跟他們一起過去?而我不用問──其
實我也不敢問──,他馬上就做出解答:「然而,我卻被他們排除在外。」

  說完,他閉緊嘴巴,雙拳緊握。雖然他的表情沒顯露太多,但我從他稍亂的
心跳聲能清楚判斷,他對此感到極為沉痛。不應該停在這裡的,我想,既然他都
說到這一段,就該說個明白;而比起問為什麼,為他感到不平,顯然比較有機會
讓他把原因說個詳細。

  我在思考幾秒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可是你那麼聰明──」

  「當然聰明!」凡諾大吼,雙眼圓睜。如果他現在不是站在陶板上,而是坐
在書桌前,他剛才應該會很用力的捶桌子。

  他在使勁吸一大口氣後,說:「也許資歷不比幾個最老的!但我無論是在成
就還是在經歷上,都超過世上九成九的召喚士;論實力排名,我就算不是第一或
第二,至少也是第三位。」

  「然而,他們帶走上九成九以上的召喚士,不少還是我先前告訴你的三流貨
色;那些玩小把戲的街頭藝人,他們根本就是糟蹋上一代成就的敗家子!」

  以聰明著稱的召喚士,竟然會讓不成才的子孫繼承,我想,排除某些人用激
烈手段獲得家族事業這一項,那應該就表示不是所有召喚士都很長壽,才不得不
如此;不見得是因為沒有能耐延長壽命,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想活得太長。不用提
到歷史,光是文學作品裡對於短暫生命中的種種悲苦描述,就讓我曉得這並非沒
有可能。

  相較於正在冷靜分析的我,凡諾的情緒看來是還要激動好一陣子。他不僅心
跳越來越大聲,身上甚至還出現幾絲熱氣。咬著牙的他,看著天空,說:「啊─
─是的,因為發現可以在半世紀之內就達到一切理想,所以大賢者們突然變得大
方起來了。那些個忘恩負義的傢夥,我恨──」

  預料到他可能接下來會謾駡好一陣,我為了在短時間之內得到更多資訊,再
次插嘴:「所以,他們是因為忌妒你,而一起陷害你?」

  我承認,自己真的是一點也不老實;凡諾沒法同行的事實或許就是我剛才講
的那樣,但我覺得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他太難與其他人相處;他也許做過一些讓
九成九以上的同行都感到髮指的事,才導致自己被排除在外。這樣想,應該不算
太過分,我想,很高興凡諾不會讀心術,不然給他聽到我的真實想法,就有可能
把我大卸八塊。

  他畢竟是我的創造者,我支持他、想讓他感覺好過這幾點,是一點也不假的;
而因為觸擊內心深處的不愉快記憶,更加激動的他,更容易發洩式的講出所有真
相;這樣對他而言比較健康,我也能一次獲得大量資訊,算是一舉數得。

  我原以為他會大聲回答說:「當然!」而實際上,他只是小聲的說:「其實
也不是這樣。」

  見我一臉疑惑,他馬上解釋:「他們不喜歡我倒是真的,因為我把部分情緒、
記憶,都給抽出去。通常他們不會反對一個召喚士在某種程度上改造自己的身體,
無論是為了延年益壽,還是為了強化使用法術的能力。」

  「而我還涉及到更深入的部分,這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都算是有些過頭了。
所以不只是大賢者們,連其他召喚士都認為,像我這樣的人是毒瘤。他們曾明白
表示,我的加入,可能會讓於新世界定居的大部分的召喚士都變得和我一樣。」

  「因為到了那邊,召喚士在一個範圍內的人口密度,將會是前所未見的高。
儘管我這種聽來充滿魅力的技術既早就不是秘密了,甚至不是我發明的。但讓年
輕的召喚士時常接觸我這種極端成功的例子,是有可能會一下造成流行。」

  「像我這種人,被視為是極為偏離人類的。我還記得,大賢者中的最具資歷
的傢夥,曾指著我的鼻子說:『召喚士再怎麼不同於一般人,也不可以對自己做
出改造靈魂之事。你犯了我們的大忌,而這和你出手幫助我們是兩回事。除非你
願意把自己的記憶、心靈重新釋放,否則我們無法讓你加入!』」

  「因為諸多原因,我是不可能照他的話做的。那時,我才瞭解,原來我和他
們真的不是同一路人;即使我的才能遠勝過他們,他們仍會因為比我像人類,而
覺得自己比我優越。他們之所以不在這之前就和我講清楚,當然是因為需要我的
知識和技術,而他們也確實給了我不少好處做為交換。」

  「但我想,他們到了那邊,有些人終會走上跟我一樣的道路,說不定還是由
大賢者帶頭。因為他們的人數、性別比例,無法保證他們在那種環境內能夠成功
繁衍。這表示,維持自身的存續、穩定性,將成為他們最主要的議題。再不然,
他們就是被那裡的什麼給消滅,或者死於自相殘殺中。這些傢夥只做過簡單的探
索,記得嗎?而且那種地方可沒有什麼娛樂,自然景觀又和我們這邊差異相當大。
別說是年輕的召喚士,連年紀比我大的,在精神上都遲早會受不了的。在那種環
境下,不選擇走和我一樣的道路,我看是不可能的。」

  「他們在一八一一年的十一月一日出發,然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他們。我無
從得知他們那邊的最新資料,不知道他們現在是生是死。」

  原來大部分的召喚士都離去了,我想,不然的話,像這樣的大城市內應該會
有更多凡諾的同類。不只有他會調整自已的部分記憶與情緒,我意識到這一點,
卻不期待看到更多召喚士;這一段故事也顯示,留下來的只會是怪人中的怪人,
我實在不想再遇上半個。但我又有種預感,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就會見到幾個能
正確敲到凡諾家大門的人。

  此時,凡諾的神情平靜,呼吸平穩。儘管應該還有不少細節可講,但他要說
的都已經說完了。我猜,他剛才透露的,可能比他原先預期的還要多。而從他身
上透出的些許疲態,讓我曉得,自己不該再問問題。

  我們轉身,順著過來的路線回家。一路上,凡諾都踩在那兩塊陶板上。可能
是受到他的情緒影響,陶版的移動速度變慢許多。這使得我能在離開較肮髒的區
域後,就選擇用走的。我能跟得上他的速度,而走路有助於思考。

  凡諾創造我,似乎有很大的一部分,只是為了證明他自己的理論和能耐。這
無所謂,我想,只要我身上的一切設計都像他說的那樣,那接下來該煩惱的問題,
基本上就只剩下該如何找到物件,以及如何與該名物件維持長久關係而已。

  按照凡諾的描述,我要是體內沒有一點術能,根本就沒法活下去。顯然,他
在我出生前,先用某種方式把術能灌給我。說不定就是把尚未蘇醒的我,放到正
在兩個交媾的人之間;如果是利用催眠那一類的法術,他應該做得到這種事。

  我在思考出生前的許多可能時,也替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下定決心:以後要說
做愛,別說交媾。哪種說法比較粗俗,我不太確定,但重點是那個「愛」字;聽
來是很無趣的堅持,但有助於我時時提醒自己。未來,我當然要找到一個愛我的
人;和一個不愛我的人做,之中的交易和強迫等成分就會激增,而我是一點也無
法忍受。

  雖然我看起來完全不像人類,但我應該還是能夠做出選擇,哪怕實際上我找
到對象的機率是微乎其微。做為我的第一個物件,當然不能只有一點喜歡我而已;
別只是應酬或好奇,而是要真心想和我建立長久關係。要求是有些太高,但我還
年輕,有多一點期待是正常的。儘管我還未性成熟,但我確實已開始有些渴望。

  無論我是否願意,先前在廉價妓院看到的景象、聽到的聲音、聞到的味道,
都已經深深烙印在我的腦中。之中肮髒的部分還是讓我很難受,我死也不願意和
那個男人有一分重疊。我的第一次,必須是在一個乾淨、舒適的環境,絕不能像
廉價妓院那樣。凡諾會給我一個房間嗎?而比起問他會不會,我現在更在意氣氛
的問題。

  除了整潔之外,最好還要有一些花朵。這表示我需要一些錢,或者我乾脆勤
勞一些:自己種,或到郊區去採。後一種聽來是個很粗糙的主意,但也是個辦法。
即使是在冬天,憑我的身體能力,半天下來的收穫也不見得會非常少。我只要發
揮創意,應該就能利用數量有限的花朵營造美好的感覺。

  同樣的道理,由我來負責的前戲,也一定得是充滿趣味、內容豐富的。一切
都是那麼理想,絕對能讓對方更加喜歡我。生小孩這事距離我還太遙遠,現階段,
我只要想著以後怎麼疼愛對方就好了。

  而從之前的種種跡象,我發現,自己果然比較喜歡女孩子。在我的兩腿間,
有個疑似男性生殖器的東西,但我又有算是挺明顯的乳房。光憑視覺,我無法確
定自己的性別。但我的內心總覺得,自己就是一名女性。而我似乎只要意志堅定
一點,不只是外型,連更多基礎構造上的問題都能克服。

  我還發現,在思考事情時,通常我不會以「像我這種狼」或「像我這種生物」,
而是以「像我這種人」來稱呼自己。我也不用那種叫動物或無生命物體的主詞,
這顯然是出於自尊心。凡諾不會反對我這樣做;他對我的期待比人類還高。

  突然,一個女人的淫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是來自一個中產階級的人家,我
想,把頭往右轉,看向聲音來源。

  眼前這棟白色房子的裝潢不是很昂貴,還任憑藤蔓爬滿半面牆,但已經比先
前目睹妓女接客的地方要少掉非常多的污濁氣息。從雙方嘴裡吐出的稱呼聽來,
我想,他們應該是一對夫妻沒錯。是一戶普通人家,理解到這一點,兩人的喘息
在我心中就多了不只一點清新和芬芳。

  開始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那棟房子裡的我,特別注意那位太太的淫叫聲。如
果我是人類,應該早就臉紅。我現在的感覺就和個害羞的年輕人差不多,只是我
的臉上都是毛,激動的樣子或許在一般人眼中看來是準備要攻擊。凡諾也許有注
意到我在仔細聆聽,但他不打算放慢腳步。

  男方的節奏相當快,而女方顯然心甘情願,這使得她的淫叫聲聽起來非常悅
耳。正因為他們彼此相愛,兩人的每一下喘息,都比情書裡的字句都要來得強烈。
之中的詩意,已經超越了文字,我甚至覺得,所有藝術家試圖捕捉的感動,最多
都只能達到他們此時創造的分毫而已。

  我特別喜歡聽他們接吻時的段落,而即使是在吻得最深時,他們也沒有停止
抽插。這會加速消耗他們的體力,最後可能要花幾分鐘喘息才能再次抽插,而他
們卻都很樂意如此。

  他們的年紀不算小,卻有著不輸年輕人的熱情。先生應該相當溫柔,太太也
是;無論實際情況是如何,他們此時的契合度,幾乎只能讓我有這種想法。而我
在聆聽時,會自動忽略丈夫的部分。他也會叫出聲,但實在無法引起我太多熱情。
我倒是常想像自己是成為那位太太的先生,或者以其他方式佔有她的肉體。

  一段時間後,太太開始節制音量。她咬著枕頭或床單,好像終於顧慮到小孩,
也擔心會讓鄰居聽到。一定很刺激,我想。在那片熄燈的空間內,只屬於他們兩
人的世界。之中的溫暖和安適感,我相信即使是高級妓院也很難比得上。

  他們是否真的有小孩?若有的話,現在又是多大?我是真的很好奇這些問題。
小孩應該已經入睡,我猜,室內隔音應該不錯,那孩子即使是淺眠也聽不到。而
事實上,別說是鄰居,剛走過他們家門前的警衛也聽不到。只有長著一對狗耳朵
的我,才能夠大致捕捉到這對夫妻的聲音。

  若不是因為凡諾討厭我離他太遠,我會去偷看。窗子應該關得緊緊的,而我
只球坐得更近,好聽得更清楚。如果我有像凡諾那樣的施法能力,我會進到他們
的房間裡,看完整個過程。

  在遠到完全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後,我吞一口口水,哈一口氣。基本上,要擁
有小孩,就得經歷這樣的過程。每個人──包括獻身於宗教界,而不得不維持單
身的人──,都是這樣生下來的。

  連凡諾也是吧?我想,真好奇他的爸媽是怎麼看待他的,而他又是怎麼看待
自己的爸媽的。只有像我這樣的玩意兒,是用非自然的方法生下來的。而我不覺
得這樣有哪裡不對;也許在極為遙遠的未來,像使用綠囊這一類的東西孕育生命
會成為主流;最讓我心靈平靜的,正是因為我曉得自己能夠生育。

  可以不用老想著生育,我想,也可以只是為了好玩而做愛;這通常被視為是
很差勁的想法,但主要是用在教育年輕人上。夫妻間,性生活很重要的一環,在
還為成為夫妻的伴侶間或許也是。雖然有很多學者開始強調這強調不是唯一或絕
對必要的,但這在一定程度上,就證明之中的魅力曾大到被人們懷疑是唯一和絕
對必要的。

  我必須得藉由性交才能夠活下來,所以我比人類有更多理由做愛。而這樣的
我,得為對方付出更多,才能降低交易的成分。

  現在是十九世紀中期,已經比過去要開明、理性得多。但主流宗教依舊視性
歡愉為罪惡,甚至不認為女性該在這過程到有任何快感。我有自信,能夠讓對方
丟掉罪惡感,單純的享受性歡娛。說不定對方還會把和我性交,視為是一種具有
治癒效果、藝術創造般的過程。才出生不到一年的我,竟然越想越多,也變得越
來越興奮。我吐出舌頭,曉得下次要找哪些書了。

  蜜呼一口氣,以右手食指摸一下舌尖。下一秒,她左手輕觸地面。一根差不
多有明小腿大小的肉柱,從蜜左膝前的一條地面縫隙中升起。

  蜜右手抓著肉柱,把裡頭的透明液體給擠到嘴裡。明看著她的動作,也感到
有些口渴。過幾秒後,她對蜜說出自己的需求。蜜把那根肉柱遞過來說:「裡頭
裝是清水,不是酒。」

  明伸出雙手,接下那根肉柱。舉起肉柱的她,十指輕輕揉捏,讓裡頭的液體
大量噴出。明已經很習慣操作這種看似複雜的東西,還覺得使用起來比寶特瓶要
方便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應該會為明準備另一根肉柱。而無論是像絲、泥或泠樣多禮,
還是像蜜這樣直接,明都非常喜歡。明瞇起眼睛,嘴角上揚。雙頰微微泛紅的她,
很樂意和蜜間接接吻。為讓過程更有趣一點,明在喝完時,還讓舌尖與肉柱末端
牽出一條短短的黏稠絲線。十分具有挑逗意味,可惜蜜又低頭看著酒杯,明想,
嘟起嘴巴。

  現在算是短暫的休息,明覺得,該問些問題,好讓自己弄懂更多細節。而她
過去曾認為可能不會有清楚答案的問題,有不少在剛才都已經得到解答。心中的
疑問早已減少大半的明,在思索近半分鐘後,只問:「所以你們在出生前,真的
是被夾在兩個做愛的人之間?」

  「不,」蜜說,搖搖頭,耳朵晃一下,「那完全是我搞錯了。其實也得怪凡
諾沒有講清楚。情緒能量其實是指定型注入,只有當對方確實以我為物件,我才
有可能接收到能量。這表示我即使以幻象遮蔽自己的外型,也會使得對方的能量
無法傳到我身上。」

  而若他們使用強硬的手段,負面能量就會傳到他們身上,對他們的身體造成
傷害,明想。絲第一次和她接觸時,雖然態度強硬,但動作都非常小心。絲有顧
及到她的感受,主要避免受到負面能量傷害。那時愛的成分實在不多,這也是沒
辦法的事,明想,不會計較,倒是在意起另外一件事。他們在節能模式中,感受
對方內心想法的能耐會提升不少。儘管如此,絲在初次接觸她的過程裡,應該很
擔心受怕的。

  絲在接收到能量之前,可能比泥還要虛弱,明想,已經到了不是生就是死的
關頭。絲不曾這麼說過,因為內容是如此沉重。明在為她感到心疼的同時,也冒
出更多不正經的念頭:像是拿初次接觸時的回憶做為往後和絲親熱時的配菜;明
常常做這種事。但在瞭解更多沉重之處後,這段回憶就好像更能夠助性,明想,
乾脆和絲邊做邊聊第一次做愛時的細節好了(至於一般人會如何譴責這些念頭,
明現在已經不會去想了)。

  放任這些淫穢的念頭在腦中增生後,明的思緒又回到先前的段落。的確,觸
手生物所需的能量若是那麼好取得,露也不至於變得那麼衰弱。而那位明到現在
還不知道名字的觸手生物,也就不會死去了。

  蜜瞇起眼睛,說:「很顯然的,凡諾沒說出所有的實情。他給我的感覺不是
刻意隱瞞,而是過分有自信。或許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所以我
曾猜想,他之所以這麼安心,是不是表示他也有能夠將人洗腦的法術?這種揣測
也導致我們在最失意的那段期間,很期望能夠從他遺留下來的書本裡,找到有關
那種法術的主要公式。雖然聽起來非常不道德,但那樣確實會讓一切都方便得多。」

  蜜低頭,盯著酒杯。而來自她全身的一下顫抖,把杯子裡的酒晃出大量波紋。
很顯然的,她因為剛才的坦白而感到很不安。過快十秒後,蜜才抬起頭,問:
「你會覺得,我們有過這樣的想法,會很過分嗎。」

  「我想,」明說,「我可以理解。」明覺得,這樣的回答比起說過份或不過
份要來得更好。

  蜜吸一口氣,把酒杯放遠一點。身體稍微往前傾的她,兩手輕輕搔過明的膝
蓋、雙腿和腰。現在,蜜無論是從嘴巴還是從鼻子裡呼出的氣息,都已經完全沒
有香甜酒的味道。她閉上眼睛,以鼻子輕頂明的左乳房,說:「我已經把酒精代
謝掉了,所以現在,我的體液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

  曉得蜜的意思,讓明笑出來。兩腿稍微使勁的明,把身體往前移幾公分。她
把自己懷孕已經不只八個月大小的肚子,稍微貼著蜜的雙腿,也輕觸蜜的主要觸
手。

  蜜的主要觸手稍微充血,明右手摸著她的背,左手摸著她的頸子。在仔細感
受蜜身上微微捲曲的柔軟毛髮時,明也伸長脖子,以鼻子和額頭稍來磨蹭蜜的左
臉頰。

  明一邊嗅聞她身上帶有些微枯葉香的體味,一邊說:「人類也沒有那麼容易
就受傷的。」

  蜜張口,輕咬明的右耳。吐出舌頭的明,叫出來。頸子右側和右邊鎖骨都感
受到蜜的濕暖吐息,讓明滿臉通紅。

  蜜摟著明的腰,說:「和我做吧,明。」

  明要是沒多花超過一秒思考,可能會說:「做一百遍都行。」這話不僅沒有
品味,邏輯也是蠢到極點,明想。她雙手托著蜜的臉頰,柔聲說:「今天,我都
是屬於你的喔。」

  這似乎是最浪漫的回答,明承認,自己比較擅長用行動來取代言語。


                              【未完待續】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7-5-24 08:45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39)【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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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39)



【作者:房東】


      ***    ***    ***    ***
                39

  明一邊微笑,一邊把雙手伸至蜜的兩腿間。她輕輕撫摸蜜的主要觸手;以手
腕、手心和指關節,去感受從觸手根部傳來的每一下脈動。

  擡起頭的明,張大嘴巴。蜜一看到她的動作,也伸長脖子。兩人的嘴巴貼在
一起,這時,明的呼吸比蜜要急促一點。吐出舌頭的明,迅速舔過蜜的鬍鬚. 在
碰觸到蜜的牙齒時,明會試着用嘴唇含住,并使勁吸吮。

  不要多久,蜜也熱情回舔。嘴巴越張越大的她,很快舔過明的舌底。在把明
的舌頭擡高後,蜜很快舔過她的每一顆牙齒。從一般人眼中看來,蜜嘴巴張大嘴
巴的模樣是有些恐怖。而明注視她的牙齒,卻覺得非常安心;或者說,這種好像
快被蜜一口吞掉的感覺,反而讓明無比着迷。

  蜜半睜着眼,慢慢阖起嘴巴。把舌頭轉爲清潔模式的她,開始幫明把嘴邊的
唾液都給舔乾淨。才不過幾秒,就吻得這麽淺。很顯然的,再過不久,兩人的嘴
巴就要分開。

  不想這麽快就結束的明,努力伸長脖子。再一次的,她把舌頭伸到蜜的嘴巴
裏。明有點強硬的,以舌頭撐開蜜的上下颚。看着明的動作,蜜的兩邊耳朵先是
豎得直直的,接着在幾秒内慢慢往下垂。

  明使勁親吻她,盡可能把她嘴裏的唾液都給吞下肚。稍微嘟起嘴巴的明,把
蜜的舌頭含住;像是吸奶一般,她使勁吸吮蜜的舌尖,也積極舔舐蜜的舌底。這
一串動作,使得明幾乎快把半張臉都給塞到蜜的最巴裏。

  最後,明把頭往左邊歪;在用舌頭右側舔舐蜜的硬颚後,明才慢慢離開她的
嘴巴。硬是把原本可能在半分鍾之内結束的親吻,給延長了至少兩分鍾;明曉得,
自己這樣是有些任性。所以,她一直很注意蜜的主要觸手;隻要觀察蜜主要觸手
的充血情形,就能曉得蜜是否喜歡她現在的行爲。這樣的想法是有點下流,而一
直以指關節輕輕磨蹭蜜的主要觸手,明想,這不僅是作弊,也有點強迫對方接受
的味道。

  而從蜜瞇起眼睛,耳朵往前、往旁邊翻的樣子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樣。
第一次見到蜜露如此好懂的表情,讓明有好幾秒都隻盯着她的臉,而沒再那麽注
意她的主要觸手。

  蜜不僅主要觸手已經充血到極限,還主動搖晃下半身,顯然要明能更使勁按
壓、套弄。笑出來的明,除了把指尖、掌腹的力道和移動幅度都稍微加大外,還
以肚子下緣來磨蹭蜜的觸手末端。

  蜜張大嘴巴,把頭往右歪。她先以舌頭輕舔明的頸子,再以牙齒輕輕碰觸明
的下巴和耳根。過幾秒後,蜜低頭,用鼻子輕頂明的左乳房。當她試着用嘴巴把
明的左乳房擡高時,其實有将近半顆頭都陷入明的乳房裏。蜜的鬍鬚、毛發,無
論長短或粗細,都讓明覺得非常舒服。

  此時,蜜的兩邊嘴角都稍微擡高,唾液也多到好像快從嘴邊流出來。明發現,
蜜顯然就喜歡用嘴巴和腦袋來感受她的乳房。蜜還樂於讓自己的雙眼都陷入明的
乳房中,營造出好像快被乳房重量給壓垮的感覺。這種像是絲才會玩的遊戲,蜜
竟然也喜歡,明想,覺得這是個再好也不過的現象。因爲眼前的畫面,加上左邊
腋下持續受到蜜的右耳右搔弄,讓明忍不住笑出來。

  很快的,蜜把明的右邊乳房給含到嘴裏。和前幾次一樣,明想,既不痛,周
圍也無紅腫迹象;最後隻會留下淺淺的齒痕,即使不刻意去揉,這些痕迹也會很
快就消失。明不介意她咬得更用力一點,即便可能會有些痛,甚至破皮。而蜜每
次都這麽溫柔,讓明常忍不住在腦中想向她加重幾分力道的情形。

  蜜的牙齒、舌頭和鬍鬚等帶來的觸感,明也幾乎是每次經曆過後,又會在腦
中重新又複制好幾遍。如此恰好的力道,無比細緻的動作,很難想像是來自一名
肌肉比她發達數倍的人。

  和前幾次一樣,明故意搖晃上半身。而這一次,蜜有順着她的意願,不跟着
她的動作擺頭。如果隻是這種力道,明就會很喜歡乳房被蜜拉扯的感覺。而蜜也
難得瞇起眼睛,開始陶醉在其中。

  過快一分鍾後,明停止搖晃。幾乎同時的,她也停止套弄蜜的主要觸手。明
在欣賞仔細蜜全身的白嫩皮膚時,也用膝蓋和小腿肚等一起碰觸蜜的雙腿;那些
突出的肌肉線條,滑順、微涼的柔軟細毛,明是很難在一天之内就摸到滿足的。

  蜜的陰毛也相當漂亮,讓明忍不住盯着瞧;不僅比明要整齊、柔順,灰白色
的毛發覆蓋赤紅色主要觸手根部,看來就是比明裝上主要觸手的樣子要來得漂亮。

  吞一口口水的明,忍不住用手指和膝蓋去騷弄蜜的腹股溝。在這同時,明的
下半身也越來越靠近。不要幾秒,兩人腹股溝幾乎要貼在一起。這種像是要相互
磨蹭陰蒂似的姿勢,竟然可以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做出來,明在有點佩服自己的同
時,也有點不敢看蜜的眼睛。

  蜜的陰蒂比她大一點,即使蓋滿毛發,她也不至於碰不到。像蜜這樣有大量
毛發的陰部,反而會讓明想要使勁磨蹭;而陰部光滑無毛的絲和泥,明則比較喜
歡直接抽插。又一次,明因爲受良心譴責,而感覺胸腹一縮。

  對待那些較纖細的對象,不是應該用細緻一點的做法嗎?明想,在簡短的反
省之後,她曉得下次要怎麽疼愛絲和泥了。

  很快回過神的明,輕輕撫摸蜜的大腿内側。她以小指和無名指稍微搔弄蜜的
陰毛,甚至把大拇指和掌腹也埋入毛堆中。

  明會揉弄蜜的主要觸手根部,卻不敢碰觸蜜的陰蒂。就經驗來說,明想,陰
蒂比主要觸手要敏感得多。在接吻之後,立刻以手指搔弄,明覺得有點太過急躁。
她最近和其他人做的時候,不會覺得這樣的節奏會破壞情調。但對蜜,明就是會
想表現得更細緻有禮一點。

  在約兩秒的停頓後,明以手背去磨蹭蜜的腹股溝。蜜的陰毛非常滑順,明忍
不住以轉動手腕和扭動手指等方式,更仔細感受那些毛發的細緻觸感;幾乎每根
毛發的末端都有些涼,而不容忽視的一波波暖熱,又從根部持續送上來。如此纖
細又多層次的觸感,把臉貼上去一定很不錯,明想。她晚點打算像絲那樣,以臉
頰使勁磨擦,乾脆就蹭到滿頭大汗好了!思考到這裏時,明滿臉通紅,神情卻相
當認真。

  而明才摸不到十秒,蜜就抓住她的右手。即使是這一下碰觸,來自蜜左手的
肉墊、粗毛和爪子等觸感,還是讓明極爲着迷。明停止動作,瞇起眼睛。而就在
她還未回過神的當下,蜜把她的手往自己的主要觸手下方按。明很驚訝,也相當
害羞。而她在回避蜜的視線時,雙眼卻盯着蜜的陰部不放。

  蜜知道,明對她的女性生殖器部分相當有興趣;就算不看明的眼睛,蜜光是
聞她的體味也能曉得。明這些藏不住内心渴望的反應,非常合蜜的胃口。爲了趣
味,也是爲了别讓明一下就太緊張,蜜決定先不說出自己的觀察和感想。

  現在,明隻要手指微微彎曲,就能碰觸到蜜的陰唇和陰蒂。先前接吻時,明
的兩腿間就已經濕透,而蜜隻有小陰唇上有冒出一些濕氣。淫水沒流到大腿上,
量不足以讓明的掌心濕透。而蜜也不會像絲、泥或露那樣,一碰就叫出來。蜜的
表情沒變,呼吸節奏也是;泠身上蓋滿甲殼時,反應可能都比她要來得大,明想。

  雖沒成功聽到蜜淫叫,但像她這樣直接、大膽──又顯然考慮到明内心渴望
──的行爲,還是讓明興奮到胸口出汗。而即使不用瞇起眼睛,明也能注意到,
蜜的雙腿正微微顫抖。這是很大的改變,明想,即使隻有這麽點反應,又隻出現
在蜜的下半身。

  然而,她還是沒勇氣把手指伸入蜜的陰道裏。同樣讓明稍微感到困擾的,是
腦中的另一些念頭正漸漸變得強烈、清晰:好想把主要觸手插入蜜的陰道裏;她
的肌肉這麽發達,裏頭的感覺應該和絲、泥或露完全不同。明咬一下舌尖,還是
先别去想像自己使勁挺腰,試圖碰觸到蜜子宮口的景象。那樣進展太快了!明努
力壓抑,甚至屏住呼吸。而比起舌尖傳來的疼痛,從喉嚨深處傳來的乾渴,才真
正使她輕皺眉頭、忍不住咬牙。

  明想,蜜說不定早就已經猜到她腦中幻想的内容了。蜜是性經驗最豐富的觸
手生物,明覺得自己沒有什麽事能真正瞞得過她。蜜也曉得,明不是覺得眼前的
行爲有什麽不妥,才露出那樣猙獰的表情。絲、泥和泠常說,明偶而會因爲腦中
冒出的色情念頭所苦,蜜記得,絲還一臉興奮的說:「身爲明的性奴,我們當然
要幫她纾壓!」

  泥當然不喜歡絲的形容,而蜜和泠倒不覺得這絲這樣說有太過不妥。蜜現在
所想的,明暫且不會知道。

  重新開始呼吸的明,花了不隻五秒才把腦中的幻想給丢到一邊。比起想像晚
點時的玩法,自己跟蜜做愛時是否夠賣力,才是明現在更爲更在意的。

  要使自己單方面被服侍的感覺減少,就得要讓蜜高潮不隻一次,明想,這會
是個很大的挑戰,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明學習使用觸手的速度,常讓絲和泥感到驚訝;使蜜多次高潮,甚至是讓蜜
也融化,要是達到這兩個目标,明會對自己更有自信。有這種想法,也等於是間
接表示在明的心中,絲、泥和泠都比較容易高潮;明已經很努力阻止自己,腦中
卻還是浮現出像「絲、泥和泠的難易度較低」和「早就已經徹底征服他們三個」
等下流字眼。有關他們在性愛方面的各項表現,明不單隻是紀錄,還會做出比較。
即使不失客觀,明仍然覺得自己的這些行爲極爲差勁。

  明也再次承認,自己真的很淫蕩;在肉室裏,這也早已不是秘密。而她還是
會擔心,在今天的縱欲之後,自己在蜜心目中的形象會不會又變得更加離譜。光
是上次喂養到必須得用灰池子來療傷那次,就已經夠沒有形象了吧?明想。也多
虧這一段回憶,讓她面對眼前的難題時,瞬間感到輕松許多。

  在被蜜抽插二到三次之後,再由明來抽插她。這是明心中的理想順序,而這
些露骨到極點的想法,她還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一天就做四次,明覺得自己最
後應該會高潮不隻五回。

  明一邊勁撫摸蜜的腹股溝,一邊想:喂養者跟一個觸手生物約定要在哪一天
做,就當然就表示他們可能把那一天的時間都用來做愛;對此,蜜顯然早有心理
準備。而明在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也想起絲先前說過的話:「我們的腰又要痛
了。」

  絲的說法實在是太誇張了,連泥也這樣覺得。但明曉得,就是因爲自己要求
和她們做愛的次數太頻繁,才會讓絲開這種玩笑。不算久違的,明又開始考慮減
少做愛次數;良心才剛開始強力運轉,腦袋深處又有個聲音以極不耐煩的語氣告
訴她:「那是不可能的!」

  這次,明内心的掙紮不到一秒。她一邊撫摸蜜的陰唇,一邊以耳被和額頭等
處來感受蜜的吐息。在明的細心搔弄下,蜜的淫水漸漸多起來。明吐出舌頭,把
流到右食指和中指上的淫水都給舔乾淨,此舉讓蜜的陰蒂迅速充血到極限。

  明擡頭,對蜜微笑。她覺得自己在和蜜做第二次之後,應該會想要睡一覺。
這樣的話,之後的幾次做愛,想必會是在吃過晚飯之後,明想,爸媽和姊姊都回
家,太陽也早下山了。

  一想到家裏不再隻剩下他們,明在心裏歎一口氣。而晚上太陰森樂,她比較
在白天做(這點已經過多次證實,對此,她已經是一點自我吐槽的欲望也沒有了)。

  不過,蜜好像又更适合夜晚,明想。這有一部份顯然是刻闆印象──可能還
是來自古早恐怖片──,然而,明真正的想法是:即使看不到星星,月亮可能又
被雲給遮起來,隻要有蜜陪在身旁,夜晚的氣氛就會自然而然從沉重轉爲柔和。
隻要看到蜜的銀灰色毛發,聞到蜜的體味,明想,忍不住用左手把蜜給摟得更緊。

  蜜即使陰部被連續撫摸,也是閉口不叫、呼吸穩定。明一開始是不太習慣,
但也漸漸喜歡上這種感覺。就算沒法像蜜的愛人,也可以享受單純喂養的浪漫,
明想,這當然有那麽一點苦澀,而現在的蜜與幾十分鍾前相比,顯然又多了不隻
一分熱情。

  慢慢哈出一口氣的明,感覺自己胸中的幾絲緊繃消失。能讓蜜有這些改變,
明已經感到很滿足;不過,明想,早些時候浮現的念頭,至今仍然沒有任何改變:
若能聽到蜜大聲淫叫──無論她的叫聲聽起來像人還是狼──,就太棒了。到時
候,明可能會高興得大笑,說不定還會猛流口水。

  就在明正因爲這些想像而導緻自己從胸口到耳根都發紅時,蜜輕咬她的右邊
鎖骨。

  明大叫,全身一顫。蜜伸長脖子,以鼻子輕頂明下巴和頸動脈。

  過幾秒後,蜜低下頭。她在以兩邊耳朵使勁磨蹭過明的左臉頰和左耳等處後,
又迅速舔過明的胸口和下巴;蜜故意不啓動清潔模式,把大量唾液留在明的皮膚
上。唾液才剛開始變涼沒多久,蜜就把頭往左偏。閉上眼睛的她,用頭頂和臉上
的毛發,把明身上的唾液給抹得更開。這個簡單的過程,隻需花不到半分鍾的時
間。

  等明的皮膚被蹭得熱一點後,蜜再啓動毛根等處的清潔能力,把那些唾液和
汗水都給吸乾;給明帶來密集一點的刺激,但又不至於讓黏膩、不透氣的感覺持
續太久。這一連串接觸,也成功讓明沾滿她的體味。在對方身上塗抹自己的味道,
會讓蜜覺得更爲興奮。人類不見得沒有這種天性,蜜想,認爲明也有這種傾向;

  蜜吸一大口氣,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再次低頭的她,先讓舌頭深陷明的乳房
下緣,再舔過明的胸口。蜜先呼一小口氣,微微開口。下一秒,她使勁吸吮明的
左邊乳頭。在把左邊乳頭給吸到完全充血後,蜜張大嘴巴,将明的左乳房給整個
含在嘴裏。和以往不同的是,蜜這次還把頭往左偏一些;這樣,她就能夠稍微含
到明的右乳房;就算隻有半邊,又好像随時都會從嘴巴滑落;無論有多勉強,能
一次享有明的兩邊乳房,對觸手生物來說都是一件值得去努力實現的事。

  伸出左手的蜜,一邊以手掌輕揉弄明的右乳房,一邊以手肘輕搔明的右腰側。
還未到抽插階段,蜜的呼吸就變得有些急促;她現在非常興奮,連尾巴都翹得很
高。

  明記得,十多分鍾前,蜜的性欲是突然被激起的。蜜曉得,不是因爲酒精的
緣故,而是因爲更單純的理由:明在專心聽她述說過去時,全程都光着身子;明
專注的樣子,和先前高潮時的對比,反而更讓人忍不住注意她的裸體,蜜想。

  當然,回憶中一些提到人類性行爲的段落,這也是激起蜜性欲的一大原因。
蜜對這一部分尤其感到緊張;在談到有關那對夫婦和廉價妓院的場景後,兩人的
腦袋便會自動把此刻的親熱畫面與其聯想在一起;特别是明可能因回想到廉價妓
院那段,而感到有些倒胃口;明可能會覺得,蜜容易将把她們此時甚至今後的親
熱情形都與這兩段回憶相提并論;一般人受到這樣的對待,就算不會感到很火大,
也會感到很掃興;即使蜜能阻止自己那麽想,也很難說服明去相信她。

  會有這些不安,顯示在蜜的内心深處,有着比其他人都要纖細的一面。明多
少都能察覺得到,但不會在做到一半時開口詢問。蜜不曉得的是,明對那幾段聯
想,其實感到相當興奮;此時,蜜無論是想到過去的愛人、那對夫妻,還是廉價
妓院裏的娼妓,明都能夠接受。

  能與蜜性啓蒙的例子重疊,明想,說感到榮幸是有些奇怪,但應該有助於讓
蜜面對内心的不适。如果與明談到類話題的人是絲和泥,三人之間應該不會有多
少尴尬。泠的話,明不敢說。但很顯然的,蜜隻比露要了解明。

  在一旁戒備的泠,很快就注意到:明目前的努力重點,正是要讓蜜和她往後
相處時,能更感到自在。蜜不可能沒注意到,泠想,隻是比起現在就深入思考,
蜜更适合事後再觀察自己有多少改變。

  蜜伸出雙手,托着明的屁股。過約五秒後,蜜耳朵動兩下,雙手稍微使勁揉
捏。

  明叫出來,睜大雙眼。先前,她是坐在地上的,而蜜述說過去的時間可長了;
即使是坐在經過軟化和縫隙整理的肉室地面,幾十分鍾下來,依舊讓明的臀部等
處都有些緊繃。

  蜜這幾下看似粗魯的按摩,讓明的下半身瞬間輕松不少。泠也曾做過這種事,
明想,蜜的動作沒有他那般俐落。而像這樣更加直接的按法,也讓明有種彷彿全
身浸在溫水裏的感覺。

  蜜在仔細揉弄她屁股的同時,也研究了一下她幾個特别容易出汗的位置。想
要盡可能表現體貼的蜜,還順便幫明把從陰道流至屁股上的淫水都給吸乾淨。

  在使明屁股放松的工作告一個段落後,蜜十指稍微擡起。想專心享受明臀部
彈性的她,以手掌心輕輕磨蹭明的屁股下緣。爲更仔細感受細節,蜜忍不住以十
指輕掐。明閉上雙眼,感覺骨盆内的熱流迅速擴散。

  屁股的形狀飽滿,相當的翹,蜜想,看不出是屬於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明這
麽年輕,表示還有許多發展空間。而即使是觀察人類經驗非常豐富的蜜,也難以
描繪出明未來的樣子。蜜對明屁股的意見,和肉室裏的其他人差不多:再多點肉,
可能會更好。

  蜜猛吞口水,呼吸急促。而正是因爲她太陶醉在其中,摸到忘記時間。過快
兩分鍾後,蜜才放開雙手。她自責到胸腹難受,因爲這下有不隻十道紅印出現在
明的屁股上。而明覺得很過瘾的,不認爲蜜這樣有哪裏過分。她還舔幾下蜜的兩
邊鬍鬚,表示滿意。

  在剛才的過程中,唯一特别讓明感到辛苦的地方,是她的陰蒂和乳頭一直充
血到發疼;這現象很常見,但快兩分鍾都無法松懈,是快讓她的雙手把肉室地面
都給掐出水來。蜜對她的身體充滿興趣,這是最讓她感到高興的地方。

  明伸出雙手,摸自己屁股上的紅印。不到一秒,她的臉頰和耳根皆發燙。她
希望蜜能以爪子輕刮她的身體,甚至渴望蜜用手掌上的肉墊,把她的屁股連續拍
出聲響。

  蜜盡管經驗豐富,又常深陷在過去的回憶中,但要說到對明身體的熱情,泠
想,蜜絕對不會輸給其他人。

  明的肉體比同年齡的女孩要成熟許多,而她要是真覺得和觸手相處是一件很
幸福的事,蜜想,她生理上的黃金時期将得以延長;當她的同學還開始爲臉上的
歲月痕迹煩惱時,她還隻像個發育極爲良好的少女。

  而觸手生物能做的,就隻是供應營養液和灰池等,來替明生理上的調養做出
協助。明若常保愉快的心情,蜜想,更能使一切事半功倍。

  然而,要是明對於成爲喂養者感到後悔的話──想到這裏,蜜咬一下自己的
舌頭。她不允許自己連在和明親熱時,還對未來感到悲觀。對蜜來說,關注明的
身體,比面對回憶和想像未來都要來得簡單。

  在摸過明的腰側和肚子後,蜜左手往上、右手往下;她左手托着明的背,右
手揉弄明的左腿。蜜吸一口氣,以右手食指輕觸明的陰唇和髋關節,而她的左手
食指到小指則負責搔弄明的背脊。同一時間,她左手大拇指也在慢慢搔弄明的乳
房。

  明大叫,兩腿曲起。閉上眼睛的她,慢慢呼一大口氣。她差點就在不顧及到
露的情形下,使勁扭動身體。讓蜜托着背,感覺就像是整個人都被她托在手掌心
裏,明想,覺得相當舒服。明忍不住搖晃上半身,用背脊、肩胛、腋下和肋間來
仔細感受蜜的雙手。

  而明在給蜜按摩到大腿時,又忍不住笑出來。有很多次,明根本是要給蜜按
壓到,才發現自己那處确實緊繃。像是在回應明的笑聲般,露開始伸展手腳。明
咬着牙,看到自己的肚子出現些微起伏。露這樣大幅度的動作,給明的子宮帶來
一些刺痛感。

  明閉緊右眼,呼吸節奏被打亂。稍微嘟起嘴巴的她,右手輕輕撫摸肚子,而
露的動作并未因她的撫摸而變得和緩些。直到蜜吐出舌頭,慢慢從明的肚子下緣
舔到右腰側,露才開始慢點伸展手腳。

  過約一分鍾後,露就變得像先前那樣安分。蜜顯然能藉着舔舐等動作傳遞訊
息給她,明想,比做媽媽的還要厲害嗎?對此,明除了感謝蜜之外,難免會感到
有那麽一點忌妒。

  而幾乎同時的,明也開始忍不住想像蜜懷孕後的樣子;好想射精在蜜的體内,
好想把嘴巴貼在她懷孕不隻三個月大的肚子上;這些大膽的念頭,開始在明的腦
中生根、茁壯。她在吐槽自己的同時,也對今晚有更多期待;就算不是真的懷孕,
看到子宮被精液撐大,在感覺上也完全到位了,明想,陰蒂脹到有些難受的地步。

  蜜伸出右手,往地面一指。在明背後的肉室地面,先是縫隙消失,接着再慢
慢升起。在不到半分鍾之内,明就從幾乎是平躺在地上,變成像是坐在一張拉高
的躺椅上。

  於嘴前勾一下舌頭的蜜,伸出雙手,輕抓明的兩邊乳房。明叫出來,使勁挺
動上半身。這一下動作,把她頭上和胸前的汗水都給甩下不少。乳頭不隻被略粗
的毛發給搔刮,還被肉墊的縫隙給夾住,這些觸感讓明舒服到差點高潮。而蜜再
次确定這樣抓握不會太突然,也松了好大一口氣。

  明的嘴角上揚,又忍不住搖晃身體。令她有些驚訝的是,自己竟然還在不知
不覺中挺起下半身。像是正迎接抽插,或者是已經在抽插蜜,明想,太淫蕩了。
很難得的,她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不太應該。

  可能是因爲外在年齡的差異,讓明在面對蜜時,就是會想比面對絲、泥和泠
時要來得保守。明趕緊并攏雙腿,而即使沒有先前挺腰的動作,她内心的渴望仍
是很難藏的住;從她陰道裏流出的大量淫水,已經流過肉室躺椅的下半部,爲那
些肉塊添上不少濃厚的光澤。而就算已經暴露,明還是繼續并攏雙腿。像絲和泥
那樣,營造出「禮物待解開」感覺,明想。

  明的雙腿,要由蜜親自分開。她還渴望蜜的動作能更強硬一點,盡管這不見
得合乎蜜的風格。

  曲起雙腿的明,以膝蓋輕搔蜜的肚子。蜜的兩排腹肌相當結實、整齊,然而,
她的皮膚卻又是那麽的軟嫩、白皙,明想,真是太美了。每次大面積感受蜜的身
體細節,都會讓明心跳加速。

  蜜擡高雙手,開始撫摸明的肚子;露現在的頭部位置有些過於偏向明的右大
腿,蜜想要幫忙扶正。很顯然的,蜜沒弄懂明并攏雙腿的意思。明感到有點遺憾,
但不那麽着急;在這樣的姿勢下,她仍能以腳背感受蜜大腿上的毛發和肌肉。

  現在,蜜因幾乎是跪坐在地上,腿部肌肉有一大半都相當緊繃。明即使是碰
觸她兩腿最嫩的内側,也能輕易想像出她抽插時的爆發力。蜜腿上的毛發,沒有
背上和頸部的毛發要來得密集,但一樣非常柔軟、溫暖。過快一分鍾後,明也不
管是否失禮的,開始用腳指去仔細感受蜜腿上的幾處毛發。不要多久,明的雙腳
開始出汗。

  蜜低下頭,吞一口口水。她很想舔明的腳掌,但在考慮一下後,她決定晚點
再說。

  先用腳指夾着幾撮毛發,再用腳弓、腳跟等處去磨蹭;這給蜜造成的刺激應
該不多,但能給明帶來不輸雙手撫摸的滿足感。蜜狼人型态時的雙腿外形,隻是
比四腳着地時要來得粗壯。即使身體融入大量的人類線條,蜜毛絨絨的彎曲雙腿,
看起來仍和犬科動物的後腿幾乎一模一樣。而無論是她的耳朵、尾巴還是牙齒,
這些保留犬科動物特徵的部分,都讓明覺得好性感。

  明在吸一大口氣後,又有不少淫水從陰道裏流出來。濕滑的光澤蔓延到她的
大腿、屁股等處,在肉室的光線下,看來非常顯眼。明雖很擔心自己又表現得太
淫蕩,但還是故意把屁股和陰唇上的淫水抹開,想讓蜜更注意她的下半身。

  曉得效果還不夠的明,開始用小腿去碰觸蜜的主要觸手。這幾下刺激,讓蜜
的主要觸手又再度充血到極限。

  過快半分鍾後,蜜終於不再摸明的肚子。雙手往下的蜜,慢慢分開明的雙腿。
蜜沒多用力,但雙臂展開的動作非常陽剛,還是讓明感到相當興奮。

  在摸過明的腳踝和小腿肚後,蜜主動把下半身往前挺。她的主要觸手很快碰
觸到明的陰蒂和陰唇,而不過是剛碰到一下,就發出「吱噜」、「囌啦」等聲響;
明的陰部已經徹底濕潤,還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在蜜的持續注視和碰觸下,明自然流出更多淫水;濃稠、黏滑的光澤,先在
兩片小陰唇上堆疊,再慢慢流至屁股下緣。明淡色的陰唇就像是最嫩的花瓣一般,
蜜想,光是盯着看,就足以讓體内的熱流開始翻騰。

  而其實,蜜不想那麽快就進展到抽插的段落,盡管明看來是早已經準備好,。

  蜜一邊看着明的陰唇,一邊回憶起自己先前面對她的态度。實在很不應該,
蜜想,特别是在抽插接近尾聲的時。以前,她是如何計畫要珍惜往後的伴侶,想
爲對方帶來無比浪漫的體驗。現在竟然是這種表現,蜜想,在聽過先前的故事後,
明一定覺得她缺少誠意。

  即使是現在,蜜也認爲自己實在太過偷懶。蜜曉得,自己身爲觸手生物的領
袖,最不該對照顧他們全族的恩人如此失禮。像明這樣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接納
所有觸手生物的人,光用「百年難得一見」來形容還嫌太保守了些。

  除接下來表現得更賣力、更專心一些外,蜜暫且想不到任何補救辦法。

  蜜半睜着眼,使勁挺動下半身;想延長前戲的她,開始以主要觸手的莖部和
末端來磨蹭明的陰唇和陰蒂。

  明縮着雙臂,大聲淫叫。握緊雙拳的她,背脊和乳房都大量出汗。蜜曉得,
光這樣還不足以她們的渴。而她也很快注意到,明正盯着她的乳頭瞧。

  和周圍的皮膚一樣,蜜的乳頭也是白色的;質感粉嫩,幾乎被毛埋起來,再
興奮也不會像人類那樣突出,明想,猛吞口水。明沒像前幾次那樣,直接伸手或
伸舌頭,顯然是在等蜜針對她的視線開口回應。

  呼出一小口氣的蜜,兩手先在腹部交叉。她把乳房往中間擠,接着再讓雙臂
慢慢往上。這下,她的乳頭就從對着明的胸口,改爲對着明的嘴唇甚至眼睛。瞇
起眼睛的蜜,試着語氣溫和的說:「請盡情吸吮──我的乳房吧。」

  說完後,蜜的耳朵動一下,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相當難爲情;她覺得自已不太
适合做這種動作,主要是因爲她的肌肉和骨架都比明要大上不隻一圈,整體看來
實在不太柔和。而蜜也知道,自己這張臉即便是在非常害羞的情形下,看來也是
過分嚴肅。怎樣無法表現得夠甜美,蜜想,承認自己在決定用「蜜」做爲名字時,
是感到有些自卑的。

  最不理想的是,她剛才說話那句話時,語氣也沒有改變多少。這使得她原本
期望的羞澀要求,一下變得像是命令。身爲經驗最豐富的觸手生物,竟然從頭到
尾都表現得如此差勁;意識到這一點,讓蜜難受到全身開始微微顫抖。感覺胸腹
被一陣陣酸疼填滿的她,真想挖個洞躲起來。

  一直到看見明的反應,蜜的擔憂才開始慢慢消失;明露出大大的笑容,好像
還快要流出口水。有一瞬間,明盡管已經很注意自己的表情,看起卻還是像絲那
樣色瞇瞇的。

  明笑出來,而笑聲聽來非常短促,因爲急着把整張臉給埋到蜜的胸口。在吸
蜜的奶之前,明要先用整張臉來享受她胸部毛發的觸感。和先前一樣,明在蜜濃
密的毛發間全力吸一大口氣,好像真的不擔心有任何皮屑或毛發會進到肺裏;在
感覺到蕈類、泥土和枯木似的濃郁香氣瞬間充滿鼻腔時,明立刻像孩子般的大笑,
好像她撲向的是一片花海。看到她這副模樣,讓蜜心跳加速。而明沒有搖晃腦袋,
正是爲仔細感受蜜的心跳;那一下又一下的震蕩,穿過明的額頭、鼻翼、嘴唇,
甚至牙齒。這些心跳最後有多少是傳至頸後,在腦髓深處是否有任何回蕩,明都
無法确定。但之中的詩意,足以讓她不知不覺間放慢呼吸,也停止吞口水。

  在過快半分鍾後,明再次使勁嗅聞。她希望自己的鼻腔、肺葉,甚至腦袋深
處,都能被蜜的體味填滿。

  在這些濃厚的味道深處,有一層聞起來像是雨後的泥水。而在這之下,聞起
來很像是香甜的奶油糖;就是這薄薄的、容易被忽略的一層,點綴其他較爲粗犷
的味道,讓一切都顯得細緻、多彩。

  和前次一樣,明堅持不用手,隻用嘴唇和舌頭來撥開乳頭周圍的毛發。這一
次,明留下更多唾液。除了讓觸感多一些變化外,當她把臉深埋蜜的雙乳間時,
還能聽到毛發擠壓唾液的「吱啦」聲響。

  那些濃密的毛發間,透出不少蜜的體熱,而這也是明的享受重點;不要太多
時間,明的額頭和鼻樑等處都開始微微冒汗;熱氣配合汗水和唾液,把蜜的體味
給沖得更開,也更加刺激明的鼻腔。好像真的能讓明發情得更厲害,蜜想,心髒
彷彿快要跳出來。

  明一邊哈氣,一邊伸出雙手。滿臉通紅的她,曲起十指的樣子,有一瞬間看
起來比蜜還要具有侵略性。明左手往上,再把蜜的左乳房給擡高至少兩公分。而
蜜沒有叫出來,隻是微微顫抖。當明用力含住她的白色乳頭時,她也隻是稍微張
口。這一次,蜜是因爲專心思考一些瑣碎的事,而幾乎忘記要好好感受。

  剛才,蜜想,應該要講得更露骨一些;把「吸吮」說成「吸一吸」,或乾脆
講:「希望明能夠多蹂躏我的身體。」那樣好像又嫌太突兀了些,蜜在心裏皺起
眉頭。而讓她不再專注於這些問題的,是明的更進一步動作:先以左手握住蜜的
右乳房,接着,把蜜的兩邊乳頭都給含在嘴裏。

  從明先前的手掌動作看來,她果然不會隻吸吮一邊而已,蜜想,感到非常高
興。明如此使勁吸吮,好像真能喝到奶似的。明現在的模樣,可愛到讓蜜不敢用
手去碰。想要好好欣賞的蜜,盡管心跳和先前一樣快,呼吸卻變得極爲緩慢。而
過分專注在視覺上,讓她主要觸手的充血少了些。

  明沒料到蜜的想法,還以爲是自己吸吮乳頭的方式不對。蜜曉得,要是開口
解釋的話,感覺又太過笨拙了──雖然可能會讓明放松不少,但蜜不想降低整體
質感──。爲了讓充血恢複原來的水準,蜜再次挺動下半身。她又以主要觸手輕
頂明的陰唇和陰蒂,但加重力道。她在磨蹭明的大腿内側時,還會碰觸明的肚子
下緣,暗示自己等下有意對準明的肚子射精。

  而在同一時間,蜜也大口嗅聞明的頭頂。對蜜來說,這是明身上聞起來最香
甜的地方。絲、泥、露和泠,應該都把焦點放在明的陰部和乳房上,蜜認爲他們
都太年輕了。

  而光是讓鼻子在明的頭頂等處磨蹭,已經無法滿足蜜。她張口,開始舔舐、
輕咬明的頭發。擔心刺激不夠的蜜,還以鼻子和牙齒去碰觸明的左耳。明會稍微
搖晃腦袋,讓蜜的鼻子和牙齒能碰觸到更多地方。蜜有小心控制距離和力道,而
明還是完全不介意是否會被刮傷等問題。蜜對明的左耳呼一口氣,表示已經做完
一連串動作。明叫第一聲時,蜜也差不多換好氣了。接着,蜜會以輕咬明的左耳
做爲簡單的收尾。

  明一邊叫,一邊以手指感受蜜的乳腺。因爲有毛發阻擋,明其實很難感覺得
到。而這一點點遺憾,明隻需要用臉頰對她的胸部磨蹭幾下,就能夠解除大半。
在撫摸蜜時,明難免有種回到童年,手裏抓着大型絨毛玩具的感覺。聽起來有些
失禮,而這還不是此時明腦中唯一不敢說出來的想法;每次在輕抓蜜的背或頸子
時,明都會想起在路上撫摸、擁抱那些大型犬的回憶。

  蜜即使發情,也無法和那些狗一樣活潑。但在她的内心深處,正希望明能夠
得到這些感動。多少能察覺到這一點的明,覺得蜜現在透露出的氣質,已是可愛
多過於性感。而一下就完全松懈下來的明,反應實在不算優雅:猛吞口水,眼尾
還随着笑容而向上彎曲。

  爲藏住自己的表情幾秒,明把臉靠向蜜的右邊腋下。顯眼的大胸肌,配上沉
墊墊的乳房;這種組合竟然是如此美麗,明在見到蜜之前,可還不感如此肯定。
蜜現在的乳房形狀、質感,都和四腳着地時不同。而無論是哪一種,明都非常喜
歡。

  蜜低下頭,曾考慮要把用雙手從乳房下移開。那樣她就能以雙手輕搔、撫摸
或擁抱明,絕對可以給明帶來更多的刺激。至於擡高乳房的工作,蜜想,明早就
已經幫忙分擔大半了。而之所以一直沒那麽做,是因爲蜜很喜歡這種努力擡高自
己的乳房,讓明享用的感覺。

  在确定明轉移刺激方向後,蜜再次伸出雙手;先以指關節搔弄明的背脊和腋
下,再以手背摩擦明的腰側。在明仰頭大叫時,蜜使勁舔過她的臉頰和額頭。

  過幾秒後,蜜張大嘴巴,再次把明的大把頭發都給含在嘴裏。爲了在明的大
半頭發上都留下唾液,蜜故意採取非清潔模式。看到明的半邊身體都變得濕黏,
蜜也會特别感到興奮。

  明一邊看着蜜的臉,一邊以兩手中指稍微拉開自己的陰唇。明讓身體滑至肉
室躺椅下,讓自己的大小陰唇都包住蜜的主要觸手。明對她的脖子哈氣,表示早
準備好迎接插入。蜜垂下耳朵,希望明再等等。吸一口氣的蜜,慢慢說:「還可
以再更熱一些,等我們兩個都飢渴到有些喘不過氣時。」

  蜜也擔心,隻因爲這種理由就把重頭戲延後,會不會讓明覺得很掃興。聽完
蜜剛才的話,明當然會覺得全身燥熱難耐。蜜不曉得的是,在這同時,明其實也
有些感動;她再次确認蜜不會對她缺乏興緻,也确定蜜沒有又深陷在回憶中。而
發現蜜的講究之處不同於其他人,更是讓明感到驚喜。

  明兩手托着臉頰,笑出來。在她露出犬齒的笑容裏,蜜想,除了對性的渴望
外,還有些耀眼的光芒在裏頭。

  明呼一口氣,把燥熱感壓下去。沒想到其他主意的她,隻好再次把注意力轉
到蜜的乳房上。明以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圈住蜜的左乳房前端;見到乳頭自虎
口浮出,明立刻以額頭、下巴、耳朵、頸子、鎖骨和胸口來仔細感受。

  明特别喜歡隔着眼皮,以轉動眼球的方式,來磨蹭蜜稍微突出於毛發外的軟
嫩乳頭。而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明卻還覺得有哪裏不太夠。她覺得,自己應該
沒那麽不容易感到滿足才對。

  在思索幾秒後,明才意識到,這時就應該做那個動作。她伸出雙手,托着蜜
的兩邊腋下。過約一秒後,明以一下輕推,要蜜暫時往後一些。爲了不讓蜜以爲
她隻打算做到這裏爲止,明隻好先露出色瞇瞇的笑容;現在,明興奮到了極點,
實在沒法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像泥那般高雅。但至少下流的感覺要比絲少一點,明
想,不打算把這段跟絲說──這多少也表示,她不希望絲改過──。

  等距離調好後,明示意要蜜趴在她的雙腿間。見到蜜照做,明立刻挺起下半
身,以陰部磨蹭蜜的左乳房。

  明大叫,全身不斷顫抖。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動作,在這之前,絲或泥可都
還沒對她這麽做過。蜜的乳房蓋滿纖細毛發,既柔軟又粉嫩。直接用陰部碰觸,
那觸感比明想像中還棒。陰部被乳頭搔弄,感覺竟然比被手指碰觸還要來得強烈,
這點尤其讓明覺得不可思議。

  顯然是因爲先前的緊張和壓抑,讓明現在更渴望能藉着如此不知羞恥的動作,
讓自己和蜜距離能再拉近一些。

  子宮裏的露是一天比一天要大,明卻還這樣使勁挺起身體,蜜想,吞一大口
口水。感受到蜜的心跳加快,明試着用眼神向她傳達:這不單是因爲性欲,也是
因爲愛的緣故喔。

  明的陰部、明的淫叫聲,還有明的笑容,這些都讓蜜感到既興奮又害羞。很
無奈的,蜜即使内心如此,表情看來還是像個嚴肅的雕像。她的臉無法像絲、泥
和露那樣傳達豐富訊息,也沒法像泠那樣,光眼睛就能有許多變化(如果眼中的
光芒算是表情的話,蜜想,泠的表情算是最多的)。

  蜜有點想避開明的視線,好讓心跳緩和一些。而爲減輕明的負擔,蜜還是睜
大雙眼,把身體更加往前傾。在兩手托住明的屁股後,蜜主動以順時鍾方向搖動
上半身。

  明睜大雙眼,叫得更大聲;感覺陰部受到更多刺激,讓她雙手緊扣扣地面縫
隙。

  曉得還可以更進一步的蜜,吐出舌頭,把上半身稍使勁往下壓。她用胸口的
濃密毛發,甚至把右乳房往中間擠,來集中搔弄明的陰蒂。

  明大叫,雙眼緊閉。而她僅透過眼角餘光,也曉得蜜确實喜歡現在的刺激;
蜜把舌頭勾回嘴中,再吐出來。如此反覆,使她看來就像個被主人搔到癢處的家
犬。蜜現在确實相當愉快,不僅尾巴也搖個不停,淫道裏也分泌出少淫水

  持續按壓明的陰部,讓蜜也忍不住幻想:若自己的兩邊乳房都進入明的陰道
裏,那會是什麽樣的感覺?雖然這對觸手生物來說,也是一件不太可能做到的事。
但已經十分沉浸在當下氣氛中的蜜,光是想想也會感到非常愉快。

  蜜甚至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夠用大量的乳汁,填滿明的陰道和子宮。這種有
着一般觸手生物風格的誇張性幻想,難得出現在蜜的腦中。這表示她現在非常進
入狀況,和幾十分鍾前完全不同。而這樣也使得她無論是在做出動作,還是在感
受自己得到的刺激上,都能表現得比先前要好非常多。

  不要多久,明的淫水就弄濕蜜胸前的大半毛發。當蜜把右乳房也擠向明的陰
道口時,明除了叫得更大聲之外,也決定要更大膽一點。

  擡高雙腿的明,以右腳跟輕頂蜜的後腦杓。下一秒,她還用左腳掌,去感受
蜜耳朵和頭頂上最細緻的毛發;肉室内的光線照亮這些細毛,讓它們更顯得更加
綿和柔,明想,用腳來碰觸是有點糟蹋,等下該改用嘴唇含個過瘾。

  她這幾下動作也是在向蜜暗示,應該要多舔舔她的陰部。蜜曉得她的意思,
也不覺得她這樣做有哪裏不對。事實上,蜜的頸子在感受到明的腳弓和腳指時,
興奮到尾巴一連晃了好幾下。這景象要是給明看到,蜜想,明應該會忍不住笑出
來吧?那樣能讓氣氛更加輕松、愉快,而讓蜜感到無奈的是,明的眼睛目前隻看
她的臉;即使明的雙眼稍微往下,蜜壯碩的上半身也足以把尾巴給完全擋住。

  明老擔心自己對蜜不夠尊敬,而明要是因爲太顧慮這些而無法盡興,蜜才真
的是會覺得遺憾。現在,爲不讓「尾巴無法被明看到」的遺憾繼續累積,蜜努力
把頭低下。

  她使勁舔過明的陰唇和陰蒂,讓明的大腿内側和肚子下緣都能感覺到她舌頭
散發出的濕熱氣息。而不過就是這一下刺激,讓挺起下半身的明再次高潮。蜜有
些驚訝,以爲還要再多花一功夫才會造成如此結果。很顯然的,她太專心在明帶
來的觸感等細節上,而沒有注意到明高潮前的體味變化。

  明因爲性欲高漲,身體自然是變得越來越敏感。蜜的碰觸又十分恰到好處,
明想,不僅位置和力道都相當正确,每一下的觸感又是那麽豐富。在最期待插入
時,隻要受到像這樣稍大一點的刺激,就會讓明壓不下在骨盆間聚集的寒暖流。
明承認,自己剛才完全沒有忍;完全相反,剛才她正是故意挺起下半身,好讓蜜
的舌頭能一下就舔得那麽深入。

  明承認,自己想藉着提早高潮,來逼使蜜晚點會加快節奏。這一點心機,蜜
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明想。她以笑容面對蜜,好減低自己任性行爲的尖銳感。

  不同於抽插帶來的高潮,明體内的熱流翻得不算高。她沒有大叫,眼睛也沒
有往上翻;她半睜着眼,眉頭輕皺。

  稍使勁咬着雙唇的明,順着體内的熱流,把頭稍微往後仰。她在吐出一點尖
細的喘息聲時,雙臂也曲至胸前。再配上拳頭輕握的動作,現在的明,看起來就
像是剛出生的幼犬或幼貓。純粹是反射性的動作,蜜想,其實不介意有更多刻意
成分。無論如何,明如此可口的模樣,都深深刻印在蜜和泠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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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5 00:03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0)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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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0

  明閉上雙眼,感覺到體內的熱流在胸腹間交纏。她的雙手在肚子前緊握,兩
邊手肘幾乎要貼在一起,此舉也把她左右乳房往中間擠;幾滴汗水被擠出乳溝,
泠想,蜜的一隻手掌或許能被她的一對巨乳給整個包覆。

  明的雙腿在一下伸展過後,才微微曲起。熱流在體內迅速擴散,讓她的全身
是一半放鬆,一半緊繃。而在熱流攀至最高峰時,明會把腳掌往前伸。這個反射
性的動作,會使她的雙腿更顯修長,讓蜜忍不住多看好幾眼。若不是為了讓明體
內的熱流平靜一些,蜜真想要再次張大嘴巴,把明的髖關節到腳掌都舔好幾大口。

  明在前一次高潮時,已經噴出過大量腺液,這次的腺液量自然是少些。而她
陰道的一下劇烈收縮,還是濺出不少淫水。明是在被蜜舔舐陰部時高潮,所以她
大部分淫水也自然是落在蜜的鼻子和嘴巴上。沒有一滴進到蜜的眼中,明想,不
然蜜應該會多眨幾下眼睛。

  蜜在把自己臉上淫水舔下肚之前,先小心翼翼的嗅聞。落在鼻子上的,和在
空氣中擴散開來的,是兩種不同的質感,蜜想;前一種就像薄薄的糖衣,會在舌
尖穩定的散開;後一種就像遠處的花叢,要耗上一段時間,才能確定香味的分別
是來自哪朵花。

  這種帶點童趣的嗅覺體驗,讓蜜陶醉到耳朵下垂。四肢放鬆的她,舌頭癱軟,
雙眼瞇成一條線。有超過半分鐘,蜜連呼吸都變慢。她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只
有尾巴和主要觸手特別緊繃。

  在明高潮過後,蜜體內的能量全滿。多出來的部分,還得傳到肉室的某處。
泠與明的距離相當近,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照理來說,泠應該不會是明
此時的指定傳輸物件之一。對此,他也早已看開,不會覺得太遺憾。

  泠不曉得的是,明在被蜜舔舐和按摩時,也常常會想到他。光是這樣,就已
經滿足把能量傳輸到他身上主要條件。當泠發現自己也接收到明的能量時,內心
自然是激動不已。

  然而,忙於感受她們身體內外資訊的泠,無暇透過幾下深呼吸來使體的熱流
散開。真是辛苦他了,蜜想,不忍心再折磨泠,但把過程簡化太多,對明又很失
禮。蜜在思考這些事時,雙眼也在不知不覺中看泠。以人類的視力看來,他現在
等同於完全隱形。而蜜的眼睛不同於人類,也不同於犬科動物。才不過眨一下眼
睛的她,已經可以看得到泠的輪廓。再瞇一下眼睛,他就能看到他身上的更多細
節。

  泠眼中的光芒停留在正中央,縮得跟針尖差不多。那雙比琥珀還要亮的眼睛,
現在變得非常暗沉,蜜想,先前的那種活潑,得要到守衛模式解除之後才看得到。

  泠在如此廢神的觀察過程中,既無法移動眼睛,也不能改變呼吸節奏。而他
還是能透過一些簡單的法術去影響脈動,再藉著腳掌下的一點軟膜,向蜜傳達出
一些訊息:你該繼續下去,也該更專心一點。

  現在,泠竟然能對蜜提出這些意見。這表示他也長大了,蜜想,在感到極為
高興的同時,多少也為自己感到有點羞恥。而她會把這種情緒也用來助性,像明,
也向其他觸手生物那樣。

  伸出舌頭的蜜,在迅速舔過明的肚子後,以鼻子按壓明的大腿。明身上幾處
可能淤積熱流的地方,蜜都以這種淺層按摩來刺激。而利用鼻子和舌頭,讓蜜能
同時清楚品嚐、分析明身上每個部分的體味。

  即使是同一個部位,也會因為受刺激程度的差異,而使散發出的有非常大的
差異;舉例來說,讓舌尖輕輕舔舐明的腰側,從她體內湧出的,就會是一股帶有
點點果仁味的清新香氣;而讓大半舌頭使勁滑過她的半邊肚子,湧出的會是比蜂
蜜酒更純粹,卻絲毫不嗆鼻的厚重香氣;蜜想,越舔越入迷。

  這一次,蜜沒有因為太著迷於當下的過程,而差點忘記要給明帶來更多刺激。
明由於不是在抽插的時候高潮,所以不至於喘不過氣,蜜想,放心的以乳房磨蹭
明的大腿內側。

  明叫出來,全身一連顫抖好幾下。蜜搖晃上半身,以毛髮磨蹭明的雙腿。而
在同時,蜜也伸出雙手。以磨得圓鈍的爪子,輕輕搔過明的屁股和雙腿;又一次,
蜜光是這一點碰觸,就讓明的胸口和背脊都冒汗。

  呼一口氣的蜜,抓住明的腳踝。先以胸口和臉頰等處的毛髮磨蹭明的小腿和
膝關節,再慢慢抬高明的雙腿;蜜讓自己的膝蓋往前,使明的屁股不至於懸空。
在以耳朵感覺到明的腳指後,蜜以乳房磨蹭她的膝關節。同一時間,蜜吐出舌頭,
使勁把唾液抹滿明的每一根腳指。

  明覺得有點癢,但儘量忍住不笑。在堅持幾秒後,她放棄了。明曉得,在使
勁忍笑的同時,反而會使自己的表情看來更加不正經。每笑一聲,高潮餘韻便會
在胸腹內彈跳一下;明起初感覺有些混亂,而在過了幾秒鐘後,她發現體內的熱
流反而變得更加均勻、流暢。

  很顯然的,蜜也非常喜歡明的雙腳。明不曉得的是,蜜早在第一次和她見面
時,就很想要用臉頰、耳朵、乳房和舌頭,來仔細感受她的腳弓和腳指。而蜜先
前之所以沒做得如此徹底,是擔心明可能不習慣這種刺激。

  而在明主動以腳跟碰觸她的後腦杓時,她就認定,明已經準備好。除使勁嗅
聞明的腳掌,她也更使勁以乳房磨蹭明的雙腿。覺得這樣還不夠刺激的蜜,開始
以自己的頭頂來按壓明的腳弓。

  當蜜以使勁甩毛的速度來轉動腦袋時,看來是有點失控。她十分喜歡這種按
摩頭頂的感覺,還一直到覺得頭皮有點熱才挺下來。明也覺得非常舒服,而即使
看到蜜嘴角上揚,明還是覺得有點委屈她。

  現在的蜜,在心態可上說是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她現在沒那麼想當什麼孤
高的狼,也不介意讓自己看來得像是只家犬。事實上,明要是不把她當成家犬來
看待,她反而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現在,我就是你的寵物,蜜真很想和明這麼說。這樣稍嫌太過突兀,與她先
前在明內心建立的形象不符。蜜曉得,得再多說一些故事,才能讓自己被明徹底
理解。

  而現在的氣氛,蜜想,不適合一次講太多;無論先前內心安排好的段落是花
了多少時間準備,她都勢必得往後延。蜜曉得,自己的年紀很大,但她可不打算
成為那種故事說不完、拖垮節奏的老傢夥。

  在以頭皮把明腳掌上的唾液都給吸收後,蜜再次舔舐明的腳指,還以牙齒輕
咬明的腳跟和腳踝。

  她含住明的跟腱,使勁吸吮。這幾個部位都不會比陰部或腰側要來得敏感,
而畢竟是針對雙腳,蜜想,有助於使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明已經笑了快一分鐘以上,當體內的熱流隨笑聲攤開時,其實也給她造成類
似高潮時的感覺。當蜜決定要停止舔舐明的腳掌時,這最後一口,她改從明的腳
跟開始舔。

  和舔明的頭髮時一樣,蜜沒啟動清潔模式。為了要讓自己的唾液能裹滿明的
雙腳,蜜在舔之前還刻意縮舌頭,好累積唾液。最後,蜜再用自己腿上、腹部、
手臂甚至臉上的毛髮,來替明擦乾淨。儘管和明盼望減少服侍感的相衝突,但蜜
就是喜歡服侍她的感覺。

  明臉紅,把頭往左偏。瞇起眼睛的她,看到蜜搖晃的尾巴,又回憶起蜜舔舐
絲和泥的樣子。一開始認為蜜是個非常嚴厲的人,就只是個錯覺而已,明想,心
跳加快。

  現在,蜜的發情程度遠比第一次接受明餵養時要來得高,更不是幾十分鐘前
能比的。而明在笑完之後,也是興奮到了極點。她因為前兩次高潮而導致的一點
點疲累,在兩分鐘之內就已經消散得差不多。面對蜜的積極攻勢,讓明確定,自
己能夠更大膽一些。

  她要蜜再次插入,而比起言語,她果然還是比較喜歡以行動來表達。這一次,
明不僅以雙腳纏住蜜的腰,兩手還緊抓蜜腰上的毛。抽插開始時,不會抓得這麼
用力的,明想,但現在抓得緊一些,蜜應該就能夠察覺她渴望的節奏:最好是在
頭一分鐘之內,就加速到極限。

  蜜的主要觸手已經完全充血,而在舔舐明的陰部時,蜜的雙手就開始收集大
量淫水;先在手掌心混合兩人的淫水,再均勻抹到主要觸手上;這不過幾秒鐘的
行為,就讓主要觸手從根部到略尖的末端都充滿濕黏光澤。

  藉著淫水的濃厚質感,來遮掩主要觸手上的細微血管,蜜想,這樣看來應該
會可口一些。她希望自己做得沒錯。

  明盯著她的主要觸手,舔一下嘴唇。又松一口氣的蜜,雙手摟著明的腰。在
距離拉近後,蜜調整姿勢。

  而就在她兩手抓著明的屁股和腰時,露又不太安分。明張口,忍受來自子宮
深處的連續衝擊。

  因為在和蜜親熱的過程中很少想到露,讓露感到寂寞;或者,是這陣子的連
續刺激,讓露不太適應;明難免會這樣想──並特別認真思考後一項的可能性─
─。

  自從露進去之後,已經過差不多半個月,蜜想,露的發育情況良好,動作劇
烈一些是難免的。

  和以往一樣,明稍微喘口氣,好讓自己感覺舒服一些。她兩手蓋在肚子上緣,
像露表示自己不介意有任何被打斷的感覺。然而,這次情況不太一樣;過了不只
一分鐘,明還是得靠咬著雙唇,來忍受疼痛。顯然在短時間,這些不適感都不會
停止。而比起性欲稍微降低,和覺得點難以忍受,明更擔心自己會太早產下露。

  明輕輕抓著肚子,閉上眼睛。泠沒有提出警告,因為他曉得蜜有方法能讓明
舒服一點。蜜早想要行動,只是那過程很複雜,她很難向明說清楚。且那樣劇烈
的變化,很難不嚇到明,蜜想,吞一大口口水。

  而對於露的活力,蜜也不會有任何怪罪情緒。曉得露十分健康,蜜和明感到
高興都來不及了,也不介意親熱過程因此中斷。那使明舒坦的方法,也許能為這
過程帶來不少趣味,蜜想,那樣就該放膽去做。

  再看一眼明皺著眉頭,痛苦呻吟的樣子,蜜曉得,自己應該快點有所行動。

  四肢貼地的蜜,壁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下一秒,幾道白色光芒從她的體內
射出;光線都順著肌肉線條發散,讓白色皮膚顯得灰暗,卻也讓銀色的毛髮變得
更亮。

  明咬著牙,慢慢睜開雙眼。儘管疼痛未止住,眼前的景象卻漂亮到讓她不想
錯過一秒。無論蜜正在施展的法術為何,這些驚人的畫面確實能夠讓明稍微轉移
對自己肚子的注意力。

  有幾秒,明覺得蜜現在的樣子有種宗教式的魅力。所以當蜜的身體有更多變
化時,明是真的嚇一大跳;順著肌肉線條,蜜的身體從中間分開。在看見她的全
身輪廓瞬間變平時,明又再次閉緊雙眼。

  一點體液落到明身上,聞起來只像汗,而不像血。過快三秒鐘後,明又慢慢
睜開雙眼。她確定蜜沒因為剛才的過程而流一滴血,也沒聞到任何血腥味。蜜的
骨骼、內臟和關節等,都在身體散開之前就消失了;有很大的一部分變化,和他
們融化時一樣,明想,不確定蜜的意識是否還清晰。

  蜜有九成以上的身體都變得極薄,明的視線上下來回,卻找不到蜜的眼珠和
爪子。因為還覆蓋著毛髮,蜜現在看來不至於像是一層構成囊的薄膜;她的一對
三角形耳朵依然豎得很高,這讓明覺得她此時比較像是一件皮草大衣。

  而在毛皮底下,則冒出大量的乳白色觸手;蜜的面部輪廓完全瓦解,眼珠和
鼻子等顯然是被埋在一堆觸手之間。現在的蜜沒有大塊骨頭,也沒有用觸手或肉
柱撐住身體,所以她真的是浮在半空中,明想,睜大雙眼。

  雖然現在不是泡在水裡,但蜜這副輕飄飄又有一堆觸手的模樣,難免還是會
讓明和泠聯想到水母。

  為減少明視覺上的不愉快感,蜜讓那些細小的觸手維持在幾乎不動的狀態。
的確,蜜想,就客觀來說,這些觸手的顏色和形狀,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堆肥
蟲。

  它們相當的軟嫩、滑溜,而它們的末端卻是明目前看過最尖銳的。一些細長
的光澤自觸手之間伸出,明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那似乎是一些類似絲線或長針的
東西,明想,背脊發冷。

  她再喜歡蜜,對於眼前的景象,還是會多少有種生理上的不適。有好幾秒,
她甚至覺得那些觸手看來像是牙齒。

  這是蜜的另一個型態,而那些細小的觸手,顯然就是她的次要觸手。

  這些乳白色的觸手一定有不只兩百根,明想,雖然以觸手數量來做為判斷依
據是有些膚淺,但蜜真不愧是觸手生物的領袖。明在這麼說之前,先因為那些觸
手的排列複雜而感到有些頭暈。

  蜜現在的樣子,和前兩個型態差太多,讓明起雞皮疙瘩。儘管明也猜得到,
這種變化絕非不可逆的。在她還沒徹底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蜜就慢慢靠近。很
顯然的,她打算包住明的身體。明覺得毛骨悚然,腦中動物性的直覺大聲建議:
你應該逃跑,或至少舉起雙手,擺出防禦動作。

  而明的理智曉得,蜜不會害她。所以儘管背脊等處冒冷汗,明還是張開雙臂,
迎接蜜。大量觸手首先碰觸到明的肚子,接著是明的乳房、雙腿、背部,最後才
是雙臂。而在碰觸到肚子的瞬間,明就覺得好多了;露的動作慢下來,肚子內的
疼痛也漸漸消失。

  而接著,是更多新奇的感受。有點像是被泠的舌頭包覆,明想,只是一體感
沒有那麼強烈。

  蜜讓每只觸手獨立動作,讓明覺得自己彷彿是一次被數百根舌頭舔舐。如此
不規則,卻又密集動作,讓明實在分不清到底蜜和泠誰比較好。根本不需要分得
太清楚,明想,只需知道這樣也相當過癮就夠了。

  接受到這種不同於柔捏和舔舐的按摩方式,讓明原本被恐懼稀釋的性欲,在
幾秒鐘之內又瞬間高漲。明不再冒冷汗,雞皮疙瘩也瞬間消失。不僅如此,她的
嘴角還慢慢上揚。又過幾秒,明的性欲不僅回到原來的高度,還反過來吞噬恐懼。
明想,這改變的速度之快,表示蜜的刺激有多準確。

  除了讓那些觸手碰觸皮膚之外之外,明還感覺到,有些東西正深入她的肌肉
和骨骼。是那些比蠶絲還細的長針,明想。她即使瞇起眼睛,也看不見它們的全
貌。曉得明注意到了,蜜馬上說:「不用擔心,那些是我的子觸手。」

  蜜一邊調整全身角度,一邊說:「在我的每一隻次要觸手上,都至少有三根
子觸手。」她不用繼續講下去,明就知道是一些對自己身體有益的東西。而按照
他們思考的細膩程度,明曉得,即使讓這些比針還細的觸手斷在體內,也不至於
產生任何問題。

  子觸手不僅深入毛細孔、穿過肌肉纖維,還進到微血管裡;雖然一點刺痛感
也沒有,卻還是會讓明聯想到打針。她相當討厭打針,儘管有蜜的保證,此時她
的身心依然會有點緊繃。

  而很快的,明發現,自己在生理上竟然首先開始歡迎這一連串的侵入過程;
不但沒再覺得痛,身體還瞬間變得輕盈許多。不像是她的部分神經被蜜麻痺,而
比較像是蜜幫忙修復她的身體。

  蜜變為如此型態,核心用途正是為了重新調整明的內分泌;等同於讓蜜替她
注射有安胎效果的藥劑。看起來像是和蜜合為一體,而實際上就是如此,明想,
不可能有更貼切的描述了。

  按照肉室內的慣例,這型態的名稱可能一點也不複雜,要不就是根本就沒有
名稱。

  「觸手衣──嗎?」明問,蜜沒有否定。明曉得,自己要不是猜對了,就是
剛替他們習以為常的東西決定名稱。

  在讓蜜蓋過手腳和頸子後,明只露出一顆頭。幾隻次要觸手伸向明的耳朵,
搔過明的臉頰。她低下頭,主動親吻它們。明很感謝蜜的體貼,而蜜沒有針對她
先前的種種排斥反應提出抱怨,這一點更是她既高興又內疚。

  明在調整四肢的同時,也很仔細注意蜜的呼吸。蜜的鼻子還沒有浮出來,但
顯然也沒受到任何干擾。

  感覺到蜜的心跳加快後,明就變得尤其緊張。察覺到明的情緒,蜜一邊調整
全身上下的觸手長度,一邊說:「我純粹是因為品嚐到你的體液,才會如此激動。」

  明呼出一大口氣,點兩下頭。儘管她不確定蜜的聲音是從觸手衣的哪裡發出
的,但至少她聽得很清楚。

  滿臉通紅的明,先以舌頭使緊舔過自己的硬顎,再看向自己的兩腿間。蜜吸
收她的淫水和汗水,而很顯然的,蜜也有替她補充水分。不然,明想,依照自己
這幾分鐘的流汗量,應該再次感到口渴。

  蜜為了專心享用明的肉體,而沒有把這些細節一次講清楚。蜜似乎真的不會
覺得太麻煩,或哪裡不舒服,明想。在確定這幾點後,明閉上雙眼,徹底放鬆。
蜜想,明不再那麼緊張或害怕後,便能更仔細享受那些觸手帶來的連續刺激。

  明發現,蜜的次要觸手除了緊貼她的皮膚之外,還蓋過她的陰蒂。有些次要
觸手在碰到明的腹股溝和大腿內側後,又伸長不少。只為了能更加深入陰道,明
想。不要多久,她的陰道裡頭就塞了不只十隻觸手。再仔細感受,也沒法數得夠
清楚;明因為意識到這一點,也因為子宮口受到的些微碰觸而笑出來。下一秒,
她感覺到蜜也松一口氣。明的接受度果然很高,蜜想,讓全身的次要觸手都更貼
近明。

  像是全身都被蜜給含在嘴裡似的,明腦中先這樣形容。而如此細緻的感受,
明曉得,不是嘴巴大一點就能複制得了的。脖子以下都給觸手衣包著,讓她感覺
就像是整個人都處在完全不一樣的空間裡。

  不僅是皮膚,還有深層的器官,明想,一切都變得輕盈、流暢,卻又極為緩
慢,好像不單是對重力,連對時間的感覺都變了。是因為與蜜的大腦連接,才使
得明的身體即使變得更加敏感,也能夠一次消化周圍的所有資訊;感覺的深度和
廣度都迅速提升,卻沒有任何頭暈或想吐的感覺,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更加輕
柔、和緩的世界裡;像這樣帶點矛盾特性,卻又無比美好的體驗,明想,果然是
蜜的風格。

  就在明把雙手伸向腹股溝,想以幾下撫摸來確定陰蒂的服貼程度時,蜜的幾
只次要觸手包覆住明的子宮口。

  明大叫,身體一連顫動好幾下。曲起雙腳的她,一連叫了不只十聲,卻還有
點渴望用雙手使勁搔弄。無疑的,那些觸手讓明的覺得非常舒服。而比起把注意
力放在自己現在有多愉快上,她更在意蜜的意識是否能夠全程維持清晰;化為觸
手衣,操控上百隻觸手,這顯然非常花精神。而不用明呼喚,蜜就很快開口:
「沒有什麼大問題,露剛才純粹只是手腳移動過快,才會刺激到你的腸胃。」

  所以這是一般孕婦也會遇到的正常現象,明想,抬高眉毛。而她這次確定,
蜜的聲音是從頸後發出來;那附近似乎有個拇指大小的開口。明打算晚點再伸手
去摸。

  在化為觸手衣後,蜜的聽起來更加低沉一些,但非常清晰。明慢慢呼吸,感
覺心跳漸漸的和蜜同步。

  蜜花了快三分鐘,才徹底服貼在明的身上。現在,明雙手和雙腳,也有和蜜
幾乎一模一樣的爪子、肉墊和粗毛。一邊看著自己毛絨絨的手指,一邊用肉墊去
摩擦自己蓋滿細毛的肚子,讓明有種至身在夢境中的感覺。

  而必須客觀的說,蜜想,一開始,看來還像是一件皮草大衣,但在徹底服貼
後,就變成像是給明套上貼身的布偶裝。

  很顯然的,明想,觸手衣是用於替人做更徹底的全身檢查,也能有效舒緩不
適,或許還可以用來進行某種程度的外科手術。她開始想像絲、泥或泠瞬間變為
觸手衣的樣子,而似乎只有蜜會這一招。

  剛才那種程度的陣痛,應該還是可以藉著幾下輕觸和灰池來解決;所以蜜是
為了情趣,才化為觸手衣,明想,這的確是不錯的驚喜。回憶先前的緊張,讓明
和蜜都分泌出大量淫水。

  過幾秒後,蜜把眼睛和鼻子移往明的頸子和胸口。遠看就像是珠寶,明想,
能感覺到頸子兩側的眼珠轉動,和位於胸口的鼻子吐息等。

  蜜在確定位置都擺正之後,又開始積極移動次要觸手。吸一大口氣的她,使
勁搔弄明的乳房、手指和腳指。

  當蜜把明的屁股和陰唇分開時,明兩手蓋著自己的屁股,說:「先別碰觸肛
門,我還沒有浣過腸。」她不想把蜜給弄髒. 尊重她想法的蜜,開始集中搔弄她
的陰部和胸部。

  明大叫,使勁扭動四肢。以往,她的此類舉動只是使熱流散發,這次,蜜想,
卻是為了讓身體與次要觸手有更多激烈碰撞。

  不只是全身都受到搔弄,明甚至覺得自己連毛細孔、骨骼深處,都有被舔弄
的感覺;後一項是否是真的,她不敢確定。而無論子觸手的邏輯有多麼詭異,明
只曉得,此時自己從頭到腳都感到無比順暢。她想,等下高潮的瞬間,可能會舒
服到昏過去,或者是有超過半小時都無法站起來。

  而她不用照鏡子也曉得,因為包覆她的身體,讓蜜的魅力一下減損不少。盡
管有肉墊和爪子──或許還有尾巴,明幾乎沒有感覺到,也未伸手或轉頭去確認
──,蜜的肌肉和骨骼的輪廓卻幾乎都消失;沒有狼人型態時的精美雕塑感,看
來只是變得比較臃腫而已,明想,覺得這種評語既殘酷又樂觀。

  而因為蓋滿銀灰色的毛髮,使明懷孕超過八個月大小的肚子變得更為顯眼。
在一般人眼中,她看起來根本不像狼人,而比較像是雪人或其他的人類遠親。即
使如此,明還是挺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還希望晚點能就這樣跟蜜睡在一起。

  現在,明只要稍微晃動自己的身體,全身就會有受舔舐的感覺。特別是陰部
和肚子,明想,休息果然只是表像;她們依然在親熱,這點和明原先期待的差不
多。

  蜜可以在這個型態下和明做愛,可能動作少了些,視覺上也會有些不習慣;
之中當然有很大的誤會,明想,看那些正貼著自己的細小觸手,嚴格來說,動作
是大為增加了。

  蜜半睜著眼,問:「要繼續嗎?」

  這一次,她的聲音直接傳達至明的胸腔,讓明的肺與橫隔膜都受到些微震動。
蜜現在相當興奮,當然是希望能夠繼續下去。為提升明的興致,蜜在吸一大口氣
後,把明的雙臂稍微抬起。她要幫明把身體最深處的酸澀都排除,而這只需要一
小短時間。

  閉上眼睛的明,感覺自己的背脊和腋下等處都像是從最深層開始被使勁舔舐。
位在她的內臟和骨髓深處,陣陣熱流正以不算快的速度向上翻騰。沒有絲毫淤積
感,明想;每一下刺激都來得十分迅速、全面,這應該會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卻
又極為溫和;很顯然的,透過一般的做愛方式,很難得到這種體驗。

  過快兩分鐘後,蜜成功逼出她體內的最後一點酸澀。為使明喘口氣,蜜讓每
一隻次要觸手都同下動作。而這種彷彿一下讓幾百隻觸手都變得像奶油般柔軟的
動作,讓明覺得整個人彷彿都快要融化了。她得慢慢深呼吸,才能把從脊椎到腦
袋深處的熱流都給散出去。

  明試著握自己的兩邊乳房,這樣同時也是在摸蜜的乳房;看起來很像是在自
慰,而每一下動作的複雜度和刺激度卻都提高非常多,明想,距離又這麼近,感
覺上其實和先前的親熱過程極為相似。

  雖然從手掌心到指尖都被包得緊緊的,但觸覺卻依舊敏銳,不便之處還是比
明原先以為的要少太多。剛才,她被蜜抬高雙臂時,也不會覺得哪裡受到過分扭
曲或壓迫;一切都極為協調,好像是她們生來就該如此結合似的。

  明吞一口口水,稍使勁揉捏自己乳房。又一次,透過胸部和手心感受到的層
次,多到讓她一時數不清。肉墊、爪子和毛髮,這些仍是屬於蜜的,卻也成為明
的一部分。她們是一體的,而每次意識到這一點,都讓明陶醉到快要流口水。

  蜜的那一對軟嫩乳房,也徹底包覆在明的乳房外。現在,光是她們的一邊乳
房,就比一個成年男子的頭要大上許多。即使沒有刻意去挪,兩邊乳房也會稍微
蓋過她們的半邊上臂。因為整體形狀是變得更堅挺,這般大小的乳房,反而與明
懷著露的肚子更為協調。

  與化為觸手衣的蜜緊密貼合,讓明的感受範圍一下變廣許多。不只有那些觸
手,還包括毛髮周圍的氣流;這些一半熟悉,一半又好像不那麼熟悉的刺激,明
想,有太多地方能夠細細品嚐了。

  蜜儘管非常興奮,但也願意休息一段時間,讓明的眼睛和皮膚等都習慣後再
說。反正時間多的是,蜜想,真高興明今天提早放學。很快的,蜜說出自己的想
法。可等到雙方的性欲都下降,疲累感會更快累積,明想,馬上回答:「累積實
際經驗,才是加速適應的最好方法。」

  像這樣被蜜從頸子包到腳,卻不會覺得悶熱,這一點特別讓明感到意外。是
蜜的子觸手,明想;連接汗腺,把汗水先吸出去。很快的,明也注意到,蜜的毛
發有點潮濕。很顯然的,蜜現在是藉由皮膚來幫她忙排汗。

  蜜之所以會有這麼多和犬科動物相異的改變,全是為了讓明舒適。明在很感
謝她的同時,也更希望自己能夠有餵養她以外的付出。

  現在,明不用把鼻子埋到毛中,就能聞到蜜的體味。而在蜜化為觸手衣後,
兩人的體味在很大一部分上就會混在一起,這對明而言算是美中不足之處。

  而一些新的優點,可以讓明忽略體味過分混合的問題:像是能比以往更清楚
感覺到蜜的心跳;接收蜜身上大大小小的脈動,任憑這一下又一下的震波進入骨
骼和腦袋深處,明想,相當舒服。而蜜位在她胸口的鼻子,正在急促嗅聞。過幾
秒後,蜜的心跳又變得快一點,顯示她比較喜歡讓體味混在一起。

  明沒法看清楚蜜的主要觸手,除了肚子外,乳房也是遮蔽視線的一大因素。
而透過大腿內側感覺,明想,主要觸手似乎是來到她的肛門和陰道之間。

  明雙腿微開,點一下頭。過約兩秒後,蜜慢慢擠開她的陰唇。早有超過十根
次要觸手進入明的陰道裡,而蜜不打算把它們先拔出來;在將主要觸手插入陰道
中段之前,蜜都一直放慢速度;而在通過中段時,她把速度瞬間加快。

  明沒叫出來,但那一瞬間的衝擊,還是讓她咬著牙、雙腿伸直,腳掌也往前
彎。蜜在插入的過程中,有稍微調整煮要觸手的大小。而即使直徑只有原來的七
成,在和次要觸手配在一起後,還是快要把明的陰道給撐到極限。

  竟然沒有帶來撕裂感,明想,用左手心的肉墊輕壓腹股溝,感受底下的緊繃。
在確定她不是因為痛苦才喘息和顫抖之後,蜜才繼續移動下半身。

  再一次次使勁挺腰的蜜,又碰到明的子宮口。明尖叫,膝蓋並在一起。呼一
口氣的蜜,把超過半數的次要觸手先往外拉。此舉除了讓明全身顫抖外,也把大
量的淫水都往陰道外擠去。

  流出去的淫水沒直接落到地上,而是先把覆蓋在陰唇周圍的毛皮都給弄濕。
不要兩秒,那些淫水就被觸手給吸乾淨。先前,蜜能夠直接以皮膚吸收。現在,
可能是為了熱身,她堅持要使用觸手。這樣的話,明想,大概得要翻開毛皮,才
能讓觸手末端直接碰觸毛髮。

  耐不住好奇的她,用右手去感覺。而實際情形真的和她推論的一樣;緊貼左
大腿內側的毛皮,開了近一指長的縫隙;有至少一打的次要觸手,從裡頭伸出來。
它們全都張大嘴巴,在明的陰部周圍使勁吸吮。

  用觸手吸收體液,感覺一定比用皮膚要來得有質感,明想,很高興蜜沒有因
為一下就品嚐到她全身而很快厭膩。

  次要觸手沒有牙齒,上下顎打開到極限也不到一個指節高度。正因為如此,
明覺得它們比自己的次要觸手要可愛得多,還擔心自己會因為太粗魯而傷到它們。

  這些次要觸手即使非常細小,在吸收液體的時候,也一樣能夠帶來親吻的觸
感。而蜜在抽插之前,先以次要觸手纏住主要觸手。下一秒,她稍微接擠開明的
子宮口。明大叫,差點又要高潮;次要觸手的輪廓,和主要觸手的紮實脈動,讓
她感覺陰道彷彿快要融化。

  這一次,明想試著忍住。在那些子觸手進到更深處後,她除了能更清楚感覺
到蜜的身體細節外,好像也更能感受到露的輪廓。由於實在太過清晰了,以致於
有好幾秒,明還以為是自己的肚子有一大部分都變得透明;她差點認為自己是
「親眼看見」露的樣子,而當她發現不是如此,還感到有那麼點失望。

  蜜眼睛往上移,柔聲說:「露在進到你的子宮裡後,手腳的發育情況一直都
非常良好,眼睛的情況也是十分樂觀。雖然胎位可能往右手邊偏了點,但她的臍
帶位置正常,養分供給等更是極為順利。」

  明對胎位沒有什麼概念。她希望胎位偏移不是因為這陣子的性生活導致。

  處於重生階段的露,看來非常年幼,有點難與先前成熟的模樣聯想在一起。
現在的她,完完全全就是人類嬰兒的模樣;明幾乎察覺不到露的觸手頭髮,卻能
隱約感覺到露兩腿間的主要觸手。

  臉頰和四肢皆肥嫩的露,顯然會是個人見人愛的可愛孩子;因為一點也不像
觸手生物,即使不包覆大量幻象就讓她待在醫院的保溫箱裡,也不會有人發現哪
裡不對勁,蜜想。

  而很顯然的,明才不想讓露離開身邊。她已經等不及要好好抱抱露、親吻露,
喂露喝母乳。露剛被產下來的頭幾天,意識可能沒那麼清楚,這樣的話,明想,
短時間內要露叫她為「媽媽」,應該不算太過分。明並非真的不在乎其他觸手生
物會怎麼吐槽;事實上,她特別期待絲和泥的反應。

  在確定露安穩下來後,蜜收回大半子觸手。沒法再那麼清楚感覺到露的輪廓,
明覺得可惜。但如果是完全相反的情況,可能明和蜜都不敢進行快速抽插。

  明一邊看自己的肚子,一邊移動雙腿。而在過幾秒之後,她認為,自己應該
找不到比仰躺還要更方便蜜動作的姿勢。蜜有將近一半的身體都被她給壓在地上,
所幸這既不會造成蜜的不適,也不會妨礙蜜的動作;明現在的體重不只七十公斤,
但對觸手生物來說,這顯然是能夠單手就足以應付的重量。

  突然,明咬著牙,閉緊右眼;兩邊乳房傳來一點脹熱感,讓她幾乎是想也沒
想的就低下頭。緩緩吸一口氣的明,十指微曲、手心朝上。她雙臂稍微往內,而
手肘才剛碰到乳房,一點乳汁就立刻從乳頭噴出來。是蜜先前喝完的母乳又開始
大量分泌?明想,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乳頭外的那一層軟嫩皮膚,應該是蜜的乳頭;兩人的乳頭疊在一起,看起來
有先前的至少兩倍大;而在功能上,又似乎以明的乳頭為主;這概念挺複雜的,
讓明的腦袋一時有點轉不太過來。要到過快半分鐘後,明才注意到,乳汁看來比
先前還要白。

  儘管比不上露咬過後的量,但好像是蜜也開始泌乳似的,明想。為確認這一
點,明低頭、張口,打算把乳房稍微抬高。觀察到她的動作時,蜜立刻幫忙;無
須控制雙手,只要把位於乳房下緣附近的觸手伸長,蜜就能夠將明的乳房往上抬。

  過約三秒後,明的乳頭幾乎與嘴巴等高。把兩邊乳頭擠在一起,卻不會有過
分拉扯的感覺,明想,這事大概也只有蜜和絲才做得到。

  先前一直集中刺激左乳房,所以現在應該只吸右乳房;明起先是這麼打算的,
而在嘴唇碰到兩邊乳房的瞬間,她就立刻改變主意:兩邊各吸一點,能更快的讓
味道在口腔和鼻腔內擴散。明覺得這不是錯覺。

  因為是新泌出的乳汁,奶香比想像中要薄;而此時的甜味,卻最能深入味蕾;
除這些之外,還有一層完全不膩人的草木香氣,在舌頭和齒縫間久久不散,明想,
味道顯然和先前的不同!

  而她更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其中的甜味更是不得了;類似奶油糖,卻不同於
那那種常見的市售甜品;即使不曾嚐過,卻感到懷念,明想,簡直像是小時後第
一次聽到「奶油糖」這個名稱時,最渴望嚐到的那種深沉酥香。這種神奇的滋味,
讓她忍不住在嘴裡擺動舌頭。感受到明的舌尖,使蜜的呼吸變得更為急促。

  吞下去之後,好像還嚐得到一點果仁似的香氣,明覺得,母乳擁有這些迷人
特質,任誰都會想要一口接著一口喝。雖然還是有一點自己母乳的味道,但至少
有一半以上是來自蜜的乳房;從構造上看來,即使大部分的乳汁都是由蜜的身體
製造,最後還是得儲存在明的乳腺裡。

  而蜜竟然一下就分泌出這麼多,這是否表示她的體質本來就比明還要適合哺
乳?正在專心吸奶的明,打算晚點再問個詳細。明因為過於興奮,一下就把兩邊
乳房裡的乳汁給吸掉不少。嘴巴塞得滿滿的她,又迅速吸一大口,這使得她差點
嗆到。有一點乳汁進到鼻子裡,還有不少乳汁從兩邊嘴角流出來,明想,太粗魯
了,像這樣狼吞虎嚥,根本無法品嚐到最深層的味道。他發現,自己還得跟他們
多學學儀態。

  明咳一聲,低下頭。小心呼氣的她,正忙著把位於氣管附近的乳汁給送回食
道裡。而就在她鬆口時,蜜操控位於乳房附近的數十隻細小觸手,把她的乳頭給
團團圍住。

  下一秒,這些觸手直接鑽入明的乳腺裡,把最後一點乳汁給吸得乾乾淨淨。
明沒叫來,只是瞇起眼睛。曲起雙臂的她,全身一連顫抖好幾下。而蜜最仔細品
嚐的,還是存在於最末段,那一點屬於明的味道。

  經歷過剛才的撫摸後,明發現,蜜在成為觸手衣之後,前戲會比以往要更深
入。不用擔心自己的動作是否會太笨拙,一次的刺激範圍更是大得沒話說,明想,
好處實在太多了。

  很可惜的是,蜜在此型態下沒法和她深吻。現在的蜜,連舌頭化為那些細小
的觸手,明想,忍不住在心裡歎一大口氣。低下頭的明,又舌尖碰觸那幾隻細小
的主要觸手。

  現在的蜜,很難把明的臉頰再舔到鼓起來。即使可以,次要觸手的質感也無
法像舌頭那樣,明想。在感到遺憾的同時,她也更仔細舔弄嘴邊的每一隻觸手末
端。遇到不習慣之處,明基本上都能夠藉著多服務蜜來得到轉移。

  在確認明把乳汁都吞下度後,蜜將主要觸手拔出一半。下一秒,蜜使勁插到
底;看似有點粗暴,其實只稍微碰到子宮口。

  明張大嘴巴,但沒叫出聲。閉緊雙眼的她,舒服到把頭往後仰。一開始,蜜
是慢速、小幅度的抽插。而她每過差不多十秒,都會稍微提高速度和進出幅度。
不要兩分鐘,就能達到明期望的標準,蜜想,慢慢來,不僅對心臟比較好,也能
使性欲降低的機率縮小。

  明哈一口氣,感覺胸口比先前都要來得燙。才過幾秒,燥熱就已經自她的全
身上下徹底蔓延。稍微睜開眼睛的明,忍不住扭動自己的腰側和乳房。而這一點
動作,就足以使那些貼著她皮膚的次要觸手開始大幅度移動。只要敏感處被觸手
碰到一下,明就會大聲淫叫;而在受到太過密集的刺激時,她甚至會忘記淫叫。
蜜的眼睛往上翻,說:「之所以感覺會如此的強烈,是因為我和你的性欲都疊在
一起了。」

  竟然連深層的情緒都能如此清晰連接,明想,也許更加專注一些,就能感受
到蜜先前的內心苦悶。而不曉得是因為蜜成功把內心的不快都暫時拋在腦後,還
是因為觸手帶來的快感太多,明的胸腹都沒有任何沉重的感覺。

  過幾秒後,明除了伸長脖子、大聲淫叫外,也更加使勁柔捏自己的乳房。在
這樣過程中,自然是會有更多的乳汁噴出──來自兩人的乳房,明想,舔濕嘴唇。
在習慣這邏輯後,她除了更欣賞之中的美妙之處外,也更期待以後能喝到絲、泥
甚至露的乳汁。

  努力轉頭的明,盡可能張大嘴巴,把每一滴溫熱的乳汁都給接住。因為忙著
淫叫,大部分的乳汁最後都還是會從她的嘴巴裡流出來。明也不擔心會浪費,因
為不在她嘴巴裡的乳汁,最後幾乎流到觸手衣的皺摺裡;由那些細小的次要觸手
幫忙吞下,或許還經由子觸手,進入明的胃裡。

  在乳汁噴到一個段落後,那些次要觸手開始積極搔弄明的手心和手背。明也
吐出舌頭,使勁舔舐兩手上的肉墊和爪子。而當蜜開始揉弄她背脊上的每一個敏
感點時,情況又變得像過去那樣:她沒法修飾自己的叫聲;聽起來不是有些可憐,
就是過分成熟。蜜曉得,這表示明不想停下來。明就算知道他們的心態,卻還是
會有種自己正搞砸一切的不安感。

  而蜜打算用更積極的攻勢,讓明無暇去顧及這些不安;幾百隻次要觸手同時
動作時,即使方向和速度都有微妙的差異,依然會有種強烈的一體感;為避免刺
激過程變得過分單一,蜜故意使它們分散,讓明無從預測下次受刺激的位置。先
是腹股溝,然後是乳房,接著又換子宮口;若不是顧及到露,明可能會舒服在地
上打滾。

  幾秒後,明感覺陰道裡的每一條肉縫都受到舔舐。覺得這樣還不夠的蜜,開
始讓那些觸手使勁含住、吸吮明的肉壁。明睜大雙眼,吐出舌頭。不斷大叫的她,
全身一下緊繃到差點從地上高高彈起,一下又放鬆到連雙臂都無法移動分毫。

  現在的蜜,更不怕明的陰道吸吮。藉著那些次要觸手,她甚至能在明的肉壁
開始擠壓時,就把周圍的力道給瞬間瓦解。覺得很舒服的明,在確定不會給蜜帶
來太多困擾的同時,卻也突然感到有點挫折。過幾秒後,明決定換個角度想:既
然這招對蜜從來就不管用,就乾脆別再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

  一開始,明還覺得至少一半以上的身體是在自己的掌握中。而才過不到三分
鐘,她乾脆把自己完全交給蜜。能夠更仔細感受蜜傳來的每一下刺激,讓明從額
頭到子宮口都發燙。不同於先前,明這次併攏雙腿,是為了讓更多次要觸手進入
陰道裡。而有時,蜜還會讓一半以上的次要觸手開口,使勁親吻明的身體各處。

  雖然都是一些不過手指頭大的小觸手,但在體內的熱流開展到極限時,明也
敏感到彷彿再被多親半下就會昏過去。蜜把她的雙手往下拉,在撫摸肚子的同時,
蜜也幫忙把露的位置給扶正。而藉著這幾下輕壓,那些次要觸手也能夠更貼近明
的毛孔。

  當寒暖流深入脊髓時,明的全身毛孔先是緊繃,又很快放鬆。而每當毛孔有
劇烈變化時,明體內的熱流就會往更深處竄流。不要幾秒,寒暖流與熱流都開始
在體內連續翻滾,濺出不只百個漣漪;明根本搞不清楚是哪一邊先開始的,也很
難比較出它們的大小。

  而這些多層次的刺激,竟然還僅只是她左腰側得到的感覺;即使和蜜共用一
部分的腦袋,本質上還是人類的明,依舊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一些不過
巴掌大小的位置上。蜜應該就不是這樣,明想,希望蜜不會因為忙著操控觸手而
無法享受。

  此時,蜜發出不同以往的喘息聲,有點像是在咳嗽。或許,這就是她的淫叫
方式,明想。而在聽了快半分鐘後,明又不太敢確定;說不定只蜜是真的在咳嗽,
因為在這過程中失去太多體液。今天還長得很呢,她想,有機會搞清楚的。

  蜜的心跳相當快,而之中沒有深受負面情緒時的騷亂感。這應該就是她相當
享受的證據,明想,抬高眉毛。每根觸手傳來的脈動都很強烈,又是這麼具有挑
逗性,讓明即使閉緊嘴巴也止不住淫叫。而這些觸手的觸感,也讓她想到前天被
絲握著手時,所施展的精液控制法術。下次泡在精液池裡,就可以試著練習那個
法術,明想,已經開始期待了。

  兩人得到的快感,既是同步發出,又能夠毫不衝突的迅速交融。明和蜜的許
多感覺都重疊在一起,這使得她們不需要任何言語,就能夠曉得彼此當下最渴求
的刺激。所以明曲起雙臂,再次撫摸乳房。蜜也伸出更多觸手,向明的耳根和腰
側等處搔弄。

  明閉上眼睛,猛搖頭。在被那些觸手親吻陰蒂時,她的叫聲一下變得有些淒
厲,還甩下不少淚水與汗珠。

  而蜜不但沒有停下動作,還把刺激範圍擴大到明的腋下和髖關節等處。她曉
得,明沒有感到不舒服。完全相反,蜜想,這並非受創時的哀嚎,而是發情到極
高點時的最自然淫叫。不只是蜜,泠也一樣心跳加速,口水直流。

  明想控制自己的叫聲,而這根本勉強不來。到最後,她只能勉強使自己的嘴
唇包覆牙齒,好減低面部表情的猙獰程度。以往,明在做到最激烈時,思緒至少
會有幾秒相當清晰。但這次──似乎是因為受到太多的刺激──,她腦中不單是
文字,連畫面都有些混亂

  在蜜化為觸手衣後,明對她的品質概念就變得有些模糊。而明也是刻意維持
之中模糊的部分,好讓自己的想像力能夠恣意賓士。

  有將近兩分鐘,明感覺自己又像是和前次一樣,被蜜緊緊抱在懷裡、使勁抽
插。或者,是她穿著蜜的觸手衣,又被蜜緊抱著抽插。很顯然的,明腦中的畫面
已開始脫離現實,而她一直都沒那麼想要弄得太清楚。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是
蜜進到她的子宮裡,再以密度極高的投影在外頭抽插她。

  明也很快說服自己,別再計算這些了。就讓身體帶著意識,航向遠方,她想。
而躺在觸手堆裡,確實讓她有種在水中漂浮,甚至處於無重力空間中的感覺。

  蜜一直有在幫忙補充水分,而明的嘴巴還是會覺得有些乾。畢竟是長時間喊
叫,明想,而不會覺得喉嚨痛,顯然是因為蜜有讓子觸手來負責保養的緣故。

  以往,明的肺部也會因為大口喘息而感到酸疼;如今連這點的不適也沒有,
其實會讓她覺得缺少真實感。加上無法深吻等缺點,顯示觸手衣不太可能徹底取
代以往的做愛方式。

  不過,明想,偶而這樣一下也不錯。在承認自己很貪心的同時,明也在內心
強調:喜歡上觸手衣,不會比喜歡上肛交要來得羞恥。

  而明也就在這身體一半癱軟的情形下,再次迎接高潮。咬著雙唇的她,儘管
眉頭緊皺,卻沒有忍耐成功。明在表情放鬆的同時,也笑出來。寒暖流早已在脊
髓深處緊緊交纏,她想,光憑這幾秒鐘的專注,根本不可能有絲毫影響。

  曉得明的喜好,蜜沒有停止抽插。過約一分鐘後,蜜的主要觸手射出大量精
液。她使勁挺腰,讓觸手末端抵著明的子宮口。在感覺精液稍微擠開子宮口和子
宮頸的瞬間,明大聲淫叫。

  很快的,蜜的填滿明的陰道。而很難得的,蜜的體溫竟然不比明要來得高。
即使精液感覺略涼了些,那綿密的觸感,依舊讓明陶醉到閉上雙眼。而她在感覺
到主要觸手黏著子宮口不放時,更是右手貼著臉頰,深吸一大口氣。

  在這剛開始放鬆的過程中,兩人的乳汁又噴出不少,甚至在半空中結出既淡
又甜的霧氣。讓明驚訝的是,過不到五秒,那些細小的次要觸手也射出不少精液。
感覺陰道開始被精液撐大,讓她大聲尖叫,而蜜也不得不把主要觸手拔出來。觸
手衣被精液撐大一圈,此時,明的頸子以下,都被蜜的精液給徹底包裹。和浸到
精液池裡差不多,明想,吐出舌頭。

  當蜜收回那些比絲線還要細的子觸手時,明幾乎沒什麼感覺。而她在整個人
都離開明的身體時,更是能做到比一陣微風還要輕柔。事實上,明一直要到聽見
「噗嘩」、「啪啵」、「吱啦」等聲響,才注意到觸手衣正離開她。在離開她的
身體後,蜜只花不到五秒的時間就拼回原來的樣子。蜜最後組合時,既沒發出光
芒,也沒有發出多少聲音。

  基於個人的喜好和義務感,她把精液全留在明的身上。被精液裹滿全身,也
許還進到毛細孔裡,明想,無論是在視覺上還是實際感覺上,都和泡在精液池裡
一樣。

  讓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授精,這當然不可能,明曉得,然而像這樣的幻想,卻
也可能出現在蜜的腦中。一想到這裡,明就覺得好有成就感。

  她呼一大口氣,十分滿足。晚點,明會很驚訝的發現,其實剛才的過程還花
不到一個小時。

  而在過約十秒後,她的左腳開始慢慢往前滑。因為腳底下的精液,明想,蜜
有記得施法維持精液的鮮度,不然應該會更黏一些。而明也到現在才發現,原來
自己的左腿有稍微曲起,並持續緊繃好一段時間。

  曉得明正全心享受高潮餘韻,蜜決定等一下再碰觸她。蜜呼一口氣,兩手碰
觸肉室地面。稍微提高周圍的溫度,蜜想,在欣賞眼前景象的同時,也要避免明
受涼。

  明雙眼半睜、吐出舌頭。頭略往左偏的她,四肢幾乎使不出一點力氣,也無
法去調整自己的表情。她希望蜜的能移開視線,別看她現在的醜態。而包括蜜在
內的觸手生物,都認為這個時候的明看起來非常美麗。

  明不出聲,只是緩慢吐息,蜜想,在一次性愛結束時,這無疑是最好點綴。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5 23:39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1)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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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1

  從裡到外,都好暖和,明想,四肢微微顫動。一波又一波的高潮餘韻,還在
她的體內連續翻騰。在呼吸和新跳都逐漸回穩時,腦袋也會自動開始回憶先前的
段落;一想到自己使勁喊叫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皺一下眉頭。

  明像以往一樣使力,卻無法讓眉頭移動分毫。高潮後已經過了快兩分鐘,卻
到現在都還無法控制表情;對此,明只是有點驚訝。這表示,她的臉上,還維持
幾分鐘前高潮時的樣子。一定很醜,明想,把雙手拉至腦袋兩側。而就在她開始
把雙手往眼臉方向移動時,蜜和泠都看出她的用意。

  蜜趴在明的左手邊,伸長脖子。她用鼻子輕戳明的手掌心,說:「很漂亮的。」
蜜曉得,光這樣還講還不夠;明會以為她在說謊。而在蜜的印象中,比起花不只
五秒去解釋,明更喜歡她提出簡短的要求。

  「讓我看個夠吧。」蜜說,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來不像是命令。她不曉得的
是,明就喜歡聽她話中的命令成分──明甚至還擅自想像出更嚴厲的版本,使體
內的高潮餘韻又變得激烈一些──。

  算是徹底理解泠的浪漫了,明想,心跳又稍微加快。過幾秒後,她笑出來;
聽起來既小又慢,幾乎被呼吸聲蓋過,蜜想,顯示她現在有多沒精神。

  很快的,明的雙手重新回到地上。她裹滿精液的雙手微微曲起,左手大拇指
貼著耳垂。

  蜜安安靜靜的,採取順時鐘方向,繞著明走一圈。像是絲和泠做過的那樣,
蜜想,吞口水。

  蜜慢慢把腦袋從左晃到右,一路從明的腳底看到頭頂。蜜想,明在迎接極大
的高潮後,五官的扭曲程度其實不會過分誇張;無論手腳的動作,還是流口水、
伸舌頭的樣子,她都有著一種古典式的優雅。泠也認為,明現在的眼神,只像是
玩累的孩子;這樣的表情,在配上脖子以下都裹滿精液的樣子,其實顯得更加色
情。而在這同時,卻也透著一種澄澈感,這實在不可思議,蜜想,而這不是他們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們都曾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喜歡明,而過份修飾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當然,更可能是因為明的溫柔個性,才造就這種連淫瀰都能修飾的優雅氣質。人
類之中,能理解這種美的,實在是太少了,蜜想,嚥下一大口口水。

  慢慢的,明閉上雙眼。她需要睡一覺,而在這之前,她還想和蜜多說些話。
雖然已經消耗不少體力,但還是該把鼻子再埋到蜜的頭上或胸口,明想,使勁磨
蹭、嗅聞,也許再多親幾下。

  等一下,應該是由蜜負責清理她的身體。對雙方而言,那都是很棒的享受。
感受蜜既薄又靈活的舌頭,濕嫩的黑鼻子;明在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意識變得越
來越模糊。

  不到一分鐘,明就睡著了。聽到她細細的鼾聲,蜜的尾巴一連搖晃了好幾下。
就利用運算元觸手,把對明的身體負擔減到最低,蜜想,在剛才的過程中,明還是
耗費了不少體力。

  蜜伸出右手,以食指輕戳肉室地面。除再次調整溫度外,她也要改變一部分
的地面質感;消除明背後的一堆地面縫隙,使表層盡可能柔軟;底下不能硬得像
石頭,得增加彈性,但又要有足夠的支撐力。蜜要讓明現在躺的那一塊地方,盡
可能接近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床鋪

  明因為消耗不少熱量,醒來時可能會覺得相當餓。而泥早就準備好晚餐的材
料,也算清楚明大概什麼時候會想要用餐。根本不需要提醒,蜜想,腦中也很自
然的出現泥穿上圍裙,一臉幸福的樣子。

  把身體往前傾的蜜,兩手十指觸地。下一秒,她的雙臂就化為前腳。同一時
間,她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骼也都縮小至少兩圈。變回四腳著地型態的蜜,乳房
從胸前往下移。而在同時,又有四個乳頭自她的胸部兩側冒出、往下排列。和狼
人型態不同,這次幾乎沒有任何毛髮把她的乳頭遮住。蜜全身的毛髮變短,肉墊
和爪子的位置都變得集中。

  泠想,即使身形縮小,毛髮變少,她全身仍舊散發出任何犬科動物都比不上
的魄力。看見蜜的動作,泠也解除守衛模式。他放鬆四肢的瞬間,身形立刻變得
清晰。把身體往右轉的他,背對著明,呼出一大口氣。

  先前,泠沒怎麼注意嘴巴,導致有快要超過一杯量的口水流到地上。而他勃
起到極限的主要觸手,也流出不少腺液。無論是在身上或地上,泠都先把體液給
抹開,再分別用皮膚和地面縫隙吸收。

  蜜伸直前腿,讓脖子與屁股齊高。舒展一下筋骨的牠,耳朵略往後仰,全身
顫抖將近三秒。即使有那麼多的煩惱,又加上酒精的影響,也不至於使她對明有
任何過分、失禮的舉動。泠猜,把明給咬傷、抓傷,這些大概是蜜當初最擔心的。

  沒人會真把蜜看成是那種危險的病人,無論是明、絲、泥、泠,還是處於重
生階段的露。不只是因為蜜是最年長的觸手生物,或身為觸手生物的領袖那般簡
單,也是因為她的自製能力,一直都為大家有目共睹。

  而蜜還是不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特別是在看到明的背上、腰上都多出一些
紅色的痕跡後;幾乎都是和肉墊碰撞、摩擦所造成,而幾條特別細長的,顯然是
被爪子刮出來的。如果是泠,應該會避免這種情形發生,蜜想,還是覺得非常內
疚。而想到明先前的態度,蜜是會稍微感到好過一點。

  即使懷著露,明每次做愛時依然都還是全力以赴,沒有任何保留。蜜想,這
樣即使有子觸手幫忙維護和舒緩,依然會對全身肌肉造成不少負擔。很快的,她
以鼻子輕點明的右肩,釋放明全身的疲勞。泠想,這樣的話,明會睡到下午六或
七點再起來。

  雖然不十分確定晚上的行程,但大家都希望明是在體內幾乎不累積任何疲勞
的情形下,和蜜做第三次、第四次。

  蜜是可以在脫離明的身體前就進行釋放疲勞的動作,可這樣的話,明享受高
潮餘韻的時間就會縮短。且蜜也和其他人一樣,在高潮時,腦袋根本就無法思考
到太多細節。

  不想打擾到明休息,蜜決定等她睡得更沉一些後,再讓她躺到灰池裡。基於
同樣的理由,蜜在替她清理身體時不會用舌頭,而只用法術來把她身上的大半精
液都給融解:乳房上的精液流下來後,乳頭就會自然露出;朦朧的身體線條,在
幾秒內就變得清晰;而精液的些許滋潤效果,讓皮膚變得原來還要細緻;毛細孔
露出來後,又冒出一些汗珠,帶來最新鮮的體味。蜜和泠都忍不住把頭往上仰、
吸一大口氣。蜜動一動耳朵,尾巴使勁搖晃。泠全身顫抖,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
到極限。

  再次低頭的蜜,得甩一下頭,才能讓雙眼重新對焦。她盯著明的雙腿和雙臂,
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

  明全身的脂肪與肌肉比例都極為良好,有點接近運動員,蜜想,看不出明已
經有半個月時間,幾乎都是坐或躺著不動近。而明在承受露的重量之前,還承受
過絲和泥的重量。

  蜜盯著明的屁股,想起前天,明和絲以及泥還玩過肛交。最先提出這種要求
的,竟然是絲,這點蜜可是完全沒料到。原來她是這種孩子嗎?蜜想,又覺得自
己內心深處並不是沒有察覺到。

  而即使扣除那少少幾次的肛交和背後位,明自從和他們接觸以來,下半身便
常常與他們的屁股和雙腿相撞。這多少都會影響明的屁股形狀,蜜想。

  而從整體看來,明的屁股是變得越來越漂亮。但若沒有灰色池子和觸手生物
提供的營養液,像這樣頻繁的性交,也可能會在明的屁股上留下不少傷痕。想到
這裡,蜜在感到內疚的同時,也難免為明的這些經歷感到非常興奮。

  她在距離明右手邊五步的地方使勁甩毛,把散至全身的高潮餘韻,和剛從體
內冒出的熱癢感等都混在一起。有將近三秒,蜜從骨頭到腦袋深處都覺得酥麻。
一點毛髮從她身上自然脫落,大部分都被地面縫隙吞噬,只有幾根是落到泠身上。

  接著,蜜趴在明的身旁,瞇起眼睛。很顯然的,她打算潛入明的夢裡。泠點
一下頭,表示告退。打算回去縫製衣服的他,想到位在肉室另一頭的絲和泥。

  明今天只和蜜一個人做,在這種情形下,隱私的重要性就會被更加重視。雖
然明和蜜的味道、聲音都會在肉室裡傳開,但基於禮貌上的考量,絲和泥沒在一
旁就近觀看。

  泠不一樣,他是蜜親自拜託,負責在一旁監督的。而他的觀察方式,以觸手
生物來說也是極為少見。已經不只是純粹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蜜想,他在
進入守衛模式時,身上所有的感官可能都遠遠超過地球上的任何已知生物。

  泠先前感覺到的,不僅比身為當事人的明和蜜都要來得深入,也比觸手生物
進入節能模式時的感應還要更為清晰。若不是因為當時極為缺少能量,又考量到
他的外形和無法開口說話等劣勢,他們有可能會在露的身體嚴重退化前就找到明;
但那時明的年紀還太小,應該不太適合擔任餵養者,蜜想,搖一下頭。

  儘管蜜曾從明以外的人身上得到能量,但在經過這一段時間後,她也和多數
觸手生物一樣,已沒法想像由明以外的人來擔任餵養者。

  即使是一下再平常也不過的心跳,資訊量也會瞬間提升非常多;在守衛模式
裡,所以有熟知的感知專案,都會變得更加的深和廣。在一般時候,連觸手生物
也無法消化這一切,泠想,這過程才持續超過十分鐘,他就開始感到頭暈。在多
撐了幾秒後,他不得不使用一點能量,讓消化大量資訊的過程能更順利一些。

  而這一點的能量消耗,不到製造一隻觸手的十分之一;僅有明每次高潮時帶
給他們的千萬分之一而已。守衛模式會限制姿勢,泠不太可能在和明做愛時還如
此提高感官。而這一點,反而更增添這過程在泠心中的浪漫感。綜合以上幾點,
他在剛才的觀察過程中,顯然是興奮到了極點。而即使再怎麼興奮,全身緊繃的
他,也無法透過手淫使自己高潮。

  既打斷泠的工作,又讓他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滿足性欲,這讓蜜尤其對他感到
虧欠。即使如此,泠也不會覺得十分難受;生理上的不適實在沒辦法,但在內心
的一角,他卻是感到更為興奮。

  泠主要是來注意蜜,而特別能激起他性欲的,當然還是明的部分。比單純的
在一旁聽、看和嗅聞,都要來得棒,他想,在腦中複習剛才接觸到的新世界,讓
他的心跳再次加速。下次,他和明做的時候,一定回想起剛才的那一段經歷。

  每個觸手生物都有一點窺淫癖,蜜想,主要是因為肉室裡的環境,還有不易
找到餵養者等現實問題所造成。然而,要是因為拜託泠來幫忙監督,使得他在這
方面的毛病變得尤其嚴重,明會感到有些困擾吧?蜜不樂見那情況發生。

  而在同時,蜜卻覺得絲、泥或露這樣就無所謂。對此,蜜也覺得有些莫名其
妙。認為泠的底限該比其他人高,不該有任何太奇怪的性癖好,蜜想,這算是自
私的想法。她相信他,而都已經和明相處快一個月,她當然也曉得明具有包容這
一切的寬闊胸襟。

  而對泠來說,確定明和蜜相處愉快,當然是最大的收貨。和以往一樣,他回
去後,要把剛才的經歷分享給絲和泥聽。這一次,泠能告訴她們更多細節。當然,
有些比較特別的段落,他會和明以及蜜確認過後再說。泠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只
是認為自己身為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當然有義務讓最年輕的兩位觸手生物高興。

  在明的夢裡,肉室沒有特別寬敞,紋路也不太多。較為簡單的陰影和光澤,
使此處看來不像是陰道,而比較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明現在全裸,盤腿坐在地上。未和任何觸手生物親熱的她,應該沒有脫光衣
服的必要。而明並不認為有哪裡奇怪;主要還是因為她已經很習慣在肉室內不穿
衣服,腦中已經很自然而然的認為,在肉室裡就是該把衣服都脫下。

  ○在明的右手邊,有一堆綠色的肉塊。那是觸手生物的搖籃,在夢裡,她認
為這是蜜或泠做的。

  「再過半天──」明說,看著自己的肚子,「就要把你生下來了。」

  這種距離預產期只剩下一小段時間的緊張感,讓明在背脊冒汗的同時,也忍
不住臉紅。而即使是在夢裡,明還是沒辦法親到自己的肚子。然而,她卻變得在
不透過觸手衣的情形下,就能親眼看到露。

  露現在沒法張開眼睛,而在明對她微笑時,她的右手五指會稍微曲起、伸直。
很顯然的,露就是想以這幅度不大的動作,和明打招呼。當明笑出聲時,露也會
嘴角上揚。接著,露因為非常高興,而忍不住晃動手腳。

  幅度比先前要大多了,明想。呼一口氣的她,邊笑邊忍耐疼痛。感覺腸胃又
有些不適,讓明咬緊雙唇,皺著眉頭。但對她來說,即使是如此難受的過程,也
有不少甜蜜之處。雖然不曉得其他的孕婦怎麼想,但明希望,自己連最後分娩時
的疼痛也能愛上。

  現在,即使她再怎麼追求精確,也不會再把自己和「真正的孕婦」分開。她
不認為自己和其他孕婦有太多差別,也樂見自己的身心都變得不那麼少女。

  而只懷露一個月,之後的日子會有點寂寞呢,明想,馬上說:「快點和絲生
小孩好了。」她接著想,生完一胎後,要讓絲也體會這感覺,接著也許泥也──

  「嗚呼呼。」明笑了。吐出舌頭的她,表情快要比絲還要猥瑣。

  明躺到地上,兩手摸著肚子,而露也差不多在這時安靜下來。過幾秒後,明
發現,露的胎位有點往左偏。該不會是先前亂笑所導致的吧?明想,以右手五指
輕觸自己的左腰側,慢慢把露拉回原位。

  「做起來比想像中要簡單得多呢。」明動一動眉毛,說:「以後乾脆就靠幫
孕婦矯正胎位賺外快好了。」

  在夢境裡,她不覺得自己現在的邏輯,和剛才的過程有哪裡怪異。很快的,
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脹痛的乳房上。伸出左手的她,抓起位在身旁的幾根肉柱,
想把它們都化為肉桶。

  以前,明曾看絲用幾個動作就成功改變肉柱的形狀。如今實在想不起太多細
節的明,試著往左轉一圈。她才剛覺得手感跟轉門把差不多,肉柱在下一秒就擴
大數倍。肉壁變得既薄又寬,底部則變得相當平坦,和明期待的差不多。

  在準備好五個肉桶後,明一邊哼著從書店聽來的古典樂,一邊忙著把乳汁擠
到肉桶裡。必須得擠乾淨才行,明想,不然極有可能會走到哪就噴到哪。這畫面
其實蠻詭異的,而讓絲等人隨時在自己的乳房旁待命,又會增加自己的傲慢形象。

  把露生下來後,大量泌乳的情況要是還持續下去,露可能會給她取像「澆花
器」那一類的綽號。明不介意,事實上,她又在幻想自己把乳汁淋在他們身上的
情景。

  「那一定很好玩。」明說,一臉陶醉。過幾秒後,她回過神,阻止自己繼續
幻想下去。

  像現在這樣,根本沒法離開肉室;就算有幻象遮掩,房間和衣服還是會受到
波擊;除黏黏的會很不舒服外,明想,那味道放久了一定很恐怖。而要是不小心
害得家裡的哪個人跌倒,無論對方是否受傷,她都會覺得是一件蠢到不行的事

  明現在的泌乳量,比先前被露咬兩次還要多。是接近預產期才會造成如此結
果,明想,沒進一步檢視之中的邏輯問題。

  必須得像這樣一直對著肉桶擠,明是覺得有點麻煩。但她要是說到對此感到
極為困擾,那絕對是騙人的。

  明很欣賞自己的稍使勁擠壓乳房時,會一次有不只四道乳柱從乳頭噴出的樣
子。而聽著自己的乳柱在肉桶壁敲出「嘩啪」、「叭咚」,和沖出「嘻唰」、
「啦唰」等聲響時,也會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在絲等人出現後,明不會讓他們喝裝在桶子裡的。當然要讓他們喝最新鮮的,
明想,現在要喂飽他們四個人,根本是綽綽有餘。

  一分鐘都不到,乳汁就裝滿一個肉桶,「這容量──」明說,看著肉桶,
「應該超過家庭號吧?」

  簡直跟乳牛一樣,明想,或許比乳牛還要多。「像這樣形容自己,好像也不
是第一次了。」她說,臉上難掩得意,「媽生下我和姊姊時,也無法擠出這麼多
的量吧,這表示我比媽媽要厲害!」

  明打算在三十多歲後,跟生過小孩──或正處於懷孕期間──的女同學炫燿
這件事。夢中的她,不會覺得在同學會一類的場合做這種事有什麼不妥,還很期
待看到那些過去輕視她的人,一臉誠懇的詢問她泌乳方面的訣竅。

  明都已經忙了好一段時間,卻都沒有任何一名觸手生物前來幫忙,這是一件
有點奇怪的事。而意識不算清楚的明,卻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只是她的指法沒
像他們那樣細緻,一但讓乳柱噴得快跟指頭一樣粗,就會把自己弄得有點痛。

  花快五分鐘後,明擠了快五桶,卻還沒擠完。而那股乳汁的甜膩怪味早就瀰
漫整個肉室,連溫度也升高不少。後一項明顯跟乳汁無關,然而在夢裡的明,卻
會認為就是一次擠太多乳汁,才會造成肉室內的法術出問題。

  她先拍兩下手,再把肉桶往左轉,來使肉室內的溫度降低;非常成功,簡直
就像是控制電燈或冷氣一樣。腦袋實在不算清晰的她,又一次沒計較太多細節。
明還毫無根據的認定,剛才那兩招應該是絲或蜜傳授的。

  一直要到擠滿第六桶後,明才發現,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肉桶封起來。而她左
思右想,卻沒想到要呼喚任何一名觸手生物來幫忙。更誇張的是,不過幾分鐘沒
封,肉桶裡的乳汁就已經讓肉室內的濕度增加不只五倍。

  明的嘴唇、腋下,甚至兩腿間,都變得黏黏的。和被精液包覆時不同,她想,
這些乳汁感覺好像對皮膚有害。

  第一桶擠得有些過多,等下封的時候可能會溢出來,明想,最上面的這一些,
得倒掉或喝掉。為避免浪費,她選擇後一項。皺緊眉頭的明,得捏著鼻子才吞下
去。乳汁才剛進到嘴巴裡,味道就分散了,口感也瞬間變得像蛋白那樣黏稠。

  明在勉強吞下一大口後,吐出舌頭。使勁呼氣的她,覺得這次比前幾次都要
來得難喝。這種項是過期調味乳似的東西,竟然能讓每個觸手生物一喝就上隱,
她到現在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先前,要不是有混合蜜的乳汁,明大概只願意喝
不到半杯的量。

  現在,明只能隱約回憶到先前和蜜親熱時的段落,而不清楚每一次做的時間
點。她認為自己已經和蜜做過不下一百次,兩人的乳汁也常常混在一起

  而就在她細細回憶蜜的耳朵、尾巴和肉墊時,周圍的景象突然轉變。像是由
糖漿組成的肉室,被一大堆黑色的細紋填滿。那些既像是頭髮也像是蟲子的東西,
像暴風一樣的把明給團團包圍。不要幾秒,甜膩的味道消失了,濕氣和溫度也改
變了。而最讓明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沒有被嚇到。好像在她的內心深處,早
料到會有這事發生。

  她往右轉身,看到自己的左後方,出現蜜的背影。不過,是幼小許多的版本,
明想,睜大雙眼。在一片黑暗中,蜜的身影比明要清晰得多,就像是蜜的毛髮和
皮膚都會發光似的。

  蜜小時後的外形,和明先前聽到的差不多。而當時的蜜,毛色比現在淡了些;
由於蜜沒把自己小時後和自己現在的樣子做出太多比較,所以明到現在才發現這
一細節。而除此之外,還有更多:小時後的蜜,毛髮不比現在濃密,所以看起來
是比現在要平貼身體;她的耳朵雖然豎起,但不比現在有力。

  這時的蜜,無論頭上還是腳上的毛髮都極為纖細,這使得穿透毛緣的光線看
來相當柔和。雖然她的四條腿能站得直,但看來一點也不粗壯。當時的蜜,尾巴
也較現在短得多,末端看來相當尖銳。

  這就是她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樣子啊,明想,與成年時的大小差了不只十號,
還具有幼犬特有的輕盈和蓬鬆質感:眼角略微往下垂,看來沒什麼精神;雖然她
現在因為專心看著一本書,令神情看顯得些嚴肅,卻也透著一股讓明難以忽視的
哀傷感。

  這時的蜜看來很脆弱、很寂寞,好像很渴望能縮在哪個人的懷中。原來她也
有這種時期,明想,握緊雙拳。其實比起同情,此時的明,更是忍不住在心裡大
叫:「小時後的蜜,真是可愛到爆炸!」

  像這樣膚淺的形容,明自從國中畢業以後,就很不屑使用。但現在,她唯有
這麼說,才能清楚表達內心所得到的感動。全身顫抖的明,雙手在乳房下交疊。
她抓著自己的肩膀,口水差點從右邊嘴角流下來。要不是因為生物上的限制,明
內八的雙腿應該早已纏成麻花狀。

  現在的蜜,皮膚可能跟嬰兒一樣嫩;最多只能伸小指去摸,要是隨便抓或抱,
可能會傷到她的內臟;太誇張了,明想;不能只因為蜜小時後長得圓滾滾的,就
把擅自把她給想像得比麻薯還要脆弱。

  雖然先前都那麼提醒過自己,明還是開始想像把蜜放在自己胸口的樣子。她
會很小心別讓自己的手指給蜜舔到。按照常識,明想,這一點細菌,是有可能會
造成小狗拉肚子。很顯然的,明現在的腦袋還不夠清楚,不然她不會忘記身為觸
手生物的蜜,體質遠比一般小狗要強健許多。

  先是假設眼前這個類似投影的蜜會舔她,再想像自己連續親吻蜜的樣子;光
這樣還不夠,明竟然還決定,要擅自把小時後的蜜就稱為小蜜。

  「這樣可能有點不夠尊敬,」明說:「但嚴格來說,這裡也只有一個人嘛。」
而她也發現,現在直接開口,遠比在心裡思索要簡單得多。

  「因為我在作夢。」明說,語氣十分肯定,雙眼變得更加澄澈。

  就在她對「小蜜」這個無比親暱的叫法感到很滿意,還小聲念出來的時候,
蜜的意識正好來到她的腦後。與明和泥潛入絲的夢裡時不同,蜜現在卡在高處。

  原本,蜜預定是要來到明的身旁。現在,蜜雖然是只要往上一跳就能夠離開,
也沒有任何受壓迫的感覺,卻也沒法藉著法術再往前靠近一點。她試過重新進入
夢境,而這對眼前像是與明隔著一層透明牆壁的情形卻未有任何改善。不曉得是
哪裡出了問題,蜜想,有點緊張。

  她早料到明會有夢境劇烈變化的情形;這是觸手衣的其中一個副作用,蜜此
行正是為了向明解釋這一點。一看到小時後的自己正背對著明,蜜馬上就曉得是
怎麼一回事。

  是記憶核心的象徵性投影,蜜想,先前跟明分享的,正是自己的兒時回憶;
這當然會使得明特別關心她小時後的外形。所以在夢境轉變後,記憶核心會首先
以這姿態出現在明的眼前。算是為了滿足明的期待,而蜜就是對此感到有些不安。

  在看到明的激烈動作時,蜜還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一直要觀察了快五秒,
蜜才確定,不過就是小時後的自己特別討明喜歡而已。

  松一口氣的蜜,再次豎起耳朵、瞇起眼睛。她一邊看著明的反應,一邊露出
笑容,鬍鬚也因而上揚。然而,蜜在對那個投影感到有點忌妒的同時,也注意到
自己的背後有一大團白光。光團不僅越來越靠近,也正慢慢的把她吸離現場。

  似乎全身都被光團包覆時,就會脫離夢境,蜜想,四隻腳使勁撥動。不同於
先前的嘗試,她在做出這游泳一般的動作後,竟成功前進不少

  落到地上的蜜,先是來到明的左手邊。而當蜜再度前進時,卻穿過明的雙腿。
明還是沒有發現她,這似乎表示她尚未完全進入明的夢境裡。蜜緊皺眉頭,嘴裡
發出低吼聲。而就在她的右後腿使勁踢地面同時,有一種什麼東西被啟動的感覺,
開始自她的腦袋深處蔓延開來;雖然沒有什麼聲響,但在那一瞬間,蜜覺得周圍
的一切都加速運轉。似乎是她在試圖更加接近明的同時,也使得那個記憶核心開
始活躍。

  隨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明的腦袋是變得越來越清晰。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
有一大部分仍對小蜜不正確形象緊抓不放。明兩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尖聲說:
「好想親她,好想嗅聞她的頭頂,好想用臉頰磨蹭她的背!」

  輕輕從後面碰起就好,這樣就不怕傷到小蜜了,明想。

  再盯著小蜜短短的嘴巴和尾巴幾秒,明可能就會忍不住大聲尖叫。過十秒後,
明終究沒那麼做;她還沒蠢到會用這種方式打擾一個正在用功的人

  儘管如此,明在自言自語時,嘴裡還是常發出尖銳的聲音。小蜜沒有發現她,
只是靜靜盯著眼前的書本。小蜜完全沒翻頁,也完全沒移動眼睛或腦袋,這一點
是讓明感到有些奇怪。

  過約兩分鐘後,黑色線條開始消失。明瞇起眼睛,看見它們先是變成一段一
段的,彼此的間隔在迅速變大;當黑色線條變的像是沙粒般小時,會隱沒在空間
中。像是一堆枯萎的藤蔓被風吹得零散,明想。而在觀察到它們更細緻的動態之
前,她也注意到一堆新多出來的東西。

  一些看來很古老,裝禎相當複雜的書籍出現在她的四周。被那堆線條包覆的
肉室,如今全由石磚、石板等給取代。明注意到那盞破舊的油燈、那些散落在周
圍的發光紙牌,以及那坨在不遠處活動的黑色軟體生物。

  「都是蜜先前描述過的,所以,」明說,「這裡是圖書室?」在說出這句話
之前,她腦中思緒的清晰程度,就迅速恢復到清醒時的八成;感覺好像有一層汙
白色的東西,從額頭深處散開,連眼睛周圍也一併變得清楚許多。

  明一邊看著小蜜的屁股,一邊以右手扶著下巴,說:「在穿上觸手衣時,我
和蜜的感受重疊在一起,這表示我們的腦袋有一定程度上的連接。所以蜜的一部
分記憶,當然有可能跑到我的腦中。」

  明點頭,有點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而就算變得更能分清夢境和現實的邏輯
差異,也絲毫不影響她對小蜜的狂熱。

  突然,眼前的蜜開口了。她吐出無比清晰的聲音──像小女孩,明想,而小
孩子不會有這麼明確的抑揚頓挫,所以在這方面,蜜和絲都差不多──:「那位
娼妓可能會因為耐不住折磨,而活不過四十歲。」

  和明猜的一樣,蜜即使是在小時後,聲音聽起來也是比其他人都要來得冰冷,
語氣更是比其他人要嚴肅許多。

  小蜜抬起頭,接著說:「這些書我以前都看過,而因為我昨天身在現場,更
加意識到眼前的娼妓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也因此,我開始對這幾段記述感到很火
大。」

  時間點顯然是小蜜自廉價妓院回來的隔天,明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段
夢境對現實的扭曲程度相當低。

  小蜜把兩隻前腳放在書上,說:「一些更具有行動力──而非只是丟錢到箱
子裡──的慈善人士,當然有關心到這個角落──」

  見到兒時的自己越講越起勁,蜜咬著牙。她試著以一個簡短的法術,來限制
眼前投影的聲音。而才不過停止兩秒,投影就繼續說下去:「即便只是以藝術行
為來表達,政府和教會還是會對這些老強調底層老百姓實在不好過的人抱有敵意
──」

  蜜皺著眉頭,深吸一大口氣。而在她眼前的明,除仔細觀察周圍的書本外,
也先試著把耳朵摀起來。果然即使這樣,也聽得到小蜜的聲音,明想,小蜜的嘴
巴沒有打開,所這也不算是在自言自語。要是沒有聽到小蜜的心聲,明只會覺他
花很長的時間盯著同一頁而已。

  顯然這時她所想的一切,都會明的腦中迅速開展。通常遇到這種事,應該要
覺得不舒服才是,而明卻感到很放心。這表示她即使遠離小蜜,去圖書室的角落
翻閱書本,也不會錯過小蜜的任何一句話。

  雖然都是一些明不特別感興趣的話題,而她就算錯過一大段,應該也不至於
聽不懂蜜以後講的故事。目前,明還沒有學到任何脫離夢境的法術。她曾試著捏
臉,但沒有任何效果。看來只有等時間到了,明想。在她的印象中,就算睡滿八
小時,在夢裡感受到的時間,最長也只有不到半小時。當然這之中的主觀成分相
當多,而她目前也只有這麼粗略的依據。

  在不會太長的時間裡,明除了探索圖書室內外的環境外,應該也要多注意一
下小蜜講的話。雖然在睡覺時還要思考有關社會正義的問題,是會讓明感到頭疼。
但畢竟也不是一些完全陌生的事,她想試著和小蜜一起思考下去。

  明曉得,和十分認真的小蜜相比,自己現在是有點裝模作樣。而她特別苦於
和蜜缺少共通話題,眼前的意外,至少提供了不少提示。

  小蜜抬起圓圓胖胖的左前腿,說:「這些應當監督之人,有不少都把用於此
地建設的款項給摸到口袋裡。而那些沒有能耐貪汙的基層人員,有很大的一部分
都被他們訓練成為打手,負責幫忙壓下抗議的聲音。而既然這些問題都被寫在書
中,表示早就有人注意到這些問題。無論是否暢銷,裡頭提到的思想應該早就傳
開來,畢竟這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關──」

  就算爸媽看的政論性節目裡出現類似的討論,明還是對小蜜吐出這些話感到
不太習慣。明以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按一按兩邊眼頭,把腦袋裡的一股酸澀給減輕
一些。

  而蜜會有這些思考,其實也不用感到太意外;既然要愛上人類,就必須仔細
觀察人類,明想。在為蜜感到同情的同時,明其實也偷偷松一口氣;曉得蜜曾為
世上的不公不義感到義憤填膺,也等於是再次確認,自己終究是和一群良知不會
少於一般人的異形生物相處在一起。

  眉頭舒展開來的明,先是往兩旁伸直雙臂,再用力呼一口氣。她想,蜜現在
還常常思考這些事嗎?就算現在不再如此,對於這類問題,蜜可能已經想了超過
一世紀。明把頭略往右歪,說:「要是和她聊到這些話題,反而會暴露出自己的
膚淺之處吧?」

  明依稀記得,有個英國小說家曾說:「那些用於安置無業者的慈善機構,內
部情況實在糟糕透頂。」所以有不少人寧可冒著可能被判極刑的風險,也要幹下
各種肮髒的勾當,只為了能換得一頓溫飽,明想,即使不看那些字特別多的書,
在一些漫畫裡也能常看到這些論述。

  蜜才剛出生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卻有足夠的知識理解到這一切。正是因為如
此,她才會更感到非常難以接受。而現代孩童在差不多到十歲時,對這類情節就
已經開始有些麻木,明想。

  蜜的這些感想,是位在對人類的正面評價之前,還是交錯在對人類的正面評
價之間呢?一但開始思考這種順序上的問題,又會讓明覺得腦袋沉重。

  小蜜即使咬著牙,看來也是不具威脅性。明曉得她現在極為火大,但也因為
她現在實在過於幼小,而使得她身上的散發出的殺氣大打折扣。這不是輕視,明
想,只是內心有太多寵愛小蜜的欲望,而把平常對蜜應有的敬畏給壓縮再壓縮。

  小蜜看著樓梯,說:「凡諾只要把一半的研究時間空出來,一定能夠幫助這
些人。能夠使用大量法術的他,能做的一定比一般人還要多上更多。」

  大致上,明還算是跟得上蜜的想法。在那個年代,似乎正流行仔細分析和主
動談論這類社會問題,明想,蜜當然會受到這風潮的影響。而明不得不承認,自
己對這種話題是感到有些棘手。若有同學一臉認真的在教室談論這些,她會和她
們保持距離。

  先前,蜜顯然就是不想過份破壞氣氛,才會有意跳過這一段。而看到小蜜這
麼煩惱,明真想安慰她;先使勁親吻她,再把乳頭塞到她的嘴裡,這樣應該能帶
來不少安撫的──又好像有點變態,明想。不該對小孩做這種事,何況她與小蜜
算是初次見面。

  小蜜垂下耳朵,繼續說:「剛才,我還好像看不起頭錢進募款箱裡的人。開
什麼玩笑,那種人明明也很偉大。有限的善行依舊是善行,依舊值得讚美與鼓勵。
而我也不該在缺少證據的情形下,認為政府或教會高層一定是貪腐情形嚴重──」

  小蜜說的話相當有內容,但在進行到較瑣碎的段落時,明自然而然的就會想
去觀察周圍的書籍。明不僅能夠碰到它們,也能夠把它們翻開。封面的圖案還算
清楚,而文字的部分卻有些混亂;俄文、法文和中文都混在一起,而中文用的又
是明看不懂的字體。內頁的字和圖畫更是糊成一團,不是像斑馬紋,就是像潑墨。

  在這段過程中,明發出的腳步聲和翻書聲都未讓小蜜轉過頭。過幾分鐘後,
明試著拍手或彈手指,一樣引起不了小蜜的注意。放心一些的明,試著以右手掌
用力拍擊書本。而這一拍所引起的反應,和她以前看過的一些電影內容差不多:
書頁先是像水銀、果凍一般的彈跳;頭半秒,那些斑紋會沾黏在手掌上;封面的
文字和圖畫在變亂近十秒後,再慢慢回到原位;而內頁的文字不知為何,在兩秒
內就恢復原狀。

  明也承認,自己現在是有些無聊。小蜜是一堆自行運作的記憶,像一台關不
掉,又無法轉檯的電視機,明想,就算不會覺得煩,但和真正的蜜比起來,當然
就顯得不是那麼有血有肉。

  「有小蜜在,也不等於有人陪伴。」明說。

  而就算有這種想法,明再次觀察小蜜的身體時,還是會心跳加速。小時後的
蜜,不只是肉墊,連爪子都有種粉嫩的感覺。在看過她的尾巴根部後,明很失禮
的,把頭湊向她的兩腿間。

  「小蜜的乳房平坦,主要觸手則不到指尖大小。」明說,一臉認真,還點兩
下頭。過幾秒後,她兩手抱頭,全力大叫:「我到底在想什麼!」

  明咬著牙,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太過分了。而她也捨不得移開視線,因為醒來
後,可能就再也夢不到了。儘管內心掙紮,明還是多盯了不只一分鐘。她真想把
小蜜細嫩的聲音給錄下來,然後每天睡前聽至少一分鐘。

  「如果我讓蜜懷孕,或蜜讓我懷孕的話,」明小聲說,「就會生下這樣的小
孩吧?」

  像這樣,把最難為情的心事說出來,明想,除了有助於頭腦清晰外,當然也
是為了排解寂寞。

  小蜜若再大個三到五圈,明就能放膽用手摸她,把乳房蓋在她的頭上,「再
把她的頭給包起來──這樣好像又有點虐待的感覺。」明右手抓著頭頂,真怕自
己以後對剛出生不久的露也是這麼過分。

  而明在幻想這些事的時候,既沒有流出淫水,陰蒂和乳頭也未充血。由此可
見,她對小蜜沒有性欲。「可是在夢裡,生理反應又不見得十分確實。」明說,
真怕自己變態到連蜜都覺得髮指。

  之所以只是一直幻想,完全沒有去摸,是擔心小蜜會消失不見;或者是讓小
蜜的聲音改變,明想,那樣感覺也會有些糟。雖然有接觸書本的經驗,但小蜜顯
然和背景、道具都不同。

  明也知道她是某種核心,當然,這不表示她就一定比較脆弱。目前也沒有任
何證據顯示,光是輕輕碰觸幾下就會對小蜜造成傷害。

  真要是夠小心的話,連那本書都不該拍的,明想,意識到自己先前確實腦袋
不清楚。總之,在對待如此可愛的核心時,明更不想冒險。

  為排解無聊,明先把地上的幾張發光紙牌拿起來,又連續翻了好幾本書;書
裡的條紋會隨只牌的光線散開、扭曲,明覺得那些書法般的線條很美,有點像是
用於心理學測驗的圖案。多看一些,明想,似乎能增加藝術涵養,或許還有助於
自己瞭解蜜的內心的審美觀。

  明也拿起地上的油燈,欣賞由蜜切割的那根柺杖。明忘記去關心那個軟體生
物,儘管牠一直待在原地。

  這段期間,小蜜沒有停止思考,聲音也一直出現在明的腦中:「那支短小的
武器裡,塞滿鉛等重物,卻不見得常招呼到嫖客和窺淫者身上。同樣是不遵守規
矩,那些傢夥對於送錢來的客人,通常都有很高的容忍度;有爭議發生時,通常
都會是地位低下的娼妓成為他們的出氣筒──」

  真是殘酷,明想,背脊發寒。蜜的內心從來就沒有真正幼小過;每個觸手生
物都是這樣。但聽到小蜜講出這些內容,明真的想要掐住他們創造者的脖子,要
他先給小蜜看更多內容比較正面的書籍。明從未料到,自己竟然有可能做出跟衛
道人士如此相似的選項。但凡諾真的太離譜了,明想。

  突然,小蜜的身影開始像油滴一般,輕柔卻迅速的晃動。而幾乎同時,她的
聲音也出現較大的變化。像是一下增加三十歲,又再增加五十歲,明想。

  而有好幾段,小蜜的語氣都是變得更加沉重,好像還快要哭出來了;觀察到
這裡,明很希望之中有不少是自己的錯覺。

  小蜜呼一口氣,繼續說:「牆後的那名娼妓若把衣服脫下來,或許背上、臀
部上,都有不少被皮棍打出來的淤血──」小蜜在講到這一段時,聲音慢慢變得
蒼老,身形也顫抖得更加厲害。接著,她一邊哽咽,一邊說:「我一直避免她受
到傷害,那她為什麼要──

  還卡在光團中的蜜,使勁大喊:「停止,都給我停下來!」

  雖然那個核心不會帶給明傷害,但蜜不打算再放它繼續運作。

[ 本帖最後由 皮皮夏 於 2017-5-25 22:33 編輯 ] 作者:房東
字數:13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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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裡到外,都好暖和,明想,四肢微微顫動。一波又一波的高潮餘韻,還在
她的體內連續翻騰。在呼吸和新跳都逐漸回穩時,腦袋也會自動開始回憶先前的
段落;一想到自己使勁喊叫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皺一下眉頭。

  明像以往一樣使力,卻無法讓眉頭移動分毫。高潮後已經過了快兩分鐘,卻
到現在都還無法控制表情;對此,明只是有點驚訝。這表示,她的臉上,還維持
幾分鐘前高潮時的樣子。一定很醜,明想,把雙手拉至腦袋兩側。而就在她開始
把雙手往眼臉方向移動時,蜜和泠都看出她的用意。

  蜜趴在明的左手邊,伸長脖子。她用鼻子輕戳明的手掌心,說:「很漂亮的。」
蜜曉得,光這樣還講還不夠;明會以為她在說謊。而在蜜的印象中,比起花不只
五秒去解釋,明更喜歡她提出簡短的要求。

  「讓我看個夠吧。」蜜說,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來不像是命令。她不曉得的
是,明就喜歡聽她話中的命令成分──明甚至還擅自想像出更嚴厲的版本,使體
內的高潮餘韻又變得激烈一些──。

  算是徹底理解泠的浪漫了,明想,心跳又稍微加快。過幾秒後,她笑出來;
聽起來既小又慢,幾乎被呼吸聲蓋過,蜜想,顯示她現在有多沒精神。

  很快的,明的雙手重新回到地上。她裹滿精液的雙手微微曲起,左手大拇指
貼著耳垂。

  蜜安安靜靜的,採取順時鐘方向,繞著明走一圈。像是絲和泠做過的那樣,
蜜想,吞口水。

  蜜慢慢把腦袋從左晃到右,一路從明的腳底看到頭頂。蜜想,明在迎接極大
的高潮後,五官的扭曲程度其實不會過分誇張;無論手腳的動作,還是流口水、
伸舌頭的樣子,她都有著一種古典式的優雅。泠也認為,明現在的眼神,只像是
玩累的孩子;這樣的表情,在配上脖子以下都裹滿精液的樣子,其實顯得更加色
情。而在這同時,卻也透著一種澄澈感,這實在不可思議,蜜想,而這不是他們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們都曾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喜歡明,而過份修飾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當然,更可能是因為明的溫柔個性,才造就這種連淫瀰都能修飾的優雅氣質。人
類之中,能理解這種美的,實在是太少了,蜜想,嚥下一大口口水。

  慢慢的,明閉上雙眼。她需要睡一覺,而在這之前,她還想和蜜多說些話。
雖然已經消耗不少體力,但還是該把鼻子再埋到蜜的頭上或胸口,明想,使勁磨
蹭、嗅聞,也許再多親幾下。

  等一下,應該是由蜜負責清理她的身體。對雙方而言,那都是很棒的享受。
感受蜜既薄又靈活的舌頭,濕嫩的黑鼻子;明在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意識變得越
來越模糊。

  不到一分鐘,明就睡著了。聽到她細細的鼾聲,蜜的尾巴一連搖晃了好幾下。
就利用運算元觸手,把對明的身體負擔減到最低,蜜想,在剛才的過程中,明還是
耗費了不少體力。

  蜜伸出右手,以食指輕戳肉室地面。除再次調整溫度外,她也要改變一部分
的地面質感;消除明背後的一堆地面縫隙,使表層盡可能柔軟;底下不能硬得像
石頭,得增加彈性,但又要有足夠的支撐力。蜜要讓明現在躺的那一塊地方,盡
可能接近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床鋪

  明因為消耗不少熱量,醒來時可能會覺得相當餓。而泥早就準備好晚餐的材
料,也算清楚明大概什麼時候會想要用餐。根本不需要提醒,蜜想,腦中也很自
然的出現泥穿上圍裙,一臉幸福的樣子。

  把身體往前傾的蜜,兩手十指觸地。下一秒,她的雙臂就化為前腳。同一時
間,她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骼也都縮小至少兩圈。變回四腳著地型態的蜜,乳房
從胸前往下移。而在同時,又有四個乳頭自她的胸部兩側冒出、往下排列。和狼
人型態不同,這次幾乎沒有任何毛髮把她的乳頭遮住。蜜全身的毛髮變短,肉墊
和爪子的位置都變得集中。

  泠想,即使身形縮小,毛髮變少,她全身仍舊散發出任何犬科動物都比不上
的魄力。看見蜜的動作,泠也解除守衛模式。他放鬆四肢的瞬間,身形立刻變得
清晰。把身體往右轉的他,背對著明,呼出一大口氣。

  先前,泠沒怎麼注意嘴巴,導致有快要超過一杯量的口水流到地上。而他勃
起到極限的主要觸手,也流出不少腺液。無論是在身上或地上,泠都先把體液給
抹開,再分別用皮膚和地面縫隙吸收。

  蜜伸直前腿,讓脖子與屁股齊高。舒展一下筋骨的牠,耳朵略往後仰,全身
顫抖將近三秒。即使有那麼多的煩惱,又加上酒精的影響,也不至於使她對明有
任何過分、失禮的舉動。泠猜,把明給咬傷、抓傷,這些大概是蜜當初最擔心的。

  沒人會真把蜜看成是那種危險的病人,無論是明、絲、泥、泠,還是處於重
生階段的露。不只是因為蜜是最年長的觸手生物,或身為觸手生物的領袖那般簡
單,也是因為她的自製能力,一直都為大家有目共睹。

  而蜜還是不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特別是在看到明的背上、腰上都多出一些
紅色的痕跡後;幾乎都是和肉墊碰撞、摩擦所造成,而幾條特別細長的,顯然是
被爪子刮出來的。如果是泠,應該會避免這種情形發生,蜜想,還是覺得非常內
疚。而想到明先前的態度,蜜是會稍微感到好過一點。

  即使懷著露,明每次做愛時依然都還是全力以赴,沒有任何保留。蜜想,這
樣即使有子觸手幫忙維護和舒緩,依然會對全身肌肉造成不少負擔。很快的,她
以鼻子輕點明的右肩,釋放明全身的疲勞。泠想,這樣的話,明會睡到下午六或
七點再起來。

  雖然不十分確定晚上的行程,但大家都希望明是在體內幾乎不累積任何疲勞
的情形下,和蜜做第三次、第四次。

  蜜是可以在脫離明的身體前就進行釋放疲勞的動作,可這樣的話,明享受高
潮餘韻的時間就會縮短。且蜜也和其他人一樣,在高潮時,腦袋根本就無法思考
到太多細節。

  不想打擾到明休息,蜜決定等她睡得更沉一些後,再讓她躺到灰池裡。基於
同樣的理由,蜜在替她清理身體時不會用舌頭,而只用法術來把她身上的大半精
液都給融解:乳房上的精液流下來後,乳頭就會自然露出;朦朧的身體線條,在
幾秒內就變得清晰;而精液的些許滋潤效果,讓皮膚變得原來還要細緻;毛細孔
露出來後,又冒出一些汗珠,帶來最新鮮的體味。蜜和泠都忍不住把頭往上仰、
吸一大口氣。蜜動一動耳朵,尾巴使勁搖晃。泠全身顫抖,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
到極限。

  再次低頭的蜜,得甩一下頭,才能讓雙眼重新對焦。她盯著明的雙腿和雙臂,
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

  明全身的脂肪與肌肉比例都極為良好,有點接近運動員,蜜想,看不出明已
經有半個月時間,幾乎都是坐或躺著不動近。而明在承受露的重量之前,還承受
過絲和泥的重量。

  蜜盯著明的屁股,想起前天,明和絲以及泥還玩過肛交。最先提出這種要求
的,竟然是絲,這點蜜可是完全沒料到。原來她是這種孩子嗎?蜜想,又覺得自
己內心深處並不是沒有察覺到。

  而即使扣除那少少幾次的肛交和背後位,明自從和他們接觸以來,下半身便
常常與他們的屁股和雙腿相撞。這多少都會影響明的屁股形狀,蜜想。

  而從整體看來,明的屁股是變得越來越漂亮。但若沒有灰色池子和觸手生物
提供的營養液,像這樣頻繁的性交,也可能會在明的屁股上留下不少傷痕。想到
這裡,蜜在感到內疚的同時,也難免為明的這些經歷感到非常興奮。

  她在距離明右手邊五步的地方使勁甩毛,把散至全身的高潮餘韻,和剛從體
內冒出的熱癢感等都混在一起。有將近三秒,蜜從骨頭到腦袋深處都覺得酥麻。
一點毛髮從她身上自然脫落,大部分都被地面縫隙吞噬,只有幾根是落到泠身上。

  接著,蜜趴在明的身旁,瞇起眼睛。很顯然的,她打算潛入明的夢裡。泠點
一下頭,表示告退。打算回去縫製衣服的他,想到位在肉室另一頭的絲和泥。

  明今天只和蜜一個人做,在這種情形下,隱私的重要性就會被更加重視。雖
然明和蜜的味道、聲音都會在肉室裡傳開,但基於禮貌上的考量,絲和泥沒在一
旁就近觀看。

  泠不一樣,他是蜜親自拜託,負責在一旁監督的。而他的觀察方式,以觸手
生物來說也是極為少見。已經不只是純粹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蜜想,他在
進入守衛模式時,身上所有的感官可能都遠遠超過地球上的任何已知生物。

  泠先前感覺到的,不僅比身為當事人的明和蜜都要來得深入,也比觸手生物
進入節能模式時的感應還要更為清晰。若不是因為當時極為缺少能量,又考量到
他的外形和無法開口說話等劣勢,他們有可能會在露的身體嚴重退化前就找到明;
但那時明的年紀還太小,應該不太適合擔任餵養者,蜜想,搖一下頭。

  儘管蜜曾從明以外的人身上得到能量,但在經過這一段時間後,她也和多數
觸手生物一樣,已沒法想像由明以外的人來擔任餵養者。

  即使是一下再平常也不過的心跳,資訊量也會瞬間提升非常多;在守衛模式
裡,所以有熟知的感知專案,都會變得更加的深和廣。在一般時候,連觸手生物
也無法消化這一切,泠想,這過程才持續超過十分鐘,他就開始感到頭暈。在多
撐了幾秒後,他不得不使用一點能量,讓消化大量資訊的過程能更順利一些。

  而這一點的能量消耗,不到製造一隻觸手的十分之一;僅有明每次高潮時帶
給他們的千萬分之一而已。守衛模式會限制姿勢,泠不太可能在和明做愛時還如
此提高感官。而這一點,反而更增添這過程在泠心中的浪漫感。綜合以上幾點,
他在剛才的觀察過程中,顯然是興奮到了極點。而即使再怎麼興奮,全身緊繃的
他,也無法透過手淫使自己高潮。

  既打斷泠的工作,又讓他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滿足性欲,這讓蜜尤其對他感到
虧欠。即使如此,泠也不會覺得十分難受;生理上的不適實在沒辦法,但在內心
的一角,他卻是感到更為興奮。

  泠主要是來注意蜜,而特別能激起他性欲的,當然還是明的部分。比單純的
在一旁聽、看和嗅聞,都要來得棒,他想,在腦中複習剛才接觸到的新世界,讓
他的心跳再次加速。下次,他和明做的時候,一定回想起剛才的那一段經歷。

  每個觸手生物都有一點窺淫癖,蜜想,主要是因為肉室裡的環境,還有不易
找到餵養者等現實問題所造成。然而,要是因為拜託泠來幫忙監督,使得他在這
方面的毛病變得尤其嚴重,明會感到有些困擾吧?蜜不樂見那情況發生。

  而在同時,蜜卻覺得絲、泥或露這樣就無所謂。對此,蜜也覺得有些莫名其
妙。認為泠的底限該比其他人高,不該有任何太奇怪的性癖好,蜜想,這算是自
私的想法。她相信他,而都已經和明相處快一個月,她當然也曉得明具有包容這
一切的寬闊胸襟。

  而對泠來說,確定明和蜜相處愉快,當然是最大的收貨。和以往一樣,他回
去後,要把剛才的經歷分享給絲和泥聽。這一次,泠能告訴她們更多細節。當然,
有些比較特別的段落,他會和明以及蜜確認過後再說。泠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只
是認為自己身為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當然有義務讓最年輕的兩位觸手生物高興。

  在明的夢裡,肉室沒有特別寬敞,紋路也不太多。較為簡單的陰影和光澤,
使此處看來不像是陰道,而比較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明現在全裸,盤腿坐在地上。未和任何觸手生物親熱的她,應該沒有脫光衣
服的必要。而明並不認為有哪裡奇怪;主要還是因為她已經很習慣在肉室內不穿
衣服,腦中已經很自然而然的認為,在肉室裡就是該把衣服都脫下。

  ○在明的右手邊,有一堆綠色的肉塊。那是觸手生物的搖籃,在夢裡,她認
為這是蜜或泠做的。

  「再過半天──」明說,看著自己的肚子,「就要把你生下來了。」

  這種距離預產期只剩下一小段時間的緊張感,讓明在背脊冒汗的同時,也忍
不住臉紅。而即使是在夢裡,明還是沒辦法親到自己的肚子。然而,她卻變得在
不透過觸手衣的情形下,就能親眼看到露。

  露現在沒法張開眼睛,而在明對她微笑時,她的右手五指會稍微曲起、伸直。
很顯然的,露就是想以這幅度不大的動作,和明打招呼。當明笑出聲時,露也會
嘴角上揚。接著,露因為非常高興,而忍不住晃動手腳。

  幅度比先前要大多了,明想。呼一口氣的她,邊笑邊忍耐疼痛。感覺腸胃又
有些不適,讓明咬緊雙唇,皺著眉頭。但對她來說,即使是如此難受的過程,也
有不少甜蜜之處。雖然不曉得其他的孕婦怎麼想,但明希望,自己連最後分娩時
的疼痛也能愛上。

  現在,即使她再怎麼追求精確,也不會再把自己和「真正的孕婦」分開。她
不認為自己和其他孕婦有太多差別,也樂見自己的身心都變得不那麼少女。

  而只懷露一個月,之後的日子會有點寂寞呢,明想,馬上說:「快點和絲生
小孩好了。」她接著想,生完一胎後,要讓絲也體會這感覺,接著也許泥也──

  「嗚呼呼。」明笑了。吐出舌頭的她,表情快要比絲還要猥瑣。

  明躺到地上,兩手摸著肚子,而露也差不多在這時安靜下來。過幾秒後,明
發現,露的胎位有點往左偏。該不會是先前亂笑所導致的吧?明想,以右手五指
輕觸自己的左腰側,慢慢把露拉回原位。

  「做起來比想像中要簡單得多呢。」明動一動眉毛,說:「以後乾脆就靠幫
孕婦矯正胎位賺外快好了。」

  在夢境裡,她不覺得自己現在的邏輯,和剛才的過程有哪裡怪異。很快的,
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脹痛的乳房上。伸出左手的她,抓起位在身旁的幾根肉柱,
想把它們都化為肉桶。

  以前,明曾看絲用幾個動作就成功改變肉柱的形狀。如今實在想不起太多細
節的明,試著往左轉一圈。她才剛覺得手感跟轉門把差不多,肉柱在下一秒就擴
大數倍。肉壁變得既薄又寬,底部則變得相當平坦,和明期待的差不多。

  在準備好五個肉桶後,明一邊哼著從書店聽來的古典樂,一邊忙著把乳汁擠
到肉桶裡。必須得擠乾淨才行,明想,不然極有可能會走到哪就噴到哪。這畫面
其實蠻詭異的,而讓絲等人隨時在自己的乳房旁待命,又會增加自己的傲慢形象。

  把露生下來後,大量泌乳的情況要是還持續下去,露可能會給她取像「澆花
器」那一類的綽號。明不介意,事實上,她又在幻想自己把乳汁淋在他們身上的
情景。

  「那一定很好玩。」明說,一臉陶醉。過幾秒後,她回過神,阻止自己繼續
幻想下去。

  像現在這樣,根本沒法離開肉室;就算有幻象遮掩,房間和衣服還是會受到
波擊;除黏黏的會很不舒服外,明想,那味道放久了一定很恐怖。而要是不小心
害得家裡的哪個人跌倒,無論對方是否受傷,她都會覺得是一件蠢到不行的事

  明現在的泌乳量,比先前被露咬兩次還要多。是接近預產期才會造成如此結
果,明想,沒進一步檢視之中的邏輯問題。

  必須得像這樣一直對著肉桶擠,明是覺得有點麻煩。但她要是說到對此感到
極為困擾,那絕對是騙人的。

  明很欣賞自己的稍使勁擠壓乳房時,會一次有不只四道乳柱從乳頭噴出的樣
子。而聽著自己的乳柱在肉桶壁敲出「嘩啪」、「叭咚」,和沖出「嘻唰」、
「啦唰」等聲響時,也會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在絲等人出現後,明不會讓他們喝裝在桶子裡的。當然要讓他們喝最新鮮的,
明想,現在要喂飽他們四個人,根本是綽綽有餘。

  一分鐘都不到,乳汁就裝滿一個肉桶,「這容量──」明說,看著肉桶,
「應該超過家庭號吧?」

  簡直跟乳牛一樣,明想,或許比乳牛還要多。「像這樣形容自己,好像也不
是第一次了。」她說,臉上難掩得意,「媽生下我和姊姊時,也無法擠出這麼多
的量吧,這表示我比媽媽要厲害!」

  明打算在三十多歲後,跟生過小孩──或正處於懷孕期間──的女同學炫燿
這件事。夢中的她,不會覺得在同學會一類的場合做這種事有什麼不妥,還很期
待看到那些過去輕視她的人,一臉誠懇的詢問她泌乳方面的訣竅。

  明都已經忙了好一段時間,卻都沒有任何一名觸手生物前來幫忙,這是一件
有點奇怪的事。而意識不算清楚的明,卻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只是她的指法沒
像他們那樣細緻,一但讓乳柱噴得快跟指頭一樣粗,就會把自己弄得有點痛。

  花快五分鐘後,明擠了快五桶,卻還沒擠完。而那股乳汁的甜膩怪味早就瀰
漫整個肉室,連溫度也升高不少。後一項明顯跟乳汁無關,然而在夢裡的明,卻
會認為就是一次擠太多乳汁,才會造成肉室內的法術出問題。

  她先拍兩下手,再把肉桶往左轉,來使肉室內的溫度降低;非常成功,簡直
就像是控制電燈或冷氣一樣。腦袋實在不算清晰的她,又一次沒計較太多細節。
明還毫無根據的認定,剛才那兩招應該是絲或蜜傳授的。

  一直要到擠滿第六桶後,明才發現,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肉桶封起來。而她左
思右想,卻沒想到要呼喚任何一名觸手生物來幫忙。更誇張的是,不過幾分鐘沒
封,肉桶裡的乳汁就已經讓肉室內的濕度增加不只五倍。

  明的嘴唇、腋下,甚至兩腿間,都變得黏黏的。和被精液包覆時不同,她想,
這些乳汁感覺好像對皮膚有害。

  第一桶擠得有些過多,等下封的時候可能會溢出來,明想,最上面的這一些,
得倒掉或喝掉。為避免浪費,她選擇後一項。皺緊眉頭的明,得捏著鼻子才吞下
去。乳汁才剛進到嘴巴裡,味道就分散了,口感也瞬間變得像蛋白那樣黏稠。

  明在勉強吞下一大口後,吐出舌頭。使勁呼氣的她,覺得這次比前幾次都要
來得難喝。這種項是過期調味乳似的東西,竟然能讓每個觸手生物一喝就上隱,
她到現在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先前,要不是有混合蜜的乳汁,明大概只願意喝
不到半杯的量。

  現在,明只能隱約回憶到先前和蜜親熱時的段落,而不清楚每一次做的時間
點。她認為自己已經和蜜做過不下一百次,兩人的乳汁也常常混在一起

  而就在她細細回憶蜜的耳朵、尾巴和肉墊時,周圍的景象突然轉變。像是由
糖漿組成的肉室,被一大堆黑色的細紋填滿。那些既像是頭髮也像是蟲子的東西,
像暴風一樣的把明給團團包圍。不要幾秒,甜膩的味道消失了,濕氣和溫度也改
變了。而最讓明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沒有被嚇到。好像在她的內心深處,早
料到會有這事發生。

  她往右轉身,看到自己的左後方,出現蜜的背影。不過,是幼小許多的版本,
明想,睜大雙眼。在一片黑暗中,蜜的身影比明要清晰得多,就像是蜜的毛髮和
皮膚都會發光似的。

  蜜小時後的外形,和明先前聽到的差不多。而當時的蜜,毛色比現在淡了些;
由於蜜沒把自己小時後和自己現在的樣子做出太多比較,所以明到現在才發現這
一細節。而除此之外,還有更多:小時後的蜜,毛髮不比現在濃密,所以看起來
是比現在要平貼身體;她的耳朵雖然豎起,但不比現在有力。

  這時的蜜,無論頭上還是腳上的毛髮都極為纖細,這使得穿透毛緣的光線看
來相當柔和。雖然她的四條腿能站得直,但看來一點也不粗壯。當時的蜜,尾巴
也較現在短得多,末端看來相當尖銳。

  這就是她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樣子啊,明想,與成年時的大小差了不只十號,
還具有幼犬特有的輕盈和蓬鬆質感:眼角略微往下垂,看來沒什麼精神;雖然她
現在因為專心看著一本書,令神情看顯得些嚴肅,卻也透著一股讓明難以忽視的
哀傷感。

  這時的蜜看來很脆弱、很寂寞,好像很渴望能縮在哪個人的懷中。原來她也
有這種時期,明想,握緊雙拳。其實比起同情,此時的明,更是忍不住在心裡大
叫:「小時後的蜜,真是可愛到爆炸!」

  像這樣膚淺的形容,明自從國中畢業以後,就很不屑使用。但現在,她唯有
這麼說,才能清楚表達內心所得到的感動。全身顫抖的明,雙手在乳房下交疊。
她抓著自己的肩膀,口水差點從右邊嘴角流下來。要不是因為生物上的限制,明
內八的雙腿應該早已纏成麻花狀。

  現在的蜜,皮膚可能跟嬰兒一樣嫩;最多只能伸小指去摸,要是隨便抓或抱,
可能會傷到她的內臟;太誇張了,明想;不能只因為蜜小時後長得圓滾滾的,就
把擅自把她給想像得比麻薯還要脆弱。

  雖然先前都那麼提醒過自己,明還是開始想像把蜜放在自己胸口的樣子。她
會很小心別讓自己的手指給蜜舔到。按照常識,明想,這一點細菌,是有可能會
造成小狗拉肚子。很顯然的,明現在的腦袋還不夠清楚,不然她不會忘記身為觸
手生物的蜜,體質遠比一般小狗要強健許多。

  先是假設眼前這個類似投影的蜜會舔她,再想像自己連續親吻蜜的樣子;光
這樣還不夠,明竟然還決定,要擅自把小時後的蜜就稱為小蜜。

  「這樣可能有點不夠尊敬,」明說:「但嚴格來說,這裡也只有一個人嘛。」
而她也發現,現在直接開口,遠比在心裡思索要簡單得多。

  「因為我在作夢。」明說,語氣十分肯定,雙眼變得更加澄澈。

  就在她對「小蜜」這個無比親暱的叫法感到很滿意,還小聲念出來的時候,
蜜的意識正好來到她的腦後。與明和泥潛入絲的夢裡時不同,蜜現在卡在高處。

  原本,蜜預定是要來到明的身旁。現在,蜜雖然是只要往上一跳就能夠離開,
也沒有任何受壓迫的感覺,卻也沒法藉著法術再往前靠近一點。她試過重新進入
夢境,而這對眼前像是與明隔著一層透明牆壁的情形卻未有任何改善。不曉得是
哪裡出了問題,蜜想,有點緊張。

  她早料到明會有夢境劇烈變化的情形;這是觸手衣的其中一個副作用,蜜此
行正是為了向明解釋這一點。一看到小時後的自己正背對著明,蜜馬上就曉得是
怎麼一回事。

  是記憶核心的象徵性投影,蜜想,先前跟明分享的,正是自己的兒時回憶;
這當然會使得明特別關心她小時後的外形。所以在夢境轉變後,記憶核心會首先
以這姿態出現在明的眼前。算是為了滿足明的期待,而蜜就是對此感到有些不安。

  在看到明的激烈動作時,蜜還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一直要觀察了快五秒,
蜜才確定,不過就是小時後的自己特別討明喜歡而已。

  松一口氣的蜜,再次豎起耳朵、瞇起眼睛。她一邊看著明的反應,一邊露出
笑容,鬍鬚也因而上揚。然而,蜜在對那個投影感到有點忌妒的同時,也注意到
自己的背後有一大團白光。光團不僅越來越靠近,也正慢慢的把她吸離現場。

  似乎全身都被光團包覆時,就會脫離夢境,蜜想,四隻腳使勁撥動。不同於
先前的嘗試,她在做出這游泳一般的動作後,竟成功前進不少

  落到地上的蜜,先是來到明的左手邊。而當蜜再度前進時,卻穿過明的雙腿。
明還是沒有發現她,這似乎表示她尚未完全進入明的夢境裡。蜜緊皺眉頭,嘴裡
發出低吼聲。而就在她的右後腿使勁踢地面同時,有一種什麼東西被啟動的感覺,
開始自她的腦袋深處蔓延開來;雖然沒有什麼聲響,但在那一瞬間,蜜覺得周圍
的一切都加速運轉。似乎是她在試圖更加接近明的同時,也使得那個記憶核心開
始活躍。

  隨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明的腦袋是變得越來越清晰。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
有一大部分仍對小蜜不正確形象緊抓不放。明兩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尖聲說:
「好想親她,好想嗅聞她的頭頂,好想用臉頰磨蹭她的背!」

  輕輕從後面碰起就好,這樣就不怕傷到小蜜了,明想。

  再盯著小蜜短短的嘴巴和尾巴幾秒,明可能就會忍不住大聲尖叫。過十秒後,
明終究沒那麼做;她還沒蠢到會用這種方式打擾一個正在用功的人

  儘管如此,明在自言自語時,嘴裡還是常發出尖銳的聲音。小蜜沒有發現她,
只是靜靜盯著眼前的書本。小蜜完全沒翻頁,也完全沒移動眼睛或腦袋,這一點
是讓明感到有些奇怪。

  過約兩分鐘後,黑色線條開始消失。明瞇起眼睛,看見它們先是變成一段一
段的,彼此的間隔在迅速變大;當黑色線條變的像是沙粒般小時,會隱沒在空間
中。像是一堆枯萎的藤蔓被風吹得零散,明想。而在觀察到它們更細緻的動態之
前,她也注意到一堆新多出來的東西。

  一些看來很古老,裝禎相當複雜的書籍出現在她的四周。被那堆線條包覆的
肉室,如今全由石磚、石板等給取代。明注意到那盞破舊的油燈、那些散落在周
圍的發光紙牌,以及那坨在不遠處活動的黑色軟體生物。

  「都是蜜先前描述過的,所以,」明說,「這裡是圖書室?」在說出這句話
之前,她腦中思緒的清晰程度,就迅速恢復到清醒時的八成;感覺好像有一層汙
白色的東西,從額頭深處散開,連眼睛周圍也一併變得清楚許多。

  明一邊看著小蜜的屁股,一邊以右手扶著下巴,說:「在穿上觸手衣時,我
和蜜的感受重疊在一起,這表示我們的腦袋有一定程度上的連接。所以蜜的一部
分記憶,當然有可能跑到我的腦中。」

  明點頭,有點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而就算變得更能分清夢境和現實的邏輯
差異,也絲毫不影響她對小蜜的狂熱。

  突然,眼前的蜜開口了。她吐出無比清晰的聲音──像小女孩,明想,而小
孩子不會有這麼明確的抑揚頓挫,所以在這方面,蜜和絲都差不多──:「那位
娼妓可能會因為耐不住折磨,而活不過四十歲。」

  和明猜的一樣,蜜即使是在小時後,聲音聽起來也是比其他人都要來得冰冷,
語氣更是比其他人要嚴肅許多。

  小蜜抬起頭,接著說:「這些書我以前都看過,而因為我昨天身在現場,更
加意識到眼前的娼妓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也因此,我開始對這幾段記述感到很火
大。」

  時間點顯然是小蜜自廉價妓院回來的隔天,明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段
夢境對現實的扭曲程度相當低。

  小蜜把兩隻前腳放在書上,說:「一些更具有行動力──而非只是丟錢到箱
子裡──的慈善人士,當然有關心到這個角落──」

  見到兒時的自己越講越起勁,蜜咬著牙。她試著以一個簡短的法術,來限制
眼前投影的聲音。而才不過停止兩秒,投影就繼續說下去:「即便只是以藝術行
為來表達,政府和教會還是會對這些老強調底層老百姓實在不好過的人抱有敵意
──」

  蜜皺著眉頭,深吸一大口氣。而在她眼前的明,除仔細觀察周圍的書本外,
也先試著把耳朵摀起來。果然即使這樣,也聽得到小蜜的聲音,明想,小蜜的嘴
巴沒有打開,所這也不算是在自言自語。要是沒有聽到小蜜的心聲,明只會覺他
花很長的時間盯著同一頁而已。

  顯然這時她所想的一切,都會明的腦中迅速開展。通常遇到這種事,應該要
覺得不舒服才是,而明卻感到很放心。這表示她即使遠離小蜜,去圖書室的角落
翻閱書本,也不會錯過小蜜的任何一句話。

  雖然都是一些明不特別感興趣的話題,而她就算錯過一大段,應該也不至於
聽不懂蜜以後講的故事。目前,明還沒有學到任何脫離夢境的法術。她曾試著捏
臉,但沒有任何效果。看來只有等時間到了,明想。在她的印象中,就算睡滿八
小時,在夢裡感受到的時間,最長也只有不到半小時。當然這之中的主觀成分相
當多,而她目前也只有這麼粗略的依據。

  在不會太長的時間裡,明除了探索圖書室內外的環境外,應該也要多注意一
下小蜜講的話。雖然在睡覺時還要思考有關社會正義的問題,是會讓明感到頭疼。
但畢竟也不是一些完全陌生的事,她想試著和小蜜一起思考下去。

  明曉得,和十分認真的小蜜相比,自己現在是有點裝模作樣。而她特別苦於
和蜜缺少共通話題,眼前的意外,至少提供了不少提示。

  小蜜抬起圓圓胖胖的左前腿,說:「這些應當監督之人,有不少都把用於此
地建設的款項給摸到口袋裡。而那些沒有能耐貪汙的基層人員,有很大的一部分
都被他們訓練成為打手,負責幫忙壓下抗議的聲音。而既然這些問題都被寫在書
中,表示早就有人注意到這些問題。無論是否暢銷,裡頭提到的思想應該早就傳
開來,畢竟這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關──」

  就算爸媽看的政論性節目裡出現類似的討論,明還是對小蜜吐出這些話感到
不太習慣。明以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按一按兩邊眼頭,把腦袋裡的一股酸澀給減輕
一些。

  而蜜會有這些思考,其實也不用感到太意外;既然要愛上人類,就必須仔細
觀察人類,明想。在為蜜感到同情的同時,明其實也偷偷松一口氣;曉得蜜曾為
世上的不公不義感到義憤填膺,也等於是再次確認,自己終究是和一群良知不會
少於一般人的異形生物相處在一起。

  眉頭舒展開來的明,先是往兩旁伸直雙臂,再用力呼一口氣。她想,蜜現在
還常常思考這些事嗎?就算現在不再如此,對於這類問題,蜜可能已經想了超過
一世紀。明把頭略往右歪,說:「要是和她聊到這些話題,反而會暴露出自己的
膚淺之處吧?」

  明依稀記得,有個英國小說家曾說:「那些用於安置無業者的慈善機構,內
部情況實在糟糕透頂。」所以有不少人寧可冒著可能被判極刑的風險,也要幹下
各種肮髒的勾當,只為了能換得一頓溫飽,明想,即使不看那些字特別多的書,
在一些漫畫裡也能常看到這些論述。

  蜜才剛出生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卻有足夠的知識理解到這一切。正是因為如
此,她才會更感到非常難以接受。而現代孩童在差不多到十歲時,對這類情節就
已經開始有些麻木,明想。

  蜜的這些感想,是位在對人類的正面評價之前,還是交錯在對人類的正面評
價之間呢?一但開始思考這種順序上的問題,又會讓明覺得腦袋沉重。

  小蜜即使咬著牙,看來也是不具威脅性。明曉得她現在極為火大,但也因為
她現在實在過於幼小,而使得她身上的散發出的殺氣大打折扣。這不是輕視,明
想,只是內心有太多寵愛小蜜的欲望,而把平常對蜜應有的敬畏給壓縮再壓縮。

  小蜜看著樓梯,說:「凡諾只要把一半的研究時間空出來,一定能夠幫助這
些人。能夠使用大量法術的他,能做的一定比一般人還要多上更多。」

  大致上,明還算是跟得上蜜的想法。在那個年代,似乎正流行仔細分析和主
動談論這類社會問題,明想,蜜當然會受到這風潮的影響。而明不得不承認,自
己對這種話題是感到有些棘手。若有同學一臉認真的在教室談論這些,她會和她
們保持距離。

  先前,蜜顯然就是不想過份破壞氣氛,才會有意跳過這一段。而看到小蜜這
麼煩惱,明真想安慰她;先使勁親吻她,再把乳頭塞到她的嘴裡,這樣應該能帶
來不少安撫的──又好像有點變態,明想。不該對小孩做這種事,何況她與小蜜
算是初次見面。

  小蜜垂下耳朵,繼續說:「剛才,我還好像看不起頭錢進募款箱裡的人。開
什麼玩笑,那種人明明也很偉大。有限的善行依舊是善行,依舊值得讚美與鼓勵。
而我也不該在缺少證據的情形下,認為政府或教會高層一定是貪腐情形嚴重──」

  小蜜說的話相當有內容,但在進行到較瑣碎的段落時,明自然而然的就會想
去觀察周圍的書籍。明不僅能夠碰到它們,也能夠把它們翻開。封面的圖案還算
清楚,而文字的部分卻有些混亂;俄文、法文和中文都混在一起,而中文用的又
是明看不懂的字體。內頁的字和圖畫更是糊成一團,不是像斑馬紋,就是像潑墨。

  在這段過程中,明發出的腳步聲和翻書聲都未讓小蜜轉過頭。過幾分鐘後,
明試著拍手或彈手指,一樣引起不了小蜜的注意。放心一些的明,試著以右手掌
用力拍擊書本。而這一拍所引起的反應,和她以前看過的一些電影內容差不多:
書頁先是像水銀、果凍一般的彈跳;頭半秒,那些斑紋會沾黏在手掌上;封面的
文字和圖畫在變亂近十秒後,再慢慢回到原位;而內頁的文字不知為何,在兩秒
內就恢復原狀。

  明也承認,自己現在是有些無聊。小蜜是一堆自行運作的記憶,像一台關不
掉,又無法轉檯的電視機,明想,就算不會覺得煩,但和真正的蜜比起來,當然
就顯得不是那麼有血有肉。

  「有小蜜在,也不等於有人陪伴。」明說。

  而就算有這種想法,明再次觀察小蜜的身體時,還是會心跳加速。小時後的
蜜,不只是肉墊,連爪子都有種粉嫩的感覺。在看過她的尾巴根部後,明很失禮
的,把頭湊向她的兩腿間。

  「小蜜的乳房平坦,主要觸手則不到指尖大小。」明說,一臉認真,還點兩
下頭。過幾秒後,她兩手抱頭,全力大叫:「我到底在想什麼!」

  明咬著牙,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太過分了。而她也捨不得移開視線,因為醒來
後,可能就再也夢不到了。儘管內心掙紮,明還是多盯了不只一分鐘。她真想把
小蜜細嫩的聲音給錄下來,然後每天睡前聽至少一分鐘。

  「如果我讓蜜懷孕,或蜜讓我懷孕的話,」明小聲說,「就會生下這樣的小
孩吧?」

  像這樣,把最難為情的心事說出來,明想,除了有助於頭腦清晰外,當然也
是為了排解寂寞。

  小蜜若再大個三到五圈,明就能放膽用手摸她,把乳房蓋在她的頭上,「再
把她的頭給包起來──這樣好像又有點虐待的感覺。」明右手抓著頭頂,真怕自
己以後對剛出生不久的露也是這麼過分。

  而明在幻想這些事的時候,既沒有流出淫水,陰蒂和乳頭也未充血。由此可
見,她對小蜜沒有性欲。「可是在夢裡,生理反應又不見得十分確實。」明說,
真怕自己變態到連蜜都覺得髮指。

  之所以只是一直幻想,完全沒有去摸,是擔心小蜜會消失不見;或者是讓小
蜜的聲音改變,明想,那樣感覺也會有些糟。雖然有接觸書本的經驗,但小蜜顯
然和背景、道具都不同。

  明也知道她是某種核心,當然,這不表示她就一定比較脆弱。目前也沒有任
何證據顯示,光是輕輕碰觸幾下就會對小蜜造成傷害。

  真要是夠小心的話,連那本書都不該拍的,明想,意識到自己先前確實腦袋
不清楚。總之,在對待如此可愛的核心時,明更不想冒險。

  為排解無聊,明先把地上的幾張發光紙牌拿起來,又連續翻了好幾本書;書
裡的條紋會隨只牌的光線散開、扭曲,明覺得那些書法般的線條很美,有點像是
用於心理學測驗的圖案。多看一些,明想,似乎能增加藝術涵養,或許還有助於
自己瞭解蜜的內心的審美觀。

  明也拿起地上的油燈,欣賞由蜜切割的那根柺杖。明忘記去關心那個軟體生
物,儘管牠一直待在原地。

  這段期間,小蜜沒有停止思考,聲音也一直出現在明的腦中:「那支短小的
武器裡,塞滿鉛等重物,卻不見得常招呼到嫖客和窺淫者身上。同樣是不遵守規
矩,那些傢夥對於送錢來的客人,通常都有很高的容忍度;有爭議發生時,通常
都會是地位低下的娼妓成為他們的出氣筒──」

  真是殘酷,明想,背脊發寒。蜜的內心從來就沒有真正幼小過;每個觸手生
物都是這樣。但聽到小蜜講出這些內容,明真的想要掐住他們創造者的脖子,要
他先給小蜜看更多內容比較正面的書籍。明從未料到,自己竟然有可能做出跟衛
道人士如此相似的選項。但凡諾真的太離譜了,明想。

  突然,小蜜的身影開始像油滴一般,輕柔卻迅速的晃動。而幾乎同時,她的
聲音也出現較大的變化。像是一下增加三十歲,又再增加五十歲,明想。

  而有好幾段,小蜜的語氣都是變得更加沉重,好像還快要哭出來了;觀察到
這裡,明很希望之中有不少是自己的錯覺。

  小蜜呼一口氣,繼續說:「牆後的那名娼妓若把衣服脫下來,或許背上、臀
部上,都有不少被皮棍打出來的淤血──」小蜜在講到這一段時,聲音慢慢變得
蒼老,身形也顫抖得更加厲害。接著,她一邊哽咽,一邊說:「我一直避免她受
到傷害,那她為什麼要──

  還卡在光團中的蜜,使勁大喊:「停止,都給我停下來!」

  雖然那個核心不會帶給明傷害,但蜜不打算再放它繼續運作。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6 22:02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2)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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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2

  像是被使勁撥動的琴弦一般,小蜜劇烈搖晃,身形越來越模糊。而在這同時,
明也受到一些影響。他必須兩手緊抓著大腿、嘴巴略開,才能把胸腹深處感到的
不適給稍微舒緩。這種彷彿有大量淤血似的不適感,和以往感到極為傷心或害怕
時幾乎一樣,明想。顯然她的身體,正被小蜜的情緒充滿。

  而當這些感覺慢慢消散時,一些泡沫狀的銀色物質,也開始從小蜜身上冒出。
有點像是水銀,明想。她一直要到瞇起眼睛,才確定那堆正大量累積的,是一球
又一球的銀色光團。

  不要幾秒,這些像是水銀的光團,就蓋過周圍的書本和卡片。有超過兩坪大
小的地面,都被銀色的光團吞噬。明以為眼前的變化,是表示夢境要再次轉換。
而又過差不多五秒後,光團開始全部往明的方向前進。

  和前次只影響周圍場景的變化方式不同,這些水銀似的意兒可能包裹她全身。
該後退嗎?明想,先前是擔心會毀損記憶核心。現在面對這些光團,她顯然該有
其他的擔憂,像是可能導致自己的記憶混亂等。

  然而,光團散發出的溫度,和表面的圓潤質感,卻讓明非常有安全感。被它
們包覆,感覺說不定和被他們舔舐差不多,明想,再說也沒有跡象顯示出,蜜曾
有任何害她的念頭。

  然而,無論是蜜的個性,還是光團的外在魅力,都無法成為證明它無害的關
鍵證據。明曉得,真正讓自己連一步也不想後退的,是一項揣測:既然光團是從
記憶核心中出來的,那和它接觸,或許就有機會看到對蜜來說是最為機密,也最
為重要的記憶。

  明聽到自己的直覺說:「你不該錯過。」當然,這樣對蜜而言是十分失禮。
也正是因為對此感到罪惡,讓明試著後退,甚至轉身。而無論她的身體有多用力,
四肢的移動幅度有多大,她還是一直留在原地。始終面對小蜜的背,像是早已浮
在空中。

  很顯然的,空間又再次扭曲,明想,雖沒有感覺被緊縛或受到擠壓,但確實
被限制行動。這表示蜜就希望她看到些什麼?無論真相如何,對此情形,明倒是
松了一口氣。事後,她能把這次的遭遇看成是命中註定,而非是在故意竊取或破
壞些什麼。

  當光團碰觸到腳尖時,明全神灌注、雙拳緊握。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從皮膚
到骨骼深處,都可能會有疼痛或酸麻之類的不適。回想到自己初次接上觸手的經
驗,明甚至還準備舉起雙手來稍做抵抗。而事實上,她沒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覺。

  觸感確實和她先前以為的不同;雖有些溫暖,但不像是他們的舌頭舔舐,而
比較像是貼了一大堆濕毛巾。當光團高過小腿肚時,明試著把左腳往前踢。它們
絲毫沒有落下來,好像還包覆得更為徹底。

  這表示在蜜的潛意識裡,非常堅持用這種方式傳達某些訊息嗎?那先前她沒
有說出來,是因為覺得時候未到,或純粹只是那時候還不知該怎麼描述?明一直
在思考這些事,直到光團開始蓋過嘴巴和鼻孔。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也不會妨
礙呼吸,明想,雖不曉得這是什麼原理,但真是謝天謝地。

  在變得更加貼合她的身體後,光團溫度就開始下降,質感也變得更加粗糙。
它們也會往明的嘴巴和鼻腔裡鑽,所幸在進入體內的部分觸感較模糊,讓明不至
於有種像是被蟲子大舉侵入的噁心感。跟觸手衣比,實在是差遠了,明想。她試
著想像自己是在泡冷水澡,而不是整個人被一堆醃漬物擠壓

  光團也深入眼窩、包圍眼珠,明想,感覺是不太習慣,但視線沒有被遮蔽。
她看得很清楚,事實上,她的眼睛幾乎看不到蓋過瞳孔的光團。而在全身都給光
團包圍後,明眼前的景象才出現極大的變化。

  先是一個金髮女人的身影,再來是一棟十坪出頭的小房子;裡頭沒有隔間,
但打掃得還算乾淨。這些景象和圖書室內的空間重疊在一起,像是一個大型的立
體投影。

  明在睜大雙眼的同時,卻也感覺到,自己絕不只是用眼睛看到這麼簡單。照
常理來說,視力不算好的她,在面對這種像是輕煙一般的模糊畫面時,即使瞇著
眼睛也很難看清楚。

  現在,明不僅看得非常清楚,更像是親臨投影中的現場。像是被喚醒過去的
記憶一般,她想,搖一搖頭。別弄錯了,明提醒自己,這些不是自己的記憶,而
是蜜的記憶。

  回想小蜜先前的神情、話中的內容,再加上剛才感受到的一陣不適,明判斷
眼前的這些,極有可能是蜜最感到煩惱、痛苦,卻也是最重要的一段記憶。

  小房子內的桌椅時常移動,而那個女人也以快過尋常人百倍以上的速度移動;
明還看到窗外的建築被迅速的拆掉、重蓋,而日夜的交替速度,簡直比她開關燈
泡還快。

  偶而,明能看到藤蔓爬過窗子,或一兩隻蜘蛛在角落結網;在下個瞬間,這
些多出來的東西就消失了,顯然是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清掉。明卻不確定她是什麼
時候動手的;就算鏡頭一直維持在原來的位置,這些細節卻是在不到百分之一秒
內就改變。

  像是連續拍照,把幾十年光陰給濃縮成不到一分鐘,明想,這是所謂的快轉
──不,是曠時攝影。而場景的改變,還不及那個女人來得多。不要多久,她就
從看來最多二十歲,變成將近三十歲。她的髮型、服裝時常改變,身材也是時胖
時瘦。

  一分鐘可能交代這個人一到兩年的生活,也可能只是交代她不過半天的作息;
和明以往習慣的那種固定曠時攝影不同,眼前景像的速率很少固定。在一切都不
至於動得太快時,明就能看到很多細節:像是那女人寫信時的一筆一畫,甚至念
書時的嘴唇形狀等。明還曾看到她在做好一道菜後,先從盤子最左邊的蘿蔔開始
吃起。

  而在動態極快的時候,明就只能看到那女人和窗外的人從眼前閃過。明甚至
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睡覺或吃東西。明猜,時間一下飛躍這麼多,大概就表示這
期段間也沒有什麼重要的資訊。

  屋內的一些地方累積污垢,然後被清理乾淨。下雨天時,屋頂開始漏水。一
陣子後,再次下雨,卻沒再漏水。修理好了,明想,梯子顯然架在離窗戶有點遠
的地方。她看到壁紙是由那女人自行換新,而屋頂的部分應該得依賴工人。

  由於明無法到小房子外,沒看到施工過程。她可能到最後都無法知道房子的
外形,而從剛才到現在,她也只看到那個女人來來回回。沒有其他人出現,明想,
這名女子想必就是蜜某段時期最關注的物件,說不定就是蜜的愛人。

  已經過約兩分鐘,明有機會看到幾張由那個女人親自簽名的信紙:開頭都有
的大大的B。明想,中文翻譯的話,應該是貝琳或貝裡開頭吧?

  由於實在不確定接下來的幾個字拼起來會怎麼發音,她暫時只叫那個女人為
貝。

  信中的字跡十分工整,明就算看不懂內容,也能知道貝寫的不是英文。每一
封信的內容都相當簡短,明想,如果寫給家人,應該會寫得更長才對。所以這很
有可能是公文,應該是簡單的跟雇主報告些什麼。

  貝的五官非常大眾,穿著也實在低調。她身上的洋裝缺少圓潤線條,即使以
當代的眼光看來,也很容易被形容成是缺少女人味的。

  在貝的領子和袖口上,有幾件造型單純的別針。金屬的部分或許是純銀,而
寶石從從光澤看來,似乎只是便宜的玻璃。她戴上這幾件珠寶,好像僅只是為了
使自己看來體面一些,並非是為了勾引異性。

  所以貝的職業不太可能是娼妓,而看她纖細的手指,明想,似乎也不可能是
家事女僕。

  貝的年紀不大,皮膚和發質都帶有光澤。然而她的雙眼,甚至吐吸的樣子,
都有一種暗沉的感覺。好手好腳的她,人生可能才過不到四分之一,卻好像已經
對生命感到無力。

  投影開始的頭三分鐘,明常看見她在壁爐前翻閱聖經。然而貝在面對聖經時,
不是面無表情,就是眉頭緊皺。聖經的書頁泛黃,側邊有一排明顯的手垢。封面
和書背上字已經嚴重磨損,還好像還沾有一點油漬。這本聖經已經用相當久了,
也許還是父母傳給她的。後來,貝不再翻閱它。而她也沒把它丟棄,只是放在椅
凳或床旁的矮櫃上,任憑它積灰塵。

  貝時常出門,卻幾乎沒有人來拜訪她。有段時間,她常帶一些書帶到家裡。
而那些書常常是翻不到幾頁,就被她丟到一旁。接著,這些書會被她帶出去,不
再回到這個家。原本就是一些看起來不太新的書,明猜,應該是借閱。

  貝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至少明從來沒看過她抽煙、喝酒或服用可疑的藥物。
而在投影到第五分鐘時,貝就常縮在床上,看來好像非常鬱悶。而這也影響到她
的氣色,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老。

  有將近一分鐘,明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在貝的胸中,有一股極為炙熱的情
感。是一種不同於怒火,又好像有混入性欲的熱情,明想,銀色光團傳達的果然
不只有視覺體驗而已。而不知為何,那些彷彿隨時都會爆發的波動,卻總是在快
要突破的時候就很快萎縮。

  又就在明再也接收不到任何類似深層情緒的感覺後,貝帶了一個小孩回家。
是一位年紀大概不到八歲的小男孩,穿著有些汙斑的短袖短褲,臉頰肥嫩。他的
門牙剛掉,常用手揉鼻子。

  不是貝的孩子,因為她的肚子不曾大過,明想,或許是她的弟弟,因為某些
緣故失散已久,如中於今重縫。

  小男孩看到新環境,難免會有些失望。他一定希望待在房間多一點,或至少
有多一點裝飾的房子裡。而他很喜歡貝,還緊抱貝的雙腿。貝的臉上也出現前所
未有的光彩,這使她看來比較像是他的母親,而非姊姊。

  接下來的幾秒,室內變得更加整齊。貝弄來一張細緻的綠色毯子,既是給室
內增添色彩,也能給那個男孩保暖。她開始在爐子上煮更多東西,以確保那孩子
每一餐都能吃飽。不再有藤蔓爬過窗戶,而室內也不再有蜘蛛網。

  餐桌上多了一個被捏成洋蔥形,看起來非常便宜的陶土花瓶。幾朵淺藍色的
五瓣花,就插在這個看來不太對稱──也不曉得原本到底是不是被設計用來插花
的──瓶子裡。明以前認得這朵花,卻一時想不起名稱,直到她聽到小蜜說:
「勿忘我。」

  「對,」明說,語氣難掩興奮,「就是這個名字。」明笑了,感覺就像是小
蜜在回應她的想法。而事情的真相,應該是小蜜對這朵花特別有印象,才會忍不
住開口。

  這表示小蜜也看得到眼前的投影囉?明想。而這應該是蜜長大以後的記憶,
卻是由小蜜的來回應。這證明夢境的總體呈現,並不見得是按照記憶的時間點來
的。除此之外,也可能是在暗示:蜜的這段體驗,大大影響到她年輕時後的想法。

  從剛才到現在,好像有很大一部分用猜的,而實在沒辦法啊!明想,面對一
堆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解答的問題,像這樣的初步揣測是必要的。

  在眼前的視線被投影填滿後,明就無法看到小蜜的臉。小蜜現在是不是盯著
投影,表情又是如何,明實在很想知道。在小男孩進到家裡後,貝就更常跑進跑
出。很顯然的,小男孩會讓她更加忙碌,而她看來是一點也不嫌煩。

  在吃完早飯後,她們就會離開家,一直到快黃昏才會回來。小男孩的衣服上
常沾有泥沙,貝則常揉著自己的肩膀。顯然她把工作之餘的休息時間,都用來陪
這孩子玩樂。

  凳子上多了一本全新的聖經,而貝會帶著小男孩一起禱告;眼睛閉上,雙手
在嘴前緊握。在這之前,明從未看過她擺出過這種姿勢。為了教育這個孩子,所
以她假裝虔誠,明想,或者正是因為身旁多了這個孩子,才讓她開始相信上帝是
存在的?

  似乎是因為收入增加,讓她和小男孩開始穿上較好看的衣服。不久後,房內
多了一張看來有點昂貴的床鋪。在這之前,貝和小男孩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到
這一階段,小男孩大概已經十歲,而貝最多三十好幾。讓明感覺衝突的是:貝年
輕時,像個憤世忌俗的老太婆;而當貝年紀大一點時,卻反而像個陷入愛河的年
輕姑娘。很顯然的,這個小男孩照亮她的生命,成為她生活的重心。貝把他當自
己的小孩那樣寵愛,明想,真是個不錯的故事。

  雖然看不出跟蜜或凡諾有什麼關係,但明還是會為他們感到高興。而突然,
明覺得腦袋很沉重,好像有一堆鉛塊突然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接著有將近十秒,
她眼前的畫面都被挖空好幾塊,像是在看一部底片被嚴重污染的電影;更像是一
本相簿裡的照片有近半都遭到惡意破壞。

  顯然就是如此,明想,有很大的一段記憶被切掉。

  「是凡諾的法術?」明說,右手扶著下巴,「而從小蜜的話聽來,蜜應該一
直都很討厭──或至少是不信任──那種會影響記憶的法術,所以這到底是?」

  就算到今天尾聲,這事也不見得能夠搞清楚,「而我也不敢問蜜這個問題。」
明最多只是醒自己,在蜜講到這一段時,要特別注意到有無跳過的部分。

  當畫面再次變得清晰時,貝穿上更廉價的衣服,住所也變得更加破爛。

  當那張給小男孩睡的床上開始堆酒瓶時,明曉得,一切都變得比她一開始看
到時還要糟糕。明猜得出是為什麼:那孩子不見了,不知是死了還是離家出走。
也有可能是長大了,到遠處去工作。而從氣氛上看來,他可能是死了,或者是因
為犯罪而坐牢。

  總之,貝看來極為傷心。有好一陣子,她幾乎是每天都會喝完一整瓶酒,看
來比過去要更加憔悴。房子裡的擺設未有太多變化,但有不少地方都積了一層灰。

  貝為那孩子買的東西依舊留在原處,隨著時間過去,看來是越來越舊。桌上
的花枯萎了,不再換新。蜘蛛網自枯枝上結下來,而明卻很少沒看到蜘蛛的身影。
一些黴班開始出現在傢俱上,床單和衣服上的污漬越積越多。似乎,自從那個小
男孩不再出現後,貝胸中的最後一點火焰也所剩無幾了。

  即使到晚上,貝也不常點燈。和先前一樣,沒有人來拜訪她。明偶而會注意
到窗外,有些人會對著房子指指點點。他們應該是鄰居,對房子裡的情況好奇,
但都不敢靠近。

  貝看來精神非常不好,卻很少躺下。她常常坐在床鋪、凳子或地板上,就盯
著塞有紙袋的壁爐,來度過大半天的時間。明發現她很少闔眼,也很少點起爐火,
更不常給自己蓋毯子。

  很顯然的,貝不再那麼愛惜自己的身體,更提不起勁去工作。漸漸的,她把
三餐縮減成兩餐。不久後,她變成一天只吃一餐。桌上通常只擺有簡單的麵包和
水,而她常常只吃不到一半。她變得越來越瘦,皮膚也逐漸浮出一層淺灰。

  有一天,貝打開錢包。看著裡頭所剩不多的錢,她曉得,自己必須寫封信。
明猜,應該是為了借錢。而貝東翻西找,卻只找到墨水和羽毛筆。沒有一張信紙,
是在不知不覺中用完了,她必須得出門去買。變得瘦巴巴的她,顯然沒法走多遠
的路。她需要體力,所以勉強自己吃比平常多一些。而在吞下較大塊的麵包時,
她卻不慎嗆到,吐了一地。

  就在明不忍心再看下去的時候,蜜出現在貝的窗邊。眼前的蜜,身形修長,
雙眼明亮;她顯然已經成年,雖不如現在的蜜強壯。

  蜜從窗外跳進屋內,出現在貝的床邊。貝不為所動;她好像也不是沒有發現
蜜的存在,只是已經不在乎接下來會遭遇到什麼事。

  就在這時,明眼前的畫面暫停,顏色也變得混濁。她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現
在是一點銀光也沒有。銀色的光團消失了,而蜜記憶不可能只到這裡,明想,接
著開口:「即使蜜的潛意識更為開放,也只許我看到這裡嗎?」

  從頭到尾都只有影像,資訊上的曖昧之處還是太多了。雖好像還有其他可能,
但貝若只是一時引起蜜注意,會在蜜的記憶中佔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嗎?

  而看來如此不堪的貝,竟然極有可能是蜜的愛人。明原先以為,蜜的愛人會
是個氣質跟蜜差不多,或至少是個生活習慣良好的人。

  不要擅自批評,這樣對蜜非常無理!明想,用右手掐一下自己的眉頭。

  看來是剛成年的蜜,出現在貝的床邊,明想,這應該是兩人初次接觸的場景。
而蜜的記憶卻也包含貝的過往,這表示蜜已經關注她好一陣子,或者是她主動把
過去告訴蜜?

  有太多迷團了,明想,真希望能夠看到更多。而在同時,她也有種不安的感
覺。很顯然的,明一下知道得太多;全都是蜜實際上還不打算透露給她的。

  以前,她對蜜的一些行為儘管稱不上十分有禮,但也都算不上是嚴重的冒犯。
這一次就很難說了,明想,低下頭,說:「嚴格來說,不是我的錯,可我也沒更
積極的嘗試避開。至於是否該跟她說起這一段,我好像也不敢下定決心。」

  一向講理的蜜,應該不會生氣。然而一下暴露這麼多,她不可能沒受到衝擊。
蜜可能會很傷心,想到這裡,明就覺得很心痛。然而,她要是不跟蜜老實說,又
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明不希望以後和蜜做愛時,心裡都會有種淤積感。和其他
瑣事不同,這很難隨著性欲高漲或時間經過而化解。

  此時,明的心情感到相當沉重,而小蜜的聲音是夢中唯一能幫助她轉換心情。

  當小蜜身體不再顫抖後,聲音也變得和一開始一樣。明看到她以左前腳拍打
自己的腦袋,說:「軟泥奉命常拿上去的,多半都還是和法術有關的書籍。這些
講述社會百態的書,都擺放在圖書間角落,而我不覺得凡諾有翻過之中任何一本。
他把它們買來,多半好像都只是為了收藏。」

  「而我也實在很難想像,用法術控制自身情緒、甚至還抽出大量記憶的人,
在面對這些資訊時會有什麼樣的感想;那兩招聽起來會大大影響到創意和聯想能
力,等於是使他變得不太聰明。」

  「那些人該不會是因為嫌他無能而排斥他吧?要是凡諾的描述要是沒有經過
加油添醋──我不瞭解實際情況到底是如何,有關他的部分,我可能花上十年也
研究不完。現階段,我只需要專心研究自己的身體,和弄懂自己的種種喜好就好
了。」

  聽小蜜提起凡諾,明才想起自己忘記做什麼。難得有這種機會,就應該上樓,
親眼看看這位元製造出觸手生物的人,明想。她也對研究室裡的鍋子和壁爐等相當
有興趣,更希望能目睹到他施法的場景。

  明很快就發現,雖然踏在地上沒問題,但樓梯就完全無法承受她的重量。剛
踩上去,原本看來堅固的木造階梯,就變得有點像是過軟的橡膠。要不是幾乎沒
有黏性,明會以為自己像是踏到一大團口香糖。是蜜的記憶不包含當天樓上的情
形,又或者是她希望明只留在原地。也可能,只是因為明的腦袋沒有資源去形成
圖書室外的畫面。

  明咬一下雙唇,說:「聽起來像是程式對於記憶體的需求,但也不是不可能。」

  不打算輕易放棄的她,繼續嘗試往上爬。而隨著往上踏的次數增加,連未踩
過的部分也受到影響;幾乎是每一階都變成斜坡,不要幾分鐘,就已經完全看不
出原樣。為避免摔倒,明嘗試用跪的,而她很快就發現,這樣還是有可能因為往
前撲而壓迫到肚子。

  如果要用最低姿勢慢慢上去,就得用背來蹭,明想,沒有恐怖電影的感覺,
比較像拿恐怖電影元素開玩笑的喜劇片。而就常理來說,在夢裡受到的衝擊,應
該不會影響到身體。露又是觸手生物,在體質上,她應該比人類嬰兒要強韌得多。
但和過去一樣,明不想冒險。

  「算了。」明說,歎一小口氣。一連嘗試幾十次的她,在夢裡搞到也滿身大
汗。

  明往右轉身,回到小蜜身後。低下頭的明,完全沒注意到在自己的右前方,
還有另外一雙灰藍色的眼睛。

  明稍微舉起雙手,十指扭動。即使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想要擁抱小蜜。而明
還記得先前的擔憂。她也只能一邊歎氣,一邊慢慢放下雙手。

  小蜜是這麼的可愛,卻無法把她抱在懷裡,這讓明的胸腹深處有種空虛感。
但要是沒碰觸到,只是嗅聞幾下的話,明想,應該沒問題。蹲下來的明,伸長脖
子,用力細吸一大口氣。然而,她卻只聞到石頭的味道。這味道明顯是來自小蜜
腳下的石板,明想,又再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

  「怎麼可能啊!」明眉頭緊皺,說:「就算小時後的味道不會比成年時濃郁,
也不至於淡成這樣吧。」

  好像即使是在夢裡,小蜜的身體也是不存在似的,明想,嘴角下垂。而沒過
幾秒,她又對著蜜毛絨絨的屁股傻笑。就算聞不到,眼前的小蜜看來還是又軟又
棉,明想,十指在胸前交纏。

  稍微降低標準,也能得到這麼多的感動,可見她有多喜歡小蜜。這畫面要是
給現實中的蜜看到,她大概會覺得不舒服吧,明想,背脊冒汗。

  完全沒受到影響的小蜜,繼續說:「一些書上提到,這些傢夥為了確保娼妓
的賣相好,所以從來不打正面。沒有證據能證實,那位守在巷口的,會真如書中
描述的那樣。但我就是不喜歡他的表情和動作,一副真以為自己只要敢出手威脅
人,在那地方就能算得上是個人物似的。」

  「比起嫖客或窺淫者,我更討厭這個手拿皮棍的傢夥。這或許是一種很幼稚、
幾近故意找碴的心理,卻讓我坐立難安。我無力查證,因為我沒有像凡諾那樣的
能耐,而他也不太可能幫忙我做這些事。就算真查出那個手持皮棍的傢夥有做出
什麼令我無法忍受的事,憑現在的我,也很難擊倒他。我的身體還未成熟;大概
還要再過一年,我的身體才有可能比一般的成年工作犬要強壯。

  「唉唉──我該思考的不是這些。在這個月內,我至少該決定我未來的物件
該屬於什麼階級。而令我十分高興的是,一些看來正經、正值的男女在結婚生子
後,還是常常會為了生育以外的理由做愛。即使他們都接受所謂優秀、合理的教
育,也不願意完全拋棄刻印在他們靈魂深處的熱情。」

  「雖然我具有兩性特徵,但在整體外形上,我應該偏向女性。這樣的我,卻
極有可能愛上女人。即使是在這樣標榜進步與文明的時代,我還是常聽聞有此性
向的人被法院處以極刑。那些官員和教士,在遇到這種事情時,就不會睜一隻眼、
閉一隻眼了。雖然我目前所在的地方尤其標榜著進步和文明,但我想,世上目前
沒有哪個國家是足以被如此形──」

  突然,明腦中的聲音停下來了。不僅如此,她眼前的一切都瞬間停滯。原先
小蜜講話時,耳朵會微微晃動。當她變得比較激動時,還調整四條腿的距離,一
副好像隨時準備站得更高似的。而現在,她連呼吸和眨眼的動作都不再出現,像
是真的變成一座雕像。

  過約十秒後,小蜜身上還出現一堆灰色的裂痕,這尤其讓明感到不安。

  連空氣的質感都變了,明想,過分一致的溫度,灰塵都停在半空中,即使用
力揮手也無法起風。光線好像也變得不太一樣;一直到現在,她才注意到,紙牌
原本的光芒其實存在有些微的顫動。

  有超過半分鐘,明不敢移動腳步,連呼吸的速度也放慢不少。而當她不小心
踩到腳邊的書本,才發現周圍的一切都不如她原先以為的那般脆弱

  書本一樣充滿灰色裂痕,整體卻得像鐵塊那般硬。摸起來的質感既像臘,又
像皮革,明想,試著把鼻子貼上去,卻只能隱約感受到一股玻璃般的涼意。而這
一次,她不想試著敲或踢它們;硬度提高後,邊角感覺是更為銳利了。

  蜜想,夢越是接近尾聲,就越是容易被法術影響。呼一口氣的她,在四隻腳
都踏到地上後,很快開口──很明顯的,她的聲音較小蜜成熟、低沉得多──
「真是讓人難為情啊。」

  明睜大雙眼,往右轉身。現實中的蜜出現了,還距離自己只有不到五步;明
驚訝到差點忘記呼吸。

  蜜看來遠比小蜜要粗壯,眼神也更為銳利。前者的毛髮不僅較後者來得長和
密集,連毛髮的光澤也較多層次。兩人的輪廓差異相當大,乍看之下幾乎無法重
疊在一起。但之中,小蜜臉上容好像常感到疲累、害怕的線條,只是隨年齡變得
稍微模糊,而非完全看不見,明想。

  這一次,不是記憶核心又有什麼變化,而是蜜本人潛入她的夢裡。兩人直接
相見,和明先前潛入絲的夢境裡時不太一樣。不見得是因為法術的差異,明想,
知道自己和絲的夢境在本質上就相當不同。

  夢裡的觸覺和嗅覺等可能都不太真實,明儘管曉得這一點,還是想要把蜜抱
在懷裡。而明才剛伸出雙手,蜜卻伸直前腳,伏在地上。垂下耳朵的蜜,吸一下
鼻子,說:「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些。」

  蜜如此多禮,反而會讓明覺得冷冰冰的。半秒內,明從腰後到頸子兩側的肌
肉都微微一縮。而想到自己先前的表現,更是讓明吞一大口口水,嘴角迅速往下
垂。

  剛才的過程,蜜可能全看在眼裡,明想。看過蜜先前的態度後,明覺得她可
能不會很反感,說不定還會感到很高興。然而蜜現在看來很嚴肅,讓明不敢太期
待後一種可能性。

  蜜抬起頭,說:「為什麼夢境會有這些變化,你似乎早猜到了。」

  明點兩下頭,把自己先前有關於觸手衣的種種推論說出來。

  蜜動一下耳朵,說:「這種現象,應該被稱為資訊嵌入。如你所見,就是我
的記憶在你的夢中強制展開。雖然看似形成一大篇文章,但內容其實有不少粗糙
之處。你儘管放心,這除了嚴重干擾夢境之外,並不會對你的精神有太多影響,
而你醒來後也不一定會記得。」

  蜜先坐下,再慢慢趴到地上。垂下耳朵的她,眼睛幾乎只看著地面,說:
「剛才,我已經幫你把這問題解決。事實上,即使放著不管,這現象也會在兩天
之內消失。」

  和以往一樣,她非常關注明的身心健康。而有蜜的保證,明在感到松一口氣
的同時,卻也對「醒來後也不一定會記得」這一段感到相當不安。

  相較於先前蜜主動提到的內容,明這次在夢裡見到的事都不是特別要緊,但
一樣有助於她瞭解蜜的個性。相當的有價值,明想,希望自己醒來後不會忘記。
這也顯示,蜜比較喜歡直接用講的。雖然沒也不是很方便,但至少內容是受控制
的,明曉得,就是隱私問題。

  雖然內容有些沉重,而蜜的選擇也必須尊重,但在明的內心深處,難免會期
待能多作幾次像這樣的夢。

  蜜繼續說:「畫面雖是以我的童年為基礎,但因為多個時間點的記憶彼此纏
繞,所以結果是有點偏離現實的。」

  蜜看著小時後的自己,呼一口氣,「其實在從那間妓院回來的當晚,我對此
事的反應並沒有這麼激烈──心裡也許是有類似的情緒,而這一點情緒也確實是
我往後想法的雛型──;嚴格上來說,我是在過了好些年後,才覺得自己在這個
時間點,至少該有這類看法出現。」

  雖然繞了些圈子,但不算太難懂,明想;小蜜剛才的表現,很符合蜜的理想。
但在現實中,當時的她即使有所不滿,也不會像夢中表現的這樣憤怒。顯然蜜在
小時後,對自己還沒像現在這般嚴厲。

  明覺得這樣比較合理;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不是因為她對心理學有什麼深
刻的理解,而是她想維持小蜜在她心中的形象:柔軟、嬌小,又天真。很快的,
明覺得這樣的自己有點差勁,但不把煩惱顯露出來;蜜現在很有分享欲望,明想,
既然如此,就不該讓蜜誤以為她沒有耐心聽下去

  蜜閉上眼睛,說:「隔天,我是去重新翻閱有寫到性服務業和社會問題的書
籍,卻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每次,我一讀到描寫殘酷事實的段落,就會在腦中說:
『人類就是這個樣子。』有不只十年時間,我只需要在腦中重複這一句話,就能
夠對親眼目睹到的亂象視而不見。而我一直要到很久以後,差不多是在凡諾死去
的前一個月,才有渴望他改善這一切的想法。」

  有將近十秒,明不知道她坦為何要承這一切;這些話顯然對蜜的形象沒有正
面幫助。而在腦袋變得更加清晰後,明才發現,蜜是認為她有權知道真相。

  即使是最不堪的段落,蜜也想要盡可能減少修飾。她討厭說謊,特別是在明
的面前。蜜曉得,自己仍稱不上是有足夠的勇氣。但至少,她已經一點又一點的
示出自己的真面目。

  光是看見明的眼睛,就足以讓身心放鬆不少,蜜想,接著開口:「不久之後
──應該就是在晚上十點左右──我會和你說得更清楚。」

  明曉得,蜜沒辦法現在就說;在經歷剛才的過程後,蜜需要幾個小時來調整
心情。

  垂下耳朵的蜜,又開始舔自己的左前腳。這是不自覺的動作,反應出她對剛
才的經歷依然餘悸猶存。蜜甚至沒發覺,自己的視線已經從明的身上移開。所以
當明的膝蓋出現他的右腳前時,她睜大雙眼。

  明敞開雙臂,把蜜給抱在懷中。令明驚奇的是,觸感和現實中一樣。似乎是
當兩人的意識特別靠近時,腦中各個區塊的活躍程度就會上升。這樣可能會妨礙
休息,明想。但在這陰暗的環境中,她就是想讓自己的陰蒂、乳頭和肚子都碰觸
到蜜的毛髮。

  明吸一大口氣,說:「無論有什麼樣的心事,都儘管和我分享;當然,得按
照你期望的節奏來。」

  先前,她就和蜜說過類似的話。其實到現在,明仍覺得自己不適合說這種話。
好像假裝自己很成熟,懂得比對方多似的,明想,感覺對蜜有些冒犯。而即使怎
樣都顯得笨拙,人生經驗又差非常多,她還是想要幫蜜分擔心中的苦惱。

  明難得──單就這一陣子來說──是因為緊張,而不是因為性欲高漲的緣故
而導致心跳加快。而她也只有在和蜜相處的時候,才會如此緊繃。若不是因為被
蜜的前腿擋著,她的肚子下緣是有機會碰觸到蜜的主要觸手。

  有可能在夢中激起蜜的強烈性欲嗎?明想。她也發現,自己只要一緊張,就
會忍不住用下半身思考。

  過了快十秒後,蜜才注意到,自己的反應有點太少了。在被明抱在懷裡時,
蜜儘管內身心的感受都相當豐富,外在的表現卻常常跟一塊石頭沒兩樣。蜜身體
的敏感程度不會比其他人差,明的做法也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在剛才的過程中,蜜當然是有得到不少感動。然而,她就是會在不知不覺中
去壓抑。

  蜜想,人們在親熱時,每一下的呼吸控制和肢體動作等,通常都是為了使體
內的熱流翻騰更為順暢。這既是為了持久,也是為了能清楚感受到快感,明是如
此,絲、泥、露和泠也是。

  而今天,蜜剛開始和明做的時候,有好幾次都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幾乎就像
那個廉價妓院的娼妓在應付客人般,蜜想。下一秒,她感覺胸腹非常緊繃。從過
去到現在,她都不希望這兩者間的相似度超過五成,更不希望自己就是造成兩者
差異縮小的元兇

  蜜當然很喜歡明,也想要更直接去回應明的熱情對待。然而,在蜜內心深處
卻,又有個聲音告訴她:你不該在這過程中感到快樂。語氣非常嚴厲,似乎真是
來自良心,總能讓蜜的胸口一陣緊縮。這個聲音甚至還說:你該為你現在得到的
快感感到內疚,甚至羞愧!

  為什麼會有這些想法?蜜其實很清楚。是一段不愉快的經歷,而她其實不怎
麼想透露給明知道。

  蜜也曾試著控制這些念頭,卻從未真正成功過。很顯然的,這是一種病,她
想,應該已經在腦中的每一處紮根,可能永遠都不會好。而正因為有這些困擾,
明的存在才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即使只得到這麼一點回應,明一樣十分樂在和蜜親熱的過程中。明真的是完
全沒有一點應酬的意思;即使沒有先前高潮時傳來的能量,蜜也能夠從她的體味
和心跳等感受到這一點。明對每一個觸手生物都是如此,原本觸手生物對餵養者
的期待,還不敢有她至今表現出的一半水準。

  所以──無疑的──在每個觸手生物的心中,明就是女神般的存在;他們對
她的形容,無非是溫柔、偉大和充滿包容心等。當然,一般人類是不會認同的,
蜜想,所以明和觸手生物的關係,永遠都只能是秘密。

  儘管對那些普通人有戒心,蜜也不會要明遠離他們;那會顯得偏執,有控制
狂色彩。何況這些普通人對明來說,還是有許多無可替代之處。

  正確的說,是明有資格一次享有所有的幸福,蜜想,不需要拋棄任何一邊,
這才是健康的餵養者。而觸手生物都不會忘記,他們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全力避
免明受到普通人的傷害。所幸從目前的情形看來,明只會和觸手生物發生性行為。
這表示明受傷、得病的機會趨近於零。

  然而,蜜在放鬆的當下,胸口也很快罪惡感就被罪惡感給占滿。其實一直到
今天,她仍會覺得,是他們毀了明的正常生活。

  明若沒有和觸手生物接觸,說不定會過得更好。她如此盡心盡力,除了本性
善良外,也像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即使肉室裡有座池子能夠再
生處女膜,明也無法認為自己能像過去那般乾淨;觸手生物已經在她的人生,造
成不可抹滅的傷口。而她近日種種表現,都是這傷口化膿的結果。如果用這種角
度思考,要說他們目前體會到的一切,都在隱約預告一個極為黑暗的未來,也不
是完全沒有說服力。這樣的話,就連從明身上感受到的溫暖、慈愛,也不能夠─


  不對!蜜想,把自己腦中的過分悲觀給趕跑。其實不只是觸手生物,連明也
多多少少都有過像這樣的揣測。而明早就不會擔心這些事;因為絲、泥和泠的貢
獻。明的態度,也讓其他人的罪惡感都減到最少。在正式明成為餵養者之後,有
關未來的諸多美好景象,就自然浮現在大家心中。除了蜜,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
就連為當下的幸福而努力都會猶豫。

  很顯然的,除了她之外,其他觸手生物和明的相處態度都已經進展到另一階
段。身為觸手生物的領導者,也是所有觸手生物的導師,竟然到現在還常回到在
初次和明見面時的心理,蜜覺得,自己這樣很不應該。

  前一次已算是大有改善,但進步空間還是很大,蜜想。若她也要像其他觸手
生物那樣,跨入另一階段,就必須得要更進一步。

  「今天晚上──」蜜說,看著明,「再和我做一遍吧。」

  對現在的蜜來說,這是最佳的選項。不只是最後的高潮,連前戲也有助於她
走出傷痛。每一下舔舐、揉弄,都能讓感受到明的善意,蜜想。每次隨著性欲上
升,蜜都會覺得內心不再緊繃得那麼厲害。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在回想到最不愉
快的幾段經歷時,也不至於失控。

  明的頭髮、體味、乳房、肚子以及陰道,都有著術能之外的治癒效果,蜜想。
漸漸的,蜜不單是肉體,連精神上也開始依賴明。

  這應該不是一件壞事,蜜想,老實說:「無疑的,和你做愛,是我這陣子最
感到愉快的事。

  明睜大雙眼,嘴巴微微嘟起。看到明的表情,蜜羞到把頭往右轉。她在以下
巴磨蹭過明的左邊鎖骨後,說:「沒錯,我在夢裡也發情。因為這個環境實在太
灰暗了,而明又一直光著身子。」

  或許連體內殘存的酒精,也是導致性欲高漲的主因,蜜想,然而這一點實在
不太浪漫,所以她沒有說。

  明相當期待晚上的到來,而在看過先前的景象後,她覺得自己應該理出更有
深度的想法才對。也該多說些話來回應蜜才對,明想,不然就顯得只是單純的想
要靠做愛來放鬆。

  但這樣也沒什麼不對,且在相當程度上,蜜應該也是這麼期待的吧?明想。

  為了使蜜更加放鬆,明鼓起勇氣,說:「就算你是因為回憶到廉價妓院內的
場景而感到興奮,我也可以接受喔。」

  有幾秒,蜜屏住呼吸。她從頸子到背部,有超過一半的毛髮都豎起。明吞一
口口水,瞇起眼睛。然而,蜜沒有生氣,只是非常緊張而已。她繼續回避明的眼
神,幾乎快把半張臉都給藏到明的腦後。

  過了快半分鐘後,蜜才開口:「我們無論是做到哪個階段,與那種地方的重
疊程度都不算大喔。」

  不徹底否認的態度啊,明想,接著說,「我曉得,」她兩手輕摸蜜的尾巴,
「但我希望在這麼說之後,能讓蜜的幻象範圍擴大,思緒更加自由。」

  又一次,明擔心自己表達得不算好。一但試圖關心到更深層,那種自以為是、
甚至侵犯的感覺都會迅速增加,明想。當然,這得看對方是傾向於用哪種角度來
解讀。

  果然,蜜的眼中沒有一絲怒意,吐息中更未顯露出任何不耐。其實,在明解
釋之前,她就已經弄懂明的想法。蜜也曉得,自己的確是常顯得過分嚴肅。如果
一直都那麼緊繃,她即使再做十次,也無法徹底放鬆,明想。

  而明剛才的話,也傳達出一個簡單、大膽的訊息。她願意滿足蜜的更多需求,
即便那會使她們的做愛過程帶有更多性服務業的色彩。這也可以被視為是一種浪
漫吧?明想,接著開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儘管向我要求。要成為餵養者,
本來就是以足夠的付出為前提,不是嗎?」

  在這一步驟之後,蜜需要的就是更多的性挑逗,明想,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
更淫蕩一點才對。

  目前熱度還不算高,而明一改先前的風格。哈一口氣的她,先把蜜的兩隻前
腿慢慢抬起。

  在用兩邊鎖骨頂住蜜的腳掌後,明迅速張開雙腿,用陰部輕擠蜜的乳房和觸
手根部。瞇眼微笑的明,慢慢吸氣、吐出舌頭。用這種彷彿高潮前的表情來勾引
蜜,明想,應該不會太過頭。

  蜜動一動耳朵,主動張大嘴巴。明也吸一口氣,伸長脖子。兩人接吻,而蜜
的頭一下舔舐,就把明的右邊臉頰給撐到鼓起。

  雖然唾液不是非常多,舌頭的觸感倒是沒有一點失真,明想,在夢裡深吻,
感覺也不錯。

  而她也發現,蜜的眼睛周圍有些濕潤。是眼淚,明想。不單是因為先前的傷
心和緊張,還有更多複雜的情緒,而這多少是蜜不想再過份壓抑的證明。一開始,
明想假裝沒有注意到。過約兩秒後,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又顯得不夠體貼。

  於是,明先以雙手食指尖,幫蜜把淚水抹開。下一秒,明試著吻得更深。用
舌頭攪拌唾液和嘴唇吸吮時的聲響,多少能把蜜哽咽、吸鼻子的聲音給壓過。

  就在明剛感覺腦袋放鬆的時候,周圍的畫面也開始變得尖銳。一些多彩的針
狀物,把周圍的空間都給填滿。蜜沒法摸到它們,行動也不會受到影響。雖然眼
前的景象有些可怕,卻只是表示這一場夢已經徹底告一段落;這些既像是筆觸,
也有點像是油漆碎片的東西,相當於一場夢運作到最後所產生的灰燼。

  不再移動的明,儘管還維持原來的姿勢,卻已無法在抱住蜜的身體。明成為
背景的一部分,而蜜又變得和剛進來時一樣。

  明已經從夢境中脫離,蜜想,等腦袋的多數區域都沒像先前那麼活躍後,明
就會進入更深層的睡眠。

  一直要到現在,明才開始徹底休息。看到明從這環境脫離,蜜在感到很放心
的同時,也難免會有種失落感。

  在明離開後,周圍的一切又有新的變化。書架、書籍和紙牌等,首先變得細
長,再彼此繚繞。從動態看來,它們最終會縮成一個點;像是一堆煙,全擠入一
個細小的通風口內。

  不久後,明的影像也有一樣的變化,並混入由書架、書本和地板構成的線條
中。人在變形後,就比線條簡單的書本還要難以辨識。即使曉得明的意識早已遠
離此處,蜜還是會因為感到不忍心,而沒法再看下去。

  過幾秒後,蜜也稍微被這空間牽引。一開始,她沒有什麼反應。就算被卷如
其中,也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蜜想,只是和明一樣,睡得更沉而已。在先前
連續的施法之後,蜜是需要休息一小段時間。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她想要
維持清醒,這樣才好照顧明。

  明今天的物件是她,那就表示她不該把太多工作交給其他人來做,何況她還
有將近半天時間都避著明。這不單是在盡義務,也是在享受福利,蜜想,慢慢呼
一口氣。脫離夢境的她,四隻腳離開地面。周圍的幾團白色光線逐漸變強,籠罩
在蜜的身上。

  明睜開雙眼,從床上醒來。和前幾次一樣,她在肉室裡睡著,然後被送到房
間裡。

  明兩手摸自己的肚子,慢慢開口:「就算睡得很熟,也不至於一點搖晃或碰
觸都感覺不到。特別是這一陣子,我的體重又增加不少。」

  這表示他們應該不是用雙手或觸手抬,而是控制大片肉室地面,把她慢慢送
到床上。蓋上毯子的部分還算容易,而竟然連套上睡衣的過程也不會驚醒她。這
大概得透過法術才做得到,明想,不曉得是誰負責的。

  誰都有可能,也許超過兩個人。總之,他們的動作非常細緻,讓她睡得非常
好。

  就是這一點,讓她有些擔心。從精神如此充足的情況看來,明覺得自己可能
睡不只三小時,也許還超過八小時。

  「不會真的是這樣吧!」明說,轉頭,看一下鐘上的紅色數字:六點四十四
分。

  光這樣還不能放心,明伸出右手,拉開窗簾。太陽早已下山,而她不太可能
睡到隔天晚上六點。明記得,自己是在三點多和蜜見面。因做得很賣力,感覺像
是耗費了大半天,但實際上可能只花一個多小時,「這樣計算的話,」明說,
「我最多睡大概二到三小時。」

  先慢慢發出一聲「呼」,全身放鬆;接著,明用整張背去磨蹭床鋪。

  「剛醒來就這麼緊張,對露不太好。」她說,兩手放在肚子上,決定以後別
再這樣了。

  晚上六點快七點,這時間的話,爸媽和姊姊早就回家了,明想,而按照用餐
習慣,他們一定也吃完晚飯了。

  家裡的排煙設計有一點差,以前媽炒菜時,即使有開抽油煙機,明在房間裡
也會聞到一點油煙味。送她到房間裡的觸手生物,記得展開部分肉室。這樣既能
維持房間內的溫度穩定,也能過濾空氣。

  而前幾天,泥就在她的面前做飯。那時,明也不覺得嗆。既然油煙味無法跨
過飯廳,就進不到房間裡;顯然從好幾天前開始,大片肉室空間就時常在家中開
啟,好像凡諾的住所,明想,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她慢太多拍才注意到這些細節,因為實在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們的體貼
給包圍。生活品質大大提升,明想,若只是和他們做愛,付出的未免也太少了。
所以她總是在思考,如何能給他們帶來更多。

  「只希望別弄巧成拙,」明說,右手拍一下腦袋,「特別是對蜜。」

  緊閉雙眼的明,把鼻腔深處的一股酸澀壓下去。她才剛起床,不打算一下思
考太多。

  明抬高雙手,深吸一口氣。為舒緩面部的緊繃感,她把枕頭蓋在臉上,在床
上伸一下懶腰;床上沒有洗衣粉的味道,感覺對身體的負擔較少,這也是她睡得
比以往還要熟的原因之一。

  而最讓她高興的是,即使醒來後先想了一堆有的沒的,她也沒忘記剛才做的
夢。即使再過幾天,她也能夠清楚回憶到夢裡的所有細節;這股強烈的自信,也
讓她曉得,絕非單憑自身毅力造成如此結果。

  「因為是『記憶嵌入』,所以我會特別印象深刻。」明說,覺得這樣很合理。
而在這之前,蜜顯然只聽凡諾講過類似的理論,所以才不敢確定太多。

  晚一點,明或許有機會聽到她說到其他觸手生物的出生。而明最好奇的,還
是那位瘦弱的女子,其次才是那名死去的觸手生物。怎樣排序都會有些失禮,明
想,而蜜會是在做之前說,或是在做之後才說。

  若有兩段的話,那些故事就很適合用於填補第三次和第四次之間的休息時間。
想到這裡,明搖一下頭。太露骨了,而她儘管腦中計算著這些,卻沒有流出淫水。
才剛醒來,腦中的畫面還不算清晰,明想,不然乳頭和陰蒂會勃起得更加厲害。

  她倒是分泌了不少唾液,而由於睡前沒刷牙,現在她嘴裡的味道可能不好聞。
不需要留到和他們接吻時,明想,把唾液吞下。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接著,她伸出左手,把燈和衣櫃都給打開。明先
瞇一下眼睛,而在適應光線後,她看到自己身上的新睡衣;大紅色底配明黃色如
意雲紋,應該是很搶眼的元素,做成睡衣卻顯得低調。

  服裝設計還真是深奧,明想,兩手輕抬乳房。和先前那件綠色的娃娃裝相比,
到底哪一件比較大膽,她打算以後再思考。

  即使不計入泥的那幾件圍裙,按照泠現在縫製衣服的速度,衣櫃大概一個月
就滿了。明想,對許多女孩而言,這可稱得上是美夢成真;有專人幫忙縫製衣服,
質和量還都具有如此高的水準。

  簡直被當成公主一樣被伺候;明很難喜歡這種形容。她想到班上的一些同學,
對於朋友的善意、大方和體貼表現,竟會在背後偷偷的以傻或蠢來形容。

  無論男女,都有人用這種方式來看待主動付出的一方。明有一種感覺,好像
全校最惹人厭的一些傢夥,都集中在她的班上。

  年紀輕輕的,卻已經滿載扭曲的價值觀;明無法想像他們出社會以後,還會
被污染成什麼樣子。擔心自己內心某處其實也認同這些傢夥的想法,明突然覺得,
不該讓泠繼續送她衣服。而若故意對身上的衣服臭著一張臉,對泠又太失禮,明
想,開口:「我喜歡他,也喜歡他為我做的衣服,這無需隱瞞。」

  全是實話;雖然只是自言自語,卻讓她充滿自信。她本來就和那些同學不同,
只是幾次受寵若驚後,自然會讓她開始質疑自己的資格。

  明呼一口氣,兩手順一下頭髮。而或許是因為太過放鬆的緣故,她一邊想著
泠的臉,一邊說:「啊──好想上他。」

  過約半秒,明的臉頰鼓起來,低下頭。像是害喜,而只是她太過驚訝,亂了
呼吸而差點嗆到。

  比起口頭上的答謝,用身體來答謝,顯然更有誠意;這在人類社會裡,明想,
當然是一個不太正確的觀念;可泠是觸手生物,且既然決定要當他們的餵養者,
她就得要練到不會為這些事感到太害羞才行。

  然而,在明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很快告訴她:你要是完全不感到羞恥,那
可算是墮落到最深處了;做為觸手生物的餵養者,這樣絕對是理想的,可做為他
們的愛人嘛──

  明臉紅,趕快搖頭。而那個聽起來比良心要冷靜的聲音又告訴她:很顯然的,
做愛已經成為你最喜歡、最擅長,也最值得誇耀的事了;所以你才會認為,拿自
己的身體來獎勵他們,是再適合也不過的了。

  對此,明只承認一半;和他們做愛,不需要藉著獎勵之名。這聽起來是為了
讓往後的相處關係更加自然,明想,但說穿了,好像就只是她想要更頻繁的做愛
而已嘛!

  她真是非常、非常的好色,而對觸手生物來說,這早就已經不是新聞。連露
也知道吧?想到這裡,明更加覺得無所謂了。

  而儘管內心有一半是感到放鬆,另外一半卻還是緊繃到了極點;這次壓力真
的是來自良心。而比起又把自己給想得有多糟糕,明寧可再次注意泠為她做的睡
衣。

  「這樣鮮明的顏色,和孕婦的肚子還真配。」明說,感覺露又在移動手腳,
「而鮮明的顏色和吉祥圖案,真的有助於孕婦常保愉快的心情呢。」

  和以往一樣,明覺得無可挑剔。而她很好奇,像這樣的睡衣,泠有沒有做出
方便撕破的版本。上次和他在浴室裡討論過的,明可沒忘記。她準備在不久後,
就先和他那樣那樣玩看看。

  「雖嚴格來說,那種有點強硬的感覺,與絲和蜜比較配。」明說,輕輕拉扯
上衣下擺,讓乳房和肚子都更顯突出。

  她試著在鏡子前走動、轉身,感覺非常輕鬆。不用挑戰單腳站立或蹎腳,她
就曉得,自己現在走起路來可說是一點也不困難。

  這樣的話,還要呼喚他們嗎?明想,他們可能早就注意到她醒來,還聽到她
的腳步聲,就只是等她開口喊他們的名字。明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沒有就這些事
和他們討論過。考慮幾秒後,明還是開口:「我想擦臉,還有啊,我肚子餓了。」

  聽起來真像個被寵壞的小孩,明打算以後想點更好的呼喚法,哪怕聽來像暗
語。而要是不出聲,就讓他們僵在那裡,明想,反而更浪費他們的時間和精力。

  過不到一秒,書桌旁的牆上開洞。一開始就面對床鋪的絲和泥,一臉驚訝。
直到明再次出聲,她們才注意到她站在衣櫃前。

  先露出甜甜微笑,再看向絲和泥的臉;明原本是這樣打算的。然而,她卻先
看向她們的胸部和陰部。在這半秒間,明的嘴角又一下抬高太多;雖然她不至於
馬上分泌大量淫水,乳頭和陰蒂卻又硬到發疼。真是個色胚!明想。絲和泥從沒
這樣狠狠的吐槽她,反而使她體內的燥熱感大量淤積。

  明只好藉著感受露的動作,來讓自己的表情變回原樣。兩手放在肚子上,不
用托著肚子下緣,明想;在更習慣露的重量後,無論是久站,或是要從家裡走到
學校,都稱不上是多困難的挑戰。絲和泥在為她高興與擔心──畢竟明還是有可
能站不穩──的同時,也難免會有些落漠。她們非常喜歡抬著她,對此,她們已
有過多次表示。

  明想,只是變得不再那麼依賴他們,可別讓他們誤會成是她在嫌麻煩。她也
沒真的為此感到緊張;觸手生物都很聰明,不至於有這種誤解。另一個讓明不想
一次解釋清楚的原因,是看到絲正在吸右手食指,泥腰上的幾隻觸手也在使勁扭
動。不抬著明,感覺果然怪怪的,絲和泥都這麼想。

  她們小小的掙扎,讓明臉紅心跳。在看到絲和泥露出有些複雜的表情後,明
可是費了不少勁才沒去轉身去咬她們的鎖骨,或搔弄她們的陰唇。明也再次承認,
自己現在真的是比她們還像觸手生物。

  以後一天中的行進過程,還是要分出至少兩分鐘來給他們抬著走;從原先的
必要,變成純粹遊戲性,這可以視為是一種生活情趣吧?明想,馬上說:「為了
確保生產順利,」明說,「有時還是得麻煩你們抬囉。」

  絲和泥點頭,臉上的笑容看來軟綿綿的。以「讓他們付出」來「滿足」他們,
明對此其實有點罪惡感。而只要一聽到「生產」兩字,絲和泥的主要觸手都會微
微充血。她們的次要觸手也騷動一陣;有幾隻還忍不住吐出舌頭。絲和泥要是沒
有一點壓抑,主要觸手應該會充血到極限,明想,臉頰泛紅。

  站到床旁的明,一邊慢慢以舌頭舔舐硬顎,一邊想她們穿上衣服時的樣子。
雖然無法一眼就看到她們的乳頭和陰部,會有些不習慣;但看到她們細嫩的紅色
皮膚,配上柔軟、輕盈的布料,明想,些微的禁欲感,會使畫面更加色情。

  而她也更期待她們脫下衣服的過程;或者只脫一半,也許還脫不到一半!一
下出現這麼多選項,明光想像不到五個畫面,就已經讓血壓上升不少。

  要是泠給她們穿上可愛的衣服,明可能會忍不住把他們都抱到床上,各弄到
一次高潮後才離開房間。禽獸!明想,彷彿看到自己的良心正在搖頭。

  而在覺得心癢癢時,明無論怎麼笑都會不像個好女孩。也不像個好母親,他
承認,卻也吐出舌頭;對自己過分運作的良心表示抗議,也有點像是以舔嘴唇,
來表示自己準備大快朵頤。

  沉浸在這種歡樂氣氛的同時,明也不時回想起夢中的沉重感覺。腦袋和胸腹
深處還是常隱隱作痛,而這些可能就是蜜這幾年的感受,明想。

  所幸明只要像往常那樣,與絲和泥密集接觸,就能夠大大舒緩這些不適。因
為自始至終,明接觸到的都只是片段。即使不漏掉所有細節,她和蜜在感受程度
上,也必然存在有不少差異。晚點和蜜接觸時,絕對不能忘記這一點,明想,雙
拳緊握。

  而下一秒,明的兩邊嘴角卻不慎流出口水。她在思考時,常忘記吞口水,而
先前舔舐硬顎的動作又相當刺激唾腺。絲看到了,立刻裝出一副就怕被明一口吃
掉似的,迅速縮起身體。明輕皺一下眉頭,期待泥能夠幫忙吐槽。而在泥用毛巾
幫明把嘴巴擦乾淨後,也抱著腰上的幾隻觸手顫抖。

  絲和泥的驚恐表情,都能讓明聯想到剛出生的小動物。但兩人表情的外圈,
卻出現軟得像是快要融化的線條,明想,太假了!此時,絲和泥腦中幻想的情節
應該都差不多,明猜,泥或許還想得比絲要更深入。

  明坐到床上,把頭抬高。絲高舉一根肉柱,把裡頭的溫開水給倒到玻璃杯裡。
泥剛攤開熱毛巾,替明擦臉。所以現在泥距離最近,明想,伸長脖子。她先親泥
的左臉頰。為留下一個清晰的吻痕,明故意親得有些用力。

  泥睜大雙眼,乳頭馬上勃起。明兩手捧著她的下巴,柔聲說:「接著換右邊
囉。」

  泥點頭,心跳加速。滿臉通紅的她,其實有點想用乳房貼著明的嘴巴緊握手
上的毛巾。在右臉頰也被印上一個不算小的吻痕後,泥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十分
用力,幾乎要把毛巾給擰出將近一半的水來。

  明轉頭,用力親絲的額頭和頸子。而在明親完之前,絲就伸出右肩胛外側的
兩隻觸手,去偷舔泥的臉頰。泥雖皺著眉頭,但既不閃也不擋。明猜,這會讓絲
萌生出想要做得更過分的想法。而現在還不是時候,絲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接著,她們要幫明梳頭;絲負責左半邊,泥負責右半邊。在用手順頭髮時,
絲的動作不比泥要來得細,明想,而她們都不曾讓她覺得痛。

  才梳不到一分鐘,絲和泥就開始用臉頰去磨蹭明的頭髮。又過幾秒,她們開
始用乳房甚至陰部去碰觸明的發尾。明一直面對鏡子,不可能沒看見。而出於一
種默契,她選擇先閉上雙眼,再慢慢睜開一條細縫。

  頭皮不曾被過分拉扯,是讓明舒服到有點想睡回籠覺,而她也想看完整個過
程。絲和泥都注意到她的視線,卻沒有做得更大方一些。還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樣
子,明想,這對姊妹真的很喜歡玩這種遊戲。

  在這過程中,絲的目標當然不會只有明而已。而當絲又對泥伸出舌頭時,泥
卻沒皺眉頭。是太專心在眼前的工作上,還是已經習慣被自己妹妹的騷擾?明想,
吹出一聲口哨。回過神的泥,嘴唇顫抖,臉也變得更紅。明抬高兩邊眉毛,覺得
自己的兩種猜測都沒錯。而剛才那種氣氛似乎不該打斷,明想,有點後悔出聲。

  泥雖容忍絲,觸手裙還是向上翻起。絲沒有任何進一步的侵犯行為,只是在
十秒內就舔了不只五下;「吱嚕」、「啾嚕」等聲響非常大,聽起來簡直像是用
吸吮的,已經沒有偷偷摸摸的感覺。

  泥在嘴角下垂的同時,也回親了一下。這下,兩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發出又
濕又軟的「噗嚕」聲。絲呆住了,泥也是。

  過差不多兩秒,絲吐出舌頭,想把泥緊擁在懷中。而泥輕咳一聲,縮著身子。
和絲又距離超過五公分的她,把鼻子以下都藏在明的頭髮之中。

  明看完全程,不再出聲。不只是臉頰,她連舌頭都發燙。這時,明喝下一點
溫溫反而有助於降溫。

  姊妹愛真是太棒了!明想,一臉陶醉(腦中完全沒閃過自己姊姊的臉)。當
她主動解開釦子時,絲和泥都往前一步;先停下雙手的動作,再把下半身稍微往
前挺,這樣三人的肚子都貼在一起。在這缺少言語的過程中,幸福感的膨脹速度
卻是最為驚人的。

  有將近一分鐘,明、絲和泥,好像只專心聆聽彼此的呼吸、吞嚥和心跳聲。
絲想,明的肚子輪廓真是一天比一天還要漂亮,既滑嫩、又沉墊墊的;所以每天
都要用舌頭、乳房和陰部去仔細感受,好比較之中的微妙差異。

  半睜著眼的泥,特別懷念明子宮內的溫度、觸感。她既想再次進到──或說
回到──明的子宮裡,也想再次射在明的肚子上。

  每次有類似的氣氛時,明都會巴不得能讓絲和泥也進到子宮裡,儘管那可能
又會讓自己無法走動。

  而一感受到露的動作,三人的性欲都被一些純淨的喜悅給取代。

  明的心跳和呼吸都恢復原來的節奏,甚至對剛才的幻想產生一點罪惡感。還
好在這裡停止,她想,不然她可能真會把她們都給壓倒在床上。

  不是幾個小時前才和蜜做到精疲力竭嗎?除年輕和體質之外,心理當然也是
一大因素。先不論這是多麼變態,要往好的方面想:等下和蜜做的時候,必定可
以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明曉得,這種思考方式非常不淑女。為避免自己剛醒來
沒多久就把內褲給弄濕,她又呼出一大口氣。

  先前,明就曾試著在腦中設定一個不算精確的危險範圍。以深紅色為標誌,
差不多位在心臟下方;只要把翻滾的熱流控制在標準線之下,通常她就可以憑著
意志力,把性欲給中斷。

  明深吸一口氣,感覺頭皮和頸子等處的燥熱感覺正逐漸退去。知道她在想什
麼的絲和泥,也一起吸氣。三人在慢慢吐出一口氣時,都忍不住笑出來

  想繼續穿著睡衣的明,把釦子給重新扣上。即使不用撐或抬,她在前往飯廳
時,也要絲和泥陪著。

  在這不到十秒的行進過程中,明先以左手抓絲的屁股,再以右手摸泥的腰側。
接著,她手背擦過她們的乳房;不可能是不小心的,但她卻故意弄得像是不小心
碰到的。

  這是一種趣味,明想。雖然看起來十分輕浮,但嚴格來說,她這方面的興趣
正是被絲和泥影響的──雖然她自己最近倒是常忘記這一點──。

  想摸哪裡就摸哪裡,這一度被明認為是有點差勁的行為,因簡直像是把觸手
生物當成是玩具一般。而現在,好像不這麼做才是失禮的,明想,努力把自己的
行為合理化。

  正是為了稍微節制自己的行為,明才沒裝上次要觸手。不然,她可能會在進
到飯廳前,就忍不住用那兩隻面目猙獰的觸手去吻絲和泥的陰蒂。

  甚至分開她們的陰唇,明想,深吸一口氣;感覺體內的熱流是散了又聚,最
後全淤積在脊髓深處。很快的,她發現,自己其實有點期待能和他們在肉室、房
間以外的地方做,而除了書店和公園外──

  「走廊好像感覺比飯廳要更不道德呢。」明說,看著地板。絲的嘴角上揚,
笑容略帶幾分奸邪。泥假裝沒聽懂,但腰後的幾根觸手左右搖晃。

  飯廳亮著,而廚房沒開燈,明想,是媽媽的習慣。因飯廳與客廳很接近,而
與廚房不同,飯廳內的一些櫃子裡,還擺有電池和零食。為方便客廳裡的人隨時
取用,基本上都開著燈;除非全家人都已入睡。

  泥前往廚房,明把絲安排在自己的右邊。起初,明的姿勢像是要迎絲入座,
看來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而她在幫絲拉開椅子之後,馬上以雙手托著絲的肩胛、
腋下、肋間和乳房。

  在輕輕撫摸絲上半身的同時,明也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絲的呼吸變化。

  「有些亂呢,」明小聲說,「也有些急促,但還不到會大聲淫叫的地步。」
她以嘴唇輕騷絲的頸後,「只因為自己的姊姊在不遠處忙碌,就咬著雙唇,忍著
不叫。這樣的你,真的是好可愛啊。」

  絲全身顫抖,咬著牙。雖然沒有湧出大量淫水,但她差一點,就要因為明的
話和幾下碰觸而高潮。一直到坐在椅子上,絲還是伸直腳掌、雙臂緊繃。這也使
得她從背脊到屁股都冒出不少汗珠,讓木頭椅子有一部分都變得濕滑。

  剛才,明努力讓手指的動作接近泠,手心的動作則盡可能接近蜜。雖然和他
們比還差遠了,但效果看來算不錯,明想。絲得要花一分鐘以上的時間,才能讓
呼吸和心跳恢復至剛進房間時的節奏。

  泥穿上那件白色的廚師用圍裙,把廚房的燈打開。和以往一樣,明和絲一起
盯著泥的屁股。曉得怎樣也避不掉的泥,表現得比上次要從容。

  但姊姊絕不會連一點害羞的情緒也沒有,絲想,以兩手食指擦掉嘴邊的口水。
和明不同,絲的眼睛完全不眨,一副真要讓自己的視線產生穿透甚至燒灼感似的。

  明瞇起眼睛,嘗試隔著水杯觀看泥的下半身。很模糊,而就算先把水給喝完,
杯壁在把下半身放大的同時,也使得大部份的輪廓都變形了;然而,明想,還是
很美。雖然泥的陰部看得不太清楚,但這種觀賞法真的充滿樂趣。

  ○樂得嘟起嘴巴的明,又差點輕浮得吹出口哨。即使沒這麼做,她和絲的視
線也早已讓泥從耳根到臉頰都泛紅。

  這導致泥在進行更進一步準備之前,必須把兩手蓋在胸口,使心跳穩定下來。
對於自己給造成泥的困擾,明感到有些罪惡;絲的罪惡感略少一些,而為了維持
最低限度的禮貌,她也和明一起移開視線。

  在過半分鐘後,泥迅速移動腰上的觸手;氣勢驚人,明想,和先前的柔美畫
面呈強烈對比。

  泥先用右腿上方的三隻觸手負責打開冰箱,從冰箱裡掏出食材。幾乎同時的,
她還以左腿上方的兩隻觸手打開廚櫃。而在從櫃子裡頭掏出幾瓶調味料之前,泥
還用其他的次要觸手開瓦斯爐、轉動水龍頭、拿鍋鏟、湯杓、鍋子和碗盤等,甚
至配上一連串清洗、擦拭等動作。

  每只觸手的速度都不慢,卻不曾碰撞,更不曾打結,明想,再看十次也都還
是覺得眼花撩亂。此外,泥的眼睛通常只在鍋子和兩手之間來回,因為也只有在
切和煎煮的時候,才有夠多的細節需要她特別關注。

  廚房是泥的天下,現在,明能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而以泥的能耐來看,
明想,家裡的廚房設備還嫌寒酸了些。

  吃媽媽做的菜那麼多年了,明卻從來不曾認為廚房是媽媽的天下。連爸爸也
不曾這麼說呢,明想,這可能表示在他的內心深處,對XO醬等也不是完全沒有
怨言。

  啊,又在心裡偷說自己母親的壞話了!明慢了不只半拍才注意到。她在以左
手輕搥自己腦袋的同時,右手也開始撫摸絲的大腿。絲從肩膀到頸子都微微一顫,
差點叫出來。

  右邊嘴角上揚的明,抬高左邊眉毛,露齒微笑。她以稍微勾起的右手小指和
無名指,輕輕搔過絲的陰唇。

  絲兩腿併攏,從手肘到胸口都一連顫抖了好幾下;看似不甘願,而這僅僅只
是她用於助性的偽裝。

  略為抬高雙腿的絲,把明的右手給緊緊夾住。她還以用肘輕壓明的手腕,顯
然不希望明只碰觸幾下而已。

  慢慢吸一口氣的明,先把自耳根傳至胸口的熱流給先散開一半。她把嘴巴湊
到絲的左耳邊,小聲說:「竟然在自己姊姊的背後做這種事,你可真是不乖啊。」

  絲張大嘴巴,但沒發出多少聲音。她不想打擾泥,儘管泥已經注意到她們的
呼吸變化。而早就發現她們在做什麼的泥,卻只需要透過一下深呼吸,就能把大
半注意力都轉回眼前的料理上。

  要有更多反應,也是在料理完成之後嗎?明想,真是了不起。

  絲在察覺到泥的態度後,雙腿的動作也變的收斂一些。而明故意舉起右手,
讓絲看清楚她食指到無名指上的濕潤光澤。

  明以鼻頭輕騷絲的耳朵,說:「又有一點淫水流出來了。」

  絲兩腿並得更攏,假裝沒聽見。而她勃起的乳頭,和臉上的紅暈,都讓明不
想太早罷手。

  過不到三秒,明開始以額頭磨蹭絲的臉頰,問:「你這麼興奮,是因為我,
還是因為泥的緣故?」

  在泥的腰後,兩隻沒咬著任何東西的觸手先是顫抖一陣,再和兩側同樣沒在
做事的觸手緊緊交纏。

  絲吐出一半的舌頭,慢慢說:「先是因為明的撫摸,當然,還有明的頭髮、
肚子──」她得先吸一下鼻子;這既是在聞明的體味,也是在確定自己沒有流鼻
血。

  絲瞇起雙眼,看著泥的背;明的部分還沒說完,但絲想把話給盡可能縮短,
決定先跳到泥的部分:「然後是姊姊,明也知道,姊姊的裸體圍裙實在是──」

  絲說到這裡時,雙眼略為往上翻。過幾秒後,絲再次盯著泥背後的圍裙綁帶。
接著,絲又發出一串「啊啊嗚嗚嗚」聲,看來是對泥的背影感到極為陶醉。音量
都不大,但被全身顫抖給影響,讓絲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幼犬。

  只像個大變態,泥想,兩腿交叉;這會讓大腿並得更攏,讓陰唇陷入陰影之
中。看起來也更誘人,明想,像是試圖用大腿內側來摩擦陰唇,對外積極暗示自
己不可能光這樣就得到滿足似的。

  過幾秒後,泥把屁股偏向明所在的方向;她一向很樂於服務明,只對絲的視
線感到困擾。

  然而,這不過是讓絲有理由把頭往左歪;她將半顆腦袋都給貼在明的胸口,
用左耳根和後腦杓來感受明的兩邊乳頭。一直到明對她的右耳吹氣,她才一邊發
出「咿噫呀呀哈」等聲音,一邊慢慢坐直。

  之後,絲安靜了好一段時間。好像是她體內負責嘻鬧的細胞都燒得差不多了,
泥想。絲會一直這樣,持續到飯完成嗎?明覺得不太可能。

  而在過了大概三分鐘後,是明開口。不只是泥,連明自己都有些驚訝。然而
和蜜親熱的過程,有太多可分享的了,明實在忍不住。

  「她的手好大,腳掌也是,」明說,儘量挑些輕鬆的部分,「肉墊又寬又厚,
簡直跟熊有得比。她全身都毛絨絨的,抱起來的感覺實在很舒──」

  「蜜的舌頭很棒吧!」絲說,直接切入色情意味較重的段落

  明點頭,兩手抓著褲管。泥咳一聲,但似乎不是在吐槽絲,而比較像是在忍
笑。明不幹心只有自己一個人臉紅,馬上說:「你們都給她舔過嘛!」

  「所?以?啦,」絲說,吞下一大口口水,「我們對於明和她深吻,和之後
幾個會頻繁用到舌頭的部分,都非常印象深刻。」

  不用「很感興趣」,而用「非常印象深刻」,泥想,絲顯然是故意這麼說的。

  和泥猜的一樣,絲馬上就跟明談到泠一直在旁邊觀看的事,「他主動告訴我,
又希望我幫忙傳達。」絲一邊搓手,一邊說:「這表示他不打算隱瞞,但又不敢
親自告訴你。」

  「他怕我?」明問,抬高眉毛。

  「也不全是,他啊──」

  「就算只有一點害怕也不可原諒,」明故做嚴厲的說,「我要罰他!」

  「那他可樂了。」絲說,馬上就聽懂明的意思。

  點兩下頭的絲,兩手抱胸,一副十足的假正經樣。下一秒,她「嗚嘿嘿嘿」
的笑了。明為維持自身形象,沒和絲一起笑。

  泥稍微抬起頭,說:「泠主要是在害羞。」

  「非常害羞喔!」絲說,抬高雙手。

  「害羞嗎──」明右手食指按在下巴上,「這也可以做為我罰他的藉口。」

  絲和泥都為泠感到高興;而多多少少的,她們也有點羨慕他。

  絲也很快解釋到蜜先前的擔憂,和泠在那過程中使用的法術,「那時他感受
到的,比平常還要多上許多。」絲一臉正經的說:「不過,那模式不能用在做愛
時使用。」

  「我也不希望他用那麼累的模式和我做愛。」明說,且守衛模式不留任何曖
昧之處的特性,會使得她沒法給泠帶來任何驚喜。

  明眨一下眼睛,開口:「而讓我感到很意外的是,在吃飯前和你們談這些事,
卻不會讓我覺得太離譜。」

  還有種很清新、健康的感覺,明想,畢竟不是調情,只是計畫和解說而已。

  絲笑出來,併攏的雙腿左右搖晃。過幾秒後,她繼續說:「當明的能量傳到
他身上時,他真是既驚訝又感動。」

  明抬高兩邊眉毛,回憶起蜜早些時候提到的能量傳遞原理;若連那一下閃過
的念頭都能夠成功傳遞,這表示絲和泥當時若站在旁邊也一定能接收到不少能量。

  對於泠的這一段體驗,絲和泥當然也是非常感動。然而,絲在閉上眼睛後,
卻笑得很詭異:「咿嘿嘿嘿──」

  泥右腰側的兩隻觸手停止動作,好像是被嚇到了。咬著牙的絲,一下笑了不
只五秒,整個人也差點滑到椅子下。她現在的表情,根本不像個好孩子;比較像
是童話故事裡的邪惡妖精,明想。

  ○絲好像再笑得用力一點,就可以擠出不只五條抬頭紋;即使如此,明還是
覺得她好可愛。是小孩子神力、初體驗物件具有的特殊光芒,或者情人眼裡的極
限修飾效果?明都猜想過,但那些都沒能徹底解釋絲的魅力;這顯然比他們施展
的法術還要神奇。

  絲一邊以左臉頰磨蹭明的乳房,一邊說:「原來明跟蜜做的時候,也會想到
泠啊。」

  「其實啊──」明說,「在那時候,你們每個人都曾出現在我的腦中。」講
到這裡,她發現有個地方必須要澄清:「這可不代表我不專心喔!」

  明發現,這實在很難解釋。她當然有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蜜身上──面對正
和自己親熱的物件,不可能不如此的,明想──;只有不到一成的時間,明會計
畫要把用在蜜身上的某幾招,以及從蜜那邊體驗到的一些招式也給用到和絲等人
親熱的時候;明也常回憶他們對某些刺激、某些事的反應,好比較他們的習慣差
異等等。

  這些想法多少帶有冒犯之處,可能導致不必要的誤會。何況這些本來就不算
清晰的思緒,一到嘴邊就變得更加模糊。而過幾秒後,明想到一個還算不錯的回
答:「你和我做的時候,就不會想到泥嗎?」

  絲的雙眼睜大到極限,嘴巴也嘟得跟鳥喙一樣。過約兩秒後,她貓頭鷹似的
表情才慢慢化開。絲兩手食指按在一起,有些結巴的說:「和明、明做的時、時
候,卻還想到姊姊──這樣應該沒關係吧?」

  「當然沒關係啦!」明說──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和語氣都顯得包容、開明,
卻也不慎帶有一點奸邪的色彩,和先前的絲一樣──。

  看來是真的松一口氣的絲,把頭往左轉;她的嘴唇先是貼著明的右乳房,再
慢慢移到明的右邊腋下。而在這過程中,絲一直都盯著泥的陰部。明注意到自己
忘了些什麼,馬上開口:「泥也會想到絲吧?」

  「不──」泥先往右搖頭,想要否定。而才過不到半秒,她又覺得自己說得
太快了;特別是在看到絲好像快要哭出來後。

  絲現在正兩手握拳,食指幾乎蓋住鼻翼,好像準備發出幼犬似的哀鳴聲。泥
已經見識過許多次了,卻還是會心軟,明想。

  絲一邊用手把臉蓋住,一邊暗自推理;姊姊的臉不但沒有發青,還變得更紅;
光從這一點看來,就幾乎能確定她不是真的沒有想過。

  在聽到絲的一下很假的啜泣聲後,泥說:「好,我承認,我會。特別是在舔
明的陰唇時,我腦中自然會浮出:『絲曾進到深處,不只是觸手進去過,而是連
整個人都──』諸如此類的。」

  泥緊咬雙唇,只願意說到這裡。之後應該有許多更為露骨,也更加更過分的
想法,明想,說不定還是連絲聽了都會嚇一大跳的。而現階段,絲想,只要聽到
這裡就夠了。

  泥繼續把臉藏起來,好像想要躲到肉室裡。而絲則是用左手背擦一下嘴巴,
和背上的觸手一起露齒微笑。

  雖然提這種問題有點卑鄙,明想,但算是解釋得夠清楚了,因為經驗是那麼
的相似。

  絲在陶醉完後,繼續說:「泠知道,明在面對蜜時,常感到緊張。而明在看
見蜜變成觸手衣時,也會嚇到臉色發白。但他特別強調:『明對蜜,對大家,絕
對都是真心的!』」

  「當然!」明說,皺著眉頭。伸出雙手的她,輕輕搔弄絲的腋下、肋間和乳
房,問:「這根本就不需要特別強調,還是說,你們懷疑過嗎?」

  絲邊笑邊搖頭,差點把一堆口水從右邊嘴角甩出。要是在吃飯前就和絲做過,
明想,一定會更餓。而換個角度來看,就是──

  「流過汗後,吃起來會更香呢。」明說,用額頭磨蹭絲的胸口。聽起來還算
是有道理,明想,雖又是一個把獸行合理化的藉口。

  絲大笑;一直到現在,她的笑聲才真正像個小孩。明和泥都比較喜歡她現在
這樣;這麼難得,應該多聽幾次,明想,一下搔不只半分鐘。

  在明的雙手和腦袋都停下動作後,絲看起來就像是剛經歷高潮;不僅是鼻頭
和背脊都出汗,四肢也癱軟。

  而擔心泥會覺得被忽略,明也在思索一套補償辦法。看來只能再次把精液全
射在她們的子宮裡,是不是明天就裝上主要觸手?

  明在開始設計更複雜的玩法時,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來;先兩手掐一下大
腿,再用一聲口哨把疼痛趕走。

  「呼──」明嘟起嘴巴,挺直上半身。

  泠在先前觀察的過程中,可是要忍耐更多、更久;在聽過絲的描述後,明現
在更佩服他了。

  絲縮著脖子,問:「對於泠的行為,明不會介意吧?」

  明搖頭,開口:「不會。老實說,我很興奮。」

  絲睜大雙眼,背上的觸手全數開口。明抬高下巴,動兩下眉毛。

  而下一秒,她們兩個都把頭往左轉,一起注意泥的大腿內側;兩側肌膚是如
此的滑順、乾爽,明想,這表示泥還沒有流出大量淫水。為了確認清楚,明和絲
盯了將近十秒。

  最後,絲的嘴角下垂。明也失望到歎了一口氣,在熱氣杯子上結出一層薄薄
的白霧。

  明看著絲,繼續說:「蜜竟然拜託泠在一旁守著,她的用心讓我很感動。而
在我和蜜做到最激烈時,也是一直被泠的視線貫穿,這感覺真是相當不錯。」

  絲呼吸平穩,但全身僵硬;咬著的牙她,臉頰是變得越來越紅。泥從頸子到
耳根皆泛紅,連腰後最內側的四支觸手也顫抖一陣。

  明見效果不錯,便繼續說下去:「無論是當下就知道,或者是事後才知道,
都各有不同的趣味。而我的叫聲和體味,你們不只是聽到、聞到,還以這為主題,
聚在一起討論。就常理來說,我是該覺得討厭;但是,我實在無法假裝。包括上
次,他和你們積極分享喝奶經驗時,都讓我欲火焚身呢。」

  見到絲的眼睛冒出血絲,明又看著自己的肚子,說:「抱歉,露,媽媽真的
好變態。」

  這一次,絲沒有流鼻血。她費盡心力把血壓控制住──看來好像快要失去意
識──;除雙眼往上翻到幾乎只下剩眼白外,她背後的幾隻觸手也發出一連串磨
牙聲。

  泥的上半身沒有太多動作,好像只專注在料理上。而她腰後的四隻觸手已經
纏在一起,好像快變編織成一條觸手圍巾。

  曉得只差一步的明,繼續說:「知道你們三個還有過那樣的交談,真的是會
讓我好想把你們全都給壓倒在地──」

  這時,泥偷偷磨蹭膝蓋。不久後,她的兩腿內側出現一些光澤;非常的潤澤、
滑溜、黏稠,絲想,舔濕雙唇。那只可能是淫水,不可能是別的,明想,剛才的
連續攻勢,果然讓泥沒法忍耐。相信再過幾秒,那些淫水就會流過泥的小腿。

  大成功!明握緊右拳,和絲的左拳護碰。明承認,這樣的關注與熱情是有點
莫名其妙。沒辦法,絲想,誰叫姊姊是那麼的可愛!

  泥剛拌好碗盤裡的沙拉,晚了好幾秒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淫水。

  對於明的行為,泥其實不曾真的感到困擾。絲就不一樣了,泥想,有些火大。
明有點期待上次的事件重演;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是遲早的事。

  距離泥把鍋子裡的菜做好,還有大概兩分鐘的時間。明問起自己最感到好奇
的部分:「泠在觀察完之後,有手淫嗎?」

  「咦──?」絲縮著身體,把兩手放在嘴前。糟糕,明想,不小心說得太露
骨了。泥的呼吸平穩,正在注意鍋子裡的肉。很顯然的,她沒有聽到明剛才說的
話。

  過了快五秒,絲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像是良家婦女遇上暴露狂似的,
她假過頭了,明想,馬上說:「你幹嘛那麼驚訝。雖然他在那過程中,心理上能
夠得到不少樂趣──這我能想像──。但在生理上,他必然是憋得難受。所以我
會問你,他有沒有自行解決,是理所當然的嘛!」

  雖然前半段聽來像是帶有滿滿的自戀狂風格,但要是到現在都沒注意到自己
對他們的影響力,明想,那可就不是一個蠢字能形容的了。

  而明也沒聽過觸手生物會手淫;泠說不定會是第一個。不知為何,她非常期
待他偷偷這麼做。

  ○然而,絲的回答卻是:「沒有呢,但如果是克制性欲的話,他做得非常成
功喔!」

  泠後來去縫製衣服,而明最期待的「他無法專心工作」等情形,則完全沒發
生。

  「好像只要有針線或布料在手,他就可以心靜。」絲說,點兩下頭,「只要
能一個人在那邊又繡又縫的,肉室的一角對泠來說,就是竹林甚至泰山一般的環
境。」

  這是禪學還是什麼來著?明想,除佩服他之外,也難免會感到有些失望。而
在過幾秒後,明發現,自己是變得更想上泠了。一想到他那雙閃動漂亮光澤的澄
透黃眼睛,明胸中的一團黑霧就開始張牙舞爪、持續膨脹。直到泥打開瓦斯爐,
讓炒鍋裡的豬肉冒出香味,明的性欲才被食欲給沖淡。

  距離料理完成,還有幾分鐘的時間。打算好好利用這一點時間的明,要絲幫
忙裝上兩隻次要觸手。

  而和前幾次一樣,明才剛連接完畢,這兩隻觸手馬上就血管浮凸、張大嘴巴。
它們露出鮮紅色的牙齦,一副要大聲尖叫的樣子──如果把耳朵貼到這兩隻觸手
的嘴旁,也的確能聽到一點沙啞的聲音,似乎是從最深處發出來的──。她儘量
不看它們的外形,只將注意都放在接下來的動作上。

  明低下頭,用鼻子和舌頭去確認它們嘴巴裡的味道。這兩隻觸手的牙齒十分
潔白,嘴裡也是一點異味也沒有。

  也許大量射精,自然就會有沖洗和殺菌──不、不太可能,明在心裡猛搖頭。
雖然她沒有仔細觀察過,但這些功能繁多的次要觸手,在射精時會轉換型態;精
液不是通過這兩張嘴,而精液本身也沒有那麼誇張的清潔效果,當然是如此!明
想,在心裡猛敲自己的腦袋。她抬起頭,問:「觸手口腔等處的清潔,是解除連
接後的必然效果之一嗎?」

  絲點兩下頭,很佩服明的觀察入微。儘管絲還挺喜歡看那兩隻觸手磨牙的樣
子,明還是阻止它們繼續下去。

  總之,明想,次要觸手不需要以漱口等方式來清潔。不會讓他們多做一份工
作,她在為此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把自己的兩隻次要觸手往上抬。

  泥先把兩盤菜端上桌,再走到明的左後方。

  那兩隻觸手很快就來到絲和泥的嘴邊;自己的嘴巴不行,觸手的嘴巴就沒問
題,明想,讓它們吐出深紅色的舌頭。

  睜大雙眼的絲和泥,邊笑邊低頭。剛舔濕雙唇的兩人,很快張口。

  那兩隻觸手先是舔過絲和泥的門牙,而在明兩手慢慢握拳後,它們也開始吸
吮絲和泥的舌頭。

  明很樂在其中,還期待絲和泥都能使勁吸吮。但現在可是吃飯時間;一想到
這裡,明就覺得自己不該做得太過頭。不到一分鐘,她就把兩隻觸手收回來。絲
和泥把舌頭轉換成清潔模式,將留在觸手末端的唾液都給吞下肚。

  接著,絲主動把兩那只觸手都抱在懷裡。即使它們有時看起來比食人魚還要
兇猛,她還是使勁親吻它們,好像比對待自己次要觸手還要來得疼惜。

  泥用食指和中指勾著下巴,嘴巴微開。她用眼神向明暗示,自己願意吸吮那
兩隻觸手。而明雙手合在一起,表示想要晚點在進展到那個部分;現階段,她比
較想要一邊吃飯,一邊撫摸她們。這難以同時進行,於是明採取的策略是:先吞
下一口食物,再以次要觸手嗅聞她們的腋下等處。

  兩隻觸手張口,從絲和泥的背脊一路舔到腰側;先是體溫升高、微微顫抖,
而在呼吸變得相當急促時,她們也會發出短暫、小聲的淫叫。

  竟然連在吃飯時也這樣玩,明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貪心了。而持續性騷擾
絲和泥,幾乎讓她忘記自己現在有多餓。

  過了快一分鐘後,泥終於坐下了。這次,她不是坐在明的對面,而是坐在明
的左手邊。絲瞇起眼睛,背後的觸手無不嘴角上揚。

  泥早已──用腰上的觸手──把自己兩腿間的淫水給舔乾淨。而她才剛坐下,
明就伸出兩邊手肘下的觸手,使勁嗅聞她的陰部。即使沒碰觸到,明兩隻觸手呼
出的氣息,還是很刺激泥的陰蒂和陰唇。

  這感覺,明想,簡直就像是把頭給埋到泥的兩腿間。她們的體味和體液,就
是最好的配菜;雖然腦中浮出這樣的一段話,明卻還是選擇努力控制自己,不然
──

  「我怕自己會在吃完飯前,就先把你們給吃掉。」明說,心跳加速。

  絲和泥聽了,立刻笑出來,也滿臉通紅。為避免飯菜放涼,泥當然希望她能
夠專心吃。而要是明想改變順序,她也一定會順著明的意思。

  抬高眉毛的絲,又做出用右手搥自己腰的動作。她瞇起眼睛,期望自己的姊
姊也跟著做。泥皺一下眉頭,以自己右臀上方的一隻觸手左右搖晃;她向絲明白
表示,這種──表示「近日過分操勞」的──暗示是不可能流行的。

  以人類的標準來說,明操控兩隻觸手的技術已算是進步神速。在許多時候,
她都無法讓它們和自己的臉部動作完全分開。畢竟才裝上沒多久,明想。這表示
她在在吃飯時,觸手也會做出咀嚼、撕咬等的動作。所以在用它們碰觸絲和泥的
身體時,明總是非常小心,避免自己真的一個不小心就咬傷她們,

  而撥出這一點注意力,不會太干擾她品嘗眼前的佳餚. 豬頰肉非常的滑嫩,
可以很輕易的用刀子切開。和先前在派裡時不同,這次它成了盤內最顯眼的主角,
明想,插起一塊;而才剛放到嘴巴裡,口腔和鼻腔一下就都被豬肉的香味填滿;
就算只是用舌頭和硬顎壓著,都能感受到不少膠質;而在輕輕咬下之後,牙齒和
牙齦之間,都會有種既好玩又很能激起食欲的黏膩感。

  泥的調味相當節制,因為肉非常新鮮。而似乎是因為豬種的差異,明沒聞到
任何甜膩的臭味。也由於沒使用太多的香料,明即使吃得大口一點,也會一直呼
氣,讓單純香味能徹底充滿整個鼻腔。明覺得這是最適合品嚐眼前料理的方法;
而這麼做,也會使她的喉嚨和鼻子一直吐出「哼嗯」、「呼嗯」等聲音。幾乎無
法避免,明想,曉得這樣有點像是牲畜在進食,不太合乎餐桌禮儀。

  這表示飯菜很合明的胃口,泥想,始終嘴角上揚。

  明無法吃得更小口,還越吃越快。當然,她還是想要表現得優雅一些,所以
在切肉的時候,她尤其小心翼翼。而有幾次,明或許是因為太興奮,在插肉時竟
把盤子碰出相當大的聲響。她想,幸好沒造成什麼裂痕。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8 23:24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3~44)作者:房東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3

  沙拉除了萵苣葉之外,還有一團馬鈴薯泥。裡頭混有兩顆雞蛋,顆粒感相當
均勻。多虧了食物調理機,明想,如果沒人發明這樣好用的東西,泥或許得用上
肉室裡的某些設施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而比起稱讚食物調理機,她更想稱讚泥。就在明的臉頰因塞滿萵苣而鼓起,
並準備舉起雙手大拇指時,泥說:「你可以試著把豬頰肉的湯汁倒入沙拉中。」

  的確,在這樣做之後,沙拉的味道和口感都變得更加豐富了。

  吃完沙拉後,明已經感到非常滿足。這時,泥起身,去做一杯飲料。站在廚
櫃前的她,先打開一個不到水杯大小的金屬罐,把可哥粉到入一個黑色的小鍋子
裡。接著,她往左轉身,再次打開爐子。除了把火轉小外,她還很小心控制鍋子
與爐火的距離。

  在用木制鍋鏟仔細炒過可哥粉後,再加入奶油塊和紅糖;這繁複又講究的過
程,讓明和絲都忍不住站起來欣賞。過一段時間後,泥從肉室裡取出肉柱,把一
點熱牛奶倒入鍋中。均勻混合後,她再取出另一根肉柱,倒入常溫牛奶來降溫;
鍋子裡的巧克力先從深褐色變成紅土色,再慢慢變成淡褐色。

  泥關火後,用湯匙攪拌均勻。接下來,她順著鍋子的流口,把飲料倒入一個
略高的透明杯子裡。無論是剛才的鍋子,還是現在的杯子,都不是家裡原本就有
的,明想,應該又是泥在賣場或百貨專櫃買的。

  在把這杯巧克力牛奶端上桌後,泥還拿出另一根觸手柱,把裡頭的鮮奶油擠
在杯子上。現在,整杯飲料看來更為精美,像是會登在雜誌或網站首頁上的招牌
飲品。要是想在外面買到類似的飲料,明想,可能光一杯就要花不止一百塊。

  泥滿臉笑容的,把杯子稍微往前推。道過謝的明,順著低頭的動作,先舔一
口最上層的奶油;味道和口感都很單純,足以讓她確定,這絕不是用自己的奶做
的。那些在前天就用完了,明想。她在舉起杯子時,也提醒自己,要小口品嚐。

  先張大嘴巴,再一點一點調整雙唇的距離;而杯子在傾斜到一定角度時,鼻
子可能會碰到鮮奶油。不用在意太多細節,明想;只是因為用了不一樣的杯子,
又看到製作過程,就讓她比先前喝──同樣是泥做的──抹茶拿鐵時還要緊張。

  加一點糖能稍微蓋過巧克力的苦味,而不至於讓整杯飲料變得過於甜膩;明
也很快就發現,裡頭的巧克力無論是香味還是苦味,都和外面常嚐到的不太一樣。

  在味道的最外層,有一種深沉的泥土和樹皮香氣,而這竟然是融合所有可口
元素的關鍵配角;在實際嚐到之前,明很難相信會有這種事。

  那一罐可哥粉顯然不便宜,明想,難怪上頭有線條流暢的鍍金英文字。而為
不破壞巧克力牛奶帶來的治癒感,明決定,先別去關心成本或產地的問題。

  不是非得要泥端出昂貴的東西,明才會感激。知道成本並不便宜,除了感動
之外,她也會變得有些不敢喝。加上製作過程又是那麼花功夫,實在是會讓明產
生不少罪惡感。

  雖這麼想,在喝第二口時,她還是陶醉得呼出一大口氣。巧克力牛奶的濃烈
香氣充滿口腔和鼻腔,不只是令明的汗毛豎起,也把緊張情緒給驅散得一乾二淨。

  以前吃泥做的菜時,明一直要到全部吃完後,才會有不下於性高潮的滿足感。
現在,不過才剛開始喝這杯飲料,她就已經有類似的感覺。讓那些有十足一體感
美好滋味蓋過舌頭、通過喉嚨,幾乎成了她這一小段時間內唯一專注的事。

  明每喝下一口,都會覺得相當愉快。那些令她驚奇的香味和滑順感,主要是
先前的奶油塊造成的。而泥所用的牛奶,明猜,大概也是全脂的。這應該是讓人
充滿罪惡感的飲料,卻也很能讓人身心放鬆。

  喝完一整杯後,一股暖呼呼的酥麻感爬過手臂和頭皮;能帶來如此大的滿足
感,除是因為充分攝取牛奶和巧克力的維生素、礦物質等,也是因為熱量不低的
緣故。反正今天會消耗掉許多,明猜,吃完這一餐可能還只是剛好補回來而已。

  絲伸出舌頭,把殘留在明左邊嘴角的一點奶油給舔乾淨。過約兩秒後,閉上
右眼的明,將絲留下的一點唾液給舔到嘴裡。

  絲起身,幫忙把杯子和碗盤收好。泥趁著大部分的餐具都還留有餘溫時,一
次把它們全洗乾淨。

  裝巧克力牛奶的杯子則有些太窄,即使絲的手掌能勉強伸進去,也難以動作。
明記得,家裡有種棒狀清潔具。只是從先前家裡杯子的情形看來,可能連媽也不
清楚它現在是被放在哪裡。

  而明也很快就發現,根本就不用特地去找那支清潔棒。泥只要在一隻次要觸
手外裹上一層菜瓜布,就能夠快速清洗;先前,她也是用這種方法來清理其他杯
子。

  為了徹底去除食物的味道,泥選擇在洗濯槽旁展開部分肉室。絲幫忙引入紅
管後,泥讓盤子都淋上綠色液體。不用清潔劑,就不需擔心會殘留化學物質,明
想,眼前的綠色液體,應該和先前用於洗頭的有些差異。

  明起身,把褲子往上提一點。在摸過絲和泥的屁股後,明兩手蓋在肚子上。
一邊感受露的動作,一邊慢慢走至客廳;和明預料的一樣,爸媽又在盯著新聞台。

  姊姊早就回到房間裡溫書;她是那種考完試也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人,明
想,這種好學生真是讓人火大。

  廚房的工作告一段落後,絲和泥也來到客廳裡。

  泥脫下圍裙,而明卻不會太感到遺憾;泥重新裸露的乳房和陰部,不僅明感
到興奮不已,也讓絲彎腰嗅聞。

  明摸一下自己的肚子,說:「回房間裡吧。」

  就算幻象能提供足夠的掩護,有爸媽在,她也無法完全放鬆。除非是為了追
求刺激,像是在爸媽的面前,和觸手生物做愛;這種玩法實在有些過分,明想。
而腦中才冒出一個不到兩秒的畫面,就已經讓她滿臉通紅。

  和明一樣正看著爸媽的絲,又露出尖銳的笑容。很顯然的,她猜出明在想什
麼。泥倒是在狀況外,還以為明是對可能出現在房間裡的各種玩法而感到興奮。

  絲滿臉笑容的,以右臉頰磨蹭明的左乳房。泥的表情看來正經多了,而她也
忍不住以額頭磨蹭明的右乳房。哈一大口氣的明,伸出雙手,摟住絲和泥的頭。

  到這時,明才發現,原來自己並非全裸。有超過十分鐘,她以為自己早脫下
睡衣。而實際上,她連一個釦子都沒有解開。有時真的會分不清楚,明想,因為
無論是有穿衣服還是沒穿衣服,她和他們相處方式都差不多。

  而在一周前,她就發現,自己很喜歡隔著布料來感受他們的身體。當然,全
裸比較沒有距離,明想。但這種更容易累積溫度的感覺,在某種程度上,更讓她
覺得興奮。大概過不到兩天,明會嚐試和他們穿著衣服做。幸好,泠不只不反對,
還願意為她提供更多情趣。

  想到這裡,明把雙手從絲和泥的頸子移到腰部。她先摟著她們的腰,再仔細
撫摸他們的屁股。明對著絲和泥的頭頂吸了一大口氣,讓自己的鼻腔、肺葉和腦
袋深處都充滿她們的體味。明在覺得很幸福的同時,也忍不住打嗝。

  連從胃裡升上來的氣味也很不錯,明想,泥做的菜真是無可挑剔。先前,她
還能考量到明胃裡充滿精液的情形,光這樣就不曉得贏過多少廚師了。而為了禮
貌,明還是堅持要在刷牙、漱口後再和她們接吻。

  在刷牙的過程中,明會伸長脖子,使勁嗅聞絲和泥的頭頂、頸子。藉兩人香
甜、柔潤的體味,來中和牙膏的過分沁涼,明覺得這招相當不錯。只是得小心,
別誤以為嘴裡的牙膏就是這麼美味;若太陶醉在其中,她是有可能把大半牙膏都
給一口吞下。

  在確定有照顧到每一顆牙齒後,明很快漱口。只在飯後刷牙,飯前不刷牙,
是為了避免牙膏的過度浪費,她想,而只刷一次,也可以節省時間。

  明還多用幾杯混有一點綠茶的水──用茶包泡的,是泥的主意──,把牙膏
和漱口水的味道給盡可能沖掉。在茶水穿過齒縫時,那一下又一下的衝勁,多少
讓明聯想倒自己先前和他們深吻、舔舐他們的嘴唇、吸吮他們舌頭的畫面

  先不論觸感差多少的問題,重點在於她腦中好有幾個畫面,簡直像是要她把
他們都給吞了似的。意識到這一點,多少會讓明的性欲冷卻一些。然而,她在放
下水杯後,鼻子立刻呼出一大口氣。

  終於,明想,能把舌頭伸到絲和泥的嘴裡了!是很露骨,然而她已經忍了快
一個小時,這自然會成為腦中最清晰的念頭之一。

  明儘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讓嘴角一下就勾過頭。她以左手背確認過口水沒
留下來後,心想:剛才吃飯時,和絲接觸最多,那這次就先親泥吧!

  絲含著右手食指尖,看著明把頭往左轉。泥發現,絲儘管使勁吸著指頭,眼
神卻沒顯得太失望;除了專心代入明之外,她也能仔細觀察泥的陰部。泥不理會
她的灼熱視線,盡可能把注意力都放在明身上。

  先把舌頭往上抬,再往一邊擠壓;而當明和泥吻到最激烈時,舌尖自然會在
舌底和口腔內壁拍出「啪」、「啵」等聲響。不只是上下門牙和犬齒,連臼齒內
側也不放過。

  起先,明不想表現得太誇張;泥畢竟是比她更纖細的女孩,該表現得更溫柔
些。而一但吻超過五秒,明幾乎是毫不自覺的,就讓舌頭往更深處探去。

  兩人在嘴巴分開時,都吐出一大口氣。泥的下半身癱軟,得靠肚子下的兩隻
次要觸手撐著身體。很難想像她們只吻不到一分鐘而已,絲想,口水直流。

  現在,嘴裡充滿是泥的味道,明想,而絲絕對不會介意。在絲吞下一大口口
水前,明先伸舌頭。嘴唇被擠開的絲,只好先把一些口水給倒到明的嘴巴裡。明
以兩手食指輕壓她的臉頰,要她別保留太多。

  為了讓絲安心,明還口齒不清的說:「我喜歡你的唾液,在多送來一點。」

  絲才聽到一半,就差點嗆到。而即使把牙齦周圍的唾液都推出去,也花不到
她兩秒的時間。明在吞下一半時,陶醉得哈一口氣。其餘的唾液,都用於兩人舌
頭相交時的潤滑。

  許多唾液都被擠壓成了泡沫,讓明和絲的嘴巴周圍是越來越濕黏。不要幾秒,
她們不只是嘴角,連鼻子上都沾有唾液。等等應該還有一段,明想。

  過約一分鐘後,她和絲的嘴巴分開。絲幾乎全身癱軟,連次要觸手都沒法使
力。泥早料到她會有這種情況,立刻出手攙扶。當絲和泥的頭並在一起時,明很
期待能同時親吻她們兩個。

  絲和泥當然樂意,也認為這是最理想的節奏。然而,她們卻先假設明對這部
分已經感到疲累。畢竟明剛才已經花了好一段時間,又費了那麼多的力氣,絲想。
故當明兩手托著她們的臉頰,並張大嘴巴時,絲和泥真的是又驚又喜。明也怕她
們還沒喘足氣,先以嘴唇磨蹭。絲和泥立刻伸舌頭,一下就舔過明的嘴唇、下巴,
甚至鼻頭。

  明瞇起眼睛,癢到笑出來。過不到幾秒,絲和泥也笑了。三人份的吐息,溫
暖彼此的臉頰,明想,晚點也要給蜜帶來類似的感覺。

  而在同時親吻絲和泥時,要表現得比剛才要來得溫柔:低下頭的明,先仔輕
輕觸兩人的嘴唇,再慢慢親吻兩人的牙齒;在舔過她們的門牙和犬齒後,她會輕
咬她們的舌尖和嘴唇。為避免自己或她們嗆到,明非常注意自己的呼吸速度與唾
液流向。

  接下來,是絲和泥一起對她使勁吐舌。明在兩邊臉頰都被舔到鼓起來時,口
鼻也會吐出「嗚呼」、「哼呣」等聲音。明覺得這勉強能視為是一種點綴,雖然
不比淫叫聲好聽。而這也是明一開始就很進入狀況的訊號,絲想,一臉興奮。和
絲看法相同的泥,正使勁舔過明的臼齒。

  在明的嘴中,最後一點牙膏和漱口水等味道都消失了。連綠茶和自來水的味
道都沒剩下多少,明想,全被絲和泥的唾液給取代。基本上,觸手生物的唾液幾
乎都沒有什麼味道,而明卻覺得好香甜。

  她努力伸長舌頭,和她們交換唾液。儘管舌底已經被絲和泥的唾液淹沒,明
還是連存在她們硬顎紋路,和上排牙齒縫隙內的唾液都不放過。

  稍微蹎起腳的明,陰蒂早已充血到極限;一開始是發疼,後來漸漸感到麻痺
的陰蒂,彷彿快要從她的身體脫離。至於內褲和睡褲,也早就被她的淫水給弄濕
一大片。

  不要一分鐘,她們的體味就充滿浴室,而即使沒有特別大口喘息,光三人的
體溫也足以使鏡子起霧。

  等等若是被絲和泥舔到高潮,一定會非常舒服;明先是這麼想,又覺得那樣
實在太放縱自己。晚點要和蜜見面,不能消耗太多體力,所以又是以「熱身」之
名嗎?明想,前一次倒還有像是「解除壓力」和「避免犯錯」等意義,而這一次,
感覺就只是想要滿足色欲而已。

  此時,蜜要是在現場,明可能會表現得較節制一些。還是會更早和蜜做,明
想,後一種顯然比較有可能。而她這麼好色,說不定還會把絲和泥也拉來一起做;
就算現在不會,以後也會一定會,只要蜜不反對的話。

  明兩手摸著肚子下緣,說:「大概九點吧,我在進到肉室之前,要先浣腸喔。」

  絲和泥都睜大雙眼,而幾乎同一時間,兩人身上的次要觸手都像是遇到熱水
或觸電似的,騷動好一陣。

  明突然提起這件事,多少是為了強迫自己轉移對前一段幻想的注意力。有些
臉紅的她,繼續說:「先前,蜜就對我的那邊很有興趣。我當然不想要弄髒她,
所以──」

  明盡可能講得隱晦一些,而絲和泥的眼睛還是睜得跟貓頭鷹一樣。很難得的,
絲和泥露出這表情,卻不帶多少嘲弄和吐槽的意思;之中的澄透光輝顯示,她們
只是非常高興。

  絲和泥都伸出雙手,使勁壓著自己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兩膝並在一起的她們,
看來是急欲隱藏自己興奮的證明;再配上一臉嬌羞的樣子,明光看一眼,就興起
不少侵犯她們的想法。

  事實上,像這樣用力按壓,能夠止從根部傳來的搔癢感。明曉得,此時她們
都渴望能套弄自己的主要觸手。而在明的面前手淫,絲想,算是全新的體驗。之
中的不道德感只有一點點,卻連泥也渴望到舌尖發燙。

  對絲和泥而言,肛交竟然是這麼有吸引力。雖然這早已不是新聞,卻讓明有
些擔心的問:「該不會以後我提到肛門或直腸,會比說陰唇或陰道還要讓你們感
到興奮吧?」

  她說完後,幾乎不敢看絲和泥的眼睛。即使他們的關係已十分親密,但如此
毫不遮掩、直球式的問題,對明來說還是有點過頭了。泥搖頭,比明預期的「立
刻否定」要晚了一秒半。絲則更晚,大概是在泥搖完後又過了兩秒,才開始趕蒼
蠅似的拚命甩動腦袋。明嘴角下垂,忍不住歎一口氣,雖然這話題也是她主動和
他們談起的。泠應該不會這樣,明想,希望不會。

  看到泥眼中的不確定感,和臉上滿溢出來的興奮之情,明忍不住說:「竟然
連泥都這樣,我的天。唉,前天把你拖下水,我是該負不少責任。可是啊,在這
次之後,我也又一次的確定,你們真的親姊妹沒錯。」

  正當明準備再次說些像「你們興趣真是有夠不衛生」等話時,泥伸長脖子,
開口:「可是,明也很期待吧?」

  絲咬著牙,一臉亢奮的說:「一定的!」

  嚇一跳的明,兩手蓋著自己的屁股,把頭往左偏。她嘟起嘴巴、皺著眉頭,
儘量可能讓自己看來很生氣,卻沒法大聲否認。

  而絲和泥不但沒有畏縮,表情還變得越來越陶醉,顯然早看出明是在假裝生
氣。面對她們澄澈的雙眼,明在考慮幾秒後,決定老實說:「事實上,無論是先
前我主動提到浣腸一事,或是聽到你們剛才說的話時,都會讓我的肛門用力一縮。
好像我的那裡,已經等不及要吞沒蜜的主要觸手。連現在,我腸道裡的一連串蠕
動,也像是在渴望精液,而不單純是因為消化的緣故。」

  泥聽完,差點尖叫。兩手扶著臉頰的她,正一邊左右搖晃身體,一邊把明剛
才說的話給想像成一串夠清晰的畫面。

  「明的身體──」絲說,剛吞下一大口口水,「實在是太色了!」她正在使
勁曲動十指,好像已經能想像出明的腸道和陰道都被精液填滿的樣子。

  「我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們害的!」明說,兩手輕掐她們的屁股。幾乎
同時的,絲和泥都縮著肩膀,微微開口;兩聲小而細長的淫叫,再配上兩人的笑
容,讓明從尾椎到背脊都一陣酥暖。

  接著,絲和泥無論是哈一口氣、四肢顫抖,還是閉上眼睛的樣子,都看來幾
乎是一模一樣。她們是異卵雙胞胎,外觀差異不小。而剛才,她們動作一致性卻
不輸同卵雙胞胎。

  既然兩人是同時受到一樣的刺激,就跟是不是雙胞胎沒太大關係,明想。且
只要是從小一起長大,會這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比起思考和自己的姊姊為何
就沒有任何類似的默契,明倒是更樂於想像絲和泥小時候,借彼此的身體練習性
技巧的畫面。

  在又一次想到蜜照顧她們的畫面時,明又開始為自己懷裡摟著一對姊妹而感
到更加興奮。每次意識到這種聽來有點不道德,又好像足以稱得上是一大成就的
事,都會讓明的體溫一下上升不少。最後,她得輕咳幾聲,才能把性欲壓下去。

  之所以在內心強調「雙胞胎」這個詞,就只是為了突顯她們是一對姊妹,明
覺得,自己發情的點實在有點微妙。

  為避免自己一下就興奮到一個難以收拾的地步,明趕快帶著她們回到房間裡。
這邏輯可能不太對,但至少對消化有幫助,明想。在離開飯廳的過程中,明不需
要給她們抬,也不需要貼著牆。

  就靠雙腳走路,感覺很不錯,明想。她不用扶著肚子,也不需要放慢速度。

  「是重了些。」明說,面露微笑,「而一般孕婦在步行時,就是這種感覺吧?」

  站在她身後的絲和泥,各伸出至少四隻次要觸手,以隨時應付她可能站不穩
等情形。有好幾天,明既無法走也沒法站,而她的腿部肌肉卻沒有退化,泥想,
這實在很神奇。

  因為人在做愛時,多少會用到雙腿,絲想,而明又幾乎是天天做愛。差一點,
絲和泥就要講起像這樣的悄悄話。

  ○明在思考約半秒後,決定讓她們走在前面。先前的對話、撫摸──以及剛
才的一連串推理──,都會導致絲和泥發情。按照過去的經驗,這時,她們的步
伐會變得大一些,明想。過不到一秒,她發現果然如此!兩人屁股的扭動幅度增
加,再配上一點腿上的淫水光澤;眼前的美景,讓明樂到快要哼起歌來。

  在明把房門關上前,位於隔壁的姊姊剛好離開房間。明沒有看她一眼,而盡
管她還是那副有所懷疑的樣子,也未在明的房間前停留。這傢夥應該是去上廁所,
明想。最近,她對自己姊姊的好奇心都維持不到兩秒。

  明在鎖上門後,語氣平靜的說:「我想要再裝上兩隻次要觸手。」

  絲和泥看起來不太驚訝,好像早料到明會有這種要求。遲或早的問題,絲想,
使勁搓著雙手。

  表示願意效勞的絲,右腳輕踏地面。下一秒,部分肉室立即展開。她揮動右
手,地上的一條肉縫被迅速拉長,往兩旁分開。

  因為是由絲負責施法,所以有一堆紫色、黃色的光線從縫隙中冒出。彷彿該
配上誇張的效果音,明想,絲的品味實在有些離譜。

  泥也是嘴角下垂,並抬高右邊眉毛。而她暫時不吐槽,只靜靜看完全程。

  過快半分鐘,明要的那兩隻觸手才終於全升上來(連上升的速度都比泥先前
施法時要慢上許多)。處於未連接狀態的兩隻觸手,自兩端開始略往內凹,乍看
之下像是骨棒或長型胡椒罐。它們的顏色為深灰色,看起來好像比絲和泥的紅色
觸手要多一些攻擊性。

  明的手肘下兩隻次要觸手顏色偏白。基於美觀,她希望再多一對顏色一樣的。
不曉得蜜、露、泠的情況如何,至少絲和泥的觸手就沒有顏色差異。而明的兩隻
主要觸手,又分別是紫色和綠色的。這樣排列下來,說花俏或可笑也不對,但就
是有點怪,明想,像是配色雜亂的盜版玩具。腦袋冒出過分貼切的形容,讓她有
種身上多處中箭的感覺。

  可仔細想想,就是要顏色不一樣,才會比較方便;和她們做愛時,明總是專
注於本體的動作上。只有舔舐和揉捏倒還好,而在進展到抽插或迎接抽插時,她
就會更為忙碌。

  只有兩隻觸手時,明還分得清楚是來自哪邊,而再多兩隻就不見得了。如今,
有這麼大的顏色差異,她一看就曉得是來自上面或下面;這樣除了能曉得該動哪
裡外,也能避免真的打結。

  絲和泥各拿起一隻灰色的觸手,幫忙她接到兩邊肩胛上。與根部碰觸的瞬間,
真的相當冰涼,明想。而和她預料中的一樣,沒感到任何不適。在經歷過第一次
裝上觸手的酸疼後,她應該是裝超過十隻觸手都不會覺得不舒服。現在,她可能
光是體內的神經細胞組合,就足以嚇死醫學系的教授。

  所以不能去醫院進行太精密的檢查,明想;看點小感冒應該還是可以,且一
般的檢查也不會涉及到神經的部分。如今,她可能連血管都有不小的改變。

  而和以往一樣,即使意識到這些,她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妥。至於對不起爸媽
的感覺,則會被她做為晚點和觸手生物親熱時的配菜。曉得自己罪孽深重,卻也
愛上這種有不少秘密的感覺,這一點,她應該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不想一下挑戰太多的明,先以六隻觸手為目標。而在產下露之前,她最多接
四隻。

  在吃完飯後,明手肘下的兩隻次要觸手都變得較平整;血管不再過分浮凸,
嘴唇也是貼在牙齒上。看起來還是不脫某種深海動物的形,明想,但至少不再是
一副嗜血的樣子。

  而她剛接上的兩隻灰色觸手,則露出一副不輸白色觸手的兇猛模樣,還吐出
一陣又一陣的「嘶嘶」聲。明已經快看習慣了,也懶得吐槽,但為什麼會這樣呢?

  不想再感到疑惑的她,馬上把內心的疑問說出來,絲邊看那兩隻灰色──血
管好像快要成群脫離,彷彿隨時爆炸都不奇怪──的觸手,邊回答:「聽蜜說,
是因為接收到明體內的能量所導致。」

  像是讓老鼠吸入大量純氧的實驗,明猜,就類似那樣吧?

  「總之,」明說,「它們算是被我養得非常好。」

  「其實啊,」絲說,以右手背擦一下嘴角,「現在被明養得最好的,是露喔。」

  絲扯得有些遠;觸手是觸手生物的器官,不等於觸手生物。而聽到絲的話,
泥眼神中的吐槽味道也少了,顯然她也認同絲的思考方式。

  絲和泥是最早充滿能量的觸手生物,卻還是對能待在明肚子裡一個月的露羨
慕不已。而從明對次要觸手的影響,跳到明對露的付出,進而聯想到明這一個月
來各種大大小小──餵養乃至餵養以外──的貢獻;絲和泥除感動外,也會感到
更加興奮。

  多出來的能量只是排出去,既不會造成兩隻觸手的負擔,也不會造成觸手生
物的負擔,明想。這樣的話,她時常和他們做愛就不用擔心了;以前就確認過了,
只是看到自己的次要觸手有這些反應,難免會讓她又有些擔憂。

  而術能顯然不像純氧那樣具有一定的毒性,對此,明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
泥說:「這些觸手會表現得比我們都要來得直接,純粹是因為它們的構造比較簡
單。」

  「這也是明健康的證明!」絲說,語氣和眼神都帶有一點暗示性。

  「我猜,」明說,一邊盯著還未能收回嘴唇的兩隻觸手,「性欲也會對他們
造成不少影響吧?」

  絲抬高眉毛,說:「一定的!」她雙手握拳、高舉。很顯然的,任何有機會
讓明覺得羞恥的話,絲都打算要大聲說出來。

  明右手五指伸直,輕劈絲的頭。皺著眉頭的泥,也做出和明一樣的動作──
力道比明略重一些──。在兩下「啪」聲響起後,明和泥都發現,絲的額頭正微
微冒汗。光是進行這種對話,就足以讓絲體溫上升。

  現在,明已經有四隻次要觸手。以後露也會加入,明想,至少要有六隻次要
觸手才行。其實還是有點勉強,而在裝上灰色的次要觸手之前,明就曾想像自己
同時插入絲、泥、蜜和露的畫面。

  雜交──這樣叫實在太難聽了,明想,該換個稱呼,也許就叫大型餵養。有
點不誠實的感覺是難免的,而她也沒偏離真相太多。

  明很快發現,在這類一刺餵養多明觸手生物的畫面中,蜜的位置是最不好想
像的。

  而就在今晚,明打算有更多突破。無論是蜜的陰道觸感,還是蜜的更多表情,
明想,鬥志滿滿。

  而她即使有機會抽插蜜,也不見得敢射精在蜜的體內。一想到蜜生氣或傷心
的樣子,明就不得不又藉著思考有關泠的部分,來舒緩緊張的心情。

  泠是男性型觸手生物,就算隨著能量充滿而有更多可能,明也暫時不打算讓
他扮演其他角色。到時候,她除了會以手、口來服務他之外,也會讓他抽插陰道
或肛門,好確定畫面的重心。

  在明這次的想像中,泠是唯一插入她的人。很顯然的,誰適合插或被插,在
明的心中都已經有個排名。想到這裡,她雖然會覺得很羞恥,但已經不會到一個
快要心臟停止的地步。因為她曉得,自己就是這種人。

  話說回來,要在今年之內,就挑戰一次和她們每個人做嗎?前次進行全體喂
養時,還是一個一個來的呢;一次就讓他們都高潮,應該會比較省力,明想,覺
得這種計算方式不至於太離譜。

  無論如何,她已經開始積極想像自己被他們團團圍住,從頭到腳都忙不過來
的畫面。好下流,可一定會有這種期待的嘛!明想,和他們的關係都已發展到如
此地步,再針對這幾點吐槽就有點不對了。而她也曉得,這根本不是為了盡什麼
餵養者的義務,純粹就只是自己太過淫蕩而已。

  明也試著把那兩隻灰色的觸手接在腰側或腰後,而即使遠離手臂,這些觸手
運作起來也是一樣順暢。

  細緻度是不比只有兩隻觸手時來得好,明想,但已經比自己的雙手或雙腿都
要來得有力。

  不要多久,她能夠輕易讓它們四個都做出捲曲、開口和吐舌等動作,像是一
出生就擁有似的。

  戴上她們幾天後,明想,一拿下來,還會產生幻肢現象。以後說不定沒裝上
觸手時,她會錯以為自己有另外幾隻手能扶著東西,因而打破些什麼。

  把任何一隻觸手練到能用來寫字,她當然有想過,卻可能一輩子都無心如此。
她最大的目標,就是要能用它們來做愛,而不會弄傷任何一位觸手生物。

  以後,她會讓六隻觸手全裝上睾丸。那畫面有點離譜,明承認。但射精時,
一定會非常壯觀;明一個人就足以填滿整座浴缸,比絲和泥加起來還要多。到那
時候,她也能讓她們的肚子一下就脹到懷孕十個月大小。明得小心控制,不然會
傷到絲和泥。

  而在考慮幾秒後,明覺得,還是不要一次太大量比較好;雖然很過癮,但那
樣精液就顯得不夠珍貴了,她想。也幸好,觸手內的精液不是使用她體內的養分;
不然她身上一定會有更嚴重的健康問題出現,不只是貧血而已。

  顯然對明來說,比起穿上漂亮的衣服,能造出大片精液池才更像是美夢成真。
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變態!她聽到自己的良心如此譴責。而唯一讓明感到罪
惡的是,剛才的段落中,有對泠稍微失禮的部分。

  過這麼幸福的日子,真的不會遭天譴嗎?明想。她認為自己一向不迷信,而
最近的生活,卻美好到讓她幾乎每天都會稍微擔心一下。

  明打開衣櫃,面對鏡子。她一邊看著自己身上裝有四隻觸手的樣子,一邊解
開上衣的鈕扣。該多關心一下蜜的情形,明想,馬上說出內心的疑問。

  泥回答:「她正在睡覺。」

  不在明的意料之外;她多少能察覺到,蜜在那過程中花了不少心力。而明也
覺得,自己既然都已經醒來這麼久,是有必要和絲以及泥講述先前的情況。

  「我睡覺的那段期間,蜜有進到我的夢裡。」講到這裡時,明發現,儘管自
己記得夢裡的大部分細節,卻很難描述得夠清楚。特別是在後半段,夢的內容既
混亂又悲傷。而既然蜜沒有主動告訴她們,或許就表示她不打算讓太多人知道。
所以思考到最後,明只說:「那個時候,還真是辛苦她了。」

  絲和泥的表情並不沉重,相反的,她們無論眼神還是脣形,看來都是輕飄飄
的。她們以為明先前是做春夢,還忍不住幻想明和蜜在夢裡親熱的畫面。標準觸
手生物的邏輯,卻讓明松一口氣。

  在夢的開頭,明想,一下擠那麼多奶,是有一點色情意味。而她又覺得,絲
和泥應該幻想過更誇張的畫面,只是因為有些顧慮才沒有告訴她。所以,明也沒
有把那一段說出來;她要等絲和泥與她主動分享後,再提及這些事。

  在晚飯消化完之前,還有一段時間;明可以用於看書、上網,或與絲和泥聊
天。然而,明的腦袋就是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不少色情念頭。她想盡情舔舐絲和
泥,也想盡情抽插她們。

  要是在和蜜見面之前,就被她們給弄到高潮,明想,除耗費體力之外,或許
還有些過於頹廢;然而,若是她將她們給弄到高潮,頹廢的感覺不僅少了些,還
能稱得上是一種體貼的行為。

  那也算是報答她們,明想,畢竟她們一直為她帶來這麼多的方便。又如果只
有她們高潮,就更像是熱身了;想到這裡,明已經下定決心。

  嘴角上揚的她,解開上衣的最後一顆釦子,和絲以及泥面對面。她們還來不
及反應,明就伸出雙手;她左手抓著絲的右邊屁股,右手握著泥的左乳房,說:
「我一直挑逗你們,卻沒有讓你們滿足,這樣不是很過分嗎?」

  「不會的。」泥說,絲也很快開口:「沒關係啦!」這樣回答,可能會使自
己錯失一次和明親熱的機會,絲和泥都曉得。而和這件事比起來,造成明的心理
負擔才是她們不樂見的。

  「那,」明說,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騷過她們的主要觸手,「你們不想要嗎?」

  絲和泥都吞下一大口口水,雙眼圓睜。曲起右手的明,把上衣的兩襟往旁邊
拉。她的右乳房立刻跳出一半,而左乳房只露出不到一成。明還故意抓緊上衣的
下擺,令兩襟往內斜,將右邊乳頭給遮住大半。在明的一些印象中,這樣好像比
全裸還要更能讓絲和泥覺得興奮。

  不要幾秒,絲和泥從耳根、頸子到胸口,都紅得像是剛泡過熱水。她們的臉
頰和額頭更是熱到發燙,已到什麼時候流鼻血都不奇怪的地步。

  效果比明想像中還要好;先是一點點色誘,再觀察他們是如何的興奮、期待,
在和他們親熱前,常有這一段過程。某種程度上,明對這一段的喜愛,還超過之
後的密集接觸。

  她不會光這樣就滿足的,絲和泥都曉得;這可是個好消息。但為了禮貌,絲
還是開口確認:「不會造成明的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喔。」明柔聲說,慢慢搖頭。她兩手食指輕搔她們的下巴,
說:「你們高潮前、高潮時和高潮後的樣子,我是看不膩的。」

  絲閉起眼睛,笑出來。低下頭的她,輕咬明的右手食指,而明也以中指和無
名指來搔弄她的臉頰和嘴角。泥腰上的次要觸手全都扭成螺旋狀,除此之外,她
沒有太多表示。而她當然想要,只要明樂意的話,她甚至有一連高潮兩次的打算。

  融化後造成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麼!泥想,要是把這話說出來,就太過露
骨了,對明身心也都有可能會造成負擔。即使只有點頭,也不太適當;泥覺得,
光是自己的神色,和從陰道裡流出來的淫水,就已經表露得夠清楚了。

  絲的想法更露骨,但也沒有表露太多。她一邊吸吮著明的右手食指,一邊猛
力點頭。看到絲一臉陶醉,嘴裡還發出「嗚嗯」、「呼哼」等聲音,泥皺一下眉
頭。她嫌自己妹妹的動作太粗魯。

  而當絲轉頭,想要把明的左手食指也給含到嘴裡時,泥又把頭往左擠,搶著
把自己嘴巴下的那根手指給整個含到嘴裡。

  絲口齒不清的說:「姊姊這樣不就高雅不起來了嗎?」

  泥閉上眼睛,同樣口齒不清的回應:「囉唆!」

  絲笑了,嘴角和眼尾皆勾起。滿臉通紅的泥,把頭往右偏。很快的──也是
在不知不覺中──,為壓下羞恥的感覺,泥嘴巴的動作變得比絲還要多。除了舔
舐指尖和指關節外,她吸吮的力道,也快變得和喝明的奶時一樣。

  絲如此老實,又好像故意要造成自己姊姊困擾的模樣,和泥為維持一定的矜
持,而一直用各種方式教訓自己妹妹的樣子,明都很喜歡。

  又一次的,明把她們的臉並在一起。伸長脖子的明,再次和她們接吻吱、啾、
嚕等聲音,大到足以傳到房門外。

  而這一次,她們舌頭和嘴唇相觸的時間有點短。得多照顧其他部位才行,明
想。微微開口的她,先是小心含住泥的左耳,再慢慢把舌尖伸到耳洞裡。裡頭乾
淨得很,明只怕舔得太深入,會讓泥覺得不舒服。

  而泥不僅主動搖晃腦袋,還故意用左耳殼擠壓明的嘴唇和牙齒。她希望明舔
舐的範圍能更大一些,最好再舔得更用力一些

  為滿足泥的期望,明使勁轉動舌頭。在以往,這差不多是她們做到末段時的
舔舐節奏。不僅如此,明還以牙齒輕輕碰觸她的耳垂和耳根,再配上幾下哈氣。
這些刺激甚至深及耳膜,讓泥舒服到蹎起腳,淫水也是多到從大腿內側流至腳底。

  為了讓泥能喘口氣,明轉過頭,張大嘴巴。下一秒,明發出「哈呣」一聲,
把絲右耳前的一根觸手頭髮含在嘴裡。

  明用比吸吮她們乳頭稍重一些的力道,吸吮絲的半根觸手頭髮。那些既扁又
寬的觸手頭髮,敏感度比耳朵低一點。而只要仔細的舔舐、搔弄,一樣能讓她們
大聲淫叫。

  明在以嘴唇包覆牙齒後,用看似粗魯的輕咬或拉扯,來對待絲右耳周圍的觸
手頭發。絲一邊叫,一邊吐出舌頭。不要幾秒,她就舒服到兩腿發軟。絲得伸出
左肩胛下的三隻觸手,撐著背後的床墊。她要是沒這麼做,整個人可能會往後跌
倒。

  覺得這樣還不夠的明,把四隻次要觸手往下伸。除舔舐絲和泥的陰部外,它
們也會輕咬絲的屁股和泥的腰側。

  明只要不低頭看,就會有點不太清楚自己此時是在對哪幾隻觸手下達指示。
而她也不著急;只要確定觸手的力道和嘴形都在控制之中,她就只會給絲和泥帶
來性刺激,而非傷害。

  呼一口氣的明,兩邊嘴角上揚。她右眼一眨,讓四隻次要觸手都嘟起嘴巴。
接著它們於不到五秒之內,在絲和泥的大腿、臀部和腰側等處各留下不只十個吻
痕。

  明伸長四隻觸手,輕輕纏住絲和泥的手腳。因為動作不如她們來得俐落,明
不敢一次動得太快,也不敢讓一隻觸手繞超過兩圈

  過約兩秒後,絲和泥都伸手揉捏明的觸手莖部;既是給予刺激,也表示自己
渴望被勒緊。抬高眉毛的絲,邊叫邊說:「哼嗯、有幾條痕跡、哈嗯,也不錯啊
──」

  明懂那感覺,也想起自己先前面對鏡子,查看身上各個痕跡時的表情。而為
求保險,她最多只願意再施加兩成力道。

  為展現足夠的誠意,她讓那四隻觸手在絲和泥的身上輕輕滾動。仔細擦過肌
膚、按壓肌腱,明想,雖然很積極的模仿蜜和泠,卻可能只有他們的一半水準。
而絲和泥都叫得更加厲害,手腳也開始不自覺的扭動。一直到這時,明才敢松一
口氣。

  就在讓那四隻觸手使勁嗅聞絲和泥的陰部時,明吐出舌頭,舔過絲的臉頰和
下巴。在舔向泥之前,明因為舌頭乾澀,而必須先把舌頭收回嘴裡。先用積存在
口腔兩側的唾液,把整根舌頭重新變得濕黏,再細心品嚐泥的頸子,明想。

  吸一大口氣的明,迅速脫下上衣和褲子。她提醒自己,晚點別忘了要吸吮她
們的主要觸手。將睡衣丟到床頭,而把內褲拉到腳踝處;只以左腳掌勾著內褲,
意外的會有些情調,明想,其實就只是增加猴急的感覺吧?

  絲和泥睜大雙眼,呼吸漸趨平緩。原本就已經難以用雙手掌握的乳房,如今
又因為泌乳而脹大;日漸累積黑色素的乳頭,和幾條讓人難以忽略的靜脈;因為
懷著露,又沒有特別調整過,使明的身體從內到外都非常接近一般的孕婦。

  這些改變,讓明身上充滿母性光輝,泥想。有同樣感動的絲,回想的則是前
幾天,明全身被裹滿精液的畫面。精液婚紗和孕婦實在是太配了,絲想,心跳加
快。

  讓明非常高興的是,到現在,絲和泥還是會盯著她的乳房發呆,甚至到差點
忘記吞口水的地步。過快半分鐘後,絲以左肩擦一下嘴角,泥則因吞口水時不太
專心而差點嗆到。大概還要過十秒鐘以上的時間,她們才會改看她的肚子和陰部。
而明打算趁著兩人還未移開視線時,以乳房夾弄她們的次要觸手。

  明的乳房相當大,形狀卻維持得相當好;因為胸肌發達,再加上觸手生物的
影響,讓她即使經過多次哺乳,下垂痕跡也不是特別明顯。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堅
挺,導致明雙乳間的空間相當窄小。她即使往外撥,最多也只能容納四隻次要觸
手。要是再多半隻,明就會難以呼吸,甚至還會有撕裂感。

  她從絲和泥身上──分別位於右肩胛外側和右大腿上方──各抓了兩隻次要
觸手到胸前。再配上自己手肘下的兩隻次要觸手後,她很輕易的就把這四隻次要
觸手都給夾緊。而只要左右觸手伸預留的空間夠多,她的雙手動作也不會有絲毫
受限。

  在集中刺激這些觸手之前,明先搔弄絲和泥的肋間、腋下。感受到明的雙手,
絲和泥先是笑出來;而當明以指尖輕輕點弄她們的肩胛、頸子,又分別以掌腹和
掌心去磨蹭她們的乳頭和乳房側緣時,她們又忍不住大聲淫叫。這種摸法,明想,
應該更接近蜜和泠吧?她曉得,自己還早得很呢。

  稍微低下頭的明,以下巴和頸子去磨蹭自己雙乳間的次要觸手。這四隻觸手
一直顫抖、冒出腺液。絲一邊大聲淫叫,一邊以──位於左肩胛外側的──兩隻
觸手吸吮泥的乳房。泥也抬高腰前的六隻次要觸手,由外到內,含住絲的乳頭,
舔舐絲的腹股溝。

  泥除了親吻明的乳房、肚子和背脊外,也把腰後的五隻觸手伸向絲的雙腿。
和以往不同,泥這次竟然主動碰觸絲的身體。明和絲都睜大雙眼;絲尤其興奮,
還忍不住壓低身體、使勁挺腰。

  絲的腿這麼開,顯然是希望泥的觸手能夠擦過甚至插入她的陰道或肛門,明
想,她根本不是在期待什麼意外,而就只是在色誘自己的姊姊。

  泥不會順絲的意;主要是不想打亂明的節奏,而就算明不介意,泥也曉得該
克制自己的欲望。為避看她們的眼睛,泥低下頭。她還以陰部磨蹭明的左大腿,
想要藉此來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絲的膝關節、髖關節和大腿內側,這些豐富的觸感,可以使泥體內的熱流翻
騰得更厲害。而透過那五隻觸手,盡情嗅聞絲下半身的氣味,泥想,也確實能讓
淤積在胸口的酸澀感散開。

  絲也以雙腿夾動那幾隻觸手,又將左肩胛下的三隻觸手伸向泥的乳房和腰側。
很快的,除了注意明的動作外,絲和泥也把不少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

  明不介意自己變得像是配菜,特別是這一次,她不打算讓自己高潮。而她的
熱身目標,就是要在五分鐘之內,把絲和泥都弄到高潮。

  暫時忍著不淫叫的絲,開口提議:「姊姊,下次跟明做的時候,我們乾脆把
身上的次要觸手都拆下來吧。」

  泥幾乎想也沒想的,很快回答:「哼嗯、你這樣說,好像明才是觸手生物─
─」說到這裡,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明的嘴角上揚,發出滿是肉食性──侵犯和征服意味濃厚──的笑聲:「哼
嗚呼──」瞇起雙眼的她,臉上透出一股不會輸給絲的奸邪氣息。過快兩秒後,
明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有些沒品。很快的,她在心裡提醒自己,即使是在
開玩笑,也該表現得夠優雅。

  而絲和泥在聽到她的笑聲後,臉只是變得更紅,完全不覺得反感。為維持明
剛才的興致,她們讓觸手更加把勁:先舔舐明的腋下、肋間、乳房、肚子,再親
吻明的小腿肚和大腿內側;把她流下來的淫、汗水全都喝下,絲想,在這過程中,
顯得貪婪反而是一件好事。能讓明少一些顧忌,泥想,讓自己所有的次要觸手都
張大嘴巴。

  背後僅有六隻次要觸手的絲──在扣除被明夾住的,和用在泥的身上後──,
現在可用於明身體各處的,就只剩下兩隻次要觸手。而集中刺激明的腰側,再配
合泥的節奏一去點弄、輕咬,她還是成功讓明淫叫連連。

  不該只有自己享受,明想,該做出更多回應。過快一分鐘後,她不只是抬起
雙手,也伸長自己的四隻觸手。她不僅讓它們舔舐絲和泥的腰側,也以兩手的指
關節搔過絲和泥的頸子、乳房和肚子。

  在絲和泥全身顫抖時,明兩手輕掐她們的屁股,也讓那四隻觸手輕觸她們的
髖關節。本來,她想以觸手的舌尖偷偷分開她們的陰唇。而絲和泥陰部早已濕透,
那四隻次要觸手只是從她們的雙腿間擦過,末端就變得無比濕黏。

  睜大雙眼的明,語氣難掩讚歎的說:「簡直和進入陰道裡一樣呢!」

  聽到她的話,絲和泥叫得更大聲。決定晚點再更進一步品嚐她們陰部的明,
先伸出右手,把泥的左腿抬高。過約兩秒後,絲主動搖晃下半身,以陰部摩擦泥
的左膝。

  皺著眉頭的泥,也抓住絲的左手;她先將自己的陰部貼著絲的食指和小指,
再使勁挺動下半身。

  咬著雙唇的兩人,先鼓起臉頰、忍著不叫。而在泥開始搖晃左腿,絲也慢慢
的扭動左手五指後,兩人又幾乎是同時叫出來。

  不到三分鐘,她們就已經玩了這麼多花樣,讓明光看就覺得相當過癮。而她
和絲都決定再加把勁;她們曉得,泥已經徹底發情;不那麼在乎表情好不好看,
只渴求更多的舔舐和揉弄。

  有幾秒鐘,泥回過神來;在明的眼中,她看見自己的倒影,也被自己張大嘴
巴的貪婪模樣給嚇到。泥曉得,自己上次抽插絲時,就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這次的氣氛完全不同,泥可以很快冷靜下來。她轉頭,看著絲,說:「你
這傢夥!」

  和以往一樣,泥不怪明,只譴責自己的妹妹。

  下一秒,泥含住絲的左耳。絲大叫,使勁搖晃腦袋。而和早些時候的泥一樣,
絲現在只是在享受拉扯的快感,不是真的想要脫離。她還希望泥能含得更用力一
點,最好再稍微用牙齒摩擦。

  顯然任何對絲的不滿和怒意,最後都會導致泥的性欲高漲,明想,先不打擾
她們。或許,泥想,自己潛意識所追求的,就是這類情緒:足以麻痺良知,讓她
能夠盡情的侵犯身為親妹妹的絲。

  先前,泥也是以懲罰之名,射精在絲的子宮裡──還是在明的面前;回想起
這一段,泥的臉一半紅一半青。感覺胸腹一陣沉重、冰冷她,把鼻子以下都給埋
到明的頭髮裡。

  明一邊嗅聞絲和泥的頭頂,一邊以乳房搔弄她們的手臂和觸手。

  與幾分鐘前相比,絲和泥體溫上升不少,體味也變得更加濃郁;她們的出汗
量倍增,特別是在胸部和臉頰等處。而又過幾秒,她們連叫聲也多了幾分尖銳。

  明相信,再過不久,絲和泥就要高潮了。絲放得非常開;張大嘴巴的她,已
經是一臉準備好融化的表情;緊閉雙眼的泥,則是一副硬憋著的樣子,好像不敢
過於陶醉。

  用那種方式懲罰自己的妹妹,所產生的罪惡感果然不是一兩天就能消掉,明
想,內心也開始感到沉重。

  泥即使回想起先前的更多情緒,也很難做為眼前情況的調味。她若是就這樣
迎接高潮,等於累積一次充滿不適感的性經驗。那樣的話,明想,絲也無法非常
開心的吧?

