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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武艷小說,第二篇《豪情奇俠》 作者: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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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o5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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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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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武艷小說,第二篇《豪情奇俠》 作者:玄霜
《豪情奇俠》 作者:玄霜
第一章 險地藏靈藥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
在廣東的一個山村裡,流傳著一個凄美動人的古老傳說。
有位俏佳人名叫邱元媚,芳齡十六歲,村裡的人都誇讚她長得嬌艷欲滴,如出水芙蓉般的嫵媚動人。
可是天妒紅顏,她不幸染上了一種絕症,讓人歷經至美至醜兩種極端的折磨,最後才痛苦而死的“麻瘋病”。
當時並沒有可對症下藥的良方,唯一的辦法就是為病患找尋配偶,利用洞房花燭夜的機會,將病毒過繼給對方,才能擺脫死亡的威脅。
所以,邱母便為她找到了不知內情的陳綺,並且為他們完成了婚事。
誰知道洞房花燭夜之時,邱元媚卻為陳綺的俊美挺拔所吸引,一見鍾情之下,不但改變了初衷,還將內情坦白相告,並安排他逃走。
到後來她病情發作,邱母氣她不聽話便將她趕出家門。
走投無路之下,她只好遠赴淮南投奔陳家。
這時候的邱元媚因病況轉為惡劣,已經變得醜惡了,陳綺感於她的情深義重,並不因此嫌棄她,反而讓她安心住下。
有一天夜裡,她突然發現一條粗大的巨蟒掉入酒缸中淹死了,她心想:“反正自己不久就要離開人世,不如早點自我了結,以免連累了相公。”
自殺的念頭才在心中閃過,她立刻不顧一切的大口大口地喝著毒酒……。
不知經過了多久,當她一覺醒來,想看看到了天堂沒有?
卻發現陳綺喜極而泣的拿著鏡子對她說:“你看,多虧了那種酒啊,你的病已經好了!”
從此以後,小倆口高高興興的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後來,那一缸毒酒救活了無數的麻瘋病患,但是酒總有用完的一天,後人用盡了所有方法,就是無法複製出有相同功效的藥酒。
所以麻瘋病依然在廣東一帶肆虐著,而且大多數的受害者,以女性居多,僅有少部分的男人是被過繼的。
她們最後的下場,唯有慘死一途,絕無例外。
因此,廣東百姓個個談麻瘋而色變,人人繪聲繪影的謠傳著,整個廣東省不論城市鄉鎮,頓時籠罩在一片謠言滿天飛的恐怖氣氛之中。
經此一來,使得已論及婚嫁的男女,非經名醫診斷無病者,誰也不敢成親。
深怕中了對方奸計,染上一身的麻瘋病毒,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如此惡性循環之下,長相特別紅嫩美艷而動人的少女,更是乏人問津,不論家長如何四處拜託媒婆作媒,結果都是敗興而回。
因為麻瘋病毒潛伏期極長,最少都在十五年以上,發病之前全無異樣,一旦發現病徵,就等於接到了牛頭馬面的請帖。
所以,除非是經驗豐富的名醫,對一般郎中的診斷結果,大家都不敢完全信服,畢竟自己的老命只有一條,誰也不敢拿出自己的生命作賭注。
就因為大家都有顧忌,相對的影響到廣東人的行為舉止。
首當其衝的,便是妓院的生意大受影響,就拿主要收入之一的清倌人來說,只要未滿十八歲芳齡的,一律得不到尋芳客的歡心。
其次是美艷動人的絕色美女,人人更是退避三舍,避之唯恐不及。只要得知誰家的子女染上麻瘋,村人都會想盡辦法將她趕走。
一方面怕鄰居講閒話丟臉,另一方面狠不下心遺棄親人,所以,大部分的人家都會將染病子女藏在家中,三緘其口不敢對外宣揚。也因為這樣,麻瘋病一直無法根絕,默默地在廣東的城鄉流傳著。
※※※※※※※※※
天地萬物有陰陽之別,也有明暗正反之分。
有危機,就有轉機。
廣東和廣西兩省的交界處,有一處天險自成的絕谷,名為“斷腸谷”。
谷中住著一對與世無爭的父子,兩人的日常作息,除了采藥煉丹之外,便是打坐練功。
“爹,我們已經煉成這麼多的丹藥,為什麼不拿出來濟世救人?而且孩兒得知廣東一帶的百姓,現在正遭受麻瘋病的折磨,以爹的高明醫術難道不能根治它嗎?”
“什麼,你又偷跑出去了?”
“沒有。”
“既然如此,你又怎知麻瘋病的事?”
“前天孩兒上山采藥的時候,正巧聽見一些獵人提及此事,才知道廣東百姓正為麻瘋絕症所苦。”
“唉,看來又要搬家了。”
“爹到底在怕什麼?這些年我們已經搬過無數的地方,盡往窮山絕谷裡面躲,究竟是為了什麼?”
“好吧,如今你已經十五歲了,也該知道事情的真象了。”
“爹願意說了?”
“不錯,你知道爹擁有一身高超的醫術,卻坐視廣東百姓的麻瘋病患不管,毫無醫者的仁心道德,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孩兒當然奇怪了。”
“唉,爹之所以如此,全是為了要避禍。”
“這一點就算爹不說,孩兒心裡也有數。只是躲藏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可以選擇大隱於朝,或者是小隱於市,實在沒有必要躲在這種人煙罕至的絕谷裡。不但浪費了爹一身所學,也害苦了無辜百姓,這些年來不知枉死了多少生命。”
“你知道什麼?你說的這兩條路都是死路一條,如果爹這麼做的話,咱們父子倆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什麼?我們的仇家會有如此廣大的神通,天下之大竟無一處可以容身嗎?”
“我如果不說明白的話,你就算想破了頭也不會明白,簡單的說,咱們父子兩個都是欽命要犯。”
“什……什麼?欽命要犯?”
“不錯,而且犯的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怎會如此?爹快點把話說清楚。”
“廿年前爹不但是皇宮的御醫之一,而且還擔任藥膳房的總管,滿朝的文武百官和爹大部分都有過命之交,家世可謂顯赫一時。那裡想得到世事多變,如今竟會淪落到亡命天涯的地步。”
“莫非爹是遭人陷害?”
“你果然聰明,一猜就中,爹當年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敏,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了。”
“事情已經發生,爹就不必再追悔了,還是快將事情經過說出來,讓孩兒也能有所警惕。”
“事情極為單純。當年東、西宮皇后分別在同一天臨盆,東宮皇后產下公主,西宮皇后產下太子。想必是皇上因此冷落了東宮皇后,以致引起東宮皇后的妒恨之心。事隔不到一年,大太子突然感染風寒重病在床,經過爹的診治原已有點起色。可是東宮皇后的親信柳公公竟想賄賂我,叫我趁機毒害太子,我當場嚴詞拒絕,並且小心防範他們的陰謀。誰知道……
唉!“
“大太子還是被他們害死了?是不是?”
“不錯。結果爹被東宮皇后的狐群狗黨陷害,誣指我毒害了太子,皇上震怒之下,立刻下旨將我們宗氏仇族全部處斬!”
“既然如此,爹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多虧侍衛統領胡大人的幫忙,以天牢裡的死刑犯代替,爹才得以倖免。”
“古人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由此看來,真正與爹有過命之交的,恐怕只有這位胡大人了。”
“唉,你猜的一點也不錯,以後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
“孩兒明白!”
“你……你怎麼一點悲傷的神情都沒有?這麼反常的現象,爹並不喜歡!”
“唉,難道爹想看我哎聲嘆氣不成?”
“話不是這麼說。”
“所以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去追悔徒自傷悲,這樣並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應該發奮圖強的展望未來,這才是有益身心的作法。”
“咦!你倒是滿豁達的嘛!”
“本來就是嘛。”
“好了,廢話少說,你也該出去采藥了。”
“時間還早嘛,何必如此心急呢?”
“少囉嗦,你到底想不想去?”
“好嘛。”
少年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山洞取了背包,也不作勢便輕縱而起,藉著山壁間幾個險峻的落腳處,兩三個起落一飛沖天而去。
中年人看得眉開眼笑道:“這小子倒是沒有偷懶,輕功進步神速。別的不去說他,將來被官兵追殺的時候,用來逃命絕對沒有問題!”
中年人正為少年的勤練武功而欣喜時,少年卻未遵照他的吩咐上山采藥,反而往山下的村莊小鎮奔去。
不久,他來到村郊的一間木屋前面,只見一名中年美婦正在洗衣服。
“大嬸,在洗衣服呀?”
中年美婦抬頭一見他便強笑道:“原來是小童你呀,是不是又來找虎兒玩了。”
宗童一怔道:“大嬸您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中年美婦黯然搖頭不語,又低頭洗衣服。
大門一開,走出一名長相清秀的中年人,一臉愁容的道:“小童,好久不見了,今天怎麼有空來?”
“咦?大叔今天不必到呂員外家教他們的少爺千金讀書嗎?”
“唉,我已經辭掉不去了!”
“為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中年人身後走出一名俊逸少年,紅著眼眶道:“我妹妹得了麻瘋絕症了。”
“虎兒,你……”
“娘,童弟又不是外人,他絕不會泄露出去的,難道您還信不過他嗎?”
中年人嘆了口氣道:“玉貞,虎兒說得不錯,小童絕不是那種人的。”
中年美婦忍不住掉下眼淚,悲傷的道:“我不是信不過小童的為人,而是要你們小聲講話,免得被人聽見了,村人會把芷君趕出去的。”
中年人悲憤的仰天長嘆,道:“天呀,我蕭子雲究允兒造了什麼孽?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蕭氏臉色一變,連忙左右察看一下,才道:“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我們還是進屋裡去再說。”
宗童心中的震撼,真非筆墨所能形容。因此,當蕭氏將他搖醒之後,他立刻二話不說的衝了進去。
蕭氏見他如此失態,一怔之下,連忙隨後跟入。
卻見宗童正在為貌比桃花的美艷少女把脈,她臉色一變,便待叱責。
蕭子雲連忙搖手制止,將她拉至一旁,道:“你先別生氣,小童是在診治芷君的病況。”
“他?這怎麼可能?他年紀這麼小會有什麼能耐醫治名醫束手的絕症?”
“不,這一點我們都看走眼了。我看他診視的架勢,分明得自名家真傳,說不定芷君的病情會因此改觀也說不定。”
“唉,我何嘗不希望如此?可是這太難了。連呂員外遠從省城請來的顏大夫,都沒辦法根治秀蘭小姐的麻瘋病,僅能控制病況而已。小童就算打從娘胎開始學醫,也不會比顏大夫高明的,再說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怎能再像以前小時候一樣的拉拉扯扯呢?”
“你難道看不出他們兩人的感情,已經深到彼此分不開的地步了。”
蕭氏臉色一變,道:“難道他們……”
“你別想歪了,他們的感情是純潔的。”
蕭氏這才放心道:“以後我絕對要嚴格管束他們,沒得到我的同意,不準芷君單獨見他。”
“你怎麼……唉,如果芷君的病情不見好轉,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蕭氏臉色一白,便黯然低頭。
“童哥,你不必費心了,小妹是沒有救的,我早就有心裡準備了。”
宗童輕吁了口氣,道:“芷妹放心好了,就算治不好你的病,我也會過繼你的病毒,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死!”
眾人聞言,不禁為之動容。
蕭芷君急得哭了起來,道:“不要,如果你敢這麼做的話,我立刻死給你看。”
蕭氏見他們感情如此之深,不禁變了臉色。
宗童連忙安慰道:“好,我答應你,你先別激動,我只是說如果而已,你的病情不深,應該不會難醫才對,你安心在家休息,我立刻上山采藥煉丹,七天之後我再來看你。”
話一說完,他便急急忙忙的出門而去。
他心急如焚的縱躍於叢山峻嶺,只見一處險峻峭壁下凹之處,有一銀線瀑布自血紅色的石洞中飛瀉而下,最後隱沒在幽暗的深淵,無聲無息,彷彿直通地獄之門一般,默默的被黑暗所吞沒。
宗童長嘯一聲,只見石洞電射出一道白光,一下子便卷住他的手臂“嘶嘶”作響。
令人驚異的是,它竟是一隻頭長怪角,全身雪白透明的“玉帶蛟”。
根據古老傳說,它是龍蛇雜交而生,不但奇毒無比而且具有興風作浪的本事。
宗童被它的蛇信舔得全身發癢,忍不住呵呵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又嘴饞想吃蓮芝了是不是?”
玉帶蛟聞言,忍不住歡叫的雀躍起來,許久不見宗童起步,不禁愕然的停身望來。
宗童瞄著它道:“有句話叫做無功不受祿,你聽過沒有?”
玉帶蛟點頭叫了一聲。
“很好,你少說也有八百年的‘芳齡’,必然聽過麻瘋病吧?”
玉帶蛟突然“嘶嘶”大叫,一副激動不已的神情。
“咦!你是說廣束人曾經喝過你的同伴淹死的藥酒,才治好了他們的麻瘋病是不是?”
只見它傲然的點頭。
“那太好了,現在我要救一個人,你也‘如法炮製’一番吧。”
“呱!”的一聲尖叫,白光一閃沒入石洞之中。
宗童怔了一下,若有所悟的失笑道:“你這膽小鬼,誰要捉你來泡酒了?我只不過要你幫我煉些丹藥救人而已。”
此話一出,石洞口便探出玉帶蛟的怪頭,驚疑的叫了兩聲。
宗童聽了很不高興的瞪了它一眼,道:“怎麼?我說的話你不相信?”
別看玉帶蛟長相凶惡,一見宗童生氣,反而含糊起來,白光一閃,只見它緊依著宗童的臉吐著蛇信撒嬌。
“好吧,這一次就原諒你,如果以後再敢懷疑我講的話,就不采蓮芝給你吃!”
玉帶蛟歡叫連連,飛快的吞吐著蛇信,把宗童舔得呵呵直笑,活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
不久,宗童便從懷中取出瓷瓶,讓它吐了少許液體進去。
他看了略帶香氣的液體一眼,有點擔心的道:“吃了你的口水,病人該不會一命嗚呼吧?”
只聽玉帶蛟哈哩咕嚕的亂叫一通,最後反瞪著他不語。
宗童有點哭笑不得的道:“八月裡的帳,你倒是收得滿快的。我不過隨口問一下,你就罵得我狗血淋頭,你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它又叫了幾聲。
“咦!這是你苦心修練的內丹,不是你的口水。”
只見它怪頭連點,又叫了兩聲。
“好吧好吧,算我不對,下次我要來看你的時候,一定把牙刷乾淨,這樣總可以了吧?”
玉帶蛟這才滿意的點頭,突然歡叫一聲。
宗童無可奈何的苦笑,道:“好嘛,我去采就是了,你別催好不好?要采蓮芝可不是輕鬆的工作,你總該讓我準備一下吧。”
話雖這麼說,他卻毫不猶豫的施展“躡空渡虛”輕功,向血紅石洞射去。
只見他避開湍急的水流,在兩側洞壁連點,不久便射入右側的石縫中,前行不久,赫然進入一處廣大的鐘乳石窟。
位於正中央有一池血紅色的池水,隨著不斷翻滾的氣泡涌出,陣陣火焰此起彼落的轟隆爆響。
令人驚奇的是池水中央,竟有一朵比人還高的雪白蓮花,絲毫不懼四周滾燙的火焰,在血池中更顯得晶瑩剔透光采奪目。
玉帶蛟一見蓮芝便歡叫連連的口水直流。
宗童也是睜大著眼睛,舉袖擦拭著嘴角的口水。
“好啦,你別急嘛,蓮芝確實美味可口,只可惜不能吃太多,不然又像上一次一樣痛得我肚子差一點爆掉!”
話雖這麼說,他卻禁不起美味的誘惑,迅速的脫去衣裳,輕輕一掠便落在蓮芝上面。
接著用手中的竹刀切下一小片靠近外沿的蓮葉,丟了出去。
只見玉帶蛟歡叫一聲,一躍而起,便一口將蓮芝吞下,“噗通”一聲,一頭鑽入滾燙的血池中。
宗童見狀,又看了晶瑩而肥嫩的蓮葉一眼,舔了舔嘴脣,立刻切下一大片服下。
只見他臉色一白,嘴脣泛青的躍入血池中。
不久,池中一陣劇烈沸騰。
白光一閃,玉帶蛟一臉驚疑的躍出血池,及見翻滾的血池稍緩,才安心的在一旁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宗童神采奕奕的走出血池,顯然獲益良多。
玉帶蛟歡叫一聲,立即盤在他的肩上撒嬌。
宗童邊穿衣衫邊笑道:“你別鬧了,我還要趕著煉丹去救人呢。”
它突然怪叫一聲。
“不行,你一出去不嚇死人才怪。”
玉帶蛟聞言,難過的低下了頭。
宗童看得不忍,心中一動,便興奮道:“有了,你可以躲在我的懷裡,沒我的吩咐別跑出來,這樣就不會嚇到人了。”
玉帶蛟眼睛一亮,“嘶!”的一聲輕叫,便鑽入他的懷中。
宗童只覺得胸口微涼之外,並未造成其他的不便,這才開開心心的取下一片蓮芝出洞而去。
這次一掠之下,竟能遠達二十丈外,顯然是蓮芝發揮了顯著的功效。
宗童回到斷腸谷見父親正在午睡,便悄悄的打開鼎蓋,將數種草藥和蓮芝投入,最後取出瓷瓶倒下,才開始生火煉丹。
不久,蓋沿便飄出一陣陣清香,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咦!好香呀,你在煉什麼藥丹?以前怎麼從未聞過這種味道。”
宗童見父親醒來,便陪笑道:“當然是爹的成名靈藥‘百草還魂丹’。”
“你少滑頭,這香味除了百草還魂丹之外,還有靈芝特有的芳香……咦,這是……難道還有蛇王的內丹?”
宗童眼見形跡敗露,心中暗贊父親高明之餘,只好坦白道:“爹果然高明,鼎爐裡面確實有這些藥材。”
“你……你怎麼會有這兩種絕世珍藥的?尤其是蛇王的內丹,沒有五百年氣候的蛇王是練不出內丹的,像這種成精的蛇王,不但奇毒無比更可噴出毒氣傷人。你……你是不是在那裡遇上蛇王了?”
“是呀,就在爹禁止我去的地方遇上的。”
“什麼?你竟敢不聽我的話,偷偷跑去天雷峰。”
“爹別緊張嘛,孩兒不是好好的嗎?”
“哼,那是你運氣好。爹早就看出天雷峰除了地勢險惡之外,裡面還有不少的毒物駐守其中,而且都是奇毒無比的毒蟲。否則方圓十里之內,也不會寸草不生,甚至連一隻小蟲都沒有。”
“可是爹也說過,有驚世毒物駐守的地方,便有絕世的靈藥存在。如果不是孩兒心存好奇的話,不但爹的百草還魂丹補不齊藥材,更別想得到千年蓮芝了。”
“什……什麼?千年蓮芝。”
“是呀。”
“太好了,這樣一來百草還魂丹的功效,就連少林寺的大還丹也要望塵莫及了。”
“本來就是嘛。”
“如此說來,守護的蛇王一定也被你消滅了?那你有沒有發現蛇珠?還有蛇皮,製成背心可以刀槍不入,妙用更是無窮……”
突然一陣“呱!”聲大作,白光一閃,玉帶蛟怒瞪著中年人張牙舞爪,一副準備要攻擊的模樣。
“媽呀!是玉帶蛟。”
中年人嚇得臉色發白,轉身便落荒而逃!
“爹,沒事的,玉兒很乖很聽話,沒有我的命令,絕不會隨便攻擊人的。”
中年人躲在洞外觀察一陣,才小心的接近,道:“你!你是怎麼降伏它的,玉帶蛟可不是普遍的蛇王,它比蛇王更厲害不止百倍呢。”
宗童得意的道:“那裡需要那麼辛苦,我天生是皇帝嘴,只要我一聲令下,它便乖乖的伏首稱臣了。”
中年人皺眉道:“你少吹牛,還不快點把事情經過說出來,難道想吃老子的拳頭不成?”
宗童怔了一下,想起小時候為了練功,不知挨了父親多少揍,至今依然記憶猶新,不由得尷尬笑道:“孩兒開開玩笑嘛,爹真是沒有幽默感。”
“少囉嗦,還不快說。”
“孩兒是利用百毒最忌諱的重陽節正午上山的,結果才到了天雷峰頂,天氣突然劇變,一下子便風雷大作起來。孩兒正想退出之際,卻發現一件奇怪的景象,一時好奇便留了下來。”
“什麼奇怪的景象?”
“孩兒發現絕大部分的雷電,都集中地劈向一處血紅色的怪洞,洞裡面火光四射不說,還不斷傳出尖銳的怪叫聲,引起孩兒的好奇便留了下來。”
中年人看了玉帶蛟一眼,道:“這大概是修道人所說的四大天劫之一,所謂的雷極吧?”
玉帶蛟點頭“嘶!”了“聲。
宗童含笑的將它放回懷裡道:“應該是吧。結果隔沒多久,孩兒只見洞口白光一閃,還來不及體會怎麼回事,就發現雷電突然轉向,在孩兒四周轟隆暴響,差點嚇得我屁滾尿流。”
中年人譫笑道:“恐怕已經屁滾尿流了吧。”
宗童俏臉一紅,連忙繼續道:“等雷電過去之後,孩兒才發現玉兒就躲在我的懷裡,怎麼趕也趕它不走,不得已只好將它留下了。”
中年人松了口氣,卻恨恨的道:“這件事情你早告訴我,也不會害我講那些不得體的話,差點引起它的誤會。”
“孩兒知錯了,因為擔心爹不肯收容它,所以才隱瞞至今。其實爹想要蛇寶的話,洞中還有兩條大蛇的屍體,絕對夠爹制兩件以上的背心。”
“真的?如此看來,這一定是它黑吃黑把原先守寶靈蛇給幹掉的。”
“大概吧。”
“太好了,你立刻去取回蛇寶,爹馬上動手作背心。”
“可是孩兒還要看顧爐火呢。”
“哦,對了,照你的藥方看來,莫非是要醫治麻瘋病之用。”
“爹果然高明。”
“少拍馬屁。你可曾想過這麼做的話,有可能泄露我們的行蹤,引來官兵的追殺嗎?”
“怎麼會?”
‘怎麼不會。這麼一處窮鄉僻壤的地方,突然有人把群醫束手無策的麻瘋病治好,如果你是官方難道不會起疑心?““唔,確實如此。”
“所以了,如果你真要救人的話,我們立刻要準備搬家才行。”
“其實我們這樣躲來躲去也不是辦法,不但浪費爹一身所學,害得無辜百姓必須忍受病痛折磨,而且延誤了孩兒的前途事小,斷了宗家香火事大。”
中年人聞言,不禁動容道:“你說得沒錯,可是你又有什麼良策呢?”
“爹是顧慮到官方會從醫術高明的大夫身上,查出爹的真實身分是吧?”
“是的。”
“既然如此,爹何不將一生的研究心得公諸於世。一方面可以培育出更多的名醫,這樣官方便難以查出線索,另一方面透過他們由爹這裡學到的醫術,就可以使廣大百姓因此受惠,爹豈不是功德無量?”
“唔,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只是這些心得都是爹一生的研究結晶,如此輕易……”
“哎呀,爹怎麼還有這種狹隘的門戶之見?咱們中國人就是這點不好,什麼事都要留一手,才會造成許多獨門絕技因此失傳。再說爹躲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還不是一樣浪費所學,這些年來爹連一個人也沒救過。”
“好吧,只是我們應該怎麼做才好?你該不會要我開班授課吧?那樣豈不是自找死路。”
“這太簡單了,爹先把心得著作成冊,孩兒再送到書坊翻印成書,然後以一本書賣五百兩的代價,將它們賣給全國各地的郎中,這樣不就天衣無縫了嗎?”
“太好了,咱們就這麼辦。”
中年人興奮的叫著,轉身便回房抄錄心得去了。
每天要提心吊膽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
廿年來日復一日的精神折磨,如果不是為了宗童的話,中年人真想一死,一了百了,免得再過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
如今有了這種一舉兩得的辦法,他再也不會舍不得公開心得,立刻日夜不停的抄錄著。
三天之後,當他抄錄完成之時,宗童的丹藥也正好啟爐完成。
宗童立刻馬不停蹄的來到蕭家,卻見蕭家被一群村民團團圍住。
“咦!發生什麼事了?大家圍在這裡做什麼?”
蕭虎一見宗童到來,急忙叫道:“小童快來,他們要把小妹趕出青山村。”
宗童臉色一變,身形一掠,一拳將架住蕭虎的大漢打倒,接著旋身把搶到門邊的兩名青年踢飛了出去。
“大膽,你是那裡來的野種,竟敢多管……哎唷……”
只見一名錦袍老者跌飛出去,當眾人將他扶起時才發現牙齒掉了一地。
旁邊的中年人見狀,臉色大變道:“不好了,柯村長被這個惡徒打得吐血了。”
村人聞言大嘩,立刻抓著鋤頭、扁擔蜂擁而上。
宗童得知這些人竟想對他的心上人不利,早已氣昏了頭,見狀不但不懼反而衝入人群,三拳兩腿將他們打得東倒西歪。
蕭子雲一看事情鬧大,連忙喝止宗童繼續動手。
柯村長吐出所剩無幾的老牙,怒衝衝的道:“好呀,蕭子雲你竟敢縱容這個惡徒行凶,老夫明天就到縣城衙門去告你,你等著坐牢好了。”
“村長,你別生氣,這一切全是誤會……”
“誤會?地上躺了一地被你們打傷的人,你還敢說是誤會?”
“這……”
宗童看對方咄咄逼人的模樣,忍不住冷哼道:“老甲魚,你的話說完了沒有?”
“什麼?你這小雜……”
話未說完,一見宗童變臉想要動手的模樣,嚇得他連忙躲在中年人身後,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利。
中年人怒道:“蕭子雲,枉費你是個讀書人,竟然縱容這個惡人行凶,你……”
宗童不理會蕭子雲的阻止,怒道:“你少在那裡顛倒黑白的惡人先告狀,剛才可是你們先動手的。”
“你……我們只是想求證他女兒是不是得了麻瘋而已,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你卻把柯村長和村人打傷了,你還敢強詞奪理?”
“你活該!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憑什麼讓你們檢查?如果你認為可以的話,那麼你女兒屁股長瘡,是不是願意讓我檢查?”
中年人氣得全身直抖,想動手又不敢的指著他叫道:“你……你胡說什麼?你究竟是誰?”
儘管宗童正在盛氣之中,卻牢記著自己還是見光死的欽命要犯,只見他傲然道:“爺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
“你……”
“少囉嗦,你們如果想要檢查君妹的健康情形,也不是辦不到的事。”
“真的?你是不是有條件?”
“不是條件,而是一場賭注。”
“什麼賭注?”
明天午後,我會帶君妹到村長家去,由你們請來的大夫檢查,如果真的患病的話,我一這條小命隨便你們處置。““如果診斷結果沒有病呢?”
“你的女兒和村長的孫女就要當君妹的丫頭,一輩子供她使喚!”
“什麼?你……”
“怎麼樣?”
中年人和村長料不到賭注會如此之大,不禁猶豫起來。
蕭子雲見宗童明知女兒有病竟敢還拿生命作賭注,以換取女兒的名譽,心中大為感動,立刻促使他作了一番決定。
“小童,你別胡鬧了,你怎麼可以隨便拿自己的生命和別人打賭,這麼做實在太兒戲了。”
“大叔,你別管,我就是氣不過他們欺善怕惡的嘴臉,他們如果有膽量的話,為什麼明知道呂員外的大小姐得了麻瘋病,卻不敢去趕她,反而跑來這裡胡鬧,分明是欺人太甚。”
“可是你明知道……”
蕭子雲立刻警覺的住了口,只可惜話出如風,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正在猶豫的柯村長和中年人見狀,那裡瞞得過老奸巨猾的他們,立刻不約而同的叫道:“好,我們賭了!”
蕭家父子頓時變了臉色。
宗童一怔道:“你們真敢賭?”
“不錯。”
“好,口說無憑,咱們立字據為證。”
“好。”
宗童毫不理會蕭家父子焦急的臉色,不慌不忙的進入蕭家取出筆墨。
柯村長看著蕭家父子焦慮的神情,更是得意道:“你打算怎麼寫?”
宗童立刻提筆寫了一式三份的字據,寫完便交給他們一起劃押。
只見字據上寫著:本人童宗與村長柯坤山和趟天財願以簫女芷君是否患麻瘋病為賭。如診斷確定有病,本人無條件接受處置絕無怨言,反之,材長之孫女和趟天財之女必須終身為簫女侍婢。恐口說無憑特立此據。
接著字據下方便是三人的簽名。
宗童取回自己的一份字據,冷笑道:“你們可以走了。”
受傷的村人突然叫道:“你把我們打傷了又該怎麼辦?”
“你們可以縣衙去告我沒關係,只是你們最好解釋一下,你們拿著鋤頭、木棍的理由,否則的話,小心我控告你們聚眾行凶,甚至是準備殺人呢。”
村人聽得又驚又怒,卻沒有一個人敢出面找他算帳,這種情況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以前只要那一家的女兒患了麻瘋病,村長就會率領他們包圍住那一家人,最後都能把那個可憐的女人趕走,或是那一家人乾脆搬走遠避他方。
萬萬想不到今天會碰了個大釘子,而且被對方一個少年打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柯村長見他們進退兩難的尷尬神情,連忙幫他們解圍道:“大家先稍安勿躁,等明天確定蕭女得了麻瘋,大家再好好的揍他一個痛快如何?”
村人聽他如此一說紛紛叫好,便隨著村長離去。
等他們一走,蕭子雲立刻急得跳腳道:“小童你太胡鬧了,你明知這場賭注穩輸不贏,還敢和他們打賭,是不是不想活了。”
蕭虎黯然的道:“小童是為了救小妹的命,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就算如此,大不了我們全家搬走而已。如今事情鬧的如此之大,這個村子不但容不下我們了,甚至連小童的命也要斷送在這裡!”
“那怎麼辦?不如我們帶著小童連夜逃走吧。”
“來不及了,你沒看村口已經有人在把守了,他們一定是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蕭虎一見村口果然有人來回走動,不禁急得變了臉色。
宗童一點也不緊張的笑道:“要監視就讓他們去監視,反正辛苦的又不是我們。”
蕭子雲又氣又急道:“你實在不知死活,等明天一到,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只怕未必,我還要將他們的女兒孫女押回來給君妹做丫頭呢。”
“你……唉,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我原本還想把君兒許配給你的,如今卻……”
“真……真的?大叔你沒騙我?”
“大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只是君兒眼看就要死了,她是無緣做你家媳婦的。”
“君妹不會有事的,我已經煉制好解藥了。”
“你不必安慰我了,數十年來群醫束手無策的麻瘋病,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有什麼能耐。”
宗童見他不信,立刻取出瓷瓶道:“反正明天就要和老甲魚生死相見了,我這瓶特效藥一定藥到病除,大叔就等著看好了!”
眼看心儀多年的心上人,有希望成為自己的妻子,宗童心中的喜悅真不是筆墨所能形容,他立刻三步作兩步走,飛快的闖入蕭芷君的閨房,毫不避嫌的扶著她服藥。
蕭氏見他不避諱的親密舉動,不禁大怒,正想開口喝止。
蕭子雲連忙拉住她,低聲道:“沒有關係的,剛才我已經答應他,要將君兒許配給他了。”
蕭氏臉色一變,道:“你怎能答應他這件婚事?這麼多年來,我們對他的身世一無所知,連他家住那裡都不知道,像他這種來歷不明的孩子,你怎麼放心讓女兒跟他?萬一他是什麼殺人逃犯,我們豈不是要受他牽連?”
蕭子雲一怔道:“應該不會吧?這孩子是住在山上沒錯,而且他曾經在虎口下救過虎兒,現在又為了君兒賭上自己的一條命,我相信他絕對是個善良的孩子,是你太多慮了。”
“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你至少該問問他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如果有長輩在的話,你也該和他的長輩談才對,這是基本的禮貌,你找一個晚輩談婚姻大事實在太失禮了。”
“哦,你說的也有道理。”
“本來就是嘛,如果君兒的病治不好的話,人家還以為你是為了將女兒的病過繼給他,到時候你的一番好意,很可能被對方誤解,你豈不是落得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好吧,等一下我會找他問個明白,再看情況而定。”
儘管兩人低聲交談,仍逃不過宗童敏銳的耳朵,他這才明白自己總是不得蕭氏歡心的原因。
原來蕭氏嫌棄宗童的來歷不明,因此有意無意間阻擾女兒和他的交往,他還以為蕭氏是思想保守的傳統女性,故而嚴格管束兩人免得發生越矩行為。
宗童不禁暗下決定道:“我一定要盡快把爹的‘杏林醫典’廣發出去,我們父子才有重見天日的一天,蕭母就不會再嫌棄我的家世,我和君妹才有美好的未來。”
蕭芷君服過藥之後,不久便昏昏睡去。
“大叔、大嬸放心好了,讓君妹睡上一覺等明天醒來就沒事了!”
“唉,你只要盡力了就好,君兒的病非比尋常,能不能好得了,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我爹是當世神醫,他研究出來的靈藥可比仙丹妙藥,麻瘋病對他而言只能算小兒科,實在難不倒他的。”
蕭子雲眼睛一亮道:“真的?令尊是當代那一位神醫?改天請他到家裡來坐,順便談一談你們的婚事。”
由於蕭氏嫌棄宗童的家世,他才會吹牛凸顯一下自己的身分地位,那料到蕭子雲會追根究底。
他怔了一下,連忙辯道:“我爹叫童大千,目前在天雷峰采藥煉丹,過不久就要回洛陽老家行醫,等一下我回去之後,就會請他抽空來拜訪大叔,也順便向大叔提親。”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明天能夠平安度過這個難關的話,我們隨時都歡迎令尊的拜訪,否則我們只好搬離這個村子了。”
“大叔放心,我保證君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但願如此。”
“我這裡還有三粒藥丹請大叔妥善保管,如果明天君妹醒來之後,紅斑還沒有完全消退,大叔再讓她服用一粒即可。不過照道理講,應該一粒就可以藥到病除才對。”
“好,我知道了。”
“對了,這藥丹珍貴無比,千萬不可讓外人知道,否則恐怕會引來禍端,請大叔務必小心保密。”
蕭子雲暗吃一驚,連忙小心收藏起來。
宗童離開了蕭家,便趕赴縣城找了一間書坊,委託他們代印“杏林醫典”,雙方言明三天后交貨,他很高興的一次付清銀子才轉身離去。
宗童的父親獲知事情經過之後,立刻破口大罵道:“你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明知我們是欽命要犯的身分,你還大搖大擺的上街鬧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字據上的名字都改成童宗了,難道還怕官兵會起疑心不成?”
“可是你要娶蕭家女兒,我就必須在大庭廣眾下露臉替你主持婚禮,再說人家肯讓女兒跟你一起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嗎?”
“事隔二十年了,官府的通緝畫像一定早已走樣,爹只要稍微化裝易容一下,相信他們絕對認不出來,至於成親之後的新居問題,我們可以在洛陽買個府邸不就解決了?”
“你說的倒容易,隨便一個小宅院最起碼也要花上五百兩,這些年來四處亡命,積蓄早就花光了,那來那麼多錢買房子?”
“這還不簡單,等三千本‘杏林醫典’印好,以每本五百兩的代價計算,沒多久就有一百五十萬兩的收入,還怕沒有錢花嗎?”
“什麼?五百兩?那有這麼貴的書。”
“這是爹一生的心血結晶,賣五百兩已經是相當公道的價格。不過這數目只是樂觀的概略估計,由於我們的特殊身分,所以只能暗賣而已,每一本究竟能夠賣多少錢,就要看當時的運氣而定了。”
“哦,原來你是打算用強賣的方式。”
“當然,要不然抱著一大堆書挨家挨戶去推銷,不但效果不彰,還可能引起官方密探的注意,這不等於插標賣首自尋死路!”
“算你聰明。”
“那裡,還不是這些年來,爹教導有方的成果。”
“你少拍馬屁了,既然你已經決定這麼做,爹明天就陪你上蕭家提親吧。”
宗童大喜,連忙興奮的詳述蕭家的每一個人。
隔天一早,兩人便動身前往蕭家。
蕭虎一見宗童便興奮叫道:“小童,你的藥果然有效,小妹的病不但全好了,而且還可以起床進食呢。”
宗童也興奮的道:“你看吧,我就知道君妹的病一定沒問題的。”
蕭子雲也是滿心歡喜的道:“這都要感謝童兄的仁心仁術,小女的病才得以康復,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童兄表達小弟心中的感激才好。”
宗大千橫了兒子一眼,暗怪他不該以童為姓,感覺上他這個老子似乎吃了暗虧,口中卻笑道:“蕭兄太客氣了,所謂醫者父母心,這本來就是我們學醫的人應該做的,何況是自己未來的媳婦,那有不救的道理。”
“對,對極了,童兄說的太好了,如此說來,童兄對這件婚事是沒有意見了。”
“當然。如果蕭兄也同意的話,今天我們就先將他們給定了如何?”
“好呀,小弟正有此意。”
於是,雙方便以玉鐲、玉佩作為訂親信物,完成了簡單的儀式。
蕭氏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只好趁著雙方邊吃邊喝的機會,試探道:“親家公的祖厝在洛陽吧?”
宗大千一怔道:“不錯。”
“可是三年前小童便和我們認識,親家公和他離家這麼久,難道親人不擔心嗎?”
所幸宗大千早已料到這些狀況,並且和宗童演練過多次,因此毫不驚慌的道:“其實我們在老家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
“哦,為何如此。”
“還不是那些沒有天良的土匪強盜乾的好事,如今我們這一房也只剩下咱們父子兩個而已。”
“哎呀,真是太不幸了,既然如此,親家公打算在孩子完婚之後,讓他們在那裡定居?”
“老夫打算就近在縣城買個府邸安頓下來,掛牌行醫以杜絕廣東鄉親再受麻瘋的折磨,必要時還可以上山補充藥材,可說是一舉兩得。”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也舍不得讓小女嫁的太遠呢。”
“其實你們可以搬來一起住也沒關係,大家彼此照顧更是方便。”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就這麼決定。”
蕭子雲一驚道:“這怎麼可以?這樣不是太打擾童兄了嗎?”
“為什麼不行?我們已經和柯村長鬧翻了,難道你還能在這裡住下去嗎?”
“話不是這麼說……”
宗大千笑道:“蕭兄不必客氣,反正我們家人丁不多,蕭兄一家搬來同住,正好湊湊熱鬧旺盛一下人氣。”
蕭氏聽得眉開眼笑道:“就是嘛,人愈多家愈旺,這樣對大家都好。”
宗大千笑道:“親家母說得好,我們家目前最缺的就是人丁,有蕭兄一家同住,將來必能多子多孫才對。”
蕭氏白了老公一眼,道:“你聽到了吧,人家親家公都這麼有誠意,你還好意思拒絕嗎?”
蕭子雲眼見事情已成定局,便不再堅持,答應了下來。
第二章 英雄救美人
午時已過,宗童滿面春風的帶著蕭芷君來到村長家。
想必村人早已風聞雙方豪賭的消息,門口早已圍滿等著看熱鬧的人。
宗童兩人費了一番工夫,才順利的進入村長家裡。
“老甲魚,你們準備好了嗎?”
柯村長氣得全身直抖,道:“你囂張不了多久的。顏大夫拜託你了。”
只見內間應聲走出一臉孤傲的老者。
宗童一怔道:“咦!老甲魚你可真不惜工本呀,居然不惜花重金請這個沒有醫德的吸血鬼來看診,看來你是狗急跳墻了。”
一句話便惹惱了兩老。
顏大夫怒道:“小輩太無禮了。”
宗童冷笑道:“你敢說你沒有收受村長的賄賂?”
“那是老夫的出診費,那裡談得上是賄賂。”
“如果只是鑒定一個人有沒有得麻瘋病,就可以獅子大開口向人家要五十兩的出診費,那也未免太多了吧?可見你吸血鬼的名號傳言不虛。”
“你……你怎知道……”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等一下你如果敢顛倒黑白、胡言亂語的話,你最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老骨頭,是不是比昨天的那些人硬!”
顏大夫聽得臉色大變,頓時作聲不得。
柯村長見狀,道:“你這是在恐嚇顏大夫,這樣如何維持診斷的公平性。”
宗童冷笑道:“縣城的大夫又不只顏大夫一人,我只是提醒他謹言慎行,不要為了一點小利毀了自己的招牌。”
顏大夫聽得冷汗浹背,低頭沉雲不語。
柯村長料不到情勢的發展如此不利,不禁暗自著急著。
趙天財連忙道:“村長不必擔心,昨天的情況不是已經證明我們穩贏了嗎?”
柯村長聞言,轉憂為喜道:“不錯,顏大夫,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實話實說好了。”
顏大夫聽他如此說才放心的診視蕭芷君,不久,他便退至一旁,不斷的向柯村長使眼色。
柯村長以為他顧忌宗童的威脅,連忙道:“顏大夫放心直言好了,如果他敢耍賴動手的話,老夫必定發動全村的人和他拚命,甚至鬧上縣府衙門也在所不惜。”
宗童只是冷笑不語。
顏大夫這才嘆了口氣,道:“蕭姑娘的身體健康得很,並沒有任何病痛。”
此言一出,柯村長第一個跳了起來,叫道:“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顏大夫臉色一沉,道:“你太失禮了,竟敢藐視老夫的診斷。”
柯村長依然暴跳如雷的道:“我不信,這一定是個陰謀。”
顏大夫氣得臉色鐵青轉身就走。
宗童冷笑道:“怎麼?你連自己請來的大夫都不相信了?”
柯村長氣衝衝的指著他,道:“你說,顏大夫是不是被你早先一步收買了?”
宗童淡淡一笑,轉身對著門外村人大聲道:“各位鄉親,今天早上我已經和蕭姑娘訂親了,大約一個月之後,歡迎各位鄉親過來喝杯喜酒,也為了向日前受傷的村人致歉,一律不收賀儀,完全免費招待。”
門外的村人一聽可以免費吃大餐,立刻獲得大多數人的祝福,人人爭相恭禧他。
畢竟這個村裡的人生活比較困苦,難得有機會享受大餐,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軟,每個人的立場便一面倒向宗童。
“各位鄉親請想一想,如果蕭姑娘有麻瘋病的話,有誰敢冒著被過繼病毒的危險成親?
除非是不想活了或者是白痴,各位鄉親看我像這兩種人嗎?“村人立刻七嘴八舌的替他講好話,甚至有人趁機落井下石,對村長和趙天財兩人大加抨擊。
柯村長二人見村人臨陣倒戈,立刻躲入內間避不見面。
“老甲魚,你們兩人躲進龜殼裡面,不敢見人沒有關係,可別忘了字據上的賭注,明天記得將孫女和女兒送來蕭家,否則小心我上縣府衙門控告你們。”
宗童將他們嘲諷一陣之後,才在村人的祝福下,和蕭芷君滿心喜悅的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宗大千委託蕭子雲幫忙找房子,卻故意拖延嫌東嫌西,為的就是等宗童籌錢回來。
為了盡快籌錢購宅,宗童利用三天夜晚的時間,潛入縣城各家藥鋪的宅院。
只要搜獲金額在五百兩以下的,一律只留下一本“杏林醫典”。
如果是超出五百兩以上的,除了“杏林醫典”之外,再以每粒二十兩的代價,留下等值的麻瘋特效藥丹。
結果第四天一早,宗童便交給宗大千三萬多兩的銀票,樂得宗大千笑的合不攏嘴。
又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宗童跑遍了大江南北各地的藥鋪,終於“賣”完了三千多本的“杏林醫典”。
由於大家都是行家,一看“杏林醫典”的內容精妙獨到,都有如獲至寶的喜悅,一點也不計較被竊走五百兩的事,反而暗自竊喜認為占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並沒有人報案,反而嚴禁家人泄露消息,深怕別人知道他們獲得秘笈的事。
一直過了兩個多月,當他們得知大家的醫術進步神速,才知道不止他們自己獨得秘笈而已。
儘管如此。他們仍然感謝這個人肯無私地公開自己的醫學研究心得,因為書中所載的例證,都是他們以往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症的解方,這都是金錢所無法買到的。
相對地,廣大的平民百姓更是受益匪淺。
※※※※※※※※※※※※
呂府。
呂員外聽著幾位管事的財務報告,得知各項投資事業獲利甚豐,臉上更是堆滿笑容。
“添祿,照你這麼說的話,今年的米糧收成豈不要欠收了?”
“是的,老爺,依照這一年多來的乾旱來判斷,恐怕還會再持續下去,米糧的收成至少會較前年減少五成。”
“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該趁此大好機會,先把四川一帶的米糧全部收購,再好好的大撈一筆。”
“所以奴才特來請示老爺,究竟要投資多少金額才好?”
“廢話,當然是愈多愈好。”
“那……”
“添福,你先從錢莊裡面撥一百萬兩給他使用。”
負責錢莊的呂添福連忙答應。
呂員外又道:“添祿,你好好的乾,如果今年能夠大撈一筆的話,老夫不但提高你的紅利,還會把小美賞你為妻。”
呂添祿愛戀婢女小美已久,府中早已人盡皆知,所以他聽得興奮異常的連忙叩謝不已。
呂員外高興的哈哈大笑道:“你們只要好好的乾,老夫都會論功行賞,甚至將女兒嫁給你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話一出,其他的兩名管事全都興奮的躍躍欲試,只有呂添祿大為後悔,暗嘆自己因小失大,今生已經無望作呂家的乘龍快婿了。
“添福,你的錢莊收入如何?”
呂添福精神一振道:“啟稟老爺,錢莊這半年來總共收入貸放利息有一百二十五萬兩,還有借貸戶因無力償付利息,而沒入的土地六筆約有四甲的面積,市價一百二十萬兩,扣除呆帳和利息支出,淨收入是二百八十萬兩。”
“咦,這年的呆帳怎會多了兩筆呢?究竟是那兩家出了問題。”
“是城西的李家老二和老三。”
“哈哈,原來是這兩個敗家子?自從他老子李員外死後,這兩兄弟為了爭奪更多財產,聯手占了老大李大福不少的便宜。結果不到一年時間,還是把爭來的財產送來給我,這真是太諷刺了。”
“這還不是全拜添壽兄的幫忙,否則也撈不到這兩條大魚。”
“哦,莫非這兩個敗家子做了火山孝子,把財產全部投進了女人的‘無底洞’裡了?”
相貌白淨的呂添壽陪笑道:“可不是?最近春秋閣來了一名才貌雙全的絕色美人,結果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敗家子就把財產全敗光了。”
呂老爺聽得淫心大動道:“這女子當真如此有魅力?”
呂員外原是被呂老員外招贅的,經濟大權一直掌握在元配手中,好不容易等到她死了,短短不到兩年時間,他就娶了五名小妾回來,好色之名也跟著不逕而走。
呂添壽很清楚他的愛好,連忙加油添醋道:“以奴才在脂粉堆裡打滾多年的經驗,還沒有見過足以和雲姬相比的,她不但美得令人沉迷,而且床上功夫更是一流。”
“她叫雲姬?”