  明曉得,身為餵養者,就是該在這個時候多加把勁。她半睜著眼,兩手大拇
指從泥的臉頰滑至耳根,說:「更加放縱自己吧。」

  明承認,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晚點,她面對蜜時,也要這樣提醒自己。
而先前要泥那樣對待絲,是有點操之過急。對此,明感到有些抱歉。

  泥睜大雙眼;每一次,明對她說出如此簡潔有力的話時,都會讓她心跳加快。
而同時又受到這麼多性刺激,讓泥流下不少眼淚。當然,她是因為高興才如此。
泥實在不喜歡自己落淚的樣子,每次都會讓氣氛變得有點怪。

  她也曉得,根本就不需要開口解釋;那樣就顯得過於俗氣,何況明已經已經
以一個大大笑容,來表示理解了。

  明伸舌頭,把泥臉上的眼淚都給舔下肚。在連眼頭和眼尾都給明仔細舔過後,
泥試著呼出一大口氣,把最後一點壓在胸腹深處的性欲給徹底釋放。

  才過不到半秒,泥就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表情正變得醜陋。對此,她當然是
有些掙扎,然而明眼中的溫潤光澤,又讓她好有感全感。

  絲一邊輕咬泥的右耳,一邊說:「明剛才的話,不是就要姊姊把最後一點隱
藏也給舍去嗎?」

  把頭更往右偏的絲,對泥的耳孔呼一口氣。泥叫出來,下巴顫抖。絲把右手
掌放在泥的胸口,說:「在明的面前,我們可以把一切都暴露出來喔。」

  泥半睜著眼,慢慢點頭。在這過程中,絲還是咬著她的右耳不放,而她看來
也是挺享受被拉扯的感覺。在接下來的三秒內,泥更加放任自己的五官變化:先
是眉頭舒展,再張大嘴巴。而同一時間,她的嘴角也接著上揚。

  稍微把舌頭往前伸的泥,下嘴唇幾乎把舌尖給擋住。在過約兩秒後,她把舌
頭使勁伸長,幾乎要蓋過自己的下巴。泥的舌頭長度不見得會輸給蜜,幾乎能塞
滿明的嘴巴。

  因覺得羞恥,再加上性欲高漲,泥的鼻子和額頭都出汗。她的體味變得更重,
特別是最末端的味道,聞起來像濃縮過的花蜜。略粗、帶點動物質感的喘息聲,
自泥的口鼻發出。的確,明想,看來是沒那麼高雅;泥此時的癡態,和絲相比可
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此,明和絲都很有成就感。

  當絲和泥的熱度都來到最高點時,明曉得,自己的動作該再大一些。最好也
更深入一些,明想,張大嘴吧。她先吸吮絲的右腳弓,再舔舐泥的左腳指。

  明也沒放過她們的腳根──都比她嫩得多,口感極佳──而在仔細輕咬、印
上淺淺的齒痕後,她會把她們的腳都給舉得更高。除了以鼻子和額頭磨蹭她們的
腳底心,也要用力親吻、吸吮她們的腳背和腳踝;每次進行到這裡,明都會覺得
好幸福。

  絲和泥一直都是光著腳走路,而在張開肉室的瞬間,她們的腳底就被肉室地
面徹底清潔。更別提在更之前,她們的身體就已經用綠色液體清洗過,明想,觸
手生物一直都是最乾淨的,可能連剛綻放的花朵都比不上。

  而把他們給弄髒,明想,除了感到罪惡之外,也好有成就感。她呼吸變得急
促,唾液又大量分泌。這次,她或許不會真的把絲和泥全身上下都給舔遍。但至
少,能夠把她們從腳踝到腳指都給徹底照顧到,明想。

  真的,絲和泥身上的每一處,明都好喜歡,也難怪她會那麼喜歡讓她們進到
子宮裡。明相信,自己對蜜、露和泠也會是一樣的態度。對他們三個,也要像對
絲和泥那樣有誠意才行,明想,收回舌頭。

  兩手靠得更近的明,把絲的左腳和泥的右腳都給抓住。為了能夠好好品嚐,
明不斷送出積存在口腔兩側的唾液。接下來,她比剛才更積極舔舐,好像真想藉
此來令絲和泥達到高潮似的。

  明曉得,這樣絕對不夠。所以是時候該插入了,她想,把身上的兩隻觸手壓
低。

  明使用的,是連接在手肘下方的左右觸手。她當然想以左上觸手和右上觸手,
來品嚐絲和泥陰道深處的味道;它們才剛接到她的肩胛上,應該迅速累積經驗。
然而目標為絲和泥極為脆弱的部位,明只需考慮一秒,就曉得該選擇自己較習慣
操作的左右觸手。

  原本,絲和泥幾乎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正被明舔舐的腳掌上。因為太
舒服了,絲忍不住閉上雙眼。她為了使下半身傳來的熱流均勻擴散,而一直揉弄
自己近乎完全平坦的乳房。這也有要求明更進一步的意義,絲想。泥也是眼睛瞇
成一條線,兩手不斷撥弄陰蒂和陰唇;許多濕滑、黏膩的聲響,自她的兩腿間發
出,讓明和絲聽了都心跳加快。

  很快的,絲和泥就因為大腿內側感受到兩隻觸手,而睜大雙眼。不等她們有
更進一步反應,那兩隻觸手就擠開陰唇。在短暫的「噗吱」、「嘶嚕」等聲響後,
它們進入早已完全濕潤的陰道裡。

  絲和泥立刻伸長脖子,大聲淫叫。下一秒,兩人都曲起雙臂、全身緊繃。她
們身上的觸手,也無不捲曲、張大嘴巴。幾乎同一時間,明的兩隻觸手也都張口、
吐舌。除舔舐陰道內的皺摺,它們也輕吻子宮口。

  絲和泥一連叫了好幾聲,還抖得像是隨時都要從床上掉下去。為了讓她們能
夠稍微喘口氣,明先讓左右觸手放慢動作。在過約十秒後,明令位在自己肩胛上
的兩隻觸手嘟起嘴巴,慢慢接近絲和泥的陰蒂。

  而它們的唇尖才剛和陰蒂尖相觸,絲和泥就大聲尖叫、伸出舌頭。看到她們
顫抖得沒像剛才那麼厲害,讓明確信,自己應該做得更激烈一些。

  當那兩隻灰色的觸手開始舔舐陰蒂時,絲和泥先是同時往後仰,也幾乎是同
時弓起身體。才過不到五秒,兩人都高潮了。絲好像比泥快不只半秒,明想,但
基本上可視為是同時高潮。

  泥的陰部猛力收縮,把明位於右手肘下的觸手給往裡頭吸。明要是不多花點
力氣,可能會拔不出來,泥想,又流出不少淚水。和明前幾次一樣,泥現在也純
粹是反射性的動作。

  而比起有點緊張的泥,明只是輕鬆閉上右眼。一但讓末端抵著子宮口,次要
觸手就會變得和主要觸手差不多敏感,明想,新發現!很顯然的,她才不想太早
拔出來。

  絲的陰部力道較小,無法把明的次要觸手帶往更深處。而在幾下親吻般的收
縮後,絲又使勁挺動下半身,直接用子宮口撞擊觸手末端。因為吸吮力道不夠,
就採用這種方法,明猜,是不想輸給泥嗎?然而,這不過就是絲的反射性動作。
明其實也曉得,卻樂於想像較有衝突性的可能。

  有超過五秒,明都屏住呼吸;要是沒這麼做,她可真的會被她們給吸吮到高
潮。若不是為了保留等下和蜜做時的體力,明不但不會忍耐,還會繃緊屁股,讓
骨盆深處的寒暖流能夠迅速前進。

  而在觀察明的肌肉和呼吸節奏等變化後,絲和泥都清楚明剛才距離高潮有多
近。這樣就算是達到目標了吧,絲想,和泥交換一個眼神。泥也有一樣的看法:
雖然是熱身,但姊妹合力卻沒法讓明有足夠的感受,這身為觸手生物可是大大不
及格的。

  絲和泥的四肢緊繃,主要觸手不斷顫抖,而明剛才主要是刺激她們陰道和陰
蒂,故精液只有流出一點。透明的腺液噴出最多,大部分都被明的兩隻次要觸手
擋住。

  當明伸長脖子,吸吮她們的主要觸手時,最後一點腺液噴出來;先慢慢湧出
陰道口,再順著兩隻觸手的莖部,落到她的下巴和乳房上。

  明先讓次要觸手喝下一半以上的腺液,至於剩下來的,則都在拔出的瞬間吐
出;她瞄準自己的肚子和背脊,為身上還算是乾燥的地方增添大量光澤。

  在把兩隻主要觸手裡的一點精液給吞下肚後,明又針對更深處吸吮,讓絲和
泥的身體都顫抖得更加厲害。

  先前,明照完鏡子後,沒把衣櫃的門關上。幸好如此,明想,這樣才可以一
抬頭,就看到她們的臉。

  一開始,絲和泥都張大嘴巴,吐出舌頭。而很快的,兩人的表情與姿勢,都
開始往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

  頭兩秒,泥先是十指交纏。接著,她把手腕貼在乳房上,做出像是祈禱般的
動作;主要是藉著壓住胸口,來感受自己的心跳,也試圖使自己的心跳回穩。而
在這同時,她也能透過摩擦乳房來為自己帶來更多性刺激,明想。

  咬著牙的泥,閉緊雙唇,不少淚水滑落臉頰,讓明又覺得她有些可憐

  絲的雙手攤放在臉頰兩側,十指微微曲起。嘴角微微上揚的她,嘴唇和眉毛
都一直顫抖。這模樣類似笑到喘不過氣,卻因為有足夠的節制感,而不會顯得很
怪異。明想,像是玩累的孩子剛回到家,澡也不洗的就進入夢鄉。這樣的絲,透
出一股十分難得的純真、無邪氣質,讓明和泥都心跳加速。

  隨著濃烈的餘韻往上蔓延,絲和泥都把頭往後仰。這樣的話,明想,就能夠
放心的把頭再抬高不只三公分。

  絲和泥一直都面對鏡子,而明希望自己的臉能被她們的胸部給擋住;在低頭
吸吮兩人的主要觸手時,明不僅臉頰和嘴唇會往內縮,雙眼也會略為往上翻。這
種鼻孔和人中都略為拉長的模樣,實在不太好看,明想,觸手生物即使發情得再
厲害,也不會和她一樣。

  而在對此感到自卑的同時,明也更期待晚點和蜜親熱時的情景。在一臉嚴肅
的人面前,露出一張能徹底反映出自身性欲的臉,然後被對方嚴厲譴責;這會讓
明感到很興奮。她期望蜜能夠藉此宣洩一些情緒,為此,她可以忍受蜜說出非常
難聽的話。而可能會出現哪些詞句,明先不想得太詳細。

  她一邊微笑,一邊看著絲和泥。感受到明的嘴型變化,絲和泥都想看抬頭清
楚,卻又忍不住把頭往後仰。自尾椎和肩膀等處發出的顫抖,讓絲和泥的肚子、
乳房和雙臂一直搖晃。

  明為了加快舔舐速度,雙頰略往內縮。

  同時張大嘴巴的絲和泥,開始使勁呼吸;陰部的起伏,除了會導致陰唇連續
開闔,更會讓腹股溝和主要觸手上下移動;而微苦的腺液、鮮濃的精液和略鹹的
汗水,也全都滿溢著她們輕盈、甜美的體味。

  就因為不想錯過任何一點美好的細節,明不輕易鬆口,也不隨便眨眼。而她
的幾下吸吮,也使得絲和泥的雙腿無法併攏,自臀部到肩頸的顫抖更是難以停止

  兩人的雙眼既無法睜大,也無法完全閉起,只能介於瞇起和半睜之間。剛才,
絲和泥享受到的高潮,可不輸給做到最劇烈時。而動作沒那麼劇烈的,餘韻的持
續時間應該會短一些,明想,舔一下舌尖。

  兩手合在一起的明,將食指貼在下巴上。她覺得,眼前的景象實簡直美得像
幅畫。比起描繪看來永遠莊重的女神或貴族婦女,像絲和泥這種因為高潮而不能
自己的模樣,顯然更為美麗;因為毫無虛假,所以也更具有道德意義──好像還
是有詭辯的味道,明想,在心裡敲一下自己的腦袋。

  而在一串看似複雜的描述之後,明的腦袋裡就只剩下「真是美呆了」和「她
們實在是太可愛了」等形容。極為俗氣,用在絲和泥身上,卻最為簡潔、貼切。

  已經過了快一分鐘,絲和泥的身體卻只能放鬆一半。在明的面前,她們都想
擺出好看一點的姿勢,卻力不從心。有好幾次,絲和泥曾經試著伸直和併攏雙腿,
也打算要把雙手都收至胸前。然而,幾波熱流又使得她們四肢曲起。伴隨著抵抗
不了餘韻的細嫩喘息,讓絲和泥的羞恥模樣更顯可口。

  口水直流的明,眼睛一下也不眨的,把兩人大方展露胸部和陰部的模樣給深
深烙印在腦髓中。即使絲和泥的喘息速度慢下來,心跳還是跳得相當快。

  現在,明深吸一大口氣,可以聞到一種平常鮮少聞到的野性香氣。是很細微,
卻又很深沉的肉香,明想,擅自認定這是絲和泥準備好懷孕的味道;沒有什麼道
理,但對這樣的想像有多一些堅持,會讓她下次射精在她們子宮深處時,有更多
的緊張感。

  「和幸福感。」明小聲說,開始想像自己喝絲和泥母乳時的樣子。


                44

  床單的四個角都脫落,令灰色的床墊露出來。因為絲和泥緊抓著床單;不只
是手腳,她們連每一隻次要觸手都用上了。在剛才的過程裡,明感覺節奏還不算
太快。而實際上,她們三個的動作卻可能和前幾次一樣激烈。

  明在舔一下右手背後,開始欣賞床上的更多痕跡。和前幾次一樣,床單又濕
一大片。而有將近三分之一是淫水,其餘的都是汗水和唾液等。

  濕黏、溫熱的體液,和一時之間難以數盡的大量皺褶,更襯托出絲和泥高潮
後的癡態。明覺得這景象還真有意思,應該拍下來,設為手機桌面才對。

  絲和泥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明想在睡前、剛起床和吃
飯時都看這畫面一眼;乘坐大眾運輸工具時,也可以只看這幾張照片打發時間;
到時候,連行進間的震動──無論大或小──,都有助於她回憶上次做愛的過程。

  一路上都幸福到腦袋快要融化,而這樣會坐過站吧?明想,該限制自己只盯
著發呆兩分鐘,或者乾脆設定個到站時響的鬧鈴。

  這些照片,還可以做為下次做愛時的配菜之一;思考到這裡,明點兩下頭。
很顯然的,她已經阻止不了自己的腦袋了。

  明打算一邊提醒她們上次表現得是有多麼羞恥,一邊含著她們的耳垂,說:
「想不想再變得更羞恥一點呢?」

  興奮到全身燥熱的她,雙手十指迅速開闔。在把性欲壓下來後,她伸出位在
右手肘下的觸手,去拿書包裡的手機。而在這時,她想到那台手機其實相當古老。
畫素極低,她想,照出來的相片,可能會破壞眼前的畫面。

  她停止翻找,在心裡歎一大口氣。而即使是在現代,手機的照相功能也很少
真正令人滿意;明覺得,是時候該買台好相機了。她曉得該拿出積存已久的壓歲
錢,而這或許是第一次,她對花大錢買昂貴的機器沒有任何罪惡感。

  這時,肉室裡的蜜醒來了。先打一個不算大的哈欠,再伸一下懶腰;她站起
來後,花幾秒鐘使勁甩動全身。配上一個簡單的法術,她不需要梳子,就能把身
上該汰換的毛髮給全脫下來。整個過程只要花不到兩秒,而她又多甩動幾下。純
粹只是為了舒展一下筋骨,促進血液迴圈。

  這部分她若是也使用法術,就能夠做得更加確實。而在多數時候,蜜不想像
召喚師那樣生活。她比較喜歡和一般人類一樣,就憑著單純的動作,來調整自己
的身體。

  不那麼依賴法術,會讓她有種確實生活在這世上的感覺。身為智慧生物,就
是會去主動追求這些,蜜想,除了安全感之外,紮實感更加重要。這說來實在有
些抽象,她認為自己就算再增長幾歲,也沒法把這一切給好好表達清楚。

  蜜不再甩動身體後,低著頭,說:「如果凡諾也懂得──」她沒說下去,也
阻止自己花太多時間去回想他。

  看著毛髮被肉室地面吸收,蜜也很快改變一下肉室的部分構造。在一串咕
「嚕聲」後,明家中的空氣有不少都被引入蜜所在的區域。

  蜜閉上眼睛,把頭抬高。她動動鼻子,嗅聞一下味道;除了食物的香氣外,
還有明、絲和泥的體味。

  她也順便注意一下泠的位置;現在,他正位在肉室另一端,幾乎沒發出什麼
味道。也好像真的沒發出多少聲音,蜜想,泠八成還是在做衣服。

  她看過他十分專心的樣子;彷彿不只是在注意針線,而是在觀察原子。就算
只是遠遠看到,也會自然而然對他的態度產生敬意。所以在早期,要論觸手生物
的內在,泠是最讓她感到安心的。

  蜜要是把自己的嗅覺調整到接近一般的犬科動物,有機會連露的味道都能聞
得到。就算她位在明的子宮裡,蜜光憑嗅覺也能得知她身體狀況,甚至是心情。

  短期內不需要如此,蜜想,該維持一點神秘感。何況她若知道得比明還多,
那對扮演母親角色的明來說,可算是相當失禮的。

  現在,蜜只想專心品嚐明發情時的體香。而才聞不到一分鐘,她的主要觸手
一下充血到極限。

  「嗚嗷──」蜜忍不住叫出來,一對尖耳拍打得快跟蝴蝶一樣快。皮膚底下
瞬間積滿熱流,讓她好想再動一動全身。

  而反正周圍沒人,她乾脆就在地上打滾。在曲起四隻腳的下一秒,她的爪子
和肚子都對著天花板。

  閉起眼睛的蜜,先室回想起明的臉,然後是明的肚子和乳房,接著是明的腰、
屁股、雙腿和腳踝。「她的頸子和頭髮,也是相當精采呢。」蜜說,一邊點頭,
一邊扭動身體。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草地上玩瘋了的狗。

  而剛才的話,蜜想,不適合從年紀大的人口中說出。要是讓明聽到了,就算
她不會覺得反感,蜜自己也會想要挖個洞躲起來。所以在以往的日子裡,蜜即使
興致高昂,也一直避免有類似的發言。即便這可能會讓露覺得她過分嚴肅,甚至
缺少情趣。

  有些事情只有年輕人做起來,感覺才會是甜而不膩的,蜜想,歎一口氣。

  就算有這些顧慮,要蜜現在不去回憶先前和明親熱時的種種,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在夢中的交流之後──想到這裡,蜜皺一下眉頭,思緒馬上就轉移方向。
又想到露的她,把焦點放在明的肚子和乳房上。

  明年紀輕輕的,卻已經散發母性光輝。這過程明明很辛苦,她卻毫無怨言。
在多數時候,她完全把露當成是自己的孩子。而她又大方獻出自己的乳汁,好像
有心把每個觸手生物也都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所以對蜜來說,喝明的奶,有時
比和明做愛還要讓她感動。

  蜜儘管難以想像自己全身進到明子宮裡的情形,卻也有點羨慕露。被子宮包
覆,是更徹底的呵護,蜜想,感覺一定和被觸手衣裹著還要特別。她記得絲曾這
麼描述:「明的子宮啊,是個會讓人感到無比安全的地方。待在那裡,專心品嚐
那種讓人好懷念的幸福滋味。一個不小心,連思考都會停滯,啊啊──真的,比
身在綠囊裡還要舒服!」

  回憶到這裡,蜜又差點叫出來。儘管她也曉得,這種行為非常不符合自己的
年紀。和明密集相處不過半天時間,她連心態都變年輕了。沉重的部分雖依然存
在,卻不再那麼讓她感到難以喘息;枷鎖上的刺和鏽斑,有將近大半都明給融化。
即便如此,蜜還是不敢大聲說自己愛她。明已經知道理由,也早就能接受這事。
蜜倒是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是比當初和他見面時,還要更加喜歡她。

  這可不只是修辭遊戲而已,蜜想。她緊閉雙眼,把身體往右翻。

  而憶起自己先前明腦中展開的記憶,讓蜜的心裡又湧出不少罪惡感。特別是
想到自己在那次會面時的表現,一陣澀麻、酸疼又讓她的胃有些難受。耳朵垂下
來的蜜,又忍不住舔自己的兩隻前腳。而即使她是這樣麻煩的傢夥,明還是願意
主動親近她。不只是以餵養者的身分,也是以朋友──甚至接近愛人的心態,來
給予關懷。正因為如此,明才能在每個觸手生物的心中,都累積難以動搖的光芒。

  蜜停下動作,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全身發燙的她,必須得要吐出舌頭,才能
讓體溫在一分鐘之內降至剛醒來時的水準。她可以想像得出,絲和泥現在是什麼
情況。

  這對姊妹的能量早就滿了,肉室裡的儲存槽也是,蜜想,要是連儲存槽內的
空間都沒了,多出來的能量就只會浪費掉。

  在過去,他們就算只是要展開肉室,也要謹慎對待。一想到明現在每次做愛,
都會有不只百萬單位的能量從此散失,蜜還是會胸腹一縮。然而,即使感到有些
不舍,蜜心中的愉快也很難被壓下。身為觸手生物的領袖,她的生命中有不少時
光都在煩惱能量來源。而在和明相處過後,她的焦點也早就不在能量上。

  「這或許是我一直期待的。」蜜說,舔一下鼻子。

  每個觸手生物都認為,能量的存在過分具體。就算無法說是不值得追求,也
至少是不夠浪漫的。相較之下,明對他們的看法,和他們表現出的誠意是否足夠,
才應該是他們目前最在意的事。

  蜜伸出右前腳,對眼前一條縫隙輕輕一拍。在又一串「咕嚕」聲後,肉室變
回她睡覺時的狀態。這樣,蜜就聽不到明、絲和泥傳來的聲音。再過一小段時間,
她們三個味道也會消散。

  先前,她為了維護休息時的品質,必須得暫時把自己所在的空間和明的家完
全隔開;不然,就算她把感官調整到只和人類差不多,也可能會因為那些聲音和
味道而醒來。

  要是沒有幻象的話,蜜想,別說是明的家人,連隔壁鄰居都會發現。

  而嗅到用餐與高潮後的味道,讓蜜能判斷出,自己睡了至少兩個小時。而可
能再過不到一個小時,明就會進到肉室裡。

  除了不想打擾她們,蜜也有自己的計畫。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她得趕快去
準備才行。

  絲和泥的意識幾乎是同時恢復,而兩人的反應卻有不少差異;絲先挺起上半
身,泥則是先把雙腿併攏。

  非常害羞的泥,動作也特別的快,而這也使得她的乳房上下彈跳一陣。一滴
不是特別顯眼的汗珠,被她稍微往上翹的乳頭給甩下來。明就算視力不是特別好
──上次的檢查結果,已經落到一點零一下──,也不會錯過這細微的動態;一
但進行視奸,她可是非常專心的。對此,明當然不會大聲說出來,只會偷偷的為
自己感到驕傲,

  泥閉緊雙唇,覺得自己先前高潮時的樣子不夠淑女。在她眼中,大部分的淚
水都是前次高潮所累積。而配上她害羞、著急的樣子,看來還真有些可憐;像是
被欺負的少女,明想,先是心疼,而後心跳加快。

  明在覺得自己好差勁的同時,卻也無法壓下食指大動的感覺。又一次,她好
想舔遍泥的全身。現在,明裝有四隻觸手,可以同時含著泥的耳朵、乳頭和主要
觸手。而她在吸吮泥的主要觸手時,除了可以用鼻頭來搔弄尼的腹股溝外,也可
以兩手抓著泥的屁股。

  泥從腳底到背脊等處的顫抖,會穿透手心和舌頭,進入全身,明想,那會是
個很好的沉思方式。

  在腦內編織這些情節的同時,明也很努力讓自己看來不那麼猥褻。而她只注
意表情,完全忘記該移開視線。

  看到明一直盯著自己的兩腿間,泥不會試圖遮掩;和麵對絲時是完全不一樣
的態度。隨著體內的熱度趨於平穩,明現在好像也不好意思開口要求,泥想;這
時,才更該表現得主動一些。

  所以儘管沒接到指示,泥還是將膝蓋往倒向兩旁,把下陰部給稍微往上抬。
配上一點吸氣的動作,她的陰唇會自然開出一條──寬度還遠不及小拇指尖的─
─縫隙。

  小陰唇的纖潤光澤,自大陰唇內透出。而小陰唇的細緻,也襯托出大陰唇的
滑嫩。兩者儘管存有差異,卻難以只欣賞其中一方,明想,興奮到忍不住磨牙。
好想用精液來妝點它們,好想看它們被大團精液撐開的樣子;思考到這裡,明的
陰蒂和乳頭又勃起到極限。她在用力吞口水的同時,也提醒自己:必須得節制。
最近每天好像都要這樣提醒自己不只十次,明想,乾脆把這句話用毛筆寫在紙卷
上,貼在床旁邊算了。

  和泥不同,絲一直都沒那麼急著並起雙腿。除了使勁挺起下半身外,絲還有
點想要用兩手的中指和食指把陰唇拉開。

  剛高潮過,卻還這麼積極引誘明,可是會讓自己顯得十分貪得無饜;絲曉得,
卻非常喜歡扮演這種角色。就是因為和明還處於熱戀期,才該放膽做這種事;這
是珍惜這段時光的最好方法,絲想,相信明會理解的。

  明的回應是,伸出位於左手肘下的觸手,舔舐絲的陰蒂。和以往不同,只是
淺淺的一點;力道相當輕,動作也不快。如果舌尖前是一塊蛋糕,明想,這樣大
概只夠舔去鮮奶油的一角,留下的唾液可能還比舔去的鮮奶油多。

  而如此輕柔,卻又是針對關鍵位置,其實比使勁舔舐還要能夠讓絲大聲淫叫。
明兩手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即使反應再大,最多也只是弓起身體而不會掉下床。

  原本,絲的身體就是處於高潮後放鬆狀態,現在又變得像是觸電般緊繃。她
的乳頭和陰蒂再次充血到極限,兩腿也馬上並在一起。純粹反射性的動作,遠比
慢慢來還要更刺激明的次要觸手。

  被那雙柔軟、細緻又散發香甜氣息的腿給夾住,明想,真是讓人骨頭酥軟。
以前,她第一次聽到有人會特別喜歡小女孩時,還感到很難理解。現在,她儘管
不算是他們的一份子──她的對象並非人類,且喜好範圍也太廣──,卻也算是
知道他們的浪漫了。而明也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過像絲這般可愛的時期。

  不到十秒,絲的姿勢就變得泥剛回過神時差不多。像這樣的過程,明也好想
拍下來。絲的嘴巴微開,臉變得比泥還要紅。而在受到足夠的刺激時,絲看來就
不會過分色瞇瞇. 也因此──相當難得的──,她現在看起來比泥還要更為少女。

  好想射精在絲的體內,把她嬌小的子宮給撐大;明屏住呼吸,把張牙五爪的
性欲給壓在橫隔膜之下;泥則是低著頭,兩手中指按著太陽穴,把自己腦中所有
針對絲的淫穢念頭都給敢走。

  明在吞一口口水後,呼一口氣。幾天後,她會再次和她們做愛,而她當然不
想一次只和她們其中一人做。好像越接近預產期,就越容易發情,明想,胃口還
越來越大,這應該跟體質應該沒有關係。似乎,在她的潛意識裡,有急欲證明
「自己在懷孕期間內也能盡情享受性生活」的欲望。

  這樣對小寶寶不好吧,明想。懷孕時做愛,對腹中的胎兒有哪些好處;就算
能夠消掉查詢紀錄,她也沒有勇氣在網路搜尋引擎上打這些關鍵字。

  她打算在預產期前五天左右就開始禁欲,而這次應該會比餵養前還要來得順
利。有小寶寶和沒有小寶寶,明想,是不一樣的體質和心情。她咬著雙唇,一臉
認真的點一下頭。

  在發現絲和泥的體味變淡一些後,明讓四隻觸手靠近她們的腋下;即使沒碰
──她不想在她們專心感受高潮餘韻時還騷擾她們──到,她也能感覺到兩人的
體溫稍微下降。這表示她們的高潮餘韻已經差不多來到最後,明想,是時候可以
清潔身體了。

  明最在意的,是要用毛巾擦拭,還是該用舌頭去舔。人的舌頭或許不行,觸
手的舌頭應該就沒問題,明想。而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要怎樣把四隻觸手的舌頭
給調整成清潔模式。

  她才思考不過三秒,就想到一個最有可能的解決方法。幾乎同時的,絲和泥
互看一眼。此刻,她們腦中的念頭,基本上都和明差不多。

  泥兩手托著絲的腋下,而絲也把雙手放到泥的肩膀上。兩人在張大嘴巴的同
時,也分別讓背後和腰上的次要觸手都張口。

  泥舔舐絲的左邊鎖骨,絲則舔舐泥的頸子。在一旁欣賞的明,正一邊摩擦雙
手,一邊用舌頭搔刮自己的牙齒和硬顎。當然,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學會用觸
手的舌頭來──清潔她們的身體。然而她要是一下做得太徹底,可就欣賞不到眼
前這種姊妹互舔的畫面了

  早曉得明的喜好,絲和泥也樂於如此。姊妹倆算是從小做到大,而和小時後
不同是,以前她們身上沒有這麼多體液。為了節省體力,她們在找到餵養者之前,
都不曾經過曆性高潮。

  在高潮之後,絲想,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有不少差異;除了體溫上升和
體味變濃之外,連皮膚也會變得緊緻. 如此複雜、具有變化性,泥承認,嚐起來
是非常可口。她在不知不覺中臉紅,腦中甚至還浮現出舔舐絲的子宮口,親吻絲
的肛門等畫面。而泥最多就只是心跳再稍微加速,不打算再有更多反應。現在,
她的表情不僅正經,還帶有一些些冷漠,明想,這種僵硬感,應該真有助於她壓
下更多的性幻想。

  滿臉笑容的絲,則是表現得和以往一樣。她毫不掩飾自己在這過程中的陶醉
之情,且泥被她舔過的地方往往是變得更為濕黏。而非變得乾爽,絲想,笑出聲。
她打算先專心品嚐,晚點再啟動清潔模式。

  早在轉身面對的泥時候,絲就變得相當興奮;她不僅再次發情,還期待泥能
夠發情得比她還要厲害。實在看不下去的泥,小聲提醒:「我這樣做,不只是為
了你,也是為了明喔。」

  在泥的心中,明比絲要重要多了。而泥所謂的小聲,也正好是明能清楚聽到
的音量。明早就知道她們是為了滿足她的喜好,因此也感到有些罪惡。明把頭往
右偏,打算以吹口哨來裝傻。

  眉毛動兩下的絲,嘴角也再次抬高。她露出四顆不太顯眼的犬齒,好像是打
算更進一步侵犯泥。明腰桿挺直,臉上難掩期待。幾乎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泥,則
是舉起腰後的兩隻觸手。她想,若只是要防禦絲的嘴,這麼點觸手算是足夠。

  而絲只是吐出舌頭,再慢慢靠近泥的嘴巴。當她和泥深吻時,明感覺尾椎內
的熱流正慢慢往上爬。能同時服務明和泥,是絲此時最開心的事。就怕自己表示
得還不夠清楚,絲先讓舌頭動更得快,同時再看著明的眼睛。是比較喜歡明,還
是比較喜歡姊姊?對於這個問題,絲想要繼續模糊下去。

  明放慢呼吸,感受腦內酥酥沉沉的感覺。而過不到兩分鐘,絲和泥就清潔完
畢。絲若一開始就把舌頭都轉為清潔模式,整個過程或許會在一分鐘之內就結束,
明想。而能看到好戲延長,她當然會在心裡偷偷感謝絲。

  絲在泥的身上留下好幾個吻痕,有些即使揉過,也要過半天以上的時間才會
消去。泥雖然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卻沒有念她。這表示泥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即便對絲有些不滿,她也只會皺一下眉頭。而絲就算沒說抱歉,也只要稍露出一
點畏縮的姿態,泥就會願意原諒她。

  然而,就是因為眼前的氣氛是在輕鬆也不過,絲不但不緊張,還嘟起嘴巴,
再次和泥索吻。皺緊眉頭的泥,興起用觸手咬絲屁股或大腿的想法。而無論是難
相處,還過分嚴肅,都不是泥想在明和絲面前營造的形象

  泥在輕咳一聲後,意思意思的低下頭。絲則是瞇起眼睛,把嘴巴給迅速抬高。
怕門牙會撞在一起,泥在中途就把腦袋後往後縮。

  到最後,兩人的嘴唇只是輕輕碰一下。而光是這樣,就已經讓泥的臉變得比
絲還要紅。

  就算泥只是應付一下,絲還是會感動到快要從床上跳起來。才過不到兩秒,
泥就必須忙著以左右腰側上的觸手,把絲欲緊抱她的雙手給撥開。

  明想花至少一分鐘,去仔細欣賞她們打鬧的樣子。而不幸的是,她竟然在這
個時候感覺到便意。

  傳說中的莫非定律?明想,眉頭緊皺。腸道內的緊繃感迅速加劇,她要多撐
兩分鐘都沒辦法。

  「我要──」明小聲的說,「我要去一趟廁所。」

  絲睜大眼睛,背上的觸手瞬間變直。不僅如此,她連頭髮也有些往上豎,兩
腿還站得跟軍人一樣直。下一秒,絲像個拳擊手一般,高舉雙拳。想像自己正沐
浴在聚光燈下的她,眼中燃起讓明背脊發寒的火焰,只差沒大喊──

  「萬歲!」絲還是喊出來了,一顆位於眉心的汗珠滑至鼻樑上。泥全身一顫,
下顎略往前移。明伸長脖子,大吼:「你那麼高興幹嘛!」

  而要是在這個時候太過用力,情況會很不妙,明曉得這一點,趕快把怒火壓
下去。其實,她自己也有些高興。在把腸道清乾淨後,與蜜見面的時刻就近了。

  「我等下要進到肉室裡,」明說,兩手蓋在自己的屁股上,「在那之前,我
要先浣腸。」

  「對、沒錯,」絲說,用力點兩下頭,「畢竟蜜可能抽插明的那裡嘛。」

  絲說得如此直接,讓明羞到把頭往右偏。當明咬緊雙唇時,絲又高興到揮舞
雙手,把右腳往後抬高;如果不是因為泥出手阻止,她可能真的會在原地轉圈。
對絲來說,和明進行像剛才那樣的對話,有如譜出一首完美的舞曲。

  明瞇起眼睛,有點想用觸手扁她。和其他人不同,絲是真的該多保留一點,
明想。而泥竟然沒有開口吐槽,明不僅期待落空,也感到非常驚訝。

  很顯然的,泥一聽到絲的話,也會自然而然開始回憶起前天發生的事。當她
想到明的肛門時,必須兩手使勁壓著自己的主要觸手。而她儘管透過呼吸,讓主
要觸手的充血少些,卻是怎樣也無法讓腰上的次要觸手全都停止吐舌頭。

  能讓絲稍微轉移注意力,泥當然是松了好大一口氣。也因為絲總是這麼誇張,
她這個做姊姊的就不會顯得那麼離譜,明想,這應該也都是她減少吐槽次數的主
因。

  在絲和泥的陪伴下,明前往廁所。

  走廊因為與肉室連接,所以平均溫度不低。明不需要穿上衣服──事實上,
她是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沒把衣服重新穿上身──。就算是在家裡,又有幻象
保護,她的步伐還是沒有在肉室裡行走時那麼自然。

  而明曉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在學校等公共場所全裸。不為別的,就只純粹享
受暴露快感,她想,而若只有裸奔,感覺不太夠。反正已經在學校和公園的公廁
裡與絲做過了,接下來就算會想要在其他類似的地方和他們發生關係,也不是一
件多奇怪的事;明決定先專心思考在這主題下的種種可能,至於道德等層面的問
題,就留待以後再吐槽。

  不可能不依賴肉室,這是衛生問題,明想,不然舌頭可以舔的地方就太少了。

  公園是在住家附近,而那天下雨,根本沒什麼人;以挑戰羞恥心的極限來說,
這難度顯然還不夠高。果然該選在學校,明想,不僅人多,有不少還都認識。不
過現在放寒假,冷清得很。等到開學後,她可以選擇廁所以外的地方,像是在操
場或體育館,或者乾脆就在教室或走廊上。

  和絲說要在戶外做,就算天氣不佳,也是一點問題也沒有。而如果是要和絲
以外的觸手生物約呢?明想,得準備一個更自然、富戲劇性,又最好能維持自身
形象的一套說辭。這實在太複雜了,她決定以後再思考。也多虧這一段離譜的性
幻想,明在來到廁所之前,大半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腸道上。

  她從絲的手上接過肉塊,進到廁所裡。在把門關上之前,明又興起擁抱或撫
摸她們的想法。但直腸的緊繃感越來越強烈,讓她難以付諸行動。

  現在,她要她們離廁所越遠越好。

  「拜託了!」明說,兩手合在一起。絲嘟著嘴,一副就想賴在地板上鬧彆扭
的樣子。明不理她,只是慢慢把門關上。絲一直到被泥拖走時,都還在上下揮舞
拳頭。

  真是個任性的傢夥,明想,把門關到底。她在鎖上門後,小聲說:「我的老
公竟然會是這種人。」

  難怪先前,明會希望以後和絲生下的孩子,在個性上能少像絲一點。乍聽之
下是有些過分,但其他觸手生物也一定能認同。說不定絲也會是這麼認為的,明
想,成功讓自己的罪惡感少一些。她以左手無名指蓋過自己的肚臍,說:「絲都
已經是這樣了,露有可能會比她還愛胡鬧嗎?」

  她低頭,看自己的肚子,眨一下眼睛。皺著眉頭的明,原本想要歎一口氣,
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產下你後,肉室內鐵定會變得更加熱鬧吧?」明說,腦中浮現絲和泥先前
描述時的表情和內容,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她放下馬桶坐墊,兩手慢慢從自己肚子的上緣摸至下緣。肉塊的浣腸效果極
佳,而明打算先靠自己的力量。她的身體健康,又每日都有攝取足夠的纖維和水
分。這過程花不到三十秒的時間,還不夠她看一頁書呢。

  在覺得差不多之後,她自己用衛生紙擦乾淨。接著,她再把肉塊的銀色末端
擠向肛門。這樣才能確保最後黏附在腸道上的都清理乾淨,明想,屁股有些緊繃。
即使她用力縮肛門,肉塊還是會整個鑽進去。在有過幾次肛交的經驗後,這過程
已經完全不會讓她感到可怕。

  用它來清理腸子,其實還蠻有趣的,明想。而她絕對不會把這種感想告訴絲。
至於自己是否把這肛交前的「準備」視為是「熱身」,明嘴巴上會強調自己「連
想都不敢想」,在心裡卻偷偷的點頭。

  最後,明覺得非常清爽,身體輕盈得像是一下年輕不只五歲。不曉得這是否
是肉塊保留腸內益生菌的效果,明想。至於一般人使用的浣腸方式和剛才使用的
浣腸有何差異,她無從比較;在這之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浣腸經驗。

  在又用一些衛生紙仔細擦拭過後(前一次她大可不擦,可那樣放肉塊的時候,
就很容易把手弄髒),她從馬桶上起身,按下沖水按鈕。

  在這極為放鬆的時刻,明特別容易胡思亂想。有一瞬間,她彷彿在廁所裡的
每一片瓷磚上都看到有大量猥褻詞句浮現,全是描述她上個月至今的性行為。就
算這些不堪入目的描述沒烙在她的皮膚上,也早就刻印在她的靈魂深處。而隨著
每一次睡醒,罪惡感卻變得越來越少了,明想,幾乎不為此感到緊張。

  腸子裡已經算乾淨了,而明為了確定,又稍微使勁。這一下,跑出來的聲音
比之前還要令她尷尬。

  下一秒,明就聽到絲的笑聲:「嗚呼呼──」聽起來不是特別猥瑣,明想。
而她又覺得,自己要是看到絲的表情,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感想

  她們距離廁所根本沒超過十步,甚至可能不到五步。不夠遠,也絕對聞得到;
明儘管沒有太感到意外,卻還是一副失意到快要化成灰的樣子。

  泥即使沒笑出來,卻也沒把絲拉遠一點;該不會連泥也在一旁,還同樣一臉
興奮?明皺著眉頭,覺得那畫面實在很難想像。正經又端莊的泥,才不會是那種
女孩。很難說喔,她們畢竟是姊妹,明想,咬著牙。

  而觸手生物即使不透過法術,嗅覺還是比人類靈敏,這表示她們就是算坐在
家門外──乾脆別再去思考這些事,明握緊雙拳,下定決心。

  現在,她全身赤裸的坐在馬桶上。雖不是第一次如此,卻還是會讓她起雞皮
疙瘩。幾次把左手伸到自己的兩片屁股間,這畫面實在稱不上美觀。說這些必要
動作粗俗是有些過分,而無論再怎麼修飾,明都很難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是性感
的。

  而絲卻可以對這景象流口水,明想,小聲說:「我寧可你是對我生產時的樣
子發情。」

  在沖過馬桶,等味道全散去後,明以沾過自來水的衛生紙,把肛門和周圍所
有可能藏汙納垢的地方都給仔細擦過。

  又過快一分鐘後,明才離開廁所,和絲以及泥進到浴室裡。這一次,明想試
著完全不用沐浴乳;主要是考量到蜜可能嗅聞和舔舐她的肛門。而沒有用任何香
精,又會讓明感到不安。所以她要求絲和泥用清水和綠色液體多洗幾次,哪怕這
樣可能對皮膚不太好。

  絲慢慢點頭,過不到兩秒,她就露出一臉福神似的笑臉。泥想,能夠多摸幾
次,感覺是賺到了沒錯。她的想法和絲差不多,但不表露出來。

  明除了洗澡之外,也要再次漱口,主要是為了把絲和泥的味道給去掉。她曾
喝下她們的汗水和唾液,量還不少。而光是憑著幾次吞嚥,並不足以徹底清除之
中的氣味分子。

  就這樣睡覺的話,能做個好夢呢,明想,相信蜜也不會介意。但明還是堅持
要好好漱口。這與其說是為了禮貌,不如說是為了展現誠意。不僅是對蜜,明在
面對其他觸手生物時,也常有一樣的考量

  雖然說若要做得更徹底一點,剛才就不該與絲和泥親熱;即使是以熱身之名,
明想,也發現,比起譴責做愛次數太多,自己的良心最近似乎更難忍受對他們的
誠意出現瑕疵。

  明喜歡在一天之內滿足多名觸手生物,而觸手生物則不建議她如此。如此程
度應該不算太過分,明想。她認為這不但該被允許,還是件值得鼓勵的事。

  突然,很像是要譴責她的思考方式,露再次晃動手腳。這次的幅度又有些大,
肚子應該有些起伏,明想,閉上右眼,慢慢吸一大口氣。此舉讓她的疼痛散開一
些,而晃動並未停止。

  小寶寶會在媽媽的肚子裡做體操,以前明覺得這種話聽來有些蠢,而最近,
她認為這種比喻真是非常貼切。

  「別這麼等不及,你至少還要再待十五天呢。」明說,呼一小口氣。而露當
然沒有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停下動作。

  難怪需要蜜幫忙調整胎位,明想。在覺得有些辛苦的同時,她也有些想笑。
露在進來前,好像還沒這麼有活力。露身體的恢復情況十分良好,已不再是那個
虛弱無力的觸手生物。

  明才剛開始感到得意,子宮內就傳來一下重擊。她嗚一聲,然後又閉上左眼、
嘟起嘴巴。

  露進來時,將近八個月大,而明只要懷她一個月。這表示露最後出來時,就
等同於懷胎十個月,明想,粗略計算一下。顯然過半個月,露的成長幅度就相當
於人類嬰兒的一個月。現在她已經比剛進來時大一圈,像這樣的連續晃動,對腸
胃的刺激實在不小。

  明咬一下雙唇,又開始感到有些痛。而她解決疼痛的方法,就只是皺著眉頭、
慢慢呼吸,最多再以雙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明當然希望露不要一下動得這麼
劇烈,卻不好意思開口要她乖一點。

  不是露會不會聽的問題,而是露已經算是很少打擾她了。且健康成長的胎兒
本來就有活潑的權利,明想,咬著牙。

  露該不會是因為嫌她這個做母親的太過淫蕩,才用這種方式抗議?應該不至
於,明想,卻會忍不住去想像這種可能性。若露不是觸手生物,明還真擔心自己
這一陣子的性生活和性幻想會對她造成負面影響。

  明還不至於痛到跪在地上,但已經有點站不直。分別站在她左手與右手邊的
絲和泥,各伸出──來自兩邊肩胛外側和左大腿上方的──兩隻觸手,勾住明的
腋下,也貼著明的屁股。兩人小心翼翼的,一起支撐明的身體

  同時伸出雙手的絲和泥,以食指到無名指輕輕撫摸明的肚子下緣。兩人都沒
有施法,而光是這樣的接觸,就已足以讓明在精神上有更多安全感。

  「如果可以的話,我和姊姊都想幫忙分擔。」絲說,咬著雙唇。一樣感到極
為心疼的泥,用力吸一下鼻子。明以兩手食指過著她們的嘴唇,說:「光是有你
們這句話,就夠了。」

  每一次,她們的這類表示都能給她帶來不少力量。

  過約一分鐘後,露的動作慢下來。腸胃的不適一下減少許多,像是幾處大火
全被大浪給一次澆熄般,明想。她抬高眉毛,慢慢呼一口氣。很快的,她笑出來。
而聽到明的笑聲,絲和泥也是嘴角上揚。剛才,絲在說完話後,又偷偷把左臉頰
貼在明的左乳房上。

  由於絲靠得最近,明先親她的左臉頰。低下頭的明,用瞬間吸完一杯飲料的
力道,在絲的額頭留下一個清晰的吻痕。

  過不到五秒,明把頭往右轉,也在泥的右臉頰上印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痕
跡。她還用下巴磨蹭泥的額頭,這既是想要感受泥臉頰的滑嫩觸感,也是希望能
透過幾下揉弄,避免吻痕真的變成淤青。

  明有時會因為激動,而在親吻這類小動作上忘記輕重,第二下又常常會比第
一下還要過分。泥笑出來,這應該就表示她沒覺得太疼,明想。

  泥可愛的笑聲,讓明的體溫一下升高不少。即使是為同一件事笑出來,泥身
體顫動的感覺也與絲有些不同;介於活潑和含蓄之間,讓明忍不住伸舌頭,把更
多唾液留在泥的額頭上。

  嫌這樣還不夠的明,右手抓泥的左邊屁股,左手抓絲的右乳房。

  想要大叫的絲和泥,幾乎同時伸長脖子。而過了兩秒,她們卻只是微微開口,
吐出一點讓明心裡癢癢的細小聲音。

  看見她們內八的雙腿,並觀察到她們的膝蓋內側因相互磨蹭而發紅,讓明又
忍不住張大嘴巴,和她們接吻。先奮力吸吮泥的舌尖,再把絲的兩邊臉頰給舔到
股起來;這看來有些粗魯,有點像是在暴飲暴食,卻讓她們三個都覺得好過癮。

  先前因為腹部的疼痛,導致明乳頭和陰蒂的充血程度降低不少。而在又幾下
親密接觸後,這幾處又很快硬得和做到最激烈時一樣。

  不同於先前被她們抬著,明現在是左擁右抱的進入浴室。看向洗手臺上的鏡
子,明覺得自己像個荒淫的帝王、貴族、或富商。前兩項在現代不常見,她想,
覺得自己比較像是行為不檢點的藝人或運動選手。

  就算與絲和泥同為女性,也還是會有這種感覺;只因明長得比較高,肌肉也
比她們發達。把雙手搭在她們肩上,除了讓自己看來很差勁,好像還會害得她們
身上也增加不少風塵味。

  正因為有此顧慮,明才一直不把手伸得太高。這樣的好處是:她既能摸到他
們,也能讓雙手避開洗手臺上的鏡子,把視覺上的負面色彩給減到最低。

  好像不該太在乎這種事,明想,且既然都已經成為他們的餵養者,對於眼前
的畫面就應該更加習慣才是。她摟著絲和泥的畫面就算不純潔,也至少是洋溢著
幸福與和諧。如果是在肉室裡,明倒是很輕易就能說出這種感想。一來到肉室外,
缺少那種朦朧、柔嫩的氣氛,部分人類的負面形象在她腦中就會變得無比清晰

  明決定,在水蒸氣多起來之前,她先不看鏡子。絲右腳輕輕一踏,展開部分
肉室。明在泥的攙扶下,慢慢坐在由一堆細長肉塊構成的凳子上。

  絲拿起蓮蓬頭,先調整水量。泥負責拉出肉室裡的紅管,把大量的綠色液體
先澆在手上。兩人在親自以手臂確定水溫適中後,才開始把水和手上的綠色液體,
一起淋在明的屁股間。

  明的表情沒變,但還是發出一聲「嗚」,讓肛門用力一縮。泥忍著不笑,專
心控制手指的動作。而絲則是使勁伸舌頭,呼吸也變得急促。對她來說,眼前的
畫面實在是太可口了。泥也正是因為擔心她會失控,才會搶著接下碰觸明屁股的
工作。

  明在感覺到自己的肛門正被泥抹上更多綠色液體時,從直腸到大腸都蠕動的
更加厲害。興奮是難免的,而肛門就算了,明想,腸子不是性器官,不該有這麼
多的反應。

  情緒或許有影響,但在很大一部分上,是她自己把消化系統的正常運作和發
情聯想在一起。而明不用多仔細分析,就能曉得自己剛才之所以搞錯的原因;她
渴望肛交,也希望自己能夠變得十分擅長肛交。

  她想讓自己的肛門和直腸都變得更靈活,給蜜帶來不輸陰道,甚至勝過陰道
的感受。前天的她,還會為此感到複雜。如今,她的態度已經超過「坦然面對」
的階段,已到「積極進取」的地步。

  由於腦袋又被新的複雜情緒給搞得很煩,明想在洗澡的時候盡可能放鬆。這
樣她晚點進到肉室裡時,狀況才會更好。

  雖然不久前才高潮過,如今餘韻也完全退去,而絲和泥在碰觸明的身體時,
還是會臉紅心跳。特別是在沖完下半身,開始洗乳房和頭髮時,明想,眼睛往下
移動。

  泥雖然面無表情,主要觸手卻已經微微充血。不想給明帶來太多負擔的她,
靠著移開視線和慢慢呼吸等方法壓下去。絲則是在打開水龍頭後就勃起到極限;
與泥不同,即便不要求立即滿足,她還是希望明能夠注意到。

  在這種應當有正經表現的時刻,絲尤其能得到暴露狂式的滿足。雖然觸手生
物平常都很少穿衣服,明想,閉起眼睛,假裝沒注意到。

  就算沒流出腺液,從根部到末端還是會被熱癢感填滿,絲想,感覺兩腿間有
一大塊都快要麻痺.而即便腦中有各種不正經的念頭閃過,她和泥還是會避免讓
主要觸手碰到明。

  明現在正為了和蜜見面而做準備,泥想,且有過先前的親熱,就該感到滿足
了。基本上,兩人都能夠忍住;這不僅是基於對明和蜜的尊重,也是對自我的基
礎要求。絲還記得蜜的教誨:基本的自製能力要有,不然就只是禽獸而已。

  過約兩分鐘後,反而是明忍不住。她先抬起左腳,用膝蓋碰觸絲的觸手末端,
再用右手抬起腦後的一大把頭髮,把泥的主要觸手給整根包覆。

  絲和泥都緊閉雙眼、張大嘴巴。雙手使不出多少力氣的兩人,既無法讓蓮蓬
頭維持在一個固定的方向,也難以繼續幫明擦拭身體。

  泥的呼吸一亂,主要觸手立刻就勃起得跟射精前一樣硬。絲看到了,忍不住
笑出聲。

  明在以左腳背、腳踝、腳弓和腳跟磨蹭絲主要觸手的同時,也用右手掌和大
把頭髮一起套弄泥的主要觸手

  有幾秒鐘,兩人無論是尖叫時的音量還是顫抖方式都幾乎一樣,讓明不確定
到底那誰得到的刺激比較多。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絲和泥現在儘管又得靠幾隻
觸手來支撐身體,但還不至於因為這幾下刺激就高潮。所以可玩得久一點,明想,
花樣或許也還能再多一些。她半睜著眼,舔一下左邊嘴角。

  在先前的過程中,絲和泥的身體就已經被蓮蓬頭淋濕。而此時,她們的陰道
正流出大量淫水。明就算視力不是非常好,只要稍用心一點,依然能看得出淫水
和自來水的差異。很快的,她感到口乾。而只舔大腿內側是不夠過癮的,明想,
應該把她們反著黏稠光澤的下半身,都給徹底舔過。

  而她必須忍耐,特別是考量到等下和蜜親熱時,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只能
把現在得到的感動先存著,待晚點進到肉室裡時再好好發揮;就在她想著這些事
時,絲和泥的觸手末端都湧出不少腺液。透明度不高,顯然還混有一點點精液,
明想,忍不住伸舌頭,但沒低頭去舔。

  四肢無力的絲,蓮蓬頭自右手脫離。因為是落在肉塊而非瓷磚上,沒有彈跳,
只發出一聲沉沉的「啪」。

  明的四隻觸手都張大嘴巴;既露出牙齦,也吐出舌頭。看起來快比盲鰻還要
醜,她想,強迫它們恢復原狀。不少唾液自四隻觸手的嘴邊流下,若沒被肉室地
面吸收,這些唾液足以彙聚成一個巴掌大的黏稠水漥.

  明把它們往下壓,用於撫摸絲的屁股和尼的肚子。明左手拿起蓮蓬頭,說:
「抱歉,浴室裡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

  絲和泥也同意這一點;水蒸氣的魔力,有時還勝過肉室裡的光線。明的身形
變得略為朦朧,乳暈上也總有幾滴清水;即使味道被洗去,泥光看,也能把自己
想像成是被明的多種香甜氣息給包圍。

  而明深色的雙眼,在這片白色之中則反而被大大突顯;之中的光芒,絲想,
既有屬於母性的柔美,又有能歸類為肉食性動物的銳利質感。

  再加上明的皮膚又因水溫而泛紅,讓絲和泥就算只是瞥見,也會感覺自己從
頭到腳──甚至從裡到外──都像融化的糖果般,變得軟綿又黏滑。

  明兩手合起,說:「下次,我們就在這裡做吧。」

  絲吸吮右手食指,問:「在浴缸裡?」

  「浴缸很不錯吧?」明說,眨一下右眼。家裡的浴缸很一般,論情調是比不
過有腳的,但足夠擠三個人。不足之處,以大量的精液來彌補就是了,明想,身
上的四隻觸手又開始磨牙。

  「不過,」絲說,輕皺眉頭,「浴缸很硬呢。」

  明看著她,說:「真不愧是仔細思考過這種玩法,還曾在夢裡嘗試實行的人。」

  絲右手摸著頭,嘴裡吐出一串有點猥瑣的笑聲。泥看著地上的肉塊,「一定
要用肉室輔助吧?」

  明讓雙手做出掬取狀,「或者只是用肉塊拼出浴缸的形狀就可以了。」

  絲張開雙臂,一臉興奮,「我們可以讓肉塊的顏色也變得跟浴缸一樣喔!」

  可是讓肉塊從紅色變成白色或黃色,明想,看起來會有種不太健康的感覺呢。

  泥轉頭看向浴缸,小聲的說:「那樣的話,一定能做出精液池。」

  如果是讓明的每一隻觸手都裝上睾丸,絲想,這一點空間可能還不夠用呢。

  絲最積極回想的,是明讓泠融化的那次。而泥最喜歡的,還是之前在絲的夢
裡看到明穿上婚紗,又被迫洗精液浴的樣子。在泥的腦中,那一連串畫面不僅清
晰,還多了更多段落;隨著妄想情節增加,那些大大小小的景象逐漸取代視覺,
簡直快從她的眼中投影出來。

  絲看向泥,不確定是該表示自己也有差不多的想法,還是要故意吐槽幾句好
刺激她的羞恥心。

  過幾秒後,看來是終於下定決心的泥,馬上說:「我想要全身都裹滿明的精
液!」

  還沒等她說完,明的兩邊嘴角就流下一大堆口水。即使馬上以左手背去擦,
又有水蒸氣掩護,也無法躲過她們的眼睛;而比起注意絲那雙又睜得跟貓頭鷹一
樣大的眼睛,明更在意泥接下來的反應。

  做出那樣大膽的告白,已經讓泥羞到像是快要融化。就在她覺得自己的腦袋
已經開始沸騰時,明吸一口氣,說:「我也想要被你們的精液淹沒,而除此之外,
我也想要讓你們在我的懷中融化!」

  絲和泥聽了,先是同時睜大雙眼,再同時縮起身子。雖不至於臉色發青──
事實上,她們的臉都紅得很──,但兩人都以雙手摀著嘴巴、渾身發抖。像雛鳥
第一次見到天敵,因感到無比驚恐、絕望,只好依偎在一起。

  看到她們的神情,明先心跳加速。而不到兩秒,她就回過神來。在把充滿肉
食風格的笑容收起來後,她舉起雙拳,大聲說:「你們有必要那麼害怕嗎?」

  絲和泥臉貼臉、肩並肩,裝出一副好像真的要被嚇到哭出來的樣子。

  她們動作的同步程度未免也太高了,顯然事先演練過。而一想到自己剛才說
出來的話竟被她們料想過,明很難不覺得自己離譜。簡直像是臉上早已寫滿「變
態」這兩個字,明想,感到背脊一陣涼。

  絲和泥不僅一起發出小動物似的哀鳴聲,連眼神都變得像是小動物。演技是
如此逼真,若非她們的次要觸手沒在中途就脫離演戲行列,明可能真的會有些緊
張。現在,兩人身上的每一隻觸手都是嘴角上揚,使勁扭動舌頭。它們一臉期待,
而絲和泥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弄得滿地都是口水。

  明鼓著臉,兩手抱胸。嘟著嘴的她,開始假裝生氣。到這時候,泥才停止演
戲。她一邊笑,一邊伸手安撫明。而演上癮的絲,則是把臉埋到手心中,試圖讓
自己看來比泥還要楚楚可憐。

  過約五秒後,考慮清楚的明,開口:「我剛才提的,就決定在後天實行吧。」
實在是忍不住就決定日期,明想,接著說:「在這之前,我要先和泠做。所以很
顯然的,我是明天和他做,然後才會輪到你們喔。」

  「這樣的話,」絲說,故意把右手的食指到小拇指一根根伸直,「明就連續
四天都──」

  她沒有說完,還倒抽一口氣。和剛才扳手指的動作一樣,這也是故意的。她
認為這樣帶有驚懼和吐槽意味的留白,能讓明又羞到想要逃離現場。

  而經歷過剛才的洗禮,明現在反倒一臉冷靜。她看絲堅持不說下去,乾脆接
著講:「我連續四天都『不休息』或都『在做愛』嗎?」

  絲抬高兩邊眉毛,慢慢點頭。明伸出右手,輕劈絲的額頭。泥沒出手,只是
把頭往右偏(她曉得自己現在就轉為吐槽角色其實有點勉強)。明一邊撫摸絲的
左臉頰,一邊說:「雖然有些離譜啦,但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由於不是和人類建立這種關係,感覺不僅比較單純,也可敬得多。明認為這
種邏輯沒什麼問題,只是不能大聲說出來而已。

  絲臉紅,從陰蒂到乳頭硬到發疼。泥流到大腿上的淫水,也一下增加不只兩
倍。而她們在興奮的同時,也開始真的為明擔憂。

  明挺直腰,說:「是有些忙碌,但我不會輕易改變行程。且就算是全身痠痛,
甚至閃到腰,灰池也能讓我很快痊癒. 」

  一直到了今天,明第一次試圖餵養她們全部人的情形,對觸手生物來說仍是
記憶猶新。那次真的是太丟臉了,明承認。說不定,此時連肚子裡的露也能清楚
回憶到當時她倒地的瞬間。想到這裡,明還真有點想抱頭大喊。

  兩人雖然仍感到不放心,而在確定她有可能會調整時間後,心中的陰影就立
刻減少。

  結果這一次交談真正確定的,就只有和每個人做的先後順序而已,明想,把
她們抱在懷中;臉貼著她們的肚子和腰側,再左右搖晃腦袋,用耳朵和臉頰來把
她們都搔弄到笑出來。而她記得先前的原則:皮膚接觸到的地方,都要重新用水
沖過。也因為顧慮到這一點,她沒又一次用臉頰來磨蹭她們的主要觸手

  明在洗完澡後,和絲和泥一起回到房間裡。明左手摸著胸口,右手摸著下巴,
覺得現在是時候再選一套要和蜜見面時穿的衣服。

  而她才正準備打開衣櫃,一個跟房門差不多大小的洞口瞬間自床鋪與書桌之
間開啟。在一片紅色的背景中,一雙琥珀般的大眼睛出現了。是泠,明想,立刻
轉身面對他。

  泠有著狹長的腦袋,和原而鈍的吻部。除腳指上的甲殼,他全身幾乎是和肉
室一樣呈紅色。要是身在陰影中,他看起來就像是由臘構成;而要是處在較亮的
光線下,他的皮膚則會泛出不輸漆器的圓潤光澤。

  剛把頭伸到房間裡的泠,正小心翼翼的調整身體角度,讓自己不至於撞到書
桌或床腳。以往,他出現在房間裡時,手上拿著的是毛巾。如今,他卻提著一個
黑色的衣架。

  一直到他整個人跨出洞口,明才注意到衣架上掛著的,是一件旗袍。還是大
紅色的,她想,馬上伸手去摸。而泠也很快把旗袍從衣架上拿下來;挺起胸膛的
他,看來對手上的新作品非常驕傲。

  明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這種衣服,除握一下厚實的滾邊外,她還一直不自
覺的發出「嗚哇──」等讚歎聲。下擺長及腳踝,腹部和胸部用掉相當多的布料,
顯然是為了配合她的身材。

  旗袍只有一件,而明也開始想像,肉室裡的其他人穿上這種衣服會是什麼樣
子。絲和泥應該是可愛型的,明想,動一動眉毛;露既高又身材火辣,應該非常
適合旗袍;蜜的話,因為既壯又多毛,或許穿一般的旗袍會有些困難,但也並非
完全不可能。而她最好奇的,還是先前聽的大衣(對她來說,軍事風的外型很難
想像),那還沒做好,就是早就做好卻先放在一邊。

  就在明看著旗袍上狀似丁香的盤扣時,泠說:「你可以在進到肉室後,再穿
上這件衣服。」

  「蜜會喜歡嗎?」明問。泠很快回答:「她一定會喜歡的。」

  泠這麼肯定,除了對自己的功力有自信之外,顯然還有其他可能,明想,馬
上問:「是她要你做的?」

  「是的。」泠很快回答。明很驚訝,他立刻解釋:「上周,我問過每個人的
意見,那個時候,蜜表示:『旗袍很棒,特別是紅色的,和明相當配。』」

  「原來。」明說,點點頭。雖然她覺得蜜不像是會說出那一類發言的人;而
她曉得,這表示自己根本不夠瞭解她。

  既然泠問過每個人,身為最後要穿上衣服的明,自然有權利再弄得更清楚一
些。

  「你們還希望穿上什麼樣的衣服呢?」明問,把下巴抬高,故意表露出不許
他們隱瞞的氣勢。

  絲兩手握拳,大聲說:「孕婦裝!」

  不是特別新奇的答案,明想,似乎就泠先前做出來的那件,可見他是在上周
初問的。而也許他做了不只一件,除了不一樣的花色外,可能還有方便扯破的類
型。

  泠補充:「她說出來後,還加一句『當然啦!』。」他在模仿絲時,沒有增
加音量,只是稍微提高音調,而明卻可以輕易想像出絲興奮,乃至張牙五爪的樣
子。

  泠繼續說:「『孕婦裝』這三個字,絲幾乎是用吼的,好像就怕肉室裡有人
不知道她的喜好。我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還從來沒看過她這樣。而蜜當時醒著,
不然即使是躺在囊裡,也一定會被吵醒吧?」

  明很少聽到泠說這麼多話;在某種程度上,這事比他做的衣服還要新奇。顯
然是他只是因為覺得特別有趣,才會說出來。

  而聽到他的連續發言,絲不但不生氣,還用右手摸著後腦杓。這種既驕傲,
又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有點像是上臺領獎的學生。如果有變態獎的話,明想,
又覺得自己也能得到一面同樣主題的獎牌,說不定還比絲要高一級。

  可能又是絲要泠說出這一切,明想,先在心裡歎一口氣。而過不到幾秒,明
又露出微笑。就算是受到指使,她也能期待在這次經驗後,泠會變得願意更主動
分享自己所關心的事。

  泥來到明的左手邊,說:「絲除了開心得蹦蹦跳跳外,發出類似猿猴的叫聲。」

  亂叫又亂跳,明想,那就只會像是猿猴,或攝取過多咖啡因的小孩。聽到自
己姊姊的話,絲睜大雙眼,兩邊嘴角迅速垮下。泥抬高下巴,表示自己完全沒說
謊,不怕受到考驗。

  絲迅速瞇起眼睛,把頭低下來。嘟著嘴的她,一邊用左腳背騷著右小腿,一
邊在嘴裡吐出「嗚哼」、「哼呼」等聲音。

  在那次會談中,泥要的,當然是婚紗。而她講得非常含蓄,還羞得搖晃屁股。

  絲抬高左邊眉毛,忍不住為剛才的事反擊:「姊姊要求的很多,像是『一定
要做得蓬蓬的』,又說『有肩帶的太常見了』。最令我吃驚的是,她竟然還說
『最好是一人份的精液很難裹滿』──」

  「最後那段是你加上去的!」泥大吼,抬起腰上的所有觸手,做勢要狠很攻
擊絲。

  雖然泥的每一隻觸手都露出牙齒,明卻覺得一點也不可怕。她想,這絕對嚇
不了絲。果然,絲現在嘴巴緊閉,一副忍笑到快要飆淚的模樣

  就算本人再生氣,泥每只觸手的動作依然優雅如珊瑚;她還得多花一些功夫,
才能讓它們看起來比較像是準備要嚥下些什麼。明很快就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
永遠也學不來的境界。

  絲把身體往後仰,又雙手抱胸。雖然如此努力讓自己看來是既恐慌又無助,
而她的嘴角卻又抬得非常高。根本是一臉期待,明想,抬高眉毛。絲顯然一直制
造機會,好像非常期待泥用上次的方式懲罰她。

  而就算泥真的有講那一句話,明也不會介意。她想,這能做為下次和蜜親熱
時所聊的話題之一。除覺得很有趣之外,明也發現,跟自己相比,身為觸手生物
的泥,口味算是較清淡的了。

  泥就算是發情,又用上所有次要觸手──數量還是絲的兩倍以上,散發出的
瞬間魄力還是比不過絲。這表示絲下是要是又失控,泥還是會被壓倒在地,明想,
偷偷吞下一大口口水。

  明一邊試著把自己的觸手調整得和泥差不多,一邊看著泠手上的旗袍。在聽
到他的話之前,她還不知道蜜喜歡這種風格。

  現在,身上穿著蜜喜歡的衣服,確實會增加不少信心呢,明想,對泠點一下
頭,說:「謝謝。」

  明看著泠,問:「你呢,在提出那個問題時,你心裡又是希望我穿上什麼衣
服?」

  過約兩秒後,泠稍微把頭往上抬,語氣平靜的說:「睡衣。」

  若不計入先前改的,就是快一個小時前脫下來的那件;既舒適,又充滿喜氣,
但實在不算性感,明想。她把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問:「我剛才醒來時穿的那
件,就是你腦中所想的?」

  明把頭抬高,對泠的左眼呼一口氣。此舉讓他的肩頸一顫,眼中的光芒迅速
搖晃。她兩手仔細移動,從他的肩頭一路搔按至臉頰。

  泠舒服到低下頭,連呼吸速度都變慢。明一邊以大拇指輕壓他的下巴,一邊
說:「還是說,你有其他的設計?」

  其實到現在,明還不是很熟悉泠的品味。憑著這一陣子與他相處的經驗,明
猜「透明度高的布料」與「長裙式的設計」,應該很合他的胃口

  泠老實坦承,「還有另外一種。」他吸兩下鼻子,眼中的光芒像水波般搖晃,
「我還沒做好。」

  沒回答得很詳細,似乎是想維持一點神秘感,明想,兩手放回他的肩上,笑
著說:「慢慢來就好。」

  先慢慢搔過他的鎖骨,讓她的胸部和頸子都微微一縮;過快五秒後,明的中
指尖才停在他的胸口。

  除了撫摸他的胸口,她也有點想碰觸他的主要觸手──已經微微充血,脈動
算是相當顯眼──。而在這之前,她也想把舌頭伸到他的嘴裡

  而閉起右眼明,還記得先前洗澡的目的。她在呼一口氣後,與泠鼻頭相觸,
說:「等下我要進到肉室裡,所以先這樣囉。」嘟起嘴巴的她,豎起右手食指,
「下次再親親。」

  泠當然有點失望,眼中的光芒也縮小一圈。而仔細磨蹭明的鼻頭,又讓他眼
中的光芒變回幾秒鐘前的大小。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把頭往後仰。泠吞下一大口口水,明則是呼出一小口溫
熱的氣息。雖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但他一定能夠理解,明想,抬起頭,深吸一口
氣。泠連鼻息也帶有一股礦石般的香氣,那是會讓她感到心靜的味道。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29 23:57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5)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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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5

  在明的印象中,旗袍有種介於色情和搞笑之間的感覺。而實際穿在身上,看
起來意外的正經。原來不是那麼誇張的服裝,她想,馬上就曉得是為什麼。

  因為她是直挺挺的站在鏡子前,而在各類海報裡,穿這類衣服的女人有不少
動作都太奇怪。她們身上的布料往往不是亮過頭,就是印或繡有一堆過分花俏的
圖案。因此,原本應該表現得很成熟的角色,在初登場就顯得不成熟,而較年輕
的角色則更糟,簡直就像是外星球來的野丫頭。

  在把錯誤印象給徹底拋開後,明就可以像欣賞泠的前幾個傑作一樣,細細品
味眼前的衣服。

  整件旗袍採用常見於黑白照片中的斜開襟,這部分完全是傳統風格。只看正
面,就是一條既短又細緻的黑色滾邊從胸口來到右邊腋下。在某種程度上,這可
以讓人把焦點迅速移到手臂上。

  明很快低頭,看到旗袍的下半部。右邊的開衩有三個盤扣,左邊的則完全沒
有。泠說:「這樣既不會過分裸露,也不會過分限制腿部動作。」

  「的確。」明說,點一下頭的她,馬上就曉得泠的用意。

  即使多數時都有觸手生物照顧,她在一個人獨處時,還是有可能因為一個不
穩而跌到,而這件旗袍被他設計成就算把盤扣全扣上,也能讓她邁開雙腿。

  真不愧是泠,明非常佩服。除設想周到外,他剛才的話好像也沒有任何性暗
示成分;和先前幫忙洗澡與擦屁股時一樣的精神,明想,又對自己前陣子老要他
幫忙後一項工作而感到相當過意不去。就算泠的感想可能和她完全相反,她還是
會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他。

  如果是絲說出「不會過分限制腿部動作等話」,應該也不會帶有多少下流的
感覺,明想,把頭往右轉。她想對絲抱有信心,但後者又把眼睛瞪得跟貓頭鷹一
樣,白眼球還冒出幾根血絲。她對明穿著旗袍、展露雙腿的模樣,已渴望到快要
被口水給淹死的地步。

  對此,明不多做評論。反正就那麼一回事,她想。等一下,她會在他們面前
穿上,只是還有些細節要好好思考。

  不少老照片裡的女性,在穿這類衣服時都是把頭髮編成髻。除是為了方便四
肢活動外,似乎也是為了不讓觀賞者對衣服的注意力被頭發給分去太多。不過,
像以往那樣垂下頭髮,也有種不輸洋裝的少女氣息,明想,綁成馬尾好像也很不
錯。

  在穿上衣服前,她先用毛巾把頭髮擦乾,再用肉室地面把毛巾難以吸盡的水
分給大致除去。和過去不同的是,她故意不弄得徹底乾爽。讓頭髮濕一點,看起
來會比較色,明雖然這麼想,卻只說:「蜜應該也喜歡剛洗完澡的感覺吧?」

  絲把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圍一個圈,說:「鐵定的。」

  點兩下頭的泥,鼻子慢慢吐出一大口氣。先前,她們正是因為想多欣賞一段
時間,才會沒在浴室裡就幫明把頭髮徹底擦乾。

  明的頭髮非常多,在沾濕後會變得沉重。絲和泥除了用雙手幫忙抬高,也不
忘讓幾隻觸手圍繞在明的周圍,避免明因為落到腳邊的水而滑倒。

  從浴室前往房間的路上,有不少水從明的身上滴下。而無論是充滿濕氣的路
徑,還是明洗澡後透著一抹紅的肌膚,都讓絲和泥感到非常興奮。在貪玩的同時,
也顧及到舒適和安全;明正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才沒有吐槽她們。

  另一項原因,當然是明也喜歡讓自己看來更狼狽一些;身上既濕潤又冒著熱
氣,感覺比純粹的裸露還要過分。絲和泥保證,在明進到肉室裡後,會幫忙把房
間內和路上的水滴都給清理乾淨。和以往一樣,這方面的細節明通常都不用煩惱。

  明記得,差不多在剛升上國中時,就常被媽說長得太過成熟。先不論媽怎麼
可以一直不顧自己孩子的感受說出這種話,明想,只要可以配得上泠製作的衣服,
那長得不像小孩就不算是缺點。

  旗袍應該和長襪很配,特別是白色的,可惜她的衣櫃裡沒有這種東西。腿要
更細一點,穿起來才會好看,明想,又覺得這種略長的下擺有修飾雙腿的效果。

  因懷著露,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明不是坐就是躺;她不用特別量也曉得,
自己屁股和雙腿的線條一定不如先前。幸而旗袍的線條,好像也有助於讓屁股看
起來比實際上小些。

  在旗袍的背後與下擺等處,有白色的竹葉紋。是印上去的,接近明的手掌寬,
其中幾片的畫風看來頗具勁道,還有帶有一點常見於字畫上的飛白效果。構圖既
不複雜,又具有隨性感;細部有許多可看之處,整體卻相當的簡單。光是這幾點
就顯示,明不會在隨便哪個老祖母的衣櫃裡找到一樣的旗袍款式。

  等下穿上之後,她的乳房和肚子會把布料撐起來。這些裝飾圖案將變得更加
顯眼;而就算底是紅色的,只要上頭的圖案不是花朵或動物紋飾,整件旗袍就會
有著適中的低調與沉穩。

  明很喜歡;這完全就是會讓她想花錢買下的衣服。而在興奮的同時,她腦中
又有新的疑問:至今都沒有出現她不喜歡的衣服,這表示她和泠的品味差不多,
還是他特別去迎合她的喜好?

  由於時間不多,她決定以後再去弄清楚。再一次的,她向泠道謝,後者說:
「明可以進到肉室裡,再穿上身。」

  明想現在就穿上;當然不是擔心會不合身。泠熟知她的體型,一些舊衣服給
他改過,不少細節甚至比當初買的還要合身。

  除了自己等不及,也是為了服務他們,明想,在把旗袍從衣架上拿下來時,
絲和泥身上的幾隻觸手左右搖晃。而當明展開旗袍後,她們就沒再眨過眼。泠鼻
息的溫度也升高一些,眼中的光芒更是一下擴大不只三圈。

  在他的幫助下,明很快就把旗袍穿在身上。在把右邊的盤扣全打開後,包住
大半身體;手要穿過袖子,卻不是由上往下套的,明想,很像是穿像夾克呢。有
不只十秒,她不覺得種看法有啥問題。

  泠才扣好一個釦子,絲和泥的呼吸就變得更急促。她們發出小小的歡呼聲,
還一起搖晃身體。又一次,泥不僅沒有吐槽絲,還跟著起鬨。不愧是姊妹,真有
默契,明想,專心盯著兩人的乳房和屁股。

  盤扣比一般紐扣要粗糙得多,泠比平常多花幾秒才扣完。讓明覺得神奇的是,
即使看到他的動作,又有受到些微拉扯,她的皮膚卻從來沒感覺到他的手指線條。
除非明開口要求,或者是被像絲這樣的同伴指使,否則泠絕不會出手性騷擾。他
是個好人,理解到這一點的明,除了放心外,心裡也歎了不只一口氣。

  而意識到泠還有許多調教空間,她的心情突然又好上許多。雖對泠使用「調
教」兩字,但明絕不會過分欺負他;她最多只會用陰道全力吸吮,好好欣賞他害
羞、掙扎的樣子。

  衣服後有兩個開口,一樣附有細緻的滾邊。這當然是為了能讓明肩胛上的兩
只次要觸手穿過,而明記得,自己是在一個小時前才裝上兩隻觸手。在來到房間
之前,泠是以何種方式得知她背上觸手的位置?

  絲先是注意到明的表情,再看向明正注視著的位置。泥也注意到了,而在與
泠交換一個眼神後,她幫忙解釋:「泠原本也想要幫明洗澡,而他一看到明背上
的觸手,就趕快回去修改衣服。」

  他沒用照相機,只需要看一眼就把位置給記下來,而最後做出來也是毫無誤
差。至於其他細節方面的功夫,明想,對泠而言就更是易如反掌了。

  剪裁配合她的肚子,即使懷胎不只八個月的大小,也不會顯得突兀。好像還
因為肚子的線條,而有種優雅──甚至純淨──的感覺,明想,不懂為何沒有多
少垂墜線條也能帶來這種效果。

  旗袍應該配一雙布鞋,而畢竟是要進到肉室裡,她即使赤腳也不會讓整體的
完成度降低。以前,明只會在鏡子前立正,然後看一下正面和背面便算結束。現
在,她會特別在意側邊,也很注意自己舉手和抬腳時的樣子。可以說,她是在和
泠認識之後,才開始像一般女孩子那樣欣賞身上的衣服

  「噢呼呼呼!」絲高興到叫出來。雙手在胸前緊握的她,背後的觸手正在揉
弄明的枕頭。泥把右手放在嘴前,輕輕握拳。她可不想再像絲那樣,因為興奮就
發出太奇怪的聲音。

  有幾秒,泥把右手又抬得高些,顯然是想遮掩自己擴大的鼻孔。不久前她可
是露出過更不堪的樣子,明想;要是把這種話說出來,泥會臉紅並尖叫的吧?泥
越是遮掩,明就越是想要欺負她。

  就決定留到下次和她做愛時再說,明想,很快把注意力放回泠身上。他眼中
的光芒擴大兩倍,還出現綢緞似的細膩質感;像是麥芽糖被反覆摺疊、拉扯後的
樣子,讓明有點想要用力舔幾口。他的心跳聲大到即使隔兩步距離都聽得到,自
頸子和主要觸手發出的脈動更是一目了然。

  注意到明的視線,泠彎下腰,兩手並在膝蓋前。他沒有急著遮掩主要觸手,
只是覺得自己的腦袋應該配合明的身高。

  還沒擺出特別性感動作,就已經讓他們興奮到快要流口水;而在感染到他們
的情緒後,明先是雙手往下,再十指伸直的慢慢往右轉一圈。她在把露產下來後,
會轉得快一點,為四肢和服裝更添幾分輕盈、飄逸的感覺。

  在看過明的乳房、腰和屁股之後,他們就一直盯著她的肚子。想當然,他們
都渴望能摸摸看;然後用臉頰磨蹭,甚至伸舌頭去舔。而就算是絲,最多也只是
伸長脖子,沒有更進一步動作。這件衣服是為了蜜製作的;明在穿上之後,能出
手撫摸、幫忙脫下的,也就只有蜜而已。

  明要等到整件旗袍有一半以上的面積都被弄濕後再脫下來;在那之前,她都
是穿著衣服和蜜做。這麼對待新衣服,卻不會讓明產生多少罪惡感,因為她曉得,
是時候該改變想法了。以後,她的新衣服都要經歷這樣的洗禮。

  正在搓揉雙手的泠,同樣是一副期待她晚點會被各種體液沾滿的樣子。明想,
讓這種人來當專屬的裁縫師,比較不會神經緊張。另一個讓她高興的地方是,剛
才他不僅主動談到令人害羞話題,還沒有結巴。雖無法保證他接下來幾天也是這
樣,但已可說是大大的進步。

  泠兩手放在胸前,說:「蜜已經醒來一段時間了。」

  明睜大雙眼,點一下頭,「我該出發了。」她說,露出笑容,再次和他們道
謝。

  泠把洞儘量開大,讓明不用特別抬高雙腿就能進去。而一直在明進到肉室之
前,絲、泥和泠都很注意她的雙腿;這次不是為了欣賞,而是出於擔憂。他們還
伸出雙手,在一旁候著,以防她隨時跌倒。這永遠都是必要的,泥想。

  一直到洞口關上,明都沒有回頭。她只看著前方,特別是注意腳下的地面。
肉室顧名思義,就是由一堆肉塊拼成。而此處地面的摩擦力不小,對明來說,其
實比家裡的假木頭或瓷磚地面都要來得好走。肉室的整體形狀看起來像腦皮質,
而這是文雅一點的說法;明想,其實就顏色和縫隙的排列方式看來,更像陰道紋
路。

  雖然彎彎曲曲的縫隙極多,而只要有人一靠近,它們就會自動閉緊。完全不
用擔心會被絆到,明想,角落堆有雜物的客廳或許比這裡還要危險。

  而不過是成為孕婦,又不是變成玻璃製品,不需要一直戰戰兢兢的,她想,
小聲的說:「我的運動細胞還算不錯,就算真有什麼萬一,現在的我還有四隻觸
手能夠及時撐住身體呢。」

  她在考慮等下要不要將這些話告訴他們的同時,兩手蓋在肚子上。露現在比
前幾分鐘都要安穩,明幾乎能想像她睡著時的模樣。

  ○明先親吻左手食指,再把這只指頭蓋在肚臍上方;這麼做,既是表示自己
已經關心過露,也是先和露做出預告。

  蜜就在前方不遠處;四腳著地,一對尖耳豎得直直的,看起來比普通大型犬
要來得壯碩。而和明先前看到的狼人型態比,她現在又算是瘦小許多

  明的視力不是非常好,要再前進十步,才能看得更清楚一點。而就在她距離
不到五步時,蜜把身體往下壓。前腳伸直,耳朵垂下;這是蜜在這個型態下特有
的鞠躬動作,看來比人類的磕頭還要敬重。明每次看到,都會忍不住彎腰。而因
為她現在肚子又比前一陣子要大,所以改用點頭來取代以往的回應方式

  「久等了。」明說,露出微笑。夢裡的事,她想晚點再談。

  蜜起身後,慢慢往左轉。把頭往上抬一下的她,打算帶明前往另一處。通常
他們做愛的地方,不會離他們見面時的所站的位置太遠。明覺得很新鮮,也願意
走一段路。

  蜜把頭往右轉,說:「雖然你的身體看來已經可以走上好一段距離,但我不
想給你帶來太多負擔。」

  才走不到二十步,她就在明右手邊的牆上又開一個洞。不同於以往的直線前
進,也不是借助漩渦。而一大堆肉塊像是融化般塌下,卻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
明想,輕巧得像是拉開簾子那般。

  牆後的空間不算特別大;這是以肉室的標準來說,若只論坪數和天花板的高
度,其實和明的房間差不多。所以是要在裡面做愛?明原本打算這樣問,又覺得
這種講法實在太粗魯。

  她很快注意到,裡頭的光線不太一樣。全是先從地面的邊緣聚光,再照到牆
上。而依舊保有肉室內的柔和與均勻質感,讓明不會覺得比較暗。

  而看到幾排形狀整齊的陰影,會讓她胸口到頭皮都興奮到發麻,感覺有點像
是進到博物館或高級餐廳。

  明才來到入口,就注意到右手邊擺有一些鮮花,「哇──」她忍不住讚歎。

  眼前的花只有三種,加起來最多十枝,並不特別多。明記得有段時間,無論
學校的活動還是隨便一處新店家慶祝開張,擺在門口的花光數量就至少是眼前的
五倍以上。明在過了十歲之後,就懶得再對那類景象多看幾眼。而眼前的畫面,
不僅讓明一時難以轉頭,甚至連頸子到手臂上的汗毛都豎起。

  明首先注意到的,是花擺放的位置。蜜似乎是先在四個角落各放一個花瓶,
大致決定出一個正方形的空間。接著,把一個木制的圓盒擺放在正中間,最後再
將三個較小的花瓶給並排在木盒前。

  若就照最初這樣擺放,看起來還是既擁擠又呆版。即使不像地攤貨,明想,
品味也會十分接近學校花園的一角。

  所以蜜把右側的三個花瓶給往裡頭推,又把中間的花瓶給稍微往外拉,再把
左側的花瓶排列給打散一點。如此,整體的排列形狀變得有點像是一條魚。要是
形容得再抽象一點,就像被海流自右往左沖的海藻或水母,明想。

  而蜜可能不是以任何生物為主題,純粹就只是為避免一眼望去會過於一目了
然。為了有多一點變化,她還刻意轉動花瓶。每個花瓶上的圖案都不會過分複雜,
令正面偏左或偏右,也不至於造成觀賞上的不方便。

  嫌這樣還不夠的蜜,把右下角的花瓶給放在一個經過特別削磨的木頭上。乍
看之下,像是隨意放置在一個木制容器裡,或許還有點藉此遮擋瑕疵味道。

  而讓花瓶呈超過四十度的傾斜,讓裡頭的水距離瓶口只有不到兩公分的距離,
會讓觀賞者有點想伸手調整。如此心態,距離伸手把玩就只差一點,而這似乎就
是蜜所追求趣味。

  位元於正中央的花瓶,是個造型有些扭曲的玻璃製品。它原本可能根本不是用
來裝花,而是用來裝魚的。也有可能是一個撲滿,只是沒有塞子而已,明想。無
論原來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用的,蜜顯然為它找到更適合的用途,算是很了不起的
創意。它被擦得相當乾淨,儘管表面佈滿刮痕,卻不會讓人想輕易丟棄它。

  蜜之所以把它擺在正中間,就是為了讓它能和其餘表面質感較沉重的花瓶達
到平衡。任何粗獷的表面、缺角、龜裂、刮痕等,好像全被這個花瓶的透明面給
吸收、稀釋一般。就算實際上不是如此,也能給明帶來這種印象。就算只是一瞬
間也好,蜜想。

  不知不覺中,明已經盯著它們快一分鐘。而過一分鐘後,她蹲下來,兩手伏
地。很顯然的,她還沒有看夠。稍微把頭往右偏的她,又注意位在最後面的圓形
木盒。

  那其實是一個塗成黑色的木桶,可能是用來盛水,但因為破損而切去上半部。
裡頭鋪有深棕色的土壤,長有數十隻極為細長、近乎筆直的綠草。一眼望去,看
來最為樸素,卻也最讓人感到清新。

  周圍數量最多的花瓶,主要是由瓷器碎片組成;先磨掉銳利的邊緣,於每片
的上下各穿二到四個不等的洞,最後再以棉線穿過,拼出近似花瓶的樣子。外型
非常特別,明不曾在任何地方看到類似的東西,最多只聯想到以前補破碗的技術。

  為維持花朵的鮮度,裡頭應該還有一個小玻璃瓶,而明的焦點一直都放在最
外層的瓷器碎片上。

  來自不同的瓷器,有些光看形狀,就曉得根本就不是花瓶。一些明顯是碗盤,
甚至是茶杯和茶壺;材料可能是來自舊貨攤,甚至垃圾堆,明想,都是蜜做的嗎?

  雖然多半看來都破破爛爛的,卻不會有太鬆散或過於不協調的感覺。因為形
狀幾乎都呈蛋型,碎片的配色都經過挑選,明想。由於完成度不低,會讓看的人
有點想要把它們其中幾個拿在手上把玩,而不那麼擔心會不會把手弄傷。

  把不規則的事物給連在一起,好像與星座相似;明也聯想到陷入膠著狀態的
棋局,儘管她根本說不出多少琪子的玩法,更不懂什麼棋藝術。

  看到明沒有很快就移開視線,蜜呼一口氣,說:「這算是我早年的興趣,雖
然在專家的眼中看來,我這種擺設方式可能有點過於粗魯,或許還會被評為是故
意賣弄。」

  「怎麼會呢?」明眨一下眼睛,說:「我覺得非常漂亮,就根蜜一樣!」已
經用心去思索,卻只說得出這種讚美,明想,就算是真心的,聽起來像是刻意諂
媚。她承認,自己有點搞砸氣氛。

  下一秒,蜜一連呼了好幾口氣。似乎是在笑,只是音量非常小;若不是她的
尾巴左右搖晃了好一陣,明可能會以為她剛才是因不滿而低吼。

  除了好像還是對蜜存有偏見,也不小心讓自己又變得過於緊張,明想。她一
邊在心裡使勁深呼吸,一邊改把注意力全放在蜜身上

  即使四腳著地,蜜的肌肉和骨骼的線條還是顯得比泠還要粗獷。而她動作和
神情,又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細膩之處。明難以模仿;即便努力好幾年,她可能
也無法讓自己的氣質和蜜有超過五成的重疊。

  眼前的作品,在相當程度上反映出蜜的個性;這聽起來是很敷衍的感想,像
是一些老師再談到課文作者時會使用的公式發言;而也正因為這些擺設不是隨便
就能看得到的,讓明腦中實在擠不出多少形容。

  注意到她的沉默,蜜說:「抱歉,你會覺得無聊吧?」

  「當然不會!」明搖搖頭,趕緊說:「這裡真是美呆了!」

  特別是位於左側的花,好像把柿紅和茶褐兩色混在一起;樸實中帶點嬌嫩,
明猜這是某種玫瑰。花瓣既大又多,看來很華麗、講究,卻不到讓人有罪惡感的
地步。味道聞起來特別淡,似乎是蜜在種植的過程中加入某種藥品。明不用問也
曉得,這是為了能在等下的過程中,不蓋過彼此的體味。

  插在右側的,是最近算比較常見的乒乓菊。滿滿的白色花瓣,看起來就像是
蛋糕上的白巧克力碎頂。比玫瑰要結實的它們,即使有風吹過也不那麼容易搖晃,
何況通常肉室裡的氣流都不算大。

  插在玻璃花瓶裡的,是一根深色的樹枝,上頭覆有幾團比雪還要細柔的白色
纖維。明多看了幾眼才發現,那就是一段棉花樹枝。不比兩側的花顯眼,卻因為
放在正中央,而令整體的成熟感提高。

  花只有三種,看起來卻比學校的花園要來得有氣勢。除了蜜的排列方式外,
明想,肉室內的色澤與肉塊線條,好像也有助於焦點集中。如果是隨便委託花店,
可能只會配上玩偶、糖果,再加上一堆色彩強烈的紙張。

  品味實在差太多了,明想,在心裡做出的攤手動作。雖然她也不排斥在之中
擺個玩偶,如果有像小蜜那樣造型可愛的小狗,更是該多擺幾個!明承認,自己
的品味其實和那些花店沒差多少。

  眼前或許是肉室中最漂亮的地方,而明在親眼見到之前,也想不到肉室竟能
變得如此高雅。

  蜜吸一口氣,把頭抬高。先看著明的雙腿,再慢慢看過下擺、滾邊和盤扣;
注意到她的視線,明低著頭,拉一下領子,說:「這件衣服是泠做的,你還喜歡
嗎。」

  蜜點頭,嘴角往上勾。很快的,她看向明的肚子,又盯著明的腳掌。

  跪坐到地上的明,伸手摸蜜頸子上的細毛。動兩下耳朵的蜜,先以鼻子輕點
明的乳房,再以右耳和頸子去輕蹭明的肚子。她把視線停留在明的乳房上超過十
秒,仔細欣賞明乳頭勃起後稍微撐開布料的樣子。

  注意到明背上的兩隻次要觸手,把頭稍微往左歪的蜜,已經在思索等下要如
何舔舐它們。如此近距離嗅聞明的體味,已經讓蜜的主要觸手微微充血,上頭深
紅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而大片晶亮光澤,也顯示出她的觸手表面有多細嫩。

  明稍微把身體往後仰,說:「多摸摸我的胸部和肚子吧。」

  雖然,明想,蜜費盡心思的擺設,好像該看得更久一點才對。乾淨、清幽又
高級,進到這樣的環境裡,一般人都會變得冷靜,明卻是發情得更快。

  處在小室裡,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感覺更又為隱密。在小室之外,難免
會聽到像是氣流鑽過,和肉塊蠕動的聲響。除了換氣,明猜,肉室本身應該也需
要新陳代謝。如此安靜,又富有藝術氣息的空,真的是會讓人心靈沉澱。而要是
再安靜下去,嚴肅的感覺就會提升;那可就不是她們想要的。

  這樣的空間,蜜想,應該被熱吻和摩擦布料的聲音給填滿。她體內的熱流開
始沖向腦袋,即使還未有多激烈的翻騰,卻也已經讓她心跳加快。

  蜜伸出右前腿,輕輕按壓明的左乳房。過不到兩秒,她還以口鼻輕頂明的右
乳房,並不時吐出舌頭。幾乎同一時間,明以雙腿稍微抬高身子,用肚子輕頂蜜
的胸口和頸子。

  蜜在收回舌頭後,會把頭壓低;先從明的肚子上緣一路磨蹭到右腰側,再自
右腰側橫越肚臍,搔過明的左腰側和肚子下緣。

  過約一分鐘後,蜜把頭抬高。若明剛才沒有指出刺激的位置,她們會一開始
就接吻。的確不該把接吻挪到太後面,明想,先以雙手把耳旁的頭髮給撥到耳後。

  在嘴唇碰到之前,明先伸長舌頭,把頭往右歪。她一下就舔到蜜的舌底,也
很快就把蜜的舌頭給整個含在嘴裡。蜜同樣迅速吻過她的左邊嘴角,將她的嘴唇
和右臉頰都舔得濕黏。

  當蜜開始舔舐明的門牙時,明的嘴唇也會碰到她兩側的尖牙。她輕咬明的嘴
唇和舌尖,而在碰觸明的臉頰和頸子時,她也使勁舔舐明的下巴和臉頰。

  明微微張嘴,哈一口氣。過約十秒後,蜜舔過她的耳根,還把她耳朵後的一
大把頭髮都給含在嘴裡。在這同時,明也使勁嗅聞蜜頭頂和耳朵周圍的味道。

  蜜先把身體往前傾,再把左前腳搭到明右肩膀上。上半身稍微挺直的明,肚
子已碰觸到蜜的乳房。

  隔著布料,明能隱約感受到她的四個乳頭。然而粉嫩的質感卻被徹底阻擋,
明想,主動把右邊鎖骨前的盤扣給解開。她想以更大面積的肌膚,來感受蜜的身
體。

  結果這件旗袍好好穿在身上的時間還不滿十分鐘,而明可以把這也視為是一
種浪漫;蜜對此更沒意見。

  不僅把領子給慢慢往下拉,還故意曲起左手臂,將乳房給壓得有些緊;明這
樣做,就不只是單純的裸露;除了強調乳頭的線條外,她的乳房在脫離布料時,
還能夠彈跳出來。

  過不到五秒,右乳房彈出,碰觸到蜜的口鼻;明抬高眉毛,一副感到意外的
樣子,而實際上全在她的計算之內。

  受到這一下衝擊的蜜,不僅睜大雙眼,耳朵也一連動了好幾下。而才過不到
兩秒,她就張大嘴巴,把明的右乳房給含在嘴裡。明曲起右臂,大聲淫叫。

  不愧是蜜,作風比其他人都要直接,明想,忍不住搖晃上半身。感受到蜜的
每一顆牙齒,讓明的性欲迅速高漲;她渴望更多刺激,而動作卻有點不夠細緻.
為減少不必要的拉扯,蜜也不得不搖晃腦袋。

  這畫面真是相當有趣,明想,也曉得自己給蜜添了些麻煩。

  舌頭從左舔到右,把乳房下緣給舔濕,很能把乳腺內的熱流給翻攪出漩渦;
明的雙手還未離開袖子,只脫不到一半。而每次看到明掛著衣袖的雙臂,都會讓
蜜心跳加速。

  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很能讓蜜感到興奮,明也不急著調整雙臂;先以胸口仔
細感受蜜的鬍鬚、鼻息和嘴巴周圍的粗毛,甚至試圖用乳溝去容納蜜的口鼻。

  過約半分鐘後,蜜把頭給抬高。這樣,她除了把明的右乳房稍微往上拉扯外,
明的口鼻也能碰觸她的左臉頰。

  覺得該是時候讓雙臂能自由動作的明,要蜜把嘴巴先放開。待兩手離開袖子
後,明的左乳房也彈跳出來。上半身完全裸露的她,半睜著眼,兩手食指輕輕往
上勾。蜜馬上又撲向她的胸部,動作相當快。獵犬要逮到獵物一般,而明很樂意
獻上──或說是成為──那只獵物。

  先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再用比搔癢還輕的力道,輕咬明的鎖骨;蜜曉得,自
己非常興奮時,五官會皺在一起。那也恰好是犬科動物凶性大發時的樣子,她想。
除美觀上的顧慮外,讓明感覺受威脅,是蜜尤其不希望發生的事。而多了這一層
顧慮,往往會讓她表現得太過客氣。

  渴望更多刺激的明,以雙唇包覆牙齒,輕咬蜜的腦袋。她一邊用嘴唇感受蜜
的毛髮,一邊把自己認為適中的力道傳達給蜜。

  蜜故意以幾下抬頭,來輕頂明的牙齒。她懂明的意思,只是要再花幾秒鐘來
摸索。在把臉部表控制好後,蜜用比明咬她時稍重一些的力道,來舔舐明的胸口。
才過不到半分鐘,她就改以鼻子和鬍鬚輕輕搔過明的右邊胳肢窩,並同時用頭頂
去磨蹭明的肩頭和乳房。

  明叫出來,兩腿微開。舔濕雙唇的她,先是以左手輕輕揉弄自己的左乳房。
接著過不到幾秒,她伸出右手,摸著蜜的背。

  蜜閉緊雙眼,使勁搖晃腦袋。動作相當劇烈,而她從不弄痛明。不要多久,
明的肩膀、腋下和乳房側緣,都被摩擦得相當熱。蜜帶給她的觸感相當豐富,讓
她從胸口到右側乳腺都受到密集的按摩。

  明吐出舌頭,覺得非常過癮。胸腹中的熱幾乎都往乳腺集中,這可能有助於
分泌更多乳汁,明想;可惜現在即使伸手去壓,也沒法把乳汁噴在蜜的臉上。

  現在,即使一整天下來,明最多也只能分泌不過幾公升的乳汁。要把蜜的全
身都給染白,只可能是在產下露之後。若是用精液染白,則應該是在更久以後,
明想。雖然射在身上聽起來不比射在體內要來得色,但前一種玩法的感覺活潑過
頭,已到有些輕浮的地步,不太像是蜜這個年紀的人會喜歡的。

  當然,蜜沒有那麼嚴肅;無論是在剛才,或在是更之前,她都一直極力證明
這點。然而把大量精液射在她漂亮的毛髮上,這念頭還是會讓明的胸腹深處微微
一縮,手臂起雞皮疙瘩。何況,她還不曉得今天到底有沒有機會射在蜜的體內。

  蜜再次把她的右乳房給含在嘴裡;單靠上下顎擠壓還不夠,得以舌頭仔細針
對乳腺點弄,才會有一點乳汁冒出來。

  明先前只睡約兩個多小時,加上吃飯和洗澡的時間,還過不到半天;如今兩
邊乳房的乳汁總量,應該都不夠裝滿半杯,明想,嘴角下垂。她希望能單靠著意
志力,多產些乳汁,而那終究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比早些時候要費力,蜜還是有自信,能夠在不弄痛明的情形下順利擠完。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根本就不需要用到牙齒或上顎,只要以舌頭去點弄幾下就行。
而蜜卻還是讓嘴巴被乳房塞滿,顯然有所堅持。這果然是她最喜歡的品嚐方式,
明想,使勁忍笑。

  蜜的臉部線條就算稱不上十分粗獷,也至少是充滿威嚴的。而現在──不論
細節,單從整體形狀來看──,她的嘴巴簡直就像是被硬塞著一大團麻薯。古典
石雕般美感全被破壞了,明想,咬著雙唇。而一股笑意還是沖過喉頭,讓她必須
以一聲輕咳來掩飾。這樣反而是欲蓋彌彰吧?明想。

  而下一秒,蜜的鼻子也吐出「噗哼」聲。她在笑,和明不同的是,她毫不掩
飾。不僅是為自己現在的模樣發笑,也是為能再次嚐到香甜的乳汁而感到高興;
蜜閉起眼睛,細細品味。她現在的樣子看似很難吞嚥,而明聽到很清楚的咕嘟聲,
也聞到帶有一點乳汁的香甜氣味的溫熱鼻息。

  不同於以往,蜜這次在喉頭累積足夠的乳汁後,會呼出泡泡。起初,明以為
她是不小心的。而在過差不多十秒後,她發現,這純粹就是蜜在故意刺激她的乳
頭。

  在累積更多乳汁後,蜜呼出更多泡沫。明的嘴角顫抖,呼吸急促。

  稍微睜開雙眼的蜜,因為陶醉而擴大鼻孔。她的呼吸速度加快,尾巴則擺動
得極慢。在這同時,她的那對尖耳也前後搖晃;像一隻欲學飛的雛鳥,正在巢中
練習操控翅膀,明想,眼神呆滯、口水激增。這樣有些失態,明曉得,但實在是
沒辦法;蜜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淺層有青色靜脈的膚肉,自蜜的嘴巴兩側突出;這畫面有點像是在虐待動物,
明想,如果是絲,大概又會假裝快要窒息或噎死。她在心裡偷歎一口氣的同時,
心跳也再次加速。

  過約兩分鐘後,蜜放開她的右乳房,換喝左乳房裡的奶。這一次,蜜想,別
整個含在嘴裡,而是要像剛出生的小嬰兒那樣,只含住乳頭。

  明先是被她的鬍鬚搔刮,又被其他粗硬的毛髮戳到。蜜的現在的動作極為含
蓄,而這樣反而會讓搔癢感擴散得更快。

  她不會是故意追求這些效果吧?明想,實在癢到快笑出來。明乾脆藉著注意
蜜頭上的細毛,來轉移注意力。既整齊又油亮,如此質感,無論刺繡或漆雕都難
以模仿。而在肉室的光線下,那對滑嫩、有力的耳朵,更顯得纖細、柔嫩;好像
蜜一下就變得幼小許多,明想。雖然輪廓、毛色等都已經和小蜜不太一樣,她現
在仍能輕易想像自己是在喂小蜜喝奶。

  不知道露在被產下來後,有沒有幾天時間是需要被抱著餵奶的;明含著右手
食指,很期待有那樣的場面出現。

  蜜吸得相當快,眼睛幾乎完全閉起來。在喝完後,她又過了快半分鐘,才舍
得把乳頭放開。而接著,她又使勁舔弄明的右乳頭。舌頭快速上下動作,享受乳
頭和乳房在口齒間彈跳的感覺,蜜想,不再瞇著眼睛;很快的,她睜大雙眼,就
為欣賞明的乳房在自己嘴邊晃動。

  明嘴巴微開,從胸口到耳根都發燙。即使有不少空氣會進到蜜的口中,被含
住的乳頭也幾乎無法降溫。有好幾次,蜜迅速換邊吸吮,似乎就只是為了不讓兩
邊存在太多溫差。明忍不住叫出來;那一點點的拉扯,和乳腺又再次變燙等感受,
讓她流出更多淫水。

  過約一分鐘後,蜜再次張大嘴巴。她以順時鐘方向,把明左乳房的乳暈給舔
了不只十圈。蜜一直搖晃尾巴,顯然感到很滿足。而在她準備換邊舔前,明的雙
腿就開始使勁磨蹭。

  蜜曉得,自己有點太專注在乳房上了。

  現在,她沒有狼人型態時那樣靈活的雙手。而若只是把明的旗袍裙擺給撥開,
蜜想,單靠前腳已經是綽綽有餘。她先把左前腳伸向明的兩腿間,再迅速把下擺
向上翻。

  吐出舌頭的蜜,以左前腳隔著布料,稍使勁按壓明的右大腿;這動作看似粗
暴,而和先前一樣,純粹只是藉著幾下深層的刺激,為這過程中多加一些點綴。
蜜曉得,泠不會介意她把衣服給弄變形,且明就喜歡她強硬一點。

  其實光這樣,明的感覺還不太夠。她希望蜜能夠用嘴巴拉扯布料,最好再用
爪子和肉墊拍擊她的乳房和肚子。而為了顧及到露,她們都不打算玩得太激烈。
那些計畫要到以後才能實行,明想。

  在以右前腳的肉墊輕輕碰過明的肚子後,蜜用自己的乳房,去磨蹭明的肚子
和雙腿。與前幾次不同的是,蜜在前後動作的同時,還會以後腿輕輕夾弄明的腰
和大腿側緣。蜜乳房的柔嫩,和兩腿內側的粉潤膚質,明此時都能同時感受到。
既軟又短的乳頭,較疏而細長的毛髮;蜜所帶來的連續刺激,讓明伸長脖子、曲
起雙臂。即使多半是針對肚子,又沒碰觸碰到陰部,卻還是會導致明心跳加速。

  不要幾下,蜜的主要觸手就已經完全勃起。而她儘量避開明的陰唇,先以觸
手末端來磨蹭明的腹股溝,同時以觸手莖部來磨蹭明的大腿內側。耳朵微曲的蜜,
依舊是一副非常嚴肅的樣子。而她的並沒有看著別處,光這點就顯示出她遠比今
天中午時要來得專心,且──算是很罕見的──她現在的眼中只有明。微微開口
的明,再次和蜜接吻;先是舌尖相觸,而就在這時,明和蜜都有一樣的想法:吻
淺一點,舌頭最多碰到嘴唇,不用舔到臉頰。

  十秒鐘過去了,蜜的牙齒甚至沒碰到明的嘴角。兩人只是一直伸長舌頭,又
讓腦袋維持一定的距離。裹滿唾液的兩根舌頭,彼此敲出濕黏的聲響;唾液絲線
既稀又細,每條都是拉不到一指長就斷落,而這也讓她們更積極的送出唾液。就
算牽得不夠長,一次拉扯出不只一段,也夠讓她們玩超過一分鐘。

  與前幾分鐘相比,這過程較為靜態。然而,無論是明還是蜜,呼吸都比幾分
鐘前要更加急促。為了兼顧舔舐的力道和牽絲時的細緻動作,兩人都費了不少心
力。

  一直聞著彼此的氣息,有助於她們維持興奮。而她們也故意使自己有些喘不
過氣,讓彼此的脈動變得更加明顯。

  明兩腿一勾,讓自己的陰唇能夠直接碰觸蜜的主要觸手。見到蜜已經勃起到
極限,她也挺動下半身,慢慢以順時鐘方向扭腰。

  很快的,明兩手輕抓蜜的屁股,但卻又在幾秒鐘後放開。她忘記蜜其實還沒
有插入;而這幾下動作的催促之意,已算是徹底傳達。

  ○蜜故意往後退,表示自己接著想要舔舐明的肚子、大腿,和陰唇。明摸著
她的臉,說:「原本前戲應該更長一些,可是我實在忍不住了。」

  說完,明伸出雙手,抓著自己的小腿。就算她把腿給張得更開,陰部的裸露
程度也早已逼近極限。不想用手指拉開陰唇的明,乾脆以陰部起伏,表示自己的
渴望。

  而露已經比前陣子要大一圈,明現在的腹式呼吸自然是非常有限。幾秒鐘過
去了,明陰部只是稍微抬高一點。不滿意眼前構圖的她,只好讓雙手貼著自己髖
關節和大陰唇。

  雖然沒有拉開陰唇,但明現在的樣子,已經十分接近她原本打算避免的動作
了。蜜多少能猜到她的思路,因此樂到尾巴微微搖晃。

  明吞一口口水,說:「來吧,蜜,就按照你喜歡的節奏。」

  咬著雙唇的明,從耳朵到臉頰皆發紅。蜜動一動鼻子,毛絨絨的尾巴正使勁
拍擊肉室地面。

  真希望蜜能一下就把速度加快;這話要是說出來就太羞人了!明想,在心裡
搖頭。

  此時,明體內的熱和癢緊密交纏;要等癢止住至少一半後,熱流才會迅速擴
散。蜜點頭,把屁股稍微抬高。過幾秒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想舔明的陰部。

  在使勁抽插後,會混入自己的味道,而在那之前,就只有明的味道;蜜想,
之中的純粹、新鮮滋味,不在做之前就嚐嚐看,實在太可惜了。她張大嘴巴,說:
「一口就好了。」

  這是第一次,蜜為了滿足性欲,而和明討價還價。絲和泥在這方面可說是大
大領先,明想,至於泠,好像還沒有過類似的對話

  在第一次餵養時,蜜就主動讓觸手末端穿過名的子宮口,用精液把子宮灌到
脹起來。由此可見,蜜的性欲不會輸給其他觸手生物。她現在的態度,讓明感到
非常安心。雖沒主動談到夢裡的內容,但在夢裡哭過一遍,顯然已有助於讓蜜放
得更開。而她也正是因為喜歡明,才會在明的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明在感覺比前幾次都要來得輕鬆、愉快的同時,性欲又一次急速上升。一波
波微辣的暖流,正從她的脊柱散開,爬過頭皮和屁股。她想要和蜜做不只兩遍,
甚至希望蜜也融化;即使希望渺茫,她還是想要挑戰看看。

  咬著牙的明,甚至打算讓自己高潮到昏過去。她想,能倒在蜜的懷裡,一定
非常幸福。

  看著明的陰部,蜜哈一大口氣,流出不少口水。她沒有違背諾言,確實只舔
一口;不過──和明預料的差不多──是很大的一口,。

  先用舌尖把大陰唇分開,接著是推擠小陰唇;在舔到陰道口時,蜜快把一半
的舌頭都給塞到陰道裡。速度相當慢,顯然有心讓明感受到她動作裡的每一絲細
節。原本以為自己最多只會大叫一次的明,這下可一連叫了好幾聲。

  自認已經把陰道口給舔得相當徹底後,蜜接著舔到明的腹股溝;好像真的是
把每一根陰毛都嚐過後,她才稍微感到滿足。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30 21:08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6)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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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6

  稍微讓雙手貼近肋間,就會碰觸到蜜的爪子和粗毛;跟成年男性差不多大的
骨骼,比人類要高出一些的體溫,光這些就足以讓明流出大量淫水。何況這一次,
蜜幾乎是趴在明的肚子上,比她們第一次做的時候還要刺激全身。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她們是採取正常位。未化為狼人的蜜,前腳所踏位置很
靠近明的腋下,明的雙手動作因此受限。而蜜現在的乳房又位於腹部,正好被明
的肚子擋住。即使把那兩隻前腳移到明的頸子或肩膀附近,明伸手抓握她乳房的
難度還是比早些時候要來得高

  眼前的型態不僅較為輕便,蜜也是最擅長使用的,但與人類契合度實在不算
高,明想。晚點,換她抽插蜜的時候,一定要蜜換回狼人型態;不是因為乳房位
置,或蜜不能抓著她的背和屁股等理由,而純粹是抽插外型與一般犬科動物幾乎
無異的蜜,會讓她有強烈罪惡感。

  蜜先是慢慢擠開陰唇,再使勁一頂;熱到近乎發燙的整只觸手,立刻擠開肉
壁、撞擊子宮口。而和前幾次一樣,她沒有把子宮口擠開;動作瞬間停止,那一
下力道只是稍微穿過子宮頸。這巧妙觸感,讓明下半身的熱癢感迅速集中在子宮
口和陰蒂尖。而推擠道內所有的皺褶、把大量淫水打散,也讓明陰道的每一處都
受到不少刺激。

  只是單純的插入動作,快感卻強烈到讓明忘記淫叫。微微開口的她,從手肘
到下巴都不斷顫抖,即使眼睛沒有往上翻,視線卻已經開始模糊。

  當蜜把主要觸手拔出一半時,明才把嘴巴張大、使勁淫叫;音量之大,連明
自己都嚇一跳。不太好聽,她想,而要是因此把嘴巴遮住,感覺又有點怪。

  兩手曲至下巴前的明,在猶豫不決的同時,也把乳溝給擠得細長。性刺激與
數種強烈的情緒交纏,讓她的眼尾和眼頭又溢出大量淚水。不要幾秒,明從臉頰
到下巴都泛有淚光。

  比起言語,這顯然更能表示出她對蜜的歡迎之意。問題是,視線一下變得太
過模糊,連蜜的鼻子都快要看不清楚;明幾乎不用思考,就曉得等下還是要勞煩
蜜來處理。

  而她只是稍微把頭抬高,蜜就伸出舌頭。睜大雙眼的明,即使右眼前的光線
被陰影遮蔽,也不會沒有安全感。

  舌尖才剛碰到眼球,淚水就瞬間被吸乾大半,明想,蜜顯然是啟動清潔模式;
只消輕點兩下,視線馬上就變得清晰,全程可能花不到一秒。明眨一下眼睛,覺
得有些可惜。下次,她得找其他理由,才能讓眼睛多感受幾下蜜軟嫩、有力的舌
頭。

  現在,明無論是表情還是姿勢,都會讓蜜聯想到花苞。只待一絲熱風,就會
完全綻放,蜜想,呼出一大口氣。

  在抽插剛開始的時候,明的大半性欲又會被羞恥心給取代。這自然而然的,
會讓她的動作多了幾分欲遮掩感。蜜瞇起眼睛,尾巴使勁搖晃。

  好想趕快把明裹滿精液;先是子宮口,然後是陰道,接著是肚子、乳房、頸
子、四肢,最後才是臉頰和頭髮。把她的身體內外,都染成一片白;明明是這麼
過份的念頭,為何會這麼讓人陶醉呢?

  蜜不怕精液的量會不太夠,也不擔心自己到時候會先失去意識──在遇到明
之前,這就已經被觸手生物視為是一種值得追求的浪漫──;自己的這類念頭會
不會讓明覺得反感,這才是最讓她在意的。

  一邊沉醉在幻想中,一邊吞下大量口水;這在蜜的身上可不常見,而她現在
就是如此。簡直跟年輕人沒兩樣,蜜想,裝得一副真對此感到困擾的樣子。

  現在,她胸中的鼓動非常強烈。或許是因為已經非常習慣忍耐和隱藏,她全
身的動作都相當節制。這使得明在多數時候即使仔細觀察,也只能注意到她的尾
巴在搖而已。

  覺得頸子有些酸的明,用右手掌撐著後腦杓。看到她的動作,蜜慢慢讓明腦
袋下的一塊肉室地面突起。

  三個拳頭大小的肉塊,把明的腦袋給托住;表面微溫,底下支撐性卻和肌肉
差不多,明想,很不錯的枕頭,比用手撐著還要舒服。最上層比布丁還軟,卻又
彈性十足,她不用擔心會因為任何較大的反射性動作而導致肩頸不適。

  明呼一口氣,把集中於下半身的大半熱流都給分往腰側和胸口。蜜縮著屁股,
兩腿慢慢移動。在抽出八成以上的主要觸手時,她再次使勁挺進;這一次,觸手
末端摩擦到子宮口下緣。

  把頭往後仰的明,又一次大聲淫叫。有將近兩秒,她從頸子到腰側都像觸電
般顫抖,簡直和陰蒂受到強烈刺激時沒兩樣。子宮口又變得更敏感了,這似乎也
表示,她極有可能會生產的時候高潮。

  又一次,變得更不像人類了,明想,嘴角上揚。而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她對
此只覺得興奮,幾乎不感到恐懼。

  一直要到抽插第三次時,才會決定接下來幾分鐘的節奏。而此時,蜜無論是
速度還是力道,都很接近以往做到最激烈時。

  明全身的熱流不僅是翻騰,還化為數十道漩渦,把骨盆深處的寒暖流也給迅
速帶起。除止不住淫叫外,她的背脊和胸口也開始迅速冒汗。

  每一次挺動,都會讓觸手末端搔刮子宮口。而明很快就發現,蜜真是不放過
她子宮口的每一處。頭兩分鐘,沒有任兩下的頂弄位置是重複的;即使再專心,
明也很難料到她等下是會碰到哪一邊。

  由於是採取正常位,蜜微微甩動的乳房,也會磨蹭到明的陰蒂。那非常軟嫩、
粉一般的質感,明想,也只有在與陰部碰觸時,才會感覺到它粗糙的一面。

  陰蒂幾乎是從根部開始,就受到全面性的刺激,讓明全身的熱流一下沖過腦
袋。她無法靠著意識控制骨盆間的寒暖流,而別說是次要觸手,她連四肢都近乎
完全癱軟。

  在這過程中,明幾乎沒法把嘴巴閉起來。而她又必須大口喘息,這必然會導
致喉嚨乾澀。連舌頭上的唾液,也因為長時間與空氣接觸而變濃。而在喉嚨附近
的熱流散去前,明連吞嚥都有點困難。

  蜜低下頭,使勁吐舌。不要幾下工夫,她就把明嘴裡的唾液都給舔去大半。
接著,她又送出自己的唾液,滋潤明的口腔和喉嚨。先以法術避免產生反射性作
嘔,再以舌頭調整會嚥軟骨,讓唾液不至於流到氣管裡;不僅免於被嗆到,還補
充大量水分;好像每次都這樣,明想。

  未來,她還不曉得要被自己的唾液給嚇到幾次。而把喉頭、食道甚至氣管都
交由蜜來控制,明最初的擔心,已被安全感給徹底取代。而就算是在蜜最不專心
的時候,明也能感覺到她的體貼。

  頭頂對著花瓶的明,只要稍微往後仰,就能看到蜜準備的花朵。因為一點淚
水,又瞇著眼睛,在明的眼中,那些花瓣和枝藤全變成一堆圓形的色塊。實在很
難看清楚,明想,但這樣也有種萬花筒似的隨意美感。

  蜜抽插時,力道會穿過明的骨盆,直至肩膀和後腦杓。隨著這節奏,明每次
大聲淫叫時,都能變換欣賞這些色塊的角度。以淚珠為濾鏡,肉室的背景和光線
變得更能襯托出眼前景色的優雅。然而,花朵和花瓶再漂亮,終究也只是配角;
這次的主角可是蜜,明沒忘記這一點。

  所以她看著蜜的時候,會先使勁眨一下眼睛,再稍皺著眉頭。雖能看清楚蜜
的臉,但做出那些動作的缺點,是會使自己的臉看來有些臭。所幸,蜜也能分得
出來明在極為專心和真正不滿之間的差異。

  「還喜歡嗎?」蜜問,頭略往右邊歪。她既是指花朵,也是在指現在的抽插
方式。

  「嗯。」明咬著牙,使勁點頭。閉緊嘴巴的她,不慎讓自己的幾下淫叫聽來
像是哽咽。

  蜜前腳微曲,下巴幾乎與明的鼻子碰在一起。她一邊看著明的雙眼,一邊說:
「和觸手衣比起來,我現在這樣不算是距離人類最遠的型態。然而,用這型態來
跟你做愛──雖然說來有點不太應該,但──真的,會讓我覺得好興奮。」

  蜜把頭往左偏,吞下一大口口水。笑出來的明,吐出舌頭,舔舐她嘴巴左側
的鬍鬚.

  蜜以鼻子輕頂明的舌尖,說:「看到你被我這樣抽插,還一直大聲淫叫,真
會讓我感覺自己像是正在做什麼壞事呢。」

  「咦──」明睜大雙眼,差點倒抽一口氣。張大嘴巴的她,想說一句話;無
論是假裝被蜜的色情念頭嚇到,還是為自己和她之間的共通點感到高興。而和過
去幾次一樣,每個剛湧出喉頭的字,都被淫叫給打斷;因為一開始的節奏就相當
強烈,所以現在更無法避免。要是在身體習慣之前就太勉強自己去說話,明想,
可能會咬到舌頭,甚至傷到牙齒。

  蜜瞇著眼睛,繼續說:「然而,你的心跳、體味,卻不帶有一絲厭惡。」她
的語氣越來越輕柔,「每一次,你都很歡迎我,這或許是最讓我感到──」

  說到這裡,蜜挺得更用力。很顯然的,她變得更加興奮。剛才的話之所以沒
說完,蜜承認,既是為了避免自己太早高潮,也是因為感到太難為情。她已經盡
力延長話題,也把言語效果給提升到最大。而說出那些話,除是在表示自己相當
高興外,也是在暗示明非同尋常;想到這裡,明不僅叫得更大聲,膝蓋和乳房也
搖晃得更為劇烈。

  對於蜜提到的「歡迎」,比起以「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大變態嘛」來回應,明
想,另一種說法顯然更適合現在的情形。

  「當然啦!」明抬起頭,說:「因為、啊嗯──我、我很喜歡你嘛!」

  「真的?」蜜問,伸長脖子,濕亮的黑鼻子幾乎要碰到明的鼻樑。

  「真的!」明說,閉緊雙眼。除嘴巴噴出一點口水外,幾滴汗珠也從她的額
頭上落下來。她曉得,蜜只是想藉由一連串明知故問,來增加情趣。

  蜜現在的酷勁,比最初見面時要少,而明胸中的感動卻遠多過遺憾。原以為
要再過半年以上的時間,才有可能和蜜進展到如此地步,明想,乾脆就透過這個
機會,把早該大聲說出來的話,給一次講個過癮。

  為止住淫叫,明先咬住嘴唇兩秒。接著,她用力吸一大口氣,說:「要是不
喜歡你們,怎麼會願意成為你們餵養者,像、像這樣天、天──」

  講到這裡,她瞇起眼睛,耳根和臉頰都紅到極限。都已經發展至此,還害羞
成這樣;即使不虛假,感覺也不太成熟,明想。她使勁眨一下眼睛,再以一下搖
頭,把眼角的淚水給甩去。此舉也把累積在喉頭的一點酸澀給趕走,讓她不至於
再結巴;即使再感到難為情,她也要把最重要的話給一次說完:「就是因為喜歡
你們,才會天天都想和你們做愛嘛!」

  不小心講得太大聲,應該不會害位在肉室另一頭的泠刺到手吧?明想,在心
裡輕敲自己的腦袋,做出一個吐舌頭的鬼臉。

  哈出一大口氣的蜜,喉嚨裡出現類似打嗝的聲音。她的體溫上升,主要觸手
也變得有些燙;根部到末端的連續顫動,令一點既稀又燙的腺液流出來;先是落
在子宮口周圍,然後隨著幾次抽插,與淫水均勻混合、抹在明的陰道各處。

  明的「喜歡」兩字,在蜜的腦中連續回蕩。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可這一下,
蜜想,是真的傳至最深處了。

  耳朵動個不停的蜜,不好意思把感想都說出來。她垂下耳朵,嘴角顫抖;看
似胸腔悶痛,好像被一大塊食物噎到了,而實際上,她當然是無比陶醉、開心到
不行。

  和明初次見面時,蜜的表情總像是背著大量鉛塊,或是在堆滿碎冰的水中泡
了好一陣子。現在的她,至少有一張像是躺在草皮上,享受清風的臉,明想,臉
上難掩得意。

  確定自己沒有說錯話,明先是用右手背碰一下額頭,再令嘴角上揚。而蜜沒
有停止抽插,所以明的笑容只維持不到三秒,又被幾次淫叫給打散。明還挺喜歡
這種感覺的,雖然會讓呼吸亂掉。

  而蜜雖然開心,卻不打算放任自己腦袋繼續輕飄飄下去。她停止搖晃尾巴,
說:「其實我到現在,還常會對於使你成為餵養者一事,感到有些罪惡。我常覺
得,我們這樣好像很不應該。」

  蜜的背毛豎起,補充:「這可不是會讓我覺得很興奮的那種情緒,而是會讓
我認為應該立即改正,不然就大錯特錯──是真正的良心譴責。」她垂下耳朵,
小聲說:「畢竟這種生活,有一種濃濃的墮落感,不太適合一個剛上高中的女孩。」

  蜜看來有些痛苦,卻沒有停止抽插。而充血程度降低,又顯示她沒在說謊。
只是她在內心掙紮的同時,也不忘持續服務明。

  忍不住笑出來的明,抬高腦袋、吐出舌頭。她輕輕舔舐蜜的鼻子、嘴巴,和
右邊的幾根鬍鬚.

  被明的舌尖刺激鼻腔,讓蜜忍不住閉起眼睛,皺一下眉頭。過約兩秒後,伸
長脖子的蜜,打出一個小小的噴嚏。她儘量讓口鼻遠離明的臉,而明的額頭和眼
皮還是會有些濕濕涼涼的感覺。

  明兩手扶著肚子,又一次笑出來。她的笑聲夾在幾次淫叫之間,蜜聽了,不
僅心跳加速,主要觸手更是硬得和射精前一樣。

  邊叫邊笑,好像容易得內傷,明想,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把露給產下。而
此時,露的手腳沒有任何晃動,好像睡得比平常都要安穩。難道抽插時的節奏,
對她而言有著等同搖籃的效果?不是不可能,但這揣測又讓明羞到想用肩膀或手
掌把臉給遮住。

  看著明的肚子,蜜吸一口氣,說:「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存在。」

  是到如今,還說這樣的話,蜜曉得,實在有些破壞氣氛。她先是看過明的乳
房,再看向明的眼睛,說:「為了生存,我們竟然得把像你這樣的好女還給弄髒,
這樣真的有些殘酷。然而,到了現在,我卻開始對這些把你弄髒的行為,感到欲
罷不能。」

  這或許最讓明感到興奮的一句話,比先前蜜稱讚她的乳汁好喝,還要能夠讓
她全身發熱。

  想把這話題再延續下去的明,接著問:「那你想要怎樣把我弄髒呢?」

  說完,明笑出來,自雙眼到嘴角都透出一股濃厚的暖意。若只看這張臉,蜜
想,很難與前一段對話聯想在一起。蜜內心的罪惡感加重,而在這同時,她體內
的寒暖流開始集中。她曉得,明之所以那麼問,可不要她修正剛才的說法。此時,
明無論是語氣或眼神都清楚表示:她只對弄髒的部分有興趣。

  明抬起頭,在蜜左耳下小聲說:「無論多狼狽,多不道德,都沒問題喔。」

  蜜動兩下耳朵,說:「我想要射在你的體內。」當然不會只有這麼簡單,蜜
想,哈一大口氣,繼續說:「就算不能射在你的子宮裡,我也想用精液填滿你的
陰道。」

  明嘟起嘴巴,睜大雙眼。她想假裝自己被嚇一大跳,卻又差點吹出口哨。一
股熱流先是在蜜的腦內反覆壓縮,然後又瞬間展開。在接下來的一分鐘之內,原
本習慣維持冷靜的她,變得比之前都要更順從自己的欲望。

  蜜把上半身放鬆,以乳房輕壓明的腹股溝。這除是讓自己的乳頭能夠更常磨
蹭到明的陰蒂外,也是為了讓陰道內的紋路更貼近主要觸手。

  明大聲淫叫,兩手使勁扣著地面縫隙。蜜幾乎是一邊抖著鬍鬚,一邊說:
「在拔出主要觸手時,我為了不讓精液流出來,會先以法術讓它們凝固一半。到
最後,精液全部化為固態時,會紀錄你的陰道形狀。在最理想的情形下,精液塊
會連你子宮口的形狀都完整呈現──」

  說到這裡,蜜閉緊雙眼。若她沒有長滿毛髮,臉或許已經變得比明還紅。聽
到這些話,明當然沒被嚇到。其實,她極為感動,甚至到有些刺激淚腺的地步。
這雖然有點誇張,但確定蜜對她有這麼多的色情念頭,是會讓她內心感到無比安
適。

  蜜也再一次證明,只要有足夠的性欲,觸手生物都會變得特別老實。泠前陣
子也是如此,明想,希望他可別退步了。而更讓她高興的是,蜜還沒說完:「我
打算讓你的頭髮、乳房、背部和腰臀,都裹滿我的精液!」

  對明來說,這類告白最近可常常出現,而出自蜜之口,可足以用希罕來形容。

  欲火上升的蜜,不僅吐息微微顫抖,聲音聽還還有一點乾澀,好像隨時都准
備要大吼,或是要以現在的數倍力道抽插。她咬著牙又睜大雙眼的樣子,看來也
真是有些猙獰。明看了,汗毛豎起、兩臂起雞皮疙瘩。然而在這同時,她不僅是
臉頰,連胸口到喉頭發燙。她覺得好刺激,可說是一點也害怕。

  一下吐出這麼多實話,徹底展露出自己極像野獸的一面;這樣的蜜,明想,
真的是非常性感。有些奇怪的是,絲也常這麼做,卻常常會讓她忍不住吐槽。泥
和泠最近也挺誠實的,明同樣不常吐槽他們。

  畢竟可是花了些功夫,才讓蜜說出這些話,感覺終究不同。何況風格上的差
異還是太大了,明想;儘管正確答案應該是「絲的猥褻程度有點過頭」,而明盡
量不在自己的腦袋裡拼出這句話。

  過快一分鐘,蜜才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她以一下搖頭,使自己的眼神恢復原
狀。而又想到自己剛才講的話,內心一下被既黑又黏的罪惡感填滿,讓她垂下耳
朵,說:「抱歉。」

  「不需要這樣啦。」明開口,兩手捧著蜜的臉頰,「你剛才想的,和現在做
的,我都很喜歡喔。」

  明親一下她的嘴巴,繼續說:「記得嗎?你當初說我是如此適合成為你們的
餵養者,就指這一點吧?而且啊,真要說有什麼該感到罪惡的,也該是由我來才
對。因為在很多時候,都我主動跟你們索求。沒有辦法,我的性欲,啊嗯、實在
是──」

  熱流一下穿過橫隔膜,湧至喉頭,讓明一連叫了好幾聲。儘管她閉上眼睛,
又使勁咬牙,卻還是無法避免讓更多熱流翻到耳根附近。要是想要快點講完,就
得努力止住淫叫,明想,兩手握拳,說:「而且,因為嚐到你們帶來的滋味,我
現在實在不可能喜歡上人類。我的幸福,只能由觸手生物來、噫啊──」

  明張大嘴巴,把頭往右偏。下一秒,她慢慢曲起雙手,把自己的乳房往內揉
捏;淤積在胸腹之間的熱流實在太多了,除了大聲淫叫外,她也必須得要受到更
多的性刺激,才會有有足夠的釋放感。

  看到明的動作,蜜也低下頭、微微開口。她先使勁舔舐明的頸子和胸口,再
以前腳輕壓明的兩邊乳房。

  而過不到幾秒,明又會讓胸肌緊繃,把一些沖往胸腔熱流攔截住;不單是為
了讓喘息更加順利,也是想藉此創造新的翻騰。

  蜜既然這麼誠實,明覺得,自己好像也該坦承些什麼。在她的腦中,是有句
不曉得已經複誦過幾次的話,可以對蜜說。

  明的嘴角上揚,而在開口的瞬間,她從背脊到腰臀還是既熱又麻:「我有時,
啊哼──其實是常常啦,在和你們做到一半時,會想到爸媽的臉。」

  蜜吸一口氣,把兩邊耳朵往前轉;下一秒,她的耳背幾乎要並在一起,顯然
是想要聽得更清楚一點。

  明不僅臉變得更紅,語氣也變得有些結巴:「其、其實以往不只有爸媽的臉,
但這次──該怎麼說──就比較單純一些。」她忙著解釋,連這些過於細微的部
分都不忘說出來。

  蜜的嘴角迅速往上勾,好像有點想笑。明看得很清楚;這樣歡樂的氣氛,讓
表情習慣嚴肅的蜜,眉頭也迅速舒展開來。

  既然氣氛如此,明想,乾脆挑戰問些更羞恥的問題。她只考慮不到三秒,就
開口:「蜜也常這樣想吧?」

  蜜動一下耳朵,頭略往右歪。明曉得,自己問得有點太模糊了。她看著蜜的
胸口,繼續問:「你是不是常認為,我該對此感到困擾?」

  「這個嘛──」蜜說,語氣難得帶有捉弄意味,卻又不像絲那般輕浮。過約
十秒後,她稍微放慢抽插速度;之所以這麼做,不是為了方便思考,而是想要更
仔細的點弄子宮口。

  此刻,蜜在抽插的同時,還會小心翼翼的左右扭腰。這樣,她的觸手末端就
能夠擦過明的大半子宮口,也有機會點弄到最中心;有幾次,觸手幾乎要進入子
宮頸中;角度當然都在計算之內,而蜜卻故意處理得像是不小心的。

  每一下輕觸,都會讓明全身顫抖。而比起集中磨蹭上緣和下緣,碰到側邊時
的觸感,最讓明身體顫抖。一想到那附近一定會發出,「咕啾」、「嚕噗」等聲
響,明的乳頭和陰蒂又硬到快失去知覺。

  位於骨盆深處的寒暖流,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同樣的,在不到兩秒之內,
化為無數漩渦的激燥熱流,也開始往骨髓深處鑽去,讓明的乳頭和陰蒂都脹得有
些難受。

  這過程會在持續一小段時間,她希望能夠稍微轉移注意力,而蜜有方法,
「明現在這模樣,絕不能給爸媽看到。」

  明睜大雙眼,蜜接著說:「畢竟你是在跟狗做嘛。」

  張大嘴巴的明,以為自己聽錯了。在蜜的注視下,明不只是耳朵,連鼻樑和
眼窩都發紅。原先胸口的累積熱度,一下就被陰蒂和子宮口給超過了;而幾乎同
一時間,骨髓身處的燥熱感也瞬間消失,明覺得這真是相當神奇。過了快五秒,
她才想到該吐槽:「你是狼吧?」

  「都差不多啦。」蜜說,輕咬明的左耳,「我在很久以前就發現,當狗其實
更適合我。」

  這不像是蜜會說的話,而明又想到夢裡的那個女人。也許,蜜是在和貝認識
之後,才開始想讓自己看來像只狗。之中的故事應該非常沉重,明想。而此時,
她當然避開可能讓蜜鼻酸的部分,只專心在提升彼此的性欲上。

  為暫時止住淫叫,明先把體內的熱流壓在腹腔之下,再開口:「可是啊、嗚
嗯、我也非常好奇,真的被爸媽看到時,他們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她看著蜜的鼻子,問:「蜜覺得呢?」

  蜜動一下耳朵,好像真的沒聽清楚。嘴角上揚的明,再次開口:「你認為我
爸媽會怎麼說?」

  無論怎麼修飾,答案一定很不好聽;而她是故意如此的,蜜曉得,有這種集
中刺激羞恥心的玩法。在明的心中,絲算是這方面的佼佼者。泥的嘴巴只在頭兩
次見面時很毒,明想,有點懷念那一小段時光。

  蜜既是觸手生物的領袖,又是之中最為年長的,明想,和她進行這種交談,
感覺最適合了。

  而此時,蜜在感到極為興奮的同時,也有一點不知所措。明把節奏加快,雖
不至於太過頭,卻還是讓蜜有些跟不上。

  在過約五秒後,蜜把頭往左偏。這次換她不看明的眼睛,說:「他們一定會
非常驚訝吧?」

  明笑出來,吸一口氣,「說不定,這會成為我必須搬出去住的主要原因喔。」

  就算只讓爸媽瞧見萬分之一的段落,情況還是會非常糟糕;明想,他們的思
考方式不至於太古板,而這也不表示他們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和人類以外生物建立
這種關係。

  即使她努力為觸手生物說話,而觸手生物又積極證明自己──首先當然是內
在,然後才是物質方面的能耐,明想,那畫面一定會有些好玩,特別想看絲緊張
的樣子──,爸媽仍是會感到既難過又生氣。

  被趕出家門,聽起來似乎是再合理也不過的發展;想到這裡,明從陰道到子
宮口又被熱流填滿。她居然連這樣狗血的劇情都能做為配菜,到了所謂尷尬的年
紀,就是會有這種傾向。

  不同於明玩笑式的態度,蜜豎起鬍鬚,非常認真的說:「有我們在,就不會
讓事情發展至此。且明若真的要搬出去,像是是尋找住處和經濟來源等問題,都
可以由我們負責。」

  說完,她抽插的速度加快;似乎是在不知不覺中,把剛才那番話的鬥志全注
入自己的下半身,明想,嘴角上揚。

  通常在做愛的時候,不該這麼嚴肅的談論未來規劃。蜜對此可能缺乏概念,
而明沒覺得掃興;正好相反,她在聽完蜜的許諾後,體內的熱流再次爬往一個新
的高峰。

  身為餵養者,內心必定要堅強,所以不能回避這類話題。無論內容多麼殘酷,
她都必須得一一嚥下。而明曉得,這種說法太過好聽了。

  在她的內心深處,顯然有不少和爸媽作對的欲望。這樣的她,能認識觸手生
物,而不是被哪個怪人給糟蹋,「真是太好了。」明說,露出大大的笑容,也松
了好大一口氣。

  現在,她從脊髓到頭皮,都透著一股輕盈、涼爽的感覺。她早就想要和牠們
談談這類話題,而一次全說出來,果然會讓她的身心都感到極為暢快。

  蜜所說的因應方式,明也早就想過。而無論幻想到什麼地步,在現實中,明
絕對不會把這些事跟爸媽說。去外面住聽起來室很酷,但明實在不想再更加麻煩
觸手生物。

  而按照她以前的個性,應該會想在家裡賴到二十多歲。這一點,爸媽可能早
料到了;就算偶有微詞,他們也願意敞開雙臂環歡迎她。明可以安於這種情況,
即便這樣,會使得自己與──正為踏入社會做出積極準備的──姊姊成為更強烈
的對比。她大膽估計,自己大概到三十歲以前,都不用去煩惱住哪的問題。

  雖說維持這種和平的生活,就等於是要繼續欺騙爸媽。他們到死,都不會知
道自己最小的女兒實際上是過這種個性;每次想到這裡,明總會有些過意不去。
而在此時,那個再清晰也不過的結論,也會從她的腦中自然浮出:讓父母活在平
靜的世界裡,才是最好的辦法──這類話在經過簡化後,可總結為「餵養者的宿
命」。

  明雖然在心裡抱著頭,卻不是因遺憾,而是為過於繁複的思考──同時又必
須得消化大量性刺激──感到頭疼。不過,明想,相信再過一陣子,她甚至能以
藝術的角度去看待這些事。雖逐漸發展成一種奇怪的自我滿足,但也沒什麼不好,
而一想到晚點又能和蜜分享這些心得,真的是會讓明感到相當興奮。

  接下來,明幾乎是不自覺的主動挺腰。「啪啦」、「啪吧」等半濕半乾的聲
響,都變得比剛才還要大上許多。四腳著地,又採取正常位的蜜,雙腿必然會和
明的屁股相互碰觸,乳房也會更常撞擊到明的陰部、大腿和肚子。

  明相信,自己即使摀起耳朵,也聽得見。比起使勁淫叫,身體拍擊出的聲響,
更反映出她們此時的動作有多激烈。「無須隱藏」、「盡情展現出自己見不得人
的一面」;有幾秒,她們好像都聽到,在那些聲響間有這種誘使人徹底解放的低
語。

  正是受到當下氣氛的影響,明現在更常吐出舌頭。蜜的嘴邊滴下不少口水,
舌頭也在嘴巴左側垂下。她看著明,忍不住說:「在提到爸媽後,明就變得更加
興奮了呢。」

  說完,蜜的嘴裡吐出一連串「呼嗯」聲,顯然就是在笑。瞇起眼睛的她,眼
神相當溫暖;明先是感到著迷,又因為難為情而把頭往右轉。

  為徹底避開蜜的視線,明選擇在短暫的尖叫後緊閉雙眼,此舉卻讓爸媽的臉
比前幾分鐘都要來得清晰;她一邊想像爸媽大喊「太過分了!」和「簡直叫人不
敢相信!」等話,一邊用盡全力去拆散骨盆間的寒暖流。

  明先是抓著肉室地面,再使勁伸長舌頭。通常光是這樣,就能夠把寒暖流留
在原位,再與搖晃上半身的動作相互配合,明想,寒暖流的間距就會增加。

  在這同時,她還把注意力放在露帶來的一連串鼓動上。後者正小幅度的搖晃
手腳,卻不像是在為明和蜜性行為而抗議。這種讓胸腹一陣暖呼呼的輕柔動作,
顯示露應該是很開心;也許她正一邊笑,一邊為明和蜜的關係獻上祝福。

  想到這裡,明在更加興奮的同時,也更難以阻止寒暖流的瞬間纏繞。而先前
的交談,又把她心底的淤積感給一次吐掉不少;這會使得她身體變得更加興奮、
敏感。所以實際上,幾次轉移注意力的結果,只是把她的高潮時間給提前不只五
分鐘。

  耳朵稍微下垂的蜜,也是差不多情況。她的表情比先前都要來得豐富,喘息
也好像開始逐漸脫離掌控。不僅用盡全力,也非常樂在其中,這樣的蜜,比明早
一步高潮的可能性,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

  而明骨盆內的寒暖流已經變成一直線,也深入尾椎。不小心繃得太緊了,明
想,實在沒有辦法。再過不到兩分鐘,她就要高潮了。就剩這麼一點時間,明突
然心血來潮,問:「蜜、啊哈、我很、哼喝──淫蕩吧?」

  蜜豎起左邊耳朵,看來心中早就有答案。她慢慢一下點頭,表情正經。右邊
耳朵也豎直的她,嘴巴微開,好像打算說些會讓明臉紅──甚至大聲尖叫──的
話。

  此時,明腦中浮出的,盡是一些下流的字眼,和蜜接下來要講的重疊程度極
小。

  「你既善良、懂事又淫蕩。」蜜說,嘴巴貼著明的左耳,「能夠擁抱像你這
樣的女孩,真的是太棒了。」

  這句話算是到目前為止,蜜給予明最大的讚美。而明聽了,卻只是睜大雙眼,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表情呆滯的她,連淫叫聲也變小一些;就這麼愣住了,而她
的這種反應,更是會讓蜜感到很不好意思。

  為打破尷尬局面,蜜乾脆順應自己體內的熱流,吐出一堆「呼吼」、「嗚嚕」
等聲音。她不看向明的臉;而才剛把視線停落在明的乳房上,她又忍不住以腦袋
和臉頰去磨蹭。這一連串動作透出濃濃的喜感,讓明清楚曉得,蜜真的是在害羞,
而不是在生氣。

  蜜迅速低頭,又張大嘴巴,好像想要一口把明給吃掉。明笑出來,伸長脖子,
以自己的右耳磨來蹭蜜的嘴巴和鬍鬚. 就算頸動脈距離那幾顆最大牙齒不遠,明
還是覺得很有安全感。

  被蜜的鼻息和毛髮等搔弄,讓明笑得更大聲。很快的,明連淫叫也變得帶有
一點嘻鬧色彩。蜜雖然嘴角沒上揚,卻也忍不住搖起尾巴。張大嘴巴的她,先是
用鬍鬚輕搔明的脖子,再輕咬明的幾束頭髮。

  在把明的幾束頭髮都給弄得極為濕黏後,蜜把脖子靠在她的乳房上;先垂下
耳朵,再把脖子稍微往下壓,這樣,蜜不僅是臉頰,連耳朵也能磨蹭到明的乳房。

  不需要轉動腦袋,蜜想,只憑著抽插的前後動作,就已經足夠磨蹭;讓角度
和動作單純一些,既能令這過程顯得簡潔,也能讓明看清楚她的臉

  明原以為自己距離高潮還有至少三十秒,而在看到蜜這一連串像是撒嬌的動
作後,寒暖流就瞬間來到陰道口。只剩下十秒,明想,咬著雙唇。

  那兩團纏得緊緊的體內奔流一但被釋放到體外,她全身的燥熱都會被一股涼
爽、澄透、柔滑的感覺給取代。而在高潮的同時,還能夠抱著蜜毛絨絨的身體,
這也是此刻最讓明感到幸福的事情之一。

  「好、舒──」明才說兩個字,就必須得吐出舌頭、大口喘息。

  到這地步,寒暖流真的是怎樣也擋不住了;既然如此,明想,乾脆繃緊全身,
來一次毫無保留的高潮。而在沖至最高點時,兩手若能緊抓蜜背上的毛,感覺一
定很不錯;明瞇起眼睛,抬高雙腿。

  靠近蜜頭頂的毛,多半都較為柔軟、纖細,靠近嘴邊和腿部的,則多半都較
粗一些;幾乎每一根毛發都有些捲曲,摸起來不僅涼涼的,觸感也極為滑順。在
沾上明的汗水和唾液之前,這些毛髮既無一絲黏膩,更沒有一處打結。蜜想,雖
然現在不太整齊,但比起原本那樣冷冰冰的,像現在這樣鮮活、有趣,感覺會才
比較沒有距離。

  因為持續與明的雙腿碰觸、摩擦,蜜的幾處毛髮都變熱不少。在這同時,蜜
底下皮膚散發出的熱氣、味道也會傳上來。明不僅使勁嗅聞,還努力用腳指和腳
背等去感受;除了口水直流、心跳加速外,她的陰道更是趁著每一下收縮,就送
出大量的淫水。要不是被蜜兩腿內側的毛髮給擋住大半,自他們結合處發出的一
些濕黏聲響,足以在肉室的角落產生回音。

  蜜用力眨一下眼睛,把體內的寒暖流驅散。有超過兩分鐘,她幾乎無暇去注
意自己的呼吸,只想著要把明給染白。也許用精液把子宮給撐得更大,而那樣露
也會──才想不到一半,蜜就在心裡猛力搖頭。她一邊加大抽插幅度,一邊把腦
中的下流念頭給趕走。

  以腳踝磨蹭蜜的耳朵,膝蓋還碰到蜜的頸子,明以前可不敢這麼做。在最不
瞭解蜜的那段時期,她老認為蜜可能很難忍受這種看來冒犯的行為。

  而現在蜜不但沒有生氣,還會主動轉頭,用臉頰等處去磨蹭明的腳弓和小腿
肚。她非常喜歡明的雙腿,甚至有點希望能夠停止抽插,多舔舔明的腳弓和膝關
節。眼前畫面的溫馨成分,多到幾乎能讓明忽略自己此時究竟有多害羞。

  這一次,她不打算以腳跟扣著蜜的屁股。兩腿少一些動作,在視覺和觸覺上
都能減少一點強迫感;雖這麼想,明卻有點希望蜜能把四隻腳都按在她身上。避
開肚子,只針對四肢;那一定會有些痛,因為蜜的體重不輕,而明卻覺得,自己
一定能夠忍受。

  都到了這地步,疼痛應該能為高潮帶有更深沉的色彩,而印在身上的爪痕,
與被肉墊磨到破皮的傷口等,也能被視為是美麗的裝飾;真是變態,明想,在心
裡猛力搖頭;要真把剛才的念頭都說出來,蜜大概會被嚇到;蜜的口味沒那麼重,
也許比絲要來得淡一些。

  至於這到底是今天的第幾次高潮,明發現,自己已經有點不太得了;即使前
戲等過程都相當清晰,最關鍵的高峰卻都糊在一塊兒。事後得好好回憶才行,她
想,不能放任腦袋只大致記得細部差異,卻把每一次的重點都給過分重疊。

  覺得時機成熟的明,把雙手往上抬。而她的指尖才碰到蜜的毛髮,就停下動
作。曉得她的想法,蜜馬上說:「沒關係,就抓住我背後的毛。」

  「那樣的話,」明說,閉起右眼,「我會弄痛你──」

  「不會的。」蜜伸長脖子,說:「你可以儘量抓,像騎士握住馬的鬃毛那樣。」

  蜜已經表達得夠清楚,而明還是期望能有更好辦法;根本沒有足夠時間討論,
因為再過幾秒,她會連蜜的話也聽不清楚。

  十指迅速曲起的明,感覺雙手已無法好好控制力道。當她抓住蜜背上的毛時,
又不慎把兩底下的團厚皮都給握在手裡,感覺很妨礙蜜的動作。

  而蜜的抽插速度不但沒慢下來,還變得更加起勁。她吐出「噢嚕」、「吼嗚」
的等聲音,乍聽之下像咳嗽,卻極為接近嚎叫。

  過約十秒後,蜜一邊以觸手末端稍微擠開子宮口,一邊發出不算短的一聲
「吼嗚──」聽起來非常低沉,而蜜是故意壓抑的。這樣不會損害明的聽力,也
是她壓下體內寒暖流的方法。

  蜜的吼聲,讓明從耳根到腰椎都一陣酥暖。而明就在她吼叫結束的前一秒,
達到高潮;陰道使勁吸吮,每一條縫隙都更貼近主要觸手。

  陰道內壁在繃得最緊時,感覺會有點麻麻的;這樣,明得到的快感反而因此
減少一些。所幸蜜插得非常深,讓明的子宮口能時時碰到主要觸手。像是正與觸
手的開口接吻,或是在進行更激烈的舔舐;而子宮附近的聲音,露說不定都聽得
到。

  想到這裡,明覺得好害羞,卻又覺得相當有說服力。與觸手末端摩擦出的聲
音,每一下想必都是非常的濕滑、黏膩;「啾」、「吱」、「啦」等聲響,彷彿
不只存在於想像中,而是真的穿過耳膜,甚至在腦內回蕩。蜜可能聽得比露還要
清楚,明想,眼睛一直盯著那一對尖耳。

  在又羞到想把臉給藏起來的同時,明也下定決心,以後要用自己的幾隻次要
觸手,好好舔舐絲和泥的子宮口。就在幾天後,明想,至於蜜的子宮口,還是留
到下次吧。目前無論是接在背後還是手肘下的次要觸手,細緻度還不夠。在對觸
手生物使用前,她最好先對著肉柱等東西練習過。

  在感覺骨盆把寒暖流全送出去時,大量的腺液也開始沖刷蜜的觸手莖部;而
一下聽到「唰啦」、「嘩啪」等聲響,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很難想像,人體竟
然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潮吹,卻是第一次聽清楚自己腺液噴濺
的聲音。

  腺液的量比先前還要多,除帶出不少淫水外,也把子宮口和觸手末端都給淹
沒;即使高潮已脫離最高峰,開始進入餘韻的階段,她的陰道仍在持續吸吮。這
情況已經持續超過十秒,若是反射性的動作,通常會在六秒內得到控制;而這一
次,明是故意的。就算被說是帶有一點惡意,她也無法徹底反駁。

  要是蜜在被吸吮過程中高潮,明會很有成就感;不過幾天時間,就征服了性
經驗豐富的觸手生物,這雖然是很低層次的念頭,明卻對此興奮不已

  蜜閉緊雙眼,縮著脖子。咬著牙的她,在嘴裡吐出斷斷續續的低吼時,耳朵
和額頭等處也都顫抖了好一陣。顯然為忍過這一下,她費了很大的力氣。

  在十多秒之內,蜜先是放鬆全身,再配上幾下深呼吸。如此,就把射精的感
覺給成功壓下去。這幾個步驟,明、絲、泥和泠都嘗試過,卻都無法像蜜做的這
樣順利。

  剛才的那幾下吸吮,算是明最得意的招式;不僅絲和泥都難以招架,還曾經
讓泠邊叫邊倒地。他們在像剛才的蜜那麼興奮時,都不可能忍超過五秒;不愧是
經驗最豐富的觸手生物,明想,在心裡歎一口氣。

  經驗的差距,的確是會讓人感到有些挫折;而很快的,明覺得,這樣的結果
比較好。她當然比不過蜜,而這表示她還像個少女,有更多可開發之處。

  以往,明在這方面總是進步得太快。她在高興的同時,也常常會覺得自己非
常離譜。對此,不用觸手生物說,她在內心就已經有太多評論──且還不會是什
麼好話──。總之,她希望自己這種做不到幾次,就表現得像是「身經百戰」的
古怪形象能稍微變淡一些。

  而從蜜的選擇,和眼前的氣氛看來,應該還要再做一到兩次,她才有可能談
到更多有關過去的事,明想。蜜深吸一口氣,全身放鬆。手肘撐著地面的明,兩
腿伸直;她一邊慢慢呼吸,一邊讓陰道慢慢放開蜜的主要主要觸手。

  雖然蜜停下動作,卻沒有立刻把主要觸手拔出去。顯然她還想要泡在溫暖、
濕潤的陰道裡好一陣子,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

  過約十秒後,蜜開始搖晃下半身;先是順時鐘方向,再來是逆時鐘方向。又
是搔弄子宮口,這方面她比其他人都要熱衷;明原本想要如此記下,看看往後能
不能更配合蜜的喜好。

  而她很快就想到,蜜在這方面只能算是一時較為突出。事實上,每個觸手生
物都對她的子宮口充滿興趣。光憑這一個月的經驗,根本沒法判斷出誰是特別喜
歡那裡。

  以後露出來時,說不定也是這樣;明在想到這裡時,差點叫出來。她試著忍
住不叫;害羞是一部分,最主要的,還是她故意使熱流淤積,好待等下能把高潮
餘韻給沖得更散。

  子宮口周圍的體液混有一點泡沫,蜜每次移動主要觸手,都會擠壓到它們。
泡沫先是瞬間變少,又再次增加;這些現象既反覆又密集,有時甚至會一起發生。
雖然只是一些細微的刺激──和蜜主要觸手帶來的衝擊相比可說是微不足道──,
卻成了明從腰側到心窩都發癢的主因。

  有超過十秒,明使勁咬著雙唇。因為胸肌緊繃,她的乳房又再次脹大、抬高
一些。當她再次淫叫時,那一下釋放出的熱流,令溫潤、綿密的高潮餘韻連續擴
散。這一次,明不僅是淚線,連膀胱也受到刺激。

  蜜達到目的了:讓明沉醉在高潮餘韻之中,這樣,明就很難注意到她接下來
做的事。早在十秒鐘之前,蜜就藉著呼吸,努力讓自己的主要觸手軟化。

  縮小不只一圈的主要觸手,很快就遠離子宮口;而過不到兩分鐘,它就變得
隨時好像都有可能滑至明的陰道外。瞇起眼睛的蜜,主要觸手有一大部分都縮至
體內。連鬍鬚都垂下來的她,在不到一分鐘之內,就把欲火從最大給迅速轉小至
一半以下。

  現在,蜜又是一副無論明再怎麼吸吮,都不可能被動搖分毫的樣子。這樣明
就不會為了要滿足她,而花太多力氣。而陰道沒塞著主要觸手,明也能更仔細感
受餘韻的幾波翻騰;既減少身心負擔,也能讓高潮後的過程能更加舒適。

  但從另一些角度看來,這樣還是有些失禮,蜜想。比起自己原先設想的情形,
明顯然更期待她的主要觸手能在原處待上不只三分鐘。

  有過這次的經驗,明在產下露後,會用更積極試的態度,來避免蜜的性欲一
次下降太多。像是試著主動挺腰,用子宮口把蜜的主要觸手給吞沒。這樣,那只
主要觸手就更難縮回去了,明想,承認這招非常下流。而她也很期待,蜜到時候
能好好罵她幾句。

  那好像是很高難度的動作,明真怕弄巧成拙。由於不敢用自己的次要觸手來
練習,她打算先找其他觸手生物來試試。可既然,蜜是第一個用主要觸手擠開她
子宮口的人,那她那第一次主動用子宮口吞沒的物件也該是蜜,這樣在意義上才
比較──

  還是以後再考慮這件事吧,明想,在心裡搖一下頭。此時,比起譴責自己怎
麼老會為這類事想得這麼遠,她更想繼續色誘蜜。

  ○即便高潮餘韻還未結束,興奮到極點的明,還是忍不住說:「在來這裡之
前,我已經用肉塊把腸道給清理乾淨了,如果蜜想要的話──」

  明閉緊雙唇,故意讓接下來的段落留白。就算只是把「可以」兩字給說出,
感覺也會顯得太老套,明想,先把雙手蓋在自己的屁股上,再稍微拉開;她雖想
讓自己的動作看來不那麼下流,但這實在不可能連一點下流的感覺也沒有。

  看到蜜的主要觸手瞬間充血,明就知道自己做得沒錯。很顯然的,蜜現在最
期待品嚐到她的肛門和直腸。

  對此,明已經不再感到複雜;對下一段的期待,早已經多過腦中的其他想法。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不覺得自己還要再休息久一點。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5-31 22:28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7)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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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47)

  把屁股往兩邊拉,露出肛門;這種事,明在蜜的面前做十秒已是極限。

  在放開屁股後,明立刻讓雙手回到胸前。而屁股在回到原處之前,還會再晃
個幾下;視線停留在原位的蜜,雙眼半睜,看來有些出神。她的嘴裡積滿大量口
水,卻嚥得非常慢。

  明咬緊雙唇,閉上眼睛。現在,蜜的目光遠比舌頭還要能夠刺激她。

  而過不到兩秒,明又稍微睜開雙眼;沒辦法,她還是會好奇蜜的表情。

  視線一越過肚子,就看到蜜的鼻翼正在往上翻。過不到半秒,明注意到一連
串聲響,是由蜜的尾巴和爪子造成的;蜜脖子以上看來穏得很,脖子以下的動態
可劇烈了。光腳掌的連續顫抖,就讓明聯想到工程器具;也許蜜這樣做超過一分
鐘,就真的會因此震出一個坑來。

  她又變得相當興奮,巴不得立刻撲上去。也許在抽插的同時,還大聲嚎叫,
蜜想,在心裡猛搖頭。對明來說,只要能讓蜜的反應和剛才做到最激烈時差不多,
就已經算是達到目的了。

  而即使顫抖停止,蜜的眼睛還是完全不眨。很顯然的,她還在腦中回味明剛
才露出肛門的段落。

  明皺著眉頭,把頭往右偏。過約一分鐘後,終於回過神來的蜜,注意到自己
剛才有些失禮。她以下巴輕觸明的鼻子和額頭,而明繼續假裝生氣。過兩秒後,
蜜一邊吐息,喉嚨還冒出聽來有些可憐的尖鳴聲:「嗚、嗚──」

  像是小蜜在雨中瑟縮──這畫面太過清晰了,讓明的良心發出警報。她沒料
到蜜會使出這招!

  抵擋不了這種攻勢,明差一點就表現得很著急。一直到她看見蜜略為往上鉤
的嘴角,才趕快握緊雙拳,把神色固定在生氣時的模樣。

  雖然明已經很努力了,構成原來表情的臉部線條還是變得零零散散。這整個
極富鬧劇色彩的過程,讓她們都差點笑出來。

  明嘟起嘴巴,慢慢把臉轉回原來的方向,和蜜面對面。其實,她希望蜜直接
伸出前腳,用爪子和肉墊來按壓她的臉頰或下巴;這景象當然很不真實,但想像
蜜用這麼粗魯的方式來調整她的臉部位置,會讓她感到更加興奮。

  蜜不那麼急著抽插;她認為明還是該休息一段時間。但為了情調,這類建議
不適合說出口。所以,蜜先伸出舌頭,舔明的左邊屁股。明閉緊雙眼,叫出來。
雖然已經仔細清理過,她還是擔心會把蜜弄髒,甚至讓蜜覺得噁心。

  而內心的一下掙扎,導致明的肛門使勁一縮。這時,蜜哈一口氣,故意讓明
的陰唇和屁股都能感受到她的吐息。光是這樣,就已經讓明的下半身顫抖。沒那
麼容易感到滿足的蜜,還做出更大膽的舉動:她伸長脖子,用鼻子輕戳明的肛門。
又一次,明的肛門迅速收縮。而一下太緊張的她,屁股也反射性的緊繃,把蜜的
嘴巴也給瞬間夾住。

  既然是蜜造成的,明當然不需要說抱歉。但這景象實在不堪入目(明認為,
自己剛才差點把蜜的半顆頭都給吞沒);明對自己感到很失望,內心早已是一張
嘴角快垂過下巴的臉。和她略為低落的情緒不同,蜜現在則是相當愉快;不僅多
嗅聞了幾下,還捨不得眨眼。

  她不覺得呼吸困難,但故意讓整張臉皺起來,給明更多刺激和想像空間。一
開始,蜜真想假裝自己好像快要被悶死,卻又覺得這類玩法應該只適合絲或泥等
年輕的一輩。

  稍微把壓低的蜜,腦袋完全被明的肚子擋住。明可以看到她尾巴,正慢慢的
左右搖晃。從剛才到現在,蜜搖尾巴的次數比先前要多上許多。這絕對是個好現
象,表示她們的關係大有進步;想到這裡,明即便再感到害羞,也不併攏雙腿。
雖然她覺得自己試圖用腳掌遮住陰部的畫面,應該也很和合蜜的胃口

  明儘管控制得住自己的四肢,肛門和陰部難免還是會有不少動作;蜜的鬍鬚
搔得她好癢。蜜不是那麼不親切的人;過不到十秒,她就小心翼翼的用牙齒幫明
止癢。

  明握緊雙拳、腳指曲起,盡可能讓自己的呼吸不亂。把頭壓得更低的蜜,用
頭頂磨蹭明的陰唇。

  明皺一下眉頭,沒有大叫。當她咬著牙、閉緊右眼時,不僅從雙腿到肩膀都
在顫抖,連背脊和額頭等處也是一直冒出汗珠。是故意忍著不叫,好讓高潮餘韻
有更多起伏嗎?蜜想,以鼻子輕點明的陰蒂。

  既然明努力忍耐,那讓她破功自然就成了蜜的目標之一;既濕滑又佈滿紋路
的鼻子,和連續的吐息,這些觸感一下就密集的包圍陰蒂,讓明的手指和腳指都
張開。她的陰道瞬間緊縮,把一點腺液和淫水都給擠出來。而幾乎同一時間,蜜
也伸出左前腳,輕踩肉室地面。

  一串「滋嚕」、「噗嚕」聲在地下竄行,雖沒造成附近地面有任何突起,卻
已經漸漸逼近地表。在明的左手邊,距離不到兩步之處,有三條閉得相當緊的地
面縫隙。自聲響發出才過不到五秒,那些縫隙就被十多根紅色的肉柱擠開。這應
該是很驚人的景象,明卻已經習慣到連眼睛都未睜大。

  在早些時候,蜜就把這個小房間裡的縫隙都給仔細抹平;雖然為了室內風格
而改變外型,這裡的機能性還是和其他地方一樣,明想。

  肉柱直挺挺的立於縫隙之間,像是另一堆花瓶。明曉得,蜜是打算拼出絲先
前用過的架子。

  雖然都是一些看來有點醜的東西,蜜想,但對孕婦來說,這樣絕對是多一層
保障。她知道明有過經驗,就沒有開口解釋。

  由於蜜沒有化為狼人型態,等下要肛交,就必定要採取背後位,明想,吞一
大口口水。

  因為你是在跟狗做嘛──這話即使是在腦中瞬間閃過,也會讓明耳根發燙。
她真高興蜜不排斥這種想法,還有點希望蜜能夠多說幾次。

  在幾秒鐘前,明也想過自己不依賴用肉柱拼成的架子,跨坐在蜜的身上的情
形。那畫面也很不錯,但她擔心自己可能會因為一個重心不穩,而傷到蜜。至於
是否會對自己的身體負擔較重等問題,明當然沒有忽略;只就問題發生的順序來
說,她怎麼思考,都認為是自己可能會先導致蜜受傷。

  而明也發現,旗袍還掛在腰上;先前做愛的時候,她們幾乎都把注意力放在
其他細節上,忘了這件衣服沒有被完全脫下來。和明一樣,蜜此時也在腦中思考
穿著衣服做的可能性。雖不至於很難舔到明的背脊,可明的腰部卻會因為這件衣
服,而導致可舔的範圍變得相當有限。

  此外,未化為狼人型態的蜜,缺少一雙和人類差不多的手。她無法像早些時
候那樣,摟著明的背;這雙功能簡單的前腿,只能夾住明的肋間。

  沒錯,這件衣服僅僅是掛在腰上,抽插時的穩定度不會因此受影響。問題是
當她若想要碰觸明的肚子,採取背後位可無法像剛才面對明的正面時那麼方便。

  何況剛剛已經做過一次,蜜想,再做一次時,脫得精光顯然比較合理。她不
想解析得太複雜,只想強調氣氛的問題。

  很快的,蜜豎直耳朵,說出自己的看法。而極為罕見的是,她在一開始就非
常節巴。這情況不但沒有很快停止,還一直持續到她說出結論:「總、總之,我
想看明全裸的樣子。」

  剛才,她無論是表情還是聲音,都有小蜜的影子,明想,很快點頭,表示自
己也有一樣的想法。

  豎起尾巴的蜜,立刻用牙齒把最後幾顆盤扣解開。而她在把旗袍給拉下來時,
動作卻故意放慢;仔細聆聽布料擦過皮膚的聲音,也欣賞更多身體曲線慢慢露出
來的樣子;她發現,明真是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能讓她陶醉不已。

  肉柱拼成的架子,還有蜜在這型態下採取的體位,明想,感覺比前幾次都要
來得色情。體內的高潮餘韻還未結束,又受到腦中的各種念頭刺激,讓明一下又
流出不少淫水。

  十多根肉柱先是在地上蠕動,不要幾秒,它們的頭尾幾乎同時接在一起。緊
接著,它們像是充氣一般迅速抬高。如此,前後兩排架子就已經有大致的模樣。
蜜在低頭修一下細節,並稍微縮短架子間的距離後,把左前腳踏在位於架子之間
的地上。下一秒,一個不小的凹陷自她左前腳離地的瞬間出現了;裡面幾乎見不
到任何縫隙,寬度和深度都剛好能徹底容納明的肚子和乳房。蜜抬起頭,說:
「我們稱這為軟坑。」

  明見過,還挺喜歡這東西的觸感。她猜,這原本可能不是用來護住孕婦的肚
子,而是用於保護某些跟魚卵差不多脆弱的東西。絲可以躲在裡頭;只要努力縮
著身體,她最多只會露出屁股而已,明想。

  軟坑內的波動很密集,幾乎讓明誤以為是周圍的縫隙噴了一堆液體在裡頭。
畢竟是用來做為肚子的襯墊,裡頭的一堆肉塊可是比乳膠枕還要軟;明雖然好奇,
卻沒有用手指去戳。

  蜜身為觸手生物的領袖,其他觸手生物的法術有可能多半都是由她教導──
甚至負責研發;有關架子甚至肉室內的各種細微調整,明想,她只可能做得比絲
還要好。

  而蜜沒有接上次要觸手。明猜,等下大概是要自行趴到架子上。她願意多花
點力氣,不會因此就認為蜜缺少體貼。不僅如此,明甚至已經開始思考自己一邊
爬向架子,一邊搖晃屁股來色誘蜜的模樣。

  蜜在調整過軟坑的質感後,幾根觸手鑽過半個肉室,自她胸前的地面縫隙冒
起。低下頭的她,把它們銜在口中。她側著腦袋、花了將近半分鐘的時間,才將
它們一一接到地上。在根部觸地的瞬間,這四隻觸手立刻變得柔軟、靈活;都離
架子有一段距離,而它們基本上是包圍著明。

  一直到現在,明才想起自己還沒看過觸手生物接上次要觸手時的情況;雖然
她已經很習慣接上觸手,也看過絲和泥取下主要觸手,而這幾件事還是有微妙的
差異。

  他們接上主要觸手時,那幾下變化應該都差不多;至於他們接上次要觸手情
況,明想,應該和她不同──不會一副要咬人的樣子──,八成是和剛才蜜接到
地上時一樣。

  眼前的這些,就是蜜的次要觸手。很顯然的,她才不放心讓明自行趴到架子
上。次要觸手竟然能與地面連接,眼前的景象,讓明感到極為新奇。然而,她又
覺得眼前的畫面實在很演熟。過快三秒後,她才憶起自己在和絲第一次接觸時的
情形。;她那時就是被接在地上的觸手綁住全身。

  絲那時之所以不接在身上,可能是因為缺少能量而導致身體虛弱;蜜現在能
量全滿,卻選擇接到地上,可能這和她以前的經歷有關,說不定是貝對於異形成
分強烈的東西很反感;想到這裡,明又開始覺得沉重。不過再仔細思考,她覺得
蜜更可能是為了滿足心中的構圖。

  明又想到她先前講出來的那句話:「畢竟,你是在跟狗做嘛。」的確,接上
觸手多少會破壞那種感覺,明想,在心裡拍一下手。而把那句話反覆拿出來咀嚼,
讓明的陰蒂又迅速充血至高潮前的地步

  由於眼前的畫面就是如此,蜜有這種想法,明倒不會覺得錯愕。但聽到蜜說
出來,還是會讓她一臉驚訝。一直到現在,明覺得自己的腦中有一部分還是呆愣
著、沒反應過來。而幾次回憶這些最多不過二十分鐘前的段落,依然會讓她從胸
口到乳頭都發燙。她的額頭、背脊和乳房,都有不少汗水流過,最後在鼻尖、下
巴和乳頭等處落下。

  現在,明得像犬科動物那樣吐出舌頭,才能讓體內的溫度散得快些。就算化
為母狗,也沒有什麼不好;這類話在明的腦中變得越來越清晰。而即使蜜在先前
已經有過類似的告白,明還是不敢把這句話當她的面說出來。

  四隻顏色偏白的觸手伸過來,明敞開雙臂迎接。她的四肢被首先纏住,而過
不到幾秒,她的腋下、腰椎和胸椎也被向內曲的觸手莖部托著。有種好懷念的感
覺,她想,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她發現,自己其實很期待能和絲複習初次見面
的情況。前實在幾天沒辦法,明想,都在「忙」其他事;她忍不住用了暗示型的
說法,然後又一次在內心大聲罵自己低級。

  在被慢慢抬到架子上後,明和蜜接吻。蜜剛剛不僅舔過她的陰部,還碰過她
的肛門;先前,泥也曾為了清潔,而連她直腸深處都舔過。對於這些,明要說
「完全不在意」,那絕對是騙人的。她絕不嫌棄,畢竟她們都是因為她才弄髒的
──明也想到「犧牲」這一說法,而這類形容通常都不出現會在泥和蜜對她的感
想裡──。為了證明自己,明張大嘴巴,使勁吐出舌頭。先前的每一段親熱過程,
都會讓她的體味跑到蜜身上。要專心品嚐蜜的味道,明想,就只好忽略自己的部
分。

  為了達成這目的,明也可以先把自己的味道給舔去。而她只要稍微伸長舌頭,
接吻的節奏很快又由蜜來主導;舌底被迅速舔遍,「嘶哇」、「啦嚕」等聲響一
下就充滿口腔。

  蜜要是沒送出大量唾液,明很快就會覺得口乾。在先前做愛的過程中,明就
失去不少體液。為避免讓明覺得不舒服,蜜想,必須趁早補充水分。

  兩人嘴巴分開後,蜜把頭稍微往右偏。又有兩根肉柱遠處鑽過來,自蜜的嘴
巴下方出現。她選擇左邊的,而把右邊的給推到一旁。

  先用左右前腳把肉柱夾在胸前,再用下巴稍微磨蹭;「啪」的一聲,底下變
寬;一個最多小拇大的開口自另一端出現,蜜低下頭,把半根肉柱都給含在嘴裡。
才過不到三秒鐘,她就把肉柱裡的液體全吸到嘴裡。

  蜜的嘴巴兩側能閉得相當緊,這算是挺不像犬科動物的地方;嘴裡裝滿水,
使得臉頰鼓起,讓她現在看起來比較像松鼠。明有些想笑,而她用右手的食指和
大拇指去阻止自己的嘴角上揚。她曉得,自己該專注在接下來的過程上。

  伸長脖子的蜜,把頭抬至和明一樣的高度。微微開口,吐出一點舌頭;蜜將
帶有香甜氣味的香甜液體,一次最多三滴的,送至明的口腔左側。在這過程中,
沒有任何電解質飲料流出蜜指定的方向,因為她讓舌頭兩邊翹起。既然是用嘴巴
送來的飲料,必然會混有不少唾液;蜜口中的飲料,喝起來比絲或泥泡得都要濃
一些,而明卻覺得更為順口。這可能是心裡作用;無論如何,在蜜的幫助下,明
的精神確實迅速恢復。

  過約十秒後,想要迅速喝完的明,試著把舌頭伸至蜜的嘴巴裡。蜜還是沒有
讓飲料從嘴巴兩側漏出來,倒是明的動作實在是太急了些,不慎使得自己的氣管
口一些飲料包圍。

  現在,明非得用力咳好幾下,才能把那幾滴水給送回食道。蜜有些著急,卻
不敢皺眉頭。她不希望自己的表情,會讓明以為她現在非常不悅。

  明的心跳很快回穩,卻又屏住呼吸;在用這招把因咳嗽而中斷的高潮餘韻給
喚回來後,她右手摸一下後腦杓,說:「抱歉,純粹就只是想要試試看。」

  松一口氣的蜜,再次把頭低下。另一根肉柱裡,裝滿添加礦物質的清水。和
前次一樣,她先用前腳固定,再調整它的形狀。有點像是狗狗在啃骨頭,但用不
到牙齒,動作也更為細緻. 她靜靜吸吮肉柱的樣子,比吸明的奶時還要來得優雅。

  喝奶時本來就應該直接一點,明想,非常懷念絲和泥第一次沖到她胸前猛力
吸吮的樣子。當然,她也期待能再次喝到蜜的奶。而一直想著這些事,讓明不自
覺的張開嘴巴。

  蜜先暫時屏住呼吸,再讓嘴巴開一個小口。伸長脖子的她,慢慢將嘴裡的清
水滴到明的嘴中;先是滋潤口腔,然後才慢慢流入食道。這滴水的動作,只在蜜
換氣時會停個幾秒。而明每次吞嚥的量,只有平常就杯子喝水時的一半不到。

  嘴角上揚的明,以手背輕蹭蜜的臉頰,感受毛髮底下的緊繃臉頰。蜜要仔細
控制水量和舌頭方向,明這樣做多少會加重她的負擔。這一點明當然曉得,卻還
是忍不住。過約五秒後,她才把手移開。蜜動一下耳朵,看來不怎麼介意。

  基於差不多的顧慮,明也不好意思要蜜含得再久一點再喝。不然,她還真希
望水中能多點蜜的體溫,最好連蜜的唾液也能夠再多一些。

  這本該是帶有清靜感的過程,卻被性欲給稍微扭曲;而也不過就是這種程度,
明可不會多用力吐槽自己。稍微搖晃身體的她,在確定自己的腋下被架子托得非
常穩後,又把雙手慢慢抬起。

  除了摸蜜的耳朵和頸子外,她也想輕抓蜜的乳房;無奈距離有些遠,她只好
改摸長在蜜胸前的乳頭。

  一看到明十指微曲的樣子,蜜馬上就坐起來,用後腿把自己的身體往前推;
她純粹就只是為了讓自己的乳房能離明近一些,然而,這也很類似狗狗在草地上
拖屁股止癢的動作。明真想把眼前畫面給錄下來。

  過不到三秒,蜜就把乳房擺到明的面前。而因為靠得夠近,她現在也碰觸到
明的乳房。明將頭往右偏,好讓她們的乳房能緊貼在一起;頸子貼著蜜的身體左
側,彼此都看不到臉,這能給明帶來一種新鮮感。

  蜜胸前的乳頭,剛好輕觸到明的胸口和左邊鎖骨。此外,明的乳房也被她腿
上的毛髮搔到。這些刺激讓明全身顫抖,忍不住叫出來。同樣的,蜜也因為後腿
內側感受到明的軟嫩肌膚,而有些呼吸急促。

  現在,明只要把手稍微往下,就能夠摸到蜜的乳房。先是手腕、掌心,再來
是掌腹、指尖和指縫;又涼又滑,除雙手的溫度很快傳開外,也有幾波溫熱從深
處傳來;一切的細節,不僅是要用腦袋記憶;之中的感動,最後也都在胸中擴散
開來;明一邊專注於眼前的目標,一邊把自己的動作在心中隨意哼唱。

  待雙手的幾個主要位置都徹底感受到蜜乳房的粉嫩、柔軟與略為沉墊墊觸感
後,明就已經感到非常滿足。她也很仔細的用手指去點弄蜜的乳頭;簡直比糕點
還要細緻,就算只用手臂輕觸,也好像會導致它們受傷。因為不敢出什麼力,明
每一次撫摸,最多都只能稱得上是輕搔。而光只是這樣,就已經讓她臉上的紅暈
變得圓潤、集中。

  蜜的眼神幾乎沒變,嘴巴也沒張開;耳朵晃了晃,呼吸有幾下稍微急促一些,
已是她最大的反應。反觀明,才碰不到幾下,表情就已經變得不太正經。現在,
她無論是眼神還是嘴型,看起來都有點像絲。或許比絲還要過分,明想,感受自
己的嘴角和鼻翼正在連續顫抖;幸好,蜜現在看不到她的臉,不然她晚些時後可
能會在意到睡不著覺。

  過約十秒後,蜜稍微搖晃身體,既是在磨蹭明的胸口,也是在向明表示:希
望能夠得到多一點刺激。

  明曉得,自己剛才不小心表現得太過客氣。在蜜停下動作後,明先用雙手的
食指到小拇指去夾弄她的乳頭。在深吸一口氣後,明才開始小心揉捏、拉扯蜜的
乳房;力道先是輕得像是撥弄毛髮,而差不多每動一次,再稍微加重。明想,所
謂的適中,差不多是比手淫時還要再小力一些。抬高下巴的蜜,呼吸變得急促,
尾巴又開始搖晃。而加倍感受蜜的乳房,不僅讓明流出大量淫水,連陰蒂也硬到
發顫。

  明伸長脖子,把臉給埋到蜜細緻的頸毛和胸毛中;表面冰涼、底下溫暖,類
似枯葉、泥土和蕈類的體味,一下就充滿鼻腔。而被細緻、滑順的毛髮包圍額頭
和下巴,這觸感總是能讓明愉悅到分泌大量唾液;舔舐這些漂亮、絲絲分明的毛
發,那一時的口感或許很過癮,但感覺又有些糟蹋。

  在又考慮一次後,明沒有伸出舌頭,只是深吸一口氣。和以往一樣,蜜沒有
任何的皮屑和毛髮脫落;明也從來沒真的擔心過自己會產生咳嗽或呼吸困難等問
題。接著,她以左臉頰磨蹭蜜的左前腳。曉得明的意思,蜜點一下頭,後退一步。
而同一時間,明也把頭給抬高。

  兩人的嘴巴剛好碰在一起;她們互看一眼,決定先不分開。

  又過快十秒後,明才稍微嘟起嘴巴。這一次,她們吻得比較淺;鼻頭碰鼻頭,
舌尖對舌尖,連嘴唇也只是稍微摩擦一下。在嘴巴分開後,她們只牽出一條極短
的唾液絲線。這表示她們都同意,該進入重頭戲了。

  在明的體內,前一次的高潮餘韻只會再持續不到十秒;蜜推算,大概只剩幾
波而已,難以再隨著幾下刺激而導致延長或高漲。

  呼一口氣的蜜,在抖過全身上下的毛後,來到明的左手邊。即便被肉柱托著
四肢,明大部分的肌膚還是暴露在外;這也是架子的一大設計重點,蜜想,排在
安全和舒適性之後。

  在前往明身後的過程中,蜜用自己左半邊的身體來輕蹭明的肋間、腰側和屁
股。直接用肌膚感受那一堆蓬軟的毛髮,讓明癢到笑出來;而敏感的肋間和腰側
一下受到這麼多刺激,也令她忍不住大叫。

  蜜把頭往左轉,用臉頰和嘴巴使勁磨蹭明的屁股。又一次,明的肛門使勁一
縮,與陰部的起伏幾乎同步。

  抽插是不可少的,而蜜也很喜歡這類簡單的方式來品嚐明的身體。

  可明好像已經快要等不及;由於不太確定現在的最佳節奏是如何,蜜乾脆開
口詢問:「我也想蹭蹭右邊,可以嗎?」明點頭,說:「就按照你喜歡的節奏。」

  豎起耳朵的蜜,一邊搖著尾巴,一邊繞過明的屁股。

  在肉室的一角,剛放下針線的泠,正在翻閱一本厚重的服飾字典。

  他不可能完全沒注意到另一頭的情形,卻裝得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事實
上,他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在忙於工作的同時,稍微聽到明和蜜的聲音、聞到她
們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會給他一種不同於偷窺的快感。

  和泠比起來,待在明房間裡的絲和泥則就直接一點;兩人正一邊嗅聞明脫下
來的睡衣與內褲,一邊透過肉室內的簡易觀察系統,來大致得知明和蜜那邊的情
況。

  現在,蜜相當高興,以致於她有點想用跑的。而為顧及眼下過程的完整性,
她還是故意走得很慢。先用左半邊的身體,來磨蹭明的右大腿、臀部、腰側與肋
間;在途中,蜜不僅尾巴輕輕拍打在她的臀部、腰側和背上,還會低頭舔舐、吸
吮她的右乳房。明張口,大聲淫叫。她的陰蒂硬到發疼,而蜜尾巴帶來的新奇觸
感,也讓她一連顫抖好幾下。

  而在來到明的右耳邊時,蜜會以半邊腦袋來磨蹭明的頸子、耳朵和臉頰。那
既柔軟又多層次觸感,讓明非常著迷。而蜜閉上眼睛的樣子,看來也好陶醉。在
明的心裡,「可愛」這兩個字幾乎快壓過她對蜜的其他形容。

  說不定,蜜真的是個喜歡撒嬌的人;她曾說自己比較適合當狗,這話也許就
已經透露出許多。對此,明不曉得該高興還是傷心;雖試著這麼感到疑惑,而實
際上,她當然是高興的成分比較多。

  蜜必定是在非常放鬆,又徹底認同明的情形下,才會說出那些話。不單是因
為明身為餵養者,也是因為明是個好女孩。

  至於自己餵養者以外的部分,是否能讓蜜有更多看法,明不敢過於期待。但
能和蜜的關係發展至此,已確實讓明感到安心。

  往後,要是能和蜜維持至少像今天這樣的關係,就該感到滿足了;儘管這麼
想,明也意識到:以前,蜜一定也對貝做過這些事。

  貝畢竟是蜜的愛人──是蜜獻出第一次的對象;就算那段經歷在一開始就似
乎就帶有不少沉重的成分,蜜對她的情感也更加純粹。蜜現在給予明的,是把以
前對貝的愛給分一些出來。光就這一點,能夠得出一個老結論:沒有貝,蜜就不
會是現在這樣。

  在做完愛之前,明不打算想得太複雜。她承認,貝給她帶來的印象是有些負
面。而若要談到對貝的敵意甚至忌妒情緒,她可說是完全沒有。

  這樣反而不太正常吧?明想,不確定同年紀的人是怎麼看待這問題的。她不
可能詢問同學的意見;那幫人的想法通常都很膚淺。再說,明也不知道要如何把
自己的經歷給修改成另一種核心成份不會差太多,而整體聽來又較普通的故事。

  其實她也不需要太多例子;光是絲不會忌妒泥、泥也不會忌妒絲這兩件事,
就已經透露出最適於肉室生態的價值觀。與其對人類的缺點有所堅持,不如多學
學觸手生物的優點,明想,且不給周圍的人帶來多餘的壓力,也是做為餵養者的
必要條件。

  到目前為止,蜜和她算是相處的非常愉快。即使如此,有關貝的種種回憶,
必定還是會常常自蜜的腦中湧現。在事後,蜜是會想要主動談起過去,還是會變
得更不願意分享;明不敢確定,更不敢問。為暫時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是為了
讓能夠蜜盡興,明說:「這一次,你也要徹底滿足才行喔。」

  蜜睜開雙眼,耳朵動一下。明嘟起嘴巴,親一下她的鼻子,說:「你要做到
射出來為止,無論我最後會高潮幾次。」

  耳朵豎直的蜜,吞一口口水,說:「我會射在裡面喔。」只有這麼簡單的一
句話,聽起來就像是絲會說的;蜜先前預告的可不只是如此,而故意把最主要的
段落又說一次,當然是期待明會吐槽她。

  「嗯。」明應一聲,點一下頭。她曉得,比起呆呆的回應「我很喜歡」或
「我非常歡迎」,不如說:「我期待、嗯哼、身體內外有更多地方,都染上蜜的
味道。」

  光這樣力道還嫌不夠,於是明又加上一句:「讓我的肚子變得更大吧。」

  蜜的尾巴使勁搖晃;雖然和原先期待的稍有不同,但明這樣講確實會讓她感
到更加興奮。

  明把雙手後伸,輕觸自己的肚子上緣和側邊。要讓肚子變得更大,就得要令
子宮更加突出。而既然是透過肛交,就表示是由腸子灌滿精液所導致的。

  竟然連這都能視為一種浪漫,明想,真是墮落了;繼泥之後,又把蜜給污染
了。明打算把帳全算在絲的頭上。

  明舔濕雙唇,一種既甜又酥的熱癢感充滿胸腹,讓她幾乎是不自覺的搖晃屁
股。這樣的發言和動作,再配上由肉柱拼成的架子,有不少性虐待的味道。好不
知羞恥,明想,汗毛豎起。而良心越是激烈運作,她的淫水也就越是加速分泌;
比唾液濃稠,拉出的絲線更細,正一點一點的滴下來。

  蜜張大嘴巴,吐出舌頭;體溫一下升高不少,讓她不得不開始哈氣。

  現在,蜜尾巴的擺動幅度極大,可以把明的屁股給拍得極響;明應該會喜歡,
蜜想,可惜這只能用於前戲。在正常位時,她有機會拍打到蜜的小腿甚至腳踝,
而那樣連稱為點綴都有些勉強。

  慢慢垂下尾巴的蜜,迅速將耳朵豎直。她先是全身一縮,再以四條腿和頸子
的力道,奮力一彈。

  不要幾秒,腳步輕盈的她──既是奔跑又彈跳的──,來到明的身後。和幾
分鐘前相比,明的體味變得更加深奧;這是高潮後又再次發情所產生的必然結果,
蜜想,深吸一大口氣;讓那些濃厚的香氣被自己的鼻腔和肺臟充滿,等過了將近
五秒後,再慢慢呼出來;這樣,連腦袋、眼窩甚至血管裡,都會滿溢明的味道;
差點完全出神的蜜,一直要到過了快十秒,才發現自己有不少口水滴到地上。

  先前,蜜勉強壓下性欲;這必然會導致她現在更為飢渴,而之所以沒有馬上
用主要觸手擠開明的肛門,是因為她咬著牙,又讓每一根爪子都扣著地面。明也
注意到,蜜的身體早在半分鐘前就往前傾,全身上下的肌肉也都非常緊繃。

  在心跳一直加速的同時,還繼續細細品嚐明的體味,卻又沒有更多進一步的
動作;起先,蜜還可以透過這種方式得到一種自虐式的快感,而剛剛有好幾下,
她差點失去意識;不僅張大嘴巴、舌頭從嘴巴左側垂下,眼睛還稍微往上翻。

  有超過半秒,神情恍惚的蜜露出大量眼白,一副玩瘋了的模樣。或許還有點
中毒的感覺,蜜想;沒辦法,明的魅力實在是太驚人了。儘管絲的行為舉止很常
被明和泥吐槽,但真要論什麼極為誇張的反應,蜜認為自己可不見得會輸給她。

  曉得明不會介意,蜜是感到輕鬆一些;而在多數時候,蜜還是覺得,自己剛
才的表情實在是醜到極點。若是絲、泥或露這樣做,就沒問題;蜜外型最接近人
類的她們,表情誇張一點反而更顯得活潑、可愛;泠的樣貌儘管最具有異形成份,
卻能用較為抽象的方式來表達;他眼中的光芒變化,可是個極為優雅,又富有深
度的過程,足以用「藝術」甚至「哲學」來形容。

  泠雖然對自已的長相感到很自卑,而他擁有那兩顆比世上所有珠寶都要來得
多變的大眼睛,其實很令蜜感到羨慕。擁有犬科動物外型的蜜,看似比他吃香,
實際上卻不然;早在最初的幾次嘗試時,她就曉得,自己的魅力其實不如真正的
狗。

  由於個性和心情的緣故,導致她的神態和舉止常顯得既不像狗。也不像人,
蜜想,要是讓一隻真正的狗來披上她的外皮,應該是遠比她還要能夠讓人放鬆;
要有這一前提,才有可能讓對方心花怒放。

  前後形象差太多的問題或許已經解決過半,而她內外在的不協調卻會一直存
在下去。就算這一陣子密集見面,要徹底習慣她這樣的存在,勢必還是要讓明花
不少精神。

  泥真是相當了不起,能一次就逆轉明心中評價;像這樣的能耐,蜜不認為自
己擁有;而像泠那樣,光是站在一旁就能時時散發出溫和氣息、讓明感到身心舒
坦的,蜜則更不敢對自己抱持太多類似的期望。

  她承認,上次把泠叫到身邊,除了是要他在一旁監督之外,也是想要借他這
方面力量。好讓過程更加順利,蜜想,那可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影響。

  一個先前表現得過於嚴肅的人,在不久後又展現出柔和甚至的一面,通常除
了消除隔閡、使人放下戒心之外,還是有可能會招致反感;他是吃錯藥了,或選
擇戴上一層假面具?毫不意外的,像這樣多面的傢夥,也可能會使大家更為不安、
不滿。

  就算明沒那麼難相處,她還是會多多少少感到噁心、不適吧?蜜想。她很在
乎明的感受,所以才會思考這麼多;而在這些思考過程中,也暴露出她其實既膽
小又纖細。

  蜜曉得,就一個最年長的觸手生物來說,自己的個性實在是麻煩到了極點。
明有時會覺得無所適從,也是理所當然的;想到這裡,蜜忍又不住在心裡歎了好
大一口氣。

  說到接觸明的時間,蜜和泠幾乎一樣。而明認識她,花的力氣卻比認識其他
人要來得多。這實在很不應該,蜜曉得。而對於這一點,她會選擇直接面對,絕
不逃避。

  鼓起勇氣的蜜,先在明的面前展開鏡子。又是那面鑲在衣櫃裡的鏡子;高度
超過明,大概止於泠的肩膀之下。

  蜜在把鏡子拉近的同時,舌頭上也聚集不少唾液。在鏡子就定位後,她很快
彎腰,舔舐自己的主要觸手;先稍微潤滑末端和莖部,以利於等下插入。

  在確定主要觸手裹滿唾液後,蜜後腳一蹬,挺起上半身。她動作盡可能輕柔
的,趴到明的背後。

  蜜在把前腳踏在地上時,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她撐著身體;避免體重直接
落在明的身上,也要注意別踩到明豐滿的乳房。而現在,她的爪子和粗毛等就已
經時常搔到明的手臂、腋下、乳房或肋間。這表示只要氣氛對了,她隨時都能給
明帶來密集刺激。

  可惜現在幾乎沒法舔到明的肚子和乳房,所以蜜還是比較喜歡正常位。

  讓明的那幾個重點部位貼著地,蜜想,實在是太浪費了!

  儘管剛才已經舔過好幾遍,並又一次喝光明的奶,卻還是覺得不過癮;每次
性欲高漲,焦點自然又會再次回到明的正面;這是當然的吧!蜜想,使勁呼氣,
後腳的爪子也用力扣著肉室地面。她決定,事後一定要好好舔個夠。

  蜜一邊全力搖晃尾巴,一邊讓乳房貼著腰後。

  明的嘴巴吐出一聲「呣咻」,聽起來有些微妙。因為腰側剛好被蜜的乳頭摩
擦到;這新奇的刺激方式,明在徹底消化之前,身體就先有所反應。而全身緊繃,
又讓她的氣只吐到一半;這在一定程度上導致她剛才的喘息聲聽來是介於淫叫和
打嗝之間。

  雖然姿勢都已經就位,蜜的主要觸手卻還未插入;為了沾上更多淫水,確保
等下插入更加順利,她正在磨蹭明的陰唇和陰蒂,

  明咬著雙唇,額頭上滿是汗水;剛才的幾次接觸,已經讓她徹底發情。光是
從膝蓋到腹股溝的顫抖,就足以顯示她有多等不及了。蜜的主要觸手早就已經非
常濕潤;即使抹的是唾液,而非奶油也沒關係,明想,反正自觸手末端湧出的腺
液,也能提供足夠的潤滑。

  為了加快節奏,明把雙手伸到腰後,使勁把自己的屁股拉開。又一次,她露
出肛門;不同於抽插陰道,離生殖目的有好一段距離,衛生也……諸如此類的抱
怨,雖然沒有完全自她的腦中消失,卻變得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即便這麼做會使得自己更沒形象,明卻還是興奮多過於嬌羞的大喊:「進來
吧,蜜!」

  明一直要到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時再過於猴急。她的鼻息甚至導致眼
前的花朵搖晃,顯示剛才她有多激動。比起又譴責自己有多變態,這種節奏蜜可
能不喜歡,才是最明此時最在乎,也最感到不安的。

  事實上,蜜才聽到一半,腦袋就一片空白;她使勁一挺,主要觸手立刻擠開
肛門,進入直腸裡。明大叫,肛門使勁一縮,腸道也迅速蠕動。蜜幾乎是反射性
的,就做出這些動作。儘管主要觸手受到吸吮,她還是要快要三秒才回過神。

  蜜曉得,自己才不是沒法思考;正好相反,她的腦袋可能在明說完之前,就
已經先算出結果,並發出指示。身體先隨著極為抽象的訊息動作,蜜想,而在那
些訊息全化為文字之前,身體就已經先完成了命令;這是事實,聽起來卻像藉口。

  而後來過快的動作,連她的腦袋也有些跟不太上。插入瞬間的感覺,她幾乎
完全錯過;有一大部分僅是隱隱約約,只能藉著回憶來慢慢拼湊;很可惜,但不
是特別要緊;蜜提醒自己,該表現得更細緻些,可不能只是為了性欲而忘記體貼
明。

  而隔著腸壁,碰觸到明的子宮;露傳來的鼓動,甚至連露散發出的溫度,蜜
不需要特別集中精神就都能夠感受到。和陰道比起來,腸壁的輪廓比較規律;沒
有太明顯的皺摺,質感也比較粗一些;只看這些細節的話,蜜想,舒適度其實比
口交還要低。而當她把注意力放在更深處,直腸壁彷彿瞬間消失──或至少是變
成僅托著主要觸手的存在──;那好像整只主要觸手貼著半面子宮的感覺,不僅
使蜜的體溫上升,熱癢感也竄至她的骨髓深處。

  現在,她難以靠幾下深呼吸就使主要觸手軟化。而一下分泌不少口水,讓她
來不及吞嚥,幾乎都從嘴邊流下來。為避免讓自己看來過於猙獰,蜜選擇把嘴邊
的口水甩開,卻還是有幾滴落到明的頭髮上。她一連哈好幾口氣,讓體溫降下來
一些。而只是滴幾滴唾液到明的背上,蜜曉得,以刺激來說,這樣有點不上不下。

  於是很快的,蜜伸長舌頭,開始舔舐明的頸子和背脊。在連明的鎖骨都舔過
後,蜜才開始看向她肩胛下的次要觸手。

  和大量泌乳或懷著觸手生物比起來,這些次要觸手才是明在身體上開始偏離
人類的最顯著證明;蜜第一次看到時,其實有些心疼。而在聽聞到那些觸手血管
浮凸的樣子後,她又更為心疼;絕不是嫌棄明的魅力降低,而是她擔心明在面對
它們的時候,會累積不少心理壓力。

  雖然這些觸手有助於明保護自己的身體,讓她重摔到地上的機率降低。可在
初期,蜜想,明又似乎是配合他們喜好的部分較多。一直到聽見明會主動練習使
用觸手,還為了操控技術進步而感到開心時,蜜才開始感到心安。原來,明嘗試
使用觸手,和願意成為他們的餵養者是差不多的心態。

  為了解決一個像這樣簡單的問題,竟然要繞那麼遠的路,蜜覺得自己真的是
蠢到極點;特別是答案在初期就已經顯露出來。由於不打算讓自己悲觀又多疑的
形象再次增加,所以她也不太可能主動詢問。沒辦法,蜜一輩子都在學習認識一
般的人類,而明實在非同尋常。

  這種異常,正是明的迷人之處;就算是生於資訊爆發的時代,每天接觸這些
常識外的刺激,也有可能會壓垮一個現代人,蜜想,特別是年輕人。所幸明最常
見的幾種反應,他們都大致已經見識過;無論是出於哪一種情緒,都沒有多少足
以稱得上是失控或太複雜的部分。

  因此,他們對她造成的內心影響,已經從最初的有些悲觀,變得幾乎可說是
全然樂觀。也多虧了絲和泥,蜜想,雖然充斥不少蠻幹甚至意外的成分,卻總是
能加速好結果來臨。在實際見到明之前,蜜可是連這類發展的十分之一情節都不
敢想。

  所以還是一開始的結論:明非常適合成為他們的餵養者。早在一周前,明無
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徹底進入狀況。儘管時間極短,結果卻十分理想。簡
直像是上天賦予給她們的,蜜想;沒有宗教信仰的他們,可不曾真的祈禱過,而
在見到明之後,他們卻是一次又一次的使用這種形容。

  重新意識到這幾點,蜜胸中酸疼的感覺即使未全部轉向,也有超過一半起了
變化──其中,心癢癢的部分至少有五成──。現在,她可以放心、徹底展現出
自己身為觸手生物的一面。

  看向明左肩胛下的觸手,蜜伸長脖子;先以鼻頭用力按壓,再以小心翼翼的
以牙齒輕碰。明張大嘴巴、曲起雙臂,從頭頂到屁股都在顫抖。同一時間,她背
上的兩隻觸手都變成波浪狀。

  它們先是微微開口、吐出舌頭,下一秒,一點既白又濁的液體從它們的嘴邊
冒出來。是前一次高潮時,累積在觸手莖部的精液,蜜想,混合不少唾液和腺液。
她先把左邊的觸手含到嘴裡,吱嚕一聲,裡頭精液被她吸得乾乾淨淨。

  而對於右邊的觸手,她則只用舌頭慢慢舔。雖多花了一分半鐘,她卻一點也
不嫌麻煩。

  一邊喝下明的精液,一邊感受明全身上下的脈動;蜜打算在今晚睡前,好好
回憶這一段。

  「再來是根部。」蜜說。位於左邊的觸手,她剛才已經仔細刺激過了。

  「現在改針對右邊囉。」蜜吐出舌頭,雙眼半睜。她先用舌頭包覆觸手根部,
再用牙齒輕咬。

  明十指曲起,一副要遮住嘴巴的樣子。如果可以,她真想叫得小聲一些。除
了對自己的叫聲沒有什麼信心外,她特別不想在蜜的面前顯得過分貪婪。非工作
模式的觸手實在太敏感,幾乎不下於陰部被舔弄,而明也捨不得調整;面對蜜的
刺激,卻故意把敏感度降低,這絕對是很不禮貌的。

  此時,明只期盼自己別表現得太不像少女,而沒自信多營造出一點嬌羞的感
覺。在碰觸明的觸手根部時,蜜的動作既不快也不大。而明感受到的刺激,卻都
強烈到足以讓骨盆間的寒暖流逼近。

  很顯然的,明的觸手根部最為敏感。而把觸手接在肩胛下方,就會讓周圍都
變得有如耳根甚至腰側那樣;蜜只要輕輕一碰,就會讓明全身發顫。

  明移動手肘下的兩隻觸手,輕觸蜜的後腿和屁股。蜜在給它們磨蹭鬍鬚和嘴
巴時,全身的毛髮幾乎全都豎起。屁股迅速抬高的她,主要觸手先是拔出過半,
再全力一挺;擠開肛門、磨蹭腸道,不僅稍微影響陰道的形狀,也把子宮給撐的
高一些。

  明張口,卻沒有大叫。只是呼出一大口氣的她,現在才把一半以上的注意力
給從自己的觸手上移開。

  一邊感受腸道的蠕動,一邊搖晃身體;這樣除了可以為蜜的主要觸手帶來不
少快感,也能透過滿是汗珠的背,把蜜的乳房給弄濕大半;用乳房和肚子在架子
間畫圈,明想,濕潤的軟坑不僅被擠出更多波紋,還冒出一堆「噗啦」、「啵哇」
等黏滑聲響。

  張大嘴巴的蜜,興奮到差點大聲嚎叫。而她在用盡全力閉上嘴巴的同時,也
忍不住把架子往上抬高。就算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也好;蜜想試試看主要觸手
被子宮壓住的感覺。架子的前半段慢慢上升,後半段則慢慢下降。與蹺蹺板不同
的是,明首先注意到的,是地面質感的改變。才不過十秒,她的雙腿和蜜的大半
身體都已經陷入地面。

  又過十秒後,明的乳房和肚子則都遠離地面凹陷。為了不讓她掉下來,插在
地面上的那幾隻觸手又再次伸長。在一串「嘶嚕」、「噗嘟」等聲響後,它們把
她的手腳都給綁在架子上;雖然力道只到輕輕攙扶的地步,視覺上的刑具味道卻
更加強烈,讓明從陰蒂到子宮口都被熱癢感填滿。

  她期望蜜能讓那四隻觸手纏得更緊一點;這當然是基於快感而非安全上的考
量。而發現自己會為此興奮,明在心裡又歎了好大一口氣。在小時候,她明明就
對這一類型的東西沒有好感。一些癖好真的是要到長大後才會發現;雖然沒看過
哪個大人把這種話掛在嘴邊,但明相信,他們只是不在小孩面前說而已。

  要是沒遇上觸手生物,明大概要超過三十歲,才會開始承認自己有這種興趣。
比起問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培養」,如何才能「使此情境帶來的快感加倍」,
才是她此時最在意的。

  而讓她徹底把注意力從這類問題上轉移的,是露的動作;先伸展雙手,再用
雙腳用力踢和蹬。露的這一連串動作,讓明在嘟起嘴巴的同時,還必須得要慢慢
呼吸,才好把脹痛感給壓下去。

  這一次,明真的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肚子起伏。眼前的景象一點也不恐怖;
正好相反,明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靜。

  很快的,露的雙手縮到嘴前。似乎,她正在摸自己的臉,或吸吮自己的手指。
明一開始想像用左邊乳房喂她喝奶的景象,就陶醉到連自己的嘴巴都忍不住發出
吸吮聲。

  與雙手不同,露的雙腳一連動超過五秒。繼絲和泥之後,露也有健康的手腳
了。每一次想到這裡,明都會高興到在心裡蹦蹦跳跳。

  幾處陰影在自己肚子周圍擴大和消失;都是些一眨眼就會錯過的景象,卻美
妙到讓明一再回味。由於實在太專心觀看,她甚至能夠忽視在這過程中所感受到
的任何疼痛。

  明每次睡醒,都變得更能忍受;先是身體的重量,然後是子宮、腸胃傳來的
不適感。而比起自誇,明更喜歡和蜜多談談露的情形:「她還沒離開我的肚子,
就已經會跑了呢。」

  蜜深吸一口氣,尾巴使勁搖晃──抵著軟墊,它的速度和力道都不如先前─
─。由於現在明幾乎是跪在地上,她的腳根和腳弓都自然會被蜜的尾巴搔到。不
會很癢,明卻還是笑出來。在這同時,她的心裡也浮現另一個目標:「別讓蜜再
像前次那樣,只花不到幾秒就成功壓下性欲。」

  有好幾下,露踢到蜜的主要觸手,明也有感受到。蜜覺得,這比碰觸子宮口
還要刺激。而她不敢把這想法說出來,因為聽起來實在太變態了。

  在蜜剛插進來的時候,明的背脊一涼。畢竟,蜜插的不是陰道。明就算曉得
她會很溫柔,卻依然會感到有些危險。而現在,腸道和子宮有一部分幾乎碰在一
起,明內心的酸澀和寒意卻是越來越少。感覺到自己的汗水和淫水正均勻冒出,
明曉得,自己的身體已準備好迎接抽插;還有更多潛力,正等待觸手生物來開發;
才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劇烈動作就受傷呢,明想,露出笑容。

  靠在蜜的懷中,有點像在囊裡漂浮,但更為舒適、穩固。而蜜插在她體內的
主要觸手,好像也能像子觸手那樣守護她。也守護露,明想,馬上問:「這一次,
我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偏吧?」

  「非常的正。」蜜說,沒伸出子觸手,也沒用法術觀察,更不需要透過主要
觸手去感受。當然,才過沒半天,不可能又偏掉。像這樣明知故問,能夠增加情
趣;而蜜承認,這類言語刺激,對自己是尤其有效。她吞下一大口口水,說:
「露是個很健康的寶寶,因為明是個很棒的媽媽喔。」

  明的表情一松,從臉頰到耳朵都發燙。過約五秒後,蜜輕咬她的左肩。

  明叫出來,四肢使勁曲起。留下兩排淺淺的齒痕後,蜜先以鬍鬚輕搔她的頸
子和鎖骨,再用佈滿濃密毛髮的頸子去磨蹭明左肩胛下的觸手。

  她把嘴巴湊到明的左耳邊,小聲說:「真期待你產下她的那一天。我們一定
會陪在你身旁,確保過程順利。」

  明點頭,看著自己貼著軟坑的肚子。生產時有誰在身旁協助,她早料到了。
而聽蜜親口講出來,明的胸腹更是被一股暖呼呼的感覺給填滿;讓觸手生物來接
生,可比任何一家醫院的醫護團隊還要更能讓她感到安心。

  蜜的兩隻前腳向後撥,以肉墊輕觸明的肚子上緣;沒有抽動,只是插著。而
光是維持這個姿勢,就已經讓她們體內的熱流劇烈翻騰。挺著大肚子的明,有一
股特別的魅力,蜜覺得,自己即使再活一百年,可能也無法抗拒。

  而一直仔細感受腸壁後的子宮,研究那附近的每一絲動態細節,更是令蜜的
背脊被燥熱感填滿。難得腦袋不夠清楚的她,差點就在未拔出主要觸手的情形下
甩毛。而不過是稍微將下半身往後拉一點,她就感到有些頭暈。

  好像隨時都會射出來,蜜想,深吸一口氣。想要在抽插之前,再多看看明的
肚子;光是這樣的念頭,就讓蜜體內的寒暖流迅速集中。

  過幾秒後,明也吸一大口氣。同一時間,她的肛門和直腸都有不少動作;是
在受體內的熱流,也像是在催促。

  雖然進入期待已久的重點段落,但有件事,蜜覺得非得要現在做不可。

  「抱歉,讓我再好好欣賞個幾秒!」

  聽來是有些莫名其妙,而把抽動的時間延後,明應該不介意;蜜雖然這麼想,
卻還是緊張到令鬍鬚散開。她睜大雙眼,老實說:「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太美
了!」

  這句誠心誠意的讚美,不僅是說明原因,也算是表示抱歉,蜜想,動一動耳
朵。

  事實上,她有點想太多了;明之所以努力讓自己的直腸和肛門活動,純粹就
只是為了能徹底適應她的主要觸手;不僅完全沒有催促的意思,還希望能有更多
時間來調整自己下半身的緊繃程度。

  透過主要觸手,蜜比人類略高的體溫幾乎傳遍明的腹腔。這讓明以為自己早
就勃起到極限的陰蒂又脹得更大。

  肉柱拼成的架子只負責支撐四肢,明的兩腿間是完全沒有遮蔽的;當前面的
架子往上抬時,除了會讓她的肚子離開軟坑外,也會讓她的陰部全映在鏡中。

  蜜打算讓明的肚子距離地面九十度,幾乎可說是蹲在地上;這姿勢看來極為
大膽的,既像是在模仿狗,也像是在模仿青蛙;明比蜜要先一步發現這一點,而
她可不打算阻止蜜。

  在調整架子時,蜜不僅要一點一點的往後躺,後腿也要慢慢的把下半往前推。
這過程極為緩慢,全是為了把對直腸和肛門的摩擦減到最低,而她們不可能一點
感覺也沒有。

  明一邊感受下半身傳來的觸感,一邊想像自己被套上項圈的模樣。一直到架
子完全停止,她體內的熱流才稍微停歇。蜜也是一副鬍鬚下垂,看來松了好大一
口氣的樣子。

  現在,明的正面完全露出來。鏡子比前幾次都要來得乾淨,顯然有人仔細擦
過。為了更好的視覺效果,明想。她決定以後再去關心是誰負責的。

  和一個月前相比,她的皮膚現在是更為纖細,雙眼也更加有神。在和觸手生
物密集相處的這段期間,她不僅營養均衡、睡眠充足,心情更是一天比一天還要
愉快。即便她的身高超過班上的多數男同學,肌肉更是比絕大多數的女同學都要
來得發達,看起來卻還是比同年齡的人要年輕;蜜想,明本身的心態才是最為關
鍵的,觸手生物分泌的營養液等,終究只是輔助而已。

  當然,適量運動也是一大重點,明想,有點得意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最近或許又有點過頭了,反正沒感到不舒服,就沒問題。蜜想,若發現有哪裡不
對,到時候再調整就是了。很難得的,她們的想法幾乎同步。

  懷孕超過八個月大小的肚子,隱約可見的青色靜脈;都已經看過不知幾遍了,
卻還是會讓包括蜜在內的一幫觸手生物心跳加速。

  「年紀輕輕的你,願意為了拯救露,獻出自己的子宮。」蜜露出一口白色的
牙齒,說:「這事非常神聖,但我們對你卻抱有太多不潔的念頭。因為我們對你
的敬意,往往是和性欲一起上升的。」

  蜜的這句話,讓睜大雙眼的明,從鼻腔到後腦杓都被熱癢感填滿。

  與柔嫩的肌膚、漂亮的肌肉線條配合,讓明線條滑順的肚子更顯得美好;她
穿上衣服當然很不錯,然而,她裸體時的樣子才是最美的;這一點,蜜相信泠也
會同意。

  明無論是神情還是身體曲線,都與身旁的花朵極配。而滿是細小紋路的肉室,
也更加襯托出她皮膚的細緻與滑嫩。

  很快的,蜜的眼中只剩下明;那些花瓣和肉塊等,不是完全消失,就是化為
模糊的色斑,只存在於視線角落;明彷彿被一團白色的光芒包圍,既耀眼,又無
比清晰;即使不抽插、不撫摸,僅是用眼睛觀看,也會有這種體驗,所以在私底
下,觸手生物曾不只一次以奇蹟來形容和明在一起的體驗。

  看著明的上半身,在蜜的腦袋深處,時間好像變得既深沉又緩慢;一波熱流
在眼窩中散去,另一波接著到來,然後長時間沉澱、累積;一秒鐘好像被延長百
倍,而蜜在注意到這幾點之前,意識就先變得輕盈。連自己是否正在呼吸都快要
分不清楚的她,幾乎是處於半夢半醒間。

  明的乳房形狀非常漂亮,蜜想,雕塑可很難模仿出這種視覺震撼。不但沒有
因為頻繁哺乳而有任何乾癟或下垂的痕跡,還因為脂肪和肌肉比例的改變,而顯
得更加堅挺;即使一天被擠壓、吸吮過好多次,看來也像是隨時都要噴發出乳汁
的樣子。

  蜜想同時用臉頰、嘴唇、舌頭、額頭、手掌甚至眼臉去碰觸,或者乾脆就融
化在上頭。她可能會因為一個衝動,而說出「死而無憾」等話。這形容,其他觸
手生物也常常使用。而她沒打算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因為之中有不少形容方
式都太土了,像:明的乳房之美,連任何古典繪畫中的女神都比不上。蜜承認,
自己的修辭品味有一大部分還停留在上個時代。

  胸罩反而會破壞這完美的形狀,所以明不穿上胸罩是對的;但蜜又覺得,這
樣白皙、嫩滑的乳房,和有大量蕾絲的深色系胸罩一定很配。

  真是貪心,蜜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自己。其他觸手生物一定有類似的看法,而
更有可能的是,明也早料到他們是怎麼想的。

  在思索出更多可能性之前,蜜再次注意到另一個重點。自半個月前到現在,
明的乳頭已經累積不少黑色素。還變大一圈,蜜想,主要是為了方便哺乳。在許
多時代,這些懷孕後的變化都被視為是缺憾;這或許是蜜最無法理解人類之處。
這景象明明美呆了,她想,一連吞了好幾口口水。不僅想要在睡覺的時候也含住,
甚至有點希望接下來這半個月能每天都負責明的洗澡工作;明的乳房,會成為蜜
這陣子睡前會回憶到的幾個畫面之一。

  就在她開始想像自己一次吸吮明的兩邊乳頭時,明的喘息聲,打斷她腦中的
畫面。不知從何時開始,明不僅呼吸有些亂,還一直甩下汗水。蜜一開始還有些
疑惑,而才過不到半秒,她就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開始抽插。

  還未把架子調回去呢!蜜想,鬍鬚和耳朵都豎得直直的。她原本打算靜靜欣
賞超過一分鐘,沒想到身體卻不願如此。通常這事不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
可見蜜剛才有多專注於幻想上。

  當然,這姿勢是沒問題的;明的負擔或許比趴或躺著的時候要多一點,而架
子和次要觸手等還是能為她的身體提供足夠的支撐。

  握緊雙拳的明,早有心理準備。在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期待自己能露出一點
也不意外的表情(這樣或許也能夠讓蜜刮目相看吧,明想,難免有些期待)。

  然而,蜜的抽插速度一下增加太多,明不僅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叫聲,還
因為汗水流入眼中,導致視線模糊。

  「抱歉、抱歉──」,蜜一邊說,一邊放慢抽插速度。明在大口喘息的同時,
也終於有機會用左手背一次擦掉累積在眼臉附近的汗珠。

  由於雙眼從明的身上得到太多感動,所以下半身的動作就控制不住;這是原
因之一,蜜想。事實上,她也非常期待能有一些意外,可以讓明有些緊張,甚至
一時喘不過氣。

  而由於肉室內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所以到了最後,蜜想,打亂節奏的工作
當然也得由自己來。她承認,自己這樣有些不成熟。可是氣氛這麼好,蜜想,就
算是泠,也會興起想要調皮搗蛋的念頭吧?

  她又為什麼希望明有類似受驚的反應呢?當然是因為──

  「在這個時候啊,」蜜說,輕咬明的右腰側,「明的叫聲會尤其好聽呢。」

  蜜一下太興奮,就把心裡的話講出來,讓明能大致猜出她剛才在想什麼。

  若是絲這麼做,明早就吐出一句:「你好壞!」每一次,絲聽到她的這一類
發言,總是會樂到快要跳起,儘管對年輕人來說,那句話有點老套;而對前個世
紀出生的人來說,這樣講可能又太不莊重了些,明想;要是再說一次「我就是這
樣的人」,感覺又有點彆扭。

  在又思索幾秒後,明乾脆以不干擾抽插的節奏,左右搖頭。看似小小的抗議,
實際上,她當然是愛得要死,才會想藉此甩開良心的譴責;要是蜜願意多說些像
剛才那樣的話,明說不定光聽就會高潮。

  不該給餵養者帶來困擾,除非是為了增進情趣;蜜記得這個原則,卻還是會
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有些緊張。所幸明不單能夠理解,還似乎打算以「驚喜」
來稱之。這也是為什麼,蜜就算已經活了快兩個世紀──還曾經陷入極大的絕望
之中──,卻仍會對明產生這麼大的性欲

  明的學業成績或許不算理想,但絕對稱得上是個聰明人。除了充足的感性,
她也比許多人都要習慣思考。雖然腦中早浮出不少正面評價,但蜜曉得,現在談
這個會有點破壞情調。她乾脆暫時不開口,只專注在抽插的動作上。

  明肛門的緊縮,其實不輸給陰道吸吮;而子宮和腸道的活動,蜜想,在感受
的複雜度上有時還超過陰道。

  明在第一次體驗肛交之前,態度不僅不算熱衷,還有那麼點反感。而在那之
後,她就等不及要奪走絲和泥後面的第一次;在明的心中,推廣的成分遠遠高於
報復的成分。

  不僅是對新事物的消化能力,明連行動力也是相當傑出;甚至超過觸手生物,
蜜想,笑著說:「其實啊,我也是第一次抽插這裡呢。」

  蜜沒有和貝這樣做過,而明不意外;光是夢中那一段記憶展開的畫面,明就
能大致判斷出,貝不是性欲特別旺盛的女人。

  對此,明沒什麼想法,只是對貝感到更加好奇而已。此外,明也早就曉得,
自己在蜜的心中一定比貝還要淫蕩。這真的是沒辦法,明想,打算輕鬆看待這件
事。

  然而下一秒,蜜卻說:「我得向經驗豐富的明多討教討教才行。」

  又一次,明努力凝聚的柔美氛圍,被自己張大的嘴巴和使勁尖叫給打破。她
在羞恥到眼泛淚光的同時,又興奮到胸腹發燙。趴在架子上的她,不用擔心會掉
下來。所以,她便積極的前後搖晃身體,想藉著性刺激來充散胸中的複雜情緒。
現在,蜜只要算准動作的時機,就可以讓每次抽插的效果加倍。

  算是省下不少力氣,蜜想,瞇起眼睛。下一秒,她讓前腳緊靠明的肋間;除
了爪子和粗毛外,也要讓自己的每一塊肉墊都擦過明的肩膀和乳房;在抽插的同
時,還附加更多刺激方式。很顯然的,蜜沒打算讓自己太輕鬆;既然明讓她有更
多喘息的時間,她選擇回饋給明更多,也是理所當然的。

  明十指曲起,大聲淫叫;感受到全身上下的熱流都在翻騰,讓她又忍不住吐
出舌頭。而努力把寒暖流壓下的蜜,也吐出類似低吼的聲音。

  有幾秒鐘,兩人的吐息節奏一致,而極為難得的,明的呼吸比蜜還要快回穩。

  明伸出身上的所有次要觸手,去吸吮蜜的乳頭。為避免萬一,明想,都先用
嘴唇包覆牙齒。而她的腰和蜜的乳房緊緊貼在一起,要避免過度擠壓,那四隻觸
手的動作可得相當小心。

  蜜的乳房感覺比人類還要細緻,明可不想把她給弄痛了。在架子回到前低後
高的初期狀態後,蜜便挺直上半身,讓自己的乳房完全漏出來。這樣,蜜想,明
就能一次吸個過癮。

  即便面對鏡子,明在操控次要觸手時,舌頭還是會忍不住朝各個方向扭動、
搖晃;身上四隻次要觸手的動作,幾乎和她的臉完全同步,而這正是避免觸手動
作出問題的方法;雖然已經練習過幾次,明還是擔心自己會咬傷蜜。相較之下,
自己現在看來是否過於飢渴、下流,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明的舌尖甩下不少唾液,而同一時刻,她的舌底也把大量唾液給推到嘴角外。
眼球稍微往上抬高,就更能讓體內的寒暖流迅速集中;應該盡可能讓它們分離才
對啊!明想,回過神來。儘管眉頭使勁皺一下,她卻只是更加確定,自己又來不
及阻止高潮逼近。

  蜜的抽插節奏和力道,又逼近最激烈時的程度。這一次,明儘管呼吸和心跳
都跟得上,身體卻沒努力阻止寒暖流逼近。因為她的內心,早就對於延後高潮一
事先放棄一半。

  反正,明想,蜜會做到射出來為止。明覺得,自己這次就算做到昏過去,也
沒關係。以前,她就有過類似經驗;除了累到全身癱軟,或許還會有些腰酸背痛。
而這結果在感受上等同於觸手生物的融化,明想,也不錯嘛。

  在大致的結論出來後,她的手腳放鬆,全身只有胸部和雙腿略為緊繃。熱流
在體內均勻擴散,令她的乳腺發燙。而在她甩下的每一滴汗珠中,也都有種近似
奶油甚至焦糖的香味。蜜在每幾次喘息之間,都會忍不住舔上一口。而她不光只
是含在嘴裡,還會讓舌頭往上一勾,把那些汗珠甩或抹向自己的鼻子;每一次呼
吸都能夠細細品味,配上磨蹭肛門和直腸的觸感,令她有種飛躍般的愉悅感。

  鬆懈下來的明,眉頭慢慢舒展,嘴巴也張得更開。而她不過在咬牙上少幾分
力道,嘴角卻迅速上揚。大大的笑臉,眼睛又略為往上翻,連吐舌的方式也像是
要挑戰個人新紀錄;這模樣實在太離譜了,明想,趕緊看鏡子以外的地方,卻也
擔心把頭轉向會牽動自己四隻觸手的動作。

  曉得自己的嘴角失去控制,明不敢再次咬牙,只是再次閉緊雙眼;不可能光
這樣就使自己的表情變得高雅,但至少能表現得保守一些。她在使勁哈氣的同時,
還努力收回舌頭。此舉讓她舌底下的口水有將近一半都化為泡泡;「噗嚕」、
「呼啵」等聲音響起,一堆黏膩卻又空洞的稀薄觸感馬上就填滿嘴巴。

  要是大口吸氣,這些泡泡很容易就會進到氣管裡,明想,必須得用舌頭和臉
頰去推,再用牙齒擋住。數個大泡泡被細碎的泡沫包圍,一些鑽過齒縫,有更多
則是被壓破;忙了幾秒後,終於能大口吸氣的她,看著鏡子。

  臉上彷彿寫滿「淫蕩」和「狼狽」兩字;在這同時,明也想到自己先前拿他
們精液漱口的樣子。

  滿臉通紅的她,立刻曲起雙臂,把自己的嘴巴給遮住。先前,她可不會把自
己滿是精液的嘴巴閉得太緊。而在全身都裹滿精液時,她也樂於展露全身,表情
和姿勢更是比現在要嫵媚不少。

  因為精液本身就極為色情;在超過一個限度之後,更多的美感會浮現,醜陋
的部分就則會被模糊;特別是觸手生物射出來的;相當濃厚,更有遮掩效果;明
曉得,這聽起來有點牽強,甚至可以用古怪來形容。但的確,在對方高潮後,她
尤其能夠拋開羞恥心;都已經過了一關,去主動進行更多妝點,也是在正常也不
過的了。

  她就是有足夠的能耐,能把這一切都給控制在不至於讓他們覺得多餘的範圍
內。儘管她有時覺得,觸手生物根本沒那麼挑。特別是絲,明想,對於泠的顧慮
或許還多一些,畢竟他比較像是藝術家。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 23:27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4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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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8

  起先,她只感到很難為情。而再次想到「這些都是給露聽的搖籃曲」等此類
形容時,她的內心儘管大聲尖叫,腦袋深處的結論卻是:「這真是再完美也不過
的了。」

  在聽過蜜的描述後,明曉得,觸手生物是生於一堆顏色深沉、過於安靜又缺
少動態的肉塊裡。而要是有重生的機會,明想,對他們來說,來自母親的淫叫、
喘息,和主要觸手摩擦陰道、腸道、子宮口和子宮邊緣等聲音,自然就是最棒的
胎教。

  想到這裡,明的欲火開始膨脹,並以前所未有的兇猛姿態張牙武爪。而她的
良心則繼續死命哀嚎、掙扎,此類衝突不僅會導致胸腹感覺一陣冷一陣熱,也令
她有些呼吸困難。在仔細安穩胸中的兩股勢力時,明也忍不住想:凡諾要是還活
著,到底會稱讚她,還是輕視她呢?

  連接在地上的四隻觸手再次伸長,來到明的腰後。它們張大嘴巴,吐出舌頭;
不少黏呼呼唾液自舌尖滴下,流過蜜的乳房,慢慢進入她們的結合處。一分鐘過
去了,有不少唾液是流到明的屁股、腰側甚至腿上。

  根本沒有來到肛門,蜜想,而就算唾液全進到直腸裡,潤滑度還是不夠的。
所以,她稍微改變方法:把插在地上的四隻觸手往後拉,要它們舔舐她的陰道口。
在先前的過程中,她也和明一樣,有不少淫水陰道裡流出來。多半都落到地上,
蜜想,而在大量累積之前,她就得施法讓地面瞬間吸乾,才不至於在抽插過程中
腳滑。現在,她有更好的選擇,不需要浪費。

  蜜先是微微開口,再把嘴巴閉緊。不要幾秒,插在地上的每一隻觸手嘴裡吸
吮過她的陰部,並把大量淫水都給含在嘴裡。接下來,蜜每次把下半身往後拉的
瞬間,那些次要觸手會嘟起嘴巴,把淫水吐向主要觸手的根部和莖部。只要看好
時機、仔細控制力道,淫水就不會噴到其他地方;如此,蜜每一次挺動,都能夠
帶入不少淫水。從結合處一點一點進入明的直腸裡,蜜想,絕對不會讓明覺得不
舒服

  在把淫水都大致吐光後,四隻觸手就回到原來的位置。和明絲以及泥不同,
蜜在做到中段時,就不怎麼透過次要觸手給明帶來刺激。可見蜜比較喜歡單純一
點,明想。藉著調整抽插節奏和腳掌的摩擦等來讓明達到到高潮,會讓蜜更有成
就感。

  而想起自己在和明頭兩次親熱時,幾乎是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蜜皺一下眉
頭、胸口一縮。她再次把嘴巴湊到明的左耳邊,說:「你和我交配的樣子,真的
好美喔。」

  明聽了,先是緊咬雙唇、汗毛豎起。而過不到一秒,稍微放鬆四肢的她,從
胸口到臉頰都開始發燙;當她的背脊和臀部等處都開始大量冒汗時,更多帶點乳
脂甘甜風味的發情體香便會湧出。也帶起肛門和直腸的活動,蜜想,樂得猛搖尾
巴。

  從剛才到現在,蜜都是為了降低內心的罪惡感,才會這麼頻繁的開口。這一
點,明幾乎看不出來。

  多少要為自己先前的冷淡態度做出彌補,蜜想,左前腳輕輕磨蹭明的腰側。

  自從明正式成為他們的餵養者後,在蜜的腦中,那類用於調情的話就被大量
編織出來。就算不刻意去想,也會自動生成,蜜覺得,這說好聽一點是天份,其
實也有點像是詛咒。

  特別是她已經壓抑自己的感情好幾十年;所以難怪有快要半個月的時間,她
都難以一次睡超過兩小時。

  起先,蜜對於明是感激遠多過於性欲。如今卻是性欲遠遠超前,蜜想,並拉
著其它的情緒賓士。因為有太多心事,又擔心自己的反應會讓明感到困擾,蜜乾
脆有好一陣子都隱藏自己的表情。而不小心做得過頭,讓她看來好像是不太喜歡
明似的。

  事實證明,蜜也和其他觸手生物一;不用面對明的裸體,光只是在遠處聞到
明的味道、聽到明的聲音,就足以導致自己的胸腹鑽過不只一陣熱癢感。所以基
本上,只要蜜願意常常開口,就可以和明有著再普通也不過的對話。像絲、泥、
泠甚至露那樣,蜜想;當然,像現在這樣也挺不錯的。

  這些都是值得追求的幸福,問題是,蜜對此也常感到有些罪惡。想到這裡,
她的胸腹又感到一陣悶痛。咬著牙的她,在心裡猛搖頭,在雜念給一一趕走。

  同一時間,肌肉緊繃的明,把架子搖出「咕嘎」、「噗啪」等聲響。為了在
抽插時能有更多緩衝,絲和蜜都把架子的活動範圍給設計得很大;這種類似健身
器材的質感,配上軟坑那一層充滿安全感的防護,自然是會讓明要更積極的搖晃
身體;起先,她是為了給蜜帶來更豐富的觸感,到了現在,她卻像是要知道架子
的極限,而在進行破壞性測試一般。可就是要這樣,才能把體內的熱流給推得更
遠,明想,舔濕嘴唇。

  有好幾次,她不慎把骨盆內的寒暖流帶起。反正在蜜射出來之前,高潮幾次
都沒問題,明再次提醒自己,又吐出舌頭。這種少一層顧慮、放縱自我的感覺,
明已經漸漸喜歡上。而她也發現,蜜的聲音,好像真能讓她體內的每一根血管都
冒出高熱。

  原本,明腦中浮現的畫面已經夠色了,現在更常因為蜜的一句話而變得更加
激烈。再配上露的幾下輕動,令明體內一些原本只是大致呈漩渦狀的熱流,開始
像樹根一樣彼此交纏。

  羞到閉緊嘴巴的明,淫叫聽起來既小又悶。她有次要觸手幫忙呼吸,不會有
喘不過氣的問題。這招是和絲學來的,明想,開始輕咬雙唇。

  而有將近兩分鐘,明除了淫叫和扭動身體外,就沒再做出更多回應。她覺得,
自己這樣略微彆扭的樣子,應該也挺具有吸引力的;不過時間一長,也可能會讓
蜜以為她是真的在生氣。

  從剛才到現在,明倒不是因為真的缺少對話靈感才很少開口;如果物件是其
他人,說什麼基本上都沒問題。而她對蜜就是會有多一些顧忌;既想起個頭,又
怕會說得太過分。偏偏此時明腦中出現的,多半都像是像這樣的句型:「你這個
對孕婦發情的──」

  再接下去就太重口味了,明想,在心裡猛搖頭。她曉得,這不表示自己不能
下猛藥,只是要稍微換個方向。回憶自己早些時候是怎麼希望的,她發現,現在
的氣氛正適合開口說:「多罵罵我吧。」

  「咦?」蜜用力眨一下眼睛,以為自已聽錯了。明的嘴角略為上揚,說:
「我對絲和泥做了那樣的事,對此,你不可能沒有任何意見吧?」

  先決定一個主題,要蜜可以朝這方向思考;大大降低難度,明想,和模糊不
清或要花太多時間思考的難題比起來,設計一個讓雙方都能進入狀況的遊戲應該
是好更好玩才對。

  而蜜是個非常認真的人,有可能會誤會些什麼;為了使狀況不至於偏離理想,
明再次開口:「你可是她們的領袖喔,難道你會對我促使她們近親相奸這一點,
表示贊同嗎?」

  語氣中帶有明顯的挑逗成分,而內容又有點激將的味道;選用的字眼不太含
蓄,明想,其實仍有點擔心蜜會真的生氣。

  而真不愧是最年長觸手生物,很快就懂得明追求的情趣;瞇起眼睛的蜜,稍
微壓低聲音,說:「我當初知道時,可是真的被嚇到了。然而,才過不到幾秒,
我卻又覺得,這其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見在以前,蜜也隱隱約約察覺到,絲對泥抱有不尋常的感情;只是因為某
些原因,她在事情發生前都沒點出來,明想,等下也許就能知道答案了。

  蜜先咳一聲,再使勁嗅聞一下明的頸子和頭頂;花至少兩秒,讓鼻腔和肺臟
都被明的體味給填滿後,蜜繼續說:「其實啊,絲原本是個文靜的少女。用比較
現代的比喻,她就是那種會靜靜坐在教室裡、看來有些好欺負的孩子;不會和其
他孩子一起瘋,總是與帶頭挑戰權威無緣。有好一段時間,我只覺得這孩子真是
含蓄、有禮貌到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步。」

  明最近可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即使是在和絲初次接觸時,明也只能在極小程
度上感受到蜜剛才所所描述的。可見那時的絲非常緊張,明想,現在就是因為沒
有距離,才會讓絲一天到晚都做出一堆讓她有些困擾的事。

  當然,明還是希望她對某些興趣的執著能夠少一點。但若只能擇其一,明當
然傾向於「沒有距離」的那一邊。

  蜜點兩下頭,說:「她冷靜、理智,自製力強,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派她
去尋找餵養者。而她也的確做得很好。」

  而對於絲所採取的的強硬行為,蜜從來沒有說過抱歉。光就現在的情形看來,
她和絲也不需要感到抱歉;即便曉得這一點,蜜還是沉默將近五秒。她相信,明
的腦袋能夠自行處理這一段;以往,明在面對所有的複雜因素時,通常是選擇全
部消化,而非跨越或繞過。想到這裡,蜜緩緩吐出一口氣,說:「事實證明,我
們都不夠瞭解她。而我相信,她在遇上你之前也沒那麼瞭解自己。」

  明輕輕抓著架子,把頭稍微往上抬。蜜以左前腳的肉墊輕輕撫摸她的頭頂,
說:「如果沒找到像你這樣的餵養者,那些孩子可能很難察覺自己靈魂深處的欲
望。」

  整件事目前雖然有極為歡樂的發展,但在基礎層面上卻非常嚴肅;所以蜜在
不知不覺中,又以非常正經語氣的說完這幾句話。很顯然的,她忘記自己現在所
扮演的角色。

  總之,蜜提醒自己,得當個嘴巴有點壞的傢夥;不能辜負明的期望。而要讓
氣氛變得像先前那像,蜜猜,得來上一段笑聲。她壓低聲帶,只用鼻子吐出:
「呼、呼、哼──」

  聽起來不懷好意,甚至帶有不少輕蔑的味道;事先也沒有練習過,而就臨時
裝出來的結果,蜜想,算是夠有戲劇質感了。其實她有些擔心自己會搞得太過頭,
讓明覺得她很噁心。

  然而,明在聽完她的笑聲後,只覺得她非常性感。若不論實際年齡,只看氣
質的話,蜜本來就是所有觸手生物中最為成熟的。大概是比明還要大上不只二十
歲的女性。比媽年輕一點,或者和媽差不多,明想(完全不意外的,她很難真的
把蜜和媽聯想在一起)。

  剛才那陣好像帶有不只一層涵義的笑聲,真的是讓明從骨隨到膀胱都一陣熱。
不論男女,大多數人聽了之後,應該都會有類似的感覺吧?明想。有超過兩秒,
她不僅牙齒打顫,連心臟也快要跳出來。

  蜜的笑聲雖然極為短暫,卻已足以讓明有更多渴望:好想被蜜大聲責駡,也
好想被蜜踩在腳下;後一種是怎樣的感覺,她打算在產下露以後再體驗。

  現在,蜜很積極的發揮言語攻勢。而她剛才做的,和明原本期待的幾乎完全
一樣。一時間,明還想不到能有比這更美好的發展。她在露出微笑時,口水也從
差點左邊嘴角流出來。

  而就在明考慮要不要以後在月曆上標注這一天的時候,蜜再次開口:「多虧
了你啊,餵養者大人,能讓肉室內最可愛的孩子露出真面目。哼嗯──這可不是
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呢!」

  參照前面的話,蜜顯然不是為一時情境而隨便說說,而是真的這麼看待絲;
想到這裡,明大叫,閉緊雙眼。有一瞬間,張大嘴巴的她,好像打算要說些什麼。
而不用思考多久,明就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否定蜜的結論;都是再明顯也不過的
事實,對於絲的前後變化,蜜在這方面的感受說不定比泥還要深刻;意識到自己
就是個把白紙染上雜色的存在,明的眼中就突然湧出不少淚水;很像是因為懊悔
和羞愧而如此,儘管她不可能真的有太多負面情緒──而那也絕不會是蜜的目的
──。

  身心都得到密集的性刺激,偶而會讓明的淚腺不受控制。想像自己把如同嫩
芽般純潔無暇的絲給帶壞,而泥和蜜等人都咬著牙、一臉複雜的樣子;這類畫面
越是清晰,明的淫叫聲就越像是在哭喊。之中感動的成分絕對遠多過罪惡,明想,
這完全就是變態狂才會有的心理嘛!

  把頭垂下來的她,以右臉頰磨蹭地面。整個人都順著抽插節奏前後搖晃,還
用臉抵著地面;此種落魄之美,她表現得非常成功。但這些動作,可能會讓她傷
到鼻子或頸子。

  明用額頭貼地的時候,那角度尤其危險,蜜想,豎起耳朵。

  察覺出架子有未照顧到的地方,蜜趕緊讓右前腳磨蹭肉室地面。在明的胸前,
一串「噗嚕」聲之後,一根鮮紅色的肉柱自地面縫隙中慢慢升起。蜜眨一下眼睛,
迅速改變肉柱的質感和形狀,讓它在碰觸到明的下巴之前就向前傾斜、左右分岔。
至於它的內側,則被調整得和軟坑差不多質感。明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無論怎樣
活動,都不致於讓下巴或脖子被磨破。

  這個新增加的架子,既能讓明的腦袋維持在一定高度,又不會太限制她的動
作。現在,蜜即使把抽插的節奏加快,也不會用擔心會傷到明的臉或頸子。

  明想,就算使勁甩頭,應該也沒問題。他們總是這麼貼心,而明忙著淫叫,
實在沒法清楚道謝。若要在這個時候露出大大的笑容,明想;雖不是第一次,但
她每次都覺得不太好看。

  就算不透過表情和言語,蜜也可以藉著觀察她心跳、體溫,甚至陰道和腸道
的活動,來大致猜出她此時的想法。明現在非常滿意,蜜想,好像還可以再多一
些攻勢。

  過約五秒後,蜜呼一口氣,說:「你不但沒有認真要絲改過,還引誘她變本
加厲。之後的事你也知道,就是她對她的姊姊做出那種事。啊──雖然看起來很
像是意外,但事實上,全在你的計算之中,對吧?」

  「那是、不得不──」明吐出舌頭,講得結結巴巴。到最後,她乾脆使勁搖
頭,把自己試圖撇清責任的感覺給再次強化。

  都已經忍著不淫叫,明剛才其實可以表達得更清楚一些。而她卻選擇用一些
聽來很牽強的說辭,讓自己看來像個耍賴的小孩;她不是為別的,就是想誘使蜜
吐出更嚴厲的譴責。

  「可你很高興吧?」蜜說,半睜著眼;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讓明有種連骨髓
都被看透的感覺。儘管明原本是期待蜜能大聲說出像「你這個騙子!」等嚴厲到
一個地步的話。

  而像剛才那樣問,明想,顯然更有威力。四肢緊繃的她,陰道使勁一縮。由
於沒有塞入觸手,她幾乎只把注意力給集中在肛門和直腸上。淫水很快流過大腿
和腹股溝,接著有一部分會滑過肚子、進入軟坑;混合汗水和淫水等體液,令坑
內變得極為黏稠。

  而蜜在剛造出軟坑時,就仔細針對裡頭液體的吸收項目設定過:使水分停留
在一定高度,但讓鹽分降低,這樣就不至於給明的皮膚帶來太多負擔

  仔細感受蜜的連續抽插,又在腦中反覆舉嚼先前的對話,讓明身上四隻次要
觸手無不吐出舌頭、大口哈氣。蜜則是閉緊嘴巴,一副硬憋著的樣子。而她整天
受到明的影響,已經很難再像前陣子那樣,把想說的話都藏在心裡。

  於是,兩人的視線在鏡子中再次相交時,蜜又開口:「我剛剛發現一件事喔。」
她還沒說完,嘴角就上揚到極限,耳朵也前傾到快把眼睛給遮住;這樣當然不足
以把臉給擋住,特別是她的雙眼在陰影下依舊晶亮。所以蜜只好又瞇著眼睛,並
把舌頭收到嘴裡;無視自己的表情變得有些猥瑣,她小聲的說:「當明的內心受
到刺激時,陰道活動的尤其劇烈呢。」

  口鼻幾乎抵著明的耳朵,蜜的氣息有不少都是直接吹向耳膜,把明搔得以搖
晃腦袋、磨蹭她的鬍鬚來止癢。又一次,明的胸腹被陣陣暖熱填滿;不少淫水從
陰道湧出,而她的手指和腳指皆曲起、併攏,也會令體內的寒暖流迅速逼近。

  過約三秒後,嘴唇停止顫抖的明,閉緊雙眼、大聲淫叫。

  蜜在仔細舔過她背後的幾束頭髮後,繼續說:「就算隔著腸壁,我的主要也
能感受到另一邊的強烈動態喔。」

  為了更強調這點,蜜故意插得淺一些。在進行肛交時,竟然還能瞄準陰道,
而不針對子宮;如此新奇的刺激,讓明興奮到張大嘴巴。現在,雖然隔著腸壁,
蜜主要觸手擠壓的位置卻相當靠近陰蒂。

  全身癱軟的明,視線又變得模糊。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而才
過不到半秒,她又很快清醒。蜜帶來的刺激實在太強烈,光是幾下抽插,就能把
明的意識迅速沖散或集中。

  為了讓明能夠好好喘幾口氣,蜜減少主要觸手的進出幅度,也將挺腰的速度
放慢。而才過不到五秒,蜜就讓自己的下半身往順時鐘方向搖晃。

  明全身顫抖,同一時刻,她的陰道又是一陣全力吸吮。眨一下眼睛的蜜,稍
微提高音量,說:「你那邊動得非常激烈呢。我猜,在有人講出來之前,你根本
沒注意到這一點。」

  說完,蜜迅速吐出舌頭,把明的左耳、左臉頰和左眼臉都給舔得濕黏。雖很
快把舌頭轉換成清潔模式,將反覆堆疊的大量唾液清乾淨,而不想一次只刺激一
個點的蜜,在這過程中一直用鼻子和牙齒輕輕搔過明的嘴唇、眼尾和下巴等處。

  每一秒都受到豐富刺激的明,忍不住笑出來。她的陰道和肛門又一陣吸吮,
令蜜在伸長脖子的同時,尾巴也搖個不停。

  太集中刺激左邊,蜜想,感覺實在不太完整。她改舔明的右邊臉頰,並打算
為這看似一樣的過程帶來多一點變化。把腦袋壓低的蜜,一邊慢慢呼吸,一邊以
耳朵和頭頂磨蹭明的頸後。細毛與底下柔嫩的皮膚,還有輕輕搔過的濕熱吐息;
這些密緻、多層次的觸感,讓明的全身顫抖好一陣。不要五秒,她的頸子和背脊
又冒出不少汗珠;一下緊縮、一下放鬆的毛孔,正富有節奏的送出新鮮的體香,
讓蜜的下半身快被全力搖晃的尾巴給帶動。

  這些密集的刺激,明花了不只一分鐘才徹底消化。一直要到過了快兩分鐘,
她才想到蜜剛才的話。當然,蜜又是完全沒說錯,而明卻不開口承認。這既是為
了營造出一點神秘感;而稍微逃避一下,明想,也能讓體內的熱流能維持在一個
不至於失控的高度。她閉緊雙唇、瞇起眼睛。

  肛門、直腸被蜜持續抽插,明根本沒法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陰道上;而沒有
塞入觸手,也未受到任何舔舐和搔弄的陰到,活動程度確會比先前都要來得更劇
烈。是因為飢渴嗎?明想,也只有這種可能了。果然,她的陰道還是最為好色,
懷著露或許還加重這種情形。

  蜜在停止搖晃下半身後,很快恢復先前的節奏抽插。她含著明的右耳,小聲
說:「那一邊總是如此活潑,畢竟是負責生殖的地方嘛,而這也正明的可愛之處
啊。」

  明抬起頭、大聲淫叫。蜜不僅發音準確,又總是把嘴巴湊到明的耳邊,這使
得明無論都多使勁淫叫,都能把蜜說的每個字給聽得一清二楚。

  過不到兩秒,蜜使勁一挺,連觸手根部都幾乎是完全沒入;除感受子宮的弧
度之外,她也仔細迎接陰道傳來的每一絲動態。好像連直腸也快被那一連串吸吮
給侵襲,蜜想,如此靈活,連狗的舌頭都比不上。她嘴角上揚,說:「似乎,你
的陰道要是沒有塞著觸手,活動就會更為激烈呢。」

  明現在沒法看到自己的兩腿間,而持續感受股溝等處的起伏,她還是能判斷
出自己陰部的大致模樣;舔舐、吸吮甚至吞噬,她的陰道口、大小陰唇,簡直快
嘴巴還要貪婪。好變態的身體,明想,閉著眼睛說:「先前,露一定也有、嗯哼、
感覺到很多,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動作。」

  蜜瞇起眼睛,在明的右耳邊說:「她想讓讓媽媽安心嘛。」

  說完,蜜又含著明的右耳。明再次伸長脖子,大聲淫叫。

  剛才的對話,已經很接近明和絲或泥相處時的風格。雖然蜜很少表達意見,
但明和其他觸手生物的相處細節她顯然全都曉得。除了自行觀察外,蜜一定也常
常主動詢問。

  知道這一點──也感念蜜剛才的溫馨發言──,明打算再跟她分享一些連絲
和泥都沒聽過的心事:「我真擔心,自己以後生下的孩子,會跟我一樣變態。」

  這一次,明指的不是露。對於觸手生物來說,明目前的生活方式基本上只會
為她們帶來好處,而無任何壞處;可明覺得,自己多少該擔心一下以後──應該
不會太久,但至少是在二十歲左右時──和絲生的孩子。

  都已經來到中段了,蜜想,大聲跟明說「那有什麼不好!」感覺一定很刺激。
問題是這話的性欲成分過於強烈,不僅有點破壞情調,也不太合蜜的胃口。所以,
她乾脆順著自己的直覺,把腦中最初的感想給老實說出來:「相信我,無論是男
是女,一定都是既友善又活潑,徹底遺傳到媽媽優點的好孩子。

  而只是純粹讚美,感覺又有點無趣;想到這裡,蜜決定要讓結尾聽起來色一
點:「他們也一定不擅於說謊,因為明的身體啊,總是非常、非常的老實呢。」

  很快的,明儘管睜大雙眼,卻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一片銀白色的光芒,帶有
不只一陣尖鳴,阻礙她的視覺。過不到半秒,她連聽覺都失去了。然而,血管壁
的彈跳、體內的血液快速通過,自心臟、胃袋、腸道和肛門等發出的陣陣收縮;
蜜抽插時的力道、主要觸手的輪廓,以及雙方每一下脈動的互擊,這些觸感都變
得過分清晰。

  明想,寒暖流緊緊交纏、深入尾椎,好像連胸腹內的熱流也變得極為滑溜。
四肢緊繃的她,再一次高潮了。

  有好幾秒,明不單只是肌肉和皮膚,連關節都在發燙。彷彿真的要像觸手生
物那樣融化,明想,吐出舌頭;那大概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到現在仍不知道。而
在融化之前,會先失去意識,所以絲、泥、露和泠也沒法和她描述。

  如果,明想,自己是觸手生物的話,她融化到最後的身體不僅會變得非常稀
薄,還可能熱到冒泡。此時她體內的熱流,帶給她的幾乎都是這種感覺。

  過快兩分鐘後,明動一動腦袋,把幾滴汗珠甩下來。她也把雙手伸到腦後,
將黏在背上的頭髮給撥至乳房兩側。陰道未插著觸手,她可以全力吸吮,不需要
有任何保留。

  緊縮的陰道內壁,將不少淫水都給擠出來;混著前次高潮所噴出的腺液,和
一點蜜的唾液,落到地上、流到腿上的,都是些非常黏稠卻又不算混濁的液體。
明能聽到自己的兩腿間傳來尖銳聲響,和肛門和直腸被使勁抽插時發出的聲音極
為接近。而腳弓使勁向下彎曲,簡直快到一個要抽筋的地步;這種挑戰自我極限
的動作,特別有助於讓她體內的高潮餘韻變得尖銳。

  此時,明完全沒有前一次高潮留下的無力感。也正因為意識非常清楚,才能
夠感受高潮時的每一絲細節。

  現在,她的身體還能跟上她的期待。而要是再高潮一次,明想,就沒那麼確
定了。大概會真的暈過去,對此,她可是相當期待的。

  若真發生那種事,蜜就算不會被嚇到,也會停止抽插。萬一她在做這種決定
時,距離射出來只差不到兩下抽插,明想,那未免也太可惜了。要避免這樣的結
果,就不能再繼續這樣輕飄飄下去;在高潮後,不只一股酥麻感擴會散至全身;
此時,遠比抽插還要能讓明集中精神的,似乎只剩下話語。

  她看著蜜,小聲說:「你再多說一點、嗯哼──會讓我感到難為情的話吧。」

  為加強懇求的效果,明的雙手在嘴前合十。

  你竟然還主動要求,真該感到羞恥!為對抗腦中的這類想法,明慢慢吐出舌
頭。即使雙手能稍微遮掩嘴巴,她現在的樣子仍顯得非常淫蕩。

  通常在高潮時,明會調整表情。而一邊感受高潮餘韻,一邊注意自己受到的
種種刺激,還要試圖讓自己看來比平時優雅一些;實在太過麻煩了,明想,乾脆
避看鏡子裡的自己。她也承認,這一點自欺欺人的感覺,會讓畫面看起來更色。

  這次,明沒有閉眼,只把眼睛和腦袋都略往左偏;垂下的頭髮能提供些許幫
助,但要是把貼在肋間和乳房側緣上的頭髮都拉到胸前,這構圖實在很難說不陰
森;在做到最激烈時,還用頭髮遮住乳房,明想,感覺不夠性感;何況蜜又和泥
一樣,非常喜歡舔她的頭髮。

  所以,有必要將頭髮繼續垂過肩胛;在得出此一結論後,接下來的幾分鐘之
內,明只把焦點集中在蜜的臉上。

  「早些時候是既嚴肅又冰冷,現在則是既柔軟又可愛。」明說,用後腦杓輕
觸蜜的左邊臉頰,「而我就喜歡看這張帶有多種特質的臉,吐出中肯無比的話。」

  蜜動一下耳朵,把自己羞到豎直的鬍鬚藏在明的腦後。明的這幾段要求聽起
來非常簡單,而蜜還是思考了好一段時間才開口:「明真不愧是這幾個世紀以來,
最適合擔任餵養者的人。」

  明肩膀一顫,輕咬雙唇;沒有更多反應,畢竟這話她已經聽過太多遍了,蜜
想,耳朵又動了一下。似乎該講得更露骨一點;在考慮約兩秒後,蜜決定延續前
面的話題;這不會很難,畢竟明身上有太多部分是她仔細觀察、分析過,卻因為
害羞等理由而一直把感想給放在心裡。

  抬高鬍鬚的蜜,故意用比平常油膩一些的語氣說:「明控制陰道的技術,連
我都比不上喔!」

  這一下,明不僅是肩膀,連手腕、腳踝到腦袋都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般上下
彈跳;那幅度可大了,蜜甚至有點擔心她會從架子上掉下來。

  明閉上雙眼、眉頭緊皺,看來像是受到不小的傷害。而蜜嗅到她身上心散發
出的味道,曉得情況絕不是那樣;那股深沉、強烈的鹹甜體香,和擔心受怕時的
酸澀差得可遠了。

  縮著身體的明,不單是鼓勵蜜用鼻子等器官去捕捉她內心的想法,也是在試
圖激起蜜的更多衝動。這些證據都再再顯示,明此時非常興奮。曉得自己做得對
極了的蜜,在稍微松一口氣後,繼續說:「絲和泥明明是受害最深的,卻也沒有
很快就學會明的所有招式。即使是我啊,應該也要花上好幾年時間,才能達到明
的一半水準。」

  明的雙手在架子旁輕輕搖晃,大聲說:「我哪有那麼──」

  蜜的語氣雖然不比以往正經,眼神卻非常認真;這表示她的那一段分析,也
是沒有太多為戲劇而造假的成分。蜜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就能讓明處於被動狀態。

  面對被揭露的真相,明就算再無力,也要稍微反駁一下。不然的話,她想,
會連最後一點少女的感覺也失去。而被蜜那樣大力稱讚,會感到有些驕傲也是難
免的;務必掩飾此類情緒,明提醒自己。

  在面對這問題的同時,還要讓臉上的表情看來少女一些,這可是一大挑戰;
無非就是多一點羞澀、緊張和掙扎,明想;之中的真實感實在不可能比和絲第一
次見面時要多,特別是掙扎的部分,根本已經快要連一點存在感也沒有了。而就
算她有超過一成是裝出來的,也能夠讓蜜心跳加快、口水直流。

  過約半分鐘後,蜜伸長脖子。看到些許汗珠從明的鼻子和額頭上冒出,實在
忍不住的蜜,在使勁嗅聞的同時,也慢慢吐出舌頭;在一串「噗嘶」、「呼呣」
聲後,蜜一連舔舐不只十下。明臉上的汗珠早在頭兩秒就已經被舔光,蜜接著就
只是在感受毛細孔,和品嚐一點新冒出來的體香。

  而採取背後位時還這麼做,有幾個角度實在不是很方便;蜜想,不打算調整
舌頭或體型。在稍微思考過後,她決定先用臉頰或嘴巴在明的額頭和鼻子上擦過,
再以舌頭把在自己毛髮間的汗珠給一一舔下肚。雖然距離明的嘴巴很近,蜜的舌
頭卻一直故意避開。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擔心會舔到明的鼻孔。那感覺一定會
有點怪,蜜想,稍微垂下耳朵。

  明多少察覺到她的考量,卻還是很期待能再次品嘗到她的舌頭。過了快一分
鐘後,等不及的明,乾脆主動把舌頭往上勾。蜜這才注意到,自己又失禮了;鼻
孔被舔到,這一點不足以做為不親吻的理由。

  她很快把明的舌尖含住,在這過程中,明也把自己的鼻頭給舔濕。蜜將舌頭
在清潔模式和一般模式中自由轉換,同時,她也把自己的身體暫時拉長幾秒;在
舔舐口腔內側時,要送出並過濾唾液;而舔舐臉頰和額頭等處時,則要減少黏膩
和搔癢感。不要多久,明嘴裡雖然變得更為濕潤,感覺卻也更加乾淨。而她的整
張臉,也變得比用毛巾擦過還要舒爽。

  明的嘴角上揚,而要在抽插過程中順利吞下嘴裡的大半唾液,她就必須得暫
時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想到明先前的那一下反駁,垂下鬍鬚蜜,頭略往右歪的說:「觸手生物的性
技巧,都是經過反覆練習學成。這點,明和我們可說是完全不一樣呢。」

  未等明開口,蜜就使勁舔舐她的背脊,並把一大把頭發給含到嘴裡。幾乎每
一根頭髮都被汗水沾黏在一起、緊貼肌膚;蜜在很仔細清潔、品嚐的同時,又以
兩隻前腳輕勾明的乳房。

  爪子、粗毛和肉墊的觸感,讓閉緊雙眼的明大聲淫叫、雙手使勁抓著架子。
兩隻前腳搔過肋間,也按壓乳腺和乳頭;雖不如狼人型態時的雙手靈活,但粗糙
一點的質感和動作,蜜想,顯然會讓明產生更多快感。

  手腳多處緊繃的明,已經為下一次高潮蓄積足夠的力道。她不僅難以閉起嘴
巴,更感覺到骨盆間的寒暖流,已經開始往陰道和子宮口前進;熱癢感爬滿全身,
讓她的乳房、背脊和額頭都冒出更多汗珠。

  蜜一邊用下巴輕壓明的背脊,一邊把架子稍微抬高。對於明肩胛下的兩隻觸
手,蜜在以兩邊臉頰磨蹭的同時,也再次開口:「啊,如此好色的身體,只要是
和做愛扯得上邊的,都能夠馬上學會吧?」

  其實,這句話是蜜從絲那邊聽來的,所以風格聽來和前幾句不太一樣。明沒
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而蜜在說出這句話時,可是緊張到垂下尾巴。絲當然不希
望她把這件事跟明說,卻沒有不許她拿這些話來稍微欺負明。

  很顯然的,絲沒料到明會和蜜這樣玩;意識到這一點,蜜的嘴角上揚,尾巴
也再次開始搖晃。

  事實應該被揭露,只是遲早的問題;而憑著過去的交談經驗,要是明此時沒
把大部分的精神用於感受蜜所帶來的刺激上,或許只要花不到十秒就能夠猜到真
相。

  既然明忽略了,那是否公佈的選擇權又回到絲的手上;還挺喜歡冒這種險的
蜜,興奮到連鬍鬚都在顫抖。

  睜大雙眼的明,愣了快三秒才有更多反應。

  「噫──」她大叫,眉頭緊皺;咬著牙,兩手緊抓著架子。即便她如此投入,
又持續受到大量刺激,她還是很注意自己的肚子。身為孕婦,她總要考慮到種種
可能。

  絕不能因為好色,而導致任何意外;蜜曉得,明很常這麼提醒自己。

  不會因為頻繁感受到幸福,而讓腦中只有樂觀的想法;更不會因為受到大量
服侍,而變得以自我為中心;即便已經犧牲不少,卻還是時常在意別人的感受,
這可是連成年人都不見得能辦到的事;這些僅是明人性光芒中的一小部分,卻已
經讓蜜有種連靈魂深處都被照亮的感覺。

  明明就是觸手生物給她帶來負擔,卻又演變成她不想造成觸手生物的困擾。
在人類社會裡,這樣的心態可能無益於生存。然而,這樣的態度、精神,真是非
常的美,蜜想,哈出一大口氣;既勝過外在,也能突顯外在的,正是這樣意志。

  至今,明連一句真正像牢騷的話都沒有說出口。雖然她才成為餵養者不到一
個月,是否真能一直無怨無悔還很難說。但光是眼前的和樂景象,就已經讓蜜覺
得自己欠她太多。也多虧了明,觸手生物才能重新學會樂觀。

  雖然蜜的直覺認定,自己此時該用一些極為誇張的形容,來描述自己這一陣
子所得到的感動;但把創作欲望運用在下一段告白上,顯然更為正確。念頭稍微
轉個彎的她,又在明的右耳邊小聲說:「任何有利於性愛過程的招式,你只要一
學會啊,短時間之內不僅是善用,甚至還發展出全新的招式呢。」

  「嗚噫──」明睜大雙眼,發出有點像幼犬的叫聲。嘴角下垂、慢慢搖晃腦
袋的她,又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基本上,蜜對她的每一項看法都未帶有太
多揣測或誇大的成分,內容幾乎可說是非常客觀。

  明咬著牙,感到丟臉至極。然而這種場面,卻也是她夢寐以求的。這也是為
什麼,她的雙手只扶著臉頰,而沒蓋住耳朵。

  顯然明還打算多聽一些,蜜想,舔舐鼻子、用力呼氣;在稍微壓下體內的寒
暖流後,蜜很快開口:「所?以?啊──」她一邊讓自己的語氣聽來挑逗意味十
足,一邊以稍快的速度勾動前腳;在她的肉墊和腳關節等處,明的乳房正在上下
彈跳;陰影隨著膚肉波動,乳房就垂於略為抬高的雙臂架子之間。

  而後頭又是懷孕的肚子,蜜想,這景象真的是既豐盛又壯觀。她前腳上的肉
墊,也因為接觸到大量的汗水,或擦或拍的發出「啪吱」、「啪嚕」等聲響;都
是些再好也不過的點綴,略比她們的喘息突出,但還是遠不及明的淫叫。而這蜜
帶來一些靈感,「你成功讓他們發出不少我從來沒聽過的聲音呢。」

  說完,她開始用腳掌上的粗毛去密集搔弄乳暈,又同時以爪子甚至肉墊的縫
隙來夾弄乳頭;原本打算全力閉口的明,又一次大聲尖叫。

  蜜的話,有如烈酒一般,讓明的喉嚨、氣管甚至耳膜都發燙。她使勁搖頭,
並小心別在這過程中甩出舌頭。

  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明胸中的羞恥遠高過性欲;然而在這同時,隨胸中的
罪惡與掙扎增加,她的性欲也被逐漸往上拉抬。好像它們本來就是密不可分的,
明想,閉緊右眼。有至少三秒,她覺得自己彷彿不只是骨頭,連腦袋都要融化了。

  趁著明還未喘好氣,蜜又開口了:「當我看到泠腿軟時,還以為自己是在作
夢呢。」

  確實,那是個了不起的成就,足以讓每個人都目瞪口呆;想到這裡,蜜無論
是臉上還是吐息中的笑意都很難掩飾住。

  與前面的幾句話相比,這一段明倒是時常回想。然而,受到這麼多的刺激,
明即使心有餘,身體也難以再跟上;數百條纏得緊緊的寒暖流,又在她的骨盆深
處瞬間爆發。

  下一秒,明就高潮了。她緊咬雙唇,把左右腳掌往下壓;陰道的活動相當劇
烈,卻沒有噴出大量腺液。倒是身上的四隻觸手有冒出一點精液,明想,可幾乎
都落到地上;應該瞄準蜜乳房,甚至蜜的臉頰才對。而明不僅來不及,也很難瞄
准;腦袋一直忙著消化剛才聽到的話,讓她幾乎又忘了自己那幾隻次要觸手的存
在。

  以前,她還會覺得把體液弄到蜜的身上很冒犯。現在,曉得蜜不會生氣,明
就自然而然的把這些事都列為是遲早要達到的目標。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3 23:06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49~50)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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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49

  稍微抬起右前腳的蜜,使插在地上的四隻觸手伸長,將明臉上和耳朵附近的
汗水都給舔乾淨。

  有將近半分鐘,明整個人都被高潮後的強烈熱流填滿;整顆頭從裡到外都感
覺麻麻的,即便蜜把那四隻觸手都往她的嘴裡伸去,她最多也只能感受到一些細
微的壓弄。

  而明在高潮的當下,視線又變得極為模糊。原以為是淚水的緣故,可就算她
用眨眼等方法讓眼淚流出去,也還是沒法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眼睛根本就沒有對焦,明想,顯然只要高潮還未結束,自己身上就沒有多少
地方是能夠像幾分鐘前那樣輕易掌控。這種情況應該是很恐怖的,她卻感到極為
著迷;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極為美妙,比身在夢中還要令她陶醉。也只有性高潮,
才會讓她有這樣的感想。

  明相信,自己此時不僅是臉頰,而是從頸子、胸口和腰側,甚至連屁股到膝
蓋,都已是一片紅通通的。有好一段時間,她從頭到腳都發燙,好像四周都起了
大火一般。

  下半身緊繃的明,很努力的移動雙腿。她曾試著開口,卻說不出話來。於是
她又以幾下夾弄,要蜜別停止抽插。

  蜜沒有慢下來,只是稍微把架子壓低,讓明的手臂有更多部分都能貼著地;
已經有過幾次經驗,她現在很清楚明的偏好。

  明只要感覺更像是趴在床上,就能夠更順利喘息,蜜想,這才是此時的重點。
雖然高潮後還持續抽插,會讓身體緊繃、燥熱到一個地步,但蜜的毛髮和乳房也
都有助於她降溫。

  明應該不會感到太不舒服,蜜想,施法維持自身表面的低溫。在先前的過程
中,明又流出不少汗,幾乎是全身濕透。再過不久,她又會覺得口渴。曉得這一
點,蜜又讓腳邊的縫隙召出幾根肉柱。她先稍微估算一下所需的量,再用插在地
上的四隻觸手含住肉柱。

  讓每只觸手的嘴巴都充滿飲料後,蜜會慢慢的,將它們送到明的嘴邊。在明
張口吸吮的同時,蜜為避免她嗆到,會稍微放慢抽插速度。

  蜜花了不止一分鐘,去確定自己的此時的節奏與觸手的動作是否都沒問題。
在明喝完飲料後,蜜便開始積極舔舐她的背和頸子等處。覺得有些癢的明,從腦
袋到腰側都在顫抖。這一次,蜜不是為了吞下汗水,而是要把汗水和唾液等都給
抹開,好確保明身上散熱的地方能夠多一些。

  又過快一分鐘,蜜希望明的腋下和雙腿等處都能夠舒服些,於是降低肉室地
面的溫度和質感。原本,附近的肉塊被設定為「常溫」,摸起來有些接近學校的
操場地面。現在,它們變得更加鬆軟,很像是樹陰下的泥地。

  確定一切細節都沒問題後,蜜繼續說:「絲第一次把泥壓倒在地時,我以為
她不過就是一時無法忍耐。我認為事情沒那麼嚴重,何況她當時舔到一半就回神。
事後泥不僅原諒她,甚至還樂於為她服務呢──」

  動一動鬍鬚的蜜,把擠過喉嚨的笑聲給強吞下去;身為觸手生物的領袖,又
顧及到此時吐槽的強度,她當然得裝得好像仍為此感到極為複雜的樣子。

  而明每次回憶起那一段,陰部的溫度都會瞬間提高;自己當時竟然不在現場,
她覺得這真是太可惜了。如果真有時光機,這可能會是她第一次啟動它的主要目
標。

  蜜輕咳一聲,繼續說:「而過沒多久,嗯哼──其實也不到一天時間吧?絲
再次把泥推倒在地。那一次啊,泥也有責任。畢竟她可是在絲的面前,炫燿她和
你的親熱過程,還秀出被你灌滿精液的肚子。」

  那畫面實在是太可口了,明想,難怪絲會忍不住。她若是絲,可能還會對泥
做出更過分的事。想到這裡,明咬著牙、吞下一大口口水。好像有不只一道強光
罩在她的頭上,而周圍也冒出一堆人;全都比她嚴肅、有常識。這些人在良知方
面更無問題,所以都臭著一張臉。他們正用手指著她,用極為尖銳的語氣議論紛
紛,顯然都在說她的不是。

  被當庭審判也不是這種畫面吧?明想,低下頭。她曉得,自己的種種想法、
行為都相當不堪;就算被鞭打、關起來又大肆報導,也不足以贖罪。而她卻也有
種勝利感,好像藝術家終於完成什麼大作似的。

  這類成就不需要被眾人肯定,更不需要符合太多約束;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可
以這樣看待自己的人生,是會有些感動;但她沒有笑出來,只是輕輕扭動舌頭、
閉緊雙眼。下一秒,豆大的淚珠自她的眼皮下湧出。同一時刻,她從臀部到額頭
也都冒出不少汗水。

  一波不輸高潮的熱流迴旋,被罪惡感削成星形,在明的體內到處碰撞。蜜舔
去她的眼淚後,說:「雖然你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也吐槽過很多次了,但到這個
時候,我不得不再次讚歎,明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啊!」

  明再次尖叫,這些話從蜜的嘴裡說出來,感覺就是不一樣;帶有成年人式的
尖銳,嘲弄的味道遠比絲要來得多上太多,卻又沒有一般成年人的俗氣與油膩感。

  看到明全身顫抖,曉得效果很不錯的蜜,繼續說:「那些僅是凡諾因為一時
好玩而做出的東西,果然只有你配得起呢。」

  這話聽來不是普通的抬舉;蜜等於是已經把觸手生物也拿來做比較,才得出
如此結論。雖與先前的段落相比,有不少誇張成分,但明在聽完後,難免還是會
感到有些得意。

  面對鏡子,發現臉上嬌羞的感覺一下減少太多,明趕緊調整嘴角和眉毛的高
度。而她也不想讓表情一下就變得太複雜,那樣會感覺太假。

  所幸,蜜很快就接著說下去,讓明可以把注意力從自己的臉上轉開。

  「你確實也善用了那些小東西,這可不簡單喔。無論是心態還是技巧上,明
都跨出一般人類所不敢跨出的那一步呢。」

  「嗚嗯。」明搖頭、閉緊雙眼。雖羞恥到嘴角下垂,又流下淚來,她卻不感
到難受;正好相反,她覺得非常過癮,甚至到一種快把掌心給握出淤痕的地步。
剛才聽到的話,幾乎都是她以前曾用來形容自己的;事實證明,就算她不曾說出
來,觸手生物也會有類似的想法。

  而蜜觀察人類最久,感想必定最為豐富、直接,明想,興奮到胸腹發麻。表
面上聽來是一連串稱讚,實際上都是在暗示明非常離譜。蜜雖然在語氣上下足苦
心,措辭卻非常客氣、保守。這讓輕咬雙唇的明,不得不想像出更多難聽的形容,
才好使體內的熱流迅速散開。

  明的心跳加速,胸腹持續冒汗。蜜的每一句話,都足以讓她的高潮時間提前
不只一分鐘。

  「還有呢──」蜜說,睜大雙眼。明偏過頭,閉緊嘴巴。知道蜜等下要說出
會更令她感到羞恥的話,除提醒自己別這麼早就顯得太驚訝外,她也全身緊繃,
做足準備。

  蜜呼一口氣,讓兩隻前腳稍微往內轉;先以肉墊和爪子碰觸明的肚子,接著,
再輕輕的從明的肚子上緣磨蹭到下緣。一直要到露又開始搖晃手腳,蜜才再次開
口:「你知道嗎?人類啊,只有在做愛的過程中一直想著要讓對方懷孕,又不斷
的在腦中描繪對方大肚子時的模樣,才有可能讓主要觸手射出來的精液迅速凝固。
那可是一種法術,等級還不算低呢;你就是在無意中施展,才能順利封住絲和泥
的子宮。能夠無師自通的你,真是既聰明又好色呢。」

  好色顯然才是重點,明想,蜜實在講得太好聽了。蜜動幾下鬍鬚,笑著說:
「明使用主要觸手也不到十次,居然就能夠讓精液呈現出布丁般的質感,還順利
射進她們的子宮裡。我們的餵養者大人,真是個天才呢!」

  先是絲和泥這麼強調,而現在又受到蜜的肯定,明想,咬著雙唇。在性方面
極具天賦,這一點,明真是不承認也不行。

  儘管對話告一段落,一直擔心自己說得太過分的蜜,還是會一直確認明的表
情;如果明不喜歡,她隨時都會停下來。而明在淚流滿面的同時,嘴角也忍不住
上揚。蜜看了,又再次松一口氣;說出那些帶點虐待狂色彩的形容,其實需要很
大的創意。對蜜來說,要擠出那樣的話,往往比抽插還要費力氣。

  而蜜也不得不承認,這實在相當過癮,何況那些都是真心話。為遵守遊戲規
則,她得藉著聽來不太友善的語氣,和好像帶有更多涵義的留白,來把話中的內
容扭曲成似乎充滿鄙視甚至報復念頭。儘管,在講到明疼愛其他人和善用道具等
段落時,蜜內心對她可是充滿敬意的。

  反正明很高興,那樣就沒問題了,蜜想,說服自己再輕鬆一些。她小心翼翼
的,用前腳幫明把臉上的淚水抹去。有超過一分鐘,每次蜜這麼做,又接著會有
一堆淚水自明的眼頭湧出。這讓蜜有些不安,一連吞了好幾次口水。而聽到明的
口鼻吐出幾聲哽咽,更是讓蜜的表情僵硬。所幸明的臉上常掛著幸福的笑容,這
總是能令蜜的胸腹又迅速放鬆、回溫。

  明明上一秒還感覺像是被瞬間灌滿鐵塊般的沉重、冰冷,蜜想,真的好像在
洗三溫暖。她背上的毛常常是一半平躺、一半豎起,連耳朵的尖端也開始微微下
垂。雖然常感到緊張,她卻不討厭這種過程。

  明的臉相當紅,身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連她毛孔冒出的熱氣,蜜想,都已
到人類視覺可見的地步。

  稍微抬起頭的明,先聽到蜜的嗅聞聲,然後又看到自己接近虛脫的模樣。

  「好丟臉喔。」明說,把頭往右偏。

  「我覺得很不錯啊。」蜜說,稍微抬起上半身,用爪子和肉墊輕搔明的肩膀
和頸子。「我們能從餵養者大人身上學到不少呢。」

  此一稱呼果然多數時都是用於不正經的對話上;明想,雖然蜜的語氣在剛剛
不帶有多少刻意加入的戲劇成分,但「大人」兩字聽來就是充滿諷刺意味。

  眼睛半睜的明,假裝自己被剛才的那一下言語刺激給擊垮。全身癱軟、眼睛
直盯著地面縫隙;她這一副好像真感到無力,甚至放棄掙扎的樣子,讓蜜體內的
熱流有超過五成都集中至下半身。

  隔了快一分鐘,明才重新看向鏡子;原先,這張臉還帶有不少羞恥和著急的
成分,而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混進喜悅甚至自豪等情緒。又一次,常識和良
知被許多墮落元素給成功壓過;面對如此結果,明在打算好好欣賞的同時,又想
要挖個洞躲起來。

  這張臉,她想,已經變得比較像是犯罪者,而不是什麼好學生。更不像好孩
子或好媽媽,明想,再次閉緊雙眼;感覺和變得越來越可愛、溫和的蜜差得可多
了。而一但沒看著鏡子,明又開始幻想有人在旁邊大喊:看哪,這傢夥明明年紀
輕輕的,平常卻是那麼的下流、貪婪、不知羞恥,如今,她終於受到懲罰,被狠
狠的諷刺了一遍又一遍啊!

  明承認,這場面有點蠢,但欲望的原始層面通常都是不高級的;比起在意這
類細節,她更願意複習蜜先前描述她的幾個段落。儘管顧及到真實度和娛樂性,
蜜的態度其實還是很節制。所以在事後,明總會把她想像得更加嚴厲。代入這類
情節,會讓明覺得更加輕鬆。

  故意擁抱羞恥心,令身心更加愉悅;咬著牙的明,口水又差點從嘴角兩邊流
下。果然,她內心對此期待已久了。而既然實現一項目標,她腦中追求進步──
或其實該說是缺少底限的一面──自然又有新的點子:要是在戶外做,一定會更
有感覺!

  起先,這類念頭只是閃過,現在卻在腦中散發大量光芒;明承認,自己特別
想和蜜在附近有人的地方做。最好都是認識的,明想,人數也別太少。雖然學校
放長假,但說不定過不到一周,這想法就會被實現了。

  明一邊在心裡點頭,一邊讓舌頭貼著肉室地面。舌尖隨著蜜的每一次抽動,
磨蹭地上的縫隙或肉塊;看到自己露出這種極為無力的模樣,明感覺好像內心深
處的大半污濁,都已在炙熱的陽光下被燒盡;有點痛苦,而在同時,她卻也會覺
得相當清爽。從骨子裡透出的洗滌感,彷彿真能讓她的血管和汗腺都變乾淨不少。

  原來那對睾丸,是凡諾一時好玩做出來的,這有點在明的意料之外。不過,
她當初就聽泥說這純粹是娛樂用的,而從觸手生物先前對它的冷漠態度看來,這
樣的答案實在沒有什麼不合理之處。

  從剛才到現在,她們幾乎都在討論絲和泥。蜜也沒打算換個話題,因為她曉
得,露和泠可沒法讓明太感到羞恥。而明對於自己先前對絲和泥大量射精,又不
知不覺中使出讓精液凝固的法術一事,早就準備好一套無比直接的回應:「我一
定會那樣想的嘛,因、因為,她們實在是太可愛了!」

  下一秒,伸長脖子的明,大方承認:「我就算表面上再會裝,內心深處也會
有個聲音,不斷重複著『讓她懷孕』、『令屬於你們的孩子出世』等話;希望她
們也大肚子、渴望摟著即將臨盆的她們,然後想像自己和她們會在同一天生產。
啊──聽起來好變態,可沒辦法,因為我就是那樣的人啊!」

  身為人類,或該說是身為生物,基本上都有這最原始的欲望;這不正是生命
的意義嘛,明想,卻不打算為自己辯駁太多;她反而想使自己更為不堪,令氣氛
變得更重口味。

  像是在接受蜜的拷問,明想,而只要更坦白一些,就能達到這種效果。

  輕輕皺一下眉頭的明,雖然表情略為苦澀,卻幾乎是邊笑邊說:「其實,聽
到絲又對泥做那種事,真的讓我好高興。我對於絲老是有那麼誇張的表現,也總
是安心的成分居多。因為、啊嗯──這樣的話,我就不是肉室裡最變態的人了。」

  把藏在內心深處的話給吐大半,明在感到胸腹一陣輕鬆的同時,臉頰甚至背
部則彷彿正被烈陽炙烤。她不僅反射性的瞇起眼睛,連吐出舌頭的次數都增加不
少;體溫持續上升,其實會讓思緒變得有點混亂,還會導致聲音有些難以控制。
這些都不足以阻止她;現在的氣氛正好,那些沒和絲或泥說過的話,她暫時只想
和蜜分享。

  至於蜜事後是否告會訴她們,明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在明的腦中,對此也已
經有一個結論:「要是這些話很快就傳開,就當做是蜜對她進行的另一項懲罰吧!」

  無論怎樣發展,明都能夠接受;後一種結局,還能讓她有非常多的快感。在
心裡又一次吐槽自己(「你竟然是這種人!」)之後,明繼續說:「我喜歡和泥
一起譴責絲,也喜歡和絲一起欺負泥。主導、啊哈、做這那些事、啊哼、哈嗯,
會讓我有種連她們靈魂深處都給舔遍的感覺。」

  「嗯哼──。」蜜出聲,慢慢點頭,聽來意味深長;除基本的道德譴責外,
也隱約透露出不只一絲激賞。就如同她以前曾認同絲在融化一事上的品味抉擇一
般,她能認同明的想法,

  而特別進入角色的明,兩手貼著自己的臉頰。她閉緊雙眼,聲音略微顫抖的
說:「真抱歉,我曉得,餵養者不該是這麼卑鄙的角色。其實,我很怕他們哪天
真的受夠了,會大聲說:『明就算是餵養者,也不可以那麼變態啊!』要真有那
時候,我該怎麼辦啊?」

  張大嘴巴的明,正一邊歎息,一邊讓左眼從食指和中指間露出來;她當然很
期待蜜的反應,而她已經盡可能不讓自己的戲劇演出顯得太離譜。

  蜜呼一口氣,說:「才不會有人那麼說呢。」

  她鬍鬚豎直,語氣堅定的補充,「因為大家都很樂在其中喔!」

  更白話的說:明的變態,是每個觸手生物所樂見的。此時,為情趣上的需求,
蜜故意讓不讓明知道她剛才的話是坦白還是捉弄的成分比較多。

  過約一分鐘後,蜜的嘴角和鬍鬚同時抬高。她柔聲卻又故做嚴厲的說:「連
我和泠都快要被她們給感染了,這可都是餵養者大人的責任喔。」

  明嘟起嘴巴──除外在模仿印象中的臭小鬼,她還故意用有些彆扭的語氣─
─說:「嗚──對於絲,你老說我不對,可難道、嗚哼、啊嗯──不是你把她教
成這樣的嗎?」

  蜜把頭略往右歪,好像有點聽不懂。明皺著眉頭,繼續說:「你對她後來的
行為沒感到那麼意外,這可是你剛才說的喔。這表示你根本早就察覺到一些什麼,
卻放著不管、噫啊──」

  雖然缺點持續擴大,但最後的結果還算不錯;絲就像是一朵極為漂亮、罕見
的花朵,只會在極端的環境中盛開;要養出這樣的孩子,用太一般的方法可不行,
明想。她認為自己的推論很有道理,也期待蜜能夠更用力抽插幾下來好好懲罰她。

  明沒想到的是,蜜垂下耳朵、眉頭輕皺。很快的,連嘴角也略微下垂的蜜,
語氣變得沒有那麼帶有挑逗意味的說:「抱歉,是我的錯。」才不過幾秒鐘的時
間,她的氣勢就只剩下原來的十分之一不到,彷彿一下又老了好多歲。

  她是真心懺悔?明想,張大嘴巴,非常驚訝。「咦──」

  明緊張到起雞皮疙瘩,覺得自己這下搞砸了。蜜歎一口氣,說:「你說的一
點也沒錯;早在和你接觸之前,我就已經發現她有那種傾向。所以,我若說『當
初是因為察覺到你的喜好,才想辦法順應你』的話,那絕對是謊言。」

  先前,蜜曾經想為了營造出另一種情境,而打算這樣講;在計較責任歸咎時,
全力扭曲前因後果,能帶來一種類似打情罵俏的趣味。很顯然的,這想法最終還
是讓她有不少罪惡感。

  而這時,明也注意到一個無關緊要──卻頗讓她著迷──的細節。蜜的耳朵
在垂下來後,隨抽插節奏擺動的幅度會增加。

  順著明的視線,很快在鏡子中注意到這一點的蜜,感到非常害羞。看起來太
幼小了,她想,一邊將自己的耳朵重新豎直(讓明遺憾到既嘟嘴又咬牙),一邊
說:「那個時候,我因為對未來感到絕望,就不打算限制絲太多。說老實話,我
甚至還認為,她們生命的最後一段路上,若能藉著彼此的身體而得到不少安慰,
好像也不錯。」

  竟然會聽到這樣的一段故事,明對此其實完全沒心理準備會;雖然緊張,卻
也讓她有點賺到的感覺。蜜把頭抬高,繼續說:「很顯然的,我沒有很仔細顧慮
到泥的想法,甚至還沒什麼根據的認為,她到時候應該也會和絲一樣。」

  最後這一段,有點在明的意料之外;比起詢問絲和泥小時後的詳細相處情形,
看到蜜的神情又變得凝重,讓明很想把這話題給提前結束。

  而在她開口──打算先隨便提個結論,像是「反正,絲和泥本來就很配」─
─之前,蜜繼續說:「我沒有用心糾正絲,而我在他們往後的訓練過程中,又持
續培養她那方面的喜好;這些錯誤,似乎不能算是我在不知不覺中造成的。所以,
你說的沒錯,我沒教好她。」

  蜜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明的腦袋深處激蕩出大量火花。讓她說出這些話,
明在有些緊張的同時,又感到非常陶醉。蜜還是很酷,而變成這種風格,也挺不
錯的;過快半分鐘才回過神來的明,趕緊說:「哪會,我也從來沒有好好罵罵她,
所以我的責任不會比你──」

  「我跟她相處這麼多年──從她出生直到現在──絕對是我的責任比較多。」
蜜說,語氣堅定。有幾秒,她好像不只是耳朵,連嘴邊的每一根鬍鬚都要變得筆
直。而打斷對方的話,還好像不能接受任何反駁的樣子,蜜曉得,這種態度在做
愛時算是大忌;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且她有方法讓氣氛回到幾分鐘前。

  進出幅度加大、稍微增加力道,連速度也再次加快;正式進入後半段的抽插
節奏,讓蜜的主要觸手顫抖一陣。

  剛才的話題不需要回避,蜜想,只是需要更多起伏,好讓明身心冷卻的部分
再度升溫。

  明大口吐息,吹動鏡子前的花朵。而位於底下的軟坑,也被她晃出很大的波
紋。蜜看了,立刻吐出舌頭。兩手抓著架子的明,一邊搖晃腦袋,一邊大聲淫叫。
蜜在舔過她的幾束頭髮後,說:「再過不到一分鐘,我就要射出來了,呼哼──」

  蜜又笑了,雖然非常短暫──好像只要輕咳一聲就會錯過,明想──。然而,
聽到那幾下笑聲,確定她還是非常快樂,讓明在放心的同時,欲火又急速上升;
從骨盆到喉頭都沒有任何淤積或不夠力的感覺,顯然第二次高潮後的些微疲累,
對明構成不了多少阻礙。

  晚點,一定要射精在蜜的體內──這又成了明此時腦中最清晰的念頭。而明
的理智也大聲提醒:你不太可能不休息就又做一遍,那樣對身體不好。

  不需要取消接下來的預定行程,而讓蜜擔心是不對的;明更不想給露帶來什
麼負擔。即使會因此拖到很晚睡,也沒關係;她剛才已經睡過覺,晚幾個小時回
到床上也不會影響作息。此外,泥應該也願意為她做宵夜。

  所以──基本上和最近的一切行程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明想,
能和觸手生物一起生活,真的是太好了。

  在這時,蜜的主要觸手又一陣顫抖。她咬著牙,讓主要觸手的動作停止。體
內的寒暖流已經纏得非常緊,她想,又強迫自己熄火,除了對明失禮外,也可能
會讓體內的熱流產生不太舒適的淤積感。何況蜜是在短時間內又再次性欲高漲,
熱癢感的堆疊已變有些失控,連寒暖流也變得更加尖銳。

  明看著蜜,柔聲提醒:「要射在裡面喔。」

  蜜的一對尖耳往前轉,明兩手托著自己陷入軟坑內的乳房,說:「千萬別忘
記其他地方。記得嗎?先前,你、嗯哼、啊嗚──可是列舉出一大堆想要用精液
染白的位置呢。」

  明都已經說得這麼白,蜜想,自己要是再勉強壓下性欲,說不定真的會得內
傷。

  「呼嗯──」蜜用力吸一大口氣,說:「剛才的話題,對我這個老人家來說,
算是太刺激了點。」

  而現在已經接近尾聲,蜜提醒自己,不可以繼續保留,要再加把勁。她在注
意自身的肌肉細節之時,也忍不住問明一個問題:「我從剛開始就很好奇了,在
聽過我先前的那一堆感想之後,你會回去把絲罵一頓嗎?」

  「當然不會。」明說,搖一下頭;語氣和表情皆正經,簡直像是換了另一個
人。她用力眨一下右眼,說:「除非是為了情趣,否則、啊哼──根本不需要為
了裝裝樣子,而突然變得那麼嚴厲。」

  當然,明剛才是好好有反省一下,但基本上,她對改變絲一事沒有任何期待;
反正,絲變成現在這樣,也沒真的令她感到很不滿意;這是最後的結論,之中的
細節無須贅述。而擔心自己在蜜心中的評價真的得往下修,明不打算一時就全說
出來。

  先前再坦白,也總要有個底限,明想。她在仔細思考近五秒後,才開口:
「絲懂得自製的一面並非完全消失,只是、嗯哼──被她的變態行為給稍微蓋過
而已。然而,不僅是我或她,包過泥,甚至泠也能算在內,都很喜歡稍微過分一
點的感覺。」

  蜜聽了,兩邊耳朵一連動了好幾下──像是剛開始學飛的雛鳥般,明想,胸
口又覺得有些燙──。過不到三秒,她們都笑了。在早期的戲劇中,常出現幾個
人因為一個簡單的結論或吐槽而一起笑出來的段落。以前,明總覺得這種場面有
些牽強,好像是編劇偷懶才會用這種方式做為一個段落的尾聲。而在此時,她卻
覺得十分自然。

  蜜的笑聲又有點低沉,讓明聽完後,感覺好像全身都被不只一股既刺麻又甜
美的氣息給穿透;子宮口和膀胱都被熱癢感填滿,而有好幾秒,明覺得自己連呼
吸也快變得和蜜先前喝的香甜酒一樣濃烈。

  閉緊雙眼的蜜,咬著牙、全身顫抖;她這樣雖然可愛,卻又變得有點像是一
只挨餓、受凍的幼犬,還是會讓明感到有點心疼。

  當小蜜的臉又出現在明的腦中時,蜜張大嘴巴,主要觸手開始劇烈顫抖;大
量的精液直沖腸壁,連明的子宮都能感受到;不要多久,明心中那些零碎、冰冷
的不安,就被一大片溫熱的感覺取代。

  蜜現在有些脆弱的樣子,與射精的力道、總量都呈極大的對比。一直要到明
的直腸被精液填滿,蜜才停止抽插。而她一直讓主要觸手停留在直腸內,顯然有
意讓精液能進入更深處;好像不只是要撐開腸道,而是要和明體內的熱流一起朝
四面八方流竄。

  明大叫、雙手握拳。現在,蜜咬著牙、非常專注。她努力避免讓自己的表情
變得太冷漠。絕不能又像今天午後時那樣,蜜想,呼一大口氣。要是沒有長這麼
多毛髮,她現在看來一定也是滿臉通紅。

  感覺離明的子宮遠了些後,蜜拔出主要觸手,將一部分的精液給射在明的背
上;肩胛被瞬間染白,連鎖骨的輪廓也被遮大半;不要五秒,那些反覆堆疊、推
展的精液,就來到明的腰部甚至屁股上。

  同一時間,那些沾滿汗水、經歷過多次摩擦和劇烈晃動、因而變得不太整齊
的頭髮,也被半透明的精液給連續包裹;像是精心雕刻出深色枝藤的雙色瑪瑙,
蜜想,那一束又一束的濕潤頭髮,真是美極了。

  為使構圖更加完整,蜜在感到有些腿軟的同時,也把一點精液射向明的後腦
杓。明把頭往上抬,仔細感受從頂骨到頸椎的一陣陣暖熱沖刷。

  過不到十秒,蜜就停就止射精;目前的量不到上次的八成,明判斷,蜜這一
下停止是暫時的。不曉得她是強忍住,還是用法術控制,明想,感到非常好奇。

  蜜輕咳一聲,四隻觸手立刻伸長。它們都各卷兩圈,纏住明的手腳。而在這
同時,架子慢慢解體,軟坑也漸漸變的結實。

  明在完全趴到地上之前,會先被那幾根構成架子的肉柱大致引導動作。過約
十秒後,她用膝蓋和手掌撐著身子,而肉柱則都進入周圍的地面縫隙裡。

  蜜往右走,繞到明的正前方。嘴角上揚的明,吸一口氣,主動往後仰。確定
雙手都緊扣著地面縫隙後,她挺起下半身,露出燦爛的笑容;經歷過先前的對話,
她能猜出蜜接下來的想法。

  嘴巴微開、睜大雙眼的蜜,在豎起耳朵之前,就把主要觸手插進明的陰道裡。

  明大叫、四肢緊繃。咬著牙的蜜,前腳放鬆,而後腿和臀部皆緊繃;在通過
陰道中段之前,她的主要觸手就再次射精。溫熱的精液直沖子宮口,有一部分或
許是真的進入子宮頸;不只往多個方向濺跳,還沖刷出一堆極為尖銳的複雜聲響。
陰道裡的每一絲縫隙,都被帶有些微窩流的精液給迅速擠開。

  有好幾秒,蜜的主要觸手甚至無法插至最深處;被精液和淫水擠壓,觸手末
端距離子宮口有超過一指節的距離。蜜只好先放慢射精速度,再一點一點的挺腰。

  主要觸手在擠開精液和淫水的同時,也把陰道裡的空氣壓成數不清的細小泡
沫;費了這麼多功夫,就只為了碰觸到子宮口,蜜想。覺得非常值得的她,吐出
舌頭、一臉滿足。

  在子宮口與觸手末端摩擦的瞬間,明還擅自在腦中配上「啾嚕」等聲響;實
際上聽來應該也不會差太多,她想,又笑出來。明一邊幻想露對這些聲音會有何
反應,一邊很小聲的說:「裡面──又接吻了呢。」

  明一臉滿足的,慢慢閉上雙眼。腦袋略往右歪的蜜,把頭搭在明的右肩上。
而有將近五秒,她會避開明的視線,只盯著地面瞧。受到明的言語刺激,蜜剛才
又射出不少。這下,明可以確定她不是用法術,而是用毅力來止住射精的

  在被精液沖刷的瞬間,明會反射性的皺一下眉頭。而很快的,她的表情就像
是睡前般放鬆。雖有些誇張,但一感受到精液的溫度變化,會讓她的內心變得非
常平靜。特別是在蜜施法保鮮前,精液的表面會極快乾燥、失去溫度;濃稠度不
均勻、極黏與極滑同時存在的質感,明想,有太多可玩味之處。

  而鼻腔一下湧入大量的精液氣味,明也幾乎是自然而然的,就露出彷彿沐浴
在陽光下的笑容。先不管這樣看起來會有多麼淫蕩或好笑;她只想誠實面對自己
的心靈。何況,明想,就是要讓蜜曉得她現在有多開心,才能讓這過程顯得更加
完整。

  精液迅速降溫、凝固,甚至將主要觸手擠離陰道;才過不到幾秒,最外層就
已經大致定型,幾乎徹底反應明的陰道與腸道形狀。位於直腸裡的精液,溫度比
陰道深處的稍低。蜜已經配合明的體溫,把每個位置內的精液平均溫度調整在只
是讓明稍微感到有些熱,但不至於熱到難受的地步。

  而明竟然覺得有些燙,這那當然是錯覺;表示蜜的熱情有確實傳達給她,是
極為美好的幻想。

  又過一段時間後,精液的整體質感變得更像是布丁或果凍。為了不讓一滴精
液流到體外,蜜令靠近肛門和陰道口的部分凝結得特別厚實。

  在蜜主要觸手內,還剩下最後一點精液。而她幾乎是完全沒考慮的,就選擇
射在明的乳房上;先前不僅已經射出超過六成的精液,還用毅力中斷兩次;即使
如此,蜜性欲和主要觸手的硬度都幾乎沒受影響。不愧是經驗最豐富的觸手生物,
明想,抬高眉毛。也因此,蜜第三次射精時,力道還是相當驚人;明的左邊乳房
被稍微抬高,右邊乳頭有幾秒還被沖到稍微陷下去。

  除了叫出來之外,明還假裝痛苦和受到驚嚇。而又一次,她被自己上揚的嘴
角給背叛。若只用耳朵聽,一般人可能以為她是單純的在戲水;尖叫聲一開始聽
來還有點真實,後來卻混入笑聲,顯示她有多樂在其中。

  濃烈的味道,黏滑的質感,和來自體內深處的溫度;明實在太喜歡他們的精
液,就算只是沾上一點,也會讓她興奮到牙齒打顫,彷彿精液本身就有什麼引她
發情的藥效。才沒有那種事,明曉得,純粹就只是自己太色而已。她真的是花了
很大的力氣,才沒有立刻就伸舌頭去舔。

  而蜜也要等看得夠清楚後,才會用嘴巴去品嚐。無論是被擁抱,還是被精液
裹滿全身,都會讓明有種與對方合而為一的感覺。在不久的將來,她極有可能會
在精液池裡睡著。哪怕兩邊耳朵都被精液堵住,還可能會因為精液進到氣管裡而
嗆到;明想,這些問題觸手生物也能當忙解決吧?她一邊在腦中整理未來待實現
的項目之一,細細品味精液沖刷的快感。

  她希望能多沖幾分鐘,而這是不可能的;即使裝上睾丸,讓精液量倍增,他
們的射精過程也是在一分鐘以內結束。要長時間體會這種過程,除非改造精液池,
做出幾個噴──那太下流了,明想,趕快把腦中的設計圖給揉掉。

  她沒有徹底否決腦中的點子,只是覺得最近已經很離譜了,不該再更進一步。

  可就算她等到產下露之後再那麼做,也不會顯得比較重視道德。或因此使自
己的形象變得更好一些,明想,認為自己就算再過一個月,也不好跟任何觸手生
物開口說要建造任何有類似功能的設施。

  精液池已經是極限了,她想,滿臉通紅。而按照過去的經驗,她在幾次睡醒
後,想法就會很不一樣。她內心對此過程的形容偏好,已是「進步」遠高於「墮
落」

  即使是蜜的最後一點精液,明的雙手仍是難以完全承接。應該足以裝滿不只
三個大杯子,明想,絕對是喝到飽──甚至喝到撐──的量。

  在感覺要進入尾聲時,蜜把主要觸手指向明的肚子。此刻,她的射精量比較
接近明不依賴睾丸時,但還是遠多過一般成年男性的一次射精量。就算是一個健
康的男人憋超過兩周,也不至於如此,明想,盯著著從自己雙乳間溜過的精液柱;
很快的,肚子上緣變成一片白,而先前掩住乳頭的精液,也正慢慢流過腰側。

  眼前的畫面相當漂亮,蜜不僅雙眼圓睜,連瞳孔也擴大一圈。有將近半分鐘,
她忘記眨眼,也忘記呼吸。

  蜜有試著把眼睛睜大一些,卻又迅速瞇起;淚光在她的眼中打轉,因為此時
的明,看起來比任何珠寶都要耀眼,

  有將近半個手掌寬的精液柱,正以最快的速度流下;在明的雙乳間,彙集了
蜜的許多精液。肚子中間的妊娠線很快被精液柱蓋過,連肚臍也幾乎變得看不清
楚;流過腰側的部分,很快就來到大腿上;之中有不少集中於明的腹股溝,量多
到幾乎能完全蓋過她的陰毛。

  若有在事前把陰毛剪短一些,精液或許能夠全部蓋住,明想;現在,她的陰
毛長度不適合穿比基尼(雖然就這一點,絲可能有完全不一樣的看法)。

  蜜的主要觸手上還有不少精液;先前插在直腸和陰道裡時,自末端到根部都
被回流的精液覆蓋。至於落在她身上其他處的精液,則是在先前對準明的乳房時
因濺跳而沾上的。

  蜜把自己主要觸手上的精液,自明的肚臍上方以順時鐘方向開始摩擦;動作
非常細緻,簡直像是在給一球霜淇淋又抹上一層薄薄的奶油。明想,蜜沒有變為
狼人,但這種站立後慢慢扭動下半身的動作,也是很不像一般的犬科動物。

  不要多久,主要觸手上的精液有一半以上都來到明的肚臍周圍;這樣的確會
更漂亮一些,雖然明內心表示贊同,卻故意說:「你好貪心喔。」她的這句話─
─配上略微皺眉,和把頭往上抬的動作──,讓蜜的耳朵和尾巴皆發顫。言語帶
動高潮餘韻,讓蜜的背上有一堆毛都豎起。

  她一邊以爪子「嘰喀」、「咖啪」的敲著地面,一邊迅速伸出舌頭;把舌頭
往上勾一下,先是舔到鼻子,再慢慢把舌頭收到嘴裡。看來是個鬼臉,而蜜做起
來很含蓄,感覺一點也不幼稚。

  明瞇起眼睛,笑出來。舔濕雙唇的她,雙手先是在下巴前合起,接著輕輕擠
壓自己乳房上的精液。

  蜜也是嘴角上揚、瞇起眼睛;不僅嘴巴很長、臉上長滿毛,鼻子和耳朵也是
相當突出,而明卻覺得此時的她,整體感覺跟人類差不了多少。在冰冷、嚴肅的
部分瓦解近半數後,有一半以上,都被捲曲的線條取而代之;都是既鮮活又色瞇
瞇的,但配上蜜的灰藍色眼睛,看起來還是很細緻、高貴;原來她一但沒了距離
感,就會變成這副模樣,明想。

  當然,此時的蜜,比幾周前還要更容易讓明心跳加速。胸毛上除了有自己的
口水外,也有不少自己的精液;不僅如此,蜜頸子和背上的毛髮,不如剛見面時
整齊。而她仍舊是一副精力十足的模樣,這多少消解了畫面中的狼狽成分。

  或者該說:在幾個緊繃的線條消失後,蜜原本具備的安穩──甚至樸實──
等風格,就會被明首先注意到。有不只一瞬間,她儘管盯著蜜,卻錯以為自己彷
彿在觀察一片更深遠、龐大的自然景觀。

  明卻真的覺得,即使是蜜的幾根毛發,也有著不輸草木甚至巨石般的詩意甚
至禪意。不過是展現出另一面,就連散發出的氣息都徹底不同,這是明和絲都學
不來的境界。

  泥和泠或許就可以,露則不曉得,明想,兩手摸著被精液和汗水弄得黏呼呼
的肚子

  蜜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舉起前腳,把肉墊輕輕貼著明的肚臍兩側;似乎是在
施展安撫露的法術,也順便和裡頭的露打招呼。除了為自己在這一天所帶來的紛
擾表示抱歉外,蜜也像是在跟露的表示:你從明那邊得到的愛,大家都可都有出
不止一份力呢!

  因為光是這兩周,明就連續的讓四個人都舔遍、摸遍全身,還讓他們射精在
自己的身體內外。

  好變態的媽媽,明想,在心裡裝得一副極為掙扎的樣子,而她的陰蒂卻又硬
到發顫。在他們──特別是在蜜的──面前,明一直對那類強調母親正常形象的
譴責有種特殊愛好。就是因為知道自己這陣子過得有點荒唐,所以她很希望蜜能
多罵罵她。

  雖然那不太合蜜的風格,明想,臉上閃過一抹尖銳的笑意。而明儘管把嘴角
拉平,欲火卻還是維持在原來的高度。這讓她忍不住幻想,蜜剛才是在宣佈腹中
孩子的所有權。又或者,蜜是在逼使她和露表示服從。

  高潮後,腦中構築的情節竟然又變得更加重口味;不該如此的,明想,無論
是從道德還是生理上的角度看來,這都太異常了。即便腦中掌管良知和常識的那
一塊又冒出不少自我譴責的話,卻沒有提出任何值得一提的改善方案。因為從以
前開始就是這樣,明想,更直接的說:就是沒救了!

  你早在認識觸手生物前,就已經是個大變態了!有不只兩秒,明彷彿真聽到
鏡子裡的自己如此指控;身為良心的投影,雖然神情堅毅,卻也是一副身上沾滿
精液的淫蕩模樣;這種不全然純淨,僅僅是在一大片混濁中努力抗議,讓它顯得
極為渺小又無力的畫面,真是讓明感到既安心又興奮。

  明總把自己的良心,給想像一個性欲不算旺盛、性潔癖程度更高的傢夥。那
樣的女孩,就算成為餵養者,也一定做得很勉強。

  而在一定程度上,明也很喜歡那種帶有更多衝突性的起承轉合。添上更多不
道德的色彩,會令眼前的畫面更顯得重口味;像是出自帶有「監禁」、「調教」
和「強暴」等主題的故事,而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明正是這麼對待自己的良心。
在一定程度上,她對此還真沒法反駁。

  在檢討自己這陣子行為的同時,明更擔心自己會出現更變態的嗜好。如果她
太常用下半身思考、不節制一點,導致身心都變得更貪婪的話,絲以後可能一看
到她,就會起雞皮疙瘩,甚至趕忙躲到泥的身後。

  也許,明想,離他們真的吐槽她「就算身為餵養者也不可乙太變態」的日子
已經不遠了。當然,她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來。可一想到絲一臉緊張甚至落荒而
逃的樣子,明彷彿也清楚聽到自己發出一堆猥瑣的笑聲。她甚至能輕易想像自己
一邊伸展觸手,一邊追逐絲的模樣。

  這些念頭全是來自她內心深處,一團極為污穢、油膩的東西;之中的下流氣
息,是未脫稚氣的絲遠不能及的。閉上眼睛的明,又在心裡歎一口氣。她希望自
己這陣子的性幻想,不會進入到露的腦中。

  這時,露又再一次搖晃手腳,好像真能察覺到蜜的動作,甚至讀取明的想法。
雖可能只是巧合,但和過去一樣,明更願意相信是露和他們有什麼聯繫。

  蜜的精液非常多,不比泠要來得少;她沒有裝上睾丸,量就多過絲和泥,明
猜,這應該是年紀所導致的差異。而受到腸道擠壓,明的子宮被稍微往外推;圓
弧更加突出、獨立,不僅讓靜脈與妊娠線都變得更為顯眼,也讓肚子下緣處的陰
影變大一些;緊繃的肌膚,除閃過類似綢緞的光澤外,明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
個必定會出現產後妊娠紋的位置。

  她像個畫家似的在意這些細節。受到觸手生物的影響,她最近都會花些時間
在鏡子前觀察自己的肚子。

  看來已接近臨盆,而明卻不會覺得不舒服。女人的身體,真的很奇妙呢;在
某個年代,一些人會積極對懷孕的婦女使用這樣的形容。明猜,這有著重新重視
女性地位,甚至喚起古老崇拜的作用。而由於她的身體已經與一般人類有許多差
異,此類描述儘管不能說完全不適用,也不再有原來的味道。

  而和過去一樣,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適合觸手生物,她完全不覺得遺憾。
再說,身體不特別一點,怎麼能夠滿足你的變態喜好呢?明彷彿親耳聽到自己的
理智這麼分析,至於她的良心,早就全身無力的倒下了。


                50

  雖然思考著這些事,而有個極重要的細節,明可沒忘記:在蜜的主要觸手裡,
還有一點精液。

  明承認,自己非常貪心;除非他們融化,不然她通常是不會漏掉這最後的精
華。

  滿臉笑容的明,半睜著眼、舔一下左邊嘴角。她很快就把剛才的想法說出來。
蜜聽完後,表情十分鎮定;上半身毫無變化的她,主要觸手卻是瞬間充血;一點
精液又從裡頭冒出來,連脈動也大到好像會把乳房給震出不少波紋。

  「剛剛才射精過呢。」明說,儘量不讓自己笑得太下流。蜜把兩隻前腳稍微
併攏,這樣──至少從正面看來──她的主要觸手不會那麼顯眼。

  明自己的陰蒂也是硬得很,乳頭更是不曾陷下去,蜜想,卻故意不吐槽。

  先前,她很積極讓明感到羞恥;而其實,她在因為明而感到羞恥時,胸腹也
會被不只一陣舒爽感給填滿。

  兩人都不像是剛經歷過高潮,而畢竟已做了快一個小時,明現在是真的開始
感到有些疲累。她需要休息至少半個小時,也許再補充一些營養。考量到這幾點
的蜜,除了用法術給肉室外的泥下達指示外,也要明先別起身;無論是跪著,還
是趴在地上,明胸腹的酸澀感都會增加;即便使用軟坑和架子,結果也是一樣,
蜜想。她要明繼續躺下去,還說:「最好讓頭也貼著地面。」

  就是平躺,而她希望明不要顧及姿勢是否好看,「感覺舒適才是最重要的。」
蜜提醒,語氣嚴肅。雖然這麼說,受到明的剛才言語刺激,蜜已經有點控制不住
自己的視線。在掙扎約五秒後,她還是偷看了一下明的兩腿間,並又一次為明滿
臉通紅的樣子愉悅到全身發顫。

  在提醒自己該表現得正經一點後,蜜起身,走到明的右耳邊。

  很快的,蜜抬起右後腿;下一秒,她幾乎是跨坐在明的臉上。雖是為了滿足
明的期待,但這畫面實在有點糟糕,蜜想,不僅粗魯、失禮,甚至還有冒犯和羞
辱之嫌。雖然這種玩法能被視為先前對話邏輯的延伸,可對餵養者做出這種動作,
真的會讓她有些難以接受。所以,為了避免看到鏡子,蜜低下頭、閉上眼睛。盡
管她也早察覺到,明就是喜歡那種情境;被她瞧不起,甚至被她虐待。

  不,蜜想,正確的說,是明喜歡她、信任她,才會想要和她玩這種遊戲。複
習這些重點,重新意識到明的種種念頭,讓蜜再次心跳加速、全身發燙。明的情
況也差不多;嘴唇碰到蜜的主要觸手、額頭貼著蜜的乳房、鎖骨和胸部又托著蜜
的屁股。明想,要不是自己的陰道被半凝固的精液給堵住,一定會有不少淫水流
出來。

  繼續仰躺在地上,把觸手根部和莖部上的精液都給舔到嘴裡;好燙,明想,
卻沒打算收回舌頭。閉緊雙眼的蜜,四條腿都有點難以保持平穩;被明用嘴巴含
住,和插入陰道、肛門和直腸的感受很不一樣。

  蜜的體溫最多只會比明高兩度,明卻以為她的主要觸手應該超過四十度。真
要那樣的話,蜜的口鼻都可能會吐出白煙;明覺得那景象也挺有說服力的,特別
是蜜最近又常常哈氣。

  一直受到這麼頻繁的挑逗和刺激,蜜想,即使是在高潮過後,也無法讓身體
降溫。從嘴角到耳朵都一直在顫抖的她,好像有些痛苦。對於這一點,蜜無法徹
底否認。畢竟她是在抑制自己位於內心深處,想抽插明嘴巴的衝動。

  明快速分泌的唾液,幾乎跟開水一樣稀;與濃稠的精液混合,正迅速填滿嘴
裡的空間。在舌頭的撥弄下,精液幾乎擠過明的每個齒縫。不要多久,她的嘴唇
邊湧出一點白色泡沫,像是被徹底打發的奶油。明故意抬起頭,向蜜展示幾秒。

  而這次的重點,明想,還是在於接下來的動作。張大嘴巴的她,含住觸手末
端;蜜垂下耳朵、微微開口。再次抖動的主要觸手,又冒出一點精液;先前的動
態就很密集,卻還是無法把所有的精液都給排出來,明想,輕輕吸吮一口;一點
精液進到口中,差不多是一隻手能夠承接的量,不算多,而由於留在莖部最久,
風味與先前射出來的都不一樣。

  這或許又是錯覺,而只有蜜的味道,明想,比黏在自己的身體內外,沾滿自
身體味的比起來,當然是顯得格外珍貴。

  所以,明沒有馬上吞下去;這些精液,他打算含在嘴裡至少兩分鐘;由於多
半都很靠近舌根、喉頭,她必須故意用幾下呼氣──甚至一聲輕嗝──,才能把
精液又推到門牙附近。

  要徹底品嘗,明想,就得一點一點的吸氣。一連串「嘶嚕」、「咻噗」的聲
音,自她的嘴唇後冒出;一顆又一顆的精液泡沫蓋過齒縫,淹過舌尖。與讓精液
通過齒縫時比起來,用這種方法製造泡沫的速度自然是慢得多;而明以嘴巴吸氣,
用鼻子呼氣,讓味道迅速擴散開來;如此席捲味蕾、鼻腔和腦袋的徹底程度,可
是比剛射出來時還要大,明想。在這方面,她有自信稱自己為專家。

  沒有稍早時的酒精成分,只有濃烈的精液香氣;而明還發現,在最為稀薄的
一角,依然有類美酒的香味;先是從舌頭兩側消失,最後是在鼻腔中繚繞。

  「不是來自我後方的花香,」明口齒不清的說,「真的,好甜美喔。」舌頭
和嘴唇的連續移動,令一些泡沫被擠出嘴角;明微微開口,把那些混有幾絲白濁
的半透明泡泡給吸至舌頭下。

  看到這景象,蜜不僅是鬍鬚和耳朵,而是連尾巴到鼻子都在顫抖。哈一口氣
的她,忍不住用前腳輕輕按壓、磨蹭明的腦袋。仔細感受明被精液弄得黏糊糊的
頭髮,會讓蜜從胸腹到被脊都被一陣暖熱填滿。

  至於明,則樂於幻想自己正被她給狠狠踩在腳下;被有著犬科動物外型的蜜
給徹底征服、奴役──甚至想像自己等下會被蜜用爪子和牙齒刻上所有權的證明
──,會讓明體內的高潮餘韻翻騰至一個新的高點。

  現在,明的頭髮遠比裹滿沐浴乳還要緊密。像是水磨的瑪瑙,也像是鮮奶油
與黑糖的初步混合,蜜想,吞一大口口水;即使未碰觸,光是用看的,她的主要
觸手也一樣會硬到發疼。

  觸手生物都很樂意用自己的精液來包裹餵養者,而蜜最擔心的,就是他們為
了滿足自己的喜好,給明帶來太多不便與不舒適。若沒用上綠色液體,也沒有觸
手生物伸舌頭來清潔,那些烏黑的髮絲便難以分開。

  明如果是勉強自己喜歡那種黏膩的觸感──真要是如此,蜜可想不出一套賠
罪方法。所幸實際情況是,明不但很喜歡,還很想把整顆頭都浸泡在精液裡。雖
然目前的感覺已經很像了,但和精液池比起來,明想,還差了那麼一點。

  她慢慢的把頭往後仰,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下一秒,她腦中的構圖不但沒有
變得節制一些,還變得更加貪婪、狼狽;荒謬成分也更多,像是吐出一個既大又
濁的泡泡,把自己的臉,甚至整個人都給包起來。這種畫面當然不真實,特別是
精液的泡泡幾乎都完全透明

  真玩成那樣,明想,應該不會很舒服。真實一點的情況,是她在既白又濁的
沼澤中,先用雙手使勁磨蹭自己的腋下、腳底,再試圖把更多精液給塞至陰道裡;
在身體更加適應露的重量後,她應該會做得比讓泠融化那次還要過分。

  蜜當初是怎麼形容餵養者的?超越觸手生物的領袖,女神……明的記憶有點
模糊,只確定有一部分的內容相當誇張。

  明之所以回想起這一段,只是為了拼湊出另一個可能的畫面。觸手生物若真
要做出一個屬於她的專屬座位,應該不會是由肉柱拼湊,而是由大量的精液塊和
精液囊堆疊而成;邏輯聽來有點離譜,但這樣的確比較能反映出她的品味和習性。
那種椅子應該非常的漂亮,明想,肉室內的色彩和線條多半都相當細緻,就算用
於傢俱設計也不會顯得奇怪。

  她一邊在腦中描繪幾幅可能的設計圖,一邊仔細品味蜜的觸手形狀。至於口
中的精液,明想,先用舌頭攪拌約十秒,再抬高舌尖,把不算薄的精液給塗抹在
每一顆牙齒上。在這過程中,她又有不少感想;然而忙著控制嘴巴,她不僅無暇
去仔細咀嚼前一段想法,也難以將得到的感動全然文字化。

  在蜜的精液中,有些極為豐富的細膩衝擊感,常常讓明的思考中斷。感覺腦
袋好像真出現一大片空白,明想,瞇起眼睛。相當陶醉的她,一連「噗囌」、
「啵嚕」的,吸吮好幾口。

  蜜伸長脖子,差點叫出來。在歷經幾次高潮後,她的身體已變得比前陣子都
要敏感;所以有些反應,她選擇徹底隱藏。不然,蜜想,自己的醜態可能會是在
完全未經過修飾的情形下出現;已經有超過半個世紀以上的時間,未好好檢視自
己的淫叫聲。她原本認為,明應該會是在產下露之後,才有機會讓她叫出來。而
到了現在,她又覺得,明或許今晚就會把她徹底攻陷。

  想到這裡,蜜的心跳加快,主要觸手上的脈動也馬上增強;除敲打明的舌頭
和牙齒,也幾乎震過明的硬顎漢鼻腔。現在,主要觸手的充血程度又和射精前差
不多;明在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的同時,也用嘴唇、口腔內壁,甚至舌根去仔細感
受。要是再加把勁,或許能讓蜜在兩分鐘之內再次高潮;一小時之內連續兩次,
明想,蜜一樣會融化吧?

  雖有點難以想像那過程和結果,但讓蜜融化,感覺好像比讓泠融化還要了不
起;明儘管興致高昂,但也提醒自己,該表現得節制一些。

  閉起眼睛的明,動一動嘴唇;先讓舌頭蓋過下排牙齒,再令兩邊口腔內壁靠
近。在發出幾下不輸給拔軟木塞的「啪」、「啵」聲響後,她才把蜜的主要觸手
給完全吐出來。

  豎起耳朵的蜜,在離開明的臉部時,幾乎是用跳的;她小心翼翼的,將右後
腿踏到明的右肩附近。確定接下來的姿勢不會像剛才那樣不禮貌後,蜜才往右轉
身、坐下。

  把頭往上抬的明,將嘴裡的精液分兩口吞下;第一口的量最多,簡直是用灌
的。至於第二口,明想,則要秀氣一點;先把黏在嘴唇和牙齒等處的精液先用舌
頭舔下,再慢慢抬起舌頭,讓精液滑過喉嚨。

  過快一分鐘後,明才低下頭。幾乎同一時間,蜜伸長脖子。「吱啾」一聲,
兩人的嘴巴碰在一起。稍使勁轉動腦袋的蜜,用鬍鬚和嘴邊粗硬的毛髮去搔弄明
的嘴唇與鼻子。明先是閉緊右眼,接著,她很快張口、笑出來。

  明的嘴裡幾乎是一點精液也沒剩下,蜜想,鬍鬚豎直。除了使勁磨蹭外,位
於明嘴巴與鼻腔深處的味道,蜜也正使勁嗅聞。

  看見自己的精液被明喝下,之中「合為一體」等感覺,其實不如先前給她套
上觸手衣時要來得強烈;而一想到她剛才是主動開始舔舐與吞嚥,再憶起她先前
挺起下半身,和把屁股拉開的樣子,蜜又興奮到閉緊雙眼、全身顫抖。

  過約十秒後,蜜開始感到有些頭暈;明的體香、淫叫聲、乳汁的味道,與一
連串──來自明身體各處的──複雜觸感;部分體驗還正持續增加厚度,讓蜜的
回想變得更加立體、多彩;腦中的各種畫面被隨意又緊密的編織,讓她感覺自己
彷彿每個細胞都受到密集的衝擊。

  而歷經過多次洗滌,最終自行起舞的,則是她胸中一塊幾近純白的部分。那
與其說是靈魂,不如說是一段受壓抑的意識;屬於年輕時光,或許是在和凡諾分
開前;蜜雖然意識到了,卻沒有再思考下去。這一切,她原本打算睡前再仔細享
受。而高潮的餘韻,和明的嘴巴,終究會把這些回憶又再次帶出來;想到這裡,
蜜又吐出舌頭。再次發情的她,鼻息相當熱;體內的熱流、搔癢感等,又是一下
難以止住。

  蜜在使勁吸幾口氣後,腦袋稍微降溫。然而,一個難以啟齒的念頭,卻也在
她的腦中迅速清晰化:以主要觸手碰觸明的肚子,把肚臍周圍都給磨蹭到紅通通。
那觸感和畫面,蜜想,一定相當有趣。接著,她會再一次的瞄準明的肚臍和胸部
射精!

  當然,那樣會非常愉快,可對孕婦做這種事,蜜想,實在太過粗魯了。她趕
緊搖頭,把腦中的畫面給趕跑。此時,蜜臉上陰鬱的部分已經大大減少,而色瞇
瞇的感覺則數次倍增。

  難以和初次見面時的印象重疊在一起,明想,蜜又變得更像是觸手生物了。
在一定程度上,這不單是明,也是其他觸手生物所期望的。明非常高興,但還不
到快流淚的地步。她想,一定還有更多目標是自己尚未達成的。

  明也一向很能欣賞他們為各種幻想掙扎,與性欲滿足時的可愛模樣。所以光
是這兩周,蜜就常見她鼓勵其他觸手生物多坦白,也多表現出個性;看似為了滿
足私欲,而實際上,道德考量總是擺在首要位置。

  特別是每個觸手生物都享有極大的自由,蜜想,不全然以放任為主,這是明
最了不起之處;光是這部分的人格特質,就已經遠遠超越他們最初理想中的餵養
者。

  而蜜才分析不到一半,表情就已經變得比先前要誇張。顯然是因為太高興了,
她想。先收回舌頭,再用盡全力讓雙眼重新變得銳利;她提醒自己,都已經讓明
高潮過那麼多次,此刻應該要表現得收斂一些。

  而才過不到三秒,她又在不知不覺中蹎起四隻腳。在她的眼中,明不單充滿
光芒,也是能以笑容來撼動整座肉室的存在。

  有好一段時間,蜜感覺自己彷彿不是站在地上,而是飄浮在半空中;此時,
體內竟然是連一丁點沉重和酸澀的感覺都沒有,好像束縛靈魂的枷鎖全部解開一
般。

  她在很早以前,就渴望這一刻的到來;沒有一點擔憂或恐慌,只有數不盡的
幸福與安逸。而當夢想真正實現時,她又不是很快就進入狀況。如今,她已算是
徹底反應過來。這種重新覺得每次吸氣都能嚐到不少香氣的感覺,蜜想,實在很
不可思議。

  明明是該感到更加踏實,她卻又覺得好像身體輕到會被一陣微風就給吹倒似
的;即使不小心讓較脆弱的鼻子先碰觸到地面,她也不會皺眉太久。蜜的心情就
是這麼好,而再次回想先前的美好體驗,則讓她感覺好像從腦袋深處開始融化。

  以往看來老悶悶不樂的蜜,如今能夠一臉輕飄飄的,好像心靈已被治癒超過
八成;一想到自己的身體竟能給他們帶來這麼多,明就感到非常榮幸;再同時摸
著肚子,則更加深這一類感覺,明想。和以往一樣,她很難不感到自豪。

  而明也早就意識到,這不完全是因為自己有多厲害。和人類比起來,觸手生
物比較會欣賞與珍惜這一切;說不定,明想,也只有觸手生物會對她的種種行為
滿意成這樣。

  人類的感性──特別是在高潮過後的──好像多半都不是特別理想;這都是
些道聽塗說來的訊息,明真正有把握的其實不多。因為才剛脫離處女不到一個月
啊,她想。在遇上觸手生物前,她的生活重心可不是像現在這樣。這一點,連她
自己都常常忘記。

  而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只會和觸手生物做;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方面的滋
養,觸手生物都可稱得上是無可挑剔。像這樣的思考,明想,好像又是在刻意表
示自己打算與一般人類劃清界線。反正在觸手生物之間,她的種種特殊之處,都
已成為常識般的存在。

  明之所以想著這些略為瑣碎的事,也是為了把另一個嚴肅的問題給儘量延後
思考:若是要讓蜜在這時談到過去,可能又會把情況拉至像早些時候那樣;所以
應該把那事延到明天,或者一周後?而就算和蜜再做一百次,這問題也不會變得
比要好應付吧?明想。

  雖然必要性依舊存在,但和蜜才相處不到一個月,就要她把過去的經歷──
包含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煩惱──都給一次講清楚,這算是缺少體貼的行為啊。
想到這裡,明的眉頭深鎖。就在她試圖思索出一套更好的辦法時,吐出舌頭的蜜,
開始舔舐她的左腰側。

  思考中斷的明,縮著雙臂、叫出來。蜜一邊大口舔舐,一邊以鼻子使勁嗅聞。
明沒法在咬住雙唇,因為她被蜜的鼻息給搔到大笑。

  很快的,蜜舔到肚臍。開啟清潔模式的她,在半分鐘之內把嘴巴附近的精液
都給都給解決。現在,明的肚子變得非常乾爽,還反著油亮的光澤。

  蜜先是舔一下右邊嘴角,然後又慢慢舔到左邊嘴角。很顯然的,她感到意猶
未盡。於是,她很快低下頭,去舔明的腹股溝。除仔細感受每一根陰毛外,蜜也
忍不住用舌尖去撥動陰蒂和陰唇。

  明大叫,縮起四肢。蜜一邊以鼻子使勁吸氣,一邊小聲說:「你真的、真的
好可愛。」

  在舌頭和陰蒂間,有一條既稠又濁的絲線;先是差點被蜜的鼻息吹斷,接著
又因為明的幾下顫抖而劇烈搖晃。

  蜜彎腰、縮起脖子;由於主要觸手依舊十分硬挺,她得選擇讓四條腿幾乎靠
在一起,才好阻止自己又用下半身磨蹭明的身體。

  連接陰蒂的濃稠絲線,很快就被蜜給舔下肚。慢慢把頭抬高的她,先是斷斷
續續的哈一小口氣,接著再用力吸一大口氣;略過自己的部分,只品嚐明的體味。
每一次,在這簡單的過程中,蜜都會愉快到全身顫抖。

  在連明的兩腿間都給大致清理過過後,蜜把下巴放到明的肚子上;先用左臉
頰去磨蹭,接著是左耳和左側頸子。差點叫出來的明,先是屏住呼吸。過快半分
鐘後,她才呼出一大口氣;肚子上冒出的一些汗水,被蜜的毛髮瞬間吸乾。

  為讓明感覺更舒適些,蜜把室內的溫度調低。才剛把右前腳往右轉的蜜,尾
巴還沒晃到第三回,環境就已經變得有點像是冷氣房。

  風沒有直接吹到身上,明想,不用擔心呼吸道會不舒服。

  室內的溫度有些改變,而花應該都能夠適應;可能那一小塊地方的溫度與其
他地方不太一樣,明猜。她承認,自己根本沒有仔細觀察過,主要是因為懶得動;
劇烈運動後的無力感終於爬滿全身。由於沒感到眼皮沉重,明還不至於想要倒頭
就睡。為確認身體狀況,她幾次瞇起眼睛,甚至閉眼超過十秒。連打哈欠的感覺
都沒浮現,明想,可見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這時,她那顆彷彿早被一層薄霧籠罩的腦袋,則是自動將先前得到的資訊給
全數抽象化:一團既黏稠又溫潤的東西──質感像奶油,又散發光芒──,先與
體內的幾波熱流會合,再一起滑至胸腹深處;除高潮後的餘韻,自己和蜜的體味、
周圍的精液味道,與肉室地面的溫度、觸感等,都成了這短暫白日夢的素材。比
泥早些時候做的熱巧克力還要複雜,明想,用力吸一口氣。至於身後的花瓶和地
面的溫度,她決定晚點再用手去摸摸看。

  現在的氣氛之輕鬆,連蜜都感到全身酥軟。而明的笑容中,又透出一股極細
的溫和感。不像個高中生,蜜想。

  能成為餵養者的明,在心靈上本來就是超越許多年輕人的;也正是因為成為
餵養者,她在這一個月內的成長,可謂躍進式的。對此,蜜還是有很多罪惡感。

  在這個時候,明又皺一下眉頭。終於鼓起勇氣的她,睜大雙眼,說:「上次
──有關你的過去,我想聽更後面的段落。」因為緊張,讓她的話聽來有些扭捏,
但已經算是表達得夠清楚了。

  蜜聽完,背上的毛髮立刻豎起。尾巴垂下的她,把頭也壓得低低的;除避看
明的眼睛外,她好像又想要舔自己的前腳。

  蜜的這些反應,有不少都在明的預料之內;而即便有不少在先前就出現過,
明從胸口到指尖還是一陣涼。

  感覺像是這精心佈置的小房間,被一大堆酸臭的冰塊給填滿;徹底破壞情調,
明想,且還是很難補救的;如果只是一點瑣碎的小錯──特別是性方面的──,
她們還可以笑一笑看待。

  就是因為擔心這些,才會拖到現在才說;由於也看不出有其他時候會比此時
更適合談到這些,所以蜜除非態度堅決,否則明也不打算收回剛才的要求。

  在看著蜜之前,先用力吸一口氣;明想,身為餵養者,要是表現得很畏懼,
只會給蜜增加壓力。除堅持之外,明的姿勢、聲音和眼神,也都盡可能傳達出渴
望理解之意;她願意更近一步瞭解蜜,也願意儘量給蜜帶來安慰。

  若有必要,明會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而她相信,蜜老早就感受到了。在許
多時候,明所提供的和在乎的,都很容易被歸類成是抽象的或形式上的。她甚至
可能因為缺少人生歷練,讓一切都顯得廉價、不成熟。

  而明的良心表示:這時,就是該盡可能付出,毫無保留;不單是因為她已成
為餵養者,更是因為她目前就陪伴在蜜的身旁。至少,她可以試著成為蜜的摯友。
這與蜜最初以為的上對下關係可有些距離;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一切都朝更美好
的方向發展。何況蜜是個成熟的人,以這種方式來直擊她脆弱的一面,應該不至
於過頭;明希望自己沒有搞錯任何重點。

  蜜繼續一語不發,咬著雙唇的明,已經緊張到再次全身冒汗。

  所幸,蜜那副好像非常傷心的模樣,這次只維持非常短的一段時間。過不到
五秒,她就重新豎起耳朵;在臉上陰影消失快一半後,她動一動鼻翼,說:「可
以,不過──」

  她盯著自己的左前腳,好像不好意思開口。太見外了,明想,這可不是剛才
說出一堆真心話的人該有的反應。

  明伸出右手,握著蜜的臉頰。多使些力,強迫對方抬頭;而明很快就發現,
自己不太習慣做出那樣輕浮的動作。此時的氣氛好像也不太允許,明想,感覺胸
腹一陣冰冷。在考慮不到一秒後,她改摸蜜的下巴;此處的毛髮不僅有些粗,也
不算整齊。所以觸感的豐富程度可不下於腳掌,明想,用指尖、手背和手腕,去
感受蜜的鬍鬚、臉頰與頸子。

  明特別喜歡靠近鬍鬚根部的皮膚;鬆軟的質感、複雜的線條,與細長的鬍鬚
是絕配。先前,她就常用乳房去磨蹭。而現在蜜忙於思考,明就選擇讓動作小一
些。

  過快十秒後,蜜終於再次開口:「在那之前,我希望明能先陪我做三件事。」
她願意滿足明的要求,不過是有條件的。還不只一件,蜜想,曉得自己這樣很過
分;為了使自己的精神放鬆,而對餵養者如此失禮,這不是觸手生物的領袖該做
的事!

  不同於蜜的掙扎,明的嘴角迅速上揚。很顯然的──也一如前幾次──,她
非常喜歡蜜這樣。有好一段時間,她老覺得自己對蜜缺少體貼。如今,蜜要求多
一點的補償和服務,明想,這也是理所當然。

  而蜜等下提出來的,八成又和性有關係;那樣的確能讓氣氛和緩不少,明想,
胸腹一陣暖。蜜早就察覺她的歡迎之意,卻還在和內心的罪惡感激烈交戰。大概
又要過約十秒,蜜才會再次開口。

  明雖然期待得很,卻選擇以使勁咬牙,讓五官看來非常平穩;感覺簡直是用
一堆厚重的鐵片框住,而要是沒這麼做,她臉上的笑容一定會變得非常下流。要
是不慎讓蜜的興致降低就糟了,明想,繼續咬牙。

  在多次高潮後,又有更多性方面的延伸,明的良心卻沒有大聲抗議。似乎,
就算它先前很積極吐槽,卻也很懂得浪漫;又或者是她已被嚴重污染,逐漸蕩婦
化,明想,盯著鏡子。此時,她彷彿看到自己的良心投影──一個跟自己一模一
樣,只是表情多了幾分正氣的女孩──正使勁吐舌。

  竟然以一個大大的鬼臉來否認剛才的指控,明想,抬高眉毛;這傢夥越是如
此,她就越是想把它給弄髒. 很快的,明的乳頭和陰蒂都沖血到極限。而她認為,
自己的表情沒透露出太多;訣竅是很早就讓嘴角微微上揚,以微笑來掩蓋一切。
而她除了體味以經傳達出足夠的意思外,四隻次要觸手磨牙的聲音更是打破沉默。

  蜜還未說清楚,明連接在背上與手上的次要觸手就已經興奮到血管浮凸。像
是來自深海或哪處偏僻的流域,明想,一邊看著它們,一邊說:「還真是醜得要
命。」

  一直要到明徹底移開視線,蜜才感覺放鬆一些。

  「首先,」蜜說,語氣和眼神皆溫柔,「讓我把你身上的精液都舔乾淨。」

  這是每個觸手生物都該為餵養者做的服務──也被絲稱為是「吃點心」──,
而一反往常,蜜處理的速度不慢;她清理頭髮的時候尤其快,顯然是擔心明會因
為給精液覆蓋太長一段時間會感到很不舒服。

  讓毛孔重新露出來,明想,的確舒暢到想要好好伸展身體。感覺簡直比洗澡
還要乾淨;而「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讓他們生病」,這種想法很快就讓她感
到罪惡。

  左前腳略為往右轉的蜜,幾乎是笑著說,「接下來,還請明戴上這個。」

  戴上?明想,自己現在是裸體,蜜應該不太可能準備徽章那一類的東西。也
不太可能是耳環,因為明沒穿耳洞。除非是夾式的,她猜,應該是項煉或帽子。
知道蜜有配件方面的偏好,感覺還挺新奇的

  而蜜從地面縫隙中拿出的東西,是由一堆肉塊和肉片拼成的。看起來不是帽
子,算得上是頭盔,明想,不小,重量可能和安全帽差不多;兩邊的綠色部分非
常晶瑩、飽滿,裡頭的水分也許不比肉柱多,但有不少網狀紋路,那極可能是神
經組織。

  蜜垂下鬍鬚,說:「我想和你一起看看,你的體、體、體。」

  她結巴得非常厲害,簡直快和泠差不多。明想,不太可能是「體毛」或「體
液」,這些早就清清楚楚的展露在蜜的眼前。要用眼睛看的話,只可能是「體內」,
透過觸手裝?很有有可能,明想。而蜜既然很難說出口,就表示她此時的要求會
比先前做的都要來得過分;明等的就是這個!

  一臉期待的明,半睜著眼,用雙手撐住上半身。她模仿蜜先前的動作,邊哈
氣邊微微開口。

  過約十秒後,伸長脖子的明,含住蜜的左耳,問:「我體內的什麼呢?」

  蜜只是動幾下耳朵,沒有馬上回答。明用下巴磨蹭她的左臉頰,說:「快講、
快講──」

  明曉得,自己這樣有點得寸進尺;角色轉換得也太快了,而這種主導權的自
由轉換,明想,也是和觸手生物相處時最好玩的地方。

  蜜張大嘴巴、呼一口氣;吐出舌頭的她,在使勁舔過明的左邊嘴角後,心跳
也開始變得和緩些。按照明先前的經驗,在和觸手生物相處時,只要跟著感性指
引的方向去做,總能得到不錯的結果。現在,蜜沒有更激烈的回避,也不曾表現
出任何悶悶不樂的樣子;這表示她本來就渴望明能夠更主動關心。至於是否會被
過於冒犯等問題,蜜應該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擔心。

  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還算合蜜的胃口,明不但又松一口氣,也忍不住把蜜給
抱在懷裡。嘴角使勁上揚的明,只差沒有扭動十根手指,又笑得像個奸角。在她
的胸前,蜜吸一口氣,說:「你子宮內的露,和你腸道內的精液──這些,我都
想你一起看看。」

  看到明睜大雙眼,蜜很快解釋:「啊──凡諾有設計出一個透視儀器,不僅
對使用者無害,操作又簡單。」

  已經透露得夠多了,而從明抬高眉毛的樣子看來,蜜曉得,自己有必要再講
清楚一點:「透過它,明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器官。」

  說到這裡,她變得不太敢看明的眼睛。在沉默不只五秒後,蜜再次開口:
「絕對是遠比超音波要來得清楚喔!」

  其實,明早就聽懂了;她只是又花了些時間,去確認自己最初理解的,是否
和蜜想表達的完全一致。

  而果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想;那樣確實非常重口味,讓她聽完以後,也
不知該說些什麼。

  又一次,明愣住了。她還是有點難以想像那種儀器該如何操控,雖按照蜜的
描述,實際做起來應該不會很花時間。

  明要是再繼續不發一語,蜜可能會尷尬到想要逃出肉室。花了不只五秒才察
覺到這一點的明,在用力咳一聲後,說:「可以,不過──」她皺著眉頭,兩手
蓋在肚臍兩側,「我很擔心,會害你看到不少髒東西。」

  蜜知道她指的是啥,卻抬高下巴、睜大雙眼;這種不知算是不太在乎,還是
有心全數接納的表情,讓明是感到既緊張又心痛。

  畢竟是腸道,而前一餐距離現在可不算遙遠,明想,胃裡的食物可能早就脫
離胃袋。從她肚子的浮凸情形看來,精液絕對是有灌到小腸裡,而那裡距離胃袋
可近了!

  肉塊的浣腸效果又不同於人類用的藥劑,說是保留腸道內的益生菌,對身體
極好,最多卻可能只清理到大腸;那些既漂亮又好聞的精液,可能多數都已受到
嚴重污染;想到這裡,明又全身冒冷汗。蜜儘管清楚她在緊張些什麼,卻還是一
副期待到快流出口水的樣子。

  對於明提到的,蜜可沒法提出多少保證。曉得這一點的蜜,乾脆把話題集中
在剛才提到的儀器上:「這個頭盔雖然充滿現代感,卻是凡諾的最原始設計。它
能夠投影出比超音波還要清楚的畫面,只需要要消耗一點能量。當然,它還有不
少改進空間,但就基礎功能上,它已經算是夠完整的了。它最多只是在明的眼中
弄出一些小小的投影,所以非常安全──」

  蜜所提到的,明都還算有興趣。而這種高科技產品,竟然可能在十九世紀末
期就被製作出來。那些現在正努力研發相關器材的人一但得知,心情應該會非常
複雜。

  而在實際使用幾次之後,明想,自己也許在成年之前,對人體的瞭解就超過
剛上醫學系的學生。這種可能性有多少,她其實不怎麼在乎。可以確定的是,明
的內心有一大部分已被蜜的情緒給感染;雖迫不及待要體驗,但基於對腸道的不
安,明還是儘量不表現出來。

  此外,蜜原來知道超音波在現代醫學的用途,顯然凡諾曾做過類似的研究。
而很有可能,她是在明懷著露之後主動去調查的。蜜在離開肉室時,除了逛森林
公園外,也許還曾順道去一趟醫院;要在婦產科內看到醫生對孕婦照超音波,明
想,也不需要花上多久時間。

  蜜只要將一隻觸手與頭盔後面的孔洞連接,就能和明共用投影。若不是因為
這幾段的主要構成都是生物組織,這類動作的機械感其實非常強烈。

  頭盔內有些微的脈動,連溫度也和人類非常接近;把它放在手中,明想,感
覺會很像是在抓著一顆比人類肝臟還要大的器官吧?

  而要說到明的體內細節,先前啟動守衛模式的泠應該早探得極為清楚。早些
時候,蜜化為觸手衣時,也是連明的骨髓深處都碰過。若只是為了檢查,根本不
用依賴這個頭盔,明想。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隔著膚肉觀察,都還是在視覺以外的範疇。嚴格來說,
她體內器官的顏色等,蜜和泠都得靠自行想像。所以他們會覺得不夠過癮,明想,
有點能夠理解。

  除此之外,蜜也非常好奇她的反應。這種玩法,可能遠比言語還要能帶來強
烈的羞恥情緒;意識到這一點,明又開始慢慢感到興奮。而雖然她的嘴角已經上
揚,乳房和背脊等處卻又再次冒汗。

  就算不提腸子,明還是會有些緊張。先前,絲和泥都曾稱讚過她的子宮。卵
巢也曾獲得絲的好評,明想,從頸子到耳跟都發紅。而這次,有機會看到其他內
髒:肝、腎、脾等等;明不確定自己的精神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蜜在化為觸手衣時,只說露的位置偏了。沒說有其他毛病,明想,可見體內
的毒素累積有在平均標準之下。平常,她很少擔心這些事。可如今,要展露那麼
深層的地方,連腹部的脂肪分佈等細節都會讓她緊張到冒冷汗。

  伸出右前腳的蜜,指著頭盔左側,說:「左邊的綠色組織,就是頭盔的操作
裝置。其實這一部分用起來,很類似觸控式滑鼠。首先,要讓左手食指儘量靠近
中央;先按住,再往下滑,這樣畫面就會前往深層。繼續這個動作,便能投影出
更深處的景象。手指若往朝反方向移動,就是退至表層。」

  蜜講解得很仔細,好像一下就變成百貨公司的專櫃人員。可見她對這事有多
期待,明想。

  蜜咬一下舌頭,不讓自己嘴角過於上揚。搖幾下尾巴的她,繼續用和先前一
樣的親切語氣,說:「右邊也有綠色肉塊,外型和左邊幾乎不存在明顯的差異,
但主要功能是集中焦點,和調整戲劇成分;這兩件事聽來差異非常大,最初也不
是一起動作,但我考量到實際效益,便把它們連接在一起。

  「出於一種天性,一般人一下看到自己體內的太多細節,會累積過多的心裡
壓力。要避免這種情形發生,明最好是一開始就把右手食指往上滑。這樣,投影
就會略過較為複雜的血管和肌肉組織。這說穿了就是修飾,不過我比較喜歡『調
整戲劇成分』這種說法。」

  明不太懂蜜的最後一項堅持,但頭盔的前一項設計,顯然是為了體貼使用者;
這種可說是無微不至的照顧,正是明能夠接受他們多數提議的主原。無論最後是
從他們那邊接收到什麼,又會為自己帶來什麼樣的改變,明想;雖然這麼認為,
她卻還是嘟著嘴。

  左臉頰貼地的明,語氣略為彆扭的說:「蜜一開始就曉得這一點,卻是還主
動提議。」

  如果,明此時面對的是其他觸手生物,最後有可能會加一句「你真的好色」
或「你真的好壞」。而物件是蜜,感覺應該還要再過一陣子,才能對她頻繁做出
這樣的發言,明想,瞇起眼睛。

  蜜垂下耳朵、趴到地上;用兩隻前腳埋住鼻子的她,好像真的是在反省。而
明多少還是看得出,眼前的景象和以往充滿壓力的感覺相當不同。這一次,蜜的
內心有超過七成,只是想藉著做做樣子來達成主要目的。

  她果然是觸手生物;想到這裡,明連生氣的樣子都裝不出來;能讓蜜除去分
享往日回憶的壓力,明連高興都來不及了。

  除松了好大一口氣之外,還有種撿到便宜的感覺;明發現,這樣想似乎又有
點問題。再一次,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頭盔用途可多了。」明說,很高興知道肉室裡有這種好東西。它應該有
更多複雜的功能,像是標示出哪一邊的肌肉使用過度,又或者能發現哪裡太久沒
鍛煉、正逐漸退化等等;或許透過它能看得出一個人在年紀大了之後,哪一處器
官會首先出問題。

  而蜜目前只提到最基本的功能,顯然是不想給明增加太多壓力。有關健康方
面的事,一下知道太多總是不好;這通常是老年人才會有的悲觀想法,此時卻未
在明腦中的核心位置。因為透視頭盔的設計,已到了犯規的地步,她想,是有那
麼點害怕。

  不用抹任何液體,也不需要讓肚子貼著任何東西;明甚至不用低頭看自己的
肚子。她只要維持原來的姿勢,靜靜的躺著。好像在玩傳說中的虛擬實境,明想,
開始感到更為輕鬆。

  頭盔的內層柔軟,還會主動配合她的頭型調整;外部的觸感略涼,摸起來有
點像是蒟蒻. 比她想像中還要輕上許多,壓迫感也比爸以前替她買的安全帽還少。
首先是無風險,然後是舒適度;後一項雖然重要,卻讓明有點疑惑,因為蜜先前
說這是「凡諾的原始設計」。

  所以那位創造觸手生物的人,在很早以前就希望,餵養者在戴這頭盔時能感
到舒適?明還以為他不是一個懂得將心比心的人;除了對小蜜的情緒反應常顯得
莫名其妙外,他還是個用法術抽出自己情緒和記憶的人。

  從先前的故事看來,凡諾好像沒有妻子或情人。此外,他吃飯時也不曾細心
品嚐味道,還常常一整天下來只待在研究室裡;雖然都是些小細節,但多少已顯
露出他有多麼不在乎感官享受,又不屑有人陪伴。還是他後來變了?明想,有關
這些事的詳情,她要再過一些時間才有可能知道。

  在那之前,有件事倒是變得特別清楚;那些大賢者對凡諾的態度,明幾乎能
夠理解。她對凡諾也是沒什麼好感;他的外型倒不重要,主要是對觸手生物的態
度;他似乎從沒真正表現出夠像個父親,或至少像他們朋友的樣子。

  而考量到蜜對凡諾抱有複雜的感情,明不會把這想法說出來。而在許多時候,
明是會慶倖自己現在只要面對觸手生物,不用面對這個個性古怪的創造者。

  明伸出兩手食指,輕戳頭盔的護目肉片;不是護目鏡,雖然形狀很像,卻不
是透明的。由於她能繼續躺著,於是也有種正在享受什麼服務的感覺。而在蜜做
出一張符合她身體輪廓的躺椅後,這小房間就開始變得更像飯店套房。

  就目前的質感而言,學術味的確不多,明想。而在聽完剛才的講解後,她也
注意到一個重點:蜜沒有使用「鏡頭」兩個字。

  頭盔距離肚子這麼遠,都能夠掌握腹腔內的細節;明想,說不定在踏入肉室
的瞬間,體內的一切訊息就被周圍的肉塊掃苗並紀錄。

  這部分要讓蜜來解釋,鐵定又會是不短的篇幅。基於這個理由,明決定以後
再關心。對於那些貼近體內的掃描,她倒不怎麼擔憂,也不會感到髮指;雖然她
一直皺著眉頭,卻也沒真的對此感到太驚訝。

  明只是忍不住好奇:若能夠掃描體內,是否也表示這些肉塊中,有一部分其
實具有攝影機的功能?

  她想叫出第一次與絲和泥接觸時的畫面;雖然當時的經驗都不如沒現在來得
愉快,但到今日,可以做為口味稍重的配菜。她們在看到那些景象時,身心反應
是如何呢?老計算這種事,真不愧是餵養者;明想,好像還是有點太低級了。

  基本上,無論是什麼毛病,都能用這個頭盔及早發現;表示過一陣子後,應
該在罩滿幻象的情形下讓爸媽也進肉室一趟;對此,明沒有思考更多。

  原來略過脂肪,畫面就會變得格外清晰。斷面不僅乾淨俐落,還有經過模糊
處理;感覺不像是被刀子劃開,而比較類似3D模組被移出一塊。

  如今,明彷彿只是隔著一層極薄的玻璃或塑膠,來觀賞自己體內的器官。能
清楚看到自己的子宮,和周圍的韌帶,讓她忍不住說:「原來周圍是這麼的複雜
啊。」

  「所以子宮其實是非常穩固的器官,特別是你又年輕。」蜜說,鼻息的溫度
上升。

  由於腸子也在頭盔的焦點之內,明能隱約看到後頭的一片紅色與白色組織。
她原以為自己的體內會更加暗沉,因為課業壓力,再加上現在的空氣品質;而食
品加工,和農作物的生產方式,有太多潛藏毒素是她避都避不了的。所幸目前看
來,那些都沒給她造成太多負面影響。

  明看到的許多部份,不僅是柔軟、濕黏,還有著接近珊瑚的光澤;她從沒想
過自己的器官能被這樣形容。算是非常健康,明想,這首先真該感謝爸媽;也幸
好自己在高中之前有好好運動也注意飲食均衡──雖然這可能是讓她長得太高、
乳房又變得太大的主要原因──。

  明很好奇,同學的內臟情形是否和她一樣;不只有飲食習慣,還有個性、基
因與居住環境的差異,這些都會造成影響。明想,世上雖然有不少研究機構,但
要做到如此清楚的觀察,也就只有剖開腹部了;而這個頭盔又能夠拿到肉室外,
根本是隨時都能看個仔細,徹底領先世上所有已發表的儀器。

  雖然還未想清楚更多用途,但明確定,這個頭盔非常有價值。比從他們那裡
拿到貴金屬還有用,明想,也比較沒有罪惡感。

  她仔細撫摸負責遮住眼部的肉塊,並確定腦後的觸手是否有插穩。過了快三
分鐘後,她才注意到一件事:也該用這東西該多關心自己的姊姊才是。

  「那傢夥以前就常熬夜念書,最近似乎還睡不好覺。」明很小聲的說:「雖
然姊姊還年輕,但她的肝應該不會比我好看。」前陣子,明還把自己的一堆飯菜
丟給她吃;這可能影響到她的睡眠品質。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前,明還覺得做出那種事非常有趣;她甚至感到痛快,因
為姊姊的眼神──不曉得到底是看扁還是擔憂,總之有種濃濃的自以為是氣息─
─老讓她覺得不爽。如今,她只覺得姊姊很可憐,而自己則又快被罪惡感給壓扁。
這樣對露也不好,明想,提醒自己要快點冷靜下來。

  明剛才說的話,蜜雖然聽得很清楚,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他們通常不怎麼
注意明的姊姊;不為什麼,就只是明與爸媽、老師的交流還比較多。

  一些人的不良習慣,是否真會帶來如書中描述的那些生理影響?還有那些平
常看來就過得很辛苦的成年人,他們的臟器和腦袋又是如何?雖然腦中閃過這些
念頭,明卻沒有急切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和一開始一樣,她只是有那麼一點點
好奇而已。她甚至不確定自己老了以後,是會更頻繁的使用這玩東西,還是根本
就不敢使用。

  在跨出那一步之前,應該要有更多心理準備,不然可能會受到很多的打擊;
明曉得,再思考下去會過於複雜,現階段只要專注於自己的身體就好了。接著,
她想觀察自己的卵巢,卻忍不住看向附近的肝、腎、脾等器官。

  一開始穿過肌膚時,她有看到一堆肌肉的複雜線條。在一片不算均勻的紅色
之後,是不少顏色偏青、偏白和偏黃的部分。過約五秒後,它們有一半以上都變
得透明;似乎是因為頭盔事先就給蜜設定成一開始就鎖定子宮和腸子,其它器官
便很快就故意被忽略或單調化。

  位於深層的複雜顏色,與那些──就某些角度而言──會遮住腸道和子宮的
器官,現在只剩下一堆幾乎完全透明的輪廓。感覺和快要破滅前的泡泡差不多,
明想。如今,她得瞇著眼睛才能看到它們。

  在頭五秒,明的內心是覺得有點難受;好像體內的一堆器官都被挖走了,她
忍不住這樣想,因而一直咬牙、冒冷汗。在又花了快一分鐘去習慣眼前的景象後,
她繼續把投影往深層調;連那一點幾乎完全透明的輪廓都消失,至於膽囊和膽管
等較小的器官,則早就完全透明化。

  連那個叫什麼恥骨聯合的也是,明想,嘴唇微微顫抖的說:「都不見了呢。」

  蜜用頭頂磨蹭她的右肩,說:「放心,它們都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這樣處
理,會讓畫面簡單許多。」

  和明不一樣,蜜剛才一直陶醉於眼前的畫面。就是因為太專注於肌肉和血管
等細節,蜜想,一直要到現在,她才發現明有多緊張。

  明早就知道答案,卻還是故意開口。因為只要聽到蜜的聲音,就會感到好過
許多,明想,用下巴輕觸蜜的耳朵。

  體內是不可能有光線的,而頭盔呈現出的體內投影,卻像是器官自己發出光
芒一般;明雖然抬高眉毛,卻不會覺得眼前的景象很超現實。生於現代的她,就
算不常轉到知性頻道,也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觀賞由3D繪圖構成的人體。在那
類影像作品中,為了方便傳達訊息,體內環境通常會被描繪成是極為明亮的。而
明現在所看到的投影,可比那些畫面要來得清晰。

  這東西不僅可以用於醫療上,也能大大提升相關教學的質感。然而,不同於
做愛時的情緒,明此時不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子宮或腸子;這些畫面就算經過處
理,也是私密到了極點。這些畫面,她只願意和觸手生物分享;這標準有點微妙,
且如此堅持,也不會讓她顯得比較純潔。

  這些,明都曉得,但也沒有什麼需要改變的理由。他們對於幻象的依賴,還
會繼續下去。而有沒有對觸手生物以外的物件展露,在一開始就只是她腦內的一
則情境設計而已。

  懷著露,子宮被撐得相當大;對於天天照鏡子,又常低頭摸自己的肚子,還
曾經被重壓到無法從床上坐起來的明來說,這自然是再清楚也不過的事。而穿過
肚皮,看到一整片紅色系的世界,還是會令她目瞪口呆。

  投影沒有略過腸子,而明的眼中,卻只有自己的子宮。那弧度和面積可真是
誇張!她想,不愧孕育小孩的器官。忙著處理腦中各種情緒,她除了忘記吞口水
外,也冒出不少汗。這次不是冷汗,但也略為不同於先前和他們做愛時得到的感
動。這些不帶太多酸澀,也不帶多少體香的汗水,大部分都由躺椅吸收,只有一
小部分是散至空氣中。

  再一次的,蜜喂明喝飲料。不倚賴觸手,蜜想,而是要先前那樣口對口。明
「咕嘟」、「咕嚕」的,把蜜送來的清水等都給吞下肚。而他無暇用雙手去撫摸
蜜的頭,也幾乎沒去控制舌頭。

  明的右手食指稍微往下滑,在頭盔右側的綠板上劃出一道淺黃色的痕跡。不
到一秒,她就看到自己腹中的血管;重複幾次剛才的動作,把修飾減到最少後,
她終於能夠看到自己的動脈和靜脈。不僅如此,連周圍的肌肉、微血管,甚至神
經等,也都變得無比清楚。

  一開始,明還因為擔心太多而有些抗拒。此時,她卻感到非常著迷。畢竟還
沒以腸子為焦點,讓她有點想就這樣看一整天。而憶起先前對腸內環境的種種揣
測,她又使勁皺眉。

  以前,明在觀賞以探索人體為主要內容的節目時,也沒這麼專注。這不是3
D動畫,而主角又是自己,她當然會覺得眼前的資訊非常重要。

  至於自戀狂的成分是否過多,明先不積極否認。她確實很喜歡自己的身體,
特別是子宮;絲和泥都待過,現在正負責讓露重生。魅力遠超過其他器官,明想,
總有一天,蜜和泠也會進來吧?幾年以後,這裡還會孕育絲的孩子;又或者是絲
孕育她的孩子。

  誰先誰後、各幾次,目前都還不確定呢,明想。而察覺腦中輪廓的理想規模
比以前大得多,她只感到興奮不已。

  看到絲大肚子的模樣,明一定是既心疼又有成就感。這種既衝突又扭曲的態
度,明即使不敢大聲說喜歡,卻也已經興奮到身上的四隻觸手都纏在一起。她喜
歡挺著大肚子,也非常渴望看到絲懷孕時的樣子。

  做媽媽的絲,在行為舉止上鐵定會比過去收斂。到那個時候,明會積極扮演
讓她重回墮落時期的角色。不用「年輕」或「浪漫」,而是用「墮落」來形容,
你到底有多喜歡這類負面的字眼?即使被自己的良心如此質問,明還是不想太計
較這類修辭的精確度。她曉得,自己的本性比絲還離譜。沒什麼好不承認的,明
想,正式為自己的計畫添上新的一章。

  至於和其他人生小孩的情況,明故意想得有些模糊。儘管如此,她的內心還
是發出一串「嗚呼呼呼」的笑聲,聽起來比絲發情時還要離譜。雖然有多種可能,
而明的規劃不多。單就目前的欲望,她當然也想讓泥懷孕。

  太適合了!明想,在心裡握緊雙拳。或許是因為泥常穿著圍裙的緣故,明能
輕易在腦中描繪出她被孩子們包圍的樣子。

  或者,乾脆讓她們兩個都懷孕!這念頭最近可不只是閃過而已;而腦中描繪
出的相關畫面只要稍微變得清晰一些,明的欲火就會一下擴大到有些難以收拾的
地步。啊──真想每天都舔舐她們的肚臍,在周圍留下吻痕,然後在她們的臉上、
肚子上和陰道裡射精;太過分啦!明想,差點抱住自己的腦袋。心跳加快的她,
感覺自己快被良心給掐到窒息。

  明在徹底反省時,也將「用精液灌滿她們腸子」的畫面給抹去。不同於自己
的體驗,把絲和泥已經懷孕超過八個月的肚子又變大一圈,感覺就很殘忍。

  好像她們是人類,而自己才是觸手生物似的,明想;不會因為實際情形相反,
而使自己剛才的那一套想法能完全合理化。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明在想像生小孩的情形時,好像就只是為了滿足性欲,
而不是為了負起責任。她曉得,自己腦中的思考已有點脫離現實;因為她這陣子
過的實在是太幸福了,所以由下半身主導的時間越來越長。

  生小孩可是一件非常正經的事,那些糜爛過頭的浪漫,應該是越少越好;而
你竟然一下就變得比絲還要過分,實在是太不成熟了!明面對鏡子,如此譴責自
己不下十遍。而讓良心徹底運作,完全聽從它的教訓,這情形已經有好一段時間
都不曾出現過。

  即使腦中的畫面又變得模糊,明也難免會冒犯的想,讓蜜也懷孕如何?狼人
型態的蜜,真的是非常漂亮。讓全身滿是肌肉的她也挺著大肚子,感覺還蠻不錯
的;她的乳頭會變大非常多,也會累積不少黑色素,整體看來卻可能比人類還要
細緻. 但說到主動要求和他生孩子的過程,明則完全不敢想像;很難有合適的氣
氛或心情,更別提理由了。這類念頭,明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和蜜提起。

  明是餵養者,和其他觸手生物相處時,她或許能夠大大超過這個身分;而一
但對蜜如此,友誼的部分則有可能會嚴重受損。就算彼此在肉體和心靈上都已得
到不少的滿足,明也不能夠妄想成為她的愛人。

  想到這裡,有件事明也難免好奇:她假若真的提議,蜜會拒絕她嗎?從目前
透露出的種種邏輯看來,蜜可能會願意滿足她。即便餵養者的要求是出自於任性
或衝動,對觸手生物來說,也都是絕對的。身為觸手生物領袖的蜜,尤其要扮演
遵守規矩的角色。而明在多數時候都不太喜歡這種感覺;總覺得這種便利性容易
使人表現得像個暴君。她只打算與蜜培維持線狀,而讓彼此往後的關係充滿疙瘩,
她幾乎是連想都不敢想。

  話說回來,人類和觸手生物生下的小孩,究竟會遺傳到誰比較多呢?新問題
和老問題一下在腦中浮出太多,明想,不只是會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怪異,對心臟
也不太好。

  年輕人對這些問題通常是避之唯恐不及,而她這一個月下來的思考,已經多
到足以寫成一本書了。為了稍微轉移注意力,明看向自己的陰道。這時,露又動
了好幾下。

  正好,明想,左手食指往下撥。幾乎同時的,她的右手也負責把修飾程度降
低。和體內的精液比起來,露才是她們期待已久的重頭戲。明就算耳朵被頭盔兩
側的肉塊罩住,也可以聽到蜜猛吞口水的聲音。

  明也提醒自己,必須很小心的控制手指:要看到露的全身,而不是一下就照
到露體內的器官。

  觸手生物的肝、腎等是否和人類一樣並不重要,明想,重點在於此種觀察順
序所帶來的合理節奏感。這種堅持,她也沒辦法說得更明白的。她以前也從沒這
麼囉唆。似乎,明猜,女人只要成了母親,都會變得像是藝術家。

  過約五秒後,她們終於看到縮著身體的露;無比嫩滑的睡臉,既沉靜又安祥。
蜜想,比起重生,更像是從零開始發育。

  「簡直和新孕育的孩子沒兩樣,」蜜說,雙眼圓睜,「相信明在和我們做到
最激烈時,露的眉頭也從不皺起吧。」

  蜜在感動之餘,竟然又這樣露骨的話,讓明的背脊和胸口是一陣涼又一陣熱。

  蜜就算不全是不知不覺,也無暇去反省或感到罪惡;因為露嘴巴剛從緊閉變
成微開,手腳也一連動了好幾下。這一瞬間,明和蜜都感到全身酥軟,也同時發
出一聲:「噢──」

  現在的露是如此細嫩,很難與先前成熟的模樣聯想在一起,而明也看不出她
現在是哪個部份與人類的嬰兒有差。只有一處除外,明想,露的頭髮很長;幾乎
蓋過頸子,看來比手指還嫩。

  「現在只有略粗的四隻。」蜜豎起耳朵,說:「與她成年時的細長、超過百
只的樣子差得可遠了。」

  明邊笑邊點頭,很好奇絲和泥剛出生時是不是也長這樣。

  還有那名死去的觸手生物,明想,那一位可能也長得和她們很像。

  又感到有些沉重的明,咬一下雙唇。她在用力舔一下硬顎後,繼續把注意力
放在露的身上。

  露的皮膚相當白,連底下的肌肉紋路都隱約可見,像是極薄的瓷器或玉器下
又墊著一塊作工極細的紅布;而這樣的形容還無法徹底傳達出她身為嬰兒的細嫩,
明想;說得誇張一點,她在把露產下來後,可能不敢用手去摸。

  把露放在綠囊,或像軟坑那樣的地方,應該會比較好;明想,或許軟坑最初
就是為了方便餵養者安置嬰兒而設計的。現在,露的雙腳和骨盆都小得很。她在
離開母體後,可能無法馬上站立。得要用爬的,明想。露會趴在她的乳房上,使
勁喝奶。到時候不僅是明,連在一旁的絲、泥、蜜和泠,也會一臉陶醉。

  露的手腳輪廓不僅與人類極像,還確實各長有十根指頭。這是最讓明感到高
興之處,也是蜜連續兩分鐘以上都捨不得眨眼的原因。嘴角上揚的明,柔聲說:
「這應該足以證明,她過度退化的問題都解決了。」

  「多虧了你。」蜜說,吐出舌頭。閉緊嘴巴的她,鬍鬚和耳朵都動個不停;
若沒把聲音止住,她可能會發出有些失控的笑聲。

  明摸著肚子,笑出來。他們付出的,絕不會比她少;在見到明之前,他們一
直都有在照顧露;即使知道這會給餵養者帶來一些負擔,他們也沒有輕言放棄。
在露進入重生狀態後,他們也立刻負起照顧明的責任。如果蜜沒有確實下達命令,
又或者在這之前,她根本沒有好好教育他們,情況可能就會完全不同;之中的大
部分細節,應該都會出現在蜜晚點講述的回憶中,明想,越來越期待了。

  露的眼睛和腦袋是否也沒問題──明原本打算這麼問,又覺得這樣講有點奇
怪;除了感覺對露不太禮貌外,好像也對自己太缺少信心。而露在有能耐表現得
極為活潑後,是否會給絲和泥帶來困擾,則更是不需要提。

  明除了思索露往後可能的表現,也在心裡再次感謝蜜。

  過幾秒後,明發現自己差點漏掉另一個重點。

  「真的有臍帶呢!」她大叫、睜大雙眼。這一點,蜜先前就曾透露過。在幾
分鐘之前,明也曾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而在實際看到之後,明想,
還是很難控制自己的表情和音量;那畢竟是露進到她的子宮裡後,與其他人之間
存在的最大差異。

  「臍帶的脈動──」明說,睜大雙眼,「比想像中要大呢。」

  「畢竟正在輸入養分。」蜜說,慢慢呼吸,「所以露才能在你的肚子裡健康
成長啊。」

  明發現,自己特別容易在觀察臍帶的脈動時容易流口水。如果她不是仰躺在
地,而是低下頭的話,可能會把一匙以上的唾液落到乳房和肚子上。也是差不多
情形蜜,吞嚥動作幾乎是每不到五秒就有一到兩次。

  就算透視頭盔被設計成不需要移動身體,就能夠看見特定部位,明以後也會
盯著自己的肚子;花超過一小時甚至大半天的時間來仔細研究,這過程就像一首
詩;露也美得像個天使,明想;雖然都是一些非常俗氣的形容,卻足以讓意識翩
翩起舞;彷彿周圍的空間都帶有音樂性,而花朵和肉塊也都化為音符一般的存在。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5 23:28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51~52)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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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51

  嘴巴微開的明,忍不住說,「啊──這過程,感覺比睡飽八小時還要能夠滋
養精神。

  原本有著成熟外表的露,居然化為這麼美的孩子;嬰兒當然很可愛,而她感
覺又比其他的嬰兒要來的潔淨;一如世上的絕大多數母親,明當然偏自己肚子裡
的。

  在產下露後,明的恥骨會開一些,屁股也將變得比以前大;若不使用灰色池
子,妊娠紋跟著自己好一陣子。對一些人而言,這部分的壓力還遠勝過經濟上的:
一但負起責任,就是告別過去的自由日子,也象徵年輕時光已過;孕育、生產,
因此成了勾起多種負面情緒的字眼。

  有這種想法的人是否占多數,對明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不用等到半個月後,
她光是此時,內心就有滿滿的驕傲。抬高眉毛、嘴角和下巴的她,只差沒把雙手
也往向上高舉。既像是在迎接上天祝福,也像是準備對上天喊話;如果真是要大
聲誇耀些什麼,那種人在神話中的結局可多半都不理想,明想,吐一下舌頭。

  一開始,那類徹底失去什麼,因而感到傷心或憂鬱等情緒,在明的心裡就稀
薄得很;在過了半個月後,這些細碎的念頭更是變得變得連一點存在感也沒有了。
她應該是個喜歡生小孩的女人,而她也希望自己很適合生小孩。最終多產到讓鄰
居、朋友都嚇一大跳,明想,露齒微笑。這種孕育小孩時的感想,她才不管別人
怎麼看待;和做愛時不同,此刻得到的愉悅若是受到別人的嚴厲批判,她就只會
感到很火大而已。

  明認為,只要將原始的欲望與一科夠成熟的心相連,就足以把古今社會常賦
予的負面色彩給減到最低。至少就目前為止,她在各方面都沒表現得太差。而就
基礎層面來說,明曉得,自己不會比周圍的男人進步或高尚。

  明看著露的臉蛋,語氣軟綿綿的問:「絲和泥進來時,也是被壓縮成類似的
樣子嗎?」

  「應該不是,」蜜冷靜的回答,「我總覺得那時的壓縮,應該很接近皮套被
折疊起來的樣子。」

  也就是和剛進入陰道裡時差不多,明想;那當然是挺糟蹋她們美麗的臉龐和
身材,無論是色情還或溫馨的感覺都會大打折扣。

  而明還是閉上眼睛,仔細想像絲和泥變得鬆鬆垮垮的樣子,「哼嗯──」她
一邊發聲,一邊用右手食指摸下巴。

  蜜把頭往右偏,像是在檢查明左後方的花朵。這一次,過分老實的回答,似
乎已造成一種難以笑笑帶過的尷尬;先假裝專注在房間內的擺設,蜜想,才好夠
慢慢稀釋這種令胸腹悶痛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剛才不僅說得太快,也太直接了。有關壓縮一事,蜜其實也沒有
仔細觀察過;她只是就凡諾的一些研究報告,推測出一種最有說服力的可能性。
也許不是那個樣子,或者就是那個樣子;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會使她身為觸手
生物領袖的一些正面評價減少。犧牲可信賴度或可敬度,她想,在心裡歎一口氣。

  持續移動左手食指的明,想著絲和泥在自己體內伸出觸手時的情形,幾乎沒
注意到蜜的掙扎。明最為好奇的,還是她們進到子宮口──或剛離開子宮口──
時的變化。

  「這個頭盔以後一定還會用到。」明說,特別是把絲和泥的子宮再次灌滿精
液時;這樣講有點太下流了,她想;另一個差不多露骨不顯得那麼過分的說法是:
「你們之中的任何人進來時,我也可以用這頭盔看個仔細。」

  無論蜜和泠怎麼想,明到現在依然認為,這個子宮可不會只容納絲、泥和露
而已。舔濕嘴唇的明,嘴角上揚、半睜著眼。她慢慢的,把雙手放到腦後。

  企圖用輕鬆一點的姿勢,來降低自己笑容中的肉食性嗎?蜜想,瞇起眼睛。
她才剛吞下一大口口水,卻又有更多口水分泌。

  而當露擺動一下手腳時,蜜更是忍不住呼出一大口氣;一點略為顫抖的「嗚
呼」、「嗚噢」聲,自蜜的嘴巴冒出。已十分逼近狼嚎,明想,也有那麼點像是
蒸氣火車頭。

  蜜必須得咬一下舌頭,才不至於興奮得要昏倒在地上。若真發生這種事,她
想,自己的形象就會比絲還要離譜。

  在剛才的過程中,蜜有不少口水都落到明的肚子上。低下頭的蜜,原本想要
迅速舔乾淨。而她才考慮不到兩秒,又改變主意:先把口水抹滿明的腰側,再用
鼻子輕觸。這些動作,比較有在醫院檢查的感覺;類似照超音波前的準備,明想,
而蜜的按壓方式,可比那些醫生或護士都要來得細緻許多。

  即使已經很習慣胸式呼吸,子宮還是會被稍微影響到;是橫隔膜的緣故?明
不曉得。而她也發現,就算暫時屏住呼吸,又四肢靜止,露依然會慢慢的浮動。
比起驚訝自己子宮內的空間,這種觸覺上的判斷,竟然要在和視覺配合後才會變
得更加細緻,才更讓明感到意外。她畢竟沒像露那樣,體驗過長期眼盲的生活;
透視頭盔,絕對能把這段期間的體驗程度給加倍。

  似乎有研究顯示,嬰兒在這時就已經能聽到母親的聲音。一些學者還認為,
每個人最初都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學習語言。或許還能學到更多,明想,雖然都是
網路上的資料,卻難以輕忽。而得知胎教原來真的不是迷信,她胸中的壓力其實
稍微多過興奮等情緒。

  即使如此,明還是會渴望現階段就與露有更多互動。這是不可能的,明想;
不單是她沒法和露對話,露也沒辦法看到她的臉;她在對這些感到有些遺憾的同
時,也更期待把露產下的那一天。還剩約半個月,明想,很快就會過去了。

  在把露位於觸手頭髮下的耳朵也看個仔細後,明才甘心去研究腸道。眼前是
自己一直想忽略的部分,明想,要解決內心障礙的方法,就是以遠超出自己原先
預想程度的激烈方式來面對。所以,明的右手食指迅速往下移動,把修飾成分降
到最低。而她的左手食指也是一樣的動態,使得畫面直接來到半面腸壁之後。睜
大雙眼的她,只看到顏色偏白的組織,把一堆白色的精液給緊緊包住。

  明鼓起勇氣,讓左手食指往下滑。終於,進入腸子裡;沒出現任何令她討厭
的顏色,看來那個有著銀色尖端的肉塊做得很徹底。明稍微松一口氣,而為了徹
底確認,她還故意把右手食指往下滑,令模糊處理的程度降低;結果只看到更多
脂肪,還有比一堆比針還細的微血管。

  陰道被大量的精液填滿,只能看出大致的形狀。明想把修飾調高,卻有點忘
記調整方法。而以右手食指輕敲兩下的她,意外發現忽略特定專案的方法;先是
陰道消失,讓裡頭的精液看來像是懸在半空中,好像一塊被線吊起或埋有強力磁
鐵的瓷器或脂肪。接著再敲兩下,是讓精液消失,而陰道則再次出現;看來就像
是被一團透明的空氣撐開,明想,真希望自己能早幾天擁有這頭盔。

  現在,明可以看到自己陰道裡的絕大多數細節。或許只要花個幾分鐘時間,
就能數出裡頭到底有多少皺褶;而因為距離的緣故,陰道即使被撐開,裡頭的紋
路看起來仍是比摸起來還要密集;應該還可以再複雜一些,明忍不住想,讓他們
更加難以抗拒;如果能夠一吸吮就射精,絲可能會哭著求饒,泥也有機會昏過去,
而泠全身扭曲的樣子,或許能比觸電還要激烈。

  在腦內過足癮之後,明又覺得自己真是差勁透頂;口味實在太重了,而畢竟
是面對觸手生物,她身為人類,當然希望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層樓。

  明曉得,不該這樣美化自己虐待狂的一面,更不該無視自己已經比絲和泥要
晚些高潮的事實。這時,她因為罪惡感累積到一個程度,使得陰道又一陣緊縮。
而無論施加多少力氣在肉壁上,都會被精液塊給彈回來;質感比精液囊略粗,明
想。瞇起眼睛的她,想看得更仔細一點;精液塊的最內層,質感的確比最外層要
柔軟許多,接近半融化的霜淇淋。而她還記得,是肉室很像陰道,而不是陰道很
像肉室。

  另一個令明在意的地方是,精液塊怎麼變得比先前還要大?在她的印象中,
最初進入陰道裡的精液,應該只有現在的八成。

  沒花多少時間思考的明,馬上就把問題說出來。起初,她還以為是蜜曾偷偷
施展什麼法術,而真正的答案卻是:「因為吸收明的淫水。」蜜解釋得非常短;
這種原理也不需要長篇大論,明想。

  呼一口氣的蜜,吐出舌頭;在舔一下鼻子後,她先把頭往右歪,再以右前腳
壓一下耳背。看似很平常的抓癢,實際上是她興奮到差點大聲嚎叫。而和明分享
頭盔的畫面,早讓蜜體內的熱流又快翻騰得和做愛時一樣。

  現在,蜜得用上前腳來遮掩自己的表情,還得藉著咬舌頭來阻止自己發出太
奇怪的聲音。

  「原來如此。」明說,點一下頭。除稍微嘟起嘴巴外,她還做出用右手輕敲
左手的動作。故意營造一點搞笑的氣氛,明想,應該能誘使蜜吐出一些──無論
是聽來嚴厲還是輕浮的──譴責。蜜早察覺到她的這一層用意,趕緊說:「原來
在我拔出來後,你還分泌不少淫水啊?」

  譴責的感覺不多,而光是其中的一點點諷刺意味,就足以讓明的胸口發燙。

  慢慢吸一大口氣的明,右手搔著後腦杓,說:「因為,你太性感了嘛。」

  「你、你竟然說一隻狗性感!」蜜說,裝得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這當然為
了配合明的興趣,蜜想,曉得自己的演技還有太多進步空間。

  然而,剛才蜜話中的驚訝成分是完全真實的。先前,她一直以為明只有在發
情的時候,才會對她的外型有興趣。其實,蜜不單對自己的內在很有意見;在到
達一定歲數後,她對自己外型也有點自卑。

  而明不愧是餵養者,對每個觸手生物的態度都非常有善;她在面對泠時,可
是在當天就表示自己願意徹底接納他。重新複習這一段的蜜,發現原來自己的內
心在幾秒鐘之前,對明仍不是十分信賴。

  這實在很不應該!蜜想,該為此反省好一陣子。而現在,她可不能夠獨自一
人躲在肉室角落或哪邊的山林深處。必須陪在明的身邊;這聽起來是獎勵而非懲
罰,讓蜜的內心又感到有些複雜。

  這時,明把嘴唇和眉毛都稍微抬高。握緊雙拳的她,覺得蜜剛才的語氣大致
到位。而那一點點結巴,再配上羞澀到一個地步的眼神,明想,真的是太可口了!
現在,蜜已經羞到好想把雙眼用耳朵蓋起來;雖然她看來好像想把自己的腦袋用
前腳蓋起來,尾巴卻也搖晃得極為劇烈。

  坐在地上的蜜,尾巴左右拍打地面;「啪咚」、「噗咚」的聲音已經響了好
一陣,有點像是在敲鼓。而她一止住尾巴的動作,兩隻前腳又像是要挖土一般的
連續勾動。

  明的熱情與善意,讓蜜的身心不再安分。不像個老人,更不像條老狗;再次
意識到這些的蜜,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看明的眼睛。對於一個已經活了一百六十
多年的觸手生物來說,這些讚美仍然適用;蜜當然非常高興,而身體都已經有這
麼多反應,她曉得自己不用開口說出來;要道謝的話,她想,最好用更有誠意的
方式。

  明在剛上國中時,曾看過一些人體解剖圖;不是她主動去找,而是有些人會
貼在網路留言板上──為了報復,或僅只是惡作劇──。那當然是一些不太愉快
的觀賞經驗,與眼前的景象不能說是完全沒有重疊;而在很大的一部分上,兩者
感覺又相當不同。最主要的,當然是因為她是活的;血流和脈動,會大大影響眼
前器官的質感。

  年紀當然也是一大重點,明想,十六歲算是人一生中最健康的時期。所以基
本上,她不太可能看到任何稱得上是有問題的地方。而原來消除多餘的脂肪和肌
肉,會讓體內的器官變得像是藝術品;明曉得,更正確的心態,是連那些複雜的
細節都能欣賞。得要不依賴頭盔右邊的戲劇與柔和效果,才能算是一個夠成熟的
餵養者,明想,閉上眼睛。

  「以後,我若真的懷孕,大概會想每天觀察胎兒的成長。」她說,動兩下眉
毛。如果是針對這種事,她就有非常多的興趣,還很快就構思出一套自己到時候
可能的行為模式:一早醒來後,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都低著頭。除頸子酸痛外,也
擔心會駝背。只要看得到發育中的胎兒,這一點痛苦根本不算什麼。她會每天都
和他說話,還會常常唱歌給他聽。

  明把這些想法全說出來。之後,她有些難為情的看著蜜,「這樣,對寶寶一
定有正面影響的吧?」

  蜜聽完,原本已經收回一半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勃起到極限。忍不住吹出一聲
口哨的明,繼續看著位在自己體內的露。雖還未談到更複雜的部分,但像剛才那
樣分享自己往後的生育計畫,已經讓明展露出足夠的母性光輝。

  特別是明又一臉滿足,蜜想,尾巴又再次敲打地面。

  明變得越是耀眼,蜜就越是感到興奮;又一次伸長舌頭的蜜,想在之中最神
聖的部分,盡情抹上自己的色彩。

  這事當然能以「積極參與」來解釋,而蜜曉得,是之中的褻瀆意味讓自己深
深著迷。她很努力不讓自己的外在表現得過於幼稚或粗俗,卻又很難停住尾巴。

  蜜提醒自己,該表現得更正經一些。因為接下來,她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可以──用主要觸手磨蹭你的肚子嗎?」

  不久前,她才用主要觸手把一堆精液抹在明的肚子上。而到了現在,她竟然
還想再做一遍類似的動作。蜜曉得,就常識而言,說出這樣的話可不會得到任何
正面評價。低下頭的她,眼睛略微往上翻。

  蜜雙眼圓睜,露出類似幼犬時期的眼神。和小蜜的重疊度超過七成,明想,
心臟差點跳出來。明原本就不打算拒絕,而聽完剛才的話,她更是打算敞開雙臂
歡迎蜜。

  為了整體美感,明想,還是要讓自己的表情和舉止顯得更為羞澀。輕咳一聲
的她,先把背給挺直,在稍微皺幾下眉頭,努力裝出一副很猶豫的樣子。

  而看到明把右手食指蓋在自己的嘴唇上,蜜以為她真的不太方便,便垂下耳
朵,問:「明會覺得,我這樣很變態嗎?」

  憑蜜的智慧,應該看得出明是在演戲。而蜜臉上的挫折感,卻不是裝出來的。
她如此認真,讓明有點罪惡感。

  明曉得,自己剛才已經到了有些欺負蜜的地步。光今天就做那麼多次,明想,
不該表現得如此不乾脆;應該趕快表示否定!然而,話才剛到嘴邊,她又覺得那
樣有點無趣。在考慮約兩秒後,明乾脆說:「變態有變態的好啊。」

  這話曾在明的腦中閃過數次,最初是在和絲做第二次時。而一直要到裝上兩
只主要觸手後,明想,這觀念才變得特別穩固。很顯然的,到後來這話多數都不
是指觸手生物;至於自己究竟是在童年的哪一階段把這類想法的雛型給培養出來,
她則是完全不記得了。

  蜜聽完後,先愣了兩秒,然後才低下頭、笑出來,「呼哼、呼嗯──」,聲
音和前幾次一樣低沉,卻更能讓明感受到她的情緒。不僅如此,明想,蜜連眼睛
也略微往上彎,這算是極為罕見。稍微往下看,還能發現蜜的嘴角上揚非常多;
若不是因為整體線條相當柔軟,明可能以為她剛剛有偷偷把什麼東西塞到嘴巴裡,
才硬撐出這種表情。

  犬科動物的臉,與人類的笑容徹底融合;看起來其實挺誇張的,明想。以前,
她就希望蜜能夠多露出這種表情。而顯然示因為實在看太多次蜜一臉嚴肅的樣子,
如今,明反而還要過一陣子,才能夠習慣變得比較愛笑的蜜。

  其實對明來說,最大的挑戰不是別的,就是要避免自己老跟蜜著一起笑出來。
這一天,蜜的內心有太多起伏,能走到這一步,明真的是非常高興。而一下就過
於高興,明想,可能會讓自己的笑聲聽來極不正經;雖然放縱自己,又和蜜一起
同樂的感覺很不錯;可要是笑得太難聽,除了會把房內的優雅氣氛給完全破壞,
還可能會有點侮辱蜜的感覺。

  想到這裡,明除了狠咬自己的舌尖,也轉去思考先前的回答。剛才的答案是
有些太簡單了,卻可能最有助於解除蜜的緊張情緒;自己的品味至今都能讓蜜接
受,重新意識到這一點,真的是讓明松了好大一口氣。

  過了快半分鐘,蜜才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她嫌這樣笑過於輕浮,便稍用力咳
一下。表情很快恢復的蜜,又變回一副石雕似的臉。泠的五官看起來還比她柔軟
得多,明想,瞇起眼睛。氣氛是如此歡樂,已經熟悉眼前這張臉的明,很難再感
到多緊張。她還偷偷計畫:以後一逮到機會,就要把蜜的笑容給照下來。

  現在,蜜主要觸手磨蹭她肚子力道相當小,顯然不打算就這樣磨蹭到射出來。
這個非常粗魯、不道德的畫面,在配上來自明的溫和視線後,就顯得不那麼糟糕;
大量的包容,再加上一點點的無可奈何,充滿歡樂和溫馨,讓蜜即使身形完整,
靈魂卻似乎已經先融化,還和明的肚子、頭髮等牽出數不清的黏稠絲線。

  而明除了接納外,還有滿滿的學習欲望,蜜想,這真是太美了!一開始,蜜
覺得自己好像身在花海中,而明的眼神,顯然比花海還要壯觀、柔美。

  過不到幾秒,蜜就感覺自己彷彿又被滿滿的乳汁香氣籠罩;一切都是那麼甜
美、淡雅。若能被明抱著轉圈圈的話,就更完美了;年紀這麼大,卻有這種少女
情懷──或說是小狗般的──想法,讓蜜難為情到想要使勁甩頭。

  不只一道暖流在胸中綻放,每一下擴散,都是那麼的盛大、密集,幾乎給蜜
一種要被彈飛至肉室外的感覺。這類彷炸開般的強烈感動,足以讓她接下來有超
過三個月都在睡前回想。

  就算過得再久一點,蜜想,也只會塞入其他美好的回憶;也許有壓縮,但沒
有取代;她曉得,即使已經活了這麼久,自己這陣子明身上所得到的一切好體驗,
都是很難遺忘的。一直到生命的盡頭,都有這些美好的回憶相伴,蜜想,真是棒
極了;若腦袋沒有過分退化,她認為,自己可能到死前都在回想起這片段。

  在蜜的腦中,一堆粉色系的念頭與畫面不斷蹦出、振翅和旋轉;別說是平衡
了,她連重力都有點快要感受不到。這種彷彿在雲朵間彈跳的感覺,蜜想,遠比
體內充滿酒精要來的舒適。而到這個時候,她的嘴巴就會變得非常老實,「你啊,
真的是太漂亮了。」

  不幹心只丟出一句聽來沒啥創意的讚美,蜜繼續說下去。而和先前一樣,都
是一些積存在內心已久的話,所以她幾乎不用思考,「你懷孕的樣子,呼嗚──
還有你對露微笑的樣子,之中的純粹,美到令我屏息。你看著自己的子宮,一邊
慢慢呼吸,一邊瞇起眼睛觀察,啊──這樣的你,從發尾到腳指頭都泛著無數甜
美的光澤。真的,沒有任何花朵能比得上。」

  她原本又打算用女神等字眼來形容明,也許再引用幾篇古老神話。而那些都
太土了,蜜想。就算內心的感動再怎麼強烈,她也不允許自己用上兩個世紀的過
時玩意兒,令此時的情調被破壞。

  而不讓內心的象徵主義靈感茁壯,一些比較污穢的念頭就趁機湧至嘴邊;蜜
幾乎是一邊顫抖,一邊說:「回想你發情、淫叫時的模樣,再看見你被我的精液
幾乎徹底包裹,這景象真是美到令我心頭發顫。」

  略為過頭了,蜜想,用盡全力閉緊嘴巴;舌頭兩邊剛分泌出一大堆唾液,雖
然極稀,她還是得分好幾口吞下。

  在明沒有要求的情形下,蜜的話竟然變得比其他觸手生物都還要多;有些驚
訝的明,忍不住睜大雙眼。由於那些話修飾的成分不多,讓她能確定蜜都是發自
內心。

  蜜對孕婦的愛好,可能多過於其他觸手生物。明先是有點意外,又很快覺得
這是理所當然的。蜜是觸手生物的領袖,這頭銜在某種程度上就暗示,她在許多
方面會是其他觸手生物的升級版。

  而究竟是凡諾教蜜要喜歡女人大肚子時的樣子,還是蜜在看有描寫到懷孕情
節的書籍時,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興趣?明實在很好奇;她甚至有可能在蜜說到
那段前就主動問起。

  還處於極興奮狀態的蜜,正一邊哈氣,一邊任憑唾液從嘴邊留下。她的嘴巴
很長,毛又非常多,唾液一下就落不只三道,還黏在一堆粗短的毛髮上。

  認為自己這樣子實在不太好看的蜜,趕緊用前腳把嘴巴擦乾淨;她大可只用
皮膚吸收,但為了補救形象,她覺得自己至少要做出努力清潔的樣子。

  對於這種細節的處理,蜜算得上是經驗豐富。所以,她做得比任何觸手生物
都要快。明已經在第一時間之內吐出舌頭,卻還是來不及把她嘴邊的任何一滴唾
液舔下肚。

  蜜在確定下巴等處有變得乾爽些後,才再次張大嘴巴。下一秒,兩人接吻;
嘴唇吸吮舌尖、唾液通過齒縫,各種尖細、複雜的聲音很快就充滿小房間。比先
前替蜜口交時還大聲,明想,感覺從頸子到耳根都發燙。

  若是在公共場所裡裡做這種事,旁人就算距離二十步也能聽得很清楚,也絕
對是足以打斷上課節奏的聲響;不單是炫燿,連挑釁意味都十足;明越想越興奮,
舌頭也比剛伸到蜜嘴巴裡時還要靈活許多。

  兩人在嘴巴分開後,各喘好幾口氣。蜜舔一下鼻子,說:「最後一個要求,
就是──」她的語氣帶有不只一絲顫抖感,好像興奮到連舌頭都快麻痺,「讓我
幫你,把腸道和陰道內的精液都排出來。」

  蜜很輕描淡寫,好像接下來只是要幫明洗澡。而明認得她眼中的強烈光芒─
─簡直和絲一樣。即便量不少,蜜還是打算把精液塊全吃下肚,明想,不是「有
可能」,而是「一定會」。

  陰道裡的精液倒還好──雖然與尿道很接近,明又受到密集的性刺激,也許
有些尿液會混入──,可存在腸道裡的精液,之中不衛生的部分實在很難讓明忽
略。

  這一次,不只有直腸或大腸,連小腸都包含在內;越是接近胃袋的部分,也
就越是可能和先前吞下的食物混合。泥做的東西再精美,經過多次咀嚼,受到唾
液和胃酸等的影響,也會變成一團稀爛、難聞的東西。

  基本上就是廚餘桶內的畫面!明想,已經緊張到快要發抖。就算她已經用自
己的眼睛確認腸子裡的精液都還算乾淨,而一想到任何可能的酸臭氣味,她還是
會起大量雞皮疙瘩。

  當然,蜜會有這種要求,表示她們的關係又大有進展。這很值得高興,明想。
在今天之前,她可是很難想像蜜搖尾巴的樣子;何況,最初也是她邀請蜜抽插那
裡的。

  按照觸手生物的邏輯──無論是選擇射精在體內還是體外──,讓留下精液
的人負責清理,是再合理也不過的了。而除非是因為做到融化,或有其他顧慮,
否則他們一定會選擇吞下。明覺得,自己有義務准許蜜這麼做。

  主動提議要清理的蜜,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已徹底透露──「我非常樂
於如此。」她說出來了!尾巴繼續左搖右晃。而感覺一下就把蜜弄得太髒,明實
在很不好受。這種事,明想,再過兩年也不會習慣。本來就不該習慣!她的良心
如此大喊。

  很難得的,明徹底和自己的良心徹底站在同一陣線。而變得一臉正經的她,
接著脫口而出的卻是:「不能讓我的身體吸收嗎?」

  原來,位在害怕肮髒等想法的另一頭,還有這一層渴望;聽到自己說出那麼
離譜的話,明除了臉變得更紅外,也變得更加緊張。接下來有好幾秒,她從嘴唇
到臉頰都轉為蒼白。因為她老想到是蜜吃壞肚子、口吐白沫、痛苦到咬光身上的
毛髮,甚至在地上打滾到全身淤青的模樣

  怎樣也不至於變成那樣吧!而明的恐懼已經漸漸脫離掌控。別過分誇大;即
便她的理智不斷如此提醒,也難以阻止那些離譜的畫面自腦中反覆出現。越接近
腸道深處,浪漫的成分就越低。

  此時,明頸子後的一點點顫抖完全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受到一股強烈的寒意
影響;先在尾椎和胸椎等處集中,再向背脊與腰側迅速蔓延,讓她起雞皮疙瘩。
不和蜜玩肛交,與肛交後不讓蜜吃下位於腸道裡的精液;究竟哪一種比較對不起
蜜,這問題還真有些難以回答;而要是一開始就拒絕和絲肛交的話,就不會有這
問題了吧?咬著牙的明,眉頭緊皺。她活到十六歲,第一次有種「自己這下可真
是被好奇心給害慘了」的感覺。

  又一次,明後悔聽從絲的要求;先前若是有好好思考,明想,就能預料到眼
前的這一種情況。觸手生物的想法可能正好相反,而她也不是一每一次都能夠撤
抵模仿或認同他們。

  蜜在考慮將近十秒後,說:「既然明堅持的話,就先吸收一點,再排出一些
吧。」和明原先期待的差多了,而蜜似乎真覺得不能全部吃下有些可惜。既然有
打折,明想,應該就算是夠好的結果。她慢慢點頭,應一聲:「嗯。」

  明還是有些不甘願,而蜜看來則是堅持如此。有點是在和絲對話,明想,而
蜜多數時都不像小孩。絲不但會嘟嘴、皺眉,還會上下揮拳。蜜的任性感覺正慢
慢追上她,或許有一天,明真會看到蜜躺在地上耍賴的樣子;感覺比今天最早的
時候要年輕太多了,想到這裡,明又不想抱怨了。

  絲本來就是蜜教育出來的,雖然意識到這件事好幾次,明卻總是故意忽略絲
和蜜存在共通點的可能性;而事實上,這兩個人不僅喜好相近,連個性也是。

  稍微曲起右前腳的蜜,對明施展一系列複雜的法術。先是融化部分精液塊,
再把它們轉為更簡單的養分。如此,明的腸子和陰道都能夠吸收些許。而過不到
五秒,蜜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取出精液塊上;明根本吸收不到一成,甚至
不到百分之一,蜜決定晚點再向她坦承自己的吝嗇和不老實。

  首先滑出來的,是位於明陰道內的精液。在法術的影響下,最外層僅稍微融
化;內層的改變情況較多,這導致精液塊剛出來時,位於中心處的精液也慢慢落
下。一串「啪嚕」聲發出,原先是明陰道裡的空氣;而就算又多了些泡泡,這些
精液還是很類似脫離餅乾的夾心。

  精液塊既長又充滿彈性,明想,好像自己剛才塞的是一根情趣用品。一開始,
明還覺得從中間落下來的精液,很接近融化後的霜淇淋。而不愧是蜜射出來的,
質感更為濃厚,明總覺得更像奶油或果醬。由於流得不慢,所以會一層一層的疊
在一起;也因為這些精液會迅速融在一塊兒,最多只能累積三層。

  多數隻到兩層,蜜想,很仔細去數。她也是一邊觀察,一邊以舌頭猛舔硬顎。

  和最初猜想的一樣,精液塊的外層,會徹底反映出陰道的形狀。明覺得上頭
的紋路有點醜陋,幾乎不忍看。至於一直伸長脖子的蜜,尾巴則猛搖將近五秒。
對於眼前的精液塊,她不僅是最為期待,也是最感到興奮的;若不是考慮到明的
心情,她尾巴的動作不會這麼快就止住。

  明想,精液塊如此滑溜的觸感,很像是魚漿製品;連味道也有那麼點像,如
果說精子算──而這麼低級的雙關語笑話連絲都不會開。有好幾秒,明真的轉過
頭。而已經等不及的蜜,在明的視線回來之前,就再次施法。

  在明的腸子裡,連在一起的數個精液塊,都像是活過來一般。它們一邊扭動,
一邊往肛門的方向前進。明不僅汗毛豎起,頭也稍微往後仰。曲起四肢的她,嘴
巴微開,卻沒有叫出來。這過程的動態不少,卻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然而,明
想,在肛交之後,還陶醉在這種感覺中,這豈不是太下流了!這種與排泄沒兩樣
的過程,她也拒絕承認有任何爽快感。

  為使自己不至於在喘息的時候叫出來,她先是輕捏自己的乳頭。在過快十秒
後,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的明,雙手稍微握緊,把自己的兩邊乳房都給抬到下巴
前。

  蜜花了快一分鐘,才把精液塊都推出來。終於能松一口氣的明,四肢重新攤
放到地上。她瞇起眼睛,看向身後的鏡子;原以為懷孕超過八個月大的肚子,能
把精液塊擋住,只讓蜜的部分身體和腦袋露出。而明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接
下來的景象,讓她咬著牙、雙手摀臉。

  蜜真的是一臉興奮的,用舌頭將兩邊的精液塊都給勾到嘴裡。更讓明震驚的
是,蜜還會把精液塊先拋到半空中,再用嘴巴接住。所以,明想,自己肚子根本
無法完全遮住那些精液塊,更別提蜜的吃相了。

  嘴巴發出一串「呼嚕」、「囌嚕」聲的蜜,在臉頰都被塞到鼓起來後,垂下
耳朵、眉頭緊皺。這可不是因為難受或心理上的厭惡,而是專注品嚐時必然會有
的表情,蜜想。她當然不希望明誤會,於是便以前所未見的幅度大口咀嚼,還一
邊發出「嗚哼」、「嗯哼」等聲音。

  明就算曉得真相,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不僅把蜜給弄髒,還將蜜的優雅形象
給毀了!就算她非常樂在其中,明還是覺得自己一下做錯太多事。

  這一次,明除了在心裡鞭打自己外,還有點渴望自己被肉室給排出去;即便
可能像吐一口痰那樣,只要能讓她這個污染源離蜜遠遠的,眼前的景象就會消失
了。

  而過不到五秒,明還是忍不住睜開雙眼;隔著指縫觀看,用兩下眨眼把流至
眼中的汗水給幾出去;只要不去想那堆剛從她腸道裡出來的精液塊,她就能夠欣
賞蜜現在的可愛模樣。

  蜜在最專心品嚐時,會使勁搖晃腦袋。好像在這過程中,還有不少音樂在她
的耳邊響起似的,明想,滿臉通紅。

  被罪惡、欣喜等情緒多次拉扯的明,在嘴角下垂到極限之前,就先用雙手把
自己的臉給摀住。

  閉緊雙眼的蜜,把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口中的每一滴精液的最外層。明
體內的味道大量黏附在精液塊上,特別是在腸道裡的;就算它們只在明的體內待
不到幾分鐘,蜜想,不打算講出來。

  如此細膩、多變的風味,全是因為使用肉塊浣腸時,會保留腸內益生菌的緣
故;這些讓蜜感到無比幸福的滋味,明要是知道了,大概會昏過去。

  一共嚼了快要五十下,才吞下肚;蜜一臉滿足,打了一個還算優雅的嗝。而
用大拇指勉強塞住耳朵的明,已經羞到縮起身體。姿勢跟露差不多,蜜想,尾巴
又搖了好幾下。

  看到蜜不再咀嚼,明可沒感到好過一些。曉得蜜這下是真的把那些精液塊全
數吞下,胸腹被無力感充滿的明,抱著自己的頭髮,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曉得情況有些不妙的蜜,趕緊來到明的右手邊;在靠得夠近後,蜜把身體往
逆時鐘方向旋轉,鑽到明的右邊腋下。為表示歉意,她以頸子和腦袋盡情碰觸明
的乳房。

  完全就像是狗狗在主人懷中撒嬌,蜜想,覺得這構圖非常完美。她先用左前
腳輕蹭明的肚子,再用爪子搔弄明的乳頭。

  過約一分鐘後,明也抓住指縫間的幾束頭髮,把蜜的上半身給慢慢包起來。
有點把小寶寶放入繈褓中的感覺,明想,用頭髮和指尖磨蹭蜜的胸部和肚子。

  很快的,明吐出舌頭,主動舔舐蜜的嘴巴。和以前一樣,她不會因為蜜吃下
那些東西而從此和蜜保持距離;他們都是因為她而弄髒,在這之前,她們都是無
比潔淨的生物。一想到這裡,明就比剛才更積極舔舐;而她只專注於扭動舌頭,
對於蜜口中的味道,她幾乎完全略過。

  過了快兩分鐘後,她們的嘴巴才分開。

  瞇起眼睛的蜜,低下頭,「哎呀──」她柔聲說,「裡面還有一點呢。」她
沒等明反應過來,就對眼前的肛門伸長脖子和舌頭。

  「等等,啊──」明大叫,聲音聽來有些悽慘。這個小房間的隔音比肉室內
的其他處都要好,但剛才那一下,她猜,應該還是會傳出去。

  而明不會嚇到其他觸手生物,因為過不到幾秒,她的喘息就變得纖滑。生理
上的愉悅,立刻就反映在聲音上;一開始就是淫叫,明想,後來只是加入更多下
流的感覺。從僅有一點拘束,到後來是會主動迎接;即便內心抗拒,身體的反應
卻不受意志控制,明想,自己總是這樣。其他觸手生物說不定光是研究她的叫聲
變化,就能猜得出蜜正在做什麼。

  「別這樣──」明說,強迫自己從快感中回神,「不要、啊嗯、好、嗯哼、
那裡好髒,會把你給──」

  「一點也不髒喔。」蜜抬高鬍鬚,說:「很乾淨,也很美。」

  明聽了,陰蒂立刻沖血到極限。咬著牙的她,陰道瞬間緊繃;「噗吱」一聲,
不少淫水都被擠出來。簡直像是用噴的,蜜想,明要是停止大叫,應該能聽到很
誇張的聲響。

  而在同一時間,明的肛門用力一縮;配合直腸的蠕動,她把蜜的舌頭幾乎給
整個夾住。這種情況不該持續下去,明想,一邊驚叫,一邊試圖阻止;一時沒想
清楚的她,反射性的將雙腿曲起。這下,明的屁股也把蜜的嘴巴和臉頰都給夾住。
先前也發生過這種事,而這一次,明的動作更大、力道更猛,好像真要把蜜的整
顆腦袋都給吞沒似的。

  快要哭出來的明,緊張到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儘管眼前畫面實在有點好笑,
她也絕不讓自己的嘴角上揚。

  蜜還是可能被拉扯到極為難受,甚至沒法呼吸;明才剛這麼想,就聽到蜜的
笑聲:「噗嚕嘶噗──」實在不太好聽,畢竟是貼著兩邊屁股發出來的;非常破
壞蜜的形象!明想,感覺自己此時做的,比先前的所有行為都要來得罪孽深重。

  當然,蜜才沒感到不舒服,也不覺得受到侮辱。相反的,她覺得非常好玩;
且她顯然就是因為期待發生這種事,才會不顧明的抗議就這麼迅速舔弄。眼前的
動態一直都是如此歡樂,讓明在緊張一陣後,也笑出來;由於罪惡感未完全消失,
她的表情還是有些苦澀,手腳的顫抖也略顯無力。

  一直要到又過快兩分鐘後,明才試著讓胸腹一松;在又瞇起眼睛後,她因為
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一些,感到更為好過。而下一秒,明──幾乎是毫不自覺的
──把雙手伸到兩腿間;先以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夾弄自己的陰蒂,再把右手食
指和中指伸到陰道裡。兩邊同時動作,讓她大聲淫叫。

  而良心受到眼前畫面的刺激,自然又冒出一連串譴責:你剛才已經高潮過很
多遍了吧?竟然在這個時候又手淫,多麼的不知羞恥啊!蜜不是正在清潔,你想
再一次把她的頭用屁股包住嗎?

  就算意識到這些,明的雙手還是停不下動作。好像被數十道強光籠罩頭頂,
又給數十枝箭射穿胸口;對一般人來說,這種讓羞恥心運轉到極限的感覺,應該
是痛苦到生不如死的。而明卻又是一副愉快到伸長舌頭,恨不得猛舔地板的模樣。

  蜜越是嚴厲,明就越是會做出淫蕩的動作。以往,在情況發展至此時,明常
偷偷把自己形容成是壞孩子。如今,這種說法已顯得過於輕描淡寫;被罪惡感包
覆的她,乾脆想像自己跪下來,跟露道歉的樣子。她希望站在一旁的絲,也會一
臉嚴肅的說:「我未來的妻子可不能沒事就這樣啊,特別是在懷孕的時候!」

  明會邊哭邊回答:「沒錯,那樣對小孩不好。」

  而露被她生下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則可能是:「多麼下流的媽媽,真令我不
敢相信。」

  明不想像她大聲說「好噁」的樣子──那實在太傷人了點。而露或許會一邊
遮掩自己的身體,一邊躲到其他觸手生物身後;腦袋自動描繪出這類情形,又讓
明的陰蒂硬到快麻痺.

  明在咬著牙的同時,還下意識的搖晃屁股。顯然在幻想中,她很樂於讓自己
淫蕩到一個連觸手生物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明將會十分戲劇性的,把右手伸直;試著挽留露,也乞求其他人協助。在設
計這種滿是自虐情節的內容時,她彷彿聽到蜜也接著說:「你啊,真是比我還像
只母狗呢!」

  非常不堪、顏面盡失、被徹底踐踏;都是一些負面到極點的畫面,卻讓明從
鎖骨窩到橫隔膜都有股舒爽感。來自各個方向,卻又總是命中紅心的響亮鞭打聲,
自她的靈魂深處響起;雖然有類似贖罪的意義,卻沒有多少真實感,特別蜜的部
分。像先前那樣對話,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明多少能察覺到,蜜不想不違反自
己的格調太多,也不打算出事後回想起來會感到極為罪惡的事。

  所以像剛才那樣過分的發言,只可能出現在明的想像中。意識到現實中的一
切都還在控制中,令明的嘴角再次上揚。而握緊雙拳的她,眼睛又略為往上翻。
這表情,明想,應該和做到最激烈時差不多。

  不要半分鐘,她就把腦袋迅速往後仰。先前垂至她兩邊腋下的頭髮,都被這
一下動作給甩到背後。

  又一次,明高潮了;腳掌使勁往前彎,兩手十指曲起、顫抖。不同於抽插導
致的高潮,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下一秒,她腦中的各種譴責──都是說自己剛才
有多離譜,沒有一個是真的針對蜜──終於變得有效。明想要裝傻,也許把情況
描述成是「兩手不小心碰到」。那太假了,明想,根本不值得挑戰,何況她是不
可能瞞過蜜;且若真的成功呈現出一種狀況外的感覺,那只會使自己身上的最後
一點羞澀也被愚蠢蓋過。

  只要快感大到一個地步,明就會自動手淫;因為她察覺對方根本沒打算弄到
高潮嗎?蜜猜,有些佩服。

  而發現比自己的身體遠比一開始想像中要來得下流──還是在蜜的面前表現
出來!──,真的會讓明有點想哭:在這同時,她的胸中又湧出不只一股輕盈、
澄透的快感,好像自己剛才的無恥表現,是成功跨過什麼難關似的。

  把露出醜陋的一面,視為是一大進步;明曉得,自己總是如此。而再這樣下
去,她想,總有一天,蜜會對她搖頭歎息。絲也可能在一旁做出聳肩、攤手等動
作。


                52

  剛才,蜜不過是在清理,而已經高潮過好幾次的明,竟在中途開始手淫。按
照先前的邏輯,蜜應該在她伸手剝弄陰蒂的同時,就裝出一副極輕視的樣子。

  在高潮之後,全身又被蜜的視線──即便之中的興奮遠多過輕蔑與怒意,但
明會想像成是完全相反的情況──慢慢掃過,明體內的熱流必定會翻至一個新的
高峰。

  為達到最好的效果,蜜甚至應該出言譴責。然而,她實在沒法再假裝下去了。
知道明非常喜歡她的服務,她只可能非常高興;沒有一點負面情緒,倒是尊敬和
愛好又一次直線上升,蜜想;與豎直的尾巴和耳朵都不同,她的鬍鬚和眼神都變
得柔軟。

  實在太開心的蜜,又有點想要在地上打滾。她剛才所有的任性要求,明即使
有些掙紮,卻也都一一滿足。

  無可挑剔,蜜想,沒有任何遺憾。現在,她可以平心靜氣的,述說自己的過
往。

  在那之前,她得先等明喘好氣。明沒有拿下頭盔,這表示蜜還能夠繼續欣賞
她的子宮和腸子。

  頭盔內的溫度和柔軟度都經過調整,明想,戴著它躺下,感覺靠在枕頭上沒
兩樣。

  而能在一天之內看到明高潮後感到疲憊,與高潮後仍然遊刃有餘的樣子,蜜
想,大概這幾天睡前都會笑。除了露以外,肉室裡的每個觸手生物都都見識過明
的這類反應;與其他人的比起來,當然是自己造成的才更有意義;一想到這裡,
蜜又幸福到快要融化。

  而腦中的思考一下變成單一色系,讓她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嗚嘿、嗚
呼──」雖然不是又一句毫無修飾的話,而如此色瞇瞇的笑聲,也不太符合蜜過
去的形象。此為蜜的新形象,或其實這才是真正的蜜,明想;雖還不確定是哪種
情形,但總之,該感到開心。

  聽到蜜的笑聲,明連自己多次高潮後所導致的無力感也可以忽略。先摸一下
肚子,再吸一大口氣;明半睜著眼,感覺精神已經恢復大半。過約一分鐘後,她
讓肚子貼著蜜的下巴。而比起又一次舔舐或磨蹭明的肚子,蜜現在更想仰天嚎叫。

  那一定會非常愉快,而自己在明離開前,蜜想,都不適合做那種事。

  嘟起嘴巴的蜜,用不同於一般犬科動物的嘴部動作,親吻明的肚子上緣。

  接著,蜜再稍微調整一下肉室:把濕度降低,也稍微把溫度調回去。她不會
讓明覺得冷,但仍稍微令明覺得有些涼;這樣,明就會抱著她。

  這計畫非常不錯,蜜想,耳朵豎得非常直。非常期待的她,使勁搖晃尾巴,
散發出一種人見人愛的溫和與活潑風格;而實際上,在人類之中,或許只有明會
這樣想。因光看外型,蜜比較像是一隻巨狼,而非單純的大型犬。在多數情形下,
人類都會對這樣的生物抱有戒心;即便牠們有超過十分鐘都表現得很友善,也可
能在下一秒鐘就突然變臉。

  保持距離、護住頸動脈;這類概念早已寫入基因中,根本不需要經過後天學
習;即便這可能不下於對黑暗的恐懼,卻顯然是明最早跨越的障礙。她第一次面
對絲和泠時,也是很快就解決心中的不安與排斥。這當然不太正常,而觸手生物
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如今,蜜已經不會再覺得這事缺乏真實感。

  過約兩分鐘後,明終於抱住她的身體。讓乳房貼近蜜的胸口,明想,很像小
孩抓著絨毛玩具似;為抗拒腦中的冒犯想法,她改為輕輕簍著蜜的腰。

  明不知道的是,蜜非常喜歡被當成玩具般對待。即便有點粗魯都能接受,蜜
想;在過去,她甚至常在腦中想像自己被一堆小孩當馬騎的情形。如今這種念頭,
她也很難在明面前表達清楚。

  明曉得,自己在經歷過多次高潮後,對浪漫的感受性變得低了些;即便有前
幾次的經驗,腦中保守的想法又會在這時佔上風。對此,她不會覺得著急;只要
稍微休息一下,她的身心又會恢復一個小時前的水準,行徑想必也會再次大膽到
一個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吐槽的地步。

  和人類如此親近,好像真能夠完全放下心來;蜜想,已經好久沒有體驗到這
種感覺了。現在,明對待她的方式,就像是對待一株嫩芽般溫柔。蜜還記得,自
己在好久以前,常與人玩拉扯臉頰的遊戲;一想起這一段,相關的記憶立刻如潮
水般湧現。在夢裡,那觸感永遠不真實;蜜在又感到有點想哭的同時,也下定決
心,晚點一定要讓明也這樣對待她。

  伸長脖子的蜜,左半邊腦袋貼著明的乳房;輕輕磨蹭、小心擠壓。不到一分
鐘後,她幾乎是半顆頭都被明的兩邊乳房夾住。

  感受明的滑嫩肌膚、嗅聞明的體香,會令溜過喉嚨的冰冷語酸澀等感覺都得
到舒緩;遠比酒精要有效,蜜想,差點脫口說出:「明,我愛你。」現在,吐出
這樣的話還嫌太早;在讓腦中的激動情緒和緩一些後,她用鼻子點弄明的下巴。

  明也伸長脖子,對著蜜的頭頂和頸子左側各吸一大口氣;溫潤、多層次的香
氣,讓明陶醉到抬高眉毛。不僅類似枯葉和蕈類,也有種焦糖般的刺激感,明想,
又多嗅聞幾次。

  剛才,她幾乎沒感受到蜜的情緒起伏;而就算已經完成蜜的所有要求,她內
心體諒的部分可不會減少。這意味著,蜜若又覺得很難受,明也不會太介意她食
言。

  蜜多少有料到這情形,而──為了當其他觸手生物的榜樣,也是為了滿足明
的期待──她絕對信守諾言。

  過約十秒後,蜜接到泥傳來的做飯進度:還要再等十分鐘。蜜向她傳遞「做
好就送來,不需要延後──」等資訊。

  蜜曉得,自己一定無法在泥送來前就說完。而與其說是不介意被打擾,不如
說是蜜很希望能中途停下來。這樣也能夠稍微喘口氣,她想,垂下耳朵;接下來
的段落,她和明都會常常需要藉著對話,好整理思緒。

  明在幾下深呼吸之後,半睜著演;稍微抬起雙手的她,輕輕揉弄蜜的耳朵。

  蜜慢慢離開明的懷中,坐在地上。為了使明能在這冗長的過程中舒服一些,
蜜先把躺椅自她背後升起,再微微開口──

  在那次前往廉價妓院內的經驗之後,又過了近半年。我除了更加關心城內幾
對夫妻的性生活之外,也找了很多研究人體的書:多半是按摩、針灸,以及房中
術;而最重要的,或許是浪漫愛情故事。當然,還有不少色情作品:大量的小說,
與幾本漫畫。

  多數內容較露骨的都不合法,品質也極不穩定;印刷極糟,情節離譜不說,
裡頭的形容詞有不少實在太誇張;而更為常見的,是非常差勁的紙質,容易皺褶、
掉頁、破損、變色。我在初次接觸時,對這幾點真是感到難以忍受。這類書與凡
諾的其他書籍放在一起,感覺非常格格不入。所以在多數時,我只把它們疊放在
地上。而無論怎樣整理,它們都很像一堆廢紙。

  這類作品倒有個不錯的特色,像是小說中的插圖不算少,且通常不至於畫得
太抽象。許多經典文學會刻意省略這部分,結果就是導致看得人越來越少。而極
便有這樣方便讀者的設計,在許多人眼中,這類花大量篇幅描述性歡娛的作品還
是極為不堪入目;倒不真是生理上無法接受,而是真擔心自己在讀完後會下地獄。
古老宗教的影響力在這個時代依舊強大,我相信,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過分禁欲而
得病。

  通常,色情書籍作者和插畫家都不太有名。我猜,他們不是那麼喜歡自己的
工作,所以有不少內容都挺滑稽的。要嘛低級多過性感,不然就是連插畫中都帶
有大量諷刺意味;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很多都是試著以可笑的元素來掩飾自己
基本功的缺乏。

  這些書的印刷量不見得少,卻可能不到一年就會絕版。以往,各類打擊邪書
的運動中,這些東西往往都是第一批被揪出來燒毀。就算那種情形在這個世紀開
始減少,此類書籍對多數人類說,也通常都是看完後就丟、毫無收藏價值;只有
最可悲的傢夥,才會把它們真的放一堆在書架上。即使是生活在下層階級的人,
也會這麼認為。

  而像我這樣的生物,不需要在意多數人的眼光。我早就已經曉得,自己這輩
子只會和極少數的人類來往。

  因為本身的題材,這類書籍在收藏界的增值空間有限。炫燿的價值也極低,
我想,這是一大重點。一些名作家會因為個人興趣,使用另一些筆名創作。他們
不計較收入,甚至冒著被發現後會受重罰的風險,可見這類故事創作在藝術方面
仍是有不少潛力的。

  就我看來,這種書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儘管之中,有不少我也只看一遍;由
於不少作者習慣彼此抄襲,很多書我光看開頭,就能知道又是怎樣的內容。

  即使如此,它們還是值得一看;某些情節反覆出現,除表示作者缺少創意外,
通常也表示它們確實吸引人。而這能反映出一個時期某些人最私密──或許也是
最不負責任,卻又是──真實的渴望。

  由於書中的內容有不少犯罪成分,我猜人們不見得真的希望能看見,甚至實
際體驗到書中的內容。他們只想解放自己的想像力,我認為,這絕對比嚴重過時
的思想約束要來得好。

  有趣的是,雖然這類書的主要客群是男性讀者,但也有為數不少的女性讀者。
據一些專家人統計,在這座城內,人們第一次性經驗的年紀在幾十年並無太大起
伏。而年輕人初次手淫的年紀,卻低過於大多數人「正經人士」的預期。表示人
類性成熟的時間仍然和老祖先差不多,我想,這可是個好消息。

  我也很快就發現,真正存在於現實中的禁忌之戀,實在沒有多少浪漫成分。
結局通常都是嬰兒無法活下來,而女方──通常不會是較強勢的男方──則被迫
承擔某些罪名──也許還帶有宗教色彩──,然後從此失蹤,或者被送進監獄。
她們會成為在小巷子裡接客的娼妓,或者遭處以極刑。

  不少國家都有這種傾向,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為此表示不平的人,幾乎永
遠低於預期。原來正義是那麼的無力,這實在是會令我覺得憂鬱。小孩在成長為
大人的過程中,是如何學會對無視這些問題的呢?

  就算再過五十年,我應該還是會希望能夠拯救那些生活困苦的人。然而,多
數情況都不可能簡單到只需靠一點幻象和暴力行為就得以阻止;每次意識到這一
點,都會讓我感覺很受折磨。

  也因此,不要多久,我便傾向於尋找內容不那麼悽慘──即虛構成分更多,
真實度更低──的故事;講述跨越階級、國籍的愛,而在現實中,有些人確實不
單能忽略地理和金錢方面的問題,連年齡差距都無法阻止他們。

  嫌衝突不夠的作者,還會為裡頭的角色配上戰亂、瘟疫,甚至祖先的仇恨。
之中,不幸與邪惡會被用來襯托一切高貴的情操。為了尋求讀者的認同,更高層
次的道德觀也會迅速在這類情節中茁壯。儘管故事在充滿衝突的同時,荒唐成分
也是直線上升。而無力使一切高級化的作者,則傾向於要求觀眾拿出更多的浪漫
思考來接納這一切。

  暫停回憶過去的蜜,微微開口。她伸長脖子,對明的右乳房呼一口氣。

  閉上右眼的明,輕咬雙唇。她雖沒叫出來,但從頸子到陰部還是又顫抖一陣。

  過約半分鐘後,明為了抹去額頭等處的汗水,終於將頭盔脫下來。蜜在仔細
舔過她的鼻樑後,說:「講到這裡,我想你也猜到了;有段時間,比起正經八百
的人體與性技巧分析,這類帶有大量幻想成分、純粹是為了助人泄欲的文章,我
還看得還比較多。」

  明點頭,除此之外,她也想要給自己的反應多添一點少女氣息;而她實在無
法表現得多驚訝,因為蜜提到的部分,她也早就能夠預料。

  「我可以想像。」明說,腦中閃過絲的幾次誇張行為。

  蜜看著自己的兩隻前腳,說:「我當時真的認為,曉得色情創作品在主流市
場上的內容、看出之中的心理學元素,是非常重要的事;只要懂得去蕪存菁並經
過多次加工,應該有部分心得能確實應用在以後伴侶的交往上。如今,這些聽來
很像是胡說八道,但對還不到一歲的我而言,還算是不錯的嘗試。」

  既然我不是人類,又看得出人類的許多問題,就更不用完全按照一般人的那
一套來思考;一邊看著色情小說,一邊想著這些事,能給我帶來一種極大的滿足
感。好像自己真有機會像凡諾那樣聰明,但又不至於變得像他那樣古怪。

  而最近,我常常在感到極為樂觀的時候,又重新複習到一些對我而言非常不
幸的地方:像是外貌,這真的非常重要。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細如鵝頸的
腰」或「瓜一般大的奶子」,但擁有可比天使、妖精般的臉孔,在情場上絕對是
一大優勢。

  雖然最近有些作品會強調「個性不見得非要十分有趣,但至少要有顆善良的
心」,而在進到這一步之前,人們仍總是先被長相吸引;一但這一塊不符合要求,
人們是不會有更進一步的追求。

  即便有心跨過年齡、種族、國籍等差異,視覺上的經驗還是很難略過。而就
算主角是盲人,他們也一樣會用盡方法去確認對方的外型。

  終究,我想,人類文明發展的時間,並未長到可以把本性給全數扭轉。

  為了時常注意、調整自己的儀錶,我向凡諾借來另一面銀制的鏡子。和研究
室內的不同,這一面不是圓形,而是長方形的;鏡子的表面一樣光滑,能夠清晰
反映出我的全身。

  一般人首先注意到的,應該還是我濕亮的黑鼻子;簡直有如漆器一般,紋路
又相當複雜;由於形狀對稱,所以不能用任何醃漬水果來形容。

  接著,是我那長有不少鬍鬚的粗長嘴巴;即便已經整理過很多遍,看起來卻
總是稱不上整齊。

  至於我那雙灰藍色的眼睛,雖然看來很有魄力,卻容易讓人覺得我正在生氣;
只好期待那對既尖又長的耳朵,能給我這已顯得過於粗獷的臉帶來一點圓潤感。
一對三角形的耳朵總是豎起,直得像是有兩條線拉著;似乎連睡覺時也是如此,
我想,只在有情緒起伏時才會垂下。就象徵意義上,這算是精明還是神經質?我
得觀察更多人的意見之後,才能有個定論。

  從頸子到尾巴,幾乎都蓋滿蓬鬆的毛髮;這部分應該是大人和小孩都會喜歡,
我還希望毛髮能再長得茂密一些。毛髮較少乃至完全無毛的部分,則露出粉嫩肌
膚;既溫暖又有彈性肚子和乳房,有不少人類喜歡摸狗的這裡。至於我未來的愛
人,或許還會常常舔這邊。一想到這裡,我的尾巴又開始把位於屁股兩側的書本
給拍響;儘管腦中設定的情節很草率,卻已經讓我興奮到想要在圖書室蹦蹦跳跳
不只一圈。

  我的四條腿很粗壯,主要觸手則非常細緻;未來當然還會再成長,而就目前
看來,整體比例算是不錯。雖是雙性組合,但至少稱得上順眼;不具有人類討厭
的病態特徵,至少沒有一處看來像是蟾蜍或蝸牛,或其他令人覺得可憎的生物。

  幸好,凡諾當初沒打算把我弄成神話中的那種合成怪物;人面或者爬蟲類的
鱗片,和我的身體可不配。然而,話說回來,犬科動物也不是真的討每個人喜歡;
狼被視為是惡魔的象徵,其他的犬科動物也好不到哪去。我早就發現,東西方都
各有一堆講狗壞話的俗語。相較之下,馬和貓得到的正面評價可能還比較多;每
次意識到這一點,我都會感到很生氣。

  那些偏見既不公平,又缺少保育觀念,卻常常受到各界學者支持,真是會讓
我氣得要跺腳值得高興的是,以上反應都是源自我的個性,而非凡諾給予我的知
識或經驗。我在有過這麼長時間的苦讀和努力思索後,終於把腦中的不自然感給
擺脫大半;如今,我的靈魂,有一大部分是屬於自己,而非──至今仍不清楚來
源的──「別人」。當然,之中的曖昧之處仍然很多,卻已足以用重生來形容。

  我沉浸於幸福之中,而在這同時,又繼續檢視自己的長相。對於那些不怎麼
常接觸狗的人來說,這張臉可能會被形容成像是老鼠或蝙蝠。吸血的倒不像,但
如果是吃水果的那種──配色明明很多;我想,應該注意力放在那些對狗有好感
的人身上。

  比起狗、犲或狐狸,我更像是狼。再過半年,我應該真會長得比在山上拖車
的作犬還壯;大概是比現在還要大上五到七圈,比任何一種狼都要來得驚人。雖
然胸部等處都升起一種菱角豐富的滿足感,而我卻無法陶醉在這種青少年式的自
戀中。這下人類會更怕我;想到這一點,我又覺得未來無比黯淡。

  凡諾設計我時,似乎沒有注意到外在魅力這一塊;或者只是他的品味過於糟
糕,我想,這好像比較有說服力。細緻銀灰色的毛髮不見得是我的優勢,雖然看
來像是貴金屬製品,但這種色調也很容易讓人感到冰冷。之中反光部分,使我的
體型看來比實際上還要更大;很像是插圖足以跨兩頁的怪物,可能會讓一些老人
和小孩光看一眼就心臟麻痺.

  擁有這樣的外表,我是很有自信趕跑或征服一整群狼;說不定光叫聲我就足
以把牠們都嚇到躺下。而即使天天做這種事,也無法讓我感到愉悅。對這些疑似
遠親的動物,我心中欲親近牠們的想法,只比親近人類要略低一些。

  會有這種思考方式,顯示我的個性並不好鬥。這很不錯,只要知道我不會咬
人或抓人,一些年輕人應該就會願意試著摸摸我。說來有點難為情,雖然我傾向
於把自己當成是狼,卻也很渴望被人抱在懷中;像玩賞犬那樣,甚至像玩偶那樣,
我想,從鼻子到鬍鬚都在顫抖。

  目前看來,這是最困難的部分。凡諾也不可能這樣對待我,即便他只要走幾
步就能來到我身旁;雖然目前的證據不多,但我懷疑,他其實不希望我們的關係
發展得像是親子。他所謂的「創造者」和「作品」,也不可能像是主人和寵物。

  再次意識到這一點,又讓我感到鼻酸。過約一分鐘後,我想,還是專注思考
如何面對一般的愛狗人士就好了。這種人若知道我會說話,可能感到又驚又喜嗎?
不,他們對我丟石頭或火把的可能性應該高一點。

  就常識而言,一但我表現得太不像狗,只會引起人們的恐慌和厭惡。像童話
故事中,願意親近各種動物妖精的人,在現實中其實非常少。

  那該從馬戲團之中尋找伴侶囉?我想,那些人見過各種奇異之事,也積極追
尋更不可思議的體驗──就算如此,他們也有個限度。且我也覺得,凡諾不會喜
歡我和那些風格誇張的藝人來往;他們很接近他所謂的江湖術士,此外,他目前
也沒打算讓我太自由。

  嚴格來說,這些都不是我該現在煩惱的事。而說來有些悲哀的,此刻我也沒
有其他事好做;書讀到煩,不想跑也不想睡,只想專心思索。

  我低下頭,先看一下自己的前腳,再看一下自己的後腳。現在,我的體型和
臉型看來都比剛出生時要流線、修長一些;毛髮不那麼亂,身上的味道是更加濃
鬱;而發育如此良好的骨骼與肌肉,應該是比許多犬科動物都要來得有魅力。

  即便有這麼多的優點,我還是對未來感到不安;要和一個人類交往,並以和
對方愛為終極目標,這仍是一大難題。

  除非,我的對象不是正常人──

  「抱歉,明。」蜜低下頭,說:「當時的我──」

  「不會啦。」明說,搖一下頭,「再說,我本來就很變態啊。」

  和咬著牙的蜜不同,明的態度非常輕鬆,甚至到了有點輕浮的地步。事到如
今,明想,除非是為了營造氣氛,否則根本就不需要否認;當然,面對絲的時候
例外。

  而為了基本的禮貌,蜜認為,有必要再次強調:「不,相信我,你在我心中
的形象一直都很正面。雖然我在非常興奮時,會說些很過分的話,但那些都只是
為了好玩。」

  在蜜的回憶中,難免透露出一些聽來過份主觀──甚至不太友善──的想法。
畢竟她當時還年輕,而她的年輕時光又與明的出生時間相差不只一個世紀。一個
人的過去和現在,必定會存在有不少差異,這些明都很清楚。不愧是餵養者,蜜
想,尾巴又開始搖晃。

  先是緊張,然後很快放鬆;血液一下向外擴散,這時,蜜主要觸手的脈動會
增加,明想,又一次滿臉通紅、心跳加速。而明此設無論陰蒂或乳頭的勃起程度
都不如幾分鐘前,顯然幾次高潮後所導致的疲累感還未散去過半。

  伸出舌頭的蜜,舔一下明的肚臍周圍,繼續說──

  我也積極尋找那些更離經叛道的故事,世上有些人,會和家畜甚至野生動物
發生性行為。還有些人,能愛上死屍甚至無機物。在這個時代,最常拿出來探討
的兩種性傾向,是戀童癖和同性戀。

  前述的那幾種,可比這兩項最常見的還要讓一般人覺得難以理解,也更令人
感到難以接受。之中有許多例子,當事人不是因為酒醉或一時情緒不穩所導致,
而是他們真的喜歡如此。這更加深一般大眾對他們的敵意,我想,一定有比官方
記錄還要更多的人,因為這些罪行而被殺死。

  有趣的是,性虐待常被漠視。所以在這個社會上,有些現象即使不能大聲說,
卻能在不知不覺中被默默接受;的確,我想,仔細觀察,一般人在談論到這類性
遊戲時,反應常是覺得可笑,而非單純的感到厭惡和恐慌。

  似乎我能夠合理推斷,一班人在接納所謂「異常」的公式裡,「可笑」其中
一段必經的過程;無論本身多重口味,若是能讓談論的人笑出來,情況就不至於
太糟。

  我很好奇背後的複雜文化,與生物本能影響最終抉擇等方面的資訊;而我在
翻過圖書室的書籍目錄後,決定太細部的還是留到以後再去關心。

  也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性虐待才漸漸被大家視為是比較無害的。而現在,
多數人仍認為獸交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的希望,只存在於那些最不正常的人之
中。

  我若希望他們其中有不少好人,是否太天真?在那類談及特殊性傾向的故事
裡,主角通常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不是暴躁易怒,就是個性孤僻──通常也會暗
示他們小時後曾受到虐待──。而或許是因為我和凡諾相處過,總覺得自己一定
有辦法喜歡他們。只要對方不至於過分離譜,一樣能和我產生不錯的友誼甚至愛
意。

  首先,為了我自己好,得找出之中良知不至於過於薄弱的人。這看似明確的
方向,實際上卻沒有把範圍縮到非常小。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調查;想到凡諾先
前曾談到壽命上的保證,我的心情有好上一些。

  又過約兩分鐘後,我一邊哼著歌,一邊翻閱一本色情小說:故事描述一名寡
婦再幾經掙紮之後,終於藉著家中的獵犬來彌補喪夫之痛。故事裡,這位寡婦沒
有受傷,也沒寫到那只狗死去的情節,算是口味比較輕的。

  他們只是一直掩人耳目的享受性愛,而最後也真的沒被其他人發現。我想,
雖然略嫌膚淺,卻是不錯的故事。作者欄寫:無名氏。相信他賺得也不多,而以
不算太差的文筆寫出風格特殊的色情故事,足以得到我的尊敬。

  幸好,凡諾不介意我調整圖書室內的書籍配置。現在,我會把常複習與預定
要看的書,放在書架中較低的位置。這樣,我只需一個抬頭,就能把它們給取下。
我也很快學會操控那團黑色軟體生物的方法;原來就是先把兩隻前腳放在排出我
體內毒素的肉塊上,再慢慢用爪子敲擊,並時時出聲命令。

  比我想像中要容易,雖然無法讓它一分為二與變成骰子狀;只要它在為凡諾
服務之餘,能為我帶來一點方便就好。相信這個肉塊能控制房子內的許多東西,
而我決定幾個月後再來關心其他項目。

  我也注意到,凡諾只需要輕輕揮手就能夠操控它,根本不需要像我這樣貼著
肉塊。就算再過十年,我也不期望自己能有他的一半能耐。

  稍微令我松一口氣的是,凡諾現更好商量;除准許我在底下點燈,他還會為
幫我買燈油。他也給我吃一點他常煮的一些湯,儘管我所需的營養根本不是用這
種方式補充。就許多角度來看,這些是我本來就應該享有的;是他終於習慣我的
存在,還是覺得我夠大了?他從沒談到這一部分,而我也不急著問。

  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凡諾竟然准許我外出,「只要你有事先給我罩上一層
幻象。」他這麼說,聲音依然尖細;在撥出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照顧我後,他又繼
續忙於研究;無論是施法在我身上,還是在跟我強調些什麼的時候,他的頭都幾
乎沒轉過來。

  凡諾也不許在研究室待超過兩分鐘以上的時間,而我問他的問題基本上也被
限定在二十字以內。就算如此,他也已經比我原先預估的要康慨太多了。當然,
我腦中比較感性的那一部份,總期待能從他那得到更多關愛。一但我的胸腹又為
此感到難受,負責掌管理智的那一部份就會立刻告誡:別太貪心,也別期待接下
來會有更多改善。

  每次我對此感到無力時,就會躲回書中的世界。存在於紙上的文章,就算不
見得是有定論或好捉摸的,也至少是給予我更多詮釋空間、不會直接打擊到我的。

  「可書呆子好像也不太吸引人。」我說,皺一下眉頭。

  一開始,我對於能被允許外出,自然是感到欣喜的:可以觀察別人家的嬰兒、
近距離欣賞夫妻做愛的情景(無論兩人是否都樂在其中)、偷嚐他們吃剩下來的
食物──特別是有加蜂蜜的,果然沒令我失望,太適合做為我的名字了!──。

  我也嗅聞他們的衣物與床單,還順便去嚇嚇路旁的狗;這些靈敏的生物一開
始可不怕我,直到我表現得比他們還要靈敏──我的跳躍距離和衝刺速度可勝過
都市里的不少哺乳類──牠們才趕快逃開,或者四腳朝天,表示求饒、臣服。

  太好玩了!每次回憶起這些,總是能令我抬高下巴。而發現自己的確無法解
讀牠們叫聲中的訊息,是讓我有些挫折。

  過不到一周,我又很快感到不安;凡諾展開新的研究,而他的研究主題卻沒
讓我知道。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避免向我透露出任何細節;這可不像是為了要
給我一個驚喜,而比較像是──陷阱?不,我想,這聽來很有戲劇張力,卻沒有
什麼道理。

  我之所以會突然這麼覺得,也是因為那傢夥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無論要介紹
些什麼,還是要帶我做什麼,通常都是隨他高興;之中只有一小部分看來是早有
計畫,其他則都是臨時起義。

  「像是突然把我叫去,只是為了把我的主要觸手拆下來,再裝上去──那可
真是可怕,又不尊重人!」我說,雖然那過程不痛,卻害我晚上睡不好覺。

  這陣子,他給予我的通融與好處,說不定正是對我往後必須做出更多犧牲的
預告;當然,在證實之前,這些都只能說是我自己多心了。

  凡諾無疑是個怪人,因為他活了太久,還把自己的部分記憶和情緒抽離;這
事存在有不少迷團,卻是他主動強調。而目前看來,他也的確因為這緣故,幾乎
已經成為完美的研究機器。

  他是召喚術師中數一數二聰明的人,到頭來卻給同類拋棄;而經歷過那樣大
的欺騙,又給我挖出這段傷心回憶,他也沒一個不高興就把我碎屍萬段。這已算
是十分不錯的了,我甚至沒看到他把鄰居或路人宰了,或逼迫他們為奴。

  凡諾把我製造出來,也不是為了有個能服侍他的人;他堅持由自己來照顧自
己,這也挺不同於一般人的。照理來說,隨便讓一個人擁有他的十分之一能耐,
可能早已成為一個壞事做盡的傢夥。尤其是他的幻象,我想,那種徹底欺騙人的
法術,實在是太方便了

  無論小偷、員警、變態狂還是征服者,都渴望掌握的技術。而在多數時,凡
諾不僅連提都懶得提,還只用來隱藏自己的住址和行蹤。儘管他給我感覺是個習
慣到處橫著走的傢夥,卻常表現得極為節制。所以──按照一個經過我多次修正
後的標準來說──他是個好人;我提醒自己,「夠不夠好」不是重點,「算不算
得上好」才是。

  我是由這種人製造出來的,而基於以上原因,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壞事。

  「就算我對自己的存在乃至世界本身都存有不少疑慮,也不至於是反社會的;
基本上,人類就喜歡像我這樣的傢夥。」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調整幾張發光紙
牌的距離。和凡諾的多數作品一樣,這一盒紙牌沒有名稱;為了方便,我乾脆就
他們的外型和功能,稱它們為光片。我把幾張黃色和白色的放在周圍,因為它們
有利於閱讀。至於那些顏色比較花俏的,就被我放在遠處。在不想讀書也不想運
動的時候,隨自己喜好排列那些紫色或綠色的光片,可以給我帶來一種滿足感。

  也許我是個喜歡堆積木,或整理花園的人。在外頭,我是挺喜歡親近花朵。
十分幸運的事,那些跳蚤和蚊子等也不會像纏住其他狗那樣纏住我。而很無奈的,
軟體生物不允許可能造成書籍毀壞的植物和蟲子在這底下滋生,所以我不太可能
在這底下養些什麼。

  「連一隻壁虎都不可以嗎?」我一邊說,一邊幻想自己用鼻子逗弄小爬蟲類
的情景。

  又過一小時,我在書堆中睡著;腦袋上還蓋著一本極薄的色情小說,這畫面
有些不堪。這半年,我在圖書室內都是這樣度過的;雖然偶而會感到空虛,但勉
強能稱得上是一段幸福歲月。

  即使還未性成熟,卻不會對這陣子收集到的資料感到厭惡;我猜,論內在,
這應該是觸手生與人類之間的最大差異。想必我也很難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禁欲
者,而這或許表示,我比人類還要更有機會徹底享受性歡娛。

  現階段,我除了多觀察人類外,也常在睡前盼望自己能作春夢。在夢裡,我
除了早就已經性成熟,應該也早就找到另一半;就在我感覺好像就要夢到此類發
展時,凡諾突然大叫:「呀哈,完成啦!」

  我嚇了一大跳,迅速起身;在血壓徹底回穩前,我先是感到有點喘不過氣。
過不到三秒,我又因為視線模糊,而差點撞到書架。

  凡諾無論是在研究還是在上廁所時都幾乎不發出聲音,所以我合理懷疑,他
剛才是在說夢話。

  過不到一分鐘,「喀啦」、「嘰嘎」聲響起,研究室的門開了。凡諾大叫:
「小傢夥!」一直到這時,我才確定他是清醒的。已經有三個月,他都不曾主動
叫喚我。而已經過了半年,他還是沒叫過我的名字。一次也沒有!我想,皺著眉
頭;他要是不滿意我替自己取的名字,那他就該在我出生後的幾天內決定才對啊!

  而比起這個,凡諾竟打算和我分享研究成果,可算是十分罕見。雖然我猛搖
尾巴,卻只是因為好奇心得到滿足而感到高興;光是得知研究成果,可無法讓我
有太多和他拉近關係的感覺。

  在離開書堆後,我幾乎是用跳的,迅速爬上樓梯;進到研究室裡,我先是看
到背對門口的凡諾,再看到位於他左腳旁的一堆綠色肉塊。

  和先前包覆我的那些肉塊類似,幾乎是一模一樣。這個囊的用處,幾乎等同
於生物的子宮;還是拋棄式的,我想。從外頭看,它的血管不僅非常明顯,還發
出陣陣脈動。

  然而,位於眼前的囊,至少比當初包覆我的要大上不只兩圈。裡頭的傢夥,
塊頭應該比我大;該不會,我猜,他的外型其實很接近牛或熊?

  我沒先問過凡諾,就繞到囊的左前方;仔細觀察緊貼正面軟膜的部分,可以
看到兩條細長的手臂,和十根既尖又帶勾爪的腳指。裡頭傢夥的爪子比我還要尖
銳,還富有金屬光澤;就大致輪廓來看,他的手腳很接近人類,卻極為細瘦,簡
直和一具骷髏沒兩樣。

  確定裡頭的傢夥既不像狗也不像熊,可無法令我放鬆;這顯然是更誇張的生
物,我想,咬著牙。和我緊張的表情完全不同,凡諾現在開心到好像快要從椅子
上跳起來;臘一般的肌膚,彷彿用刀子切開來的銳利五官,我很難說服別人相信,
此時露出大大笑容的凡諾不是一名喪心病狂。

  「瞧瞧,這就是你的後輩。」他說,露出一口極為潔白的牙齒,「以後啊,
你可以叫他小傢夥。」

  那我會被叫做什麼呢?這個極為單純的問題,暫時把我腦中的其他疑惑給擠
走。我猜,凡諾還是會叫我小傢夥,至於新出生的,則可能被他叫成是小小傢夥;
聽起來是無比可笑的演進,而這就是凡諾的特色:不叫我的名字,也不給自己做
出來的新東西取名字。

  凡諾也不像是個完全不懂得整理資訊的人,我猜,在他的腦中,應該有給自
己的作品都印上一串編號。而比起關心自己到底是幾號,此刻我的大半注意力還
是放在那個綠囊上。

  凡諾看著囊裡的小傢夥,說:「雖然外型有別,不過他的攝食方式基本上與
你無差異。而在本質上,你們也是一樣的生物。所以,高興吧,你以後會有個伴。」

  凡諾是考量到我常一個人待在圖書室會寂寞才如此;我可沒天真到會這麼認
為!而不用我問,他很快就說出自己創造小傢夥的理由:「我曾經想過,如果以
後我要暫時離開你身邊,就必須得要有個守衛來保護你。」

  「守什麼?」

  「守衛啊,我講得可是夠清楚了,你在那下面待傻啦?」他說,用右手食指
輕戳我的頭頂。

  雖不排斥凡諾的碰觸,但此時,我心裡又為其他的事情不太高興。他向來不
太能夠忍受有人在他面前表現得愚笨,以及過多的敬意。而不許我叫他大人就算
了,連叫父親都不行,這究竟是為什麼?我真擔心自可能到死都不能夠知道,至
於出生的小傢夥,極可能又得要在惹凡諾生氣之後才會知道有這些規則。

  不久前,我還真希望能養個寵物;現在,我對這想法也感到罪惡。

  而我最好奇的,還是凡諾所謂的「暫時離開」是什麼情形。反正是暫時的,
乾脆晚點再問,我想,絕不承認自己會想他。有些更基礎的問題,該先弄清楚;
我儘量不讓自己語氣顯露出任何情緒,問:「我需要他守護?」

  「當然啦,聽著,你可是我這個大天才的得意之作。一些人──無論是對你
抱持好奇心還是敵意的傢夥──總會試著侵犯你的生活領域,而和他聯手,你總
會比較有機會全身而退。」

  「所以,他算是我的──」我故意沒說完,把最後一個字給拉長。

  凡諾是個聰明人,馬上就曉得我的疑問。

  「他和你沒有血緣關係,最正確的稱呼,還是『後輩』。嗯──這小傢夥是
我這陣子的第二號得意作品。如果這種說法還有任何你感到難以理解的部分,你
就把他當成是你的第一位手下就可以啦。不然再簡單一點,你稱自己為一號,而
他是二號。」

  更爛的叫法出現了,我想,忍不住讓整張臉都皺起。看到我如此不高興,凡
諾的嘴角卻是越抬越高,看來一點也不正經。此時,我從臉頰到腸胃都彷彿有幾
團火在燒。他好像真的不記得我有給自己取一個名字;「蜜」這個字既容易發音
又好記,就算之中的意義他沒去注意,也不至於拖到現在竟然連一次也沒叫過吧?

  而就算我常對此表示不滿,凡諾就是不說;不知是怕咬到舌頭,還是擔心會
因此傷到腦筋。我相信,他離癡呆可有好一段距離。

  就是因為老受到這種鳥氣,最近我常為了內心爽快,而偷偷叫他蠢老頭、死
老頭。沒錯,很幼稚,但我還年輕;既然我的童年已經被他的冷漠與強行植入的
知識給抹去大半,那這一點宣洩自然會是我的權利。

  在對腦中試圖勸戒的聲音發出怒吼後,我暫時平靜下來,問:「呃──我們
有敵人,也是召喚士嗎?」

  「沒錯。」凡諾點頭、握緊雙拳,而他的嘴角卻上揚到極限。我才剛覺得他
這樣不夠嚴肅,就馬上聽到一連串噗嗤聲。

  凡諾咬著牙,說:「算是召喚士啦,但和我們這種的不同,他們更常被大家
以騙子或笑話稱之。」他笑出來、五官皺在一起。而和以前不同,他這次不像是
裝的;不帶機械感的笑聲,自那兩片單薄的嘴唇後冒出;一些唾液還因為穿過齒
縫而被擠成泡沫狀,看來雖然不太雅觀,卻極為自然。

  縮著身體的凡諾,牙齒磨出尖銳的聲響。他在吸一口氣後,說:「之中,有
些傢夥還堅持不叫自己召喚士呢。」

  在他的描述中,那些傢夥有不少打扮得像是土著,有些則傾向於讓自己看來
像是牧師或神父。聽起來挺新奇的,我想,而他們服裝品味絕不是凡諾真正的挑
剔之處。

  他一邊搖頭,一邊說:「哼,盡是一些徹底過時的蠢貨。之中腦袋最不清楚
的,還認為我們這種總是挑戰上天的行為很不應該。唉──不過就是一群拚了命
去掩飾自己無能的三流傢夥。說句老實話,真的成為這種人啊,活著跟死了基本
上毫無差異;他們根本連江湖術士都稱不上。」

  在我的印象中,大賢者的年紀不比凡諾小,而他可從來不曾稱他們為過時的
傢夥;即便雙方後來鬧翻,他也不會說他們是敵人。很顯然的,凡諾此時所謂的
「敵人」,位於他──也許也是多數召喚術士──評價的最底層。比江湖術士還
不如,我回憶他剛才的說法;既然如此,那種人即使會一些召喚術,又能給我們
帶來多少威脅?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凡諾再次開口:「我說句老實話,憑你們現在的實力,
要把這種人剁成肉醬是有點難度。所以一但遇到,逃就對了。他們就算燒了這棟
房子,也不用在乎。記住,這裡沒有多少實體的東西是真正重要的。因為大部分
的寶藏,都在我的腦袋裡。」

  他抬高右手,用食指敲兩下腦袋。竟然用如此作做的方式來強調自己有多聰
明,讓我忍不住皺一下眉頭。已經過了半年,我還是不敢吐槽。而就算我再感到
不耐煩,也不得不再次佩服他。

  我在呼一口氣之後,也談起應該算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你要離開?」

  「我總得要去其他國家,找些我要的東西。」凡諾瞇起眼睛,講得非常模糊。
同樣瞇起眼睛的我,伸長脖子。過不到三秒,他一邊揮動左手,一邊說:「唉,
都是些既私人又瑣碎的,你不會想知道的。」

  凡諾是懶得說,或因為別的原因而不打算透露。說不定我若偷偷跟在他身後,
會有機會曉得他年輕時是住哪,和是否曾建立家庭等。而為避免他發怒,我最好
別把這計畫付諸實行,也別過於期待。

  「我會很快回來。當然,你不許跟著。」他說,多少察覺到我的期望;而從
語氣聽來,他也不許我問。

  過約五秒後,凡諾睜大雙眼,說:「你是集我的研究之大成,這傢夥也是。」
他伸出右手,輕拍一下綠囊,「無論是在壽命、智慧、體能都高過世上生物的平
均值;這樣的你們究竟有多了不起,相信你也早就曉得了,而我就免去多於的自
誇──」

  很顯然的,若不是因為對那一點自我要求有所堅持,他還會再多自誇一些。
在確定自己能夠長生不老後,又繼續追尋知識,然後是創造出像我這樣的生物;
這些,全都是為了獲得肯定。算是他比較接近凡人的一面,而每次意識到這一部
分,總是會讓我感到很安心。

  正當我打算諂媚的說些像「您真是個天才」來討他歡心時,他再次開口:
「不過,雖然我剛才那樣說,這小傢夥其實還是與你有許多差異,不只是外型上
的喔。」

  從凡諾得意的樣子看來,那些「差異」絕不是因為意外所導致,而是他刻意
設計的。也是如此,他才會非常樂於分享。

  我完全不用問,凡諾就接著說下去:「首先,他比較強壯;論平均出力,他
是絕對領先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太誇張了,我想,腳底一陣寒。這些話是出自於凡諾之口,真實度極高;我
雖然覺得可笑,卻一直笑不出來。

  不同於表情凝重的我,一臉興奮的凡諾,握緊雙拳,說:「這個還未出生的
小傢夥啊,擁有神話生物的許多特徵。」

  和先前的敘述比起來,這句話才真是令我感到疑惑;到底是什麼神話裡的哪
個生物,三頭犬或──該不會真是多個生物的合體吧?我還沒思索完,凡諾又繼
續說:「只要好好培養,這樣的一個傢夥可是能夠輕易壓過幾個國家的軍隊。」

  「聽起來真了不起。」我說,閉緊雙眼;由於還沒看清楚囊內生物的外貌,
我開始把他想像成是一條龍──東方和西方都有的合成幻獸──,能帶來類似火
山爆發的毀滅能耐。

  而當我把腦中龍的形象擴大,也順便把牠的破壞力提升數倍後,我背上的毛
發幾乎全豎起。由於製造者是凡諾,即便他的幻想層級不比小孩高,這一切也並
非完全不可能。皺著眉頭的我,睜開雙眼,問:「你所謂的『能壓過軍隊』,指
的是陸軍還是海軍?」

  「當然是都包含在裡頭啊。」凡諾回答,表情和語氣皆不耐煩。下一秒,他
立刻對這部分進行補充:「我的得意之作能輕易的上天下海,你也是!說老實話,
除非你們太不小心,或者想要主動尋死──啊哈,不可能吧?──,否則以現代
人的能耐,要傷你們可困難了。」

  說完,凡諾又露出尖銳的笑容。我看著這張臉,胸腹又一陣緊繃;即便他的
五官線條再端正,也很像是有人拿加熱過的鋸子,在大塊牛油上硬刻出來的。

  至於他剛才所講的,對我而言實在是難以想像。長有半蹼的我,或許能游泳;
差不多就像一般的犬科動物那樣,要說到潛水或破浪,我就算經過長期訓練也很
難做到。而在他的描述中,我好像有機會表現得比鯨豚都要來得厲害。

  還有,我不僅無法跳上桌子,連鼻子撞到書架也是會痛到在地上打滾。這表
示我就算再壯碩,也絕非刀槍不入,更不可能飛上天。

  可以說,我除了智力和壽命之外,在許多方面其實和其他犬科動物沒多大差
異。我的這些極限,凡諾也不是看不出來。而他卻還是非常有自信,好像任何反
駁都無法擊倒他。他眼中的厚實光芒,幾乎給我一種病態的感覺。

  而目前,他所帶來的一切──包括像我這樣傢夥的誕生──,都顯示他不是
一個純粹會妄想的傢夥。而難得有什麼極誇張的事,是他不能馬上證明的;或許
幾年後,我真能像他所說的那樣。只不過擁有這些彷彿只該存在於幻想領域的能
耐,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目前我還難以確定。

  把嘴角拉平的凡諾,眼睛睜大到極限,問:「老實回答我,你興奮嗎?」

  「嗯──」我考慮約三秒後,說:「是有那麼一點高興。」

  他聽完,嘴角迅速下垂。同一時間,他的下巴和額頭都皺得像核桃一樣。很
顯然的,我的回答沒讓他很滿意。是過於老實的錯──原本我是這麼像的,不過,
開頭時的那一下猶豫,證明我還是修飾了一下內心的想法;雖是習慣性的,但我
終究欺騙不了自己,也欺騙不了凡諾。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6 21:03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53)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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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53

  該是時候了,我想,要凡諾曉得,我對他的自誇沒多大興趣。而讓他自己發
現,遠比我直接說出來要好一些。

  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凡諾的沉默和臭臉竟然一下持續超過一分鐘──
好像給一堆黏膠或冰塊固定住似的,不同於戴上面具,而比較像是整個人都化為
一座極醜陋的石雕──這讓我感到很不安。

  又過十秒,是我低下頭,而凡諾依舊維持原來的表情──讓我聯想到壞掉的
鐘錶──。這樣的他,雖顯得孩子氣,卻是仍個有能耐讓我難過的傢夥。

  所以我剛才應該吐出違心之論,並表現得更加激動;這般拙劣的演技,我猜,
反而會使他更為火大吧?比起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應該是
更好;如此作結是有些隨便,但我們的相處關係通常就是如此。

  已經快過兩分鐘了,凡諾還是完全不動。要不是我還聽得到他的心跳,我可
能會以為他死了。這種不曉得是故障還是在醞釀什麼的情形,大概還會再持續個
一分鐘左右;為避免胸悶,我乾脆說出更多感想:「你會做出更厲害的東西,這
我不是完全沒料想到。但剛才的一些段落,聽起來簡直像是小孩在描述神話人物。」

  終於,他的表變了;眉頭舒展、嘴巴拉平、臉上的皺紋立刻消失,簡直像是
在眨眼間就戴上一層細節比麵團還少的面具。這表示情況有所好轉,我想,松一
口氣。雖然就常理來說,凡諾也不至於因為我的一次回話不夠精采就把我給怎樣。
可我最好還是小心點,畢竟他不算是正常人;他甚至還被同類排擠,這事多少顯
示他人格方面的不穩定早有太多先例。

  而比起這些,最令我好奇的,是他剛才透露出某種野心;以其他國家的軍隊
為例子,雖可能只是為方便我計算所做的比喻,卻還是讓我擔心到連口水都吞不
下去。

  又過約十秒後,我才抬起頭,問:「你會希望我們做什麼?」

  「哼──」凡諾瞇起眼睛,說:「別以為我聽不出你真正好奇的部分。」

  我垂下尾巴、豎起耳朵。凡諾的嘴角慢慢上揚,說:「哈,放心,我對搞垮
幾個國家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保險一點總是必要的,畢竟時代再進步,互相殘殺
仍是我們人類的本性。」他在說這句話時,語氣中的自豪還遠低於厭惡;我猜,
他很欣賞人類的各種負面傾向,或許還認為這就是文明進步的主要原因。而這樣
的凡諾,又是個會主動抽去自己記憶和情緒的人;對自己的本性存有矛盾的情感,
他似乎就是這樣的人。

  見我一直盯著地面思索,凡諾又用右手食指按著我的腦袋,說:「嘿,這可
是未雨綢繆,你可別以為我很神經質啊。」

  我差點回答「太遲了」或「噢──你原來真的會在意這種事啊」;在趕跑腦
中的各種嘲諷念頭後,我說:「當然不會啦,我很感謝你。」

  聽起來像是為了我好,不過展示自身技術的意味仍然最為強烈;也許再過一
百年,凡諾的這種個性也不會改變。就算大部分的召喚術士都離開地球,他還是
很積極強調自身的存在;或許正是因為同行減少了,讓他更想突顯自身的偉大。

  沒用法術調整情緒和記憶,很難有這麼多的熱情吧;我猜,他也不需要借助
藥物來提振精神或保持心情愉快,應該有一堆法術能帶來不輸藥物的效果。

  而最近,他身上一些地方令我感到非常不安;和半年前比起來,他的氣質又
有些微妙的變化:多了幾分人味,臉上表情乃至心跳的起伏,感覺都比初次見面
時要像個小孩。

  他是否試著讓某些情緒回來?對於這種發展,我個人一直都是悲觀遠多過於
樂觀。而無論事情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都不是我能影響;意識到這一點,讓我
又在心裡歎了好大一口氣。

  思考有關凡諾的事,只有無止盡的迷團和無力感。相較之下,像我這種生物
的存在還簡單得多;想到這裡,我便把注意力轉移到小傢夥身上。凡諾曾說到他
的關節、肌肉以及裝甲,是如何的優秀。

  所以他包覆著裝甲?我有點難以想像?是指像昆蟲那樣的外骨骼,還是比較
接近犀牛或穿山甲那樣的骨板?

  我十分確定,小傢夥絕對不像一條狗,也不像是猴子或人類。不單只有內部,
而是連外在都徹底超乎想像;這樣極端的生物,凡諾終究還是製作出來了,我想,
終於嚥下嘴裡的口水。

  盯著囊的我,四條腿都開始變得冰冷;有將近一分鐘,我不僅有點難以站穩,
連鼻子和嘴巴也都好像快要失去知覺。而凡諾的表情沒變,我猜他不是沒注意到
我現在的壓力,只是再次選擇忽視。他稍微把頭抬高,說:「對了,你已經有個
守衛了,但這樣感覺還是很被動。」

  我把頭略往右歪,問:「呃──什麼?」

  我沒在專心聽,相信這會讓凡諾累積不少怒意。而他儘管睜大雙眼,卻沒有
真的在注意眼前的景象;一但變成這樣,就表示他會比平常還要更不在乎我的看
法。無力感在我的肚子深處迅速堆疊,才過一分鐘,我不僅是腸胃,連頸子和尾
巴變得極為沉重。

  還有,凡諾所謂的「主動」,又會是指什麼?正當我打算開口問的時候,他
的眼中閃過不只一道光芒。他雙眼半睜,一副好像又有什麼鬼點子的模樣;這種
像是在預告幾個月內還會有什麼大事發生的氣氛,又令我感到很緊張。

  而他無視我的疑問,很快說:「接下來,我替你做個殺手型的夥伴如何?」

  如果我有和人類一樣的手掌,應該已經使勁往臉上拍;或者去撫摸凡諾的額
頭,看他有沒有發燒。

  你那些離譜的構想和熱情到底是哪來的?我沒這麼問,但打算立刻否決。為
了顧及禮貌,我猶豫了快三秒才開口:「我想這就──」

  「好啦──」凡諾把雙手往前揮一下,說:「你應該跟著他一起出去了。永
遠記得,重點之外的就不是重點。」這話的意思非常簡單,就是他只會提他想提
的部分;在敷衍的時候還說出這種自以為乾淨俐落──甚至有意突顯自身才智─
─的話,他的這種行事風格,往往只會讓我感到不耐煩。

  而我就算再生氣,也沒法藉賴著不走來表示抗議;那個軟體生物從圖書室爬
上來,把黏在地上的綠囊給迅速鏟起。下一秒,牠迅速膨脹數倍,把我和囊都給
往外推。我即使迅速移動四條腿,也無法化解牠的力道。這玩意兒的鏟雪能耐一
定也很驚人,只要他別凍住的話;有一陣子,我老幻想自己把他丟到雪地裡,做
出一堆黑色冰塊的情景。

  門再度關上,而最後,我又只能看到凡諾的背影。和以往一樣,他不想在我
身上花太多時間;儘管我是他的得意之作,他卻寧可繼續面對書本和沾水筆。

  事實上,我有超過五個月的時間沒和他真正聊過天;而這種紀錄,還是把前
往廉價妓院的那次給算是一次夠長的交流,我想,鬍鬚垂下。

  在我的心裡,有一大部分仍然想稱他為父親。看來這種身在父母懷抱──或
至少是處在溫暖視線──中的欲望,未來得用別種方式來滿足;只要找到愛我的
人,內心的空虛多多少少能夠得到填補吧?而那會是多久以後的事呢,半個世紀?
我莫名覺得這個時間遠比「今年內」或「十年內」要來得合理,而每次這麼想,
都會讓我有些難過,也為凡諾設定給我的生存方式感到非常生氣。

  軟體生物很快下樓,等下我可能會把氣出在它身上。上個月,我已經確認過
了,牠只會吞噬室內多出的黴菌、螞蟻和雜草等。至於我,早被牠視為是不可侵
犯的;應該是凡諾命令牠的,雖然他的心態應該比較像是保護財產,而非關心子
女的安危。

  總之,我怎樣踩或咬這團又黑又軟的生物都不成問題;只是後一種選向稍嫌
不衛生,且這種事好像做超過兩分鐘就會感到厭煩。又顯得極為可悲,我想,胸
腹中若有悶得不舒服的感覺,跑一跑還是最有效果的。

  軟體生物會繞過我放置的書本和光牌,到現在,我也沒那麼擔心會牠弄亂或
弄壞些什麼;儘管有幾本書都翻到很精采的段落,但我不急著看完。接下來,我
應該花更多時間,去注意這個位於囊內的後輩。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綠囊的膜相當厚。

  我伸長脖子,又瞇起眼睛,卻還是看不到小傢夥的臉。而過約十秒後,有兩
塊黃色的東西很靠近我,幾乎是貼在膜上;表面質感幾乎和玉石一樣,裡頭的光
芒卻很類似燭火,也許更接近星辰。

  「好漂亮。」我忍不住說,也差點要把雙眼貼到膜上。而考量到他可能突然
跳出來,我還是與他保持至少半步的距離。那一對黃色的東西,會是他的眼睛嗎?
既不像人類,也不像是一般生物的特徵;這樣的他,很難找到愛人。雖然一堆悲
觀的想法在腦中大量出現,但我抱有一線希望。

  當綠囊裂開時,我又覺得不該再繼續欺騙自己,更不該試著欺騙小傢夥。在
一連串「噗哇」、「啪啦」等聲響後,他趴在地上;散落一地的肉塊迅速萎縮,
周圍的液體也在幾秒內消散。在我的印象中,凡諾是在我出來前,就令囊進入這
種──應該是被稱為「枯死」的──狀態;而比起擔憂他那種粗魯的做法會不會
導致什麼問題,此時的我,更仔細觀察小傢夥的外型。

  在他深藍色的肌膚外,蓋有一層或多層薄如紙片的外殼。至於他看來最堅硬
的胸和背,令讓我聯想到螃蟹。而先前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手腳;和人類比起
來,似乎更像是圖畫中的惡魔;關節則很接近節肢動物,曲肌線條卻又與我差不
多。他沒有尾巴,我想,或者只是還沒長出來而已。

  雖然幾個地方有著極為明顯的外骨骼,而在他的肌肉底下,大部分的骨頭形
狀都與人類差不多。除了他的頭,狹長得像是個裝紙或文具的圓筒。而在他的臉
頰和嘴角等處,有不少交錯的肌肉;這一些往內和往外發展的元潤輪廓,讓他看
來也有那麼點接近馬或驢子。至於他的雙眼,大致上就和我在外面看到的一樣;
與寶石極為接近,光彩卻極為活潑。盯著那對眼睛看,感覺像是正觀賞映在湖面
上的雲朵,或隔著雲絲欣賞隨風搖曳的大片麥田。

  就整體來看,他挺像是蜻蜓或螳螂。而即使全身上下充滿這麼多尖銳、詭異
的元素,小傢夥臉上猙獰的感覺卻極為有限。特別是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
─能令人心靜,要我觀賞一個小時以上都沒問題;裡頭的多種光澤,足以讓見識
過許多寶物的一流鑑賞家也看到目光呆滯。

  而凡諾對他採用許多極端的設計,讓我很難確定他在其他方面是和我有多相
似;要是他無法說話,甚至沒有和我一樣的智慧,那情況會變得極為複雜。同一
時間,我的腦中也萌生另一些想法:一定要找個能接納他的人類。這難度顯然比
我要高上太多了,而換個角度來想:如果我能夠幫他生存下去,那我的生存問題
就更不用愁了。

  在這之前,我要讓他對自己有自信。無論凡諾怎麼說,我還是決定要把眼前
的這個生物當成是親弟弟或親妹妹來看待。

  軟體生物爬上來,吃掉肉塊;剛才牠大可留在原地等待,我想,這玩意完全
是憑著本能行動。

  不打擾軟體生物用餐的我,迅速來到小傢夥的右手邊。繞到他的正前方,步
伐自然、不回避他的眼睛;首先,要讓他知道,我一點也不怕他。雖然也是落到
地上,他現在的姿勢看來只像是要行跪拜禮,而不是差點摔倒。或許是因為綠囊
的解除速度沒受到凡諾影響,他現在看來沒當時的我狼狽,心跳也不太劇烈。這
表示他不僅相當冷靜,也大致搞得清楚狀況;還是他根本什麼也沒在想,我不確
定,畢竟他的雙眼太難懂了。

  慢慢伸長脖子的小傢夥,雙手離地、站起來。他的身高接近兩歲大的人類幼
童,頭身比例也有些類似,我想,只是四肢細長到一個地步。縱向的腹肌接近杏
仁型;細長、兩端尖銳,這讓她的身體有一部分很類似教堂雕刻。

  我突然有種預感,即他成年以後,身上無論是加寬還是拉長的部分都會遠超
過我。外型偏向犬科動物的我,應該算得上是哺乳類。而小傢夥到底比較偏向犀
牛還是蜘蛛,目前我還無法確定。

  依照凡諾的描述,我想,眼前的傢夥儘管年幼,但不那麼容易骨折或扭傷;
也許,還可以很輕易就把我大卸八塊。要不是凡諾有提到他的誕生目的,我應該
會先和他保持距離。

  小傢夥站起來,一直看著我;雖然他的眼睛不像一般生物,卻不會讓我感到
太有壓力。

  他只要不是趴在地上或縮在角落,就是一個好的開始;表示他已經跟一個成
年人一樣強韌,我猜,他正在整理身體內外的一切資訊,也早已弄清楚自己的思
緒。

  果然,過不到一分鐘,他開口了──聲音聽起來不會特別尖銳,像是不止十
歲的少年,儘管他的身體並沒有大到那個地步──:「剛才,我有聽到你們的談
話。」

  抑揚頓挫的控制已經很接近成年人,真神奇,我想;這特徵也許不是純粹裝
飾,而是表示他的初期心智年齡比我高。大概過不到半年,他的聲音就會變得非
常低沉;如果外型能更像個人類,他有機會一開口就讓一堆人──無論男女──
都神魂顛倒。

  小傢夥懂我現在使用的語言,也有聽到凡諾說的話,這可以讓我省去不少講
解的時間。然而,我的胸中卻有一股失落感。過快十秒後,我才發現,自己竟然
希望他能夠更像個小孩。

  即便他可能要從簡單的發音開始學起,甚至會到處啃咬一堆東西,又容易感
到寂寞,也比現在這種一生下來就已經像個大人的情況要來得好;這樣的想法根
本不合理,很顯然的,眼前的情況比較方便我們。

  又過十秒後,我才意識到,早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的母性就被大大激
起。說不定即便我尚未性成熟,卻已經渴望能有個小孩;至於這種心態和小女孩
渴望手裡有個洋娃娃有無差異,我短時間內無法確定。

  眼前的小傢夥,幾乎和我完全一樣。我在覺得非常親切的同時,為世上又多
了個不幸的例子而高興不起來。一生下來就被賦予大量知識的生命體,這在許多
方面看來都是極為可悲的;要花很多時間去填補腦中經驗記憶的真實感,同時還
要修整自己面對周圍資訊的反應。在這之前,我們腦中的感性、行事風格,都不
屬於我自己。那種被一堆不屬於自己的「經驗」與「意識」給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不僅非常邪門,也極為噁心。

  就在我決定暫時別去思考「是否該為此更對凡諾感到厭惡」等問題的時候,
小傢夥再次開口:「我要──這樣問實在有點奇怪──守護你嗎?」

  「也許吧。」我瞇起眼睛,有點無力的說:「不過按照他的描述,真有什麼
事情發生了,我們還是逃跑比較要緊。」

  凡諾也根本沒跟他講是要如何協助我,難不成是要把我抬起來、挾在腋下嗎?
這畫面雖然沒什麼真實感,但還挺有趣的。

  我在抹去腦中的滑稽邏輯後,繼續說:「那個缺少毛髮的老傢夥叫凡諾,雖
然他看起來還沒到六十歲,實際上他已經活了不只兩百年。」

  「這怎麼可能?」小傢夥伸長脖子,說:「我還以為他才快三十歲,這到底
──我是說,他怎麼辦到的?」

  小傢夥這麼驚訝,讓我感到有些奇怪。過約三秒後,我才想到:剛出生的他,
被凡諾注入腦中的知識不包含「召喚術士」這類非常識的存在。

  既然凡諾有那麼大的能耐,這些重點為何不在注入知識的階段就讓我們知道?
這些疑問,到現在都還沒有解答──主要是我忘記問,而他和我面對面的時間又
極為有限──。

  當初,我也和小傢夥一樣;如今,倒不是什麼傲慢或自卑所導致的自欺,而
是日子一久,就自然而然的會誤以為自己一開始就理解這一切;儘管我能清楚回
想起自己剛出生不過一周時的記憶,剛才卻差點讓腦袋轉不過來。

  小傢夥在囊內醒來的那幾分鐘,可能還以為自己是個人類呢,我想;在重新
理解這些重點後,我立刻和他解釋:「他算是個魔法師,現階段你這樣記憶就行
了。他懂得不少法術,而延年益壽對他來說,可能只能算得上是雕蟲小技而已。
像他這樣的人不多,而因為一些緣故,這種傢夥最近又變得更少了。」

  我把召喚術士前往新世界的段落延後,也順便談到凡諾的名字:「雖然我知
道他的名字要怎麼念,他卻從沒在我面前把他的名字寫出來──這實在挺莫名其
妙的,但沒辦法,這傢夥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而從發音聽來,
我覺得應該就是那個和毒藥相同意思的單字。按照我的研究,這個字的古意又是
指春藥──」

  「那──」小傢夥伸長脖子,問:「我要叫他父親、主人,還是大人?」

  「都不行!」我趕緊說,眉頭緊皺,「他討厭被人這麼叫。」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而我也不建議你主動去問。」我說,語氣難免有些不
耐煩,但九成九僅針對凡諾。

  看到小傢夥眼中的光芒又縮小一圈,我趕緊說:「我知道這很奇怪,但他就
是這樣的人。未來幾年內,我可能會這樣回答你超過一百次,但絕不是我在敷衍
你。」

  「我懂了。」小傢夥慢慢點一下頭,眼中的光芒連續閃爍。過約五秒後,他
歪著頭,問:「所以──我只需要叫他凡諾?」

  「沒錯,真是這樣。」我說,順便提醒他另一個聽來不合常理的重點:「而
你的語氣還不用太尊敬。」

  我沒解釋得更詳細,有刻意誤導小傢夥之嫌;如果他實在表現得太過分,惹
得凡諾不高興呢?當然,我並不樂見這孩子被那怪人臭駡,卻很期待後者被人用
無禮的態度搞到抓狂;即便極可能會被追究責任,我也認為值得。

  很顯然的,我對凡諾的不滿日漸累積,終於培養出一點報復心理;覺得這個
怪人應該受到更多刺激,期待他能夠把態度修正到更趨近我理想的地步。這邏輯
雖然幼稚,卻應該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了,我想;在將腦中的良心質疑趕跑後,我
豎直耳朵,說:「我叫蜜,在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你的腦中應該會自動浮現出
一堆有關蜂蜜和糖果的描述。但務必注意,那些不是你的實際經驗。所以在不久
的將來,你除了要勤翻字典和詩集外,也要親自嚐幾口真正的甜食才行。」

  我越講越興奮,連尾巴都開始左右搖晃;畢竟他是我的第一個同類,而和一
個看來有興趣理解我的人談論這些事,──說來有點可悲──我還是頭一次經歷
呢,「跟你說啊,那可是甜到極點,足以用來形容世上一切美好事物的──」

  「是凡諾取的嗎?」小傢夥問,雖打斷我的話,但他的語氣未顯露出一絲不
耐煩;好像還有那麼一點興奮的感覺,我想,左眼半睜。小傢夥的情緒我不是很
懂,比起猜他正在想什麼,直接回答剛才的問題還比較簡單:「這名字是我決定
的。」

  小傢夥兩手握在一起,慢慢開口:「那麼,我也有個名字嗎?」

  原來他是在對這個感到興奮,好像還希望有人能替他決定名字。

  「會有的,」我說,點一下頭,「我可不想幾天以後還叫你小傢夥。我建議
你自己決定,至於凡諾喜歡怎麼叫,唉──你得多通融,我們的創造者實在很隨
性。」

  我講的算客氣了,儘管像這樣的敘述,或許會讓小傢夥有更多疑問。而他不
但沒歪著頭,還一邊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邊說:「蜜,很甜美──你是指存於花
之中,蝴蝶忙著吸取,蜜蜂積極採集、加工、收藏,而熊與人類也在那之後瘋狂
追尋的──」

  「我知道,就外型來說,我和這名字不太配。」我說,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下一秒,我除了使勁把頭往右轉外,還有點希望自己的耳朵能蓋住眼睛。一個不
小心,就把個人偏好的重點給全講出來,而這樣會讓小傢夥認為我非常不成熟。

  把雙手舉至下巴前的他,盯著我,說:「很棒的名字。」很簡單的一句話,
沒有虛假或嘲諷的成分,讓我松了好大一口氣;我的情緒居然這麼受到小傢夥左
右,他才剛出生不到十分鐘呢!

  這傢夥不簡單,我想,藉著吐氣來使發燙的臉頰稍微散熱。小傢夥可能比我
還要來得好相處;只提出疑惑,沒有任何抱怨。而或許是因為他的外型,我還沒
有完全放下戒心;這樣有些過分,我想,要是真的把他當作家人,我就應該是最
不挑剔他長相的。意識到這一點,讓我有些尷尬。

  在他發現我的想法前,我趕緊開啟下個話題:「我們目前所處位置,是在英
國的倫敦。現在的時間大約是晚上七點左右,晚一點我帶你去認識雜物間和圖書
室。如果我們的運氣不錯,今天或明天就能夠爭取到外出機會。」

  「麻煩你了。」他說,對我鞠躬。有人如此多禮,我實在不太習慣。若我剛
出生時面對的不是凡諾,也會是這種態度嗎?

  就算內外都存有不少差異,小傢夥仍是我的同類;在這樣提醒過自己後,我
猜,接下來至少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和他交流的次數會遠多過於看書。這樣
正好,我想,是時候該在一天的行程中多加入一些其他活動。

  小傢夥看著我,問:「我們能為凡諾做些什麼嗎?」

  這問題可含蓄了,而我曉得他的意思,也懂他的感受。過約三秒後,我決定
老實說:「我曾想過要為他打掃、搬運書本,甚至蓋上毯子等。但在多數時,他
寧可與我保持距離。」暫時的,我不在這個小傢夥面前承認我對此事既生氣又傷
心;在深吸一口氣後,我繼續說:「他對你的興趣可能比對我要來得大,但根據
我的觀察,他的確比較喜歡一個人獨處。我通常習慣把不打擾他當成是一種美德,
相信你也能夠很快就適應這一點。」

  「那──」小傢夥低下頭,說:「我很厲害囉?」

  我皺著眉頭,開口:「你是說哪方面?」

  小傢夥的疑惑我明明清楚得很,卻故意這樣回問;給新人下馬威,其實沒太
多必要。但給予多一點的刺激,我想,有助於我瞭解他的個性。

  兩手握在一起的小傢夥,有些膽怯的說:「就那位叫凡諾的先生在研究室內
提到的。」

  「如果是指你的體能,短時間之內也沒有證明的機會吧,」我說,裝得一副
不耐煩的樣子。過約五秒後,我接著問:「你會期望有機會證明嗎?」

  「不,」小傢夥抬起頭,很快回答,「我喜歡和平。」

  「我也是。」我說,並為自己剛才的態度感到有些罪惡。接著,我緊閉雙眼,
問:「你喜歡凡諾嗎?」

  「我不懂他,也難以信任他。」小傢夥說,使勁搖兩下頭,「即使有你負責
介紹,對我而言,他仍是極難理解的存在。老實說,我覺得他好可怕,很像一隻
能怪物,能邊笑邊吞下人類嬰兒的那種。」

  「哼嗯──」我笑了,從嘴角到鬍鬚都在抖。而為不讓小傢夥太快看穿我的
個性,我故意使自己的聲音聽來有些冷酷:「你要是這麼想的話,我們一定能成
為好朋友。」應該表現得更親密一點才是,而很顯然的,我不太習慣說出這樣的
話;所以用非常奇怪的態度來遮掩,這樣可無助於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或許,在
他的眼中,我和凡諾都差不多;這可糟了,我想,有種體內多出一大堆淤血的苦
澀感覺。

  正當我煩惱一堆瑣碎的細節時,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小傢夥笑了。

  他儘管嘴角沒有上揚,眼中的光芒卻擴大數倍。我猜的沒錯,他眼膜下的液
體會隨情緒改變,而這過程真是美得讓我也忍不住睜大雙眼。

  而一直盯著他的雙眼瞧,感覺又有點奇怪;我呼一口氣,開啟下個話題:
「等一下,我有機會讓你出拳擊打一樣東西。那玩意兒軟綿綿的,但從它的起伏,
我可以看出你的能耐。」

  「嗯──」小傢夥低著頭,說:「恕我無禮,其實我比較喜歡文雅一點的活
動。」

  這表示他也可能會喜歡看書囉?我想,有點興奮。的確,好鬥或衝動不是身
為守衛的必要條件;知道凡諾沒有連個性設計都參考神話中的怪物,真是讓我又
松一口氣。而小傢夥如此溫和,也方便我以更帶有軍事味的嚴肅態度來面對他:
「知道自己的體能極限,控制自己的力量,這些可是非常重要的。再說,這不會
花掉你多少時間,晚點,你有的是機會做你喜歡的事。不過,別期待太多,這房
子裡能玩的東西很少。在多數時候,你碰什麼都要儘量小心。」

  「遵命。」他說,點兩下頭。下一秒,他腰背挺直,似乎是想讓自己看來像
個士兵;其實──以他這種身體比例──比較像是在模仿士兵的孩子,我想,又
有點想笑。

  小傢夥非常乖巧,就這部分來說,我相信很多父母會寧願小孩的個性能和他
一樣。在這同時,我也注意到,他一直都是面無表情;他的臉部肌肉顯然不是用
來表示開心或憂愁,而是用於撕咬和迎接衝撞。

  我也注意到,他的口腔上下各有不止一排牙齒,除排列得相當密集外,多數
都長得極為尖銳。很像魚類,或許還是來自深海的,我想,小傢夥的身體不至於
很扁,但他應該也能夠耐住很高的水壓。

  對人類來說,他身上的線條用於雕像或傢俱上是很不錯;而要是真有生物長
這樣,通常實在很難被人用「性感」等字眼來形容。按照凡諾的描述,他應該會
長得比我還高大。

  不用實際測試,我就曉得,小傢夥到哪都會被當成威脅;或許他早就知道這
一點了,只是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身為他的前輩,我不該在他剛出生的幾分鐘
之內就對他灌輸一堆悲觀的想法。

  就在我努力思考要如何使小傢夥對未來感到樂觀的時候,他彎下腰,問:
「所以,我接下來是跟著你走嗎,就到處──晃晃?」

  「你想要一個人行動嗎?」

  「不。」他說,搖一下頭;當眼中的光芒開始往外滾動時,他又問:「你可
以多陪陪我嗎?」

  大概是在這個時候,我開始覺得他非常可愛;而一旦這類感覺增強,他身上
令我心疼的部分也會瞬間膨脹。他能像人類一樣直立、步行。然而,此刻他縮起
雙臂的方式,卻令我聯想到受虐兒童。此時,我胸中有一股燥動卻又柔嫩的熱流,
這顯然就是母性被大大喚起的感覺。當然,多次強調這一點聽來是有點蠢,但無
可否認的,這是我決定花更多時間親近他的主要原因。

  我控制自己的呼吸,讓心跳回穩一些。而輕鬆不過三秒,我又開始感到有些
壓力。我很確定,小傢夥就像個孩子,然而,他卻無法確定我是不是個善類;不
論是以狗或人類的標準來看,我都是未成年,卻已經太習慣讓表情看來不太友善。

  這時,應該微笑;而一想到他未來發現自己找到愛人的可能性有多低,我連
苦笑都露不出來。所有他即將面對的問題,我都希望能夠回避──也幻想凡諾能
夠分擔,而這不切實際的念頭只在我腦中出現不到五秒──。

  在考慮可能接近五分鐘後,我才下定決心:比起讓他擁抱幻想,早點面對現
實,對他而言會比較好。所以我狠下心來,盡可能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有關我
們的生存方式、目前所享有的資源、這棟房子的大致構造;還有凡諾的生活習慣、
召喚術師的歷史,以及城內的許多重要設施等。有些實在無關緊要,而我盡可能
把一堆還算樂觀──或甚至是有些無聊──的內容,拿來稀釋那些令我感到悲觀
甚至絕望的部分。

  小傢夥既然被推出研究室,那負責教育他的工作,自然是由我來負責。凡諾
當初可沒講清楚,我想,他會為此生氣嗎?小傢夥可是跟在我身旁,必然會學到
不少遠在凡諾預料之外的知識。對此,我還真有些期待;除了已經在腦中編排課
程外,我還試著在描繪一種很好玩的情況:凡諾先是暴跳如雷,而我則是抬頭挺
胸,看他露出既扭曲又無力的表情。

  而小傢夥真不愧是我的同類,很快就記下所有瑣碎的資訊,也注意到幾個最
大的重點。有好一段時間,他的反應和我猜的差不多:尤其是在注意那些最糟糕
的部分時,他的心跳比我跑完圖書室好幾圈時還快。他為我們取得能量的方式感
到震驚,也為自己的長相感到極為不滿。要不是他的肌肉發育良好,或許光是我
在談到人類伴侶的分合時,他就會倒下。

  我用鼻子輕壓他顫抖的左手,並試著出言安慰:「我們都不像人類,這表示
我們可以一起努力;這條道路也許艱辛,但我們不會寂寞。而我們的體質,也允
許我們花較長的時間來嘗試和投資。」

  小傢夥在面對圖書室內的鏡子時,用力咬一下牙齒,說:「你還像只狗,而
我──我甚至不確定自已到底像什麼。」他雖然語氣平穩,眼中的光芒卻持續縮
小;這表示他感到傷心,我不用問也曉得。

  一直思考我剛才講的話,小傢夥就算沒握緊拳頭,腳指也已經把地面給刮出
幾道痕跡。我關心更遙遠的未來,懶得去思考凡諾會不會為地板的損壞生氣。

  照凡諾的邏輯,我和小傢夥都得找個人類來作伴;而肯接納我們的人,說屈
指可數也許都太過樂觀。

  不該如此艱難,我想,應該要有某些方法,讓我們可以輕易取得代用的能量,
或至少能彼此分享。

  所以我該拜託凡諾多做點協助我們的東西,或至少多教我們一些能夠派上用
場的法術。無論他的態度如何,我都該試試;而一但憶起他的那一套自我陶醉發
言,一股噁心感立刻湧過我的胸腹。我決定晚點再去思考這些,現在應該把全部
注意力都放在小傢夥身上。

  細緻的甲殼、寶石般的雙眼、傑出的體能、好聽的聲音,以及──至少目前
看來是十分溫和──的個性,這些是我首先注意到的優點;嚴格來說,小傢夥的
外在和內在都非常不錯,說他醜是絕對不公道的。

  他漂亮極了!我敢說,城內沒有任何雕像比他有趣。小傢夥的身上,藏有古
今藝術家試著捕捉的美感。再說,有些女人認為鼻子大的男人很帥,有些男人認
為腰細的女人很美;而另一些地方的男人和女人則具有與前述完全相反的審美觀
──扯這些就偏了,我想,在心裡猛搖頭;接受現實吧,我們不是人類,與前述
的情形完全不同。

  有不少現實看來是無法改變的,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該對一些必然會經歷的
挫折有太多情緒起伏。如此追求理性和效率的思考方式,不是正常人的風格;而
比起追求符合平均值的個性,我該做的,是將這一切對自己和小傢夥的負面影響
降到最低。

  「別氣餒。」我說,抬起頭,「我們的內在都與人類很接近。好消息是,有
不少人類根本不重視外表,只欣賞內在。」

  「真的?」小傢夥問,眼睛閃爍一下;這種瞬間明暗的變化,應該是他在眨
眼,我猜。

  「當然!」我點兩下頭,說:「不然人類應可無法建立夠大規模的組織和國
家。」這種理論聽來有點像是在瞎扯蛋,而我自認還算合理。小傢夥除了用力點
頭外,眼中的光芒也擴大一圈;我一看到鼓勵奏效舉,便試著再舉一些例子。

  儘量把社會中的各種真實現象講給他聽,雖然長相醜陋的一流藝術家和君王
並不特別多──何況後人會因為他們的才能或血統,而選擇美化他們的外表──
而多強調一堆人在技藝與個性上是如何被肯定,絕對是正確的。暫時還不需要跟
他講到一些人空有外型,卻表現無能、給周圍的人帶來極大傷害的故事;我擔心
──也許神經質了一些,但絕非不可能──造成他對擁有美好外表的人非常仇視;
培養出一個性格極端的傢夥,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

  「總之,」我咳一聲,趕快做結,「擁有美德和才能才是最重要的。具備這
兩樣東西,就有機會變得受歡迎。當然,能完全略過外表,只看內在的人並不多,
但我想,一萬個人之中至少能找到一個;再不行的話,十萬個人、百萬個人中,
至少會有一個!」

  「這表示──」小傢夥低著頭、抬高雙手,說:「一萬個人之中能有一個的
話,十萬個人之中或許就有十個了。」

  「就是這個意思!」我說,語氣逼近叫賣商人,表情卻非常僵硬。一直悲觀
下去實在很難受,所以我們試著反抗,像個叛逆期的孩童;結果就是導致情緒往
另一個方向發展,還高昂到一個有點古怪的地步。

  而在假設之上進行更多樂觀揣測,真的會讓骨子裡發出不只一陣陰寒的感覺;
好像使悲哀又裹上數十層鉛灰色,離理想中的多彩光芒極為遙遠;我希望,這一
切在未來十年內不至於真的壓垮我們。

  小傢夥迫不及待的問:「我們什麼時候去找?」

  「等我們長大。」我說,用右前腳輕拍他的頭,「大概至少要兩年吧,所以
先別急。在那之前,我們多學習一些常識,最好再培養一些能吸引人類的技能。」

  「比如說?」

  「燒菜、打掃、治病,大概就──」

  「應該不只這些吧?」

  「當然不會只有這些,人類可複雜的咧!」我說,轉身面對樓梯口,「反正
這裡多的是書,我們可以邊查邊討論。」


                               【未完待續】
作者: dexterzoe    時間: 2017-6-7 19:57

有意思,期待更新,慢慢來看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9 13:26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54~55)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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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54

  在我常活動的那個範圍內,書本和光卡都以我喜歡的方式堆疊在地上。

  和我預料的一樣,那坨黑色的玩意兒果然沒動任何東西。小傢夥正一步步靠
近牠,顯然想把牠抓來玩,但動作又不敢太快。若正好有黴菌在我放置的書本下
滋生,牠也不會去處理;說不定,我猜,就算把一堆燈油給潑灑在這些書堆間,
牠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咬一下舌頭的我,決定先不去思考這些事;導致凡諾眾多藏書的壽命減短,
無論間接或直接,都不是我此刻該擔心的問題。

  我舉起右前腳,向小傢夥揮了揮。他轉過頭,把手上的軟體生物輕輕放下,
好像自己剛剛把玩的是一隻脆弱的兔子或寵物鼠。

  「我要和你分享一些東西。」我一邊調整光卡的位置,一邊說:「而我儘量
讓這過程不至於太無聊。卅

  為避免使自己顯得傲慢,我不以「教育」來稱呼接下來的行為;先是推倒幾
疊書,再從中拿出字典、童話、食譜和歷史評論等;內容多半都很正經,至於色
情故事,得先由我過濾。

  我剛出生的時候,凡諾可沒有在管;和一般人不同,他不喜歡牧師或神父堅
持的那一套,也不會對我腦中多出一堆雜七雜八的資訊而感到任何不愉快。事實
上,他只關心注入記憶的內容有無出錯,而不太在乎我最近學了些什麼。

  所以一開始,我對於自己接觸的讀物,自然也是採取無所謂──甚至是極為
叛逆──的態度。而一但有個年幼的後輩陪伴在身旁,我那積了一點灰塵的道德
觀念又再次復蘇。

  雖然小傢夥很聰明,心智年齡卻可能已經接近成人。但我還是認為,至少還
要等三到五個月,再讓他自由接觸我的那堆藏書。

  說到所謂的心得報告,似乎就是把一疊書直接交給他,要他看完後再把想法
告訴我;這種做法雖然很常見,但實在有點過分。感覺很偷懶、不負責任,又缺
少體貼,儘管很多家庭甚至學校老師都喜歡這樣幹;很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竟然
沒有教育家對此表示意見。顯然在這個國家,甚至鄰近國家,都有太多執教鞭的
都很習慣這種做法。

  我曲起後腿,和他一起坐在地上。通常,我都是待在他的左手邊。他負責翻
書,而看到指定章節時,我會先概略講述一遍;訣竅是選取某些重點,把之中的
典故給強調一下,再加入一些我的個人見解。盡可能先從引起他的興趣開始做起,
至於他的興趣是否和我一樣,則不是那麼重要。

  幾個小時過去了,就我的標準來說,小傢夥是很棒的聽眾。儘管他多數時都
歪著頭,好像即使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即使如此,他也不
是那麼容易分心。

  起初,我以為他會很快就感到無聊。而過不到一小時,我就已經讀完一本書,
小傢夥竟然不曾移開視線。顯然他的耐力也不容小覷,我想。

  與學校或教堂不同,不要求他絕對安靜或者坐姿端正(儘管他在這方面也沒
什麼好挑剔的)我所提到的內容,他沒有立刻吸收也不打緊。現階段,他只要能
聽完至少一半的內容,我就很滿足了。

  而──我最欣賞的一點是──他即便尊重我,也不會假裝自己喜歡我推薦的
書;他對字典的興趣就不大,在翻閱歷史書時,他特別喜歡聽有關各階層人民生
活風格的記載:他們吃什麼、穿什麼、平日有何消遣、最在意哪些事,過節時的
鋪張差異。這些內容,有不少根本未被寫在各個學校的課本裡;因為很瑣碎,又
不是特別重要。

  不過,我想,這樣也不錯。小傢夥說不定能夠藉著那些資料,拼湊出一套專
為某種人設計的盛宴。具體情況是怎樣,我們都尚不知道;但無論如何,先假設
這只會是好的開始。

  我跟他說:「先想像自己是個富有的貴族,賓客非常滿意我們的招待,而之
中自然就會出現樂意和我們做愛的人。」

  這聽起來還是有些離譜,而我不介意自己在小傢夥心中的形象變得低級;剛
才所強調的事,可是攸關我們的生存。總有一天,我們的術能會見底。到那時候,
凡諾到底是會幫我們一把,還是早就不在我們身旁?可能他也無法逆轉自己的設
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死去。真是這樣的話,他會為我們哭泣嗎?那景象也
不錯,但比起期待這種帶有戲劇味的悲慘結局──凡諾的部分還希望渺茫──,
我應該先學會自救。

  好消息是,在那之前,我們應該會先學到凡諾常使用的那一系列幻象。我把
這些推論都講給小傢夥聽,並提出樂觀的結論:「到時候,我們距離目標鐵定不
算太遠。雖然我不確定幻象能做到什麼地步,但至少就目前看到的,那可是非常
了不起的技術。」

  如果傳遞術素真像凡諾描述的那麼簡單,和幻象配合,我和小傢夥的外貌根
本就不是問題了;希望凡諾在設計我們的外形時,有考量到這點。越是想到後面,
我就越沒有自信;所以又一次的,我的話只停在讚美、樂觀的部分。

  至少能理解我最初想法的小傢夥,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在和他談到這類話
題時,尷尬遠比我最初想像中要少得多。

  而要小傢夥瞭解人類,我即使有點不願意,也一定會和他講到戰爭。首先從
政客們的鉤心鬥角開始說起,而主要的高潮段落通常都是某些人花功夫去謀殺幾
個特定目標,然後哪個被逼急的民族就會去積極屠殺另一個民族。在這樣的過程
中,奴役、劫掠、壓榨和洗腦等手段,通常是絕不會缺席。

  小傢夥邊聽,邊把自己的膝蓋給抱得緊緊的。這些內容是挺重口味的,而我
們畢竟不是人類;即使一出生就接觸,也無太多不妥。我所描述的,每個國家─
─無論先進與否──在某幾個階段一定會經歷到,之中有很多還不是過去式呢。
凡諾為我們注入的知識裡,有大致包含這類內容;即便是看來非常溫和的小傢夥,
也對這類資訊有一定程度的瞭解,所以反感也更為強烈。

  起初,為了配合我,小傢夥會邊聽邊點頭。而過沒有多久,他就會坦承自己
沒法聽超過半小時,並希望我換下一本書;在感到困擾時,他眼中的光芒會變得
上平下圓,有如半個月亮。光芒比流星還要複雜,我想。一但他的眼睛有新變化,
我也會變得不想讀書;有如在美術館或博物館看到極為新奇的東西,總想駐足欣
賞至少一分鐘。

  有好幾次,我把幾張光卡啣在口中,在他的面前晃啊晃的。這不是為別的,
純粹就只是好玩而已。和我想的一樣,他對光卡也很有興趣。我給他其中幾張,
去照亮幾本有大量插圖的書。

  小傢夥也喜歡我教他玩的遊戲,就是隨自喜的喜好排列光卡和書本。我承認,
這種活動有些單調,其實不比堆積木要來得有感覺。如果是我自己一個人玩,倒
還沒問題。現在,我身為前輩,卻只能提供給他這點東西;當然,凡諾的責任比
較大,而負責講解遊戲規則的是我。我越是一臉正經──又試圖把這遊戲的趣味
放大──,就越是感到羞恥。

  小傢夥點兩下頭,眼中的光芒又再次擴大,「類似室內設計。」他慢慢說,
「也有那麼點像是插花呢。」

  這些形容,我先前都曾經用過。這表示凡諾為我和小傢夥注入的知識,有很
大的一部分是一樣。所以我只是注意到,並沒有感到太驚訝。而確實的,我松一
口氣;這顯然表示,我們之間的交流會比許多人家的任兩名孩子都要來得簡單。

  我允許他在旁邊把玩這幾張光卡,但也不忘提醒他:「你應該花更多時間吸
收新知。」

  雖然這麼說,事實上,我常常隨他在一旁活動。小傢夥不是那種能夠一下讀
書超四小時的孩子,所以當我翻閱第二本厚重的歷史書時,他已經走到稍遠處。

  一如我先前一直強調的,圖書室內能玩的東西實在不多。而積極模仿我的小
傢夥,先是把幾本書給疊高,再去研究那團在角落清理髒汙的軟體生物。先用手
指輕戳,再用書角和書背去磨蹭牠;他已經做的比先前要大膽一些,但還是比我
前陣子對待牠的方式要溫和許多。

  軟體生物不會視小傢夥為威脅,而當牠去追逐一隻小蟲──我猜是螞蟻或蚊
子──時,小傢夥又嚇到差點跌倒。而他即使真的跌倒了,也不會哭;在拍拍膝
蓋和屁股,他會把注意力放到下一件好玩的事物身上。我想,他應該是一個夠堅
強的孩子。

  雖然小傢夥還不習慣軟體生物的動態,但在撫摸牠的過程中,他偶而會發出
笑聲。似乎真當自己在逗弄的是一隻小貓或小狗,而我從來就不覺得那東西有這
麼好玩。而他的動作卻,也很像是在給牠抓癢或按摩。

  小傢夥顯然比我要來得容易滿足,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原本我還擔心,
他會過不到一個月,就很想要逃離這個無聊的地方。這不表示他長大以後不會有
任何類似的想法,我想,到時候我可能會選擇協助他。

  說也奇怪,小傢夥做的事、發出的聲音,都不符合圖書館的規矩,而我卻不
會感到煩躁。相反的,我還會有種身心舒坦的感覺,顯然我對這些事期待已久。
原本在這裡,我無論是躺下還是奔跑時,多多少少都會感到一種壓迫感。

  這裡的空間明明大得很,通風也不錯;但書架都太高,陰影也因此顯得太多,
更別提這棟建築有太多地方都是灰色的;雖然換氣順暢,但氣流還是過分規律,
任誰來都會覺得死氣沉沉。而由於是在室內,部分建材又是類似生物肌肉的有機
物;他們的吸音、隔音效果可能超越橡膠,所以在多數時,這裡簡直比墓園還要
安靜

  而在小傢夥出現之前,我總是一個人;那只軟體生物根本不能算是夥伴,更
稱不上玩伴。如今,小傢夥在這附近活動,能徹底中和這底下令我感到不舒服的
氣氛。我其實不介意他更吵鬧,而他卻會為了不打擾我看書,儘量不表現的太活
潑。

  他連疊書的時候,都很少發出拍擊聲──儘管把動作放慢,會使得他花更多
時間去承受書的重量,還不見得是以理想的姿勢來動作──我在看書的同時,也
會透過鏡子偷偷觀察。說到體貼,小傢夥是絕對勝過凡諾的。凡諾也曉得別把自
己的缺點複制到作品身上,我想,抬高鬍鬚.

  一次抱起好幾本書的小傢夥,試著把一堆書都疊得像是書中描繪得那樣。他
不久前翻開的,是一本講述神秘巨石陣的書。他在玩膩時,會主動把書都放回去。
順序是否正確並不重要,反正這部分有軟體生物負責。

  小傢夥喜歡的運動不是奔跑,而是蹎著腳,再稍微屈膝;搖搖晃晃的他,像
是巫醫在進行某種儀式,也類似東方的武師在練習基本功。是符合守衛這一職位
的天性嗎?我想,凡諾的這些設計簡直無懈可擊。而和我不同,小傢夥在出生前
就被決定要按演什麼樣的角色;這表示我比較幸運,或者正好相反?我猜,這問
題大概要過好幾年才有得解答。

  他在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又回到我身旁。把頭往右偏的我,用鼻子或前
腳去輕輕按壓他的左手和肚子;才過不到半天,他的肌肉又變得結實不少,關節
好像也變得更加靈活。

  我也提醒他,別試著用體內的能量改變身體。而在這類稍微嚴肅的話題之後,
我又要他選擇一本自己喜歡的書來看。這一次,他主動表示,自己對童話故事相
當有興趣。這類書除了插圖豐富,偶而還會配上一些文字遊戲。

  我剛出生時,比小傢夥要成熟一些;這可難說,我想;要是當時有個看來可
靠的前輩,說不定我也會放心展露出自己像小孩的一面;意識到這一點,讓我驕
傲到連鬍鬚都發直。所以過不到一分鐘,我也真的給他找出一本童話合集,並主
動從第一章開始念起。

  儘管這邊的多數食譜都沒有插圖,小傢夥卻也很喜歡。他沒有嚐過餅乾和麵
包,卻對這兩種食物特別有概念。

  「特別是餅乾,我最喜歡了!」小傢夥說,眼中的光芒擴大兩圈。

  「為什麼?」我立刻問,神情嚴肅。看起來有點像是我在找他麻煩,但在知
道自己喜歡什麼之後,又主動關心自己何喜歡;對我們來說,這種思考方式是極
為重要的。

  我們不僅要瞭解人類,也希望自身的靈魂能夠屬於自己;要早日達到這個目
的,就得要時時進行大量的自省,並積極與同伴分享看法。小傢夥懂我的用心嗎?
我有點擔心先前強調的還不夠。他在思索約五秒後,伸出雙手,說:「因為這種
食物和線條簡單的桌巾很配。」

  「原來如此。」我說,兩隻耳朵各晃一下。

  小傢夥的牙齒比我還尖銳,我還以為這表示他會比較喜歡烤肉。現在,我反
而會擔心另一些問題,像是他這種個性和喜好,是否在一般人眼中會顯得太娘娘
腔;雖然與各種講述理想男性的書籍內容不同,但像他這一型的也不錯吧?

  我想,不如去思考其他部分,像是他的身體。應該能夠耐熱,我猜;這想法
純粹是從前一個話題延伸過來的。可能過不到一年,他的雙手就會長出粗厚的甲
殼,能夠握住火堆中的煤炭。不單是因為凡諾強調他的身體能力,才使我有這種
揣測;那雙眼睛若能盯著火堆,之中的光澤變化一定也非常精采,我非常期待能
看見。

  他一但成年,可能沒有哪間廚房容納得下。要在戶外建造專用的爐子?只要
建造好一點的棚子,就算是在雨天也能使用。而我不喜歡搬磚頭和抹水泥,凡諾
會為他做這種事嗎?就在我思考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時,小傢夥看著我,問:「這
些書你都看過?」

  花了至少兩秒才回過神的我,說:「不是全部,但我的確看完不少。因為有
好一陣子,我只能待在室內。而老盯著窗外看實在有點無聊,於是我就靠讀這些
東西來打發時間。」

  我打了個大哈欠,想稍微睡個午覺;先前被凡諾打擾,那個老傢夥應該曉得
這一點,卻連個道歉也沒有。

  小傢夥也學我的動作,趴在地上。我建議他拿幾本書墊在肚子下,避免和冰
涼的地板大面積接觸。

  過一段時間後,我醒來,去樓上看一下太陽的位置;按照經驗判斷,距離太
陽下山還有三個小時。我不想看書,也不想在圖書室內奔跑。

  這種缺少變化的地方,應該是任誰待不到半天就會厭倦;小傢夥也該多看看
外面的世界,我想,尾巴抬高。在小傢夥也醒來後,我和他一起上樓。我先要他
伸長脖子、待在窗邊。過不到半分鐘,我就將倉庫裡的桶子拿出來,倒過來放。
不用我進一步指示,他就站在上面。這樣,小傢夥就可以在我忙著和凡諾交涉的
時候,多看看窗戶外的景象。

  我抬高下半身,用尾巴敲兩下門。如果凡諾沒有回應,我會再用兩隻前腳上
的爪子去抓門板。

  按照我這半年來的觀察,這個老把自己關在研究室裡的傢夥,在下午三點過
後會變得比較好相處。我曾猜想,凡諾是否會在這個時候喝一杯,或者服下幾帖
有放鬆效果的藥物;而在用眼睛和鼻子仔細調查過不下一百次後,我確定,他的
口鼻周圍和深處都沒有任何類似的物質。

  小傢夥在聽了我的觀察和推論後,說:「也許只是接近他的休息時間而已。」

  「沒臥。」我垂下耳朵,承認這樣比較合理。小傢夥不僅體能比我優秀,腦
袋也可能比我還要好。第二號作品本來就該比第一號作品有更多優點,而意識到
這一點,我胸中可沒多出太多傷心和忌妒等情緒;看來凡諾有把我的這部分情緒
反應設計得比一般人類要成熟許多。

  我在為小傢夥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再次為凡諾替我們設計的外形感到很不滿;
這種像是刻意造成的衝突和不方便,看來只可能是任性造成的結果。

  我一心煩,就會想要外出。最好是帶小傢夥一起走,而這事實現的希望不大;
更有可能的是,凡諾會限制我的行動;小傢夥才剛出生,而我身為前輩,是該照
顧他。

  按照凡諾──以往那過分自私又過於理智──的邏輯,我八成得和小傢夥一
起待在房子內。說不定會被限制行動超過一周;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把氣出在小
傢夥身上。真有什麼不滿,也該是針對凡諾,他才是真正造成──並有能力去決
定──這一切的人。

  很快抬起頭的我,在看到凡諾把門打開後,語氣有些不友善的開口:「我要
出門。」

  他有點懶洋洋的說:「可以。」接著,他點一下頭。我的一對耳朵顫一下,
說:「小傢夥會跟著我一起走喔。」

  「也可以。」凡諾說,瞳孔縮小一圈。他答應得非常乾脆,這次甚至沒有限
定我該在幾點前回來。小傢夥高興到高舉雙手,而我則是驚訝到瞪大雙眼。這一
次,我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凡諾到到底有無認真思考我剛剛提出的要求,這點我實在很懷疑;剛才,他
回答的時候,看來有些心不在焉。這表示他早已經就這些問題思考過了?我不確
定;在研究他的雙眼時,我心中的疑惑又再次增加;前幾秒,他先是盯著我的腦
袋,在我把頭給抬得更高後,他又很快看向散落在地上的筆記。我猜,他根本不
打算放太多注意力在我和小傢夥身上。

  過約兩分鐘後,軟體生物專程從圖書室爬上來,就只是為了幫我們把家門打
開。而令我驚訝的是,凡諾伸出右手,把桌子旁的一樣東西拿到我面前;是一個
布袋,裡頭有一些錢幣,還挺重的。

  他沒有對此解釋,我也沒問;到這個時候,我當然不想諷刺他,也不想讓他
覺得我有絲毫不禮貌;做出任何會讓他收回這份大禮的行為,都是不智的。這樣,
我就能夠和小傢夥去商店裡買東西;我想,不用再去撿路邊的錢幣,簡直跟作夢
一樣!

  啊──還是別把剛才所想的都跟小傢夥說吧;我不希望他以為我是個過分貪
財的人,儘管在這次的思考過程中,我無法對那類指控否認多少。

  凡諾給我們罩上的幻象,是幾近完美的隱形,多少帶點令對方回避的效果;
我想,從周圍一般人的反應看來,能確定不是讓他們以為自己聞到的法術。基本
上,這能夠讓我們不花一毛錢,就取得店內的任何商品。不過,讓哪戶人家的日
子難過,會讓我們心裡有罪惡感。我提醒小傢夥:「雖然法術能給我們帶來許多
方便,但有些事絕不能做。」他點頭,眼中的光芒擴大。

  離開凡諾的住所後,我們先前往較為熱鬧的商店街。

  「然後──」我很興奮的說:「再去一些人比較少的地方晃晃吧。」

  眼中光芒擴大的小傢夥,沒有任何意見;從剛才到現在,我幾乎是每說完一
句話,他就點一次頭。

  先確認自己要什麼,再研究附近店家招牌下的簡介;接著,我們可能得打開
後門,或者翻過窗戶。而這一次,因為正好有客人從裡頭出來,我們有機會從他
們的腳邊溜進去。

  從正門進去,我想,感覺和一般人一樣。小傢夥在店內轉了一圈,忍不住問:
「平常你都是怎麼進來的?」

  「通常是走後門。」我豎起耳朵,說:「而除非外頭有放有桶子或箱子,不
然我根本很難翻過窗子。」

  我們不用壓低音量,因為幻象會遮蔽我們的聲音。而在進到店裡後,我們還
是會儘量避免碰到店員;被一團透明的東西撞到,任誰都會嚇一大跳。這種法術
看似能實現所有作奸犯科者夢想,卻不能讓對方連觸覺也騙過。不曉得凡諾是為
了省事,或者這本來就是幻象的極限;也可能是他要我們低調行事,我真希望有
一天能夠一次問清楚。

  在取得想要的東西後,我們會把錢留在櫃檯上,或至少是收銀員轉身就碰得
到的地方。我們絕不會少給錢,事實上,在許多時候,我們還會因為沒有較小面
額的錢幣,而不得不多給。由於一直維持隱形狀態,我們不可能和對方殺價,更
不好意思採用某些老客人能享有的優惠價格來付帳。

  所以,我忍不住猜想,這陣子會流行一種傳說:有妖精把東西偷偷取走,還
願意全額付款。而我編織新童話故事的欲望,很快就被小傢夥剛從櫃子下方取得
的東西給轉移注意力:一瓶蜂蜜。雖然就算正對著陽光,看來還是很暗沉,卻總
是被人形容成是黃金甚至太陽般的顏色;我們小心翼翼的進到店裡,就是為了取
得這玩意兒!

  這家店是用軟木塞封口,看來有點像是一瓶酒。

  「不像香水?」小傢夥問,眼中的光芒迅速擴大。我搖搖頭,說:「以香水
來說,這種瓶子有些太大了。」

  差不多比一名成年男性的兩個拳頭還寬,足以讓一個人抹滿不只一條吐司。
如果是更講究的牌子,會把蜂蜜放在漂亮的瓷罐裡;上頭會有花俏的標籤,而同
樣是陶瓷材質的蓋子,還會用一層印有商標的臘來封住。

  有好幾次,我得花上一些時間,才能夠把這類容器的瓶塞給轉下來。除了用
上兩隻前腿,我還得再弄條毛巾,再挖個淺坑;如此,才能確保罐子不會往旁邊
倒或飛出去

  而小傢夥雖然才剛出生不到一個月,就能用手轉開;和人類一樣,他先伸出
右手,然後五根指頭輕輕一撥。用最少的動作來達成目的,我想,人類的小孩可
沒幾個能做到像他這樣俐落。

  我們也買來一枝木杓,負責舀的還是小傢夥,卻是由我來先品嚐;「噗嚕」、
「嘶嚕」聲響起,一直要到我都快舔完了,他才把木杓上的最後一點蜂蜜給吸乾


  我先閉上眼睛,把舌頭抬高;讓蜂蜜抹滿舌頭和硬顎,接著,再慢慢呼吸。

  好甜,卻不單薄;是充滿風味的極致甘甜,渾然天成的美妙藝術!我想,任
何人吃一口,吐出的氣息都彷彿帶有一串優美的音符。很難想像這世上會有比這
還要美好的事物,如果一個人要驅走憂鬱情緒,我認為他該灌的不是酒,而是蜂
蜜才對!

  「呀呼!」我大叫,絲毫不顧自身形象;雖然意識清楚,卻愉快到覺得眼前
的世界開始打轉,而我還希望這一切能轉得更加劇烈,最好能夠持續超過十分鐘!
終於,過了快一周後,我又再次嚐到蜂蜜。還是未經過加工的!我想,舌頭舔過
左臉頰。很快的,我像個土著那樣蹦蹦跳跳。看見我這樣做,一直咬著湯匙的小
傢夥也放下罐子,開始手舞足蹈。

  沾有唾液的木杓,不適合再伸到罐子裡,所以我們乾脆用倒的。起先,是倒
在木杓上。為避免浪費,我們會輪流在底下用嘴巴接。嫌這樣還不夠過癮的我,
乾脆要小傢夥直接倒到我的嘴裡。我也允許他做一樣的事,而他卻表示要留多一
點給我;真是個好孩子,讓我忍不住舔他的頸子和腦袋。他身上有種接近礦石的
香氣,還有點類似海水的味道。好像海鮮,我想,但沒說出來。

  不要幾分鐘,就去掉四分之一瓶。過快十分鐘後,我們把它放在地上,繞著
它轉圈:已經很像兩個土著圍著火堆在跳舞,而我還真有種對它跪拜的欲望。

  這個國家的人極端看不起落後民族,有時甚至拒絕承認自己的祖先也曾經如
此;所以我若是欣賞部落風格的東西,就是在挑釁那些自認為高貴的傢夥;這邏
輯有不少瑕疵,卻能給我帶來不只一點快感。看來,我也來到有些個性叛逆的時
期了。

  很快的,我們就把瓶子給蓋好。要在半天內吃完是很簡單的,而我比較喜歡
每次少許少許的品嚐;這樣,就能夠把享樂的時間延長至一個禮拜左右。這除了
是聽來比較成熟的選擇外,等下我們也可以配點餅乾或麵包。

  「蛋糕也很不錯。」我說,吞下一堆口水,「晚一點,我們可以前往有錢人
家的廚房,那裡什麼都找得到喔!」

  興奮感在我的胸腹中彈跳,簡直和小孩逛糖果店沒兩樣;我不僅尾巴失控,
連四條腿也開始不安分。

  然而,在我進入有錢人家廚房的計畫中,沒有「吃完後要把錢留下來」這一
項。他們已經夠有錢了,而且擅自吃完別人家的東西,在丟下幾枚錢幣,這是一
件很怪的事。而說穿了,我們其實就是在準備偷竊;意識到這一點,讓我冷靜下
來。明明不久前才告誡過小傢夥,現在卻是身為前輩的我開始計畫濫用幻象,真
該感到羞恥。

  且仔細想想,蛋糕比餅乾要大得多,數量方面沒有多少模糊空間;我們就算
是拿走一塊,也可能會有僕役因此受罰。或許會有不只一個人因此失去工作,所
以這事千萬不能做。

  我老實承認自己的失態,並藉著搖晃錢袋,來強調自己往後還是會好好付錢。
一些商人曾說,錢幣相互碰撞的聲音能讓人心靜,我覺得他們是對的。

  小傢夥當然想嚐嚐麵包和餅乾,我晚點一定會買給他,也許還附上桌巾。

  「花色由你選。」我說,小傢夥開心到笑出來。過約兩分鐘後,他問:「話
說回來,凡諾又是在哪裡賺到這些錢的?」

  「我不知道呢。」我垂下耳朵,坦承:「其實我從沒問過他。」

  我先花約十秒來整理腦中的所有揣測內容,再一個個和小傢夥說:「先前,
他受其他同行委託時,鐵定有拿到很多錢吧?而這傢夥早年時就算沒有偷拐搶騙,
光表演一堆戲法應該也能夠累積不少財富。」

  凡諾非常瞧不起那種在街頭表演的召喚術士,而他與他們的差別,說不定只
在於前者服務的是達官貴人,後者的目標僅是路過的群眾而已。當然,我沒有證
據,也不敢問。我之所以跟小傢夥說這些,主要還是為了報復凡諾這幾個月來一
直對我很冷漠一事。反正內容也很合理,我想,完全不覺得罪惡。

  小傢夥點一下頭。我坐下來,繼續說:「我猜,他年輕時的故事應該不會過
於複雜。儘管幻象顯然很符合各國君王的需求,而凡諾大可向他們展示自己的能
耐;在一定程度上,這並不會讓他違背原則。」

  小傢夥嚥下口水,說:「我希望近代的歷史大事他都沒有參一腳。」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說,語氣平靜。雖然在前陣子,我曾無聊到希望他
真能為這座城市帶來什麼影響。不需要太大,只要來一點爆炸。目的可以是為了
把小偷從屋頂上跌下來,也可以只是想要幹擾幾戶人家睡覺。這樣雖然幼稚,但
也比老待在室內研究好玩多了。

  過約兩分鐘後,小傢夥問另一個問題:「我們的消化系統好像不太完全,這
些食物會──」

  「大部分都無法消化,但也不會造成不適。」我說,舔一下左邊嘴角,「至
於排泄問題,你不用擔心,晚點圖書室內的肉塊會幫我們吸乾淨。」

  「所以我們吃這些東西──」小傢夥說到這裡,低頭思考一下。我猜,他早
就想到要說什麼,只是在尋找比較好聽的措辭。過約五秒後,小傢夥再次開口:
「我們現在做的,算是一種浪費食物的行為囉?」

  我以前也想過這問題,而在經歷大概不到十秒的掙紮後,我的結論非常簡單:
「不過是稍微享受一下而已,別太嚴肅。何況,我們是吃味道,不是吃飽。事實
上,這樣的我們比較接近美食家,而非貪吃鬼。」

  「我瞭解了。」小傢夥說,點兩下頭。我曉得,自己剛才的發言有點勉強。
要不是我臉上長滿毛,此時從臉頰到耳朵可能都發紅。小傢夥應該正在心裡偷笑,
我猜,連鬍鬚都垂下來。

  為何不承認自己就是貪吃呢?當然是因為罪惡感。小傢夥剛才為何會問那個
問題,因為他和我一樣,都到巷子裡的孩子;面頰消瘦,穿著滿是髒汙的破舊衣
物:他蹲在地上,好像很難站穩。

  起初,我們是不想讓馬車或路人揚起的灰塵進到罐子裡,才會找一個人比較
不多的地方品嚐;而在不知不覺中,就來到貧民窟。

  這孩子似乎還不到八歲,又或者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他比同年齡的孩童要
來得瘦小。看來可憐兮兮的他,可能沒有嚐過蜂蜜;把這我們剛買的那一罐交給
他,是浮現在我和小傢夥腦中的頭幾個想法之一。

  然而,在不遠處,還有其他面頰消瘦的小孩。看到他懷裡有吃的,他們應該
會不計一切代價去搶。而一但發現那是一瓶蜂蜜,他們行為可能會更加激烈。他
八成會被打傷,甚至被打死。在這個時代,犯下這種罪行的孩子,仍可能會被處
以極刑。

  在搶奪的過程中,那瓶蜂蜜很可能會落到地上;也許瓶蓋脫落,或者整瓶摔
碎。而這些一年也不見得能吃到一口糖的孩子,搞不好真會伸舌頭去舔。這樣的
話,他們除可能吞下玻璃、沙子和石頭外,連大量的細菌也會被一併吃下肚。

  如果,我們把這瓶蜂蜜交給一個孩子,那我們也要負責護送他回家嗎?聽起
來很合理,但一定會花費不少時間。何況眼前的幾位孩子可能根本就沒有家,只
是從城市裡的這個地方流浪到另一個地方而已。

  「所以這事很麻煩。」我說,甩幾下身體。小傢夥一邊看著他們,一邊說:
「但因為這樣就轉身離去,實在又──」

  我同意他的看法,而事實上,我就期待他能有這種反應。在歷經不到一分鐘
的討論後,我們作出決定。

  在幾十公尺外,有一家麵包店。我去買了三塊麵包,都分成兩分;有幻象罩
著,即便我們是在路中央把麵包撕開,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那些孩子還未離
去,而幻象甚至能阻隔麵包的香味。

  我們走到那些孩子身旁,先大致演練一下等會兒的行動順序。在倒數三秒後,
我和小傢夥幾乎同時動作;幾下「囌咻」聲響起,聽起來像是在扔飛鏢;不要幾
下工夫,我們就在眼前每個小孩的懷裡都塞了半塊麵包。或許,過不到半年,我
們就會對這行為感到有點羞恥。但我相信,就算時間倒轉,我們也會做出一樣的
事。

  小傢夥的動作比我快,而只要算准距離,他幾乎是用丟的;準確度極高,這
可不單只是「有一雙與人類相近的手掌」就能夠辦得到的,我想,不得不佩服。
雖然是挺複雜的過程,卻只花費我們不到五秒的時間。

  起先,他們受到驚嚇;畢竟麵包剛脫離幻象時,是憑空出現。而在沒發現有
任何東西的情形下,莫名受到一下衝擊;接著,懷裡又多了一團東西,這種體驗
簡直比童話中描述的還要奇妙。

  毫不意外的,他們之中有幾位的反應就像是受到鞭打還是電擊一般。而在扭
動身體的同時,他們也不見得都閉上眼睛;看到麵包的蓬鬆斷面,又聞到麵包的
香味,很快恢復冷靜的幾位孩子,再次站得穩穩的。他們都緊抓著衣擺,深怕這
不知從何得來的禮物會落到地上。

  只有一位最為瘦小的,不小心讓麵包滑到兩手外。一直要到現在,我們才發
現,他的上衣沒有塞到褲子裡。因為他太瘦了,幾乎總是提著褲子走路。看來最
為缺乏營養的他,不但很難站穩,連精神都無法集中。難怪抓不住麵包,我想。

  幾乎同時的,一位額頭上貼藥布的孩子,注意到落在地上那塊麵包;站在瘦
小孩子左手邊的他,和大家一起睜大雙眼。

  與周圍的人比起來,藥布小孩反應極快;他眉頭緊皺,立刻往前衝刺。而那
個瘦小的孩子還停留在原地,看來也不敢有多大的反應。

  藥布小孩為了確保自己絕對能搶到,還拚命壓低身體,擋住其他人;伸出雙
手的他,認為自己在這不過一口喘息的時間內,一定會得手。而下一秒,我稍微
移動身體,用屁股輕他的左小腿。

  這一樣撞擊,差點讓藥布小孩跌倒;為了不讓自己懷裡的麵包掉出來,他兩
手抱胸。

  在過了約三秒後,瘦小的孩子終於鼓起勇氣。握緊雙拳的他,用上全身力氣;
除了使勁奔跑,他還往前翻滾。

  在其他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瘦小的孩子終於把麵包撿起來,卻沒有把它
再次塞回到衣服裡。套在他身上的衣服不僅不貼身,還有些破;要是勉強抱著跑,
仍可能掉下來;下一次,麵包可能會滾到水溝裡,或者被野狗搶去。而眼前這名
比他高大的孩子,顯然還沒有放棄搶躲。

  瘦小的孩子可能會被一路追打,在這過程中,也許會有成年人加入搶奪的行
列;在一定程度上,這類畫面有出現在現場每個人的腦中。於是,只剩下一個選
項:瘦小的孩子抬起麵包,把它塞到嘴巴裡,和我們最初計算的一樣。其他孩子
見狀,也立刻把麵包塞到嘴裡,勉強算是一餐,五個孩子立刻離開現場。

  藥布小孩睜大雙眼,被嚇到叫出來。剛才,他撞上一團溫熱又毛絨絨的透明
玩意兒。對一般人來說,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遇到鬼了。

  至於懷中的麵包是否正是贈與的,則不是他此時最在意的事;倒是自己的尖
叫聲,已經引起附近幾位成年人的注意。他們會來搶嗎?這個念頭才剛出現在,
他就趕快把麵包塞到嘴巴裡,然後拔腿狂奔。

  「居然這麼順利。」我說,呼一口氣。

  「真是太幸運了!」小傢夥說,不介意自己連一點夠大塊的麵包屑都沒嚐到。

  我們都笑出來,並又再一次圍繞著那瓶蜂蜜跳舞。然而,我在高興不過半分
鐘後,內心深處卻又隱隱約約有陰影浮現。小傢夥深吸一口氣,說:「我們這樣,
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沒完沒了的。」我說,皺一下眉頭,「且光是這樣,沒法確定他們的家人
不會有意見。」為了不讓小傢夥感到掃興──也怕他誤以為我是個冷酷的傢夥─
─,我先儘量輕描淡寫。

  此刻,在我的腦中,幾個悲觀推論正在急速成形。事實上,我幾乎確定:下
次,我們都應該要轉身離去。

  那些孩子可能不是孤兒;雖然穿著破爛,又缺少營養,而這並不表示他們父
母都死了。雙親也許都還活著,甚至住同一個屋簷下。然而,看這些孩子的樣子
就曉得,他們的家庭稱不上美滿。

  他們的爸媽即使沒失業,也未被資方過分壓榨,卻可能有精神方面的毛病。
像是酗酒,甚至濫用藥物,這樣的成年人通常都有情緒管理方面的問題;知道自
己的孩子在外面多吃到些什麼,他們說不定會情緒失控。

  如果孩子們老實說:「麵包是突然出現在衣服裡的。」只會讓父母更加肯定
他們是偷來的;而被誤會為說謊,則可能會讓他們被打得更慘。很顯然的,在這
類故事,良知並未正常運作。成年人只是以道德之名,來宣洩平日累積的不滿;
而除了怕惹麻煩之外,或許還有一些忌妒情緒。這當然不太合理,既然他們沒法
給孩子溫飽,那孩子自然只能夠自行想辦法。

  我猜,爸媽應該會鼓勵他們自行解決。但誰知道呢,不是所有的人都腦袋清
楚。以想法複雜著稱的人類,有太多父母看自己的孩子不順眼的例子;百般刁難
自己的親生骨肉、動輒打罵,一些老渾蛋對此可驕傲得很。

  而讓麵包自行出現在孩子的懷中,還可能導致另一個問題:要是他們期待這
種事情再次發生,而不願用以往的方式尋找食物,那鐵定會讓他們的存活率降低。

  突然間,這些想法都變得無比清晰;在施捨之後,我想,腦袋就冷靜下來了。
可這種態度正確嗎?難道我不能樂觀一些,像小傢夥那樣,純粹為自己剛才的行
為感到高興就好了。

  我這種個性實在很麻煩,而才出生不過半年的我,卻已經想不起自己是在什
麼時候養成的這種思考習慣

  過約半分鐘後,我使勁搖頭,把腦中所有悲觀的描述都給抹去。特別是在我
注意到,小傢夥眼中的光芒正慢慢縮小。很顯然的,他的情緒也被我影響到。偏
偏我又不擅長露出違背真正心意的表情,連騙騙或哄哄他都做不到。

  這次的經驗,讓我理解到,雖是惻隱之心,之中神聖、可敬的部分卻可能變
得廉價;特別是一時衝動,會讓行為顯得突兀和不完善,暴露出自我滿足的部分
遠大於為整件事負責的欲望。

  而那些孩子就算多了這一餐,也可能有超過一半都無法活到成年。就算可以,
缺少正常教育的他們,應該很難成為比自己父母還要優秀的人。

  即便如此,他們剛才還是吃到東西,而這有可能是他們這一天下來最豐盛的
一頓;我只要把注意力放在這一點上,不要求更多美好的結果,就能夠感到輕鬆
一些。

  我沒把這些想法說出來,只是儘快帶小傢夥前往其他地方。遠離貧民窟,來
到位於郊區的有錢人家;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現在,眼前的一切都較為潔淨、
精緻. 而一般人之所以遠離市中心,當然是為了尋求乾淨的空氣和水源。的確,
在樹多的地方,雨水的味道較淡,遠處的景象也較為清晰。

  在這些富貴人家的住所內外,裝飾幾乎填滿每一處,連我們以為應該要留白
的地方,也可能塞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東。雖然漂亮,卻也有種鋪張浪費的感覺。
來到這裡,究竟是會讓我們的心情變好,或者正好相反?我搖一下頭,決定先不
去猜想結果;儘量維持好心情,去感受周圍的一切,這樣對小傢夥的負擔也比較
少。

  眼前,這戶人家的房子極大;從裡到外,每天都需要有近百位僕役來維持整
潔。一堆穿上全套工作服男男女女,整天來來去去。他們刷洗、擦拭的工作好像
從來沒停過。就目前看來,女性的數量遠多過於男性,身上的裝飾性布料也較為
多。但無論是多幾個皺褶或花邊,基本上都不會妨礙動作。

  三名年輕的少女剛戴上帽子、來到大門外。因為時間不早了,她們乾脆就在
住家附近野餐。很顯然的,這一戶人家剛搬過來,所以才會對離家不遠的草地和
樹木感到新鮮。據我所知,這附近鮮少有富貴人家會讓孩子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
還來到外面,所以他們應該不是英國人。

  和上個時代比起來,這些孩子的裙子沒那麼蓬,腰也不會束得太細。此外,
現在這國家的女人髮型雖然一樣是在比花俏,但就全身比例上來說,又較以前要
來得正常許多。至少不像是頂著蜘蛛屁股,我想,不確定小傢夥喜歡哪一種。

  離我較近的,是客人,有著一頭黑髮。坐在她對面的,是這一家的兩個女兒;
和媽媽一樣的紅頭髮,是一對雙胞胎。姊妹故意不穿得一樣,連講話的音調也有
些微差異;雖有意創強調各自的個性,此時,她們動作又幾乎一致:先是摸眼前
女孩的頭髮,再同時伸長脖子。

  黑髮女孩在被她們嗅聞耳根時,先是笑出來,又很快臉紅;她雖做出欲把她
們推開的姿勢,卻又使不上力。她得閉緊嘴巴,甚至輕咬雙唇,才不至於叫出來。

  很顯然的,黑髮女孩有受到一點性刺激。我先是對此感到很驚訝,而過不到
兩秒,我胸腹中的緊繃感就化為一股既酥又甜的暖流。

  不幹示弱的黑髪女孩,也伸手去搔弄那兩位紅髪女孩;雖然她皺著眉頭,卻
很樂意讓自己的額頭和臉頰等處也感受到那兩位女孩的鼻息;嘴唇和指尖的碰觸
變得更加頻繁,而就算領子都高到遮住脖子,她們還是能夠準確刺激到最關鍵的
位置。

  在旁人眼中,這就只是打鬧,還是模仿小狗動作的打鬧。不過就是幾個孩子,
再離譜也不至於發展到帶有成人風格的調情;只有像我這種腦袋時常被色情念頭
填滿的人,才能夠看出她們此時的真正想法。


                55

  眼前的畫面,真的會令我心跳加速。這時,我要是不慎讓主要觸手迅速充血,
可能會讓小傢夥感到不太愉快;回憶先前的對話,又考量到小傢夥的個性,這似
乎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但面對一個剛出生不到半天的同伴,我最好還是先回避一
下。

  我在轉過頭的瞬間,也偷偷觀察小傢夥的主要觸手;沒什麼反應,但他眼中
的光芒也是持續擴大。

  那三位小姐非常活潑,一但喝過幾杯茶後,她們就很難坐定。先是在附近的
幾棵樹旁嘻鬧,讓跟在後頭的僕役露出困擾的表情。他們要跟上那三位敏捷的小
姐,得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和皮球不同,毛巾和茶壺等不該直接放在草地上。
所以,一些僕役把預先準備好的報紙疊在茶壺下;至於毛巾,則就先擱在小姐們
的野餐籃上(一隻停在提把上的綠色蜻蜓因此飛走)。她們的動作俐落,且沒有
人負責指揮。我猜,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面對眼前這種情形。

  接著,那三個小姐又蹲下來,把雙手伸到低矮的樹叢中。我猜,她們是在摘
種子,要不就是在抓瓢蟲或蝸牛。一旁的僕役再次提醒她們:「別弄傷自己,還
有,記得等下要洗手!」

  小姐們沒有回應,也不知聽到沒有。我想,這不見得是她們傲慢,只是極有
安全感的環境,會讓她們更專心玩自己的。而已經盡到告知義務的僕役,沒有再
把同樣的話說一遍。比起惹得小姐們不高興,靠得更近才是能掌握情況的好辦法。

  我和小傢夥就趁著這個時候,去觀察那些擺在她們鵝黃色毯子上的東西。位
於野餐籃前,她們用來裝餅乾的盒子,是來自東方的高級漆器。在盒子旁,有一
個小罐子,裡頭的綠色果醬相當罕見;上頭複雜的標籤,寫的是法文。同樣被擱
置在附近的,還有一個繪滿女神像的鐵盒,裡頭裝滿我完全不熟悉的糖果。

  來到我右手邊的小傢夥,剛把野餐籃打開。過約三秒後,我和他一起伸長脖
子,聞聞裡頭的麵包。相當的香!我想,雖然很白,卻沒摻任何古怪玩的意兒,
一天即使吃超過五片也不會弄壞身體;在城裡,這種好東西可能比外國金幣還要
少見。

  旁邊擺放的茶具看來都相當高級,而畢竟是女孩子使用的,幾乎都有繁複的
琺瑯裝飾。不遠處還有一根用象牙做成的茶杓,就擺放在角落,被手帕蓋住;這
樣很容易被人踩斷吧,我想,忍不住把它撥往毯子中間。

  又把頭抬高的小傢夥,很快就把注意力從毯子上移開。他很仔細研究那些僕
役的髮型和穿著,我想,雖然差異比較小,但偶而還是可見到令人驚奇之處。

  為隨時回應幾位小姐的召喚,他們通常不會離她們超過十步;而除非是忙著
做什麼事,否則他們的背基本上都是挺得直直的。多數時,僕役們都不發一語。
他們不會主動加入小姐們的對話,但也不會擺出一副感到無聊或很累的樣子。

  一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這些僕役的制服上竟然還有些銀線裝飾;除反映
出這一家兩位主人的品味外,也顯示這些衣服可能沒有一件是從上個工作場所帶
來。我猜,他們就算離職,也必須繳回身上逢有貴金屬的制服。

  眼前的一切,與我們在貧民窟所看到的可說是天差地別。明明同樣都是人類,
贏者圈卻可能不比草原上的動物要來得大嗎?我想,腦中浮現野牛群彼此照應的
描述。過約兩秒後,我又使勁搖晃腦袋;這些內容都是從書上看來的,而作者可
能誤解了。我和他都在沒有多少根據的情形下,擅自認定野生動物不會像人類那
樣自私。

  當然,小姐們的父母都很努力,或至少他們某一代祖先夠努力。而就我的觀
察,人們越是對此感到不意外,就越是不願意去想辦法讓所有人都過著一定水準
的生活;至少不挨餓,不穿破衣服,也免受暴力威脅。這表示多數人都曉得,少
數人的幸福,必定是因為他們──直接或間接的──壓榨多數人;基本上,大家
都願意成為前一種人,又不會真的想要令後一種人全數翻身。

  很顯然的,現階段只有存在於人們想像中的天堂,才能徹底滿足我所強調的
那些基礎需求。而按照宗教經典的論述,沒有好教養的人遠比犯罪者還要容易下
地獄。真是這樣的話,那些被我和小傢夥強塞麵包的孩子,也可能因為無法在最
後關頭討好老天,而在死後還得受苦;如果這邏輯為真,在所謂亡者的世界裡,
過好日子的人說不定是更少,而非更多。

  我歎一口氣,心想:人類就算擁抱宗教,得到的好消息也不多呢。所幸,我
並不迷信。面對這些過於戲劇性的思考,我隨時都能夠把注意力從中抽離;對我
來說,這只是一種邏輯運動,目的僅是為了能夠更瞭解人類。

  我把頭略往右歪,心想,他們父母是怎樣賺得這麼多錢的?在前個時代,有
太多人靠著謀取不義之財擠身至上流階級;如果,小姐的父母是靠販賣鴉片和奴
隸發財,我還能夠欣賞剛才接觸到的一切嗎?而仔細感受眼前的歡樂氣氛,又憶
起先前因情緒所帶來的種種不適,我決定,短時間之內還是別去計較太多問題。
小傢夥沒有吐槽我,只是一直偷偷觀察我的臉部表情。看到我的眉頭舒展,他松
了好大一口氣。

  騎著一匹黑馬的女主人,剛望向這邊。她不是在打獵,純粹只是在磨練騎術。
帶有馬鞭的女主人,在樹木間穿梭的速度不慢。一名穿著樸素的老女人離她不遠,
看來非常著急。我猜,這位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負責照顧女主人的貼身僕役。

  我很同情這些僕役,卻又被女主人的樣子給迷住。她的雀斑非常細緻,令成
熟的臉龐又多了幾分少女般的稚氣。而在陽光和樹陰之下,她的一頭紅發有著相
當神奇的動態;幾乎每一絲頭髮都閃爍著楓糖漿一樣的色澤,微卷的發束更是美
到讓我猛吞口水。

  神話中的火焰,應該就是這副模樣,我想。如果是出自年輕詩人的口中,八
成會說:她頭髮的每一下起伏和搖晃,都足以象徵生命的美好;若是讓我來形容
的話,就是美得讓人好想舔她不只十口。我承認,這種想法實在有些變態。有人
類智慧的我,可不能以「自己的身體可有很大一部分是犬科動物」為容許腦中一
切色情念頭的藉口。

  而不過是想想,應該沒有那麼嚴重;且往後我若真找到另一半,這種靈活、
直接的思考方式,應該對性生活相當有幫助。

  所謂的優雅,就是雖有大量的刻意設計,卻不直接說出來;我也忘了是在哪
兒看到或聽到此種理論的。出處就先不管,這話顯然表示:我只要看好自己的嘴
巴,就不容易被對方瞧不起,甚至還有機會得到不少讚美。

  到時候,我會每天都過得很精采;一邊思考各種打情罵俏、誘使對方和自己
上床的內容,一邊嗅聞野餐籃內的食物,能讓我全身上下都充滿幸福感。

  然而,我不用和眼前的任何人類進一步接觸,就能知道他們都不會愛上我;
不是因為這戶人家沒有養狗,也不是因為他們愛乾淨或位於上層階級等理由,而
純粹就是直覺。我想,似乎也只能這樣說了;在許多時候,我實在很難把這份能
力的原理與可操作部分給一次講清楚。

  我一邊預想等下和小傢夥描述這事的情形,一邊觀察女主人。她在讓馬奔跑
時,當然是儘量遠離孩子。偶而,她會提醒在一旁操心年邁僕役別輕易過來。即
便我知道自己和他們不會有進一步發展,卻還是無法移開視線。特別是在我注意
到,女主人的年紀已經不小,身材卻仍維持得相不錯後;對於這一點,我佩服到
差點發出嚎叫。

  她的骨架遠比我想像中還要陽剛,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的神情也有種不輸
男人的特質。想必不只是我,連人類女孩都會為她著迷。

  小傢夥把雙手舉至眼前,好像在計算每個人的頭身比例。我不用問也曉得,
他關注的部分與我完全不同。過約十分鐘後,他坐下來,說:「你也看到了,小
姐們都穿著極好的衣服;儘管都使用昂貴的布料,卻有故意浪費的傾向。雖不至
於光這樣就說這一家人都視節省為罪惡,但顯然有炫燿的意味。這種設計方式和
一般老百姓的需求完全不同,特別是她們在每個容易沾到髒汙的地方,都點綴作
工複雜的蕾絲。別說是用餐了,這種衣服甚至不適合戶外活動。而她們的動作卻
從來不顯得彆扭,有時甚至稱不上端莊,顯然也不怕衣服被弄壞。」

  我呼一口氣,說:「因為買或訂做下一百件好衣服的預算,對這一家人而言
根本不成問題。」

  我再次嗅聞籃子內外的食物,而小傢夥也再次觀察眼前每個人的穿著和髮型。
過約十分鐘後,我們前往身後的豪宅。努力縮著身子的我們,走僕役進出的小門。
這扇門雖然會發出難聽的「嘰嘎」聲開,但開關次數遠比大門要來得多。等小傢
夥長到至少有半個大人那樣高的時候,我會在試著要他挑戰推開這戶人家的大門。

  一來到玄關,比起漂亮的花崗岩和大理石裝飾,茶葉的香味更加吸引我。

  下一秒,我就抬高鼻子、快步前進,「是剛泡好的,用的是形狀完整的茶葉!」
我一邊說,一邊移動四條輕盈的腿。小傢夥也抬起頭,學我的嗅聞節奏,而這樣
會讓他看不到地面;為避免走失,他隨時用雙手或雙腿去感受我的尾巴位置。

  過約一分鐘後,我們來到一個應該稱之為辦公間的地方。

  裡頭有三位穿著好衣服,頭髮和鬍鬚都修剪得極為整齊的人。在他們身後,
有一排書架。上頭的書不僅非常新,充滿大量的金色裝飾。

  我猜,男主人可能不到幾遍,要不然就是從沒翻開來過。他買這幾套書純粹
是為了製造房間內的重心,也讓客人以為他的學識豐富。

  我相信男主人夠聰明,不然也很難把生意經營得好。而他卻不會主動談到這
些書,客人也從不會問起,或偷偷把其中一本拿下來翻閱;這表示他們都知道真
相,也存在有一種默契。或許,我猜,他們在個性上也真有不少重疊之處。

  從桌上幾張紙的內容看來,他們幾分鐘前都是在談生意。而這部分在一段落
後,男主人就從沙發椅上起身,要僕役拿來一瓶酒;深紅色的液體裝在幾乎看不
見氣泡的精緻玻璃瓶裡,連杯子都有著葉型紋路。

  僕役把每個杯子都倒好酒後,又從男主人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既扁又寬的
紙盒,裡頭是滿滿一排雪茄。兩位客人睜大眼睛,下一秒,他們和男主人一起笑
出來;不同於先前的社交性微笑,他們這次可是真的像小孩那般大笑。在點火之
前,他們就對雪茄的品質讚不絕口。

  我猜,他們等下抽上至少兩支,而且只在室內抽;除了菸草中的化學成分外,
我想,這些傢夥該不會認為弄得一身菸味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吧?

  他們不會用壁爐或油燈來點雪茄,而是用火柴;不單是為了方便,也是因為
這樣會讓出現一種特殊的味道。不要多久,菸葉中的一些成分就讓他們感到更加
舒坦。當他們重新坐回椅子上時,眼神竟帶有一種僧侶式的安祥。

  對於男性來說,這種行為被視為是絕對有利於社交的。而在更多時候,我只
覺得從鼻腔到氣管都不太舒服。

  周圍的空氣迅速變壞,讓我和小傢夥都儘量把鼻子壓低。而男主人還能一直
講述家裡的裝潢與擺設:「這些壁紙是來自中國──」上頭印有連續的竹葉紋。
他身後的壁爐上擺有一些矮小的瓶子,藍底金圈的外觀看似簡單。而靠近一看,
一種名叫冰裂紋的裝飾,使上頭簡單的線條和色彩全都活起來。這應該不是骨灰
罈,而是花瓶。

  我猜,它應該是來自中國;從風格看來,不是清代的東西。這瓶子距今或許
不只兩百年歷史,可能比房間內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要昂貴。要是我有一雙人類
的手,一定常常把它抱在懷中。

  按照地球另一邊的習慣,這種擺設應該放於低處,背景則該盡可能簡潔。不
過,這種事根本無所謂;都已經跨洋過海來,擁有它的人,自然有權力玩出自己
的一套風格。

  男主人自豪的壁紙,早在好久以前就已經給菸草燻黃。當然,他看來不太介
意。自然而然的,客人也從不對此感到緊張;從談吐的方式來看,他們不是貴族,
而是另一個崛起的階級;由於來勢洶洶,他們在上個世紀末可是要忍受不少人的
白眼。而如今,他們幾乎主宰一切,相信不要半個世紀,國家上上下下都得看他
們的臉色。儘管已經有許多悲觀的聲音出現,我卻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新的體
制能去除舊體制內的毒素,這一點值得期待。

  男主人的辦公桌上,有一隻模樣樸素的紫砂壺,裡頭裝著上好的茶葉。早在
我們進門時就已經泡好,而這裡的人卻只喝不到兩杯。那香味明明好得很,卻好
引起不了他們太多興趣。在我和小傢夥進來不到五分鐘後,男主人就命僕役把茶
壺和茶杯都收走。我用左耳碰一碰小傢夥的右手肘,要她和我一起跟著那個手執
茶具的僕役。

  在廚房裡,那壺茶被擱在一旁,附近還擺有一些糕點;不曉得是小姐還是哪
位主人喝下午茶時吃剩下來的。而從兩旁僕役的滿足神情看來,我猜,他們已經
幫忙解決大部分的好料。我和小傢夥在經過短暫的討論後,就把剩下來的茶點和
茶水都給吞下肚。

  我很喜歡茶的香味,也很欣賞茶水落入茶杯中的細緻湯花。和小傢夥不同,
我總是等糕點徹底吞下後,再喝一口茶;這樣,嘴中的味道比較單純,也不至於
破兩者的口感。滿足口腹之欲的我們,又開心得到處亂晃。小傢夥還把一件掛在
門旁的圍裙抓在手上把玩,直到發現上頭有一些血漬,他才趕緊把它扔回原處。

  「廚師要處理生肉。」我解釋,並提醒他:「離開前要洗手喔。」

  把雙手縮至胸前的小傢夥,很快點頭。我先把一個矮凳推過來,再用腦袋把
站上凳子的他給推到洗手臺上。等到他幾乎半個人都充滿肥皂的香氣候,我才推
開廚房的後門(剛離開的一名年輕女僕沒有好好關上,這給我帶來一點方便)。

  門旁有一疊舊報紙,我看到有一件洋紅色的舊衣服被夾在中間;尖銳的領子
垂至胸前,四個白色的圓扣則掛在肚臍附近。從尺寸來看,這件衣服是做給小男
孩穿的。根據我前陣子的瞭解,這戶人家沒有小少爺。

  我猜,是負責擦鞋的男童穿不下後,先扔在衣櫃或倉庫深處。然後──不論
這個孩子離職與否──,這件衣服又被整理出來。儘管沒有哪裡破損,它卻和其
他垃圾堆在一起。之中是否有更複雜的故事,我沒興趣去探究。

  伸長脖子的我,很快就把它從一堆舊報紙中扯出來。讓我很高興的是,這件
衣服沒有什麼怪味。它曾被洗過,說不定是不小心混在髒衣服堆裡,直到洗完、
晾乾後,才發現它根本沒人要;我很幸運,嘴裡有太多陌生人的體味可不好受。

  一開始,我只是想把這件衣服咬著玩;和一般的狗差不多,就是撕扯它的領
子和袖子,再啃一啃上頭的兩排紐扣。也許,我可以和小傢夥來一次拔河;畢竟
再過一陣子,他的力氣可能就會超越我,得趁這個時候稍微享受一下勝利的滋味。
論紓壓,這些遊戲的效果遠比跑步有效;而我承認,這些畫面是不太文雅。小傢
夥就算照我的話做,也可能不會比我要來得熱衷。過不到幾秒,我看著這件衣服,
想到更有趣的用途。

  「你把他穿在身上看看。」我笑著說:「這純粹只是建議,不是命令。」

  這鐵定不太合身,小傢夥說不定會有受辱的感覺;畢竟,我想,這很像把他
當成是洋娃娃對待。而下一秒,他卻使勁點頭。很顯然的,他從我剛把這件衣服
抽出來時,就已經開始期待能試穿看看。還好,我有重新考慮一下,沒立刻就把
它當成是隨便一條毛巾或一張報紙。

  而擦鞋童再怎麼樣年輕,年齡也將近十歲;和小傢夥那只有一般人類四歲大
的身體比起來,這件衣服還是顯得寬鬆許多。他必須要伸展雙臂,才能勉強把它
掛在身上;鬆鬆垮垮的,還時常拌到腳,這樣根本沒法走路。即便如此,他眼中
的光芒也擴大不只三圈。我不用問也曉得,他非常喜歡這件衣服。

  過約一分鐘後,看他玩得非常愉快的我,也忍不住鑽到那件衣服裡。我閉緊
雙眼,小心調整呼吸。接著,我一邊磨蹭領口,一邊說:「原本,我是打算胡亂
撕扯一通的,那樣你一定會覺得心疼吧?」

  他想說「不會」,嘴裡吐出的卻是很模糊的「噗咩」。我把眼睛睜開一點,
發現他把頭給伸到左邊袖子裡。我仔細聆聽他的心跳和呼吸,發現他此時只是激
動,而未覺得痛苦。雖然他沒有眼皮,卻不會被布料摩擦到痛;在確定這一點後,
我安心不少。

  我慢慢吸一大口氣,問:「我很好奇,要是我沒有問過你,就擅自撕扯這件
衣服的話,你是會阻止我呢,還是就這樣算了?」

  「我不會阻止你,不過──」小傢夥在思考幾秒後,說:「我會把碎片收起
來。」

  「哼嗯──」我動兩下耳朵,開口:「你可別成為喜歡囤積垃圾的人喔」

  「才不會呢!」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揮拳;這種反應夠像個小孩,讓我忍不
住大笑。

  我們一起在這件衣服裡打滾,小傢夥很歡迎我的加入,還使勁用胸口磨蹭我
的腦袋。現在,他完全把我當成是一隻狗,不過是偷偷的來。先前,他顯然是因
為尊重我,而不敢有太多表示。

  察覺到小傢夥有這種想法,我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很開心。然而,我也沒有
把自己剛才的感想說出來;不是因為別的,就只是因為害羞。

  一直到要過了快三分鐘後,我們才慢慢爬出來;在一件衣服裡頭扭動全身,
真的是會有些熱。我使勁哈氣,小傢夥則是像只鳥般的舞動雙臂。

  成功散熱的我,在使勁甩動幾下身體後,準備離去。小傢夥蹲下來,要我等
一下。

  他模仿幾位僕役的動作,把這件衣服慢慢摺好;和我猜的一樣,他想把它帶
走,也許是夾在腋下。而這會使得他的走路速度減半,因為他的手裡已經拿一瓶
蜂蜜。

  我差點忘了,小傢夥才剛出生不過半天,體型還很接近人類的幼童。得想個
方法,能夠同時帶走蜂蜜和衣服,又不至於太妨礙行動;過約三分鐘後,我咬來
一條繩子。在我的建議下,小傢夥負責打幾個簡單的結,把那件衣服綁在我的背
上。

  這條繩子相當長,當初是用來捆一大塊肉。它被擺在廚房的垃圾桶上,而從
爐子周圍殘餘的味道判斷,那一大塊肉──牛肉!我很確定──昨天是用烤的,
還抹滿了香料;可能比兩個我都要來得重,應該是喂飽十個人都沒問題;如果是
給貧民窟的孩子吃,我猜,鐵定能讓不只二十個人都變得很有精神吧?

  我在移動時,繩子會稍微摩擦到乳房。不過沒問題,我覺得,自己以後應該
習慣用這種方式運送東西;總不能什麼都用咬的,或者老拜託小傢夥用雙手抓著。

  「像這樣擅自拿走,沒問題嗎?」小傢夥問,眼中的光芒連續搖晃。

  我抬高下巴,非常有自信的說:「當然沒關係,反正是他們不要的。」

  雖然會損及舊衣回收業者的利益,但這不算多嚴重的事。最初,我們出來的
目的是為了觀察和研究。但多數時候,我們都在玩。沒出乎我的意料,也很符合
小傢夥的期待;我們都同意,這才是最棒的學習方式。

  有不只一次,小傢夥爬上椅子,只是為了看清楚一個花瓶或時鐘。而在更多
時候,他只是為了把一個家事僕役──無論男女──給從頭看到腳。在三分鐘前,
他還極為興奮的說:「他們的鞋子都不太一樣呢。」

  「嗯哼,」我邊打哈欠邊說,「那表示這一家的主人沒限制太多。」

  「好有趣喔!」

  「是嗎?」

  我承認,自己沒有特別去注意。這些僕役在休息時間來臨前,通常會忙碌不
只四小時。而不論男女,有不只十個僕役在我們面前來來去去;我早已經看習慣,
也懶得去比較他們穿著上的細微差異。

  對我來說,鞋子除了用於保護雙腳,也象徵地位和方便區分性別。當然,也
帶來性吸引力,我想。也許,小傢夥在乎的不會只有如此;像個藝術家一樣,他
找到能觸動自身感性的存在;我希望他能夠繼續發展下去,於是,我要他再多說
一點。

  「你還覺得哪裡有趣?」我問,小傢夥馬上回答:「那三個小姑娘身上的香
味,也不太一樣呢。」

  她們的衣服都是使用同一種芳香劑,而他們差別最大的體味,則被身上的一
點香水給蓋過;我不是沒在注意,只是這部分會令我忍不住皺眉頭。

  不過就是把特定植物的成分給淬取、濃縮,這種東西怎可能比發自體內深處
的味道要來得美好?似乎人類就算已算是常常洗澡,卻還是認為要噴上香水才能
顯得比較成熟、有禮。

  撇去我個人的堅持,那些味道其實不算難聞。畢竟她們用的都是高級貨,而
當初幫她們擦香水的人,也沒有弄到過量。但即使我把標準壓低,一想到她們的
耳朵舔起來可能又油又苦,我就忍不住又皺一下眉頭。之後,我自然就不再談到
她們身上的味道,儘管其實我非常想聞聞她們容易出汗的腋下。看到小傢夥對這
部分興致盎然,我也老實說出我的感想

  「年紀輕輕就抹那種東西,她們的爸媽也真是──」我儘量做到僅表露自己
的個性,而不至於讓小傢夥覺得太掃興。他非常注意衣服上的細節,不單是反映
出地位,還有更多個人品味上的差異。

  小傢夥看著天花板,說:「人類無論是男是女,都會細心打扮自己呢。」

  「當然。」我簡單回應。

  我們都很想進去女主人的房間,而很無奈的,她的房間上鎖;這下,我就不
能嗅聞她的床單,小傢夥也不能去研究她的衣櫃。實在沒辦法,我們只好去位於
廚房附近的男性僕役更衣間。

  裡頭的燈光不算昏暗,而現在距離晚餐時間還有一段距離。我們隨著一個剛
上完廁所回來的男性僕役進去,發現裡頭其實比想像中熱鬧。有超過十個男性僕
役在這裡休息,幾乎每個人的屁股下都有──仍裝有不少東西的──一個矮小的
木箱,又圍著一個較高──但已經只剩空殼──的木箱。他們有些正在打牌,另
一些則是在抽煙喝酒。

  那些穿著體面的男性僕役,在休息時都會脫下外套和手套。即使坐沒坐相,
站沒站相,他們看起來還是很帥。而畢竟是一堆年輕男性,不僅非常喜歡開黃腔,
還常常因為一些諧音完笑而笑到喘不過氣。

  儘管休息時間不長,他們還是弄得到酒喝。至於菸,他們雖然用的是比較廉
價的產品,卻抽得比男主人還凶;這有點破壞形象,且可能比只抽兩根雪茄還傷
身。而我卻看到一個極為年輕的男子,即使老搞到咳嗽,也堅持要抽下一根煙;
顯然在人類文化中,菸草有種不下於宗教信仰的價值。

  看到室內又是煙霧瀰漫,我和小傢夥都待不久。在又回到走廊上後,我一邊
喘氣,一邊問他:「你認為你是一名男性還是女性?」

  這問題聽起來有點奇怪,而已經過半天了,也是時候該和他確認一下。小傢
夥沒思考多久,就回答:「我認為自己是男孩子。」

  「那──」我動一動鬍鬚,問:「你比較喜歡男人,還是比較喜歡女人?」

  他兩手十指在胸前相扣,說:「我應該比較喜歡女孩子。」

  「為什麼呢?」我問,瞇起眼睛。

  小傢夥雖然輕搖四肢,卻不排斥回答得更詳細:「她們的眼睛、笑聲,還有
胸部起伏的方式,都非常迷人。」

  我伸長脖子,下令:「繼續說下去。」

  突然轉變態度,會讓氣氛變得有點怪;但我必須如此,這重段落能讓小傢夥
的內心急速成長,他應該也曉得我的用意。

  過幾秒後,他一邊慢慢搓揉雙手,一邊說:「女孩子的頭髮看起來好好摸,
而且,她們的衣服,無論是在樣式還是數量上都不是男性能比的。」

  我透過鼻子,能夠隱約感覺到小傢夥的體溫上升。要是他的皮膚和人類一樣
薄,此時應該是從腦袋到胸口都是一片紅通通的。

  在這半分鐘之內,他常常回避我的眼睛。很顯然的,他不習慣講太多露骨的
話;然而,他並非「不喜歡」如此。畢竟,我們是同類啊;一想到這裡,我又忍
不住問:「你還有更多想法嗎?」

  「我──」小傢夥握緊雙拳,說:「我真想靠在她們身上,也好想躺在她們
的大腿上。」

  「我懂,」我說,一連點好幾下頭,「那感覺一定非常棒。」

  小傢夥兩手扶著肚子,吐出好長一口氣。

  期待聽到更露骨內容的我,還沒打算結束這個話題;不單只是好奇,我也渴
望能從他的想法中,檢視自己是否有疏漏哪些重點。

  而他再次張口時,呼吸卻突然停住。過約五秒後,他的胸膛出現很大的起伏。
幾乎同時,他眼中的光芒迅速縮小,這令我感到很不安。

  又過快一分鐘後,他才小聲的說:「但是,我不能──」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兩手摀著臉,說:「無論是貧民窟的小孩,還
是富貴人家的小孩,都有著一張正常的臉;就算被弄髒,甚至有一點傷痕,他們
也只要稍微修飾,再搭配一抹微笑,就會變得非常討喜。而我實在──和他們太
不一樣了。」

  很顯然的,一下帶他看太多人,又讓他一次思考太多事,這在讓他增加見識
的同時,也會帶來不少負面效果:令他更加注意到自己和人類的差異,是之中最
為顯著,也最為嚴重的問題。

  他會覺得遺憾是難免的,而要是不慎發展成極為嚴重的自卑感,他可能連出
門都不願意;是我害的嗎?不,一切都還是要歸咎於凡諾的設計;起初,我即使
老一個人待在圖書室裡,也會感到極為悲觀。

  我們得靠人類的愛才能生存,而我們又不是笨蛋,只要照一下鏡子,就曉得
要達成這目標有多不容易。我老早就思考過這些問題,卻又再次因不安而感到疑
惑。

  先前,小傢夥在談論倒外貌時,甚至把自己排在我之下。

  你至少還像一隻狗;想起他先前在鏡子前說出的這句話,我知道自己必須負
起責任。

  「放心,」我說,「你一定可以──」而過分樂觀,無視資源和時間方面的
現實;這種鼓勵通常是極為廉價的。我想,慢慢呼一口氣。過約五秒後,我補上
一句:「總有一天,我們都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除了沒說「不久的將來」外,我的表情和語氣也不到非常肯定的地步。很快
的,我聽到小傢夥的吞嚥聲增加。很顯然的,他正在哭泣。他的淚腺和我不同,
似乎是接在嘴巴裡的。會把文雅兩字掛嘴邊的他,不允許自己把淚水混著唾液吐
出來。所以他真的是把眼淚給吞下肚,這實在令我感到心疼,

  而似乎是受夠了自己老表現得那麼脆弱,他硬是用蠻力把哽咽都壓下去。他
一邊轉動眼中的光芒,一邊問:「我們的物件,會在今天遇到的人之中嗎?」

  「我沒有什麼感覺呢。」我老實說,這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看到小傢夥低
下頭,我有點慌張的解釋:「這樣講是略嫌抽象了些,或許還會讓你覺得不確實,
但就算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一開始也總是憑──」

  「我懂你的意思。」小傢夥說,把頭垂到胸前。我呼一口氣,問:「你的感
覺又是如何?」

  在這棟房子裡,應該有不少人是小傢夥想要親近的。特別是他又看得那麼仔
細,我想。無奈即使罩上一層幻象,也無法讓我們盡情抱抱或親親他們。過幾分
鐘後,小傢夥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四肢稍微放鬆,雙眼也變得黯淡。在封鎖視
聽覺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在周遭的動態上;把觸覺給擴大,這就是我們所謂
的「感覺」。雖然他的聽力和嗅覺都不如我,但在他的腦袋深處,還是有種系統,
能把大量細微資訊給簡化。

  無論是來自誰的敵意與愛意,我們都用這種方式感覺到。身為召喚術士製造
出的生物,我們生來就具備有這樣的能力;在幾個月前,我就算沒有凡諾提醒,
也能夠自行發覺。而今天遇到的人,不得不承認,我們和他們的緣分有限。要不
是幻象實在太厲害,我們根本不可能安然走在大街上,更別提進到這棟大房子裡
了。

  「雖然,」我說,語氣和雙眼皆顯得無力,「今天和我們擦身而過的人,每
個無論還是外在還是內在的差異都很大;可基本上,他都未脫離平凡人的範疇,
和我們期望的怪人可有好一段距離。」

  對我們來說,這無疑是個壞消息。所幸,我們在這棟房子裡的各種行為──
嘻鬧與白吃白喝──,能把先前的失望情緒給大大沖淡。

  我在思索一陣子後,說:「總有一天,我們會進行更多實驗。不會太久的,
因為真到特別缺少能量的時候才開始,就太遲了。」

  小傢夥抬起頭,問:「你所謂的實驗是?」

  「就是脫下幻象,直接與人類接觸。」我說,神情堅毅。小傢夥眼中的光芒
先是慢慢擴大,然後又在半秒之內迅速縮小。我知道,他對這點子感到不安。但
偶而,我也想要不顧慮太多,只提出看似合理的計畫;聽起來不太聰明,可此時,
我非常需要笨蛋的勇氣。

  為提升自身的氣勢,我挺直身體,和小傢夥一一述說:「和剛見面的對象要
求做愛,這樣實在是太離譜了。所以在一開始,我們要先試著和對方當朋友。而
我們也要針對和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情況做出各種假設,像是,把幾個人從某些災
禍中拯救出來──」

  小傢夥看來不太興奮,我猜,他腦中的畫面應該和我差不多:無論是被我們
灌醉,或是真被我們從火災一類的現場救出來,那些人在看到我們的長相後,八
成還是會一邊尖叫一邊逃跑;還有一些人,可能會對我們動刀動槍。

  先是口頭道謝,然後以身相許,這些互動只會出現在人與人之間;無論我們
表現得多有禮,結果或許都差不多。最後,情況可能嚴重到若沒有凡諾協助,我
們就很難全身而退的地步。

  雖然聽起來是在創造新的都市傳說,我們卻都無法覺得這樣很好玩;那過程
一定非常討厭,特別是我們對眼前的女孩真有不只一絲愛意的時候。

  這是否表示,我們應該到精神病院去碰碰運氣?這種想法才剛冒出,我的鬍
鬚就全垂下來。再一次,我們感到情緒低落。而要是真發生我們想像中的那種情
況,可無法光靠一罐蜂蜜、幾杯濃茶,或和鏡子說幾句鼓勵的話就能夠感到好過。

  每一次嚇到人的經驗,都會在我們的內心深處留下疤痕。最後,就算我們真
的有找到對象,心靈也早已千瘡百孔。到時候,另一半再怎樣喜歡我們,也無法
將這些傷口全數治療。多麼討厭的現實,把我們出遊的心情又被搞亂了。

  我應該抬高嘴角,繼續和小傢夥瞎玩一通;表現得像個野孩子,也比突然陷
入這種情緒裡要好得多。雖然都是必經過程,但至少,在出生的頭幾年,我們該
享有多一點無憂無慮的日子。

  又過幾分鐘後,我和小傢夥來到這一家的圖書室,我想,這裡應該夠我們轉
移注意力;雖然不比飯廳要來得大,規模也比不上園丁住的小屋。裡頭擺有兩張
桌子,之中最靠近窗戶的那張,還立有一堆鳥類標本。夕陽西下時,背著光的牠
們看來都像是烏鴉。

  這畫面挺有趣的,只是會稍微讓我和小傢夥覺得不安;好像是在暗示我們未
來的情景,或許,我和小傢夥最後都會趴在這座城市的一角,一邊注視著夕陽,
一邊慢慢死去。很快的,我使勁搖頭,把這些想法都趕出去;我們兩個都還年輕
得很,現階段根本就不需要太悲觀。

  我提醒自己,就算是為了模仿詩人,太常無病呻吟也是很不可取的。為了轉
移注意力,我又從書架上拿了本字典;這種記載大量訊息,又有一堆主題的讀物,
通常都能夠讓我打發不少時間。

  當我再次看向小傢夥時,也想起一個稍早提過的重點,「雖然是嫌急了點,
但你應該早點決定自己的名字。」

  他先是點一下頭,再看向架子上的另一本字典,上頭寫著中文字。很快的,
我把它從書架上拿下來,發現裡頭真的連一行英文字也沒有;這不是為英國人設
計,而純粹是中國人寫給中國人用的東西。

  之所以會出現在書架上,我想,應該只是因為這一家的男主人想要收藏,或
許還是旅行途中買來的紀念品。下一秒,我豎起耳朵,問:「你看得懂?」

  「嗯。」小傢夥用力點幾下頭,說:「也許不是全部,但我能讀。」

  而他既然指定要中文字典,我想,就表示注入他腦中的知識,是以中文為主;
又或者,凡諾用來製造他的「材料」裡,有包含一名以上的中國人。

  總不能讓「注入知識」這一迷團就這樣繼續下去,我決定,乾脆明天就問凡
諾這方面的問題好了;即便可能會得到很變態的答案,也比在每次思考相關問題
時都留下大量空白要來得好。

  同一時間,凡諾正待在研究室裡兩手抱胸。他輕咬雙唇、瞇著眼睛,不時發
出「嗚──」、「哼──」聲音。過約十秒後,他看向右手邊的桌子上。一枝炭
筆浮起,他瞇起眼睛,在半空中把它給分成四段。四小塊不同長短的炭筆,在四
個不同的位置塗抹。不要一分鐘,一位四肢修長,有著一頭卷髮的女人出現在紙
上。接著,凡諾會花至少十秒,去檢視這幅畫的各個細節。通常,頭十張都很難
讓他滿意;一但皺超過兩下眉頭,他就會會撕掉,重新再畫一張。前後兩張的差
異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

  和筆記不同,他不會收回紙張,也不會用法術改動上頭的碳粉,為求得一張
滿意的畫,他可能得花上將近一個小時。

  蜜伸長脖子,說:「當時,他畫的就是露。」

  明抬高眉毛、點一下頭,「原來如此。」

  蜜看著她的裸體,用舌頭輕舔她的胸口,說:「不過以當時的時間點,大概
還要再過一個多月,凡諾才會把他製造出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0 22:48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56~57)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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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56

  小傢夥往右轉身,面對窗子;坐在書桌邊緣、垂下雙腳的他,兩腿夾著中文
字點,迅速翻頁。我在今天稍早的時候就發現:他的手指雖然很尖銳,卻不曾傷
到紙張。

  我交到他手上的書,全都維持原狀;封面沒有多出刮痕,也頁也沒有被戳破。
而他的雙手畢竟極為接近人類,比我的肉墊或鼻子──粗糙、濕潤──都要來得
保養書本。

  過約十分鐘後,他指著其中一頁,說:「我喜歡這個字。」

  「泠」,寫起來比冷多一個點;只差一個筆劃,發音和意思可能就完全不同。
我在盯著這個字超過一分鐘後,老實坦承:「這個字我不會念呢。」

  事實上,光是眼前這一頁,就有太多字是我看不懂的。眼中光芒擴大的小傢
夥,說:「跟『鈴鐺』的『鈴』同音。」

  他的中文發音比我標準多了。在這次對話之前,我還以為他選的是個音比較
重的字。而這個的意思,我猜,應該不如我原先猜想的那樣沉重。豎直耳朵的我,
問:「那這是個比較偏向女性還是男性風格的字啊?」

  「不知道呢。」小傢夥說,慢慢聳肩。

  我仔細回想一下,說:「我好像也沒聽過那個中國人會為自己的小孩取這種
名字呢。」

  「沒關係啦!」小傢夥使勁揮動雙手,顯然不打算改變主意。接著,他向我
解釋這個字的意思:「涼爽。」

  就這一句極短的形容,非常簡單。我猜,應該不會只有這麼點意思;而命名
本來就是強調自己特別喜歡的部分,不需要在意太多細節。

  為了使小傢夥快點成長,和以往一樣,我問:「你對這種形容還有更多感想
嗎?」

  「嗯──」小傢夥思索了幾秒後,說:「我身體表面的溫度不高,未來還有
可能變得更低,所以啊──」他用了不少比喻,也順便把東方人所謂的禪意給加
入其中,卻導致我有點聽不太懂。

  小傢夥應該不是在瞎掰;在翻開字典之前,他一定有好好想過。我相信,他
對此的感性在一開始就發展得較為抽象。而接下來的選擇,又幾乎是全憑直覺;
最後,雖然結果很快就出現了,但要把這可能不那麼依賴言語邏輯的思考過程給
清楚表達出來,可得再花不少功夫;不過,他越講越起勁,顯然很希望自己的名
字有足夠的故事性。

  真是貪心,我想,努力忍住不笑。在過約三分鐘後,他才講完。我輕咳一聲,
大致整理了一下:「總之,你希望自己能夠讓煩躁的人靜下心來。」

  的確,──無論是因為天氣、心裡或病痛──一個人要是感到心浮氣燥,那
便離浪漫有點遙遠。

  小傢夥在奮力點頭過後,興致勃勃的說:「我也渴望自己能夠用手指輕輕一
碰,就為對方帶來大量的性刺激。」

  「那你大概得要學點推拿或針灸的技術才行。」我說,尾巴慢慢搖晃,「好
消息是,圖書室內有這些書。」

  在我告訴他的一些色情故事裡,有一些利用到冰塊助興的段落。似乎,我猜,
小傢夥對那種情節最有共鳴。他血液的溫度不會比我低太多,但畢竟是能夠抵擋
刀槍的設計,最外層距離血管是有點遠。相信再過不久之後,小傢夥身上的甲殼
會變得比金幣還厚;而他不僅不會覺得重,組織的增生也不會害得他的關節卡住。

  雖然結構複雜,卻不需要隔一陣子就用銼刀等工具來修整,這真是非常了不
起!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凡諾的設計,而一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確定他的靈感究竟
是否來自昆蟲的外骨骼。下次要問個清楚,我想。

  觀察小傢夥這半天下來的肌肉轉變程度,我發現,他體內的能量轉換效率比
我要來得高。他應該會長得比我還快,可能一周內就會變得比我大。

  「太有趣了!」我說,立刻把剛才所想的都講出來。小傢夥雖然邊聽邊點頭,
卻不想繼續討論下去。很顯然的,他討厭自己身上所有不像人類的地方。我垂下
耳朵,決定不勉強他。

  原以為小傢夥會給自己取更有趣的名稱,或者選多幾個更通俗一點的中文字;
而選個如此富有個性的字也不錯,我想,習慣就好。

  「從此以後──」我抬起頭,鄭重的說:「我就不叫你小傢夥囉。」

  泠、泠、泠、泠、泠……在心裡默念不只十次,就可以把今天一直叫的「小
傢夥」給從腦中擠出大半;不過就是半天下來養成的習慣,要改變實在是太容易
了,特別是我又極不想成為像凡諾那樣的人。在今天過後,他可能也不會直呼泠
的名字。我也曾假設他會叫泠的名字,卻堅持不叫我的名字。這樣的話,我還是
只會討厭凡諾,而不討厭泠;至於這究竟是表示凡諾比較喜歡我,還是正好相反,
我就先不進行太多揣測。

  泠小心翼翼的把字典放回去,而一直在到處探索的我,發現這邊的桌子下也
放有幾瓶酒;深棕色的液體,裝在被擦得亮晶晶的高級玻璃瓶裡。即使是最厚的
瓶底,也幾乎看不到氣泡;從瓶身到瓶頸都有不少極像花托的曲折線條,從外型
看來,應該是這十年內產的酒。

  我想要偷喝幾口,但仔細想想,這不是年輕人該嚐試的。更何況,我不該給
泠帶來太多麻煩;搖搖晃晃的,要他扶著才能回家,這可不是一個好前輩會有的
形象。

  至於是否會惹凡諾不高興,我則不太在乎。這幾天,我真的覺得,讓他不高
興遠比看他一臉得意要來得有趣;一些小孩會藉著做壞事來引起自己父母的注意,
我的心態可能快和他們一樣了。

  過約一分鐘後,我和泠都回到走廊上。我們一起抬頭,看向窗外。太陽已經
完全下山,令樹木之間的陰影顯得深隧。大門口傳來幾位小姐的嘻鬧聲,我想,
她們也玩了好幾個小時,卻依舊充滿活力;比許多同年齡的孩子都還要活潑,這
是一件好事。而在聽到他們無憂無慮的笑聲後,我也更同情那些住在貧民窟的孩
子;要是每個孩子都能吃得這麼營養,自然是每天都蹦蹦跳跳的。

  無論是那個貼藥布的,或特別瘦弱的,他們的臉都再次自我的腦中浮現;那
些孩子,不論男女,結局可能都很悲慘。為了自己好,不該再關心他們,而這是
不可能的;就算會被說是不成熟,我也認了;一個人要是沒有惻隱之心,那便不
配備稱為萬物之靈。連不是人類的我,都想要多擁有一些;這之中的光輝,連金
幣都比不上。

  雖然只是冰山一角,但我希望,至少在做得到的範圍內,我要盡可能的對他
們伸出援手;雖然和泠講到這些,我卻又很快坦承:「我不打算把自己玩樂、休
息和學習時間犧牲太多。」

  這樣的善行當然稱不上是極致,而即便再有限,也能給那些孩子帶來幫助;
可要是輕易的說「這樣就沒問題了」,好像又不太對;再一次的,我感到罪惡。
也因為這樣,我和泠談到早些時候的行為時,會有些結巴;剛才,我們的對話就
斷在很微妙的地方。我曉得自己講得不好,而在短時間內,我也不打算修正。

  「在真正慈善家的眼中,我的想法鐵定有太多瑕疵。」我說,認為這個結論
還不錯。

  「我想──」泠低著頭,小聲說:「他們多少還是會認同你的想法。」

  把頭抬高的我,看到泠的兩手食指相互碰觸。這一次,我不命令他說下去;
偶而,也該讓他自行鼓起勇氣。

  過約十秒後,泠再次開口:「依據我腦中的資訊,那些舉辦慈善活動的人,
更常被周圍的人嘲弄。在他們眼中,你和那些真正自私到極點的例子,絕對是有
很大的差異。所以,他們不會不珍惜像你這樣的人。」

  這方面的概念,泠好像真的懂得比我還要多,而圖書室裡也沒有哪本書是特
別描寫到慈善家的種種經歷。很顯然的,凡諾為他注入的資訊裡,「慈善家」佔
有特別大的篇幅;這可能有何特別因素,而我若沒問,凡諾主動講解嗎?

  泠低著頭,說:「即便極為有限,也值得去做。當然行善時沒受到稱讚,還
受到冷言冷語,是會很令人感到沮喪;但說真的,我覺得這根本就無所謂。」

  「重點在於那些孩子有沒有吃到東西。」我說,和泠一起點頭。他欣賞我的
想法;曉得有個人支持自己,這感覺還真不錯。而我也注意到,明明泠和我都算
不上是大人,卻關心那些孩子;這當然是來自於惻隱之心,但會不會也表示,我
們自認比要他們來得高等。

  這就更無所謂了!我想,趕緊把腦中的疑惑給抹去。很明顯的,相較於時常
挨餓,老受到虐待和暴力威脅,被迫與親人離散的人比起來,我們算是非常幸運
的;所以,比較正確的思考方式應該是:比較幸運的人,要試著把資源分給沒那
麼幸運的人。這樣才能夠營造出比較美好的社會,我想,泠也說:「就算遠遠稱
不上最好,我們也該繼續做下去。」

  「同意。」我說,用兩隻前腳輕頂他的臀部;這相當於藉著拍背來表示親暱,
儘管此舉讓泠差點摔倒。我不出言解釋,反正,他一定懂我的意思。

  因為肚子裡裝了些東西,我們的行動不快;半路還要重新調整衣服位置的我,
比預期要多花了快兩分鐘才和泠一起來到玄關。

  大門上鎖的聲音傳來,我想,得走旁邊的小門了。

  這時,一位男性僕役剛好要外出。我們跟在他後面。

  沒算對距離的我,不慎碰到那位男性僕役的左小腿。他馬上跳起來,八成以
為自己踢到一隻老鼠。由於我們身上的幻象未消,他什麼也沒看到。過了快五秒
後,他小聲的自言自語:「只是風嗎?」

  剛好,一陣真正的大風吹來。這個人絕對能比較出前後的差異。但或許是因
為長年過分依賴視覺,他這下只會更確信先前的觸感是因為風的緣故。

  走過好幾條街,我們終於回到家。首先,把蜂蜜和衣服都放到圖書室裡。接
著,我們用牆上的肉塊,把體內的食物都給吸走。最後,我們一邊伸懶腰,一邊
躺在書堆上;畢竟走了這麼久,腿和腰都會感到有些酸。

  我們把放在圖書室裡的一罐水都給喝光,在各打了一個大嗝後,我們再次躺
下。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只是看著天花板發呆;不想看書,即便是有再多的插
圖,現在也都無法引起我和泠多大的興趣。

  我們雖有些累,但也不想睡覺。

  第一次在沒有凡諾陪伴的情形下這麼晚回來,讓我感覺自己的勇氣和能耐都
更上一層樓。

  在過約半小時後,我和泠走到二樓的窗前。這畢竟是全球屬一屬二進步的城
市,我想,多看看晚上的街景,絕對有助於我們瞭解人類。

  泠現在還小,即使蹎著腳也搆不到窗子。我打開儲藏室,要他先站在我以前
用來墊腳的鐵桶子上。

  在這同時,我也發現,研究室的門上鎖了;裡頭沒有任何聲音,凡諾不在廁
所裡。很難得的,他的氣息從家裡消失了。這個不常外出的傢夥,只鎖了研究室,
大門和圖書室都是開著的。「算是很為我們著想。」我說,皺一下眉頭,「他對
幻象也太有自信了,還是說,這表示城內的召喚術士真的只剩下他一個?」

  我猜,凡諾很早就出門了。他應該是去找些研究資料,而不是為了找我們。
曉得泠對此有點不安,我一派輕鬆的說:「憑我們創造者的能耐,他應該可以在
幾秒鐘之內就得知我們的位置,並在幾分鐘之內就趕到我們身旁。」

  而泠雖然點兩下頭,看來還是很擔心,「我們這麼晚回來,他真的不會生氣
嗎?」

  我原本想隨便回答,也許再故意嚇一嚇泠;而在考慮幾秒後,我還是盡可能
語氣正經的說:「生不生氣我不曉得,他畢竟是個很難捉摸的人。」

  看到泠眼中的光芒持續縮小,我趕快說:「放心吧,再怎麼樣,責任都是由
我來承擔。」

  要當個好前輩,我時常這麼提醒自己。在把蜂蜜、衣服和零錢袋都給放到圖
書室的一角後,我們再次回到二樓。

  泠多費了些功夫,把倉庫內的工具箱也拖過來。這樣,我就能站在他的左手
邊,一起討論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如同許多戶人家的孩子那樣,這場面我也期待
快半年了;雖然就外型來看,我們的血緣關係不近,但我們終究也是出自同一人
之手。是朋友,也很像姊弟,我想,不免感到有些難為情。

  最棒的是,泠才剛出生不到一天,和我卻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那東西好吃嗎?」他問,右手食指按在玻璃上。我順著他的指尖,看到一
個正在賣油炸小點心的攤販。

  「其實就是灑了一堆鹽巴的便宜玩意兒。」我一邊回憶以前的品嚐經驗,一
邊說:「由於油沒有常常更換,所以帶有一點焦味。老實說,我覺得我們自己做
或許會更好吃。」

  和泠的問題比起來,我的見解總是比較長;我挺擔心他會覺得煩,而在幾次
經驗之後,我確定自己的回答大致都符合他的期待。

  「看看那個警衛。」我說,伸出右前腳,指著位於泠鼻子下方的一個胖男人,
「他的年紀其實很輕,卻已經跟個中年人一樣。唉,他太愛喝酒了,又常常熬夜,
所以肝不好

  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變成都是我在主動提起話題。由於只是閒聊,所以我談
的也多半都和健康有關。泠更關注一些人的穿著;儘管叫不出多少布料和配件的
名稱,他卻好像真的對每個細節都很好奇。

  「那個女人──」泠說,指著一位低著頭的女子,「她的頸子上,啊──那
些黑黑的寶石,好漂亮喔!」

  我為看清楚更多細節,先瞇起眼睛。過約兩秒後,我回答:「那是煤玉,其
實不是多昂貴的東西,主要是用於喪禮場合──」

  我還沒來得急講解更多,泠就把注意力轉到另一個路人身上;不是「喪禮」
一詞令他不悅,只是街上總有更新奇的存在。

  泠伸長脖子,問:「那個女人的妝好濃,是正準備回家的娼妓嗎?」

  「沒錯,」我說,一樣瞇眼看個仔細,「他似乎是沒有皮條客的,這樣反而
比較好;客人給多少,她們就賺多少。而就我的觀察,那些討厭的中間人其實比
客人要來得會對娼妓動手動腳

  又過一分鐘後,泠看到一名腰極為纖細的婦人。我動幾下鬍鬚,說:「一般
人會用沙漏來形容這種極端的體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

  一連笑了好幾聲的我,要過了快十秒,才發現泠被這位婦人嚇到全身發抖;
他沒法靠著窗子,還差點栽進我的懷中。要過至少兩分鐘,泠才冷靜下來,說:
「束、束腹實在太離譜了啦。再怎樣,也、也、也不該讓人的腰變得像是根棍子
啊!」

  「這畢竟是個極端排斥裸露的國家,所以對於美的追求可能──」我的話沒
說完,因為有個人引起我的注意。

  是一名男性,皮膚蒼白、裹著一身黑袍;站在路燈旁的他,有著一頭灰色卷
發,可能不是英國人。他的眼神相當嚴肅,兩片嘴唇被下垂到極限的嘴角給拉得
極薄。至於他的額頭,皺紋的數量已經不輸老年人;再配上兇狠的表情,讓他看
來就像是一頭準備撲向獵物的獅子或老虎

  我猜,他是一名牧師。而即使以上個時代的標準來說,用這副邪惡的模樣來
傳遞福音,也是極難受到一般人的歡迎;我馬上把自己的見解跟泠說:「周圍的
人根本不敢看他一眼,八成是個難相處的傢夥。」

  凡諾說不定還比他友善;難得有人能讓有這種感想。繼續壓低身體的泠,稍
微把頭抬高,說:「他看來非常生氣呢。」

  「我聽聞過不少脾氣暴躁的牧師,」我說,笑出來,「其實許多人都認為,
幹這行的常常比教師或員警還要容易有情緒起伏。」

  令我們稍微感到不安的是,他剛抬起頭,雙眼還一直盯著我們。

  不,我想,他只是「看向這邊」而已。大概是在注意窗邊的污垢,也可能是
在忙於沉思或禱告;又或者,他突然心血來潮,打算好好研究眼前幾棟建築物的
各部位比例;總有個原因,而他只是一名路人,我可不會去多仔細猜想「他此時
的行為是受他人生中的哪一段經歷所驅使」。

  我們幻象足以持續一整天,一般人在那兒就算拿著望遠鏡,也看不到我們的
一絲輪廓;然而,就在我想著這些事時,那個人高舉雙手。

  兩道強光遮蔽我們的視線──曉得情況不對的我,反射性的用後腿踢窗框,
同時用前腿勾著泠的雙臂;下一秒,我們一起往後倒。而在我們落地前,玻璃窗
就化為碎片,連窗框都被掀飛;高熱把我們身後的研究室大門給燒成焦碳,往外
擴散的幾波衝擊,幾乎要把整條走廊的地板都給粉碎。

  先前,我們若傻傻的呆愣在原地,那可是一定會沒命的!

  爆炸聲讓我和泠都忍不住大叫,同時,瞬間的耳鳴也讓我們好想吐。有好幾
秒,我只能感受到強風、氣流,碎玻璃、碎木屑、泠的雙手、胸膛,以及我自己
的心跳。要再過至少半分鐘,我們的視聽覺才會慢慢恢復。

  實際上,我只閉眼不到五秒;為了確認這一點,我還舉起兩隻前腳,稍微碰
觸一下自己的眼球。光是剛才那一下,就給我們的眼睛、耳膜和肺臟等器官帶來
不少傷害

  泠趴在地上、臉色蒼白;四肢不斷顫抖的他,看來是被嚇壞了。不能怪他,
我想,無論凡諾當時是怎麼設計的,他現在都只是個小孩而已。

  抬高右前腳的我,一邊拍著泠的背,一邊看向研究室。

  桌子和櫃子都被翻倒,上頭各有一個比人頭還要大的洞。那張看來像是古董
的椅子,則是完全消失了;我猜,那兩道光柱在突破門和牆壁之後,先是命中椅
背,然後才落到桌子和櫃子上。

  和以往一樣,凡諾在研究室裡堆了一些書和筆記。它們幾乎全都在燃燒,之
中封面特別花的一本書,還冒出綠色的火焰。而為了搶救幾張紙或幾本笨重的書
而延後逃跑時間,我和泠都不會笨到去做這種事。

  凡諾會很生氣吧?我想,他花了這麼多功夫,如今卻變成這樣。他看到眼前
的景象,可能會抱頭痛哭。如果凡諾能夠快點回來,我願意被他遷怒。

  火舌迅速蔓延到天花板上,相信再過不到幾分鐘,整棟房子都會陷入一片火
海。幾個瓶子碎了一地,一些黃色和綠色的藥水灑入火堆中;沒有爆炸,只是冒
出陣陣白色煙霧。一種很嗆鼻的草味瞬間充滿室內,令我眉頭緊皺。

  泠繼續趴在地上,我要他把鼻子埋到我的毛裡。因為大火和濃煙,我看不清
楚壁爐內的光球。我憑直覺判定,那東西的爆炸威力應該非常驚人。而就算沒有
那玩意兒,我們也該快點離開。

  那個穿得像是牧師的人,打算把我和泠都給消滅。我記得,凡諾稍早時曾經
描述過這種人;他說他們是笑話,而我可笑不出來。

  現在,我們暫時看不到黑袍男子的臉。而他也沒有沖到樓上來,大概是以為
我們死定了。或者,他只是在等我們下樓;我提醒自己,先別太絕望。濃煙將有
助於我們逃走,而在必要時,我們也可以使用術能。

  「別去管蜂蜜、衣服或其他東西了!」我說,和泠一起跑到門口。一直要到
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四條腿也都在發抖。

  抬高雙臂的泠,使勁把門拉開。戶外竟然沒有傳來尖叫聲,這讓眼前的景象
顯得極不真實,好像這一切只是在舞臺上發生,而我們只是其中的兩位演員。

  我猜,黑袍男子使用了大範圍幻象。這表示,不少人可能一直要到被燒傷才
曉得這裡起火。

  「這就是召喚術士引起的災害啊。」我說,使勁搖幾下頭;我們不僅沒有解
除幻象的能力,也無暇去顧及其他人。

  我和泠在離開家裡後,就立刻拔腿狂奔。一直要到過了快十秒後,我才發現,
泠實在不應該距離我太近;敵人只有一位,我們要是分散開來,最多就只會死一
個人。

  可泠才剛出生,他的四肢尚未發育完全,跑得還沒有我來得快;才剛想到這
裡,我就看到他被一塊石頭給絆倒。我趕緊回頭,用鼻子和額頭把他的身體從地
上鏟起。

  雖然泠被設計成守衛,但現在,他需要我來守護。我絕對不會把他丟下來,
且不要再想什麼只死一個人。現在,我正式把目標正是修正為:我們兩個都要活
下去!

  屏住呼吸的我,使勁抬高腦袋;泠被頂起來,在我的身上翻滾半圈。然後,
他花了快兩秒才重新站穩。我立刻轉頭,使勁用頭撞一下他的屁股,要他繼續往
前跑。

  過不到半分鐘,又有兩道強光出現;這一次,是從我們的右邊過來。那傢夥
果然是瞄準我們攻擊,而不只是要摧毀研究室而已。

  大團白光看來非常嚇人,但這個法術的初速並不快。和手槍的子彈比,可說
是慢得多;我想,只要集中精神,就可以預測光柱的最終落點,並算出它們的影
響範圍。

  我趕快停下腳步,用爪子和肉墊急煞。泠則是在往前翻滾兩圈後,使勁一跳;
瞇起眼睛的我,看到他身上浮出藍色的樹枝狀紋路。

  泠在不知不覺中使用了術能,這是正確的;我想,要是為了保留術能而死,
就太划不來了。我看到他落在一棟房子的三樓陽臺上,接著,我閉緊雙眼,把身
體壓低。爆炸聲先後響起,熱浪幾乎使我的毛發燒起來;這次是在戶外,我耳鳴
的情形並不嚴重。

  巨響、高溫和衝擊,把遠處的匹馬給嚇得半死;牠們已經失去控制,而坐在
馬車上的人只是趕快彎腰控制;努力抓緊韁繩的他們,還不知道到馬匹究竟是被
什麼給驚動了。

  鳥兒幾乎都飛走了,震波甚至把老鼠和螞蟻都給趕出原本所在的縫隙。附近
的狗不論大小,全都在狂吠或哀嚎;沒有主人的早已逃離現場,而被主人牽著走
的,則使盡全力的拉扯繫繩。

  幻象雖然影響附近的住戶和行人,對動物的影響力卻非常有限。然而,儘管
察覺動物的行為異常,離開的人卻不多。太陽才剛下山,路上的行人不會比白天
要少。

  而剛才,我還帶著泠到跑到房子外;要是之中有哪個人被炸得稀爛,那豈不
是我害他們──

  不,先別這樣想!再說,我們都自身難保了;關心其他人的安危,或者為受
到無辜波擊的人默哀,都是之後的事。

  在迅速翻滾的黑煙中,那個雙手發出白光的傢夥正在尋找我們;可能害幾個
家庭破碎,或糟蹋這座城市多少,他顯然不是很在乎這些細節。

  「虧你還穿得像個牧師呢。」我說,語氣盡可能輕蔑。對方雙臂放鬆,慢慢
把脖子往左扭;略沉的「咖」、「啪」聲響起,他在稍微調整過頸椎後,還是沒
開口回應。

  而他光是聽到我的聲音,應該就已經能判斷出我的所在位置;黑煙還未散去,
我希望泠能趁著這個時候逃得夠遠。

  在我的面前,黑袍男子左手用力一揮。不過半秒的時間,黑煙就被吹散大半。
這下,我和他的眼睛對上了。而原來,我距離他只不到一百步。我儘管咬著牙,
四條腿卻已麻木。我背上的毛幾乎全豎起,腸胃卻好像裝滿了冰塊。

  泠沒有善盡義務,但我可不會怪他;無論凡諾最初的設計是如何精采,我們
的身體都要過了一到兩年後才會完全成熟。且事實上,正是因為我毫無警覺,才
會讓他陷入這般險境。又如果我沒有帶泠到窗邊,或許我們就不會被黑袍男子發
現。

  首先該為這一切負起責任的,當然是凡諾;而我,儘管尚年幼,也不能免責
太多。

  我歎了一口氣,稍微瞄一下泠的落點;他從陽臺上消失了,我猜,他可能把
窗子打開或打破,進到那一戶人家的客廳或臥房裡。

  「很好。」我抬高鬍鬚,小聲說:「孩子,在這傢夥離開前,可千萬再出來
了。」

  為避免泠的下落給對方察覺,我很快轉頭

  凡諾之所以離家,該不會就是為了逃離這個襲擊我們的傢夥?也許,我們的
創造者根本就不擅於戰鬥;他擅於做研究,也是個懂得操控自身記憶和情緒的專
家;就算他有能耐把我和泠做出來,既會控制羽毛筆又不怕喝滾燙的湯,也不表
示他是個戰鬥高手。

  大賢者當初雇用他,也不是要他去當守衛或殺手;所以,我最初的期待一點
也不正確,又是一個極為幼稚的錯誤;想到這裡,我也不想花力氣喊救命了。

  雖然,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是很期待能再次看到凡諾。他會再回來嗎?看到
自己的得意之作受到傷害,至少要有些情緒反應吧!

  而萬一,凡諾就是利用我們來吸引這傢夥的目光呢?

  「若真是那樣的話──」我半睜著眼,小聲說:「你果然很聰明啊,老傢夥。」

  也許,凡諾是在我和泠離家後不到一小時之內就跑了;我們在外頭待了快半
天,大概夠他逃到外國去了。

  在經歷夠多的驚恐和絕望之後,憤怒和不耐等情緒開始填滿我的胸腹;我痛
恨眼前的黑袍男子,也討厭凡諾選擇不告而別。

  我不是個迷信的人,無法接受「天堂」和「下輩子」等概念;無法把死亡看
待得浪漫些的我,既然無法坦然接受,就必然會選擇反抗。

  我壓低身體,黑袍男子伸出雙手;大量的白光再次出現,我若遭到完全命中,
整個人大概都會灰飛湮滅。在接下來的十秒內,我打算使用術能;把速度提升到
最快,應該足以閃過這傢夥的攻擊。然後,我會把他的喉嚨給咬斷。無論這人的
雙手能放出什麼,面對極近距離的連續攻擊,他應該難以應付吧?

  而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因為有兩根類似長茅的東西落到那人身上;是泠投
出的,我想,睜大雙眼。

  又再次出現在陽臺上的泠,兩手充滿術素光芒。他先是把陽臺上的鐵欄杆給
扯下來,再把一根又一根的鑄鐵柱給分開、當作短矛扔出去。照理說,他投得非
常准,應該有機會插中黑袍男子的腰或背。

  然而,那件黑袍先是化為漩渦狀,再冒出三隻觸手。在幾下「唰」「啪」聲
後,它們包住鐵矛的尖頭與中段;這些看似布料的東西,其實很接近我們圖書室
內的軟體生物。

  發現情況不如預期的泠,身上出現大量藍光。接著,有超過兩秒,我很難看
清楚他的身影。在籃光閃過的瞬間,其餘的鐵欄杆也被扔出;像是兩團風暴一般,
泠的半邊身體在消失後,又再度出現;先右後左,迅速交替。而圍繞在他身上的
藍光,則彷彿化為幾十道電弧。這種速度、精度,我想,連大量燒煤的機器都不
見得能做得到;將身體給操至如此地步,可見他耗費不少術能。

  即便勝算不大,泠仍想試著把眼前的敵人給刺成蜂窩。原來,他沒有拋棄我。
但比起稱讚他善盡職責,我真的寧可他趕快逃離現場。眼前的召喚術士,比我們
的創造者還像怪物。至少,我沒見過凡諾造成任何類似的破壞。

  黑袍化為數十根觸手,將鐵矛接下或打下。而慢慢吐出一口氣的男子,也很
快轉身。他伸直雙臂,讓兩道白色光柱並在一起。很簡單的邏輯,卻足以讓我絕
望到差點跪下;他打算把泠和房子一起轟成碎片,我就算再害怕,也不會允許這
種事發生。

  咬著牙的我,在把胸腹中的沉重感強迫分散後,立刻往前沖;瞄準黑袍男子
的頸子或耳朵,我想,張大嘴巴。雖然我還未完全成熟,但牙齒已大到足夠在他
身上打出不只一個洞;那翻開皮肉、刺入骨頭深處的疼痛,足以讓他立刻倒地。

  我沒想到更之後的事,倒是有料到他會怎麼阻止我。

  一直到我跳起來,黑袍男子都沒回頭。即使如此,他的幾隻黑色觸手也很快
拋下鐵矛,把我的四條腿都給纏住。

  無論我和泠怎麼攻擊,這傢夥都有辦法應付。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我們的胸
腹又再次被比鉛還要重的絕望感給充滿。

  只被我中斷不過兩秒鐘施法時間的男子,雙手又各射出一道光柱。我只能看
著泠的身影在光芒後消失,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幾清脆如鈴鐺的聲響之後,白光竟然就群蟲般散
去;兩道光柱化為大量的光點,不再充滿高熱。周圍的環境一下變得涼快,讓我
驚訝到忘記呼吸。

  法術失敗了?黑袍男子睜大雙眼。而光是這樣,我和泠都只還不能松一口氣。

  這位穿得像牧師的傢夥伸長脖子,用力發出深沉怒吼。過不到幾秒,他看向
我,眼神變得更加兇惡。我猜,他以為剛才是我稿的鬼。快把雙唇咬出血的他,
顯然不打算聽我解釋;很快的,他敞開雙臂,將身上的袍子往兩旁拉。我想,他
大概是要把我給勒緊甚或撕成兩半。

  下一秒,從黑色袍子上冒出來的幾隻觸手都化為碎片;這質感變化實在太快
了,連我也反應不及。在重摔到地上後,我趕快起身、往左邊逃竄。那些碎片在
落地時,不僅沒發出多少聲音,還輕盈到會彈跳、翻滾;好像剛才纏住我的,只
是一堆臘制的繩子。

  就是要這樣才對!我想,絕望感一下全被掃光。有人出手相助,而會這麼在
乎我和泠的,只會是──

  「你們這些人啊,這次連警告信也不寄。」凡諾說,右腳剛把一團火焰給踩
熄,「現在,為了處理我和我的作品,甚至不惜傷及無辜的民眾。唉,你們的格
調真是一次比一次還低,難怪不曾被主流市場接受。」在聽到他的聲音後,我和
泠都高興到快要叫出來。而凡諾雖然有看到我,卻先問候黑袍男子,這一點又讓
我有些不滿。

  此外,我有點聽不懂凡諾在說些什麼。總之,他好像認識黑袍男子所屬的組
織,並有多次交手的經驗。

  而在剛才,我注意到有一條半透明的東西,像蛇或鰻魚那般爬過凡諾的右手。
那不是繩子,是生物;從他衣物的突起看來,牠的現在概是待在凡諾的手肘下方。

  「好啦。」凡諾拍兩下手,周圍的大火立刻熄滅。我和泠根本看不出他是怎
麼做到的,而黑袍男子看來不太意外。

  過約兩秒後,凡諾繼續說:「報上你的姓名吧。」

  黑袍男子很快開口──這傢夥的聲音極為低沉,而他吐出的每個字,都帶有
一種好像打算生吞對方似的狠勁──:「我跟你根本沒有什麼好談的。」

  凡諾不但沒有被嚇到,還一臉不屑的說:「真無聊,那麼──我就稱你為七
百九十九號好了。」又一次,我和泠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連一直試著放慢
呼吸節奏的黑袍男子,也慢慢抬高右邊眉毛。

  過約兩秒後,凡諾稍微把頭往前傾,說:「納悶嗎?我也不打算裝神秘啦。
基本上,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有七百九十八個;之中沒有一個活口,一但事情演變
至此,無論對方再怎麼求饒我都是不予理會的。別懷疑,學藝不精的你,必然會
成為第七百九十九個。順代一提,之中有四百二十一個,可是比你要精采許多喔。」

  凡諾記得很詳細,或者,他只是隨便說幾個數字來唬弄對方;通常,會說出
這種話,都是要對方知難而退。而現在情況可能徹底相反,我想,凡諾好像真希
望對方全力攻擊;一個老強調自己有多聰明的人,竟然會在戰鬥時做出這種不符
合常理的行為,讓我和泠又感到非常不安。

  黑袍男子咬著牙、十指曲起;白光再次集中在手中,而他卻無法像先前那樣
放出光柱。那些光球只是在他的手中旋轉,之中有超過十顆,不是瞬間熄滅,就
是在劇烈搖晃。

  黑袍男子在又嘗試約五秒後,握緊雙拳。白光消失了,他的呼吸急促,好像
恨不得沖上前去用手腳直接制服凡諾。

  而黑袍男子就算極為生氣,也不敢貿然前進;他知道,凡諾有辦法輕易打倒
完全沒使用法術的人。

  在接下來的十秒鐘之內,黑袍男子慢慢移動雙腳;既是在遠離凡諾,也是在
遠離我。很顯然的,他怕自己被夾攻;我明明無法構成什麼戰力。而這也表示,
他不允許自己在對付凡諾時有任何分神。

  剛才,凡諾影響了黑袍男子的法術。就像是把時鐘裡的某個齒輪給移位,又
或者把蒸汽機的某幾管線給打破。我只能猜測,卻不知道之中的詳細原理。而無
論有多複雜,凡諾總要有個動作;剛才,我的視線若沒有被一大堆白光籠罩,一
定能看個清楚。

  「七九九,七?九?九。」凡諾邊笑邊說,幾乎快把這個編號給哼成一首兒
歌,而我卻完全不覺得他像個小孩。

  「唉──」他在極為作做的長歎一聲後,說:「要是那些噁到家的小氣鬼沒
給你立個墓,那我會好心替你做一個的;而既然你連自我介紹都不會,那上頭就
只能刻我剛才念的那一串數字啦。」

  凡諾很積極挑釁黑袍男子,還不忘接著配上一系列埋葬和雕刻等手勢;後者
已經氣到全身發抖,卻遲遲不出手。我想,這傢夥既然有膽襲擊像凡諾這樣有明
的召喚術士,應該不會只準備一招。而在見識到凡諾的攻擊方式後,黑袍男子的
計畫好像就完全被打亂了。

  他腦中有關凡諾的資料就算稱不上是錯誤百出,也可能早已過時。凡諾可是
活了好幾百年,而有關召喚術的修行,我猜,他有可能是十年一個新版本。

  即使是一百年前的凡諾,也可能比現在的黑袍男子高明太多;我想,後者盡
管腦中已經組出許多新的應變方式,卻都不認為自己能有效打擊對方。

  所以只剩下逃跑或求饒這兩個選項,而凡諾早就表明,自己不接受求饒;黑
袍男子一臉怒容,大概也不允許自己逃跑。後者的勝算極為有限,但氣勢依舊驚
人。

  凡諾瞇起眼睛,說:「我的小傢夥們啊,一個才剛出生,一個才不過六個月
大。你花了這麼多功夫,卻只能嚇到他們。七九九啊,你這樣不是很可笑嗎?」

  凡諾的這句話讓我有點不舒服,好像他原先其實期待那個一身黑的傢夥能大
大傷害我們;也許是我多心了,而現階段,我也不打算計較太多。

  突然,黑袍男子像是在做熱身操一般的,極慢但規律的搖動雙臂;光球繞著
他的手腕旋轉,速度是一圈比一圈快。這一次,光線沒先前那麼強,卻發出極尖
銳的聲響。我因為胸腹感到不適,而後退不只十步。

  雙腳踏穩的陪袍男子,稍微往後仰。他以逆時鐘方向扭動上半身,而我很確
定,他可不是純粹在舒展筋骨。他是為了集中術素,我想,總量或許會比先前都
要來得大。受到凡諾的干擾,黑袍男子無法像先前那樣有效率的施法。

  然而,黑袍男子的的氣勢並未因此減去多少;我猜,他大概只要稍微換個方
式,就能帶來不輸前幾次攻擊的破壞效果。

  危險!我一邊以眼神警告站在遠處的泠,一邊迅速後退。

  泠一邊喘氣,一邊爬上屋頂。眼中光芒縮到最小的他,好像正準備丟一些瓦
片下來。我看著他,使勁搖頭;別再出手了,這不是我們能夠介入的!

  我相信,單憑眼神,泠就已經能夠理解我的想法。過約五秒後,他垂下雙手,
跪坐在屋頂上。松了好大一口氣的我,再次看相凡諾和黑袍男子。

  凡諾是個聰明人,卻沒打算和對方保持距離。此外,我很驚訝的發現,凡諾
在看到自己的家被炸爛後,嘴角竟然上揚非常多;和面對我時的假笑不同,那是
一種比較柔軟、沒有雕塑感、帶有更多人味的笑臉。他成為召喚術士前,應該都
是這麼笑的。

  凡諾不僅沒有生氣、緊張或害怕等情緒,還好像非常高興。我很少看到他這
樣,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出什麼樣的感想。

  面對眼前的敵人,凡諾好像是發自內心的歡迎;相信不只是我和泠感到難以
理解,連黑袍男子也覺得相當奇怪。

  過約十秒後,我們一身黑的敵人終於停止搖晃上半身;白色光球迅速增加,
同時在凡諾身後聚集。他想對凡諾來個前後夾攻,我猜,靈感大概就是取自先前
我和凡諾讓他感到腹背受敵的情況。

  過約五秒後,這些白光組成一個圓陣;凡諾幾乎位於正中心,我想,等下這
些光球可能又是同時動作。凡諾若沒法遁地或跳高,就得努力防禦來自四面八方
的攻擊。

  雖然我理解黑袍男子的戰術,卻幾乎不緊張;凡諾的態度,大大影響我的情
緒。

  凡諾在看見包圍自己的法術逐漸成形後,露出更大的笑容。他白過頭的牙齒,
總是給我一種很假的感覺。他不壓低姿勢,也沒轉頭看一下身後的情形。又過約
三秒後,他慢慢的抬高右手;一條纖細、晶亮的東西被他甩出來,發出讓我不寒
而栗的濕黏聲響。

  幾乎同一時間,黑袍男子沖出去;我沒看到他的雙腿動作,只知道他是在眨
眼間,就讓自己距離凡諾不到一步。這是一種跳躍,或許是直接縮短空間的大型
法術;若是採用這種攻擊節奏,他或許真能把凡諾炸飛,特別是後者又一直那麼
輕敵。

  然而,在三下密集的拍擊聲後,凡諾周圍的白光就消失大半。

  下一秒,黑袍男子全身癱軟。五官變形的他,四肢時而收緊、時而伸直;好
像有不只一陣的高壓電流通遍全身,讓他從頭到腳都冒出幾絲白煙。

  接下來的一分鐘,我和泠都睜大雙眼。

  些許白色的光芒,自黑袍男子的臉頰和頸子等處發出。張大嘴巴的他,趴在
凡諾的兩腿前,表情看來十分痛苦、驚恐。

  等等應該出現會大爆炸吧,我猜,足以讓黑袍男子粉身碎骨;已經有太多術
素脫離他的掌控,那些發光的血管一起炸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而和我預料的一樣,凡諾完全不後退。他繼續留在原地,低頭觀察──或者,
他是在欣賞,我真希望他的品味沒有這麼糟糕──。

  黑袍男子在發出一串尖銳的喘息聲後,兩團白色的火球升起。不要幾秒,他
整個人都被連續閃爍的白光包圍。然後,我看到他炸飛至遠處;高熱和強光伴隨
著劇烈的聲響,連遠在另一條街的人都能感受到。

  幾十塊地磚被吹飛,又有好多扇窗子破掉。垂下耳朵的我,除了閉上雙眼外,
也不忘用前腳護著頭。相信即使是離這裡有段距離的泠,也會感覺耳膜和橫隔膜
快要被震破。

  凡諾離爆炸這麼近,身上的衣物卻只有往後飛揚一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不僅皮膚沒有燒焦,甚至無須眨眼。在這個時候,我和泠都覺得,黑袍男子
遠比我們的創造者還要像個人類。

  我吞一口口水,望向仍冒著火的樹叢。在一大片焦漬中,我們可以清楚看到
黑袍男子半裸的身軀。他的雙手化為灰燼,身上的衣物更是破爛倒不足以遮住半
邊胸膛;相信在我看不到的許多地方,也是被徹底燒焦、稀爛一片。真慘,我想,
他應該當場死去;任何一名年輕的壯漢,都無法承受他剛才所遭遇到的一連串強
烈刺激。

  除了休克外,大量失血也是必然的;而黑袍男子真正的死因,是重要器官破
裂。

  結束了吧?我想。但凡諾沒有移開視線,讓我和泠都沒法徹底安心。果然,
再過了快十秒後,黑袍男子發出哀鳴聲。我猜,這傢夥在爆炸發生之前,已經試
圖把傷害減到最低;或許是升起防護罩,也可能是再次利用傳送法術。我全都不
曉得,而凡諾應該是不用看也能猜得出來。

  全身是血的黑袍男子,雖然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臉上的皺紋卻一直在跳動。
他試圖大口喘氣,肺和氣管卻好像被一堆東西給堵住;在這一分鐘之內,他的口
鼻一直吐出類似老鼠的尖鳴聲。而我不用仔細去觀察,也曉得他此時的呼吸和心
跳都極為混亂。

  又過約十秒後,黑袍男子努力睜大雙眼,卻只能稍微讓上下眼臉開一條細縫。
嘴角拉平的凡諾,邊笑邊說:「這一招不行,就換另一招,當然。而竟然試圖以
提高威力來突破眼前的困境,這證明你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呢。」

  已經過了這麼久,黑袍男子就算耳鳴未消,視力應該也早已經恢復過半。他
看到凡諾的笑臉,當然會很想再次爬起來反擊。

  又過了快半分鐘,黑袍男子儘管雙腿持續用力,身體卻無法撐起多少;我猜,
他可能就是黏在地上。烤到半焦的傷口,大面積的與石板路接觸;皮膚和肌肉的
化學變化沒在落地前就停止,所以,他也許有很大的一部分已經和路面合而為一。
如同黏在鍋底的焦黑肉渣,我想,就算他現在還活著,事後也應該會死於感染。

  在凡諾右手腕下方,那條幾乎完全透明的東西在縮短之後,又迅速變得筆直;
那也是一隻觸手,但比黑袍男子先前用於防禦的要漂亮許多。動作不僅更為迅速,
變化度也更高;如此細緻,又極為強韌,卻幾乎只能讓我聯想到蛇。凡諾很仔細
操控它,卻不常看它;儘管我先前不曾看過,但他顯然非常習慣使用它。

  情況都已經發展至此,我以為黑袍男子會求饒。在又過快一分鐘後,他終於
從地上坐起。黑袍在發出「嘶嚕」、「咀噗」等聲響,迅速包覆他的傷口;不單
只是止血和清創,也是在取代失去的組織和器官。不要幾秒,黑袍就化為兩條手
臂的形狀;先是掛在他的身體兩側,而在一陣沸騰似的連續顫抖後,這兩條手臂
好像終於與他的神經和血管完成連接。雖然比一般的義肢多功能,看起來卻相當
粗,應該不如原先的手臂靈活。

  我猜,他接下來應該會用盡全力逃跑。同時,我已經開始想像自己擁抱泠,
也和凡諾好好道謝的畫面了。

  就在黑袍男子已經是連滾帶爬的迅速轉身時,凡諾抬高下巴,語氣輕蔑的說:
「這麼快就用屁股對著我啊,哼,沒種的東西!」

  黑袍男子繼續遠離他,面色也驚恐得像是要發出慘叫。凡諾嘟著嘴巴,令自
己的聲音聽來更為尖細:「看來,你對信仰的堅持也不過如此。」

  這種幼稚的挑釁應該不會帶來任何改變,原本,我是這麼以為的。

  然而,黑袍男子的動作瞬間停止。不要幾秒,他的表情又恢復最初和我們見
面時的猙獰模樣;他看來已經不那麼驚恐或想逃了,但離凡諾期待的標準還有一
段距離。

  我和泠都愣住了。而從泠吐出舌頭的樣子看來,他應該是緊張到快要吐出來;
我相信,其實比起黑袍男子,凡諾更讓他覺得不舒服。

  我實在忍不住了,乾脆對著凡諾大喊:「勝負已經分曉了,你要嘛一下就了
結那傢夥的性命,不然乾脆就把他放走!」

  表情沒變的凡諾,慢慢點一下頭;這只表示他知道我的存在,而不表示他認
同我的意見。

  過約三秒後,凡諾繼續說:「連小孩子都明白,你們的神非常難相處。要是
祂開始怕我、嫉妒我,而開始恨你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呢?」

  眉頭緊皺的黑袍男子,迅速從地上站起來;「嘶啦啦」、「啪啦啦」等濕淋
淋的聲音響起,和我不久前猜的一樣,他的身體有一大半都被燒焦了。和前次一
樣,黑袍負起清創、止血,與代替受損部位的工作;即便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
黑袍男子還是一副血壓極高的樣子。

  我想,他即使沒有耳鳴,光是自己的呼吸聲,也足以蓋過清楚凡諾說出的每
一句話。至少還要再過分鐘,這個曾經威脅我和泠的敵人才會有進一步動作。凡
諾見他還不攻過來,乾脆一邊跳著簡單的舞步,一邊說:「真是單純的生物,啊,
所以我喜歡宗教;其他藝術可沒法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力,弄得像是一個人真要為
此而生,又要為此而死似的。」

  此時,凡諾無論是語氣、表情、眼神或姿勢,都不像是一個身處戰場的人。
老實說,他這種無比陶醉,又極為病態的感覺,任誰看了都會感到很火大。特別
他摸自己臉的嫵媚動作,即使是最廉價的娼妓也不願意模仿。而這種精心設計的
噁心感,也成功令他似笑非笑的扭曲神情得以連續擴大。

  所以,凡諾是真的非常期待這一刻到來;我想,在多數召喚術士都離開後,
他一定常常感到無聊吧?

  不同於我和泠,凡諾非常不希望黑袍男子離開。所以,他想盡辦法令後者的
臉變得一半紅一半青。我猜,過了幾分鐘後,黑袍男子還是會在逃命和拚命之間
猶豫。

  凡諾一邊搖頭,一邊強調:「別誤會,我可沒嘲笑你喔。」

  我想,凡諾只是希望能把話說玩,也不在乎有無說服力的問題。他蹲在黑袍
男子的右手邊,說:「所謂稱職的僕人啊,本來就是要時時刻刻都願意位主子去
死;不然,你可是會下地獄的!」

  凡諾一說完,就發出接近馬戲團小丑──也有那麼點像是鸚鵡──的笑聲,
足以讓我和泠的背脊都發寒。

  過約五秒後,凡諾摸幾下肚子,說:「這個國家的地主,也會像我剛才這樣
威脅奴隸喔;除了擅用刑具之外,也積極編造死後的世界,好掌控一個人的大半
輩子。這些技藝啊,從古到今可都只有人上人才能夠掌握喔。」

  我又有點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能確定他還在試圖激怒對方。而讓我感到
很驚訝的是,凡諾竟然還沒說完。

  「既然,你已經徹底成為被奴役的一方,那即便再痛苦也別試著逃開;反正
啊,你也是自願入這一行的吧,事到如今還沒有覺悟,豈不是低等到了極點嗎?
啊──可別太傷心,我討厭看前一分鐘還殺氣騰騰的傢夥,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
內都哭得像個小嬰兒。」

  稍微往右轉身的凡諾,以逆時針方向繞著黑袍男子走。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如果你死了,就有機會成為聖人啦!覺得我在騙你
嗎,仔細回想一下吧,那些能被你們列在名冊上的傢夥,有多少是因為慘死才被
大家歌誦的。事實上,你死得越慘,所擁有壁龕可能就越大、越華麗。哼嗯──
難道不是這樣嗎?即便屍體可能很難拼回原狀,你也不用太擔心。再過不要多久,
你就會出現在某幾位大師的雕刻、畫作和詩歌中。他們會努力把你美化到一個連
你爸媽都認不出來的地步。這當然會導致一些問題──比方說,生物專家絕對會
批評這一切──,但你的骨灰罈上可以印上一張更帥的臉,這難到不值得高興嗎?
你就先抱持這樣的想法,努力攻過來吧。」

  和話中的內容比起來,凡諾一次吐出的文字量倒是令我目瞪口呆。原來,他
喜歡跟前來襲擊自己的傢夥廢話這麼多,好像他為這一刻準備非常久似的。我可
能猜對了,而說不定,凡諾平常的筆記裡,有幾張就包含著這些臺詞的草稿。

  憑著幾句挑釁,就要黑袍男子忘記疼痛、拋棄任何求生的想法,我以為這是
不可能的。而凡諾的一連串侮辱,還真的令黑袍男子呼吸回穩、雙眼浮凸。後者
之所以能再次站直,好像不僅是依賴自身殘存的肌肉或法術,而是連體內最身處
的靈魂都在拚命拉扯。不要幾秒,他就沖至凡諾面前。

  和先前一樣,凡諾不僅呼吸沒亂,還露出大大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為他迅速
揮動那只幾近透明的觸手,我可能會以為他是要擁抱那名黑袍男子。


                57

  黑袍男子抬高雙手,全力敲擊地面。巨響發出,兩個超過三呎的大凹坑出現
了他拳頭下的石板幾乎全部粉碎,連幾十步外的沙子、碎磚瓦也被震得飛起來。
而他這麼做,不僅僅只是想強調自己的臂力而已。

  黑袍男子在閉緊雙唇後,數十團藍白色的火焰自地面浮現。我想,他剛才是
咬著牙在念咒;而剛才那一敲,是為了把法術給傳開。

  那些火球幾乎只到凡諾的膝蓋的高度,卻將底下的泥地和石塊都給烤裂。眼
看它們即將把一堆沙子和石塊都給燒成紅色時,黑袍男子用力拍一下手掌。

  下一秒,每顆藍白色的火球同時移動。它們以幾乎相同的速率,沖向凡諾的
雙腿和頭部。

  凡諾只是閉上右眼,再往右轉一圈。一連串「啪」、「吧」聲響起,不過一
秒鐘的時間,他那只半透明的觸手就把那些火球都給一一打下;多數是瞬間散開,
也有些是在落到地上厚,翻滾一陣再熄滅;之中有兩個,是在半空中炸開,發出
好幾串「嘶哩」、「咻哩」等聲響。

  而這一次,黑袍男子顯然早料到自己的攻擊無法帶來多少效果。所以在火球
都被打下來前,他就使勁磨蹭雙手。不要幾秒,下一個法術就已經準備好了;一
團鏽紅色的液體從地下湧出,把凡諾包覆;就像是用漁網設的陷阱一般,我想,
不同之處在於,這種似乎是由微生物構成的東西,在大量增殖前,可說是一點存
在感也沒有。

  咬著牙的黑袍男子,低聲說:「這團缺少縫隙柔的柔軟玩意兒,可不像我的
袍子那樣透風,也難以用幾下的切割或刺擊就突破。真可惜啊,我不會聽到你的
尖叫聲。呵──你就這樣被活活悶死吧!」

  很顯然的,先前他就是在賭賭看,凡諾會不會因為專心對付火球而沒法事先
察覺這個法術陷阱;他成功了,而凡諾會因為這樣就被打倒嗎?即使那一團紅色
的玩意已經包覆超過十秒,我也不這麼認為。

  一分鐘過去了,眼看凡諾還沒有出來,黑袍男子得意的說:「無論你先前使
用的是哪一種公式妨礙,只要沒看清楚目標,通常就是──」

  沒等他說完,那些液體就化為一陣黑煙。和前幾次一樣,凡諾的呼吸平穩,
身上沒有任何擦傷或淤青;他看來絲毫不受影響,我猜,那團鏽紅色的東西可能
在一開始就給他弄出一堆縫隙,讓空氣能夠進去。在這之前,黑袍男子完全沒看
出異狀,還以為自己贏定了。

  豎起尾巴的我,幾乎要笑出來;泠還蹲在屋頂上,正屏氣凝神的看著這裡。

  張大嘴巴的黑袍男子,迅速後退不只五步;他的臉色極差,除了缺血外,眼
前目標的深不可測更是令他冷汗直流。

  而不愧是專程前來謀殺老召喚術士的人,黑袍男子就算再感到絕望,不會令
攻擊節奏慢下太多。看不出他剛才還曾打算逃跑,我想;不過是受到挑釁就打算
拚上性命,他的頭腦的確非常簡單。

  又過約五秒,凡諾還是不打算主動進攻。

  呼吸難以回穩的黑袍男子,兩手貼著肚子;在一下使勁乾咳後,兩顆東西擠
過他的喉嚨。是種子,都是深紅色的,有那麼一點點像是水蜜桃的果核;黑袍男
子先是咬著,接著,他很快吐向凡諾。

  在半空中,這兩顆種子很快發芽,之中最嫩的白色部分在落地前就完全消失;
綠色與褐色的枝藤迅速增生,而凡諾卻沒有閃躲。這一次,他在被包覆時,動作
稍大了些;先是張開雙臂,然後又試圖跳起來,好像真的在掙紮。

  我原以為,凡諾會用觸手把那些枝藤都砍斷。然而,觸手在他移動雙臂前,
就顯得極為無力。我猜,是因為那些枝藤首先針對觸手攻擊。只要集中限制武器
的動作,凡諾就有機會被尖銳的樹枝給刺穿;而按照黑袍男子的戰術,眼前的目
標應該會在變得像是一塊瑞士起司前,就先被這兩團植物給吸乾或撕爛。

  雖然驚悚效果一流,卻沒比先前的幾招要來得有威力;凡諾若不是太不小心,
實在不可能中招。而我才不相信他現在是真的遇到困難,特別是他使勁朝上伸出
右手的動作,有點太假了。我想,他顯然是故意假裝嚴重受創,逼使黑袍男子進
攻;果然,下一秒,後者就手腳並用的邊跳邊前進;動作簡直和猴子一樣,我想。

  眨眼間,他距離凡諾又只有幾步之遙;和我泠極使用上術能,也很難達到這
種移動速度。而儘管黑袍男子總有新花招,我卻幾乎不感到緊張。

  與幾分鐘前不同,胸腹不再那麼沉重的我,非常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黑袍男子咬著牙、十指張開。當他伸長脖子、發出有些沙啞的怒吼時,那一
對由袍子變化而成的手臂便開始冒泡。

  幾百串密集的「囌咕」、「噗啵」聲冒出,好像也帶動周圍的空氣搖晃;不
到一秒,他那雙帶點油脂光澤的雙手,一下就膨脹不只十倍。曾有那麼一瞬間,
我覺得眼前的動態不像是油或水沸騰,而很類似大量的魚卵一下全湧上來;在把
腦中的噁心畫面抹去後,我猜,那傢夥打算凡諾給拍成肉醬,像對待一隻蚊子那
樣。

  很顯然的,黑袍男子真認為非能量型的攻擊會比較有效。

  豎起耳朵的我,除了聽到狗叫、瓦片落下和火燒木頭的劈啪聲外,還聽到凡
諾發出的短暫歎息;在一堆枝藤間,我能看到他把嘴角壓低,眼睛也瞇起來。他
可沒覺得不妙,只是感到很無聊。

  在黑袍男子有下一個動作前,枝藤就迅速枯萎。凡諾很快曲起右手,讓對方
誤以為他是要以手肘攻擊。

  黑袍男子先是張開雙臂,下一秒,他的掌就幾乎要碰到凡諾。而我儘管完全
沒眨眼,卻有些看不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在類似氣壓瞬間噴出的「噗唰」聲饗
起後,包圍凡諾的枝藤就散或一地;他的觸手先是穿過一堆飛散的土黃色碎屑,
然後直接擠入黑袍男子的左眼中。

  那只觸手的動作比可是蛇還要迅速、靈活,我想,應該能在不到兩秒之內,
就把黑袍男子的腦袋給攪碎;不要幾秒,雙眼無神的他,又再次倒地;像是脫鉤
的肉塊般,既迅速又柔軟。完全不抵抗地心引力,動作比先前要少了些戲劇效果;
而這一次,黑袍男子的嘴裡沒有吐出任何聲音。

  凡諾收回觸手,說:「浪費我的時間,唉──這傢夥老拿出一堆過時的玩意
兒,真不好玩。」

  凡諾剛才完全是以玩樂的心態來應戰,我還真的猜對了。現在,他可不是在
自言自語,而是在向我講解。

  我坐在地上,專心聆聽。凡諾先是往左扭一下脖子,再伸一下懶腰;在一堆
關節都發出「啪啦」、「啪吧」聲後,他接著說:「他拿微生物來試圖保存術能,
因此最多只能使出低等規模的法術。」

  低等?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威力已經勝過許多現代兵器了!那所謂的高等,
豈不是一下就能把半座城市都給燒光?如果我和泠一開始面對的攻擊,是比白色
光柱還要大規模的,那我們就算用盡術能也難以全身而退。

  而似乎,凡諾就期待能面對那種極危險的情況。他不太在意那些無辜民眾的
死傷,這一點,黑袍男子和他都差不多;意識到這一點,又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凡諾皺著下巴,說:「從量看來,他準備了不只一個月。還算有心啦,但即
使以餘興來說,標準也嫌太低了。」瞇起眼睛的他,越是開口講解,就越是對剛
才的經歷感到無趣。他沒有再看黑袍男子一眼,好像真當後者只是一件不起眼的
破衣服。

  黑袍男子現在真的是完全不動,我猜,他應該是死透了

  我很高興,還有點想舔凡諾的臉;這大概是頭一回,我會對他產生這種想法。

  而在接下來的五分鐘之內,凡諾既沒有看向我,也沒打算要蹲下來摸摸或抱
抱我。他揮動左手,要小傢夥從屋頂上下來。

  過幾秒後,凡諾去遠處晃一圈,好像是在確認周圍的情況。面對幾棟毀損嚴
重的房子,他一下嘟起嘴巴,一下又摸額頭;他應該不會感到內疚,只是覺得環
境一下變成這樣,清理起來會很麻煩。

  我一邊看著泠走過來,一邊回想剛才見到的情景。

  凡諾的主要攻擊手段,就是藉著調整對方的法術公式,來改變對方的施法結
果。黑袍男子看出這一點,卻無力改變情況。這一切都顯示,他是徹底不如凡諾;
無論  是戰鬥經驗,還是對召喚術的理解。

  而一曉得自己贏定了,就故意提高風險來增加趣味性;像是一流的特技表演
者堅持不使用安全網,或武藝高強的戰士拒帶備用武器上戰場;我猜,凡諾應該
有考量到更複雜的情況;除非他自願,否則是絕不會隨隨便便死去的。

  聽到這裡的明,在思考約五秒後,問:「凡諾曉得對方會來襲嗎?我的意思
是:他既然這麼從容,是否表示這一切都的在他掌控中?」

  「沒有錯。」蜜點頭,一對毛絨絨的耳朵上下搖晃,「所以我無法徹底感謝
他,因為,他等於是故意讓我和泠身陷險境;起先,我只是懷疑,而在不久之後,
我就聽到他親口證實這一點。

  「這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嗎?」忍不住再次發問的明,眉頭緊皺,「再怎麼
說,失去你們,也是他的一大損失吧」

  「要說到他得到的好處──」蜜在想了一下後,說:「就是看看我們能有什
麼表現,基本上,這該被稱為『實驗觀察』。以當時的結果,他還挺滿意我和泠
的逃跑速度,也挺欣賞我們的反擊方式。當然,事後我才不會問他『還有何改進
空間』;我甚至討厭凡諾主動建議我們該怎麼做,因為那樣只會讓他顯得更加傲
慢。」

  明能理解,畢竟,凡諾平常總用相當奇怪的態度來面對他們。平常,除了要
應付他主辦的課程外,還要忍受他的嘲弄;而或多或少,也受到他的威脅,明想。
在當時,觸手生物的選擇不多,甚至被限制自由;就算那是因為他們還小,而凡
諾也確實能夠保護他們,可在聽過他的更多事蹟後,明實在很難不將這位創造者
的一些行為給標上「虐待」二字。

  蜜低下頭,說:「我和泠若是死在最初遭遇到的兩道光柱中,凡諾應該也不
會為我們掉淚;這個老傢夥,早就用法術把自己的『責任感』與『惻隱之心』給
削到幾乎沒剩多少。他就萬看到我和泠被燒焦的樣子,最多也只會歎一口氣;相
信過不到半天,他就會想著要做出更優秀的作品。」

  蜜在吸了好大一口氣後,繼續說:「我和泠雖然都是複雜的召喚術產物,但
──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凡諾在煮一鍋湯時所花的精神往往還比和我們相處時
要來得多;對這傢夥來說,失去我們所造成的遺憾,應該和失去金錢差不多。」

  而即使是以現代的標準看來,明想,凡諾也算是相當富有的。對他而言,觸
手生物不僅不難製造,甚至是可以被輕易取代的。

  一直到今日,蜜在談到這幾段時,火氣仍會上來。然而,看到她咬牙切齒,
明卻很難不感到放鬆;如此自然而然的把心事都吐出來,遠比一個人喝悶酒要健
康多了。

  而凡諾之所以把戰鬥時間拉長的原因,蜜也順便提起:「他可以掌握節奏,
卻寧願被動,主要是因為他期待對方會採用一種非常特別的攻擊方式。其實,現
代的幻想作品也有類似的概念,我想你應該能夠很輕易瞭解:就是將術素和術能
都封在體內,完全不露於體外;如此,就能夠強化肌肉、骨骼和神經。雖無法像
光柱那樣製造夠大規模的爆炸,但至少能夠摸得到凡諾,也不會很輕易就落到把
自己炸傷的命運。此外,這種法術還有持續時間較長,以及應用範圍大等優點。」
而說到這裡,蜜也不忘強調一點:「講句公道話,我們也不能笑那個一身黑的傢
夥太死腦筋;雖然是一位受過不少嚴苛訓練的刺客,身心的標準都遠遠領先一般
人,但他給凡諾那樣反覆惡整,精神應該是早就已經到達極限;在那樣的情形下,
人們腦袋的運作會為了追求動作效率,而忽略更多策略方向。」

  明想,蜜也不是真的同情那個一身黑的傢夥,只是給出客觀評價,。

  蜜在稍微豎起耳朵後,繼續說:「而我一直要到當天稍晚的時候才知道,凡
諾原本預定要在兩個月後搬離英國。」

  「這邊啊,我實在是住膩了。」凡諾一邊伸懶腰,一邊說:「嗯──法國應
該不錯,荷蘭也是個好選項。」不過,他在看了一下黑袍男子後,又說了一句:
「最近,似乎還會有不少好玩的事會在這個國家發生呢。」

  就因為這個緣故,凡諾決定要把搬家計畫延後約半年以上的時間;在此次經
曆之前,我還以為世界上不會有這種人。

  若是被敵人查出位置,還遭受到連房屋都給毀了的襲擊,就該立刻離開;凡
諾的計畫裡沒有這些選項,而似乎,他還挺希望接下來會受到敵人的更多關注。

  至於我們晚上要睡哪的問題,他也早就想好了:第二居離這裡不到兩條街,
已經裝潢完成。根據泠的描述,那是一間更大的房子。敵人根本不用再次調查,
而他們下次前來的路徑,也應該不會和這次差多少。此外,凡諾應該只要花不到
兩天的時間,就能把圖書室內的書都移過去。希望剛才的大火沒燒掉太多好書,
我想,不敢去親自確認。

  而在不知不覺中,周圍的溫度降低不少;火被滅了,卻不是凡諾所為。我雖
然相信,他能夠一邊應付敵人,一邊把這些小問題都給解決;而剛才,他很享受
挑釁對手的過程;全神貫注,甚至懶得問候我和泠。這就表示,附近應該還有第
三位召喚術士。我猜,那八成就是來幫忙清理現場,並做好災害控制的。

  此外,凡諾離家的部分原因,也和我一開始猜想的差不多。「我去蒐集研究
材料。」他說,嘴角上揚,「再過兩周吧,你又會有一位新的後輩,期待嗎?」

  「有點期待。」我說,語氣和表情皆僵硬。

  由於黑袍男子的行為太過粗魯,凡諾為了讓情況處理起來更輕鬆,而拜託一
位同行前來幫忙。和我猜想的一樣,那人距離我們不遠。他就站在一棟幾乎已經
被燒掉一半的房子前,是一個不特別高的胖子,只比凡諾矮不到半個頭。

  這個陌生男人的四肢還算是有些肌肉,但由於肚子累積太多脂肪,讓他整個
人看來仍像個大水缸。他的臉上有不少皺紋,外觀看來至少有六十歲。留著一大
把微卷鬍子的他,頭髮和眉毛也是濃密得很;這些顯眼的特徵,和脖子以上如一
塊奶油般光禿禿的凡諾呈極端對比。

  這個胖子雖然身上沾了不少灰,但──顯然是用法術維護──他身上的每一
根毛發看來都很乾淨,這算是讓我發自內心欣賞的部分。他身上裹著一件湖綠色
的大衣,袖子和下擺都非常長,幾乎蓋過手腳。而他儘管穿著這樣不利於走路的
衣服,我卻沒看到他曾去刻意看腳下或必須提高衣擺。

  他是一名亞洲人,眼睛顏色非常深。雖然外表粗獷,但他的五官其實比凡諾
要纖細

  我看著凡諾,問:「他怎麼稱呼?」

  凡諾很快用中文回答:「老石。」他根本沒看我一眼,也沒解釋自己為何突
然說中文──雖然我能猜得出,那就是他對這人慣用的叫法──。

  凡諾的語氣沒顯得不耐煩,但應付我的感覺還是非常多。他正在關心周圍的
情況,我猜,他終於開始煩惱該如何令這一切復原。

  「或許──」凡諾說,豎起右手食指,「就設計成有隕石落在這裡好了。」

  我完全錯了,凡諾根本沒打算修復路面或房屋。他只想用一個大災難幻象,
讓這條街上滿目瘡痍的情況都顯得合理。

  那位叫老石的肥胖召喚士一邊搖頭,一邊來到凡諾身後。似乎,他算是凡諾
眼中少數算得上是有水準的召喚術士;我想,也許不及大賢者,但至少遠遠領先
那些在街頭表演的江湖術士。

  由於黑袍男子帶來一些死傷,所以必須要使出更複雜的幻象,才能夠確保今
天的事不會曝光。

  首先,讓死者的親屬相信,自己的親人是死於心臟和腸胃方面的毛病。

  老石攤了攤手,小聲說──他的聲音意聽來外年輕,卻有點像是捏著鼻子在
說話──:「就算身體底子還好,在這個國家,也有太多過分加工的玩意兒。」
他在以白麵包為例子時,一連搖了好幾下頭:「那種摻了太多鬼玩意兒的食物,
吃多了可是容易早死的。」

  而附近不會只有死人,還有為數不少的傷者,老石會負責為他們進行一定程
度的治療。之中有不少人終身殘廢,而幻象也能說服他們認為,自己是因為日後
的其他意外才導致如此結果;明明受傷的時間和治療的方式都有極大的差異,凡
諾和老石卻能夠徹底欺騙他們。這也表示,在那些人的生命中,將有一大段記憶
根本全都是由謊言構成。起先,這讓我感到不太舒服;但仔細想想,似乎沒有更
好的處理方式。不要讓閒雜人等知道召喚術與召喚術士的存在,這永遠是首要前
提。

  而老石願意負責治療他們──技術還顯然比一般的醫生都要高超──,這已
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我應該要感到滿足;即便如此說服自己,我的胸腹中卻總有
一些難以揮去的酸疼感。

  如果,我們不住在這邊,那些人就不會受到傷害;當然,凡諾與黑袍男子的
責任仍是比較多,但我總覺得,自己永遠不該以純粹的受害者自居。

  根據我的經驗,低階的幻象能夠持續一整天;而即使是比較高階的幻象,也
不可能在不受到任何照顧的情形下維持超過一個月。

  我有預感,凡諾和老石都不會今日施展的幻象能在未來十年內都持續運作;
他們不是做不到,而是懶得花這麼多精神。這表示,遲早會有人發現那些死者─
─日後不論各種理由,而使得後代或親戚必須挖出屍骨──的骨骸情況,與紀錄
上的死因有很大差異;至少炸死、壓死,和病死或淹死都不同。

  凡諾和老石不太可能沒注意到這一點,卻好像真的是一點也不在乎。而我在
思考這些事的時候,也想到今天那位男性僕役;他認為,自己的腿之所以感覺有
碰到一團東西,是因為老鼠或強風的緣故;因為我隱形了,所以對方按照常識來
思考,只會得出那種與事實相差太遠的結論。所以,即便出動專家,人們八成也
只會以為是盜墓賊幹的。

  相信即使再過十年,我一想起今晚的景象,也還是會感到非常過意不去。

  不過,多虧了老石,才把死傷人數減到最低。他很早就使出讓旁人自行回避
的幻象,而這招可帶有更多的催眠成分;那些不那麼想走的人──情侶、醉鬼、
觀光客、執勤的員警、貪玩的小孩、睡著的遊民、附近的住戶,以及各種在晚上
工作的人等等──,幾乎都在不知不覺中離開這裡。

  然而,我從剛才到現在,還是會故意閉緊雙眼;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也幾
乎只盯著自己的前腳。

  整條街上,有不少血跡,還有一些屍塊;既不屬於黑袍男子,也不是來自小
鳥或老鼠。我不想看得太清楚,卻無法阻止那些味道飄進鼻中。真的,老石的手
腳應該再快一點;我忍不住這麼想,也不曉得是第幾次提醒自己,別再那麼挑剔
了。

  泠在跑下樓後,花快半分鐘才來到我的左側。而他在距離我不到十步前,還
順手在路邊抓起一個深藍色的紙盒。

  「這東西,好像也是屬於那個人的。」泠說,指著躺在地上的黑袍男子。
「原本,他將這個盒子塞在懷中。而大概在十分鐘前吧,他被炸飛時,這東西就
掉出來了。」

  聽起來有些扯,我想,搞不好泠看錯了,而這盒東西其實是哪個行人遺失的。
就在我正打算問他更多問題時,凡諾突然走過來,說:「我還以為這玩意兒早就
被轟成碎屑了呢。」

  下一秒,凡諾就伸出雙手;不敢有一絲怠慢的泠,立刻抬高手臂。盒子交出
去了,瞇起眼睛的我,曉得凡諾剛才盯著我們的時間還是非常短。

  在我們的面前,凡諾伸出那只半透明的觸手;他只花不到半秒,就把盒子上
的銅鎖給扯飛。

  接著,凡諾蹲下來,把盒蓋掀開;純粹就只是他習慣用這種姿勢欣賞,才不
是為了把裡頭的東西展示給我們看。

  是一把充滿獅頭、玫瑰和書寫體文字雕刻的手槍,構造簡單,大概是十六或
十七世紀的產物;盒內有絨布襯墊,看來非常高級,但由於沒特別保養,所以槍
上的金屬和木頭部分看起來都有些黯淡。

  既然無法連發,就不算是多先進的東西;黑袍男子顯然也沒真的打算用它來
做為主要攻擊手段,那他為何帶在身旁?

  我猜,那個傢夥可能很迷信,所以希望能在戰鬥時還抓個類似護身符的東西。

  這種充滿裝飾的武器,在一般商店可買不到。黑袍男子是怎麼弄來這東西,
我當然惠如此疑惑。而在好好思考幾秒後,我發現,自己其實也不是真的想探究
此事。像他這樣的傢夥,就算家裡不富有,也有太多能夠累積戰利品的方法;我
比較在意的是,這把槍是否真的值不少錢;就算不賣,把它掛在牆上,也能夠為
室內增添一些趣味。

  而非常罕見的,凡諾看來是真的對東西有不少興趣。我以為他只喜歡和召喚
術相關的研究,不會那麼輕易被機械、藝術或一般人所謂的「歷史質感」給吸引。
身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知識探求者,就算沒有用法術控制情緒,對眼前的事物也可
能缺少感覺。

  接著,又發生一件令凡諾更加高興的事:黑袍男子還活著!

  怎麼可能啊,我差點叫出來。而泠在聽到那個早該死去的人又吐出聲音時,
也是嚇到差點咬破舌頭。

  有至少兩分鐘,黑袍男子的呼吸和心跳皆停止。現在,他卻又突然活過來;
簡直是怪物,比我或泠都要來得誇張。

  應該是那件袍子的急救功能生效,我想,而這只會令那個衰鬼變得更慘而已。

  現在,黑袍男子只剩下最後幾口氣了。他得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呼吸,在這種
情形下,要他躺在那邊完全不動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事到如今,我想,他應該會
選擇裝死才是。

  凡諾一邊把玩那支槍,一邊看著頸子以下幾乎完全無力的黑袍男子。

  過約十秒後,凡諾低頭;嘴角大大上揚的他,看向泠,說:「你去負責把他
給宰了。」

  凡諾雖然滿臉笑容,卻不是在開玩笑。

  而不過兩秒鐘的時間,泠眼中的光芒就縮到只有針尖大。雖然,他沒發抖,
心跳卻早已亂到像是一架持續在山坡上翻滾的鋼琴。而凡諾就算看得出他受到極
大的驚嚇,卻還是語氣輕鬆說:「你必須證明自己是一個成功的作品啊。」

  這下,泠眼中的最後一點光芒消失了;根本沒料到自己會接到這種命令的他,
好像快要昏過去了。

  我不僅垂下耳朵,還趴到地上;老石有注意到凡諾說的話,卻沒有表示任何
意見。

  我不用問也曉得,凡諾真的希望泠立刻執行;要是拖太久,黑袍男子會先斷
氣。

  泠當然可以嘗試拖延,這樣就不用弄髒自己的手;但他若這麼做,凡諾應該
會非常生氣。

  事後,凡諾若只是嘴巴念個不停,那倒不算什麼大問題;這也不過就是一些
老人家會有的毛病,但我可沒那麼天真;「你必須證明自己是一個成功的作品」,
這次,他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如果泠不做,或是做法太過草率,凡諾除了惡言相向外,還可能會把泠給─
─我在心裡使勁搖頭,實在不該因為凡諾剛才展現出驚人的戰鬥實力,就擅自把
他想向成是一個殘暴的人。

  一分鐘過去了,我還是趴在地上,簡直和一塊木頭沒兩樣。而泠仍維持先前
的姿勢,顯然完全愣住了。我猜,在他眼中,凡諾現在真的是比黑袍男子還可怕。

  一直咬著牙的我,終於決定要有所行動。

  有一些事,我已經強調過太多次;而面對凡諾,我真的有必要不嫌煩的再提:
「小傢夥才剛出生,儘管如此,他也已經盡全力保護我。你應該有看到他剛才的
表現,要不是那個一身黑的傢夥試圖防禦,泠早就──」

  「泠?」凡諾問,頭略往右歪;我用右前腳拍下自己的頭,說:「啊,我忘
了先告訴你,那是小傢夥的名字。」講到這裡,我突然火氣上來;似乎,我不該
隨便放過這一段,也不該繼續讓自己看來非常怯懦。下一秒,我抬高鬍鬚,說:
「對,我們都有名字;無論是今天或半年前取的,身為創造者的你,都應該要好
好記得!

  「是、是、是──」凡諾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問:「所以你的重點為何?」

  「讓泠好好休息一陣子吧!」我說,伸長脖子。眉頭緊皺的凡諾,看來還是
很不以為然。很顯然的,他不覺得自己剛才的命令有哪裡太過分。泠的肌肉發達,
可能本來就是被設計成要時常受到嚴苛的訓練。而我的發言,在凡諾的眼中不僅
是外行,也是極不成熟的;硬是出面攪和這件事,是否會讓自己受到處罰,這事
我其實已不太在乎。

  最讓我感到不愉快的是,自己現在明明感到非常火大,卻又不敢真的把凡諾
臭駡一頓。剛才,我只是在建議他該怎麼做,還帶點求情的味道。又一次,我對
自己的勇氣失望透頂。

  鬍鬚略為下垂的我,試著繼續補充:「泠這半天下來的經歷已經夠多了,足
以讓他迅速成長。相信過不到幾年,他就會成為你最具戰力的作品。」

  我不喜歡稱自己的同伴為「作品」,但這是為了和凡諾溝通;泠是個頭腦清
楚的人,事後應該不會跟我計較這件事。

  凡諾的表情沒變,依舊維持一副好像隨時要把我踢到一旁似的臭臉。我不用
問也曉得,他還是相當討厭我的這種行為;擋在他和泠之間,還說出一大串過於
簡單的分析。這種老強調自己有多聰明的傢夥,應該很不能接受自己竟被一個出
生不過半年的傢夥提醒或教導。

  要是凡諾突然失控,真要把我和泠大卸八塊,那個叫老石的召喚術士應該不
會──也來不及──出手阻止。

  我和泠都低著頭,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脯快被凍結。過約一分鐘後,凡諾那張
像蠟像般的臉才擺正。他睜大雙眼,慢慢開口:「你說的對。」

  我睜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凡諾在說完那句話後,臉上的皺
紋就迅速消失;好像蓋上一張新的面具,我想,還不敢掉以輕心。

  凡諾用左手抓幾下光禿禿的頭頂,說:「唉──我太急了。老實說啊,我都
忘了那個小傢夥有多年幼;畢竟他實在不像個嬰兒,而我今天又一直在忙別的事。」

  這些話不該出自於創造者之口,但此時,我和泠的標準都沒那麼高;凡諾現
在講的若全是真心話,那表示情況正朝向最符合我們理想的方向發展。

  過約五秒後,凡諾再次開口:「我對這種事是該有多一點耐心,不然就太不
成熟了。」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藉著吐出違心之論,來暗示自己等下會有些激烈行為;
我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等會兒無論是會受到一陣斥責或痛打,我都要忍下去。

  然而在仔細觀察過他的心跳和和眼神之後,我確定,他沒有為此生氣;這事
竟然如此輕易就談成了,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可以松一口氣了!我想,趴在地上。泠眼中的光芒又再次出現,並漸漸
擴大。今晚睡前,他應該會想要抱抱我吧?

  而過不到三秒,凡諾就把剛才拿到的手槍舉起來;嘴角略為上揚的他,瞄準
黑袍男子的頭。

  扳機扣下,擊鎚往前;「咖」、「喀」聲後,火光出現、子彈飛出;先是一
聲槍響,然後是兩大團白煙,把我和泠都嚇得跳起來。

  躺在地上的黑袍男子,眉心出現一個不到直指尖大的圓形開口。嘴巴微開的
他,半睜著眼、頭往右倒;傷口有些焦黑,大量鮮血──幾乎就像是水龍頭打開
般的──流出。

  泠差點倒地,彷彿剛才凡諾是對他的頭開槍。這樣對心臟不好,我想,背上
的毛幾乎全豎起。而經歷這一切,我們內心方面的問題,應該比生理方面要來得
多。這下子,黑袍男子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凡諾之所以開槍,不是為了故意嚇我和泠;既然泠不需要給黑袍男子一個痛
快,那當然就是要由打倒那傢夥的人來負責收尾。全然理性思考,而做得如此徹
底,卻也有太多可挑剔之處;不過,我想,既然凡諾會接受我的意見,那我大部
分的時候就──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會給予這種態度正面評價。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2 00:00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5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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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58

  經歷過剛才的戰鬥之後,凡諾的嘴角就一直往上勾。得把槍重新裝到盒子裡,
而在那之前,他先把槍口的煙給甩掉;不曉得是受到外型或構造吸引,總之,他
非常中意它。

  我猜,短時間之內,凡諾不會把這支槍給賣了。

  明把頭略往右歪,說:「我記得,你第一次見識到人類的死亡是──」

  「是凡諾。」蜜說,垂下耳朵,「我想,你應該猜到了。黑袍男子在遭遇到
這一連串攻擊後,還是沒死。」

  「啥?」雖然就蜜經歷的時間點來說比較合理,但──

  「怎麼可能?」明問,兩手緊扣著地面縫隙。蜜豎起耳朵,馬上回答:「他
的屍體後來交給那個叫老石的中國召喚士去處置,卻在隔天就被偷走。」

  「是黑袍男子的同伴所為?」

  「沒有錯。」蜜點頭,繼續說:「老石不是個戰鬥高手,而那時剛好又沒有
任何擅於戰鬥的召喚術士在他身邊。」

  所以,明想,那名中國召喚術士連滾帶爬的逃離戰鬥現場,而黑袍男子則在
組織的搶救下,又活過來。

  蜜再次垂下耳朵,說:「實在很慚愧,更詳細的情形我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
因為凡諾也只是稍微提起。」

  凡諾不是很在乎,搞不好還很期待能再次對上黑袍男子。明不至於懷疑是他
主動通知黑袍男子的同伴,但很顯然的,他也沒有積極防範。

  要是老石在那場混亂中死了,凡諾會生氣嗎?明猜,他大概只會稍微表示遺
憾,且還只是意思意思的,讓人不覺得他有任何誠意;像這樣的傢夥,對自己作
品的要求,和對同行的要求可能沒有多少差異。

  而明也不得不承認,和老石比起來,黑袍男子更引起她的注意;反覆突破極
限,最後彷彿只靠意志力支撐全身,簡直和漫畫或遊戲裡的人物沒兩樣。而和欣
賞娛樂作品不同,明可不覺得面對這種敵人會很有趣;佩服多少是有的,而在這
層情緒之外,她就只感到噁心和憎惡而已。

  「黑袍男子──或該說是那些人的能力與執著程度,都實在是太離譜了。」
明說,接著問:「呃──這傢夥後來死了吧?」

  「嗯。」蜜點頭,語氣平靜的說:「這我很確定。」

  抬高眉毛的明,松了好一大口氣。她覺得那樣的結局比較合理,儘管這不表
示,未來她就不會遭遇任何類似的襲擊。而蜜暫時不打算解釋自己為何對黑袍男
子的死亡這麼有自信,倒是打算稍微講述一下他在那個組織裡的重要性:「就算
他變得破破爛爛的,對那些實力不如他的同伴而言,可還算有價值;光看他的法
術威力和施法速度,我們都大致可以猜出,他可能是那個組織裡戰鬥經驗最豐富
的人。如果是對上的是其他比凡諾菜的召喚術士,黑袍男子說不定有超過五成甚
至七成的勝率;所以,那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組織,真的是用盡全力去治
療他。

  蜜閉上雙眼,說:「儘管,我們之後又再次見面,他也的確變強了,但要說
到有攀上凡諾的一半水準,他還差得遠呢。」

  再次遭遇那麼麻煩的敵人,那鐵定帶來不少困擾;而若是隔了好幾十年,那
就應該是觸手生物開始缺少術能的時候;明想,凡諾又比黑袍男子早死,要觸手
生物去應付那種敵人,可是相當不容易。

  當然,結局是絲、泥、蜜、露和泠都活了下來,沒有造成多大危害;明才剛
這麼認為,就發現自己又漏了一個人;有一名她從未見過的觸手生物,死因或許
就和黑袍男子有關。

  所以,明想,不能太輕易的感到開心。

  很奇怪的是,那位很早就過世的觸手生物,蜜從來就沒有好好介紹過。導致
明現在不僅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曉得他的性別。其他人都不曾主動談起,這表
示之中有很多部分都相當複雜囉?明想,也在心裡提醒自己:總之,別太急,要
尊重他們的考量;為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明很快問:「召喚術能做到令死人複生?」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蜜用右前腳扶著下巴,說:「我猜,黑袍男子雖
然失去生命跡象,卻成功讓自己體內的重要組織保持新鮮。或許,他還給自己腦
內的資訊備份;不然,實在沒法解釋他為何能在受到那一連串攻擊後,卻依然活
下來。」

  召喚術士在前兩個世紀所創造的奇蹟,科學家可能再過兩百年還是難以超越。

  「凡諾也有這種能耐嗎?」明忍不住問。蜜垂下鬍鬚,老實回答:「這我就
不曉得了。雖然,他生命中的最後幾分鐘一直有我陪伴,但當時他面臨的情況其
實更複雜一些。」

  蜜回答得非常曖昧,似乎沒準備好要描述這一段。明猜,凡諾的死因可能不
是他殺。那會是病死?他除非刻意讓自己染病──如果是這樣,就等同於自殺了;
既然蜜沒打算太早透露詳細情形,明想,就先別問吧。

  過約半分鐘後,蜜才開口:「總之,我們日後還會再次見到黑袍男子。那是
在我們來到臺灣之前,也是在貝琳達死掉之後。」

  果然,蜜又把焦點放到黑袍男子身上;凡諾走了,而當時蜜、泠和露等人顯
然都已成年,明想,這樣他們面對敵人的攻擊,應該比小時後要來得能夠掌握節
奏──

  等等,蜜剛才孩多說了一個人;貝琳達、貝琳達……明在腦中反覆念著這個
名字。

  雖沒聽過,卻有些印象,還不是很模糊;花了將近十秒,明才想起,自己在
今天稍早時就曾看過這名字。那位住小房子的女人──而她應該就是蜜的愛人;
想到這裡,明睜大雙眼。

  先前,蜜曾化為觸手衣;雖然成功讓露的胎動穩定下來,卻也導致自己的部
分記憶於明的腦中展開。因此,貝琳達的臉、住家、簽名與生活習慣,明都大致
看過。

  明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的原文時,可能還不知道要怎麼念呢,蜜想。

  明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蜜把耳朵垂到底,開口:「貝琳達是誰,你
應該早就曉得了。唉──當然,我會講到她的。但──真的,有關她的部分,我
必須得先說聲抱歉。」

  蜜伸直前腳,把頭壓低。這一次,她用耳朵和腳掌來遮住自己的眼睛,好像
有意把整顆頭都給藏起來似的;儘管情緒沒有非常低落,她現在的樣子,和先前
在夢中哭泣時沒兩樣。

  過快十秒後,蜜很快的說:「我不想要把細節都講得太詳細。」

  明點頭,表示理解。該透露和保留哪些細節,蜜本來就有權決定;而之中的
大部分段落,也只該由她和貝琳達獨享。明就算想聽到更多內容,也不能說自己
「期待」;在過去,蜜就曾多次暗示自己的那段戀情真的非常複雜。而從小蜜在
夢裡的反應看來,之中的許多段落可能遠超乎明的想像。身為一個人生經歷還不
及蜜十分之一的年輕人,明不僅不好意思再次自行揣測,更不敢抱怨些什麼。

  要知道他們的過去,而前提是不能折磨他們;明承認,自己剛才有點忘記了。

  這時,明的右手邊傳來敲門聲;幾近中空的「咚」、「咚」,聽起來是木頭
材質,跟房間的門一樣。

  抬高眉毛的明,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來;肉室是由大量的肉塊構成,應該沒
有這種門才對啊。一直要到泥出現,明才知道是怎麼回是。剛才,泥敲的就是房
間的門;她先讓門後的空間與此處連接,藉著再自然也不過的敲門聲,讓明和蜜
都不會有受打擾的感覺。

  以往,泥根本不會這麼做。明猜,主要是為了考量到蜜。在這間接照明居多
的小室裡,泥的金色雙眼看來尤其漂亮。她的觸手頭髮比絲長一些,膚色則比絲
更接近桃紅或大紅。

  泥把次要觸手全接在腰上,構成一圈──時而蓬鬆,時而貼身的──裙子。
她一對發育良好──但有好像有很多成長空間──的乳房,各於白色圍裙後露出
半邊。明即使只是瞥見,也會猛吞口水。她真想把泥圍裙的上半部抓得窄一些,
讓那對乳頭略為往上翹乳房能整個露出來。這樣就會很類似某種泳裝,明想,罕
見的布料更多,感覺卻更為色情的風格。

  泥推著那輛擦得晶光閃閃的餐車,送來熱騰騰的宵夜。現在可能已經十點了,
明想,是感到有些餓。摸著肚子的她,再次提醒自己,是該多攝取一點營養。不
只是因為做愛很消耗熱量,更是因為露現在也靠這種方式攝取養分。

  這一陣子,泥帶來很多幫助。明可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媽做的菜實在有
點糟,明想,在心裡皺一下眉頭)。

  然而,泥卻繼續多禮到讓明感覺有些陌生。之中,尤其讓明背脊一縮的是,
泥幾乎沒看她的眼睛。

  神情非常沉靜的泥,表現得像是高級餐廳裡的女服務生。明很快就知道是為
什麼:泥想讓自己盡可能成為隱形人;不是為別的,就只是為了把自己對明和蜜
的打擾程度減到最低。為徹底做到這一點,泥不僅去除平常的笑容,連步伐也有
些僵硬。

  這種刻意營造出的距離感,再配上沒有什麼裝飾的廚師用圍裙,讓她成功減
少自己的魅力。和以往不同,此時的她,不希望引起明的太多注意。

  然而,明若沒有像以前那樣視奸泥,根本就不會去看食物一眼。早在好幾天
前,明就把造成泥的小小困擾,給視為是最佳的開胃方式;先不論這想法的道德
瑕疵(或再次探討真正讓泥感到困擾的原因),現階段的重點在於,蜜應該不介
意明去多看或碰觸其他觸手生物。

  這與其說是餵養者的權力,明想,不如說是觸手生物的浪漫。而對象是蜜,
肉室內最年長、心思和經歷最為複雜──因而常常情緒低落,甚至要依賴酒精─
─的觸手生物;既他們的導師,也是他們的領袖。

  泥會有多一些顧慮,也是難免的;明相信,就算是絲,也無法完全感到放鬆。

  然而,現在的氣氛可是比先前要好太多了;蜜在分享過去時,不用依賴任何
酒精。最棒的是,她在做愛時也是非常專注;光是前戲階段,就享受到一個有些
不顧形象的地步;明一邊回憶,一邊猛吞口水。

  連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看起來比先前都要來得輕鬆;現在的蜜,就像是仰躺
在花海中;有不只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大到連小孩都難以模仿。泥難道真的
沒發現,或者,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已?

  似乎,明想,身為餵養者,應該主動提醒。事實上,這有一半是藉口;明還
是想要用傳統的方式來開胃。同時,她也想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泥輕輕揮動雙手,令肉室地面升起;一張低矮、寬敞的餐桌出現了,只到蜜
的胸部高度。接著,她在餐桌前,用肉柱組出一個形似花托、有著結實靠墊與圓
潤扶手的休閒椅凳。這可比家中飯廳的桌椅組合還要舒適,也比隨便一家餐館更
有治癒的感覺。

  明就趁泥把餐點都放好時,慢慢起身;先接近屁股,伸出雙手;中指和食指
碰觸大腿,然後再迅速摸過腰側;最後,明用肚子頂著泥的背脊,手掌則停留在
泥的腹股溝上。中指尖距離陰唇和陰蒂非常近,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而不過是這麼一點刺激,就足以讓泥全身顫抖。明吐出舌頭,說:「還是很
敏感嘛。」

  一開始,泥看來是有那麼點抗拒。她避開蜜的雙眼,也不主動親吻明。然而,
泥的四肢卻更為誠實;先是蹎腳,直接用陰部碰觸明的手指;再來,是朝後伸出
雙手,輕輕撫摸明的肚子。在這同時,她也用小指搔弄明的腰側和腹股溝。

  泥早在進到肉室前,就期待能和明這麼做。在和明相處的這段期間,泥也培
養出不只一點叛逆精神;而隨著經驗增加,蜜想,她們也越來越擅長這些挑逗了。

  明在含住泥的耳朵前,眼睛一直盯著蜜。後者的呼吸平穩,還把每根鬍鬚都
抬得快比鼻子還高。蜜不僅耳朵豎得非常直,尾巴也忍不住左右搖晃。看到自己
的年輕後輩被餵養者好好疼愛,她當然非常高興;這是最健康的心態,雖然與社
會主流相違背。

  在肉室裡,此類分享愛的方式,通常是被鼓勵的。最初,明是在絲的身上見
識到這一點。這畢竟不算是外遇,也不是任何輕浮、失禮的表現;明覺得,像這
樣的交流,也是一種禮貌。

  明在舔一下左邊嘴角厚,兩手便慢慢搔過泥的腰側;接著,雙手往上,揉弄
泥的乳房;早已勃起的乳頭,先是被明的小指和無名指夾弄,再被明以手腕和掌
心磨蹭。

  刹那間,泥的乳腺、腋下和背脊,都有大量的酥麻感竄過。而僅是嘴巴微開
的她,堅持要讓淫叫聲再變小一些。她雙手扣在一起,兩膝使勁磨蹭;手肘緊貼
自己的肋間與腰側,屁股則慢慢左右搖晃。很顯然的,她越是想要控制音量,就
越是會導致體溫上升;儘管體內深處的熱癢感迅速聚集,卻沒有把手指或次要觸
手給伸入陰道裡。泥算是表現得很節制,明想;而整體反應沒預期中那樣僵硬,
這表示,泥也有點想在蜜的面前迎向高潮。

  在明的連續攻勢下,泥雖然已興奮到會用腰後的幾隻次要觸手去搔弄自己的
陰唇,卻還是不敢看向蜜。明懂這種感覺,還打算過幾天後,把自己剛才的羞恥
段落一一分享給泥聽。這樣蜜也會感到害羞吧,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而讓明感到意外的是,在這過程中,蜜伸長脖子、瞇起眼睛;後者的嘴角一
下上揚不少,而她那種色瞇瞇的表情,其實和絲有些相似。所以,蜜也喜歡看泥
羞恥的樣子,並也會積極用的各種灼熱視線給泥帶來困擾。

  而同樣是嘲弄意味滿滿的虛假譴責,蜜的鹹濕程度就是沒法超過絲。畢竟,
她不會像絲那樣,想要侵犯眼前的目標。

  就算看得出絲是受到蜜的影響,但要說到最變態的觸手生物,明想,絲絕對
是第一名。明認為,自己堅持這一點,絕對沒有隱藏動機。

  就算等下不會做愛,也要對眼前的觸手生物積極挑逗,這是在明正式成為喂
養者之前就培養出的傳統。而從最初的衝突,到後來的自然、平穩,也不到三天;
感覺幾乎是在不知不覺中,明想,因為他們實在是太可愛了。

  如今,蜜想,泥落到明的手中;那一抱、一縮的動作,是如此的流暢,而之
中的化學變化,又是那麼的溫潤,甚至帶有不只一點高雅質感。明真不愧是餵養
者,而泥也真的長大了;又一次,蜜在心裡重複過去對她們的正面評價。過約兩
秒後,蜜一邊慢慢點頭,一邊使勁舔一下自己的鼻子。

  在和泥分開後,可能要隔快兩小時才會再見面;一想到這裡,明自然會忍不
住多摸幾下、多舔幾口。過幾秒後,明也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真是辛苦你了,
現在,來親親吧。」

  泥當然不會拒絕,但還是裝出一副不那麼方便的樣子。蜜在耳朵和鼻子都各
動了兩下後,閉起眼睛;很顯然的,她打算給面前的兩人一點空間。蜜有些期待,
這一點,明光聞味道就能曉得。

  在泥伸長脖子的同時,明的嘴巴也漸漸打開。先是嘴唇互碰,動作既輕又慢;
直到明把嘴巴張大,兩人的節奏和風格才變得和過去一樣。先含住泥的舌頭,把
位於舌根附近的唾液都吞下肚;明很快就舔過泥的每一顆牙齒,也積極將兩人的
唾液混合。泥的回應也相當熱情,但動作就是沒有明來得靈活。

  這一次,泥還是想讓明來掌控節奏;表現得被動一些,會讓體內的熱流擴散
得更快,泥想,腳根離地。有超過一分鐘,泥的雙腿一直在顫抖,得靠腰上的十
多隻觸手來撐住身體。

  明若沒有大肚子的話,泥應該會攤倒在她的懷中;蜜想,像是把自己的一切
都交由對方掌控,這種女孩可是比任何香甜酒都要來得可口。

  明吐出舌頭,使勁點弄泥的硬顎;不要十秒,她就已經把泥的每一顆牙齒都
給舔遍。

  過約兩分鐘後,兩人才把嘴巴分開。泥摸著自己的胸口,慢慢後退。該離開
了,泥想;不需要走得太快,不要讓明以為她是急著逃離現場。一臉恍惚的泥,
在後退的過程中,對明和蜜慢慢揮動右手。

  彷彿快要溶化,而這才是泥該有的表情;明既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些過分,
又高興到兩手都差點豎起大拇指。

  在泥離開後,過了快十秒,蜜才開口表示意見:「那孩子回去後,說不定會
找自己的妹妹泄欲呢。」

  明目瞪口呆,而蜜只是上下搖晃鬍鬚,好像覺得自己剛才的話還不夠露骨。
這種感覺,和今天稍早時又有很大的不同;先不論泥侵犯絲的可能性,如此直接
又冷靜的發言,才是蜜真正的風格。明不久前還非常樂在其中,但要說到徹底習
慣,可還有好一段距離。

  就算再經歷十遍,都還是會嚇一大跳吧,明想。而此時,蜜還故意讓自己的
表情看來很正經。她伸長脖子,問:「你真的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明曉得,蜜不是真的想要譴責她;最好的證據,就是蜜把兩隻前腳搭在她的
膝蓋上。又回到稍早時的情況:蜜說出一些聽來很嚴厲的話,而明則羞到想把整
張臉都藏起來。

  這時,雙眼半睜的蜜,非常注意明的陰部;鼻子幾乎又要碰到陰蒂,吐息也
是全瞄準雙腿之間。嫌這樣還不夠有趣的蜜,又變得像只玩瘋的狗,一直使勁、
迅速的嗅聞。

  明輕咬雙唇,忍住不叫;而一下受到這麼多刺激,是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抬
高屁股。至於雙腿,明想,要開得慢一些,讓蜜主動用前角和嘴巴來分開。

  半睜著眼的蜜,正在仔細觀察明的陰部;陰蒂勃起,淫水大量流出。不要幾
秒,明就感覺下半身發燙,好像蜜的視線真帶有高溫似的。

  蜜幾乎沒在搖尾巴,而要不是為了維持整體畫面的節制,她應該早就樂得像
是未滿一歲的年輕家犬。明稍微併攏雙腿,又幾乎只看著泥;看似遮掩和回避,
而實際上,明勾引蜜的意味更濃;意識到這一點的泥,口水差點從左邊嘴角流下
來。

  泥把絲推倒在地,這顯然不太可能;她和絲互舔,明倒是見過好幾次。而在
氣氛變得比較特殊時,泥有可能會和絲一樣失控嗎?感覺可能性偏低,明卻偷偷
希望會有那種結果。

  幾乎同時的,明也會偷偷想像,自已要是在泥侵犯絲時突然闖入現場的話;
那一定很好玩,明瞇起眼睛,讓腦中的影像繼續播下去:絲和泥應該會嚇一大跳,
而接下來,其中一人還可能會一臉緊張的說:「明,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對姊妹是會緊張到停止剛才的動作,還是加快節奏?雖然這一系列畫面都
沒有多少真實感,卻已經讓明興奮到了極點。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3 21:59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59~60)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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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59

  慢慢呼一大口氣的明,在不知不覺中閉上眼睛。此時,她腦中浮現的,不是
泥剛才嬌羞的模樣,就是絲被泥推倒在地的畫面。絲會很快就接受的,明想,泥
若急到省略前戲,絲搞不好還會開心到笑出來。

  可就算是絲,一開始還是會嚇一大跳吧?泥的形象不算柔弱,只是比絲要細
緻一點而已。

  除非是受到明的鼓勵,否則泥實在很難對自己妹妹的身體產生邪念。除非,
泥發情得比平常要厲害一些;眉毛越抬越高的明,試著讓腦中的泥更加張牙舞爪,
而絲也反應也更加激烈;也許在泥的懷中尖叫、掙扎,簡單的來說,就是和平常
的形象完全相反。

  咬著牙的明,笑容越來越尖銳。若不是聞到料理的香氣,又被一雙帶有不只
一點吐槽意味的灰藍色眼睛盯著瞧,她的良心會晚好幾分鐘才覺醒。

  嘴裡已經滿是口水的明,看似食欲旺盛,實際上連泥送來的飯菜都沒看清楚。
此時,她要是為了裝傻而輕咳,極有可能會嗆到。

  實在不太應該,明想,把注意力放回託盤上。

  左邊的白色小碗冒著熱氣,裡頭裝有味道非常清淡的小米粥。右邊的盤子同
樣為白色,裡頭鋪有一圈香腸切片;每一片都煎得非常香,卻不見一點燒焦的痕
跡。一時之間,明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顯然泥在把它們取出平底鍋的過
程中,就已經用剪刀等工具先修過。即使是高級餐廳,也不見得會有廚師願意花
功夫這麼做,何況有人就喜歡那些焦脆的部分。

  在儘量不危及風味的情形下,儘量減少烹飪過程中產生的有害物質;無論是
結果還是精神本身,泥都讓明佩服得五體投地。

  香腸是裡頭味道最重的,而除了豬油的香氣外,明還聞得到一點辣味。無論
是便利商店還是一般大賣場,幾乎都沒有在賣這種口味的;印象中只會在傳統市
場看到,明想,與肝腸、臘肉和臘腸等掛在一起;雖是本地貨,有時卻被描述得
像是歐洲來的食品。

  從以前開始,明就非常好奇這種香腸的味道。可惜媽不曾買來做,這種東西
也從未出現在福利社賣的便當裡。先前,無論是醬料還是派皮等,泥都自行製作。
眼前的香腸,搞不好也是她自己灌的。是用專門的機器還是靠肉室裡的什麼來制
作,明先不管;通常,製作香腸的材料一買就是一大堆,為了鮮度和便於往後烹
調,一次只做一條顯然不太合理;奇怪的是,先前在看泥開冰箱的時候,明沒見
到任何像是香腸的東西;也許是放在肉室內的某處,明想,家裡的冰箱與廚櫃,
應該很難滿足泥的需求。

  不僅重視菜色變化,連鮮度也非常講究,一切由泥負責,比明自己做還要來
得安全。

  每個步驟都不簡單,泥總是如此,明想,又說一次:「真是辛苦她了。」泥
現在聽不到,晚點蜜可以幫忙轉述;無論是由誰負責陪伴明,都有必要在之後把
那一整天的相處情況分享給其他人知道。這是肉室內的不成文規矩,通常觸手生
物都很樂於交換服侍餵養者的心得,順便討論下次該安排些什麼;不見得非要想
出什麼節目來取悅餵養者,但像是讓餵養者過得更加舒適、安全等,都是他們每
天睡前要思索的題目。

  而對象若是蜜,他們則不那麼積極要求分享;無論是誰,都不願意喚起她的
悲傷回憶。先前,蜜在和明做愛時,還因為想起太多過去的事而心神不寧。所幸
從剛才開始,明從蜜那邊得到的,幾乎都是正面訊息。明天一早,明有機會和絲、
泥以及泠再次分享這些細節。至於現在,明有辦法讓氣氛變得更加愉快一些。這
一點也不難,只要把腦中剛蹦出來的話都說出來就好。

  「蜜,你知道嗎?」明以右手食指扶著下巴,說:「泥啊,在被人稱讚手藝
有多棒的時候,雙手會在胸前扭轉成一副快要打結似的樣子喔。

  在那同時,泥的身體也會往旁邊扭;蜜想,所幸有毫不作做的笑容搭配,令
這些誇張的動作看來不那麼嚇人。

  泥也只有在被明稱讚時,才會有那麼多的反應。有時候,她連腳都會蹎起,
有如舞者一般,儘管地點是在廚房或飯廳;在人類之中,會用這種方式表達喜悅
的,也是越來越少了;就在蜜仔細回憶先前的觀察時,滿臉笑容的明,繼續說:
「泥的那副模樣啊,比在陽光中綻放的花朵還要美麗。」

  把頭抬高的蜜,耳朵像拍翅膀似的連動好幾下。點一下頭的她,不用閉上眼
睛,也能在腦中輕易拼湊出明所描述的畫面;無論初次接觸的情形是如何,現在,
成為餵養者的明,對那孩子可是讚不絕口。

  蜜瞇起眼睛,把頭抬得更高,既為泥感到高興,也很為自己感到驕傲;泥也
是她教出來的,起初,雖不比絲要來得令她放心,但從結果看來,也是沒什麼好
挑剔的。

  此時的氣氛很輕鬆,讓明很想對蜜說些輕浮的話。如過是像先前那樣嚴肅、
尷尬,明不但無法鼓起勇氣,也很難興起這種念頭。所以,明想,就當是為了慶
祝蜜的心情好轉吧!

  「蜜,我跟你說喔」睜大雙眼的明,嘴角上揚,「泥在高潮時,也是這麼美
喔!」

  蜜熟知她們這一陣子的相處方式,按照常理,她當然不會因為明說出這樣的
話而有多大驚小怪;但把話題從原本的溫馨、和平,給轉變得如此重口味,那一
下得刺激力道還是相當驚人。

  已經過了好幾秒,蜜還是皺著眉頭。眼睛半睜的她,每根鬍鬚都近乎筆直。

  又過了幾秒後,蜜用左前腳遮住雙眼,說:「明真的是太色了。」她底下頭,
縮起四條腿。

  伏在地上的蜜,好像真是一副被嚇到想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似的。而她的尾
巴蠢蠢欲動,明猜,應該會馬上拍打到地面。然而,感受到明的視線,蜜最多只
讓自己的尾巴從左慢慢搖到右而已

  「居然連用膳時還都想這些事,該說『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嗎?」此時,
蜜無論是用詞還是語氣,都很類似傳統家庭中的長者。

  和那種喜歡無理取鬧或的老傢夥不同,明想,此時的蜜,看來還真像是曾對
眼前的年輕人抱有不少期待,如今卻是感到非常失望的祖父或祖母。

  然而,蜜才不是真的極為困擾。一開始,明是有點緊張,以為自己這下是真
的令她感到不快。過快三秒後,明才注意倒她的主要觸手;已經微微充血,末端
極為鮮紅,又有些尖銳;上頭佈滿細小血管,自白色的皮膚與灰色的毛髮中冒出
來。雖只有一小段,可想起當時是怎麼被它碰觸子宮口,與直接射精在子宮裡的,
讓明又有些腿軟。

  在產下露後,不僅可以頻繁體驗到那種刺激,還有機會讓蜜也進來;那些毛
發,無論長、短、粗、細、硬、軟全包含在其中,配上那些體積驚人的骨骼和肌
肉,不論是觸感還是重量,明想,蜜一定與絲、泥和露大不相同。

  而屏住呼吸的蜜,硬是把主要觸手的充血給壓下去;至於從胸中大量湧出的
興奮感,則是被她限制在胸腔內;這好像快要脹破的感覺,讓她有些懷念。

  為不影響餵養者的食欲,蜜選擇忍耐。然而,說到自己真正的情緒,她卻是
越來越難在明的面前隱藏。

  明剛才的表情,真的是太有趣了。而不久前,她沉溺於各種性幻想之中的模
樣,也是美到極點。甚至在更之前,她視奸泥、和泥親熱的過程,即便時間不算
長,卻也都為肉室帶來更多活力。

  不少時候,蜜會覺得不吐槽不行。可在同時,她當然是開心得很。餵養者在
用餐的過程中,仍對哪個觸手生物的身體念念不忘,這就表示他們的蜜月期還沒
結束。甚至很有可能,他們的感情已經往更成熟的方向發展。

  明既年輕,又生活在一個極為和平的時代;自古以來,在人類的社會中,一
個人只要符合這兩項前提,得到的評價普遍都不高。而眼前顯然就是被嚴重低估
的例子,蜜想,每個觸手生物都能看得出,明不是只重視感官享樂的女孩。

  即便只有十六歲,明卻已經和成熟的大人一樣,只願意追求穩固、健康的關
系。所以當她發情時,蜜幾乎不擔心。餵養者的人格培養已稱得上是極為理想,
而這都得感謝明的父母和師長。

  就在蜜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不見得能為明完全接受時,明也正一邊點頭,一
邊重新咀嚼蜜剛才所說的話。過不到幾秒,明居然笑出來;一個不小心,她就把
蜜對自己的吐槽當成是最大的讚美。

  明承認,自己的這種態度,和絲根本沒兩樣。正因為都非常色,所以很適合
在一起,這樣的解析角度有點離譜,卻讓明更有安全感。她會把這些想法跟絲說
的,只是要再等等。不能太寵絲,泥曾這麼說過,明很同意。

  香腸配小米粥,應該很快就能夠吃完;這若是正餐的話,泥應該會準備不只
一碗。而眼前的份量即使全吃下去,最多也只有三分飽;入睡前,肚子不該裝得
太滿,泥是考慮到這一點吧?孕婦的睡眠品質非常重要,明想,要是常常掛著黑
眼圈,露也沒法好好恢復吧?

  這次的主菜,是用魚和蝦子等海鮮蒸成的布丁;在一片乳白和橙黃色之下,
還鋪有一些綠色的醬汁,由蘿勒、大蒜和橄欖油調製而成的;盛在白色的盤子上,
整道料理美得像是一幅畫。

  「實在太漂亮了。」睜大雙眼的明,忍不住讚歎。即使曾在電視上──還不
是在尋常的烹飪節目,而是在動畫中──看過類似的料理,這東西也很少出現在
她的想像中,因為感覺就很貴。

  布丁的形狀極為工整,泥一定有用到模具,剛買來不久的?不,在明的印象
中,家裡是有組媽一時高興買來後就丟在一邊的模具組。箱子內附贈的食譜非常
薄,裡面只建議使用者可以拿來做蛋糕或餅乾。這組外包裝已變得破破爛爛,制
造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的老古董,一但到了泥的手上,就能變出連設計者都不見
得嘗試做過的高級玩意兒。

  熱騰騰的海鮮布丁,竟然成了她的宵夜。外頭可能有賣,也沒有貴到明完全
吃不起的地步,可一般店家所做出的質感,應該達不到泥的一般水準。張大嘴巴
的明,還未從驚訝中恢復驚訝。

  這應該是能夠輕鬆品嚐的料理,聽說連老人家都能輕易的用舌頭和硬顎壓碎,
但在肉室內的光線配合下,明還是自動給它標上高到離譜的價格。多麼俗氣的人、
多麼無聊的腦袋,她在心中猛搖頭;老思考那些多餘的事,只會增加自己吃飯時
的壓力。

  明在用力眨一下眼睛後,把注意力改放在色彩更加豔麗的水果沙拉上。蘋果、
香蕉、橘子和草莓全放在一個玻璃碗內,底下抹有一點蜂蜜,一些形狀完整的堅
果就灑在正中央。

  水果都不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口感一定比便利商店賣的沙拉要好;不僅
有助於腸胃健康,像這種味道豐富的組合,讓明有點想要在嚐到主菜前就先吃光
這碗沙拉。

  在沙拉的前方,擦得晶亮的小玻璃杯裡倒了滿滿的熱牛奶。應該是用家裡的
奶粉沖泡的,明想;味道很熟悉,但整體質感遠比她自己弄的還要更為細緻. 牛
奶有幫助睡眠的效果,雖然可能會讓她半夜想起來尿尿;這算不上是多大的困擾,
更何況,補充營養才是現階段最為要緊的事。

  確實,因為懷著露,膀胱被子宮擠壓到,但在流過汗後,明還是會想要多喝
些飲料。

  做愛是劇烈運動,而睡前還這麼做,實在有些離譜;明沒有忘記自己是孕婦。
而就算把比較帶有奇幻色彩的部分全都去除,這種生活經驗也無法和其他的太太
們分享。在婦產科醫生眼中,她這陣子應該是做了不少錯誤示範。

  在真的懷孩子時,明想,得更加小心才行。

  表面被打成極為細緻的泡沫狀,幾乎要溢於杯口外。口感應該很不錯,明想,
舔一下左邊嘴角。她很喜歡用嘴唇和舌頭擠壓泡沫,除些微的刺激感外,一點
「嘶啵」、「咕啵」的聲響,也能為這簡單的品嚐過程帶來不少樂趣。

  而看見這種綿密、濃稠,並多少帶有一點透明質感的白色液體,難免讓明又
想到精液。她甚至覺得,以後可以試著把他們的體液淋在幾道菜上;這是個不錯
的挑戰,雖然味道和口感都會改變。即使把餐具換得再精緻一點,也不會讓這個
離譜的主意變得有多高雅。

  就算不提畫面,那種邏輯終究還是太離譜,單憑「細嚼慢嚥」與「吃東西時
不發出聲音」等維護用餐氣氛的技巧,也難以為餐桌禮儀帶來多少修飾。

  雖能夠展現出她身為餵養者的誠意,用那種方式為食物加料,應該不只泥不
會建議,絲也會被嚇到後退十步。

  至於蜜和泠的看法,明則不敢想像。

  露呢?明想,閉上眼睛。她發現,自己還是最不希望讓露知道。她們還不夠
熟,而最壞的情況,是露以後會想要避免和她接觸。

  這應該不可能,明想,卻還是有些擔心。她沒忘記,自己只是暫時借出子宮。
且事到如今,胎教已經沒什麼好期待的了;即使如此,她為人母的形象還是要盡
量維持在一個標準範圍內。

  明想,再怎麼飢渴的男人,碰到像她這樣下流的女孩,頭幾秒鐘還是很容易
就會覺得倒胃口。刹那間,明彷彿親眼看到自己千瘡百孔的良心已經舉白旗投降。
如果她在這時輕敲自己的額頭,再發出熊一般的怒吼,就能夠把陰蒂和乳頭的充
血都給舒緩;而那一連串動作未免也太

  即使不把裝滿白開水的肉柱算進去,宵夜看上去還是非常豐富。只是份量比
正餐要少上許多,這一點在明的意料之外;然而,先前若沒有高潮那麼多次,她
還是極有可能會因為這一餐而發胖的。而基本上,孕婦不該在意這一點。

  即使沒有和明討論過,泥應該也早就不把「是否會造成肥胖」給視為是多嚴
重的問題。

  現在已經接近十一點,已過了明的睡覺時間。她要是說自己絲毫沒有眼皮沉
重的感覺,那絕對是在騙人。

  雖然花了一整天時間,蜜的過往,明才聽不到一半。當然,明想接著聽下去,
但又擔心自己會打起瞌睡。即便蜜能夠諒解,明也很難接受自己對她竟然如此失
禮。

  在仔細聞過香腸和布丁的味道後,明開始覺得餓。選在這時把宵夜端上來,
泥算得剛剛好;這種情況,明已經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了。在開口要求前,就被觸
手生物及時滿足;多數時,都是觸手生物卻先得知她的需求。而在他們出手前,
她可能還沒料到自己接下來會有何種需求。

  明的營養需求、消化速率,和新陳代謝等資訊,早就在幾次密集相處過程中,
透露給他們了;如此輕鬆、愜意,年收入多上不只百倍的家庭,也不見得能過上
這種生活。

  自己在產下露後,有可能變得越來越懶;在短時間之內,明只願意去思考自
己過得多麼幸福,而不會拿其他問題──像是「這樣會不會很糟糕」等──來令
自己煩惱。她很感謝絲、泥、蜜和泠,也非常感謝露;能這麼早就體會到當母親
的樂趣,讓她對幾年後的日子充滿了期待

  而看到眼前的料理,一時之間,明的腦袋又被泥的身影填滿。她越是在心理
感謝泥,就越是容易想到泥最近的穿著:只有一件圍裙。而稍微露出乳房,乳頭
若隱若現,背部與腰部曲線也因為綁帶而顯得更加誘人;泠真了不起,曉得怎樣
讓泥看來更加可口,不僅是明,連絲想一連舔上不只十口;有些遮掩反而更好,
若是全身都包得像是以前的廚師或僕役,明也會更想仔細感受她肌膚與布料間的
溫度。

  在欣賞泥的背影時,明往往會不自覺的瞇起眼睛;只看上半身,就已經夠耀
眼了,若在接著看向下半身,明必須得使勁咬著牙,才能勉強束縛心中的野獸;
線條柔嫩的屁股,散發迷人的體香,如果有汗珠從上頭滑下,就美到讓明想在上
頭印上大大的吻痕;絲或許想留下齒痕,明一邊在腦中描繪那景象,一邊舔著自
己的門牙和犬齒。

  泥在被她們的視線舔舐全身時,即便在怎麼重視自身儀態,膝蓋卻仍常相互
磨蹭。禁欲是如此痛苦,卻仍努力嚐試;這麼可愛的少女,全身的氣息聞起來都
是那麼清新,讓明和絲都想趕快把她按到床上,把那雙併攏的長腿給分開。

  當然,她們不會對泥太粗暴。再怎麼說,泥都是該被好好珍惜、疼愛的對象。
像這樣的女孩,世間少有。而有時,她還會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難免會讓
人想要稍微欺負她一下,

  明一個不小心,又把自己胸中的欲火給燒得更旺。在和泥接觸時,不只是明,
連絲都被多次興起犯罪念頭。有的時候,明和絲就是共犯。對泠,明也常有類似
的想法。而在擁抱這個細緻的大男孩時,明通常選擇獨享,沒有共犯或協力者。

  明在腦中複習泠濕滑的舌頭時,也再次想起泥細緻、嫩滑的陰唇。兩者都充
滿彈性,明都可以品嚐很久。而只要暴露在足夠的光線下,它們都會冒出不輸綢
緞的光澤。

  而相較於舌頭的靈活,陰唇可以慢慢分開;感覺就像是在拆禮物,明想,兩
手蓋在自己的腹股溝上。對絲來說,肛門的美感可能也差不多;所以短時間之內,
明不打算和她討論這類話題。

  泥要是併攏雙腿,就更有機會將陰唇藏在陰影中。瞇起眼睛的明,接下來當
然會用上手指或主要觸手。而在那之前,要先用嘴唇、舌頭來品嚐;為增加危險
的感覺,明還會以牙齒輕輕碰觸。到時候,泥的反應一定會更加激烈,可能在有
更多碰觸到之前,就已經分泌不少淫水;比被舔過還要來得濕潤,這會讓明的罪
惡感減半,並在不到十秒內就進展到下一步。

  相信在天冷時,泥的身體還可能會冒出一點白色的熱氣;可愛極了,又有些
可憐;相較之下,明和絲都像個壞人;會把一堆糟糕的念頭付諸實行,還常常在
受害者的面前舔著牙齒和嘴角;這種離譜的畫面,最近越來越常出現在明的腦中。
往後,她仍得常常提醒自己,別真的給泥帶來太多困擾。

  雖可能已經太遲了,但明仍希望,自己在理智方面還遠勝過絲。

  持續玷汙好孩子,感覺實在很不應該;而明和絲都不打算戒掉,因為這比甜
食還要容易上癮,讓她們欲罷不能;不是短時間之內,而是永遠都不去認真做任
何嘗試;這一點,相信不只是泥,連蜜和泠都看得出來。

  明不過是把幾天前的經驗加入更多妄想,表情就已經變得越來越不正經;不
僅眼尾大大上揚,連舌尖也開始敲打臼齒和門牙。她一邊複習自己前幾次的舔舐
動作,一邊回憶在那過程中嚐到的美好滋味:泥的淫叫聲,聽起來有點像是哭喊,
而她在使勁扭動全身的同時,也常露出笑容;那一點點的罪惡感,配上媚惑的刺
激,是多麼的美味。

  又一次,明腦中的性欲壓過食欲,飯菜再可口,那些淫穢念頭還是能把視覺、
味覺和嗅覺等都給徹底覆蓋。她要是說自己以後會把泥抱在懷中先舔兩口再開動,
顯然還不夠誠實的,她比較想把泥抬到餐桌上,或按在備料區。

  她們會先確定瓦斯爐已經關上,刀叉等也確實收好。即使性欲高漲,也不能
忘記安全問題。當然,明很珍惜食物。這一點,她敢保證;即使常挑剔媽的料理,
也極為討厭學校販賣的便當,她還是皺著眉頭,全部吃光光。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明想,握緊雙拳。

  而選在廚房親熱的大前提之一,就別打翻或弄亂什麼東西;至於木頭桌面和
不鏽鋼水龍頭等必然會帶來的冰涼感,則是過程中的美好點綴。沒什麼問題,反
正客廳就在附近;只要感覺對了,她們隨時轉戰到沙發或地毯上,那一定非常好
玩;越想越開心的明,樂到差點哼起歌來。

  選在廚房或客廳,泥搞不好也期待已久。到時後,不用張開肉室,這樣就算
是從頭到尾都以最接近一般人的方式做愛;有如猴急的老公撲向太太,即便可能
令飯菜放到涼,而在抽插的過程中,胃酸也可能會一下就湧過喉頭;這些問題,
明都能夠忍受。她要先品嚐泥的身體。

  而在興奮到最高點時,直接裝上主要觸手,搞不好會一下就射出大量精液;
先把泥的身體給染白一部分,明想,這也是不錯的點綴。把圍裙放到網路上賣,
每件都至少能有不只一千元的進帳。畢竟是泠的作品,即便外型再樸素,看起來
也比市售商品還要精緻、可愛。但稍微撕破幾處,將更符合情境需求。泠做為情
趣用途的衣物還未製作完畢,明有點等不及了。

  這樣當然不符合用餐禮儀,還有點野蠻。而按照慣例,泥不但不會掙扎,還
可能在一開始就相當歡迎明。而在這看來有點失控的那過程中,泥應該會有些緊
張;即便許許多多的激動情緒都不是那麼負面,還是會使得她眼泛淚光。好可憐,
和縮在窩裡的小動物一樣,明覺得自己真是差勁透頂。還是拜託泠泠做幾件好撕
的圍裙吧,想到的多數畫面都能夠快點實現。為此,身上的衣服可以晚點再做。

  幸好泥已經先離開了。要是她待得再久一點,明就有機會展露自己的另一面
給蜜看。雖不比和絲或泥初次接觸時要來得劇烈,明卻有自信讓自己無論哪個角
度,看起來都很像是一隻野獸。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而最近,明卻挺想在蜜的面
前如此表現。顯然在明的潛意識裡,認為自己若在狂野上若勝過蜜,就能更像個
餵養者。這邏輯很幼稚,而即便徹底實現,也沒有什麼好驕傲的。當然,明不會
常常弄破他們身上的衣物,就算是為了好玩。應該、儘量,明想,眉頭一連皺了
好幾下。

  在咕嘟聲響起後,抬高下巴的明,以左手背擦一下嘴角。

  明可以自行坐到泥準備的椅子上。桌椅距離兩人不遠,但很顯然的,泥之所
以沒有幫忙,是為了給蜜製造表現機會。在明猛吞口水的時候,剛伸長脖子的蜜,
後腿稍微用力。不要一會兒工夫,蜜就像人類那般站立。她正準備轉換型態,明
不用問也曉得。

  蜜決定,要用自己的雙手把明給抱起來,而不是使用插在地上的次要觸手。
而在陰鬱的感覺消失大半後,蜜就像是給人拿零食逗弄的大型犬;嘴角上揚的她,
看來不僅不在意,還挺喜歡營造出這種形象;明雖已慢慢習慣,卻仍覺得自己這
樣想有些過分。

  在盯著蜜的乳房和前腳時,明會想用額頭和臉頰去磨蹭。

  深吸一口氣的蜜,肌肉和骨骼都發出「咖啦」、「啪啦」等聲響。變化開始
了,而這一次,速度更快;蜜在變為觸手衣後,好像就更能掌控眼前的這個過程,
明認為,這表示兩種型態在結構上應該有不少共通之處,而蜜變為觸手衣的次數
遠比變為狼人型態的次數要少得多。

  才不過幾秒,蜜看來就已遠比四腳著地時要來得粗壯。她的尾巴也變長一些,
還微微往上卷。

  而最吸引明目光的,還是蜜的乳房;在迅速往上移動的同時,好幾個乳頭都
消失了,只有靠近橫隔膜的兩顆變得稍大一點;它們的顏色還是非常淡,有如剛
開始膨發的麵團,明想,忍不住嘟起嘴巴;蜜若是在變化過程中被吸吮乳頭,搞
不好會叫得非常大聲。在四肢的變化結束前,乳房已經來到胸前;非常的堅挺,
不需要任何的布料去支撐;形狀幾乎和人類相同,只是後頭有比明還要發達許多
倍的大胸肌,讓明在環抱她時,需要多花點力氣。配上周圍的細緻毛髮,若不是
考量到蜜的舒適問題,明還真想趴在上頭睡覺。像這樣的變化過程,明還想再多
看幾遍。無論是在何種時候,觸手生物都非常的性感;相信過不了多久,她也能
欣賞蜜變成觸手衣時的過程。

  泠還是比蜜要來得高,只是前者常常彎腰、屈膝,而後者肌肉在變化完全後,
又實在很突出。連時常看到她們一同出現的明,也要多花幾秒鐘,才敢重新確定
這一點。

  而在變化完畢後,有將近一分鐘,蜜的體味會變得比先前還要濃。明伸長脖
子,使勁吸一大口氣。她在面對泥準備的宵夜時,還沒有像這樣主動嗅聞。

  蜜此時採用的,當然也是托著腿和背的公主抱;由於體型的緣故,她在視覺
上帶來的衝突感,遠比明給絲或泥這樣抱的時候要少得多。

  略涼的毛髮,溫暖的皮膚,與肌肉之間的脈動,讓明又吞下一大口口水;再
加上類似枯葉、泥土的香氣,自蜜的全身上下冒出,讓明好想去含住她的爪子;
上頭的味道,足以令明頭暈。

  這次,明又偷偷期望她能抓得再用力一些;讓自己的四肢、屁股、背部甚至
乳房上,都留下幾道她的爪痕。這不但能做為不錯的裝飾,也能讓明睡得更加安
穩,好像那一點疼痛,能夠連的靈魂身處都按摩到。

  自然而然的,明把頭貼到蜜的左邊腋下;那裡的毛髮特別柔軟,用鼻頭和嘴
唇碰觸,感覺就像是在親近什麼極為嬌小、年幼的動物。也正是因為蜜身上散發
出的氣息已不再那麼沉重,明才會有這種感想。能有這樣大改變,當然是再好也
不過的了;明才不會去懷念以前與她相處時的那種不安感,有些壓力純粹就只會
帶來不快而已,對身心健康無益,也無法用於增強性刺激。

  而回憶先前,蜜化為觸手衣時,是怎樣幫忙調整胎位的,明又興奮到額頸冒
汗;那時,也等於是被蜜抱在懷中呢;想到這裡,明沒伸舌頭去舔。

  蜜的心跳聲不小,但不像絲、泥或泠那般劇烈。她很高興,但態度非常冷靜。
至於她有沒有對貝琳達做過類似的事,明晚點應該有機會知道。

  被如此粗壯的雙手托著,明當然是覺得非常有安全感;為了更進一步服務,
蜜先是稍微彎下腰,再把雙臂給抬高一些;這樣,她們的乳房就能夠貼在一起。

  明只要稍微抬高腦袋,就能把整張臉都貼在蜜的左乳房側緣。接下來,明還
慢慢把把身體往右翻;既是讓肚子去碰觸蜜的腹肌和胸口,也讓自己的右腰側能
受到這些肌肉和毛髮的密集刺激。

  只是從地上坐到椅子上,這之間的距離最多只有兩步,兩人卻花了不只一分
鐘才完成。若不是考量到料理的最佳品嚐時間,她們會玩得更久。不意外的,明
又分泌一些淫水。她即便兩腿交叉,也沒法遮掩多少。有一些已經落到蜜的右手
腕上,明卻故意不低下頭。過不到幾秒,她就以把視線往上移等方式來裝傻。而
再次低下頭的蜜,嘴角上揚;先是把舌頭吐出一點點,再迅速收回嘴裡。在發出
滋溜聲後,使勁勾舔到鼻子,暗示她等下會把手臂上的那一點淫水給舔得乾乾淨
淨。

  以目前的角度,明無法確認蜜的主要觸手是否再次充血。如果是絲,主要觸
手一但勃起,就很難不去磨蹭明的腰或背。蜜的動作儘量輕柔,但不需要耗費多
少時間。

  在接觸他們時,光著身體遠比穿著衣服要來得有感覺,這一點,明在做愛時
已經充分體會過。而現在又有些不一樣,她想;都已經做完愛,還在餐桌前這樣
接觸,有種偏離道德的感覺;對此,她已經徹底上癮。

  以後,只要到了夏天,明可能在外頭也常常不穿衣服。反正有幻象遮掩,她
想,抬高眉毛。而一但重新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生活有多方便,她又開心到笑出來。
在蜜的眼中,明現在就像個孩子。儘管蜜也知道,明又在腦中描繪出許多重口味
的畫面。

  明從耳朵到臉頰都發燙,特別是在曉得蜜有意多抱抱她之後。

  「好舒服。」明說,真想一直都待在蜜的懷中。

  在坐到椅子上之前,明先親吻蜜的左乳房,這一下就已經足夠,畢竟正準備
用餐,就算再怎麼心癢,也該適可而止;明曉得,卻還是吐出舌頭,使勁舔舐、
吸吮蜜的乳頭。一時之間,明實在懶得管自己這樣看來究竟有多貪心。位於蜜胸
前的毛髮,明也以額頭、眼臉和臉頰等處磨蹭。蜜低下頭,說:「讓我喂你吃吧。」

  有將近五秒,明一語不發、表情呆滯。嘴巴微開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耳朵。蜜看著她的眼睛,嘴角上揚。又過了快五秒後,蜜故意慢慢的說:「我?
喂?你?吃,一口一口的喂。」

  明張大嘴巴,雙演圓睜。接著,她把頭往順時鐘方向搖晃,稍使勁磨蹭蜜的
胸口。此時,她應該表現出不習慣,甚至有些為難的感覺。可在面對蜜的眼睛時,
她實在很難去營造那種虛假的形象。

  即便不夠嬌羞也無所謂,明想,就在蜜面前大方做自己吧!

  泥準備的餐具有筷子和湯匙。蜜的雙手不僅長有粗硬毛髮,肉墊還非常結實,
明卻能輕易想像她使用湯匙的樣子。

  為了品嚐放在罐子內的各類食品,蜜應該很早就學會使用湯匙、茶匙甚至湯
杓。至於筷子,應該也難不倒他。可能不是在來到臺灣後才學會,而是在更早以
前,從老石等人那學會這種餐具的使用方法。這些富有趣味的細節,也應該仔細
欣賞;明發現,自己現在的興奮程度與做愛前不相上下。等下吃飯時,只需要動
到嘴巴,明想,雖顯得懶散,感覺卻是一次美好回憶。

  既然先前都沒有過這種機會,明想,乾脆再提出更大膽的要求。很快的,她
挺起胸膛,小聲的說:「蜜,我希望能夠──口對口餵食。」

  明相信,蜜聽得清清楚楚。後者在聽完後,耳朵豎得更直,還一下向內,一
下向外,看起來像是在調整天線,意義上也幾乎相同。

  說出那麼離譜的話,讓明緊張到喉嚨乾澀,眼睛也只盯著自己的腳指。而她
也曉得,現在幾乎沒人那麼做了;口中的細菌太多,無論是對象無論是病患還是
小孩,口對口餵食都稱不上不妥當。在情侶間,這種玩法也不受歡迎。可觸手生
物向來都比她乾淨,且根據以往的經歷,從她們身上攝取到的微生物不僅不會對
她造成傷害,還似乎有益健康。

  明因此而搞壞腸胃的可能性,可說是完全不存在。真正讓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的,是增加蜜的麻煩。

  至於把蜜弄髒,這一倒是又讓明感到有些興奮。從胸口到頸子皆發紅的明,
一邊搔著右耳背,一邊盯著蜜的雙眼瞧。

  在聽完明的話後,蜜不但沒有睜大雙眼,鬍鬚也只是慢慢上揚。連心跳也未
加快多少的蜜,尾巴倒是搖得非常快;有幾下還發出短暫的「呼咻」聲,如此強
壯的尾巴,應該可以很輕易就把貨架上的一排罐頭都給打落到地上

  蜜很興奮,只是很節制外在表現。雖然她沒有笑出來,但也沒有因為厭煩而
歎氣。光是這樣,明就能夠稍微松一口氣。

  雖不在蜜的意料之內,但這主意顯然很合她的胃口。明竟然主動要求,這又
是一件足以讓蜜到睡前都保持笑容的事。

  神情嚴肅的蜜,閉緊嘴巴。她的舌頭已經緊貼上顎,準備預習等下可能用到
的幾個動作。

  運送食物、分開食物,固態的和液態的,加上唾液的分配,以及溫度的控制;
實在不同於做愛或施法,其實蜜對於這些細節控制都沒有什麼自信。但是,她想,
既然物件是明,就要儘量做到最好。

  在正式開始前,蜜想,要先把食物弄涼。她先是直接對著小米粥吹氣,再伸
長舌頭,稍微舔一下。下一秒,她的眉頭皺起,看來非常難受;閉緊雙眼的她,
還在呼氣時混入「嗚」、「噗」等聲音;好像很燙,那一下也許還破皮,而蜜盡
管看來已快要流下淚來,可實際上,她才沒那麼容易就燙傷;都已經過了快五分
鐘才開動,小米粥的溫度當然比剛端來時降低不少。她是故意讓明緊張的,不為
什麼,純粹就只是為了好玩。

  蜜也懂得節制,不要讓明過分擔憂或產生罪惡感。很快的,她就向明表示,
自己剛才只是在開玩笑。

  「我逗你的啦。」蜜說,吐出舌頭;上面沒有任何燙傷的痕跡,最多是顯得
有些乾澀;她先儘量吞下唾液,避免一下流出太多。

  為不讓自己的臉又變得太猙獰,蜜不張大嘴巴,也儘量不露出任何一顆牙齒。
雙眼半睜的她,神態顯得極不正經。這種調皮的模樣,明猜,蜜應該只讓極少數
的人看過。蜜笑容可掬的樣子,清楚映在明的眼球上,連蜜自己看了,也覺得很
不習慣。蜜很少在鏡子前做鬼臉,最近幾年更是極少露出笑容。

  如此輕鬆、活潑的感覺,連一般的犬科動物也比不上;蜜有些難為情,短時
間之內,她除了明以外,絕不在其他人面前也露出這副模樣。

  明在覺得有些好玩的同時,也感到極為意外;腦筋先是一片空白的她,表情
還是和前幾秒一樣:緊繃、驚慌。她沒馬上反應過來,甚至以為是蜜為了避免她
著急,才用這麼誇張的方式來隱瞞。

  過快十秒後,明才笑出來。有種被治癒的感覺,她想,蜜真是太棒了。而有
成功逗樂她,也讓蜜松了好大一口氣。等一下,她們的動作會儘量小心;既不造
成燙傷,也不會為了玩樂而糟蹋食物。

  無論平時再怎麼注意清潔,像這樣口對口餵食仍有衛生方面的疑慮,而這一
次,蜜選擇把理智給暫時拋開。她想要儘量玩得開心。明的要求稱不上過分,可
以視為是合理的情趣。

  能以這種方式為明服務,蜜當然非常高興。觸手生物在這方面的主意再多,
也得要餵養者不嫌棄才行。明應該早就理解這一點,根本就不用解析;儘管如此,
蜜還是想表示點什麼。要回覆眼前的這種情況,感謝和讚美都會顯得有些怪;為
仔細思考,蜜低下頭。稍微垂下耳朵的她,有點像是在反省過錯。

  下一秒,「咻」的一聲響起,蜜的口鼻一下呼出不少熱氣,讓閉起眼睛的明,
從頭頂到下巴都有一陣搔癢感。才過不到兩秒,明就忍不住把上半身略往後仰,
再以雙臂將乳房往上抬高,讓乳頭甚至肋間也能感受到蜜的氣息。

  稍微吐出舌頭的蜜,有點想在地上打滾。絲是最適合表現得如此誇張的,畢
竟在觸手生物裡,她的原始外型最像個小孩。

  而即使是絲,蜜想,也不常出現這種反應;無論餵養者的胸襟有多寬闊,身
為觸手生物的領袖,在情緒表達上本來就該比其他人節制一點;如今,蜜已不認
為自己對此真有那麼多堅持。即便還是常常提醒自己該如何如何,但這只是一種
習慣;已經有許多新見解的她,多數時的反應已經和過去大不相同,這點,其他
觸手生物也是一樣。

  明就是這樣神奇的女孩,蜜想,即便只是瞇起眼睛,從她身上自然散發出的
溫暖光芒,還是會穿透眼臉,直達腦袋深處;先是讓人感到愉悅,再來則是放鬆,
最終,是覺得平靜,好像重獲新生一般。明的好心腸,讓蜜有種身體內外都被多
次洗滌的感覺。

  於此同時,蜜也有種預感:可能再過不到半天時間,自己就可以像小時後面
對泠那樣,對明也輕鬆表達出內心的大部分想法。

  即使已經和明的關係如此親近,蜜還是隱藏了不少。有更多私密的感覺、念
頭,還藏在內心深處,不敢全倒出來;明早已表示願意接納一切,蜜想,這部分
向來都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最讓蜜擔心的,仍是自己。有太多細節,是她靠著
酒精與勤記書中的內容等方式來勉強塵封。事實上,有超過十年的時間,她曾試
著遺忘自己年輕時的一切。

  無奈的是,她的腦袋始終維持正常運作。這大概是凡諾最得意的部分,既難
退化,也難以破壞。她已經很努力去嘗試,仍難以將那些記憶給徹底消抹。事實
上,正是因為有那麼多討厭的細節,才讓她記得那麼清楚。這是必要的,有些錯
誤,她實在不想再犯。

  在絲和泥出生後,蜜更是要在短時間之內把大量的知識傳授給她們。那時,
許多塵封已久的記憶就已經被掀起,而蜜還記得,自己曾不只一次失態。如今,
要是一次翻出太多,她的精神可能難以承受。若只是得一個人到暗處靜一靜,那
倒還好;她怕自己會有更激烈的反應。在那失控的過程中,她的爪子或牙齒若不
慎傷到明,即便大家都能表示理解,並立刻予以寬恕和同情,她還是難以原諒自
己。

  「自由」,以及「自在」,現在的人對自己的童年總習慣如此描述;不過,
即使是剛出生時,也並非全然不受限制,蜜想,在心裡又歎一口氣;自然的生命
是如此,她又更是如此。

  蜜還記得,即使是剛睜開眼睛時,自己所感受到的限制與不安,仍比其他人
要來得多上太多。

  而暫時就把這些煩惱都拋到一旁吧,現在,她可以很肯定的說,自己已經過
得比以前都要來得舒適、幸福。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她可以繼續期待。更棒的
是,她還可以好好享受。這一切雖然來得很遲,蜜想,但要說自己是應得的,也
不至於太過分吧?


                60

  為不破壞口感,蜜幾乎沒有嚼。先把筷子上的香腸用舌頭卷起來,再用舌尖
和舌底把它們給壓得鬆軟一些。若目標是布丁,蜜會以湯匙先切開,再小心翼翼
用牙齒碰碎;質感相當柔軟,畢竟是將細緻的魚肉泥給徹底蒸熟,不需要多大的
功夫就能夠分離。她得小心控制力道,動作也別太大,不然可能會把布丁給弄得
太碎,甚至撥飛出去。

  布丁裡有許多蝦子,算是整道菜中唯一還保有嚼勁的部分;既然泥沒有剁碎,
蜜也儘量把它們的形狀給徹底保留。先取整體的五分之一大小,她有仔細研究過
明的飲食偏好,這樣的份量比較符合明平常吃一口的習慣。

  和明想的一樣,蜜很擅長用筷子。後者的每一下動作都極為自然,有時還優
美到像是在撥弄髮絲或細沙,而不像是在進食。明稍微抬起右手,偷偷複習以往
使用筷子的動作。很快的,她發現自己平常使用筷子的方式不僅不夠細緻,還好
像容易傷到自己或別人。

  雖然蜜的手指比筷子要粗得多,卻是一點彆扭之處也沒有,以致於明到後來
根本忘了要多觀察她的雙手,幾乎只將注意力放在嘴巴上。

  然而,除了沙拉之外,蜜多數時還是用湯匙。而只要角度沒問題,她有時連
貼在盤子上的香腸都用湯匙來舀。不要多久,筷子就只是擱在旁邊。上頭的濕氣
漸漸消失,只留下一點油亮的痕跡。

  至於要吃哪一道菜,明也都交由她親自決定。食物先是進到蜜的口中,再進
到明的口中;鼻子和舌頭等難免會碰在一起,而待食物傳遞完成後,兩人的嘴巴
就會分開,這過程看似繁複,做起來卻比她們原先預想像中還要迅速;香腸、布
丁和水果等,全都維持在還可以再嚼幾下的狀態,蜜是刻意如此的,而明通常只
花不到五秒就吞下。可見明是真的餓了,蜜想,試著把布丁切得大塊一點。

  有時,蜜的唾液激增,把食物本身溢出的油脂或湯汁都給蓋過。她已經很注
意了,但在餵食的過程中,頻繁接觸到明的舌頭,又聞到食物本身的香氣,受到
如此多的刺激,她實在是難以控制唾液分泌。明常常是邊吃邊笑,感覺嘴裡的食
物是變得更美味了。

  在快要吃完時,稍微把脖子往又偏的明,更常碰到蜜的鬍鬚和臉頰。她改在
蜜的嘴巴左側接下食物,也因而更常碰到蜜的牙齒。有時,她還會去摸蜜的頸子
或乳房。雖然有了更多接觸,卻不比先前要來得熱情;她們都擔心會有食物跑到
氣管裡,所以儘管維持以往的習慣,性刺激還是會儘量節制。

  有時,明會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想像露接受到更多養分時的情形:是會晃幾
下小手,還是會伸幾下小腳呢?

  幾分鐘過去了,露還是安靜得很。明沒有很失望,但看見蜜的眼睛,讓明忍
不住低下頭,說:「過了今晚,這孩子又會長大一些吧?」

  「當然。」蜜說,尾巴一連搖了好幾下。有不只十秒,她們好像不只是在討
論露,也是在預習往後有新生命誕生時的情形。對明來說,無論生下來的孩子是
比較偏向人類,還是比較偏向觸手生物,都很值得高興。

  很有可能是絲、泥或泠的孩子,明想,而就算是蜜的孩子,也沒有什麼好奇
怪的。先不管懷他們的孩子前還需要經過哪些過程,明還記得,最先在她的子宮
裡射出大量精液的人,就是蜜。明在產下露後,蜜要是還常常這麼做,那明懷她
孩子的可能性將比其他人還要高。究竟是蜜在認識貝林達後,逐漸養成這種習慣,
還是她在與明接觸後,就常會偷偷想像自己是怎麼讓明受孕的。雖前一種的可能
性較大,可明比較偏好後一種情形;聽起來非常重口味,卻最合她的胃口。

  又笑出來的明,抬高雙手。她摸著蜜的臉頰,希望後者在送食物來之前,能
夠再多嚼幾下。

  「你可以給我更多唾液。」明說完後,瞇起眼睛,舔一下左邊嘴角。

  「到時候不只是口感,連味道都會有很大的改變。」蜜說,皺著眉頭,「明,
我怕你會覺得噁──」

  明很快的搖搖頭,強調:「我沒問題的。」

  可以順便補充水分,明想,繼續說:「雖然剛才已經喝了不少,但我還渴望
更多。」若不是擔心會有意外,她還真想含著蜜的舌頭或主要觸手入眠。

  而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若是看到其他情侶有這種對話,不僅會皺緊眉頭,
還可能會忍不住發出嘔吐聲。沒辦法,蜜實在是太可愛了,而在與觸手生物相處
時,這類要求通常是不嫌多的。

  從以前到現在,肉麻從來就不是真正讓明感到排斥之處。所以,她想,到頭
來,自己在面對愛人時,也事不怎麼顧及到旁人的眼光。現在,就算自己的良心
又冒出「太離譜」甚至「好噁」等評語,也無法阻止她享受眼前的美好經歷。

  為延續先前的親熱段落,蜜先以舌頭舔舐硬顎等處;待舌底等觸聚集更多唾
液後,再將舌頭伸入明的口中。香腸、蘋果和不丁等,比起用牙齒咬,或以舌頭
和硬顎去壓碎,用湯匙或筷子去切,才好保留原有的口感;然而,不論大小或型
態,這些食物在進入蜜的口中時,溫度就已經改變。

  這種吃法,泥八成不推薦;雖不一定要自行取用,可要徹底品嚐食物,就是
應該由自己咀嚼;蜜猜,明只是一時興起,不會太常這麼做。

  明想,要是在感冒的時候如此,一定更有氣氛。而最近,她無論是受涼還是
吃壞肚子的機率都大大降低,因為他們把她照顧得非常好,

  不要幾分鐘,明就已經把大部分的料理都給解決,只剩下牛奶。碗盤將由蜜
帶離肉室,由泥負責洗乾淨。

  除非是為了配合明,或者有其他安排,否則觸手生物的睡覺時間通常都是在
淩晨一點。觸手生物一共睡四個小時,所以他們就算是躺在明的身旁,又幾乎同
時睡著,也不會和明一起待在床上六到八小時。明早就察覺這一點,也早就習慣。
因為醒來後又和他們密集相處,所以她心中的些微遺憾也總是很快就減少到幾乎
不存在。

  把碗盤都用黏合在一起的肉柱包好後,蜜選擇在自己的左腳邊施法。在這麼
近的地方開啟洞口,她就可以一直盯著明,連轉頭都不需要。

  過不到兩秒,明就聽到一陣極為短促的「呼嚕」聲;洞口已經完全張開,不
到半公尺,另一頭就是廚房內的洗濯槽。以往,這些洞口都是開在牆上。這若不
是習慣上的差異,就表示蜜在操控肉室方面確實比其他人要來得高竿。

  有溫度適中的小米粥,明不用擔心嘴巴過於乾澀等問題。桌子上的牛奶,是
唯一沒被動過的。這一杯飲料,蜜有預感,明應該會想自己拿去喝。果然,在蜜
忙著開啟洞口時,明就先嚐了一小口。

  雖然表面已經涼了,綿密的口感仍然還和剛端上來時差不多;底下的溫度不
算低,而在準備喝下一口時,明的腦袋浮出一個新點子。先把杯子放到一旁的她,
用右手背擦了幾下嘴角,再喝下一點清水;確定嘴巴內外都沒有食物殘渣後,她
把其餘的牛奶都給灌到嘴巴裡。

  每個碗盤都進入洗濯槽,蜜在把洞口縮小的同時,也拿起裝牛奶的杯子。這
時,明伸長脖子,把兩手的中指和無名指都貼在蜜的腋下。稍微嘟起嘴巴的明,
要蜜再靠近一些。

  在處理完杯子後,蜜封住洞口。她才走不到半步,明就低下頭;先慢慢的,
以下巴碰觸蜜的左乳房;嘟起嘴巴的明,用唇尖來感受蜜的乳頭位置;由於沒法
張大嘴巴,明先是發出「嘶嚕」聲,小心吸一口;過不到半秒,她的雙唇就已徹
底包覆蜜的乳頭。接著,明以門牙左右磨蹭;如此多層次的觸感,讓蜜呼出一大
口氣。

  舌尖附近的溫熱牛奶,很快把乳頭包圍;明要是更使勁用舌頭舔舐,臉頰會
變的更鼓;一點牛奶自她的右邊嘴角溢出,流到蜜的乳房下緣,把那附近的一點
毛髮都給弄濕。

  她在仔細按壓蜜的乳腺時,雙手也常揉捏那幾束沾滿牛奶的毛髮。

  耳朵豎直的蜜,乳頭一下變硬很多。她的心跳加快,有時還能把明的舌頭也
給震得跳動。要是蜜的毛髮分佈和人類相同,此時,她臉頰到脖子都會是紅色的。

  熱癢感迅速的從乳房和胸口等處擴散開來,無法靠著屏住呼吸或輕咬舌頭就
能夠壓下,而蜜也不想那麼做;都到這個時候,若還表現得那麼不坦率,即是對
明無禮。

  蜜不僅是年紀最大的觸手生物,還有過戀愛經驗。然而,這樣的她,在面對
明的主動攻勢,還是會羞到轉開視線。

  頭幾秒,蜜先是閉緊雙眼,而明也先試著往上看。再又過了幾秒後,蜜慢慢
的把眼球往右轉。最後,她的視線當然還是停留在明的臉上,前者不僅鼻孔擴大,
雙眼圓睜,連耳朵內側也發紅。

  其實,蜜開心到想要大聲嚎叫,只是怕明會被嚇到,

  除了聲音之外,蜜想,若不再好好控制自己的臉部肌肉,樣子看來就會有點
恐怖;好像真的要把明給吃掉,完全就是掠食者在瞄準獵物時的表情,而偏偏這
就是蜜最興奮時的模樣。所以,比起自己這種殺氣騰騰的外型,蜜還比較羨慕像
泠那樣的臉;缺少表達情緒的肌肉,雖然難以理解,卻有「不容易被誤解得太嚴
重」等優點。

  此時,明即使看到蜜露出全部的牙齒,也不會覺得有多恐怖;都是既大又光
滑,這麼漂亮的牙齒,讓明有點想用臉頰、頸子和乳房去磨蹭;都不比泠要來得
尖,而在不久的將來,明也想對泠的牙齒做一樣的事(只是動作得更小心一點)。

  從剛才到現在,蜜的嘴巴無論是打開還是闔起,都相當的小心;就怕傷到明,
連切斷一根頭髮都捨不得;就算蜜沒這麼說,明也早就察覺到。所以後者不但從
沒覺得受威脅,還非常有安全感。而能像這樣靠在蜜的乳房上,也讓明覺得好滿
足。

  真捨不得離開,明想,嘴角上揚。同一時刻,蜜也感動到差點流下口水;能
這樣看著明,感覺好溫馨,好像明把她當媽媽一般。先前,蜜在化為觸手衣時,
就很期待能以這樣的角度,把明給抱在懷中。

  此時,蜜真想唱一首搖籃曲,再慢慢的左右搖晃身體;按照先前的相處經驗,
明不但不會對她的這種想法有什麼反感,可能還會卯足了勁來對她撒嬌。

  而蜜就算只是稍微在腦中拼湊一下那樣的畫面,也開心到使勁咬牙,想大聲
嚎叫。這些反應實在太過強烈,她在多思考幾秒後,還是阻止了自己;雖然符合
天性,可能也嚇不到明。

  然而,蜜在極為興奮時,使勁嚎叫的音量將足以讓明耳鳴個好幾十秒。做出
這種事,不單不像個好長輩,也不像個好母親,蜜想,使勁把嘴角拉平;可強忍
住這些欲望,她的表情又會變得更加猙獰。已經不只一次了,蜜覺得自己真是麻
煩,其他觸手生物就算有這方面的困擾,也不如她這麼誇張。

  雖是為了維持氣氛,但不表示蜜已經放棄這主意。她可以留到幾周後再實現,
到時候,明一定早就準備好要接納她的另一面。

  意識到自己能輕易掌握到這些幸福,蜜又高興到全身顫抖。不要幾秒,她連
呼吸也變得急促。

  能在有生之年內認識明,真的是太好了!蜜吐出舌頭,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
幾次這麼想了。

  把手指慢慢收回來的明,連門牙和鼻樑都能感覺到蜜的心跳;那一下又一下
的震顫,穿過硬顎、舌根與眼球,直達喉嚨和頭頂。

  瞇起眼睛的蜜,終於把嘴巴閉緊。下一秒,明開始用額頭磨蹭她的下巴,讓
兩人的頸子都顫抖了好一陣。明很喜歡她用鼻子迅速呼氣的樣子,若不是嘴裡還
有很多牛奶,明會說出像是「蜜好可愛」等話。

  然而,明一直都吞得很慢,因為就算只是聞著蜜的體味,也能令口中的牛奶
嚐起來更加香甜。她又期待能再次喝到蜜的奶,明明才剛吃飽。

  又過了快一分鐘後,明嘴裡的牛奶已經被唾液給沖淡不少;幾乎沒剩下多少
味道,實在沒辦法的她,只好趕快把最後一點都給儘量吞下。

  蜜給露咬過,或是懷孕後自然泌乳;前一種情形當然是最為合理的,至於後
一種,明只敢偷偷想像。她還不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特別是不敢讓蜜知道。意
外懷孕的機率,明想,可能真的是零。凡諾若沒有給他們進行避孕方面的設計,
明可能會在懷著露之前就先懷了絲或泥的小孩,那樣,明想,露就要再等將近一
年才能夠恢復健康

  和懷著露又大不相同,那段期間不能頻繁做愛;即使到了安定期,像是浣腸
和肛交等等,婦產科醫生鐵定也不建議。就算是用肉室內的技術也不行,明想,
難免又為自己還沒法懷他們的孩子而感到有些遺憾。

  然而,凡諾當時若省略避孕方面的設計,明就很有可能是在非自願的情形下
懷孕;在與他們的關係還不像個戀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孕育新生命;無論對象
是誰,面對那樣的情況,她的內心一定比現在還要來得複雜。那樣的話,她還會
願意和他們維持像這樣的關係嗎?