“是的。”
“好名字。”
“不止如此,她才來兩個月,就為春秋閣帶來了將近三十萬兩的收入,所以這半年的營收已經激增到一百一十萬兩,這已經相當於前年一整年的總收入了。照此推算的話,下半年的收入,很可能會突破這個記錄。”
“太好了,哈哈,照這樣下去的話,老夫的財富就有希望超越省城的江朝威了。”
“正是如此。”
“哼,江朝威呀江朝威,你等著看好了,再過不久,老夫就要在賽珍大會上,重新奪回廣東首富的尊榮,一雪你在江知府面前賜給老夫的難堪。”
“奴才一定盡快再創佳績,讓老爺早日揚眉吐氣。”
“很好,你好好的安排一下,老夫近日之內,要好好的慰勞一下雲姬這個大功臣。”
呂添壽暖昧一笑道:“奴才遵命。”
其他二人見他占了上風,全都心裡酸溜溜的暗罵不已。
呂員外更是志得意滿的談笑風生道:“說起來,這都要感謝那個神秘人的幫助。如果不是他的話,不但秀蘭的麻瘋病治不好,咱們全廣東的男人也不敢放心大膽玩女人。就算雲姬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恐怕也會乏人問津,更別說是幫我們賺這一大筆錢了。”
“是呀,現在民間都在傳說,這是天上的夜遊神下凡,知道咱們廣東百姓的隱痛,特地送來天上的仙丹,才把麻瘋給治好的。”
“哈哈,這些無知百姓真是迷信。”
“如果不是這些廣大的無知百姓,我們又怎會撈到這麼多財富呢?”
“嗯,說也奇怪,天下各地的大夫都傳出受神秘人以五百兩代價,換得一本‘杏林醫典’的秘笈,以致醫術進步神速,為何獨漏了顏大夫一人沒有得到,莫非其中有什麼因素。”
“這……奴才倒是無意中聽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和此事有沒有關連?”
“你說說看。”
“奴才聽見一名嫖客說,五個月之前,顏大夫曾經受邀到柯家村為一名叫蕭芷君的女子鑒定是否得了麻瘋病,結果和一名少年起了衝突,連柯家村的老村長也連夜搬家,至今下落不明。”。
“蕭芷君?這名字為何這麼耳熟?”
“她是少爺和小姐的西席夫子蕭子雲之女。”
“是他,他和此事有何關連?”
“因為有人非常肯定的說蕭女確是得了麻瘋,之所以會一夕痊愈,很可能是服下了靈藥才好的。”
“這也沒什麼嘛,現在大家不也是隨處都可以買得到靈藥了?”
“可是蕭女卻可能是第一個服用靈藥的人,而且事後的第四天,專治麻瘋的靈藥才流傳開來。”
“唔,這麼說的話,蕭家豈不是和神秘人有關?”
“很有可能,而且和他們交惡的顏大夫又是唯一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人,這豈不是更加可疑。”
“嗯,這件事情由你負責調查清楚,也許這個神秘人將來對我們有大用!”
“是。”
這時一名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道:“老爺,不好了。”
“什麼事?”
“少爺在春秋閣和人起了衝突,被人打傷了。”
“什麼?”
呂員外又驚又怒的道:“現在人怎麼樣了?”
“已經送到顏大夫那裡醫治,目前傷勢已經控制住了。”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少爺不知從那裡聽見春秋閣的雲姬姑娘美貌無雙,便突然要我們陪他一起去見識,結果和兩名書生打扮的青年起了爭執,被其中一名書生打得吐血倒地,奴才看情況不對,連忙跑回來稟報老爺。”
呂員外和呂添壽對望一眼,知道兩人的談話被兒子聽去,才會引起他的好奇,搶先一步想一親芳澤。
他心中暗罵,卻更心疼獨子的安危,連忙下令眾人隨他前往。
他先至顏大夫的藥鋪探視愛子呂柏松的傷勢,得知已無大礙之後,才轉往春秋閣而去。
大門口的龜奴眼尖,一眼便看見大老闆帶著一群人趕來,那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見他臉色一變,連忙向前請安道:“奴才呂順,叩見老爺金安。”
“呂順,行凶的人在那裡?快帶老夫去找他。”
“奴才勸老爺還是不要找他算帳的好。”
“大膽。”
“老爺請息怒,現在縣太爺正在裡面陪他。”
“那正好,老夫便請汪大人將他關起來。”
“老爺沒聽清楚奴才的話,奴才是說縣太爺在裡面‘陪’他。”
“什麼?你是說……”
“沒錯,奴才看這個人氣質非凡,顯然來頭不小,否則縣太爺也不會在旁陪坐了。”
“唔,果真如此,我們可不能得罪他。”
“奴才先在這裡攔住老爺,就是這個意思。”呂員外讚許道:“難得你如此機靈,等一下找掌櫃拿二十兩銀子,就說是老夫賞你的。”
呂順大喜道:“多謝員外獎賞。”
呂員外擺手道:“少廢話,快幫老夫帶路。”
呂順答應一聲,連忙在前面引路。
當他們來到東廂的“夢雨樓”時,只見縣太爺陪著兩名青年沉醉在一名美女的琴聲中,身後還有兩名全身勁裝的保鏢守護著。
呂員外一直等到一曲終了,趁著他們鼓掌叫好之時,才過去打招呼,道:“汪大人大駕光臨小弟的春秋閣聽曲,不知下人有沒有招呼不周,請汪大人多多海涵不要見怪才好。”
縣太爺忙道:“呂員外不必客氣,本官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京城八王爺的大王子,另外這位是六……王子。”
呂員外臉色一變,連忙跪地求饒道:“原來是兩位小王子大駕光臨,草民有眼無珠請王子恕罪。”
大王子淡淡一笑道:“呂員外可真教子有方呀。”
呂員外聞言,嚇得全身發抖道:“犬子年幼無知難免血氣方剛,以後草民一定嚴加管教,絕不會讓他再惹事生非,請大王子恕罪。”
大王子冷哼一聲,道:“下次叫他把狗眼張亮一下,這是小王本性溫和,要是換了京城裡的那些皇親國戚,他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多謝大王子寬宏大量,草民一定會謹記在心。”
“起來,小王還有事問你。”
“是。”
大王子等他起身後,才道:“最近幾個月來,廣東省一帶的麻瘋病幾乎已經絕跡,聽說是受惠於不知名的神秘人,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草民略有耳聞。”
“很好,小王要你設法查出此人的真實身分。”
“大王子要找此人是……”
“你別管,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進行,一旦查出線索,切記勿打草驚蛇,立刻派人到驛館通知我。”
“草民遵命。”
“很好,小王短期間內還不會離開,這段期間就由雲姬陪伴小王,你可有意見?”
六王子臉色一變,叫道:“大哥,你怎麼可以……”
“你少管我的閒事。”
六王子一沉臉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兩名侍衛怔了一下,右邊那位稍高侍衛一舉步便待跟去。
“別管他,年紀都不小了還這麼任性。”
稍高侍衛答應一聲,只好又返身回來。
呂員外這時候已見識了雲姬的美艷,第一眼就差點讓他心跳停止,有點心疼的忖道:“我怎麼這樣倒霉?以往新進的姑娘都是我先嘗鮮才準掛牌,如今卻為了忙於應付年底的賽珍大會,害我白白浪費了眼前這條美人魚,這一切都是該死的江朝威害的!”
“好了,呂員外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快點去辦小王交付給你的事吧。”
呂員外聞言,眼睛只好依依不捨的離開雲姬的身子,告辭而去。
不久,大王子又支退了縣太爺,便親密的摟著雲姬進了她的香閨。
“來,寶貝,讓小王欣賞一下你的美妙胴體!”
“是!”
雲姬大方的寬衣,沒多久一具雪白如脂,玲瓏似精雕玉琢的胴體,便已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
大王子看得呼吸立即急促的咻咻直響。
他今年已是三十四歲了,至少玩過好幾百個女人,見多識廣的他,卻未曾瞧過如此正點的女人。
他見識過不少的“波霸”,卻未曾瞧過雙峰如此豐滿,搭配身材的女人,配合著雪白的肌膚,凹凸有致、曲線苗條而豐滿的噴火胴體,簡直是魔鬼的身材,卻有天使般的臉孔。
這真是每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天生尤物。
他匆匆的寬衣,便上榻貪婪的吻、舔著她的胴體。
雲姬含笑道:“嗯,大王子何必如此心急,慢慢來才有情趣嘛。”
“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嗎?你這一身的肉,分明就是誘人犯罪的英雄冢。”
雲姬聞一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為何大笑?”
“你們男人為了得到女人的身體,多少好聽的甜言蜜語都說得出口,一旦嘗過了甜頭,新鮮感過了以後,很快就會忘了這份溫情的。”
“你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這番話卻像歷盡滄桑的風塵老婦一般,一點也不配你外表的氣質。”
雲姬臉色一變,強笑道:“我們別再說這些破壤氣氛的話,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還是及時行樂吧。”
大王子心中雖然存疑,但他已經慾火難耐了。
有如天雷勾動地火一般,沉淪在男歡女愛的欲海中。
雲姬嬌喘吁吁的欲拒還迎一陣,終於抵不過大軍壓境,被他突破重圍,長驅直入玉門關。
大王子有如狂蜂浪蝶般,肆意地采花盜蜜,掀起無邊的風浪,任意馳騁著。
隨著戰況的激烈,他的動作也更加狂野起來。
一種從末有過的妙味,立刻襲遍大王子全身,讓他不自主地連連叫好。
雲姬見狀,暗自冷笑的長吸了一 口氣,只見她下體蠕動,彷彿無底的漩渦,強力的吮吸著他的精元。
大王子一陣呻吟,欲仙欲死的滋味,更令他欲罷不能。
她用力的左搖右擺著,沒幾下他已哆嗦連連。
“啊,唔”怪叫之中,他已經美上了天。
只見他喘呼呼的讚嘆不已,道:“好,好爽。”
她暗笑的再度旋轉圓臀。
他臉色一變的直哆嗦,連忙叫道:“夠……夠啦。”
她立即安靜下來。
大王子一翻身,攤著四肢,喘道:“太美了,雲姬,我看你隨小王回京好了。”
雲姬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當小王的妃子。”
“你……你可是真心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
“不要,我……我相信你。”
“你……你是答應了?”
“嗯。”
“哈哈,太好了,明天你就隨我回驛館,等這裡的事情辦妥之後,我們就返回京城稟報父王,請他替我們完婚!”
“我……我好像在作夢一樣。”“對了,你還有沒有其他親人?你可以接他們來京城住。”“沒有了,他們都在十年前的一場火災中喪生了。”“真可憐,你放心好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了。”“多謝小王爺的厚愛!”“我叫映祥,你以後就叫我祥哥好了。”
“祥哥。”
“這才對,哈哈……”
※※※※※※※※※
六王子負氣衝出了春秋閣,一路上無視於路人的橫衝直撞。
當他意識到自己走的太遠時,正想找人問路之際,突然發現自己身陷重圍。
“你們相心做什麼?”為首的中年人問道:“你可是狗王八的女兒,名叫映雪的丫頭?”
“大膽刁民,竟敢對父王不敬,難道不怕抄家滅族?”
“哼,果然是狗王的孽種。”
“大膽……”
“你不必對我們這些化外的孤魂野鬼打官腔,你們官方的王法還管不了我們。”
“什麼?你們是鬼……”
中年人忽然狂笑道:“不錯,我們都是忠勇侯紀大人的子弟兵,也是你爹急欲除之而後快的刀下游魂。”
映雪郡主揚眉道:“原來你們都是紀家叛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眾生事,本郡主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小看本郡主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身形電閃,滿天掌影罩向中年人,招出,風雷聲乍起,四周的氣流隨之牽動,呼呼作響的隨後卷去。
中年人料不到她的動作如此敏捷快速,一驚閃開,隨即抽出佩劍反擊。
“兄弟們,先捉住她然後再找狗王八報仇。”
眾人立刻結成兩儀劍陣,乾坤倒轉,陰陽互補,進退有序,攻守自如。
儘管映雪郡主掌勁凶猛,接連搶攻了幾次仍不能突破重圍,反而耗損了不少真氣。
“你們夠英雄的話,就和本郡主單打獨鬥,像這樣以多勝少一點也不光榮。”
“少廢話,我們連命都可以不要,那還會計較個人榮辱,只要能擒住你為紀大人報仇,任何手段都無所謂!”
“無恥!”
“你父親只會陷害忠良,他才是寡廉鮮恥之徒,你是他的女兒,也不會是什麼優良品種。”
“你胡說!”
她愈是氣惱愈是衝動,便愈陷愈深,沒多久她已經氣喘如牛,動作不再靈敏了。
中年人趁她一個不注意搶攻近身,一下子就將她點中麻穴。
“你……你想怎麼樣?”
中年人一把將她抱上肩,聞言便輕薄地拍了她的圓臀一下,道:“捉你回去當押寨夫人!”
映雪郡主大驚失色道:“你敢?”
“哼,我連你父親都敢殺,還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你放心好了,我紀浩然可不像你父親那般無恥,只要你不企圖逃走,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一旁的青衫青年急道:“爹,我們還是快走吧。剛才的打鬥已經驚動了行人,相信不久官兵就會來到,再不走恐會橫生枝節。”
“好吧,咱們走。”
他們立刻分成四組逃走,誤導追兵的企圖十分明顯。
映雪郡主只覺得肚子被頂的難受欲嘔,不禁叫道:“你能不能輕一點,這樣下去人都叫你頂死了。”
紀浩然冷哼一聲,又制了她的啞穴,對她的叫囂不予理會。
剛轉過一個巷彎,他只覺腦門一陣劇痛,便已仆倒不醒人事。
映雪郡主但覺身子被人攔腰抱起,接著騰空飛掠將緊追在後的紀家人馬遠遠拋於腦後。
以她一身不俗的武功造詣,也不禁驚異於此人輕功之高,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至高境界。
不久,宗童便將她救至一處破廟前的空地。
映雪郡主這才發現救她的人竟是個面貌清秀的少年,她不禁有些意外,道:“剛才是你救了我?”
“不錯。”
“你今年幾歲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看起來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可是你的武功之高,又不像是你這年齡所能練成的,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幾歲了?”
“你如果肯將你的芳齡告訴我,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映雪郡主很不高興的道:“哼,這樣的要求太滑頭了。”“你不回答就算了,我絕不勉強。”“你……好吧,我今年十八歲,那你呢?”“我……我十九歲。”“你騙人,我才不信呢。”“不信就算了,難道你真以為我的武功是九十歲的老頭才能練成的?”“你少賴皮,快說,你的真實年齡是多少?”“說了你又不信,這樣好了,你認為我應該幾歲,就幾歲吧。”“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不告訴你。”“好吧,既然如此,你家住那裡總該告訴我吧。”“你問這個做什麼?”“當然是護送你回家去呀,要不然再遇上那些歹徒,看你怎麼辦?”
“嗯,好吧,本郡主就讓你當一下護花使者。”
“什……什麼?你是郡主?”
“不錯,嚇到了吧。”
“哼,你自己回去吧。”
映雪郡主料不到說的氣氛正融洽,他竟會突然翻臉,大感不解道:“你怎麼了?”
“你們官方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人。”
“你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別以為你曾經救過我,就可以如此膽大妄為。”
“哼,你們只會欺壓百姓陷害忠良而已,出了京城你們就像脫了水的魚一樣,再也無法作威作福了,否則你也不會像條死狗一樣被人拖著走。今天算我倒霉,就當作是救了一條狗,算是做功德好事吧。”
“大膽,你竟敢……”
宗童冷哼一聲,不再理她,轉身掠去。
“站住!你給我回來聽到沒有?”
人影迅速地一閃不見。
映雪郡主氣得全身發抖,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許久,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跺腳離去。
※※※※※※※※※
松園。
這是位於城西李員外家的故居,自從李員外死後,李氏兄弟為了爭財產,而將松園賣給了宗大千。
松園的假山流水風景,可謂廣東園藝之最。
園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搭配樓亭拱橋的設計,將整座松園襯托的美輪美奐,令人悠游神往。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宗大千不但將松園開放給大家遊樂,而且在一隅掛牌問診,為城民治愈了不少疑難雜症。
醫療費用不但低廉,而且遇有經濟困難的病患,更讓他們賒欠從不催討。
城民有感於他的仁心仁術,便紛紛主動的為他宣傳,口耳相傳建立了口碑,不久,大家便以“童大善人”來尊稱他了。
宗童一臉不高興的回來,立刻引起宗大千的注意,他便趁著休息時間找他問清楚事情經過。
“原來是京城的貴人來了,難怪除了官兵來往頻繁之外,松園還多了許多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探查什麼?”
宗童一怔道:“有人在監視松園?”
“不錯!”
“我去看看。”
宗童裝作無事神態悠閑的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道:“他們都是呂員外的家丁,對跟監偵察完全外行,顯然是臨時受意的行動。”
“呂員外雖是本城的首富,儘管財大勢大,談到跟監埋伏的話,還比不上毒蛇幫這個地頭蛇。看來幕後的主謀一定是官方的人,才會捨去和毒蛇幫這個黑道組織合作,而找呂員外這種地方豪霸。”
“看來這個主謀一定和這位郡主有關。”
“不錯,看來我們又要搬家了。”
“奇怪,他們是怎麼懷疑到這裡的。”
“恐怕問題就出在君丫頭身上,因為她是第一個服用靈丹的人,竟能一夕痊愈,自然引人懷疑?”
“大概吧,爹準備什麼時候撤走?”
“你的輕功比較好,今晚到呂府去一趟,詳細調查內情,果真敵勢過強的話,明晚再撤走還來得及。”
“好吧。”
“對了,你和君丫丕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
“你們都已經成親半年了,怎麼連一點喜訊都沒有?是不是你們吵架沒有同房。”
“沒……沒有啦。”
“你一定要坦白告訴我,咱們宗家就只剩下你一條命根子,所謂人丁不旺,何以興家?
老夫已經詳細檢查過君丫旦頭的身體,雖然身子稍微單薄一點,想生兒育女絕對沒有問題。
你說,是不是你嫌棄人家,故意不和她同房的?““怎麼會?孩兒疼愛她都來不及,豈有嫌棄她的道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何老夫問起,君丫頭總是哭泣不語,連親家公都已有微詞了。”
宗童大驚失色道:“這是天大的冤枉,事情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啦。”
“那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呀。”
宗童嘆了口氣,有點尷尬的道:“好吧,我就坦白說好了,每次我們行房時,君妹都被我弄昏過去,可是我就是無法泄精,以致無法讓她受孕。”
“有這種事?”
宗大千立即為他把脈,又察看了他的舌頭和眼色,最後疑惑道:“奇怪,你雖然吃了不少的蓮芝,可是也不會造成冗陽又兼凝精固脈到這種程度才對,你是不是有吃過其他的大補藥?”
宗童腦中靈光一閃,叫道:“我知道了。”
“什麼?”
“在我十三歲時,因為常常看見玉兒對著明月吞吐著一顆紅珠,一時好玩,便拿起洞中那兩條鐵線蛇留下的蛇珠吞下,結果差點死掉呢。”
“什麼?你一次吞了兩粒蛇珠?那你怎麼可能活到現在?蛇珠乃蛇王內丹,是至陰至淫的大捕品,難怪你會冗陽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活過來的,不過當我醒來時,卻發現玉兒滿頭大汗的虛脫在一旁,想來是它救我的吧。”
“嗯!依當時的危急情況而言,這種猜測相當合理。”
“如今我該怎麼辦?我每次都不能盡興,已經視行房如畏途了。”
宗大千考慮一陣後,才嘆了口氣道:“現在你除了必須暫停服用蓮芝之外,還必須做一件事才行!”
“何事?”
“再多娶幾房媳婦回來。”
“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以你目前的嚴重情況看來,長此下去的結果,君丫頭不但無力承歡,甚至有折壽之慮,還有你長期慾望不滿,運功時隨時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這麼嚴重?”
“不錯,而且這幾房媳婦,還必須是修練陽剛內功的高手才行。”
“為什麼?”
“因為蛇性至陰至淫,唯有純陽內功的女人才能應付你的需索,而且內功愈高愈佳,一方面你們可以盡興,一方面也能減少幾房妻室,免得將來不好收拾,畢竟女人是善妒的動物,能少碰就盡量少惹為妙!”
‘可是女人大部分都是修練陰功者居多,相心找修練陽剛功力的女人,無異是大海撈針,更何況是功力奇高的女人,豈不是如天方夜譚般遙不可及。““咄,你平常的聰明到那裡去了?”
“怎麼說?”
“你只要找到這種條件的女人,如果功力不深的話,你不會贈以大補丹讓她服用,有朝一日,還怕她修練不出至陽至剛的功力。”
“好辦法,就這麼辦?”
“至於大補丹如何配製,你應該很清楚才對,該以何種藥材為主藥,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知道,等一下我就去問玉兒,它可是找尋靈藥的萬事通,如果不是它的話,爹的百草還魂丹,至少有一半的藥材補不齊呢。”
“知道就好,你還不快去辦。”
“我先和君妹商量一下這件事,免得她將來無法釋懷。”
“也對,那你快去吧。”
宗童大感興奮的回房,果見蕭芷君若有所思的呆望著窗外。
他了解她的心情,便興衝衝的道:“君妹,我有辦法了。”
蕭芷君一怔而醒,見他高興的樣子,不禁也感染了喜悅,輕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爹剛才幫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讓我們達成生兒育女的心願。”
此言一出,一向文靜的蕭芷君立即興奮的跳起,道:“真的?是什麼辦法你快告訴我!”
宗童便將宗大千的話詳細的解釋一遍,最後才提心吊膽的道:“爹叫我多娶幾房媳婦,以便幫你分擔房事,可是我只要找一個功力深厚的女人為妻,而且保證對你們一視同仁,我絕不會喜新厭舊的,你說好不好?”
蕭芷君突然嬌笑連連的撲入他懷中,笑道:“太好了,你最好多娶幾房妻室回來,只要能讓我生孩子,其他的我都不會計較的!”
“咦!你怎麼……”
“哥是在擔心我像別的女人一樣,一定會反對男人納妾是不是?”
“是呀,爹說女人善妒……”
“本來我也是想不開的,後來看見爹娘為了大哥的婚事焦急的樣子,才知道傳宗接代的重要。本來我還以為自己無法生育,後來經過爹的檢查,才知道問題出在我的體質太弱無法滿足你,更是讓我深深自責。”
“你千萬別這麼想,都是我害你……”
“不,你聽我說完。昨天我和娘一起去城南的南天宮,向註生娘娘求籤,結果是大吉大利的簽王呢。”
“哦,裡面說些什麼?”
“仁心仁德,封侯拜相,妻妾成群,多子多孫。”
宗童怔了一下,立即沉默下來。
蕭芷君疑惑道:“哥怎麼不高興了?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可得的簽王呀。”
宗童嘆道:“我也希望能像簽中所言的圓滿,可是我是不可能入朝為官的!”
“為什麼?”
“我坦白告訴你吧,爹本來曾經在朝為官,後來被奸人所陷害,而且被昏君下令抄家滅族,如今我們還是欽命要犯呢。”
這消息太震撼了,蕭芷君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一時間竟呆住了。
“實際上我們是姓宗才對,如今只能隱姓埋名的逃避官方追查,我又怎麼可能入朝為官呢。”
蕭芷君長吸一口氣,道:“世事多變化,也許咱們宗家會在你手中興盛也說不定。”
“我可不敢太妄相心。”
“可是註生娘娘是很靈驗的,別的不說,光是妻妾成群這一項,不就馬上應驗了嗎?”
“我最多再討一房妻室就好,那裡談的上是妻妾成群?”
“哥,我不準你故意違背天意,為的只是不想入朝為官,為害你一家的皇帝輔佐朝政。
哥可曾仔細相心過,一旦朝綱敗壤,受害最大的還不是無辜的廣大人民百姓?“宗童大受震撼,這確實是他以前所不曾想過的問題。
他雖然口中不說,其實內心深處一直對皇室不滿,甚至懷恨到了極點。
這也正是他得知映雪郡主的身分後,斷然離去的原因。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哥有朝一日入朝為官的話,表面上看來是在幫皇上的忙,實際上是在為人民百姓服務。百姓受惠的多寡,端視哥的努力程度而定,政治愈清明,朝綱愈公正,人民百姓愈能享受安和樂利的生活。有句話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哥如果不能捨棄個人的仇恨,便無法得到真正的快樂。”
宗童嘆息道:“你這番話真是金玉良言,讓我感到非常羞愧,我答應你,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絕對不會刻意逃避的。”
“哥這樣做還不夠,有道是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哥是當今的蓋世英雄,理該扭轉乾坤,改變不利的時勢為我所用才對。”
“是,我的好老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可是這也要有機緣來到才行,你總不會要我立刻上京向皇上毛遂自薦吧。”
“好嘛,妾身只是提個人淺見供哥參考而已,至於應該怎麼做,就看哥如何決定了。”
“不,你的這番話讓我有矛盾乍開之感,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仍想多聽聽你的高見。”
“不敢當,妾身只是覺得爹窮一生之力,雖然救人無數,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如果哥能入朝為官的話,便可以懲罰像汪大人這種官商勾結的污吏,換上品性端正的好官,如此結合眾人之力,必能造福更多的人民百姓。”
“哦,汪大人是個貪官嗎?”
“哼,他不但勾結呂員外放高利貸,還幫他逼良為娼,最近的米糧已經漲了三成,物價也跟著水漲船高,人民百姓的生活都受到他們的影響,你說這種貪官可不可惡?”
“可惡,這些貪官和奸商簡直比土匪強盜還要可惡,而且為禍更烈。”
“就是嘛,而且汪大人還暗中和本城的毒瘤毒蛇幫勾結,公然的廣設賭場,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簡直是罪該萬死。”
“太可惡了,以前怎麼從未聽你提起,早知道我就找他們算帳了。”
蕭芷君白了他一眼,嬌笑道:“以前我怎麼知道你的武功這麼高強?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也不會拖到現在才說了。”
宗童一怔,不禁失笑道:“說來說去還是我的不對。”
“本來就是。”
宗童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心中不禁愛極的一把將她抱上床,兩三把便將她剝的精光。
蕭芷君臉色一變,又愛又怕的顫聲道:“哥最近需索的次數愈見頻繁,小妹實在無力承歡。”
宗童喘呼呼的道:“好君妹,我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就讓我盡興一下,我會點到為止的。”
“好吧,你可要輕一點喔。”
只見他吻住櫻脣及愛撫著。
不久,蕭芷君已經嬌喘噓噓的輕顫,下身更是連挺不已。
他低頭一看,只見她的妙處水光閃閃。
他心中大喜,連忙一伏,“金箍棒”終於進入“盤絲洞”中。
她不由“嗯”了一聲,立即輕搖圓臀迎挺著。
宗童興奮的在她身上大作文章,只逗著蕭芷君呻吟連連,卻又貪婪的聳動著。
他便欣然的遊山玩水,任意的興風作浪。
舒暢連連的她更加放浪了。
不久,他便緊抱著她的圓臀,暢快的馳騁著。
一瞬間,淫聲浪語響起,靡靡之音引人遐思。
高潮不斷的襲遍全身,她終於舒暢連連的哆嗦著……呻吟著……
宗童見她已經不支,心中不禁大急,立刻趁勝追擊的抽送不已。
不久,她終於尖叫一聲的丟盔棄甲,樂昏啦。
宗童怕傷了她,只好暗嘆一聲,躺在一旁休息。
他不禁想起蕭芷君的話,心中忖道:“想不到惠陽城有這麼多問題,尤其是毒蛇幫這個大毒瘤,像一隻陰毒的水蛭一樣,寄生在百姓身上吸血啃髓,最為可恨。”
“還有呂員外居然勾結京城來的權貴,似有吃裡扒外之嫌,等今晚夜探呂府求證之後,果真不幸言中的話,更是不能輕饒。”
“當前這兩件事都有燃眉之急,所謂亂世用重典,你們別怪我心狠手辣,這是你們以前造孽太多所應得的報應。”
宗童想到這裡突然心中一動,連忙快速著裝出門而去。
第三章 殲減毒蛇幫
當他來到血紅洞前,卻發現洞石嚴重崩落,像發生過一場天災一般,他直覺認為玉帶蛟出事了。
大驚之餘,他立刻衝入洞中搜尋,果然不見玉帶蛟的蹤跡,只留下激烈打鬥的痕跡,幸好萬年蓮芝安然無事的在血池中漂浮著。
他衝至洞中,連忙對著四周曠野大呼玉帶蛟的名字,卻得不到回應。
當他正不知所措之際,突聞深不見底的懸崖下,隱約傳來陣陣嘶吼聲。
他毫不猶豫的立刻翻身躍下,藉著崖壁的草藤緩衝,他終於來到了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四周的崖壁上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炙熱難耐的濃煙不斷的從石穴中涌出,味道奇臭難聞。
激怒的嘶吼聲再一次傳來,夾帶著土石崩陷的轟隆巨響,可見戰況之激烈凶猛。
他連忙順著聲音趕去,只見一隻龐大無比的毒蝎子,正和嬌小的玉帶蛟戰鬥著。
從玉帶蛟驚怒的嘶聲中,他知道它的戰況極為不利,他心中一急不顧一切的抓起石塊用力向毒蝎子擊去,“砰”的一聲,毒蝎子僅是痛叫一聲,便毫發無損的將石塊彈開。
毒蝎子一見有人到來,怒吼一聲,突然一甩尾向宗童刺來。
宗童立即施展輕功閃過,改以掌勁凶猛無比的攻向它的眼珠。
因為他發現玉帶蛟只要攻擊它的眼珠子,它都會非常忌憚的閃避,其他的部位就毫不關心。
威力無比的掌勁源源不絕襲向毒蝎子,讓它不勝其擾。尤其被擊中後的痛楚,總會將它激怒的亂衝亂撞,一時間地動山搖好不嚇人。
眼看毒蝎子已陷於發狂狀態,宗童突然收掌長吸了口氣,最後雙掌合併全力擊出。
“轟隆!”一聲劇響。
原本衝向崖壁的毒蝎子受此一擊,龐大的身軀突然加速的衝入山壁之中。
接著一連串的山崩,在“轟隆!”暴響中,引發山石崩落,在驚天動地的山崩地裂中,將毒蝎子埋沒在其中了。
這場突來的天災,只嚇得宗童慌忙逃避不已。
許久,等土石穩定之後,宗童才回到現場查看,只見小山一般高的土石早把毒蝎子埋的不見蹤影。
“太可惜了,這麼大的毒蝎子一定有避毒的蝎珠才對,現在相心要取得可要費一番大工夫了。”
突聞懷裡“嘶!”的一聲,白光一閃,玉帶蛟已經沒入石堆中。
宗童見狀知道它要代為取得,不禁滿懷期待的看著土堆。
只見它進進出出不下十次,不久便咬出十二粒橙紅色的蝎珠。
宗童欣喜的把玩一陣才收入懷中。
多日不見再加上宗童的幫忙,終於消滅了數百年來的死對頭毒蝎子,玉帶蛟心中的感激真非筆墨所能形容,所以它像個小孩似的依偎在宗童懷中撒嬌不已。
宗童愛憐的輕撫它的頭,道:“你別忙著撒嬌了,我來找你是想問你可有什麼至陽至剛的藥物,以供我煉丹之用?”
玉帶蛟“嘶!”的一聲,突然射向一株長滿紅花的草藤上。
宗童仔細一看,不禁驚喜叫道:“原來是朝陽花,這真是太好了。”
他連忙小心的摘下幾朵收妥,看著高不可攀的崖壁,不禁發愁道:“現在該怎麼出去?”
玉帶蛟連叫兩聲便衝向石穴之中。
宗童一怔,連忙緊跟而去。
只見石穴中狹窄無比,又有濃濃的毒煙嗆人,讓他好不難受。
不久,難聞的濃煙雖然消失,卻來到一處布滿毒蟻的山窟,看著為數眾多的毒蟻四處爬動,他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像掉了一地般,十分的不舒服。
所幸那些毒蟻似乎十分畏懼玉帶蛟,一見它到來立刻爭先恐後的逃回洞穴中,沒多久便逃得精光,一隻也不剩。
宗童只覺眼睛一亮,他驚喜的發現一追處山窟,竟是一座天然的礦穴,除了明顯可見的翡翠之外,遍地更是布滿了金塊。
“哈哈,發財了!”
深具靈性的玉帶蛟見狀,便知道小主人喜愛這些漂亮好看的“石頭”,立刻歡叫數聲。
宗童不敢相信的瞪著大眼,道:“你是說還有幾個地方比這裡的還要多。”
玉帶蛟連連點頭。
宗童驚喜叫道:“早知道你這麼多‘金’,我真該買一座像皇宮一樣大的地方來住才對。”
話雖這麼說,他也知道這是犯忌的行為,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儘管如此,他已經感到心滿意足,認為此行收穫極豐。
不知經過多久,走過多少幽暗的狹壁,他終於來到一處隱密的江邊。
等他趕回惠陽城時,天色已經昏暗了,街道行人稀少,顯然午時已過。
可是他卻發現幾處巷道口依然人聲鼎沸,門口更有人把守,不問也知道是毒蛇幫所經營的賭場。
突見一個婦人哭泣著哀求一名中年大漢道:“劉大爺,請你寬宏大量再寬限幾天吧,我一定想辦法借錢來還你,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女兒賣掉,她今年才剛滿十三歲而已,年紀還很小不懂事,她是沒辦法賺錢還你的!”
中年大漢冷笑道:“這點你放心好了,現在的麻瘋病又不是無藥可救,再無以前不玩十八歲以下少女的禁忌,你女兒長得很可愛,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定是春秋閣的名妓之一。
以後你們兩夫妻不必再辛苦撿破爛賺小錢了,光靠你女兒一人,就夠你們一輩子吃喝不盡了。““不,小茹還是個小孩子,你們怎麼可以將她賣入火坑,你們這麼做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
中年大漢一腳將她踢開,破口大罵道:“你要怪就怪你那不成材的老公,欠了我們五十兩賭債不還,以為躲著就沒事了?你如果想要贖回你的女兒,就拿五十兩來還再說。”
“天呀。”
宗童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憤怒的放出玉帶蛟,叫道:“咬死這些畜牲。”
白光“閃,中年大漢和門口保鏢首當其衝,慘叫聲中立刻倒斃在一旁,嚇得婦人落荒而逃。
接著賭場內一陣騷動,驚叫慘叫亂成一團,沒多久便沉靜下來。
宗童立刻進去搜刮所有銀票,決心不讓這些不義之財落入貪官手裡,以免助紂為虐。
事情意外的順利,他可說不費吹灰之力便消除了一處罪惡之源,於是他便乘勝追擊,帶著玉帶蛟翻遍了整座縣城,凡是有人聚賭的地方,都由它負責咬人,然後由他出面善後。
一整夜下來,可謂成果豐碩,共計搜獲賭資將近十三萬兩,這還不包括那些沉重的金銀珠寶呢。
宗童正高興的搜刮最後一處賭場的銀票和借條,突聞門口傳來人聲。
“啟稟幫主,劉忠他們也是和其他堂口的人一樣,全都中毒死亡了。”
“進去搜。”
宗童連忙向玉帶蛟一使眼色,立見它一閃出門而去。
“咦!大家小心,好大一條毒蛇……哎唷……”
接著又是一陣驚呼和慘叫聲。
最後有人警覺事態不妙,大叫大家逃走,接著便聽見有人飛掠上屋頂的聲音。
可是玉帶蛟身形靈活,依然緊追不捨,直咬得他們叫苦連天,不久人便逃散了。
宗童得知罪魁禍首毒蛇幫幫主到來,早已在一旁監視戰況。
只見毒蛇幫幫主敏捷閃過玉帶蛟的攻擊,立刻轉身逃去,他連忙緊跟在後,不久便進入一間宅院。
“老爺,究竟出了什麼事?看你滿頭大汗的,而且城裡面還亂哄哄的,像是海盜攻進城裡來一樣。”
“唉,比海盜攻進來還要嚴重。”
“究竟怎麼回事?”
“本幫的所有堂口全被一條大毒蛇給毀了。”
“什麼?是什麼樣的毒蛇這麼厲害?”
“不知道,那畜牲全身雪白,攻擊快如閃電,如果不是我早有警覺的話,早就遭了蛇吻,如今已是死屍一個了。”
“會不會是‘蛇魔’在從中作梗?”
“很有可能。出事的堂口,全部遺失了龐大的賭資和欠條,分明是有人在趁火打劫。”
“這件事要不要立刻飛鴿傳書通知教主知道?”
“當然,如果真是蛇魔在搗蛋的話,或許教主會原諒我的失職之過,因為蛇魔絕不是我所能對付的,相信教主應該很明了才對。”
“那妾身立刻去辦。”
“你快去吧。”
宗童早由受傷的毒蛇幫幫眾口中得知,蛇魔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壞人,便不急於動手,存心讓她誤傳消息,促使兩虎相爭,他再來坐收漁人之利。
而且從兩人談話中得知,毒蛇幫主背後顯然另有主謀在控制,首惡不除的話,禍患永遠不絕。
“消息傳出去了?”
“嗯,而且妾身還加油添醋的誇大蛇魔的惡行惡狀,相信教主看了以後,絕不會再追究老爺的失職之過。”
“哈哈,好寶貝,快到床上來,讓我好好的答謝你一番。”
“哎呀,你輕一點嘛。人家的‘良田’還乾乾的,你這麼大力的弄,是不是存心整人家?
這樣那是答謝人家的方式嘛。“
“好,是你要我輕一點的,等一下可不準叫我大力一點嘛。”
“你討厭啦。”
不久,房中便傳出靡靡之音。
宗童小心的侵入一看,只見毒蛇幫主正伏在一名妖艷女子身上翻雲覆雨。
宗童一聲冷笑,立刻制住兩人麻穴。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你們的教主是誰?”
“你怎麼……沒有什麼教主,我就是毒蛇幫的最高首領,你有什麼要求只管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絕不會讓你失望。”
宗童見他如此狡猾,知道不來個下馬威他是不肯乖乖就範的,便連點他的幾個穴道。
只見他臉色大變,神情痛苦不堪的冷汗直流。
“你說,你們是什麼教的?教主又是誰?”
妖艷女子見他年紀雖輕,手段卻極為毒辣,嚇得她臉色蒼白,道:“我們是百花神教的教徒,教主是誰我並不清楚,只知道省城的‘飄香劍客’姜少秋是我們的頂頭上司。”
“你們兩人在教中擔任何種職位?”
“我是香主,他是護法,這裡的一切事務都是由他在做主。”
毒蛇幫主這時候已經痛昏過去,宗童虛空解去他的禁制,再補上一掌,頓時將他的右臂擊碎。
毒蛇幫主慘叫而醒:“你……好狠。”
“廢話少說。我再問你一次,你們的教主究竟是誰?你只要乖乖招供,吾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哼!你這番話騙騙三歲孩童年也許可以,想騙我可沒這麼簡單,等你問出了答案,也就是你殺人滅口的時候,你想知道真象的話,何不隨我同赴陰曹地獄,再向閻羅王當面問個清楚?”
宗童見他悍不畏死的模樣,不禁怒道:“你當真不怕死?”
“要命一條,你儘管拿去,除此之外,你休想從我口中問出任何消息的。”
“你到死還不知懺悔,真是死不足惜。”
宗童眼看他臨死仍不知悔悟,不禁氣極地連下重手,毒蛇幫主頓時嘗到分筋錯骨的折磨。
眼看著毒蛇幫主生不如死的痛苦表情,妖艷女子嚇得連忙求饒不已。
宗出裡暗恨他們以賭害人家破人亡,有心殺雞仿猴,追出主謀百花教主的下落,以便鏟除元凶巨惡,消滅所有惡的亂源,使百姓免於再受迫害。
所以,他依然語氣森寒地問道:“教址在何方?”
妖艷女子哀泣道:“小女子身分低微,不知道……”
宗童見她一問三不知,便不再浪費時間迅速將她制死。
他更一不做二不休的制死毒蛇幫主,接著搜出一大堆銀票和欠條,正想離去之際,突見密櫃底下有一本帳冊,他取出一看。
只見裡面除了記載著資金的出入外,還包括汪大人收受賄賂的金額日期,他愈看愈是生氣,便決定改變原定計畫,舍呂府而轉往縣府衙門。
接連出了幾個重大命案,縣衙裡忙得不可開交,就連大王子都驚動了,把汪大人罵的狗血淋頭。
汪大人幾乎把可以派上用場的人都派出去追查凶手,使得整座縣衙大堂像個空城般冷冷清清。
可是大王子的身邊卻多了廿幾個人在保護著,顯然突發的意外狀況,逼得他動用了隱藏的高手。
另外的原因則是,他已經獲得映雪郡主的報告,知道忠勇侯府的餘孽已經追到惠陽城,想伺機對他展開報復行動。
所以,當宗童侵入縣衙附近的鄰房時,立刻就被一名濃眉大漢發現。
宗童一見縣衙有高手護衛,不禁有些意外,連忙取巾矇住了臉孔,以免泄露了身分。
濃眉大漢冷哼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休問來歷,縣衙並沒有像你這種擁有高明身手的捕快,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大膽匪徒,竟敢不回答本座問話,來人呀,將他拿下。”
四周屋沿應聲飛出十幾名佩刀高手,喝聲中,行動敏捷的抽刀攻向宗童。
勁烈的氣旋洶涌,急旋而至的刀光令人喪膽。
宗童見對方刀陣凶猛,臉色乍變,身影突然幻沒。
“咦!人呢?”
濃眉大漢眼看他在刀下萎縮,卻找不到任何屍塊血跡,真有撞見鬼魅的恐懼感覺。
其中一名佩刀侍衛突然彎腰拾起一本冊子,道:“稟副座,此人留下一本冊子。”
濃眉大漢隨意翻了幾頁,不禁臉色大變,道:“走,回去見大王子。”
不久,他們回到衙門大堂呈上冊子,並將事情經過詳稟一遍。
大王子一面翻覽,一面聽他們報告,終於忍不住怒吼道:“汪大人,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將冊子丟給汪大人。
汪大人連忙拾起一看,接著臉色大變的叩頭求饒,道:“下官知罪,請大王子恕罪。”
“來人呀,拖出去斬了。”
汪大人嚇得全身一癱,立刻被佩刀侍衛拖出去殺頭。
大王子見他已死,仍余怒未竭,道:“該死的東西,竟敢勾結地方惡霸殘害百姓。”
濃眉大漢道:“啟稟大王子,當務之急應該緝捕毒蛇幫余眾,並且查封其財產以補償受害人損失。”
“不錯,羅副統領盡快處理此事,並且回報皇上,請皇上另派官吏接任惠陽縣令一職。”
“卑職遵命。”
鄰房的宗童看到這裡,才緩緩退走。
※※※※※※※※※
春秋閣。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進後院,掌櫃呂添壽連忙上前恭謹的迎接,只見一名妖艷女子滿臉冷肅的下車,直接進了右廂房內。
“呂香主,毒蛇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會一夕之間遭人毀屍滅門,現在連財產也被官方沒收。”
呂添壽神情惶恐道:“啟稟宋護法,這件事情屬下確是不清楚。不過設在對街的堂口出事時,屬下曾前往查探,親眼看見一條大白蛇行凶,攻擊時快如閃電中者必亡。等衙門裡的捕快趕到,清理現場才知道遺失了大批賭資,屬下當夜便飛鴿回報教主事件經過了。”
“這件事教主並不怪你,只是想確定是否如焦護法所猜測的,果真是蛇魔東方仇所為?”
“很有可能,而且近年來江湖久無蛇魔行蹤,傳說他被神秘幫派吸收,很可能是想染指毒蛇幫這塊地盤才下的毒手。”
“你的看法和馬壇主相同,他們近日內將率人抵達,你盡快設法從旁協助,以便早日收回地盤,免得橫生不必要事端。”
“屬下遵命。”
“有關雲姬的來歷可查清楚了。”
“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屬於有組織的一員。因為從曾經捉到和她接觸的人抵死不招的狠角色來看,她的身分絕不是簡單人物。”
“會不會對我們有影響?”
“目前還看不出來。”
“如今她已是大王子的寵妾,對我們的威脅俱增,你必須小心提防,以免壞了這片多年辛苦經營的基業。”
“是。”
門口突然跑來一名龜奴,道:“啟稟掌櫃的,大少爺在桂花廳等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龜奴應聲而去。
呂添壽望著她道:“護法是否要……”
“不錯,教主得知你有可能成為呂家的女婿,才特地派我來協助你,等一下你就將我介紹給他認識,說我是前來投靠你的遠房表妹吧。”
“是。”
兩人立刻到桂花廳會見呂柏松。
呂柏松一兒妖艷動人的宋護法,一雙賊眼立刻緊盯著她的豐胸,神色間極為輕薄無禮。
“啟稟大少爺,這位是奴才的遠房表妹,剛來投靠奴才的。”
呂柏松一怔道:“咦!她不是……對不起,你說她叫什麼?”
“宋美玉見過呂少爺。”
哮聲哮氣的她立刻一福為禮。
呂柏松連忙親熱的將她扶起,道:“免禮,宋姑娘既是添壽的表妹,我們便不是外人,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
“小女子父母雙亡,如今只有表哥一個親人可以投靠而已,那能做什麼打算?”
“既然如此,宋姑娘何不隨我回府安頓,畢竟這裡並不是像姑娘這種冰清玉潔的良家婦女所能來的地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宋美玉心中暗喜,卻欲擒故縱的猶豫著。
呂柏松連忙向呂添壽暗使眼色。
呂添壽出會不知他心裡打什麼鬼主意,連忙勸道:“既然大少爺如此好意安排,表妹還是答應吧。”
宋美玉故做惶恐道:“表哥,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打擾人家了?”
“你放心,大少爺是個年輕有為的君子,你大可放心隨他回去,等我有空的時候,會再去看你的。”
“好吧。”
呂柏松見她答應,神情非常高興,心中對呂添壽為他美言的作法,更是感激萬分。
只見他親熱的拍著呂添壽的肩臂,道:“添壽既是宋姑娘的表哥,今晚何不過府來一起為宋姑娘洗塵,我也會邀小妹過來和大家認識,正好拉近彼此之間的‘感情’,添壽可別錯過了好機會喔。”
呂添壽料不到事情如此順利,連忙點頭答應。
於是呂柏松便帶著宋美玉返回呂府。
呂員外正在大廳和幾名好友商討事情,一見兒子帶著一名美女回來,連忙問道:“松柏,你帶這位姑娘是……”
呂柏松一見父親在家,心中暗叫不妙,想要退走已來不及,只好強笑道:“她是添壽的表妹宋美玉姑娘,遠道而來投奔表兄的,孩兒覺得春秋閣不是理想住處,所以才邀宋姑娘回來安頓!”
呂員外色迷迷的眼睛緊盯著她那噴火的美妙身材,道:“好呀,你就將她帶到芙蓉院安頓好了。”
呂柏松臉色一變,他知道芙蓉院是呂員外準備納第六妾用的地方,心中不禁叫糟,連忙道:“孩兒的鳳凰院多的是空房,讓她住那裡就行了吧。”
“少囉嗦,你是咱們呂家的獨子,將來還要繼承整個龐大家業,對象也一定要有門當戶對的條件才行,你想討媳婦的話,改天我再請媒婆幫你找一個。”
一旁的焦員外笑道:“呂兄想找媳婦的話,眼前就有一個理想對象,何必找媒婆捨近求遠?”
“焦兄是說……”
“何兄的二千金麗玲小姐乖巧懂事,正好匹配松柏賢侄,多年世交結為親家,關係豈不是更加密切?”
呂員外驚喜道:“何兄真有此出息?”
何員外笑道:“不錯,放眼整個惠陽城就數你我財力相當,一旦鹽王和糧王結為親家,實力將大為倍增,今年的賽珍大會,江朝威就休想獨占鱉頭了!”
呂員外欣然同意道:“太好了,咱們就此一言為定。”
焦員外和楊員外連忙道賀不已。
呂員外哈哈大笑,道:“柏松,你還不快來拜見準岳父大人。”
事已至此,呂柏松只好悲喜交集的叩拜。
何員外欣然將他扶起,道:“賢婿請起。”
呂員外笑道:“太好了,你就快娶到一個美嬌娘了,還不快將宋姑娘帶至芙蓉院安頓。”
呂柏松無奈的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呂員外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也不知是為娶媳婦而高興,還是為了得到美女做妾而興奮不已。
何員外見他如此高興,也感到無比欣慰,道:“有關小弟計畫調漲物價一事,呂兄以為如何?”