  有時,明會忍不住思考這件事。而很快的,她就在心理搖搖頭。現在,她不
僅懷著露,也早已成為他們的餵養者。所有的事都已經在順利進行,而那些意外
打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存在。

  一切明明都好得很,卻又去想像一個更加複雜的可能性;還是過去式的,明
想,這樣其實有點無聊,而她確實也是因為一直都過得很和平,才會去想像一些
狗血情節;這最多只能做為一種思考遊戲,可別太當一回事。

  雖然意外懷孕聽起來很刺激,而在最近,明也開始覺得,從懷孕到生產全按
照計畫來,才是最棒的;之中沒有什麼負面情緒,不僅自己的精神狀態極為穩定,
也是在極為安適的氣氛中,把自己託付給對方。考量到自己與胎兒的身心健康,
這樣當然是比較理想的。

  一想到這裡,明又有種想要替她們每個人都生下孩子的衝動。這種原始的沖
動,難免會從內心深處浮上來。有時,她也好想讓每個觸手生物都懷孕。事實上,
早在她成為餵養者當天,就已經能想像絲、泥、露和蜜挺著大肚子的樣子。

  讓泠懷孕也挺新奇的,明想,他不是迅速雙性化嗎?可那畫面難以想像,而
她還沒問過他的意見。

  怎麼可能去問啊!明在心裡死命搖頭;泠應該不太能接受吧,但不見得是什
麼男性自尊在反抗,而是一些更複雜的原因。

  就在明偷偷思考這些事時,蜜突然開口:「我要是大量泌乳,應該會在擠完
之前就讓明喝飽吧。」

  「很有可能。」明說,點兩下頭,「還是再一邊都喝不到一半的情形下。」

  如果是絲泌乳,才可能不夠喝;這是偏見,明再次提醒自己,泌乳量和胸部
大小沒有絕對關聯,而觸手生物的身體構造又和人類有不少差異。但至今,她仍
難以想像自己被絲的乳汁給淹沒,就算是待在小浴缸內,泥好像也最多只能填滿
不到五分之一,剛好泡到腰側,這樣感覺比較──

  就在明忙著思考這些事的時候,雙眼半睜的蜜,繼續說:「到時候,我想把
乳汁淋在明的身上、臉上和頭髮上。

  明吹出口哨,小聲說:「那樣鐵定非常滋潤。」

  慢慢嚥下一大口口水的明,表情非常正經。然而,眼中出現一點血絲的她,
心跳已經加快不少。除了想像自己用蜜提過的那些部分來接觸乳汁外,明還很想
要用陰部品嚐。

  那個畫面實在是太低級了!明想,使勁咬一下舌頭。短時間之內,她不打算
把剛才的想法和任何人分享,即便是絲也一樣。

  嘴角上揚的蜜,再次開口:「到時候,我或許會忍不住把乳脂集中起來,抹
在明的肛門上喔。」

  「呀──!」明大聲尖叫,滿臉通紅。雙眼緊閉的她,不自覺的夾緊屁股。
蜜則是猛搖尾巴,主要觸手沒有充血;為不分散明的注意力,蜜選擇壓抑。而把
自己的想法用嘴巴表達出來,則讓血液往上半身集中;過不到幾秒,蜜鼻息的溫
度又上升不少。她接著說:「先在屁股上抹開,再來就是透過抽送,送到直腸或
大腸裡,讓裡頭變得都變得香香甜甜。呼哇──明被我的乳汁染白,這畫面實在
是太美了,我會永遠記得的!」

  如果是絲說出這樣的話,明只要簡單吐槽幾句──像是「你這色鬼」或「那
樣實在太浪費了」─就好。若物件是蜜,明則會因為太過驚訝而面無表情像這樣
老實展現出自己身為觸手生物的一面,蜜雖然已不是第一次,卻還是讓明覺得很
新鮮。

  要說到適應力,明絕對是遙遙領先同年齡的多數女孩;而蜜一次比一次還要
大膽,明的反應自然無法和麵對其他人時一樣。當然,眼前的情況,是明期待已
久的;原以為要花費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時間,才能進展到像現在這樣的地
步。

  而最了不起的,當然還是蜜;她要是沒有夠多的勇氣,也難以受到明的影響。

  現在,明能為自己當初的抉擇感到驕傲。而在這同時,她也慶倖自己沒有犯
下太多錯誤。

  無論是把氣氛弄得更加糟糕,還是讓自己和蜜的關係變得極為惡劣,明都成
功避免。而她也只敢想像較好的過程和結局,這一點,絲、泥、露和泠應該也都
差不多。

  而和先前一樣,蜜一下吐出這麼多,明的腦袋又來不及消化;那些連絲──
或泥徹底發情時──都不見得會說的話,居然是出自蜜之口,讓明聽完後,簡直
要昏過去;腦中編織出的千言萬語,一時之間好像全部打結,讓明不僅是嘴唇,
連舌頭也開始顫抖。在接下來的幾秒內,她只好以最沒內容的方式來回應:先是
尖叫,然後是大口吸氣;有些像是孕婦在分娩,明不是刻意模仿,卻意外預習到
不久後會需要用到的幾個動作。

  雖然她的反應很激烈,但沒有造成蜜的緊張;對於活了近兩個世紀的觸手生
物來說,一個人分娩與極為害羞時的差異,實在沒有小到難以分辨。此時,蜜眼
中閃過的光輝,是帶有許多驕傲與嘲弄意味的。無庸置疑的,蜜才是勝利者,明
則是被徹底征服的一方。

  很快的,明不僅從耳朵到臉頰都是一片紅通通,連淚腺也開始不受控制。羞
愧到極點的她,此時若是躺在床上,應該早就整個人都躲進棉被裡。接著,她會
把臉給藏到枕頭後,再使勁摀住耳朵。這樣無論蜜再說些什麼,明最多都只會聽
到一堆很模糊的聲音。

  若心跳聲又夠大,應該能順利蓋過蜜吐出的每個字;明想到這裡,又覺得有
點可惜;還是露出耳朵,只把臉藏住好了。

  蜜表現得如此活潑,明當然很開心;可沒才過多少時間,就開心成這樣,實
在太不成熟了!明覺得很丟臉,好想直接攤平在地上,任由蜜踩踏;只要有避開
肚子,在四肢上留下一點印子,那樣也一定──

  噢,不!明在心中大喊。閉上雙眼的她,又羞到流出淚來;剛才的想法未免
也太離譜了,明明自己很希望能讓蜜刮目相看,卻又產生那樣的念頭。簡直不敢
相信!當然,這些想法可不能跟蜜說;然而,明要是說「不確定自己在想些什麼」,
這種感想顯然又是極不誠實的。確實,蜜要是對她露出輕蔑的眼神,會讓她有種
解放的感覺,好像自己打從第一次見到蜜時,就很期待被這樣對待。而那些印紀,
既表示她是蜜的財產,也是表示自己可以被任意踐踏。

  都是一些極不文明、差勁透頂的邏輯,卻又讓明覺得相當過癮,好像光是想
像其中一段,就足以讓她高潮。即使將奇怪的念頭給趕到一邊,接著出現在明腦
中的畫面,又是自己下次和蜜肛交時的樣子。

  咬著牙的明,下半身又變得非常緊繃。接著,有將近五秒,她的肛門不僅一
連縮了好幾下,還熱得發燙;幾乎同時,她的腸道和陰道也開始蠕動,像是真要
全力吸吮觸手、吞噬精液一般。

  太低級了,明想,閉緊雙眼。她真希望自己別老是這樣,也擔心自己總有一
天,會因為做出許多比現在更離譜的事,而把絲給嚇跑。

  就算喜歡上肛交,也不該這麼急著眼前的物件給弄髒;明一邊甩去眼中的淚
水,一邊把複習來自良心的譴責。已經被罪惡感給啃咬到全身發癢的她,每根腳
指都曲起。下一秒,她雖然在心裡歎氣連連,卻又覺得體內彷彿真有火在燒。

  以往,蜜好像光是出現,就足以讓周圍的空氣自動降溫;彷彿她的毛髮或雙
眼連光線都能夠吸收,而其他的觸手生物可不會這樣。這些全是心裡作用,明想,
蜜可從來沒有真正讓周圍的什麼變得暗沉或冰冷過。如今,明已經有很多不一樣
的看法,卻還是能輕易回憶起頭幾次和蜜見面時的情景。

  以前的蜜,若是暫時離開肉室,前往某座森林或大草原,似乎也能單憑一下
輕歎,就足以讓周圍的動物都噤聲;即便她沒再發出更特別的聲音,更沒有太多
顯眼的舉動,光是被她的雙眼掃過,一種龐大的壓力馬上就會落到肩上、背上和
腹中;由各種深沉情緒所交織出的威嚴感,有時真比大雨或大雪還要來得能夠影
響周圍的一切。

  即便是那樣的蜜,也會忍不住在明的身體內外射出大量精液。蜜在心情如今
天這般好前就興奮起來,明猜,之中的應酬成分應該沒那麼多。

  在蜜的眼中,明的確極具魅力。而每次和明做愛,蜜不單只是接受餵養,還
得到更多;有些顯而易見,而另一些,通常還摻有蜜的幻想;因為明總是那麼的
熱情,所以那些蜜曾偷偷期待的,也多半都已實現。而之中有些口味偏重的,她
還不敢當著明的面說出來。

  明多少有察覺到她的想法,所以最近,明看見她的嘴角上揚時,都有些成功
征服什麼的感覺;通常說「勝利」或「達到目的」就好,而用更強烈的措辭來表
達內心的渴望,明想,應該不算太過分。

  嚴格來說,論影響力,言語是最為重要的;而要是沒有肉體參與,蜜的精神
大概不會那麼快就放鬆;從一開始到現在,明對觸手生物所表現出的誠意,都是
由這這兩大部分構成。

  雖然聽起來不太正經,但結果總是好的;那就沒問題了,明想。事到如今,
她不會再計較自己和它們的關係發展方式與一般情侶相反。對像是觸手生物,和
人類不同,而單就「浪漫」與「穩固」的品質來看,他們現在還勝過許多人類情
侶。

  雖然這些內容都不能和孩子說,明想,特別是與絲和泥初次接觸時的情形,
得儘量刪減、美化,在加入新情節;雖難免替自己的未來多歎一口氣,可大人本
來就該有些秘密;只要這樣想,她就會覺得這樣不但沒啥不好,還能增加不少情
趣。

  就在明思考到一個段落時,蜜又再次開口:「下一次,我還要射精在明的腸
道裡喔。」

  看見蜜的笑容,明雖然心跳加速,卻也豎起汗毛;在明的腦中,「腸道」兩
字不僅重複撥放,連音量也逐漸提高;在這同時,相關畫面也被放大數次。

  一切都是這麼的自動,明想,再次詛咒自己的腦袋。而蜜的語氣又是那麼的
開朗,讓明的額頭和背脊等處皆冒汗。

  又一次,明忍不住怪罪絲;聽起來很任性,但她是因為絲才上癮的。

  絲的責任當然比較大,對此,明很堅持。若打從一開始,絲就沒有提出那種
主意,明也不會害得蜜說出這樣離譜的話。雖然感覺挺新鮮的,而且聽蜜說「腸
道」兩字,感覺好像也比較不髒,明想,右手大拇指按著下巴。果然過了這麼久,
絲的態度還是比其他人要來得過分。

  為維護自己的形象,明覺得有必要在蜜的面前強調:「如果,當時我沒有接
受絲的要求,我那邊到現在也──」說到這裡,明立刻閉緊嘴巴;用「還是純潔
的」接下去,聽來很合理,這樣的句子在許多色情作品裡也極為常見,而明馬上
就意識到,那才不像是自己會說的話。

  起初,她雖然不太贊同與絲肛交。主要是覺得不乾淨,又覺得抽插那邊不會
比刺激其他地方要來得舒服,在解決這兩項問題後,多數時,明都是徹底樂在其
中,還主動推廣這種玩法。這種自己倒頭來變得比絲還要積極的事實,常讓明有
種挫敗感。

  不僅是自願的,還主動吸吮過她們的主要觸手和次要觸手;所以,與其假惺
惺的強調什麼「純潔早已失去」,還不如大方承認自己對此的堅持本來就不多;
這樣也比較符合觸手生物的胃口,明想,嘴角上揚。在最喜歡的幾個物件面前,
儘量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卻不用擔心會失去太多,若沒有遇到觸手生物,這
種幸福明大概連想都不感想

  明不僅神情恍惚,舌頭也逐漸無力。好像有一陣粉色系的濃霧在腦中瀰漫,
讓她的視線模糊。然而,被安全感給徹底包圍的她,唾液也迅速增加。接著,她
開始傻笑;嘴巴完全控制不住,一些唾液當然是落在自己的乳房和頸子上,看起
來有些失控,而蜜卻猛搖尾巴;比起沉默,蜜更喜歡看她發情的樣子。

  明在好不容易閉緊嘴巴後,小聲問:「蜜也覺得『純潔』一詞不太行吧?」

  「沒什麼問題啊。」蜜老實說,鬍鬚和耳朵一起晃動,「明要是不喜歡的話,
那改用『乾淨』或『清潔』來形容呢?」

  明搖頭,閉上雙眼:「無論過程多麼誇張,事後又多麼狼狽,在我眼中看來,
你們都遠比人類要來得純淨。所以,我在很多時後都覺得,是你們被我給弄髒. 」
觸手生物即便滿身精液,看起來也都有如上好的玉石;人類則不堪多了,明想,
舔一下右邊嘴角。稍微睜開雙眼的她,兩手握在一起,「蜜會覺得我這樣講很奇
怪吧?且就常理而言,我應該表現得更為抗拒才對。但不知為何,我總是太快就
接受。唉──無論是在舉止還是在心態上,我都是一點處女的痕跡都不存在。」

  蜜把頭往前伸,說:「我很喜歡喔。」

  「真的?」明問,眨一眼睛。正迅速搖尾巴的蜜,馬上回答:「我愛死了!」

  明也把頭往前伸,與蜜鼻子碰鼻子。今天,蜜也高潮了許多次,卻仍對明的
身體充滿渴望。至少在這一刻,蜜身上的冰冷與悲傷等感覺,已經完全被性欲給
沖垮。

  明剛才的話,可以接上一些既正面又美好的結論;這一點也難不倒蜜,然而,
她卻選擇讓眼前的氣氛朝另一個方向發展。

  過幾秒後,蜜舔一下牙齒,說:「明完全不後悔呢。」

  「嗯。」明慢慢點頭,雙手握於肚子下緣。

  「和我們做愛,弄得全身都黏乎乎,還樂此不疲。」

  「嗯哼。」

  「我們早已經充滿能量,卻還是不放過你的身體。」

  「我是餵養者嘛,而且我也很樂意──」

  「特別是明的陰道、乳房和嘴巴,每一次,我們都盡情享用,即便根本就找
不到享樂以外的理由。好色的我們,連你的子宮都沒有輕易放過,最近甚至連腸
道也──」

  「嗯──咦?」明抬高眉毛,頭只點不到一半。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握緊雙拳,說:「也不過這麼短的期間,就被開發得
那麼徹底,這真是殘忍;即便如此,明不但不退縮,胃口好像也越來越大。」

  「等一──」

  「明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大人了呢!」

  這句話絲很常說,難道是蜜教她的?而看見蜜這麼激動,明傻住了。

  在滿臉通紅的明開口前,蜜趕緊問:「明,這樣真的好嗎?」

  早就瞇起眼睛的蜜,就等著欣賞明等下可能的羞愧、掙紮、不甘,甚至耍賴
的等反應。

  蜜還會搶著扮演適時安撫的角色吧,明想,鼓著雙頰。看到蜜從膝蓋到鬍鬚
都在顫抖,明忍不住說:「你好壞!」

  蜜笑了,尾巴搖到幾乎看不見輪廓。併攏雙腿的兩人,淫水又流到屁股甚至
腳掌上。陰影已經不存在於蜜的眼神和吐息之中,而負面的感覺一但失去,那張
臉看來就很有喜感,讓明也想好好逗弄她。而在這同時,明也試圖讓自己看來還
有那麼一點──和一般人一樣的──矜持。

  不用刻意尖叫,但至少要把臉給摀住;明才剛這麼想,還曲起雙臂,手掌卻
下意識的移動到屁股上;看來是要把屁股夾緊,也有點像是她要慢慢的把肛門露
出來。蜜動兩下耳朵,吹出一聲口哨。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5 22:25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61~62)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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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61

  除非是發情到最高點,否則明可不會輕易採用如此直接的媚惑方式。

  過不到幾秒,蜜的體味變得更濃。體溫一下上升不少的她,連心跳也加快非
常多。突然,她兩腿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上;看來很誇張,卻不是演出來的。
沒辦法,明實在是太性感了;就算那個手拉屁股的動作只是一時失誤也沒關係,
蜜願意多看幾次,好加深誤會。

  而想起自己不久前的經歷,蜜又陶醉到猛吞口水。過快半分鐘後,她結結巴
巴的說:「先前,明的那邊、我──嗚呼呼嗯,真的很舒服呢。」

  蜜一邊盯著明的屁股瞧,一邊模仿自己四腳著地時的樣子。前者不僅嘴邊極
為濕潤,連舌頭也垂下來;一時難以收回去,好像她打算用唾液在肉室地面寫出
幾個字。

  「明的身體啊,真是非常、非常的不簡單喔!」蜜說,在感動到翹起鬍鬚的
同時,她也積極回憶先前的每一個重點段落。

  咬著雙唇的明,雙手在胸前交叉;先是抓住自己的肩頭,再把乳頭給徹底遮
住;不像是在閃避偷窺狂的視線,而比較像是知道自己即將被大野狼吃掉,還試
圖進行最後掙扎;她的這副可愛模樣,讓蜜又滴下不少口水。其實,這類畫面曾
在蜜的腦中模擬過許多次。

  而眼前的景象,又遠比蜜一個人自行想像時還要來得可口。明實在是太厲害
了,蜜想,舔一下鼻子。而看出明追求的情境,蜜的四肢也立刻進入狀況。過不
到三秒,後者就輕輕一跳;不僅撲過去,還露出牙齒,但不比她在公園奔向小鳥
時要來得塊,動作也比一般家犬歡迎主人時要細緻得多;當然,沒撞擊到明的肚
子。

  蜜的動作非常大,但不論是在觸感還是在視覺上,她都儘量不給明帶來太多
壓力;先是張開四肢,然後邊跳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像是在動漫畫裡才見得到
的畫面,明想,嘴角上揚。蜜現在的樣子,真的有些好笑;不曉得絲、泥和泠看
到後,會有多麼的驚訝與開心。而露也在這時扭動幾下手腳,好像真有感受到蜜
帶來的歡樂氣氛。

  明首先感受到的,是蜜的肚子和乳房;光是用四肢迎接,那觸感就像是被一
大團極為輕柔的棉花給包覆。這樣的摟抱、磨蹭,能讓明全身放鬆。過不到幾秒,
露又盡情的伸展手腳,像是在回應蜜一般。

  明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這孩子,此刻應該也是滿臉笑容吧。」

  「一定的。」蜜說,表情儘量輕柔。然而,她的鼻子卻噴出一連串笑聲:
「嗚呼呼呼哼噗嗚呼呼──」音量不大,但明睜大雙眼,顯然聽得一清二楚

  蜜曉得,自己這樣實在稱不上高雅;像個酒醉後開始失態的老色鬼,全身都
散發出一種既污濁又黏膩的氣息。重新意識到自己剛才離譜的舉動居然持續那麼
久,她又開始感到有些驚慌。直到明含住她的左耳,胸腹中的些微絞痛感才徹底
消失。

  「嗚呼──」蜜叫出來,閉緊雙眼。

  「嘟呣、啾呣──」明在調整雙唇時,常會故意出聲,好讓蜜能輕易想像出
她無比陶醉的樣子。

  下一秒,稍微睜開雙眼的蜜,從頭頂到尾椎都開始顫抖。開心到連舌頭都打
出「噗嚕」聲的她,用嘴巴擠開明的雙手;先以逆時鐘方向,使勁舔舐肚臍周圍,
接著再以鬍鬚搔弄乳頭、磨蹭乳房。

  蜜在利用到嘴邊和頭頂的細毛時,牙齒也開始大面積的輕咬;笑出來的明,
身體略往後仰。很快的,蜜以下巴磨蹭她的鎖骨和腋下。

  接著,使勁伸長舌頭的蜜,把明的左乳房給盡可能抬高。在這過程中,蜜有
嚐到一些汗水。有幾滴還是溫的,她想,先慢慢的睜開雙眼,再使勁吸氣、呼氣。
下一秒,她不僅是鼻腔,連胸腔和腦袋裡,都滿是明的味道。

  「幾天後,」蜜說,睜大雙眼,「我不僅會把你的全身上下都給染白,還要
讓你泡在既黏又滑的精液池裡。」

  「我、我會──好好期待的!」明說,兩手蓋在自己的腹股溝上,好像陰道
裡已經被注滿精液。從耳根到額頭都是一片紅通通的她,已忍不住在腦中模擬自
己被精液琳滿全身的感覺;既是複習,也是預習,而經驗豐富的她,希望蜜也能
和泠一樣,弄出幾顆精液囊。

  有大有小,彈性也不見得要一樣;這種要求實在是太難為情了!明想,陰道
使勁一縮。但畢竟非常好玩,到時候,她就算再掙扎,也不是真的說不出口。

  此時,蜜覺得自己輕飄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變得相當年輕;有好長
一段時間,她只顧著靜靜享受這種重生般的感覺,至於自己剛才怎講出那麼露骨
的話,她則是忘了反省。

  對明的渴望一直都有,而只要對此事有足夠的專注,蜜身體內外的陰影就會
消失大半。明不但能夠接受她發情的樣子,還可能非常喜愛;光是這樣,就足以
讓蜜開心到笑出來。事實上,只要是和明在一起,這種好像隨時都要因幸福而融
化的感覺,幾乎是一刻都沒停過。

  然而,蜜仍難以徹底沉浸在歡樂之中,;無論明怎麼想,蜜都覺得,自己此
刻的身心表現實在都低於水準。

  讓明比平常晚不只一個小時才睡,這尤其糟糕;為了不再增加明的負擔,蜜
決定要把胸腹中的興奮感給儘量壓下去。

  而在對方進一步誘惑前,就先露出一副極為渴望的模樣,這雖會讓自己顯得
年輕,卻也是不夠體貼對方的表現。如果是年輕的觸手生物,蜜想,倒還可以原
諒;可她不僅最為年長,還是觸手生物的領袖,尤其不該犯這樣的錯誤;「要時
時注意明的身體健康」、「別給餵養者的身心帶來負面影響」,她常常把這些話
掛在嘴邊,並認為自己足以擔任楷模。

  如今,在一天之內,蜜就犯下不少錯誤。她不僅感到很羞恥,還自責到差點
咬破舌頭。

  蜜不僅垂下耳朵,還把自己的臉給藏在明的頭髮裡。鼻孔剛擴大的她,繼續
聞著明的體味,感受明的心跳。同時,蜜也觀察露的動態。不要幾秒,蜜的心情
又迅速好轉。絲、泥、露和泠等人若是看到這一段,一定會嚇一大跳。

  「不過,」蜜柔聲說,「明現在應該要睡覺了。」

  抬高眉毛的明,嘴角微微下垂。她想繼續聽蜜說些過去的事,也想和蜜再親
熱久一些。

  「蜜說的對。」明點一下頭,說:「熬夜對身體不好,對胎兒也不好。」

  蜜垂下耳朵,呼出一大口氣。先前,明因為情緒等緣故而出了些汗,蜜要幫
她把身體再清洗一遍。為講求效率,蜜只以綠色液體進行簡單的沖洗。如果動作
大一點,應該只會花不到一分鐘;為求舒適,她花了兩分多鐘。過程中,明打了
一個大哈欠。

  在清洗完畢後,明摸著自己的肚子,向露道晚安。剛把紅色軟管收起來的蜜,
也是一邊小聲呼吸,一邊慢慢低下頭;那雙既大又多毛的手,正輕輕的開闔,從
明的腰側滑向肚臍。她的爪子讓明覺得很涼快,完全沒有可能受傷的感覺。

  蜜此時的樣子,既像是在祝福母女安康,也很像是在讀取胎兒的想法。這種
溫馨的氣氛,讓明也忍不住抬高雙手,把蜜的頭給擁入懷中。

  過幾分鐘後,蜜應明的要求,在牆上開一個洞;連接書桌,上頭的鬧鐘顯示,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明抬起頭,說:「今晚,我想在肉室裡睡。」

  先前,絲和泥曾與明一起睡在囊裡,除此之外,也可以直接把明房間裡的床
墊和被子拿來用;而看來非常興奮的蜜,還提出一個全新的選項:「我可以用肉
柱拼出簡單的床鋪和枕頭喔!」

  而在明有任何回應之前,蜜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看見蜜這麼期待,明當然
不會拒絕。

  要是蜜早年沒一肩扛起那麼多沉重的責任,很有可能,她會表現得比絲還要
活潑。想到這裡,明不禁感到有些鼻酸。

  蜜用右腳掌磨蹭地面,把周圍的光線調暗。一定比睡在自己的房間裡要舒服,
明想,同時又希望蜜不要太勞累。

  以後,明睡在肉室裡的次數應該會越來越多。一個禮拜也許只睡不到兩次,
她想,這感覺挺合理的。到時候,那張床最多就只是用來做愛,和放置雜物而已
了。明對肉室的印象實在太好,即便爸媽願意給她換一張好一點的床,也不可能
給這現象造成多大影響。

  蜜的嘴巴微開,把雙手放在腰後。有好幾秒,她的呼吸速度減慢不少;在連
眨幾下眼睛後,她終於開口:「明,我可以睡在你的旁邊嗎?」

  明愣住了,有好幾秒,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低下頭的蜜,一直看著自己的腳指。要過了快半分鐘後,她才說:「這幾天
發生不少事,讓我──」

  慢慢的,蜜把頭往右轉;對於自己的感想,她不好意思說得太詳細;可說得
太含糊,感覺又很莫名其妙。所以過約五秒後,她把頭重新擺正,再次與明的視
線對上。然而,蜜儘管吸了一大口氣,卻還是結結巴巴的說:「至少今天,我想,
這實在很難為情,但我是真的很──」

  「太好了!」明說,把頭壓低,「我也有一樣的想法呢,睡在你的身旁,感
覺一定──事實上,我比較想睡在你的懷裡。」

  一個不小心,就提出更為大膽的要求;事實上,蜜剛才描述的頸向,早就在
明的腦中多次模擬過;先前之所以沒說,是擔心這樣的要求會給蜜帶來不少困擾。

  今天,她已經佔用蜜的不少時間。

  在明入睡之後,蜜可能希望獨處。而剛才,蜜還願意為她進行口對口餵食,
這是非必要的。

  受到那樣的服侍,果然不可能完全沒有罪惡感,明想,右手搔著後腦杓。無
論蜜有多享受,明還是覺得對她有不少虧欠。

  蜜嚴肅的形象,明也沒有徹底忘記。一直到現在,明仍擔心自己會越過她的
忍耐極限。

  蜜非常好相處,這點已經多次證實,即使如此,明仍時常提醒自己,別太自
以為是。要有分寸,她想,深吸一口氣;無論與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麼的親密,
都不能表現得傲慢、無禮。

  除了餵養者之外,明還兼具妻子與主人等身分;她最初的理想,與蜜所提出
的現實,並非完全衝突。要在這樣複雜的關係中擁有幸福,當然得建立在彼此尊
重上;雖然一路做來都很自然,但若是因此輕鬆過頭,就有可能會迅速變質

  至於蜜想表現得更輕鬆些,明當然沒意見;兩人注意的重點略有不同,而在
幾次調整後,最終的平衡點就極有可能會剛好重疊。

  蜜慢慢垂下鬍鬚,又再次豎直的樣子,好像與明的情緒幾乎同步。而此時,
她們都不想討論太嚴肅的事。

  在蜜的面前,明很樂意表現得像個小孩。而蜜在面對明時,也有一樣的想法。
明搔著自己的右耳背,說:「我早就這麼期待了,因為啊,蜜看起來很溫暖嘛。」

  而由蜜主動提出,真是讓明松了好大一口氣;柔軟的毛髮,厚實的肉墊,既
涼又粗的爪子,一對氣味濃厚的大手掌;為了避免自己在睡前又過於興奮,明決
定停止去想像更多細節;反正晚一點,就能全部享有,而要是太勉強自己,說不
定又會像剛決定成為餵養者時那樣,累到快要得內傷。

  要替肚子裡的露多想想,明一邊提醒自己,一邊慢慢閉上眼睛;從自己的肚
子上緣摸到下緣,食指到小拇指慢慢抬高、落下;輕敲肚臍周圍,看看這樣能不
能逗露開心。

  露沒有回應,明想,重點是心意,是否確實傳達則沒那麼重要。難免的,越
是接近預產期,她想跟露說的話就越多。

  通常,身為母親,自然想讓小孩知道她有多愛他。明雖然比較接近代理孕母,
而一直受到觸手生物的照顧,生活在他們帶來的幸福之中,她當然也會想在露出
生前就盡可能有多一點表示。不能期待有多一點互動,明即便常陶醉在許多新奇
的想像中,腦袋可還清楚得很。和之前相比,露現在真的安靜得多,特別是在蜜
把她的位置給調正後。

  明還記得,自己的子宮總是讓絲和泥待不到多久就睡著;「非常舒適」,盡
管是簡單的讚賞,卻胃讓明覺得全身輕飄飄的;畢竟是針對子宮,與他們誇獎她
的陰道或肛門有多棒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往後,蜜和泠也是一樣,明想,要讓他們進到子宮裡,然後像是對待自己的
孩子那般,盡全力愛護他們。

  現在,明要為更多人而活。雖然她才十六歲,年輕時光還長得很,卻已經自
願扛起更多責任。她是觸手生物的餵養者,這是一輩子的事。至於沒有人類同伴
這一點,則不是什麼需要多煩惱的問題;有觸手生物陪伴,她才不會感到寂寞。

  這或許是一條嚴重偏離常理的道路,但明根本不會去羨慕其他同年齡的女孩。
之中的權利和義務,都讓她覺得非常甜美。一想到自己往後的生命能以觸手生物
為重心,明感覺每一口呼吸都比以往要來得更為實在。而在如此輕鬆的氣氛下,
不適合思考太嚴肅的事。

  又與蜜鼻子碰鼻子的明,說:「睡前要親親喔。」

  蜜睜大雙眼,每根鬍鬚都翹起來。迅速伸長脖子的她,稍微伸出舌頭,卻不
慎弄錯方向,讓鼻子撞擊到到明的額頭;力道不大,明的腦袋幾乎沒晃,而兩人
還是閉緊雙眼。

  露出牙齒的蜜,差點打了一個大噴嚏。明吸一下鼻子,忍不住笑出來。重新
睜開雙眼的蜜,看向明的額頭;那一點濕亮光澤,像逗號一般留在明的左眉上方。


                62

  鬍鬚垂下來的蜜,立刻把那一點痕跡給舔掉。她也覺得有點好笑,但連這種
簡單的要求都能夠搞砸,又讓她感到有些沮喪。

  明只稍微嘟起嘴唇,蜜想,這表示等下應該吻得淺一點;雖不比揉捏或抽插
要來得強烈,但意義深重。

  過不到十秒,兩人的嘴巴又碰在一起。蜜把耳朵朝向前方,仔細聆聽明發出
的那幾下吸吮聲:「嚕啾」、「噗啾」,明已經一連親了快十下,還覺得不夠。
接下來,她開始舔舐蜜的牙齒。

  明的態度非常熱情,常讓蜜感到受寵若驚。而在許多時後,她看蜜的眼神,
與看著其他人時沒有任何差異。

  用對待愛人的方式,對待每個觸手生物;明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後,就有意
讓每個觸手生物都分享到均等──但絕不因此而貧乏──的愛。

  蜜很感動,而也實在難以避免的,讓她又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從明那得到
的對待,與貝琳達相處的經驗,蜜即使拒絕去仔細比較,腦袋也會很自動的就把
這兩個人並列在一塊兒。

  在蜜的胸中,有一種極為複雜的感覺正逐漸生成;說不上是舒適,而即便這
種感覺再擴大十倍,不阻礙她享受這一切。剛才,她是一下思考太多,又急著完
成目標,才忘記算距離。居然因為太高興就表現得那般缺少細緻性,實在不像是
經驗老道的觸手生物;而她在決定要說抱歉的時候,又不慎讓鬍鬚搔到明的鼻孔;
只刺激到一點點,但還是讓明打了一個大噴嚏。

  垂下耳朵的蜜,輕咬明的左耳和左肩。接著,她以乳房迅速磨蹭明的肚子上
緣,想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歉意。

  明伸長脖子,說:「好舒服,適度的性刺激,真的具有安眠效果呢。」

  明是真的累了,才沒打算要再做一次;蜜想,稍微抬起耳朵,說:「其餘的
內容,我就明天再講囉。」

  「我們是該好好休息,不過──」明一邊說,一邊瞇起眼睛,「蜜可以潛入
我的夢裡,繼續跟我說啊。」

  這個提議有點破壞氣氛,明承認。除聽起來有點妨礙休息外,先前蜜在意外
進到她的夢境裡時,可是有不少意外發生。

  那一段經歷,明想,似乎不適合只用「尷尬」來形容。雖然遇到小時候的蜜,
是有點賺到的感覺。然而,也因為這個緣故,她們之間至少還需要一次在本質上
類似,但整體而言不算糟的經歷。

  雖然舊的陰影無法很快驅散,可新的陰影應該儘量沖淡;這是餵養者的義務,
明想,接著說:「當然,得要蜜同意才行。」

  「如果明願意,」蜜說,點一下頭,「我沒問題。」

  為了讓明安心,蜜又露出微笑。

  明又親了她一下,而幾乎同時的,另一些擔憂在明的腦中浮現

  上一次,她們的記憶已經彼此分享;雖只是一部分,卻很深刻。

  蜜得知的,究竟是的哪幾段經歷?明沒有擔心到睡不著覺,但還是稍微感到
壓力。

  剛上高中的這半年時間先不提,光是回顧國中、小學和幼稚園,明從多數同
學那得到的評語,往往不脫「蠻橫」、「粗野」和「易怒」;除了這些之外,在
一些特別討厭她的傢夥眼中,或許還有「膚淺」、「任性」、「自私」甚至「卑
劣」等等。之中有些是挺過份的,卻不全是誣陷或冤枉;明想,就學期間,難免
和同學有些衝突。無論大或小,她都堅持自己解決。除非實在隱瞞不住,否則沒
必要讓老師或爸媽知道;她相信多數人都是這樣長大的,然而,多數人也會選擇
保有隱私。

  如果讓周圍的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兒時的所作所為,那別說是找工作會遇到困
難,連和鄰居相處都會出現問題;所以,這不單是為了自己好,也是為了大家好。

  如今,蜜卻可能一下就得知一大堆。想到這裡,明的胸腹立刻感到一陣酸疼;
就算那些只占自己人生中的一小部分,明還是覺得這種發展糟透了;那種源自負
面情緒的酸疼真是既陰寒又沉重,絲毫沒有胎動所帶來的甜美感覺;而既然已經
無法阻止,就只好用比較正向的態度來面對;越年輕不就是越容易做一些蠢事嗎?
明想,一切都正常得很,蜜不會有太多意見。

  在試著這樣思考之後,明還是覺得有些難受。而蜜一定更不好過,明想,自
己應該更堅強一點。

  且換個角度想,自己的過去是由蜜先知道,顯然也比較理想;最像大人的蜜,
可以用更為成熟的角度來解析衣切;往後,就算她是在沒跟明討論過的情形下就
先跟其他人分享,所造成的結果應該也不會太糟。

  若先得知的是絲,感覺就是不太對,至於泥、露和泠,明原先更是不打算對
她們透露分毫。也正是因為她實在太喜歡他們,才會想把自己較好──或至少是
沒那麼壞──的形象留在他們心中。可沒道理觸手生物都已經坦承一切,她卻還
充滿秘密。

  幾乎每次一談到分享,明都有些操之過急。此時,她在蜜的眼中看來,很有
可能就是那種最尋常的年輕人:好奇心遠多過同理心。

  必須加入更多浪漫成分,明想,乾脆把自己的更多渴望都給說出來:「在夢
裡,我們的精神應該都還算不錯;基本上啦,即使時間不算長,我們──」滿臉
通紅的她,兩手合在一起,「可以把夢中相會,給給當作是一次約會。」

  蜜睜大雙眼,明補充:「當然,不會就這樣結束,明天──也許快到中午時
──,我們可以去外面走一走。」

  至於要去哪邊,明還沒有想好。她想交由蜜來決定,只要天氣夠好,選在蜜
常去的森林公園逛感覺也很不錯。

  在夢中相會,聽起來有點過時,明在腦中浮現這句話時,就覺得很難為情,
一些人而言,嫌這話點不吉利。

  為了令自己剛才主意聽來不至於太過露骨,明僅讓嘴角微微上揚。然而,蜜
卻馬上說:「在夢裡,我們得到得刺激都比現實中要來得低,所以我們──」

  「不見得要在夢裡做愛,當然。」明搶著說,再次滿臉通紅。

  低下頭的蜜,看來是在反省自己先前的發言。可她的尾巴猛搖,甚至把兩邊
的肉室地面都拍打出聲。剛才她根本是有意作弄明,卻裝得一副無辜樣。

  閉上眼睛的明,沒花時間吐槽蜜。今天,她們已經做了不少次,明甚至中途
就放棄計算自幾究竟高潮多少回。

  蜜就算身體允許,內心說不定早已開始疲累。何況就算只是簡單敘述過去的
事,她內心的起伏仍是明所難以預料的。明得常讓她喘口氣,而在必要時,應該
馬上中斷談話。

  而接下來,蜜無論是隔一個禮拜、一個月甚至一年以上都拒絕提起,也沒關
系;明想,得要夠體貼他們,才夠格說自己是餵養者。至於自己這輩子能瞭解多
少,則不需要期待太多;明能夠在很快認清這一點的同時,又不會有太多遺憾。
起先,她認為是自己年齡增長的緣故。而過不到幾秒,她又拒絕把這部分當一回
事,特別是在想起絲曾說她「年紀又不是很小」之後。

  蜜對於夢中的物件有一定程度的掌控能力,明極有可能會再次看到那間很有
個性的圖書室,也有機會和剛出生沒多久的蜜再次見面。

  明也想看看小時後的泠,而除了新住所之外,還有不少人類成員。

  明最在意的,還是貝琳達和凡諾。她沒法對貝琳達有太多意見,除是為了體
貼蜜之外,缺少足夠的文字訊息,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和貝琳達有關的投影總是
太快,有好幾個段落,明都沒法看清楚,顯然蜜的潛意識選擇避開那些細節。然
而那些畫面都那麼清楚,就表示貝琳達有和她分享過記憶,還不是藉著口述或書
信,而是透過法術,或許還是在穿上觸手衣的時候。

  先是看到蜜的身體裂開,接著,還要赤身裸體的迎接上萬根觸手;要接受這
樣的過程,必須要有過人的膽量才行;明在這麼想的同時,若還強調「自己完全
沒有自滿的意思」,那絕對是騙人的。

  貝琳達可能真的堅強到能接受這些,不過,蜜也可能是在沒有多少光線的環
境中使出相關法術;實際情況是如何,明不曉得。總之,她很同情貝琳達。而在
見過那堆投影,又聽過蜜的簡短介紹後,明對貝琳達應該至少要有一句簡短的評
語。這不難,明想,只要身為人,通常都會本能性的替一個物件先貼標籤;為了
更進一步分析目標,首先要讓陌生的部分先減少一些,哪怕之中有太多的假設。

  然而,明就是抗拒那麼做;除是為了避免冒犯蜜之外,也是為了不讓自己變
得和班上的一些討厭鬼一樣。

  而與之徹底相反的,當然是凡諾。說到他,明可是有一大堆意見;這個言行
舉止光用怪異已不足以形容的老召喚術士,她已經懶得再分析,也實在不想看到
太詳細的畫面。但按照時間點,蜜還是會描述到這傢夥,不然就很難交代更多細
節與重點。

  即使只論外型,凡諾的特色也不比觸手生物少,算是值得一看。但他要是又
對小蜜或小泠做出一堆過份的事,明可能會忍不住向他揮拳。

  在夢裡看到的,都只是投影;凡諾早就死了,他的意識可沒有進到夢裡,明
沒忘記這一點。且就算她使盡全力打向他的鼻樑,那質感也不像是真的揍到人。
而這些多餘的行為,只會為她在蜜心中的評價帶來負面影響。

  可面對凡諾,明實在很難壓抑住情緒。就算不是活在同一個時代,明還是火
大到了極點,特別是在聽到他竟然對泠下拿那樣的命令後。

  這個老傢夥,明想,雖然他創造了觸手生物,卻不是個好父親。她還記得,
打從一開始,凡諾就很排斥蜜叫他為父親大人。特別「大人」兩字,曾引起他的
極度反感。

  明回憶當時的氣氛,感覺蜜若是膽敢再說一次,他就真的會把眼前這個剛出
生的小生命給除掉似的。

  這個活了至少四百年的召喚術士,以前究竟有過何種不愉快的回憶,明多少
會有些好奇,卻不打算主動詢問。對於太難相處的傢夥,她實在難以提起勁去研
究,連猜都懶得猜。

  既非親子,也非君臣;即便只是恭維,或試圖營造類似的關係,凡諾也很難
接受;單看這一點,明覺得,最適合這傢夥的選項,是儘量讓自己的作品自由發
展。可事實上,他對待蜜和泠方式,卻又比一般的飼主對待寵物還要來得嚴格。

  明也沒忘記那些非常痛恨觸手生物的宗教界人士,凡諾若真採取毫不干預的
態度,蜜和泠吃的苦不見得會比較少。

  從先前得到的資訊看來,凡諾也不怎麼期待觸手生物能成為自己的護衛。那
他創造他們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天才?這是蜜的理解,雖感覺是最
有說服力的答案,又好像省略了太多細節。

  明有預感,凡諾接下來的大部分選擇──無論是涉及創造還是毀滅──都會
引起她的不快。

  別只注意到這些討厭的事,也該多想想一些較美好的部分;和蜜一起共用夢
境,感覺應該就有點像是陪絲逛書店那般;可那一次外出的過程也不太正經,明
想,一開始還算普通,可過沒多久時間,絲就把頭埋在她的兩腿間。

  先前,和泥在房間內相處時也是;就算沒看到他們的臉或身體,只要聽到他
們的聲音或聞到他們的味道,明腦中的念頭就無法多純潔。

  就在明努力吐槽自己的時候,蜜說:「若消耗一些能量,我們待在夢裡的時
間,可以延長不少。」

  算是個好消息,但就只針對於「滿足明的好奇心」這一項;會不會給蜜帶來
太多的心理負擔,這才是明要特別關心的。

  然而,蜜此時看來非常平靜。可能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刻,所以表情絲毫
不顯得痛苦。

  能夠快點講完接下來的幾個重點段落,似乎很符合蜜的期待,明想,不能因
為這樣就鬆懈。貝琳達的事,蜜不願意說得很詳細。而像這樣的段落,越到後面
可能就越多;既是尊重已故者的隱私,也是為了避免一下回憶太多傷心事。

  也許,明這次聽到最後,還是不清楚貝琳達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那也沒關係,
明想,一切由蜜決定。

  再一次的,明提醒自己,若有必要,應該立刻中斷談話。要是蜜又哭出來,
明會立刻把她抱在懷中。

  在與蜜接吻、擁抱和做愛的時候,明當然把自己視為是她的愛人。而就算是
到了現在,明還是不敢奢望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能夠像貝琳達那樣高。要說超
越貝琳達,明則是連想都不敢想。

  這根本不重要!明認為,太在意自己優於誰,是很膚淺的。

  要給蜜充足的愛,盡可能治癒她內心的傷痛;這是最主要的目的,明可沒忘
記:不僅是要當個一個好餵養者,也要成為他們的朋友、家人。

  家人嗎,明想,蜜沒法把凡諾當成是家人。但從許多跡象看來,蜜至少把其
他觸手生物給當成是家人,這點無庸置疑。那麼,與明相處的風格,蜜會比較希
望像夫妻、姊妹,還是親子呢?

  明不確定,畢竟蜜也對此有表示過什麼看法。搞不好蜜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又或者只是不敢說而已;無論實際上是什麼,明就算不能真正成為,也願意暫時
扮演蜜所期望的角色;要將目前能力所及的程度給再次提高;明總是提醒自己,
要盡可能的付出。

  儘管和蜜相比,明的人生經歷極為有限。而在許多時候,明無論是情緒還是
認知,也的確不及蜜要來得成熟。所幸,蜜也沒要求更多,讓明的幼稚、不足和
微小之處都不顯得那麼糟糕。

  仔細思考過的明,內心又感覺稍微舒坦一些。而她在肩頭放鬆的同時,眼皮
也變得更加沉重。慢慢閉上眼睛的她,直接在原地躺下。她想表現得更大方一點,
但還是很節制四肢的動作。就算肉室已經能把肉室當家,她還是希望自己在蜜心
目中的形象能更文雅一些。

  蜜立刻調整地面的質感,讓明有睡在床墊上的感覺。緊接著,幾十根肉柱從
至少五個裂開的地面縫隙中竄出;明根本看不清楚,因為它們的彼此交疊,淹沒
了地上的裂縫。而每一根肉柱都往蜜的膝蓋方向蠕動,看起來像是她快被一大堆
蟒蛇給包圍。

  這場景也頗有科幻驚悚片的味道,明想,試圖回味小時後偷看電影台的感覺。
而她畢竟已經看習慣眼前的景象,不但完全沒有起雞皮疙瘩,還希望自己能儘快
學會這種方便的法術。

  不要幾秒,這些肉柱無論是摸起來還是蓋起來,都不比棉被差。事實上,它
比明房間內的棉被還要輕,質感很類似高級飯店會提供的高級羽絨被;上頭的縫
隙排列整齊,而它們先前的動態簡直像是被大風大浪卷起;明想,若是只看成品,
可難以猜到需要經歷那樣的過程。

  肉柱被缺少棉織品特有的香味,卻有一點麥殼香氣。

  「這是泥的主意。」蜜說,和明一起使勁嗅聞,「這樣能讓這一小片空間聞
起來更為舒適,但又不至於妨礙睡眠。」

  最讓明覺得了不起的是,蜜在進行這些複雜作業時,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
就算是縫隙間傳來的咕嚕聲,也像是隔著幾道牆一般,極為模糊;音量小到明只
要吞嚥口水,就有可能徹底忽略。果然,明想,蜜在施法方面的細制度,遠勝於
其他觸手生物。這一點聲音,再配上蜜的吐息和體味,對明來說,都和舒適的床
鋪一樣,具有安眠的效果。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6 21:09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63)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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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63

  在一片黑暗中,蜜慢慢伸出雙手,將明給抱在懷裡。

  稍微低下頭的蜜,鼻子就埋在明的幾束頭髮裡。不使勁嗅聞,也不像先前那
樣磨蹭、點弄,她希望明能夠好好休息。

  明則是稍微抬起頭,把嘴巴和鼻子都埋在蜜的胸頸間;嘴唇一直貼著蜜的左
側頸動脈,用嘴唇和門牙來感受那一下又一下的脈動;差一點,明又陶醉到流口


  蜜的毛髮非常柔軟,這是任何織料都模仿不來的觸感。而她的肌肉不僅結實,
又富有彈性;外頭還包覆一層細緻的皮膚,再配上帶有大地氣息的體味,讓明即
使睜開雙眼,感覺也好像已經身在夢鄉。

  除此之外,肉柱和肉塊的軟嫩觸感,也讓明覺得好放鬆。過不了多久,她就
覺得意識模糊;先是忽略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聲,再來是難以在腦中讀秒及拼出句
子;漸漸的,她忽略眼皮的存在,也不再關心自己或蜜的呼吸節奏。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明的思緒突然變得非常清晰。皺一下眉頭的她,沒有被
叫醒的感覺。而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在床上;彷彿貧血一般,感知稍微遲
鈍一些,心跳與呼吸聲仍然聽不清楚,倒是有另一些聲音出現在耳邊;「囌哩」、
「噗哇」,很類似風聲或水聲,自石頭與雜草間的縫隙穿出。聲音聽起來斷斷續
續的,好像受到不少幹擾。

  明呼出一大口氣,慢慢睜開雙眼。蜜不在身旁,而蓋在她們身上的肉柱被也
不見了。

  周圍一片漆黑,明想,單看氣氛,不像是在肉室裡。她沒聞到任何特別的氣
味,背後好像也沒靠著什麼東西。低下頭的她,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自己的雙手。
至於自己身上的其他部分,則都還隱沒在一片黑影中;與正常的光照差異頗大,
而這正是夢境慢速展開的最主要特徵。

  類似圖檔讀取中的畫面,明想,現代人在面對這類景象時,應該都能適應得
特別快。過了幾秒後,她開始撫摸自己的臉頰。自己的長相不會因為進入夢境而
有什麼變化,衣著和身材倒是有可能。

  現在,明摸得在怎麼仔細,也只能確認自己的臉上沒戴上或沾染些什麼東西。
而要在夢境完全展開之前就得知大部分細節,實在不太可能;她唯一可以確定的
是,自己的確是睡著了。

  即便眼中沒有淚水,周圍的景象看來還是極為模糊;她身體極為輕盈,但不
像是化為鳥類或昆蟲,而比較像是變成一片落葉或一小撮棉絮。就算吹來的是一
陣微風,都可能能令她翻轉。

  明已經很努力睜大雙眼,視界仍小到像是自己瞇起眼睛時所看到的。很像是
一個人快要失去意識時會有的體驗,她想,乾脆就瞇起眼睛。除此之外,她身上
的一切感覺都比睡前還要有活力;這些失真的部分,就是她處於夢境中的最好證
明。

  在這種情形下,居然還能享有充足的睡眠;那些召喚術師研究出來的技術,
足以讓一堆現代的專家和學者都感到驚奇;從上個月至今,明早已數不清自己到
底有過幾次像這樣的感想。

  剛才,明很快就睡著;這一次,她的感覺較平凡,沒有突然全身無力。

  不借助蜜的法術就能如此,這也表示,明的身體又差點超出負荷。針對這件
事,蜜的看法應該還是和上次一樣。

  「可我畢竟非常年輕。」明喃喃自語,心想,就算肚子裡有小孩,晚兩到三
個小時睡覺應該都沒問題。她不相信完那些孕婦在懷胎十個月的期間內都完全沒
熬夜,何況從以前開始,她就常聽到這些准媽媽常因為胎兒變得越來越大,而影
響到睡眠品質。

  明會顧慮孩子的健康,也會儘量避免自己因為貪玩而熬夜;可要是因此而忘
記身體的容錯能力,就不過是庸人自擾而已。

  話說回來,自己現在是躺著嗎?她有試著去仔細感受,卻不怎麼確定;在這
一片黑暗中,她有可能是站著,也可能是趴著。

  既沒摸到任何東西,整體質感也與潛入水中時不同;幾分鐘過去了,再次閉
上雙眼的明,選擇靜靜等待;既不亂動,也不怎麼出聲。

  在意識非常清楚的情形下進入夢境,雖然前後次數加起來不算多,可畢竟已
算得上是非常迅速而密集的累積經驗;曾在此處見識過許多混亂景象的她,即便
周圍的空間變得是像宇宙那樣無邊無際,也不會輕易陷入慌亂。

  這是夢境,也是她提議要進來的;身為餵養者,本來就得要有足夠的耐心與
膽量。

  過不到幾秒鐘,明開始有正在下降的感覺;不是頭朝下,而是腳朝下;一但
確定自己的方向,她就更加安心,也渴望能掌握更多。

  當明看見自己的肩膀時,先試著控制自己的姿勢;非常輕鬆、沒有受到任何
阻礙的。她笑出來,將手伸向兩旁。純粹是在模仿舞蹈家的動作,維持平衡的成
分倒不多。

  設計這類舞蹈的人,若不是真正參考鳥類的動作,就是去試著想像妖精是怎
樣在空中翱翔的。

  此刻的美妙體驗,明要仔細感受,哪怕之中的戲劇性可能多,連她自己也開
始覺得有些可笑。

  在接下來的十秒內,周圍的景象逐漸成形。大部分都像是鏡頭對準焦距,但
也有一小部分像是把老遊戲的點陣圖給拉遠。

  周圍的色塊越變越多,一些在幾下迅速分割後,化為一塊又一快的石頭與苔
蘚;另一些則在眨眼間融為一體,變為相當強烈的光芒。不要幾秒,眼前的一切
都有了極大變化;在用力眨過眼睛後,明試著把頭抬高。和剛才不同,她開始覺
得光線有些刺眼。

  此處只有一道光芒,來自正上方;應該就是陽光,明想,夢中的時間為中午。
要不是萬裡無雲,就是雲朵都非常稀薄;她根本沒看到藍天,但不會認為這道光
是來自一座巨大的探照燈。

  覺得好溫暖的明,真想就這樣曬至少十分鐘的太陽。而在這同時,她也有種
預感:自己的雙腳很快就會接觸到地面,腳下的泥土還都是黑色的。

  在一定程度上,明能預知到夢境的變化。顯然夢境在慢慢展開的過程中,會
先一步傳遞大量資訊給她。所以她才能夠如此肯定,卻又不覺得太莫名其妙。

  以前可不會這樣,明想,大概使用法術潛入夢境的次數多一點就會如此。

  過不到半分鐘,一種既軟又涼的感覺從腳尖傳來;這種觸感,明非常熟悉。
小時後的她,常趁著爸媽不注意時,偷偷把鞋襪脫下,去踩雨後的泥巴地。不知
為何,她很少被罵。

  明猜,爸媽之所以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概是希望她以後不要成為過分
內向的孩子吧?而他們沒有成功,因為他們替她買了電視遊樂器,還給她弄來一
台連接網路的電腦。

  所謂的時代尖端,明想,就是把更多的注意力給放在螢幕上。為了不讓孩子
錯過太多,便放膽在這些令傳統教育專家搖頭的項目上投資;儘量尊重現代青少
年的需求,儘管造成的結果,必然在很大程度上與原先的許多期待相衝突

  這個故事,不僅成為明愛自己爸媽的一大原因,也讓她對於往後教育子女有
更高的容錯準備。

  發現自己距離地面只剩下不到十公分的明,稍微屈膝;儘管沒有掌握類似翅
膀的東西,她卻能夠輕易的在半空中轉身,簡直比在水中還自由。

  雙腳一碰觸到地面,就幾乎被黑色的泥巴淹沒;輕咬雙唇的明,一邊注意平
衡,一邊抬起左腳;一堆啪啦聲之後,沒有任何泥土留在腳掌上。這雖然不太合
理,但看到那些泥巴流得乾乾淨淨,也讓明覺得相當有趣;比用強力水柱沖還要
有效果,她想,忍不住讓膝蓋也沾上一些泥土,而結果當然是一樣的。

  能如此清醒的觀賞夢境,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過這種經驗。明不會因為
眼前的一堆現象違反常理,就感到頭痛或想吐。這也正是她之所以會被觸手生物
找上,又迅速成為餵養者的一大原因。

  明接納和消化異常體驗的速度之快,可謂百年難得一見。雖不至於沒有底限,
但光是從目前的發展看來,即便蜜再跟她多講些奇異的故事,也沒有什麼不妥。

  雖然泥土極為鬆軟,佈滿輕苔的石頭也非常滑溜,但明不用擔心會跌倒;此
刻重心還算很好控制,而雙腳陷得越深,人也立得越穩。

  過了快半分鐘後,明再次把頭抬高。周圍又變得清晰許多,而她的視界也終
於擴大到和睡著前差不多。

  太陽很大,照射的範圍卻極為有限;無論她是往哪個方向,只要跨約兩步,
就會再次隱沒在陰影中。

  由於睡前未穿上睡衣,這幾天也習慣常常光著身子,一直到剛才,明都以為
自己現在還是全裸。而事實上,身在夢境裡的她,身上有一件衣服,還是古時的
希臘罩袍。當然,這種服裝不存在於她的衣櫃裡。

  明光看就曉得,這件罩袍的質料遠比學校內戲劇社所擁有的戲服還要講究;
雖然非常寬鬆,卻不會從肩膀上滑下來,下擺也不太容易碰到腳掌,完全就是為
她量身訂做的。

  像這樣古典風格的罩袍,非常合適外型優雅的美人。就視覺上,明覺得自己
穿起來有些勉強,絲和泥倒沒問題。

  基本上,蜜和泠也與這類服裝相當配。兩人的身體都非常結實,這種石雕般
的質感,令他們自然而散發出一種古代學者般的氣息

  而要說到非常適合的,非露莫屬;絲和泥對她的負面評價,主要是針對內在。
若只提外在,露擁有連職業名模也會羨慕的天生麗質。明想,露即使健康最不好
的時候,也極像是古代詩歌中會提到的美女。

  若曾有畫家參考露的外型,畫出一系列的希臘女神畫,明也不會覺得太誇張。
以後,露走在路上若不靠幻象遮掩,可能過不到幾分鐘就有一票大人前來搭訕。

  像這樣構造單純的服裝,泠應該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就完成;也許還不需要打
板,明想,而依照他對細節的要求,該實行的步驟應該是一樣也不會省。

  希臘罩袍不需要紐扣或鬆緊帶,整體看來算是相當原始。也因為外型夠經典,
它絕對有重新流行起來的潛力。

  「重點是──」明說,低下頭,「泠要是看到我這樣穿,會喜歡嗎?」他是
很棒的服裝設計師,這一點無庸置疑。

  與那些在更多時候就只是嘴巴很壞又愛裝模作樣的傢夥不同,明想,泠的品
味與實力可是經得起考驗的。即使只是修改一件明早就穿舊的衣服,他在細節和
整體上也有相當多的追求。而這麼專業的他,與一般人平時所謂的「過分挑剔」
有很大差異。

  想來想去,有不少仍只是猜測;到這地步,明不得不承認,自己還不夠瞭解
泠。他們應該多聊聊,然而,明先前曾為了快點和他做愛,而把他的話給打斷。

  雖然兩人都極為興奮,結果也非常棒,可明再次回想,便覺得自己那樣做不
僅有些失禮,也把能進一步認識他興趣的機會給往後延。

  就算泠很期待,明也該先好好和他聊不只一小時。如果能順利壓下性欲,她
也許會再和他到外頭逛不只兩小時。

  明很熟悉絲和泥,也想要多安慰蜜。因此,明也在不知不覺中,把和泠的相
處時間給扣掉太多。

  這實在很不應該,明想,當初怎麼沒注意呢?由於和他相處時非常好玩,也
非常有安全感,所以在大部分的節奏都由他掌控後,便很少去注意那些較細微的
部分。

  除此之外,和其他人比起來,泠還是很習慣隱藏自己。雖已經當初見面時差
很多,但整體感覺還是與絲和泥相處時不同。明不希望自己以後就習慣這樣分配
和他約會的時間,可若期望他能跟絲一樣活潑,好像又不太對。

  有時,明也擔心自己會打擾到泠。這表示她需要知道他製作一件衣服的時間,
以及他究竟習慣在什麼時候工作。

  泠可能不介意被打斷,而有機會能好好服侍明,應該也很符合他的期望,哪
怕這可能真的會花去他不少時間。

  不少時候,泠可能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才縫製衣服。就算這些假設正確,明
覺得,自己還是該多親近他。要讓這個曾一度自卑到根本避免和他見面的孩子,
能更常感到溫暖;身為餵養者,得時時讓觸手生物的身心狀況維持在最佳狀態。
而明和他們之間,早就不僅僅是餵養與被餵養那麼簡單而已了。

  或者,明想,只是該把「餵養」這兩字的意義給擴大;雖然只是個極為瑣碎
的思考方向,卻讓她的嘴角一下抬高不少。當然,她有權去重新定義這些詞,並
親自加入一連串正面示範;雖聽來有些艱辛,但也因為她一直走在正軌上,所以
多數時都無須擔憂。

  明真想穿著這件衣服給絲和泥看看,而今天僅蜜一人有機會看到。沒有潛入
夢境的人,就只能聽明口述了。蜜會不會喜歡呢?明想,他們品味應該差不多。
只是她睡在蜜的身旁,自然會尤其好奇蜜的感想。

  有一身銀灰色毛髮的蜜,在這種地方應該也是非常顯眼。

  可能和上次一樣,蜜早就進到夢裡,但又因為一些法術規則上的限制而沒法
立刻和明見面。明有再等她至少十分鐘,甚至更久的心理準備。

  低下頭的明,發現自己的肚子好像更大了。像是懷胎十個月,或許還略為超
過預產期。到這地步,通常是該在醫院內待產。而明不用問也曉得,自己會在肉
室內產下露。以後和絲生下孩子時,也不會需要人類幫忙。

  眼前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的畫面,明想,是因為自己的內心對此極為渴望吧?
這也表示,她可能在夢裡頭把露生下來。很有趣,也雖然只是在夢中體驗,但能
夠這麼快就預習到半個月後將發生的事,明想,感覺也挺鮮的。

  「也不會比在現實中面對要來得辛苦,」明說,笑出來,「媽在懷我或我姊
姊時,也做過這種夢吧?」她很好奇,卻從沒問過;這種怪問題,也不像是一般
人家的女兒會問的。

  把雙手放在胸口的明,漸漸體會到一種全新的感覺:外層非常甜美,而位於
最深處的核心,則是一種極為強烈的自滿。對她來說,準備好生兒育女,遠比掌
握一箱金銀財寶還要能讓她有種富足感。

  雖然不太可能,可她還真想在媽面前挺著大肚子。她會盡全力炫燿,再看看
媽會有什麼反應。

  除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之外,明猜,也會腿軟吧。她會馬上把用相機把這一
幕拍下來,也許加上一句:「你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就在你不知不覺中喔。」

  媽在見到這一切之後,究竟會有何感想?除了發愣之外,她應該說不出什麼
好話;想到這裡,明覺得很愉快,還有種好像跨越甚至報復些什麼的感覺。

  難道在明的潛意識裡,很不希望媽繼續把她當成小孩嗎?好像也不是,明想,
低下頭。不用別人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對母親有太多意見。而她認為,自己絕
對是因為喜歡媽而非討厭媽才這樣。實在是因為腦中的畫面有些過於大膽,甚至
病態,才會讓她在一陣陶醉之後,又開始緊張。

  要是把這些困擾告訴心理醫生,可能只會得出她有戀父情節等答案;執意將
母親給視為是敵人,好獨佔父親;明認為自己倒是絲毫沒有這種傾向,再說找到
好物件時,想自己的母親面前誇耀,也是很正常的吧?

  每個人都想生出非常健康、乖巧的孩子,也自然而然的會期望孩子能夠比父
母要來得優秀;所以別把這種比較看成是競爭,要視為是全然正面的希望。就算
把前後邏輯大致弄清楚後,明還是覺得自己不太應該。況且這些體驗都與真正懷
孕後生產存有不少差異,一下又把自己所要經歷的給看得太過神聖和重大,明曉
得,這實在有點可笑。

  「偏偏我每次都無法阻止自己產生那麼多的感觸。」她說,兩手扶著腦袋。

  過約兩分鐘後,明落在一個充滿苔蘚的石窟內。周圍許多不知是灰塵還是沙
子的細小微粒光線下飛舞,她想,搞不好是花粉或孢子。

  幸好,她連一點鼻子不適的感覺也沒有,氣管和肺更是未受影響。顯然夢中
沒有溫度與、濕度和過敏等問題。見不到出口,蜜又不在,明單靠自己,實在想
不出任何提早離開的辦法

  就算不聯想到恐怖片,在傳統的冒險故事裡,一些特別給主角帶來心理壓力
的段落,也差不多以這樣莫名其妙的空間為背景。要說覺得「無助」,明想,或
許有一點。而她就是沒有辦法感到不安,因為夢遲早會結束。

  此外,明也曉得,蜜一直都在,只是大概又和上次一樣,她沒法出現在明的
面前。

  若蜜的本尊一直沒出現,而夢境的持續時間又因為法術而大大延長,明是會
感到有些無聊。不過在更多時後,明只感到覺得舒適。

  這邊的景色雖然單調,但還是很美;又這麼安靜,明想,真像是人死後到天
國前的一段特殊經歷。即便沒有宗教信仰,她和觸手生物也都很容易就聯想到那
一類描述;那些召喚術士最想實現的,搞不好正是一些宗教經典中所談到的各種
體驗。

  現在,明覺得自己非常輕盈,好像真的和風融為一體;除了移動全身都不需
花多少力氣外,單腳站立也不容易跌倒。甚至有時,她只要抬起一隻腿,就能夠
往上飄一段距離。

  根本不用費力去維持平衡,明想,感覺比一對翅膀或噴射背包還好玩。此處
的重力應該比月球還輕,可惜的是,只有頭幾分鐘是如此;慢慢的,她的行動就
變得沒有那麼便利,好像又回到了地球上。顯然一些比較符合現實的資訊,正一
點、一點的融入夢境中。

  即使重力一直未變,她也不敢試著做出像是後空翻或迴旋踢等動作;她一定
做得到,且現在是在夢裡,根本無須擔心太多。

  而就算是在夢中,也該盡全力保護肚子裡的胎兒;聽起來有點死腦筋,但現
階段,明就是覺得,自己對此要有多幾分執著,才夠資格和觸手生物繼續相處下
去。她想,平時再怎麼對不起自己的良知,也該有個限度。何況那些美好的未來,
可不會讓她等太久。

  還是很有趣,明想,認為自己已經玩得夠盡興。相信再過不久,她的肚子也
將變得非常沉重;畢竟是懷胎十個月的大小,她可能難以站直。

  沒有觸手生物幫忙,明將難以移動,連簡單的坐或躺到地上也不那麼方便

  就在明開始注意腳步的同時,光照的範圍增加。她不用抬頭也曉得,上頭的
洞口正逐漸擴大。沒有落石,也沒有落下幾把沙子或土塊,很像是有人把某種大
型隔板給移開,但明沒看到有誰在施工,也沒聽到任何摩擦或碰撞的聲音。洞口
的改變,就如同雲朵移動那般安靜。

  即便未看到任何人工結構,明仍覺得眼前的場景帶有一點科幻成分。場景是
那麼的單調,而她就是無法把這裡看成是單純的石窟。

  好像藏了多不簡單的東西,有如某種秘密基地。明要是再年輕個五歲,應該
會對此興奮到大吼大叫。石窟內的神秘感,喚起了她的興趣。接著就算出現一堆
古老的石像或壁畫,也不會讓她太過驚訝。

  突然間,明可以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夢境才剛展開,這些生理反
應就已經能追得她上她的情緒。

  而接著出現的東西,是個黑色的搖籃。好平凡,明想,嘟起嘴巴。她還以為
自己有機會看到浴缸,可周圍別說是白色,連顏色較淡的石頭也不多。

  在絲的夢裡,曾出現過一座風格典雅的有腳浴缸,背景還是一間破舊的教堂;
仔細想想,這畫面實在很奇怪,好像不該輕易忽視;明曾懷疑那是黑袍男子真正
死去的場所,聽起來也夠有戲劇張力,可絲有見過他嗎?絲和泥畢竟是最年輕的
觸手生物,出生的時間點可能是在黑袍男子死後。

  蜜就應該是真的有見到黑袍男子死去,明想,若凡諾等召喚術士沒有前來幫
忙,那解決黑袍男子的,就極有可能是觸手生物;除了蜜以外,露和泠或許都有
出手;蜜遲早會講到這一段,而明就算想要提早知道,拿絲的夢境來當問題核心
感覺也實在過於瑣碎。


                              【未完待續】
作者: 推屁股工程師    時間: 2017-6-17 00:33

感谢你的分享 很难得有触手文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8 23:14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64~65)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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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64

  在多數時候,明都不希望自己的形象是「想像力過於豐富」。可能純粹是絲
很喜歡那種廢墟,而那個畫面又是取自某些圖畫或老照片;夢境會隨機組合腦中
的素材,不會每次都反映出什麼特別深刻的經歷或內心想法;想到這裡,明也覺
得,自己就算有機會再夢中保持清醒,也無須像真正的解夢專家那樣去認真探究。

  缺少裝飾的木造搖籃,高度不到明的膝蓋。如此低矮,差點讓她以為這玩意
兒是喂貓狗的飼料盤;畢竟是在夢裡,再不合理的東西都有可能出現。直到她發
現木板間的空隙非常大,又在裡頭看到一張看來極為柔軟的毯子。

  從這些細節和整體大小看來,裡頭很適合讓嬰兒仰躺。下面的圓弧結構,看
來也是為了左右搖晃而設計;鋪蓋在最底下的,是一堆樹葉,作用等同於棉花或
羽毛。居然用這種方式兼顧厚實與柔軟度,可見它的設計邏輯非常古老。

  眼前的搖籃看來不至於過分原始,但仍很像是從哪間博物館搬出來的。明沒
在上頭發現任何螺絲釘,也見到任何用於補強接何處的金屬片。邊角稍微磨損,
油漆也卻少光澤;從這幾點可以看得出,它不是全新的。但一點蟲蛀的痕跡都沒
有,仍算得上是保存完好;整體結構看來非常堅固,不至於隨便搖晃幾下就散掉;
既簡單又成熟的設計,讓明一看就被深深吸引住。她好想帶回去,而這終究是不
可能的;就算仔細觀看,變成長期記憶,沒有精密構圖能力的她,最多只能口述。

  如炭一般的黑色木頭,看來非常細緻柔軟的乳白色毯子,以及那堆像是剛摘
下來的鮮綠樹葉,在陽光下,分別帶著一點灰、黃和銀;這畫面非常好看,可明
不用靠得更近一些,依舊能感受到夢境中的些微朦朧感。畢竟是夢中的物件,細
節實在不好認真探究。

  若問蜜這是怎麼做出來的,明想,可能也有點強人所難;沒聽說過有哪位觸
手生物特別懂木工,而以前曾替油燈做出提把的蜜,在日後也不見得還有發展這
項技藝。

  眼前的搖籃非常迷人,明認為,就算只拿來做為純粹的裝飾也無任何不妥;
擺放在窗邊,由窗外的景色來襯托;無論白天或晚上,晴天還是雨天,它都能為
室內帶來一種特別的風味。有些人真的願意花上不少錢,在高級精品店裡買下這
類東西。

  底下的葉子看起來也不髒,從中揮發出的物質,好像還有助於小孩健康成長;
明承認,就算對這個搖籃再有好感,不重視科學根據還是很離譜。事實上,她當
初想為露準備的,是更為高大的搖籃。

  白色的木製品,明想,還可以摺疊;高度當然超過成年人的膝蓋,造型古典
且極為堅固,無論是放在哪個房間裡都足以做為視覺焦點;家裡曾有過像這樣的
東西,她和姊姊都有使用過。

  有好些年,這個不便宜的現代產品還擺在倉庫深處,大部分的功能都還是和
剛買來時一樣,只是積了不少灰塵。可前陣子,它被搬出來送人了;是爸或媽決
定的,物件究竟是親戚還是鄰居,明都不曉得。

  這樣就有藉口去買個新的,可露長大似乎不需要花多少時間,而決定要和絲
生下第一個孩子也不知道要過幾年,和泥的話則──「不,」明說,使勁搖幾下
頭,「先別想太多。」

  那些目標距離現在還算遙遠,明想,要是不好意思和他們聊,也可以先寫在
筆記本裡。

  明很少像同年齡的女孩那樣研究服裝,除此之外,她平常也不怎麼關心特殊
自然景觀;夢中這些非常奇特的元素,她想,主要應該都是來自蜜的夢境。剛才,
她們幾乎是同時睡著。

  明猜,就算不靠法術幫忙,觸手生物也比人類還要好控制自己的睡眠。

  突然,搖籃開始晃動。比較像是有什麼動物碰到它,而不像是被風吹的。

  過約半分鐘後,一對細小的手伸出搖籃外。起先,明以為自己看錯了。而過
不到幾秒,一張白皙的臉蛋也從毯子中冒出來。是小嬰兒,而從他非常細的觸手
頭髮看來,還是觸手生物。那孩子的皮膚比鮮奶油還要白,幾絲櫻紅從臉頰和關
節等處浮現。

  是露!明想,不會錯的。蜜在化為觸手衣時,曾對明使用透視法術。那次她
們見到的露,和眼前的幾乎可說是露完全一樣。

  夢裡的比較大,是設定為產下她之後又過了幾個月嗎?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
明,一邊慢慢吞口水,一邊看個仔細。

  此時,露的雙眼當然是閉上的。她正安安穩穩的睡在搖籃裡,每一下的呼吸
都極為平順,幾近無聲;仰躺在搖籃裡的她,嘴巴和手腳都動作都極少,完全看
不出她成年後有可能活潑讓令絲和泥都感到極為困擾。明好想看看她的眼睛和牙
齒,但不能只為了那麼簡單又自私的理由就把她給吵醒。雖然明在認識觸手生物
後,常會思考「當下該怎麼做才會比較好玩」;可就算再怎麼愛玩,也不能把人
母的常識給拋到一旁;如果會犯下這種離譜的錯誤,明想,就配不上他們了。

  絲呢?她的所作所為常常比明還要誇張。

  明相信,要是和絲有孩子的話,應該不用誰來提醒,絲就表現得像好爸爸;
或好媽媽,明想,到底誰是爸爸誰是媽媽,以後她們可有得爭了。雖該以誰提供
精細胞來決定,但多數時,明還是會選擇讓步。

  就客觀來看,絲比較適合當媽媽;既嬌小又活潑的她,能輕易的和孩子們打
成一片。而最近,明也開始把絲當成是自己的女人而非男人來看待。這樣到底是
好還是不好,明不確定。絲倒是一定舉雙手贊成,因在很早以前,她就堅持自己
是明的老婆。

  不然,時時交換角色,感覺也挺有趣的;可那樣的話,明想,孩子會很困擾
吧?一覺醒來後,她有機會和絲聊到類似的話題,不過──

  「等一等。」明說,嘴巴微開。一直沉浸在感動和各種細碎思慮中,讓她忽
略另一個重點。如果夢中的設定,是她已經已經把露給產下來,那此時她肚子裡
的孩子又究竟是──

  很快的,像是在回應明剛才的疑惑般,一股酸澀的疼痛瞬間自腹腔深處湧出。
思考被打斷的她,兩腿微微彎曲。她在開始咬牙的同時,也彷彿聽到「啪啦」聲;
在那最多不過半秒的時間內,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不在別處,就在自己的腹腔裡,
類似精液囊破裂時的感覺,可流出的東西卻更稀更輕盈;過不到幾秒,就有不少
透明液體自他的陰部流出,把大腿內側、膝關節、小腿肚甚至腳踝等都給弄濕。

  有些緊張的明,在一陣深呼吸之後,就徹底冷靜下來。她先慢慢跪到地上,
再慢慢往後仰,待背和屁股都碰觸到地面後,她再整個人躺下。

  在這過程中,她把不少苔蘚給壓碎。也因此,衣服被弄濕好幾塊,而她不覺
得冷;相反的,她開始覺得熱。

  所幸罩袍並不難脫,明想,曲起雙臂;在考慮幾秒後,她把幾塊布料給扯到
一旁,先讓乳房和陰部露出來就好。

  明想,此時流出的,應該就是羊水。在仰躺時,還要一直忍受疼痛,會讓她
反射性的抬高下半身。不要多久,她不只是雙腿,連屁股甚至腰側都給羊水和苔
蘚沾濕。好像有幾團熱氣飄散到空中,來源還是陰部;這畫面實在有些誇張,讓
她在確定自己是否眼花前,就差點笑出來。

  子宮頸已經開始擴大,明想,再過不到幾秒,小孩的頭就會突出於子宮口外。
她不確定胎位是否正常,但至少從剛才到現在,她沒有太多扭曲或卡住的感覺。

  這種衝擊方式,與絲和泥進來時不同。而明也沒忘記,夢中的經歷根本就不
是真的。只是一提到生產,她就很容易認真起來。

  夢中的明,可能負責讓哪個觸手生物在她體內重生;和治療露時一樣,那會
是哪一位呢?

  非常有可能是蜜,明想,畢竟自己現在是與蜜進行夢境連接。

  若夢裡重點段落有反映明的內心渴望,那此刻的情況就只可能是自然懷孕;
她就這類主題的幻想內容可豐富了,有不少還不打算在短期之內說出來。目前,
明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即便存有許多變數,她卻不那麼緊張。

  嘴角上揚的明,現在正一邊含著右手大拇指,一邊在腦中思索各種可能性:
究竟會是誰的孩子呢?首先,她認為是絲的。

  然而,明今晚睡前的主要相處對象是蜜;雖然已沒有多少感覺,可她現在應
該還是睡在蜜的懷裡。

  一直聞著蜜的體味,碰觸蜜的身體,這多少會影響夢中的內容;無論是為了
解悶,或只是為了壓抑疼痛,明試著去進一步想像接下來的發展可能。

  若是蜜的孩子,感覺也很棒;雖然尾巴與四隻腳的輪廓都還不明顯,明卻已
經期待等下見到孩子露出毛絨絨的腦袋

  生出一隻狼或狗的,居然是個人類,還是一位年僅十六歲的女高中生。對一
般人而言,這種概念是生理上不可能接受的。

  既不可能親眼看到,更不用說是親身經歷;而若真有機會體驗到──哪怕不
過是身處在這樣的夢境裡──,她們也只會感到噁心,以及無比屈辱吧?明想,
嘴角上揚。再一次的,她沒有因為發現自己是少數派,而感到孤獨或不安。相反
的,她覺得非常愉快。一種莫名強烈的勝利感,讓她在露出笑容時,會不自覺的
咬牙。

  至於羞恥心,明想,反正又沒人在身旁,就算被各種扭曲的欲望給撕扯到體
無完膚,也沒關係吧?就許多方面看來,她已經遙遙領先同年齡的女孩太多了。

  吐出舌頭的明,已經準備像母狗一樣,仔細舔舐自已剛出生的胎兒;光是在
腦中稍微描繪出那種畫面,就差點讓她高潮。她也承認,自己在遇到蜜之前,就
曾沉溺在類似的幻想中。

  若肚子裡的孩子是泥或泠的,也非常有趣;他們比絲要來得壓抑,也很少像
蜜那樣說出一堆大膽發言。

  可能是泥或泠一時衝動,才釀成這種後果;明可不想聽到他們道歉,或是說
出任何表示後悔的話。迎接新生命時,除態度慎重外,心情愉悅也是一大關鍵;
產婦在分娩時,可不希望身邊的場面是哀淒或充滿衝突的;即便這麼認為,明卻
還是忍不住多次想像他們緊張到快昏倒時的樣子,並曾因此而偷笑。

  而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明的嘴角迅速下垂。雖然很難受,但還不到讓她大
叫的地步;只要先稍微咬牙,再閉緊雙眼,就能夠感到好過些;就算變得更痛苦,
也只要哼個幾聲,就能恢復原先的呼吸節奏。

  事實上,從剛才開始,明的眉頭和下巴也沒皺得那麼厲害;除了疼痛之外,
她覺得,其餘的部分都比第一次排出絲時要來得簡單。

  多數時,明都自認是個堅強的人。她還記得,自己在念幼稚園時,就不曾是
個愛哭鬼;一般的打鬧不說,即便是真的與哪位同學起衝突,她也總是有能耐成
為那個到最後仍站得直挺挺的孩子;即使深上帶著傷,依然會像個猛獸般大吼,
好像她跟本是一隻野獸,並有意把學校給當成叢林或大草原一般;這樣的她,讓
許多老師頭痛,也令不少同學從此與她保持距離。的確,明想,有段時間,她常
認為自己像個勇猛的戰士,雖然就長遠看來,這不算是多好的投資。

  上了小學後,她則是完全沒有哭過,這種紀錄還勝過許多男生。當然,在膝
蓋或腳指撞到桌椅的邊角時,她的淚腺會不受控制。即便如此,明相信所有的師
長都會同意,她唉唉叫的次數比他們照顧過的許多小孩都要來得少。

  一點也不可愛,明想,歎一口氣;她也承認,太常逞強,對身心的害處遠多
於好處;雖然曾經一度為自己的紀錄感到驕傲,如今,她卻不希望把這種個性遺
傳給孩子。比起硬脾氣又不老實的臭小孩,她還寧可生下一個愛哭鬼。

  明升上國中後,更常和同學發生不愉快。這類衝突的多數細節,她都已經不
記得了;究竟誰對誰錯,有時不僅是她,連前來處理的師長也很難弄清楚。

  明只確定,有些人的個性實在不好。而隨著年級提升,渴望和人起衝突的學
生也會逐年增加;也許是為了轉移對課業的壓力,明想,又或者真的只是太閑而
已;不擅長用幾句話來拚贏別人的她,常常得靠著全腳來扳回一城;而在遇見絲
之後,她就特別想要改變自己這種既粗野又不文明的形象

  明想,要是自己上高中後未曾想過要收斂一些,絲大概也不會找上她。

  雖然明的作風已經改變許多,但在生產時,要完全看不到她過去的影子,也
實在不太可能;即便不是真的具有什麼攻擊性,此時她無論是表情還是喘息方式,
都與弱女子甚至受害者那般的形象相差甚遠。顯然明的潛意識認為,這些才是面
對逆境時的最佳選項。一時之間,她難以徹底抗拒。

  明當然希望自己能夠更可愛一些,但裝不來,因為與她的個性不符。且光是
這一陣子的經歷,就足以讓她確定自己會在無比高興的情形下生產。

  但,明想,要是給鄰居聽到,應該還是會有人以為她發出的是淫叫聲;沒辦
法,一但太興奮,聽來就不夠痛苦。

  而身旁只有露,讓明能放心大叫。她很可能會把露給吵醒,到時候,她就得
照顧兩個嬰兒。那一定非常狼狽,明想,吐出舌頭。即便如此,她卻希望有人能
夠把這些畫面都給拍下來。

  在不少例子中,一些平常根本沒在玩攝影的人,一但自己孩子即將誕生,也
會急急忙忙弄來一台攝影機;無論買或借,還是挖出放在倉庫內的古董;畢竟是
如此重要的時刻,不紀錄下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明想,這時若能面對鏡子,那畫面一定很精采;或者,她會被自己血淋淋的
畫面給嚇到。

  同樣是流血,明想,和失去處子比起來,生產顯然更具意義;這才是她真正
變成女人的過程,而決定要進入這一段,先前可不知要耗費多少心力;想到這裡,
她又開始希望這不是一場夢。

  光是目前的感覺,就比起把絲和泥排出來要複雜許多;這過程應該和真正的
生產沒兩樣,明想,若不是在肉室,而是在房間裡做這種事,那一定難以清理。

  她也很好奇,自己在現實中的身體有何反應;有可能多次移動手腳,但還不
至於弓起身體。她不希望驚動到任何人,最好是連夢話都別說。

  至少兩天,明想把在夢中體驗到的,當成她和蜜之間的秘密。

  而不過是夢中的體驗激烈一些,應該不至於把露給提早產下;以法術連接時,
夢境對兩人肉體的影響應該遠比一個人作夢時要來得小;所以先冷靜下來,明想,
沒有什麼好怕的。首先,她要求自己別再去想恐怖電影中的情節。然而,無論是
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有些心理準備總是好的。

  在蜜出現前,明能掌握的資訊本來就比較少。

  應該是個健健康康的孩子,明想,雙手放在肚子上。人類胎兒太過脆弱,如
果是生下觸手生物,會讓她放心不少。

  停止咬牙的明,改輕咬雙唇。下一秒,她睜開右眼。一團既灰又黏的東西,
剛擠開他的陰唇;已確定不是精液囊,但也不像是人類。這個活力十足的孩子,
好像還打算靠自己的力量爬出來。曉得他是這麼的健康,讓明的嘴角再次上揚。

  與前幾次一樣,沒面對鏡子的明,視線正好被自己的肚子給擋住。陰道被撐
大,陰唇與雙腿也大大分開;當肚子開始往下塌時,疼痛也開始逐漸減少。而對
明來說,迎接新生命的喜悅,遠遠多過於親眼見到自己身材走樣的痛苦;無論是
懷胎還是生產時,她的心態都不會改變。雖然不怎麼輕鬆,卻讓她幸福到牙齒發
顫。

  不要半分鐘,明就已經能看到孩子的上半身;多毛又有肉墊,很類似犬科動
物。此時,她無法確認他沒有在呼吸;雖然口鼻都黏呼呼的,但至少就目前看來,
他沒有被嗆到。

  這孩子的氣管若是被濃稠的液體堵住,明即便體力還未恢復,也會馬上為他
做人工呼吸。

  過約五秒後,「啪啦」、「啵啦」等濕黏的聲音再次饗起;原先只是出來一
半的胎兒,馬上就落到地上。全身上下都黏呼呼的他,毛髮上黏有不少血水;一
條白中帶紅的臍帶,還在持續脈動。

  明流了不少血,但不至於全身無力。這是個好現象,她想,慢慢喘氣。只要
血沒有繼續流,就不至於演變成多嚴重的情形。

  和小狗沒兩樣的孩子,長有不少銀灰色的毛髮。

  是明與蜜的孩子,或者──是蜜的分身,也可能根本就不是分身,而是蜜的
本尊以較年幼的方式呈現,無論如何,眼前的蜜,比先前見到的小蜜還要迷你。

  蜜剛出生時就是這樣吧?明想,竟然有機會見到,實在是太好玩了!

  而和那些根本沒法在短時間內確定的重點比起來,還不如先決定該怎麼稱呼
這個孩子。明低著頭,說:「就先叫你小小蜜吧。」

  是個女孩,聲音尖銳、肚子圓潤,尾巴非常細,嘴巴也還相當短;明很仔細
欣賞她的外型,而在這同時,那條鮮紅色的臍帶還在持續脈動。

  應該可以晚點再弄斷,明想,輕咬雙唇。其實她對此沒有什麼概念,但一想
到有些行為必定又會導致流血,她就覺得晚點再做會比較好。

  還躺在地上的小小蜜,朝左邊露出肚子。她雖然還沒有站起來,卻已經開始
伸展身體。

  還沒法說話的小小蜜,連眼睛都未睜開。過約一分鐘後,她稍微抬起頭,努
力張大嘴巴。她這有點像是在打哈欠的模樣,真的是──

  「超可愛!」明忍不住大叫,又趕緊摀住嘴巴。

  明的聲音在遠處回蕩,而露沒有被吵醒。事實上,睡得比一般嬰兒還要熟的
露,連眉毛也未動一下。

  明曉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更正經一點。可沒辦法,她實在太開心了;生產過
程順利,母子安康,光是這樣就值得好好慶祝。當然,她會慎重對待小小蜜。

  就算這是一場夢,也要讓自己的內在和外在都像個稱職的母親;雖然這一點
已經多次強調過,可不斷溢出的喜悅,難免還是會讓明的表情看來有些輕浮。竟
然能在夢裡體驗到這種事,讓她有種賺到的感覺;不安等情緒再次缺席,也沒有
生產後的疲累感。不少時候,夢中的觸覺都非常模糊,特別是剛才,產下孩子的
感覺,居然差點和排出精液囊搞混;現實中應該不是這樣,明想,嘴角下垂。雖
然肚子的松垮程度非常逼真,她卻還是會感到有些遺憾;這種半調子的體驗,和
理想中的預習生產差得可遠了。

  也正是因為明的意識清楚,才會擁有這樣的感想。她曾聽過許多女性描述,
說生產過程一點也不愉快;如果知道這有多痛,一開始根本就不會想要有小孩;
這算是最為常見的說法,可見對產婦來說,自然生產究竟有多恐怖。

  剛才沒有痛到快要昏過去,明是該感到有些高興。在這之後,她想,要是覺
得夠痛才過癮,顯然就太賤骨頭了。

  小小蜜慢慢移動四隻腳,有點像是在伸懶腰。過不到一分鐘,她把身體往左
翻,好像試圖站起來。可剛出生的她,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即使全身顫抖,把肚
子撐到離地,過不到幾秒,她又會再次貼到地上。這樣的小孩,應該躺在母親懷
裡。

  明伸出雙手,試著把小小蜜給抬起來。後者的身體極為柔軟,但也非常強韌。
而明在把她抱到懷中時,還是會有些緊張。

  在這過程中,明的雙臂稍微靠往中間靠。難免的,她擠壓到自己的乳房;幾
滴乳汁先是流至乳房下緣,再流過肚子與腹股溝;直接從乳頭上滴下來的,則落
在膝蓋和腳背上;起先還算溫熱,但很快就變涼;每一滴都非常濃稠,可見脂肪
成分特別多。比較像是懷孕後的自然泌乳,她想,畢竟不是被露咬,無法一下噴
出超過十道乳汁。

  而在把小小蜜抬高至自己胸前時,明還是試著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揉
捏;「嘶咻」、「嘶哩」聲響起,幾道白色的抛物線落在光照範圍外,差點就波
擊到位在搖籃裡的露。

  為避免浪費,明很快就把右手移開;即便沒有持續施加壓力,兩邊的乳汁還
是又噴了快十秒才停止;白色的霧氣,不比先前在肉室裡看到的壯觀。

  落入泥土中的,明想,大概僅一杯的量。而存在乳腺裡的乳汁,至少是剛才
浪費掉的十倍;在給露咬過後,這對乳房在構造上究竟出現了什麼樣的變化;明
早該去關心這個問題早,卻不小心擱置太久。

  總之,明想,絕對能讓小小蜜喝到飽。更細部的問題,以後有的是機會去問;
能不能照顧到小小蜜,才是明此時最在意的事。

  相信過不到幾秒,那些霧氣就會全部消散。而在這種周圍是一片黑的環境裡,
正午的光線又直直落下,那些霧氣即使已經變得相當稀薄,卻還是比那些微塵要
來得顯眼。

  現實中,明乳汁的氣味非常甜膩。夢中的版本則淡得多,要是不使勁嗅聞,
感覺幾乎和水氣沒兩樣;這樣才比較耐喝,她想,不會增加觸手生物的負擔。觸
手生物倒是完全沒發表過任何負面意見,到目前為止,只有她才會這麼抱怨。

  就算心理醫生不說,明也曉得,這部分真是徹底反映出自己的渴望。低下頭
的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確定這些乳汁沒有什麼問題後,她試著把左邊
乳頭對準小小蜜的嘴巴。


                65

  頭幾秒,小小蜜看來非常放鬆;「嘶啾」、「嚕噗」等聲音,從她既短又濕
的嘴邊發出;雖然嘴巴皺皺的,吸奶的力道可不小;且不知從何時開始,一滴乳
汁都未從嘴角流出;若只看這一段,難以想像她剛才竟然還無法站穩。

  那支既短又小的尾巴,起先是黏在左邊大腿上;在小小蜜嚐到乳汁後,它才
稍微翹起。

  而在喝超過兩口後,這根尾巴不但很少垂下,還開始不時搖晃;動作不太俐
落,節奏時快時慢,好像晃得稍微大力一點,就會讓小小蜜覺得不舒服;這時時
透露出的無力感,自然會讓明想要更細心呵護她。

  小小蜜在喝下乳汁後,看來是比先前還要有精神。呼出一大口氣的明,把右
乳房也貼在小小蜜的左臉頰上。

  在喂過奶之後,別忘記拍背;幼犬也要這樣嗎?明想,發現自己從未上網查
過這方面的資料;用照顧嬰兒的方式來照顧小小蜜,應該沒問題。

  明還記得蜜的描述──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相信蜜沒有記錯,更不可能加
油添醋──,眼前的小小蜜,遠比蜜剛出生時還要脆弱。應該是介於觸手生物與
真正的幼犬之間,明想,雖然與現實不符,但非常有趣。小小蜜的皮膚極為稚嫩,
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頭的皺褶正慢慢減少。她在含住明的乳頭後,心
跳和呼吸節奏都變得更加穩定。

  明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多心;現在的小小蜜,真的是一臉滿足。每一次,小
小蜜的嘴巴發出吸吮與吞嚥聲時,都會讓明覺得自己幸福到快要融化。

  滿臉笑容的明,先是把頭往左偏,再把頭往右偏;既是用兩邊肩膀把溢出嘴
角的口水給擦乾淨,也順便欣賞小小蜜的身體兩側。還看得到肋骨呢,明想,小
小蜜該吃胖一點。

  決定要更加享受這一刻的明,準備對小小蜜說「你好可愛」和「多喝一點喔,
我的寶寶」等話。

  而突然,小小蜜稍微睜開雙眼,並開始扭動全身。皺著眉頭的她,先是停止
喝奶。接著,她開始扭動身體,很像是在掙扎。明很小心的控制雙手,沒讓小小
蜜翻到地上。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呢?」明問,語氣和表情都難掩慌亂。

  小小蜜沒有回話,只是一直重複先前的反應。

  明認為,自己剛才應該沒抱得太緊才是。雖然是身在夢裡,可法術的持續作
用,讓她一值都夠清醒;就算再怎麼陶醉,她也不至沒神經到真把活生生的小動
物給當成布偶把玩。

  可接下來,小小蜜發出聽起來很可憐的鳴鳴聲。很顯然的,她想要下來。明
當然順著她,還不忘說出像是「我太遲鈍了」和「真是對不起」喔等話。

  沒再叫出聲的小小蜜,全身上下的動作都漸趨和緩。明猜,自己的話多少有
起到一點安撫效果。在接下來的過程中,明不只是雙手,連雙腿的動作都一直是
小心翼翼的;先是往左側躺,再調整手指的角度。

  過了快半分鐘後,小小蜜又回到地上。她還不太能走路,應該不至於一下就
跑不見;而在顧慮到這些細節的同時,明也覺得非常心疼;似乎是自己一時之間
太過陶醉於,忽略了不少細節。搞不好她的手指還是太用力,把小小蜜給弄疼了。
或者更糟,因為她的右側乳房過於逼近,讓小小蜜喘不過氣。

  一開始,明都不認為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問題。可在聽到那些哀鳴聲後,她幾
乎不敢再肯定些什麼。

  觸手生物也不可能對明的乳汁過敏,但此刻,所有的常識都有可能改變;以
為自己醒著時的經驗能在夢中派得上用場,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天真、傲慢的思
考方式。

  半躺在地上的明,用手肘撐著上半身。

  小小蜜伸長脖子,嘴巴微開。下一秒,她輕咳一聲;純粹只是清一下喉嚨,
沒別的意思,而明卻被她的這個舉動給嚇到差點從地上彈起。

  嘴巴張大的小小蜜,連喘氣聲都非常細嫩。

  她雖然伸出舌頭,卻還含著至少半口乳汁。起先,她沒吞下去。過快一分鐘
後,她才把嘴裡的乳汁和一點唾液都吐出來。看來是一次喂太多了,明想,因自
責而感到胸悶、腹痛。

  抬高尾巴的小小蜜,四條腿稍微用力。這一次,她終於讓自己站起來。

  過約半分鐘後,停止顫抖的小小蜜,終於把每一隻腳掌都給擺正。伸直四條
腿的她,嘴巴微開,試圖講話:「我──」咬字已經很清楚,可如此細嫩的聲音,
聽起來仍像是啞啞學語的幼兒;而為了避免失禮,。

  小小蜜抬起頭,看著明;儘管又花了好幾秒在張大嘴巴和抬高舌頭上,小小
蜜還是沒法吐出一個完整的詞。

  這應該只是暫時的,明想,也許再過約半分鐘,小小蜜就能夠說出一大串句
子,還不會有任何結巴。而眼前的情況,顯然是她試圖和明對話。單就這部分,
明就可以確定她擁有蜜本人的意志。

  終於和蜜見面了,這讓明又松一口氣。當然,蜜知道她無法早點確定眼前的
小小蜜究竟是本尊還是分身。這表示,她不會因為剛才一連串冒犯行為而受到譴
責。

  雖然很快就弄清楚責任歸咎,明在想到蜜剛才的反應時,卻還是感到有些抱
歉。就在蜜伸長脖子,把嘴巴抬高的時候,明問:「剛才,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沒有。」很快回答的蜜,慢慢搖頭。她在使勁呼一口氣之後,身上的毛幾
乎都乾了。和先前一樣,她用毛髮把身上的體液全吸乾。與真正的犬科動物不同,
她的每一根毛發,都是由無數細小的觸手構成。

  使勁睜開雙眼的蜜,繼續說:「明的乳汁,非常美味。明的乳房,好暖和。

  蜜沒有使用像是「柔軟」等形容,也許是乳房後的胸肌,讓她不選擇此類描
述;可剛才,明想,自己還是幾乎把她的整張臉都給埋住,兩邊乳房的觸感,應
該還是很合她的胃口。

  如果為了這種事情開口詢問,好樣有點無聊;而明還是很好奇,晚一點,她
會努力擁抱蜜,看看會不會聽到像是「柔軟」等形容。

  幾乎併攏前腳的蜜,稍微伸一下懶腰。她閉起眼睛,打了個大哈欠;嘴裡沒
吐出聲音,讓明有點失望。

  現在的蜜,即便腳掌張開,爪子和半蹼仍是細到幾乎看不見;明已經很努力
去找,卻只是被更多柔軟的毛髮給吸引目光。

  當然,蜜很喜歡待在明的懷中。事實上,光是像剛才那樣回想,就足以讓蜜
全身癱軟。若不是急著開口,她會把夢境中的大半時間都用來和明撒嬌上;既然
和明之間的那一點誤會已經解除,那等一下,她應該還有機會被抱起。

  和躺在母親的懷裡一樣,蜜想,眼尾往上抬。有至少半秒,她看來好像又快
要失去意識。

  然而,過不到三秒,再次睜大雙眼的蜜,迅速開口:「我應該再說些話。」
不僅語氣堅定,聲音漸漸恢復成先前像那樣低沉、渾厚;雖然和目前的外型有不
少衝突,但感覺還挺鮮的;她本來就是有些年紀的觸手生物,即使外在變得極為
年輕,聲音還是應該要成熟、穩重一些,明才能聽得比較習慣。

  然而,蜜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明,如果可以的話,晚一點──再抱抱我
吧。」

  笑容極為燦爛的明,立刻回答:「好的。」差一點,她的聲音就會出現非常
誇張的顫抖;在特別高興的時候,無法純粹只是很陽光的回應。而幾乎同時的,
她的手指和腳指也因為過於興奮而開始扭動。即便是對一些不那麼保守的人來說,
這樣的動作也非常不好看;要是在大眾運輸工具上做出這類行為,就算沒被員警
逮捕,也會惹來一堆閒言閒語;近來更尋常的結局,是被路人拍下來,貼到網路
上,再被人肉搜索,第一條罪名無非就是「猥褻」等。

  此時,明特別注意自身形象。要不然,她極有還有可能因為情緒影響,而跳
出帶有部落風格的舞蹈。

  要節制自己全身上下的動作,乾脆先令雙臂曲起;兩手擺在胸前,十指扣緊。
而在維持這種祈禱般的姿勢時,又會壓迫到乳房;若不是她及時停止吸氣,可能
會噴出足以把小小蜜給淹沒的乳汁。

  蜜在恢復意識的同時,也得知一些夢中的規則:「明的奶,呼嗚──」才說
不到一半,她的舌頭就使勁曲起;好像明的奶又回到口中,量還多到差點竄出鼻
腔。

  有那麼幾秒,蜜的嘴巴看來像是打了一個大叉叉;一但身體變得稚嫩,明想,
許多細節都有化為簡單符號的潛力。

  又嚥下一大口口水的蜜,繼續說:「我要是一下喝太多的話,身體會迅速成
長。」

  的確,明想,跟剛才相比,蜜從頭到腳都變大了一點。不只是爪子變長,連
皮上的皺紋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已是出生後又過幾
周的樣子。比剛出生的小小蜜大一些,但比上次見到的小蜜要小上許多;不那麼
脆弱,但也沒有那麼修長。這種剛斷奶的小動物,還不比明的大腿粗;很適合以
花草、藍天和野餐籃為背景,由一幫專業攝影師負責拍下上千張可愛的照片。

  如此的健康、活潑、未來充滿希望,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想,蜜卻還是覺得長
大不好嗎?明很疑惑,低下頭。

  身處在夢中的蜜,想儘量維持自己幼時的模樣,這可真鮮。而為了避免她有
不必要的心理負擔,明很快說:「我雖然很喜歡小時後的蜜,但絕不會因此嫌棄
長大後的蜜喔。」

  原本還打算為長大後的蜜用上「威嚴」、「勇武」等形容,但感覺有點破壞
氣氛;別說出來吧,明想,簡單一點比較好。現在,她對待蜜的方式,與對待其
他觸手生物時幾乎沒兩樣。以前,她可不敢這樣和蜜說話。

  這是個好現象,而就目前看來,蜜也非常樂在其中。

  明雖然很高興,卻還是會感到很意外;目睹自己把極為困難的挑戰給完成一
半以上,連她自己都無法在短時間內相信。

  蜜把前腳併攏,說:「目前的這副模樣,我想再維持久一點。這樣的話,我
才能像剛才那樣。」她曉得,自己描述得還不夠清楚。過約兩秒後,她再次開口,
音量卻減少許多:「我想待在明的懷中,跟個小孩一樣。」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蜜想,對已經活了兩個世紀的
人來說,這可是一大突破。

  張大嘴巴的明,嘴角又迅速上揚;雖然笑容燦爛,看起來卻不像一朵花,而
比較類似某些會潛藏在叢林中的猛獸;腦中的貪婪念頭,多多少少會反映在嘴唇
和眼尾等處;用乳房把蜜的頭給包住,甚至把蜜的大半身體都給放到嘴巴裡;這
些事可不能做!萬一傷到蜜怎麼辦;而即便良心有在正常運作,明還是會有不少
冒犯的想法;沒辦法,蜜實在是太可愛了,

  在腦中反覆咀嚼各種離譜想法的明,差點又流出口水。毫不意外的,她的表
情又變得有些邪惡;為使自己變得端莊點,她左手背貼著下巴,慢慢的把嘴巴給
閉上。起初,她的做法極為成功,直到嘴巴完全閉上前的最後幾秒,她的兩排牙
齒碰在一起,發出聽來很危險的「喀」聲。有超過半秒,她即使沒有出聲,看起
來仍像是在奸笑。

  不像個好人,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吐槽自己,而此時,她卻有點想撞牆;
最近吐槽絲的次數多一點,讓她忘了自己其實常常表現得比絲還要誇張。

  要是蜜在這時開始發抖,甚至做出一副躲在牆腳的可憐模樣,明可能會急到
內出血;就算知道蜜是裝的,胸口的悶痛依舊會持續非常久。

  良心的反應很激烈,在許多時候,明都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問題是情緒
回穩的速度太慢,偶而會讓她有種快要咳血的感覺。

  而蜜只是瞇起眼睛,一語不發;只是如此簡單的吐槽──甚至可能連一點吐
槽的意思都沒有──,讓明又松了好大一口氣。

  在把羞愧等情緒給暫時扔到一邊後,感到好過許多的明,決定去關心一些更
基本的問題:「蜜怎麼會失去意識呢?」

  「這個嘛──」蜜說,吐一下舌頭,「法術的話,一直都沒問題。主要是我
出現的位置,這部分是隨機的。」

  見到明滿臉通紅,蜜閉上雙眼。過快十秒後,再次睜開雙眼的蜜,大聲說:
「明的子宮,啊──實在是太舒服了!」

  無視明把臉蓋住的動作,以前腳磨蹭地面的蜜,舌頭往上勾舔到鼻子;不僅
樂於表達自己對那段經歷的感想,還很樂於欣賞明害羞的樣子;這就是現在的蜜,
非常的大膽、直接。

  既然明沒有摀住耳朵,蜜想,就該繼續說下去:「早就已經睡著的我,一進
到夢中,又再次昏睡。我有一直在腦中複習自己的使命,曉得不該就這樣失去意
識。然而,一股極為溫和的暖流,讓我全身稍微放鬆。當我閉上眼睛,垂下耳朵
時,那感覺真的比回到被窩裡還幸福!」

  在那種情形下,蜜想,就算是泠,也絕對會失去意識。

  先前,蜜在喝那些香甜酒時,可沒有這麼容易就放鬆;明在感到自豪的同時,
也忍不住問:「蜜就算是身處於夢中,還是能在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身在我的子宮
裡嗎。」

  「嗯。」蜜點頭,說:「我、我有仔細觀察、研究過。」

  不該結巴的,蜜想,低下頭;化為觸手衣的那一段不提,在明剛決定要協助
露重生之後,她就很仔細注意明的身體健康。她就是在那個時候仔細觀察和研究
的吧?明馬上提出自己的見解,並接著說:「這沒有什麼好害羞的,蜜是為了我
好──啊難道,你以為我會對此有什麼反感嗎?」

  蜜繼續低著頭,漸漸的,她連耳朵都垂下來。很顯然的,她就是這麼認為;
就算有明的保證,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話過於露骨。

  此時的蜜,簡直比泠還要害羞。差一點,明又要笑出來。

  過約五秒後,忍住笑意的明,稍微提高音量,說:「我怎麼會嘛!即使你最
初的目的不合乎理節,也沒關係啊。你們啊,畢竟是觸手生物,而就算出發點沒
那麼正經,在接收到色咪咪的視線時,又獲得如此多的肯定;真的,我認為,自
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現在,情勢逆轉了;明的攻勢猛烈,蜜則必須忙於防守和回避。而明非但沒
讓她反應不過來,還出言安撫。

  如此的手下留情,蜜想,明真不愧是有史以來最適合擔任餵養者的人;不只
是提供能量,連心靈也一併滋潤。難怪無論是什麼樣的觸手生物,都能被明在一
夕之間征服。

  此時的蜜,比醒著時還要更加扭捏,不像是平時的她。

  不過,蜜剛才的言行,倒是與目前的外型非常合;與聲音的變化徹底相反,
明想。

  即使是人類,在說到象徵自身個性中較為脆弱、纖細的部分時,多半也習慣
以幼時的外貌做為象徵。蜜的潛意識也許早發現這一點,所以平時習慣硬撐著的
部分便消失了;是一時鬆懈,又或者是刻意如此?無論如何,都表示她在明的面
前非常安心。

  又一次,明覺得自己提議要連接夢境是對的。

  而蜜在考慮近半分鐘後,打算就時間點的部分做出澄清:「不,我是在第一
次和明做的時候,就偷偷的──」

  原來是在那麼早的時候,明想,睜大雙眼。和過去一樣,她不覺得噁心,反
而興奮到起雞皮疙瘩。

  看到蜜又再次垂下耳朵,睜大雙眼的明,繼續問:「是用法術嗎?」

  「也有用主要觸手。」蜜說,吐出舌頭。當時,她主要觸手的動作,明清楚
得很。

  不打算一下就描述得太詳細的蜜,選擇以沉默來略過這段。即便已經過了快
一個月,明還是能夠輕易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先抵著子宮口,再鑽過子宮頸。一
口氣做完這些動作之後,直接在子宮裡射精。

  明不曉得的是,蜜當時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一時衝動。

  就算過程非常順利,可連是先提醒都沒有,蜜覺得,自己實在非常無禮;只
因為過於興奮,就無視對方的選擇權,這完完全全是禽獸的行為。

  在那之前,明完全沒有過類似的經驗。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身上的少女氣
息,讓當時的蜜興奮到了極點;好想把眼前的女孩弄髒,讓自己的味道被餵養者
吸收,令對方的身體和心靈都記得自己;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狠狠的印上去;
一切都是為了融為一體,無須顧忌她眼中的不安;一但腦中滿是這些想法,就會
做出非常過份的事;如此的簡單、迅速,且是在一開始就非常冒犯,根本就不用
到最後關頭;想到這裡,蜜的表情除了害羞之外,還有些自責。察覺到這一點的
明,故意讓語氣帶點譴責意味的說:「憑當時的沖刷力道,就算你沒瞄準輸卵管,
也一定有不少進到最深處吧?」

  「嗚──」蜜吐出一串細小的哀鳴聲,像是被一箭穿心。雖然她沒有倒地,
魂卻好像快要飛走了。

  明剛才所描述的景象,早已在蜜的腦中成形許久。而由──被蜜視為是受害
者的──明親口說出,威力真是不同凡響。

  此時,明的不悅全是裝出來的。她甚至還發出短促的笑聲,顯然把那次經歷
給當成一是種美妙的驚喜。

  明竟然真的沒那麼在乎,也不打算要蜜道歉。

  過約五秒後,耳朵和臉頰都泛紅的蜜,小聲的說:「我真是不應該,但,我
真的很喜歡嘛。」雖已不感到慚愧,但在明的面前說出這類感想,還是會讓蜜羞
到想要逃離現場。

  明兩手合在一起,說:「那麼,會出現我把蜜生下來的段落,是不是就表示
除了我之外,連蜜也想像過這種畫面呢?」

  尾巴迅速搖晃的蜜,身上的皮膚迅速變紅;連毛髮都無法完全遮掩,明想,
顯然是說中了。

  再過幾秒,蜜好像連鼻子也開始帶點粉紅,而不是全黑的了。

  「我、我──」蜜說,稍微提高音量,「就算想過這種事,也、也不奇怪吧,
因為──」深吸一口氣的她,伸長脖子,「當明的小孩,一定很幸福嘛!」

  明聽完後,先是嘴巴微開。接著,她感覺全身發熱,好像馬上就會有蒸氣要
從鼻腔甚至耳道內冒出似的;雖有吞下一大堆口水,並試著張大嘴巴,可她曉得,
自己即便再吸一大口氣,也無法令體溫下降分毫。

  才過不到五秒,明就忍不住了;先是伸出雙手,托著蜜的前腳。很快的,她
把蜜給抱在懷裡。動作是比先前要來得急,但絕對沒有過分的撞擊或壓迫;在這
過程中,兩人都屏住呼吸。

  把頭往後仰的明,整個人慢慢躺下來;把蜜放在自己的乳房上,這樣難免會
刺激到乳腺。而現階段,明就任憑乳汁噴出、流至腋下與肋間等處。她要好好感
受蜜的全身,為此,就算要付出全部的乳汁,她也覺得值得。蜜也不介意真的被
她像只小狗或布偶那般抓起來。多數時,她就期望能被明這樣對待。

  可惜只有在夢中才能夠長時間維持這種體型,蜜想,吸一下鼻子。

  又一次,明自然散發出的母性光輝,讓蜜的視線模糊。而馬上就享受這麼多
來自明的呵護,讓蜜又有種快要融化的感覺。

  剛才,她在明的懷中時,根本就不需要掙扎;由於她也從來沒作過這種夢,
一時之間就過分緊張。

  明抬起頭,柔聲說:「我想,正確的情形,是我們都有想像過吧。」

  睜大雙眼的蜜,耳朵和尾巴都豎得非常直。明把左手蓋在自己的肚子上,繼
續說:「正是因為我們都對這場面有些期待,所以這場夢,滿足了我們。」

  這時,腦中要是又冒出「賺到了」等字眼,會顯得非常膚淺;明曉得,卻不
可能沒有這些感想。她相信,蜜此時也有一樣的看法。

  刹那間,明甚至覺得,即便這次沒聽到蜜講述更多有關過去的事,也沒關係;
只要有像剛才那樣的交流,就已經有連接夢境的價值了。

  又笑出來的明,從手心、胸口到背脊皆冒汗。就算是在夢中,她的生理反應
仍和現實中差不多。只是不會覺得口渴,也不容易感到疲累;她一邊注意這些細
節,一邊慢慢低下頭,與蜜四目相交。而才過不到三秒,後者就把頭往右偏。

  實在太害羞的蜜,暫時選擇回避明的視線。

  然而,蜜卻忘記自己從脖子到腦袋都比原先要迷你許多;就算把眼睛也往右
轉,明也只要伸長脖子,就能和蜜的視線對上。

  所以,蜜接下來除了閉上雙眼外,還把頭用前腳蓋住;連耳朵也用肉墊壓著,
像是要偽裝成一卷毛巾般,趴在地上:她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可此時,完全就是
一副幼犬模樣的她,腦袋和腳掌都比成年時要更加渾圓、柔嫩;好像連呼出氣息
都是粉色系的,讓明必須得在短時間之內一連吞下好幾口口水,才得以維持冷靜。

  而在同時,蜜的陣陣心跳,也穿過明的胸腹;比先前要快上不少,即便隔著
幾公分的距離,也能感受得到。

  沒想到蜜會這麼激動,可見若是沒有剛才的經歷,她應該是短時間之內都不
打算把自己的這些幻想跟明說;好想抱著她唱搖籃曲,讓她更安心,也更害羞一
些;先不急,明想,以後有的是機會;。

  現在,蜜內心的波瀾已經足夠,不需要更多刺激。應該多多安撫她,明想,
這樣才夠體貼。明也沒忘記,自己之所以會提議要進行夢境連接,是為了多聽蜜
講一些過去的事。

  「就當成是一次約會」,明可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在這時,和蜜預定往後
的行程,不僅非常合理,還能替目前的對話增添不少情趣。

  「蜜,可以的喔。」明說,兩手扶著肚子。

  「嗯?」蜜豎起耳朵,嘴巴微開。有將近三秒,她的眼中充滿光芒。

  明接下來打算說什麼,蜜多少已經猜到。嘴角上揚的明,再次開口:「我很
喜歡,把你給生下來,所以啊,剛才的經歷──只要蜜願意的話──再多來幾次,
也沒問題喔。」

  聽起來非常誇張,而明說的都是實話;從以前到現在,她在面對觸手生物時
都是用這樣的態度,不全是一時興起或配合現在的氣氛。

  保守的對話會累積秘密,明想,就算是老婦老妻,也有太多的不快是在彼此
回避問題焦點後產生;比起成天計算和擔心這些,她還寧可反其道而行。

  和以前一樣,像這樣離譜的經歷與感想,明即便沒有人類朋友能分享,也不
會太感到寂寞。現階段,她只在乎自己能否讓蜜滿意。

  因此,明也常很仔細檢討自己不久前的行為;像是剛才那句「再多來幾次」,
是否妥當?

  這和吃同一道料理或玩同一款遊戲都不同,若沒有更長的時間去醞釀,就該
以意外的方式來呈現;比起接吻和做愛,在夢中生產,也許更容易在短時間之內
就變得廉價;畢竟有很多段落都與實際體驗不同,明想,若是──在產下露,與
為絲生下孩子前,就──對生產過程感到厭膩,那必定連靈魂的核心都開始空洞
化;雖然不太樂觀,但先有心理準備,往後面對相關問題時,思考方式就有可能
在短時間之內變得更加成熟。

  首先要注意的,應該是體驗的節奏;要避免太過頻繁,那就只能偶一為之;
先一週一次試試看,明想,深吸一口氣。

  居然事先預定每週的生產次數,這主意聽起來是既蠢又變態;皺起眉頭的明,
才懶得管自己腦中的常識如何批判這部分。反正使用這種法術不會妨礙睡眠,等
於是讓她有更多時間能夠妥善運用;這不單只是感覺,實際上也正是如此。

  明在幾經思考後,接著說:「如果你施展更多掌控夢境內容的法術,那我剛
才所講的──」

  在明講完之前,蜜就流鼻血了。前者在看見自己的乳房、肚子和罩袍都給染
紅一大片後,話也自然中斷。

  眼前的景象非常驚人,而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夠知道,蜜絕對不會有生命危
險;這不過是夢中的戲劇效果,難免有些誇張。在這之前,她們也曾見識過更驚
人的景象。

  不過,頭半秒,明根本沒反應過來;在腰側和指尖的等處的暖流迅速流失時,
她的眼睛幾乎失去光澤,腦袋也是一片空白;待數不盡的血紅色斑點將這片空白
給填滿後,全身汗毛都快把趙袍撐起的她,終於大聲尖叫:「呀啊──!」非常
淒厲,聲音大到好像會把自己的耳膜給衝破;此刻,她也顧不著正在不遠處睡覺
的露了。

  有超過三秒,明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頭都像是瞬間結凍,彷彿正大
量失血的不是蜜而是她。眼前的畫面太驚人,讓它以為蜜的腦袋被整個削去。

  當然不是這樣!而明在拒絕嚇壞自己的同時,也不會那麼積極譴責自己是多
麼的神經質;都是因為眼前的出血量實在大過頭,腦袋才會反射性的做出如此判
斷。

  別說是幼犬了,就算是一個體型壯碩的成年人,這種流法也非常糟糕;一分
鐘之內就玩完了,明想,或者根本剩不到三十秒可活。就算沒忘記自己正在作夢,
她還是覺得頭暈腦脹;雖然早就察覺到真相,仍然沒法迅速冷靜下來。

  能讓蜜如此激動,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想到這裡,明終於閉緊嘴巴。而很
快的,她覺得呼吸困難。現實中的她,即使沒叫出來,眉頭也應該是皺得非常緊

  全身緊繃的明,再次開口;全身不停顫抖的她,聲音不僅極為尖銳,音量也
較前次提高不少:「你、你、你怎、怎麼回──」

  「抱歉。」蜜說,閉上雙眼,「夢裡的反應常有些過頭。」語氣十分冷靜的
她,身心顯然都沒怎麼受影響。接著,她小聲的說:「唉,又不是以前的漫畫。」

  蜜自認,像這樣的自我吐槽還不錯;以現代年輕人的標準來說,這一段的起
承轉合應該算是夠有趣的。她希望明能夠輕鬆一點,雖然要說到耍寶,她通常是
沒有什麼自信。

  已經過了快十秒,明還是冷汗直流。一直到現在,蜜才發現,自己忘了處理
更基本的問題。

  下一秒,閉上雙眼的蜜,慢慢點頭;血立刻止住,幾乎和關住水龍頭一樣簡
單。從剛才到現在,她流出來的血應該足以裝滿廚房內的水槽。明光是聽到聲音,
手腳都會開始顫抖。

  幸好聞不到味道,明想,不然自己極有可能會被嚇到昏過去;雖也是在夢中
失去意識,卻不比蜜剛才經歷的要來得有美感。

  明右手扶著額頭,說:「即使不提前後落差,光是剛才那一段得到的刺激,
強烈程度就絕對是洗三溫暖所不能及的。」她一邊捏著眉頭,一邊說:「仔細想
想,我還沒做過這麼恐怖的夢。」

  「抱歉。」蜜說,低著頭。連尾巴都垂下來的她,看來非常內疚。

  而明若是再看仔細一點,就會發現,蜜的左邊嘴角一直都微微上揚,有時還
會一連顫抖不只兩下。

  要是在這個時候笑出聲,蜜想,明應該會生氣;可那種有如漫畫般的場面,
實在是太滑稽了;蜜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沒讓自己的嘴巴發出噗哧聲。

  此時的氣氛,比前一次要好上非常多;不只有蜜這麼想,連明也如此確信。

  伸長舌頭的蜜,把口鼻周圍的血都給乾淨。幾秒鐘後,她脖子以下的毛髮還
是一片紅色。像是披著一件紅色的連帽斗篷,蜜想,不難看;她只考慮約兩秒,
就覺得那些受影響面積更大的部分可以晚點再照顧。

  剛才,明在忙著止住結巴時,就不只一次咬到舌頭;就算已沒那麼害怕,她
還是指尖冰冷、胸腹緊繃;無論是蒼白的雙頰,還是胸腹的緊縮感,都要再過至
少半分鐘才能恢復。

  又過約五秒後,蜜再次開口:「話說回來,我即便中槍,也不見得會流這麼
多血呢。」

  在和明多次接觸之後,蜜認為自己的幽默感大有進步。

  而明看來還是有些內疚,這可不是蜜所期望的。過快半分鐘後,蜜把右邊嘴
角也抬高。有一瞬間,明覺得眼前的小小蜜看起來和長大時沒兩樣。

  為使明的心情迅速好轉,蜜乾脆讓自己看來像是有意要嚇她似的。現在,蜜
寧可讓她有些生氣,也不希望她的雙頰繼續缺少血色。

  而此時,蜜的心情也不完全是感到悲痛。在看到明是那麼關心她的安危時,
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只覺得相當開心。基本上,她不會為了營造那種情境,
而故意做一些非常激烈的事。但日後,她無論是在睡前還是剛醒來時,都會很常
在腦中複習這一段。

  又過快半分鐘後,明才吞下一些口水,讓乾澀已久的喉嚨感到舒服些。她曉
得蜜的用意,因而無法真的生氣。很快的,她乾脆也用一個淺淺的微笑,來回應
蜜的體貼。

  而在持續關心明的同時,蜜也忍不住說:「明,你剛才的話,實在是太犯規
了。」這是點出事實,既非抗議也非譴責,蜜想,明鐵定能夠理解。

  在這同時,蜜也猜想,自己若沒有流出這麼多的鼻血,應該會樂到在地上打
滾;那景象是有些幼稚,但至少不會像流鼻血那樣嚇到明。

  雖然是在夢中,可令蜜有和絲一樣的反應,無論是以征服或惡作劇的角度來
看,都能視為是一次偉大的勝利;無庸置疑!明想,覺得自己應該舉雙手歡呼。
而在考慮幾秒後,她還是決定要低調一點。

  她和蜜都要再花一點時間,來靜靜消化剛才的那一段經歷。兩人在醒來之後,
也不會馬上把剛才的對話跟其他觸手生物分享;暫時的,就把這當成是她們之間
的秘密。

  明低下頭,看著蜜;蜜也抬起頭,盯著明。閉緊嘴巴的兩人,眼睛都正慢慢
的瞇成一條細縫。已經相視約半分鐘,她們都沒有眨眼。接著,又幾乎同時的,
她們都笑出來。

  蜜一邊搖著尾巴,一邊說:「再把我抱起來吧,明。」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19 22:58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66)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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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66

  剛出生沒多久的泠,在經歷那次事件後要怎麼整理情緒?他對凡諾有什麼新
的看法,對蜜的態度又有何變化?而在那個好像不利於感性發展的環境中成長,
泠對縫紉的興趣又是怎麼培養的?還有即將誕生的露,真希望蜜能夠快點講到她;
對這個已經待在自己肚子裡非常久的觸手生物,明還是陌生得很。

  透過蜜等人的回憶,得知更多有關露的資訊;就算再怎麼有限,明想,身為
餵養者,對此本來就該積極一點。

  至於召喚術士,比起凡諾,明更在意老石;從蜜的那幾段描述聽來,他應該
比凡諾要來得好相處;他對凡諾的態度也有些隨便,有時還會出言諷刺,這點尤
其讓明對他產生好感,搞不好這也是凡諾願意與他認識的主要原因。他們若不是
朋友,就只是純粹的工作夥伴,再不然就是商人與客戶之間的關係,明想,他們
應該不是戀人吧?雖然她很好奇,但不急著問

  上一次,蜜不僅出手阻止夢境延續,還因為明所目睹的內容而傷心流淚;這
一段,明想,真是糟糕到極點;每一次,就算只是回憶其中的一小部分,胸口都
會出現一種尖銳的濕冷感;明是如此,蜜的情形可能更加嚴重。雖不至於讓她和
蜜的關係出現裂痕,但這種虧大的感覺,即使是見到圖書室和貝林達所帶來的新
鮮感也不足以彌補

  就在明思考這些事的時候,一件新的希臘罩袍落在她手中。是蜜給的,與現
實中不同,這件衣服不是從肉縫中拿出來,而是自陰影中突然出現。瞇著眼睛的
明,最多只能在光影之間看到一些類似泡沫的東西;在夢中,這些細碎的物質似
乎能夠拼成任何東西。

  在換新衣服之前,明也很好奇自己的後產何時會來臨;為避免不弄髒新衣服,
她還多等了幾分鐘。

  在蜜準備對周圍的環境施法時,明終於將沾滿鮮血的罩袍給脫下來。很顯然
的,夢中不會有後產的段落,因為不只是胎盤,連臍帶都不知是在什麼時候消失
了;且還是剛把蜜抱在懷中時就不見了,明想,馬上說:「好可惜。」

  她嘟起嘴巴,看著自己的兩腿間。蜜轉過頭,一臉疑惑。趕緊併攏雙腿的明,
先是輕咬雙純。而過沒幾秒,她還是把自己剛才的想法都講出來。蜜聽完後,忍
不住問:「你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嗎?」

  「蜜是指生產嗎?」明問,右手蓋在肚子上。蜜慢慢點頭,身體稍微壓低。
睜大雙眼的明,馬上回答:「不會啊。」

  蜜伸長脖子,問:「明完全不覺得有什麼損失嗎?」

  「沒有啊。」明說,心想,原來蜜到現在還是會擔心這些問題。過約兩秒後,
明繼續說:「當然我是有思考過這些問題,而在好幾天前,我的結論就已經出來
了。」

  豎起耳朵的蜜,把頭抬高。明把雙手蓋在肚子兩側,說:「失去一點血,體
重也增加不少,是後身材也將有著不可逆的變化;最後一項聽來尤其嚇人,但對
我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因為到最後,我得到的成就感總是高於一切。」觸手
生物不僅很注意她的健康,還一直服侍她,並承諾要幫她恢復身材;而事實上,
真正讓她感到安心的關鍵,聽起其實較為簡單:「你們也不那種會因為我增加幾
公斤、骨盆的形狀改變或乳頭的顏色加深,就嫌棄我的人啊。」

  「當然不會。」蜜使勁搖頭,說:「明無論是懷孕前、懷孕後,生產之後,
甚至生產的當下,都相當的美。」她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腦中自然也會描繪出
相關畫面;多半是對未來的想像,除此之外,也有不少是來自這一個月內的經歷。

  這些美好的段落,讓蜜的主要觸手徹底充血。過約五秒後,舌頭發燙的她,
乾脆趴在地上;這樣既能夠散熱,也能夠遮住自己的主要觸手。

  成功忍笑的明,柔聲說:「能在你們的懷抱中,成為女人,產下你和露,對
我來說,這些都是再美好也不過的經歷。雖不能光這樣就說自己已經成為母親,
但能在短時間之內就夠像個母親,就已經讓我覺得非常幸福了。」

  蜜的腦袋先是往前,接著是往後。差一點,她又要流鼻血了;一但開心快要
失去意識,兩行鼻血就會跟瀑布一樣垂下。這是她在夢中的情緒表現方式,難以
靠著幾個法術就徹底改變。

  為不造成明的緊張,這一次,蜜先閉緊嘴巴。

  稍微抬高鼻子的蜜,咬著牙、屏住呼吸。她在血液大量溢出之前,就先一步
治癒鼻腔內的組織;雖聞得到一點鐵味,但最終,她是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到鼻腔
外。在這過程中,她除了主要觸手徹底充血外,尾巴也搖個不停;已經把兩旁的
地面給拍凹,她想,再持續個一分鐘,自己或許會拍出將近兩指寬的坑洞。

  蜜一邊低頭,一邊深呼吸。已經施展出幾個法術的她,先將周圍的苔蘚除將
近一半。幾處泥地一下就變得光禿禿的,變得極為鬆軟。明才剛覺得腳下變得更
不利於行走,一堆新冒出的石磚就鋪成一條又一條的道路。

  為了讓更多光線進來,蜜還開啟更多洞口。她只是來講故事,就算不做這些
事,明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得讓環境變得更加舒適一些,蜜想,對明才不至於太失禮。這也是蜜讓自己
冷靜的方法。

  先替洞口加上玻璃窗,再升起一堆書架;現在,她們就算把頭抬高,也不會
覺得光線過強。因為冒出大量的書籍,周圍的色彩也變得更加豐富了。加入前個
夢境的場景,能夠讓她們都更有親切感。

  在稍遠處,蜜做出寬敞的地爐。木炭已經點著,上頭還放有圓形的鐵釜,令
周圍的溫度和濕度都增加。

  把日式茶室也加進來嗎?明想,這過程真的非常好玩。就算要求蜜出噴水池
或巨大雕像,應該也不成問題;當然,明沒如此提議。觸手生物的美感有多麼傑
出,明不是沒見識過。她只想靜靜欣賞,不打算造成任何破壞。

  蜜屏住呼吸,眨一下右眼。下一秒,一張極為寬敞的躺椅自陰影中浮現。上
蓋有一層細緻的綠色布料,塞在裡頭的天然海綿則從兩側露出來。

  蜜看著明,說:「試躺一下吧。」

  而在蜜開口之前,明就已走向躺椅。後者才剛坐下,海綿就發出一連串「噗
嗚」聲。

  睜大雙眼的明,很享受背脊和臀部被適度支撐的感覺。她一邊戳著那些海綿,
一邊說:「不像是會出現在一般傢俱店裡的東西,但相當舒服呢。」

  蜜點頭,繼續佈置周圍的環境。曉得她還有得忙的,明在跳下躺椅,把注意
力再次放到黑色的搖藍中。

  環境一直在變化,露卻絲毫不受影響。

  先前,明曾大聲尖叫。而在這之前與之後,她和蜜的說話音量也未刻意壓低。
這應該不表示露的耳朵有問題,明想,真正的露還躺在她的子宮裡,眼前只是個
非常逼真的投影。既然夢境的內容幾乎沒影響到投影,就表示露的意識根本可能
根本就沒有進來。

  搖籃裡的露,只是個空殼;明可不願意這麼形容,蜜也一樣。

  突然,蜜轉過頭來。她和明一樣,也盯著露瞧。

  「我好想把她帶到公園去。」蜜說,半睜著眼。

  一開始,明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快五秒後,她才確定蜜的意思:就只是
把露帶到外面去晃晃。

  不然還可能有其他意思嗎?明想,覺得自己真笨。

  「的確,」明說,小心翼翼的走到搖籃左側,「不該讓露待在這種陰暗的地
方。雖然她的皮膚這麼白,不適合一下曬那麼多太陽,但讓她多聞聞外頭的空氣,
會有助於健康成長吧?」

  蜜點頭,而才過不到三秒,她再次強調:「雖然我們常會把她當成一般的嬰
兒來看待,但觸手生物只要擁有夠多的術能,就能構維持生命。」站在搖籃右側
的她,不厭其煩的說:「露體內的術能早就已經全滿,這都是因為明的緣故。」

  這時,蜜把身體壓低。屏住呼吸的她,使勁伸一下懶腰;純粹只是為了讓明
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有多麼柔軟,倒不是哪邊特別緊繃。看似平凡無奇,而在被明
餵養之前,這類動作可是會讓她痛到咬牙。

  明的反應不大,蜜猜,自己的用意應該沒有確實傳達。果然要突顯前後差異,
應該像只蹬羚那樣蹦蹦跳跳好一陣才對;問題是那樣看來實在過於幼稚,在仔細
考慮之後,蜜覺得,還是算了吧。

  在現實中,蜜的體能比夢中還要好。明已經給了她不少表現的機會,而未來,
她還有得是機會表現。

  想到這裡,蜜忍不住說:「這一陣子,明照顧我們非常多呢。」與先前不同,
她只是純粹的感謝,語氣和眼神都不帶有一點挑逗的感覺。

  而由於觸手生物和餵養者之間的相處方式,蜜想,要讓這些話聽來不帶有一
點性暗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她絲毫沒有嘲弄的意味,明還是滿臉通紅。
伸長脖子的蜜,乾脆順應氣氛,以口鼻磨蹭明的腹股溝。

  先前,蜜還希望自己的行為能稍微節制一些;看來,只要是和明相處,這類
渴望總是高過預期。雖然這種嘻鬧還是帶有不少調戲的成分,而一但感受到明的
體溫,蜜也懶得再去多注意形象。

  明在笑出來的同時,也意識到一般的女孩在遇到這種情況時,會把雙腿併攏;
即便不想夾到蜜的頭,也至少要用一隻手去遮蓋腹股溝,膝蓋和腳背更是要儘量
向內;如此含蓄,才是比較正常的反應,若再尖聲抗議,這畫面將更有感覺,哪
怕明是邊笑邊說,也可以維持自己的淑女形象。

  然而,明已經太習慣和他們親密接觸。這導致她在蜜靠近的頭半秒,就反射
性的張開雙腿。

  很快的,明發現,自己根本是打算用陰唇或陰蒂去迎接蜜的口鼻。太下流了!
明想,即便身體線條被罩袍給覆蓋,這樣的姿勢看起來還是非常不雅;雖沒一下
就分泌太多淫水,她的陰道還是緊縮了一陣又一陣,好像很期待能吸吮蜜的舌頭
或鼻子。

  有超過五秒,明的腦中確實興起不少邪念。很顯然的,即使身在夢中,她也
很想要和蜜做愛。

  可問題是,眼前的蜜顯然才剛出生不到幾周,極為年幼;雖然眼神和語氣都
與成年後的蜜無異,但在面對外型如此稚嫩的小傢夥時,竟也能發情,明覺得,
自己真是變態到了極點。

  就算餵養者必然異乎尋常,也不該如此;雖然明這麼提醒自己,而接下來的
發現,卻讓她更感到意外;自己的良知,竟在這時運作失常;一但缺少自內胸腹
發出酸疼感,陰蒂和乳頭都會迅速充血。

  明咬著牙,試圖壓下充血,卻只是讓乳頭和陰蒂變得更硬。而蜜早在她張開
雙腿前,就觀察到這些細節。

  即便不看明的姿勢,只看明的神情和聞明的味道,也能獲得不少資訊;對於
這些,蜜都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了。所以,她故意不做出任何評論,甚至假裝沒發
現的樣子;除了是讓明感到好過外,也能同時觀察到明掙扎的樣子;如此惡劣的
興趣,她再短時間之內都不會任何人說。

  事實上,在這不到兩秒之內,蜜一連嗅聞了好幾下;味道比在現實中淡上許
多,不夠過癮,她想,吐出舌頭;醒來後,一定要仔細品嚐。

  光是在腦中複習明的味道,蜜就已經豎起耳朵。而一但開始回憶先前的親熱
段落,並預習往後的相處細節,更是讓蜜樂到嘴角上揚、尾巴猛搖。

  正好,明也有也有一樣的想法。這幾天,她們做愛的次數非常多;質的部分
難以比較,明想,而光提量,顯然超過其他觸手生物。她和蜜相處的時間,可能
也已經快追上絲和泥的加總。

  這很合理,明想,不認為有何不妥。說到蜜的壓力,可不是在這幾天之內才
開始累積;就算是從貝琳達死後開始算起,也可能有近百年的時間,蜜一直被各
種負面情緒給折磨到喘不過氣來。

  而長期過著這樣的生活,卻還能夠顧及到其他觸手生物的未來,蜜真是非常
了不起;所以,明無論給予他們多少能量,又從他們那得到多少讚美,也不會徹
底忽略蜜的貢獻;想到這裡,明也拒絕以「奇蹟」來形容蜜努力維持的精神狀態,
因感覺很像是把這結果視為是一種運氣。

  正是因為蜜沒有徹底放棄,絲、泥、露和泠才有機會和明接觸;相較之下,
明覺得,自己的犧牲根本不算多。往後,她就算必須把注意力移到其他觸手生物
身上,對蜜的關懷也不會徹底中斷。只要能稍微讓蜜感到好過,都該儘量嘗試,
而明不會隨便期待自己每次努力的效果會有多大,也不敢奢望蜜至今累積的傷痛
能徹底消失。

  當然,明想,治癒觸手生物的方法不單只有透過性行為。可這招對蜜還算有
用,真讓明感到無比慶倖;即便再怎麼經驗豐富,也渴望能藉著性愛來放鬆身心;
先是治癒身體,並迅速的把關係拉近;雖然老強調性行為是多麼的不可或缺,好
像不太符合高道德標準;而明相信,自己一直都沒有做錯。事實上,也正是因為
他們在這方面從不那麼保守,才令一切都往更美好的方向發展。

  話說回來,若這樣就不符合所謂的高道德標準,就表示那些出自衛道者的要
求極不利於觸手生物生存;本來就是如此,明想,咬著牙。此時,所有對蜜缺少
體貼的價值觀,都該拋到一邊去。

  和以前一樣,明才不管其他人怎麼看。

  已經過了不只五分鐘,蜜對夢境的調整還未結束;除了令周圍的環境變得更
像是高級旅館外,她好像還打算弄出類似大螢幕的東西。還有得等,明想,再次
看向露。

  突然間,明好想替露選購嬰兒車;在晴天時,把露給推出去散步,絲、泥、
蜜和泠也跟在旁邊,明覺得,這畫面實在是太完美了。

  雖然嬰兒車應該用不到幾天,但就算只有半天也好,明想,讓那些同樣推著
嬰兒車的太太看看露有多可愛。她們應該以為明是這個嬰兒的姊姊,暫時替母親
照顧剛出生不過幾個月的妹妹。

  明若決心要更大膽一些,會立刻糾正她們的錯誤:「她是我的孩子喔。」過
不到半秒,這些人的表情就會有相當大的變化:驚訝、恐慌,乃至憤怒。接下來,
要嘛陷入極為尷尬的沉默,就是弄得一片鬧哄哄;這些段落雖然有趣,但只會出
現在明的想像中。她在與觸手生物相處時,可不希望被一堆閒雜人等干擾;光是
想到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媽媽,會被三姑六婆問些什麼鳥問題,就夠讓她感到煩躁
的。

  而明也忍不住想,只要包得夠仔細,就算沒有幻象,一般人也看不出露有哪
裡不像人類吧?

  「怎麼了?」蜜問,耳朵一連動了好幾下。回過神的明,差點咬到舌頭。她
發現,自己正對著露流口水。

  蜜把頭給壓到兩隻前腿之間,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明一邊用右手臂擦嘴
巴,一邊解釋:「我主要是在想,露的外型與人類非常相近呢。」

  「因為她還小嘛。」蜜說,嘴角上揚。笑出來的明,接著說:「但無論是在
哪裡,要找到跟露一樣可愛的小孩,實在太難了。」

  蜜聽完後,尾巴又開始迅速搖晃;即便是同伴得到稱讚,她也會非常高興;
不愧是領袖,而明才剛想到這裡,又忍不住輕咬雙唇;蜜想必是在在尋找餵養者
之前,就渴望能得到肯定,特別是從凡諾那裡。

  觸手生物的過去都非常沉重,特別是童年階段;無論是與曾與凡諾相處過,
或根本沒和凡諾見過面的,承受的壓力都不同,明想,從這個角度看來,他們之
中,沒有那位是特別幸運的。

  又過約半分鐘後,蜜已經準備好要講述接下來的故事。豎起耳朵的她,雙眼
和吐息在不到幾秒內,就多了幾分嚴肅和沉重感。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21 22:41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67~68)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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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67

  兩手扣在一起的明,坐回蜜精心設計的躺椅上。

  此時,明倒不至於太緊繃。而無論躺椅再怎麼舒服,她也不想讓自己看來太
輕鬆;這除是為了維持一點高雅的形象外,也是為了體貼蜜。在接下來的過程中,
沒有酒精幫助的蜜,將更直接承受來自回憶的壓力

  蜜在吸了一大口氣後,開口:「當晚,在老石把現場處理完畢前,凡諾就把
我和泠帶到另一棟房子裡。一路上,我和泠都餘悸猶存。別說是東西南北了,我
們連自己當時在思考些什麼不太清楚,只是一直跟著凡諾的腳步走。

  「終於,我們停在一棟非常不顯眼的房子前;陷於兩旁建築的陰影間,就算
沒有幻象罩著,也很容易被郵差忽略;上頭的灰色油漆還非常新,而就算點著燈,
看起來還是很像墓碑。與原來的住所距離沒有太遠,光靠步行就可以輕鬆往返。
只是我沒料到,自己會與肉販當鄰居。和現在不同,這些穿著血污圍裙的男人,
在當時幾乎可稱得上是都市里的惡夢來源;每天都要把一堆爬滿蒼蠅的內臟──
來自豬或其他不明生物──用推車運出去,由於都堆放了好一段時間,所以通常
飄散出濃濃的惡臭。他們會把這些幾乎都黏在一起的東西給直接倒入河裡,或扔
倒不遠處的空地上。政府顧也不是沒有顧清潔工,但這些傢夥用同樣的方式去處
理動物的排泄物;在運輸的過程中,有不少穢物就落在路上,一但下雨,整條街
就會變得跟沼澤一樣,而這還是最客氣的形容──」

  突然,蜜咬著牙。看到她垂下尾巴,明把頭略往右歪。

  在沉默快十秒後,蜜再次開口:「我竟然在明吃過飯後還講到這麼噁心的事,
實在很抱歉。」

  明揮一下右手,表示自己一點也不在意。事實上,她先前自現實中體會到的
飽足感,幾乎沒延續到夢中。

  「沒關係啦,」明說,抬高眉毛,「我早就略有耳聞。」

  蜜用力眨一下眼睛,繼續說:「那條街的味道非常糟糕,無奈當時政府拿出
的處理辦法,就只是把氯化石灰到處塗塗抹抹;這連治標都稱不上,那時的衛生
標準真是太離譜了!路過的人都皺著鼻子,匆匆來回,而那類從事動物屍體處理
工作的人,曾被一些文學家形容為『成天皺著一張臉,眼神更是快要和死人沒兩
樣』,就算沒這麼誇張,也與事實相去不遠。那時是十九世紀中期,貧富差距極
大,政治家們端出的政策通常都跟不上都市變化;商業蓬勃發展,平民百姓的幸
福與健康卻總會在這樣的繁榮下被犧牲。

  就算面對如此惡劣的環境,凡諾卻不曾摀住嘴巴,也從未皺起眉頭。我還記
得,當時他整顆頭都沒有皺紋;真的,彷彿是由哪個業餘藝術家,用由一大塊奶
油雕刻出來的,極為缺少真實感。

  回憶蜜先前的形容,明覺得,凡諾遠比整條街還要來得噁心。

  蜜在垂下耳朵後,接著說:「先前我應該有提過,這棟房子不是他臨時找的;
早就料到自己會受到攻擊的他,早就把新的住所給佈置好。

  「當我們三人都來到門口時,凡諾也不用鑰匙。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不
僅沒有鎖,也未關上,而無論風怎麼吹,外頭的臭味都不會進到室內。我抬頭一
看,發現是牆上的肉塊在幫忙過濾。」

  接近肺葉,明想,馬上問:「是灰色系的嗎?」

  點一下頭的蜜,瞇起眼睛,說:「因此,我和泠在日後都稱這裡為灰屋。就
算我們是觸手生物,也覺得牆上黏滿內臟實在不太美觀。然而,也正因為有這些
生物組織,才令室內的空氣品質維持在一定水準之上。明也曉得,這就是肉室的
原形。先前我也有這麼描述過上一棟房子,只是沒現在這麼清楚。不過,我在那
些年所看到的,都是些方形的肉塊。凡諾所建造的房子,比我們現在的肉室規整,
功能也比較陽春。

  「灰屋裡同樣有間研究室,內部陳設幾乎和不久前燒掉的那間一模一樣。裡
頭的檔和燒杯等都擺得比較整齊,顯示凡諾很少來到這邊。樓下也同樣有間圖
書室,位於一樓,而非設在地下;由於開有不少窗戶,採光相當不錯。

  「與前一棟房子的較大差別在於,灰屋的的研究室特別大,圖書室則明顯較
小。灰屋的坪數至少有一百坪,是前一棟房子的兩倍。而我很快就發現,研究室
裡至少還有兩扇門,可能都是通往倉庫,或有一間是廚房。」

  明想,那種習慣在書桌旁煮湯的人,還會需要廚房嗎?而在第一時間之內,
蜜似乎沒去確定,凡諾也懶得主動介紹。

  蜜伸長脖子,繼續說:「我和泠很快就來到圖書室內,書架上沒有幾本書,
而我也沒有心情看書。接著,在一堆書架的陰影間,我和他都看見一張非常新的
沙發,上頭還蓋有一條柔軟的毯子。說來有些可悲,這兩樣東西,真能給當時的
我們帶來不少安慰。

  「沙發和毯子都是溫暖的牙白色,與周圍的冷色調非常不合。而在一片黑暗
中,有如此光明、柔軟的存在,這樣的存在真是不輸給壁爐或一壺茶。凡諾只在
圖書室的另一頭點了油燈,沒有給我光卡。當時,我還以為他是覺得我長得夠大
了,不會把底下的任何書本給燒壞。後來我才曉得,純粹只是他一時忘記而已。」

  也許,明想,凡諾對這底下的佈置其實隨便得很,就和他平常對待蜜和泠的
態度一樣;而他們的要求也實在不多,通常,小孩會希望能夠在睡前吃到更多甜
食,被父母抱在懷中,特別是他們先前還受到不少驚嚇。

  明即使停止譴責凡諾,也會為蜜和泠小時後所受到的待遇感到心疼不已。

  蜜低下頭,繼續說:「當晚,泠必須得抱著我睡覺──」

  會有這樣的段落,明不意外,而小泠抱著小蜜的畫面──

  「實在是太可愛了!」明忍不住大喊,從頸子到下巴還連續發抖。而又一次,
她打斷蜜的話。

  咬著雙唇的明,正覺得自己剛才那樣很失禮,卻發現蜜的尾巴竟然再次左右
搖晃。後者不但不生氣,還很樂於聽到這些輕鬆的見解。

  成功讓氣氛變得輕鬆,明想,呼出一大口氣。蜜在嘴角大大上揚後,再次開
口:「不過一開始,他抱的又是那坨玩意兒。」

  「呃──」明在仔細回想一下先前聽過的段落後,問:「那個像單細胞生物
的?」

  「嗯。」蜜點一下頭,說:「似乎只要是凡諾住的地方,都是由那種生物來
負責清理環境。我趴在毯子上,泠卻縮在角落。看到他抱住那坨玩意兒,就像是
抱著一隻小狗那樣,實在讓我有點火大。即便那玩意兒打算沖向一小片位於牆上
污漬,泠也不輕易放開。實在看不過去的我,皺著眉頭,提醒他:『那東西很髒,
別把牠當玩具玩!』

  「接著,我主動把自己塞到他的懷中──」講到這裡,蜜閉緊雙眼,「嗚─
─把這一段說出來,實在是令我感到好難為情啊!」她低下頭,用前腳蓋住腦袋。
明伸手摸她的耳朵和頸子,他則用臉頰和頭頂去磨蹭明的手心。

  果然,明想,蜜渴望能被安撫,而不是徹底回避。

  蜜在全身都覺得暖洋洋後,慢慢開口:泠才剛出生沒多久,就一下經歷那麼
多的殘酷現實。如此幼小的他,還沒來得及消化剛學到的知識,身心的發展也才
剛開始。當時,他絕對比我還急需被安慰。凡諾不打算負起責任,我願意多花點
時間,多付出一些心力。

  「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我也很像是泠的姊姊。那時,我就認為自己對他就存
在有許多義務。而為了盡義務,要我扮演類似寵物甚至玩具的角色也無所謂。」

  「太了不起了!」明說,使勁點一下頭,「正是蜜的奉獻,才造就他們如此
善良的個性啊!」

  原本,有好幾秒,蜜的眉頭又變得緊繃,直到聽見明的話,才又舒展開來。

  要適時的給予肯定,明早在進入夢境之前,就常常提醒自己。目前看來,她
算是很會抓時機,讓蜜在描述過往的同時不至於有太多負擔。

  蜜半睜著眼,再次開口:「然而,泠卻不敢碰觸我。為了逼他回覆,我連帶
有偏執色彩的強烈措辭都使出來:『難道你嫌我髒嗎,還是你不喜歡我?』我曉
得,這樣也會給他帶來壓力,可直到今日,我仍認為,這遠比讓他把心事憋著要
好。」

  蜜眨兩下眼睛,說:「如果是明,鐵定能做得比我細緻. 」

  明只是笑了笑,但不敢保證些什麼。事實上,她覺得蜜那樣做也沒有什麼不
妥。嘴角上揚的蜜,接著說:「很顯然的,他在把那些欄杆給當成長茅丟出去後,
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麼驚人;這種遠勝過尋常猛獸的爆發力,相信連獅子都能給
他撕成兩半。接著,泠果然親口對我說:『我怕傷到你。』」

  「他是個溫柔的人。」明說,兩手放在胸前。

  「沒有錯。」蜜一連搖了好幾下尾巴,說:「他一直都是如此。」

  「這種善良的本性,是否在凡諾的預料之內?」明問,有關這一點,她已經
在意很久了。

  稍微縮起脖子的蜜,略把頭往左歪,說:「我一直都不曉得這究竟是他刻意
設計,或根本就是意外造成的。不過,我個人認為凡諾比較希望做出冷酷無情的
作品,有關這部分,明等等就會聽到更多相關例子。

  「而雖然是我主動把自己塞到泠的懷裡,可在之後,我裝得好像很勉強,甚
至很不耐煩的樣子。」

  「為什麼呢?」明問,蜜馬上回答:「那時我還太年輕,總覺得要是再表現
得很脆弱,會失去更多尊嚴。既然已經把自己塞到對方的懷中,接下來就該設個
停損點。」

  「我懂你的感覺。」明說,慢慢點一下頭。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如此了。」蜜一說完,立刻往前移動。剛伸長脖子的
她,正使勁磨蹭明的腹股溝。有好幾次,她的鼻子和牙齒都差點碰觸到明的陰蒂。

  越是表現得不知羞恥,紓壓效果就越好;蜜曉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份。因
此,暫時不打算停下動作的她,又避看明的眼睛。

  慢慢伸出雙手的明,先是撫摸蜜的腦袋,再以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夾弄那對
尖耳。偶而,明還會碰觸到她的濕涼鼻子;就點在肚臍周圍,幾乎要畫出一個大
圈,讓明在腰側一縮的同時,也興奮到猛吞口水。

  而一直沐浴在明的母性光芒下,也讓蜜有種腦袋發燙的感覺。就算隔著布料,
蜜也常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舐明的肚子和髖關節。當初弄來這些罩袍,除是為了
展現品味外,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因為明的身體而分心;如今,她不僅又對明發情,
還把一團布料給含在嘴裡;看起來像是幼獸在嬉戲,事實上,她很想用自己的尖
牙,把整件罩袍都給撕碎。

  明想,光是剛才的那幾段回憶,就已讓蜜多次陷入陰鬱之中;就算程度不高,
蜜也確實需要安慰。光靠目前的身體碰觸,還是不夠;而雖然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更多,明目前卻還沒有什麼頭緒。

  蜜一邊感受明的雙手,一邊開口:「不過,在當時,泠應該也希望我表現得
比他還要堅強。說句老實話,當時的我,也很需要被擁抱。」

  沒有被泠依賴,蜜會覺得更加孤獨。閉緊雙眼的她,接著說:「他細長的臂
彎,確實能給我帶來不少溫暖。」

  聽到這裡,明有點鼻酸。而難免的,她又開始在心理數落凡諾;和自己的作
品經歷過這麼多,他卻連提供這一點關愛都非常吝嗇;似乎就算是從更危險的事
件中脫身,也無法讓他表現得更像個好爸爸或好主人。

  凡諾不會有罪惡感,明記得,蜜曾說過:他首先根除的,似乎就是這幾種情
緒。

  這老頭針對自己的改造都很極端,明想,難道他想成為由血肉拼成的機械嗎?
無論真相如何,都使得他在人性方面表現得相當不及格。對這個創造觸手生物的
人,明仍感到非常火大。而她選擇隱藏自己的情緒,避免干擾蜜的敘事節奏。

  過約十秒後,蜜繼續說:「凡諾因為對幻象的細節有些意見,所以又回到老
石身旁。之後,有將近兩天的時間,凡諾都在外頭。而我們則一直待在新家,等
他回來。凡諾是一直纏著老石,或者又去了哪邊,我們一直沒機會知道,唉──」

  蜜動一動鼻子,開口:「凡諾實在不像個父親,也無法像個朋友。我寧可他
是抱著玩玩具的心態來摸我,即使是那樣,也絕對會讓當時的我好過一點。」

  一直到這時,明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些什麼。

  「到我懷中來吧。」明說,敞開雙臂。

  蜜剛才的話,就是在暗示這件事吧?明想,笑容因而變得苦澀。

  其實,蜜沒有那個意思。應該要等到再晚一點,才向明撒嬌;但早點開始也
不錯,蜜想,鬍鬚和尾巴都瞬間抬高。

  雖意識到自己可能又給明帶來一些心理負擔,蜜還是迅速施法:先令周圍的
重力減少,這樣,明在承受她的體重時,就不會感到不適。而連躺椅和書堆都有
些開始往上飄,露和搖籃卻絲毫未動,這顯然不合理,但不用花多少功夫就能把
露和搖籃都固定在原位,讓明和蜜都很有安全感。

  蜜瞄準明的胸口,輕輕一躍。明一邊大笑,一邊把蜜給接住。兩人碰在一起
時,躺椅又發出「噗哇」聲;氣氛是如此輕鬆,卻也使得這個景象變得像是一幅
畫。

  有超過十秒,蜜身在明的髮絲和衣服布料之間,看起來像個玩開了的小孩。
她一直啃咬明的衣服,要等到領口都變形了,才想到該趕快講述接下來的段落。

  蜜咳了一下,說:「一覺起來後,我感覺好多了。牛皮沙發冰涼表面正好可
以被毯子隔開,讓我從頭到腳都覺得好溫暖;雖是再簡單也不過的陳設,卻能讓
環境變得舒適許多。沙發和毯子都不是隨便放的,是凡諾為我們準備的。雖然也
可能是被他趕走的前任屋主留下的──我沒聽說這房子先前有住人,而說不定只
是凡諾懶得提而已──,可那樣想,能給我帶來不少安慰。

  「泠除了跟我分享沙發和毯子外,還趴在一本圖鑑上;一旦眼中的光芒消失,
他就像個紙鎮一般,一動也不動。和我不同,他只睡不到一小時,就從惡夢中驚
醒;他非常小心的前去沙發另一頭,沒有把我給吵醒。

  「泠那雙寶石般的眼睛,如今多了一點混濁感。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到別的
辦法,乾脆唱搖籃曲給他聽。令我很意外的是,效果很不錯;才過不到一分鐘,
他眼中的陰影就取代了混濁感,呼吸也開始變得既長又緩。這表示他睡著了,鼾
聲比我還要小。松一口氣的我,選擇睡回籠覺。

  「我們再次醒來後,除了看書外,還會玩些像是躲貓貓和攀爬書架等遊戲。
直到凡諾回來,我們才停止嘻鬧。泠躲又到沙發上,我則主動到樓上去觀察凡諾。

  「我發現,凡諾的心情變好了。他時常喃喃自語:『有大事發生了,有大事
發生啦──』幾乎是用唱的,這畫面雖然活潑,卻也極為詭異;泠和我都覺得,
這個老傢夥終於瘋了。

  「很顯然的,攻擊黑袍男子,有助於凡諾排解無聊。而得知黑袍男子根本沒
死,還給人救走後,凡諾可說是樂歪了;一但確定自己在接下來的幾年內都不會
太無聊,他不僅步伐更加輕盈,也懶得去問我們這兩天是怎麼過。有超過一個月,
他的眼神充滿光彩,如孩童一般──」

  「真難想像。」明說,右手搔頭。蜜低下頭,下巴和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相信我,他那樣子還是很恐怖,簡直就是被詛咒的娃娃。」

  「這樣我就可以想像了。」明說,笑出來。頭兩秒,她以為蜜也會笑。而後
者只是垂下耳朵,鼻子還有些乾澀。

  似乎,蜜光是想到凡諾恐怖的樣子,就難以放鬆。要過快半分鐘後,她才稍
微豎起耳朵,說:「過不到幾天,凡諾就告訴我,準備要把下個觸手生物給製造
出來。他還預告:『這會是一個非常像小孩的傢夥喔!』

  「看到他這麼興奮,我實在沒有什麼勁。因為我和泠都開始認為,就算有再
多同類,也都是極為可悲的存在

  「直到凡諾說:『和你們不同,這個外形像一般女孩的小傢夥,會是我最像
人類的作品喔。』

  「最像人類?我猜,這表示她沒有甲殼、肉墊、利爪和尾巴囉?我不相信凡
諾,乾脆直接了當的問:『有多像?』

  「凡諾隱約感受到我語氣中透露出的不信任乃至挑釁等意味,不意外的,他
有那麼點火大。而我仍然抬高下巴,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就算他對我大
聲吼叫,我也不會縮起身體。過了快半分鐘後,凡諾回答:『不會太像。』發現
我確實很好奇,他便揮一下手,說:『如果就只是花功夫創造一個沒有特色的小
鬼頭,那多無聊啊。』

  「從那一刻開始,我很確定,他根本把自己當成是藝術家。會刻意使得兩代
作品間出現大量差異,而純粹是為了趣味

  「一下就過於興奮的凡諾,接著說:『無論是在多麼古老的宗教裡,造物主
通常都是個缺少才能的傢夥。要是祂真的存在過,這個世界為何沒再經歷更大的
整體修改呢?距離世界創造已經過了多久,祂是睡著了,還是躲起來了?這麼不
願意面對自己的產品,那一定是因為慚愧的緣故;總之,我比祂厲害多了。不少
不如我的召喚術士,還不見得不如祂呢!』

  「如今,就算是徹底排斥宗教信仰的無神論者,內心對自然界也懷有不少敬
畏。凡諾也是個無神論者,卻和他們徹底相反。在我的印象中,他可能在成為召
喚術士之前,就已對這世間的許多『自然成果』都感到失望透頂;而在真正掌握
創造與改進生命的技術之後,他就更瞧不起那些自始至終都未接受召喚術改造的
生物。往後,我們還會常聽到凡諾誇自己有多了不起。連脾氣最好的泠,都很受
不了他這一點。

  「而我得承認,在得知露比我和泠都像人類,是有讓我高興一點。無論是被
稱為幽靈、怪物或妖精,只要長得人模人樣,就多少會被讀者期待是善類;在古
老的神話、地方傳說和近期的創作裡,都有這種傾向;人們會期待他們是另一種
守護天使,或至少是一群無害又有趣的鄰居。相較之下,我和泠在這方面就不太
吃香。」

  「怎麼會。」明這麼說,嘴角上揚。然而,她的下一句卻是:「泠或許吃虧
一些啦。」這一點,他們總是無法否認。

  以後一定要對泠更好一些,明想,胸腹感到一陣酸疼。

  為了讓蜜的心情好些,明接著問:「犬科動物很受歡迎吧?」

  「狗是還可以,但狼就普遍受歧視。」蜜說,耳朵豎起,「日本和澳洲的狼
都滅絕了。人類把大規模撲殺視為是一種預防,就算之中有什麼誤會,也要好些
年後才會察覺。」

  「抱歉。」明說,低下頭。蜜趕緊說:「這不是明的責任。」

  明不好點頭,只是稍微抬高眉毛。雖然蜜的基因和狼差非常多,明還是覺得
很過意不去。蜜可不希望她累積這種心理壓力,而她不想讓蜜覺得難受。

  過快半分鐘後,明再次強調:「反正,我愛你們。」她握著蜜的兩隻前腳,
說:「我對你們的愛,是毋庸置疑的!」

  通常,明想,這種話說得越多,感覺就越不可靠;反正,自己已多次以行動
證明;多虧了他們獲得能量的規則,讓明有言語以外的方式來確實傳達;再配上
這些話,最多只顯得肉麻,而非言過其實。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明還是如此,而不會有太多改變;想到這裡,蜜終於說:
「對,沒錯──」她看著明,尾巴豎直,「有明的愛,我們就能夠繼續走下去。」

  伸長舌頭的蜜,使勁舔舐明的兩手食指。雖然剛才那句話的風格有些奇怪,
卻是蜜的真實感想。她一邊享受明的撫摸,一邊說:「一陣子後,凡諾就開始著
手製作露。在研究室的門口,他對我說:『材料都已經備妥,也許就下個月中吧。』

  「究竟是些什麼材料,我想,凡諾不可能逛一趟附近的市場就全買來吧?如
果是一堆瓶瓶罐罐,他平常究竟是堆放在哪裡,又是怎麼保存,以及如何製作等
等;這些問題,我當時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先前凡諾對露的描述也讓我非常在意。而無論我怎麼問,凡諾
都不打算解釋太多。」

  明皺一下眉頭,說:「該不會他根本就是拜託別人來完成這些工作吧?」

  「這我也猜想過,或者──」蜜說,瞇起眼睛,「他覺得這樣才能給我們一
個驚喜。」

  驚喜?明想,馬上問:「他會做這種事嗎──我的意思,他好像沒啥幽默感。」

  「就算他有,通常也很難讓我笑出來。」蜜歎一口氣,繼續說:「老石開始
常常出現在凡諾身旁。這個又老又胖的中國召喚術士,看來是比凡諾好相處,而
我和泠卻還是一直躲著他。」

  「為什麼?」明問,睜大雙眼,「聽你先前的描述,這傢夥感覺比凡諾正常
多了。我還以為你們從此以後會比較常和老石交談,只儘量避著凡諾呢。」

  蜜不是才剛說老石好相處嗎?明想,而蜜馬上解釋:「的確,一個普通人若
想要認識召喚術士,老石會是最佳人選。雖然他沒有凡諾那樣的才智和戰鬥力,
但他至少還像一個人。可惜,我都只透過凡諾和露來認識他。」

  「露很熟悉他?」

  「這是之後的故事,我晚點會講到。」蜜說,動一下耳朵;雖然沒打算太早
講到這一段,可從她眼中的澄澈光芒看來,明猜,露與老石的關係沒有多沉重。
明也不想老是打斷她,只是有太多新的訊息,讓明一下太感到驚訝或好奇。

  幸好,蜜沒有生氣,明想,到目前為止,自己的反應都還在她的預料之內。

  蜜在慢慢吐一口氣後,繼續說:「泠癱坐在角落,不發一語。很顯然的,忙
著處理心中恐懼的他,根本難以消化凡諾的發言。自從面對過黑袍男子後,我和
泠都認為召喚術士都很危險。就算我們不會被其中任何一人所傷,和兩位召喚術
師共處在一個屋簷下,也極有可能會引來一堆想殺他們的危險人物。那些傢夥就
算不如黑袍男子,也可能很輕易就把我們給解決。

  「偏偏凡諾又期待能夠遇上這些敵人,還有意讓我們也直接對上那些窮兇惡
極的傢夥,唉──」

  甚至要剛出生的泠負責收尾,明想,真是個胡來的畜生。

  蜜使勁吸一口氣,說:「所以,就算他再厲害,也無法讓我們有足夠的安全
感。同樣的,因為老石和凡諾走得太近,讓我和泠都忍不住懷疑這個中國老頭該
不會骨子裡根本和凡諾差不多。

  「而無論凡諾當初是把我和泠給描述得多麼神通廣大,術素的補充方式也實
在是難倒了我們。如果我們多參與幾次那種戰鬥,極有可能在不到一年之內就因
為缺少術能而死去。

  「那時的我,還希望自己能活上至少五十年。此外,光是看到黑袍男子的戰
斗方式,就給我們帶來不少心理壓力。我不希望再有人死傷,就算不是親眼見到,
也還是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不只是那些無辜的群眾,明猜,也包括黑袍男子。

  然而,蜜接下來卻問:「明覺得很可笑吧?」

  「不。」明使勁搖頭,說:「我怎麼會那樣想!」蜜當時還小,而明可不曾
希望她成為嗜血的怪物。

  那聽起來像是凡諾會期待的,而蜜的壓力顯然又是來自這個傢夥。

  就算現在的蜜和過去差不了多少,也不是什麼多離譜的事;從以前到現在,
他們經歷的事本來就很異常,不需要到了現在,還強逼自己要繼續表現得多堅強;
何況蜜的精神力已經算是很強韌了,明想,很快強調:「蜜應該曉得吧,我和凡
諾不一樣。」

  蜜點頭,垂下耳朵。把腦袋壓得更低的她,接著說:「明的體貼、溫柔,都
是凡諾所缺乏的。平時,我們也根本就不會把你和他相提並論。我早已清楚這些,
卻還是會很在意你對這些事的看法,就如同我當時很在意他對我的看法一樣。」

  果然是凡諾施加的壓力,明想,咬著牙。而在短時間之內,她也懶得再譴責
他了。蜜垂下尾巴,說:「抱歉。」

  明挺起肚子,開口:「不用說抱歉。」她把蜜抱得緊一些,並同時用雙腿輕
蹭蜜的屁股。她頭給埋在明的雙乳間,深吸一大口氣。

  先前,蜜是曾因為不安而導致心跳加快。如今,感受明的體溫、香味與膝蓋
等,讓蜜的心跳又逐漸回穩。

  「感覺有點像是回到明的子宮裡呢。」蜜說,尾巴慢慢搖晃。

  應該沒有那麼像,明想,滿臉通紅。她曉得,蜜指的是安全感。

  和明坦承這些,不但不怎麼感到難為情,還總是很快就松一口氣;往後,蜜
想,自己會常常賴在明的身旁吧?她一邊陶醉在自己以後常給明添麻煩的景象中,
一邊提醒自己得要自製。

  蜜在呼出一口熱氣後,說:「那個老看召喚術士不順眼的組織有很多名字,
但通常不脫離『制裁』、『天罰』、『天堂』、『天國』、『真實』、『世界』
等字眼。他們會把這些像是宗教經典的名稱給混合拼湊,有時長,有時短,多數
時還是不是用英語來書寫;裡頭的人數不固定,位階也有些混亂。最盛時期有近
千人,之中絕大多數都是凡諾口中的江湖術士,我想,像黑袍男子這樣的狠角色,
久久才出現一個。」

  「而凡諾就喜歡那樣的傢夥,還渴望遇上更強的對手?」明問,蜜馬上點頭,
說:「沒錯,這個老傢夥就是又閑又好鬥。偏偏那個敵對組織常在短時間之內就
多次改組,這對凡諾來說,無疑是個壞消息。那個常常與穩定無緣的組織,早在
好幾個世紀前就經歷過無數次的毀滅和重生。而他們受到的打擊,通常還不是來
自像凡諾這樣的召喚術士之手;由於理念的衝突,這些有宗教色彩強烈的傢夥,
常常自相殘殺。」

  「是天主教徒嗎?」明直接問,蜜搖搖頭,說:「不全是。他們的內部組成
很複雜,有些這或許是他們一直難以壯大的主因。而從過去到現在,他們也沒有
做出比『襲擊幾位召喚術士』要來得更具規模的行動。」

  黑袍男子身處在這樣的組織裡,居然還會在行動失敗後被拯救,這之中應該
還有不少秘密;搞不好都是一些不怎麼特別的內幕,明想,像是黑袍男子其實是
那個組織的主要贊助人等等;至少就目前聽來,那個組織雖然有一定規模,但人
才好像算不上相當足夠。

  蜜抬起頭,繼續補充:「此外,這些穿著頗具特定宗教風格的傢夥,往往自
稱為除魔師或制裁師;多數召喚術士對他們使用後一種稱呼,凡諾則習慣叫他們
驚喜製造者。我們在最後一次受到他們襲擊時,聽到其中一人自稱自己來自『真
實天國』。對現代人來說,這聽起來像是西洋搖滾的歌名。而對當時的我來說,
他們可是比書中的許多妖魔鬼怪都還要來得嚇人。明,你認為這個名稱如何?

  「很像是來自日式網遊的工會名稱,不然就是哪位國中生的幻想筆記。」明
老實說,瞇起眼睛;別說是恐怖了,她剛聽到時,還差點笑出來。

  咬一下舌頭的明,忍住笑,問:「對當時的你來說,他們比凡諾還可怕嗎?」

  「沒有,唉──這也令我感到很遺憾。其實,我一直到凡諾死前,都期待他
能表現得像個真正的父親。就算我和他之間沒有血緣關係,而身為作品,似乎最
多也只能被稱為是『像兒女那般的存在』,然而──這部分晚點再提吧。」蜜在
明的身上伸一下懶腰後,說:「幸好,那個對我們充滿敵意的組織已經被我們重
重打擊。明應該不用擔心他們,況且,憑我們現在所擁有的能量,即便出現比黑
袍男子還要強上數倍的傢夥,也不見得是我們的對手。」

  明以為她在這方面的分析會保留一些,或至少在講出來的時候會用比較含蓄
的修辭。

  蜜說得如此直接,顯然是為了讓明放心。

  最好再附上更多保證,蜜想,覺得很合理。而再次開口的她,很快就發現這
不是個好主意;不少擔憂瞬間浮現,讓心跳加快;才過不到半秒,她的聲音就開
始顫抖,一些構思已久的話,也在出口的瞬間重組:「明,你是我們這輩子虧欠
最多的人。」

  「別這麼說──」明才剛開口,蜜就閉緊雙眼,提高音量:「讓我繼續說下
去!」即便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怒意,她還是把明給嚇一大跳。

  此時,蜜全身散發出的氣息,與先前有極大的差異。她不僅很急,還有些慌。

  而看見明的汗毛豎起,蜜又內疚到雙眼緊閉、垂下尾巴。

  過約兩秒後,再次睜開雙眼的蜜,全身上下都非常緊繃。她的呼吸和心跳都
相當亂,眉頭也皺得非常緊,好像正全力壓下體內的疼痛。明擔心她幼小的身體
會不堪負荷,卻又不知該從何幫起。

  若蜜有和人類一樣的汗腺,可能過不到十秒,她從頭到腳都已經濕透。

  嚴肅程度與先前差不多,可激動的方式卻差異極大;可說是前所未見,明想,
早些時候,蜜之所以飲酒和出外散心,顯然都是為了避免這種情形。

  先前,蜜要泠出面監督,就是為了避免自己的行為更加失控。

  而到頭來,蜜想,自己還是變成這樣。若不是在夢中,泠或許已經出手阻止。
她感到很慚愧,一波波來自骨髓深處的酸疼,讓她的意識有些模糊。然而,她卻
覺得有必要繼續下去。雖會給明帶來一些心理負擔,但這些話,是該說到最後;
兩人選擇將夢境連在一起,在一定程度上,表示她們此時比在現實中還要親密;
如果還是那麼的膽怯,就失去來這裡的意義了。

  這是領袖所要面對的!蜜想,吞下一堆口水。

  明不僅嘴角下垂,雙手也不自覺的緊握。然而,她曉得,自已要是在這個時
候要求中斷夢境,就等於是拒絕聆聽;蜜可是使盡全力才忍下痛苦,她可不能逃
避。

  且正是因為自己的任性,才令讓過來人感到極為難受;不然,明想,今天大
可停留在一個更加美好的氣氛中。希望能夠在短時間之內,看蜜能夠分享心事與
回憶到到什麼地步;身為餵養者,又是要求這麼多的聽眾,應該要確實的給予關
懷;即使是身在夢中,也不該省略如此基本的付出,何況明還把自己視為是蜜的
朋友、家人,甚至愛人。

  過了快半分鐘後,呼吸回穩的蜜,再次開口:「從過去至今,我們已經你身
上奪去太多。我們會盡力償還的,無論要花費多少時間和心力。如果有人要傷害
你,我們絕對會反擊。就算對方的實力堅強,我們也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因為他們這些「多餘的存在」,使明的生命受威脅;每次想到這裡,蜜都會
覺得明好可憐;好人不該和怪物在一起,怪物不該破壞好人的人生。

  接著,蜜會忍不住去想:自己從明身上得到的能量,算不算是透過欺騙和搶
奪而來?這些想法非常離譜,多數都被明給否定過;可要是完全不這麼想,蜜又
會覺得自己真是既沒良心又無警覺性。

  就算黑袍男子已死,那個對觸手生物有敵意的組織也不見得已經完全停止運
作;所以,蜜的擔憂一直都無法徹底消失,更糟的是,持續多年的沉睡與缺少能
量,讓他們難以掌握世上多數召喚術士的行蹤,更難以確定相關的組織至今是否
還存在。

  蜜很快意識到,自己就算對明做出這些承諾,也無法立刻就感到好過。

  雖然餵養觸手生物的過程中,明也總能得到極大的歡娛,他們卻還是對她有
不少虧欠感;不是因為蜜很特別,絲、泥、泠以及露都可能常這樣想,幸好,明
知道這時該回答些什麼:「拜託你們了。」她握住蜜的前腳,說:「我絕對相信
你們喔!」

  明不說「自己是有覺悟」的,只強調:「有你們在真好。」

  感覺不夠自然,安撫的意思太過明顯了;明才剛這麼想,蜜就伸出舌頭。下
一秒,明從下巴到額頭都被舔得黏乎乎;再舔一下,唾液則又被蜜給吸得一乾二
淨;這反而讓明覺得有些可惜,而不過就兩下舔舐,蜜的呼吸和心跳又再次回穩。


                68

  「感謝你,明。」蜜說,伸長脖子;在咬過明的罩袍後,她開始努力磨蹭明
的下巴、頸子和胸口。

  「明、明、明,謝謝、謝謝、謝謝。」閉緊雙眼的蜜,把這些話重複不止十
次。而在這之前,她心中感謝明的次數可能早已破千。

  每次,蜜的吐息都會在接觸到皮膚和布料時中斷;不只是鼻子,從耳朵到頸
子都會暫時移位元。只要她沒有覺得不舒服,明就不會太擔心。

  不需要減少呼吸力道,蜜想,即便情緒不能壓抑,至少也該改變風格。先前,
她是因為擔憂,才表現得那麼激動;而又一次,明的慈愛、友善與母性光輝,,
把累積在她胸腹內的陰寒給徹底驅散;在幾次搖晃腦袋之後,她不僅僅是口鼻和
頭頂,連腳掌到尾巴都發燙。

  使勁磨蹭,主動要求抱抱,甚至拒絕長大,蜜曉得,與自己先前的形象不合。
但事實上,像這樣撒嬌,,才合乎她的本性;先前,她的態度實在過於嚴肅,連
餵養者都覺得難以親近。

  就算身為領袖,身負重任,但一直把氣氛變得冰冷,可不是蜜想要的。而在
一直嘗試減少距離同時,她也擔心明會感到不耐煩。

  這一陣子,蜜光是在醒著時,就已經常給明帶來困擾。如今,兩人都身在夢
中,明卻還是不得安寧;蜜覺得她已經忍受了很長一段時間,已到隨時大聲抗議
也不奇怪的地步。

  極為緊張的蜜,靠咬牙來止住腰臀傳來的一陣顫抖。下一秒,她抬起頭,發
現明不但沒有皺眉頭,還嘴角微微上揚。在被她的下巴碰到乳腺和乳頭時,明會
笑出來。而明低下頭時,還會刻意用嘴唇和鼻子去碰觸她的鬍鬚.

  原來,蜜想,明沒有覺得不耐煩。

  現在,蜜的肌肉和骨骼都沒有現實中那麼發達。即便她的動作再大,也不會
給明的身體帶來什麼負擔。

  從剛才到現在,明都像是在跟小狗嬉戲;這種情況,蜜由於沒什麼把握,而
只敢偷偷期待期待。

  很顯然的,明不僅想法與她非常契合,還因為沒有太多顧慮,而比她要更早
進入狀況。

  覺得非常好玩的明,主動搔弄蜜的腰側和肚子。

  在接下來的兩分鐘內,明把雙手偷偷往中間靠,稍微擠壓乳房;除了包覆蜜
的腦袋,也把蜜給稍微抬高。

  乳汁難免會溢出,明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而能夠盡情的撒嬌,不用擔心會傷到對方,這種機會是蜜夢寐以求的。大概
也只有在和明進行夢境連接時,才有機會體驗到;而一但發現自己沒有太過分,
蜜不僅全身的動作加快,扭動的幅度也提高;從尾巴到下巴,她使勁磨蹭明的身
體;

  每一顆乳頭都搔到,像是要換掉一層毛似的,在明的懷抱中,迅速變換姿勢;
爪子不尖,體重極輕,無論怎麼樣伸展四條腿,都不會傷到對方;這種幼小的身
體,實在是太棒了!而若太得意忘形,還是有可能會把明的乳房給抓傷;就算是
在夢裡,也不該這麼粗魯;過了快兩分鐘後,蜜還是停下動作;在喘息的過程中,
蜜把腦中溢出的各種想法給簡化為一句話:「能遇上明,真的是太好了。」

  微微開口的明,原本想說「我也這麼想喔」。而在考慮幾秒後,她選擇閉緊
嘴巴;暫時用沉默來表示理解,這樣的效果應該比言語要來得強烈。

  已漸漸冷靜下來的蜜,尾巴先是慢慢的從左晃到右,再很快的從右晃到左;
一但開始迅速搖晃,連明的大腿內側都拍出聲響。

  「好可愛。」明說,眼尾給嘴角給擠到變形。過約兩秒後,她再次開口──
不僅咬字連續顫抖,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蜜,你真的、真的、真的好可愛!」
說完後,她親一下蜜的嘴巴,極為軟嫩,毛非常密集,幾根鬍鬚好像快和明的頭
發一樣細。明有點想要伸舌頭,可蜜現在的外型是幼犬;就算身處於夢境之中,
對剛出生沒多久的物件這樣做,感覺還是太下流了些。

  而舌尖發燙的明,就是覺得還不夠;無論良知怎麼提醒,都無法把她胸中的
渴望消除過半。不要多久,她乾脆嘴唇嘟得更高一些;「嘶啾」、「吱啾」、
「嚕啾」等聲音響連續響起,她一連親了七下;都很輕、不深入,但度極快,聲
音也非常大。

  沒辦法,明想,蜜真的是太可愛了。看到蜜不時閉上雙眼,興奮到極點的明,
又一連親了好幾下;先是左臉頰,然後是右臉頰。

  稍微睜開雙眼的蜜,耳朵和尾巴一直搖晃;雖然在往旁邊轉時,有點像是被
當成布偶那般,可從一開始到現在,她看起來都非常愉快。

  面對明的熱情,蜜可沒那麼容易感到厭煩;雖然非常肉麻,又帶有不少嘻鬧
成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夠成為一連串回憶上的糖霜。可能有超過半年時間,
蜜都會在睡前複習這一段。

  明在稍微恢復理智後,輕咳一下。重新抬高耳朵的蜜,延續先前的段落:
「過不到兩天,書陸陸續續的送來,幸好這陣子都沒有下雨,我想,卻也開始覺
得,情況沒有這麼單純。

  「只有幾本書有煙燻味,明顯就是從火災現場搶救出來的。有不只一分鐘,
我以為另外幾疊書都是新買來的。直到翻開的那一瞬間,我才確定,都是原來的
書;上頭有我留下來的痕跡──鼻子輕點,腳掌按壓,乃至口水流在上面等等。

  ○「『這本書──』我指著一本園藝入門,說:『是凡諾在我出生前,就買
來的二手貨。在前一棟房子裡,它一直都被放在樓梯附近的書架上;原持有者在
裡頭留下的筆記,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凡諾倒是沒在上頭留下任何痕跡,這又是一個古怪之處。而他要是看一遍
就能全部記得,當然就不會再拿來翻,不會想在上頭做筆記。我立刻把這段的分
析和泠說。他也覺得凡諾能做得到這種事。

  「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在一個擺滿稻草的木箱裡,有我和泠不久前從外頭
取得的蜂蜜和衣服。

  「『釦子竟然都──』泠還沒說完,就吞下一大口口水;那罐蜂蜜也一樣,
完好如初。不僅是他,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些東西沒在當天被炸得稀爛,也應該早被燒個精光才是。很顯然的,凡
諾施法保護圖書室。『那種法術的外型應該很類似水幕或油膜。』我猜,沒發揮
更多想像力。」

  這沒什麼關係,明想,畢竟十九世紀中期的幻想作品,視覺效果都沒有像現
在的電影或遊戲般壯觀。

  蜜吸一口氣,繼續說:「有那種法術保護,別說是大火或落下的磚瓦,想必
連包覆金屬的原木衝撞,與子彈的連續射擊也無法徹底穿透;雖然我這麼認為,
但從部分書籍帶有煙燻味看來,當天的破壞還是稍微突破極限,而煙子就從失效
的那一部分竄進去。

  「起先,我認為這是凡諾有心保護我們的最好證明。然而在我開始感到高興
之前,腦中就先浮出一個疑問:為何他沒讓整棟房子都受這個法術保護?若範圍
就只能那麼大,那他為何沒跟我們講?是他忘記了,或者他只看中那些書?

  「『我一定要問個清楚,就挑在凡諾把露做出來之後。』我說,皺著眉頭。
而過不到幾秒,我又喃喃自語:『仔細回想,那個防護法術至少得在房子起火時
就啟動,可我卻沒有感受到任何術素的波動呢。』吐一下舌頭的我,把頭往左轉。
泠在面對我的視線時,只是聳一下肩,表示自己對此一點概念也沒有。

  接著,我們一起低頭沉思。過不到一分鐘,我也老實承認,自己對召喚術根
本不熟;就算我的嗅覺優於尋常人類,在街上又能透過鬍鬚察覺幾個路人的最新
動態,可當法術啟動──即便規模很大──,或這些法術早已開始運作時,我都
感受不到。

  「我們那時若沒正好望向窗外,而只是站在窗邊的話,大概早就已經被轟成
肉醬;這是不爭的事實,我想,還有其他可能性嗎?噢──泠也許會活下來,他
身上的甲殼雖然不比門上的飾版厚,但應該很能承受衝擊和高熱;在思考一陣後,
我忍不住開口:『如果隔著一道牆,你的正面應該只會被黑袍男子烤到三分熟,
那樣是有些痛苦,但不見得活不下去;對你來說,這大概只能稱之為輕傷。

  「語氣和表情皆冷靜的我,純粹就只是想秀一下自己的分析能力。我還故意
抬高左前腿,以為這種模仿學校老師的姿勢,能替整件事帶來一點幽默的感覺─
─」

  「你嚇到泠了吧?」明問,抬一下右邊眉毛。

  「唉──」蜜縮著身體,再次開口:「看到他曲起四肢,快鑽倒沙發縫裡,
我便馬上說:『抱歉,是我的錯。』接著,我開始反覆說些『你和我不是沒事嗎?』
等話。

  「過了快十分鐘,他還是趴在沙發上,好像就想這樣過一整天。手腳不停發
抖的他,雖然沒有用毯子蓋住眼睛,卻已讓我有些失去耐性。又過了快一分鐘後,
我乾脆說:『那傢夥不會再出現的啦!』

  「我的聲音不僅缺少自信,聽起來還有點滑稽;要在眨眼間扯一個大謊,還
是針對已經給自己和對方帶來許多刺激的事件,這需要一些才能。

  「那時,我有被泠狠很吐槽的心理準備。然而,才過不到三秒,他眼中的光
彩就增加數倍。」

  畢竟是小孩嘛,明想,真容易受騙。

  蜜把頭壓得更低,繼續說:「我為了改善現況,乾脆繼續把謊話給拉長:
『先前啊,我聽凡諾說,那個一身黑的傢夥會被不少召喚術士處理掉;雖然執行
任務的召喚術士都沒有凡諾強,但集結至少二十個人,要消滅一個垂死的目標與
幾個三流的護衛,還是綽綽有餘的啦!』

  「無論我講的話再沒有根據──或根本就是在扯謊──,泠都很快就相信。
不只是因為我比他要早出生,也是因為我接觸凡諾的經驗較多──」

  「他除了相信你之外,應該還非常崇拜你吧?」明呼一口氣,說:「特別是
在親眼見到你替他拒絕凡諾的命令後。」

  蜜雖然笑出聲,嘴巴卻在不知不覺中閉得更緊;好像一下韓著數顆酸梅似的,
她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說:「我承認,瞎掰一堆故事是挺有趣的,但看到他真的
因為那些謊言而鼓起勇氣,還是讓我產生不少罪惡感。雖然就那階段來說,是必
要的。

  「我站在泠的身後,再次掃視一遍箱子裡的東西:書籍、衣服,以及蜂蜜。
又一次的,我感到很奇怪;凡諾明明比較常待在研究室裡,可那些常圍繞在他周
圍藥材和書籍,卻完全沒有法術保護。這表示他最重視圖書室內的資產,而選擇
把術能都集中在那裡,或純粹只是他對於研究室的防護疏忽大意?

  「不,我還記得,他早就算到會遇襲。若他沒有說謊,更有可能的情況是,
他把一堆垃圾都給放在研究室裡。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蠢──」

  「但這個怪人是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明說,動一動眉毛,「就算沒有故
意放些垃圾好了,他之所以沒有去收拾和防範研究室裡的物品,也可能只是為了
證明自己能夠承受這些損失。

  「這搞不好就是正確答案。」蜜說,慢慢眨一下眼睛。有將近五秒,她忙著
令心跳和呼吸回穩。

  相較於其他段落,剛才的回憶還算簡單;但很顯然的,只要提到凡諾,蜜就
容易失去冷靜;而明明是在講自己的過往,卻有不少細節都是靠臨時拼湊甚至揣
測而來;大部分也都和凡諾有關,明想,可見他們倆的交流真是非常有限。

  都過了快兩個世紀,蜜卻仍能在情緒激動的同時,還如此準確並迅速的回憶。
她覺得,自已的表現算是很不錯;而明不只迅速消化她提供的訊息,還有能耐替
她把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話,以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來,這點也令她感到非常驚奇,

  餵養者的才能,蜜想,繼續說:「凡諾在和老石談話時,常指著自己的腦袋,
不是強調『重要的資訊都在這裡!』就是說『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老石不
會嚴重低估凡諾的實力,但在面對許多問題時,老石的分析通常稍微保留一點,
這通常都會讓凡諾忍不住打斷。老石幾乎無法預料,也難以避免。每次進到屋內,
他都盡可能無視凡諾的胡鬧行徑。有時,後者還真像是只撲向肉塊的野狗,一旦
碰觸到目標,總要狠很撕咬一陣後才願意放開。無怪乎,老石在和他說話時,常
是一副疲累樣──也許還使勁揮著雙手──,『好,對,你當然是最聰明的。』
他在這麼說之後,偶而還會再補上一句:『那些離開地球的老傢伙,沒一個比得
上你!』

  「他話中的諷刺意味──」明皺一下眉頭,問:「凡諾是聽不出來,還是暫
時選擇忽略?」

  「不全是,」蜜說,豎起耳朵,「早些時候,他會開凡諾玩笑,有時還會故
意選在凡諾最自我陶醉時打一個大哈欠;一但成功讓凡諾不爽到咬牙切齒,他就
會忍不住大笑,讓我和泠也不得不努力憋笑。而在我們住進新家之後,他奉承凡
諾的次數就變得比較多。

  「這個看來比較像一般人的胖召喚術士,顯然有求於凡諾;雖然我和泠當時
還不曉得究竟是些什麼樣的內容,卻也都看得出,他在凡諾面前常感到不怎麼耐
煩,卻還是不得不一直壓抑情緒。

  「而凡諾一但確定自己握有老石想要的東西,便更積極的折磨對方?」明問,
又抬高兩邊眉毛。

  「沒錯。」蜜點一下頭,說:「所以即便老石講話不再帶刺,他也堅持要用
自己最擅長的那一套來騷擾老石。曉得後者在離開時會一臉不爽,前者在研究室
裡的腳步在半天內就會變得極為輕盈。」

  原來對凡諾來說,這樣就能算是扯平了。明說,皺一下眉頭;就只是兩個老
傢夥的微小紛爭,似乎和露沒有什麼關係。

  老石是在追求些什麼?聽來雖很神秘,但真相可能無聊到了極點,像是希望
凡諾借他幾本珍貴的古書、傳授他什麼法術,或幫忙做些什麼複雜的計算;明是
有些在意,卻不急著問出真相。而凡諾的態度,也喚起她的一些回憶:有一些學
生,即使拚了命讀書,卻老考不進班上前五名。在他們之中,有不少都非常難以
相處;這種情形在小學階段倒還好,若是持續到國三,他們還好像真的會跟那些
膽敢瞧不起他們腦袋的人拚上性命。

  考最後幾名的學生則多半都不在乎這類評價,還有閒情逸致拿自己的低分來
引起別人注意;明想,凡諾搞不好就是過著前一種童年;他在改造自己之前,極
可能是個很容易自卑的人。

  而明不提問,只是聽蜜繼續說:「到了第二天晚上,該有的東西都有了。散
落一地的書,由黑泥負責整理,我和泠根本就不需要出手。最後一個木箱送來時,
我連看都懶得看,而只交由泠去確認。

  「『裡頭裝有幾本零散的書籍,大部分都是食譜。』他說,還聞了聞其中一
本書的封面,沒有煙燻味。都是我們再熟悉也不過的東西,不會比沙發和毯子要
來得新奇。

  「直到重新擁有眼前的一切,我們才真正開始覺得新家夠可愛;我和泠雖然
都這麼想,卻沒有開心到哭出來。為什麼呢?我想,雖然覺得慶倖,胸中的悸動
卻好像一直都不夠強烈。要過了快十年,我才知道,是因為記憶的累積還不到標
准。」

  「這怎麼說?」明問,蜜馬上回答:「我們都曉得,一個人在剛出生與受傷
時都有可能會哭泣;這算是最為常見,也最不需要什麼人生經歷的。但要說到喜
極而泣,那必然是長年累積的經歷,在零散、塵封──甚至感到有一段時間還感
到絕望──好一陣子後,又重新串聯成一直線的結果;我和泠雖然一出生即擁有
不少知識,卻也都還不到一歲。就算開始對周圍的人事物產生感情,沒有超過一
年以上的累積,日後就算會因重新獲得而導致情緒高昂,也很難達到讓自己哭泣
的標準。」

  有點難懂,明想,但也不是完全無法理解。慢慢吸一口氣的蜜,延續先前的
段落:「儘管如此,我和泠還是立刻沉浸在喜悅之中;有過那種差點死去的經歷,
我們自然是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回顧起這一段,讓蜜的尾巴又翹起來;為模擬自己當時的態度,她張大嘴巴,
輕咬明的左乳房;力道簡直就像是在搔癢,但儘量不擠出乳汁。

  在按壓到明的乳腺時,蜜的動作更是小心;舌頭幾乎沒動,連吐息都非常節
制,而唾液還是從嘴巴兩邊溢出;那顆小小的腦袋,先是朝順時針方向轉圈,再
改朝逆時針方向轉圈;即便嘴巴是這麼的小,卻還是想把乳頭以外的部分都塞過
舌根;這麼努力的蜜,讓明看了,又陶醉倒差點流出口水。她在放開明的左乳房
時,嘴巴發出啪的一聲。

  在明彈跳的左乳房,和蜜甩落不少唾液的牙齒之間,一股熱氣正慢慢往上飄;
在溫和的光線下,兩人的鼻頭都有些紅。而有不只五秒,兩人的幾下喘息竟然在
半空中形成雲朵。

  瞇起眼睛的明,把那些狀似棉花的雲朵給吹開。蜜完全不吐槽眼前的夢境效
果,繼續說:「知道凡諾要忙著把露製造出來,我更加高興。」

  因為有新同伴了嘛,明想,而泠給蜜帶來的印象又不錯。在他們都尚年幼時,
可以很快就學會樂觀思考;只要短時間之內沒再受到什麼打擊,他們就不會覺得
又多一位同伴會是一件多不幸的事。

  明很快就把自己得分析說出來,蜜在點一下頭後,開口:「一部分是因為如
此,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凡諾那一陣子隻會專注在自己的研究上,這表示我和泠
都不會受他打擾。我得承認,那時的想法實在很矛盾;明明不久前,我還希望他
多陪陪我們。而在憶起他的古怪態度和無理要求後,我又希望他離我們越遠越好。

  「在他又把自己關在研究室裡的那段期間,我和泠都過得特別享受。更幸運
的是,我們又被獲准自由出門,凡諾提醒:『泠不能獨自外出,他必須跟在你的
身邊。』

  「『沒問題,』我說,猛搖尾巴,『泠也很樂意有我陪伴。』

  「事實上,我也需要泠;除了有個聊天的物件外,還能夠多從外面搬一些東
西回家。

  「為了避開經常登門拜訪的老石,我們常會直接跳到窗外的雨棚上。一來到
街上,我就對泠說:『要好好紓解壓力,就該盡情玩樂!』

  「我們去逛各式各樣的店家,看看那些珠寶、服飾、書籍、零嘴、酒水;即
使有凡諾施展的幻象保護,我們不會亂動這些商品。不少東西都令我們心動,但
進到一家店裡,也不一定要消費;在裡頭逛個幾圈,待上五到十分鐘,就足以滿
足我們在那個年紀必然會有的好奇心。」

  「我猜,」明抬高兩邊眉毛,問:「你們還是買了不少吃的和玩的吧?」

  在先前的段落裡,蜜只說「不見得要消費」,而沒說「未購買任何東西回去」。

  蜜在愣了快五秒後,說:「沒錯。」接著,她用右前腳拍一下自己的額頭,
「啊──我怎麼會忘了,正因為這個緣故,我們的第一份零用錢很快就用完了。
幸好,凡諾給錢還算大方,而為了避免麻煩,他乾脆把一落一落的錢幣放在一張
位於窗邊的桌子上。

  「有關錢的問題,他只提醒我們:『每次只許拿一份,用完才准拿!』

  「泠看著那張桌子,說:『路人可以從窗外看到這些錢幣,難道他不擔心小
偷嗎?』

  「我打了個哈欠,說:『雖然凡諾偶而會外出,但別說是有哪個陌生人爬到
屋內了,我們連老鼠都沒看到過。』接著,我大致描述一下圍繞在這棟房子的幻
象運作方式,並要泠多觀察那些郵差和乞丐等在附近的異樣動作。為了讓他更安
心,我說:『相信黑泥應該足以擺平那種等級的麻煩,用不著凡諾或我們出馬。』

  「當然,我們若把這些錢給弄亂,絕對會惹火凡諾。他也確實說過:」就算
只是偏離一粒米的距離,我也能發現!「這使得我和泠在接近桌子時,都得儘量
小心腳步,避免一下把那些堆得有些高的錢幣給撞倒大半。

  此外,凡諾也不准我們偷偷存起來;又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規定,而我在得知
的當下,開始感到忍無可忍。當我決定要向凡諾爭取自己的儲蓄自由時,泠說:
『既然已經拿到我們想要的了,那再要求更多,好像就會顯得過分。』

  「所以,我們不僅沒有挑戰凡諾,也沒多問。再說,他就是個怪人。這傢夥
的古怪之處,就算花超過一百年也觀察不完;這一點,我相信不只是老石,連那
些拒絕帶凡諾離開地球的召喚術士都曉得。」

  無論是誰,明想,要以這樣的傢夥為研究物件,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

  眉頭緊皺的蜜,沒有停止抱怨:「在一連串的解答之後,可能還會有更多的
問號接著浮現;我才和他相處不到一周,就已多次得出這樣的結論。此外,探究
那些沒營養的細節,通常也不會帶來任何好處;沮喪和驚恐倒是先一步襲來,或
許還會受到物質與自由方面的限制。

  「他就討厭你們問這些瑣碎的問題。」

  「所以啦。」蜜說,左邊耳朵晃了一下,「之後,我和泠在面對凡諾時,多
半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23 23:02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69~70)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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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69

  「在弄來一堆蜂蜜、果醬、布料和針線組後,我和泠都樂歪了。」蜜說,耳
朵前後擺動,「無論是在睡前還是剛睡醒,我們都會花至少一分鐘,繞著這堆東
西跳舞。」

  太有趣了,明想,要是中間有一個大火堆,一定更有感覺。她在腦中描繪出
一個大致的畫面,差點因此笑出來。正當她覺得自己的這些想法有些冒犯時,蜜
說:「我們在看過書中描述的土著之前,就自然而然的做出這些動作。這應該是
一種天性,也證明我們核心特質很接近人類。

  「第三天,我認為該繼續慶祝,便把所有的光卡都給倒出來。在泠的建議下,
我先將一堆書給大致疊放成為圓錐狀,再把光卡給一張一張的放在書堆上,弄成
像是今日聖誕燈飾般的場景。他還建議我重新安排色彩組合,而一直要到很多年
後,我才知道,他當時的靈感是來自糖果店。

  「我把果醬給打開幾罐,但沒有買麵包或餅乾來配;實在太開心的我,一邊
哼著自編的簡單歌曲,一邊把果醬倒在盤子上;大部分我都直接舔掉,沒辦法,
那味道和香氣實在是太棒了!

  一百多年前的果醬,味道應該和現在市面上賣的差很多;就算製作方法完全
相同,當時的氣候、水質與水果的味道,也不見得和現在一樣;都是有錢也不見
得吃得到的東西,明想,唾液瞬間激增。

  那一陣子,蜜除了甜食之外,好像什麼都沒吃。對於這一點,明可沒有什麼
意見;這不但不是什麼大問題,還有助於解決生活壓力。

  他們的舌頭都都非常靈活,可能把盤子給舔到發亮;明想到這裡,又差點笑
出來。

  抬起頭的蜜,在稍微回想了一下後,說:「我記得我有給泠留些果醬,量還
不少呢。有兩根舌頭的他,也是直接用舔的。他只有在喂給那坨黑泥吃的時候,
才會改用湯匙舀。」

  明笑了一下,說:「他果然還是有把那玩意兒寵物的傾向。」

  蜜低著頭,嘴角上揚,「我雖然還是提醒他『這玩意兒沒有自我意識』和
『這樣其實有點浪費食物』等等,然而,我卻沒有真的生氣;突然間,我覺得,
他就算成天和牠膩在一起也無所謂。在經歷過黑袍男子的攻擊後,有好一陣子,
我常在心裡念著:『這孩子過得開心就好。』

  「而晚點,我們要是把哪邊弄亂了,也需要黑泥來負責清潔。雖然我們都無
法命令牠,卻可以把牠抓在手上或踩在腳下,直接當抹布來用。這樣是粗暴了些,
但有助於紓壓;過不到半天,泠擺脫心理障礙,開始和我做一樣的動作。

  「先前我也說過,那坨半透明、軟綿綿的東西,清潔效率確實驚人,遠比拖
把或刷子都要來得有用。光是這些的理由,就足以讓我開始學著對它客氣些。

  聽到這裡,明的體溫上升、心跳加快;雖然嘴巴客氣一些,卻更常動手動腳,
她想,蜜有成為施虐狂的潛力。沒注意到她在想什麼的蜜,繼續說:「儘管牠能
迅速的捕捉蚊子和雜草,對於我們造成的髒亂,卻不曾主動前來處理。」

  「這樣才不會破壞你們的『財產』啊。」明說,嘴角上揚。蜜點一下頭,嘴
巴微開:「幸好如此,要不然我們可能會選在外面享用這些果醬。」

  「而我很快就發現,只要有一個友善的同伴陪在身邊,我就能順利把壓力拋
在腦後。尾巴翹得非常高的我,還曾對泠說:『和凡諾住在一起的日子,原來也
可以過得這麼愜意呢!』其實在當時,我心裡還有一句話:『只要有你陪伴我,
再配上一點物質享受。』這除了過分親暱外,還把自己俗氣的一面徹底暴露。

  一下表現得極為親暱,或渴望多一點物質享受,明都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
別說是小孩了,連成年人都不見得會那麼在意這些細節;由此可見,蜜從以前開
始就很嚴格要求自己;這也是她容易累積壓力的原因,一直要到最近,她才注意
到自己這種個性的麻煩之處。部分原因,是她當時把很多注意力都放在其他人身
上。

  「泠很少像我這樣放鬆。」蜜說,鬍鬚垂下。皺著下巴的明,說:「如果沒
有遇上黑袍男子就好了。」

  蜜先是微笑,然後又慢慢歎一口氣。過約五秒後,她說:「但在那時,我也
開始猜想:『這孩子搞不好生來比其他人容易陷入憂鬱和恐慌之中。』守衛不見
得要非常樂觀,但至少該夠勇敢吧?我想,雖然泠當時還小得很,卻已有種種跡
象顯露出,他不適合這門工作;然而,這反倒讓我更加期待他的未來。」

  明睜大雙眼,頭略往右歪。左邊嘴角迅速上揚的蜜,再次開口:「泠的這種
個性,極有可能在凡諾的意料之外。而這也表示,他有機會違背凡諾的期待,成
為不一樣的人。」

  對泠有期待是正常的,可蜜這麼說,是認為自己沒法違背凡諾的期待嗎?明
想,決定把這問題留到晚點再問。

  蜜吸一口氣,說:「即便氣氛已是如此輕鬆,泠的雙眼仍就一直缺少光芒;
一直心情不好,絕對無益於健康,我想,乾脆建議:『你暫時別去思考未來,也
別去回憶先前遭遇到什麼打擊。』

  「有時,我甚至會在吃喝玩樂時突然大笑。雖然看起來挺蠢的,但如此沒有
顧慮的表現,確實能讓他更有安全感。那時,我果然夠年輕,能夠在一陣咬牙後,
就徹底逃避壓力;雖然時間不長,卻是我遇上貝琳達之前,過得最愉快的一段日
子。

  貝琳達,蜜當然會再次提到她;她雖然不是餵養者,卻是第一個給蜜帶來術
能的人;她餵養蜜的那段期間,不可能比現在要來得輕鬆;之中一些較為痛苦的
部分,還強烈到令蜜只打算長話短說;儘管如此,明想,愉快的回憶應該還是相
當多。

  明在和蜜共用部分記憶後,就常對貝琳達的精神狀況感到不安。但明相信在
一個不算短的時期裡,沒有別人能給蜜帶來那麼多安慰。

  不曉得貝林達究竟是不願意,或是因為其他緣故而無法成為餵養者?之中的
緣由,很讓明感到好奇;真相可能極為普通,應該不會蜜讓蜜在回憶時感到極為
痛苦。

  過約五秒後,蜜稍微抬起頭,繼續說:「布料雖然多到能夠疊得非常高,但
花在上頭的錢卻沒有很多。因為泠也沒有選購高級品,不知道是為了省錢,或者
他的品味比較接近一般大眾。我還記得,有一張很粗糙的皮革──來自舊貨攤─
─,被他當成寶貝。雖然大部分都是便宜貨,那些東西卻不太可能讓我咬來玩;
連做為桌巾都不太可能,儘管之中有不少本來就是舊桌巾,但給我拿來當成坐墊
或毯子已經是極限。」

  「和人類的小孩差不多,」明說,笑出來,「無論多不值錢,只要能與感性
契合,在他們眼中,都具有非凡的意義。」

  蜜也笑出來,並接著承認:「我一直要到幾年後,才學會欣賞他在這個階段
的習慣。那時的他,也不敢用針線。他曾一邊摸著手上的布料,一邊跟我說:
『那樣是破壞美好的設計。』而就算他持續累積布料,又把針都給放到生鏽,我
也沒什麼意見。有不少空的書架,正好可以用於放他的收藏。

  「我不想購買新的書,因為那些舊書已經夠看。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只把
那些能吃下肚的東西給帶到家裡。泠沒和我聊天時,通常都裹著一堆布料;他會
把身體壓低,獨自沉思。」

  真像一個隱士。明想,抬高兩邊眉毛。垂下耳朵的蜜,趕緊說:「當然,他
不是那麼陰沉的孩子,只是在那個階段,他對這種遊戲有些熱衷。」

  「一個人玩的遊戲啊。」明瞇起眼睛,老實說:「蜜這樣解釋,反而增添泠
的陰沉形象喔。」

  嘴巴微開的蜜,全身僵住。明睜大雙眼,趕緊說:「放心,我曉得他是怎樣
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只因為這段過往而修正對他的看法。」

  明沒想到的是,蜜會為了介紹的確實性而感到緊張;原來,對一個活了這麼
久的觸手生物而言,要確實傳達這些訊息也不是那麼一件簡單的事。事實上,包
括蜜在內的觸手生物,都比明原先以為的要內向一些。

  嘴角上揚的明,柔聲說:「在凡諾的培育下,你們也不得不成為室內型的嘛。」
她承認,這樣講有些隨便。但就目前看來,她的分析也沒有偏離現實太多。

  蜜呼出一大口氣,繼續說:「考量到他對衣物的興趣,我除了替他買布料外,
還送他幾隻筆,幾瓶墨水,和一疊又一疊的紙張。『我希望你能拿黑泥以外的東
西來打發時間。』我說,不等他回答,我就接著提醒:『那玩意兒很髒,而牠哪
天秀鬥了,搞不好會把給消化掉。』

  「泠不相信我的話,但確實對我給的東西感到很有興趣。那時的他,還沒想
到要替腦中的衣服畫出板型和整體設計圖,倒是畫了不少有趣的圖畫,像是房子、
花朵,以及行人;男、女、老、幼,不分種族、階級。還有那些動物,事實上,
比起冷冰冰的建築,他更會畫那些貓、狗、鼠、馬、雞、鴨和魚等等。這些畫全
部都沒留下來,實在有些可惜。對當時的他而言,設計服裝可能太麻煩了。」

  「可他現在非常擅長呢。」明說,豎起右手食指,「也許,他把設計和製作
衣服給視為是相當遙遠的目標,而先用繪圖來培養美感。」

  「或許吧。」蜜動一下左耳,說:「不過,他也沒說清楚;這不見得是因為
害臊,而比較可能是當時的他,對這類觀念還有些模糊。

  「多數時,他是模仿書中的插畫。當然,沒有職業畫家來得厲害,也比不上
那些剛考上藝術學院的學生;全是小孩子的那一套技巧與風格,而我卻看得很愉
快。那時,我很羨慕他有和人類一樣的雙手。還沒法轉換型態的我,常一邊試著
讓自己長出和人類一樣的手,一邊拜託泠多畫一點。而個性單純的他,竟然就真
的為了我,一天常畫超過三幅。他在完成畫作後,還期待我的評語。而我當然是
稱讚的次數居多,絕不會像個尋常的藝評家那樣難相處,最多只是建議他『下次
可以試著畫老鷹或山脈』等等。

  「在這個時候,研究衣服只是他的興趣之一。事實上,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以為他會成為插畫家或繪本作家。他是如此多才多藝,大部分的興趣和能耐還
好像都不是凡諾賜與,而是自行培養的。這更讓我覺得他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也是因為有你照顧啊。」明說,頭略往右歪,「如果泠花更多時間面對凡
諾,八成沒法這麼輕鬆的成長吧。」

  泠的選擇大部分都「不是凡諾賜予」,蜜竟然會這麼強調,讓明有些在意。
喜歡閱讀,是與凡諾平時的習慣重疊,可要說這樣就必定是由凡諾設定或影響,
好像有點太武斷;也許,她根本沒那麼認真的去分析,明猜,她應該純粹只是想
表達自己對泠是麼多麼的欣賞,而故意使用較誇張的形容。

  豎起尾巴的蜜,再次開口:「才過不到半天,我就把剛才的分析全部都跟泠
說。接著,我向他保證:『這些事,我可不會主動透露給凡諾知道;那個變態最
好不要對你有太多興趣。』

  「為了增加說服力,我還把兩隻前腳都放在泠的背上。確實,有他陪伴,我
待在圖書室裡的時光不再無聊;不只是打發時間而已,但那時的我,不擅長一次
表達太多。

  「後來,泠開始畫更複雜的風景。在臨摹過繪本上的圖案後,我會主動提議:
『去外頭取材吧。』通常,這表示我也想去外頭晃晃。

  「我們會先爬上通往屋頂的樓梯,那邊視野更好,但一離開法術的影響範圍,
就會聞到那些難聞的味道。所以,我們不常在上頭久留。要外出時,我們也都會
儘快走遠。

  「偶而,我會因為踩到一坨脂肪──甚至踏在一段不知名的破碎器官上──
而滑倒,弄得肚子或半邊身體都是既黏又臭。那場面非常難看,而泠是個好孩子;
他不但從來沒笑過我,還總是很快就拿出一條手帕來為我擦拭身體。很可惜的是,
那些手帕也都沒留下來。那通常都是他在一些小店內買的,雖不見得很貴,卻常
讓他花不少時間去挑選。而他不但不吝於分享,還不曾抱怨。當時,我就是沒想
那麼多。主要是因為在那附近摔到,常讓我覺得自己很窩囊。有時候,我甚至會
哭出來;一個小孩要是處在那種情緒下,通常都不那麼珍惜自己得到的。現在回
想起來,這些經歷其實都挺好笑的。往後我和泠在聊到這些事的時候,可不會忘
記要再次感謝他。」

  蜜在露出苦苦的笑容後,繼續說:「遇到那種事,我的毛上除了要灑一堆乾
淨的水外,還得塗上一點──以當時的標準來說──不至於太噁心的清潔藥劑。
那時候的我,比現在要在乎身上的毛髮。有幾次出門前,我還會對他說:『我痛
恨這片沼澤,這種城市發展應該被譴責!』

  「後來,我想通了:不要走街道,先爬上自家屋頂,再跳到另一戶人家的屋
頂上。我承認,在泠剛出生不到一周時就做這種事,是有些太急了些。可在我注
意到這一點之前,他就已經能跟上我的腳步。他在進行長距離跳躍時,不見得要
耗費術能,而我至少要到兩個月大的時候,才做得到這種事。這表示再過不久,
他的體能就會徹底超越我。這一專案上,他符合凡諾制定的目標,而我卻不緊張,
也不忌妒;知道自己的晚輩擁有不少優勢,我首先只會為他感到高興。

  「我甚至會想,以後泠若能夠抵擋凡諾的幾個攻擊法術,或許我們可以一起
要求凡諾改善態度;首先,允許我們存錢,再來,是把我們的名字念對。」

  都是一些再簡單也不過的要求,明想,凡諾在這兩點上的堅持也實在很莫名
其妙。

  蜜吸一口氣,繼續說:「我喜歡去市場,而泠比較喜歡去公園。凡諾說:
『無論是近或遠,只要別弄到太晚就行。』太晚是指幾點,他沒有說。我們曾經
拖到晚上九點才回來,卻沒有受到懲罰。我抬高鬍鬚,說:『我猜只要是午夜前
都沒問題。』

  「泠雖然不排斥夜間活動,卻要求我:『不要拖到十點,好嗎?萬一他罰我
們禁足───』

  「『那的確不好受。』我垂下耳朵,說:『那以後都儘量在九點以前回去。』
但若是不慎拖到十點,甚至更晚,我也可以跟凡諾說:『你沒說詳細時間啊!』
這是一種很合理的應對方式,我想,非常期待。而泠和我不同,會全力避免那種
場面。眼中光芒縮小的他,說:『要是被禁足一個月,你也會受不了的。』他說
的有道理,於是,就外出一事,我們儘量不挑戰凡諾。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帶泠去那條充滿廉價妓院的巷子時,露終於被製造出來。
這一次,我沒有看到綠囊,因為她剛出生時,我和泠都不在家。

  「我們一回家,就聽到凡諾的聲音。這老頭先是發出簡單的歡呼,然後是一
聲呼喚;新房子的隔音不差,而我和泠都聽得非常清楚。

  「我皺起眉頭,泠則是倒抽一口氣;後者立刻『啪喀』、『啪喀』的跑下樓,
我慢慢跟在後頭。

  「眼中缺少光芒的泠,抓起一堆布幔,躲在圖書室的角落。『你還是個男孩
呢!』我說,歎一口氣;為了讓他能夠更勇敢一點,我利用了一般人會有的刻板
印象;之所以不說『你可是被凡諾任命為守衛的呢』,多少是希望他未來能夠偏
離凡諾的安排;他不需要全聽那傢夥的,我想,並接著提醒:『未來,你要是能
變得不那麼容易受到驚嚇,對你鐵定會比較好。』

  「泠沒有發抖,這是個好現象。雖然在這次談話之後,可能讓他變得沒那麼
喜歡我;我不敢說自己當時完全不擔心這一點,但若能讓他快點變得堅強,這一
點犧牲顯然不算什麼。事實上,他當時是不用面對凡諾。因為事實上,凡諾也只
有叫我:『長尾巴的小傢夥,過來一下!』

  「『他就是不叫我的名字,。』我一邊小聲抱怨『這是什麼狗屁堅持』,一
邊上樓。

  為了便於區分我和泠,凡諾叫後者為長殼的小傢夥──

  終於,明想,蜜講到有關露的段落了!

  雖然露才剛出生,但再過幾小段,蜜可能就要和她對話。

  按照絲和泥的描述,那時候的露,個性應該就非常突出;不僅和蜜以及泠都
不同,也有別於後來出生的其他觸手生物。

  露在成年以後,還常常調皮搗蛋;那她小時後應該更常讓蜜頭疼,明想,凡
諾也說她最像一般孩童;絲和泥特別受不了她,至於泠與另一位不知名的觸手生
物對她又是抱有什麼樣的看法,明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

  露可能常常被罵,思考到這裡,明卻沒皺眉頭;雖很同情身為領袖的蜜,可
一想到那樣沒有精神的露曾經活蹦亂跳,明就開心到了極點。

  露的投影就在附近,而明除了轉頭看那個黑色的搖籃外,也會摸摸自己的肚
子;如此輕盈,沒有一點胎動,明想,好不習慣。

  有好長一段時間,明都興奮到無法自己;除了雙手握拳,她從腳掌到背脊也
都止不住顫抖。


                70

  盯著明的雙手,蜜語氣平靜的說:「當初,我的反應也和明差不多。

  「房間內傳來的腳步聲,顯然不屬於凡諾或老石;節奏聽來不像貓或狗,我
想,是人類,很類似小孩,但不可能是凡諾或老石從哪邊買或撿到的;他們不需
要僕役,而謝天謝地,他們在研究等方面也不需要用到小孩。

  「所以,只可能是新的小傢夥;想到這裡,我尾巴豎得非常直,卻沒有搖晃。

  「從圖書室到研究室,不過是一小段距離;眼前的樓梯,我只要多花一些力
氣,就能在不到三秒內爬完。但幹麻這麼累呢?在新人面前,我這個老前輩尤其
要表現得氣定神閑,這樣在不久的將來,他才會比較相信我,而不那麼把凡諾的
話奉為聖旨

  「這種推論和期待聽起來都不太可靠,我曉得,但只要有那麼一點可能性,
就值得我在現階段先嘗試投資。因此,從剛才到現在,我的步伐一直都不大;前
進速度不到平常的一半,而凡諾也沒有催。他居然這麼有耐性,我想,表示這傢
夥的心情還算不錯。

  「來到門口的我,沒有伸長脖子,倒是先坐下。很奇怪的,當時我明明不怎
麼恐懼,卻有些緊張。」

  難道蜜在認識新同伴的過程中,會遇上什麼很糟糕的體驗,讓她日後一想起
來就非常難過,明想,甚至會以災難來形容?凡諾再怎樣差勁,也不至於在她面
前毆打剛出生的小傢夥吧?雖不太習慣對凡諾的人格有正面期許,但到目前為止,
明推論的都還算合理,畢竟根據先前聽到的段落,那個老傢夥再壞,也只是對剛
出生的泠下達離譜的命令而已。

  可凡諾也是個非常難以捉摸的傢夥,明想,輕咬雙唇;就算他沒有出手,只
要多講幾句話,仍會大大影響蜜的情緒,同時也可能為目前聽起來再普通也不過
的段落帶來許多變數。

  蜜在稍微加重語氣的時候,明的背脊和頸子又開始冒汗。垂下耳朵的蜜,繼
續說:「我在爬完樓梯後,吞下一大口口水。研究室的門沒關好,留有約兩指寬
的縫隙。這不是凡諾的疏失,我想,他是個很謹慎的人。應該是在剛才呼喚我的
時候,就順便用一個小法術打開的;這一點小事,沒有詢問的必要;想到這裡,
我終於伸長脖子,耳朵也往後偏。

  「在研究室裡,有一個白皙的身影;是個小孩,和凡諾先前描述的一樣。還
是個女孩,這一點稍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全身光溜溜的,像是剛洗完澡,身
上卻不帶一滴水珠;我猜,她剛從綠囊中出來。她的觸手頭髮既長又卷,和我身
上的毛髮不同,那些觸手都比髮絲要粗上幾圈,不怎麼能讓人誤以為是尋常的頭
發。而我很快就看習慣了,還覺得那些細嫩又充滿光澤的觸手比真的髮絲還要適
合她。

  「正在走路的她,故意把膝蓋抬得很高。她的步伐沒我或泠剛出生時要來得
穩,但也不至於沒法久站,或好像走幾步路就要倒下。她的肌肉和骨骼都發育良
好,只是和我或泠都不同,她比較接近尋常人類幼童的標準。

  「在我得出這些結論時,她舉起雙手,看起來像是為了維持平衡。要過了快
十秒,我才意識到,她是在感受空氣的流動,有時還會試圖抓取那些離她相當遙
遠的東西,甚至想要掌握幾道來自壁爐的光芒。

  「抱歉,我之前好像忘了提:凡諾在研究室的中央設置一個光球,和我在前
一間研究室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沒有護欄,這一點讓我很不高興。就算是一片
沾滿露水的嫩葉,一但落在上頭,應該不要幾秒鐘就會燒成灰燼。幸好,露曉得
它有多燙,一直保持安全距離。為了避免有任何意外,我趕緊把門推開;要是嚇
到她就不好了,我想,一邊仔細觀察她的反應,一邊節制自己的力道。

  當她把注意力轉到其他地方時,會吐點泡泡,這是一種簡單的遊戲,她卻要
玩了快十次才覺得膩。果然是小孩,我想,嘴角上揚。有時,她會忘記吞嚥口水,
只因為盯著一本書的書背,或忙著觀察牆上的一小塊污漬。最後,那些口水往往
會流下來。多半都落到地上,有一些則會碰到她的腳背或肚子。和我想的一樣,
她不喜歡這種觸感。而也只有落在肚子上的口水,她才會用手去擦。

  「很快的,她學會把頭仰起來,把累積過多的口水給分段吞下去。也有不只
一次,她故意把口水集得很多,再一口吞下。而在聚集到夠多的唾液之前,她會
以舌頭在嘴裡打出聲響,或讓兩排牙齒相互碰撞,仍只是為了好玩,沒有別的意
思。

  「才剛出生不久的她,正忙著研究周圍的細節;雖然有注意到我,但不急著
摸我。就在我期待她會往這邊多看一眼時,一隻細小的飛蛾來到光球前。和我想
的一樣,她的雙眼開始追逐飛蛾。接著,在這過程中,她又被一張紙條上的燙金
字體給吸引。在這之前,我曾期待她會沖向我,或把我抱在懷中。而很顯然的,
在短時間之內,她只會對距離自己不到五步的東西有興趣。

  「是有這種小孩,我想,雖然充滿好奇心,但不會亂跑;聽起來是顧慮到父
母的感受,也可能只是他們很早就意識到,該先從離自己最近的東西認識起。確
實,要說到安全感,剛為人父母的,應該比較期望生出這樣的小孩。而這不見得
是凡諾的刻意設計,我想,他雖看似掌握我們的一切,但只限於肉體能耐;在這
之外的部分,他從沒表現出百分之百的自信。的確,我們也常常違背他的期待。
他一定對此感到很不爽,卻又無能為力。

  雖然我不曾聽老石談到過,但在私底下,凡諾搞不好常抱怨這些事。

  而再次看著剛出生的小傢夥時,我發現,自己其實沒那麼想思考太嚴肅的事;
一股滑嫩的氣息,從眼前的畫面中滿溢出來;露每次出聲,都能令研究室──乃
至整間屋子──都籠罩在一種粉色系的氣氛中。此刻,我只想好好盯著她,把這
一切都給觀察得更仔細一些。

  露很注意腳下,也儘量避開那些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傾倒的書堆。不過,她也
常把腳掌舉得特別高,再使勁踏出聲響。這種胡鬧般的舉動,雖然不是沖著凡諾
而來,卻讓我有些緊張。

  她是故意如此的,但不是為了引起凡諾的注意,而是為了挑戰自己的極限。
藉著這些活動來認識自己的身體,就和我當初在圖書室裡奔跑一樣。從她鼓起臉
頰、緊抿雙唇的樣子看來,她確實有感到疼痛。然而,年紀輕輕的她,之所以能
夠在幾秒鐘之後就忽略,不僅是因為她現階段覺得累積經驗更為重要,身在研究
室裡,有太多東西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明一邊撫摸蜜的雙耳,一邊問:「蜜能再多說一點她的身體特徵嗎?」

  「沒問題。」蜜點一下頭,開口:「剛出生的露,體型很接近剛滿兩歲的人
類幼童;她不僅肚子很圓,臉頰和下巴也有不少肉;由於肩膀等處的肌肉還不夠
發達,她的骨頭幾乎都凸出來。膝蓋和大腿幾乎同寬的她,雖然好像還沒完全習
慣站立,卻常常蹎起腳。她的皮膚非常細,即使沒沾上水或油,摸起來也是滑滑
的。

  「皮膚的部份,觸感還算是最好描述的;要徹底形容我所看到的白,即便搬
出玉石、瓷器或珍珠都尚嫌不足;若說她全身彷彿都是由麵粉揉成,或是由剛打
出來的鮮奶油組成,也不足以描述我當時──即便僅透過雙眼──所觀察到的柔
嫩、細緻. 」

  聽蜜說,好像露的外貌有多麼難以形容,而明倒是可以輕易想像當時的畫面。

  在所有的觸手生物之中,露的健康狀況最為糟糕──以致於充能後也無法完
全治癒身體──,而明還是對她的美貌印象深刻;在把病態的色彩去除後,她健
健康康的可愛模樣,鐵定沒有哪個小孩能比得上;而她成年之後,即便是翻遍各
個年代的流行雜誌,可能也找不到有職業模特兒能比她上相的。

  特別是在人類之中,明想,絲和泥是有可能在幼年階段長得比露還可愛;這
種比較通常不需要太認真,只是明偶而也會嚐試以尋常人類的角度去思考。而對
蜜來說,露的出現,意味著觸手生物進入外型較接近人類的時期;這種震撼最初
是由露帶來的,蜜當然對她最為印象深刻,也自然讓蜜在針對她的相關形容上,
會較之後出生的觸手生物要來得直接、大膽。

  先前,明還曾透過蜜的法術,看到露待在子宮裡的模樣;希望露在重生之後,
會和剛出生時一樣美。這種期許乍聽之下有點古怪,而明就是會缺少信心,特別
是在想到泥先前說過的話之後:「露可能會遺傳到明喔。」

  對此,明一開始當然也感到非常開心,可若想得再仔細一點,則又會讓她冷
汗直流。在當時氣氛下,泥感覺也只是說好玩的,可並非完全不合理;都是進到
子宮裡,過程看似完全相同,而絲和泥到最後都只是壓縮,露則是從頭到腳都開
始重生;絲和泥出來後,自然是維持原狀,露卻極有可能繼承明的部分基因;當
然,這一段目前只是推論,不必然如此。但蜜也不確定會最終結果會是如何,因
為在露之前,沒有任何觸手生物曾經歷這種事。

  就算露真的遺傳到明的部分身體特徵,蜜和泠也不會有意見;和露有過不少
摩擦的絲和泥,還很期待連心靈也遺傳到明,而這卻是都明所擔心的。

  就算提供能量,還借出子宮,明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何優點是可以到露的身
上;除恢復健康外,內外的融合,就算除以二、取個中間值,也稱不上是什麼改
良、無論是取哪一部分,又經歷怎樣的公式,感覺都是將露原有的美麗給徹底破
壞。

  當然,治療露才是最要緊的,明想,有這部分的貢獻,明也不至於有什麼罪
惡感;然而,要是令她的身體線條變得粗糙,明會覺得非常可惜。

  就算以結果而言,是好多過壞,但那種強烈遺憾,真的是會導致胸腹絞痛;
那個如精靈般美豔的露,以後會不會再也看不到了?明越是擔心,就越是會忍不
住咬牙。

  明在和觸手生物頻繁接觸後,對自己是越來越有自信。然而,在她的內心深
處,仍覺得自己比不過他們;絲、泥、蜜或泠融合她身體特徵的樣子,她一樣也
是不敢想像;要避免扭曲他們的美好外型,至於內在方面,就更別提了。

  和先前一樣,蜜根本沒注意到明的煩惱,繼續說:「更好玩的是,一點微光
還從露的皮膚底下散發出來。我猜,可能是術素正在迅速移動。這一現象,在我
們出生時應該尤其明顯。只不過,我的毛髮太多,泠則是佈滿甲殼,所以我們即
便是剛脫離綠囊時,仍幾乎看不出這些微光。也因此,當時的露,漂亮到讓我以
為是哪幅名畫中的天使活過來了。

  「若說她當時的皮膚吹彈可破是稍嫌太誇張了些,但就算沒有那麼脆弱,我
也會傾向於認為:像這樣的可愛孩子,只適合放在最柔軟的毯子上,或乾脆就只
用舌頭托著;很快的,我想法脫離現實,必須得搖一搖頭,才能讓表情恢復正經。」

  聽到這裡,明忍不住笑出來;其實,她和蜜的想法幾乎同步,不覺得有哪裡
太誇張。而蜜在暫停講解時,還會使勁眨一下眼睛;不為別的,就只是希望自己
傻笑的模樣別持續太久。

  聽出明笑聲中的認同意味,蜜的耳朵和尾巴都一連搖晃了好幾下。後者在伸
一下懶腰後,繼續先前的段落:「露的體溫沒有特別高,但全身上下冒著熱氣;
很像是剛洗過澡,我想,要是讓她站在落地窗前,會印上一大塊近乎人型的白霧;
雖然她的肌肉不夠發達,骨骼也都還有很多發育空間,活動力卻可能領先同樣體
型的小孩。

  「常在書堆間蹦蹦跳跳的她,喜歡踏在地板的接縫上;偶而,她會看看凡諾
和我,好像是在確定自己這樣做是否會太過分。而在我們有更多表示之前,她又
很快的就把注意力移到地板或天花板上。

  「有時,她會曲起一邊膝蓋,再讓身體稍微往前傾;我看得出,她有點想跑。
要是把她帶到草原或廣場上,我猜,她會一直跑,直到喘不過氣為止。她若是邊
笑邊跑,大概只要不到一分鐘,就會在地上躺平。我很喜歡那種畫面,卻也很擔
心,真要有機會讓她到草原上,除玩得盡興,她也很有可能會被一堆尖銳的石頭
給刺傷。就算是在廣場上跑,也有一定的機率會被馬給踩到,又或者在人群中走
失。既然她最像小孩,那自然是無法像泠那樣讓我放心。

  「在我為這個小傢夥未來可能遭遇到的傷害有更多心理準備之前,她一邊喊
叫,一邊鳥類展翅那樣伸手。接著,她將雙手直直的往前伸,眼睛還看著我。

  「終於,她開始想要抓或抱住我。

  「開心到極點的我,開始猛搖尾巴和屁股;好想直接跳到她的懷裡,而附近
有幾疊書和檔,就算我不像過去那般在乎凡諾的想法,也不希望有什麼東西壓
到小傢夥的身上。同樣有這些顧慮的她,正小心翼翼的繞過書堆。

  「她很注意自己的腳下,顯然是擔心在這些雜物之間,有任何粗糙或銳利的
東西。而一但出現什麼夠具吸引力的東西,就會讓她立刻忘記這些擔憂;當她盯
著一隻從牆上爬下來的小螞蟻時,表情又再次變得活潑。果然是小孩,我想,連
一隻螞蟻都能讓她對眼前的世界充滿期望。

  「她不見得總是在笑,其實就我的觀察,她還蠻常皺起沒頭的。而自她雙眼
散發出的光芒,甚至比我剛出生時要來得澄亮。的確,當時的她,是比我或泠要
來得耀眼。因為她不怕凡諾,也不擔心自己的未來。

  「我非常羨慕,卻絲毫不忌妒。此刻,我只會為她感到高興。一個人在極為
高興時,腦袋就會自動避免許多負面思考。我既想舔她的臉,也想把頭塞到她的
懷裡磨蹭。她可能會感到不舒服,還因此哭出來。而要是她很歡迎我,想跟我親
嘴的話,我可能躺到地上,腰和背去磨蹭她的雙腳。

  「她就是這麼討人喜歡,我想,晚點要讓泠也來看看她。而我也不得不承認,
在當時,這念頭頗令我緊張。泠在剛出生時,心智和舉止都已經像個大孩子,所
以我即便很喜歡他,卻也不好意思有太多誇張的舉止。

  蜜稍勁磨蹭明的左乳房,說:「可不是因為我嫌棄他的外型。絕對不是!」

  純粹是因為露較像個小孩,更能激起蜜的母性,她才會只對露這麼激動。

  其實蜜不用解釋,明也能懂,因為──

  「我偶而也會擔心這種事。」明抬高眉毛,坦承:「泠好像很習慣表現出不
需要更多照顧的樣子,這會讓我們一時之間都太放心,而在不知不覺中就把愛分
給其他物件。」講完後,過不到兩秒,兩人都輕歎一口氣。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26 23:32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71~73)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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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71

  「幸好──」明說,深吸一口氣,「泠也不會因為察覺到我們的擔憂,而有
任何不愉快。」

  蜜點一下頭,說:「他是個惜福、識好歹的人。」

  如今,泠就算因為明的關愛而日漸重視個人尊嚴,也不至於會因此就對別人
的注意力分配挑剔起來;他就是這麼的好相處,蜜想,光是這一點,就會讓周圍
的人想在短時間之內給予他更多關愛。

  明閉上雙眼,說:「我曉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多。」

  「放心。」蜜說,把兩隻前腳按在明的鎖骨上。這動作等同於拍肩,但看來
也像是一隻小狗正打算往前爬;想到這裡,明又差點笑出來。

  抬高雙手的明,藉著伸一下懶腰,方便蜜以肋間和前腳來磨蹭她的乳房。

  蜜在又一次扭動全身後,開口:「明對泠的愛,是無庸置疑的。我可不只是
純粹重複你剛才說的話而已喔,畢竟啊,你連他的甲殼都脫去了。」

  雖然露出來的皮膚還是非常堅韌,但和他剛出生時相比,還是要來得柔軟多
了,蜜想,繼續說:「要不是明提供那麼多能量,他可沒法單靠自己的力量就輕
易掙脫。」

  先是「脫去」,然後是「掙脫」;蜜之所以改口,也許只是為了趣味,或根
本沒多想;明猜,那些甲殼曾給泠帶來不少負擔。

  「那些刺是之後長出來的?」明問,先關心較簡單的部分。

  「嗯──」蜜在仔細回想了一陣後,說:「距離他出生之後,再過個十年吧?」
她儘量簡單描述:「先是變厚,然後開始改變形狀;最初是自然長的,後來則是
為了防禦那些來犯的傢夥。」

  明看到的版本,應該跟了泠不只五十年;那些刺既長又尖銳,可能也沒有全
部折斷或磨平過;雖然利於戰鬥,但多少也會限制他的躺下的姿勢。而他在縫製
衣服時,也必須要特別注意布料與手肘等處的距離;太可憐了,明想,不只是他
的外型,還有他在肉室內扮演的角色。

  每個觸手生物都過得很辛苦,而蜜也不會輕易說誰的壓力大過誰。但被任命
為守衛的,只有泠一個人;他的身心負擔一定非常重,明想,輕咬雙唇。知道她
在思考些什麼的蜜,馬上說:「泠為了確實保衛肉室,還曾把自己睡覺的囊給設
立在入口。無疑的,他很盡責,即使凡諾死了,他也不曾偷懶。」看到明疑惑的
表情,蜜接著解釋:「除非觸手生物或餵養者施法,否則其他人通常只能經由特
定通道進入肉室。

  「幸好,絲找到了明,不然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

  這事儘管已強調過很多遍了,蜜還是壓抑不住感動。

  一直要到明出現,他們的人生才由黑白變成彩色;蜜不記得上次有人使用這
類形容何時的事,但用在他們身上,就顯得一點也不誇張。明成功的治癒他們,
卻表現得如此謙虛;想必是位於內心深處的道德意識,讓她不敢表現得太過高興;
想到這裡,蜜才發現,此刻,從自己胸中發出的悸動,與前幾次相比,是有過之
而無不及。

  接著,蜜要是說出一連串讚美,明除了滿臉通紅,也會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那感覺有些尷尬,與目前的主要話題也不太合;然而,蜜知道怎樣能讓氣氛轉至
另一個方向:「我記得,泠在不久之後,還為明製造出非常壯觀的精液池呢。當
然,他沒有做錯,你在那之前和之後的行為也都稱不上是放縱;肉室本來就是用
於享樂,而不是一間死氣沉沉的生物要塞。不過啊,也不得不承認,跟過去比起
來,我們現在的生活,實在是太重口味了。」

  垂下耳朵的蜜,抬起頭,問:「明,這樣好嗎?」

  「好極了!」明大聲說,語氣十分肯定;雖然她滿臉通紅,但可不會──也
不需要──感得罪惡。蜜也曉得,卻還是故意這麼問。

  而用大音量來表現出自信,明想,這種思考方式有點太單純;不拖泥帶水是
一大優點,但就是會顯得有些愚蠢;越是回想,就越是覺得不對,所以,才過不
到兩秒,明的嘴角就下垂到極限,眉頭也皺得非常緊。蜜居然要她回答這麼難為
情的問題,以往,只有絲才會做這種事。

  絲畢竟就是蜜教出來的,明雖早就知道這一點,內心的彆扭卻很難止住。

  鼓起臉頰的明,故意把頭往左轉;先擺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避開蜜的視線
至少十秒。

  無論蜜現在的外型再怎麼可愛,明也要堅持這短暫的抗議。

  而蜜才發出一聲哀鳴聲,明就急到把頭轉回來。蜜才沒有那麼容易受傷,明
曉得,卻還是會不忍心。這一次,是蜜贏了,明想,決定先假裝剛才的事都沒發
生過。

  蜜在勾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後,繼續先前的話題:「露是個很愛玩的孩子,理
所當然的,她會發出不少聲音。我很擔心凡諾會凶她,而當時,他看來心情很不
錯。」

  畢竟他才剛把露做出來,明想,而露的活潑表現,也能證明他的作品有多成
功。

  蜜稍微低下頭,說:「根據我的模糊記憶,有將近兩分鐘,露不是親吻自己
的手臂,就是吸吮自己的手指;在成功發出『啵』、『啪』等聲響後,她會開心
到笑出來;要是嫌手指濕濕黏黏的,就稍微彎下腰,直接把唾液都給擦到大腿或
肚子上;雖然不太衛生,但小孩就是會這樣。

  「她還是好可愛!我想,不斷搖尾巴,很陶醉在眼前的景象中。直到她從地
上的箱子裡拿起一隻小鳥,我才皺起眉頭。

  「和觸手生物比起來,那只雛鳥顯然較為脆弱。牠可不是玩具,露曉得這一
點嗎?我猜,凡諾弄來這只小鳥,是為了測試她的反應。現階段,他只忙著觀察,
而不急著教她。

  「又搞不好,他其實是在考驗我;那只鳥很可憐,應該受到更好的照料,而
不是像這樣被人抓在手中!我心中早浮現出完整的句子,卻又不敢立即指正;露
可能會被我嚇到,因而不小心掐死牠。

  「幸好,一分鐘過去了,她不僅沒把牠肢解,也不曾試著捏或咬牠。連呼吸
都放慢不少的她,還懂得要讓指甲避開牠的眼球。她的嘴巴微開,雙眼也努力睜
大。很顯然的,她只是在觀察,而不打算逗弄小鳥。

  「當她把牠放到桌上時,我真的松一口氣;不僅非常天真、活潑,還是個有
良知的孩子;確定這一點的我,在感到更加開心的同時,也很快就趴到地上;壓
力一下解除大半,令我全身癱軟,此舉也引起她的注意。從剛才到現在,我都很
期待她能過來;無論是摸摸我,或只是更近距離的觀察我,都能令我開心到四腳
朝天。

  「又過了一分鐘,她還是沒有走過來。我猜,她不打算離開凡諾太遠。多麼
乖巧的孩子啊!當然,她長大以後可不是這樣。

  談到露的前後差異,蜜不僅沒怎麼感到遺憾,還忍不住笑出來。

  明也笑了,而在這一段描述後,她更期待能聽到蜜講述露和其他觸手生物相
處的細節。

  豎起耳朵的蜜,繼續說:「儘管露非常善良,我卻不覺得那只小鳥能活多久。
也許過不到十分鐘,牠就會被凡諾煮或烤來吃。這傢夥很習慣在研究室內制作料
理,對此,我沒有多少意見。事實上,我那時還想,把牠吃掉,也比把牠隨便弄
死後又像垃圾一樣的扔掉要來得好。

  「見我對露非常滿意,凡諾忍不住開口:『很了不起吧,你們的新同伴喔。
你也見到啦,她和你們長得完全不一樣呢!』我相信他沒有什麼諷刺意味,但還
是讓我聽得很不爽。而無論我對他有再多不滿,也絕對不會遷怒到露的身上。

  「從頭到尾,也只有凡諾才會使用那些令我火大的措辭;他的表情、語氣乃
至站姿──總是一副好像隨時要翩翩起舞的樣子──,好像都被設計成是專門用
來惹人生氣的。而他在面對黑袍男子時,也確實把自己的這些特點給當成是武器
來利用;我搞不好根本沒猜錯,而和過去不同的是,我現在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露
的笑容上。只要這孩子開心,我的心情也難以變得多壞。

  「此時,我甚至愉快到不想計較太多細節。」

  有個部分,明從剛才到現在都很好奇:「在還沒決定她的名字之前,你都是
怎麼叫她的?」

  「也是叫『小傢夥』。」蜜把眼球往左轉,說:「或者就叫『新來的』,實
在不好聽,我承認。唉──在這方面的品味,我和凡諾根本沒兩樣。

  「當時,我只想著方便就好,沒怎麼顧及到美感的問題。雖然對泠有點不太
好意思,但為了避免和他的段落搞混,我乾脆在這個階段就直接以露來稱呼。這
樣不僅比較方便,且老稱露為小傢夥或新來的,會破壞你對她的美好形容。以上,
就是我內心所顧慮,卻又未在一開始就解釋清楚的。」

  蜜低著頭,說:「嗯──全講出來也實在是好難為情,且這樣對泠也很不公
平。」

  「他不會介意的啦。」明說,嘴角上揚,「你不僅沒說他壞話,還多次稱讚
他呢。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可以幫忙作證喔!」

  再說,明想,泠的個性才沒有這麼麻煩;他是個與「記仇」或「小心眼」形
容都無緣的大男孩,內在方面足以堪稱模範。

  明主動詢問,而蜜確實回答,這過程看似十分簡單、合理,但蜜在第一次見
到明時,不僅對此不抱多少期待,甚至連想都不感想。倒不是她低估明,只是長
期的失意,已讓她習慣用這種方式減少身心負擔。

  和以前一樣,明理解得極快。不要幾秒,她整理出的重點,就比蜜一開始傳
達的還要多。明的腦筋非常好,雖然不是擅長應付課業的那一型;蜜可不想找一
個和凡諾差不多的人來當餵養者。

  打從一開始,會多國語言或熟記上萬卷書的內容,都不是成為他們餵養者的
主要條件;明非常的善解人意,這一點,最符合蜜的需求;一般人在擇偶時,往
往會以浪漫來略過這項重點,直到多年以後才後悔莫及。

  除此之外,明又富有冒險精神;在推理的同時,還曉得保留的重要性,並樂
於在日後一一修正;她也會為了避免失禮,而先把問題拆散,待時機成熟後,再
小心詢問;一個具備以上所有長處的人,從古至今都非常少見。很難相信,明的
父母沒有刻意去培養,就自然而然讓她成為這樣理想的孩子。

  明在決定要成為餵養者時,即便和大家相處的時間還不算長,卻已足以讓蜜
覺得,不可能有比明還要適合成為餵養者的人了。

  而像這樣分享回憶,蜜想,不但不會覺得挫折,還有種解脫感。她已經活了
至少一百五十年,也許前後加起來有超過一百年的時間,她習慣以沉默來面對痛
苦,就算理智上曉得這樣究竟有多不健康,身心卻早已感到習慣。在不少時候,
她覺得說出來,反而會帶來更多傷害。因為她多數時的談話物件,是其他觸手生
物。

  難道非得折磨那些晚輩,讓他們也痛苦到活不下去嗎?蜜不想成為那樣的大
人,所以,她的選項極為有限。

  在缺少餵養者的情形下,一但決定要負起養育同伴的責任,就必須表現得像
是一台機械;而在貝琳達死後,蜜的身心更是迅速乾枯。

  和蜜一起長大的泠,幾乎是目睹全程。他即便傷心,卻也莫可奈何。

  如今,蜜感受到的舒緩,甚至輕盈,對上個世紀的她來說,是陌生的。

  一但明敞開雙臂,蜜就不想表現得多麼冰冷。她很喜歡被明抱在懷裡,就像
現在這樣。

  無論是進展到哪個部分,明帶來的總是溫暖;她的話、表情以及視線,都成
功把蜜心中化膿已久的傷口給大致撫平,連那些快腐朽成灰的部分也重新變得茁
壯。

  好像真能變得年輕,蜜想,也只有待在明的身旁,這一切才會顯得如此真實。
她從未進到明的子宮裡,而看到露順利恢復,讓她也有種徹底重生的感覺。

  一定要像珍惜貝琳達那樣,好好珍惜明;早在好幾天前,這句話就出現在蜜
的腦中;之所以沒說出來,是怕自己會在開口的瞬間痛哭流涕;雖然已被明安慰
了好幾次,但在短時間之內,蜜還不打算表現得過於失態。至少在未來的半小時
之內,蜜在面對她時,只打算擺出其他的表情。

  在細節都已經確定清楚後,說起來更為順暢

  「在身體系統上,露和我或泠都差不多;這部分非常明顯,幾乎可說是一目
了然。她也需要藉著術能來維持身體的正常運作,並同樣要使用房子內的肉塊來
排出體內毒素。儘管如此,她和我們之間,仍存在不少相異之處;不單是在外型
上,還有腦內的資訊。

  「我記得,凡諾在不久前曾說過:下個出生的,會是個真正像小孩的傢夥。
的確,露剛出現在我面前時,沒法說多長的句子;就算只是說一個簡單的詞,也
得配上一堆『呀嗚噗』或『嗶嚕呼』等簡單的發音。

  「好可愛!」明說,兩手扣在一起。下一秒,她慢慢將肚子往上挺。稍微往
前滑的蜜,前腳的爪子幾乎要碰到躺椅。

  現在,明的頸子和蜜的口鼻幾乎貼在一起。蜜先是對著明的下巴舔了一大口,
再伸長脖子,把口鼻都埋入髮絲之間。而知道明對露的看法和自己,蜜自然是越
說越起勁:「露在往左轉了一圈後,說出『鍋子』、『地板』和『小鳥』等詞。
嗯──我想,她懂得算多了。

  「幸好,她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心;和正常的幼兒一樣,只要我們有好好教
她,相信不要幾周,她就可以大致描述自己看到的人事物。再過幾個月,她或許
就能夠像我和泠這樣說話。實在太快了些,但我不覺得剛才的預估會和實際情形
差太多。再怎麼樣,她都是由凡諾做出的觸手生物,不能和尋常的人類幼兒相提
並論。

  「凡諾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教育她,他最近越來越忙,還乾脆把泠丟給我管
了。而這只會讓我更加高興,差一點,我就要在研究室裡跳起舞來。我想,露一
定只會在研究室裡待一小段時間。也許在幾個小時之後,凡諾就會把她交給我照
顧。而我不急著教她算數或文法,事實上,早在第一次和她的雙眼對上時,我就
決定要舍去那些古板的教育思維。

  「多數時,我只想陪她玩;我相信,這將有助於她樂在學習;玩樂終究是能
讓她培養積極性、認識各項規則、訓練邏輯,蹦同時又能迅速認識自己的過程。
聽起來非常的健康,雖然非常不合一般教育專家的胃口。而我得很不客氣的說,
正因為他們無能,才會鼓勵天下父母都把這個階段的孩童視為是牲畜。

  「未來,露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呢?就算我對她有不少期待,也不會強迫她一
直要照著我的想法來行動。除了足夠的管教外,也要適度的給予自由;我相信,
這樣才有助於健康心靈的培養。

  「至於這個世界殘酷的一面,我打算過幾年再告訴她;雖然不太可能,但若
凡諾沒有出手干預,至少四到五年,我會讓她覺得自己活在童話故事裡。現階段,
她只要玩得開心,活得自在就好

  「我口中的這一套被否定了不知道幾個世紀,如今才又重新獲得一些專家的
肯定。當然,沒被廣泛認同,徹底實行的自然是更少了。畢竟──和那種限制多
多,不是打就是罵的教育方式比起來──這種幾近放任的做法,給家長帶來的安
全感是少一些。

  明很認同蜜的見解,卻只是一直點頭,而沒有開口。因為蜜不僅早把她想講
的話都給講完,還表達得更好。

  好像有點偏離主題了,蜜想,深吸一口氣。她在輕咳一下後,說:「露也很
容易被我的尾巴給逗笑,在這之前,我從不認為研究室可以充滿如此歡樂的氣氛。

  然而,越是盯著她的那對小酒窩,我腦中的一段回憶就越是變得鮮明:『我
替你做個殺手型的同伴,如何?』

  凡諾是這麼說的,就在黑袍男子被打敗的當晚;每次我一想到這裡,都會感
到很不安。

  殺手?先是守衛,然後是殺手,聽來不僅可笑,還很幼稚。他不是很在乎自
己在別人眼中是否夠聰明嗎,說出這種話明顯只會帶來反效果吧。

  他的靈感究竟是來自哪裡?我忍不住好奇,是最近上演的舞臺劇?書上記載
的歷史故事?還是一些僅只是老百姓之間口傳的鄉野傳說,他小時後從父母、鄰
居或幾位旅人聽來的?之中有那幾段會同時提到這兩種角色,或主角曾經擔任過
這兩種職業?

  而比起在意他在哪邊受到什麼樣的影響,我更在意的,是自己究竟被他歸類
為什麼,寵物嗎?畢竟我比較像是犬科動物,雖然凡諾在最初設計時,可能沒對
此思考太多。

  「他非常聰明,曉得要完成什麼複雜的作品,必須非常重視細節;這部分沒
啥問題,只是可能日子一久,也讓他在不知不覺中,養成『對主題和基礎設定等
卻極為隨便』的壞習慣。在我眼中看來,一些同樣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他可能只
花不到三秒就決定,且沒留下任何紀錄。

  「我又是第一個觸手生物,帶有不少實驗性質。要是不成功,想必他在短時
間之內,就不會再製造出下一個。

  全身緊繃的蜜,越說越快:「我之所以最偏離人型,也可能表示只有在這種
外表下,他即便不成功,也不會太覺得遺憾。」

  聽來是合理懷疑,但此時,蜜不僅呼吸急促,心跳也加快不少;與先前的興
奮不同,此時純粹是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有些擔心的明,馬上說:「幸好沒出
什麼問題,我才能夠見到你啊。」

  不說「你們」,只強調蜜,雖然對餵養者來說,忽略其他觸手生物是有些不
應該,但此時,蜜顯然需要更多關懷;明的眼中只有蜜,刻意營造出這種感覺,
實在不夠誠實,難免讓明有些罪惡感。而明相信,其他觸手生物也一定能夠理解。

  才過不到幾秒,蜜的語氣就從憤怒轉變至悲傷;接下來可能只差不到幾秒,
她就會情緒崩潰。除內容極為灰暗外,她還越說越快,這尤其是個警訊。

  而多虧明及時提供足夠的安慰,在半分鐘之內,蜜不僅心跳回穩,四肢的溫
度也回升。她把下巴靠在明的左乳房上,說:「終究,與自己或泠比起來,我現
在比較在意露。上次凡諾雖然說要為我做個殺手型的同伴,可前一陣子,我幾乎
不怎麼在意。畢竟,那聽來就是個玩笑,還是個非常無趣的玩笑。我很早就說服
自己,不用太過緊張;就算他當時不是在開玩笑,也應該會改變主意。

  「他有嗎?」明問,眨一下眼睛。

  「沒有。」蜜說,慢慢搖頭。


                72

  「可誰會拿這麼幼小的傢夥做為殺手!就目前看來,這孩子的肌肉發達程度
遠不如我和泠;她的心智年齡非常低,而凡諾在她腦中輸入的資訊也不多,她應
該無法在短時間之內使用召喚術;沒有毛髮或甲殼的她,雖然很接近人類,但也
因而比我或泠還要無法忍受爆炸聲和溫度變化;房內若是聚集多個陌生人,說不
定就會讓她哭出來。

  「就算凡諾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召喚術士,也無法讓他的作品既像殺手又像小
孩;這兩者有太多成分是彼此衝突的,幾乎沒有什麼共通點。既然在構思階段就
錯得離譜,就更不可能付諸實行。即使他硬說是,我也覺得毫不真實。除非他在
看到泠的怯懦反應後,不急著在短時間之內追求成果,

  「搞不好,他這次願意等;也許過個半年、十年,露就會成為一個肌肉發達,
能使用多種召喚術的觸手生物。她的戰鬥能力不僅不會輸給泠,甚至所學的知識
也不會少於當代博──」

  「真的嗎?」明忍不住問,蜜立刻回答:「不,我錯了,露是有了不起之處,
但整體來說,她沒有我當初以為的那麼誇張。」

  蜜只是沉浸在當時的不安中,而的確,明想,露要是更擅於作戰,可能過不
到一個月的時間,凡諾就會派她去取人性命。

  幾乎同時的,明和蜜都呼出一大口氣。

  至於露的腦筋究竟是好還是不好,明倒是不怎麼好奇;只要凡諾做出來的觸
手生物,應該都不笨。

  蜜沒有主動說露有多聰明,可能表示就這一項,露在觸手生物中並不突出;
露的外在形象不至於與絲和泥描述得差太多,而常常調皮搗蛋,明認為其實能算
是露腦筋靈活的證明。

  若只是提到露還好,由於也提到凡諾,話題自然會變得有些陰沉,又給蜜的
身心帶來些許負擔;明認為,自己有必要為目前的對話加入一點正面風格。

  「至少──」明說,嘴角上揚,「你們在出生時都健健康康的,不僅沒有殘
缺,還活力充沛,又不容易生病。」

  他們比人類要複雜得多,而在不少時候,明覺得他們比人類還像人類。

  也因為他們不是人類,所以能夠輕易做出許多不符合人類社會規範的事;傳
統、信仰、常理和秩序等,他們能夠全數繞過,而不需要去忙著適應或改良。除
免去一般人的煩憂外,觸手生物還精通召喚術,運動能力又極為優秀;在凡諾眼
中,他們不僅比一般人類要更為優秀,也應該比多數召喚術士都要來得優秀。

  所幸,觸手生物都表現得比人類要來得自製,不然極可能引起不下於一般召
喚術士的災難。

  為了生存,他們必須去親近一般人類,這自然會產生一些問題。凡諾應該很
清楚這一點,卻還故意為之。光是蜜遇到的難題,即便凡諾還活著,也不見得能
夠解決大半。他好像希望觸手生物能在跌跌撞撞的過程中,找到遠在他意料之外
的解答。

  他會藉由法術來調整自己的情緒和欲望,明想,這樣的他,就算不完全像是
機械,也像是只為了研究和強調自身存在而活。無論他有多長壽,都缺乏與人正
常相處的經驗,更別提和什麼物件建立長久的戀愛關係了;有關這方面的細節,
他根本沒有什麼可教的,只能靠觸手生物自行摸索。

  觸手生物雖然擁有許多先天優勢,可他們希望自己在許多方面都儘量像個一
般人;不想成為純粹的怪物,這必然會導致他們在凡諾死去之後,就過得更不方
便。

  呼出一大口氣的蜜,說:「我希望,露在知道維持自身性命的術能是從何而
來後,也能夠順利適應人類的社會;最初的學習不會很困難,畢竟我們的存在是
不公開的;只要這一點沒被打破太多,我們通常也不用太直接的與人類接觸。

  「就算沒有宗教信仰,我們也會祈禱在體內的術能見底之前就遇上貴人;光
是建立良好的關係,運氣就已算是好到極點,而要讓對方願意長期餵養我們,那
必定是曾和對方身處在非常浪漫的情境中。

  「就像現在這樣。」蜜閉上雙眼,耳朵豎直。深吸一口氣的她,立刻用下巴
磨蹭明的頸子和胸口。在這過程中,蜜的主要觸手迅速伸長,頂著明的肚子上緣。
明不可能沒發現,蜜想,那觸感畢竟和乳房或大腿都不同。

  而明回應蜜的方法,就是吐出舌頭。蜜想,若在這時往前爬,把主要觸手移
到明的嘴邊;不,要稍微保守些。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除同樣吐出舌頭外,還使勁伸長脖子。明儘量不動,
方便蜜朝著順時鐘方向舔舐;一圈又一圈,「嘶啦」、「囌嚕」等濕滑的聲響連
續出現,聽起來就像是在攪拌果醬。

  心跳加速與體溫上升,蜜想,都是在所難免的。兩人的生理反應,簡直和做
愛時沒兩樣。最後,她們以「啪」、「啵」等親嘴聲,做為一個簡單的結束。

  明有預感,等一下,她們會親得更激烈。

  蜜在講到較嚴肅的段落時,往往會需要多一點安慰。把頭往左偏的她,以左
耳磨蹭明的右乳房。過快半分鐘後,她再把頭往右偏,等到兩邊耳朵都發燙時,
她的也感到舒坦許多。至於明乳房上的兩塊紅印,蜜則各舔舐不只十下;除致歉
之外,這同時也是表示自己有多幸福

  蜜在又哈出一大口氣之後,表情變得有點過分輕鬆;要是再看得更仔細一點,
便會發現,她耳朵內側與鼻子周圍的肌膚也是一片紅;明得暫時屏住呼吸,才能
避免自己真去輕咬蜜的口鼻。

  蜜瞇起眼睛,說:「一般的情侶,在進入所謂的浪漫情境之前,通常都得先
以極為正常──乃至平凡──的方式相處了一段時間,才有辦法保證日後交往的
長久。幻象在召喚術的排行中相當低階,使用起來不僅不怎麼耗費能量,還能夠
很快就給周圍的人帶來極大影響。

  「但在和人類交往時,我們卻不能這麼做;要是頻繁的使用幻象,最後由性
高潮產生的術素就只會落在幻象上,而不會直接進入我們體內;這些細節,明都
已經曉得了,而對當時的我來說,這些不算太複雜的邏輯,曾一度令我難以入眠;
只要思考得比平常稍微深入一些,絕望感就會迅速增生;若沒有早點掌握製造綠
囊的法術,我們極可能早就會因為睡眠問題而死去。

  「在遇上貝琳達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只要醒著,內心一直受到負面情
緒撕咬。有時,我甚至會在睜開雙眼的瞬間,看見一堆數不清的鉛黑色渦流,正
逐漸擴大;先是覆蓋我的眼臉,再壓過我的肩膀和耳朵,最後甚至淹過頭頂;心
中的不安,在我腦中的形象是如此清晰,已成為足以影響日常生活的疾病。

  「而能量的問題沒有解決,身心狀況的惡化也無好轉的可能;漸漸的,我即
便遇上大晴天,又身處在那些野餐的孩子之間,也無法把內心的煩悶和絕望給拋
開多少。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只是躺在草地上,勉強自己睜大雙眼;任憑一
波又一波的無力感席捲全身,像是胸腹深處被開了不只十個大洞;陽光是如此耀
眼,卻不再能帶來歡樂,同時,陰影也不再只是陰影,而比較像是堆滿汙物和金
屬碎屑的風暴。遲早,我們無論是剛醒來或入睡前,都不敢對活下去有任何期待
或想像。

  「也許,我早就預料到有那樣的一天,所以在面對像泠和露這樣的新生命時,
總是提醒自己:『要專心享受當下的一切。』

  「而在其他時後,我當然是只強調自己的先天優勢;已經不知比多少人要來
得幸運,應當知足。

  「簡而言之,對幼時的我來說,凡諾接下來的安排,才是最讓我感到不安的。
就算他的要求聽起來非常過分,語氣卻又往往不帶有明顯惡意。這一點,尤其讓
我覺得恐怖。

  「而當我看到露蹦蹦跳跳的模樣時,又一次,我覺得非常感動。也因此──
實在避免不了──讓我間接的,對凡諾產生好感。

  「明,我想你也看出來了,當時的我,就算對凡諾有再多意見,在目睹到那
些華麗的法術成果時,還是會忍不住崇拜他。

  「嗯哼。」明簡單回應,心想,蜜當時的年紀還小,沒那麼想要脫離父母;
既然在物質和精神上都對凡諾有所依賴,身為孩童的蜜,自然會在一時間忽略他
的言語虐待,甚至能夠忍受他的變態舉止。

  很不幸的,明想,這個老召喚術士的古怪思路,常把一堆簡單的問題給變得
很複雜。有時,他還非要觸手生物犧牲些什麼好滿足他的要求。所以在很多時後,
蜜都非常討厭他。但通常,每個做孩子的,希望能夠更喜歡自己的父親。

  凡諾等同於他們的生父,這點無庸置疑。只是從先前的對話聽來,就算是稱
他為他們的養父,也可能會讓他大發雷霆。

  就在明又為凡諾與他們的關係感到頭痛時,蜜正好講到他開口時的情況:
「凡諾睜大雙眼,說:『她的確和你們不同,最顯而易見的差異,我想,你自己
都已經觀察到,我也就不再多說啦。

  「『嘿,你──』他先是指著露,再迅速改為指向我,『這位是蜜,雖然我
習慣叫她」小傢夥「,或」第一號「,或」較老的「,或」先出生的那位「……』
後面還有一長串,而大部分的稱呼我都不記得了。」

  蜜沒有為此感到可惜,明想,畢竟和泠的畫不同。明稍微抬高眉毛,問:
「光是凡諾前面的那些描述,就讓你有點火大吧。」

  「嗯。」蜜使勁點兩下頭,說:「雖然現在看不出來,可當時的我其實氣到
咬牙,甚至還因用力過度而有些耳鳴;像是『第一號』或『較老的』等等,他才
沒那麼叫過呢!我猜,他大概是在心理偷偷叫,又或者,他當時其實是在開玩笑。
這個老傢夥,就算難得對我們展現出幽默的一面,也不該如此失禮啊!」

  明把兩邊眉毛抬高到極限,問:「若是其他人這樣叫你,你不會像是對凡諾
那般生氣吧?」

  「當然不會。」蜜說,豎起耳朵。

  蜜要是真遇到那種情況,應該不至於一點意見也沒有;可凡諾的失禮已經是
常態,明想,蜜對他的抱怨自然會比較多。

  至於泠,蜜對他的容忍度應該是最高的;要是他能藉著開一些輕浮的玩笑,
讓自己在短時間之內累積的不少壓力給解除大半,蜜也一定樂見。

  而睜大雙眼的蜜,接著說:「特別是明,你要怎麼叫我都行!」

  蜜的個性本來就不難相處,只是為帶領同伴度過重重難關,她自然會變得不
常露出笑容,談話內容也總是輕鬆不起來;這都是很難避免的──這甚至可能是
凡諾決定的,明猜──蜜,若是早點找到餵養者,她就不會過得這麼緊繃,其他
人的生活態度也一定能夠更加輕鬆。

  在一般時候,他們和餵養者之間的對話若不是極為肉麻,就該是非常平淡;
不需要每天都過得那麼重口味,明想,像老夫老妻之間的相處方式,通常都是既
平淡又穩固,而之中的細節卻又充滿詩意──或稱禪意──。處在這種精神狀態
中的人,好像不論任何時候面對死亡,遺憾都非常少,甚至無所畏懼,。

  明雖然還年輕,卻期待能夠早日達到那種境界。而蜜努力了這麼久,卻無法
徹底享受這種輕鬆自在的生活,這尤其讓明心痛。到目前為止,也只有絲和泥,
才是真正的能與明相處得像是一般情侶那般。

  泠還差那麼一點,明想,露的心理障礙應該不會比他多。

  童年缺少父母關愛的蜜,成年以後還承受不少異乎尋常的壓力。她能像現在
這樣對話,已是非常難得的了。

  而明卻渴望有更多突破,這聽起來是有些貪心,她卻不覺得這樣操之過急,
因為蜜也願意繼續挑戰。

  如果能讓蜜在接下來的半年內都睡得很好,就已算得上是奇蹟。其實,明不
那麼敢期待自己在短時間內所帶來的治癒效果,雖然觸手生物對她這位餵養者的
正面形容已是多到說不完,但面對蜜的心靈創傷,鐵定要花上不少時間。就算明
沒那麼容易感到挫折,也可能會常覺得頭痛。而她認為,相較於蜜的犧牲,這一
點付出根本不算什麼。

  做為一名領袖,蜜不僅非常有耐心,還確實負起教養其他觸手生物的責任;
而身為一名年長者,她不僅氣質高雅,還非常理智;從不表現得傲慢,更不具有
攻擊性;不少人類就算學了一輩子,也無法達到她的一半高度。

  這樣的蜜,竟如此直接表示自己能夠接受來自明的各種稱呼。可見她在根本
心態上,非常願意把自身的形象與地位等都拋到一邊,只為了和明更親密。

  而突然聽到蜜這麼說,明也真是感到受寵若驚。當然,明希望她能夠感到舒
適、愉快,但沒料自己在這陣子的努力,竟會很自然的就把剛才的話題給帶到這
個方向。

  還是叫蜜就好,明想,較為單純,也夠好聽了;古早動漫畫中的主角,面對
這種問題時總是不會發揮多少創意;可面對如此難得的情境,卻選擇過於普通的
回答,明相信不只是自己,連蜜也會感到有些遺憾。

  所以,明在思考不到五秒後,說:「以後,我要是一時興起,叫你小蜜也可
以嗎?」

  「當然可以!」蜜說,眼中充滿光輝。瞬間提高音量的她,語氣非常正經。

  明沒有被嚇到,不僅是因為蜜的表情和語氣已經透露出不少,也因為這種對
話公式已有前例可循。再說,她就希望蜜有這種反應。兩人在剛見面時,是不可
能有這種對話的。這一刻,她們會永遠記得,還不打算在醒來後就主動通知其他
人。

  如果明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每天都這樣喊──蜜一想到這裡,全身上下都感
到有些輕飄飄的。

  笑出來的明,把蜜抱在懷中;先是左臉頰相互磨蹭,然後換右臉頰;她們連
續親吻,腦袋晃動的節奏非常快;「嘶啾」、「噗啾」等一連串聲響,有如暴雨
般密集。

  過快一分鐘後,兩人都得喘口氣。明舔一下嘴唇,說:「可是,把蜜當成小
狗,那樣實在有點──」

  「沒有問題的!」耳朵和尾巴皆豎直的蜜,再次強調:「我很喜歡那樣!」

  蜜不僅心跳加快,尾巴也搖個不停。睜大雙眼的她,看來就是一個玩瘋了的
小狗。

  既然蜜這麼開心,明想,就不需要再感到多罪惡了吧?

  再一次,明低下頭,使勁親吻;有好幾下,她差點把蜜的口鼻──甚至半顆
腦袋──都給含在嘴裡。

  為節制嘴巴的動作,明改用鼻子磨蹭蜜的臉頰和耳朵。

  蜜稍微挺胸,以後腿夾住明的腰側。慢慢伸個懶腰的她,把前腳按在明的乳
房上;又一點乳汁又流出來了,即使隔著衣服和肉墊,兩人仍聽得「噗啦」、
「噗嘩」等聲響。

  過不到五秒,明不只是腋下,連肋間和背脊都感到一陣溫熱。而在甜膩的氣
息湧入鼻腔之前,部分乳汁還化為雲一般的濃厚霧氣;一朵又一朵的,聚集在蜜
的腦後。

  蜜只需抬高腦袋,再使勁一吸,那些白中帶黃的霧氣就瞬間捲曲。接著,不
要兩秒,霧氣都進到她的肺葉裡;明可能只要多眨兩下眼睛,或口水吞得密集一
些,就會錯過剛才的那一連串動態,也可能聽不到一陣嘶咻聲。

  又過了快十秒,蜜的嘴巴微開,輕咳幾聲。吐出舌頭的她,慢慢呼出一大口
氣。她半睜著眼,看起來非常陶醉。

  明是不希望蜜嗆到,但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容易操心。特別是在夢裡,明想,
蜜負責夢中的所有法術,有權選擇最非同尋常的享樂方式;且不過是使勁吸氣而
已,先前蜜血流如柱的畫面可是比這要可怕多了。

  較早溢出的乳汁,已融入衣料纖維,並開始變得冰涼。瞇起眼睛的蜜,左耳
動一下;一堆甩鞭似的聲音想起,幾支觸手立刻從躺椅兩側的地上伸出。

  明沒有刻意去數,甚至沒有抬頭去看;光憑周圍氣流的改變程度來判斷,她
認為,絕對超過十隻。

  就算每只觸手的外型都酷似深海魚,明也不會覺得它們的有多恐怖。她也忘
記自己究竟是從何時開始,會把這些東西都看得和尋常的植物一樣。

  它們不僅吐出尖銳的舌頭,還露出硬顎;每一顆牙齒上都裹有黏稠的唾液,
偶而還伴隨一點泡沫。要不聯想到恐怖電影裡的景象,是有些難度;然而,明卻
仍無法覺得有壓力,不僅是因為她自己的次要觸手在剛接上時看來更加猙獰,也
是因為這些觸手的動作都極為細緻.

  特別是由蜜來操控,明想,比人的雙手還要溫柔。

  明不希望自已一下就顯得太興奮,今天,她已經和蜜做了很多次,要是在夢
裡還表現得那麼飢渴,感覺實在很不正常。而她還是心跳加速,又起雞皮疙瘩,
兩膝也早就磨蹭到發燙;禮節和常識都壓不住本性,這種公式未來還不知道要上
演多少遍。

  明想,即便未敞開雙臂,感覺也很像是在迎接一張新的棉被,或是正準備擁
抱一堆細嫩的小動物。而這些觸手不但沒有吸吮她的乳頭或乳房,也幾乎沒碰觸
到她的身體。它們只是輕輕貼在衣服上,若沒有移動身體,幾乎感覺不到它們的
存在。

  有點像是衣服上停了幾隻蚊子,明想,只看運作原理的話,或許也差不了太
多。就算乳汁只有一點,又是存於衣料深處,這些觸手也能瞬間吸乾;和他們過
去的清潔方式大致相同,只是在夢中,明沒有經歷過任何稱得上是洗澡的過程。

  感覺比現實中還要不衛生,明想,皺起眉頭。夢中的環境又比肉室內要來得
複雜,除此之外,她還依稀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汗味;是先前被蜜嚇出的冷汗,光
觸感就有些混濁,可能存有不少毒素。

  就算眼前的經歷有些失真,可夢中的許多細節又真實到一個地步;明不想只
顧自己享受,而給蜜帶來精神方面的折磨。

  她在注意到蜜的表情前,先看見那些幾乎透明的子觸手;正從次要觸手的盔
狀邊緣迅速伸出,絕大多數都比頭髮還要細;就算一次就交錯上百條,整體看來
仍比剛結好的蜘蛛網還要難以察覺。

  在一些角度下,這些子觸手可說是完全透明的;雖好像快織成一大塊布,看
來卻仍是比玻璃或糖雕都要來得脆弱。在這一小片空間裡,幾滴略比針尖大的水
珠就掛在上頭,看來也彷彿是飄浮在半空中一般。

  先是碰觸毛髮,然後就迅速的穿過皮膚、肌肉與骨頭;子觸手最終連接的位
置非常深入、細微,也許只有光學顯微鏡才能看得見;被一堆幾乎看不見的針給
插入體內,中間有不知道幾段會變得比微血管都要曲折,明卻無法覺得有多恐怖。
不久前才體驗過的她,已確定這過程中不會產生血栓或過度放電等問題。

  同樣盯著這些子觸手的蜜,說:「如此迅速、準確,就算是進入神經網路,
也非常安全;只在視覺上會稍微令人不安,已算得上是最成熟的微型手術。

  「雖不確定能治療多少絕症,但光是矯正胎位,和減少體內的毒素,就能給
許多人帶來希望;我很確定,無論在過去還是現代,這都是醫界的夢想。若能夠
成功複制,也許在更多領域可以派上用場。

  明想,對凡諾或老石而言,這都只能算是雕蟲小技吧?

  瞇起眼睛的蜜,繼續說:「可憐的患者向上天祈求,卻因為得不到任何回覆,
而只能消極的應對。這些召喚術士擁有領先世界不只兩百年的技術,卻不打算用
於幫助眾生。那些可憐人,無論狀況有多糟,似乎都沒法讓他們感到痛心。即使
是最為優秀的召喚術士,也成天把注意力放在登月與前往異世界等距離服務大眾
非常遙遠的目標上。」

  很顯然的,明想,就算沒有使用法術來控制情緒,這些人的個性和凡諾仍是
差不了太多。

  蜜低著頭,繼續說:「我在學會使用肉室內的法術前,就對社會大眾存在有
不少義務感,即便既沒摸熟之中的原理,而我獲得術能的方式又只有一種,但有
不只一次,我真的很想要把這些技術都用於造福大眾。」

  明摸著她的兩邊耳朵,說:「你生長在一個貧富差距相當大,環境污染又極
為嚴重的時代,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召喚術士把才能浪費在一堆──至少就
我們看來是──非必要的項目上,一定常常感到很無力吧?」

  蜜在點一下頭後,接著說:「有件事,我有必要補充一下:雖然就目前看來,
我們對明使出的每一項法術,好像都只會給人帶來益處,但事實上,它們也只有
在針對觸手生物和餵養者時,才能做到這麼深入而無害的影響。

  「之所以能對我們徹底無害,是因為它們在成型之初,就掌握我們的身體資
訊;我和其他觸手生物好像沒提過,畢竟這是很瑣碎的部分。其實,肉室內的許
多區塊,主要都是用於紀錄住民的各項資料,並時時更新。說到這裡,我想明也
猜到了,早在絲第一次和你接觸時,肉室就已經開始搜集與你身體相關的各種資
訊:血型、內分泌的情況、對什麼東西過敏,血管汗神經系統的分佈細節等;有
必要一一掌握,才能確保肉室對餵養者是完全無害的。」

  難怪,明想,看著自己的雙手;先前,她曾為了恢復疲勞,也順便治療肌肉
拉傷,而在蜜的安排下,泡進滿是灰色液體的池子裡。在那過程中,她相信除了
溫度和氣泡能能加速身體的新陳代謝外,也有不少物質進入體內,與血液、內臟
融合。而她不但沒感到不舒服,還覺得全程都比泡澡要輕鬆。她隨時都可以離開
那個池子,又隨時都可以再回去;未來,她或許可以學會自行使用,而不需要觸
手生物多費神照顧。

  雖然涉及到許多非常細微的部分,卻不會導致任何錯誤。早些時候,當子觸
手進入明的體內時,也沒有帶來任何傷害;蜜甚至允許她快速、大幅度的移動身
體,而在更之前,她多次踏入泥展開的漩渦中,也未曾被削去一根汗毛。

  明以為只是因為他們夠細心,而事實上,這一切的容錯性都沒有明想像中要
來得高。蜜除了是再次強調這一切都只會為他們帶來好處之外,也順便解釋之中
更詳細的原理,然而,明的靜默,又讓蜜有些擔心。

  「明──」蜜低下頭,問:「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會讓你覺得很噁心嗎?」

  「不會啊。」明說,稍微睜大雙眼。一開始,她只是慢慢的搖頭,見蜜沒有
變得更為安心,她才說:「我主要是訝於資訊傳遞的效率,竟然遠勝過尋常的家
用電腦。我想,肉室在這部分的發展潛能,可能比目前已知的所有超級電腦都要
來得優秀。」

  蜜點一下頭,說:「資訊之龐大,連我們這些觸手生物都無法完全探究。

  「在很短的時間內,肉室就充滿你提供的術能。所以在你和泥見面之前,大
部分的機構都已擁有你的資訊;不僅隨時都能為你服務,還避免所有施法失敗可
能導致的意外。凡諾稱這系統為『王座』,由於名稱實在太俗了,所以我們一直
沒告訴你。」

  「但我有必要知道。」明說,稍微抬高下巴。

  像這樣強調自己身為餵養者應享有的權利,能夠讓蜜願意吐出更多細節;雖
然這種對話風格感覺和先前差異極大,明想,希望不會給蜜帶來太多壓力,

  呼出一口氣的蜜,盡可能將腦中的所有想法都搬出來:「雖然我們能夠輕易
複制這些設計,可之中的多數細節,只有像凡諾那樣厲害的召喚術士才能夠徹底
解析。也因此,對於肉室內的種種現象,我們也只能稍微調整,而無法有多大的
改良。

  「肉室中的一切都是屬於我們的,這很合理,可絲毫無法分給其他人,有時
也實在讓我感到很遺憾。

  「我懂這感覺。」明說,慢慢點頭。深吸一口氣的蜜,繼續說:「若硬是要
用在明以外的人類身上,就算只是矯正胎位,也可能會造成不少問題。不過,我
也正是因為受到明的照顧,才有餘力去思索這些事。未來,我們也只需專心想著
要怎麼照顧明就好,而不用真的去想要怎樣把這些資源分給其他人。

  貝琳達曾餵養過蜜,明猜,前者應該也受惠於這些技術;生活在英國的工業
革命時期,又住在大城市裡,累積在貝琳達體內的毒素應該不會輸給現代人。

  和先前一樣,明不把這些揣測都說出來。她想,蜜遲早會講到,為此,她們
還專程連接夢境,並以法術延長她們在夢中清醒的時間

  實際上,這些子觸手的目的只有一個:與蜜的身體連接。這樣,就算那幾隻
粗壯的觸手最初是接在地上,她也可以嚐到味道。

  乳汁最終也沒有進到蜜的身體裡,而在現實中,應該也有完全相同的法術;
夢境裡這一段還挺真實的,明才剛想到這裡,便忍不住問:「有那麼好喝嗎?」

  蜜馬上點頭,說:「錯過實在太可惜了。」

  就算是在夢中,乳汁也不會被浪費;所以這一陣子,即使乳汁不停分泌,明
也幾乎不覺得脹痛;總是在逼近極限之前,就已經進到他們的口中。

  而明在感到非常幸福的同時,卻也會在意另一些細節,那些品吮乳汁的觸手,
可能也會嚐到衣物和躺椅的味道。

  再加上身上的汗水,與周圍的環境等等;明才剛開始想像,就覺得非常噁心。
蜜會不會是為了討她歡心,而勉強自己?

  明雖然有些擔心,可才過不到幾秒,她就曉得,自己又猜錯了;蜜先是猛吞
口水,再使勁呼吸。後者看來非常陶醉,絲毫沒有應酬或不幹願的感覺。

  張大嘴巴的蜜,舌頭不是向上勾卷,就是使勁伸直,像是在舔一大碗鮮奶,
又很像是一直試著把奶油或糖漿塗滿鼻子和嘴巴。她一臉滿足,看起來不像是小
孩來到糖果店的櫥窗前,而較像是直接進到糖果屋裡大快朵頤;除了唾液大量分
泌外,她的心跳也加快不少;若是不節制身上的動作,她可能會在明的身上打滾。

  感覺當然不比實際吞嚥要來得過癮,蜜想,可沒辦法,落入纖維深處的乳汁,
只有透過次要觸手才能吸乾淨;小時後的她,嘴巴實在太小,舌頭也過於短和窄,
清潔效率遠遠比不過成年後的自己。

  不過,一次透過好幾張嘴巴與好幾對鼻孔來品嚐,還是讓蜜感覺非常愉快;
酒精可難以帶來這種治癒心靈的效果,而此時的些微罪惡感,也和酗酒大不相同。

  至於那些雜味,蜜好像真的完全不介意;是否有哪個環節能過濾多餘的味道,
明雖然很好奇,卻寧可這部分神秘一點。她不打算問得太詳細,因為有超過八成
的機率,是蜜根本沒過濾。

  由於乳汁沒有進到體內,蜜的身體還是和先前一樣幼小。她從尾巴到耳朵都
嫩到一個極致,身上沒有一處能稱得上是低溫。就算只稍微碰觸到她的爪子,仍
能感受到陣陣心跳。而她雙眼半睜的樣子,也像是正準備睡覺,或剛醒來;可愛
得要命,然而,明卻無法徹底沉浸在母親照顧孩子的情境中。

  小蜜看來是這麼的純潔無暇,老讓明有種罪惡感,好像自己正在帶壞她,甚
至連簡單的餵奶,也好像是在給她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數次伸出舌頭的蜜,嘴裡已經沒剩下多少唾液。她不僅模擬品嚐的動作,也
捕捉不少飄散在空氣中的氣味分子,卻仍覺得意猶未盡。過了快十秒後,終於忍
不住的她,迅速低頭;「啪咕」聲響起,她含住明的左乳房,使勁吸吮。

  而在明眨眼前,蜜就很快換到右乳房,再迅速換回來。兩邊都有不少乳汁,
蜜卻樂於讓自己如此忙碌。

  「嘶啾」、「噗啪」等聲音響起,而蜜還會在轉頭、張口的瞬間甩動舌頭,
看來是比先前還要不顧形象。要過了快一分鐘後,她才和明解釋:「用這種方式
喝,感覺比較有趣,而且──」

  蜜瞇起眼睛、鼻孔擴大;垂下耳朵的她,語氣和表情都有些恍惚:「雖然中
斷不到一秒,可像這樣稍微喘一口氣,味道會散得更開。」

  才喝個幾次,就研究出一套比品酒還要複雜的技巧;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
來都好麻煩,而蜜在和其他觸手生物聊到這件事時,可能會引起極大的共鳴;一
想到絲、泥和泠可能又會開心到猛點頭,明不僅滿臉通紅,乳頭和陰蒂也硬到發
疼。

  在把乳汁給大致喝乾後,蜜一邊呼氣,一邊把頭往上抬;像是拋吊線那樣,
既濁又濃的絲線,先是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極為優美的軌跡,從她的鼻子上飛過。

  不到半秒,「啪」的一聲,絲線落在蜜的頭頂上,即使被唾液沖淡不少,仍
散發陣陣奶香。而濕亮的光澤只維持不到半秒,就被她的毛髮給吸收。

  此刻的蜜,好像陶醉到快要大聲嚎叫,絲毫不見先前散發出的憂鬱氣息。明
很為她感到高興,只是那一陣又一陣的甜膩的氣味,還是會讓明忍不住皺一下眉


  而和前幾次一樣,既然蜜這麼開心,明也不便於再說些什麼。又哈出一大口
熱氣的蜜,看來活力充沛,好像隨時都能跳上跳下的樣子。而她寧可繼續待在明
的懷中,和跟母親撒嬌的小孩沒兩樣。

  同時感受明和露的心跳,也讓蜜陶醉到差點忘記呼吸。

  過了快五分鐘後,蜜才停止搖尾巴。慢慢睜開雙眼的她,接續先前的回憶段
落:「凡諾低下頭,說:『她叫蜜,這個名字非常簡單唷,你很快就會念的。』

  「她點一下頭,顯然不覺得記下我的名字有何困難。聰明的孩子,我想,猛
搖尾巴。而在過了約兩秒後,她說:『蜜蜜!』

  「『對、對、對!』我一邊說,一邊使勁點頭。差一點,我就開心到跳起來。
凡諾沒我這麼激動,只是一直盯著她。和過去不同,我不怎麼注意凡諾的表情,
也沒觀察他的心跳和呼吸節奏。

  「露覺得只叫一個字覺得不夠有趣,而這讓我更加開心。

  「我想,凡諾有一點說錯了;露不是和一般的小孩沒兩樣,而是比一般小孩
可愛得多!接著,她開始用她那又甜又酥的聲音,把我的名字當成一首歌來唱。
『蜜呀──蜜咪──蜜!』我才聽不到五秒,就笑得像個傻瓜。」

  明睜大雙眼,說:「她真的超可愛。」

  嘴角上揚的蜜,使勁點頭,「泠也很喜歡露,而這是之後的事了,我晚點會
講到。

  「我在笑的過程中,還會故意吐舌頭逗弄她。她除了大笑之外,還常以『嗚
嘿』、『呀哈』等聲音來回應,聽來都很尖銳,卻讓我開心到原地轉圈。

  「『好孩子、好孩子──』我一邊這麼說,一邊走向露。那時,我完全沒意
識到,凡諾正把注意力放在下個部分的示範。


                73

  突然,凡諾開口:『好啦,小鬼頭。』他慢慢眨一下眼睛,看著露,『聽我
說,蜜啊──就是你眼前的這位──算是你的姊姊;你們之間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但至少,她是你的前輩。總之,在許多時候,你得聽她的。』這句話的另一層意
思是:平常,除非他找她,否則少來煩他。

  露不但沒聽出來,還滿臉笑容的發出『噗噫』聲;聽起來很開心,她不是在
回應凡諾,而是試圖引起我的注意。我猜,她根本沒在聽凡諾說話。

  而當我豎起耳朵,開始往前走時,露又轉頭去看那只小鳥;她還是對牠很有
興趣,沒法長時間只專注在一個目標上,這點也和一般的幼兒沒兩樣。

  「或許──」明才想不到幾秒便說,「她是希望把那只小鳥和蜜都給抱在懷
中。」

  「又搞不好,」蜜閉上雙眼,皺一下眉頭,「當時的她,認為那只小鳥是凡
諾準備用來喂給我吃的。」

  明瞬間僵住,蜜則垂下耳朵。後者沒向露詢問過這件事,畢竟都是好久以前
的經歷了。

  的確,明想,自己剛才的思考方式有點太浪漫了。在她還小的時候,若有機
會面對像蜜這樣的大狗,也會希望能透過先喂點什麼,確保自己晚點更近距離接
觸時不會有太多危險。

  明看得出來,蜜和露之間的交流沒有什麼問題。最讓人感到不安的,還是剛
才開口的凡諾。

  蜜可不會忘記他,但在那之前,她要先講到露:「小鳥是那麼的可愛,而接
下來,她只打算用眼睛看,不會再用手碰。很顯然的,她也意識到牠有多麼脆弱。
就算她覺得牠很好玩,也不會對牠吹氣,或出聲嚇牠。以幼童來說,她的良心在
平均水準之上。此外,她的腦袋也很不錯,我想,她有機會成為像泠那樣的好孩
子。

  「而我無論有多感動,都先選擇把這些稱讚留在心裡。晚點,我可以跟泠說,
但最好別讓凡諾聽到;要是讓後者太開心,露搞不好就會因此接到什麼奇怪的要
求。

  「明,記得我先前怎麼說嗎?那傢夥雖然興奮得很,臉上卻是一點皺紋也沒
有。而以我當時所在的位置觀看,他的五官又彷彿只是由幾道傷口湊成。

  「不用任何法術,就成功令那張蠟像般的臉又變得更醜,這也稱得上是天才
之處;老石竟然沒針對這一點好好嘲笑過凡諾,我猜,除當時是因為他對凡諾有
所求之外,大概長得比凡諾奇怪的召喚術士也不少吧。」

  通常,一個孩子這樣形容自己的生父是不太禮貌;可物件是凡諾,明基本上
不會有什麼意見。

  蜜豎起耳朵,繼續說:「反正,我也懶得再多看他兩眼。而很快的,他考驗
我,要我重複他先前說過的話;就是有關露的設定,我曉得,他也果然沒忘記。
而既然要我重複,也表示他真的沒有修改原始設定。如今,他不僅挺得意的,好
像還渴望能從我這得到更多讚美。這傢夥,乾脆就老實承認自己其實很寂寞,那
樣我或許會願意和他多奉陪;若是他願意再修正一下對我們的態度,我就會多跟
他說幾句好話。

  「當時,我繼續看著露,沒有理會凡諾;我是不敢表現出對他有多不屑或多
有敵意的樣子,但露就在前方,我可以裝得像是自己看到入迷。

  「過了幾秒後,凡諾又說了幾句話,大致上都是他期望我回覆的內容:『殺
手型』、『與泠的角色不同』、『在聽命行事的同時,良心也總能順利收放』、
『只要經過短暫的訓練,她就能夠像真正的專家那樣拋開雜念……』後頭還有一
堆描述,都是把她形容為職業高手,又多次強調她和泠負責的工作不同。而聽完
這些話,也難免讓我懷疑,他是否是在看見泠的表現後,認為有必要做出一個內
在更為極端的版本;不見得是要她取代泠,卻認為她絕對優於泠。

  「我縱使內心充滿這些疑惑,卻也一直沒有向凡諾詢問。已過快兩分鐘,他
還在強調:『和訓練人類比起來,我們花在她身上的時間和資源絕對可以是較少
的──必然如此,因為是我設計的!只要在基礎層面就夠成熟,投資報酬率便自
然極高──』

  「不想一下思考太多的我,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維持原樣;而儘管內心的擔憂
越來越多,我也不打算假裝自己對他或他的話感興趣。

  「在尋常的戲劇裡,那些自小就被培育為殺手的角色,通常都不會活得很長。
無論凡諾把露描述得有多麼厲害,都讓我覺得很糟糕;好像只把她當成一種極短
命的工具來利用,而他不但沒覺得這樣有哪裡不妥,還特別強調『她的雙手即使
多次染紅,也不會有罪惡感。』我想,他若真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去
設定或期待這種事。話說回來,他要是真具有高道德標準,可能也不會成為召喚
術士了。

  「我的想法一直都較為單純,就是看著眼前的可愛孩子健康成長;這也是一
種奢求,但不全是因為都市內的環境惡劣;即便環境再正常,露也無法成為一個
普通的大人;我們畢竟不是人類,這種根本上的差異,是無法改變的。儘管如此,
我仍認為,儘量令他們的內在接近理想目標,是我這輩子應盡的義務之一。我承
認,這聽來是有些天真,但怎樣也比期望她成為一流的殺手要來得合理。

  「所以,和凡諾比起來,我還更像露的家人;意識到這一點,我的鬍鬚不僅
豎直,還翹得非常高。同時,我臉上的這麼一點改變,也比凡諾的話還要能夠吸
引露。

  「很快的,她跑過來。終於,我想,猛搖尾巴。接著,她把雙手輕放在我的
耳背上;動作是這麼的慢,好像不希望嚇到我。而她只用小拇指和無名指摸我的
耳朵,好像還擔心多用上幾根手指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瞇起眼睛的我,伸長脖子,直接用腦袋磨蹭露的胸部和肚子。她嚇了一大
跳,但沒有皺眉或尖叫。

  「才過不到兩秒,露就笑出來。她喜歡我的毛髮,甚至還會主動用胸部和肚
子磨蹭。接下來,和我預期的一樣,她果然用上其他指頭;更熱情的撫摸,還試
探性的碰觸我的口鼻。

  「當下,我不僅覺得露很可愛,也真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能夠這麼快就和
她拉近關係,看來我的氣質還算不錯。而如此輕鬆、愉快的時光,要我過上一整
天都沒問題。

  「一但氣氛變得和平,我的思考自然也會越來越簡單:露極為柔嫩身體,像
是由奶油和雲朵混合在一起;我除了用雙眼欣賞之外,也想舔她的臉頰和胸口不
只十下。

  「就在我幾乎要徹底忘掉凡諾時,突然間,他再次開口:『我已經說得差不
多了,接下來,一點示範是必要的。』這話已經讓我不安到全身緊繃,而他接下
來的話,更是讓我感覺連骨髓都快被凍結。

  「『露,聽我的命令,把那只小鳥的頭給扭下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
到的──」

  明在聽到這一段時,也是使勁咬著牙;雙臂起雞皮疙瘩的她,有點想要摀住
耳朵。

  不,明想,別只顧到自己。下一秒,她曲起雙臂,輕撫蜜的頸子。

  咬著牙的蜜,繼續說:「當露再次抓住小鳥時,我大喊:『不──!』接著,
我的後腿全力一蹬;過不到一秒,我就沖到他們之間。

  「其實,我曾考慮要站在那張擺放小鳥的桌子前。但小鳥已經在露的手上,
我若不慎撞到她,那最有可能導致的結果,是她為了維持平衡──或避免讓小鳥
掉下來──而令雙手在不知不覺中抓得更緊。那樣的話,小鳥可就不會只是頸子
折斷這麼簡單:五臟六脯出血,甚至從頭到腳都四分五裂;有太多會導致悽慘後
果的選項,讓我才想不到兩秒,牙齒就開始打顫。

  「事實上,光是像剛才那樣大吼,又像現在這樣沖出來,感覺就很不妙。幸
好露看來就只是有些驚訝,還不至於有什麼更大的反應。

  「『不過是只小鳥而已』,要是凡諾這麼說,我在第一時間內還真不知道該
怎麼回答。平常,我可不至於光看到有人吃葷食就心痛到不行(事實上,當時的
我也不怎麼喜歡吃蔬菜)。而我也不會才看那只小鳥一眼,就把牠給當成寵物。
我只是擔心這種噁心的經歷,對剛出生沒多久的露帶來負面影響。

  明點頭,十分認同蜜的看法;沒想到凡諾會在造成泠的困擾後,又給露下達
這樣的指令,而明可沒蠢到去期待這個已經活了不知幾百年的老不要臉會因為這
件事而感到羞愧或不安;露才剛出生,往後若真有什麼報應降臨在凡諾身上,也
應該是在第四位觸手生物出生後,與蜜目前提到的時間點還有好一段距離。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繼續說:「一波波寒冷、緊縮的感覺,在我的腸胃深
處亂竄,最終在我的肌肉深層化為一團既銳利又酥麻的連續漩渦。」

  那段經歷距今已至少一個半世紀,而蜜在專心回顧時,還是會瞪大雙眼、耳
朵豎直;心跳又加快不少的她,好像真的穿越時空,重新面對當時的所感受到的
一切壓力。她若過分深陷其中,明想,就必須打斷;接下來,情況要是沒在短時
間內好轉,提前結束夢境會是首要選項之一。

  而蜜在深吸一口氣後,心跳很快回穩。和以前不同,她想,只要身在明的懷
中,這些來自兒時回憶的壓力可以很快就解除。

  再又過十秒後,蜜看著明,繼續說:「通常,小孩也不會因為誰先開口就聽
誰的;當然,凡諾比較像父親,可先前,他曾和露強調:我既是她的姊姊,又是
前輩,又說她多數時都該聽我的;就因為他很早就說出這些『為求自己往後管理
方便』的話,才使得我的要求具有份量,足以取代他的命令。

  「這應該真的是他事先沒料到吧?我希望他不是又考量到什麼特殊目的,而
刻意製造出這種情況。

  「剛才,我的音量又比他要來得大,露是怎樣也無法忽略。雖然我寧可別遇
上這種事,好讓自己在露心目中的形象能儘量溫和一些。可她若是真對我此時的
反應印象深刻,或許將使得她違背凡諾的期待,朝不一樣的方向發展;這應該是
一件好事,雖然我也不確定再讓凡諾失望下去,是否會導致什麼極為嚴重的後果。

  「在搞清楚該聽誰的話之前,露只是繼續把小鳥捧在手上。幸好,她也沒有
因為我突然跑過來,而把牠摔到地上。此刻,她的精神一定較先前要來得緊繃。
然而,我也發現,她正試著令自己身上的部分肌肉放鬆。很顯然的,她不想做錯
任何動作,算是非常冷靜。

  「露不是那麼神經質的孩子,抗壓性應該也很不錯。這表示她應該能夠很快
就理解我在想什麼。

  「稍微降低音量的我,用比平常要更為尖銳的聲音,開口:『拜託,不要─
─』放過這只小鳥吧!我雖然這麼想,卻沒有對露說;不該弄得像是她不對,畢
竟凡諾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而我剛才儘管很激動的沖出來,卻一直都沒有轉頭
看他;一下就面對這樣離譜的事件,讓我腦中浮現的許多臺詞都卡在喉嚨深處。
而在說出自己的更多想法之前,我又感受到來自腦後的輕蔑視線。

  「是很感到壓力沒錯,但我曉得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在這件事之後,凡諾
對我評價會降低非常多。而他沒有更激烈的反應,已是萬幸。

  「先是過了五秒,然後又過了十秒,我猜,凡諾給我不只半分鐘的時間,讓
我能把想說的話給一次說清楚。他本來就有意考驗我嗎?不,他根本沒預料到會
遇上這種事。

  「他之所以沒有出聲訓斥,純粹就只是想看看接下來會有何發展。搞不好,
他覺得這樣還挺好玩的。

  「先前,凡諾曾為了考驗我和泠,而故意在黑袍男子來襲前離家。萬一,我
到最後才發現,那小鳥只是一個精密的機械玩偶呢?不,我觀察得很清楚:牠的
身體起伏、散發出的熱氣,與牠留在露身上的味道;一切都再再證明,牠的確是
活生生的。

  「這個小動物根本沒有受到妥善照顧,可能也活不了多久,我想,還是先為
牠默哀吧。而打從一開始,我最關心的,還是露;才剛出生的她,應該不至於一
下就被許多複雜的想法給壓垮。問題在於:她是個善良的孩子;無論凡諾的設定
為何,她在依照命令列事之後,內心極有可能會留下陰影。

  「對現階段的露而言,小鳥既不是玩具,也不是朋友。她才剛出生,這類觀
念都尚在萌芽階段。我想,即便懵懵懂懂的,小鳥至少前一刻還被她捧在手心,
而她還對牠投以笑容。如此,就已能確定,牠在她心中是有份量的;凡諾不可能
不懂,卻為了向我證明他的設計沒問題,而故意下達那樣的命令。

  「即便在這之後的不幸都能歸於意外,我也要儘量協助她避免;雖然腦中浮
出這類念頭,又有一股熱血沖上來,但曉得眼前的難題可能變得更複雜,我胸中
的勇氣逐漸被慌亂給取代。

  「凡諾一直都是個麻煩的傢夥,即便我這次成功了,天曉得在幾分鐘或幾天
之後,露還會被他命令去做些什麼事。當時,我真的是非常痛苦,而被鉛黑色的
恐懼圍繞,也令我的舌頭使不出力氣。

  「我不該猶豫,而凡諾大可趁這時候再次對露發號施令,甚至先把我嚇退。

  那個老頭的確做得到,而蜜在承認這一切時,不僅沒有低下頭,甚至沒有轉
開視線;寧可忍受短暫的難為情,也拒絕說謊,明想,這正是蜜了不起的地方。

  蜜呼一口氣,繼續說:「而當下,他一直閉口不語。他為何如此,我沒空去
揣測,倒是他接下來會說的話,我多少能預料得到;而之中的更多可能性,在第
一時間內,我都拒絕去想得太仔細。

  「又過約十秒後,我還是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瞇起眼睛的凡諾,終於開口
了:『失敗作品。』

  「這就是他對我的結論,非常短,卻已足夠我僵在原地許久;有不只十秒,
我連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都聽不到;體內的血管和神經好像都凍結了,所幸,生
理上的痛苦卻在擴大前就徹底麻痺.

  「首先,我很高興,在這過程中,他的情緒一直都還算平穩。只是,我從出
生到現在,和他像這樣密集交談的次數也實在不多。而他竟會因為我剛才對他的
命令表示反對,就給我蓋上這樣醜陋的烙印。

  這是表示,他往後會對我不屑一顧嗎?而他已經很少正眼看我,也很少主動
找我談話了。未來,他對我將更加冷落,那會是什麼情形?我很好奇,卻有些難
以想像;雖不至於被趕出去,也不會被殺死或關起來,但相當於是他正式宣告,
從今天開始,我在他心中將不具份量;不僅不會在我身上再投資些什麼,對他而
言,我的出生和存在都不再具有意義。而在一定程度上,也等同於是我從他的生
命中消失

  「一想到這裡,我便忍不住低頭、垂下耳朵。不知從何時起,我又再次聽到
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儘管如此,我的思考卻幾乎停滯。有超過十分鐘,我不僅
忘記吞口水,連雙眼也失去不少光彩。

  「聽到凡諾的評語,我是真的很傷心。但現在回想起來,我也正是從那個時
候開始,才真正的獲得解脫。他就是這樣的傢夥,不懂得珍惜,也拒絕體貼;不
是學不會,而是排斥如此,一如他先前不許我把他叫為『父親』或『大人』那樣,
『當一個好父親』或『至少成為一個正常人』,從來就不會是他的目標。他老把
注意力放在下一個作品上,好像是藉此在逃離些什麼。而在更多時後,他只想著
自己,我猜,他要不是靠著法術來控制自己的感情,應該早就被罪惡感給壓垮。

  垂下耳朵的蜜,眼神沒有很失落。而她稍微在縮起脖子後,還是吐出一口極
為沉重的氣息。她的淚水沒有增加,明想,她應該曾多次為此偷偷哭過,所以現
在才能夠控制情緒。

  蜜、泠、露,以及那位還不知道名字的觸手生物,都讓明覺得好可憐;他們
在面臨術能不足的危機前,心靈就已經先被凡諾給傷害得千瘡百孔。

  幸好凡諾沒有活到現在,不然一定是個大麻煩;不僅明扁不贏他,觸手生物
可能也拿他沒輒;有這位傢夥老陪在身旁的日子,不只是明,連觸手生物也不敢
想像。

  蜜在慢慢吸一口氣後,繼續說:「而多跟泠和露相處,不但令我內心的空洞
不再擴大,還被新的幸福感給填滿。所以,即使凡諾一直都是那種態度,我也不
至於不好睡覺。畢竟,他不能給的,我都能從同伴那得到。現在,又有明陪伴,
讓我每天都更覺得溫暖。

  緊閉雙眼的蜜,慢慢伸一個懶腰;她的肉墊和爪子,把明的鎖骨和大腿等處
都壓出紅印。

  露現在又躺在搖籃裡,讓蜜可以表現得比現時中還要更任性一些。

  被明抱在懷裡,讓蜜有種好懷念的感覺;無憂無慮,蜜想,自己小時後可沒
過得這麼幸福;無疑的,這是一種童年補償,而懷念只是錯覺。蜜可不打算修正
自己的形容,畢竟眼前的景象實在太符合理想,足以讓她在睡夢之中,又陷於更
甜美、深沉的夢境裡。

  嘴角上揚的明,想先以乳房夾弄蜜的身體;在自己的乳頭、肋間、鎖骨和胸
骨等處都碰觸過蜜的嘴巴後,明會再挺起下半身,用自己的陰蒂去磨蹭蜜的主要
觸手。

  而此時的溫馨氣氛,明想,不適合這麼重口味的玩法。又一次,她選擇忍下
來。這必然會導致體內的熱癢感無處宣洩,蜜早看出來了。而事實上,兩人此時
的情況都差不多。

  又過快半分鐘後,蜜忍不住開口:「在吃早飯之前,我們可能會再做一次吧。」

  滿臉通紅的明,小聲的說:「到時候,我就算沒有刷牙,也至少要漱個口,
把臉給洗乾淨。

  蜜動一動鼻子,說:「這些我都不怎麼在意喔。」

  「我會在意啦!」明說,皺一下沒頭。吐出舌頭的蜜,兩邊耳朵一連晃了好
幾下。接著,明問她:「地點,就由蜜來決定吧,如果離肉室或家裡有段距離,
你要怎麼跟其他人說呢?」

  「就留張紙條吧。」蜜說,笑出來;這幾個部分都簡單到極點,相較之下,
她更擔心另一個問題:「明都已經和我做了這麼多次,還不覺得膩嗎?」

  「蜜膩了嗎?」明問,稍微抬高兩邊眉毛。

  「怎麼可能!」蜜大聲回答,接著問:「明呢,你會不會覺得很勉強呢?」

  「才不會呢!」明說,嘟起嘴巴。幾乎同時的,兩人除心跳加速外,也都松
了好大一口氣。

  蜜伸長脖子,問:「明會希望我是以什麼樣的型態來──」

  「都可以。」明說,閉上雙眼。把頭往左偏的她,稍微提高音量:「我、我
不擅長回答這麼難為情的問題啦!只、只要有顧到我肚子裡的寶寶,又不會太麻
煩蜜,就、就可以──」

  根本用不著提醒,明想,蜜才不會忘記露的存在,也不會覺得太麻煩;而如
此客氣,有助於培養氣氛。

  先前,蜜曾經只靠著子觸手來感受乳汁的味道。然而才沒過多久,實在忍不
住的她,又一連喝了好幾大口。按照夢中的的規則,她一定會長大不少;雖然在
夢中,成長也可以靠法術壓抑,但很顯然的,興奮會削弱法術的效果。有超過五
秒,她的身體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增加毛髮、輪廓加深;骨骼和肌肉都變
得發達,連眼球都變大一圈;體重增加近二十公斤的她,看起來已經接近成犬。
這應該只是她半歲時的模樣,明想,馬上問:「開心嗎?」

  「很開心。」蜜低下頭,反問:「明看不出來嗎?」

  「看得清清楚楚呢。」明說,舔一下左邊嘴角。耳朵和鼻子都發燙的蜜,結
結巴巴的問:「明、明難、難道不、不、不想看得更多嗎?」

  「當然想啦!」明大喊,接著笑出來。

  若蜜沒有結巴,這種對話聽來就很像是來自交往已久的情侶,或結婚數十載
的夫妻。通常,兩人會在這種肉麻的段落之後,舔個痛快。而明決定,在夢裡要
儘量節制;先故意維持一種禁欲的感覺,這樣,兩人在醒來後,就有可能會玩些
更激烈的。已在腦中計畫好往後諸多細節的明,先只親吻蜜的口鼻,再以耳朵和
臉頰等處稍使勁磨蹭蜜的半邊腦袋。而蜜除了輕咬她的下巴與左邊乳頭外,還以
主要觸手磨蹭她的陰唇與腹股溝。

  儘管是這麼的忙碌又沒形象,蜜看來就只是非常的興奮與害羞;此時,她的
臉上是一點陰影也沒有,與回顧過往時差得可多了。

  「啊──」蜜說,稍微提高音量,「我差點忘了提,『露』這個名字,是老
石取的。」

  「喔?」明嘟起嘴巴,睜大雙眼。原來如此,她想,老石的品味還不錯。

  外人居然能決定觸手生物的名字,這除了表示凡諾在這件事情上有多隨性外,
也顯見老石其實還蠻常關心他們的;他的能力雖不如凡諾,卻可能早期是和觸手
生物有最多交流的召喚術士。

  除了露之外,其他觸手生物都不太可能把老石視為是父親般的存在,而他與
多數觸手生物密集相處的時間,卻可能比凡諾還長。

  是凡諾自己不珍惜,明想,雖有些意外,但只要思考得更仔細一點,就會覺
得老石的反應也不奇怪;即使是在那些離去的召喚術士眼中,觸手生物也都能稱
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傑作。老石的資質不低,但成就平平。同樣身為召喚術士的他,
在和凡諾會面時,會多看觸手生物兩眼,甚至想要和他們多聊聊,都是有可能的。

  而真正讓明驚訝到張大嘴巴的,是蜜接下來透露的訊息:「在隔天,露就被
老石抱走了。」

  「什麼!」明大喊,眉頭緊皺。聽到這種發展,還是會讓她有些火大。而她
也驚訝的發現,蜜在說到這一段時,表情非但不憂鬱,還有點愉快。

  把頭稍微抬高的蜜,繼續說:「他之所以會長時間忍受凡諾的無禮態度,就
是希望凡諾把下個觸手生物交給他養。我在從凡諾那聽到這個決定時,是非常緊
張沒錯。不過,我和泠很快就發現,把露交由老石來照顧,還真的不壞呢。」

  聽到這裡,明已幾乎能確定,蜜對於那一段回憶絲毫不生氣;不僅沒有什麼
意見,從蜜的表情和語氣還透露出,她對老石的人格評價很高。

  老石沒成為露的愛人,但很顯然的,他也沒有虐待她;他沒把露當成是寵物
或奴隸,而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甚至負起教育的責任;的確,是比待在凡諾
身旁要來得好;想到這裡,明松了好大一口氣。

  話說回來,露的年紀不小,卻調皮得要命,這多少顯示出,她早年其實生活
在幸福之中。

  明原本就不討厭老石,如今又因為蜜對他的好評,而更加喜歡他了。

  未來,明也有機會聽到露講述有關他的段落。而搞不好,蜜和泠還曾羨慕過
露呢?明雖然懷疑,卻不問;因聽起來很冒犯,何況,蜜或許會在不久後就說清
楚,明沒必要破壞原定的敘事順序。

  更讓明好奇的,是另一些問題:「蜜和泠都覺得把露交給老石養會比較好,
那絲和泥是怎麼看這件事的呢?」蜜曉得她關心的細節是什麼,馬上說:「相信
我,露給她們帶來的困擾,基本上跟老石沒有什麼關係。」

  露天生就是如此,雖然蜜用這種方式替老石辯護,會讓露顯得更奇怪;可泠
不也是如此嗎?明想,他沒有因為凡諾的要求而變得冷血,就這個例子看來,不
像生父或養父都是不需太感到遺憾的。

  露和老石之間的故事鐵定不短,但既遠離凡諾,又沒有黑袍男子來攪局,這
表示至少在開頭,會遠比其他段落都要來得讓明放心。

  豎起耳朵的蜜,先在明的右手邊升起一張矮石桌,再令一個和石桌差不多質
感的茶碗自空中慢慢落下。感覺像是住在一間風格特殊的高級飯店裡,而明相信,
就算再過十年,也沒有哪間飯店能提供如此充滿奇幻色彩的服務。

  蜜垂下耳朵,深吸一口氣。接著,她靠著抖毛和伸懶腰,把先前因壓力而導
致的不適都給徹底消除。

  蜜恢復的速度非常快,明想,畢竟貝琳達的段落比起來,目前的都只能算是
小意思

  像是有條完全透明的管線浮在半空中一般,而眼前的景象,遠比有精密設定
的噴水系統還要複雜;早就煮好的熱水,先是從鐵壺中湧出,再一點一點的落到
茶碗中。過約十秒後,茶葉從碗底浮出,熱水很快就變得橙黃。接著,再又過了
快一分鐘後,熱氣就被吹散,茶水瞬間降溫。濃濃的茶香充斥整個夢境,兩人也
幾乎是同時抬高鼻子。

  很高級的茶葉,明想,深吸一口氣,說:「令精神為之一振呢。」接著,她
坦承:「在睡著的時候還這樣描述,聽來是有些怪。」

  「喝一點吧,明。」蜜說,嘴角上揚,「雖然還差一樣材料。」

  「還差什麼?」明問,其實早已猜到了。

  「明的乳汁。」蜜一邊說,一邊晃動碗裡的茶水:「給我一點吧。」

  那可比砂糖還要膩口呢,明想,使勁眨一下右眼。

  而過不到幾秒,明還是把罩袍拉開;在這同時,她故意用手肘擠壓,令自己
的兩邊乳房都彈跳一陣。

  像是用胸部把罩杉給撐開似的,明想,可惜看起來不太自然;應該能把這動
作給做得再保守一點,可關係都已如此親密了,還扭扭捏捏的,不僅看起來更假,
也可能令蜜著急。

  而明如此直接了當,果然又讓蜜開心到猛搖尾巴。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29 18:00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74~76)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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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74

  雙眼半睜的蜜,先盯著明的左乳房。接著,她對明的胸口呼氣。

  突然,「咻──」的一聲,蜜吹出一個不算短的口哨,聽來有些輕浮,而她
不是故意的。

  嘴巴閉得太緊了,蜜想,這樣實在不太禮貌。屏住呼吸的她,緊張到連背上
的毛都豎起。

  而明卻只是抬高嘴角,又挺起胸膛。很顯然的,她反倒希望蜜用這種方式表
達喜悅之意。

  下一秒,蜜除稍微松一口氣之外,也忍不住用主要觸手磨蹭明的陰毛。一陣
顫抖自明的腰臀和背脊發出,傳至蜜的鬍鬚末端。

  閉緊雙眼的蜜,覺得自己就算沒有連續高潮兩次,也可能會融化在明的乳房
上;而無論在夢中得到多少感動,蜜還是會咬著牙,提醒自己:時間非常有限,
不應該有絲毫浪費。

  低下頭的蜜,先是以鼻子和下巴碰觸明的右乳房;然而,最貼近心臟的左乳
房,才是蜜的主要目標;和其他人一樣,明想,心跳加快。

  再次抬高嘴角的蜜,使勁張大嘴巴。此時,她的表情很誇張,是明從未見過
的;若是拍下來,貼在網路上,很快就會被人以簡單的繪圖軟體配上幾句下流台
詞。在多數人眼中,現在的蜜看來都像是在奸笑;好像能夠配上尖細的聲音,並
順便令那一對耳朵和兩排尖牙都修得更圓滑一些;雖然不那麼正經,而明不但不
討厭,還覺得很好玩。

  蜜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明露出笑容,而基本上,蜜每一次看來都比先前要來得
誇張;若是常常如此,就表示位於蜜胸腹深處的緊繃,已經被一種既甜又嫩的感
覺給取代。

  要讓一個平時繃得很緊的人忘記要重視形象,明曉得,這可是很困難的;也
許,蜜自出生以來,壓力從未像現在這麼少過。

  此外,就算蜜比現在再放鬆一些,看來也不像是另一個絲。蜜的眼神深處,
有著一種難以一眼看透的光芒;之中的內斂、典雅,是她獨有的,其他人──包
括明在內──,就算花上十年也難以學會。

  而如此內斂、典雅的蜜,正使勁張大嘴巴。她假裝打一個大哈欠,上下兩排
牙齒則輕輕輕碰觸明的乳房。

  從剛才到現在,蜜一直忙著計算要如何將眼前的一對巨乳都給含在嘴裡。這
一次,她沒察覺到明的想法,只隱約覺得自己腦袋上方的視線非常溫暖。

  就算是泠,也沒法把明的兩邊乳房都含住吧?想到這裡,蜜決定採取保守一
些的做法:先抬起前腳,以腳掌按壓明的乳房。

  若蜜轉換為狼人型態,就能長出與人類相近的雙手。而她卻沒有,這究竟是
為什麼,明倒是略知一二;用犬科動物的粗壯腳掌蓋出紅印,擁有另一種質感;
老一輩習慣用某些花朵來形容,可肉墊的排列方式,與爪子尖端戳出的紅點,怎
樣看來都比尋常的花朵要來得粗獷。這些紅印散發出的野性質感,令她們非常著
迷;其中的美妙與詩意,連觸手也難以取代。

  和在現實中一樣,為避免傷到明,蜜把每根爪子都給磨圓。斷面看來有些粗
糙,不那麼像寶石,卻能讓明聯想到糖果。往後,她會考慮把蜜的一隻前腳或後
腳給含到嘴裡,細細品嚐。

  而為不妨礙蜜的動作,此時的明,先以鼻子嗅聞。只有在蜜抬高一隻前腳時,
明才會試著用舌尖或嘴唇碰觸。

  現在,蜜的表情和舉止都非常可愛;很像是在被窩裡打滾的小狗,好像也有
點宣示所有權的意味,或者純粹是從踐踏中得到樂趣──蜜才沒有那麼重口味呢,
明想,要是把自己剛才的揣測都都說出來,蜜在感到難為情之前,就會先因大量
的罪惡感而表情凝重。

  以上為明的猜想,而這一次,她真的是一點也沒錯;即便不帶有惡意,只要
欺淩色彩濃厚,蜜都沒法視為是一種浪漫。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任何觸手生物敢對明抱有類似的念頭。即便是
看來口味最重、最不顧形象的絲,也只是希望自己被明這樣對待;僅偶爾,而非
常常,明想,絲不是真的有被虐狂傾向,只是心態較為開放而已。

  明初次接觸絲和泥的經驗,至今仍常讓蜜感到很過意不去。其實不只是蜜,
對於明,每個觸手生物心中歉意都比他們實際表現出來的要多上不知幾倍。

  明很樂意為他們付出,這一點,他們可不只是看在眼裡而已;除了她專注喂
養的對象外,那些隱藏行蹤,僅是在一旁觀察的,也常從她那接收到大量術能。
這是她常在心裡想到每個觸手生物的最好證明,蜜想,他們就算只是從旁邊經過,
也有機會得到這種間接的餵養。

  也由於明是這麼的勤於做好餵養者的工作,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犧牲不只
是大量的時間、精力,有時還包含健康。理所當然,身為她的子民,在各方面都
要竭盡所能的做出補償;只要比平常多花一點心力,就能夠把她生活中的多數細
節都照顧到;只要想想明是如何的付出,他們自然就會認為自己的這麼點服務根
本就不算什麼;無論多麼瑣碎,都是應該的。

  儘管如此,能在明的身上留下痕跡,仍會讓蜜非常開心。像是退化成還不會
走路的嬰兒,在母親的懷中盡情撒嬌;除了碰觸乳房外,也把鼻子埋入細緻又濃
密的髮絲中;好好扭動全身,仔細感受,也使勁嗅聞明身上散發出的味道;無論
是哪一段,都足以稱之為是一場盛宴,遠比烈酒還要能讓蜜沉醉;肉墊、爪子與
毛髮,在明的肋間、肚子和乳頭等處來回;那些有意無意的磨蹭、碰撞,常讓明
忍不住叫出來,而蜜除了仔細聆聽外,偶而也會把耳朵往後收。

  有超過一分鐘,蜜試著把頭埋到明的左邊腋下,甚至探入大量的髮絲之間;
若不是因為這樣就看不到明的表情,蜜會長時間如此。

  從裡到外都浸滿明的味道,讓蜜全身都是勁。而聽到明的喘息聲,更是令蜜
的主要觸手充血到極限。若不是身在夢中,蜜可能真的會往下爬,把主要觸手插
進明的陰道裡。她好想把精液射向明的子宮口,當然,她也不會忘記要用主要觸
手磨蹭明的臉蛋、頸子、背脊、乳房、腋下、屁股、陰道與腹股溝等處。而在這
過程中,她們和露的交流,則是最棒的配菜。

  蜜一邊想著這些不道德的事,一邊努力讓臉部表情維持正經。然而,她不只
是搖尾巴,連屁股也在左右搖晃。

  在明的面前,蜜是藏不住任何邪念的。

  看到蜜的主要觸手,也讓明忍不住想,與蜜生孩子,其實沒什麼不妥;但要
是一次生出不只兩個孩子,是會帶來不少挑戰;首先,明只有兩個乳頭,就算是
決定好先後順序,她仍會為在一旁觀看的孩子感到很過意不去。

  只要先擠成一大碗,應該就沒問題了,明想,量非常多,夠喂其他人。暫時
沒想到要讓蜜懷孕的她,已開始在心中預習,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把雙手放
在絲和泥的肩膀上,說:「不會讓你少喝太多的。」

  一個熱水瓶還不夠裝,明想,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家庭號。能夠做到這種事,
別說是人類,可能連一般的乳牛也比不上;她在複習這些感想時,除體溫上升外,
唾液也常跟著激增。儘管她沒法對自己的乳汁產生多少食欲,可走在這條偏離人
類的道路上,真的會讓她非常得意;每次有新發現,皮膚底下都會有種既甜又麻
的感覺,彷彿有好幾道電流刺激毛孔和微血管,令她感到非常過癮。

  而明在情緒激昂時,乳腺深處也會傳來一波波的震顫;真會因此而大量泌乳
嗎?她才剛這麼想,那些筆直噴發的乳汁,每一道都快有手指那般粗;可以在三
秒之內灌滿一個人的嘴巴,或者在半分鐘之內裝滿一個水桶。在夢中,她要填滿
一座小型浴缸都不是難事,何況蜜是擺在她胸前的這個小碗。

  一邊看著蜜的腦袋,一邊想像自己被多個小小蜜圍繞樣子,那畫面真的很幸
福、美滿;而明也曉得,要把小孩成功帶大,那過程可是非常艱辛的。在真的成
為媽媽後,就無法像現在這樣自由;她不會一直露出笑臉,總有一些時候,她會
因責任過分沉重,又沒有玩樂的時間,而眉頭緊皺。她不喜歡給周圍的人帶來壓
力,平常也很少因壓力而把嘴唇拉薄。但總有些難題,是她得咬著牙、垂下嘴角,
甚至緊閉雙眼,才能熬過去。

  一次養好幾個孩子,明想,在現代是越來越少見了;除了雙手,也得用上次
要觸手吧?就算很累,也沒法馬上倒頭就睡;即使有其他人幫忙,晚上還會被孩
子的哭鬧聲吵醒;肉室的隔音功能很不錯,而要是過分依賴這種環境優勢,她也
很難覺得自己是個好母親。

  聽說有人視育兒為自己一生中最痛苦的一段經歷,這聽起來是有些過分,但
通常也不會被譴責得多嚴重,可見在這些抱怨之中,還是有不少難以否認之處。

  小孩也不曉得輕重,如果他們的四肢都有遺傳到蜜,想必會在明的身上留下
很多痕跡;要是剛長出牙齒,想必也會造成不少傷口。

  這些,明都不擔心;即使沒有灰池,她也會把孩子們都給好好養大。當然,
她想,再說他們就算非常調皮,也有蜜幫忙教導。

  又如果他們在剛出生時就遺傳到蜜的個性,那應該會比明的其他孩子都要來
得乖巧;這種想法有點過分,且瞎猜的成分居多;可之中無論是涉及到冒犯還是
描繪榮景的段落,都讓明開心到猛吞口水。

  至於孩子們搶奶喝的問題,明則不擔心。她看過剛出生的幼犬,活動力都非
常有限。再說父母都在身旁,絕對能夠及時阻止任何衝突。

  明也沒聽過有哪一窩的小狗曾在父母身旁發生多嚴重的衝突,雖然她也知道,
就這麼把自己未來可能和蜜生下的孩子給當成一般小狗,聽起來是有些離譜;可
在某個階段,這些資料說不定真能派得上用場。

  笑容越來越誇張的明,一直盯著蜜的腦袋。幸好,後者很專心欣賞碗裡的乳
汁,一直都沒抬頭。

  不過,蜜所擁有的高雅、慎重與節制,如今也因為腦中各種貪婪、輕浮的念
頭而大打折扣。這讓她更像個年輕人,明想,感到非常安心。

  當碗中的乳汁升高時,蜜會忍不住舔自己的鼻子;既是為了把落入鼻子上的
香氣給舔下肚,也是為了遮掩自喉嚨深處吐出的笑聲。而在她們的周圍,書本和
書架都開始四處飄散;黃色、白色的書頁,黑色、紅色和綠色的封面,黑色、綠
色與燙金的文字等,全部都像糖一般的融化。接著,它們都像是被水稀釋似的,
顏色一一變淡,連形狀變也得零散;一開始,它們還有點像鮮奶油,而在拉得更
薄後,她們就變得很像是乳汁,甚至是霜淇淋。

  明猜,這些應該是反映出蜜的情緒或喜好。雖然都不是真實的,但夢中的香
氣、味道與觸感等,還是令蜜的內心雀躍瞬間擴大。

  蜜實在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大聲嚎叫。現在,她的體型不如醒著時壯
碩;即便如此,她若使盡全力吼叫,那音量也足以讓明在夢裡耳鳴好一陣子

  乳汁在沖開抹茶粉時,常發出有些粗糙的聲響:「嘩啦」、「叭啾」、「噗
唰」,聽起來真像是蒸氣瞬間湧出。而不用任何器具,碗裡就已聚滿草綠色的泡
沫;由於比飄散在周圍的物件穩定,這些液體看起來也更加濃厚、甜膩。裡頭的
油脂不知道有多少,明想,自己在現實中也擠了這麼多,體重卻沒有減輕;如果
這邊的溫度很低,碗中應該會浮出塊狀的鮮奶油,絲和泥先前還刻意收集、保存;
要是沒用於肛交,而是用麵粉稍微攪拌一下,也許不需在另外添加奶油和砂糖,
就能做出一份──至少對觸手生物來說是──香甜可口的蛋糕。

  泥遲早會做出來,明想,或者她們早就做過了,只是沒告訴她而已。肉室裡
出現這種東西,每個觸手生物都會很開心,或許還捨不得吃。明則不太敢吃,也
對烘烤的過程興致缺缺。

  在碗已裝至半滿時,傳來的是「噗咻」、「唰哩」和「嘶嗤」等聲響,聽起
來已經不像是在擠奶,而比較像是拿高壓水柱去洗車。一堆甜膩的霧氣在兩人的
頭頂上聚集,而令明驚訝的是,蜜已經擠了快兩分鐘了,竟還未裝滿一整碗。

  明明是看來很平常、又能夠很輕易的就捧在手中的容器;與裝茶和沙拉的都
差不了多少,內容量卻出乎意料的大;此處的光線很平常,碗底也沒有什麼特殊
配色;在夢中,明想,像這樣不符合現實邏輯的空間,其實不算罕見;一開始都
難以一眼看透,甚至用去手摸,也不見得能察覺有哪裡不對勁。

  碗裡的乳汁量,應該足以裝滿一整個水桶,周圍的書櫃倒還沒這麼厲害;想
到這裡,明馬上問:「我的奶,蜜是真的很喜歡喝嗎?」

  「我愛死了。」蜜說,吞下一大口口水。

  又過快一分鐘後,蜜終於收回前腳。明的乳房沒有乾縮,但難免有些改變;
相較於先前脹得非常飽滿的樣子,兩邊都恢復成自然的堅挺,不僅絲毫未見塌陷,
連乳頭的顏色也變淡許多。

  實在忍不住的蜜,在前腳離開的同時,又伸出舌頭。才過不到半秒,明的兩
邊乳頭都被她給卷到嘴裡;速度非常快,只要眨一下眼睛,就會錯過她的大部分
動作。

  蜜可能比泠還要擅於操控舌頭,明想,睜大雙眼。至於蜜究竟是先從哪一邊
的乳頭開始卷起,明不僅很難看清,也感覺不出來。

  正當明感到有點挫折,而決定要繼續回顧剛才的細節時,她的注意力又因為
蜜的下一個動作而徹底轉移。深吸一口氣的蜜,雙夾凹陷。她用力吸吮一大口,
把乳腺內的最後一點乳汁都給喝乾;而在一連串的「囌嚕」、「呼咻」聲之後,
蜜還以牙齒輕觸乳頭,明想,比泥直接,也比絲大膽。

  當蜜的雙頰股起時,看來像是正在忍笑;好滑稽,明想,而這就是真正的蜜。
貝林達也許見識過,泠則可能沒有;年輕時的蜜,應該尤其重視自己和愛人的私
密空間;就算要傳遞經驗,也應該是事後透過言語,而不是允許他們在一旁觀摩。

  凡諾就更不用說了,明想,在心理偷偷歎一口氣。也是因為這個傢夥,蜜對
窺淫才會沒什麼好感。

  那個老傢夥是否想像過類似的景象,明是有些好奇,而當他說蜜是個失敗作
品時,他在明的心中就不再是個重要角色。

  至於自己可能成為第二個見識到蜜露出如此表情的人,明除了覺得很榮幸之
外,也感到非常驕傲。


                75

  夢中的場景又是由茶室、洞穴和圖書室構成,此處的靜謐感,足以讓眼前的
一切都變得格外沉重;先是嚴肅,然後是不安。這些鉛黑色的氣息一但開始累積,
想必會讓兩人從頭到腳都覺得沉重。幸好,她們之間的互動一直都只朝著理想的
方向邁進;融洽、親密乃至歡樂的氛圍,不但令這裡的空氣變得輕盈,好像連光
線也能變得甜美

  在裝至九分滿後,碗內已從一片深綠變成淺綠;抹茶歐蕾,明想,泥很會做
這種飲料;風格如此現代的飲品,通常都是裝在塑膠或玻璃制的杯子裡。

  像這樣古樸的茶碗,不適合倒滿乳汁;味道會累積在縫隙中,且隨著時間過
去,還會變得極為難聞;儘管是身在夢境裡,明在想到這一段時,還是會忍不住
咬牙。而接下來的發展,和她原先預料的差不多:茶碗慢慢往上飄,停在她的嘴
邊。

  不能自己獨享,蜜覺得──除是為了禮貌,也是為了推廣──該先讓明喝一
點。

  在某些角度下,碗中的液體就只有一片乳白色;畢竟清水和抹茶的比例極少,
明想,舌頭緊貼著硬顎。她對自己的乳汁實在缺少興趣,對此,蜜是真的不曉得
嗎?碗底的抹茶又幾乎是完全看不見,好像只剩下乳汁的味道,光聞就有些受不
了。

  而為了讓蜜開心,明還是喝了一小口;幸好,抹茶粉還是有發揮作用;不僅
修飾過頭的甜味,也令口感變得較為清爽。

  像是做得不太成功的日式甜品,但整體已比明原先以為的要成熟許多。與夢
境剛展開時不同,兩人的嗅覺和味覺幾乎已達完全清醒時的水準。明在吞下去時,
皺了一下眉頭。蜜笑出來,還稍微吐出舌頭。鼓起臉頰的明,再一次說:「你好
壞。」

  頭幾秒,明先是裝得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在蜜稍微垂下耳朵後,明才開口:
「我比較想喝你們的。」

  若是說得更多、更詳細一些,那其中一句就可能是「連你們的精液,也比這
碗乳汁要來得美味」;雖然是讚美,可聽起來實在是太下流了;通常得要是到兩
人都接近高潮時,才會有這麼大膽的發言,明想,滿臉通紅。

  夢境應該只剩下不到十分鐘,蜜不可能喝得太慢。伸長舌頭的她,先是舔了
一大口。接著,她兩隻前腳稍微朝內轉,把碗夾住。低下頭的她,既可以直接用
吸,也可以用舌頭卷。

  「唰嘩」、「啪啦」和「吱嚕」、「噗啾」等聲音交錯響起,很顯然的,比
起掩蓋聲響,蜜更重視味道的散發。而無論她的喝法是比較偏向人類或犬科動物,
看來都是相當的柔美。若抹去周遭物件的奇幻成分,只留下古典風格,那會更令
她的身影變得更加輕盈;像是化為一陣微風,為此處帶來一種禪意與快意兼具的
氣息;這種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感覺,與那些歷史悠久又維護良好的庭園極為類似,
明想,一般人根本學不來。

  「咕嘟」、「噗嚕」,為了把碗壁也給舔乾淨,蜜的舌頭已經左右來回不只
百次,而讓明驚訝不已的是,蜜不僅未吞嚥從不中斷,也沒讓一滴乳汁落到嘴巴
外。除此之外,蜜好像也不需要換氣。有時,明可能還看不清楚她的舌頭動作,
只注意到碗中的液體有一部分剛化為漩渦,其他則是早被打為泡沫。

  足以列入世界紀錄,明想,別說是人類或犬科動物了,在這個地球上,應該
只有觸手生物能做到這種事。

  在抹茶歐蕾剩不到一半時,蜜伸出舌頭,從左邊嘴角舔到右邊嘴角。明以為
她終於喝夠了,只是還捨不得把碗給放下。

  然而,才過不到五秒,蜜身旁的空氣開始搖晃;在幾下短促的「噗哇」聲之
後,幾瓶酒憑空冒出。蜜一邊哼著臨時編出的歌曲,一邊小心翼翼的把它們都給
打開。在這個幾乎無重力的空間內,她直接舉起右前腳,輕拍瓶底;「嘟嚕」、
「噗咕」聲之後,她要的酒水就從瓶中冒出;先是不規則的漂浮在半空中,再落
入碗內,在這過程中,她沒用任何測量工具。

  以後的太空站內若是有吧台,明想,或許就會出現這種景象;凡諾在做實驗
時,應該也曾營造出像這樣的空間;即便如此,現場的氣氛八成不會如此愉悅,
畢竟他不是個會享受人生的人。

  除白蘭地之外,還有一點香甜酒;之中有幾瓶看來非常古老,連標籤都已徹
底腐朽,現代人應該是有錢也喝不到。明曾看過蜜的酒藏,而眼前的這些都不在
其中。

  也許蜜沒有全部拿出來,又或許是她以前曾喝過,或至少聞過;當然,也可
能是她根本沒喝過也沒聞過,只是在哪邊聽到或看到,而一直期待能夠有機會品
嚐。

  若是最後一種情形,明想,那夢中的酒水味道,就是源自蜜的想像而非記憶
了。

  無論如何,蜜現在看來都很開心。一時之間,她根本忘記顧慮明的眼光;尾
巴左右搖晃,使勁敲擊明的腰側與大腿,又樂到伸長舌頭,「呼嘩」、「呼啦」
的哈氣。

  剛低下頭的蜜,才喝不到半口,就連鼻子周圍的肌膚都變得有些紅。她的胸
腹變涼一些,腳掌的溫度倒是上升不少。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到非常愉快,但緊
跟在後頭的,是不少罪惡感;一股寒意開始在骨髓深處蔓延,是來自她良心的譴
責。而在這之後的連續酸疼感,更是令她不敢直視明的雙眼。

  過不到十秒後,蜜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跟明說:「沒問題的,我現在這樣
已經算是成犬了!」

  好可愛,明想,差點笑出來;蜜急忙解釋的樣子,非常能激起明的母性。她
很在乎明的觀感,好像在此刻,她真把自己當成是明的小孩。也顯見她有多麼重
視明,而這也表示,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早已不下貝林達。

  這純粹是反射性的,蜜想,耳朵和口鼻周圍都變得更紅。

  明對酗酒的確存有負面印象,但不至於會把蜜的這一點享受都歸為墮落或罪
惡。

  蜜是大人,有權用這種方式放鬆;何況,她已經比許多人類都要來得節制,
明想。

  雖然不建議喂犬科動物含有酒精的飲料,但蜜又不是真的狗;無論幾歲,觸
手生物的身體數值都和人類差非常多。

  「蜜根本無需操心。」明說,嘴角上揚,「再說,我們現在可是在夢裡,本
來就該過得自在一些。

  睜大雙眼的蜜,使勁哈一大口氣;聽起來一點也不悶,以往的沉重感好像完
全消失了。

  現在,蜜非常開心。明猜,夢中的酒精只會讓人情緒激昂,不會對腸胃造成
負擔;有些細節根本就不用問,而少一點對話,顯然更能讓蜜沉醉其中。

  再次低頭的蜜,繼續在那裡「嘶哩」、「吱嚕」的;明明已看不出任何抹茶
的痕跡,而當她把舌頭收回嘴裡時,碗看起來簡直和全新的一樣。

  一滴乳汁都沒剩下,無論是碗裡還是嘴邊;接著,蜜用鼻子輕輕一頂,讓茶
碗往明的左手邊飄。

  過不到三秒,茶碗就和幾本書相撞,而蜜覺得不要緊;即使它因為碰到書架
而碎裂,她也不在乎。

  無論那個茶碗看來有多麼昂貴,蜜現在只想把注意力放在明的身上;不過是
夢中的物件,僅因為有需要才從腦中投影出來。和那些──花不倒幾秒就能構成,
卻又──帶不走的東西比起來,與明的親密交流,顯然更為珍貴。

  而與前幾次一樣,蜜在明的身上打滾;先是往左翻,再往右翻,現在,蜜的
動作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更像狗;已經變大不少的身體,要大面積沾染明的味道,
得比先前多費些力氣;而蜜全身軟綿綿的樣子,仍是可愛到讓明口水直流。

  夢中的重力越來越小,而兩人和躺椅都沒有受影響,顯然是蜜事先施法,將
此處與周圍的區域隔開;月球的重力可能都比這裡要大,明想,覺得很好玩;而
或許,這也反映出蜜的內心變化。

  雖不過又是一個極短暫的片段,但至少,都是正面的;明很確定,因為蜜再
次猛搖尾巴。

  過不到幾秒,蜜又以乳房、肩膀、肚子和大腿磨蹭明的身體。

  笑出來的明,稍微擠壓自己的乳房,並抬高雙腿。在這同時,她也很小心,
避免手肘或膝蓋撞擊到蜜的身體。

  雖然只有兩個人,感覺卻有點像是在開派對;飲料、歡笑,和浮在半空中的
兩人;沒有音樂,也沒有舞蹈,然而,只要談話與互動都沒有完全結束,氣氛總
能越變越輕鬆,也越來越歡樂;大致上,明所做的,就只是仔細聆聽,偶而再問
一些問題;有些很重要,有些則否,而她也不見得非要能夠迅速理解。

  要令蜜內心的陰影減少,就不能只關注一點細節;這主意聽起來是很天真,
效果卻比明預期中要來得好;即便不可能全部分擔,但只要能夠讓壓力減少到安
全範圍內,蜜就能夠感到好過。雖然就目前的內容來看,蜜可能還沒講完自己童
年的十分之一。

  雖已經刪去許多不必要的細節,儘量只談重點,卻仍然耗掉不只大半天;要
全部講完,蜜保守估計,約需要十倍的時間,更別提明可能會產生一些疑問,需
要她再花時間去細心解釋的段落。

  即便當時不和蜜說,明想,泠也能分擔。而明相信,他們記憶都沒有問題;
觸手生物的腦筋都很不錯,畢竟是由凡諾由凡諾負責設計;那個老愛強調自己有
多聰明的臭自戀狂,在這一項目自然是費盡心思,為的就是儘量讓他們與自己的
水準相當。

  那傢夥唯一不能掌握的,就是他們的個性;針對這一點,明猜,凡諾在死前
應該有非常多的意見;蜜在講到那一段時,可能會有很大的情緒起伏。

  一些更複雜的情節,能夠留到以後再面對,而自己更不用親自應付凡諾;每
次,明在意識到這幾點時,難免都會感到慶倖。

  又呼一口氣的蜜,垂下鬍鬚,說:「我們在夢中維持清醒的時間,已快到極
限了。明,其餘的內容,就留到以後再說吧。」

  即便能量多到用不完,也不標記法術本身的效能可以無限提升;雖然沒有講
完,蜜想,但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種結果,明也多少能夠預見。此時,一道又一道的白光在書架後出現了。
她早就注意到了,雖然一堆光線正把漂亮的環境給撕裂,可這景象也美到一個地
步;有種聖潔感,很像是神話故事中的場景。

  在明的懷中,蜜常會心跳加快、體溫升高。

  蜜很開心,這一點已無需強調。她在和明接觸後,心情總是越來越好。自上
個世紀初開始,她從未這麼自在過。在把明的奶混著酒喝後,她更是樂到好像要
大聲喊叫。

  然而,就在夢境進入最後倒數時,蜜還是流淚了。是喜極而泣?明可不這麼
認為。

  在這次談話的結尾,蜜感受到的不會只有喜悅。她內心的痛苦,總有好幾塊
是無法徹底解除的。

  無論明再怎麼給予關懷,那些陰影仍舊佔據角落,而蜜儘管已經非常努力了,
日後也還是難以免除所有的淚水和歎息。

  究竟是蜜很習慣的透過這種方式來宣洩疲勞,又或者是因為避免一次講到太
多令自己內心感到難受的部分而感到慶倖?之中有多少是來自喜悅,又有多少源
是負面情緒?往後,明也不見得能全部知道。

  是有機會聽到更多,明想,只要蜜願意分享的話;每次透露一點,都會伴隨
著痛苦,雖然就目前的結果來看,總是好多過於壞,但實在不能夠讓蜜一點隱私
也沒有。往後,她對蜜的關注也不會比現在要來得少。

  明提醒自己,即便從他們那得到相當多的讚美,也別降低目前的標準。幾個
月後,她甚至會想要追求更高遠的目標;至於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境界,之中的細
節又是如何,別說是她了,連蜜也無法預料。

  要照顧到觸手生物的心靈,而別只是機械性的補充術能,明想,這可是最基
本的;在盡情享受人生的同時,也要替他們的未來多想想;這表示,如果有機會
替他們找到下個餵養者,她會把這些注意事項都確實傳達出去。

  周圍的光芒越來越多,而明和蜜都不覺得刺眼。當所有的光線都融合在一起
時,兩人的意識都會變得有些模糊;好像又再次睡去,卻沒有上浮或下墜的感覺;
先是看不到彼此,接著,會失去聽覺和觸覺;雖是必然的過程,卻很難不感到壓
力;在失去五感的頭一秒,她們都只想著對方。

  夢中的色彩變淡,這表示他們距離蘇醒可能只剩下不到十秒;每個物件都停
了下來,就像是被數條細線給固定住似的;它們停止碰撞,也不再滾動或搖晃;
水氣與煙霧都變得黯淡,外層的質感先變得比較像是沙子,接著再重新交融,開
始焦糖化;最後,它們都像是輕煙一般:先是拉長、變薄,而後消失。


                76

  早上五點,泥醒來。絲就睡在她的右手邊,正發出細細鼾聲。與先前講好的
不同,兩人之間相距不到一公尺。

  未取下次要觸手的絲,若是突然獸性大發,可以很輕易的就把泥給五花大綁;
這一連串動作,絲即便閉著眼睛,也能夠在三秒鐘之內完成;聽來荒謬,卻不是
沒有前例;想到這裡,泥不只瞬間清醒,還反射性的往左翻滾。

  有觸手裙的幫助,泥成功令聲音減少許多;但就在翻到第十圈時,她不小心
撞到地上的一小塊突起;那是她用於放置雜物的肉縫,底下是一罐又一罐的自製
醬菜。她不覺得痛,但還是皺一下眉頭。剛才,她發出的聲響,不會比瓷杯輕放
到木桌上要來得大

  絲伸直出雙手,動一下眉毛。皺著眉頭的她,連鼾聲都停止了。而她沒有醒
來,只是稍微調整一下睡姿;從原來的朝左側躺變成平躺,令那對微微突起的乳
房揚起淺波。過不到五秒,她再次發出鼾聲。泥猜,剛才的聲音根本沒影響到她。

  要又過了快十秒後,泥才正式松一口氣。她也不懂,自己為何會這麼緊張;
隔這麼長的距離,基本上就安全了;絲再怎麼靈敏,也無法在半夢半醒間,邊跑
邊使用觸手。

  而泥也注意到,絲早在睡前就取下主要觸手;後者的次要觸手都縮在原來的
位置,主要是用於稍微撐起上半身。

  此時,絲的表情看來也是一點都不猥瑣;淺淺的笑容,這麼的天真、可愛,
有如幼兒一般;相信明會毫不猶豫的對她使用這些形容,泥想,嘴角也微微上揚。

  至於絲已經有多久沒像現在這樣了,泥則懶得去算。

  「從好久以前開始,絲就很習慣用極誇張的方式去扭動嘴唇和眉毛。」泥說,
稍微嘟起嘴巴,「那孩子,明明生有一張好臉蛋,真是糟蹋。」

  絲現在是一副缺少邪念的樣子,即便如此,也不表示她夢中的內容真比前幾
次要來得純潔;可能只是她終於學會在作春夢時,也盡力隱藏自己的本性;這些
壓抑,必然會導致神經緊蹦,足以令她睜開雙眼的瞬間就行為失控。

  為防萬一,泥決定,以後還是先用肉柱拼成一面牆;或乾脆造出一個獨立的
房間,可以把自己或絲關在裡頭。

  像蜜的茶室,但必須比一般的牢籠堅固,泥想,乾脆就順便設計成足以抵擋
反物資步槍好了;在肉室內造出房間或碉堡,聽起來是很大的挑戰,而事實上,
這些法術的等級都不比漩渦高。

  「明的積極餵養,讓我們的術能都多到用不完。」泥說,臉頰泛紅。稍微吐
出舌頭的她,忙著回味先前和明的相處細節。

  然而,才過不到兩秒,絲的臉蛋和聲音又從泥的腦中浮現。平時,絲都不喜
歡和她分開睡;看到那些防禦工事,絲一定會抗議,搞不好還會哭出來。

  那個孩子根本是抗拒長大,泥雖然這麼想,卻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而為這種事情驚動到其他人,實在太不成熟了。基於同樣的理由,她也不會去徵
詢誰的意見。

  歎一口氣的泥,從左腳下的縫隙中拿出一罐茶葉。她搖一搖,說:「該買新
的了。」她取下固定在牆上的筆記本和原子筆,寫下今天早上的購物清單。接著,
她在整理發票的同時,也順便確認一下肉室內的概略動靜。

  蜜不在肉室裡,可能是出去散步;而在數百公尺外,泠也躺在由肉柱拼成的
被窩裡。術能充足的觸手生物,早就不需要綠囊來説明入眠。基本上,肉室內的
溫濕度都能配合內部居民的喜好,而這項功能所劃分出的獨立區域,可以小到只
針對個人;故若不是特別喜歡棉被的觸感,他們和明都可以直接躺下,甚至裸睡
都沒問題。

  泥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彎下腰來;伸出雙手的她,稍微按摩一下自己的雙
腿;一點也不酸,舒服得很;即使突然往旁邊扭,也不容易抽筋;當然,她想,
這可是明賜予的手腳;肌肉線條較原版要來得少,卻有著體操選手般的靈活度;
如此柔嫩、纖細,又充滿彈性,但上頭的光澤,卻缺少人類色彩;由於毛孔非常
細,所以亮得和玉石一樣;不像是尋常的生物,而比較接近雕塑;明不但沒嫌棄
過這一點,還總想伸手撫摸,接著又常會俯身舔舐,甚至以乳房磨蹭、夾弄;想
到這裡,泥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咬著牙的泥,感覺自己從臉頰到眼窩都在發燙;在令自己的表情恢復後,她
又使勁撫摸肚子,好像子宮深處還存有不少明的精液;每一隻精蟲都在翻滾,連
卵巢也變得熱鬧;不可能的,她想,只要睡超過兩個小時,精液就會全部都被身
體吸收;一點味道也沒留下,無論是存在於體內何處;不過,就算只是想想,也
會讓她覺得非常愉快。

  「要是沒有避孕設計,應該早就懷孕了。」泥說,一邊發出「嗚噗」、「呼
嘿」等笑聲,一邊撫摸自己的肚子兩側;光是模仿明的動作還不夠,泥接著還開
始想像自己面臨胎動與孕吐時的情形。而明舔舐她肚子時的畫面──這種神聖與
色情相互交融的感覺──,則令她從腳底麻到頭頂。

  「啊──」泥好陶醉,頸子和耳朵皆發燙。差一點,她連「孩子的爸」都要
叫出來。而即便想像的內容已變得較清淡,她還是得大口深呼吸,才能把性欲壓
下去;不能一大早就發情,她想,必須在神智清晰的情形下服侍餵養者。

  在明剛起床時,他們的表情要盡可能平常,舉止最好也帶有禁欲色彩;除減
少明的身心負擔外,態度若不夠嚴謹,她們便有可能會在大清早就犯下不少錯誤;
打破盤子,甚至燒焦東西;至於更嚴重的問題,他們可都不敢想像,更不希望遇
到。

  不過,明若有一早性欲就過於旺盛的困擾,他們倒是很樂意幫忙解決;泥在
思考這個問題時,難免又吐出舌頭。

  泥很喜歡穿著圍裙做,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幸好,她穿任何圍裙都很合明的
胃口,這讓負責縫製衣服的泠也很開心。

  「我就是明的第一餐,而我的第一餐,則會是明的──」泥還沒說完,就輕
咬雙唇;接著,她要是沒立刻屏住呼吸,就會又吐出「嗚呼」、「噗呼」等笑聲;
由於太興奮了,聽起來可能就會和絲一樣沒品。

  明幾乎是每天都有性需求,泥想,太棒了,這表示明非常健康;有好好睡覺,
營養均衡。當然,最後的關鍵,是觸手生物在明的眼中也夠有魅力。

  明才和他們認識沒多久,就決定要成為餵養者。她不僅很快就接受蜜和泠,
還承擔起治癒露的艱钜任務。

  從這個時候開始,明在每個觸手生物的心中,可不會只是一個「友善的女高
中生」那麼簡單而已。特別是在絲和泥的心中,明早就不只是個餵養者,而比較
接近女神;為表示敬意,她們還真的想過要每天早上都跪在地上,親吻明的腳指
和腳踝;再順勢舔舔過明的陰部和乳房,泥想,這樣根本就不用淋浴,就能夠做
到徹底清潔;聽起來是很不錯的主意,可要每天都這樣,會讓明感到壓力的吧?