“小弟完全同意,只要咱們四家聯合一氣,整個廣東省都將受到咱們的控制,憑江朝威那老鬼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錯,四川一帶的米糧大部分已被小弟搜購完畢,這兩年來未下過半點雨,正是咱們大撈一筆的最佳時機。”
“說的好,祝我們財源滾滾來,大發利市。”
“對,大家發財。”
四人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
松園。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宗大千看著紅霞滿天的美色,突然搖頭嘆息著。
蕭子雲一怔道:“童兄何故嘆息?”
“唉,有幾個窮苦人家的病患久末再來複診。我覺得奇怪,一問之下才知道,連年的乾旱使農作物欠收,他們已經三餐不繼,不好意思再賒欠我的藥錢,所以才沒來複診。這樣惡?性循環下去,他們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說的也是,現在物價紉漲了近五成,再如此下去的話,恐怕會引起民亂也說不定。”
“是呀,聽說偏僻地方已經有易子而食的傳聞,我們這裡的災情雖然沒到那種嚴重地步,可是常此以往也不是辦法。”
蕭芷君難過的道:“難道官方都不管嗎?”
“有什麼用?官方的救濟像牛步一樣緩不濟急,加上盜匪劫糧和貪官污吏的苛扣賑銀,使得災情並無明顯改善。”
宗童恨聲道:“說來說去,都要怪這些奸商趁火打劫哄抬物價,才會使災情擴展如此迅速。”
“這是人性醜惡的一面,他們本來就是在商言商的現實生意人,我們又怎麼能柯求他們。”
“爹雖然盡可能的雇用窮苦人家到藥鋪幫忙,畢竟一人之力有限,無法兼顧大多數的窮苦百姓。依孩兒淺見,我們不如自己來經商,便可以藉機平抑物價。”
“你開什麼玩笑?我如果棄醫行商的話,誰來照顧這些窮苦病患?城裡的那些大夫有誰肯讓人賒欠的?”
“孩兒明白,所以想請岳父大人出面經營。”
蕭子雲一怔道:“我?這怎麼可以?我除了教書之外,對經商可說一竅不通。”
“這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要平抑物價而已,並非為了謀利,就算把本錢賠光也沒有關係,只要能幫助到窮苦的百姓就好。”
“可是光靠我一個門外漢如何成事?”
“這一點岳父請放心。所謂寒門出孝子,我相信窮苦子弟也會有經商這方面的人才,只不過欠缺本錢以致無法發揮罷了。”
“好吧。我答應你出面經商。只是虎兒近日將赴京城趕考,到時候就沒有人幫他處理雜務了。”
“哎呀,這種小事讓阿忠和阿國兩人去辦就行了,他們不但動作勤快而且處事機靈,絕對不會讓虎哥為食宿這點小事操心,爹只管放心好了。”
宗大千點頭道:“這話倒是不假,藥鋪裡面的大大小小事情繁多,他們兩人都能駕輕就熟的安排妥當,相當於我的左右手一般,讓我減去不少的麻煩。”
“好吧,從明日起我便全心全力籌備經商事宜,並公開徵招經商人才以便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太好了,我也叫阿忠他們幫忙找人,相信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找齊各行各業所需的人才。”
“可是資金方面沒問題嗎?當前的民生用品以米、鹽最貴,想要將本城的物價壓低五成的話,最少要投注三百萬兩的資金,再加上運輸等雜支,起碼也要四百萬兩左右,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賢婿你……”
這個數目只聽得宗大千等人變了臉色。
“放心好了,我發現了一處藏量極豐的寶藏,簡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岳父儘管放心好了。”
“真的?你可別逞強,就算是做善事,也要量力而為才行。”
宗童立刻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給他,道:“這裡大概有五百萬兩銀票,岳父先拿去使用,如果還不夠的話,再向我拿沒有關係。”
這種大手筆的作法,頓時驚住了所有的人。
由於涉及百花神教的黑道幫派,所以毒蛇幫主的那些銀票,他雖然以宗仁的化名存入省城的朝威錢莊,仍然不敢輕易動用,深怕被循線查出底細。
所以,另將賭客遺留在賭場面額不一的銀票,在朝威錢莊換成五百張十萬兩的銀票以便使用。
他卻想不到這麼快便派上用場,而且是一次出清。
他心中非常明白,光靠這筆錢是不夠的,更何況他還相心擴大規模,連偏僻的窮苦百姓也要幫助,所需資金恐怕是這筆金額的十倍不止。
當然這是一個遠大的理相心,有天雷峰的金礦支援,他本可以安枕無憂的。
可是他不甘心讓不肖的錢莊扣斤減兩,決心自己成立錢莊,以便處理金礦的出路問題。
想要成立錢莊的話,不但要得到官方許可,還必須有一大筆正大光明的資金才行。
他已經詳細考慮過。最方便的作法,便是直接購入一家小有規模的錢莊,而眼前便有一個理想的目標。
那就是呂員外的呂氏錢莊。
想起貴得嚇人的米價,他便心中有氣。
上一次他本來要調查呂府監視松園的企圖,卻巧遇毒蛇幫作惡的事跡,一時氣憤便大開殺戒消滅了毒蛇幫。
接著又花了幾天工夫,才將賭資和毒蛇幫的龐大銀票處理完畢。
如今又得知他們哄抬米價,便決定趁今夜烏雲遮月的好機會“登門拜訪”。
初更剛過。
宗童便已登堂入室。
只見大廳上歡聲不斷,除了四大首富全員到齊之外,就連雙方子女和呂添壽也在座。
“賢婿,你看小女麗玲如何?”
呂柏松見何麗玲雖無宋美玉的妖艷動人,卻也長得清秀可人,更何況老爸已經同意這門親事,他也不敢再反對,只好低頭接受事實。
呂員外哈哈大笑道:“何兄如此問法豈不多此一舉,他們年輕人臉皮嫩,就算滿心歡喜也不好意思明白表示出來的,一切有咱們家長說定就好。”
“說的也是,我真是老糊塗了。”
“何兄說笑了,如果何兄是老糊塗的話,如何在前年賺進一千多萬兩的銀子呢?”
“哈哈,還不是靠焦兄的幫忙,如果不是他的船隊鼎力協助,小弟的鹽也無法暢銷各地了。”
焦員外笑道:“小弟可不敢居功,如果不是靠大家幫忙賞口飯吃,那能有今天這番榮景。”
楊員外故作嘆息道:“說來說去,只有小弟的布莊賺的盡是蠅頭小利,實在無法和三位仁兄的大事業相比較。”
呂員外笑道:“楊兄太客氣了,誰不知道楊兄是個土財主,全城五分之一的土地盡歸楊兄所有,不像我們全把現銀投資在事業上,說起來,小弟的米行生意還要靠楊兄幫忙呢。”
“可是這兩年的乾旱卻讓小弟損失不少。”
“楊兄這麼說不是太見外嗎?誰不知道楊兄是靠地價增值致富的?現在整個惠陽城裡少說也有十條大街的店家,都屬楊兄所有,光是租金收入就夠讓人眼紅了。”
“哈哈,呂兄怎麼好泄露小弟的底呢?”
“這裡又無外人,楊兄何必太緊張,哈哈……”
他們一味自誇財由昌,卻聽得宋美玉一顆心狂跳不已。
就連呂添壽也是初次見識四人的財富如此驚人,賊眼不禁連轉不已。
不久,眾人紛紛酒足飯飽的離席,客人也各自告辭返家。
呂員外連忙支退下人,將狀似酒醉不醒的宋美玉扶入房內,猴急地剝光她的衣裳。
只見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毫不保留的玉體橫陳,只看得呂員外血脈賁張,魂飛天外。
呂員外欲焰高漲的匆匆寬衣,猴急地翻身上馬,開始逐鹿中原,直搗黃龍的衝鋒陷陣。
宗童看著這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宮把戲,對處於欲求無法滿足的他而言,簡直是煉獄般的折磨。
當他正待退走之際,突見她纖臂緊抱著呂員外,突然旋臀如飛的激情著。
呂員外頓覺快感連連的抽搐不已,口中更是頻頻叫好。
宗出裡大感意外的忖道:“這女子竟會陰功?看來她接近呂員外一定別有所圖。”
只見她忽然長吸口氣,圓臀搖旋著,立見呂員外哎叫求饒,不久便昏了過去。
“哼,真是沒有用的東西,才這麼一會兒就完事了。”
宋美玉不屑的嘲諷著,便赤裸著運功調息起來。
門外突然傳來夜鶯的叫聲,她立刻收功穿衣將門打開。
只見呂添壽進房之後,立刻恭身道:“酒席中護法暗示屬下前來會晤,不知有何差遣?”
“想不到惠陽城的四大首富如此富有,教主正需一筆錢來推廣教務,咱們正好趁他們酒醉不備之際,好好的搜刮他們一筆。”
‘太好了,屬下知道呂員外的銀票藏於何處。““哦,在那裡?”
呂添壽在書房撥弄一陣,立見掛畫後面出現一扇密洞,除了一盒珠寶玉佩之外,還有一疊銀票在內。
宋美玉數了一數,不禁眉開眼笑道:“這老鬼果然有銀,光是閒置家中的就有二百萬兩之多,存在錢莊裡面的就不知有多少了?”
“護法誤會了,這筆錢是用來支付米糧的尾款。”
“原來如此,這老鬼莫非想再哄抬米價。”
“是的,四大首富聯手壟斷,打算將物價再提高一倍。”
“這四個該死的老鬼盡賺這種黑心錢,我們正好黑吃黑坐享其成!”
“護法還是快點動手吧,等一下還有三家要拜訪,時間上恐怕不夠用。”
“好吧,這些銀票等回來再拿。”
他們立即施展輕功飛掠而去,宗童連忙小心的隨後跟蹤。
首先是焦員外的楓紅山莊,接著是楊員外的鹿山別府,最後輪到何員外的荷花山莊,他們都一一光顧,收穫極豐。
宋美玉興奮的叫道:“想不到這四個老鬼的財富如此驚人,這一票買賣就搜出了近六百萬兩的銀票,還有金珠翡翠更是難計其數,如此下來,我們豈不是發大財了?”
未得到回應,她一怔之下,一轉頭便見到呂添壽的色眼正盯著何員外身邊的赤裸美女。
“哼,這些老色鬼整天除了玩女人之外,就只會賺黑心錢,閻羅王真該將這種人捉去下地獄才對。”
呂添壽一驚而醒,見她一臉不悅的表情,尷尬一笑道:“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是興趣突然來了,反正任務已經完成,護法可否先行,讓屬下……”
宋美玉冷哼一聲,一面向門外走去,一面道:“你要偷吃沒關係,可別留下痕跡自找麻煩。”
“屬下遵命,多謝護法成全。”
呂添壽欣喜的脫衣撲在美女身上,不久便傳出淫聲浪語。
宋美玉聽的難過異常,忍不住咒罵了幾句,便趕回呂府。
才剛踏進房門,卻見五名二十幾歲的妖艷少婦瞪著十隻大眼不言不語。
宋美玉大感意外道:“你們怎麼……”
大姨太冷笑道:“你總算回來了。”
“這裡是我的房間,我當然要回來。”
“虧你還有臉說這是你的家,你深更半夜跑出去做什麼?是不是去私會你的姘頭?”
“你別血口噴人,我只不過一時睡不著覺,才到花園裡去散散心罷了。”
三姨太冷哼道:“既然如此,老爺的藏寶庫為何是開著的?裡面的銀票也被人動過了,你又作何解釋?”
“這是……”
“怎麼樣?你是不是說不出話了?”
四姨太大叫道:“少跟她廢話。老爺怎麼叫都叫不醒,一定是被她用藥物迷昏了。”
“姊妹們,大家一起上,把這個害人精捉起來送官究辦。”
自從呂員外的元配過世之後,這五個女人為了希望扶正,平日總是勾心鬥角個不停,如今為了呂員外又納了新妾,立見難得的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宋美玉怒芒一閃,一飛身三拳兩腳就擺平了她們。
“哼,就憑你們這種貨色也想和我鬥,簡直是自找死路還差不多。”
五姨太年紀比她還輕,忍不住求饒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以後什麼事都聽你的,並且保證不泄露今夜所發生的事,只求你饒我一條小命。”
其他四女為了保住性命,也紛紛作出同樣的哀求。
宋美玉冷哼一聲,還來不及回應,忽然若有所覺的挪身反掌擊出。
宗童見她反應機靈,心中暗贊之餘,出手便不免遲疑一下,使她抓住機會連續反擊。
宗童怕驚動他人,立即當機立斷採取硬碰硬的強攻,藉著震開她的掌勁身形未穩之際,輕易的點中她的軟麻穴,讓她再也無法反抗。
“你……你是誰?”
宗童二話不說的迅速剝光她的衣服,一僕下體,“滋!”的脆響,“金箍棒”便進入“盤絲洞”中,大起大落的衝鋒陷陣起來。
她悶哼一聲,便不再言語的默默承受他的發泄。
他一面躍馬中原,雙手一面剝著大姨太她們的衣裙,沒多久工夫,五具細皮白肉的胴體立刻呈現眼前。
由於眾女畏懼於他的高強武功,便不敢做聲反抗任由他輕薄,更何況全身酥軟動彈不得,想要逃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宋美玉只覺得全身舒暢,下體被伸縮自如的“金箍棒”轟炸的快感連連。
沒多久她便哎叫著任他宰割了。
宗童為了嘗試泄身的快感,便決定拿六女當試驗品,所以他一點也不敢運功調息,立刻抱著她的圓臀大開殺戒。
他又抽送了百來下,她終於四肢酸軟的一癱昏了過去。
宗童連忙將她放下,轉往大姨太身上發泄著。
當大船入港之時,大姨太只覺得下體脹得難受,身經百戰的她立知宗童的重兵器威力驚人,心中不禁暗自竊喜著。
宗童一面大開殺戒,雙手一面在她身上大作文章,內外交攻之下,大姨太便滿足的呻吟求饒了。
宗童不理會她的哀求,照例將她搞昏才轉往二姨太身上發泄著。
隆隆炮聲雖引人側目,但是巡更守衛以為是老爺服了大補丸所致,便不敢多加注意,畢竟新妾妖艷動人,自然要多多努力一番,以免良田荒蕪。
這一場大戰下來,宗童順利的過五關斬六將,把六女搞的全身酥軟嬌喘連連。
眼看五姨太被他宰的直翻白眼,出氣多入氣少的狼狽樣,知道今天又白費工夫了。
宗童輕嘆一聲便起身著裝準備離去。
“慢……請留……步。”
宋美玉嬌喘噓噓的拉著他的衣角。
“你想問我的來歷?”
“你既然……蒙面……自然不會……說的。”
“不錯,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拉住我?”
“我只想……另約後會……之期而已!”
“哼,你想報仇?”
“不,你誤會了……剛才那一刻……是我一生中……最舒爽美好的……時光……所以……”
“所以你想重溫舊情是嗎?你可真大膽,竟不怕她們向呂員外告密。”
“哼,諒她們也不敢。”
五姨太喘道:“我們……和她同……進退。”
二姨太也嬌喘道:“不錯……只要你肯……答應陪……我們,任何……條件都可以……談。”
宗童大感意外道:“你們怎麼……難道呂員外不能滿足你們?”
大姨太幽怨道:“那死鬼……天生好色……又是快槍……手……害我們……唉……”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的芳徑依然如此之緊,想必呂員外喜歡拈花惹草,害你們良田荒蕪欲求不滿吧?”
四姨太嘆道:“是的……你能答應……我們嗎?”
“可是你們六個人還不是無法滿足我?”
宋美玉道:“這要怪你自己不好,誰叫你要事先調息運功,才使精關固若金湯!”
“你太小看我了,我並沒有運功調息。”
“什麼?你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宗童心中一動道:“你可知道有那位女子練有陽剛內功?你只要告訴我,我便答應你們的要求。”
“哈哈,你這句話足以證明你絕非武林中人,稍有江湖經驗的人都知道,當今朱家皇朝的子孫,所練的內功路子皆為陽剛一途。”
宗童驚喜道:“當真?”
“不錯,男的練‘烈陽神功’,所以‘火焰掌’威力無儔,中者非死即傷。女的練‘少陽神功’,對敵交手時,專以‘奔雷指’暗算偷襲,陰狠毒辣令人防不勝防。你如果要找這些皇親國戚報仇的話,千萬要小心他們的偷襲伎倆,最好有”金縷衣‘之類的護甲防身,否則盡可能別去惹他們。“宗童不禁想起鐵線蛇衣製成的兩件背心,正好可以用來防身,驚喜之餘便低頭吻了宋美玉,道:“謝謝你,我保證以後會抽空來陪你們。”
宋美玉不禁陶醉在他的溫情裡,就連宗童取走她劫來的銀票都不知道。
不久,大姨太忽覺身子能夠行動了,便互相扶持起身。
宋美玉忽然驚呼道:“咦!我的包裡呢?”
三姨太輕笑道:“被他取走了,連老爺密櫃裡面的銀票和珠寶也沒放過,難道你都沒發現?我還以為你被他迷的連珠寶錢財也可以不要了呢?”
“唉,這冤家真是叫人又愛又恨,就是不知道他的來歷,如果他不再來找我們,那才是比痛失金銀更令人受不了的事!”
“可不是?剛才那一下子我真以為上了天堂,那種感覺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他既然取走銀票,就表示他還會再來,只要我們盡量籌集私房錢給他,相信他一定舍不得離開我們,想多爽就可以有多爽了。”
“太好了,從今天起我們就努力賺更多的私房錢,反正老爺也不疼惜我們,我們又何必幫他省錢!”
“不錯,我們就這麼辦。”
宋美玉突然一泛臉道:“我醜話說在前頭,這件事情大家都有分,如果有誰敢泄露出去,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讓她死無對證。”
眾女臉色大變,連忙表白心跡支持到底。
“很好,以後你們都要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下場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眾女早已領教過她的厲害,立刻點頭答應。
一場女禍默默在呂府展開。
作者:
mao5111
時間:
2017-3-10 20:44
第四章 蛟龍呼風雨
隔天一早醒來。
當呂員外得知痛失鉅銀時,心中大感難過,連早餐也來不及吃便趕往衙門報案。
只見何員外三人也在大堂內,他有點意外道:“你們怎麼……”
何員外苦笑道:“呂兄家中也遭竊吧?”
“難道你們也是?”
其他三人連忙點頭。
焦員外突然低聲道:“小弟懷疑此事可能是內賊所為。”
“為何?”
“因為只有內賊才熟悉我們聯合壟斷物價,知道我們這兩天就要支付尾款的事。”
“唔,確實可疑,只是有誰會這麼做呢?這件事除了我們知道之外,就只有負責執行的親信了解而已,實在不可能泄露消息才對。而且以前我們也幹過幾票,從未像這次失竊鉅銀過呀?”
“唉,這件竊案確實不容易查,反正我們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這一次的損失可大了,如果再來幾次的話,我們豈不是要破產了?”
“可不是?這賊徒實在太狠心了。”
門口出現大王子的身影,四人連忙起身相迎。
大王子一坐定,便不耐道:“你們究竟為了何事找小王?是不是查出神秘人的下落?”
呂員外尷尬道:“稟大王子,這件事尚無進展,我們是來報案的。”
“你們要報案?你說說看。”
“草民四人家中昨夜失竊了鉅銀,所以來請求大王子協助調查。”
“你們都是混蛋!”
四人大吃一驚,摸不清大王子為何無故發怒。
“小王要求你們協助調查神秘人的事,你們一再敷衍推拖不說,還想哄抬物價謀取暴利,實在罪該萬死。本來你們只要認真調查神秘人,小王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你們方便,如今你們不但毫無進展,還為了一件小竊案來麻煩小王,實在令人無法忍受,你們說,你們該當何罪?”
四人連忙跪地求饒,並表示立刻加緊調查,絕不敢再敷衍了事。
“哼,這是小王給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一個月之內再無任何成果,你們四人都是暴利罪犯,小王就會讓你們知道牢飯的滋味如何?”
四人聞言,只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告辭回去調派人手偵查。
大王子冷哼一聲便回房去。
卻看見映雪郡主和雲姬二人相談甚歡。
“咦?你們在談些什麼,如此高興?”
映雪郡主興奮道:“大哥,嫂子說她有靈丹可以增強我的功力,這樣我就可以練指功了。”
“真的。”
雲姬輕笑道:“那是我的好友‘朝陽仙子’所煉的‘九陽丹’她的九陽神功威力驚人,依靠的正是此丹的功效。”
“太好了,改天我們返京之時,順道去拜訪她,只要她肯割愛的話,無論花多少銀兩都不是問題。”
“憑我的面子她當然不會拒絕,只是九陽丹煉制不易,如果數量太多的話,恐怕有點困難。”
“嗯,這也是實情,既然如此,姬妹就盡力而為吧。”
“對了,四大首富找你何事?”
“聽說府中失竊了一些銀兩,這些混蛋竟為這種小事來麻煩我,簡直豈有此理。”
雲姬聞言,臉色微變道:“如此說來失竊的金額恐怕不小,否則憑他們的身分,豈會為了一點小錢親自跑來報案。”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惜我一怒之下並未詳加追問,不知他們究竟失竊了多少金額。”
“祥哥何不派人去調查一下。”
大王子立刻派一名侍衛前去查問。
映雪郡主不耐道:“大哥何必多管他們閒事?我們來惠陽已經快一個月了?神秘人的下落還沒有著落,再拖下去的話,父王恐怕會挨皇上的責罵。”
大王子煩躁道:“你以為我不著急嗎?所有人的供詞全都一樣。三更半夜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五百兩銀票,卻留下一本杏林醫典,他們認為物超所值根本沒有人出面報案,沒有原告你能怎麼樣?何汨我們要辦的事只能暗訪不能明查,以免打草驚蛇又讓他脫逃了。”
“那本杏林醫典上的文字,全是刻板印字的仿宋體,難道書坊也查不出線索嗎?”
“僅查出是惠陽城東郊的‘東坡書坊’承印,所以我們才會追查到這裡來的,難道你忘了?”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支付工本費的銀票來源有沒有問題?”
“你可問到重點了。”
“怎麼說?”
“神秘人所使用的二百兩銀票,全是上一次查緝未果的揚州錢莊的票子。”
“這麼說的話,那個人果然是神秘人沒錯?”
“不錯。”
雲姬疑惑道:“你們說的神秘人究竟是誰?”
大王子輕笑道:“我們在追查一名欽命要犯的下落,這種無聊的公事你無須為此煩惱。”
“妾身只想了解詳細內情,或許可以提供一些意見幫忙也說不定。”
“不必麻煩,你一個深閨弱質女子能幫什麼忙?憑我們多年辦案的經驗,只要突破眼前的瓶頸,就可以將要犯緝拿歸案。”
畢竟事不關己,雲姬微笑不再追問。
可是四大首富失竊鉅銀的事,卻讓她掛心不已,不久她便藉故回房而去。
只見她小心的查看房外,確定沒人之後,才對侍婢小惠和小美低語一陣。
小美變色道:“我們今夜才要動手的買賣,居然有人捷足先登,對手究竟是何方神聖?”
雲姬搖頭道:“不清楚,而且狗王子也不關心此事,所以你速將此事稟報姥姥。”
“小婢知道。”
“還有一件事你也一併回報姥姥,我為了討好狗郡主,向她透露師妹有九陽神丹可以助她精進功力,終於得到了她的好感。因此她極可能會在返京途中。登山至朝陽洞求藥,請姥姥賞賜她一粒九陽神丹,讓我有個交待。”
“遵命。”
當侍婢小美由後院行出之際,負責衙門守衛工作的捕快,也在此時交班,他立刻趕至松園找阿忠。
“咦?表哥不必值班嗎?來找小弟有何要事?”
“我有重要的事稟報公子,你快幫我引見。”
阿忠見他神色焦急,連忙將他帶到書房見宗童。
宗童一見他便臉色一變,道:“勇哥怎麼跑來了,是不是出事了?”
阿勇焦急道:“啟稟公子,大王子已經下達最後通牒,限令四大首富一個月內查出神秘人的身分,否則將判他們重利之罪,他們不敢再敷衍,一定會加派人手追查,小的認為公子還是盡快避避風頭,以免惹禍上身。”
宗童皺眉道:“可是我剛投入一大筆資金,打算用來平抑物價,怎能說走就走,留下窮苦百姓獨自受苦?”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公子對大家的一片好意,大家心裡都非常感激,如果公子因此而身陷險境,大家又將如何心安?”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阿勇見他似無逃避之出忌,便對阿忠道:“阿忠,你是公子的得力助手,無論如何你都要勸公子避險要緊,否則公子一旦出事,大家都不會原諒你的。”
話畢,他便轉身離去。
阿忠聞言,臉色大變道:“公子,請你……”
宗童嘆道:“事已至此,你明日便提早啟程陪虎哥赴省城趕考,我會交待阿國盡快準備,撤離這裡。”
阿忠大喜道:“小的立刻就去辦!”
宗童又外出轉了一圈,發現大街上幾乎隨處可見四大首富的人員在訪查著。
當他返回松園時,卻看見大家似乎等他很久了。
蕭子雲首先忍不住道:“賢婿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們你的苦衷?雖然未必能改善眼前的困境,至少可以共同集思廣益,找出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宗童看著苦笑連連的宗大千道:“爹,您怎麼……”
宗大千一臉無奈道:“沒辦法,你岳父逼問的緊,所以我只好實話實說了。”
蕭子雲冷哼道:“你還敢怪親家公把實情說出,像你這樣對我們隱瞞事情,究竟有沒有把我們當成是自己的親人?”
宗童忙陪笑道:“當然有了,爹說這話實在……”
“實在怎樣?你這種作法太讓我們傷心了!”
宗童大急,正不知如何是好。
蕭氏嘆道:“你就別再怪他了,如今大家已是同一條船的人,本該生死與共才對,你們就別再互相指責,這樣對眼前的困境並無幫助。”
“好吧。我聽阿忠說你已經準備要撤離這裡?”
宗童松了口氣道:“是的。”
“那麼平抑物價的計畫該怎麼辦?那些錢可說投資大半下去了,就此違約被沒收訂金實在太可惜了。”
“當然不可能放棄,那五百萬兩銀票都是我用宗仁的化名支付的,他們絕對查不出根底。”
蕭子雲松了口氣,道:“如此就好,別說這筆投資如此龐大放棄可惜,最主要的是失去幫助窮苦百姓的機會,才叫人扼腕。”
蕭氏擔心道:“錢賠了可以再賺回來,可是命只有一條,你千萬別不捨,還是聽娘的話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宗童笑道:“娘放心好了,早在一個月前,我便叫阿國在省城置產完畢,準備這裡棄守之用,我們只不過是換個地方指揮而已,一點也不影響各項投資事業的運作,平抑物價的工作,無論如何都要繼續才行。”
“這樣我就放心了。”
蕭子雲皺眉道:“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才好,官方之所以會這麼快查到這裡來,很可能就是循資金流動這條線索追來的。”
“我知道,所以我正在計畫收購一家錢莊,以方便將來資金調動的隱秘性。”
“嗯,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只是這可不是五六千萬兩所能解決的。”
“爹放心好了,我打算以一粒寶珠將它換來,不必花費多少銀兩。”
“唔,是什麼樣的寶珠如此珍貴?竟能換下一個錢莊?”
宗童微笑的取出懷中的蝎珠,只見金光閃閃眩目奪人,就連透窗而入的陽光,也相形遜色許多。
宗大千眼睛一亮,一把搶了過去,口中嘖嘖稱奇道:“這不是避毒珠嗎?想不到會有這麼大一粒,是不是玉兒幫你找來的?”
“不錯。”
蕭氏皺眉道:“玉兒是誰?”
“那是我養的一條小蛇。”
女人生性怕蛇,蕭氏母女立即尖叫出聲。
宗大千笑道:“你們別怕,玉兒一直養在深山裡,並沒有帶出來,說起來你們還要感謝它呢。”
蕭氏驚魂甫定道:“怎麼說?”
蕭芷君恍然道:“是不是有了它的幫助,才能治好我的麻瘋病。”
宗大千點頭道:“不錯!”
“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看看它長的什麼模樣,順便謝謝它的救命大恩!”
這番話立刻換來蕭氏的責難。
宗大千忽然不捨道:“如果我們突然撤走,豈不是不打自招嗎?而且我責在不忍心丟下我的病患一走了之。”
宗童笑道:“爹請放心,這段期間孩兒會化裝成您的模樣繼續看診,就算有事要逃也方便許多。”
“那還不是要舍病患而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們的身分特殊。”
宗大千難過的哎聲嘆息著。
蕭子雲連忙安慰道:“宗兄何苦如此放不開?只要我們平抑物價的計畫成功,便能造一幅廣大窮苦百姓,天下之大,宗兄還怕沒有機會醫治窮苦的病患嗎?”
宗大千聞言,精神大振道:“蕭兄所言極是,那麼我們今晚就撤退吧。”
局勢的演變相當急迫,眾人立刻著手避險事宜。
過了不久,宗童化身宗仁來到呂氏錢莊。
掌櫃呂添福見他衣著光鮮,連忙陪笑道:“大爺尊姓大名?不知有何貴幹?”
“我叫宗仁,剛從京城來的。”
呂添福一怔,接著臉色一變道:“宗大爺莫非是省城朝威錢莊的大金主,大名是仁人君子的仁?”
“不錯。”
呂添福驚疑的道:“宗大爺大駕光臨敝莊不知有何貴幹?”
“我想找你們談一筆買賣。”
“什麼樣的買賣?”
宗童含笑取出蝎珠,眾人只覺眼前一亮,大廳立刻照映著五彩光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大……大爺這是……”
“我本來有意將這一粒避毒寶珠賣給江員外的,只是剛好經過你們這裡,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就不必多跑省城一趟了。”
“宗大爺願意割愛。”
“不錯。”
“您……您請等一下,小的立刻派人請東主來。”
“好吧。不過我可沒時間等太久。”
“一下就好,您請稍候。呂春,你快去請老爺過來一趟。呂梁,你是死人呀,還不快幫宗大爺奉茶。”
他們忙成一團,一旁的幾個大戶雖然暗怪呂添福現實,他們來這麼久了連一杯熱茶也沒有。不過心裡也明白,畢竟像宗童這種大財主並不多見,而且人家一出手便是一粒價值連城的寶珠,實在不是他們能望其項背的。
不久,呂員外果然飛趕而來,瞧他滿頭大汗的模樣,顯然相當重視這筆買賣。
呂添福連忙引見道:“啟稟老爺,這位便是朝威錢莊的大金主,宗大爺本人。”
呂員外連忙堆著笑臉道:“宗兄,初次見面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看在小弟薄面多多海涵。”
宗出裡淡然道:“呂員外不必來這一套客套話,我還有急事待辦,咱們還是在商言商,這粒避毒珠你究竟有沒有興趣?一句話就好,不必多說廢話。”
呂員外肥臉一紅,忙道:“當然要、可否請宗兄先讓小弟鑒視一番。”
“可以。”
宗童便將蝎珠隨手交給他。
呂員外見他爽快大方的交出寶珠,心中更佩服他的氣度不凡,立刻小心的捧著寶珠仔細的鑒視著。
宗童雖然不屑於他的市儈,心中卻非常清楚像他這種財大氣粗的奸商,自己唯有比他更高傲,反而更能嬴得他的信服,相對的推高談判的籌碼。
只見呂員外將類似砒霜之類的粉末倒入茶中,只見茶水一陣沸騰之後才平息,他小心的放入寶珠,立刻又引起一陣翻滾。
忽見混濁的茶水,一下子便轉為清澈的清水,連茶色也不見了。
“果然是避毒寶珠。”
呂員外驚喜的叫道:“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一件絕世無雙的寶物了。”
宗童心中暗笑道:“那裡是絕世無雙?我這裡就有上十粒之多,而且比這一粒還大呢。”
呂員外乾咳一聲,便陪笑道:“不知宗大爺打算以多少錢割愛?”
“你也是個行家,你就開個價吧。”
呂員外立刻大感為難,這種稀世珍寶本來就是沒有一定行情,全憑交易雙方的供需而定,互相議價直到雙方都能接受,就是最完美的價格。
“這……我出六十萬兩,宗兄以為如何?”
這種天價只聽得一旁的存戶變了臉色。
宗童卻冷笑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出這種小兒科的價錢,我就只好辛苦一點跑一趟省城,將這粒寶珠賣給江員外了。”
呂員外臉色大變,暗一咬牙道:“好吧,我出雙倍的價格,總共是一百二十萬兩,小弟只能出這個數,再多就沒辦法了。”
宗童毫不理會眾人貪婪的臉色,搖頭嘆息道:“真相心不到呂員外的目光如此淺短,既然買賣不成,大家好聚好散,你將寶珠還我,我也該告辭了。”
呂員外急道:“宗兄對價格不滿足,何不自己說個數字,這樣豈不簡單明了?”
“好吧,九百萬兩要不要隨你。”
“什麼!你瘋了?”
宗童臉色一變,伸手抓過蝎珠起身便待離去。
呂員外連忙欄住他道:“宗兄請留步,小弟一時口無遮欄說錯了話,請你原諒。”
宗童冰冷道:“少廢話,你究竟要不要?”
呂員外苦著臉道:“宗兄這個天價別說是我了,就算是江朝威也買不起,普天之下大概只有皇上才買得起。宗兄如果真有心割愛,何不說個行情價,讓雙方都能滿立忌,豈不皆大歡喜。”
“好吧,五百萬兩這個價錢,絕對不能再少了。”
“這……宗兄難道不能再壓低一點嗎?”
“呂兄該明白避毒珠可是舉世無雙的珍寶,說它價值連城應該不過分吧。”
“是……是不過分。可是小弟大部分的資金都做了投資,身邊實在沒有這麼多現金,如果宗兄願意等……”
“哈哈……呂兄不是說笑吧。”
“不錯,所以……”
“這樣吧,看在呂兄一片誠心的分上,我們何不換一種方式作交換。”
“宗兄請說。”
“我以這一粒避毒珠換取呂氏錢莊,你以為如何?”
“這……”
“除此之外,再無他途了。”
呂員外心中電閃的忖道:“錢莊只是個賺錢工具而已,憑我和官方的交情,將來還可以再申請一個,這筆買賣我豈不是賺翻了!”
他強忍著喜悅道:“可是小弟貸放出的本金不少,這筆帳……”
“怎麼?難道呂兄連本金多少也不清楚?”
“不……不是。”
“還是本金超過五百萬兩,怕賠了買賣?”
“宗兄說笑了。”
“既然如此,呂兄為何遲疑未決,莫非對避毒寶珠已沒有興趣了?”
“宗兄千萬不要誤會,既然宗兄中意小弟這家錢莊,小弟隨時可以點交,只是宗兄一個人恐怕有點困難吧。”
“我自然有辦法。呂兄只要將讓渡書寫妥,交易便算完成,其他的事就不勞掛心。”
“好吧。”
呂員外立刻寫好讓渡書交出,小心收妥避毒珠便待離去。
“慢著,呂兄總該將你的人帶走吧。”
呂員外一怔,失笑道:“這個自然,添福,你們跟我走吧。”
這筆交易雙方可說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只有呂添福苦著一張臉,因為他知道風光已經不再了。
呂添福愕然回頭道:“阿財,你怎麼還站著不動?沒聽見老爺要我們隨他回去嗎?”
宗童笑道:“從今以後他便是呂氏錢莊的大掌櫃,不再是你們呂家的小夥計。”
“什麼?原來你……”
阿財躬身一禮道:“多年來承蒙員外的照顧,使小的獲益良多,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請員外如往昔般繼續惠顧。”
一下子由主人轉變成顧客的身分,頓時讓呂員外有點無法適應,只見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不久,門外又進來了一批人,他們先向宗童躬身一禮,才進入櫃檯幫阿財整理資料。
宗童立即當著錯愕的存戶道:“各位鄉親,呂氏錢莊從今以後改由宗某經營,為了慶祝重新開幕,特別優待老主顧,存款利息一律保持不動。如有貸款的鄉親,請盡快拿舊約來換新約,利息一律比照官方利率標準,希望大家告訴大家。”
現場的存戶立刻響起一片歡呼,他們原本還在擔心錢莊易主,可能會損及他們的權益,想不到因禍得福,反而得知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不久,經過他們熱心的口耳相傳,整個惠陽城已大半得知這項好消息。
一整天下來,阿財他們忙著換約和處理老主顧的存款,幾乎忙得人仰馬翻。
由於利率的調降,貸放的業務雖然呈現倍數成長,可是接連的乾旱,加上全城的經濟動脈,幾乎掌控在四大首富手中,所以並沒有改變惠陽城的現況,百業依然不興,就業機會也沒有明顯增加。
所幸宗童先前投資的事業已經上了軌道,聘雇的人一律是窮苦人家的子弟,靠著服務勤快、價錢公道的口碑,生意興隆,每天惠顧的人也在增加之中。
其中更以蕭子雲極力輔導的車行和碼頭苦力所成立的聯合仲介商行,提供了最多的就業機會。
所幸宗童收購呂氏錢莊之前,便從其中選出根基不錯的人加以授武,並以百草還魂丹讓他們服用增強內功,不到一個月時間,這些人已具有二流高手的武功。
宗童將他們分派到各事業體負責保全工作,全天分成三班輪守,尤其以呂氏錢莊為防守重要據點,最近三次的劫案,全靠他們的捍衛才成功的擊敗搶匪,將搶匪送官究辦。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宗童立即加緊訓練他們。
※※※※※※※※※
自從宗大千他們撤走至今已經三天了,雖然不見官方有任何舉動,可是宗童心裡清楚的很,該來的還是來了,因為從傍晚時候起,負責偵察監視的四家人員突然增多,這表示目標已經鎖定是他,所以才集結了別處的人員密集監視。
宗童立刻整裝備戰,果然三更一過,四面墻角立刻掠入許多佩刀侍衛。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民宅。”
為首的大王子哈哈一笑道:“宗大千,你不必明知故問了,小王追查你多年,今天總算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哼,你以為廣發杏林醫典就可以轉移官方的注意嗎?你卻不知道你所開的藥方子,有許多都是和皇宮內的一模一樣,就算你改變了筆跡,也一樣留下了蛛絲馬跡。所以不論你是否承認,小王都將認定你是宗大千本人,至於是否有冤枉你的地方,等擒住你以後就知道了。”
宗童暗罵一聲,立刻轉身掠入房內。
“哈哈,你作賊心虛了,來人呀,拿住他重重有賞!”
佩刀侍衛在暴喝聲中,立刻衝入房內搜捕。
突見匾額後面掠出宗童的身影,落地一縱便飛過了大王子的頭頂。
原來他衝入房內之後,立刻從橫梁上爬出躲在匾額後面,待侍衛進房之後,才趁隙突圍。
大王子臉色一變,火焰掌立刻拍出,被他躲過之後,立刻罵道:“你們這些飯桶還不快出來追人,欽犯已經從大門口逃脫了。”
佩刀侍衛見狀,不禁又氣又惱的追了過去。
一行人便往山區追了過去。
宗童不理會大王子等人的叫罵,一直逃至血紅洞口前才停住,他立刻亂叫了幾聲。
大王子喘呼呼的將他圍住,道:“現在看你怎麼逃?就算你再怎麼鬼叫,也不會有神仙出來救你。”
他不知這裡正是玉帶蛟的地盤,宗童怕它跑出來壞了大事,便通知它不要妄動。
“你們追了老夫將近廿年之久,難道還不肯放過老夫,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少廢話,你還不乖乖束手就縛,難道還要小王親自動手?”
“哈哈,你們這些東宮皇后的幫凶,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得到報應不得好死的。”
“可惡,拿下他!”
佩刀侍衛立刻一涌而上。
宗童哈哈一笑便跳落懸崖之下。
大王子臉色一變,想阻止已來不及,冷哼道:“便宜你了。”
接著他又看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一眼,才冷笑著帶隊離去。
洞內的玉帶蛟等他們走光了,才飛落崖下找尋宗童的下落。
當它飛落崖下深潭時,卻看見宗童正揉著額頭叫痛不已。
“這是什麼鬼天氣嘛,一整年酷熱地叫人受不了,連這種深谷裡的深潭水位也下降,害我的頭撞了一個大包,如果不是我早已運功的話,怕不早已腦袋開花了。”
玉帶蛟聞言,突然連叫數聲。
宗童一怔道:“你是說你可以呼風喚雨,讓老天變臉下雨使氣溫涼爽一些?”
玉帶蛟點一點頭,非常神氣的模樣。
宗童驚喜的道:“既然如此,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有這種本事?”
這時玉帶蛟才有點難為情的低叫兩聲。
宗童有點恍然的望了毒蝎的埋屍處一眼,道:“你是說以前有千年毒蝎作梗,以致於你每一次吸納日月光華之際,僅能呼風引雷,不能翻雲覆雨是不是?”
只見它歡叫兩聲,又得意起來了。
宗童瞄了它一眼,有點責怪道:“你竟敢藏私偷吃了內丹,也不會留下一些給我,實在太不尊重主人了,這一次看我怎麼教訓你。”
玉帶蛟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驚叫一聲立刻轉頭就逃。
可是宗童的輕功更快,接連幾次都差一點被他捉住,逼得玉帶蛟無處可逃,最後竟爬上峭壁不敢下來。
每次宗童飛身上去追它,它立刻移開,使得宗童也拿它沒有辦法。
“喂,你究竟還要在上面停留多久?我還等著你下來幫我求雨。”
玉帶蛟連叫數聲,似乎怕定他了。
“好吧,這一次就原諒你,你還不快下來。”
只見它歡叫一聲,立刻凌空躍入水中,不久,深潭緩緩激起一陣猛烈的漩渦,隆隆震耳聲懾人魂魄。
宗童頓時被這一幕凶險的景象所懾,連忙退至石穴之內靜觀其變。
忽然一陣尖銳厲嘯傳來,急轉的漩渦核心突然竄出一條白龍,蜿蜒不定的飛升而起直上夜空。
原本月色明亮的夜空,突然集結了滿天的烏雲,紛紛向白龍奔去。
不久,便聽見一聲轟隆春雷,接著便是閃電四處奔竄,奔雷所至無堅不摧,彷彿人間地獄一般,山崩地裂好不驚人。
接著狂風四起,龍眼粒大的雨水立刻傾盆而下,嘩啦嘩啦的下個不停。
宗童這才見識到玉帶蛟的驚人本事,難怪山海經裡面常提到,有關深山蛟龍具有行雲布雨的事跡,甚至引發洪峰造成水患的嚴重後果。
他心中更明白山海經裡面也會記載有誤,誤將蛟龍引發的巨大水柱當成它的真身,才會記載蛟龍體型碩大無比,實際上它只是一條五尺多長的靈蛇罷了。
宗童突然心中一動,接著大驚失色道:“糟了,剛才忘了交待它控制雨量,萬一它無法節制的話,早災豈不是要變成水災了?”
所幸沒有多久,急旋的水渦緩緩平息,巨大的水柱也化成一陣水霧而煙消雲散。雨水雖然還在下著,卻已減緩了雨勢。
潭中白光一閃,玉帶蛟已竄至宗童面前,蹦蹦跳跳的歡叫著,似乎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
“好玉兒,真有你的。”
玉帶蛟得到他的讚美更顯得欣喜異常。
“對了,這一場及時雨還能夠再下多久?聽說內陸的災情比這裡還要嚴重十倍不止,所下的雨量夠不夠舒解旱象?”
玉帶蛟得意洋洋的連叫數聲。
“哦,你竟有控制雨量和風向的本事,那可真的了不起,既然如此你就繼續讓它下吧。
這幾天我先到災區去巡視一遍,只要旱象得到舒解之後,我再來通知你停止。“玉帶蛟連忙點頭答應。
宗童這才滿意的從石穴中穿越狹長的山壁來到江邊,再順江南下至省城向父親報平安。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沒想到他的詐死竟會變成神話,而且流傳在惠陽一帶,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爭相討論的話題。
因為玉帶蛟開始呼風喚雨之際,大王子等人還來不及下山,便親眼目睹這一幕驚世駭俗的大自然奇觀,而且清晰可見發生的地點是來自宗童墜崖之處。
他們一時之間,真以為是因他們的倒行逆施,才引發了天神憤怒,想藉著這一場劇變給他們的警告,只嚇得他們臉無血色的落荒而逃。
此外,跟蹤大王子而來的紀浩然也親眼目睹,所以消息得以傳開,漸漸形成一段離奇的神話。
傳說中簡直把官方的人,形容成如歹徒般的凶神惡煞,將行醫濟世的大善人童大夫給逼落懸崖,終於引發人神共怒,一時之問雷雨交加、風雲變色,把這些凶神惡煞給嚇跑了。
不論事實真象如何?反正百姓們都知道大善人已死,而且是被官方的人害死的。
從此以後,官方的人在惠陽城民的心目中,地位可說一落千丈,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一般,常常遭到百姓們的唾棄不說,連菜都不賣給他們,生活簡直快過不下去了。
所以,包括捕快和新上任不到一個月的縣令,全都忍受不了百姓的白眼和輿論壓力,而紛紛提出辭呈。
事件演變的結果,終於驚動了京城裡的皇上。
接連派駐當地的縣令都作不到一個月便請辭下野,皇上認為有失朝廷威信,破例派了一名參事武將黃天彪前往壓陣。
畢竟是官法如爐,百姓就算不怕官,卻怕管。
何況黃大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接連的高壓政策,雖然壓製住輿論的壓力,卻加深百姓對官方的不滿,民怨日深。
黃大人是亂世用重典的忠實信徒,對於人蛇混雜的災民,一點悲憫之心也沒有,只要稍有糾紛暴動,一律不分是非,將他們視同暴民捉入大牢,一番嚴刑拷問之下,常常有屈打成招的冤獄發生,使百姓敢怒不敢言,深怕不小心得罪這位酷吏,換來一場牢獄之災。
這一番雷厲風行的霹靂作法,總算暫時穩住了局勢,不再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結果,不止災民視他如虎豹,就連惠陽城民也畏懼的舉家搬往省城,一個月便走了三分之一,災民更是一個不剩。
※※※※※※※※※物價的飄漲,雖然蕭子雲大量供應平價商品,漸有調降跡象,但是對於廣大災民的生計,仍無立即性的明顯改善。
因為失業人口實在太多了。
蕭子雲雖然盡可能的聘用災民,可是僧多粥少,無論他如何擴張事業規模,總是無法容納蜂涌而來求職的人潮。逼不得已,他只好找來災民的各宗親長老協商。
“各位長老們應該知道,省城的土地有限,實在無法充分安頓災民,所以本人特地邀請各位長老前來,共商一個萬全之策。”
胡長老嘆道:“蕭員外不必太勉強了,我們都明白蕭員外已盡全力安頓我們,甚至有些商行的人事已經人滿為患,營業的收入根本不夠支付薪餉,我們實在不忍心再拖累蕭員外了。”
王長老點頭道:“胡兄所言極是,想當初江員外免費供應米糧賑濟時,蕭員外卻目光遠大的反其道而行,以工代賑解決了大多數人的生計,結果反而落得趁火打劫剝削勞力之譏。
如今江員外終於嘗到坐吃山空的苦頭,最近也改采模仿蕭員外聘用災民的作法,大家才明白蕭員外的一番苦心。想當初老夫也是批評最力的人,如今回想起來實在太叫老夫汗顏了。“蕭子雲忙道:“王長老千萬不可自責,這些過往雲煙不必再提,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想辦法解決廣大災民的生計要緊。”
林長老淡笑道:“這個問題老夫早已想好了對策,只是投注資金龐大,老夫不知蕭員外是否足夠承擔?”
“林長老請說說看。”
百前災區的土地多已荒廢甚久,地主急欲賤價脫手者多,蕭員外何不前往收購土地,再擴大以工代賑的規模。如此作法有兩大益處,其一便是振興災區的經濟,必可解決本地幅員不足的問題!其二就是災民可以落葉歸根,不必再離鄉背井成為無依遊民。“胡長老興奮道:“林兄這個辦法實在太好了,聽說皇上為了重建災區已下旨災區免賦一年,蕭員外此刻前往投資正是大好良機。”
蕭子雲一怔道:“資金方面倒是沒有問題,只是本人從未離開過廣東,對外面的一切人事物並不熟悉,所以……”
“蕭員外請放心,老夫等人願意出面協助收購,蕭員外只要派遣數名管事前往,相信絕無任何問題才對。”
“那真是太好了,我立刻著手安排。”
“既然如此,我們就約定明天一早出發如何?”
“好。”
眾長老立刻歡喜的告辭而去。
蕭子雲連忙找來阿忠他們,將收購土地的計畫詳述一遍,他們立刻返回工作崗位處理交接事宜,再回家整理行囊以備遠行。
接著他便來到宗童的房裡,將投資擴及災區的計畫說了一遍。
“爹作主就好,何必事事找我商量?”
“我知道你一定會同意的,所以我已經交待阿忠他們準備明日一早就啟程。”
“既然如此,爹只管放膽投資就是,資金方面絕對沒有問題。”
“我唯一擔心的是阿忠他們恐怕無力保護鉅款,甚至引來殺身之禍,所以來找你商量,看看你有沒有空親自跑一趟。”
“嗯,還是爹的考慮周詳,我明天便和他們一起啟程前往就是。”
“這樣我就放心了。”
“經此一來,災民的生計應該可以獲得解決了吧?”
“不錯,皇上下旨免賦一年,加上官方已經開放官地讓災民承租耕作,明年應該不會再發生米糧短缺的問題了。”
“這真是太好了,一年之後的物價,應該可以回覆往昔的水準吧。”
“這……恐怕有點困難。”
“怎會如此?”
“憑我們這麼一點人力,怎麼抵擋呂員外之流的廣大奸商聯合壟斷物資?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收購所有的民生物資,卻發現大部分已被訂購一空,幾乎到了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步。”
“可是先前我們低價販賣的米、鹽,不是訂購了五百萬兩的貨嗎?難道都賣光了?”
“唉,他們只有少數依約繼續供應貨源,大部分卻寧願違約賠錢了事,改賣給出價更高的奸商,我們也是無可奈何。”
“有這種事?他們實在太不守信用了。”
“只怪我經驗膚淺,不了解商場上的險惡,才會換來這種教訓!”
“那麼我們現在所販售的物品,又是從那裡來的?”
“當然是另找風評較佳的貨主洽購,雖然減少了三成的進價成本,仍比我們的售價高出一成,加上人事支出的話,我們每賣出一樣物品,便淨賠三成左右的錢。”
“咦,從各家商店生意興隆的情形看來,豈不是賠了不少?”
“不錯,我大略統計的結果,到昨天為止已經賠了近三百萬兩了。”
“既然我們的售價比奸商的進價便宜,他們會不會假扮顧客上門收購,果真如此的話,我豈不成了傻瓜?”
“哈哈,早就有人在笑我們傻了。只是你說的這層顧慮,我早已事先防範,每個人限購數量早已明文規定,大家也都能遵守。”
“會不會有人重覆購買呢?每個人總會有貪小便宜的心理,這也是不能不防。”
“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一旦被我們發現之後,都被我們好言勸離,遇有耍賴的人,災民也會群起指責,對方最後都慚愧的道歉離開,現在已經沒有這層顧慮了。”
“太好了,大家總算體會到我們的一番苦心了。”
“不錯,災民都稱我蕭大善人,面對這份讚譽令我感到不安,老實說這份榮耀該由賢婿來承受才對!”
“我只是出錢而已,真正辛苦辦事的人是爹呀,何況我的身分又見不得光,所以爹這個蕭大善人是實至名歸。”
蕭芷君輕笑道:“你們就別再互相褒獎了,我聽了都快受不了了。”
蕭子雲也笑道:“好吧,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對於眾奸商哄抬物價的行為,賢婿可有良策。”
“我們要以寡擊眾確實困難,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好辦法來。”
“我倒是有一個良策。”
“爹請說。”
“唯今之計,只有靠官方這一張王牌了。”
“官方?”
“不錯,世人追求的不外名、利二字,奸商固然好利卻更好名。只要朝中有位高權重的人,肯出面獎勵濟助災民的大善人,相信奸商一定會共襄盛舉。”
“好辦法,只是應該找誰好?”
“這個問題你該問誰,還要我教你不成?”
宗童失笑一聲,連忙出門而去。
不久,他便來到濟仁藥鋪找宗大千商量。
宗大千聽完之後,立刻大表贊同的道:“這種名利雙收的空頭人情,朝中那些奸官不知道便罷,知道了一定人人搶破頭的乾。不過此事既然由我們主導,肥水豈可落外人田,當然要推薦有恩於我們父子的好官!”
“可是胡大人侍衛統領的身分恐不適宜吧?”
“那當然,胡統領個性剛正不阿,他也不慣於和奸商交際應酬。”
“那麼……”
“四王爺的王妃和西宮皇后是親姊妹,當初宮廷發生劇變時,他也曾暗助過咱們家,所以找他幫忙絕對沒有問題。”
“太好了,我立刻去找他……哎呀,不行。”
“為什麼?”
“岳父派阿中心他們赴災區收購土地,以便安頓災民,我必須親自保護銀票以免被劫,我怎麼走得開?”
“這種事何必如此麻煩,你不會交給威遠鏢局的人護送就好。”
“他們的來歷背景如何?”
“我如果不說破的話,你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是‘一劍追魂’江朝威,他本人不但是武當掌門的俗家弟子,而且是全國四大首富之一,你說來歷大不大?”
“是他,朝威錢莊的大老闆。”
“不錯,而且他的人脈廣闊,黑白兩道對他都十分敬重,就連朝中百官也有一半的人和他有不淺的交情,所以你去找他保鏢絕對沒錯。”
“哼!他既是全國四大首富之一,為何不幫咱們平抑物價?雖有賑濟災民的善舉,對災民而言卻是杯水車薪,改善不了大多數災民的困境。”
“唉,你也不能太過苛責他,他雖然家大業大,可是一方面要應付如狼似虎的貪官污吏,一方面又要應付各方的牛鬼蛇神,花費可謂不少。否則威遠鏢局那能屹立不搖,暢行黑白兩道而平安無事,你以為這是憑空掉下來的成就嗎?他背後所隱藏的辛酸,又豈是你一個外人所能夠理解的。”
“咦!爹對他為何如此清楚?”
“唉,這件隱秘也該是告訴你的時候了,你不是一直想問你娘的事情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吧。”
“什麼?娘和江朝威有關?”
“不錯。你娘柳翠珊和江朝威不但是師兄妹的關係,而且自小指腹為婚,如果不是爹橫刀奪愛的話,他們該是一對人人羡慕的人間仙侶才對。”
“怎麼會這樣?娘既然是江朝威的未婚妻,為何又會嫁給爹為妻?”
“還不是老天爺在作弄人嗎?有一次你娘和江朝威外出辦事,結果遭遇仇人伏擊,你娘不但和江朝威逃散了,還身中毒鏢被我所救,結果你娘就不顧你外公的反對嫁給了我。”
“哦,我明白了,”定是娘中鏢的地方不對,迫使娘沒有選擇餘地,只好嫁給爹了。““你這鬼靈精猜的一點也沒錯,你娘連中三鏢都在乳下和小腹的地方,為了治傷唯有脫光衣服別無他途,所以你娘只好嫁給我這個欽命逃犯了。”
“那後來呢?”
“後來我和你娘雖然成功的避開官方的追查,卻逃不過你外公動用黑白兩道的廣闊人脈,就在你娘剛生下你的時候,便被你外公派來的人押回去了。”
“外公也太不通人情了,竟活生生的拆散我們,一點也不顧我們的死活。”
“這一點你倒是誤會他了,先前他並不知道你娘已經懷孕生子,事後得知想要找我們時,我們已經遠避他方,以致錯失會面的機會。”
“爹既然知道外公在找我們,為何不主動出面和他們相認?”
“唉,我是怕連累到他們,再則我也是賭一口氣,不願依賴他們的濟助,免得看人臉色。”
“這也對,想必外公這老頑固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那裡去。”
“真不知你是運氣好,還是聰明絕頂特別會猜,你外公柳忠華人稱‘鐵面狂獅’,為人不但固執而且狂傲無比,江湖中人在背後都叫他老頑固,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哈哈,果然是個老頑固,否則他的徒弟江朝威怎會不敢告訴他呢?”
“正是如此,除非有人存心找罵挨,否則誰敢去觸他霉頭?”
“哼,別人不敢做的事,我偏不信邪,有機會的話,我倒想罵一罵他替爹出氣。”
宗大千連忙阻止道:“你少給我惹麻煩了,你外公本來就對我不諒解,再被你捩風點火的話,那還得了?他不會怪你目無尊長,卻會怪我教子不嚴,甚至認為是我故意指使你做的,到時候我不脫一層皮才怪。”
“好吧。看來爹是被他壓到底了,註定今生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你少說風涼話了,你要托鏢就快去,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反正你愈早找到四王爺,這一場災情就愈早落幕。”
“好呀,我現在就去。”
等他到了呂氏錢莊,便看見阿財正在清點帳冊。
“阿財,帳目有問題嗎?”
“回童少爺的話,帳目並沒有問題。”
“那就好,你幫忙查一下,錢莊裡面還有多少銀兩可以動用?”
阿財連忙翻覽帳冊算了一下,道:“目前還有七百一十萬兩可用!”
“咦!怎會只剩這一些?上個月底不是還有一千五百萬的儲金嗎?”
“是的,可是這陣子突然有大批商人借貸,早就被借貸一空,如果不是前天阿國送來那批金磚的話,恐怕錢莊的運作都有問題。”
“你可知道商人貸款的用途?”
“聽說皇上免賦一年,這些商人想擴大投資大賺一筆。”
“原來如此,從今以後貸放業務暫停,再準備七百一十萬的銀票給我,然後通知阿國加速煉金送來錢莊,最近我有大筆資金需要運用。”
“是,童少爺是不是也準備要擴大投資?”
“不錯。”
“太好了,這樣災民又有工作機會了。”
不久,宗童便帶著七百一十萬的銀票離開了。
(請看第二冊)
第一章 惠陽懲酷吏
宗童身懷銀票,心中不禁發愁道:“我原本打算托鏢金額至少在一千五百萬左右,如今少了一半,如何夠支付收購土地的錢?”
正當他茫然無措時,忽見呂柏松伴著一名妖艷女郎走出客棧,瞧他們親密的模樣,顯然關係匪淺。
宗童心中一動道:“呂柏松不是剛娶何麗玲為妻嗎?怎麼又和這女子在一起?既然這一家人如此喪德敗俗,我何不取他們的造孽錢賑災,說不定還可以幫他們積陰德呢?”
主意打定之後,他便趕往惠陽城。
來到松園一看,只見門口已被封條查封,門邊並有破舊的拍賣公告,不知為何乏人問津。
“咦!你不是童少爺嗎?”
宗童回頭一見是阿勇的妻子何氏,連忙笑道:“大嫂,好久不見了,阿勇近來可好?”
何氏忽然掉淚道:“阿勇他被關入大牢了。”
宗童大驚道:“怎會發生這種事?”
“新來的縣令是個酷吏,判案不分青紅皂白一律嚴刑逼供,阿勇就是被屈打成招的。”
“可惡,他是以什麼罪名將阿勇定罪的?”
“一名難女被何員外的兒子調戲,災民便群起鼓動要幫她討回公道,結果被縣令全數押入大牢,阿勇不過出面說了一句公道話,也被他關起來了。”
宗童沉思一陣,毅然道:“大嫂你先回家準備行李,並叫車行的阿牛預備一輛馬車,等我救出阿勇之後,你們立刻前往省城找阿忠幫你們安頓!”
“好的,謝謝童少爺的幫忙。”
何氏又千謝萬謝的離去。
午夜,宗童蒙面潛入衙門。
他順著唯一有燈光的房間而去,立刻聽見靡靡之音由房中傳來,他冷笑的侵入房內。
只見黃天彪重壓在一名裸女身上發泄著。
宗童眼中怒芒一閃,立即凌空彈指點中他的“促精穴”,他悶哼一聲立刻全身抽搐。
裸女卻高亢的呻吟一聲昏了過去。
宗童一直等到黃天彪精盡氣絕之後,才轉赴大牢救出所有的人犯。
他相信大部分的人皆是冤獄的受害者,加上時間緊迫,只好一起釋放。
其中一名滿面病容的老者豪邁的笑道:“多謝小兄弟援手之德,老夫金伯超,不知道可否請教尊姓大名。”
宗童愕然道:“晚輩童宗,前輩似乎受了嚴重內傷,為何不盡快醫治!”
“咦!你如何知道的?”
宗童幫他把脈之後,道:“前輩是練功不慎以致走火入魔,加上旅途勞累所致,不知晚輩所言是也不是?”
“高明,看來你的醫術一定非常高超,依小兄弟看來,老夫這個內傷該如何醫治?”
“這種內傷雖然不易醫治,不過並非無救,晚輩這裡正好有一瓶藥,早晚一粒,大約半個月之後便可痊愈。”
金伯超接過打開一聞,不禁贊道:“好藥,想不到我們彼此素不相識,小兄弟不但救我,還施妙手幫老夫治傷,這份恩情老夫無以為報,僅以一本老夫的武功心得作為回報,希望小兄弟不要嫌棄才好。”
宗童連忙推拒道:“前輩千萬不可……”
金伯超硬塞給他然後轉頭就走。
宗童只好先收入懷中,找到阿勇交待他暫避風頭,兩人才分手各奔東西。
當他再一次光臨呂府時,還來不及搜尋銀票,突見迴廊走出大姨太的身影。
宗童心中一動,便現身道:“好久不見,還記得初三故人否?”
大姨太驚喜道:“是你。”
“不錯。”
“你是來履行前約的?”
“當然,難道你不歡迎?”
“歡迎歡迎,你先到老地方等一下,我去通知她們來。”
“那裡安全嗎?呂員外不在那裡過夜?”
“那死鬼和他兒子赴省城參加賽珍大會去了,這三天不在家。”
宗童這才想起今早所見到的呂柏松,明白他為何會在省城出現的原因了。
既然沒有安全上的顧慮,他便放心大膽的進入東廂房內。
不久,宋美玉和五位姨太已經趕到。
宋美玉一見是他,立刻迅速的解除裝備,緊抱著宗童道:“好人,快給我,我想死你了!”
宗出裡卻似鑒賞珍品般撫揉著她的胴體。
不久,他方始翻身上馬,如狂蜂浪蝶般,開始采花盜蜜起來。
宋美玉大樂,立刻饑渴的扭搖起身軀,放浪的滾動起圓臀。
宗童默默的享受著她的放蕩,漸漸的便強悍的廝殺起來。
宋美玉承歡不久,便已嬌喘連連了。
宗童更是加速馬力的衝鋒陷陣。
幾番風雨之後,她經不起連續高潮的衝擊,便悠悠昏去。
宗童立刻轉移陣地,伏在五姨太身上發泄著。
五姨太承歡不久,便已呻吟連連的哆嗦。
他愉快的享受著她的浪勁,愉快的玩弄著她的嬌軀,肆無忌憚的痛宰著。
接著四姨太也昏了。
三姨太、二姨太也被他宰的樂翻天。
最後由大姨太接棒,他也毫不留情的大開殺戒,只宰得大姨太哆嗦不已。
“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姦夫淫婦,本姑娘今天就要替我爹討回公道。”咒罵聲中,一道倩影自門外撲入,夾著熱氣逼人的掌勁攻向宗童。
宗童大吃一驚,怎料到行歡作樂之際,竟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來,百忙中已來不及閃避,立刻挪身避開掌風,接著趁她身形不穩,迅速點中她的“軟麻穴”,總算將她制倒在地。
突聞門外一聲尖叫,宗童抬頭一看是何麗玲,連忙飛掠過去,將她制倒以防她逃脫而驚動他人。
宋美玉依然酥軟無力,可是姦情曝光,逼得她強撐著嬌弱的身子爬起,道:“一定是何麗玲這個浪蹄子去告的密,好哥哥,你就讓她見識一下你的厲害,下一次她才會學乖。”
宗童輕笑一聲,立刻開始為何麗玲寬衣解帶。
她嚇的臉色發白,無奈全身動彈不得,有口又不能言,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她身上恣意的輕薄。
“淫賊,你還不快點住手,小心我師父‘紫陽師太’找你算帳。”
宗童不曾涉入江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宋美玉卻聽的臉色大變,驚叫道:“你說什麼?紫陽師太是你的師父?”
“不錯,既知她老人家的威名,你便該知道她老人家火爆的個性,還不快點放過我們。”
宗童毫不理會她的恐嚇,一伏何麗玲的胴體,迅速地直搗黃龍,便開始躍馬中原。
“好哥哥,依你看這該怎麼辦才好?”
“紫陽師太很可怕嗎?”
“相當厲害的絕頂人物之一,她的紫陽真力威猛無匹。武林中除了少數幾個武林前輩可以與她匹敵之外,還沒聽說有誰接得下她十招。”
“你是說她的內功屬於至陽至剛的路子。”
“不錯。”
“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一個了。”
“好哥哥,你找她是……”
宗童不再理她,立刻緊抱著何麗玲的圓臀怏速的馳騁起來。
何麗玲只覺得從未體會過的快感襲來,令她欲仙欲死的呻吟著直哆嗦。
呂秀蘭看得花容失色,不禁急的滿頭大汗,卻偏偏無能為力,她生平頭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麼無助可憐。
不久,排山倒海而來的銷魂快感,終於讓何麗玲滿足的樂昏了。
呂秀蘭見宗童向她行來,不禁臉色大變,尤其是跨下的龐然大物,更讓她心裡感到壓力十足。
“你……你想做什麼?”
“好妹子,我就是要做你心裡想卻不敢做的事。”
“你敢?你……”
呂秀蘭大驚失色,想咒罵卻已經開不了口,因為櫻脣被宗童緊緊吻住,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股男人特有的氣息薰的她直欲昏去。
尤其她清楚的感受到全身上下正遭受到侵襲,衣裙一件件脫離,沒多久便被他剝的光滑滑地,全身赤裸的胴體頓時展現在他眼前。
她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卻無法阻止他的魔爪不斷地侵犯她的胴體,不斷地遊山玩水,不斷地挑逗她最隱秘的地方。
突然她感覺下體一陣刺痛,她不禁悶哼出聲,眼中再一次流下不捨的眼淚。
她知道,她的處女貞操已被他奪走,不禁心中恨極的怒瞪著宗童不語。
宗童只覺得下身炙熱難耐,有如深陷火爐般,蝕骨銷魂的快感襲遍全身,那種感受大異於眾女的溫潤柔和,對他而言,簡直具有相當的強烈震撼。
他真有久旱遇甘霖的喜悅,立刻抓住她的豐乳,快速的馳騁起來。
呂秀蘭剛開始還只是默默的含淚承受著,到後來竟不自主的抖動身軀,似有迎合之意。
宗童不敢冒險解穴,裝作未見的在她身上翻雲覆雨著。
潮來潮往,她終於呻吟著哆嗦了。
宗童見她已經無力承歡,不禁暗暗著急,知道今夜又是白作工了。
這一番猛攻,立刻宰的呂秀蘭直翻白眼,她終於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宗童感覺就差那麼臨陣一腳,可惜她已昏了過去,只好無奈的嘆息一聲放下了她的身軀。
宋美玉媚笑連連的依偎過來,道:“好哥哥,你實在太厲害了,居然連馭八女而面不改色,實在太讓小妹欽佩了!”
“廢話,你總該知道我來找你們的目的吧?”
“小妹知道,你稍等一下!”
宋美玉立刻穿衣離去。
宗童這時候才幫昏迷不醒的呂秀蘭穿好衣裙,並取出一粒藥丹讓她服下,再將剩餘的藥丹整瓶塞入她的內衣裡面。
此時宋美玉正好回來,見狀便酸溜溜的道:“你對她可真體貼呀。”
“哈哈,你在吃什麼飛醋?她醒來之後,不找我拼命才怪,所以只有你們才是我的最愛,難道你們連這點自信也沒有?”
“好嘛,算人家說錯話好不好,這樣人家就可以放心的湊合她和表哥的婚事了。”
“不行。”
“為什麼?難道你真喜歡她?”
“因為我要用她來練功,所以不準你再動她的歪腦筋。”
“原來如此,難怪上次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們總要腰酸背痛個好幾天,原來是被你采捕去了。”
“你不要亂栽贓,有沒有被采補,你是此道高手應該心裡有數。”
“好吧,人家只是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生氣,哪,這些銀票給你。”
宗童取過數了一下,有些意外道:“怎會有二百萬兩之多?難道你又偷錢了?”
“不錯,我們知道你需要用錢,便相約拼命向老色鬼要錢,除了一百二十萬兩是他自己給我們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我擅自從金庫裡偷來湊數的。”
“上道,總算不枉我特別的疼愛你。”
宋美玉大樂道:“真的?既然這樣你能讓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嗎?”
“不行,還不到時候!”
“唉,好吧。”
“以後你如有急事要找我的話,可將字條留在城南的土地公廟,我只要有時間,就會盡量來會見你們。”
“太好了,這樣我就真的相信你是真心疼愛我了。”
“還有你記得告訴這丫頭,贛她把內功練好,等她有把握復仇之後,可透過你來連絡我。”
“沒問題,這丫頭挺高傲的,絕不會依靠紫陽師太幫她復仇,這樣我就可以暫時高枕無憂了!”
“只要她不會遷怒你們就好,我走了!”
宗童立刻轉身離開呂府。
由於賽珍大會已經展開,他知道這些奸商一定是騷包的參加現寶,家裡除了妻女之外,大概也不會有多少人留下來。
果然,他連闖了焦、楊二府,順利的竊得八十多萬兩銀票。
最後,當他來到了何府時,立見意外的發現呂添壽正趴在上次那名美女身上翻雲覆雨,正玩的不亦樂乎。
這一次美女並未昏迷,只見她又扭又叫的,顯然已經紅杏出墻,與情夫大玩風流把戲。
由於呂添壽窺伺呂秀蘭的美色已久,加上他是某教派的教徒,在意圖不明的情況下,對於宗童的行動已經造成了威脅。
有威脅就必須馬上清除,以免夜長夢多。
宗童遙空曲指連彈,不但將美女制昏,更點中呂添壽的“促精穴”,不久他便暴斃而亡。
他又搜刮了將近一百六十萬兩銀票,才滿意的離去。
︽︽︽
威遠鏢局。
這是一座氣派十足的大宅院,只見狼牙飛檐,亭台樓榭,一草一木除了美之外,還透著詩情畫意般的雅。
花園裡,有位大姑娘。
如果說江朝威生平有哪兩人是他的最愛,這位姑娘絕對是其中之一。
她正是江朝威唯一的掌上明珠——江詩涵。
另一人,當然是與他無緣的未婚妻——柳翠珊。
一旁的拱門緩緩地走出柳翠珊的身影,當她一眼看見正在練劍的江詩涵時,眼中不禁流露出慈愛的神采。
江詩涵穿著一身白色的衫裙,玉手運劍如飛,使得虎虎生風,配合著靈巧輕盈的步法,迅雷奔電,矯若游龍,縱躍於風中,有如仙女下凡一般,令人悠游神往。
“涵兒,今天的碧玉樓有賽珍大會,你怎麼不去觀賞,卻一個人躲在花園裡練劍。”
突然,一聲裂帛般異響,寒光乍斂。
江詩涵收劍凝立,便輕笑道:“珊姨,你不也躲在家裡沒出去嗎?”
“你這丫頭就會調皮,珊姨年紀一大把了,對那種漂亮的石頭早已沒有興趣,可是你今年才十五歲,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階段,怎麼可以和我這老太婆相比!”
“珊姨才不老呢,而且還非常的嫵媚動人,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比起我們這些黃毛丫頭好看多了。”
“你……唉,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油嘴溜舌的?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這個人真該打三十個大板。”
“人家說的是真心話嘛,珊姨怎麼不相信人家呢?”
“算了,珊姨是鬥不過你這鬼靈精的!”
江詩涵不禁得意的呵呵直笑著。
“對了,你老實告訴珊姨,為什麼不想去看賽珍大會?是不是你今天早上有偷跑出去看過了?”
“才沒有呢?每年的賽珍大會還不是由爹奪魁?既然如此,爹的那些寶貝早就被我摸遍了,其他的還有什麼看頭?所以我才懶的去看那些次級品。”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聽說惠陽的呂員外為了參加這次的賽珍大會,不知從那裡購來一粒稀世的避毒寶珠,連你爹都要嘆服,今年的賽珍大會將由呂員外奪魁了。”
“有這種事?那我倒要去見識一下才行!”
說著,她已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當江詩涵正興高采烈的趕往碧玉樓,突見前方一大堆人圍成一團,不斷的鼓噪著,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她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頭,年紀又輕喜歡看熱鬧,想都不想地就圍了過去。
只見一位風采絕世的俊美書生,正和一位清秀少年在拚鬥著。
“喂,你這個人究竟講不講理?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一身書生裝扮,卻在大庭廣眾下動手動腳,豈不斯文掃地?”
“住口!你竟敢出言不遜調戲本公子的未婚妻,你就準備接受懲罰吧。”
“是她先取笑我的名字,就算有錯的話,也不能全怪在我一個人身上吧?”
“哼,誰叫你的名字要取的那麼怪,童宗、‘銅鐘’,就算叫你鐵鐘,對你也是一種恩典。你不但不知感恩,竟敢回嘴取笑,簡直罪該萬死!”
宗童不禁有氣,冷哼道:“那你未婚妻名叫任妮婉,豈不等於‘任你玩’嗎,結果你就氣成這樣子。如果我說是任我玩的話,你豈不是要氣瘋了?”
“該死!你還敢胡說。”
俊美書生咒罵一聲,鐵扇便是一陣猛攻。
圍觀群眾一副想笑又有顧忌,顯然是畏懼兩人來歷。
“樓哥,你再不拿下他,今後白馬紅綾別想混了。”
江詩涵循聲望去,便見一名美少女只氣得臉色鐵青直跳腳,神氣活現地指使著俊美書生如何攻擊。
“好呀,原來你就是‘白馬公子’白玉樓,難怪你們敢趾高氣揚的當街行凶,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莊‘天馬山莊’的得意傳人。”
白馬公子冷哼一聲,突然停止攻擊,元神內斂的默立著。
宗童臉色一變,不敢掉以輕心的緩緩後退著。
江詩涵見狀,不禁變色道:“各位鄉親快點散開,這是白馬山莊的獨門暗器手法,歹毒無比的萬劍齊發。”
圍觀群眾一聽,立刻嚇的四處逃散。
白馬公子正想發動攻擊之際,突被群眾一擾不禁心神一分,等他發現宗童竟然趁亂逃走,再也無從追起。
他立刻遷怒旁人,怒喝道:“何人膽敢管本公子的閒事?”
江詩涵雙手插腰,面帶嗔色道:“是本姑娘管的,你想怎麼樣?”
白馬公子看清是她,神情突然變成尷尬之色,道:“原……原來是江師妹,那就難怪了……”
“難怪怎樣?很刁蠻是不是?”
“不,小兄不是這個意思,師妹不要誤會。”
紅綾仙子跑了過來,親熱的拉著江詩涵的玉手,笑道:“一個多月沒見,二妹怎麼一碰面就給白師兄下馬威,這難道是待客之道嗎?”
江詩涵“噗味!”一笑,道:“剛才白師兄在拚鬥時,大姊在一旁直罵他沒用,小妹以為你們鬧翻了,才好心幫你教訓他。誰知大姊不但不領情,還落了個失禮的惡名,唉,真是好人難做。”
紅綾仙子俏臉一紅,有些嬌羞不勝的輕擰了她下,嗔道:“鬼丫頭,既然看見大姊被人家欺侮,也不會幫忙看住那惡賊,現在才來放馬後炮,豈不是多此一舉?”
江詩涵笑著閃過,聞言不禁嘆道:“你以為我不想呀?實在是那人的輕功太快了,才一瞬間工夫,人就不見了,你叫小妹從何攔起?”
白馬公子也點頭嘆道:“江師妹說的不錯,此人的年紀雖輕,武功卻是超人一等,尤其輕功之高,絕不在本莊的天馬行空之下。”
江詩涵有點意外,道:“白師兄居然如此推崇對手,這還是小妹頭一次見到,莫非白師兄已經看出對方的來歷,才基於師門情誼,而做此評斷。”
“不,我並沒有看出這人的師門來歷。”
“那麼……”
“剛才我在盛怒之下,連攻了二十幾招,都被他輕易閃過,他卻毫無反擊之意,我又如何看出他的師門來歷?”
“哼,這種不敢正面對招的耍賴作風,就算避開一百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正常的情況下確是如此,小兄原先也是這麼以為,可是你也見識到此人的輕功之高,絕不在小兄的天馬行空之下。果真如此的話,懷有這樣高超身手的人,又豈會是打爛仗的小貨色?”
“有道理,江湖上怎麼從未聽人談過這號人物?”
“不急,等賽珍大會過後,咱們再向江師叔探詢清楚。”
“我聽說今年有一粒避毒寶珠參展,正打算前去見識一番,我們何不一起同行,順便找爹問清楚這人的來歷?”
“好呀,我們也是聽到避毒寶珠的消息,才特地騎雲兒和紅兒趕來參觀的。”
“咦!你們也聽到消息了?”
“何止我們而已,有關避毒寶珠出世的消息,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傳遍整個武林了。”
“我明白了,難怪整個省城突然擠個水泄不通,原來都是為了避毒寶珠而來。”
“不錯,只怕廣東從此成為是非之地。”
“管他的,反正又不幹咱們的事,咱們還是快點到會場去吧。”
“好。”
三人便沿著大街順著人潮東行,不久,省城最有名的珠寶大街,已經赫然出現眼前。
他們尚未走近珠寶大街,便被人潮堵住。
所幸江詩涵的身分,立刻被招待人員認出,在招待人員的帶領下,他們順利的進入碧玉樓。
凡是能夠進入碧玉樓鑒賞珍寶的人,都是具有相當分量的人物,當然年紀也都在五十歲上下。
這些人不是達官顯要,就是有頭有臉的一方霸主,或者是仕紳財主。
所以,像他們這種年紀的俊男美女,不但為數極少,而且吸引著眾人的眼光。
正當他們茫然無措不知從何觀賞之際。
“涵兒,你們怎麼來了。”
江詩涵循聲望去,立刻嬌笑著奔了過去。
“爹,避毒寶珠在那裡?”
白馬紅綾二人連忙拜兒請安。
江朝威含笑道:“哪!不就是左前方那粒橙紅色珠子嗎?”
三人連忙擠了過去,他們的眼睛不禁被它的紅色光暈所眩,一時難以適應。
白馬公子不禁讚嘆道:“果然是稀世珍寶。”
呂員外哈哈大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花費一千多萬兩買下它了。”
紅綾仙子雖然討厭他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仍然忍不住好奇問道:“呂員外是從什麼地方得到它的?”
呂柏松插嘴笑道:“避毒寶珠是我爹向一位名叫宗仁的人買下的。”
江詩涵訝然問道:“宗仁?這個人的名字好熟呀。”
呂柏松一見又有一位美少女追問,不禁樂開懷的笑道:“如果你們想問宗仁的消息,我還可以進一步透露。”
“真的?你知道宗仁的下落?”
“不是,但我知道可以在那裡找到他。”
“你快說。”
“宗仁以避毒寶珠交換我爹的呂氏錢莊,所以,想要找宗仁的話,只要問呂氏錢莊的人不就知道了?”
紅綾仙子好奇問道:“你爹剛說是以一千萬兩買下的,而你卻說是以錢莊交換,這中間的出入很大,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當然是我說的是實情。”
“你的意思是指你爹在說謊了?”
“我……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呂員外剛好回來聽見了,連忙斥責了兒子一頓,便將他拉開。
白馬公子氣惱他搶了自己的風頭,便趁機嘲諷道:“這對父子真是一對活寶,老子市儈,兒子好色,全都不是好東西!”
紅綾仙子嬌笑道:“你吃醋了?”
白馬公子冷哼一聲,轉頭便走了。
兩女連忙追了過去。
江朝威笑問:“你們怎麼了?”
江詩涵連忙將事情的始未說了一遍。
“原來是他。”
“爹知道宗仁的來歷?”
“清楚,不過此人曾在咱們的錢莊存過鉅金,出入全是大額的數目,還一度造成錢莊資金的周轉間題!”
江詩涵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大哥曾經提過此事,難怪我總覺得這名字很耳熟。”
江朝威淡笑道:“這個人的行事風格相當神秘,如今又並購了呂氏錢莊,想必是要趁在這一年的免賦機會,趁機大作投資生意吧。”
“哼,又是一個呂員外之流的市儈奸商!”
“涵兒,你怎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凡是從商的人並非個個銅臭。就像你大哥和蕭員外雖然從商,卻默默的從事賑災的善事,你不是特別讚揚蕭員外濟貧的作法,比你大哥還要有遠見有規畫嗎?”
江詩涵一怔道:“好吧,算我過於武斷冤枉好人,你們的商業經,我才沒有興趣聽呢。”
“既然如此,你想聽什麼?”
“我想向爹請教,是否認識江湖上一個名叫童宗的年輕高手。”
江朝威臉色一變,道:“童宗?這個人你是在那裡遇上的?”
白馬公子連忙將交手經過交待一遍。
江詩涵好奇道:“爹聽到此人似乎頗為吃驚,莫非知道此人的來歷?”
江朝威嘆道:“我吃驚的並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名字。”
“這個名字有何驚奇之處?”
“童宗這個名字並無奇特之處,如果倒過來念成宗童的話,你總該明白了吧?”
“啊!宗童這個名字不就是珊姨山口小失散的孩子嗎?”
“不錯,正是他。”
“可是……不會這麼巧吧?”
“金銀雙衛最近常往惠陽城跑,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爹不是告訴我,他們是保暗鏢的嗎?”
“他們其實是去調查宗氏父子的消息。”
“結果呢?”
“結果很不樂觀。傳說宗大夫企圖以杏林醫典轉移官方注意,卻被官方循著麻瘋解藥找到他,結果他被逼跳落天雷峰斷崖。”
“哎呀,那珊姨知道這件不幸的消息了嗎?”
“我們怎敢讓她知道?”
“說的也是。”
“所以,從地緣上的關係來判斷,這位叫童宗的年輕人有可能是你珊姨的兒子。”
紅綾仙子小嘴一嘟道:“這個人就像市井無賴一樣低俗無理,我才不希望他成為珊姨的兒子!”
江詩涵點頭道:“不錯,此人講話油嘴溜舌的,一點教養也沒有,實在不配當珊姨的兒子。”
江朝威搖頭嘆道:“他自小隨著父親亡命天涯,你怎能柯求他成為一個謙恭有禮的青年學子?”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這個人。”
白馬紅綾連忙表示相同看法。
江朝威無奈的搖頭嘆息,道:“此人身分未經證實前,為父也不便和你爭執,一切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作定奪。”
接著看了會場一眼,道:“如此看來今年賽珍大會勝負已分,我們再留此無益,咱們還是回去吧。”
於是四人便邊走邊談的返回鏢局。
卻見人人忙著疊箱子上車,似乎準備要遠行的樣子。
江朝威向負責指揮的青年,道:“烈華,這是怎麼一回事?”
江烈華興奮的叫道:“爹回來了,孩兒正想派人向您稟報有人托鏢的事呢?”
“這些箱子裝的是什麼?鏢主又是什麼人?”
江烈華忽然神秘低語,道:“這些箱子裝的只是石頭,目的在掩人耳目,實際上的托鏢品是一疊銀票。”
“咦!為了一疊銀票而托鏢的買賣,倒是不多見,不知金額是多少?”
“金額是一千二百萬兩。”
“什麼?金額如此龐大?”
“是的,鏢主還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
“什麼奇怪的要求?”
“鏢主要求我們到達目的地後,負責保管一個月時間,等到接鏢人將這筆錢用完,再將換回來的東西押鏢交回呂氏錢莊。”
“這麼說,鏢主是宗仁了。”
“不!是一個名叫童宗的年輕人。”
“什麼?會是他!”
“爹認識他。”
江詩涵將衝突經過說明,不由得皺眉道:“這個人托這筆錢究竟有何用途?而且他又和呂氏錢莊有何關係?”
“這位童兄弟倒是毫不隱瞞的說了,他打算赴災區收購農田,一方面讓災民返鄉耕作,以解決明年可能發生的糧荒。另一方面也解決了災民的生計問題,讓他們落葉歸根,畢竟流落他鄉也非長久之計。”
“咦!他如此作法,豈不與蕭員外不謀而合。”
“確實如此。”
江朝威欣慰的笑道:“你急於找我,可是想建議為父一起共襄盛舉?”
江烈華點頭笑道:“孩兒覺得這是個一本萬利的好機會,也知道爹一定會答應參與,只是不清楚爹準備投入多少資金?”
“這件事情你就找你大哥商量吧,能夠利用的資金就盡可能的投入這項義舉。”
“孩兒已經問過大哥了,目前還有三千八百萬兩的資金可用。”
“哦,這兩筆錢加起來可是天文數字,恐怕會引來那些妖魔鬼怪的窺伺,這一次只好由我親自出馬了。”
“太好了,有爹出馬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江朝威轉對江詩涵,道:“你呢?這一次你想不想跟著去見識見識?”
江詩涵一嘟嘴道:“人家才不要跟呢,既是災區顧名思義就是鳥不生蛋的地區,那還有什麼好玩的?”
紅綾仙子笑道:“二妹如果閑著沒事,何不跟我們一起北上京城玩一趟?”
“太好了,我們立刻就出發如何?”
江朝威笑罵道:“胡鬧,賢侄女遠道而來,一定旅途勞累。你這個作主人的不懂禮數也就罷了,我可不能和你一樣胡鬧,天大的事情也要過了今夜再說。你還不快幫忙安頓客人,難道真想鬧笑話不成?”
江詩涵吐了吐小舌,連忙拉著白馬紅綾二人進廳而去。
第二章 血洞囚嬌女
“萬劍齊發”。
這是天下第一莊,天馬山莊的莊主“玉劍書生”白嘯天,所獨劍的成名絕技。
根據江湖傳聞,玉劍書生因緣巧獲絕世高人“鐵面如來”的武功秘笈“鐵卷丹書”,劍術從此一步登天,成為武林中的風雲人物,天下第一莊之名,也因此聞名江湖。
只可惜玉劍書生始終無法突破瓶頸,練成劍術的最高境界——“馭劍術”。
正所謂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他鍥而不捨的努力,終於讓他發明一種威力強大的暗器手法。
宗童雖然不曾耳聞它的厲害之處,卻清楚的感覺到白馬公子的身上,所散髮出來的憚人氣勢,令他身心遭受到極大的壓力和震撼。
尤其當他聽見江詩涵的警告時,才明白它是聞名江湖的暗器手法,立刻當機立斷退走。
自小到大都在逃亡中度過的他,從未真正碰過武林高手,最多只是和市井流氓打鬥,這些人當然不是他的對手,無形讓他產生了錯覺,認為所謂的武林高手,江湖亡命也不過如此。
想不到無意中巧遇白馬紅綾,不但讓他嘗到了失敗的挫折感,也體會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他立刻想到金伯超贈給他的那本秘笈,本來不受他重視,名為“刀光箭影”的暗器總匯。
等到他進一步翻覽之後,才明白這本“刀光箭影”的珍貴之處。
他也終於明白金伯超有個外號叫“無定飛環”。
飛環刀是從密宗絕技“飛鈸”演變而來,臨陣交鋒之際,可隨心所欲的明攻暗襲,刀發不定,如影隨形,直到命中目標為主。
一旦攻擊目標以深厚功力強行破壞,軸心就會射出暗箭,令人防不勝防。
所以,自從無定飛環成名以後,極少有人敢找他拚鬥,因為飛環刀實在太過歹毒了。
宗童徹夜未眠的研究過飛環刀的細部圖之後,也覺得它內藏暗箭太過陰毒,便決定加以改變。
此外,他也發現到飛環刀的一個大缺點,那就是飛旋時所引發的排氣聲,必然尖銳刺耳,就算是瞎子也能警覺到飛環刀的存在。
就算有這項缺點,仍然影響不了它的威名,也改變不了它所造成的結果——死。
天色剛亮,他便急急忙忙的趕到災民的棲身處,找到一個名叫胡七的老頭兒。
因為胡七不但是個經驗豐富的鐵匠,而且他打造過無數的刀劍暗器,包括各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外門兵刃,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只可惜胡七的脾氣古怪,加上年紀已大,非熟人絕不肯輕易答應重啟爐火。
可是胡七一見宗童到來,冷漠的臉上立刻堆滿笑容,道:“童少爺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呀?”
宗童笑道:“七公的氣喘病應該好了吧?”
“全好了,有童少爺的靈丹妙藥,七爺八爺只好再等上三十年,才能再來找我老七了。”
“七公說笑了。”
“好了,我知道出裡少爺是個大忙人,絕不會丟下孤苦無依的災民,特地跑來找我老七閒談,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好了,赴湯蹈火我老七也一定幫到底。”
宗童連忙道謝,並取出飛環刀的詳細圖給他看。
胡七一見,臉色立刻沉重起來,道:“快二十年了,想不到我胡七還有看見它的時候。”
“七公認識金前輩?”
“你見過他本人了?”
“是的。”
“那就錯不了,他的飛環刀全是我親手打造,我們又是刎頸之交的好友,我怎會不認識他呢?”
“原來如此,金前輩前一陣子受傷,落難惠陽大牢,是我無意中救了他,獲他贈送這本秘笈的。”
“我知道,金兄弟一生孤苦無依,雖然行俠江湖多年,既無半點親人,也沒有收授任何不義之財,所以他只好將這本秘笈贈送,以報童少爺救命大恩。”
“哎呀,我真該邀他同來省城的,這樣他就可以和七公重逢了,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這倒是不必,我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童少爺打算一讓老七打造幾個飛環刀?”
“我想去掉軸心的暗箭,縮小它的面積和弧度,這樣不知道能否使它消音?”
“唔,我明白,童少爺是覺得暗箭太過陰毒,去掉這部分的複雜結構,不但可以縮小面積,增加它的靈活度,使它達到來無影去無聲的境界是不是?”
“不錯,七公果然了解我。”
“理論上應該可行,不過要作一番調整與試驗,恐怕會延誤一段時間。”
“不要緊,我正好有事要上京城一段時間,七公慢慢研究好了。”
“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辦事了,等你從京城回來之後,就可以看到成果了。”
“太好了,多謝七公幫忙。”
“既然你要縮小它的面積,就表示它的速度更快更凶險,你有必要加強對各種暗器手法的了解,還有勤練破解之法,否則飛環刀的變更設計,對你而一言不但未蒙其利,反而先遭其害,這就不好了。”
“我明白,多謝七公的關心。”
宗童非常滿意此行的成果。
由於他即將北上,便在臨行前陪蕭芷君好好的吃了一頓大餐。
最後,蕭芷君吃不下,道:“我真的吃不下了,童哥還是自己慢用吧。”
宗童看著她的小腹,果然漲了許多,陪笑道:“好吧,免得岳母怪我無法讓你受孕,卻以這種伎倆弄大你的肚子,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
蕭芷君白他一眼,媚態十足道:“傳宗接代這種事情,光靠我一個人努力是不行的,你也必須多‘耕耘良田’才行。”
宗童見狀大受誘惑,連忙將她抱至榻上,一下子便將她剝光了。
“織女有令牛郎遵命,老牛來犁田了。”
郎有情女有意的情況下,兩人迅即一拍即合,如乾柴遇烈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蕭芷君受用的“嗯!”一聲,便自動的送上櫻脣,貪婪的吸吮著,好似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
宗童也緊抱著她雪白的圓臀,不停地賣力馳騁著。
一時間炮聲隆隆,陣陣的乳波吸引著他,令他不自主的抱起豐乳吸吮著。
她只覺得全身酥酸,卻又欲罷不能的扭搖起來。
不久,她便已不勝承歡的哆嗦連連。
宗童打算讓她留下美好的回憶,立即乘勝追擊的衝刺著。
盞茶時間過後,她已經丟盔棄甲的呻吟著,全身直打哆嗦的求饒不已。
宗童強忍心中的欲焰緊急煞車,笑了笑道:“怎麼樣?老牛犁田的成績,織女還滿意吧?”
“討厭!人家是叫你多去外面犁田,你卻躲在家裡欺侮人家這塊小田。”
“哎!你怎麼又提這事兒?別人是怕老公到外面去拈花惹草,你卻拚命鼓勵我出去尋花問柳,這豈不是太諷刺了嗎?”
“這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你的體質這麼怪,別人是恨不得一泄到底,你卻惜‘精’如命,每次辦完了事,還把人家弄得全身酸痛,幾乎三天下不了床。”
“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吧,我原諒你,不過你得多找幾塊大田來幫幫我才行。”
“你怎麼又……”
“你難道忘了我在註生娘娘那裡,所求到的簽王,就證明你是多妻多妾的命,我們是不能逆天而行的。”
“可是我怕影響我們的感情……”
蕭芷君聞言,心中大為感動,兩眼一轉,便笑道:“不然我們採用一個折衷方式,你我都不準再有異議。”
“你說。”
“記得你曾經提過,京中那些公主和郡主都是修練少陽神功,正是你發泄元陽的理想對象。”
“你的意思是……”
“你這一趟北上,正好找她們練功。一方面報復她們朱家造孽卻牽連無辜,一方面也可以免去宗家無後的隱憂,如此公私兩便,豈不是一舉兩得?”
宗童不禁心動道:“會不會有後遺症?我是說萬一她們不小心受孕,到時候可不好收場。”
“這樣豈不更好,如果她們意外藍田種玉,你再公開身世,讓昏君去煩惱這個問題豈不更妙?”
宗童不禁興奮的叫道:“這法子太有趣了,我們就這麼辦。”
心結一開,他不禁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衝動。
這種可以玩又不必負責的好事,他並不反對,更何況官方窮追二十年,讓他們父子倆嘗盡苦頭,至今仍然是見不得光的身分,更叫他忍無可忍。
一種報復的快感,促使他恨不得早日趕到京城,以便展開復仇行動。
︽︽︽馬車飛也似的趕著,宗童卻翻覽著“刀光箭影”勤練各種暗器手法,包括飛刀、飛鏢、飛針、飛箭……等等,他都不厭其煩的練習著。
負責駕車的阿旺忽然將馬車停住,道:“少爺,惠陽城南的土地公廟到了!”
宗童回應了一聲,便下車向土地公廟走去。
只見他隨手一翻供桌右腳,便取出一張紙條,正打算翻覽之際……
“哼,原來是你幹的好事。”
宗童抬頭一見是呂秀蘭,不禁吃了一驚道:“你怎麼……”
呂秀蘭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憑宋美玉那賤人的輕功,還不配在本姑娘面前耀武揚威。”
“這麼說的話,你是暗中跟蹤她,才知道這處連絡地點的了?”
“不錯,該死的淫徒,你就準備受死吧!”
呂秀蘭厲叫一聲,揮劍凶猛地撲來。
宗童身影一閃,避開了,快逾電光石火。
“別逃!”
劍光乍然迸射,劍氣如排山倒海而來,直追著飄忽不定的人影猛攻不已。
“有道是一夜夫妻百世恩,你除了嫁給我之外,再無其他良偶可以選擇,我勸你還是把劍收好,坐下來談。”
“住口!本姑娘恨不得殺了你,誰還會想嫁給你,憑你還不配當本姑娘的夫婿。”
“好呀!枉費我好意贈送靈丹,想不到你這惡婆娘竟然翻臉不認人。”
“不錯,你的靈丹確實對內功增益不少,卻無法彌補本姑娘十八年的貞操,所以你一定得死。”
“你瘋了,你殺死了我,難道準備替我守活寡不成?”