  泥提醒自己,得成為稱職的家庭主婦;像那樣索需無度,實在太過分了些;
而明又是如此盡責,其實比他們都還需要更多休息時間。

  單就這個問題,絲花的腦筋不會比泥多。泥也不是沒提醒過她,問題是這孩
子在反省之後,隔不到半天又故態復萌;真不曉得她究竟是沉不住氣,或根本就
是在故意搗蛋;泥認為,自己早就盡到做姊姊的義務。

  幸好,明也不曾因為絲的種種變態行徑而生氣;搞不好,絲的這一套風格,
最合明的胃口;想到這裡,泥也承認,自己是有點羨慕絲。

  而那可不表示泥接下來要模仿絲,或改變自己現有的風格。最近,真正令泥
煩惱的是,自己常會在想到明的同時又想到絲。

  這很正常,泥想,做姊姊的,當然會多關心自己的妹妹。

  而憶起絲雙眼半睜,邊吐舌頭邊流口水的樣子,泥就反射性的將兩膝並在一
起,還使勁抱胸;這有一半是出於防衛心理,而另一半──卻好像沒那麼單純。

  發情?泥低下頭,不輕易承認。不過,她想,也是時候,用更冷靜的態度去
面對了;自己的子宮曾充滿絲的精液,她可以輕易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是不會覺
得太噁心,但大量湧出的罪惡感,已在心窩深處交織出一個色彩複雜的漩渦。

  屏住呼吸的泥,臉色先是變得慘白。然後,在不到五秒內,她的從額頭到頸
子又化為一陣青綠。她覺得頭昏,需要扶著牆才不至於跌倒。

  姊妹之間的事,蜜和泠早就曉得了;他們可能和明聊過,或只是稍微提到,
泥想,他們不至於鼓勵,卻選擇漠視。

  泥很好奇蜜和泠的看法,卻不曾親自去問。雖然有最直接了當的方法,可很
顯然的,她沒有那個膽量;就在她勸自己別去想像蜜和泠的看法時,回憶卻自動
來到下個段落;插入絲的陰道──光這段就做得比明還要兇狠──,接著,在幾
十下的賣力抽插後,她幾乎是把精液全射進絲的子宮裡;在那同時,她也能感受
到絲的直腸,裡頭灌滿明的精液;兩人的體溫都急速升高,血液和精液好像都快
要沸騰了。

  當時,絲的淫叫聲,很像是在求饒;應該沒有這一段,而就算只是想像,也
會讓明和泥更有感覺;明沒什麼問題,但泥,身為絲的親姊姊,不該對此有任何
邪念;別對親妹妹的肉體有那方面的期望,就算覺得絲可愛或性感,也該是客觀
評價,就像──評論一幅畫或一盤菜。

  沒錯!泥想,使勁點一下頭。她提醒自己,若要把絲給視為是妹妹以外的存
在,胸中的悸動也最好維持在一個正常範圍內,哪怕這種反應通常都是嫌對方平
凡、無趣

  看似找到訣竅,可理論總比實際行動要來得簡單;泥正是因為無法徹底控制
自己,才會如此困擾;這表示,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有可能會主動對絲出手;是
為了報復絲的某次獸行嗎?這聽起來最名正言順,而她不認為自己期待這種事發
生;似乎,更有可能的情形是,她真的培養出和絲一樣的興趣。要是被蜜或泠撞
見,那還不嚴重,這事若是發生在明的面前,就實在太離譜了!

  或者,把絲從明的懷中搶走;接著,就在明的面前,把絲給──不,多麼不
道德的發展,這種劇情未免也太重口味了,泥想,而萬一真的發生──

  「才不會呢!」泥低吼,把這些景象從腦中抹去。一早醒來,不該胡思亂想;
她先前有提醒過自己,卻又忘記了;應該先吃點東西的,也許是水果;像蘋果,
據說能讓心情平靜下來;再配上大量的萵苣,通常,像這樣清淡的大餐,足以令
胸中的禽獸迅速成佛;只要別加洋蔥,那可能會導致問題惡化。

  泥是觸手生物,得透過性行為來攝取能量,而這可不表示,她會一直用下半
身思考。

  不過,泥又覺得,若剛才的問題極有可能在近期內發生,沒事先在腦中好好
預想一下,似乎又不太對。嘴巴微開的她,乾脆先試著描述自己腦中的一個畫面:
「讓絲的嘴巴、胃袋、腸道和陰道,都充滿我的精液。」如此清晰,好像上次沒
做得這麼徹底,真的會讓她感到無比遺憾。而絲再怎麼失控,也未對她做出這麼
過分的事。

  咬著牙的泥,在覺得自己這樣實在很醜陋與不應該的同時,又多少會感到愉
悅,甚至滿足;那就是很糟的開始,她想,立刻說:「要是我真這麼做了,那在
明的眼中,絲就成了可憐的受害者,而我,才是真正沉迷於近親相奸的變態!」

  特別是自己先前的形象就比絲還壞,泥想,反射性的跪下。然而,在她雙膝
觸地──甚至遠在腦中浮出「懺悔」兩字之前──,她的乳頭和主要觸手就瞬間
充血至極限;好像任何意圖表示回避或贖罪的行為,都能夠被她視為是配菜;如
此扭曲的性欲,讓她起雞皮疙瘩。

  伸出雙臂的泥,先蓋住主要觸手,再掩住乳頭。這些簡單的動作,全部做完
也花不到三秒鐘。然而,手肘擦過乳頭,手指又緊貼著主要觸手莖部,這些刺激,
讓她再次吐出舌頭;觸手裙開始騷動,像是身處在暴風圈內;在這同時,從她兩
腿間傳來的味道,也快和高潮前有得拚。

  「不可以、不可以……」泥先是反覆默念,再使勁搖頭。這些方法看似簡單,
卻成功令集中在胸腹中的熱流往四肢散去。而要讓腦中的雜念消失,則得再花一
些功夫。

  全身緊繃的泥,很難讓胸中的躁動徹底消失。有時,她越是想要抹去腦中和
絲有關的畫面,絲的臉蛋就越是容易在她眨眼前出現。

  這實在很奇怪,泥想,乾脆閉緊雙眼。當然,她不討厭絲,可再怎麼喜歡親
妹妹,也不該是像現在這樣。

  為避免自己到後來又忙於處理對絲的感情,泥決定,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明今
早可能會有的需求上。

  泥相信,自己以後也只有在明主動要求時,才可能和絲有那樣離譜的親密接
觸。

  明沒有錯,事實上,多數時,錯的都是絲;而泥認為,自己就算任何罪過,
也不及絲的一半。這些想法聽起來都很孩子氣,但明一定能夠體諒。「至於絲─
─」泥才想不到半秒,便說:「她本來該多承受一些。」

  為徹底轉移注意力,泥乾脆盤起腿,欣賞自己的腳弓和膝關節;很難相信,
像這樣構造複雜的器官,竟可以在一天之內就長出來;不僅運作順暢,還不要多
久就能夠徹底適應。

  泥在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以前的習慣:先使勁按摩雙腿,試著把幾處肌肉都
調整到比較適當的位置;接著,在站起來前,她再次伸出雙手,把觸手裙給抬高。
以前,她非得要這麼做,才能夠順利行走;現在,不僅兩腿的肌肉和骨骼都非常
完整,每只次要觸手也都充滿活力;只要夠健康,那些習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泥明知如此,卻也不急著改;首先,這些動作都不算太難看;其次,是她想
要藉此時時提醒自己,在遇上明之前,是過著如何艱苦的生活。

  「再說,明也不討厭我這樣做吧?」泥說,嘴角上揚。呼出一大口氣的她,
在複習自己被明視奸的經驗時,兩腿和觸手裙又分得有點開。

  每次,泥在準備料理,必須抬高幾隻次要觸手,或純粹只是因轉身而稍微動
到圍裙時,明都會非常興奮。

  「我的陰唇會稍微露出來,可這不正是明最熟悉的器官嗎?」泥說,滿臉通
紅,「都已經做了這麼多次,她的選擇又那麼多,卻仍對我充滿興趣──」

  每次,泥在複習這些段落時,都會心跳加快;而意識到明的個性本來就能夠
大大延長蜜月期,更是讓泥興奮到快要融化。

  只要夠關注明,就不太會去想和絲有關的事了;果然,泥想,樣也比較正常。

  此外,同樣是睜大雙眼,又流著口水,明看起來就很可口,絲則只像個變態;
這不公平,泥曉得,但沒辦法。她認為,自己永遠也沒辦法像對待明那樣對待絲,
而絲再怎麼天真,也不可能真有這種期待。

  暫時擺脫自己妹妹帶來的煩惱後,泥一邊哼著從超市場聽來的歌,一邊以左
腳輕踏地上的一條肉縫;不要幾秒,錢包和購物袋就從底下升上來;先確認錢包
內有放集點卡,再準備好出門要用的幻象。

  接下來,與前幾天一樣,泥會在廚房裡忙,絲、蜜和泠則會負責照顧剛醒來
的明;錯過與明在房間內的頭幾分鐘相處過程,泥很難不因此而感到有些遺憾;
不過,為明準備每日三餐,這之中的深度和趣味性,也是無可替代的。

  飯前,泥有機會和明接吻;飯後,也許再來個大大的吻。

  最近,明常把沒刷牙看得有多嚴重,而對任何觸手生物來說,牙膏的清香,
絕不會比她的味道來得有魅力。

  愛人的唾液,要仔細品嚐;至於之中混有多少早飯的味道,泥可不會介意。
畢竟,那些都是她親手準備的。

  而見到自己的料理與明結合,也會讓泥心跳加速;讓餵養者活得健康,是他
們的義務。

  準備衛生、營養均衡的料理,讓明每天都活力十足,算是他們對她所做的服
務中,最接近餵養的;不過,泥想,還是遠不及明為他們付出的。

  明只有一個人,觸手生物卻有五個;除了餵養,她還常顧及到他們的心理狀
況,常弄到沒有自己的時間;而在前些時候,她還得要準備考試;相較之下,他
們輪流照顧她,各負責一小部分,每個人花的時間其實都不是很多。

  現在,明又懷著露,這影響的可不會只有行動力而已;太辛苦了,泥想到這
裡,忍不住握緊雙拳。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6-29 23:00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6-30 21:27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77~7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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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77

  先前,自己是怎麼被明疼愛的,泥想,要盡可能回憶所有的細節;接著,再
預習今早可能出現的親密接觸。

  果然,要不到幾秒,泥的乳頭和陰蒂都充血到極限。而這一次,絲沒出現在
幻想中,讓泥能放心進展到更大膽的情節中;像是自己的陰部被明親吻,陰蒂被
舌尖連續點弄。

  「或者,被牙齒輕觸──」泥小聲的說,自己的上下兩排牙齒卻差點磨出聲
響;在這麼興奮的狀態下,無論明用的是門牙還是犬齒,泥都會馬上高潮。

  而果然,泥想,術能高於一定數值後,早上一覺醒來,就會很容易發情;陰
道和肛門的連續動作,不僅導致陰唇開闔,還讓陰蒂的位置升高一些;好像已准
備好要吞吃不少東西,像極了兩張貪婪的嘴;除此之外,也有不少淫水流過大腿
內側,

  要再淑女一點,泥提醒自己,輕咬雙唇。下一秒,她成功讓自己的表情看來
非常驚慌,連雙腳都有些內八。然而,她再次開口時,還是難掩笑意:「討厭。」

  嘴裡滿是口水的泥,低下頭。她用位於腹股溝上方的兩隻觸手,把自己從陰
唇到腳踝都給舔乾淨。

  突然,絲背上的觸手一連動了好幾下,還發出使勁嗅聞的聲音;她可能只是
夢到自己身在一堆美食──也許都是用明的母乳製成──之間,而沒針對泥。

  頭幾秒,泥先是瞇起眼睛。接著,她除了後退兩步之外,還以右手掩住乳房;
在仔細考慮過後,她還是決定,要距離絲不只二十公尺。

  那孩子的爆發力不是開玩笑的,泥想,左手稍微蓋住陰部。

  而絲只是翻身,還因此背對泥。睜大雙眼的後者,慢慢呼出一大口氣。

  接著,泥蹎起腳,舉起雙手。過約五秒後,她抬高右腿,開始轉圈;盡可能
讓腰上的觸手放鬆,這樣,它們就會像真正的裙擺那樣,朝順時鐘方向搖甩出漂
亮的弧線。她的身體,早被明給徹底治癒. 而她的心靈,更是被明的愛給多次滋
潤。

  所以,才能感覺如此輕盈;自胸腹深處湧出的精力彷彿真是源源不絕,而在
泥的記憶中,即便是在剛出生的頭十天,自己也有沒像現在這樣輕鬆。若不是怕
驚醒肉室內的其他人,她還真有點想連續蹦蹦跳跳不只十分鐘。

  「那樣實在很幼稚。」泥承認,兩手放在膝蓋上。而這一次,她不僅沒有歎
氣,還再次偷笑;仔細回憶自己從明那得到的讚美,又想到未來可能會和明一起
研發出什麼新玩法,實在很難不讓她的腦袋被一片花海填滿。她相信,除這些誇
張的肢體語言外,自己還有可能會像個傻瓜一樣的大笑。

  也不管會不會吵醒絲,就算會打擾到泠也無所謂,泥想,因為即使是蜜,也
曾犯過這種錯誤。

  在許多時後,泥各方面的表現都和絲差很多。而事實上,在更多時後,她根
本和絲沒兩樣。

  或許還更為誇張,泥想,先歎一口氣。接著,她又露出大大的笑容,也正是
因為明,讓他們能擺脫陰沉的生活。

  雖然接下來的半個月,泥可能沒有機會和明做愛。

  明的肚子越來越大,泥想,早就徹底恢復健康的露,其實隨時被產下都不奇
怪;而明為了安慰蜜,又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沒關係,泥想,使勁點一下頭。明有吃到她做的飯,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
她開心不已。

  而明在吃飯時,嘴角若有微微上揚,也夠讓泥樂上一整天。

  明所需要的營養,絕大多數都是由泥提供;對觸手生物來說,這可是一大榮
幸。

  在好些年前,蜜曾說過:「料理為身體帶來的,可都是直接影響;一個人剛
醒來時,是否有活力;在完全清醒時,能否順利開始勞動;而在就寢時,睡眠品
質又到底好不好等等;泥,若你真把自己當成是家庭主婦,就必須要在做飯時還
考慮到這些!」

  幸好,泥這方面的實力無可挑剔;不僅能顧及到明的健康,也能讓明吃得開
心。

  所以前幾天,蜜曾把兩隻前腳放在泥的肩膀上,說:「這事連我都不見得能
做到,交給你果然是對的!」

  被領袖肯定,又被餵養者稱讚,讓泥很難不感到飄飄然;一邊沉浸在這樣的
氛圍裡,一邊伸懶腰,讓她腰上的觸手都綁成麻花狀。

  過約兩分鐘後,泥以清水和綠色液體沖洗過全身。接著,她喝下一點水;不
是肉柱裡,而是倒入玻璃杯。

  通常,觸手生物是以肉室內的肉塊來補充水分;只要以特定的方式踩踏,或
做一個簡單的法術設定便行;泥當然知道方法,卻故意不這麼做。

  要盡可能的,在一些小地方上表現得像個人類;她早在被明初次餵養時,就
已經下定決心。

  若太像個怪物,泥想,明也會感到困擾的吧?

  左邊嘴角上揚的泥,把杯子放入肉縫內。她要外出買菜,而在這之前,她先
使用一個簡單的法術,連接房間和肉室。

  要先調暗肉室內的部分光線,泥想,這樣明才不會因為刺眼而驚醒。

  在短促的「噗哇」聲後,牆上出現一個大洞;滿臉笑容的泥,深吸一口氣。
然而,才過不到兩秒,她就發現情況有異;房間內的味道很淡,都是更早以前所
留下。

  明和蜜都不見了,泥想,咬著雙唇。

  通常,蜜會比他們都要早起;起初是為了協助泠,因按照早年的統計,他們
的敵人最常選在太陽出來的前半小時來襲;不曉得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使這些傢
夥選在這種時段行動,泥想,這不重要;總之,多一個人守著肉室的入口,可以
減少泠的負擔;而當那些無聊的危險份子都消聲匿跡後,蜜還是維持著這個習慣。

  至於明,泥想,右手大拇指按著額頭;在這個時候,明通常還在睡。

  而昨晚,明沒有比較早睡;她提前起床,是自己醒來,還是被搖醒的?泥不
曉得。

  而也許,有人對明施展能進入深度睡眠的法術,讓她即使少睡幾小時,也不
會覺得累。

  昨天,與明睡在一起的,就只有蜜一個人而以;想到這裡,泥立刻跨過洞口,
直接進到明的房間裡;床鋪沒留下余溫,也沒有曾被壓過的痕跡;明和蜜都睡在
肉室裡,而蜜卻沒在醒來後,就把明送回房間裡。

  眼前的一切,大致上都和泥先前整理過後一樣;只多出一張紙條,就放在明
的床鋪中央。上頭有幾行字,寫得還算清晰:我和明出去一下。

  「就這麼簡單?」泥說,看到下方的一小行附註:早飯可以晚四十至七十分
鐘完成。

  聽起來不嚴重,泥想,先吐一口氣。她試著放鬆,卻無法令呼吸和心跳慢下
來。很快的,她感到有些頭暈。接著,過不到幾秒,她開始站不穩,得靠觸手裙
來撐住身體;有一股寒意,自骨盆湧出,往上蔓延。

  上頭沒寫說她們是去哪裡,這不像是蜜的風格;面對如此異常情形,讓泥全
身都像是觸電那般顫抖。

  差一點,泥就要把這張紙給捏皺,甚至抓破;使勁咬著牙的她,在心裡告訴
自己,不需要這麼大驚小怪。

  這張紙顯然是出自蜜之手,用於交代她和明的下落;雖然簡短,卻仍是極為
重要的訊息;若是在泥的手中變得極為破爛,其他人在看到後,會怎麼想呢?

  「善忌或神經質的都不是我想要的形象。」泥說,咬著牙。而此時,比起蜜,
泥更在乎明的觀感。

  「沒有什麼,哈──」泥深吸一口氣,說:「一切都好得很,現在,我應該
把這張紙放回床上。」如此簡單的動作,只要花不到五秒;終於,她不用擔心會
弄壞什麼,而能夠好好握緊雙拳。

  此時,泥不僅呼吸略為急促,幾條血管還從次要觸手的根部浮出來。當她把
十根指頭都鬆開時,響起了一連串「啪啦」聲。他感覺自己從掌心到指尖都變得
非常冰冷,簡直就像是剛握著一堆冰塊。

  在過約兩分鐘後,泥仍是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她再次開啟洞口,回到肉
室裡,把絲叫醒。而幾乎同時的,泠也從她們的身後出現;泥現在很恐慌,他能
  感受得到;要不是展開漩渦所花的時間比預想中要來得多,他應該早在五分
鐘前就和泥面對面。

  絲先是打了一個大哈欠,再稍微伸展一下背後的觸手。睡眼惺忪的她,有點
想要伸手柔捏泥的乳房。或乾脆假裝跌倒,一口含住泥的陰蒂,她想,吞下一大
口口水。

  而絲在從泥那接過紙條後,背上的每只觸手都豎起來。她多少能理解泥的擔
憂,只是不想先假設太多。

  抬起雙手的絲,在使勁揉過眼睛後,說:「蜜不見得能料到姊姊會最早起來,
但很顯然,底下這一段就是寫給姊姊看的。」

  在紙張的背面,還有用原子筆劃出來的簡單塗鴉:一位小女孩騎上一隻巨狼,
在一堆花草樹木間盡情賓士。畫中的主角顯然就是明和蜜,她們只是出去遊玩?
這聽起來很合理,但絲和泥還是有些不放心。

  在明決定成為餵養者後,他們──除了露之外──都曾在蜜的指示下,研究
明的筆跡與繪畫風格;「未來,也許有人會假冒明的身分,對我們使出一連串的
欺敵戰術。」蜜這麼說,聽起來好像是有很嚴重的被害妄想;可老一輩的觸手生
物畢竟都經歷過不少攻擊,泥想,會有這些擔憂也是正常的;再說,他們本來就
該對餵養者有多一些瞭解。

  上頭的字和塗鴉,顯然都不是出自明之手;太過工整,還具備素描底子──
而他們可不打算把這些分析都告訴明──。此外,在絲和泥的印象中,蜜也不是
這麼活潑的人。

  畫風竟然這麼Q,泥想,眉頭緊皺。

  前幾天,蜜的看來沒什麼精神;現在,她會有心情畫出這樣的圖案?紙上的
一切都太不尋常,讓泥不敢鬆懈;在明的照顧下,蜜的精神狀況或許已經好轉,
但也有可能只是迴光返照。

  若蜜的精神已惡化到一個地步,那這張字條所要表達的,就遠不如外觀上看
來的那麼天真無邪;雖只是假設,可這麼不信任蜜,聽來實在非常過分;他們都
很清楚蜜的為人,也都知道明的能耐。

  然而,泥還是有些慌亂。這一個月來,她第一次掌握不到明的行蹤;蜜是故
意如此的,而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會讓蜜決定把明帶到他們不那麼容易感受到
的位置呢?

  腦中的問號越多,就越不放心;泥實在很難冷靜下來,便試著來回踱步;這
樣,至少能讓體內的寒意散開;她的步伐越來越沉重,腰上的每一隻觸手還都開
始磨牙。

  過不到一分鐘,泥又有些站不穩。絲建議她,乾脆先坐在明的電腦椅上。

  而被泥的情緒感染,讓原先不會太悲觀看待這些問題的絲,也開始感到很不
安。

  路燈才剛熄,而太陽都還沒升起,外頭的人和車子都不多;即便如此,也不
見得就表示明和蜜已經走遠;吞下一大口口水的絲,決定先這麼期待。她在輕咳
一聲後,說:「上班或上學的人潮,通常是不足以影響我們的行動力。但換個角
度想,路上少一些人車,我們即使不用法術,也能夠看得很清楚。」

  泥皺著眉頭,說:「也許,她們不是用走的;如果積極使用法術,她們可能
會在不到半小時之內就離家不只十公里。」

  而面對如此異常的情況,絲和泥都沒法像過去那樣信任蜜。

  不能讓明受到任何傷害,泥想,馬上說:「我們最好分頭行動。」

  絲點一下頭,說:「先從蜜習慣散步的地方開始找起。」

  三人之中,只有泠非常冷靜。從剛才到現在,他眼中的光芒幾乎未改變大小。

  而就在絲和泥都準備離家時,泠終於開口:「沒有問題的。」

  絲和泥先是睜大雙眼,然後才停下動作。下一秒,她們都回過頭,看著泠。

  泠把雙手放在腰後,說:「我是守衛,可以在睡覺時繼續觀察並消化肉室內
的大半資訊;雖然凡諾──即我們的創造者──當初強調是一切資訊,但其實沒
那麼誇張;除了耗費大量術能外,若是連『肉室裡的每一根頭髮都是怎麼被吹飛
的』這類極為瑣碎的細節都要記得一輕二楚,那我鐵定是很難睡得安穩。

  「但是他們的對話、心跳和呼吸,我都有仔細觀察。以上,平常我無論醒著
還是睡著時,都能夠一段也不漏記。」

  只花費一點術能就能夠做到這種事,泥想,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還叫不夠細微嗎?絲想,張大嘴巴。有不只一次,她真的覺得泠好像和他
們不是同一種族;而為了避免他傷心,她從來沒把這種感想說出來

  泠把雙手舉至嘴前,繼續說:「當然,我觀察得最清楚的,還是在她們睡著
之前。」

  可惜的是,為顧及到禮貌,泠沒有潛入明和蜜的夢境。問題是他接著又看到
和聽到了什麼,這才是最重要的。

  泠也曉得絲和泥最關心的是什麼,便很快說:「她們非常和樂,可說是完全
沒有任何衝突。明在剛睡著的頭十分鐘,是有皺幾下眉頭,但我認為,那純粹是
因為她發情的緣故;對餵養者大人來說,這事在許多時後都算不上是什麼煩惱或
問題。」

  絲用左手肘頂了下泥的腰,小聲說:「姊姊,泠今天的話不少呢。」

  泥不希望重要的段落被絲給打斷,幸好,泠有接著說下去;不過,在這之前,
泥也有些好奇:要是她們把這一段對話跟明說,他會嚇到縮起身子嗎?

  泠現在是沒有面對明,才敢把話說得這麼直接的吧?嘴角微微上揚的絲,也
有差不多的疑問。

  嚇泠很好玩,而姊妹倆隻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做出了決定:還是晚點再說吧,
現在,要聽他分享更多情報。

  「今早──」泠說,稍微伸長脖子,「明和蜜就決定到外頭約會。很顯然的,
她們是在夢中就討論完大部分的細節。

  「和往常一樣,明首先在意的,是自己的清潔問題。她邊揉眼睛邊說:『除
了飲水充足外,也要避免做到一半就想上廁所等情況。』

  「所以,明主動使用肉塊浣腸。她要蜜待在門外,連沖洗都自己來;只有在
取得肉塊時,才需要人幫忙,真不愧是餵養者;通常是該這麼說啦,但連蜜也承
認,這樣會少那麼一點點樂趣。」

  聽到這裡,絲和泥已經滿臉通紅。她們原先都以為,泠在談到這些事時會多
遮掩一些。

  可要是連重點都略過,那會傳達得很模糊;使用代號,泠想,感覺又太幼稚
了。

  「反正啊,我們──」他深吸一大口氣,說:「和明以及蜜都熟得很,根本
就不用遮遮掩掩的;她們之間還有不少對話,而詳細的內容,你們就親自去問吧。」

  泠在盡守衛的義務時,還顧及到她們的大部分隱私,泥想,這可真了不起。

  而身為守衛,就能夠聽到完整的內容,絲想,忍不住說:「泠好狡猾!」

  聽到這句話,泠馬上低下頭。眼中光芒縮小一圈的他,嘴裡吐出「嗚咕咕」
等聲音。和以前披著甲殼時一樣,絲想,而他剛才的話為:「我比較希望這話是
明對我說。

  泥瞇起眼睛,松了好大一口氣。過快五秒後,她說:「我竟然會因為蜜的精
神狀況不佳,就以為明會有危險,唉──這實在很不──」

  「你這樣很正常。」泠伸出右手,說:「蜜也擔心過,還曾要我在一旁戒備
呢。」

  這表示蜜相信泠遠多過於相信自己,而絲一想到這裡,便馬上問:「你主動
說把這事出來,真的好嗎?」

  「沒有什麼不好。」泠說,搖搖頭,「蜜一定也不希望我隱瞞。」

  要盡全力坦承,即便可能帶來尷尬;這個觀念,正是明在剛和他們接觸時,
所一直強調的。

  泠低下頭,繼續說:「蜜的身心緊繃也許無法在短時間內改善,而這樣最多
是令氣氛變得尷尬;她絕不會傷害明,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當然,比起和我們
相處,明在她的身上鐵定要花更多心思;不單只有說錯話,可能稍有失禮之處,
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會出現裂痕;先不論這種看法的正確性,但明在面對我們的領
袖時,不可能沒為此擔心過。」

  「儘管如此,明還是全力往前邁進,做出最正確的修補;別說是觸手生物了,
在人類之中,也沒有幾位能做到這種事。」

  絲慢慢點一下頭,說:「這就是明啊。」

  吐出一大口氣的泥,也接著附和:「明就是這樣。」

  也要蜜夠堅強、成熟才行。這一點,他們都曉得;然而,他們多數時的焦點,
仍然是明。

  雖常一起談論明,絲想,可每一次,他們用的形容卻都非常簡單;在過去的
幾周內,是有不少相處細節都值得一提,但一時之間,他們總無法描述更多;相
信就算再過一個月──甚至幾年──,這種情況都不會改變太多。

  因為,明總是超出他們的期待:除善良、體貼之外,思考方式又極為細膩;
不過才剛滿十六歲的她,抗壓性極高;而在面對肉室內的設備時,她的消化和應
用能力也都令人驚豔;這些,還不過他們在極短時間之內所觀察到的。

  若說明是餵養者中的餵養者,泥想,感覺也不足以形容。此外,在多數時,
他們都認為,自己這輩子只會和明有如此緊密而長時間的身心聯繫。已經有不只
兩周的時間,他們不會再去想像有其他餵養者的情形;他們的餵養者,只可能是
明,也必須是明;為了明,他們願意付出一切。

  就算是人類的夫妻,可能也要相處至少十年,才會有類似的感覺;這除了表
示明是多麼的優秀,也暴露出他們觀念中的天真和幼稚之處;然而,即便意識到
這一點,他們仍是非常安心;不只清楚描繪未來的景象,還樂於如此;好像大半
輩子累積的心理陰影,全部都不存在一般;很顯然的,也只有明,才能讓他們這
麼迅速轉變。

  沉浸其中,難以自拔,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絲想,明真的是太厲害,太神奇


  彎下腰的泠,用右手食指和中指點一下肉室地面。下一秒,兩團漩渦自他的
指尖前開啟;左邊連接明的房間,右邊則連接他在肉室內的主要活動區域。

  必須得再調整一下位置,泠想,呼一口氣;說到掌握空間座標的能力,他遠
不如泥來得厲害。

  在一串「噗哇」和「啦嘶」聲之後,漩渦中的黑白線條消失了,只清楚顯示
令一邊的景象;左邊洞口已進入明的衣櫃裡,右邊洞口則非常接近地上的一條肉
縫。

  泠伸出右手,把幾件自己昨晚縫製好的衣服從肉縫中拿出來。接著,他把衣
服給放到明的衣櫃中。

  正在哼著一首老爵士樂的泠,眼中的光芒稍微擴大。他抬起雙手,輕輕一拍;
手掌幾乎沒發出聲音,道是有兩下短促的「噗咻」聲自桌面傳出;洞口關閉,地
面又變得和原來一樣。

  泠一邊看著泥,一邊坐下來。眼中光芒擴大一圈的他,抬起右手,說:「給
我一杯茶吧,一杯熱的,一杯冰的;冰的要加糖和檸檬,麻煩了。」接著,他問:
「絲呢?」

  要過了快三秒,絲才反應過來,「和泠一樣。」她睜大雙眼,稍微提高音量:
「也許再吃一些小點心。」雖無法透過這種方式獲得營養,但澱粉和糖分仍能令
她們感到愉快。

  泥抬高右邊眉毛,覺得眼前的發展變得有些好笑。此外,她也難免有被絲和
泠當成是僕役或服務生的感覺。

  或者老媽,絲想,而姊姊是不會因此生氣的。

  畢竟,泥本來就樂於分享。且有事可做,會讓他們比較不會胡思亂想。

  這就是泠的目的,泥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也更加佩服他了;光是掌握每個人
的個性還不夠,為切入問題的核心,他必須先提供有營養的情報;而在確定每個
誤會都徹底解開之後,就將話題導向更為和平、理智的方向。

  雖然要解釋很多,卻沒有失去焦點;在溝通的同時,又能夠維持當事人的隱
私;都很不簡單,絲想,承認自己沒如此能耐;也正是泠的誠意,讓她們不至於
有被草草應付的感覺;不愧是能被蜜託以重任的物件,他能勝任的工作,絕不只
有守衛而已。

  泠稍微抬頭,說:「不用去找她們,特別是早上的氣氛還不錯;我覺得,至
少要給她們一個小時。」

  泠沒說得更詳細,絲想,但還是太露骨了。很難得的,她有機會營造出比泠
還要保守的形象。

  下一秒,絲將自己的臉給摀住,看來就像個走古典風格的少女;事實上,她
即使再花兩倍功夫偽裝,泥都不會對她刮目相看,更不會因此對泠有較多的負面
評語。

  泥把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說:「在外頭做愛,可能會比預期還花時
間;等他們回來,飯應該都變涼了,而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只要做出即使放超
過一小時,也一樣好吃的料理就沒問題了。」她已經在腦中構思出好幾十種組合,
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的提醒或建議。

  這問題又是在買菜之前遇到,泥想,解決起來更是容易。


                78

  「姊姊──」絲指著一個貼有黃色標籤的茶罐,說:「這個,可以在她們剛
回到家的時候再泡。」

  要說到準備一壺茶的時間,泥通常都不用提醒;絲曉得,這話沒有什麼安撫
效果,但能稍微轉移焦點。

  深吸一口氣的泥,說:「我在聽完泠的分析後,真的是一點也不緊張。再說,
我們在和明約會時,蜜不僅沒表示意見,也沒在一旁監看。」

  絲點一下頭,說:「不愧是我們的領袖。」破壞情調,或是表現得太沒教養,
都不是他們樂見的。

  「通常啊──」絲把雙手放在背後,說:「這根本不要人教,就能夠自行體
會的嘛。」接著,她不僅一臉得意,還挺起微突的乳房。

  「你又來了。」泥說,搖搖頭。

  絲在很小的時後,就以為自己比多數人都要懂得浪漫;的確,論學習效率,
她在許多時候是表現得非常優秀;可再這樣下去,她搞不好會以為,自己遲早也
能把蜜給踩在腳下;有必要挫挫她的銳氣,泥想,也挺起胸膛,說:「我們剛才
討論的,明也很清楚啊。」

  「明最懂這些了!」絲說,高舉雙臂。滿臉通紅的她,使勁咬牙;在這種狀
態下,她的呼吸聲也會變尖一些。

  雙手抱胸的泥,繼續強調:「多數時,明可是做得比我們都還要好呢。」

  此刻,絲是否夠謙虛,對泥來說已不是那麼重要;和幾分鐘前一樣,她們又
陷入對明的狂熱共鳴中;一但進入這種模式,除回憶和想像之外,讚美、尖叫和
自我吐槽通常也都是必不可少的;腦中和明有關的畫面繼續增加,讓蹎起腳的兩
人,陰蒂和乳頭都迅速充血。接下來,她們可能會就這麼手牽手、跳起舞來。

  「明是無師自通的吧?」絲說,同時心想:不只是浪漫,還包括更多事;而
有許多細節,他們實在也不好意思一次講得太清楚。

  泠慢慢吸一口氣,說:「雖然明一直給我們這種印象,可事實上,她父母的
教育也不差呢。所以說啊,我們不能老是忽略──」

  「談到這裡──」絲說,眉頭僅皺;突然間,她不僅表情變得非常嚴肅,連
聲音也稍微壓低,「我很懷疑,露會不會在修復全身之後,仍然笨到沒法在短時
間之內理解我們剛剛所談到的多數問題。」

  聽起來很像是玩笑話,然而,露和其他觸手生物不同;非常的聒噪、粗野,
多數時,他們都習慣以「無禮」甚至「野蠻」來形容她。

  露恢復健康後,不少新問題是會消失,但在這之後,一些老問題也會重新浮
現;還可能增強數倍,絲想,嘴角下垂到極限。

  露在過去的種種行為,他們還不敢和明說得太詳細;一想到未來可能會遭遇
到的麻煩,不僅讓他們都開始歎氣,身上的陰影也逐漸加深;泠低下頭,眼中的
光芒幾乎消失;閉上雙眼的絲,看來有些頭痛;泥見氣氛不對,趕緊說:「先別
對她要求太多,等這段期間結束後,我們應該多跟她提提目前大致上的情形是怎
樣。」

  「嚴加管教。」泠說,眼中的光芒擴大一些。

  絲點一下頭,說:「這樣對明也比較好。」

  接著,泥想,是時後改變話題的方向:「要怎麼服侍餵養者,才會比較合宜;
在我和絲剛出生時,蜜還常談到這些呢。」

  因為明很好相處,要求的也不多;這當然是主要原因,泠只想再補充一點:
「最近,蜜是很少再提醒了。而這也表示,她早就把你們當成熟的大人看待啦。」

  「而且──」絲說,滿臉笑容,「就目前為止,蜜也都不曾辜負我們的期待。
接下來,無論她還有何困擾,我們都不能只在一旁觀看,而是要給予她足夠的關
懷。」

  泠低下頭,說:「事實上,我們在和明接觸時,倒是曾多次辜負蜜的期待呢。」

  聽到這裡,絲和泥的腦袋先是陷入一片空白。接著,有將近兩秒,她們都以
為,泠剛才所說的,是她們剛出生時,雖立刻就接受訓練,卻總是沒法在段時間
之內就完成蜜的要求。

  在等泥把腦中的推論都說完後,絲接著問:「泠,你剛才指的是這些嗎?」

  「其實,」泠說,稍微伸長脖子,「我只是想再次複習那些在近期曾被提及
多次的事,像是絲想要把明占為己有──」

  「啊──!」絲大叫,曲起雙腿。幾乎同時的,她抱著頭、使勁咬牙。接著,
她抬起肩胛最外側的兩隻觸手,把自己的耳朵給摀住。這一段,她不想聽。

  這些不堪回首的事,絲通常不會主動回憶;除非,是在明的面前。

  而泠覺得,有必要再講多一些:「當時,蜜是有些沮喪,但就我看來,她是
憶起自己和愛人初次相遇時的情形,因而感到有些複雜;對於絲的想法,她不至
於感到火大,甚至也不怎麼意外。很顯然的,她能理解絲接下來的行動。」

  聽到這裡,絲稍微松一口氣。她放下觸手,重新站直。

  在過約五秒後,絲一邊點頭,一邊說:「無論是必要還是非必要的部分,全
在蜜的意料之內。她真不愧是我們的──」

  「泥就不一樣了。」泠說,把頭抬高。過去,他很少這樣打斷別人的話。抬
高左邊眉毛的絲,慢慢閉起嘴巴。

  泠在輕咳一聲後,繼續說:「當時,泥因為缺乏術能,常常整天都沒有活力。
而在我報告完有關絲最近的言行舉止後,她竟然突破綠囊,施法離去。」

  泥睜大雙眼,和他四目相交。挺直上半身的泠,再次開口:「看到自己的妹
妹這麼不合作,做姊姊的自然會很生氣;當時,蜜是這麼想的,而我也不怎麼緊
張;我們沒料到的是,泥竟然會選擇把不滿給全發洩在明的身上──」

  「啊──!」泥先是大聲尖叫,再兩手抱頭;很類似絲的反應,但程度上更
為誇張。

  覺得呼吸困難的泥,重重跪下;這些話若是出自明之口,泥可能會使勁磕頭;
若明的語氣中帶有更多的譴責之意,泥可能還會撞牆;就算明已經原諒她,她也
無法輕易原諒自己;明可不想看到她自殘,其他人也不樂見。

  然而,泥的腦中,早就充滿自己全身淤青──甚至多處流血──的畫面;他
認為,即使做到這種地步,自己的罪孽也無法贖去多少

  「我、我──」閉緊雙眼的泥,嘴唇有些顫抖,「我這個做姊姊的,差點就
害自己的妹妹和明斷絕關係。說到底,真正讓明感到不愉快的,不是蜜的那些充
滿失敗主義的發言,而是我的那些暴──」

  「不、不、不!」絲摟住泥的腰,說:「姊姊,是我的錯,我不應該──」

  「不,絲,你一直都沒錯!」泥說,使勁抓自己的觸手頭髮,「你不過是想
要延長兩人世界的時間,這再正常也不過了;蜜也說過:『我們之中的任何人在
被初次餵養後,難免都會興起這種念頭。』其實,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顯示,你
會帶著明離我們遠去。是我太急了,而在侵犯明的當下,除了興奮之外,還有醜
陋的妒意!」

  絲很快搖頭,說:「都是因為能量不夠的緣故,才會讓姊姊容易情緒失──」

  「我是個不配得到愛的女人,內心是如此的卑鄙又醜陋,我不該被生下來!」
泥一邊大喊,一邊全力搖晃身體;差一點,她就要把絲給甩飛出去。

  泠可不喜歡折磨她們,只是覺得,她們在懷疑蜜的同時,最好也能再次檢討
自己;這樣,除了較合乎禮數外,更能讓思考的內容趨於完整;稍微提一下,應
該不會太過分;原本,他是這麼覺得的;沒想到會她們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下,可真讓他感到有些罪惡。

  這個時候,泠曉得,自己可不能從這個討論題目中缺席,「我則是太過畏縮
了。」他說,低下頭,「你們和蜜都曾提醒過我,要更主動親近明。」

  過約十秒後,泥才停下動作。把絲抱在懷裡的她,逐漸冷靜下來。

  又過了不只一分鐘,泥才使勁眨幾下眼睛,呼一口氣。泠彎下腰,對她們表
示歉意。

  泥在吸過鼻子後,邊點頭邊說:「你本來就該更主動些。」

  「明很喜歡你啊!」絲說,臉頰緊貼泥的左乳房,「她也對你說過『我愛你』
吧?」

  刹那間,泠眼中的光芒擴大至極限;像是在太陽之下,高舉兩顆透亮的美玉。
接著,他以極慢的速度,呼出兩道溫熱的氣息;充滿礦石香氣,還帶有那麼一點
類似竹炭燃燒的氣味。失去大半甲殼的他,臉頰和頸子等處皆泛紅。

  過去,泠即使喝下大量的烈酒,也不見得會有這種反應。倒是先前,他全身
都被明的乳汁染白──還因為得忍著不射精而雙膝跪地──時,也是這麼開心。

  只是,在明的面前,泠的表現往往不像絲或泥那般直接。之中的理由,可不
僅只是因為害羞而已

  有不只五秒,泠因為沉浸在前幾周的回憶裡而沒法說話。眼中光芒縮小兩圈
的他,在回過神後,深吸一口氣。接著,他坦承:「然而,第一次聽到明這麼說,
我先是覺得沒有現實感;一直要到最近,我才發現,其實,當時我就根本沒有准
備好。」

  「啥?」絲說,抬高兩邊眉毛。

  把頭抬高的泠,繼續說:「原本,我一直認為,即使你們成功找到餵養者,
也不見得──會有我那一份。」

  泥輕咬雙唇,已曉得他要表達些什麼。過約五秒後,泠低下頭,再次開口:
「即使是在你們傳來好消息的時候,我仍認為,自己的命運只會更糟,而不會更
好。因為──我的長相,搞不好會讓明不敢成為餵養者;當然,當時的她,心意
已決,還是在看到我之前就如此;這很好,也多虧了你們;打從一開始,我在得
知蜜要訓練你們去和人類接觸時,就舉雙手贊成。

  「然而,明若是在看到我後,就立刻大聲尖叫,並要我滾遠一點──你們也
曉得──,我是絕對會照做的。」

  明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絲想,咬著牙;這時,應該賞泠一拳才是;在面對
如此無理的指控時,就要使用帶有暴力色彩的吐槽;然而,絲不僅沒出手,嘴巴
也閉得緊緊的。剛吞下一點口水的泥,也是差不多的反應。畢竟,這些悲觀的想
法,也不是完全沒在她們的腦中出現過。

  吐出一大口氣的泠,繼續說:「找到餵養者,可能意味著,我將更早退場;
雖然遠離綠囊,必然會讓我的壽命減短,可為了你們的幸福,我很願意從肉室中
消失;如果我的存在,會減少餵養者的餵養你們意願,那我就該離開。雖然無奈,
但這一直都是理所當然的;對方可是唯一能拯救觸手生物的存在,當然有權決定
自己的後宮成員。

  「起初,看似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遭遇到這種結局,但很顯然的,要
說到最有可能被餵養者嫌棄的,就只有我而已。到那時候,我要是還堅持不走,
就是極為任性、自私又不負責任的表現。我的生存意義,就該只是在餵養者出現
之前,努力守護你們。」

  有好長一段時間,泠都這麼認為;即便是在從絲那兒知道明的存在,又很快
的就回應召喚,明面對面時,那些自己被即將放逐,與不知死在哪處的畫面,仍
在他的腦中不斷閃過。

  基本上,只要是在一開始就被排除在外,就沒有留下的必要;無論那名觸手
生物最初擔任的是何種職位,又或者還有何種潛力,在餵養者的喜好面前,都不
是那麼重要。

  太恐怖了,絲想,面色蒼白;儘管希望已近在眼前,又綻放萬丈光芒,他仍
覺得自己只配待在陰影中。

  和其他人相比,泠的長相有如石像怪;當初,泥也覺得,要說他沒有希望,
已算是客氣了;他是在很小的時候,就理解到這幾點。所以,在遇上明之前,他
的一舉一動,都散發出不少絕望感;但很顯然的,他沒有被壓垮,更沒有因此而
放任自己去過著頹廢的生活。

  比其他觸手生物,泠看待未來的角度,顯然更偏離一般人;然而,儘管受到
不少打擊,他卻沒有停下腳步,還願意繼續守護同伴;即便位於自己前方的,是
極大的不幸,但只要看見同伴得到幸福,也就沒太多遺憾了;這種心態,與其用
「聖人」或「哲學家」來形容,不如說,他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先是對抗逆境,
而後是至生死於度外;如此積極付出,卻不求多少報償;絲想,要說到這類人物
的最高標準,差不多就是像泠這樣了吧?擁有如此優秀心理素質的人,之所以在
人類之中也比較少,也正是因為他們在繁衍後待和維持自身存在上都不具備優勢;
為了讓自己能待在贏者圈之中,一般人會儘量減少這類傾向。

  現在,也只有最離譜的上司,才會要求下屬犧牲這麼多;然而,泥認為,泠
的層次還更高;考量到他──那連凡諾也掌握不了──的天性,以及後來的自我
選擇。

  蜜也沒有刻意把泠培養成這樣,絲想,如此渾然天成,似乎只能用「藝術」
來形容。

  遇上明之後,一切都非常理想,甚至遠超越他們最初的期望;雖然生活節奏
不慢,但大致上,每日的風格都沒有這麼嚴肅;所以自然而然的,會讓絲和泥開
始以為,這些悲觀的念頭都不曾存在過

  能成為餵養者的人,必定非同尋常;也許那人的興趣十分古怪,因而無法融
入社會,甚至前科累累;要和這種人相處,可能非常困難;偏偏,以上前提,又
極有可能是構成餵養者性格的重要關鍵;不是和凡諾一樣,就是比凡諾還糟;在
見到明之前,他們是常進行這類猜想。而早在絲和泥出生之前,蜜就常說:「要
假設最極端的情形,這樣在面對未來時,才不會過於痛苦。」

  基本上,每個觸手生物在剛出生時,都像孩童那般天真;要他們維持樂觀的
思考方式,並不十分困難;然而,泠想,環境不允許;所以在多數時,他們必須
學會悲觀思考,特別是在聽過蜜的故事後。

  明在對這幾段有足夠的瞭解之前,就決定要成為餵養者;雖不至於難以想像,
但對過去的他們而言,卻是不敢期待的。

  其實,他們現身在一般人面前的經驗還不算少,無論是在上個世紀初,還是
在上個世紀末;對方若只是逃跑,已算是夠客氣了。在不少時後,他們極有可能
遭受到攻擊。

  泠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多數人類都不能接受我們,而蜜也說過:『這可
不表示他們惡劣或自私;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們的存在就不自然,也無必要性。』

  「雖然基本上,我們的內在與人類相近,但偏離人形、極為長壽,和擅長使
用法術等特點,真的很容易讓對方感到噁心;這除了是心理上的不愉快,也是生
理上的。

  「而像這樣麻煩的生物,竟然不只一個,這點尤其令人難以忍受。人類的本
能,就是除去像我們這樣的存在,好確保他們在不久以後的將來,還能在世上繼
續繁衍;聽來非常過分,可對於擁有悠久歷史,又已創造出高度文明的智慧生物
來說,這種潔癖卻是必要的;所以,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我們所帶來的就只有
威脅,而沒其他可能;想當初,絲不也正是因為考量到這些,才會不想在那麼短
的時間內,就讓明知道其他人的存在嗎?」

  絲點一下頭,在這同時,她覺得喉嚨乾澀;明願意餵養蜜,既然如此,明接
受泠,也是早晚的事;然而,泠卻不這麼認為;當絲和泥開心描繪以後和明一起
生活的情景時,他已經為分別的那一刻做好心理準備。

  絲看著泥,小聲的問:「這種事,蜜知道嗎?」

  「蜜應該早就知道了。」泥說,沒刻意降低音量;現在的重點是有話直說,
根本就不需要刻意講悄悄話;而距離這麼近,泠除非用法術阻絕自己的聽力,否
則他一定聽得到;絲很容易因擅自解讀氣氛而做出多餘的事,泥想,眉頭輕皺。

  明的態度,早就讓泠擔心的問題都不成問題。也正是因為如此,蜜才有更多
時間處理自己的煩惱

  雖然,泠只和蜜差半歲,但在絲和泥的心中,他比較像個大男孩;在這類刻
板印象中,他應該是靦腆、思想單純,有活力,但又非常內向;明也是這麼認為,
而沒想到,他的煩惱還不見得比蜜少。

  泥還記得,蜜和明初次見面時,只是把儘量把實情全說出來;而真要說到悲
觀,蜜可能還沒他這麼誇張。

  大致上,在被明餵養過後,每位觸手生物臉上的陰影已都不會再像過去那般
沉重;即便如此,泠在把這些想法說出來的瞬間,肉室裡也出現一股低壓,足以
立刻讓絲和泥感到胸悶、頭痛;這種血液逆流的感覺,會給毛孔和骨髓都帶來沖
擊。

  原本,絲和泥都想大喊「泠好陰沉」,而在經過仔細考慮之後,她們還是決
定說:「泠,你太可憐了!」

  三人抱在一起,看似準備大哭一場;閉緊雙眼的絲和泥,次要觸手全數下垂;
姊妹倆除了眉頭緊皺外,呼吸也都變得非常急促。

  而即便過了兩分鐘,三人都沒有發出任何哽咽聲;畢竟,那些慘況都只存在
於想像中,即便再怎麼合理,也從未成真過;憶起明這陣子的善行,他們笑都來
不及了。

  接著,絲和泥開始拍打泠的背和肩膀等處;這既是安慰、鼓勵,也是在勸他
──「要更陽光一些。」絲說,眉頭舒展開來,「要多笑笑,這樣明才會更喜歡
你。」

  「明已經夠喜歡他了。」泥說,抬高兩邊眉毛,「但你要是太過畏縮,會對
明的心靈造成負擔。」

  泠慢慢點頭,說:「不僅失禮,也無法好好享受;那樣,實在太浪費了。」

  「你說得沒錯。」絲說,使勁點頭。

  泥稍微動一下兩邊眉毛,既是在表示同意,也稍微取笑一下泠的自卑感;這
種做法乍聽之下有些過分,卻有助於他更快擺脫過去的陰影。

  泥舉起腰上的大半觸手,說:「絲,過去的苦日子已經結束了。你和我,以
後都要盡可能笑著面對每一天喔。」

  「當然。」絲說,也舉起背後的所有觸手,「不僅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蜜
和泠。當然,也要再感謝明,是她照亮了我們的未來!」

  在遇上明之後,她們早想試著說說這些令人感到難為情的話,只是一直到現
在才有機會。

  過不到幾秒,三人都笑了。即便是在停止擁抱之後,她們的心跳也還是相當
快。

  現在的氣氛非常和樂,但泠認為,還有一個重點,必須接著提到:「我發現,
在談到這類問題時,露常常會被漏掉呢。」

  「她啊──」絲閉起右眼,說:「哼、嗯、嗯──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講的。」

  泥聳一下肩,開口:「我們就先這麼說吧:『露的情況比較特別』」

  「先前,」絲說,瞇起眼睛,「露因為健康問題,而導致神智不清,所以呢,
她和明的那幾句交談,我們也不能多認真看待;雖然,她現在佔據明的子宮,但
實際上,要說到和明交流,她還沒一個正式開始呢。」

  「除去待在子宮裡的時間,」泥說,低下頭,「露和明的相處時間實在不算
長,所以,我認為即便沒提到露,也──」

  「既然如此──」泠說,眼中的光芒縮小一圈,「你們還在明的面前,說露
的壞話。」

  終究,泥想,這一段的是不會被輕易遺忘的。只是,對她們吐槽的,居然不
是蜜,而是泠;這一點,她們怎樣也沒料到。

  絲瞇起眼睛,說:「你先前不是也對露很沒信心?」

  「但我也沒跟明那樣描述她。」泠說,認為這事早該有人提了。

  絲睜大雙眼,嘴唇微微顫抖。把雙手曲至胸前的她,有些結巴的說:「那、
那一陣子,我們都想和明多聊聊嘛!」

  「就算是這樣,我們好像也不該選擇這種話題。」泥說,舔濕雙唇,「何況
──露的那一咬雖然粗魯,卻也讓我們一連好幾天都有鮮美的乳汁可喝。」

  這算是露最大的貢獻,雖不至於把以前的惡劣行徑都給一筆勾消,但確實是
讓絲和泥會多感念她的一大原因。

  而再次提到明的乳汁,絲和泥都閉上雙眼;幾乎同時,兩人的嘴巴和鼻孔都
開到極限;先是抬高下巴,再一起發出「啊──」、「哈──」等喘息;音量不
小,可見有多陶醉。

  有些過份直接,泥想,卻還是來不及阻止自己。即使是表現得最為文雅的泠,
也忍不住呼出大量的氣息;足以卷走大量的落葉,或是把一整排的生日蠟燭都給
吹倒。

  先是討論一些嚴肅的問題,然後又談到明的乳汁;像這樣的轉折方式,已不
知道是第幾次了;如此自然而然,好像真的無法避免一般;而和前幾次一樣,他
們不僅體溫上升,臉頰和胸口等處還微微泛紅。

  過了快半分鐘後,泥終於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的她,皺著眉頭,使勁捏一下
自己的左臉頰。她半睜著眼,忍不住說:「真像是一群酒鬼。」

  泠也承認,這實在不太像是喝乳汁或品嚐乳製品該有的反應;絲想到的形容
更難聽,卻可能是最貼切的。畢竟,他們對明的愛,早就到了狂熱的境界。

  絲打了一個大嗝,問:「明的奶,蜜不是也很喜歡嗎?」

  「是啊。」泠點一下頭,說:「和我們一樣,蜜就算只是稍微回味,也能夠
陶醉個半天呢。」

  泥兩手扣在一起,笑著說:「所以啊,最近蜜在睡著後,還常捲動舌頭呢。」

  如果蜜真的睡著了,泠想,那她夢到的,可能不會只有喝奶而已;除憶起悲
傷的往事外,她也很常夢到明;通常,那會比她夢到貝林達要來得一覺好眠。

  絲兩手握得緊緊的,說:「明的魅力難以估量,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
突然,她看著泥,問:「姊姊,你覺得乳汁應該怎麼歸類?」

  這些「相關產物」算是明的內在還是外在?這個問題,泥也不是沒想過;既
然內在指的是個性,那乳汁自然算外在吧?而在思考了將近兩秒後,她乾脆吐槽:
「你真的要計較這種事嗎?」

  泠吞下一大口口水,說:「明應該不那麼喜歡聽到你們討論這些內容。」

  「沒錯。」絲點一下頭,說:「特別是我們對她尿液的評價也很高。」

  低下頭的三人,先沉默至少三秒。接著,他們又笑了。

  最近,蜜的確心事重重。而這可不表示,她的自自製力會低於其他人。

  蜜當然也渴望和明約會,泥想,果然還是要到外面走走,才比較有感覺。而
與蜜密集接觸的明,在某些時候,可能比他們還要更瞭解蜜。

  至於明和蜜為何一醒來就出門,這個問題也只要稍微想想就能夠獲得解答;
通常,絲回憶,只要是和明在一起,決定行程都不怎麼花時間;明和蜜可能只講
不到五句話就討論出結果,又或者,她們是打算邊走邊想。

  不需要太擔心,泥再次提醒自己,最近也只傳來好消息,不應該被太多悲觀
的念頭給影響情緒;嘴角只要稍微上揚,心中所有的陰影都會消失無蹤;不只有
泥,還包括絲和泠;也只有沐浴在明的光芒下,他們才能夠如此快活。

  此時,明和蜜正在空中飛翔;遠看就像是一朵銀灰色的雲,軌跡平順、流暢。
被幻象籠罩的她們,即便是在鳥類眼中,也幾乎是完全透明的。

  兩人的目標,是十公里外的一處森林公園。

  已離家超過十分鐘了,蜜想,之所以不用漩渦縮短距離,純粹只是為了好玩。

  在離家之前,她先化為觸手衣,包住明的身體;現在,明的頸子以下幾乎全
被覆蓋,只在腰側等處開縫。

  此外,雖然明沒有提出任何相關要求,蜜還是稍微調整了一下觸手衣的形狀;
現在,明看起來不那麼像是雪人,而比較像是和蜜穿同一件大衣;伸長脖子的蜜,
下巴緊貼明的後腦杓;看來非常溫暖,很像是在冬天取暖的一對情侶。

  而事實上,在明的心中,多少也有點把自己當成暴露狂的傾向;隨時都能裸
露全身,即便周圍都是人;光是想想,也能讓她產生不少快感。

  在這同時,蜜也覺得,自己很像是把公主拐走的怪獸;任誰看到了,都會有
這樣的感想吧?

  特別是現在,蜜又多了一對翅膀。而她無論是採用何種型態,都和鳥類有一
段距離。

  除檢討這些瑣碎的細節外,蜜也因為回憶剛才和明一起洗澡時的事,而讓自
己的心跳加快、體溫上升,

  和以往一樣,明在起床之後,堅持要先進行非常簡單的清潔;不需要花太多
時間,而在屁股以外的部分,多半也只用到清水。

  早已轉換為狼人型態的蜜,負責幫明擦拭身體。

  明的睡眠時間和前幾天差不多,卻還是昏昏沉沉。起初,她們都以為,是露
又長大一些的緣故;但仔細想想,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們在夢中使用的法術;
雖然睡著了,卻維持意識清醒;同時,兩人的夢境不僅連在一起,還有許多複雜
的變化。

  以上經歷,對蜜的影響不大。而明是人類,年紀又很輕。雖然,蜜想,明很
不普通;除個性之外,長時間和觸手生物在一起,已使得明的生理結構和尋常人
有差。

  但終究,明和凡諾或老石那樣的召喚術士不同;除了消化大量資訊,還得進
行許多極為複雜的思考;在睡著時如此,也難怪,她一早醒來時的回神速度會慢
些。

  有迅速恢復精神的法術,蜜卻只對自己施展;原因非常單純,即她希望明的
生活節奏能儘量保持自然。不然,明和凡諾的差異將大幅度降低;而要減少那些
法術對身體帶來的危害,就得從更積極的改造身體開始做起;那些都不是好的開
始,蜜想,要全力避免。

  此外,明現在懶洋洋的模樣,也非常性感;毫不意外的,伸長舌頭的蜜,除
對明的全身上下多舔了好幾口之外,還想做些更過分的事。

  而在過了快三分鐘後,蜜還是閉緊雙眼,把腦中的多數色情念頭都給拋開;
胸中的火熱騷或許難以止息,但只要維持在一定的高度之下,她的主要觸手就不
會充血。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2 21:54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79~80)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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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79

  蜜共裝上八支觸手,主要是分佈在腰後到肩胛;看起來和絲差不多,也有點
泥的影子。

  在蜜的控制下,大部分的觸手動作都比絲要來得含蓄一些,還常一對一對的
重疊在一起;多數時,看來好像只有二到四隻觸手在移動,而實際上,她沒有讓
任何一隻觸手閑下來。

  當初,絲和泥可能都是聽從蜜的建議,來決定次要觸手連接位置;先由蜜親
自示範,再讓他們選擇;這些事,明打算以後再問清楚。

  之所以沒把次要觸手接在腰上,主要是為了避免讓自己滿是肌肉的身體看來
更為臃腫;那樣實在不美觀,蜜想,吐一下舌頭;在上個世紀初期,她曾因為化
為狼人型態而嚇到貝林達。

  明和貝林達的差異很多,蜜曉得,也無需再強調;能夠接受觸手生物的人,
無論是在審美觀還是在抗壓性上,都必須異乎尋常。所以貝林達最多只是愛人,
明則成了餵養者;每一次,蜜思考到這裡時,都會在心中點頭,卻不打算多仔細
整理兩人的細部差異。

  不過,那一段痛苦的經歷,仍為蜜今日的抉擇帶來不少影響;她希望,自己
在明的眼前,能儘量維持較纖細的外形。

  過於壯碩的異形生物,會給人類帶來不少壓力,蜜想,這是常識;可在先前,
她已經讓明見識過自己化為觸手衣時的模樣;那種像是勉強讓對方披上皮草的模
樣,雖然能帶來不少樂趣,卻是她最不滿意的型態。

  幾乎沒有原來的影子,外觀非常的支離破碎;連骨架的痕跡都沒剩多少,卻
又有數不清的觸手在活動;看來就是徹底的異型,要不就是極為低等的生物;通
常,蜜都會儘量避免,除非明主動要求;連對方最醜陋的一面都能夠接受,如此
廣闊、深遠的愛,也只有最理想的餵養者才可能擁有。

  和蜜不同,明此刻關注的焦點就相當平凡;在後者的印象中,泠和露都不曾
使用次要觸手;可能純粹是因為不符合他們的喜好,也可能是為了節省能量。

  露應該就是後一種情形,明想,畢竟連視力都失去了;操控次要觸手的能量
即便在怎麼微小,也不容忽略;至於泠,先不論甲殼是否會妨礙連接,他那雙細
長的舌頭,功能已不輸次要觸手。

  被舌頭包覆全身,感覺的確非常過癮;想到這裡,明猜,泠也比較喜歡用那
種方式品嚐吧?

  明也注意到,他們不曾把觸手接在手肘或手腕上;過去是否有過,她不曉得,
但至少,在和他們長期接觸之後,她就未曾看過任何類似的畫面;是因為會妨礙
到整體動作嗎?她想,低頭看自己的手肘;雖然在剛開始試著裝上次要觸手時,
她幾乎就感受不到多少重量;即使連接處非常靠近關節──或者就直接貼在關節
上──,這些次要觸手也都能夠配合雙手的動作;避免纏繞在一起,或把自己給
咬傷。

  即使是在剛接上時,這些觸手帶來的不便也比明想像中要來得小;應該是在
細微之處又形成新的關節,以應付更複雜的狀況;之中,無論是基礎構造還是變
化過程,都很難在其尋常生物身上看到。

  其實,他們沒把觸手接在四肢上的理由非常簡單:就是希望自己手腳的每一
吋肌膚,都能接觸到明的身體;缺少術能時,四肢會開始退化;而在恢復健康後,
她們自然而然的,會喜歡讓手腳的功能都儘量與人類相近。

  此刻,光是談到他們手腳的外形和運作,都會得出「遠比前一段時期要來得
完整」這一結論;所以──無論是為了彌補遺憾,或一時興起的玩心──他們一
直比身為健康人類的明,要更為堅持這些細節的維護。

  在蜜的操控下,那些觸手的整體動態,有如海草或衣擺;幾乎,明想,帶有
一點泥的影子;動作之所以能夠如此高雅,通常都是壓抑欲望所導致的。

  以後,蜜想,露應該也會把次要觸手裝在這幾個部位上;既能節省時間,也
方便邊洗邊舔。

  蜜在服務明時,雖然猛吞口水,動作卻非常節制;簡直就像是在保養藝術品
般,小心翼翼到了極點;覺得不夠過癮的明,常常故意扭動身體,讓自己的敏感
部位能更接近那些觸手。

  過約半分鐘後,明吐出舌頭,輕舔位於自己嘴邊的一隻觸手。她的舌尖才剛
碰到觸手末端,幾條大血管就自莖部浮凸。接著,那只觸手從根部到莖部都傳來
好幾陣劇烈的顫抖。

  看似給蜜帶來一些困擾,卻也讓氣氛變得不那麼嚴肅;理解到這一點的明,
不但不緊張,還常常嘴角上揚。她們的喘息聲,都快被心跳聲給蓋過。

  蜜試著反擊,卻只是操控幾隻觸手,把明的兩邊乳頭都含到嘴裡。

  口感很棒,但稍嫌含蓄了些;非常樂在其中的蜜,曉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垂
下耳朵的她,覺得胸口發燙。

  過約五秒後,蜜乾脆低頭;用自己的頸子和乳房,磨蹭明的背、頸子、鎖骨、
臉頰和耳朵等處;接著,再張大嘴巴,輕咬明的兩邊乳房;牙齒、舌頭和鬍鬚帶
來的複雜觸感,讓明在不知不覺中蹎起腳來。

  而幾乎同時的,蜜還讓其中一隻觸手擦過明的陰蒂;動作非常快,但不怎麼
顯眼;不論力道或持續時間,都沒法和她們正式做愛時相比。

  不過,就在這麼簡單的幾下刺激後,一股熱流就自明的骨盆深處湧現。

  伸長脖子的明,在蜜的左耳邊咬牙。

  過約兩秒後,明把頭往左偏,忍不住尖叫;她一邊閉緊雙眼,一邊搖晃腦袋;
通常,只要加入一些瑣碎的動作,就能稍微降低音量。

  然而,明也差點就在這壓抑的過程中高潮;剛醒來時,四肢和腦袋多少有些
遲鈍,可陰蒂和乳房等處卻是特別敏感;她不確定其他人是否也是這種情形,但
從好些年前開始,她就為此感到困擾。

  儘管如此,在蜜又停止舔舐──不過是想要調整一下水量和水溫──時,明
卻主動抬高屁股;「喫啦」聲響起,陰唇直接碰觸蜜的主要觸手;周圍和內側都
滿是淫水,即便蓮蓬頭就在附近,也難以一次沖散。

  蜜曉得,自己等等若又在動作上表現得太過客氣,就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不解
風情了。不過,她儘管再興奮,還是盡可能的小聲、禮貌──但又掩不住深層欲
火──的說:「失禮了。」

  都是淫水,看來非常滑溜;但其實,蜜在插入時,比以往要多費了些力氣。

  明雖然極為興奮,可身體還未徹底清醒。在這種情形下,她的陰道會縮得非
常緊;裡頭是如此的扭曲、狹窄,足以讓其他的觸手生物嚇一大跳;好像真的連
一絲空氣都容不下,觸感也很結實;即便是經驗豐富的人,在遇到這樣的難題時,
也可能嚇到腿軟。

  真是有趣的現象,蜜想,在心裡偷笑;如此棘手的關卡,絲、泥和露可應付
不來。

  「這也是我們從不一早就襲擊明的原因之一。」蜜說,耳朵稍微豎起,「除
影響明的睡眠品質,我們自己也可能會在極短時間內就連續高潮兩次。」

  然而,蜜在閉上嘴巴後,就只是使勁舔一下鼻子,又深吸一口氣,就令兩邊
耳朵豎至筆直;相較於其他的觸手生物,她的經驗最為豐富;身體恢復健康,內
心的壓力也減輕大半;處於最佳狀態的她,是喜歡有多一點挑戰。

  為了使情況變得更好玩一些,蜜把頭壓低,於明的左耳邊再次開口:「在剛
開始抽插時,就比平常要多上一些蠻勁;這樣,明也很喜歡,對吧?」

  滿臉通紅的明,閉緊雙眼,說:「這種問題,我才不回答呢!」

  已經可以預料的是,一開始,蜜的移動的幅度會很小;比平常要使多一點力
氣,擠壓、磨蹭的感覺,想必都會更為強烈;足以榨出不少淫水和腺液,聲音聽
來也會非常複雜;這樣的過程,明當然很喜歡,事後也會仔細回味。

  高潮和前戲畢竟是重心,自然會較常出現在他們的話題中。而有時,明會覺
得插入的瞬間,更有必要拿出來強調;在那極短的過程中,她和觸手生物都邁出
了一大步。

  過去,明在與絲和泥以外的觸手生物見面時,除非有更多表示,否則他們之
中的多數人可都不敢輕舉妄動;平常,他們對她也少有真正稱得上是冒犯或強迫
的行為。

  先是釋出善意,又喚起更起需求;等雙方的不確定感都減少後,再主動迎接;
雖然年紀輕輕的明很難不感到緊張,但她不會反悔,也絕不輕易中斷;也正是因
為遵守這幾項原則,才能夠在這些消耗大量精力的過程中,感受到這麼多的歡娛;
先是承諾,然後再加以實現。

  在插入之前,他們的每一個親密互動,都讓看似遙遠的路變得清晰、筆直;
而要感覺終點近在眼前的,當然就是插入的瞬間;有如霧氣散去,又順著風向前
進;沒有障礙,更沒有欺騙和糟蹋;在這看似原始的過程中,他們不見得非要有
與先前不同新的花樣。

  在結束之後,每個段落都融為一體;由於完成度極高,之中的藝術,沒有任
何部分可以被剔除;有如最完整的結晶,存在感自然是難以磨滅;然而,一些非
常不顯眼的段落,是很容易被忽略;若刻意挑出來強調,看來就像是只重視某一
段;其實,過沒多久,他們又會把不少注意力都放在其他段落上。

  即便性欲不像現在這般高漲,明想,深吸一口氣;每一段──哪怕有什麼意
外和誤會──都美到極點,就算只是稍微回想,也足以令她的耳殼和舌根皆發燙;
和他們做愛時的細節,常在她的腦中反覆出現;因為她還年輕,而餵養他們,也
早就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問題是,她在洗澡、吃飯、上廁所和睡前,都會憶
起這些刺激的經歷來。

  這樣實在很下流,明承認,輕咬雙唇。她甚至覺得,自己最近專注在一般事
物上的時間,可能沒一次是有超過六十分鐘的;因為,他們時時刻刻都圍繞在她
的身旁;這聽來是完美的藉口,說出來大概也沒有那個觸手生物會反駁。

  可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明主動要拿那些回憶來點綴閒暇時光的;再說,
她很樂意──也非常需要──他們的陪伴;這表示,就算有將近半天的時間他們
都未出現她身旁,最後的結果也會是如此;而在歷經這一個月的生活後,她也實
在很難想像自己醒著時,會遇上見不到他們之中任何一位的情形。

  在成為餵養者之後,明想,連都市內的空氣,聞起來都非常甘甜;人生一旦
步入正軌,就是會有這樣的感覺吧?聽起來像是一連串的誤會,但從種種跡象顯
示,這些結論可都是再正確也不過了;成為餵養者,是她該做的事;要等到十六
歲才開始,她還嫌晚呢。

  若用「天命」來形容,是嫌誇張了些;要說「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聽起
來又有些無聊;但無可否認的是,和以前那種缺少目標的生活相比,現在感覺實
在多了;是一大進步,明想,抬高兩邊眉毛。

  雖然很肯定,卻不打算大聲說出來;明在面對絲時,已常會感到很不好意思;
對象若是換成蜜,更是會讓明羞到視線模糊、嘴唇顫抖。

  基本上,蜜是不會像絲那樣得意忘形;可前者身既是領袖,也是大家長般的
存在。

  比泠大半歲的蜜,不僅最年長、生經歷也最豐富最。而明在說出自己的看法
時,常會忘記要多修飾用詞;無論蜜的態度再怎麼友善,也會讓明有種做錯事的
感覺

  在這同時,明也擔心,自己會對對此上癮;以往,她常期望自己的不知羞恥
表現會被蜜給譴責;然而,就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開始期盼,自己和蜜都能夠
更加墮落。

  閉緊右眼的明,輕咬雙唇;差一點,她就要笑出來;除羞澀之外,還有更多
複雜的成分;而一但腦中的起承轉合變得更加誇張,更多冒犯的念頭也會跟著湧
出;看來,徹底征服蜜,也是她渴望達成的目標──或者說,那至少會是她樂於
扮演的其中一種角色──。

  明在為這些念頭感到興奮不已時,儘量不讓自己看來更加淫蕩;很顯然的,
她做得不太成功。

  在內心掙紮的同時,明想,也應該要做出更多回應;過快五秒後,她結結巴
巴的說:「這、這種問題,讓我──」

  「怎麼樣呢?」蜜說,一對耳朵上下搖晃。和以往不同,她眼中的光芒,帶
有不少輕浮的色彩。

  而會如此積極捉弄明,也表示蜜現在的身心狀況真是極好。

  羞到咬牙的明,自額頭到眼窩都在發燙。原本,她是想接著說「羞到快要死
掉」,可這缺乏新意。

  過約三秒後,明抬高兩邊眉毛,想到另一種說法。深吸一口氣的她,馬上開
口:「讓我好想躲在你的懷裡。」

  單就一句話來看,力道不夠;所以,明馬上轉身,把整張臉都埋在蜜的胸毛
中;一旦完成度提高,情勢就逆轉了。

  屏住呼吸的蜜,鬍鬚豎直,尾巴不停搖晃;大量的水花不是落在牆上、地上,
就是落在天花板上;要是停止沖水,好像真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讓她尾巴上的每
一根毛發都被甩乾。

  明先前面對牆壁時,也是身在蜜的懷中;現在雖然更為徹底,可還不完全符
合明的期望。

  明已經儘量用腦袋磨蹭的動作暗示,但很顯然的,蜜還未察覺到。又過約五
秒後,明小聲的說:「把我包起來吧。」

  屏住呼吸的蜜,兩隻耳朵幾乎要貼在一起。她已經聽懂了,明清楚得很,卻
繼續補充:「就像上次你為我減輕疼痛時那樣。」

  蜜睜大雙眼,慢慢點頭。此刻,她的兩邊臉頰稍微浮凸;一直都太過興奮,
令嘴裡積滿大量口水。

  等下又要化為觸手衣,蜜想,反而不利於吞嚥;隨便往旁邊吐,感覺又不太
好玩;乾脆,就流到明的身上吧;這個主意聽起來不怎麼高級,但氣氛是如此輕
松,好像可以更大膽一些。

  先做,再思考該怎麼解釋;或者,做完後,也不需要解釋;通常蜜不怎麼喜
歡這兩種思考方式,但今天例外。

  下一秒,「咕嚕」、「噗嘟」聲響起;張大嘴巴的蜜,任憑大量的口水流從
齒縫流過;而在看見明的鎖骨、乳房和肚子等處都變得極為黏膩時,蜜又哈出一
大口氣;心跳加快,讓蜜即使臀部放鬆,主要觸手仍是和射精時一樣硬;表面發
亮,看起來和漆器極為類似;就算被水柱沖刷,上頭散發出的濃鬱氣味,也能夠
迅速傳至明的鼻腔深處。

  過約十秒後,蜜的嘴巴已經空得差不多。

  曲起雙臂的明,用手肘和手腕去感受自己身上的唾液。她伸出舌頭,看來像
是要舔舐自己的鎖骨或乳房;實際上,她是在準備迎接那些細小的觸手。

  白色的光芒被水珠打散,霧氣令許多細節都變得模糊;蜜的胸膛裂開了,令
水聲分得更散;幾十條均勻的軟組織,帶來大片陰影;她決定,暫且保留頭部的
形狀,只讓脖子以下貼近明的身體。

  睜大雙眼的明,想儘量看清楚;那些細小的觸手,與更多的子觸手,首先沖
向她的口鼻。

  子觸手尤其難以觀察,因為它們幾乎是完全透明的,又比頭髮還細;連蜘蛛
絲都比它們有存在感,明想,差不多就是上次的結論。

  被這樣的東西包圍,明雖會反射性的眨幾下眼睛,卻不覺得恐怖;前一次的
經驗極為美妙,她不僅沒受到傷害,還成功減輕腸胃等處的不適。

  此外,明相信,連露也很喜歡這些觸手;只要肚子裡的孩子沒意見,媽媽自
然就不會多排斥;而能在浴室裡與蜜有這麼多的親密接觸,更令這一切都美到極
點。

  至於蜜徹底充血的主要觸手,明則沒有低頭觀看;此刻,眼前的場面已經夠
刺激了,就無需再表現得更不知羞恥。

  明和蜜的周圍,沒有展開任何肉室結構;爸媽都還在睡,明想,就算有幻象
罩著,也是在同個屋簷下;先前的叫聲,爸媽都沒聽見嗎?還是說,應該叫得更
大聲才對;想到這裡,明不僅覺得可惜,還認為自己剛才不該稍微壓低音量的;
挑戰精神大打折扣,感覺有點可惜;不過,像這樣刻意躲藏,也是非常刺激。

  難免的,明又興起在父母面前做愛的念頭;這些離譜的畫面,不僅在腦中大
量累積,還都非常清晰;短期之內,她應該只會是想想;就算幻象非常成熟,她
也不會主動提議做這種事;畢竟做出這種行為,已不只是隱瞞或欺騙,還存在有
不少捉弄的成分;她對自己的父母沒那麼多不滿,除非,有哪個觸手生物特別想
要。

  起初,明可不敢把這想法和蜜分享。

  然而,明在幻想到最激烈的段落時,會小聲自言自語;內容斷斷續續的,表
情還多少會變得有些猙獰。

  蜜很難不感到好奇,為避免誤會,明想,只好說出來了;內容和自己剛才想
的完全一致,只是表情和語氣都得更嬌羞一些。

  稍微補救自己的形象,明想,雖然可能已經太遲了。

  在這過程中,蜜只是慢慢的點頭,一語不發的她,一臉正經,看來好像對明
提到的事沒什麼興趣。

  然而,蜜在聽完後,每一根觸手的脈動都變得更加強烈;她儘量壓抑,但效
果有限,和明料想的一樣。

  眼前的情況,也正符合明的期待。她一邊在心裡偷笑,一邊用右手食指按著
下巴。

  過約三秒後,明舔濕雙唇,說:「原來,蜜對這類話題非常感興趣,真看不
出來呢。」

  到這時候,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很渴望能遇上這樣的機會;能夠稍微
吐槽蜜,這樣的經驗不僅有趣,還非常難得;所以,先前她才會試著引起蜜的好
奇心。

  對於先前的場面,蜜也花了點時間分析:「你的自言自語,並非只是潛意識
的影響;即便一開始不在你的掌握中,也不會一直都不知不覺。」

  好像成功轉移話題,蜜想,稍微松一口氣。然而,她們接下來所面對的,是
將近十秒的沉默。

  一語不發的明,顯然還在回味先前的對話內容。

  蜜低下頭,鼻子和鬍鬚周圍的肌膚都發紅。垂下耳朵的她,快被明眼中的笑
意給逼得大叫。

  在又過了快十秒後,蜜才忍不住開口:「明還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呢。」使用
這種描述,聽起來就更過分;可為什麼,每次在進行這種思考時,她們都會覺得
非常過癮呢?

  又一次,蜜被自己的良知折磨到胸腹發疼;她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過分,應
該被天打雷劈

  不像明,只是嘴角上揚;而察覺到蜜的內心掙紮,明除了安全感之外,一種
征服欲好像也同時被激起。

  別做得太過分,明提醒自己,在心裡輕咳一聲

  與父母作對,這雖然是很不錯的主題,卻總是次要的;最能讓明心跳加速的,
還是理解蜜,並使蜜感到滿足;另一個重點是,即使化為觸手衣,主要觸手也不
怎麼受影響;無論是本身的質感,還是插入時的角度還,明想,都和先前一樣;
有些細節,還會隨著情緒而有所改變。

  剛才,蜜在最害羞時,脈動可是一下變快好幾倍;這些,明想,都值得細細
玩味。

  「好溫暖。」蜜說,吐出舌頭。

  低下頭的明,以手肘夾住乳房;稍微抬高雙臂,這樣,鼻子就能夠碰到柔軟
的毛髮;徹底身在蜜的懷中,被數不清的子觸手給包圍;不只有肌肉和骨骼,好
像連靈魂都被貫穿;這種感覺,明想,只要體驗過一次就會上癮。

  蜜身上的香味,在水花中反而散得更開。

  汗毛豎起的明,兩手蓋住腦袋,慢慢吸氣。此刻,她不僅要好好嗅聞,也要
讓蜜有被擁抱的感覺。

  然而,明在挺起胸膛後,卻差點被自己的一點口水給嗆到;先屏住呼吸,再
鼓起臉頰;她用力咳嗽,而幾乎同時的,「噗喫」聲響起,幾股熱氣從蜜的頸子
和乳房下緣冒出。

  眼泛淚光的明,問:「剛才,蜜笑了吧?」

  把頭抬高的蜜,決定要先裝傻至少三秒;在化為觸手衣之後,更貼近明的身
體;即使口鼻等部位的動作比較節制,身上多處的反應仍是難以隱藏;何況,明
已經完全清醒。

  而平時,明更不是個遲鈍的孩子;許多細微的變化,她總是能夠立刻就察覺;
也正是因為如此,絲和泥才會那麼快就被她弄至融化,這可真是了不起的天份;
蜜一邊在心裡點頭,一邊回應:「抱歉。」低下的她,稍微吐出舌頭,「我實在
很難忍住。」

  然而,蜜的不少觸手都在顫抖;顯然還未笑完,明想,說:「嗚噗──蜜好
壞!」

  鼓起臉頰的明,稍微舉起雙拳;實際上,她開心得很;而一早就和蜜打情罵
俏,這過程簡直比作夢還美妙。

  知道明沒有真的發怒,蜜也就更為放鬆,甚至還笑出聲來。

  氣氛真的是越來越好,明想,又為自己感到驕傲。

  身體幾乎融為一體的兩人,能清楚聽到彼此的心跳;雖不完全同步,聲音卻
大好像到連腳下和牆上的瓷磚都快被震響。

  而在蜜挺動腰部,讓主要觸手分開明的大小陰唇時,水流聲好像消失了;起
先,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進了水,或者是蜜突然關掉水龍頭;同樣要多花幾秒才
能搞清楚狀況的蜜,也是低頭確認自己的雙手位置。事實上,她們不過是因為太
過興奮,而把太多注意力從聽覺上移開而已。

  在搞清楚狀況後,蜜重新豎直耳朵。伸長脖子的明,也呼出一大口氣;兩手
捧著肚子,輕咬雙唇。

  在主要觸手插入之前,明低頭,試著舔舐蜜的乳房和鎖骨;現在,這幾個部
位是可以很輕易的舔到;只可惜,明想,自己的舌頭不像泠,不能把蜜的全身上
下都給舔遍。

  又一次,明非常羨慕泠,還渴望能在短期之內──靠著改造,或在口腔內連
接觸手──就使用同樣的技巧。

  突然,露伸了一個懶腰,好像是在提醒媽媽:在太陽出來前就玩得這麼刺激,
會遭天譴的。而明卻選擇用大聲淫叫,來回應露的貼心。

  抬高右手掌的蜜,不讓水落到明的眼睛或嘴巴裡。幾乎同時的,蜜還往左轉
身,避免化妝鏡上的燈光直接照射明的眼睛。

  一開始,明確實閉緊雙眼。而在過約十秒後,她還是逼自己的右眼開一條細
縫。透過化妝鏡,她能看到蜜興奮的樣子;後者一臉認真,看來非常賣力;前者
則是興奮到吐出舌頭,還有不少口水從左邊嘴角滴落。

  好離譜的畫面,明想,再次閉上雙眼;除自身的墮落外,也有點像是她在欺
負蜜。

  可就是要這樣才好,蜜想,嘴角上揚。她們可是非常努力,才進展到這一步;
雖然能夠吐槽的地方很多,但基本上,沒有哪一段是她們應該避免的。

  從子宮頸到子宮口皆發燙的明,慢慢摸著自己的肚子下緣;其實,要說到對
這幾個深層部位的感覺,蜜一定會比明還要來得清楚許多。

  因為是插入的一方,蜜想,連續吸氣;才過沒幾秒,她的主要觸手就已通過
陰道中段;兩人都咬著牙,全身顫抖。

  伸長脖子的蜜,繼續挺腰。當她感覺自己的盔狀末端被徹底包覆時,會稍微
停下來。

  「碰到子宮口了。」蜜柔聲說,瞳孔變大一圈。過約五秒後,她和明一起慢
慢呼氣;極為濕嫩又柔軟的觸感,絕對不會輸給明的嘴唇;當然,是不比子宮內
要來得溫暖;可只要稍微變換角度和力道,就能擠壓周圍的黏膩淫水,同時撥弄
那堆滑溜的氣泡。

  這一連串的體驗,是如此的細緻、美妙,讓蜜差點因忘記呼吸而失去意識;
好過癮,她想,使勁伸長舌頭。

  瞇起眼睛的蜜,連吞嚥口水的速度都變慢

  此時,明幾乎使不出力氣;在考慮幾秒後,她乾脆往後仰。

  閉上雙眼的明,提醒自己,別過分逞強;躺在蜜的懷中,顯然更為穩固。

  而一邊把大肚子的餵養者架住,一邊仔細享受子宮口帶來的快感;這個過程,
蜜也是喜歡得很;不僅用上子觸手,也用主要觸手與待在子宮裡的露打招呼;這
種感想,蜜曉得,聽起來好過份。

  這一次,才過不到十秒,蜜就忍不住了。她慢慢挺腰,把主要觸手伸入明的
子宮頸中;接著,又迅速拔出;這樣反覆幾次,兩人幾乎都能聽到「啪」、「啵」
等聲響。

  嘴巴微開的明,口水已經從左邊嘴角流下來。蜜在子宮口的周圍點弄、滑動,
好像真想要藉此熟悉周圍的每一絲細節。體溫上升的兩人,呼吸都變得非常急促。
先是混入一點淫叫,再加上舌頭撥動唾液的聲響;感覺跟在肉室裡沒兩樣,明想,
卻好像比在肉室裡還要色情;她們身上的水珠,有不少都化為蒸氣;化妝鏡變得
霧濛濛的,連光線也變得微弱。

  三十秒很快就過去了,然後是一分鐘;儘管意識已有些朦朧,她們還是非常
仔細感受;蜜的舌頭不僅越伸越長,連子觸手也開始不安分。

  而就在露又伸展一下手腳時,明的腳跟和屁股等處皆傳來一陣強烈的顫抖。

  「高潮了──」明說,滿臉通紅。咬著牙的她,伸長脖子、四肢曲起。

  是露的緣故嗎?蜜想,差點吹出一聲口哨。

  在這過程中,明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兩腿幾乎要開到極限的她,尿液
迅速落下;本以為會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幾乎不帶顏色的弧線,卻是落在觸手衣內;
直到胯下和兩腿內側都開了幾條縫,才有一點尿液是落在地磚上;在這之前,蜜
的雙腿──甚至肚子──都沾到不少。

  「抱歉。」明說,低下頭。

  同樣低下頭的蜜,笑著強調:「沒關係的。」

  都已經是餵養者大人了,卻還認為自己的這點行為會給觸手生物帶來麻煩;
這樣的明,好美;高潮只是點綴,她的心靈,總是散發出耀眼的光輝;而暫時的,
不需要把心中所想的都說出來;此刻,蜜認為,只要靜靜的欣賞就行了。

  有超過半分鐘,明的四肢曾變得非常緊繃。接著,她又失去力氣。

  在觸手衣內,一樣能感受到蜜的些許肌肉和骨骼,讓明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80

  腳下有幾塊瓷磚很滑,明想,使用太久了;當初標榜的防滑和避免積水等功
能,如今都大打折扣;不過,蜜絕不會讓她跌倒。

  明相信,即使有用到肥皂,蜜也能夠及時維持平衡。除此之外,蜜還時常撫
摸她的肚子;肉墊是比饅頭還要結實,表面又快和沙子一樣粗糙;在那之間,非
常潮濕的毛髮,也都不怎麼柔軟。

  然而,明想,被這樣的雙手輕輕磨蹭,感覺很促進活血。

  在子觸手的牽引下,兩人的手臂和手掌都融為一體;現在,她們無論是觸覺
還是嗅覺,都幾乎是同步的;蜜所感受到的,明也能夠很快接收;然而,因為動
作是由蜜負責,所以在多數時候,明仍像是被她抱在懷中。

  蜜身上類似蕈類和枯葉的味道,在水氣中迅速擴散。

  「好舒服。」明說,身體稍微往後仰;在被子觸手貫穿全身之後,露的動作
也變得和緩些。

  一定的,明想,嘴角上揚;當初,蜜就是為了減輕她的負擔,才會主動化為
觸手衣;沉重感減少,腸胃的些許不適也完全消失,連高潮的餘韻都能變得更加
順暢。

  這時,蜜若是盡情的扭動觸手,明一定因為強烈的刺激而迎接下一波高潮。

  露的恢復情況良好,所以,當她移動手腳時,會刺激到明的腸胃;若懷的不
是觸手生物,子宮還有可能會受傷;自己是否有那個本錢去孕育特別有活力的孩
子,明不確定;可只要把身體交由蜜來照料,心中的不安自然是降到最低

  「又一次,我被蜜包覆在體內,」明說,抬起左右食指;接著,指尖相互點
弄,令兩邊的爪子都敲出聲響。她在感覺到蜜也有些心跳加速的時候,說:「這
樣的話,露感覺就像是被兩個媽媽照顧呢。」

  垂下耳朵的蜜,連鬍鬚都變得軟綿綿的。過約五秒後,她只呼出兩道熱氣,
看來和喝完一大杯烈酒時差不多;然而,在她的腦中,自己的反應其實不算保守;
和幾天前的絲一樣,用上全身的力氣大笑,甚至又跑又跳的。

  就算蜜未抱著明,也不會在現實中做出這些動作;看到一個滿身肌肉的傢夥
做出這種事,蜜想,很破壞氣氛。

  明的幾句話,有時可能比性高潮還要來得讓他們印象深刻。

  在蜜關水龍頭之前,明低下頭,說:「帶我出去吧。」

  感覺到蜜的心跳加快,明繼續說:「就維持現在的這副模樣。」

  現在,即便外頭沒什麼人,也要罩上幻象,才能確保不會出什麼問題。

  明真的好色,蜜想,閉緊雙眼。

  若是身在夢中,蜜可能又會噴出不少鼻血;這次,可不會只是把腳掌都給染
紅,而是足以淹沒整間浴室、有如洪災那般的規模。她好喜歡明的主意,卻說不
出來;化為觸手衣,令身體的大部分結構都已經改變,可騷亂的熱流,還是會讓
胸腹之間變得極為緊繃。

  來到門口的兩人,抬頭看著煙灰色的天空。

  蜜瞇起眼睛,伸出雙手;下一秒,一對寬大的翅膀從肩胛下冒出;「喀唰」、
「囌嚓」聲響起,聽起來像是水龍頭被扭到掉下來;實際上,是不少肌肉和骨骼
瞬間形成;而明最多只是覺得背後一陣緊繃,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在
半空中。

  過不到兩秒,正冒出陣陣白煙的翅膀,已經可以上下活動;膚色偏白,而上
頭的細毛多為銀灰色,符合蜜的特徵。很壯觀,明想,雖還是有點像是從蝙蝠或
翼手龍身上摘下來的。

  蜜低下頭,說:「這對翅膀主要是用於控制方向,至於其他方面運作的細節,
還是得透過法術來維持。」

  像是重量,明想,曉得蜜是為了避免她反感,才沒說出這一項。

  蜜上次使用這個法術,距今已有好幾十年;主要是用於戰鬥,而她沒有對貝
林達使用過。

  「在這之前──」蜜說,使勁眨一下眼睛,「我也沒有載著一個孕婦的經驗;
雖可以保證不會有什麼意外,但速度實在──」

  又一次,明笑出來;瞇起眼睛的她,一邊低頭親吻蜜的左乳房,一邊說:
「我喜歡慢一點,這樣,我們在空中就才會有多一點的相處時間。」

  有超過十秒,蜜不僅無法控制呼吸節奏,也吐不出一句話。然而,明的陰道
又不時緊縮,令蜜的尾巴停止搖晃。咬著牙的兩人,全身上下一陣顫抖。

  差一點,蜜就要射出來了;即便她專注在飛行上,也不可能真把注意力從明
的身上轉移。

  以前,蜜可沒有那麼容易就高潮;這一陣子,她從明那兒接收到的熱情和關
懷,把累積在內心深處的大半枷鎖都給解除;身體感覺非常輕盈,內外的負擔甚
至比剛出生時還要少;空氣中帶有幾絲香甜,像是身處於一片花海中;連再平凡
也不過的心跳聲,也會讓她們聯想到風格陽光的進行曲。

  光是興奮,蜜想,可還無法帶來這些感覺;終於呼出一大口氣的她,知道自
己此刻究竟有多幸福;乾脆先閉上雙眼,讓腦袋為此時的所有感受進行隨意聯想:
對她們而言,「未來」就是一道充滿璀璨光芒的漩渦;雖不平凡,卻能安心探索;
之中的價值,遠多過於實體的財富;感到不虛此生,要得到這一結論,事先可得
掌握不少關鍵;只要有明陪在身邊,蜜想,這一切就不是不可能。

  目的地是森林公園,離住家沒有很遠;下了點雨,蜜想,運氣不是很好;沒
注意氣象預報,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失誤;就算讓明穿上觸手衣,還是會有超過一
成的雨水未完全擋下。

  而一直和明親熱,沒專心看路,所導致的結果就是偏離方向;皺著眉頭的蜜,
一邊扭著脖子,一邊說:「可能比預期中要晚十分鐘回家。」

  蜜在輕咳一聲後,咬著牙、慢慢往右轉。

  笑出來的明,很享受飛行的過程。即使她曉得蜜出錯,也不會出言譴責。

  而在起飛之後,還持續親密接觸,早就讓明的頸子以下都變得又濕又黏;不
只有汗水或雨水,還包括淫水和唾液;之中,大部分的淫水和唾液都是來自蜜,
只有一小部分是來自明。

  觸手衣的另一項缺點,蜜想,吐出舌頭;為避免導致明的皮膚發炎,子觸手
會負責清除大半;它們甚至能在過濾之後,又把水分送回明的體內。而不要幾秒,
觸手衣內又會變得黏呼呼;只要性刺激沒有徹底結束──或純粹只是她們時常在
腦中複習先前的經歷──,這些體液就會不斷冒出來。

  所幸,明也非常喜歡這種黏膩的觸感;抬高眉毛的她,除一直扭動四肢外,
還常常笑出聲;顯然是在仔細感受,而不是在掙紮。

  「像是被蜜的舌頭舔遍全身呢。」明說,閉上雙眼。過約三秒後,她雙手抱
胸;這樣,也等於她把蜜給摟在懷中。

  張大嘴巴的明,用舌尖舔舐頸子周圍的幾隻觸手;親眼見到子觸手穿過自己
的舌尖和嘴唇,卻不覺得痛苦;而當舌頭兩側出現一連串的冰涼觸感時,她睜大
雙眼,又笑出來。

  把薄荷糖給磨成粉末、塗在子觸手上,蜜當然可以這麼做,卻沒有;她不過
是和明的部分神經連接,試著玩一下操控味覺與觸覺的遊戲。

  從剛才到現在,也只有這一段,蜜對自己還算滿意;一些被她認為是不夠細
緻,甚至錯得離譜的地方,明也能夠樂在其中;不愧是最適合餵養他們的人,除
意志力要夠堅強外,包容度也是異乎尋常的高

  通常,一個人在思考到這裡時,腦袋會直覺性的使用「感謝上蒼」和「彷彿
是命運的安排」等句子;沒有宗教信仰的蜜,難免會對這些說法產生反感;刻意
使焦點從主角的身上移開,將功勞都歸咎於另一個物件,這種邏輯根本錯得離譜。

  很顯然的,除帶有宗教色彩外,這類思考方式可能還伴隨著政治目的;只是
它們早在人類的文化中以各式各樣的型態紮根,所以在多數時,沒有幾個人會覺
得哪邊不對勁。

  這種詭異的思考方式,怎樣也不可能合蜜的胃口;在一定程度上,那會把明
的優點都給忽略;而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會令觸手生物在過去所受的苦顯
得不那麼深刻;她甚至認為,連「緣分」一詞,也不該被視為是一種「設計」。

  既然是「尋覓」、「探索」與「爭取」而來的結果,那自身努力的痕跡,就
更不該被抹去;蜜相信,即使自己不是觸手生物的領袖,也絕不會忽略這一點;
都是一些既冗長又複雜的問題,但她就是會忍不住思考下去。

  明應該也為此煩惱過,蜜猜,豎起尾巴。

  很快的,蜜回過神;眉頭舒展開來的她,重新意識到自己現在和明的親密接
觸是有多誇張。

  源源不絕的幸福感,讓蜜的腦袋發燙;有好一段時間,她都拼不出夠長的句
子;平常,她也沒那麼容易就詞窮;但此時,她不僅腦袋發燙,心臟也像是快要
跳出來一般;心靈所受到的影響,真是不容小覷。

  論體能,蜜只輸給泠;平常,她即使是用盡全力奔跑,也不見得會像現在這
樣;這就是言語的力量,蜜想,愛不見得非要以術能的方式傳輸;身為餵養者的
明,在各個方面都稱得上是無懈可擊。

  為維持觸手衣內側的溫度,蜜不僅抖下多餘的水分,也在背脊和股溝等處加
熱;一點點的蒸氣和水花,令她們看來像是身處在小範圍的暴風雨中。

  「現在的蜜,很像是天使呢。」明說,滿臉笑容;背後的翅膀,時常會往前
拍,她無須轉頭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蜜也笑了,表情卻有些苦澀;其實,她覺得自己現在更像是幽靈或怪獸;若
沒有施展幻象,她們鐵定會上報,要不就是成為某些特定網站的討論焦點。現在,
也沒有任何鳥類敢靠近她們。

  是不受打擾,蜜想,深吸一口氣;雖然她其實很期待,自己能身在一堆小鳥
之間;那樣雖然有些吵──可能還有些臭──,但畫面顯然更為協調,明也能更
開心。

  「好舒服。」明說,伸長脖子。舔濕嘴唇的她,再次開口時,稍微降低音量:
「一大早就做愛,是有點不應該;不過,我就早期待能夠如此。唉,這樣的身體,
真的好色──」

  「滿足明,是我們的義務。」蜜說,語氣和表情皆正經;和過去一樣,身為
最年長的觸手生物,從頭到腳都充滿嚴肅的感覺。然而,才過不到兩秒,她就當
著明的面笑出來;因為太過興奮,沒法繼續偽裝下去。

  不在控制之內,很自然而然的笑;已經很久沒這樣了,蜜想,耳朵豎直;多
多少少的,會讓她感到緊張;然而,正因為沒有一絲矯飾,令她的笑容與笑聲都
比前些時候要來得更像少女。

  終於,蜜對自己感到非常滿意;至少,沒有哪處顯得突兀,讓她內心的掙紮
遠比前些時候要少些。

  呼出一大口氣的明,被蜜抱在懷裡。明一邊用額頭磨蹭她的下巴,一邊說:
「和蜜在空中飛翔,感覺就跟作夢一樣。」

  邊飛邊做,明想,輕咬雙唇;從剛才到現在,蜜的主要觸手都沒有抽離;還
在原來的位置,並隨著翅膀的拍打而影響脈動;緊貼陰道,與子宮口黏在一塊兒。

  「晚點降落時──」明說,低下頭,「我們還要在有很多樹和草的地方做喔。」

  選擇森林公園是對的,蜜想,馬上說:「其實,能像現在這樣和明一起飛翔,
也是我夢寐以求的。」

  為了讓明對此刻的情景更感到害羞,蜜故意不提到與性有關的事。

  現在,明想,算是背後位吧?用這種姿勢迎接晨光,感覺好像比其他時候還
要更容易受孕。

  蜜也很開心,卻垂下耳朵;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麻煩的物件:常情緒低落,
卻不願意主動說出內心的煩惱;放任距離感增加,只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比實際
上更堅強;沒勇氣撒嬌,又不願意暴露出脆弱的一面,因此老表現得像是不解風
情;然而,明不但沒嫌棄她,還總是在幾下簡單的接觸後,對她產生極為強烈的
渴望。

  多麼的堅強,多麼的了不起;人類的色欲,當然可能是源自於一顆善良的心;
這樣的靈魂,已稱不上純真;即便如此,之中卻仍帶有一種比水或空氣都要來得
透明、輕盈的感覺;到底該怎麼描述呢?蜜想,在人類的文化中,鮮少人會用
「澄澈」這類字眼來形容色欲與淫行所產生的舒暢感;但若不是自骨子裡感到幸
福,他們也不可能去積極追求。

  這種留白,或許是必要的;不畫出形狀,也不點出軌跡;蜜承認,這樣對初
學者實在不算友善;可有些大禮,本來就只能讓心人來發掘。嚥下一堆口水的她,
鼻子又使勁呼氣;即便沒有快速抽插,光憑明的言語攻勢,蜜所受到的刺激,就
相當於近百下的陰道吸吮。

  沒有一絲罪惡感,蜜想,無論是對貝林達,還是對其他人;雖然,腦中常浮
現「背叛」、「獨佔」和「玷汙」等字眼,卻好像只是為了調味。

  令眼前的場面變得更加重鹹,蜜想,臉頰發燙;到頭來,她的確是和絲沒差
太多,或許還更過分些。

  若良心真發出嚴厲譴責,那可是會很不好受的;胸腹深處像是遭受重擊,主
要觸手難以徹底充血;內心完全不掙紮,聽來好像有些不應該;可在這種全然無
負擔的狀態下射精,感覺也最好;思考到這裡,蜜不僅耳朵並在一起,連尾巴也
變得筆直;不打算再忍耐的她,故意讓射精時間提前。

  濃厚的精液,直接射向子宮口;緊縮的肉壁會攔截大半,但還是有不少是在
撐開子宮頸後,直接落到胎盤附近;這種不下於使勁舔舐的衝擊,不會給露帶來
傷害;還未停止射精的蜜,趕忙解釋:「這些精液、嗯哼、就算沒法全部排出來,
也能夠、呼、成為明的養分──」

  明先是稍微抬頭,再舉起雙手;瞄準蜜的臉頰和下巴,以手掌心往前畫圈;
藉著這個簡單的動作,她向蜜表示:自己很放心。

  很快的,蜜點一下頭;閉緊嘴巴的她,除想到自己現在離露有多近外,也意
識到目前的畫面是有多離譜;一位即將臨盆的孕婦,正被一隻年長的大型犬硬上,
還做到雙方都高潮。

  當然,是不會被閒雜人等看到;而試著以某些旁觀者的角度來思考,蜜想,
還真好玩!嘴巴微開的她,故意在腦中加入各種過份的想像,逼自己的良心有所
反應;聽起來不怎麼理智,可在事後,整體的感覺會更加豐富;她承認,這種心
理,就是一般人所謂的「賤骨頭」。

  然而,在確實感到一陣陰寒與酸疼的同時,主要觸手卻反而迅速變硬;這一
下,蜜想,也許短時間內都無法軟化;即便射精結束,也和射精前半秒──甚至
射精時──一樣。

  眨眼間,明的子宮口已經徹底被精液包裹;有更多精液,是倒灌至陰道外;
觸手衣擴大一圈,讓明看來像是穿著不只一件皮草;蜜在回過神後,讓子觸手與
透視法術結合;下一秒,她們不僅可以看到肚皮底下的景象,也能感覺得更清楚;
在一片乳白之中,微血管的存在竟是那麼的顯眼;有幾絲血紅混入,令攖紅看來
是那麼的纖細;浸泡和擠壓是如此自然,好像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非常的濃鬱,
還混有一些抽插時帶入的泡沫;比粥還要稠,重量或許還超過同等體積的脂肪;
要是全部凝固,搞不好可以形成一個不小的雕塑;外型不規則,但非常可口。

  論精液溫度,蜜是比其他人要來得高;多至少兩度,但也不到非常燙的地步;
明已有多次經驗,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儘管如此,在被灌滿的頭一秒,明從腰側到頸子,還是會被一陣又一陣的酥
麻感給弄到顫抖

  幾乎同時的,蜜從肩膀和膝蓋也變得有些僵硬;幾乎是完全不動,好像被凍
住了。

  原來,精液在碰觸到子宮口的瞬間就完全凝固;喜歡在這一段多來點挑戰的
蜜,沒有使用令精液塊化開的法術;觸手末端和子宮口就會這麼黏在一起,只能
讓周圍的一點泡沫滑過;無法被淫水稀釋,感覺還真像是整個陰道都被固定住;
其實也不怎麼難受,更沒有什麼危險性;只是,明想,少了點變化。

  都已經令對方高潮了,卻還期待更多,這樣實在不體貼;滿臉通紅的明,試
著抹去腦中的妄想;這時,一些精液囊自觸手衣內冒出;有大有小,多數都黏在
一起;有些極為堅韌、充滿彈性──好像無論是使勁去捏,甚至用牙齒去咬,都
無法弄破──也有些就像是煮太久的湯圓那般,非常軟爛──就算放著不管,也
會自行塌陷、散開──。

  而在這些球狀的精液囊之間,也有些不均勻的精液塊──像是被搗碎的豆花,
只是味道更加濃鬱,質感也黏膩許多──,它們在彼此碰撞、擠壓的過程中,會
隨著一點空氣發出「吱咻」、「嘶啦」等聲響;兩人隨便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
產生不少泡沫;這樣的話,不僅是皮膚,好像連毛細孔深處都會被精液給灌滿。

  好下流,明想,額頭冒汗;平常,都是她把觸手生物的身體內外給染白。每
一次,她都會有些罪惡感;喜悅或許會沖淡一切,但那種良心被掐到淤血的感覺,
事後常難以迅速歸零;當對像是絲時,胸腹深處更是會瞬間緊縮。不過,在那同
時,一波波溫潤的幸福感,也會直接從陰蒂沖過喉頭;正因為夠過分,那種進展
才能稱得上是「飛躍性」的。

  不過是把一般人都熟悉的高潮給變得更加誇張,卻好像連預想之外的成就也
一併獲得;有這般的感受的明,好像生來就該挑戰這種事。如今,她身上的精液
雖是來自於蜜,可也正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令蜜的體內多處都沾染精液;不單
是肌肉纖維,連骨骼和內臟都沒漏掉。

  雖然觸手生物的器官都是為了模擬人類的生物機能──本身的存在是為了裝
飾,而非維生──可一下有超過半數的臟器都被精液包裹,感覺又更加超過;一
開始,明注意到的,是自己又像是脖子以下都浸泡在精液池裡;而把蜜也拉進來,
兩人又都是在清醒的時候面對這一切;的確,是比泠那次要刺激許多。

  這只表示,在不久的將來,明會讓泠在造出精液池時,仍維持清醒;可泠耐
不住她的陰道吸吮,而要裝滿整座浴缸,至少得是兩次射精的量;把兩次射精的
間隔拉長,是可以避免他融化;可若要讓刺激度濃縮,那最好是在一次做愛的時
間,就造出精液池。

  這問題有不少方法能解決,明想,像是替泠裝上那兩個類似睾丸的東西;聽
起來有點離譜,希望不會讓他覺得心裡難受。

  如果讓絲、泥和蜜都加入,那精液池的規模就必然會增加;最後的結局,或
許是明和多位觸手生物都泡在精液池裡。

  好像很有趣,明想,雖鐵定是非常不均勻;除非花時間攪拌,否則那質感一
定比五穀雜糧粥還要複雜;不僅突顯出每個人的精液顏色差異,味道也會變得很
雜;那畫面也非常不道德,事後,他們搞不好會狠狠吐槽她。

  品味太糟,會稀釋浪漫的成分;明曉得,卻仍覺得,總有一天──也許就在
兩周內──,自己會令剛才浮現在腦中的那些畫面都一一成為現實;和其他離譜
到家的目標一樣,她不打算輕易放棄。

  而竟然在降落前,就讓蜜射出來;這可不簡單,明想,很為自己感到驕傲;
後這一邊輕咬雙唇,一邊令兩邊嘴角大幅度的上揚。

  在空中高潮,這一段帶有夢境色彩的經歷,讓兩人的陰蒂和乳頭都硬到發疼;
晚一點,肉室內的其他人在得知這項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明真好奇。而她也
不是真的是以給蜜帶來困擾為樂,所以,在得到蜜的允許前,明不會主動公佈。

  或許,蜜會主動分享,還不見得是在明離開後才如此。

  對觸手生物來說,與餵養者的對話也是一大重點;既然如此重要,就不該是
秘密;此外,越是難為情的事,就越是不想隱瞞;聽來有些離譜,明曉得;然而,
像這種社會主流看法相違背的事,往往也最對她的胃口;「誠實」與「分享」,
這兩項不但是她這陣子常強調的,也是她喜歡和他們互動的原因之一。

  把頭抬高的明,一邊以頭頂磨蹭蜜的下巴,一邊說:「新紀錄喔。」

  這下,換蜜羞到想要大聲尖叫;這種反應,她想,雖極為自然,但考量到自
己現在的外型和年紀,不協調的感覺仍是太多了。

  過約兩秒後,蜜選擇吐出「嗚鳴」聲;像一隻狗在悲鳴,這種模仿,她可熟
練得很;而無論是成犬還是幼犬,聲音都可以很尖。明聽了,還真感到有些心疼;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好幾波熱流擴散至她們四肢末端;心跳再次加快,多處充
血也逼近極限;高潮後的疲憊與性欲降低等問題,好像從未找上她們。

  過約兩分鐘後,重新睜開雙眼的蜜,試著轉移明的焦點:「我們就快到了。」

  「不急。」明說,把鼻子以下都埋在蜜的胸毛中,「像現在這樣,也非常舒
服,感覺就像是待在蜜的子宮裡呢。」

  「嗯──我認為,明的子宮一定更加舒服。」蜜說,鬍鬚和耳朵都上下搖晃。

  明把頭壓得更低,說:「我產下露後,蜜可以第一個進來喔。」

  「我、這──」嘴巴微開的蜜,慢慢抬高下巴;先是因為過分開心,而不知
道要說些什麼;接著,她又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蜜在輕咳幾聲後,繼續說:「我可以排在絲的後面!」而看看剛才的情形,
她覺得,自己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在壓縮的過程中射精;當然,是不會給明的身體
帶來多少負擔,但那樣的景象實在非常誇張。

  瞇起眼睛的明,笑著說:「蜜進來的過程,我可以用攝影機拍下來嗎?」

  垂下耳朵的蜜,再次閉緊雙眼。

  也許,明不會真的那麼做;而即使她來真的,蜜也不會阻止;這興趣聽來還
算合理,雖然肉室裡有更方便的功能。

  其實,聽到明這麼說,蜜不但不生氣,還有些高興;可隨之而來的難為情,
真的會讓蜜屏住呼吸;除臉頰好像快要起火之外,連意識都差點被熱癢感給奪去,

  說到拍攝,難免也會讓蜜注意到:這陣子,自己的糗態,總是讓大家印象深
刻;在肉室裡──除了露以外──的人,都會記得這一切。

  往後,蜜無論是在壓縮的過程中高潮,或是一個不注意就呼呼大睡,都會比
其他觸手生物還要來得更容易被放大檢視;又或者,她努力在明的子宮禮保持清
醒,卻在不久之後,因為太仔細欣賞明的卵巢,而忍不住手淫──這一招,其他
觸手生物可還不見得會──。

  身為領袖,卻表現得如此離譜,真的是有失尊嚴;然而,蜜在描繪這些不道
德的畫面時,也真的會感到非常愉快。想當初,肉室裡的多數規矩,還是由她定
下的:

  儘量避免不必要的術能浪費,除非是面對那些願意親近他們的人。

  在這些人之中,有些或許只會與他們短期來往,也許稱不上是同伴或朋友;
而餵養者,就極有可能是在那些願意和他們長期來往的人之中。面對這些個性特
異的人,除記得要顧及到禮貌,最好還提供一些適當的服務。

  餵養者可能改變喜好,或者有特殊偏好。無論如何,觸手生物都必須學會適
應。

  觸手生物之間,要儘量和平相處,不輕易起衝突;在遭遇困難時,要儘量相
互幫助,絕不輕易拋下任何同胞;但是,若有益於全族,那個人的犧牲也算不了
什麼。

  大部分的主旨,都是為了節約術能,以及隨時準備迎接餵養者的到來;沒使
用多麼複雜的修辭,蜜想,畢竟是要連腦袋退化後也還能記得。

  還有更多和餵養者有關的段落,而蜜卻不打算一一回想;因為,在明的面前,
那些規矩都顯得有些過時;即便基礎原則還是很重要,風格卻已不是那麼的嚴肅;
至少,蜜想,不會到一個快讓人感到窒息的地步。

  明不僅真的愛他們,還是個善解人意、又具有足夠毅力的孩子;在任何時代,
像她這樣的好人,都是極為希罕的──「究竟有無存在過?」蜜甚至問過這個問
題,而當時,泠也只是聳聳肩──。

  長久的等待已經結束,如今,他們所擁有的,可是比原先期待的還要更多;
由於實在太符合理想,有好一陣子,連蜜都有些不敢置信;以為自己終於發瘋,
開始活在幻想中;而既然已經如此富足,那就該把重點放在如何回饋上;每每意
識到這幾點,都會讓蜜感到非常放鬆。

  除能量足夠之外,餵養者的身體也非常健康;年輕一代的表現又還算不錯,
蜜想,豎起耳朵;不過才幾周的時間,絲和泥的內心成長尤其令她感到驚豔;看
來,即使繼續擔任領袖,也沒有理由再緊張兮兮的;可以更放得開,也可以表現
得比以往要更自由一些。

  這表示,就算有不少同伴在旁邊觀看,蜜也要盡情的扮演「寵物」和「小孩」
等角色;接著,再與「朋友」、「愛人」等元素進行結合,要儘量做到完美。

  聽起來很丟臉,但沒問題,因為新的時代已經到來;這一點,他們在過去已
嘗試描繪太多次。所以難免的,他們曾有好幾次在一覺醒來後,懷疑自己是否身
處在夢境忠;但如今,他們從明那兒所得到的愛,是無庸置疑的;而最能把握住
當下的方法,就是盡全力去享受。

  或者,蜜想,要更直接一點;實際上,她最想大聲說出來的是:越丟臉越好!

  雖然,在這過程中,蜜難免會想到貝林達;一波波尖銳、多折的酸疼,湧過
心窩和喉頭,是很刺激淚腺和汗腺;到那時候,蜜會儘量沉浸在當下的幸福之中,
把悲傷沖淡;這不難,因為明總是那麼的溫柔;如果真的壓抑不住,明也會把她
抱在懷裡。

  何與此景相違背的情形,已不需要再去假設;不用擔心,蜜想,可以自己托
付給明;而說來實在很難為情,最讓蜜期待的,是自己被一連串的犯規發言給徹
底攻陷;有明在,這部分自然是不會少的。然而,還有另一些細節,讓蜜覺得難
以啟齒的;就算進到明的子宮裡,也要讓自己的投影盡情伸展;在明的背後、懷
中和頸子周圍打滾,蜜想,就以自己小時後的模樣,太完美了!

  在這同時,蜜也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變尖一些;感覺較年輕,也較符合她的
本性。基本上,無論是她的聲音還是外型,明從沒嫌棄過;即使有被嚇到,也是
關心她內外健康的成分居多。

  對於蜜的選擇,明可以再多遷就一些;雖然一下變得太過幼小,可能會讓明
有些罪惡感。

  那樣也挺不錯的,蜜想,笑容變得有些尖銳。吐出舌頭的她,尾巴動得非常
快;幾波亂流,自她們的身後迅速飄離;一片極為模糊的扇形區塊,簡直和蜂鳥
振翅有得拚。

  已經興奮到極點的蜜,不僅沒讓自己的表情維持僵硬,口鼻還使勁哈氣;在
明的面前,不需要那麼守規矩;這一點,蜜清楚得很;然而,一陣抽痛還是從心
底翻起,落入腰臀之間。

  又一次,蜜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實在很醜。

  即便明把頭抬高,能看到的部分極為有限;可光透過聽覺和觸覺,她應該也
能在腦中拼湊出蜜現在的模樣;也許,那些存在於想像中的畫面,會比實際上看
來更糟糕;並非不可能,特別是部分聲音還藉由子觸手傳導,聽起來就很噁心。

  想到這裡,蜜真的考慮要把頭給藏起來;可以先讓五官分開,令整顆腦袋都
化為衣領和披肩就行;在展開全身之後,這個步驟就變得非常簡單;算是非常基
本的法術,也是她化為觸手衣的關鍵。然而,她卻要到現在,才想起自己有這個
法術可用。

  都是因為忙於幻想的緣故,蜜承認,垂下鬍鬚;以前,她可不會這樣;雖沉
浸在幸福之中,可過分散漫,會令眼前的美好時刻出現瑕疵。

  就在蜜已準備好要收起腦袋的時候,明把頭抬高、嘟起嘴巴,說:「親親。」

  好害羞,蜜想,豎起耳朵;差一點,她又要因為興奮而全身發抖。

  在重頭戲來臨之前,不需要吻得那麼深;一開始,兩人都是這麼想的。然而,
明卻在碰觸到幾根鬍鬚的瞬間,就張大嘴巴,含住蜜的口鼻,讓後者睜大雙眼,
發出「嗚呼」、「噗嘶」等聲音。

  「抱歉。」明說,輕舔雙唇。使勁眨一下右演的她,承認自己剛才不是失誤,
而是在故意惡作劇。

  像這樣增加嘻鬧成分的做法,蜜不會不喜歡;正好相反,她愛得要命;除感
覺更加年輕之外,好像還可以做到更多。

  剛才,蜜正是為了讓明緊張,才故意發出好像呼吸困難的聲音;在脫離明的
嘴巴後,蜜把頭往左偏。

  下一秒,也同樣張大嘴巴的蜜,迅速伸長脖子;她的兩排牙齒,比人類或尋
常的犬科動物都要來得魄力。

  明的下巴、口鼻和臉頰,都被蜜給含在嘴中;前者假裝掙紮,還配上以雙臂
擠壓乳房的動作;和後者比起來,色誘的意味顯然大於一切。

  舌頭相互點弄,不漏掉舌底、硬顎、牙齦與口腔內壁,甚至還在每個齒縫間
撥動;吻得這麼深,讓明和蜜都忍不住閉上眼睛;過約兩分鐘後,她們真的感覺
有些呼吸困難;慢慢把舌頭移開,用鼻子深吸一口氣;接著,再舔舐對方的嘴邊,
把周圍的唾液都儘量清乾淨。

  就是要這樣過癮,明想,輕舔蜜的鼻子;在不知不覺中,森林公園已來到腳
下,她們都等不及要降落。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4 21:45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81~82)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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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81

  公園裡,已經有一些人,大部分都上了年紀,女性居多。

  一台擺放於石凳旁的收音機,正吐出缺少層次感的聲音。現場的人,有不少
都沒在聽;要伸展四肢,只需觀察站在自己周圍的人;要能夠在差不到半秒的情
形下做出一樣的動作,對那些不是第一次參與的人而言,不是件難事。帶頭的,
也只要求每個人都有動到;整體是否規律、完整,並不是最要緊的。

  蜜低下頭,說:「我們得進到更深處。」

  不用進到樹林裡,只要離開大路,就幾乎見不到人。

  越是接近中央,就越是缺少維護;垃圾不多,但草未修剪,已經快超過人的
腳踝;這不是什麼大問題,蜜想,丟下一些肉塊,就能組成硬度恰好的墊子。它
們只需不到十秒,就能夠徹底紮根;一堆紅色系的生物組織迅速伸展,很像是恐
怖片內的場景;然而,在晨光的照耀下,它們看來也有那麼點類似花朵綻放的過
程;機能性無法像肉室那樣完整,但至少,可以讓她們等下仰躺的位置乾淨些;
至於那些蚊蟲,用一點簡單的法術便足以徹底驅趕。

  要追求安全和舒適,就不能讓環境過分安靜;最好也別破壞附近的生態,所
以在面對那些體型比昆蟲還大的野生動物時,不用消除自身的存在感;只要牠們
選擇保持距離,蜜想,就足夠了;這類不愉快,得維持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一但把目標換成那些反應單純的生物,幻術的運作邏輯,反而會需要設計得
比針對人類時要來得複雜;影響的範圍不小,持續時間也不短;不是隨便一個召
喚術士都會使用的法術,使用到的術能和術素,遠比點火或保養傢俱都要來得多;
而和治療身體時所需要的量比起來,眼下的消耗根本就不算什麼。

  蜜先是曲起膝蓋,再使勁伸展雙翼;接著,她使出一個帶有橘色光環的法術;
當光環自兩人的身邊消失後,周圍的氣流就變得更加密集。

  將翼首微微抬高的蜜,慢慢的,帶著明降落。在碰觸地面後,應該要跑一小
段距離;握緊雙拳的明,已準備好迎接衝擊。不過,她們接下來所感受到的,還
是與一般人類使用降落傘的過程差非常多;落地的瞬間,幾乎沒有聲響;感覺比
羽毛還要輕盈,好像是踩在一堆泡泡上;由此可見,蜜所使用的法術,帶有一點
反重力成分;且是在距離地面相當遠的時候就開始運作,明想,呼出一大口氣。

  降落的速度不快,每一段都非常和緩;而在她們腳掌完全平貼地面的下一秒,
身體也會往上飄浮;這一下的上升,距離至少有一公尺;動態不強烈,很像是在
水中彈跳。

  接著,為避免撞到明的肚子,蜜瞬間轉身;過約十秒後,她們再次接觸草皮;
是以背部著地,還往後滑了一小段距離;景色變化相當豐富,讓明和蜜都睜大雙
眼。

  位於稍遠處的草皮,昨天中午才割過;現在,已喪失大半香氣,但還是能為
空氣添上幾絲清甜。深吸一大口氣的兩人,覺得全身舒暢。

  在蜜的背後,黏有幾團不過拇指大小的肉塊;它們一碰到地面,就有不少反
應,只是因為身在毛髮堆裡,而幾乎未發出任何聲音。

  從頸子到腳底,明想,與觸手衣磨蹭的感覺,是如此的紮實、密集,又不失
溫和;而一邊感受肉塊的動作,一邊看到身後的草地被一片猩紅色給覆蓋,讓她
再一次大笑。

  場景多變,無論是聲音還是觸覺,都充滿驚奇;通常,一個年輕女孩在面對
這一切時,應該要感到極為不安才是;而身在蜜的懷中,明想,可比自己走路還
要安全。

  落地後不到十秒,蜜就收起翅膀;觸手衣多處裂開,湧出許多細長的觸手。
它們一邊發出黏膩的「吱嘶」、「嘎啵」聲,一邊慢慢脫離明的身體。子觸手的
動作最慢,也最難察覺;即使是蜜,也必須得瞇起眼睛,才能看到它們在半空中
揮舞的模樣。

  明一邊呼氣,一邊伸直手腳;先是觸摸,再使勁按壓;確定周圍的肉塊的面
積夠大,也都夠紮實後,她才朝左側躺。

  此刻,蜜正從單薄的觸手衣,變回肌肉發達的狼人。

  在觸手堆中,蜜的骨骼和肌肉必須重新構成;「吱嚕」、「嘶噗」等聲音漸
漸變小,這表示大部分的觸手都已融化;轉眼間,她的身體看起來又和先前沒兩
樣;與觸手衣不同,皮膚底下的皺摺,由密度較高的組織取代;最終,所有的重
要器官,運作的方式也都和人類差不多。

  儘管之中有一大部分不過是模擬,蜜想,慢慢伸展一下四肢。過約三秒後,
伸出雙手的明,把蜜給擁入懷中。

  原來明早在蜜變化完成之前,就轉過身來。此時,面對面的兩人,無論是心
跳還是呼吸節奏都差不了太多;畢竟剛剛還連接的那麼緊密,明想,舔濕雙唇。

  蜜一邊嗅聞明的左耳背,一邊說:「剛才的過程,明還習慣嗎?」

  明慢慢點一下頭,說:「被大量的觸手穿過身體,感覺好像連毛孔深處都被
徹底清潔。」

  蜜把嘴巴放在明的髮絲間,說:「子觸手一但開始運作,連骨頭和內臟都不
會放過;雖然無害,可我一直無法徹底控制。明,你真的不會覺得我這樣很噁心
嗎?」

  「蜜才不噁呢。」明說,稍微提高音量,「在那一段過程中,我只覺得非常
舒暢。不過,對於蜜,我常會感到很不好意思。畢竟啊,我只負責享受,而你才
是一直出力──」

  蜜以鼻子輕點明的嘴巴,在呼嚕聲響起後,後者的話不得不中斷。對蜜來說,
那一點付出根本就不算什麼;而比起用言語解釋,突如其來的深吻,顯然更能表
達自身的想法。

  頭幾秒,蜜確實表現得過於激動;深吸一大口氣的她,一直伸長脖子。差那
麼一點,兩人的牙齒就要碰在一起;而稍微改變角度後,卻是蜜的鼻子與明的額
頭腦袋輕輕相撞。

  過快五秒後,垂下耳朵的蜜,曉得自己該放慢節奏;先淺一些,感受明的嘴
唇;偶而,她會舔到明的鼻尖,明的舌頭也會碰觸到她的幾根鬍鬚.

  等到兩人的下巴和臉頰都已磨蹭超過十秒後,明舌底的唾液才都被蜜給吞下
肚;前者努力舔舐後者的牙齒,後者則又試圖舔過前者的舌根。

  明有點喘不過氣,先收回舌頭。

  回過神的蜜,發現自己這次表現得實在很粗魯。正當她準備開口說抱歉時,
明輕輕含住她的鼻子。

  「啾」的一聲,明吻得很快;力道沒很大,也沒用上舌頭,卻差點讓蜜打噴
嚏。

  明一邊笑,一邊慢慢往左翻身。「落地時雖然平穩,不過啊──」

  瞇起眼睛的明,把雙手放在肚子上,說:「在靠近橫隔膜這邊,多多少少還
是會有一些衝擊感呢。」

  畢竟,在反重力法術的影響下,露也會往上翻;即使有子觸手幫忙,從開始
到回穩,也要花不只五秒;不只有子宮,連腸胃和肝脾等也會很有感覺。

  蜜聽完後,有些緊張。明的嘴角持續上揚,顯然完全不覺得剛才的那一連串
感受有何不妥。

  「露沒有抗議呢。」明說,一邊摸自己的肚子兩側,「真是個好孩子。」

  滿滿的母性光輝,自明的嘴角和眼尾中湧出;蜜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卻
還是會忍不住瞇起眼睛;後者在仔細欣賞的同時,主要觸手又充血到極限。

  難以避免,蜜想,屏住呼吸。鬍鬚豎直的她,兩腿並得非常緊。這些動作,
明全都看在眼裡;有超過十秒,她很想用腳背去磨蹭蜜的兩腿內側;但像這類帶
有太多暗示性的挑逗,應該是用在開頭,而非氣氛正熱的時候。

  還是保守一點吧,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蜜呼一口氣,說:「還是清潔後
再──」

  「不,」明說,抬高雙手,「直接開始吧。」深吸一口氣的她,輕輕摟著蜜
的頸子。

  在經歷過那一段飛行後,明幾乎是從頭到腳都變得極為黏膩;蜜的精液,又
加上兩人的汗珠、唾液和淫水;在仔細混合後,就不那麼容易從身上流下,簡直
比沐浴乳還要能夠抓附肌膚。

  抬高眉毛的明,故意讓雙腿並在一起;先試著用些簡單的方法,營造出一點
嬌羞的感覺;過約五秒後,她再慢慢打開;在晨光和陰影間,牽出數條混濁絲線;
因為不太輕盈,中段常垂得極低;由體液中最濃稠的幾段構成,幾乎不是透明的。

  明希望能在這種情形下,和蜜做愛;感覺更為色情,而蜜也不正是因為對眼
前的畫面有所期待,才沒在落地之前就幫明清理乾淨嗎?後者明知這一點,卻故
意說:「我希望能省略清潔的過程,只要蜜不嫌棄的話。」

  嫌棄?怎麼可能;是覺得明髒或醜嗎?蜜想,體液的來源都清楚得很;而來
自明的部分,看來就是美味到了極點;被觸手連續攪拌,還在打入不少空氣的同
時,又故意維持不均勻感;每一階段都很花功夫,必須好好品嚐,不能浪費。

  雖符合蜜的喜好,但難免的,會讓明覺得不透風;因此,在化為觸手衣時,
她讓子觸手來負責協助明的皮膚呼吸。

  要說真正會讓她們頭疼的,是都市里的氣味。幸好,兩人都起得很早,上班
的人潮還未聚集。

  而高空的氣味分子,蜜想,又比靠近馬路的區域要來得清新。過不到幾秒,
她舔一下鼻子,說:「那麼,我還是要在做到底之前,把這些美味的液體全吃光
喔。」

  明又笑出來,曉得阻止不了蜜。

  在明的全身上下,薄霧般的熱氣,已冒了好一陣;那些黏稠的液體除變得有
些涼之外,蜜想,還失去不少水分:先透氣,確保毛孔健康;為使味道徹底聚縮,
得把一些留到最後。

  蜜覺得,明現在的樣子,也是美到極點;在水分減少後,糖漿般的光澤,一
下就變得有如綢緞一般;然而,這種的柔中帶韌的觸感,可沒法以缺少生命的物
質來呈現。

  在脫下觸手衣後,明的毛孔幾乎全數張開;更多好聞的氣味冒出,彷彿瞬間
跌入大片的花海中;現在,蜜不只是鼻子,連所有的次要觸手都發出嗅聞聲。

  在同年齡的女孩中,明可能會被形容成是極為高大,甚至過於壯碩的;然而,
在蜜和泠眼中,明仍算得上非常嬌小──甚至極為纖細──的。

  現代的男性──不分年齡層──,普遍較喜歡更瘦、更矮一些的;這種審美
觀,蜜想,在一個半世紀前就出現了;想替美人配上好看的衣服,此為人類的天
性;即使是在未開化的時代,女孩子也特別難以抗拒。

  以衣架子來形容美人,雖不是什麼高級的修辭,卻也在人類的文明世界中持
續了好一段時間;當人們接受這類邏輯後,好像就真的會在潛意識裡,把某些對
象當成幾根鐵絲那般欣賞;這種狹隘、不健康的審美觀,居然能在文明社會中佔
據主流地位。真的,蜜在怎樣對人類有好感,也沒法喜歡這種風潮;事實上,一
但流行往太過離譜的方向邁進,也沒有哪個觸手生物能夠接受。即便早有人對此
表示反對,也無法迅速改善;人類是如此複雜,這一特質,使得惡習或劣性也都
難以在幾年之內解開。

  然而,在認識一個人時首先不針對內在──甚至在日後又盡全力跳過──,
這幾乎是難以避免的;畢竟對多數人來說,外貌的美,是最難以忽略的。為了能
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認識彼此,人類也傾向於複制那些較常見的觀念;這導致一些
極糟糕的欣賞角度,像病毒般蔓延。

  讓觸手生物都很難想像的是,明的外表已是如此美麗,卻只能吸引極少數的
人;在和他們接觸之前,她曾談過一場壽命極短的戀愛;之中的開頭和過程都非
常潦草,結尾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以上資料,全得自絲的觀察;好像沒有哪一段能稱得上是有品質的,蜜想,
男方也只和明有過一次接吻;還幾乎是擦過,沒好好品嚐;多麼膚淺,他會後悔
嗎?

  多年之後,他憶起這一段時,否覺得自己實在太浪費?

  現在,即便他想回頭,來不及啦。也幸好,那傢夥不懂得欣賞;現在,明等
於將全身上下的第一次,都獻給了觸手生物;知道這一點,還是會讓蜜感到非常
興奮。

  雖然,擁有處子之身,不是成為餵養者的必要條件;抗壓性高、身心都夠健
康,又擁有特異的審美觀、人生觀,才是最關鍵的;即使明先將身上各處的第一
次都獻給其他物件,觸手生物也不會介意。

  但果然,蜜想,還是要深吻,才配視為是初吻;她是真心為絲感到高興,這
一點,泥、露和泠也是一樣的。

  此外,讓觸手生物來滋養明的身心,遠比把她獻給其他內在更難掌握的物件
要來得放心。

  從此以後,由觸手生物來負責明人生中的所有重要段落;曾有那麼一段時間,
蜜會為此感到不安;現在,他們都只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美妙了。

  低下頭的蜜,在舔舐明的鎖骨時,會故意讓舌頭發出「嘶哩」聲。明懷胎將
近十個月大的肚子,也自然吸引蜜的目光;如此性感,卻好像比花苞還要柔嫩。

  雖然,明已醒來超過半小時,卻還是半睜著眼;連呼吸都放慢的她,能夠給
周圍帶來一種朦朧的美。而蜜越是沉浸在其中,就越是容易感到不安;雖然明在
面對蜜的挑逗時,還是很積極迎接;挺胸或開腿等動作,由孕婦做出來,也不會
顯得太不協調;只是,蜜想,這樣好像是在傷害明;人類終究比觸手生物脆弱,
而他們從她那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這類擔憂,往往會聽到因為明的笑聲,而迅速瓦解。配上更多的撫摸,以及
心跳;無論是內還是外,明沒有一絲虛假的成分,連一點勉強的感覺都沒有。收
回舌頭的蜜,把雙手伸向明的屁股。

  此刻,明也發現,自己內心的喜悅,遠第一次做愛時還要來得強烈。一開始,
她難免會有不少擔憂;倒不是擔心自己的體能,此外,她對未來的期待,也徹底
壓過尋常人應有的不安和悲觀。

  主要是怕惹蜜生氣,明想,和觸手生物的大家長見面,當然會緊張得要命;
而在有了足夠的認識後,兩人對於眼下的選擇,自然都是更有自信;胸中的緊張
感,遠比前幾次要來得少;由理智來輔佐愛情和性欲,直接面對所有的問題;雖
然很花功夫,但結果總是再理想也不過的了。

  當幸福感如海嘯般襲來時,貝林達很容易從蜜的腦中缺席。可是,在很久以
前,蜜就曾發過誓:到了這一刻,自己應試著想像貝林達提出下列問題:「蜜,
現在的你,開心嗎?」

  非常開心,蜜想,無庸置疑;明的努力,他們全都看在眼裡;不提其他的,
單論心靈交流的深和廣,就已超越所有觸手生物最初的想像;在明的眼中,也許
還存有不少改進空間,可對蜜來說,真的可說是無可挑剔。而這也不表示,明若
沒做這麼多,蜜會一直陰沉下去;早在確定找到餵養者時,多數觸手生物所感受
到的幸福,就已逐漸為蜜帶來正面影響。

  確實,明的關懷,讓蜜更快擺脫大部分的陰影;非常的舒坦,無須付出任何
代價;透過酒精,蜜想,可無法獲得像這樣的效果。

  接下來,貝林達應該要問:「蜜,你覺得以後的日子會更加幸福嗎?」

  未來,他們和明相處的時間還長得很;後者的態度和表現,都經得起考驗;
這有一部分,或許得歸咎於天份;事實也證明,一個人用不著累積幾十年人生經
曆,也可能比蜜有領袖氣質。

  然而,蜜想,在現實中,貝林達可不會問那些問題。

  在多數時候,貝林達都極為沉默;常常食欲不振,也不愛起身活動;在送走
親弟弟之後,光彩和活力就從她的身上消失大半;雖然,她常一個人看著天空,
卻很少傻笑;這樣的她,別說是顧及蜜的心情或想法,光煩惱自己的事都來不及
了。

  對蜜來說,貝林達要是有超過半天都不傷心,就已稱得上是萬幸。

  相較之下,此刻真是既美滿又充滿治癒感,完全不像過去那般;然而,蜜卻
選擇在氣氛這麼好的時候,把剛才所想的內容都說出來。接著,她還對明強調:
「我是不會忘記貝林達的──絕對不會!當然,明很重要,可貝──」

  蜜在吸一下鼻子後,繼續說:「對我來說,她是極為特別的存在。雖就客觀
上看來,明為我帶來的幸福,比她還要多上許多。」

  待在明的臂彎,也真的會讓蜜感到放心,可是──

  「對不起,明──」蜜說,雙手慢慢縮至胸前,「我、我就是無法像愛貝林
達那樣愛你。」

  「我知道,」明說,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而我就是喜歡這樣的蜜。相信絲、
泥、泠和露,也都和我一様喔。」

  挺起上半身的明,把蜜抱在懷中,「蜜也不用強調誰多、誰少,或哪邊一樣、
不一樣等問題,只要我們現在確實是快樂的,不就沒問題了嗎?」

  原本,蜜還打算在明感到有些遺憾──無論是實際說出來,還是表情透露─
─時,強調:「自己對明的愛,會是全新的!」現在,這些無趣的修辭,已確定
是可以省去了。

  去理解便行,蜜想,無須放大差異;從以前開始,明所做的──無論是承諾
還是實現──,一直都比他們所能給的都還要多;非常合宜,但不會難以理解;
拋去華而不實的成分,留下的就盡是紮實、穩固的心神交流;這種兼具成熟和高
雅,又保留些許稚嫩感的作風,連蜜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學會。

  使勁吸一下鼻子的蜜,低下頭,說:「能和你們成為一家人,真的是太好了。」

  蜜咬著牙,沒哭出來;眼眶也不怎麼濕潤,她很慶倖,自己不會又令氣氛變
得悲傷。然而,這不見得是表示,現在的她遠比過去要來得堅強。

  主要是明的態度,總是這麼的正面、快樂與陽光,能將傷痛的存在感給沖淡;
彷彿從裡到外,都被一種溫潤、暖和的感覺給填滿;果然,蜜想,他們努力追尋
的安全感,還是要從人類身上獲得。

  深吸一口氣的蜜,很快彎腰;先以鼻子點弄明的嘴唇,帶來一點搔癢感;接
著,兩人都伸出舌頭;進到嘴中、翻弄嘴唇,時間點幾乎完全重疊,連動作都差
不多。

  而這一次,又是蜜先舔到明的舌根。明的每一顆牙齒,蜜都不會輕易放過;
舌底乃至喉頭周圍的每一絲細節,都要好好品嚐。

  除忙著吞下明的唾液外,蜜還一直送出新鮮的空氣;這樣,就不會像先前那
樣,讓明覺得呼吸困難。

  只要夠專心,蜜想,還是能在這樣複雜的過程中,使勁──但又不失輕快和
隨意性──的扭動舌頭。

  由於充滿變化,極難預料,讓明的嘴巴也有些忙不過來;兩人的手肘和膝蓋
都在顫抖,而既然不會喘不過氣,那一定是吻到連舌尖都發酸才停下來。


                82

  瞇起眼睛的蜜,突然說:「明,我有一個秘密。」

  明抬起頭,蜜很快補充:「這件事,泠應該曉得,其他人還不知道。」又一
次,她把嘴巴貼向明的左耳,「我,即便是在短時間內連續高潮兩次,也不會融
化。

  明睜大雙眼,蜜繼續說:「當然,這是有原因的;明可以放心,剛才我提到
的現象,不是什麼初期設計的差異。」

  蜜曉得,這樣講只會讓明更搞不清楚。

  過不到幾秒,鬍鬚豎直的蜜,再次開口:「確實,身為第一個觸手生物的我,
在許多方面,都與較晚出生的觸手生物有很多相異之處;這部分,主要是取決自
凡諾的喜好、技術純熟度和當下設定的挑戰目標等。而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在
其他觸手生物身上也有可能發生。」

  蜜輕咳一聲,說:「嗯──這說來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過去的我,曾不小心
把凡諾放在櫃子裡的一些春藥給當成甜食吃掉。」

  從頭到尾,蜜都沒有結巴;語氣平凡、非常順暢,音量也剛剛好,可這故事
實在是太蠢了。

  把重點一口氣說完,蜜想,反而突顯之中的荒誕;現在,她不過是回想起自
己打開櫃子時的畫面,耳朵和尾巴皆下垂;胸腹深處也有種癢到發酸的感覺,好
像有毛髮逆著生長;這類不適,純粹是來自於煩惱,可無法和性刺激結合。

  若能娛樂明,倒也不錯;想到這裡,蜜繼續說:「那些藥丸看來沒有非常特
別,就是一顆白色的球狀物,比乒乓球稍小一些;聞起來實不像驅蟲的,質感也
不同於黏土或肥皂。我在盯著它許久後,試著舔兩口;比茴香子糖還甜,還有種
茉莉花般的香氣;接著,我便整顆吃下去。

  蜜承認,自己沒怎麼用大腦,簡直像小孩子一般。而那時的她,的確也非常
年輕。

  蜜以為,明在聽完剛才的段落後後,會笑到飆淚;然而,後者只是目瞪口呆。

  可能要再過至少兩分鐘,明才能從驚訝中恢復;這樣也挺好玩的,蜜想,鬍
鬚翹起。

  明雙眼圓睜、嘴巴微開的樣子,看來也是非常有趣;雖然連一句吐槽都沒有,
感覺是有些怪怪的;可明靜靜的聽,蜜也能夠很快講完:「當下,我沒有太大的
反應;既未覺得難受,也沒有行為失控;這事雖發生在我和貝林達接觸之前,但
基本上,這不是我接觸貝林達的原因。」

  連主要原因都稱不上,蜜想,繼續說:「我在吃下春藥後,不僅絲毫不激動,
連一點身體發熱的感覺都沒有;事實上,要過了好幾天後,我才從凡諾口中得知
那顆藥的用途。起初,我以為是身體的抗毒能力太好了,才沒有發揮任何藥效;
可實際上,這種藥反而啟動我們身體的另一種特殊機制。」

  「不會融化?」明問,而蜜馬上回:「更正確的說,是我不知道還要高潮多
少次,才能令藥效徹底消失;藥物的化學成分都已經代謝光了,效果卻還是存在;
顯然我的細胞對此具有記憶性,算是蠻有趣的設計。」

  帶有惡作劇的色彩,又好像有更多正經考量;起先,他們的身體會在兩次高
潮後融化,看來是接收大量術能後的必然結果;絲和泥都這麼認為,但這一切更
像是凡諾顧慮到餵養者的健康,所設計的保險機制;這種推論更有說服力,明想,
馬上問:「一但確定餵養者能承受那樣的生活後,你們就能夠視情況,把那個設
計給暫時解除?」

  「沒錯,」蜜說,使勁點一下頭,「在多數時,凡諾看來是個不懂情趣的人。
然而,那終究只是他對待自己,和回應其他人的方式;在設計我們時,他大部分
的考量都在常識範圍內。那些離開地球的召喚術士,當初應該也是看上這一點,
才會要他幫忙出力。」

  以上訊息,稍微有顛覆凡諾在明心目中的印象;而不過是多提供了一個選項,
終究不會改變凡諾對觸手生物疏於照顧,又給他們帶來許多不便的事實。

  垂下耳朵的蜜,繼續說:「這樣的設計,也多少能限制我們的欲望。至於我
究竟是在何時、又是怎麼樣的情形下發現的,就以後再說吧。」

  明點一下頭,把眉毛壓低。過約五秒後,她吞下一大口口水,問:「那種藥,
蜜還有嗎?」

  「我做得出來。」蜜說,耳朵稍微往兩旁翻動,「凡諾留下的相關資料,我
有抄寫一份。」

  接下來,蜜瞇起眼睛,問:「明,你想讓其他觸手生物也服用?」

  「不,我沒──」明說,把頭往左偏,「剛、剛才,我純粹只是有些好奇。」
已經超過十秒了,她都沒著蜜的眼睛,感覺就是不太老實。

  在過約一分鐘後,應該就會換下個話題;這很自然,也很合理,可好像不太
對;因為不久前,明一直要蜜坦承;如今,就算是為了營造情趣,也不應該輕易
回避觸手生物的問題;對觸手生物是什麼樣的標準,應該也要用同樣的標準來要
求自己;這不僅是身為餵養者,也是身為一個合格的愛人、朋友,所該做的事

  皺一下眉頭的明,深吸一口氣,說:「的確,我希望絲能夠連續高潮三次,
還躺在我的懷中;別誤會,我沒打算接著和她做更多次;我只是希望,她能夠接
著和我聊天,或者,我們長時間彼此凝視。」

  又過約五秒後,明在蜜的瞪視下,小聲承認:「她們全身癱軟,爭相逃離肉
室的畫面,是有在我的腦中出現至少半秒;但──我才不會虐待自己喜歡的物件!
蜜也知道,我只是想想而已。」

  眉頭緊皺的蜜,伸出左手食指,慢慢搔弄自己的臉頰。雖然,她露出帶有譴
責意味的眼神,看起來卻不怎麼嚴肅;眼尾和嘴角都帶有豆子般的圓弧,嘻鬧的
意味濃厚;同時,她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又會露出大量眼白

  看來更加好笑,明想,讓緊張感大大減少;一點也不驚悚,而不久前的蜜,
即使在開玩笑時也沒這麼像個布娃娃。

  當然,現在的蜜,還是非常的有魄力;即便是在缺少術能時,她的毛髮質感
也不是隨便一頭動物能比的;狼、熊和獅子,都無法擁有這般充滿生命力的光澤;
畢竟是由觸手構成的,隨時都能像波浪般移動;那究竟是哪裡變了呢?不只是眼
神,還包括動作和語氣;和絲重疊嗎?明想,就算是絲,好像也沒這麼誇張。

  突然,蜜開口:「明啊。」瞇起眼睛的她,耳朵豎得非常直,「就算我們吃
下一整顆──或者更多──,也無法保證我們不會在你的懷中昏過去喔。」

  「啥?」明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她早就聽懂了,卻還是假裝
自己在狀況外。

  低下頭的蜜,難掩笑意的說:「依據我的觀察,明的功夫之強,絲和泥早就
難以招架了。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居然──」

  「這、這才不是──」

  「事到如今,還這麼謙虛啊。」蜜說,鬍鬚微微顫抖。眉頭輕皺的明,在把
頭往左偏的同時,鼻樑和頸子都發紅、冒汗。

  蜜的分析,明即便不得不承認,也想盡可能的把責任給推得越遠越好;主要
還是為了營造情趣,認真的成分偏少。而無論明想怪罪的是哪個觸手生物,都會
讓蜜更加興奮。

  過不倒幾秒,沒等明開口,蜜就將她的兩邊乳房都給握住;先以爪子搔弄乳
暈,在用掌心附近肉墊夾弄乳頭下緣。

  閉緊雙眼的明,呼吸變得急促。蜜舔一下自己的鼻子,說:「除早就摸熟我
們身上的多數敏感帶,餵養者大人還和絲研究出一堆新的招式──」

  「噫咿──!」明大叫,使勁咬牙。兩人的對話才中斷不到兩秒,蜜又接著
說:「我們推薦的玩法,明很快駕輕就熟,好像還在之後,又多出不少新的花樣
喔。」

  明閉緊雙眼、使勁咬牙;把嘴角抬高到極限的蜜,繼續說:「絲和泥首當其
沖,畢竟,她們是最早和明發生關係的觸手生物,又是一對姊妹。」

  比起「發生關係」,「姊妹」這個關鍵字更能讓明的陰蒂和乳頭都硬到發疼。
蜜在使勁嗅聞過她的頸子、左耳背與後腦杓後,繼續說:「明也真是的,說什麼
要幫忙合好,實際上不過就是想要把絲和泥都給同時帶上床嘛。」

  就在明剛開口,想試著辯解時,蜜搶先提醒:「你可不能把『實現絲的夢想』
給當成是藉口喔。」

  果然,瞞不過蜜;既然如此,明想,就講實話吧:「對,我無可否認。最近,
我是想盡辦法把她們湊在一起,就怕自己做得太過分──」

  「我覺得就目前看來,明處理得剛剛好。」蜜說,鬍鬚微微往上卷,「絲高
興得很,這不用說;泥雖然看來有些困擾,但在許多時後都是裝的。她們興奮的
點看似有別,實際上都差不多。服侍餵養者大人,被餵養者大人疼愛;只要能享
受到這兩件事,身為觸手生物的我們,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蜜,讓兩隻觸手去舔舐明的腳底。

  早在肉塊自地面展開時,蜜的腰後就接上兩隻次要觸手。明根本沒發現,還
被突如其來的濕軟觸感給嚇到叫出來。

  腳底也是敏感帶,蜜想,呼出一大口氣;在進入二十一後,絕大多數的人,
好像都認為此處只適用於惡作劇;他們怎樣也料不到,這種搔癢感,足以讓人從
屁股到陰蒂都顫動;說帶有兒童風格,其實沒那麼純粹。

  果然,明不僅四肢伸直,陰道也使勁吸吮;位於子宮口附近,不少由精液和
淫水混合而成的泡沫,都被擠壓至破裂;「嘶哩」、「囌啵」等聲響,讓蜜邊聽
邊流口水。

  光是左擁右抱還不夠,明想,自己的物件最好還是一對姊妹;在得知絲和泥
有血緣關係後,心中就老有一團黑影在張牙舞爪;把她們都給弄髒,才配稱得上
是真正的佔有!這會是一種病嗎?要把別人家的雙胞胎給吃得一乾二淨,才會覺
得自己的人生無憾,這種基因傾向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啊!

  所幸,明不常對自己的親姊姊興起這類念頭。

  雖然明也曾懷疑,若沒有蜜在一旁看著,自己極有可能濫用觸手生物的能力,
做出更多不道德的事情來。

  只是,明在面對人類時,可難有從臉頰、耳根到額頭都發燙的感覺;這樣的
她,若是真的對親姊姊出手了,事後只會覺得自己不該被生下來。

  而既然曉得這種罪惡感會帶來多大的痛苦,就更不該讓絲和泥去承受啊!想
到這裡,明也不得承認,自己真的很下流;無論是做為愛人或餵養者,都表現得
極為糟糕、離譜。

  抬高左邊嘴角的蜜,繼續說:「至於泠,雖然牠看來非常強壯,可一直到最
近,他才把身上的大半甲殼都脫下來。他的防禦能力還維持在一定的水準之上,
這部分我們可以放心。只是,現在他的全身上下,對於性刺激的耐受度極為有限。
明若完全不保留實力,他可能光是高潮一次,就會全身癱軟。接著,他除了雙眼
變得極為黯淡外,還會在不到十秒內就進入夢鄉。」

  明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厲害,但感覺蜜所描述的景象,遲早會發生。

  伸長脖子的蜜,輕咬明的左耳,繼續說:「總有一天,我也會被餵養者大人
給吸乾的吧。」

  現在,餵養者一詞除一些正面的含意之外,也是令觸手生物感到畏懼的存在。

  明輕輕敲打蜜的雙膝,表示抗議。後者強忍笑意,繼續說:「原本,我是打
算晚一點再告訴你的。若餵養者大人做愛的次數變得更加頻繁,會有礙健康。」

  語氣變得正經些的蜜,強調:「那種藥,我們絕不會對明使用的。」

  這項原則,明想,絲曾提到過。然而,蜜一改先前的作風,不提過去,只強
調現在:「反正,明也不需要嘛。」

  說完,她摟著明的背;尾巴「啪唰」、「啦吧」的,拍擊明的小腿。

  曲起耳朵的蜜,一邊舔舐明的胸口,一邊笑著說:「這麼容易發情的身體,
實在是──」

  「我、我也只會對你們發情而已!」明大聲強調,還握緊雙拳。在距離她們
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有幾隻野鳥被嚇到飛走。

  「我好高興。」蜜笑著說,以胸口和鎖骨磨蹭明的肚子和乳房;極為柔軟的
毛髮,表面微涼、氣味豐富;在這之下,是結實又富有彈性的肌肉;被溫潤的脈
動包圍,配上那層比麵團還要粉嫩的肌膚,構成許多流暢但不失豐富性的線條;
與粗壯、突出的骨骼一起,緊貼明的頸子以下、肚臍以上;配上適當的呼吸節奏,
讓這一切都顯得更加緻密與多層次;時而上下,時而左右;按壓、劃圈,不僅會
使溫度改變,也使氣味散得更開。

  血管本身的張力,與底下血液的流速,多少會在這過程中變得難以掌握;兩
人的味道,更是常彼此掩蓋;儘管有許多細節變得模糊,但這整體的感覺,仍足
以用奢華來形容,讓明忘記淫叫,甚至忘記吞口水。

  「可是啊,」蜜說,尾巴慢慢搖晃,「明還是個學生,竟然一大早就如此,
看不出昨天那麼晚睡呢。」

  又一次,瞞著明的爸媽;這是沒辦法的,蜜想,而瞞著絲、泥和泠,感覺更
像是在做壞事。對此,蜜感到很興奮,卻想把責任都推給明。

  當然,蜜不是認真的。僅只是一時好玩,她想,鼻孔擴大一點。

  下一秒,蜜就以右臉頰磨蹭明的額頭,問:「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應該啊?」

  「都、都是蜜害的!」明說,咬著牙。很難得的,她沒把責任推給絲;因為,
現在的主角是蜜。

  除強調責任歸屬外,明還準備坦承更多細節;比起複習不久前的段落,她更
想回憶初次失戀時的情形:「在蜜出現之前,我、我就,曾在浴缸裡,幻想自己
能抱著一隻大狗──」

  又一次,明為表現得含蓄些,而沒把話說完;即便有過先前的對話,卻仍想
有所保留。

  明把下巴壓在蜜的雙乳間,說:「基本上,我腦中所想的內容,可不會只是
嘻鬧而已;所以,在第一次見到蜜的時候,我有種美夢成真的感覺。」

  然而,承認自己曾拿其他的大型犬性幻想過,還是會讓明有不少罪惡感;這
種對話,真的是非常糟糕。先前,她是主動要求蜜談到過往;在密集交談的同時,
又釋出足夠的善意,確實有助於驅散煩憂。

  這可不表示,以其他生物為對象的性幻想,能夠輕易融入他們的輕熱過程中;
沒有足夠的證據顯示,蜜會為此感到興奮;她在聽完後,若只覺得非常噁心,確
實會讓明大受打擊。

  先前,絲之所以不想在短時間之內告知明太多真相,就是擔心這一點;若是
沒有做好準備,對方可能會在聽完後,就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若是讓蜜的性欲
急速降低,那等待在明面前的,將是長久佔據胸腹等處的陰寒。那種尷尬,可能
會讓她們一連好幾天都無法面對彼此。

  儘管就先前的對話看來,明和蜜都不太可能成為這類故事中的主角。

  事實上,蜜現在不僅主要觸手硬到發疼,還溢出一點精液;有那麼一瞬間,
她以為自己的下半身快要失去知覺;若勉強壓抑充血,頭又會有些暈。

  剛才的話,蜜想,可不得了。耳朵發紅的她,直接問:「絲和泥知道嗎?」

  「我只讓蜜知道。」明說,深吸一大口氣,「其他人,根本連聽都沒聽過。」
現在,她們之間有專屬的秘密。

  還是明主動建立的,蜜想,感覺非常浪漫。雖然──除了露以外的──觸手
生物都曾想像過類似的情形,畢竟明很快就接受他們,而「曾有誇張的性幻想」
便是最好的解釋。

  「所以──」蜜慢慢呼一口氣,問:「和我做愛時的諸多細節,明真的在腦
中預習過囉?」

  眉頭輕皺的明,慢慢點頭。她閉緊雙眼,不看蜜的眼睛。

  伸長脖子的蜜,以下巴輕壓明的鼻樑,問:「明平時很常玩這種想像遊戲嗎?」

  沒錯,明想,還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前後加起來,一定超過和他們做愛
的次數──這種話,她怎樣也沒法說出口。早已猜到真相的蜜,尾巴又迅速搖晃。

  很顯然的,蜜沒怎麼反感;知道她現在非常開心,明胸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

  差一點,明就會因為羞愧而流下淚來。她在深吸一口氣後,又顫抖近五秒。

  面對蜜的視線,明先瞇起眼睛,再問:「真的沒問題嗎?」

  「嗯?」蜜應一聲,頭略往右歪。

  過約兩秒後,明又再次開口:「在聽完剛才的話後,蜜不會覺得我很噁心嗎?」

  「才不會呢。」蜜說,吐出舌頭,「只要明不覺得我噁心就好了。」

  下一秒,蜜的耳朵、鬍鬚和嘴角一起下垂。她呼一口氣,說:「畢竟,我和
尋常的犬科動物還是差太多了。」

  「放、放心啦。」明笑著說,稍微提高音量,「我沒辦法和蜜以外的犬──」
可這樣講,好像她真的在遇到蜜之前,曾考慮以其他的狗為交配物件似的。

  蜜應該不曾真的誤解,明想,滿臉通紅。反正,從剛才開始,焦點一直都在
蜜的身上;沒打算一下顧慮太多的明,再次強調:「因為,蜜是這麼的可愛!」
她不確定蜜是否習慣這種形容,儘管從目前看來,後者早就期待能得到這類讚美。

  也許,蜜會因為太過意外,而懷疑明在說謊。

  明認為,自己的表情、修辭和語氣都不夠成熟;是缺少社會經驗的緣故,而
這樣,實在很難讓一個年長者認為她的話有多誠懇。不過,她很快就發現,自己
又多慮了;從剛才到現在,蜜正是因為被她連續命中紅心,才沒一直都沒開口。

  耳朵豎直的蜜,從頸子到膝蓋都一直在顫抖。她在腦中提醒自己,必須得維
持鎮定,不然,她極有可能會抱著明又跑又跳的;那樣很刺激,可對孕婦不好。

  眼下的行為是否合乎自己的年紀,已不是蜜最煩惱的問題。正當她忙著把欲
火給壓抑在胸腹深處時,明再次開口:「在許多時候,我一聞到蜜的氣味,就會
全身發燙。」她輕抓蜜的右手掌,說:「蜜,我愛你。即便再高潮十次,我還是
想被你抱在懷中;這種強烈的渴望,不僅會在胸口燃燒,還會很就快席捲陰道、
子宮、卵巢,甚至脊髓。

  明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繼續說:「即使我努力使呼吸回穩,這種搔癢的感
覺,還是會自毛細孔溢出;這些熱流極為濃厚,又在深處紮根,卻還稍嫌不夠;
顯然,只有蜜的精液,才能徹底填補;所以──」

  明閉上雙眼,說:「讓我浸泡在你的精液池裡,這樣我就能從裡到外,都被
你的種子填滿。」

  只要不會給蜜帶來太多負擔的話,明想,這段應該不需要補充。

  蜜在聽完後,體溫又再次上升;要是她沒有及時深呼吸,可能真的會昏過去。
先前,她曾以精液填滿明的子宮;那時的畫面、觸感、聲響和味道等,她們都記
得很清楚。

  然而,當時的蜜,沒有太多浪漫的想法。除是為了追求刺激外,主要也是為
了看看明的反應;餵養者在面對這種花樣時若顯得有些勉強,往後他們就該做得
更溫和一些;必要的話,蜜想,得減少做愛次數。

  由於非常緊張,蜜承認,自己當時並沒有專注在享樂上;而在對明有了更多
認識之後,一些更為基礎的欲望自然是會變得更加強烈、純粹。

  再過約半個月的時間,明就會把露產下。搞不好,蜜真的會搶在絲之前,把
明的子宮內給再次染白。當然,前提是別給明帶來太多負擔;身為長輩,卻表現
得比年輕人還要來得積極,蜜想,這在道德上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要是蜜做這些事的次數比絲還要來得多,一定會被吐槽的。

  蜜光想,就已感到極為慚愧。即便那些情況還不見得會發生,卻已經讓她有
種毛快掉光的感覺。最近,她也很期待被泠說教;後者是非常乖巧的孩子,當前
者──還是個領袖──墮落的時候,他是絕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有時蜜也會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打算要好好反省;她不過是想在下
次和明親熱前,先收集一些配菜。

  最年長的觸手生物,居然把「佔有餵養者」、「看其他人緊張」與「要大家
譴責自己」當成是一大樂趣,聽起來實在很差勁;瞇起雙眼的蜜,無視良心的勸
告;這時,她反而把焦點轉移至明的身上,說:「剛才那些話──竟然是出自一
個未滿十八歲的女孩之口,真教我不敢相信。」

  明聽完,羞到大聲尖叫。曲起雙臂的她,看來像是要把蜜的嘴給撥到一邊。

  然而,又過約兩秒後,明只是用雙手蓋住自己的臉頰;過程中,她的手背除
碰到額頭外,也曾擦過耳朵、頸子、眼頭、眼尾和下巴。很快的,她抹去臉上的
汗水和淚珠;配上一點吸鼻子的聲音,好像是受到多大的打擊。

  才沒這麼嚴重,蜜曉得,尾巴使勁搖晃。

  明也是為了不讓氣氛變調,才故意演得有些差勁;有超過十秒,她只是隨意
揮動雙手;掙扎的感覺一直不多,倒很像是在打信號。

  然而,為了趣味,兩人都很融入氣氛。

  明在緊閉雙唇之後,令自己的呼吸聲變尖;聽起來有些像是哽咽,也有那麼
一點小孩使性子的味道。

  垂下鬍鬚的蜜,連耳朵都直不起來;好像在看到那些很假的演出後,就真感
到有些罪惡。

  接著,蜜伸長舌頭,使勁舔舐明的左手掌;先以舌尖對著手掌心上下來回,
再以舌底磨蹭掌腹;雖然沒用上牙齒,卻仍像是要把整只手都給含到嘴裡。

  不要幾秒,明連手腕和指縫都感到溫暖。差一點,她又要笑出來。

  先前的話,明若真的不喜歡聽,蜜想,正常的選項,應是閉緊雙眼,再摀住
耳朵;現在,明不僅聽得一清二楚,上下眼臉也沒有徹底合在一起;很顯然的,
蜜剛才的話,非常合明的胃口。

  明一邊注意自己的呼吸節奏,一邊移動左手五指。此刻,蜜除了不怎麼憂鬱
外,眼神也多了幾分侵略色彩;極為難得,很符合明的期待;要觀察個仔細,最
好連一秒也不錯過。

  在這同時,明也很注意自己的眉頭和嘴角;可以皺起和垂下,但別太用力,
否則會很不好看。

  看到明因感到羞恥而偏過頭,蜜又開心到猛搖尾巴。

  於此同時,蜜也有些擔心,再這樣玩下去會造成反效果。然而,明身上的許
多細節,都透露出:現在的氣氛仍是非常歡樂,甚至比前幾分鐘還要來得輕鬆。

  在雙方都有更多共識後,一些項目的口味必定加重,而非增加緊張感;理解
這一點後,蜜想,是可以徹底放心了。晃一下兩邊耳朵的她,繼續說:「明不久
前才高潮過呢,現在,居然還這麼飢渴。」

  不甘心老被蜜壓著打,明立刻回應:「沒辦法嘛,人家,早在第一次見到蜜
時,腦中就浮出不少色色的念頭。」

  耳朵豎直的蜜,在深吸一口氣後,問:「為什麼呢?」感覺是很不錯的展開,
她希望明能說得更詳細。

  該述說自己現在對蜜的感受,還是要再次複習第兩人一次見面時的情形?此
外,在描述一些較細微的項目時,應該使用富華麗詞藻的形容,還是要儘量簡潔?
一時之間,明實在沒有什麼點子。

  又過約三秒後,稍微垂下兩邊眉毛的明,乾脆直說:「因為──蜜不僅可愛,
也非常性感啊!」

  有好長一段時間,明都是這麼想的;無論在此刻,還是第一次見面時。

  蜜聽完了,表情依舊正經;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不存在一絲震顫;有超過半
秒,好像不只是風,連時間停也瞬間停止了。

  現在的蜜,如同雕像;還不是塑膠或木頭,而是金屬材質的,明想,輕咬雙
唇;筆直的鬍鬚,平貼地面的尾巴;閉緊嘴巴的蜜,一直沒說話。

  才不過幾秒,氣氛就變得緊張許多。然而,一直都有在仔細觀察的明,卻不
怎麼擔心;她甚至可以確定,這種看似冷場的靜止現象,僅限於一開始。

  果然,又一次,蜜的體溫迅速上升;由於爪子和肉墊都貼著地面,讓她的心
跳自地面下傳開;體表的脈動沒這麼強烈,顯然是壓抑導致的;接著,過不到五
秒,蜜全身上下的毛髮都呈波浪狀起伏;彷彿有大風在身上吹,也許還混著豆大
的雨珠。然而實際上,從剛才到現在,公園內幾乎是一點風也沒有。

  努力控制面部和尾巴等處的反應,蜜想,會導致興奮之情以全身上下的多數
毛髮來展現。其實,把脈動限制在幾個極不顯眼的部位,會令胸腹等處的壓力急
速提升;不是個舒服的過程,既然如此,為何要這麼做?一時之間,蜜也回答不
出來;但很顯然的,除自我挑戰之外,也是為了追求刺激;壓抑解除後,不僅能
為的身心帶來更多快感,也能逼使自己更珍惜眼前下接收到的每一項訊息;何況,
這也是一種直接表達內心感動的方法,不算是違反明的期待。

  在搞懂自己的心理後,蜜覺得更難為情。等一下,她也只會在明詢問時透露,
而不打算主動說出來,

  實際上,蜜猜,這些細節,明早就理解了。

  只是現階段,比起確認蜜的喜好,明更積極表達潛藏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把臉埋在你的毛髮中,被你的觸手包圍,常會讓我一下就太過興奮;如果再碰
觸到你的肉墊和爪子,我就更難控制得住自己。」

  就像現在這樣,明想,把兩邊臉頰都貼在蜜的乳房上。幾乎同時的,明一邊
使勁吸氣,一邊挺起肚子;用肚臍周圍的肌膚,磨蹭蜜的腰側、大腿和腹股溝。

  伸長脖子的蜜,也抬高主要觸手,磨蹭明的陰部;當擠壓淫水的聲音變大後,
兩人都覺得更加舒服。

  過約半分鐘後,明又再次開口:「如、如──」雖試著張大嘴巴,舌頭卻好
像徹底麻痺了;沒受到特別大的刺激,吐出下個字卻這麼困難。

  這表示,明準備要講的內容,和先前的都不一樣;想到這裡的蜜,鬍鬚抬高、
尾巴慢慢搖晃。

  現在,明結巴得非常厲害;已經有將近半分鐘,她沒法說完一個詞;而在這
之前,她可是比誰都要大膽、直接。

  明曉得,自己的形象已大打折扣,而在說出內心的想法之後,她在蜜心目中
的形象,可能會變得更加恐怖。

  儘管如此,明還是堅持,要繼續說下去:「如果能夠讓蜜的肚子也變得跟我
一樣大,我、我會覺得非常幸福!」

  很離譜,但都是實話;終於,明想,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了;原以為可能要
再過好一陣子,才會跟絲和泥透露。在那種情形下,明若要讓蜜知道,也許會拜
託絲和泥幫忙轉達;把時間和距離都拉長,感覺有些彆扭;但就程式來看,這樣
比較正常

  沒想到這麼快就讓蜜聽到,還是面對面的告白,這可不簡單;明在呼出一大
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為自己感到驕傲;還是那麼的大膽、直接和主動,但這一
次,沒特別突兀;先前的結巴,帶來的絕不只有一點修飾效果。

  可馬上又想實現更高一級的目標,明想,好像還是有些不妥;先前,她和蜜
的相處節奏已經加快不少;而剛才的話,聽來像是她等不及要把蜜給生吞活剝。

  身為餵養者,是可以更主動一些,但最近,蜜已經歷過不少情緒起伏;已一
連幾天都和她密集相處的明,難道不該表現得再含蓄一些嗎?

  但既然都說出口了,就不該半途而廢;與其留下曖昧的空白,明想,不如一
次表達清楚;就算真有哪處做得不好,她也可以配合蜜,慢慢修飾細節;最後的
結果,應該會變得比最初所想的還要成熟。

  「所以──」明說,感覺胸中的熱流正往上攀升,「你認為自己『會被吸乾』,
這種說法一點也不正確;把你填滿,才是真正較合我的胃口。」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5 22:40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83)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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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83

  明說的那些話,好像真在蜜泛紅的耳朵內側產生不少回音。

  有超過三秒,耳朵豎得很直的蜜,腦袋好像真陷入一片空白;她目瞪口呆,
尾巴停止搖晃。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頸子和背脊等處都冒出大量的汗水。

  接著,又過約五秒,蜜開始傻笑;鼻孔擴大一圈,而聲音非常小;斷斷續續
的氣息,令胸腹連續顫抖。

  蜜很開心,當然;早在好幾天前,她就很期待能被明的精液灌滿,只是不敢
主動提議;看到她全身都是肌肉,明沒覺得倒胃口就已經很不錯了。

  知道明還有這麼強烈的欲望,蜜光是猛搖尾巴、大口哈氣,還不足以表達自
己有多興奮;想用陰部磨蹭明的全身上下,只是那樣實在太過粗魯了。

  必須得節制,蜜想,差點真的搖晃屁股。而通常,明看到她模仿犬科動物的
行為,不僅能夠包容,還很快就表示欣賞。

  無庸置疑的,這會讓蜜感覺更加幸福。

  明學得很快,事實上,她根本就不需要怎麼培養;也許早在好些年前,她就
具備身為餵養者與理想情人的一切因數;冷靜一點,蜜想,別一下說出自己的太
多想法。

  現在是為了追求美感,才稍微掩飾;其實,這部分蜜一直做得不太成功,但
讓明在已經大致理解的情形下接觸新訊息,感覺也挺有趣的。

  「連我們這些觸手生物,也不見得能這麼快就進入狀況喔。」蜜說,伸出雙
臂;先輕輕覆蓋明的左右乳房,再用肉墊夾弄乳頭。她一邊仔細聆聽明的喘息聲,
一邊說:「太不簡單了。」

  蜜吐出舌頭,瞇起眼睛;明的美,原本就是極為罕見的;這一切究竟是主流
還是非主流,又有有多少人懂得欣賞;以上問題,對觸手生物來說一直都不是那
麼重要。

  「特別是這邊。」蜜說,用主要觸手輕點明的肚子,「在和我們長期接觸後,
明的子宮又有了不少變化呢。」

  終於笑出聲的蜜,抬高主要觸手;她於明的肚臍下緣為起點,朝順時鐘方向
畫了一圈又一圈;在心中的螺旋圖案完成後,她改碰觸明的腹股溝和髖關節;將
黏在一起的陰毛,磨蹭出一堆白色的泡沫;這幾個部位在離開觸手衣後,就變得
涼快許多。

  如今,蜜又讓明覺得暖和;汗水、淫水和精液等,讓主要觸手能夠順利的在
陰毛間移動。明低頭,發現,幾處肌膚已變得非常紅;若蜜沒有適時的改變方向
和力道,這幾個部位就會發燙,甚至破皮。

  幾乎未壓抑的蜜,任憑主要觸手的末端溢出大量腺液;和明新湧出的淫水混
合後,黏性和顏色都幾乎未變。這些液體,有不少都落至明的兩腿內側,甚至來
到屁股下緣;之中,也有不少是流至蜜的陰部;先是在毛髮表面變得有些涼,然
後在靠近身體後,又再次被加熱。

  過約半分鐘後,兩人下半身的距離再次拉近。蜜跪在地上,負責大部分的動
作;先露出主要觸手的根部,磨蹭明的陰蒂;兩人的陰唇磨也蹭出大量聲響,把
陰毛上的泡沫給壓破大半;一邊享受這些緻密、複雜的觸感,一邊嗅聞彼此的體
味,讓明和蜜的心跳又再次加速。

  無論內褲的質感怎樣多變,在色情質感上都遠遠比不過由體液構成的薄弱屏
障;蕾絲可無法帶來這樣的體驗,明想,舔濕雙唇。

  在一連串的動作後,精液的味道散得更開;原本,都快化為一層薄膜,已失
去超過一半的水分;蜜只要施展幾個小型法術,就能夠在不影響肌膚的情形,令
這些幾乎徹底凝固的精液再次融化。

  先前,明大可以只用兩根指頭,就把那些薄膜都撕下來。而她和蜜一樣,都
對接下來的現象有所期待:剛融化的精液,在與汗水混合後,又散發出一股前所
未有的濃厚香氣;類似乳脂、嫩芽和土壤的味道。

  過約十秒後,存於明陰道內的精液也大量湧出;混有一點點的空氣,「噗嚕」、
「啪哇」等聲響是難以避免的。然而,當氣泡擠壓陰道內的皺摺時,明還是會四
肢緊繃。

  精液與淫水交融,變得非常稀;即便沒用上子宮內的空間,明想,眼前的量
也足以裝滿不只一個牛奶瓶;她只要稍微側躺,一隻腿就會被覆蓋大半。而在這
些混濁的液體中,混有不少有近乎全白的薄膜碎片;全集中在一起,足以把兩人
的陰毛都給蓋住。

  又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看著精液薄膜的碎片,說:「好多層。」

  「真是驚人啊。」蜜說,兩邊耳朵上下翻動,「這些現象,有不少都不是我
們能夠掌握的喔。」

  豎起鬍鬚的蜜,嘴角大大上揚;然而,與先前的相比,這些話還不足以讓明
感到特別羞恥。

  也該有更多刺激了,蜜想,舔一下鼻子。深吸一口氣的她,慢慢搖晃雙手;
十根指頭上下移動,抓出密集的淺波。接著,她一邊以肉墊夾弄明的乳頭,一邊
往上輕扯;食指和拇指輕擠、虎口和掌腹稍使勁磨蹭,令指縫間的膚肉都變得非
常突出。

  一對巨乳被抬高、輕扯,讓明忍不住大叫。蜜的溫熱鼻息,就吹在明的頸子
和胸口上。這種搔癢感,明想,除激起性欲之外,好像還有助於泌乳。

  乳暈和乳頭的都充滿彈性,然而,除了嫩之外,這幾個部位的觸感其實不是
那麼光滑;對於剛出生的小寶寶來說,得要有足夠的摩擦力,才方便吸允;那些
顆粒,蜜想,有助於節省力氣;明在懷著露之後,乳頭不僅顏色加深,還變大一
些;無論是採取哪個角度,看來都比實際年齡要來得成熟許多。

  這些,都不會在短時間內恢復;明不打算依賴灰池,顯然真把自己給當成是
露的母親;一想到這裡,蜜除又感到有些罪惡外,也伸長舌頭,使勁舔舐明胸口;
仔細品嚐新鮮的汗水,也清除先前留下的部分體液;接著,她讓大量的唾液流過
明的乳房和肋間。

  屏住呼吸的蜜,再次把頭壓低;不只有舌頭,連她的嘴巴和鼻子,都被明的
乳房給夾住。

  多麼奢侈的享受,蜜想,用力深呼吸。她的舌頭可不像泠或泥那樣長,卻還
是試著包覆明的乳房;先從左邊開始,確定不行後,再換右邊;在這過程中,蜜
雖感覺舌根有點酸疼,卻還是很專心嗅聞明的體味;配上充滿彈性的肌膚,一時
之間,蜜可停不下來。

  明的心跳,穿過蜜的舌尖;立刻就震到牙齒和硬顎,蜜覺得,這真是太過癮
了;此時,若是吞嚥口水,會令喉嚨深處的迴響更為低沉。

  為了照顧到更大面積,蜜想,得更頻繁的換邊;在吐出更多唾液的同時,還
要一直搖頭晃腦;這會讓舌根和喉嚨都更加酸疼,而她卻不嫌麻煩。也正因為她
是如此樂意,所以才一直沒有改變舌頭長度。

  蜜喜歡讓動作複雜一些,哪怕這會讓自己看來有些奇怪;在能量充足的情形
下,還做得這麼沒效率;然而,適時加入笨拙的感覺,有助於延長前戲的時間。

  反覆進攻相同的部位,蜜想,能增進品嚐時的品質;最後就算得為此找藉口,
那種扭捏的過程,也能讓她覺得興奮。

  曲起雙臂的明,使勁大叫。此刻,蜜雖已經覺得非常過癮,卻不想讓動作顯
得單調。

  很快的,蜜又用上牙齒;起先,是為了帶來一點危險的感覺;像是餓狼撲在
可憐的少女身上。後者即便大叫,也無法得到足夠的援助。就畫面上看來,非常
的有說服力。畢竟,她們可是身在森林公園的深處。即便沒有幻象遮掩,可能也
不會有人發現她們。

  明的叫聲,蜜想,只會驚動附近的鳥類;比起在臥房內,這裡更像是犯罪現
場。

  然而,過不到幾秒,兩人的笑聲都帶有一點嘻鬧成分。

  如今,蜜就算在明的面前張大嘴巴,又皺著一張臉,仍少了些威脅、虐待的
成分。

  玩開了的兩人,好像都變得比實際歲數要年輕許多。

  口味很淡,明想,卻更加有趣;在她的乳房和肩膀等處,蜜可以主動印上淺
淺的齒痕。她甚至還主動伸出雙手,按壓蜜的腦袋,像是小孩在跟家犬玩。

  垂下耳朵的蜜,感覺自己就是個已經被徹底寵壞的傢夥;而一邊接受良心的
譴責,一邊猛搖尾巴,有助於體內的熱流擴散。

  此時,蜜不只是主要觸手,連四肢和耳朵都在發顫。開心到極點的她,除了
想要抱緊明之外,還有點想要大聲嚎叫。

  在這過程中,明還以手肘按壓自己的乳腺;「噗唰」、「吱啦」聲響起,她
很主動的,把一堆乳汁都給擠到蜜的嘴裡;兩道乳柱在口中交錯,散得非常開;
大片香甜、農稠的白霧,就在脣齒附近繚繞。

  明有算准呼吸節奏,沒讓蜜嗆到。

  當蜜上嘴巴時,先吞下一大口,再使勁呼氣;差一點,她就要讓部分乳汁進
入鼻腔內。

  要是讓剛幾出不久的香甜乳汁,從黑色的鼻孔流出來,感覺會很破壞情調;
別一次喝太多,蜜想,舔一下左邊嘴角;明的最後一點乳汁,應該花更多時間來
品嚐;還有,最好別讓這些乳汁流到草地上,那樣實在太浪費了。

  很快的,蜜呼出一大口氣,彎下腰來。曲起雙手的她,輕抓明的乳房,朝外
轉動;十指分得很開,稍微拉扯。

  蜜掌握得非常徹底,但不怎麼按壓;過約五秒後,明的乳汁就不再溢出;這
一次,是純粹的按摩,而不是靠法術。

  認為時機已經成熟的蜜,用食指和大拇指使勁掐弄明的兩邊乳頭。後者伸長
脖子,大聲淫叫。

  咬著牙的明,迅速把雙手抬至自己的耳朵附近,看來是想要把嘴巴──或整
張臉──都給蓋住。而實際上,她只是想碰觸蜜的腦袋。

  蜜低下頭,任憑自己的臉頰、鬍鬚、耳朵和頸子被明上下撫摸;既像是主人
在呵護寵物,也像是情侶間的互動;沒有隔閡、默契足夠,而幾乎同時的,蜜也
用臉上的毛髮,騷動明的口鼻。

  過約一分鐘後,明打了個大噴嚏;難免的,蜜的鬍鬚會刺激到鼻腔;這一下,
除稍微牽動到四肢外,也讓明的乳房上下甩動好一陣。

  突然,露伸展一下手腳;幅度很大,動作也很快;或許,她真是在抗議。

  明抬起頭,說:「驚動到寶寶了。」

  點一下頭的蜜,忍不住笑出來;剛才,她是透過主要觸手感覺到的;一直貼
著明的肚子,卻不插入;這樣緩慢的節奏,或許讓露也有些不耐煩。

  蜜吐出舌頭,把欲火壓下一點;先將自己臉上的大半唾沫都給舔下肚,再用
位於下巴上的粗毛,替明的鼻子止癢。

  在蜜彎下腰,而明也稍微挺起上半身後,兩人的手臂就常相互磨蹭。和腹股
溝等處相比,兩人手上的體液都很少,但也會發出不少聲音;「唰啪」、「唰嘶」,
觸感非常柔軟。蜜的手肘,幾乎佈滿細長的毛髮;既溫暖又細緻,還會幫明吸去
多餘的汗水。

  偶而,明會用乳房去碰觸蜜的肋間與腋下;為徹底感受蜜的身體,明甚至會
用上膝蓋和小腿肚;相信只要姿勢允許,她會很樂意在蜜的懷中打滾。

  短時間之內,明也不打算再噴出大量乳汁;儘管如此,她仍會去揉捏自己的
乳房;為了接收到更多刺激,她乾脆搖晃上半身,用乳頭使勁擠壓蜜的手掌心。

  在得知明的期望後,屏住呼吸的蜜,試著多用一些力;先把乳房往上拉,再
稍微往外扯;這一下,不只是肉墊,連爪子都留下不少紅印。而幾乎同時,蜜的
下半身也再次動作;把主要觸手壓低,去磨蹭明的陰唇;不僅擠壓腹股溝,也更
積極的點弄陰蒂;兩人的淫水,讓鋪蓋在草地上的肉塊變得更有光澤。

  閉緊雙眼的明,叫得更大聲。蜜把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再次問:「明在看
見自己的身體有這些改變後,真的不會後悔嗎?」

  「才不會呢。」明說,右眼半睜,「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哈嗯、再美好也
不過的進化。只要能成為適合你們的女人,我就算、嗯哼、不當人類、也沒關係。」

  「沒有那麼嚴重啦。」蜜說,用力眨一下眼睛。

  再次看見明的笑容,讓蜜垂下耳朵。此刻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感到心疼;
一時之間,蜜又無法確定;然而,從心底湧上來的冰涼感,在形成不到幾秒後就
徹底舒緩;最後留在胸腹深處的,就只剩下暖意而已。

  現在的氣氛這麼好,不該讓太嚴肅的話題來破壞氣氛;這一點,她們倒是十
分肯定。此刻若是再開點玩笑,蜜想,應該不會太過分,「不過──」她看著明,
故意沒把話說完。

  下一秒,蜜將右手大拇指放在明的陰蒂上,往右轉半圈。後者再次閉緊雙眼、
大聲尖叫。

  又曲起四肢的明,自腰側到舌根都不斷顫抖。她曉得,自己現在的姿勢,很
類似剛出生的嬰兒,而這種期待被細心呵護的模樣,尤其能讓蜜感到興奮。

  「連子宮口都能吸吮,這實在很了不起。」嘴角上揚的蜜,繼續強調:「別
說人類了,即使是在自然界裡,也是一大奇蹟;啊──的確,有不少技巧,我們
還要向明討教呢。」她只強調明的身體,而不檢討自己的性癖。

  不意外的,蜜的這些行為,讓明使勁搖頭;為表示抗議,咬著牙的明,輕輕
搥打蜜的手腳。

  蜜搖尾巴的速度,原比明的拳頭要來得快,也更具力道。

  而明的情緒一激動,也會讓陰道吸吮得更加厲害;「嘶啦」、「啪唰」,發
出不少聲音,她只能聽得到一點點;擁有犬科動物部份能力的蜜,則是聽得一清
二楚。

  過約半分鐘後,垂下雙手的明,以稍快一些的速度扭動全身。要不了多久,
她就把雙腿張開到極限。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明想,主要是因為蜜的四肢沒有
擋著。

  明若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可無法像這樣露出陰部。然而,就算是為了表示歡
迎,她還是會覺得這樣做實在過於露骨。

  反正自己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穿衣服;滿臉通紅的明,一邊想著這些瑣
碎的細節,一邊咬著牙。

  蜜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在這同時,她也迅速摸過明的肩膀、肋間、腰側和
雙腿。

  瞇起眼睛的蜜,沒立刻插入;為顧及禮貌,她覺得至少要花五秒,把明的全
身上下都看得更仔細:即便曲起雙腿,肌肉線條仍顯得細緻;從膝蓋到小腿肚的
線條,沒有任何過分的突出或凹陷;每一處,都是那麼的均勻;如此漂亮的脂肪
與肌肉比例,可無法藉由節食形成;不單只是因為年輕,營養均衡又常運動也是
主要因素;隨角度的變化,明的這些肌肉可以迅速的從結實轉為柔嫩。

  沒有任何死板或病態的感覺,蜜想,可說是滿分的身體;只用上舌頭或雙手
還不夠,晚一點,她還要用鼻子、下巴、臉頰和耳朵等處去使勁感受。

  明皮膚上的光澤,在朝陽下略顯厚重;因混合兩人的體液,感覺就像是上了
一層薄薄的糖。

  伸長脖子的蜜,立刻以舌頭品嚐。過不到幾秒,她就對明的陰唇伸出右手。
先把中指和食指都伸入陰道,把大小陰唇都給拉開。

  「很美。」蜜說,口水從嘴巴兩側落下。可要是又看得太久,會辜負明的期


  就在明剛吞下一口口水時,蜜瞬間挺腰;響起短促的「嘶啦」聲,主要觸手
立刻分開大陰唇和小陰唇,通過陰道中段;這是個驚喜,讓忍不住明大笑。而當
蜜抽出超過一半的主要觸手時,明又立刻尖叫,並捧著自己肚子。再次插入的蜜,
速度更快;和先前一樣,最多只衝擊到明的子宮口;有那麼一瞬間,熱癢感迅速
擴散,幾乎讓兩人忽略淫水的黏膩和滑溜。

  剛才,蜜的動作非常激烈。明很相信她,但還是得安撫露。

  未停止抽動的蜜,先吐出一聲「嗚呼」,才說:「看到明在享樂的同時,還
不忘護住胎兒,真是令我興奮到全身的毛髮都顫抖。」

  若蜜和露都有太多動作,明一定會忙到喘不過氣來。蜜有察覺到這一點,明
很高興,還忍不住挺胸。不過,蜜剛才的話,顯然是為了被明吐槽才講的。

  「蜜好色。」明說,雙眼半睜;沒有更多形容,主要是為了避免咬到舌頭。
蜜已經很進入狀況,而明可能是因為沒吃早餐的緣故,身體和精神仍有些連接不
上。

  不能拖太久,蜜想,豎起耳朵。

  兩人的結合處滿是淫水,蜜幾乎是每把主要觸手抽出一次,就會牽出不只三
條黏稠絲線;明的陰唇、腹股溝與屁股,又因為這些體液的連續堆疊而變得濕淋
淋;與先前混有太多汗水和精液的情形不同,現在,兩人下半身的多處光澤都變
得非常輕盈、澄透。

  閉緊嘴巴的明,試著忍住淫叫。然而,從陰部傳來的吱啦聲,仍然大到足以
驚動附近的野鳥。她好害羞,只想把臉給埋到蜜的手心。

  過不到幾秒,明又張大嘴巴、使勁淫叫。吐出舌頭的她,很快舔過蜜的舌尖。

  接著,明的四肢緊繃,胸部的起伏也增加;隨著陰部的幾下吸吮,大量的腺
液湧出;她高潮了,又一次。而幾乎同時的,露又扭動手腳。稍微減輕力道的蜜,
把上半身壓得更低。

  混合兩人的淫水,腺液迅速落入蜜的大腿內側,甚至流到尾巴根部;即使有
風吹來,也不那麼冰涼。畢竟是雙手難以承接的量,的確能以氾濫成災來形容;
而那一下噴濺,蜜想,以後應該有機會以臉或嘴來感受。


                【未完待續】
作者: ju1970x    時間: 2017-7-6 07:43

写的不错,期待续集,期待更新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7 22:08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84~85)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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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作者:房東

                84

  兩手撐住地面的明,從小腿到肩膀都盡可能放鬆;無奈,陰道還是一直吸吮
出聲音;音量不小,聽起來和接吻時差不多,讓她覺得好難為情;除想要塞住自
己的耳朵外,她也要把蜜的耳朵和眼睛都給蓋起來。

  即便蜜的抽插動作已經停止超過兩秒,明的陰部回應卻好像從未中斷。

  有時就是會這樣,控制不了;不單是因為太過興奮,也是在釋放先前累積的
不安;瞇起眼睛的明,先試著在腦終把自己的反應給描述得正常一點;實在沒有
什麼說服力,還有點詭辯的味道。

  所幸,蜜儘管垂下耳朵和鬍鬚,表情還是非常愉快。呼吸急促的她,先慢慢
抬高自己的腦袋,再稍微把身體往後仰。她尾巴豎得很直,但沒有搖晃。過約十
秒後,試著她屏住呼吸、嘴巴不停顫抖。

  雖不得不讓動作慢下來,卻沒有中斷的感覺;和明比起來,蜜尤其很享受這
過程,還能把剛才得到的所有感受都視為是驚喜。

  在對明敞開心胸後,蜜對性刺激的感受程度已經比先前要來得強烈。可要說
到應付像這樣的挑戰,蜜仍是比其他觸手生物要來得高段;即便不提初次餵養時
的情形,像這樣的功夫,不太可能是在幾天之內就練成;若非蜜考量到會有這種
情況,好好研究過應對方法,就是貝也很擅長陰道吸吮。

  對此,明早就有些懷疑;而知道自己和貝有一些共通點,明在腦中浮出更多
疑問的同時,也會稍微感到放心;能夠接受觸手生物的人,果然在無論身體還是
心靈都稱不上普通。

  為避免又造成蜜的困擾,明暫時不打算再詢問任何有關貝的事。

  已經過了一分多鐘,蜜看起來還是非常陶醉,連一點抗議的意思都沒有。明
要是說自己不會為此感到高興,那絕對是騙人的。若情況完全相反,明可能得藉
著咬自己的舌頭或嘴唇,來制止陰部的動作。

  很快放鬆臀部的蜜,把頭靠在明的左肩上。

  不久前,蜜才強調過,自己不會因為再次高潮而融化;而這也不表示,她會
輕易讓自己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射出來。

  剛才,明的幾下吸吮,都沒讓蜜腿軟;有好幾次,蜜看起來像是要大叫,卻
都在咬一下牙後就止住。

  沒有吞口水,蜜想,怕嗆到。鬍鬚微微向上卷區的她,說:「通常呢,這些
聲響都是由不節制嘴部動作的次要觸手發出。現在,它們都只用於支撐和緩衝─
─」她說了這麼多,就只是為了突顯出明的陰部有多誇張,

  明假裝沒聽到,但也不用手指塞住耳朵。蜜動幾下耳朵,繼續說:「這些,
也可以視為是言語刺激的一部分吧?」

  感受到蜜的視線,明把雙手放在腹股溝,使勁尖叫,「嗚噫──」聽來像是
哽咽,但太假了;除不正經之外,也無法蓋過陰道吸吮的聲響。

  實在難掩興奮之情的兩人,在硬撐了快十秒後,都忍不住笑出來。

  不過,明也正因為蜜剛才的話,而滿臉通紅。

  羞恥心一被刺激,就會有不少複雜的線條爬到臉上;兩人都是如此,結果卻
大不相同:

  眉毛已經低到不能再低的明,看來好像正準備生氣或哭嚎。

  相較之下,蜜就單純得多;毛髮變得極為蓬鬆,讓她看來就像是正準備叫主
人起床的小狗;連喘息都比幾分鐘前要來得稚嫩,好像真比明要年輕非常多。

  明曉得,眼前的畫面看起來已經夠奇怪了。瞇起眼睛、咬著牙的她,先試著
閉緊嘴巴,再抬高眉毛。然而,這些舉動不僅無法改善情況,還可反而讓自己的
聲音和表情變得更加詭異。更糟的是,她的笑聲,又會與陰道傳來的吸吮聲混在
一起;非常不雅,卻又難以避免。

  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的明,只好在閉緊雙眼的同時,也令自己淫叫時的音量
提高;終於,她──很勉強的──讓這一切有種協調的感覺。

  從剛才到現在,蜜都笑個不停。很顯然的,她都看在眼裡。在這位已經活了
快要兩個世紀的觸手生物眼中,明的掙扎和計算,是這過程中最棒的調味。

  在吸吮停止之後,蜜又稍微降低抽插的速度和幅度。

  感覺胸腹和背脊都稍微冷卻的明,從雙腳到肩膀都顫抖好一陣。

  蜜先吐出一大口氣──把眼前的草皮掀起陣陣波形──,再慢慢吞下一大口
口水。又過約十秒後,她說:「實在是太過癮了。」

  明點一下頭,而蜜還沒說完:「明進步的速度真快。」

  「嗯。」明又點一下頭,鬍鬚都翹起來的蜜,繼續說:「看不出只有十六歲
呢。」

  再次點頭的明,輕咬雙唇。和先前一樣,蜜開始強調她是多麼的具備天份。

  才過約半分鐘,蜜又說出那句在明預料內的結論:「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

  起初,最常強調這些的是絲;泥也很快就跟進,但整體上來說,她不會比絲
或蜜要來得直接;露和泠較少,明想,沒辦法,一個是因為健康因素,另一個則
是因為個性較為保守。

  由於已聽過非常多次,明即便羞恥心又受到刺激,也沒有像先前那樣有摀住
臉或蓋住耳朵等衝動。反倒是是蜜,在體溫上升的同時,尾巴也豎得跟木棍一樣。
過不到幾秒,她連主要觸手都脹大不少。

  很顯然的,那些話──多半以「餵養者大人」做為高潮──給觸手生物帶來
的性刺激,一直都非常強烈。蜜在開心的同時,腦中也浮出更多淫穢的畫面;所
有對明的尊敬和感謝,都與性欲結合。

  恭敬和玷汙交雜出的滋味,蜜想,常導致唾液大量分泌;在實際行動──而
明又感到很不好意思──時,那種同時實現道德和不道德目標的感覺,真的是會
讓他們從腰椎癢到頸椎。

  過不到一分鐘,嘴裡滿是口水的蜜,又再次提升抽插時的速度和力道。這一
次,她不擔心自己會嗆到。

  若量太多,蜜想,就只能讓明的頭髮來承受了。一直以來,他們都喜歡讓明
的髮絲變得更加黏膩。

  觸手生物的唾液,不僅能夠沖去汗水,感覺還能夠滋潤髮絲;明早就察覺到
蜜的想法,還故意把頭抬高。雖然她更喜歡用乳房或背脊等處來感受蜜的唾液,
卻已經用自己頭發包覆她的嘴巴。

  在發情的觸手生物面前,身為餵養者的明,應該表現得更加氣定神閑。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明想,純粹是覺得那樣會比較酷。一開始,她很想朝
著這個方向努力;蜜應該比較喜歡成熟的女孩,而非乳臭味乾的小丫頭。

  然而,明很快就承認,自己的反應不可能比先前要來得少。特別是在看見蜜
的笑容時,被歡樂、放鬆的氣息感染,常讓明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還有就是蜜
的主要觸手一直插著,即便撫摸和舔舐等動作都較為節制,那一連串的抽送與點
弄也不曾停歇。

  這些,明都不可能徹底忽略。也因此,她更難控制自己的表情。

  從耳跟到臉頰都一直發燙的明,只在一些時候還算是裝得很不錯。像是蜜在
描述自己主要觸手所得到的感受──「許多人就算花上一輩子去研究,也無法讓
另一半有這麼豐富的感受」──時,明只是慢慢點頭,偶而再應個幾聲。即便蜜
表現得非常激動,明也只回一句:「我曉得。」

  得意忘形的蜜,會發出「嗚呼」、「噗呼」等輕浮的笑聲;懶得顧及形象的
她,看起來就是一個不正經的中年人。

  輕咬雙唇的明,右眼半睜。她先用鼻子呼一口氣,再稍微嘟起嘴巴;只用表
情吐槽,不依賴言語;如此,應該能在不影響氣氛的情形下,帶來足夠的娛樂效
果。

  眉頭輕皺的明,看來就像個正打算譴責丈夫的妻子。

  這樣,蜜會緊張一下吧?說不定,她會為了逼自己清醒,而使勁甩頭。

  稍微抬高兩邊眉毛的明,難掩心中的期待。可惜的是,這一切的完成度始終
不高;她的陰道活動還未停止,心跳也持續加快;這些,都再再突顯出,她比蜜
還要好色的事實。

  在這種情形下,明似乎得先自嘲,才可能要求蜜反省。

  有些不甘心的明,把頭往左偏。很顯然的,她想避開蜜的視線。

  然而,一直承受蜜的抽插,讓明沒法徹底闔眼;即使股起臉頰,兩人的眼睛
也會再次對上。

  一直以來,明在面對這些目標時,都沒法做得太徹底。已經有好幾次了,她
想,輕歎一口氣;即便事實就在眼前,也沒法真正去強調對方的不是;反倒是很
快的,讓自己顯得更不正經。

  他們都是現行犯,而明似乎特別喜歡在強調別人的好色之舉時,順便也展現
自己的變態之處;暴露遠多過於檢討,這八成也是一種癖好。蜜也很喜歡看到她
出糗,有時還故意不說些什麼,就等著她把錯誤繼續延伸下去。

  明清楚得很,但就是沒法控制自己。早在好幾天前,蜜就掌握她的喜好;其
他人也不是刻意報告,而是樂於在事後分享。

  除炫燿之外,更是為了交換心得;為下一次做準備,明想,從胸口到腰側都
發燙。無論是床第之事,或純粹照顧人的生活起居,觸手生物都極具天份;而事
先多做些功課,能彌補經驗上的不足。

  身為領袖的蜜,在仔細分析每個人的心得後,是否還會給予評分呢?明沒問,
畢竟聽起來都很瑣碎。然而,就算是猜想的內容,就個性和時間點來看,感覺也
挺有說服力的;雖然蜜很容易累積壓力,卻不是個死腦筋的人;不然,明想,蜜
怎麼會有資格成為她們的領袖呢?

  以前,為找到餵養者,蜜可說是用盡了方法;不單是透過閱讀,為徹底分析
人類的習性,她也得密集的接觸人類;無論學習的項目有多麼細微,她除了自行
理解外,也得儘快傳授給其他的觸手生物。

  要照顧愛人,就得樂於奉獻;為避免過程充滿磨難,這樣的精神最好是事先
培養;之中,有不少服侍人的功夫,相信還是來自特種行業;即便如此,她們在
尋找餵養者的過程中,仍然常遇到挫折。

  絲、泥、露和泠腦中所擁有的知識,蜜可提供了不少;凡諾要是還活著,應
該會對眼前的一切都大感意外;要說到對他們內在的影響力,身為觸手生物領袖
的蜜,可不會輸給他這個生父。

  這表示其他處手生物有什麼古怪的習慣和癖好,之中的源頭,或許也可以追
溯到蜜。她要負起很大的責任,明想,輕咬雙唇;只要這麼辯,明就不需要為了
把其他觸手生物帶壞而感到罪惡了。

  重新張大嘴巴的明,很難再股起臉頰。現在,她反而會因為逃避責任而內疚,
連帶使得叫聲聽來也有些不乾脆。但要說她真的很不高興,蜜想,實在不太可能。

  又一次,蜜一邊猛搖尾巴,一邊稱讚明:「你做得很好喔。」

  見到明吐出舌頭,瞇起眼睛的蜜,繼續補充:「除天份之外,衝勁也是很重
要的。餵養者若沒有足夠的熱情,我們也無法徹底發揮。」

  這是當然的,可聽起來太過正經,讓蜜覺得有些無趣。過不到五秒,她使用
誇張一點的描述:「一般人啊,是很難在短時間跨出這麼多的。而明卻在很短的
時間內,就達到頂峰!」

  瞇起眼睛的明,忍不住想像自己站在山頂上,光著身子、邊大吼邊高舉雙拳
的模樣;這畫面實在是太離譜了,讓她的興奮與羞恥都是等比例上升。

  蜜一邊舔舐明的肚子,一邊說:「挺著大肚子的明,更是無比耀眼的存在。
所以啊,我曾和大家說過,明現在不但是餵養者,也是我們的女神喔。」

  明在第一次和蜜見面時,聽過更多誇張的形容。

  過約半分鐘後,蜜說:「單就這件事,泠的表達也是較為保守;泥和露都沒
有意見,絲倒是好像還有更多點子。」

  明假裝沒聽到絲的部分,只談談泠:「嗯哼、若是我、嗯──強逼泠說出自
己的感想,似乎在道德上會有些瑕疵。」

  然而,過不到幾秒,明又接著說:「但是、嗯、這聽來也是很不錯的主意,
應該、有機會、哈啊、發展出相當刺激的相處段落。」

  「呼──」蜜發出很沉的笑聲,說:「明在成為餵養者後,真是色到一個讓
我們都有些害怕的地步呢。」

  眉頭緊皺的明,輕輕搥打蜜的小腿;除抗議之外,還有些催促之意。

  頭幾秒,蜜先以一聲口哨來回應,沒再提高抽插的速度和力道;一臉輕鬆的
她,不過是讓幾根觸手稍微碰觸明的膝關節,就讓後者有極大的反應。

  咬著牙的明,再次高潮。主要觸手的脈動,與持續湧出的腺液,是會帶來一
些刺激;然而,明也發現,體內大部分的寒暖流,都是因為蜜的話而產生。

  先前的舔舐與揉弄,不僅讓明的心跳再次加快,身體也變得更燙;不知何時,
主要觸手的輪廓,竟變成配角;蜜的每一下抽動,都是那麼強烈,卻好像打從一
開始,就是為了突顯撫摸和舔舐而存在。

  畢竟已經做了非常久,蜜想,又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她低下頭,開口:「明
若是要休息的話,記得跟我說喔。」

  明搖搖頭,笑著說:「我現在不累。」

  不過,明想,在吃完飯後,應該又會回到床上;躺到肉室,或者房間裡。

  做愛是會消耗不少體力,而蜜看得出,明在不久後會需要休息。

  應該花不到一個小時,明想,在中午前醒來;美容覺就不必了,重點是享受
假期、多陪陪他們。

  「這樣的話──」蜜說,聲音稍微壓低,「明的體重會稍微增加喔。」

  蜜竟然故意提這種很破壞氣氛的話題,明想,馬上說:「你就這麼喜歡看我
緊張嗎?」

  把眼睛往左偏的蜜,選擇默認。暫時忍住笑意的明,搖搖頭,說:「不過是
變胖而已,我沒說過嗎?這跟本不算什麼。再說,那樣對露也比較好嘛。」

  最後,明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她先是看看蜜,再看看自己的肚子。

  已經安分好久了,明想,是時候給媽媽多一點回應吧?

  剛好,露也正準備要扭動手腳;當一陣又一陣胎動傳遍子宮時,明無論是笑
聲還是眼神都難掩自豪;也許不夠優雅,卻充滿光芒,足以令周圍的一切都相形
失色。

  而明剛才吐出的每個字,都滿溢著愛;特別是母愛,蜜想,尾巴邊搖邊顫抖。


                85

  明的笑容非常燦爛,每一次,都會讓蜜有種快要融化的感覺;如此洗滌內心,
足以讓靈魂變得澄澈;好像不只是胸腔,連腦袋深處都被照亮。

  在這同時,蜜胸腹中的欲火也變得更加強烈;好想讓自己的味道,充滿明的
全身上下。其實,這個目標早在蜜化為觸手衣之後就迅速達成了;而在把明帶到
森林公園後,卻還期望更多;蜜承認,自己真是表現得越來越過分;一直從明那
兒得到關愛,自我約束的部分就一一瓦解。

  可不能連個底線也沒有,蜜想,使勁吸一口氣。她決定了,就算無法當個夠
好的領袖,也至少要成為及格的寵物。

  蜜把明抱在懷中,既是為了遮掩不安,也是為了讓當下的畫面看來更加溫暖。

  和先前一樣,明又開始泌乳;即使沒流出來,蜜的鼻子又抬得非常高,卻還
是可以聞到不少香味。

  深吸一口氣,蜜想,周圍的氣味分子有一大部分就集中在鼻腔內;過不到三
秒,她又流下不少口水。而咬著牙,舌尖又抵著硬顎,會讓她有種咀嚼乳脂的錯
覺。

  大聲哈氣、尾巴猛搖的蜜,又開始想像自己被明的乳汁給淹沒。她在含住明
的左邊乳頭時,傻笑個不停。

  接著,蜜用力吸一大口;不單只是舔過乳暈,還把整個左乳房都給含到嘴裡。

  閉緊左眼的明,差點大叫。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挺緊張的。然而,很快的,
她又覺得好安心。

  蜜儘管動作非常劇烈,卻沒留下多少齒痕;她把嘴巴張到最大,幾乎到快脫
臼的地步。如此,切割、穿刺與過分壓迫等,都能夠完全避免。雖表現得極為貪
心,卻不忘顧及到對方的安全;在追求刺激的同時,也考慮到對方的感受。

  熱情和溫柔兼具,明想,觸手生物的一大特徵;物件若是一般人,常常得打
個折扣。

  耳朵半垂的蜜,慢慢呼吸;她先以牙齒輕點,再以舌頭慢慢舔弄;乳頭發脹,
但沒擠出乳汁。

  明的心跳加快,而蜜只要稍微伸長脖子,便能以硬顎和喉頭感受心跳;這樣,
會感到呼吸困難。

  瞇起眼睛的蜜,在壓抑反胃感覺的同時──這從不困真正擾觸手生物──,
會使用次要觸手的口鼻;到目前為止,都和明預料的一樣。而蜜和絲的差別在於,
前者會伸出一隻次要觸手,把明的陰蒂含住;才吸吮一下,明就再次高潮。

  閉緊雙眼的明,全身顫抖。蜜一邊舔舐她的乳房,一邊猛搖尾巴。

  明要等到腰臀的顫抖速度都稍微慢下後,才開口:「在短時間之內,高潮這
麼多次,我擔心──」

  「露不會提早出來的。」蜜說,耳朵朝前,「明就算突然把她產下來,也沒
關係。我一個人就能夠順利接生。」

  為了那一天的到來,每個觸手生物都做過不少功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前
後總共花了多少時間,明都不曉得。而只要有觸手生物陪在身旁,就不用擔心自
己的安危;這一點,明一直都很確信。所以,真正讓她煩惱的,是:「我覺得,
自己會昏過去。」

  滿臉通紅的明,看著蜜的雙眼,說:「雖然,那樣一定非常舒服,可我想在
清醒的狀態下,感受蜜的身體──說出來真的好難為情,但是,我一直都想要讓
蜜更加舒服。全身癱軟的我,別說是搔弄蜜的全身上下,可能連深吻的力氣都使
不出來。」

  「都交給我吧。」蜜說,加快抽插速度,「身為觸手生物的我,本來就有義
務服侍餵養者。再說,明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

  這時若是再談什麼「回饋」或「報答」,感覺都太過沉重;不夠浪漫,蜜想,
鬍鬚和耳朵皆豎直;這時,若來上一點輕浮的發言,應該能夠修飾眼前的美感。

  「今天──」蜜說,大大提高音量,「明就任我盡情的撫摸、搔弄和舔舐吧!」

  尾巴豎直的蜜,已經盡可能的大膽、不顧形象。雖然,她腦中所想的,絕對
比說出來的還要多上許多;無奈有些實在太下流,無論是用寫的還是用畫的,都
有可能會把明嚇到起雞皮疙瘩。

  畢竟是和明夠親近,才有可能煩惱這些問題;想到這裡,蜜一邊笑,一邊流
口水。

  為使氣氛更加歡樂,蜜願意讓自己看來猥瑣一點;然而,吐出舌頭的她,看
起來還是比明要來得高雅。

  即便蜜眉頭緊皺,又露出所有牙齒,也不會比絲要來得猙獰;這一點,明想,
蜜應該還不曉得。雖然,蜜的牙齒很大,又很少遮掩,卻幾乎不曾讓明有受威脅
的感覺。

  在多數時,蜜之所以咬牙,都是為了忍受痛苦;一個人若老想著要把事情做
對──甚至做到最好──,自然會長時間累積壓力。

  與某些擔不了責任的傢夥不同,明想,暫時把幾位同學的臉從腦中抹去。

  在那些較灰暗的段落中,蜜很直得同情。如今,她在展現自己幽默的一面時,
也很常露出牙齒。明曉得,自己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回應。

  「啊──我要被吃掉了!」明說,雙手在胸前交叉。眉頭輕皺的她,先是抓
住自己的肩膀,再把十根指頭都曲起;好像要準備防禦,又或者下一秒就會抱頭
逃竄;除了讓自己的聲音尖一些外,身體先也迅速往左轉;看起來是在積極回避,
也讓蜜顯得更具侵犯性。

  事實上,別說是悽慘了,連一點或緊張的感覺也沒有;從頭到尾,明想,都
是在嘻鬧。因為,她打從心底,就不認為自己會多像是童話中的小女孩;即使不
像個受害者,也要摻入一點引誘犯罪的成分,令整體形象看來也更甜美。

  應該很和蜜的胃口,明想,希望別弄巧成拙。

  說到色誘,明的經驗沒有非常豐富;剛才的招數,她更不曾在鏡子前練習過。

  果然,下一秒,蜜的尾巴猛力搖晃;在搧起大風的同時,也牽動屁股和雙腿;
當然,也會影響到主要觸手。

  一開始,蜜是不自覺的。而當她終於回過神來,就發現,這非常難以控制;
很自然而然的,她開始按壓明的子宮口,並試圖撥弄陰道內的每一絲縫隙。

  明先以雙手拍擊地面,再使勁淫叫。深吸一口氣的蜜,試著壓抑衝動,卻只
是讓下半身往順時鐘方向畫圈。

  幾分鐘前才高潮過的兩人,陰蒂和乳頭又硬到快失去知覺;然而,刺激還在
逐漸增強;就算是突然下起大雷雨,不可能讓她們完全停止。明可以很清楚的感
覺到,位於自己胸腔和尾椎深處的寒暖流,又再次於恥骨和卵巢等處聚集。

  吐出舌頭的明,把雙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即便露沒有什麼反應,明還是要
向她坦承:「我──嗯哈、的確是個、非常、變態的母親。我的、啊哼、孩子、
長大以後,千萬別跟我一樣喔。」

  看到這一幕的蜜,差一點就因為過於興奮而大聲吼叫;為避免一下又增添太
多野蠻的形象,她在用力吸一口氣後,改舔舐明的肚臍。

  先把周圍的汗水都給清乾淨,蜜想,呼吸急促。接著,她舔向明的左乳房與
右乳房;先是左邊,然後是右邊;來來回回,感受脈動、品嚐汗水;口水雖多次
用盡,但真過癮。

  蜜承認,是不怎麼優雅,還有些失控。

  最後,需要有一點修飾;伸長脖子的蜜,先以鼻子輕點明的肚臍上方;接著,
朝順時鐘方向畫圈;好像是在沉思,也很像是在和露對話。

  「這是祝福母親和孩子都健康的儀式喔。」蜜說,尾巴慢慢搖晃。過約五秒
後,她看著明的眼睛,再次開口:「或者,這不過是我的小把戲;讓過程聽來神
聖、嚴肅一些,好提高我與明交尾的正當性。」

  「交尾」?明想,聽起來其實不會「做愛」要來得過份;若更不要求修飾,
應該使用「交配」一詞。早在和蜜剛見面的時候,明就期待能被她視為是另一隻
狼或狗;感覺蠻好玩的,也更色一些。

  頻繁的開這種玩笑,也是她們更進入狀況的證明;先前,這一切都只是閃爍,
而不太穩固。雖就常理來說,在聽到那些話之後,至少吐槽兩句才是。可此時的
明,不但沒有生氣,甚至也忘了要假裝生氣。

  現在,蜜沒有任何悲傷或勉強的感覺;雖然發現她的本性不是非常正經──
有時竟然比絲還要調皮──,是讓明不太習慣;可比起先前那種悶到快生病、煩
惱無處宣洩的樣子,明當然支持她像現在這樣。正是她們夠親近,才不需要那麼
禮貌;這一點──在一定程度上──,兩人都同意。無需說出,明想,只要默默
感受即可。

  剛才的話,蜜曾在腦中模擬過好幾次;原本,她以為即便再過兩年,也不會
多有合適的機會能夠讓她開那種玩笑。然而,明卻能夠配合,甚至還樂在其中;
餵養者大人,真是比他們一開始所想的都還要可口呢。

  接下來,可能有超過一個月的時間,蜜都會在睡前好好複習這些段落。

  明看著她,說:「我們母女,就拜託你囉。」

  下一秒,明除了點頭外,兩手也幾乎合在一起。她非常客氣,顯然是真的怕
給蜜添麻煩。

  而蜜則像是要證明自己一般,立刻以膝蓋和腹部去磨蹭明的大腿和腰側。

  現在,明的肌肉不比懷孕前要來得發達。因長時間懷著露,讓明的動作受限;
再加上赫爾蒙的影響,讓脂肪的比例上升。而狼人形態的蜜,又尤其健壯;這樣
的對比,會給雙方都帶來豐富的觸感。

  而不過才幾下接觸,就令明的乳頭和陰蒂又硬到發疼,蜜則是尾巴到主要觸
手又微微顫抖;若無意外,兩人距離下一次高潮的時間都很近。

  伸長脖子的蜜,儘量把氣息往上呼;她若要給明帶來搔癢的感覺,最多只會
把口鼻對準手腳或肚子等處;這樣,明在大口喘息時,就能吸到足夠的氧氣。

  這些刺激,讓明忍不住扭動全身;無論是要止癢,或感受體內的寒暖流交會,
都無法在靜止的情形下進行。

  磨蹭和搖晃,都在所難免;為使體內的熱流分散,明甚至會翻滾身體,在所
有的動作中,這算是最為強烈,也最具風險的;當然,她只會在肉塊覆蓋的範圍
內打滾。

  有蜜抱著,又有次要觸手限制晃動的範圍,這樣,明的肚子不至於撞擊到地
面,也避免碰到膝蓋或手肘。

  為保護明身上的多數部位,次要觸手快構成籠子般的結構;看似不怎麼自在,
卻讓明最有安全感。

  得要有夠多的協助,才能確保不會有意外發生;只懷露一個月,以學習當孕
婦來說,時間真的不長;無論明再怎樣聰明、體貼,又早有心理準備,都需要有
人在一旁協助;這不是否定,而是認真、講究的結果。

  明早就知道這一點,蜜想,不用多加強調;也只有真正的兼顧到趣味和安全,
他們才放心的去享受性愛。

  在其他時候,光是這些呵護,就能給明帶來極大的滿足感;此外,早在和絲
初次接觸時,明就發現:自己其實還挺喜歡被限制活動範圍;不單只是捆綁,連
被監禁也算在內。

  這類性癖並不十分罕見,明想,算是又幾個適合餵養觸手生物的內心特質。

  眼前的次要觸手,比手指要粗上一些;雖然有口鼻,但整體外形,還是很類
似男性生殖器;被這樣的觸手纏繞身體,比較有被抱在背彎裡的感覺。

  應該是因為習慣,明想,還是好難為情;眉頭輕皺的她,和過去相比,已不
那麼像是受害者。

  然而,也正因為觸手生物一開始就表現得夠溫柔,明才會對他們產生好感。
事後,她也會裝上次要觸手,去舔舐那些的痕跡。

  蜜很仔細的控制力道,沒造成任一處淤血或擦傷;對明來說,這不是治療,
而是品嚐。

  明在十歲左右,很討厭女人被繩子捆綁的畫面。而在決定成為餵養者的前半
天,她曾偷偷擔心,自己會對此上癮。目前的情況是,她已經上癮了;所以比起
什麼道德顧慮,怎樣好好享受,才是她此時最為在意的。

  前幾天,蜜沒使用這種次要觸手;如今,明光是被它們包圍,就覺得非常興
奮;雖同樣是照顧,又兼具趣味性,但還是與穿上觸手衣不同。

  只是風格差異,明想,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瞇起眼睛的她,在感到好幸福的
同時,也再次反射性的使出陰道吸吮。

  蜜先是呼一口氣,再垂下耳朵;看似又要以放鬆全身來應對,而她說過,不
再保留;頭幾秒,主要觸手只覺得涼;接著,才是覺得非常熱;轉眼間,就被來
自各個方向的皺褶包裹,像是被好幾張嘴給親吻。

  還不只有一下,蜜想,全身都繃得很緊。她一邊咬牙,一邊使勁挺腰;過不
到幾秒,主要觸手就開始顫動;寒暖流沖過尾椎,在骨盆內擴散。

  大量的精液沖出,力道之強,明的子宮頸幾乎是馬上就被撐開。

  在陰道裡,這些比粥或優格都要濃厚的精液,立刻形成一個逆時針方向的漩
渦;而即便隔著腹股溝,兩人都還是聽得到「吱啾」與「咻嚕」等聲響。

  屏住呼吸的蜜,在瞄準子宮口的同時,也把主要觸手迅速抽離;在拔出來的
瞬間,位於陰道口附近的精液就化為一層薄膜;微微突起,還繃得有些緊。

  一開始,這層膜的外形有些不規則;除了塞有不少精液塊與精液囊之外,其
實在後頭,還有好幾層;每一層膜的外觀都有些差異,連厚度也不一致;像是一
堆原先就疊得不太整齊的紙張或布料,又被人從多個方向擠壓;不用多仔細觀看
的,就能察覺到上頭的破洞與裂痕。

  不是很勉強的構成圓弧,就是由不規則的網狀交互重疊;而在每一層膜之間,
精液的量,和凝固程度也不一致;之中,有不少精液囊與精液塊。

  沒有固定的形狀,連大小相仿的,重量可能都差很多;所以,單看顏色和形
狀,明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醫療用手套;可裝滿精液,應該更接近用過的保險套。

  嚴重變形,顯然是在一開始就被撐到極限,又長時間劇烈抽送;這樣的描述
符合部分現實,只是眼前精液膜的整體質感更加纖細,也漸漸變得不那麼薄和透
光。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9 21:57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86~87)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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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86

  只要蜜夠專心、不打算保留實力,她一次射精的量,絕對是遠超過犬科動物。

  也比馬、牛或豬都要來得厲害,明想,嘴角上揚;除客觀分析外,這些應該
也能算得上是讚美。可她都沒說出來,因為不夠優雅。

  此外,明每次觀察觸手生物的射精量時,腦中常會浮現一堆動物;很顯然的,
她有研究過;然而,擁有這方面的知識,不會被認為是純粹學術上的。

  極有可能的,會讓蜜懷疑:明在習慣觸手生物之後,還會還考慮跟其他動物
做愛。

  一想到這裡,明就輕咬雙唇,在心裡猛搖頭。可在這同時,她除了心跳加快
外,陰蒂和乳頭也都熱到快要失去知覺。

  明曉得,自己實在很色;在決定要成為餵養者之前,她還曾對未見過面的觸
手生物有諸多揣測。

  之中,有關泠的外貌,算是最為經典的;一開始,他就因為對自己的外形感
到很沒自信,而儘量避免和明見面。又由於絲的刻意隱瞞,還有泥的提醒與暗示,
讓明以為他會是一隻色彩鮮豔、體型碩大的肥蟲。

  幸好,泠不是真的長那樣。在明的想像中,那只肥蟲甚至不具有多高的智慧,
性技巧也不怎樣。若真有那樣的觸手生物,她就不會成為餵養者了嗎?

  時間也許會延後一點,明想,但不會太多;這是個好問題,儘管根本沒發生。
就算那只肥蟲不會說話,身上的味道也不如其他人那樣好聞,她也願意和他做愛。

  只要是觸手生物,餵養者都有義務去照顧。而在最初的假設中,明也不是真
的準備要打退堂鼓;除很好奇自己的底線外,最好也能夠擴大接受範圍。她也很
快就發現到,自己的焦點,其實最後都集中於內在方面:只要對方沒有非常危險,
或完全不懂愛,她就沒理由拒絕。

  不會只看外貌,這算得上是一種美德;可接受範圍太廣,這件事好像在本質
上就有道德與常識方面的問題;這些,明早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就已經思考
過不少遍。而來自良心的譴責,好像永遠多過於褒獎。

  蜜也不會非得要明說她像狼,才會覺得高興。這表示,明平常就可以把她與
接觸一般狗狗的感動重疊在一塊兒;不需避諱,甚至可以強調出來;這主意,明
想,真是既輕鬆又不道德呢。

  從剛才到現在,明的腦袋一直動個不停,嘴巴、舌頭和四肢等倒是沒多少反
應。同樣的,她除了呼吸與吞口水,也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有好一段時間,她
連表情也都像是快要睡著般;用這副模樣迎接蜜的高潮,應該不至於太失禮;除
藉著陶醉來營造朦朧感之外,也是為了品味前次高潮的餘韻。

  在不少時候,明想,沉默都是必須的;不過,若真要好好享受當下所受到的
刺激,應該別針對這些瑣碎的項目思考這麼多才是。

  明承認,有超過兩秒,自己沒那麼專注於觀察蜜射精時的細節;被回憶和比
較給分去不少注意力,足以暫時麻痺視覺、觸覺和嗅覺。

  然而,好消息是,蜜還沒有射完;已經過了不只十秒,「噗唰」、「啪啦」
等聲響,還是伴隨著大量熱氣,持續落在明的肚子、乳房和腹股溝等處。

  觸手生物即便沒有裝上睾丸,也可以射不只三十秒;有時還超過一分鐘,明
想,嚥下口水;精液的味道,早已填滿口鼻,並隨著每次吐息、吞嚥而進入更深
處。

  每個觸手生物在高潮時,給明帶來的感動都不相上下。

  而蜜和泠,身為肉室內最為壯碩的兩人,總會讓明忍不住在腦中把他們的差
異給整理出來。

  要比精液溫度,蜜總是較泠來得高;若單看一次射精的量,後者則比前者要
多二到三成。

  所以,在同大小的肉室凹槽內,蜜所造出的精液池,深度大概只會稍微超過
絲和泥。雖當初,泠也是連續高潮兩次,才淹過明的腿和腰。

  而以填滿家裡的浴缸來說,明想,每個觸手生物都做得到。在接下來的一周
內,她要是熟悉睾丸的調整,便有機會超過他們。

  雖是一堆看來很不正經的資料和想法,卻都是必要的;除方便記憶外,也有
助於研判他們當下的身心情況;如今,明能夠以「盡餵養者的義務」為藉口,把
自己的許多行為都給合理化。而剛才的比較和計算,她覺得,還是要偷偷的進行
才會比較有趣。

  此外,要判斷每個人喜好,可不能只看精液的量;當下的質感,與瞄準的位
置,都是不能忽略的重點;若很想讓對方懷孕,就會對著肚子;在這種情形下,
精液也不會太稀。而身上各部位沾染精液的順序,自然是反映出自身偏愛的順位;
至少,就明對絲和泥使用主要觸手時的情形,是這樣沒錯。

  現在,以蜜為例子:先前,她射入明陰道內的精液,非常將近煮過頭的麵皮;
盡可能的接近子宮,才能增加受孕機率;即便露還在裡頭,也要儘量留得久一些;
好任性,蜜想,也感到好難為情;這是天性,一時之間可改不了;其實也不需要
去改,反正,明也很喜歡嘛。

  而像這樣的半凝固狀態,只要用一根指頭輕輕擠壓,就會破掉;不需要用到
蜜的牙齒或爪子,明想,馬上伸出右手中指。「噗喳」聲響起,一條不算清晰的
裂縫,自明的指尖下擴大;一點抽插時混入的空氣,先從底下浮出。而才過不到
幾秒,剛流出來的精液,就有超過一半化為固體;很像乳酪,也有點接近布丁。

  剛射入明體內的精液,至少得要有超過一分鐘,是凝固至少五成以上的;這
些,算是不成文的規定。明以為,觸手生物之間曾討論過這件事。其實,他們是
在沒怎麼思考的情形下,造成幾乎一模一樣的結果;沒人特別強調過這一招,而
明也沒──顯然也不可能──對此抱怨。久而久之,多數觸手生物不僅都養成習
慣,也總能做得非常成功。

  首開先例的,是泥。而讓這一招流行起來,是蜜和泠。絲跟上的速度不算快,
因為在不久之後,明也裝上了主要觸手;這不僅影響了她們做愛的方式,也讓明
在推廣精液凝固上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

  老想著要讓絲和泥懷孕的明,曾在不知不覺中,使出令精液凝固的相關法術。
絲和泥雖然提供觸手,卻不曾把相關的法術教導給明。連這都能無師自通,明想,
欲望真是開啟人類潛能的關鍵。

  讓自己的精液,在她們的陰道甚至子宮內停留好長一段時間;聽起來不是高
等動物的特徵,卻已經成為他們的首要選項;特別是這招又有足夠的趣味性,實
在難以剔除。往後,他們就算改變主意,也必定是建築在這一片基礎上。

  緊接著,右手伸直的蜜,把主要觸手往下壓;精液很快就射向明的肚子下緣,
再掃過微微突出的肚臍;手放開後,「噗唰」、「啦啪」,精液柱又重回乳房;
填滿乳溝、蓋過胸口,甚至遮住乳頭。

  蜜的精液一直都不會太稀,但在層層相疊的情形下,還是迅速覆蓋明的肚子
與腰側。

  最後,這些精液可能又會流過屁股和髖關節,偶而波擊膝蓋和腳掌;斷斷續
續的沖刷力道,讓明感覺比較像是被雨淋,而不那麼像是在沖澡;為確保主要部
位都能染白,蜜故意降低精液柱的完整性。

  好貪心,明想,吐出舌頭;她在腦中吐槽蜜的同時,卻也用嘴巴去迎接和迎
接那些精液;全都集中在主要觸手,次要觸手是一滴都沒有。

  這樣不僅畫面較為簡潔,蜜想,也更加便利明的應對;在乳頭和胸口都被精
液覆蓋後,接著瞄準頸子和下巴,最後才是牙齒和舌尖;不再往上抬,是避免明
嗆到;想到這裡,蜜屏住呼吸,讓腰後的兩隻次要觸手待命;它們隨時都可以為
明提供氧氣,甚至能及時清理氣管和肺葉。

  瞇起眼睛的蜜,在體內的寒暖流消退之前,把最後一點精液射向明的腹股溝。
這下,明不只是陰唇,連陰毛都被精液包裹。

  蜜在呼出一大口氣之後,又再次插入;陰唇早已被精液撐開,所以有好幾秒,
「噗哧」、「唰啦」等聲響讓兩人都難以忽略;還是非常硬挺的主要觸手,擠壓
半凝固的精液;終於,有種聲音能夠突破淫叫,並蓋過喘息。

  明雖不意外,但還是感到好難為情;連床鋪搖晃時的彈簧磨擦聲,都沒有這
般強烈。而的確,以結合處的聲響做為背景音樂,絕對遠比蟲鳴、鳥囀和風聲還
要適合她們。

  基本上,沒有任何聲音能比得上;除非更大聲淫叫,明想,或撞擊屁股的聲
響;然而──先不提觸手生物的動作有多細緻──蜜的毛髮非常厚,明即便故意
抬高下半身,也沒法提高音量;何況,蜜現在的抽插節奏非常快,不該浪費太多
力氣在大叫和迎接衝擊以外的地方。

  呼吸急促的蜜,下半身每動一下,那一連串聲音就會再次出現;「咻吱」、
「哧哩」,主要觸手與陰道皺褶一同擠壓精液,感覺比只用嘴巴和舌頭還要露骨。

  把頭往後仰的明,很想摀住耳朵。這一切,蜜都看在眼裡,卻不打算放慢速
度;即便減少力道,又把每次進出的幅度縮短,也只會稍微降低音量;而不讓明
盡情淫叫、大口喘息,反而只會更突顯陰部聲響的存在感。

  聲音密集一點,蜜想,比較自然;吐出舌頭的她,左邊嘴角差點流下一堆口
水。

  這種聲音,以及抽插時的質感,蜜可不會覺得難以忍受;相反的,她很喜歡
這種失控的感覺。

  至於明,儘管常咬牙和皺眉,卻也不是真的很受到折磨;一邊吐槽另一半,
卻又不得不遷就,她很喜歡扮演這種具有足夠常識和良知的角色。


                87

  在夢境中,明穿上一套貼身的修女服;沒有任何宗教符號,倒是很強調乳房
和肚子的線條;布料非常薄,令乳頭和肚臍都更為顯眼。這是孕婦用的情趣服,
上頭的任何禁欲色彩,都只是為了強化不道德感。她看了下鏡中的自己,說:
「除了日本的cosplay,真正的修女根本不是穿這樣吧?」

  泠兩手放在胸前,兩腿又有些內八,看起來就是一副要跳上跳下的樣子。

  「你開心嗎?」明問,泠使勁點頭,好像巴不得在地上打滾。

  明忍不住說:「居然比看我穿泳裝時還高興,真不像話。」

  「嗚──」泠出聲,縮起雙臂。眉頭輕皺的明,繼續說:「而且你居然會想
侵犯修女,真教人不敢相信。難道我穿修女服、挺著大肚子的模樣,也會讓你勃
起嗎?」

  泠握緊雙拳、使勁點頭。過不到半秒,他的鼻息溫度就升高不少。明邊搖頭
邊說:「你真是太糟糕了,不過呢,我喜歡誠實的孩子喔。」

  泠張開了那有著琥珀般色澤的眼眸,三層的眼瞼如同翻開的書頁般帶著一種
奇特的詩意,他的眼中流瀉著微微的綠光以及黃色的光芒,看起來如同寶石般耀
眼。

  明身出雙手,將泠長型的頭顱抱著貼在自己的胸前,感受著泠令人溫暖安適
的體溫以及如同溫玉般質感的圓潤甲殼。

  「因為你很誠實,所以……我要獎勵你。」明輕吻著泠的面部甲殼,泠的溫
度又爬升了一兩度,「今天,就從後面吧?」明壓低聲音,輕聲的在泠的耳孔旁
邊呢喃,「在夢裡面,怎麼樣都可以喔──」明興奮的說到,如同夜中的女王一
般,對著飽受誘惑的騎士說到。……

  泠的背後甲殼伸展開來,如同一對翅膀,那肉膜帶著美麗的鈷藍色以及橘黃
色光芒,呼應著泠甲殼上的色彩。

  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乳房脹的很厲害,前端已經濕了,白濁的母乳已經從修
女服的前緣滑了下來,感覺只要輕輕的擠壓一下,就會透過修女服噴出乳汁。…


  多麼淫穢的畫面,配上理當神聖的修女服真是太背德又太令人興奮了。

  伸出雙手的泠,用中指和無名指輕掐乳頭。又一點乳汁流下,令深藍色的布
料又多出幾道深色的痕跡。他張大嘴巴,吐出兩根舌頭。底下的舌頭,先是伸向
明的裙底,再迅速竄至乳房下緣。「唰」、「啪」聲響起,過不到幾秒,一對乳
房就被舌頭纏住。

  擠壓乳腺的結果,就是讓大量的乳汁沖出布料。泠可沒浪費,不僅讓上方的
舌頭緊貼腰側和大腿,也把嘴巴對準細長的乳柱。

  舌頭上的細微開孔,足以吸光流經的任何一低乳汁,而泠甚至能在不換氣的
情況下,連喝至少一分鐘。

  他的雙手也沒閑著;先是伸向明的背脊,再一路搔至屁股下緣。輕咬雙唇的
明,終於忍不住大叫。

  在這同時,泠的主要觸手還一直磨蹭明的肚子和腹股溝。當後者因為受到刺
激,而忍不住併攏雙腿時,前者的主要觸手也有機會被夾住。……

  明瞇起眼睛,忍不住說:「不只是雙手和嘴巴,連主要觸手都被照顧到。」
伸出雙手的她,一邊以掌心和掌腹磨蹭泠的主要觸手,一邊說:「貪心的孩子,
而且啊,你的主要觸手,還老針對我的肚子來。就這麼想要用種子填滿這邊嗎?」

  泠沒說話,倒是忍不住挺一下腰。明舔濕雙唇,問:「你想要怎麼做呢?我
命令你,回答我。」

  「我……我……」泠結結巴巴的說到,隨後深吸一口氣,「我想要用我的精
液把明的體內徹底填滿!」

  明舔了舔泠的面龐,隨後笑著說到,「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你這只淫──獸~」
明故意用著傲慢的語調說到,隨後撩起修女服的開衩,露出底下白皙的大腿,
「但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呢,泠,乖孩子,就讓我來好好獎勵你吧?」

  泠像是覺醒了甚麼一樣,他進可能克制的抱著明,吐出了一口濃重的吐息,
「我,想要讓我的主要觸手進入明的直腸裡面,盡情的將我的精液全都灌進去。」

  「灌的滿滿的。」泠似乎已經快要失去思考能力,連用詞遣字都已經逐漸失
去原本的矜持以及冷靜。

  「那就來吧,泠,盡情的蹂躪我的體內,蹂躪我的屁眼,蹂躪我的直腸吧。」
明為了增加氣氛,甚至刻意的讓用詞變得更加肮髒粗野,但是這種赤裸原始的粗
穢詞語反而讓兩人更加興奮,明的胸口已經徹底的濕透,而兩人的身下已經發出
了水聲滴落的聲響。……

  泠鳴叫了一聲,如同霧號,明有默契的轉過身,將裙擺翻開露出了如同柔嫩
白玉般的臀部,那臀奉中粉紅色,帶著一絲濕潤以及皺褶的肛門正微微的開合,
呼喚著泠的進入。

  「要粗暴一點喔。」明如此提醒,她早就想要這樣來一次了。

  泠一邊大口呼氣,一邊把雙手放在明的屁股上;主要觸手早已充血到極限,
而要不是他有稍微放鬆下半身,觸手末端可能已經湧出大量腺液。

  只要迅速一挺,就會通過肛門和直腸;太普通了,他突然這麼想。

  於是,泠收回位於明腰側的舌頭,只讓纏住她乳房的舌頭去吸收乳汁。

  幾秒鐘過去了,一點乳汁落在泠腳背上。而那根收回來的舌頭,則纏到主要
觸手上。在明弄清楚狀況前,泠的雙手稍微使勁。他把她往後拉,這樣,插入的
速度和角度都不比直接挺腰要自然。

  可一點彆扭的感覺,正好能讓明更清楚感受到,接下來的觸感與整體輪廓,
是有多麼的不同。「噗唰」聲響起,觸手末端和幾段舌頭,把肛門擠開;先前,
明流下的淫水,有不少都聚集在肛門周圍。而在來到直腸深處時,藏在泠舌頭內
的乳汁,迅速噴出大半。

  伸長脖子的明,使勁尖叫。泠同樣伸長脖子,感受肛門與腸道的皺摺,以及
陰道和子宮的擠壓;當乳汁中的脂肪開始沾附於主要觸手上,並隨著動作而起泡
時,就表示該有更多的動作。

  噗滋──啪滋的水聲不斷的響起,明的肛門與腸道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泠
持續深入,泠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主要觸手已經逐漸變回原本跟他體形應該要
相應的尺寸,但是這是在夢境中,明的身體承受力也絕非一般,膨脹伸長了一倍
以上的主要觸手在明的直腸以及肛門裡頭進進出出。……

  「嗚、啊!舒服嗎,泠?」明右手向後,撫摸著泠的臉頰,泠用力的點點頭,
「明、最棒的──呼嚕──」泠有點口齒不清的說,明的直腸,如同絲綢般的柔
滑觸感,以及緊縮的肛門的皺褶,讓他的快感正在不斷的聲高。……

  而後,泠又從口中吐出兩條觸手,纏繞住明的乳房之後用力擠榨,「啊──!」
明尖叫了一聲,乳房源源不絕的從泠舌頭的縫隙中滲透出母乳,然後又被泠的舌
頭吸收,儲存到泠的體內。……

  泠撫摸著明的肚子,他的爪子微微的撕開了明肚子上的布料,卻沒有傷到明
的肚子,兩人激烈的動作又讓布料的獵口更大,露出了明那雪白渾圓的肚子,以
及突出來的肚臍。

  抱緊,感受著明的肚子裡面的胎動,以及因為他的抽插而引起的腸道的蠕動,
透過泠特殊的視野,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明的腸道正被他的主要觸手撐的進呼極限,
而他正在儲存明的乳汁到他的精囊中。……

  這讓他的下體看起來更加碩大,而明胸前兩團碩大的乳房以及肚子劇烈的上
下晃動著,泠徹底的貫徹明的要求──粗暴!

  主要觸手可能還會脹大,泠想,必須得收回舌頭。他深吸一口氣,把舌頭在
三秒之內拉回;而一下就收回舌頭,除了迅速舔過腸壁內的每一絲皺摺外,也讓
腸子連續拍打子宮。

  明咬著牙,全力扭動身體;一對乳房上下搖動,把乳汁給拋向半空中,也甩
下數滴至兩人的腿上。

  而泠才剛喘半口氣,就把脫離主要觸手的舌頭,伸向明的陰道。後者顯然早
有心理準備,還先把雙手放在髖關節上,以中指分開陰唇。

  「這邊也不能漏掉喔。」明說,滿臉笑容。

  主要觸手再次脹大,尺寸已經是現實中的泠所不能比的。而他的大半注意力,
都移轉至明的陰道上;很快舔過陰唇,再迅速擠開肉壁;比肛門和腸道都要嫩,
滿是淫水,溫度甚至高過腸道。而迅速壓低的子宮,像是要吞噬舌頭般,直接撞
擊泠的舌尖。

  子宮口受到刺激,「啊──!」明驚叫了一聲,肛門再度緊縮,直腸也劇烈
的蠕動,她仰起頭,長髮飛甩到泠的臉上,接受到這個刺激,明向前跪趴了下來,
泠也跟著跪下,並用雙手護住明大到已近乎臨盆的肚子。

  但明的乳房還是壓到了地板上,噗滋的一聲,變形的乳房從泠舌頭中的縫隙
中噴出了大量的乳汁,明胸前的地板上滿是白濁的母乳,而泠在看到眼前的景象
後,主要觸手脹到最大,幾乎有馬一般粗的主要觸手徹底的伸入了明的直腸深處。

  「嗚──!」明跟泠同時抽了一口氣,明感受到了直腸被徹底侵佔的快感,
而泠則是終於到達了極限,隨後一陣如同霧號般的吼聲,這次的吼聲不同以往,
而是有一種王般的氣勢,就在同時!明感受到了直腸內的主要觸手劇烈的抖動了
一下之後,隨著泠的吼叫聲噴出了大量的精液還有精液囊。

  「咿──嗚!」明張大了嘴,卻只能發出一些不成字句的音節,她抬起頭,
看到了前面不知何時多出的鏡子,鏡中的她如同牲畜般的趴在地上,碩大的乳房
纏繞著不止一圈的觸手,地上都是淫水以及乳汁,而泠正在她的後方,對著她的
直腸裡面猛烈的射精!原本就已經不小的肚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脹大。

  大量的精液不僅塞滿腸道,也通過胃袋和食道;明的肚子被灌得更大更圓,
幾近臨產。起先,她還閉緊嘴巴,然而才過不到五秒,一點精液就從鼓起的嘴角
流出。呼出一大口氣的她,沒被精液嗆到。

  居然能夠正常呼吸,明想,果然是夢。松了好大一口氣的她,一邊撫摸被精
液灌的更加膨脹的肚子,一邊把食道內的精液都吐出來;嘴巴馬上就被塞滿,連
鼻腔內都滿是精液的味道;一點氣泡自嘴角冒出,其中甚至有顆將近拳頭大小的,
還飄至半空中至少三秒。

  接著,明吐出大量精液。應該是會感到很不舒服的,然而,她卻連一點搔刮
喉頭和食道的感覺都沒有。忽視胃酸與呼吸的夢境,她想,果然就該這樣玩。連
精液囊都通過腸胃與食道,先是被舌頭攪拌,再給牙齒壓破。只有將近一成的精
液囊如此,而真正來到腸子外的,也只有不到三成。

  當泠的主要觸手軟化,而從明的腸道滑出去時,大量的精液立刻噴濺而出。

  「嗚──!」

  「噗啦」、「啪唰」等聲響,蓋過兩人的呼吸聲;一條直徑超過手腕的高壓
精液柱沖出了明的肛門,混合大大小小的精液囊,劃出一道極長的抛物線;濃厚
的熱氣,與強烈的味道,一同充滿整間教堂。明就像是一座位於噴水池中央的雕
像,模仿神話中的女神,或鄉野傳說中的妖精;無奈,她的姿勢並不高雅,而大
量的精液和精液囊,也許快要反射出彩虹,卻只讓她的處境顯得更為荒唐。多麼
淫亂的景象,餵養者大人,懷著孩子、穿得像個修女,卻被淹沒於自身的欲望中。

  「啊──啊噢──」明閉著眼睛持續感受著肛門高壓噴濺的快感,直腸強烈
的蠕動著將所有的精液以及母乳還有精液囊的混合物高壓噴出,母乳的香氣帶著
精液的味道,明大概猜到泠剛才收集她的乳汁現在在哪了……

  原以為快要排泄殆盡,但是肛門口卻又是一陣蠕動後噴出了一顆卡住的精液
囊,再度噴出大量的精液,泠被噴得滿身都是,一頭如同神化中才會出現的怪物
被一名懷孕的進呼臨盆的修女噴得滿身都是精液還有卵狀的物體,這種肮髒又不
道德的畫面,讓明又經歷了一次小小的高潮……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11 22:37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88~90)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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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88

  很顯然的,明曉得自己的缺點在哪裡,所以才急欲掩蓋。這些點綴,讓她在
蜜的眼中變得更加可口。她們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麼,只是不直說而已。

  而在得知自己這方面的興趣也很能取悅蜜後,明又松了好大一口氣;既然不
會在兩次射精之後融化,蜜也不打算保留實力。

  接下來的抽插過程,很像是一堆優格或果凍被擠壓、搗碎;不單是觸感,連
聲音也極為類似;而不斷在凝固和融化之間徘徊的精液塊與精液囊,令看似單純
的動作,擁有更多變化;如此不均勻、多層次的感受,明想,在抽送速度和幅度
都提高之後,尤其不容易掌握。

  在她躺平時,那些精液囊和精液塊都還算安分,就只隨著她一個人的呼吸和
脈動搖晃;有主要觸手加入,必然會有更多驚喜,特別是在蜜的屁股連續顫抖時,
又射出不少精液;除擠開皺褶之外,也衝擊子宮口;先前因高潮而稍微降溫的陰
部,又再次升溫。

  陰道內滿是精液,接下來應該會流出不少;然而,蜜在拔出主要觸手後,又
對著陰道口射精;不過幾秒間,響起一串略微低沉的「吱嚕」、「噗呼」聲;剛
湧出的精液,有超過九成都被推回去;只有一小部分落在明的肛門、髖關節、腹
股溝和大腿內側等處,其餘的都瞬間凝固。

  還是滿滿的,明想,感覺像是主要觸手還沒離開陰道似的;最大的差別,就
是少掉一人份的脈動。

  可是,陰道卻被擠得更開;不是精液囊就是精液塊,每一條皺褶都被拉平、
填補;原本粉色的部位,都變得有些白,顯然已快到極限。

  而蜜就在明感到不適前,使出一個令精液迅速融化的法術;「噗喔」、「唰
啦」和「嘶嘟」等複雜的聲音響起,精液擠過陰唇,穿過兩人的陰毛;淹沒髖關
節,蓋住肛門與大半臀部,連股溝都快要看不見了。

  又過快十秒後,蜜才停止射精。垂下鬍鬚的她,一邊大口喘息,一邊慢慢向
後仰。

  明咬著牙,睜開雙眼;連蓋在她左臉頰上的頭髮,也滿是精液、汗水和唾液。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用手撥開會影響視線的髮絲;頭髮先是黏在手背和
手腕上,接著,又貼向乳房、腋下和肩膀;觸感不佳,卻莫可奈何。

  明的耳背、鎖骨、背脊與腰臀等處,都狼狽得很;滿是精液,又持續出汗,
還混有不少唾液和淫水;即便讓蜜先清潔一遍,全身上下還是會繼續沾黏。

  用這種姿態迎接早晨,明想,真的是會感到罪惡;很過分,極為離譜,非常、
非常的不道德;要是給其他人瞧見,可沒法只是笑笑就算了;先是遭責備,然後
是被排斥,或許還要接受審判。

  最後,豈只是孤立,可能連存在都被徹底否定;要不是有觸手生物培在身旁,
明想,要活下去絕對是非常困難的。然而,成為可能被大家攻擊的異類,卻又讓
她覺得好滿足;這種美,只會來自於墮落。

  乾脆什麼都別考慮,就把自己的一切都大方展現在世人眼前;有時,明還真
希望觸手生物的幻象會突然故障,這樣她就有暴露的藉口了。過去,她曾以為這
是某種報復或逃避,可事實上,還有更多昇華的味道存在。

  每次做完愛之後,明想,好像全身上下都煥然一新;光是叛逆,還不足以如
此;除有足夠的安全感,還得要具備些許的自戀傾向,才能欣賞這樣的自己。

  對明來說,精液就是最棒的保養品;無論塗抹、吞下,還是讓陰道甚至腸壁
來吸收,都很適合;不用再去特地抹或吃些什麼,只要正常的清潔、飲食和睡眠,
就能讓身體內外的健康都維持在一個極高的範圍內。

  有這麼多的正面效果,才能專心享受當壞女孩的滋味;這也表示,蜜想,在
基礎層面上,明根本就不夠叛逆。

  剛才,明的動作沒有特別劇烈,卻甩下大量的精液;在法術的影響下,即便
太陽越升越高,這些體液都不會失去多少水分;而被汗珠稀釋,更是無法化為薄
膜。

  明就算從自己的鼻頭看到腳背,也見不到一顆完整的汗珠,因為多數都被精
液包裹。

  身上的一層黏液,變得更加混濁、濃稠,而明的嘴巴,也是一樣的情形;想
到這裡,耳朵垂一半的蜜,一邊大聲呼氣,一邊把舌頭伸向明的喉嚨。

  在蜜的左邊嘴角,一個混濁的大泡泡浮出;主要是由精液構成,再加上一點
唾液、腺液、乳汁,甚至淚水;面對剛升起的太陽,上頭的光澤一直都不特別清
晰,卻有一道稀薄的虹彩出現在蜜的鼻子附近。

  過不到幾秒,「啪啦」聲響起,泡泡破裂;閉上右眼的明,可以清楚感覺到,
黏液就落在自己的右邊嘴角上;而在蜜的兩根鬍鬚之間,也一條濃稠的絲線正緩
緩垂下。

  要等嘴裡的唾液都快被吞光後,兩人才一起往後仰。

  明先伸長脖子、吐出舌頭,幫蜜鬍鬚上的黏液都給舔乾淨。

  接著,換蜜伸出雙手,幫明把臉頰、額頭、眼臉、耳朵和頸子上的黏液都給
抹開;在手指和手心上都聚集夠多的體液後,蜜才張大嘴巴,把雙手都塞到舌頭
下。

  淫水混合精液,讓精液塊的形狀和氣味都不那麼銳利;儘管如此,雙方仍表
現得極為激動;眼下的氣氛,蜜想,不適合緩慢的節奏;力道過於節制,會很掃
興。考慮到這一點,蜜乾脆又施展一次形成精液囊的法術。

  要修飾插入時的感覺,得先讓幾十顆不到指尖大小的精液囊包圍主要觸手;
每一顆都非常有彈性,感覺就不會那麼粗暴;一些特別脆弱的,會在破裂的瞬間
削弱壓力,並提供豐富的觸感;思考到這裡的蜜,才剛喘完一大口氣,又再次挺
腰。

  不到半秒之內,明又舒服到快要失去意識;就算她的身體身體因為多次高潮,
而暫時提升耐受性,此時的精神也已經和高潮時沒兩樣。

  主要脹大到極限時,陰道裡的每一絲縫隙都擠得非常開;幾乎所有的空間被
精液囊占滿,讓明沒法用以往的方式吸吮。而蜜的連續抽插,與凝固範圍一直變
化的精液,更是時時瓦解明下半身的力道。

  泡沫集中在一起時,會繞著主要觸手移動。若插得深一些,較大顆的氣泡則
會溜過根部,回到末端。而當蜜抽出時,這些氣泡又會到處彈跳,甚至環繞觸手
末端不只兩圈。

  一點泡沫,再加上陰道內的皺褶,令精液囊的動態變得更加活潑;明的動作,
新分泌出的淫水和腺液,也會為看似規律的交合過程中,帶來新的變數。

  如今,明陰道內的精液,又如同優格般稀爛。若蜜選擇休息,這些精液不但
泡沫會比較少,還會形成好幾層薄膜。

  違反自然,可非常精采;蜜從頭到尾也沒使出任何明從未見過的法術,卻能
以簡單的動作造成這麼多花樣。明即使經驗還算豐富,消化能力又非常了得,卻
也難以招架。

  咬著牙的蜜,吐出舌頭。

  同樣沒法閉緊嘴巴的明,一邊舔過自己的大半齒縫,一邊大聲淫叫。她從膝
蓋到腳踝,都貼著蜜的腰側和臀部。

  單看外形,蜜的身體比泠要粗壯得多。而明現在又懷著露,雙腳若要在蜜的
背後交疊,不是很容易。靠法術達成這樣的目標,應該不會太難。但明希望蜜的
體態能儘量維持自然。不希望過分影響蜜的姿勢,也別一下就表現得過份貪婪。

  曲起雙腿的明,先以膝蓋貼近蜜的臀部、腰側甚至腋下;接著,她以腳背磨
蹭蜜的兩腿內側;表面微涼,肌肉結實有彈性;而溫潤、粉嫩的皮膚,則富含濃
鬱的體味,讓明忍不住一嗅再嗅。

  蜜的每一根毛發都充滿光澤,在視覺和觸覺上,多少會讓明聯想到雪堆和奶
油。而在更多時候,蜜的毛髮都難以藉由材料來模仿;無論粗細,都極為獨特,
讓明不想輕易放開。

  突然,輕咬雙唇的明,雙手握在一起;像是少女正透過祈禱,好熬過被野獸
欺淩的過程;雖感覺有到位,但根本和現實不符;的確,明的眼眶中有淚水在打
轉,而從剛才到現在,她全身上下的顫抖也未真正停歇過;看似和受驚、受虐有
不少重疊之處,卻都是興奮所致。

  以手臂擠壓乳房,明想,熱癢感能散得更開;而如此劇烈的翻騰,露一定能
感受得到。

  這些,蜜不可能不曉得。這幾天的密集相處,她可說是最清楚明的這些特性。

  所以,蜜在感到有些罪惡的同時,主要觸手也硬到發疼;她的每一下脈動,
都穿過明的腹股溝,傳至髖關節和卵巢。

  在這種時候,露睡得最為安穩。明看著自己的肚子,忍不住說:「不愧是觸
手生物。」

  在蜜反應過來之前,明繼續說:「要等到媽媽被抽插──甚至高潮的瞬間─
─,她才像是真正身處在搖籃之中。」

  神情嚴肅的明,好像有意嘲弄或譴責;會是她終於受夠這樣的生活,而忍不
住抱怨嗎?蜜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有些緊張。

  然而,明的結論卻是:「多麼可愛的孩子啊。」說完,她立刻舔濕雙唇;嘴
巴發出「吱啾」聲,對肚子裡的露送出飛吻。看到這一幕,蜜差點又射出來。

  尾巴猛搖的蜜,試著把抽插幅度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她沒注意到的是,自己
不僅速度、力道都瞬間提升,還一直刺激明陰道內的敏感部位;除子宮口外,還
包括陰蒂後方。

  由此可見,蜜想,在自己的潛意識裡,根本不打算表現得多細緻;要盡興,
這是個好現象,也明所期待的。可過沒多久,蜜又開始譴責自己;不受控制,和
為了情趣而拚盡全力是有別的

  希望明多包含,蜜想,閉緊雙眼。

  此時,蜜覺得自己真正該做的,是增加細緻度、減少粗暴的感覺;而不只是
吐出舌頭,裝出一副可愛的模樣,她想,眉頭緊皺。

  保護肚子,不那麼針對子宮口;至於目前的速度和力道,只要明不覺得痛苦,
還可以維持好一段時間。

  受到這些強烈刺激的明,不斷大叫。現在,全身大量出汗的她,別說是吐出
一個字了,連看清楚眼前的景象都很困難。

  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緒,全都給快感給打亂;又笑出來的明,終於吞下一大口
口水。而她尖銳的淫叫,可無法藉著咬著牙或閉緊嘴巴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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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蜜說,伸長脖子。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她,承認:「我沒把節
奏控制好,因為啊,明真的是太美、太可愛了!」

  而就在蜜大口呼吸、動作稍慢一些時,嘴角上揚的明,延續先前的話題:
「嗯哼、可、惜的是,嗚哼、我剛才的、那些心得,沒法和爸媽聊,也沒法和附
近的太太們分享。」說完後,明笑得很大聲。下一秒,蜜也笑出來,還不小心流
下一堆口水。

  怕咬到舌頭的明,在抬高眉毛的同時,也盡可能的讓嘴唇包覆牙齒;節制嘴
形,能夠使淫叫聲聽來柔嫩一些;她才十六歲,即便性欲高漲,也不想一下就喪
失太多少女氣息。

  冒出陣陣熱氣的精液,把不少精液囊給沖出來;睜大雙眼的明,一邊咬著牙,
一邊看著自己的陰部;即便已經快告一段落,蜜仍堅持要把最強烈的沖刷力道留
給宮口。

  再一次的,露扭動手腳;感覺是高舉手腳,不太像是在抗議,而比較接近歡
呼。

  過不到五秒,明就停止咬牙、吐出舌頭;又一波高潮來臨,而她在大聲尖叫
的同時,還忍不住用雙臂擠壓自己的乳房。

  這一次,兩人的高潮時間沒差多少。而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肚子上──與
思索下一句話──的明,陰道沒有使勁吸吮。

  為感受露的動作,明輕咬雙唇,四肢曲起;手指和腳指皆分開,難免的,會
讓眼前的畫面看來有些猙獰。

  明只以手背輕觸自己的腰側,手肘和肩膀則用於撐住身體。

  伸出雙手的蜜,與明的十根手指扣在一起;當肉墊碰觸到手掌心時,體內的
寒暖流會交纏得更加厲害。這是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明想,呼出一大口氣;兩人
都沒使出任何法術,而蜜也沒用到子觸手。

  明發現,當自己的腳指重新並在一起時,膝蓋也會自然而然的遠離肚子;使
勁把腳背往下壓,用腳踝和小腿肚碰觸蜜的大腿或臀部,感覺便更為安全、踏實。

  明的後腦杓,由蜜的次要觸手負責撐著;即便用力往後仰,也不用擔心。

  可以盡情的回應任何刺激,明想,無須表現得過份節制。

  「剛才,」蜜說,雙眼半睜,「我真的沒法控制自己。」笑出來的她,兩手
輕搔明的耳背和頸子,「正因為明的魅力,我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高潮兩次。」

  不道歉,只強調自己有多滿足,這樣也很合明的胃口;然而,蜜在說完後,
還是會感到有些苦澀

  像這樣遠離常識的生活經歷,是有浪漫的一面;在物質上,他們也絕不虧待
她;但換個角度來看,讓一個──出生於正常家庭、與異性交往經歷極為有限的
──年輕女孩,過上這種──必須躲在幻象之下,又要付出不少精力的──日子,
真是非常殘忍。

  如此偏離自然,蜜想,可以用人生多了好幾道疤痕來形容;相信在明的腦中,
早就有不少類似的感想。

  雖然努力營造得像是「共生」關係,但在本質上,仍有寄生的味道存在;觸
手生物的存在,既不自然,又非必要;而與餵養者的犧牲比起來,觸手生物的付
出,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每一次,蜜在意識到這幾點時,罪惡感總是那麼的椎心刺骨;像是身體和靈
魂瞬間結凍,又馬上被敲個粉碎。這種寒意徹底壓過暖意的感覺,足以讓射精中
斷,甚至能令主要觸手迅速軟化。

  然而,明在發現到他們這方面的不安時,通常都會先露出笑容。接著──按
照慣例──他們很快就會得知,她是真的很樂在其中;特別是在成為餵養者之後,
她的快樂和滿足,都比預料中要多非常多。

  多數時,這些肯定足以令他們胸腹中的不適削減大半;難以避免的,還剩下
一小撮罪惡感;而一點點的良心不安,通常都會變成和明親熱時的絕佳調味;若
不是為了維持形象,蜜還真想邊笑邊射精。

  即便精液只剩下最後一點,蜜還是未停止抽插;複雜的聲響,伴隨著細緻的
泡沫,自兩人的結合處冒出。

  從離家到現在,已經消耗不少體力;該補充一點營養,明想,舔一下硬顎;
這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露。

  「蜜的乳房、嗯哈、我要。」明說,抬高雙手。豎起鬍鬚的蜜,立刻握住自
己的左乳房;先曲起雙臂,把乳房抬至明的面前,再以虎口突出乳頭。

  從正面看來,蜜的乳房比明要小一些,也不比成年的露大,然而,在計入肌
肉和骨骼後,蜜的胸圍還是遠遠超過明和露。

  健壯遠多過豐腴,卻沒有不協調的感覺;這是人類所不能及的,明想,在心
裡輕歎一口氣;然而,最讓她著迷的,是上頭還長有不少毛髮;很像是把一層既
厚又貼身的外套,給蓋在一對巨乳上;稍微把臉貼上去,就會被整個埋住;若直
接趴在蜜的身上,感覺更像是整個人都被一片銀灰色的草原給吞沒。

  和明想的一樣,就算隔超過一顆頭的距離,也可以聞到乳汁的香氣;與人類
不同,蜜的奶,味道單純;適用於開胃,或飯後去油膩。

  明的奶就非常濃厚,常在喝完後,會連舌尖都覺得油油的;即使摻水,也沒
法像蜜那般爽口;一樣都是未經過加工,蜜的好像尤其不給身體帶來什麼負擔,
明則是有太多不討喜的味道。

  因為子觸手很深入明的身體,才使得蜜開始泌乳;量不多,一個人享用剛剛
好;

  已超過平常吃早餐的時間很久了,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在再次高潮前,
得填填肚子。

  嘴巴微開的明,先露出舌尖和牙齒,再用嘴唇撥開周圍的毛髮;以最貪婪的
模樣,含住乳頭;蜜沒有一臉嫌惡,而明還是不敢往上看。

  蜜的溫柔,包覆在威嚴之下;雖已不如先前那般銳利,可他的視線,讓明的
頭頂發燙。

  心跳直接傳至臉頰、耳根,甚至喉頭;要是貼得更接近,兩人的頸動脈還會
相互敲擊;接著,下顎稍微往前推的明,使勁吸吮;即便嘴角不留縫隙,她也無
法像蜜那樣,把整個乳房都給吸到嘴中。

  先喝一大口,等腸胃都覺得安適之後,再把整張臉貼在蜜的左乳房上;光是
把口鼻都埋在那堆細長、柔順又濃密的毛髮之中,明就已經有被擁抱的感覺。

  現在,明的全身上下都很穩固,可以把雙臂用於撫摸蜜的背脊和臀部;蜜的
體味,與乳汁的香氣,交織出一種不輸給麥子、焦糖的幸福感;席捲喉頭、鼻腔,
甚至腦門;讓明不只是臉頰和頸子,連耳朵到額頭都感到溫暖。

  肉塊覆蓋的範圍迅速擴大,不輸給明的房間;在流下更多精液的同時,肉塊
也朝她們所在的位置捲動;以兩人的結合處為中心,而一些改變形狀的皺褶,還
在她們的雙腿間交錯。

  看到這一切,明不覺得驚訝;相反的,她差點吐出「呼喝」、「嗚喲」等聲
音;不單只是佩服眼前的景象,也因功能上有滿足到內心深處的期待而開心不已;
可那樣聽來實在很輕浮,「有趣」或「可愛」的感覺都不足。

  過約三秒後,明只是像平常那樣笑出來;些微的壓抑,差點讓蜜以為她在害
怕。

  而明在察覺到蜜的誤會後,也有種賺到的感覺;是有點過分,但可以過一陣
子後再道歉。

  這一次,精液池的邊較高,很像一朵鬱金香;和泠所做的比起來,眼前的較
為狹窄;整體更類似浴缸,而不那麼接近淺塘;雖然沒事先討論過,但明和蜜都
同意,這是最適合在野外裝載精液的樣式。

  以兩人為中心,周圍的肉塊先是拼成外形圓潤的花瓣;而在經過幾次修飾之
後,變得有點類似牡丹或玫瑰;不可能太像,特別是肉塊的質感很類似玉石或糖
果。

  總之,形狀怎樣都很接近花冠,很符合蜜的興趣;應該是早就計畫好的,明
想,而非臨時起意。

  最初,蜜可能是設計給貝使用;在今天之前,究竟沒有派上用場;若有,又
用過幾次?

  實在不好開口詢問,明想,輕咬雙唇;真正的答案,可能會讓她和蜜都流下
淚來;有過先前的經驗,這樣的結果,不用多仔細思考就能夠曉得。

  除非蜜主動說,否則明也不打算在短時間之內知道得這麼詳細。過約一分鐘
後,明還是把注意力轉移到畫面的美感上:這些由肉塊構成的花瓣,讓兩人看來
都很像是妖精;如此淫穢,就算成為鄉野傳說,色情仍遠多過於恐怖。

  一般的大人若要講給孩子們聽,明想,只可能使用被修改到面目全非的版本
吧?而她在吸了一大口氣後,還是忍不住說:「好漂亮。」

  瞇起眼睛的明,把高潮後的淚水給擠落兩滴;眼前的畫面,會因為視線模糊,
而化為一堆粉色系的斑點。

  不愧是曾親自佈置茶室的人,能讓自身和來者都成為藝術品的一部分;即使
沒成為藝廊或美術館裡的招牌,也極可能被獨立在一個小房間內,只供定人士觀
賞。

  花冠內的面積,不比明的房間要來得大,存在感卻大於整座森林公園;蜜真
是了不起,明好佩服;打從一開始,這些安排就是那麼的無懈可擊。

  而在稱讚蜜之前,明忍不住說:「躺在絲或泥的陰道裡,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吧?」

  抬高鬍鬚的蜜,馬上問:「我很好奇,露的陰道──明還記得嗎?」

  「不好回想呢。」明說,搖搖頭,「畢竟,她現在就躺在我的肚子裡啊。」

  就算很關心小孩的健康,馬上就提到陰部,感覺還是不太對勁;就算曉蜜得
這一點,也還是會很好奇。而接下來,她又說:「這些肉塊的顏色和皺褶啊,有
參考明的陰部喔。」

  差一點,明又要大聲尖叫。而有將近五秒,她只是皺一下眉頭和下巴;老用
過分孩子氣的方式來回應蜜,感覺很缺少美感;說對方是「色鬼」,不夠有創意,
在「色鬼」前面加個「老」字,雖然中肯,可美感不足;一般來說,這句話是用
於形容男性;而蜜是熟女,肉體接近輕熟女,內心還可能更加年輕。

  內在的彈性很大,可面對成熟女性,強調「老」這個字還是太沒禮貌;明相
信蜜不會受傷──後者還常拿這一點自嘲──,但這總不是肯定對方魅力的好辦
法。她還要和蜜相處得再久一點,才敢開這種玩笑。

  為適度拿捏,明還是決定,先設定一個底限;就算蜜不會介意──好樣還有
些期待──,明仍以直覺認定,這樣比較合理

  而說蜜肉食,聽起來是針對犬科動物外形的刻板印象;比起思考這些瑣碎的
問題,有個同樣能歸類在重點範圍內的事,明更在意。

  這一次,明的好奇心徹底壓過羞恥心。兩手握拳的她,延續前一個話題,問:
「那、嗯哼──蜜的呢?」

  蜜晃一下耳朵,好像真的沒聽懂;瞇起眼睛的明,可不這麼認為。

  實際上的情形,應該是蜜在裝傻;正在興頭上的她,想誘使明說得更詳細一
點,看看後者會不會又羞到想要逃離現場;都已經看了那麼多次──又遭遇幾次
回擊──,卻還不覺得膩嗎?明想,抬高兩邊眉毛。

  雖然明覺得很好玩,也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原
來,和蜜比起來,絲還算含蓄的!

  很顯然的,蜜想要讓自己的形象看來更輕鬆一些,甚至有意使其他觸手生物
也因為她的經歷而發笑。

  沒什麼不好,明想,嘴角上揚;只要符合蜜的本性,眼下的發展,就算得上
是非常理想。

  而這類嗜好,蜜是以前就有,還是最近培養起來的?若為後一種情形,明曉
得,自己難辭其咎。

  只要繼續讓專心做自己,蜜想,就不需要再喝悶酒了。她很確定,明也喜歡
這種小把戲;在這之前,她有好好研究過;實際觀察,與事後打聽,有助於拼湊
出合兩人胃口的選項。

  而目前的對話,也在蜜的預料之內。過不到三秒,低下頭的明,心想:乾脆
就針對眼前的精液池,與自己的更多需求做結合。

  「難道、嗯──蜜在設計這個東西時,只有參考我的生殖器官嗎?」很難得
的,明在講完這麼長的一句話的過程中,只有淫叫而幾乎未結巴。

  高潮的餘韻,又被害羞等情緒給推至一個新的高峰;為避免咬到舌頭,明只
能張大嘴巴;儘量不皺眉頭,不擴大鼻孔,不露出牙齦;雖注意這麼多,卻還是
很難不帶有一絲猙獰感。

  明的牙齒也許沒有顯得那麼銳利,表情看來卻更加淫蕩。

  垂下鬍鬚的蜜,小聲說:「的確,有參考我的陰部,就在花托──」

  「蜜的部分,再多一點也無妨。」明一邊說,一邊舔舐蜜的頸子,「因為啊,
蜜的那裡,更加漂亮嘛。」

  真想拍下來,取代目前的電腦和手機桌面;聽起來非常的無聊、幼稚和膚淺,
卻是明的第一個念頭;她承認,自己是個會讓另一半搖頭的變態;再這樣下去,
總有一天,連絲都會抗議的。

  先前,已經對蜜說得夠清楚了;而現在正是時候,明想,雖然急了些;除再
提自己此時的渴望,以及多久以前就想要攻佔那裡,在言語以外也該有多一點表
示。

  伸出雙手的明,先撫摸蜜的腰側;在仔細揉過結實的肚子和屁股後,輕輕抓、
握與捧起那條粗壯的尾巴。

  接著,兩根中指都停留在蜜的小陰唇上;在搔弄大陰唇的同時,食指也從小
陰唇上滑過;這裡比舌頭還嫩,也比尋常的人類少女還要光滑;好漂亮,明想,
視線稍微往上飄移。

  「若能住在蜜的子宮裡,該有多好。」明說,舔濕雙唇,「一定很舒服,可
惜,我沒法像你們那樣壓縮身體。」

  與其他的描述比起來,沒那麼淫穢;可配上動作,又有不少實際接觸,感覺
還是太過分;明承認,自己不是個有禮貌的年輕人。現在,她可不認為蜜會因此
生氣;不出所料,後者不僅大口呼氣,鼻孔還擴大到極限。

  尾巴豎得非常直的蜜,主要觸手也是充血到極限;肌肉緊繃、乳房膨脹,屁
股微微顫抖;簡直和高潮前沒兩樣,特別是她又咬著牙。

  「換明瞭。」蜜說,停下抽插的動作。深吸一口氣的她,再次開口:「不過,
大部分的動作依舊是由我負責。」

  蜜的屁股夾緊、耳朵豎直;在稍微冷靜一些後,她繼續強調:「這樣對孕婦
比較好。」

  很有道理,明想,點一下頭;前陣子,絲和泥也是這樣做的。

  慢慢呼氣的蜜,耳朵內側與鼻子周圍都變得很紅很燙。她一邊看著自己的肚
子,一邊從背後拿出明習慣使用的紫色主要觸手。

  見到明直接讓主要觸手與陰蒂連接,蜜還是又問了一句:「沒問題吧?」

  明不直接回答她,只是馬上移開雙手,讓整只觸手徹底充血;數十條血管瞬
間浮凸,極為硬挺;到目前為止,都還在意料之內;而顯然是因為性欲高漲,又
太久沒裝上了,它現在看來也快和次要觸手一樣猙獰;脈動強烈,氣味立刻就變
得濃厚;部分肌膚摸起來比綢緞還要滑順,末端也冒出一點腺液。

  用肉體表達渴望,明想,是最直接的。對於眼前的畫面,兩人都沒有多加描
述;而即便只用眼睛瞧,感覺還是有些下流。

  「當然沒問題!」明說,化解尷尬的最好方法,就是正面迎擊。

  有關餵養時的選擇,蜜想,明總是說到做到;這樣會花更多時間,但她們相
信,其他人都可以理解。

  可話說回來,離肉室這麼遠,大部分的設施都是臨時建立,蜜竟能馬上就拿
得出這些道具;有暗袋,明想,就穿上觸手衣時的感覺,應該塞是在肩胛下;用
不著什麼傳說中的四次原結構,這些行李,蜜一路上背來。

  「還真是準備齊全呢。」明說,瞇起眼睛;看看蜜會不會羞到把臉藏在手心
裡,或者會有其他反應。

  「當然。」蜜說,語氣平穩,但眼睛稍微往左偏,「這樣──才能玩得盡興
啊!」沒節巴,但還是很不好意思;蜜發現,自己和明相處久了,神態就是沒法
比聲音要來得自然。

  可是,在「這樣」兩字後的那一下停頓,感覺仍不是很簡單;按照常理,是
蜜在思索適當的措辭,盡可能讓形容聽來普通或柔美些;不過,比起為避免自己
暴露些什麼癖好,她更像是在為明遮掩些什麼。

  鬍鬚和耳朵皆垂下的蜜,心跳加快。明睜大雙眼,繼續問:「準備得這麼齊
全,那──是否也表示,現在的情形,全在你的意料之內?」

  「也不完全是。」蜜承認,鬍鬚抬高,「但,我多少會期待。畢竟啊,餵養
者的胃口,一直都是是那麼的好啊。」

  「託你們的福。」說完,明閉緊嘴巴;沒再講「都是你們害的」,純粹是因
為這句話已經出現太多次了。


                90

  現在,對象是蜜,應該特別一點;可一時之間,明又沒有其他主意。

  為了營造氣氛,通常要事先準備好一堆臺詞;而明往往不是詞窮,就是老忘
記要做這些事。

  既然如此,乾脆就憑著直覺來經營;用這種方式迎接對方,最能展現出更加
自然、不作做的一面;但更有可能的,是讓自己顯得懶散或不用心。

  過快十秒後,實在沒有什麼辦法的明,故意哼一聲;也不是第一次了,用如
此孩子氣的方式對蜜表示抗議。那一聲究竟是真的生氣了,或純粹只是在開玩笑,
蜜能分清楚這之中的差異;特別是明還以肚臍輕蹭她的兩排腹肌,暗示性足夠。

  無論餵養者有多麼強大,也無法一直都那麼主動;特別是在懷著孩子時,蜜
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餵養者可以更輕鬆一點,甚至全程都懶洋洋的也沒問題;通常,要說到在性
愛過程中增添花樣,這部分本來就該交由觸手生物負責;只要不會帶來什麼壞處,
又能夠討餵養者喜歡,他們都很樂意。

  既複雜又不道德,對明來說,這可不容易;而對觸手生物來說,那些都算是
小意思;這應該足以證明,他們其實都比明要來得色。

  再說,明的經驗怎樣也不會比蜜要來得多;後者所受到的負擔,也遠比前者
要少。

  問題是,明幾乎是每天都做愛,面對的還是五個觸手生物;這樣累積下來,
蜜想,真是不得了。

  蜜只想靜靜觀察,再親自體會,而不會去多仔細計算這種事。要是明也開始
關心這些問題,還主動提起,蜜會用吹口哨等方式來回避。

  從各方面看來,明都不是普通人;認為「自己既然身為觸手生物,在床上工
夫上自然會一直佔有優勢」,這種想法本身就是極不成熟的;蜜決定,先別思考
這麼多。

  過約十秒後,再一次的,蜜豎起耳朵、低下頭來,和明接吻。兩人的舌頭都
沒伸多長,倒是嘴唇非常用力。這使得她們最靠近門牙的部,分發出很尖銳的聲
響,好像有意趕走周圍的鳥類。

  在這之前,明可沒見過有哪對情侶,會在光天化日下有這麼露骨的表現。

  過約半分鐘後,明換一口氣;這時,鬍鬚豎直的蜜,雙腿稍微用力。後者伸
出雙手,輕輕碰觸前者的肩膀。

  不用往下壓,蜜想,在插入之前,應該多摸幾下明的身體

  很快的,屏住呼吸的明,慢慢挺腰;她主要觸手的盔狀末端,把蜜的大小陰
唇都給擠開。

  比想像中還緊,明要進到更深處,可得多費點勁;蜜的女性生殖器,幾乎未
與犬科動物的重疊;也不像是來自成熟女性,此處好像不怎麼受體型影響。很顯
然的,都是為了配合明;在一定範圍內,觸手生物可以自由的調整身體;不只是
三圍,還包括四肢的長度,以及觸手的尺寸等。

  在和明接觸之前,他們應該都有研究過人類的平均數值。那麼,蜜又是以哪
一國人的生殖器為參考基準呢?

  突然間,明很好奇這個問題;當然,有很大的一部分,是為了壓過罪惡感;
觸手生物常會為了她,而無視自身尊嚴。

  如此無聊的疑問,明可不好意思開口。而她不用多仔細思考,就能夠理解到,
那些資料是多麼的破壞氣氛。

  所以說,這些問題一點也不重要!咬著牙的明,乾脆先這麼認為;記得他們
有多貼心,往後再好好的回報他們;她很確信,自己若和他們相處得更久一點,
就不會再對這類瑣碎的設定有多少興趣了。

  過不到半分鐘,末端就進入陰道裡;早已滿是淫水,溫度非常高;好熱,明
想,馬上就吐出舌頭;而蜜在迎接她的主要觸手時,應該覺得很涼。

  擠開陰唇的瞬間,會帶入不少精液;這是難免的,明想,抬高左邊眉毛;首
先進入陰道裡的,都是蜜的精液;當然,有不少腺液自觸手末端湧出,之中也有
混入一點明的精液;只是和蜜的精液比起來,實在沒什麼存在感。

  幸好,他們都不會因為自己的精子而受孕;凡諾在設計初期,就曉得要避免
給肉室裡的人帶來困擾。這究竟是他的貼心之舉,或者是純粹其他方面的堅持,
明打算以後再關心。

  「不用著急──」明說,舔一下左邊嘴角,「反正,在一段時間後,裡頭都
會被我的精液給填滿。」

  瞇起眼睛的蜜,笑著說:「這話可不像是孕婦會講的喔。」

  然而,明不單只有眼神,連嘴形都透出一股比蜜還要強烈的肉食性。

  咬著牙的明,呼出幾段極短的氣息;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興奮到發抖。然
而,她看來也像是要準備吼叫;牙齒敲擊、嘴角顫動。

  有好一段時間,明與犬科動物的重疊程度比蜜還高。後者才看一眼,就忍不
住笑出來。

  這時,很適合針對餵養者的誇張行徑提出更多意見。而蜜很專注於自己接下
來的段落,因此在嘴巴上沒有更多回應;就整體來看,她的動作非常小,不會比
絲和泥第一次獻出那邊時還要大膽;不單只是顧及到明現在的體型,也不是為避
免刺激到露。

  純粹是因為害羞,明想,有可能嗎?

  就在明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主要觸手受到一點阻礙;末端碰到什麼東西,
非常軟嫩;有一定的厚度,質感卻又不像子宮口;還未到很裡面,而明覺得這觸
感很熟悉。她因為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細節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過不到三秒,蜜把身體續往下壓。很快的,明就突破那一層障礙。兩人都皺
一下眉頭,但只有蜜屏住呼吸,使勁咬牙。

  在這過程中,明雖然緊張,但最多只是忘記吞口水;蜜則是從鬍鬚到鼻子都
在顫抖,尾巴也不再搖晃;後者看來很痛苦,令終於吞下一大口口水的前者也感
到非常心疼。

  而蜜沒打算停下動作,只是繼續把身體往下壓。慢慢呼出一大口氣的她,沒
在咬著牙。過不到幾秒,她又深吸一口氣。

  這時候,幾絲鮮紅,從她們的結合處浮出來。是血,量沒有很多;味道被精
液蓋過,顏色也很快就被稀釋。

  然而,在一片厚重的白色之中,那一點鮮紅色仍是非常鮮豔,讓她們都難以
忽略。不是鼻血,當然,明已經確認過;兩人的鼻子都好得很,而主要觸手也沒
有過分疼痛的感覺,來自蜜的陰道;非常緊,可裡頭滿是淫水,不太可能是因為
缺少潤滑而導致撕裂傷。

  早在第一次和明見面時,蜜就強調過,自己不是處子之身;可貝林達是女性,
而明才是第一個裝上主要觸手和次要觸手的人類,所以,即便已經過了快兩個世
紀,蜜的觸女膜還是非常完整

  非常合理,而明卻沒有料到;先前,她不可能主動詢問應,但應該有思索過
這類問題。

  與他們認識至今,明也不是那麼在意這些細節;除不想要在「堆方是否為處
子之身」這個議題上表現得過份古板與神經質之外,在對付那些看觸手生物不順
眼的傢夥,她們也不是不可能因劇烈活動而導致撕裂。不認真探討,也不過分想
像;很顯然的,在明的潛意識中,這能算得上是一種表示尊重的方法;觸手生物
已經走過很長一段路,之中的艱辛,人類可難以體會;身為餵養者,該給予的不
是極嚴格的檢視和要求,而是更多的愛與包容

  何況,在前陣子,他們還有其他問題要關心。差一點,明就要盯著蜜的血跡,
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那樣會很奇怪,明想,輕咬雙唇;蜜在把處子獻給她時,是非常樂意樂的。

  不用回憶更前面的段落,單看蜜剛才的動作,就能得知;這時,明若是在歉
意和客氣等項目上有過多的表現,反而錯得離譜。

  短時間之內,保持沉默應該是最好的應對方法;屁股極為緊繃的明,決定要
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接下來的抽插動作上。

  然而,蜜還是流下淚來;所有針對肉體的刺激,都蓋不過胸中湧出的酸疼感;
即使已經盡全力去忍耐,內心深處的掙扎還是攻入淚腺。之中的原由,明不難猜
想;有好一段時間,蜜應該是想把這邊的處子獻給貝。

  就算蜜再怎麼喜歡明,也會因為與貝的關係進展過於有限而感到惋惜

  對一個記性極佳、心地善良的人來說,明想,要不回憶起這一段是不可能的。

  話說回來,當初阻礙在蜜和貝面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雖大概知道她
們是在哪些地區活動,也能推測出當時的社會風氣,明卻不打算一下猜測過多,
更不會立刻詢問。

  這個時候,應該說些別的,像是讚美蜜的外貌;可這種絲毫未觸擊到核心、
只是扯開話題的體貼,感覺實在很廉價。

  很顯然的,蜜感到很複雜;通常,明和貝的身影很難重疊在一起;可的確,
眼前的情況,過去曾出現在蜜的想像中。那時的主角,當然只有蜜和貝;而想像
與實際經歷的相似和相異之處,都激蕩蜜的情緒;要徹底拋開過去,實在沒辦法;
可一直想著貝,感覺又很辜負明;無論是哪種選擇,都會讓蜜產生罪惡感。

  雖然,明不會禁止蜜去想;最近,無論蜜是在睡前還是在剛醒來,回憶貝的
次數是比前些日子要少些。

  即便如此,蜜想,那些痛苦的感覺,還是無法順利抑制。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試著說:「這陣子,我也常想到她喔。」

  她抬高右手,撫摸蜜的臉頰和耳朵。後者用力吸一下鼻子,豎起左邊耳朵。

  一直到這時,蜜才意識到,自己又是眼淚流個不停。

  剛才,明口中的「她」是指誰,蜜是再清楚也不過的了。

  原以為,在過了一個晚上以後就已經沒問題了;沒想到,自己還是在這麼關
鍵的時候破壞氣氛;閉緊雙眼的蜜,低下頭,想對明表示歉意。然而,明只是舔
一下她的鼻子,說:「這樣,蜜才是完整的嘛。」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13 23:17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91~92)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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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1

  貝已經過世很久了,蜜想,光是透過頻繁的回憶,就能對得起她嗎?

  而事到如今,在和明親熱時,還這麼不專心;與先前相比,蜜對這兩個人的
虧欠,究竟是增加還是減少?

  以上,都是很不錯的問題;可認真檢討起來,總帶有窒息感;在短時間之內,
若是太認真去思索,可能導致內傷;蜜不會一直逃避,但現階段的重點是,別破
壞氣氛。

  總之,本來就會非常在乎的事,無需徹底避免;維持自然,才是健康之道,
這正是明這幾天一直強調的。

  明是真正的首任餵養者,這一點無庸置疑。可貝身為蜜的第一個情人,給蜜
帶來影響,自然不會比明或凡諾要來得少

  而明早就下定決心,要儘量體貼蜜;於此同時,自己做為餵養者的原則,明
也要好好強調:「當然,我愛你們。」這是理所當然的,但多複習幾遍,只有好
處而無壞處。

  過幾秒後,明接著說:「絲、泥、蜜、泠,以及待在我肚子裡的露。你們在
我生命中的地位,既無法割捨,也難以沖淡。」

  大致上,明在談到觸手生物時,還是依一開始照見面的順序來排列;不把眼
前的物件放到最前面,是為了避免不誠懇的感覺;露的情況是不太一樣,所以得
特別獨立出來。

  那個死去的觸手生物若能夠復活,也一定會愛上明;蜜在想到這裡時,下意
識的輕咬舌頭。

  明把手放至蜜的膝蓋上,說:「我會一直陪伴你們,直至生命的盡頭。」

  睜大雙眼的蜜,下巴到眉頭的皺紋迅速增加;眼眶濕潤的她,因為鼻酸,而
無法多使勁咬牙;其實,老回憶貝,正是為了避免思考明剛才所提到的問題。

  包括蜜在內的觸手生物,可能都能夠再活不只一百年;若無意外,他們都會
見識到明的最後一天。

  一直陪伴在身旁,蜜想,卻不可能沒有遺憾;越是喜歡明,就越是不想去描
繪那時的景象;身為觸手生物之中,最為年長、人生經驗也最為豐富的,反而最
想逃避這件事。

  點一下頭的明,繼續說:「而這可不表示,你們就一定得要時時看著我;不
用老想著我,也不用故意說我好話。同樣,更不需要為了照顧我,而搞到自己喘
不過氣;當然──特別是現在的我──,一點支援是必須的,可要做到每分每秒
無微不致,你們鐵定是連一點自己的時間也沒有;總有人認為,要做到此等地步,
才配稱得上是有愛;可只有過於脆弱的人,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我認為,餵養
者的人格,不該擁有上述特性──」

  「我曉得。」蜜說,尾巴垂下,「我們都很清楚,明才不是那種人,可是─
─」

  瞇起眼睛的明,輕吻蜜的鼻子,令後者嘴巴的動作停下來。

  在成功中斷蜜的話後,明繼續說:「我和你們的關係,不存在任何奴役的成
分。」

  基本上,明想,連「控制」都少得很。雖是能夠增加自身正面形象的場合,
卻描述得有些保留;若把控制拆成「強求」和「扭曲」兩個部分,明想,很難說
最近沒有哪一段是缺少這兩項色彩;特別是最近,他們私底下玩的花樣都很複雜;
在加入更多的故事性之後,能稱得上是足夠純粹的經歷,未來只會越來越少。

  明不打算一下想得太多,只繼續強調:「即便未來的日子可能充滿考驗,我
也要和你們一起走下去。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只會比一般的情侶要更具彈性。
在這種前提下,我們應該能追求更多自由。」

  明相信,要經得起考驗,不見得非得遵從尋常的道德觀念;得放棄所有偏執、
狹隘的念頭,才有可能建立起真正穩固的情誼。

  「所以啊──」明說,摸著蜜的左臉頰,「你在和我做愛時,心裡還有別人,
也沒問題的喔。」

  垂下鬍鬚的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處女膜突破至今,她都不敢太開心;曉
得自己又讓氣氛變得奇怪,良心的譴責始終很強烈。

  但明的話,還是令蜜稍微抬高耳朵,眼睛也恢復些許活力。

  以安慰來說,明想,自己總是沒法做到多精緻、高級。她認為,這方面的才
能,很難在短時間之內成功培養;可說了這麼多,意思已經傳達到了;至少,她
成功讓蜜感到很安心;後者也不奢求更多,更不打算對修辭或語氣等太過吹毛求
疵。

  在成功轉變氣氛後,明便換個話題:「要是──蜜的肚子也變得很大,花瓣
能支撐得了嗎?」

  周圍有開幾條裂縫,顯然就是為了那時所設計;稍微滲漏,可整體形式極為
保守。

  明的精液非常濃,可以像優格或鮮奶油那般堆疊;在高潮後不到五秒,蜜想,
也許就會滅頂;從頭到腳,都被精液覆蓋;不只是耳背和眼臉,連發根都被滋潤。

  首先,明注意到的是:「會嗆到吧?」她只是好奇,而不怎麼擔心;用不著
特別提醒,他們一定會顧及到她的安全;前陣子,絲還強調:「說到維護健康,
明的順序比露還優先。」

  非常合理,特別是從她們那一段尋覓餵養者的經歷來看。而明在得知這項消
息時,還是會感到有些複雜;所以,她無法像先前那樣,故意不把剛才的思考全
說出來:「我若是為了刺激,而忽略太多細節──感覺就不夠格當個餵養者了。」

  把頭抬高的明,用手肘撐著身體。

  蜜呼一口氣,說:「這幾面牆可以承受非常大的壓力,但上頭的裂縫會在高
過肩膀時增加。最後,它們會像真的花瓣那樣往外翻。

  「到時候一定很漂亮。」明說,低下頭的蜜,慢慢開口:「不過,也真是委
屈你了。」

  明沒聽懂,蜜繼續說:「很顯然的,我是這畫面中唯一的瑕疵。」

  略把頭往右歪的明,不太能理解。蜜垂下耳朵,再次開口:「我的身體雖然
粗壯,皮膚卻有些松垮;年紀一到,這些大大小小的瑕疵,真是怎樣也遮掩不了。」

  低下頭的蜜,接著說:「身體線條非同尋常的泠,肌肉更為結實;但──也
因此,他反而更容易透過雙眼和聲音,顯露出一股青年特有的舒爽氣息。真看不
出,我們只差半年出生而已呢。他那種有如青田石般的美麗外形,可是誰也模仿
不來的。」

  平時,蜜對自己外貌的自信,不會低於泠;但在解除大半壓力,並敞開心胸
後,她就常注意到自己的細部缺陷。

  在和平時期,也容易自尋苦惱;與身為領袖無關,比較像是因為長時間缺乏
關愛,所導致的;雖更深入面對內心的問題,但注意的部分過於瑣碎,很難說是
什麼好現象;不過呢,明想,與其他的心裡問題比起來,這應該算是好解決的。
她看著蜜,說:「哪兒的話,蜜非常的美喔。」

  高舉雙手的明,一邊撫摸蜜的臉頰,一邊說:「沒有蜜,我現在所享有的一
切,可能都不會存在。」

  明所指的,當然也包含自己和其他觸手生物的關係;若蜜很早就放棄,別說
是讓露恢復了,連讓其他人努力到現在都很困難。

  而就算只把焦點放在眼前臨時搭建的肉室環境上,明想,也沒問題;再提那
些太深刻的部分,又會把氣氛變得過於嚴肅;和漩渦比起來,讓肉塊變化的法術,
應該算是較為基本的;可要像蜜這樣精雕細琢,鐵定得練習不只十年。

  此外,明覺得,自己剛才的感想未免也太簡單了;沒有多少深度,任何人都
說得出來;一般人在認真談論自己的煩惱時,通常不會因為這麼點安慰而感到滿
足。

  即便如此,明還是希望能帶來不錯的效果;有話直說,通常遠比沉默要來得
舒坦;拿出足夠的誠意,有機會化解不必要的尷尬;如此踏實,能讓累積在胸腹
深處的酸疼感得以釋放;何況,打從一開始就不該過於期待有誰的內心問題,能
在短時間內都輕鬆解決。

  明一邊摸著蜜的屁股,一邊說:「請你在留心到孩子的情形下,盡情擁抱我;
然後──你就安心的──被我的精液填滿吧!」

  此刻,明無論神態或語氣,都有點像是在求婚;無奈臺詞不怎麼高雅,也沒
準備類似婚戒的東西;若說要讓抽插時的動作代替下跪,聽起來又很不正經。

  還有啊,明想,輕咬雙唇;自己連在蜜的面前,都表現得比較像是男性,而
非女性;至於那一點外遇的感覺,倒沒有特別刺激明的良知;絲應該也希望明能
和每個觸手生物都步入禮堂,只是要顧及一下誰先誰後的問題。

  此時,陰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吸吮;幾乎是隨著蜜心跳加快,而漸漸增強;
沒有特別強烈的衝擊,可自主要觸手的根部到末端都很均勻、服貼;稍微吐出舌
頭的明,感覺主要觸手正冒出大量腺液。

  在動一動鬍鬚後,蜜想,最後的一點憂鬱氣息消失了;與先前的煩惱相比,
她臉上些微的無力感都可以忽略。

  的確,因為明的發言,蜜好像又年輕不少;不少鮮活的光芒出現在後者的眼
中,甚至帶有一點幼兒般的氣息;明早有預感,在夢境之外,自己能再次見到小
蜜。

  一個人無論年紀有多大,位於靈魂深處的美,都難以抹滅;而經過長時間的
壓抑,有機會讓那些光芒在重新浮出之後,顯得更加耀眼;明之所以沒把這些想
法都說出來,自然是為了能夠好好品嚐蜜接下來的反應。

  「我、我──」蜜伸長脖子,說:「我一定會顧及到露!」

  明想,自己若馬上為此道謝,感覺不夠有趣;還不如,多跟蜜提提之後的細
節:「到時候,我們的肚會子碰在一起;所以為求保險,蜜最好在我射精的瞬間,
讓身體往後仰。」

  幾乎呈一個直角,而這樣,讓雙方就能夠免受多餘的衝擊;明與絲和泥都做
過類似的事,蜜不可能不知道。

  過約五秒後,明繼續說:「若會造成蜜的困擾,我可以射得少一點,或射在
其他地方──」

  「不──」蜜很快摟著明的腰,說:「我想用子宮,好好感受。且就算是突
破極限,我們也能立刻吸收。」

  慢慢眨一下眼睛的明,其實已大致聽懂,但還是裝出一副頭上滿是問號的模
樣。

  相較之下,蜜不僅嘴巴顫抖,連鼻子周圍的肌膚也一片紅通通;她曉得,自
己既然都已起了頭,就必須描述得夠清楚:「一但精液的量增加,我們不只是子
宮或卵巢,連動脈和骨髓都有可能被、被填得滿滿的。」

  很顯然的,蜜越說越不好意思;可在吞下不少口水後,她表情和語氣中的陶
醉成分也急劇增加。

  現在,反倒變成明有些不安,還深吸一口氣。

  看來很是期待的蜜,從鼻子到鬍鬚都微微顫抖;對觸手生物來說,那自然也
是渴望達成的目標;全身都由餵養者的精液所組成,最好連靈魂變得極為黏膩;
可那樣聽起來比融化還嚴重,明想,馬上說:「若連眼珠和腦袋中充滿精液,感
覺對健康不太好。」

  和人類比起來,觸手生物的身體潛力可大了;這一點,明絕對曉得。

  而蜜在深吸一口氣後,只柔聲說:「那樣──也蠻浪漫的。」

  看到蜜又搖尾巴,明忍不住說:「真是那樣的話,你的毛髮顏色會變淡吧?」

  「不錯啊。」蜜說,鼻子、鬍鬚和耳朵都動一連動了好幾下,「我還蠻羨慕
那些能躲藏在雪地中的生物。」

  蜜只要使用幾個比變化肉塊還要簡單的法術,就能達到那樣的效果了吧?明
想,抬高眉毛;曉得真相,讓後的嘴角又再次上揚。

  蜜純粹是把明的話給延伸下去,而這樣的玩笑,的確能夠讓氣氛變得更加輕
松。

  「你喔──」明說,嘟起嘴巴。再一次的,她與蜜接吻;如此自然,感覺就
和真正的情侶一樣。

  與先前相比,兩人此時的壓力又更少一些。

  過約一分鐘後,她們的嘴巴才分開。蜜低下頭,說:「我的這邊雖然是第一
次,但速度應該不會太慢。」收回舌頭的她,再次開口:「明還得趕去吃泥準備
的早飯呢。」

  睜大雙眼的明,說:「我差點忘記了!」

  下一秒,明瞇起眼睛、輕咬雙唇;她稍微抬起頭,把雙手放在肚子上;難得
她這麼做,純粹是在關注自己的胃袋,而非子宮。

  的確,不能讓他們等太久。而有好長一段時間,明都沒想到其他人。這讓她
有些慚愧,也不敢說得太直白。

  這時,若強調自己眼中只有蜜,明想,除欲蓋彌彰外,相信也沒法讓蜜感到
多高興。

  「蜜真不愧是領袖──」明說,音量漸小,「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也會顧
及到其他觸手生物的感受;反觀我,居然為了性愛,而忘記吃飯。」

  耳朵垂一半的蜜,語氣輕鬆的說:「畢竟是餵養者大人嘛。」

  那種稱呼每次聽來都有濃濃的諷刺感,明想,鼓起臉頰。有近十秒,曲起雙
臂的她,輕輕搥打蜜的小腿和膝蓋,以示抗議。

  然而,明每碰一下,蜜全身上下的脈動都會增強;在這之後,會有一陣又一
陣的短暫吸吮。停下雙手動作的明,不得不眉頭輕皺、閉緊右眼。

  伸長脖子的蜜,慢慢舔去明額頭上的汗水。

  又過不只十分鐘,太陽升得更高。

  多虧蜜的奶,明現在沒那麼容易感到飢餓。而眼前的節奏,仍比預想中要來
得快。

  深吸一口氣的明,非常期待。她兩腿間的主要觸手,又因為興奮,而充血至
射精前的硬度。

  蜜還在流血,身在黏糊糊──部分還半凝固──的精液池中,要徹底洗去這
些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持續流出的血液,有不少已貼附在毛髮深處;若沒舌頭仔細清潔,蜜就算離
開池子,兩腿間還是充滿血汙.

  既然如此,明想,就無須拖延。兩手伸直的她,輕拍蜜的屁股。後者先是睜
大雙眼,再用力點一下頭。

  才沒過多久,嘴巴抬高的蜜,身體迅速往下壓。

  「哈嗚──」蜜叫出來、使勁咬牙;音量不大,可聽起來有些可憐。差一點,
明就會因為心疼,而導致主要觸手軟掉。她只有一直盯著蜜的乳房,又握緊雙拳,
才避免了另一次尷尬。

  就算悲傷的成分以比幾分鐘前要少,那聲音仍有點像是在哀鳴;也幸好,主
要的動作都是由蜜負責,否則明會更用力譴責自己。

  一直以來,蜜都很有挑戰精神;明不會辜負她的期待,也絕不輕言放棄。

  在明又點兩下頭後,蜜開始連續動作;抽插的幅度不小,有不少泡沫自兩人
的結合處冒出;很徹底品嚐蜜的陰道,還可能會撞擊到子宮口;猛吞口水的明,
一掃先前的陰霾。

  過約兩分鐘後,蜜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沒有那麼痛苦了;不僅吐出
舌頭,還大面積的露出牙齒;喘息不再保守,而是在嬌嫩與放蕩之間搖擺;幾乎
是每動一次,就為表情和聲音多添一些愉悅、淫穢的感覺。

  以及肉食性,蜜想,皺一下眉頭。使勁哈氣的她,發現自己現在又與先前對
明使用主要觸手時差不多。

  明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抬高眉毛;寒暖流迅速聚集,屁股也非常緊繃。

  不想忍耐的明,乾脆對蜜說:「我可能會射不只一遍喔。」

  沒等蜜回話,明就再次開口:「填滿陰道、灌入子宮,讓蜜的肚子瞬間膨脹;
可能一下就是懷孕五個月大,甚至十個月大。想像一下,你的乳房可以很輕易的
疊在肚子上,啊──」

  居然在年長者面前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變態到了極點;又一次,明受到良心
的譴責;而這回,她不但沒皺眉頭,臉上還滿是陶醉與驕傲。

  嘴巴微開的明,嘴角和眉毛一同上揚;俏皮已壓不過欲念,看起來比蜜還要
像頭也獸。

  無須描繪得更詳細,蜜就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而明在吞下一大口口
水後,又繼續說:「之後,我還會拔出主要觸手,對著蜜的肚臍射精;接著,我
要伸長舌頭,從下緣一路舔至上緣;用自己的鼻子和耳朵,在蜜的腰側畫圈──」

  這麼難為情的事,明居然先預告!

  睜大雙眼的蜜、鬍鬚豎直。看到她把雙手蓋在肚臍兩側──好像一副真缺少
安全感的樣子──,吞下不少口水的明,再次強調:「因為,蜜實在是太美了嘛。」

  兩人都已高潮數次,照理來說,性欲應該降低不少;但明認為,自己還未對
蜜的誠意有夠多的回應;提高精液的量,會是不錯的辦法。

  到時候,明會射出包圍兩人的精液;只要裝上睾丸,相信這絕對是綽綽有餘。

  瞇起眼睛的明,笑著說:「要是連其他人都在的話。大概也都會被淹沒吧。」

  「明好誇張喔。」蜜說,鼻息的溫度增加;終於吐槽了,應該趁機表現得像
個受驚的長輩。

  可過沒幾秒,蜜不僅尾巴大幅度搖晃,連鬍鬚與頸子周圍的毛髮也像是在大
風中起伏。

  明半睜著眼,問:「蜜很期待吧?」

  掩飾不了嗎?蜜想,覺得自己的頭頂和耳背都快冒煙了;鼻子周圍一片紅通
通的她,乾脆用一點肉室內的資訊,來轉移明的焦點:「其實,主要觸手無法儲
藏那麼多的精液;在我們高潮的瞬間,存於肉室一角的遺傳因數就會迅速複制,
與大量的養分、水分一起傳送至主要觸手;這基礎物質,平常都是存放在肉塊裡;
只要沒距離它們太遠,我們就一直是與最主要的肉室連接。」

  濃厚的授課氣氛,成功讓蜜的耳根和背脊都冷卻些;可話題仍集中在精液上,
顯示出她的腦袋早被一片乳白色給填滿。

  這麼細微的部分,明還是第一次關心到;以往,她就算是想到,也沒打算詢
問。

  而一直以來,明以為最主要的肉室,就位在自家的正下方。毫無根據呢,她
承認,更不清楚自己最初的自信是哪來的。

  肉室的詳細位置,蜜一直沒提,倒是接著說:「水分來自肉室周圍的土壤與
空氣;雨水是最主要的,也有部分是來自地下水──」

  應該位在郊區,但不會距離都市太遠;肉塊的功能非常豐富,「多重過濾」
鐵定不會比「空間傳送」要困難;在印象中,明想,觸手生物還是出生在工業剛
開始發展的年代;凡諾首先處理的,絕對是衛生方面的問題;和以往一樣,她越
是仔細思考,就越是感到安心。

  而很快的,明吐出舌頭,舔蜜的牙齒。

  更多瑣碎的訊息,明打算留到以後再瞭解。


                92

  一個小時早就過了,絲、泥和泠依舊待在家裡。客廳與餐廳的牆上都掛有時
鐘,而在一些靠近走廊的邊桌上,還各擺有一台不比巴掌大的電子鐘。

  連電話也都會顯示時間,絲想,表示這個時代的人更為忙碌?坐在沙發上的
她,剛把一本厚重的書放下。

  一開始,絲只看牆上時鐘;從注意分針,到改注意秒針;以打發時間來說,
這實在不是什麼好方法。

  「讓人抓狂。」絲小聲的說,兩手輕拍臉頰。

  幾乎只待在廚房內的泥,正在泡不知第幾壺茶。她搖一搖茶罐,發現只剩下
不到一半的茶葉。

  泠在拿到一本服飾辭典後,便回到肉室裡。

  三人都沒有看電視的習慣,早上的節目又不合他們的喜好。絲想起,明的爸
爸曾說:「這個時候,新聞台是最好的選擇,二十四小時都很有娛樂性。」

  在考慮幾秒後,絲覺得,還是玩明的電腦就好;可這類事,他們在明睡覺時,
就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觸手生物的睡眠時間,只有尋常人類的一半。這項瑣碎的資料,明或許已經
忘記了。每天,在她入睡後,他們都有至少四個小時需要打發。

  暫時回到肉室裡的絲,在把幾本書拿至客廳後,又盯著時鐘;沒有更多訊息,
讓她又感到很不安。

  又過快十分鐘後,泥把茶壺和茶罐放下,從廚房裡走出來。她看著明的房間,
說:「明的電腦雖然很新,但遊戲很少呢。」

  絲點一下頭,開口:「姊姊,若是上影音網站的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可那樣的話──」泥說,低下頭,「我會因為過於逃避問題,而產生罪惡
感。」

  絲也是這樣想的,不愧是姊妹。她猜,泠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而一直沒進
到明的房間裡。

  這種時候,身為第一個與明接觸的觸手生物,絲很樂於幫其他觸手生物轉換
心情:「輕鬆一點。我們沒找到餵養者時,可是比現在要更難熬。」

  「我才不想回憶那一段過往。」泥說,閉緊雙眼;雖感覺已是上個世紀的問
題,其實距離現在也沒多久。

  而用明的所有物打發時間,絲想,只會更加突顯出明還未回來的事實。這時,
他們若去聞明的枕頭,內心只會更難過。

  要是在一開始就掌握明和蜜的行蹤,家裡面的氣氛會好上許多;明已經不小
了,往後一定會常和其他人見面,或者想要在外頭多逛逛;觸手生物不會限制喂
養者的行動,任何恐怖情人會有的邏輯,他們都很排斥。

  為顧及到明的安全,也是為了機能性,蜜應該會在外頭展開肉室。

  可──或許蜜真有──施展一系列帶有隔絕效果的法術,加上距離實在太遠,
絲、泥和泠還是無法感受倒她們的存在。

  「基本上──」絲說,看著天花板,「以蜜的能耐,足以應付各式各樣的問
題;無論是有人酒後駕駛聯結車、成群的野生動物突然發狂,還是什麼難以預期
的大型天災,明在她的保護下,都不至於受到任何傷害。」

  絲提到的問題,有些實在不太可能在都市內發生;而泥不但沒有吐槽,還慢
慢點頭;其中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們覺得蜜可能帶明到郊區。

  絲提這話題,是為了讓自己和姊姊都安心;可過沒多久,兩人都睜大雙眼、
心跳加快。

  要是這個時候,過去曾襲擊他們的傢夥,突然又……沒人提出這件事,可相
關的擔憂,還是自他們的腦中浮現。

  泥在讓自己的表情恢復平靜之前,差點把手中的玻璃杯給握到裂開。

  絲想,若什麼問題都沒發生,卻把自己嚇到短命,那實在太蠢了;然而,她
終究會擔心,手汗還因此增加;不是很方便看書,也不方便拿遙控器。

  先前,絲在整理書架時,有注意到泠的外貌變化。後者雖然冷靜,可眼中的
光芒已比一小時前要來得黯淡

  他是個守衛,此時的情況,會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善盡職責。

  就在絲又一次考慮要不要把從倉庫裡找來的舊遊戲機裝好時,門鈴突然響了。
她和泥幾乎同時跳起來,還都差點咬到舌頭。

  眼中光芒增加的泠,很快就離開肉室,來到大門前。

  首先他們首先聽到的,是蜜的呼喊:「抱歉,我忘了帶鑰匙。」接著,是位
在不遠處的明說:「我們回來了!」

  為了讓兩人安心,走在最前面的泠,慢慢開門;動作要是太大,不僅容易發
生意外,也會讓氣氛一下就變得很緊張

  先前,家裡感覺過於黯淡;即便多裝兩盞燈,也無法改善;像被覆蓋在積雪
中,連柴火都有些不夠用;而一但能掌握明和蜜的行蹤,室內的光線立刻變得充
足;特別是明,泥想,背後好像有萬丈光芒;都是心理作用,不過,類似的形容
也曾在其他觸手生物的腦中出現過。

  真想馬上撲到明的懷中,絲想,用全身上下盡情磨蹭;只是這樣對孕婦來說
負擔太重,便作罷。

  在開門後,三人首先注意到明;披著一件由灰色毛皮構成的厚外套,雙腳踏
在一雙質感古樸的皮涼鞋上。

  明看來很乾淨,也不怎麼疲累;外套底下是全裸的,這在意料之內。

  與泠不同,絲和泥要過快三秒,才注意到蜜的情況;差一點,姊妹倆就要大
聲尖叫。

  蜜的肚子脹得非常大,接近懷孕十個月的樣子;看不到妊娠線,因為狼人型
態的她,從胸部到陰部都長滿毛髮。

  儘管,蜜的骨骼非常粗壯,肌肉也極為發達,明想,變成這樣,感覺還是不
利於行走;一下增加這麼多體重,必然會給腰椎和膝蓋帶來大量的負擔。

  要是轉身的速度稍快一些,蜜想,子宮和腸胃都被拉扯;沒有小孩,只裝載
滿滿的精液就如此精采,難怪有些媽媽會在日後懷念腹中傳來的各式胎動。

  若是突然止住腳步,一些很小、極短暫卻又很難忽略的精液漩渦,會立刻沖
擊到輸卵管和子宮口;在剛才的路上,蜜就已經歷過好幾次;即便已經來到門口,
她還是忍不住吐出舌頭;喉嚨深處擠出「呼嚕」、「噗囉」等聲音,不太像是在
模仿泠,而比較近似清喉嚨;無助於形象,但滿是幸福的光彩。

  絲、泥和泠都知道,貝不曾裝上主要觸手;所以,他們也都很清楚,明今早
的行為,給蜜造成的影響是多麼重大。

  蜜的毛看起來有些亂,泠猜,那過程應該非常激烈。

  現在,絲和泥雖然已不再擔憂或無聊,卻又因為錯過太多精采的段落而遺憾
到胸腹悶痛;相較於泠的冷靜,姊妹倆都睜大雙眼。

  已過了不只十秒,絲和泥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們除了稍微嘟起嘴巴外,
頸子和背脊等處還猛冒汗。

  又過快十秒後,泥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樣看來有點奇怪;輕咳一聲的她,用
雙手整理一下臉部表情。

  很快的,泥輕咬下嘴唇,雙腿與觸手裙皆併攏;看來非常嚴肅,但眼神仍顯
得緊張;像個怕生的孩子,也有點像是在憋尿。

  連瞳孔都放大的絲,看起來很接近某種深海魚,而不那麼像貓頭鷹;一直要
等到眼睛變得極為乾澀,她才「噢」的一聲低下頭;這種反應配上當前的氣氛,
實在很莫名其妙,卻把明給逗笑了。

  絲在給泥用右手輕拍過腦袋後,使勁搖頭。接著,前者心想:蜜的體內有大
量精液,就算要帶著明,也不會想化為觸手衣;兩人不可能是走回來的,那會花
更多時間;應該是使用幻象,撘公車或計程車

  要是蜜開啟漩渦,泥想,可以節省更多時間;像是選擇出現在廚房裡,或直
接把明帶到床上。

  很顯然的,蜜有把自己現在的模樣展示給大家看。最好的證據,就是她特地
要大家前來應門。

  這是明的主意,蜜想,猛搖尾巴。

  腦中一下擠滿問號的泥,差點忘記呼吸。

  蜜使勁揮一下右手掌,說:「別一次問太多,我會覺得不好意思。」

  看到絲和泥完全不眨眼,兩手扣在肚子下緣的蜜,稍微降低音量:「這方面
的經驗,我沒有你們豐富。」

  泠故意後退兩步,令焦點更集中在絲和泥身上;刹那間,她們全身僵硬。

  說到經驗,沒有觸手生物敢和蜜比;即便他們一開始面對的就是餵養者,有
許多特別值得一提的經歷。

  蜜不僅是領袖,也是大家長般的存在;隨便傷她的心,泥想,沒有人會感到
好受。

  蜜也同意,是不是面對餵養者,在本質上有決定性的差異;就算是這樣,現
場也沒人敢隨便對此發表評論。

  明的經驗,加起來倒是早超過多數觸手生物;總有一天,她的經驗也會多過
於蜜。以上,為理性分析,也常被他們用於轉移焦點;而這一次,絲可不打算如
此;雖然心中有溫暖的感覺,卻莫名緊張;是否該迅速鞠躬,再一臉正經的大聲
說「恭喜」呢?意外的是,在仔細想過之後,突兀的感覺很少;只是這麼激烈的
反應,應該會導致冷場。

  但不說些什麼,絲想,又有點怪怪的;較糟的結果是,明或蜜誤把她們的沉
默視為是不悅。

  看到同伴幸福,就覺得自己吃大虧;明曉得,絲和泥才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呢!

  姊妹倆很羨慕,但一點忌妒的感覺都沒有;欣喜、開心與祝福之意,應該有
透過眼神甚至吐息傳達出去。

  然而,另一種尷尬依舊在慢慢累積;與先前,絲把泥給舔到融化時的情形有
些接近;以及之後,在明的要求下,絲和泥也發生性關係等;所以明的問題一直
都比較大囉?蜜想,鬍鬚動個不停。

  絲希望,眼前的情形,有在明和蜜的預料之內。

  通常,姊妹倆的緊張反應,也是明和蜜期望看到的;絲和泥在知道真相後,
泠想,應該都會松一口氣。

  得繼續關心明和蜜,泥想,不要有任何中斷的感覺;有必要讓和諧與自然的
感覺再次回歸,但似乎,只剩下一些最基本的問候。

  所幸,站在最前面的,是絲;而她的輩份,又是觸手生物中最小的;低下頭
的泥,不斷對自己的妹妹頭以期待的目光。

  又過約十秒後,絲終於伸長脖子,問:「蜜覺得舒、舒──」一但改以蜜為
物件,平常習慣使用的那一套措辭,此時感覺都有些過頭。

  沒等絲的結巴消失,蜜就答:「當然舒服!」

  說完後,蜜抬高鼻子,好像差點就要大聲嚎叫;以往,她就算是肉體剛補充
能量時,感覺也沒這麼有活力。

  蜜的精神年齡,好像真變得和明差不多,甚至與絲和泥不相上下;似乎,正
是因為年輕時過得不怎麼理想,才更想在這些段落獲得補償。這一類分析,在場
的每個人都曉得,但也都不會說出來;他們樂見蜜如此,而眼前的結果,或許正
是最為理想的。

  在不知不覺中,沉默的時間又拉得太長;一直睜大雙眼,開口時又結結巴巴,
這實在很失禮;看到蜜的肚子大起來,絲想,竟表現得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驚訝;
往後,一但回想起這一段,自己一定會歎息連連。

  三人一直盯著蜜的肚子,腦袋立刻運轉至發燙的地步;填滿腸道、把子宮撐
大至極限,明一定有用上睾丸,也許還多裝一隻主要觸手;是多次射精的結果,
中間應該沒休息超過一分鐘;連流出來的量也一併計入,絕對足以填滿一座小型
浴缸。

  只要一有機會,就想讓對方懷孕;人類果然不容小覷,也難怪,他們能夠在
這麼短的期間內,就建立龐大的文明,還把許多生物的生存空間都給奪去;而之
中,有太多結果是非理性的;純粹的暴力,無視長遠的利益,在道德標準上只有
極低的水準。

  經過這麼多年的觀察,觸手生物很確定,在人類之中,也只有明,能夠在短
時間之內對他們做到這些事;精神上,又一直維持夠高的標準;光是這一點,就
遠遠超過尋常人類;美好的天性,與年齡無關;欲望深厚的明、行動力十足的喂
養者大人;是在極為普通的家庭、學校與社會教育下,所綻放的一朵奇花;想到
這裡,絲、泥和泠馬上覺得胸口一陣暖。幾乎同一時間,負責看家的觸手生物都
吞下一大口口水。

  張口吐氣的蜜,舌頭自左邊嘴角垂下。她曉得,自己的體溫很高;四肢使不
出太多力氣,連腦袋也感到昏沉。

  雖在做愛的過程中會消耗不少熱量,可精液帶來的溫度,蜜沒透過法術消除
太多。

  非常合理,泠想,眼中的光芒擴大至極限;想要感受一切,這完全是蜜的風
格;而從她毛髮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也證明,她的內心非常安適、自在。

  看來懶洋洋的蜜,好像稍微蹎起腳來,就會飄浮在半空中;她在伸懶腰時,
順便打一個暖呼呼的哈欠。

  也許再過幾秒,蜜就會仰躺在門口;絲想,咬著牙;不那麼在乎自身形象的
蜜,有可能會當著大家的面,把明的精液都排出來;通過子宮頸、陰道,又擠壓
輸卵管。

  動作若再劇烈一點,讓凝固程度不一的精液塊,在子宮口附近形成多個渦流;
蜜要在那過程中再次高潮,泥想,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重口味的想像,讓姊妹倆的口水都差點流出來。她們的主要觸手都充血
至極限,已沒辦法靠屏住呼吸來阻止,只好用雙手與次要觸手去按壓;兩腿也得
併攏,因而導致自己的姿勢看來有些扭捏。

  壓下性欲、掩飾生理反應,絲想,是怎樣也不可能表現自然的。

  明由泠抱著,蜜則先進門。

  至於絲、泥和泠在想些什麼,早就被明和蜜給看透。

  尤其激動的絲和泥,除了心跳加速外,幾顆汗水也流至胸口和背脊。

  應該再講些話,蜜想,讓氣氛變得更自然一些;慢慢吸氣的她,兩手蓋在自
己的肚子上,說:「又多了一位孕婦呢。」

  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根本不需要說出來;藉著再次強調,試圖造成又一連串
的漣漪;蜜承認,這樣實在沒什麼創意;有點缺乏趣味,也顯示出自己多麼渴望
能像明、絲和泥一樣。

  然而在蜜的心中,無聊或悲哀,也比過份留白要來得好;從現在開始,她要
儘量減少身上散發出的嚴肅氣息,成為能夠讓氣氛變得輕鬆──或至少是趨於平
淡──的角色。

  垂下兩邊耳朵的蜜,輕呼一口氣。她挺著肚子,一臉平靜。

  輕咬雙唇的明,陰蒂和乳頭再次勃起。她已經高潮過不少次,照理來說,應
該會對視覺方面的性刺激都表現得冷淡一些才對。

  都是因為年輕的緣故,明想,瞇起眼睛;這個藉口,她應該會使用到三十歲。

  兩手於肚臍上方緊扣的明,用雙臂遮住自己的乳房,但已經來不及了;她的
情形,大家都看在眼裡。

  實在沒辦法的明,只好承認:「在太陽下山前,我可能又會想要,不過──」
明打一個哈欠,說:「等一下,我得先睡個覺才行。」

  雖然離中午還有好一段時間,但他們能夠理解。當初,只留下一張紙條就離
開,是有點過份;在這之後,明想,通常要試著賠罪;而她腦中首先浮出的方法,
是在睡著前都抱著絲和泥;這實在沒什麼誠意,聽起只是個來很花心的人,又提
出一個不正經的意見而已。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15 22:30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93~95)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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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3

  豎直耳朵的蜜,低頭摸自己的肚子;子宮裡,精液發出的聲響,她能夠聽得
非常清楚;如此緻密、複雜的質感,和泡在精液池裡大不相同;多走幾步路,氣
泡就會集中在一起;這一切,都不如胎動那般強烈,但也能帶來極大的滿足感。

  不知不覺中,絲和泥閉緊的嘴巴,又再次打開;姊妹倆都吞下一大堆口水,
而在這兒同時,她們的次要觸手也都快卷成麻花狀。

  又過約十秒後,蜜說:「晚一點,我會待在茶室裡近兩小時。」接著,她眨
一下右眼,強調:「明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說完,蜜便一邊搖尾巴,一邊走向客廳;微微蹎起雙腳的她,看來是這麼的
輕鬆、活潑;雖然語氣正經、舉止端莊,泠想,仍滿溢歡樂氣息。

  比明還像個少女,這樣的蜜,絲和泥可是完全沒見過;泠倒是有看過幾遍,
主要是集中在她和蜜都不滿五歲的時候。此事,他故意不說出來;要細細品嚐這
一刻,就不能讓沉重的段落干擾太多

  蜜的尾巴就算停止搖晃,仍舉得非常高;蹲下來的她,在客廳的地面開啟洞
口,進入肉室。

  在蜜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泥馬上抓著明的左手臂,問:「都醒來這麼久了,
明應該很餓吧?」

  抬起頭的絲,也抓著明的右邊袖子,開口:「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蜜才剛離開,明就被問到這些問題;在較為敏感的人眼中看來,姊妹倆是有
意背著蜜來關心明。

  好樣蜜平常就過於粗暴,而明一直都很勉強應付;前者不但沒顧及到後者的
感受,又不願意接受以上事實,才導致晚輩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即便沒那些意思,只比較前後畫面的差異,仍會顯得有些失禮;然而,明卻
能夠理解;她的身體情況,絲和泥在接觸的瞬間就能夠得知。

  平時,觸手生物就不忘謹慎;眼前的情況,也的確不同以往;絲和泥室在乎
這件事,才會表現得這麼緊張;至於蜜的表現,大家都有看在眼裡。

  而讓明親口說出來,才是真正的關心;做為餵養者,她不僅清楚得很,也很
習慣了。

  只不過,明想,與尋常人類相處的那一套,還是會在自己的內心稍微拉扯。
她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肚臍兩側,說:「餓的話,是難免的,但還可以忍受。」

  滿臉笑容的明,接著說:「不只是我,露也是沒問題的喔。剛才,我站在門
口時,是覺得臀部和雙腿有點無力,不過腸胃倒沒覺得特別難受,因為啊,我喝
過蜜的奶喔。」

  下一秒,明的舌頭就從右邊嘴角舔到左邊嘴角;輕咬一下嘴唇、雙眼半睜的
她,再次開口:「我可以感倒,那比牛奶還要有營養。」

  蜜分泌母乳的原因為何,絲、泥和泠應該都能夠推論得出來。

  而與絲和泠想的一樣,泥不會因為明多吃了些什麼而有太多意見。

  看到蜜的肚子大起來,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是會讓人的腦筋一片空白;還
有其他更為要緊的事,泠想,用右手食指點一點絲和泥的肩膀。

  絲睜大雙眼,說:「差點忘了!」

  「先去浴室──」泥點一下頭,說:「然後再去飯廳。」

  很快的,絲和泥就用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在一陣短促的「嘶嚕」聲後,組成
轎子式的結構,讓明能夠仰躺在上面;接著,她們以平時步行的速度,帶明前進。

  穩得像是在搭電扶梯,明想,好安心;打了一個大哈欠的她,馬上又伸了下
懶腰。

  目前,應該沒有任何躺椅,能夠在考量到人體工學的同時,外形卻又如此前
衛;而絲和泥還伸出雙手,適度按摩明的全身上下。

  有好幾秒,明舒服到差點大叫;別說是孕婦了,任何人受到這樣的照顧,都
不會有怨言的。

  穩得很,泠想,沒必要出手幫忙;如果閉上眼睛,感覺甚至會有點像是飄在
空中。早在頭半秒,明就很確定,自己不可能摔下來;躺在家裡的沙發或床鋪上,
都還沒這麼安全;聽來是誇張到了極點,但非常正確。

  「明──」絲抬起頭,說:「今天,你和蜜親熱的過程,晚一點要說給我們
聽喔。」

  這一次,泥沒有吐槽絲。她們都很好奇,但也都不好意思去詢問蜜。

  泠沒有表示意見,明猜,他應該也很期待。

  其實,有很多段落,絲、泥和泠都曾經歷過;即便如此,明想,他們也會因
為主角是蜜,而感到十分意外吧。

  肚子裡的最後一點母乳正被消化,明想,食欲終於壓過性欲。

  而一早醒來就做愛,全身上下的肌肉緊繃,真的會讓人陶醉;不算十分輕鬆,
但絕對是非常愉快的早晨;下午的行程,也讓明很期待。

  如此充滿活力的孕婦,應該算是極為罕見的;若是幾年前的明,可能會在這
時擺出展示手臂肌肉的動作;鼓起肱二頭肌與三角肌,說到強調自身的體格,她
可以做得比一幫男同學還厲害。

  不過呢,明想,這些都該是過去式了。輕咬雙唇的她,看向絲、泥和泠;現
在,得表現得淑女一點,不然可配不上他們。

  雖就以往的經歷,觸手生物在形容自身時,常常免不了使用怪物這兩個字;
然而,在明腦中,他們倒是常被她以花朵或寶石來形容;聽起來不怎麼新奇,還
有些俗氣。

  但,明想,也正因為自己能夠看出他們的美麗、可愛之處,才會這麼快就同
意成為餵養者;強調外在方面的因素,她承認,是有些膚淺。

  明想起,自己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喜歡古典傳說中的妖精;那些奇妙的生物,
有些不到巴掌大小,有些則很類似馬或女神;背景往往有花草點綴,在山林、湖
泊邊散步;非常迷人,雖然,相關創作如今已不留行了。

  現在,明認為,就算真有妖精,也比不上觸手生物。

  能生活在一起、譜出無數值得細細回味的經歷,明想,如此真實的存在,可
比妖精還要美好;未來,他們要一起面對、渡過與享有的,還有好多好多呢。

  明認為,自己從他們外在得到的感動,與從他們內在得到的感動,基本上是
不相上下的;而理所當然的,在迎接這些無比細緻、有血有肉的物件時,自己的
行為可不能老像只大猩猩;雖然眼前的三個觸手生物,好像都有點被虐狂傾向,
可那也得維持在一定的範圍內。

  若畫面太不協調,明就沒法把這視為是趣味;通常,她會先覺得倒胃口;不
只是在美感上,連道德上也說不過去。

  早在明念小學高年級時,就已經有不少人覺得,她簡直比男生還要粗魯。

  明希望,自己能儘量表現得像個標準的好太太;即便絲和泥都把她當老公,
而蜜和泠好像也覺得,她成功讓「餵養者」這三個字聽起來更為陽剛。

  又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心裡感到有些複雜。

  在肉室裡,蜜剛把一個鐵壺擦拭完畢。為了稀釋尷尬,她想,人是會需要一
點隱私;即便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那種好像快要噎著的感覺,還是該避
一避。

  「不過──」蜜說,笑了笑,「很幸福。」其實,她最擔心的,是自己會對
這一系列感覺上癮;讓大家刮目相看,像是置身在一個多彩的風暴中;畢竟,她
和明給大家帶來的,可不是普通的驚喜。

  「也多虧了明,才讓這一切成為可能。」蜜說,自肩膀到屁股都顫抖一陣;
光是沐浴在明的視線中,整個人好像就要融化了;而一邊成為大家的焦點,一邊
回味先前的段落,會讓耳朵內外都暖呼呼的。

  通常,人類會很想在這時尿尿;而早在半小時之前,蜜就有膀胱受到刺激的
感覺;她的陰道和子宮在被精液填滿後,也會擠壓到周圍的器官。

  生理上的感受都很愉快,蜜想,慢慢跪坐在地上;嘴巴微開的她,輕輕搖晃
肚子;可內心的波瀾,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絲、泥和泠都曉得,而站在旁邊的泠,
吞下的可不只是口水;他淚腺發達得很,常會為了一點小事而流淚。

  有段時間,蜜想,絲還沒泠那麼愛哭。

  只要沒哭出聲,讓淚水慢慢流入口腔,泠的情緒反應明就不會被明注意到。
「不希望因為他而改變氣氛嗎?」蜜說,把頭抬高,「在明的調教下,那孩子也
成為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男人呢。」

  蜜希望,未來,泠都只會因開心而流淚。

  很快沖過水的明,在換上一套天青色的睡衣後,就被泠抱到飯廳裡。

  左手撐著背,右手勾過雙腿;泠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姿勢,儘量不讓她有任何
受壓迫的感覺。

  絲一邊幫明擦拭身體,一邊展開部分肉室;因為鋒面影響,導致氣溫驟降;
而大量的肉塊,能夠調節室內溫度。

  在明回家之前,泠曾問:「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在抱住明的時候,看起來不
像一隻怪物正在綁架公主?」

  泥皺緊眉頭,說:「明一直都像個公主,這無庸置疑。」

  絲在一連點了好幾下頭後,接著說:「可泠就算是穿上西裝,感覺還是怪怪
的;像是在一個極高的門板上連蓋好幾塊布,遠遠一看,還有點類似棺材。」

  通常,這類有關外貌的評語,不該說得太直接;可剛才,絲就是沒有想太多;
在明回來前,泠之所以有些消沉,正是這個原因。

  回憶起這一段的絲,小聲說:「拿這種問題來使自己困擾,實在是──」

  「誰被什麼問題困擾了?」明說,抬起頭。張大嘴巴的絲,先是看一下明,
再看一下泠。

  那一段,泠應該希望保密;不然,他大可直接問明;絲要是主動透露,感覺
不僅很沒禮貌,還非常不成熟。幸好,泥在這時開始有更多動作,把大家的注意
力都給轉移。

  密集的「啪」、「咚」聲響起,伸出十隻觸手的泥,動作快到讓明有些看不
清楚;過不到幾秒,三道複雜的料理就已開始成形。

  泥在把碗盤拿出來時,動作還是比媽媽要細緻得多。所以,明倒不擔心她會
打破什麼。

  然而,泥常常在拿起湯匙和鍋鏟的同時,又很快的使用菜刀;「唰啦」、
「啪噹」聲響起,讓現場聽來有點不像是在廚房,而比較接近某些工廠的切割區;
看到這個景象,明才真的擔心她會傷到自己;每只觸手都被侷限在一個不算特別
寬敞的範圍內,而它們距離刀子都不算遠。

  只要偏約半公分,明想,就會血流如柱。

  不過,泥還是順利的讓每道料理都進入最後階段;她沒流多少汗,也未喘幾
口氣。

  睜大雙眼的明,吞下一大口口水。轉過身來的泥,滿臉笑容的說:「烤箱沒
有預熱,主菜得要再等等。」

  一掃先前的陰霾,絲想,深吸一口氣。

  泠彎下腰,在明的左耳邊說:「氣象預報說,今天的溫差會很大。」

  「我會注意的。」明說,點一下頭;等等吃完飯後,應該會想要穿短袖吧?

  室內有肉塊負責調節溫度,但今天可能再次外出;想到這裡,明的嘴角再次
上揚,說:「到時候,就拜託你們囉;有點涼的話,先把我抱在懷中;實在很熱
的話,就該減少一點熱量──」

  蜜才剛離開不到半小時,就想對眼前的三人出手;幾乎是每天都和多個物件
親熱,有這麼飢渴嗎?就算身為餵養者,也不表示他們不會被這過於頻繁的次數
給嚇到。

  可沒辦法,明想,他們實在是太可愛了!

  然而,在內心的另一邊,傳來的卻是「太誇張了」和「簡直有病」等嚴厲批
評;接下來,為安撫自己的良心,明竟然說出像這樣的話:「不然,我多裝幾隻
次要觸手,幫自己搧風──」

  那應該會是很不錯的方法,但聽起來實在有點蠢,還不太誠實;很快的,明
就後悔了;意識到剛才的玩笑有多無聊,讓她很想用雙手把整張臉都給蓋住。

  明要的是什麼,現場的三人都很清楚。而一反往常,表現得最直接的,竟然
是泥;在圍裙底下,兩膝使勁磨蹭。明不僅盯著她的雙腿瞧,還吐出舌頭,一副
巴不得用嘴巴扯下圍裙似的。

  到這個時候,喉嚨乾渴的明,也懶得去顧及自身形象;動作再積極點,話再
說得更露骨些,能夠讓氣氛更為輕鬆。

  接下來,明還伸出雙手,撫摸絲和泠的屁股;左邊很結實,右邊則非常軟嫩;
像石雕一般的泠,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絲的動作也沒有很多,但還是忍不住叫
出來。

  一邊聞著他們的體味,一邊感受他們的視線;此時,明的腦中幾乎沒在想早
餐的事;感覺與十分鐘前,在浴室內的經歷差不多。

  泥才剛展開肉室,絲就主動靠在明的背上;用乳房和肚子磨蹭,把臉埋到發
絲之間。

  而在確定水溫沒問題後,泥和泠也伸出舌頭;前者負責明的腳掌,後者負責
明的腋下。

  伸長脖子的明,大聲淫叫;一開始,她還有點想吐槽;可過不到半分鐘,她
就閉上雙眼;腦袋放空、盡情享受,在大量的歡娛面前,良心的譴責始終都很無
力。

  眼尾與眉毛皆抬高的絲,說:「這比一般的按摩還要能夠紓解壓力,對吧?」


                94

  明低下頭,小聲的說:「我當餵養者,幾乎沒有什麼壓力──」突然,她閉
緊雙眼、張大嘴巴;一陣又一陣的搔癢感,傳遍陰部、穿透膀胱,來源還不只一
個。

  明不用睜開眼睛,也曉得,是絲、泥和泠都把舌頭集中在她的陰唇和陰蒂上;
先稍微轉移注意力,再加強攻勢,看來是經過深思熟慮。

  而明猜,他們根本沒有事先商量過;是絲一時興起,泥和泠又樂意配合。

  最主要的,當然是明不會排斥,又一直為他們製造機會。

  身為觸手生物,泠想,當然得每分每秒都準備好要服侍餵養者。

  伸長脖子的明,吐出舌頭、大聲淫叫;又一次,她在幾秒鐘之內就達到高潮;
雖然少了蜜,但還是非常快。

  在一陣酥麻感後,明的身心都像是睡著前那般輕鬆;兩膝幾乎貼地,視線模
糊;要過約十秒後,他才開始用手指輕搔絲的耳背、頸子與後腦杓,

  把頭往右轉的明,額頭和鼻樑等處皆冒汗,嘴唇貼著自己的乳房和肩膀,身
上多處的肌肉又極為緊繃;看來很像是在掙扎,卻連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特別是明的雙手,絲想,還有不少鼓勵的意思;前者輕輕撫摸後者的耳背,
小聲說:「再多舔一些。」

  不僅如此,還主動把陰唇和陰蒂擠向他們的嘴巴;猛舔自己硬顎的明,一臉
陶醉,卻不好意思看他們的眼睛。

  接受到這些訊息,絲、泥和泠的心跳都加快不少。

  面對餵養者的要求,觸手生物當然義不容辭;儘量伸長舌頭,更努力移動舌
尖;在缺少唾液和淫水潤滑的地方,舌尖等處的感受更為強烈;除高潮的顫抖之
外,連子宮內傳來的胎動,都能感受得到;每一次,露伸展手腳,都像是在回應
他們。

  明呼一口氣,說:「好活潑的孩子呢。」

  絲點一下頭,開口:「一直強調自己現在有多健康,真是不幹寂寞。」

  瞇起眼睛的泥,接著說:「不會也是在吐槽包圍媽媽的色鬼們吧?」

  聽到這句話,泠眼中的光芒一下就變得有些雜亂;受到良心譴責的他,看來
真是比先前要來得緊張許多。

  過沒幾秒,連絲和泥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應該如此好色,就算能讓孕婦樂在其中,也要考慮到小孩的感受。

  當然,露只是縮小了,不是真的化為嬰兒;而無論是讓餵養者高潮,或是在
餵養者的周圍高潮,對露都沒有任何壞處。

  只有好處,泥想,屏住呼吸。

  在享樂的同時,也要顧及到很多安全方面的細節;維護健康,與預想各種情
況,都是基本中的基本;只要明能進到肉室裡,觸手生物無論是面對任何問題,
都可以做得比現在的一流醫院都還要完美;

  可那種糾結的感覺,還是在絲、泥和泠的胸腹中蔓延,

  倒是明的笑聲,徹底化解尷尬;她真想把他們都給摟在懷中,使勁親吻、舔
舐,甚至輕咬;距離沒問題,但姿勢受限,手也不夠長。此時,絲、泥和泠的頭
部位置,是在明的兩腿間;實在沒辦法,只好用雙腿輕輕夾弄他們的臉頰與頸子
等處;於此同時,再用雙手和肚子來磨蹭,儘量提升照顧的面積。

  泠伸出雙手,負責幫明維持平衡。

  抬高嘴角的絲和泥,也各伸出至少四隻次要觸手;她們在協助泠的同時,也
不忘舔舐明的腋下和背脊。

  漸漸的,明感覺連最深處的肌肉也都沒那麼緊繃;而觸手生物目前使用的舌
頭數量也不到二十根,卻已經讓多次讓她誤以為自己是躺在由舌頭構成的床鋪上

  絲、泥和泠都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

  累積在明皮膚表面的味道不多,可溫水與性高潮交互作用,讓她的毛細孔再
次張開;位於深處的體香,一下就充滿肺葉;絲、泥和泠都陶醉到說不出話來,
連動作也幾乎停止。

  要過了一分多鐘後,他們才能提一些簡單的問候。

  伸長脖子的泠,先問:「外面濕度如何?」

  明摸一下自己的肚子,說:「感覺不會很重,但不會比家裡舒服。」

  泥點一下頭,接著問:「要不要先吃點零食墊胃?」

  豎起右手食指的絲,立刻說:「姊姊有做一點餅乾喔,就放在冰箱裡。」

  聽絲這麼說,明彷彿已經聞到餅乾剛出爐時的甜味和香味。

  「是試做的,」泥強調,睜大雙眼,「所以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內說出來。」

  明曉得,主要是自己不在家的緣故;泥可能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才會開始桿
麵團。

  想到這裡,明又感到有些罪惡;而在滿足性欲後,注意力自然就會轉移至食
欲上。

  餅乾都在冰箱裡,明想,聽起來有些可惜;但只要用微波爐加熱,再配一壺
好茶,就是很理想的組合;餅乾的材料一定很新鮮,製作的過程更不用說;最重
要的是,沒混入她的奶。

  而要是包含觸手生物的奶,或其他體液,明都不反對;可那樣實在是在太下
流了!她想,在心裡皺一下眉頭。

  現階段,絲和泥根本沒法泌乳──至於泠,即便充足的術能必定會導致觸手
生物中性化,明還是希望他夠像個男孩子──;衛生倒不是問題,但在麵團中混
入精液,絕對不會比使用正常的材料要來得美味。

  明想,自己應該透過其他方式,來證明自己有多喜歡他們;眼前的話題還算
正經,她可不打算破壞氣氛;雖想了很多,但她成功把思考控制在兩秒之內;不
算太久,應該不會讓泥覺得奇怪

  「飯後再吃好了。」明說,滿臉笑容。下一秒,她卻因為張開嘴巴,而差點
流出一堆口水。

  明在吞下一堆口水後,接著說:「如果不會太飽的話。」

  這一餐,泥應該又準備了不少。

  低頭擦嘴的明,也再次提醒自己:身為孕婦,胖一點沒關係;熱量所產生的
罪惡感,真的,比性愛還要讓她覺得沉重。

  為了轉移焦點,明乾脆主動提問:「你們在發現蜜留下來的訊息時,有何感
想?」

  泥抱著胸,說:「這個嘛──」

  抬起頭的泠,眼中的光芒迅速縮小。絲抬高眉毛,趕緊接話:「感想當然很
多,一言難盡;比起這個,我們現在更想嚐嚐明身上的味道!」

  很突然,但確實轉移話題。先前,明已經付出不少勞力,如今可能難以奉陪;
絲、泥和泠都這麼想,也不會太期待;別勉強餵養者,身為觸手生物,應該把喂
養者的健康放在第一位。

  然而,過不到兩秒,明還是伸出雙手;姿態柔美,好像有音符在周圍彈跳,
又被數道溫暖的光芒點綴;在絲、泥和泠的眼中,任何雕塑和繪畫都無法給他們
帶來如此強烈的感動。

  先以掌心承接唾液、舌尖,再輕輕搔弄眼前三人的舌底、下巴和頸子;接著,
明說出:「拜託你們囉。」無論神情還是動作,她都盡可能表現得優雅一點;幾
乎看不出,她在回家之前,曾高潮過數次。

  雖然絲、泥和泠都沒說什麼,明也曉得,自己的臉上早已寫滿「好色」、
「淫蕩」與「不知節制」等字眼。

  若有觸手生物使用這些形容,通常也是為了情調,而非真有什麼不滿;有泠
在,絲的嘴巴也比較收斂;這可不表示,明會希望泠先離開,讓絲和泥留下;那
樣實在太過分了,明想,舔濕雙唇;再怎麼樣,人多一點總是比較好。

  在年底前,絲猜,明被所有觸手生物包圍的畫面,又會再次出現吧?只要小
心一點,就能夠玩得開心,又不會造成問題。

  明認為,自己會變得那麼色,觸手生物要負很大的責任;特別是蜜的奶,含
有春藥成分──若這麼說,就太不誠實了;且不能忘了,那是她和蜜之間的秘密;
不是件多嚴重的事,內容還挺輕鬆的;但除非蜜主動說出來,否則即便是用於玩
笑也不適當。

  若說是受到露的鼓勵,明想,還蠻有說服力的;這一陣子,明總是用這類描
述來回應自己的良心,也順便色誘周圍的觸手生物──聽起來不怎麼正經,且已
經用過太多次了;如今,最初的聖潔感已被色情成分給沖淡,幾乎都快看不到了。

  但的確,露每動一下,明就越是感到來勁;特別是在給蜜調整過胎位後,每
一分力量,都傳入正確的脈絡;孩子的支援,果然能給予母親力量。

  雖然都是心理作用,明想,舔濕雙唇;然而,人一生追求的,不正是這些東
西嗎?