“你少臭美,本姑娘殺了你之後,再找一個傻瓜嫁了,相信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媽的,你這婆娘真的瘋了,還沒嫁過門就已經想要紅杏出墻了,這還了得?”
“住口!不準你大呼小叫的,就算本姑娘真的瘋了,也是被你逼的,你就認命受死吧。”
“你不準我叫,我就偏要大聲的叫,而且還要把你身上的隱秘特徵說出去,看誰還敢再娶你。”
“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的右乳下有一顆紅痣……哎呀,好險……”
呂秀蘭見他真的叫出身上的秘密,不禁羞得滿臉通紅,情急之下,立刻揮劍一陣猛刺猛砍。
宗童的身形倏然向下隱沒,接著幻現在她的身後,一下子便將她制倒在地。
呂秀蘭哭紅著眼睛,叫道:“你殺了我吧。”
宗童一看馬車不見,知道兩人的拚鬥把阿旺嚇跑了,無奈地嘆道:“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
“不錯,就算我死了,化為厲鬼也絕不會原諒你這淫賊的。”
宗童不禁心想:“她目前情緒太過激動,我又何必急於解釋?等時間一久,她便會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如今我還是盡快設法排泄元陽,以免擔誤傳宗接代的大事。”
想到這裡,他立刻抱起她向天雷峰掠去。
“淫賊,你又要幹什麼?”
宗童沒理會她,繼續向深山掠去,不久,便掠入紅色石洞之中。
玉帶蛟一見他到來,興奮的叫了兩聲,便爬上他的懷裡親愛的撒嬌。
呂秀蘭乍見一條白蛇爬在自己身上,只嚇得尖叫一聲,人便昏了過去。
“太好了,這樣正好省去麻煩。”
說著,他便將呂秀蘭脫個精光,不久,一具凹凸分明的豐滿胴體,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立即激情的摟吻著,雙手不斷地翻山越嶺大玩特玩起來。
不久,他便興奮的趴在她的胴體上,激情而狂野的長驅直入,強烈無比的馳騁著,開始演奏著愛的樂出早。
淫聲和浪語,不斷地在洞中迴盪著。
呂秀蘭終於被蝕骨銷魂的快感驚醒,“嗯!”的一聲呻吟,美目張開一看,又看見一幕令她深惡痛絕的風流勾當。
“你可惡,你……”
宗童不想聽她咒罵,便點了她的“啞穴”,繼續在她身上翻雲覆雨。
潮來潮往,她終於一敗塗地的直翻白眼了。
宗童臉色一沉,道:“你的內元較之上次增強不了多少,顯然未按時服用我交給你的朝陽丹,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你可知道它是以朝陽花和百種靈藥製成,對你們練陽剛內功者助益匪淺,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呂秀蘭原本怒張的美目,突然轉變成驚訝之色。
宗童見狀冷笑道:“怎麼?你也知道朝陽花的珍貴之處?想必是你師父曾經提過吧。事到如今,只好將你留下來,由玉兒督促你練功,旁邊的血池溫度雖高,卻是你們增進至陽功力的至陽溫泉,希望你配合朝陽丹閉關潛修。”
呂秀蘭正疑惑玉兒的身分,突見宗童對著白蛇念念有詞的交待著,又嚇得臉色發青。
宗童見她害怕的樣子,便故意語帶捉弄道:“看到了吧?玉兒說它會時時刻刻的盯牢你,除非你按時練功,否則它就會咬你一口,讓你嘗嘗它的櫻桃小口的威力。”
呂秀蘭一聽,立刻頭一歪又昏了過去。
宗童一怔,不禁失笑道:“真沒用。”
這一時的惡作劇,頓時為他帶來靈感。
他不禁心想:“我何不將昏君的妻妾女兒也捉來關在這裡,讓他也嘗一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痛苦折磨,以報復他對我家所造成的殘害。”
主意打定,他立刻告別玉兒往京城趕去。
︽︽︽
四王府。
四王爺早朝返府之後,便坐在大廳中品茗沉思,府中人立即被他的反常舉動所牽動,侍女和護衛不禁議論紛紛。
沒多久,此事便入王妃耳中,她立即和四王爺最疼愛的女兒佳樂郡主過來一探究竟。
“王爺何事煩惱?何不說出來,讓臣妾為你分憂解勞?”
四王爺抬頭一看是她們,不由得苦笑道:“還不是惠陽縣令一案,今天早朝皇上大發雷霆,把文武百官臭罵了一頓。”
“怎會如此,黃大人不是已經平復了災民的暴動,難道又發生什麼變故不成?”
“黃大人已經在數天前突然暴斃,滿朝的文武百官居然推薦不出人選,才把皇上給惹惱了。”
“原來如此,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可不是?更荒唐的是朝中居然流傳著惠陽城鬧鬼的謠言!”
“這未免太迷信了,怎會如此呢?”
“還不是老八的大兒子映祥傳出來的謠言,他繪聲繪影的說,當日他將宗大夫逼落斷崖不久,宗大夫立刻化作一條白龍,在天空中翻雲覆雨,才算解除了兩年來的旱災。”
“哦,這個傳言臣妾也曾聽其他人說過。”
“由於看見的人不少,除了映祥之外,還有錦衣衛的羅副統領等三十幾名侍衛,所以可信度相對提升不少。”
“可是傳說宗大夫含冤而死化成妖孽作怪,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是的,尤其皇上更是無法接受誤斬忠良的錯誤,已下旨皇宮中不準有人再提此事。”
“不錯,雖然我們知道宗大夫確是含冤而死,但是鬧鬼的說法,對宗大夫而言不但不敬,簡直太侮辱宗大夫仁心仁術的情操。”
“是呀,宗大夫無端捲入宮廷鬥爭,他死得實在太冤枉了。”
一旁的佳樂郡主忽道:“聽說映祥是根據專治麻瘋的丹藥,才得以循線查到宗叔叔的下落是吧?”
“不錯。”
“那麼宗叔叔在惠陽必然極得人心,官方卻逼死了他們眼中的大善人,難怪縣令一職總是沒有人能夠做得長久。”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皇上卻無法容忍這種情形繼續下去,常言道民不與官鬥,最後吃虧的一定是無辜的百姓。”
“正是如此,所以女兒有一種想法,也許可以改善目前官民之間的緊張關係。”
“你說說看。”
“父王何不建議皇上改派惠陽仕紳,或是清廉的好官,必能緩和雙方的緊張關係。”
四王爺若有所悟,道:“我聽刑部的葉大人談起,今年的考生中,就有一名惠陽人氏蕭虎,不知他的文才如何?可以的話,縣令一職便有著落了。”
“父王何不探詢葉大人的看法。”
“有道理,等一下我就走一趟刑部,葉大人應該還在那裡批覽案件才對。”
突見一名護衛快步而來,並呈上信函道:“啟稟王爺,剛才有人自稱藥膳故人,留下一封信函給王爺!”
四王爺臉色一變,道:“他人呢?”
“走了。”
四王爺立即一臉嚴肅的啟函觀覽著,久久無法言語。
“父王認識藥膳故人?”
四王爺嘆道:“藥膳故人指的就是宗大夫。”
“什麼?他不是已經墜崖身亡了嗎?”
“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
“那麼信函內容說些什麼?”
“信中建議我適時獎勵出錢濟助災民的仕紳,以便鼓勵人人向善的義舉,達成一呼百應的效果,使災情得以盡快結束。”
“這個建議真是一個良策,父王何不上奏皇上,由皇上贈匾效果更佳。”
“不錯,我立刻進宮面聖上奏此事,順便了解一下蕭虎是否堪用。”
話畢,他立刻交待總管備車,不久便離府而去。
宗童眼看著馬車進了皇宮,才安心的轉往龍門客棧。
龍門客棧位於考場對面,名為龍門顧名思義,就是有魚躍龍門一步登天之意。
所以莘莘學子不論遠近,都會以龍門客棧為投宿目標,一方面距離考場近,不需和別人一樣奔波。另一方面希望討個吉利,從此魚躍龍門高中榜首。
幸好阿國的表叔住在京城,所以蕭虎得以住入一位難求的龍門客棧。
明天就是大考的日子,宗童關心兩人的情況,便來到客棧探視他們的近況。
只見店小二忙的團團轉,食堂裡人潮洶涌,座位更是一位難求。
宗童眼睛一掃食堂,立刻發現目標,走向左側靠窗座位的兩人。
阿國眼尖看見他到來,不由得興奮叫道:“少爺!您怎麼也來了。”
蕭虎抬頭一看,也驚喜道:“童弟什麼時候來的?快!快來一起用餐。”
宗童微笑道:“我擔心你們安頓的狀況,趁著上京辦事之便,順道來看看你們。”
“這都要感謝阿國的幫忙,連龍門客棧這種千金難求一位的高級客棧,他都有辦法訂到一間客房,實在太不簡單了。”
阿國笑道:“那裡,這都要感謝家表叔的熱心幫忙。否則我一個人也辦不好事情。”
宗童點頭道:“改天我們再好好的回報人家,千萬不可忘記這份人情。”
“少爺千萬別如此客氣,家表叔這次之所以能夠東山再起,全都要感謝少爺的幫忙,換了任何人有誰敢把錢借給一無擔保二無抵押的人?”
“原來上個月只憑一份投資計畫書,向阿財借貸五十萬兩的王姓商人,就是你的表叔呀?
這件事怎麼沒聽你提過?“
“小的知道少爺一向公私分明,絕不會循私偏頗,家表叔原有的產業,自從被盜賊劫走,已經一貧如洗,連小的都料不到光憑一份計劃書,少爺就敢借出五十萬兩,這份遠見和豪氣,連家表叔都為之折服不已。”
“那裡,這是他的計畫周詳,而且以他的豐富經驗,讓我有信心參與投資。如今他的藥鋪生意不知道進行的如何?”
“生意好的沒話說,京中的達官顯要有錢有閒,對於平常的養生尤其重視,所以長白人蔘的銷路,可說一路長紅,短短一個多月時間,長白藥鋪已經連開三家分店,不久就會超越濟仁藥鋪,穩坐京城第一把交椅了。”
“太好了,等考期過後,你再代我向他道賀一番。”
“小的遵命。”
宗童又和蕭虎閒話家常,以舒緩他的緊張情緒。
突聞門口一陣爭吵。
“這麼大一家客棧怎會沒有空房?你們是不是欺生?”
“客倌千萬別誤會,那有人把上門的財神爺往外趕的道理,實在是真的沒空房了。”
“我不信。”
“官倌……”
宗童一見叫鬧不休的竟然是紀浩然等人,不禁暗笑道:“天下何其大,卻偏讓我在京城遇上他們,可謂冤家路窄呀。”
他連忙對蕭虎道:“我先離開一下,等一下看見我時,就當作不認識。”
語畢,他沒理會蕭虎訝異的表情,便從後門溜走了。
他一路急奔,不久便來到八王府前。
門口守衛立刻攔下他,道:“你是幹什麼的?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亂闖?”
宗童見守衛對他打官腔下馬威,不禁心中有氣,故意態度狂傲的道:“我是你們映雪郡主的朋友,你們還不快進去通報?”
守衛一怔道:“您是郡主的朋友?請問大名是……”
“你就回報說是惠陽漁夫到訪,這樣她就明白了!”
“您請稍候。”
另一名守衛立即返身去稟報。
不久,一陣腳步聲傳來。
只見映雪郡主一見他便臉色一沉,不悅道:“果然是你。”
宗童點頭笑道:“不錯,正是我。”
“哼,你當初無緣無故含怒而去,如今為何又來找我?”
“咦?你好像對我這救命恩人很不滿的樣子?”
“不錯。”
“為何?”
“你自己心裡明白。”
“如果是為了我不告而別的話,當初是我心情不佳,以致造成你的誤會,我可以在這裡向你賠罪。”
“哼,看在你曾經救過我一命的分上,我就原諒你這一次的無禮,可是你自稱為惠陽漁夫,你卻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
“哦,原來郡主是為了此事在生氣?因為當初我們並末通名報姓,所以我就想到郡主是劫後餘生的漏網之魚,我隨後救了郡主,故出口稱為惠陽漁夫。”
“好呀,你竟敢嘲諷本郡主是漏網之魚,難道不怕本郡主下令殺了你?”
“此魚非彼魚,如果海中真有如郡主一般美麗的美人魚,那我也情願改行當漁夫了。”
映雪郡主這才回嗔乍喜,道:“好吧,算你會說話,這一次本郡主就原諒你,你遠道而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向郡主密報,上次的那群螳螂也追到京城來了,請郡主盡快派人去捉他們。”
“什麼?他們追來了。”
“不錯。”
“可惡,你快說,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現在龍門客棧,我來的時候,他們正和店小二起爭執,似有投宿之意。”
映雪郡主大為興奮的叫道:“大頭菜,你們快隨我去捉欽犯,捉到一個賞金二十兩。”
大頭菜聽得大為振奮,十幾個人隨著映雪郡主趕到龍門客棧。
果見紀浩然父子三個人正在用餐,他們立刻一涌而上,抽刀攻了過去。
紀浩然臉色一變,暴喝一聲“快走!”人已當先衝向後門。
雙方你追我跑的,終於在西山附近動起手來。
紀浩然怒吼連連的揮劍猛攻,一下子便斷送了三名護衛的生命。
映雪郡主本來還笑嘻嘻的觀戰著,一直見到紀浩然連殺三人,其身後的兩名青年也是殺招百出,逼得王府護衛應接不暇,她才警覺戰況不樂觀。
她嬌叱一聲,沉雷聲乍響,數道迅雷般指勁突然攻出,附近隨之卷起悶熱的旋風。
紀浩然大吃一驚,連忙挪身閃避。
“奔雷指!”
他不禁驚叫出聲,恰好與他錯身而過的青年,正好迎個正著,只聽他悶哼一聲,便全身顫抖的倒地不起。
紀浩然見狀,大感驚怒,突然暴叱連連,颯颯劍氣凜冽憚人。
映雪郡主一見偷襲奏效,也是一陣猛攻,企圖趁勝追擊以報前次遭擒之恥。
紀浩然等人立刻陷入進退不得的困境,想突圍又舍不下受傷青年,除此之外,想要反敗為勝又談何容易。
忽然一聲長嘯傳來,瞬間一道人影突然衝入,“錚!”的一聲,來人的玉扇奇準無比的擋住奔雷指勁。
映雪郡主怒喝道:“你是誰?竟敢管本郡主的閒事?”
宗童一見來人,驚訝叫道:“他就是白馬公子白玉樓。”
白馬公子突然一聲不吭飛旋身軀,萬點星芒突然綻放,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向宗童。
事出突然,任誰也想不到他會毫不回應的突下殺手,而其出手就是霸道無比的“萬劍齊發”。
只見宗童一聲悶哼,胸口連中三劍之外,左臂的劍傷更是血流如注,他立刻身形一伏不見。
因為他發現白馬公子眼神凶狠,令他不寒而慄,警覺到危機降臨,他本能的採取趨吉避凶的作法,迅速脫離險境。
白馬公子也朗喝一聲,一飛沖天而起,緊追在宗童身後,只見兩人的身影幾乎不分先後的幻滅。
映雪郡主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演變所驚怔住,等她發現紀浩然三人已趁機逃走不見,立即對著護衛怒罵連連,於是護衛只好哭喪著瞼的進城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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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宗童受傷之後,雖然迅速脫離險地,可是生平第一次的臨陣受傷,對他的信心可謂打擊不小,難免影響了速度,眼看便要被白馬公子追上。
白馬公子好幾次想再發射暗器,卻被他詭異的身法所困擾,一直捉不到良機,只氣得他咬牙切齒不已。
“你逃不了的,再過不了多久,你便會流血過多而頭昏眼花,甚至精血耗盡而亡。”
這一點對醫術通神的宗童而一言如何不知?更何況他已經感到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的危險警訊。
不久,他在一處屋檐密布,巷道縱錯的屋頂上停下。
他發現白馬公子並非意圖救援紀浩然,而是針對他而來,甚至有殺他的明顯企圖。
“為什麼?我們之間並無任何深仇大恨,你為何一出手便非置我於死地不可?”
白馬公子以摺扇遙指著他,採取攻擊姿勢,聞言冷笑道:“你真不明白?”
“不錯。”
“好,本公子就一讓你死的明白。第一,你公然羞辱婉妹,便已罪該萬死。第二,你的輕功居然略勝本公子的天馬行空一籌,更是令我無法忍受!”
“為什麼?輕功只是用來避險的武功,難道也威脅到你了嗎?”
白馬公子突然哈哈大笑不止。
“你……”
“你真以為輕功只是避險的工具?”
“不錯。”
“光憑你這句話,就證明你對暗器一門還是個門外漢,本公子就讓你在臨死前,再多一份見識吧。”
“難道你有更好的詮釋?”
“哼,任何武功的精髓,不外講求快、狠、準三大要訣,面臨生死關頭,大部分都能發揮保命取敵的功效。可是,一旦對手不和你正面交鋒,採取迴避策略,你將失去主動的優勢。
可是,只要你有快速變化的輕功身法,不論遠攻近取,對手將任你予取予求,你現在總該明白輕功的妙用無窮了吧?“宗童聽的腦海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難怪你要逼開映雪郡主,只因她擋住了你的攻擊路線,也難怪你要旋身發劍,因為萬劍齊發必須藉助離心力,彌補速度上的不足。”
白馬公子聞言,臉色大變道:“想不到你竟能舉一反三的一窺萬劍齊發之秘,你不死將成為本公子雄霸江湖的絆腳石,留你不得。”
白馬公子剛旋轉身軀,宗童已哈哈一笑的震破瓦面,整個人迅速沒入不見。
白馬公子大吃一驚,料不到他會扮狗熊挖洞逃走,怒叱一聲,立即緊追而去。
事實上宗童並沒有逃遠,當他震破屋瓦之後,立即拍破一扇窗戶,接著人便躲入床下。
白馬公子一時不察,以為他已經破窗逃掉,連忙撞破窗戶追了出去。
等他消失於窗口之後,宗童才忍痛爬起,往相反方向逃逸。
最後選擇了一戶人家的小柴房療傷。
他取出百草還魂丹壓碎成粉,涂於左臂傷口,火辣辣的刺痛立即消失,一陣清涼的感覺後,傷口立刻止血凝結。
宗童又撕衣包紮完畢,才恨恨的道:“該死的白玉樓,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為了一場玩笑話,你便要置我於死地,等我傷好之後,我就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代價有多大。”
“只怕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宗童大吃一驚,一抬頭便見一條皮鞭襲卷而來。
“紅綾仙子!”
他驚叫一聲,連滾帶爬的閃避,事出突然使他狼狽已極,再也顧不得姿勢雅不雅,“碰!”的一聲,撞破後窗滾了出去。
突然另一道指風襲來,還來不及閃避,全身一麻便已動彈不得。
紅綾仙子追趕過來,見他倒在地上,便抬起蓮足連踢他數腳,只痛得他哎叫出聲。
“呵呵,看你這一次能逃那裡去。”
“大姊準備如何處置他。”
“哼,這小賊竟敢口齒輕薄占我便宜,我不但要割去他的舌頭,還要打斷他的手腳,讓他知道咱們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這……這麼做似乎太過分了吧?如此一來他豈不是終身殘廢了?”
“咦!二妹怎麼幫他說話?當天你是親眼看見他是如何羞辱我的,他竟敢說我是任你……
哼,換作是你,你肯善罷甘休嗎?“
一個女人被當眾叫成“任你玩”,確實是相當難堪的事情,事情雖然過了兩個月之久,每次一想起總是讓紅綾仙子氣得咬牙切齒不已。
江詩涵不禁紅著臉啞口無言。
紅綾仙子這才緩了口氣道:“你能體諒我所受到的委屈就好,我去找樓哥回來,你在這裡將他看好,可別叫他逃走了。”
江詩涵輕嘆道:“好吧,大姊可要快去快回。”
“我知道。”
紅綾仙子臨去前又余怒未消的踢了宗童一腳,才飛掠而去。
“喂!你們這樣以多為勝,而且又偷襲暗算也能算是白道人士?等白玉樓一回來,憑他那種既狂又傲的個性,我就算不死也會脫一層皮的,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哼,誰叫你要口齒輕薄的羞辱我大姊,這是你自取其辱。”
“天呀,為了一句玩笑的話,值得你們背上人命官司嗎?”
“你放心,白師兄是個有分寸的人,他絕不會殺死你的,不過斷手斷腳大概免不了。”
宗童忿忿不平道:“他如果有分寸的話,就不會一碰面便突施萬劍齊發偷襲了!”
“我不信,白師兄絕不是這種人,更何況從未聽說有人可以在萬劍齊發下活命的,一定是你在說謊。”
宗童見她執意不肯放人,便在心中下了一個重大決定,只聽他一聲悶哼,全身便顫抖起來。
江詩涵見狀微感吃驚,連忙近身察看道:“咦?你怎麼……啊!你……”
宗童迅速地點中她的“軟麻穴”,接著翻身而起。
“你是如何解開禁制的?這怎麼可能?”
宗童冷笑著開始脫衣。
江詩涵臉色大變的顫聲,道:“你想做什麼……”
宗童又點了她的“啞穴”,免得她聲張破壞了計畫。
接著又將她衣裙脫去,穿在自己身上,才將她藏入柴堆中,他把頭髮弄亂之後,便安靜的躺在地上。
江詩涵終於明白他的用心,原來是想假冒她的身分,趁紅綾仙子趕回不察之下,再將她生擒活捉,如此情況下,恐怕連白馬公子也要上當了。
她不禁心中大急,只可惜穴道受制,僅能眼睜睜的幹著急。
不久,只聽得紅綾仙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奇怪,樓哥不知追到那裡去……咦!二妹你怎麼了?”
紅綾仙子一看見江詩涵倒在地上,情急之下立刻趕過去想一探究竟。
宗童趁著被她翻身之際,很輕鬆的將她制倒了。
紅綾仙子一見是他,馬上臉色大變道:“是你!你想怎麼樣?”
宗童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紅綾仙子一怔,不假思索的道:“任妮婉。”
宗童一笑道:“好,那我就玩你。”
紅綾仙子恍悟上了惡當,又見他開始脫衣,不禁心中大急,道:“你敢?你……”
宗童隨即溫柔又強烈的占了有她,憑仗著天賦異稟,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任意的攻城掠地,尋幽訪勝……
無邊的欲潮終於淹沒紅綾仙子的羞恥心,心甘情願地被花蕊采蜜,直到陰門大開,一泄如注的舒暢……
宗童立即乘勝追擊的撲向江詩涵,於是風雲再起……
江詩涵皺眉承受著他的馳騁,終究抵抗不了蝕骨銷魂的誘惑,欲罷不能的隨他翩翩起舞,意亂情迷的隨著合拍押韻,終於登上情慾的高峰,卻又猛跌入深谷,衝下丹田,衝出陰門。
伴著陰元的傾泄而出,江詩涵終於崩潰地癱瘓昏迷。
初冬的涼風輕拂,宗童默默地體會著春風一度後的溫存。
無意間瞥見兩女的下身落紅繽紛,一片狼藉的輝煌戰果,不禁大感得意。
他很想就此離去,可是又放心不下,幾經考慮之後,他輕捏兩女“人中穴”,立刻躲起來。
不久,只聽見兩女驚叫一聲,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大姊!我們……”
“我知道,我們的清白身子都被那小賊姦污了。”
“怎麼辦?我……我們以後怎麼做人?我真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才能消除我心中的恨意。”
“我也一樣,這件事情我們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我們不但無法再做人,甚至我的婚約都可能受影響。”
“大姊!你……你還想和白師兄……”
“那是當然,白師兄的人品不凡,更有天下第一莊的雄厚背景,可說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爹費盡心思才促成我們的婚約,我怎會輕易放棄?”
“可是我們的紅丸已失,一旦洞房之夜,白師兄豈不是要發現真象?”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只要趁他不注意時,暗中捏破指尖,再滴血於下體,這樣就可以瞞住他了。”
“這樣好嗎?萬一那小賊將今天的事說出,我們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所以我們要盡快殺了那小賊滅口,否則我們就算死了,也會辱及家門,讓爹娘蒙羞,永遠無法在江湖上立足。”
“唉……事情怎會弄成這種地步?”
“二妹別再猶豫不決了,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就該面對現實。眼前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辦法,除非二妹甘心嫁給他,否則這段仇恨絕對無法善了。”
“怎麼可能?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我寧死也不可能嫁他。”
“這就對了,憑他一副獐頭鼠目的癟三樣,如何配得上我們?只要我們隨便手指一勾,便有一大串的護花使者上門提親,隨便那一個都比他強多了!”
“好吧。哎唷,酸死我了。”
“我也是,我們還是速離險地,免得叫人看見了就不好。”
不久,兩女穿好了衣裙便走了。
宗童聽了兩女的一番對話,簡直氣到了極點。
他萬萬想不到所謂的名門閨秀,竟是如此的虛榮狡詐,明明已經是殘花敗柳的情況下,仍想舊瓶新裝的另嫁他人,還把他貶得一文不值,甚至還要殺他滅口,簡直令他忍無可忍。
“好吧,你們這些男盜女娼的偽君子,既然都喜歡騙人,咱們就好好地玩一場謀略遊戲吧。”
由於左臂傷勢不輕,白馬公子又追殺甚急,他自然而然的想要尋求庇護,最理想的對象就是映雪郡主。
不久,他忍著傷痛來到八王府。
映雪郡主一臉不悅道:“你又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那個瘟神?卻害我追丟欽犯,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一個交待。”
宗童苦笑道:“那個瘋子妄想當天下第一人,凡是他認為有威脅的人,都是他所要消滅的對象,郡主如果要追究責任,何不派人捉他?”
“哼,你當本郡主是傻瓜嗎?那人的武功極高,無緣無故本郡主何必惹這種敵人?”
“原來郡主是怕他?”
映雪郡主突然嬌笑道:“你少用激將法,本郡主才不上你的當,替你擋災呢。”
“郡主這番話,對一個曾經救過你的救命恩人而言,不覺得太殘忍了?”
“本郡主只是好意提醒你,如果你想在京城裡混的話,光靠激將法是行不通的。”
宗童連忙鞠躬一禮,道:“多謝郡主成全。”
“咦?本郡主成全你什麼?”
“郡主剛才的話意,不是暗示我留任府中,以便在京中混出一個名堂光耀門楣。”
“原來你想謀個差事,那還不容易?你想擔任何職?你說吧。”
“這……我能不能在郡主身邊,擔任專屬的護衛?”
“你想當本郡主的貼身護衛?”
“不錯。”
“好吧,看在你曾經救過本郡主的分上,就讓你當護花使者吧。”
“多謝郡主。”
“走,本郡主帶你去見父王,只要他點頭答應,這樣就沒問題了。”
接連穿越幾個迴廊,最後兩人進入一間書房,只見一名濃眉大胡的中年人正在批覽公文。
“父王,他就是人家向您提過在惠陽的救命恩人!”
宗童連忙行禮道:“草民童宗叩見王爺。”
八王爺欣然笑道:“多謝壯士的仗義解圍,使小女免於落入欽犯魔手,本王真不知道該如何表示心中的謝意。”
映雪郡主輕笑道:“父王無須太客氣,他剛才已經表示願意投效本府,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童護衛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請留下來吧。”
“多謝王爺。”
“哈哈,這真是大喜一件,今晚由本王設宴為童護衛慶祝一番,並且介紹大家給你認識一下。”
“是。”
映雪郡主大喜道:“父王,我先帶他去安頓如何?”
八王爺笑道:“好,你就帶他去含翠樓安頓吧!”
“咦!那不是父王用來招待貴賓的地方嗎?”
“不錯,正是那裡。”
“父王為何要如此安排?”
“哈哈,能讓白馬公子視為勁敵的高手並不多見,更何況能在萬劍齊發的突襲下全身而退的,更是從未聽人說過。像童護衛這種絕頂高手,本王怎能太失禮呢?”
“我明白了,女兒這就帶他去含翠樓安頓。”
︽︽︽
含翠樓。
這是一楝構築在一片綠竹林中的樓閣,四周更是植滿了五彩繽紛的花草,景色之美令人神往。
宗童第一眼便喜歡上這片景色,不禁受寵若驚的道:“王爺實在太禮遇屬下了,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恐怕會引起其他護衛心中的不滿。”
“你放心好了,應該不會有這個問題才對。”
“為什麼?”
“因為多年來,父王一直極力拉攏天馬山莊的玉劍書生未果,如今由你取代他成為含翠樓的主人,大家便該明白你在父王心目中的分量,自然不會有人敢自討沒趣,妄想和你爭寵了。”
“原來含翠樓的貴賓,就是玉劍書生。”
“不錯。”
“世人多是攀龍附鳳,期望有朝一日魚躍龍門,從此飛黃騰達,玉劍書生卻平白捨棄這種結交權貴的大好良機,難道他是白痴不成?”
“哼,他不但不是白痴,而且是成精的老狐狸。只有無權無勢的小角色才會攀龍附鳳,像他這種擁有天下第一莊的龐大勢力,名望地位不在七大門派掌門之下的人,總是採取兩不得罪的交際策略。講好聽一點是廣結善緣,講難聽一點的就是腳踏兩條船。”“王爺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怎會有對手?”
“這是難免的,自古以來的宮廷鬥爭,都是從派系所引起的。更何況王爺之位雖是人臣之極,卻也有尊卑之分,有些王爺只是一個閑差的頭銜,地位還不如一個提督來得重要。”
“想不到朝中的人際關係如此複雜。”
“你如果想在京中出人頭地的話,你就必須搞清楚各派系勢力的消長,否則你很難在京中立足。”
“不知朝中的派系如何分別?”
“除了皇上的錦衣衛自成一系之外。朝中大致可分成三大派別,其中以兵部尚書和各邊關將領所組成的派系最強,而父王和東宮皇后為首的勢力次之,最後才是四王爺和西宮皇后居末。”
“原來如此,我聽過說書的先生說過,歷代的朝廷都免不了文爭武鬥的派系傾軋,想不到真有其事!”
“不錯,當前朝中最大的隱憂,便是以兵部尚書為首的這批悍將,一旦他們有心造反的話,朝廷將很難抵擋他們的兵力。”
“難道皇上完全不知這種情勢的惡劣?”
“三年前皇上也發覺不對,所以才將包藏禍心的忠勇侯處決,只是兵部尚書的羽翼已豐,想要徹底根除的話,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這就是紀浩然他們一再尋仇的主因?”
“不錯。”
“郡主可知兵部尚書手中握有的兵力如何?”
“皇上和兵部尚書各掌握全國三分之一的兵力,可是兵部大多是能謀善戰的將領,就連兵勇也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戰力當可提升五成左右,相較於皇上的錦衣衛和禁衛軍,戰力將成四比六的局勢。剩下的三分之一兵力,則由父王和四王叔均分,戰力更是無法和雙方相比擬。”
“哎呀,想不到朝中的政局如此混亂,難怪朝廷對旱災的救濟,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暖昧態度,原來是自身難保了。”
“一點也不錯,賑災的物資受制於兵部不願配合運輸,所以成效一直不彰,最後皇上才改以免賦一年,希望早日刺激災區經濟,以便盡快恢復往日繁華。”
“既然這樣,王爺和四王爺畢竟是親兄弟,何不暫時放下成見,和皇上攜手合作共同對抗兵部尚書,雙方的實力至少可以拉成五五平分的局面吧。”
“應該不止,如此一來雙方的優劣立刻逆轉,比數變成我六他四。這也正是儘管兵部尚書實力已豐,卻不敢輕易造反的主要原因。”
“那不是很好嗎?你們又為何不合作?”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點默契雙方是有的,根本不須白紙黑字的講明,一旦兵部有任何風吹草動,父王和四王叔自會擁護皇上,你的顧慮根本是多餘的。”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又南下追緝宗大夫,聽說他和四王爺關係良好,你們這麼做,豈不是在互挖墻角,難道不怕引起雙方的關係緊張。”
“咦!你怎知我們是去緝捕宗大夫?而且還知道他和四王爺的關係?”
“這……大王子在惠陽的所作所為,早已傳遍整個廣東,我又怎會不知?至於他和四王爺的關係,我是在客棧裡無意中聽人提起的。”
“唔,是誰?”
“不清楚,好像是四王爺派去調查事件經過的人,交談之中不斷的提及雙方的交情深厚等等瑣事。”
“原來如此,那就錯不了,其實這一次緝捕行動,完全是皇上的旨意!”
“怎麼說?”
“皇上對宗大夫醫死大太子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得知惠陽有神醫能根治麻瘋病,才下旨由大哥率領錦衣衛去查辦的。”
宗童心中暗罵道:“這昏君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他的大兒子是被他的大老婆害死的,到現在還像瘋狗一樣亂咬人,簡直是昏庸的老糊塗一個,難怪朝政被他搞得昏天暗地。”
“你現在可明白朝中派系的情況了?”
“了解。”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時間一到,會有侍婢來通知你赴宴的。”
“卑職明白。”
宗童將她送走之後,便開始運功調息。
不知經過了多久,便有一名美婢小美來通知他赴宴。
宗童在她的服侍下,迅速的整裝赴宴。
儘管宗童並不喜歡吃這種政治飯,可是心中也明白無法避免,對於眾人的敬酒他也來者不拒,只要酒一下肚,他便暗中運功排出酒氣。
所以當眾人拚酒倒了大半,他雖然一點醉意也沒有,卻假裝醉醺醺的趴倒,由侍女將他扶回房裡休息。
這一餐吃下來,他可說收穫極豐。
首先是八王爺身邊寸步不離的龍鳳雙衛,以他的經驗告訴自己,這兩人的武功極高,將是他復仇計畫的一大阻礙。
接著兩位王妃表面上親蜜以姊妹相稱,卻暗中較勁各樹羽翼,這一點可由她們不斷親熱的拉攏動作得到證實。
這家人最讓宗童注意的人,就是名叫雲姬的女人。
她雖然長得美艷無雙,卻經過精密的易容,如果不是他這個行家的話,尋常人絕對無法看出破綻,更何況他還是個醫術高手,任何細微的刀痕都難逃他的法眼。
這樣的人竟是大王子的愛妃,那問題就不單純了。
種種的疑問待解,他便佯裝不勝酒力的醉倒了。
侍婢小美和小蕙將他扶回房裡,兩人忙了一陣,又是脫衣又是毛巾的,總算將他擺平。
“小美,你看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我怎麼知道?不過他連喝了好幾壇陳年女兒紅,可說是我這輩子所見過酒量最好的人,依我看應該是真的醉才對。”
“那我就放心。剛才上面已經有訊息下來,要小姐設法拉攏他,你是負責服侍他起居的侍婢,不但要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還要搞清楚他的來歷和進京的目的。”
“我明白。”
“那我走了,你行動要小心一點。聽說他的武功極高,竟能逃過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現在已經轟動京城,相信不久就會傳遍整個江湖了。”
“真的?”
“嗯!就是因為這樣,上面才會指示小姐盡快拉攏他,以免被八王爺吸收,成為我方的威脅。”
“好啦,你比我娘還囉嗦。”
“哼!我可是好意提醒你,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咦!你今天怎麼有點……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你胡說……你……”
“你先別惱羞成怒,我早就對他一見鍾情了,如果你也是芳心暗許的話,我們何不趁此良機與他共赴巫山?”
小蕙含羞帶怯道:“好吧,那我先去把風好了。”
小美將房門關好之後,便偷偷地打量著宗童,只覺得愈看愈順眼,最後更伸出顫抖的纖手,輕撫著他的臉頰,最後是結實的胸膛。
“有道是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從這身結實的胸肌看來,他一定是內外雙修的高手,也是女人夢寐以求的理想對象,有夫如此夫復何求呢?”
小美心中一動,紅著俏臉又仔細的察看一陣,便激情趴僕在宗童身上擁吻著。
宗童料不到會有此桃花劫,不禁心中暗罵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找死,等一下不把你宰的死去活來才怪。”
他又等待小美意亂情迷的扭擺呻吟之際,才翻身上馬,狂野而猛烈地馳騁著……
小蕙等到小美魂飛天外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只見兩條白羊欲罷不能的赤裸肉搏,捨生忘死的抵死纏綿……
潮起潮落,兩女終於不勝承歡的被底求饒。
事後,小美不禁含羞帶怯道:“對不起,我們……”
宗童哈哈一笑道:“別怕!如此艷福我是求之不得。”
小蕙欣喜道:“下次我們還可以再相聚嗎?”
“不必如此,這扇大門隨時開著,你什麼時候想來都行。”
小蕙喜極而泣道:“謝謝,小婢感激不盡。”
宗童又對小美道:“你呢?”
小美也欣喜道:“這是小婢求之不得的事,小婢又怎會反對呢。”
宗童笑道:“那就好,你快幫我準備漱洗用具,王爺就快要早朝了。”
小蕙忙道:“我去準備童護衛的早點。”
兩女分工合作之下,沒多久宗童便用過早點,到大門口等候八王爺上朝了。
不久,八王爺身著朝服的出廳,道:“今天就由童護衛和大頭菜兩人隨行即可。”
另外三名護衛一怔,連忙答應退去。
宗童便在官轎右前方開道,轉過午門,便遇上同赴早朝的數頂官轎。
忽見一頂官轎由後方十餘丈外飛趕而來,沿途的官轎紛紛自動讓道,並且向對方鞠躬致意。
宗童朝燈籠一瞧,立見上面寫著“侯”字,他才明白原來轎子的主人是權傾一時的兵部尚書侯世邦。
轎前轎後共有四名護衛擁護,個個昂首闊步威風八面,那分氣勢簡直可用目空一切來形容。
等官轎停在太和殿前,八王爺下轎準備上朝。
立聽左側傳來一聲清咳。
八王爺抬頭一看,便笑道:“侯大人起得真早呀。”
只見一位體型瘦削的老者在魁梧護衛的護送下,從容行來。
“王爺,您今天不是也趕了個大早嗎?”
“哈哈,彼此彼此。”
“聽說王爺近日網羅了一位青年高手,居然不懼天馬山莊的萬劍齊發,不知是否就是眼前這位……”
“哈哈,侯大人果然消息靈通,童護衛你還不快來拜見兵部尚書侯大人。”
宗童連忙躬身一禮,道:“拜見侯大人。”
“唔,果真是少年英雄,人品尤其不錯,你可願意轉任本官的總護院?”
“多謝大人抬愛,卑職無德無能,不敢接受大人的好意。”
兵部尚書淡淡一笑,轉對八王爺道:“王爺真是好福氣,竟能找到如此忠心的護衛,真叫老臣羡慕!”
八王爺得意一笑道:“侯大人的親信向護衛人稱‘三刀追魂’,名列天下四大暗器高手之一,正是本王極欲借重的人才,侯大人不知能否割愛……”
兵部尚書哈哈大笑,道:“王爺這一記回馬槍果然厲害,老臣甘拜下風,時候已經不早,我們還是上朝吧。”
“侯大人請。”
兩人又是一番客套禮讓,才同步走去。
作者:
mao5111
時間:
2017-3-10 20:45
第三章 重創五毒宮
宗童頭一次深入皇宮禁地,正仔細的觀察四周地形環境,以便日後混水摸魚之用。
“聽說你曾經擋下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
宗童正看得入神,突被打擾不悅道:“不錯。”
“哼,江湖傳聞多半道聽塗說,向某對於無憑無據的事情,多半是一笑置之不加理會!”
“既然如此,向兄重提此事,莫非也是道聽塗說之人?”
三刀追魂怒道:“你說什麼?”
“向兄如果耳背的話,在下可以再說一遍。”
“哼,如果這裡不是皇宮禁地的話,向某就……”
“你如果想自找死路的話,任何時間地點在下都奉陪到底。”
“好,向某倒要領教一下,你憑什麼擋萬劍齊發的攻擊,今日午時咱們就在西山左側松林一較高下。”
“一言為定。”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立刻不歡而散。
殿門口的一名公公突然轉身離去。
不久,又見他來到太和殿門口朗聲道:“皇上有旨,宣童護衛和向護衛進殿。”
宗童二人一陣錯愕,卻不約而同的答應,並隨他一同進殿。
“啟稟皇上,奴婢已將向、童兩位護衛帶到!”
“宣。”
“遵旨。”
那名公公起身轉對殿口朗道:“皇上有旨,宣向、童兩位護衛覲見。”
宗童二人便肅容進殿。
“臣宗童叩見皇上。”
“臣向雲天叩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
宗童起身一看,只見一身九龍黃袍的俊逸中年人,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皇上,心中不自主的升起一股強烈的殺氣,恨不得一刀將他刺死,以報親人的血海深仇。
“剛才郝公公前來稟報你們二人約戰在西山,不知可有此事?”
三刀追魂道:“是的。”
“你二人身為兩府的貼身護衛,當知官方嚴禁私鬥的規定,怎可明知故犯?”
“啟稟皇上,我們是比武較技,並非一般的逞凶鬥狠,故而並末違反私鬥的規定。”
“既是如此,朕也想見識一下你二人的武功高低,由朕充當見證人,汝等便在禁衛軍的操練場公平比試一場。”
“臣遵旨。”
只見操練場寬達兩甲方圓,草地不但平整,更規畫好幾個區域,以供各項戰技所需,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整齊的擺放一旁。
宗童才剛到達定位,便有二十餘名身披盔甲的禁衛軍迅速的掠到殿前,分成兩隊站立兩旁。
接著又有二十餘名內侍,分別撐傘搬椅而來。
盞茶時間之後,皇上及文武百官才就位坐好。
“你們可以任意施展了,只是不準殺害人命,務必點到為止。”
“臣遵旨。”
三刀追魂叩完首便對宗童冷笑道:“向某之所以被人稱作三刀追魂,意思是說只要三把飛刀就足以讓對手一命歸西。今天有皇上在此當你的保命符,你的命算是保住了,今日之戰只要你能接住向某一刀,向某便低頭認輸,相信你確是接住了天馬山莊的絕技萬劍齊發。”
宗童強忍住對皇上的恨意,冷冷的道:“很好,宗某對暗器也是情有獨鐘,自從接住萬劍齊發之後,更多了一層體驗心得,正好拿你來試驗它的威力如何?”
三刀追魂聞言色變道:“你也擅長使用暗器?”
“不錯。”
三刀追魂不禁開始後悔了,深悔自己在不明對手底細之下,冒失的樹立強敵。
須知暗器數百種,功能和威力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速度絕對要快。
凡是已成名的暗器高手,都能勇氣十足的面對任何對手,唯獨不敢輕易接受其他暗器高手的挑戰,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則的話,十之八九都是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因為暗器出手,必然快逾閃電,只要有任何的失神,必是後悔終身的結果。
再說,就算雙方實力相差近半的話,勝利的一方也很難全身而退,多少必須付出代價。
這就是成名的暗器高手心中最忌諱碰上的對手,一旦無法避免,便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更何況宗童還是傳聞中,曾經避開過萬劍齊發的唯一活口。
三刀追魂知道這下子他是踢到鐵板了。
尤其當他看見宗童一副信心十足的眼神時,所帶給他的心理壓力更大,讓他手心都冒出冷汗來。
一聲怒吼,他終於受不了壓力的折磨而出手。
刀芒一閃,宗童的身影隨之隱沒。
三刀追魂立刻旋身揮袖,點點寒星緊追幻化黑影而去。
宗童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道:“看來你的三刀追魂絕技不過如此,實在令我失望!”
三刀追魂大吃一驚,連忙轉身想再出手時,卻發現兩肩血流如注,不由得慘叫倒地。
皇上大感興奮道:“太精采了,這是朕所見過的比鬥中,最凶險刺激的一次。”
兵部尚書沉著臉不言不語,也沒理會被抬下療傷的三刀追魂。
八王爺卻欣喜欲狂道:“多謝皇上的贊舉!”
皇上笑道:“童宗上前聽封。”
宗童一怔,不知所以然。
八王爺忙道:“童護衛還不跪下接旨。”
宗童只好心不甘情不願跪了下去。
皇上滿意道:“朕封你為皇家第一勇士,並賞賜御用金刀一把,及錦衣衛侍衛令牌。”
“多謝皇上。”
八王爺有點緊張道:“皇上要將童護衛收編在錦衣衛旗下?”
皇上搖頭道:“朕知道你舍不得割愛,又怎會強人所難呢。”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不過是欣賞他的人品武功,故賜他金刀侍衛的身分,並無藉此束縛他之意,他仍然是你的護衛。”
八王爺聞言大喜道:“多謝皇上恩典。”
皇上顯然非常高興地道:“這場比武就此結束,汝等沒事的話,就此退朝吧。”
“臣等告退。”
皇上默默的目送宗童的身影消失,才道:“你們都看見他的武功了,不知你們對他的評價如何?”
拱形圓門後,應聲轉出兩名美少女。
稍微豐滿的美少女道:“兒臣覺得他聰敏有餘,可是勇氣卻不足。”
皇上哈哈大笑道:“瑤光,你沒聽見朕剛封他為第一勇士嗎?怎麼才一轉身,你就來拆朕的台?”
瑤光公主笑道:“父皇欣賞他的高超武藝,才封他為勇猛之士,兒臣卻發現他處事小心謹慎,明顯膽氣不足,並未與父皇的賜封相沖突!”
“你根據什麼判斷他的膽量不足。”
“比武一開始,他先以言語恐嚇對手,使對手心生膽怯,以致種下敗因。接著又假裝出手誘使對手情急之下,被迫出手反擊,表面上雖然驚險有餘,威脅卻已經蕩然無存。”
皇上笑了笑,轉對另一位俏麗少女問道:“瑤縱,你的看法又如何?”
瑤璇公主冷哼道:“兒臣就是不明白,宮中高手如雲,父皇為何單獨對他如此重視。”
“事到如今你仍然無法理解?”
“是的,他的一手暗器雖然高明,光憑這點並不能證明他其他的武功造詣是否同樣高明。
如果僅是暗器一門出色的話,充其量也不過像三刀追魂之流的侍衛高手,難以扶上檯面擔當重任。““朕不需要他的武功多高,只要他練就一手高人一等的暗器即可。”
“父皇不是要培植一批武將,以便取代侯世邦的狐群狗黨嗎?”
“不,當前局勢已變,朕已經改變計畫了。”
“局勢已變?”
“不錯,胡統領已經證實天馬山莊和侯世邦勾結,近期之內便會諦結盟約。”
“什麼?玉劍書生竟敢參與陰謀造反?”
“下月初五華山派和天馬山莊,就要替白馬紅綾完婚,雙方已經約定假藉喜宴之便,趁機調動人馬,並且正式結盟。”
“哎呀!那就糟了。”
“不錯。侯賊還不知諦盟之事已泄露,所以尚不敢明目張膽的調兵遣將,如此敏感時機,我們的任何異動,都可能打草驚蛇,提早引發侯賊的叛變之心。”
“我明白了,父皇是想利用童侍衛來對抗白馬公子,以牽制住天馬山莊的行動是也不是?”
“你總算想通了。由於童、向二人的相約私鬥,觸動了朕的靈感,故而變更計畫,改采以夷制夷的策略。利用江湖人喜好逞凶鬥狠的劣根性,我們只要多培植幾個童宗之流的人物,便可以有效牽制天馬山莊,必要時以暗殺手段,獵取以侯賊為首的叛臣項上人頭,使之群龍無首,或可解決當前危機。”
“嗯!這法子確是可行,古時候有荊軻刺秦王的前例可循。我們為何不能反過來,利用刺客暗殺不忠之叛臣,以免步上南宋趙匡胤篡位之危。”
“朕打算由錦衣衛挑選暗器能手,另外成立刺客組織,以便執行監視朝中大臣的任務,凡是有不忠事證者,一律斬草除根,以防範於末然。”
“嗯,父皇以前便是遭遇奸臣的矇蔽,以致錯失制裁良機,才使侯賊坐大的。以後我們只要廣設耳目,便可以防止這類的叛變再度重演,使本朝的政權得以穩固,可說是好處良多。”
瑤光公主忽問道:“父皇準備由誰負責領導這批‘欽差大臣’?”
皇上聞言大笑道:“好一個‘欽差大臣’,既是由朕欽命所差,自然是由朕直接指揮,這批‘欽差大臣’只需要對朕一人負責,以免再產生另一個侯賊出來。”
“難道這此一人沒有階級之分?父皇不派親信接管整合,以發揮團隊組織的優勢。”
“目前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成員必須要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否則不配成為朕的欽差大臣。”
“這麼說的話,父皇已經認定童宗是第一個具備這項資格的成員?”
“不錯。”
“父皇不覺得這個決定太草率嗎?別說他的身分來歷不明?而且他是否願意效忠也未可知,我們一廂情願的決定,會不會太天真了。”
“目前情勢迫在眉睫,身分可以等到以後再查,至於他的意願如何?朕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他是淡泊名利之人,又豈會屈就王府護衛之職。”
“嗯,有道理,試問能看淡名利之人,確實是世間少有。”
“正是如此。”
“那麼父皇準備如何進行清除亂黨的計畫?”
“朕要你們調派一些人手,假冒侯賊的手下尋仇,以加深他們的仇隙,最後再由朕出面坐收漁人之利!”
“兒臣明白了。”
瑤漩公主皺眉道:“父皇這樣做好嗎?萬一事機不密,或有人被他活擒,這樣豈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傷了彼此和氣。”
皇上沉臉道:“瑤漩,朕知道老八和你母后結盟對付西宮和老四他們。朕之所以不聞不問,乃是考慮到你們對朕還有一片忠心,並未損及朕的利益。只是老八剛才一度不忍割愛,顯然私心過重,就如你現在這樣,都是不該的行為。”
瑤漩兩女聞言臉色一變,連忙下跪求恕。
“你們都起來吧。”
瑤擬二女驚惶起身,再也不敢亂言。
皇上沉聲道:“為了避免瑤琉的角色尷尬,這項假冒行動便由瑤光你來負責吧。”
瑤光公主欣然答應。
瑤漩急道:“父皇,兒臣也可以勝任的!”
皇上搖頭道:“不必,你就負責破壞白馬紅綾的婚事,使他們結盟的陰謀落空,這項任務遠比吸收童侍衛更重要。”
瑤漩只好無奈的答應。
一場由皇宮所主導的陰謀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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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小蕙和小美再度聯手上陣,事前已經服過靈丹的她們,仍難以將宗童馴服。
她們二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仍被宗童殺得丟盔卸甲,直翻白眼不已。
小蕙忍了又忍,最後終於四肢一癱的喘道:“不玩了……再玩下去…!又要像上次一樣……三天下不了床了。”
宗童哈哈大笑道:“這便是你們自從上次之後,一直不敢再來找我的原因?”
小蕙欲言又止道:“不是的……而是……”
宗童疑道:“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的嗎?”
小蕙遲疑“陣,轉對小美道:”小美,你來說吧。“小美臉色微變道:“我說是沒關係,只是責任我們必須共同承擔才行。”
“沒問題!”
小美才松了口氣,道:“童護衛還記得三天前,在皇宮中比武擊敗三刀追魂的事吧?”
宗童冷笑道:“當然記得。”
“侯大人官拜兵部尚書,在京中可說位高權重,別人想巴結都來不及,童護衛初到京城,便得罪這種巨頭,難道不怕對方報復?”
“我一向的為人處事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與向雲天的決鬥,是正大光明的比武,誰輸了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如果侯大人不明事理的話,無論是明仗暗攻,我也絕不含糊。”
“侯大人身邊的謀士也曾如此勸說,可是侯大人氣憤難消,已經派人請殺手準備刺殺童護衛,甚至打算請白馬公子親自出馬,因為他已經查出童護衛曾敗於他的手下。”
“咦!他竟能收買天馬山莊的人?”
“不是收買。而是雙方經過條件交換,準備在下個月初五藉著白馬紅綾成婚之便,互訂結盟之約!”
“什麼?天馬山莊竟然不顧江湖禁忌,依附在官方羽翼下,動機實在令人存疑。”
兩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宗童卻心中冷笑道:“紅綾仙子突然急欲完婚,必是為了掩飾失身的事實,加上天馬山莊和兵部尚書勾結的情形看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果然都是藏污納垢的偽君子。”
小蕙見他默默不語,最後長吸一 口氣,道:“童護衛一定在懷疑我們為何知道這件內幕消息吧?”
“不錯,你們可願意為我解開謎團。”
“很簡單,因為我們是侯大人派到王府的內奸。”
“咦!你們為何如此坦白?”
小美白了他一眼,羞笑道:“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們喜……歡你。”
小蕙也嬌羞不勝道:“我們有感於護衛的真誠相待,不忍護衛無備之下反遭其害,故而厚顏坦白心跡,希望護衛不要因此看輕我們才好。”
宗童輕吻了她們道:“你們太多心了,我感激都來不及呢。”
兩女心中暗喜,粉臉卻紅透耳根。
宗童心中一陣感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兩女的身上東摸摸西捏捏,直逗得兩女嬌喘連連,像八爪魚般,緊緊地纏在他身上。
正當她們鬧得不可開交之際,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踢開。
“你們這群狗男女究竟……哎呀!不要臉!”映雪郡主一見床上的三條白羊,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地跑開了。
宗童三人也大吃一驚,連忙迅速著裝。
等兩女像受驚的小鳥一樣,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只見映雪郡主又怒衝衝的出現。
“你說!你究竟把八王府當作什麼?是尋花問柳的妓院嗎?”
“咦!郡主何出此言?”
“你少裝蒜,你竟敢大白天的公然宣淫,為何又敢作不敢當?”
“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的事,連王法都不能禁止,郡主不覺得管太多了嗎?”
“你……你無恥!”宗童皺眉道:“郡主親自跑來含翠樓,難道只是為了罵卑職出氣?”
映雪郡主一怔,冷笑道:“本來我是有事找你的,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想說了。”
宗童對她近乎無理取鬧的刁難,不禁百思不解的凝視著她。
映雪郡主被他看的芳心“咚咚……”直跳,忍不住羞急道:“你看什麼?”
宗童見她滿臉紅霞,心中不禁一動,他幾乎無法置信自己的猜測,臉上也不自覺地流露出驚疑之色。
映雪郡主一見他的神色,只覺得他的目光像透視了她一樣,讓她混身不自在地顫抖道:“你……”
“你喜歡我!”
宗童突出驚人之語,頓時羞得映雪郡主幾乎無地自容,神情先是一呆,便“哇!”的一聲,哭泣著跑開了。
一時之間,就連宗童也分不清是悲是喜,只覺得心口像壓了一大塊石頭,一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良久之後,他只好無奈的嘆了口長氣,道:“我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堂堂一個郡主居然會愛上我這個欽命要犯,這讓我如何下得了復仇之手?”煩悶之餘,他只好外出散心。不知不覺間,他便走到了龍門客棧。
“少爺!你是向蕭公子祝賀的是不是?”宗童一見是阿忠興奮的跑來,怔道:“你說什麼?”阿忠笑道:“蕭公子今天參加殿試,已經高中進士了。”宗童大喜道:“真的?虎哥人呢?”
“他正在裡面整裝,準備等一下赴刑部向葉大人行謝師禮。”
“我去恭喜他。”宗童快步進入客棧,才到門口正好遇上蕭虎準備外出。
“虎哥,聽說你中進士了?”
“你怎麼知道的?”
“阿忠剛才告訴我了。”
“唉,只怪我平常不夠用功,要不然狀元也不會擦身而過了。”
“能考中進士已經是相當不易了,試想考生成千上萬,虎哥能夠魚躍龍門,我們應該知足才對。”
“說的也是,我現在要到刑部拜訪葉大人,你要不要同行?”
“不了,小弟只是來道賀而已。”
“那麼我們晚上再好好的聚一聚,我就不陪你了。”
“沒關係,虎哥儘管請便,小弟也還有事待辦,等今晚再來個不醉不歸。”
“好,咱們一言為定。”
“虎哥慢走。”
看見蕭虎二人逐漸遠去,宗童心中卻充滿喜悅之情。
突然他的視線被一名彪形大漢擋住,他不悅的瞪了對方一眼,同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你們想幹什麼?”
體型比較矮小的青年道:“我們是兵部的英雄好漢,你應該知道我們找你的目的才對。”
宗童一見他戴了面具,便冷笑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那裡來的,只有兵部那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才會有你們這種見不得人的傢伙。”
本以為對方必定惱羞成怒的動手,誰知青年竟不在乎的冷笑道:“你儘管罵好了,對於將死之人,本公子是不會太計較的。”
宗童見他冷靜如常,心中立刻警惕不敢再輕敵,道:“你的口氣倒是不小,我倒想見識一下你的功夫是否和口齒一樣銳利。”
“很好,本公子絕不會讓你失望,只是這裡卻不是動手的好地方,你可敢隨本公子到城外一決?”
“好。”
不久,他們便來到城外一處僻靜的林邊。
宗童看了四周一眼,不禁冷笑道:“這裡倒是埋骨的好風水。”
青年冷哼道:“本公子大發慈悲,就給你一條生路走,只要你願意歸順侯大人,本公子就可以饒你不死。”
“本座也給你活命的機會,只要你跪下來叩三個響頭,本座就饒你一命。”
“大膽!來人呀,好好的教訓他。”
周圍的八名彪形大漢悶不吭聲地一涌而上,刀光呼嘯,聲勢極為憚人。
一聲沉喝,刀光突如閃電般綻放而出,並傳出懾人心魄的虎嘯龍吟。
“錚……”近身的刀光,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震錯開,人影紛紛狼狽而退,合圍的陣式一下子瓦解。
同時,一道銳利刺耳的破風聲呼嘯而起,如沉雷驚一般襲向半空中的宗童。
情勢變化不過瞬間工夫,突如其來的偷襲,一讓宗童大吃一驚,半空中已無法改變身法閃避,只見他怒叱一聲,左掌急拍而出,“砰!”的一聲,身體隨即被可怕的力道震落倒地。
青年一擊成功,立刻興奮撲身而上,打算將他生擒活捉。
眼看宗童便要被他點中穴道的剎那間,突見宗童一個翻身而起,快如閃電的一掌將他擊昏。
八名彪形大漢見狀大驚,立即揮刀攻來,阻止他進一步行凶。
接二連三的遭受猛烈襲擊,不禁激怒了宗童,只見他身形一閃不見,點點星芒突然四面八方向八名大漢電射而去。
一陣慘叫聲中,人體陸續仆倒,不久,地上已經躺滿八具屍體,全都是眉心中鏢而亡。
宗童立刻取出藥丹服下,並迅速的運功療傷。
不久,宗童長噓一口氣,又察看了掌心依然瘀青的左掌一眼,恨恨的道:“該死的侯狗官,你竟敢一再派人行凶,實在令人忍無可忍。你既然自恃兵多將廣,我就先拿他們開刀,看你有多少強兵悍將夠我宰殺。”
心中余恨實在令他難息,轉身便想找昏迷不醒的青年算帳,突然他意外地發現青年的一頭青絲,正披散雜亂的蓋住了容貌,顯然是剛才的一掌,不但將她打昏,還把長髮給打散了。
宗童不必再細看也知道她是個女人。
“哼,難怪古人會說最毒婦人心。你剛才的那一記偷襲,確是陰毒至極,差一點就被你廢了一條左臂,簡直是欺人太甚。所謂殺人償命,欠帳還錢,首先就從你開始回收利息吧。”
接二連三的偷襲暗算,而且都是女人居多,使他的人生觀產生極大的轉變,決定不擇手段的以牙還牙,以報復加害於他的敵人。
氣憤之餘不但將她剝個精光赤裸,並粗暴地強渡關山,狂野地攻城掠地,如入無人之境地將她占有。
異樣的快感,立即迫使他欲罷不能地興風作浪著……
美少女慘叫一聲而醒,隨即被宗童制住穴道作聲不得。
隨著他的狂野馳騁動作,美少女的豐乳也隨之搖擺出陣陣乳波,逗得他忍不住搓揉狂吻不已。
他忽然想到她所帶的面具,便隨手將它取下。
一副精雕細琢的絕色容顏,令他眼睛一亮,簡直是驚為天人。
可是,當他想起不久前自己險遭她暗算的事情,不由得火冒三千丈,剛生起的憐惜之心,瞬間便化為烏有。
美少女含淚緊咬牙根,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蹂躪。
潮來潮往,她終於悲嗚一聲,昏死過去。
宗童又馳騁一陣,見她昏迷不醒,雖未盡興仍然嗚金收兵,當他穿好了衣裳,便發現美少女面帶笑容的昏睡,下身落紅斑斑一片狼藉。
“哼,你活該,誰叫你是侯狗官的幫凶。”
他隨手將她解開穴道,毫不留戀的脫離現場。
不久,美少女終於睜開美目醒來,她立刻發現全身赤裸,而且下體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顯然已經被人花蕊盜蜜,只留下風卷殘雲的一片狼藉景象。
“畜牲!童宗你這個惡魔,本公主做鬼也不會饒你。”
美少女悲傷欲絕的咒罵一陣,才起身迅速穿衣而去。
美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奉皇上之命,率人假裝侯府殺手向宗童尋仇的瑤光公主。
這一招嫁禍江東的毒計,如果成功的話,皇上將是坐收漁翁之利的最大嬴家。
只可惜瑤光公主太過自信,也錯估了宗童的實力,雖然順利的達成嫁禍目的,她卻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賠上貞操,卻又有苦難言。
一旦事情鬧開,宗童很可能反目成仇,恐怕皇上打死也不會承認。
瑤光公主愈想愈心煩,直覺的轉向束方往皇宮奔去。
如果她由原路返城的話,便可以在林外遇上宗童了。
因為宗童才出了樹林,便再度遭遇伏擊,而且手段更加陰毒,才剛碰面便暗器齊發,接著四十多名蒙面人一涌而上,絲毫沒有半點江湖道義可言。
宗童事先已經得到小美的密告,知道兵部尚書派人買通殺手的事,便已提高警覺。
所以,當他走到林邊時,便已警覺不對勁,因為太靜寂了,就連一點鳥蟲聲也沒有,這表示附近一定有人埋伏。
因此,當埋伏的殺手以暗器偷襲無功後,他們又打算以多為勝的追殺宗童時,便碰上宗童反擊而回的暗器,一片慘叫聲之後,將近一半的人已中鏢倒地不起。
為首的老太婆一聲厲嘯飛撲而上,手中的龍頭杖猛烈攻向宗童,破風厲嘯四起,滿天杖影飛舞,氣勢懾人令人眼花撩亂。
宗童立即感受到氣壓逼人,身形一閃而沒。
“小輩,有膽就別逃,像男子漢一樣,光明正大的和老身一決。”
“你是誰?為何在此埋伏偷襲我。”
“老身就是五毒姥姥花彩媚,有人出價一千兩黃金,要買你的項上人頭,所以你就認命吧。”
“買主是誰?”
“你不必多問。”
“是不是侯世邦那個狗官?”
“咦!你怎麼……你死定了。”
五毒姥姥情急狂攻的神情,更加確定了宗童心中的判斷,下手也不再留情,身形如電般,不斷的穿梭四周,不斷的宰殺人命。
五毒姥姥一見手下接連慘叫倒地,更是心急如焚的狂追猛攻,仍無法阻止全軍覆沒的惡運。
當她發現宗童不再四處逃竄時,立刻飛撲上去,將龍頭杖舞的密不透風,似乎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才甘心。
“你怎麼不逃了,是不是覺得累了?還是知道逃不了了。”
“你少臭美,我是不想被你的狐群狗黨暗算,等清除了爪牙之後,再鬥一鬥你這個老太婆究竟有何驚人本領,立見敢如此囂張?”
“什麼?”
五毒姥姥聞言一驚,停步一看才發現地上躺了一片,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
她忽覺全身一顫,一回頭便看見宗童得意的笑容。
“你……”
“你別怪我偷襲,我不過是現學現賣,效法你先前的作為罷了。”
“卑鄙!”
“哼!你這是隻準州官放火,卻不準百姓點燈的自私想法……哎呀……”
只見五毒姥姥突將龍頭杖一拋,龍頭隨即爆開,並噴出一陣黃煙,隨著風勢瞬即籠罩住宗童。
宗童連打噴嚏,胸口先是悶痛,接著便是一陣涼爽,不禁怒道:“你敢下毒!”
“不錯……你該知道……黃疆復蛇的……厲害……所以你……死定了。”
“未必!”
“你少……嘴硬……”
“你看這是什麼?”
五毒姥姥強忍痛楚的睜眼望去,只見他取出一顆橙紅色寶珠,令她臉色為之一變,顫聲道:“這是……”
“這是千年毒蝎留下的,能解百毒的蝎珠。”
“不……不可能……惠陽……呂員外……那粒蝎珠……應該在宮主……手中……怎會……”
“什麼?呂員外那一粒被你們搶去了?”
“你……這不是……”
“哼!呂員外那一粒蝎珠,就是我賣給他的,我手中還有十一粒,還有何奇怪的?”
“原來你……就是宗仁……我……好恨!”
五毒姥姥突然口吐鮮血倒地,兩眼怒張,顯然死不瞑目。
宗童大吃一驚,他並非被她的死狀猙獰所嚇到,而是宗仁的化名,竟被她們查知,顯然五毒宮主並不以得到呂員外的蝎珠為滿足。
因為五毒宮主精通百毒,一定明白這種千年毒物所遺留的寶珠,絕不會單單只有一粒而已。
更何況蝎珠能解百毒,等於是五毒宮的主要剋星,任何一粒流落在外,都會對五毒宮造成威脅。
如果讓她們查出宗仁和蕭家的關係,後果將十分的嚴重,想到這層顧慮更讓宗童憂心不已。
幾經考慮之後,他決定先向八王爺請假,以便查清事情經過,以免腹背受敵造成遺憾。
八王爺雖然不捨仍然答應了他。
他立刻日夜兼程的趕往惠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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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宮。
近十年來,最神秘最恐怖的殺手組織。
長久以來,無論是黑白兩道的高手名宿,都對五毒宮又恨又怕,因為它是個為錢賣命的組織,讓黑白兩道都深感威脅。
江湖上講究弱肉強食,絕大部分的人更是快意恩仇的莽夫,試問有誰能免除恩怨纏身的命運?
這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
五毒宮自從十年前成立至今,黑白兩道不知有多少高手名宿,被五毒宮殺手暗殺除名,使得人人自危,急思反制之道。
可惜五毒宮的山門所在地,至今依然成謎,讓黑白兩道無可奈何。
五毒姥姥的死訊轟傳江湖,無論黑白兩道都為之歡欣鼓舞,一致認為這是五毒宮的一大笑柄。
這件消息對五毒宮造成的震撼更大,就好像被人戳破的蟻窩一樣,幾乎鬧了個雞飛狗跳。
五毒宮主十萬火急的召回五大長老,立刻展開密集會商,以徹底輓救五毒宮的威信。
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臉寒霜的中年美婦,正是威震江湖的五毒宮主。
“花總護法命喪京城的消息,已經轟傳江湖,五毒宮的威信受損,已是無可輓回的事實。
如今的補救之道,便是盡快為她報仇,將凶手的首級示眾江湖,才能重振五毒宮的聲威。“蛇魔東方仇沉重道:“花總護法當真是命喪在童宗這無名小卒的手中?可有目擊者親眼看見兩人交手情形?難道沒有第三者所為的可能嗎?”
“現場並無人親眼目睹經過,只知道花總護法等四十六名殺手,全都中鏢身亡,凶器確是童宗所有的沒錯。”
“江湖傳聞他曾在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發下逃生,接著又擊敗了三刀追魂,顯然也是個暗器高手。只是單靠他一人之力,就能讓本宮的四十六名殺手全軍覆沒,實在無注令人信服。”
“這點也正是本宮心中的疑點之一。”
蜈蚣王林文田道:“光憑飛鏢並不能證明什麼?”
“林長老有何高見?”
“如果童宗事前得到警訊,並且安排幫凶設下陷阱,他就可以將花總護法等人一網打盡,這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嗯,林長老的分析也有道理。”
“本座甚至懷疑童宗是一個組織名稱,是本宮的仇家用以引蛇出洞的餌。”
五毒宮主臉色一變道:“林長老可是有所發現?”
“目前還沒有。只是本宮仇敵滿天下,難保這次的事件,不是仇家精心設計的陷阱。”
“嗯,有道理。”
蝎妖郝國賓不耐煩道:“管他是不是一個人?或是一個團隊?只要是本宮的敵人,就必須盡快殺掉,以取殺雞傲猴之效!”
“郝長老請放心,這件事本宮自有主張。”
蜘蛛女楊瓊英冷笑道:“說不定這件事情,連侯大人也難脫干係。”
“楊長老千萬不可信口開河,這可是相當嚴重的指控!”
“宮主大概還沒忘記華山劍客吧?”
“唔!華山劍客任不同,一年前被楊長老親自毒殺而亡,本宮怎會亡心記這件大事。”
“如此宮主也該明白,華山掌門任不凡身為大哥,自然極思復仇之方。加上白馬紅綾將於近日完婚,當天更是侯大人和玉劍書生結盟之日,宮主請想,侯大人會不會為了巴結天馬山莊,以致賣友求榮,將本宮作為結盟賀禮。白送給華山掌門報仇雪恨?”
五毒宮主聞言,不禁沉雲不語。
蜂後皇甫玉秀揚眉道:“果真如此的話,我們豈能坐以待斃,讓這些不忠不義的叛徒為所欲為。”
五毒宮主冷靜地搖手道:“這一疑點尚未證明之前,我們不宜輕舉妄動,以免破壞了彼此的和氣。”
“宮主準備如何求證?”
“綜合各位長老提出的種種疑點,大致上可分兩路同時求證。京城方面由雲姬繼續追查童宗和侯大人的關係,另一方面,本宮將派玉霜設法結交雪花仙子,以便滲入天馬山莊作內應。”
“太好了,有少宮主親自出馬的話,相信不久之後,必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五毒宮主環顧一眼道:“各位長老不知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蛇魔哈哈一笑道:“講到統籌謀略的策畫,咱們這些莽夫有誰比得過宮主?依本座看來,宮主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各盡本分豈不大家方便?”
眾人連忙附和。
五毒宮主微笑道:“既然這樣,各位長老何不配合玉霜的行動,一面在天馬山莊附近監視雙方結盟情形,另一方面也可以隨時支援玉霜。只要侯大人膽敢出賣本宮的利益,各位長老便可以隨時執行懲戒,以免他人也群起效尤。”
“宮主放心,只要不是動腦筋的事,咱們這幾個人絕對沒有問題。”
“很好,事關本宮威信與生死存亡的大事,各位長老請務必小心謹慎,以免上當再遭對方算計!”
“屬下遵命。”
一場武林風雲,由於彼此心結所引發的誤會,終於演變成一場武林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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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府。
宗童一如往昔的潛入呂府,卻發現府裡的人全是生面孔,巡更守衛的行動步伐穩重,顯然擁有一身的好武功,整體氣氛充滿肅殺之氣。
面對不尋常的事務,每個人都難免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更何況是藝高人膽大的宗童,更是不會放過。
於是,他小心的潛至呂員外的書房。
“宗仁的行蹤還是沒有查出來嗎?”
“啟稟總管,屬下已經日夜派人監視呂氏錢莊的活動,一直沒有發現宗仁的蹤跡出現。”
“如果調查工作再無進展,恐怕宮主就快要失去耐心了。”
“總管心裡也明白,宗仁這個名字只是一個化名而已,否則憑我們五毒宮的人脈,怎會到現在還查不出他的來歷。”
“此人身分愈是隱密,愈是可疑。如果不能盡快查清對方底細的話,對本宮將是一大威脅。”
“是,屬下遵命。”
“有關呂員外的掌上明珠,居然在咱們展開滅門的前一晚失蹤,至今依然行蹤成謎,你可曾再詳細拷問那些姨太的口供?也許有疏漏的地方。”
“除了六姨太之外,其他五女都沒有武功底子,經過分筋錯骨的嚴刑拷問,應該不會撒謊才對,不過……”
“不過如何?”
“她們卻不約而同猜想,呂秀蘭的失蹤,很可能和她們的姦夫有關。”
“你是說每半個月便會潛入府中和她們幽會的神秘人?”
“定是。”
“可是咱們取代呂府的人,至今已過了月余,也不見什麼神秘人的蹤影?你想會不會是她們胡說八道的。”
“應該不會。屬下審問時是分開隔離的,她們絕不可能串供。”
“如此說來,她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總管,如果將她們滅口的話,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倒不如廢物利用,讓她們在自家人開的妓院‘春秋閣’接客,豈不是能為咱們新增一筆財源?”
“嗯!有道理。不過六姨太武功不弱,身分來歷又死不招供,必須立刻處理掉,絕不容許她活著走出大門,到外面泄露咱們的秘密。”
“屬下明白。”
只見自稱屬下的“呂柏松”向“呂員外”躬身行禮之後,便往後院而去。
宗童知道他要殺宋美玉滅口,便放棄擒捉“呂員外”的打算,連忙緊跟在他身後而去。
“呂柏松”行至柴房外停住,取出鑰匙將門鎖打開。
宗童眼見機不可失,連忙掠近將他制死。
柴房門一開,果見六女全被五花大綁的關在裡面。
宋美玉首先驚喜道:“好人,你是專程來救我們的嗎?”
“不錯。”
宗童剛解去她們身上的牛筋和穴道,她們便憤恨不平的對“呂柏松”拳打腳踢。
“他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又何必蹭蹋他的屍體。”
宋美玉氣惱的道:“這畜牲根本不是人,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他是如何奸辱我們六姊妹?全身上下無論任何部位,他無處不玩,我們簡直比淫蕩的妓女還要不如。所以,短短不到十天,麗玲那丫頭就被他活活蹂躪死了。”
“可惡,呂員外不是請了保鏢嗎?你們又怎會落入他們手中的?”
“這畜牲就是保鏢之一,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在酒菜中下毒,害我空有一身武功,卻是英雌無用武之地,照樣成為階下囚!”
“原來如此,此地高手眾多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離險地吧。”
“不!我要知道他們的來歷,否則將來找誰報此一箭之仇?”
“他們的來歷,我是略知一二,就算告訴了你,你也不敢惹他們。”
“你儘管直說無妨,就算他們是閻羅王的鬼卒,老娘也要讓他知道,得罪老娘的嚴重後果。”
“好吧,你既然如此堅持,我就坦白告訴你吧。他們是五毒宮的殺手,也是兵部尚書暗中培植出來,幫他消滅異己的江湖勢力。”
“什……什麼?他們真是五毒宮的人?”
“不錯。”
“這……”
“所以我說過,他們的來頭不小,江湖上還沒有幾個人敢拍胸脯,大聲的說不怕他們。”
“哼,大家之所以對他們有所顧忌,乃是他們在暗處,讓大家防不勝防。如今情勢逆轉,他們的身分來歷反而先曝光,就該輪到他們嘗一嘗被人偷襲暗算的滋味了。”
“你可別太一廂情願,你的上司是否同意還未可知呢?”
“為了奪迴避毒寶珠,相信教主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
“我也在奇怪,寶珠在呂員外手中也有一段時間,怎麼不見你有所舉動?”
“哼,都怪那死鬼保密到家,直到參加賽珍大會消息才曝光,本想等他回來之後,再趁機盜走。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東西還沒到手,就已經引鬼上門了。”
五姨太緊張地道:“我的姑奶奶,你要閒聊也要看地方,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萬一被他們發現就難以脫身了。”
“不錯,我們還是速離險地要緊。”
於是,宗童一馬當先以飛鏢開道,如閻王帖子一般,無聲無息的收奪人命,個個喉部中鏢,沒多久便躺了一片。
不久,他們已逃至城郊附近。
宋美玉不禁離別依依道:“好人,今旦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再相聚。事到如今,你難道不能透露身分給我知道嗎?”
宗童搖頭道:“只要有緣,自有相會之期。”
宋美玉黯然神傷道:“冤家,你太無情了!”
強忍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一轉身便飛奔而去。
宗童目送眾女的背影,逐漸消失不見。
想到呂秀蘭的不幸遭遇,他不禁深表同情,立刻轉往天雷峰而去。
剛到洞口外面,大老遠便聽見呂秀蘭的尖叫聲,急得他連忙衝進去一探究竟。
只見玉帶蛟身形敏捷的追著她四處逃竄,難怪她會驚叫連連了。
玉帶蛟忽見他回來,立即“嘶!”的一聲歡叫,如久別重逢的夫妻般,親熱蜿蜒在宗童的懷中。
呂秀蘭一見他,不禁怒火中燒的罵道:“你這臭淫賊還回來幹什麼?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這口氣就像吃醋的嬌妻,對著晚歸的丈夫發飄一樣,聽得宗童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你還敢笑?你將我囚禁在這種鬼地方,究竟想對我怎麼樣?”
“當然是讓你閉關潛修內功了,難道一整瓶的‘朝陽神丹’服下後,你的純陽真氣還沒有練成嗎?”
“你想見識本姑娘的純陽真氣,只要將這條該死的蛇叫開,別再死纏著我,我就讓你知道純陽真氣的厲害!”
“玉兒既乖巧又可愛,難道你們相處一個多月,還沒有培養出感情?”
“你去死好了,誰要跟蛇談感情。”
宗童將玉兒放入懷中,邪笑道:“既然如此,換我們來談好了。”
呂秀蘭臉色忽變,如母夜叉般粉臉突然脹紅,沉雷乍響,夾帶著炙熱的掌風已向宗童攻來。
宗童迅速閃開,兩人如走馬燈般東奔西走,你追我跑好不熱鬧。
“太好了,你的內功果然進步神速,這都是拜朝陽神丹之賜,你該知恩圖報才對,怎可反目相向恩將仇報呢?”
“報你的頭啦,你污辱我的貞潔在先,又囚禁我的自由在後,新仇加上舊恨,不殺死你,難消本姑娘的怨氣。”
“前後兩次都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怎能完全怪我一個人?”
“該死的,到現在你還想推卸責任。”
“好吧,你如果要我負責的話,我們成親就是了,你又何必如此惡行惡狀呢?”
呂秀蘭聞言,便停止了追殺,心有不甘道:“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贈丹的分上,加上生米已煮成熟飯的話,休想本姑娘會如此輕易的饒恕你!”
宗童欣喜道:“你同意嫁給我了?”
“還沒有。”
“咦!你不是……”
“首先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才能決定是否要嫁給你!”
“唉!你問吧。”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除了父親一人之外,還有一位賢妻在家。”
“什麼?你已經成親了?”
“不錯。”
“可惡!既然如此你還敢到處拈花惹草?”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的事,而且事先經過她的同意,你又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呂秀蘭聞言,不禁嫉妒地道:“哼!你的福氣倒是不小,竟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
宗童得意笑道:“好說好說,以後你嫁給了我,你也會鼓勵我多找幫手的。”
呂秀蘭臉色忽變道:“你休想,我絕對不容許我的丈夫對我不忠,只要你敢到處留情,我就將你的是非根切掉,看你如何‘興風作浪’?”
“你這麼做太狠了吧?一旦作了太監,大家豈不是沒得玩了?”
“哼!這樣最好,本姑娘的東西,絕對不準有人跟我搶。”
“你爹不是也娶了六名姨太,怎不見你抗議過?”
“他是我爹,我管不著他。而且話又說回來,就是有了那些狐狸精,才發生和你偷情的事。前車之鑒不遠,你還敢娶三妻四妾?難道你不怕戴綠帽子?”
“這……”
“哼!怕了吧?”
“你先別得意,我和你姨娘交歡的情形,你是見識過的,你不讓我納妾的話,有自信憑一己之力能滿足我嗎?”
“這……”
“哼!怕了吧。”
呂秀蘭見他得意洋洋地模仿自己的語氣,不禁生氣道:“你少得意,我就不信憑我現在的內功,會擋不住你的攻勢。”
“有志氣,你可敢接受挑戰?”
“哼!你休想趁機占我便宜,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休想我會嫁給你。”
“唉,你還真是麻煩,說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一定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首先我要求和你妻子的地位一樣,不分尊卑的兩頭大。”
“這……我無法現在答覆你,這件事我必須請示家父和君妹的意見,不過原則上我並不反對。”
“很好,你的顧忌我可以體諒,站在將心比心的立場,我如果是你元配的話,也希望你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
“當然有,我爹可是惠陽城的首富,豈能隨隨便便的嫁女兒?最起碼也要有媒婆上門提親,還有聘金也不能少,這樣才不會丟了我爹的面子。”
宗童聽的頭都大了,怔了一怔道:“依照俗禮,每個人的一生中,不是僅能娶親一次嗎?
我怎麼好破這種先例呢?“
呂秀蘭瞪眼道:“我不管,既然是兩頭大的妻室,她有的,我也一定要有。”
“唉!好吧!那麼你要多少聘金,才肯答應婚事?”
“這……聘金當然是愈多愈有面子,你先坦白告訴我,你家究竟有多少家產?”
宗童見她貪婪的表情,不禁心中大起反感,便佯裝一副為難的神色,遲疑不語。
呂秀蘭看著臉色漸變,最後忍不住失望道:“你家莫非是貧戶?”
“是的,而且家岳就是曾經在你家,擔任過西席夫子的蕭子雲!”
“是他,這麼說的話,你的元配就是蕭芷君了。”
“不錯。”
呂秀蘭難掩失望的低頭嘆息,道:“那你呢?你現在又是在那裡高就?”
“我目前擔任人家的護衛。”
呂秀蘭大為失望道:“你只是個保鏢?”
如果他明白說出是王府的護衛,呂秀蘭不但不會失望,甚至會與有榮焉。只可惜他對皇室沒有好感,甚至以仇敵視之,又豈會藉此自抬身價。
“是的,你……你還願不願意嫁給我為妻?我一定會好好的愛惜你們,絕不會讓你們吃苦的。”
只見呂秀蘭臉色大變,神情激動的罵道:“你休想!你一個小小護衛的微薄月俸,憑什麼養活兩個妻子?你的人品武功雖然不差,但是現實的生活,卻不是光靠愛情就可以過活的,更何況你將來還要生兒育女,你又那來的錢養育他們。”
“我……我會更努力賺錢的。”
“就算你每個月多增加一倍的薪俸,照護衛的一般月俸計算,最多不超過十兩銀子,還不是要縮衣節食,每天粗茶淡飯的過活?”
“你……那你的意思是不肯答應嫁給我了?”
“那是當然。憑你這種身分地位,能養活一個妻子已經不錯了,竟敢妄想得到三妻四妾,你簡直是不自量力。”
老實話不但難聽,而且極為傷人。
宗童臉色一變,道:“你不要太市儈瞧不起人,人生的際遇變化萬千,說不定我將來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將來的事誰也不敢預料,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壞。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你想要多少的妻妾,也沒有人敢管你。至少在目前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除了芷君那個傻丫頭之外,絕不會再有任何女人肯嫁給你的。”
“哼!你以為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樣市儈嗎?”
“什麼?你敢罵我。”
“罵你又怎樣?你不過是命好,生在呂員外家裡,除此之外,你又有什麼好驕傲的?”
“你強占了我的身體,我還沒找你算這筆帳呢,現在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新仇舊恨正好一起算。”
呂秀蘭咒罵一聲,突然飛撲而上,掌風如雷般威猛的狂攻不休。
宗童也是氣惱不已,互不相讓的硬碰硬反擊。
除了暗器一門絕藝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與人正面交鋒,一時之間,掌風四起,聲勢驚人。
宗童愈打心中愈是叫苦不已。
呂秀蘭得到內功精進的助力,使得蕩魔掌法得以發揮至極境,宗童如果不是功力深厚,恐怕早已落敗。
儘管如此,博大精深的蕩魔掌法,仍逼得他狼狽不堪,窮於應付。
“原來你除了輕功高明之外,其他的武功也不過如此而已,你竟敢囂張的留丹贈藥,分明是不知死活,就跟你妄想擁有三妻四妾一樣無知,今天就算你跪地求饒,姑奶奶也一樣饒不了你,你就等著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吧。”
宗童聽她凶狠的話,不禁急喝道:“玉兒!快幫我咬她。”
“呱!”地一聲,白光乍閃。
呂秀蘭這才想起他還有一條靈蛇助威,而且是她最畏懼的剋星,不禁驚叫一聲,狼狽的滾地閃開。
宗童見機不可失,連忙點中她的“軟麻穴”。
“你不要臉,靠著畜牲助陣,一點也不像個男子漢大丈夫。”
宗童冷笑道:“你不過是命生的好,出生在小小縣城裡的富豪之家,卻如此狂傲自負,實在令人倒盡胃口。如今你們呂家慘遭五毒宮滅門,你已經是一文不名的窮丫頭,又有什麼好驕傲的?”
呂秀蘭臉色一變,叫道:“你騙人,我爹才不會死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五毒宮的殺手絕不會放過你的。你如果想報仇雪恨的話,除了你師父之外,也只有百花教肯幫助你了。因為你六姨娘是百花教的護法,要幫你報仇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什麼?你是說……”
“我說的已經夠了,如何取捨就看你自己決定了,後會有期。”
“慢著,你……”宗童立刻飛掠而去,不再和她多糾纏。
第四章 母子宣相逢
蕭府。
一向低調處事的蕭員外,一直是老百姓眼中人人稱讚,為善不欲人知的真善人。
尤其是在兩天前,收到從京城送來的御賜賀匾,他也不願張揚,僅設宴請府中僕佣和家屬暢飲一番,不曾請任何外賓,可謂過水無痕一般,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相較於威遠鏢局的席開兩百多桌,並且請來巡府大人等佳賓慶祝,極盡奢華的排場相比,可說是天壞之別。
說也奇怪,愈是不欲人知的事,愈有人感到興趣。
這一天,蕭府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趙巡府。
蕭子雲隆重的接待這位貴賓,奉茶侍酒更是少不了。
趙巡府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蕭員外這樣款待本官,不是太見外了嗎?”
蕭子雲謹慎的陪笑道:“大人千萬別多心,草民一向如此招待知心好友,絕無見外之意,倒讓大人見笑了。”
“原來如此。”
“是的,不知大人百忙之中前來,是否有什麼事情,需要草民效勞的?還請大人不吝賜告。”
“不敢,本官此行主要目的,是來向蕭員外致謝賑災的義舉,使災民得以安居樂業,免去了本官不少麻煩。”
“草民不敢當,這一切都靠大人的支持,和眾人辛苦的結果,大家分工合作,才有這一番詳和的局面。”
“蕭員外不必客氣,誰是真心全力的濟助災民,誰是沽名釣譽之徒,本官心裡有數。這也正是本城富商貴人近百,本官卻單獨推薦蕭、江兩位為好人好事代表的原因。”
“原來這面御賜賀匾,竟是大人幫的大忙,草民真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感激才好。”
“為國舉薦賢能善士,原是本官分內之事,這一次能得到皇上賜匾肯定,本官深感與有榮焉。只可惜……”
“大人是否覺得推舉人數太少,以致有遺珠之憾?”
“非也,皇上御賜賀匾是何等殊榮,本官認為寧缺勿濫,也不能爛芋充數。”
“那麼大人是……”
“本官事前經過詳細調查,得知除了兩位大善人之外,另有一位大善人花費鉅資,幫助眾多災民脫離貧困生活,只可惜本官無法查出他的下落,以致御賜賀匾遲遲無法送出。”
“哦,不知此人是誰?”
“宗仁。”
蕭子雲雖然極力克制,臉上仍不自主的流露出一絲的不自然。
趙巡府宦海浮沉多年,豈會沒有發現,連忙道:“蕭員外可知道此人的下落?”
“草民不知。”
“請恕本官斗膽直言,蕭員外的資金來源,應該是來自呂氏錢莊吧?”
“是的!”
“蕭員外可知道呂氏錢莊的新東家,正是宗仁本人。”
“草民不清楚此事。”
“既然如此,本官能否拜託員外幫個忙?”
“大人直說無妨!”
“員外和呂氏錢莊的夥計應該很熟才對,如果得知宗仁的消息,請立刻通知本官,讓本官盡快送出賀匾,以完成使命。”
“大人請放心,草民一定會盡力配合此事。”
“此事就請員外多費心了。”
“那裡,大人是勤政愛民的好官,草民理該效勞。”
“太好了,本官就此告辭。”
“大人慢走。”
送走了趙巡府,蕭子雲返日大廳時,只見宗大千父子正在等著他。
“親家公都聽到了吧?”
“不錯。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位趙大人來此的動機,絕不像他所說的,只是為了送賀匾這麼單純!”
“我也這麼猜想。”
“兒子,你的看法又如何?”
宗童皺眉道:“趙大人此行頗有投石問路的味道,不論他代表的是那一方,對於我們都將是一大威脅。”
“自從童大夫詐死之後,官方已經撤消此案了,這一次會再追查宗仁,追究原因很可能問題就出在錢莊。”
“不錯,宗仁出入金額太大,可說是歹徒眼中的大肥羊!”
“我是在擔心,宗仁的早期資金供岳父置產投資,很可能讓有心人循線查出根底。”
“孩兒也是在擔心此事。”
“依我看來,現在的災情已經穩定,災民大致上也獲得安頓,我們該趁機功成身退,好好收斂避免招搖,以免引人側目。”
“也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要隨時準備撤離這裡。”
“又要搬家了?”
“當然。”
“唉!我這把老骨頭又要受苦受難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爹當年要得罪東宮皇后,沒有和她們同流合污,如今才會落得四處躲藏的命運。”
“臭小子,事到如今你還說這種風涼話。正因為官場黑暗,伴君如伴虎,所以老子才告誡你不要入仕。誰知道一趟京城回來,你不但騙了個王府護衛的職位,還擔任那昏君的金刀侍衛。你倒說說看,你究竟想做什麼?是不是想把我氣死呀?”
“孩兒不過是一時興起,逗他們玩一下,豈會真心侍賊?”
蕭子雲皺眉道:“皇上雖是幫凶,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則是東宮皇后。親家翁似乎不該一竿子打翻整條船的人,朝廷中如胡統領之流的正義之士,應該也不在少數,實在不宜因噎廢食才對!”
宗大千搖頭道:“疾風知勁草,路遙知馬力。滿朝的文武官員,至少在三百人以上,像胡統領這種雪中送炭的正直清官,實在是太稀少了。絕大部分全是逢迎獻媚的小人,以致政治無法清明,朝綱難以伸張,才會造成災情延著了兩年之久,至今仍無法恢復往日的繁榮。”
“正因為如此,我們正該積極介入政事,以免讓朝中的貪官污吏得逞,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唯有事先的防微杜絕,才能避免社稷的動盪,使傷害減至最小,總比我們現在事後的彌補,還要來得有價值。”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就是你極力鼓勵令郎入仕的原因嗎?”
“不錯。”
宗童恍然大悟道:“看來君妹也是受到岳父的影響,才會在我上次進京的前夕,對我鼓吹入仕的看法,簡直就和岳父今日提及的內容一樣嘛。”
宗大千點頭道:“好吧,你們要怎麼做,我都不再過問。只是我們的身分特殊,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我們領受到草木皆兵的威脅。我們如果不盡快找出解決辦法的話,別說是入仕參與朝政了,恐怕連正常生活都要過不下去了。”
“今夜孩兒就夜探巡府衙門,調查一下趙巡府的目的,我們再研議應變計畫。”
“如果他真的是有心人的話,很可能會設下陷阱,等你自投羅網,你可要小心謹慎才好。”
“孩兒明白。”
當夜三更剛過,宗童便戴上面具潛入巡府衙門。
負責巡邏的捕快丁勇,個個精神抖擻克盡職責的四處巡視,卻無人發現宗童的侵入。
儘管如此,他也著實費了一番工夫,才得以順利侵入中樞,一切似乎無異狀。
可是宗童卻感覺某些地方不對勁,就好像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的監視著他,讓他心中發毛,混身不自在起來。
但是任憑他如何默察,結果總是徒勞無功毫無所獲,一時之間,一讓他左右為難,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好。
位於書房左側的廂房內,正有兩個人透過窗縫,監視著宗童的一舉一動,並以傳音入密功夫相互的交談。
“師父,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否則怎會僵持如此之久,也不見他有所舉動?”
“應該沒有才對,否則他早已退走了。”
“可是他……”
“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暗訪巡府查詢宗仁的動機如何?如果發覺這是陷阱的話,理該迅速脫離險地才對,絕沒有進退失據的情況!”
“有道理,如此說來他只是心中犯疑而已。”
“不錯。想不到這小鬼如此機靈,事後一旦證明他真是我們猜想的人,我非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不可。”
“這樣不好吧,師妹她……”
“糟了,他怎麼……”
老者身形似電般射出,緊追在宗童身後,接連兩閃消失不見。
隨後追出的人,眼看兩人快逾閃電般的身影,知道追趕無望,便失望的停下身來。
書房門突然開啟,趙巡府迅速走出道:“師兄是否已經確認此人的身分了?”
月光下清晰可見屋頂上的人,正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江朝威,追蹤宗童而去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師父,“鐵面狂獅”柳忠華。
江朝威躍下屋頂,忍不住搖頭嘆息道:“說起來實在慚愧,愚兄並未看清來人的面貌,故而無法確認身分。”
“唔,想不到蕭府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小弟以前實在太大意了。”
“師弟平日忙於公事,怎能事必躬親?掌門師叔托我協助你管理治安,調查工作本該由我全權負責才是,怎能讓師弟一己承擔責任?再說,蕭府素有善名,並非我們緝查犯罪的對象,以致難免有所疏忽,這也是人之常情,師弟千萬不可如此自責。”
“多謝師兄的諒解,只是小弟仍然難辭其咎。上次宗大夫被逼落懸崖的事傳開之後,小弟如果有所警覺,進一步積極調查宗賢侄的下落,也許柳師妹母子早已團圓,何致於延誤至今呢?”
“這隻能怪老天太作弄人,如果不是烈華無意中向師妹提及宗仁的話,師妹怎麼也想不到,這位曾經托鏢的大主顧,極有可能是她失散多年……咦!師父怎麼一個人回來?”
只見鐵面狂獅一臉懊惱走來,道:“這小鬼。在太胡來,下次被老夫捉到,絕對不輕饒他。”
“師父,究竟怎麼回事?人呢?”
“被他跑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這小鬼一發現老夫在背後追趕,居然跳入飄香院胡鬧一通,結果被他趁亂溜走了。”
“飄香院不是有名的風月場所嗎?”
“可不是?這小鬼實在太沒出息了,真把我給氣死了。”
“師父先請息怒。也許他發現擺脫不了師父的追蹤,加上又是欽犯的身分,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師父千萬別太苛責他。”
趙巡府也幫忙勸道:“師兄說的對。以蕭員外的行事為人判斷,宗賢侄也一定是個光明正大的青年,請師伯原諒他這一次的無心之過吧。”
兩人如此一說,鐵面狂獅滿膛的怒火,終於熄滅一大半。
“嗯!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他會慌不擇路也是情有可原,果真如此的話,老夫便不再追究他的不當行為。”
“太好了,師伯果然明察秋毫。”
“之敬,你以後少拿官場上的馬屁話來逢迎,老夫可聽不慣這一套。”
趙巡府暗自咋舌道:“侄兒遵命。”
江朝威皺眉道:“師父,如今咱們引蛇出洞的計畫,算是失敗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
鐵面狂獅冷哼道:“既然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等明天一早,咱們就來個登門拜訪,明白乾脆的把話講明,看他如何表示。”
“萬一他並非咱們所猜想的人,這麼做豈不是令人尷尬。”
“哼!大不了道歉了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好吧!目前看來也只剩這條路可走了!”