  明在感受到一股暖意的同時,仍覺得自己有推卸責任之嫌;若要增加完成度,
勢必得再成熟一點;不用像個大家長,只要別表現得像個黃毛丫頭就行。

  這種目標,可不是一時專心就能達成的;明曉得,得累積經驗;幸好,絲、
泥和泠都沒對她在意的部分表示嫌棄。

  連一句吐槽都沒有,明猜,太客氣了;是體貼她,但要說到過癮,還差那麼
一點。

  過約兩分鐘後,雙眼半睜的她,成功把注意力放至更輕鬆的專案上;

  然而,畢竟是和觸手生物一起生活,即便再怎麼日常,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色
情成分:為了把早餐都給吃完,明想,現在胃裡最好別裝太多東西。

  那麼,吞下的精液量就不能超過半杯;為減少絲、泥和泠的困擾,別讓他們
興奮到射精;就算只是拿他們的唾液潤喉,量也得節制。

  看到絲和泥都把主要觸手拿下來後,明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然而,過沒幾
秒,姊妹倆就開始用陰部磨蹭她的左邊腋下與右大腿內側。

  好舒服!明想,忍不住笑出來;這畫面看來極不道德,顯然是取材自特種行
業;雖沒有多少泡泡,卻有大量的淫水和唾液。

  即便絲和泥滿臉笑容,看來仍像是被逼的──畢竟,她們的外形一直都非常
稚嫩──。

  相較之下,明身為被服務的物件,感覺更加差勁;也幸好,她面對的都是觸
手生物;即便一直被良心狠狠吐槽,感覺也能輕鬆帶過。


                95

  同樣是不愉快,與裝模作樣比起來,過分大膽還比較合明的胃口;再說,她
在與觸手生物玩花樣時,也不曾真的感到後悔過。

  是該保留一些,畢竟未來還長得很;可一確定重點,明便在幾秒鐘只內就握
緊雙拳。

  感受到明的幹勁,絲和泥在磨蹭的同時,還開心到手牽手。

  現在,姊妹倆的動作都有點像是在跳舞。

  瞇起眼睛的明,幾乎能把絲和泥給看成兩片在風中打轉的雪花。

  絲和泥私底下的消遣都差很多,外形也大不相同;可論好色程度,她們基本
上是一致的。

  姊妹倆在特別開心時,動作甚至能完全重疊;不愧是雙胞胎,身上的光彩和
氣息都幾乎一致。而令異卵雙胞胎緊緊靠在一起,那不道德的感覺,可比同卵雙
胞胎要來得多;這部分,也讓明在品嚐她們時,享受到更為豐富的滋味。

  若露也在一旁,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再過一陣子,明就能夠知道了;能讓
絲和泥那麼頭痛,想必不是簡單的角色。

  絲抬起頭,說:「明的毛細孔深處,有不少蜜的味道喔。」

  畢竟曾被蜜的體液包裹,還喝下不少;明想,馬上說:「我正式成為餵養者
的那一天,身上的味道一定更複雜。」

  雙眼半睜的明,故意看向泠;一感受到前者的視線,後者眼中的光芒立刻擴
大到極限。

  泥點一下頭,說:「蜜很注意衛生,這一點,我們都清楚得很;主要是順著
天性,才會留下一點自己的氣味。」

  和狗一樣,明想,舔濕雙唇。她曉得,自己也差不多;有時,她可能做得比
觸手生物還過分。

  成為餵養者的另一項好處,又在此刻浮現了:為自己的許多行為增添正當性;
往後,無論是嘗試新的道具,或是挑戰新的玩法,都不顯得那麼過分和離譜;明
可不會承認,這是自己急著要成為餵養者的主要原因之一。

  眼中滿是光芒的泠,接著說:「很顯然的,這不是疏忽;她一定是先經過審
慎考慮,再努力執行的。」

  雖是一件無關緊要,又難以察覺的事,但因為在情調上極具潛力,就做得非
常認真;蜜大概也考慮到其他觸手生物的反應,明想,不愧是觸手生物的領袖。

  這種傾向,每個觸手生物都有;有共通的興趣,令他們相處起來更不費力;
想到這裡,明一邊搖晃全身,一邊以左邊腋下夾住泠的主要觸手。

  這下,絲、泥和泠都得到更多刺激,也為浴室內的熱氣增添幾分香甜氣息

  抬高眉毛的明,即便慢慢深呼吸,也還是會分泌不少淫水。

  茶室裡,蜜先為地爐添上柴火,再把竹筒中的水倒入南瓜形鐵釜中。

  在她的右手邊,一張黑色的花幾上,放置繪有石榴圖樣的粉彩花瓶;一朵藍
色的小花垂在瓶口外,與牆上的水墨嬰戲畫很配;既平衡周圍的色彩,也令那些
被拉長縫隙都不顯得突兀。

  位於左膝前,深褐色的紫砂茶壺上刻滿葡萄;在許多角度下,它都充滿光澤
光澤;遠看很類似洛可哥風格的金屬器,蜜想,用雙手仔細撫摸。

  她沒準備酒,事實上,周圍連一個玻璃瓶或玻璃杯都沒見到。

  要說從此滴酒不沾,蜜想,實在是太誇張了;她是打算在短時間之內,多喝
點茶;若要換換口味,接下來所接觸的,也是其他不含酒精成分的飲料。她想在
神智清醒的狀態下,和明接觸;而一旦常想像自己成為孕婦,就更不想碰那些不
利於胎兒成長的東西。

  「若是真的有了,會生幾隻呢。」蜜說,鬍鬚抬高;使用這種量詞,是有些
失禮。但很顯然的,她不認為自己懷的孩子,會帶有多少人類基因。

  蜜覺得,自己只會產下觸手生物。泠的狀況,她猜,可能也差不多;畢竟,
光看外形,他們與人類重疊的部分實在太少了。

  蜜和泠又是頭兩個被製造出的觸手生物;即便肉室內有幾項設施,能轉換不
同物種的精細胞和卵細胞,他們的情況卻沒有絲、泥和露那樣樂觀。

  「明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蜜說,稍使勁咬牙;讓觸手生物的數量增加,
這實在令她感到不安;或者,乾脆就別生小孩。總有一天,他們得面對這些問題;
希望到時候,不會讓明太過傷心。

  凡諾雖然愛現,卻不曾針對過這事提出任何看法;要知道詳細情形,得把那
些沒有徹底毀掉的資料拿出來。

  重新解讀,蜜想,皺一下眉頭;若能夠找到老石,這一切會簡單一些。不少
召喚術士的末路總是慘不忍賭,有些是被同行陷害,也有些是死於研究過程中所
發生的意外。

  而老石與其他的召喚術士不同,是個善良、風趣又懂得享受人生的傢夥;他
比凡諾還要懂得保護自己,更不輕易與人結仇;蜜希望他還活得好好的,也希望
露能夠再見到他。

  不用急,蜜想,再放鬆一些;只要沒有其他阻礙,這些目標搞不好在幾年之
內就能達成。

  先深呼吸,讓頸子以下稍微冷卻;胸部的起伏很大,可腦袋還是發燙;吐出
舌頭的蜜,把茶室內的規矩都拋至一邊;起先,她選擇跪坐,純粹是基於習慣;
而過沒多久,她就盤著腿。

  等一下,蜜猜,自己八成就會仰躺;不用併攏雙腿,孕婦就該像個孕婦。

  有好長一段時間,蜜都沒法像這樣不顧形象;壓力太多,對自己的想法和行
為都不那麼有自信,所以乾脆用死板板的禮儀來端正一切。

  現在,她很愉快;自出生以來──可說是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
一點壓力也沒有。

  雖然肚子大成這樣,蜜想,不適合跳舞;但至少,她能夠哼歌,或大聲嚎叫。

  其實,她最想嘗試的,是拿體內半凝固的精液來模仿分娩;在肉室裡做這麼
誇張的事,一定會被泠察覺的。

  「他是個好孩子,會幫我隱瞞;但若直接被明撞現,嗯──」蜜把一對耳朵
往前指,說:「應該可以佈置得像是一場意外!」她雖猛點頭,卻也很好奇:究
竟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會不小心把那些精液都排出,又用自己的嘴去迎接──

  「呀──!」大聲尖叫的蜜,尾巴、耳朵和鬍鬚都搖個不停。明若是看到她
做那種事,八成會目瞪口呆。

  下一秒,蜜抱著頭;腦袋發燙的她,感覺肉墊和爪子都快被烤裂了。

  現在,要是再說一聲「討厭」,或發出更複雜的尖叫聲,一定會讓這畫面變
得更加好笑;而蜜在考慮幾秒後,還是決定,要多維持一下形象;要不然,她又
會開始討厭自己。

  可是,這一點自我要求,還是沒法讓她停止打滾;雖然肚子裡只有精液,卻
仍以四肢保護;一點點的疼痛,能幫助她冷靜下來。

  沒顧慮太多的結果,是讓她在感受精液翻騰的同時,又憶起自己先前是怎樣
胯坐在明的主要觸手上;血還未止住,就迅速──且大幅度──的上下移動;淫
水很快就將一片紅色給稀釋,而在精液冒出來後,兩人連見到一點血絲的機會都
變得有些渺茫。

  「真是誇張。」蜜說,神情嚴肅;一連歎好幾口氣的她,尾巴搖個不停。

  連茶葉和茶碗都備妥後,蜜故意坐在鏡子前,挺起肚子。接著,她因手肘擠
壓到胃袋,而打了一個大嗝:「囉嚕、嗚──」

  雙手摀住嘴巴的蜜,靜靜感受體內的精液漩渦;除子宮和陰道外,明連腸子
也不放過;絲或泥若沒有施展法術,可沒法承受起像這樣的量。

  腸子裝不下的,通常會溢到肛門外;既是為了美觀,也是為了避免浪費,蜜
把那附近的精液都凝固了;感覺像是塞著一堆橡膠,她想,吐出舌頭;無論是看
起來或實際感受,都很重口味。

  在這之後,精液就常湧至胃袋裡;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會因為打嗝而沖上來;
觸手生物的消化系統,就算不純粹是裝飾品,也只是模擬;體驗人類的感受,蜜
想,這是最主要的。

  其次,即是享受性愛;可以說,他們全身上下的設計,都不脫離此目的。也
只有餵養者,能讓這一切都派上用場。在遇上明之前,他們可不敢讓子宮和腸道
像現在這般完整。

  「全是為了減少能量的浪費。」蜜說,耳朵垂下,「其實,我原本以為,要
過上至少兩年才──」

  絲加速了這個過程,蜜想,感到有些複雜;而再怎麼說,也要明有那個意願,
才能如此。

  「貝沒有開發過的地方,現在都屬於明的了。」蜜說,耳朵豎直;在這同時,
她的屁股也夾得非常緊;精液沒有流出來,她這麼做,不過是假裝對明的行為餘
悸猶存。

  談到貝,無奈的部分依舊;至於蜜對明的罪惡感,也因為這兩天的密集交談,
而確實減少許多。

  抬起頭的蜜,一邊想像明產下露後的生活,一邊說:「我是只好狗狗,能忍
受各式各樣的粗暴對待;所以,明留在我身上的印記,越多越好──」

  差一點,蜜就要發出「嗚噗」、「呼呼」等笑聲;有些行為,還是讓年輕一
輩去做比較好

  身體已經修復完成,但觸手生物仍是在高潮的那一瞬間取得術能;這一點,
不會因為器官變得複雜而有所改變。

  所以,像一般生物那樣進食,不會給他們帶來生理上的幫助;為避免太多非
必須的物質堆積在體內,精液也會很快的就被代謝掉;無論先前的過程再怎麼美
好,蜜想,這是最為自然的結果;若身在肉室裡,就更難避免。

  然而,只要消耗一點術能──通常是在不知不覺中,而非刻意為之──,就
可以讓這些精液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生理上的感受其實不怎麼突出,但至少
在精神上,更能回味先前的餘韻;不僅無害,就許多層面看來,這也是最為浪漫
的保留方式。

  「先是骨髓和腦髓……最後才是肌肉和皮膚。」蜜說,閉上雙眼。嘴巴微開
的她,很快摸過自己的雙腿、肩膀;接著,用兩手中指輕點額頭;再過一陣子,
連這幾處都會有明的精液氣味。

  「現在還太早了。」蜜說,吞下一大口口水。滿臉笑容的她,尾巴像螺旋槳
一般旋轉。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明接觸時,還臭著一張臉;即使不提外形,連發言內
容都不怎麼浪漫。

  「嘴巴很壞,又大量飲酒。」蜜說,咬一下自己的舌頭,「那樣根本不叫做
嚴厲,純粹只是滿滿的失敗主義而已。」

  不怎麼照顧自己的身體,就算能量充足,也顯得老態;如此的頹廢、不健康,
還敢提醒年輕人該如何如何。

  「若強調『自己當時是故意做出錯誤示範』的話,那實在很無恥。」蜜說,
搖搖頭;若要掩飾,就該選擇更早的時間點;這種麻煩的個性,一點也不可愛;
即便外在真有性感之處,也會因為這種彆扭的感覺而大打折扣。

  蜜想,自己若是人類,可沒法和這種對象做愛,「所以,成為餵養者的人,
個性可不能像我這樣。」她低下頭,繼續說:「事到如今,明還願意把我當成女
人來看待。」

  蜜很感動,但不會因此流淚。伸出雙手的她,先是揉捏自己的乳房;不用擠
出乳汁,只要稍微有點感覺,就能夠放開;接著,再慢慢往下;輕搔腹股溝,碰
觸陰蒂和陰唇。

  面對明的熱情,蜜不僅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也感到十分榮幸;既然如此,就
該以最有禮的態度,默默接受這一切。

  然而,像這樣的滋味,蜜已經太久沒感受到;咬著牙的她,在回想與明親熱
的種種細節時,常常全身顫抖;興奮到一個快要失控的地步,光猛搖尾巴和流口
水,都不夠表達;看來不怎麼優雅,卻是放棄掩飾後的必然結果。

  明若不是為了顧及到露,一定會把蜜給壓倒在地。

  先前,明是怎麼大喊的,蜜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我還模仿不來呢。」蜜說,耳朵、鬍鬚和尾巴都一連晃了好幾下;每一聲
都很狂野,完全陷入忘我的境界;若是在特別強調回音的室內,足以令兩人都耳
鳴。

  雖然,明的手指力道非常節制,可整體動態卻已超過尋常的人類男性;想到
這裡,蜜的鬍鬚又豎得非常直。

  可見,明期待這一刻已久;至於形象,她也不是沒顧及到。

  在許多時候,明的表情還是很柔和;吐舌頭的次數極少,更不怎麼甩動頭髮;
只是,為了徹底享受,得拿出誠意;最好的方法,就是盡情展現出自己的另一面。

  明在對待其他觸手生物時,也是這樣;而對蜜的壓抑終於徹底解除,這瞬間
的爆發,氣勢非常驚人。

  之後,蜜的記憶就有些模糊;印象中,明口中吐出的盡是正面發言;除讚美
外,還有不少承諾。

  然而,當時的蜜,被快感弄到頭暈腦脹;一直專注在淫叫和控制體內的寒暖
流,根本沒法聽清楚明所講的每個字。

  明的主要觸手非常硬,好像能夠輕易撐起蜜的全身。除此之外,明的精液溫
度之高,更是很快的就讓蜜吐出舌頭。

  就算是躺在冷水池中,蜜想,也不見得能足夠散熱;明的體內,好像真的有
火在燒。

  通常,人類的體溫不可能比犬科動物高。而明才剛裝上主要觸手不到幾分鐘,
蜜就已經快招架不住;後者覺得自己的骨盆──乃至整根脊柱──,都快因為前
者的連續抽送與多次射精而熱到快要融化、冒泡。

  「蜜的裡面、喝哼、還有很多空間,對吧?」明說,兩手輕輕搔過蜜的腰側
與臀部,「我要、嗯啊、讓蜜的肚子、噗呼、變得更大!」

  當時,明的語氣、眼神和動作都充滿魄力;接下來,蜜想,若直接用「太可
怕了」來形容,實在很不禮貌。雖然,這些的確是蜜在嚥下一堆口水後,腦中浮
出的第一行字;要準確傳達出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愛、漂亮與柔美等是少不
了的;然而,明在成為餵養者後,令上述元素變得更加複雜。

  這不壞,蜜想,還挺好的;有好幾次,她曾感受到更多深沉的欲望。在明的
眼中,好像還有好幾團濃厚、多彩的光芒正在旋轉。

  蜜想,親熱時──就算只是擁抱、接吻,而沒有做愛──,明渴望得到的,
通常都比嘴巴上傳達的還要多;這種連靈魂深處都給徹底舔舐,好像會被對方一
口吞下肚的感覺,存在於多數生物的意識深處;像是身處在巨大、深不見底的漩
渦中,如今,每個觸手生物都已體驗過;餵養者竟是這樣的存在,聽起來實在好
恐怖。

  既然如此,為何感覺還是那麼的美好呢?

  顯然,「恐懼」、「壓迫」和「威脅」等都是錯覺;實際上,伴隨在身邊的,
往往是安全感和熟悉感;愛意與敬意徹底交融,好像生來就該和她結合;想到這
裡,蜜的耳朵再次豎直。

  全新的經歷,過去未曾體驗過;而這些概念,的確存在於凡諾注入的知識中。
這麼複雜的感受,蜜想,他應該無法理解;畢竟,早在好久以前,他就選擇以法
術來控制自己的情感。

  為了尋求知識,不惜回避幸福,令自己的靈魂變得千瘡百孔;也難怪,他在
一些召喚術士的眼中,是充滿瑕疵的存在;想到這裡,蜜忍不住說:「相較之下,
明的精神層次搞不好還比較高。」

  這一個月來,類似的讚美,可說是一天都沒少過;若不是為避免讓明感到厭
煩,他們還會說得更多。

  又一次,因為明的臉在腦中變得清晰,讓蜜頸子到膝蓋都會忍不住顫抖;吐
出舌頭、垂下耳朵的後者,光是回憶先前的段落,好像就快要融化。

  這一次,蜜想,搞不好會蒸發;先變成霧氣,再化為雲朵,一團又一團的;
許多宗教追求的至高體驗,應該就是像現在這樣吧?那些禁欲的修行者,究竟要
繞多少遠路,才能達到她此時體會的一半,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但不會是她此
刻想認真探究的。

  過約兩分鐘後,小聲嚎叫過的蜜,又開始在茶室內打滾;有四根次要觸手幫
忙,幾乎沒壓迫到肚子。

  「實在很不守規矩,可這才是我的真面目。」蜜說,停下動作;因為體重增
加,所以觸手根部的負擔很重。往右側躺的她,曲起四肢;即便融入大量的人類
特徵,動作卻還是和一般的犬科動物沒兩樣。

  無論是身為人、狗還是觸手生物,蜜想,都該輕輕鬆松、快快樂樂的過活

  大部分的毛髮都極為柔軟、蓬鬆,氣味也非常溫和;全身上下的光澤,幾乎
都能跟金屬器媲美;以上現象,不單是因為能量或睡眠充足就能造成的。

  「舒適、幸福。」蜜說,兩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瞇起眼睛的她,心想,多
次向明撒嬌,連骨頭深處都感到鬆軟。

  在年僅十六歲的女孩身上,得到不只一種愛;之中,母愛或許是聽來最荒謬,
也最容易讓蜜感到難為情的。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蜜說,兩手稍微使勁,輕掐乳頭,「無須隱瞞,
但也不用大聲強調。」

  每個人的情況都差不多,特別是絲和泥;她們在讓露重生之前,就已經搶著
要進到明的子宮裡。

  泠當然也有差不多的感受,但對此不抱持多少希望。他不認為自己能壓縮到
多小,蜜想,過一陣子,得讓他知道真相。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17 23:27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96~9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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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6

  此外,有好幾次,泠差點把明叫為媽媽;他沒有主動和明說,倒是很快就和
蜜分享;畢竟,後者是領袖,守得住秘密。

  「他還不曾這麼叫我呢。」蜜說,雙眼半睜;凝固程度不一的精液塊,被體
內的脈動給敲出各類震顫。

  以前,蜜和泠在玩遊戲時,比較常扮演的角色是商人與來客;顯然是因為家
庭不正常,為避免尷尬,所以也不在這過程中使用任何帶有親屬關係的字眼。

  蜜曾以為,有關這方面的情感,自己會一直留白下去;在絲和泥誕生後,蜜
還是堅持要保持一定距離。

  就算意識到自己在多數觸手生物心中的身分,比較像姊姊、老師、長官或祖
母,蜜也不會感到多遺憾。

  反正,哪天就算真為此感到空虛,明也能夠滿足她;還不是只做做樣子而已,
而是很大程度上的。

  想到這裡,蜜又歎了一大口氣;真的,她從明身上得到的,實在是太多了;
最初,後者應該沒料到,自己除了成為餵養者外,竟還要扮演這麼多的角色。

  蜜在感到非常幸福的同時,也覺得有些羞愧;身為最年長的觸手生物,不該
給才剛上高中的餵養者帶來這麼多麻煩;此外,拿得比其他觸手生物還多──甚
至超過那些最年幼的──,這也非常不應該。

  雖這麼想,蜜在皺眉頭的同時,也為無比美好的未來豎直耳朵和鬍鬚. 吐出
舌頭的她,看來非常開心;那些瑣碎的問題是否真的曾困擾自己,如今,可又多
出不少問號。

  良心的掙扎並非不存在,蜜想,只是被幸福感給沖淡。而一但沒甚麼好擔心
的,她對未來的各種想像,也自然會較為陽光。

  「若明、絲和泥都在差不多的時間內懷孕──」蜜說,舔一下鼻子,「那過
不到一年,肉室內就會多出至少三個小生命。」

  那可不輕鬆,蜜想,卻猛搖尾巴。過約五秒後,她繼續說:「即便孩子們都
長到十歲以上,只要我化為狼人,還是能很輕易的就把他們都給抱在懷中。而這
類型的呵護,父母想必是不會少給;所以呢,有好一段時間,這些孩子應該是比
較想要騎在我身上。」

  那也沒問題,蜜想,耳朵動個不停;四腳著地的她,足以乘載數名幼童。

  「這陣子,主要是為了配合明的體型,我才沒有在術能全滿的情形下讓身體
擴大到極限。」蜜說,抬高雙手;伸一下懶腰的她,心想,現在這種大小,也較
方便出入人類建築。

  「雖即使用上所有的術能,也沒法讓自己擁有一張人類的臉孔;而有時,我
的表情看來甚至比泠還要恐怖。但要說到逗明的孩子開心,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蜜認為,自己比兒童節目中的布偶還要靈活,當然能輕易營造出更為歡樂的
場面;任何她童年缺少的,她都很樂意給他們。

  「所有美好的──只要夠安全、正面,而我們又負擔得起──這些孩子都有
資格獲得;雖有不少項目都非同尋常,但無須過分畏懼;不尋常的養分,可能更
有助於他們成長。」

  明的下一代,會成為蜜人生的另一大重心。

  儘管,凡諾於創造蜜之後沒過多久,就在「生命的意義」這一問題上給予解
答;可後者在面對鏡子時,還是很難不為自己的外形感到自卑。

  而生活在幸福之中,蜜想,焦點就能夠很輕易的從這個問題上移開;都已夠
得到充足的愛,在觀察自己的形象時,通常只會想像要如何利用外形上的優勢。

  「『也只有你們,才能給我帶來幸福。』既然明都這麼強調了──」說完,
蜜把頭抬高,再次仰躺在地上;對於這些,她都期待已久。

  一個半世紀過去了,而這還是第一次,蜜覺得自己距離那些目標相當近。深
吸一大口氣的她,說:「貝也喜歡我,這無庸置疑。」因為,蜜確實從她那邊得
到不少能量。

  聽起來很膚淺,蜜想,難道在其他方面就未得到證明嗎?

  而比起這些,她更在意的是:「我在貝心目中的存在感,有沒有可能比不上
我在明心目中的存在感呢?」說完,她馬上把口鼻埋在自己的雙乳間;都過去了,
那一切;這些瑣碎的問題,如今無論再怎麼介意,都沒法獲得足夠的解答。

  又過約十秒後,蜜深吸一口氣,說:「我才不會因為那一點差異,而否定貝
或明的人格。就算只是因為好奇,發展到這種地步,也與我的個性不合。」

  再計較下去,好像會針對很瑣碎的細節,而與其他人起爭執;缺少包容性,
老把氣氛弄僵,蜜可不想塑造出這種形象。沒辦法,她實在太想念貝,才會故意
在腦中重複這些極為瑣碎的問句。

  「這些思念,可以用其他方式延伸。」蜜說,閉緊雙眼;雖然腦中的概念還
很模糊,但遲早會有個合理的結果。

  一定有方法的,蜜想,眉頭緊皺;或許,答案早就出來了;只是她刻意維持
模糊的空間,避免令這一切顯得敷衍。

  「好麻煩,啊──真想依偎在明的懷中,把這些話都說清楚!」蜜說,仰躺
在地上。

  只要有餵養者陪在身旁,沒有什麼煩惱是不能解決的;很天真,蜜曉得,卻
不會覺得不真實

  如此樂觀的蜜,泠曾見識過;在不久後的將來,她想多讓明看看。

  現在,蜜從耳朵到腳掌都軟綿綿的,看起來像是泡在熱水裡太久;差別在於,
她的眼神還算清晰,呼吸也非常有力。

  「不過──」蜜說,稍微豎起耳朵,「我的部分意識,基本上和融化前三分
鐘沒兩樣。」

  真想跟明聊聊,而不是一個人在茶室裡自言自語;就整理思緒來說,這算是
挺不錯的方法;雖看來很愚笨,也很神經質;然而,蜜有預感:接下來,自己再
見到明時,八成沒法好好思考。

  「雖然才隔不到半天,可其他人不也是這樣嗎?」蜜說,鼻子周圍和耳朵內
側皆發紅;一旦陷入熱戀,這些反應真的很難掩飾。

  特別是尾巴,蜜想,低下頭;硬挺程度不輸給主要觸手,部分觸感也極為接
近。

  而在沒裝主要觸手的情形下,使勁搖晃的尾巴,看來更是顯眼;「啪唰」聲
響起,毛髮搔刮到地面皺褶,也牽動周圍的肌肉;隱隱約約,影響子宮與腸道;
沒有拉扯,卻揚起多道淺淺的震波;拍擊到屁股時,這些感覺會更為強烈;蜜沒
多少不適,倒是差點流口水。若是在這個時候擠壓乳房、夾弄陰蒂,她想,自己
會再次高潮。

  「以前,因誤食春藥,故才能連續高潮這麼多次。」蜜說,呼出一大口氣;
在腦中回味自己高潮時的模樣,讓她有種腦漿都快要沸騰的感覺。

  蜜之所以想親近明,可不是因為藥物;這一點,無庸置疑,也說得夠清楚了。

  此刻,蜜最在意的,倒不是對此事再多做描述;當她因回想起先前的種種細
節,而考慮要手淫時,才想起:自己抵抗融化的次數,終究是有限的。

  「實際上究竟是多少次,現階段還難以得知。」蜜說,皺一下眉頭,「當時,
我也只服下一顆藥丸。」

  究竟還能再高潮幾次呢?若是一時貪心,讓自己因手淫而融化,明特地留在
她體內的精液就浪費掉了。

  「千萬不可以。」蜜說,兩手從自己的陰部移至肚子下緣。

  通常,蜜進到茶室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佈置環境;可那幾乎是完全自
動的,蜜想,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為了更加享受目前的狀態,她乾脆停下擦拭茶
具的動作,跪在鏡子前。

  先把雙手蓋在肚子或嘴巴上,再伸長舌頭,模仿孕婦害喜時的動作;很傳神,
至少視覺上沒有什麼破綻;由於生理上與真實的孕婦非常接近,故真正害喜時的
許多細節,蜜都不難想像。

  「但這模樣可不能給其他人看到。」蜜說,瞇起眼睛;就為了這麼無聊的事,
而把茶室設得有些隱密;連泠都沒猜到,她可不會向其他人坦承。

  若給明發現了,倒是沒什麼關係;雖然這麼的不乾脆,蜜卻偷偷觀察過絲和
泥鏡子前練習的模樣。

  「畢竟是年輕一些的觸手生物,看起來就是沒有老人家來得正經。」蜜說,
背後的毛髮因羞恥而豎起。

  總有一天,她們都會和明透露的。

  即便沒主動說出來,而是設計成一場意外,明可能也不會太驚訝;蜜想,很
快開口:「這一個月下來,餵養者大人已經很熟悉觸手生物的喜好;我們私底下
在玩些什麼,她就算沒有百分之百料到,也可能已經猜中快一半了。」

  而搞不好──她們在主動說清楚前,就懷上明的孩子;想到這裡,蜜除了伸
長脖子外,耳朵還一連晃了好幾下;先是被幸福淹沒,接著再迎接驚喜,聽起來
是好上加好;可在那之後的情形,她卻不敢想像;一但進展到更複雜的段落,那
之中的浪漫之處,可能會比預期中要少很多。

  特別是有觸手生物基因的孩子,連凡諾也沒見過。

  他能預料到嗎?蜜想,皺一下眉頭。過約五秒後,她開口:「唉──都敢把
我們設計成能和人類生小孩了,以他的個性,一定連很多細節都已經計算清楚了。」

  但還是有很多部分,會讓凡諾目瞪口呆吧?畢竟,明很不一樣;除此之外,
這個時代的尖端科技,有不少可比當年召喚術士所謂的奇蹟還要誇張。在這樣的
環境下,孩子的發展,極有可能會遠比前幾個時代還要難以預料。

  「也幸好,不會再見到那傢夥。」蜜說,呼出好大一口氣;與其他的問題比
起來,凡諾還比較麻煩

  蜜承認,自己的膽量有限;就算再多一百五十年的人生經驗,也不見得能夠
順利維持像這樣特別的家庭,

  即便是身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蜜對自己解決問題的能耐,也不是十分有自信;
還是過一陣子,再來煩惱這些太嚴肅的議題吧;她決定,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此
時的感受上。

  「原來──」蜜說,低下頭,「挺著大肚子坐在地上,是這麼的不方便。」

  小血管好像已快到極限,而明又是在一天之內就大成這樣;雖然沒給腸胃造
成太多不適,但在頭幾天,她的骨骼和肌肉應該是快到極限了;得用比平常多好
幾倍的力氣才能起身,還沒法用能量調整肌肉。

  「明比一般的孕婦要辛苦。」蜜說,耳朵、鬍鬚和尾巴皆垂下。

  過約兩分鐘後,她伸出雙手,把位於膝蓋前的一小塊地面用大拇指和食指圍
住;「咕嚕」聲響起,一個盒子從縫隙中冒出來;有點扁,呈正方形,上頭絨布
已經褪色;雖很乾淨,但很明顯的,是個已經有百年歷史的老古董

  以爪子輕輕掐住盒底,用鼻子把蓋子往上掀;裡頭是一枚金戒指,而戒臺上
空空如也;原本,是想等到貝穿上婚紗後,再決定要鑲嵌何種寶石;蜜總覺得,
有些選擇,比鑽石更具意義。

  當然,最後還是看貝的喜好。

  「可惜沒機會了。」蜜說,屏住呼吸;雖然表情平靜,又很快就說完,卻還
是使勁咬一下舌頭。事實上,她當初在買的時候,就覺得希望渺茫。

  「我也沒把這東西給貝看過。」蜜說,眉頭緊皺;只因為怕被拒絕,可見當
時的她,是多麼的膽小;在貝還活著的時候,想起這一段,只覺得丟臉;在貝過
世後,則有些後悔。

  蜜早就擔心會有這種後果,也已經練習過很多次;可每次要向貝提起時,總
覺得氣氛不對。

  過約一分鐘後,蜜搖搖頭;如今,再怎麼計較,也無法改變過去;還是先把
這些煩惱給拋到一邊,改關注其他問題吧。

  好幾天前,她曾考慮要把這枚戒指送給明;可餵養者應該配得上更好的,而
不是把當初未送出去的給廢物利用。

  「我也不迷信,但所謂的『穢氣』,主要還是指心理上的。」

  從貝死去,至下葬那一天,蜜都沒有缺席;而直到最後,她都沒讓這枚戒指
碰觸到貝的身體。可從一些角度上看來,它仍屬於逝者。

  要是真讓這東西落到明的手上,蜜就有應該把這段故事說出來;或者,選擇
隱瞞;無論是哪種選項,都會在心裡留下陰影。

  差別只在於負擔一人份或兩人份的,蜜想,都是非常差勁的後果;與其強逼
自己做出選擇,不如留在身邊。

  再說,要符合年輕人的胃口,最好選擇現代的設計;泠的品味值得信任,蜜
想,可以讓他好好表現;至於金錢方面,則不用擔心。

  目前,任何與婚宴相關──或其他類似的──要求都未出現;表示這事還不
急,而明在物質方面的追求一直都沒特別強烈,這也讓蜜松了好大一口氣。

  連導致關係緊張──乃至變質──的可能性都降到最低,真不愧是餵養者大
人;雖未來還長得很,但光是目前顯露出的種種跡象,就已經是讓每個觸手生物
都再安心也不過的了。

  這枚戒指只屬於貝,可要說這是她的遺物,卻有些牽強;進入二十世紀後,
歐洲的情勢變得有些複雜;為專心尋找餵養者,與照顧其他觸手生物,不得不在
搬遷過程中儘量減少行李;這是主要原因,而凡諾的很多東西都有保留下來;最
後,和貝相關的,就只剩下這一樣東西,

  「留在我身邊的,只有這個你連碰都沒碰過的東西。」蜜說,耳朵快把眼睛
給蓋住;肉室剛建成的時候,她把這枚戒指收在深處;幾十年都未見天日,移動
次數比那些香甜酒還少。

  看來,好像是她有意把貝忘掉;實際上,有好長一段時間,她也真的選擇淡
忘;聽起來實在很過分,但在一開始,這是最好的選擇;為了分出更多的精神,
尋找餵養者,與照顧較年輕的觸手生物;無論是在貝死前,還是在貝死後,這兩
件事都是最為重要的。

  在缺少能量時,是很難清楚回憶;有太多細節都糊成一塊兒,各種畫面與情
緒的連接也變得曖昧不清;然而,在被明餵養後,記憶又變得如此清晰。

  「實在諷刺。」蜜說,使勁吸一下鼻子。往後,她憶起最能觸動心底那幾段,
一定又會哭出來。

  但不是現在,蜜想,稍微豎起耳朵;早些時候,她已經流過淚,還是在明的
面前。很快的,她就被明安慰。年輕人能為老人家做的,通常都很有限,但已經
超出蜜的期望太多。

  心痛的感覺,也確實大量減少;沒有什麼可挑剔之處,想到這裡,蜜又忍不
住說:「子宮和腸道裡裡滿是精液,真的會讓女人變得比較堅強呢。」

  聽起來很怪,卻不是歪理;在肉室中,類似的發言通常很能得到共鳴;猛點
頭的蜜,瞇起眼睛;然而,明聽到這句話,八成還是會吐槽的。

  「儘管她的經驗最豐富,又最能理解那種感覺。」蜜說,尾巴和屁股一起搖
晃。

  雖然關係密切,適度的偽裝仍是必須的;除維持常識外,也交由特定的物件
揭開;這是餵養者和觸手生物才能享有的幸福,蜜想,一般的情侶可能還難以做
到這種地步。

  「而肉室裡,明畢竟是最年輕。」蜜說,舔一下左邊嘴角;難免的,她會想
要欺負明;感覺有些忘恩負義,而這竟也能夠成為情趣的一部分。

  這幾天,與明相處的時光,蜜會永遠記得;可光是如此,還稍嫌不足;或者,
就永遠記得和明相處的每一天。

  這才是正確答案,蜜想,把戒指從盒中取出;她先是把它放在右手掌心上,
再拿來一個紫色的坐墊;泡好茶後,把戒指和茶碗都送到坐墊前。

  把祭祀弄得有點像在扮家家酒,這實在沒辦法;因為周圍的一切都缺少哀傷
感,蜜想,動一下耳朵;從今早開始,氣氛就不怎麼灰暗。慢慢的,她深吸一口
氣;茶室內的空氣,有種不輸水果的甘甜。

  蜜曉得,不是真有什麼香氣瀰漫在空氣中;全是心理作用,卻讓她有種彷彿
剛出生的感覺;絲毫不疲勞,好像從頭到腳都是由露水組成的;如此輕盈、愉快,
以往待在茶室裡時,可不曾如此。

  「而我第一次在率囊內醒來時,更是和現在差太多了。」蜜說,垂下鬍鬚;
凡諾的陰影,已經被明的光輝給驅散。

  和蜜比起來,泠和露剛出生時,都太過輕鬆了。

  「而凡諾死後,絲和泥所感受到的壓力,主要是來自於我。」說完,蜜輕咬
右手食指;比面對凡諾要來得舒坦,但不能說是過得多輕鬆;直到現在,她才開
始認真思考,該怎麼補償這對姊妹的問題。


                97

  除慢慢呼吸,與撫摸自己的肚子兩側外,蜜找不到其他方法來幫助思考。

  腦袋非常清楚,卻不會覺得過分痛苦;這種感覺,蜜想,是酒精所無法給予
的。

  來到餐桌前的明,把絲和泠都給抱在懷中。泠一邊感受明的心跳,一邊觀察
露的動作;眼中滿是光芒的他,在感到非常興奮時,最多只是猛吞口水。若氣氛
沒那麼色,明又沒有要求,他是不會伸手撫摸的

  事實上,在離開浴室後,泠的舌頭就沒再吐出來過。

  相較之下,絲幾乎是把整顆腦袋都埋到明的胸口;除親吻之外,還又吸又舔
的;明、泥和泠都沒講話,絲卻強調:「我都是選在姊姊沒那麼忙碌的時候,才
發出聲響喔!」

  的確,在泥忙著切或揉什麼東西時,絲會表現得比較靜態;不愧是做妹妹的,
真體貼;明才不會這麼稱讚她,泥也不會。

  現在,明身上穿著由泠製作的一件綠色襯衫;胸腹的部分都夠寬鬆,即便絲
的動作再大一些,明也不會感到不適。

  感覺上,類似於把一張毯子蓋在身上;但在視覺上,卻更像是一件著帶有僧
侶風格的長袍;穿脫都非常現代,明想,風格卻又極為古樸。

  看似居家、休閒,實際上卻有著很多的色情考量;最初的設計,是即便明脹
奶到極限,也能容納一個觸手生物的頭;而在產下露後,泠想,可以兩個人都套
著這件衣服做愛。

  即便絲已經待在胸前很久了,明還是行動自如;無論是喝水還是抓癢,都不
妨礙。

  觸手生物的動作向來都很細緻,而絲有能耐在不算過分的範圍內,做到讓大
家都想講她兩句;那還能叫不過份嗎?明想,抬高眉毛;問題越來越微妙,很像
是在討論哲學,又好像沒這麼複雜。

  晚點,要好好誇獎泠;至於絲,則該吐槽幾句;已經下定決心的明,低下頭,
看到絲的臉。

  ※趴在明的乳房上,絲的臉頰、嘴唇和鼻頭都稍微往上擠;後者軟趴趴的模
樣,自然散發出一種溫暖的光芒。

  此時的絲,比以往更顯得稚嫩、幼小。

  瞇起眼睛的明,又吞下一大口口水;她想把絲給抱得更緊,哪怕此舉可能導
致雙方都有些喘不過氣。

  過約兩秒後,明只稍微伸出雙手;考量到露的感受,明還是止住自己的動作。

  不透過言語,只用表情吐槽;先皺一下眉頭,明想,讓雙眼看來嚴肅一些。

  終於,在明的瞪視下,絲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後者閉緊雙眼,摸自己的後腦
杓。

  當絲再次睜大眼睛時,選擇傻笑;而即便她張大嘴巴,看來也不會像以前那
樣純真;無辜或可憐的感覺都徹底消失,倒是奸詐──乃至於邪惡──的味道被
「呼呵」、「嗚噗」等笑聲給多次強化。

  現在,換明閉上眼睛;「無辜」、「可憐」,這類形容居然出現在絲的身上,
是不是記憶出了什麼問題?

  說到相關的記憶,明不會太質疑自己的腦袋,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又皺一下
眉頭;打從頭幾次接觸時,絲就是個活潑過頭、離純潔兩字很遠的孩子。

  在泥出現之後,絲感受到不少壓力,還曾試著躲起來;那個時候,絲看起來
是真的很可憐。

  可畢竟是非常短暫的一段時期,且相處的時間一久,明也開始懷疑:當時,
絲的眼淚中,會不會摻有許多算計的成分;這種指控是有些過分,但無庸置疑的
是,絲憑藉著外形優勢嚐到不少甜頭;明沒有吃虧的感覺,倒是能夠想像泥的困
擾。

  前陣子,泥對絲的不滿非常強烈;後者曾令前者在意料之外的時刻融化,還
獨佔流出來的精液;明第一次聽到時,覺得不是一件多大不了的事,可對觸手生
物來說卻不是如此。

  而絲看泥的眼神,仍是充滿黏膩感;不用多仔細就能察覺,明想,動一動眉
毛;儘管絲曾多次反省,但本性難移。

  要每一次都讓絲和泥在短時間內合好,明可沒有那種自心。

  可說也奇怪,從過去至今,明就愛看絲表現得像個壞孩子。連泥偶而為此感
到困擾,也很能讓明心中的某些東西──烏黑、深沉,又常冒泡──手舞足蹈。

  雖說餵養者本來就該具有足夠的抗壓性,可現在看來,明連癖好都很特別。

  唉──也不是什麼新聞了;想到這裡,明又在心裡歎氣。接著,她使勁親一
下絲的額頭;後者不僅睜大雙眼,體溫也迅速升高。由此可見,與自己的探索比
起來,明的回應更重要。

  明可不會因為絲此刻的態度而感到生氣,畢竟先前,自己那麼積極色誘;且
也正是因為有他們在,冬天的早晨才不會顯得死氣沉沉。

  如今,觸手生物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餵養者造成的;
可在態度上,絲與其他人的差別實在太大了;風格以外的地方,感覺不吐槽不行,

  然而,絲現在的可愛模樣,又讓明有點想笑。

  在不久的將來,絲一定會跟小孩搶奶吸;到時候,也要好好講講她;想到這
裡,明的心跳又加快不少;然而,自己嘴角若一下上揚太多,看起來就會比絲還
要像個色胚;要顧及到自己的形象,除此之外,也不能太寵絲。

  這一點壓抑,明想,搞不好會促成更離譜的事件;到時候,不是她容忍絲,
而是絲要容忍她。

  像是要絲把觸手全卸下來,那一定很有趣;明才剛描繪幾個畫面,就已經快
流口水了。

  這時,泥的料理全數完成,讓明能夠轉移注意力──至於自己流口水的原因,
實在是無法掩飾──:灑有一堆雞腿肉的沙拉,配上帶有金桔香氣的油醋醬;一
碗加入適量苦瓜的洋蔥湯,表面還浮著一點先奶油;飯團裡塞著剁碎的魚和梅子,
用現場烘烤過的海苔包裹。

  不是一般年輕人會喜歡的組合,但既開胃又好消化;只要是泥做的,明都不
會有什麼意見。現在,比起美味,明更在乎健康的問題;對母親好的,通常對小
孩也一定好。

  雖然有苦瓜,眼前的料理仍是非常精采;明光是聞到香味,就讓胃袋響起
「咕嘟」聲;輕咬雙唇的她,使勁舔自己的硬顎。

  明竟然不是因為色欲而累積唾液,這在最近實在很罕見。

  嘴角上揚的泥,剛倒好一杯茶;顏色很淡,沒有加糖,卻富有香甜氣息

  是東方美人,明想,深吸一大口氣。雖然她覺得,應該在聞過泥的腋下──
或舔過泥的左乳房──後再開動,但把這些料理放涼實在糟蹋。

  而現在又是冬天,明想,張大嘴巴。

  一直到這時,絲才離開明的衣服,後者若晚點開飯,前者大概還會賴至少三
分鐘。

  泥做飯的時間,與明洗澡的時間有部份重疊;在進到飯廳前,有超過五分鐘,
明只能想像泥的屁股;視奸的樂趣少掉一些,雖然在又能夠看個過癮,不過──

  「最後,我還是會以泥的身體為點心。」明說,把飯團和湯都吞下肚。

  「啊──!」泥一邊大叫,一邊曲起雙臂。這時,明伸長脖子;無需開口,
意思就已經夠清楚了。

  一直扭動身體的泥,用腰上的所有觸手,滑到明的左手邊。明在舔濕雙脣後,
輕咬泥的鎖骨和圍裙。

  起先,泥看起來像是要推開明的腦袋;可下一秒,前者兩手一轉,把後者抱
得更緊。

  明、絲和泠,都不覺得意外。連位在遠處的蜜,也翹起鬍鬚.

  為了用口鼻磨蹭泥的乳房,明用牙齒把圍裙稍微往下拉。後者既然這麼開心,
前者自然也表現得沒那麼節制;除了用兩隻次要觸手偷偷解開束繩外,還用雙臂
擠壓自己的乳房。

  終於,明能夠在泥的乳溝上,留下近乎心型的吻痕。

  瞇起眼睛的絲,嘴唇拉得很薄;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的嘴角先是迅速上揚,
而後又慢慢垂下。

  過約五秒後,絲對泠說:「姊姊都沒這樣對待過我。」

  聽到這句話,泥差點大喊「廢話!」然而,在明的面前顯得粗魯或具有攻擊
性,不是一件好事。

  一邊盯著自己留下的吻痕,一邊慢慢喝茶,接著,她敞開雙臂,把絲和泥都
抱在懷中。

  伸長脖子的絲,五官都被埋在明的髮絲中。很快的,前者笑出來;笑聲很難
不顯得奸詐,因為明總是這麼樂於滿足她的任性要球。

  安全感與幸福感同時提升,是導致自己不那麼像良家婦女的主因;就在絲試
著拼湊藉口──泥也正準備說她的笑聲有多像變態──時,明伸出雙手食指,要
泠也靠過來。

  在絲和泥的幫助下,明與座椅一同往後退;與餐桌距離夠遠,就有足夠的空
間。很快的,泠來到明的胸前;可能是因為先前過於壓抑,現在,他直接吐出舌
頭;把腦袋伸到衣領後,沒多問;不那麼節制的結果,是他在轉動全身的同時,
還一直發出「嘻囌」、「噗嚕」、「哺呣」等聲音;只比絲稍微文雅一些,泥想,
睜大雙眼。

  過沒多久,雙眼半睜的明,張大嘴巴;除親吻和舔舐外,還用上牙齒;先輕
咬絲的臉頰,在舔舐泠的眼睛;接著,親吻泥的鼻子和額頭。

  不用再多燒些什麼,室內就變得非常溫暖。


                98

  起先,主角是泥,而在絲和泥加入後,畫面還是很和諧;沒有忌妒等負面情
緒,這也是明一直能樂在其中的主因。

  有時,泥還會偷偷欣賞絲的表情;當後者不那麼重視形象時,前者會以舌尖
或牙齒來提醒;真是個好姊姊,明想,陰蒂和乳頭都徹底充血。

  一開始,泥就靠在明的左邊,卻也很樂於和其他人交換位置;不吝於分享,
這樣的泥,美到讓絲猛吞口水。

  接下來的發展,和明想像中的差不多;嘴角上揚的絲,用更多的舔舐和輕咬
來回應泥。

  完全不像是在抗議,泠想,假裝沒看見。過快三分鐘後,明還是忍不住提醒
泥:「你若繼續放任,又會把妹妹給寵壞的喔。」

  瞇起眼睛的泥,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舔濕雙唇,說:「天氣變冷了,我這邊需要一點照顧。」

  低下頭的明,稍微抬起雙手;讓中指和無名指,在自己的乳房側緣滑過;她
的乳頭非常硬,除性刺激之外,氣溫也是導致充血的主因。

  就算隔著衣服,絲、泥和泠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若再過兩分鐘,明還沒有提
出相關要求,他們一樣會主動把嘴巴給湊上去。

  衣服的質感很柔軟、滑順,可明最渴望的,還是嘴唇、舌頭或牙齒的碰觸;
這是天性,她想,馬上說:「在懷著露之前,我可是常常偷舔自己呢。」

  下一秒,明又吐出舌尖,就看誰會搶先。絲和泥在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都瞄
准明的頸子;舔過大片肌膚、感受脈動,再輕咬耳垂,並嗅聞頭髮;晚一點,再
把注意力放在鎖骨和肩膀上。

  至於乳房,則是屬於泠的;絲和泥早就這麼商討過,甚至沒讓明知道。

  很快的,泠眼中的光芒擴大到極限。他興奮到了極點,卻還是很節制張嘴時
的動作;為避免讓畫面看來過份驚悚,不能真的表現得像是餓虎撲羊;然而,這
不到三秒之內的動態,依舊很像是在甩兩根鞭子。

  舌尖勾起衣擺,直接纏繞明的乳房;兩根舌頭的動作幾乎完全一致,過程中,
大量的口水滴下;可見泠有多麼飢渴,絲想,笑出來。他若是有心,泥想,大概
可以光用舌頭就把衣服給撕爛。

  晚點,不僅要替明換件衣服,還要拖地;對他們來說,這非但不構成什麼麻
煩,是生活情趣的一部分。

  明一邊喘息,一邊問:「我先前穿的那件外套,是泠做的嗎?」

  泠點一下頭,說:「使用蜜的毛髮,與部分皮膚。」

  明看得出來,畢竟一模一樣;而在他發問之前,蜜和泠都不主動介紹。

  雖是蜜的心意,明仍會感到很難過;那過程可能極為痛苦,和受到重創沒兩
樣。

  看到明的臉色發青,泠馬上強調:「過程很平和,不需要耗費多少能量。」

  雖已經預料到了,明卻還是很難不往另一個方向思考。

  一開始,蜜的想法就很正確;明即便提醒自己要學會接受,背脊還是會一陣
緊縮。接著,絲負責解釋脫皮和剝皮的差異:「使用法術,又是在肉室內進行;
蜜絕對沒受什麼傷,連灰池都用不到。」

  明點一下頭,臉色逐漸恢復;輕咬雙唇的她,還是感到很不忍心。

  光是想像蜜流血的情形,都會讓明的胸腹深處一陣緊縮;雖在夢裡,前者已
經讓後者見識過更驚人的景象。

  明呼一口氣,承認:「的確非常保暖,又極為舒適。」

  泠兩手豎起大拇指,說:「且只穿一件,這種原始風格真是非常搶眼。」

  絲握緊雙拳,說:「明隱約露出的乳房和陰部,讓我猛吞口水!」

  泥雖然抬高右邊眉毛,主要觸手的脈動卻增強不少。

  根本是忘記要吞口水的絲,還得要由泥和泠幫忙擦嘴巴;用手背,或乾脆直
接用舔的。

  由此可見,那件衣服在多數觸手生物的心中,也是極具魅力的;雖然口味重
了些,明想,慢慢吸一口氣。

  基本上,泠的甲殼也可以做相關運用;在第一次餵養後脫下來的,好像都被
清掉了;實在有點浪費,明想,那些碎片可比貝殼要堅固。

  可真要用,感覺又有點怪怪的;反正很環保,又沒涉及到殺生,不至於觸怒
素食者或保育人士;在意起這種事,好像不把他們當成人;沒那麼嚴肅,但畢竟
能歸類在皮草,明的良心確實受到刺激;回收人的頭髮,也不算違反人道;她有
預感,自己又會很快就習慣。

  肉塊就沒問題,反正是肉室的一部分;很多時後,明都把它們──無論是偏
白還是偏紅的──看得和海鮮或植物差不多。

  蜜的這份禮物,是很不一樣;這一次,明沒法像面對其他問題那樣,立刻就
把注意力放在具有色情潛力的部分上。

  然而,明在慢慢呼一口氣後,還是說:「既然是源自觸手生物,晚點我來給
它淋上一點體液,感覺就會更為協調。」

  好離譜的發言,但確實讓氣氛輕鬆不少;泥沒有吐槽,只是立刻強調:「明
可以玩得盡興,不需要擔心床單和床墊。」

  在肉室的某個角落,這些東西都能夠迅速烘乾;就算是要弄出給太陽曬過的
氣味,也不成問題;欲達成的目標很多,明想,稍微伸個懶腰。

  泠點一下頭,說:「明要注意的,主要還是自身的健康。」

  「我肚子裡的孩子──」明說,伸出雙手,「以及你們的感受,才是我最在
乎的。」

  明的眼神、心跳和話語,遠比爐子和熱茶還要能夠溫暖飯廳。

  過不到三秒,絲、泥和泠都蹎起腳來;好像是在雲朵間彈跳,又彷彿是被包
裹在一堆糖漿中;連骨頭深處都覺得酥軟,簡直比融化還要過癮。

  伸長脖子的泠,繼續纏住明的乳房,但故意不碰觸乳頭;很顯然的,他打算
把重點部位交由絲和泥去負責。

  明一邊輕搔她們的頸子和背脊,一邊說:「左邊是泥,而右邊是絲唷。」

  像是又多了三個小孩,明想,嘴角上揚。

  現場的每個人,吐出的氣息都非常輕快;腳步輕盈、視線柔和,為室內的光
線增添許多活力;有如歌唱或舞蹈,卻更不規則,甚至幾近無聲。

  面對明的乳房,泥用雙手輕捧,絲則把整張臉都壓在上頭;由於早就沒剩下
多少乳汁,絲和泥乾脆用力一些,在上頭留下一堆紅印;動作極快,室內因此不
再安靜,明卻從不覺得痛。

  絲、泥和泠都很溫柔,能在不至於搔癢的情況下,做到比輕撫有感覺。

  明一直都沒法這麼細緻,但還是試著模仿;伸出雙手,把泠的其中一根舌頭
握住;舌尖含在口中,使勁吸吮;「囌咻」、「嚕吱」等聲響,聽起來比平常尖
銳;不比觸手生物優雅,但誠意足夠。

  像是在為泠口交,明想,動作幾乎是一模一樣;而她不用說出來,現場的觸
手生物都清楚得很。

  這時,明若好好照顧他們的主要觸手,花樣會比前幾次都要來得多;可那樣
的話,做到最後,胃裡又會裝滿精液。

  在概略描述過腦中的想法後,明說出自己真正擔憂的事:「一下喝那麼多,
我擔心會把早餐給吐出來。」

  很自然而然的說出這些話,反而讓絲、泥和泠的主要觸手都徹底充血;除身
體接觸外,言語上的挑逗也該節制,但明就是忍不住;觸手生物的可愛反應,比
早飯還要美味。

  為避免再次打亂節奏,明乾脆說:「老給你們添麻煩,真是抱歉。今天,我
的胃口非常好,所?以?呢──」聲音越變越柔的她,瞇起眼睛,「下午──大
概六點左右吧──就麻煩你們了。」

  先前,明就已經講過類似的話;而這一次,她說得更清楚。

  稍微睜大雙眼的明,自右看到左;泥和泠雖然開心,卻不敢有太多表示;最
多是呼吸急促,又併攏雙腿;都已經約好時間了,就更不想表現得過份輕浮。

  只有絲,嘴角迅速上揚;牙齒不尖銳,可嘴角和眼尾卻都向上卷;蜜可不曾
像她這樣猙獰。

  咬著牙的絲,即便嘟起嘴巴,氣息還是與泥和泠差非常多;再怎麼嬌小,明
想,也是一頭野獸。

  有超過五秒,絲的血液好像真的沸騰;這時,就算泥說個兩句,絲可能也沒
感覺。

  要使用手刀嗎?不,明在心裡搖搖頭;有更好的辦法,能讓眼前的犯罪者變
回好孩子。

  「真不愧是第一個和我面對面的觸手生物。」明說,低下頭,「奪去我的處
女,然後再進到我的子宮裡;兩件事,都未徵得我的同意。」

  只希望絲能夠稍微冷靜下來的明,眉頭僅是輕皺。

  然而,泠和泥都非常纖細;這兩位的態度,可能會讓絲表現得比平常嚴肅;
沒多少開玩笑的氣氛,還可能讓道歉和反省提早到來;若不是為了情調,那感覺
就只會是冷冰冰的。

  過不到幾秒,明把雙手蓋在陰唇上;這樣,若看來仍不像是在開玩笑,就糟
了;色誘比言語解釋還要方便,但不能做得太過直接;為增加一點抗拒的,眼睛
不用和他們對上。

  泠沒笑出來,但眼中的光芒也未縮小。

  泥往後退一步,腰上的觸手都曲起;是防禦姿態,明想,看向絲;後者慢慢
哈一口氣,雙腿和頸子都顫抖一陣。

  在大家的注視下,絲把雙手放到腰後,小聲的說:「我若說完全不懷念當時
的感覺,那絕對是騙人的。」接著,她稍微提高音量,「我每天睡前,都會複習
明剛才所講的內容;一遍又一遍,讓陰蒂和乳頭都硬到發疼──」

  最近也很常拿姊姊當配菜,絲想,決定這段還是別說出來;雖然也不是什麼
秘密了,但稍微刺激到良心,確實有助於降火。

  果然,在觸手生物中,絲是最可怕的;而明說過,自己最喜歡誠實的孩子;
很快的,她用乳房夾弄絲的鼻子和額頭;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歉意,能令氣氛變得
更加輕鬆。

  下一秒,絲哈氣的方式──與嘴巴、眼睛彎曲的弧度等──又極像個犯罪者;
而明即便每天翻開報紙上的社會版,也沒見過像這樣的臉孔。

  泥不僅沒解除防禦姿態,還幾乎靠到泠的懷中;絲的存在又被過分突顯,明
想,得把狀況再拉回去一些:「晚一點,至少三個人喔。」

  若是只有兩個,剩下的那一個,未免也太可憐了;這不是主要原因,但這是
個好機會,能藉著善良形象來減少──或至少修飾──自身好色的部分;其實,
明沒很認真打這種算盤;她倒是開始思考,蜜晚點會不會也想加入。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18 21:59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99~100)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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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99

  應該很符合他們的期待,明想,心跳加速;只是沒法做到更加自然,她難免
會為此感到遺憾。

  確定明的健康狀況沒那麼勉強,絲、泥和泠臉上的擔憂便減少幾分。

  曲起雙臂的泥,兩手在下巴前握得緊緊的。她睜大雙眼,尖聲詢問:「明又
打算餵養全部的人?」

  絲也擺出和泥一樣的姿勢,大聲說:「還是在懷著露的情形下!」

  都是再清楚也不過的事實,姊妹倆不僅各強調一遍,還一臉驚訝;很不正經,
明想,抬高左邊眉毛;正在發抖的絲和泥,根本是假裝受驚。

  有不只一瞬間,姊妹倆真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算為異卵雙胞胎,在
一些情形下,也可能很接近同卵雙胞胎;不只是動作,連神態、氣息都如出一轍;
而被雙胞胎姊妹吐槽──還是針對一些很基本的良心和常識──,一直在腦中複
習這一點的明,差點又陶醉到流口水。

  無疑的,絲和泥已是一個家庭的焦點;明很高興,自己不用拆散她們,或老
讓其中一方傷心;徹底征服、享有一對姊妹,這聽起來很貪心,卻也是極了不起
的成就。

  通常,應該以對方父母表示抗議──乃至於抓狂、報警──來做為點綴;可
目前的情況,等於是明把一家老小都給摟在懷中。

  就算用「把他們全吞下肚」來形容,明想,好像也不為過;真是太離譜了,
不論是在物理還是道德上;基於一種習慣,此時的她,還是會於心裡皺一下眉頭;
然而,在這同時,她也有種生命終於完整的感覺;能在十六歲就體驗到,運氣真
不錯。

  幸福連續堆疊,之中的富足感,竟是這麼的強烈;被觸手生物包圍,遠比躺
在真正的金銀財寶上還要美好,也更為舒適;這是當然的,明想,舔濕雙唇。

  而無可避免的,她這段期間內見識過的次要觸手與主要觸手,又在腦中閃過;
很不道德,且部分畫面比早些時候體驗過的還要誇張;剛成為餵養者,會興奮是
理所當然的。

  被各式各樣的觸手生物包圍,這種舒爽感覺,就跟──小時候第一次逛主題
樂園一樣!思考到此,明忍不住抬高右邊眉毛;要成功稀釋自己的淫蕩和貪婪,
似乎不太可能。

  而用剛才的方法,首先帶來的,是一連串反效果;聽來像是自己最近的誇張
行為,在很小的時後就有跡可尋;就算這些分析是真的,明也不打算承認;至少,
在五年之內,她還是會想要讓自己儘量像個普通的女學生。

  除此之外,偶而扮演被觸手生物──特別是絲──帶壞的可憐角色,感覺會
老得慢一點;明在思考這些事的同時,也開始用左手套弄泠的舌頭;如此講求細
緻度動作,要假裝自己是不知不覺中開始的,需要費一番功夫

  伸出右手的明,摸過泠的胸口,往腹股溝前進;在碰到他的主要觸手之前,
先停下動作。

  接著,慢慢往右,摸向泠的屁股和大腿;很結實,明想,吐出舌頭,肌肉的
彈性,與皮膚的質感,都很接近上等的木料──甚至玉石──。

  腦袋想著絲和泥,身體卻貼向泠,明覺得這樣很公平;雖也顯露出,自己是
多麼的貪心。

  這一點罪惡感,讓明又流下不少淫水;幾道纖細的光芒,散發出比糖漿還要
甜美的氣息;適度溫暖毛孔,卻也在幾秒之後,帶走不少熱氣;

  伸出雙手的泠,先集中部分淫水;在仔細舔過──並好好聽過明的淫叫聲─
─後,他對絲和泥說:「接著就拜託你們了。」

  迅速點過頭的絲和泥,各伸出──位於左肩胛外側與右腿上方的──兩隻次
要觸手;從泠那接收,或直接來到明的陰唇附近;短時間之內,淫水只會越來越
多。

  明還想要繼續下去,可爸媽和姊姊就快醒來了。

  可以再次高潮,卻選擇停下來;有點遺憾,明想,但這樣也好;早飯過後,
再睡一覺;她很適應餵養者這個角色,特別是在給蜜調養過身體後。

  最近,明每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都不只八小時;沒刻意採取分段式睡眠,身
體卻主動轉換成更適合目前生活的作息方式。

  雖常把焦點放在絲、泥、蜜和泠身上,但每次說到餵養時,明都沒忘掉露。

  明咬一下牙,說:「等到產下露後,理所當然的,我也會好好餵養她;到時
候,我若是因為罪惡感而有什麼困難的話,也麻煩你們在一旁協助囉。」

  聽起來很合理,可那畫面還是很不道德;閉上雙眼的明,早有被吐槽的心理
準備。

  而絲、泥和泠,都選擇用行動來代替言語;安撫餵養者,泠想,是觸手生物
的義務。至於明提到的問題,絲覺得,曖昧一點也不錯;有事先注意到問題,泥
認為,這才是聰明人會有的表現;而在性刺激的催化下,適度不安和掙扎會與勇
氣、決心有更多連接。

  蹎起腳的絲,一直親吻明的鼻頭和鼻樑,並用自己的陰部磨明的左手腕;泥
則在輕咬明的鎖骨子和左耳的同時,還集中自己的乳房,夾弄明的肋間和腰側;
連一向表現得較為保守的泠,雙手也在明的屁股與膝關節之間來回

  很快的,濕度提升,甜膩的而複雜味道又再次包圍飯廳內的每個人。

  伸長脖子的明,把絲、泥和泠都各親了不只七下;雖然沒伸舌頭,「吱」、
「啾」、「嘶」、「啵」等聲響,聽起來還是非常色;吞下一大口口水的絲,忍
不住說:「要是沒施展任何阻礙聽覺的法術,明的爸媽和姊姊都會聽到吧?」

  「沒關係──」明說,抬高眉毛,「乾脆把聲音放大,讓隔壁鄰居也聽聽吧!」

  絲和泥都叫出來,泠則是全身上下都冒出木炭般的香氣;後者幾乎沒在動,
但興奮程度絕不會輸給其他人。

  笑出來的明,等一下會把他們都抱在懷中;又是新的一天,而她要好好享受
觸手生物帶來的一切。

  待在茶室裡的蜜,能聽到現場的聲音;比起安靜和絕對的獨處,熱鬧與歡樂
更能讓她感覺自己的毛髮變得輕盈。

  「雖然這種關心,有點像是在偷窺。」蜜說,不得不承認;雖老說凡諾那邊
做得不夠好,可有些壞習慣,還是在與他相處的時候養成。

  偶一為之,蜜想,應該沒關係;但就算明不計較,自己也會覺得有些古怪。

  然而,讓蜜感到矛盾的是,自己竟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的;雖然她比較想因為
其他的事被明吐槽,可基本上,明對她總是比較客氣。

  「通常,這類小事她都很少講兩句;而我若表現得比絲還要過分,有好幾次,
她好像也只在心裡偷偷記下。」

  過一段時間之後,蜜也會讓明知道,自己有這方面的興趣;話說回來,這本
來也不是什麼秘密。

  一個多月前,觸手生物之間還瀰漫這一股低氣壓;如今,這些笑聲的存在感,
可說是徹底壓倒那一段經歷;雖睽違已久,又曾感到非常絕望,卻不會覺得眼前
的一切都不真實;好像位元於心中的所有陰影,都著不安的瓦解而消失;蜜曉得,
這只是暫時的;改變不會這麼容易,且過去的痛苦實在太多,極有可能會被再次
喚醒。

  「但至少許多疑惑,在與明密集相處後,都獲得解答。」蜜說,垂下耳朵。
幾分鐘後,她品嚐茶湯時,腦中只剩下一個問題:未來,有可能會過得比現在還
要更美好嗎?

  放下茶碗的蜜,不認為自己是個貪心的人;而這不表示,她會遲鈍到沒察覺
眼前的幸福。

  「我更不會為了裝酷,而拒絕樂在其中。」蜜說,低下頭;即便是備份最低
的絲,也不會做這種事。

  眉頭緊皺的蜜,雙手於胸前握緊。她吸一下鼻子,小聲的說:「貝,現在,
我過得很幸福喔。」

  位在蜜右手掌心的戒指,很快就變得溫熱;而當手肘壓肚臍兩側時,子宮和
腸道內精液先是融化為一段又一段;接著,又再次凝固;交纏出更複雜的形狀,
並些微翻滾。

  這些觸感,與之中的溫度變化,令蜜的眉頭慢慢舒展。

           ***    ***    ***    ***

  蜜篇已完結。


                100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五天

  記錄者:蜜

  和我料想的一樣,明很早醒來。昨晚,泠主動替明按摩。在那過程中,明睡
著了。

  今天早上,明活力十足。一直要到她洗過臉之後,絲才從肉室裡走出來。

  「為了給明一個驚喜。」絲說,眨一下右眼。泠為她縫製了一件白綠色的小
洋裝。

  「再配一件雅致的鵝黃色背心。」泠點一下頭,說:「雖然絲比較接近少女,
卻很適合帶有一點幼兒風格;讓她就算配上奶嘴也不顯得突兀,這是我故意設計
的。」

  泠若沒這麼強調,我們也難有類似的想法。我後來才知道,是絲要求的,難
怪聽起來有點邪惡。

  因為不難辦到,泠就答應了。而重點是明的看法,我猜,她會假裝對此不感
興趣;至於「真的很排斥」這種可能性,則是完全不存在

  要摸清楚餵養者的喜好,除詢問之外,大膽嘗試也是必要的。在聽過泠的講
解後,明是有些掙扎。而過不到幾秒,她還是說:「太棒了!」

  哈一大口氣的明,差點流下一堆口水。

  絲則是羞到把臉往左偏,又使勁抓著衣服兩側;看來好像有些不自在,可實
際上,她是為了避免自己真的因為高興而跳起來。

  屁股夾得很緊的絲,想要表現得盡可能優雅一點。今天中午,她和明約去遊
樂園。而泥也在她們的視奸下,完成早飯和中午的便當。

  在離開餐廳前,明摟著泥。在眾目睽睽下,兩人激情擁吻。接著,明還以次
要觸手,把泥流至大腿內側的淫水都給舔乾淨。

  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泥很適合穿圍裙。而說到適合觸手生物的服裝,明特
別無法抗拒這種走樸素路線的。

  神情還有些恍惚的泥,提醒明和絲:「點心要適量喔。」

  我同意,正餐是最重要的;泥之所以會有些擔心,是因為早在明睡醒前,絲
就跟我們提到:「我們要一起舔霜淇淋!」

  霜淇淋,我記得泥也會做;今天,若是她和明一起去遊樂園,應該同樣能接
受這些外食。用再簡單也不過的方式,與餵養者累積甜美的回憶;在一個月前,
這還是遙不可及的;今天又還算暖和,我想,應該沒有健康方面的疑慮;母親開
心,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健康成長;啊──在露進去前,我應該也到子宮裡待待的。

  自己的姊姊只是關心,沒表示反對,滿臉笑容的絲,馬上沖過去。看來像是
要她給泥一個大大的擁抱,卻是計畫要假裝跌倒,再一口含住陰蒂;即便隔著圍
裙與觸手裙,泥的陰部還是幾近全裸。

  泥以腰上的每一根觸手觸地,瞬間後退。很顯然的,她早就看出絲的詭計。

  撲空的絲,趴到地上。她沒摔倒,只是曲起四肢。接著,她像貓科動物那樣,
再次跳向獵物。

  「這些動作可不是我教的。」我強調,泠接著說:「是絲自行領悟的,就只
為了侵犯自己的親姊姊。」

  在泥的眼裡,現在的絲,可能更像只跳蛛;處於享樂模式的肉體,居然能夠
做出這麼誇張的動作,「太了不得了。」我忍不住讚歎,耳朵一連動了好幾下。
手裡握著一捆毛線的泠,用眼神吐槽我。

  和以往一樣,我與他都在旁邊觀看;打打鬧鬧而已,姊妹倆能夠自行解決。
通常,我們都視眼前的這類情況,為她們之間的私事。除非餵養者下達命令,或
情況更嚴重一點,否則根本連講兩句話都不需要。

  泥咬著牙,幾乎要尖叫。

  明已經伸出雙手,試圖阻止;我們都看得出來,她沒有很積極,所以到最後,
還是讓絲得逞。用餓虎撲羊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更令我驚訝的是,絲這次只裝了兩隻次要觸手,就把泥腰上的所有觸手都給
制服了。

  泥沒有使出全力,我想,可見他也不認為絲現在做的事有多過分。

  此外,絲的外型越來越接近人類,明則是越來越像觸手生物;這是一種趣味,
曾讓我感到緊張;不過目前看來,沒有什麼問題。

  泥在打過絲的屁股後,把午飯都放到一個很精緻的野餐籃裡。絲除了負責提,
也負責推明的輪椅。

  和在家裡不同,外頭需要長時間走路,輪椅是必須的;時至今日,他們也不
需要我提醒,就能把對餵養者的照顧給做最好。

  明和絲在離家前,還不忘親吻我和泠的臉頰。只有泥,是在左邊屁股上留下
兩個大大的吻痕。

  「原本,我只想給明看的。」泥說,低下頭;圍裙繫繩的微妙遮掩,確實很
誘人。明留下不少唾液,而絲也很難克制自己。

  泥還用雙手去柔絲留下的吻痕,一副有點嫌棄的樣子。若真的很排斥,應該
表現得更生氣才是;這句話,我沒說出來;除是讓泥自己決定外,如此曖昧的感
覺,八成也很合這對姊妹的胃口。

  回來後,絲向泠表示:「抱歉,衣服弄髒了。」

  上頭除了精液和淫水外,還沾有一點綠色的痕跡;是霜淇淋,從香味判斷,
是薄荷巧克力口味。

  和我猜想的一樣,在摩天輪裡做愛;除此之外,他們還把霜淇淋帶進去舔。

  明點一下頭,承認:「是急著親熱的後果。」

  接著,絲面向我,說:「我雖然興奮得要命,但可沒忘記要用肉柱組出較為
乾淨、穩定的空間。」

  明點一下頭,開口:「我相信那邊的遊樂器材都有好好維護,本來就不用擔
心會故障。可在親熱時,不必要的壓力本來就是越少越好。」

  「而我還是保留窗戶的透明度,因為明很喜歡那種暴露的感覺。」

  「不准你說!」明大喊,揮舞雙手,「還不都是你害的,當初啊,在學校的
廁所──」

  講到一半,絲就幾乎笑倒在地;明曉得,這是個機會。下一秒,她就以次要
觸手親吻絲的腰側;除搔癢外,也是儘量使絲遠離地面;地板給泥清得很乾淨,
但畢竟是新的衣服;我想,明主要是考量到泠的感受,才這麼做的。

  過約一分鐘後,笑癱在沙發上的絲,看來真像個小孩。而如此輕鬆的嘻鬧,
色情成分比預期中還要少。

  她們在摩天輪裡做的,我猜,只比我上次為明做的花冠型肉室要大一點;現
在,我們都習慣稱這種在主肉室連接範圍外的建設為臨時肉室。

  為了造出了精液池,明又裝上睾丸。絲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說:「只要躺
下,就能夠泡到肩膀喔。」

  滿臉通紅的明,接著解釋:「雖然我們早把衣服掛到一旁,可這麼多的量,
還是會濺到。而我們又是握著霜淇淋上摩天輪,結果就是在親吻的過程中,我不
小心把甜筒給捏破。」

  絲低下頭,說:「泠,真不好意思,糟蹋你的心血。」

  「沒問題的。」泠眼中的光芒增加,說:「其實,我就期待會這樣。」我猜,
他想說的是:比起一直擺在衣櫃或展示廳裡,衣服終究是要穿在身上,才會比較
有意義。而弄得很髒,更表示累積了不少回憶,哪怕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又無法
徹底清潔。

  先前,我就發現,他之所以一直做衣服,不僅是為了配合餵養者的需求;另
一個關鍵的要素在於,連不常穿衣服的觸手生物,也認為衣服是不可或缺的。

  當然,無可否認的是,整體仍環繞在「取悅餵養者」這一核心上。

  而以往興趣的培養能夠繼續發展下去,也正因為明對我們的一切都極為包容;
對曾和凡諾住在一起的我和泠,來說這並非微不足道的事。

  據說,泠已經做出好幾件很容易弄破的衣服,真是個壞孩子。

  若明和絲不怕給別人帶來困擾,就會選擇讓精液和淫水等都流到艙門外,而
不是用肉室吸收。

  此外,我偷偷交給絲的春藥果然有派上用場,由明口對口餵食;由幾樣很簡
單的藥草配成,卻能夠避免我們在時間內連續高潮而融化。至於這種藥對現代人
類的效果,據我所知,還不比提神飲料強烈。

  絲抬高雙手,說:「在遊樂園裡,我和明又做到全身癱軟喔。」

  豎起耳朵的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吐出一句:「真是太重口味了。」

  明嘟一下嘴巴,強調:「放心,我有顧及到肚子裡的孩子。」

  又一次,明把露稱為孩子;如此自然,如此溫暖;餵養者散發出的母愛光芒,
先是讓我們都閉上眼睛。

  接下來,只要深呼吸,再給予讚美就好;可無奈的,我和泠的主要觸手還是
沖血到極限,還顫抖好一陣;絲和泥沒接上主要觸手,但次要觸手也同樣騷動個
半天。

  等一下,明要為我和泠口交;她沒說得那直接,只有提到:「等等洗澡,一
起來吧。要是你們不覺得麻煩的話。

  受寵若驚的我,開口:「明已經花很多時間照顧絲,沒想到今天還有我們的
──」

  「因為蜜很性感,泠也是。」明說,舔一下右邊嘴角。

  聽到明的話,讓我開心到猛搖尾巴;慢慢呼出一大口氣的泠,兩手輕撫自己
的胸膛。

  在明來到肉室之前,不曾有人把他和「性感」等形容連接在一起;說來有些
慚愧,連我也沒這麼說過。

  至於泥,今天,明似乎堅持要用可愛來形容她。

  主要原因,是她在幫絲清理身體時,出現以下意外:

  「說好囉,陰道裡的都歸姊姊。」絲說,舔濕雙唇,「當然,姊姊若願意舔
舐我的子宮口,那更深層的自然也可以──」

  泥睜大雙眼,開口:「我、我才──」

  「原來你們有過這種協議啊。」明說,稍微抬高眉毛。

  握緊雙拳的泥,很想掐絲的大腿或屁股;過約兩秒後,前者只是掩住自己的
雙眼或口鼻,儘量忽視後者得意的模樣。

  如此下流的對話,竟然這麼早就透露給明知道;想到這裡,泥的嘴唇和舌頭
都開始顫抖;絲則是因為興奮,而導致陰道連續吸吮。姊姊很懊惱,妹妹很開心;
兩人的表情完全不同,一點也看不出是雙胞胎。

  「你們現在的樣子好可愛。」因為這種事被明稱讚,讓絲和泥都滿臉通紅。
一時之間,淫水和唾液大量分泌的姊妹倆,都講不出話來

  早在一開始,明就發現:「絲的陰道很緊繃,常拉扯泥的舌頭呢。」

  眉頭輕皺的泥,口齒不輕的說:「對啊,那個粗魯的傢夥。」需要泠幫忙翻
譯,明才能聽懂;不然泥剛才的話,傳到人類耳中,也只是一串「啊噫」、「咿
嘶」聲而已。

  事後,明表示:「雖然姊姊對妹妹有不少抱怨,但對眼前的色情場面也都習
以為常。」

  更添背德感,我想,這是明最喜歡的元素之一。

  至於絲,早就樂到抬高眉毛。接著,我聽到她的子宮口傳來「啵咕」聲;很
顯然的,她希望泥會因為那一點新擠出來的精液,而舔向更深處。

  泥早就看穿絲的想法,卻只是小聲說了句:「真是下流。」

  接著,雙眼半睜的泥,還是舔向更深處。挺著胸的絲,弓起身體。

  以嚴厲的態度來掩飾害羞,和以前的我差不多;泥這麼做,只會讓明和絲更
加興奮。

  偶而,絲會閉緊雙唇,並把頭轉向旁邊;臉上透露的,盡是忍受與遷就;被
踐踏,卻又不得不屈服。

  很顯然的,絲是在模仿泥;先前,她可是把自己的親姊姊給硬舔到融化。這
是演戲,卻也真的讓明和泥感到有些心痛;於此同時,三人也都興奮到猛吞口水;
要內心真感到舒坦,才會沒法否定肉體所感受到的愉悅。

  而就算明有時會成為絲的共犯,泥還是選擇從明那裡得到安慰。現在,泥就
抱著明的兩隻次要觸手;這個畫面,與連續傳來的心跳聲,讓明感到罪惡;絲則
是越來越開心,連手指和腳指都有些不安分。

  姊妹倆常有新花樣,明自然是常看向她們。

  而同一時間,明也沒忘記要照顧我和泠;除了用手抓握外,她還以額頭、下
巴、嘴唇和耳朵等處,磨蹭我們的主要觸手。

  配上細心的吸吮,與舌頭的使勁舔舐;明毫不保留的猛攻,讓我和泠都難以
招架。不要十分鐘,我們倆都對著她的胸部和頸子等處射精。

  泠還特地用手指調整觸手末端,就只是為了瞄準明的頭髮、額頭與背脊;同
樣是高潮,他的動作比我要複雜多了。之後,我忍不住吐槽:「你也真是的。」

  「嗚噗──」明笑了,泠也笑出來。

  過不到幾秒,絲、泥和我都笑了

  既傻,又好色;餵養者和觸手生物之間的關係,就該像這樣。

  泠主動替明清裡眼臉和頭髮,臉頰和乳房等處則留給我。接著,我和他都小
心翼翼的,用稍微軟化的主要觸手去碰觸明的臉頰。

  過去,我曾認為像這種能夠自由拆裝的器官,無法被視為是多重要的存在;
外型與功能再怎麼像男性生殖器,給內心帶來的感動還是無法相提並論。

  而此時,明無論是動作、神情還是呼吸節奏,都透著珍愛之意;泠可能希望
被輕視,但在更多時候,我和他都很享受被明寵愛的感覺。

  氣氛極為歡樂,沒有任何段落是令我感到胸腹酸疼的;於此同時,明好像還
能夠跟我們一同沉思,就在大量的精液與淫水中。太美了,不愧是我們的女神,
哈──真想要大聲嚎叫。

  果然,明才是最性感、最可愛的!

  事後,我一個人在客廳裡喃喃自語:「好想讓她為我戴上項圈。」只有泠聽
見,而他沒有吐槽我。我看一下日曆,心想,過幾天就這麼做吧!

  晚上,明在點擊過數個影音視頻後,仍覺得精力充沛。她要泥把晚餐送到房
間裡,並要求:「精簡一點。」

  說完,她摸摸泥的屁股。躲在肉室偷聽的絲,說:「暗示得夠清楚了。」

  泥在回到廚房前,跳了一段芭蕾。

  明是正確的,我想,點一下頭。要使用主要觸手,胃裡最好別塞入太多食物;
即便用上自己的雙手,再配上四隻次要觸手,迅速、大幅度的抽插,與高潮的瞬
間,還是會給腹腔帶來些許衝擊。

  為確保明的營養足夠,泥還是烤了一份紅豆麵包。這是宵夜,至於晚餐,則
是蔬菜湯和海鮮沙拉。

  在與泥做完愛後,明又看了幾頁書才入睡。泠負責清洗床單,我則幫明洗澡。

  當然,絲沒閑著。在我和泠忙碌的時候,她就已經幫泥把染白大半的左大腿
給舔到發亮。

  還未收回舌頭的絲,說:「姊姊也很適合白絲襪呢。」

  泥不僅沒有反抗,神情還有些恍惚;高潮的餘韻未消,絲的舌頭又很厲害。
如果沒有我給的春藥,泥現在大概也融化了。

  過快三秒後,泥才稍微回過神來,說:「明、明也講過一樣的話──既然如
此,你更不該這麼快就──」

  「白一邊比較好嗎?」絲問,伸長舌頭,「只要姊姊肯把子宮裡的再擠出來
一點,就可以──」

  「我才不會讓你得逞!」泥說,兩手護著肚子,「聽著,今晚我要帶著明的
精液──」

  「那──」抬起背後所有次要觸手的絲,說:「等一下,姊姊就抱著我睡吧。」
先是提議,而後是請求;但最後,她們還是分開睡,隔十五公尺;嘴角下垂到極
限的絲,曾試著以假哭來吸引自己姊姊的注意力,但成效不彰。

  據泠表示,絲在睡著前一直盯著泥的背影,讓後者冒出一點冷汗。

  據我所知,也不是泥的心裡真有什麼陰影。她只是覺得,不能再那麼順著絲。

  「會寵壞她的!」泥說,我和泠則認為已經太遲了。

           ***    ***    ***    ***

  接下來的十四篇,我會儘量用這種記述的方式來描寫;除是為了讓露篇提早
到來,也是為了營造出一種日常式的隨意感。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20 17:37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101-102)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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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1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四天

  紀錄者:泥

  和明約好了,十點出門;一起去野餐,材料我昨天就已經準備完畢。

  醃魚肉沙拉可以在出門前再做,醬汁就分裝在蜜替我準備的塑膠罐內;這一
次,為了讓整體畫面更加和諧,我要儘量避免使用肉柱。

  麵包得早一些準備,畢竟在烤好前,還要揉麵團和等它發。

  飯團則介於兩者之間,是唯一在中間包炸物的;適量加入蜂蜜芥末醬,用竹
皮包。

  聽說現在的女孩都儘量少攝取澱粉類食物,不過明沒在怕的。她點一下頭,
說:「均衡最重要。」

  果然,重視健康,是成為餵養者的一大條件;和蜜預料的一樣,而明的各項
素質,都是為最理想的;多麼幸運,可遇不可求。

  其實,我也有思考過完全相反的情況;若存在挑食等問題,我會先配合,再
慢慢改善。聽起來很麻煩,卻也存在有不少藝術性;要做到真正的體貼,就得讓
服務的方向正確。

  如今,是少了些挑戰性,而我可不會嫌棄這一點;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如此
多的讚美,甚至能夠輕易營造出已是老夫老妻的感覺,常讓我以為自己真的置身
在天堂;啊──背後若沒傳來絲的奸笑聲,就更好了。

  過不到幾秒,滿臉笑容的明,再次開口:「只要是泥準備的,我都很喜歡吃。」

  雖然嘴吧這麼強調,雙眼卻掃過我的胸部和大腿,明真好色;我稍微側過身
體,用曲起雙臂與併攏雙腿等方式來遮掩,卻只是更讓她注意到我的乳頭和陰蒂
都已充血;糟糕的是,做為裙子的次要觸手老是動個不停,反而突顯出我的淫水
早就流過小腿肚的事實。

  明沒說話,絲也是。兩者相較,明舔嘴角的方式較為優雅,不會讓我感到毛
骨悚然。

  時間一到,我就先沖向肉室,解下圍裙。穿上泠替我準備的洋紅色外套,終
於,和明約會,yeah!

  興高采烈的出門,可是──唉,很不巧,寒流來襲。在這樣的氣溫下野餐,
食物的風味會受到影響。明就算有穿外套,也可能會感冒。

  現在,我們都承認,外頭沒有親熱的氣氛;應該要待在室內,不能勉強。但
選擇回家,又會有點掃興。

  明動一下眉毛,說:「要依賴臨時肉室,也該是在離家有段距離的地方。」

  公園不錯,圖書館也可以。而我只思考不到十秒,就選擇一間飯店;頗具規
模,最近才落成;其實離家不遠,但只要住的樓層夠高,還是有到異地旅遊的感
覺。

  由於是我提議的,所以也是由我來辦理手續;要明別煩惱錢的事,最好的方
法,就是完全不談到相關話題。

  由於沒事先預定,對方不可能在幾分鐘之內就替我們準備巧克力或玫瑰花瓣。
可看到按摩浴缸,與雕有玫瑰圖樣的雙人床,我和明還是很快就臉紅。

  空間不小,整潔度無可挑剔。房間內的每一盞檯燈都附有調光器,算是非常
罕見。床鋪比我預期的要結實,大致上,質感只比經過處理的肉室地面要差一點。

  很快的,明就躺到床上。我想,她要是沒懷著露,應該會打滾好一陣。

  明可能要先洗澡,然後才開始用餐;原本,我是這麼猜想的,還正準備去浴
室裡好好關心一下沐浴乳的成分。

  可事實是,才過不到半分鐘,明就以次要觸手輕咬我的腳踝和手腕;很柔和,
接近搔癢;如此溫暖又恰到好處的攻勢,讓我全身顫抖好一陣。當她開始舔舐我
的腋下與膝關節時,我除了腿軟之外,還忍不住大叫。

  很快的,明把我摟在懷中。她輕咬我的左耳,問:「我想在吃午飯前做,沒
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差一點,我就要一邊大笑,一邊使勁
點頭。明如此提議,我開心得要命;儘管如此,不嬌羞一點可不行;要是一直都
那麼直接,我在明心目中的形象,豈不是跟絲差不多。

  可思考到最後,我腦中只浮現「要對我溫柔一點喔」等臺詞;好老套,唉─
─這方面,我一直都不如其他人。何況,明一直都很溫柔,不像絲。絲對我尤其
粗魯,這件事,我也不是沒發現。

  雖感歎,但也只花不到半秒;在眨一下眼睛後,我的腦中就只剩下明。

  滿臉通紅的我,慢慢點頭;用動作來取代言語,這招總是行得通;不過,若
是由泠來做,看起來會更可愛一點;他再怎麼大只,比我們都像小動物,蜜還想
向他學呢。

  和我預料的一樣,明笑了。接著,她突然尿急;呼,這是理所當然的。吃早
飯時,我泡了杯紅茶給她喝;出門前,我又請泠遞給她一杯烏龍茶;而懷著露,
子宮必定會擠壓到膀胱。

  全部,都在我的計算之內;明覺得自己有點破壞氣氛,我倒覺得這樣才棒。

  問題是,廁所就在不遠處;和兩周前不同,明現在可以自己走過去;不能浪
費掉了,我想,立刻跳到廁所門前。

  下一秒,我抱著明的雙腿,說:「給我吧、給我吧──」

  「很髒!」明大喊,伸手阻止。我呼一口氣,強調:「一周至少一次──」

  最後,明選擇放棄。我全喝光了,噗呼──好滿足!

  我看向鏡子,嗯,果然是一臉受到滋潤的模樣。跪坐在地上的明,看來是有
受到一些打擊。

  雖然想再仔細品嚐好一段時間,我還是用清水和薄荷糖去除嘴裡的尿味。再
過不到一分鐘,我就要和明接吻了。

  過去,明一直表現得非常具有包容心;而這也不表示,我該多次挑戰她的底
線。這是我和絲不一樣的地方,雖然就任性的部分來看,根本半斤八兩。

  深吸一大口氣的明,嘴角雖多次下垂,卻還是主動對我伸出舌頭;除舔舐我
的硬顎與舌底外,她還故意用舌尖去滾動那顆未完全溶化的薄荷糖。

  「好複雜的味道。」明說,皺一下眉頭,「但也是我害泥變成這樣的,要負
起責任。」

  「負起責任」,這話真是甜美,讓我忍不住有更多聯想;於此同時,我也有
些內疚。

  真要和絲有更多差異的話,別喝尿不就好了;雖然腦中的理智這麼提,可實
在太難抗拒了;我戒不掉,且一個禮拜一次真的太少了!

  我很清楚,這些想法,最好以後再提;要讓明習慣這一切,還得多花點時間。

  這一次,由明負責抽插。舉起雙手的我,先把部分房間化為臨時肉室。床上
滿是精液,對負責打掃的會很不好意思;雖然明沒裝上睾丸,但量還是有可能會
超過五公升;想到這裡,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在準備好後,我對明說:「這個房間的隔音不錯。」

  意思是,我們可以在省略幻象的情形下,盡情大叫;徹底的私密空間,絲、
蜜和泠都不在;呼,好刺激,感覺更容易懷孕。

  低下頭的明,故意壓低音量:「還是有可能會被經過門口的人發現喔。」

  當下,我抓著被子。有超過五秒,我真的以為明想要更隱密一點。直到她故
意讓我面向大門,又開始舔舐我的頸子、耳垂,我才確定,她還是和先前一樣,
樂於在一定範圍內挑戰社會規範;至少是有個樣子,而說來很不好意思,這樣也
很合我的胃口。

  明先是吸我的左邊乳頭,再輕輕揉捏右邊乳頭。伸長脖子的我,一直大叫。

  過不到兩分鐘,明就忍不住吐槽:「真的,很像是在犯罪呢;別人會覺得,
是一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少女,正被狠狠糟蹋。」

  「哪會呢──」我說,很高興明沒因此停手。很顯然的,她早就已經看出,
我是刻意營造出這種場面的。

  此外,越來越擅長使用次要觸手的明,動作遠比一般的孕婦要靈活。有好幾
次,她不僅把我給抬起來,還挑戰更高難度的親吻與撫弄;好像她已變成觸手生
物,而我才是被拐到肉室裡的人類。

  在這同時,明的雙手又緊抓著床單;雖已開始品嚐,但在真正獲得滿足前,
一部分的強烈欲望還是得先壓抑;不過份保留,也不輕易放縱;明現在的樣子,
真的好美。唉──絲應該和她多學學。

  在我的主動要求下,明很快就進展到抽插的段落。她兩手輕抓我的乳房,說:
「前戲好像沒有很夠呢。」

  「沒關係──」我開口,舔濕雙唇,「再說,我也忍不住了。」

  如果是絲,此刻應該說得出「子宮正十分渴求明的精液」等話;雖然粗魯,
但與眼前的氣氛配合,的確更有吸引力。

  心跳加速的明,在吞下一堆口水後,使勁挺腰;過不到一分鐘,她就讓抽插
的幅度加大;一旦節奏開始變快,我除了更大聲淫叫外,也會變得有些多話:
「盡情的、哼嗯、蹂躪我吧!」

  真的,太舒服了!因極為陶醉,我也開始選用比平常大膽一些的詞句:「今
天,我就是明的玩具喔!」

  雙眼半睜的明,開口:「你、我──我不許你這麼說!」有些結巴,而在幾
秒之內,她的表情就變得嚴肅;幾乎同時,她主要觸手的脈動也增加不少。

  雖會給身心帶來些許負擔,可故意刺激良心,還真是不錯的調味。說到想扮
演什麼樣的角色,蜜和泠的要求,比我或絲都要來得複雜。

  而我剛才講的,可都是真心話;絲願意成為明的性奴,明若要我成為性奴之
下的存在,也沒問題。當然,這種事,絲大概不會同意。而要說我沒渴望更多,
那也絕對是在騙人。

  我的想法,明早就看穿了。儘管如此,她不但沒有不耐煩,還握住我的雙手,
說:「泥、嗯哼──是、是我的愛人。幾年後,我要把、把婚戒、啊哈──戴在
你的左手無指上。在那之後,我除了叫你泥之外,還會叫你老婆,或者、嗯啊─
─親愛的!」

  明居然一下就說了這麼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有超過十秒,我差點因過於
開心而失去意識。

  輕咬雙唇的明,使勁眨一下眼睛。她的那對巨乳,把我的左手和右手都給夾
住;抽插沒有停止,幅度和節奏都未改變。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明的手腕、
掌心與每個指節;這一點額外的刺激,讓我骨盆深處的寒暖流迅速交會。

  一直使勁淫叫的我,幾乎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腦中又一直複習明剛才說的
話──婚戒、無名指、親愛的、老婆──,很快的,我就迎向高潮;陰部噴出大
量腺液,把明的腹股溝、肚子和雙腿都給弄濕。

  明笑出來,我則用右手食指摸摸自己的鼻子;沒有流鼻血,幸好;要是嘴巴
附近紅一大片,明可能會中斷動作。知道她是真的替我感到難過,的確會讓我的
胸口一陣暖;不過,我寧可她一直都很興奮,而不要有那麼多的緊張與不安

  能夠和明在一起,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不意外的,我的高潮餘韻極為強
烈;陰道連續吸吮,至少有明的一半功力;每一下的表現不差,持續時間又長,
讓她完全無法忍耐。

  約兩分鐘後,明射向我的子宮口;有超過兩秒,我們都選擇閉上眼睛,仔細
品味當下的觸感;先是綻放,而後是包圍;伴隨著熱氣,大量的精填滿陰道。

  而明又使勁一挺,只讓部分的精液擠過陰唇,其餘的幾乎都通過宮頸;雙眼
半睜的我,不少口水自左邊嘴角流下;在一下深呼吸後,又有更多的精液落到子
宮深處;數不盡的漩渦,彼此交融;許許多多的衝擊,在四散的同時,都像是炸
開一般。

  然而,我卻不覺得痛苦;無比溫潤、暖和的觸感,會在撐開子宮的瞬間達到
極致。

  而在最靠近卵巢的幾個部位噴濺,聲音居然這麼清晰,讓我羞到想用枕頭蓋
住耳朵;好過癮、太棒了!一想到明也正在聽,我的心跳又再次加速;雖避免說
出太淫穢的發言,我的笑容與笑聲卻是怎樣也抑制不住。

                102

  過了約五分鐘後,我和明說:「肚子又變大了。」

  「抱歉。」明雙手合十,開口:「因為我老想著要讓你懷孕,所以動作就粗
魯了點」

  呼──明不僅想和我結婚,還想和我生下孩子;每次意識到這幾點,都會讓
我有種沐浴在一片白光中的感覺;有幾秒,我不僅忘記呼吸,還以為自己處在無
重力空間中;連方向感都失去了,卻因為太幸福了,而感到非常安心。

  看著我隆起的肚子,明又吞下不少口水。吐出舌頭的我,抬起位於腹股溝上
方的兩隻次要觸手,瞄準明的嘴角,把那附近的口水都給舔乾淨。

  雙眼半睜的明,說:「泥真是貼心。」

  我笑出來,和腰上的幾隻次要觸手一起深呼吸。接著,我又和明深吻。和我
預想的一樣,她很快就開始親吻、舔舐我的肚子。

  過約五分鐘後,趴在床上的明,開始舔我的陰蒂。我再次大叫,她小聲的說:
「泥的味道,我好喜歡──」

  幸好,有蜜給的春藥,讓我連續高潮超過兩次也不會融化

  在飯店裡,明把我做的午餐都給吃光;沒有任何東西剩下,她對沙拉尤其滿
意。就算我們只住半天,回到家,也已經是晚上了;泠幫忙開門,蜜則是站在鞋
櫃旁,說:「歡迎回來。」

  為了方便照顧明,泠已經展開一半的肉室。

  而我和明首先注意到的,還是從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咚」、「咚」,我不用看也曉得,是絲正蹦蹦跳跳的來到我們身後;像只
古怪的兔子,或有點故障的發條人偶;她先蹎左腳,再讓右腳往後翹,以為這樣
就很像是在跳芭蕾。我早就提醒過她,這麼不正經的模樣,跟二十世紀初的喜劇
演員差不多。

  被我用眼神狠很吐槽,絲還是滿臉笑容;嘴角上揚的她,先往左轉兩圈,再
往右轉半。我知道她要的是什麼,明也早已猜到。

  「回來晚了。」我說,稍微台高眉毛。過約三秒後,明開口:「半路上,泥
陰道裡的精液都流出來,被我用次要觸手吃掉了。」

  絲在聽完明的話後,先是笑出來,然後才咳一聲。前者不怎麼失望,因為─


  「這表示,我可以嚐到姊姊子宮裡的精液!」絲說,鼻子連續噴氣。

  抬高左邊眉毛的我,使勁咬牙。絲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卻還是繼續說:「我
要一直舔舔舔舔舔,直到最深處──」

  「不行!」我說,很快搖頭,「要再淺一點!」

  「都一樣啦!」絲大喊,舌頭已經吐出大半。接著,她讓自己的兩隻次要觸
手各圍一個半圓,開始在地上打滾。這傢夥,完全就是個胡鬧的小孩。

  抬高右邊眉毛的明,也忍不住吐槽:「最近啊,在百貨公司的玩具部裡也看
不到這種景象了。」

  絲聽得很清楚,卻沒有馬上停下來;一邊看著我和明,一邊「嗚呼」、「呼
哈」、「喲嘿」的笑;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跳入泥巴堆裡的豬,興奮到不能自
己。

  真想把絲的笑聲錄下,變成手機鈴聲;做到這種地步,應該能讓她知道自己
的問題有多嚴重;想到這裡,我歎了好大一口氣,說:「昨天,你和明約會時,
也不曾如此啊!」

  「因為,今天是姊姊和明在一起嘛。」絲說,終於停下來,「能同時擁抱我
最喜歡的兩個人,死而無憾了!」

  接下來──有超過十秒──,絲又笑個不停;無論表情還是聲音,都像個猥
瑣的小精靈。

  和我相反,明一直都沒那麼煩惱;不愧是餵養者,看到自己的子民健康活潑,
內心自然也會感到十分愉快。

  「接下來──」絲說,手指動個不停,「就是說好的分享時刻了。」

  慢慢點一下頭的我,仰躺到地上;在絲和明的面前,微微曲起四肢,好害羞!

  知道明沒打算回避,絲又一連笑了好幾聲。很顯然的,她非常滿意我和明的
態度。

  一點也不保守的絲,正用最猙獰的表情,面對我的陰部;連鱷魚或土狼都不
比她兇惡,讓我不敢直視。

  慢慢的,舌頭擠開陰唇,進入陰道中段;鼻子呼出一大口氣的絲,先用嘴巴
吸一大口;我瞇起眼睛,儘量不叫出來。

  絲的動作很快,一點也不保留;除扭動舌頭之外,她還輕咬陰蒂;不要兩分
鐘,我就高潮了。

  一直都很興奮的明,很快提議:「睡前,我想和你們在肉室裡做,可以嗎?」

  我光聽到中段,就差點融化。伸長脖子的絲,搶著回答:「當然可以!」

  一開始,我和絲的情況都差不多;額頭與鼻樑等處都變得紅通通,腦袋深處
好像快要沸騰。

  而雙眼圓睜的絲,除嘴角大大上揚外,笑聲與呼吸聲也都變得尖銳:「嗚嘿、
哺呣、呼咻──」我早就提醒過她不下百次,要顧及到整體畫面的美感。

  「別那麼像個怪物,要儘量表現得像人類。」我不厭其煩的說,絲卻回:
「我一直都很像啊。」

  「犯罪者不算!」

  「嗚──沒辦法,明太犯規了」絲說,使勁嘟著嘴。竟然把責任推給明,真
是不像話!

  對於明的提議,我除了興奮外,也松了好大一口氣。

  昨天,明和絲約會;可到了晚上,陪伴明的,卻是我。

  絲好像真的不介意,我卻有不少罪惡感;即使情況反過來,我也不會生氣或
傷心;身為姊姊,本來就該比妹妹堅強;即便我們的出生時間只差幾秒,我也願
意多讓她幾分。

  但的確,一起服侍明,會讓我安心一些;這些感想,我可不會和絲說;為避
免她又得寸進尺,我的態度得盡可能保留

  然而,到了晚上,情況卻和我想像中的有落差:進到肉室裡,明很快就脫光
衣服;她有裝上主要觸──兩根──,看來跟早些時候一樣性急。可首先插進來
的,卻是絲。都怪我先閉緊雙眼,再用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撥開陰唇;雖是對著
明,可絲就在她的身後。

  很快的,明就來到我的左手邊,以乳房磨蹭我的頸子、耳背與後腦杓;除非
我開口要求,否則明通常都不會省略太多前戲。

  當絲挺腰時,我的腦筋還未轉過來;在身體注意到之後,我嚇了一大跳;這
種粗魯的插法,如兩栖類般的滑溜感,我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了。

  是絲,不應該是這樣的,太過分了!她兩腿間的濃厚氣味,逐漸蓋過明的體
香;而一點排斥感,反而讓我叫得更大聲;好羞恥,無論有多舒服,我都不會承
認!

  該不會,絲是硬把明給擠開的吧?想到這裡,我立刻睜大雙眼。在確定是明
把機會讓給她之後,我才松一口氣。

  當明把雙手放在我的腿上時,感覺就和昨天晚上差不多。她先是跟我說了幾
遍「對不起」,然後再用一連串的撫摸與舔舐來安慰我。

  想必是絲表現得過於飢渴,明才會做出這種決定;不愧是餵養者,會顧及到
每個觸手生物的需求。

  總之,我是不會對明有怨言的;她的煩惱,我們本來就有義務分擔。

  而一直把自己說得有多犧牲,好像也不太誠實;總體來說,我沒有掙扎;四
肢的動作都不活躍,淫水也正常分泌;和過去相比,我臉上的不悅,可能只剩下
不到十分之一;身心都已習慣絲的突襲,很合邏輯,可聽起來好變態!

  「明是怎麼想的呢?」我忍不住問,抱著胸,「看到我在絲的懷中淫叫,你
還是和以前一樣興奮嗎?」

  絲看著明,後者點一下頭,開口:「我愛你們,所以──看到你們結合,我
真的很開心」

  接著,明開始舔舐我的額頭與胸口。在這過程中,她又說一次:「抱歉囉。」

  吐出舌頭的我,握著明的右手,說:「我、我也很享受自己的無可就要之處。」

  絲伸長脖子,強調:「這一點,我們都一樣喔!」

  適量的罪惡感,有如美酒一般的存在;在燃燒至一定程度後,會令糖霜與鮮
奶油顯得更加甜美。

  都一樣、都一樣,一直都這麼離譜的我們,根本離不開彼此。

  再這樣下去,我不僅是對明,連對絲都會有所依賴;好像也不錯,可在同時,
我又覺得該好好吐槽幾句;先針對絲,然後是我自己,最後才輪到明。

  還是算了,我想,留到下次吧;現在的重點,是專心享受,別破壞氣氛。

  和我料想的一樣,絲的臀部很緊繃;完全不打算中斷,更沒有在射在外頭的
意思。過約十分鐘後,咬著牙的她,使勁一挺;主要觸手稍微擠開我的子宮口,
在子宮頸內射出大量精液。

  我握著明的雙手,大聲尖叫。

  絲的精液與明的精液混在一起,還讓不少氣泡溜至子宮深處;即便絲開始磨
牙,我也可以聽到「咕哇」、「嗚嚕」等聲響穿過一堆臟器,直達耳膜。有超過
三秒,我試著摀住耳朵;這麼做根本無法帶來多少幫助,因大部分的聲響都是來
自體內。

  「好棒、太厲害了,姊姊,我愛你!」絲一邊大喊,一邊輕舔我的頸子和胸
口;這些話,我是不討厭,但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故意表現得有些冷淡,就怕
會助長她的變態習性。

  在射出最後一點精液時,絲一邊試著止住腰臀等處的顫抖,一邊說:「好甜、
好甜啊!」好像她用精液舔取代舌頭,並真在舐我的子宮內壁時嚐到味道;同樣
的話,由明來說,感覺就是比絲要來得高雅千倍。

  在絲拔出主要觸手後,我試著站起來;好重,還有點疼。我左手摸著肚子下
緣,右手摀著嘴,說:「嗚呃、噗呼,好複雜,裡頭──連觸感都不一樣。」

  過約三秒後,我忍不住對絲抱怨:「你連精蟲都不比明要來得溫柔。」

  聽到這句話的絲,曲起右臂,摸自己的後腦杓;這傢夥,總是如此無恥;把
自己的短處給視為是一大特色,又把別人的譴責給視為是讚美;印象中,她早在
遇上明之前,就有這種毛病。

  為了平衡,輕咬雙唇的我,開始插絲的陰道。明看來一點也不意外,還非常
高興。

  我的淫水,與絲的淫水混在一起;除拌出不少細緻的泡沫外,還多出一種新
的香氣。

  深吸一大口氣的明,笑著說:「絲和泥的體味正迅速融合呢。」

  絲一臉陶醉,卻無法專心嗅聞。我才休息不到幾分鐘,就已準備好要對她使
用主要觸手。

  既然絲一直都像個犯罪者,那我的動作粗魯些,應該也沒問題;現在,聽到
她大叫,會讓我心跳加速;這樣好像不太對,可一回想她平常囂張的模樣,就覺
讓我得這不算什麼。

  對絲,我不僅沒省略前戲,還盡可能用上每一根次要觸手;但的確,我和明
做的時候,會更注重細節。

  曲起四肢的絲,得注意我的抽插節奏,才不至於喘不過氣。

  如今,妹妹的臉上除了快樂之外,還多出些許驚慌乃至於求饒的感覺;身為
姊姊的我,在受到良心譴責的同時,胸腹深處的緊縮感卻是一直減少。

  「好美。」明說,一直盯著我們。

  只要餵養者不反對,我就有繼續做下去的勇氣。

  十多分鐘後,我對準絲的子宮口,射出大量精液;「咕噗」、「嗚哇」等聲
音更加尖細,因為她的子宮比我和明都要來得小。

  屏住呼吸的絲,稍微抬起頭;她可以清楚看見,自己的肚子正慢慢變大。

  雙眼半睜的我,在覺得差不多後,便拔出主要觸手;轉身、插入明的陰道。

  「噗哇」、「吱啦」聲響起,明稍微嘟起嘴巴、閉緊右眼;淫水足夠,可見
她已經有心理準備。

  我一邊哈氣,一邊說:「我要讓剩下的一點精液,包圍明的子宮口。」

  好貪心,我想,使勁咬牙;而如此直接的,用精液把每一條皺褶都給擠開,
差點就會碰到露;讓觸手末端與胎兒的頭接吻,光想就覺得不道德;看在明的眼
裡,我可能是觸手生物中身心最為扭曲的。

  同一時間,絲的眼神好像也在說:「姊姊真是太不應該了!」

  的確,等腦袋稍微冷卻下來後,我的胸腹深處又再次變得緊繃;過不到幾秒,
我連呼吸聲都在顫抖。

  只要有絲參與,我就很難在明的面前維持良好形象。

  哼──都是絲害的!不知道第幾次了,她讓我看來像是一頭野獸;聽起來像
是在推卸責任,可本來嘛,是她把情況變得如此複雜。

  絲很仔細觀察自己隆起的肚子,根本沒注意到我有多煩惱。表情有些得意的
她,在和我的視線對上後,更是笑得像個小孩。

  我雖然沒有因此而臉紅,腰上的次要觸手卻都伸長舌頭。好可愛,但太不知
羞恥了!

  不僅對自己的妹妹發情,還在她的身上貢獻大量精液;明最多只分到十分之
一,我想,輕咬雙唇。

  我的表現,餵養者都看在眼裡,啊──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和絲都給埋了!

  接著,裝上兩隻主要觸手的明,把我和絲都給抱在懷中;多數時,我和絲都
一起大叫;可在抽插超過百次後,意識會變得有些模糊。即便已經服下春藥,連
續高潮,仍會使我們的身體不受控制;癱軟、顫抖,或收縮;四肢倒還好,可陰
道如此活躍,會把淫水都給擠出泡泡。

  高潮時,我常會主動親吻絲;一直注意呼吸節奏的她,往往要慢個幾拍,才
會一點又一點的回應;真個遲鈍的妹妹,和平常的禽獸模樣又大不相同。

  過快半小時後,明終於達到高潮;雙眼半睜的她,一直盯著我和絲的肚子。

  「你們連妊娠線都跑出來了。」明說,舔一下左邊嘴角。

  簡直像是懷胎不只八個月,我想,肚皮好緊繃;明真不愧是餵養者,已來到
一天的尾聲,卻不見疲態。

  接下來,明除了擁抱我們之外,還說:「你們一起挺著大肚子,把我的腦袋
給夾住吧。」

  我和絲都很不好意思,但還是照做。

  嘴角上揚的明,一邊搖晃腦袋,一邊說:「聽到你們肚子裡的聲響,讓我從
臉頰、耳根到眼窩都發燙呢。」

  「明好浪漫。」我說,差點流下口水。絲伸長脖子,問:「那我呢?」

  呼吸急促的絲,很期待從自己的姊姊那得到正面評價。我皺著眉頭,說:
「絲是個變態!」

  「哼嗚,姊姊兩套標準!」絲一邊嘟著嘴抱怨,一邊摸自己的陰唇。接下來,
她竟然謊稱:「這裡──有點痛痛的。」

  一開始,我還以為絲這兩天過於操勞。過不到幾秒,她居然說:「都是姊姊
啦,動作太大太急了。」

  亂講!明的動作更快,且早在插入前,絲的淫水就已經多到滿溢出來,絕對
沒有潤滑不夠的問題,一下就能到底──可這樣講,很像是我在推卸責任;態度
惡劣,用詞也過於粗魯;是不是應該先主要觸手的尺寸開始說起?我和明的可是
差不多──不不,那樣也太……

  明瞇起眼睛,笑著說:「是嗎,那讓我舔舔。」

  面對絲的胡鬧,居然想到用如此頗具趣味的方式來處理,真不愧是餵養者。

  明早在張嘴前,就已於舌頭周圍累積不少唾液;過不到幾秒,她就把絲的陰
部都給舔遍;「嘶囌」、「啾嚕」聲不絕於耳,讓我又分泌不少淫水。

  只要很會裝可憐,就能被明用這種方式檢查、治療,嗚──好羨慕。先前,
我才是被絲粗魯對待,應該更有資格受到同情;這孩子,除貪心外,還很不老實
呢。

  常是落後一步的我,越想越不幹心;於是,我乾脆也伸長舌頭,和明一起舔
舐。

  跪在地上,貼著明的左臉頰;碰觸明的舌尖,使勁親吻絲的陰蒂;兩根舌頭,
都進入陰道中段。果然,不要幾分鐘,絲就再次高潮;溫熱的腺液噴出,落在我
和明的臉上。

  閉緊雙眼的明,先用自己的舌頭替我清理臉頰,然後才是用次要觸手來清理
絲的大腿內側。

  又一次,明的溫柔,讓我和絲都陶醉到說不出話來。

  晚點,我和明一起洗澡。絲只送我們到浴室,沒有前來幫忙。

  「我接下來就不打擾姊姊了。」絲說,還彎腰九十度。皺一下眉頭的我,真
想回一句:「你現在說這種話,已經太遲啦!」

  今天,明也多吃了些精液。我在製作宵時,會記得把這部分給算進去。


                             【未宛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21 22:27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103~104)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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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3

  「那麼,明!歡迎來到母乳的異想世界!」絲興奮的大喊,翠綠色的眸子興
奮的另他看起來像是貓頭鷹一樣。

  仔細一看,這個空間上上下下都安置著母乳罐還有向是飼料槽的東西,那些
飼料槽裡面的草不是草,是看起來作的非常像的綠色巧克力。

  「這些──都是泥作的喔!!」絲看起來興奮到過了頭,甚至還轉起圈圈來
了。

  「還有這些,這些器具,一應俱全!」絲越說越興奮,手編不知道從哪弄來
了榨乳器具,擴張器,甚至還有許多明只在農業書籍上看過的用品,從家畜用的
大型浣腸針筒,到榨乳桶,以及讓明很不安的,用來刺探乳牛直腸用的塑膠手套。

  「你們真變態。」明說,眉頭緊皺。絲、泥和泠縮起子,以為自己終於踩到
明的底線。然而,事實上,明卻是一邊脫下睡衣,露出了底下豐滿的曲線一邊說:
「我可不會因為夢裡的內容很誇張,在現實中也上癮的喔。聽著,這是盡餵養者
的義務,可不是因為我很變態喔。」

  雖這麼強調,陰蒂和乳頭卻又充血到極限;心跳加快的明,猛吞口水;側過
身體,遮掩兩腿內側的淫水,卻擋不住從陰部散發出的濃烈香氣。

  絲、泥和泠都松一口氣,終究,是明提議要於禁欲之後,在夢裡玩些特別誇
張的。餵養者不會出爾反爾,只會營造出好像很難取悅的感覺,好讓當下的氛圍
與常識連續碰撞。

  絲舔一下嘴唇,說:「明也真是的,到這時候還假裝不比我們色。」

  夢境裡面,這裡看起來像是個農場,這次的夢境是絲主導的,而其中的變態
元素可真是另明大開眼界,絲大概是把所有的變態能量都一次榨出來了。

  像是嫌這樣還不夠,絲還拿出了一套乳牛裝,特別的凸顯胸部,而且手臂套
以及襪子還有乳牛斑紋,質感摸起來非常舒適,像是天鵝絨般的滑順。

  「你們啊,到底是忍耐多久了?」明噘著嘴嘟囊到,絲只是興奮的鼻孔微張。

  明其實也相當的興奮,他的乳頭已經開始顫抖的溢出母乳,陰道口也流出淫
水,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肛門也興奮的微微顫動收縮。

  「既然你們這麼期待,那麼……那麼我也不能讓你們失望囉~」明看起來有
點不情願,但是實際上他也已經春潮氾濫。

  於是,明開始穿上那套看起來只會讓變態程度有增無減的乳牛裝,絲竟然還
準備了牛角還有尾巴,真是準備齊全,果然是想讓他當乳牛很久了吧。

  而絲跟泥竟然還穿著擠奶女工的連身褲裝,這讓明有一種真的要進入農場被
擠奶的感覺。

  但是,還不壞!

  明抬高右邊眉毛,說:「過一陣子後,我要讓露也穿上這件衣服。」

  絲點一下頭,開口:「挺適合她的。」

  泥也使勁點頭,問:「明也會希望蜜穿看看嗎?」

  「還是明覺得蜜當狗就好了?」泠說,語氣平靜,卻讓其他人都倒抽一口氣。

  明強調:「我才沒那麼說!」

  不過泠的確說到重點了,等一下,她要獎勵他;現在,他代替她失去形象,
得到一點補場也是應該的。

  絲一邊用次要觸手拍泠的屁股,一邊說:「我要跟蜜講。」

  「嗚嗚──」泠縮著頭,但眼中的光芒沒有縮小。

  一反往常的,泥表現得最為積極,竟主動幫明換上乳牛裝。

  母乳從醃紅的乳頭中持續溢出,隨後變成誇張的噴濺,而她又距離明最近,
自然是早就張大嘴巴;先享受被白色噴泉澆灌的感覺,然後再一口含住兩邊乳頭。

  「嗚───!」

  用舌尖感受乳頭彈跳的滋味,然後使勁呼氣;刹那間,扮演農家女的泥,竟
然比明還要像頭乳牛。

  或者其他牲畜,絲想,跳到明的左手邊;先讓姊姊吸個夠,自己就負責把明
頭髮、肋間等處的乳汁給舔乾淨,這是好妹妹該做的。

  泠只是慢慢前進,可一對舌頭迅速伸出;一根纏住明的雪白乳肉,連續蠕動,
把乳汁擠出更多;泥根本來不及吞,而從嘴角溢出的乳汁,全都落到泠的另一根
舌頭上。

  明抓著看起來向欄杆一樣的東西,撐著自己的身體,雪白的雙乳不斷的被絲
跟泠擠壓變型,噴出大鼓大鼓的奶汁。

  「明!叫哞!」絲似乎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你現在是一頭牛喔!」

  明聽了之後,尷尬的試著叫了幾聲,「哞……哞?」

  雖然教的尷尬而且有點毫無感情,但是這似乎讓泠還有絲更興奮了,泥則是
更用力的吸吮著明的乳頭,她以靈巧的舌尖舔弄著明的乳頭,明可以感覺到那濕
滑柔順的觸感。……

  而絲也不打算跟姐姐搶明的母乳喝,她更有興趣的地方在於明的屁股上,她
來到了明的臀部,並且用舌尖輕舔明那粉紅色的肛門口。

  「呼嚕──明的屁眼,還是……呼嚕,這麼美味呢~」絲陶醉的說到,明嬌
叫了一聲,肛門口被絲舔弄得快感讓她的雙腿劇烈的懺抖了一下。

  長期以來被針對的開發,明的屁眼早就已經成為了明的敏感帶,而絲早就摸
透了明的肛門哪裡最敏感。

  「那麼,要來作直檢囉~屁股抬高!」絲一面舔一面說到,同時還給右手帶
起了直腸檢查用的橡膠手套,雖然實際上根本就不需要,夢境中的明,直腸乾淨
的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

  但是這種氣氛已經讓明興奮到一個不行,她已經開始吸舔著泠的主要觸手,
並且享受著那強烈又特殊的氣味。

  內心掙扎是難免的,可現在讓他們為所欲為,以後也更放心對他們予取予求;
下一次,給絲和泥都戴上項圈,再逼泠穿得像是二十世紀初的管家;餵養者絕對
是盡心盡力的,可在付出的同時,這種計算也是在所難免;誰主動,誰就會表現
得比較過分;此外,讓自己顯得卑鄙一點,反而更能進入狀況;說到性愛,明的
計算始終很正確。

  「噗呼──」明幾乎是一邊笑,一邊抬高臀部含住泠的主要觸手;用齒縫按
摩觸手末端,讓顫動的舌頭與喘息配合;強烈的刺激,讓泠差點大叫。

  明很有成就感,而在這同時,她也仔細感受絲的觸手頭髮;先磨蹭肛門,把
唾液儘量抹開;然後,由上而下的用手指慢慢擠開花朵般的肛門。

  已經不會很緊張了,但連皺摺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還是會讓明忍不住咬牙;
那不是陰道,唉──為什麼老對那麼髒的地方有興趣呢?絲的熱情,明有時很難
跟得上,但也只是熱身所需時間的差異而已。

  絲面帶瘋狂的笑容,手指將明的屁眼稱開,甚至連皺摺都要被拉平的程度,
裡面滲出了腸液,絲舔了一口,明的肛門微微顫抖,一開一合,「呼呼,呼呼呼。」
絲濃重的喘著氣,隨後猛然的把鼻子貼在明的肛門上面嗅聞。

  絲的整只手不斷的深入,深入,明可以感覺到絲那細嫩的手指還有手臂正在
翻攪她的直腸,一種前所未有,跟以往肛交不一樣的充實感衝擊著明,真是變態
的孩子,明想,同時扭動著臀部,搖擺著臀肉配合著絲的動作讓她深入。

  突然間,似乎是想要給明一個驚喜,絲整只手猛然的直接沒入了明的直腸,
真的非常深入,絲的手臂直到肩膀幾乎都被明的肛門吞沒,「唔哦!」這強烈的
刺激讓明突然腿軟了一下,隨後她稍微哼了一聲,下體噴出了透明的水柱,

  水柱灑在泥的肚子上,而泥則是津津有味的喝著明的母乳,並且將肚子撐的
已經有如懷孕四個月般的大小。

  置於泠,他則是被明交代要儘量的粗暴,於是他雙手按壓著明的頭部,明高
潮的時候的深深吸吮刺激著泠怒張著的肉柱,他已經快要射精了。

  而絲在深入明的屁眼之後,戲謔的刺探著明的直腸深處,這是絲第一次這麼
作,她好奇的撫摸著明的直腸,「很細緻呢,明的腸道,而且跟我想的一樣,很
貪心呢。」她讚歎著,並且試著隔著腸壁握捏一個明體內深處的一個器官,「像
絲綢一樣的滑順,而這個,應該就是我們平常最喜歡待著的地方,對吧~」

  絲陶醉的說到,泥則是忽了一口氣打了個飽嗝,泠則是用力的做最後的衝刺,
帶動著明雪白的胴體前後搖晃。

  過不到幾秒,泠大叫;主要觸手陡然伸長,插入明的胃袋並且射出大量的白
濁精漿,而幾乎同時的,一堆雪白而且香甜的乳母也灌入泥的喉頭;明的肛門全
力收縮,與腰臀的瞬間緊繃,讓子宮的位置稍為上移;牽動直腸,也改變絲的手
指方向。

  現在,絲是隔著腸壁,撫摸明的子宮;好溫暖,而泠的精液,也令明的體溫
升高。伸長脖子的泥,四肢全貼在明的身上;後者的肌肉慢慢放鬆,而前者也感
受到許多細節的變化。

  有不只一瞬間,四個人彷彿融為一體。

  泠大量的精液還有精液囊湧入胃袋,甚至灌入腸道中;膨脹的腸道使的明的
肚子懷孕般的鼓脹起來,一開始還有腸道凸起的形狀,而後當精液均勻的充斥在
腸道內之後,明的肚子形成一個渾圓的淫獼腹球。

  「噗嚕」、「咕囉」,如果不是身在夢中,應該會有些難受;而泠果然也是
觸手生物,明想,當泠的主要觸手褪出喉嚨之後,明張大嘴巴;吞下最後一口精
液,服務性質的學牛叫;如果是反射性的,會更自然;然而,混著一點精液,在
避免嗆到和感受快感的同時,那一聲「哞」,還是讓絲興奮到使勁咬牙。脹大的
雪白腹部,緊貼泥的胸腹;果然,明還是最適合當孕婦;現在還只是腸胃裡有東
西,晚一點,連子宮內都會非常精彩。

  明用力收縮著緊窄的肛門,肉洞兒像鯉魚嘴一般的一松一緊地抽搐著,腸道
內洪水氾濫,淡褐色的腸液不斷地汨汨流出,肛門開始痙攣,火熱的淫肉緊緊地
吸住絲的手臂,腸壁劇烈地蠕動著,不斷地收縮,再收縮,有規律地擠壓。

  同時,明再度緊緊咬住泠的陰莖,滾熱濃稠得白漿以及精液囊重新源源不絕
的灌入明的喉嚨,胃袋,以及小腸,當精液囊已經將大腸以及直腸填滿的時候,
絲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精液的熱度以及濃稠。

  而絲的手堵住明的菊門,也讓明大腹便便的肚子裡面的精液越來越多,明的
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的脹大,像是懷了雙胞胎一樣,而精液以及絲的手臂
也刺激了明的直腸,那強烈的蠕動聲讓絲興奮的近乎失控。

  「明!要拔出來囉!」絲如此說道,並且開始將手向後拉,但是不是一次拔
出,而是拔出一點點後又伸進去,絲的整只手臂到肩膀完全被明的肛門以及直腸
吞沒,發出了咕啾,咕嚕的聲響。

  明的肚子則是發出了陣陣水聲,隨著絲手被的抽差不斷的前後搖晃甩動著上
面的汗水,泠還在射精,雪白的腹球頂著泥的肚子,上面有著幾條若隱若現的灰
色妊娠紋,而明的肚臍還在泥的面前突了出來。

  「真是美極了……」泥模模糊糊的想著,並且將臉頰貼在明如同臨盆般的肚
子上,聽著明肚子裡面咕嚕嚕,還有啪搭啪搭的流動的黏稠水聲。

  終於,絲似乎已經衝刺到最後了,她在一次將整只手探入明的直腸當中,力
道之猛讓明根泠都搖晃了一下,而這搖晃讓明的肚子以及奶子都劇烈的為之晃蕩。

  「要拔出來囉!」絲喊到,明則是閉上眼睛,準備享受絲拔出來的瞬間。

  在夢裡又被弄大肚子,說像乳牛真是客氣了;胃裡的精液若凝固大半,體內
的聲響會更為複雜;如果都在子宮裡就好了,明想,覺得那樣比較正常。

  在現實中,觸手生物不那麼偏重於消化系統;除明的偏好之外,大概也是為
避免危險;和懷著胎兒的子宮不同,腸胃其實更為脆弱。

  如果胃裡的精液,有機會進到乳腺或卵巢中的話,那一定很好玩;很詭異的
幻想內容,卻在明的腦中反覆出現;顯然早就期待已久,而身在夢裡,正適合實
現。

  「嘶嚕」、「啾啪」聲響起,絲的手已經離開腸道;上面滿是黏稠的雪白精
漿以及淡咖啡色的腸液,指尖通過肛門的感覺,讓明忍不住大叫。

  「哦──喔喔──!」

  絲好像還抓住一堆精液囊往外抽,明想,覺得這是錯覺。

  事實上,先噗溜的一聲通過肛門的,是一堆跟水一樣稀的精液;跟著絲的手
指畫出漂亮的白濁絲線,甚至在明的屁股周為起霧;接著,才是一長串的精液囊;
是在大腸中凝結,卻黏著直腸;明非得要用點力,才能把它們給排出大半。

  「喔───喔喔喔─屁股……我的屁股……要裂開了……唉──啊啊──」
明深吟著扭動著雪白的臀肉,被絲撐開的肛門口變成了一個胭紅的肉洞,不斷的
淌流出濃稠的混著淡咖啡色的精液,而深處則是有一枚白如凝脂,大如棒球的精
液囊正被括約肌緩緩排出。

  明的肛門口收縮了幾下之後,先是閉合起來,隨後在絲的面前整個鼓起來,
肛門口縮成了一個小小的洞,而洞口還有個白色的小點,彷彿一朵盛開的肉色菊
花,理面的碩大精液囊撐起了明的肛門,絲露出笑容,舔弄著滿是腸液還有精液
的手指之後,將舌頭貼在明那明顯被精液囊撐的整個鼓起來的肛門,一邊舔一邊
說到,「明,真是變態呢,屁眼被這樣撐起來這麼爽嗎!你這頭母牛!身為丈夫
的我要用我的手好好的教訓你的屁眼!」絲似乎已經完全暴走,連用詞都粗俗了
起來。

  明被絲這樣一罵,內心只有一種滿滿的罪惡感以及猛烈爬升的快感,「啊…
…絲,絲……」明閉著眼睛,留著口水,然後用力的擠壓並且收縮括約肌,緊接
著,一聲如同香檳瓶塞被打開的聲響。

  啵!的一聲,那顆如同棒球般大小的精液囊從明的肛門噴了出來,並且在絲
的臉上爆裂開,弄的絲滿臉都是精液,還沒完,帶著強烈乳香的精液以及母乳的
混合物從明的肛門口暴噴而出!

  「啊──啊啊啊──出來了……出來了!要裂掉了……喔噢噢噢!」明仰頭
大叫,泥則是壞心的用手還有觸手按壓著明的腹部,而她的觸手則是含住了明的
肚臍,並且將她腹中已經部分凝固,向乳酪一般的凝塊灌進了明的腸道以及子宮
當中。

  「子……子宮裡面,也有……腸子已經滿了啊啊──泥!好棒!太棒了!好
孩子!」明留著口水,母乳如同噴泉般湧出,噴灑在泥的身上以及泠的腳踝上,
形成了冒著奶汁蒸氣的小池子。……

  而接下來,已經失去理智的絲,則是臀部上長出了兩條如同烏賊般的觸手,
並且眼睛冒著綠光,主要觸手變成了許多看起來裝著許多小夾囊的物體,她留著
口水,靠近明並且用舌頭舔弄著明的背脊,而變型的主要觸手則是抵在明的肉穴
上,隨時準備插入!

  看到眼前的畫面,泥忍不住吐槽:「絲,你真是我們之中最像怪物的。」

  正確的說,都是怪物;可和其他人比起來,絲的確是最誇張的;可都已經特
地連接夢境,誰要是還維持原狀,就是不解風情了。

  所以,除了絲之外,泥也跟著挺腰;兩人的主要觸手,都抵著明的陰蒂。

  終於停止射精的泠,是唯一需要稍微喘口氣的。他慢慢拔出主要觸手,並在
明有更多反應之前,就主動蹎腳;把唾液和精液都擦在她的額頭、臉頰、眼皮、
鼻粱與頭髮等處,能夠讓他覺得非常暢快。

  罪惡感很快就與其他的情緒混合,令明的表情不再顯得難過或無力;連裝都
裝不像,畢竟沒有什麼痛苦之處;能夠在睡夢中娛樂他們,身為餵養者,可是五
髒六腑都暖呼呼的。

  然而,一旦明的表情沉靜──顯現出成熟的光芒──,絲和泥自然也是看傻
了眼。這可不行,明想,要稍微催一下。

  「不是才吃開胃菜而已,這麼快就想休息了嗎?」明說,主動用雙手拉開陰
唇;無論指甲怎樣保養,光澤也絕對比不上陰唇。

  幾乎同時的,絲和泥都吞下一大堆口水。接著,她們同時動作;與現實中不
同,兩隻主要觸手不只是並在一起,還交纏為麻花狀;與其他的次要觸手配合,
一同擠開陰唇;進入陰道,撞擊子宮口;露不在,子宮裡空蕩蕩的。

  泥跟絲挺動著腰部,絲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口中還留著口水,她的侵犯要
猛烈的多,而且毫不留情,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激烈的搖晃著,而且屁眼
還在不斷的噴出精液跟精液囊,發出噗嚕~噗嚕的聲響,絲跟泥每抽動一下,精
液以及母乳混合的水柱就會爆噴一次,弄得滿地都是母乳以及精液。

  如果在現實中斷然不可能如此浪費,但是這是在夢中,而絲為了增加興致,
還用觸手將好幾瓶的奶汁給打翻,蜜的,明的,甚至還有泥的母乳都留的滿地都
是,溫熱的淹沒到了腳踝,把所有人都弄得渾身都是奶水。

  明緊抓著牡牝台,咬了幾口巧克力牧草,大腿張得很開,兩片肥臀分了開來,
毫不保留地將股間的神秘三角地帶展現出來,微弓的腿讓碩大的腹部和雙乳更凸
顯出來,玫瑰色的陰唇被撐到極限,粉紅色的菊穴依然噗嚕噗嚕的噴出母乳還有
精液囊。

  「讓我盡情的操你吧!明!」絲似乎已經很喜歡用這種較為粗俗的字眼來增
加情趣,一開始她還很抗拒,到後來似乎已經完全上癮,看著明晃動著如酒囊般
充滿乳汁的豐碩乳球,搖擺她挺在身上的大肚子,張合著兩片雪白的圓潤屁股,
香汗淋漓的扭動著腰,絲覺得自己的主要觸手上的小夾囊快要爆發出去了!

  「哞啊……好厲害……好大的……堅硬且灼熱……啊…讓它進入……好大的
雞巴……插在肉穴……天啊……絲,泥!!射進來!盡情的塞滿我的子宮!」明
用力的喊到,並且搖晃著肥嫩的屁股,試著將絲跟泥的主要觸手整個吞沒到子宮
裡面去──

  泥的氣勢終究壓不過絲,有不只一瞬間,前者的存在感幾乎比泠還低。

  而明早就發現,這不過是突顯出,泥傾向於將更多的精力用於全身的細部動
作上;乳汁不能只是浪費,特別是之中的脂肪,要集中起來。

  大部分都落在明的背上,泥想,舔一下右邊嘴角;用鮮奶油妝點,看起來就
像是蛋糕。

  在明的胃裡,精液漸漸減少,卻並非都往外流;泠看得出來,有些進到乳腺
中,有些甚至混入汗腺;還有不少,是直接落入卵巢深處;子宮可能是體內的最
後一站,他猜,畢竟要容納絲和泥的觸手。

  明的子宮口快張得比陰唇還開,又好像快和嘴巴一樣靈活;在現實中,這是
不可能的;可身在夢境裡,每個人的妄想、執念都多次交纏,構成一幅多彩而鮮
活的景象。

  也非常不道德,泥想,用力眨一下眼睛;絲執著於服裝和自身的變化,那其
餘的部分,就很有可能是原自於明。

  四個人之中,泥和泠的口味確實算是較為清淡的;而這不表示,這兩人沒有
樂在其中。

  「明……明!!!!!」絲咆哮到,同時主要觸手拉者著泥的觸手貫穿了明
的子宮口,直達子宮的深處,子宮口的緊窄嫩肉咬住了絲跟泥的主要觸手,泥嬌
喊了一聲,而絲則是發出了野獸般的尖叫,主要觸手上的夾囊噴射而出。

  「啊──絲!好……好厲害!子宮……子宮要壞掉啦!」明被絲的觸手夾囊
刺激到了子宮深處,那種活生生的大量生物在子宮內遊動的感覺就向是真的懷孕
了一樣,而泥的精液混著母乳從她的主要觸手內迅速的住滿了明的子宮,她們吐
出舌頭,口水滴在胸前的雪白雙峰上,泠吻著明的唇瓣,舌頭跟明的舌頭交纏在
一起。

  「啊──啊──受……受精了!我要!我要懷上絲跟泥的寶寶了!啊啊──」
明呐喊到,陰道口因為高潮噴出了大量的淫水,而她的子宮裡面,那些觸手夾囊
在跟泥的精液融合之後變成了如同魷魚或章魚般的小生物,在子宮裡面不斷的快
速遊動,絲跟泥可以看到明再度脹大的如同臨盆般肚子表面不斷的上下起伏彈動
著。

  「姐姐!我們的孩子!很活潑呢!」絲趴在明的背上,幸福的說到。

  「對啊!絲!」泥興奮的舔著明的肚子,舌頭挑逗著明的肚臍,明不斷著抽
蓄著,陰道口沒有任何一滴精液流出,絲跟泥將她的陰道完全填滿,而且還在不
斷的射精。

  「等一下拔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要看明生出小寶寶囉!」絲將臉貼在明的臉
頰上說到,陶醉著舔著明的臉頰,「一定……乎恩……一定很美。」明回應到,
臉上也映著幸福的笑容,她的胸部又噴出大鼓的母乳,絲跟泥則是貪婪的吸吮著
她的乳房,而泠則是用舌頭挑動著明的不斷抽蓄的肛門,還偶而伸進去舔弄幾下。

  終於,來到了最後的階段,絲跟泥準備要拔出主要觸手,讓明生出一大堆的
小觸手。

  這種畫面,大概是絕無僅有了吧。 ……

  瞇起眼睛的明,對絲說:「你這個變態。」

  「對、對──」絲說,吐一下舌頭,「我是變態,而我會變成這樣,明也要
負很大的責任喔!」

  「泥呢?」明睜大雙眼,再次開口:「你要是不說話,就承認自己也和她一
樣喔。」

  泥一邊搖頭,一邊結結巴巴的說:「像、像只動物、成、成為禽獸,真的,
好幸福。」

  泠呼一口氣,說:「都沒救了,也真不愧是姊妹。」

  連續的吐槽攻勢,配上大量的性刺激,讓絲和泥的高潮都很難止住;精液不
斷混合,更多的精蟲迅速發育,在明的體內進化。

  明曉得,這種現象,是自己造成的;希望玩些更刺激的,最好連精蟲的輪廓
都能感受到;一點追求花樣的心理,再配上孕育新生命的欲望,使夢境出現更多
扭曲現象。

  她是該負責任,而等一下,她會用最直接的方式,來回饋她們。

  「要出來囉,接好喔。」明說,表情和語氣都盡可能冷靜。在經歷又一波高
潮後,絲和泥都抽出觸手,連泠也停下動作。

  「嗚恩……嗯嗯嗯───!」明閉上眼睛,感受著絲跟泥的觸手從陰道口抽
出的瞬間,當他們拔出主要觸手的瞬間,明可以感覺到體內的躁動,那些虛構的
小生命正在不斷的朝子宮口前進,他們卷起的精液還有母乳的漩渦讓明的腿又抖
了一下。……

  她咬緊牙根,肚子開始出力用力的推擠子宮,這跟那次分娩很不一樣,數百
的小生命開始鑽出子宮口,但是還不夠多也不夠快。

  「絲!掰開我的屁股!絲!」明喊到,絲立刻照作,她的手抓住明肥嫩的屁
股,而且還又舔了舔明的屁眼,隨後她的右手又伸了進去。

  「喔!絲!絲!在伸入一點!對!那裡!抓著我的子宮!」明向是一頭發情
母獸般的大喊,「哞──哞──」似乎是為了服務他們,也或著是現場的氣氛已
經深入骨髓影響了明,明發出了母牛生產的叫聲,陰道口先是噴出了大量的精液,
精液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隨後更多的精液噴出,而那些大如手紙的精液烏賊還
有章魚也跟著噴了出來!

  噗嚕!咕嚕!噗嚕嚕嚕!!!

  內臟還有腸道跟子宮發出的蠕動聲非常響亮,而且還有噗哩,啪哩的水聲,
明的奶水在肚噴灑而出,她一邊分娩出小觸手一邊噴奶,而斯繼續用她的手抽插
並且擠壓著明的子宮。

  「出!出來了!絲跟泥的精液寶寶!出來了!哈啊啊啊啊──!」明仰頭大
喊,陰唇先是像顆球一樣的鼓起來,緊接著噗拉的一聲,大量的小觸手以及精液
團塊狂噴而出,泥躺在明的肚子下面,用嘴巴盛接著精液形成的小觸手以及母乳
跟精液的混合物,滿足的笑了。

  而泠的主要觸手繼續朝著明的口中噴入類似催產素的液體,並且抓著明的牛
角飾品用利的挺動著腰部。……

  隨著小觸手的生產潮即將再度爆發,絲又將手臂差到最深處,而泠也將主要
觸手伸入明的食道進入胃袋,泥則是將臉貼在明的陰道口附近,準備近距離迎接
生產潮。

  「明!生出來吧!你的屁眼跟腸子真的太棒了!!!」絲大喊,同時將整只
手臂拉出明的腸道,肛門甚至在絲的拉扯下被拉出了一小斷支後隨即彈了回去。

  「明!明!」泠低喘到,並且設出了大量的催產素,明的胃袋立刻被填滿,
亮綠色的不透明催產素一下子就直接穿過了整個消化系統直接從明的肛門口噴出!

  「嗚──嗚嗚嗚嗚───!!!!!」明張大眼精,這刺激感時在太強列,
她又迎接了一次高潮,同時失禁噴出黃色的尿水以及半透明的淫水,屁眼不斷的
噴著亮綠色的過量催產素,而小穴口則是瞬間噴發出一大堆的白色小觸手跟精液
團。

  噴發持續了將進半分鐘,明的肚子才消下去一點就又積滿了沒噴完的精液,
母乳還有催產素等等的液體,明整個人跪趴下來,她的肚子壓到第面的時後,又
是一陣噴發,「咕嗚───噗嚕嚕嚕──」明的肚子終於開始慢慢的消了下去,
最後她的屁眼以及陰道口都成了兩個肉洞,足以讓絲的拳頭整個塞進去,而她發
出了滿足的喘息。

  「乎……乎……乎……」明因為極度激烈的高潮而落淚,那些小觸手到處穿
來鑽去,有些還從她的屁眼爬了進去想要在她的腸道裡冒險,或從陰道口爬入,
想要返回她溫暖的子宮裡面。

  這是一個直得紀錄起來回味的經驗。


                104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三天

  紀錄者:泠

  蜜的體型沒變,可我無論遠看、近看,都覺得她比以前肥嫩;從頭到腳,都
透著一股軟Q的氣息;算是個挺神秘的現象,和法術無關。絲是最先注意到的,
然後是泥;她們都揉了好幾下眼睛,才把這訊息和我分享。

  通常,我們在說到「氣息」一詞時,是為了表達不安;圍繞在身體周圍,不
如霧那樣柔和;通常是陰暗、尖銳,甚至是冰冷的。

  那些追殺我們的人,就帶有這樣的感覺;所幸,許多危難都已成為過去,明
應該是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類似的傢夥。

  那種一旦遇上,就無處可躲的危難,暴雨還不足以形容,我想,比較接近冰
雹或雪崩;而其實,絲最近也很容易讓我感到緊張。泥身為姊姊,曾跟蜜坦言:
「我只要待在她身旁,汗毛就會自動豎起。」

  我雖沒表示,卻在心裡猛點頭;像是讓一個未受過訓練的人,在缺乏裝備的
情形下,獨自進入熱帶叢林的最深處;就算能活著回來,也必定是受了不少傷。

  只到我腰部高度的絲,外表和聲音都很迷人。而她發情時,竟然比蜜還要像
一頭野獸;可怕的孩子,在和明接觸之前,就常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一旦絲的次要觸手開始磨牙,我的腦中也會響起警報聲。

  在得知明的存在之前,蜜曾說過:「絲的這些毛病,無益於找到餵養者。」
不過,到最後,她還是決定派絲去試試。

  再怎麼說,絲的外型也比我或蜜都要來得討喜;之所以不讓泥打頭陣,是因
為「就客觀的來看,絲比泥更容易讓人失去戒心。」蜜說,勉強打起精神,「送
上門的雖不是人類,卻有著幼女外型;對許多人而言,這實在是難以抗拒。」

  除誘惑對方外,或許,還能夠引起同情;擁有這兩項優勢的絲,可說是贏在
起跑點上。

  除此之外,絲也常提出一些我們很難想到的點子;多半都不正經,卻是腦筋
靈活的證明。

  從以前到現在,絲都很擅長應付突發狀況;而要說到突顯自己的優點,她也
是我們之中的佼佼者。

  一開始,我和蜜只是猜測,並抱持一點期望。而過沒多久,絲就遇見明;我
們都同意,不會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雖然,絲之後曾說:「主要還是靠運氣。」這是謙虛的表現,但一直到今天,
我們也無法完全否定;即便有經過長時間的觀察與計畫,絲的行動順序,還是和
我們期待的不太一樣;在實際與明接觸時,絲表現得很急、很強硬。

  蜜在得知此事後,豎起耳朵,說:「她畢竟太年輕了。」

  絲嚇到了明,卻沒有因此死去,很顯然的,絲的外型、措辭與性技巧,都很
合明的胃口;還是得要這樣才行,不然就慘了。

  要是派我去,大概又會像以前那樣,面對一個尖叫、逃跑甚至口吐白沫的人;
即便物件是明,也只是從百分之百變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沒有絲為她帶來良好
印象,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蜜倒是有多一點勝算,我想,這很合理;畢竟在人類的歷史中,犬科動物總
有著特別的地位;而與家犬發生性關係的人,也並不是十分罕見。

  總之,我是所有觸手生物中,外型最可怕的;每次想到這裡,我都會歎好長
一口氣。

  這兩周,我倒是沒那麼沮喪;由於一直有好事發生,所以我們都難以像過去
那樣,整天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特別是看到蜜完全不警戒的樣子,我想,忍不
住笑出來;銀白如雪的毛髮,灰藍色的眼睛。

  其實,蜜的鼻子和毛髮摸起來有些冰涼,卻還是給人暖呼呼的視覺印象;真
有趣,即便是錯覺,卻這麼強烈。

  明的影響,不僅針對個人;足以令肉室內的一切都變得甜美、溫潤,而糖或
酒精都無法帶來這種效果,這就是餵養者的力量。與之相比,我們的法術與才藝
都顯得微不足道。

  實在忍不住的我,又看一眼蜜;身為我們的領袖,超過一個世紀的時間,她
都過得很緊張。

  如今,蜜露出柔嫩的肚子,看來滿是破綻。毛絨絨的她,可以藏身在玩具堆
中。雖然,她再怎樣也不可能像真的布娃娃。前天,絲就曾說:「除肌肉與骨骼
的觸感外,蜜的味道尤其不像。」

  令我意外的是,明的房間內沒有布娃娃;這表示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比其他
女孩還要來得陽剛?聽說,她曾經在寫給聖誕老人的願望清單中填上「沙袋」兩
字。

  思考到這裡,我曉得晚點該和明聊些什麼了。

  昨天,明看完一部老電影,比平常晚睡;我想,她的起床時間會往後移至少
二十分鐘。這表示,泥會有更多時間準備早餐;我除看到水果沙拉的材料外,烤
爐裡也已經擺了幾份無發酵麵餅。

  在太陽升起前,我還聞到咖哩的味道;泥已經丟入一堆海鮮,最後會配上煮
得恰到好處的長米。

  「精采。」我說,蜜也點一下頭。泥很專心,沒做出回應。

  白色、橙色與綠色的東西在鍋子裡打滾,看起來不像是尋常餐館裡的料理;
光材料費就很驚人,不輸給蜜前陣子購入的酒;除了要求新鮮之外,種類也很複
雜;有幾輛車在門口來來去去,是泥訂購的東西送達,由絲負責接應。

  前陣子,蜜曾對我們說過:「為了明,錢不是問題!」

  我很同意,因此也沒使用太廉價的布料。要是明沒有出現,凡諾留下來的貴
金屬,就只是給我們陪葬而已。

  我一邊注意時間,一邊確定衣服是否都準備好了。今天的氣溫不低,濕度卻
很高;我想,可以讓明穿那件紅土色娃娃裝,配洋紅色的裙子。沒意外的話,她
應該會在穿上前就發現,背後的布料比尋常的袍子還要松垂;形成的空間比兜帽
要大得多,純粹是用於裝飾;一般人若匆匆瞥過,不會發現她是孕婦;這種不突
顯身材的設計,應該能讓她覺得更加舒適。

  絲在先看過一遍後,說:「不那麼強調肚子,是有些可惜,但是該換換口味
了。」

  蜜也走過來,說:「最主要的,是更為透氣。」

  明的以前習慣,是每件外出服都盡可能穿一整天。而最近,至少有一件,她
只會穿不到半天。

  「通常就是早上這一件。」我說,深吸一口氣。點一下頭的絲,接著開口:
「理由我們都清楚得很。」

  今天,我要和明約會。她是在昨天睡前通知我的,還說:「我要好好抱抱你。」
接著,她親吻我的臉頰;回想起這一段,我從舌根到額頭都發燙。

  為預習摟抱時的動作,我先準備好一面鏡子,再把一堆棉被用童軍繩綁住。
絲看到了,笑著說:「你是我們之中技術最好的,居然還會為此緊張。」

  「面對餵養者,務必要謹慎。」我抬起頭,說:「這是蜜一直提醒的。」

  「我曉得。」絲說,右手食指放到下巴前,「前幾天,蜜還拿一顆蘋果舔個
老半天呢。」

  蜜的舌頭功力一直都很不賴,卻也不忘練習;據瞭解,那顆蘋果後來被舔掉
表皮,比用刀削要漂亮得多;要做到這種地步,得花多少時間啊?我猜,一個小
時應該跑不掉。

  我只抓著棉被不到兩分鐘,就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問題上。

  明沒有說要去哪邊玩,只說:「大概會在接近中午時外出。」

  無奈,今天的氣象預報卻說:接近中午時,有可能會下大雷雨。

  「真不巧呢。」我說,低下頭。絲在得知這項消息後,開口:「樂觀一些,
現在多下一點雨,未來才有可能出大太陽。」

  大太陽,我想,藍天、白雲;若和夏天一樣,明就會穿上短袖、短裙;汗水、
扇子和草帽,再來一碗冰品;那得等好一陣子,且只要沒到三月,最多上二十四
度。

  豔陽下的明,很適合用唾液妝點;若我弄來一罐椰奶,一定很好玩;比乳汁
要稠,比精液要稀,很好控制;黏乎乎的孕婦,甜甜、香香;想到這裡,我的鼻
子噴出兩道熱氣,眼中的光芒也迅速擴大。

  先塗在明的背上,然後是乳房、肚子和陰唇,最好連陰道裡也抹一些;在被
大量的淫水稀釋後,畫面會更加色情;噢──真是太過癮了!

  時間還早得很,卻如此期待;這樣的我,實在很下流。

  所幸,幾分鐘前,絲和蜜都回到肉室裡;而我總覺得,這事不可能一直隱瞞
下去。

  果然,過不到幾秒,泥就注意到我的情況,「你在想色色的事對吧?」說完,
她左手插在腰上。

  同樣是受到蜜的訓練,泥除常陪在明的身邊,還總是和絲在一起;必須得早
一步察覺絲的發情程度,才好應對。

  「絲就算了,你啊,得要儘量像個紳士才行。」泥說,沒特別壓低音量。過
不到五秒,絲從肉室裡探出頭來,問:「姊姊,你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泠不能變得跟你一樣。」泥說,皺一下眉頭。

  這陣子,泥算是過得有些辛苦;應該是這樣,我其實不太清楚。

  絲回到客廳裡,說:「可是,明就喜歡他化身為禽獸的樣子。」

  我想,絲是在間接暗示,明一直都很能接受她性欲高漲時的離譜表現。

  握緊雙拳的泥,馬上吐槽:「明才沒那麼說!」

  絲挺起胸膛,再次開口:「明喜歡用行動表示,而她也喜歡姊姊化身為蕩婦
時的──」

  「你這傢夥!」泥大吼,眉頭緊皺;舉起雙拳的她,每只次要觸手都咬著牙;
儘管看來非常火大,她卻沒有碰觸到絲的身體。

  我注意到,泥的體味變濃不少;這表示,她同意絲的說法,只是不想被如此
強調;昨天和前天,這兩位都沒有在明的床上缺席;由於情況一直都很複雜,所
以從剛才到現在,我都沒做任何表示。

  絲見氣氛不錯,想延續剛才的話題;往右轉頭的她,問:「那蜜咧?」

  過約兩秒後,蜜也從肉室裡探出頭來,說:「我是一隻狗,自由度高得很。」
她吐出舌頭,右邊嘴角舔到左邊嘴角;眼神還是很尖銳,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嚴肅。
接著,她抬高尾巴,發出有點淫穢的笑聲:「嗯哼哼哼哼……」

  如此輕浮的模樣,蜜應該還沒給明看過;是為了以後能讓明吐槽她,現在正
加緊練習嗎?

  雖知道蜜已經學會放鬆,我們在實際看到時,還是會嚇一大跳;經典反應為:
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要是輕易的說「真不像她」,實在不太公平;為生活
而扮演的角色,不可能是真面目。

  可真的,日子一久,別說是蜜了,連我也無法輕易確定自己的真面目究竟是
什麼樣。

  因為蜜和明進行夢境連接,所以接觸到許多塵封已久的記憶;現階段,我先
這麼猜;更詳細的內容,蜜都沒跟我們說;我們也不急著問,畢竟,要尊重各人
的隱私。

  反正只有好事發生,我提醒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過一陣子,我也想和明
進行夢境連接;次數嘛,當然是越多越好,但不該搶走其他人的機會;此外,我
們不該讓餵養者大人連在休息時都不得安寧。

  在蜜回到肉室裡後,絲說:「以前,我認識的蜜可不是這副模樣呢。」

  我抬起頭,說:「早年她若是活在幸福中,就會變成這樣。」

  泥點一下頭,開口:「多虧了明,讓我們都可以安心做自己。」儘管如此,
她卻對絲近日頻繁展露出的真面目很有意見。

  抬高眉毛的絲,不僅一點也不慚愧,還很享受泥的瞪視。

  還剩下一點時間,我決定要和她們談一下今日外出的行程。大家都曉得,我
比較偏好在室內活動。

  於是,昨晚在明睡著後,我又花了不少時間上網;身在先進都市里,每個月,
都會有不少展覽;我買了原子筆和筆記簿,記下位址和內容。可到了今天早上,
我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好好研究過明的興趣。

  絲拍一下我的背,說:「把自己覺得不錯的東西先推薦給明,這樣也沒啥不
好啊。」

  泥點一下頭,建議:「通常,可以先從看電影或逛百貨公司開始做起。」

  遊樂場應該也不錯,我想,反正裡頭不少區域都設有遮雨篷。前幾天,我還
做了一把非常大的傘;和明一起撐,最多只會弄濕鞋底,只是──

  「明和絲前天才去過。」我說,絲強調:「問題不在這邊。」

  泥在確定過咖哩的保溫狀況後,也說:「今天會下大雨,又是星期二,遊樂
場想必沒什麼人;雖然放寒假,但只要烏雲密佈,不少人都寧可待在家中。」

  的確,這樣我和明東逛西逛,也只會看不到十組客人;即便有工作人員,在
那種開闊的環境下,心情就是會受到影響。

  「還有一點,」絲說,動一動眉毛,「在懷著露的情況下,明能夠玩的遊樂
設施已經非常少了。而你的身高超過兩百公分,搭摩天輪可能要縮著身體。」

  泥動一動眉毛,強調:「就算你不會覺得不舒服,明也會過意不去。」

  根據網路上的資訊,那座摩天輪是園內數一數二古老的遊樂器材;重要零件
與油漆都有更新,但仍是幾十年前的設計;那時,國內的平均身高,比現在還低。

  很合理,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給我帶來的打擊卻不小;咖啡杯
或雲霄飛車就算了,連搭摩天輪都不行,腦中的美好構圖又少了一堆;差一點,
我就要哭出來。

  在絲和泥準備安慰我的時候,明醒了。不要一分鐘,我就重新振作。不能因
為這點小事,就影響明一天的好心情;約會的事,我會另外想辦法的。

  只要聽到明的哈欠聲,我胸口的緊繃就會立刻舒緩。

  明在用毛巾擦過臉後,就抱著我的手臂,以臉頰、頸子和乳房使勁磨蹭。說
真的,我對我自己都沒這麼有安全感;在不久前,明看過我身上滿是甲殼的樣子,
而一直以來,她都不認為我會傷到她。

  不是因為剛睡醒,所以較為粗心;明對相處超過十年的鄰居,與同住一個屋
簷下的姊姊,也不會信賴到這種地步。

  如此強烈、單純的愛意,我不想辜負,卻又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22 22:48     標題: 淫印天使(第二部‧105~106)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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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5

  很快的,明就坐到飯廳內。她很餓,但盡可能細嚼慢嚥。絲喂她吃沙拉,而
蜜則就跟真的家犬一樣,在桌子下待著。

  等明吃完後,蜜以腦袋輕壓她的大腿;說是促進血液迴圈,但吃豆腐的感覺
比較多。

  接著,有超過十分鐘,沒人主動碰觸明的乳房和陰部;剛吃飽沒多久,就刺
激特別敏感的部位,可能會導至她全身緊繃;除對心臟不好外,反胃的可能性也
會因此提高;雖然飯菜的量沒有非常多,但被嘔吐物嗆到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
明沒有大肚子,我們也不會做這種事。

  用餐時更不能這樣玩,蜜曾提醒過;當時,她的語氣和表情皆十分嚴肅。為
避免意外發生,我們都學過緊急應變方式;沒機會用到,而這是最好的結果。

  泥很快就洗好碗。我看一下時鐘,離出門還有一段時間。

  明除回味剛才的用餐體驗外,也常談到露:「她是個漂亮的孩子,極為健康。」

  無論露選在任何時候晃動手腳,明都早已習慣;但或許是因為太過活潑了,
明就算是沉浸在喜悅中,也難免輕咬雙唇。

  在我眼中,摸著自己肚子的明,是真正的天使;她微微上揚的嘴角,滿載對
孩子的祝福。

  低下頭的明,兩手先拉一下衣服,再動一動眉毛;肚子的些微起伏,我們都
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明在感受胎動時,常閉上雙眼;最近幾天,她只閉右眼,顯然也是在
觀察我們的反應;如此具有青春氣息,又帶有俏皮感的孕婦,太美了!

  蜜只深吸一口氣,絲和泥則是猛吞口水;至於我,除緊抓自已的膝蓋外,肌
肉和關節還發出陣陣聲響;雖然沒人抗議,我卻覺得很煞風景。

  明無論是睡著還是醒著,都充滿光芒。我只要待在一個能夠聽到大家笑聲的
範圍內,就能夠很滿足的過一輩子;跟在餵養者身後,不用特別接近;最好,是
成為背景的一部分;在不少時候,我會覺得,這才是我該過的生活;太過顯眼,
會給大家帶來困擾。

  在絕望之中,我看得很開;如今,眼前的一切都充滿希望,我反而擔心自己
會搞砸。

  明不但沒有嫌棄我,還主動約我出去;目前看來,她是真的很期待,我則是
緊張到腿軟。

  回到肉室裡的我,先試著做深呼吸。然而,我在進行最後的準備時,還是抱
著膝蓋,在牆邊顫抖了好一陣。即便充滿術能,仍是極為醜陋;最不像人類,也
不像其他尋常生物;外貌不行,又不擅言辭;這樣的我,究竟要怎樣才能讓明不
會感到勉強?

  我和明約會,而絲、泥和蜜都不在身旁;有超過半天的時間,就只有我和明;
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救命啊!

  果然,蜜在注意到後,說:「真沒出息。」

  「噫──!」我大叫,更縮著身體。皺著眉頭的蜜,再次開口:「回憶一下,
她曾對你說過的話,與她曾對你做過的事吧;就我看來,要描述成她對你有點偏
心都不為過。」

  太誇張了,我想,忍不住說:「沒有吧,你才是明花最多時間去照顧的。」

  「剛見面時──」蜜說,伸長脖子,「明可沒有抓起我的前腳,要我摸她的
胸部。我相信那次就算你主動去舔上不只一分鐘,她也不會說什麼。」

  很有道理,我想,在內心猛點頭;當天稍早,明還被露咬了一口;雖然只流
一點血,但乳房卻留下兩個傷口;憶起這段,我忍不住和蜜說:「明當時所受到
的驚嚇,竟比泥還小;真的,明太了不起了!」

  「那不是重點!」蜜大吼,把我嚇了一大跳。過約兩秒後,她強調:「明喜
歡你,這無庸置疑。而你老以為她該把焦點放到別人身上,這樣實在很離譜;不
可以這樣,對此,你要好好反省!」

  「好的。」我說,低下頭。唉,蜜說的沒錯;這種消除自身存在感的做法,
不僅無禮,也比較容易把事情搞砸。

  而蜜的嚴厲態度,反而讓我能夠稍微鼓起勇氣;至少現階段,我確定該拋棄
某些錯誤的做法,這可是一大進步!

  蜜動一下耳朵,說:「要努力,但得朝著正確的方向,這是我一直強調的;
雖然你在面對明時,一直都不是那麼健談,可基本上,我覺得你不會搞砸什麼。」

  也許吧,我用力點一下頭,開口:「明是個善良的孩子,無論內外,她都是
那麼的美。」對我們,她不僅不會刁難,也未曾過什麼嚴重的誤解;這麼好的人,
世間少有。

  當然,明或許會願意為了情調,而朝著這兩個方向做做樣子。嗚──一想到
她才剛滿十六歲,大量的罪惡感就開始在體內狂奔。

  以前,絲和泥還期待會是由更年輕的人擔任餵養者,我希望她們不是認真的;
這事先擱到一旁,總之,可以再樂觀一些。

  這陣子,我們和明的對話,已可以用「犯規」來形容;好像是出現在交往很
久的情侶,甚至是在結婚不只十年的夫妻之間。

  是明有天賦,願意配合我們;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像是是我們逼著她長
大。

  明的肉體、心靈,我們不只是觸動,還徹底品嚐;愛意與衝動混合,看來很
自然,卻稱不上文明。

  我們尋找餵養者,是為了生存;所以,說到動機,我們一直都不那麼純粹;
又好像──還有點威脅的味道;雖就目前看來,明不曾這麼想過──或者,她根
本就不在乎──;就算我們對她是真的有愛──還大到一個無法自拔的地步──,
一般人在重新檢視時,很難不把這部分視為是一大瑕疵。

  當然,明不是一般人;絲和泥常這麼強調,蜜對此也沒什麼意見;目前為止,
看來無從反駁,也不需要質疑;本來嘛,要成為餵養者,無論適應力或價值觀等
都必須異乎尋常才行;然而,我在考慮許久後,決定還是要保留一些。

  即便身在和平時期,守衛也是最不該一直保持樂觀的;更何況──從一開始
到現在──,我們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已摻入太多違背常識的成分

  明之所以還能夠繼續上學,並和家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是因為有幻象的存
在。不然,她很難藏住自己的肚子,而經常和一堆怪物發生肉體關係,這種事情
在人類社會中是很難被接受的。

  明的腦筋很不錯,不會不知道這幾點──正好相反,她清楚得很,還徹底樂
在其中;儘管如此,我還是很不安。

  沒有人類同伴支援,內心的陰影會逐漸擴大;明要是開始嫌棄這一切,我可
能會承受不住。萬一,她真的指著我們的鼻子,說:「我的一生都被你們給毀了。」
那該怎麼辦!我們之中,有誰敢大聲反駁嗎?一想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我不僅
雙眼失去光澤,腦中也會響起大量的尖叫聲。

  明說過,自己和前男友的關係不值一提。而我記得,在上個世紀初,蜜曾強
調:「比起被一堆怪物給弄得千瘡百孔,愛上一個無趣的普通人顯然還比較好。」

  當然,我對明的渴望一直都很強烈;幸運的是,雖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仍未
見她有任何厭倦;不只是「仍感到新鮮」這麼簡單,也是為了確實負起責任;無
論是身為餵養者,還是身為愛人。

  在明的細心經營下,蜜月期可能持續將近半年,甚至超過一年;即便如此,
構圖還是很詭異;想到這裡,我連手心都變得有些蒼白;在這之中,最配不上她
的人,是我;就算在一起五年、十年,這種突兀感都不會消失。

  其他人一直都很美,只有我,不僅個性彆扭,外型更是連教堂上的滴水獸都
不如;慢慢呼出一大口氣的我,忍不住抱怨:「唉,凡諾真是──」

  「清醒一點!」蜜說,跳到我的背上;動作很俐落的她,看來十分輕盈;但
在碰觸的瞬間,她的重量還是嚇了我一大跳。

  「嗚噗──」我嘟起嘴巴,反應像是被打了一拳;有超過兩秒,我的重心難
以維持,膝蓋離地只有不到三公分。而眉頭緊皺的蜜,卻命令我:「趴著!」

  聽起來是命令,還很具威脅性;我雖感到陌生,卻不怎麼緊張;這幾天,蜜
過得比前一百幾十年都要來得愜意──很誇張,卻是事實──;且根據以往的經
驗,就算她不欣賞我的想法或做為,也不會輕易使用暴力。

  果然,在過不到十秒後,蜜就說:「我來給你打氣!」

  「是、是嗎?」我不意外,但還是很想吐槽;通常啊,應該是像球隊教練那
樣,用手掌使勁一拍,而不是像蜜這樣,連續使用肉墊按摩。

  我的全身上下,都發出「咕呀」、「啪哺」等聲響;很舒服,不愧是早年曾
向多位專家討教過的;我相信,就算蜜前幾天沒變為觸手衣,也能夠替明調整露
的位置。

  有超過一分鐘,我不僅叫出來,動作還很像是在游自由式。

  而果然,蜜這麼做不只是為了要我放鬆,也會要我順便把內心的想法都告訴
她。

  「全說出來,不許保留!」蜜大吼,耳朵豎直;比明粗魯多了,我想,身體
卻緊繃不起來。

  雖然我一直大叫,蜜卻都聽得懂。她低下頭,問:「這麼陰沉的思考方式,
難道是我教你的嗎?」

  「不、不──」我說,迅速搖頭。蜜瞇起眼睛,開口:「當然,我的記憶沒
問題;但很顯然的,你是受到我的影響。」

  就算是,我也不好意思說,而蜜清楚得很;其實,有更多的思考細節,是來
自於我對自身的看法;我不喜歡推卸責任,哪怕這樣會累積更多壓力。

  在按摩的過程中,我的四肢給肉室地面拍出不少聲響;絲和泥都驚動到了,
而蜜還不打算停下來。

  又過快一分鐘後,蜜說:「明很喜歡你,這無庸置疑;無論你像只蜻蜓或蝦
子,她終究還是接受你;不只是願意同住在一起,還認為你比她見過的所有男性
都好!」

  聽到這裡,我的臉頰好燙。尾巴豎直的蜜,接著說:「所以,不要失禮,不
要多慮;如果你現在逃避了,以後會更加後悔的!」

  明的要求,我是不會拒絕;但的確,曾有一段時間,我希望是由其他人來代
替我去和明約會;這種心態,等同於不想面對,距離真正的逃避只差半步。

  蜜早就看透了,還說:「你的疑問必須適當,並該是在不干擾約會過程的情
形下提出;至於其他細節,就用氣勢來解決!」

  說真的,最後一段聽起來很胡鬧;以前的蜜,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但──這
正是我需要的,有過類似經驗的她,很清楚氣勢的重要性。

  又過不只一分鐘,蜜繼續說:「要有自信一點,你的許多專業──無論是否
來自我的要求──都很可靠。」

  總之,出錯率很低,先這麼想就行了;我試著點頭,卻只是讓自己像條魚一
樣的扭動全身。

  「好好享受!」蜜說,用鼻子猛頂我的後腦杓。最後收尾時,她右前腳使勁;
一團狀似梅花的紅印,出現在我的頸子下方;不怎麼顯眼,大概過幾秒鐘就會消
失。

  真的,我覺得好多了;蜜的按摩技術很棒,卻沒對明用過;就算大肚子,先
於肉室內先造一個坑,就一樣可以這麼玩。

  不是誰排斥背後位的問題,我想,心跳加速;明常把握時間休息,又非常年
輕,肌肉其實不怎麼緊繃。

  此外,蜜還有其他的招式能夠替代,一定的;而現階段,明又懷著露,不能
盡情扭腰,刺激得儘量節制。不愧是蜜,即便精神陷入低潮,也不忘顧及到餵養
者的安全。

  明在刷牙、漱口過後,來到肉室裡。我鼓起勇氣,和她提到約會地點的問題。

  「不建議去遊樂園。」我說,低下頭。在明的身後,絲和泥都握緊雙拳;看
來也是在替我加油,真不好意思。

  明抬高眉毛,說:「沒關係。」至於別的選項,她提議:「都去去看吧。」

  我略把頭往左歪,提醒:「那會逛到太陽快下山才回來喔。」

  抬高嘴角的明,說:「要是我發現自己沒那麼多的體力,會提早結束行程;
反正,一路上都有你照顧,沒問題的。」接著,她又抱著我的右手臂;差一點,
我就要把口水流到她的身上。

  抬高右手的泥,對我比大拇指;絲則是兩手食指對著自己的胸口,要我多注
意明的乳房。

  剛從肉室內探出頭的蜜,猛伸舌頭,看來是希望我現在就把明的乳房都給舔
過;這不難,我會做到的,但要晚一點;最好是在一個離家有段距離,略為陌生
的環境裡。

  另外,在我的印象中,蜜和絲的個性沒這麼像;前者應該是在考驗我,而非
真的在胡鬧;現階段,有太多肢體接觸不好;應該是這樣,按照禮儀──其實我
不確定她們是否同意。

  在出門前,泥提醒我:「快回來時,先打個電話,讓我好確定該什麼時候准
備料理;若是明在外頭先吃過,也要先講清楚。」

  附近有不少好餐廳,而泥不排斥我們去外面用餐;這打擊不到她,我想,有
點意外。

  在好幾天前,泥應該就已做好心理準備。

  先考慮到各種情況,再試著讓自己堅強一些;蜜常提醒的,這方面,我總是
做得不夠好。


                106

  明躺在肉室的產池中,散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溫柔的撫摸著因為絲跟泥進入子
宮,導致看起來如同懷孕七個月大的肚子,感受著雙子在她子宮裡的脈動,隨後
眨了眨眼,看著一旁的蜜。

  她真的很喜歡懷孕的感覺,那種填滿跟脹滿感是無與倫比的美好。

  「在夢境裡面的感覺跟現實中一樣真實呢。」

  「這裡對我們而言如同現實一樣真實。」蜜回應到,「我們的夢境的概念有
點像是某些科幻電影或是小說,像是駭客任務中的『母體』。」

  蜜歪了歪頭,抖動著鬍鬚,皺起鼻子以及眉頭思考著該如何解釋,「可以說,
藉由在這個夢境世界中的靈魂連線,我們體會到的感覺都如同真實一般,卻又可
以選擇性的剃除或是代換掉某些經驗跟法則。」

  蜜走上前,用毛茸茸的耳朵輕貼著明隆起的肚子,感受著雪白的腹球裡面的
懺動,以及腸道內臟移位的咕嚕咕嚕聲。

  「泥很害羞呢,絲到是很興奮,她還說等不及要在子宮裡面感受我的主要觸
手跟精液的熱度。」

  真是的,明想,頭壓得非常低;一但進入夢中,就更無顧忌了;什麼離譜的
玩法,好色到極點的念頭,都能在此時實現。

  「好像不太好呢。」明說,蜜問:「要停下來嗎?」

  「別這樣問啦!」滿臉通紅的明,咬著牙,把頭往左偏。蜜吐出舌頭,耳朵
動啊動的,看起來樂得很。

  過不到三秒,絲和泥的投影也在明的身後出現。先是飄浮在空中的他們,縮
著身體;和胎兒一樣,表情也極為柔和;身在夢中,卻像是剛睡醒。

  絲舉起雙手,揉一揉眼睛,說:「抱歉,來晚了。」

  泥點一下頭,說:「畢竟太舒服了。」

  臉非常紅的明,問:「就算是在夢中也一樣?」

  絲用右手輕敲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可能是跟姊姊在一起的緣故。」

  泥正要吐槽,而下一秒,明的肚子又變大一圈;是絲的觸手充血了?蜜想,
差點笑出聲;在現實中,這是不可能的。

  每個人都希望夢境能實現一些妄想,問題是做不做得到;所以,明和泥都沒
有吐槽;畢竟現在的情況,也是她們同意後的結果,甚至沒真的在意料之外。

  看著明膨大到肚臍都凸了出來的肚子,蜜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很明顯,但是
尾巴甩動的幅度更大了,而絲跟泥的的投影則是靠上來撫摸著明的一對堅挺而且
碩大的雪白玉乳,「真是不得了,明懷孕之後,罩杯升級的很厲害呢。」絲如此
說到,而泥則是陶醉的舔弄著明嫣紅而且勃起的乳頭,明嬌吟了幾聲,幾束乳汁
噴灑而出,,「露一直吸,還有辦法分給我們喝,明的身體真是太厲害了。」

  而後,絲跟泥期待的看著蜜,似乎在示意蜜不要拖延,打鐵要趁熱。

  蜜搖了搖頭,隨後來到明的身後,明將雙腿像後舉高,方便蜜抱起渾身上下
都是綠色透明液體的明,而後蜜躺入產池,而她的主要觸手也已經勃起怒張,一
抽一抽的抖動著,在夢境中,蜜的主要觸手就如同真正的狗的陽具一般,只是更
加碩大,而且冒著青筋,從龜頭上正緩緩的泌出汁液。

  然後,蜜在插入之前,像是要仔細品嘗一般的嗅聞跟看著明的肛門,她要好
好看看這個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就跟陰道一樣誘人至極的無底洞穴,甚至就跟陰到
一樣富有潛力的地方。

  在進過灰池,又經過觸手衣的調養後,明的肛門幾乎沒有黑色素累積;不是
很自然,但真美。明在緊張的時候,四肢會有些緊繃,而肛門和陰道也會在這時
收縮。

  大量的淫水早已蓋過肛門,「嘶嚕」、「噗哇」等聲響自深處傳出;而明的
頭髮又長,若沒有伸手調整,其實很容易搔到肛門;所以明現在看來有些畏縮,
也不全是因為羞恥的緣故;那邊非常敏感,蜜想,呼一口氣。

  明大叫,絲和泥手牽手。她們都盯著蜜?看來很想吐槽,卻又不想干預;畢
竟接下來的發展,很值得期待。

  蜜的主要觸手早就硬到失去知覺,連帶的讓骨盆和尾椎也有種緊繃感;這種
體驗,並不陌生。

  此時,比起自己的身體,蜜更專注在眼前的畫面上。更深一點,她想,伸出
舌頭;先舔過陰唇,然後是左邊屁股;接下來,換肛門;直接擠開,來到直腸。

  一開始,明還試圖忍耐;可蜜的舌頭好熱,輪廓極為清晰;後者的任何動作,
都會讓前者的腰臀顫抖。

  正被吞噬呢,蜜想,卻沒打算提早收回舌頭;好強烈的吸吮感,比陰道要銳
利些;而鬍鬚與鼻息的連續次激,讓直腸內的輪廓連續改變;就算蜜沒有動作,
還是被一直牽動著。若是稍微用力,就可以感受到子宮的線條;絲和泥的重量,
每一絲胎動,都比只用腳掌或臉頰來感受要清晰。

  「蜜!蜜……噢!」明在蜜的舌間攻勢下下意識的收緊菊門,卻只是讓蜜極
度靈巧的舌間更加肆無忌懺的深入並且進攻明敏感的直腸深處,平常就拿著水果
梗練習打結舌技的蜜,她的舌頭被認為是觸手生物中最可怕的性愛神器之一,腸
壁的收縮還有脈動反過來刺激著明,「嗚──!嗚喔喔喔──!」明過沒幾秒之
後就突然吐出舌頭,隨後從陰道口噴出一陣陣半透明的吟水。

  「好……好舒服……」明流著淚水,輕輕的呻吟到,泥跟絲看得直吞口水,
並且用手指摳弄著下體,而她們的反應讓明的肚子似乎又膨脹了一點點,「蜜的
舌頭還是這麼厲害呢。」「真的太犯規了,根神器一樣呢,看看明那如癡如醉的
樣子,好棒呢……」

  眼見時機成熟,蜜將怒張到極限的主要觸手對準了明的肛門口,粗大的如同
雞蛋般的龜頭早已蓄勢已待,當明粉色的肛門口接觸到龜頭時,明突然雙手掰開
肥腴的臀瓣,施了點力,肛門口整個怒張開來,隨後整個人重重的坐了下去。

  咕啾的一聲,明的肛門將蜜粗壯而且長如手臂的主要觸手整根吞進了腸道裡
頭。

  「嗚!」所有人同時深吟了一聲,主要觸手突然被整根吞進直腸,這突如其
來的刺激讓蜜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明則是紅著臉喘息呻吟到:「蜜,很粗呢,
好大喔,我覺得我的裡面都被填滿了呢。」

  -而在子宮裡面的泥跟絲,則是隔著子宮還有肉壁感受到了蜜主要觸手的熱
度根巨大,「蜜,真看不出來呢,這麼粗,想必蜜一定很想用這麼巨大的東西蹂
躪明瞭吧。」

  「明……」蜜低享受的吼了一聲,隨後不多廢話,開始用著手指搓揉著明碩
大的乳房還有用那巨大的主要觸手抽插著明的腸道。

  狼人型態的蜜,肌肉非常發達。而她巨大的雙手,幾乎能夠徹底掌握明的乳
房。在夢中,擠乳汁無需太過節制;近十道白色的抛物線,「嘶啾」、「啪啦」
等聲響,和霧氣接連出現。

  蜜每次抽插,都會讓明的乳房劇烈的甩出一陣陣的乳浪;除影響乳汁的噴發
節奏與方向外,也讓絲和泥陶醉到伸出舌頭。

  雖然很激烈,卻很舒服;明得到的快感,幾乎是分秒不差的,分享給絲和泥。

  像是身處在很重口味的搖籃裡,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閉起右眼的她,說:
身為母親,像這樣的姿勢與玩法,實在是──

  「很下流,對吧?」蜜說,耳朵豎得直直的。在夢中,蜜真的是更不顧形象,
徹底扮演虐待狂的角色;對此,絲和泥雖然有些緊張,但明可沒意見。

  身為領袖的蜜,應該需要像這樣平衡一下;前陣子,她太放鬆了,反而讓明
有點寂寞。

  蜜猛烈的抽動著主要觸手,由於是在夢中,不需要太過小心翼翼,甚至可以
說,夢境是專門用來滿足虐待欲的一個完美的所在之處,這裡的任何行為都會轉
變成強烈的快感。

  明鼓脹如球的肚子跟乳房劇烈的搖晃著,蜜粗大的肉棒每一次的深入都製造
出了更多的快感,而泥跟絲可以感覺到主要觸手推擠著子宮的壓力,還有上上下
下晃動的幅度。

  「讓我們一起變的淫蕩吧,明,這下流的肚子跟乳房,要好好的調教一番才
形呢,被狗兒的肉棒抽插,有這麼愉快媽?。」

  「我……我早就被你們調教的很徹底了,不是嗎?我的子宮,還有我的肛門,
都已經被你們徹底開發了呢,我好愛你的……噢!」明笑到,隨後感覺到子宮內
一陣抽動,「泥,絲,要出來了呢~」

  泥跟絲點點頭,她們的幻身專住的看著明狂噴母乳的乳頭,然後視線向下來
到了被蜜的巨根抽插的幾乎整個外翻的胭紅菊花。

  「還說不習慣,明,你的菊花很誠實喔~」

  「我……我!啊!」

  隨後,絲跟泥在明的子宮裡面轉了一圈,明的肚子上下鼓動著,她們的頭部
向下來到了明的子宮口,「姐姐,你先~」絲甜滋滋的說到,實際上是想要在明
的子宮裡面多待一會。

  泥當然對於妹妹的心思了然於胸,她的頭部開使撐開了明的子宮口,而蜜也
加快了最後的衝刺,強烈的排泄感跟分娩感同時向電擊一樣的沖擊著明。

  姊妹倆的觸手交纏在一起,讓明的肚子連續起伏;混濁的液體先是流到子宮
口外,然後在陰道裡累積。

  咬著牙的明,不知該把注意力放在哪裡;終究,「咕嚕」、「嗚哇」等聲響,
把她的大小陰唇都給擠開。

  下一秒,泥的頭就出來了。瞇著眼睛的她,剛張大嘴巴,就舔到明的乳汁。

  泥的觸手、四肢,都還位在明的陰道中段。而蜜的連續抽插,雖然讓場面看
來有些混亂,卻有助於明的分娩。

  甩落汗水、乳汁和淫液,接著,是更多接近羊水的混濁液體;趴在地上的明,
看到眼前的景像,內心浮出很強烈的滿足感。

  就跟動物一樣,她想,又在內心搖頭;不,比動物還離譜;如此不像樣的姿
態,連真正的犬科動物都辦不到。

  「我、我──」明說,睜大雙眼,「是餵養者,才年紀輕輕害觸手生物墮、
落,啊──」

  蜜的嘴角上揚,說:「這表示我們很配。」

  泥的上半身都出來了,但下半身卻卡住;蜜覺得有些奇怪,而明卻不怎麼緊
張。

  是絲,用觸手纏住泥的下半身;看樣子,比起待在子宮裡,絲更想在這個時
候好好品嘗泥的陰部。

  「好色的妹妹。」明說,等待泥的評語。而後者只是一直搖頭,看來是在掙
紮,明卻沒有子宮受衝擊的感覺。

  至於絲,早已經把嘴巴對準泥的陰部;先舔過陰蒂,再親吻陰唇;用舌頭分
開陰道,努力舔向子宮口。在這同時,絲還用自己微微凸起的胸部,感受蜜主要
觸手的輪廓。

  蜜繼續抽動著,還加快了速度,明因為分娩而下意識的收縮並且推擠著蜜的
肉莖,子宮也擠壓著裡面的絲,已經略為縮小的肚子跟木瓜般的乳房前後甩動,
「嗚!喔喔!蜜!你……又變大了!」滿是乳汁的乳房在蜜的擠榨之下狂瀉出母
乳,像是扭開了開關一樣,粗如麵條的乳汁從乳頭噴出跟底下的綠色黏液融合,
如同薄荷奶昔一樣,濃烈的香氣衝擊著所有人的鼻腔。

  蜜濃重的喘息著,然後肉莖底部的球體膨脹到如同顆棒球般大小,將明的肛
門稱大到極限,菊穴上的皺褶幾乎被拉平,蜜每抽插一次,就會從明的腸道裡面
帶出一些淡褐色而且無味的腸液,再陰道口的泥仰望著這難得一見的場面,就連
用肛塞都不可能達到這種大小。

  泥靈機一動,她用細小又柔嫩的靈巧舌頭纏繞並且舔拭著蜜的肉莖,隨後一
路舔到蜜的陰囊,蜜本已緊繃到極限,再被刺激陰囊,她整個往前貼在明的背上,
被擠壓的乳房噴出乳汁,雙手握著明的乳肉,感受著兩人一起噴奶的樂趣,隨後
嘶吼了一聲,「明!要射了!」

  然後,狼嚎回蕩在整個肉室──!

  明和蜜都被一層不算稀薄的香甜白霧包圍著。和明比起來,蜜的乳汁不那麼
濃,甜味也比較節制,香氣卻更為強烈;像是烘烤一堆花瓣,又像是整個人被花
粉附蓋;明的呼吸更為急促,卻不是因為疲累,而是想要更仔細品嚐蜜的乳汁;
暫且只用聞的,避免嗆到。

  蜜咬著牙,下意識的用頸子磨蹭明的頭頂;不要多久,前者就射出大量精液,
把直腸給撐得更開。

  連更深處的,明想,都會被填滿;她不覺得難受,倒是有點擔心絲。來自腸
道的擠壓,分去膀胱和子宮的空間。在明感到尿急的同時,絲也不得不讓自己的
大半身體都落入陰道中段;「噗嘟」、「嗚嘩」等聲響,聽起來簡直快和海浪沒
兩樣;已不只是在攪拌,而是在狂奔;和幾分鐘錢一樣,蜜帶來的衝擊,絲和泥
一直都在承受。然而,不只是泥,絲的每一隻觸手也都沒閑著;除拉著比此外,
還親吻明的陰道皺摺。

  伸長脖子的明,忍不住笑出來;她高潮了,就在蜜已快射完,而絲和泥都已
經脫離子宮後。

  明的腸道在蜜的噴射之下迅速填滿了精液,明可以感受到精液不斷的往深處
滾湧,腸道不斷的蠕動著,消下去的腹部又隨之脹大成一個腹球,隨後一陣暖呼
呼的感覺來到了胃部,飽足感跟填滿感讓明露出微笑。

  泥率先被產出,她連著臍帶掉落在綠池當中,身上滿是黏呼呼的灰水還有淫
液跟母乳,她眨眨眼,然後躺在池子裡看著蜜逐漸的拔出肉莖,明的肛門被拉出
了好大一段,她張大眼看著明已經整個鼓起來的陰道口,絲的頭部正在被產出,
旁邊還連著泥的臍帶,明愉悅的呻吟著,像頭發情的母獸一樣,沉浸在產子還有
肛交的快感當中。

  啵!的一聲,蜜的主要觸手拔出明的肛門,「嗚!嗚啊啊啊!蜜!拔!拔出
去了!」明淫叫了一聲上身整個向前趴倒在地,渾圓的臀部的中心,那怒張著的
屁穴先是蠕動了幾下之後收了起來,緊接著咕嘟咕嘟的幾聲,明的肛門整個外翻,
甚至看到一點點腸道,然後精液從明的肛門裡頭向乳汁一樣的狂噴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明吐出舌頭高喊,幾個不成字句的音
節從她的喉嚨中竄出,排泄出大量精液的強烈感受衝擊著她的神經,而絲的頭已
經整個排出了產道,身體開始從明的陰道口被擠出!

  精液在半空中畫出弧線,噗嚕!噗嚕的聲響一直持續著,伴隨著生產的時候
的羊水噴灑的聲音,淫獼的氣味瀰漫在整個肉室當中。

  最後,絲幾乎是整個人噗溜的一聲被噴出來的產出,「唔!唔唔唔唔!」而
後明咬著牙筋孿抽動了一下,陰唇整個鼓起,隨後裡面的暗紫色胎盤也被一起噴
出,還帶有一點血,而胎盤則是連接著泥跟絲,明腸道內的精液還在持續的噴流
著,有不少都灑到了胎盤,還有泥跟絲的身上,而從她滴著汗水,仍然如同懷孕
七個月左右的碩大腹部來看,明的腸道裡面肯定還有不少的精液還沒噴發出來。

  「泥,讓我們來把明肚子裡的精液都吸出來吧~」

  「絲,你真的很變態。」

  說是這麼說,但是泥還是跟著絲一起將幼嫩的小臉湊到已經高潮到快要失去
意識的明的菊穴口。

  「我們要享用囉~」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25 00:33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107~109)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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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07

  明用雙手撥一下頭髮,說:「我會回來吃的,晚上──泥也許要準備素一點
的料理喔。」

  低下頭的明,用頭髮藏住自己的眼睛;精液算是肉類,而暗示自己可能需要
平衡一下,讓她的耳朵和臉頰都泛紅。

  泥一邊壓住腰上的觸手,一邊點頭。至於我,則感受到一股熱癢感就從尾椎
竄至胸椎。

  跪坐在沙發上的絲,常偷偷觀察我的主要觸手。多數時,明都不會像她這樣
露骨;但也多虧了她,明的視線才會被一直引導至我的下半身。

  出門前,蜜幫明洗澡;離吃完飯已有一段時間,這樣對身體比較好。她除了
用毛髮磨蹭明的全身外,還常含住明的左乳房。

  在擦乾時,蜜用自己的乳房去點弄、擠壓和夾住明的右乳房;如此積極,讓
明的乳頭和陰蒂連續充血。

  在浴室外偷聽的絲,忍不住問:「是因為前兩天太過保守,所以今天早上心
癢難耐?」

  「前兩天也沒有很保守吧。」泥說,正要把明剛脫下來的衣服拿去洗。

  蜜故意保留其他重點部位,只幫明把大腿內側的淫水都給舔光

  看來軟綿綿的蜜,還提醒我:「別忘了耳背和頸子喔。」儘管這幾處的面積
不比乳房或肚子要來得大,但一樣是累積了不少好味道;好細心,不愧是蜜;我
馬上張口、吐舌,忘了說「謝謝」。

  先輕輕含住明的左耳,再慢慢舔舐;好香,像是有一束花在口中綻放;舌頭
上沾有好幾根頭髮,但我完全不覺得這樣會妨礙品嚐。

  差點忘了,還有明的耳垂;一樣是極為細緻,讓我聯想到雪花;真正的雪花,
是不會這麼有彈性的;柔軟、香甜,配上明的氣息與嬌喘;如此豐富的體驗,讓
我差點就陶醉到雙膝跪地。

  更棒的是,明還讓我按摩她的頭皮。我除了伸出雙手外,還吐出另一根舌頭。
她曉得,我除負責按摩外,還想多舔舔她的頭髮。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我想,明才剛洗完澡;她會生氣嗎?就算是餵養者,身
體老是無法維持乾爽,也是會生氣的吧?

  十秒鐘過去了,閉上眼睛的明,呼吸平穩得很。我的十根指頭,都放在她的
腦袋兩側;嘴角上揚的她,肩膀和頸子顫抖了好一陣;看來是在忍笑,而在這同
時,幾顆水珠被她的乳頭甩下;我沒用舌頭接住,真是太可惜了。

  很開心的明,全身上下都很放鬆;儘管我長得很醜,又得寸進尺,她卻一點
也不反感。

  「待在泠的懷中──」明說,輕晃腦袋「不僅很好玩,又很有安全感。」

  滿臉通紅的她,先前在浴室裡只待很短的一段時間;不是因為熱水,而是因
為我。

  看到明這麼興奮,我不僅心跳加速,還猛吞口水。在這同時,明的心跳聲和
吞嚥聲,也會傳至乳腺內。

  實在忍不住的我,把兩隻舌頭都往下伸;這下,聽得更清楚了;用舌頭和牙
齒感受每一下鼓動,像是與明合而為一。

  「乳頭的觸感、恰好的彈性──」我說,語氣像個變態;音量也小得很,幾
乎被黏膩的唾液攪拌聲蓋過。

  才剛洗完澡,身上又有多處被弄得很濕;我現在才知道,明正是這麼期待的。
她還主動伸出右手,把一點淫水給塗在我的兩根舌頭上。有蜜的味道,我想,這
些淫水是來自大腿內側;那邊又變得好濕黏,而我一點也不意外。

  我一邊嗅聞明的頭髮,一邊挺腰;用已經徹底充血的主要觸手,去磨蹭她的
屁股、大腿和陰唇。

  一直使勁哈氣的我,很仔細舔舐明的手心、肚子和頭髮;她兩腿併攏,就只
是為了夾住我的主要觸手。

  接著,明要我把雙手都移向腹股溝;在她的引導下,我的中指、食指和無名
指,常碰到她的陰蒂;輕輕的拉扯、夾弄;好滑溜、好溫暖;每一下,都能引起
不少反應。

  果然,過不到五分鐘,明就高潮了;瞇起眼睛的她,一邊顫抖,一邊往右翻
身。

  一直要到和明的親熱告一段落後,我才開始為來自背後的視線感到難為情。

  雖沒發出多少聲音,但絲、泥和蜜可是看完全程;我猜,她們應該很想吐槽;
我的動作很保守,節奏也實在太慢了;既不像觸手生物,也不像人類。

  不過,明高潮時,絲還是有做出鼓掌和歡呼等動作;即便泥和蜜都沒有提醒,
絲也曉得,儘量別打擾到我或明。

  更令我驚奇的,是露;她要等到明的餘韻進入尾聲時,才開始大幅度的活動
全身;是巧合,或他真的為我和明著想?

  明一邊摸自己的肚子,一邊用額頭磨蹭我的主要觸手;在仔細親吻、舔舐過
觸手末端後,她對我說:「先忍一忍吧。」

  有些腿軟的我,點一下頭,說:「現在只是熱身,還不需要插入。」

  在我身後,睜大雙眼的泥,嘴角迅速下垂;她咬著牙,小聲說:「先前──
在進展到最熱的階段時──泠就算硬上也沒問題的吧?」

  「那不是泠的風格。」絲說,聳一下肩,「反正啊,明也喜歡看他硬憋著的
樣子。」

  垂下耳朵的蜜,尾巴從左晃到右;很顯然的,她也期待能看到更多。我讓她
們失望了?都已讓明達到一次高潮──話說回來,蜜居然與那兩個傢夥一起胡鬧
──啊算了,只要明沒抱怨就好;晚點會更精采的,我想,不知道衣服夠不夠換。

  又過快五分鐘後,呼出一大口氣的明,慢慢起身。我和蜜都曉得,她是要去
尿尿。人在尿急前,通常會分泌一種氣味,我和蜜都聞得出來。

  來到廁所前的明,神情有些緊張;絲就跟在她身後,腳步輕盈。

  明把雙手舉至胸前,一副準備防禦的樣子。

  門打開,兩人都進去了。門沒關,泥和蜜背對廁所,純粹是為了禮貌。而我
不用盯著瞧,也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過不到幾分鐘,明和絲都從廁所出來。後者正舔著右邊嘴角,一臉滋潤;看
來是得逞了,我想,沒吐槽。

  絲在離開廁所後,往右轉圈;開始舔左邊嘴角的她,身體像條泥鰍般扭個不
停;我記得她有學過芭蕾,而在遇到明之前,她可不曾像這樣跳舞。

  嘴角下垂的明,輕歎一口氣;然而,她的眼尾卻浮出些微的笑意。

  搖著尾巴的蜜,對著我說:「面對絲和泥的特殊要求,明不僅已開始習慣,
還有些樂在其中。」

  很顯然的,蜜也打算跟進,搞不好就是在今晚。

  回到飯廳裡的明,又喝下不少開水和紅茶;這表示我也有機會嚐到,當然,
得看明的意願。

  主動要求喝尿,實在很離譜;絲和泥之所以能夠那麼直接,是因為她們很特
別;相信就算是蜜,也要多拐幾個彎,才能夠讓明點頭;至於我,則要再紳士一
點。

  身為守衛,不該奢望能有和其他人一樣的特殊待;雖這麼想,在看到明的內
褲時,我還是吞下一堆口水;上頭應該也留有一點氣味,若能把整件都放到嘴巴
裡,那感覺一定非常幸福。

  此外,我藏於吐息間的笑意,明也早就察覺了;她沒說什麼,只是抬高眉毛。
在這同時,她的神情中,好像還有點鼓勵犯罪的味道。

  蜜用頭頂了頂我的右小腿,說:「你看,她對你就是不一樣。」

  之後,蜜用鼻子輕戳明的肚子,還輕咬明的左腳掌和右邊屁股;說什麼「祝
福母親和嬰兒」,卻是想盡辦法吃明豆腐。

  「完全就是家犬那一套。」絲吐槽,泥也瞇起眼睛;嘴角上揚的蜜,看來非
常驕傲。

  終於,我要和明出門了。她摸著自己的屁股,說:「蜜真調皮。」

  明和蜜在真正享有隱私時,這樣的吐槽會更多;說「打情罵俏」顯然更合適,
我想,心跳加速。

  那麼陰鬱的蜜,竟然會對年輕女孩惡作劇;這樣的發展,比童話故事還要美
好;眼前所見的一切,居然是現實;每次思考至此,都會讓我有種飄在雲端的感
覺。

  現在的蜜,終於能夠放心做自己;才過不到幾天,一切強忍或受委屈的感覺
都從她身上消失了;就是要像這樣,我想,稍微蹎起腳;雖可能沒那麼徹底,但
至少有個好的開始。

  明帶給我們的,絕不只是術能而已;回想蜜剛才的表現,我又高興快要哭出
來;雖然在這種時候,應該笑才對。

  昨晚,絲對我說:「別顧忌太多,在適當的時候,要儘量表現自己!」

  在離開家約十公尺後,才憶起這一段;我一直深呼吸,弄到嘴巴有點乾。

  拿著泥準備的便當,又背著一堆衣服;我就站在明的右手邊,唉,這畫面看
來還是很不搭調。

  明對我安排的行程沒有多少意見,還說:「等天氣好一點,再去遊樂園吧。」
很顯然的,她是在安慰我。

  若真的去了,大概也就只是在園區內吃喝;我正這麼想,明就接著說:「在
產下露之後,我們可以一起去坐海盜船喔。」

  明已經開始計畫半個月以後的事了,真不愧是餵養者。我只是慢慢點幾下頭,
但內心已連續歡呼好幾次。

  談到玩樂時,明只擔心花費太多,從不覺得我的存在有哪裡不妥;她真的沒
被我嚇到過?我倒是曾被自己嚇到很多次,也曾多次令其他觸手生物腿軟;所以,
直到現在,我都不喜歡在晚上出門。

  稍微松一口氣的我,要明別煩惱錢的問題;賺錢難不倒我們,而蜜更是我們
之中最有辦法的。

  在約會時聊到這類話題,實在很沒情調。於是,我很快就談到輪椅,以及展
覽的內容。為減輕明的負擔,多數時,我還是讓她坐輪椅。

  在走了好一段距離後,我們終於來到展覽館;被一堆油畫和雕塑包圍,就算
看不懂,也會因為視覺衝擊而驚呼連連

  接著,我們又坐捷運,去一座較小的展覽館;一起參與了現場舉辦的「中式
古典茶會」體驗,並觀賞現代陶瓷;就這樣,我們簡簡單單的過了一天,輕鬆、
愉悅──

  不,這樣不太誠實;真正的情況是,我們在看展覽館前,先去了一間小咖啡
廳。

  吐出舌頭的明,摟著我的頸子;突如其來的深吻,比店內的咖啡香還要能夠
讓人充滿活力。

  店內有幾隻蠟燭,是塞燈泡的塑膠製品;書架上只有一堆旅行雜誌,年份還
很久遠;忽略這幾個部分,大致上來說,店內的氣氛沒問題;音樂很小聲,而一
點點的咖啡香,讓和明都很進入狀況。

  明看一下牆上的時鐘,說:「幾分鐘後,若下起大雨──」

  「那也是不錯的點綴。」我說,深吸一口氣,「窗外的聲響,與飄至店內的
濕氣,都很具詩意,不是嗎?」

  笑出來的明,用額頭輕蹭我的胸口。

  我流出不少口水,把明的袖子給弄濕一大片。

  店內很溫暖,又沒有太多人,還算是非常乾淨;以上,都是我們選擇到這邊
親熱的主要原因。

  櫃檯上的兩杯咖啡,是老闆為自己和店員煮的。在我們進來之前,有個客人
剛離開。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是召喚術士;味道、氣息都不像,步伐也很一般;
至於他們的性別,和身上的穿著,我就沒去注意了。

  以前的話,可不會這樣;若選擇在一個地方待超過兩分鐘,我都會仔細研究
當地每個的體型和穿著;不只是因為那時的情勢比較緊張,也是因為根本沒其他
事可做。現在,是比過去要忙碌一些;坐在輪椅上的明,主動幫我口交。除嘴唇
和舌頭和雙手外,她還用到乳房、鼻子與臉頰;輕壓、磨蹭和舔舐,交互或同時
進行;她還沒使出更複雜的招式,我就已經舒服到全身顫抖。

  接著,明稍微加重力道;鼻息和唾液,令我主要觸手的氣味散得更開;更棒
的是,她還很常笑;舌頭、嘴唇和牙齒的震動,配上關愛的眼神,足以令我身上
的每一根骨頭都酥軟;視線開始模糊,腦袋好像也快要蒸發了。

  沒過多久,我就射精在明的身上;因沒展開臨時肉室,我也沒射太多;儘管
如此,明的頭髮和衣服還是被染白大半。

  我不僅沒怎麼忍耐,還忘記跟明預告自己的射精時間,真不應該;低下頭的
我,馬上把剛才所想的和她說。

  明在嚥下一點精液後,開口:「沒關係,這樣也比較健康。」

  我慢慢點頭,而眼前的畫面,讓我的主要觸手持續充血。在明的牙齒和舌頭
上,還有不少精液;沒打算吐出來的她,還慢慢呼吸;口鼻並用,細細品嚐;她
很熟練,沒被精液嗆到;倒有不只一顆泡泡,在她的嘴角和齒縫間打轉。


                108

  天氣若更冷一些,應該會有白煙從我們的身上出來。

  我右手摸自己的後腦杓,說:「等下要幫忙拖地。」

  點一下頭的明,在看過自己的身體後,又看向周圍的地面;一灘又一灘的精
液,令室內的溫度提高一些。她笑了,用雙臂擠壓自己的乳房,腋下和乳溝等處
的精液,發出「咕嚕」、「噗啾」等聲響;全身上下有多處都變得黏膩,都是我
的味道;如此狼狽,卻這麼開心,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根本陶醉到說不出話來;非常、非常的感動,唾液不停
分泌。雖在這同時,我也很擔心明會嗆到。

  後來我才曉得,這些細節,明一直都有在注意;早在我提到「要幫忙拖地」
前,她就已把不少精液都給吞下肚;已化為泡沫的,或還沒有混合夠多口水的,
她都先用舌頭推到嘴唇和牙齒之間。當我注視她的嘴巴時,她除了雙眼半睜外,
還會稍微把頭往右偏。

  先伸長脖子,再慢慢嚥下;每一下吐息,都帶有濃厚的精液氣味;動作帶有
一些古典風格的明,很像是在模仿以前的貴族;而她抬高下巴的模樣,絕對比那
些只存在於畫中的人還要甜美、高雅;連呼吸時間都拉長的她,顯然很沉醉在其
中;以致於她回過神來時,除了心跳加速外,還馬上用兩手十指稍微擋住嘴巴。

  在我使用店家的拖把之前,得先幫明舔掉身上的精液和淫水。店內不冷,但
在我當忙換好衣服前,有一小段時間,她幾乎是光溜溜的;於是,我點了一壺紅
茶。在確定幻象的運作沒問題後,我把鈔票和零錢都放在桌上。

  老闆對著門口點一下頭,接著,他開始倒茶葉;我讓他以為有個匆匆忙忙的
客人剛進門,打算喝完飲料就走。

  在展開所有的衣服前,先讓明披著浴袍;除此之外,她只穿著鞋襪,感覺比
全裸還不道德;想到這裡,我使勁咬牙;還好,她滿臉笑容,否則看來就像是被
逼的。

  這一點刺激感,使她不覺得無聊;實際上,犯罪成分極少,氣氛很和平;這
樣很好,我提醒自己。而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罪惡感才會成為調為料;我的心
窩與骨盆,各有近百道熱流正在亂竄。

  鎢絲燈泡的光線下,周圍的木制桌椅反出蜜金色的光輝。抱著膝蓋的明,嘴
角微微上揚。我猜,她正在仔細回味剛才的段落;就是個沉浸在幸福中,專心品
嚐戀愛滋味的少女。

  餵養者的光芒,總是那麼的顯眼;如此善良、美麗的明,竟然會和我約會;
不可思議,豈只是榮幸;差一點,我就興奮到大吼。

  為避免體溫一下散去太多,明正試著減少暴露的面積;大腿和手臂湊近一些,
碰到肚子和乳房;她現在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就在我看到出神的時候,店員把茶壺端上桌;幾絲熱氣從壺嘴冒出,杯子也
先用熱水燙過。明先是讚美我幾句,再親吻我的右手食指;吸吮指尖,舔舐指關
節,讓我的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

  於此同時,我也聞得到茶水的香氣;不比泥平常用的高級,沒加糖;不要多
久時間,明就喝完大半。有將近十秒,她的表情變得極為柔和,與剛睡小動物剛
睡醒時差不多。

  接著,明──和我料想的一樣──很快就尿急。

  我才剛豎起右手食指,說:「可以的話,我來──」明就大聲回:「不行!」
四肢緊繃的她,咬著牙,自行離開座位;我在一旁護著,避免她跌倒。

  廁所的門關上,「喀啦」一聲,明把門鎖上。

  嗯──好像搞砸了,我想,低下頭;短時間之內,明也不會允許我用舌頭幫
忙清理。

  連續兩天順著絲和泥,已經讓明累積不少壓力;此刻,我除了反省外,還有
其他收貨:挺著大肚子的明,只穿鞋襪,坐在馬桶上;雖不比在肉室裡有情調,
但也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近兩分鐘後,明離開廁所;在關門的瞬間,與開門之後,我都大飽眼福。

  雖然,我離廁所有段距離,為的是減少明的不安全感;可事實上,我就算是
退到店門口,也還是聽得到她尿尿時的聲響。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一直深呼吸;連那一點氣味,都不放過;用這種方式獲
得快感,實在很不得體,但的確就像絲說的:「欲罷不能喔!」

  抬高下巴的明,一邊用左手遮蓋陰部,一邊用眼神吐槽我;唉,我好不應該,
可說真的,她這樣子也好性感,嗚呼呼呼──

  為避免累積更多不良印象,我沒像絲那樣笑出來;雖然明應該看得出,我抖
動身體的原因為何。

  在幫忙關上廁所的門後,我馬上幫明穿好衣服;是一套用丹寧布縫製的水手
服,看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但只要採取適當的剪裁,視覺上的衝突感就能夠維持
在一定範圍內;配上鮮黃色的領巾,漂亮得很。要是明喜歡,我可以為絲和泥也
做幾件。

  為了這一天,我還準備了一面大鏡子;明穿好後,才看不到幾秒,就大喊:
「好酷!」很適合她,這是我說的;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意見。

  明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又一圈,看來很滿意;彎腰、屈膝的我,松了好大一口
氣;整體造型頗中性,而這樣的概念還不至於過分前衛。

  我沒參考日本的學生制服,因此,比最常見的類型還要更容易聯想到水手;
為配合明的肚子,我把長褲也做得寬鬆些;若窄一些,是能夠突顯雙腿曲線;最
近,連男裝也開始融入女裝風格,為的是減少過多的陽剛氣息;可這樣除穿起來
不怎麼舒適外,視覺方面也與上衣不合。

  等氣候溫暖一些,我會做出一件裙子;與上衣同樣質料,適合搭配深色的褲
襪;而現階段,布料與雙腿分得開一些,也方便我隨時舔舐。

  在想像的過程中,我的兩隻舌頭已快在嘴巴裡打結。

  明看著我,問:「你會把舌頭伸進來嗎?」抬起頭的她,雙手先滑過腰側,
再伸進褲子裡;輕搔腹股溝,把內褲稍微往上拉。

  我想,明一定有碰到自己的陰毛;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上,又累積不少味道;
而在誘惑人之前,先擺出一副彷彿擔心受怕的樣子;很有說服力,即便沒這麼單
純;無論有意或無意,明就是能夠讓自己看來比實際上更內向一些。絲和泥可沒
法輕易做到這一點──雖在明的眼中,情況可能正好相反──,除年紀外,最主
要的原因,是身為人類的明,在許多方面都比我們要脆弱。

  當然,明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前陣子,她自己也常這麼強調──可這類評
論,主要是針對她的個性;在給予我們足夠的術能後,她便更像個受害者;聽來
像是我想太多,卻難以否認。

  為滿足我們的任性,明把自己的重心從學校和家人身上抽離;不少時候,這
讓我感到很難過;我們從她身上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而她失去的──無論是像
一位普通的女孩、成立正常的家庭,或至少當個不用欺瞞父母的好孩子──,我
們可能怎樣也無法償還。

  不過,明現在就陪伴在我身旁,還時常露出笑容;這先是讓我感到安心,緊
接著的,是徹底放鬆;到頭來,我還是希望她繼續當餵養者;好自私的想法,唉
──我無法在獲得她安慰的同時,又不感到慚愧。

  一但胸腹深處的沉重感沒了,腦中便會冒出一堆色情念頭;要不是牙齒有稍
微擋著,我應該早流下一堆口水;足以裝滿兩個茶壺,或一個大花瓶。

  更直接的情況是:讓明從頭到腳又變得黏呼呼;這樣的她,看來絕對是比剛
淋過雨還要狼狽。

  深吸一口氣的我,東想西想的;腦中的畫面越來越離譜,點子也越來越多;
描繪得越清楚,耳根和胸口等處就越覺得燥熱;只是稍微吸一口氣,舌頭和眼窩
好像都快要冒煙;我最好在更多的色情念頭冒出來前,先計畫好接下來的行程。

  明看著我,併攏雙腿。下一秒,她抱著胸,問:「雖然我穿上褲子,你還是
可以舔到我的腿吧?」

  明生氣了,或感到很不安?不,她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充滿期待;先是
用很假的演技,讓自己看來像個受害者;實際上,是希望自己的本性能被對方發
現。

  明是真的──希望我常常舔她,哪怕她才剛換上一套新衣服;也許,我可以
做得更過分一點,像、像是吸吮;兩隻舌頭合力,再適度彎曲;這樣下去,等同
於徹底包裹;每吋肌膚都不放過,簡直──和品嚐棒棒糖沒兩樣!

  明即使沒脫光,也允許我這樣做,太幸福了!想到這裡,我全身發燙;腦漿
彷彿已徹底蒸發,連骨頭也快要溶化了。

  稍微屈膝的明,輕皺眉頭,問:「是我太色了,還是你也曾這樣想過?」

  其實,我想得更多;真要伸舌頭,不會只針對雙腿;肚子、乳房、腋下和頭
發,我都不打算放過;若是太快舔到陰唇、擠壓陰道內的皺褶,甚至舔到子宮口,
那又太過分了;不夠紳士,像個禽獸,嗚──我好想被明懲罰!

  把頭往右偏的我,嘴巴閉得很緊。過約三秒後,我稍微點一下頭。又笑出來
的明,使勁抱住我的雙手;我的小拇指和手腕都被她的乳房夾住,這不是意外。

  明很積極的色誘我,和麵對其他觸手生物時一樣;又吞下一堆口水的我,不
僅頭又回正,還一直盯著她的乳房。

  「你好色。」明說,嘴角抬得更高了。很顯然的,她正等著我吐槽。

  舌頭一直顫抖的我,有些口齒不清的說:「因、因為明的緣──」

  明沒等我說完,就伸長脖子;暫時屏住呼吸的她,張大嘴巴,露出兩排潔白
的牙齒;慢慢的,啃咬我的左肩;力道不大,無法留下印子,但還是好舒服。

  嘴巴微開的我,稍微吐出舌頭;先呼出一大口氣,接著,我──實在壓抑不
了──從屁股到肩膀一連顫抖了好幾下。更棒的是,明還順便舔了我的左眼;那
一層看來很像琥珀,硬度其實遠大於玉石。現階段,她還不敢用牙齒碰撞,最多
只用舌尖使勁點弄。

  很快的,明就感到有些口乾;在等待唾液分泌的這一小段時間裡,她改對我
的頸子和左耳洞吹氣;我也低下頭,親吻她的鼻子與右臉頰。

  此時,明的體溫上升不少;握緊雙拳的她,說:「我在感到不好意思時,通
常都不多話;也許──還很常移開視線,但別誤會喔,那、那純粹是因為害羞。」

  不是嫌你的外型和個性不討喜喔──明沒把這話說出來,顯然是考量到我的
感受;睜大雙眼的她,稍微提高音量:「總之,我想強調的是,你若懷疑我對你
的感情,那才是真正失禮的。」

  胸腹一陣緊縮的我,慢慢點頭。過約十秒後,明再次開口:「泠,你全身上
下迷人之處可多了。」接著,她好像會說:要我用舌頭圈出來嗎?啊──我居然
出現這麼離譜的妄想!

  明的積極攻勢,令我的心跳又加快不少;但仔細想想,也是因為我的話更少,
才會逼得她一直開口;過於安靜,長時間下來,會有種窒息感;真不好意思,這
樣的我,實在不夠紳士。

  然而,明沒要求我道歉;一臉嚴肅的她,摸著我的右手,說:「我之所以這
麼喜歡你,正因為你比人類要來得好,這無庸置疑。」剛才的氣氛其實已有些尷
尬,而她還是成功化解了;多麼的善良、體貼,難怪蜜曾說:「無論是在哪個時
代,像明這樣的好孩子實在不多見。」

  我想道謝,又覺得不該在這個時候插話。

  深吸一口氣的明,繼續說:「觸手生物本來就不是人類,所以我才會想要跟
你們在一起啊。一開始,我──不得不承認──是對你們感到好奇,接著是同情。
然而,當這些再簡單也不過的感想,被『溫暖』與『熟悉』給取代後,我對你們
的愛就很難再改變了。」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只追求新奇、刺激的女孩;說來有些無趣,但我真
正想要的,是穩定。「

  打從我決定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起,你們就是我的家人;所以,別再因為我
把時間花在你們身上,而感到過意不去了。「

  這一趟出來,不僅僅是約會;與對待蜜的時候一樣,明也在治療我的內心。


                109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知道我的煩惱。

  即便其他人沒說,明也能夠推論得出來;這才是真相,我想,心跳加快;打
從剛接觸時,我們就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年紀非常輕,卻比我們這些老古
董還要通人性。

  我們見過的人類──無論是與明差不多年紀、再長幾歲,或進入中老年階段
的──多數都無法像她這樣;像這樣的理解、溫柔,需要的不僅是細心觀察,還
有突破的膽量。

  我記得,早在上個世紀初,蜜就曾說過:「比一般人多活好幾百年的凡諾,
不過是個擅於回避的傢夥;平常裝得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到了緊要關頭時,
卻連自己的回憶都不敢面對;這種人──無論多麼得天獨厚──終究是個膽小鬼。」

  有些事,我們的創造者是怎樣也學不會;對此,我的遺憾不會比蜜要來得多;
說來可能有些過分,但早在一歲之前,我就學會對他別抱有期待。

  明的優點,一時之間很難說盡;這陣子,蜜應該是感觸最深的;絲和泥就更
不用說了,我想,深吸一口氣。

  若以「現在該輪到我了」,做為下一段的開頭,也不太對;明的一切,我一
直都很有感覺;她對我的關懷,也不曾停止過。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對明的看法,
一直都與絲、泥和蜜相同

  果然,要說到真正充滿問號的,還是露;這個待在餵養者的子宮內,由凡諾
創造的第三號觸手生物,搞不好早就已經恢復意識;以觸手生物的能量供給順序
來看,四肢都已經完整,就表示連內在也絕對沒問題了。那──她是在假裝?果
然,就像絲推論的:「因為太舒服了,所以賴著不出來」

  是這樣嗎?按照露的個性,是很有可能啦。那也不錯,我想,在心裡猛點頭;
這表示,明行為、言語──甚至是腦中所想的一切,蜜也曾說:「應該有機會」
──都能夠即時的傳達給露知道;有如胎教──不,這就是胎教!

  太美了!我忍不住在心裡歡呼;就算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也絕對足以讓露理
解,明是多麼棒的人。

  露,你在出來後,也要把明視為是真正的母親喔!

  露一定知道,不用我們提醒;昨天,泥睡前也說過:「露再怎麼笨,也一定
能理解的。」

  打從一開始,明的存在,就已遠超過「餵養者」這個角色;只是,讓她多負
擔了幾天,想到這裡,我不免又有些心疼。

  啊,差點忘了;此時,明的焦點不是露,而是我,哼嗯──在這麼短的時間
內,就被猜中煩惱;一般來說,身為男方,會感到很難為情;奇怪的是,在聽完
明剛才說的話後,我不怎麼難受;相反的,內心還有種舒爽感。

  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口才不好,算老毛病了。

  一旦沉默超過五秒,一種比鉛還要沉重的尷尬,就會襲擊我倆的胃袋;其實,
這遠比被看穿還要讓我感到困擾。

  也許正是因為意識到眼下的氣氛太過嚴肅,明馬上把話題轉往另一個方向:
「老實說,這也怪不了你們,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我讓你們花太多時間了。」

  「嗯?」我先回一聲,再稍微伸長脖子。低下頭的明,繼續說:「沒辦法,
我發情時,真的很變態。」

  原來是指這件事!我想,腦袋發熱;這下子,我更不知該怎麼回應了。

  明輕輕抓著自己的衣領,說:「與認識不到幾天的物件發生關係,然後就主
動的,啊──」她不得不中斷,因為露又在活動手腳了。

  肚子的連續起伏,一定會影響到腸胃;很快的,明就吐出舌頭、閉上雙眼;
低下頭的她,試著用指尖和低語來安撫露。我除了擔心之外,也得注意別讓口水
流下來。

  深吸一口氣的我,搖搖頭,說:「哪裡的話,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比較過分。」

  明剛和我們接觸的時候,就常被弄到大肚子;儘管個性成熟,身高和胸圍都
超過平均值,但她終究還年輕;不僅卵巢未完全成熟,連子宮也是。

  我咬一下舌頭,說:「一直被注入大量的精液,精神上或許很幸福,但生理
上說、說不定──」

  「很舒服喔。」明說,雙眼半睜。張大嘴巴的我,只是傻傻的回:「咦?」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我如果很痛苦的話,早就抗議了。」明說,聳一下肩
膀。

  這陣子,有不少事,我即便早就曉得,也不敢回答得太有自信;因為對像是
餵養者大人,得更慎重一點;很顯然的,在一些時候,此種表現是不及格的;沒
有勇氣,缺少男子氣概;明看得出,正試圖矯正;或者,她終於生氣了?

  在我真的開始感到害怕之前,明居然說:「所以啦,我這麼淫蕩,泠配我實
在浪費──」

  「不!」我大喊,更使勁搖頭;彎下腰的我,再次提高音量,強調:「明才
是,適合更好的對象,我的話──」

  「什麼話,你才是最好的男人。」明說,嘟起嘴巴;感覺沒真的很不滿,所
以,她只是在逗弄我?

  呼──我松了一口氣;然而,下個問題很快就從我的嘴巴貿出來:「明的爸
爸不是嗎?」

  我發現,自己在開口之前,根本沒好好思考過;下一秒,我就覺得自己幹了
件蠢事;才剛放鬆沒多久呢,唉──

  稍微抬高左邊眉毛的明,很冷靜的回答:「我爸的話──個性很不錯,平常
的打扮也算體面;我想,類似的讚美,應該是由我媽來說才對。」接著,她用右
手食指戳一下我的鼻子,說:「你把事情弄複雜了啦!」

  「對不起。」我說,右手拍一下自己後腦杓;居然犯這種錯誤,太愚蠢了;
事到如今,只有試著讓場面看來滑稽些。

  鼓起臉頰的明,嘴巴「噗」、「哺」的噴出口水;很快的,她就笑出來;有
將近十秒,她連掩住嘴巴的動作都忘了。

  雖不至於「以為我一開始就是在開玩笑」,但此時的明,看起來是真的很開
心;嗯哼,我做得很不錯;把失誤化為笑點,搞不好,我真有這方面的才能。

  明笑完後,把頭靠在我的胸口,說:「總之,你們不是我的負擔。」

  又一次,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好幾秒,我除輕輕撫摸明的背和頸子外,
腦中還一直浮現蜜說過的另一句話:「只要我們夠努力,美好的回憶就會繼續累
積下去。」

  這話乍聽之下很不錯,卻缺少甜美的感覺;通常,該對年輕人說些更帶有夢
幻氣息的承諾,那怕聽起來十分荒誕也無所謂;蜜第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年輕,
而之後,她就陷入人生的低潮;也難怪,絲曾對她說:「不曾像個小孩,對你而
言,這樣很不公平吧?」

  早年的回憶,通常是既尖銳又冰冷的;所幸,明接下來的話,把我帶離那些
漩渦:「這幾天,我在睡覺前,都會把你們的事講給露聽;無奈的是,每一次,
我都會忍不住幻想:自己又被大量的精液淹沒,而不是待在被窩裡。」

  明很享受人生,我想,這已是最保守的說法;光是剛才的那幾句話,就讓我
快要失去意識;在這種情況下,負面情緒總是被趕得遠遠的;什麼糟糕的回憶,
好像從不存在;就連凡諾的聲音和表情,我都能夠輕易抹去,比關燈還容易。

  我已經快要流鼻血了,而明的攻勢還未停止:「先前,泠為我做的精液池,
我非常喜歡喔。」

  那次,說來也是一時衝動,才會讓明變得那麼狼狽;我只想到最後的場面有
多好玩,沒料到自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融化。

  明親一下我的鼻子,說:「雖沒事先知會,但我是不可能討厭的;通常,你
們的習性與喜好,我越是弄懂,就越感到愉快。」

  所以,明把那一段視為是我安排給她的驚喜;這算是誤解,或只是她看待的
角度非常善良?短時間之內,我也不急著尋求解答;問這種瑣碎的問題,感覺不
浪漫;即便能得到正確答案,也無益於我在明心中形象。

  目前,我只在腦中反覆強調兩個重點:

  第一,是自己常表現得很遜,而餵養者總是願意給我機會;這種包容心,我
在其他人類身上可不常見到,得好好珍惜才行。

  第二,是從目前的氣氛看來,明不排斥晚點就泡在精液池內;好期待!我想,
慢慢呼氣。

  這次,我會處理得更好;除服下蜜提供的春藥,我也可以裝上明使用過的睾
丸;場面想必會變得更為誇張,而重點是,我不會那麼簡單就失去意識。

  正當我沉浸於甜美的想像中時,明再次開口:「在露進來之前,這個子宮,
只讓絲和泥待過。」她兩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然而,讓我肚子脹到最大
的,是泠的精液喔。」

  有超過三秒,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在懷著露之前,明的肚子曾脹到最大,是
因為我的緣故?

  對啊,是這樣沒錯,差點忘了;怎能忘了呢!我想,這樣也很失禮啊!

  一想到當時的情況,我真的好難為情;從頸子到後腦杓都發燙,噢──

  那次,我表現得有夠畏縮;面對我的種種失禮表現,明採取難得一見的嚴厲
態度;這一段記憶,滿是衝突感,難怪我不常回想。

  不過,明躺在灰池裡的模樣,我可是記得非常清楚;子宮裡滿是精液,因而
壓迫到膀胱。

  明閉起眼睛,說:「為了幫我恢復體力,蜜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我記得,自
己不僅睡著了,還尿在灰池裡。」

  接著,明在知道我又站得很遠後,是真的有些生氣;她先盯著自己的肚子,
再看向已經脫殼的我;像是要我負起責任,像個男人。

  那時,明眼中的光芒可尖銳了;我之所以不常回想起這一段回憶,也是為了
避免像現在這樣:每一吋肌肉,都「嘶吱」作響;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沒
像絲那樣,興奮到在地上打滾。

  有的時候,我就希望明能好好罵我;這種話,我要怎樣才能說出口啊!

  睜開雙眼的明,低下頭,說:「在好男人面前,我當然會表現得更有教養;
而我若真是什麼淑女,剛才就不該主動碰觸你的,可是我實在忍不住嘛;一覺醒
來,就受到你的照顧,又聞到你的味道。」她不是在抱怨,我很清楚。

  接著,有將近兩分鐘,明都把頭靠在我的手肘上。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的她,
一邊用耳朵磨蹭,一邊說:「你是個完美的管家,卻有意隱藏自己;默默的來到
我身旁,又默默的回到肉室裡,這讓我好心疼。」

  氣氛變得很沉重,而仔細想想,這也是我造成的。

  在過了近十秒後,明可能是為了轉換心情,才會說:「總有一天,我會穿上
婚紗;到時候,泠可要穿新郎禮服喔。」

  「咦?」我嚇了一大跳,而明繼續說:「新郎禮服,你應該不會排斥吧?」
她提到的,我不會完全沒想過;畢竟,我很常縫製衣服;但即便有好好選過顏色,
西裝筆挺的我,看起來仍像是一口棺材。

  不同於滿臉通紅的明,我光是想像,都會讓五臟六脯一陣寒;好像吞了一堆
冰塊,又被五花大綁的丟到極地去。

  過不到幾秒,我連舌頭可能都有些慘白;幸好,明沒察覺到我的煩惱,不然
氣氛真會變得很尷尬。

  有將近一分鐘,明正因為說了剛才的話,而不敢看我的眼睛。她對我的好感,
真的與面對一套好衣服,或看見一輛好車時不同;我曉得,這麼想不僅奇怪,也
非常失禮;一個半世紀累積下來的自卑感,足以令思路扭曲。

  我在明的心中,頗具份量;如今,我已不會再對此有任何悲觀的看法;她很
喜歡我,這實在不可思議;一個年紀非常輕的女孩,竟然能夠在完全不勉強自己
的情形下,把我視為是不錯的戀愛對象;其他的人類男性,不是比我更有魅力嗎?
即便是出於同情,也異乎尋常。

  在腦袋又一片空白之前,我最好再複習一下:明是真的認為,我比她見過的
多數人類男性都要來得優秀。

  我在高興的同時,也很有罪惡感;太糟蹋了,如此幸福的我,應該被天打雷
劈。

  明抬起頭,強調:「我們之所以能夠結合,是因為愛,而不是因為暴力;嗯
──我與絲和泥初次見面時,暴力的成分是多一些啦。」她不否認,卻說:「那
只是個過程,源自於誤解,甚至帶有一點儀式性質;之後,我從你們身上獲得的,
顯然還更多呢。」

  明的語氣很輕鬆,表情也非常柔和;接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她使勁舔舐
我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

  「最常碰觸針線的,是這兩隻吧?」明問,瞇起眼睛。

  我點一下頭,呼吸略顯急促;不是主要觸手被舔,卻一樣有快要融化的感覺。

  在短時間之內,接受到這麼多來自明的讚美,讓我的思緒幾乎完全停止;這
一刻,彷彿化為永恆.

  所有的細節,我不僅永遠記得,還會並時時回味;一想到之後的事,更是讓
我覺得自己連血液都快要沸騰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27 23:11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110~113)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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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10

  腦袋好燙,我想,先深吸一口氣;而我就算張大嘴巴,也無法徹底散熱。

  現在,我的感覺,很適合用「煮開的熱水」來形容;聽起來沒什麼新意,但
很貼切;有如上個世紀的卡通,只差一段尖銳的沸騰音效。問題在於,我的身體
已經是血紅色;顏色若又變得更加強烈,就很像是一個正閃爍紅色信號的爆裂物;
我很難不做這種聯想,唉──

  一如往常,明沒有意見,我卻忍不住咬牙;這間裝潢典雅的店裡,存在有不
少玻璃和金屬;我的身影,一直映在這些光滑的表面上;怎樣也避不掉,還一直
都比明要來得具有存在感;好礙眼,真該消失。

  然而,氣氛一直都很輕鬆;再看看明的笑容,我的心情自然是無法變得太沉
重。

  非常的平靜、祥和;這種感覺,我反而有些陌生;因為,即便是剛出生時,
也不曾如此。

  我想起,昨天晚上,蜜曾說過:「即便是最累時候,躺在綠囊裡,也不會比
被母親抱在懷中要來得幸福。」她說的對,仔細想想,我們也真是一群沒有童年
的人呢。

  我還記得,絲接著強調:「在許多時候,明都散發著母愛光芒;光是待在她
身旁,都會有種溫暖的感覺;內心的空洞,被一一填補。」

  最後,泥說:「即便未懷著露,明也能給我們帶來這種感覺。」

  如此,卻還對明發情,聽起來實在好過分;我若把剛才的想法都說出來,明
搞不好會很乾脆的回一句:「享受這一切吧!」

  出於個人的癖好,我希望這是命令;不過,只要談到感情,明總樂於給我們
選擇權;尊重每個人的想法,不要求絕對的控制;專心傾聽,然後便積極的給予
愛和關懷,這就是餵養者;光是能和她相遇,就是一件無比美好的事。

  明已多次表示,自己是真心的;老為此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我,倒是該好好
反省。

  雨變小後,我們離開咖啡廳;到了展覽館,花超過一小時看畫。

  明在欣賞時,會細讀旁邊的介紹,非常專心。相較之下,我一直回味先前的
經歷,眼中的光芒不斷閃爍;有如一台老舊的玩具火車,連燈泡的線路都已經氧
化。

  伸長脖子的我,眼睛停留在每一幅畫上花的時間,可能不超過十秒;一開始,
還是我提議要來這裡的呢。

  然而,一想到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我的視線就會變得模糊;除體溫上升外,
還免不了要分泌大量唾液。

  明曾主動到肉室裡來找我,不為別的,就是要和我做愛;沒有太多理由,也
未事先告知;能成為她懷著露後的第一個對象,這可不是普通光榮;很大的驚喜,
我想,吞下不少口水。

  我停下手邊的工作,當然;而接下來,我即使硬撐,還是一連高潮了兩次。

  明很厲害,這部分,我們都清楚得很;根據我的觀察,早在她懷著露之前,
就已經讓絲和泥有些難以招架。

  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上禮拜,我就曾在明的身旁融化,真是太幸福了;根據絲的描述,事後,我
還曾被她當成蓋毯;就在精液池內,嗚──如果我沒失去意識的話,這也會是很
棒的回憶啊!

  絲睜大雙眼,說:「明在精液池中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只是為了好好把玩
你的精液囊。」

  由大量的精液構成,含水量豐富,幾乎每個都呈球狀;是我想出來的新花樣,
其實也不是多複雜的術式。

  看來很羨慕的絲,繼續說:「不僅抱在懷中,還以手指按壓;明很陶醉,好
像當自己在洗泡泡浴;過沒多久,很有冒險精神的她,甚至試著用牙齒去咬!

  接著,絲高舉雙手,大喊:「我以後也要跟明這樣玩!」

  躺在稍遠處的蜜,尾巴豎得非常直;我想,她腦中也浮出類似的構圖。至於
泥,除臉紅之外,還要不斷提防絲的觸手。

  只是聽其他人描述,無法親眼看到,真可惜;然而,僅僅如此,也已經讓我
感動到快要暈過去。

  精液囊爆開時,聲音和動態都不輸給裝滿水的氣球;這些東西的質感和數量,
大致上都在我的計算之內;只是,都弄第二次了,明搞不好會有點厭煩;幸好不
是如此,我想,胸腹深處的緊縮感瞬間減少。

  在絲講完後,泥也一起抬高雙手,說:「真是太好了!」

  因為這種事而被恭賀,真是令我感到難為情。

  多數的精液囊,大小和高爾夫球差不多;有些則快和椰子沒兩樣,甚至大過
籃球。還有不少,是更為小巧的;外型和質感都類似粉圓或西米露,透光度也高
些;只要是沒有黏成一團的,就有機會在明的乳房、陰部、手指和腳指間溜過;
一個又一個,發出「咕嚕」、「噗哇」等聲響。

  不愧是餵養者,馬上就用全身上下去感受;徹底享用,不怎麼保留;也只有
在安全感足夠的情形下,才會如此不顧形象。真實的愛,帶有原始色彩;然而,
和戴著假面具比起來,這種風格顯然更合我們的胃口。

  此外,我與餵養者的關係竟能發展得如此迅速,這點也在其他人的意料之外;
每一天,都充滿驚喜。

  這種感覺,就算再過十年,我也不會忘記。

  而只要明允許,以後就算玩得再激烈一點,好像也沒問題呢;雖仍會對未來
感到不安,但現階段,是沒什麼問題的!

  明一直都樂在其中,而我不會像絲、泥和蜜那樣強調這件事。

  無須疑惑,只要細細品嚐;不要幾秒,我腦中就冒出更多美麗的構圖;讓明
在無數的泡泡中打滾,啊──天國般的景象;由體液構成的泡沫,即便大小不一,
也絕對比肥皂泡泡要來得有魅力;飄不起來也沒關係,質感複雜一點更好!

  在不知不覺中,我開始盯著那些粉色系的圖畫;很可愛,但還比不上明的陰
唇;特別是小陰唇,看起來會更嫩、更鮮豔一些。

  欣賞一幅畫,卻想到那邊去,實在很沒水準;沒辦法,我就是忍不住,啊─
─別說出來就好了!

  讓思想自由一些,有助於健康;在幾次深呼吸之後,我又想到:明的乳頭,
也曾經是這種顏色;最近變深許多,也變大不少;因懷著露,比絲或泥進去時還
要更像個孕婦。

  明現在的模樣更美,我想,又吞下不少口水;此刻的她,很符合「嫩妻」與
「小媽媽」等描述;這些不道德的訊息,特別能夠激起性欲;過不到五秒,我的
下半身又開始發燙。

  為避免自己在看畫的時候也勃起,還是改思考嚴肅點的議題吧;得自重些,
雖然,明可能早就曉得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以後,得時常提醒露:明可是為你付出了很多,要好好珍惜喔!我相信,絲、
泥和蜜也會這麼做的。

  剛開始時,明可是因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很難下床。

  找到餵養者,並確定露能夠恢復;親眼見到這一切已成真,我們自然是很開
心到了極點;但沒過多久,我們就開始為明感到心疼。

  隨相處的時間增加,我總覺得,明內心的不滿應該已累積非常多;即便還不
到徹底反悔的地步,也會導致蜜月期加速結束;對此,我們都有心理準備。

  若哪天,明一早醒來就開始抱怨,也是很合理的。我們若沒出現,她現在應
該就像個普通的女學生那樣享受寒假,而不是到哪都挺著大肚子。

  這兩個禮拜,我們在早上和晚上都會感到很緊張;接著,再各松一大口氣;
因為明無論是剛醒來還是入睡前,看來都很平常。

  每次,蜜都會說:「太好了。」如此反覆,卻不覺得疲累;許多正、負面情
緒交錯,卻幾乎沒有衝突;也只有明,能讓我們有這種感想。

  低下頭的我,視線很快掃過明的全身上下;兩根舌頭在嘴裡翻轉、滾動,拍
打出不少聲響。很快的,我就開始想像她沒穿衣服時的樣子。

  真希望能像是舔棒棒糖那樣,把明的全身上下都給舔遍;如此美好的過程,
我是很難感到厭膩的。

  然而,太花心思在妄想上的結果,就是我的主要觸手又充血至極限;大意了,
唉──完全看不出剛剛才射精過。

  先前,我的一連串列為,明不僅沒看見,也沒聽見;她之所以轉頭,是因為
聞到我身上的味道;像木炭,也很接近火烤岩石;其實不怎麼香,太接近森林大
火了;想到這裡,我又感到有點沮喪。

  明盯著我的主要觸手,小聲說:「居然在這種地方發情,泠也真是的。」下
一秒,她除眉頭輕皺外,還股起右邊臉頰。

  此時,明的模樣,用一句現代人的話來形容:可愛炸了!實在忍不住的我,
使勁親吻她的額頭;「嘶啾」、「啪噗」聲連續響起,再配上幾下舔舐,但儘量
不留下太多唾液。

  張大嘴巴的明,看來是既驚訝又開心;在我停下動作後,她開始舔我的鼻子
和左眼。

  與只有老闆和店員的咖啡廳比起來,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親熱,特別能讓
我們感到興奮;明滿臉通紅,呼吸急促;我則是全身發抖,幾排牙齒還敲出「喀」、
「咕」聲。

  唉,我這樣看起來實在不美;好像快要爆炸,或是有什麼神經系統的毛病。

  相較之下,明反應實在經典;在一臉害羞的同時,還常常扭腰擺臀;如此誘
人,卻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好自然,我想,深吸一口氣;兼具輕盈與嫩滑感的軀體,配上香甜的體味;
若沒有幻象罩著,這麼可愛的明,應該會引發一陣騷動;多麼完美的女孩,而她
居然願意和我約會;我若扮成人類,把她抱在懷中,搞不好會讓一堆人羨慕到流
眼淚。

  雖然這麼想,但一直以來,我施展的幻象都非常單純:在一般人眼中看來,
明是一個年紀不小的孕婦;不特別引人注目,但又不至於輕易碰撞;至於我,則
幾乎是完全隱形。

  以前,我覺得自己也該在明的婚宴上保持低調;現在看來,至少也該弄個與
新郎禮服很配的人類外型;說真的,即便有幻象遮掩,這點子仍讓我感到不太舒
服;真想躲起來,或乾脆把自己埋到土中;詳細情形還不確定,但我若說自己沒
有特別期待,那更是失禮的表現。

  再說,明才是當天的焦點;一想到她穿婚紗的樣子,我又覺得自己的腦袋快
要融化。

  離開展覽館後,離中午十二點還有段時間;我們在美食街隨便找了一個位子,
把便當打開。

  為了露,明儘量細嚼慢嚥;根據絲的調查,明以前解決一個便當的速度可快
了;用不到五分鐘,吃得比男生急。

  「明在遇上我們之後,變得更重視形象。」絲說,慢慢點頭。

  真的,明好可愛!有超過一分鐘,我除看著她外,膝蓋還微微顫抖;若想控
制雙腿,那肩膀或胸肌變成了下個不安分的部位。

  明沒有因為我的這些舉動而覺得倒胃口,真是太好了。以後,她會更自在一
點吧?即便餵養者大人一開始就表現得很粗野,我們也不會介意的。

  成為餵養者的明,在許多時候,都該過得比一般人更輕鬆、自在;蜜沒有這
麼說,但我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我突然想起,先前在談到類似的話題時,絲曾說過:「明和我們做愛時可沒
有保留喔!」怎樣都要扯到那邊去,難怪泥常和我說:「我可不記得蜜有把絲教
成這樣!」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絲只是比我們又更誠實而已;明不僅喜歡她,有時反
而還擔心自己會被她吐槽;這種有些好笑的發展,的確讓我的安全感提高不少。

  已經快不只五分鐘了,我什麼都沒說,就只是一直看著明吃飯;這樣感覺也
挺失禮的,不太紳士,還像個變態;雖這麼想,可我就愛靜靜欣賞她一臉幸福的
模樣。

  就算只是稍微轉移明對便當的注意力,感覺也是一大損失;啊,把這感想和
絲分享,大概只會得到「悶騷」與「成為偷窺狂的第一步」等評語。

  我雖想否認,內心卻又對此感到有些興奮;畢竟在不久前,我就以「善盡守
衛的職責」為藉口,獲得了不少方便;當然,多數時都是蜜要求的,但我還是從
中得到不少額外的滿足感。

  明也不是不知道,我猜,她只是很習慣這一切;曉得這是基於安全考量,特
別是我們又曾有面對敵人的經驗。

  但若要說「觸手生物的服務總是及時到位」,我則會先搖頭;即使泥失控的
那一次不說,之後,露不是也用牙齒對明注入催乳劑──唉,餵養者真是辛苦了。

  一直要等到明快吃完了,我才開始注意便當裡的東西:豆皮壽司,鹵牛肉丸、
炸魚丸,以及淋上千島醬的芹菜;很特別的組合,我從沒見過;明也沒有,而泥
的手藝值得信賴。

  便當內的菜色,和美食街的常見料理不重疊,是一件好事;以前,蜜就曾對
泥說:「大部分的人,其實根本不喜歡那些缺少品質又沒有個性的東西,只是因
為方便而購買。」

  吃完飯後,明看來非常滿意。我們只繼續坐不到一分鐘,就離開美食街;其
他樓層的客人稍微少一點,連負責打掃的都很閑。雨天會讓生意變冷清,從以前
到現在都一樣。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想,要試著開啟話題;可究竟是要先從天氣開始談起,
還是乾脆就聊剛才的便當?

  在我考慮完之前,明開口:「聽說以前的英國男人其實不怎麼喜歡打傘,因
為他們覺得這樣不像男子漢。」

  「這我倒不曉得呢。」我說,心理想的卻是:完蛋了,這樣會不會讓明覺得
尷尬。而她只是把頭靠在我的左肩上,問:「泠會懷念在英國的生活嗎?」

  「不會,」我很肯定的說,「我這樣講,好像不太重視自己的根;可當時的
衛生條件實在太糟了,再加上凡諾,我其實對於那個國家沒有多少美好的回憶;
我對現在的英國倒是比較有好奇心──

  我試著講了一長串,卻把「我特別喜歡她們的繪本」藏在心裡;按照絲和泥
的描述,明才不會覺得男生有這興趣很遜;是我還沒準備好,嗯──也許再過一
個禮拜吧。

  和我自己比起來,應該有更重要的訊息,可以和明分享;我在思考約半分鐘
後,說:「若不是因為露只會講中文,我們可能會選在比較乾燥的地方落腳。但
那樣的話,我們就見不到明瞭。」

  都是真心話,要直接講出來,也不會太困難;但事後,我還是會覺得好緊張,
嗚啊──若我的腸胃不是裝飾品,現在可能早就吐出來了。

  絲和泥都很了不起,可以很輕易就和明聊上幾句;蜜也不簡單,能在那麼短
的時間之內就克服心理障礙;露或許莽撞些,但會直接撲過去,這至少能稱得上
是很有勇氣;真的,我好羨慕她們。

  就在我又變得有點陰沉時,明笑了;她抱著我的左手臂,說:「我是最幸福
的,能和你們在一起。」

  好像一對情侶──不,我們就是情侶;很依賴幻象,還不夠光明正大:但和
剛出門時相比,彆扭感已經減少許多

  自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很習慣假設餵養者與觸手生物的關係,是「主人」與
「僕役」;有時,「僕役」還會被替換成「寵物」或「奴隸」;有超過一個世紀,
我不覺得這樣想有哪裡不對。

  以上,該不該和明坦白呢?說真的,一直到現在,我還常有類似的錯覺;自
己沒那麼有地位,隨時都有可能被趕走,甚或要求自盡。

  明若知曉我有這種想法,應該會真的發脾氣吧?

  與凡諾的相處經驗,讓我把那種關係視為是理所當然;幸好,餵養者不是他。

  雖有不少痛苦回憶,但那段日子,終究已經結束了。


                111

  下雨天,百貨公司沒多少客人;除播送的音樂顯得大聲外,電梯也幾乎不用
等,讓我們逛各個樓層的時間減少許多。

  明一邊護著肚子,一邊看向那些展示品;在裝上次要觸手後,她對輪椅的依
賴就更少了。

  正盯著一堆杯子瞧的明,很像個家庭主婦;也許才剛結婚不久,稚氣未脫;
其他人看到了,會怎麼想?

  仍是個學生的明,剛經歷人生中的第一個高中寒假;說得更詳細些,她還低
於現代人的平均結婚年齡不只五歲,只是剛好符合法定標準;若我們不使用幻象,
想必連負責籌辦婚禮的人員都會嚇一大跳。

  基本上,一般人在意識到這幾點的同時,會先替明感到心疼。

  這時,一位路過的婦人正好與朋友談到:「正因為她這麼年輕,所以連妝都
不用化。」她們應該是在談論鄰居或小孩,卻也很像是在看到明之後會有的感想;
巧合罷了,卻又讓我的胸腹被一陣酸疼填滿。

  剛和明接觸時,絲的說法更直接:「就像是以前的恐怖片,一堆怪物把公主
抓起來……」

  連一向都很很重口味的絲,在描繪此景時看來也不怎麼興奮;很顯然的,她
只在以自己的親姊姊為主角時,良知才會較為低落,

  這樣還是不太好,可泥和蜜最近也沒怎麼吐槽了;短時間之內,我不便多說
些什麼,嗯──還是把焦點放回餵養者身上吧。

  很遺憾的,絲說得很對;每天,明都和我們在一起,是有點那種「感覺」;
就算時常外出,仍帶有一點束縛──乃至於囚禁──的味道。

  通常到了故事的結尾,怪物都會被擊垮;既是在製造高潮,也暗示社會對
「異常」包容度極為有限;明不可能對此毫無概念,我想,深吸一口氣;是義務
驅使,也是因為愛;至於哪一邊較強烈,根本連問都不用問。

  想到這裡,感覺又過於嚴肅了;要轉換一下心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明聊
些輕鬆的話題:「即便我們早就不缺能量,明也是沒隔幾天就會進行至少一次喂
養呢。」

  抬起頭的明,馬上回:「其實是隔不到半天吧。」

  被糾正了,我想,背脊一陣癢;雖是想要說得保守些,可數據過於不誠實,
也是失禮的表現。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好像不該再強調餵養的次數;又一次,我說錯話了,
唉──真想把頭給埋到棉被或抱枕堆中。

  過約五秒後,明說:「因為我也很喜歡嘛!」語氣十分肯定,表情卻又嬌羞
到不行;每次看到她這樣,都會讓我全身發燙。

  接下來,明問:「開心嗎?」

  屏住呼吸的我,使勁點頭;因頭型的緣故,比任何人都像是在搗蒜;這樣看
起來又有點蠢,下次約會前,我得先試著改變自己的應對方式。

  不得不承認,明那麼強調,是能讓我們的內心感到極為舒坦。

  啊──未來是那麼的值得期待;光是最近,就比我們最初預期的還要快活不
只十倍;但蜜說的對,不能只顧著享樂;有鑒於明曾過於勉強自己,我們也要負
起適時煞車的任務。

  前一陣子,蜜曾提醒:「明在產下露後,可要歇一段時間喔。」

  坐月子,我們都曉得;而一直看著明,讓我主要觸手又不太安分;她的陰部,
正散發出淡淡的香味;每走一步,我都會嗅到不少。

  至於明脖子上那一點汗水,是因為百貨公司內太熱嗎?不,我想,沒這麼簡
單;滿臉通紅的她,此刻腦袋裡想的事,也許真和我差不多。

  但是,我們很早就決定,要把精采的留到最後;本來嘛,該在公共場所表現
得保守一點。

  明看了一下我的主要觸手,說:「就算有罩一層幻象,也不能──」

  突然,明又不打算說下去了。我把頭湊得很近,眼睛幾乎要碰到她的嘴巴。

  瞇起眼睛的明,在豎起右手食指後,老實說:「都是我害的,老讓泠跨過那
條線。」

  回家後,我猜,明會把責任推給絲;感覺像是在開玩笑,應該也不會多認真;
但仔細想想,這邏輯也沒錯太多。

  果然,明馬上又談到:「不過,我們選在這類場所,算是有格調多了;絲太
喜歡廁所了,連在書店裡也是!」她輕輕揮舞拳頭,幾乎沒影響到肚子;露是個
活潑的孩子,如今卻睡得好安穩。

  我把嘴巴貼在明的肚臍上方,說:「我真羨慕她。」

  「絲嗎?」明問,嘴角下垂。

  其實我也常羨慕絲,這應該不是秘密;但一想到明剛才提到的內容,我真的
覺得,該立刻澄清:「我是說露。」

  下一秒,我一邊用雙腿夾住主要觸手,一邊柔聲說:「她不是那麼文靜的孩
子,但顯然是受到明的影響──」

  「胎教?」明問,我回:「還有遺傳。」

  明看著自己的肚子,說:「她變得像我,這樣真的好嗎?」這一次,我回得
更快:「再好也不過了。」

  「會很好色喔。」

  「觸手生物都是好色的。」

  一來一往,內容也許不太正經,卻是最自然的一次對話;果然,只要談到孩
子,做母親的都會很積極呢。

  我才剛笑出聲,明就敞開雙臂;貼過來了,好柔好嫩的觸感,直接碰到我的
眼睛。

  是乳房,溫度不低;明的心跳加快,而我則覺得腦袋好沉重;舒服得要命,
感覺時間好像又要靜止了。

  我得吞下不少口水,才能夠繼續思考;不過,也沒再想什複雜的事,只是一
直在腦中預習下次親熱的細節。

  實在太興奮的我,又忍不住和明一起討論。眉頭輕皺的她,馬上吐槽:「泠
果然是男人。」

  說完,明鼓起臉頰;眉角抬高──眉頭皺得更深──卻沒有真的生氣;相反
的,她很開心。

  我甚至發現,此時的明,比在咖啡廳裡還要放鬆;除觀察心跳、體溫和呼吸
方式外,她藏在眼中的笑意,更是讓我難以忽略;而說我「果然是男人」,這之
中的譴責意味也不多。

  依舊是吐槽,最核心的部分不能否認;但能從明那兒得到這種評語,也意味
著,我還算符合她的期待。

  用「算是好現象」還不足以形容,我想,要說明剛才的話算是「讚美」應該
也不為過;但若真把以上感想都講出來,感覺又怪怪的。

  即便只是意會,也讓腹腔深處一縮;畢竟是帶有自戀狂色彩的思考角度,不
太合我的胃口。

  明好像察覺到我的尷尬,又忍不住笑出來。

  在明產下露後,我們之間的對話還會現在這樣順利嗎?一定會的,我想,要
有信心!

  兩個小時過去了,我和明都沒買什麼東西;就算只是到處看看,感覺也很充
實;一般人都是這樣,我想,和以前其實沒差多少。

  明沒有覺得無聊,這表示以後還可以像這樣到處逛。

  曾為我畫出一張簡單地圖的絲,說:「只要稍微改變路線與目標,就沒問題
啦!」她向我推薦書店內的廁所,還強調男用與女用在氣氛上的差異;我想,這
一段還是別跟明透露好了。

  下大雨時,我們離影城不到幾步。

  我趕緊撐傘,沒讓明的頭髮淋到一滴雨;腳踝和袖子倒是難以倖免,而事後,
她把我的舌頭當圍巾般磨蹭。

  脖子、下巴、耳根、臉頰和頭髮,嗚呼──觸感沒變,但融合更多來自周圍
環境的味道;往後,這會比影像紀錄還要能夠喚起我的回憶。而我也意識到,自
己才是使她一直無法維持乾爽的罪魁禍首;在懺悔的過程中,我又忍不住舔她的
肚子和屁股;不那麼保守,但仍算得上節制。

  看完電影,雨還沒停。我打電話給泥,跟她說:「我們會晚點回家。」

  「曉得了。」泥的語氣平穩,聽來是早有心理準備。接著,她還提醒我:
「快五點了,要記得給明補充熱量。」

  泥推薦一家店,說:「那邊的可哥歐蕾很不錯,我建議搭配餅乾。」離電影
院很近,走幾步路就能到。

  我們周圍有什麼,泥都摸得很熟;過去一星期,她常花時間上網。絲因此得
去實體書店買書,不然就是借用明爸的電腦。

  離家不遠的,或任何我們即將去一趟的地方,泥都盡可能先調查過;最近才
開始學電腦的她,是費了不少功夫,但沒有手忙腳亂

  我的專長,是判斷周圍人事物的危險性;泥關心的,是更基礎的問題:吃飯,
以及住宿;接著,為確定哪些菜餚和飲料是真的名副其實,她幾乎都親自嚐過;
她也會去那些名不件經傳的店家,顯然是覺得那些網路、雜誌上的推薦文不值得
信賴;也多虧了明提供的術能,讓我們能夠像人類一樣的品嚐這些食物;不然可
能會導致發炎,我想,蜜很有經驗。

  泥很了不起,這無庸置疑;前天,剛從大賣場買來一疊筆記本的絲,說:
「姊姊常常在廚房裡又寫又畫的,前一份可能已經用得差不多。」

  說來,泥我們之中最常往外跑的;蜜只是偶而會在外頭晃晃,出門的次數和
時間其實都遠遠比不上泥。

  等雨停的這段時間,我把剛才腦中整理的內容和明說;她睜大雙眼,問:
「那絲呢?」

  「絲的出門時間和次數比不上蜜,主要是去書店和網路咖啡廳。」我說,右
手食指朝向百貨公司後方,那裡就是絲最常去的地方。在明點過頭後,我補充:
「而她不會在網路咖啡廳買書,因為帳號不安全。」

  「比我還像現代人呢。」明說,嘟著嘴;我看得出,她是替絲感到驕傲;也
許是不想要寵壞絲,才會習慣用看似不滿的方式來表達。

  而我們很快就適應現代的各種工具,明除驚訝之外,應該也松了好大一口氣。

  來到泥推薦的店家,雨卻在飲料送來之前就停了;建築周圍霧氣瀰漫,有如
置身於夢境。

  和明一起回家時,我感覺全身上下都輕飄飄的;像是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水槽
中,還不斷往下沉;光線微弱,空氣卻很充足,甚至非常清新;類似我們剛出生
時所待的環境,只是更有安全感。

  之後──漸漸的──重力越來越微弱,有如脫離大氣圈,來到外太空;當然,
以上都是錯覺;但只要待在明的身旁,就一直會有類似的感想自腦中浮出:她的
翅膀,既寬大又溫暖;沒有確實的型體,而就是要這樣才好;沒有邊際,也不覺
得拘束。

  只有待在明的懷中,我們才有真正活著的感覺;好想和她一起去旅行,最好
就在寒假期間;這事目前還在安排中,由我負責。

  即便是最厲害的召喚術士,也無法確實為哪個人的心靈帶來這種效果;而
「對缺少信仰的觸手生物來說,餵養者絕對是最接近天使的存在」,這話說得一
點也沒錯,可我卻忘記是出自誰之口。

  不是凡諾,那會是蜜嗎?我不怎麼確定,嗯──好像也不是最近二十年聽到
的……

  算了,不重要;專心照顧明要緊,別出任何差錯;回到家後,我有的是時間
去想。

  我看來有點累的明,幾次用右手擋住嘴巴,為的是不在打哈欠時發出太多聲
音。

  人類的基本禮儀之一,搞不好比召喚術還要有歷史;我曾聽附近的媽媽這樣
教育孩子,明應該也被自己的爸媽或姊姊提醒過;我不怎麼在意──話說回來,
明打哈欠的樣子也好可愛,真想拍下來;大聲一點也不錯,盡情的吼出來吧!

  真正讓我感到好奇的是,明跟絲在一起時,也會顧慮這些嗎?若不能讓明徹
底放鬆,就表示我離真正的「好男人」還有一段差距。

  不過,至少明今天都過得很開心,這是我仔細觀察所得出的結論;別過分質
疑,要有自信;既然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自欺欺人的感覺,那也不需要開口詢問。

  這次出門,我獲益良多;可以抬頭挺胸的活下去,而不用挖個洞把自己埋起
來。

  可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特別是發現明累到連眼睛都快睜不開時。

  到家後,明對著在玄關迎接的泥說:「抱歉,晚餐再延後至少兩小時吧。」

  「沒問題的。」泥說,語氣平穩。和我想的一樣,她早料到了;不僅沒穿上
圍裙,連幾個最主要的食材都還維持原樣。

  在蜜推開房間之前,明摟著我的脖子,說:「親親。」

  絲就站在我的身後,一語不發;伸長脖子的她,懷裡抱著明的睡衣;這畫面
讓我有些不安,儘管氣氛其實輕鬆得很。

  屏住呼吸的我,才剛張嘴,就被明輕咬舌尖;先把舌頭儘量含在嘴裡,再使
勁吸吮;接下來發出的一連串聲響,令絲和泥都睜大雙眼;有些頭暈的我,眼中
的光芒應該足以讓明聯想到車燈。

  幸好,絲沒有生氣,只是很驚訝;也是差不多情況的泥,腰上的觸手全往上
翻。

  仔細回想,今早我和明做過更誇張的事;那時,絲和泥也只為我感到高興,
而沒有其他意見。

  在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我就不再猶豫;除一樣使勁吸吮外,還舔過明的每
一顆牙齒;好幸福,足以讓我忘記呼吸。

  過了不只一分鐘,一條不算長的唾液絲線,自我和明的嘴巴間牽出;嘴角上
揚的她,回房時的腳步,比剛到家時要來得輕盈。

  今天,我和明的約會,應該算是非常成功。

  在明躺到床上後,我小聲的說:「死而無憾了。」

  剛走過來的蜜,全身的毛髮都很柔順;看來是有好好整理過,我想,是用梳
子嗎?

  蜜看著我,豎起尾巴;下一秒,她用鼻子頂一下我的屁股,問:「今天,你
們做了幾次。」

  「好直接!」我想,差點跌到。

  耳朵垂下來的蜜,沒更進一步動作;對我來說,她剛才的話,比一記重拳還
要具有衝擊性。

  我咬著牙,把頭壓得低低的;抬起左腿、雙臂微曲;看起來像是剛閃過一輛
汽車,很誇張;而蜜沒吐槽我的動作,只是直挺挺的坐在地上。

  當時,我眼中的光芒一定很亂。蜜要關心,也應該先從簡單一點的問題開始;
馬上就問我和明做了幾次,真失禮!雖然,我在腦中大叫,卻沒有吐槽。

  身為領袖的蜜,不過是在履行義務;至於要投直球還是變化球,本來就隨她
高興;基本上,無論選擇哪種問法,結果都是相同的。

  蜜歪著頭,抬高耳朵。過約半分鐘後,她再次開口:「你不願意分享嗎?」
她的要求雖帶有軍事風格,但還不至於到公私不分的地步。

  沒什麼好怕的,我想,把頭壓得更低;蜜很尊重每個人的隱私,而這陣子,
她自己也享有這種方便。


                112

  我在沉默近三秒後,說:「呃──我很樂意。」

  「那你還在蘑菇什麼!」蜜大吼,往左翻滾;跳起來的她,尾巴瞬間拍打到
我的左臉頰;這畫面有點超現實,讓我受到不少驚嚇。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蜜又把自己過去的形象給徹底顛覆了。其實,以她的體
能,要做出更誇張的動作也沒問題;她能輕易撂倒比自己大上不只十倍的生物,
即便是在健康狀況最不佳的時期,。

  所以,我剛才面對的,只是吐槽而已;力道相當小,連蒼蠅都不見得能夠打
死;雖這麼想,我還是發出「嗚哇」、「噗哇」等叫聲;除此之外,我上半身的
擺動幅度也非常大;像是被一顆鐵球砸中,又同時受到電擊般,明看了搞不好會
嚇到腿軟。

  在我的後方,絲端來一張椅子;趁著我腳步未回穩的時候,她輕輕一推;起
先,我以為自己會摔倒,沒想到是穩穩的坐上去;看來非常自然,像是我們事先
說好的。

  事實上,我若沒及時反應,還是很有可能會因沒法維持平衡而壓在絲的身上。
我很好奇,這一連串動作,她和蜜究竟練習了幾次;受到這種衝擊,我的吃驚程
度可遠高過被棒球砸中腦袋。

  接著,我被搬到飯廳裡;過程中,絲不喘一口氣,也不流一滴汗;即便把我
高舉過肩膀,又壓低姿勢,她的腳步也不曾慢下來;有如古早的漫畫人物,會因
為一時激動,而在肌力等方面表現得比一頭大象還厲害。

  我的體重不輕,遠超過國內男性的平均值;而從剛才到現在,絲看來都只像
是在搬一個大型布偶。自明那兒接收大量術能,讓我們的身體都比過去要強健許
多。

  這不是什麼新聞了,我想,深吸一口氣。比起自己的身體,絲和蜜現在最為
關心的,是我和明的相處細節;理所當然的,畢竟已超過六小時沒見了;等明入
睡之後,泥應該也會加入。

  今天在外頭經歷的一切,要盡可能分享;連一點秘密都不能有嗎?我想,低
下頭。

  話說回來,不過是從玄關到房間的這一小段距離,明還是要求泥待在身旁;
是為了避免萬一,儘管明平常已經夠小心了。

  該做的都要確實做到,儘量把運氣成分降到最低;因此,和以前相比,臨時
肉室現在更常開啟;平常我們只是處理得看不到,但只要明一個腳步不穩,周圍
的地板、牆壁就會化為肉塊和觸手。在剛和明接觸時,蜜就時常提醒:「隨時做
好迎接與緩衝的動作!」

  而我們也記得很清楚,別再提什麼「母親比孩子重要」等話;在氣氛最為良
好時,我們會會明一起說:「露要好好長大喔!」

  想到這裡,我全身上下的溫度又提高不少;一下子,腦中又充滿明,讓絲和
蜜帶給我的衝擊感煙消雲散。

  不得不提,明睡著的樣子真可愛;除會說夢話外,還常流口水;在學校裡,
我真想親吻她的桌子;每天早上,我都很想用手指戳她的臉。

  啊──好想把明的睡相拍下來,不知這事交給蜜去做適不適合。

  可是,一直騷擾明,感覺也不太對;她若得知了,可能會掐一下我的手背;
再不然,就是像早些時候那樣,含住我的手指──

  「你有在聽嗎?」絲問,眉頭緊皺;來到飯廳,前後加起來大概有將近一分
鐘的時間;在這過程中,她有說任何話嗎?

  過約兩秒後,我承認:「抱歉,完全沒在聽。」

  絲咬著牙,嘴角下垂到極限。

  呼一口氣的我,兩手使勁拍一下自己的臉頰,說:「如果是蜜先前問的,我
得老實承認,自己根本不記得。」

  明和我做了好幾次,從中途開始,我們就忘記數了;有服過蜜給的藥,不會
融化,所以就沒那麼在乎。

  我把心裡想的全說出來,呼──這感覺真好。蜜聽了,一直搖尾巴;絲則是
從胸口到耳垂都發紅,背後的幾隻觸手也晃個不停。

  低下頭的絲,屁股夾得緊緊的;看來是受了點委屈,又有點強逼自己禁欲的
味道;這反應──難道,她剛才問的是較為保守的問題?

  過約半分鐘後,絲才開口:「我想知道的是,明和你在餐廳裡的情況。」她
抬起頭,補充:「就是姊姊推薦的那家店。」

  「嗯──」我說,略把頭往右歪,「那家店很不錯,只是我們沒有時間吃餅
乾。明希望那杯可哥歐蕾是由我來泡的,還強調:『泠的手指非常漂亮,和飲料
杯很配。』」

  到此,我的得意已是怎樣也藏不住了;先是因憋笑而顫抖,而後是真的張大
嘴巴,笑出來;笑聲還很沒品,像是在模仿囓齒類;當然啦,我是不會在明的面
前這麼做的。

  絲咬牙,握緊雙拳。她也不是真的忌妒,只是做出一副好像很小心眼的樣子;
除希望我吐槽她之外,也是在催促我,該跳到更刺激一點的段落。

  相較之下,蜜的反應就普通多了;偶而晃晃耳朵,或瞇起眼睛,像一隻正在
感受微風的狗。

  仔細想想,她們之所以會這麼興奮,也是因為聞到明身上的味道。

  果然,絲馬上就坦承:「除有義務得知泠所掌握的訊息外,明今天在外頭所
經歷的,也有助於我們滿足生理上的需求。」

  很含蓄的講法,雖然我也聽泥說過:「為了滿足明,我不會把力氣浪費在手
淫上。」

  嘟起嘴巴的我,扶著自己的膝蓋,說:「絲也真不愧是找到餵養者的觸手生
物,能夠很輕易的就把『自己想要什麼』,與『關心明的身心狀況』給扯在一起。」

  其實,這話的諷刺意味沒很多;我之所以不說得更客氣些,自然是為了故意
逗弄絲;她沒法完全否認,乾脆大喊:「總之,泠要負起責任!」

  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和小孩沒兩樣;有時,明就喜歡絲這一點;而絲在明的
面前則會表現得更可愛一些,嗯──這就不用強調了

  「真不好意思。」我說,右手摸一摸自己的後腦杓;看來仍是一點也不急,
讓絲快要跳腳;像這樣捉弄她,也挺好玩的。但的確,再拖延下去實在很沒水準;
在蜜提到電影時,我儘量長話短說:「明和我搭捷運,為的是去一家有點遠的電
影院;雖然附近的影城很不錯,可有幾部片子只會在一些偏遠的小戲院上映;既
不是英語、日語或中文,談的又是政治和戰爭,至於是否拖太久才上映,簽約時
的什麼條件談不攏,我就沒研究。」

  蜜點一下頭,說:「原來明喜歡這種電影。」

  和幾乎大半天都陪在明身旁的我不同,絲、泥和蜜現在的情況,要以「飢渴」
來形容也不為過;雖不完全是性方面的,但終究還是會關心我和明的親熱細節。

  和我料想的一樣,絲站起來,問:「你們在戲院裡做了吧!」

  對絲來說,這才是重點;我搖搖頭,說:「不,那邊的空氣不怎麼好,光線
也不太合我們的需求;而且,明強調過:『都付錢買票了卻不看戲,這實在很奇
怪。』」

  「所以──」絲問,伸長脖子,「明有考慮過在影廳內做囉。」

  「有的。」我說,稍微把頭抬高。

  絲的主要觸手顫抖好一陣,蜜的一對耳朵也連續晃動;我輕咳一聲,繼續說:
「『都離家了,又想在有屋頂和軟墊的地方做,那去開房間比較適合。』這是明
親口告訴我的,呼──她還擔心,自己這樣說會顯得很沒氣質。」

  在明的房間裡,泥已經展開肉室;聽到泠說的話,明幾乎要把整張臉藏在枕
頭後;而聽到絲問那些問題時,泥忍不住說:「那個笨蛋。」

  「一開始,好像是由蜜主導的。」明說,抬高眉毛,「真有趣。」

  「蜜沒有惡意。」泥強調,腰上的觸手全數張口。

  明笑出來,說:「我曉得,只是聽到這些對話,會讓我更有精神呢。」

  一開始,也是明要求泥讓房間連接飯廳的。

  只許飯廳內的聲音傳過來,明想,偶爾像這樣偷聽幾句也挺好玩的。

  看來有些緊張的泥,擔心會干擾明的睡眠品質

  過約一分鐘後,泥提議:「先停下來好了。」

  明把枕頭移開,說:「這樣的話,我們來一點睡前運動。」

  飯廳裡,絲、蜜和泠都聽到泥的驚呼聲。

  應該是被明握住主要觸手了,絲想,馬上說:「姊姊也真是的!」

  說完,絲兩手插腰;先歎一口氣,再使勁搖頭;有超過十秒,我和蜜都選擇
憋笑。

  表情極似福神的絲,高舉右手,繼續問:「百貨公司呢?」

  我把頭抬得更高,說:「那邊聽來是不錯啦,但裡頭其實沒什麼氣氛;背景
太花,氣味過於複雜,音樂還有點難聽。」

  「你們連百貨公司的廁所都沒去嗎?」絲問,我馬上回:「進去過,但沒有
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接下來,我故意伸長脖子,說:「值得高興的是,在許多時候,我和明的看
法基本上一致。」要傳遞明的想法,卻如此拐彎末角;主要是為了避免讓這話聽
來太不友善,但尖銳度卻無法減少至零。

  閉緊雙眼的絲,臉頰鼓漲;一時之間,她只是吐出「噗──」、「嗚──」
等聲音;略為不滿,但不知該回些什麼話;她聽得懂,我想,這部分根本不用操
心。

  蜜見這情況很好玩,乾脆對絲說:「就怕別人不知道你的癖好呢。」

  「呼──」絲的嘴角上揚,雙眼微開。她把蜜的話視為是讚美,還因此挺起
胸膛

  有人點出來,會比較過癮;一開始,我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而仔細想
想,其實我也懂這種心理;明有時受不了絲這一點,泥更是常常抗議。

  那絲先前是在氣什麼呢?想到這裡,我真的有點疑惑;是針對「我和明聯手
反對在廁所內做愛」一事感到不滿,或純粹只是練習藉著反差來展現自己的魅力?

  總之,看來心情已經恢復的絲,再次開口:「所以,你們下午完全就是過得
普普通通、口味清淡囉?」

  我低下頭,把下巴放到左手掌上。

  絲伸一下懶腰,說:「呼──這才是我認識的泠。」

  看似松一口氣,又難掩失望;說真的,絲的態度有點莫名其妙;於此同時,
她的眉頭尚未徹底舒展;像是對許多事仍感到疑惑,只是失去提問的動力;這模
樣實在不怎麼可愛,我想,是激將法;通常這對來說是我無效的,可今天發生的
事,明也沒打算對她們隱瞞。

  既然如此,我更不該表現得扭扭捏捏;反正都是些美好的回憶,分享起來沒
什麼問題。

  為表現出自己有多麼樂意正面回應眼前的情形,我坐得更正;明若在現場,
也一定也會和大家說個詳細;按照她的個性,應該是先徵詢我的意見。

  啊──我是沒先問過明,但根據經驗,她也不會因此就感到不滿;極強的包
容力,是身為餵養者的必要條件之一。

  我的形象,應該是離「不老實」等形容越遠越好,特別是在明的心中。

  握緊雙拳的我,看著絲,說:「在前往電影院之前,我們先在各個捷運站逗
留──」我咳一聲,決定在開頭就說得更清楚些:「我們選擇在車廂內做。」

  往後,要更主動談到這些,無須大家催促;只是我也擔心,自己這樣會顯得
很愛現。在人類社會中,像這樣的談話,常構成騷擾;那條底線在哪裡,我不是
真的很清楚。

  要成為一個誠實且不自卑的人,真的好難;縮起脖子的我,覺得嘴巴好乾。

  而我在擔憂些這些瑣碎項目的同時,也注意到,絲和蜜看來都非常驚訝;有
超過五秒,飯廳內聽不到呼吸聲。

  稍微彎下腰的絲,看來像是中了一槍;她摀住口鼻,顯然是在努力避免自己
真的流出大量鼻血。

  蜜是則一動也不動,像個玩具;她的尾巴和和耳朵都動個不停,身上大部分
的毛髮也都豎得跟仙人掌刺一樣。

  這一段,不在她們的意料之內;當下,我是有些得意,只是我不敢承認;漸
漸的,我開始感到緊張。

  過約半分鐘後,絲終於開口:「什麼!」

  我伸長脖子,語氣盡可能平靜的說:「終點站往往沒什麼人,而車廂內空氣
又還算清新;此外,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明最喜歡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做了。」

  不僅有窗子,在打掃時,門還是開著的;所以,那不是一個封閉環境,又是
大白天;我把腦中所想的全說出來,並強調:「我提議時,明舉雙手贊成喔!」

  聽到這一段,絲和蜜的主要觸手都再次充血;這是我要的反應,表示她們夠
專心。

  身為當事人的我若是太興奮,感覺又不太成熟;實在沒辦法,只好先用雙腿
夾住主要觸手,再彎下腰──嗚,好緊繃,不太舒服呢。

  我呼出一大口氣,繼續說:「畢竟是捷運,不可能完全沒人;一直以來,我
們會使用一些驅趕人的法術;但今天,我用得不多,因為──你們知道,明也喜
歡有一點觀眾。

  不再彎腰的我,深吸一大口氣;主要觸手徹底充血,隨便壓抑感覺好像會得
內傷。

  絲雖然雙腿併攏,膝蓋和腳掌等處卻早就有些不安分;不斷磨蹭,弄到皮膚
發燙;至於她背後的觸手,則都像是觸電一般,顫動個沒完。

  尾巴快變得和鐵棍一樣硬的蜜,心跳加速;她除全身上下的毛髮都像是波浪
般擺動外,連耳朵也變得尖銳;為稍微掩飾,她用右後腿抓後腦杓,「唰啪」、
「唰啪」、「唰啪」……

  我咳一聲,說:「為了讓明安心,我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幾個法術的原理;
一如蜜的提醒,我提到的內容都有切中核心,但表達方式儘量簡單;這聽來無關
緊要,但我覺得,明總有一天會真的在意起這件事。」

  別讓明以為我們是用什麼惡劣的手段阻止那些閒雜人等,我想,這的確很重
要;在很短的時間內,總會有幾個受術者看起來神情呆滯;若讓明聯想到迷幻藥,
絕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雖然,我也覺得──

  「不重要啦!」絲說,使勁揮舞拳頭,「我要聽你們親熱的細節!」

  不像是命令,而比較接近懇求;看到絲這樣,我其實有點心疼。她若對泥這
麼做,應該也會讓後者感到極為罪惡。

  沒什麼好緊張的,呼──真的,不用擔心太多,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畢竟,
從以前到現在,她們都只會為我感到高興。

  不過,在放鬆和感動之餘,我也要想辦法避免冷場;讓情況變得好玩些,嗯
哼,既然如此──

  「在分享的同時──」我說,離開椅子,「我也該得到一些回報。」

  沒等到絲和蜜反應過來,我就打開腳下的肉室,從幾條縫隙間拿出一堆觸手;
超過十隻,極便沒連接,也有一定的嫩度。

  這下,蜜曉得我的意思了;忘記眨眼的絲,仍處於狀況外。

  我看著絲,說:「從現在開始,到這一天結束為止,我每說完一段──只要
是特別讓你感興趣的──,你都該使勁鞭打,並同時斥責我。」

  絲張大嘴巴,愣在原地。

  為了讓這孩子知道我是認真的,我親自把一根觸手交到她手中,說:「你可
以做得很好。」

  「不要講得好像我平時就很常虐待你似的!」絲吐槽,不那麼輕易承認自己
前陣子其實曾和泥一起滿足我在這方面的需求。

  「這符合我的期望。」我強調,態度非常正經;對這事表現得特別有氣勢,
實在很好笑;看來會有些激烈,但儀式的完成度很高;只要是維持在一個適當範
圍內的遊戲,就和真的虐待不同。


                113

  絲看起來有些緊張,但仍選擇配合。

  蜜動一動鼻子,沒表示意見;我們的領袖一直待在現場,卻很少說話。通常,
這會讓空氣變得凝重;儘管如此,嘻鬧的感覺仍比想像中要來得多。

  就算有些尷尬,也沒關係;總之,我想用這種方式,為今天進行點綴。

  絲垂下雙臂,問:「這一趟,明沒有和泠玩這麼重口味的?」

  「先聲明,我可沒有不滿足喔。」使勁吸氣的我,小聲說:「我只是想在
『正餐』之後,再來一份『甜點』而已。」

  「你這貪心的傢夥。」絲說,握緊觸手鞭;還不到揮出去的時候,嗯──這
孩子懂得很。

  深吸一口氣的我,決定要多講一些心得:「明在面對我時,看來好像更為活
潑,表現得也更為直接一些;似乎不是多心,而每次想到這裡,都會讓我全身發
燙。儘管我對此感到疑惑,卻不便開口詢問。今早,蜜還曾跟我提到:『要說她
對你有點偏心,都不為過。』真是這樣的話,我想,下次見到明,別說九十度鞠
躬,我應該下跪才對。」

  蜜停止搖尾巴,說:「除非能夠助興,否則別讓明覺得尷尬。」

  「開玩笑的啦。」我說,雙手往前一揮。蜜看來不太相信,絲則是把觸手鞭
抱在胸前。

  我豎起右手食指,說:「有關觸手生物的現況與起源,絲、泥和蜜跟明說了
許多;這種工作我可做不來,真是辛苦你們了。」

  講到凡諾的所作所為,我會有點頭暈。要說起自己以前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
活,我也會有點想吐;要在不結巴又沒有任何隱瞞的情形下,和明說出這一切,
需要的可不只是談話技巧而已。

  扯到這個話題,真的會讓氣氛變得極為沉重;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馬上轉移
焦點:「來看畫展的人,比想像中要多一些。在仔細考慮過後,我們決定在捷運
車廂內做;之所以不選在展覽館,是因為那邊的空間太大,氣氛也不怎麼輕鬆。」

  「整潔度呢?」蜜問,我馬上回:「也比不過捷運車廂。」

  還有很多細節,因為太瑣碎,就不講了;我不想挑戰絲和蜜的耐心,直接進
展到下個段落:「為避免給打掃的人帶來太多困擾,我還是在車廂內展開臨時肉
室;而理所當然的,明的衣服是由我來負責脫。差一點,我就要嗅聞她的內衣褲。」

  我想,比起直接嗅聞明的腋下和陰部,那種行為顯然更離譜。

  絲伸長脖子,問:「所以你在第一時間內,根本就沒有把鼻子貼上去囉?」

  「嗯哼。」稍微曲起雙臂的我,回答得非常簡短。接著,我頭都還沒點完,
絲就說:「太浪費啦!」

  「錯過可惜喔,泠。」蜜說,聲音聽來還算客氣,眼神卻有些嚴厲。

  該不會,蜜真正想說的是:「我們才不會省略這個過程,泠,你也太不專業
了!」

  我縮著身體,忍不住強調:「只是覺得──該注意一下形象。」

  絲稍微皺眉,說:「明一定會感到遺憾的。」

  「你在喝她尿的時候一定也曾這樣想吧。」我說,略把頭往右歪。輕咬雙唇
的絲,揮出觸手鞭。這一段,與我期待中的懲罰節奏不符,於是先用雙手擋下;
幾次「啪」、「啪」來回,很像兩個小孩在打鬧。

  要等到蜜輕咳一聲,絲才停下動作,讓我繼續說下去:「明提醒我:『留心
孩子喔。』這話實在太犯規了,讓我很難不去想像,自己就是孩子的爸爸。而使
勁點頭的我,看來也有點蠢。無奈的是,我做任何動作──不論大或小──,都
沒法顯得有多美觀。

  「就在我又因為壓力而屏住呼吸的時候,明輕撫我的臉頰,吸吮我的舌頭。
她使勁舔舐我的左眼,然後是右眼;先輕輕探索,再稍微用力一些;觸感非常棒,
還帶有一股甜甜的氣息;光是回味她短暫留下的幾個印子,就美好到讓我覺得自
己該遭天譴。」

  聽到這裡,絲和蜜的心跳都加快不少;稍微伸長脖子的我,繼續說:「明抓
著行李架,我則幫忙護著肚子。你們應該會想:『為什麼不乾脆背靠座位?』當
然是因為她要和我玩背後位啊!」

  這段讓我尤其開心,差一點,就要在絲和蜜的面前手舞足蹈;各處關節的滑
溜感,使我看來蛞蝓還要有彈性。而這種幾乎是完全處於狂喜狀態下的自問自答,
不僅令絲的後退了兩步,也讓蜜垂下耳朵。

  不得不承認,我剛才確實有點得意忘形;沒被鞭打,是因為絲太客氣了。握
緊雙拳的我,接著描述:「『這是容易驚著孩子的體位。』明說,低下頭。的確,
與正常位比起來,肚子對著地面是缺少安全感;主動提議的人,內心卻有些掙扎,
是這樣嗎?

  「我猜,明沒真的很不安,只是想看看我在這種情境中會有什麼反應。而露
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晃動手腳,像是在表示同意。」

  「『你看,她也這麼認為。』明說,摸著自己的肚子。

  「深吸一口氣的我,小聲說:『她只是很開心而已。通常,媽媽有多興奮,
小孩都感覺得出來。』

  「明尖叫,曲起雙臂;剛才的話,不像是我會說的,但確實逗樂了她。

  「很快的,我就以舌頭纏包覆明的肚子;如此直接的動作,除顯示我有多投
入外,應該也可以讓她生理和心理上的負擔減少許多。於此同時,我的雙手也在
她的膝蓋與腹股溝之間來回。

  「明一邊大叫,一編輕輕撫摸我的胸膛。氣氛好得很,但在這個階段,我只
是一直舔舐──」

  絲聽到這一段,忍不住插話:「你一定有刺激到明的陰蒂。」

  「還常常伸進陰道裡。」蜜說,豎直耳朵,「你而不會只是在周圍打轉,對
吧?」

  「沒錯。」點一下頭的我,挺起胸膛,強調:「這是必要的!」

  接著,我交代更多細節:「我用部分肉塊,在窗子上形成一層薄膜。因為,
明曾說:『我在非常興奮時,舌頭很難收回去。』只要確定乾淨,又不會因此失
去太多唾液,就能夠改趴到窗戶上;為營造氣氛,我儘量讓窗子的外型維持原樣。」

  「這樣的話,明就能夠盡情舔舐。」說到這一段,我連呼吸聲都開始顫抖,
「真的,明那時候看起來好淫蕩。」

  蜜豎起耳朵,眉頭輕皺;絲咬著牙,使勁抽打我的屁股。照理來說,我該裝
出一副受到極大衝擊的樣子,而不是又跟個雕像沒兩樣;可我實在是太興奮了,
幾乎只忙於分享:「不過就是稍微改變環境,整體來說,新奇度還是極為有限;
我曉得,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抬起頭,說:「抽插時,明把注意力集中於下半身;這符合我的期望,畢
竟,在幾次高潮後,還要她分神去接吻,會有點困難。」

  我可不希望明因為勉強自己而嗆到,所以在短時間之內,我也不會把這種分
析說給她聽。

  過不到幾秒,我就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蜜聽完後,猛搖尾巴。與她相比,
絲的反應較多;除稍微彎腰外,淫水也已經流過膝關節。

  絲在重新挺腰時,背上的觸手又騷動好一陣。在不到十秒之內,那些觸手不
僅血管浮突,還開始磨牙。我假裝沒聽到那些聲響,繼續說:「『對窗子做這種
事,會不會很難看。』明這麼問,我馬上回答:『不會,再多伸出來一些吧。』
她遮住嘴巴,說:『這樣我的舌頭很快就會變乾啦!』

  「那時,明的聲調和舉止都像個小孩,啊──真可愛!多麼麼美好的回憶,
就算腦中只浮現一個畫面,也會讓我好想哼歌和跳舞。」

  我和明離家很遠,絲連偷聽都沒辦法。

  不在現場,也沒有影像紀錄;這份遺憾,除讓絲臉頰長時間鼓脹外,她的幾
根觸手也是越來越不安分。和剛才一樣,我假裝沒注意到,繼續說:「於是我決
定,要輸送唾液給明。量得仔細控制,動作也不能太大。最後,我用滴的;這會
令嗆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雖然看來不太禮貌。

  像施捨,我想,自尾椎到腰椎都一陣涼。蜜馬上就理解了,還故意說:「那
樣的話,明看起來就跟一隻小狗沒兩樣。」

  絲握緊觸手,準備鞭打。兩秒鐘已過,猶豫這麼久,力道大概也沒法很重;
揮出鞭子,與使用拳頭或手刀都不同,刺激幾乎集中在淺層;觸覺方面的體驗,
我想,不會比視覺上要來得強烈。

  五秒鐘過去了,絲還是沒出手。很顯然的,她覺得我分享的內容還不夠刺激。

  有個段落,相信即便我沒有提醒,絲也會揮鞭。

  「呼,只靠著舔舐雙腿就讓明達到高潮,這可不是誰都會的喔!」我說,兩
手還筆出類似開槍的動作;要討打,先從刺激對方的自尊心開始。而這種既自戀
又過時的搞笑方式,連現在的藝人都會儘量避免。

  果然,絲馬上揮鞭,並開口:「你太得意忘形了!」

  「啪」、「啪」,聲響很大;若是從遠處傳來,一般人可能會以為是很粗的
樹枝瞬間斷裂。對我來說,這樣連抓癢都稱不上;不過,有傳來一點震動,又被
大聲譴責,是會讓我的內心覺得舒坦。

  為逼使她下次多出點力,我故意懶洋洋的回:「是、是──」

  咬著牙的絲,早就看出我的把戲;我也沒等她進一步回應,就延續剛才的話
題:「接著啊,我讓舌頭包覆主要觸手;以前,我使用這招時,明可是很滿意的;
如今她卻拒絕,理由是:『抱歉,我不想在短時間之內高潮那麼多次。』

  「明大可用命令的語氣,或者乾脆就罵我一頓;然而,她卻選擇對我低頭,
這讓我感到有些罪惡。」

  「啪」的一聲,我的屁股又挨了一鞭;這次,絲揮打的時機還算准;氣勢方
面也較前一次猛烈,但力道提升得不多。還有,她沒罵我;無論是忘記還是不知
道該講些什麼,這都是一大缺失。

  其實,這部分我沒那麼認真看待;且仔細想想,蜜長時間不開口,大概是不
想過份影響我的描述節奏。

  我低下頭,繼續說:「急欲賠罪的我,在摸過明的肚子和屁股後,改往陰部
進攻。她右手按著我的頭,渴望多一點刺激;因此,我在嗅聞的同時,還不斷移
動兩根舌頭。

  「很快就腿軟的明,開始大叫;我一邊護著她的頭和肚子,一邊加快節奏。

  「不要多久,明又再次高潮。兩手護住肚子的她,依偎在我的懷中。我有好
好注意環境的溫度控制,讓她即便光著身子不會覺得涼。同時,我也有多抱抱她,
就像一般的情侶那樣。」

  說到這段,我除了握緊雙拳外,害冒出一串極猥瑣的笑聲。絲和蜜聽了,除
呼吸變得沉重外,下巴也都浮出不少皺紋。

  我沒吐槽自己,只是接著說:「被明的頭髮包圍,讓我覺得好幸福。然而,
說來慚愧,一直要等到被她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從剛進捷運站開始,就沒怎
麼照顧到她的上半身。」

  「什麼?」絲說,蹎起腳。睜大雙眼的蜜,耳朵豎得更直。她們好像真的沒
聽懂,我想,趕緊解釋:「最初是有接吻,可她的乳房我幾乎沒碰,頸子和背脊
等處也是缺少刺激。一直要到明以次要觸手自行撫弄,我才注意到,自己在強調
技巧時,過分針對局部、忽略整體,這實在本末倒置。」

  「太不應該了!」絲說,再次揮鞭;這一次,她的表情有更認真些,力道也
提升不少。

  「啪」、「唰」,感覺像是被一堆磅蛋糕砸中;很顯然的,絲還是手下留情
了;即便有人要求,也殘酷不起來,呼──我想,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

  此時,與這個溫柔的孩子相比,我才是既殘酷又變態的;即使曉得這一點,
我還是停不下來,也沒有太多受良心譴責的感覺。

  其實,絲也樂在其中;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荒謬,但可不是毫無根據的;
按照過去的經驗,看似痛苦的她,腦中應該已開始計畫下次要和明玩些什麼。

  我與明的相處過程,能為絲提供不少靈感;且未來的幾天,有泥陪在身旁,
絲也不至於因為過分飢渴而對明做出太失禮的事。這些分析,一開始還是蜜告訴
我的。

  看來很輕鬆的蜜,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不介意,極為放任;這表示身為領袖
的她,認為我們的內心都以徹底成熟。

  可最近,我真的認為,蜜管得太少了;至少在未來兩周內,她得要像過去那
樣,好好領導我們才行。

  絲停止抽打後,我繼續說:「在車廂內經歷過兩次高潮,讓明變得更加大膽;
不僅用乳房緊貼我的胸膛和肩膀,還以要我以左手掌心去撫摸她的陰部。

  「原本,明就具有花一般的柔美特質,如今又增添幾分魔性的魅力;她這麼
積極,看來非常性感。我就算只是瞥見,也會心跳加速、口水流不停。

  「而實際上的情形,是我一直盯著明瞧;差一點,我就要像個猴子一般吼叫。」

  絲和蜜沒有吐槽,我想,她們應該都能夠理解。而幸好,當時我沒真的叫出
來,不然可能會讓明失去興致。

  稍微抬高下巴的我,再次開口:「明一下就變得如此大膽,純粹是因為生理
上的需求;內心未完全調適,眼神多少帶點掙扎的感覺;她雙眼半爭的模樣,可
真迷人。

  「後來我才知道,明老覺得自己的節奏沒控制好,破壞了整體的美感;我不
認為有什麼問題,而過約五分鐘後,她還是跟我說:『抱歉,我這樣不像個好女
孩,更不像個好母親。』

  「明低下頭,摸自己的肚子;在懺悔的同時,陰蒂和乳頭又持續充血。我想,
你們也猜到了,她不是真的沉浸在負面情緒中;我在舔到她新分泌出的淫水時,
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氣。」

  明當時的表情是有點沉重,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真的被罪惡感給淹沒;幸
運的是,氣氛一直都很好;更重要的是,我的表現一直都還算及格。

  終於,瞇起眼睛的蜜,說:「你這個色胚。」我右手摸著自己的後腦杓,把
這句話視為是一種讚美;能放心做自己,算得上是大有進步吧?

  已快進入尾聲了,我慢慢開口:「來到比較有名的捷運站,有更多人上車;
他們看來都挺忙碌的,幾個西裝筆挺的人還在車上聊公事。我們周圍的空間很大,
這標記法術有正常運作;不過,就算沒施展法術,車內還是會多出很多空位,果
然大雨和非假日會帶來不少影響。

  明像是怕被推擠到一般,緊貼著我的右手臂;被一對巨乳夾弄手肘,這感覺
真棒。「說到這裡,我豎起大拇指,鼻子使勁呼氣。嘴角下垂的絲,慢慢開口:」
嗚──泠變得好下流。「

  我不否認,也不會為此煩惱;雖然是有點離譜,但明不僅不排斥,還常鼓勵
我這麼做。再說,絲才是常讓明感到困擾的人;我展現本色時,可是有注意分寸
的。除此之外,我又被明視為是男人,容錯空間搞不好比其他觸手生物要多一些。

  絲緊握觸手,可能是猜到我在想什麼。輕咳一聲的我,儘量不在開口時笑出
來:「明除吸吮我的幾段舌頭外,還對我的鼻子和嘴唇等處親個不停;牽出大量
的唾液絲線,看來有點狼狽,我們倆卻欲罷不能。接吻時的聲音非常大,幾乎要
蓋過其他乘客的交談聲。」

  若解除幻象,搞不好連列車長都能聽到;這話其實是出自明之口,我猜,她
會想要隱瞞。當然啦,我沒那麼做;實在太冒險,要是造成乘客恐慌,場面鐵定
不好玩。

  我輕咳一聲,繼續說:「畢竟沒有使出帶有更多強制力的法術,感受到其他
乘客的視線則在所難免;即便等同於隱形,卻有被看透的錯覺,這也是我們所追
求的刺激之一。

  「明把手肘、頭髮都用於遮掩乳頭,陰部則儘量用膝蓋和大腿來遮掩;動作
很複雜,卻不怎麼彆扭。我想,她也沒很認真,只是意思意思;主要是為了提升
興致,這我不用問也曉得。

  「明如此積極的色誘,讓我的主要觸手硬到發疼;這會增加插入時的難度,
但我還是做到了。

  「明叫得很大聲,表情也很緊張;和咖啡廳不同,捷運車廂內的受控感覺很
少,而她可不會為此改變地點或中斷動作。

  「我也不打算拖延,直接挺腰;在碰觸到子宮口時,明主動把我的舌頭抬至
雙乳間。她很開心,這無庸置疑;因此,陰道的吸吮也是極為強烈。我若沒忍耐,
可能在頭幾分鐘就會射精;就算使盡全力,也只比預期中要多撐一小段時間。」

  尾巴豎直的蜜,問:「你有中途休息過嗎?」

  「兩次,可還是沒辦法,嗚──明的絕招真是太厲害了!」我說,雙手抱頭。

  聽到這裡,絲和蜜都稍微壓低姿勢,屁股也夾得緊緊的。我曉得,她們是回
憶起自己和明做愛時的情形;陰道連續吸吮,真是不簡單;畢竟是非常大的刺激,
身體除了反射性的複習,也會順便預想下一次的對抗方式(雖然這通常無解)。

  其實,我也是差不多情況,彎腰的動作還更大。無奈的是,看起來像中槍,
沒有什麼浪漫的感覺;為避免自己太受到注目,我開始強調當下和明親熱時的一
些細節:「左手輕撫乳房,右手揉捏屁股;不是多新奇的招式,但刺激度是足夠
的;我的每個指尖與指節,她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我們距離終點站只有一小段距離,周圍只剩下幾個老年人。而就在我正准
備決定要把手腕和手肘擺放在哪裡時,明再次高潮。她大部分的腺液,都落在我
的雙腿和肚子上。

  「幾乎同一時間,明還有些失禁;為減少尷尬的感覺,我只花不到三秒,就
把這些液體都給舔下肚。」

  絲聽完這一段,不僅睜大雙眼,全身上下的肌肉也都變得特別緊繃。很顯然
的,我剛才講述的景象,正在她的腦中迅速形成。

  和蜜不同,絲的血壓一下升高不少,搞不好已經開始耳鳴;若後者會更厲害
的法術,搞不好能憑藉意念就看穿一個人的思緒,甚至能夠立刻穿越時空,直接
來到自己最在乎的時間點。

  我在把剛才的胡思亂想丟到一邊後,繼續說:「明的汗水和尿液,我都用幾
段舌頭吸收;最強烈的段落過去後,我開始舔舐她的肛門。

  「又過了不只兩分鐘,等到她的餘韻終於變得溫和時,我才放心射精。」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7-28 21:59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114~115)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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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14

  「就算有使用幻象,身在車廂內,幾位乘客距離我們不到十公尺。我想,要
控制噴濺範圍,靠的可不是細心引導,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構成精液囊的瞬間時
融入一點創意。

  「多一些變化!我想,握緊雙拳。」

  幾乎同時的,絲和蜜都略把頭往右歪。我十根手指動個不停,說:「早在看
電影時,我就已經想好對策了。先是屁股夾緊,把主要觸手拔出來;已經射出一
點精液的我,把把明的陰道撐得很開;除包覆子宮口外,連陰唇和肛門也沒漏掉。

  「我伸出雙手,托著明的腋下。迅速成型的大量精液囊,幾乎全黏在一起;
像是一張椅子,開始支撐明的下半身。一開始,她還不曉得我要做什麼。

  「過約一分鐘後,明對我露出笑容;既是表示期待,也是在跟我強調:她很
有安全感。

  「我放開雙手,幾乎同時的,也把兩根舌頭都給收到嘴裡;動作很慢,很輕
柔,符合明的需求;過約十秒後,她還說:『希望泠能在我的腰側等處停留得久
一些。』

  「都已經高潮過那麼多次了,面對這些刺激,明還是難以抗拒。所以,她盡
管羞到閉緊雙眼,嘴角卻持續上揚。」

  聽到這裡,絲和蜜都吞下不少口水。我再次握緊雙拳,把重頭戲交代清楚:
「由精液囊構成的椅子,讓明的雙腿無法併攏。像個年輕的女王,坐在白色的王
座上;即便全身赤裸,也應該會有點魄力才是;然而,滿滿受壓迫與不道德感,
讓她看來像是被俘虜了。這畫面真美,不應該只有我看到;於是,我把最靠近她
的那層薄膜處理得像是一面鏡子,其餘的則還是和一般的窗子沒兩樣。」

  「當然,其他人都還是被幻象影響視線;只不過,看得到自己,又無法遮掩;
這種情形,仍會讓明感到更加羞恥;全身冒汗、心跳加速、臉頰發燙,都是難以
避免的。同一時間,又有更多的淫水流過她的兩腿內側,把精液囊微乾的外層又
給弄濕。

  明就算咬著牙,下半身還是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的挺動,把陰道內外的精
液囊磨蹭得「吱」、「啦」作響,聽起來很複雜;之中,泡沫被壓破時的聲音,
特別能讓我的從頭頂麻到腳底。

  ○事實上,與陰道或陰唇相比,肛門附近的聲音尤其大;這種細節,明應該
不希望我說出來;反正,絲和蜜一定也猜得到。

  我慢慢呼出一大口氣,繼續說:「閉緊雙眼的明,雙手抱胸,迎向下一波高
潮;她有些掙扎,因為剛才的大部分刺激都不在意料之內。可事後,她仍為我的
大膽與主動表示肯定。

  「我很佩服我自己的創意,一如明時常強調的:『我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

  我兩手叉腰,鼻子使勁呼氣;「看起來有夠機車」──這樣形容,還算客氣
的。

  絲的鞭子沒揮下,真可惜。我慢慢吸氣,繼續說:「要是有用觸手拼出王冠、
披風和權杖,明看起來就會更像女王;我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舔她的腳背與腳
底。」

  我強調,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招式:「在高潮後,再針對足部的敏感帶好好刺
激,能把餘韻給推向新的高峰。當時,明可開心了,還差點要大喊救命呢!」

  聽到這裡,絲跪在地上。我雖沒擺出「高舉雙手」等動作,但仍沉浸在勝利
的氛圍中。

  皺一下鼻子的蜜,忍不住吐槽:「微微的S屬性呢。」

  是對絲,還是對明;蜜不特別去區分這一點,而我在點一下頭後,也只強調:
「只要明喜歡就沒問題啦!」

  幾乎要趴到地上的絲,無法揮鞭。有好幾分鐘,她都沒抬起頭。

  她和明曾玩過更誇張的招式,但我剛才提到的,她可是連想都沒想過;這種
挫折感,足以讓一個平常就愛強調自己是個色胚的女孩縮回被窩裡。

  要等到泥回來,絲才重新站穩。

  泥當時的腳步聲平常要微弱許多,我幾乎沒聽到。很顯然的,她全身癱軟,
沒法使出多少力氣;用腰上的次要觸手移動,已是極限;之中,還能夠正常運作
的觸手,只剩下不到五隻。也難怪她會把其中一隻觸手拔下,待整體硬化後,直
接做為柺杖;既節能又簡單,十分明智,但也太狼狽了。

  變成這樣,我們都覺得,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但泥才剛跪坐到地上,就等
不及要和我們分享剛才的經過。無疑的,她沉浸在幸福之中;應該也是高潮了不
只一次,我猜,深吸一口氣。

  要是沒有蜜給的春藥,泥可能早就融化了。

  「快招架不住啦。」泥說,滿臉通紅;嘴角上揚的她,下巴和臉頰一直顫抖。

  泥的肚子沒有大起來,對此,絲感到有些失望。後者沒開口,也未跑到前者
的身旁。

  伸長脖子的絲,只以眼神吐槽;泥假裝沒看見,皺著眉頭,說:「明沒有在
睡前使用主要觸手。」

  和我外出那麼久,又做了那麼多次,明會累也是理所當然的;而面對泥時,
明沒有保留太多;正因為是在睡前,沒有多少力氣,才會使出所有的拿手絕活。

  按照以往的經驗,明在口交時,對細緻度尤其講究;她不會花太多時間,而
泥也不打算忍。

  從泥身上的乳汁痕跡看來,明這次連乳房也用上;是因為晚回家又延後吃飯
時間,很感到抱歉,所以用這種方式補償嗎?很單純的思考方式,我想,吞下一
大口口水。

  絲瞇起眼睛,說:「已算很奢侈啦!」

  很難得的,我非常同意絲的看法。

  「是沒錯啦。」泥說,嘟起嘴巴;不是對明有什麼不滿,我想,泥純粹是對
絲的反應有意見。

  雖是分享,卻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表示太多意見,做姊姊常有的心理;不難懂,
而這也表示,泥還不夠像大人。

  滿臉通紅的泥,稍微低頭;一直被我們盯著,難免會讓她感到不好意思。

  然而,此時的泥,可沒法很快就躲起來;已經過了這麼久,她的下半身仍使
不出多少力氣;無論腿上還有多少淫水,她都已經放棄遮掩。

  只有繼續談到明,稍微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了;想到這裡,我稍微伸長脖子。

  過約一分鐘後,泥說:「似乎對明而言,讓一個觸手生物高潮,比喝一杯熱
牛奶還要能夠幫助入睡。」

  絲點一下頭,說:「所以,明現在不算是空腹狀態。」

  「泥有用上主要觸手,」蜜說,耳朵半垂,「明吞下的精液,應該足以裝滿
一個普通的馬克杯。」

  泥抱著觸手柺杖,把頭壓得更低。蜜搖一搖尾巴,再次開口:「如此熱情,
表示明今天過得非常開心。」

  泥沒有忍耐,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讓她高潮不
只一次,表示明的技術又進步了;想到這裡,我又吞下一大口口水。

  泥坐在椅子上,小聲說:「明現在睡在綠囊內,她認為『這樣能夠洗去外頭
沾染的濕氣』。」

  絲點一下頭,說:「應該也是為了減輕肚子的重量。」

  很健康,也把受風寒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前陣子,蜜曾說過:「產後,讓綠
囊與灰池並用,明的體力會恢復得更快。」

  綠囊的隔音效果極佳,而蜜還是提醒我們:「明睡著時,我們不要喧鬧。」

  這話主要是講給絲聽的,但只要討論的內容和明有關,我和泥也常常會忘記
要注意音量。

  有一件瑣事,我沒和她們說:列車的玻璃都擦得非常乾淨,讓我很難不注意
到自己的身影。

  看一下明,再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少女,身旁站著一隻血紅色的怪物;無
論是呵護她,還是被她呵護,這畫面都不怎麼協調。

  中世紀的宗教類繪圖中,把女孩拐到地獄去的魔鬼,有不少在外型上都與我
類似。

  蜜的動物外型,比較讓人安心。基本上,犬科動物是人類較樂於親近的存在。
而在一些地方信仰中,也有野獸保護孕婦的和小孩的故事。

  當時,我幾乎是每看次看見自己的形象,都會偷偷歎一口氣。明注意到了,
馬上說:「不要多想,是我主動勾引你的。」

  為使我好過,她主動分開雙尾,要我看看她的陰部;滿是淫水,為的就是向
我表示,這可不是裝出來的。

  接下來,明除了要我仔細撫摸和舔舐外,還要我看看她的眼睛。在她的眼中,
也有我的身影;面對餵養者,比面對鏡子要容易。

  以往,我一旦看到自己的長相,胃袋就彷彿受到一連串衝擊;不適感爬遍全
身上下,像是被熱油燙過。說真的,沒有一處是我不想藏起來的;少了甲殼,情
況也沒好一點;手腳、頭顱和嘴巴,全都非常醜陋。手肘等處的尖刺,除是用於
防身外,也是我身為守衛的標誌;全身上下都能用於攻擊,讓敵人不敢接近。

  我甚至想過,若成為雕像,或許還比較幸福

  如今,與明的相處經驗,確實為我添了不少自信。她要是在極為勉強的情形
下給予愛,我可無法這麼快就脫去全身上下的甲殼。

  曾有過一次,明不知道我在現場,卻仍使我接收到不少能量。這表示,即便
她是在其他人的懷裡迎接高潮,也時常想著我;不會只有我,但已經讓我感動到
快要昏過去。

  考慮要成為餵養者的明,在得知我也是觸手生物時,可沒有受委屈的感覺;
從以前到現在,她對我的每一下擁抱和親吻,都是那麼的熱情。一開始,我懷疑
她在勉強自己;現在,我只覺得不可思議。

  根據一些研究資料指出,許多女性即使早已經脫離兒童階段,內心深處最向
往的交往物件仍是白馬王子;這與其說是「童話故事帶來的影響」,還不如說是
「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對於理想男性的基礎特徵有所瞭解」。

  明是雙性戀,要接受像絲、泥或露那樣的公主,鐵定不是一件難事;明的前
男友──至少在外型上──,也很符合一般人對於王子的描述。

  那我是什麼?這雖然不是多重要的問題,卻給我帶來不少困擾。

  在許多故事裡,像我這樣的角色,總是沒法陪伴女主角到最後;因為觀眾沒
法想像未來的情節,於是作者乾脆回應他們內心渴望悲劇──或純粹帶有失敗主
義──的那一面,讓「醜醜的大傢夥」退場。

  目前看來,我應該不會走向那樣的結局。此外,再這樣思考下去,總會在意
起「蜜是什麼」的問題;即便只有起頭,也是無禮到不行;雖然,我好像曾聽她
說,自己是明的寵物。

  在泥描述到自己當時叫得多起勁時,絲的心跳與淫水的分泌量又增加不少。
後者的主要觸手更是迅速充血,差不多是射精前的硬度;我想,搞不好在午夜之
前,泥又會被絲給侵犯。

  泥也不是沒有過那種經驗,如今卻又因自己過於興奮而忘記注意;或者,她
是故意引誘犯罪?我很難不這麼懷疑,只是暫時不發表意見。

  正常情況下,明留在泥身上的氣味,過半天也消不去;不過,有絲在,大概
只能再維持不到一小時。

  「等等我要幫姊姊清理身體喔。」絲說,已經繞到泥的身後。後者沒起身,
只用雙手去遮,在稍微彎下腰;雙腿與肚子並用,把陰部徹底擋起來。

  泥的動作,讓我聯想到明。

  明只有在最興奮時,才會分開自己的雙腿;我曉得,為顧及到胎教,不能夠
那麼頻繁的色誘。

  明低下頭,說:「不能讓露覺得我是個淫蕩的母親,雖然目前看來,是有些
太遲了。」

  一開始,我聽到這句話時,只覺得非常興興奮;可回到肉室裡,複習起這一
段,我又開始感到罪惡。

  一想到明懷的是觸手生物而非人類,胸腹就會變得無比沉重;當然,她決定
用子宮接納露時,看來是興奮多過於恐懼;而在得知露的恢復情況良好時,她內
心的雀躍更是怎樣也藏不住;好母親,好餵養者;不少讚美,我在重複一萬次也
不嫌多。

  早些時候,我會一邊吸吮指頭,一邊回憶這些畫面;可難免的,我又會感到
有些傷心。明不在現場,我花一分鐘激起的性欲,往往會在幾秒之內就歸零;無
論她挺著大肚子的模樣有多麼迷人,我都不想麻痺自己;很顯然的,在我們的內
心深處,仍覺得自己正在糟蹋一個年輕女孩。性行為的部分不提,許多風險,都
不該由像她這樣的好孩子來承擔;一想到她最後產下露時可能會流不少血,我就
從骨盆到舌尖都發寒。

  所以,我們初次與懷著露的明一起迎接早晨時,肉室內曾瀰漫著一股低氣壓。
直到看見明的笑容,內心的壓力才解除大半。

  哪像現在,一回到肉室裡,大家都正經不起來;絲和泥不用說,蜜尤其放鬆。
身為觸手生物,談到餵養者,都該嚴肅以對;可一旦確定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煩
惱,彼此活潑、愛玩的那一面,都會徹底解放

  泥吸一下鼻子,說:「能遇見明,真的是太好了。」

  「那還用說嗎?」絲挺起胸膛,強調:「這可是我的功勞喔!」

  故意採取嘻鬧的態度,讓泥忙著吐槽。表面上看來,是最年幼的觸手生物又
在試圖引起大家的注意,實際情況卻更複雜一些。

  要是因為剛才的話題,而讓蜜回憶起和貝有關的事,氣氛又會變得凝重。與
面對明時不同,蜜在和我們相處時,其實更難控制住情緒。

  會想到要體貼蜜,我想,這表示絲也長大了。


                115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二天,蜜是原紀錄者,之後改由泠接手。

  蜜要求我們,紀錄得儘量簡單就好,不需要為此熬夜;事實上,不只是我,
絲、泥和蜜自己都是差不多情形。而蜜在談到這件事時,神情和語氣都極為嚴肅;
我實在分不清楚,她是不希望我們吐槽她,還是正好相反。幾秒鐘過去了,我選
擇保持沉默,絲和泥也是。

  到了早上七點左右,隔壁傳來不少聲音。好像是幾個男人,正負責搬出倉庫
內的東西。當時,正忙著織一件毛衣的我,剛好待在客廳。

  即便隔著牆壁,也能聽到一堆聲響。明的爸媽是睡得夠熟,才沒有被吵醒。
而懷著露的明,多數時都是處於淺眠狀態。

  我立刻展開部分肉室,幫忙隔音。通常,這類會發出噪音的活動,不是該選
在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的時候進行嗎?

  蜜在伸完懶腰後,說:「我去瞧瞧。」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蜜卻沒回來。明很早就醒了,也吃完泥做的早飯。

  幸好,明沒多問。這也表示,她已經很習慣一早醒來看不到蜜;每每思考至
此,都會讓我有點不太舒服。

  明沒有錯,問題是蜜造成的;後者該試著扭轉形象,我想,在心裡歎了好大
一口氣。

  已經找遍整棟公寓的絲和泥,正準備要回到肉室裡,施展一種大型的尋人法
術。我把毛衣放到一旁,要她們先冷靜下來。

  「情況是很詭異,但蜜的行動本來就很難預料。」我站得很直,說:「先等
到太陽下山,別妄加揣測。」

  早在許多年前,我們應該就已經培養出這種默契;但那時,主要是針對露,
而不是蜜。

  奇怪的是,蜜也不在鄰居家。難不成又跑到森林公園去,那她也該先講一聲
才對啊!身為領袖,不該那麼任性妄為;有些生氣的我,等事情結束後,要好好
說她兩句。

  過了大半天,我才在茶室內找到蜜留下的字條。原來,她曾經回到這裡。也
真不愧是我們的領袖,打開肉室時都不會發出一點聲響。

  在從筆記本撕下來的一張紙上,蜜用簽字筆寫:

  拿到好東西了!

  和我想的一樣,是元代的!

  它被埋在一堆舊唱片中,差一點,就要被丟到垃圾場!

  大部分的字句都難以辨認,像是給一堆腳上沾滿墨水的蜘蛛在上面跑過似的;
我猜,她有轉變為狼人型態,但隨手取得的筆卻是斷水的;而她從撕下紙張到寫
完,也許只花不到五秒。

  中間有幾行看來特別潦草,我想,大概是蜜邊笑邊寫的;從一堆歪七扭八的
線條中,我勉強能夠辨認像是「幸運」與「難得」等字眼;可以想像,她當時有
多高興。

  而最令我震驚的,是最後一行,她居然寫著:各位,不好意思,我要去歐洲
一趟!

  有超過十秒,我根本沒反應過來;太誇張了,我以為自己看錯。可偏偏,這
一行字是寫得最清楚的。

  雖不知蜜找到的是什麼東西,但由她來判斷年代和價值,可信度就很高。

  在凡諾剛死去,又還沒見到貝的情形下,蜜是藉著研究古物來打發時間。

  稍微把頭抬高的我,再仔細回想:今天,蜜一早醒來,鼻子就動個不停;伸
長脖子的她,除腳步輕盈外,眼中的光芒也充滿色彩;我不好意思強調,那是她
利欲薰心時的模樣。

  鄰居中,有人持有極具價值的文物,而那人──或那人的子孫──居然不識
貨。所以,她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收藏家,只是因為機緣巧合而得到這東西。或
者,她們曾經有收藏家,只是在告知家人這東西的歷史,或說服大家相信之前就
先過世了。

  我曾看過不少類似的報導,可以想像得出更複雜的故事;而大致上,在進展
到眼前的結果前,都不脫離這幾種情況。

  像這樣,在別人搬家的時候拿到好東西,也是第一次了;不過,蜜上一次積
極行動,已是距今快一百年的事了。

  我與絲和泥談到這件事時,曾說:「現在,我反而沒那麼擔心蜜。倒是原收
藏家──或至少是識貨的──若根本沒有死的話,情況會變得很複雜。」

  泥低著頭,說:「也許只是出遠門,或長時間在老家養病。」

  「再不然就是失去記憶。」我說,咬著牙,「那人以後要是恢復記憶的話─
─」

  眉頭緊皺的泥,雙手抱頭,開口:「就算不存在太複雜的情形,日後那一家
人因為這件事而大吵大鬧的可能性仍是非常高。」

  「可交到蜜的手上,總比丟到垃圾場要好些。」絲說,兩手在背後相扣。

  那東西原本是和其他雜物混在一起,可見多麼不受到重視;若以保存文化財
產的角度來看,蜜出手也是正確的;想到這裡,我也說:「的確,一直以來,我
們的思考方式都太悲觀了。」

  要更樂觀一點,這是明時常提醒的。絲和泥都抬起頭,互看一眼。

  過約十秒後,先開口的是泥:「興致一來,就馬上行動;我想,這應該能算
是蜜身心健康的證明。」

  「雖看來不符合常識──」絲說,吞下一大口口水,「但身為最年長的觸手
生物,本來就該比我們外向。」

  我很快點一下頭,說:「在遇上明之前,蜜就算有機會親近更古老的文物,
也提不起勁。」

  這是真的,特別是在貝去世之後。

  「所以──」絲輕輕揮動雙拳,說:「從頭到尾都是那一家人不對!」

  「別這樣講。」我說,稍微縮著脖子。

  把那麼重要的古物當垃圾扔掉,聽起來是很過分,但這類事件在人類的歷史
中並不罕見。

  「就算要替蜜說話,也不用再強調那一家人的缺失。」我說,馬上承認:
「所謂的禮儀,就是這麼作做。」

  輕咬雙唇的絲,看來像是正含著一顆酸梅。泥摸著胸口,說:「不過討論到
這裡,確實讓心裡舒坦些了。」

  「話說回來,」絲說,額頭冒汗,「我真好奇那是什麼東西;玉器、瓷碗,
還是銅瓶,有太多可能性了!」

  泥瞇起眼睛,肌肉緊繃;同樣是喜歡古董,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比蜜
要來得污濁;正當我以為自己多心時,絲卻扭動十根手指頭,繼續說:「我聽說,
有些拍賣是開在鄉間;場面太過正經,遊戲規則又古板得要命。按照蜜的個性,
大概也只是跟這些傢夥往來吧;如果消息沒傳開,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反正,那
一類玩意兒最終也是放在博物館內,那還不如使用我們最擅長的幻象──」

  泥以右手食指輕點絲的額頭,說:「別突然興起這麼邪惡的念頭!」

  我點一下頭,同意泥的看法。

  無可否認,光是使出幾個基本法術,就能夠很輕易的偽造或偷取特定文物;
在召喚術士正式成為稀有動物的現代,也沒有哪個人能夠輕易看透我們的手法。

  咬著牙的絲,雙眼仍帶有不少鉛黑色的氣息;很顯然,她仍未徹底拋棄剛才
的想法。

  泥雙手抱胸,提醒:「你那樣是濫用!」再次點一下頭的我,馬上說:「蜜
若是同意,也不會特地循正經管道來取得錢財。」

  握緊雙拳的絲,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純粹因為喜歡錢才這麼想的,便大聲說:
「我們可以買一座島,替明蓋個鑲滿寶石的宮殿,然後在那裡舉行婚──」

  「太土了!」我大喊,泥也強調:「你這樣只會給明增添壓力。」

  絲聽完,鼓著臉頰。嘴裡一直發出「噗嚕」聲的她,乾脆背對著我們。

  唉──蜜才不見半天,絲就變成這樣。不過,我也不擔心,因為有泥在;如
果妹妹不聽姊姊的(這很常發生),還有餵養者大人呢。

  我輕咳一聲,問:「你敢把剛才的話都跟明說嗎?」

  絲聽完,嘴角立刻下垂。和我猜想的一樣,那些事,她想瞞著明去做;若真
達目的,她或許還會謊稱那些也是「凡諾留下來的資產」。

  之後,我發現,前陣子買的相機早就被蜜帶走了。

  「她卻沒留下任何與該古董相關的相片。」我說,不感到意外。

  「可見她走的時候有多匆忙。」泥說,又看一下那張紙條,「只好等她回來
以後再確認了。」

  絲也低下頭,指著那張紙,說:「除了蜜和泠,根本沒人看得懂吧!」

  和蜜一起長大的我,更難看的字都見識過。其實,蜜的書法寫得還不錯,以
後應該讓絲和泥也見識見識。

  未來幾天,蜜不在,我就得暫時接替領袖的位子。挺起胸膛的我,試著模仿
蜜的語氣,說:「這事目前看來還算有趣,但我們的態度還是得再嚴謹些。

  「你們想想,若是明先發現,她搞不好會以為這是蜜留下的遺書;對一個懷
孕的女孩來說,受到這種衝擊,可──」

  我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絲和泥的態度變得不太正經;一但確定問題沒那麼嚴
重,就會自動回避其他悲觀的假設,這是人的天性;此外,她們一聽到我講「懷
孕的女孩」後,就開始猛流口水。

  果然是姊妹,我想,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看得出來。就算是異卵雙胞胎,出
生時間相差不只十分鐘;輕歎一口氣的我,忍不住說:「你們也像是同一個模子
刻出來的呢。」

  睜大雙眼的泥,看來是受到一點打擊。

  絲只是笑了笑,再用左手背擦一下嘴巴。

  把頭抬高的我,強調:「總之,應該可以確定,蜜不是因為情緒低落而離家
的。」

  和其他的老毛病比起來,這真是讓我們松了好大一口氣;這麼單純的內容,
跟明交代起來也較容易。

  說到古董,我記得,蜜有收藏一個宋代的茶碗;非常黑,遠看還真像是一團
泥巴;造型稱不上細緻,也不怎麼輕;上頭原本嵌有一些黃金,但早在幾百年前
就已全數剝落。

  對我來說,這種茶碗是充滿趣味;樸實之中,帶有不少華麗感;就算沒倒入
茶湯,看來也是極為深沉。

  雖然,從日後中國的茶具發展看來,這種設計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流行了;
不單是因為改朝換代,也是因為茶湯的顏色變了;這段歷史,絲應該比我清楚。

  總之,這些不怎麼起眼的東西,價值遠超過等重的黃金;可以換不只一棟高
級住宅,挖到就等於中樂透。這些說法都很俗氣,我曉得;應該專注在它們的文
化意義上,並試著以那個年代的藝術觀點去欣賞。

  不過,蜜現在之所以趕到拍賣會場,就是要把剛發現的古物換成現金。她大
可委託專家去弄,我猜,是為了速戰速決;她應該也很享受這個過程,只差沒有
親自負責主持。

  蜜此行選用的名義,應該是「賺取旅遊資金」。凡諾留下來的貴金屬,只用
掉一點而已;就算是環遊世界,也綽綽有餘,更別提我們接下來只是到南臺灣的
海邊。

  而用不著蜜說,我們也知道,不要和明說得太詳細。

  我豎起右手食指,提醒絲和泥:「別讓明以為蜜是因為缺錢才這麼做。」

  明不是那麼膚淺的女孩,我曉得,但這種考量是必須的。

  就常識來看,去外頭要玩得盡興,就不能有金錢方面的壓力;然而,老提到
凡諾留下的貴金屬,也可能造成另一種心理負擔。

  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給這段感情埋下許多不安的種子;所謂的安全感,一
直都很微妙。謝天謝地,我們的物件是明;在日常生活中,和她之間的對話,其
實不難拿捏。

  泥聽完後,也嘟著嘴巴,說:「你這樣講,我們反而很難向明描述。」

  使勁點頭的絲,接著說:「我們好像得拐彎末角的表示,蜜完全是因為貪財
才──」

  「我可沒那麼說!」再次大喊的我,使勁揮舞雙手。

  不過,半天之內就出國,已可以用瘋狂來形容了;到現在,我們不僅不知道
蜜是先去歐洲的哪個國家,連她究竟是坐船還是坐飛機都不確定。

  敢做到這種地步,我想,表示蜜已經有覺悟;無論被描述得多沒形象,都不
在乎。剛才,絲和泥當然是在開玩笑;但若她們也那麼想,我可難提出有力的反
駁。

  為避免更多麻煩,我乾脆讓絲和泥先負責和明解釋。

  到了中午,絲和明提起蜜時,只說:「她去逛逛國外的古董交易市場。」

  講得好像蜜只是去幾個攤位看看,我想,這是比較簡單的方法。

  泥在補充時,則儘量避免提到「木槌」、「元代」、「博物館」和「記者群」
等字眼,最好是連「會聯想到」的可能性都降到最低。

  在有許多顧慮的情形下,努力思考合適的措辭,會稍微拖慢對話節奏;感覺
不太自然,由此可見,泥有多緊張。

  此外,對餵養者不太誠實,是會讓我們的胸腹有些不適;先前還想什麼「這
樣交代起來比較簡單」,看來是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明沒有多問,但好像已大致猜到我們掌握的資訊範圍;得知蜜要再過幾天才
會回家,她看來不怎麼驚訝。

  因為,這很像是蜜的作風;先假設明是這樣想的我,試著再提一段:「其實,
凡諾也有這方面的興趣;蜜之所以沒有談到類似的話題,主要是因為這會讓她覺
得不愉快。」

  這是事實,而我沒事先詢問過蜜的意見就透露;再怎麼樣,突然離家的她,
對此也該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不得不承認,蜜是給我們添了一些麻煩;事後,她在有什麼不滿之前,也得
先好好反省一下。

  一下想得太多的我,又開始覺得不舒服。明很快點兩下頭,說:「原來如此。」
接下來,她開始關心,蜜是要去找什麼樣的古董。尷尬的是,我們連如此基本的
資料都沒有。

  所幸,絲拿出一本專講各國交易市場的書,並要泥推算出蜜會打電話回家的
日期。「考慮時差,應該是後天吧。」泥說,根本就沒有把握;而且這也不是什
麼推算,只是先隨便決定一個日期,再配上一個看似有道理──實際上一點也沒
根據──的原由。

  聽到這一段,我已經緊張到有些喘不過氣來;幾乎同時,絲和泥的手心也開
始冒汗;再怎麼努力傳達,敷衍的感覺還是很強烈。

  或許,明會覺得自己被耍了;這純粹是常識方面的問題,無關誰的個性特別
纖細敏感。基本上,不只是我,連絲和泥都有不少類似感想。

  如此離譜的發展,是蜜該儘量避免的;等她回來後,我要特別強調這一點。

  幾分鐘過去了,明不但沒有生氣,還說:「我希望蜜玩得開心。」

  明再次開口時,也是在替蜜緩頰:「她就算有機會進到國外的網路咖啡廳,
大概也沒法開啟即時通訊。在我的印象中,她好像沒你們那麼擅長使用電腦。而
你們說過,她有帶相機。」

  見到我們都伸長脖子,明提出非常簡單的結論:「只要她回來後,多和我講
解相片的內容就好了。」

  與其過分檢視蜜的行動,不如期待即將到來的驚喜;我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
何,但以現階段的發展看來,這應該是最好的選項了。

  之後,我還是重複那句老話:「明能成為我們的餵養者,真的是太好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太陽剛下山。今天,主要是由絲和泥負責滿足明的性需求。

  我停下手邊的工作,專心聆聽她們的叫聲。

  在絲和泥都各高潮兩次後躺,明平躺在床上。後者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
邊看著牆上的日曆,說:「原本,我打算每做一次愛,就在當日的欄位畫個叉叉、
紅心或圓圈。」

  「方便在寒假結束後回味?」絲忍著笑,說:「可真這麼做的話,兩面都是
紅色的喔。」

  的確,雖不是用筆刷塗滿,但就像絲描述的那樣。

  明因為難為情,而把臉藏在泥的觸手裙中。

  過不到幾秒,泥又再次高潮。我不用親臨現場,也曉得,是明偷舔了幾口;
這麼有效率,八成是瞄準陰蒂。

  果然,絲馬上說:「居然能在那一堆觸手中直接攻向重點部位,真不愧是喂
養者大人。」

  鼓起雙頰的明,有些口齒不清的說:「叫、我──明。」

  接下來,是明用深吻來堵住絲的嘴;也把不少泥的淫水給送過去,我想,這
也符合絲的期待。

  蜜的藥持續發揮作用,絲和泥都沒有融化,然而──

  「姊妹倆都使不出多少力氣的話──」我說,用右手摸一摸下巴,「表示次
數已快到極現了。」

  幾分鐘後,我負責清理現場。大部分的時候,我比較依賴肉室內設置的清理
系統;只有在碰觸她們的身體時,我才會使用自己的舌頭。

  明笑了笑,說:「高潮後,來一點全身按摩,感覺對身體很好呢。」

  睡前,明要再洗一次澡。就在我正準備要打開水龍頭時,她握住我的主要觸
手。

  幾乎完全跪在地上的明,主動幫我口交;她已經很習慣用次要觸手調整姿勢,
而我也稍微改變展開的肉室結構,來配合她的雙腿和肚子

  我幾乎沒講話,因為實在太舒服了;當明問「要不要用上乳房」時,打算使
勁點頭的我,卻只能像觸電一般顫動全身。

  過不了多久,我又對著明的全身上下射精──先是瞄準乳房、臉頰和頸子,
然後再改朝向額頭、肚子、腰側與腋下等處──讓洗澡的時間又拉長一些。

  最後,明回到房間裡。她在絲和泥的陪伴下,很快睡著。

  蜜沒有打電話回來,我想,她應該不至於抱著古董或現鈔露宿街頭吧。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1 21:00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116~119)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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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16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一天

  紀錄者:泠

  早上,明吃了一份剛出爐的奶酥麵.

  是泥的得意之作,還配上一杯帶有果皮香氣的高級綠茶。

  那幾撮茶葉取自另一個包裝樸實的小罐子,價格非常嚇人。

  與其他項目相比,食材是花費最多的;但這不是蜜此次遠行的主要原因,我
想,她也不會拿這事當藉口。

  今天也是烏雲密佈,下午可能會下點小雨。絲和泥陪著明,在附近的公園、
書店和咖啡廳等地方逛了至少四小時。

  回來後,明看來乾爽得很。然而,她的身上卻多了不少絲和泥的味道;是姊
妹倆的體液,有不少就直接落在明的臉上。

  回家後,過不到半小時,絲和泥又為明製作出一個不算小的精液池。無論是
絲還是泥,一次射精的量都比我少,甚至不比明多;我猜,是藉著將臨時肉室與
主肉室連接,令中午和下午的份累積在一起。

  絲兩手叉腰,說:「只要姊妹合力,這算是小菜一碟啦!」

  我想,絲若不是因為疲累,接下來應該會哈哈大笑。眉頭緊皺的泥,已經懶
得吐槽。她們都沒裝上睾丸,我猜,大概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再過不到十分鐘,絲和泥應該會睡著。晚一點,是由我來負責清潔,以及准
備晚餐。

  我提早來到肉室裡,為明端上白開水;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忍不住對她說:
「皮膚真棒,簡直和幼兒一樣。」

  「因為時常被你們滋潤。」明說,舔一下我的右眼。腰部以下全浸泡在精液
池裡的她,左手摟著絲,右手摟著泥。

  這麼的尋常、自然,也許還帶有一點傲氣;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滿足,幾乎不
曾感到後悔或難堪。儘管在一般人眼中看來,這畫面非常不道德;不過,餵養者
本來就該如此自在;像個真正的女王,在滿足性欲方面總是不用煩惱。

  如果到了現在,明還覺得這樣的生活有哪裡不妥,我們觸手生物就要好好檢
討了。

  絲在使勁親吻過明的左乳房後,說:「明的陰部也是,都做了那麼多次,形
狀卻幾乎沒變。」

  居然直接談論餵養者的陰部,我想,色胚就是和其他人不同。

  明低下頭,說:「也只是外頭看不出來而已。」下一秒,她把腿張得更開,
強調:「無論平時再怎麼緊縮,裡頭還是會留下你們的痕跡。」

  接著,明看向泥,說:「還記得嗎?不久前,你親自用舌頭確認過我的那裡
喔。」

  泥低下頭,羞到說不出話來。嘴角上揚的明,繼續說:「是不可能和處子之
身時一樣的,特別是在碰到泥的精液後。」

  「咦?」泥驚呼,睜大雙眼。

  明兩膝並在一起,開口:「早在兩周前,我就發現,泥的精液特別黏;連之
後插入的絲,都感到有些困難呢!」

  絲使勁點頭,卻不敢看著明或泥;真有趣,我想,稍微蹎起腳;到這個時候,
絲居然還想試著讓自己看來不像一頭發情的野獸

  至於泥,除滿臉通紅外,也很快就把臉給藏在明的頭髮後頭。

  差一點,泥就會昏過去;不只有臉頰,連頸子和胸膛都發燙;一直哈氣的她,
應該有連血液都快要沸騰的感覺。

  只要明的攻勢比以往稍微猛烈一些,很少有人能夠撐過三回合;泥是首先被
擊垮的,絲可能排第二。

  我身為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總以為自己能夠應付類似的場面;但事實上,
可能和泥差不了太多。

  在大家都羞到不行的時候,露又開始活動手腳。絲、泥和我我,都伸出雙手,
摸明的肚子;一邊吞口水,一邊感受胎兒的清晰輪廓,真是太享受了!

  又一天過去了,仍然沒有蜜的消息;如果沒有展開臨時肉室,我猜,她應該
是住在旅館內。

  拍賣會還沒結束嗎?話說回來,若真是由正經八百的組織來籌畫,應該都是
在幾個月前就敲定日期和拍賣品順序;有可能允許蜜插隊嗎?只因為她手上的什
麼東西是來自元朝的。

  搞不好,這次活動本來就沒人關注,直到蜜把那件寶物拿出來;對拍賣現場
一點也不熟悉的我,只能先這麼猜想。

  到了午夜,明早就上床睡覺,絲和泥正在看書。打開電腦的我,原本是要去
找牛仔帽的相關資料,卻發現有新的一封電子郵件。

  寄件者是蜜,真稀奇!看來,她為了和我們取得聯繫,強迫自己在短時間內
熟悉寄郵件的方法。

  蜜也不是討厭電腦,只是不擅長敲打鍵盤;狼人型態的她,手指太粗了。

  「這一段,我忘記和明提了。」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開啟信件。

  裡頭只有三張圖片,都是一票穿西裝的人在忙著舉牌和打電話;現場亂成一
團,還需要出動一堆警衛維持秩序。

  蜜拿出去的是個盤子,白底紅花,底下沒有款;不合我的審美觀,不過,聽
說在當年是很難燒出這種顏色的。

  「真了不起。」我說,慢慢點頭。
             
    距離露出生還有十天

  紀錄者:泥

  得知有關蜜的最新消息,確實讓我們安心不少;但由於缺乏更多資訊,所以
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很少主動談到她。

  明也在喝完一杯奶茶後,說:「就等她回來後和我們分享吧。」

  只有幾張照片,看起來仍是非常神秘;若沒有找到合適的鍵盤,我想,蜜搞
不好是找飯店的服務人員幫忙上傳照片和輸入信箱。

  總之,先別妄加揣測;要得知蜜的更多消息,最簡單的,莫過於靜靜等待

  除此之外,有件小事,我覺得該紀錄下來:早在幾周前,我就擅自替一種有
趣的現象,取名為「幸福笨」;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後,我們不僅每天都過得很
開心,安全感更是直線上升。

  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下,我們的言行舉止有時可能會表現得比一個三歲小孩
還不如。

  以絲為例,今天中午,她向泠訂做項圈;這不會讓我感到多意外,直到她開
始強調:「金屬材質,但不要銅製品,因為不怎麼好聞;可是這類材質的古董又
很漂亮,所以我想──表面最好還是要儘量接近銅或銀等材質。」

  絲雖然很愛看書,卻是標準的設計外行;要求很多,還有點詭異。頭幾秒,
我有點聽不太懂。泠一直點頭,還寫下不少筆記;似乎,只要是穿戴在身上的,
他都很熟悉。

  一分鐘過去了,泠的理解是:「你要金屬扣環,再配上一點裝飾。」

  有很多發展潛力,我想,雖然基本外型很單純。

  絲豎起右手食指,說:「要有濃厚的奴隸氣息,只是──想當然爾──更有
設計感;也許再加點仿古風格,你知道,就是會讓東西看來舊舊的那種處理方式。」

  不過呢,我想,畢竟是項圈;再怎樣設計,也很像是給狗戴的;明應該會先
吐槽,然後再承認自己深受吸引。

  說真的,我也沒有多排斥這種東西;如果泠多做一份,我就可以設計出一種
場面,像是「偷偷試戴時,不慎給明發現」,接著就──

  「算了。」絲說,握緊雙拳,「我覺得,還是要盡可能粗重,最好像那種給
犯人戴的──」

  「變成那樣,我不覺得明會喜歡。」泠說,眼中的光芒變得銳利。

  抬起左邊眉毛的絲,沒打算輕易放棄。和我猜想的一樣,她又把自己的要求
給再說一遍,還強調:「就是要有點原始、粗糙,在配上一點鏽斑,這樣我看起
來才夠可憐!」

  居然把自己的算計都給講出來,我的妹妹可真噁心。

  真正出乎我意料的是,泠接下來的反應;他右手五指伸直,往前一揮,說:
「麥鬧啦!」

  動作俐落得很,卻又能讓氣氛變得不那麼緊張;這種吐槽方式,我只在很老
的電視節目上看過。

  我看著絲,說:「泠是對的。」

  當時,明正在房間裡玩掌上型遊戲機。她若聽到這些對話,會有什麼反應呢?
我忍不住好奇,卻也覺得最好別透露。

  不太高興的絲,迅速鼓起臉頰;像一隻血壓太高的囓齒類,把細緻的五官都
給擠到變形;一但被拒絕,就準備撒野;完全就是個臭小鬼樣,一點也不可愛。

  即便因此氣到發抖或流淚,也只會顯得自己有多不成熟;這些,絲也不是不
懂。而她也只敢對泠這麼做,我想,忍不住歎一大口氣。

  在明或蜜的面前,絲可是使盡全力偽裝;如今,居然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
而展現出自己最沒教養的一面。

  身為姊姊的我,應該要給絲一點教訓;好麻煩,唉──不應該變成這樣的。

  過約半分鐘後,泠畫了一張簡單的設計圖,說:「我打算做一個交為輕便的
版本,上頭的扣環可以連接婚戒。」

  通常,婚戒就該一直戴在手上;除非是要做什講究衛生與細緻度的活,否則
不該輕易脫離左手無名指。而且,死小孩模式全開的絲,應該沒那麼容易打發。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絲竟在半秒內就讓五官變回原形。接下來,她滿臉笑
容的說:「泠真是個天才!」

  十指於胸前相扣的絲,使勁親吻泠的左臉頰;我的妹妹,又變成人見人愛的
好孩子;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我在明的面前會更重視形象。」絲說,強調自己其實沒那麼幼稚。雖然事
後她承認自己非常任性,但也太低標準了!我想,咬著牙。唉──一但蜜離家,
絲的底限就不斷下修。

  前陣子,我們只計畫出遊,沒想過會有領袖超過一周都不在家的情形。沒看
出我正在煩惱的絲,就然還問:「姊姊,蜜若在的話,應該也會想要一樣的項圈
吧?」

  瞇起眼睛的我,語氣嚴肅的說:「聽著,明的意見才是最要緊的。」

  「我知道!」絲強調,嘴唇微微顫抖;感覺不太尋常,我想,馬上問:「怎
麼了?」

  「我只是在想,這一點小東西,可能不足以讓蜜轉換心情。」絲低下頭,說:
「明應該不會對她生氣,可她的精神狀況,我一直都很擔心。因為,她不單只是
『前去』歐洲,也是『回到』歐洲。拍賣會場可能很接近她的故鄉,我怕她會─
─」

  「泠要我們放輕鬆些,多關心明就好了。」我說,右手摸絲的頭。

  很顯然的,絲在轉移焦點;至少,我不相信,她一開始在思考項圈的設計時
有想那麼多。

  儘管如此,最終,絲是有稍微顧及到蜜的心情;就算再怎麼微小,也足已讓
我刮目相看。

  晚上,明在洗過一次澡後,和泠一起進到肉室裡。

  過約半小時後,自腳跟到頸子都不斷顫抖的泠,先直接射明在陰道裡;比稀
飯還要濃的精液,幾乎要把周圍所有的皺褶都給拉平;包圍子宮口,甚至擠開子
宮頸。

  可能已經有不少精蟲碰觸到露的腦袋了,我想,猛吞口水。

  接下來,再瞄準頭部;不要幾秒,明的每一寸頭皮、每一根頭髮,都沾滿泠
的精液。不斷喘氣的他,立刻伸出兩根舌頭;說是要替明清潔,卻又在碰觸的瞬
間改變主意;先進行頭皮按摩,擠壓出一堆泡泡。

  當時的明,看來很狼狽,但也美到極點;好像長出不只一對翅膀,再把自己
給整個包住;在一片白霧之中,我們的天使,總是充滿光輝。

  明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對觸手生物來說,這應該是最棒的胎教。」

  「一點也沒錯。」泠說,使勁舔舐明的肚子和屁股。
            
    距離露出生還有九天

  紀錄者:泥

  淩晨三點,蜜又再度和我們聯絡;她打到家裡,而不是明的手機。

  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的我,很快就接起電話;聽到蜜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
位於另一頭的她,以極為罕見的激動語氣說:「我剛離開英國,現在跑到日本;
這裡也有很多好東西,而且還有一堆很棒的老玩具。不好意思,我還要再過幾天
才會回來。」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實在太過分,所以她接著說:「我會記得帶土
產。」

  然後,蜜跟我聊些有關交易市場的事,還要我代替她向明問好外。除此之外,
她還不忘提醒我:「去看看戶頭多出的數字,很驚人喔!」

  蜜變得好俗氣,我想,嘴角下垂到極限;還是說,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曾聽泠說過,蜜在年輕時有多麼活潑;在一些故事中,她是很容易受到金
錢或美食誘惑;但那時的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匆匆忙忙的離家,又專程打電
話來炫燿自己的進帳。

  在我心目中,她幾十年累積的領袖形象正迅速瓦解。因為得到幸福,又有足
夠的安全感,所以放心做自己;這應該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畢竟,她也盼了快
一世紀了。

  明的餵養絕對是正確的,蜜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太多問題;可我心中就是有股
失落感,嗯──大概得要再過半個月才能消除。

  沒等我把「早點回來」說完,蜜就掛電話了;到底是在急什麼?現在,日本
那邊的太陽也還未升起啊。

  我花一點時間,整理剛才得到的資訊:所以,蜜是準備要去交易其他的古董?
就因為在旅行的過程中難免有新發現。話說回來,她有好好睡覺嗎?

  過約半小時後,絲醒來了。我和她講完剛才發生的事後,也順便把確認戶頭
款項的工作交給她。她懶洋洋的出門,回來後,卻張大嘴巴。

  我們看到存簿上的金額,都嚇了一大跳。

  「這應該會上新聞吧?」絲說,兩腿癱軟。

  我立刻打開電腦,上網查;的確有不少消息,但多半都是英文報導;即便篇
幅不小,卻沒登上各大新聞網站的首頁。

  我咬一下右手大拇指,慢慢開口:「英語系國家的電視臺大概也只會稍微提
一下,國內的就更不用說了。」

  在上個世紀末,這類資訊應該會被更多人關注;真的,時代不同了。

  前一陣子,我聽到路上有個老女人說:「現在能夠吸引大家目光的,首推動
物相關影音。」

  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直到──

  「大狗和小貓玩耍的影片,竟然把反恐任務的相關報導給擠下去了!」我說,
差點跌倒。

  國內外新聞網站的首頁,居然被一堆看來又軟又棉的動物給填滿;我不過是
又隔了幾年才觸網路,現在卻有種不小心來到外星球的感覺。

  絲動一動眉毛,說:「姊姊,這是理所當然的。大家普遍追求的,是治癒;
除非有什麼特殊癖好,否則沒人會想讓自己的心情鬱悶一整天。」

  居然被絲吐槽,嗚──算了,這方面的事,她本來就比我擅長。

  明醒來後,我一邊準備早餐,一邊和她交代稍早的事。

  站在餐桌旁的泠,眼中的光芒縮小一圈。

  明慢慢點一下頭,說:「蜜的確需要放長假。」

  放假?這是最好聽的說法了;我簡直不敢想像,就只是為了給戶頭多添幾個
零,犧牲和明相處的時間;即便有保存文化財產的意義在裡頭,未免也太──

  可是,蜜身為最年長的觸手生物,又確實肩負起照顧所有觸手生物的責任;
她所累積的壓力,不是我能夠想像的。

  以後,蜜無論做出多少類似的選擇,我們都沒有至喙的餘地;明不會喜歡這
種說法的,而我也不想在早餐時提起相關話題。

  下午三點,明把我叫到房間裡。

  雙眼半睜的她,說:「這一次,我們試著在做愛時別叫得那麼大聲吧。」

  為避免驚動到露,而這是藉口。

  今天,明的爸媽都在家;和以往一樣,我們不打算解除幻象,卻也沒進到肉
室裡。

  明想藉著壓低音量,來享受那種刺激感。抬高眉毛的她,在舔過我的左耳後,
說:「尋常年輕人總會瞞著爸媽做一些壞事,而在十八歲前就做愛,是最需要偷
偷摸摸來的。」

  我記得,明也很喜歡在有觀眾的場合做愛;現在,要假裝這一段不存在。

  而明之所以那麼提議,還有另一個原因:她想專心練習陰道吸吮時的技巧,
所以要我別期待她的表情或叫聲。

  低下頭的明,看著我的主要觸手,說:「我不太會控制力道和時機。」有好
幾次,她突如其來的吸吮,都差點讓我射出來;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所以我也
沒抱怨。

  很快的,我就高潮了;先把大部分的精液都射在陰道裡,再把主要觸手拔出、
往上抬。最後,有不少精液都落在明的臉上,只有極少量是落在乳房、肚子和腹
股溝等處。

  慢慢哈氣的明,伸出雙手;先把位於乳房與肚子上的精液都給抹開,再輕掐
自己的右邊乳頭;「噗嘶」聲響起,幾滴乳汁落到我的觸手裙中。

  「好甜啊。」我說,輕咬雙唇;次要觸手都張大嘴巴,並吐出舌頭。

  接下來,明把位於自己左手掌上的精液都給吸到嘴裡;動作比喝湯時還要高
雅,讓我看到入迷。同一時間,她也用右手在背後摸索。

  不要幾秒,明就在自己的陰蒂上,與主要觸手的根部進行連接。原來,她早
就把主要觸手擺在身後,而我竟然沒發現。

  一開始,是明覺得我這樣應付十多下的吸吮實在太辛苦;到了第二回合,應
該換她使用主要觸手。

  明看著我,柔聲說:「一下射得太多,你肚子會痛的。」

  可過約半分鐘後,明又問:「你肚子若又大起來,做飯時會不方便吧?」

  我低下頭,猛吞口水。她親一下我的額頭,問:「晚上要叫外送嗎?」

  「不,讓我做!」我說,握住明的雙手;這樣還不夠,要更積極一點;我看
著明,說:「儘管放心的──」

  接下來,必定是非常色情的發言;選擇詞彙不難,可說出來卻很不容易;事
實上,光是讓嘴唇嘟出頭幾個字的大概形狀,我的眼窩和頭頂好像就快要噴煙。

  已經理解我意思的明,正準備挺腰;若講求場面的完成度,我就必須更有勇
氣。

  這個時候,絲突然從明的身後跳出來,說:「用精液填滿姊姊的子宮吧!」

  原來,絲一直躲在床底下,偶而還藏身在明的陰影中;也太厲害了,在這之
前,我根本不曉得自己的妹妹能做到這種事!

  早在我握緊雙拳之前,絲就先逃離現場。

  「真是,就算我需要一點鼓勵,也不要用這種方法啦!」我大喊,高舉雙拳。

  明笑了,說:「泥真的好可愛!」下一秒,她抓住我的屁股。乳頭和陰蒂又
硬到發疼的我,雙腿打開至極限。啊──吃飯時間又要延後了。

  那天晚上,主菜在絲和泠的幫忙下完成。沒辦法,我的下半身實在使不出多
少力氣;由此可知,設定在我們身上的融化機能,不單是為了避免餵養者消耗太
多體力,也是為了強迫自己休息。


                117
            
    距離露出生還有八天

  紀錄者:絲

  昨天晚上,蜜沒有打電話,也沒有寄郵件。

  為方便收件和查詢資料,泠特地去買了一台筆記型電腦,「不能老是進到明
的房間裡。」他說,低下頭,「那會打擾到她休息。」

  明入睡後,我和泠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已多次確認過信箱,還是只有大前
天寄來的那一封。

  按下電源鈕的我,搖搖頭。泠看一下時鐘,說:「到了淩晨三點,我會再確
認一次。」大前天,他若沒在半夜去找帽子有關的資料,是不會發現那封郵件的。
除非蜜主動和我們聯絡,否則無法立即得知她那邊的任何訊息。

  我把筆電收起來,說:「你早點睡吧,白天再確認也沒問題。」

  就算拍賣會的內容很精采,蜜應該也不至於會超過一周都不回家。

  「我們和明約好了,要去海邊玩。」我點一下頭,說:「蜜會在那之前就回
來的,一定。」

  除此之外,有件小事也很值得一提。十一點左右,泥偷偷進到肉室裡。

  在聽到洞口開啟的聲響後,我把看不到一半的《伊索預言全集》放回書架上。

  知道我要幹麻的泠,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很顯然的,他不支持我的行動。不
過,他也沒打算阻止我。

  到目前為止,都和我預料的一樣。

  「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泠說,眼中的光芒變得尖銳,「縱使有更大的不
愉快,通常也是由明或蜜來負責仲裁。」

  真成熟的分析,不愧是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沒那麼簡單,我想,皺一下眉
頭。泠除了強調常理之外,也是在暗示,我們常給大家麻煩;特別是我,相較之
下,姊姊還算收斂;他沒講這麼直,但語氣方面的暗示已非常清楚。

  和姊姊比起來,我確實比較不聽話,但有必要時常提醒嗎?

  縮著身體的我,問:「到這時,硬說是『蜜教的不好』也已經太遲了,對吧?」

  這是玩笑,我想,泠一定懂;無奈的是,即便知道我打算讓氣氛變得輕鬆,
他卻回:「怎麼可能怪她,你都已經成年那麼久了。」

  被泠吐槽,讓我在潛入肉室時,一直皺眉又嘟嘴。

  「連姊姊都不曾這麼講我。」我說,臉頰鼓起。「他似乎真的期待我好好反
省,哼──我倒希望他能夠更自重些!」

  若讓明知道我的實際歲數,那會有多糟──不,泠再怎麼囂張,也不至於用
這方法給我帶來困擾。再說,明已經知道個大概;就算她從蜜那裡獲得不少訊息,
到了最後,仍會回歸於外在形象的問題。

  讓明以為,我差不多也是剛上高中,甚至更小些;生來就具有這些優勢的我,
完全不用法術去調整。原本,我不怎麼煩惱這些問題;可日子一久,感覺遲早要
面對。

  不能把責任都推給泠,畢竟前一陣子,我是常表現得很離譜;可他吐出「成
年那麼久」這一行字,還是讓我很火大。

  沒過多久,我看到很有趣的場面,心情立刻好轉。開啟洞口的聲音很小,但
對觸手生物來說,不會很難發現;泥連我的腳步聲和自言自語都沒注意到,可見
有多專心。

  為了擁有隱私,還特地跑到這裡;她應該曉得,自己是不可能瞞過我的。因
為,我是個關心姊姊的好妹妹啊!

  完事後,泥全身上下都濕淋淋的。

  舔一下左邊嘴角的我,深吸一口氣;大量的汗水,以及淫液,幾呼快在半空
中形成一片薄薄的霧氣;而最吸引我目光的,事是在泥兩腿間的精液囊;快和一
個發育良好的嬰兒差不多大,看來非常沉。

  沒等她氣喘足,我就從肉柱柵欄後走出來,說:「原以為你是要手淫,原來
是在進行分娩練習啊!」

  泥的臉色鐵青,但沒有尖叫或往後爬。仰躺在地上的她,稍微往右翻;背對
我,陰蒂和乳頭卻還是徹底充血。

  我的視線,讓泥感到非常羞恥;這個時候,我若伸舌頭去舔,她一定會用盡
全力睜紮;想到這裡,我吞下一大口口水。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我選擇站在原地。還是當個好妹妹吧,我想,慢慢吐
出一口氣;這樣的話,明對我的評價也會上升。

  過約十秒後,泥終於開口:「有明在,根本就不需要手淫!」

  大概是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起,大家就有這種共識;蜜根本沒有建
議過,也不曾在任何會議上提出。雖然,我也有過同樣的想法;可在身體充滿術
能,而明又正式成為餵養者後,要長時間遵守其實不太可能。

  一項不成文的規定,即便不遵守,也只有面子上的損失而已;大部分的時候,
明都離我們非常近;可能正在做愛,或剛做完愛。無論是處於哪一種情況,她的
氣味都會迅速瀰漫;身為觸手生物,除非是融化了,否則是怎樣也無法徹底忽略
的。

  若是聽到她的淫叫,我們就更靜不下心來;當然,在不遠處,也許有更多人
正在快活;多半是夫妻,也有些還不到那個程度,卻也常常做愛。

  但餵養者大人不一樣,我想,輕咬雙唇;一波又一波的術能,全沖著我們而
來;這表示,明每次高潮時,腦中都會閃過我們的臉;不會只想著懷中的觸手生
物,我想,太美了。

  如此寬廣而強烈的愛,其他人類不瞭解或不認同都沒關係;擁有餵養者的觸
手生物,是幸福的;這無庸置疑,所以,我們也不能辜負明的期待。無奈的是,
有時,得和她隔一小段距離;餵養者的體力有限,就算每天都做愛,也得把不同
的觸手生物分配到三至四天內。

  如果明的健康出問題,就得休息一段時間;至於增加餵養者的數量,我早在
上個世紀末,就已學會別太期待。我們的術能已經夠用,不能只因貪圖享樂而犧
牲她的健康;身為愛人,這項原則必須遵守。

  所以,如何壓抑自己,也成了重要課題。前陣子,我在感到飢渴時,會藉著
打坐來分散體內的熱流(對,偶而我會騷擾姊姊,但那不算);現在想想,是時
候把無聊的堅持給拋棄了。

  我一邊約束自己的次要觸手,一邊把以上想法推廣給泥。無奈的是,後者一
直搖頭,還強調:「我剛才只是在進行一些實驗。」她堅稱,自己是為了以人類
的角度來體會生產的感覺。

  「這不僅是一種本能,從目前的需求來看,也是必要的!」泥說,雙手動個
不停,「餵養者是人類,既然如此,我們的思考方式不能太像怪物。」

  很有道理,不過主要都是複制蜜說過的話;我想,就算是泥,也不得不承認:
無論這些研究的開頭有多正經,只要過程中能給我們帶來足夠的快感,到最後有
一大半的重點都會聚焦在自我滿足上。

  比起太複雜的論述,我想,更直接的描繪應該更好玩。

  「明的精液,在姊姊的體內待了不只三小時;原本就很黏稠,如今,又排出
不少水分。」我舔濕雙唇,說:「像這樣充滿彈性,外層又不特別滑溜的精液囊,
你居然用自己的力量把它產下來!」

  原本,應該以「真是不簡單」、「好強的毅力」或「實在太下流了」為結尾;
不過看到泥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到最後,我的嘴巴只是微微打開;
用脣形表達,沒全吞下去。勉強辨認出幾個字的泥,先是咬牙,再大聲尖叫。她
使勁抓住自己的肩膀,於此同時,她的雙腿和腳掌也彎曲到極限。

  趴在地上,把屁股抬高;陰部整個露出來,次要觸手連續騷動;閉緊雙眼的
泥,像正是準備產下要另一個寶寶,嗯──動作雖然不怎麼優雅,卻更加誘人!

  口水差點流下來的我,腦中滿是下流念頭;這時,最適合抽插姊姊的陰道或
肛門,讓她在「羞恥」與「懊悔」中,品嚐背德的快感。像是在辣椒上淋一堆蜂
蜜,讓勇於品嚐的人,連發根和骨髓都發癢。

  雖然,我控制自己的次要觸手和主要觸手,卻無法止住喘息聲;不僅如此,
我還因為全身緊繃,而弄得自己滿身大汗。

  噗嚕聲響起,聽來有點像氣泡被擠破,只是更為尖銳;又一團白色的薄霧,
出現在泥的兩腿間;有更多的精液囊,剛通過子宮口;已稍微擠開小陰唇,和大
量的淫水一起,帶出位於子宮深層的熱流。這一下,不只是腸胃,連肛門和卵巢
都開始顫抖;姊姊真是太棒了,我想,呼出一大口氣。心跳加速的我,得咬一下
舌頭,才能避免自己笑出來。

  一顆又一顆的精液囊,只有邊角連在一起;像是被糖漿包裹的葡萄,連光澤
也極為相接近。當它們全落下來時,泥再次往右翻身;全身癱軟,乳頭朝上;她
應該會比平常還要早睡,我想,吸一吸鼻子。

  幾個小時之後,我和泠談倒這件事。眼中光芒很微弱的他,連鼻息都變得很
小聲。

  我在高舉雙拳的同時,還不忘強調:「過程中,我一直有替姊姊加油打氣!」
可不是只有視奸她而已喔!這話若說出來,感覺就很多餘。泠那麼聰明,鐵定知
道我試圖掩蓋的點在哪裡。

  一分鐘過去了,吞下一堆口水的我,眼神和語氣皆正經。泠把手中的針線活
放下,說:「我不怎麼相信。」

  「蜜就會相信!」我大喊,用左手背確定沒有口水流到下巴上。

  「那是你的錯覺。」泠說,又把左手往前一揮。自從他和明出去過幾次後,
就變得好難相處。哼──我會討回來的!

  其實,在我回到客廳前,還有一小段故事。

  產下精液囊的泥,繼續回避我的視線;就算沒剩下多少力氣,她仍把最大的
精液囊抱在懷中;像個可憐的小媽媽,在未結婚的情形下,生出不受祝福的孩子。

  差一點,我就要流鼻血了。

  「姊姊也真是的。」我說,伸出雙手。

  身為一個好妹妹,當然就是要在這時候替姊姊按摩全身;特別是針對雙腿,
我想,馬上說:「被明餵養前,這邊退化得最厲害呢。」

  泥沒回話,但在我的照顧下,她恢復體力的速度是比原先預期中要快上許多。

  接下來,我指著地上的那幾顆精液囊,說:「姊姊要是吃不完,我可以幫忙
分食。」

  好心是有好報的,我想,背後的幾隻觸手又開始磨牙。

  嘴角下垂到極限的泥,又與堅持要我保持不只十公尺距離。

  過了快兩分鐘後,她指著其中三顆較小的精液囊,說:「你只能吃這些喔。」

  很開心的我,在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問:「姊姊難道要把最大顆的給塞回去
嗎?」

  「當然!」泥說,挺起胸膛;看來信心滿滿,噗──她在明的面前,敢說出
這麼不知羞恥的話嗎?

  我看得出,泥花了不少力氣;都弄到滿身大汗,卻願意再做一遍,可見有多
享受。

  「還是在睡前呢。」我說,泥又往右翻身。

  雙眼半睜的我,小聲說:「都已經被發現了,就沒那麼在乎形象?」

  既然如此,幹麻回避我的視線呢?泥早就聽出我在暗示些什麼,但拒絕回應。

  我一邊笑,一邊舔舐精液囊。有明的味道,也有姊姊的味道。我最愛的兩個
人,能夠合為一體,真是太美妙了。這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身在天堂。

  泥甚至准許我大口嚼,用最沒水準的方式去細細品嚐;看來,姊妹倆的又拉
近不少;我應該沒想太多,只是一下發生太多好事,心裡難免會有些不安。

  距離明醒來,還有六小時;到那時候,我應該還有甜頭可嚐。


                118

  明早已睡著,我想,嘴角上揚;按照這陣子的經驗,她還要再過五至六小時
才會醒來。

  通常,我們會在她入睡後的一到三小時之內,派一個人進到房間裡。不是為
別的,就是去關心她的身體健康。今天,正好輪到我。沒什麼問題的,我一邊想,
一邊舔濕雙唇。

  前前後後,明經歷這麼多的改變,都未出現發燒或倦怠等情況。因為她常待
在肉室裡,性行為的對象又是觸手生物;身體強健,很注意衛生。

  即便現在的細菌和病毒都很恐怖,明的感染機率就是比其他人類要低上許多;
大概,是從幾十萬分之一,變成幾千萬分之一;數學和生物不是我的強項,但就
像蜜所說的:「既然機率不是零,就必須得好好注意。」

  早點發現、迅速解決,當然,最好是別遇上;今天,明的情況一如以往,睡
得很安穩;姿勢非常普通,甚至稱得上端正。好像繪本中的公主,還不需要王子
去去拯救;每天都過得平安,不需要擔心任何事。看得出,她現在就算有作夢,
內容也是一點也不色的;這樣的女孩,居然會和觸手生物住在一起;想到這裡,
我的每一隻次要觸手都開始甩動舌頭。

  到目前為止,明的父母、老師、同學、親戚和鄰居都不曉得。而在這些人之
中,有不少人認為她還是處女。前陣子,我甚至還常聽到他們說她缺少異性緣;
只因為她很高,比力氣又贏過一堆男生。

  既然不知道她多有魅力,自然而然的,也不會知道過她現在過得有多快活。

  我兩手一攤,為這些俗人的無知輕歎一口氣;突然間,明在我懷中扭動身體
的模樣,又變得好清晰。自然而然的,她接下來的每一下鼻息,也都激起我的渴
望;次要觸手上的血管浮凸,乳頭、陰蒂與主要觸手也都徹底充血。

  緊接在驕傲之後的,竟是一連串的淫欲;這沒什麼好感到羞恥的,我想,人
類也是這樣。

  還要再過好幾個小時,才有機會聽到明的淫叫聲。真想現在就和她親親,或
者,我可以更過分一點:先爬到床上,分開她的雙腿,之後,再伸長脖子,讓口
鼻都對準她的陰部

  別打擾明睡覺!我想,使勁咬一下舌頭。既然確認健康狀況的工作已經結束,
我就該回到肉室裡;照理來說,是該如此。

  再這樣待下去,除可能讓明提早醒來外,自己搞不好也會過於晚睡。但在同
時,我也覺得:只看兩眼就離開,太沒誠意了

  把房間內的肉室範圍擴大,進行更進一步的檢視;這是負責任的表現,我想,
其他人也會同意的吧?

  和泠一樣,進行視覺以外的感知聯繫;功率小得多,所以,我只鎖定局部。

  和我想的一樣,明沒有修剪陰毛。幾天後,她去海邊時,應該會感到特別羞
恥吧?比基尼、線形泳裝,還有沙裙;腦中浮出從各式現代寫真集上看來的知識,
讓我的唾液激增。要是我沒藉著掐大腿等方法來克制自己,可能早已在一旁啃咬
手指或床單了。

  現在,明忽略修毛的問題,主要是因為肚子擋住視線。而她在旅館房間內照
鏡子時,應該就會發現了;到時候,就由我來幫忙啦!

  該用什麼工具,這問題不用煩惱;重點是,毛要收集起來;閑的時候,我會
拿出來磨蹭;那種有些尖銳的觸感,是會上癮的。至於味道,我想,應該也可以
維持近半個月吧?

  做這種事情,實在令人髮指,所以,我不會跟任何人透露;秘密寶物,適合
藏在枕頭內。

  這種「因為明而成為壞孩子」的感覺,真不錯;像這樣的修剪機會,也不會
只有一次;明以為我會丟掉,實際上,是收集一大堆。

  如果不慎被泥發現,我想,馬上說:「就分一半給她。」

  嗯,為此去買個罐子或盒子吧,就這麼決定了!

  我盡可能壓低音量,笑了快十秒:「呼嘿、噗唷──」面對喜歡的人,稍微
失去一點形象是難免的。

  前陣子,如此自然、率真的笑聲,被泥形容成「跟豬沒兩樣」;才沒那麼像
呢!我想,臉頰鼓脹到極限。

  像剛才,我就沒有吵醒明;如果是讓一堆大豬或小豬在這邊閑晃,明是不可
能睡得好的;由此可見,我的問題一直都不大。

  話說回來,明睡得可真熟,簡直和坐末班電車回家的上班族沒兩樣。難免的,
我也會懷疑,會不會事我們白天讓她太操勞的緣故。而知道蜜此次遠行真的困擾
不了她,也讓我松了好大一口氣。

  就在我開始回憶昨日的生活細節時,明突然往左翻身;她抱著棉被,兩膝並
攏。

  肉室內的溫度和氣流,會隨著她的睡姿和情緒等自動調整。如果是用現代的
科技產品,不知道得花多少錢才能達到類似的效果;若還要求低故障率和不用常
花功夫保養等等,那鐵定比買一輛高級跑車還貴。

  以上資訊,雖從我的腦中自動冒出,但都不是重點;眼前的畫面太過驚人,
讓我不得不以常識分析來壓抑情緒。

  現在,明居然穿著一套黑色的薄紗睡衣。有將近五秒,我因為過分激動而耳
鳴。

  感覺明應該過幾年再穿這種衣服,但此時,我不會這麼吐槽;漂亮極了,無
論是局部還是整體,都無可挑剔!

  沒有花俏的細節,我猜,應是為了明的睡眠品質著想;很顯然,是泠的傑作;
單純、實用,永不退流行的經典質感,比先前的任何服裝,都要能夠襯托出明的
身體曲線美。

  我要是沒多眨幾下眼睛,可能會流下淚來;真的,不是在作夢吧?那雙腿,
還有那對乳房,真想撲上去舔兩口!

  一直咬牙的我,全身上下都開始冒汗;這一次,不只有次要觸手,連手指和
腳指都已經失去控制。

  「泠也真是的,做出這麼驚人的東西,卻沒告訴我們。」我說,深吸一口氣。

  選擇黑色,是做為頭髮的延伸嗎?會不會是前幾天,明替他口交時激發出的
靈感;應該沒那麼複雜,我想,泠也是好色的人;做出不會太花俏,但又夠煽情
的衣服。

  明的喜好很單純,要求也不多;從思索到設計,泠搞不好沒花太多時間。不
過,薄紗太基本了;身為時尚專家,不是應該挑戰更冷門的服裝類型才對嗎?哼
──那傢夥,簡直跟小男生沒兩樣!我一邊想,一邊抬高下巴;擺出一副好像有
點鄙視的嘴臉,甚至還稍微往後仰;可事實上,我的下巴,早就被自己的唾液給
覆蓋。

  這樣沒法繼續吐槽啊!我想,泠真厲害;還是說,我應該先吐槽自己才對?

  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修改一下先前的評價就好:眼前的這件衣服,雖不存在
什麼特別了不得的創意,但還是好棒!

  我一直用嘴巴呼吸,舌頭不免有些乾澀;為避免自己做出更過分的行為,脖
子以上的形象得首先放棄。

  黑色的薄紗睡衣,那若隱若現的感覺,實在難以抗拒;真想把其中最輕飄飄
的部分都先嚼上數百次,再一點一點的嚥下肚。

  又吞下一大堆口水的我,早就使勁咬牙到連臉頰都發疼。過約一分鐘後,我
握緊雙拳,要所有的次要觸手都停止磨牙。

  此刻,我的模樣,大概能讓任何人都聯想到鬣狗。

  因為明的事而表現得很猙獰,沒有什麼不對!只要別在明醒來後也這樣,就
沒問題了;思考到這裡的我,用背上的六隻次要觸手擦嘴。

  過不到兩天,就會有人這件衣服上射精,甚至把它扯個稀爛;我很自製的,
蜜也一樣。

  在一些情形下,泠和姊姊倒是有可能化身為禽獸;我看人很准,特別是泠;
那幾套有虛線的衣服不會只是準備給我們,且論外在,他比蜜還像怪獸。

  而明就喜歡怪獸!我想,握緊雙拳。嗯──這話聽起來過分了點,得經過更
多修飾;我要強調的是,泠可能會為了取悅明,而更少顧及禮節;很合邏輯,但
說出來就不得體。

  該離開了,我想,不能打擾明休息;就算要欣賞,也該保持距離。不要發出
太多聲音,也別弄髒這件衣服;可是,我又想繼續聞明的味道。

  既然如此,就偷窺吧;一種持續觀察,我想,這種說法比較好;這也是最能
確保明身體健康的方法,嗯,理由充分!雖然,距離這麼近,而她又是睡著的狀
態;就基礎層面上來說,少了些趣味。

  於是乎,我側躺在明的左手邊。

  過了快兩分鐘後,我一邊哈氣,一邊把右手伸向自己的兩腿間。握著主要觸
手,上下套弄;其他人都能堅持住,可我實在忍受不了;那件薄紗、明的體味,
以及隨時可能吵醒她的緊張感,都使我性欲高漲。

  太不應該了,我想,閉緊雙眼;就算是以觸手生物的標準來看,這種感想和
做法也實在有夠低級。可我既沒有妨礙明的睡眠,也沒有騷擾泥;用這種方式來
解決,應該還算文明!

  身為第一個手淫的觸手生物,先是會有種挫敗感;難免的,全在預料之內;
但過不到幾分鐘,我又覺得,自己早該這麼做了!

  沒過多久,我就把精液射在明的枕頭右側;沒準備毛巾或衛生紙,雙腿因此
也沾滿淫水;看來很狼狽,我想,小聲哈氣。

  溫度散去後,味道會變得更濃郁;我只要輕彈一下手指,肉室就能夠吸收這
些體液。考慮幾秒後,我決定,還是等明醒來後再說吧。她在睡著後,被我們留
下的氣味包圍,這事很常發生;拿一件幾乎不相干的事來為自己脫罪,顯示我在
道德方面的堅持,確實比不上其他觸手生物。

  有些問題,可以等真正生小孩後再改;想到這裡,我的嘴角又再次上揚。

  在睡前,小心嗅聞明的頭髮,會令高潮後的餘韻變得柔和;不要幾分鐘,感
到頭暈腦脹的我,直接在明的身旁睡著。她背對著我,儘管如此,我還是能夠輕
易想像被她抱在懷中的感覺。

  太陽升起後,我和明幾乎是同時醒來。

  由於拖了一段時間才睡,我想,深吸一口氣;一睜開雙眼,就看到已經推開
棉被的明,正在床邊伸懶腰;在不到五秒內,我就四肢與次要觸手並用的,從地
上爬起來。

  「有泥的味道。」明說,輕輕嗅聞。

  昨晚,我吃下不少泥的體液;若我多次試圖擁抱和親吻她,並因此遭到幾次
反擊的話,就會有更多味道。

  我是想過,但沒那麼做。一直擺出防禦姿勢的泥,應該也感到很意外。知道
明會怎麼猜,我趕緊解釋:「姊姊在練習分娩之後,幾乎是完全癱軟在地上。而
我雖得到不少便宜,但沒有表現得多蠻橫;就是姊妹之間的小玩笑,比以往還要
輕微。」

  也只有在跟明解釋時,才會準備這麼多的臺詞;平常,我要說服自己的良心,
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所以啊,明首先聞到泥的味道,也是不奇怪的。」我說,右手指著天;沒
強調這事是在肉室深處發生的,也未提到詳細時間;既然如此,可以把那些精液
乾掉的痕跡也推到姊姊身上嗎?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明說:「可在那之外的,
都是絲的精液氣味呢。」

  伸長脖子的明,吸一大口氣。在這之前,她也看得很清楚;經過那麼長的時
間,我的精液已經變得很像幾張極薄的紙屑,零散鋪蓋在枕頭附近

  「因為留在房間裡的,大部分都是我的體液。」我說,雙手於腰後磨蹭。

  此外,原來明早已練成隻聞味道就能判斷附近的體液是來自於誰。太了不起
了,我好感動!

  沉浸在這種情緒中的我,完全忘了要繼續解釋,也沒注意到泠已經在門外。
他帶來水和熱毛巾,並知道要先敲門;即便沒穿燕尾服,他也已經夠像個管家。

  喝完兩杯水的明,在仔細擦過臉後,抓住我的雙腿;意思很清楚,我想,笑
出來。

  明一邊笑,一邊說:「不好意思囉。」

  哪兒的話,我想,再樂意也不過了;如果我假裝嚇一跳,明搞不好會花更多
功夫安撫我。不,現階段,別讓她有太多罪惡感;所謂的情調,應該是更輕盈、
柔軟的。

  從剛才到現在,明看來一點也不生氣;這是否表示,她不知道我手淫的事?

  比起那些太瑣碎的項目,做愛時的細節,才是我更為關注的;儘管很興奮,
我還是吞下一大口口水。

  因為已經充分潤滑,明在插入時,應該都不怎麼費力;不過,顯然是因過分
緊張,導致陰道變得比平常狹窄;那種做壞事快被逮到的感覺我很喜歡,可生理
方面卻過度反應。雙眼半睜的明,開口:「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看到周圍的痕跡,明應該早就已經猜到大半;可就是要聽主事者坦白,開頭
的完成度才夠高;都和她相處這麼久了,我想,完全不需要提醒。

  在接下來的半分鐘之內,我全招了;說來慚愧,上次我對蜜這麼老實,不知
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明除了用眼神吐槽我外,偶而還會吹幾聲口哨。

  剛收起毛巾的泠,沒有表示些什麼。

  在我低下頭後,明說:「在我身旁手淫就算了,你居然試圖誣陷泥。」

  絲竟然是這種人,刹那間,我彷彿聽到明親口這麼說。抬起頭,看到她的嘴
角下垂,真是讓我緊張到腿軟;有那麼幾秒,我甚至因為壓力過重,而感到胃痛。

  該不會,明覺得我很噁心吧?想到這裡,我的臉色開始發青。

  明鄙視的眼神,即便只有姊姊的十分之一銳利,帶來的殺傷力卻非常強烈。

  明是餵養者大人,是我未來的老公,也是我獻出第一次的物件──

  「如果──」我說,全身顫抖,「明要是以後決定和我保持距離,那──」

  「沒那麼嚴重啦。」明雙手一揮,笑著說:「但我還是要好好懲罰你!」

  以餵養者或老公的名義,我想,深吸一口氣;明眼中的欲火,再配上滿滿的
肉食性笑容;除溫柔之外,還有強烈的征服氣息。

  而只要稍微轉移注意力,下半身就不會那麼緊繃;這種訣竅,我居然忘了。
數秒前,我還擔心到有點難受;如今,隨著明的插入,那些討厭的感覺都煙消雲
散了;這般起伏,比洗三溫暖還要過癮。啊──若她表現得更強硬些,我一定會
連骨頭深處都發癢。

  快速挺腰,幾乎每一下都能點到子宮口,實在是──「太舒服了!」我說,
抓住明的肩膀。在情緒如此激昂的時候達到高潮,我想,極有可能會昏過去;先
屏住呼吸,再閉緊雙眼。

  過約五秒,我成功分散體內的寒暖流,卻也因此而流了不少汗。

  「好香甜。」明說,使勁嗅聞。過不到幾秒,她就伸長脖子,舔舐我的頭頂;
幾乎同時的,她也用手肘輕觸我的腰臀;至於我的背脊與肩胛,也早就落入她雙
手掌控中。

  打從一開始,我的體溫就比明要高一點;這些碰觸,有助於降溫;幾乎每次,
我都會因為她的輕搔而顫動全身。而我每叫一聲,她的主要觸手也會以一陣強烈
脈動做為回應。


                119

  順著以往的節奏,我很快就達到高潮;停止抽插的明,深吸一口氣。

  一波又一波的餘韻,隨著心跳和喘息,迅速蔓延開來;連骨頭都發脹,像是
在一堆溫暖的泡泡中打滾過;閉緊雙眼的我,覺得非常舒服。

  然而,明在休息不到十秒後,又添了一些新花樣;在迅速收回舌頭的瞬間,
使勁一勾;既收下不少汗水,也把部分皮膚和肌肉都給拉扯一遍;幾次來回,令
我的高潮餘韻有更多起伏。

  前陣子,明從蜜那邊學了不少技巧;而我在體驗的過程中,卻無法把她們的
形象重疊在一起。一部分的原因是我覺得,和她們比起來,自己更像一隻幼犬;
剛出生不到一個月,只能任憑擺佈。

  之後,由於體溫持續上升,我乾脆伸長舌頭,與喘氣配合,以利散熱;幾乎
是反射性的,就做出這一連串動作;太難看了!我想,眉角下垂;看來不那麼像
狗,倒是和路邊的蠢小孩差不多;無法和明或泥一樣性感,也不如蜜或泠那樣自
然。

  我往後仰,瞇起眼睛;雖試著微笑,看來仍有些苦澀;的確,不怎麼輕鬆;
唯一的好處是,這麼點勉強的感覺,會讓我顯得更加淫蕩。一直修飾,卻沒有抗
拒感;在愛人面前,我即便有些顧慮,也絕不急著分開。

  嘴角上揚的明,很滿意我的表現。下一秒,她就開始舔舐、吸吮我的觸手頭
發。馬上就被快感圍繞,沒法好好欣賞明的表情;一連串的刺激,不僅深入骨髓,
還在胸腹深處交會。

  接著,輕咬雙唇的我,噴出大量腺液;雖成功把高潮時間延後,卻也加重寒
暖流的衝刺力道。

  有超過半秒,我的腦筋幾乎是一片空白;像剛落海的人,連上下都分不清楚。
幸好,我嘴巴閉得很緊;要不然,在這種情形下,我可能會發出很古怪的淫叫聲。

  明沒有像以前一樣,使勁吸吮我的乳房;不是因為她對此感到厭膩,而是我
根本忘了調整身材比例;這是一大疏失,不然她在舔舐我的後耳背和頸子等處時,
就更不費力了。

  今天,我的表現比較像人類,而不那麼像觸手生物。明也在親吻過我的額頭
後,說:「現在的絲,簡直跟小孩沒兩樣。」沒等我回過神,她繼續說:「剛才,
你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像是被我虐待。」

  深吸一口氣的明,把下巴放在我的頭上,開口:「好心疼啊──」

  「不、不、不!」我說,睜大雙眼。

  現在,明正被良心折磨;和前幾次不同,這不在我的計算中。有必要讓她知
道,剛才的我,究竟有多快活。說真的,參與全程的她,也不是沒看在眼裡;想
到這裡,我輕咬雙唇。

  搞不好,明也只是在開玩笑;但我不想掃她的興,哪怕只有一點可能……

  很顯然,「沉默」和「順著她描述的印象演下去」都不是好選項;就算我要
表現出剛才的感受,也得含蓄一點;言行舉止上一直都比其他人過分,是我的特
色;但沒有下限,就配不上明。

  「我、我一直都很開心。」我說,滿臉通紅,「明的抽插、舔舐、撫摸,以、
以及不斷傳來的脈動──都讓我覺得很舒服。」

  明眨一下眼睛,問:「真的嗎?」

  「當然啦!」我一邊說,一邊輕抓自己的乳房;這樣看來非常下流,我想,
還是改盯著自己的陰部瞧好了。

  我們的結合處,充滿泡沫;正發出「嘶吱」、「噗嚕」等聲響,常牽出不只
一條絲線;無論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非常黏膩。可實際上,觸感卻非常滑溜;
畢竟主要成份是都淫水,我想,慢慢呼氣;若肉室缺少防滑功能,我們可能常常
滑跤。

  我噴出的腺液,幾乎都落在明的大腿、膝蓋、腳背和腳踝等處;像是裹了一
層糖漿,連照在上頭的光線也變得扭曲、模糊。不同於射精的成就感,讓我從陰
蒂到卵巢都發燙。

  重新抬起頭的我,看到滿臉笑容的明。接著,她雙手與次要觸手並用的,把
我抱得很緊;為避免壓迫到露,她只貼近我的上半身。

  過沒幾秒,明和我都張大嘴巴;讓嘴唇、舌尖和下巴都碰在一起。接著,我
們慢慢搖晃腦袋;一邊迎受非常混亂的鼻息,一邊舔過硬顎、舌底和每一顆牙齒;
往更深處探索,好像連喉頭都不放過;送出與接收大量唾液,卻仍有微微的乾渴
感。

  很快的,我們都親到有點喘不過氣來。太過癮了,我想,低下頭;剛噴出不
少腺液的陰部,現在又流出大量淫水

  明伸出雙手,笑著說:「泠也來舔一舔吧。」

  然而,過不到幾秒,明又故意用雙腿遮掩陰部;這樣看來不僅比較高雅,也
更誘人。泠真是賺到了,我想,雙眼半睜;多一個分開雙腿的動作,感覺就像是
在拆禮物。

  泠看著明,眼中充滿光芒。剛吐出舌頭的他,慢慢前進。

  我在呼吸回穩後,也伸出所有的次要觸手;明的陰部的肛門或許是由他負責,
但明的腳踝、小腿、膝蓋、腰側、肚子、腋下、肋間、乳房和頸子等處,我絕不
會錯過。

  原本,明的身上就有不少汗,現在又因為抹上唾液而變得更加滑溜;泠的味
道很淡,不會妨礙我品嚐明的全身上下。

  可惜的是,在明又開始抽插後,我根本無暇注意其他部位;別說是控制四肢
了,連控制次要觸手都有些困難。

  既然如此,明的陰道、陰蒂和肛門,也交給泠了;不用說出來,也不用手指
或次要觸手去指示。反正,泠最近是越來越主動了;不意外,我想,吸一下鼻子;
每天都受到明的照顧,當然會有所改變。

  先前的餘韻,與新的快感重疊,讓我在第二回合更難維持清醒。說真的,我
不認為自己能應付;但只要想想後來的收穫,自然就會覺得這麼點壓力根本微不
足道。

  總之,把自己交給明就對了!思考到這裡,我忍不住笑出來;一點也不畏懼,
完全忘了要遮掩;這樣的我,一點也不淑女。

  以前,泥也跟我說:「你在最為興奮時,無論聲音、表情還是動作,都比真
正的野獸還要猙獰。」出自姊姊之口,聽起來就是一點正面的意思都沒有;現在,
我還是那樣嗎?又或者,我該問明:泥在徹底發情時,和我有差很多嗎?

  明和蜜就非常自在,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她們總是在進展到中段之前,
就把遮掩給消去大半;在愛人的懷中,擔憂自然是越少越好。

  也正因為沒太多無聊的顧慮,在緊要關頭時,表現才不會失常;像是此刻,
挺著大肚子的明,動作非常的俐落。

  我相信,即便只談身體素質,有明一半水準的女性也是少之又少。裝上主要
觸手和次要觸手後,就能夠像這樣做愛;成為餵養者,適應這一切;她在這幾件
事情上所花的時間,比懷著露還要短上許多。

  想著想著,第二次的高潮逐漸逼近;眉頭輕皺的我,已經壓不下去,只能想
辦法讓自己別失去意識;先使勁咬牙,接著,把注意力放在明的視線上。

  一直要到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有個小問題:在高潮前,一直胡思亂想,
嘴巴就會控制不住:「最近;、啊哼、我常常被被明、啊哈──疼愛,被泠吐槽、
呼嗯、又被姊姊罵,感覺真是、哈嗯、太爽了!」撤徹底底的坦白,毫不保留;
講好聽一點是自然、率真,但實際上,一般人首先只會注意到「氣質降低」這一
問題。

  伸長脖子的明,看著我,問:「這時,泥若在的話,會罵些什麼呢?」

  我想了想,說:「姊、姊、會、會罵我『低級』、『下流』,和『沒教養的
孩子』!」

  「哇──」明低下頭,說:「你在模仿她的同時,下面也會連續吸吮,好厲
害!」

  居然觀察那裡,太犯規了!輕咬雙唇的我,很想把臉掩住。明早料到我想做
什麼,便伸出舌頭;先輕輕點弄我的鼻樑,再慢慢往額頭的方向舔過去。這樣一
來,我就不好意思用雙手妨礙她;剛曲起的雙臂,改揉捏她的乳房;「噗嘶」、
「噗啾」聲響起,一點乳汁落在我的肚子上,有點浪費。

  我盡可能把肚臍周圍的乳汁都集中在手掌上,仔細舔舐。突然,明和我接吻;
送來的大量唾液與甜美喘息,讓我覺得就算有蜜給的藥加持,自己的腦袋也會先
融化。

  明用兩手大拇指輕搔我的腹股溝,說:「由此可見,絲有多認真。」繼續強
調陰道的吸吮,讓我羞到說不出話來;舔一下右邊嘴角的明,再次開口:「我喜
歡誠實的孩子喔。」接著,她又親吻我的額頭;在這當下,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小
孩,正被母親安慰或鼓勵;雖就整體來看,這畫面實在沒那麼道德。

  心跳加速的我,在乳頭和鼻樑等處開始冒汗時,忍不住說:「那,明要給我
獎勵喔。」

  「當然!」明笑著說,雙手稍微往前彎;輕輕揉捏我的屁股,於此同時,他
的主要觸手也開始顫抖。

  下一秒,大量的精液就進入我的陰道;直接擠開子宮口,發出「嘶嚕」、
「啾噗」等聲響;輕咬雙唇的明,先是稍微屏住吸,再慢慢喘氣。至於我,除了
張大嘴巴、使勁淫叫外,視線也變得非常模糊;還能維持意識,已算是大有進步。

  這一次,明沒裝上睾丸。不過,我的肚子還是稍微脹大;心跳與精液的沖刷
連續撞擊,令子宮深處的波動變得相當複雜。

  「這樣──」明摸著我的肚子,說:「應該是懷孕二到三個月的大小吧?」

  還未止住顫抖的我,馬上回:「一早醒來就做愛,感覺更容易受孕。」

  非常舒適,不只是陰道和子宮,連卵巢都發燙;每依次,從明那接受大量精
液,都會讓我有種置身天堂的感覺。

  逐漸放慢呼吸節奏的明,在射精的瞬間,就停止抽插;泠也減緩舔舐的速度,
幾乎只讓兩隻舌頭待在原來的位置。

  不過,明對我的刺激還未停止;兩隻張大嘴巴的次要觸手,在舔過肛門的同
時,也輕輕磨蹭腋下和腳弓。曲起四肢的我,開始像動物那樣喘息、咬牙;看起
來沒很重口味,倒是孩子氣了點。

  沒過多久,我就在一陣耳鳴中達到高潮。都到這個時候,我也懶得管自己的
姿勢好不好看了。

  「第二次──」我說,全身顫抖。

  稍微抬高眉毛的明,看一下桌上的時鐘,說:「與前一次加起來不到半小時
呢。」

  我點一下頭,開口:「明在同年齡的女孩中,絕對是最為特別的。」

  雖講得很含蓄,但時常從我們這邊獲得各種好評的明,絕對能聽出更深層的
意思。果然,在我閉上嘴巴後,她立刻嘟起嘴巴。

  身為餵養者,不僅品味特殊,連能耐和欲望也非同尋常;這不是新聞,但有
別於單純的讚美,還是會讓明感到很複雜。「托你們的福。」她說,看向泠,
「不過,我也不打算和你們以外的人做愛,所以這一點問題也沒有。」

  睜大雙眼的我,馬上開口:「明的『專一』,指的是『一群』呢。」

  「你還說!」明大喊,輕握雙拳;看來有些激動,但沒真的生氣;搞不好,
她早期待我會這麼吐槽。

  鼓起臉頰的明,看起來真可愛;比平常多一點稚嫩感,但感覺仍是比我或泥
都要來得成熟。

  很快的,明的嘴巴微開;「噗嘶」一聲,臉頰瞬間消氣。下一秒,吐出舌頭
的她,使勁舔舐我的嘴唇和舌底;像這樣收放自如,把嘻鬧轉為浪漫場面的能耐,
是露徹底欠缺的。

  連續高潮兩次的我,沒有融化;藥效還在,而這還是只吃一點點的情況;把
整顆藥丸當糖吞的蜜,耐受力大概是我們的百倍以上。

  儘管我全身完好,卻仍然爬不起來;從頸子到腳踝,有超過十個地方都使不
上力;面對明的撫摸和舔舐,我只能反射性的顫抖。

  沒辦法,明要洗澡的時候,我還待在房間內;有泠在一旁協助,效率絕不會
降低。

  一醒來就做愛,加上全身清潔,只花不到一小時;來到飯桌前的明,看到泥
正在準備最後一道菜。

  至於我,則是在泠的攙扶下,坐到明的左手邊。

  我趴在飯桌上,深吸一口氣。

  泥看向這邊,說:「意料之內的。」接著,她表示:「不用看時鐘,我只要
聽絲的叫聲,就能判斷明什麼時候會從房間裡出來。」

  閉緊嘴巴的明,假裝沒聽清楚。然而,她的嘴角卻還是大大上揚。

  泠也沒說話,只是直挺挺的站著。滿臉通紅的我,低頭看自己的膝蓋。

  今天,明吃飯時一直細嚼慢嚥。這表示,她解決一餐飯所花的的時間,會比
讓我們達到高潮的時間還長。

  露也選在這個時候伸展雙臂,我想,可見她有多開心;化為嬰兒,又有那麼
棒的母親,所以過得非常自在。

  「真羨慕她。」我說,皺一下眉頭。在明擦嘴巴的時候,舔濕雙唇的我,彎
下腰;親吻明的肚子上緣,但不伸舌頭舔舐;隔著薄紗睡衣,感受肚皮的上下起
伏,也聽到子宮內傳來的一點聲響。

  是露在抗議嗎?我想,抬高眉毛;從現階段就能看出,她是個很會鬧的孩子。
嘴角下垂的我,忍不住說:「我若和她交換,一定不會表現得這麼粗魯。」

  「很難說。」明瞇一下眼睛,開口:「因為你更貪心,可能每隔不到一小時
就會伸一堆觸手出來。」

  我把頭抬高,說:「仔細想想,這是難免的;比起長時間壓縮,偶而伸展一
下,對健康更好。」

  泥右手叉著腰,說:「這絕對是藉口。」

  輕咬雙唇的我,不知該怎麼反駁。

  明眉角上揚,開口:「有的時候,絲根本是故意的。」她看著我,說:「給
我造成一些困擾,可以為你帶來相當大的滿足感,對吧?」

  都是事實,還不包括我前陣子在廁所裡做的事;聽起來像是在抗議,但和先
前一樣,明沒有真的火大;有種甜滋滋的感覺,正迅速瀰漫;難道說,先前我在
子宮裡的那些行為,她也愛得很?

  絕對是這樣!我想,五官立刻皺在一起;又一次,過於興奮的我,露出極猥
瑣的表情;泥看向這邊,臉色發青。到最後,我還是得拜託泠幫忙按摩臉頰,才
能恢復原狀。

  明會特別提這些事,就表示,她很常憶起那段時光。

  那種非常生澀、充滿不確定感,還不像餵養者的明,的確非常可口;當時,
我應該多欣賞她緊張、掙扎的樣子,哪怕這是一種非常差勁的興趣。

  我的良心不斷吐槽,舌頭卻停不下來;猛舔自己的硬顎,把口水拌出一堆泡
沫,無法讓任何人覺得我曾試著好好反省。

  過不到幾秒,我連自己嘴角的顫抖也不再掩飾。

  輕歎一口氣的明,說:「老實講,我很懷念你和泥進到我肚子裡的感覺;與
露不同,你們更為活潑,還常弄濕我的內褲。」

  美好的回憶,我想,從舌根到鼻樑都發燙。一臉正經的泥,呼吸還算平穩;
可她腰上的次要觸手都張大嘴巴,開始猛流口水。

  低下頭的明,繼續說:「到時候,我乾脆不穿內褲,或者就讓你們──若喜
歡的話──撕爛也可以。」

  輕閉雙眼的我,背後的次要觸手全數抬高;這種像是沐浴在春風與晨光中的
感覺,真是太棒了!

  我一邊搓手,一邊柔聲說:「說來可能有些膚淺啦,不過──嗚嘿嘿,我是
屬於『撕爛內褲』那一派!」

  站在我身後的泠,長歎一口氣。泥則是嘴角下垂至極限,還輕咳一聲。

  「現在回想起來──」明說,臉頰泛紅,「和絲剛接觸時的那種感覺,我不
僅不討厭,還很喜歡呢。」

  聽到這句話,我的陰蒂和乳頭又充血至極限。第一次把明拐到肉室裡時,有
不少段落,看來就像是複制自七零年代的恐怖片;實在沒辦法,如果很依賴幻象,
那明根本就無法愛上我;或者,說得更詳細一些:到時候,她愛上的根本就只是
幻象,而不是我。

  儘管妥協再妥協,結果卻還是硬來;我實在不想用「宿命」等辭彙來輕鬆帶
過,那樣感覺很卑鄙。

  明在和蜜接觸之後,就知道我們的難處;如今又提起,顯然是想要把一些細
部感受說得更清楚。

  我很期待,但儘量隱藏情緒。

  過約十秒後,明小聲說:「事實上,我不僅不討厭,還有點愛上之中的驚悚
部分。」

  不單只是包容,還培養出新的興趣;有時,我會這麼想;只是沒料到,明也
和我一樣!

  我記得,蜜曾說過:「若找到一個理解你,並且同樣也喜歡這些變態把戲的
人,就一定要和對方步入禮堂。」

  難怪,我們在在戴上戒指之前,就比一般的夫妻還要親了。

  我一邊哈氣,一邊說:「好像會被別人說是變態情侶呢。」

  「儘管如此──」明開口,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有一個小地方,我
一直覺得不太公平。」

  看到我睜大雙眼,抬高下巴的明,繼續說:「哪一天,你應該把次要觸手都
拿掉,然後讓我也襲擊你一次才對。」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5 12:17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 120~123)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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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20

  那樣子,我想,等於是明扮演觸手生物。

  聽完明的話,泠眼中的光芒擴大;先深吸一口氣,接著,他身上的關節都擠
壓出一連串「啪」、「啵」聲。

  正在清理烤箱的泥,假裝沒聽見。然而,她不僅耳朵變紅,觸手裙也都緊貼
屁股。

  有超過半秒,泥的雙腿和頸子都在顫抖;我看得很清楚,只是沒吐槽。似乎,
姊姊腦中描繪的畫面比我或泠都要來得重口味。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不打算把焦點從明身上移開太久。

  很快的,我縮著身體,說:「原來明有這種盤算。」

  在明試圖描述得更清楚前,我併攏雙腿,微微開口:「好可怕!」

  嘴唇不斷顫抖的我,除改以右半邊對著明外,雙手還於下巴前緊握。

  幾秒鐘過去了,明對我伸出雙手,而我則考慮要背對著她。這時,我若是逃
至牆腳,再配上幾聲尖叫,看起來就會非常可憐。無奈的是,我已經先「嗚嘻」、
「噗嘿」的笑,屁股也搖個不停。

  嘴角下垂到極限的泥,說:「絲這樣真的跟變態一樣。」

  姊姊,既然我沒否認,你就別提醒了嘛!

  幾乎同時,露的動作也變得比幾分鐘前都要劇烈;好像是不希望自己的母親
被禽獸污染,所以試圖對我施展拳腳功夫。

  明摸著肚子,使勁眨一下眼睛。

  親姊姊就算了,居然連嬰兒也排擠我,有點受到打擊;不過,泥和露都沒錯;
一直以來,我都是最肮髒的。無奈的是,儘管其他人都搖頭,我卻很喜歡這種感
覺。

  觸手生物該像這樣,我想,舔濕雙唇;雖然蜜的看法更為含蓄,但一般人總
會選在結婚前──或至少是生小孩前──盡情快活。

  反正,姊姊比我還要適合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我既不會搶走她的工作,也
沒消弱她的存在感。以上,都徹底證明,我果然是個好妹妹。

  想著想著,我的呼吸聲又變大許多;差一點,就要當著大家的面脫口:「姊
姊一穿上圍裙,我就很想撲上去。」

  如此下流的感想,得先藏在心理;慢慢吸氣的我,背脊和額頭等處已滿是汗
水。

  啊──當泥因受到明的稱讚而滿臉笑容時,最能激起我的欲火。真想用舌頭
分開姊姊的陰唇,而再同一時間,我會以所有的次要觸手捆綁她的四肢。最後,
精液把她的臉蛋和髮絲都給染白;又或者,先讓她的肚子大起來,然後仔細欣賞
她屈辱的模樣。

  被困在籠子中,跟只小兔子一樣;我光只是在腦中描繪,體溫就上升不少;
就算次要觸手沒有動靜,我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已足以引起明和泥的注意。

  不過就算位於內心深處的欲望難以瓦解,我也不想真的讓姊姊傷心;否則,
就不夠像好妹妹了;且說什麼不消弱他的存在感,我想,這念頭實在傲慢。

  與「高估自己」比起來,我首先受到的指控應該是「喜歡侵犯良家婦女」和
「十分擅長扮演歹徒」;符合以上描述的話,「色胚」已不足以形容;若真被誰
這麼吐槽,明應該會站在我這一邊。

  如果就是被明吐槽呢?那也簡單;我會用一連串的實際行動來讓她知道,其
實,我們的興趣都差不多。

  這樣就沒問題了,我想,邊顫抖邊哈氣。

  閉緊雙唇的泥,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

  正在擦嘴巴的明,曉得問題在哪邊。但又過了快十分鐘,她都沒有發表意見。
多數時,她都把這視為是一種姊妹間的遊戲;除非鬧到有些嚴重,否則她是不會
出面阻止的。

  兩個小時後,明和泠一起回到房間裡。說是要討論有關泳裝的事,卻特地離
開飯廳。

  「不單純。」我說,抬高左邊眉毛。瞇起眼睛的泥,已經把盤子收好。

  明和泠才剛離開,我就展開部分肉室,好進一步觀察。

  泥看著我,眉頭緊皺,說:「豎起耳朵,用聽的就好了吧。」

  這樣和偷窺沒兩樣,我當然曉得。

  「姊姊就沒做過嗎?」我問,嘟起嘴巴。泥低下頭,不發一語。

  嘴角上揚的我,繼續搜索明和泠的位置。即便也能稱得上是「感知聯繫」,
範圍仍然比不上泠或蜜;得花超過一分鐘,才能確實掌握他們的動態。我承認,
自己缺少這方面的才能;不足的部分,還得靠更多輔助法術來彌補。

  「很費力氣。」我說,舔一下右邊嘴角,「不過與明每次提供的術能相比,
我此時的消耗,根本連零頭都稱不上。多虧了她,我根本就不用顧慮太多。」

  在我身後,泥伸長脖子,大吼:「你這就叫『濫用』!」

  接下來,姊姊大概又要說些什麼「都是因為蜜不在」等話;我一邊假裝自己
有在聽,一邊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肉室裡。

  和我料想的一樣,才剛開始討論泳裝沒多久,明就握住泠的主要觸手。他發
出「嗚」的一聲,聽起來像是受虐待的動物;雖然和蜜相比還有段距離,但也夠
觸動一般人的母性了。

  這傢夥在裝可憐,我想,使勁咬牙;他根本從對談的頭一秒開始,就興奮到
快要爆炸。

  因為太靠近明,泠很早就勃起;在幫忙洗澡的時候,他已經發情過一次。明
進浴室之前,也有過一次;在我和明做愛時,他負責舔舐明的全身上下。

  我記得,他不只嚐到汗水,還常把舌頭伸進明的陰道裡。

  哼──泠已經享有這麼多的便宜,還不知滿足,真是個貪心的傢夥。

  明用餐時,泠的主要觸手就不怎麼安分;即使沒有徹底充血,上頭的脈動也
是大到讓我們都難以忽視;由此可見,在離開浴室後,他幾乎是每分每秒都在回
味。所以,明覺得:不幫他排出來,就太不道德了。

  我以為泠會打持久戰,沒料到幾分鐘後,他就高潮了。屏住呼吸的他,先射
在明的頭上。

  明除順著泠的意思外,還加入自己的點子;首先,她故意用左邊臉頰去接;
不以頭髮分散沖力,精液柱直接在眼尾附近往不只四個方向綻開。

  過不到三秒後,明就曉得:光閉上左眼還不夠,連右眼也得不時瞇起才行。
沖刷眼臉的感覺,尤其精采;溫熱的精液,蓋過鼻樑、擠壓鼻翼,差點就要進到
鼻孔裡;明若忘了控制呼吸節奏,除可能會嗆到外,也有可能會吹出比拇指還大
的泡泡;由精液和唾液構成,充滿光澤,通常很難戳破。

  接著,她把泠的主要觸手往下壓。嘴角上揚的她,看來是一點也不覺得吃力;
嘴唇分開,讓一堆精液鑽過齒縫。

  在這種情形下,明偶而還是會用嘴巴呼吸;和先前一樣,她沒有嗆到;舌頭
一直推擠,攪拌出大量的泡沫;每一顆牙齒,都被泠的精液覆蓋。

  這一次,泠看來有所保留;不過,明所承受的量,也足以裝滿至少兩個牛奶
桶;不足以構成精液池,但還是把明的體味都給掩蓋。我和姊姊通常得要裝上睾
丸,才有機會射這麼多。

  明吃完早飯後,肚子裡沒剩多少空間;所以不意外的,大部分的精液只是還
是流到嘴巴外;落在乳房、肚子和腿上。

  我的明,比起女神,真像個妖精;一早就沐浴在白色的光芒中,任憑身體被
味道濃郁的蒸氣包圍

  射精結束後,泠主要觸手的充血幾乎未消;而只要末端被明的舌頭和牙齒碰
過,並混入一點親吻、吐息,就能讓他開心到了極點。

  現在,明看來非常狼狽,卻也很美;就是要澆滿精液,才會讓我們在選擇跪
拜的同時,又想要大口舔舐。

  幾分鐘後,兩人離開肉室。明脫下衣服,拜託我幫忙拿去洗。我的「感知聯
系」主要是針對動態,但不包含太多視覺情報。起先,我以為就是那件黑色的薄
紗睡衣;而仔細一看,眼前這件尤其色情;只用兩條多褶的布帶遮住乳頭,幾乎
整個乳房都裸露在外;比睡覺時穿的那件更加輕薄,保暖效果極差。

  明特地穿上它,只為了服務泠;想到這裡,我的五官全皺在一起。差一點,
我就要洗衣機上抓出幾道痕跡。

  泠,男性型的觸手生物,真是個享盡好處的傢夥;當然,他有資格和明這麼
玩,但我也該被事先知會才對!在完全不知道她穿什麼衣服的情形下,品嚐剛才
的過程,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此外,要不是泥正好經過,我會把裙擺套在主要觸手上手淫。

  正因為物件是明,我才會這樣;不過,也真不像個一早就做過愛的人。差一
點,我就要做出和昨晚差不多過份的事了;因泥而感到緊張,接著又被良心譴責,
這感覺真不好受。

  話說回來,姊姊為什麼會挑這個時候在附近徘徊,是覺得我會失控嗎?不過
就是我昨晚睡前,射精在明的枕頭旁──好吧,我承認,自己實在是太糟糕了。

  使勁搖頭的我,回憶一下先前觀察到的;大口喘息的泠,早些時候的紳士樣
已完全消失。可見他骨子裡也是個色胚,百分之百的觸手生物;見到餵養者的乳
房就會猛吞口水,然後就想使勁嗅聞腋下、頸子和陰部;在真正開始體液交流前,
手指和舌頭就已經動個不停。不論他拿毛巾的樣子有多優雅,聲音又是如何的迷
人,也無法遮掩自己像野獸的一面;特別是在做愛時,我想,嘴角上揚。會突然
用精液囊襲擊懷中的女性,又在未事先知會的情形下造出精液池;我第一次得知
時,可是甘拜下風。

  泠也挺壞的,就算是以男人的標準來檢視;思考到這裡,我背上的觸手顫動
一陣;雖想給他扣上「不值得信任」等帽子,但又覺得這樣太過分。

  若知道泠這麼熱情,在明決定要成為餵養者之前,我和泥根本就不用太過擔
心。最近,明在為他口交時,我也常聽到一堆叫聲;多半都很粗野,幾乎只會出
現於射精前幾分鐘。

  印象中,都是泠發出來的;顯然,這才是他藏於甲殼和禮儀之下的真面目。
一個老是在那邊搞針線活的傢夥,不是應該更陰柔點才對嗎?我雖這麼想,卻沒
說出來;畢竟,大家都為他感到高興,不會去計較這種細節。

  但不該這樣!我想,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掐一下額頭;他應該被狠很吐槽,
然後再躲到明的懷中尋求安慰;這類畫面,正是我想看到的。事實上,我還想看
明一邊嘲笑他,一邊用腳掌磨蹭他的主要觸手。

  聽起來很過分嗎?或許吧,但我就不信泠沒有任何類似的期待;再怎麼說,
我都認識他好幾十年了。從他期待被明「命令」一些小事開始,我就已經看出位
在他內心深處的污濁陰影啦!

  我打算和姊姊討論,嗯──就先從以上想法中,選一段內容較單純的好了:
「泠雖然生理上已徹底中性化,但從特別依賴主要觸手等情形看來,他終究還是
偏向的男性比較多。短時間之內,明好像也不打算『過度開發』呢。」

  糟糕,多次過濾的結果,就只剩下一堆搔不到癢處的句子;方向也偏了,但
沒關係;姊姊應該聽得懂我的暗示,並得出較有趣的答案。

  泥在思考近五秒後,說:「他當男人比當女人合適。」

  未發情的姊姊,只會回些很普通的話;既然如此,就別怪我講得更露骨了。

  「有點可惜呢。」我說,抬高背上的次要觸手,「我想看他被明抽插的樣子。」

  光是用陰道吸吮蹂躪泠,我想,感覺好像還是不太夠。

  嘴角上揚的我,繼續說:「此外,像是被罵、被打屁股;這種快感,只要不
會太過分的,也都該去體驗看看」

  敢提出這番言論的我,早就有被泥吐槽的心理準備。然而,一分鐘過去了;
泥不僅沒有說話,腰上的幾隻觸手還騷動好一陣。

  我笑了,說:「不愧是我的姊姊,我們這方面的──」

  「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泥說,雙拳於屁股旁緊握;啊──就是這種彆扭
的感覺,才會讓我和明都想侵犯她。


                121

  只因為有我在,就拒絕承認;一樣是在預料之內,我想,慢慢點頭。

  過約十秒後,嘟起嘴巴的我,小聲說:「姊姊也只在與與明單獨會面時,才
願意當個老實的孩子。」其他時候,都不想變得跟我一樣淫蕩;所以,我一直都
很珍惜她發情時的模樣,並在睡前仔細回味。

  沒再說話的泥,繼續專心在烤箱和瓦斯爐上。接下來,我保持沉默。持續飄
出的香味,足以中斷許多關緊要的話題。除此之外,泥移動鍋子和菜刀的動作一
直都很俐落;很自然而然的,明會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再試圖成為她們的焦
點,感覺不僅失禮,也非常突兀。

  在結束烹調後,泥會讓主菜和甜點靜置約三分鐘才上桌。

  離明最近的,是添加優格的羊肉咖哩,以及烤得有點脆的布朗尼。兩道料理
的脂肪含量都不低,但很符合明的需求;這陣子,她消耗不少熱量;產生乳汁,
我想,也分去一些脂肪;就算有部分肉室機能輔助,本體的付出仍是不容忽略。

  甜點是有點苦的布朗泥,和灑上堅果的霜淇淋一起吃。

  霜淇淋也是自製的,來自一家剛結束營業的老店。泥透過網拍,找到這個有
點像釀酒器的古董;很幸運的,能夠順利運作,又方便清洗。

  不過,一下就製造一大桶,短時間內根本消耗不完;除又買了一堆玻璃罐來
分裝外,還分送給附近的幼稚園;也幸好前陣子訂購的大冰箱有送來,不然,大
概有超過一半的霜淇淋都得扔進水溝裡。

  我記得,泥在面對這些問題時,還很興奮的說:「以後,明若要搬出去住,
我們還可以用霜淇淋和鄰居打好關係呢!」居然連那麼久以後的事都想好了,真
不愧是姊姊;要和那些閒雜人等交談,她不但不排斥,還有些期待;敦親睦鄰,
一樣被視為是家庭主婦的基本。

  說到人類,其實到目前為止,我也只敢親近明而已;這表示,當初我若是堅
持要和明私奔,生活鐵定沒法像現在這樣有趣。

  同樣是依賴幻象,我可沒有在多數生活細節添上不少炫麗色彩的能耐;這方
面的貢獻,泥和泠都不容忽視。

  或許,就連蜜也做得比我好。那間茶室是個傑作,雖然不屬於任何流派,卻
成功的美化肉室。最近,她好像還要弄一座像樣的溫室,栽種來自日本和英國的
芍藥與鳶尾。

  至於我,由於下半身思考的時候居多,尋常的生活情趣可說是徹底缺乏;毎
一次,只要認真反省,我就會忍不住在內心歎氣;怕會過於影響一早高潮後的心
情,瞇起眼睛的我,改盯著其他菜色:一盤鮭魚沙拉,以及一盤水果沙拉。整體
加起來,稍微超過一人份。食欲旺盛的明,就算吃得很快,也不會感到不適。

  對孕婦,人們常說「一人吃兩人補」;明若懷的是人類,這話就百分之百正
確。而她現在懷的是觸手生物,我想,這會變得很複雜;就算前面的邏輯沒完全
否定,也應該要打折,可詳細資料連蜜也說不出來。

  反正,露在多數時是接收能量,這無庸置疑;她之所以這麼快就恢復,是因
為在進到明的子宮內之前,就已充滿術能。所以按照常理來說,露應該不需要從
食物那兒獲得的能量。又或者,她會以其他方式消耗明送給她的營養。

  以前,露就常常吃東西。我記得,她在雙腿未退化之前,就已經比蜜還要貪
吃。

  我們剛離開歐洲時,蜜也曾說:「老石喜歡給露吃點小零嘴。」之後,蜜還
提到:「在計畫階段時,凡諾曾強調『她會是最像人類的觸手生物』。」

  露被製造出來的時間點隻比蜜和泠要晚一點,但與部分回歸原型設計的我和
姊姊比起來,這位老三仍是我們之中最不像觸手生物的;聽來好像很了不起,可
個性上的缺點卻多到數不完,唉──人類較美好的一面,終究只能在明的身上看
到。

  凡諾在死前,就已燒掉大部分的研究資料;除非,能找到和他專精同樣領域
的召喚術士;才剛想個開頭,我腦中就響起警報聲。

  通常和早就離開的那一群比起來,選擇留下或被迫留下來的那一群,個性會
比較惹人厭;之中,有不少傢夥和凡諾一樣,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炸掉一棟高樓;
和她們交談,比面對任何野生動物都要來得棘手。

  且說到「研究」,也讓我感到很不安;真要做仔細一點,我們之中的哪個人
被送上解剖台的機率也不是──等等,我們若參與全程,再怎樣不會發展到那種
地步。

  總而言之,面對任何召喚術士,我們通常都是能避就避;蜜的這一項原則,
我從不反對。

  我相信,老石終究是極罕見的例子;而他在同行眼中,就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像頑童一樣的過活,不讓自己成為一個專精於法術研究的機器。

  即便是遇上最低階的召喚術士,也可能為我們的生活帶來危害;不能讓明陷
入危險,這是首要原則;至於露與我們的差異,就算一輩子都不曉得,也無所謂;
只要她對明的身體沒害處就好,我想,眉頭輕皺。

  在把餐具都收拾好後,泥主動提議,要和明一起進到肉室裡。不發一語的我,
先假裝在客廳看書。她們離開了,不曾回頭。閉上雙眼的我,先倒數十秒。

  接下來,我把書放到一邊,重新睜大雙眼;一個轉身,跳入肉室一角。

  當下,我就跟個士兵一樣,匍伏前進;除了輕輕移動四之外,還利用背上所
有的次要觸手;無論是跳躍還是奔跑,都幾乎未發出任何聲響。由於採取較費能
量的靜音模式,所以連開啟洞口的瞬間都是靜悄悄的。

  在身後的洞口關上前,泠曾提醒我:「不要太超過。」我沒回應,但屁股和
肩膀還是顫動了幾下。太超過是怎樣?他也說不清楚。這個大男孩,知道我腦中
浮現捆綁明和泥的畫面,卻沒有出手阻止。難道他也很期待?哼嗯──改天我會
問個仔細的。

  果然,泥會突然要和明一起進到肉室裡,就是為了要打小報告。

  「蜜若沒離開的話,一定會希望我這個做姊姊的據實以告。」泥說,輕咳一
聲,「今天早上,太陽還未升起前,絲在你的床邊手淫。」

  聽到泥的話,我除了胸腹沉重外,還感到有些興奮。

  見明稍微抬高眉毛,泥繼續說:「她在你的枕頭周圍留下不少精液,這已經
夠過分了。而她居然就這樣睡在你的旁邊,沒用抹布處理,更沒啟動肉室的清潔
系統。」

  輕閉雙眼的明,先是慢慢點頭,再用右拳輕敲左手掌心。她早就知道真相,
即便剛醒來時昏昏沉沉的。

  過約五秒後,明坦承:「難怪,我才剛坐起,就想要和她做愛;那些精液,
應該是我一早起來就發情的主因,畢竟聞了一整晚嘛。」接著,她只說:「絲真
是個調皮的傢夥。」

  聽到這句話,我的陰蒂和乳頭都徹底充血;刹那間,我不僅心跳加速,連背
脊都發燙。

  眉頭緊皺的泥,眼神還是非常嚴肅;不過,我也注意到,她的胸膛有一陣起
伏。她是因為明的寬容而松了好大一口氣嗎?我應該沒看錯。

  原來,姊姊也不是非要明狠很罵我一頓才行,只是覺得這事有必要說清楚;
一般來說,堅持如此,是基於義務感;但特地把明拉到肉室裡,不知道有沒有一
點情趣方面的考量。

  呼──幸好,我還以為,她也會把我偷藏明內褲的事講出來。

  其實,泥也有一件。還是她第一次和明接觸後,偷藏起來的碎片;很有紀念
價值,我想,又差點流口水。

  由此可見,泥一開始就對明有好感;在那種情形下,還可以為了一族的未來
扮黑臉、弄得一身傷;姊姊的精神力,真不是蓋的。

  後來,泥把那些碎片交給泠去復原。嗯──這樣的話,我應該多給她幾件,
再向明謊稱:「都是姊姊逼我拿的。」

  姊姊一定會氣到跳腳,而明也不會輕易相信。啊──好想被她們懲罰,用各
種方式……

  在明和泥之間,有關我的話題已經告一段落。接著,明主動和泥說起自己對
早飯的感想:「我非常喜歡,雖然乳汁可能會有一點羊騷味。」

  對我們來說,這不成問題。之後,伸長脖子的明,要泥分享一下最近做愛後
的心得;扯到這裡,卻不怎麼突兀;因為她們一直身在肉室裡,還以我為開頭。

  低下頭的泥,滿臉通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這種場面,
她一定曾偷偷期待過;但真的面對了,又不打算表現得太過開心;若不希望自己
的形象與我重疊,那幹麻帶明到肉室裡咧?

  嘴角上揚明,伸出雙手,先搔過泥的肩膀,再摸過泥的腰側和肚子;非常滑
嫩,沒有特別顯眼的腹肌;別說摸或蹭了,連舔起來都十分可口。

  泥叫出來,全身顫抖一陣。明一邊忍住笑意,一邊慢慢蹲下;瞇起眼睛的她,
在舔舐泥的肚臍周圍時,說:「這邊曾經和懷胎五個月的孕婦差不多,現在則極
為平坦。」

  接著,和我料想的一樣,明抬起頭,問:「那些位在你子宮內的精液,最後
都到哪去了呢?」早些時候,她以為是被我或吃掉了;之所以再次提起,八成是
她憑藉著直覺,曉得還有其他可能。

  兩手遮著臉的泥,慢慢低頭。要等到左眼和中指和無名指間露出來後,她才
說:「幾乎都和我融為一體了。」

  差一點,姊姊就要流下口水。她很難不感到興奮,我想,鼻子使勁呼氣。

  遇上這種話題,還是在明的面前;泥就算外在儘量表現得含蓄,生理反應卻
幾乎不受控制;陰蒂和乳頭一直勃起,腰上的幾隻觸手也蠢蠢欲動;不少汗珠,
已經從背脊和乳房下緣等處冒出;她的甜美體香,讓我忍不住伸舌頭。

  明沒有回話,也沒有點頭。也許,她早已猜到真相,只是在期待更詳細的交
代。過快五秒後,泥又說:「將近九成九──都化為我的血肉。」越講越奇怪,
我想,就是不好意思說「精液都被子宮和卵巢吸收了」。

  差一點,我就要出聲吐槽;實在是考量到情調,才沒站出去。姊姊也真是的,
盡在這些無聊的地方有所堅持。

  都已經和我們相處這麼久了,明應該早就曉得,那幾個模擬器官平常大概會
怎樣運作;她只是很愛刺激泥的羞恥心,我想,這是一種很不錯的品嚐方式;和
撫摸或舔舐比起來,言語帶來的身心影響可能更為強烈。

  初次接觸時的回憶,在今日看來,只是一點小火花而已;往後,這兩人之間,
只存在濃到化不開的愛意;之中的化學變化,並非完全溫和。因為,明也是個重
口味的人;光是這一個月,餵養者大人的所有嚐試,都有讓我們上癮的潛力。

  只要明沒有表示結束,問號就會持續存在。泥沒抗議,畢竟是在明的面前自
我暴露。

  我輕輕吸一下鼻子,確認自己沒有流鼻血。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問:「會
因此懷孕嗎?」

  一開始,泥就描述得不怎麼清楚;明會這麼問也是難免的,我想,收回舌頭。
說什麼融為一體,聽起來很像是保證精子和卵子會結合;但也不排除,泥是故意
讓明有這種期待。

  而從近期主要觸手的使用頻率──以及精液的凝固程度──看來,明非常想
和她生小孩。

  明和姊姊的小孩先出生,我也會比較安心;結合她們基因,一定是非常優秀
的孩子;這樣,我和明的孩子也比較好管教;一直有個正面示範,又是在同一個
屋簷下,年紀還不會差太多。

  唉──我忍不住在心理歎一口氣。雖在蜜的面前說什麼「對自己很有信心」,
可談到生孩子──不論男女──,我都只希望他們像姊姊而已。

  有別於我的冷靜,泥在聽完明的問題後,曾經想要大聲尖叫;如果反應太大,
就是嫌現在生小孩太早了;以一個每天都試圖營造出完美家庭主婦形象的人來說,
這樣有點扣分。

  此外,一時緊張過頭,也讓姊姊不好控制自己的嘴巴;擔心會呼出很奇怪的
聲響,她乾脆不斷深呼吸;這樣就不像淑女啦,我想,眉頭輕皺。

  但看在明的眼中,緊張到極點的泥,搞不好也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可愛。

  沒過多久,明又一次親舔舐泥的肚子,再親吻左腰側。明喜歡一邊吞口水,
一邊聽泥大叫。


                122

  在姊姊冷靜下來後,明繼續說:「我啊,一直都很喜歡看你包容絲的樣子,
但不久前,你也說過,別太寵她。」

  嘴角稍微下垂的泥,開口:「從以前到現在,我們的共識一直都是『無論再
怎麼開心,都要有個限度』。」

  「沒錯。」明慢慢點頭,說:「要是她太過分的話,身為餵養者的我,就得
親自出馬了。」

  明和姊姊都對我有一定程度的責任感,這不奇怪;可一開始就討論到我,還
特別強調「限度」兩字;這是否表示,除口頭勸說外,她們還會考慮其他的懲罰
方式囉?

  差一點,我就要發出驚呼聲;明會打我的屁股嗎?用藤條、皮鞭,或次要觸
手;想到這裡,真讓我開始有點緊張;張大嘴巴,使勁咬牙。

  然而,過不到幾秒,我表情又變得軟綿綿的;身上多處變得紅腫,好像也不
錯;若是不夠疼,我可是不會收斂的唷。

  慢慢哈氣的我,嘴角迅速上揚。哼──這麼好玩的事,不能只有我獨享;得
用點計謀,讓泥也受點懲罰。這很困難,因為姊姊平常就表現良好;即便我絞盡
腦汁,讓起承轉合看來非常自然,也沒法保證明不會察覺。

  畢竟,明實在是太瞭解我們了;就算沒成為餵養者,光是剛認識的頭幾天,
我們就已被她看透。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一件事;大概每隔不到一分鐘,泥左腿上方的三隻觸手
就會朝我這個方向警戒;她儘量做到不讓明察覺,但又不至於毫無魄力可言。

  很顯然的,姊姊知道我在偷聽;真奇怪,我應該沒發出什麼聲音才是。似乎,
光憑我身上的氣息,也能讓她緊張到起雞皮疙瘩。我居然不靠法術就能做到這種
事,真了不起;雖然,我想建立的形象,應該是更隱密且柔和的。嗯──真沒辦
法。

  明若是在這時候轉頭,一定也能注意到有哪邊不對勁;我出了不少汗,身體
周圍的空間都變得模糊。也許,她只花不到半秒,就能判斷出是誰在偷聽;會採
取這種行為模式的,就只有我而已;其他人若要觀察,會做得更漂亮。

  稍微壓低眉毛的泥,先盡可能把腰上的觸手都往下壓。大部分的時候,她還
是只把注意力放在明的身上。

  泥在以雙手整理過觸手裙後,說:「就算是處罰,老讓她的肚子大起來,也
實在是──」

  和我預料的一樣,明馬上就吐槽:「『太過分的話,我會親自出馬。』先前
我只提到這邊。至於『該怎麼讓絲清醒』,那方面的細節,我可是什麼都還沒說
喔。」

  沒等泥回話,明就有下一個動作;用懷胎十個月大的肚子,輕輕磨蹭觸手裙;
那些面目猙獰的次要觸手,構成一團又一團的漩渦。這樣一定比靠在枕頭或棉被
上還要舒適,我想,心跳加速。

  猛吞口水的泥,看來有些緊張。明則是先把眉毛抬高,再瞇起眼睛。

  明在更使勁磨蹭時,看來仍是非常輕鬆;反倒是泥,發出類似幼獸的叫聲。
此刻明若給予更多刺激,可能不要幾分鐘,姊姊就會高潮。

  而說到懲罰自己的妹妹,泥腦中的手段就只剩下做愛;這並非「腦筋不夠靈
活」的表現,卻突顯出她有多好色。十根手指動不停的我,真想跳出去,狠狠吐
槽她。不過,姊姊已經非常掙扎;像是紀錄良好的優等生,正因為自己翻牆離開
學校而緊張到腿軟。

  我看著泥,猛吞口水。比起讓她擺出更尖銳的防衛姿態,像現在這樣驚慌失
措,更合我的胃口。而她之所以會陷入正這種情況,是因為先前的口誤;我曾試
著忽略,卻徹底失敗。

  該不會,在泥的認知中,和明聯手懲罰我是一件非常直得懷念的事?不愧是
姊妹,我想,吸一下鼻子;於同一個屋簷下長大,又有血緣關係的人,在喜好上
是不會差太多的。

  看到泥滿臉通紅,明笑了。她兩手輕搔泥的屁股,說:「等一下,你陪陪我
吧。」

  張大嘴巴的我,握緊雙拳。泥吞下一大口口水,說:「可是明今早已經──」

  「對孕婦來說,適度的運動也是很重要的。」雙眼半睜的明,強調:「再說,
這裡又非常的安定。」說完,她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等泥低頭,就移動
位於肚臍兩側的手掌;食指對食指,大拇指對大拇指;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愛心
符號。

  明這麼做,不僅讓肚子成為焦點,也強化露的存在感。刹那間,我甚至有種
錯覺:好像自己早就把半邊腦袋給貼上去,感受到兩人份的脈動。

  如此簡單的誘惑,使泥的主要觸手徹底沖血。未及時後退的她,觸手末端直
接碰到明的腹股溝。

  接著,泥又因為緊張而夾緊屁股;與挺腰的動作一起,脈動極為強烈的主要
觸手,就這麼直接戳擊到明的肚子下緣。

  在那當下,我不怎麼緊張;不過是觸手末端,嫩得很;且一開始就有段距離,
就算動作有些失控,也有足夠的緩衝。實際上的感覺,大概和舌頭使勁舔過差不
多。

  從明的反應來看,不僅沒造成傷害,也未有任何不適。看來非常慌亂的泥,
趕緊開口:「抱歉!」

  明按著她的肩膀,說:「別那麼說。」

  一直要等到明再次笑出聲,姊姊才停止出汗。

  好奇怪啊,我想,頭略往左歪;有件事,我一直不解:怎麼露現在就不抗議
了?所以,她是真的會看物件;即便隔著肚子,也不認為泥正在威脅明或她。

  姊姊當然是好人,這我沒意見;論內在,我絕對不如她;這一點,大家都知
道。可竟然連未出生的嬰兒,都不覺得我是個好東西。

  嗯──我當然沒忘:露是觸手生物,還是我們的前輩;她不是真正的嬰兒,
只是暫時藉著退化來重生。可我一旦開始往那邊想──哪怕只有一咪咪的可能性
──,臉上的血色也會迅速減少

  幾年後,我和明的孩子,或是明和姊姊的孩子,又會怎麼看待我呢?正當我
試著想像遙遠的未來,並為此而感到越來越消沉的時候,泥有更多動作了;她抓
著明的手,說:「明要是不排斥的話,把絲也叫來吧。」

  張大嘴巴的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看著泥,問:「你這麼提議,
是為了我、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

  「都有。」泥馬上回,語氣和表情皆正經;挺起胸膛的她,呼吸有些急促。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直接或間接的承認不少事,姊姊真了不起。鼓起勇氣的
她,看來更為可口;也正因為如此,才能把自己和餵養者之間的關係給徹底修補。

  「不愧是被我和明看上的女人。」我說,雙手於下巴前緊握。

  相較之下,老想著要玩心機的我,實在是不夠乾脆。

  打從一開始,蜜就提醒過我們:「誠實」是維持感情的基礎。說起這方面的
經營,姊姊真是比我要成功太多了。

  至少比較有情調,我想,在心理偷偷歎一口氣。

  明很快點頭,還提議要在外頭做。無奈的是,氣象預報說午前會有一陣大雨。

  「就在肉室裡做吧。」泥說,觸手裙上的血管浮突。點一下頭的明,開口:
「不僅更有氣氛,清潔也能顧及到。」

  選在公園等地方,主要是因為新鮮感。不僅看得到天空,還聞得到青草的香
氣;只要注意陽光和蚊蟲,像這樣貼近大自然,真的會讓人等不及要結合。

  聽起來不太文明,我想,瞇起眼睛;不僅不像個正經的大人,還表現得像個
野生動物。不過,以上都很符合蜜的喜好;只要領袖喜歡的,明自然會希望我們
都體驗看看。

  就算沒拿出來討論,明的潛意識也會貼近相關選項;在根本上就極為重視,
還會考量到公平性;這不僅是餵養者的義務,也是愛人自然會有的表現。

  現在的氣氛不錯,我想,兩腿併攏;選在此時走近明和泥,最為自然。邁開
步伐的我,大聲說:「接近大自然很不錯,可臨時肉室的功能畢竟有限,無法滿
足我們的大部分需求。」

  我一邊感受她們的視線,一邊看向天花板。過不到幾秒,我繼續說:「待在
家裡,我們模擬除了出床墊與枕頭的質感,還可以保留部分床單和枕頭套;雖非
第一次,但仍是意義非凡──」

  為使自己看來不像是正好經過,我除站姿端正外,還儘量抬高下巴;不那麼
像是偷窺狂,可不自然的感覺卻是怎樣都避免不了。

  真無奈,我想,眉頭輕皺。

  明看著我,嘴巴閉得緊緊的;我沒被吐槽,真難得;儘管如此,她腦中首先
冒出來的想法,也應該和我差不多:欲蓋彌彰。啊──好羞恥!可這種情況,也
讓我興奮到快要蹎起腳來。

  當時,我只要稍微低頭,就會流下大量口水。

  咬著牙的泥,暫時只用眼神和嘴角吐槽我。姊姊的反應看似合理,可她腰上
的每只觸手都在甩動舌頭;多麼的猥褻,一點也不淑女。

  所以,泥也沒說些什麼;只是先把頭往左偏,再嘟一下嘴巴;和我期待的嬌
羞反應差太多,噗──六十五分。

  而早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姊姊已經發情;根據以往的經驗,她順從自己
欲望的模樣,比我要更不知節制。只要體溫再上升一點,她眼中的光芒,就會比
我或明都要像肉食動物。

  特別是這幾天,泥常常被我騷擾。所以不意外,接下來,姊姊針對我的成分
將非常多。我提醒自己,無論有多期待,也要先裝出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

  雙腿併攏的我,上下兩排牙齒不斷敲響;眼睛幾乎瞇起,但口水已經在雙唇
間打轉。

  明看著我,輕歎一口氣。曲起所有次要觸手的泥,乾脆躲在明的身後。我想,
剛才的那一連串列為,並沒有讓我顯得比較可憐。

  接下來的過程,和前陣子差不多。明自行裝上兩隻主要觸手,完全不需要我
們幫忙。這是觸手生物再熟悉也不過的動作,可出現在人類身上,總會讓我忍不
住睜大雙眼。

  泥的反應和我有別,是縮著身體,又把視線移開。因為曾看過明初次連接時
的痛苦模樣,讓姊姊的心裡有陰影。

  右手摸後腦杓的明,忍不住說:「又要把你們抱上床,我真是好誇張。」接
著,她又看著自己的肚子,開口:「一點也不像好媽媽,對不對?」她一邊看著
我們,一邊摸自己的腰側;雙手與次要觸手並用,像是在炫燿小寶寶的存在。

  這個時候,露又開始晃動手腳;肚子的些微起伏,讓明看來更加迷人。

  為顧及到精確性,明只接兩隻次要觸手;然而,它們的魄力卻超過我和姊姊
的觸手組合,也不輸給泠的兩隻舌頭。

  滿載餵養者的情欲,動作卻又有所保留;就是這種恰到好處的感覺,讓明的
兩隻觸手更有魅力;她大可把我和姊姊都給綁住,留下數不清的痕跡;甚至,讓
我們流一點血。

  然而,即便氣氛允許,明也只讓我們在最舒適的情形下開始;每一段,都不
帶刺;通往終點的路,是如此刺激,又充滿安全感。餵養者大人,總是那麼的溫
柔。當我和姊姊充滿矛盾的時候,最需要沐浴在這種暖呼呼的光芒中。

  等下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很清楚;面對如此年輕、美麗的孕婦,我和姊姊
的腦中卻滿是下流念頭;常識變得薄弱,連罪惡感都幾乎完全消失;猛烈燃燒的
欲火,一下就突破天際。

  在這過程中,明即使變得濕黏,也無損母性光輝;人類,果然不容小覷。

  至於召喚術士嘛,我想,他們在根本上終究是不及格的。

  明、我和姊姊,腦中都有不少念頭,卻沒開口;過往的回憶一一湧現,除心
跳加速外,嘴裡也滿是口水;身心的期待,早壓過對常識的堅持。

  過快半分鐘後,使勁用左手擦過嘴巴的我,也只說了句:「就明就算做出任
何非同尋常的選擇,也是我們造成的。」

  根據我的觀察,明在同年齡的孩子中,算是比較保守的;若以人類為物件,
她不見得會像對待我們這樣大膽。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說:「當初,我若沒把明抓到肉室裡,到現在──」

  「我還有可能是處女呢。」明說,雙眼半睜。伸出雙手的她,摸著我的臉頰,
說:「所以啦,你們要負起責任。」

  聽到這句話,我和泥都很快點頭。

  接下來,有將近十分鐘,我們都沒有更多對話;除專注於將彼此的距離縮得
更短,也在思索其他新花樣。

  姊姊和我都比以往還要主動的,讓自己的乳房和陰部去靠近明的雙手和膝蓋;
輕輕磨蹭、使勁嗅聞,感受脈動的變化。

  明一定想,不愧是雙胞胎,連顫抖的時機都差不多。

  姊妹倆在動作和表情上的微妙差異,常常讓明看到忘記眨眼睛。

  當我和姊姊大聲淫叫時,也會令明的呼吸節奏加快。

  我和泥根本就不需要花時間熱身,就能夠進入狀況;早在插入前,明就伸出
次要觸手;針對我們的耳朵和背脊,舔舐、磨蹭與撫摸,幾乎是同時進行。

  我和姊姊除扭動全身外,小腿內側也都流滿淫水。前戲的時間不短,既充分
潤滑,也讓我們更期待插入的瞬間。

  為減輕明的身體負擔,我和姊姊都故意先把抽插的時間給設定在一百次以內。

  令雙方高潮的時間縮短,我想,舔濕雙唇。要讓明高潮,得用一點小技巧。
但如果只是放任我和泥高潮,則非常簡單;放任自己去感受,不用特別去忍耐;
最主要的因素,是我們一開始就很興奮。

  忘了要深呼吸的泥,甚至在插入的瞬間就噴出大量腺液;明注意到了,先屏
住呼吸、停下動作。

  瞇起眼睛的泥,對我和明都感到抱歉。我搖搖頭,說:「姊姊竟然在我的懷
中高潮,這真是再美好也不過的了。」

  明在休息一小段時間後,不打算忍;先從最快的節奏開始,然後再慢慢調整;
抽插時,有次要觸手幫忙,使雙手的擺動幅度減至最低;幾乎不會搖晃到肚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露的動作也比平常要少得多。

  ○我叫得比姊姊還要大聲,背後的次要觸甚至無法舔舐明的雙腿和腋下,只
能像是觸電一般的吐舌、顫抖。

  在這過程中,明也叫個不停。仔細一看,泥腰上大部分的次要觸手,都在舔
舐明的腰側和屁股。

  伸長脖子的明,雙眼半睜。她非常愉快,卻不說話。按照過去的經驗,這時
候就算要有所表示,言語的順位通常都較後面。

  果然,過沒多久,明就把我們的一隻次要處手往嘴裡塞;若是位在臉頰附近,
就伸舌頭舔舐;到了口中,則使勁吸吮。

  非常淫蕩,但在同時,也美到極點;明現在的樣子,讓我們腦袋發燙、大量
冒汗。即便她看來再貪婪一些,之中的優雅之處也難以掩蓋;是因為眼神,還是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地方表現得恰到好處──

  總之,我是做不來的。姊姊比我還像個大人,也沒有明的一半厲害。

  這類氣質,以往只有在蜜的身上才看得到。然而,這兩人的風格又差非常多。

  蜜獨有的部分,我想,是那種飽經風霜的感覺。若能夠選擇,她絕對會讓自
己的氣質年輕些。

  多虧了明,現在,蜜已經快成功了;一時之間或許有點過頭,但仍稱得上是
好的開始;想到這裡,我弓起身體。

  除親吻明的次要觸手外,還不忘控制自己的陰道;能讓明稍微睜大雙眼,我
就已經很滿足了。

  吸吮效果不如嘴巴,只好稍微扭腰,來增加一點變化;我雖是觸手生物,卻
在這方面缺少天份。

  沒關係,我想,畢竟比較的物件是明;能成為餵養者的人類,本來就非同尋
常。


                123

  泥操控自己的所有次要觸手,去舔舐明的肚子。

  閉緊雙眼的明,一邊大口喘息,一邊把泥抱在懷中;像呵護小嬰兒那樣,前
者用乳房、臉頰和耳朵等處去磨蹭後者的頸子、背脊、肋間以及腋下。

  若攻勢更積極些,我想,絕對能讓姊姊的觸手中斷動作;然而,明在射精之
後,一直都沒有故意針對泥的敏感帶;那些動作,純粹是反射性的;除想讓泥感
到好過外,也順便把我們與露之間的距離拉近。

  啊──眼前的畫面,把我帶向一次極為柔和的高潮;沒有更多的撫摸和舔舐,
只是被氣氛影響;吐出舌頭的我,體內的寒暖流變得尖銳。

  如此主動的明,與自然融入的泥,可說是慈愛與淫蕩的完美結合;我不敢說
誰最能象徵什麼,或誰心中的什麼成分最多;只知道,身處在這兩人之間,會讓
我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過沒多久,明的嘴角上揚、屁股夾緊。眉頭輕皺的她,在我和泥的陰道內射
出大量精液。即便是位於深處,又隔著陰道、子宮口和腸胃等,那一連串「吱啦」、
「咻噗」聲還是直沖耳膜;好誇張,這種量和力道,一般的保險套能夠承受嗎?

  有超過十秒,我甚至有種錯覺;精液不只是填滿我們的陰道和子宮,還會跑
到頭顱裡;連腦髓都受精,順便把眼窩給染白;聽起來是挺詭異的,可仔細描繪
那種畫面,卻不會讓我覺得恐怖。我承認,雖不可能發生,自己還是有些期待。

  一開始,我和姊姊都想保持鎮定。暫時屏住呼吸的我,緊抓她的雙手;幾乎
同一時間,她也扣住我的十指;很有默契,符合一般人對雙胞胎的期待。

  姊姊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要比過去更成熟、穩重一點,才配當明的女人;
若在迎接精液時,能夠氣定神閑,感覺就非常適合和明步入禮堂。

  問題是,一但子宮口頸被精液撐開,我們還是又睜大雙眼。一直到明射精結
束,並喘足氣,我和姊姊卻仍然平靜不下來。

  當下,我不只有骨盆發燙,連意識都快被徹底吞噬。

  使勁咬牙的姊姊,情況也差不多;我才剛這麼想,她就全身顫抖,迎向高潮。
那麼美麗的姊姊,居然翻白眼了;比我先前的高潮還要強烈,卻叫不出來。

  明的射精過程,我們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了。前幾天,我們都和明做過愛;而
無論是我或姊姊,反應都沒這麼誇張。生理上的刺激不容忽略,可更強烈的,是
內心所感受到的衝擊;純粹只因為三人再次上床,而明又同時對我們兩個射精;
想到這裡,我吞下一大口口水。

  就是這種感覺,好懷念、好舒服;如果,我體內有姊姊的精液,或姊姊體內
有我的精液,那就更完整──不,現階段先清淡一點;我很喜歡被明和姊姊吐槽,
但那得是在不過於破壞氣氛的前提下。基於這項原則,我剛才的那些感想,就先
留在心中吧。

  話說回來,尋常人類就算得知這些觸手的存在,也不敢輕易使用吧?明還是
孕婦呢,實在是──

  太重口味了!我想,小聲磨牙;如果再假裝歎息,看起來會不會比較像受害
者呢?然而,臉越來越紅的我,根本就不像是在感歎或抱怨。

  相信就算再過幾年,我的外在形象也不會多接近良家婦女;這麼快就定型,
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泠也不會因為行為比以往更大膽一些,而讓我看來不那麼像犯罪者;這傢夥,
如果像以前一樣悶,那我就可以一直扮演吐槽她的角色;哼,真令我失望!

  如果我只和明談到「口味偏重」的問題,有大約五成的機率,她會回:「有
什麼不好?既能為我們帶來滿足,也是很不錯的胎教──」或者,她會大聲尖叫,
然後再說:「還不都是你們害的!」

  我比較想被罵,哪怕這之中的邏輯有些混亂;當心中有罪惡感時,就需要多
一點刺激;高分貝的,或者疼痛。嗚哼──以後一定要讓明或姊姊試著打我的屁
股!

  再這樣下去,會生下很淫蕩的孩子;又或者,是生下很會吐槽母親的孩子;
我決定下次就先試著說這些話,看看明會有什麼反應。

  明第一次裝上主要觸手,已經是露準備重生前的事了,學校甚至還未放假。
其實也隔不到一個月,卻讓我有種已相隔數年的錯覺。

  三個人一起做愛,不帶有任何懲罰意味;是少了點什麼,但一樣是非常美好
的回憶。在那之前,我和姊姊先後進到明的子宮裡。

  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明的子宮只有我們進去過;最多只待半天,因為會不
好意思。我或泥這樣說,都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我們第一次和明接觸時,可
是來硬的。

  特別是我進去那一次,明的反應可是幾近崩潰;我會補償她的,用一輩子的
時間。哪怕她看來已經完全不在意,我的良心也不允許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偷懶太
多。

  不過,明的子宮,也真是不簡單;只要進去過一次,每晚睡前都會憶起那種
感覺;好暖和,又充滿彈性;遠比待在綠囊裡還要舒服,啊──才試著回想一段,
又差點流下口水。

  呼──露生下來後,還不能馬上進去;要等明的身體徹底恢復,這很重要。

  而極有可能,我和泥都得排在蜜之後。身為餵養者,常常得在極短的時間內,
滿足數個觸手生物的任性要求;真是辛苦明瞭,我想,吸一下鼻子。

  又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把焦點放回泥的身上;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的模樣,
實在有點好笑;一直吐出舌頭,像是在模仿狗狗。

  光看就覺得熱,我想,眉頭輕皺。決心要當個好妹妹的我,趕緊含住姊姊的
舌尖。要是我沒像這樣吸吮,她一定更使勁吐舌;說徹底維護形象,是遲了些;
但這麼一點補救,還是必不可少的。

  吐舌、翻白眼,又連續顫抖,應該交由像我這樣的人來做;泥就算高潮了,
要像個良家婦女。

  「畢竟──嗯哼、姊姊是明的妻子,而我,才是明的性奴。」我說,眼神嚴
肅;除口齒不清外,還混有大量的喘息;明即使把耳朵貼過來,也只能聽到一堆
「呼嚕」、「嘶嘟」聲。

  一直有我擋著,明應該沒法看清楚泥的表情。略把頭往右歪的我,深吸一口
氣。如果明笑了,我也不會跟姊姊說;雖然我也很喜歡看姊姊因悔恨而哭泣的樣
子,但至少在這一小時之內,別讓氣氛變得凝重。

  不過,接下來的情形,卻和我想像中不同:瞇起眼睛的泥,不但沒有收回舌
頭,還使勁舔舐;不要幾秒,我的硬顎、舌底甚至每顆牙齒,都被她給嚐遍了。

  一直伸長脖子的泥,甚至有意往舌根探索;我差點嗆到,還有點喘不過氣。
是因為明喜歡看,所以積極表現;又或者,純粹只是姊姊很喜歡我的舌頭和唾液
而已?

  雙眼半睜的我,努力張大嘴巴;既然無法讓自己看來比平常含蓄,只好熱情
回應。無奈的是,經過多次攪拌,嘴巴早變得有點乾。

  又過約十秒後,姊姊改以吸吮為主;動用到更多嚼肌,較好分泌唾液;與多
變的舔舐比起來,吸吮也不那麼費力;不用任何暗示,就能知道我的需求;她果
然願意像體貼明那樣,儘量讓我在每個段落都感到舒坦。

  這會是姊姊感謝我的方式嗎?不用言語,就能知道妹妹怎麼想,像是真的有
心電感應。不僅明看得開心,我也樂於接受。

  一分鐘過去了,明還是盯著不放。抬高眉毛的她,甚至沒眨一下眼睛,讓我
和泥都心跳加速。

  等姊姊收回舌頭後,我以一下淺淺的吻做為收尾。下一秒,明未拔出去的主
要觸手又徹底充血;沒有更多抽插,但連續的脈動,還是會敲擊到我和姊姊的子
宮口;「嘶啦」聲響起,再次把我們的陰道撐開;伴隨著溫度上升,影響到子宮
內的氣泡,帶來一點搔癢感。

  閉上右眼的明,一邊撫摸我們的肚子,一邊把屁股夾緊;慢慢的,把兩隻主
要觸手都拔出來。雖有次要觸手協力,明還是出了不少汗;肩膀與腰部連續顫抖,
看來好像很花功夫。

  搞不好,露會因此而提早出生;應該不至於,我想,舔一下左邊嘴角。

  嘴唇不斷顫抖的姊姊,看來比我還要緊張。她一直盯著明的肚子,由此可知,
我們都擔心同樣的問題。

  至於我們子宮內的精液是否會一下流出大半,則顯得不那麼重要。

  我注意到,有那麼一瞬間,明的鼻子差點哼出歌來。她的呼吸和心跳都不亂,
體溫也未大幅度改變。

  倒這時,我才敢確定,明沒感到不適;即便懷著露,又同時對我們兩人大量
射精。真不愧是餵養者大人,我想,慢慢呼一大口氣;比起再提什麼「因肉室會
給餵養者提供保護和支援」,我更相信,這是愛的力量。

  同樣呼出一大口氣的姊姊,沒積極展現自己;雙眼半睜的她,倒是很快抬高
我的雙腿,說:「明,快看,很漂亮的。」

  姊姊居然這麼做,讓我好難為情;剛形成的精液薄膜,因雙腿的動作而破裂。
幾乎同時,我又因為緊張,而使得陰道連續吸吮;內部使勁擠壓,又沒伸手去調
整,精液馬上就流出來;伴隨一點泡沫,在屁股間堆疊不只兩層。

  眼前的動態,其實不那麼像是一座瀑布;規模非常有限,流速也相當緩慢;
有如糖漿,也許更接近麵糊;此外,即使反射性的緊縮,陰唇還是沒法讓閉得非
常緊;因為夾著大量精液,簡直快和塞綿條沒兩樣;在這之前,則是被主要觸手
撐開;看到我變成這樣,明會很有成就感嗎?

  在明開口之前,泥先說:「絲的那邊,比起說『像個大人』,不如說『簡直
跟娼妓』沒兩樣呢。」

  真過分,我想,鼓起臉頰。

  泥要是願意多說兩句──再配上輕咬我的耳朵等動作──,那我即便努力去
忍,也可能會在十秒之內再次高潮。

  那很過癮,就算春藥的效果未退,我也一定會昏過去;光是前幾次的高潮,
就常常讓我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融化了沒有;頭幾秒,視線都非常模糊,腦筋也
幾乎是一片空白。

  和那些情況比起來,我更喜歡在神志清醒時,迎接明和泥的視線。

  此刻,抬高眉毛的我,也比平常要有勇氣;直接用眼神,要求明儘快回應。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明,抬高眉毛。她吹了聲口哨,說:「像是在豔陽下,
打翻一罐鮮奶油呢。」

  不那麼色情的形容,但我能夠理解;不僅很濃稠,透明度也極低;明也是藉
著把我們想像成是點心,讓甜蜜的氛圍能夠延續。

  然而,不會因為體溫上升而融化,是精液比鮮奶油還要難以掌握的主因;過
了好一段時間,才流至泥的腹股溝;像是一碗粥,經過多次擠壓,搞不好可以把
整個人都給固定在床上;即便在怎麼稀薄,也能徹底遮蓋毛孔。

  明看著我的陰部,說:「要是我對這邊吹氣,應該會凝固得更快。」

  確實,我想,閉上右眼;明吐出的那一點水氣,能夠令新的薄膜在極短時間
內形成。

  泥舔濕雙唇,開口:「和人類相比,我們陰道和子宮,更適合精蟲生存喔。」

  點一下頭的明,稍微睜大雙眼。泥低下頭,繼續說:「就算沒有做任何處理,
也可以在子宮內連待好幾天;現階段是不會受孕,但它們照樣緊抓著卵子不放。」

  接著,泥和我都笑出來;很誇張,卻是事實;這也表示,明若是以人類為對
象,就有很高的機率讓對方受孕;即使不選擇體內射精,而只讓精液碰觸陰道口,
也有機會爬向卵子。

  我曾聽說,有人在更意想不到的情形下懷上孩子;所以,這不會是什麼大新
聞;但對於剛滿十六歲的年輕女孩來說,擁有這種能耐,應該會羞到想把臉給遮
住。

  不過,明畢竟是餵養者;除有自知外,也很習慣這類讚美。把頭往右偏的她,
先是嘟起嘴巴,再稍微抬高眉毛;試圖用孩子氣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喜悅與自
豪。混合嬌羞的抗議,而在那之下,有更多複雜的光彩;我和泥,身為與明相處
最久的觸手生物,是不可能沒注意到的。

  泥嘴角上揚,開口:「嗯──我剛才說的那些,明看來好像不怎麼懷疑呢。」

  「總覺得,你們光憑感覺,也能知道。」明說,閉上雙眼。接下來,她又把
雙手蓋在我們的肚子上;我想,她既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也是在試圖感
受精蟲的動態;人類通常是做不到的,除非依賴特殊儀器,或──更簡單一點─
─使用法術。

  按照以往的經驗,明在選擇相信任何訊息之前,通常都會先花不少腦筋;有
關我們感受精蟲的段落,應該是她在集合所有細微資訊後才做出判斷;非常正確,
也多虧了這段期間的密集相處。

  雖然,泥的態度像是在開玩笑,可不用進一步提示,就曉得我們是在講述事
實,明真了不起;正是因為夠聰明,才能憑著直覺來做選擇。

  明在做愛時也是,我想,慢慢眨眼。擁有這種能耐的她,在學校裡應該能交
到更多朋友才對;眼前的氣氛這麼好,我才不會拿這種問題來煩她。等露出生後,
任何可能搞壞餵養者心情的話,也要經過慎重考慮再出口。

  我吞下一大口口水,說:「雖然不依賴精密機械,也沒有蜜的子觸手,但我
們就是能感覺到。」要是說得太詳細,就會很無聊;比起專業的資訊補充,我更
喜歡讓話題結束得更簡單一些:「因為明很健康,但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最主要
的,還是因為明非常執著於要讓我們懷孕,才會導致這種結果喔。」

  聽來很誇張,但絕不是謊話;明能像男人那樣射精,是法術造成的結果;觸
手是直接與身體連接,可要產生這麼大量的精蟲,不會只依賴生理上的運作。

  欲望和氣勢是一大關鍵,而這還是以召喚術士中的新手為例子;明的情況,
更特別一些;嚴格來說,她根本就沒正式學過施咒方式,對於術式也無任何概念;
於是,她只可能以最單純的方式來驅動術能。

  不用說,我和姊姊都沒打算把明變得和凡諾一樣;所以,談到什麼法術運作,
最好都還是由處手生物而非餵養者來負責。

  之後,有將近十秒,我和姊姊都沒說話。只是繼續向明展示我們的肚子,也
許再偽裝得像是有胎動的樣子。這很簡單,我想,輕咬雙唇;只要稍微挺起上半
身,並縮一點肚子,就能改變子宮裡的氣泡分佈;任何聲響、起伏,通常都是因
此而來。

  接下來的重點,應該還是我們肚子裡的動態;不可能比真的懷胎還要真實,
但能夠做為不錯的餘興;尤其是在做愛之後,與甜言蜜語配合。

  我們沒料到的是,明會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牽起我們的左手,說:「如果
有什麼萬一,我絕對會負起責任的!」

  我被明的左手抓住,力道很有限。同樣的行為,她對姊姊做的時候,力道就
多一些;還發出啪的一聲,讓我反射性的閉起左眼;速度不快,卻有種不容拒絕
的感覺。是明對我感到很放心,對泥懷有不確定感嗎?我猜,應該無須多想,

  接著,明把我們的無名指放到嘴前,輕輕一吻:嘴唇落下的,正是未來我和
姊姊會戴上戒指的位置。

  在明的想像中,我和姊姊不僅早就穿上婚紗,也已她交換過戒指。

  明抬起頭,說:「三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孩,絕對是受到祝福的。雖然到那時
候,爸媽大概得面對幻象。」

  這算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而明也早已接受;不愧是我們的餵養者大人,對
未來的任何發展都早有覺悟。

  有時,我甚至覺得,即便沒經過蜜的提醒,明對未來也不會有太多錯誤的期
待。

  到舉行結婚典禮的時候,我想,過程應該會很簡單;不需要顧唱詩班,或引
用任何宗教經典。

  不要只在肉室裡舉行,我想,一定得選個更像樣的地方。雖然出現在我夢中
的那種破爛教堂,明也不討厭;那樣的景色也不錯,與現實中也有不少共通點;
場面算是很冷清,沒有神職人員;此外,就算有管風琴,大概也是做為裝飾。

  沒有宗教信仰,又想要低調一點;無可避免的,這方面的特性,餵養者會與
許多召喚術士重疊;因為明就是這樣的人,不僅如此,她也是為了我們;召喚術
士的產物,最好一直活在小小的世界中;不要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關注,哪怕有那
麼一點意外,都有可能讓我們的生活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幸好,之中不是只有孤單;只要夠小心謹慎,就有數不盡的幸福等著我們去
發掘。

  雙眼半睜的明,嘴角大大上揚。頭幾秒,我想用微笑來回應;非常簡單,構
圖也最為優美。

  可到後來,我還是笑出聲;沒有辦法,實在是太高興了。一直要到這個時候,
姊姊才回過神。

  在充滿彈性的肉室裡,尤其不可能產生回音;可明剛才所講的內容,卻像是
在我們的耳邊重複撥放近百次。在腦中自動複習,這很常見;我只是沒想到,姊
姊會因為過於陶醉,而差點失去意識。

  抬高右邊眉毛的我,忍不住說:「因為打開妹妹的雙腿,就冷靜不下來了?」

  原本,泥應該會因開心而落淚;可那樣就太過嚴肅了,我必須扮演破壞節奏
的角色,把氣氛稍微拉回來一點。

  深吸一口氣的我,輕閉雙眼,開口:「想當初,我第一次融化時,也是因為
明主動談起生孩子的問題呢。」

  接下來,我一邊看著明和姊姊,一邊說:「讓明懷孕,而我們也幾乎同時─
─」

  差點流下口水的明,馬上接:「搞不好,三個孩子會在同一天出生呢。」

  「這樣,她們生日的時候,就弄三層大蛋糕吧!」泥說,使勁拍一下雙手。

  若沒太多外力介入,出生時間可無法控制;不見得非要如想像中那樣,但既
然充滿各種可能,我們當然傾向於在腦中模擬最誇張的情形。

  剛開始親熱時,我們的態度就非常積極;高潮後,自然更沒顧忌。對未來的
幻想,會令我們的高潮餘韻,有更多起伏。即使沒經歷性高潮,這樣的話題,也
會使精神激昂到一個地步。

  我稍微觀察一下自己的出汗量,與心跳的變化;可能超越剛結束晨跑的人,
甚至和爬完十多層樓的人相當;心靈的波動,總是馬上就反映在肉體上。

  泥很樂於講述製作蛋糕的過程,我則著重於描繪同時生產的畫面;明雖滿臉
通紅,言行舉止終究比我們要含蓄得多。

  姊姊的雙手一直動個不停,聲音也高上許多;我以為,這次她會表現得比我
還要沒形象。可過沒十秒,我的嘴巴和胸口又滿是口水;很失控,簡直像服藥過
量;意識到這一切,我趕緊讓背後的次要觸手都過來舔舐。

  要不是明已經夠熟悉我,她可能會嚇到縮起身體。幸好,明只是動一動眉毛,
沒說些什麼。泥雖然皺起眉頭,卻不忍心對我使用手刀。

  因為剛才的話題,本來就很犯規;要顧及到外在形象,實在太困難了;明體
諒我的處境,姊姊也沒像平常那樣嚴厲。事實上,姊姊若是沒用左腿上方的三隻
觸手幫忙清理,我的上半身會變得更加濕黏。

  ○輕歎一口氣的泥,在令腰上的幾隻觸手又緊貼雙腿後,說:「總之,明實
在好厲害。」

  好不自然,但至少,姊妹倆的表現都比剛才要收斂許多。

  明不只沒吐槽,連眉頭也未皺一下。慢慢呼出一口氣的她,伸出次要觸手,
把我和姊姊都給抱在懷中。

  早在懷著露之前,明就已經弄清楚我們的喜好。無論我們提出什麼任性要求,
她都願意配合。

  說到接受愛人的一切,我們還不見得能做得比餵養者好。

  現階段,只要透過一些簡單的問答,就能夠檢視自我;舉例來說,像是:若
生為人類的話,會願意成為餵養者嗎?

  面對這種假設時,若有一點猶豫,就是精神條件不如明的證據;身為觸手生
物,卻沒法回答得很乾脆,可真尷尬。

  這類過於複雜又缺少情調的議題,會把先前好不容易累積的熱度降低;稍微
睜大雙眼的我,上半身挺得更直。如果是面對鏡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看到自
己的肚子,以及陰部的情形;比真正的性奴還要誇張,而我也樂於如此;櫻紅色
的身體內,住著極為下流的靈魂;無論外表再怎麼像小孩,思考也總是不夠純潔。

  我就是這樣的人,但說真的,也不能完全怪我;先是躺在姊姊身上,在被這
樣分開雙腿;有如展示戰利品一般,好淫穢;屬於明和姊姊,想到這裡,我又興
奮到又快要流口水。

  到現在,姊姊還願意把這種機會讓給我。論外在或內在的魅力,她絕不會輸
給我;可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常常故意把光芒給集中在我身上。希望明能繼續看
著我,哪怕這可能導致自己被忽視;如此無私的愛,也是蜜放心離家的原因之一;
別說什麼衝突了,許多良性迴圈的終點,我到現在都還未看見。

  除打從心底感謝姊姊之外,我也佩服明的能耐;雖不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可
在保護露的同時,還努力延後我們的高潮時間。

  這樣一心多用,真是不簡單;做愛時,一直都有所保留,但精蟲仍活力十足;
還非常貪心呢,我想,又挺起肚子。

  到最後,這些精液,都會被我們身體吸收;以另一種方式結合,略遜於變成
胚胎,但還是很美。

  只要明準備好了,我們隨時都能替她生下孩子。在明剛成為餵養者時,蜜就
提醒過我們:「最好是等明到了二十歲之後,再去試著追求這件事。」

  別急,應該再慎重一點;別太期待,這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實在是因為太
常被餵養者疼愛,才會讓我們對未來有這麼多的想法。

  而此刻,我的處境,也證實一件事:「完全發情的姊姊,真是觸手生物中最
不知羞恥的。」

  「居然是被你吐槽!」泥說,輕咬我的左耳。說真的,我拖到現在才開口,
真是太便宜她了。

  泥都抗議了,卻還是沒有鬆手;逼得我得一直維持這種不知羞恥的模樣,讓
明一直很難移開視線。

  無論姊姊怎麼否定,都會因為這種欺負妹妹的行為而大打折扣。很顯然的,
她也有自知,所以,她乾脆吸吮我的耳垂,還慢慢吹氣。

  非常舒服,我想,真不甘心;我即便咬牙,還是忍不住叫出來。

  若是再用幾隻次要觸手纏繞或輕咬我的乳房,大概不要幾分鐘,我就會再次
高潮;姊姊的技巧本來就很好,慘的是,她尤其研究過我身上的敏感帶。

  休息得夠久的我,寒暖流都分得非常開了,卻還是開始顫抖;又分泌不少淫
水,令剛凝結的精液變得滑溜。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我誤以為自己快要失禁。幸好,我的膀胱和尿道都是
裝飾,不至於讓現場的色彩和味道都變得更加複雜;但我每叫一聲,陰道就會連
續吸吮。

  「糟糕──」我閉緊雙眼,說:「沒法、啊、再、嗯哈,讓裡頭的精液維持
原樣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7 23:32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124-126)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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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24

  要是我不夠興奮,可能會被這樣的姊姊嚇到冒冷汗。雖然,被夾在中間,是
一件很幸福的事。

  理論上,我能夠把姊姊的多數舉動給視為是配菜;無論是嬌羞,還是狂野;
每一種都很可口,足以讓我從喉頭癢至腳底。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姊姊幾乎不講話;實在過於罕見,讓我有點不安。好
像有一團陌生的亂流,正在悄悄形成。

  把頭往右偏的我,努力併攏雙腿;已持續近兩分鐘,很難得的,表現得如此
有教養;簡而言之,與平常的我完全相反。像個普通的少女,就算剛脫離處子之
身,在愛人的面前也不敢有多大膽的表現;此刻,我不論是的姿勢或神情,都能
喚醒明和泥內心深處的罪惡感。

  泥可能不認同,我想,眉頭輕皺;蜜和泠聽了,搞不好會覺得很好笑。

  然而,身為餵養者的明,也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一直猛吞口水的她,眼睛
已經超過一分鐘都沒有眨。

  明喜歡這一型的,無論有無罪惡感;想到這裡,我除了瞇起眼睛外,還很快
雙手交叉;蓋住乳房,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些。

  在這同時,我也注意到,姊姊一直把雙腿鎖得很緊;不是希望明只欣賞我就
好,而是根本忘了要展示自己。

  老盯著親妹妹的陰部發呆,真不像樣!我想,差點大聲吐槽。

  但若真是那樣,表示姊姊姊開竅了;種種跡象顯示,她也是個沉迷於近親相
奸的人,骨子裡根本和我一模一樣。

  這一次,不是我一廂情願,而是有事實根據的;明、泠──甚至連露──,
都可以做證。面對我的指控,姊姊是會雄辯滔滔,還是會被嚇到腿軟呢?

  可要是一下說得太多,讓泥恢復理智,就不好玩了;舔濕雙唇的我,在欣賞
她癡態的同時,也小聲說:「真糟糕的姊姊。」

  泥聽了,吐出舌頭;用一個簡單的鬼臉來嘲弄我,很孩子氣;對於我的指控,
她沒有否定;非常喜歡看到自己妹妹的陰部滿是精液,這可能比自己被明享用,
還要能讓她忘記羞恥心。

  姊姊好下流,我想,也吐出舌頭。

  首先凝固的,是位於子宮最深處的精液;一直維持這個狀態,就算流出大半,
肚子也還是微微隆起;流到外頭的,終究是一小部分;由裡到外慢慢凝固,最後
在陰道口形成薄膜;我們就算不透過法術,也能感受得非常清楚。

  我光是維持這樣羞恥的姿勢,也等於是在和大家強調:從卵巢到陰唇,都滿
是明的印記。

  比開口描述還羞恥,我想,滿臉通紅;當時,明可是射了十多秒;最初的速
度和黏稠度,甚至沒有幾個觸手生物能比得上。

  剛成形的精液膜,摸起來簡直比嬰兒的皮膚還要嫩;得再過一分鐘,才會脫
離吹彈可破的狀態;要是不小心──無論是手指摳到,還是陰道擠壓得太厲害─
─弄出一個與舌尖差不多大孔洞,瞬間噴出的精液,可能會在我和明之間劃出一
條濃厚的抛物線。

  那不太好看,很破壞情調;想到這裡,我閉緊雙眼。即使會流出來的,比膠
水要稀一點,畫面仍不像是真的排尿;連半調子都稱不上的模仿,不及明的十分
之一優美;這種莫名的執著,等到蜜回來後,我再和大家分享。

  幾分鐘過去了,在我和泥的體內,越接近中間的精液越稀;要從裡到外都變
得和橡膠沒兩樣,得花上將近半小時才行。

  一開始,我當然把自己想像成是孕婦;先在腦中,描繪出清晰的剖面;接著,
把還沒有孩子的遺憾給丟到一旁,改聯想起某種甜點;外面充滿彈性,裡頭嫩到
極點;即便不含奶,卻充滿令人全身酥軟的香氣。

  而呼吸和緩的明,又是一副准要吃掉我的樣子,嗚──再被她那樣盯著,我
體內的寒暖流又會再次聚集。如此興奮的我,就算再過一小時,也沒法讓自己看
來像是真的在擔心受怕。

  可在這同時,我也注意到,明幾乎沒再看向姊姊;後者就像是被徹底隱藏,
成為背景的一部分。

  姊姊不用承受壓力,只讓我去煩惱該怎樣取悅明的問題;不,她把甜頭都留
給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與卑鄙從來就扯不上邊的姊姊,又一次,選擇犧牲自己。所以,我仍是最幸
福的;想到這裡,我屏住呼吸;只顧自己享受,有違要當個好妹妹的原則。就算
明和姊姊都不在意,事後我心裡也會有疙瘩的。

  又過約十秒後,我用背後的所有次要觸手,把泥的觸手裙和雙腿都給分開。
這下子,明腦中的感想鐵定變得更加豐富;沒問過她們的意見,但握緊雙拳的我,
對接下來的安排可是充滿信心。

  從我體內流出來的精液,首先會蓋過泥的陰部;只有一小部分是黏在屁股或
大腿內側,像一層乳霜。當她兩腿併攏時,大部分的精液只停留腹股溝上;現在,
不僅流過大陰唇,還有機會與陰蒂接觸。

  幾下晃動,也使姊姊腹股溝上剛開始結塊的精液散開;幾乎同時的,我把頭
往左偏,開始舔舐她的耳根,過約十秒後,我還把她的幾隻次要觸手都給抱在懷
中;受到這些刺激,讓姊姊忍不住叫出來。

  半凝固的精液擦過陰唇和陰蒂,這幾下,很類似於被嘴唇碰觸;無可避免的,
這會導致泥的陰道連續吸吮;「咕啾」聲響起,最為細嫰的那一層薄膜破了;又
一道白色的瀑布落下,質感很接近乳酪。

  兩團精液重疊在一起,都是來自明,但混合我與姊姊的體溫;現場的味道變
得很複雜,畢竟是從陰道──乃至於子宮──深處滑出來的。

  兩位把雙腿張開的女孩,甘願使自己最重要的部位,看來像是一碗被使勁搗
過的粥;果然,明看了,主要觸手再次充血。接下來,她慢慢往前爬。

  與我們預想的一樣,明一邊護住肚子,一邊猛吞口水;先伸出左手,摸我的
右大腿,再伸右手,摸泥的左小腿。

  然後,吐出舌頭的明,先舔過泥的陰唇,再舔過我的陰蒂;如此大幅度的移
動腦袋,就只是為了清理我們的陰部。沒有蜜要來得靈活,卻更為溫柔;非常舒
服,可讓餵養者這做這種事,也讓我們很有罪惡感。

  曲起雙臂的明,用手肘輕壓我們的肚子;一個小小的動作,力道可能還不足
以壓凹麵包,卻已讓我們子宮裡的精液又流出不少。

  「噗嘶」、「呼嚕」聲響起,不要幾秒,明的鼻頭與嘴唇等都被染白。她笑
了,繼續看著我們的陰部;雙眼半睜,好像在考慮該不該把整張臉都貼上去。

  根據以往的經驗,明通常都對自己的體液興致缺缺。如今,卻好像希望藉著
眼前的永泉來潤喉;有如可到極點的旅人,也像是一頭牲畜。我即便再興奮,也
不曾要求她這麼做;如今,她非常主動,實在讓我們受寵若驚。

  首先接受服務的是泥,然後才輪到我;先舔陰唇,再舔陰蒂;時間不長,動
作也不快;還未收回舌頭的明,先把嘴巴周圍的精液都給舔乾淨。

  是因為經過我們的身體,又混合我們的體液,所以就不那麼排斥?雙眼半睜
的明,嘴巴的動作不如和我們接吻時那樣貪婪。若是觸手生物的精液,她會更仔
細品嚐;嚥下去的量將更多,笑容也不那麼節制。

  之所以如此犧牲,純粹是因為我們喜歡;知道這一點,已成功讓我們的心靈
又邁向另一波高潮。

  接著,明用雙手擦拭;落在地面縫隙間的,幾乎全被她抹到乳房上;將乳頭
和乳暈都被染白,看來比塗了奶油或糖霜還要誘人。用不著她開口,我和姊姊都
很快起身;伸長脖子,往前爬;若看來比蜜還像只狗,那我們就成功了。

  我負責左乳房,泥負責右乳房;張大嘴巴,一口含住;不要三秒,就清潔溜
溜。之後,我們合力去舔明的左手;先從中指和無名指間開始,幾乎不吸吮;等
氣味全沒了後,換另一隻手。

  無須發出太色情的聲響,連喘息也控制在一個正常範圍內;讓明仰躺著,而
我們負責清潔;盡可能的讓餵養者輕鬆,這才是觸手生物應該做的。

  一時之間,我們胸中的悸動都沒法變得和緩;腦袋有很大的一部分,還沉浸
在先前的段落中。要冷靜下來,其實沒有什麼訣竅;就是先讓自己忙碌,然後慢
慢等待;如此自然,沒有多少勉強的成分;說實話,連這過程,我們也非常享受。

  接下來,我們要清理明的乳房,之後是肚子、陰部和雙腿;直接讓她坐在地
上,或用法術拼湊出躺椅般的結構,都是不錯的選項。我們也可以把她抬到浴室
裡,又或者,讓浴缸與蓮蓬頭連接到室外;一邊迎接陽光,一邊梳洗,這應該很
合明的胃口。

  而在仔細考慮過後,這一次,我們的做法與以往不同;先合力把明抱在懷中,
再造出有清潔效果的綠囊。

  早在好幾分鐘前,我就注意到;明瞇起眼睛,不是因為汗水,或其他體液沾
黏。

  果然,綠色的液體才剛湧出,她就睡著了。等解除綠囊後,我們除開啟肉室
內的除濕功能外,也將周圍的溫度稍微調高一點。

  做愛還是非常耗費體力,我想,即便明已經把時間縮短了。為了陪伴我們,
她將睡眠分成兩段:五至六小時,與一到兩小時。

  偶而,明還會多睡半小時至一小時,非常健康;據說最近,一個月有超過十
天能睡超過六小時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在這個習慣壓榨勞力時代,明算是過得很舒適;但看到她這麼累,我們還是
會有些不忍心。觸手生物本來就有義務讓餵養者過得比一般人更輕鬆;這部分,
我們做得不是很成功。

  為避免干擾明的睡眠,我們先直接把她的床移至肉室裡;確定她躺好後,再
慢慢把床栘回房間;只要稍微調整肉塊的蠕動幅度,這過程可以做到完全無聲,
甚至沒有多少起伏。

  先前──無論再怎麼樂在其中──,明的運動量不容小覷;除此之外,她的
肚子不是過了好幾個月才變得這麼大;有的時候,我會忘記這一點。

  即便已經過了半個月,明還是無法徹底適應;因為露是一下子就進到子宮裡,
這對一個十六歲少女的身體來說,其實是很嚴酷的考驗。

  和觸手生物密集相處,會改造身體;雖是這麼說,可那也很有限;一周後,
明身上的多處關節,我最好再檢查一下。

  所幸,最令我們緊張的心理部分,在這過程中一直都沒問題;明實在很溫柔,
總是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去忘掉不適。

  與明給我們的比起來,我們回饋給她的,簡直微不足道。這一問題,我們都
在腦中思考過不少次,也常實際拿出來討論。

  在離開明的房間,回到肉室後,我還是忍不住說:「她要是沒遇上我們,大
可過更單純的生活。」

  泥聽到這句話,應該會感到很不耐煩;輕咬雙唇的我,稍微彎下腰;光是歎
一口氣,還不足以紓解那種胸悶的感覺。

  在明離家或睡著後,有時,我會感到意志消沉;平時一直壓抑良心,不斷累
積的罪惡感,龐大到讓我快要窒息的地步。會為此煩惱,表示我不是那麼糟糕的
傢夥;儘管如此,早就練成在明的面前不會顯露出來,這也有讓人吐槽之處。

  一個好女孩,會願意成為餵養者,表示她無論是審美還是道德觀都異於常人。
而真正逼使她走上非常人這條路的,終究是我們。

  蜜最失意時所提到的那些負面看法,又於我的腦中再次浮現:「我們的存在,
既不自然,也非必要。」

  無論凡諾怎麼想,我們給這個世界帶來的,也只有破壞;再怎麼浪漫,對明
這種連召喚術都未學過的尋常人來說,都不會是最好的選擇。

  本來只打算像過去一樣,想一想就算了,卻不小心說出來;我是小聲喃喃自
語,可姊姊距離我很近;她聽得非常清楚,還是從「非必要」那一段開始。

  知道我在煩惱什麼的她,呼一口氣,說:「絲,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沒有
哪個人類配得上她』。」

  看到我張大嘴巴,泥繼續說:「再說,明在認識我們之前,是先被那個討厭
鬼給甩了。這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你的理論正確。和明在一起,能撫平她內心的
傷痛;光是這一點,就顯示,我們的存在是必要的。」

  順便建立情誼,我想,使勁點頭;聽起來是再正確也不過的了,雖然不久後,
是泥把節奏給加快;那時的她,真是標準的急性子。

  姊姊故意用驕傲的態度來述說這一段,多少也有逃離尷尬的意思吧?思考到
這裡,我使勁點頭,說:「還記得,姊姊曾阻止我對明說『只要你一聲令下,我
就能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吧?當時,我是真的很樂意去把那個男的吊起來打。可
平心而論,那個無心經營一段感情的傢夥,也不是特別壞。」

  那傢夥的問題,主要是幼稚、無知與任性。可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人類。光
這樣,就贏在起跑點上。除此之外,他無論是外型,還是在校內的表現,都是明
喜歡的類型……

  泥見我繼續皺眉頭,便再次開口:「若他給明帶來的是幸福,而非傷害,明
會懶得再提他嗎?

  一點也沒錯,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果約五秒後,我抬起頭,說:「姊姊
是對的。」

  兩手叉腰的泥,繼續強調:「泠不也說過:『只要努力成為配得上明的人,
就好啦!』」

  我記得,不過,泠說這句話時,還沒和明接觸過。雖然聽來很樂觀、積極,
卻只是要我們努力;不抱持多少希望的他,正試著強顏歡笑。畢竟,他對自己的
外型很沒自信。

  長得像蝦子或螳螂,比狼人還像廉價恐怖片中的生物,也比我們這種滿是觸
手的要吃虧一點。泠打從一出生,就這麼認為;在面對鏡子時,他感受到的絕望,
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要來得深。

  事實上,我們在遇上明之前,都樂觀不到哪去。連最像人類的露,也不是具
優勢的。所以我對一般人通常都沒什麼好感,總覺得他們就只是一群會說漂亮話
的渾蛋。

  蜜的機會大一點,我想,她也真的曾找到過愛人;有些人,很喜歡犬科動物,
甚至能接受獸奸。

  從古到今,這種特殊案例都不算特別少;所以,蜜有將近半輩子,都很期待
能與召喚術士以外的人近距離接觸。

  而在貝琳達出現後,我們就曉得:不能因為有人願意親近蜜,就把該物件與
其他類型的怪物交合也視為是可能的。

  我低下頭,說:「泠在要我們加油的時候,殼都還沒脫呢。」

  使勁深呼吸的泥,開口:「當時,他可能正一邊想像我們和餵養者相處愉快
的畫面,自己卻已經想著在哪邊找個山洞等死。」

  「太可憐了!」我說,兩手摀住嘴巴。泠在成年以前,就很常在腦中預習這
類灰暗的結局;我們雖然小她不只一百歲,卻早就察覺;那雙極似琥珀的大眼睛,
是因為習慣陰影,才充滿光輝。

  「幸好,明很喜歡他。」我說,把頭抬高,「我們要是太早放棄,就不可能
會有今天。」

  「連身為領袖的蜜,都不打算再堅持下去了。」點一下頭的泥,柔聲說:
「在如此危機的時刻,能遇見明,真的是太好了!」

  「可每當我沉浸於幸福中的同時,也忍不住想:未來,若是有了孩子,是該
向他們說明這一切,還是要選擇隱瞞?」我一臉正經的,把這問題和泥分享;沒
想到,她把雙手往前一揮,回:「反正,這也是幾年後才需要去煩惱的事。」

  「居然這樣講,真不像是姊姊。」我說,眉頭輕皺。

  有的時候,我是會一邊看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一邊試著想像幾年以後的事,
但內容通常都不正經;不是充滿一廂情願的假設,就是連大方向都很幼稚。

  姊姊比我還像個大人,這無庸置疑;會很認真的,考慮未來的種種;而不是
像我這樣,幾乎已到了拒絕成長的地步可說不定,正是因為她想得夠多,才會勸
我先放輕鬆點。畢竟,我們連以後與明生下的孩子,究竟比較像人類還是觸手生
物都不曉得。

  在我眉頭皺得更緊時,泥開口:「剛剛,你在談到孩子時,說『他們』。」
接著,她伸出右手,把我摟在懷中;這麼主動,把我嚇一大跳。

  過約五秒後,泥問:「你想生不只一個孩子?」

  「不──」我說,低著頭,「姊姊應該多生幾個。」

  額頭開始出汗的我,吞下一大口口水。

  要如何在不會過份影響氣氛的情形下,把這種事講得很清楚?蜜沒有教,我
想,明大概也給不出一個答案。

  沒抬頭看姊姊的我,只忙著解釋:「我和明的孩子,萬一很不聽話──」

  「要是都不聽話就慘了。」泥說,歎了好大一口氣。有將近十秒,她臉上的
陰影,看來竟比我還要濃厚。

  談到生孩子,姊姊竟然對自己那麼沒信心;不僅呼吸速度減慢,連眼中的光
芒也變得薄弱。

  一直要到現在,我才發現:泥不僅想得多,內容有不少可能還都非常殘酷。
不愧是我的姊姊,大部分破壞夢想的情境,都在腦中預習過了。

  雖然,將不曉得會不會遇上的倒楣事看得如此重大,對健康不好。

  「話說回來──」我兩手輕拍姊姊的肩膀,開口:「不過就是幾個小孩調皮
搗蛋而已嘛,能嚴重到哪去?」

  低下頭的泥,語氣沉重的說:「正是因為看得夠多,才沒辦法那麼樂觀。」

  一點也沒錯,唉──仔細想想,我也只是在逃避現實而已。

  泥稍微挺起胸膛,開口:「有了孩子後,人生就到了另一階段,要接受不少
考驗;我擔心,這給明帶來的壓力,會遠多過於和我們相處。」

  同樣是觸手生物,泥在成長過程中,是儘量讓自己以後能成為好妻子;她絕
不回避有關養小孩的議題,也絕不輕忽教養的重要性。

  所以,談到小孩,泥的樂觀程度始終不高。然而,看到我也準備歎氣,她還
是很快強調:「不過,我相信,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接下來,沒等我問
「為什麼」,她就說:「因為我們和明在一起啊。」

  語畢,眼中滿是光芒的泥,把我抱在懷中;用如此單純的方式,給我加油打
氣。

  我很感動,但還是嘟起嘴巴,說:「嗚──我比較想要親親。」

  我也伸出雙手,想揉姊姊的乳房;既然她都已經主動拉近距離了,那我提出
比平常過分一點的要求也沒問題,對吧?

  我沒料到,泥居然會立刻往後退。接著,她曲起雙臂,好像要對我使出一套
拳術的樣子。

  ○我一邊假哭,一邊抱住自已的頭;像個受虐兒,明要是看到,一定會很不
忍心。

  可姊姊只是輕咬雙唇,看來真的是一點罪惡感也沒有;一起長大的果然不好
騙,我想,嘴角迅速下垂。過約五秒後,她看著我,冷冷的說:「我才剛高潮過。」

  所以,沒有心情再和我親熱;很好理解,但差點被揍,還是讓我有點傷心。

  清一清喉嚨的泥,把先前的話題給拉回來:「與以往不同,現在的我們,可
是身在餵養者的懷抱裡;能夠過得很正常,也能夠過得很精采。」

  不用經歷剛才的討論,我也曉得:沒有明,我們連活下去都沒辦法。孕育下
一代,是奢侈中的奢侈;曾有好長一段時間生命中,我們根本就不敢期待。

  蜜曾說:「生命本是由無數美好的光輝構成。」而在缺少術能的時期,我們
都以為會錯過;如今,有將近大半,可能都可以掌握在手中。

  搞不好,還能夠發現更多;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先摸摸自己的肚子,
再摸摸自己的胸口;就算所謂的蜜月期可能會在年底前結束,未來的發展,仍是
不容低估。

  「真的──」我說,吸一下鼻子,「一但充滿希望,對自身的不滿也會停止
呢。」

  雙腿併攏的泥,看著我,說:「你可別因為太過興奮,而去干擾明的睡眠喔。」

  「當然。」我很快回,還立正站好;眼神和氣息也非常嚴肅,只差沒有敬禮。

  姊姊接下來的話,讓我目瞪口呆。雙眼半睜的她,低下頭;兩手放在腹股溝
上,說:「為確保你不會失控,那些──位在我陰道裡的,你可以拿去。」

  一開始,我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姊姊吐出的每個字,我都懂;拼在一起,
也很符合我的期待;問題在於,她是認真的嗎?

  當我抬高眉毛時,姊姊除了臉紅外,還忍不住搖晃屁股;先往左,再往右;
實在誘人,我想,使勁咬牙;差一點,我就要撲上去。

  眉頭緊皺的泥,努力解釋:「別誤會,我這是為了保險,要你別偷偷爬上她
的床!」

  接著,有將近一分鐘,我假裝沒聽懂;看姊姊在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中掙扎
的模樣,可比尋常的色情場面還要能令我感到興奮。

  我沒有用手撥耳朵,但還是伸長脖子;抬高眉毛,用貓科動物般的眼神,向
泥暗示:再講一次,大聲點,最好是用喊的!

  使勁咬牙的泥,沒隨我起舞;可她生氣的模樣,還是讓我從膝蓋到頭頂都一
陣酥麻。接下來,有將近一分鐘,我都在努力隱藏自己不斷抬高的嘴角。

  如果泥真的很火大,應該會眼角泛淚;那樣的話,整體的完成度將提高非常
多但也會讓我開始討厭自己;除了姊妹之間出現裂痕外,事後也很難和明解釋。

  泥在歎完一口氣後,往前跨一大步。「啪」的一聲,我們的左乳房碰在一起;
這感覺,和小時候練習時差不多;氣氛沒有很凝重,讓我松了好大一口氣。

  接著,泥把左手伸向我的陰部,說:「同樣的,你那邊的,也要給我喔。」

  就是不說精液兩字,我想,嘴角微微下垂;即使腦中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卻
只敢在愛人面前說出來。良家婦女,真麻煩;不過,會主動提議要和親妹妹交換
體內的部分精液,也稱不上多保守。

  我要是在這個時候大叫,或說些什麼,一定嘴會被裡的口水嗆到;可連續吞
嚥,又讓我看來比鬣狗還失控;再配上從鼻子湧出的笑聲,嗚──真沒形象。恐
怕在姊姊的眼中,我的許多猥瑣舉止,是連野生動物也學不來的;想到這裡,嘟
起嘴巴我,忍不住說:「明才剛睡著,你就用一副正經模樣來面對我。先前,你
可是表現得比我還要過──」

  泥只花不到一秒,就把舌頭伸到我的嘴中;對此,我是有所期待,可身體沒
反應過來;這一下刺激,簡直和觸電一樣。居然用親的,太詐了!她一下就掌握
節奏,我連表示抗議和疑問的機會都沒有。

  新產生的唾液,馬上就被泥給吸走;我除心跳加速外,連思緒也中斷了。

  我不會拒絕,曉得這一點的泥,決定要做得更大膽。在我們嘴巴分開的瞬間,
泥用上所有的次要觸手;很快的,觸手裙就分開、往上翻,讓她的陰部和雙腿都
露出來。

  忘記要掙扎的我,很快就因為腿軟而往左跪倒。泥則是以較和緩的速度,往
右屈膝。接著,她抱住我的雙腿。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的我,也反射性的,去抓
她的屁股。

  屏住呼吸的泥,稍微往右翻。她用四隻位於大腿上方的觸手,支撐自己的大
部份重量;很快的,就把我壓在下麵;眼睛都對準陰唇,鼻頭已碰到大腿內側;
即便夾緊雙腿,腹股溝──甚至陰蒂──也能夠感受到鼻息。

  我們的身高差將近十五公分,但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骨骼,就能舔到陰部。

  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在伸舌頭之前,還以肚子去磨蹭姊姊的乳房。

  「好滑嫩。」我說,稍微弓起身體。

  泥一邊嗅聞我的陰部,一邊說:「小心,你別把自己體內的精液薄膜都給擠
破。」

  我搖搖頭,回:「管不了那麼多了。」

  當下,我只想再次迎接高潮。呼出一大口氣的泥,用力親吻我的陰蒂。有種
拼圖湊齊的感覺,我想,也使勁舔舐姊姊的陰唇。

  頭十秒,我們都試著忍住不叫。先叫的人就輸了,我想,應該賭點什麼才對;
說到享樂,我們通常都很有默契;在忍耐過後,解放的感覺會尤其強烈。

  既貪心,又愛玩;泥或許想要扭轉這種形象,我則是正好相反。

  當體內的寒暖流又聚集在一起時,我們都無法控制;高潮的瞬間,可能會導
致全身顫動;與腺液配合,足以把子宮內的精液又擠出大半。

  我和姊姊都閉上眼睛,全力大喊;簡直像是在哭號,若沒有肉室隔音,大概
會讓附近的貓狗嚇一大跳。

  幸好,不會吵到明。至於泠,他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我和姊姊身上都有明的味道,待在客廳裡的泠應該聞得到。他會興奮嗎?這
竟然是我在高潮時會關心的問題之一。

  有不只一瞬間,我和姊姊都差點失去意識;連續喘息,以及擁抱彼此,使精
液塊受到擠壓;「吱嘶」、「咕嗤」等聲響直沖耳膜,我和姊姊不用看也曉得,
是陰道被精液擠開的聲音。

  明留在我們體內的精液,又噴出不少;充滿我們的體溫,在肉室的朦朧光線
下,升起一點又一點的水氣;比明剛射進來時還要熱一點,因為是存於身體中心

  幾乎同時的,我和姊姊都瞇起眼睛,張大嘴巴。除此之外,我們還併攏雙腿;
希望能夠儘量保留精液;看來實在沒什麼用,實際上也是如此;下半身太緊繃,
反而會使得陰道連續收縮。

  結果,精液噴得比想像中還遠;我和姊姊都瞇起眼睛,發出驚呼聲;不過幾
秒鐘的時間,張大嘴巴的我們,又喝了不少。由於不是直沖喉嚨,得儘量伸長脖
子,用舌頭去勾;好像比蜜還像狗,我想,努力低頭;動作不算俐落,看來有些
狼狽。如果是泠,說不定能做到一滴不漏;在嘴巴充滿精液之前,我們吐出的任
何聲音聽來都很清晰;特別是姊姊,竟然像個小孩一樣嘻笑。

  我在準備吞下半口精液前,先用位於肩胛最內側的兩隻次要觸手撐起下半身。
把自己的陰部抬高,與姊姊的最巴貼在一起;這行為有點過份,也許會惹她不高
興。

  所幸,姊姊接下來不僅笑得更開懷,還把舌頭給伸過陰道中段;來自嘴唇和
舌頭的震動,令我的高潮餘韻有更多起伏。

  不僅舔過子宮口,還偷偷往子宮頸裡鑽;差點忘了,姊姊的舌頭比我長兩倍
不只,還附有兩條小觸鬚.

  那兩條觸鬚可以很輕易的,把我的子宮口撐得更開;還好,她即使興奮到了
極點,仍選擇手下留情;這就是姊姊,比我自製多了。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這個──近親相奸魔!」

  兩邊舌頭卷起的泥,回了句「哼嗯──」不曉得是表示否定,還是有意嘲笑;
我只知道,她這一下,呼出一堆大泡泡。

  瞇起眼睛的我,陰道瞬間收縮;不僅把姊姊的舌頭夾住,也使泡泡分得更細。
過程中,發出「啪」、「啵」聲;有不少泡泡,先是集中,而後被擠破;她的舌
頭,和我的陰道,都被震得連續顫抖。

  姊姊看著我,說:「你在很早以前、嗯哼、就被寵壞了。」

  不是明的責任,我想,這樣講也沒錯;姊姊在吞下一堆唾液、精液和淫水後,
又口齒不清的說:「我的妹妹,真是太好笑了。」

  沒收回舌頭的泥,每說一個字,都會刺激到我;先是陰道,然後是子宮;一
時之間,收縮難以停止。

  有超過一分鐘,我除了視線模糊外,四肢與次要觸手也都失去控制。

  接著,姊姊故意用牙齒輕咬舌頭,把咀嚼時的起伏也傳出去;好像是覺得光
感受顫抖不夠過癮,還想聽我大聲尖叫。

  又過約一分鐘後,終於收回舌頭的她,很快含住我的陰蒂尖。

  實在忍不住了,我想,使勁咬牙;下一波高潮來襲,又噴出一堆腺液──混
合大量的淫水、精液和唾液──,把姊姊從額頭、臉頰到下巴都弄得濕黏。

  明如果在現場的話,應該也會被波擊到;啊──好想含住她的頭髮,讓她的
頸子、鎖骨、乳房和肚子都充滿我的味道。

  泥舔一下右邊嘴角,說:「一天之內要被兩個人寵愛才行,絲真是個貪心的
孩子。」

  我沒反駁,但也沒點頭;這一次,算是我輸了。沒錯,姊姊使了點小手段;
可我中途就忘了要服務她,是不爭的事實。

  全身癱軟的我,在沉沉睡去前,堅持要多看姊姊一眼。她沒注意到我的視線,
在這種情形下,她的反應尤其自然、珍貴。

  雙眼半睜的姊姊,先用左手背擦拭下巴,伸舌頭;接著,她像是在品嚐糖漿
一般,把那些混合體液在嘴裡來回攪拌了好幾遍;看來一點也不勉強,好像是真
的覺得很好吃。

  太美了,也真不愧是我的姊姊;無論她多麼想當明的好妻子,終究還是觸手
生物;如此淫蕩,有欺負的價值。我很滿意,而明也不會失望。

  一邊思考這些失禮的事,一邊進入夢鄉;滿臉笑容的我,每吸一口氣,都能
品味到明與姊姊的香甜氣息。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只睡不到一小時;同樣睡了一覺的明,比我要早幾分鐘
起來。她在擦過臉後,說:「絲睡著時的笑容真漂亮,讓我好想咬一口。」

  低下頭的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不是因為融化而失去意識,卻仍覺得全身
上下的肌肉有點緊繃;我抬高眉毛,說:「和姊姊玩得太激烈了。」

  臉有些紅的明,知道我的意思;與餵養者之間不該有太多秘密,我想,馬上
就把不久前和姊姊親熱的段落拿出來分享。

  當時,泥正好出去買菜。她要是在家裡,搞不好光聽一段開頭,就會羞到用
圍裙把臉擋住。

  幾個小時後,太陽下山了。在準備要吃晚飯的時候,明把泠抓到肉室裡。

  看到洞口關上的我,說:「晚飯得因此延後半小時。」

  接下來,我轉過頭,問:「姊姊,你要為此打泠的屁股嗎?」

  「怎可能為這種事情對他動粗!」泥大吼,腰上的一圈觸手也都露出牙齒。
接下來,她做勢要拿鍋杓敲我的頭;就因為我的建議太離譜,嗚──不公平,我
要把這筆帳記在泠的頭上!

  泠回來後,站得很穩;不過,他眼睛看來花花的,顯然這次的高潮也非常強
烈;餘韻未結束,腦袋仍在回味先前的體驗。

  這傢夥,沒等我或泥詢問,就主動說:「先口交再插入,太奢華了。」

  有夠囂張!我想,馬上開口:「多麼令人羨慕!」

  伸一下懶腰的明,從泠的背後出現。她嘟一下嘴巴,問:「先前,我與你們
不是玩得更誇張嗎?」

  這倒是真的,我想,舔濕雙唇。身為觸手生物,隨時準備好迎接挑戰;就算
只睡一個小時,也沒問題;我沒這麼說,當然啦。這一整天,明已經耗費不少體
力;別增加餵養者的負擔,特別是在蜜離家時。

  面對明的問題,我只承認:「沒錯,不久前,我是被弄到精疲力竭。」

  接著,我看向泥;後者已經穿上一套印有牡丹紋樣的圍裙,於廚房中忙個不
停。桌上擺有一杯熱紅茶,和一盤用百香果調味的鮮蝦沙拉。中間有一個小碗,
擺了一點番茄、橄欖;配上一點、萵苣和炸地瓜,在灑上芝麻,非常開胃。

  我一邊扶明坐到餐桌前,一邊說:「明在照顧泠時,特別喜歡先從口交開始
呢。」

  泠的呼吸亂了,泥也咳了一聲;稍微抬高眉毛的我,繼續說:「由此可見,
明最喜歡泠的主要觸手。不過,如果是陰道的話──」

  咬著牙的泥,停下動作,說:「絲,吃飯時不要談這個!」

  姊姊認為我這人不夠體貼,但其實,我早已仔細觀察過了;在我剛開始提這
幾件事時,明都沒有多大的反應;正常吞嚥,咀嚼節奏也未變。

  過程中,明的表情算是很豐富;這表示她除細細品嚐外,也有在注意我的話;
嘴裡滿是食物,所以才沒說些什麼;如果她不想聽,大可豎起一根指頭,或皺一
下眉頭;任何細微的傳達,我都能在第一時間內發現。

  不久前,蜜也說過:「絲的洞察力很不錯。」這也是我被派去尋找餵養者的
原因之一,由此可見,我和明是天生一對。

  雖然,泠與姊姊最近都覺得,擁有這項能力反而使我的人格成長受限。

  昨晚,泠還在睡前,跟我說:「就因為能夠查覺任何細微的不悅,就老是挑
戰別人的底線,這絕非明智之舉。」

  哪怕是多瑣碎的感覺與分析,也有一定的價值;與餵養者分享,是觸手生物
的義務;前提是精簡,且必須是在適當的時機。

  還有,向我們傳達誠實好處的,不正是明嘛?她除瞭解我的個性外,也很樂
於把泥的各種激動反應用於加菜。


                125

  現場除餐具相撞聲外,本來就該要有其他點綴;我這人非常謙虛,不認為自
己的發言是背景音樂般的存在。

  以不妨礙明的興致為前提,造成泥的情緒起伏;一點點的笑話,就可以帶來
這樣的效果。

  已經閉上嘴巴的我,表情看來比幾分鐘前都要收斂。可泥只要稍微失去冷靜,
就很容易被明的視線刺激到。至少兩年吧,我想,別讓姊姊太習慣來自背後的視
奸。

  絲的每一句話都很有內容,就算沒參與討論,也可以視為是不錯的睡前故事;
明當然沒這麼說;這類期待,我要是有太多表示,極有可能會被姊姊拿鍋杓追打。

  只要明在附近,姊姊就會很重視形象;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說:「哼──如
果是明主動提,姊姊就不會有這麼多意見。」

  「那還用說!」泥回,把頭往右偏;眉頭輕皺的她,看來仍是很有魅力。

  對明的標準,與對其他人不同,這是必然的;我很想吐槽,但考慮幾秒後,
決定留到以後再說。公平性不是問題,重點仍是在趣味上;姊姊要嘛對我更溫柔
一點,不然乾脆就虐得更徹底些;在明的面前,徹底扮演受害者的角色,是我的
短期目標。

  舔濕雙唇的我,繼續說:「至於乳房,讓我猜猜,蜜是第一名。」只要把焦
點放在離家的領袖身上,就能避免明或泥察覺我的壞心眼;或許不會成功,但值
得嘗試。

  「蜜的肌肉和毛髮,真是完美。」我深吸一口氣,開口:「雖也是多數人懼
怕的類型,但在我的眼中,她的這些特徵,可是比海綿蛋糕還要可口。」

  慢慢點頭的明,瞇起眼睛;就算沒有我在一旁描述,她也常陶醉在前些日子
累積的回憶中。

  豎起右手食指的我,繼續說:「無論是狼人型態,還是觸手衣型態,蜜的乳
房都是那麼的漂亮;能與之匹敵的,除明之外,就只有露了吧。」

  平常我是不太願意強調,可談到外型,露確實更符合尋常人類的審美觀。很
久以前,蜜就曾假設過:「露很誘人,特別是對男性而言。和我們比起來,她更
有機會被誤認為是天使或妖精。」

  如果露和我們一樣有常識,健康又沒太多問題的話;希望她別只是被治療好,
也要遺傳到明的優點。

  蜜四腳著地時,肌肉和骨骼都沒那麼誇張。是比一般的犬科動物要大上許多,
但全身的線條都很節制;話說回來,除非是為了更方便使用人類的各項物品,否
則她根本沒有必要轉換成狼人型態。

  以前,蜜曾因為轉換型態,而把貝林達嚇到昏過去;過了快一個世紀後,蜜
選擇對明做一模一樣的事;之中的意義,可不會只是為了實驗。

  相較於犬科動物般的外型,蜜對自己的狼人形態更有自信。明接受得很快,
這讓蜜的壓力又少了許多;不過,這根本就沒什麼好意外的;都能夠愛上泠了,
我想,抬高眉毛。凡諾就算再有創意,也很難嚇倒明;我承認,這樣思考,對泠
尤其失禮。

  就算不提這件事,貝林達給蜜造成的傷害,也沒法只用「遺憾」兩字帶過。
我們無法多評論些什麼,畢竟,我們都沒身在現場。而貝林達又是蜜的愛人,無
論有多少誤會,初戀的意義就是不同。

  幸好,無論是多嚴重的瘡疤,都可以因為明的出現而得到治癒.

  蜜常強調餵養者可能遭遇到的種種困難,然而,她在變換型態時,幾乎沒任
何考驗明的意味。

  說到考驗,蜜還是承受最多的;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輕咬雙唇。她心中的
陰影,一直都不容小覷。現在,是比以前要好過很多;但要說零壓力,可沒那麼
容易;這世上還有其他的召喚術士,還有專門針對他們的組織;在徹底掌握這些
資料前,我們都無法太過樂觀。

  不過,前陣子,蜜比較不常提到那些人;比起任何會讓氣氛變凝重的話題,
她更喜歡說:「在明的懷中打滾,感覺真棒。」於現實或夢中,明對她的愛,都
不會打折。體溫又迅速上升的我,說:「在產下露後,就可以玩得更激烈了。」

  「別在吃飯時談這些事!」泥說,腰上的觸手都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習慣細嚼慢嚥的明,還沒吃完。她的每一下吞嚥,看起來都好色情;除是因
為我又發情外,她接下來的發言,也頗具挑逗意味:「更激烈啊,如果沒有用肉
室補強,我房間裡的床不知能否承受。」

  泥的雙腿和屁股都夾得很緊,顯然是為了避免自己子宮內的最後一點精液流
出。

  使勁咬牙的我,背上的觸手一直猛伸舌頭;沒選擇坐在明的身旁,只站在後
頭,可以避免我的次要觸手去主動舔舐她。

  明吞下最後一口沙拉後,說:「先前我若沒把你們拉上床,現在可能會忍不
住手淫。還有,蜜才離家沒幾天,我就開始懷念她的乳房和陰道了。」

  接下來,明兩手蓋住嘴巴,問:「絲,我這樣講,是不是很膚淺?」

  「不!」握緊雙拳的我,馬上回,「蜜聽了,一定會很開心。」

  「是嗎?」明說,頭略往右歪,「按照常理,不是應該先集中談論一個人的
內在,然後再談外表──」

  「陰道也算內在啊!」我說,雙手握拳。

  眉頭緊皺的泥,端上一盤肉排,說:「蜜會松一口氣的,這事,我、絲和泠
都能夠保證。不久前,她成為觸手衣時,有嚇到你吧?那個時候,她一定擔心自
己再也沒法對你有任何性吸引力了。」

  「怎麼可能啊,我超愛觸手的。」明說,表情和語氣皆堅定。過約五秒後,
臉有些紅的她,再次開口:「正因為我是這樣的人,才能和你們在一起。不過,
泥說得對,我是嚇了一跳。主要是因為那時,我以為,她會因為身體裂開而受到
傷害。」

  只要蜜沒事,明就放心了;真不愧是餵養者,我想,吸一下鼻子。

  明夾起一塊肉排,說:「我感受到她的誠意,所以,有必要更積極回饋。除
和她聊聊外,在很多時候,我也想用身體來滿足她。這樣想,可能有點問題;畢
竟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因為不知道該聊些什麼,才用做愛來──」

  話就斷在這裡,是因為嫌內容太下流嗎?明從額頭到耳朵都好紅,由此可見,
蜜比我們還要會刺激她的羞恥心。

  使勁呼一口氣的我,馬上說:「那很不錯,無論是用於潤滑,還是要化解尷
尬。」

  我流口水了,姊姊的觸手裙也開始不太安分。忍住笑的明,繼續說:「幸好,
我們關心的事都差不多;雖說總是伴隨著性,但在這方面一點問也沒有,確實讓
我們過得很開心。」

  明笑了,嘴邊有一滴肉汁。

  我和泥在露出笑容的同時,還得安撫身上的觸手;如果放任它們自由動作,
可能會害明沒法吃飯。

  幫明擦嘴巴的工作,交由泥來負責。和我想的一樣,姊姊先是親自用舔的─
─不是次要觸手,而是直接伸長脖子──之後,才用餐巾;抹去唾液,也取一些
明的體味。

  餐巾最終被觸手裙包圍,我和明都假裝沒看見;如果,我吐槽姊姊,那我偷
藏明內褲的位置八成就會被揭露。

  明在又吞下一塊肉排後,再次開口:「至於培養共同的興趣,則需要時間;
我曉得,多數時,實在強求不得;但基本上,都值得嘗試。」

  一點也沒錯,我想,慢慢點頭;其他人還好,蜜的興趣最為特別;光是要有
初步認識,也得花上好一段時間。

  泥倒是搖搖頭,說:「簡單啦,如果是古董方面的,聽蜜炫燿就行了。」

  「也對。」我很快點一下頭,開口:「蜜這一趟回來,應該有不少故事可以
分享。」在我們好好講她兩句之前,我想,嘟起嘴巴。

  吃完晚飯後,明也談到更嚴肅的問題:「雖然,我一直都不敢把太多性幻想
的內容和蜜分享,特別是和懷孕有關的。」

  就怕會觸擊到蜜的悲傷回憶,這很正確。她和貝琳達之間,一直都充滿遺憾;
沒有足夠的理解,也沒有太多浪漫。蜜曾在喝下幾杯酒後,說:「一直說什麼相
愛不相愛,裡頭卻一直都是空空的,這實在非常荒唐。」

  這不是指子宮,而是指內心深處;更詳細的故事,只有蜜知道;都過了這麼
多年,她還是不願意和我們分享太多;我相信,明就算能夠知道全部的內容,也
不會那麼輕易的就透露給我們。

  除此之外,明和蜜之間,應該只會生出觸手生物;這事目前沒有多少根據,
僅只是猜測:越是偏離人型的觸手生物,下一代就越是可能偏離人類。聽起來好
像很合理,但嚴格說起來,連推論都稱不上。

  重點是,早在好些年前,我們就不期望有新的觸手生物誕生。

  找到另一個餵養者的機率,微乎其微;我曉得,過去的經驗,在現代已不見
得可靠。但即便社會是越來越開放,也不代表能接受怪物的人增加了。

  再說,遇見明之後,我們對人類的標準也提高了;所以可想見,明的孩子在
面對這一問題時,更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接受。

  總結的說,最好別再增加新的挑戰;想到這裡,我不免覺得喉嚨乾澀;餵養
自己生下的孩子,是身為父母的義務;但透過性行為,就算對象是觸手生物,明
的內心也會覺得難受吧?

  明還年輕,不需要煩惱這些事。

  假設,以上的問題都解決了;一開始,新一代的觸手生物是可能過得比我們
舒適,但未來就說不準了;平均壽命遠超過尋常人類,要面對這個世界,是很困
難的。

  明的身體,也無法一直──一扯到任何相關的問題,我就無法思考下去;只
希望生出人類,這種想法就很過分;在腦中描繪餵養者的生命到達終點,更是不
應該!

  幸好,明接下來的話,能讓我轉移注意力:「很順利的成為餵養者,之中的
意義,我會一直思考下去。就算,我真有什麼失禮之處,也有修補的機會吧?」

  我和泥在聽完後,都呼出一大口氣;蜜很特別,而明可沒有被嚇倒;正確的
態度,能夠阻絕悲觀,化解緊張。

  以後的考驗還多著呢,我想,抬高下巴;要有信心,別輕易退縮,這也是喂
養者大人一直傳達給我們的精神。

  泥點一下頭,說:「通常,不該是由我們來說。但明的溫柔,一定能讓蜜多
次誇越心中的難關。」

  一但氣氛變得輕鬆,我就可以表現得很不正經;以色瞇瞇的表情和語氣,來
做一些離譜的分析;無論是回憶先前的段落,還是對未來表示期待:「明就算不
挺腰,主要觸手的脈動還是非常驚人,連我的卵巢都能感受到。」「露會記得,
我們對她的母親做了些什麼事。」「下次進去時,我要親吻明的子宮內壁!」

  只要是能逗明笑,泥的抗議就少些;後者若真的很生氣,腰上的觸手不會這
麼安分。

  我和姊姊除幫蜜說了不少好話外,還提一提露和泠;不管露以前多麼糟糕,
現在,我們只會說:「她是個好孩子呢。」

  蜜曾在化為觸手衣時,使用透視法術,讓明知道露現在有多健康;與明有臍
帶相連,比純粹接收術能的我們,要更徹底繼承明的血肉。

  現在的露,是最可愛的。

  之後,我開始關心下個議題。

  「泠已經做好不少泳裝。」我皺一下眉頭,說:「可他沒給我們看過,連設
計圖都沒有拿出來。」

  抬高眉毛的泥,開口:「顯然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

  明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問:「看孕婦穿泳裝走秀,你們會覺得興奮嗎?」

  「一定的!」我說,豎起右手大拇指。

  輕咬雙唇的泥,幾乎壓不住觸手裙。

  據說明在上國中後,就常常因為胸部太大,而不好買泳裝;久而久之,她就
再也不去泳裝店了。

  明看著自己的乳房,說:「異樣眼光,以及敵意,上圍太過驚人,其實讓我
的日子有點難過。」

  主要還是來自同學的壓力,我想,改天去整整那堆小畜生吧。

  明有在聽,但在多數時候都只動一動嘴角或眉毛。不好意思說些什麼的她,
又喝完一杯紅茶。

  高舉雙手的我,說:「泠也有為我和泥準備喔。」

  一直要到這時,明的乳頭才徹底充血;果然,她不討厭這個話題,只是更專
注在我們的身體上。

  明在舔杯緣上的檸檬片時,順便把我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就算沒有身體接
觸,感覺也像是她在品嚐我。

  一點淫水已經流過姊姊的大腿內側,來到膝蓋窩;顯然她在承受明的視線時,
也有類似的感想。

  飯後,明出了一點汗;去收拾碗盤的我,一連嗅聞了十多下,說:「明的毛
孔裡,有我們的味道喔。」

  「因為喝下你們的體液。」明說,深吸一口氣,「誰的比較多,我說不出來。
總之,量不少呢;我每次醒來後,身體都很輕鬆;由此可見,喝那麼多,對身體
只有好處。」

  在極短的時間內,肚子就跟懷胎十個月的孕婦沒兩樣;照理來說,這為一個
女孩帶來的身心負擔應該很重才對;然而,明不但沒有抱怨,還一直強調我們的
優點;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想,又吞下一大口口水;有關健康的部分,可能沒有
科學根據,是心理作用;也只有愛,才能夠帶來如此奇妙的影響。

  見明心情不錯,我蹲下來;她知道我的意思,又併攏雙腿。

  「明喝了那麼多茶,不可能不想尿的。」我說,舔濕雙唇。

  迅速轉身的泥,停下洗盤子的動作。她眉頭緊皺,問:「絲,你到底有完沒
完?」又這麼嚴厲,我想,稍微嘟起嘴巴。就在我考慮要對泥做鬼臉的時候,明
再次開口:「既然露沒抗議,那我就……」

  這一刻,我真想跳起來歡呼;終於,明對這事的排斥,已減少至我最喜歡的
程度。

  很重視形象的我,終究讓自己一直維持高雅的跪坐姿勢;主要是為了避免驚
動到露,此外,也怕撞到餐桌

  雖然明已經主動把身體轉過來,但分開雙腿的動作,還是交由我來負責。

  先以十指輕撫,再伸出舌頭;我一邊把嘴巴湊上去,一邊努力壓抑自己的主
要觸手。

  姊姊很羨慕,也非常想吐槽;可明的嘴角是上揚的,通常,這只會讓我們觸
手生物的眉頭徹底舒展。

  我才喝第一口,就又忍不住想像以後的事:好想再次進到明的子宮裡,也許,
和姊姊一起;只要把觸手伸出陰道外,明也能夠嚐到我們的體液

  慢慢起身的明,由我負責按摩四肢。泥在洗完盤子後,也走過來。等一下,
要扶明回房。我在左,泥在右,沒有平衡方面的問題。

  也不用特地叫泠來,我想,慢慢吸氣;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只是待在別處,
忙著縫製衣服。

  泠主動把和明相處的機會,讓給我和姊姊;這麼親切的男孩,世間少有。

  臉有些紅的姊姊,說:「分開前,若只是摸一摸,感覺沒什麼誠意。」

  要吻過肚子才行,我想,舔濕雙唇;姊姊表現得比我還積極,很難得。

  嘴唇碰一碰,舌頭也舔一舔;嫌三次不夠,那就再來四次吧;我都已經準備
好了,姊姊卻說:「原本安安分份的露,可能會抗議。」

  明笑了笑,強調:「只要我沒覺得不舒服,再親密一點也沒問題喔。」

  伸出右手的明,輕搔我和姊姊的臉頰,說:「把我的精液消化大半後,你們
好像都變得更容易臉紅;對觸手生物來說,餵養者的體液,搞不好真有催情效果。」

  味道也是,我想,使勁嗅聞明的左邊腋下。蜜又不在,我和姊姊都想要做得
大膽些;每一隻次要觸手都用上,除親吻肚子外,還舔過頸子與臉頰。

  我用鼻子和額頭去磨蹭明的乳房,泥則是專注於明的兩腿內側。

  雙眼半睜的明,只是小聲喘息,沒叫出來;全身放鬆的她,過不到三分鐘,
就達到一次高潮;沒那麼激烈,應該不妨礙消化。

  明很滿意我們的服務,卻不好意思出言讚美。就在她伸出雙手,準備摸我們
的時候,露又開始活動手腳。

  我低下頭,說:「果然開始鬧了。」

  「我不覺得她在生氣。」明說,輕拍自己的肚子「她是在提醒自己的母親,
不要玩得太過頭。」

  「這樣的話──」泥說,瞇起眼睛,「成為嬰兒的露,是比較可愛沒錯。」

  我們都笑了,而露則是動了快一分鐘,才停下來。

  回到房間後,明問:「這陣子,你們只是把我的奶存起來嗎?」

  我睜大雙眼,使勁點頭。一周前,蜜提醒過:「明懷露的這段期間,我們每
天都要幫忙擠奶。」

  多數都存在肉柱桶中,只有極少量鎖在乳房內;一開始,蜜認為誰都能夠負
責這項工作;但一周過後,每個人的機會都被我搶去了。

  豎起右手食指的我,強調:「我沒有偷喝喔。」

  明抬高眉毛,吹了聲口哨;昨天,泥在親自確認過總量後,也是驚訝到說不
出話來。

  我把雙手放在腰後,說:「這是一定的,我有考量到露。」反正她出來後,
我們就能喝個夠。

  泥點一下頭,開口:「露會很快就長大,可能只要一周,就會恢復原來的大
小。」。

  「這樣啊。」明說,看來不怎麼意外。過約五秒後,她再次開口:「等露長
牙齒後,也要讓我喝你們的喔!」

  可能沒法和明一樣好喝,但應該不會輸給姊姊;原本,是想這麼說的,但實
在沒那麼有自信;事實上,我擔心自己的奶會有怪味,蜜也說:「甜是一定的,
但風味有可能受個性影響。」

  那我只比露有勝算,嗚──真慘。

  泥隔著圍裙,摸自己的乳房。低著頭的我,說:「這樣的話,淋在明身上的
體液種類又增加了。」

  「很滋潤呢。」明說,看來非常期待。看到餵養者是這種反應,原本嘴角又
迅速下垂的泥,迅速恢復原狀。

  其實一開始,我很期待被吐槽;不過,得到像剛才那樣的回應,感覺也挺棒
的。

  深吸一口氣的我,忍不住說:「明果然是最了不起的餵養者。」

  雖然前陣子,蜜也提醒過:「搞清楚,她不是非要容忍你的胡鬧才行。」

  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但蜜現在的表現,應該能稍微轉移大家的焦點。

  泥把臉貼在明的胸口,說:「到時候,我和絲都會盡全力。畢竟,我們的身
體和心靈,都是屬於明的。」

  稍微吐出舌頭明,從右邊嘴角舔至左邊嘴角。接著,她把我和泥都抱在懷中。

  口鼻緊貼明的乳房,讓我和姊姊看來都是一副快融化的樣子。

  「太幸福了!」我說,親一下明的胸口。

  在進到房間裡後,明沒有馬上關門。我們也站在門口,不急著離開。

  雙眼半睜的明,伸出裝於手肘下的次要觸手;先稍微吐出舌頭,再張大嘴巴;
比我們的次要觸手熱情,脈動也更為強烈。

  吸吮我右乳房,與姊姊的左乳房;右手肘對著我,左手肘對著姊姊。最後,
明還要我們把半邊身體並在一起;和我猜想的一樣,張大嘴巴的明,很快舔過我
的左乳房,也使勁親吻姊姊的右乳房。

  接著,明用下巴和舌頭去按摩乳腺,讓我們稍微冷卻下來的身體又變得好燙。
因為剛才的話題,讓我和姊姊都覺得:沒在這過程中流出乳汁,是美中不足之處。

  然而,明在含住乳頭時,還是吸得非常用力。我記得,她已經喝過蜜的乳汁,
還強調:「比喝自己的還要愉快。」

  我想,那畫面一定美到極點;明靠在蜜的懷中,身上滿是黏稠體液;可在同
時,雙方那有如古代神像的莊嚴與聖潔感,卻難以掩蓋。

  把許多聽來是徹底衝突的元素,融合在一起;這就是藝術,蜜的強項。明則
是已經到了另一種境界,讓我們即使只看一眼,也會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我記得,當時,蜜已經化為觸手衣;明吸她的乳房,看來也像是吸自己的乳
房。當下由於是感覺共用,那一連串刺激,一定給她們帶來非常新奇的體驗;她
們各有什麼樣的反應,我很好奇;沒身在現場,實在可惜。而蜜要是事先通知我
們是在哪裡做,就沒有偷偷去約會的感覺了;簡直像是私奔,實在不像領袖會做
的事。

  最近幾天,我常忍不住想像,若自己也能化為觸手衣,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除一樣會開始泌乳外,就算進不到明的子宮內,也能很深入感受明的全身上下;
雖然,露不是我和明的小孩;但這段體驗,除讓我和明的關係更加親密外,也會
讓我更喜歡露。

  想著想著,我以兩手使勁摩擦自己的臉頰,說:「真羨慕蜜,能以檢查的名
義,從明那體驗到懷孕的感覺。」

  泥抬高眉毛,提醒:「給我聽著,絲,蜜可不是為了這種事才使用子觸手─
─」

  「但她有享受到嘛!」我說,又流下一堆口水。明差點笑出來,姊姊則是後
退一步。

  很快擦過嘴巴的我,鼓起臉頰;無論是表情還是發言風格,都和小孩沒兩樣。
我只晚姊姊出生不過幾分鐘,卻好像比她小不只十歲。對此,我不僅不覺得難為
情,還感到有些驕傲。

  說我的個性比較不成熟,也實在很難否認。幾十年前,我可不是這樣的;穩
重、成熟,曾經是蜜給我的評價。要不然,她怎麼會派我,而不是派姊姊去找喂
養者呢?

  正因為放心做自己,才會暴露出人格上的缺點;身在明的懷中,感受到足夠
的愛;勇於拒絕成長,聽起來很糟糕,但這也是我彌補內心缺憾的方法。

  沒有餵養者的生活,我真的受夠了;只要有明在,肉室就不再是那麼寒冷的
地方;把這些感想說出來,就算姊姊一開始想吐槽,接下來應該也會使勁點頭。

  多數時,我都不希望現場的氣氛那樣正經。所以,在考慮幾秒後,我開口:
「每次接吻和體內射精,都能使我們的靈魂變得完整。」

  眉頭緊皺的泥,大喊:「幹麻突然講這麼下流的話!」

  「注意喔,我沒有限定物件。」我說,抬高背上的次要觸手,「這表示,不
會只有明才能給我帶來這種感覺,連和姊姊在一起的時候也──」

  「不准你說!」姊姊大喊,揮舞雙拳。挺起胸膛的我,瞇起眼睛。罪惡感持
續運作,令背脊和腹腔都感到一陣寒冷;然而,我是再也不會去否定內心的強烈
渴望了。

  無視姊姊的抗議,稍微彎下腰的我,說:「要是再加入姊姊的精液,卵子會
被輪奸得更加厲害,就和上次一樣。」

  接著,我的雙手滑過肚臍兩側。不出所料,泥一下太過著急,就會開始用雙
手敲我的腦袋;沒很用力,也沒用上次要觸手,可還是讓我爽到流口水。

  不愧是姊姊,在教訓我的同時,還有注意到要和明保持距離。

  明也不排斥看我們打鬧,但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是她的睡覺時間。

  在明抓起棉被時,蜜打電話回來。終於啊,我想,抬高眉毛。

  是泠接的。他讓電話穿過肉室,讓明能直接和蜜說話。

  和我們猜的一樣,在幾句簡單的問候之後,蜜又把話題帶到自己買了些什麼
上;接著,她會說這一趟又賺了多少錢,土產可以裝滿好幾箱等等。

  只是一直重複這些,有點俗氣,也不管明是否能反應得過來;這種充滿個人
欲望的行程,實在沒有什麼炫燿的價值。

  我開啟擴音,問:「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蜜回答,音量有些小。是怯於面對問題嗎?我想,很快說:「快
一點喔,我們都和明約好了。」

  「我曉得。」蜜說,用嗅聞聲來表示歉意;在掛電話前,她補上一句:「要
明好好保重身體。」

  「咖嚓」聲響起,在斷訊超過兩秒錢,泠就把電話放回原位。蜜要是更有勇
氣,就會要明再次過來聽電話;別讓自己陷入更尷尬的情況,身為最年長的觸手
生物,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難得放鬆的蜜,很沉浸在自己的興趣中;所以,有任何與領袖身分不符的表
現,我們都可以理解。明也不至於因此不滿,我想,輕咬雙唇;事實上,明是最
為她感到高興的。

  不過,蜜要是拖到露出生後再回來,我們真的把她給臭駡一頓。

  明就算真有什麼不滿,也不可能要蜜跪下;除非,這是一種新的玩法。有機
會看到蜜向明磕頭嗎?雖是挺教人心痛的場面,卻可能符合蜜的期待。如此不嚴
肅,只會很好笑而已。

  畢竟,在遇上餵養者之前,蜜累積最多的壓力;要從領袖和年長者的身分中
獲得解放,就得用極端一點的方式;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過得比我們之中任何人
都要辛苦,這無庸置疑。

  我在離開房間前,把心中的想法向明和泥分享。

  泥聽完後,只針對蜜可能選擇的玩法一事表示:「別冷場就好了。」

  「你們喔──」明說,慢慢搖頭;嘴巴微開的她,好像正準備歎氣。一直以
來,她的口味都偏淡;任何比較誇張的選項,都是在我們引導之後才出現。

  餵養可以是更單純的過程,我想,舔一下右邊嘴角;是我們這些觸手生物,
把各種邪惡念頭與特殊癖好推廣給她。

  眉頭輕皺的姊姊,也在和我想一樣的事:「才過不到半年時間,我們之間的
遊戲,竟越來越──」

  「放心做自己吧!」明說,抬高眉毛。

  「這是吐槽不完的。」我說,雙手放在姊姊的肩膀上。

  在泥有什麼反應前,明趕緊說:「反正,有不少檢討都是為了增添情趣;真
要仔細計較──不得不承認──已經太晚了。」

  我一邊點頭,一邊讓右拳於胸前緊握。

  接著,我用極為嚴肅的語氣,說:「我想,這就是觸手生物的宿命!」

  「不要輕易美化這種事!」泥說,馬上用左手劈我的頭;嗚──同樣是五指
伸直,泠比她溫柔多了。

  「就算我活該被吐槽吧,姊姊也不該對妹妹這麼粗魯啊!」我說,把頭埋在
明的懷中。

  懶得理我的泥,乾脆再談談蜜的事:「她沒有忘記要帶明去旅遊一事,只是
難得有機會去參與古董拍賣,短時間內無法自拔而已。」

  明把靠在枕頭上,說:「那也是她的興趣啊,多花點時間沒關係。」

  要注意安全,還有,玩得開心就好;這是明的結論,非常簡單。

  在我們關燈前,明還加上一句:「沒問題的啦。」

  我和姊姊一邊點頭,一邊深呼吸;胸腹還是有點沉重,但跟頭幾天相比,算
是好上許多。

  只要明沒意見,我們就不會計較太多。

  有什麼危險,是蜜無法應付的呢?

  安全問題,我想,抬高眉毛。她是一個人在外沒錯,但不用擔心;充滿術能
的蜜,可以預知海嘯等天災。就算遇上能夠炸飛裝甲車的召喚術士,憑她的實力,
也絕對可以應付;至於外面是否存在任何等同凡諾──甚至超越凡諾──的召喚
術士,我們可以確定,完全沒有。


                126

             距離露出生還有七天

  紀錄者:蜜

  紀錄簿是在大賣場買的,絲、泥和泠已經用掉不少頁數。可見這幾天,他們
都過得很充實。接下來,會儘量寫得簡短點;雖然我有預感,自己不會成功。真
的不夠用,大不了換一本就行。

  這次回來,是滿載而歸;離開前,只留下一張字條。我承認,這樣實在不太
禮貌。不僅如此,幾次打電話回家,都只提自己想提的事;這種幾近失控的形象,
不是我想要的。無論是再次談到戶頭裡的錢,或憑幾張剪報來強調自己的豐功偉
業,都會顯得既膚淺又荒唐。以上,全部都是轉移焦點的做法;我雖然衝動,但
不至於一點常識也沒有。

  原則必須遵守,我想,深吸一口氣;明也不希望,那些好東西被不識貨的人
扔進垃圾場吧?用這類話,來對抗各種譴責,聽起來又很像是假文化人;其實,
打從我把一堆東西都換成錢開始,就比較接近投機者而非收藏家。

  說到底,我不該表現得太過興奮;一旦失去冷靜,就會做過頭;這道理連小
孩都懂,我卻──

  來到家門前,差一點,就要被罪惡感壓垮;所幸,明的擁抱,讓我感到好過。
她親一下我的額頭,說:「半夜送你去機場,與一早就發現你不在,感覺是不同
的。」

  沒很生氣,只建議我下次該怎樣做,不愧是餵養者;我與其他人都希望,不
要再有下次了。

  短時間之內,我的這一趟經歷,還不適合拿出來分享;幾乎環游世界一周,
卻沒什麼情調;滿滿的銅臭味,令文化氣息大打折扣。

  終於回家,我想,身上的毛髮也整理好了;已過快半小時,卻只是一直盯著
皮箱;絲、泥和泠都在做自己的事,沒說些什麼;一股不算沉重──卻難以散去
──的低氣壓,瀰漫在整個客廳裡。

  明大概也是受不了這種氣氛,才主動向我提起有關古董玩具的問題;和陶器
比起來,這些金屬或木頭製品比較能夠引起她的興趣。

  我指著一組上個世紀中期的賽車模型,說:「這堆看來不算特別細緻的鋁合
金製品,都是生產自上個世紀;沒錯,年紀是比我要小上很多,但之中有超過半
數,絕對有資格放到博物館內。」

  只是一直點頭的明,既沒評論,也不敢伸手去碰。我輕咳一聲,改說自己在
日本尋寶的經驗:「在關西,有一位老人,自退休後就幾乎是足不出乎。最近,
他過世了。親戚把房子裡的一堆東西搬出,於附近的空地進行拍賣。」

  「那裡是鄉村,還沒落很久了。人不多,這在意料之內;幾個抽空來逛逛的,
確定沒有任何珠寶和汽車零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些玩意兒,若是落到哪間小店的角落就算了。而我不用多仔細觀察就曉
得,他們根本連要負責丟都嫌麻煩。最後,可能就會被扔在原地。」

  明又點一下頭,說:「好過份,一個人的收藏,竟然被親戚們被當成是垃圾。」
我看著她的眼睛,再次開口:「你相信嗎?像那個有木頭盒子包裝,上頭還有寫
毛筆字的,居然被如此糟蹋!」

  明的眉角上揚,看來非常專心。深吸一口氣的我,繼續說:「人類文明中,
有不少好東西就是這樣消失的。像那個限量的遊戲卡帶,也是在距離我們家不到
五步的地方出現的,還是被一個很便宜的假髮蓋住,不可原諒!」

  很激動,又好像很有道理,卻只是讓現場的低氣壓加劇;真的,我不擅長讓
自己的興趣與社交之間達成平衡;那種誰都能夠扯上大一段的原則,反而最難做
到。

  「果然是鄰居啊。」明說,兩手抱胸,「這陣子,是有一家人搬走了。因為
平常沒怎麼來往,所以就算住得很近,我也不太可能去關心他們的家當。」

  聽到這裡,我有點不安。慢慢低下頭的明,閉上右眼,說:「蜜剛才強調,
距離『我們家』不到五步;果然,你們就算平時常待在肉室裡,也不會把我住的
地方給視為是『別人家』呢。」

  那當然!我想,尾巴抬高。過約三秒後,明睜開右眼,繼續說:「沒有分別,
因為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接著,明讓雙臂於胸前相疊,好像已把我們所有人都抱在懷中。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半邊乳房幾乎要從肘關節處跳出;連如此簡單的動作,
明都能做得十分誘人;真了不起,我想,使勁呼氣。

  聽完剛才的那些對話,絲、泥和泠的肩膀都顫抖了不只一下。現在,他們的
心情都很好,只差沒跳起來歡呼;特別是絲,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夠得知;她真的
是很克制自己,才沒有沖到明的懷中。

  用最單純的方式,來分析餵養者與觸手生物間的關係;比起又繼續介紹哪些
收藏,明的分析方式,顯然更能替我化解尷尬。

  不該讓餵養者煩惱這些事的,我想,低下頭。

  幾乎同時的,我也提醒自己:不要逃避,是該面對的時候了。

  反應沒平時那樣大的絲、泥和泠,只偶而向這邊;既想創造出我與明獨處的
情境,又捨不得離開;還是連一句話都沒說,令現場過分安靜。不知道從什麼時
候開始,變成是他們在壓抑自己;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觀察他們的雙腿;都不太
安分,像一群坐不定的小孩;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觸手生物隱藏情緒的能力,
還是無法跟尋常人類相比。

  很快的,我又看著明,說:「大家早就有這種想法了──」

  明又使勁抱著我,開口:「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曉得;不過,聽蜜親口說出,
還是讓我高興到了極點!」

  突然間,明說這麼多;有超過十秒,我還以為,她終於要生氣了。而一直到
最後,她都沒有諷刺的意思;餵養者大人,果然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

  把頭抬高的我,松了好大一口氣;最近,只要胸腹不那麼緊繃,鬍鬚和耳朵
也都會馬上垂下來。

  以為我又因回憶過去而感到傷心的明,趕緊說:「長大以後,我好好照顧父
母,但一直和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實在不太可能。遲早,我們會需要一個不
用那麼依賴幻象的新住所;避免在生了孩子後,給他們帶來更多困擾──啊等等,
這些都是以後的問題;抱歉,我一不小心就扯遠了;重點是,你們願意一直和我
在一起──」

  「那是一定的!」我說,眼神和語氣皆堅定。接下來,我不僅鬍鬚豎直,還
握住明的雙手。看來符合正義,卻肉麻到了極點;最近的連續劇,好像也不流行
這種場面了。

  難怪,絲曾說:「只要符合一定的公式,就算再怎麼離譜,身為當事人,幾
乎只可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這類景象有多麼過時,才不是我要關心的;
重點是,盡情享受接下來發生的任何化學反應!

  臉很紅的明,看著我,說:「親親。」好快!我想,但非常自然;應該說,
就是要這樣!

  和以往一樣,明越是開心,就越是不顧形象。此時,我們的親法不僅誇張,
還發出一堆尖銳聲響;若沒有施展幻象,又是身處於公共場合,絕對會引來一堆
人側目。

  嘴邊一堆唾液,有點狼狽;很享受的我,耳朵和尾巴都動個不停;不過,持
續受到良心譴責,令主要觸手的充血一直都很有限。

  在這過程中,明笑個不停,還猛舔我的牙齒;眼前的歡樂氛圍,一點也不假;
沒讓她覺得掃興,真的是太好了。

  我在縮起脖子後,說:「如果我完全不插手,那玩意兒可能就會被丟到垃圾
場,給其他人撿去。」

  「也可能被掩埋。」明補充,很快點一下頭。

  垂下尾巴的我,繼續說:「就算被撿去,那人可能也不識貨。既然如此,還
不如交到我的手上!」

  「我懂這種感覺。」明一邊回,一邊使勁點頭。目前看來,她不是隨便應付;
光是如此,就讓我感到好過很多。

  輕咳一聲的我,豎起尾巴,繼續說:「盒子中,這台有木頭噴射背包的機器
人,是出自日本戰後嬰兒潮時期的動畫。」

  是名作,無庸置疑;雖然,一離開日本,許多比明大十歲的男性孩,也不見
得能叫出名字。

  明盯著盒子上的毛筆字,說:「原來蜜還有研究過機器人動畫,這真是出乎
我的意料。

  點一下頭的我,馬上解釋:「由於遲遲未找到餵養者,我們為了使內心好過,
得想盡辦法轉移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接觸這些新時代的娛樂。

  「十九世紀時,最讓我感興趣的,是雜誌上的恐怖故事;進入二十世紀後,
我的目光自然就被動畫與特攝片吸引過去了了

  接著,我還補充:「我們之中,接觸電影最多的是露。她出來後,可以和明
好好聊聊這方面的話題;不過,要說知道什麼,也只是大致上。

  「畢竟──明也知道──我們在缺少術能時,會花很長的時間睡覺。

  有很多作品,露都沒很深入研究;在過去,收藏電影也沒現在這麼容易。

  就在我仔細回想露究竟有沒有購買過電影雜誌時,明伸出雙手,說:「太可
憐了!」

  下一秒,明緊緊抱住我;直接把臉埋在她的雙乳間,好棒的觸感。

  看來是單純的解釋,卻又間接的,把自己所有的任性選擇合理化;一想到這
裡,我的內心又有點難受。

  曾非常弱勢,又很關心人類文化等,都是事實;明也知道,我沒加油添醋;
可比起強調自己又有什麼收穫,還不如多反省一下

  絲和泥一起出門去買晚餐的材料,泠則是幫我把行李都運到肉室裡。

  明看到洞口關上,問:「箱子裡的易碎物不少吧?」

  我點一下頭,說:「由泠負責,我很放心。」

  才過不到幾分鐘,客廳裡又只剩下我和明。面對餵養者,比面對同類要來得
輕鬆;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想,低下頭。

  此次遠行,我最對不起,果然還是明;但前提得是,她真的覺得這樣很冒犯。

  垂下耳朵的我,搖搖頭;別玩什麼邏輯遊戲,只要想著常識和禮儀就好。

  這個時候,我若藉著強調自己的地位,來歸避譴責,那不僅很過分,也非常
無聊;實際上,絲和泥的貢獻都比我要來得多。所以,論地位,她們也早就超過
我許多。

  多數時,我們都認為,絲負責的部分最為重要。但泥主動講出真相,給觸手
生物帶來的幫助,也不容忽視;我想,這部分,明應該也會同意。

  無論那過程有多少衝突,終究是帶來好結果;可以說,絲和泥是憑藉著自己
的感性,設計出最適合與明聯繫的道路。在這對姊妹成年後,我就只是名義上的
監護和領導而已;認清這一點,就更不想逃避了。

  在這過程中,別一直假裝自己的過失不存在;聽來很嚴格,卻是再正常也不
過的了。

  事後,最讓我覺得難熬的,莫過於要把大部分的想法都和明分享。貪玩而已,
沒什麼好尷尬的;在進門前,我是這麼覺得;可一與明面對面,舌頭又好像在嘴
裡打結了。

  ○把任性與過失都輕描淡寫,跟小鬼頭沒兩樣;那不是我要的形象,就算是
用來開玩笑,也很不應該。

  過了快十分鐘後,實在不知道該講什麼的我,先去洗澡;迅速轉動水龍頭,
用最大的沖力,讓自己冷靜一下;很舒服,除按摩到肌肉深層外,好像連內臟深
處的毒素都能洗去。

  這當然是錯覺,我想,呼一口氣;真正流到排水口的,只有累積在我毛髮深
處的污垢;任何深層的毒素,都在與明做愛的過程中,被肉室給主動排除。

  忘了開熱水,冷到我差點大叫;浴室裡的蓮蓬頭雖然乾淨,但幾處零件已經
很老舊;連續的強烈沖刷,好像令其中一段聽來快要解體。

  毛都塌下來了,而我不用吹風機;只要先啟動肉室內的除濕功能,再到處打
滾一陣,就能很快把身體弄乾。

  在我甩開毛髮後,明主動進到浴室裡;幾乎同時的,洞口打開;連接肉室,
我想,豎起耳朵;施法的聲音很大,由此可知,不是任何觸手生物負責的。

  前些日子,我曾看到,絲抓住明的雙手;術素流動時的感受,會因此傳遞出
去。兩名召喚術士之間,即便有血緣關係,也不見得會用如此親密的方式教學;
我想,是因為這有性挑逗成分。

  早在明成為餵養者前,我就曉得:以後,她會想試著自行開啟肉室;只是沒
想到,會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學成。

  又一次,我們距離這麼近;我沒說話,甚至未抬頭。

  全身赤裸的明,背脊正大量冒汗。雙眼半睜的她,一邊用兩隻次要觸手撐住
身體,一邊用腳背輕搔我的尾巴;暗示得很清楚了,我連開口確認都不用。

  原以為要再過幾天,明才會再和我上床;不愧是餵養者,知道我在回家後,
會有這方面的需求。

  在外頭,一直忙著挖寶和注意拍賣;就算我有休息時間,也沒心情性幻想。

  伸出右手的明,輕輕套弄我的主要觸手,問:「好厲害的脈動,這段期間,
蜜沒有手淫過嗎?」

  「沒──」我說,身體微微顫抖,「絲仍是我們之中唯一手淫過的。」

  「那現在,我沒做錯囉?」明問,趴下來。吐出舌頭的她,主動舔舐我的主
要觸手;先從最末端開始,朝順時鐘方向旋轉;然後,在舌底的擠壓下,一路照
顧到根部。

  如此有力的舌尖,與親吻搭配,又抹上大量唾液;以上動作,明就算只做不
到三秒,也足以令我全身酥軟;主要觸手的充血程度,已經和射精前差不多。

  沒想到,明在我化為狼人之前,就這麼主動。她不僅很仔細的控制鼻息,還
故意強調吞嚥感;與舌頭敲擊、攪拌唾液等聲響一起,點綴那一連串恰到好處的
吸吮。

  過不到幾秒,伸長脖子的我,使勁大叫;不料,還冒出一串過於柔嫩的聲音;
跟個經驗不多的少女一樣,不符合年紀,太羞恥了!努力閉緊嘴巴的我,瞇起眼
睛。

  聽到我的叫聲,明沒有嚇一大跳。嘴角上揚的她,只有往上看過幾次;所以,
我沒把臉給藏起來,也不那麼努力去壓抑喘息聲。

  可事實上,明除非只照顧最末端,否則我就算低下頭,也看不到她的臉;都
被胸前的毛髮擋住了,我想,吐出舌頭。看不到彼此的臉,就該要有更多對話;
伸長脖子的我,主動開口:「既然、嗯──我的反應,完全、哈啊、不會讓明感
到厭惡的話。」

  「嗯哼,說什麼話──」明回,張大嘴巴,「蜜一直很可愛喔!」

  沒等我回應,明就發出一聲清晰的「哈呣」;轉眼間,又把我的主要觸手給
含住大半。心跳加快的她,一邊撫摸我的大腿內側,一邊口齒不清說:「不過、
啾嚕、我可是很貪心的喔;蜜的聲音、味道與觸感,我還想要品味更多!」

  充血至極限的主要觸手,已經無法用毛髮隱藏;這麼舒服,我也不想改變姿
勢;明只要吸一口,一點精液就會冒出來;要是我沒有忍耐,那就算得上是一次
很大的高潮。

  明當然沒做錯,我也非常開心,可是──

  「現在的我,沒有那種──」我話還沒說完,就全身顫抖;思緒好亂,眼前
的景象都花了;雖有使勁咬牙,卻還是到達極限。

  明的雙頰只凹陷不到半秒,又再次鼓起;溫度或許沒那麼高,可量還是比想
像中要多一些;就算我屏住呼吸,或看別的地方,也無法壓下;畢竟,有那麼一
瞬間,負面情緒幾乎歸零。明還故意張大嘴吧,讓我能看個仔細;舌頭、牙齒、
嘴唇甚至喉頭,多多少少,都被一層精液給覆蓋;不比粥要濃厚,但比奶油要來
得沉重;與空氣接觸後,要吞下去,得先仔細咀嚼過才行。

  明的一套標準動作,已經比許多觸手生物都要熟練;早在我剛開始射精的頭
前兩妙,她就已經做足準備;若沒有看準時,極有可能會嗆到。

  我看到的精液,只有原來的一半不到;有不少,是直接進到明的喉嚨裡。

  餘韻未散,顫抖也未完全終止;現在,我光是感受到明的鼻息,腦袋的溫度
就會升高。

  明抬起頭,柔聲問:「剛才,蜜是要說自己沒有什麼?」

  還未喘足氣的我,短時間內沒法回答。明抬起頭,再次開口:「從精液的量
看來,蜜應該不是沒有心情;而若要談『資格』,也應該是由我這個餵養者來判
斷。」

  所以,明曉得我的煩惱,卻故意那麼問;還選在我剛射精之後,這應該也是
她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既能夠減少我的負面情緒,也能夠讓自己發言時的氣
勢大增。

  基本上,明的那一套邏輯是正確的;身為餵養者的她,本來就能夠無視多數
觸手生物的看法,自行決定出一套新規則。

  哪怕再不合理,我們也要學著服從。通常,這類的段落,會充滿衝突;可在
現實中,卻非常溫和;畢竟,明都是為了我。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個霸道的人。
就算沒人教,餵養者也總是能憑著愛,來化解所有的問題。

  非常感動的我,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不過,一開始就針對重點部位,是很犯
規的做法。要打破尷尬,應該有其他方式;我身為年長者,還是該強調:「明這
樣做,好像不太好。」

  見明的嘴角慢慢下垂,我趕緊說:「別、別誤會,我當然很高興,只是──」

  動一下眉毛的明,慢慢點頭。不要幾秒,她的嘴角又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
我低著頭,閉上嘴巴。

  明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胸口,說:「蜜心臟跳得好快。」現在,她就
算沒把耳朵貼上來,也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羞到不敢睜開眼睛的我,把頭壓得更低。明伸長脖子,問:「我的身體,對
你仍然這麼具有吸引力嗎?」她的意思,似乎就是:「你都去國外逛過幾天了,
看過更多好看的人類,應該會提高不少標準。」

  很快呼一口氣的我,說:「只是到處走走而已,怎可能光這樣就影響我對明
的看法。」

  一開始,我想強調的,是「興致」兩字;聽起來不太高雅,但也不該輕易刪
去;為了讓明知道我有多想她,最好就是透過最誠實也最無修飾的發言:「我才
剛上飛機沒多久,就好想射精在明的臉上。」

  明的魅力──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我們都強調過許多次了;比起再重
複道德方面的好評,只談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顯然更有說服力:「先用自己的
主要觸手,填滿明的陰道;在近百次的抽插後,對子宮口射精、擠壓子宮頸──」

  越說越激動的我,看來就像是一頭野獸;用這種方式來傳達,太不文明了。

  明把臉藏在雙手後,問:「蜜就這麼想用主要觸手去碰觸露的頭嗎?」

  「不!」我回過神來,說:「只是──和明在一起時的感覺,太過舒服,讓
我一閑下來就……」

  沒等我說完,明又和我接吻;這一次,只是輕輕碰一下;她的鼻息中,有我
的精液氣味,可見還沒全吞下去。

  全身發燙的我,小聲說:「明不用勉強自己,可以吐出來。」

  「那樣很浪費。」明馬上回,輕咬雙唇;舌頭一直動個不停的她,顯然是在
刺激唾液分泌;這麼努力,就只是為了繼續品嚐嘴裡的精液。

  我一邊哈氣,一邊說:「晚一點,明還要吃午餐呢。」

  神情十分嚴肅的我,尾巴卻搖不停;主要觸手又充血過半,實在不像是在提
出忠告;垂下耳朵的我,乾脆把頭往左偏,避看明的雙眼。

  「可以延後一段時間。」明說,嘴角上揚,「我聽說,精液對腦袋很好。蜜
的精液,又有種特別的風味,好像最有營養。」

  這種排名,其實沒什麼根據;雖是過頭的讚美,我聽了,還是很難不感到高
興。

  這幾秒,我若忘記要深呼吸,搞不好會流鼻血。又笑出來的明,繼續說:
「所以,我下個學期的課業,可能會因為蜜而進步許多喔。」

  「只會營養不均衡而已吧。」我說,耳朵半垂。

  已經有超過一分鐘了,我還是把頭往左偏;終於,連尾巴也不搖了。在一般
人眼中看來,很像是我在生氣。不應該這麼嚴肅,可我總覺得,必須得如此

  剛才,明不過是在開玩笑,我當然曉得。她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也笑出來。

  身為領袖的我,必須表現得更有常識;除此之外,要是我連自己的外在都沒
試著壓抑,想必會做出很多非常過分的事來。

  雖說到性經驗,我仍然是比明要豐富許多。但在這一分鐘之內,有至少兩次,
我差點因為過於興奮而昏過去;要是真發生那種事,就實在太丟臉了。

  「很有精神呢,蜜。」明說,趴下來。稍微把頭抬高的她,一邊用鼻子輕蹭
我的主要觸手,一邊問:「還想要嗎?」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11 22:21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127~130)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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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27

  不用等明說完,我就把兩隻前腳抬高;輕輕的,把她壓倒在地。

  雖然我呼吸平穩,可思緒卻有些亂;先冷靜,再想想接下來的步驟。

  嗯──對了,要與孕婦玩各式各樣的體位,就得先調整我們所在的肉室區域;
許多複雜的過程,我只花不到幾秒就完成;如此高效率,令肉室外的絲、泥和泠
都發出驚呼聲。

  非常得意的我,除將絲、泥和泠的反應都報告給明知道,還說:「哼,他們
要學的,還多著呢。」

  多數時,我只要動一動鬍鬚,看起來就夠欠揍了;如今,還強調自己的能耐;
如此囂張,連絲都比不上。

  一開始,明顯然是打算用眼神吐槽我。可過沒幾秒,她卻自己笑出來。

  能把餵養者逗樂這麼多次,我是該感到驕傲;就算我的態度有些輕浮,她也
不會生氣。

  與餵養者的義務無關,明就是這麼的喜歡我;對此,我不再抱持懷疑的態度;
不僅很確定,還敢大聲說出來;就算沒人會吐槽,我自己也要怕羞一些才是。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這麼敢面對這些事的呢?也不用多仔細回
想,反正啊,一定是在遇上明之後;如此善良的好孩子,配我們實在糟蹋;慢慢
呼出一大口氣的我,試著把這想法趕到一邊去。

  「能和明在一起,真的是太好了。」我說,深吸一口氣。

  要不斷努力,讓自己能配得上餵養者;幾天前,我還這樣提醒過其他人。

  可惜,過於興奮的我,表情一直無法像明那樣柔美;若我有一張人臉,那情
況會更糟;有超過一分鐘,我的猥瑣樣,是連絲都模仿不來的。

  先將腦中的自卑念頭都壓下,再化為狼人;用毛絨絨的大手掌,分開明的雙
腿。這過程,我總是無法做得多細緻;一直以來,都帶有虐待色彩;所幸,明不
僅樂在其中,還會故意用陰唇和腹股溝去碰肉墊和爪子。

  已經濕透了,充分潤滑;但我還是堅持,要以舌頭仔細舔過;把不少淫水吞
下肚,同時又抹上不少唾液。

  等到明的敏感部位,都被我的毛髮和肉墊搔過後,才進入下一階段;與前幾
次相比,前戲已算非常簡短;然而,我還是讓明達到一次高潮。她非常興奮,我
想,這不意外;搞不好,可以不用休息,就開始抽插。

  雙眼緊閉的我,馬上挺腰;尖銳的「嘶嚕」聲響起,主要觸手已進去大半;
把頭往後仰的明,使勁大叫。她在不知不覺中,微微挺腰;已經等不及了,我想,
收回舌頭;深吸一口氣,主要觸手拉回大半;再次挺進,除擠開大量的淫水外,
也把不少皺褶都壓平。

  「裡頭非常溫暖。」我說,豎起耳朵。

  明一直喘氣,嘴巴卻只是微開。舉起雙臂的她,把半張臉都給遮住。我雖伸
長脖子,卻沒有對眼前的景象表示任何意見。

  有超過半分鐘,我只是把鼻息呼在明的胸部與頸子上。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
她這種彷彿在極力逃避的模樣,也是美到極點;像是剛進入修道院的少女,在對
著聖像手淫後,又不敢面對自己其實很淫蕩的現實;也很像少婦在爬上情夫的床
時,試圖減少罪惡感,卻還是讓肉欲佔上風。

  其實,也非常接近那些可憐的性犯罪受害者;採取此種防衛手段,是為了避
免自己連雙眼也被玷汙──不就是明第一次和絲接觸時的景象嗎?又一次,我複
習到這一段;雖然糟糕,卻充滿魅力;這是否表示,在我的內心深處,常因為沒
有參與那次行動而感到有些後悔。

  就算只是偷偷的想,也很過分!良心一但開始正常運作,胸腹深處的沉重感
就會加倍湧現。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我沒來回二十下,就射了;主要觸手的
連續顫抖,與明的陰道吸吮,幾乎是差不多節奏。

  才幾天沒做,居然就忘了要控制體內的寒暖流;垂下鬍鬚的我,把剛才腦中
所想的,都說出來。

  明聽完,又忍不住笑了。舔濕雙唇的她,一邊輕搔我的耳背,一邊說:「輕
松一點,這樣比較健康。」

  明吐出舌頭,舔一下我的鼻子。等我又抬高鬍鬚後,她開口:「在外頭,蜜
要忍受寂寞;一回到家,當然會很快就解放。你呀,就是太容易累積壓力;在這
種情形下,才更需要性高潮,不是嗎?」

  「可這樣,餵養者大人也實在太委屈了。」我說,抬起頭,「明一直用自己
的身體,來幫我解決──」

  「不好嗎?」明問,雙眼半睜。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馬上回:「你這樣,
會把我寵壞的。通常,就算是對寵物,也不可乙太過──」

  沒等我說完,明又伸出舌頭;瞇起眼睛的她,在仔細舔過我的牙齒和舌尖後,
說:「現在的我,也只曉得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你們。」

  我不希望明誤會,卻又不知該怎麼解釋。過約五秒後,她捧著我的臉頰,說:
「蜜的人生經驗比較豐富,一定曉得其他的安慰方法。」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明。過不到三秒,她又舔一下我的鼻子,說:「你要教
我喔,慢慢的──」

  結果沒有改變,但無可否認的是,氣氛變得極為浪漫;打從一開始,明就曉
得我的用心;之所以用這種方式來製造緊張,純粹是為了趣味性。

  算借力使力,我想,豎起耳朵;餵養者大人的心思,總是那麼的細膩。

  話說回來,若我沒強調那些多餘的事,剛才的對話也不會有多少緊張;又一
次,明幫我化解尷尬。難怪,絲、泥和泠都說她是個天才,呼嗚──真是一點也
沒錯。

  老把身體接觸給掛在嘴邊,並付諸實行,是很容易給人不重視心靈的形象;
這種邏輯,我從以前到現在都無法認同。就是因為重視心靈,才會想要藉著肉體,
來達到更深度的連接;那麼不識好歹的人,現在也不多見了;只是,我仍覺得,
自己應該受一點懲罰。

  像現在這樣,又用精液填滿明的陰道,實在很過分;插到底,連子宮口附近
的脈動都帶有黏膩感。

  未徹底拔出主要觸手的我,一擠開先前的精液,自然是會波擊到明的大腿和
屁股;和以前一樣,我的目標,是把她的全身上下都給染白。

  一層又一層,像一道過分加工的甜點;由貪心的廚師,為不知節制的客人特
地製作。這些聽來最為無害的描述,只會越來越不貼切;這樣反而好,我想,舔
一下自己的鼻子。

  以前,我就發現:真正的美,必須帶有一點罪惡色彩;最好在短時間之內,
就讓人受到良心譴責,卻又欲罷不能;既想要藏起來,又想要一直帶在懷中;與
觸手生物結合的餵養者,正是那樣的存在。

  在柔美與善良之上,疊滿味道濃厚的精液,甚至留下大量的指印與齒痕;這
是玷汙,甚至稱得上糟蹋;然而,卻又總是能讓我聯想到麵團發起,或加熱糖漿
的過程;正因為如此幸福,所以才戒除不了;無疑的,這已經成為我們的生活重
心。

  現在的明,像是剛從一池牛奶中爬出來,又被一堆鮮奶油包裹。之後,我的
每一次插入,都會擠開不少精液;自結合處流出,又散落在腹股溝等處;數條細
長的絲線,與數不清的細緻泡沫,都是摧毀後又迅速再造;「吱啦」聲不斷,還
好像越來越濃稠;不講求什麼對稱性,所以才稱得上是變化無窮;我和明,都常
看到入迷。

  不用精液塊或精液囊,是為了減少明的身體負擔;雖這麼想,我又不輕易拔
出去,甚至很少停下動作。

  明沒抗議,露也未表示任何意見。然而,良心又劇烈運作的我,正流下不少
口水。

  明大概以為,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興奮的緣故。那正好,我想,屁股夾緊。

  為製造更多泡沫,先故意不插到底;怕刺激不夠,我還以舔舐與撫摸來彌補。

  剛抬起頭的明,視線無法越過乳房和肚子;她一邊摸自己的腹股溝,一邊說:
「裡頭,蜜的印記又增加了。」

  「明總是潤滑足夠,又泡過灰池──」我吞下一大口口水,強調:「基本上,
不會受到傷害;但老實說,一點改變仍是難以避免。所以,我們一直讓主要觸手
維持在明能夠應付的大小。」

  「蜜還仔細舔過呢。」明說,臉非常紅,「混入唾液,並進行按摩;以保養
來說,可真是做得非常徹底。」

  接下來,深吸一口氣的明,開始就自己最好奇的部分提問:「絲、泥和泠留
下的痕跡,蜜在把舌頭伸進來的時候,可以感受得到吧?」

  「那、那得要像泥那樣深入才行。」我說,垂下耳朵;把舌頭伸長,非常簡
單,但我不想搶走泥的工作;要確立個人風格,得選在其他方面表現;有藝術家
氣質的泠,也曉得這個道理;算是為差異而差異,但很有挑戰價值。

  技術才是最要緊的,我想,分開十根手指。

  每個觸手生物,都比尋常人類要重視前戲以及內心感受;有些苦行僧,很希
望能把肉體和心靈分開;但我們都知道,這兩項往往是密不可分的。

  我無論是採用哪種型態,都保有犬科動物的特徵;肉墊、爪子和各式毛髮,
既能刺激明的羞恥心,也能給她帶來非常大的滿足感。

  呼──通常,該探討到更深層;一直聚焦在這些感官方面的,雖然膚淺,卻
還是能給我帶來不少安全感。

  在我舔去一部分的精液後,明終於張開眼睛;只有眼臉變得乾淨,其他像是
額頭和耳朵等處,仍被精液給覆蓋。

  太美了,特別是明的頭髮和頸子,幾乎都黏在一起;好像有點悶,還逐漸乾
去;整體形狀很類似連帽披肩,我想,又吐出舌頭;用最不道德的元素,拼湊出
的禁欲風格,這其實就是標準的挑逗公式

  在這個時候結束,剛剛好;然而,一看到明的笑容,我的下半身又變得不太
安分;強烈的脈動,令充血很難在短時間之內退去。

  不用等明進一步勾引,我就再次挺腰;之後,總共射了幾次,我根本忘記去
數。

  明的喘息和尖叫,聽起來都沒有那麼可憐;雙眼半睜的我,在感到安心的同
時,好像也逐漸失去理智。

  絲曾說過:在取悅餵養者之前,得要先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有超過十分鐘,我一直舔個不停;明的頸子、乳房、耳朵、眼臉、鼻樑和額
頭,甚至連眼頭,我都沒放過。和真的狗沒兩樣,也許,還更過分一點;沒有計
算,更沒有忍耐,只是憑著直覺;而就算是動物,也不會一直這麼野蠻;但──
無可否認的──有不只一瞬間,我們很樂於讓這次的過程帶有更多原始色彩。

  露居然沒抗議,令我感到非常驚訝;難不成,在這樣的快節奏中,真會讓她
感到特別安心?

  我一邊輕輕撫摸明的肚子,一邊小聲說:「跟搖籃一樣。」

  這句話,令明的陰道收縮,噴出大量腺液;雖是極為簡單的形容,卻讓她的
高潮時間提前不只兩分鐘。

  抬高嘴角的我,呼出一大口氣;知道自己沒做錯,內心的雀躍感更是怎樣也
止不住。

  又過了約十秒,明也沒要我停下來;相反的,她還會為了要我繼續下去,而
輕動雙腿;如此受到歡迎,讓我忍不住張大嘴巴;主要觸手不僅硬到發疼,還時
常顫抖;寒暖流又再次相會,並變得尖銳。

  我只要到了極限,屁股自然就會夾緊,尾巴和耳朵也都迅速垂下。

  每次射精,我都會掃過明的肚子;不是偷偷來,就是直接瞄準。比起弄得像
是不小心波擊到,我更喜歡後一種做法;非常大膽,也最過癮;明也早就發現,
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把精液林在孕婦的肚子上,總是能讓我感到非常陶醉;好像在跟大家宣告,
明是我的人;連她的孩子──哪怕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屬於我的;好粗
魯,比真正的禽獸還過分。

  就算良心不斷掙扎,瞇起眼睛的我,還是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把精液給
抹開,比裝飾甜點還要仔細;十指間的「嘶啾」聲,與結合處傳來的「噗嚕」聲,
聽來非常悅耳。

  為了盡興,我還時常變換型態;速度雖快,卻有點彆扭;一下正常位,一下
背後位;好像不小心把明當成是玩具來擺弄,卻又根本沒搞懂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精液與淫水拌出的泡沫,被灑得到處都是;就在我開始
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既過分又無聊時,明說:「哼哈、無論蜜是什麼樣子、嗯、
我都好喜歡。」曲起雙臂的她,一邊笑,一邊強調:「不過,被一雙大手抓著,
感覺是比較過癮。」說完,她勾住我的腋下;這種穩固感,讓我流出一堆口水。

  有幾次,我的肋間和腰側被明的手肘擦過,帶來些許搔癢感;正是因為有這
些刺激,才會讓多次射精的主要觸手一直沒法軟下來。

  深吸一口氣的我,右手摟著明的背,左手捧著明的屁股;動作很大,但力道
盡可能輕;繼續以不壓迫到肚子為前提,積極回應。

  抬高下巴的明,舔一下左邊嘴角;和我料想的一樣,她一確定自己的雙手和
次要觸手都有好好撐住身體,雙腿就會開始不安分;特別是腳跟,時常在我的屁
股和大腿上磨蹭。

  就算不提年紀,光體型的差異,也總能讓我產生罪惡感。

  看起來好像是在犯罪,我想,雙眼緊閉。不過,明在迎接抽插時,可是完全
不抗拒。

  「不像受害者呢。」我說,嘴角上揚。嘴巴半開的明,吐出舌頭。我一邊吸
著她的舌尖,一邊說:「就這麼想要我的精液嗎?」如此積極的態度,再配上適
度的嬌羞,常讓我開心到昏頭;難怪,今天很容易就射出來;只要明不覺得這樣
很遜,那我也不會多在乎。

  是離開幾天,卻好像幾年沒見面似的;這樣的我,跟真的狗沒兩樣;類似的
吐槽,明還沒有做過。好可惜,我想,垂下耳朵:她不是沒想到,就是又擔心這
樣會不太禮貌。

  以前,我會主動提起;不怎麼自然,但能夠迎接那樣的發言,確實能讓我感
到身心舒坦。

  從剛才到現在,明的熱情程度,其實也跟我差不多;說不定,可以顛倒一下;
現在,就讓我來,把她形容成是一隻狗!

  ──還是不要吧,我想,眉頭輕皺;要是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能會破壞
氣氛;即便早與那形象有不只一點重疊,口味也實在太重;雖然打從明主動勾引
我,並願意和我玩背後位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沒介意那麼多了才是。

  萬一,明很期待我這樣叫呢?唉──應該在前戲階段,先問過她才是。

  就在我煩惱這些瑣碎的細節時,明說:「露知道你回來,也很開心喔。」

  見我還未反應過來,明繼續說:「這陣子,她的身體常投影在外。」

  沒錯,我記得,是小孩的模樣;比露剛從綠囊中誕生時,還要來得年幼。

  很快的,我就向明坦承:「其實,我剛進門時就有看到。」

  「原來如此──」明點一下頭,說:「不過,她沒有臍帶呢。」

  「簡單的投影,會省略不少細節。」我說,雙眼半睜,「露總是先縮著身體,
再慢慢爬起來,對吧?」

  明笑出來,說:「周圍還有不少光點,簡直和童話中的妖精一樣。」

  「本以為時間還早,看樣子,露是有些等不及了。」我說,深吸一口氣,
「這的確是她快要出來的信號,既然如此,我們也可以早點出發。」

  我看著明,開口:「就在外頭生下露吧。」

  「早在半個月前──」明瞇起眼睛,問:「你們就這麼決定了,對吧?」

  我點一下頭,說:「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可以轉換心情;特地外出,也有慶
祝的意味──

  「蜜解釋那麼多,難道是怕我臨時改變主意?」明問,抬高雙手,「你們安
排的,我通常都不會有意見。如果,我打算多要求些什麼,也一定會在一開始就
說清楚的。」

  沒有錯,明不是那麼難相處的孩子,面對任何大小事,她往往能做得既直接
又細膩。

  想太多,反而失禮;這是我的壞習慣,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改掉。

  又笑出來的明,先是輕抓我的臉頰,再使勁親吻;連齒縫都不放過,還好像
要舔到舌根。和以往一樣,她要我再放鬆點。

  明的熱情──加上陰道的連續收縮──真是讓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就算沒
真的喘不過氣,也會有些腿軟。

  接下來,明還提到:「在聊這些事的時候,蜜也沒有停止抽插呢。」

  話題有點嚴肅,身體卻非常老實;這種對比,會令當下的體驗變得更色;想
到這裡,我除了心跳加快,體溫也迅速上升。尾巴搖個不停,連腳掌都快要失去
知覺;下半身幾乎不受控制,但沒關係;我就算是跪到兩腿發麻,也不會影響腰
部動作。

  至於明,才剛把話說完沒多久,就又達到一次高潮。她的頭髮、乳房和四肢,
都甩下不少精液;混合大量的汗水,與些許淚滴;好美,但也有些可憐。

  努力伸長舌頭的我,先把明的臉給舔乾淨。無奈的是,一下嚐到太多她的味
道,讓我的主要觸手又不受控制。

  再次射精,把陰道皺褶都給擠開;呼出一大口氣的我,趕緊把主要觸手拔出
大半;這樣,才不會真的灌到子宮裡。

  溫熱的陰道,又被迅速填滿;這麼多的精液,最多只沖刷到子宮頸;稍微抬
起頭的明,肚子有些微起伏;我低下頭,說:「對不起。」

  露也選在這時晃動手腳,搞不好真是在抗議;想要連母親和小孩都一起愛,
卻做過頭了。

  剛喘完氣的明,說:「蜜做得很好──」瞇起眼睛的她,一邊把落到自己臀
部兩側的精液抹開,一邊強調:「不過就是有超過半秒,忘記保留射精的空間而
已,沒問題的。」

  不愧是餵養者,果然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在過約一分鐘後,明問:「不嫌棄
的話,再慢慢插進來吧。我想仔細體驗,精液被主要觸手擠開的感覺。」

  這幾回,我的精液都沒有結塊,但還是比一碗粥要濃稠;不僅拉扯所有的皺
褶,還在子宮口周圍打轉;短時間之內,很難流出來;用主要觸手,再次擠開,
的確非常舒服;明想要多體驗幾次,不過──

  「我很樂意,可明的體力應該已經快到極限了。」

  「OK的!」明說,抬高眉毛,「事後,我會好好睡一覺。」接著,她除了
挺胸外,還曲起雙臂;用這種健身者的招牌動作,讓自己看來壯一點。

  不惜耍寶,就是為了要我放心;明這麼做,只會讓我把焦點又放在她的胸部
上;肌肉和鎖骨的魅力,是遠遠不及乳房的。

  關於我的事,已經沒有問題了。所以接下來,有超過一分鐘,明再次和我分
享露這陣子的表現:「她每次現身,形象都不固定。有時,她好像在哭,讓我好
心疼。總是閉緊雙眼的她,好像在抗拒外面的世界。此外,我也碰不到她。得要
由最擅長操控幻象的絲,來牽我的手,才能與露有更多接觸。

  「不過,都已經把露給整個包覆住了,還這樣想;蜜,我會不會太貪心了?」

  「貪心好啊。」我說,尾巴繼續搖;過於陶醉在當下,腦袋幾乎沒在思考。

  現在,我的舌頭收不回去,看起很不正經;此外,在明的肚子上滴了一堆口
水,也像是在故意騷擾露。

  努力忍笑的明,摸一下自己的肚臍兩側,說:「我猜,露會這麼積極現身,
應該是想傳達些什麼。不只是針對我這個餵養者,還包括你們。」

  慢慢搖尾巴的我,睜大雙眼;因為,我已經夠熟悉露,所以不會想這麼多。

  對於明的感想,我只強調:「明很認真,而露也很努力呢。」

  希望露不會讓明失望,但我卻不敢保證些什麼。沒注意到我的困擾,明繼續
說:「不過啊,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露想表達些什麼。她在慢慢消失前,都
會先趴在我身上。」

  「她一定是很想親自被媽媽抱在懷中。」我說,呼出一大口氣。雙眼半睜的
明,笑著說:「她是個好孩子呢,跟你們一樣。要是我對你們的法術一點概念也
沒有,搞不好會被這景象嚇到暈過去。」

  已經過了那麼多天,明在談起這件時,還是難掩驕傲;或許,她曾為露擔心
過些什麼,但絕不是排斥這過程。

  母性,真了不起;我雖然這麼想,卻對明說:「我猜,自己正是因為羨慕─
─甚至有點忌妒──她,才會把精液射在明的肚子與子宮口上。」

  不說露的壞話,卻大方公佈自己的黑暗面;如此大膽的行為,我想,也沒有
比絲或泥要來得好。

  大聲尖叫的明,舉起雙拳;她一邊輕敲我的肩膀和胸膛,一邊說:「討厭啦!」

  這種惡劣的玩笑,確實很破壞氣氛;但都走到這一步,我已經沒什麼好擔心
的了。終於,明又變得像是受害者;在被她搥打時,我得到的犯罪快感,大概只
有絲能夠理解。

  雖在多數時,明比較熱衷於扮演共犯的角色;例如,想像自己在爸媽前,與
一隻狗交合;以毫無遮掩,最為羞恥的姿態,面對自己的親生父母。

  無疑的,我就是那只狗;看來非常失控,就算是被怒斥或暴打,也不願意分
開;不僅沒入,還牢牢鎖住;非要在最深處射精,否則絕不甘休;只要有心,觸
手生物的主要觸手,可以比真正的野獸還要複雜、難纏。

  真遇到這種情形,明大可強調,自己才是受害者。可是,她卻不願如此;因
為,她討厭說謊;又或者,她認為這樣不算有違正義,故決定要徹底捍衛?都不
太對,我曉得,更正確的說法是:在有足夠安全感的情況下,與世俗道德對抗,
會讓她覺得更加愉快。

  知道餵養者是這樣的個性,真會讓我有種快要燒起來的感覺;原來,所謂的
幸福、美滿,也可以是這麼的重口味。

  鼓起臉頰的明,不看我的眼睛;她在假裝生氣,我清楚得很。所以,有好長
一段時間,我臉上的嘲弄也遠多過於緊張。

  要是我有意讓自己看來很可憐,明會馬上安慰我;如此卑鄙的事情,不能常
做;但是,不得不承認:有過幾次經驗的我,每次回憶起來,常連骨頭深處都覺
得酥軟。

  過約十秒後,明兩手輕掐自己的乳房,說:「可畢竟只是投影,我即便見到
露,也不能喂她喝奶。」

  會為此感到遺憾,明可真了不起;我想說點什麼,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比起稱讚,有多一點刺激,會更好;深吸一口氣的我,彎下腰;乳頭對乳頭,
輕點、擠壓、磨蹭;來來回回十多次後,再把距離拉近;「嘶啾」一聲,兩人的
乳房幾乎是整個貼在一起;被混了不少汗水的精液給黏住,每動一下,都會響起
吱啦聲。

  稍微抬起頭的明,連喘息聲都變得好柔嫩;剛才的一連串擠壓,讓我流出不
少乳汁;只要稍微調整躺椅的角度,就能讓明的舌頭舔到;那畫面很有趣,但我
怕乳汁流到她的氣管裡,所以做得很節制。

  明的態度,總能讓我有種腦袋快要融化的感覺;這種高熱,比酒精要溫和,
對精神的刺激卻更大;在骨髓間穿梭,好像連神經都在燃燒。

  所謂幸福的基本,就是能把自己放心交給對方;而擁有母親,竟與得到愛人
的感覺有部分重疊;已經有超過一百年,我都在試圖否定這種想法。

  可的確,現在的明,就等於是我們每個人的母親。不僅如此,我想,吞下一
大口口水;先前,我和她提過,凡諾不像是我們的父親;他是製造我們的人,但
不僅不允許我們叫他父親,也未曾給予我們足夠的愛。這其中,還有幾段故事,
我打算以後再和明分享

  總之,明的陪伴,在一定程度上,能彌補我們沒有雙親的缺憾。本來就不是
人類的我們,在多數時,都遠離正常社會;這樣的話,缺少一個正常的家,對我
們來說應該不嚴重。

  可明帶來的滿足感,證實我們的推論並不完全正確;若有下一代誕生,她想
必會更有母親──甚至父親──的樣子。

  然而──無論是以後還是現在──明扮演的角色實在太多,這樣好嗎?我在
考慮幾分鐘後,還是決定要把腦中的分析和她說。接著,我一邊回避她的雙眼,
一邊問:「不會很混亂嗎?」

  雙眼半睜的明,馬上回:「我只覺得不好意思。」

  「真的不頭疼嗎?」我問,伸長脖子。剛舔濕雙唇的明,笑著說:「只要你
們別認為我是自做多情就行。」

  「我們才不會那樣想呢!」我說,張大嘴巴。明又笑了,還輕咬我的左耳。
眉頭輕皺的我,一邊輕咬她的左邊鎖骨,一邊把頸子壓在她的乳房上。

  起先還挺正經的,到了後面,又很像是在打情罵俏;好難為情,我想,尾巴
垂下。可能是為了舒緩尷尬,明在抱著我的同時,又提到露:「她會這麼早出來,
是因為術能足夠的緣故?」

  我一邊舔明的頸子,一邊說:「先前,我們認為她會待至少一個月,的確是
以缺少術能為前提。」

  進去的時候是滿滿的,但在那過程中,也會大量消耗;否則就無法恢復,我
想,垂下耳朵;四肢很簡單,最為複雜的,還是視力與神智;得要千萬單位的術
能,而就算是明,也要高潮不只一次,才能填補。

  深吸一口氣的我,說:「成為餵養者的那一天,就已經足夠了,之後又……」

  明低著頭,開口:「所以,我多做愛,對露是有幫助的。」

  「一點也沒錯。」我回,耳朵和尾巴皆豎直。

  剛把頭往後靠的明,體溫升高。試著深呼吸的她,一直摟著我的肩膀。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明又回憶起這陣子的許多相處細節;都是一些刺激的段
落,一般人,可不建議新手媽媽這樣享受性生活;要不是我想稍微挽救自己的形
象,還真想故意再問些會令她感到難為情的問題;糟糕,好像被打上癮了。

  瞇起眼睛的我,用鼻子輕點她的肚子,說:「不過,最後還是會痛的喔,如
果明堅持要自然生產的話──」沒打麻藥,就會全程維持清醒;雖然有些學者認
為,多受點苦,會讓母親更珍惜孩子;可目前最流行的,還是儘量減少這一段所
受的折磨;想到這裡,我馬上強調:「那在許多時候,都不可能是舒適的。」

  明曉得我的重點,卻是故意問:「我不適合嗎?」

  「很適合。」我很快眨兩下眼睛,說:「這事問絲和泥最清楚。」

  嘴角一下上揚非常多的明,說:「以後,蜜和泠也不會對這過程太陌生的。」

  光看還不夠,得親自體驗才行;尾巴正使勁搧風的我,吐出舌頭;迅速升高
的體溫,令鼻子周圍的氣息都化為白霧。

  我們可以偽裝成胎兒一事,明已經提過不少次;早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
她的經驗就已算很豐富了;超過許多已婚婦女,我想,都是絲和泥的功勞。

  到了現在,明還是會因主動提起這件事而臉紅。她這個樣子,真是可愛炸了!

  「對年長者這麼提議,真的好離譜喔。」明說,兩手摸自己的臉頰;除心跳
加快外,還很想逃離現場。幾次高潮後,羞恥心又回來了;她在正式成為餵養者
前,就是這個樣子吧?

  發情時,衝動會取代良知,連常識也變得混亂;我若說自己不享受明掙扎的
過程,那絕對是在騙人。該不會,她是在勉強自己,就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好喂
養者?有好一陣子,我都曾這樣懷疑。

  現在我敢確定,明是因為喜歡,才主動提議的;光是在她懷著露之前的那一
小段期間,就已多次證實。

  沒錯,明很不尋常。她的種種特質,在人類社會中,其實是受到排斥的。對
這種人來說,徹底隱藏自己的某些喜好與傾向,往往是最為理想的選項。

  我們追尋的,就是這樣的人;等待了近兩個世紀,可見有多罕見。在餵養我
們的過程中,明可以盡情施展。有的時候,她也會說:「我要是沒成為餵養者─
─即便是在對觸手生物一點概念也沒有的情形下──絕對會一輩子都會感到遺憾。」

  先前,明還曾對絲說:「打從一開始,就是極為有趣的經驗。」

  第一次懷觸手生物,與第一次做愛時一樣,都不是自願的;但之後,也毫不
勉強;若我沒記錯的話,明的初吻,也是充滿意外;這一段,是否影響他之後對
我們的看法?雖然,我和絲都感到很好奇,但還是過一陣子再問吧。

  懷著露,讓明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都行動不便;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女孩,得
這樣渡過大半寒假,卻不感到厭膩;真是如此?或者,我該問:「有可能嗎?」

  眉頭輕皺的我,終究還是把腦中的這句疑問給說出來;聽起來很莫名奇妙,
畢竟是一段去頭去尾的話;不過,明知道我在想些什麼,馬上回:「一般人可沒
機會像我這樣。」她在伸過懶腰後,說:「該趁著還年輕,多做幾次;雖然沒法
和外人炫燿,但以後回味起來,絕對會讓我覺得自己沒有浪費太多光陰。」

  明的眼神很堅定,語氣中也未有任何懊悔與不確定感;都已經過了這麼久,
比起思考以後要怎麼補償,應該先感到放心才是;畢竟,年僅十六歲的餵養者大
人,都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儘管如此,我還是會感到有些心疼。

  話說回來,明若真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悔,我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所幸,面
對我的懷疑,她不會感到厭煩,最多只是覺得難為情。

  我可以想像,絲或者泠會這麼吐槽:「你如果擔心會出什麼錯,當初別問這
些笨問題就好了嘛!」泥應該不會說得這麼直,露的話──我不清楚。

  明一邊看著我,一邊把鼻子以下都藏在自己的雙臂與乳房後。內心不是特別
平靜的我,還特地豎起耳朵,研究明的脈搏;速度很快,是因為害羞;她沒有說
謊,太好了。

  又一次,我偷偷摸摸的做了一些事,卻不敢和明坦承。

  現在,沒整個人進到明的子宮裡,除很可惜之外──好像還有點失禮,我想,
鬍鬚抬高。肉室內從沒有過這種規定,連類似的都沒有;不過,新的時代已到來,
某些共識正逐漸形成;明當然是推廣的主力,但絲的任性,也不容忽略。總而言
之,我們是不可能拒絕的。

  乾脆拜託泠,把這些事例都化為文字;單是弄成一本書,還不夠;最好是配
上簡單的插圖,印在肉室的牆上,

  真有那一天,明應該會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那幾面牆,應該會比許多金字塔
內的壁畫還要精采。一想到她極有可能會因為過於羞恥而逃離肉室,我的主要觸
手又硬到發疼。這點子實在很過分,短時間之內,我不會和任何人分享。



                128

             距離露出生還有六天

  紀錄者:蜜

  在出發前,得準備很多東西;除金錢外,還有遮陽傘和食材。

  原本,絲還提議購買烤肉用具;聽起來是很適合在海邊進行的活動,部分食
材還可以由我親自去捕撈。

  絲一邊指著電腦上的幾張圖片,一邊說:「到了晚上──只要別下雨──會
很有趣味喔!」

  但顧及到明的健康,我們決定,把這筆預算省下來。

  泠看來尤其興奮,還提醒我們:「別把海灘球給忘了。」

  就算沒有一直丟來丟去,光是擺在腳邊,也很有感覺。

  明應該不會在外頭生產,而我們對現場整潔的要求也不能打折扣;比起帶清
潔用具,展開肉室,是更好的做法;為確保功能完整,不能是臨時型的;得事先
準備,我想,馬上起身;先到達目的地,等設置好之後,再回來;這樣的話,在
當地就有一個據點,能滿足我們的大部分需求。

  然而,因為我有不良紀錄,這工作最後是交由泠去負責。背起一袋肉柱的他,
看著我,說:「你就好好陪陪明吧。」

  就許多方面來看,這都不像是懲罰;聽完泠的話,我甚至沒有受辱的感覺。

  要補償明,這非常合理;但在同時,大家對我也極為體貼。沒有冷嘲熱諷,
只有更多的關心;總想著要讓彼此好過,這就是一家人。

  很快的,我回到客廳。明剛拿起遙控器,把新聞頻道換成旅遊頻道。絲端來
兩杯不加糖的綠茶,泥切了幾顆桃子。

  明左手摟著絲,右手摟著泥;看起來像個古代貴族,卻沒有那麼多的邪氣。
至於我,則是靠在明的腳背上。狗狗就是要幫主人暖腳,這事我也已經好久沒做
了。

             距離露出來還有六天

           接下來仍都是由蜜負責紀錄

  接近中午時,明與泠約會。她們先去逛書店,再去百貨公司。

  在我眼前,這一袋又一袋的雜誌和布料,幾乎都是泠買回來的。明最大的花
費,是在飲食上。

  他們一回家,就進到浴室裡。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他們洗不到一半,就開始
做愛。

  為了保留部分浴缸,泠只展開一半肉室;過約半小時後,我就聞到許多精液
的味道。一片乳白色,把明的肚子、乳房和一堆頭髮都給淹沒;有那麼幾秒,她
的脖子以下,都被包在一個特別大的精液囊內;從裡頭開始摸,觸感很有趣。

  這新奇的東西,沒維持多久就破了;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泠怕壓迫到明
的肚子,才中途解除形狀維持的法術;後來才知道,純粹只是他不滿意精液囊的
外型。

  「感覺怪怪的。」他說,眼中的光芒縮小一圈。我同意,外型有很大的改良
空間。絲倒是不排斥這種玩法,還想和明一起待在囊中。

  剛打開冰箱的泥,正在準備晚飯。絲舔濕雙唇,笑著說:「等明產下露後,
我首先要解決的,是如何在裡面呼吸的問題。」很顯然的,她想把頭也塞進去;
也許再像顆球一樣,東彈西跳的;好奇怪的畫面,太滑稽了;想到這裡,我因為
忍笑而全身顫抖。

  泥聽完後,不發一語。鬍鬚豎直的我,問:「你也很期待,只是不想表現得
像絲那樣直接,對吧?」

  「那、那種詭異的玩法,我才不想模仿呢!」泥說,眉頭緊皺。剛從浴室出
來的泠,有好一段時間,都沒跟我們說話。

             距離露出來還有五天

  早上九點,明與絲和泥出去。不到返校日,還特地回學校一趟。我一直以為,
她們會在那裡做愛。絲回來後,跟我坦承:「明也那麼考慮過,無奈那邊實在太
髒了。」

  抬高眉毛的明,馬上說:「廁所不考慮,就算把課桌椅並起來,也沒那種氣
氛。」

  絲嘟起嘴巴,雙眼看地上。我猜,她應該希望能在廁所做,只是明連教職員
用的都不考慮。懷著露,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更顯擁擠。

  「我還是比較喜歡待在家裡。」明說,躺在沙發上。

  回學校一趟,就只是為了讓絲和泥的制服能夠和周圍更相配;儘管之前,我
記得明曾說過:「學校的制服很普通,走禁欲風格,但又不是修道院式的。」

  不暴露,更不時尚;但讓絲和泥穿在身上,明還是很開心。

  為了這一刻,明還準備了數位相機,「是從爸爸那邊拿的。」她說,滿臉笑
容。晚一點,得記得換記憶卡才行。

  那兩套制服,都是直接從明的衣櫃中拿出來。沒讓泠改過,因為明堅持:
「一點不合身的感覺,看起來更可愛!」她在絲和泥的頸子和肚子等處種了一堆
草莓,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她們一定忍得很難受,我想,豎起耳朵。

  明要泠弄來幾件女用內褲,其中有幾件,看來特別孩子氣。和我猜想的一樣,
她要絲和泥穿上,並說:「果然,就是要這樣才對。」

  有動物圖案的,與絲很合;泥適合成熟一點的,我想,但不見得是泠推薦的
那種黑色褲襪。

  讓已經很像高中生的泥,穿上帶點幼兒風格的內褲;這種羞恥的感覺,連絲
也抗拒不了。

  事後,明感到有些罪惡。雖然就我們看來,餵養者要求觸手生物穿什麼,根
本就稱不上是什麼過份的行為。

  泠一邊檢視相片,一邊說:「最適合穿吊帶襪的,是明和露。」

  「還太早了。」我說,尾巴搖不停。

  三人在稍微沖過澡後,進到房間裡。明一邊輸出記憶卡內的影像,一邊說:
「果然,你們一穿上制服,看起來就很像是我的同學或學妹。」

  聽說有些角色扮演,是情侶之間的新鮮感快沒了,才會開始玩的;這我不擔
心,絲和泥看來也不怎麼緊張。我們與餵養者之間的關係,可沒那麼簡單。

  我不用問也曉得,明是懷念不久前的一段經歷。她看著絲,說:「你剛進到
我肚子裡時,不是就把自己投影成有穿制服的樣子嗎?」

  一個剛充能大半的觸手生物,所玩的一個小把戲;事後,我對此的評價是:
「太過得意,不知節制。」

  低下頭的絲,終於承認:「那不僅有捉弄明的意味,且打從一開始,我就是
抱持著死皮賴臉的態度──」

  「但是啊──」明舔一下自己的唇尖,說:「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甜蜜喔。」

  接著,明看向泥,說:「等我的肚子空出來後,你也可以這麼做。讓我知道
你想穿什麼樣的衣服,接著,再拜託泠做出來吧。」

  「姊姊適合穿華貴的服飾。」絲說,看來非常興奮,「跟公主一樣,呼──
最好再配上枷鎖。」

  泥一邊尖叫,一邊躲到明的身後。

  過約半分鐘後,絲還是撲了過去;動作很大,但──幸好──沒有給明和泥
造成任何傷害。

  都經過仔細計算,我想,絲終究不是那麼粗魯的孩子。一個小時後,全身又
被精液包裹的明,說:「知道你們不會把學校當自助餐廳,我的心情,用『松一
口氣』不足以形容。」

  把絲的左乳房,和泥的右乳房,都湊到嘴邊;在使勁吸吮前,明小聲強調:
「重點是,我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你們。」

  與「不想讓其他人受害」比起來,這種說法比較浪漫;絲和泥當然曉得明曾
擔心過什麼,但此刻,姊妹兩隻選擇用心跳加速來做為回應。

  雖然我把春藥分出去,不過,絲和泥的「避免融化次數」應該已經快到到底
了。

             距離露出生還有四天

  旅館的廣告紙,貼在肉室的牆上已久。海灘的圖片,也成為明的電腦桌布。
我們決定,就選在今天出發。

  泥和泠趕在明醒來前,準備好行李。

  今日,天氣特別好,稱得上是萬里無雲。以靠近赤道的海島來說,算十分罕
見。

  站在頂樓的我,透過肉室,對剛來到客廳的絲說:「這陣子,中部的太陽大
得誇張。整個寒假期間,搞不好只有這二到三天特別溫暖。」

  有預定高鐵,比開車過去要輕鬆。泠的行李箱最大,裡頭放了一堆衣服。絲
和泥已經把背包和提袋都放到門口。泥提醒:「食材、書籍與醫療用品儘量別混
在一起。」

  「我怎可能犯這種錯!」絲說,把幾本書丟到防潮袋裡。

  泠看一下網路上的資料,說:「遮陽傘可以在當地用租的。」

  肉柱的功能有一大堆,卻不怎麼好控制顏色;比起勉強弄一個好像巨獸器官
的東西在海邊,還不如租用一個造型單純的,也較有渡假的感覺。

  剛把行李箱推到肉室外的泠,跟我們說:「這次遠行,明一定會碰到沙子,
所以我準備了幾雙鞋子。除此之外,還可能會玩水,所以──」

  根本就不用解釋這麼多,我想,尾巴豎直;多準備幾件衣服,儘量滿足明的
各種需求就是了。

  然而,泥故意伸出右手食指,說:「你以為明是你的洋娃娃嗎?」

  咬著牙的絲,也開口:「你這個大男孩真變態。」

  太過分了!可不僅氣氛不凝重,還有種不自然的感覺貫穿其中;很快的,我
就理解到,這是一種遊戲;不用事先模擬,一直都存在的默契;差點忘了,我不
過幾天沒回家而已,真慚愧。

  對明的崇拜和依賴,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我們每個人都有點被虐待狂傾向;
聽起來不合邏輯,但對於幾個非自然誕生的怪物來說,這也是一種對所謂「正常
世界」的回應方式。

  因為怎樣也當不了普通人,所以在未展現出足夠常識的情形下,就該受點懲
罰;先不論更細部的原因為何,我想,總有人要扮演施虐者;這一陣子,根據我
的觀察,每個人也都具有這方面的潛力;實在亂七八糟,可仔細想想,就是要自
由度這麼高才好玩。

  有那麼一瞬間,泠因為被吐槽,而導致臉色發青。由此可見,他的精神力還
是不夠,特別是在明剛醒來時。

  不用我們講解,餵養者大人馬上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接著,她摸摸泠的
頭,說:「不要介意。」直到這一刻,他的氣色才轉好。

  當明露出笑容時,泠差點就要產生性高朝。我總覺得,他再這樣下去會有點
不妙。

  餵養者的態度,會為很多事帶來影響;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我也不會吐槽這
件事。

  泥已經做好早飯,明也進到飯廳裡。趴在地上的我,一邊用尾巴拍泠的右腳
踝,一邊說:「以後,你要是變得比絲還過分,明可能會感到很懊悔喔。」

  「我、我才不會變得跟絲一樣呢!」泠說,握緊雙拳。再怎麼樣,鑄下大錯
的,也不會是明;曉得這一點的他,很快強調:「我是自願變成這樣的──更正
確的說,這就是我的真面目!」

  絲回頭,眉頭緊皺;嘴角下垂到極限的她,看來像是生吞了好幾根苦瓜。

  ○正在看時鐘的明和泥,都假裝沒聽到來自後頭的對話。

  出門前,我們還看了幾分鐘新聞。果然,拍賣會的消息已傳遍全世界。鏡頭
先集中在茶碗上,然後再帶到幾位正在打電話的歐洲人。

  「蜜在哪裡呢?」明問,我馬上回:「我沒露面,只派了幾個人去負責,並
一直透過有線電話聯絡。這很簡單,只要定好契約,再按時繳款就行。」

  至於那些買家好像要衝上來的畫面,則都被剪掉了。相關內容的篇幅極為有
限,到了晚上,也不會重播;都在預料之內,我想,喝下泥調的奶茶;加的是牛
奶,難怪味道有些單調。

  明的奶,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要留給露;但絲也藏了不只五公升,說是要「做
一些加工」。一想到最後的成品會多美味,我可以再忍耐一段時間。

  新聞畫面裡,一堆服裝端正的男男女女,正努力伸長脖子;好像巴不得要去
舔拍賣品,或乾脆就這麼啣回家去;之中,有不少除了猛冒汗外,還面目猙獰;
絕大多數的人看了,只覺得好笑。

  我抬高鼻子,說:「真正的好東西,能讓人把文明外衣給脫去。」沒有任何
性暗示成分,真難得;除歌誦文化外,還有不少自嘲的味道;畢竟,說到失去控
制,我可不輸給拍賣現場的任何人。

  見我的表情又變得複雜,明伸出雙手;摟摟抱抱,就只是為了讓我感到好過;
餵養者大人,一直都是那麼的溫柔。

  很快的,我就恢復了;與過去的那幾次比起來,剛才的可稱不上是什麼低潮。

  在行李都準備好前,我的工作就已完成;雖然位於亞熱帶,不過別忘了,現
可是在放寒假;要去海邊,得先確定目的地不會太冷。

  對尋常人類來說,要準確預測未來五天的氣象,仍是天方夜譚;相信就算再
過十年,有更多觀測配備被研發出來,也沒辦法掌握大部分的細節。

  然而,早在蒸汽機發明前,召喚術士就已充分掌這項技術;我們自然也是從
凡諾那裡獲得相關知識,並加以運用;不依賴什麼多龐大的資料紀錄,甚至不用
耗費多少術素,完全就是憑著一種生物本能。

  這一趟,我們要到中部;有座沙灘,從未被刊載在旅遊手冊上;一般人很少
去,很符合我們的需求。是泠發現的,我猜,他曾考慮要在那邊隱居;在遇上明
之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果然,現場極為冷清,只有兩個外國人在遠處衝浪;附近有幾間不算大的旅
館,住在裡頭的客人,多半都是為了逛附近的博物館。這表示,我們到了海邊,
也不用急著佔位子。

  「可以悠閒一點。」明說,輕輕勾著泠的右手臂。剛離家時,她常常把絲和
泥都抱在懷中;沒有揉捏乳房或屁股,最多只嗅聞頭頂和頸子等處;非常清淡,
比附近的情侶還懂得自重。

  過不到十分鐘,明除開始摸我的頭外,還常將泠的手臂和胸膛當枕頭。早在
出門前的合照中,我看起來就很像是她的寵物;穿上白色細肩帶洋裝的絲和泥,
則很接近妹妹;只有泠,被當成是男朋友來看待。

  這一點差別,明不會沒有注意到;看到相機螢幕顯示的畫面時,她很滿意。
我也十分開心,還猛伸舌頭。

  至於幸福到了極點的泠,則是常常被絲和泥用次要觸手攻擊;幾次「嗶啪」
抽打,讓他快活到連連顫抖。

  在到飯店大廳前,我們就先去一趟沙灘。太陽夠大,很溫暖。夏天的話,得
一直穿著鞋子,才能避免燙傷。

  租了遮陽傘後,得花至少十分鐘仔細檢查過這片沙灘。

  雙手埋在沙中的泠,一項一項確認:「沒有碎玻璃,也沒有任何像是針頭的
東西……」

  任何可能害明受傷的雜物,都要排除,除了貝殼;明從五歲左右開始,就很
喜歡貝殼。而比起收集,她更希望它們就待在原來的地方。

  明在我們行動之前,先強調:「別踩到,也不用擺在特別顯眼的位置,只要
記得在哪邊就好。」接著,她右手指著一隻寄居蟹,「盡可能讓這些生物好過,
別忘了,我們是外來者。」

  雖這麼說,眼前這只離我們最近的寄居蟹,其實早已失去生命跡象;可能是
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或有遊客把牠丟著玩。

  在我們進到旅館前,這只寄居蟹就被海浪卷走;搞不好,牠在被某些動物吞
下前,就會先被沖得四分五裂。畫面有點感傷,但基本上,影響不了我們太多。

  為了這一天,我和泠還特地上網購買鏟子與釘鈀。他一邊翻產品目錄,一邊
問:「有海灘專用的嗎?」

  「不曉得呢。」我說,搖搖頭,「就買一般人會在農地用的就好了。」

  這些工具都原始得很,但沒關係;與幾個小法術配合,我們這些觸手生物,
要在沙灘中找出並撈起一片屬於特定人物的指甲都不成問題。

  剛轉換成狼人形態的我,和明說:「畢竟,最原始的召喚術,就是用於尋找
失物。」

  那是一段較為單純的時期,沒有幾個能召喚術士能製造貴金屬,或確實延年
益壽;他們多數都居住在鄉下,也許一直有錢賺,但地位基本上不比接生婆要來
得高。

  在我們身後,泠指著鏟子裡的東西,說:「然有人把掀蓋式手機埋在這邊。」

  絲看了一眼,馬上吐槽:「要換智慧型手機也不是這樣幹的吧!」

  幾分鐘後,我們把這些東西都丟到麻袋裡;只裝不到一半,不愧是沒什麼人
到訪的景點。

  又檢查了一遍的泠,開口:「沒有任何可能傷到腳的東西。」

  絲點一下頭,說:「那明就可以過來了。」

  「不用那麼辛苦。」明回,雙手放在肚子上,「現在我懷著露,活動範圍不
大。」

  說到環境維護,早在幾百年前,這個問題就已令多數人都感到悲觀。那些有
頭有臉的人,一直在玩文字和數位的遊戲;說要避免浪費,別毒害下一代,卻都
做得非常有限;難得來到海邊,我不想破壞明的興致。不過,她只要仔細觀察我
的眼神和吐息,就知道我又在煩腦了;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瞞不住的。

  我還記得,有任何心事,都要盡可能的拿出來分享;明在正式餵養我們之前,
就曾多次表示關心。照理來說,有關召喚術士的事,她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我在把遮陽傘和躺椅都擺好後,稍微和明談談有關凡諾的事:「他非常喜歡
大自然,雖然說老實話,頭幾年我根本也看不出來。」

  工業革命,令歐洲的自然環境變調;有好幾種鳥類,在凡諾死前的那幾年,
幾乎消失殆盡。

  一些太過瑣碎的資訊,我就略過不記了。接下來,我當然是把焦點移到泠准
備的泳裝上。流口快流滿地的絲,大喊:「這可是今天的重頭戲!」

  在把份內的工作做好後,就別去想太多複雜的事。接下來,至少有兩小時,
我們都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天堂。泠拿出泳裝,讓明在遮陽傘下先試穿。

  若更謹慎一點,應該是在出發前就拿出來,好方便修改。泠認為,到了目的
地再說,感覺比較「有年輕氣息」;我們不是不懂,可這話出自第二年長的觸手
生物之口,一開始總會有些不習慣。

  第一件,是與豔陽最配的黃色比基尼;圍一條白綠色的沙裙,附深棕色的細
綁帶;聽起來好像不怎麼協調,卻能將焦點集中在腰部以上。

  泠在明穿好前,就說:「這些簡單的元素,配合起來,不至於太像羅斯科的
畫。」是我不熟悉的畫家,只能大略猜想他腦中浮現的是些什麼作品,來推論這
件泳裝所應達到的藝術效果。

  其實,也沒那麼複雜;就算把帶子加寬,看起來也很自然。明在接下泳裝的
時候,就說:「很像盤子邊緣的巧克力裝飾。」

  如此細長、油亮,真的會讓人很想舔一口;在我這麼想之前,絲已經舔了不
只一口;她所謂的節制,就是只用次要觸手的嘴。泥雖然吐槽她,腰上的觸手裙
也一連磨蹭了不只十下;最後,不出所料的,她們每一隻次要觸手都被明照顧過;
用手指、腋下或嘴巴。

  姊妹倆沒做得太過分,我想,深吸一口氣。一分鐘過去,摟摟抱抱仍是最主
要的;不斷哈氣的絲和泥,已經算是很滿足了。

  明坐在躺椅上時,我用鼻子輕頂過沙裙。看來最保守的泠,也用腦袋去磨蹭
明背後的綁帶。

  退到一旁的絲,正忙著把海灘球吹足氣。

  泥也伸出左腿上方的兩隻觸手,把飲料箱抬過來;除此之外,她連掛毛巾和
浴巾的架子都準備了;總之,就是要讓眼前的環境變得更加舒適。

  因為周圍的東西越來越多,明看來有些想吐槽。又過約兩分鐘之後,她只伸
出次要觸手,把我和泠都抱在懷中;沒壓迫到肚子,只碰觸泳裝;只要伸舌頭,
能夠輕易舔到。

  與明的乳房,只隔不到幾公分;頭幾秒,我和泠還表現得有點遲鈍。之後,
泠開心到猛伸舌頭,不少口水也落在明的左肩上;沙地濕了幾塊,卻跟海水無關。

  我也是一邊流口水,一邊說:「如果可以,真想把明整個人含在嘴裡。」

  泠看著我,提議:「你可以化為觸手衣啊。」

  「那樣實在太貪心。」我回,搖搖頭,「雖不至於弄壞泳裝,但無論是聽起
來還是看起來,都比絲還要過分。」

  「絲果然是指標呢。」泠說,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眉頭輕皺的我,仔細聽
他的心跳;除因明而感到興奮之外,也有松一口氣的感覺。果然,他也擔心自己
會表現得比絲還要誇張。

  是因為精液囊吧?我想,嘴角上揚;那很不一樣,但也沒人跟他計較;反正,
明很開心。重點是,之後她還主動要求;在這種情形下,就會被歸類為正常選項。

  明在放開我們之後,又去摸摸絲和泥。後退幾步的我,把頭抬高。泠也是伸
長脖子,動作幾乎和我一樣。

  泥一移開視線,絲就試圖用牙齒去咬明的泳褲綁帶。我看向泠,說:「最多
像絲現在這樣,再超過一點就不行了。」

  點一下頭的泠,馬上回:「我以為你身為領袖兼最年長的,會連這種行為都
譴責呢。」

  「我才沒那麼不解風情!」

  既然是一起到海邊來,明就不該被任何人獨佔;至於口味是否會逐漸加重,
我沒法保證些什麼。

  豎起耳朵的我,強調:「今天的明,是屬於大家的。」

  「你知道這樣講有多色嗎?」

  「少囉唆!」

  又被泠吐槽,讓我的耳朵和尾巴都垂下來。晚一點,我要拿海灘球丟他。

  不過,泠剛才偷偷傳達的景象,很精采;現在的明,不太可能在一天之內喂
養我們全部。可見到他如此大方的展現身材,又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會偷偷期待,
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是一次圍上去,或許不會花太多時間──我提醒自己,別
想太多。

  有過那種經歷,的確讓我們都很難忘;不只有我,其他人應該也是這樣;類
似的畫面,是否常在明的腦中出現呢?

  在不知不覺中,我和泠都躲在一旁。與明距離至少五步,小聲交談;她背對
著我們,應該聽不到。

  「明的陰毛是絲剪的?」我問,使勁眨一下眼睛。呼出一大口氣的泠,說:
「沒錯,但不是用電推子,而是用次要觸手的牙齒。」

  「有用剪刀修過吧?」

  「全是靠牙齒,我親眼看完全程。」泠說,好像還知道絲把剪下來的毛都藏
到哪邊去。

  瞇起眼睛的我,先阻止他模仿當時的音效,再問:「明的反應呢?」

  「一開始是一直忍耐,後來,她羞到想躲在被窩裡。」

  「嗚,我錯過這段,實在可惜。」

  「但你不在現場,就不像是共犯。」

  「可我精神上支持絲,就算是在事後知道,也跟共犯沒兩樣了。」

  「也是。」泠呼一口氣,說:「而現在,我們的視線,應該也讓明有全身上
下都被舔遍的感覺。」這種講法也不高級,但他平常就過於保守,所以我吐槽好
像又不太對。

  年長者忘了反省自己,只在那邊檢視幾個年輕人的行為,好像也不太對;一
開始,是為了這個原因,討論方向卻也漸漸歪了。

  消化完泠的話,瞇起眼睛的我,說:「真想從肩膀和鎖骨開始,像吸棒棒糖
那樣,『嘶囌』、『噗囌』個不停。」

  一直以來,我們腦中的色情畫面非常一致;說到與餵養者的相處方式,觸手
生物的選擇,其實都差不多。

  有試著別在大白天性幻想,但不太成功;健康狀況良好,是主因;此外,明
又幾乎不曾對我們的什麼行為表現出──任何值得一提的──厭惡;光是這樣,
就會讓我們的胸腹深處就會癢癢的。

  這世上居然有願意和怪物結合的女孩,真神奇;喜歡我們的觸手,願意在肉
室內久留;不僅能接受我的爪子和毛髮,還願意主動親吻泠的甲殼和眼睛;回味
任何與餵養者有關的段落,都會讓我們快要融化的感覺。

  在明的眼中,我們或許更接近鄉野傳說中的妖精。有些時候,她甚至會以天
使來形容我們。

  對我們來說,明的存在,已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形容的;相信就算有其他能成
為餵養者的人類出現,也沒有半個能與她相提並論的。

  在又想到凡諾對此有何期待之前,泠的自言自語,引起我的注意:「這一陣
子,我們常看到明脫光。她的味道,我們也很熟悉;更過分的說,餵養者的裡裡
外外,我們都仔細品嘗過;聽來很過分,卻是事實。

  「即便如此,看到她活力四射的樣子,我們還是很難冷靜下來。穿著不一樣
的服裝,離家又有好一段距離;這些簡單的描述,一但是以餵養者為物件,聽起
來就好色情。」

  聽到這裡,我含著自己的右前腳,說:「沒錯,只要是在外頭,連我也難以
抗拒。」

  泠沒回應,只是繼續伸長脖子。過約五秒後,我再次開口:「你選用布料比
較多的設計,卻還是非常誘人。」

  「孕婦不適合穿得太暴露。」泠說,雙手搓個不停,「明本來就很適合布料
多的衣服,不僅是因為她非常漂亮,也因為她夠高。」

  明很健美,這一點,我們從未忽略過;但在多數時,都要避免類似的形容;
對現代人來說,那通常是指一個人肌肉過於發達,甚至有施打藥物等嫌疑。

  生在這個強調自由的時代,仍有許多細節不得不注意;之中,有不少真是非
常膚淺;根據我們的觀察,明在學校裡就是因為太老實,才會被人輕視;所以有
好幾次,我也同意絲的看法:誰要是對明太不友善,給他們一點教訓就是了。

  光看,就讓我們興奮到了極點;泠負責設計、購買布料,以及之後的所有工
作。照理來說,他應該不會感到新鮮,看法也會比較保守……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剛呼出一大口氣的泠,毫不保留
的說:「真想射在明的背上。」

  「或臉上。」我說,動一動鬍鬚,「以前,你果然是在裝正經。」

  低下頭的泠,吐出「嗚嚕」聲。他曉得,自己失態了;那種離譜的發言,通
常應該是出自絲之口。

  可這樣很好,我想,耳朵豎直。和明一樣,我喜歡聽他說出真實的感想。為
避免他又意志消沉,我很快說:「要是她把這套泳裝穿在制服底下,我會更覺得
興奮。」

  「跟等下要上游泳課的女學生一樣,我懂!」泠說,恢復活力;真像個大男
孩,好像比我要年輕不只一百歲!

  平常,我們根本就不會聊這些;要是說得太複雜,聽起來就很變態。臉有些
紅的明,顯然早就察覺到我們的視線,也聽到剛才的對話。她除乳頭充血外,嘴
角更因為憋笑而扭曲。

  在我調好飲料時,明先以左手掌蓋住陰部,再以右手臂遮掩胸部;根據以往
的經驗,乳頭很容易隱藏;可以經流出的淫水,就實在很困難了。

  我動一動耳朵,說:「你這樣只會使自己看起來更誘人喔。」

  「是嗎?」明問,雙眼半睜;接過檸檬烏龍的她,假裝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過約十秒後,泠主動遞來毛巾。明知道,我們都很想伸舌頭去舔;可露一連
好幾次的手腳搖晃,把肚子弄出相當顯眼的起伏,讓我們都打消念頭。

  「她應該不是在抗議。」明說,咬著牙,「搞不好,就是今天喔。」

  聽完她的話,早已做好準備的我們,還是有些緊張。現場變得非常安靜,絲
甚至停住不動;首先,我們只注意到自己的鼻息;不久之後,心跳聲也逐漸變大;
連思緒都快被蓋過,可見此事在我們心中有多神聖。

  不過,氣氛一下變得過於嚴肅,反而帶有喜劇效果;吐出舌頭的明,笑出聲;
不會是想要故意引起我們注意,而隨便講著玩;就是因為知道她的個性,我們才
會認真看待。

  這幾天,徵兆也很多;不用擔心!我想,豎起尾巴。

  絲握著明的右手,說:「我們期待已久了。」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泠,握著明的左手,說:「現場的每個觸手生物都受過專
業訓練,絕對能夠讓明平安產下露。」

  明點一下頭,強調:「我很放心。」

  挺著大肚子,又穿上泳裝的明,非常性感;不過,一想到可能要迎接真正的
生產場面,我們主要觸手的充血情況就不像先前那樣。絕對不只有我一個人這麼
想,可即便如此,卻還是無法一直都維持在緊繃狀態;特別是明在戴上海軍藍的
遮陽帽(是我在附近的雜貨店挑的)時,那畫面可真美。

  與泳裝很配,雖是極為便宜的東西,本身也不算多有型;可明的一頭烏黑長
發,讓帽子的質感倍增;要是遮住雙眼,還會多幾分神秘感;臉上多一些陰影,
讓我們更想湊近一點。

  也許,明不排斥我們用鼻子和舌頭去探索;老是有這種念頭,真不像話!

  陽光下,沾有一點細沙的屁股和乳房,看來竟比任何糕點都要可口;更別提
明的腰、雙腿和腳踝等處了;配上一點濕氣,與濃濃的海水味;好像眼前的海洋
和沙灘,都是因為她才存在的。

  也難怪,絲提醒我們:「明的全身,一定要用幻象隱藏,不然會有一堆人前
來搭訕!」

  這種像是出自於恐怖情人的想法,我卻很贊同;通常,是佔有欲過於強烈,
才會想要把愛人和外界的聯繫給切斷。

  不過,明在聽過絲的話後,也點一下頭:「我是不覺得會有那麼多人對孕婦
有興趣。但說真的,今天我也不想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

  過不到幾秒,明伸長位於自己手肘下的次要觸手,把我們都抱在懷中;嘴角
上揚的她,強調:「我可是屬於你們的喔。」沒說特別強調「今天」,表示我們
時時都能這樣與她親近;真的,聽起來好色;就算無法百分之百保證,光是明的
這一抱,就會讓我們所有人都興奮到猛流口水。

  明在成為餵養者後,沒可能完全不與外人接觸;所幸,從很早以前開始,她
就非常享受這種彷彿隨時都有包廂可待的感覺。

  拿掉主要觸手的絲和泥,次要觸手一隻也沒少;就算沒有下任何指示,那些
嘴巴和舌頭,看來還是比平常還要有活力。

  我們之所以常常找事做,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多數時,燥熱能夠因為這一
點勞動而散去。

  明不難伺候,可我們一但放鬆下來,腦中就會冒出一堆下流念頭。

  從剛才到現在,泥都沒去舔明的肚子和雙腿,真是了不起的自製力。先前,
她還負責幫忙換衣服呢。那工作若是由我來做,搞不好,明的肩膀或屁股就會多
一點齒痕;連泠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在這種情形下一直維持冷靜。

  沒說過幾句話的絲,甚至已經有點喘不過氣;有幾超過十秒,她看起來好像
快爆炸了。

  絲的次要觸手還常常甩舌頭,除搧起一堆風外,還把周圍的沙地給弄得濕黏;
明早已習慣她興奮時的樣子,連最普通的眼神吐槽都省了。

  不過,我們都看到了;有許多污濁的亂流,正從絲的背後竄出;相信就算是
有什麼神話等級的巨獸沖上岸,也會被她的猙獰模樣給嚇跑。

  不簡單,光靠氣勢,就有不輸給法術的效果;現在,不是佩服絲的時候;我
還記得,泥提醒過:「別輕易讓她對自己的任何能耐太過自滿。」

  瞇起眼睛的泥,先後退幾步,才說:「冷靜一點。」

  別撲到明的身上,這不用提醒;但泥也在附近,我想,這會有點麻煩。

  絲用右手背擦一下口水,說:「沒錯,也要明有那個心情才行。」

  根據統計,我們就算是在沒被餵養者挑逗的情形下,每週也大概會發情超過
十次;不過,現在的氣氛不對。

  眼前的環境,有禁欲效果;過於歡樂,令性衝動能維持在一定的高度之下。

  明躺在肉柱椅上,說:「果然,那種感覺還是最容易在家裡產生。」

  「哪種感覺?」絲問,眼中冒血絲。剛伸出右手的明,馬上回:「你明明清
楚得很。」她點一下絲的嘴唇。

  我一下泠,說:「他就不見得清楚。」

  「我才不相信!」明大喊,又故意遮住胸部。

  無端被我扯進去的泠,眼中的光芒開始打轉。過約十秒後,他才開口:「在
熟悉的地方,很容易就發情,對吧?」

  「泠果然清楚得很。」明說,雙腿併攏,「像是在我的房間,或客廳。」

  我抬起右前腳,拍一下泠的膝蓋。後者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開口:「哪邊
最會讓明有感覺呢?」

  我皺一下眉頭,語氣故做嚴厲的說:「你怎麼可以問得這麼直接?」

  「別欺負他啦!」明舉起雙手,強調:「與公寓或旅館比起來,肉室裡才是
最有氣氛的。雖然到現在,我還是很難分清楚裡頭每一區的差異。」

  泠一邊點頭,一邊幫抱起海灘球。被我捉弄過幾次的他,現在乾脆躲在明的
身後。

  「所謂的氣氛──」我動一動耳朵,問:「是類似聲色場所的感覺嗎?」

  「才不是!」明眉頭輕皺,說:「雖然,肉室裡的光線和配色都──」她顯
然以為,我不會那麼想;就算曾那麼認為,也不可能說出來;要我們儘量坦白,
當然會導致這樣的結果;此時,我在一堆人的眼中看來,應該比較接近狼以外的
犬科動物。

  把肉室形容成聲色場所,其實也不偏頗;就算功能很複雜,在多數時,取悅
住民才是核心;所以,我又偷聽明的心跳,發現她其實也為此松了一口氣。在這
之前,她大概以為,那種想法很冒犯。

  不愧是餵養者,馬上就能適應我們的幽默感,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甚至
──我相信──她打從一開始,就樂在其中。

  接下來,明雖然眉頭輕皺,卻還是柔聲說:「對現在的我來說,肉室好像已
經比自己的房間還要有親切感了。」他想住進去,就算當天根本不做愛也沒關係。
都成為餵養者了,會想要更親近觸手生物,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明身為現代人,幾乎每天都得用電腦;電源很好解決,但網路就有點困難。
即便把主機搬進來,沒有網路,她要長時間待在肉室裡就會有些困難;這樣講,
應該不過份。

  我曾提議,把網路線拉進去;而明光是想像那過程,就覺得很麻煩。不打算
省太多力氣的絲,舉起右手食指,說:「也許開個洞,與房間連接。」

  只在打開的時候,讓資料機與電腦主機連接;我們都想過這招,不過,正如
同泥說的:「那樣看起來會很奇怪,又很浪費術能。」

  依照明平常的上網需求,兩邊開通,通常得持續超過兩小時;術能的消耗,
可以忽略;但早期,我也強調過:「別讓明有罪惡感。」偶而奢侈一下還沒關係,
要是變成常態,會給內心帶來負擔;不只是餵養者,我們也是一樣;玩不玩得起,
是另一回事。

  在短暫的討論過後,我們決定,電子產品還是儘量擺放在肉室以外的地方。

  明看一下周圍,強調:「你們不需要一直圍繞在我身旁。」自由活動,是此
時的主題;可說真的,離她太遠,我們也不知道要幹嘛。

  我一邊搖尾巴,一邊回:「除非明有特別要求,不然,我希望能夠一直待在
你身邊。」

  點一下頭的泠,開口:「除注意你的安危外,不離這邊太遠,也是為了能夠
長時間欣賞你穿泳裝的樣子。」

  知道我們的行為是出自於色情念頭,明反而比較心安;所以,我們在聽完泠
的話後,都沒吐槽。

  出發前,明就允許我在外頭喝酒;沒其他原因,純粹就是希望我能玩得盡興。
不過,此行我只帶了幾包茶葉。最好還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形下,與明在一起。

  離家這麼遠,除考量到在哪邊休息,也要確保飲用水足夠。肉室內的功能,
可以滿足我們的大部分需求;但多數時,我們還是會故意使用尋常人類的設備;
減少異型形象,也避免給明的精神帶來壓力。

  那些肉塊、紋路,即使再熟悉,也還是很容易讓人有負面聯想;這樣看來,
因網路線的問題而讓明多待在肉室以外的地方,是好的

  接近正午時,我們進到飯店內。只要是泠調查過的,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床的質感遠遠超過一般住家,浴缸也是大得很。

  但還是要多付一點錢,他們才會弄得特別整潔;像床腳,根本只是稍微擦過
而已;用床單蓋住,以為我們不知道;還有抽屜,把手內側油油的;一層不算薄
的灰塵,也很容易在桌子底下發現。

  只是要求還不夠,一定要把現金掏出來才行;不然,可能連被子都沒好好洗
過;只要上個客人沒留下太顯眼的痕跡,就可能幾乎未處理的,給下個客人使用。

  泥皺著眉頭,說:「現在的飯店也真是的!」

  稍微抬高眉毛的明,心平氣和的說:「體諒一下吧,他們也不好混。」

  現在是淡季,而這邊又很偏遠;最近幾年,國內還有經濟方面的問題;似乎,
能撐過現在,就已算是奇蹟了;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頻繁出現在宣傳中的特色,
飯店倒是夠有誠意;訂房時,有強調是一對情侶;和網頁上說的一樣,內部人員
會準備鮮花和巧克力。

  有水果就更好了,我想,把一顆巧克力塞到嘴巴裡。明看到我這麼做,稍微
緊張了一下;別忘了,我不是真正的狗,飲食方面沒有多少顧忌。

  先前,泠和飯店在電話中說過,不需要準備酒精性飲料;但冰箱內還是大量
冰塊,茶几上也有一個不算小的冰桶,。

  我猜,是希望情侶能多考慮;畢竟開幾瓶酒,利潤驚人。

  很可惜,冰塊是用自來水做的,還塞在塑膠袋裡;用於冰一瓶酒是沒問題,
但絕不適合直接丟到杯子裡。

  絲把手伸到冰箱內,問泥:「只要稍微煮過,就能弄出這麼漂亮的冰嗎?」

  「這個嘛──」泥右手摸下巴,正準備講解。突然,絲把一顆冰塊彈到她的
胸口。

  泥大叫,觸手裙騷動一陣。如果是在更寬廣的地方,她會追著絲跑吧?

  早就沾到一些汗水的小洋裝,如今又被冰塊給弄得更濕;看完全程的明,不
怎麼驚訝。我想,她應該很期待有這種場面出現,還故意不阻止絲。

  接下來,明除了安慰泥之外,還說:「把衣服都脫下來吧。」

  嘴角上揚的明,口水差點流下來。對泥惡作劇的絲,唯一得到的懲罰是:得
自己脫;明只幫泥的忙,動作還特別慢。

  「細肩帶──」明一邊說,一邊哈氣,「就是要這樣滑下來,才好看。」

  同一時間,明的雙手,也摸過泥的肩膀;略過手肘、乳房和肋間,輕搔腰側。

  還是比平常節制,我想,明也很懂得忍耐呢。

  絲脫光後,雙腿併攏。輕咬雙唇的明,伸出右手;瞄準左邊屁股,輕掐一下;
印子不顯眼,但還是讓絲從頭到腳都顫抖一陣。很像是明在和絲說:「幹得好!」
應該,不是我多心。

  在床上伸過懶腰的明,說:「雙人用的,只要姿勢正確,應該可以擠三個人。」

  瞇起眼睛的明,看一下腳下的地毯。過約十秒後,她看著絲,說:「如果我
離開房間一小段時間,你會趁機侵犯泥嗎?」

  看來大受打擊的絲,說:「原來,在明的眼中,我是會做那種事的人。」低
下頭的她,好像快哭了。

  有超過兩秒,明是真的為此睜大雙眼。至於泥,只在勁咬牙的同時,還稍微
屈膝;隨時都準備跳離原地,不愧是做姊姊的,總是考量到最壞的情況。

  我們不用多仔細觀察,就能知道,絲沒那麼傷心。一直未開口的我和泠,只
覺得好笑。

  我猜,絲應該真有過類似的想法;讓泥在離明很近的地方,被親妹妹舔遍全
身。搞不好,絲還期待在那之後,能被明好好打幾下屁股;把次要觸手當鞭子用,
可以很快就會達到高潮。

  瞇起眼睛的我,對絲說:「愛讀書的你,居然成為個性如此扭曲的孩子。」

  「嗚──」絲右手抓著胸口,好像真的中了一箭。這不是裝出來的,我想,
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原來,她的羞恥心還在,只是要被明和泥以外的人稍微點一
下。


                129

  「不過──」泠低下頭,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被明打一頓。」

  我瞇起眼睛,提醒:「你這樣講,她是不會答應的。」

  但要是泠在修辭學上多下一點功夫,明就有可能滿足他的需求。

  輕咬雙唇的泥,正努力躲在明的身後;多麼可憐,簡直像是只幼貓,正逃避
某些人的虐待。

  一開始,明是感到有些不忍心,可在過了快一分鐘之後,她也忍不住吞下一
大口口水。

  泥的特長,就是引誘人犯罪;當然,有刻意和非刻意的成分;無論各占多少,
她的雙眼和姿態,實在很難餵養者冷靜下來;連我和泠的心跳,都略為加快。

  看到泥求饒,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對親妹妹來說,尤其如此。

  絲已經很壓抑自己,可說是大有進步;但誰都看得出,她身上的污濁氣息並
未打折。

  剛用右手搔幾下後腦杓的明,對著絲說:「如果我不擋在中間,很對不起泥;
可偏偏,我又不擅長凶你,所以到底該怎麼──」

  「不會凶的話,『懲罰』就好啦!」絲咬著牙,說:「姊姊可以全程觀看喔!」

  聽起來還是很色,我想,呼出一大口氣;想要把性給融入生活中的每分每秒,
絲就是這樣的人。

  很激動的絲,眼球好像都快要掉出來了。明抬高眉毛,說:「好像怎樣都是
你賺嘛!」

  絲笑了,但不只是嘴角上揚這麼簡單;整個上半身往後仰的她,嘴巴大到好
像能夠塞進一顆椰子。她已經維持這個姿勢超過十秒鐘,卻還是停不下來。

  等一下,絲可能就會因腿軟和肚子痛而跌倒在地上。泥雖看不過去,但也沒
真的在生氣;甚至未進一步吐槽,我想,不行啊;太寵妹妹的姊姊,以後會繼續
吃虧下去。

  嗯──算了,泥也不是完全沒樂在其中,明更不覺得親自出面協調有多麻煩;
這樣看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目前,明和泥只用略為尖銳的視線,讓絲感到罪惡;不意外的,絲更樂了,
還全身顫抖;同時被餵養者和親姊姊鄙視,幾乎能讓絲達到一次高潮。

  明要是沒挺著大肚子,應該就會把絲抱在懷中,一起在床上打滾;搞不好還
會上用次要觸手,搔弄泥的肋間與腋下。那樣的話,三人都會躺下,有一個人可
能還會落到地上。

  現在,構圖較為簡單;也正因為非常和平,才能很輕易的,沉浸在這樣的幸
福中。

  輕咳兩聲的泥,主動把視線從絲的身上移開。

  過不到幾秒,泥舉起雙臂,說:「明要是喜歡旅遊的話,我們可以每半個月
出去一次。」

  使勁點頭的絲,也舉起雙臂,說:「先買一張世界地圖,然後──只要是我
們做過愛的國家,就標上紅色標記!」

  「太低級了!」泥說,乳頭卻徹底充血,連觸手裙也不太安分;除流口水外,
還拍打明的屁股。

  雖是下意識動作,卻如此重口味;和我們猜想的一樣,泥的真面目,和絲差
不多。

  低下頭的泠,在我的左耳邊小聲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再怎麼努力,也只是阻止那些觸手往明的陰部靠近;輕咬雙唇的泥,想要道
歉;明用右手食指輕點她的嘴唇,說:「沒關係的。」

  之後的發展,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泥的每一隻次要觸手,都爬過明的大腿;
開始隔著泳裝,嗅聞腹股溝;在舔舐髖關節的同時,也多少會碰觸到陰唇;根本
得寸進尺,我想,鬍鬚豎直。泥先前對絲的吐槽,會因此大打折扣;不過,就像
泠說的:「不用特別提醒了。」

  面對如此情境,觸手生物要是表現得很冷靜,那才叫不正常;餵養者的熱情,
不僅可以化解尷尬,還能讓嘻鬧也變得浪漫。

  現在的泥,興奮程度絕不亞於絲;再掩飾下去,會得內傷的;很清楚這一點
的明,與泥的十指扣在一起,說:「就算不標記,我們做愛的地點也只會增加,
而不會減少。」

  沒等泥反應過來,明就向右轉身;後者的乳房,緊貼前者的口鼻。

  接著,明敞開雙臂,要其他人也加入。

  在這過程中,泠的左眼被明使勁舔舐,我的尾巴和肚子也被她的左腿搔弄。

  至於絲,則是被明的一對次要觸手勾住腋下;先輕輕戳弄肋間與腰側,再搔
過背脊和腳底;像是在逗弄小孩,但加入大量的舔舐,又有點犯罪的味道。刹那
間,我根本分不出誰才是觸手生物。

  有我和泠負責維持平衡,明大可兩腳都離地;但顯然是不想一下又表現得太
誇張,她在又吞下一大口口水後,說:「基本上,我還是喜歡在離家不會太遠的
地方做。」

  挺起胸膛的明,雙臂稍微往中間擠;那對巨乳,把泥的五官都給夾住;就算
隔著泳衣,還是能隱約聞到乳汁的香氣;混著大量的體味,啊──絕對比躺在花
海中還要舒適!

  就在我考慮要偷舔明的左乳房時,明突然開口:「要是整本書被畫得滿滿滿,
像是被浸在番茄醬裡那樣,實在──」

  按照慣例,絲應該認為這目標不錯;要是真能做到,鐵定會很有成就感;可
她──終於不想讓自己看來太超過──只說:「明居然這麼想。」

  「好難為情啊!」泥說,閉緊雙眼。

  沒等明說些什麼,絲和泥就退到一旁。下一秒,姊妹倆就抱在一起,不斷發
抖;像縮在牆腳的兩隻小羊,連叫都不敢叫。至於,想要挽救些什麼的明,看起
來則比較接近大野狼。

  明的形象可不是這樣!我想,用力呼一口氣。

  ○太作做了,但由絲和泥來表現,卻很有說服力。

  臉有些紅的明,嘟起嘴巴,說:「我還有點期待,被絲或泥罵『不可以那麼
變態』的說。」

  不愧是餵養者,居然期望加重吐槽力道。伸長脖子的絲,雙眼圓睜,問:
「如果是被蜜或泠吐槽呢?」

  「嗚──」明右手摸自己的胸口,說:「那會讓我想把臉藏在枕頭後。」

  點一下頭的泥,說:「果然不一樣呢。」

  為何會有這種差別,一時之間,明也說不清楚;感受就是不同,我想,鬍鬚
和耳朵都動個不停。明剛才講那句話時,沒有故意避著我和泠;表示下一次,我
和他都可以嘗試看看,不管旁邊有無枕頭。

  幾句對話,再加上與明的密集碰觸,讓我們的體溫都升高不少。然而,比起
把冷氣開強,我們更想要離開飯店,再次到沙灘上玩玩。

  於是,泠負責把行李放好,也順便將床上的花瓣都撿到一邊;飯店的準備雖
然浪漫,但等下回來時,得要有家的感覺才行。

  泥在檢查床鋪時,說:「居然沒把枕頭給拍軟!」

  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多少人會計較這種細節了。

  明從泠的手上,接過一件甜白色的連身式泳裝;上頭有一些淡粉色的蝴蝶結,
和幾朵嬰兒藍的假鳶尾花,以裝飾來說,算是很花俏的;大概是為了避免太過孩
子氣,才沒有附上荷葉邊;不適合競泳,也不符合今年時尚雜誌的宣傳主題;但
我相信,擺在店裡,一樣能吸引多數人的目光。再說,泠又依照明的身型,把許
多裝飾的位置和比例都控制在一個最佳的範圍內;看來不那麼廉價,更稱不上保
守。

  泳裝上的圖案,有點類似沙漠迷彩;我想,就算泠曾研究過軍裝,也不至於
給泳裝添上那麼強烈的軍事元素。要站得更近一點,我才發現,上頭印的都是鳥、
魚和星星;全並在一起,看來很典雅;首先讓我聯想到的,不是漆器,而是唐紙;
很妙,且一時之間,誰也看不出這種搭配法有何改良空間。

  剛關上行李箱的泠,說:「圖案是參考自國外的教堂。」類似的點子很常見,
用在女孩的泳裝上,我則完全沒聽過;最後,他承認,自己還是有參考上個世紀
末期的迷彩裝。

  要提供不一樣的選擇,就得準備一套較為中性的;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說:
「很不錯呢,即便非主流。」

  重點是,明很喜歡;睜大雙眼的她,才剛穿上新的泳裝,就等不及詢問我們
的意見;用垂下的兩隻次要觸手,協助身體;朝右轉,稍微抬起左膝;不那麼像
是芭蕾,但還是很像花叢間的妖精。

  絲和泥都屏住呼吸,好像真的是擔心自己流鼻血。

  這一次,明是自行換泳裝的;故意和我們保持一點距離,除為了挑戰自行更
衣外,大概也好奇我們會表現得多飢渴。

  「有一點緊呢。」明說,兩手捧著自己的乳房。

  尾巴猛搖的我,開口:「又分泌更多乳汁了!」

  「沒有攜帶儲存容器來喔。」絲說,用右手肘頂一頂泥的腹部。

  泥沒開口,只是猛吞口水。嘴角上揚的明,說:「那就拜託你們一下了。」

  四個觸手生物,分兩邊,每個人都喝三分之一的量;最後,兩邊都該剩下至
少三分之一;可以少喝,但千萬別多喝;要含蓄一點,勿死命猛吸,也別因太過
陶醉而翻白眼。

  當然,嚴禁撫摸自己的主要觸手,最好連其他敏感帶都不要碰觸;整個過程,
要盡可能的單純、迅速,不要過分騷擾餵養者;明不曉得,以前的我,還會事先
提醒;完全就是一副大家長的姿態,還很接近禁欲主義者;而到了現在,連我都
有點難以控制自己。

  明首先喂的,是我和泠;她看來很自在,像母親抱著兩個孩子一般;太美了,
我想,使勁呼氣。

  然而,我和泠的動作卻很扭捏;是因為泳裝的緣故嗎?不對,純粹只是因為,
我們習慣在做愛做到一半時享用;或者,是在周圍的人較少時。

  都是同伴,可一但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就放不開;好沒出息,我想,慢慢
呼出一大口氣;相較於餵養者的光芒,我和泠都太幼稚了。

  在輪到絲和泥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就和諧多了;早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
這對姊妹就已經用最無形象的方式享用過了。

  我記得,絲還說:「實在失控,只差沒從鼻孔噴出來。」泥也在陶醉完後,
承認:「露那一咬是很粗魯,可說真的,我很感謝她。」

  現在,明純粹是因為懷著露而泌乳,滋味又不太一樣;量較少,可口感更好,
香氣也更豐富。可以的話,真想用子宮來品嚐;這想法最近常出現在我腦中,可
就算是與明私底下會面,我也沒膽說出來;聽起來很秀逗,還非常浪費。

  想稍微轉移注意力的我,和泠說:「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書櫃上的旅遊
雜誌,有關教堂的章節常被翻開。」

  前陣子,絲拿出其中一本,強調:「這幾頁看來很舊,我想,應該不是書商
的錯。」

  「絲還以為是明對教堂特別有興趣呢。」我說,伸長脖子。點一下頭的泠,
開始講講前陣子和明外出的概略內容:「前幾天,我曾提議,要書店去找服飾相
關的書籍。跟在一旁的明,由我負責推輪椅。」

  到處走走,對健康很好;有泠在,明也不會覺得無聊。

  讓我驚奇的是,明也買了幾本歷史書來看,幾乎都是絲推薦的;之中,有一
本跟磚塊差不多厚;別說是放在包包裡了,連夾在腋下都不怎麼合適。

  明兩手舉起購物袋,說:「寒假只看這些就夠了。」後面的情形,我倒是很
清楚。一路上,這些書都由明抱著;是想分擔泠的辛勞,卻讓大家都有點緊張。

  明低下頭,說:「畢竟一路上都是由他來推輪椅」

  明接觸這類書籍,完全沒有勉強自己的成分;其實,我們都不敢保證;但至
少,她在翻閱的過程中,都沒有沒打哈欠。在飯後或睡前,她都會翻不只二十頁,
比看學校的課本或講義還要來得熱衷。

  是找到新的興趣嗎?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確定;不過,明也曾說:「曆
史故事,對胎教不錯。」

  沒多少科學根據,但只要是餵養者樂在其中的,我們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意
見。在那一堆書中,有一本封面很搶眼的;沒多少照片,以現代標準來看,口味
算是較為清淡;可主題是第三帝國,裡頭的許多段落,對成年人來說,也稱得上
是震撼教育。

  由此可知,明不是那種期望小孩能儘量活得像個小天使的人;在毛長齊之前,
對許多殘酷的資訊缺乏概念,的確會造成許多問題。許多人認為,任何孩子都不
該面對那些太複雜的問題;要像個大人,自然是等到成年以後再說。就我來看,
那樣實在過分天真;很無奈的,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主流教育界似乎仍認為這
樣最符合正義。

  想到這裡,凡諾的臉又自我的腦中浮現;都已經要離開飯店了,還憶起這傢
夥,實在很煞風景。沒辦法,再怎麼說,曾長時間和他住在一起;那幾段生活經
曆,我總會很自然而然的,拿來與現在做比較。他很叛逆,常常無視主流社會的
那一套;可老身處在另一個極端,也是極為糟糕的。

  最令我和泠不舒服的地方在於,凡諾總是要求我們,一定要表現得非常完美。
不得不承認,一開始,有關我們身體的諸多設計就已算極高水準;以目前的生物
科技來看,我們的生理結構,應該比所謂的「理想」還要更了得;當然,在找到
餵養者後,多數優點才會真正突顯出來。

  但凡諾沒忽視我們時,常採取不合理的高標準;不知是兒時的什麼特殊經歷,
或純粹是想貫徹自己的實驗精神。沒問過我們的意見,就不斷的施加壓力;即便
我們表示抗議,也幾乎不曾被他當一回事。

  現代人,稱這種心態為不健康的完美主義,或乾脆以虐待狂來形容。

  我猜,在召喚術士之間,凡諾的這種態度也很難受到歡迎;雖曾多次改造自
己的靈魂,還因此被一些特別有名的召喚術士給排擠;但要說他從未注意到我們
的感受,那也是不合理的。畢竟,他很重視經驗與觀察;本身就算缺少某些情感,
只要以相關知識來進行推測,也能知道眼前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我猜,他想成為一個研究機器,卻一直都不夠像;就算再怎麼改造自己,身
為人類的種種缺點,卻還是時常顯現出來。正因為對此感到無力,才會遷怒到我
們身上;在很多時候,我們不是一直被他否定基本價值,就是被要求去做一堆不
合理的事。

  這傢夥總有忙不完的工作,不是個閒人;可無論付出多少心力,又得到多少
東西,他好像從來沒真正滿足過。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想,使勁咬牙;多數時,我和泠都懷疑,凡諾從來就不
曉得自己究竟想追求些什麼。

  更糟糕的是,凡諾在心情特別壞的時候,還會強調:「你們都是我製造出來
的,只要有那個必要,我隨時都能夠取你們的性命。」因此,他所定義的成熟與
成功,往往令我們作嘔。

  為了研究,凡諾可能會親近明;而明就算適應力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會喜歡
他;謝天謝地,他們不可能見面的。

  雖難免將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但明的態度與作風,終究與凡諾有著決定
性的差異;同樣是提出要求,她能讓我們在壓力最少──甚至是最受到治癒──
的情形下,達成目標。

  幾分鐘後,我們又回到沙灘上。明不搭飯店準備的旅行車,堅持步行。在泠
的詢問下,我才知道:那一本跟磚頭差不多厚的書,是絲推薦的。我不敢說品味
有多好,但至少不難閱讀。

  肉室裡,早就擺了一堆書;凡諾留下來的極少,大部分都是我買的,用於教
育年輕一輩的觸手生物。在明成為餵養者之後,藏書量又增加不少,種類也變多
了;知道自己能活更久,所以便盡情收藏;我想,絲也是擔心與明缺少聊天話題
吧?

  有不少新加入的書,看起來都很舊;是來自二手書店,或回收站;有些內容
實在太奇怪,所以沒有再版。在我關心之前,絲就曾強調過:「經濟不景氣,出
版社一下倒了很多家。」為避免以後再也看不到,只要書況還可以,就要儘早購
入。

  曾有那麼一小段時間,我對此感到緊張。搞不好,明會對這些東西很反感;
畢竟看起來有點像垃圾堆,之中年份較久遠的,聞起來還有點噁心。

  現在,我們都曉得:就算興趣的重疊度有限,也不至於會產生什麼衝突;明
非常好相處,絲也很懂得體貼;終究,人格特質,是決定最多的。

  幾天前,泥對此發表意見:「絲是個色胚,光這一點,就註定她不會多讓明
難以理解。」一點也沒錯,我想,抬高尾巴;我們都能夠保證,絲的這一面,可
不是裝出來的。

  我原本的不安,是以兩人缺少共通語言為前提;可肉體關係,當然能成為彼
此的橋樑;不至於十分依賴,但稱得上是一大重點。

  在衛道人士眼中,上述觀念或許會被貼上「膚淺」、「原始」甚至「野蠻」
等標籤;但不管他們怎麼想,我們和餵養者相處時,就是會以親密接觸來做為潤
滑;效果好得很,這一點,我最清楚了。

  不過,說「明就喜歡絲好色的那一面」,好像不太禮貌;這種先有性才有愛
的關係,在文明世界中,還是該被儘量遮掩;除此之外,把明說得好像缺少知性
──哪怕只有那麼一點嫌疑──也是不可原諒的。

  好像,只有在氣氛特別好的時候,才能夠對以上觀念感到特別放心;努力研
究人類文化的我,也染上了一堆壞毛病。

  這次旅行,明和絲帶的書都不多;我想,是預料現場可能變得比想像中要忙
碌,所以先盡可能減少重量。

  再添幾份毛巾,也多帶幾罐生理食鹽水。肉室已經準備完全,但為避免萬一,
多一些工具總是好的。

  明在放鬆時,會選擇平時最為習慣的娛樂。前陣子,我替幾台有點古老的掌
上型遊樂器附上防水袋,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差點被絲埋在沙子裡的泠,看著明的背影,開口:「餵養者大人很喜歡摸那
些機器呢。」

  「嗯。」我應一聲,豎起耳朵。

  「其他時候是上網,再不然就是和我們做愛──」

  「泠,你不可以這樣描述一個女孩子。」

  「抱歉。」

  「就算她自己這麼說也不行!」

  「嗯、嗯。」泠一邊回應,一邊使勁點頭;像個剛進公司的上班族,而我總
覺得,他沒那麼老實。

  我在明的背後這麼說,也很失禮;根據這幾天的經驗,泠極有可能會針對這
一點,把我吐槽得狗血淋頭。不過,他主要觸手又蠢蠢欲動;感覺不夠名正言順,
所以,他嘴巴閉得緊緊的;要是用雙手去壓,會更讓人注意到,他兩腿間的脈動
有多強烈。

  比以前要直接,也更敏感了;幾個禮拜前,泠真的非常保守。要是明不常把
他帶上床,現在,他應該會更像個一般的管家;這樣很不錯,只要別變得跟絲一
樣就好了。

  才剛想到絲,我就看到那件乳白色連身泳裝;是泠特別為她準備的,外觀很
接近兒童用的;以一把櫻花瓣做為點綴,再配上一點漫畫般的奶油色飄逸線條,
把大家的視角都引向四肢;強調姿態,增添輕盈感,卻不那麼過頭。

  泥身上的泳裝,與明今天穿過的頭兩套相似;也是配沙裙,差別在於,前者
的上半身有荷葉邊裝飾;腰側的圖案選用鬱金香花瓣,不過僅幾片,並省略飄逸
線條;底色為象牙白,在陽光下,更顯現出與其他泳裝的差異;既不會一眼看透,
又能讓人隱約覺得,這三件都是同一系列的。

  沒有多誇張的造型,也沒有金屬或珠寶配件,卻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呆版;了
不起,我想,吹了一聲口哨;敢把共通點和相異點都強調出來,泠的設計風格,
就是這麼有種。

  使用多一點布料,是為了符合明的喜好;無論平常是多麼的享受性生活,外
出的時候,還是會想要保守一點。

  看來特別興奮的泠,還強調:「明是在我們的面前換衣服的,卻還會下意識
的遮掩重要部位呢。」

  「你這個壞孩子。」我說,眉頭輕皺。現在的泠,吐息聲變得非常大,連舌
頭都好像快在嘴裡打結。

  我看著泠,忍不住問:「明產下露後,你又是要做到融化才甘心,對吧?」
低著頭的他,小聲回:「那得看明的意願。」

  頭三天──甚至頭兩周──應該專注在讓明恢復元氣上;泠絕對維持理智,
我想,其他人也是。

  幾分鐘後,令我感到非常驚訝的是,泠連西方普遍評價一直都很差的布基尼
都有準備。極端保守的外型,可能不符合現場多數人的審美觀;先做出來,放一
邊;他是出力最多的,但也不會非要讓明穿上;由此可見,絲和泥說他「把明當
洋娃娃看待」的那段吐槽,是缺乏根據的。

  風格最獨特的泳裝,都放在箱子最底層,與幾包乾燥劑一起。泠是為了展現
自己多有能耐,才會想在極短時間內產出這麼多的成品。

  這一次,明還是不下水;除行動不便外,大概也是怕海中的細菌,給露帶來
不良影響。

  在浪濤與濕潤的細沙間,絲和泥玩耍的身影,簡直如同畫中的景象。

  只有頭幾分鐘,姊妹倆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在明因為絲的一次殺球而鼓掌後,
這對姊妹的動作就漸漸帶有一點色誘的味道;絕對不是我多心,連泠也同意。

  絲倒還含蓄,只是故意摸過自己的屁股和肚子。對此特別認真的泥,已經做
得非常大膽;先是調整自己的乳房位置,又把肩帶給拉出一聲「啪」響。

  伸長脖子的泠,開口:「泥這樣做,不怕被絲給侵犯嗎?」

  「那明就能前去救她啦。」我說,趴在剛挖好的沙坑中。

  穿上泳裝的明,每個動作看來都很色;我不會直接說出來,但視線確實很難
移開。有幾次,我甚至不小心把她身上的光澤看成是某些體液,真是罪過。

  在明因鼓掌而導致乳房起伏時,泠眼中的光芒會連續擴大;舉起雙拳的他,
全身一連顫抖了快兩分鐘;這麼有魄力,好像在脫掉大部分的甲殼後,還能再脫
一層皮似的。

  只要是待在明的背後,就敢做出這些不顧形象的事;我把眼睛周圍的沙子給
甩開,沒吐槽他;先看看明,再看看絲和泥;光是這幾分鐘,就讓我覺得自己彷
彿置身天堂。

  絲和泥,本來就該如此自由;可惜的是,長期缺少術能,讓她們都不得不限
制自己的身心發展;不會比我們這些元老級的長,但也有將近半世紀了;身心能
徹底解放,全是因為明的緣故。接下來,我們儘量不再強調這一點;把眼前的一
切,與悲傷的故事連在一起,會影響心情;應該把所有的陰沉氣息都吹散,只讓
陽光、沙灘和海水來點綴周圍的景像。

  抬起頭的我,看著泠。耳朵半垂的我,開口:「如果可以的話──」

  「嗯?」

  「絲向你訂做的項圈,就是那個可以和鎖住婚戒的──」

  「你也也要一個是吧,我知道了。」

  「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早料到了。」泠抬起頭,補充:「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

  一直以來,他都很清楚我的喜好;之所以等我主動提起,不是為了看我扭捏
的樣子,而是為了避免尷尬。

  接下來,該擔心絲會不會介意的問題;晚點,我會去問問她的意見。要連這
種事都考量到,才有資格當他們的領袖。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我,在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之前,先要求改變樣式:「拜託,
做得更像是給狗用的,最好能夠系上牽繩。」

  「明不敢用的。」泠說,低下頭。舔一下左邊嘴角的我,強調:「可以慢慢
來。」

  既然如此,根本就不用特別訂做;去寵物用品店買一條就好了,還可以和明
一起挑選;幾秒鐘過去了,泠沒朝這個方向吐槽,倒是對我的那句「可以慢慢來」
有意見:「你要訓練她嗎?」他看著我,我沒回答。嘴巴微開的他,很快說:
「真搞不清楚誰才是主人。」

  閉緊嘴巴的我,使勁咬牙。無奈的是,泠完全沒受到驚嚇。最近,他只有喂
養者面前,才會表現得畏畏縮縮。虛假的成分很少,可我還是會想要說:這傢夥
一肚子壞水。

  「奸詐」或「虛偽」,都不適合用來形容泠;但也因為最近都過得很和平,
讓我想要多講講他。把一個還算正直的人,說成是表裡不一的敗類,確實能給我
帶來一點滿足感;都是玩笑話,這不用強調。

  反正最近,連明都在吐槽他;我或誰順便說兩句,也是可以的吧?

  然而,明接下海灘球的畫面,又把我們的視線都吸引過去。過了快一分鐘後,
垂下耳朵的我,只說:「最近,泠的吐槽真是越來越犀利了。」在明的面前,他
會考慮到我們的面子;要是他沒管那麼多,場面會更熱鬧。

  已經不只一次了,我想對泠提出一堆有關形象方面的意見,要他──如同明
期望的那樣──變得更像一般男人;再粗魯一點,或者,變得更像是一頭野獸;
總之,別老是吐槽別人,那應該是我的工作才對。

  不過接下來,是午飯時間;我的思緒,被泥搖鈴鐺的聲音打斷。

  早上,明是吃泥做的三明治,份量很足。泥的刀法跟機器不相上下,加上瓦
斯爐和烤箱同時使用;一道豐盛的餐點,可以只花不到五分鐘就完成;營養均衡,
味道也很棒。

  兩片烘烤均勻的吐司之間,夾著起司、煎蛋、蘋果和苜粟芽;居然沒有肉排
或火腿,也太素了。

  明在吃完後,表示:「要改善乳汁的味道,就得減少葷食的量。」

  到了正午,泥準備的,是雪花糕與栗子羊羹;沒加任何額外的化學藥劑,看
起來不那麼接近市面上的商品,味道更是好到沒話說。可是,我卻有點受打擊。

  太陽春了,我想,還有點寒酸;明就拿這麼點東西當頭兩餐,這樣對身體不
好吧?摳門可不是泥想追求的形象,虐待餵養者更是我們擔不起的罪名;就算是
為了滿足明的要求,也應該在份量和花樣上再下點功夫才對。

  垂下尾巴的我,走到明的面前,問:「真的不用準備任何海鮮嗎?」

  「我怕乳汁的味道會變得很噁心。」明說,使勁皺一下眉頭。過約半分鐘後,
她強調:「不餓就好了,腸胃要是塞得太滿,露也會不舒服的。」

  原來如此,我想,松一口氣。話說回來,不過明是吃得素一點,我就慌成這
樣;太無聊,也神經質了。

  明都那麼說,再擔心些什麼,只會顯得很失禮;至於乳汁味道的問題,我們
從未挑剔過,明卻一直都很在意;果然,人類的部份味覺,和我們差異極大嗎?

  泠看著我,問:「附近有什麼很了得的食材嗎?」

  「只是一堆蝦子而已。」我說,用鼻子指一指;在離海灘有段距離的地方,
珊瑚礁的深處;我才剛來到此處,就聞到了。不合明的胃口,實在沒辦法。

  為了讓我轉換心情,泠接下來提到租車的問題:「要選特別強調安定性與大
空間的休旅車,去哪邊都更加方便。」

  沒四輪驅動,沒天窗,也無所謂;不需要太複雜的功能,更不會去越野;反
正,就算是陷到泥坑裡,我也可以幫忙抬;弄壞了就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我和泠討論時,神情十分嚴肅。明聽完其中一段內容,忍不住說:「簡直像
是要去打仗。」

  謹慎是很重要的,但不得不承認,我又破壞氣氛了。在旅遊的過程中,維持
輕鬆、愉悅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既然沒發生任何意外,就該恢復原來的節奏。許多時候,比起一直思考要怎
樣享受,幾乎什麼都沒想,反而才是最好的遊玩態度。

  看到我和泠又恢復原狀,明的臉上再次堆滿笑容。半天下來,餵養者大人都
很享受我們提供的服務。她面向海洋時,眼中會多出一股神秘感。這種現象,不
算特別複雜難解。

  發育情況非常良好的明,看起來比同年齡的女孩都成熟。

  一開始,泠是這麼分析的:任何女孩,只要有明這陣子的百分之一經歷,都
會變得比較像成年人。聽到這裡,我有些心痛;可客觀看來,會有這種結果,是
必然的。

  所以,讓她保持開心,是我們的義務。

  有幾次,明看來心神不寧;我們都看得出,又是露在扭動全身;一天之內動
這麼多次,卻不會妨礙睡眠,真是奇蹟。

  為壓下不適感,明決定要換下一件泳裝;就在大家的面前,完全不用任何東
西遮掩。因為是在室外,難免的,她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即便這次有思和泠在一旁幫忙,明的動作還是有點扭捏;根據我的計算,這
次換好,比先前多花了快十秒;不算慢,而就算比前依次快,我們也絕對大飽眼
福。

  額頭出了點汗的明,說:「不想讓泠的努力白費。」她閉起右眼,表示:
「你們都盼望這一天到來,身為餵養者,自然也會──想要這麼做。」

  「這麼做」,即「滿足大家的期待」,明──原本搞不好還打算說出「取悅」
等字眼──實在是太善良了,讓我好有罪惡感。

  絲聽完後,還差點淚流滿面;在許多人眼中看來,這種反應或許很誇張;可
像明這樣善解人意,又能夠接受觸手生物的女孩,真是我們一輩子都還不起的。

  離開遮洋傘陰影的明,首先穿上的,是線型泳裝;比麵條要寬衣點的布料,
好像緞帶或橡皮繩。然後,她換上一套用大量玻璃珠裝飾的維納斯泳裝;遮掩程
度和比基尼差不多,感覺因為在乳頭和陰部等處有花俏的裝飾,而顯得更色情。

  誇張到了極點,讓泥和我都目瞪口呆;泠是認真的,也經過明的允許。

  既然是要「服務」,那採用不道德一點的設計也沒關係;有道理,我想,尾
巴猛搖。

  「真是太棒了!」絲大叫,面目猙獰。

  泥和我的反應都很保守,但此刻,我們兩個的主要觸手也都徹底充血。

  明的穿著,實在是太大膽了;特別是線型泳裝,重點部位都沒怎麼照顧到。

  這種布料極少的,通常給人不正經的形象;為了我們,明已經多次犧牲。良
心不安的我,發出狼一般的嚎叫聲。遲早,泥和泠的肢體語言也都會變得跟絲一
樣誇張。

  沒怎麼皺眉頭的明,只吐槽絲;前者除了流出不少淫水外,背脊等處又開始
出汗。接下來,是一件白色的深V型泳裝,也是幾乎沒法遮住陰部;明才剛穿上,
就滿臉通紅。

  泠也真是的,我想,尾巴快搖斷。

  「這麼過份的設計。」明說,兩手滑過大腿和陰部。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泥,小聲說:「太色了。」

  「明不管穿什麼都很色!」絲大聲說,從右邊嘴角舔到左邊嘴角。這話聽來
不太得體,讓我們都有點緊張。

  瞇起眼睛的明,一邊用右手食指搔自己的下巴,一邊對絲說:「給我記著,
以後有你好受的。」

  就是不輕易的說出「懲罰」兩字,我想,鬍鬚微微顫抖;一點強勢的成分,
用大量的嬌羞和彆扭來包裝,讓絲開心到猛磨牙;明是天才,能讓人在有更多接
觸前,就有多次的精神高潮。

  要過約十秒後,我、泥和泠才松一口氣;也太容易緊張,這樣就不能好好享
受。不過,越是接近預產期,明的身心狀況就越是到極限;這樣假設,也不太禮
貌;可通常孕婦突然變得易怒,乃至於有些憂鬱傾向,都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單純以過去的經驗來看,明對這類發言的容忍度本來就很高。而絲再
興奮,也是守著一條底線──大概,我其實不太確定;與餵養者比起來,我對絲
的疑惑好像還比較多。

  接下來的情況,才是真正的嚇到我們。明在換上一件上下分離式的運動風泳
裝──圖案是荷士登乳牛斑塊──的時候,兩腿間濕了一大片;不是性高潮,也
不是尿失禁,而是破水。

  「比想像中還要快。」明說,靠在泠的胸口。頭幾秒,我們都呆愣在原地。
直到泥尖叫,我才回過神來。

  果然是今天,我想,也沒有其他可能了;露的連續幾次投影後,就是準備出
來的訊號。

  目前,只是羊水流出;還要再等半小時以上的時間,明才會進入下一階段。
這段期間,她就先躺在泠的臂彎中。如果想要更舒服一點,可以倚靠在我們用肉
柱組成的躺椅上。

  舔濕雙唇的明,強調自己其實不怎麼痛苦,「之所以雙眼緊閉,是因為緊張。」
她說,抬高眉毛。我相信,她沒在逞強。此外,我們不用多仔細觀察就能得知,
她很興奮;與做愛比起來,生下小孩,才是女孩真正變成女人的過程;很重要,
也非常神聖。

  唯一讓明感到遺憾的是,沒法把這種喜悅和爸媽分享,「他們會生氣的。」
她說,笑出來。看到她全身出汗,我真是心疼到了極點。

  有一件事,原本是想要略過不記。不過,在絲的堅持下,我把這幾段也寫下
來:

  本以為,絲最期待這種場面。在這次之前,泠甚至認為:「她是我們之中,
對生產過程最有研究的。」

  因為肉室裡,有不少講述自然產的書,全是絲蒐集而來的。

  可剛才,明破水的時候,絲就嚇得半死;與前者相比,後者的臉色蒼白,汗
流得更多。眼前的這一段,可不在我和泠的意料之內。

  接著,一看到有血流出來,絲甚至因腿軟而頹坐在地上。我相信,有將近十
秒,她根本是失去意識的。

  與弄破處女膜時流的血不同,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絲的表情,把明給嚇
一大跳。

  沒講任何話的泥,是唯一不怎麼驚訝的。看來有些事,還是只有做姊姊的才
能理解。

  至少有將近一小時,我們無論吩咐絲做什麼,她都要過不只兩秒才點頭;動
作沒有很慢,只是失去平常的細緻度;不至於幫倒忙,但我們想讓出意外的可能
性降到最低。

  豎起尾巴的我,對絲說:「去握緊明的手吧。」這樣不僅不會閑著,還能夠
分擔明的辛勞;過約兩妙後,我提醒:「不要兩隻手一起握,那樣我們會不好動
作。」

  不知為何,人類女性在演化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不利於生育;可能耗上幾
個小時,甚至一天以上都有可能。

  任何女孩子,要是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好奇,而去查詢相關資料──不論上網
還是翻書──,得到的大部分資訊,應該都很恐怖。

  不少例子,是歷經千辛萬苦後,孩子仍然夭折,母親也在不久後去世;不然,
就是只能讓其中一方存活。

  我們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早在明決定幫露重生之前,我和泠就曾多次親臨婦科實習的現場;肉室內的
許多功能,也遠勝現代醫療設備。泥和泠也曾聚在一起,討論相關的處理常式。

  「不會有問題的!」我說,哈一大口氣,「明若還是很擔心,離這邊最近的
醫院,開車只要──」

  「你們不要那麼緊張。」明說,面容沉靜。

  很顯然的,我還是有些慌;這當然瞞不過餵養者。

  眼前的一切細節,我們都曾對著肉柱練習過,不至於手忙腳亂。明是最辛苦
的,卻一直都能維持冷靜;太了不起了,相較之下──

  「我真該感到慚愧。」我說,明馬上回:「別那樣,要是你們不在,我獨自
面對這一切也非常困難。」

  「哪的話。」泥說,親一下明的肚子下緣,「明要是沒遇上我們,也不會年
紀輕輕就遭遇──」

  「現在可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閉上右眼的明,強調:「我們早就約定好,
一起面對眼前的困難。所以,迎接露的重生時,別忘記要懷抱喜悅。」

  在我們都想著該回應些什麼前,明再次開口:「每個人都很重要。」她沒說
「缺一不可」,畢竟,有一個成員無法見識倒這種場面;這陣子,那位死去的同
伴,也常我們的腦中浮現;沒法讓她與明接觸,對此,我們都感到非常遺憾。

  幾分鐘過去了,我沒流淚,只是垂下耳朵;要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明的身
上。

  大部分的時候,我只要專心指揮;有泠在,任何工作都變得簡單。所有的器
具,總是在我開口前就準備好,甚至在我反應過來前就已經處理完畢。

  用力呼一口氣的我,心跳不再那麼劇烈。絲和泥沒那麼多性欲,次要觸手就
很安分;就算沒轉換到其他模式,也只可能為眼前的要事而忙碌

  在家裡或飯店內生產,遠比在沙灘上要來得理想;而而,明不想待在交通工
具上。

  慢慢吸氣的她,雙眼半睜,說:「像這樣,迎接陽光和海風,也不錯呢。」

  如果太靠近公路,視野沒法這麼好,空氣品質也很糟糕。反正,已經展開肉
室;周圍的環境,與我們的身體,全部消毒完畢;要讓眼前的景象,符合餵養者
的期待,算小事一樁。

  「之後,你們要在海邊多玩玩,別因為見了點血就過分影響心情喔。」明說,
輕咬雙唇,「願意負起責任,不會出爾反爾;能遇上你們,真的是太好了。」

  臉色不那麼蒼白的絲,開口:「餵養者大人都為我們做那麼多──」明用右
手食指按住她的嘴,說:「叫我明。」

  語氣和表情皆嚴肅,很像是長官在命令下屬;看到絲肩膀顫動一下,明又趕
快補上一句:「不好意思,我想聽比較親暱的叫法,不然無法壓下疼痛。」


                130

  嘴角微微上揚的明,看來心情很不錯。她一邊親吻絲的右手,一邊說:「露
的皮膚那麼白,會不會才迎接陽光不到幾分鐘就被曬成古銅色的呢?」

  抬高眉毛的泥,笑著說:「我想,最好還是先讓露待在室內。泠,你覺得呢?」

  「對、對,肉室內就夠了,不用塞到綠囊裡。」泠說,眼中的光芒很亂。

  因持續受到照顧,所以想用最輕鬆的態度,來回應周遭的期待;這樣做,也
有助於增加催產素;不愧是餵養者,非常冷靜。

  相較之下,我們都有點過份緊張;沒問題的,都已經練習過不少次;要是有
什麼萬一,我們會優先保住明。

  一想到還有其他可能,我的指尖又變得冰涼;此時,全身顫抖,是很合理的
反應;但那樣不僅會使動作更容易出錯,也會影響明的心情。

  瞇起眼睛的我,慢慢深呼吸;必要時,我們會對自己使用任何能夠控制動作
與情緒的法術,好確保過程順利。

  所幸,現場的氣氛還算浪漫,讓明能夠以較輕鬆的態度來面對。接下來,她
要耗費的經歷,可沒法與過去的任何體驗相提並論。

  讓絲和泥進去,又產下她們時,排出的可是灰濁液體;不僅肢體經過壓縮,
還有觸手輔助;如今看來,那些實在稱不上什麼考驗;眼前,明所遭遇的困難,
更為原始;不確定性提高,每個人都必須得要專心。

  露出來的時間,比最初預期的要早;這沒什麼不好,我想,明早有心理準備。

  且既然露都已經完全恢復,就不需要再給餵養者帶來負擔。

  泠在摸過明的肚子後,說:「胎位正常,也沒有臍帶繞頸等問題。」

  眉頭輕皺的泥,接著報告:「血壓與出血量都在合理範圍內。」

  明的肚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又有更多的羊水流出,露的腦袋已經
通過子宮口;來自身處的脈動,我們幾乎都能聽到。

  再過不到幾分鐘,就能夠看到露的臉。

  明的血液濃度符合預期,催產素也足夠;曲起四肢的她,一直努力抬頭,就
想看看露的頭是否已經冒出來

  深吸一口氣的我,對明說:「有點耐心。」

  我伸出雙手,把明的腦袋扶正。

  泠在看過明的雙眼後,說:「應該不需要補充任何藥物。」

  閉上右眼的明,還未多使勁咬牙過。曾有將近一分鐘,她試著大口喘氣;疼
痛減輕許多,分娩的節奏則未變。

  場面其實比想像中要溫馨許多,但我們還是緊張到猛冒汗。

  臉色蒼白的絲,看來好像快要昏過去。明得一邊安慰她,一邊注意露的動態。

  十分鐘過去了,終於,我們看到露的頭頂;密密麻麻的觸手頭髮,像一堆白
色的起司。

  呼出一大口氣的我,說:「花的時間其實不算長呢。」

  明能夠少受點苦,真的是太好了。現在,雖還未看到露的臉,卻已經讓我們
的身心都放鬆不只五成。

  再一次的,露誕生到這個世上;就算說她的全身上下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
來得完好,也不為過;不僅徹底修復全身,還成了最親近餵養者的觸手生物,這
讓我們都很羨慕。

  泠一邊伸出雙手,一邊說:「無論是找到餵養者的絲,或最像餵養者妻子的
泥,都無法像你這樣喔!」接著,他在沒問過任何人的情形下,把頭壓低;只是
親吻明的腹股溝,非常單純。

  咬住雙唇的明,雙眼半睜;「噗嚕」聲響起,露的身體通過大半產道,被剛
收起爪子的我接個正著;與羊胎膜一起,落在明的兩腿間。

  羊水剛落到肉室地面,就被吸乾;因為露的到來,本來已經散得差不多的熱
氣,又再度聚集;臍帶的脈動還未停止,血水仍繼續湧出;現場所有的濕潤聲響,
都無法讓我們產生太多色情念頭。剛呼出一大口氣的明,眉頭已舒展開來。

  和預料中一樣,露的身體白裡透紅,看來很健康;不過,還是與尋常的嬰兒
有別;觸手頭髮非常長,身上的靜脈也過於顯眼,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怕。

  平常,我們就很習慣以尋常人類的方式來思考;這是凡諾的刻意設計,也是
我們自行訓練的結果。

  我們的審美觀,與尋常人類幾乎一致。同伴的重生,是如此神聖;該想著要
怎麼慶祝,或先講幾句祝賀詞;然而,嬰兒化的露,卻也提醒我們,自己是什麼
樣的生物。

  腦中有些討厭的畫面,在這個時候頻繁浮現;搞不好,精神不濟的明,會在
這時崩潰。

  剛產下的孩子,居然長滿觸手,皮膚還幾乎完全透明;遠遠觀看,簡直跟一
只墨魚沒兩樣;多數母親,在目睹這景象時,都會大聲尖叫;甚至,會想要把眼
前的怪物掐死。

  不可能的!我想,在心裡猛搖頭;明的態度一直都很友善,不該到這個時候
還懷疑她。

  可在我的內心深處,卻老覺得有那麼一點可能性。自己產下的,不是尋常人
類;身為一個母親,若不感到噁心,反而不正常。

  直到我看見明稍微坐起來,臉上還掛著大大的笑容,才真正感到放心;若不
是身在現場,我還真想給自己一拳;一直胡思亂想,給餵養者亂貼標籤,多麼無
禮!

  迎接露,應該更開心一點。雖然,她的內在好像永遠長不大,但別忘了,論
年紀,她排第三;不僅是凡諾的頭一批作品,更是第一個外型較接近人類的觸手
生物;就算以前,她很容易惹絲或泥不高興,也不至於讓明感到太失望。

  至於露的其他資訊,就不複習了;無論是在哪個時代,凡諾的多數堅持,聽
起來都很垃圾;可惜的是,我不曾把這類抱怨當面說給他聽。

  我們都希望,明能像是看待一般的小生命那樣,準備把露抱在懷中。

  不過,露還是讓我感到不安;那雙紅色的眼睛,看來不怎麼單純;好像缺乏
自信,又很仇視周圍的每個人;不,我想太多了;她只是未習慣光線,還勉強自
己睜大雙眼。

  還有一個特殊之處,就是露的頭髮,量也太誇張了;不用任何夾子或絲帶,
就夠把她的從頭到腳都給包覆;雖已經去除大半黏液,卻還是纏在一起。有那麼
幾秒,我們都差點把她看成是一個巨大的蠶繭;真的,與一般的嬰兒差非常多,
也不像是她剛出生時的樣子;儘管如此,我們都可以保證,沒有任何地方出錯。

  又深吸一口氣的我,開始回憶露成年後的樣子;首先,她在進到明的體內之
前,就是個頭髮過肩的女性;接收那麼多的術能,此處看來有點超出預期,也沒
什麼好奇怪的。

  從幾個角度來看,露還是擁有許多人類嬰兒的特徵;相當肥嫩的四肢,圓滾
滾的屁股和肚子;臉頰跟剛發好的麵團差不多,鼻子和嘴唇也扁扁的。不過,她
的眼睛與耳朵等處,存在有不少我們通常只會在成年人身上看到的細緻感。除此
之外,她的兩排牙齒不僅非常齊全,還極為尖銳。

  沒什麼問題,我想,露本來就長得很有特色;是個美女,這無庸置疑;笑容
特別一點,在這個時代尤其吃香。

  一個女人,眼尾若透出不少俏皮成分,在過去容易被認為是過於不正經;今
日,類似的氣質,在明和絲的身上可算是相當常見;象徵著活力與率真,也總給
人健康與自由的感覺。

  這方面,露不輸給任何人。而要說到她的皮膚,我敢保證,沒有哪個女明星
能夠比得上;再怎麼高級的化妝品,也無法達到像這樣自然,又讓人印象深刻的
美。

  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任何一個相貌平凡的人,只要能從露那邊分得約十
分之一外在特質,都有機會被星探看中。此外,她的身材也是好到沒話說;早在
上個世紀初,泠就曾說過:「她是最適合替泳裝或內衣代言的類型。」

  絲和泥雖然不喜歡她的個性,卻也不曾對此表示意見。至於凡諾究竟是從哪
培養出如此高的品味,我想,這才是真正的迷團。

  印象中,也沒有任何名畫,曾描繪出像露這樣的容貌。有的時候,我會忍不
住想像:如果第一個把明帶到肉室內的觸手生物,不是絲而是露,明搞不好會更
快決定成為餵養者;外在魅力,以及所有讓人感到同情的部分,比千言萬語還要
能夠讓計畫順利進行。

  如今看來,這些想法實在不高級;我在徹底掌握什麼之前,除想法悲觀之外,
計算方式還很卑劣。

  內在的醜陋,遠比不尋常的外貌,還要讓餵養者排斥;所幸,明的愛,讓我
們只想展現自身的優點;但也不能對此太過放鬆,畢竟長時間的扭曲,可無法說
改就改。

  想到這裡,不得不承認:到了現在,露仍是最讓我們擔心的;沒人知道,她
腦筋不靈光的那段期間,個性是否大幅度變化;聽起來好像很矛盾,可能性也很
小,但不是不可能;即便說不出多複雜的句子,連基本的算術都做不來,她還是
可能有情緒。

  印象中,露的思考方式,最為單純;像是一般的孩子,還幾乎沒什麼心機。
所以,她會怎們看待老石與凡諾的離去呢?認為自己被拋棄,這答案雖無法讓人
覺得新鮮,卻是最有可能的。

  搞不好,在那段期間內,露變得很討厭人類;視養父的失蹤,和製造者的死
亡,為一大背叛;萬一,她根本就不想恢復呢?那我們的安排,特別是明的善意,
對她來說不就多餘得很?

  這些揣測,我都不敢跟任何人說;不想給露帶來新的打擊,更不想讓明受到
任何傷害。

  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對餵養者坦承;「膽小」已不足以形容,「不老實」
才是最核心的關鍵;是為了看看能走多遠,而不惜欺騙?明要是如此懷疑,會讓
我感到非常心痛;面對這類指控,我們最好是能夠徹底否認;要做得夠徹底,才
有資格說自己是真正的為她著想;可事實上,談到那種可能性,我們總是試著逃
避。

  原本,我們預期的資訊分享時間,都是以年為單位;頭一年,先講講我們的
出生;接下來,也許再花二到三年,去解釋有關我們的生理狀況。

  明太快決定要成為餵養者,不僅使我們的反應跟不太上;喜悅之情,帶來難
以計數的樂觀思想;對未來的期待,也使過去的陰影變得不再沉重;在這種情形
下,務實考量,必然會顯得很沒存在感

  這麼解釋,很像是在找藉口;可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實在難以拒絕;
壞消息都已經說得差不多,那些推論成分更高的,先儘量不談;我雖身為領導,
卻還是選擇較輕鬆的那條路走;除偷懶之外,「拒絕想得更多」本身就是一種罪


  接著,過不到幾天,明就成功餵養過我們所有人;那過程很美妙,幾乎是沖
淡了所有的不安。

  在我們把可能遭遇到的敵人給說個大概後,該讓露重生的程看來儘量甜美一
些。泠還曾一邊收拾布料,一邊對我說:「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

  不然,就是辜負「蜜」這個名字;他沒這麼強調,反而不太自然;不想讓自
己看來像是要推卸責任吧?我猜,深吸一口氣;這是他的優點,也難怪,明會把
它視為是男人中的男人

  泠總是很熱心,有的時候,他甚至表現得比我還認真;不願意讓自己太過放
松,卻又不輕易讓其他人察覺這一點;他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培養出這些特質的
呢?

  不過,都到了這一步,我不會逼泠和我一起煩惱。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努力說服自己:主要訊息已全部傳達,剩下的,就
再看看吧。

  本來嘛,任何沒法在短時間內解決的煩惱,都該等到餵養者更熟悉我們之後
再說。

  「蜜」這個字,還是我自己決定的;之中,不僅有對未來的期許,還包含著
許多原則;別因為擔心會有什麼麻煩,而大打折扣。

  應該再浪漫一點,對未來懷抱更多希望。

  到這個時候,才說我們害怕面對露的某些行為,未免也太卑鄙了。

  雖然缺少術能,確實可能讓我們的腦袋都不太靈光;在決策的時候,有哪邊
出錯,也是理所當然;若改強調這一點,那更可恨;好像連愛上明,都是一場誤
會;這種推論,絕對不允許卅 !

  我不用多仔細回顧,就能夠確定:打從一開始,大部分的議題,其實都不是
由身為人類的明所掌控;她只是擁有許多美好特質,又一直表示同意。

  所以,要說有什麼不妥,也絕不是餵養者造成的;我身為領袖,更不該老想
著要避開風險。

  此時,再檢討絲和泥當初與明接觸時,能否做得更細緻,不僅非常無聊,更
有生在福中不知福之嫌。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首先該做的,就把餵養者照顧好;除團結之外,
更重要的是,要對露有信心。

  木已成舟,身為領袖的我,可不能表現得比絲還要畏縮;說真的,純粹只是
怕看到這麼多血的她,遠比我要單純許多。

  剛洗完手的泥,正和明講述露的情況:「再過幾小時,她的觸手頭髮就會縮
短;看起來會比較像是一般的嬰兒,不過,成長速度極快;在變成像我和絲這樣
大之後,她看起來會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還像人類。」

  明滿臉笑容,說:「她應該會長得比我還高吧?」

  「一百八十公分跑不掉。」泠說,稍微用右手比了比。

  輪廓也更加深隧,我想,有如古代的女神像;等露的外觀接近二十歲的女性
時,就算沒遮住觸手頭髮,也會有一堆人搶著遞上花朵或名片。

  嗯──畢竟長大以後會迷倒眾生,現在的露,看起來與別的小孩不太一樣,
也是理所當然的。更要緊的,是她的健康裝況;十分良好,一點問題也沒有。

  暫時還沒法和露溝通,不然,我還真想跟她說:「你要繼續相信人類,也要
更珍惜自己;當然,能夠適應現在的環境,是再好也不過的;最重要的,是要珍
惜餵養者,把明視為是最值得守護的存在。

  「一周後,你就會再度成年;不僅意識清晰,也更有活力;到那時候,看你
是要將明視為是母親還是朋友,都沒問題;明很好商量,至於其他人,相信也不
會有意見的。總之,你們要先建立親密的關係,才能談下一步該怎麼走。」

  以上想法,要是有超過十分之一能傳達給露,就太好了;她在看著我的臉時,
應該就能察覺到不少;希望是這樣,唉──我沒什麼信心。

  臍帶的脈動已經停止,胎盤也整個滑出來;到這一段,生產已經完全結束。
又呼出一大口起的明,雙眼半睜。幾分鐘前,她似乎是為了避免自己翻白眼的樣
子給我們看見,才閉起眼睛

  早在三分鐘前,絲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變得銳利;沒有金屬光澤,摸起來
卻已經非常接近真正的剪刀。

  除戰鬥模式外,我們的身體還有能用於多項工藝的工具模式。然而,除非有
必要──或是本來就具備──否則,像爪子這一類的器官,都儘量不會在明的面
前展現出來;非人類的特徵,越少越好。明絕對是合格餵養者,這表示,我們會
更體貼她;別說什麼意外,連避免緊張場面也是我們日常的課題。

  我剛幫露去掉羊胎膜,她就舉起雙手;瞄準泠的左手掌心,先出右拳,再換
左拳;應該是在測試自己的關節有多靈活,又好像是在抗議我們讓她距離母親太
遠。

  露軟綿綿的拳頭,敲在泠堅實的甲殼上,發出「啪吧」、「啦噗」等聲響,
讓明聽了,又忍不住笑出來。

  再等個幾小時,露應該就會開始行走;很有可能,她的心情極好,而開始在
肉室裡又跑又跳的;像一隻猴子,我想,跟以前沒兩樣;等她能夠說話後,絲和
泥大概又會常咬牙或皺眉。

  基本上,若只是這種發展,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即便是剛被凡諾製造出來,在接收到餵養者的術能前,我們身體的自在程度
都很有限;眼前的露,不僅重生,又充滿術能;她所感受到的舒適程度,我猜,
是前所未有的。

  倒是絲,好像更讓明擔心;與平常白裡透紅的樣子不同,是真正的蒼白,跟
快死的人沒兩樣。剛失去不少血的明,氣色可還沒這麼糟。

  絲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奇怪;低下頭的她,乾脆趁任何人吐槽前,
去提露的外在特徵:「她的肚臍不是裝飾品呢。」

  「畢竟是真的有臍帶相連。」泥說,眨一下眼睛,「不像我們,只是個單純
的凹陷。」

  眼中滿是光芒的泠,開口:「除接收術能外,還接收大量養份。」

  絲瞇起眼睛,小聲說:「幾乎脫離觸手生物的範疇,給餵養者添了不少麻煩。」

  「喂!」明抗議,眉頭輕皺。低下頭的絲,很快說:「真羨慕她,能當明的
小孩將近一個月。」

  的確,連我都想和露交換。

  泥與泠都沒說話,好像是不在意絲剛才提到的。可我一睜大雙眼,就注意到,
他們身上的脈動都變得非常明顯。在露出生後,這應該是第一次,有觸手生物因
為興奮而心跳加速。

  她重生後的雙眼好美,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貓科動物。

  露的瞳孔,因為光線而收縮;看到這裡,我又松了好大一口氣。她擁有視力,
此外,她在玩膩泠的雙手後,堅持要往明的身上爬。

  很主動的,去找尋母乳;不輕易轉移注意力,眼中幾乎有餵養者;這表示,
露連腦袋也徹底恢復。目前看來,她對明沒有任何敵意;真是太好了,我想,吐
出舌頭。

  「和以前一樣任性。」絲說,抬高眉毛,「好像沒遺傳到明的優點。」

  嘟起嘴巴的泥,說:「不該期待的。」

  當然,我們──主要還是絲和泥──都曾希望露不只是恢復到過去的水準。
忘記是哪一天了,絲曾偷偷跟我說:「露要是遺傳到明的優點,那我就等於是多
個姊姊了。」想到她曾經對泥做過的事,我始終不覺得那句話有多單純。

  始終未發出哭聲的露,在成功吸到明的乳頭前,常發出很稚嫩的低吼;像一
只小老虎,牙齒還閃閃發光。明把左乳房湊過去時,我和泠都緊張到忘了呼吸;
所幸,露只有用嘴唇,最多在配上舌頭;短促的「嘶」、「啾」聲響起,這過程,
比我們原先預期的要溫和許多。

  閉上雙眼的露,看來很滿足;過約兩分鐘後,就連絲也忍不住說:「好可愛!」

  輕咳一聲的泥,說:「小嬰兒是天使,這形容真是一點也沒錯。」

  好極了!我想,深吸一口氣;可以確定,露的呼吸系統也沒問題;喝完奶後,
應該不需要拍背;泠看得出,她正在迅速吸收明的母乳;部分器官的成長,是尋
常人類所不能及的。

  如果我化為觸手衣,讓子觸手與明的腦袋連接,就可以更直接的與她分享法
術,甚至擁有我們的部份感知,看清楚露的所有成長細節──這好像缺乏情調,
還是算了。

  泠一邊看著露的後腦杓,一邊說:「她尚未吐出任何簡單的句子,不過,我
認為她的意識應該還是很接近成年人。」

  我也這麼覺得,雖沒有足夠的根據。而明就算聽完泠的話,也還是沉浸在照
顧新生兒的喜悅中。

  過不到幾秒,明說:「她的表情不算多,手腳的力量仍然很有限。」

  「但已稱得上是非常活潑。」泥說,抬高雙臂,「這都是明的功勞喔!」

  滿臉笑容的明,強調:「沒有你們,我也沒法輕易做到。」

  其實,露在看向我們時,眼睛周圍的肌肉特別活躍;這應該表示,她有腦袋
未退化前的記憶。

  曾有超過兩分鐘,露一直盯著絲,眼睛完全不眨。在我的印象中,她確實很
喜歡絲;她們之間的衝突,也多半是源自於一堆過分親密的接觸。

  露認得身旁的每個人,卻沒說話;我猜,是她的聲帶還未發育好。

  可以確定的是,從剛才到現在,露做出的許多動作,都不是反射性的;這樣
看來,她果然只有外觀像嬰兒。

  我把自己的觀察和推論說出來,並提出:「她在行動之前,有先有經過一連
串思考,而不是單憑直覺。」

  「這可新鮮了。」絲說,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輕蔑。

  在露把明左乳房內的乳汁吸完前,泥就把肉柱拿在手中。先準備好,不用我
吩咐;這種行動方式,是最理想的。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出乎我們的意料;皺一下眉頭的露,眼睛瞇成一條線。
她先是看一下泥,再看向倒在附近的那幾根肉柱。

  過約三秒後,露頭也不回的,伸出雙手;先抓住明的右乳房,再嘟起嘴巴;
還是想直接吸母親的乳頭,我想,忍不住說:「品味不錯嘛。」她在明的子宮裡
時,應該就決定要這麼做了;量不夠也沒關係,重點是那種感覺。

  的確,露不太喜歡按照規則來;可能是因為由老石帶大的關係,她的個性是
與我們差很多。

  看到這景象,我們都確定,這是健康時的露沒錯。伸出右手的我,提醒醒絲:
「現在,可以剪斷了。」

  臍帶的脈動早已停止,接下來,我們要儘快處理胎盤。可露一直動來動去,
很妨礙絲的工作。

  明笑了笑,說:「這孩子,連吸奶時也這麼活潑。」

  知道該怎麼做的泠,拿起幾根肉柱。在不到半秒內,他就施展了近十個小型
法術。然後,和我們期待的一樣,露停下吸奶的動作;那幾根肉柱,變得很像植
物;大部份都極為狹長,末端則分成一瓣又一辦;很接近捧花,其實更像是火腿
拼盤;在肉室的光線下,這堆紅色肉塊,看來的確跟真正的花朵差不多美觀,甚
至充滿彈性,好像隨時都準備要跳起舞來。

  睜大雙眼的露,馬上就對泠伸出右手;為吸引前者的注意力,後者先保持距
離,再搖晃手中的肉柱花;要交出去,也是一根接著一根,慢慢來。

  等絲確實剪斷臍帶後,泠才很大方的,把那堆肉柱花全塞到露的懷中。

  想要的東西終於到手,我猜,露應該會玩上至少兩分鐘吧?可到了最後,她
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就把那堆肉柱花扔到一旁;從緊握到丟棄,前後加起來,不
到十秒。

  再次張大嘴巴的露,開始用力吸明的右乳房;很溫馨的畫面,讓我們都嘴角
上揚。她很小心,沒在明的身上留下任何齒痕。

  泥負責收走肉柱花,我與泠則幫忙把環境調整成和先前差不多。

  要恢復成原來的休閒風格,才好放鬆心情;明的情況一直都很不錯,倒是我
們,老過分緊張。

  幾天前,我還擔心:露若不是以投影的方式來到外頭,就算明沒有因為自己
產下怪物而覺得內心難受,我們也不該期待,她真會像疼自己的孩子那樣,把露
抱在懷中。

  不能強人所難,我想,無論那畫面會有多美。

  明很年輕,身體的底子也很不錯;所以,真正讓我們煩惱的,往往不是這方
面的問題。雖然,她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證明,自己比任何人都適合成為餵養者。
但──即便她再怎麼堅強──歷經生產後,元氣大傷,精神狀況難免有所改變。

  無論是身在那個時代,社會的主流價值觀,都無法接受一個小女孩成為怪物
的母親;然而,這已成為事實;在看到帶有不少異型特徵的露之後,明是否還願
意和我們一起面對?

  每一天,餵養者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而我卻一直沒什麼信心。如今,這些
悲觀到極點的想法,都只像是一場過於遙遠的惡夢。

  知道我又在煩惱些什麼的泠,曾在忙著製作泳裝時,說:「明很樂於站在我
們這一邊,所以啦,我們絕不能辜負她的期待。」

  要有信心,別逃避;一個合格的領袖,得時時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這幾十年,我或許是累了;但身為最年長的,可不能輕易的把責任推給別人。

  此外,不可否認的,明比我還要充分具備所謂的領袖特質。她的笑容,是那
麼的幸福,又充滿母性光輝。

  再看看露的表情,非常陶醉在乳汁的甘甜滋味中,簡直像是快要融化了。垂
下耳朵的我,忍不住說:「年輕真好。」

  「你也沒多老啦。」泠說,右手輕拍我的頸子。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13 00:03     標題: 淫印天使 (第2部131-132) 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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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 (第二部)


作者:房東


                131

  腦中的悲觀念頭,被粉色系的光芒沖淡;雙眼半睜的我,呼吸平順。

  幾乎同時的,明的視線開始移動。先注意附近的陰影,再觀察雲朵;不是隨
便看看,我猜,她是想知道現在幾點;只不過,現場沒人帶錶,手機也都放在行
李袋中。

  為使環境簡單一點,我拜託泥,把雜物都放到肉室深處。

  因陽光而瞇起眼睛的明,好像是想藉著觀察太陽的位置,來判斷自己剛才究
竟花了多少時間在生產上;這不是個好方法,我想,抬高鬍鬚;除傷眼外,也不
精確。

  附近沒有野貓等生物,要不然,我們就能夠靠觀察牠們的瞳孔,來推測現在
是幾點;聽起來很原始,但至少比抬頭看太陽好。

  在不知不覺中,其他遊客也都不見蹤影;是回飯店午睡,或吃下午茶去了─
─話說回來,明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們呢?很顯然的,她是想自行挑戰看看;個性
堅強的人,總是如此。大概,她要等研究過幾棵樹的陰影長度後,才會要我們提
供資訊。

  不想讓餵養者太過勞累的泠,乾脆說:「從破水到後產,只花不到一小時,
比想像中要來得快呢。」

  明點一下頭,說:「托你們的福。」剛經歷生產的她,雖不憔悴,但看來還
是一副很想睡的樣子。過約五秒後,她說:「露願意合作,這很重要。能夠這麼
順利,我們也得多謝謝她。」

  接著,明還強調:「最有讓我有感覺的,應該是在開頭;推的時候,其實沒
那麼吃力。多數時,我都是等露自己出來。她真的很努力呢,不論是爬,還是鑽。」

  一小時前,我們在面對類似的發言時,反應總是很強烈;如今,簡直都跟木
頭沒兩樣。

  「反應遲鈍」已不足以形容,我想,垂下鬍鬚;很尷尬,雖然明也曉得,是
緊張感還未徹底消去。

  露的全身上下都已經清潔完畢,我們的消毒工作也是一點也不馬虎;但也因
未使用味道特別強烈的藥水,肉室內還是充滿血腥味。

  不是什麼鐵器正處於加工階段,而是真正的鮮血,來自餵養者;明受傷了,
因為我們的緣故;難免的,一想到這裡,我們的表情看來都會有些苦澀;就算再
過十小時,胸腹深處的酸疼,也無法徹底消除。

  明早就注意到了,但還是繼續說:「有過這次經驗後,我確定,絲和泥的輪
廓才是最為清晰的喔。」畢竟是先經過壓縮,再用觸手來方便那過程;整體來說,
會比產下嬰兒要粗魯一些。

  若是在其他時候,絲和泥聽了,應該會心跳加速。如今,她們別說是臉紅,
連要讓嘴角稍微上揚都有點困難;這兩個最年輕的觸手生物,遠比我和泠都要來
得膽小。

  嚴格說來,泥表現得比絲要冷靜許多;一樣是餘悸猶存,前者面對任何刺激
的反應,至少還是即時的

  至於絲,仍缺少血色;像是吃錯了什麼,或剛從一堆碎磚瓦下爬出來;我想,
她就算被笑「沒出息」,也無法反駁。

  單靠言語,無法改變些什麼;明顯然就是意識到這一點,才會又伸出次要觸
手,把我們都抱在懷中。

  生產完後,未大幅度改變姿勢的明,仍仰躺在地;用不著提醒,我們也會自
己靠過去。

  和露一起,又身在明的臂彎中;好溫暖,那兩隻細長的次要觸手,竟能讓我
聯想到翅膀;力道不大,強迫的感覺一直不多;涵蓋範圍很有限,卻還是竭盡所
能的送出溫暖;這就是餵養者的溫柔,讓我們既感動,又心疼。

  特別是我,實在太熟悉了;與這幾天的經歷無關,而是在夢中。

  有幾次,我變得非常小;那時,明不僅像疼自己小孩那般疼我,還替我取了
小名呢!

  無奈的是,我手上的血跡未散;骨髓中的寒意,還會盤據非常久,甚至會影
響下一次的夢境。

  明的母性光輝,能夠令我們胸腹深處的不適感給驅散大半;不用說,她的魅
力,也絕不會因肚子變小而打折。

  這次生產,明沒有哭爹喊娘,也幾乎不想擺動手腳;不僅未流淚,連汗水都
比原先預期的要少。真是幸運,我想,尾巴從右搖到左。

  明在放開雙手後,提出更為複雜的感言:「我曾聽電視上的專家說,生產遠
比截肢還要難以忍受;網路上也有些分析,顯示有不少女性歷經這一段時,真是
悔不當初。讓剛上小學的我,以為那些會生第二胎的女人腦袋都有問題。

  「到最後,還是沒問媽媽,生我和姊姊時的感受是如何;終究我還是擔心,
自己的身體情況會被看穿,沒法真的為了追求刺激而挑戰太多。」

  慢慢點一下頭的我,說:「這不奇怪。」

  聊聊天,有助於產後精神穩定;我們都不希望,明在產後還繼續累積壓力。
雙眼半睜的她,在親過露的額頭後,繼續說:「不是有那種每嗝一段時間,就會
去強調自己生產時有多麼拚命的女性嗎?她們值得尊敬,當然。但也有些人,因
為先天體質等因素,而沒那麼辛苦。在醫院以外的地方產下胎兒,還這樣順利,
會不會被那些媽媽當成是異類呢?」

  因運氣不錯,而感到不安;我猜,明也不是真為這個問題煩惱;她只是好奇
我們的答案,做為生產之後的餘興。

  看似多餘,卻是再好理解也不過了;情侶之間,彼此探索是必不可少的;正
因為關係緊密,才會思考更多。這類行為,若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為過去式,
那才是真的很不妙。

  幸好,明也討厭刁難人,不會跟我們玩什麼太奇怪的邏輯遊戲;剛成為餵養
者的少女,會對一些瑣碎的細節抱有疑問,也是難免的。

  錢陣子,我還擔心明不敢問呢;這種想法,才是真的多慮了。

  泠幾乎用不著思考,就能很快回答:「明為此付出過,這是事實。不會因為
少受點苦,就能被誰隨口否定。」

  嘴唇乾澀的泥,豎起右手食指,說:「就算有人堅稱『那類感想只可能存在
於另一個星球上』,我們也不用太過在意。」

  我一邊搖尾巴,一邊開口:「『比想像中要輕鬆』,這件事,也一樣可以拿
出來炫燿啊。」

  「沒錯!」明大喊,兩手使勁一拍,「這可比擁有一堆昂貴的包包還要來得
讓人羨慕呢!」

  明也不是在逼我們發言,只是想改變氣氛;意識到這一點,自然而然會產生
一種義務感;別一直那麼陰沉,要陽光一點;於是,每一個觸手生物都搶著接下
去;不管有沒有內容,先儘量讓自己看來和剛出門時一樣活潑。

  就客觀一點的角度來看,剛才的經歷根本就稱不上恐怖;我們要是再年輕一
點,可能真的無法應付。由此可見,觸手生物的確比人類要晚熟;或許,餵養者
會選擇美化這些缺點;但對我而言,再怎麼樣都是無法徹底忽視的。

  明在分娩時,身心狀況都好得很;不僅沒有喘不過氣,更不曾覺得天旋地轉;
基本上,現場的一切,都在掌握中。

  我們沒有準備什麼現代儀器,只是把凡諾設計的高等法術給多次複制;觀察
一定範圍內的所有細節,是泠的專長。

  因此,我只需專心負責接生,而不用化為觸手衣。

  看來還是不放心的絲,繼續問明:「要是用力過猛,除耳鳴不斷外,還有可
能會流鼻血──」

  絲要是沒回過神,就只會越說越嚴重;想到這裡,我除了眉頭輕皺外,還稍
使勁拍一下她的屁股。

  明笑了笑,說:「除非是從事比做愛還要不知節制的劇烈運動,我才可能有
快死的感覺。」若沒任何意外,那必然是達到一個到有自殘傾向的地步;此外,
她也再次強調:「我可不會因為身在那些喜歡強調自己當時有多辛苦的媽媽之中,
而選擇說謊;即便沒法參與她們的話題,也沒關係。

  「我知道,自己確實很不一樣;與被迫戴上假面具比起來,我反而沒那麼怕
被排擠。真的,與愛人的關係良好,就不會那麼渴望從其他人那邊得到同情與讚
美呢。」

  聽到這裡,絲和泥的臉色都比先前要好上許多;幾乎同時的,我猛搖尾巴;
縮起身體的泠,眼中的光芒又擴大一圈;沒有更多反應,但整體感覺已經比幾分
鐘前要來得好上許多。

  明的專一,指的是一群;這沒啥關係,或者該說:這正是我們期望的!

  臉有些紅的明,輕咳一聲,說:「無論是談到任何經歷,我都比較喜歡形容
得恰到好處;哪怕缺少戲劇張力,也比誇大其詞要來得好。

  「總之,我沒打算花太多力氣去在乎普通人怎麼看。連試著想一套說辭,先
練習該如何裝蒜的欲望都沒有。」

  不知明是從幾歲時開始,把與尋常價值觀的對抗,視為是一大樂趣。正因為
有這種傾向,她才會這麼快就接受觸手生物,並成為餵養者。

  接著,明坦承:「剛破水時,我甚至有點期待,自己能在生產的時候高潮;
但說真的,沒有那種氣氛。」

  我低下頭,問:「是因為我們的神色都太凝重了嗎?」

  伸長脖子的絲,很快開口:「還是因為血腥味?」

  「可能都有。」明說,雙眼半睜,「我還想過,你們若在我分娩時,都伸出
舌頭,猛舔我的肚子,那會是多有趣的畫面。一直到最後,我都沒說出口;除聽
起來有點秀鬥外,到時候,我可能根本分不出,自己究竟是生產導致高潮,還是
被你們舔到高潮。」

  如同明先前所說的,沒有那種氣氛;若是身在夢境中,比這更過分的事,我
們應該都做得出來;用不著吩咐,甚至不會事先詢問。

  在我們回些什麼前,明繼續說:「別要求太多,這是我首先提醒自己的;既
然不缺催產素,又有你們陪伴在身旁,那就已經足夠了。

  「現在才開始重視形象,應該還來得及;我沒有否定自己的本性,但至少要
等產下露後,再玩些更激烈的。現在,肚子空出來了,除了能塞更多精液囊外,
也能在裡頭施法。又或者,讓泠也來我這邊,當一天的嬰兒吧?」

  一點溫熱的氣流,在我們之間流竄;刹那間,泠的體溫升高不只兩度;我不
用看也知道,他眼中的光芒亂到不行,像是被持續搖晃的萬花筒。

  餵養者竟然會那麼想,在這之前,泠大概都以為自己不會被拿出來討論;除
受寵若驚外,還有別的顧慮。更詳細的問題,我想,就留到幾天以後再說吧。

  明剛才的發言,也會使其他觸手生物的腦袋發熱;在子宮空出來後,餵養者
無論是面對哪一個觸手生物,都可以玩得比前陣子還要盡興;這種變化,儘管十
分自然,卻帶有墮落色彩。一直以來,她都樂於遷就我們的喜好;無論是生活方
式,還是思考習慣,都已經有了這麼大的改變;用「進步」來形容,除不正確外,
也會讓我們很不好意思。

  嘴角上揚的明,再次開口:「我最在意的,還是你們的感受。有不只半小時,
你們一直忙個不停。這陣子,我無論是要做什麼事,也都幾乎有你們在一旁協助。

  「算是身在一流的飯店內,也無法享受像這樣的服務;而果然,面對家人,
遠比面對陌生人要來得舒坦。我就算有什麼辛苦之處,也都被幸福感沖淡,變得
微不足道。」

  接著,她一邊用右手摸露的頭,一邊說:「不是只有我,絲、泥、蜜和泠也
都付出不少;要記得喔,露。」

  露沒回話,只是繼續吸明的右邊乳頭。一分鐘過去了,很難得的,絲和泥都
沒有對此表示任何意見;沐浴在明散發出的母性光輝中,令姊妹倆的情緒都變得
溫和。

  就算露開始哭鬧,我想,絲和泥也不會出言諷刺;眼前的構圖,誰都不想破
壞。

  跪在沙子上的泥,腰上的每一隻次要觸手都在大口喘氣。她常常會因過分專
注,而屏住呼吸;為了雙手穩定,與確保自己沒有忽略任何細節;就結果來看,
非常成功,可時間一長,給身體帶來負擔,足以讓充滿術能的觸手生物腿軟。

  明流血時,泥一樣是受到驚嚇;只是,在絲的面前,泥得假裝堅強;在發現
絲已經快要昏過去後,又不得不表現得更可靠一些。

  雖身姊姊,卻沒有特別勇敢;這也表示,在那過程中,泥的身心負擔都特別
重。她沒有哭,我想,是為確保明與露的安寧

  明雖看在眼裡,但在短時間之內,她也不打算提這件事;要是讓氣氛又變得
過於嚴肅,就沒法好好休息了。

  此外,最好別讓絲累積太多罪惡感;我相信,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若有人
開始談論絲的不是,明都會出面阻止。

  說到檢討,我們是不可能省略的;這件事,用不著餵養者操心;日後,也不
需要特別拿出來強調。

  就在我思考到一個段落時,絲和泥都看向泠腳邊的一團東西;那是明的胎盤,
被放在一個仔細消毒過的鋼盤中;已停止出血,味道也散去不少。然而,不曉得
是否因為陽光的刺激,它竟然又開始顫動。泠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說:「好強
的生命力!」

  還會再跳個幾分鐘,我猜,也可能是術能的影響;會有臍帶與胎盤,表示觸
手生物剛誕生的時候──基本上──與一般的生物沒有兩樣;所以,重生時,也
是一樣的邏輯;想到這裡,我發現,明不怎麼疑惑;也許,她早在懷著露的頭一
周,就能夠自行推論出類似的概念。

  就算是召喚術的產物,也未完全脫離生物的範疇;在我們腦中,這一論述曾
要打上不少問號;對明而言,則好像從來就不需要疑惑。

  差點忘了,得在胎盤開始變質前,先丟入肉室縫隙內;我要泠負責端,並吩
咐泥:「先在低溫下保存,然後再考慮要以何種速度來分解。」

  明大概已經猜出我在想些什麼,只是先不問。

  有很多動物──即便是草食性的也一樣──會為了恢復體力,而把這一堆血
淋淋的東西吃下;晚一點,我會讓裡頭的營養都回到明的身上;只要用一點小技
巧,就能夠讓這堆東西變得不那麼難以下嚥。

  被肉室內的幾樣設施重新處理後,眼前的胎盤,就會成為一灘有點濃稠的液
體。不算清澈,鐵定也不算好聞;我會把那一堆血肉糢糊的東西都製成膠囊,分
成數份;配開水吞下,是不錯的主意。但我猜,就算直接注射到體內,明應該也
能接受;看來是很離譜的做法,但不會有問題的;不只是我,絲、泥和泠都可以
保證。

  類似的措施,明也早就已經習慣。她可是在沒有太多協助的情形下,就嘗試
裝上觸手的人類;那可是很痛苦的過程,會改變體內的部分神經;通常是該先穿
上觸手衣,從減弱觸覺開始做起;要說到更糟的體驗,我想,在肉室裡可找不到
了。

  與生產比起來,其他的,基本上都能夠放鬆心情去面對;當然,這不是我們
說了算的;餵養者大人,也該配得上更高級的待遇。

  以處理胎盤為例,要符合我的標準,無非是更優雅一點;再來,就是刪去任
何與召喚術士重疊的成分;無奈的是,我們的所學有限。論創意,泠是我們之中
最強的。要是連他都沒什麼好點子,那大概就只能按照原來的計畫進行。

  晚一點,我也會問問絲和泥,看她們有什麼想法。

  之後,就不用紀錄了;多虧明,露已經重生。接下來,是所有人的共同經驗,
不用再寫到筆記本中。


                132

  明在面對這一切時,看起來已算是很冷靜的了;沒有哭喊,連出汗的量也比
預期中少。中間,有超過十分鐘,她覺得自己可以表現得更輕鬆點;但若因此而
變得面無表情,只會讓人覺得她過分冷漠。

  生產的時候還裝酷,不像個好母親。連哼一聲都沒有,甚至不看自己的兩腿
間;在與堅強什麼扯上邊之前,只會先讓人覺得這傢夥的腦袋有問題。

  這類形象,絕對不是明會想要的;所幸,分娩沒花太多時間;就算流了不少
血,也沒有麻醉的必要。

  雖說有觸手生物在一旁幫忙,可身體底子,才是最關鍵的;所以,真正幫到
明的,還是她自己;比運氣要來得重要,絲想,深吸一口氣;光靠愛,也無法擁
有這麼多的力量。

  在絲歎一口氣之前,雙眼半睜的露,正努力往上爬;後者正舉起肥嫩的雙手,
卻不知道該抓哪裡;就算稍微往下滑,也不感到挫折;四肢完好,每一根指頭都
清晰可見。

  尾巴搖不停的蜜,說:「太可愛了。」

  與尋常的人類胎兒不同,露的牙齒非常細小。明試著把左手食指伸到她的嘴
裡,說:「有點利呢。」

  這表示,明一定曾被咬過;不過,她好像連這種異常之處,都覺得很有趣;
真不愧是餵養者,或者,可以換個說法:真不愧是孩子的母親。

  如此自然的表現,沒有經過誰的特別要求。明的精神強度,足以讓凡諾也自
歎不如;看來好像很簡單,但這些表現,可不是說經過什麼訓練就一定能夠做到
的。

  最近,絲光是聽到明的笑聲,就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但即便是兩人獨處,
也不該這麼做;沒法看來多有情調,就只會讓氣氛變得詭異。

  泥也看著泥的兩排牙齒,說:「還挺整齊的,不那麼像鯊魚。」

  嘴角僵硬的絲,動一動眉毛,開口:「可現在的背景是海邊,實在很難聯想
到其他生物。」

  「如果身在森林中──」泠說,眼中的光芒縮小一圈,「那就像鱷魚了。」

  「或食人魚。」絲說,點一下頭。幾乎同時的,泥和泠也一起點頭。

  「你們也太失禮了!」蜜說,臉頰鼓起。

  以往的嘻鬧感回來了,好像還比露出生前要更活潑;原本也想吐槽幾句的明,
卻不得不閉緊嘴巴,才好忍笑。

  那兩對有注射能力的長牙,特別吸引大家的目光。露要是再長大一點,就可
以在只耗費一點能量的情形下,變換牙齒的形狀;不用花多少時間,自由度比其
他觸手生物都要來得高。

  可以想見的是,現在給露吸奶,可能不那麼舒服。

  輕咬雙唇的絲,眉頭緊皺。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很快說:「我都已經生下
她,不介意再流一點血。何況,有你們照顧,也不會留下疤痕。」

  過沒幾秒,明低下頭,強調:「若又被注射泌乳藥劑的話,我連其他人都能
照顧到了呢。」

  嚴格的說,明也沒有少照顧到誰;有超過半個月的時間,年輕的餵養者,簡
直是任觸手生物予取予求;對此,她沒有抱怨,只感到害羞;即便是受到夠好的
照顧,也有圈養──甚至奴役──的感覺;絲看來是最樂在其中的,卻也比其他
人都要容易於事後產生罪惡感。

  年僅十六歲的餵養者大人,已經比世上的許多人都要充滿光輝;幫露重生,
不僅用到子宮,還產生胎盤與臍帶;如此緊密的血肉連接,絲想,是其他觸手生
物所不能比的;只是壓縮後進去,從許多角度來看,只能稱得上是兒戲;變化時
間太短,浪漫的基礎有限。

  就算明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堅持要把露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會有人覺得
這樣很瘋狂。

  幾天前,蜜曾聽明說:「不能只因為露在我的子宮裡待了快一個月,就逼她
以後都要叫我媽媽;那聽起來很霸道,甚至還有點莫名其妙。好像我對她的愛,
存在有太多條件──」

  那種擺明吃定誰的態度,明向來都不喜歡;所以,蜜的研究是對的:明之所
以時時擺出一副準備迎戰的樣子,是因為待在那所學校裡,與個性或喜好扯不上
關係。

  據瞭解,明的學校,有不少富家子弟。之中有一些,念國中時,功課本來名
列前矛,是倍受大家期待的那種學生;無奈基測時表現失常,導致他們最後只能
填志願很後面的學校;其中,不想長時間通勤,又不願意出國的念書的,會來到
這所最近幾年才落成的高中。

  雖然設備很新,不少老師也都富有熱情,學費甚至不算貴,可校內的氣氛,
卻因為這些大少爺與大小姐的到來而變得很詭異,特別是在一年級的班上:都一
副自命不凡──卻又好像全天下人都對不起自己──的蠢樣,像一堆飢餓的瘋狗。
所以,即便走廊上佈滿監視攝影機,每週還是有一堆人因為吵鬧甚至打架而驚動
教官。

  明的媽媽,為什麼一定要選這種根本不符合自家階級的學校呢?難道是真的
覺得,現在認識一堆老闆的兒女,以後會比較容易找工作嗎?

  得知這些消息的泥,曾咬著牙,問:「要建議明轉學嗎?」泠也放下手邊的
針線活,說:「手續方面的問題,我們可以幫忙。」

  眉頭輕皺的蜜,沒表示意見;但誰都看得出,她是最擔心這問題的人。

  再這樣下去,絲可能真會與泥合作,給那些傢夥一點顏色瞧瞧。雖然,蜜常
提醒:「你們不適合秀肌肉,或把關節折得嘎嘎作響。」

  看到觸手生物表現得有暴力傾向,明可不會開心;就算是為了她,也不可以。
蜜的看法是:別濫用暴力,這永遠都是一大重點;能用法術避過,就稱不上是什
麼大問題。

  抬高眉毛的絲,心想,這終究沒那麼簡單。

  呼出一大口氣的蜜,總是回:「這點小事,以後再說。」

  反正,現在放寒假,明不會和那些傢夥有多少摩擦;除此之外,短時間之內,
他們也不該讓餵養者煩惱太多事。

  明光是應付他們,就已經快要忙不過來了;這一點,任何觸手生物都無法否
認。

  明的個性,有個很了不起的地方:越是能感受到對方依賴自己,就越是不願
意辜負對方期待;這種人,曾被認為是已經絕種的。

  有一段時間,蜜會忍不住想:明若沒有遇上觸手生物,最終可能也會變得和
世上的多數人一樣;畢竟,說到什麼付出,得建立在「對方識好歹」這一前提上。

  一直到最近,明釋出的善意和資源,都不曾打折扣;除此之外,還讓對方有
更多選擇權;這可不是普通慷慨,也難怪,她會讓每個觸手生物都覺得:真是太
了不起了!這種個性,在外頭很容易吃虧;所以,他們保證:會一直守護她。

  只要有觸手生物在的一天,餵養者大人就絕不會被欺負。

  任何稱得上是損失的,都要儘量避免;持續輕咬雙唇的絲,思緒繞了一大圈;
她仍然沒找到真正稱得上是回饋明的方法,但至少,比幾分鐘前要更有氣勢

  幾乎同時的,蜜也在腦中描繪露的種種行為。

  接下來,也許大部分的時候,明都抱不到露;因為後者到處蹦蹦跳跳,甚至
不願意長時間待在肉室裡;沒關係,蜜想,這表示露很健康;明一定能夠理解,
就是泠會很倒楣;當初是怎麼決定把看護露的工作分配給他,蜜都已經忘了。

  幾天後,蜜想,該補償泠才是。

  就算露主動叫明為媽媽,也不會有人反對。那很正常,也可說是明夢寐以求
的。蜜倒是怕露會因為各種原因,拒絕承認曾自己曾真的變成小孩;觸手生物表
現得忘恩負義,可是很糟糕的。

  才過沒多久,蜜的思考方式又太過負面;垂下鬍鬚的她,提醒自己:暫且將
悲觀念頭給甩到一邊,只去想像那些較好玩的可能性吧。

  恢復健康的露,行為舉止大概會比以前還過分;日子一久,絲和泥又會開始
有意見;同樣可以料想到的是,露不會因為重生過,而認為自己的輩份低於絲和
泥。這三個人若只是在這種小地方上有衝突,那蜜和明都可以笑著面對。

  不過,明畢竟是人類,思考角度難免和觸手生物有差;她在親吻過露的額頭
後,說:「雖然,她從我這裡得到不少能量,但這也表示,我在成為餵養者之後,
好像沒多少天是真正禁欲的;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她。」

  明竟然擔心這種事,蜜想,鬍鬚垂下。

  補充術能,是建立良好關係的方法,沒有觸手生物會對此不滿。然而,與以
往不同的是,蜜也不敢保證,露會和其他觸手生物一樣。

  露是由老石帶大的,又是在凡諾死後才和其他的觸手生物會合;她的習慣和
喜好,幾乎都不在蜜的掌握中。嚴格來說,是很難捉摸;即便換成絲、泥或泠,
也無法把她的內在描繪清楚。

  蜜身為領袖,又是肉室內最年長的,不應該說有關露的壞話;絲和泥這麼做,
就不會顯得多奇怪。不過,他們也都知道,明還沉浸在生產後的喜悅中;有任何
不樂觀的消息,都該留到一陣子以後再說。

  滿臉笑容的明,繼續強調:「露沒一出來,就形容我是『淫蕩』、『下流』
或『不知節制,真的是太好了。』

  純粹是連續自嘲,而不是在指桑駡槐;明要是想逼我們哪個人先表示歉意,
大可用更直接──也更帶有挑逗意味──的方式。

  明的性欲,常常在很尷尬的時候高漲;像現在,不過是被他們包圍,就讓她
感到非常興奮。

  從不後悔成為餵養者的明,每次憶起初次餵養他們時的那段經歷,就會最讓
她興奮到連牙齒都快打顫。

  不過,露還是個小嬰兒;這模樣最多只會再持續不到幾天,身為幫助她重生
的人,難道不該先試著讓自己看來像個尋常的母親嗎?

  沒那麼簡單,明想,慢慢呼氣。

  胸中的性欲,已逐漸多過為人母的喜悅;這是明最難承認,也最不敢分享的;
像是在一片澄澈的湖水之中,一下多了好幾塊黑影;真離譜,比真正的野獸還要
糟糕;想到這裡,明忍不住皺一下眉頭。

  剛生下小孩的頭兩天,最需要──也最方便──建立正面形象;明提醒自己,
別在如此美好的時刻,顯現出太多本性;如果真的忍不住,最好也是趁露睡著的
時候再說。

  差一點,明就要抬高陰部;接著,她會趁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抓住誰的手;
再用自己的乳房和腰側,去磨蹭對方的手臂;之後要是能有幾根手指在她的陰唇
附近──甚至陰道裡──快速來回,那會有多好!