“你知道就好,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翠珊那丫頭還在家裡等我們的消息呢!”
“說的也是,我們再不回去,師妹恐怕要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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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惠陽城殺聲四起,刀劍金嗚聲不絕。
惠陽四大首富,呂、何、楊、焦等四大富商,包括宅邸和經營事業,同時遭到為數眾多的高手襲擊,只少數機靈的人逃掉以外,幾乎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等到代理縣令職權的師爺率人趕到,凶手早已逃遁一空,連找個目擊證人都有困難,因為人證也早被殺死滅口了。
境內出了如此大的命案,師爺急的差一點上吊自殺。
原以為是單純的為財引發的滅門血案。料不到經過盤查現場之後,才發現惠陽城的四大家族,竟然都是有案在身的通緝犯。其中更以四家的主人,全都是殺人劫財的重刑犯。
案情因而急轉直下,師爺一方面為因禍得福而竊喜,另一方面也不忘派遣急足,向趙巡府稟報案情,順便趁機表功。
趙巡府得知消息,已是隔天一大早的時候,他覺得事情絕不單純,連忙向江朝威請求協助。
鐵面狂獅江湖經驗何等老練,僅從語熹詳的報告書中上刻判定這次的命案,不但是有預謀的仇殺,甚至可能引起江湖幫派的大火拚。
權衡輕重之後,他立刻放棄明訪蕭府的計畫,親率江朝威的子弟兵趕往惠陽。
這一番決定,可把柳翠珊急壞了。
思子心切的她,立刻不顧一切的趕至蕭府,並且聲淚俱下的述明來意。
蕭子雲被她的真情所感,連忙望向內室道:“宗兄請出來一見嫂夫人吧,小弟實在不忍心欺騙一位思子情切的母親。”
於是,躲在內室的宗大千父子,只好滿懷愧疚的走了出來。
柳翠珊一見到宗大千的臉,不禁驚怔住了。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珊妹,十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否?”
柳翠珊驚喜道:“你……你沒死?”
“那是童兒代我詐死,以擺脫官方的追緝。”
“啪!”地一聲,宗大千的臉上已多了五指血痕。
柳翠珊含怒道:“你既然沒死,而且就在省城,為何不早點來和我相認?”
宗大千塢著臉,愁眉苦臉道:“只要你爹在的一天,我怎麼敢去找你!”
想及父親對宗大千的怨恨,柳翠珊也無奈的嘆息,道:“你至少可以派人暗中捎信給我吧。”
“我有呀!可是你一向深居淺出,想通過你師兄那一關給你捎信,簡直比登天還難。”
柳翠珊黯然嘆息,一轉頭突見一臉驚疑的宗童,不禁欣喜的衝了過去。
“別打我。”
宗童才捂住臉頰,就被她緊緊地抱住了。
他怔了一下,低頭見她長得嫵媚動人,不禁贊道:“老爹,你真有眼光!娘可真是個大美人呢?”
任誰也想不到他會突然冒出這句話,可聽的眾人齊怔住了。
柳翠珊大感羞澀,她再也料不到年過三十六的芳華,竟會被兒子當眾讚美,不禁暗惱的瞪了宗童一眼。
宗童大驚道:“娘!我可是真心的讚美,你可別打我。”
柳翠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以後你在姑娘家面前,可別這麼冒失的讚美,否則會被人認為是輕薄之徒,你就永遠別想討到媳婦了。”
“這一點娘請放心,孩兒已經有媳婦了。”
“什麼?你已經成親了。”
“是的!”
柳翠珊立刻對宗大千怒道:“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宗大千顯得有些心虛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連登門認親都不敢了,又如何能通知你來主婚?難道欽命要犯,還敢發喜帖公告親友不成?”
“哼!你總是有理由搪塞責任。”
宗大千聞言大急,便待辯解。
柳翠珊白了他“眼道:”媳婦是誰家的姑娘?現在人呢?“內室的蕭芷君早由阿國通知前來,聞言連忙快步走出,向柳翠珊下跪,道:“愚媳蕭芷君拜見娘。”
柳翠珊見她長的清秀美麗,連忙將她扶起,愛憐道:“你姓蕭?你是……”
蕭子雲陪笑道:“親家母見笑了,她正是小女。”
柳翠珊欣喜道:“原來是大善人的千金,那真是太好了。”
宗大千眼看氣氛融洽,連忙將成親經過交待一遍。
“原來麻瘋病的特效藥是你研究出來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你高興的模樣,莫非另有隱情?”
“不錯,前年涵兒不幸也得了麻瘋病,師兄遍訪名醫依然無效。正當大家感到絕望之際,城裡的郎中突然有了解藥,包括涵兒在內的眾多女孩,都在一夜之間藥到病除。師兄在感恩之餘,發誓要找出這位神醫,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只要讓他知道你就是他要找的神醫,一定可以化解他對你的恨意。”
“真的?這樣我就放半個心了。”
“什麼半個心?”
“你爹恐怕仍無法原諒我橫刀奪愛的作法吧。”
“哼!你活該,誰叫你一開始要隱瞞身分。”
宗童眼看氣氛凝重,連忙叉開話題道:“娘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你先告訴娘,宗仁是你的化名?還是你爹在裝神弄鬼?”
同樣的問題卻褒貶不一,宗大千不禁苦笑不已。
“宗仁是我的化名沒錯,難道問題出在這裡?”
“是的,宗仁這個名字是當年娘為你取的,所以娘得知宗仁托鏢賑災,立刻就猜到是你所為。”
宗童橫了父親道:“原來如此,難怪爹堅持用這個化名,為的是想留下線索,好讓娘循線找來。”
宗大千佯裝末見的轉頭他顧。
“是的。後來你趙師叔派於總捕頭調查了呂氏錢莊的資金,知道蕭親家的往來金額最大,也最密切。便將追查對象鎖定在蕭府,才會有昨天趙師兄明為拜訪,暗為試探,總算成功的將你引出。”
“咦!趙大人是武當派的弟子?”
“不錯,而且是掌門師叔的關門弟子。”
“這麼說的話,昨夜在巡府衙門追我的人,就是趙師叔了?”
“原來昨夜逃入飄香院的人是你?”
“不錯。”
“你可把你外公給氣壞了,他回來之後,一直罵你沒出息呢。”
“什麼?原來是那個老……外公在追我。”
柳翠珊沒聽清楚他的話,便慈愛的撫著他道:“等你外公回來,一定會感到十分欣慰的。
因為你是如此的機靈乖巧,娘能有你這麼一位兒子,深感萬分榮幸。“宗大千心中暗笑道:“你且慢高興,等以後相處久了,你就會明白我為何頭疼的原因了。”
柳翠珊忽然興奮道:“你外公就快回來了,我們正好返回威遠鏢局等他!”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這樣好嗎?十多年不見了,我們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了去,萬一他余怒未消,我們父子倆豈非自討沒趣。”
柳翠珊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你現在不去見他老人家,難道要他親自來拜見你不成?”
宗大千心中一跳,連忙陪笑道:“珊妹說笑了,愚兄不過隨便講講,你如果不喜歡聽,就當作我在放屁好了,千萬別當真。”
柳翠珊沉臉道:“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還動不動就耍寶,一點為人尊長的威嚴也沒有,簡直是豈有此理。”
“是,娘子教訓的是。”
“什麼娘子,你以為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嗎?”
“是是,娘……珊妹所言有理。”
“哼!走吧,爹也該回來了,你最好想出一套好的說詞,以免又惹爹生氣。”
“是……唉!”
“你嘆什麼氣?是不是不願意去見他老人家?”
“不……不敢!小兄只是感嘆往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向他說起而已。”
“那就好,童兒過來,我們這就去拜見你外公,記得多講好聽的話,你外公聽得高興,保證你受用無窮。”
宗童想起鐵面狂獅在飄香院外咆哮的情形,直覺到祖孫兩人的會面恐怕不樂觀,卻不好破壞母親的興致,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父子倆隨她返回威遠鏢局。
事有湊巧,她們前腳剛到,鐵面狂獅一行人也隨後返回鏢局。
鐵面狂獅一眼便見到宗大千,一怔道:“你竟然沒死?”
宗大千連忙跪下拜見道:“劣婿宗大千叩見岳父大人。”
鐵面狂獅臉色一沉道:“我問你,昨夜逃入飄香院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愚婿昨夜並未出門。”
“既然不是你,又是何人所為?”
宗童見他不理會下跪的父親,不禁有些生氣的挺身道:“是我。”
鐵面狂獅見他年僅十六七歲的模樣,不禁有些意外道:“是你?”
“不錯。”
“你是誰?”
“我叫宗童,也就是化名宗仁之人。”
“既然你是宗童,為何你父親都跪在地上請罪,而你還大大方方的站著,難道你父親沒教你對待長輩的禮節嗎?”
柳翠珊見他臉色不豫,不禁大驚失色的拉著宗童下跪道:“爹請息怒,童兒只是一時疏忽,並非存心不敬,請爹不要怪罪於他。”
“好吧,這件事我就不再計較,你們起來吧。”
柳翠珊答謝一聲,便扶著宗童起身。
鐵面狂獅突對正要起身的宗大千喝道:“誰叫你起來的。”
宗大千臉色一變,連忙又低頭跪下。
宗童忍不住道:“跪拜尊長首重誠心真意,如果時間過長就是一種懲罰,外公如此作法,不覺得有失尊長的厚道嗎?”
此話一出,眾人齊聲驚呼,大感愕怔不已。
鐵面狂獅呆了一下,立刻又大怒道:“長輩在說話,那有你這個做晚輩的說話餘地?簡直是目無尊長,沒大沒小。”
宗童不理會母親的阻止,依然理直氣壯道:“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不教而誅,除非你說出個道理來,否則就是故意找爹的麻煩。”
“反了反了,你簡直是想氣死我。你爹自己行為不檢不知檢討,又沒把你教養好,讓你隨意出入不正當的風月場所。今天老夫就代你爹好好的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該如何敬老尊賢,以免傳出江湖丟了柳家的臉。”
柳翠珊見父親怒氣衝衝的模樣,嚇得她連忙勸道:“童兒,你怎能出言頂撞你外公呢?
還不快跪下請求外公原諒。“
宗童自小到大從未受過任何約束,突然冒出一個剛愎自用的長輩,動不動就要他跪這個跪那個,他那裡能夠忍下這口氣?
宗童不禁跳腳道:“休想,他如果不講出個道理來,分明就是鄙視我們父子的出身。這種行徑就跟昏君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斬殺忠臣沒什麼兩樣,我才不想再受這種冤枉氣呢。”
鐵面狂獅聞言,更是怒不可遏。論江湖輩分他都是數一數二的江湖元老,在家裡更是至高無上的土皇帝,從未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挑戰他的權威。
想不到晚年竟遭遇如此窘境,而且對方又是他最瞧不起眼的醜女婿之子,更是一讓他無法忍受。
尤其宗童明白挑明了他的心病,更一讓他難以忍受。
畢竟老實話難聽,而且傷人,令他不自主地惱羞成怒,道:“大膽!你簡直是要造反了,竟敢把老夫比為昏君,分明是大逆不道至極。來人呀!將他捉起來關入柴房,免得他出去惹是生非,給我們惹來滅門之禍。”
江朝威面帶難色道:“師父,這……這樣做不太好吧?”
鐵面狂獅怒瞪他一眼。
江朝威嚇得不敢再說,連忙朗聲道:“童賢侄!你還不束手就擒,難道要師伯動手嗎?”
宗童輕笑著一掠而去。
江朝威早知他輕功不凡,連忙飛縱而起,迅速地攔截他的去路。
接連幾個起落,江朝威都沒能捉住近身擒拿的機會,忍不住贊道:“賢侄這身輕功確實高明,相信江湖上已經少有人能高過你了。”
“那是當然,否則怎能逃過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
“什麼?你遇過白賢侄了?而且還和他交手過?”
“那小子面貌忠厚,其實內藏奸詐。上次在京城不期而遇,在一不警告二無深仇大恨下,突然近身就下毒手,如果不是我閃得快,早就去做閻羅王的女婿了。”
“我不信,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否則以天馬山莊的俠名,絕不會做這種不光明的事。”
“哼!天馬山莊如果正大光明的話,又怎會和兵部尚書結盟,其用心如何?令人心中懍懍。”
“你可不要隨便造謠,這種指控相當嚴重,沒憑沒據的話,很容易引起糾紛的。”
“你們威遠鏢局不是自許消息靈通嗎?你不會自己派人調查,我順便免費奉送一個消息,結盟的日期就在白馬紅綾結婚當天。”
“此話當真?”
“不錯,如果你要調查的話,最好小心提防一下五毒宮的人,他們似乎與兵部尚書的關係非比尋常。”
“什麼?連五毒宮的殺手也有牽連?”
“唉!由此可見師伯是安逸太久,以致變成耳目不聰,這對一個吃江湖飯的鏢局而言,可說是相當危險的事。如果師伯再不有所警惕的話,無異是壽星公上吊,不知死活。”
江朝威聞言,不禁神情尷尬起來,不自覺的停住了手。
柳翠珊忍不住叱責道:“童兒,你怎能對師伯如此講話。”
宗童暗自咋舌,不敢再多說。
心底下他對這位情場失意的師伯,多少含有一份歉意,才會一直以輕功迴避,無心與他正面交手。
江朝威疑慮的對鐵面狂獅道:“師父!依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鐵面狂獅也是一臉驚疑,如果這消息不是出自外孫口中,他一定會斥之胡說八道,可是事關重大,他更擔心其中是否有誤傳。
“此事關係著吾道盛衰,我們必須小心求證,反正佳期已經不遠,你就提早上路致贈賀禮,再暗中安排部屬人員調查此事。”
“徒兒遵命。只是惠陽四大家族滅門一案,恐怕無法協助趙師弟調查案情了。”
宗童大吃一驚道:“惠陽四大家族被滅門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江朝威訝裡一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事發生在昨天深夜。”
“唔!想不到他們動作如此之快,不到三天工夫就展開報復行動了。”
江朝威眼睛一亮,興奮地道:“你知道凶手是誰嗎?”
“不是很確定,我只是猜想可能是呂員外的家屬所為。因為我曾經救過她們,並且告知假冒者的身分,如果她們真有能力復仇的話,一定會有萬全的準備才對。”
“原來如此,這樣趙師兄就方便結案了!”
鐵面狂獅突問道:“你剛才提到救了呂氏家屬,究竟是指呂家的大小姐,還是呂員外的六個姨太太?”
眾人緊張地看著宗童,生怕他又出言不遜的觸怒鐵面狂獅。
誰知他卻佯裝未聞的左顧右盼。
鐵面狂獅見狀,又氣極的吼道:“你耳朵聾了是不是?爺爺在問話,你竟敢不理會我,是不是真的皮癢了?”
宗童佯裝吃驚道:“原來爺爺剛才是在問我呀?我以為爺爺又想叫誰出手教訓我呢?”
眼看鐵面狂獅已氣得臉色發青,柳翠珊急得瞪了他一眼道:“爺爺已經原諒你先前的無禮言詞,你就別再耍嘴皮子,自找麻煩了,還不快點回話?”
宗童咧嘴一笑道:“爺爺果然神機妙算,孫兒所救的人,全讓爺爺給猜中了。”
一番極盡恭維的話,只聽得鐵面狂獅怒氣全消,忍不住笑顏眉開道:“呂家大小姐是峨媚首席長老,紫陽師太的得意高徒,以師門淵源而言,算來都是自己人。你能從五毒宮手中救下她來,也算是為我們家添了一份光采。”
宗童心中暗驚道:“她們還不知道我的身分,如果爺爺愛現的跑去邀功,豈不是不打自招,保證碰一鼻子灰回來,到時候我可就慘了。”
柳翠珊見他心情大好,連忙道:“爹!您不是一直想找救了涵兒的神醫嗎?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鐵面狂獅和江朝威聞一言大喜,齊聲問道:“是誰?你快說。”
“此位神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兩人聞言一怔,不約而同的望向宗大千。
宗大千尷尬一笑道:“愚婿有感於空有一身精湛醫術,只因為是欽犯身分,不便掛牌行醫。故而錄印了一本”杏林醫典‘,再配合一瓶專治麻瘋的靈丹,將之廣發出去,以換取濟助災民的資金。想不到無心插柳柳成蔭,竟意外的救了江侄女。“江朝威驚喜道:“原來宗兄就是活人無數的神秘恩人,這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便向鐵面狂獅跪求道:“師父!請您看在無數的廣東人面子上,饒恕了宗兄這一次,否則徒兒就此長跪不起。”
鐵面狂獅嘆了口氣,道:“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天可承擔不起整個廣東鄉親的責難。你既是他們的大恩人,老夫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你們全都起來吧!”
眾人連忙道謝,並扶起宗大千噓寒問暖,態度可說一百八十度轉變。
鐵面狂獅凝重的道:“童兒!依你看兵部尚書為何要和天馬山莊結盟?”
宗童心情大佳之下,講話便不再模稜兩可的釣人胃口,直爽地道:“孫兒猜想兵部尚書可能有不臣之念。”
眾人心裡雖然早有預感,一經證實之後,仍然忍不住臉色大變。
“如此看來,果然不出你趙師伯的猜測,兵部尚書當真想陰謀造反。”
“這是可以想見的,無論任何人只要手中掌握住朝廷一半的兵權,都難免會產生競逐江山的野心。”
“唉!難怪將近兩年的乾旱,一直不見朝廷強力介入賑災,原來是國本即將動搖,自身已經難保,又如何有餘力顧及災民。”
“如果和兵災相比較,兩年旱災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下個月初五,雙方一旦順利簽定盟約,江山很可能一夕變天,到時候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將因此犧牲,多少家庭將因此而家破人亡。”
鐵面狂獅臉色大變道:“這件事情相當緊急,我們不但要盡快查明他們交換的條件,更要設法破壞他們的結盟計畫。”
江朝威忙道:“師父!此事要不要稟報掌門知情。”
“當然,你立刻跑一趟巡府衙門,把這件消息詳告之敬,他自會通報掌門一切詳情。”
江朝威答應一聲,立刻轉身離去。
宗童一見鐵面狂獅向他瞧來,立刻笑道:“爺爺有任何差遣的話,孫兒都樂於接受。只是醜話說在前頭,白馬紅綾和我的過節極深,要我搞破壞可以,如果要我協助調查的話,恐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甚至有連累大家的危險。”
鐵面狂獅心中一動,暗忖道:“這孩子果然機靈,光憑表面的察顏觀色,竟能猜出對方的心意,如果不趁現在好好地壓製他的話,以後恐怕連我都難以駕馭他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爺爺正是要你上天馬山莊大鬧一場,引開他們的注意力,這樣你師伯才有機可趁,調查的風險也可以降至最低。”
“哦!爺爺只擔心師伯的風險,卻讓我一個人承擔危險,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哼!憑你這鬼靈精的一身輕功,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威脅你的安全?”
“嗯!說的也是。既然要大鬧一場的話,我可要好好的準備一番,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
“好吧,你的行動原則上是完全髑立的,爺爺絕對不幹涉。萬一你需要協助的話,可直接連絡各地的威遠鏢局,這樣我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好吧,看爺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情勢似乎非常緊急,連我都不自覺地沸騰起來。
既然任務已經分配妥當,咱們就此分道揚鏢,下個月初五在天馬山莊再碰面吧。“話畢,他便迅速的飛掠而出。
不久,他來到胡七的“打鐵店”。
“七公,我的兵器打造好了沒?”
胡七笑呵呵道:“早就打好了,你快來看看滿不滿意?”
宗童近前一看,只見飛環刀薄如蟬翼,鋒利無雙。
他不由得興奮莫名,道:“這就是無定飛環?”
“不錯,為了答謝童少爺的救命之恩,我老七不惜工本,特將材質改為珍藏多年的千年鋼母,使刀身面積和重量大幅縮小,無論速度或靈巧程度,在兵器譜上都屬上上之選。”
宗童取出一片飛環刀向後院輕輕拋出,只見星芒一閃一旋,又迅速的飛回手中。
他不禁大感驚喜道:“好快!好靈巧!”
“經過我改以鋼母為主材之後,不但提高了飛環刀的彈性,如果敵人打算以寶劍或高深內功強力破壞,飛環刀雖然難以保全,可是碎片將被強勁的離心力帶動,反而擴大了威力範圍,敵人將不及應變遭受重創。”
宗童心中一動道:“咦!這原理豈不是和萬劍齊發相近嗎?”
欣喜之餘,他又千謝萬謝之後,才告別胡七而去。
(請看第三冊)
第一章 變調的婚禮
十月廿八日,京城,八王府。
宗童再一次進京的目的,就是打算進一步從小美、小蔥兩婢的口中,得知兵部的最新消息。
更何況要對付兵部的爪牙,也必須獲得八王爺的支持,如此一來,同屬官方的派遣特使,就下怕對方以官方身分壓製,破壞行動才得以毫無顧忌的使開。
誰知道他才向八王爺銷假報到,還來不及提出要求,立刻被八王爺的親熱舉動給嚇住了。
只見八王爺乍一見面,便熱情的拍著他的肩膀,笑呵呵道:“恭喜童待衛高升錦衣衛的二檔頭之職,今晚我們可要大大的祝賀一番。”
宗童一怔道:“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這是皇上三天前賜封的身分,只因你不在京中,自然是蒙在鼓裡了。”
“可是無功不受祿,皇上就算再欣賞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升我職吧?”
“你還在裝蒜?惠陽四大家族不是被你所滅的嗎?而他們的身分就是侯賊的江湖羽翼,人人恨之入骨的五毒宮殺手。這可是一大奇功,皇上得知消息非常高興,消息傳到京城的翌日早朝,皇上便當著滿朝文武百官,宣布了你的新職。”
“咦!這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事件也不過發生在這三、四天內,皇上居然隔天便得知內情,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哈哈,本王就坦白跟你說吧,皇宮中對於錦衣衛的新成員,都會派人暗中跟蹤,這是稽核其身分的防險措施。因為錦衣衛身負皇上安危,絕不能有一點漏洞,讓陰謀不軌的人有機可趁。所以在你離京的這段期間,一直有人密切的回報你的行蹤。本來這是不能讓你知道的秘密,但是本王對你極為賞識,有預感你將來的成就必定今非昔比,從此飛黃騰達。故而本王才毫不忌諱的坦誠以告,為的就是本王極為珍惜這個緣分。”
宗童連忙答謝道:“多謝王爺的知遇之恩,屬下絕對終生珍惜。”
心中卻罵道:“皇上真他???混帳。他派人跟蹤我不說,還故意當著兵部尚書的面,宣布此事並且升我新職。分明是故意刺激兵部尚書,讓我成為箭靶,存心想害死我。讓我暴露在陽光下,再也無法混水摸魚,居心可謂極為惡毒。”
八王爺笑得更是開心道:“童侍衛不必客套,皇上已經交待過了,只要你銷假回來,就要本王陪你進宮面聖,皇上另有機密任務託付你去辦。”
宗童連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馬上進宮,免得讓皇上等太久不好。”
八王爺自然不反對,兩人立刻上轎進宮,沒多久工夫,便在御書房見到了皇上。
“你們終於來了。” 。
“聽說皇上有急事交待微臣去辦,不知是什麼事情?”
“有關天馬山莊即將和華山派結成兒女親家一事,你可有聽聞?”
“微臣聽人提起過。”
“很好,根據胡統領傳回來的密報,玉劍書生白嘯天已經不甘雌伏,準備在兒子的大婚之日,和兵部尚書的密使結盟。”
宗童佯裝不知情的驚訝,道:“什麼?玉劍書生竟敢介入政事,他究竟想怎麼樣?”
“這點疑問正是膚要派你去查的,如果其中有陰謀成分的話,朕要你設法破壞雙方的結盟。”
“皇上可知兵部的代表密便是誰?”
“根據消息來源得知,侯賊已經指派其獨子侯不群代表出面簽約,不過……”
“莫非皇上對消息來源存疑?”
“不錯,侯賊生性多疑而且狡詐,所以這很可能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嗯!玉劍書生不但劍術高超,聽說自幼聰敏過人,不僅熟讀兵法擅長謀略,天馬山莊更網羅了江湖上各種奇技異能的人才,所以素有‘孟嘗君’之譽。如果這一次的結盟之議,是由他所主導的話,很有可能使用聲東擊西之計,不但密使另有其人,甚至地點也有可能變動。”
“正是如此,朕懷疑真正的密使,很可能是有‘女諸葛’美譽的侯憶如。”
“女諸葛?此女莫非以謀略見長?”
“不錯,侯賊的勢力之所以擴展迅速,大部分是她主導。”
“便算她有通天之能,如無皇上的寵信也難有發揮餘地。”
“唉,只怪朕聽信讒言,以致讓奸臣坐大,朕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
宗童心中暗罵道:“這個昏君到現在還是冥頑不靈,你真正愧對的是全國的老百姓。”
“愛卿已知情勢險惡,侯賊更是動作頻頻,顯然叛亂的野心已經蠢蠢欲動,朕的江山已是岌岌可危了。”
“皇上請放心,微臣一定設法阻止雙方結盟,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皇上很滿意的取出玉佩,道:“愛卿身負朕的重托,卻又不便公開行事,所以朕只能將貼身信物贈你,以備不時之需,企盼愛卿能共體時艱,以不負朕的託付。”
“微臣誓必達成皇上的託付。”
“很好,老八,你代朕至庫房幫童侍衛選一件順手兵器,以壯行色。”
八王爺答應一聲,便帶著宗童進入庫房。
只見各種神兵利器井然有序的排列著,簡直把宗童看得眼花撩亂。
八王爺心中忽然念頭一閃,道:“聽說玉劍書生的武功,是得自一本鐵卷丹書的秘笈修練而成。”
“不錯,王爺果然見聞廣博。”
“太好了,既然他在劍術稱雄,童侍衛也可以在刀法上稱霸,有朝一日兩雄爭鋒,也算是一件武林盛事。”
“卑職對刀雖有偏好,只是刀齡尚淺,又無精妙刀招,恐怕難以招架玉劍書生的劍招。”
八王爺淡淡一笑,道:“宮中藏書甚豐,其中一本‘雷霆刀法’,甚至是百年之前,曾經威震武林的刀皇雷霆天,聞名天下的絕世刀笈。童侍衛一旦練成雷霆刀法,既能稱霸武林,又可以和玉劍書生一較短長,甚至可完成百年前,鐵面如來和刀皇未完的一戰!”
“咦!原來這兩套武功的主人,在百年前便已是死對頭了?”
“不錯!”
“聽王爺言下之意,雙方不但是宿敵,而且兩人也曾經交手過,為何未將決鬥完成呢?”
“這事說來話長。百年前江湖群雄並起,經過武林大會的較技之後,刀皇順利取得了天下第一的頭銜。可是他卻在家中的慶功宴上,敗於一名無名老人之手,而老人所用的武功便是從鐵卷丹書上而來。”
“後來呢?”
“後來鐵面如來練成鐵卷丹書上的武功,找上刀皇,結果鐵面如來大敗而逃,只因為刀皇練成鯨吞大法,已經無懼於鐵卷丹書上的武功。後來鐵面如來又卷土重來,雖然有心與刀皇重新決鬥,可是世事變遷的結果,兩人一直無法達成這個心願。”
“這是為何?”
“因為兩人不但成了兒女親家,而且同時歸順了朝廷,冤家變親家的結果,當然是比不成武了。”
“既然如此,為何雷霆刀法收納在國庫藏書之中,而鐵卷丹書卻流落在外?”
“唉!這就應了一句‘一山難容二虎’的話了,先祖強逼鐵面如來繳納鐵卷丹書,使得他心中不平,便辭官歸鄉,卻被竊賊盜走,以致鐵卷丹書流傳在外。”
“原來如此,卑職倒想見識一下鐵卷丹書究竟有何驚人之處?”
“太好了,本王立即為你取來雷霆刀法的秘笈,還有龍泉寶刀。”
不久,八王爺便從一個櫃子中,取了一本黃頁古笈交給他。
宗童立刻翻覽一遍,內容可謂精妙絕倫,深入淺出,尤其刀招既邪又怪,刀式一出有天下無敵的氣勢,可謂霸道已極。
最後一頁的鯨吞大法,更是借力打力,生生不息的蓋世奇功。
他愈看愈覺得熱血沸騰,一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衝動。
“童侍衛如果喜歡的話,不如留待路上慢慢研究,現在距離下個月初五,僅剩下幾天而已,你還是盡早上路,以免辜負了皇上的重托。”
“卑撤遵命!”
※※
十一月初五,天馬山莊。
只見山莊前車水馬龍、萬頭鑽動的熱鬧盛況,真像是廟會一樣,人潮洶涌的賀客,可把接待人員忙的不可開交。
今天是白馬紅綾成親的大喜之日,也是洛陽城的大喜事,幾乎每一家客棧都已經客滿,各行各業多多少少跟著沾光賺了一筆,難怪商家個個眉開眼笑,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
其中更以身為主婚人的玉劍書生和華山掌門最為欣慰,畢竟兒女的終身大事,自古以來便是為人父母者心中最為牽掛的重責。
更何況兩家同是武林中極負盛名的大門大派,婚禮自然極盡奢華,席開五百多桌,手筆之大令人側目。
大門外突然傳出一陣鞭炮聲,“轟隆!”聲不絕足足響了盞茶時間,硝煙滾滾的涌向空中。
賀客紛紛起身拱手道賀。
玉劍書生也欣然連聲致謝。
不久,一身錦服的白馬公子以紅帶牽著新娘子出來。
“新人到,主婚人請就位。”一旁的司儀高唱道。
玉劍書生夫婦欣喜的就坐。
“慢著!”
頓時玉劍書生臉色一變,怒喝道:“何人在此喧嘩?”
人群一分,只見五毒宮宮主在一名美少女的陪伴下,緩緩行來。
“怎麼?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啦。”
玉劍書生大感吃驚道:“是你。”
五毒宮主冷笑道:“不錯,十多年不見,難得你白嘯天還記得我。”
一旁的中年美婦滿臉怒色,道:“花玉仙,你選在此刻前來,是不是存心鬧場的?”
五毒宮主也怨毒的瞪著她,道:“梅蘭花,你說這種話不是太可笑嗎?我的兒子今日成親,我這個做母親的理所當然就是主婚人,那有母親不準主婚之理。”
“你不配,嘯天早將你休棄另娶了我,我就是天馬山莊的女主人,主婚人當然非我莫屬。”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但狠心橫刀奪愛,而且喧賓奪主搶人家的丈夫,就憑你這狐狸精,也配為吾兒主婚?”
玉劍書生大感尷尬道:“你們就算要吵,也別選在這個時候,讓客人看笑話總是不好,何況今日又是玉樓的大喜之日,你們身為長輩的,難道不能為他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嗎?”
梅蘭花聞言變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想讓她當女主人不成?”
五毒宮主嬌笑一聲,道:“那是當然的事?你可以獻媚勾引我的前夫,我也可以藕斷絲連的搶你丈夫。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就在你產下雪兒不久之後,我也為嘯天懷了玉霜;你難道還看不出來,玉霜和雪兒站在一起時,簡直就像一胎雙胞的姊妹花。”
梅蘭花見她身邊的美少女,果然和女兒長得七八分神似,一時之間,不禁有種被愚弄的惱怒之感。
“白嘯天!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
梅蘭花見他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那裡還不明白?
“啪!”的一聲,她立即拉著白雪兒轉身離開。
玉劍書生剛要阻止,五毒宮主已經拉住他道:“你還有閒情去管她,難道你不顧兒子的婚禮了?”
玉劍書生一驚而醒,果見賓客神情異樣,連忙坐回主位,並暗示司儀盡快進行婚禮。
五毒宮主像大獲全勝的女王一般,志得意滿的坐在他的身邊。
司儀一定神道:“婚禮開始,一拜天地……”
白馬公子一臉驚疑的表情,他萬萬料想不到從小陪伴他成長的梅蘭花,竟會是他的後母,而親生母親竟是這位嫵媚動人的五毒宮主。
新婚之日女主人居然鬧雙胞,白馬公子乍遇這場人生劇變,不禁滿腹狐疑。不過以他的聰明才智,憑著三人毫無避諱的短暫對話,也明白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
儘管女主人臨時異動換了人,婚禮還是必須趕在吉辰內完成,所以白馬公子滿腹疑惑,也只好茫然的拜禮……
“慢著!”
玉劍書生強忍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忍不住厲聲喝道:“何方鼠輩竟敢前來鬧場?”
大廳門口人影一閃,宗童夷然無懼地飛掠而人,道:“奸個白玉樓,故人來訪,你老爹卻怒目相向,豈不是太失禮了。”
不理會玉劍書生投注過來狐疑的目光,白馬公子一見他這個死對頭,早已氣得臉色鐵青道:“臭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本公子晦氣,究竟意欲何為?”
宗童曖昧一笑道:“我來鬧場是給你面子,如果我不來的話,別說是面子了,你恐怕連裡子都要丟的一個不剩。”
白馬公子厲聲道:“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
“因為你的新娘子已經……”
紅綾仙子乍見宗童現身,便已預感大事不妙,此刻一聽兩人對話,似有拆穿她已非完璧之身的秘密,大驚之餘,她再也顧不了新娘子的矜持,連忙掀去頭蓋,厲聲喝道:“又是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還我一個公道。”
話畢,她便待衝去,卻被白馬公子攔住。
“婉妹!你這一身紅袍大褂的喜服,實在不適宜動手,還是由爹出面做主,任憑他是孫悟空再世,精通七十二變,也絕對逃不出爹的掌心。”
紅綾仙子所要的並不是要擒住他而已,最重要的是必須封住宗童的嘴,以防他口無遮攔,將她已破瓜的秘密揭穿,否則後果之嚴重,不但華山派永遠蒙羞,她也將羞於見人,就算是死了,也難以洗去失貞的污名。
所以,紅綾仙子不理會白馬公子的勸阻,立刻脫去喜袍珠冠,氣急敗壞地瞠道:“你不要管我,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以報復他羞辱本仙子的罪行。”
“婉妹!你怎麼……”
一旁觀禮的江詩涵,心情和紅綾仙子一樣著急,此刻一見他們心存顧忌,立刻忍不住嬌叱一聲,劍光如電的撲向宗童而去。
宗童見狀,一面閃避一面曖昧地笑道:“咦!原來你也在這裡?人家夫妻是小別勝新婚,你我三人好不容易久別重逢,你怎麼動起全武行的真刀劍來呢?難道你們是怪我,上次‘真槍實彈’的貼身肉搏不夠‘體貼’ ,所以才藉此發泄不滿……”
“住口!你儘管胡言亂語好了,等本姑娘將你的舌頭割下來之後,再看你如何造謠生非?”
“原來你想賴帳不承認?那好!如果我們並沒有親密關係的話,我又怎麼會知道你的小腹有塊梅花胎記,還有任妮婉右臀上的紅痣呢?”
這一番話頓時引來眾人一陣嘩然,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紅綾仙子和江詩涵更是臉無血色,不約而同的急辯道:“你……你胡說……”
眾人心中都明白,宗童雖然提出兩女身上的特徵作為佐證,卻無法令人信服,除非兩女願意脫衣證明清白,否則的話,難免淪為空口流言,無法取信於人。
儘管如此,流言仍具有一定程度的殺傷力,不但眾人心知肚明,兩女更是感同身受,只因宗童所言是真是假?兩女是再清楚不過了。
因此,紅綾仙子一見江詩涵久久無法取勝,還讓宗童當眾揭發她們兩人的隱密之私,令她忍無可忍地怒叱一聲,一把搶過侍女佩劍,劍出如風的直奔宗童全身要害。
兩女惱羞成怒下的情急拚命,頓時造成宗童極大的壓力,才一會兒工夫,宗童已被兩女攻的手忙腳亂。
“住手!你們這兩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不但紅杏出墻改嫁他人,而且反過來聯手謀殺親夫,難道你們真的不念舊情,想要……哎唷!”
紅綾仙子對他最是深惡痛絕,不但處女紅丸被他強行占去,如今更是得寸進尺,跑到未來婆家鬧場破壞她期盼已久的婚禮。眼看婚禮告吹,她真有欲哭無淚的感覺,絕望之餘,更是殺招盡出,一連串的猛攻,不但將宗童逼的窮於應付,更趁他胡說八道分心之際,一劍將他左臂殺傷,立刻血流如注,顯然傷勢不輕。
宗童暗吃一驚,一聲清喝,“錚!”的金鐵交鳴乍響,人影紛飛……
“龍泉寶刀!”
玉劍書生突然驚呼出聲,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只見宗童手握一柄紫芒閃爍的寶刀,一刀將兩女震退,立刻縱身掠出。
“白玉樓!除非你願當龜孫收拾我穿過的破靴,否則的話,你最好放棄和我搶女人的念頭。”
話畢,人已如飛而遁,一隱而沒。
江詩涵厲叱一聲,化作一道青虹,緊追宗童身後而去。
紅綾仙於亦想隨後追去,卻被白馬公子拉住,害她差點跌倒,只氣得她怒道:“你這是幹什麼?”
白馬公子鐵青著臉冷哼道:“這句話正是我要問你的。”
“你說什麼?”
“你少裝蒜,那小子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什麼?難道你真相信他所說的話?你真的相信我會和他做……不要臉的事?”
“哼!我當然不相信,不過他講的繪聲繪影,難免讓人心生疑慮,除非……”
紅綾仙子冰雪聰明,當然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什麼?可是她仍心存僥倖,故而強忍心中怒火,道:“除非如何?”
“除非你願意讓家母私下檢查,否則……哎唷!”
紅綾仙子終於忍不住氣極的甩了他一巴掌,含淚罵道:“你欺人太甚,就算你是當今皇上,也休想叫我答應這種無理的條件。”
白馬公子左臉登時腫了起來,不禁惱羞成怒道:“我是一片好意,讓你有機會為自己證明清白,你不但不知好歹,竟然……難道你和那小子真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玉劍書生皺眉沉聲道:“玉樓,事情尚未調查水落石出之前,千萬不可亂不斷言,以免任掌門追究下來,咱們沒憑沒據不好交待。”
紅綾仙子一聽立刻明白他也是主張驗明正身,只是顧忌父親興師問罪而已,不禁變色道:“什麼都不必說了,你們天馬山莊家大業大,我們華山派高攀下起。我們之間的婚約從此取消,此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干。所以,你們也無須擔心,我在外面的所作所為是否辱及天馬山莊的名譽,我也不必在此忍受你們的羞辱。”
這番話講的恩斷情絕,只聽得玉劍書生臉色連變,又見她轉身欲走,不禁怒道:“站住!”
白馬公子見狀,不禁氣的叫囂道:“你儘管走好了,本公子才下稀罕呢?天下美女如雲,本公子保證三個月之內,一定會娶到一個品貌比你更勝百倍的千金小姐,你好奸等著看吧。”
這番話簡直混帳已極,只聽得五毒宮主連皺眉頭,道:“玉樓!你身為天馬山莊的繼承人,怎麼可以講這種話?尤其是在各派長老前輩面前,實在是太失禮了,還下快向各位前輩致歉?”
白馬公子回神一看,果見眾人臉上盡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就連素未謀面的妹妹也是滿臉不層,暗驚之餘,立刻收斂狂態,故作乖順的向眾人致歉。
一場歡天喜地的結婚喜事,意外地變成一場鬧劇,先是女主人鬧雙胞,後是新娘鬧緋聞,以致一對新人反目,婚事告吹。
眾人多少能夠體諒白馬公子的感受,自然不會對他太過苛責,加上玉劍書生一臉強笑故作鎮定,那裡還有人不識趣?沒多久眾人便託詞告退,草草結束這場鬧劇。
玉劍書生這時候才一臉尷尬的向貴賓席上的一名美少女致歉道:“家門不幸,以致鬧出這許多的笑話,倒叫侯小姐看笑話了,白某在此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
美少女淡笑道:“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白大俠是作大事成大業的人,何必為此小小挫折而耿耿於懷。”
五毒宮主這才注意到這位氣質下凡的美少女,心中不禁電轉道:“原來她就是兵部尚書侯世邦的掌上明珠,素有‘女諸葛’之譽的侯憶如了。”
玉劍書生也是胸懷大略的厲害人物,自然聽的出她所謂‘大事大業’是指何事?
卻顧左右而言他道:“今天是犬子大喜之日,因而未曾與侯小姐多請教國家大事,如今婚事告吹,侯小姐如果無事牽絆,且等‘外人’離去之後,我們再找地方當面細談如何?”
侯憶如聽他將“賀客”說成“外人” ,立刻明白這個外人,所指的是反客為主的離異前妻五毒宮主了。
因此,她會意一笑道:“白大俠太客氣了,倒是尊夫人對於國家大事,另有獨到的見解,小女子正想再一次恭聞高見。”
玉劍書生這才想起離家出走的梅蘭花,確實知道太多的秘密,萬一落入敵人手中,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吃驚之餘,連忙吩咐手下出去尋人。
五毒宮主雖然聽出兩人話中有話,只可惜弦外之音所指何事,任她再三推敲回味,依然是茫然不知所以,只氣得她暗自咬牙切齒,一拉朝陽仙子轉身離去。
※※
梅蘭花負氣回房之後,原本以為玉劍書生會將她追回,並且給她一個交待。料不到玉劍書生競對她不聞不問,甚至讓花玉仙取代她擔任女主婚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讓她如何忍下。
一怒之下,她便帶著女兒收拾行李,含恨而走。
“娘!我們這樣不告而別好嗎?”
“你沒看見你爹和那個狐狸精眉來眼去的模樣?搞不好你爹正在計畫和她重修舊好呢。”
“娘可能誤會了,爹絕不是這種人。”
“怎麼不是?他讓那個狐狸精坐上主婚人的位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大哥既是她的兒子,由她來主婚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娘又何必……”
“什麼?你這個死丫頭怎麼淨幫著外人講話?你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
白雪兒無限委屈的道:“女兒只是就事論事,而且她們也不是外人。”
梅蘭花冷哼道:“那個狐狸精早就被嘯天休妻了,還敢厚著臉皮回來,分明是別有企圖。
只怪那死沒良心的色迷心竅,居然沒有發覺異狀,等我回娘家派人調查清楚之後,再回來找那狐狸精算帳。““哈哈,只怕你已經沒有這種機會了。”
“誰!”
人影連閃,兩女立即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住了。
梅蘭花一見為首之人,不禁臉色大變道:“娛蚣王林文田!”
娛蚣王哈哈大笑道:“不錯,正是本座。”
梅蘭花大驚失色道:“本莊與五毒宮並無恩怨是非,你率人攔路究竟有何企圖?”
“哼!你這不是在裝?嗎?武林中有誰不知道,凡是被本宮找上的人,最後的下場是如何?”
“你要殺我們母女?”
“不錯。”
梅蘭花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花玉仙故意將我氣走,然後再收買你們這群殺手在半路截殺,以報復我奪夫之恨,事情是不是這樣?”
“你無須多問,反正你問什麼,本座是絕不會告訴你的,你就乖乖受死吧。大家上!”
娛蚣王暴喝一聲,隨即放出一隻青色大娛蚣飛向梅蘭花。四周的黑衣人也同時大喝一聲,暗器紛飛射向她們母女。梅蘭花怒叱一掠避開大娛蚣的攻勢,立刻劍飛如虹的展開反擊。
白雪兒深得乃父“如來劍法”的真傳,身影一旋已不見,同時萬點寒星乍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間便刺倒三名黑衣人。
娛蚣王見狀,不禁有點後悔自己太過自大,低估了對方的武功。以為兩女並無過人之處,輕敵之下才會放棄殺手的一貫作風。公然現身正面對敵的結果,除了大娛蚣占了上風之外,其餘的手下顯然不是白雪兒的對手。
“該死的臭丫頭竟敢逞凶殺人,本座就來會會你,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娛蚣王憤怒的飛撲上去,“當!”地一聲,一爪架住白雪兒的寶劍,接著又一爪抓出,隱含沉雷爆響的爪風乍起,腥風大作的攻向白雪兒。
白雪兒大吃一驚,連忙挪身避開。
“小姐休慌,屬下姜河前來會會他。”
一道人影挾著森寒劍氣猛撲而至。
娛蚣王暗驚連忙避開,道:“穿雲劍客你敢管本座的閒事?”
穿雲劍客怒道:“娛蚣王,你敢對本莊的主母和小姐無禮,分明是不把天馬山莊放在眼裡,本總管現在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你既然存心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天馬山莊的子弟們,今天就痛宰這批陰毒的殺手,替武林同道出一口氣。”
天馬山莊的人答應一聲,豪情萬狀的猛攻下已,雙方人馬立刻殺成一團。
娛蚣王眼看情勢不利,立即放出大批的小娛蚣撒向天馬山莊的人。
驚呼慘叫聲不斷傳出,可見戰況之慘烈。
白雪兒雖然劍術高超,加上穿雲劍客的助陣,仍然無法對娛蚣王產生威脅。只因女人天生怕蟲蛇,每次娛蚣王作出拋物動作時,她都會嚇得躲開,完全失去主動攻擊的優勢。
突聽梅蘭花一聲慘叫,接著便見她迅速揮劍砍去左臂,只見斷臂落地不久,便迅速變為烏黑,顯然已經中毒。
“娘……”
白雪兒驚呼出聲,再也顧不得害怕地撲了過去,劍光颯颯地逼退青頭娛蚣。
梅蘭花忍痛連封左臂的穴道止血,叫道:“雪兒你快點回山莊求救,這隻大娛蚣競長了翅膀,攻擊迅速凶猛,絕不是你我可以應付的。”
“我不走,女兒怎能棄娘於不顧呢。”
“這裡距離山莊不到半裡遠,只要你快去快回,還來得及救我們。”
“不!還是娘回去求救吧,這裡由女兒來阻擋他們。”
“唉!你怎麼……”
娛蚣王突然拋出一把娛蚣,趁穿雲劍客忙於閃避,重心不穩之際,叱喝撲出,一爪抓穿了他的胸膛。
穿雲劍客當場慘叫著濺血飛出。
娛蚣王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穿雲劍客也不過如此,實在叫本座大失所望……
哎唷!“
憤怒如狂的白雪兒眼看穿雲劍客慘死當場,趁他得意忘形之際,飛身一劍將他砍傷。
“臭丫頭,你竟敢偷襲暗算,等一下本座捉住你們母女,必叫你們生死兩難。”
“你這個該死的凶手,本姑娘和你拚了。”
白雪兒抱定必死決心,運起“如來劍法”一陣猛攻,立即把娛蚣王逼得節節敗退。
“你找死!”
娛蚣王被她只攻不守的劍法,逼得狼狽不堪,不禁惱羞成怒的怪叫一聲。
正將梅蘭花逼得窮於應付的青頭娛蚣,如獲聖旨一般,口中獠牙一張,突然噴出一陣黑煙,立刻把來不及閃避的梅蘭花噴個正著,只聽她一聲凄厲慘叫,“碰!”地一聲倒地死去。
白雪兒回頭一看,不禁心膽欲裂的悲叫道:“娘……”
娛蚣王冷哼一聲,快速近身一指將她制倒在地。
“畜牲!你……”
“嘿嘿,你現在罵本座畜牲,等一下保證你就會叫本座好哥哥了。”
“你……”
“哈哈,等本座搞過你之後,再將你賞給本座的手下們玩,讓你體會一下千人騎萬人跨的滋味如何?”
“畜牲!你不是人。”
“哼!這是你砍傷本座的懲罰,最後再將你赤裸的曝屍洛陽城上,讓所有的人見識一下,天馬山莊大千金的美妙肉體。”
“你休想……嗯!”