  餵養者的需求,觸手生物當然是願意滿足;當然,前提是,她沒失去意識的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16 22:39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133~137)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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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33

  再次睜開雙眼的明,發現自己身在灰池中;全身上下都非常輕盈,彷彿連重
力都改變了。

  是錯覺,明想,抬高眉毛;重力沒有改變,不過是生產完後,感覺非常輕鬆
而已;有一陣子,她連上廁所都要請人幫忙,部分肌肉應該退化了。

  不過,明現在卻感覺自己好像能夠做一套高難度的體操動作;這會不會也是
錯覺,晚一點,她會知道的。

  陰部深處,還有一點酸澀感;不再那麼大的肚子,摸起來也有點軟;產下露
的那段經歷,不是一場夢;確定這一點後,雙眼半睜的明,先松一口氣。接下來,
她除為露感到開心外,也希望有人把子宮再次填滿;用精液,或全身上下都進來。

  明首先想到的,是絲;可這麼快就發情,搞不好會嚇到人家。

  「她現在的心情還未平復吧?」明說,笑出來。

  那個看來見多識廣──且好像可以為了滿足性欲而不顧一切──的絲,居然
那麼害怕鮮血,真難以想像;要怎麼安慰她,明不確定。

  「總不能又指著她的鼻子,強調『我的處子之身,可是被你給奪走的』吧?」
說完,明把右手食指放在下巴上,陷入沉思。

  為什麼要強調這件事呢?因為當時,明也流了一些血。

  可見那天晚上,絲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事情做好;有勉強的成分,聽起來
不太順耳;但在初次接觸時,絲心中的義務感本來就多過於愛。

  沒什麼好計較的,明想,眉頭輕皺;絲在突破那層膜時,雖沒怎麼猶豫,但
應該也是避看那些血跡。

  若絲是喜歡看人流血的變態,應該會主動去舔舐;她沒有,幸好;有剛才那
一段經歷,明發現,自己好像更喜歡她了。

  觸手生物不僅有良知,還無法像部分人類那般能夠收放自如;這不是什麼缺
點,明想,正好相反;又一次,觸手生物證明,他們真的是比人類還要像人類。

  若只是手指頭被針刺到,流那一點血,也不至於讓絲嚇到休克;總量和原因,
都是一大關鍵。

  「說到這裡,老讓她們進到子宮裡,還真的不會來月經呢。」明說,兩手摸
自己的肚子;沒覺得身體不適,這表示相關的代謝,都由觸手生物負責;或許,
有不少內容還都被轉為養分,讓身體吸收。

  不僅一點壞處也沒有,好處還一大堆;難怪,會想要每天都疼愛他們,「都
是藉口,我曉得。」明說,用右手食指輕輕揉鼻子;先伸一下懶腰,再打個大哈
欠;她覺得,自己應該睡不到兩小時;太陽還沒下山,可以再次欣賞絲和泥穿泳
裝的樣子,搞不好還可以看到露在沙灘上奔跑呢。

  不過,在明的身後,有一面大窗;不是用於通風,只連接外面的景象;幾乎
是一片漆黑,連月亮都看不見;只有飯店的燈光,照亮一大片海洋。

  怎麼會!明想,差點跳到池子外。這表示,她已經睡了至少五小時;也太久
了,與她這陣子的作息不符。

  要過了快十秒,明才猜到,是蜜施的法術;一定是這樣,不然,按照慣例,
明會為了玩樂而延後休息時間。

  瞬間就使疲勞湧現,聽起來很可怕,卻是為了健康著想;那些召喚術士,在
早期應該都是用這種法術,來使自己不至於因為過勞而暴斃。

  蜜在做之前,可沒有事先問過;儘管如此,明也不會生氣;再怎麼說,蜜都
是好意。

  一直提供最好的照料,避免任何感染的可能;觸手生物付出的心力,餵養者
是不可能忽略的。

  有許多考驗,明原本可以晚一點再面對;在許多時候,節奏之所以會加快,
也都是因為她主動要求所導致的。

  從懷胎到生產,這麼棒的一段經歷,居然不能和老媽炫燿;真可惜,明想,
兩手輕輕揉捏自己的乳房;在四下無人的開闊空間中,自己刺激敏感帶,也只是
嘴巴微開;要叫出來,得多費點勁。

  不打算花太多精神在手淫上的明,繼續想像:要是讓鄰居或同學知道她曾經
懷孕過,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先覺得震驚、噁心,然後,是一連串的憤慨與不
齒;無論是否成年,表情應該都是一陣青一陣紅的,再濃的妝都遮不了;她會成
為所有人心中的負面教材,就算再過十年,也必然都拒絕往來。

  明還沒讓那些人知道,自己的物件是一群觸手生物;真想在那些人尖叫的同
時,還拿乳汁噴他們;這想法太過分了,得從腦中刪去。

  一但掌握真正的幸福,許多帶有負能量的成分,就都會變得很有味道;這部
分,明早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就發現了;不過,老想著要把其他人當猴耍,感覺不
太高級;因為有幻象罩著,才敢如此,那更不應該。

  灰池的功能,一直都非常複雜;除消毒之外,要有助於身體恢復,還得提供
一些資源;整體看來,比觸手生物睡的綠囊還要耗費術能。

  不過,最初消耗的,仍是體內儲存的養分;那畢竟是基本,後來補充的,順
位必定在更後頭;除脂肪外,還包括鈣質;明不覺得自己哪邊的骨骼有變得脆弱,
但最好別掉以輕心。這五個小時內,她只是睡覺,沒有做出多劇烈的動作。蜜之
所以開窗,不是為了提醒她睡了多久,而純粹是想點綴環境;一下離開由人類構
築的世界,可能會造成餵養者的內心不安。

  明認為,自己絕對比觸手生物以為的要更堅強一點;在這同時,她也感到非
常窩心。一直以來,他們都極為體貼,很少讓她累積什麼壓力。晚一點,她會再
次把他們每個人都抱在懷中。

  接下來發生的事,和明料想的差不多:一團充滿黑白線條的漩渦,自牆上出
現;已經習慣這一切的她,甚至不用轉頭看,就能在腦中清晰描繪;在左手邊,
「嘶嚕」、「咕哇」等尖銳的聲音,幾乎充滿眼前的整片空間。

  一對毛絨絨的尖耳朵先冒出來,然後,是蜜的尾巴與藍眼睛;漩渦關上,才
過不到幾秒,周圍又變得極為安靜;直至「咖喀」聲響起,明想,是蜜的雙腳踏
在地上;聽起來特別厚重,不愧是狼人型態。

  抬高眉毛的明,問:「是因為聽到我發出的聲音,所以趕過來的嗎?」

  蜜點一下頭,說:「在營養足夠的情形下,要迅速恢復,增加睡眠時間會是
最好的方法。」鬍鬚稍微往上卷的她,對明強調:「用最直接的方式,順從身體
需求,絕對比使用藥物要來得健康。」

  雖然過程是那樣艱辛,但基本上,沒造成什麼後遺症;很理想,表示一切都
在計算之內;明的身體底子不錯,若又造成什麼不方便,那就是觸手生物的責任。

  可要明一直配合,又沒那麼容易;就在蜜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明問:「我猜
猜,你又化為觸手衣了,對吧?」

  看到蜜點頭,明接著說:「果然這種舒暢的感覺,只會是在與蜜的子觸手接
觸後,才會擁有的。」

  很好分辨,蜜想,吐出舌頭;這也表示,明還記得,她們前陣子親熱時的大
部分細節。

  把子觸手帶來的感覺給描述出來,並予以肯定;對蜜來說,這真是最棒的讚
美!蹲下來的她,舔一下明的左臉頰,說:「大致上,你體內的情況已經恢復到
和生產前差不多。無論跑還是跳,都不用擔心會疼痛,更不會有出血等問題。不
過,我建議你還是過幾天,再嘗試恢復原來的生活節奏。」

  之所以一下公佈這麼多好消息,是因為蜜不想說謊;但在同時,她也很擔心,
明會低估休息的重要性。

  多幾天不是躺就是坐的生活,總是比較保險;可最近的年輕人,就算不覺得
這樣無聊,也會增加不少罪惡感。

  似乎,是社會風氣帶來的壓力;人類啊,實在是太複雜了;思考到這裡,蜜
決定,乾脆做得徹底些。過沒幾秒,瞇起眼睛的她,說:「我離家的那段期間,
你又常常勉強自己,對吧?」

  「勉強?」明說,眼睛用力眨兩下,「就算把時間範圍擴大到正式成為餵養
者之前,我也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在興奮到最高點時,許多消耗體力的過程確實都不算什麼;此外,明若覺得
自己的尊嚴,不該被任何聽來過於基本的問題侵犯,那她除不可能老實回答外,
感受也不會多細緻;很快歎一口氣的蜜,開口:「我指的,自然是長期下來可能
導致的結果,不然,短時間之內,任何玩法應該都難不倒餵養者大人。」

  不論是稱呼還是描述方式,都故意營造出一種疏遠感;通常,明聽了,應該
會感到緊張;可這一次,她卻只是抬高眉毛。

  一臉嚴肅的蜜,還跟個石像一樣;別說表情了,連毛髮都絲毫未動;然而,
她的尾巴已經卷了兩圈;在明的印象中,犬科動物沒法這麼自由的操控這部位;
這可能表示,蜜在掙扎。

  就算身為觸手生物中最年長的,也沒法對餵養者太過嚴厲;哪怕只是做做樣
子,弄個開頭;蜜曉得,是時候該緩和一下氣氛了。輕咳一聲的她,抬高耳朵,
說:「我或泠,明還不敢保證,但若是只有絲和泥,明就算同時應付,也可以很
輕鬆。」

  聽到這裡,明目瞪口呆;蜜確定自己有把那方面的意思表達得還算清楚後,
繼續說:「不至於是一滴汗都沒流,但明要是拿出全力,我預估,兩回合之內─
─甚至是在不到五分鐘的時候──就能夠讓她們都高潮;搞不好,還是在完全不
依賴次要觸手與主要觸手的情形下。

  「只用嘴巴和雙手,真了不起;注意了,我可不是在嘲弄你,而是在陳述事
實。」

  說完,蜜動一動耳朵;聽起好像是在讚歎,卻又帶有不少諷刺的味道,讓明
臉紅的方式都和過去不太一樣;有如犯下大錯的小孩,被一堆長輩圍繞;哪怕事
實是,明只面對蜜一個人。此時,後者的犬科動物外型,幾乎只帶來壓迫感。

  垂下耳朵的蜜,故意把自己的視線稍微往下移,不直接與明四目相交;光是
這樣,就足以讓場面沒那麼尷尬。

  明也曉得,自己的臉上要是透露出任何驕傲之情,看起來就只像是一個變態
狂;就算這已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但她身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也不該感到洋洋得
意。

  餵養者的能耐,被觸手生物的領袖給一一指出;這可以很普通,而不是像現
在這樣。

  就目前看來,蜜的發言最離譜;可明對此的回應若太過幼稚,那就甭談什麼
「產後建立清新形象」了。

  蜜是觸手生物,不可能只因為餵養者的床上功夫很好,就產生什麼厭惡感;
然而,她那冰冷眼神,還是讓明很想要奔離肉室。

  眼下的氣氛,不夠浪漫;平常,明習慣的那一套下半身思考方式,在此刻幾
乎都派不上用場。

  蜜最關心的,還是明的健康;前者看得很遠,甚至不會主動去談什麼床上功
夫。

  怎樣取悅性伴侶,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若為此犧牲太多,實在不值得;明很
清楚,也不認為自己的形象有那麼糟糕。

  在蜜的描述中,沒太多的相關暗示;就算可能被嘲笑是對號入座,明還是要
辯解一下;正好,蜜看來也是專程為她停下來,可以慢慢說。

  頭幾秒,明是成功於腦中描繪出自己無比強勢的模樣;不過,蜜連當個聽眾
都很認真;後者僅僅只是坐正,就讓前者的氣勢變得很弱。

  沒辦法,明想,雙手於胸前緊握;雙眼半睜的她,只好又和以前一樣:先故
意裝得有些柔弱,再開口:「可最近啊,我都過得很輕鬆;就連懷著露,本身也
不是件多累的事。畢竟我是由你們照顧的,記得嗎?」

  蜜點一下頭,沒回話;稍微睜大雙眼明,繼續說:「別說什麼清潔或來回了,
這一個月,我簡直是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要說曾有什麼困擾,那
大概是怕變胖;可由於──我們常常在一起,所以也沒有脂肪累積的問題。」

  即便已經相識這麼久,明還是沒強調自己「很常做愛」,特別是在蜜的面前

  慢慢吸一大口氣的蜜,故意看著明的眼睛,問:「是我們的功勞嗎?」

  皺一下眉頭的明,大喊:「不然是別人的嗎!」

  如果是絲提這種蠢問題,會被明以手刀伺候。物件一換成蜜,明最多只是提
高音量,連揮動雙手的動作都沒有。

  還是拘謹得很,蜜想,鬍鬚垂下;明的保留,是顧及到輩分;有助於體制、
倫理,卻限制自由和創意。

  若物件換成絲、泥或泠,明就不會這麼緊繃;想到這裡,蜜雖感到失落,但
在同時,她──多多少少──還是會感到開心;從以前到現在,習慣對每件事都
認真看待的她,都不擅長使現場氣氛變得輕鬆;明還願意吐槽她,這表示她們之
間,不至於連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一點不自在感,是難免的;大致上,都在蜜的預料之內;反正相處至今,明
好像也把這視為是一種可以細細品味的特色。

  過約十秒後,還是希望明能使用手刀的蜜,試著把頭伸過去。然而,又過了
快十秒,明最多也只是把視線往旁邊移;沒有性刺激,就不敢打鬧,蜜記下來了。

  明在把許多的色情念頭與相關回憶都給踢到一邊去後,繼續說:「聽著,蜜,
對我來說,這陣子特別辛苦的,就只有準備考試;還有,上學時要應付幾個沒水
准的同學,並希望老師提問題時別抽到我;回到家裡,又要顧及老媽和老姊的看
法,因為我總是達不到他們所謂的『基本要求』。基本上,他們都不壞,但──
請相信我──那才是真的讓人感到非常厭煩!」

  明沒有提到老爸,這不會讓蜜感到太意外;他很好相處,但實在沒啥存在感。

  明一下解釋太多,看來好像是失去冷靜;確實,她此刻的心跳加速,完全和
性刺激無關。

  蜜的表情看來和幾分鐘前差不多,但缺少微笑。這在許多時候,都會給明帶
來一些壓力。低下頭的後者,一邊看著自己的胸部,一邊小聲說:「你們的出現,
對我來說,有如及時雨;要是我一直沒遇上什麼好物件,搞不好會犯下什麼離譜
的案子喔。」

  性犯罪嗎?蜜想,馬上說:「不至於啦。」仍是一臉嚴肅的她,尾巴又開始
慢慢搖晃:先從左至右,再從右至左;好像能附上什麼軟Q的音效,明想,差點
看到入迷。

  就算明有那麼一點反社會的傾向,也不那麼容易失控;此外,她還間接的強
調,自己若不當餵養者,會非常遺憾。

  難免的,蜜也會想:要是明打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觸手生物的存在,會迎接
什麼樣的人生呢?總之,即便是與極為無趣的物件在一起,也不至於會因為這個
緣故,就完全無法適應這個社會。

  「至於我們會是多有趣的存在,這一點,其實我也無法保證。」蜜說,鬍鬚
抬高。


                134

  不意外的,明沒聽懂。蜜把自己剛才想的都說出來,並強調:「人類之中,
不分男女,應該有不少人都很喜歡明這一型的。哪天,你就算想和哪個人類共組
家庭,我們也不會反對──」

  「我生氣囉!」明說,眉頭輕皺;其實看起來沒什麼殺氣,卻還是讓蜜縮了
一下身體。

  本來,明是藉由強調當普通人時是多麼的無趣,好突顯出自己是多麼喜歡目
前的生活;既然不太成功,乾脆提自己的另一些煩惱;她花了快五秒,才決定下
一段對話的核心:若幻象失效了,該怎麼和父母解釋;這是個問題,也挺重要的;
當然,扯得有點遠;且宣稱「自己會坦然面對,並試著把內心的感動給傳達出去」,
反而顯得不真實。

  但也因為充滿假設,接下來的對話,意外應該會更少;首先,明承認,自己
的確是有不少壞習慣;用一段深刻反省,讓蜜放心;之後,再好好強調:「我非
常需要你們,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

  有多依賴、多喜歡,得講得清清楚楚,哪怕聽起來會有點變態也沒關係;怕
羞是成為不了餵養者的,明想,挺起胸膛;平常,只要用一點點的保證,就足以
安撫蜜;是因為想要增加一點喜感,才會使內容膨脹得那麼誇張。

  有關蜜不在時,明是怎樣和其他觸手生物相處的段落,聽起來最離譜;但他
們可是住在一起,太多細節,都不存在模糊空間;就算有哪些成員曾離家將近一
周,只要一回到肉室裡,就能知道大致情況。

  與誰在一起,到哪邊去,做了幾次;每次持續多久,有無達到高潮,乃至於
如何淫叫等等;有些細節,不太可能只是憑藉著聞味道,或觀察幾處留下的痕跡;
搞不好,肉室裡真有類似針孔攝影的功能;一下關心太多,明想,只會頭暈。

  至於結尾,自然是把自己會選擇一般人做為結婚物件的可能性給降到最低;
這本來就不太可能,但重點是,要讓觸手生物也這麼覺得;她不喜歡讓自己的愛
人每天生活在不安之中,哪怕對方好像看得很開。

  「總之──」明說,兩手叉腰,「都已經成為餵養者了,那我在人類之中是
否很搶手,就一點也不重要!」儘管真相是,她沒那麼受歡迎;像絲或泥那樣嬌
小、柔美的女孩,才是真正會吸引大家目光,最符合市場需求的。

  每一周,明都生活在幸福中;感情順利,享有美好的性生活;飲食儘量均衡,
也提升代謝效率;除心靈得到滋養外,還消化不少觸手生物的體液;以上,一定
會給外貌帶來不少改變。

  寒假不長,很快就會過去;接下來,明的同學,有不少應該會在畢業前,對
她展開熱烈追求,哪怕是用很接近犯罪邊緣的方式;想到這裡,蜜在心中搖搖頭;
不能一直深陷於自己的假設中,那樣不僅有失公允,還很惹人厭。

  睜大雙眼的蜜,一改先前的態度;點頭如搗蒜,尾巴猛搖;用最直接的方式,
表示自己不僅有在聽,還非常同意;一下子變那麼多,反而讓明感到有些罪惡;
像一隻天真的家犬,在受到懲罰後,試圖以如此卑微的方式來討好主人。

  輕咳一聲的明,曲起膝蓋,把一對巨乳往上抬;要是把頭給壓得更低,就會
把五官都給埋住;此外,一點鼻息的刺激,也令她的乳頭稍微勃起;是反省,還
多半都是下意識動作。蜜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擺,乾脆暫時只盯著明的頭頂。

  明的想法,已經傳達的很清楚。可先前,她在假設自己能在承受父母責難的
同時,還擺出一副炫燿般的態度;很顯然的,這是一種性癖;就算只有暗示,沒
說得多直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耳朵並在一起的蜜,說:「餵養者大人,總是非常努力的,想令觸手生物放
心。」

  明瞇起眼睛,再次開口:「總之,跟你們在一起,我受到的治癒,遠比考驗
要來得多。」

  聽到這裡,蜜忍不住說:「只強調『考驗』,而沒有用『磨難』或『折騰』
等字眼。果然,明在羞恥心受到刺激後,不會承認自己有多享受呢。」

  皺一下眉頭的明,很快回:「只說自己『沒那麼辛苦』,這是當然的吧;扯
到父母,又談到性癖,我會不好意思啊!」

  「在年長者面前,明總是儘量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呢。」

  「我是產後更重視形象的類型。」

  雖然吐槽得不多,但像這樣一來一往,常讓兩人都心跳加速、猛吞口水。

  尾巴搖不停的蜜,說:「明這樣講,除間接強調自己的人格特質外,也顯現
出,你對自己的體能和技巧,都充滿信心。」

  相關的讚美,絲、泥和泠等人都已經提過很多次。一開始,聽起來很像是客
套話;日子一久,明也真的無法否認,自己就是比別人特別。

  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大部分的觸手生物都融化。在講起明的
優點時,有關床上功夫的部分,觸手生物通常都不會略過;既是真心感到佩服,
也是為了趣味。

  會有這樣的結果,是明自己造成的;和先前的假設一樣,該感到驕傲;可在
面對自已尤其喜歡的人時,她比較樂意接受口味較清淡的描寫。

  觸手生物的評價越是中肯,明就越是會感到難為情;當一臉認真的蜜,說:
「明的形象很好啊,就是因具有天賦,又時常努力,所以才──」

  這種帶點惡意的說法,竟然是來自蜜,明聽了,嘴角的形狀變得越來越複雜;
到最後,兩人還是笑出來。

  自上小學時開始,明就少從爸媽或老師那邊得到讚美。無庸置疑的,餵養觸
手生物,才是最適合她的道路。

  不能把「餵養者」這三個字寫在志願調查表上,明想,真可惜。

  剛成為餵養者的年輕女孩,與觸手生物的生活;這樣的組合,有多離譜的內
容都不奇怪。

  雙方都對目前的情況很滿意,這是好現象。能夠很輕易的就和明打情罵俏,
表示蜜有足夠的幽默感;後者若心情非常好,可能還會笑得跟其他人一樣燦爛。

  沒有哪裡不舒坦的,蜜想,閉上雙眼;胸腹深處的沉重感,早就不知晃到哪
去了;這一個月的相處經驗,可說是比她大半輩子所經歷的都要來得精采;每一
個片段,都是那樣的多彩;好像只要有明陪在身旁,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自出生以來,最愉快的一段;閉上雙眼的蜜,在心裡跟貝琳達說過抱歉後,
稍微咬牙。

  露的恢復情況良好,餵養者的健康也在期待以上;只因為這樣就滿足,就太
低標準了;今天,蜜下定決心,要明改一改生活習慣;就算這聽起來非常掃興,
也沒關係。

  鬍鬚抬高的蜜,用頗為嚴厲的語氣說:「聽著,明若是對自己所受到的負擔
沒多少感覺,那更糟。」

  聽到這句話,明除了眉頭輕皺外,臉頰也稍微鼓起來。沒等她回些什麼,蜜
繼續說:「你在成為餵養者之後,看來是習慣早起。但實際上,你強迫自己早起;
沒錯,這才是真相!

  「你在無意識之中如此,聽起來好像很了不起,但絕對不是我們樂見的;因
為,那也表示若沒人提,你可能會一直硬撐,非到身體出大問題,才想到要節制。」

  試圖抬高嘴角的明,馬上問:「因性欲而提神,是這麼糟糕的事嗎?」

  蜜垂下耳朵,回:「那也算是在勉強。」

  「嗚──我以為蜜會替我說話。」

  「關心你就等於是在替你說話。」

  「好嚴格!」明說,雙眼緊閉;裝不出淚眼汪汪的樣子,至少要看來像是被
踹了好幾腳。

  一開始,明還以為,蜜會替她的邏輯再包裝一下;說「那不只是性欲,也是
愛的力量」,雖聽來不怎麼新奇,甚至不太誠實,但一樣能帶來不少趣味。

  很顯然的,蜜沒有那種興致。

  期待落空的明,將雙手置於嘴前;先盡可能的,讓自己看來像是一隻被逼到
牆腳的小動物。蜜不受影響,繼續說:「聽完剛才的那句話,我可以確定,你也
不是完全沒想過。」

  明雖然嘴巴微開,卻吐不出一個字。

  此時,蜜的態度,很接近教師;難得一見,好像與尖角眼鏡很配;迎受這一
切的明,不僅頭皮發麻,連耳朵也開始發燙。

  蜜的尾巴豎直,再次開口:「在和明正式接觸前,絲曾經近距離觀察過一陣
子;剛開學的頭兩個月,你幾乎是每天早上都會賴床;不意外的,爸媽為此頭疼,
學校的遲到紀錄也接近十位元數。」

  好丟臉!明想,使勁咬牙;縮起脖子的她,真想把耳朵給摀住。

  蜜伸長脖子,繼續說:「現在還是冬天,你居然願意馬上把棉被扔一邊去,
這當然是在勉強自己。一個年輕人若習慣睡懶覺,可不會因為周圍又多幾個人幫
忙,就能夠徹底改善習性;我的看法是,這跟體質有關,而不能只強調精神;除
非,是身在什麼極端的環境中,否則,你是不需要改變,也幾乎不可能改變的。」

  接著,蜜還提出像「明會為了補眠,而直接在一堂課剛開始不到十分鐘時,
就打起瞌睡」以及「特地跑到保健室,謊稱自己得了感冒,好佔用床鋪等等」。

  當明真的摀住耳朵時,蜜會把頭湊得更近。很直接的,讓嘴巴貼著明的左耳
背講話;這樣,就算使用耳塞,蜜的聲音也能傳進去。

  明曉得,自己是在與觸手生物接觸後,才試著早起;但蜜也用不著把她賴床
一事濃縮在幾句話之內,好像她人生中有超過八成的時間,都在當懶蟲。

  如此過分,差一點,明就要用大聲尖叫來逃避問題。要是蜜又接著把她別的
缺點也做個總整理,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輕咬雙唇的明,不敢再想像下去了。且怪的是,蜜不是嫌她的什麼壞習慣和
以前沒兩樣,而是覺得她沒賴床比較糟。

  雖是為了健康著想,可這種思考角度,明實在不習慣;至於遲到紀錄,大概
是最容易調查的;但在與可能成為餵養者的對象接觸前,這方面的資訊會是必要
的嗎?

  沒等明開口詢問,蜜繼續說:「未來,明可以更放鬆一點,至少像過去那樣;
有幻象在,不用顧及什麼形象──」

  「那樣人會爛掉的!」明說,不是在開玩笑;觸手生物的照顧實在太好,足
以讓一個活力十足的年輕人徹底廢掉。

  在幫露重生後,有好一段時間,明都不打算再讓他們像先前那樣忙碌。還有,
她可是和愛人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就算要邋塌一點,也該是幾年以後的事。

  蜜要求的,沒那麼誇張。

  一直以來,觸手生物的用心,都很能讓明感到愉快。不過這一次,她還是覺
得,蜜非常失禮。

  該怎樣回應,才能夠在不打擊到蜜的情況下,又讓的選擇顯得正當呢?眉頭
緊皺的明,強調:「我之所以能這樣,是因為愛的力量!」

  在肉室內,聲音通常不會回蕩;過分安靜,像是被一大片空間吐槽;至於剛
才的內容,更是既老套又難為情;想到這裡,明的嘴唇微微顫抖。她若面對的是
絲、泥或泠,就會說得更大膽些;稍微對抗蜜,令她的汗毛直豎、心跳加快。

  明在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每天一早醒來,我都很想抱抱你們。光是這
樣,就足以讓、讓我想要跳下床,哪怕是挺著大肚子。」

  「或許吧。」蜜說,嘴角下垂。瞇起眼睛的她,看起來沒那麼開心。

  蜜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後,說:「儘管如此,最近的感冒病毒可不是開玩笑的。」

  接下來的內容,無非就是蜜希望明在精神飽滿的情形下迎接每一天,並強調:
「當絲說你『沒像以前那樣睡回籠覺』時,我就有點擔心了。」

  「原來是絲告的狀!」明說,嘟起嘴巴。知道她不是真的在生氣的蜜,看來
沒很緊張。

  就算再過一百年,也沒有多少家長,會因為小孩不願意睡回籠覺而擔心的。

  特別是最近,小孩若以雙手為枕,趴在書桌上睡覺,最受好評;看起來就是
太喜歡念書,已至於念到忘記時間。

  無論真相為何,有些人好像人真喜歡看自家孩子苦一點,不然就會覺得全身
難受;即便那些孩子因忘記多加件衣服而感冒,也值得驕傲。

  明相信,那些父母沒等到醫生開藥,就會四處宣傳,好像這是一件多麼了不
起的事。小孩可能因此而有生命危險,那些父母,有這樣的覺悟嗎?

  也難怪,常人會說:「父母這麼變態,能教出什麼好貨才怪呢。」在不少時
候,那些極好面子的,都願意賭一賭;就算錯估什麼,也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這是很嚴重的社會問題,用「自殘」等字眼還不足以形容;會成為如此普遍
的存在,正因為大部分的旁觀者都決定裝死的緣故。

  目前看來,蜜絕不想成為那種人。她再嚴厲,也與真正的虐待狂差非常多

  明點一下頭,說:「如此苦口婆心,是因為蜜希望,自己照顧的人能常保健
康。」

  在談什麼長命百歲之前,營養均衡與睡到自然醒,自然都是重點;但很顯然
的,蜜也是會把小孩寵過頭的那一型,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絕不會為了趕他
們上學,而把棉被掀開。

  就算蜜不是一隻會說話的狗,孩子們也會愛死她的。

  這樣的大人,不見得會獲得好評;明在生小孩後,搞不好也沒法百分之百支
持蜜的做法;不過,現階段,她對蜜的好感確實又增加不少;懂得蜜的用心後,
明除了體溫稍微上升外,唾液和淫水也迅速增加;這邏輯有些問題,更不是一般
人會有的反應;但身為餵養者,把大部分的正面情緒都與性與連在一起,是很正
常的!

  有超過一分鐘,明真想跳出池子,把蜜抱個滿懷;就算不慎倒地,或一起摔
進池子裡,也很浪漫。

  很有可能會碰到頭,導致眼冒金星;又或者,會因為口鼻太快陷入一堆毛之
間,而難以呼吸;這些,明其實都不怎麼需要擔心;都已經成功把露生下來了,
又可以盡情扭腰;像剛成為餵養者時那樣,試著挑戰極限。

  過不了多久,明應該又會對蜜大喊像是「蹂躪我吧」等色到不行的臺詞;專
注於享樂的同時,稍微掐住自己的良心,那感覺可真不錯。

  在那之前,明決定,先假裝生氣。

  外型最像小孩的絲,很擅長擺出一副準備撒野的感覺;這一招,明沒學到多
少。

  沒絲那麼可愛,做了也不可能吃香;除這種想法揮之不去外,明也覺得,應
該有更好的投資;既能享受為人母的樂趣,又可以常常和蜜撒嬌。

  再任性一點,讓蜜多譴責幾分鐘;也許,試著強辯;無奈的是,明沒有編織
這類臺詞的才能;原來連表現得像個死小孩,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現在的明,沒法專心演戲;因性欲再次上升,腦中的畫面自然是越來越不正
經。

  蜜得知後,應該會說:生產完後還發情,餵養者確實了得。

  覺得頭暈的明,乾脆又把口鼻埋到自己的雙乳間;試著裝可憐,好像被長期
霸淩。她曉得,這種態度,只會讓自己看起來很欠揍;要讓人想抱在懷中,至少
得有蜜小時後的一半魅力才行。


                135

  明才想到一半,耳朵豎直的蜜又再次開口:「你在喝過水、吃完飯,又洗過
澡後,可能覺得自己精神飽滿,可以多做幾次愛。」

  全說中了,且幾乎未修飾;蜜的語氣中不帶有太多譴責成分,但明所受到沖
擊還是很強烈;有將近十秒,後者真想整個人都潛到灰池裡。

  從耳朵紅到頸子的明,就算搖動雙手,也無法讓蜜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既然
是事實,就不需要否認。起先,這還是明強調的原則,到了現在,她卻得為此所
苦。

  明的生活習慣,蜜很清楚;因為她們在一起時,也是差不多的過程;一直重
複,卻不會膩。

  眉頭輕皺的明,很難再像過去那樣,只感到驕傲。她呼一口氣,老實承認:
「既然餵養已經成為我最喜歡也最擅長做的事,那次數自然不會少,花樣也一定
會增加。

  就算挺著大肚子,也沒少玩過;真是離譜,明想,忍不住說:「連露都可能
搖頭,覺得我這個媽媽很噁心吧?」

  這類假設,常在明的腦中出現;多數時,是為了情趣,只在極少數時,才是
真的感到困擾ˋ

  現在,露已經出來了。她要是真對此感到不滿,那該怎麼辦?

  已經不敢再想下去的明,突然覺得自己不適合生小孩。又過幾秒後,她甚至
有種自己不該被生下來的感覺。

  再說,一直以來,明都要求觸手生物誠實;那他們對她的評語幾乎沒保留,
也是合理的。

  為了讓明印象深刻,蜜可是費了不少苦心;擇善固執,是後者的主要特色

  垂下耳朵的蜜,說:「我猜,次數還是太多;若超出極限,必然會給身體帶
來一些負擔。」

  「有那麼誇張嗎?」明問,眉頭輕皺。雙眼半睜的蜜,慢慢點頭。

  明兩手放在肚子上,強調:「可我不那麼做,除憋得難受外,腰上的肥肉也
會多好幾圈吧?」

  蜜雖然搖頭,主要觸手卻微微充血。抬高眉毛的明,忍不住問:「可是,大
家都很高興呢。難道說,蜜不喜歡?」

  面無表情的蜜,沒回答;好像是注意到自己兩腿間的情況,所以試著裝傻;
雖試著表現得正經、嚴肅,但若是做得太徹底,就不適合服侍餵養者。

  要當一個好的觸手生物,得能夠收放自如才行;這個目標,蜜從未達到過;
從剛才到現在,面無表情的她,最多是把腦中的色情念頭給暫時模糊化而已。

  明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沒馬上認錯;像個連乳牙都還沒掉的小鬼頭,想
藉著擺出強硬的姿態,來回避問題。

  和以往一樣,明根本沒把未補眠一事看得多嚴重。

  就許多方面來說,餵養者的個性都很不錯;這方面的評價,蜜不打算收回多
少;可談到體力,明卻習慣性逞能。

  光靠著多聊聊,是無法改變生活習慣的;如果,放任明這樣下去,讓她生一
場大病,會不會比較好呢?不用想也知道,觸手生物不會讓餵養者陷入那種情況
的;更甭提什麼只為了「讓對方學到教訓」,所以刻意為之;這類概念,其實常
常讓蜜感到很不愉快。

  雖然早料到會如此,蜜還是又輕歎一口氣。

  面對明的提問,蜜的反應不算多;最多是嘴角下垂一些,連呼吸節奏都未改
變。

  看來比石雕還要沉重的蜜,正陷入沉思;雖然很酷,卻也帶來不少距離感。

  明吞下一大口口水,握緊雙拳。睜大雙眼的她,乾脆問得更直接一點:「蜜
開心嗎?」

  蜜很快點一下頭,說:「我開心得要命,但這不是重點!」接下來,她把下
巴放到明的頭上,邊壓邊說:「記住,『過猶不及』。你還年輕,最好時時提醒
自己。我可不希望你在步入中年之前,就有骨骼磨損,或肝指數過高等問題!」

  又恢復大家長模式了,明想,股起臉頰。

  在這同時,明的乳頭和陰蒂都已經勃起。蜜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不提。

  縮著身體的明,忍不住伸長脖子;一副小孩準備耍任性的樣子,跟絲有點像。

  舔濕雙唇的明一邊和蜜施加的壓力對抗,一邊要求:「再嚴厲一點,像以前
那樣。」

  「以前?」蜜問,垂下鬍鬚. 明剛成為餵養者時,蜜最多是表現得很悲觀;
既不會過分嚴厲,更沒有虐待狂傾向。

  除此之外,蜜還常常很不專心;若真的很喜歡教訓人,就不會是這種形象。

  「果然──」明說,舔濕雙唇,「以前或現在的蜜,都太溫柔了。」

  多繞一圈,只是為了讚美對方;明承認,這一招也很老套。

  不過,目前看來,蜜的心情只會越來越好;這樣就沒問題了,明想,抬高眉
毛。

  鬍鬚豎直的蜜,強調:「橫眉豎眼或一直怒吼,都不是我喜歡的。」無論是
身處在何種情況中,她都不願意複制各類戲劇中的壞人形象。

  可明卻會因為蜜展現出惡劣的態度,而感到興奮。

  也只有關係夠好的情侶,才會想要試著挑戰各種奇異的玩法;想到這裡,蜜
還是低下頭,說:「那樣的角色,與我的本性不合。」

  明已經曉得了,卻回:「那──踩我吧。」

  說完,明曲起身體,把頭壓低;蜜知道她的意思,但還是猶豫了不只三秒,
才抬起右手。

  早在明醒來前,蜜就已經化為狼人型態;所以,這不是踩,而是摸;力道還
很溫和,像是父母對小孩,與明期待的差非常多。

  不用太計較,明想,瞇起眼睛;用額頭去碰觸那些不算細緻的肉墊,那股結
實中帶點彈性的觸感,真是美妙。

  尾巴又開始搖的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的嘴角上揚,問:「喜歡嗎?」

  沒回答的蜜,正努力把頭抬高。她要是低下頭,就會看到明的乳房;飽滿、
滑嫩,一手難以掌握;能輕易把一個人的五官給徹底蓋住,還帶有不少香甜氣息。

  明真是越來越習慣赤身裸體的在肉室內活動,好像還是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就
如此;真難為情,蜜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如此密集離接觸,還老盯著瞧,很不
妥當;她總是提醒明,要試著禁欲;可她自己的欲火,也很容易在幾秒鐘之內,
就上升到幾近失控的地步。

  無論對餵養者的身體多熟悉,在面臨到這類場合時,還是會心跳加速;是天
性,蜜想,很難避免;若唾液多到無法一口吞完,就會想要舔舐明的全身;最好
是從陰部開始,然後,再仔細品味子宮口與子宮頸;前戲如此不細緻,真離譜。

  蜜知道,自己不是那麼細緻的人;所以,才會這麼努力去壓抑。此外,體內
充滿術能的她,若是一下興奮過頭,搞不好會表現得比任何觸手生物都要過分;
明雖沒真正見識過,卻有預感,並已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就算因為節奏加快,
而不像過去那樣有情調,也沒關係;要學會接納,並試著替對方辯解;與絲不同,
蜜需要好好被寵寵。

  一個應當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女孩,願意為了拯救觸手生物而奉獻大量精力;
如今,又能夠不管自己會變得多狼狽,成為純粹幫忙泄欲的角色;這樣的人,實
在太善良,讓每個觸手生物都為她感到心疼。

  就算把明視為是女神般的存在,並獻上大量供品,也沒有足以償還的感覺;
思考到一半,蜜還真有點想哭。

  不行,那會讓氣氛變得很奇怪!蜜提醒自己,要忍住。

  兩分鐘過去了,明看來依舊興致勃勃。垂下耳朵的蜜,擔心自己會讓餵養者
感到難過;無奈的是,她越不顧明的身心,主要觸手的脈動就越強烈。

  無論其他人怎麼說,蜜都無法否認,因為──「打從明剛進到灰池的頭半秒,
我就好想射精在你體內!」

  在充滿彈性的肉室空間中,聲音幾乎無法回蕩。

  蜜一說完,腦袋就陷入一片空白;如此直接的發言,反而能夠讓整個人稍微
冷卻一些。

  睜大雙眼的明,嘴角上揚。只吸不到半口氣的蜜,繼續說:「讓明按摩我的
肉墊,是極為奢侈的享受,我怎可能會討厭。」看來很簡單,實際上,比接吻還
要複雜;不要幾秒,她就在明的頭上留下數塊紅印。

  一直處於被動狀態的蜜,幾乎沒出力。

  明把嘴巴打開,卻不用舌頭;剛留下的標記,很快就會消失。接下來,她不
會只是輕輕擦過就算了,要仔細感受那堆粗糙的毛髮。

  用嘴唇包覆牙齒,輕咬肉墊;帶有不少原始氣息,就是為了喚起蜜內心深處
的渴望;每一次,明都做得很成功;除技術之外,態度更是關鍵。

  體溫持續上升的蜜,尾巴豎得非常直;當她的呼氣節奏變快時,主要觸手也
會顫抖個不停。

  不好在這時強調,蜜想,一丁點都不行!要不然,她極有可能會開始手淫。
一邊用左手使勁套弄,一邊享受明對她右手掌的服務;於此同時,又在腦中模擬
自己被餵養者鄙視的畫面。

  接著,就直接對明的額頭射精;很有可能,會波擊到眼睛和鼻孔;多麼狼狽,
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畫面很棒,但不能太期待;要是讓餵養者的眼睛紅腫,蜜就很難和其他人
交代。

  泠可能會指著蜜,說:「不是說去照顧,怎會變成這樣?」

  然後,絲和泥都會說:「居然欺負餵養者,你沒資格當領袖!」

  就算有幾句吐槽,大概也不會是這種結果;可蜜光想,就覺得好有趣;原來
與良知拔河,是那麼過癮的事!最後,她也會變成只要一被人譴責,就會興奮到
猛流口水的體質;這顯然與虐待狂屬性相違背,希望不會讓明太過失望。

  又過了快一分鐘後,蜜發現,自己真的是無論採用何種外型,明都不排斥;
好像,人類的成分越少,就越有加分效果;應該是錯覺,但仔細想想,這還真不
得了!

  要是明以後看到任何狗都會發情,那該怎麼辦?體溫持續上升的蜜,一邊胡
思亂想,一邊看明伸長脖子;後者已經低下頭,用額頭磨蹭前者的右膝蓋。

  接著,嘴角上揚的明,吐出舌頭。她慢慢往下,用舌尖連續碰觸;幾乎同時,
用下巴和鼻子去按壓骨骼和肌肉。

  等左邊臉頰和嘴唇都碰觸到蜜的腳掌時,明坦承:「原本,我是希望你主動
用腳上的肉墊來磨蹭。」

  聽起來像是寵物狗會和主人玩的,可蜜卻不願意這麼做;垂下鬍鬚的她,說:
「我的身體有一大半都已經化為人型,若是用後腿,那會使得這種動作變得更加
重口味。」

  即便能滿足明的需求,蜜也會很掙扎;先不管前者看來有多興奮,後者繼續
強調:「虐待餵養者,不是我能擔得起的罪名。」

  不夠浪漫,蜜想,呼一口氣;這種回應,違背明的期待。

  此時的蜜,看起來好可憐;一點強勢的感覺都沒有,連身型都彷彿小了幾圈;
雖不至於像是又老了幾歲,卻不免讓人聯想到那些挨餓、受凍的流浪狗。

  在明講些什麼前,蜜先垂下耳朵,說:「餵養者大人也真是的。」

  重新豎直耳朵的蜜,心想:不過是這點小事,其實沒什麼好抱怨的;何況,
藉著吐槽來掩飾,那才是真的過於幼稚。

  明很興奮,這是事實;確定這一點後,蜜真想在她的身上打滾;通常,不該
只是這麼清淡;但按照慣例,一點孩子氣的成分,正好能讓雙方的內心更無距離。

  決定再加把勁的明,抬起頭;過不到幾秒,她就把蜜的右手中指給含到嘴裡;
吸吮、舔舐,偶而輕咬;在幾下「咖喀」、「噗咕」聲之後,一條極細的唾液絲
線,垂掛在嘴唇與爪子之間;拉不長,很快就斷了。

  蜜只是一直低頭,沒吐出任何一個字;再次舔濕雙唇的明,問:「你很喜歡
吧?」

  蜜不只沒回話,連呼吸都很平穩;表情未變,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過在堅持了快十秒後,她的一對尖耳還是出現不少反應:開始顫動,簡直
能讓人聯想到蜂鳥。

  全身線條都變軟的蜜,已不再像是石像。一分鐘過去了,她的表情快變得比
明還要豐富。

  觸手生物可以嘗試裝酷,但在餵養者的連續攻勢下,是不可能維持多久的;
下一秒,明改含住蜜的右手無名指;「咖啾」、「嘶咕」聲彼此交錯,聽起來不
那麼像口交,但還是好色情。

  舌底和口腔內壁的連續擠壓,讓蜜難以招架;就算只針對爪子,也很犯規;
明都願意做到這種地步,再沉默下去,就太無禮了。

  然而,呼吸節奏稍微變快的蜜,首先問的卻是:「不覺得髒嗎?」

  明搖搖頭,口齒不清的回:「你比我還愛乾淨。」

  在接生前後,又經歷過多次消毒;因為這個緣故,蜜的原味已經消失非常多;
不可能會髒的,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就算有生產時所留下的血跡,她也會幫
蜜舔乾淨。

  連續輕咬,發出「喀咕」、「喀噗」聲;動作很快,力道卻非常輕;類似初
次試吃餅乾等食品的幼兒,因嚼肌不發達,而沒法咬下;也很像一隻松鼠,正在
試啃遊客手上的戒指;明做這些動作時,幾乎沒怎麼思考。

  好可愛,蜜想,尾巴搖不停。明最多刺激到指尖,卻讓蜜的從腋下到頸子都
發麻;後者的淫水,不僅弄濕大腿內側,還落到肉室地面的皺褶中;越積越多的
結果,就是滿溢出來。

  幾條黏乎乎的小河彙聚在一起,化為一面不算清晰的鏡子;接著,是流到灰
池裡;若不啟動過濾功能,明在出來前,身上就會有不少蜜的味道。

  那應該符合明的期望,蜜想,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只是淫水,氣味卻很濃厚;
就算捏住鼻子,光用嘴巴呼吸,也能感受到一股野獸般的衝擊性。

  幾分鐘過去了,蜜都沒有施展與過濾相關的法術。當她差點因腿軟而跪在地
上時,明的嘴角再次上揚;這種淡淡的笑容,最能讓人從心窩暖到腳底。

  明的光芒,使蜜口水直流;像是被數對羽翼包裹,足以令大部分的煩惱都暫
時消失;有些氣質,是蜜模仿不來的;大概也只有明,能把這些色情動作給修飾
得如此甜美。

  一連串的「咻嗚」聲,自蜜的身後發出;已經搖到快要失去之覺的尾巴,足
以把好幾碗湯都給吹涼。

  真像是一台大電風扇,蜜想,試著用左手和屁股去控制。

  明嘟起嘴巴,說:「不用遮啊,我喜歡看蜜搖尾巴的樣子。」

  蜜搖搖頭,強調:「不能讓周圍的氣溫下降太多,明可是光著身子呢。」

  原來與美感無關,明想,稍微曲起四肢;光溜溜的,還出了一點汗;就算沒
有滿身精液,看來還是非常淫蕩。而她全身上下的味道,也都已經與發情時差不
多;蜜若使勁吸一大口氣,頸子等處血管搞不好會浮凸超過一公分。

  這也顯示出,肉室是多麼能讓人放鬆的地方;與窗外的景色配合,彷彿身處
在孤島的洞穴中;什麼都市內的喧囂、文明世界的規矩,都能夠徹底拋到腦後。

  在這種環境下,明更想和蜜接吻;乾脆更直接一點,把舌頭伸向私處。不過,
在考慮幾秒後,明決定再忍忍;先隨便找個話題,像是關心露的活動情形;再不
然,就是多聊聊生產時的情況;聽起來或許很無趣,但絕對遠比沉默還要有助於
增進她與蜜的關係。

  除再次感謝他們之外,明還看著自己的肚子,說:「真的陷下去後,看起來
會像個沙坑呢。」

  其實更接近棉被,又難免讓人聯想到皮包;這次經歷,給明帶來的改變,不
會是一時的;瞞不住經驗老道的婦產科醫生,畢竟,連骨骼都與一般女孩有差;
一想到這裡,蜜心中的罪惡感就開始迅速蔓延。

  明一定是早有心理準備,才能接著說:「腹肌少了一點呢。最近,我不是坐
就是躺,屁股應該也變大一些。」

  沒有錯,蜜想,但沒點頭。

  生過小孩後,就不再那麼像少女了;每一次,明閉上雙眼時,看來都像是在
後悔;這不是真的,蜜曉得,尾巴卻停止搖晃。

  要有根據,別胡思亂想;眉頭輕皺的蜜,仔細回想:明已經接受這一切,好
像是在懷著露之前,就已經主動跟絲和泥提過;帶著驕傲與期待,真了不起。

  深吸一口氣的蜜,除讚歎之外,也有種把好孩子帶壞的感覺。

  豎起右手食指的明,看來是想發表更多感言;臉上滿是光輝,一點負能量也
沒有。

  蜜咬著牙,說:「很抱歉。」

  抬高雙手的明,馬上回:「別那樣說啦!」

  下一秒,蜜的雙頰被明拉扯;後者比平常要多用一點力,讓前者的表情變得
跟福神差不多。

  未放開雙手的明,慢慢強調:「對我來說,這不算是什麼代價。我很享受當
媽媽的樂趣,在不久後的將來,我還會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喔。」

  看到蜜的尾巴又開始搖晃,明繼續說:「你記得嗎?我曾說過:『以人類為
物件,無法讓我這麼有安全感。』」

  蜜點一下頭,眉頭迅速舒展。接下來,明把雙手放回胸前,問:「聽起來很
變態,對不對?」

  蜜搖搖頭,回:「我們才不會那麼說呢!」

  「以後,只要看到路上有大型犬出沒,我搞不好都會發情喔。」

  「別開玩笑了。」蜜說,尾巴垂下。抬高左邊眉毛的明,稍微挺起肚子,說:
「露都已經在外頭活蹦亂跳的了,我這邊卻好像還有東西呢。」

  「真的嗎?」蜜問,看來很緊張。剛抬起頭的明,說:「開玩笑的,呼──
反正,真的懷了的話,也只可能是你們哪個人的種;這讓我放心不少,哪怕可能
要等到把孩子產下了,才會知道答案。」

  「其實不用等那麼久。」蜜說,一滴口水差點從舌頭左側落到嘴巴外。

  明略把頭往右歪,笑了笑。接著,她強調:「讓你們都緊張一下,也挺好玩
的。」

  不再捏蜜的臉頰後,明的食指和中指,在肚臍周圍各畫半圈;最後,雙手構
成一個愛心圖案,像是在祝福未來可能會有的小生命。

  剛松一口氣的蜜,主要觸手徹底充血。她在聽完明的話後,整個人都像是快
要融化似的。

  趁著蜜還沒有變回原狀,明趕緊說:「自然產真是太棒了,現在,我覺得經
曆充沛!」

  稍微豎起鬍鬚的蜜,問:「失去一些血,應該會覺得乏力吧?」

  明搖搖頭,回:「多虧了泥,我有吃不少含鐵質的食物。而產下露後,這種
輕盈感──」

  「很舒服吧?」蜜問,耳朵豎直。伸一下懶腰的明,回:「我不太習慣呢,
這樣講,是不是很怪?」

  「不──」

  「產後不到一天,就讓觸手生物進來,會有什麼壞處嗎?」

  「不、不會的,我們──絲或泥都可以幫忙修復身體。事實上,只要明的心
理方面能夠承受,就不會造成什麼問題。」

  「那麼──」明說,再次抬高雙手,「來抱抱。」

  對話的節奏很快,蜜根本沒反應過來;這幾段,都在明的預料之內。

  在蜜的協助下,明慢慢離開灰池。

  產下露後,體重減輕不少;而肚子變小,也要重新計算自己的動作範圍;有
可能只是想往前走一步,卻弄不小心跳起來;明還以為自己會這樣,但就目前看
來,是多慮了。

  把頭抬高的蜜,繼續調整周圍的許多細節;水池內外的溫度還是存在些許差
異,但要說到會因此感冒,應該不至於;所幸,明平常就有好好補充鈣質;就算
動作再大一點,蜜想,也不擔心會抽筋

  為增加些許情調,蜜大量引進外頭的空氣;除讓室內帶有一點海水味之外,
也能夠令周圍的氣流更活潑些。而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經調整過室內的溫度,讓
明不論是皮膚剛接觸到空氣,還是雙腳碰到肉室地面時,都不會覺得冷。

  「嘩啦」、「啪唰」等聲響,主要是來自明的雙腿,蜜卻一直盯著她的上半
身瞧。

  這次,明的乳房沒浸得很深,只晃出陣陣水波;就算未濺起不少水花,那些
從乳房下緣一路流至陰部的水珠,還是讓蜜看到入迷。

  先前,明的腳指間常有種滑溜感;類似於踩到一團果醬,可之中,又有不少
複雜的動態;像是在一堆黏膠中,又住著幾隻蝌蚪。

  當明稍微把雙腳往下壓,想要仔細感受時,那幾團東西就會消失;不要幾秒,
周圍又變得跟清水差不多;不好捉摸,類似於蜜的子觸手。

  明猜,是某種微生物;當脖子以下都浸在灰池裡時,那幾團東西就會蘇醒,
並迅速完成工作;應該是肉室的一部分,但不完全是用於治療人體。

  每一次,明從灰池裡出來時,腳掌等處都會變得更為細緻;顯然是那些觸感
很接近果醬的東西,幫她多餘的厚皮給吃掉。

  原來,除了讓蜜化為觸手衣之外,還有另一個修整全身的過程;不僅是多餘
的皮膚細胞,連突出於指尖外的指甲都會消失,卻又沒有造成傷害的可能性;光
這一點,就比明自行清理還要細緻.

  身體之所以更加輕盈,不單是因為產下露的緣故;配合蜜的排毒,能將明因
失血和持續用力所導致的虛脫感給減到最低。

  搞不好,連子宮內的血腥味,都已經消除殆盡;太完美了,這也是由凡諾開
發的嗎?此時,若提到他,實在很破壞氣氛;反正都是一些瑣碎的問題,明想,
過一陣子再說吧。

  來到灰池外,感覺比剛洗完澡還要來得清爽;汗水所造成的黏膩與搔癢等已
徹底消失,關節等處也沒有好像還殘留什麼洗潔劑的滑溜感。

  與綠囊不同的是,灰池不會因為使用者離開而消失;是用於持室內濕度吧?
明猜,沒開口確認。稍微抬高雙臂的她,才剛接觸到蜜的胸膛,身上的水分就迅
速揮發;在毛孔擴張之前,就覺得汗毛比往常還要自由。

  肉室內的液體,質感通常與自來水有別。基本上,無論用於清潔還是治療,
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若按照以往的習慣,應該要等一小段時間;讓身體更習慣周圍的溫度,在考
慮更進一步;要打發時間,可以考慮多聊聊天,或考慮換個更浪漫的姿勢。

  可這一次,蜜特別猴急;沒向明預告些什麼,就直接把頭伸過去。很像新郎
在抱新娘時,假裝跌倒;一點也不笨拙,倒是非常心機。

  過沒幾秒,蜜的嘴巴和眼睛,都被明的一對巨乳夾住。

  就算已經沒剩多少空間,蜜還是堅持要吐出舌頭;只要使出夠多的氣力,就
可以舔到明的頸子,甚至下巴。

  不會只有碰觸和嗅聞,還要用嘴巴品嚐;現在的蜜,實在是太貪心了!

  先保持沉默,明想,晚點再吐槽。

  而蜜一但沒表現得那麼保守,連眼神都會變得銳利;配上流到嘴巴外的唾液,
與急促的喘息聲;好猥瑣,跟真正的犯罪者沒兩樣;不愧是觸手生物中最年長的,
氣勢果然不同凡響。在蜜的面前,絲的那一套簡直像兒戲。

  明除了盡可能讓自己看來像個單純的受害者外,也忍不住想:以前,蜜常常
和貝琳達這樣玩嗎?

  一分鐘過去了,明還是不敢問;不僅突兀,還可能讓蜜傷心,

  目前還缺少許多關鍵資訊,但印象中,貝林達是個很嚴肅的人;根據先前在
夢中看到的畫面,就算她能夠接受蜜的存在,也無法表現得多熱情;特別是在那
個小男孩離開後,她不僅生活品質下降,神情也變得非常憂鬱。

  別說是什麼刺激的玩法了,連彼此親熱的時間也不算長;所以,當明表示歡
迎時,蜜幾乎是飛撲過來;後者期待已久,八成在腦中已練習過許多遍。

  這樣猜,對蜜很失禮;明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老愛在與她親熱過程中,讓
腦袋快速運轉;只要有個開頭,就幾乎控制不了;壞處也許遠多過於好處,哪怕
這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種天賦。

  要避免自己就著這些陰沉的問題思考下去,除一直看著蜜之外,也要多想想
其他人。

  毫不意外,首先於明腦中浮現的,是絲;這個外型最微年幼的觸手生物,常
會在明就某些事妥協後,做出一連串誇張的動作;除單純的表示高興外,也是為
了讓明有更多心理準備。

  和蜜的突襲相比,會事先歡呼的絲,節奏算是比較慢沒錯;可要說誰最離譜,
實在很難做出抉擇。

  通常,明比較喜歡吐槽絲;但對蜜的意見太少,好像又不怎麼公平。

  邏輯有點詭異,可之中的重要性,明非常清楚;話說回來,搞不好在很多時
候,他們都期待她在面對類似的場面時能夠多說幾句。

  不是完全沒發現,就是太快轉移注意力;雖然沒什麼根據,可明已經開始擔
心;稍微降低標準,被形容為「懶散」的,尚可接受;但要是被描述成「沒誠意」
或「習慣敷衍」,那可就糟了。

  聽起來,好像自己無論是做為愛人還是餵養者都非常失敗,這絕不是明期待
的評價。


                136

  前陣子,蜜之所以那麼積極的追求興趣,或許就是為了避免更複雜的情緒反
應。平常,她看來很獨立,就算有什麼煩惱,也不會像絲和泥一樣,很快就和明
分享。

  實際上的情況,是連暗示都很少有;別說主動提過去的事了,蜜連自己當下
在想什麼,都很少透露。

  明知道,自己才成為餵養者沒多久,不能要求太多。可接下來,她難免會想:
兩人的關係,都已經隨著多次交流而拉近,卻還是有那麼點不自在。

  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蜜就已經習慣與自己特別關心的物件保持距離;是
相信這麼做,能確保雙方都有足夠的安全感嗎?

  再繼續下去,必定充滿遺憾;然而,這搞不好就是她和貝林達的相處方式。

  明也不知道該怎麼求證,只覺得可能性很高;短時間內,她也不可能主動向
蜜問個清楚。

  這段回憶,明想,還是少碰為妙;直覺告訴她,太深入了;只要跨過某條線,
無論是聽的還是說的,都只可能會感到難過。

  早在明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絲和泥就常主動──甚至是突襲式的──鑽到
她的懷中;可能有什麼特別的念頭,或純粹要討抱抱;無論如何,以此為開頭,
總是會讓雙方都倍感溫暖。

  蜜則是在明敞開雙臂之前,連想都不敢想。好像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這麼做。
即便她曉得,明不可能說她噁心,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既然周圍的人都不曾用很差勁的方式對待蜜,那就是她事先假設,又進行過
嚴格的自我訓練,以致於到現在,根本變成一種條件反射。還得用自愛等名義,
來美化這種不健康的思考方式。

  想到這裡,明也打算檢討一下自己。如此多禮的蜜,帶有一點古典美。在許
多故事中,最受到推崇的女性,都是具有高抗壓性的;即使是在非必要時,也願
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時時刻刻都為另一半著想,好像生來就是為別人而活;零件
般的存在,幾乎徹底隱形;就算沒得到多少關懷,也覺得無所謂。在人類的社會
中,具有以上特質的人,會被視為是美德的化身。論有無父權的影響,都被認為
是值得培養,或至少是該趁早掌握的;若是自願為此,倒還可以接受;可有多少
人,根本是被逼的。

  一直勉強自己,直到死亡;通常,這種例子也不可能多長壽;無論觸手生物
怎麼說,明都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同樣的,她也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孩子會那
麼可憐。

  目前看來,觸手生物才是最需要關心的;明是唯一的餵養者,也許直到這個
世紀末,都不可能出現足以稱之為候補的存在。為掌握這難得一見的幸福,觸手
生物可能得壓抑自己;就算有什麼委屈,也會試圖掩蓋;哪怕傷害再明顯,也要
用盡全力來忍受;他們越是愛她,這種情況就越是容易惡化。

  那些習慣逆來順受的,最容易遇上恐怖情人;過頭的掌控欲,甚至暴力傾向;
而這居然被視為是有浪漫化的可能,明想,覺得毛骨悚然;在特別缺少術能的時
期,觸手生物應該都願意妥協。

  顯然,絲的眼光還不錯;再怎麼說,她也是蜜教出來的。除此之外,明和蜜
初次見面時所感受到的那種態度,也能──一定程度的──避免不適合成為餵養
者的人繼續留在肉室裡。

  明希望,自己距離那種形象越遠越好;當然,就目前看來,她完全不用擔心;
可身為人,除壽命不比觸手生物長之外,連體內的赫爾蒙都不見得能夠一直維持
穩定;即便靠著肉室內的設施,也沒辦法;原來,年紀大了後,沒足夠的體力陪
他們玩,還不是她最需要擔憂的;情緒無法控制,才是真的糟糕透頂。

  蜜的習慣,是先於腦中預習各種可能的未來,並於當下就對最壞的那幾種保
有心理準備。成熟的人,就是要像這樣;但這也導致,她現階段享受到的,可能
會大打折扣。

  像老資格的軍警在執行勤務,明想,自然得很;隨著時間歷練,早已深入骨
子裡;不得不承認,蜜這樣子也挺迷人的。有好幾次,明都曾要求她別那麼見外;
但到後來,卻可能會因為這些無聊的理由,而不那麼期望她徹底改變作風;想到
這裡,明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此外,蜜那什麼都不爭,卻又好像什麼忙都願意幫態度,也讓明在摟著絲和
泥時,感到非常安心。

  早在好幾周前,明就發現,姊妹之間的平衡非常好維持;不用擔心誰會吃醋
的問題,每一天都過得極為和平。很顯然的,愛上一堆觸手生物,遠比愛上一堆
人類要來得簡單。

  也正因為有蜜,其他的觸手生物才能過得這麼悠閒;不論是肉室的調整,還
是其他安排。之中,有多少是明不知道,卻時常依賴的。

  一直以來,蜜都做得太好了;明幾乎不需要煩惱些什麼,也從未聽聞哪一處
曾出現異狀。

  在某些時候,這種信賴,會帶來壞處;比如說,許多有關蜜的細微心理變化,
明就算立刻發現,也想要去關心,卻常被其他更具魅力的事情給轉移注意力。

  許多時候,餵養者就等於一家之主;無論再怎麼忙碌,也不能讓觸手生物有
被遺忘的感覺;再說,她又非常閑;寒假作業根本沒動,預習和複習更是只可能
要等到開學後才會有個起頭。

  懷著露,可不能當作理由;一直以來,從觸手生物那得到的支援,多到讓明
擔憂自己是否會成為廢人。

  有關蜜的情緒變化,明以為,自己會記得某些細節;要是忘了,就表示那應
該沒那麼重要。

  畢竟,蜜的個性很成熟,人生體驗又非常豐富;即便真有什麼問題,相信在
術能充足的情形下,也會自行轉好。

  這聽起來很天真,明想,慢慢吸一大口氣;只因為自己的愛有確實傳達給他
們,就懶得再研究;好傲慢,所以,是受到傳統觀念的影響嗎?

  再推卸責任,就太難看了;一個月快過去了,說到擔任餵養者,明絕對算得
上是老手。無庸置疑的,在不知不覺中,她也鬆懈了。有很多次,她好像真的認
為:蜜很習慣忍耐。

  之所以會有這種錯覺,主要是因為許多犬科動物看起來都很可憐,又總是逆
來順受;居然把蜜愁眉苦臉的樣子視為是一大特色,明想,睜大雙眼;為何會在
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接受這種過於方便自己的說法?

  顯然,除懶惰之外,幼稚更是主要原因;若有更多社會歷練,或許就不會如
此;想到這裡,明開始覺得,蜜的犧牲,雖符合社會上許多人的需求,但那與成
熟的關聯也很有限

  明若有足夠的勇氣,會抓住蜜的肩膀,說:「那是一種壞習慣,快改掉,不
然會生重病的!」

  而最近幾天,蜜看起來還不錯;不僅比初次見面時要好很多,論生活情調,
她甚至比明還要懂;在這種情況下,還特地把那些過於悲觀想法拿出來討論,極
有可能會讓氣氛變僵;慢慢呼一大口氣的明,於內心搖搖頭;總之,先提醒自己:
「一但發現有觸手生物的精神狀況變差,就要盡全力的提供支援;任何可能導致
不快的因素,都得優先排除。」

  身為他們的家人,若連最基本的關懷都沒有,那就甭談什麼未來了;很難得
的,明認真考慮到自己的良心,而不是把這視為是親熱過程中的色情元素;應該,
可以為此感到驕傲,

  可幾乎同時的,有件事,又讓她感到很慚愧;得以同樣的角度來檢視泠才對,
或者,更正確的說法是:不這麼做,反而不合理!

  明對這位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可能忽略得更嚴重;沒辦法,他很容易滿足,
態度也從不尖銳;像個靦腆的大男孩,聲音還很好聽。

  他要是人類,一定交得到很多朋友;明想,班上要是有這種人,自己大概也
會常常湊過去;多跟他說話,也給他一堆好處;像是送出午餐的主菜,甚至幫忙
打掃;之後,則會忍不住欺負他。

  聽起來不合理,但這也得怪泠;他老期待餵養者能更嚴厲一點,好像不吃點
苦,就會全身不對勁;所以,泠就算是成年人,明也會盡義務式的,用對待平輩
甚至晚輩的方式,把他踩在腳底下。

  真過分,明想,腦中的構圖一片混亂。

  這個「泠若是人類」的假設,也沒什麼好進行下去的空間;假如明在與觸手
生物接觸之前,就有穩定交往的男友,那她成為餵養者的機率將會變小許多。

  絕大多數時,明都不願去想像自己是否會因為某些選擇,而澈底遠離觸手生
物;那不僅不真實,也非常無趣;更何況,在如此滿意現有生活的情形下,她也
懶得花多少時間去描繪另自己的另一種人生。

  有時,所謂的「可能」,不過是把微小因數過分放大的結果;做為遊戲,無
傷大雅;太認真思考,幾乎有害無益。

  如果是針對過去,態度又很認真,她倒是常想:自己應該早一點成為餵養者,
那樣與絲就會更登對了!

  比較接近一般人口中的小情侶,哪像現在,已經有點犯罪色彩;已經不是第
一次了,明打從心底,痛恨自己長這麼高。

  過不到幾秒,明的腦袋一轉;琥珀般的雙眼、四肢狹長,如珊瑚般紅潤的皮
膚;泠原來的外貌,又再次自她的腦中浮現;與其他人差非常多,可能最徹底反
映出凡諾的喜好。

  的確,無論看多少次,泠仍是最不像人類的;曾經全身蓋滿甲殼的他,甚至
沒有哺乳類的影子;難怪她在明來到肉室深處時,寧可躲起來。

  真是太可愛了,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就算她找不到藉口,也會對他進行
色誘;有好幾次,她在對他做出什麼親密舉動前,都會省略很多過程;也太頻繁
了點,早就已經不只是調劑而已了。

  不過,泠非常開心,因為這表示:打從一開始,明就不嫌棄他的外型。

  事實上,在明說什麼之前,每個觸手生物都為此感到悲觀;有超過一個世紀
的時間,她們都認為,泠是最不可能被餵養者看上的。

  早在和泠見面之前,明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才會花那麼長的時間去寵愛
他;除儘量滿足他的癖好外,還讓他扮演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前半段倒還好,但要是演變成過於自我的遊戲,就不妙了;明光想,就覺得
有些丟臉。

  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還很難說;但至少,就目前看來,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
負擔。

  明不知道的是,在好些年前,絲曾說:「若有任何人,既願意擔任餵養者,
又能夠接受泠的話,那此人將不只是餵養者,而根本是天使。」

  不能太過天真,明提醒自己;這陣子,她從泠手上拿到不少東西,也受到不
少照顧,卻聊得不多。她若是覺得自己對他很瞭解,那一定是錯覺

  「言過其實」和「自以為是」,這些也都不是明想得到的評價;下一次,和
泠見面時,態度和做法都該有所不同。

  也不用一直研究小細節,或一直活在假設中;那太神經質了,明想,舔濕雙
唇;要是根本沒什麼問題,只是自己一直在那邊瞎操心,會未老先衰的;總之,
得好好珍惜,儘量別辜負他們的期待;有任何改良空間,就算不能馬上改善,也
要儘早發現;無論他們曾有過什麼痛苦,只要來到她的懷中,都能暫時忘得一乾
二淨;把這列為目標,應該不會太貪心。

  想到這裡,明在心中搖搖頭;重新集中精神,也讓焦點再次回到蜜的身上;
剛才,自己要是什麼都沒做就讓蜜回去,聽起來是很一般;但只要稍微換個角度
就會發現,那挺不應該的。

  事後,明回憶起來,必定會非常自責;就算不到影響食欲和性欲的地步,也
會讓她隔天與蜜對話時,顯得不那麼自在。

  但以蜜過去的作風來看,讓餵養者累積罪惡感,才是真的很不應該;她要是
知道明曾因此煩惱過,八成又會陷入自責的漩渦中;這種情況,光「麻煩」兩字
還不足以形容。

  雙方都願意為一些小事表示關心,卻也很容易在關鍵的時候搞砸,簡直跟小
孩沒兩樣;這──似乎也挺不錯的,明想,抬高眉毛。

  明很年輕,這無庸置疑,但能讓蜜也回到青少年時期,哪怕只是暫時的,聽
起來也非常不簡單。


                137

  從以前到現在,兩人的顧慮都太多了。雖然麻煩,卻不見得是一件壞事,畢
竟,這也顯示出,她們有多看重彼此。

  在堅持許久後,明仍發現:所謂的關心,還是得以不那麼直接的方式來進行。
對此,她稍感遺憾。

  兩人的表達能力都不差,卻仍是擔心自己會處理得很糟糕。從這點看來,她
們的個性其實意外的像。

  差別在於,蜜已經受夠了跌跌撞撞;不提別的,光是帶觸手生物跨過半個地
球,選在非英語系的國家定居,之中的忍耐成分,就不容忽略。

  已經活了近兩個世紀的蜜,該面對的,都已儘量去面對;不論當時的態度是
消極還是積極,她都走過來了;在終於能放鬆一點的時候,若再次受到什麼打擊,
她極可能又會再消沉一陣子。

  要是有任何人敢說蜜的某些選擇還有改良空間,就算不帶有譴責之意,也都
是傲慢的,可偏偏,這樣想的明,最有可能讓蜜覺得不舒服。

  因為──很不巧的──明是那種非得要繞了一圈後,才好冷靜思考的人。早
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她的個性與做為,是受到很多觸手生物的讚美;可絕大多數
時,她也覺得:自己不過是糊塗膽大,運氣又太好罷了。

  身為餵養者,她想盡可能的體貼蜜,卻可能在一天之內就挖得太深。

  自己是否真有足夠的智慧來解決蜜的多數煩惱,明不敢說;雖總是很努力的
追求突破,目前的成績也算不錯,但不可能每次都那麼有效率。

  所以,無論是在看見蜜努力追求興趣,或是打算變得再頹廢一點時,明都不
會表示太多意見。

  在摸清楚自己的斤兩的同時,明也不忘追求進步;剛成為餵養者時,或許沒
有太多想法,但在肚子大起來後,沉浸在幸福裡她,便覺得除愛人與餵養者之外,
也該挑戰更多可能。

  重點是,明從不後悔;絲和泥或許早有預感,但對其他觸手生物來說,這簡
直不可思議。

  按照常理,要迎接那麼多的改變,別說適應了,連準備都要花好常的一段時
間;雖然,連明都認為:這不過是缺少社會經驗,獵奇心又異常旺盛的表現。

  可在迎接露的重生後,蜜──不僅主觀上認定,就客觀上也──幾乎能確定:
明的精神強度,連那些一流的召喚術士都比不上。

  凡諾常掛在嘴邊的「經驗」與「才能」,遠不如明的某些特質要來得寶貴。

  即便如此,在未來,衝突還是極有可能會出現;明正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
才會感到緊張;若忘記給彼此空間,又過分高估自己的能耐的話,那她給觸手生
物帶來的傷害將是難以想像的;場面火爆倒不至於,但過於尷尬,也很不好受。

  和以往一樣,明提醒自己:先嘗試冷靜下來,別強求些什麼;覺得麻煩時,
務必想想初衷;雖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處理好,但要成為餵養者,就得懂得拿捏。

  老這麼認為的明,好像沒事找事做;除是不打算逃避責任外,也是因為她在
回憶自己當初成為餵養者的那段過程時,難免會覺得:實在過於便宜了。

  在明餵養過泥,並決定要與更多觸手生物見面時的情形,可用驚喜連連來形
容;如今看來,也有那麼點荒唐。

  與蜜初次見面,是聊過一小段;那算不上什麼測驗,過程中,明最多也只有
一點情緒起伏。

  不問什麼工作經驗,也不要求什麼經濟基礎;又由於每個觸手生物的中文都
說得很好,所以他們也不會要求明學習外語。

  只要真的愛觸手生物,就能夠不愁吃穿、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以廢人宣言
來說,算是夠具有正當性,而明卻不太喜歡這樣。

  若因此就認定「成為餵養者的門檻實在不高」,也不對;畢竟,還有其他更
重要的部分,除了明以外,沒人能達到。

  儘管如此,明仍然覺得,自己得要更認真才行;別愧對觸手生物,尤其是別
讓蜜感到失望。

  明不排斥輕鬆度日,但這陣子,她也真的沒辛苦到哪裡去。

  事實上,對她來說,深入研究每個人的內心,比準備考試要簡單得多;這算
是一種了不起的才能,得好好發揮;若還不夠成熟,就要好好培養。

  關於先前的揣測,明要是弄錯許多,就等於沒什麼問題;若不幸的,幾乎都
猜對,那她也會因為預習過種種情況,而不那麼畏懼。

  就在明差不多有定論,並準備要下定決心時,一連串的性刺激接踵而至;表
情嚴肅的她,突然滿臉通紅,淫叫連連。

  蜜的舌頭不如泠那樣長,甚至比泥要短一點,但要說到靈活度,她可不輸給
他們。

  能像一般的犬科動物那樣,一次舀起不少水,是最基本的;蜜的舌頭,還能
做出許多不輸給手指或觸手的動作,比如:讓明的一對巨乳,在嘴裡連續彈跳;
對蜜來說,這真的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每一次,蜜看來都很輕鬆,連呼吸都沒亂;一下含住大半乳房,乳頭多少都
會碰觸到喉嚨,卻從未引起任何強烈的催吐效果;嘴巴微開的明,在覺得很神奇
的同時,也有種快被吃掉的錯覺。

  可蜜的牙齒,又好溫柔;無論她的動作有多大,感覺都比明的指尖要來得細
緻;很硬,又非常大顆,卻從未留下多顯眼的痕跡;相較之下,明就粗魯多了,
常讓絲和泥看起來像是被使勁拍打過。

  在這過程中,蜜的口水反而很少落到嘴巴外;太誇張了,明想,輕咬雙唇;
雖不是第一次體驗,卻還是覺得好強烈;有些刺激,不會只是建立在新奇度之上,
跟接吻非常像。

  如此深入,連舌根都能照顧到;不僅蜜玩得開心,明也會很有成就感。

  真希望自己還有乳汁能提供給蜜,明想,把下巴放在自己的乳房上。

  像蜜這樣的舔法,明也曾嘗試過;可就算後者的嘴巴能塞下速食店賣的整份
三明治,含住兩根觸手,也差不多到極限了;要是嘴巴沒閉得很緊,嘴裡又沒剩
多少空間,一堆唾液都會流到外頭;時間一久,不僅無法做出多複雜的動作,連
舌尖都會覺得乾裂。

  明沒法像觸手生物那樣,用術能調整身體。

  蜜畢竟擁有犬科動物的大部分特徵,光嘴型就比其他觸手生物還要適合提供
這種刺激。泠搞不好也可以,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他的臉雖窄,卻可以吐出比次要觸手還長的舌頭;一次兩根,可以同時纏住
明的手腳,還不妨礙說話;談到所謂的「空間概念」,肉室與觸手生物都存在不
少模糊之處。

  泠如果張大嘴巴,看起來可能比蜜還要壯觀。他之所以不這麼做,是因為不
想讓自己看來更像怪物。

  此外,泠牙齒的銳利度,也難以調整;凡諾在他身上展現出的熱情,往往伴
隨著許多不便。

  明不會因為自己是餵養者,就逼著泠非要進行一堆沒營養的嘗試;但有時,
她仍覺得,往後若能多一種玩法,就算聽起來再奇怪,也很值得投資。

  瞇起眼睛的明,在沉浸於想像中的同時,居然脫口而出:「會被吃掉,太好
了。」

  很誇張的發言,沒頭沒腦的感覺遠大於被虐傾向;蜜聽了,立刻睜大雙眼。

  強烈的快感,讓明控制不住自己的念頭。她要是沒有閉緊嘴巴,搞不好會說:
「待蜜的胃袋裡,感覺也很不錯。」

  她可不想讓蜜感到罪惡,或是提升親熱時的難度;再說,觸手衣帶來體驗,
不僅夠接近她口中的目標,還更能感受到其他器官的存在。

  為化解尷尬,明先是閉上右眼,再抬高嘴角;如此俏皮的舉動,比較適合中
學生;對於正準備進入高一下學期的女孩來說,是有點難為情。

  所以,明很早就決定,自己只打算對觸手生物如此;再過幾年,她還是會這
樣,並準備迎接任何可能的吐槽。

  眉頭輕皺的蜜,開始發出「呼吼」、「呣唬」,等聲音;看起來像是一隻肉
食性動物正在發脾氣,卻不那麼可怕。她在笑,明看得出來。

  一個大半輩子都過得很辛苦的人,在短時間內就學會放鬆,甚至嘗試惡作劇;
這前後的對比,讓明心跳加速。

  不要幾秒,明先前所想的,都變得模糊、遙遠;短時間內,思緒沒法再連成
一直線;許多圖像都融在一起,像連空間感都快要失去了。

  但是,她寧可像現在這樣;多專注於當下,別老因為思考一些瑣事,導致自
己與蜜親熱時很難進入狀況,

  這一次,興奮到極點的蜜,顯然打算晚點再去研究明的煩惱。

  對此,明真是松了好大口氣;於此同時,她體內熱流竄升的幅度之大,也是
前所未見的;好像連血液都沸騰,並在脊髓深處產生數不清的漩渦。

  打從一開始,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叫聲;漸漸的,她連表情都變得很誇張;
像是在模仿某些電影海報,這種露出兩排牙齒的模樣,比蜜還要猙獰。

  不遠處要是有一面鏡子,明想,自己看了,搞不好會嚇一大跳。

  樂在其中的同時,還變得具有攻擊性;通常,這不可能會是一個女孩想給愛
人帶來的印象。

  有一小段時間,明還變得畏光;這表示,她連瞳孔都放大不少;用變得更深
隧的眼睛,來回應蜜的視線──

  感覺好可怕,明想,絲毫不認為這會使得自己的魅力提升。要是再增加驚悚
感,她離「誘人」等形容就更遙遠了;乾脆,在這個時候做出像是揉自己胸部等
淫蕩的動作;不僅能夠使畫面的完成度提高,也更符合她的本性。

  可明不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讓四肢照著自己的意識活動。

  努力快半分鐘後,雙眼半睜的明,最多只吐出幾個字:「好舒服。」

  不僅內容相當簡單,音量還很小;而明在淫叫時,音量又提高數倍。真丟臉,
她想,使勁眨一下眼睛;要像觸手生物那樣,無論做什麼都很有美感,得再多具
備一些靈性才行;對一個已經快要成年的人類而言,這是不可能達成的目標。

  剛才,明的話,蜜聽得非常清楚;後者為自己感到驕傲,但。儘量不喜形於
色。她在輕咬明的左耳時,明也會對她的左耳吹氣;一下玩得太過頭,讓兩人差
點都跌到灰池裡。

  稍微低下頭的蜜,開始輕咬明的鎖骨;唾液經過齒縫,隨舌頭的動作,朝多
個方向飛濺。

  過不到幾秒,明再次開口:「別停下來。」通常,她們無論是做到哪個階段,
都不用這麼強調。

  若是要說幾句讚美,明會選用更複雜的修辭。她多少預料到,自己接下來的
反應,又會跟觸電沒兩樣;除一直大叫外,呼吸的節奏也變得非常混亂。

  連續顫抖,雙眼往上翻;即便咬自己的舌頭,也很難避免;這一切都顯示,
她有多投入。

  儘管如此,突然把頭往後甩,看起來還是非常失控;明擔心,自己要是發出
過於淒厲的叫聲,可能會嚇到蜜。

  別因此中斷,明想,輕咬雙唇;除言語攻勢外,最好再使勁擁抱著。她不想
真把蜜的毛拔掉,於是,十指先儘量併攏;到最後,她幾乎只用手肘和手腕,緊
貼蜜的腋下與肩胛。

  幾秒鐘前,明還寧可自己表現得成熟些;現在,她卻像是不願意離開遊樂園
的小孩;用一堆小手段,和最死皮賴臉的態度,纏住園內的吉祥物;慘的是,仔
細想想,後一種描述聽起來也沒有比較純潔。

  明覺得,這種矛盾,會在自己的心中一直存在。許多念頭持續碰撞,讓她的
喘息聲,已經跟做到最激烈時差不多。

  有超過十秒,她真的忘了,蜜是觸手生物中經驗最豐富的;就算她大喊救命,
甚至反射性的揮拳,都不會是多需要感到緊張的情況。

  一個人當下的反應,究竟是源自於恐懼還是愉悅;在蜜的要求下,每個觸手
生物都曾對此好好研究過。

  現在,即便他們沒聽到心跳,光聞味道,也能夠分辨。同樣值得一提的是,
在肉室內,這些資訊都會被紀錄下來。

  所以基本上,餵養者的身心狀況,未來會一直在觸手生物的掌控中;聽起來
或許有點侵犯隱私,但要避免虧待她,這是最好的方法。

  此刻,明幾乎是處於不能自己的狀態;她這個樣子,也十分符合蜜的期待;
這表示,蜜做得剛剛好;少一分不行,多一分更糟糕;眼前的,正是最好的結果。

  明要是不小心失禁,蜜會負責清洗;這不會花多少時間,對氣氛的影響也很
有限。在好好安慰過明之後,蜜會偷偷的在月曆上做記號。

  等於多了一個紀念日,蜜想,很好奇明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

  蜜承認,正因為自己內心的陰影無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消滅,才會如此積極的
對明展開攻勢;用這種方式獲得溫暖,能讓胸中卡著碎冰的感覺消失大半。

  明對她的顧慮,通常都是正確的;不意外,絕大多數時,她都不想讓明操心。

  蜜也曉得,自己在撒嬌時,不像其他人那樣自然。不曉得是因為好面子,還
是什麼其他方面的壞習慣,讓她在許多時候都寧願選擇遠觀;有點糟糕,但以前
比起來,已經算是進步非常多了。

  像現在,確定勇氣、興致與氣氛都到位時,她會主動撲向明;不輕易放開,
手口並用;無論心態還是動作,都跟一隻玩開了的家犬沒兩樣。

  這時,就算沒法馬上編織出甜言蜜語,也別讓腦中的悲觀念頭自嘴邊湧出;
蜜很清楚,自己就是個壞習慣一籮筐的老女人;在往後的日子裡,她會努力改善
自己在明心目中的印象。

  不論明是要求親親或抱抱,蜜想,都沒問題;若有機會跟明做愛,那更是再
好也不過的了。

  不論蜜先前表現得多失禮,明都願意原諒她。在極短的時間內,蜜可以自由
扮演寵物、小孩甚至另一半等角色;這就是有了餵養者後的生活,比童話故事描
寫得還要美好;在那之前,她即便付出一座金山,也換不到如此奢華的享受

  現在,蜜得多花一些力氣,才不至於讓自己的雙腿動作看來跟一隻兔子沒兩
樣。

  不論哪一方,在性高潮的前後,看來都特別耀眼;像是沐浴在光芒中,但一
點也不覺得毒辣;那股溫潤的熱度,會穿透心肺,並於骨髓深處累積;好像能使
體內的污濁蒸發,連靈魂變得輕盈。

  針對目前的情況,蜜的推論非常簡單:要多加把勁,才能避免餵養者又煩惱
些有的沒的!

  產後,明沒有大量出血,也不見任何精神方面的問題;她在好好睡過一覺後,
看來也不那麼憔悴了;想到這裡,蜜除了在心裡連聲叫好外,尾巴還抬得非常高。

  不偏食又喜歡運動的明,身體素質很不錯;蜜相信她就算沒躺在灰池裡,恢
複的速度也不會太慢。

  晚點,可以試著給明套上學校的制服;看起來應該還是跟普通的女高中生沒
兩樣,用不著另外再用上一圈塑型帶;就算她是在未完全籠罩幻象的情形下出現
在校園裡,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哪邊怪怪的。

  只不過,現在明身上的氣味,足以讓一堆路人都發情;那個甩掉明的學長,
當初之所以會主動提議交往,八成也是因為無法抗拒她的體香。

  十六歲,是性成熟階段的頭幾年,也是最容易受孕的時期;一個卵子十分健
康的女性,自然是從裡到外,都帶有一種甜美的感覺。

  現在,明不僅成為女人,又曾經產下胎兒;分泌過母乳的身體,聞起來可是
比正準備成的果園還要芬芳。

  即便如此,明這陣子的經歷,也沒有幾個人能看得出來;的確,透過觀察一
些部位,能判斷眼前的女性是否生過小孩,但那方面的專家,在這個時代已不多
見。

  接下來,明走在路上時,可能會想試著解除幻象;選用的藉口,通常是追求
自然,或避免腦中的常識生鏽;實際上,她是期待有哪個人會驚訝到轉過身來;
不用問也曉得,蜜想,使勁呼一口氣;在觸手生物中,大概只有露,對此還缺乏
概念。

  通常只可能是接生婆或婦產科醫生,才能出明的骨盆與一般女孩有別;蜜認
為,僅擁有相關知識而沒有實際經驗,大概也不行。

  如果是做到退休,那通常都稱得上見多識廣;他們之中,要是有人能察覺明
的生產經驗有多豐富,還是有可能會下巴脫臼;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話說回來,老想著要刺激一般人,不是什麼好興趣;明早曉得這一點,當然;
她不知道的是,蜜也能夠理解。

  有時,蜜甚至願意提供一定程度的協助。

  寒假才剛開始,有很多時間可以運用;與餵養者累積更多美好的回憶,是再
優先也不過的選項了。

  往後,每逢連假,蜜都願意帶明到離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無論是要像一般
情侶那樣在外頭玩,還是要做其他嘗試;目前還沒法想像太多,但已經讓蜜期待
到不行。

  她們會儘量在不違背良心的範圍內,徹底享受幻象所能帶來的趣味。

  幾乎每一次,蜜看見明的嘴角上揚,就會開心到猛搖尾巴。

  蜜若是再激動一點,會連屁股上的毛都豎起來,如此蓬鬆柔軟的模樣,正好
符合明的喜好。

  當初,蜜可沒有吩咐絲:去找一個喜歡狗的人來當餵養者。

  特地縮小可能的人選範圍,就只是為了蜜一個人;在與明正式接觸前,絲是
很把命令當一回事的;但很顯然,這對其他觸手生物來說,是不公平的。

  「公私不分」或「以自我為中心」,都是蜜一直努力避免的;年紀最大,或
具有某些長才,都不是她之所以能成為領袖的主要原因;要願意負起責任,而在
必要時,還要為大家犧牲;許多時候,最後這一項,才是重點。

  在經過多年的考慮後,她帶著其他人,遠離最熟悉西歐,來到東亞;這個多
雨、溫差大的多民族國家,久經戰亂,又過度開發。

  蜜看中的,是這個國家的新秩序。無論是什麼樣的政府,在掌握大量資源的
同時,也會很樂於培育新的審美觀;比起可能導致更多衝突的利益重劃,在門面
──或至少是一些更單純的象徵──上花功夫,算是比較便宜的。

  也因為信仰複雜,此地的裝飾通常走極繁主義;雖在當時,有不少人仍習慣
吃狗肉,讓蜜感到挺難過的,但對於只會中文的露,與外型尤其特殊的泠來說,
身處在東亞,比較有機會讓他們獲得幸福。

  這些,是蜜當時的想法;在相當程度上,只顯示出她有多絕望。

  由於根據很薄弱,背景交代又很冗長,短時間之內,不用和明分享;細節補
充就更不用說了,蜜想,連絲也沒自信做好這種工作吧?

  就算是到了現在,蜜也沒法確定,明的特質有哪些是源自於亞洲文化。

  面對餵養者時,即便只強調優點,用「突變」來形容也是不太禮貌;但說
「她就像是一顆流星,突然從天而降」又太土了。

  可能會讓明感到非常意外的是,當初,蜜在聽到絲帶來有關她的資訊時,壓
力其實有增無減。

  首先,明的家裡沒有狗,明的爸媽也不曾長時間與狗接觸;她家周圍的鄰居,
沒幾個有養寵物。

  蜜甚至沒聞到楓葉鼠的味道,那些可以放在掌心上的齧齒類,最近退流行了
嗎?

  連偶而會在陽臺等處逗留的野鳥,也沒人會去喂。

  附近的公園不僅沒有提供清理排泄物的塑膠袋,還貼有「禁止蹓狗」的告示。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年輕的孩子別說對狗什麼特別的偏好了,連要不排斥
動物的存在都很困難。

  可就算是搬到牧場附近,也不見得有合適的人選;在歐洲時,蜜曾嘗試過,
結果跟其他地方差不多糟。

  雖選擇相信絲的直覺,但在真正認識明之前,蜜也有自己可能會在第一次和
她做愛後就死去的心理準備;對泠來說,這種結局應該還稱不上最慘的。所幸,
無論他們腦中預習的狀況有多糟,都完全沒出現。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22 00:15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138~142)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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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38

            時間是明產後過不到半天

  地點為肉室內,連接海灘

  紀錄者:露

  說真的,泠看來和以前差不了太多,只是變得纖細些,又少了一層殼;充滿
術能,又紅通通的,顯然烤熟了──不,應該更接近泡泡糖,雖然他摸起來不怎
麼軟,五官也還是有點接近海鮮。

  為了確認,我先不用雙手去掐,更不會用舔的;直接抬起右腳,踢一下他的
屁股,「啪」的一聲,嗯──好硬!跟徹底熟成的火腿差不多,讓我的腳掌有些
發麻。

  接下來他會說什麼,我幾乎都能猜到,不外乎就是:「餵養者好不容易讓你
的身體恢復,可別弄傷了。」

  看吧,比蜜還像老媽,這就是泠的缺點,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改
善。

  我自有一套測試與加速適應現有身體的方法,用不著任何人來提醒,

  而不得不承認,我這種和幼兒沒兩樣的狀態,實在不夠強韌。

  好處是,大家都對我缺少防備;無論是要撲向誰,還是提出什麼任性的要求,
都不至於讓人覺得太離譜。

  晚點,我會一一實行的;先拿泠當開胃菜,然後是絲,最後才是餵養者。

  與觸手生物比起來,人類終究較為脆弱;而餵養者都已經為我做了這麼多,
實在不好意思再給她添什麼麻煩。

  我在停止蹦蹦跳跳後,又盯著泠瞧;據說,完整的觸手生物都具有兩性特,
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標準的男性;沒有多顯眼的乳房,兩腿間的東西又老在
那邊晃啊晃的。

  而他那雙溫和過頭的眼睛,又讓我聯想到草食性動物。或某種吃樹汁的昆蟲
˙哼──真複雜。偏偏這種人還很喜歡跟針和線做朋友,實在有夠娘。這時,若
是強調他身上的光澤很接近玉石,可以加強我的理論,但從另一些角度來看,那
樣好像又太抬舉他了;越想越火大的我,想要再踢他不只一腳;這聽起來是有點
莫名其妙,但只用腳背蹭,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再說,過於不痛不癢,也會讓泠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在我失去視力前,他還
會假裝自己被擊倒;而從剛才到現在,他沒那麼願意配合;是因為太久沒見面,
而變得沒那麼有默契?

  應該不是因為懶散,或討厭我的緣故吧?

  眉頭輕皺的我,又踢一下他的屁股。這一回,他倒是往右轉了半圈,還跪倒
在地上。很好,這才是我要的態度!

  抬起下巴的我,用比以前要細上許多的聲音說:「真不像樣!」

  居然讓淑女擔心那麼多,哼!

  雖說要是不想惹人家生氣,就不應該繼續做這種事;可我要是真的開始反省,
並節制自己的所作所為,那才是真的有違原則。

  不希望氣氛變得正經,想擴大歡樂感覺的我,繼續說:「你還是高得跟什麼
一樣,我想,別說是裝飾聖誕樹了,只要你擺好姿勢,再掛上一堆裝飾,直接成
為聖誕樹都沒問題啦!」

  聽起來很普通,未脫離尋常玩笑的範疇;一開始,還是得客氣點,不然之後
會很難再製造高潮。

  他不是笨蛋,應該早注意到我心中的矛盾;本來,這麼矮的我,是很難搆到
他的。這傢夥,不只故意蹲下來,還強調:「其他人都在忙,所以是由我來負責
照顧你。」

  讓我好瞄準他的屁股,而在這同時,他也不會進行任何防禦,真了不起,我
想,嘴角下垂;就算沒有人拜託他,他也會這麼做,

  的確,只看原始型態的話,他算是我們這些觸手生物中最為高大的;要接近
一般人類的平均身高,就得彎腰駝背又屈膝才行;可能是為了保持平衡吧,他也
常伸出雙手,像是準備要和眼前的誰抱抱。這傢夥,手指明明尖得很,卻一點也
不讓人覺得危險。

  這一點,我清楚得很,但──

  由於我現在最多只到他的膝蓋,所以無論遠看還是近看,他都像是準備要幫
我洗頭;實在很不好意思的我,故意背對著他,說:「別以為你是我的保母,聽
著,現在的我,只是長得像小孩而已,你要是以為可以藉著照顧我來增加形象分
數,就想得太美了!」

  一個男人要是表現得太主動,就會顯得很噁心。我沒記錯的話,餵養者又是
一名年輕女性。搞不好,她真的會因為見到泠這樣熱心,就叫他紳士、好男人。

  沒錯,他是個好到不行的傢夥,和我完全相反。即便餵養者沒在一旁盯著看,
他也不會偷懶或改變態度;認真、表裡如一,這些聽來挺噁心的正面評價,全是
他應得的!

  也因此,我特別討厭被他或泥當成是小孩;雖說,我現在正像個小孩那樣胡
鬧,甚至還更過分一些,但那可不表示,我願意被任何比我高的傢夥佔便宜。

  不過,絲和蜜倒沒關係;後一個最為年長,當然可以用對晚輩的那一套來跟
我說話;前一個則與真正的小孩差不多,常讓我產生與她是同齡玩伴的錯覺。

  當然,餵養者大人是特別的存在;她不僅有權親我,更可以給我取一堆羞死
人的小名。我甚至有點想咬著奶嘴,縮在她的懷中,只要她不反對的話──

  想到一半,我突然伸長脖子,輕咬雙唇;現在的重點,是要扭轉泠對我的態
度。眼前的氣氛太過溫馨,實在不合我的胃口。

  正好,周圍沒有其他人,我的顧慮可以更少一些。

  雙眼半睜的我,開口:「你這樣充滿光澤,是想跟路燈搶存在感就是了?」

  繼續拿他的外觀來開玩笑,還比幾分鐘前要多一點狠勁,好像不知適可而止,
呼──以前,我就是這樣和他互動的。

  任誰聽了,都會皺眉頭;這類有些過頭的玩笑,即便不帶髒字,也還是很惹
人厭。

  而和我想的一樣,打算繼續扮演大人的泠,只回:「這個嘛──」

  我可不喜歡任何輕描淡寫的答覆,也不希望他表現得過於成熟。

  使勁咬牙的我,繼續說:「第一次和你見面時,我就覺得你非常像海鮮。現
在,好像還煮熟了,不是嗎?」

  把許多過於正經的傢夥搞到抓狂,總能給我帶來許多滿足感;打從剛出生起,
我就很想讓那些自以為紳士的丟掉大衣和禮帽,變成野猴子。

  這不是什麼好習慣,我承認,但實在戒不掉。以泠為對象,我從未成功過;
這表示我該放棄嘗試?絕不!

  過不到幾秒,一臉正經的他,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多虧了明……」

  把頭往右偏的他,嘴巴動個不停;似乎,後面還有一連串的細節描述,只是
他沒打算讓我聽到而已。

  有將近十秒,體溫直線上升的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腳指;看起來很神秘,卻
也有點噁心。往好的方面想,這樣不僅不無聊,也提供我做文章的材料。

  然而,我才剛豎起耳朵,他眼中的光芒就已經一連擴大不只五圈。

  很顯然的,他非常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大概只是不喜歡做出太誇張的動作,
才會在姿勢幾乎沒變的情形下,用腳指把肉室地面敲出「喀咖」聲。

  這種個性,以及應對方式,八成也是受到餵養者的影響;無論別人再怎麼否
定自己,都要用欣賞的角度來面對,哪怕有點不合理也沒關係。

  所以──他現在不但沒那麼怕照鏡子,還可能在自己活動的那一區裡掛滿鏡
子?太噁了,我想,眉頭緊皺;他是很會做衣服,可服裝設計師的家,通常也不
會是那個樣子吧?

  雖然沒什麼根據,但我還真怕他會成為那種人。

  接下來,我試著把「紅通通的」掛在嘴邊,然後再「蝦子」、「螃蟹」的叫;
泠大概是決定逆來順受到底了,和以前一樣。要是有誰看不過去,我可以辯說:
這都是為了他好!

  還沒有人出現在我身後,可見除了泠以外,大家都有事要忙。這是個好機會,
可以讓我把他調教得跟以前一樣;成天縮在角落是不怎麼健康,可再麼說,也比
現在這種好像快愛上自己的蠢樣要好上不只百倍!

  看他沒什麼反應,我乾脆伸出雙手;瞄準他的腰和肋間,使勁的戳、拍和搥。
我還爬到他的背上,用額頭撞他的後腦杓,又順便用下巴去磨蹭他的鎖骨。

  是沒軟到哪裡去,但已經很接近哺乳類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伸舌頭,一
連舔了不只十下;還是有礦石的味道,只是缺少肉香,這點倒是跟覆蓋甲殼時差
不了太多。

  看起來好像很脆弱,可實際上,每一處都韌得很;我不用試著弄出什麼痕跡,
也能確定,他仍然是觸手生物中防禦力最高的。

  「比河馬或犀牛都還要厲害呢!」我說,張大嘴巴。

  接著,亮出幾顆尖牙的我用,兩手食指把自己的嘴角拉開;既是在做鬼臉,
也像是真要把他的肉給咬下來。

  我這個樣子,絕對不能給餵養者看到。

  可惜的是,我就算做得再誇張一點,也嚇不了泠;長時間和凡諾居住在同個
屋簷下,鐵定見識過不少比這更恐怖的場面。印象中,蜜也是差不多情形;由於
她常在外頭跑,所以還被其他人類嚇到過。總之,和那些缺少觸手的傢夥在一起,
通常都不會無聊到哪裡去。

  一直針對泠的外型,效果卻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到。不太習慣的我,除冒冷汗
外,還有點腿軟。餵養者給他建立的自信,搞不好真比一座山還要難以撼動。

  也只有在術能足夠的情形下,才會願意拋棄那堆陪伴自己不知幾十年的甲殼;
長那麼多的刺,連嘴巴都擋起來,大概是最適合對用來付召喚術士的;如今,泠
幾乎全身上下都變成亮色系,實在不利於戰鬥。

  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我想,吸一下鼻子;在這個時代,連低等召喚術
士都很難見到了。

  不難想像,要是我說他的外表有多麼不利於戰鬥,以及皮膚的光澤有多像糖
果等等,他也只會表現得比以前還要冷靜,或乾脆擺出一臉幸福的模樣;像一隻
無憂無慮驢子,連呼吸聲都透著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他很陶醉於目前的生活中,而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有好幾秒,我除了因
不甘心而咬牙外,還有些感動;至少,他沒有勉強自己。

  餵養者要是再努力一點,應該可以讓泠撤體蛻變;不是什麼更高階的紳士,
那太白癡了;果然,還是要成為頂天立地的變態,才比較適合他!

  就這麼決定了,嗯──話說回來,他鐵定是曾經給餵養者帶來過不少麻煩,
才會如此積極的改變自己。

  而那些新的觀念,大概都是和術素一起灌輸的;雖然這類理論與凡諾留下的
資料不符,可單靠言語,是不可能讓一個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改變那麼多的。此
外,脫離處子之身,大概也讓他的某些想法重新歸零。

  說到洗滌靈魂,性刺激的影響力,通常是召幻術所沒法比的。

  餵養者的好球帶實在驚人,而這也早就已經不是新聞了。

  大家都認為泠已經徹底變了,並認為這才是最好的結局。但我想看的,是假
面具之下的東西;那通常會與童年連接,最接近核心,並帶有大量的陰影。

  泥曾說「泠就跟許多經典故事中的管家一樣」,哼,我才不相信呢!

  因為長得非常極端,所以更積極於培養自己的內在美;目前看來,他還算成
功,但這終究是有極限的

  我想要撕下他的假面具,讓他在餵養者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要給我
逮到他的弱點──嗯,我也不是非要這樣幹才行,只是才剛復原沒多久,總要先
設立一到兩個生活目標。

  嘴角上揚的我,把下巴抬得更高。看樣子,我應該要做得更過分一點;不只
是繼續針對他的外型,也要在其他地方多下點猛藥。

  絲和泥在看到我的所作所為後,應該會有不少意見。至於蜜,她八成也不會
給我好臉色看。但對於我的重生,他們應該不至於一點也不期待,對吧?

  話說回來,餵養者的子宮還真了不起。

  大家都說她是「一個不曾生過小孩的年輕女性」,真不敢相信,我想,吞下
一大口口水。

  更酷的是,她選擇自然產,最近的女孩都這麼有膽量嗎?

  往後,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得依賴幻象;不然若是給經驗老到的接生婆看
到,很有可能會引起某種程度的騷動

  泠曾說:「在這之前,只有兩個觸手生物曾嘗試進去過。」

  從頭到腳,整個人壓縮;不是他或蜜,我猜,依照他們的個性,就算有機會
嘗試新的花樣,也會選擇把機會讓給別人;這與膽小或大方都沒有關係,真正要
說的話,應該是保守──或體貼──的表現。

  那就是絲和泥了,我想,低下頭;「體型龐大」倒不是什麼問題,因為我們
壓縮後的體積,通常都比化為胎兒要來得小。

  在我恢復之前,搶著讓餵養者預習當母親的樂趣,當初,她們可能根本沒想
這麼多,只是覺得那樣做很新奇。

  雖然我曾因「時間點的落後」而感到挫折,但仔細想想,要是沒有他們,我
重生的日期極可能會往後延,生產的過程搞不好也沒法像現在這樣順利

  話說,之所以選擇在海邊生產,是因為我比預期中還要早出來;大家都沒手
忙腳亂,可見早有心理準備。

  不用打針或剖腹,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元氣大傷是必然的結果,我想,嘴角下垂;失血量只是在安全範圍內,用的
力氣也未少到可以忽略的地步。

  將近一個月沒法好好的站或走,也一定會導致某種程度的肌肉退化;但談到
餵養者的複健,蜜只是抬高鬍鬚,說:「那鐵定難不倒她。」

  對餵養者深具信心的蜜,尾巴搖個不停。這類依據經驗所匯出的結論,通常
都不帶有任何扭曲的成分。只是──不曉得為什麼──看到蜜一臉平和的樣子,
我還真想吐槽兩句。

  難得來到海邊,卻沒法下水,餵養者應該會覺得很掃興吧;好像連吃的東西
都會有所限制;這樣的話,行程安排就得更加保守;不像是設計給年輕人的,我
想,幾乎沒有度假的感覺。

  有趣的是,早在出發前,餵養者就曾強調:「隨便在海邊晃兩圈,玩樂的感
覺也不會少太多。」滿臉笑容的她,還說:「等到身材恢復後,我又可以穿回兩
件式的泳裝了。」

  沒有留下疤痕,可腰上的妊娠紋,還是會影響她穿泳裝的興致

  就算餵養者的肚子一直都是那個樣子,我們也不會有意見。

  「開什麼玩笑。」我說,輕咬雙唇。

  其他的不提,光是親眼見到餵養者流了那麼多血,就讓我覺得自己好對不起
他。而即便是在這之前,任何會讓我們聯想到忘恩負義的行為或想法,也會讓我
們覺得難以忍受;也許沒我特別表示些什麼,但──他們應該都曉得──基本的
常識,我還是有的。

  在得知不需要依賴外科手術時,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倒不是我們對比基尼等
暴露度高的衣物有多強烈的執著,而是我們都不想再於餵養者的身上留下傷痕。

  一直以來,餵養者的負擔都是最重的;在他的面前,我們無論累積什麼樣的
壓力,都顯得微不足道。

  往後,蜜在複習今天所經歷的這幾段時,搞不好會喜極而泣;聽起來很誇張,
但至少很符合她的年紀。

  餵養者才剛睡著沒多久,絲和泥就開始手舞足蹈。若不是擔心會揚起太多沙
塵,這兩個人搞不好還會在地上打滾。

  至少,在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為我的復原感到開心。

  正在專心吸奶的我,表現得尤其冷靜。事實上,在和泠獨處之前,我不僅話
很少,表情也不怎麼豐富,差點讓蜜以為我的腦筋沒有完全恢復。

  這也讓我有點生氣,哼──類似的激情,我可不缺;只是在一開始,就選擇
複制大家的風格,有違我的原則。

  節奏要再慢一點,才不至於給餵養者帶來更多負擔,嗯──我這樣想,絕對
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在我剛開始熟悉身體的時候,一些聽來非常有趣的事實,也傳到我的耳裡;
除胎盤之外,我身上的臍帶,也是真的有脈動。表示進到我體內的,除大量的術
能與全新的術素之外,也有不少來自餵養者的細胞。

  果然,和那些不過是弄好玩的觸手生物不同;他們無論使用再多的法術,都
只有壓縮;就算看來有那麼一回事,也無法跟曾經變為胎兒的我相提並論。

  所以啦,我無論是在視覺還是在生理上,都等同於餵養者的第一個孩子。

  蜜在忙著處理胎盤時,還跟我說:「去醫院驗一下,搞不好會顯示出你和喂
養者有血緣關係。」

  以後,餵養者的孩子會叫我一聲大姊嗎?我不會逼他們的,但保留這種可能
性,是會讓我樂到想要大聲高歌。

  在談到這件事時,絲和泥沒有表示得很清楚,我猜,她們應該都是羨慕得要
命。

  再延伸下去,或許就有機會見到其中一個人因忌妒而跳腳的樣子;然而,真
實情況為:在確認我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後,她們又把注意離移回餵養者的身上。

  無論是否歷經生產,餵養者的身心狀況都是我們最該在乎的;這很合理,沒
人會反駁,只是──我很不喜歡這種被當成是空氣的感覺。

  從破水到後產,都非常順利;雖沒有特別去查過,但根據蜜的描述,這種紀
錄:「應該足以讓所有旁觀者都豎起大拇指。」

  看到餵養者流那麼多血,絲差點被嚇到暈過去;後者的表現有些可笑,可有
這樣的過程,前者應該會更喜歡我們。

  就算恥骨等部位變得沒有那麼像少女,餵養者也沒有因此抗議。似乎,早在
試著餵養我們所有人之前,她就料到:自己改變的,絕對不會只有心態而已。

  所以,在面對那些會讓自己肚子大起來的要求時,她都不會拒絕;甚至──
她還曾主動邀請他們,為的就是在正式生產前,先累積經驗。

  不像一般人,更不像個年輕人,這就是──我們的餵養者。在講到她的個性
時,大家總是會用「溫柔」等形容;然而,在堅持自然產的同時,又不用觸手輔
助;甚至沒跑一趟醫院,我想,這已經不是「堅毅」或「好強」等形容能描述的
了。

  據蜜的描述,餵養者在生產時,表現得還算平靜;情緒沒特別大的起伏,反
應也不算多;我以為,就算是職業軍人,也會在那過程中會痛到哭爹喊娘。

  在我的腦袋剛冒出一點時,蜜甚至覺得:「當下,餵養者就算情緒崩潰了,
我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太沒禮貌了,我想,眉頭緊皺;餵養者才不會因為落在兩腿間的孩子長了一
堆觸手,就出現產後憂鬱呢。

  我記得,自己可是被她抱在懷中;多麼溫馨的場面,卻給蜜講得好像我隨時
都有可能被掐死似的。

  那只臭狗,不論遇到什麼事,都先往壞的方面去想。

  類似的毛病,不是應該在貝死後,就迅速改掉嗎?我知道,會有這種想法,
表示我這個傢夥根本就還沒長大。

  我當然不敢把這話直接告訴蜜,也不想讓任何人以為我根本不懂得何謂愛。

  可的確,他們熱衷的那一套,是常常讓我摸不著頭緒。

  與其他的觸手生物不同,我越是研究這些有關複雜情感的話題,就越是充滿
問號。

  稍早,我和蜜在討論這個問題時,她對我說:「你不是完全不懂,只是覺得
中間有幾  處聽來很抽象,對吧?」

  看到我使勁點頭,她繼續說:「即便是在眼前發生,你仍然無法理解。」

  這一次,我沒馬上點頭,只是先強調:「就算深受感動,我在試著描述時,
總會覺得有幾處非常模糊。」

  這不奇怪,我想,因為絲曾說:「被餵養者抱在懷中,會有一股彷彿源自宇
宙大爆發的衝擊傳遍全身。」

  過沒多久,泥也曾提到:「若很快喝下餵養者的體液,有機會看到類似星河
的東西在眼前轉動。」

  一臉驚訝的我,馬上看向蜜和泠;大個兒使勁點頭,老狗狗則好像也沒打算
反駁些什麼。

  都她們講的都是真的,把資訊稍微整理一下,可以假設:餵養者的身體內外,
搞不好有類似麥角酸的成分。

  我在提出這些看法時,可是認真得很,而絲卻說:「你白癡嗎?」

  泥一邊揮舞雙拳,一邊大吼:「胡說八道!」

  差點哭出來的我,要蜜過來主持公道。她的態度是比較冷靜,卻說:「我想,
這是因為老石總把你當小孩來對待的緣故。」

  她只會在這種時候提到他,讓我很不高興。

  我是很喜歡老石,可要是繼續往上發展,就非常困難。

  一般人常強調,所謂的愛,雖常伴隨著衝動,但用下半身思考的比例並不算
高;可在這之後,他們還說什麼「層次不能太低,渴望也不能太少」,這讓我非
常難以理解。

  那會是很不一樣的經驗,當然;可那既然是人類文明的基礎,又是我們的生
存意義,就應該不會複雜到哪裡去。

  看到我還沒搞清楚狀況,絲和泥除得意之外,也更不願意把話給說得再簡單
些。稍早時,閉上眼睛的絲,這麼描述:想像那是某一點,或某個瞬間貫;能徹
底穿透整個人生,連接的還往往不只是情緒。「

  我猜,她拐了至少一百個彎,才會弄出如此抽象的句子;到最後,最常見的
標準答案,往往是「去感受」與「這是一種生活方式」等;該不會,是連他們自
己也不那麼清楚吧?

  餵養者有多偉大,我會不曉得嗎?但說到服侍他,我──希望能夠慢慢來,
就跟一、一般的情侶一樣。

  按照最初的描述,我和餵養者的關係,其實很接近母女;聽起來很親密,但
跟別的觸手生物也差太多。

  等我連外型都變得沒那麼像小孩後,和她見面,那勢必會變得非常尷尬;我
要是選擇忽略,又是忘恩負義的行為。

  在這種情形下,餵養是很難順利進行的;良心不安,會大大的打擊性衝動;
我猜,餵養者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她畢竟不是普通人。

  於是乎──顯而易見的──到最後,我才是那個表現得最為扭捏的傢夥。所
以,要先喝幾杯酒,再撲上去嗎?

  不,這樣簡直跟禽獸沒兩樣;短時間之內,我實在不想再給他帶來更多困擾
了。

  幸運的是,自願成為餵養者的她,好像完全不排斥我們;除思考方式不算保
守外,她也從不吝嗇

  如此善良的女孩,我們該怎樣回報他;雖然沒有標準答案,但這應該難不到
哪裡去才對,我想,眉頭輕皺;像是用幻象幫她翹課,或是把凡諾留下的貴金屬
都送給她──不、不、不,聽起來都太膚淺了。

  以上支援必不可少,可要是做得過頭,那感覺又很邪惡。

  按照其他人的描述,餵養者真正需要的,是我們的愛,聽起來好像很簡單,
我卻沒自信能讓她滿意。

  其他人就不同了,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眼中充滿光輝的樣子。早在餵養者下
定決心之前,他們胸中的不確定感就比我要來得少。而不意外的,在產下我之後,
他們更是等不及要把腦中浮現出的想法都付諸實行

  考量到雙方的精力,以及氣氛的維持等,實在不可能一次做完;若想要有更
多表現,就得要努力爭取與與餵養者獨處的機會。

  我的話,則是──嗚,先別想太多。

  在欺負泠的同時,我當然也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有多靈活。若是變為成
年人的體態,各項數值又會大幅上升;無論是感覺還是實際上,充滿術能,真的
很不一樣。

  泠也是差不多情形,我想,眉頭緊皺。誰都看得出,他的肌肉和骨骼都比以
前要優秀許多。少了那層醜醜的甲殼,他的防禦力不僅沒有減少,靈活度還增加
了。

  偏偏他又是個文雅的人,不像一些常出沒於廉價酒吧中的老粗,會主動女性
展現自己身上的肌肉。

  太保守就不好玩啦,我想,乾脆主動問:「現在的你,可以單手把大象舉起
來嗎?」

  和我預想的一樣,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唉──這就是為什麼,即便他再怎
樣高大,我還是常把他與豆芽菜聯想在一起。

  「你不用表現得多不細緻,但至少要像個直男!」我大聲說,鼓起雙頰。相
信不只是其他處手生物,連餵養者也都會同意我的看法,應該。

  泠不僅四肢發達,腦筋也非常不錯。很難想像,他在與其他人互動時,常常
會縮著身體;與學校裡最容易受忽略的孩子差不多,而這──好像還就是他所期
望的。

  面對我的刁難,他總是表現得既客氣又保守;以為只要這這樣做,就能讓對
方改變主意,哼,太天真了!

  一直擺出弱者的姿態,只會讓我更想欺負他而已。我猜,他也不是不曉得,
卻老是需要我來提醒。

  「你是真有被虐狂傾向嗎?」我問,使勁咬牙。

  「還是其他什麼,聽著,要是你沒說清楚,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面對我的拳腳,他幾乎不閃。

  幾分鐘過去了,泠的頭上已經累積不少問號,我則是氣喘吁吁。

  其他人就算不在現場,也能透過一些簡單的法術,知道我和他的互動情形。

  在老的或小的出面吐槽前,我繼續說:「現在的你,只要把腦袋伸出去,就
能阻止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對吧?」

  「我們即便充滿術能,也不會沒事去做這種實驗。」泠回,臉色有些蒼白。

  抬高眉毛的我,繼續問:「究竟可不可以嘛,你說啊你說啊!」

  所謂的胡鬧,就是要弄得很像一回事,才會比較有趣。

  而要是讓餵養者誤以為我真的打算害死他,那就麻煩了;幸好,她已經睡著
了,大概還要再過不只四個小時才會醒來。

  再仔細想想,蜜都說要去照顧她了,那就表示:今天有將近半天,我也不用
面對蜜。

  太棒了!我一邊在心理猛點頭,一邊抓住泠的鎖骨。

  和我料想的一樣,他眼中的光芒縮小,呼吸也變得沉重。一開始,這傢夥可
能還想要抱抱我,也許再連說好幾次「恭喜」之類的;現在,他寧可和我保持距
離,呼──這表示,他還是沒變太多;而我的演技,則可能變得更好了。這兩件
事,都讓我非常開心。

  果然,把常識和道理都踢到一邊去,趣味就會立刻湧現;我不是完全沒罪惡
感,只是和多數時一樣,先把他散發出的負能量給視為是肯定。

  兩手放到腰後的我,繼續問:「你連秀一下都不願意?」

  接下來,應該說他「小氣」或「你真令我失望」,比起用講的,我更喜歡直
接以行動來表示:先嘟起嘴巴,再用兩手食指戳他的左邊腋下。

  然而,泠只是抖了一下;沒其他值得一提的反應,我想,不那麼好玩了。

  沒打算放棄的我,過不到幾秒,就指著窗外的馬路,大喊:「試試看!」

  這實在很過分,比真正的小鬼還要惹人厭。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目的,純粹
只是覺得欺負他很好玩而已。

  而他看來不怎麼緊張,怎麼會,是因為我以前用過這招嗎?

  沉默不語的他,除情緒起伏不大外,好像也不打算告狀。

  開頭要儘量胡來,過程可以隨隨便便,結尾則通常會平淡一些。

  現在,遊戲才剛開始,他就已經沒那麼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好無聊,我想,
不對的是他!

  我除了不想被老石以外的人當小孩來管外,更不喜歡被無視。為了能夠稍微
報復一下(也是為了達到足夠的戲劇效果),高舉雙拳的我,乾脆說:「那我就
自己去試!」

  語畢,我便抬高下巴,邁開步伐。倒抽一口氣的泠,一邊使勁揮手,一邊大
喊:「快來人啊!」

  終於,這才是我要的反應,呼──在得意的同時,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
太正直了;即便遇到像我這樣的麻煩人物,也還是決定要繼續當個好保母;沒有
對我說出任何挑釁的話,或乾脆躲到肉室深處;很值得尊敬,卻活得太累;也難
怪,即便已經到了二十一世紀,這種人也沒成為絕對多數。

  現在的泠,像是嘴裡塞了一堆酸梅,腰上又掛滿鉛塊。看到他這麼煩惱,我
是有些良心不安。

  泠的表情變化非常細微,人類通常很難觀察得到;我猜,餵養者大人,到現
在應該還是只能透過觀察他的雙眼和語氣,來判斷他的情緒吧

  此時此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起先,是一些細微的皺褶,若是再消耗一
點術能,我連他皮膚底下的微血管都能夠數得出來。這雙彷彿可以看穿一面牆的
眼睛,也是餵養者賜予的。

  啊──說到餵養者,比起稱什麼「小姐」或「大人」,她好像更喜歡我們直
呼其名;我記得,那孩子叫──

  糟糕,她到底姓什麼呢?印象中,蜜只提過一次而已。和位於右上角的那個
國家不同,這邊的人不習慣把姓氏寫在門牌上。

  沒關係,就像絲一直強調的:「直接叫她為『明』就好了。」小鬼頭之所以
這麼堅持,是因為聽起來較為親暱。

  雖只有一個字,很像是在叫另一個觸手生物,但餵養者也早就聽習慣了;不
介意跟我們一樣,甚至不願意去強調其他方面的差異;顯然,能成為餵養者的人,
就得是這種個性才行。

  在中文語系的國家裡,會使用這個字的女孩不多;但非常好寫,我想,右手
食指在半空中揮幾下。

  奇怪的是,我們也只有在談到蜜的愛人時,才會用比較複雜的稱呼。

  因為那個女人住在歐洲──不,有其他原因;現在想想,最主要的,還是距
離感;至於那些更複雜的考量,我則是懶得提了。

  說實話,我對那個女人沒啥好感

  蜜想必還是常常懷念她。對此,我不會表示任何意見。

  再怎麼說,那都是蜜的根;不容抹滅、不可能遺忘,也不該被忽略

  餵養者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阻止的,對吧?

  在我剛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沒有談論蜜最近的心情,但我多少可以察覺得到,
在她的胸中,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淤積感;矛盾少了,其餘的衝突也變得微不足道。

  可見,餵養者不僅膽大、心細,還非常好相處;適應力驚人,又具有高抗壓
性;堪稱完美,我想,深吸一口氣。這樣的人物,簡直像是從神話故事中走出來
的。很難想像,他在遇到我們之前,並不是什麼萬人迷。

  那些與明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好像都不懂她的好。就在我正感到疑惑的時候,
絲說:「由此可見,這一票人有多愚蠢。」

  接著,絲開始講述自己的所見所聞,包括那些死小孩是如何開明的玩笑,平
常都把錢花在哪裡,習慣怎樣打扮等。

  很不幸的,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那種個性惡劣的小畜生。可能比我還要幼稚,
卻又自以為成熟。

  聽說,她們之中,有不少本來還期待考上更好的學校。詳細情形我是不太懂,
不過蜜很仔細強調:「也因為那一次表現不佳,而更讓他們有意要與世上的多數
人作對。」

  就算他們與明的同班,也不值得我們花大把時間去研究。

  本來,我們還討論到:哪一天,明若是因為種種因素而不想上學,卻又不打
算放棄全勤紀錄,那除了將「連應答都能負責的高等幻象」送到教室裡,還有另
一個辦法;簡單,就是由我們其中一人扮演明;披上一層普通的幻象,潛入班上;
不得不承認,這是很迷人的主意;雖然被選為去執行這項任務的可能性不大,但
我早在與老石分開前,就很想體會一般人口中所說的學校生活。

  如果好玩到不行,我可以每天都代替明去上學;就算聽老師講課很無聊,還
可能要負責打掃,但不知為何,我就是沒法抗拒穿學校制服,以及每次休息時間
都去福利社逛逛的機會。

  若校園裡還有養什麼動物,那就更好玩了!

  就在我於腦中描繪大致的相關場景時,泥說:「聽起來很不錯,可仔細想想,
那也非常麻煩;至少幾個小時,都沒法待在明的身邊。」

  點一下頭的絲,再次開口:「除此之外,還要應付一堆閒雜人等。」

  在簡短的討論過後,我們還是決定要用高等幻象來應付一切。泠不僅同意,
還說:「反正不缺術能,除了騙過周圍的人,最好也能幫忙傳遞當天所吸收的重
要資訊。」已經從丟出一個幾乎沒有實體的法術,變成像是在操控一具複雜的傀
儡;這雖然是一件小事,卻還是讓我有種夢想破滅的感覺。

  沒辦法,學校有那麼多間,明卻偏偏考上這所有些扭曲的。與那些怪人相處,
哪怕只有一分鐘,可能都會讓我想吊死自己。此事又顯示出,餵養者的精神有多
麼強韌。

  奇怪的是,明的家人──特別是母親──好像也常對她感到不滿。

  大概又是太要求校內成績,或是嫌自家小孩的儀態不好……諸如此類的,唉
──真辛苦;話說回來,明是否以他們為負面教材,才──不,我擅自關心到這
個地步,已經過頭了。

  總之,餵養者的個性棒到不行,配觸手生物簡直糟蹋。我們之中,大概只有
泠能夠和他相提並論;為了把後一段想法給趕出去,我使勁咬牙,看起來又像是
要準備胡鬧;有些緊張的泠,慢慢縮起脖子。

  看到他這副拙樣,我更同意蜜的看法:「明應該和一般人在一起,擁有正常
的婚姻,享受簡單的幸福。」

  然後,生下普通到極點孩子;這構圖不怎麼有趣,但確實比裝上觸手,又跟
一票怪物在一起要適合她。

  雖然我這麼想,卻又擁有她的基因;要是太不注意,我的存在,極有可能會
成為她人生經歷中的一道傷痕。

  成為餵養者之前,與成為餵養者之後;目睹明身上的許多改變,我們在感到
興奮的同時,也會受到良心譴責。

  為了活下來,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可無疑的,遇上明,純粹是靠運氣。當
初,她是怎麼和我們認識的,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主動告訴我,是覺得尷尬?
我猜,不會只有浪漫的段落。

  根據蜜的描述:樂於迎接挑戰,也是餵養者的核心特質之一。

  若因此就認為明的內在具有男性化的一面,雖是存有刻板印象,但應該不至
於太過分;既能夠幫助記憶,也不會過於否定她的母性魅力。

  我在吸奶的時候,有稍微注意到,明的體態和神情,絕對是遠超過多數同年
齡的孩子,甚至不輸給大她十歲的女性。

  這表示她若是再多個一兩歲,搞不好會變得比我還要性感。這樣的話,我在
絲心中的存在感又會變得薄弱。

  糟,那一天都還沒到,我就已經開始感到難過了。

  不要緊的!我想,吸一下鼻子。

  說老實話,那樣也不壞;意味著,就算我又變回原來的大小,明還是像個母
親或姊姊;我可以繼續跟她撒嬌,而不太感到羞恥。

  但要是她長得比泠還高,或是變得比蜜還要壯,就有點──不,再怎麼微妙,
她還是餵養者大人。

  我們對她的尊敬,絕不會因為這一點變化而有任何動搖。

  再說,那些都沒什麼好驚訝的;餵養者本來就不可能是一般人,只是我們在
思考這項問題時,通常只會針對內在,即「個性」和「喜好」等;連外貌也不尋
常,難免激起我的好奇心。

  要是我具有更多相關知識,就能好好研究她的基因,或者──簡單一點──
直接問她有關爺爺奶奶那一代的事,甚至調查更久以前的老祖宗。

  光是研究名字,根本看不出什麼;發音也是既簡單又溫和,要配得上「神聖」
或「偉大」等形容,稍嫌──

  等等,「單純」與「溫柔」,這不正好反映出她的某些人格特質嗎?

  嗯──雖然我目前的所知有限,但先這樣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還有一件事,讓我感到非常慚愧:對像我這樣幼稚的人來說,「愛」這個字
實在是太沉重了;即便是面對餵養者,也很難講出來;若勉強自己,極有可能會
咬到舌頭;但至少,我可以確定,自己非常喜歡她。

  這些想法,我決定先藏在心裡;與餵養者不同,其他觸手生物在面對這類問
題時,往往都過於嚴肅;不僅沒有幽默感,反應還可能很激烈。

  晚點,我要是一臉認真的問:「我欠餵養者那麼多,該怎樣報答她?」那幾
個傢夥搞不好會回:「你少給她添麻煩就好!」

  嗚,光是想像那情景,就覺得好難受。

  在我未徹底恢復的那段期間,明大概就已經聽說過我的為人;是誰做的,我
不用問也知道;弄得像是在告狀──搞不好還是在我化為胎兒之前──,卻選擇
嘴下留情,基於「某些考量」嗎?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她們夠義氣。

  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明對我的那一套幽默邏輯,沒掌握得很詳細。她要是
看到我對泠這樣,會做何感想呢?

  可能──還是會覺得我太過分了;所謂的重逢,口味通常是該清淡一點

  都怪蜜,要泠過來照顧我,讓我失去當一個好孩子的機會。

  「你這個又高又禿的傢夥,應該可以取代電線竿──」我一邊說,一邊往泠
的腦袋上爬。

  說是遷怒於他,其實也不像;比較接近找藉口胡鬧,嗯──講白一點,與幾
分鐘前差不多。

  面對我的種種無禮行徑,泠眼中的光芒是減少許多,卻不曾歎氣;就算熟悉
我的個性,也是會覺得很莫名其妙;然而,善良的他,怎樣也不會說出像「後悔
讓餵養者把我治療好」等話

  就在我說他像「一隻毛被拔光的火雞」時,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幾串
「嗚哇」、「噗啦」聲自身後傳來,不僅改變周圍的氣流,還吸走室內的光線。

  是那個會製造一堆黑白線條的法術,我不用看也曉得;八成是泥施展的,還
是特別要求速度的版本,很耗術能;和我料想的一樣,在找到餵養者之後,他們
連生活細節都變得奢侈了

  這一招,光外型就不是很單純,特別是在與肉室聯動時;一個隻被簡單稱為
「傳送門」的法術,居然能瞞過周圍的防衛系統。

  顯然,又是源自那個叫凡諾的傢夥;雖不見得是為了我們,但至少可以確定,
是他發明的。

  可真的,只叫「傳送門」未免也太普通了。雖早已習慣,但如此沒有個性的
名稱,常讓他們與其他更為單純的轉換類法術搞混。

  我曾向蜜反映過這件事,而她只說:「那個老傢夥沒打算改,我想,還是早
點習慣吧。」

  那個叫凡諾的雞蛋腦袋,就是個蠻橫的大孩子;即便與自己的生活息息相關,
他也只追求簡單和方便,懶得去管正確性與實在感等問題

  聽起來和尋常的法術很像,聲響也差不多,可那團深不見底的空間,我就算
只看一眼,也會有點想吐。

  才剛開啟沒多久,就有個人從裡頭跳出來;從落地的聲響判斷,是個小矮子;
女孩子嗎?我想,伸長脖子

  那人一邊用右手食指指著我,一邊大喊:「別鬧了!」

  是絲,太好了!立刻回頭的我,滿臉笑容

  此時,她把書夾在左邊腋下,一副好學生的樣子。顯示她在過來之前,正忙
著看書。很快的,為了做出兩手叉腰的動作,她把書給放下。這個樣子,雖很強
調核心肌群,卻也讓她看來更像個洋娃娃

  嗚呼呼──她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餵養者見識過嗎?

  現在,我若是拍一張絲皺眉頭的照片,明會和我一起討論和研究個老半天嗎?

  不用說,絲的聲音也是好聽到不行;既稚嫩又滑順,就跟她的名字一樣!

  要不是怕被人誤會些什麼,我還真想稱她為軟糖或蛋糕呢

  當絲不高興時,會把聲音壓低一點;是不比她開懷大笑時要來得迷人,但有
機會見到她嚴肅時的樣子,啊──也不錯,換個角度看,這樣更有味道,讓我想
舔她至少一分鐘。

  若是再被她多講兩句,我搞不好會流鼻血。

  果然,在找到餵養者後,有些事還是和以前差不多;既不會變淡,更無消失
的可能;就算有幾處看來不太一樣,也只是變得更加美好。

  泠就是這樣,絲則是更好的例子;我之所以不輕易稱讚那個大個兒,是怕他
太過得意,變得更噁心。

  目前看來,絲是真的有些生氣,好像還打算對我說教

  沒有錯,我是在欺負泠,對此,我不會回避,也沒打算淡化;但她應該也知
道,我之所以這麼做,全是為了重溫退化前所得到的感動。

  很合理,但我卻不敢講出來;雖然是剛重生成功,這話聽來還是非常丟臉;
畢竟,我只是情況最嚴重,而非唯一退化的觸手生物;絲只要強調這一點,就會
令我的堅持顯得很不應該

  就算我提高音量,又一臉正經,她也鐵定也不會接受。

  我可未忽略之中的邏輯問題,也不是沒注意到別人都選擇用較普通的方式來
享受當下。

  也怪我,一直都不太老實,導致後來即便我講的話有憑有據,又表現得非常
可憐,她也不會輕易相信。

  我在意識最模糊不清的那段時期,連自己的存在都無法掌握;因此別說是記
憶了,包括思緒和感受,都處於近乎停滯的狀態;這些,絲也無法否認吧?

  在遇上明之前,有將近二十年的歲月,可說是等同於空白。

  同伴們都很照顧我,餵養者就更不用說了;也因為沒有任何人欠我,所以我
根本不敢談任何有關「補償」的問題。

  可這種彷彿失去部分器官的感覺,大概不會隨著時間經過而慢慢消失。

  所幸,在那之前,還有一段美好時光;即便從中間開始就失去視力,也很值
得回味;只要大家都願意配合,我很快就會感到好過。

  之所以沒把這些心事都與絲分享,不是因為我膽小;徹底相反,正確的說,
我是個成熟的大人;不想害眼前的少女被罪惡感壓垮,也不想用自身的「優勢」
來進一步勒索。

  可說是騎士精神的體現,我想,抬高下巴;看似既無禮又胡來,卻是最正直
的表現。

  接下來,我的目標都很簡單:不僅要投入餵養者的懷抱,修復與絲之間的關
系,也順便把泠給踩在腳下。

  最後一項聽起來還是很過分,但我相信,泠不會計較;在我認識的人之中,
就屬他和老石的脾氣最好了

  於是乎,先推開泠的我,把雙手放在自己腦後;先稍微彎下腰,像是要準備
要道歉的樣子;接著,再迅速跳到絲的面前。

  過不到十秒,我就只距離她不到半步,幾乎是貼在一起。

  雙眼半睜的絲,沒有後退;她好像早有心理準備,我想,了不起;這孩子,
比以前要勇敢多了。

  而她挺著沒多少起伏的胸膛,又鼓起臉頰的樣子,也是甜美到了極點

  嘴角上揚的我,先儘量不笑出聲外;在這同時,我還得先吞下一堆口水,才
能避免自己一開口就灑得跟瀑布一樣。


                139

  我看得出,她還是有些緊張;是因為有裝齊次要觸手,才沒有發抖。

  現在的我,是比絲矮得多;但論氣勢,我可不見得會輸給她。

  努力蹎腳的我,把身高差減少到兩顆頭以內;接著,再艇起胸膛,試圖用比
她還沒有料的胸部,逼使她後退。

  邏輯是有點怪怪的,卻極有可能成真。

  基本上,絲無論再怎樣抗拒,也不可能對我動手動腳。

  的確,我這種白過頭的身體,比較容易讓人聯想到魚漿製品;看起來是不怎
麼性感,也沒什麼力氣;但無疑的,擁有一堆帶有幼兒氣息的圓潤輪廓,絕對是
比成年後的樣子要可愛一百倍不只。

  我現在的外貌,好像比絲小不只八歲;若沒記錯的話,只要嬰兒肥在一定標
准之上,必然會附帶一種魔法般的效果,即「不論做什麼缺德事,都可以被原諒」。

  差一點,我就要把我的內心話給說出來;雖說那樣做會顯得很有趣,但也因
為太不像小孩,而導致魔力大打折扣。

  不只是聲音,最好連思考方式都很接近幼兒;這一點表面功夫,應該難不倒
我,

  話說回來,過了這麼多年,絲還真是一副沒幾乎發育的樣子;我若是問了,
她大概會強調自己「天生如此」。

  但都已經充滿術能了,要多改變一些,應該──不,我在想什麼呢;就是維
持現在這樣,才比較符合我的期待。

  把這種好像最多只是準備升國中的樣子,給視為是自己的特色,不愧是我看
上的小傢夥。

  該不該為此稱讚她兩句?嗯──就怕她聽完後反而積極改變身材;在煩惱這
些事之前,我首先想到的是:餵養者居然對這一型的也充滿興趣。

  那個叫明的孩子,各個方面都很不簡單;也只有屬於「通吃」型的,才能把
這種硬塞給她的後宮給經營得如此完美。

  呼──既然這樣很「符合明的喜好」,就表示,餵養者和我是同一國的!

  把嘴角拉長的我,看著絲,說:「像國中生啊──」

  蜜是這麼強調過,呼──那只老狗,在描述同伴時,總是沒那麼直接。

  為謹守最基本的禮儀,我沒把腦中所想的全說出來;然而,絲應該早就察覺
到,我的語氣和眼神都帶有暗示性。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既沒再問些什麼,也沒有表現得特別生氣

  似乎,對她來說,這些外在特徵都不是缺點;即便我都已經上下打量一番,
還擺出一副隨時都準備要歎氣的樣子。

  不輕易認輸的我,再接再厲:「不用戴胸罩呢,你這樣,根本連現在的小學
高年級生都不如吧?」

  眉毛稍微抬高的她,應該不是沒聽清楚;但要說「在意」嘛,那程度也和我
期待的差太多。以前,她會一邊鼓起雙頰,一邊假裝自己沒聽見;現在的她,沒
那個興致,嗚──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沒長大似的。這種感覺,真的有點糟糕。

  不過,於此同時,我也發現:她的肌肉一直都有些緊繃,整體重心還偏後。

  已經面對面這麼久了,卻依然對我充滿戒心。

  有點難過,但──的確,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光看怎夠呢!」我說,舔濕雙唇。

  絲的屁股和胸部,得更仔細確認一下才行;才剛這麼想,並伸出雙手,就被
她給擋下來;發出「啪」、「啪」兩聲,我甚至沒看清楚她是使用哪只次要觸手。

  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這孩子只要稍微長大一些,就尤其不好上下其手;不過,
被她拒絕,乃至於被拍打到有些紅腫,通常只會讓我更來勁。

  按照常理,久違的重逢,是該好好親熱一下;這類邏輯,不應該只會出現在
電影中,而她都沒打算複制在我身上?

  反正,我也沒問她是否同意;既然那兩處不給摸,就──

  「換腿!」我說,努力往前;這一回,不使用雙手,而改以口鼻點弄。

  輕咬雙唇的絲,按住我的額頭和胸口;只差那麼一點點,我的口鼻就會碰到
她的腹股溝。

  在這短短的半秒內,我看得很清楚:位於她右手邊的次要觸手,起先是想勒
住我的脖子,後來才改成按額頭。而另一邊的次要觸手,從血管浮凸的情形來看,
原本有更多力道;好像是打算把我擊暈過去,卻在中途選擇手下留情,只壓胸部。

  都打了折,可還是發出兩下「啪啦」聲,聽起來跟巴掌好像;畢竟,她是用
最外側的觸手;無論力道、延伸距離與動作的細緻度,都不是開玩笑的。

  要防禦現在的我,根本就不需要費多少力氣。但她還是會擔心,因我總是表
現得非常失控。

  所以,她才會曲起雙臂;既能夠減少破綻,也可以隨時按住我的肩膀或腦袋。

  如果她真的打算讓我吃豆腐,不會在開頭就這麼積極防禦;可能,她完全沒
有過類似的念頭,這真的令我有些傷心。

  「絲好冷淡。」我說,垂下嘴角;幾乎同時的,我忍不住想:就算你平成這
樣,給我咬一口,也還是會流出乳汁的。

  過去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為我覺得至少要等她滿二十歲。偏偏在那之前,
我的腦筋就出問題。

  如今,等到我徹底恢復,前後可是差了不只五十年。

  絲不只是比餵養者大,搞不好連餵養者的爸媽都比他小。這些資訊,餵養者
知道嗎?

  我猜,多數人也只會稍微提一下,而沒說出多完整的數字,免得明都把他們
當老人家看待。

  距離感是越少越好,我十分同意;現在,我也正努力實現這一目標。

  跟過去相比,絲的身高只多了那麼一些,但──無庸置疑的──已經可以把
她當大人看了!才剛開始浮現出這些想法,就已經有犯罪的感覺;有些過於興奮
的我,得使勁咬牙,才不至於全身顫抖;沒錯,看起來是有些猙獰,可都是絲不
好,啊──我的小妖精,誰叫你一直都這麼可愛呢!

  我就是沒法冷靜下來,才會一直猛吞口水;就算絲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光觀
察我的瞳孔與咽喉等處,也還是會感到很不安。

  她要是一直警戒下去,我的計畫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這樣子的話,嗯──」我一邊低語,一邊慢慢呼吸。抬高眉毛的絲,幾乎
要擺出備戰姿勢。比起偷偷摸摸的,讓她看得出我在盤算些什麼,顯然更為有趣

  我曾考慮要表現得像個扭捏的大姊姊,做什麼事都比平常人要笨拙一些,只
為了讓場面看來更自然;若做得太過頭,反而會讓絲更不愉快。

  不得不承認,論形象,我已經沒救了;可有的時候,我還是想表現得像個優
雅的淑女;會在湖邊撐著洋傘,背幾段詩詞;真能堅持下去,絲就會主動靠過來。

  印象中,這孩子曾特別熱衷扮演兩個世紀前的富家千金。

  是偏好較為內向的那種吧?我猜,就是不參與野餐,會回避宴會,總是抱著
書本不放;只敢跟家人說話,連一隻小青蛙都能把她嚇到大叫

  我要扮演的,就是這種形象。

  我喜歡嗎,一點也不!但要是能與絲拉近距離,這麼點犧牲,算不了什麼。
她在放鬆時,會散發出另一種甜美的氣息;像是春天一到,就從枝子上冒出的花
苞;連平時好動的孩子,也不忍去摸。

  因為實在是太可愛,所以在觀賞許久後,會想以舌尖輕點;嗯──甘中帶酸,
如此深奧,遠勝過上好的漬物。

  為了再次品嚐那滋味,我會努力當個文明人,哪怕可能只維持不到十秒。

  稍微蹎起腳的我,說:「你幾乎沒變呢。」

  不只用正常些的問候,連表情也溫和得很;不為別的,就是要讓她覺得我剛
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開玩笑。

  頭幾秒鐘,我是這麼期待的;於是乎,當他變得更加生氣時,還真讓我嚇一
大跳。

  「啥?」絲說,彎下腰來。嘟起嘴巴的我,反射性的往後仰。她大概不知道,
自己睜大雙眼時,看起來很像是一隻猛禽。

  「這裡,還有這裡──」她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頭髮;沒別的意思,就
只是要我看得更仔細些。

  的確,不僅輪廓更完整,還多了一點綠中帶藍的裝飾色。接下來,她開始摸
自己的肩膀和膝蓋;四肢外型變得複雜,功能性也是以前所不能比的。

  這幾個部分,當然是首先映入眼簾;多數的觸手生物,在術能不足時,會從
最末端開始退化;在關節幾乎都消失後,就變成只能用次要觸手來處理那些較複
雜的工作。

  我不是沒注意到,只是不想讓開場變得太複雜。

  論重要性,頭髮遠遠比不過四肢。可垂在她腦袋兩邊的那幾束,真的很像糖
果,啊──我好想含在嘴裡;只看一眼,就迷上了;在我心中,那些已都是不可
或缺的存在。

  而她的女性生殖器,也是漂亮得沒話說;這一處,絲大概是因為不好意思,
才沒有特別強調。

  雖然她現在光溜溜的,但從以前開始,她是個保守的孩子;不僅拒絕談論和
生殖器有關的話題,也比任何人──特別是她姊姊──都還要適合穿裙子。

  絲初次接受餵養時,鐵定遇上不少困難;說不定,會因為不太會使用主要觸
手,而像小孩那般哭泣;畢竟,她的內在比較接近女孩子啊!

  至於餵養者,我猜,就算她未搞清楚狀況,也不熟悉觸手生物的身體構造,
在面對像絲這樣的小可愛時,鐵定還是會表現得既強勢又主動。

  我們退化到最後,只剩下一種生殖器官的過程,明八成不清楚。

  只要嚴重缺少術能,諸多系統的退化將難以避免;因此到後來,為了讓幾個
最主要的部分能順利運作,我們會乾脆捨棄某樣器官。

  首先,從兩種主要生殖器之中擇其一;若是不乾脆點,不僅無法暫緩退化,
還有可能導致兩邊都失去功能。

  我幾乎是沒怎麼考慮,就把主要觸手拿掉,其他人則是徹底相反。

  為什麼?因大部分的觸手生物都覺得,餵養者會是一位女性;雖說最後也的
確是如此,可這事基本上毫無根據。我總是一邊咬著雙唇,一邊猜:他們是憑自
己的喜好,或又是參考蜜的愛人。

  雖說當身體開始退化時,直覺等都會變得敏銳,但那還是與真正的預知有好
一段距離的。

  只是「從結果來看」,絲的選擇沒錯;終於,到了這個時候,運氣開始站在
我們這一邊。即便如此,我也絕不會說什麼「感謝上蒼」等話;正因為奇蹟從不
存在,我們才會花那麼多時間去尋覓,並始終都無法讓當下顯得不像是在賭博。

  絲令自己的陰唇、陰蒂和陰道都消失時,我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要不是怕
被誤認為變態,我還真跟她說:「當時的一切,我都記的非常清楚。」

  像是用舌頭舔過一般──噗,就算失去視力,頭腦又越來越不好,光憑嗅覺,
我也能拼湊出大致的情景,連觸感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現在,我看得很清楚;一點也沒錯,絲從頭到腳,都變得──

  「更漂亮了,咕呼──」我一邊說,一邊使勁磨牙;差一點,我就要被自己
的口水給嗆到。

  原本,還想強調從裡到外的變化,並用鼻子點出她的子宮位置;這樣很浪漫,
但絲可能只會覺得噁心;正因為找到餵養者,才能夠提高這類器官的完成度,很
值得慶祝。以上公式,必較適合像我這樣的成熟女性;對於一個會時常躲在大家
的屁股後,寧可整天沉溺於書香中的女孩來說,口味還是稍嫌太重了些。

  為了讓自己看來像個愛護晚輩的好姊姊,我可是一直選擇犧牲。

  多次舔濕雙唇,連手心都開始冒汗;要是我能成功隱藏自己的真面目,事情
會更好辦,但果然──還是辦不到。

  體溫上升,嘴巴就會很難閉起;而我每哈一口氣,身上的味道也會變得濃郁,
簡直比蜜還要像一隻野獸。

  和先前一樣,絲沒有後退,只是讓雙手與次要觸手搭配在一起;也太認真了,
讓我完全沒法進攻;她的防禦,其實不算什麼;問題是我現在的體型很接近幼兒,
無法像以前那樣,只用一隻手就把她吊起來。

  剛才,絲所強調的那些變化,在不依賴任何化妝品的情形下,可是得消耗不
少術能。不僅全做到,還沒有變得虛弱;這表示,餵養者常常疼愛她。對此,我
實在很難想像,甚至有點不願意去想像。

  但──也正因餵養者對她夠熱情,讓我有機會看到她用那種方式來展現自己
的身體;明明是那麼得嬌小,卻很快摸過自己的手腳,還一臉驕傲;看一個極像
小學生的孩子,做出不符合自己外在形象的事,實在──棒極了!

  我像個有教養的淑女,用右手的食指到無名指掩嘴而笑:「呼噫、噗嘿囌─
─」

  糟,聽起來還是很像壞人;本以為,只要稍微控制呼吸的節奏,再讓表情變
得正常一些,就萬無一失;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幸好,絲正忙著強調自己的肌肉線條──這部分也是複制自餵養者──,沒
注意到我的血管浮凸、肩頸顫抖。

  這個時候,我要是屏住呼吸,搞不好連眼珠都會脹到快掉出來;比起用什麼
奇怪的招式來逼自己冷靜,還不如花更多精神在欣賞眼前的景象。

  此刻,我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但還是用右手遮住嘴巴。

  在遇到餵養者之前,絲四肢的外型都極為簡單,功能也很陽春;前後的差異
之大,用「脫胎換骨」來形容並不為過。

  我若未退化得太厲害,也能夠靠著幾次餵養就獲得這一切。可要是沒在明的
子宮裡待一個月,反而才是虧大了──我是擔心自己被罵厚顏無恥,才沒那麼強
調。

  不過,這些想法,其他觸手生物應該都猜得到;再怎麼說,我們可都是同類
啊。

  除此之外,明不曉得,我的情況其實更為複雜。為了顧及到我的感受,其他
人都有好好保密;於是乎,我應該表現得保守內斂,好報答他們;通常是該這樣
想,但我不喜歡。

  繼續看著絲,心跳多次加速;瞇起眼睛的我,除多次感謝那個叫明的孩子之
外,腦中也冒出不少扭曲的念頭。

  現在,絲為了展現自己的身體而摸個不停,看起來已經很色情了;真想再倒
一桶上好的橄欖油,讓她的全身上下都變得又滑又亮。

  就算她因為害羞,而把重要部位都遮住了,也沒關係;事實上,那樣會讓我
更興奮。

  在拍完照片後,我得灌一堆烈酒,才不至於叫出來。這畫面是不怎麼正經,
但我模仿狼嚎時,可是連蜜都比不上;真的會讓附近的一票犬科動物都跟著回應,
野性色彩滿分!

  此外,早在幾分鐘前,我就忍不住想;絲若也能夠像餵養者那樣泌乳,就更
完美了!我做得到,還不用花多久時間;成功後,會是用噴的,她用上雙手也遮
不住!

  不過,得先鼓起勇氣。和以前不同,這對充滿術能的牙齒,不用深入到見血;
只要輕輕點一下,就能夠迅速起作用;還不用瞄準胸膛,呼──完成度高到嚇人!

  通常,蜜在談到我們充滿術能的種種變化時,會說:「這就是你原來的樣貌。」
我倒覺得,中間一定有些過程,足以稱得上是真正的進化。

  沉醉在想像之中,一點也不困難,但我可不會笨到一直抽離現實元素,只去
描繪那些沒什麼挑戰性的情節,並因此笑出來──好吧,我是笑了,還差點咬到
舌頭。

  接下來,我必須正經點;問題在於,絲在受到如此大的驚嚇之後,不會只是
迅速後退。我除了可能會被痛扁一頓,更有可能的,是一連幾周都沒有辦法跟她
說話。

  不僅視線對不上,泥可能還會來罵我;那個穿觸手裙的傢夥怎麼想,我懶得
管,但萬一,連餵養者都想和我保持距離的話,我───

  不,先別這麼悲觀;往好的方面想,絲在最生氣時,雙手可不會再用於遮遮
掩掩的;就算乳汁噴個不停,她也會一直攻擊我;懶得用法術止住,甚至不會用
次要觸手去吸,所以──我等於是一邊被揍,一邊被淋滿全身,太爽了!

  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咿嘻」、「嗚嘿」等笑聲給封在胸口。不
過幾秒,就有種快得內傷的感覺;要是未用顫抖等方式發出來,我搞不好會口吐
白沫,甚至七孔流血。

  剛開始計畫的時後,我的標準還很低;只是嚐個幾口,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太沒出息了,呼──既然都會被揍,那當然是要弄出一片乳白色的樂園才行啦!

  只有努力製造美好回憶,才能彌補日後距離增加所帶來的空虛感;雖然邏輯
有些問題,良心也有那麼點不安,但──我是不會屈服的!

  為求公平,我也會咬自己一口的。到時候,除肉室的光線變得更加柔和外,
我們還可以一起在香甜的霧氣中打滾。

  還有,絲在攻擊我的當下,鐵定會用上次要觸手的嘴巴;這表示,我的乳汁
將會進入她的體內。

  不見得會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畢竟,我們的消化系統在多數時只是裝飾。
但也許,過不到幾分鐘,就會給她的乳汁帶來影響;除非再經過幾道加工,否則
很難比餵養者的濃;但就像是混合威士卡,口感和味道都會變得更豐富,有機會
成為經典。

  這個時候,我要是還嘲笑她,就太過分了;除流淚外,她搞不好還會離開肉
室。

  其實,我不是那麼想看她羞恥或憤怒的樣子。

  惡作劇本身所帶來的歡樂,絕對是比看一個人充滿負能量還要來得豐富;這
話是老石說的,嗯──我絕對不會忘記!

  要是帶來太多尷尬,會變得很難收尾;得稍微打個折,特別是在餵養者的面
前;雖說省略任何一個關鍵動作,可能都會導致樂趣降低;但一個真正的藝術家,
不能只是自我滿足。

  要為整件事的完成度,與至高的品味來努力;明會認同我的想法吧?畢竟,
她可是餵養者啊!

  就算我的額頭和鼻樑等處已經開始冒汗,絲還是沒什麼警覺;嘴巴動個不停
的她,好像光是談論餵養者就可以花上一整天。

  身上哪些地方是參考明,這幾段幾經結束了;現在,換談與明約會時,要先
考量到哪些問題;一提起餵養者,就會忽視身旁的危機。由此可見,明在絲的心
中多有份量。說真的,這還是會我感到有些複雜;不過,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維持這身與幼兒差不多的模樣,多少能讓她低估我的本事;接下來,只要我
下定決心,就一定能夠得逞。

  不要猶豫,牙齒擦過的速度,最好是能夠比眨眼還快;雙唇緊閉的我,先盡
量忍住不笑。

  偏偏,就在我思考下一步的行動時,泥出現了。另一個傳送門開啟,「嗚哇」、
「嘶啦」等聲響再次衝擊我的耳朵。

  穿著白色圍裙的她,剛把手上的一點油漬給抹掉,哼──這傢夥,就算再戴
白色的帽子,也不會多像廚師啦。

  應該是待在廚房裡有好一段時間了,那為什麼現在又跑過來?

  絲沒有呼喚她,更不曾大聲尖叫。

  是憑藉著經驗或直覺,認定即便絲與泠聯手也沒法應付我,所以特地前來支
援?

  這個腰上掛著一堆觸手的傢夥,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有些生氣的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模擬咬下的瞬間;由於忘記遮掩,嘴角
還吐出嘶嚕聲。

  終於,絲注意到我的樣子不太對勁;先前不過是有些離譜,現在則危險得多。
身上冒雞皮疙瘩的她,立刻躲到泥的身後。

  我眉頭緊皺,哼了一聲。

  其實,我不會覺得太意外;按照慣例,泥就是扮演高牆;至於我,則像是不
知從哪邊冒出怪物,隨時都準備把小公主給擄走;聽起來蠻有趣的,雖說我老覺
得這類張牙舞爪的角色,應該是由泠來扮演。

  泥這傢夥,覺得自己能徹底守護絲,還常常破壞我的名譽;通常,我都沒法
認同,卻又不知該怎樣反駁。

  雙眼半睜的我,越想越氣。

  接下來,我要是因為不甘心而擺出類似猩猩或鬥雞的動作,看起來只會像個
死小孩而已;至少,在這一分鐘之內,我得提醒自己:不要握緊雙拳,全身的肌
肉也放鬆些。

  絲沒發抖,但還是有些腿軟,啊──這種比小狗還要可憐的樣子,真想要直
接放到嘴裡;差一點,我就要說出「美味」等形容,甚至隔空模擬舔舐她的情景;
而那只會讓我看起來更變態,不行,得忍住!

  話說回來,從意識到情況不對,到有所行動,絲好像──只花不到兩秒;真
了不起,我想,抬高眉毛。她的運動能力不如我和泠,但的確,就如同蜜所說的:
「她不僅聰明,還擁有過人的第六感。」

  要再次與她拉近距離,可不能只是跑或跳而已;現在,我還小得很;若是換
成剛失去視力沒多久的身體,我就可以一邊舔自己的嘴唇,一邊以進行簡單的翻
滾。

  再過幾天,等她又在那邊說餵養者如何如何的時候,就可以──實在過於興
奮,除讓我除兩排牙齒一直敲響外,全身上下的關節也發出「啪喀」聲,

  絲在抬高背後觸手的同時,還努力壓低身體;是打算躲到泥的觸手裙中嗎?
我想,瞇起眼睛;看起來比幼獸還弱小的她,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

  曲起雙臂的我,努力按摩自己的額頭和臉頰;不要幾秒,我的表情又恢復正
常;既然還不到時候,那現階段,最好是連犯罪預告都少一點。

  為最後的戲劇張力著想,暫且保守一點。

  我只要嘴角上揚,在多數人眼中看來,就是一個既可愛又善良的孩子;像是
從畫中走出來的,簡直──跟天使沒兩樣!

  雖說剛才都已經做到那種地步,還試圖隱藏自己的想法,已經太晚了;但用
不著提醒,她們也曉得:看來像個幼兒的我,不僅沒有犯罪事實,連犯罪氣息也
沒有。

  無論有再多的不滿,她們也不能對我做些什麼。

  同樣的,因為沒有影像和聲音紀錄,即便蜜和餵養者都來到現場,絲和泥也
很難告狀,呼──我真是太聰明了。

  然而,這不表示我應該繼續囂張下去。不讓這對姊妹安心,我就只能一直和
她們保持距離。

  泥一直警戒,我根本接近不了絲;得先釋出善意,嗯──就這麼辦!

  於是,我張開雙臂,慢慢走向她們;呼呼呼──來自一個小女孩的溫柔擁抱,
據我所知,沒有人會輕易拒絕的。

  可頭幾秒,她們不但沒回應,全身上下還繃得更緊了;顯然,還是一點也不
相信我。這種討厭的感覺,會因為她們貼在一起而加強許多。

  除猜想我的下一步外,她們還常左一句右一句的,複習我以前的所作所為;
那種態度,以及各式各樣的防備,都會長時間維持下去。

  然而,別抱怨她們老是針對我;再怎麼說,那都是我自找的。

  要有所突破,就得開啟一個新的話題;不見得要中性到哪裡去,只要能夠轉
移焦點,便夠OK。

  最理想的情形,是由我來起頭;既然餵養者和蜜都不在附近,基本上,可以
更大膽一些。

  一開始,使勁咬牙的我,還沒有什麼頭緒。要過了快十秒,我才一邊看著絲
的胸部,一邊說:「沒變成像你老姊那樣的蘋果奶,真的是太好了。」

  若有誰強調泥那種算「美乳」,我就可以用自己的一對巨乳來反擊。一下就
進展到比大小,也太原始了;但根據我的經驗,要激怒對手,往往就是得採用那
些聽來不怎麼高級的戰術。

  當然,現在的我,是小得很;未出現第二性徵,不僅看起來比絲要年幼,好
像連牙都還沒開始換。

  但別忘了,我可是恢復健康,又充滿術能;一但脫離幼兒與少女的階段,就
只可能變得比原來還要大和堅挺;會到什麼程度,還不曉得;很有可能的,是我
不用深吸一口氣,就能夠把泥的臉頰和耳朵都給包起來,

  那種巨乳,足以讓多數人都倒抽一口氣;不僅比一個人的臉還要大,即便雙
手都用上,也還是非常難以掌握。

  幾個小時前,泠曾跟我提到:「餵養者的胸部不會輸給你。」

  雖不是他起頭的,但只要我想,還是可以指著他的鼻子說:老強調乳房,果
然是男孩子。

  合理與趣味往往是相衝突的,要不讓自己顯得太過分,就只是不要在後面還
加上「變態」、「色胚」等形容,免得他哭出來,噁──

  說來有些慚愧,每次談到餵養者的外型,我的印象其實都很淡

  剛離開子宮的那一個小時,我幾乎都是憑著本能來活動;雖然腦袋已經徹底
恢復,但要重新接上線,還得再花一些時間。所以剛開始時,我可不是因為覺得
好玩才表現得像個小嬰兒。

  就算我很仔細回想,也只對餵養者的皮膚和乳汁特別有印象;其他的部分,
都模糊得很。

  泠也是為了喚起我的記憶,才會那麼積極的描述。讓我感到不耐煩的是,他
連談到餵養者的身體曲線時,都非常冷靜;用雙手在半空中大致比個形狀,哼─
─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卻還是不帶有多少色情意味,太無聊了!

  此時,只用常識來判斷,也比忙於收集資料──令自己看來像個笨蛋──要
好。

  首先呢,餵養者才十六歲,還沒過青春期;就算她的身材很接近西方人,又
因為懷著我而脹奶,也不可能誇張到哪裡去。

  泠這傢夥,應該編好一點的謊;無論是想稍微挫挫我的銳氣,或是打算給我
帶來更大的打擊,都得要再努力一點才行。

  聽完我的發言,泥沒打算回應;基於禮貌,她應該關心一下我的身體情形,
或隨便問候個兩句。

  把這些都儘量省略之後,蘋果奶只說:「管好你自己,別老是給其他人添麻
煩。」

  特地來一趟,就只是為了講這些廢話;如果她沒忙完,大可馬上回去;誰能
料到,她還有一堆話要說。

  眉角下垂的我,開始在腦中哼歌;先是覺得我對待泠的方式不對,然後又覺
得我不應該對絲採用那種態度;無非就是這些老掉牙到了極點的內容,哼──只
有餵養者才適合當我的老媽,你不配!

  我一臉輕蔑的,抓住泥的兩邊乳房。她沒有躲,甚至不怎麼驚訝;挺有勇氣
的,我想,舔一下右邊嘴角。

  可能是因為餵養者常常揉吧,泥差點叫出來;非常敏感,如果是被人含在嘴
裡,她搞不好會跪倒在地。

  張大嘴巴的我,故意用兩排牙齒撞出咖喀聲,暗示自己隨時都可能咬下去;
再這樣下去,泠應該會跳出來阻止我;至於絲,鐵定有更激烈的反應。

  確實,現在的我,表現得比先前還要過分。蜜要是在場,鐵定也看不下去。

  然而,泥不但沒有抗拒,甚至還有阻止他們的意思;如此奇特的表現,讓我
有些反應不過來。

  之所以任憑我對她胡來,是為了當好「妹妹的盾牌」;真偉大,明要是知道
了,八成會對她有不少好評吧?

  意識到這件事,讓我的血壓升高;沒想到,反而給泥逮到機會,來表現得比
我還要更像個好姊姊;日後,還不能針對這件事笑她,否則我的形象真會跌到穀
底。

  嘴角下垂至極限的我,鬆開雙手。

  泥未後退,也沒檢查一下自己的乳房。她的表情平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在一旁觀看的絲和泠,都稍微松了一口氣。蜜應該有觀察到這邊的情形,只是不
認為自己需要介入。

  在我想到該說什麼話之前,泥腰後的幾隻觸手碰到地面;「嘶嚕」聲響起,
由一堆肉柱拼成的大桶子,從她身後的地面縫隙中升上來。

  要不是我有聞到陣陣奶香,極可能會以為這是裝酒的。

  「都在裡面。」泥說,左手輕敲邊緣,發出沉沉的聲響。

  裡面裝得滿滿滿,我猜,沒摻水?

  雙眼不再暗沉的泠,說:「是好幾天的份,全來自餵養者大人。」

  「不許浪費!」絲說,眉頭緊皺。很顯然,光是聞到餵養者的乳汁香氣,都
可以給她帶來勇氣。

  重新挺直身體的絲,一臉囂張;在這種時候,還想假裝自己早就長大,不再
依賴姊姊;正因為藏不住勉強的感覺,所以才顯得可愛。

  絲這種彷彿在糖霜中打滾過的狼狽樣,也是充滿光芒;可十分難得的,我幾
乎是一直盯著那個大桶子,沒多看她幾眼。

  那美好的滋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而原來,我不是只在剛出生時才有機會
喝,太棒了!

  我看得出,他們也喜歡得很;交出來時,之所以沒顯得那麼不幹願,是因為
這本來就是要給我的;即便對我的所做所為再有意見,他們也無權在這一專案上
打折。

  「原來還有這麼多。」我說,口水差點流下來。再多兩桶,我也喝得下。

  說是花好幾天累積──用滴的?我不相信;但把明的乳房描述得跟噴泉或消
防設施差不多,又太誇張了。最有可能的,是她每天都跟一頭牛一樣,被一到兩
個人在那邊擠呀擠的;很美的畫面,卻也讓我的罪惡感再次加深。

  我們欠餵養者的,可能怎樣也還不了。要是把這種感想講出來,絲和泥搞不
好會回:「那還用說!」

  然而,在這同時,我又有預感:再喝個幾公升,就會變得太大只。與怕胖無
關;什麼營養過剩,從來就困擾不了我們這種由術素組成的生物。

  說得直接一點,就是:喝下餵養者的奶,可能會讓我就恢復成原來的外型─


  才不要呢,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可以的話,最好把現在的樣子延長不只
一周!

  很顯然的,他們都沒察覺我的想法。

  咬著牙的泥,冷冷的說:「快拿去,這可是我們特別為你準備的。」

  「原本是想分著喝的。」絲強調,眉頭緊皺,「要不是明和蜜都覺得該給你
──」

  「會完全恢復嗎?」我問,聲音越來越小,「我原來的樣子,在喝──」

  「你在懷疑什麼!」絲回,彎下腰,「你可是在餵養者的子宮裡住了快一個
月,就算頭沒了也能長──」

  「這樣啊。」我說,高舉右手,「那我也用不著再藉著這種方式,來強調喂
養者的能耐吧?」

  「什麼?」絲和泥不僅同時回,還都一副橫眉豎眼的樣子,用不著如此吧?
我想,吞下一大口口水;剛才,我說的可不是什麼髒話;邏輯是有些牽強,還有
點難懂,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過長的停頓,不會比一句「你們應該輕鬆一些」好到哪去;深吸一口氣的我,
只思考不到幾秒,便開口:「我不渴──不,我的意思是『這樣就夠了』!」

  怕他們聽不懂,我繼續說:「因為餵養者大人的努力,我的身體情形是絕對
OK的;所以啊,再從她那邊拿些什麼,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得到一桶本來就準備給我喝的奶,有哪邊不應該嗎?我不認為;基本上,我
也不像是會說那種話的人;這一套邏輯,通常是源自那種精神高尚,有如模範騎
士的傢夥。

  我大可誠實一些,直接說出自己原先的考量;不過,一下吐出太多真心話,
也實在不合我的風格。

  他們之中,泥尤其看得出我有其他盤算。

  為減少嫌疑,我故意豎起右手食指,讓自己看來像個對天發誓的虔誠教徒;
有時,這樣反而更讓人覺得火大。

  泥會第一個發難,我一邊猜,一邊輕咬雙唇。接下來,她應該會說「你這什
麼鬼邏輯!」

  不過,就在泥開口前,絲出手了。

  我看得很清楚,絲是從後面抱住泥的腰;動作之快,可能會刺激到腸胃。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還想偷摸泥的胸部,嗯──應該是我看錯了。

  眉頭緊皺的我,一邊低頭,一邊揉眼睛。

  這個時候,絲對泥說了一些悄悄話。

  我除了豎起耳朵外,也努力伸長脖子,聽到卻只是一些「囌嘟」、「唆哆」
等模糊的發音;沒法像以前那樣,單憑幾個簡單的調子就判斷出大致內容;應該
是因為恢復視力,腦中線路又剛接回的緣故。

  絲知道這一點嗎?不,更有可能的,是她也不怕讓我會聽到。

  不擔心我會知道她的盤算,甚至很期待我的反應;若真是這樣,那剛才的悄
悄話,就等同於挑釁。

  不過一陣子沒見,她就變得好像壞孩子;我認為,泥和蜜要負最大的責任。
至於餵養者,她極有可能還在狀況外。

  在我重新睜開雙眼之前,泥再次開口:「既然這樣──」

  「我們就收下了!」絲搶著說,語氣堅決。

  之後,她們合力舉起桶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對姊妹好像早期待事情會如此發展,只是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合理的說辭;
心中存有貪欲,又煩惱該怎樣和其他人解釋。

  而我,就成了那個推走寶物,還給人家擦手紙的傢夥;聽起來不怎麼聰明,
但──比起一些瑣碎的細節,我更在意的是:才過了不到十秒,絲就在那邊偷摸
泥的屁股,甚至好像還想把泥的幾根觸手含在嘴裡。

  不可能的,我想,使勁搖頭。雖然她們長得不太像,但可是雙胞胎;的確,
在遇到餵養者前,她們是拿彼此做為房事的練習對象;那是蜜要求的,說什麼在
路邊隨便以一個閒雜人等為物件可能會出問題……

  總之,她們不會發展成和戀人一樣的關係。

  無論如何──即便是餵養者有這方面的興趣,也不可能!

  更何況,她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在一起;這樣,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按
照常理判斷,也不至於。

  啊──好煩躁!

  不停思考,同樣不合我的風格;先用兩手食指輕揉自己的眼頭,再屏住呼吸。

  這時,若使勁咬牙,很快就會耳鳴;是不怎麼舒服,但只要能夠有效阻斷腦
中的思緒,我就願意嘗試。

  要是在剛失去視力時這麼做,極有可能會昏過去;由餵養者賜予的這副身軀,
基礎數值相當驚人,就算把力道與屏住呼吸的時間等再調高數倍,也算不上是什
麼挑戰。

  最後,有個能稍微令我感到滿意的結論,自腦中的一角蹦出來:「因為失去
視力太久,對於圖像與動作的辨識都不如以前了。」

  器官的運作情況良好,但顯然,還要花一點時間來適應;很有說服力,可以
接受。

  稍微松一口氣的我,內心還是有些煩躁;這也是腦袋恢復,所帶來的困擾之
一。

  正當我又覺得無聊,想和泠多玩玩時,卻發現他早已不在原處;先往左看,
再往右瞧;最後,我彎下腰,讓自己的視線自兩腿間穿過,才發現,他正躡手躡
腳的,跟在絲和泥的屁股後。

  這個大傢夥,是想要分得一點奶,並順便躲我嗎?

  「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我說,忘記減低音量。

  泠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回頭。此時的他,就像一頭蠢驢,眼中只有胡蘿蔔;
在咬到前,絕不慢下腳步。

  一但談到餵養者的奶,都變得有些瘋狂;這些傢夥,實在是太不像樣了!蜜
若身在現場,應該是會和我一起歎氣,而不是也追過去。

  用左腳掌磨蹭右腳背的我,試著冷靜面對;先讓表情看來酷酷的,再用比絲
還要成熟許多倍的方式來叉腰,這樣──很像是在球門前苦惱的足球明星;構圖
無可挑剔,但要是真沉浸在這種思考方式中,顯然很逃避現實。

  一分鐘過去了,虧大的感覺不但沒消失,還開始加劇。

  我應該──要想些別的藉口;既能保住那一桶奶,也不用馬上喝。

  唉,後悔也沒用──這時,比起跺腳或抓頭髮,直接大喊:「我搞錯了!」
然後,追過去;抱住某個人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或許可以拿回不少;
但那樣實在太丟臉了,我要是做了,會一輩子都沒法在大家的面前抬起頭來。


                140

  我的這身外貌,最多只能再維持幾個禮拜;前後的衝突感實在太大,就算別
人不多做評論,我自己也會有點難以接受。

  蜜認為我原本的樣子很接近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在她說出口之前,我可是
一直都以為自己看來最多只有十八歲而已呢!

  絲和泥的看法可能更那個些──我有聽過她們用的一系列形容,只是腦袋自
動忽略這幾段;就算她們說的都是事實好了,我也不希望餵養者會把我跟她學校
裡的老師聯想在一起。

  不論實際年齡,總之,只看外型的話,我應該不算是熟女,連輕熟女都不是!

  這可不是在逞強,而是為了避免跟蜜的特色重疊。

  話說回來,餵養者的外型也是比一票同年齡的孩子還要成熟;身材棒到極點,
還很高,簡直不像是剛滿十六歲。絲和泥在跟她面對面時,若沒用次要觸手墊著
腳,勢必得抬起頭。

  餵養者外在的少女成分已經不多了,就表示,我喝下她的奶,會變得比以前
還要更像熟女,應該──不至於吧?

  稍微冷靜下來後,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我想的盡是一堆失禮的事;說
得好像明已經不是少女,能給我帶來足夠的安全感──不,重點錯了;她也不排
斥熟女,這非常重要,所以,就算我脫離現在這種體型,也不至於吸引不了她

  客觀來看,絲的外型比泥要幼上許多,而明可沒有只偏好前者。打從一開始,
就不用擔心;這是我們談論到餵養者時,尤其容易出現的一句話。

  許許多多的不安,只顯示我對餵養者的理解有限;收集片段資訊,沒有足夠
的相處經驗;除此之外,對未來的想像與現實有落差,也是讓我不知道要從哪開
始適應的主因。

  不得不承認,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是很期待會有一個跟絲差不多可愛的孩子
來擔任餵養者;這些想法,我要是都說出來,很有可能會被絲臭駡一頓。其他人
八成也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看,特別是蜜,而她還是之中最成熟、最冷靜的一個。

  我這種離「調皮」等形容有些遙遠的心態,無論是處於何種時期,都會顯得
非常可惡;心術不正或不識好歹,都不是我想得到的評語。拜託,我也只是想想,
又沒多認真!

  我們之中,有不少都過於嚴肅了;餵養者是一名年輕女性,應該不會喜歡面
對一堆像苦行僧的傢夥吧?要表現得更自在一點啊!

  說到這部分,我可沒什麼障礙,也因此,首先我要考慮到的,是自身形象的
問題;無論是推測或感想,若表達得過於簡單、老實,反而會招致誤會。

  沒錯,我很喜歡小孩──或許就一般人看來,是太過喜歡了──但要是餵養
者過於年幼,我還是會覺得良心不安。

  雖然那種情況,蜜也假設過;以前,我們常說的「慢一點,多花些時間等待,
就不會有太多道德上的瑕疵」可是她先提起的。

  「等目標大一點,再進入重頭戲。」蜜這樣講,已經夠直接了。為壓下大家
的不適感,她還強調:「過程中,我們要儘量提供幫助,而不只是在那邊等好結
果出現。」

  這樣「不僅人家的壓力會少很多,也比較浪漫一些。」雖然「前後的相處模
式差異很大,等於是要目標重新習慣我們的存在,但只要妥善耕耘,就有機會讓
目標符合我們的期望,還大大減少運氣成分。」

  那時的蜜,語氣中充滿信心;很少見,我想,也表示其他的嘗試都失敗了。

  只有泠低著頭,說:「那樣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沒有努力,或努力方向錯了,都有可能會讓期待落空;眼見氣氛又要變得過
於悲觀的絲,馬上說:「就算有點快,也只是濃縮這個過程,而非趕鴨子上架。」
語畢,她把右拳舉至眼前,握得非常緊。那時的我,早已經失去視力;得依賴泠
跟我描述現場的情景,才能在不消耗術能的情形下,得知每個人的動作。

  最年輕的觸手生物,有意向我們展現自己的毅力與決心,而我卻高興不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很習慣修辭學;比起什麼美感方面的顧慮,那更像是為了掩
蓋某些事實,才衍生出的相關技巧。

  要是絲把這種鼓勵自己的說法給看得太過美好,甚至長時間都對此相當依賴,
那她可能就會變得更不像人類。

  當然,我們也曾想過:要是一輩子都沒遇到餵養者──或任何能與之相提並
論的──那當個愛作夢的怪物,是否會比較幸福呢?

  行為和思想改善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報償;那時的蜜,之所以選擇沉默,正
因為她無法針對這部分做出任何保證;等於間接承認,她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教育
年輕一代的觸手生物,甚至是在她們出生前,就處於半放棄的狀態。

  我的個性或許非常糟糕,可再怎麼說,那也是我長時間培養出來的;和他們
不同,我的模範可是老石──一個多才多藝,比世上任何偉人都還要了不起的可
愛老頭──他跟別的召喚術士可不同,我想,明會喜歡他的。

  雖然可能已經無法再見到他了,但一想到自己做什麼可能會讓他傷心,我還
是會有種腸胃受到重擊的感覺。

  雖說是「務實考量」,但以年紀特別小的孩子為目標,別說培養什麼默契了,
光產生這種念頭,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蜜沒有講得很清楚,卻在有意無意間
表現出類似的看法。

  我們並非沒做過其他嘗試,但眼下實在是無計可施了;那好像也意味著,即
便我們沒圍在一起討論過,也自然而然的會以此為目標。

  若輕易的把選擇這條路線說成是「宿命」或「詛咒」,聽來不僅像是在美化
惡行,更有替一票性犯罪者找藉口的嫌疑。

  如今,餵養者算是處於適婚年齡,有助於我們令自身的良知維持在一個符合
常識的範圍內;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在充滿術能後,尤其覺得當初的想法實
在是很離譜。

  想要控制社會經驗不足的物件,這在根本上就有違正義;要是對方的生活極
為困苦,或根本就是孤兒,那就更符合我們的需求,因為我們不僅有能力保護他,
也絕對能夠改善他的生活。

  在感到難過時,我們會進行許多沙盤推演;說是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把握住機
會,卻也有一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一開始,我們是感到非常興奮;好像終於想通了,並鎖定許多目標,哪怕實
際上,我們在進行一連串的討論後,仍是連類似的人選都沒有。

  別一直愁眉苦臉的,要講得像是已經有這種餵養者候補出現;沒錯,是挺空
虛的,但有助於我們面對明天。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我們不再把這種思考過程
給視為是遊戲。

  有好幾段,聽起來都很邪惡,但──明一定能夠理解吧?她是個腦筋很好的
孩子。不久前,蜜甚至還說:「就算我們選擇隱瞞,甚至故意提供錯誤訊息,明
也能夠憑藉著一點線索,自行推理出八成以上的真相。」

  即便不完全正確,也已經很可怕了;我在這麼想的同時,也差點問:「不會
很尷尬嗎?」

  那表示餵養者知道我們在隱瞞些什麼,只是允許我們繼續這樣下去;這種幾
乎是連骨頭渣都被看透的情況,根本糗到極點;其他人好像都覺得很好玩(默契?),
我卻是怕到差點連牙齒都在打顫,因為──餵養者才和我們相處一個月左右,不
是嗎?

  先不管是怎麼培養的,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過程,居然可能是我們給她帶來
的第一印象。

  「也太微妙了!」我說,兩手使勁一揮。

  在聽完絲的相關敘述後,為避免自已一下就變得太過緊張,我曾吐槽:「成
為餵養者,根本就不需要具備這種能耐吧?」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更沒有不相信誰提供的情報;一個人要踏到肉室裡,是
該具備某些條件,但在多數時,我都只希望她別煩惱太多;儘量過得輕鬆,好好
享福就行了。

  然而,沒想到,我的話只是把絲給激怒了。她沒等我閉口,便回:「這顯示
出,你在根本上就看輕這份工作的複雜性。」

  「不!」我想否認,卻又不知該從何講起。論口才,我不可能比常看書的絲
好;她也曉得這一點,卻不願對我多包容些。

  話說回來,雖然我一直都有意識到「餵養」所具備的勞力成分,卻從未把它
當成是工作來看。所以,我所堅持的正道,是不切實際的?

  絲之所以反應這麼強烈,除是因為我的表現很不成熟外,更是因為他們在剛
和明接觸的頭幾周,就已經充分見識到她的能耐。

  若把以前計畫的缺德事跟明分享,她應該只會替我們感到難過;於精心設計
的溫室內培育餵養者候補,聽起來很合理,至少是在某個階段該慎重考慮的。憑
明的聰明才智,八成早料到這一段;所以,她不會對此生氣,連說教都不可能有。
她知道,我們都有過在茫茫人海中拚命尋覓的經驗;在近萬次的失敗體驗後,我
們自然會想些新方法,為的就是取代舊方法。

  諷刺的是,我們之所以能找到明,用的還是以前那套:心靜下來,慢慢感應。

  不意外的,當絲出發時,泥可是說了不少風涼話:「這怎麼可能成功呢,你
根沒抱持任何希望,純粹是在裝忙而已吧?」

  後來的好結果,連我們這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也會用「謝天謝地」等話,來
表示自己當下有多麼的開心、激動;明的存在,本身就是個奇蹟;由無數個不可
能,所構成的最後一塊拼圖,令我們的人生都變得完整。

  在談到他們與明接觸的經過時,蜜曾代替絲發言:「擅自替無聊的過程加入
許多冒險成分,雖不符合常識,卻也因此帶來不少驚喜。」

  也省略太多段落了,但絲卻覺得這樣說最好;詳細內容為何,他們都保持神
秘。

  大概就是多了些花費,好感動人家吧?果然,沒任何犧牲,是不可能有好結
局的!

  不得不承認,餵養者與我們都還在蜜月期,說不準的事還多著呢。然而,正
因為已經通往最為美好的路線,故未來的一切,幾乎都只可能用最平穩的方式展
開,這可真是再理想也不過的了。

  不然,在遇上明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認為只剩「培育餵養者」這
一招。沒辦法,那聽來最有前途;即便感覺有些糟糕,我們有超過半數還是舉雙
手贊成;那也許不是捷徑,但我們都不認為會有更好的方法。

  蜜曾為此進行過充足的準備,還表現得有些狂熱;這件事,我猜,明可能還
不曉得;就算是餵養者,要想像那個畫面,也是極為困難的吧?

  光是那幾套完成度頗高的戰略方針,應該就足以讓餵養者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既然是為了全族著想,就得讓感性大於理性。

  即便沒鎖定任何目標,光只是聚在一起討論,也能讓我們覺得溫暖;那段期
間,我們都看得出,蜜是為了把一些傷心事拋到腦後,才會那麼積極的投入這項
計畫中。她與貝琳達之間的關係,終究還是畫下句點;之中的許多發展,據信都
沒有太讓蜜感到意外,可她還是很難走出來;這部分,我就不補充了。

  蜜的傷心、消沉,我們雖看在眼裡,卻也都無能為力;沒人敢表示意見,哪
怕術能早已不足。眼見她又開始忙碌,我們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就取得一項共識:
只要是能讓她轉移注意力的,那就很值得投資。

  為確保每個觸手生物都能完美配合,蜜還寫了一本不算薄的教戰手冊。她甚
至考慮要改變肉室的部分結構,好讓可能成為餵養者的孩子都能夠快速適應。

  最後,別說是執行了;那些看來還算像是有那麼一回事的計畫,幾乎都是在
連模擬都沒有的情形下,就被徹底放棄。

  蜜要是沒打算說,我們也不會問為什麼;通常,人是年紀越大,就越不容易
將問題癥結提出。

  只有老石例外,我想,吸一下鼻子;所以啦,凡諾才會一直想要欺負他;我
不用多仔細思考也能得知,凡諾根本是忌妒他。

  然而,蜜不愧是我們的領袖;除勇於認錯外,她還很快的就跟我們坦承:
「這樣太自私了。」

  雖好像有加入一點慈善成分,但老想著要利用孩童的無知與弱勢,並對此表
現出極大熱忱,這種心態──說白一點,跟一般的犯罪者沒兩樣。

  打從一開始,我就有過類似的感想,只是沒敢說出來而已;也許,還真有那
麼點期待;多數時,為避免自己的形象又變得更差,我都拒絕承認。

  要過了好一陣子後,蜜才願意把自己的考量說得更詳細些:「最主要的,是
沒把握讓目標和我們一起生活,還能維持精神穩定……」

  我只記得這一段,其他的無非就是一堆大原則的重複.

  總之,別說是要靠性行為來餵養了,光是和一堆怪物住在一起,就徹底違背
人類的天性;以上論述,最好還是別跟餵養者說。

  明很了不起,而這是觸手生物的評價;無疑的,在一般人眼中,她是徹頭徹
尾的不正常;平時,我們要儘量避免將以上形容重疊在一起,哪怕就許多層面來
看,那只可能是一體的,而明一直都對此感覺良好。

  餵養者的許多想法和做為──特別是帶有反社會成分的──都對我們有好處,
可身為年長者,還是要試著提醒年輕人有關正道的存在意義;往後,我們得繼續
強調常識與良知的存在,即便她是不可能再回頭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有些責任,得嚴肅以對;沒錯,是不怎麼輕鬆,但現在至少不像以前:幾乎
每回,我們只要見到領袖又皺起眉頭,肉室就會陷入一片愁雲慘霧;若她還吐出
一堆悲觀的想法,那氣氛更是會在幾秒鐘之內就跌入穀底。

  那時,我即便失去視力,也沒法徹底忽略。而在蜜決定放棄「培育餵養者」
這一計畫時,首先搖頭的,是絲。

  為逃避即將到來的低氣壓,絲抱著泥,說:「若是讓目標在學齡前就脫離文
明世界,那計畫或許會少受點阻礙。」

  不至於一點變數也沒有,但至少聽來是更值得期待了;蜜很快就理解絲的話,
還仔細分析:「只要讓他們相信,自己所面對的一切,就是『我們所描述的那樣』,
便不會有什麼『適應不良』的問題了。」

  畢竟是更缺少良知的辦法,聽來還是讓我有點不舒服;此類「天真」,在年
輕一代的觸手生物身上很常見,我一直分不清,是凡諾故意在她們身上加入一堆
更扭曲的設計,還是我們某個階段的教育出了問題。

  低下頭的蜜,繼續說:「我們即使都做了,不協調的感覺還是會繼續增加;
當然,只要安排得夠藝術,在那種封閉的環境下,我們的餵養者候補還是會過得
非常幸福。對於人生,他們將不會有太多的期待;日後就算有機會與其他人類接
觸,他們也不會吵著要回歸,連嘗試同化的可能性都很低。只要夠細心,我們連
他的念頭都能夠掌握;換句話說,沒意外的話,他們會認定自己就是為此而生;
徹頭徹尾的餵養者,到死都是。」

  聽到這裡,一連串的刺痛感開始在我們的胸腹蔓延;良心的掙扎,終究無法
徹底忽略;很顯然的,就算可透過卑鄙手段獲得大量術能,我們也不覺得美好。

  所幸,蜜沒打算再延伸這個話題,讓我們能夠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我
記得,她睡著時說了一句夢話:「寧可死去,也不要成為像凡諾那樣的傢夥。」

  是在複習先前的對談,又或者她與貝琳達之間有過類似的爭執;當然,也有
可能是毫不相干的事。有不少疑惑,一直到今天,我都沒問她。

  蜜雖然喝了很多酒,記性卻好到不行,但──只是一句夢話,她應該不會有
任何印象。

  我們應該是保護而非控制餵養者,這一原則非常重要;即便找到的都只是候
補,一直讓人家生活在一個孤島般的世界裡,未免也太惡劣了。

  在我退化得更嚴重前,泥曾重新提議:「雖然『培育餵養者』聽來非常惡劣,
卻不見得會給他們帶來痛苦;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有比這不幸的例子出
現,且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還──」

  不,蜜低下頭,小聲回:「不是我堅持要有什麼浪漫,純粹──是我不想讓
自己的心,也變成怪物。」

  泥一定不服,可能還覺得蜜很自私。大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前者對後者的
判斷與安排都常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泥若是再繼續說下去,大概就只是跟蜜強調「人類中,比我們像怪物的可多
了」。

  的確,這非常離譜;更詭異的是,那一堆比我們像怪物的,有些可能還沒接
觸過召喚術,年紀也大不到哪裡去;換句話說,他們和凡諾的共通點有限,卻還
是可能表現得比禽獸還不如。

  論內在,他們其實極為平凡;只是身為人與身為動物的協調出了錯,才會發
展得如此畸形。

  這些再尋常也不過的邪惡,早已多到滿溢出來;因很難徹底忽略,於是,早
在我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樣的生物前,就知道:像老石那樣的好人,世間少有。

  更可怕的是,在許多時候,那種會讓我聯想到群蟲的扭曲內心,竟有可能被
徹底隱藏;至少有幾個小時,別說是看外表了,即便獲得更多有關他們工作與交
友方面的資訊,也可能判斷錯誤。

  要不是人類的數量眾多,我們極有可能會從頭錯到尾;但換個角度想,泥說
得也有道理:「我們不過就是多模仿一點,絕不會過分到哪裡去──」

  八成是因為設計的類型有別,其他觸手生物都無法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蜜
特別不喜歡她這一點,但也沒打算花時間去檢討。

  歎了好大一口氣的蜜,只要求我們先離開。

  事實上,我們都留在原地;她才是首先移動步伐,背對著我們;就這麼簡單
的,回到綠囊內休息;不關心我們會有何反應,也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形象。


                141

  對原則的堅持,蜜可說是已到了一個有潔癖的地步;在這種情形下,還能夠
讓自己的精神狀態一直維持在一個理想的範圍內;了不起,若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絕不可能做到。

  因拒絕走偏,故對「實現目的」採取消極的態度;這也許讓人感到無力,但
至少是和平的。要不然,我們可能就沒資格面對明瞭。對此,我雖沒什麼代入感,
但也不得不佩服。

  常感到不滿的泥,也沒那麼愛辯;她只是希望蜜能夠修改一下標準,好讓我
們的煩惱看來不那麼像是自找的。

  不愧是從未面對過任何召喚術士的一代,在煩惱任何事時,都會選用較奢侈
的角度為出發點。哪像我,一開始還很擔心自己會因為在老石那兒住了幾年,而
被其他觸手生物當成是外人。

  事實上,像凡諾那樣的變態,才是真正想讓我們保持距離的。

  此外,我還發現,即便沒有被老石帶走過,許多基礎設計的不同,終究是不
可忽略的。

  我和其他觸手生物在一起時,視覺上是具有一體感;但畢竟是出自召喚術士
之手,被視為是「作品」,追求的往往不脫離「為差異而差異」和「滿足實驗目
的」;有全新的主題,或臨時追加的項目,都是很常見的;以上影響的,往往是
內在。

  沒什麼好挑剔的,反正,其他人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不錯;差異一直都存在,
重點在於,幾乎沒人把這件事拿來做為攻擊重點。

  泥提到的那些概念,其他人不可能不清楚;只是多數時,他們都和蜜一樣,
不願意讓自己變得更像怪物。

  當下,我還算是能夠理解。可老聽到她們老把餵養者想成是一個過於纖細─
─乃至於有些小心眼──的人,又會讓我感到有些不耐煩。

  很顯然的,我一輩子都沒法像泠那樣,假裝自己是一座雕像;老縮著身子、
融入陰影,但又仔細聆聽。

  每當有人提出太糟糕的建議時,我都很難維持沉默超過五分鐘。

  而在一連串的相關討論後,所衍伸出的另一項大原則為:一但與餵養者的關
系變得微妙,就要試著補救。

  一定的,我想,這根本是反射性的,根本不用學。

  既然如此,就順從自己的直覺吧!

  「那會顯得很勉強。」蜜說,又低著頭,

  幾乎每一回,當我們終於取得初步共識時,她非要第一個跳出來;不是吐出
更多問號,就是猛搖頭。難怪,泥總覺得她從裡到外都像個失敗主義者。

  雖不至於把相關的努力都用「徒勞」來形容,可真正的裂痕,絕不只是蜜月
期過了那麼簡單。

  「要是再繼續下去,八成隻會增加遺憾。」蜜說,繼續低著頭;聽起來還挺
有道理的,而這才是最糟糕的。

  照理來說,只要有一點點的術能就能讓我們延續生命,但就如同老石強調的:
「你們其實是非常脆弱的生物。」

  凡諾會承認嗎?至少我是沒馬上承認。在聽過老石的話之後,我馬上藉著拋
接重物等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能耐。

  那時的我,好像才剛滿四歲,卻已經能夠輕易抬起一個成年人。

  有將近十年時間,我都是在老石身旁度過。基本上,我學什麼都很快,就是
外語能力極差;發育情形良好(速度不到現在的一半,但也是一般幼童的四至五
倍),不要幾年,就已經跟他差不多高,卻還是習慣在他面前表現得跟孩子一樣。

  明會允許我用這麼無禮的方式來撒嬌嗎?目前還不清楚,只是覺得大有希望。

  也因此,蜜所擔憂的事,我也特別關心。

  隨著明的年紀增長,一些原先只存在於我們心中的陰影,將越來越逼近現時:
老化是難免的,特別是在過了三十五歲之後;我們會感到傷心,但可以勸自己用
較理性的態度來面對。

  過了蜜月期後,提供的術能變少,我們也不會計較;很合理,幾個月過去了,
本來如膠似漆的情侶,就會轉去關心生活的舒適度與趣味性,遠大於對激情的培
養和期望。

  但明要是開始討厭我們,甚至對我們抱有恨意,那──

  若只關心生存問題,倒不用愁:於蜜月期儲存的術能,已夠我們用上不只一
個世紀。

  幾次術能變質,所帶來的傷害或許不容小覷,但只要撥出一點術能,又身在
肉室裡,就可以迅速修復;妥善運用,不只是減緩老化,連凍結年齡或大規模逆
轉都沒問題。儘管如此,我們的內心仍會感到很不好過

  比起活著,我們更想好好談戀愛;聽來是不怎麼理性,甚至有些貪心,但真
的,一但品嚐過那種滋味,我們的焦點必定會從自身轉移到餵養者身上無疑的,
我們是一群怪物,

  無論是否有人期待,我們的出生,通常都是該被詛咒的。若是再延續生命,
那就會與凡諾有更多重疊;不僅無益於自身的內心,對這個世界更是有害

  然而,我們也無法變得更堅強,再怎麼說,我們都是與人類有多處重疊的智
慧生物,特別是在心靈方面;一但開始出現裂痕,就會難過到不行。

  就算一直勸自己別那麼患得患失,但──我想沒幾個人能夠在等待與經營了
這麼久之後,還能夠對最終結果表現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因此,當泥又提議要重新執行原來的計畫時,我曾說:「即使環境夠封閉,
又經過別設計,最多也只是讓幾個孩子成為社會性不足的變態;其餘的部分,則
比扭轉性向還要困難。你想想,剛起頭時,鐵定是我們主動表示要和他們發生性
關係;接著,有可能換成是我們被動嗎?」

  我可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泥相信,剛才所強調,跟什麼情境設計、特
殊癖好都無關聯;在這部分,我們所期盼並追求的,通常不能太偏離自然。雖說
經過長時間訓練後,那種對於愛的渴望和回應,在形式上將有機會趨近於我們的
理想。

  但別忘了,人類也是很難違背天性的;若生理上的不適應一直存在,內心的
陰影也無法徹底消去,他們便不可能愛上我們;說得更白一點,在這種情形下,
任何的勉強,都很容易招來他們的恨意

  就算提供相當多的物質與呵護,也還是帶有暴君色彩,因為這本質上就是極
為封建,又不願給對方多少選項的。

  「我們可不能被糖衣所矇騙,特別是在尋找方向時。」

  的確,能讓我認真的正經事可不多;眼見我這樣滔滔不絕,應該不只是泥,
連其他人也被嚇到快昏過去。

  而我們幾乎是每討論一次,都會意識到原先的想法有多荒唐。

  雖不怎麼想面對,但真的,當我們陷入絕望時,也會跟凡諾一樣,想藉著創
造出一個教人窒息的世界,好確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我猜,那些離開的召喚術士,應該也是差不多情形:初期忙於開墾,往後又
要設一堆討厭的規定來綁死自己與其他人;這一票老畜生,總認為自己夠聰明的,
可事實上,就算他們比別人多活幾百年,也只配和實驗室裡的燒杯打交道

  在我和泥的對話快結束時,泠也「呼嚕」、「嗚啾」的插上幾句;在我的印
象中,內容還不少,好像是:「很接某些衛道人士,用極糟糕的方式來愛人,卻
期望得到更多回報;這種栽種方式,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

  主動把這兩件事連接在一起,太有趣了,泠真不愧是特別受我重視的人。

  本來,除了泥以外,沒人對我表示反對;突然間,有一個人表示同意(而那
個人平常的形象又比我要好得多),這自然會決定風向。雖然我再分析起來,會
有些難受,但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142

  正確的思考方式,應該是我們去配合人家,而不是老想著說誰會比較適合我
們。

  也由於我們的存在和外型都過於特別,所以呢,優先考慮那些較為弱勢的,
也不會顯得多不合理;只是在面對他們時,必須要有更多道德方面的顧慮。

  這樣很不錯,也難不倒我們。

  愛情本身若夠美好,或許就能夠讓對方忽略種族方面的差異;會不會成功,
就看我們能提供多棒的體驗給對方了。

  於是,除了小孩外,我們也考慮過要從老人中尋找餵養者。雖然蜜也提醒過:
「他們不過是生理狀況不再年輕,內在可不見得成熟到哪去。」

  這條老狗又有多成熟?我是忍住沒提,但還是不免懷疑;許多大家都知道的
垃圾事,她老愛在那邊提了又提,究竟有何居心?

  現在,回想起這類的段落,我是沒有什麼情緒,但仍會覺得無聊透頂;實在
沒啥意思啊,不過就是為她的失敗主義又添一章罷了!

  不用說,我們當然會避開那些個性過於尖銳的,至於觀念和喜好上的差異,
則可以慢慢解決;那過程或許艱辛,但細細品味起來,可不見得一點意思也沒有。

  要是對方的年紀大到出現心智倒退等問題,那更好解決,就把對方當成是一
個遲鈍的大孩子來養。

  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再配上些許的創意,可能──還需要一點勇氣。

  至少要讓對方感受到我們的愛與真誠,而之中的困難嘛──呼,跟我們在其
他時候的經歷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不過,真正讓我們感到難過的是,真找到一個年紀相當大的人來當餵養者,
或許最多只能陪我們幾年──甚至只有幾個月。

  而只要能讓我們感受到愛,哪怕只有一瞬間,我們也都會無可就要的愛上對
方。

  這也導致,在不得不分開時,我們也還是會難過得要死,聽起來是一大問題,
卻避免不了,要浪漫一點,把這視為是優點,說來容易,卻已先給我們的內心帶
來陰影。

  一定的,我想,輕咬雙唇。

  在佑還活著時,被寄予厚望的不是絲和泥,而是我。首先,根據蜜的說法,
我的外貌最接近人類。

  「雖說頭髮還是那個樣子,但至少皮膚很白。」蜜強調,神情冷靜。很像是
再分析一隻待宰的牲畜,讓我聽了有點不舒服。

  接著呢,則是因為「按凡諾的描述,你可以做到讓感情收放自如;連深層暗
示都不用,僅只是自我要求便可。我不知是什麼原因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但──
我猜你早猜到了──那也表示,與佑的能力配合,你可以在心靈幾乎不受到影響
的情形下,讓其他觸手生物都獲得術能!」

  聽起來很完美,要不是那時我根本沒找到餵養者,這應該能成真。

  明可能還不曉得佑的能力。要是我們提供更多資料,她應該會更好奇佑的感


  我若沒記錯的話,佑的誕生,原先可不在凡諾的計畫之內。她是唯一按照蜜
的要求,訂做出的觸手生物。

  說得更直接一些,是做為「分配術能的工具」而生,凡諾老強調自己是天才,
卻又得在別人的建議和要求下,才能製作出擁有這種能力的觸手生物,這究竟是
意味著他想得不多,又或者是她有什麼藝術家式的堅持?

  總之,佑常被形容成是最關鍵的一塊拼圖,我不過被視為是尋找餵養者的秘
密武器,而要談到真正不可或缺的存在,只可能是佑。

  問題在於,蜜很少注意她的感受,似乎──還會在有意無意之間,要她壓抑
自己的情緒。

  搞不好是我誤會了,這類過於複雜,又不知該從何關心起的問題,通常都不
會在我腦中停留太久。

  她的死,我是否也有責任?

  當初,要是我更積極的──

  不,此時再想這些,都已於事無補了。

  話說回來,蜜對我的理解,主要都是來自於凡諾留下的書面資料,或幾段口
述,可靠嗎?

  那個幾乎和瘋子無異的老妖怪,根本懶得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吧?

  在我剛回到這個大家庭的期間,我不認為蜜有好好認識我,但我也很少吐槽
她,主要是因為──我也不是那麼的瞭解自己。

  這是真的,不只是我不想再給她增加壓力而已。

  且就客觀來看,老石對我的研究,與我對自己的瞭解,是不太可能比創造者
要來得深入。

  凡諾這傢夥,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時還會暗示自己的豐功偉業不輸
給神話人物。的確,他是很不一般,但要說他有多偉大,我都不怎麼想承認。

  唉──都是一些陳舊到不行的問題,有關我的許多質疑,及各種人類目標間
的差異等等,應該是連蜜都懶得在去回想了。

  連停留在紙上的必要性都沒有,嗯哼──稍微提到就好了。特地紀錄,不過
是為了證明我的恢復情形良好

  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雖然沒花多少時間去掌握她的喜好。但這樣也正好顯
示出,她有多麼適合當餵養者。先是闖入她的生活,再成功建立極為浪漫的關係

  如果是老電影,接下來應該會出現極為狗血的情節──不,沒那種可能性。

  所有曾讓我們擔憂的問題,都因為明的個性而可以拋倒一邊去;儘管一堆觸
手生物都這麼認為,我還是覺得,連人家的思考習慣都沒摸清楚,就進展到餵養
的階段,實在是既愚蠢又胡來。

  我曾有所表示,還不怎麼委婉;蜜和泠保持沉默,泥則一直回避我的視線。

  只有絲,看來仍是那麼的天真、可愛。雖然她常對我張牙舞爪的,但這一點
個性,也讓她更有味道,嗚呼呼──

  面對我的問題,絲堅稱:「就是要荒唐一點,才會更顯得甜美!」

  她是從哪學會這種臺詞的?一點也不像小孩,可愛度扣分。還有,她明明是
最年輕的觸手生物,卻一副我好像不會比她懂似的。

  稍微抬高眉毛的我,隨便回一句:「那以後你們也沒資格教訓我了。」

  通常,我才是表現得最有問題的;如果她們都同意「有點胡來才是浪漫的根
本」,那我的表現自然是該被更為容忍。

  邏輯牽強,但還是讓他們啞口無言;很得意的我,稍早時常故意挺起胸膛,
在那幾個石雕般的傢夥面前蹦蹦跳跳;泥和泠不用說,蜜到是難得讓我有高她不
只一截的感覺;這一刻,我當然要好好把握

  目前,我們和餵養者尚處於蜜月期;可說到默契,似乎只限於觸手生物之間。

  不奇怪,我想,眉頭輕皺;我們不僅不是人類,甚至與這個時代有些脫節。

  事實上,許多不正常的部分,都已開始侵蝕明的生活;我們還一直維持著低
罪惡感,這樣好嗎?

  雖說許多小細節,餵養者也不怎麼計較;向來最辛苦的她,還常提醒我們:
「要更輕鬆一點。」

  那所謂的「一點」,究竟是多少,我不是在找碴,但──若這是一件很重要
的事,就該弄得清清楚楚才是。更討厭的地方在於,通常不用等誰開始計算,一
票人就已經開始對我的輕鬆方式產生懷疑──還可能抱有敵意──。

  還有,稱餵養者為「大人」,聽來或許天經地義,可當著她的面叫,感覺又
有點怪怪的。

  除表示尊敬之外,好像還把她視為是母親,甚至在那之上的存在。

  打從一開始,明就不介意扮演多種角色。所以,她不是我一個人的媽媽──
居然連這種設定都有人要跟我搶,太可惡了!

  扯遠了──總之,和明在一起很舒服,但我們都沒忘記,她最多只是開始脫
離孩子的階段,還不到能被稱之為女人的地步

  話說,她看起來比絲和泥都要來得大,還能被稱之為少女嗎?

  這不重要,我提醒自己,年齡相符就好;類似的疑惑,可不能讓明知道。

  我就是因為太常在意這些無聊的小事,才會常讓大家都感到尷尬。難怪,蜜
常叫我行事務必慎重、小心。

  可於這同時,我也發現,大家在服侍餵養者之前,好像都不需要經過什麼演
練。對此,蜜的解釋為,明很少特別要求些什麼。

  好像也沒有太多顧忌──嗯,說明的個性跟老石差不多,好像又怪怪的。

  此外,在該強調什麼人類中的模範時,一直強調老石,好像我活了快兩個世
紀,只熟他一個人似的;這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承認。

  比起反省自己為何對於認識其他人類都沒那麼積極,我更想沉浸在對於佑的
懷念中。

  我的好姊妹,你看見了嗎;真的有人願意站在我們這一邊,並於如此短的時
間內,就肩負起餵養我們所有人的責任。

  佑是個很可愛的孩子,餵養者會喜歡她的。如今,我這麼強調,已不具有多
少意義,最多就是證明自己沒有忘記她。

  我也不想增加明的內心負擔;再說,她現在還年輕,不會一直都是這麼的無
怨無悔的。一但她開始渴望正常生活,便會希望我們離開;無論是一陣子,還是
永遠的,我們都不會太感到意外。

  說得更直接一點,我們甚至沒資格去要求她盡什麼義務。因單就這一個月左
右的時間看來,我們從她身上得到的,已經太多了;想要已久的,甚至是連想都
不敢想的,她都已經──

  吸一下鼻子的我,先是伸展一下自己的雙手,再輕輕揉捏自己的雙腿;運作
狀況絕對沒問題,連外型都漂亮到了極點。

  佑不該錯過這些──正確的說,她比我們之中的多數人都要有資格先獲得;
自很小的時候開始──算是一輩子──她就不得不發揮自己的專長:從蜜的身上
獲得術能,然後再分給我們;雖說視覺上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在某種程度上,那
搞不好等同於將自己開膛剖肚。

  像一隻千瘡百孔的水蛭;即便肉體沒受到什麼傷害,給精神帶來的打擊,仍
是不容小覷;無庸置疑,佑是最後一塊拼圖──一個完美的工具。描述起來非常
簡單,可之中的意義,實在是過於沉重

  她當然會成為我們所需要的那種人,八成還有一套相應的本能;畢竟是訂做
出來的,但──我們可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甚至沒有關心過她的感受。

  是為了回避良心譴責,或是根本沒把她當人看──無論有沒有自覺,蜜在提
出要求的那一刻起,就成為和凡諾差不多的貨色。而她也是逼不得已的;遲遲未
找到餵養者,貝又只可能給她術能;無論多麼單薄,均勻分配後,我們就能夠繼
續追逐希望。

  我們都知道,故──對此,我們不會輕易譴責蜜;她承擔的壓力,不會比佑
要來得少,而她雖然想交棒於我,現實卻沒有那麼配合。

  過這麼多年後,才去認真計較誰更辛苦,根本沒有意義;換作是我,大概
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或者,是跟佑一樣:乾脆放棄求生的本能,直接沖向終點。

  或許有人會瞧不起那種做法,但──不用想也知道──尋死也是需要勇氣的;
就我看來,佑是完結了人生,而這並沒有真的對不起誰。

  因為明的出現,那些既哀傷又灰暗的覺悟,我們已不再需要去培養;在感到
慶倖的同時,也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佑;會這麼想的,應該不只我一個。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8-25 22:00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143~146)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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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43

  有趣,老愛強調自己沒任何宗教信仰的我,居然也開始假設人死後會以另一
種方式存在;既是滿足修辭上的需要,也是一種懦弱的象徵。

  明明不可能回去修補,內心的遺憾,卻還是會因為一些儀式性的行為而減少;
這類自欺欺人的表現,常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所幸,我只需握緊拳頭,就能將所有可能招來不快的念頭都給沖淡;若夠專
心,連相關的心得都能拋至腦後。

  只憑自身的意志,就能壓縮腦中的問號,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將負面情緒所
帶來的衝動轉至其他用途;無論是面對多嚴肅的事,我都能夠用輕鬆、自在──
乃至於隨隨便便的──態度去處理,這應該是缺點的,而我卻不怎麼想改進。

  蜜曾在觀察我好一陣子後,說:「人類中,那些有意向外探索──或至少是
負責守護家園──的,有不少都跟你差不多。」

  印象中,她一但開始分析,通常都吐不出什麼好話;可我就算表現得沒啥興
趣,她還是會繼續講下去:「他們能夠創造財富,甚至對抗災難,偶爾也有助於
維護社會秩序;但也因為他們是如此堅強,反而不適合被視為是模範。」

  很容易被當成棋子,去執行一堆見不得光的任務,卻又不見得會有罪惡感…
…大概就是這些內容,我幾乎沒在聽。

  有時,我真的覺得,這條老狗和那些召喚術士也差不了太多;可以為了講究
事實,而沒法表現得更禮貌些。

  偏偏她又很習慣讓聽的人自己下結論;這種不知算懶散還是愛裝模作樣的說
話風格,實在很不合我的胃口。

  既然都已經講得那麼詳細了,為何不乾脆說我擁有反社會人格?

  大概──她還是有些顧慮,而這只會讓我更覺得噁心。

  良心的收放自如,無疑是兩面刃,對許多人來說,擁有這種特質,是危險的。

  「凡諾的設計嘛。」我回,同時心想:試圖以一句「你想太多了」來打發,
可能會導致反效果。

  蜜很悲觀,這一點,可能到現在都還是差不多

  但明可不同;別忘了,餵養者才是觸手生物的老大;我關心她,多過於關心
蜜,是理所當然的。這可不用經過討論,更不需要誰的允許。

  明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論地位,凡諾還不搆不著她的腳踝呢!

  而我這麼擅長處理壓力,又總是能夠迅速完成任務──雖就某些角度看來,
以上可能都不是什麼好事,但──要憑藉著這些特質,來獲得明的認同和讚美,
應該是輕而易舉才對。

  和其他人不同,我沒那麼重視表面功夫;老和戴著假面具的人相處,明也會
感到疲憊的吧?

  有些話,實在是太過刺耳;就算符合事實,又是關起門來講,也還是會讓人
抓狂;還是憋著好了,我想,特別是在泥的面前。

  呼哼,與餵養者認識,既不用強調那些太嚴肅的,也不用談到過去;有很多
開啟話題的方式;比誰都聰明的我,自然會選用那些既正常又不失現代感的,像
──聊聊校園生活,噢──不不不,就因為她還是學生,所以根本不希罕這類話


  一但回家,有關校內的種種,明根本就不想再回味。

  學校有那麼不好玩嗎?

  先前,我還聽過更誇張的,像「她一來到肉室,就很少聊起家裡發生了些什
麼」。

  此項情報,是泥跟我分享的。

  說要全心全意的當餵養者,好像也不是這樣的──我才剛冒出以上念頭,泥
就跟我強調:「明每天都很樂於見到我們,也非常喜歡和我們互動,除此之外─
─」

  突然,泥閉緊嘴巴;因為離家人很遠,所以有時間親近我們;這是她不吐槽
明的主要原因,我早該料到了。

  說好了要分享與餵養者有關的資訊,卻在聽來很關鍵的地方用力踩煞車;我
猜,這中間有不只一段故事;是常識般的存在,卻也是都不願意聊起的。

  有那麼尷尬?

  是明有著很糟糕的興趣,然後又會牽扯到什麼既奇怪充滿負能量的故事──
不,沒那麼離譜;精明的我,很快就發現:泥的表情中,不帶有任何苦澀的感覺。

  有某種熱騰騰的東西,被她藏在胸口;當她輕咬雙唇時,那神態之噁心,讓
人印象深刻。

  顯然,她的腦中只剩美好的畫面,一堆幸福回憶──是這樣嗎?

  不僅視線變得下流,連體味都變濃許多;以後,泥只要出現這些徵兆,我就
能夠立即知曉。

  她沒講出太激烈的段落,顯然是為了體貼我;確實,跟那方面有關的事,我
還需要再等等,不單是因為體型的緣故,也有──

  我在使勁咬牙後,小聲說:「果然,我就想嘛,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而言,
應該不會有比成為餵養者還要離譜的事了。」

  視線往下移的我,一邊舔自己的雙唇,一邊磨蹭手掌

  絲馬上跳出來,大吼:「你說這什麼屁話!」

  嚇一跳的我,沒立刻道歉,只是用右手搔後腦杓。真奇怪,說「明在成為喂
養者後,要靠幻象躲藏一輩子」的,可是你們啊。更詭異的是,剛才我那種蚊子
般的音量,應該只有蜜才聽得到──啊我都忘了,每個人都充滿術能,聽覺等自
然是比缺少術能時要來得強上許多

  懶得陪我多開些玩笑的絲,肢體語言快和動物園裡的猴子差不多,嗯──這
樣也是挺可愛的。

  都是稍早時發生的事,差不多是在明入睡後的頭半小時內。不想因為這麼沒
營養的插曲中斷,他們決定繼續跟我介紹下去。

  為節省時間,也是為了避免衝突,泥乾脆先從最無關緊要的事開始講起:
「明食量不算大,但很喜歡美食。」

  真普通,我想,抬高左邊眉毛。

  輕咳一聲的絲,接著說:「她會陪我買書、看書,也挺喜歡逛書店的,但平
常不怎麼愛閱讀。」

  蜜舉起右前腳,說:「她非常熱愛上網,也碰過不少上個世紀末流行過的電
動玩具。」

  還是很普通,又非常年輕;蜜居然曾關心過電玩,這才真的讓我嚇一大跳。

  在泥談到明對泠設計衣服的概念有多欣賞時,抬高眉毛的我,先下個簡單的
結論:「就是標準的年輕人嘛!」

  絲皺著眉頭,開口:「不要講得像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當餵養者似的!」

  「我才沒那麼說呢!」我強調,雙手叉腰。同樣雙手叉腰的她,馬上回:
「那你就不要那樣形容!」

  要不是泥抱住她,她極有可能會沖過來。

  絲真不簡單;不僅忠於餵養者,運動神經也挺發達的;此外,身為觸手生物
的她,全身上下卻好像比人類的小孩還要柔嫩,又極為輕盈。

  多麼可口,我想,口水迅速分泌;看到她又吵又鬧的,我真開心;這世上真
有種妖精,會因為氣到張牙舞爪,而充滿光芒

  我也注意到,從剛才到現在,她們都沒將餵養的過程給講得太詳細。

  我要是對此表示感謝,極可能會令自尊心受損;是為我著想沒錯,但我卻選
擇用一堆愚蠢的發言來轉移注意力;這不僅有損我的形象,八成還會讓她們以為
我對餵養者缺少敬意;沒辦法,比起一下就落魄到要被比自己年幼的觸手生物同
情,我還寧可惹人厭些

  他們的體貼,確實有給我帶來幫助;當然,所以更要否定!

  有關我的不便,先暫且先視為是秘密;要說那不是什麼障礙,又有些牽強。

  選擇回避,短時間之內,應該不至於產生什麼新的疙瘩;我若是太不小心,
與餵養者之間的關係,就可能會多出一堆無法收拾的裂痕。這也是為什麼,我總
想在房事以外的地方進行彌補。

  像是去關心明的學校,嗚──據說,那邊的管理階層有濃濃的基督教色彩;
似乎,在那邊上學,只比待在教會裡好一些。

  真奇怪,明的父母和姊姊都不是基督徒,卻對走這種路線的學校沒啥意見。

  以上,還不是真正讓明感到喘不過氣的地方;應該有什麼更微妙的東西,像
是社會氛圍,以及國際經濟──扯太遠了,總之,身為她的子民──也是身為她
的孩子──我希望她每天都過得幸福。

  知道明的成績不怎樣(在談起這段時,我們會儘量委婉一點,像是「不那麼
接近優等生」),說來有點不應該,我其實樂得很;在不久的將來,我或許有機
會運用自身的力量,給明帶來許多方便。

  第一項,就是用幻象幫她翹課;蜜可能第一個反對,而絲、泥和泠──這幾
個假正經的──大概也會一起搖頭,但只要明同意了,誰敢不從呢?

  有一天,她搞不好會直接下令:「去外國玩至少三個月吧,這樣我才好貫徹
身為餵養者的義務。」

  那個時候,我們的興奮和期待,必定遠多過於吐槽的念頭;沒錯,聽起來是
有那麼點糟糕,但──明可是餵養者啊,身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存在,又身負重任,
想適時放鬆,有什麼不對?

  而且,我可不認為遠離校園是一件多要不得的事。有我們在身旁,要說有什
麼墮落──最多是肉體上的。

  眉頭輕皺的我,把剛才的想法給趕到一邊去。為避免一下就嚇到大家,我只
在談論明的身心狀況時,試著提議:「身為餵養者的子民,藉著安排度假來治癒
她的身心,是應該的。」

  「我贊成。」泠說,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打了個圈,「就算環遊世界,也只
會花掉凡諾遺產的零頭而已。」

  這只蝦子未免也太俗氣了,哼──挺起胸膛的我,忍不住提高音量:「拜託,
只要我們肯拿出真本事,搶一台私人飛機來開都沒問題啦!」

  要計畫這種事,我可是很認真的;但就算只是隨便講講,對其他人來說,顯
然還是過於刺激了。

  耳朵垂下來的蜜,提醒我:「明若沒那個意思,你也不用主動提起。」

  「更不可以先做了再說!」絲說,皺一下眉頭,「講得更白些,明是個有常
識的人。你的那套──就算是用暗示的──不見得合她的胃口。」

  「那怎樣才算是合她的胃口呢?」我問,伸長脖子。

  「用你的身體。」絲說,一臉肯定。

  滿臉通紅的我,低下頭。過沒幾秒,所有人都看向絲;剛才的分析很正確,
不帶有任何胡鬧或惡意的感覺;我相信他們平常根本沒很保守,但這也不表示,
她剛才就是那個意思。

  輕歎一口氣的絲,慢慢強調:「聽著,現在的你,不是有著幼兒般的外型─
─」

  「噢──懂了!」我說,蹎起腳,「我可以給她抱抱,玩舉高高的遊戲!」

  無論主題為何,見到對方馬上就反應過來,提出建議的人應該是會很開心才
是;但不知為何,瞇起眼睛的絲,看來又有點生氣,大概──是忌妒我。

  哈──絕對是這樣!

  噗呼哼,誰都看得出來,身體變年輕的我,等於是搶了絲的位置。

  看出我又要說錯話的蜜,趕緊開口:明可能是我見過的女孩中,最適合當母
親的。「

  泥點一下頭,說:「這意味著,可以只是讓她親親你的鼻子或額頭。」

  「這麼簡單?」我問,下巴略往前推。

  「就是這麼簡單。」泥很快回,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再次點頭的她,腰上
的觸手動個不停。

  發揮你的優勢,這又不是多複雜的事

  泠也豎起右手食指,說:「就是要趁你還小的時候,累積這類美好的回憶。」

  很不好意思的我,想藉著吼他兩句,來使自己好過;但──不得不承認,這
蝦子說得對!

  「我、我又沒問你,呼、嘿噗嚕咧──」我邊說邊咬牙,以為這樣就不會笑
得太大聲;結果,我不但音量沒減少,全身上下還繃得很緊

  眼中光芒縮小兩圈的泠,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絲又躲在泥的身後──是跳過去的,我猜──兩人的次要觸手都現出牙齒和
牙齦;看來像是在備戰,卻更顯得無力

  不像蜜,最多是垂下尾巴;眼神冷冰冰的,再配上一段沉默;用這種方式吐
槽,比罵髒話還要傷人!

  在不知不覺中,我的聲音和表情都變得有點像土狼。

  我一邊小聲的說「無可避免」,一邊整理腦中的想法:與明手牽手,走在回
家的路上;又或者,是與明一起坐在顏色鮮豔的墊子上野餐。

  許多新的構圖在我的腦中成形,雖有不少會伴隨著苦澀感,但至少是有一個
較合理的方向了。

  很溫馨,可明期待的,或許是更熱情的迎接──我要是表現得太保守,搞不
好會被她誤會!

  我不想和她保持距離,更不可能討厭她,但──我就是沒法像其他人那樣。

  除某些先天的障礙外,更麻煩的是,我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實在難以
啟齒,該不會──真是什麼不可逆傷害吧?

  我要是告訴明,她除了理解外,也可能會感到非常挫折;蜜都說恢復情況良
好,怎麼還會這樣呢?

  沒人能提供答案,我猜,即便凡諾還活著,也沒法透過任何方式來找出問題
癥結;他對自己造成的結果總是不願負起太多責任。

  最奇怪的是,我竟然連第一次被明餵養時是什麼情況都忘得一乾二淨

  我當然可以說,那一回腦袋的狀況特別不好,但──第一次做愛,與之後的
恢復可不能相提並論。

  待在她的肚子裡,等於是進入深沉的睡眠;她對我說了些什麼,我沒記住,
聽起來還算合理。

  可我在被餵養時,除大量的刺激外,還流了一些血;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跟
她說:「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實在太離譜了!

  很奇怪,卻還是發生了;我不想面對,卻又無法逃避。

  如果,明不僅很沮喪,還因此火大到不行,那我應該──一想到這裡,我除
了臉頰失去血色外,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第一次確定自己有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不至於大聲尖
叫。
  

                144

  所以,當絲在那邊回顧時,我不是假裝沒聽到,就是乾脆試著轉移話題。果
不其然,他們只覺得我很沒禮貌,不曉得我有多心痛。

  是該蕭灑一點,說一些像「從現在開始,只要好好記下餵養者對我的好,就
OK了」等話。

  說真的,編寫這種臺詞,根本算不上是什麼高技術性勞動;重生階段的祝福
與關愛,才是我與餵養者之間的聯繫根本。一想到這裡,我怎樣也不可能假裝下
去。唉──都強調不戴假面具的優點了,又怎麼可能一下就成功欺騙自己呢?

  實在沒辦法的我,乾脆把自己的狀況告訴蜜。過了這麼久,我相信她的口風
還是很緊。以前,我可不常求助於她;除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多乾脆的人之外,更
是因為她就算聽懂了,也只會提一些過於悲觀的看法。

  通常缺少建設性,還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別人;她的個性不差,不會以看
人放棄或失敗為樂;但那種噁心的思考方式,就像一杯摻太多香料的酒,誰也喝
不慣。

  在老石剛離開時,蜜就給我這種印象;幾個小時前,我還是這麼認為。誰知,
這一回,她的語氣雖很嚴肅,看來卻不怎麼著急。

  「你一定會想起來的。」蜜說,耳朵豎得很直;很像是兩個毛絨絨的手指玩
具,幾乎要並在一起,讓我很難移開視線;真想抓一抓,甚至想含看看──

  使勁咬一下舌頭的我,把雙手放在背後,問:「大概是什麼時候?」

  再過幾天或幾周吧,蜜回,慢慢伸一下懶腰;兩耳先是往前,然後再轉往兩
側。這是她在犬科動物模式下的簡易聳肩動作,挺可愛的,但我不該為此分神。

  我猜,她只是隨便說說,根本沒有仔細估算。

  握緊雙拳的我,很想抗議,卻沒那個膽量。

  雖說上面多了個餵養者,但──蜜仍是我們的領袖。

  明也沒打算解除她的職務;更有可能的,是繼續讓她負責肉室內的多數工作。
這樣很合理,對大家都好

  要說到觀測和推理,蜜和泠可都是專家。

  其實,我只要多耗費一些術能,也可以推算出一個人的生理情形。但蜜和泠
的招式更多,經驗也較為豐富。

  難怪,我老想要把氣出在泠的身上;正因為有他在旁邊協助,蜜更能夠不慌
不忙的來應付我的所有問題

  這種思考方式,就是標準的欺善怕惡;我多少意識到了,卻還是無法令心中
的怒火減少。

  然而,最讓我在意的是,還是蜜丟下的那句話:「能否順利改變,就看你的
造化了。」

  「什麼意思嘛?」我大喊,右腳使勁一踏。

  這一回,我是真的火大了。誰都看得出,我很受不了這只老狗;要不是因為
我的身型像幼兒,場面鐵定更為惡劣。

  當時,絲和泠都有些緊張;泥倒是很冷靜,哼──八成是想看我因為表現失
控而受罰。

  鬍鬚翹得比尾巴還高的蜜,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悠哉過頭的氣息。她難道不
知道,剛才那句話聽起來「比交給老天爺來決定」還要討人厭!

  要是她不清楚,大可直說,而不是在那邊裝神秘

  然而──若有任何能夠快點突破的方法,我相信她不會吝於分享,其他人也
是。

  所以,就目前看來,這部分是令人絕──不,我提醒自己,別變得跟這只老
狗一樣悲觀。

  同樣的,也別輕易認為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就算有人證和物證,也要否認到
底,不然就輸了!

  話說回來,蜜現在看來真是一點陰影也沒有;除面色極好外,從頭到尾,她
好像都肥了一圈。

  有一種說法,好像叫什麼「幸福胖」;在其他人身上就不明顯,怎麼會──
果然有毛就是不一樣嗎?

  剛伸出雙手的明,正用掌心磨蹭蜜的乳頭。

  露選擇在肉室的另一邊活動。詳細情況如何,明實在不清楚

  這個好不容易恢復健康的觸手生物,很樂於測試自己的新身體;也許是帶有
破壞性的,會給不少人添麻煩;明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用不著擔心。

  其他人──包括絲和泥──都是這麼強調的;明一邊回想,一邊用食指和無
名指去夾弄蜜的乳頭;露會照顧自己,泠也說:「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在接收到此訊息的當下,明就曉得,這是個很大的挑戰;不僅要他知道餵養
者的存在,更要帶她熟悉這個時代;在談論一個活了近兩個世紀的觸手生物時,
可不能只是用「軟體和硬體的更新」來形容她所遭遇到的改變。

  詳細情形是如何,明也很難想像。在移開注意力之前,她也只是點一下頭,
說:「真是辛苦你了」

  現階段,也只能這樣了;不得不承認,有他們的保證,確實能讓明感到放鬆。

  也因此,她才能夠馬上決定要把剛睡醒的這一小段時間,用於服務一直忙著
注意她健康的人。

  「這幾天,」明說,吐出舌頭,「你也辛苦了。」

  低下頭的明,輕舔蜜的左邊乳頭。過沒幾秒,她把口鼻埋在蜜胸前的細毛中。

  呼吸急促的蜜,稍微伸長脖子。明瞇起眼睛,說:「又軟又棉,好暖和。」

  接著,她含住蜜的右邊乳頭;多用點力,發出吱啾聲;像是有意種一個大草
莓在上面,更像是想要喝一大口母乳。

  幾乎同時的,明又把頭往下壓;用自己的口鼻、臉頰甚至下巴,朝順時鐘方
向轉動;如此,既能夠好好感受蜜的皮膚和毛髮,也順便按摩蜜的乳腺。

  明記得,剛和蜜接觸時,這一點刺激可無法引起多大的反應。如今,蜜不僅
耳朵垂下、尾巴搖個不停,雙腿也不時顫抖。

  「真可愛。」明說,語氣輕柔,卻不像是在哄小孩,比較──像是在跟寵物
說話;沒那麼多禮,甚至有些輕浮,而這就是蜜所期待的。有時,比起情人,當
寵物還比較輕鬆。

  有個會和寵物交配的主人,真好;如此不道德的想法,所帶來的罪惡感,也
非常美妙;比性友還浪漫,又好像能假裝自己是受害者。

  想到這裡,蜜又吞下了一大口口水;她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也不希望明會朝
這個方向擔心;因此,她一邊哈氣,一邊用鼻子點弄明的額頭

  其他時候,她會稍微曲起四肢,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普通的家犬;對於已經變
為狼人形態的蜜來說,這會是一大挑戰。

  充滿術能,讓她看來很壯,也略高了些;稍不住意,可能就會帶來過多的壓
迫感。

  所幸,明不會顯得很慌張;張大嘴巴的她,一邊把蜜的左邊乳頭也給含在口
中,一邊伸出右手;先搔弄自己的陰唇和陰蒂,再仔細撫摸蜜的陰唇和陰蒂。兩
人的淫水混在一起,在肉室的柔和光線下,尤其能顯得晶瑩飽滿。

  張大嘴巴的蜜,忍不住叫出來。為使明能夠輕易搆到她的下半身,她有稍微
把屁股和雙腿都抬高。這姿勢有點好笑,也讓她感到很羞恥;要表現得像個大娃
娃,看來是那麼的勉強,又不符合自己的年紀。

  明要是針對這幾點進行吐槽,蜜可能會用雙手蓋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奇怪
的是,那幾種情況雖會令節奏變得混亂,蜜卻有那麼一點期待。

  類似的情景,也曾出現在明的腦中。而她在思考不到半秒後,決定選用較溫
柔的回應方式。

  首先,把沾滿淫水的右手收回來,當著蜜的面仔細舔弄。接下來,她又挺起
乳房,並伸出右手;不為別的,就是要把蜜的腦袋給抱得稍緊一些

  這個時候,比起刺激羞恥心,明更希望蜜能夠覺得溫暖。

  一對巨乳的擠壓,以及陣陣奶香,讓蜜的腦袋發燙;瞇起眼睛的她,在嗅聞
的同時,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鼻息溫度上升;很像是發高燒,或剛喝完一整瓶烈酒;
她們的體質很耐病菌和酒精,卻對明的體味缺乏體抗力。

  「好甜──」蜜說,故意擠壓明的乳腺,讓一點乳汁流出來;先是弄濕自己
的臉頰,然後是下巴。

  豎起耳朵的蜜,不想一下浪費太多;過沒幾秒,她就伸出舌頭,盡可能將周
圍的乳汁都舔下肚。

  「真好玩。」蜜說,尾巴搖不停。

  低下頭的明,笑著說:「我簡直像是一頭乳牛。」

  「我很願意成為小牛。」蜜說,沒打算學牛叫,倒是想儘量表現得像一隻幼
犬;大口大口的喝,又不時用鼻子吐出的吞嚥聲。

  剛擠出來的,帶有不少清新香氣。也由於實在太享受了,她忘記遮掩自己的
雙眼,自己不知羞恥的模樣,被明看得一清二楚。

  充滿貪婪和放縱,沒有絲毫可憐或無助的感覺;不愧是觸手生物,明一邊摸
他的後腦杓,一邊問:「好喝嗎?」

  「太美味了!」蜜說,尾巴猛搖。

  「蜜的更香甜呢。」

  「遠遠比不上明的!」

  「是嗎?」

  好像帶有一點爭論的味道,可事實上,面對這種讓雙方都感到難為情的話題,
她們通常都不會多認真;要等到出現更有意思的想法,才會試著延伸,像──

  「這樣的話──」明一邊說,一邊往下滑。蜜很熟悉她的乳房,可被碰到的
地方,反應還是跟觸電沒兩樣;乳頭、肋間、肚子以及腰臀,明都盡可能照顧到,
由於蜜身體的表面積較大,明為了顧及節奏,先只照顧到右半邊。

  光是磨蹭上半身,就足以讓蜜舒服到吐出舌頭;當明開始集中刺激她的陰蒂
和陰唇時,淫叫與曲起雙腿等,更是難以避免的。

  只要稍微注意鼻息落在哪裡,就能推測出明腦袋的位置;一直往後仰的蜜,
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這邊的話,就絕對是蜜的味道比較好了。」明說,努力伸長舌頭。


                145

  蜜沒回話,表情鎮定;她知道明在說什麼,只是──當她特別開心時,反而
會表現得有些遲鈍。

  在明看來,那與真正的不為所動相差甚遠;只要仔細注意那些脈動,就能得
知她的心跳有多快;一陣又一陣,不僅傳遍大腿內側,也會傳到陰蒂上。陰毛和
陰唇等處的波形,是明最有興趣,也是最讓蜜感到羞恥的。

  想避開明的視線,蜜的十根指頭於嘴前緊扣;明很滿意她現在的樣子,兼具
人類和大型犬的優點,又騷又可愛。

  然而,已經有超過一分鐘,明幾乎只把視線集中在蜜的兩腿間;相較於面部
表情,這邊更需要仔細研究。

  最好再深入些,明想,口水已經多到快吞不下。

  蜜想藉著用雙臂擠壓自己乳房,來稍微轉移注意力;可這一點刺激,根本就
比不上明接下來所做的;用舌頭幾開陰唇,接著,像是要把裡頭的皺褶都給拉平
似的,使勁舔舐。

  在清楚聽到「嘶啾」或「咻哩」等聲響前,蜜的身體就因為一陣又一陣的快
感而弓起;雙腿抖得很厲害,腳上爪子緊扣地面;眼睛睜得很大,卻什麼都看不
清楚。

  明也一直移動腦袋;只是速度還不到舌頭的三分之一,除用頭髮騷弄蜜的大
腿內側外,還不忘使勁嗅聞;濃厚的香氣,讓人聯想到蕈類和枯葉。

  比多數大型犬都要來得高雅的體味,與落至口中的淫水和在一起,慢慢滑下
喉嚨,讓明陶醉到說不出話來;她曾試著將所有的淫水集中在口中,而那是不可
能的;再怎麼努力吞下,也還是不停流出。

  就像是在面對一個不算顯眼的小型湧泉,明想,口感和溫度都很不賴;不僅
潤喉,連胃也覺得舒適;舌頭與嘴唇的拍打、攪拌,弄出許多的既黏膩又滑溜的
聲響,「嘶哩」、「吱啾」、「噗哩嘻」;只有靠得夠近,才有可能全數掌握。

  閉緊雙眼的蜜,除不斷顫抖外,全身上下還動個不停;她幾乎沒法再節制叫
聲,這一點,明尤其滿意;聽來非常的年輕、淫蕩,跟抽插到最激烈時相比,有
過之而無不及。

  蜜一邊咬著牙,一邊努力讓自己的陰部維持在原位,卻還是常撞擊到明的下
巴和臉頰等處。明也很小心,儘量讓嘴唇包覆牙齒,別刮到蜜的陰蒂根,也避免
自己被突然擠過齒縫的淫水嗆到。

  好好玩,明想,嘴角上揚。實在忍不住的她,乾脆開始親吻蜜的陰蒂;幾乎
同時的,她也用雙手去搔弄自己的陰部。

  於是,不意外的,兩人都在幾秒鐘之內就達到高潮。

  由於明雙手的動作不算輕柔,更不緩慢,她噴出腺液之多,不僅弄濕自己的
兩腿內側,還流過腳背和腳弓;許多黏稠又細碎的光澤,像雨點那樣,聚集在肉
室地面的彎曲縫隙中。

  一邊舔舐愛人的陰部,一邊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撫慰;真奢侈,明想,呼吸急
促。雖不比直接插入要來得刺激,但保有一點距離,會讓雙方有種為維護貞潔而
努力的錯覺;這會成為等下進入重頭戲時的最佳調味。

  而比起研究自己的私處,明還是更喜歡研究蜜的陰道,有不只一瞬間,屏住
呼吸的蜜,全身上下都非常緊繃;陰道的連續收縮,不只是包覆明的舌頭,好像
連舌根都要吸進去

  這一回,她噴出的腺液雖沒明來得多,卻幾乎要昏過去。有不只十秒,她只
能勉強聽到自己的心跳,而肉室內的柔和光線,則是與周圍的色彩混在一塊兒,
在這個極為模糊、連重力和好像變得極為不穩世界中。

  靈魂彷彿早已脫離;餘韻充滿起伏,比暴風中的雨點還要難以掌握。

  在心跳和呼吸的節奏慢下來前,雙方的性欲或許降低一點,身體卻更為敏感。
收起舌頭的蜜,左手抓著地面,右手則是掐著自己的左乳房。

  藉著更多的刺激,來避免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很有蜜的風格。

  她的粗毛、爪子和牙齒,看來是那麼的有魄力,明卻一點也不害怕;她倒是
很享受蜜因害羞而開始掙扎,卻又無法拒絕的樣子。

  然而,在感動之餘,明多少也會有些心疼:

  蜜的表情之所以看來比別人要複雜,似乎因為是到了現在,她還很害怕會突
然被討厭;擔心自己遭到背叛,甚至被狠狠拋棄。她不是因為好玩才代入某些角
色,也不是為了刺激才想出這類劇情,而是真的經歷過什麼;為了避開某些結局,
她願意犧牲許多;這不僅缺乏情調,也太嚴肅了,很容易讓人感到喘不過氣。

  所以,明和她在一起時,會想要表現得更輕鬆些;治癒她,用自己的身體;
盡可能的,在短時間之內,注入滿滿的愛。這若只是形容,會非常的優雅;無奈,
當明決定用下半身思考時,結果總是帶有不只一點下流的感覺。

  就算不強調餵養,也一樣;特別是在面對總是一臉憂鬱的年長者時,她又忍
不住把許多自我要求給丟到一旁,只想著要多冒犯些。

  「晚點,讓我射精在蜜的體內吧!」明說,眉毛抬高;態度活潑,嘴角拉長;
大致上,神情平和到一個不自然的地步;她很清楚,已經不能再拿「受到絲的影
響」來當藉口了。

  人類的本性,是有可能比觸手生物還要糟糕;明早就承認這一點了,也沒打
算隱瞞。

  蜜多少有預料到這次對話的重點,卻還是無法冷靜面對。縮著脖子的她,自
腰後到頭頂的毛都豎起來,看起來真像是受到什麼虐待;只是,搖晃得特別大力
的尾巴,無法讓她看來像個受害者。

  明趴在蜜的左乳房上,說:「平常,我就很喜歡想像你懷孕時的樣子。看你
因為我而不得不挺著大肚子,那感覺可是非常治癒的。」

  「懷明的孩子?」蜜故意問,明馬上回:「沒錯!」

  一點也不含蓄,甚至沒有尷尬的感覺;興奮到了極點的餵養者,不僅很主動,
還帶有一點野性。

  仍沒有徹底放心的蜜,忍不住問:「這種毛絨絨的肚子,一下變得又大又圓,
在視覺上應該很不舒服才對吧?」

  「才不會呢!」明使勁搖頭,強調:「那樣的蜜,可愛極了!」

  聽完,蜜差點因開心而大聲嚎叫;在心跳加速之前,尾巴就已經搖個不停;
而當明開始摸她的腰側時,全身上下更是跟觸電一樣。

  一臉嚴肅的明,繼續說:「再看過一遍之後,會想要看更多遍呢;雖說還不
可能懷孕,但光是子宮滿載生命種子的模樣,都會讓我想要連續親吻不只十下。」

  說完,舔濕雙唇的明,雙眼半睜;一副像是要把蜜給整個塞到嘴裡的貪婪模
樣,讓後者的心跳加快。

  體溫連續上升的蜜,低下頭。她一邊撫摸自己的肚子,一邊努力回避明的視
線。

  過了不只五秒,她才重新看向明,開口:「真、真是個糟糕的主人。」

  吐槽的力道不夠,反而突顯出自己有多開心;不只是鼻子周圍和耳朵內側,
連毛髮較為稀疏的地方都變得非常紅;青澀的蜜,看來更為可口。

  不想一直都讓自己顯得那麼幼稚,耳朵豎直的蜜,再次開口:「那為了公平,
我也想讓明的肚子──」

  刹那間,一股熱流沖至頭頂;嘴巴微開的蜜,非得多喘幾口氣,才能夠繼續
思考下去。

  明沒有拒絕,事實上,她之所以會跟蜜分享這些訊息,就是希望後者能滿足
她。

  至於她雙手擺放的位置,蜜想,八成就是她期待的肚子大小;大概是懷孕五
個月左右吧?

  雖就經歷來看,明已經算得上是經產婦,但還是好誇張。感覺自己連牙齒都
變燙不少的蜜,忍不住說:「啊──瞧瞧,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餵養者大人,
真的是比觸手生物還要猴急呢。」

  這時候,再多吐槽幾句,應該會挺有趣的;但在仔細考慮過後,蜜決定,要
改提醒另一件事:「得從後面來喔,因為──明說過,要把那邊讓給絲。」

  不用說得太直接,蜜想,明的經驗豐富,一定能夠聽懂。

  果然,閉緊右眼的明,說:「差點忘了。」

  吐出舌頭的她,不用再擺出敲自己腦袋的動作,就已經很可愛了;真神奇,
蜜想,耳朵垂下。

  有那麼一瞬間,明看來是那麼的純潔,有如天使一般;被觸手生物玷汙這麼
多次,卻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好像──還比實際上看來更幼小一些;這──也是
愛的力量?

  就在蜜又覺得自己的存在很污穢時,伸出右手的明,敲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
說:「還有泥喔。」

  眼見蜜的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明馬上解釋:「這一回,我想懷雙胞胎,
沒問題吧?」

  兩人份的胎動,以及更複雜的輪廓,說「這樣會帶來兩倍以上的幸福感」,
是有點膚淺,明卻無法抗拒;這陣子,光是偷偷複習這個念頭,都會讓她陶醉到
要快流口水。

  「明一定做得到──」蜜還沒說完,腦中又冒出更多疑問;明知道她在想什
麼,先一步開口:「『不是才剛產下露』對吧?的確,身體一下變輕不少,是給
我帶來不少方便,可這邊──」

  明圈一下自己的肚子,雙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碰在一起,幾乎構成一個心型。

  忘記要吞口水的蜜,心跳加快。

  明低下頭,再次開口:「一下就變得空蕩蕩的,我不習慣」

  接著,明一邊扶自己的腰,一邊小聲說:「應該是從十個月大,退回八個月
大,一點一點的慢慢變化才是。」

  多麼離譜的發言,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正因為明的語氣和動作都不怎
麼扭捏,所以更顯得色情。

  蜜聽了,不僅臉頰發燙,連耳朵內側都變得非常紅,一直要等到口水滴到腿
上,她才發現;自己不僅伸長脖子,嘴巴也張得很大

  蜜不但沒有反對,還很興奮;松了好大一口氣的明,說:「抱歉,我就是這
樣。」

  剛才的話,帶來的挑逗效果,竟比直接碰觸生殖器還要來得強烈;蜜真想直
接親她一百下,好緩解因血壓上升所導致的耳鳴。

  身為年長者,應該自重些,否則就無法做為表率;咬著牙的蜜,慢慢開口:
「不愧是餵養者大人,剛才的那一連串要求,也只有觸手生物才能夠滿足呢。」

  明也臉紅了,似乎──還想藉著移動四肢,來遮掩身體;可以更過分些,蜜
想,繼續說:「太厲害到不行啊,我們的明,是前所未見的母親呢!」

  缺少修飾,百分之百的內心話;出自蜜之口,好像就不該被吐槽。

  可羞恥心一但開始活躍,明想,可真是要命;呼出一大口氣,體溫還是持續
上升。

  早在產下露之前,明就針對這件事考慮過非常多次;要講出那樣離譜的話,
可得鼓足勇氣才行。

  若眼前的觸手生物是絲、泥或泠,基本上沒啥問題;以蜜為物件,感覺就很
不一樣;最年長,又是觸手生物的領袖;她要是再狠狠吐槽幾句,明真的會羞到
想躲起來

  還沒法想像露的反應,都已經過快半天了;有機會知道的,明想,應該就在
不久後。

  蜜在拿出兩人的主要觸手時,耳朵和尾巴都豎得很直

  確定彼此都很進入狀況,讓明的心跳不再那麼亂。嘴角上揚的她,繼續說:
「蜜發情的樣子,真美。」

  「嗚──」蜜閉緊嘴巴,雙臂略收;很少女風格的反應,不像幼犬;蜜就算
想裝出受打擊的樣子,也會因為尾巴搖不停而大打折扣。

  「叫聲也好好聽。」

  「嗚!」

  「下面又濕又溫暖,讓我舔起來好過癮!」

  「呀──!」蜜大叫,雙腿使勁併攏。不要幾秒,她就已經縮到牆邊,兩隻
主要觸手還都落至地上。

  好誘人,明想,舔一下左邊嘴角;在裝好主要觸手後,直接撲向蜜,感覺既
不會破壞節奏,又合乎人之常情。


                146

  我一邊伸展筋骨,一邊對泠說:「肉室也變了呢,不那麼像堡壘或防空洞了。」

  「時代不一樣了,蜜也比較喜歡有家的感覺。」泠回,試著表現得輕鬆些。

  「雖說還是有那麼點軍事氣息。」

  「嗚──」

  他也無法否認。畢竟大部分的基礎設施,還是維持凡諾原先的設計。只是變
得更明亮,路線也更單純些。

  我忍不住問:「要是有敵人闖進來,該怎麼辦?」

  「通常是不用擔心的,因為大多數的召喚術士都已經──」

  「『萬一』呢?」

  「這個話題不適合我,但──真要有那麼一天,我們鐵定能迅速解決對方。」

  「是嗎?」

  「全力以赴的話,應該用不到十秒。」

  「酷!」我說,低下頭。非常有自信,這樣的泠,我從來沒見過。

  不只是生理情況,連氣質都改變了,只因為我們找到了餵養者。

  很合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無奈,我就是跟不上大家的節奏。

  是缺乏生活經驗,導致感性層面出了問題;想到這裡,我馬上要求:「多帶
我去逛逛吧,像是──那邊!」

  我指著一條裂縫。乍看之下,那一區和肉室的其他地方沒啥不同,可我在路
過時,曾感覺到裡面傳來不一樣的回音。

  這是我在失去視力時所學到的能力;隨便踏出一步,都能夠藉著腳下的震波
來觀察空間;細節方面的掌握還是不太行。我記得,泠也會這招。不過,他需要
耗費術能,我幾乎不用;要比節約,是我比他強!

  能很快看出那裡有什麼不一樣的我,應該能先獲得一些讚美,再被牽去參觀。

  沒想到,泠的第一句話是:「不可以。」語氣很嚴肅,顯然還帶有譴責的意
思;咬著牙的我,除握緊雙拳外,連腳指都略為曲起。

  泠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卻還是繼續說:「那邊擺有蜜的收藏品,都是可以送
入國家級博物館的古物,我建議你別──」

  「真的?」我問,右腳抬高,「那我要親自去看看!」

  一邊擺出像是喜劇演員的誇張姿勢,一邊往前沖;這就是我,要是被輕易虧
待,就會做出反擊。看似開玩笑,卻比誰都要認真。

  「不──!」泠大喊,直接用身體阻擋;把自己當成路障,多麼單純的思考
方式。

  「標準的傻大個兒。」我說,瞇起眼睛。泠眼中的光芒已經小到跟蚊子沒兩
樣。

  沒打算早點長大的我,目前也只有藉著嘴巴狠毒,來讓對方感到難受。

  見他還沒讓開,我再次開口:「以為這樣就能夠擋住別人,把自己當成是紐
澤西護欄嗎?」

  曲起雙臂的泠,又縮了一下身體。

  我兩手叉腰,說:「你那是什麼樣子啦,唉──我說啊,你再怎樣裝,也不
可能像小孩啦!」

  這話的邏輯有點怪,但──重點是態度;泠不是那麼堅強的人,很容易因為
感受到誰的惡意就痛苦到彎下腰來,特別是來自熟人的。

  要是給其他人看到,一定又是覺得我比較過分,連明也會──可是,話說回
來,都是他不好!

  拜託,我再怎樣調皮,也不會拿蜜的收藏品開玩笑。她應該還沒戒酒,我猜,
那堆好貨,如今可能比等重的黃金還貴了。

  很遺憾,現在的我,是「幼兒」;為維持這種形象,我可不能沾染這類帶有
太多成年人臭味。

  我要強調的是,泠的問題很大。

  這個腦袋狹長的假昆蟲,一點也不信任我。是不是打從我剛離開明的子宮開
始,就認為我只可能變得比以前還要糟糕!

  等等,說到以前──或許就如同蜜常強調的,我自己也該反省一下。

  可泠既然都已經成為我的臨時褓母,就應該要拿出誠意才是──我強調的是
職業道德,不是什麼賄賂!

  壓下罪惡感的我,挺起胸膛,說:「那我不要到房間去了。」

  「真的?」泠問,不僅語氣輕盈了些,眼中的光芒也變多了。好噁心,我想,
眉頭緊皺。

  瞇起眼睛的我,再次開口:「也不會跑到外頭去。」

  「是嗎?」

  略把頭往右歪的泠,在聽到我的第二句承諾時,好像有些失望。是我多心了,
還是──算了,不重要。

  哼嗯──我也沒那麼愛計較!

  總之,接下來──

  「和我玩超人對抗怪獸的遊戲吧!」我說,抬高雙臂;在泠還沒反應過來前,
就緊緊抓著他的右手不放;別讓他跑了,這是第一步。

  呼──狩獵者的本能,還留在我的體內;相較之下,泠就像是一隻嬌生慣養
的家犬,幾乎沒有警覺性。

  我在失去視力後,自然是很容易就垂頭喪氣。幸好,蜜常故事給我聽,於是
乎,常身處在黑暗中的我,也不至於太常覺得無聊。

  其中,跟日本特攝片有關的,最能引起我的興趣;有許多誇張的音效,很勉
強的演技,以及刻意過頭的恐怖氛圍;成本不高,技術層次有限,但很浪漫。在
我失去許多時,這些元素,是那樣的多彩、富有活力。

  意義非凡,我想,握緊雙拳。總有一天,要把相關商品都給收齊。嗯,晚點
去跟蜜要些零用錢吧!

  那時,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曾和泠進行過任何模擬對戰。

  一但不小心受傷,就要用術能來治癒. 沒有餵養者,連玩樂也受限制。再說,
我們的身體之所以會退化,正是因為我們又遭遇到那些反召喚術士的傢夥。

  要是沒遇上那些人,佑也不會──

  都是過去的事了,唉──腦袋一恢復,難過的記憶就會湧現。

  這是我們的問題,絕不是餵養者的錯。

  生理上的不便,以及內心的傷痛,都會影響我們的決定

  現在,我們的身體都好得很;許多難過的感覺,也被時間給沖淡。

  重點是,術素充足到不行。這就表示,我們終於可以像個真正的怪物一樣,
盡情的大鬧一番。

  「那會很有趣的!」我說,把更多計畫與泠分享。從現在開始,我們要累積
一堆美好的回憶,把那些難過的感覺都給輾成碎片。

  「那可不行。」泠說,語氣嚴肅。我瞪著他。這一回,他的身體倒是沒有退
縮。就算是我已經開始揮動雙拳,他還是一副準備好承受的樣子,真教人不爽;
明明眼中的光芒已經小得跟針尖一樣,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啊!

  但換個角度想,就是要這樣才夠勁!

  沒想到,我聽到的下一句話,卻是:「明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體給治癒,不
要輕易就──」

  「無聊──!」我大喊,使勁跺腳。接著,我拿一堆觸手丟他,這些原本是
要用來拼成枕頭或被子的,觸感軟得很。

  泠還是伸手去擋,似乎──只是為了滿足我的攻擊欲望。

  這傢夥,老是試圖創造出一種他被我霸淩的假像,太可恨了。還有,拿那堆
廢話來提醒我,這也是大不敬;他不僅認為我很笨,還試圖給我貼上不識好歹等
標籤.

  我們可以增加肉室內的安全設施,只強化遊戲性的部分。泠想得不夠多,只
強調一個「不」字。這就是無能,標準的失敗主義。

  要是我輕易屈服,那他就徹底得逞了;萬萬不可,我想,再次提議:「我當
超人,你當怪獸,就這麼決定了!」

  「什麼?」泠伸長脖子,問:「不是應該我當超人嗎?」

  「你什麼意思?」

  「這、這──因為我的眼睛最大,個子又夠高,所以比較……」

  「開什麼玩笑!」我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管他到底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有,我──幾乎是用吼的──強調:「你長
得最像怪獸了。」

  只是客觀分析,聽起來仍像是人身攻擊。

  沒辦法,我們多少都長得像海鮮,但只有他,天生覆蓋甲殼,脖子以上也太
不像人類,四肢末端又極為尖銳。任誰看,都會覺得他充滿反派的味道,無論再
怎樣包裝,都沒辦法逆轉。

  我不禁懷疑,凡諾在製造他的時候,是否出了什麼差錯;又或者,那一陣子,
奶油臉曾受到很嚴重的精神打擊,在情緒未平復的情形下,遷怒到自己的作品上。

  無論如何,都很不幸。嗯──要不是餵養者的心胸夠寬大,品味又極為特殊,
我實在想不出,怎麼會有人願意餵養他。

  當然,我沒把腦中的話都說出來,但──不用問也曉得──泠聽完後,心情
鐵定不好的。

  刹那間,他眼中的光芒消失,全身也都失去力氣;不像是被火炮攻擊,倒很
像是血液被抽乾了。

  縮著身體的他,往左倒,擺出類似胚胎的姿勢;有點像是縮在母親的子宮中,
卻一點也不可愛。

  不得不承認,他這種幾乎是陷入假死的狀態,真的嚇到我了。

  要怎麼安慰他──我很討厭有人這樣問,可這問題我遲早得面對。

  就算良心過不去,也不要輕易展現出來;咬著牙的我,稍微開口:「還好吧,
老蝦──」

  差一點,我就要使用他以前的綽號;雖然親暱,卻極有可能會帶來反效果

  好麻煩!

  被情緒勒索的感覺真糟!

  這個大而無當的傢夥,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

  算了,先逃吧;雖說我腦中的警報響個不停,事後也極有可能會被譴責。

  搞不好會被罰禁足──我不怕,只是覺得有點討厭而已。

  要如何才能自由自在的活著,又不累積受罰的經驗──比起這個,我更好奇,
餵養者會怎麼看呢?

  明還年輕,應該──很難搞懂我和泠之間的默契

  我不希望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先隨便選用一堆對我有利的字眼,接下來,
就試著撒嬌,嗯──我可以算是她的孩子,對吧?

  雖沒血緣關係,但我們之間可是有臍帶連接著呢。

  尷尬的是,剛遇到她時的情形,以及待在她肚子裡的那段時光,至今我都沒
法想起來。

  身體修復後,記憶還是被封在某個角落。這也是某種安全措施,又或者,當
時的我,根本就沒法記得;因為腦袋還未徹底恢復,所以就不會寫入新的記憶,
是這個樣子嗎?

  好難過、好難過──我人生中最寶貴的一段回憶,居然沒法徹底掌握住。明
明不是多久之前的事,為什麼?

  蜜要是知道的話,或許會說:「別計較太多,比起過去,未來更重要!」

  那種話誰都會講,唉──算了,先這樣吧。

  從剛才到現在,都在自尋苦惱。這根本就不是我的風格。再說,有不少推論,
都是在缺乏根據的情況下進行的

  「得花上一段時間,好好觀察才對。」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遠離泠。沒錯,
他是挺可憐的。絲和泥要是看到了,鐵定會把我臭駡一頓。

  哼,對他,我不會再產生更多罪惡感了!

  晚一點,泠要是還沒起來,乾脆就用肉柱把他埋了。那樣應該也挺好玩的─
─嗯,就這麼決定了!

  「好啦──」我小聲說,拍一下手。

  現在,該做點什麼呢,最好是能夠增加自己的正面形象;趣味度要高一些,
技術性則──

  不用考慮那些太複雜的,我想,去跟媽媽見面,就是個不錯的主意;既不會
帶來太多噪音,也不會給別人帶來不方便。

  明若是還沒醒來,我會去找其他人玩。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堅持要打擾。

  我再怎樣興奮,也不會在餵養者大人面前表現得太像個死小孩──這樣想,
好像又等於是間接承認,自己平時做人就很失敗,可惡!

  大家對我的描述,都不全然正確,嗯──和明相處的頭一百句話,多少可以
環繞在這個議題上。

  就算缺少幾段關鍵記憶,也沒關係。只要我表現得體,就能夠減少和餵養者
之間的距離。

  不過就是「好形象」嘛,要營造才不難呢!

  再怎麼說,我都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至少,是觸手生物中最為接近的。

  努力伸長脖子的我,循著味道,前往肉室深處。除奶香之外,還有一點血腥
味,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對此,我很心疼;一定會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其他人的
面前表現出來。

  面對明,我或許會結巴得很厲害。

  因不敢說出心裡的話,而長時間閉口不語,這也不是我想營造的形象。

  無奈,我也不是那種嘴巴很甜的人。

  要逗餵養者開心,得依賴言語以外的方式──千萬小心,別像面對其他人那
樣!

  在明的心中,我的形象或許就是個怕生的孩子;就算被說成是「笨拙」或
「彆扭」也OK,只要她別討厭我就行。

  絲曾經邊搖頭邊說,會不會到了最後,只有老石喜歡你而已啊

  我不想承認,但先有心理準備,還是比較──

  不、不、不,我停下來,使勁抓頭;一但身體變好,心痛的感覺也會加劇。

  常待在老石身邊的我,我可不會輕易假設自己被嫌棄時該如何是好,

  雖說最後還是離開他了,但那比較像是旅程在預定時間內結束,幾乎沒有錯
過或搞砸些什麼的感覺。

  那些和凡諾生活在一起──或是根本連凡諾都沒見過──的觸手生物,常承
受一堆莫名其妙的壓力

  特別是佑。我記得,她更常受到忽略。

  再強調什麼設計和任務上的侷限,只會加深我們對她的虧欠感。由於已經不
可能補償,我們在面對這一道裂痕時,幾乎都採取逃避的態度。

  多虧了明,現在大家看來都很幸福。可對我這個剛重生的人來說,眼前的一
切,還是存在有不少變數。

  餵養者是好人、是小孩、是我的母親──以上印象,我都試著加深。無奈,
最後一段,聽起來還是有些勉強。

  說不定,我正是為了逃避心中的恐懼,才會老想著要找其他人的麻煩。

  蜜要是知道了,大概又對我說:「這樣很不應該。」

  就算她沒有橫眉豎眼的,也常讓我有吞下一大把冰塊的錯覺;這只狗真討厭,
我想,使勁咬牙。

  不提表情,單看態度,她可能還算客氣,但──就因為她老是先針對重點,
很容易讓人有被蹧蹋的感覺。

  到頭來,我仍是只敢和自己熟悉的物件說話,簡直比絲還要幼稚

  這一點,我也要試著隱瞞餵養者。短時間之內,明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平
安、快樂的,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就行。

  可我記得,她是個聰明人;這表示,就算誰都沒透露,她還是會注意到我的
問題在哪裡。

  至少到年底前都不要吧,可惡,好麻煩!

  走著走著,已經很接近目標了;有幾段,味道變得極淡;是蜜的緣故,我猜,
她為了確保明的休息品質,把房間用法術藏起來。

  還挑這種偏中間的部分,就是要讓人家摸不著頭緒,應該──不只是針對我。
對現階段的餵養者來說,絲、泥和泠的關切,可能都是負擔。

  蜜自願接下這個工作,也不是為了獨佔餵養者。換成其他人,嫌疑就大了。

  當然,很接近餵養者,是有機會能嚐到一些甜頭。但蜜可是個正經的人,又
長得太像狗了,明應該──

  噢,先把最後一段刪去。

  就算要進行任何親密接觸,蜜也都會節制再節制。再怎麼說,明可是剛生過
小孩,應該沒那麼有活力。

  蜜向來又把責任看得比個人欲望還要,說得更直接一點,她應該比我們之中
的任何人都還要適合進行看護的工作。

  即便如此,貝給蜜帶來的陰影,還是不容小覷。

  和明不同,貝的精神很不穩定;不僅生活起居不能自理,有時還具有攻擊性;
就算與蜜之間存在有真正的愛意,在我們看來,那也是極為扭曲,又帶有自毀傾
向的。

  讓我們都松一口氣的是,貝已經是歷史了。她也從來都不是餵養者。說得更
直接一點,在我心中,她不會比凡諾要好上哪去。

  那兩個傢夥,就算加起來再乘以一百,也不及明的一根腳指頭。

  我一邊想,一邊偷偷鑽過肉室的縫隙;大概只有兩個指頭寬,得稍微壓縮一
下身體,才能夠無聲來回。

  周圍的味道變濃了,是明。她醒著,還流了不少汗。

  蜜也在現場。可能是幫明擦拭身體,也負責調整灰池的溫度。我要是在這個
時候大喊,會顯得冒失。即便如此,我還是要──

  才剛開口,就有一雙手把我的嘴巴蓋住;別說是一句話了,連一個字吐不清
楚。

  綁票,還是其他什麼?

  這麼大膽的,是──

  抬頭一看,幾束末端帶點綠色的觸手頭髮,都垂至我的腦袋周圍;是絲,果
然啊,觸手生物中敢對我這麼無禮的也只有她了。

  「我的小可愛,你怎麼也在這裡?」我馬上就問了,無奈,吐出來的每個字
都非常不清楚。

  睜大雙眼的我,發現泥就在絲的身後。所以,是泥帶她過來的。她們確實在
一起。

  不,重點是,這兩個人都縮在角落。為什麼,是特地跑來阻止我,還是──

  「偷窺?」我問,咬字稍微清楚些了。

  「別這樣講!」絲很快回,眉頭緊皺。

  在我開始有些消沉的時候,泥低著頭,小聲說:「就算是,也沒什麼好奇怪
的。

  咬著牙的絲,用力低吼:「但我才不想被這傢夥吐槽呢!」

  很多時候,我都期待能見到絲。無奈,她每次都用這種態度來回應我。

  在泥的指示下,絲慢慢鬆手。差點喘不過氣的我,把難過的感覺給驅走一半
後,馬上吐槽:「還真敢說呢!」

  跟賊一樣,我想,都是泥把絲帶壞的!

  背後觸手動個不停的絲,說:「你就不會看場合嗎!」

  點一下頭的泥,提醒我:「至少等她們做完再說吧。」

  「什麼?」我又問了,依然是滿臉疑惑。

  慢慢搖頭的泥,連呼吸聲都帶有不只一點輕蔑;絲則是使勁咬牙,好像恨不
得把我給吃了。

  沒搞清楚狀況的我,想再次開口。可突然,她們背對著我。不是說好要讓我
理解,怎麼又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

  不,她們的反應比我原先預期的還要奇怪;很顯然的,比起用言語解釋,接
下來發生的事,她們更不想錯過。

  我們與餵養者之間可是隔了好一段距離。而這兩位高我不只一個頭的傢夥,
又像一道牆那樣橫在我的眼前。

  幸好,恢復視力的我,不需要蹎起腳,也不用工具輔助,就可以清楚看見:
明的身影,以及蜜。餵養者和我們的領袖靠得非常近,簡直是疊在一起。

  等等,那股過分強烈的味道,顯然是來自汗水以外的體液。

  不是乳汁,而是──

  「精液?」我說,兩腿癱軟;似乎是因為語調太尖了,讓絲和泥都豎起右手
食指,對我「噓」了一聲,像是在教訓小孩。我只是外型變得年幼,不應該受到
這種對待!

  很難得的,我因為太專注於眼前發生的事,而忘記抗議。

  明正在對蜜進行餵養,沒有其他可能。

  但蜜不是都已經充滿術能,連裝於肉室內的槽子都已經不夠用了。

  這也表示,正在我眼前發生的,根本就不是餵養,而是單純的親熱;先不管
程度和花樣,重點是,那樣快活的蜜,我可沒看過。

  明是比貝要來得陽光的女性,這不難預料。

  身為餵養者的明,得長時間面對像蜜那樣的傢夥;好可憐,我想,輕咬雙唇。

  蜜總是拉長著臉,比誰都還像老人;面對一族的恩人,她可能又表現得比平
時還要嚴肅,根本是比泠還要缺乏魅力。

  從以前開始,我便這麼認為;可來到現場,卻未有任何尷尬或僵硬的感覺

  事實上,眼前的蜜,遠比我印象中要來得肥嫩。

  她──應該不是真的變胖了,只是皮膚變得很細,毛又變得極為蓬鬆;屁股
和耳朵看起來都充滿彈性,連關節也是,簡直──快和幼犬一樣了,好可愛!

  等一下──我從來就不覺得她很有趣,如今,卻產生在那之上的感想,不可
思議啊!

  這時,剛吞下一大口口水的絲,問:「真教人感動。」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泥就接著說:「在隔了近一個世紀後,蜜也嚐到幸福的
滋味了。」

  她們想強調的,我很清楚,只是不確定該回些什麼而已。

  明不愧是我們的餵養者,可以在稍微補眠之後,就忍不住要和照顧自己的人
做愛

  我記得,生完小孩,鐵定會失一些血;即便不談什麼年輕所帶來的優勢,她
好像也比普通人要來得強韌。

  搞不好比觸手生物還厲害,我想,牙齒打顫。

  在大致消化先前得到的資訊後,我說:「明不是普通人,這我早就知道了,
但也沒想到,她會這麼──」

  「你安靜一點!」絲說,好像會有火花從她的齒縫間噴出。

  又蹲下來的泥,接著開口:「先別評論,看就好了。」

  眼前,明和蜜都已經裝上主要觸手。論體格,後者顯然較為粗壯,節奏卻是
由前者來掌控。

  吐出舌頭的明,把蜜照顧得很舒服:先是針對乳頭,然後又針對兩腿間;把
陰唇分開,在仔細舔舐一陣後,又直接親吻陰蒂。

  蜜不僅淫叫連連,全身上下還不停顫抖,真的就跟觸電一樣。

  好誇張,比我想像中的親熱還要激烈不只十倍。本以為,明應該是更被動,
甚至會表現得更像受害者。

  而蜜就算不那麼冷漠,反應也不至於大到哪去。

  集中注意力的我,努力讓自己站穩。

  就算不是打從一開始就身在現場,單憑手邊的資訊,我們也能確定:明和蜜,
都已經高潮過一次了。

  沒錯,現場的味道很複雜;雖說沒人流血,汗水和唾液也都還好,卻還是有
不少更濃、更嗆的氣息,正迅速蔓延開來。

  之中,有不少是來自蜜,而來自明的,似乎更多;她們都裝上主要觸手了,
不會只是做為裝飾而已,但──

  「她們都已經射過了,不是應該會想要休息才是嗎?」我忍不住問,絲立刻
回答:「你的經驗太少了。」

  「什──」我很不高興,卻也沒法反駁。

  絲一定比我有經驗。她是第二個脫離處子之身的觸手生物,平時可能沒事就
和餵養者膩在一起。

  我就算沒有直接表示要向誰多學習,也已經準備好要接收新奇的資訊。然而,
絲卻只用一句話(還不到十個字)就把我給打發了,這感覺實在很糟,除內容不
完整外,好像我還不配聽似的

  伸出右手的泥,指著我的鼻子,說:「都是因為懷著你,明這幾周都不怎麼
好行動。」

  絲在點過頭後,補充:「都已經恢復了,卻還賴在裡面!」

  竟然那樣說!我想,很快回:「這、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也對啦,沒人會逼你說抱歉的。」泥說,聳一下肩,「你還是出來了。

  比預產期要早呢,其實。「

  「只是仍會讓我們有『終於啊』的感覺。」絲說,嘴角下垂;語氣好多了,
但表情還頗不耐煩。就算她沒故意要讓我感到慚愧,也還是會讓我有些難過。

  稍微恢復笑容的絲,再次開口:「身體一下變得輕鬆許多,會想稍微宣洩一
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別把我說得像是多大的負擔,就算是,通常也應該要記得用『甜蜜』等形
容!」使勁低吼的我,努力讓自己看來像是一隻獅子。無奈的是,氣勢不夠;同
時,和我料想的一樣,絲和泥對於加強這方面的修辭都沒有太多興致。

  過沒多久,她們又因為明和蜜已經進展到了下一階段,而開始忽視我。

  在不知不覺中,絲和泥都前進了好幾步;現在,感覺真像是她們拋在後頭。

  輕咬雙唇的我,沒打算花太多時間在處理內心的衝突上;這輩子第一次,在
如此寂寞又脆弱的情形下當個觀眾;已有相當多的預兆,只是我都不願意去正視。

  在刺激蜜的陰蒂時,明有稍微用牙齒;不會是咬的,只是輕輕磨蹭;溫柔,
卻也很大膽,足以讓蜜又再次高潮。

  「啊──!」蜜大叫,聽來有些淒厲,卻也透著一種我從未感受到的稚嫩感
覺。簡直──比明還要像個小女生。

  就算不受貝的陰影干擾,蜜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的被擊垮。

  別忘了,蜜不僅是第一個觸手生物,也既是我們的領袖。

  「性經驗最豐富的她,怎可能會──」我問,話還沒講一半,就被絲的次要
觸手堵起來;位於她的左邊肩胛最內側,脈動極為清晰;觸感不錯、力道適中,
一下就分開我的嘴唇和牙齒;就不擔心我會偷舔,或一次吸個過癮嗎?顯然,她
可以為了餵養者,縮短和我之間的距離;想到這裡,我又覺得好複雜。

  絲不關心我想問什麼,只強調:「蜜高潮後,兩人有休息至少一分鐘,之後
──」

  又不想花太多時間去思考的她,在停頓了約兩秒後,只說:「是明把蜜推倒
的!」

  眼神呆滯的我,已經不會太覺得意外了。

  沒錯,那就是重點,可以解釋很多事情;一開始,想必也是明主動邀請,蜜
才會把她抱離灰池。

  接近人型的蜜,肌肉極為發達;特別是胸圍,已到了難以環抱的地步;就算
蓋滿柔軟的毛髮,也比較接近圖騰柱,不那麼像布偶。

  而明無論是要和她接吻,又或者是撲個滿懷,都不會顯得勉強。

  年僅十六歲的明,好像要把蜜給生吞似的。這就是餵養者,太可怕了。

  然而,在絲和泥的眼中,我只看到對明的愛與崇拜

  和我猜想的一樣,她們對明的態度,與其說是迷戀,更像是著魔。

  有愛情和友情等基礎,就不會真的缺乏理智;蜜曾這樣教導過我們,可眼前
的情況,好像又不那麼符合「常識」。

  我在感到興奮之前,先是先覺得無力。原因為何,我先不透露。

  無論是處於何種情形下,都不要和餵養者公佈我的弱點;據說,為了避免尷
尬,蜜早就已經和大家要求過。

  雖是一件小事,但──也算是約定好了吧?誰都不會打破,應該。

  還是別太常惹絲生氣吧,我想,真要長時間維持下去的話。

  現在,蜜應該叫做半人,還是狼人?比起這些瑣碎的小事,我更在乎,她之
所以選擇這個外型,是重視雙手好抓取等功能性,又或者純粹是因為明比較喜歡
她這個樣子。

  我要是提出這個問題,絲和泥鐵定會覺得我很煩;除時機有問題外,可能也
太過深入了。

  身為觸手生物,卻還是很重視隱私;又或者,純粹是覺得和我分享,也沒什
麼意思。終究,我因為自己所追求的形象,而導致許多不便。

  蜜無論是處於何種型態,都生有爪子;就算稍微給毛蓋著,看起來還是非常
猙獰。

  的確,比我以前看過的要鈍上許多,但仍是相當具有威脅感;有趣的是,明
不僅一點也不怕,偶而還會用舌頭去舔;主要是針對左手無名指,我猜,是因為
這根指頭最有可能戴上婚戒,才需要集中照顧。

  爪子的斷面有經過處理,可用舌頭碰觸,感覺應該還是很粗糙;瞇起眼睛的
明,竟能夠像是吸吮奶嘴那樣,發出「嘶」、「啾」聲。很迷人,且沒有任何勉
強的感覺。

  那邊的神經應該不多,蜜的反應卻還是強烈。

  心靈上的刺激,大於一切;但要說之中沒有任何偽裝成分,也是不正確的;
我們都知道,她是因為不想哭出來,才會想要用淫叫來掩飾。

  所幸,明也營造出擁有足夠包容力的氛圍,將各種彆扭和尷尬的感覺都看成
是微不足道的。

  一些負面情感,甚至被當成是配菜,有可能嗎?

  只交給觸手生物,通常不會多理想;而要是有餵養者介入,就會變得極為簡
單。

  現在的蜜,既不像狼,也不像狗;有趣的是,就算她是四腳著地,又未刻意
打扮,看起來仍然很像是明的新娘。

  不知從何時,起我就覺得,各類結婚儀式中,有關不幸的暗示,遠比祝福還
要多。

  會需要法律和宗教來認可,又強調有多少人在一旁見證,這本來就是個偏離
自然的過程。

  可蜜現在的樣子,又好幸福。不僅粉碎我的刻板印象,也把她自己的陰影都
給突破了。

  而要說到甜美和精采,明也不惶多讓。她的乳房、肚子和背脊等處,都被精
液給覆蓋。一開始,範圍還不算大;是她刻意去抹,又故意引導主要觸手的方向,
才會讓身上的這麼多部位都變得黏乎乎。

  算不上是腥或臭,但味道還是很重;就算肉室內的空氣流通,溫度和濕度也
都會儘量控制在一定範圍內,身在現場的我們,還是會有種腦門受到衝擊的感覺。

  明之所以沒因此咳出來,是因為聞多了導致嗅覺麻痺,還是掌握了某些我們
尚未理解的訣竅。

  話說回來,要是她沒有用身體去接,大部分的精液都會落到地上,臉頰和脖
子等處只會波擊到一點點。

  我猜,明之所以沒靠著牆,也未進到更小的房間裡,就是為了挑戰自己在這
方面的功力。

  不比起什麼技術上的,更讓我摸不著頭緒的是,她們常會因為一個吻──或
是一次鼻頭的輕觸──而笑出來。連肩膀都會抖,簡直跟孩子一樣,怎麼會,她
們可是在做愛啊。

  四處飛濺的,不是精液就是淫水,可她們的表情,卻又不帶有邪氣。有不只
一次,我甚至覺得,她們很純潔,這──也是餵養者的魔力嗎?

  還是說,一對正在享受性愛的情侶,就該是這個模樣?

  很難確定真相的我,很想再問些問題,但絲和泥都是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樣子。

  不,更正確的說,多數時,她們只能聽到明和蜜的喘息;除此之外,她們幾
乎就只關心自己的心跳──或許還有口水吞嚥──聲。

  因為太過陶醉,導致專注的範圍變窄了;就目前看來,絲和泥都很安分。無
可免的是,她們的淫水也早就流滿大腿內側;不只是膝蓋窩,連腳背和腳弓上都
是;用氾濫成災來形容,還嫌保守了;在肉室的光線下,滿滿的濕黏光澤,實在
教人難以忽略。

  我記得,只要啟動特定的術式,肉室地面是可以保持乾燥的。絲和泥之所以
選擇維持原狀,是因為不想分神嗎?

  若是沒有泥的觸手裙幫忙處理,姊妹倆或許早就已經滑倒。

  稍微蹎起腳的絲,屁股搖個不停。從未回頭的她,顯然沒在勾引我。儘管如
此,我還是流了不少口水;不愧是最為幼小的觸手生物,連發情時的樣子都好可
愛。

  絲很想加入,但──和我預料的一樣──她絕不可能打擾明和蜜。如果泥願
意被她舔遍全身上下,這種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感覺,應該會減少許多。

  奇怪,為何我會這樣想?

  要是我不在這裡,絲和泥或許會嘗試手淫;但要說到互舔,也太過頭了。我
也不是沒事就會幻想這類情節的人。

  雖說,她們是曾經遵照蜜的建議,用彼此的身體練習過。而絲又比泥要認真
些──所以,是以前的印象,在我的腦中浮現。

  也是因為絲看泥的眼神總是非常特別,讓我有了錯誤的聯想;居然用有色眼
光來看待姊妹之間的深厚感情,真是罪過。

  呼──明和蜜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濃了,讓我們的腦袋都變得有些怪怪的。

  別忘了,絲和泥之所以那麼做,是為了預習怎樣服侍餵養者;一直提醒自己
當時的情況是如何,有助於我保持冷靜。

  另外,不愧是最為幼小的兩個觸手生物,在體溫上升時,居然會冒出一股很
接近玉米粥的香甜氣息。沒有整個人貼上去,只能聞到最表層;很類似糖蜜,又
或者是味道更深奧的酒槽;絲很強烈,泥也差不多,幾乎──是一樣的。我可沒
忘記,她們是雙胞胎,雖然長相差很多。

  通常,我也只注意絲。小矮子永遠都是最可愛的。我猜,明也會同意這種說
法。

  同樣都是凡諾的作品,只有絲,像是從花苞中誕生;不像泥那樣俗氣,也比
我要內斂得多。

  絲是我們之中,唯一有可能被人類誤認為是妖精的孩子。如此可愛的她,自
然是會先我一步成為女人。沒辦法,雖讓我感到有些複雜,不過,用膝蓋想也知
道,蜜一定會先派她出去。

  ※有機會成為餵養者的人,很容易只因為和絲接觸,就對其他觸手生物都產
生期待。就算我沒有嚴重退化,這種工作,也不可能輪到我來做。

  絲在出發前,可能也覺得沒什麼希望,甚至是覺得無趣,但絕對不會像我們
這樣,帶有其他類型的負能量。

  以泥為例,老把什麼「義務」啊「責任」的掛在嘴邊,太容易讓人感到壓力
了。還有,這個胸部大小很微妙的傢夥,既小心眼,又不懂浪漫;她也許很會做
菜,又常幻想自己能戴上婚戒,但那種以為自己能燒幾道好菜,就一定能吸引另
一半的蠢腦袋,是最容易讓人冷卻的。

  話說回來,明有被泠嚇到嗎?可以很快就接受蜜,那──她是否也在半天內,
就和泠有過身體接觸?

  就在我試著消化腦中所浮出的更多問句時,明有了更進一步的攻勢。說也奇
怪,在看到她憑著直覺取出次要觸手時,我沒有太驚訝;先影響地面的縫隙,在
東西探出頭的瞬間,就伸手去拿;很順暢,好像幾乎沒怎麼思考就完成了整套動
作,跟觸手生物一樣。

  沒有聚集術素的痕跡,又缺少手勢和咒語;在這種情形下,要像個使用召喚
術的老手,必定得完全依賴肉室的安排。

  肉室原先就是用於避難,原型──大概就是取自聖經中的諾亞方舟,只是長
得更噁心一點。

  品味上的東西先不提,總之,老石說過:「凡諾是個自大狂,因此,為避免
自己出糗,他可是竭盡心力啊!」

  意思是,他並非沒有羞恥心;為維護自己的名譽,或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對
各項挑戰的堅持,基本上,各種可能在未來遇到的問題,他都曾想像過,然後,
再試著去設計一套完美的解決辦法。

  可以預見,餵養者八成不是召喚術士,可能也沒有學習召喚術的才能;就算
能提供大量的術能,這種人對於召喚術的體驗,鐵定又不同於觸手生物。從以上
角度看來,觸手生物很難成為餵養者的老師。

  於是,凡諾乾脆就把肉室內的一切都設定成「會因為餵養者而降低使用門檻」。

  別的先不管,只要確定使用者是餵養者,便迅速放行;有點胡來,但還算合
理。

  推動這一切的,是欲望;以餵養者為中心,就算不具有經驗和技術,也能夠
在一定程度內達到「心想事成」這個目標。

  像現在,明不僅把次要觸手裝在手肘下方,也裝在肩胛下;初次嘗試連接時,
需要的是勇氣,可在那之後,「動機」才是最主要的。

  左右各一對,一共四隻次要觸手;動作已經算細緻了,只是還不到能拿來寫
字的地步。有心研究這些新花樣的明,已經快比我還像個觸手生物了。

  時常搖尾巴的蜜,很難止住淫叫。看到自己的乳房被纏繞,陰唇和陰蒂都受
到連續舔舐,勉強抬起頭的她,先問了一句:「我、很沒有大人的樣子,對吧?」

  「這個嘛──」稍微抬高眉毛的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兩人都高潮過不只一次,主要觸手卻還是在短時間之內徹底充血。累積在她
們腳下的精液,已經多到可以形成一個小池子;淫水也是,給這一片纖細的白色
濁流又增添了許多複雜的光澤。

  明的味道,是比蜜要來得強烈;這還算普通,因為她是人類,新陳代謝的內
容會比我們要複雜些。可要是她連精液都比觸手生物要濃,就實在是太誇張了;
一開始,還是和粥差不多的質感;然而,在長時間接觸到空氣後,就會變得和橡
皮沒兩樣。

  正因為沒有施展更多法術,所以那些幾乎都已經徹底凝固的,還是維持著有
菱有角的樣子;被這堆東西從裡面衝擊,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猜,絲和泥也有過類似的經驗。搞不好,她們比蜜還要熟悉之中的滋味。

  目前看來,我是唯一被嚇到快失去血色的人;不行,得先離開現場。要不是
雙腿已經失去力氣,我真的會迅速轉身;就算可能被嘲笑,或者是被貼上「對喂
養者不敬」等標籤,也沒關係。

  這跟明對我多好無關,純粹是因為我本來就沒那麼堅強。

  明遲一些才會曉得,其他人則是早就知道了,連那個沒用的泠也──可惡,
我討厭他!

  就在明準備插入時,蜜再次開口:「抱歉,你生產後的第一次,是和我這種
人。」

  「和蜜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啊。」明很快回,嘴角上揚。

  比起「滿意」或「無可挑剔」,像「幸福」這類蘊含更深意味的字眼,更能
讓蜜的眼眶泛淚。

  為避免低氣壓降臨,眉毛也迅速抬高的明,故意在蜜的耳邊說:「我愛死了!」

  用詞很年輕,非常符合餵養者的年紀;蜜聽完後,尾巴猛搖;過於開心的結
果,是不慎把一堆精液和淫水都給甩飛出去。

  讓氣氛變得更輕浮些,哪怕帶有鬧劇色彩,也能為場面帶來修飾效果;原來,
還有這一招。所謂「餵養者的才能」,就是沒經過練習和腦內模擬也能做到這些
事;隨著氣氛,自由發揮──太厲害了!

  在我又吞下一大口口水之前,明裝於兩邊肩胛下的次要觸手,也都張大嘴巴;
「咕」、「啾」聲同時響起,蜜的乳頭含住,使勁吸吮,還真的有不少乳汁出來。

  蜜可沒有懷孕,我應該也沒有咬過她才是。所以,是受到明的影響?

  「因為蜜對她用了子觸手嗎?」我問,可沒人回答。絲和泥都看得很專心,
還都一副好像快喝醉了的樣子。

  一陣帶有彷彿帶有酒氣的奶香,自明和蜜之間擴散開來;很濃郁,又帶有一
點青草味;脂肪含量不低,很容易附著在嘴邊;只用舌頭舔,很難除掉痕跡;明
是為了避免等下劇烈運動時導致反胃,才會只用次要觸手來喝。不過,在兩隻觸
手鬆口前,她還是用自己的雙手,去輕掐蜜的乳房。

  瞇起眼睛的明,用下巴擠壓蜜的乳頭,發出「嘶嚕」、「咻嘟」等聲響;頭
幾秒,先享受香甜的沐浴。之後,明立刻伸長脖子,用自己的嘴巴吸個過癮。

  終於忍不住了,我猜,眉頭輕皺。

  有那麼一瞬間,餵養者大人看來非常猙獰;好像可以先把蜜給生吞,再把我
們也給拿去塞牙縫似的。

  性欲高漲的明,氣勢極為驚人;不只是表情和動作,好像連陰影中都有什麼
東西正在蠢動;要是能夠與術素連接,鐵定會有很驚人的反應,足以讓老石和凡
諾都嚇一大跳。

  不得不承認,這畫面不怎麼柔和;有趣的是,正因為如此,才會讓我們之中
的多數人都好有安全感。

  觸手生物對餵養者的崇拜,必然帶有不只一點病態;同樣的,餵養者對觸手
生物的愛戀,也必定會混入不只一點的反社會傾向。

  像是從不停歇的火山群,又一次照亮夜空,還把周圍的板塊都吹飛;如此強
烈、迷人,但──我卻配不上。

  漸漸的,我的雙腿可以使出力氣了;沒頹坐在地上,已是奇蹟。

  瞇起眼睛的我,小聲說:「不愧是餵養者賜予的身體。」

  佑要是還在的話,應該會說:「凡諾的設計,很依賴餵養者提供的術能。在
這過程中,基因多樣性的增加,也必定會使我們生理上的發展有所突破;也許還
稱不上是進化,但稱之為改良,應該沒什麼不妥。」她向來都是對的,即便冗長,
又太像一般的召喚術士。

  許多公式,聽起來都很簡單。我之所以不愛聽,是因為佑常會把結論給過分
正經化。那會失去浪漫潛力,變成純粹理性的產物。

  所幸,佑也不會因為失去我這個觀眾而感到可惜;印象中,她若缺少聊天對
象,就只是回到原來的崗位,繼續自己的工作;從頭到尾,都像個機器人一樣;
不僅從未抱怨,連表情都沒有多大變化。我想,在頭幾個階段,她是很符合大家
的期待。之中究竟有多少非自願的成分,我們已經無法得知。

  絲和泥的呼吸聲都還不至於太誇張,可她們的次要觸手,卻好像都已經快要
爆炸了;不僅血管浮凸,還能隱約聽到來自深層的脈動

  也難怪,她們要按住兩腿間,又稍微彎腰;除是因為還在乎那麼點形象外,
也是因為重壓主要觸手,可以給她們帶來些許快感。

  泥就算了,她本來就很粗魯;絲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幾乎沒有小時後的樣子。

  那個帶有書卷氣息的女孩,應該不會只因為餵養者出現,就成為歷史了才是

  就在我剛站穩,並用力搔自己的腦袋時,蜜又再次開口:「在你面前,我沒
法不表現得像一隻母狗。」

  本以為明會反駁,或換個角度,只針對「究竟有多那像母狗」來進行分析,
但──可能因氣氛特別好,又是準備插入的前幾秒,明首先強調:「母狗很棒的。」

  更令我驚訝的是,明接著還說:「不如,等下我們就來比比看,誰表現得最
像母狗吧!」

  姿勢是正常位,那──只能針對聲音了;想到這裡,我不免心跳加速。

  不意外的,蜜又再次開口;這一回,她究竟會吐槽,還是要大叫?也許兩邊
都有;哪個先,我無法得知,因很快的,她就被更激烈的抽插給打斷。

  頭幾分鐘,蜜除叫得有些淒厲外,表情也變得有些好笑;可能是因為沒有足
夠的心理準備,她的眼睛才會往上翻,牙齒也幾乎全露出來;像人,卻是接近虛
脫的那種。

  似乎,明先前都未使出全力;不僅有所保留,還常分神;在這種情形下,她
居然能讓蜜高潮不只一次,真是太可怕了!

  同樣讓我驚訝不已的是,叫得更大聲的蜜,竟表現得比明還要像個少女;去
掉野性和自信,就會是這個結果。

  倒是不再忍耐的明,喘息聲聽起來──是比蜜還要像一隻母狗!

  「怎麼會這樣。」我說,全身乏力。

  把更多的掩飾丟棄後,蜜輸得更徹底;不只是不像個觸手生物,連當母狗都
比不過明。

  蜜是否受到很大的打擊呢?我想,鐵定沒有;問她是否正累積美好的回憶,
那答案絕對是肯定的;每一次淫叫、甩動乳房,以及搖尾巴,都是在向明表示:
自己非常快活;雖不至於一點遺憾也沒有,但──那也是因為摻雜了些許回憶,
與現在正經歷的毫無關聯。

  早在上個世紀末,我就已經開始佩服所謂的非召喚術士;就算無法掌握太多
奇異的技術,他們仍是非常了不起的。

  在缺少召喚術的世界中,他們可以憑藉著自己的雙手,去掌握真正的奇蹟;
大部分都是抄自老石的日常心得,我承認;問題在於,眼前的景象──

  「也太過頭了。」我忍不住說,低下頭。差一點,我就要縮到角落去。

  當然,我很開心;餵養者夠健康,又非常愛我們,這絕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
事。

  我之所以臉色變得更為蒼白,是因為又產生了許多想法。類似「我的定位」,
以及「要如何去取悅明」等;聽起來微不足道,卻可能最為關鍵;我只能暫時轉
移注意力,要徹底忽略,實在很困難。

  回到明和蜜的身上。

  有關「誰比較像母狗」,是明臨時決定要比的;那刻意為之的成分,應該不
會太少才對。

  可她們的反應,又是那麼的自然。

  很像一對長跑多年的情侶,甚至結婚已久;她們看起來都不老,而明和蜜相
處的時間,也不可能超過貝。

  不會只因為其中一方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就產生如此完美的契合;親吻,乃
至於高潮,不過是幾下簡單的點綴;有更為重要的東西,早就在她們的內心萌芽、
茁壯。

  明是在嘗試餵養大家的當天,就決定要協助我重生。她要和蜜培養感情,大
概也是在成為餵養者之後;一邊挺著大肚子,一邊聽蜜訴苦,是這樣嗎?

  不少畫面,我實在很難想像,特別是在摻了性成分後,就算沒道德方面的疑
慮,也總是有哪邊怪怪的。

  兩手在腰後搓個不停的我,還沉浸在對細節的分析中。於此同時,明和蜜已
經進入最後的段落。

  明的節奏很快;一頭充滿濕黏光澤的頭髮,在她的背後與胸前甩開。是由她
主導,自然而然,她的乳房會甩動得比蜜要快上許多;雖不至於喘不過氣,卻還
是會讓我為她們捏一把冷汗。

  選用還算節制的力道,就不會感到難過;從她們吐出舌頭的樣子,尤其可以
看出。

  蜜的嚎叫,是斷斷續續的,沒什麼魄力。

  聽起來還挺可憐的,我想,猛吞口水。

  然而,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雖然嘴角顫抖,尾巴和主要觸手卻都硬得很

  似乎,一下受到太多刺激,讓她腦袋來不及消化。

  蜜在流淚的同時,還常擺動雙臂,看來很失控。雖不至於傷到明,卻已經把
肉室地面都給抓出幾十道痕跡來。

  還好,沒有任何儲存大量水分的結構在附近,不然場面就可怕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重口味,卻不會因此慢下來;她們要不是做過很多
次,就是有好好討論過。

  了不起的是,這些段落雖有些可怕,卻會讓我想一直看下去。好像在她們的
身上,有一堆粉色系的光芒,能洗滌觀者的靈魂。

  明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中的問號卻迅速減少。

  那些召喚術士,對此會有何感想?

  還是說,應該改問:凡諾有可能是為了營造出這種景象,才把我們創造出來
嗎?

  鐵定不是,我想,在心理猛搖頭。多數時,我們都懶得去管這些傢夥會怎麼
想。這些召喚術士──包括那些離開地球的──都只是一群老畜生,不是忙著磨
練技術,就是只想著要累積財富。

  僅極少數的異類──像老石──才可能擁有足夠的感性去理解,或至少能觀
察到這些奇蹟的存在。

  凡諾或許很特別,但他終究只是製造我們的人。要說到更深層的理解,他可
沾不上邊。

  印象中,有關心靈方面的,他都避免去探究。老石曾說:「他是因為擔心自
己會變得弱小,所以才會放棄成為人。」

  顯然,那個奶油腦袋不僅缺乏膽量,還早已病入膏肓,所以才會藉著各種影
響內在的法術,來讓自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或許變得兇猛些,但還是
個膽小鬼。

  憶起過往的經歷,難免會開始批判,還帶有不少輕蔑之意;要不是有明和蜜
的淫叫聲,我大概不會這麼快就回到現實中來。

  在遇到餵養者之前,沒有幾樣事情能讓我這麼快就改變情緒(還幾乎都只有
正面感想)。她的聲音、氣味,以及神態,都具有比尋常召喚術還要強大不只千
倍的力量。

  「厲害」或「不愧是餵養者大人」已不足以形容;往後,在明的面前,我或
許會是最常結巴的那個。都已經是活了不只一百歲的人了,要用這種方式來營造
魅力,很難。

  「才不要那麼奇怪的形象呢。」我說,聲音比蚊子還小

  很快的,我跪坐在地上。

  還要再過至少六個小時才會覺得想睡,可連續的觀念衝擊,真的會讓我想要
找個角落好好思考一下;新的身體非常健康,這早就已經不是新聞了。

  有關自身的價值,以及和餵養者的應對方式,才是我最為在乎的。

  唉,乾脆就這麼消失好了,那會比較簡單一些;事實上,現在的我,已經彷
彿徹底隱形一般;就算稍微提高音量,絲和泥也不會再回頭;明和蜜可能根本就
不曾注意到我的身影。

  可以離開,隨時都──

  早在露離開後不到五分鐘,泠就已經恢復意識。

  約半個小時前,蜜曾傳來一段訊息:晚一點,得要有人負責清理現場。

  「很簡單。」泠說,挺起胸膛,

  直到現在,他看起來才比較像個巨人。因胸膛還算厚實,明曾說:「泠好像
很適合穿西服。」

  錯覺吧,他想,把頭往右歪。自己哪來的那種形象呢?全身幾乎給甲殼,蓋
滿的那段時期,他也只覺得自己像是蝦子或螃蟹,比其他觸手生物更適合被叫成
「怪獸」。

  露說得一點也沒錯,想到這裡,又不免意志消沉,可明很喜歡他的外型。

  「那就沒問題了!」泠強調,口鼻噴氣;動不動就陶醉在美好的回憶中,是
有點噁心,但老是那麼陰沉,可配不上餵養者大人

  變得更為蒼白的我,縮著幼小的身體,慢慢後退。

  相較之下,絲和泥都是一副快要融化的樣子。這兩個人不僅全身發燙,還常
常顫抖。有時,她們的反應可是比觸電還要強烈。我要是沒搞清楚狀況,鐵定會
被嚇到。

  可能再過不到一分鐘,明和蜜就會再次迎接高潮。她們還是那麼快活,好像
都不會覺得累似的。

  兩人都已經各高潮了至少兩次,卻還準備要迎接更大的。

  這一回,既無法延後,也不可能減弱;若省略前戲,是不可能體會到這一段
的。

  連經驗不足的人也能看得出,明刺激的部位,都是蜜最敏感的地方;可能遠
離子宮口,靠近陰蒂,或許,連尿道口附近也有;像是要抹平所有的皺褶那般,
令進出幅度加倍;瞄準的難度提高,體力的消耗也增加了;不過,大量凝聚的快
感,也讓射精提早到來。

  明要是適度放鬆,又或者是將思緒飄到別處,多少能夠把時間再拉長些;要
是能夠順便休息,就不見得會過分影響節奏。

  可我們都看得出,她沒打算忍;就算沒說出來,這種默契,也早在她和蜜之
間形成。

  明可能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需要進一步調養,所以選擇速戰速決;又
或者,她是擔心蜜在幾次高潮之後,會因生殖系統未得到足夠的休息,而開始覺
得不太舒服。無論是哪一種,都顯示出,餵養者此次的決定其實帶有不少理智成
分。

  話說回來,單是觀察每個人主要觸手的大小,我應該就能夠確定,明不是那
種很愛挑戰極限的人;只是,這孩子仍有太多方面都超出我們的想像,才會讓我
們產生「她一直都在勉強自己」的錯覺。

  像現在,性經驗最為豐富的蜜,註定要變得更為狼狽;要不是親眼看見,我
會以為這是人類以外的新品種異形造成的。

  明射出的大量精液,自然是先通過陰道,再從兩人的結合處溢出。可當她又
再次挺腰時,兩人的結合處就像是封死了一般;不再有更多的精液或淫水飛濺,
聲音也變得很悶。

  至於蜜的肚子,則是在很短的時間內脹大。這不可能是懷孕,純粹就是子宮
被精液撐開;是對準子宮口,甚至直接把觸手末端塞到子宮頸內,才會有像這樣
的效果。

  論形狀,餵養者的主要觸手應該最接近人類的男性生殖器,卻又有著類似狗
和豬的功能;這也是執念──並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所導致的嗎?

  倒抽一口氣的我,臉色變得更為蒼白。可幾乎同時的,絲和泥都開心到又叫
又跳的。她們是真心為蜜感到高興。

  蜜沒在受苦,這我也曉得。一直都很享受的她,甚至懶得去假裝自己是一個
受害者。

  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可見到一個人類在徹底征服了觸手生物後,又──

  一串極為古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先是很深沉,然後又變得尖銳。原
先沒注意到,是因為被絲和泥的歡呼和腳步聲給蓋過

  我猜,是明精液,開始出現變化:先聚集在一起,形狀有點像魚卵,是──
精液囊?

  可能不那麼接近球體,但也因為凝固的過程沒那麼確實,所以,很有可能因
為蜜稍微改辦姿勢,又或者是喘息的幅度增加等,就弄破大半;非常脆弱,又具
有衝擊性,八成──帶點壓縮性質。

  隔著肚皮,「啵」、「叭」、「啦」、「噗」等聲響,聽起來悶悶的;還有
許多模擬器官橫在中間,那些觸感,不可能溫和到哪裡去。

  因為很濃稠,一但超過臨界點,聽起來通常都很誇張;有時,會讓我忍不住
用爆炸來形容,就算實際上沒那麼嚴重,還是教我很難相信,這樣會多舒服。

  別說是卵巢了,根本連橫隔膜和聲帶都會被震到吧。然而,我眼前的那只老
狗,卻只是在明的面前吐舌頭;也太陶醉了,看起來很沒形象,是當自己真的會
因此懷孕,並準備聽明說出像是「我會好好負起責任」等話。

  這類情境,她們搞不好早就模擬過了;就算避孕的部分出了什麼意外,兩人
的感情也不會打折。

  我從未見過像這樣的蜜,同樣的,我也沒見過像明這樣的女孩

  最精采的部分已經結束。直覺告訴我,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剛剛好。

  我可不是為了「預習」或「作為參考」之類的理由而來。

  會變成偷窺,也是因為意外。絲和泥都有責任。可她們又成功阻止我成為一
個冒失鬼,所以,我不能太用力譴責她們。

  要說謝謝,我也只會對絲說。雖然,她對我最凶。仔細回想,她也只有在面
對我的時候,才會表現得那樣粗魯。我曾試著把這視為是一大特權,卻沒有任何
「享受」的感覺。

  唉,小時後的她,太常被泥抱在懷中,把我這個更像是她姊姊的人給忘了。

  不過就是異卵雙胞胎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哼──都怪我出生的時間太早了,
不然還有機會魚目混珠一下的,可惡!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泠出現了,臉色不再那麼蒼白的他

  眼中滿是光芒,好噁,他是在期待些什麼嗎?

  奇怪的是,我卻不覺得他來晚了。應該──很詭異的──是這傢夥本身散發
出的氣勢,讓我知道,他是因為有工作要做,才會來到這裡。

  就算他能為裝成石雕,也還是予人精明、能幹的感覺。

  這個在我心目中,應該比較接近傻大個兒,而非男人或男孩的傢夥,如今,
卻變得像個經驗老道的管家;明明挺直身體,卻一點也不像是玩偶或護欄。

  我還未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絲和泥就已經開始行動。似乎,明曾向她們承諾
過什麼。

  我猜,泠是蜜叫來的;負責清潔,可能還要幫忙注意明的身體情況。這些工
作,本來都是她這個領袖要負責的。

  說要長時間陪伴在明的身旁,卻好像連骨頭都快散了,這條老狗,真不像話!

  要不是為了維持情調,我可能真的會直接吐槽。

  我相信,絲和泥是常偷窺。不過,她們也是為了其他事,才會比我還要早來
到這裡;沒跟我透露太多,是因為嫌麻煩,又或者是有更多考量?

  這種好像被更徹底否定的感覺,真糟。

  我忽略了自己的直覺,也沒有好好感受現場的氣氛,以致於我在看到更之後
的景象時,也是說不出話──

  不,是差點昏倒。

  明被泠的兩根舌頭清理得很乾淨,簡直就像是剛洗完澡。

  蜜繼續享受高潮的餘韻,可能十分鐘之內都沒打算起來。

  絲和泥還幫明進行全身按摩;每一隻次要觸手都用上,四肢倒是盡可能安分;
以上,本來是很平淡,甚至有那麼點無聊的。

  沒想到,就在我準備打第一個哈欠前,絲已經分開明的雙腿。

  一連串的「嘶嚕」、「囌囉」聲響起,滿臉通紅的絲,脖子以上很快就進入
壓縮模式。

  那是我最不喜歡的模樣。雖說我也經歷過,但若無必要性,這種會讓自己一
下變醜許多做法,是最容易讓我們感到自卑的;不僅像一堆海鮮屍體,還很接近
某些加工肉品。

  都已經有餵養者了,不應該再表現得太像個怪物;這是常識,用不著誰來提
醒。還有,明不是都已經產下我了,怎麼才過不到半天,就想要再讓自己的肚子
大起來?

  這部分就算生理上允許,在精神上會是她能夠──甚至願意──承受的嗎?

  然而,明伸長脖子,又抬起頭,好像堅持要看個仔細。很顯然的,餵養者的
肉體和精神都沒啥問題。

  我若沒在現場觀看,可能會以為她是被欺負,才會又變得和孕婦沒兩樣。

  明是不會比剛醒來時有精神。而一直到絲的雙腿都進去時,明最多也只是閉
上右眼。肚子確實脹大一些,本來已經變得略為顯眼的妊娠紋,又開始繃緊。事
後,她又要泡一下灰池,才好把這些痕跡給消除至剛才醒來時的程度。

  明的表情不多,我想,她終究還年輕,心中對享樂的追求稍多一些,也不至
於太過分。

  可她多少會覺得痛,或者酸澀吧?然而,或許是因為義務感,又累積了足夠
的經驗,我甚至覺得她不怎麼辛苦。

  絲或泥要是還在我的身旁,其中一位八成會強調:「當然啦,明可是餵養者,
在這一個月內,她經歷得可多了!」

  早在和我們接觸之前,明就擁有足夠強韌的精神和肉體;早就已經是多數成
年人都比不上的地步,還不只是床上功夫而已。

  以後,她也只會越變越厲害;我應該很清楚才是,可感性卻跟不上。

  每當我以為自己算是消化得差不多時,更誇張的景象就會出現。像現在,已
經確定絲的位置很正確,換泥進去了。

  咦?這一回,我是早有預感。雖隔得很遠,稍微伸長脖子的我,還是能隱隱
約約聽到明在說:「我想體會懷雙胞胎的滋味。」

  那是什麼意思,我其實很清楚。為了避免心靈受創,我決定先移開至少一半
的視線,並儘量不多做評論。

  在那之後,她們之間的對話都很精簡。

  努力壓下觸手裙的泥,看起來比較像熱戀中的少女。絲則常因為全身上下都
扭得比次要觸手還誇張,而被明和泥一起吐槽。

  節奏更快,又極為順暢;目前看來,這三個人鐵定是最有默契的。相信不只
是我,連蜜和泠都還有些不習慣。

  面對明的提議,絲和泥可沒有真的受到驚嚇。就算中間有幾句吐槽,也是為
維持情調而存在。

  這下子,我確定了,自己不僅是那個落後最多的人,也是最遲鈍的。

  開什麼玩笑!

  沒錯,我最常被念,可──應該早就有不擾人發現──我顯然也是所有觸手
生物中最有常識,甚至是最有良知的。

  反倒是輕易跨過那幾條線的傢夥,才是最不正常的吧

  我一邊在內心抗議,一邊慢慢往後退。

  要是我輕易把這些重點都指出來,首先要反省的,就是餵養者──不要啊,
那樣很難看,也不可能符合我的期望。

  眼前的一切,都經過明的允許,那我便不該再說些什麼。

  有不少還是她主動要求的,唉──

  其實,我很清楚,絲會這麼變態,是因為明也是個變態;變態鼓勵變態、變
態支援變態;在連續的合作與心得交換之後,雙方都會迅速茁壯。於是,明和絲
都成為變態中的變態。

  修辭上的不注意,令分析的內容顯得詭異,誰聽了都會皺眉頭,也因此,多
少可以解釋,為什麼明會比我們還像觸手生物,絲又好像緊追在後

  原來,肉室內的幸福光景,不是我們包圍餵養者,而是餵養者張開翅膀,帶
著我們去旅行。

  唉,我已落單;雖說大家好像都願意為我停下腳步,可──他們也都曉得─
─我有無法追上的原因

  那個秘密,明遲早會知道的,而我就是要在她知道前,先和她保持距離這樣
對大家都好。反正,我也不缺能量,明也不缺人陪伴。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7-9-20 22:52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9-20 22:57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147~148)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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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47)    

  紀錄者:泥

  說明是經產婦,並沒有言過其實之處。雖然我們總強調:幫觸手生物重生,
以及純粹是為了好玩才容納觸手生物,和真正的生產有差。

  可她身體的變化,以及當下的心境,都與真正的孕婦沒多少分別。因此,就
算有能夠迅速恢復身體的技術參與,也還是帶有不只一點摧殘的感覺

  以上,我們都已經複述過許多次了。光是感到罪惡,還不足以彌補;要如何
把佔她便宜的感覺給平衡回去,可是一門學問。有的時候,我會選擇用「藝術」
來形容;只是這樣講太籠統了,有應付、打發之嫌。

  不知道露有沒有過類似的想法。她應該不笨,只是懶得思考。就算給明治癒
好了,她還是一副腦袋空空,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不只是恢復健康,還得到更為健壯的身體,所以也強化個性中的惡劣之處;
聽起來是很糟糕的指控,但──好有說服力啊!

  當初是誰先提出這種可能性的,好像是──等等,印象中,根本沒人就類似
的問題討論過。

  可露就表現得那樣,所以我們也很快就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共識。仔細想想,
絲也是因為身體變好,前陣子才會表現得那麼失控。最近兩周,連蜜也有點──
算了,別計較太多。

  此時的我,可是身在明的子宮裡;要用最為乾淨的靈魂,來面對這個無比神
聖的環境;之所以會覺得深隧,是因為身體經過一連串的壓縮,又得要通過子宮
口的緣故。

  不可能寬廣到哪裡去,那──為什麼會這麼舒服呢?

  因為,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

  不,絕對不是這樣!

  雖然有她在,是給我帶來不少安全感。但也正因為緊貼她的身體,讓我有點
靜不下心來。

  要不是明在那邊很開心的把「雙胞胎」、「懷一對姊妹」等話當歌唱,我可
能會提早出去。我在這過程中若是有太多意見,就會成為「掃興的人」。

  雖說,明比我和絲加起來還聰明,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察覺尷尬之所在,
並在之後又替我們維持身心平衡。這種無論如何都會麻煩到她的感覺,還是常讓
我的笑容顯現出些許苦澀。

  可惡,都是絲害的。我會這麼煩躁,露也有點責任,可那傢夥的重要性有限,
就先不提了。

  不得不承認,絲真的很可愛。她在被明滋潤過後,是越來越像個犯罪者

  長得最為幼小,又愛看書,卻很習慣用下半身思考;似乎,絲已經放棄讓自
己看來像個單純的孩子。明則是早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就已認清這點,並不
再抱任何多餘的期待。

  明會繼續吐槽,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絲已經多次證明自己的墮落。久而久之,連我也被她的邪念感染,不再只是
把她視為妹妹。

  如此輕描淡寫,卻已經透露出許多;每次意識到這一點,我的體溫都會迅速
上升

  一想到她曾強調自己被當成是「性奴」,我的心跳又會加快;討厭,近親之
間的性吸引,為什麼會這麼強烈?

  有趣的是,當我們抱在一起時,明的視線又好熱情,讓這一切顯得不那麼邪
惡;先不論有多快活,我想,應該要在意的,是對或不對的問題。

  有心當個正經人的我,在進行比較合乎常理的思考時,腦筋是比較冷靜;才
剛這麼想,絲就射出大量的精液。

  因是處於壓縮的狀態,又擠在一起,精液沖刷的動態變得極為複雜,聲音聽
起來也不是那麼乾脆;「哩喲」、「咻嗚」,像是有幾十隻小動物在叫似的,讓
我這個做姊姊的也好害羞。

  然而,我可沒忘記,現在是身處於明的子宮中;除非太不小心,否則壓縮完
後,腦袋都是對準明的子宮口。這也意味著,絲是在很靠近卵巢的位置射精

  果然,使勁咬牙的明,忍不住大叫。

  即便威力有減弱一些,量卻還是很多,足以讓明的肚子又變大一圈,也把我
的全身上下都給包裹。

  通常,我會故意用「腥臭」來形容絲的體液,目的自然是為了增加她的罪惡
感。可直到今天,她都未因此改善行為,還可能故意強化這些缺點;為什麼,是
想要讓自己更具存在感嗎?

  說她是「壞孩子」,或強調「這很不應該」,根本不足以描述我所見過與實
際體會到的。

  像這一次的射精,不只來自主要觸手,也有不少次要觸手參與;偏偏選在壓
縮之後,是被我和明刺激到全身上下嗎?

  這是最為合理的解釋,雖不是很想承認;直接而連續的衝擊,加上略為尖銳
的觸感,不僅影響子宮本身,還有周圍的臟器。我在嘗試進行更多有關方向的分
析前,腦袋就已經打結。

  連部份身體都麻木,應該不只是觸感,還包括味道,對身處在子宮中的我們
而言,是過於強烈的刺激。

  於是乎,絲暫時失去了意識,而我也被逼上了一次高潮;不僅把絲的精液擠
開,也把絲給包圍;可惡,規模還不小,也許是因為我不曾嘗試手淫,又或者是
──

  總之,明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而她子宮內的味道,則又變得更複雜了些

  沒被封住的子宮口,被一團又一團的精液擠開,「哩喳」、「噗嘩」等讓人
羞到不行的聲響,一下就傳開了;通過明的每一根血管,撞擊到每一根骨頭;既
快節奏,又富有層次感;無論是處於開頭還是結尾,感覺都比觸電還要誇張。

  在精液湧出陰道口時,明會反射性的分開雙腿;接下來──不知是為了挑戰,
還是想要維持自己的最後一點形象,她會試著併攏雙腿。這不困難,但幾乎同時,
她的陰道會收得略緊,從膝蓋到大腿內側的擠壓,也會使得精液往屁股和腹股溝
等處衝刺。像是一座精心設計的噴泉,很強調主體的華麗。在看似節制與單純的
結構中,呈現出欲望宣洩下的狼狽。

  刹那間,明看起來更淫蕩了;要是周圍佈滿鏡子,她應該會試圖遮臉,又閉
起雙眼吧。

  我和絲的精液,先是概略混合,然後再連續交織;接下來,經由幾次噴濺,
匯流在一起,構成一座既黏膩又不好聞的池子

  即便很新鮮,又很美妙,我卻沒法徹底樂在其中

  明的魅力,毋庸置疑;待在她的子宮中,我們可以更直接感受到她的每一下
心跳、呼吸,以及吞嚥;先假裝自己是她的小孩,一但到了外面,又可以喝她的


  明早在成為餵養者之前,就已經很習慣同時扮演多種角色。我們可以在眾多
選項中,隨自己的喜好提出要求。

  無可避免的,我們在覺得很幸福、美妙的同時,也會感到罪惡;一定得這樣,
因為餵養者可不是玩具。她是天使,是我們的愛人。在許多時候,她都被我們視
為是領袖之上的存在。

  她的重要性之大,就算被我們描述成有如神靈般的存在,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人家還活得好好的,個性也不麻煩;為避免帶來反效果,我們在面對她
時,都會少去使用那些太過誇張的形容;即便內心真的很感動,也一樣。

  此時,我比較關心的問題在於:絲是否也有思考到這裡。

  她至少比露聰明,應該。

  事實上,以我的觀察,其他人──包含露──都還算自重。而絲──我的妹
妹──既然都成為明的第一個觸手生物,就該更注重形象,也要更成熟一點才是。

  可她就算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離譜,也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
慚愧的樣子。

  我猜,她應該很得意。與我不同,她的投影不是很清楚,五官幾乎快要塗鴉
化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軟綿綿,一副好像已經融化不只十次的樣子

  討厭,太下流了,享受和陶醉本是好的,可她的反應,好像還透出更多層面
的問題。希望是我多心了,唉──

  受到我們的高潮影響,握緊雙拳的明,一時之間可是說不出話來。

  她瞇起眼睛,深呼吸;許多反射性的肌肉震顫,都集中在膀胱附近;她快要
尿失禁了,我想,得用投影通知前來處理的泠才行。還未從高潮餘韻回來的我們,
都無法在幾秒鐘之內就調整自己的影像和思緒;即便使用術素,在等上不只十秒,
也不足以令外界察覺;要對泠傳達至少一個字,比和借出子宮的明對談要麻煩得
多。

  所幸,泠不愧是我們之中最像管家的,在簡單的清潔之後,選擇隱藏在某個
角落的他,很快就伸出自己的兩根舌頭;轉換成最能吸收液體的模式,來到明的
兩腿間;不用多少前置動作,也沒有多餘的性刺激。

  明根本就不用忍,只要儘量放鬆,令尿液排出就好;當然,只把地面調整成
有排水口,也能迅速解決問題,還較為安靜、保守。

  針對這一點,蜜曾強調過:「更直接的照顧,才是我們所追求的!」

  再說,沒人會輕易浪費餵養者的尿液;這是泠應得的,我想,蜜在化為觸手
衣時,一定也好好品嚐過;一滴不漏,大家都很能把握機會。這部分,是少數不
用經過討論,也能馬上就理解,並開始爭取的。

  難怪每次交換心得後,我都會覺得觸手生物真是糟糕

  對此,明吐槽過很多次,卻幾乎只針對絲。我總覺得,這只會讓後者以為自
己是代替大家受難,因而更加的肆無忌憚。

  等餘韻過了之後,努力維持意識清醒的我,一邊試著提升投影的濃度,一邊
和絲抗議。

  很難得的,她不至於一臉莫名其妙,也沒打算裝傻;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只要她願意道歉,便算解決。

  沒想到,滿臉笑容的她,竟回:「姊姊的精液量比我還多呢。」

  「什──」

  「我差點嗆到,還出現類似害喜的反應。」瞇起眼睛的她,先是假裝難受,
接著,又讓自己的投影慢慢伸個懶腰;動作不是很順暢,我猜,她是暗示兩人的
精液在混合後,有多處凝固;觸感接近果凍,也有那麼點接近脂肪。

  按照過去的經驗,我的精液是比較容易造成堵塞;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可
要提到量的差異,那是因為──

  「我的次要觸手比較多嘛!」

  面對我的解釋,絲搖搖頭,說:「要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就要先減少觸手
數量才是──」

  「你才應該拿掉主要觸手呢!」

  「姊姊也沒拿掉啊!」

  飄浮至高處的絲,雙眼睜大;要不是嘴巴嘟起,她看起來真的會很像是一隻
貓頭鷹。

  奇怪的是,我沒很生氣,因為還是很舒服。在明的子宮內,任何檢討,都顯
得沒那麼重要。

  雖然我更喜歡明的精液,但──這種溫暖的感覺,在外頭可是很難體會到

  此外,我也喜歡看絲開心的樣子,身為姊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的投影,
看來又是那麼的輕盈,比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還像個妖精。再加上明的鼓勵,現在
的我,是很容易對她產生性欲。

  絲才是最不應該的──不知從何時起,我就沒法在這麼強調了。

  隨之而來的內疚,成為極佳的調味料;撕裂倫理,乃至於好像會不小心把喂
養者放到第二順位所產生的不安感,竟是那麼容易在內心深處掀起波瀾。

  要不是明的眼神帶有祝福的意味,我可能會因為不適應這一切而哭出來

  觸手生物的靈魂,竟可能如此的污濁,又充滿起伏;只有待在餵養者的身邊,
才有可能得到淨化。

  好吧,這不太誠實;再怎麼說,有太多地方是惡化了,還只可能更糟。可在
這過程中,我們所營造出的詩意,可比任何粗糙的本能反應都還要具有意義。

  在聽完我和絲的對話後,明也達到了高潮;雖很接近胡鬧,卻也會帶來精神
上的刺激。此外,子宮內的多重觸感,外加擠開陰道和雙腿的連續沖刷──

  差點忘了,還有泠的舌頭,一開始──有將近兩秒──她幾乎沒碰到明,直
到後者故意用雙腿去夾。這下,兩人不僅有更多接觸,那對靈活的舌尖還乾脆往
尿道伸去

  明已習慣我們喝她的尿,是嗎?

  而似乎,她還想給予泠特權只因為他平常看起來很可憐,還不是裝的,可能
──是這個緣故吧

  好羨慕,也有一點忌妒。


               (148)
                
  完成了清潔的工作後,泠暫時先離開。是顧及到我們的隱私,不過,他絕對
聽得到我們的對話,到也聞得到這邊的氣味。

  在肉室裡,要當個合格的管家,可不能夠太輕易的被這些刺激給影響身心

  也難怪,明第一次餵養他的時候,會感到很棘手。

  就算正經歷高潮,這傢夥也可能表現得跟石像沒兩樣。幸好,誤會最後都解
開了,還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

  明具有足夠的智慧,曉得他那種態度不算冷淡;很能忍耐,又不確定是否要
拿出更多誠實的反應,僅僅如此;不笨,卻還是顯得死腦筋,而這竟然是必要的;
身為守衛,為做好份內的工作,得故意省略許多思考方向。之中的苦,一般人實
在很難想像。

  泠很常和絲混在一起,可在受到各種挑逗時,他能更仔細控制自己的反應;
只要用上一點術能,他幾乎是連內心的波動都能夠收放自如,比蜜或佑都要厲害。

  凡諾要是還活著,大概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影響他。所以,我們才會拜託他去
照顧露,嗯──真不幸,說「能者多勞」是很好聽,但仍有點壓榨人力的感覺。

  要不是考量到外在魅力的問題,泠其實是最適合去尋找餵養者的觸手生物;
可以專心服侍對方,又不會把自己的欲望擺在第一位。

  當然,就像蜜常說的:「再繼續假設下去,一點意思也沒有。」

  「有沒有更好的開頭」和「誰更適合當第一個與餵養者接觸的」,做為思考
遊戲,還算有趣的,但要是太深入,那也不見得妥當。

  就現階段看來,我們已經有比「理想」還要更完美的結果,再進行一連串的
假設,甚至以為自己真能夠改良些什麼,那在本質上就是傲慢的。

  話說回來,蜜會輕易的強調這樣很沒意思,然後又到旁邊去四腳朝天的躺啊、
蹭的;最近,無論言行還是舉止,她都越來越像個年輕人了呢。挺怪的,在我的
印象中,只有泠敢吐槽;連積極幫她解除壓力的明,也會感到突兀的。

  越是回憶這陣子發生的事,我就越是覺得放鬆。

  長時間一語不發,不只投影變得模糊,連血壓都會稍微降低;要是把視覺和
聽覺都關閉,那在感受上,就很像是準備要進入重生階段那般;好奢侈,彷彿連
靈魂都被洗滌了;待在明的子宮內,可以治癒心靈──一點也沒錯,而要是開口
強調,那就很像是在為下一次的佔便宜做準備;我不想要那種形象,但在遇到類
似的指控時,也實在很難否定。

  可以的話,真想再維持這個狀態不只五個鐘頭;今天不可能,但──以後有
機會的。

  到那個時候,明又會是最辛苦的;無論是要前往哪邊,都得要由觸手生物抱
著,不然就是坐輪椅;連上廁所都很不方便,說是「付出」,也顯得殘忍。

  ※懂得觀察氣氛的我,先選擇把心疼的感覺拋到腦後;是很狼狽沒錯,但─
─有時,要和明一起沉浸在許多溫馨的段落中,靠的可不是單純的思考。

  類似的例子,實在不少。

  像現在,我們都很清楚,自己終究不是明的孩子;就算有複制她的肢體輪廓,
也沒打算裝得更徹底一些。

  然而,在聽到她的提議,我們可是很認真的去回想自己剛出生時的樣子

  無奈,即便離半夢半醒還有些遙遠,我們的觸手也不可能徹底靜止;纖細的
輪廓,在接近羊水的灰濁液體中浮浮沉沉;脈動明顯,還可能有呼吸;再怎麼看
似幼小,非人的感覺還是很強烈,多少會讓我們陷入像「羞恥」等這一類的負面
情感中。

  和綠囊不同,明的子宮是更為浪漫,又更為自然的地方。也只有身在她的懷
中,我們才會覺得自己像人類。

  以前累積的陰影,可藉著發掘新感受來驅散;哪怕最後是得到一連串的錯覺,
也無所謂;在餵養者的光芒下,我們可以表現得比平常都還要再厚顏無恥一些。

  反正,她一直都很寵我們。只守住最後的底線,沒其他的顧慮,我們會連吐
槽都會省略。

  不過,絲的存在,會讓我重新意識到自已是什麼東西;打從一開始,我就沒
想過要忽略她;正因為曉得那根本不可能,我才會連嘗試都省略了,即便是處於
沒有衝突的段落,親妹妹的存在還是那麼的強烈。

  當我和絲靠得夠近時,明會選擇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因不想老擺出一副准
備左擁右抱的樣子,哪怕已經太遲了。

  而為了好好觀察我和絲之間的互動,明的視線總是既溫暖,又充滿活力。

  她會一次邀請我和絲,自然是希望我們兩個能夠相親相愛,就像過去那樣。

  要把前陣子累積的不愉快正式歸零,可急不得;無論是否有效率,在這過程
中,明總會得到新的樂趣;穩定的「後宮」,再加上「近親」,餵養者若試圖在
言語上淡化這兩樣元素,反而會更突顯出自己正身處於如此複雜的欲望漩渦中

  就算時常分心,我們也還是收穫豐富──真低級啊,再這樣下去,好像沒法
教出好小孩。儘管如此,婚後的日常生活還是值得期待;每次想到這裡,都會讓
我的體溫上升

  奇怪的是,就算意識到有哪邊是無可救藥的,我還是很難產生太多負面情緒。

  周圍的氣氛,一直都那麼的溫和,是因為明一直都抱有善意。她的想法很多,
可在與餵養結合後,走向又還算單純;既不會給我們帶來不安全感,且──在本
質上就──很能夠化解尷尬。即便滿載變態成分,也因為壓力有限,而不會有誰
正受到侵犯的感覺;如此神奇的起承轉合,大概也只有明能夠做到。

  她要是更嚴厲些,就能夠喚起絲的罪惡感。

  首先,拒絕美化我們的許多變態行徑,而後再將性欲和打罵結合;既能夠提
升餵養者的權威性,也有機會達到真正的平衡!

  有的時候,我會冒出這些想法,並陶醉在其中;要是直接說出來,明和絲鐵
定都會搖頭。

  好不容易學會放鬆的蜜,八成也會覺得我這人既麻煩又無聊;泠的皮很厚,
倒是有可能會同意;至於露的想法嘛──我不在乎。

  事實上,在我們來到海邊前,絲也曾對我吐槽過:「姊姊一直試圖從別的角
度切入,其實也就只是想要滿足自己的性癖嘛。」

  她太清楚了,讓我連扯謊的機會都沒有。

  要是不顧一切的,繼續歪下去,明或許會臉色發青。那樣或許也挺有意思,
卻不是我樂見的。

  絲的形象已經有點糟了,我可不能也跟著墮落。

  於是,來自親妹妹的吐槽,我先選擇靜靜面對;血壓是上升一點了,但只要
別表現出來,明就不至於在第一時間內發現。

  有趣的是,絲雖表示過意見,卻總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都已經仔細評論過
了,卻仍試著減少譴責的感覺,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絲是想藉著對我客氣些,來掩飾自身羞恥心不足的事實嗎?

  以上,也間接證實了,她是抱著玩心來面對這一切的。

  好複雜,我猜,之中的平衡,不會是誰靠著大量閱讀就能掌握住的,中就,
還是得要有餵養者參與才行。

  而明就算身在現場,也還是很少表示意見;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和絲都捧成
主角,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我想問的是:這樣好嗎?

  在服侍餵養者的同時,自己也得到更多;把這一切都視為是理所當然,道德
上其實有點說不過去,但若是不把眼前的許多現象都看得平常些,就不會那麼像
是情侶,以及家人。

  後一項才是最重要的,我想,用不著再提醒自己了。

  明的愛,不只是帶來術能而已;在確定彼此的關係與相處習慣後,連我們埋
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感,她都想要試著消除。

  物件是泠的時候,尤其明顯;很勉強,可能曠日費時,卻教人感動。

  要更自在一點,最好是減少交易的感覺;在進一步確定些什麼,「不夠青春」
會是我採用這種思考方式時,首先會遇到的問題。

  要改善,就得用另一種修辭,像是強調「明比我們還像個大人」。

  絲當初會這麼說,似乎也表示她思考得極為透徹,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吧?

  投影變得單薄的我,連心跳都變亂了些。

  會煩惱那些瑣碎的問題,表示我還沒蜜那麼會享受人生。

  要改的話,得先從模仿誰開始──不,最好還是維持原樣。

  說真的,要是沒有我和泠,明可能沒那麼樂意繼續擔任餵養者;再多幾個像
絲或蜜的觸手生物,明搞不好會常常歎氣──

  甩動幾下投影的我,想令思緒再集中些。無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身處在這樣美妙的空間中,意識又還算清楚;被睡前的自在感影響,再配上
彷彿靈魂出竅的投影風格,身心必定是處於輕飄飄的狀態。

  再不小心一點,我們的觸手是有可能伸出舌頭,讓明有子宮被舔舐的感覺。

  無奈,多數時,我首先品嚐到的,是絲的下半身。討厭,精液的味道好重。

  由於是全身都被精液包裹,我就算改變次要觸手的連接位置,結果也不會差
太多。和一個人進來時不同,有太多意外了。

  要不是本身具備的安全措施一直都在,我還真擔心自己會懷上絲的孩子,她
的精子,很具侵略性,符合她那野獸般的形象。這類形容竟然會出現在一個愛讀
書的少女身上,也太不合理了!


                             【未完待續】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7-10-18 16:44     標題: 淫印天使(第2部‧149)作者: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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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印天使(第二部)


作者:房東



                149

  為避免造成更多誤會,心跳回穩的我,先儘量讓觸手裙都維持原狀。

  就算胎位不那麼正,也沒關係,因我們都沒有臍帶,不會有繞頸等問題。

  與絲面對面,多少會影響我的投影;變得很模糊,看起來更像幽靈了。明笑
了笑,說:「很有老科幻片的感覺,還蠻有意思的。」

  三人份的心跳,與一連串的夢境融合在一起,令節奏富有層次,也更能靜下
來思考;以上體驗,只有在遇上餵養者之後才有可能得到。

  前半段,因分泌了不少體液,看來是有些雜亂,但整來說,還是美到讓我想
和以後的孩子分享。

  要是說這有如詩篇那般,孩子們大概都不會認同吧?相關的問題,我和絲都
沒法抬頭挺胸的面對。不用每一段都實話實說,而即便是講述比較沒爭議的段落,
也應該先和明談談;連用暗示的,也得小心再小心。

  話說回來,有什麼樣的誤會,是我們接受不了的呢?

  真正難以面對的,反而是那一堆真相;首先,我們就是怪物,既不是從地下
冒出,也非來自天外,而是某個人的傑作。

  沒有多少歷史,連存在意義都很薄弱;若不小心透露當初和明接觸時的情形,
還希望孩子不把我們看成是犯罪者或污染源,似乎也太──

  嗚,好想吐──難得又進到明的子宮裡,卻開始煩惱這些問題,真沒情調。

  好羨慕絲,無論看了再多書,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只用下半身思考,跟畜生沒
兩樣,應該──除了露以外,沒人會否認這一點。

  絲在和明密集相處後,靈性迅速減少。

  明花了不少力氣去美化她,其他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種情形下,身
為姊姊的我,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不、不、不──先別把自己說的太可憐,免得因此誤判更多事。

  唉──要怪罪於什麼「本能」、「天性」,絲和我又是最新型的觸手生物。
說得更直接一些,我們應該是比蜜和泠等都要更能夠控制自己才是,怎麼正好相
反?

  凡諾的計算錯了,還是我們的解讀方式出了問題?

  一開始,絲可是比我還像個模範生。有好幾十年,她看來只願意把自己關在
書堆中;就算視力好得很,也比誰都要適合戴眼鏡。

  習慣待在角落的絲,與那種很積極參與各類事務的班長型角色不同。她就算
有機會上學,也寧可窩在圖書館,而非好好的待在教室裡

  都是刻板印象,但──難免的。在明出現前,我們都不敢對絲有太多期待。

  所以,絲是因為悶太久了,才會變成像現在這樣?

  以上想法,曾多次出現在我的腦中,直到蜜告訴我:「以前啊,在談論到喂
養者時,絲曾強調『就算一直都找不到也沒關係,人類就是那樣!』

  「『你不是很想穿婚紗嗎?』蜜隨口問,注意力其實多半都用於應付關節疼
痛。

  「低下頭的絲,回:『我可以跟姊姊結婚啊!』」

  那個時候,絲的表情是有些堅決,連語氣也不那麼像是小孩子。

  然而,蜜卻認為她不過是隨便說說。我得承認,任誰按照常理來推斷,都會
那麼認為。

  這一段多少帶點胡鬧感覺的對話,絲還記得嗎?似乎,就算不記得全部內容,
也有不少化學反應,開始在她的心中生成。

  要看得浪漫些,也是在找到餵養者之前。

  當時顯示出的,若真是什麼問題,那可非常嚴重。

  該不會,在絲的潛意識中,「跟姊姊結婚」算得上是一句諾言?

  所以,她是為了負起責任,才會這麼積極的追求我;想到這裡,我有點感動,
卻還是沒法減少噁心的感覺

  為避免讓蜜產生罪惡感,我儘量不去探討所謂的責任歸屬

  是我在和絲一起練習服侍餵養者的技術時太認真了,還是凡諾有強化我們基
因中會牽扯到遺傳性性吸引的部分?

  可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就算要出去執行特定任務,也從未分開超過三天以上
的時間。

  這是否意味著,絲本來就很喜歡從密集相處又夠親近的人之中追求愛。

  一開始倒還算正常,我也不是不允許她撒嬌。問題是,她已經超出那條線太
多了。

  要是哪天,絲也對蜜或泠有類似的感情,我要怎麼跟明解釋?

  說「觸手生物就是這樣」──才不呢!

  絲連玷汙露的可能性也不是零,後者可是有長出處女膜來。至少,要等明享
用過之後再──

  等一等,這想法好邪惡。

  說是擔心絲,卻也讓自己的靈魂顯得污濁,實在是太划不來了!

  前陣子,絲甚至把明小時後的照片翻出來。

  接著,雙眼浮凸的絲,好像恨不得能夠立刻穿越時空,就靠著意志力──我
不是不理解,卻還是傻住了。

  本該維持最後一點優等生形象的絲,竟開始一邊扭動手指,一邊喃喃自語:
「明還未發育的樣子,真可口!」

  大量出汗的絲,眼睛變得很紅;在使勁抓過自己的腦袋後,她甚至開始大口
哈氣。

  我猜,她想抱著不到五歲的明,又舔又蹭的;八成還會做一堆更過分的事,
像是自一開始,就把身上的每只次要觸手都用上

  絲再繼續露出兩排牙齒,看起來會更像是一隻食人魚;好失控,原本書生般
的氣質早已蕩然無存。人類若是陷入這種情況,別說什麼形象了,腦血管搞不好
會先出問題。

  可以想見,絲要是再看幾張照片,或許會開始手淫。

  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至少,不可以造成相簿的汙損!

  睜大雙眼的我,立刻抓起相簿,往身後擺;沒有任何一張照片飛走,也沒有
給任一頁的邊角帶來傷害。

  在起雞皮疙瘩的同時,就收起手邊的東西,並擺出防禦姿勢;是習慣,幾乎
不用經過思考。

  要對付絲,光這樣還不夠;我寧可別消耗術能,也不去麻煩其他人,為的就
是讓這一切顯得不那麼嚴重。

  聽起來是有點奇怪,但適度的處理,本來就能夠避開許多不必要的問題;讓
尷尬只存在於我和她之間──這類如意算盤,總有一天會打錯的吧?

  緊閉雙唇的我,決定先別假設太多;用沉默來擴大良心不安的感覺,是必要
的;照理來說,一個人在受到這種對待時,應該會被罪惡感折磨。

  無奈,有幾段總是沒那麼順利:當時的絲,股起臉頰;一副極為生氣,而後
又感到失落的樣子;看起來跟普通的小孩一樣,還不錯,但不能掉以輕心。

  繼續保持距離的我,把相簿給整個合起。

  過不到兩秒,絲的表情就變得柔和。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改用視線舔遍
我的全身;角度比前幾分鐘都還要直接,非人類的感覺更是前所未有的多。

  她那雙容易讓人聯想到夜行性動物的大眼睛,在裹滿源自深層欲望的淚水後,
看起來好像正在燃燒。

  就是要讓我困擾,也希望我能夠出手阻止;有點邪惡,但絲的想法還算好懂,
也沒不尋常到哪裡去。

  仍像個孩子,可以被容忍,應該吧──我猜,目前為止,也只有明會很快接
受,其他人都不敢有任何正面看法。

  之後,絲笑了,表情還算可愛,卻讓我直冒冷汗;從她喉嚨裡吐出的聲音,
是那樣尖銳、多變,再加上全身顫抖,好像每個毛細孔都能噴出粉色系的泡泡一
般。

  這就是我的妹妹,而她竟然也是觸手生物。

  為使當下的情況能變得好玩,不惜犧牲自己的形象,就算是到了無可挽回的
地步,也覺得無所謂,怎麼會──

  是誰,偷偷把絲給換了!

  多數時,我都不願意欺騙自己;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我再怎樣吼,都不會
有用的!

  相較之下,露不過是調皮,本性其實還算純潔。

  她像少女的部分說不定略多於我和絲,哼──這我可不會輕易承認!

  可至少,她不曾像絲那樣磨牙。

  親眼見到自己的妹妹表現得非常猙獰,還要試著忘掉,這總是讓我覺得難受

  就算未身在明的懷中,絲也常常沉浸於沒完沒了的性幻想中。

  後者發情時,眼睛會往上翻,每一根次要觸手也都發出喘息聲;配上清晰而
又混亂的脈動,看上去就像是中毒了,好噁!

  遺憾的是,最近的絲,不會因為有我在而表現得較為自重;在意識到自己有
機會左擁右抱後,她High過頭的機率更高了。

  明要是看到絲表現得更像個禽獸,搞不好會為此煩惱到失眠。

  唉──要不是有其他觸手生物能幫忙轉移注意力,明可能還要再考慮一陣子
才會決定是否要成為餵養者。

  現在,絲是因為失去意識,才會表現得較為安分。

  再過不久,就要出去了;我可沒忘,絲應該也不會裝傻,或謊稱自己卡住了。

  凡諾留下的幾份資料指出,一直處於這個狀態,很容易進入夢境連接模式;
即便雙方都沒睡著,也有可能展開夢境。聽起來有些危險,也不像是在睡覺。

  因為內容有限,很容易被我們視為是尚在理論階段。

  由蜜和佑來負責整理和計算,可信度不低,但要把那情形說得更清楚些,還
是難倒我們了。

  我猜,都身在子宮內,鐵定會比在外頭用消耗術能的方式來進行連接要徹底
得多。

  也許感受的時間倍增,規模與自由度也跟著提升──應該會很有趣,就是不
希望令餵養者休息品質打折。

  蜜也常說:「少冒險較好。」

  而有絲參與,內容很難正經到哪去;這部分,我差點忘了。

  如此預測,是武斷了些,可她在看過那堆相片之後,應該很想把剛上小學─
─甚至是還未進幼稚園的──明給……

  我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對於絲的衝動,我其實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還未發育的明,確實可愛到了極點。好想幫她洗澡,跟她一起玩積木,再喂
她喝奶──還不是用奶瓶!

  是有點誇張,但──只要明也同意了,那就不至於太冒犯;在夢中重現,就
更無道德上的疑慮了。

  想像自己是明的母親,或先預習以後養小孩的情況,這樣對彼此的感情應該
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還有,最擅長製造幻象的絲,或許可以很輕易的去影響夢境。

  聽起來很糟,但──先樂觀些吧。再不試著信任自己的妹妹,那我這個做姊
姊的,便會被視為是可疑的吧?

  一直挑剔,還考慮介入,很像是為了爭寵,而在那邊假裝煩惱。

  結論是:我為了得到餵養者的愛,不惜譭謗自己的親妹妹──才不是這樣呢!

  前一陣子,絲不是放任自己的行為偏離常軌,就是有意挑戰明的底限,這才
是主因。

  不僅我沒有安全感,其他人也會覺得這樣很不妙

  我要是選擇放任,那才是真的不懷好意。

  所幸,明的腦筋很好;就算有誰給我亂貼標籤,她也不會輕易相信。

  在露重生前,我是不用擔心太多。

  那傢夥,對我一直都存有偏見,需要提防再提防。

  又不能說讓露的腦袋繼續壞下去很好──討厭,在不少時候,我真想好好的
揍她一頓!

  突然,我聽到泠的聲音──

  「時間到了。」他說,語氣平和。是提醒,而非請求。我們都沒有被冒犯到
的感覺。

  很客氣,不到畏縮的程度,更沒有試圖隱藏自己;是明的調教成果。換成以
前,他就算有機會表現,也很缺乏氣勢。

  不得不承認,他這樣確實較像個模範男性。只是我和絲都不太習慣而已。

  蜜和露鐵定更覺得奇怪。他們相處的時間可是超過一個世紀。

  泠累積在我們心中的基礎印象,是凡諾和老石加起來都難以撼動的

  明不一樣,當然。她可是餵養者,本來就有權要求些什麼。

  話說回來,居然要由他來提醒,真是丟臉

  接著,和我預料的一樣,絲在用投影伸了下懶腰後,邊揉眼睛邊說:「姊姊
和我都忘記時間了。」

  連辯解都沒辦法的我,覺得好慚愧;一直試圖營造出自己比誰都還像家庭主
婦的形象,卻──實在很不應該!

  先是面對泠的視線,再看到絲嘴角上揚的樣子,真讓我有點想直接取消投影。

  不過,所有的尷尬,都隨著明的一句話而徹底化解──

  「舒服吧。」明說,滿臉笑容;除自信外,還帶有母性光輝

  很顯然的,在幫露重生過後,餵養者對自己的子宮是更為滿意了。

  我和絲幾乎是同時點頭;動作很快,既牽動自己的身體,也多少會令明的血
壓升高一些。

  扶著肚子的明,看來很興奮;說真的,不像是個準備要睡覺的人。

  被她的情緒感染,我們的次要觸手和主要觸手也開始蠢蠢欲動。糟糕,好像
又要進入發情模式了。

  令感情升溫,總是如此容易。也難怪,凡諾要把我們設定成短時間內連續兩
次高潮就會融化;合理的考量,雖很強調「我們就是怪物」這一形象,但為了保
護餵養者,我們最好先壓下難過的感覺,少假裝自己是人類。

  這一陣子,我和絲都吃下了能容忍高潮次數的藥;純粹是因為貪心,要是被
這樣說,我也無法反駁。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不想增加明的負擔,只是希望能他能夠盡興。可當好
的氣氛一直維持下去時,我們又開始有點忘記原則。

  像現在,明不僅用鼻頭去戳絲的投影,還偷親我的觸手裙

  即便只針對投影,明的動作還是很有誠意,任何噁心或憂鬱的感覺,在她的
身上都看不到。

  不僅如此,她還把「可以一次容納兩個觸手生物」,給視為是一項特了不起
的新紀錄。我猜,她早在正式成為餵養者之前,就有過這種念頭了

  閉上雙眼的明,繼續說:玩到連睡眠時間都延後,很像是年輕人會在出遊時
做的事呢!

  我在成功壓抑觸手裙的動作後,強調:「明的年紀不大啊。」

  「還是未成年呢!」絲提醒,眼白激增。投影的不穩,使她的眼尾和眉頭都
扭得很厲害,比宣傳海報中的癡漢還要過分。

  很顯然,絲早就沒在管什麼正面形象的了;先是像個犯罪者,接著再超越我
們所認定的多數概念。要說這算是是自我實現,也確實有值得敬佩之處──

  奇怪,我從來就不曾為這種事情去佩服過絲,連玩笑都很少開;是標準於短
時間內降低,又或者,是因為身在明的子宮內,所以更容易受到明的思緒影響?

  後一種聽起來很有趣,但在我的印象中,明也很少讚美絲的短處。往後,隨
年紀增長,她應該只會希望絲能夠越變越正經,所以啦,哪怕只有半秒,也不能
在絲又好像快失控的時候給予好評,嗯──我記得了!

  有時,明根本不知該怎樣吐槽絲;覺得是自己害絲變成這樣,又或者陷入其
他類型的罪惡感中。

  不應該如此,我想,都是因為我們,明才不得不承受這些

  正當我又開始感到難過時,眉頭輕皺的明,很快說了一句:「讓我以為自己
沒那麼年輕的責任,你們可要好好負起喔!」

  稍微松一口氣的我,和──好像一直都沒啥煩惱的──絲一起大喊:「好─
─!」

  「出來的時候,可別纏住囉。」

  「一定的!」我和絲同時回答、點頭,連消除投影的時間也差不多;終於我
們又表現得像個雙胞胎;相親相愛的部分略顯微妙,但──至少──在餵養者的
面前,我和絲的關係是協調的。

  誰先誰後,不是什麼問題;不至於為此吵起來,更不太可能發生推擠,但一
起待在明的子宮裡,這可是第一次。由於缺乏經驗,可能會鬧出一些笑話

  明剛才擔心我們,多過於擔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順位往後移,
還是為了形式以外的考量。比起強調地位,更愛好和諧;在年輕人之中,這種個
性算是很少見的。

  一開始,我根本沒料到餵養者會是這個樣子。在連續受寵若驚之後,反而不
知該如何回應。

  抬高眉毛的明,開口:「有什麼困難,直接說出來就好,千萬別吵架喔。」

  是知道我對絲一直都很有意見,才會特地強調出來;的確,明正看著我,卻
不帶有譴責或諷刺的味道;在要我多擔待些的同時,也用眼神暗示:不久之後,
會有補償的。

  此時,比起強調什麼「及時安撫的重要性」,我只覺得,自己好像又給明添
了些麻煩。才剛當上餵養者的她,大可不用這麼辛苦的。

  我甚至覺得,自己若是人類,大概也沒法像明這樣

  要和幾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怪物做愛,並借出自己的子宮,別說是下定決心了,
連想像都很困難;與人生經驗無關,這純粹是天性的問題。

  我猜,凡諾不可能料到這一段。雖然根據薄弱,但──人格不健全的他,在
製造我們的時候,只是把自認最好的元素都投入;連對於我們人生的規劃都充滿
混亂,他對餵養者的想像自然也不會確實到哪裡去。

  那個老傢夥所認定的正常,只是一堆不負責任的結果而已。明的存在,絕對
能讓他驚豔。我們當然是不期待這兩人能見上一面,但相信就算是他,也不得不
承認,眼前的奇花只是剛好遇到,不等於是他造出來的,連間接都稱不上。蜜也
說過:「我們帶來的任何影響,都不比餵養者本身的資質重要。」

  一個不小心,我又開始沉思。絲在使用了一個較小的投影後,大喊:「沒問
題!」

  等於是連我的那一份也一起回答了,已經快十秒沒答覆的我,最後還是應了
聲:「YEAH!」

  感覺有些怪,但至少很歡樂。稍微睜大雙眼的明,在笑出來的同時,還稍微
聳了個肩。

  當我和絲的觸手開始解除壓縮時,明看來是沒有那麼輕鬆;一點不安,乃至
於疑慮,終究從她的嘴角與眉間透出,不免讓人有些心疼;然而,就算只出現一
瞬間,也還是很美。

  正因為不完全是正面的,才帶有濃濃的少女氣息;好甜,這種比被微風吹拂
還要舒適,又比酒氣還要深沉的溫潤感,會讓人不自覺的就吸上一大口。

  即便是年長女性,也不見得有如此魅力。我出生的那個年代沒見過,蜜出生
的那個年代大概也沒有。

  多多少少,會與身為少女的部分相衝突;是有那麼點糟蹋,但這種複雜的感
覺,還真是有趣。

  一想到等下又會一片狼籍,我的次要觸手就沒法多安分;連主要觸手也好像
快失控了,真是的──我不那麼在乎出來的順序,只希望不會有任何意外。

  絲在徹底恢復意識後,看來是過於興奮;不僅對我又抱又蹭的,幾根次要觸
手間也發出「哇啦」、「嘩嚕」等聲響,一點也不優雅。

  更別提她的投影,一下出現一下消失的,像是收訊不良的老電視;也好,看
不到她的表情,我會覺得舒服些。

  明和泠都沒有吐槽。前者正握著後者的右手,後者的左手則是輕輕撫摸前者
的肚子,偶而還會揉捏乳房和乳頭;看似大吃豆腐的行為,卻不是一點道理也沒
有;適度的性刺激,有助於分娩。

  被寵愛的感覺,可以分泌大量催產素;平常就少不到哪去,只是在這關鍵時
刻,還需要更多。和我料想的一樣,在開始快一分鐘後,明看來不怎麼痛苦;之
所以皺眉頭,是想避免讓自己看來太過興奮。

  泠的呵護,絲的輕浮態度,或許──連我不安的樣子,都會讓明產生快感。

  好變態──別誤會了,我根本沒打算譴責餵養者!

  明的這種個性,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咬著牙的她,小聲說:「又要生了。」

  「加油!」泠大喊,眼中的光芒略為分散。這種鼓勵很遜,比較適用於一般
孕婦,而非明的身上。我才剛這麼想,就看健明捧著他的臉,開口:「泠,多舔
舔我。」

  要假裝自己是個普通孕婦──對此,明沒有堅持太久。曲起四肢的她,幾乎
是在泠剛吐出兩根舌頭的瞬間就笑出來。

  好淫蕩,這才是我們認識的明;滿滿的少女氣息,並不會因為挺著大肚子,
又或者是沉溺在各式各樣的快感中而打折。

  比協助露重生時還要更偏離懷胎的感覺,因此,觸手的移動、解除壓縮時的
輪廓變化,甚至是我們的呼吸,都會給明帶來不少性刺激

  累積於子宮和陰道內的灰濁液體,先是慢慢湧出。接著,過不到幾秒,便開
始大量噴灑;不至於出現彩虹,卻還是令水氣暴增;綿密的霧氣,幾乎能遮住明
的下半身。

  在「嘶啦」、「噗唰」等聲響出來時,明會反射性的併攏雙腿;真可愛,以
為這樣就不算羞恥,卻是更讓人注意她的兩腿間。

  一堆已經徹底解除壓縮的次要觸手,先是擠開子宮口,再分開明的陰唇;早
已經沒在管投影的我,被許多複雜的聲響包圍。

  好滑溜,卻也有點濃稠;會有這些感覺,都是因為精液;我和絲的,又特別
容易在接觸的瞬間就結塊,不愧是姊妹──錯了!

  是因為絲很變態,才會特別針對我!

  好複雜的觸感,簡直像擠開一堆布丁和油脂,我卻不覺得噁心。顯然,是被
明給影響了;放任絲,也使自己更加墮落。

  此時的明,看來非常開心;一邊分開自己的雙腿,一邊被泠的舌頭纏繞身體,
讓她幾乎無暇思考。

  曉得我和絲的身體正逐漸變回原樣,明在盯著自己肚子的同時,也感到乳汁
正逐漸充滿。要不是怕會喘不過氣,她可能會去吻泠,又或者是故意用陰蒂去碰
觸那兩根舌頭。如此快活,差點讓她失去意識。

  擠壓泡沫時所產生的咕嘟聲,以及更為強烈的心跳,導致絲在出來時,幾乎
是保持跳躍般的姿勢;沒什麼嬰兒的感覺,倒很像是一袋海鮮。不看仔細一點,
甚至無法察覺她哪裡曾受到壓縮

  過不到十秒,換我了;縮著身子、頭先出來;看起來還是比較像是某種無脊
椎生物,而不那麼接近人類的嬰兒。

  皮膚近乎完全透明我,觸手的量是絲的數倍。

  隨著明的肚子變小,我們許多不那麼接近尋常哺乳類的特徵,又被再次強調
出來,還伴隨著一股很強烈的味道,不只是精液,還有不少源自我們體內的水分。

  身體內外的味道給多次濃縮,只要一脫離母體,就聞得到,哪怕我們還未採
用人類的呼吸方式。

  在我甩開頭髮前,肺臟和氣管就迅速形成;不用咳嗽,就很通暢。

  漸漸變硬的骨骼,令我們四肢的輪廓加深;開始接近人類,但依舊不像是明
的孩子;認清這個事實,我們也只是在心裡偷偷歎一口氣

  比較濃的灰濁液體,在明的兩腿間疊了一層又一層;散發出的熱氣,好像連
周圍的光線都快要扭曲了。畢竟不是羊水,會有點難以清理;除抗菌外,還具有
止血和修復身體等效果,對母體很好。

  明不是聽了誰的建議,而是憑藉著天性,來得知自己產後最適合經歷這樣的
過程;或純粹只是覺得好玩,誤打誤撞罷了──後一種較有可能,這樣想,好像
是在降低對她的評價,卻最不容易讓我們累積壓力。

  明的陰唇,以及子宮口,早就多次擴張到極限,卻沒有任何好像要受傷的感
覺;還能夠迅速彈回去,不愧是年輕人,我想,豈止美妙,簡直是到了神秘的地
步。

  為了減少罪惡感,最近我們都故意不談及肉室對她的影響,甚至假裝沒這回
事,感覺不太高級,但──每個觸手生物都是如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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