白雪兒才待咬舌自盡,娛蚣王已早一步警覺的拉開她的下顎,並且喂她服下一粒粉紅色的藥丸。
“嘿嘿,這粒烈女淫保證讓你像蕩婦一樣,一定禁得起十幾名大漢的騁馳。”
白雪兒大驚失色,可惜有口難言,全身更是無法動彈,只能欲哭無淚的倒在地上乾著急。
娛蚣王立刻指揮青頭娛蚣王攻向天馬山莊的人,自己則淫笑連連的開始脫衣。
正當千鈞一發之際,右側林邊突然出現一群錦衣人,乍一碰面便不分青紅皂白,敵我不分的猛攻暗器,一片的慘叫聲中,五毒宮和天馬山莊的人已死了十多人。
娛蚣王大吃一驚,憤怒如狂的喝道:“何方鼠輩膽敢混水摸魚?”
四周氣流突然狂猛的向他集中壓縮,並且發出令人難聞的異嘯聲。
娛蚣王若有所覺的抬頭一看,只見三十丈高空有一道黑影狂撲而來,怪異的氣流不斷地卷向對方的掌中,壓力劇增令人窒息。
娛蚣王嚇得心膽欲裂,想閃避已經不及,悲吼一聲,情急之下,他連忙運起十成功力反掌拍出。
“轟隆!”一聲爆響,一陣狂風沸騰,地動山搖之後,方圓三丈之內,威力所及,樹倒、人飛,毫無立足之地。
這番異象仿佛地獄一般凄慘,可把敵我雙方的人給嚇呆了。
“嗡……”聲乍響,青頭娛蚣突然向黑影襲去,卻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又突然轉向,不斷地重覆相同的動作,令人搞不清楚它的行為。
為首的高大錦衣人看不清煙塵翻滾的現場,便喝道:“童宗!你還好吧!”
宗童連忙回應道:“我沒事,胡統領快將他們殺光,以免節外生枝。”
胡統領欣慰的答應一聲,立即下令猛攻不已。
宗童知道青頭娛蚣劇毒無比,早已取出蝎珠含於口中,才使得青頭娛蚣不敢近身。
突然刀光電閃,飛翔於空中的青頭娛蚣慘叫一聲,從頭至尾一分兩半,內臟灑出,一時之間腥臭難聞。
“你們是誰?竟敢在此行凶?”
胡統領回頭一見對方,突然大驚失色道:“糟了,看來我們都猜錯了,原來兵部的密使並非侯不群,也不是別人,而是兵部尚書的掌上明珠侯憶如。我在京中曾經和她照過面,不宜讓她發現我在此地現身,否則錦衣衛的調查工作將因此曝光。”
“既然如此,胡統領先率弟兄退開,這裡就由我來斷後。”
“奸,你要多保重。”
胡統領立刻率領錦衣人退走。
人影迅速撲到,並且將宗童團團圍住。
女扮男裝的侯憶如認出了地上屍體的身分,不禁大怒道:“你說,這些人可都是你殺的?”
“你別胡亂栽贓,我只動手殺一個人而已,其他的人都不是我殺的。”
“哼!男子漢大丈夫,敢作卻又不敢當,你實在是丟盡了所有男人的臉。”
“哼!你莫非是有眼無珠的睜眼瞎子?”
侯憶如怒道:“你說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
宗童也大吼道:“你不必大聲說話,我耳朵並沒有聾。你不見天馬山莊的人,都是死於同一種暗器嗎?還有五毒宮的人,也都是死於劍創。我如果要殺死他們的話,又何必如此故布疑陣,自找麻煩。”
侯憶如仔細一看,果然如他所言,卻不減她對宗童的懷疑,仍然口氣陰冷道:“你既然了解雙方的身分來歷,想必也是大有來頭之人,否則絕對不敢介入他們的紛爭。而且剛才錦衣人離去之前,曾經和你在一起交頭接耳,你倒是說說看,你們究竟有何企圖?”
“你倒真像個管家婆一樣,如果你想要管我的話,何不等你嫁給了我之後再說。”
侯憶如聞言大羞,立刻惱羞成怒的叫道:“大膽!給我教訓他。”
兩名胖瘦下一的老頭兒應聲而出,一左一右的將他圍住。
胖叟冷哼道:“小輩,老夫人稱‘乾手神魔’,你見到了閻羅王時,可別報錯了名字。”
宗童揚眉道:“是你,江湖四大暗器高手之一。”
千手神魔冷笑一聲,不再理他。
瘦叟也陰笑連連道:“還有老夫‘笑裡藏刀’羅邦友,你也別忘了。”
宗童臉色一變,怒極反笑道:“原來是你們這兩個屍居余氣的老狗,今天本座正好替天行道。像三刀追魂一樣,替你們除名,江湖四大暗器高手去其三,從此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你們了。”
笑裡藏刀臉色大變道:“你是童宗?”
宗童叱喝一聲,飛環刀電射而出,弧光連閃,綿延下絕的襲向兩人。
兩人暴喝出手,飛鏢和飛箭齊飛,快如電閃。
侯憶如突然驚呼道:“無定飛環!大家一起上。”
這一聲驚呼迅速的斷送了兩老的老命,原以為已經閃過的兩老,一聽對方使用的暗器竟是無定飛環,反而嚇呆了。
兩聲凄厲的慘叫傳出,雨人同時被旋飛而至的飛環刀劃破喉嚨而亡。
侯憶如大驚失色。長久以來,一直無往不利的她,終於體會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殘酷現實。她連忙轉身飛奔而去,卻被宗童以一粒小石擊中“麻穴”仆倒在地。宗童忽覺遠方人影閃動,連忙將她和白雪兒背起,迅速脫離現場。當他離去不久,天馬山莊的人也已經趕到現場。只見玉劍書生快速到達,一見遍地的屍體,不禁令他臉色大變。
隨後趕到的白馬公子忽然驚呼道:“爹!您看這不是二娘嗎?她怎會全身烏黑腫脹?難道是中了毒?”
玉劍書生大感悲痛地叫道:“是誰如此狠心下此毒手?”
“啟稟莊主,行凶的毒物應該是這條大娛蚣才對。”
玉劍書生回頭看了地上的娛蚣屍體,不禁大為憤怒道:“原來是五毒宮娛蚣王下的毒手,本莊主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一旁的五毒宮主母女對望了一眼,臉上神情顯得冷漠平常,其實她們心中不但大戚驚訝,而且震撼。
五毒宮主強忍著心中的驚疑,以傳音人密道:“霜兒,青頭娛蚣是林長老的心愛之物,如今居然遭人殺害,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
朝陽仙子也以傳音入密回應,道:“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糟吧?現場的屍體獨缺林長老及白雪兒,也許是林長老將她押走了。”
“唉!但願如此。可是究竟是誰插手管閒事,不但毀了林長老的青頭娛蚣,還殺死了這麼多本宮的弟兄?本宮無論如何都要找出此人,以示懲戒不可。”
白馬公子突然驚呼道:“糟了!這兩人不是侯大人的親信護衛嗎?怎麼會死在這裡?”
玉劍書生臉色一變,道:“你確定是這兩人沒錯?會不會看錯了。”
白馬公於點頭道:“正是他們沒錯,上次爹派我們上京送信時,我們就親見這兩人站在侯大人身後,而且是寸步下離,顯然是侯大人的親信沒錯。”
玉劍書生皺眉的瞧向一旁的江詩涵,一見她點頭默認,不禁心中二譏,道:“依現場的情況看來,他們必定負責接應保護侯小姐的暗鏢,如今卻出了意外橫死命案現場,可是屍堆中並無侯小姐的屍體,難道她被人挾持了?”
白馬公子察看了兩人傷勢,不禁奇怪道:“爹!您快過來看一下,這兩人的刀傷太奇怪了,怎麼全是圓弧狀的刀痕?”
玉劍書生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近前一看,不禁驚呼道:“無定飛環。”
五毒宮主也緊張地近身察看,不自主的驚呼道:“想不到這魔頭竟然還沒死?”
夫妻兩人對望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白馬公子好奇道:“爹!這個無定飛環究竟是誰?難道他的武功如此可怕嗎?”
玉劍書生沉聲道:“他的武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暗器,只要讓他有機會出手,幾乎是例不虛發。因此老一輩的江湖人物,都相互告誡絕不招惹他,並且送了他一句可怕的詩。”
“什麼詩如此可怕?”
“飛環無定,不死不休。”
“唔,果然可怕。”
“一點也不錯,所幸他一向獨來獨往,而且行蹤不定。所以江湖上人人雖對他心存戒意,卻沒有多少人受到他的殘害。久而久之,大家便把他給淡忘了。”
“這不是很好嗎?既然他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前輩,只要我們避開他不就好了?爹娘又何必如此緊張?”
“傻瓜!現在你妹妹和貴賓同時失蹤,而且又發現死者身上有他的獨門暗器的刀傷。難道你能放棄這條線索,萬一他就是行凶的凶手,我們就必須有面對他的心理準備才行。”
“哼!如果他是殺死二娘的幫凶,任憑他再怎麼可怕,孩兒就不信以萬劍齊發的厲害,會比不上他的無定飛環。”
玉劍書生嘆了口氣,道:“萬劍齊發雖然歹毒厲害,可是只有一發之功,一旦被對方躲過的話,後續的攻擊,威力必將大減。反觀無定飛環卻無這層限制,暗器出手自尋目標,不達目的絕不停止。兩相比較之下,萬劍齊發的暗器手法,自然相形見拙。”
白馬公子聞言色變道:“這麼說的話,無定飛環對我們豈不是一大威脅?”
“哼!何止對我們是一大威脅?他早已威脅到整個武林同道,將近三十幾年之久了。”
“那我們怎麼辦?”
“目前只能證明侯大人的手下是他所殺死,充其量也只是侯大人的仇敵罷了,對我們尚看不出敵意。反而是五毒宮的殺手,居然不惜派出五大長老之一的娛蚣王,還把蘭花給毒死了,當務之急必須找五毒宮要人才成。”
“可是爹不是說過,人質可能是落在無定飛環的手中,這會兒怎麼又要向五毒宮要人了?”
“哼!你二娘死在娛蚣王的毒物之下,雪兒也有可能落在五毒宮手裡,反正任何一條線索,我們都不能輕易放棄。”
“孩兒明白了。”
五毒宮主皺眉道:“我們還是快一點報請官府處理,以免我們遭受池魚之殃,無辜受到連累。”
玉劍書生點頭道:“劉副總管,你立刻拿我的名帖,向沈大人報案請求協助。”
劉副總管答應而去。
玉劍書生立刻又交待莊丁展開搜人的行動,才返回山莊靜候消息。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左側不遠的屍堆中,有一處遭遇外力強行破壞的坑洞,正是娛蚣王的埋身之所。
只要他們再詳細搜查現場的話,不但可以認出娛蚣王的殘屍,偵查方向便不會偏頗,以致引發內部的誤會與矛盾,最後更導致敗亡的下場。
正所謂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
宗童押著兩女一陣穿梭,最後在一處山洞中停下身形,只因白雪兒所中媚毒已經發作,迫使他不得不獻身相救,以免她淫毒攻身,慾火焚身而亡,白白浪費可供談判的人質。
宗童為白雪兒寬衣解帶之際,突聞林中傳來一陣聲息,顯然來人身法極高,當他警覺時已經來到了附近,大驚之下,百忙中一把抓起侯憶如飛掠而走,再也顧不了媚毒攻身的白雪兒了。
不久,林中掠出兩名大漢,其中的錦衣人道:“蔣超!前方洞中有不尋常的聲息,你快去察看一番。”
蔣超應聲至洞口一看,不禁驚呼道:“啟稟大王子,洞中有一名女子受傷倒臥地上,而且衣裳不整,像是……”
大王子色眼二隻,趕到一看,不禁興奮地淫笑道:“太好了,這一定是老天體諒咱們主僕二人旅途辛勞,故意恩賜給咱們解悶的。你看她長的貌美如花,身材又如此噴火誘人,小王久仰中原美女如雲,今日正好得償所願一品芳澤的滋味。”
“這……不好吧,她好像身中媚毒的模樣,萬一她的仇家追來的話,我們豈不是無端捲入是非當中?”
“哼!你怕什麼?憑咱們的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輩,有誰敢不怕死的,叫他儘管來送死好了,小王可不願白白浪費這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簡直是暴殄天物。”
話畢,他整個人已迫不及待地撲在白雪兒身上,氣喘如牛的發泄起來。
蔣超見狀,只好強忍慾火的在一旁警戒著。
此刻的白雪兒已是媚毒攻心,雖被大王子強渡關山,僅悶哼一聲,卻又春情難耐的輾轉嬌啼,已經欲罷不能的扭擺呻吟。
初嘗異味的大王子,面對白雪兒抵死纏綿的需索,更是正中下懷,一面縱情馳騁,一面頻頻叫好不已。
原本已經慾火難耐的蔣超,耳聞兩人赤裸肉搏所製造的靡靡之音,無異是火上加油。
沒多久,他便因分心而松懈警戒,最後終於被兩人香艷火辣的活春宮所吸引,只看得他目瞪口呆,魂飛天外。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畜牲,竟敢做下這種天地不容的事情,簡直是罪該萬死。”
暴喝傳來,大王子二人在毫無戒心之下,當場身中暗器慘叫倒斃。
劉副總管一馬當先的急掠而至,咬牙切齒的踢開兩人屍體,並迅速地脫袍為白雪兒遮掩。
回首一見莊丁正隨後趕來,心中電轉,忙喝道:“送屍體隨後趕到。”
話畢,他便抱起白雪兒飛掠而去。“我先護送小姐返莊,你們負責!”
正等得心焦如焚的玉劍書生,一見女兒衣裳不整的狼狽樣,不禁變色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副總管連忙將所見到的情形敘述一遍,最後才道:“這兩個畜牲雖然身穿漢服,但是五官膚色極為分明突出,屬下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很可能是蠻國來的奸細。”
玉劍書生大吃一驚道:“此話當真?”
前有紅綾仙子,後有白雪兒,這兩個女人都是白馬公子身邊親近的人,卻不約而同的遭到污辱,令他深受打擊和刺激。
只見他氣得咬牙切齒地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罷,凡是得罪天馬山莊的人,都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任誰也休想全身而退。”
話未說完,莊丁已將大王子二人的屍體運到,劉副總管不但搜出許多銀票,並有一封密函,他連忙呈給玉劍書生。
玉劍書生愈看臉色愈是凝重,最後競低頭沉思下語。
白馬公子狐疑道:“爹!信函內容究競如何?”
玉劍書生不理他的問話,又道:“可有侯小姐的下落?”
“屬下已經加派人手追尋當中,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
“這件事非常重要,務必在近日之內將她尋獲。”
“屬下遵命。”
玉劍書生忽然低聲道:“雪兒受辱之事,是否還有他人知道?”
“沒有,屬下救下小姐之時,其他人尚未趕到現場,屬下就先一步將小姐送回,沿途並且注意隱藏行蹤,相信再無其他人知道了。”
“很好,你先下去吧。”
劉副總管才剛轉身準備離去之際,一旁的白馬公子突然一掌拍出,當場將他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下起。
玉劍書生冷笑道:“我早知道你在防著我,所以才暗示玉樓殺你,你果然上當失去戒心,真是死有餘辜。”
眼看劉副總管心有不甘的死不瞑目,白馬公子絲毫不為所動,道:“”爹!小妹的事該如何善後?“玉劍書生皺眉道:“為父也正在煩惱此事。”
一旁的五毒宮主忽道:“我倒是有一計,既可解決雪兒歸宿的問題,又不損及天馬山莊的名譽。”
玉劍書生只聽得雨眼發亮,有點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你快說,究竟是何妙計?”
“所謂虎父無犬子,根據傳聞兵部尚書之子候不群,才智謀略雖然有及乃妹侯憶如,可是其武功、人品也算是中上之選,目前更是官拜玉門關副元帥之職。我們何不略施手段,讓她們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從此兩家變親家,豈不是皆大歡喜?”
玉劍書生大為興奮道:“這果然是一條進可攻退可守的絕妙好計,如此一來,不但雪兒有了美滿的歸宿,同時也一併解決了本莊當前的難題,相信侯大人總不會不念情分,向我們追究侯小姐遇劫一事,真是一石二鳥的妙計。”
“儘管如此,我們仍然要盡快救出侯小姐,以免侯大人受制於人,這樣的話,對天馬山莊的威名仍有一定影響。”
白馬公子欣然同意道:“孩兒贊成娘的看法,因為侯小姐不但是天馬山莊的貴賓,將來也會是天馬山莊的女主人。”
玉劍書生訝然問道:“你想娶侯小姐?難道你真要放棄婉兒?”
“哼!只怪她不守婦道,不該到處招蜂引蝶,才會惹來童小子的報復,使婚禮不但被迫取消,天馬山莊的門風更差點蒙垢,這一切她都難辭其咎。”
“這樣好嗎?當初為父之所以極力促成你們的婚事,所看中的不僅是華山派的娘家勢力,婉兒的母舅江朝威不但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威遠鏢局更是穩坐江南第一把交椅。如此兩家一旦結為親家,我們天馬山莊的勢力,便等於掌握住大半武林。如果你放棄這段良緣,我們不但末蒙其利,反而先受其害,無端樹立強敵,華山派與威遠鏢局將與我們行同陌路,甚至可能反目成仇。一得一失之間,相差不可以道裡計,你身為天馬山莊的繼承人,千萬不可意氣用事,更不可因小失大,以免得不償失。”
白馬公子當然知道乃父所指的“小”是指侯憶如,但是他的個性狂傲自負,心中對於紅綾仙子的驕蠻行徑一直無法釋懷,故不改初衷的道:“這整件事情不論誰是誰非,她身為緋聞的當事人,名節已經受損,就算她仍想進我們白家大門,也不配大房的身分。再說男人三妻四妾事屬平常,爹總不會要孩兒單戀一枝花而已吧?”
玉劍書生聽得仰天大笑道:“說得好,既然如此為父便不再幹涉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
朝陽仙子忍不住嬌瞠道:“大哥這番話不是太一廂情願嗎?先不論侯憶如是否肯嫁你,如今她身陷敵人手中生死未卜,大哥卻在此異想天開,空打如意算盤,如此行徑豈是做大事成大業之人所為?”
白馬公子聽的很不高興道:“我只是和爹討論未來的計畫,你如果另有高見何不當面提出,愚兄倒想洗耳恭聽。”
眼看兩兄妹起了爭執,五毒宮主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們兩兄妹別一碰面就鬥嘴,地上這兩名蠻國奸細身分可疑,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極可能會引發戰禍,我們千萬要謹慎小心,不可等閒視之。”
白馬公子這才悻然道:“爹!剛才的密函究竟如何?”玉劍書生冷笑道:“這是蠻國國王親筆寫給兵部尚書的密函,死者之一正是蠻國的大王子。‘白馬公子大吃一驚道:”侯世邦竟敢通敵叛國,顯然他有不臣之野心,如此推論的話,他許諾孩兒的合作條件,豈不是……““住口!”
白馬公子暗吃一驚,連忙警覺止住到口的話,只可惜話出如風,這一番話早已被五毒宮主聽的一清二楚了。
五毒宮主有些不悅地道:“你們父子倆究竟有什麼秘密,居然連我也不能知道?”
玉劍書生淡笑道:“你別誤會,我只是怕玉樓一時氣憤而口不擇言,萬一不小心講了什麼不適當的話,被下人聽去傳揚開來,豈不是會引起不必要的禍端?”
“哼!你儘管鬼話連篇去騙一騙三歲孩童吧,別以為我花玉仙會像以前一樣天真,再一次被你瞞騙上當。既然你信不過我們母女,那我們立刻離開好了。”
五毒宮主一怒之下,拉著朝陽仙子轉身欲去。
白馬公子見狀大急道:“爹!二娘已經遇害身亡,天馬山莊更不能一日沒有女主人,您真忍心讓娘和小妹就此離去。”
玉劍書生輕嘆道:“玉仙!你怎麼還和十年前一樣,絲毫沒有改掉你那毛燥火爆的脾氣?”
“哼!那你自己有沒有檢討,究竟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情,以致惹來他人的惱怒?”
“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是不慎中了百花敦王的百花露,以致亂性與捨身相救的蘭花結下孽緣,我是迫於無奈才不得下和她成親的。”
“算了,反正她的人都已經身亡,我也不再計較以前的舊恩怨。如果你仍認為我是你可以依靠的妻室的話,就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我可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呼呼地仿相夫教子的黃臉婆。”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你只管問吧。”
“你和侯世邦之間,究竟有什麼協議?否則侯世邦絕不會無緣無故派他的寶貝千金來送賀禮,並且慎重其事的派遣貼身保鏢暗中保護,如非賀禮十分貴重,就是另有秘密任務。”
“果真是士別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如果是在十年前,你絕不會一針見血的抓住問題核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瞞你,我們之間確實有一項協議,侯大人提出的唯一條件,是要我暗中幫他消滅五毒宮殺手。”
“那你提出的交換條件又是什麼?”
“我要求他設法讓玉樓官拜至兵部侍郎之職,此次侯小姐便是帶來聘書,讓玉樓先任玉門關的先鋒官,現在他即刻可以走馬上任。”
“你們早就談妥條件了?今天的婚禮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咦!你也知道內情?”
“你們之間動作頻頻,早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消息更是傳聞甚廣,所以我才會重返天馬山莊一探究竟。”
玉劍書生臉色一沉,冷哼道:“一定是侯賊存心拖我下水,故意讓消息走漏以防我臨陣退縮,實在是太可惡了。”
“事已至此,我們再如何追悔也於事無補,倒是江湖上誰不知道五毒宮是侯大人暗中培植出來的殺手組織,負責替他暗中鏟除異己,你憑什麼相信他是真心要你消滅五毒宮,而非另有陰謀陷阱?”
“你的疑慮根本是多餘。八年前的五毒宮確是忠心聽命於侯大人,一直到老宮主意外身亡,新宮主繼位之後,不但網羅了五大妖魔擔任宮中長老,而且私自對外承接買主的重金收買人命,促使其殺手業務如日中天。這些年來五毒宮聲威赫赫,名震江湖,早已不受侯大人所控制,侯大人既然難以掌控,又有把柄落在五毒宮手中,當然急欲殺人滅口,以免尾大不掉,反而身受其害。”
五毒宮主臉色一沉,道:“原來如此。”
白馬公子道:“爹!既然密函是寫給侯大人的,我們是否應該送還?”
玉劍書生冷笑道:“不必!信中所提之事,只是蠻國答應侯大人的要求,準備發動小戰端,讓你有機會累積戰功,將來才有可能調升侍郎之職。如果我們將密函送還侯大人的話,一方面無法交待蠻國王子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失去反制侯大人的有力證據。”
“原來如此,孩兒明白了。”
“既然萬事俱備,你立刻準備走馬上任,順便安排侯不群與雪兒的婚事,必要時亦可使用媚藥,以促使婚事早日達成。”
“孩兒遵命。”
看著白馬公子興高采烈的離去,玉劍書生才對五毒宮主道:“玉仙!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坦誠相告,倒是你一別十年音訊全無,你又準備何以教我?”
五毒宮主低頭沉思不語。
朝陽仙子忍不住道:“娘!難得我們一家人得以團聚,霜兒以為自家人應該坦誠相待才對。”
“好吧,我便坦白告訴你吧,我就是你和侯世邦準備要消滅的五毒宮主人。”
玉劍書生大吃一驚:“什麼?你就是五毒宮主?”
“不錯!”
玉劍書生長吸了口氣,等情緒平復,才道:“既然如此,你準備如何善後?”
“殺手生涯畢竟是一條不歸路,並非長久之計。既然你和侯世邦早有協議,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裡應外合徹底消滅五毒宮。”
“此話當真?”
“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玉劍書生見她嬌嗔不依,不禁欣然報以擁吻,道:“好老婆!我愛死你了。”
“老不修!”
親蜜的舉動,換來五毒宮主受用的嬌嗔不已。
作者:
mao5111
時間:
2017-3-10 20:46
第二章 巧施美人計
五毒宮。
這些年來五毒宮樹敵眾多,幾乎到了仇家滿天下的地步,因此,對於自身的安危更是不敢輕忽,形蹤也更加小心隱密。
深知大隱於朝,小隱於市的五毒宮主,便將山門建於洛陽城內的“朝陽酒店”。
三更剛過,五毒宮王帶著朝陽仙子返回朝陽酒店,並且召集剩下的四大長老連夜會商。
四更末到,玉劍書生立刻率領天馬山莊的人馬攻入朝陽酒店,一時間殺聲四起,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令人聞之膽顫心驚。
正在辟室密談的四魔立刻警覺有變。
蜘蛛女首先聞警變色而起,道:“有敵人入侵。”
五毒宮主也佯怒道:“一定是殺死林長老的那批凶手來犯,各位長老快點準備應敵。”
蛇魔當先暴怒道:“老夫倒想會會這些跳梁小丑究竟有何通天本領,不但害死了老二,如今竟敢膽大包天的前來送死。”
話落,他已一馬當先的掠入密室通道。
其他人也迅速地取出兵刃,隨後追出,走在最後面的五毒宮主母女突然齊聲暴喝,只見數以百計的點點寒星快如閃電般,集中向四魔鑽射。
事出突然,加上通道狹窄,四魔紛紛慘叫倒地下起。
蜂後難以置信的顫聲道:“你……為什麼……”
五毒宮主冷笑道:“因為本宮的另一個秘密身分是天馬山莊的女主人,侯大人答應以五毒宮換取吾兒的榮華富貴,為了吾兒的錦繡前程著想,本宮只好犧牲你們了。反正五毒宮樹敵太多,發展已經遇上瓶頸,正好趁此機會送你們上天堂好好享福。”
“兔死狗烹……卑鄙……”
五毒宮主不想聽她咒罵,冷酷無情地補上一鏢,當場結束她罪惡的一生。
朝陽仙子吁了口氣道:“娘!我們要不要趕去協助爹殲滅漏網之魚?”
五毒宮主搖頭道:“不必,就算有漏網之魚也是難成氣候,我們只要將名冊散布出去,自然有仇家幫我們清除,我們又何必白費這種力氣呢?”
朝陽仙子大為欽佩道:“還是娘思慮周密,霜兒實在難及於娘的萬分之一。”
“好了,你這丫頭就是小嘴甜,我們自家人互捧實在沒有意思,還是快點清理庫房中的多年辛苦所得,再一把火消滅所有證據,這樣我們才能從此高枕無憂。”
不久,兩女不但抱走所有的珠寶和存單,更點燃火源才轉身離去。
閃爍的火光中,突見蛇魔緩緩蠕動身體,並迅速地為自己療傷止血,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又從已死的三魔身上搜出銀票,才咬牙切齒地恨聲道:“原來五毒宮的內奸就是你……”
隔天一早,天馬山莊大舉攻破五毒宮的消息,迅速地傳遍江湖,除了眾所周知如宮主和五魔之外,一直隱而不宣的狙擊殺手名單,也在江湖上廣為流傳。
此後,江湖各地不斷的傳出仇殺,不分黑白兩道大家攜手合作,共同圍剿五毒宮餘孽。
“五毒宮”這個名詞,已形同過街老鼠的代名詞。
※※
這一切的演變,宗童都詳實的接獲探子的第一手消息,所以他對於局勢的掌控,可說是了如指掌。
為了怕打草驚蛇,避免引起兵部尚書的戒心,所以錦衣衛的行動嚴禁曝光。皇上更明白告誡,不論成敗的後果,都必須由宗童一人負責,與皇家毫無干係。
因此,錦衣衛雖然參與行動,絕大部分僅負責偵察傳遞消息的工作。
所以,對於天馬山莊的人馬攻陷五毒宮的消息,宗童如智珠在握般毫下意外。唯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白馬公於居然平步青雲,一下於便接任玉門關的先鋒官,不禁令他深感突兀與不解。
這一切的疑問,答案很顯然地就在侯憶如身上。
對於這位美艷嬌貴的人質,宗童當然不會辣手摧花的嚴刑拷問,更何況他深知藥理,一帖迷魂藥下去,果然把侯憶如迷的神魂顛倒,使她在如夢似似幻的情況下,不自覺地一一吐實。
當他得知兵部尚書欲以先鋒官一職,交換天馬山莊消滅五毒宮為條件,便懷疑事情絕非如此單純。
果然,當他繼續追問下去,才知道兵部尚書用心極為惡毒。一方面假借玉劍書生之手,為自己殺人滅口,另一方面以金珠美女收買白馬公子,使之自甘墮落與其同流合污,進一步迫使天馬山莊受他操控,取代五毒宮成為其外圍組織勢力。
宗童對於雙方勾心鬥角的內幕,並不感到興趣,無奈身兼錦衣衛二檔頭之職,有責任將消息呈報上去。
這一繁瑣的手續,對於一個快意恩仇,一向率性而為的江湖人而言,簡直就是不勝其煩,更何況他又是懶散習慣的人,自然感覺苦不堪言。
可是為了報復東宮皇后陷害父親的仇恨,他只好勉為其難的將訊息傳出。
當他離去不久,侯憶如藥性消退,自動地清醒過來。
天雷石窟本是一座自然天成的奇景之一,更何況血池中的那朵千年蓮芝,又是碩大無比,自然更加引人注意。
侯憶如不禁讚嘆天地造物之奇,石窟中的景色,簡直是巧奪天工,令人嘆為觀止。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回過神來,才想起自身的遭遇,她不禁臉色一變,連忙在身上一陣摸索,許久才放下心來。
因為她發現除了內功被封之外,身體並未遭到侵犯,安心之餘,她立刻巡視環境以便找到脫身之路。
當她一眼看見血池中的蓮芝時,不禁大為興奮地叫道:“這不是是千年蓮芝嗎?想下到世上真有這種寶貝。”
侯憶如一時見獵心喜,情下自禁地接近血池,正想著該如何將蓮芝摘取到手之際,突聞“呱!”地一聲,眼前白影一閃,只嚇的她連忙躲避下已。
當她看清白影的真面目時,更是嚇的花容失色地驚叫道:“玉帶蛟龍!”
“你如果乖乖地坐著,不要輕舉妄動的話,玉兒就不會咬你的。”
侯憶如回首一望,只見宗童一臉訕笑的緩步入洞,那條猙獰可怕的玉帶蛟龍,此刻卻乖若綿羊的盤在他的身上,任他把玩著。
女人生性怕蛇,侯憶如只看得全身直抖,再也作聲不得。
宗童見狀,只好將玉帶蛟支開,含笑問道:“侯小姐睡的可好?不知肚子餓了沒有?如果侯小姐不嫌棄的話,在下帶來了一些酒菜,何妨一起共同飲用。”
侯憶如驚魂甫定,瞪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本姑娘問你,是不是你將我劫持來此的?”
“非也。在下是從一名黑衣人手中將你救下,所以侯小姐不該如此敵視在下,畢竟在下是你的救命恩人。”
“哼!你儘管油嘴滑舌的胡說八道好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又豈會制住我的穴道,將我囚禁在這裡?”
“哈哈!這就關係到在下的目的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知你聽過沒有?”
“聽過,你的意思是……”
“在下辛辛苦苦的將你救下,如果沒有一份報酬的話,豈不顯得侯小姐太沒有身價?”
侯憶如聞言,不禁冷笑道:“原來如此。表面上說的好聽,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敲詐勒索之徒,卻自拾身價的自我標榜為救命恩人,由此看來,你果真不是那群凶手的賊人之一了。”
宗童沉臉道:“所謂君子絕交不出惡言,我只不過要求一點救命的酬金而已,你就口不擇言的羞辱救命恩人,你如此行徑豈不有損侯府千金的風範。”
侯憶如一臉不層道:“看在你辛苦救我的情分上,本姑娘還不至於吝嗇區區的一份酬儀,你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宗童欣然笑道:“難得侯小姐快人快語,在下也不再虛套浪費時間,你放心好了,我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金額方面絕不會獅子大開口的。”
侯憶如不耐地道:“快說,你究竟要多少錢?”
“六千萬兩黃金就好。”
侯憶如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麼?六千萬黃金?你是不是瘋了?”
宗童臉色一沉,不層地道:“怎麼?難道你侯大小姐自認為不值這個身價?”
侯憶如聞言,不禁惱羞成怒道:“話不是這麼說,人命無價,本小姐的身價更不是這種世俗之物所能衡量。”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
“最重要的是情分,你懂下懂?如果你自認是個仗義勇為的俠士,便不該計較於救命酬金的多寡,除非你自認是個敲詐勒索的小人,便又另當別論。”
宗童不為所動的嘻皮笑臉道:“為了六千萬兩黃金,我寧可捨去救命恩人的頭街,改當勒索小人也是值得。”
侯憶如聽得兩眼直翻,氣得全身發抖,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畢竟六千萬兩黃金是一筆天文數字,兵部尚書雖是個肥缺,勉強貪污個三年時間,這筆錢也可以湊的出來。可是如此一來,虧空的公款太大,如果不及時補足的話,恐有嚴重後果。再則兵部的整體戰力,難免深受影響,極可能被八王爺或皇上所併吞,更嚴重的話,被蠻國趁虛而入,恐有亡國之虞。不論是那一種結果,兵部尚書都失去了優勢,再也無法從中取利了。
再說,這一大筆錢兵部尚書是否肯拿出來也不一定,就算湊齊將她贖回,她的面子也丟個精光,再也無法在兵部立足了。更何況她實在心有不甘,憑她的美貌智慧豈會鬥不過這個市儈小人?
因此,她猶豫良久,才吞吞吐吐地道:“你……你難道不能將贖金再降一點嗎?”
宗童聞言,佯裝吃驚道:“咦!原來你侯大小姐的身價,並非是無價,反而是可以議價的,這真是大出在下的意料之外。”
侯憶如聽得面紅耳赤,再一次惱羞成怒的咒罵道:“天殺的,你開的這種價錢,縱觀天下恐怕只有皇宮裡的公主殿下才付得出來,你還敢說自己沒有獅子大開口?”
宗童故作無奈地道:“奸吧,既然如此,你自己說個數目好了,讓我看你的身價究竟如何?”
這個問題,可把有“女諸葛”之稱的侯憶如給難倒了。
說得太高,平白便宜了這個該死的劫匪。
說得太低,不但貶低了自己的身價,甚至可能引來對方的恥笑,反而得不償失。
得失之間令她難以決定,真有哭笑不得的尷尬。
宗童輕鬆一笑道:“你慢慢考慮吧,等你有了腹案之後再告訴我,我的肚子早就餓慘了,恕我不再奉陪先吃了。”
侯憶如抬頭見他自得其樂的狼吞虎咽,心中突然一動的忖道:“他的武功如此高明,加上擁有靈蛇守護的千年蓮芝,等於坐擁天下至寶而不自知,我何不略施手段,使其稍嘗甜頭反為我用。如此一來,不但解決當前困境,還可托他之福,一起分享蓮芝提升功力,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裡,她已胸有成竹的隨之坐下吃起酒菜。
宗童早知她是死鴨子嘴硬,死不認輸的臭脾氣,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實際上肚子早巳餓扁了。不忍再逗弄她,便佯作未見的自顧自吃著。
侯憶如卻另有心計,僅吃了個半飽,便有意無意的悄悄伸手入懷,暗中打開一支藥瓶,只見一縷若有似無的輕煙,悄悄地從衣袖飄出……
不久,宗童突然打了個噴嚏,接著便感到一股熱流由丹田升起,頓感口乾舌燥,血脈賁張,慾火如焚……
侯憶如眼看“奸謀得逞”,不禁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猶豫著。
宗童突然一聲狂吼,快速如風地向她撲來……
侯憶如當場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閃避,整個人已被宗童撲倒重壓在地,極為粗暴狂野地伸手撕去她的衣裙。
她心中不禁叫苦連天,開始後侮以身色誘的餿主意,畢竟她是蓬門未開的處子之身,如何經的起他如此狂風暴雨的摧殘。
突然,她若有所覺的低頭一看,不禁花容失色……
只見宗童大施祿山之爪,不斷地在她身上的處女重地尋幽訪密,玉門關前更是重兵壓境,一副續勢待發的姿態,顯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聲脆響,她突然慘叫一聲,當場昏了過去。
宗童媚毒攻身,再也顧不了憐香惜玉,動作狂暴地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予取予求,馳騁萬里……
潮來潮往……
許久之後,狂風暴雨終於平息。
翌日,侯憶如在雞啼聲中醒來,她睜眼坐起一看,不禁輕聲嬌啼,兩頰飛起兩朵紅雲……
她,身上寸縷未御,一絲不掛,所有的肚兜、衣裙碎裂散布地上,下體落紅斑斑,顯然紅丸已失。
侯憶如不由得暗自飲泣,深悔自己一念之差,致使二十年來守身如玉的處女貞操,就此糊裡糊塗地平白送人。
“你後悔了?”
侯憶如大吃一驚,回首一見宗童正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只羞得地面紅耳赤,雙手猛抓碎布淨往自己的醜處遮掩。
宗童輕嘆了口氣,將自己的長袍遞給她,順手又為她解去穴道。
侯憶如像是如獲至寶一般,連忙一把搶過,緊抱胸前猶豫一陣,才嘟嘴不依道:“非禮勿視你懂下懂?你難道不會轉過身去,讓我把衣衫穿好?”
宗童輕笑道:“你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難道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侯憶如一怔,只好暗咬銀牙迅速起身穿好。
宗童臉色一譏道:“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侯憶如立刻還以顏色的瞪眼道:“為了要讓你拿不到贖金,反而要你賠上一大筆聘金。”
宗童又驚又怒道:“你打的好算盤,難道你不怕我事後不認帳?”
侯憶如自信滿滿地道:“諒你也不敢,否則你也不會等到這時候,趁我昏迷未醒時,將我‘吃’了豈不省事,也不必害我不顧羞恥主動布施雨露相誘了。”
宗童如見妖怪一般,大驚小怪道:“什麼?你……這種羞於啟齒的話,你竟敢……你說,你究竟想怎麼樣?”
侯憶如也是不勝嬌羞,見他驚慌的表情,不禁有一種報復的快感,故作鎮定道:“很簡單,我要你娶我。”
宗童瞪大著眼睛,呆望著她作聲不得。
侯憶如更形得意洋洋地,緩緩接近他道:“論家世,本姑娘是兵部尚書的千金。論人品,本姑娘貌美如花,才智過人。只要你娶了我,保證你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下盡,從此升官晉爵步步高升。”
“哼!升官晉爵我才不感興趣。”
侯憶如皺眉道:“你要發財也可以,只要爹爹一聲令下,保證你生意興隆財源滾滾而來。”
“官商勾結的缺德事,我才沒興趣乾。”
侯憶如不禁心中有氣道:“天殺的,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究竟想要什麼?”
宗童此刻已經冷靜下來,道:“我只要你一個人嫁給我就好,其他的我都不要。”
侯憶如怔了一下,卻又白了他一眼的嬌笑道:“死相,繞了一大圈,原來你只是故意逗弄我,其實你還是要我的是不是?”
宗童點頭道:“我是要娶你沒錯,可是你一定要堅守婦女的三從四德才行。”
侯憶如愕然道:“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難道你……”
“不錯,我要你嚴守嫁夫從夫的戒條,從此與娘家劃清界線。”
侯憶如暗感不妙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爹難道跟你有仇,還是與你有過節?”
宗童沉重道:“仇恨倒是沒有,不過我曾經在京城擊敗過三刀追魂,不知道這算不算過節?”
侯憶如驚呼道:“原來你就是八王府護衛童宗?”
侯憶如松了口氣,倩笑道:“還以為是多麼嚴重的過節呢?差點嚇死我了,不過是為了比武較技這種平常事在擔心,實在是庸人自擾。”
“瞧你說的輕鬆,莫非令尊已經釋懷,不再怪罪於我?”
“你當著皇上的面,當眾挫敗三刀追魂一事,讓爹顏面盡失,確實把他老人家氣的不輕。
不過,如今你已經成為他的女婿,看在我的面子上,爹應該不會再怪罪於你。““這樣我就安心多了。”
侯憶如嬌笑一聲,親熱的擁抱他道:“走吧。我們這就返京拜見爹娘,相信我遭劫一事,他們兩老一定擔心死了。”
當兩人來到洞口,望著深下見底的深淵,侯憶如不禁嚇白了臉,叫道:“天呀!好深的斷崖,難道沒有第二條出路嗎?”
“沒有了,這是唯一的出口,你如果害怕的話,何不閉上眼睛由我帶你過去。”
侯憶如確實嚇的臉色發青,雙腿發軟,只好由宗童挾著她飛越斷崖。
兩人才剛落地,便聽見有人怒罵道:“好一個無恥的采花淫賊,果真是惡性難改,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施故技,又在這處賊窩淫辱良家少女,本姑娘今天下殺你誓不為人!”
宗童大吃一驚,抬頭正好看見呂秀蘭怒劍攻來,身後還站著一位老師太,不禁心中叫苦道:“我的媽呀!這丫頭實在難纏,不找五毒宮報殺父之仇,盡找我的晦氣,而且還把其師紫陽師太也拖下水來,真是欺人太甚。”
呂秀蘭一連數招蕩魔劍法,都被宗童輕易避開,根本難以對他構成威脅,不由大急道:“師父!您怎麼還不快點動手將這個該死的淫賊擒住,小心被他溜走了。”
紫陽師太冷哼一聲道:“蘭兒退下,這淫賊武功不弱,為師倒想會會他,看他究竟有何通天本事?”
呂秀蘭應聲退至一旁警戒,似有圍堵宗童逃走的意圖。
宗童一見紫陽師太帶著寒霜而來,一股肅殺之氣頓時籠罩全場,每個人都感受到窒息的壓力,令人膽顫心驚。
“師太乃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應該知道片面之詞不可盡信,以免一時武斷蠻幹,而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
“貧尼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眼前這位姑娘便是你采花盜蜜下的受害者,你還敢狡辯?”
侯憶如忍不住抗聲道:“師太此言有欠公道,我們是情投意合的情侶,雙方交往正大光明,也沒作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來采花淫賊之說?請問師太誰又是受害人?”
紫陽師太料不到她會倒打一耙,有點意外地道:“姑娘不是昨天被他挾持至此的被害人?”
侯憶如冷哼道:“我是遇到劫匪沒錯,幸蒙宗哥見義勇為解救我脫困,再帶我至此療傷罷了,師太把救命恩人誤認為采花淫賊,豈不可笑?”
紫陽師太頓時語塞。
一旁的呂秀蘭卻醋勁大發道:“師父千萬別聽她胡說,一定是她自甘下流,戀姦情熱,才會反過來幫他辯解。”
侯憶如一聽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罵道:“你是不是看我們情侶恩愛,以致眼紅吃醋,再找來師父棒打鴛鴦,你便可鳩占鵲巢取而代之,達到你橫刀奪愛的目的是不是?”
呂秀蘭羞的臉紅耳赤道:“你少含血噴人,是你自己戀姦情熱。”
侯憶如罵道:“是你自己居心不良,妄想奪人所愛分一杯羹…”
“你不要臉,竟然說出這種話……”
“你才是狐狸精,像花痴一樣到處搶別人的男人。”
“你找死……”
“我才不原諒你呢……”
兩女像發狂的母老虎般,頓時殺的天翻地覆。
有人說,女人一旦吃起醋來,連城墻也擋不住。紫陽師太雖然很不以為然,但是看盡世事百態的她,卻明白任何人妄想插入都討不了好,她只好轉對宗童冷肅的道:“貧尼不管別人的閒事,只要你對蘭兒始亂終棄一事做出交待,貧尼或可原諒你的過錯,不再對你施以懲戒。”
宗童一聽心中不禁叫糟。決鬥中的侯憶如突然嬌叱一聲,迅速脫離鬥場,氣極敗壞地指著宗童叫道:“你說!你是不是跟她暗中有過一‘腿’了?”
呂秀蘭大感難堪,不禁氣苦的叫道:“你才跟他有過一‘腿’呢。”
宗童大為尷尬道:“你先冷靜聽我解釋,我跟她是……”
“好呀!你這個到處拈花惹草的采花蜂,可被我們找到了,新仇舊恨今天正好一次了結。”
宗童回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
只見紅綾仙子和江詩涵竟然下約而同的追到天雷峰來。
侯憶如一見又有兩女欲找宗童算帳,心頭頓時壓了塊大石般,讓她喘不過氣來,卻又心存僥倖的問道:“兩位姑娘找他是……”
紅綾仙子對宗童可謂恨之入骨,氣極之下立刻衝口而出道:“這惡賊奪去我們的貞操不說,還不準我們嫁人,前不久才剛破壞我與白玉樓的婚禮,實在是欺人太甚……該死的,你別走……”
只見宗童趁機一飛沖天而逃,眾女連忙緊追在後。
男的在前落荒而逃,一群女人在後一路追殺,真可謂之一大奇觀。
最後,宗童眼見無法擺脫,只好轉向逃入對崖石窟。
侯憶如眼見紫陽師太一馬當先就想隨後追入,不禁驚呼道:“師太千萬不可闖入,裡面有一條玉帶蛟龍。”
紫陽師太大吃一驚,這才想起呂秀蘭曾向她提及的毒蛇,這也正是她們師徒在洞外圍堵的原因,不料一時氣昏了頭,差一點自投羅網喂了蛇吻。
“你說什麼?那條毒蛇就是玉帶蛟龍?”
“不錯!”
眾女臉色頓時嚇的鐵青,女人生性怕蛇,更何況是毒王之王的玉帶蛟龍?
等驚魂甫定之後,眾女才互通姓名。
“原來你就是紅綾仙子,江湖傳聞自從你與白馬公子婚事告吹之後,華山派和天馬山莊也因此交惡,兩家已經互不往來,想下到罪魁禍首竟是此人。”
紅綾仙子恨聲道:“這惡賊追求女人的手段,不僅惡劣而且低俗,不但江湖俠女他不放過,就連仕紳千金和侯門小姐,也一樣難逃他的魔掌,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來歷?”
侯憶如咬牙切齒道:“他就是八王府的護衛,名叫童宗。”
江詩涵怒道:“不管他是何來歷,這惡賊如果不除的話,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姑娘要遭他毒手呢?”
呂秀蘭突然叫道:“江姑娘說的一點也不錯,算起來我們都是同病相憐,大家何不聯合一氣找他報仇雪恨。”
眾女立刻齊聲贊同。
突聞石窟內“呱!”地一聲,白影一閃,只見玉帶蛟龍騰空飛掠而來。
只嚇得眾女齊聲尖叫,紛紛落荒而逃,再無剛才的意氣風發。
隨後出現的宗童不禁得意洋洋道:“光憑玉兒就把你們嚇的屁滾尿流,想聯成一氣對付我,我看就等下輩子吧。”
話雖如此說,他仍心存顧忌的避開她們逃走的方向,另行繞路而走。
背後隱約傳來眾女的怒罵聲:“童宗!你給我們記住,我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
玉門關。
由於是兵部尚書的推薦,加上白馬公子又是天馬山莊的少主人,本身人品武功更是上上之選,所以沒有多久便得到軍中上下的全體認同。
副元帥侯不群更將自己的親信精銳部隊撥交給他率領,使白馬公子得以輕而易舉地進入狀況,迅速地掌握領軍布陣的要領。
三月天,冬雪漸融,花草動物如夢初醒,紛紛從冬眠中醒來,顯得生氣盎然,朝氣蓬勃。
倏聽邊界蹄聲如雷,六千名蠻國騎軍突然疾馳過邊界,向玉門關展開猛烈攻擊。
蹄聲乍響,守衛城墻的士兵立刻鳴鑼告警。
緊急的號角聲亦傳向後方。
事先接獲消息的白馬公子,立刻率領先鋒軍出擊。
因為這一場戰端是兵部尚書和蠻王,早就協議妥的計劃之一,目的在促使白馬公於建立戰功。一旦皇上論功行賞下來,一直與兵部尚書不睦的葉元帥,便可能奉調京城升官擔任新職。如此一來,整個玉門關便落入兵部尚書父子手中,可以任他們為所欲為了。有朝一日一旦蠻國大軍南下,他們父子只要隨著響應,大開玉門關大門,不日便可直抵京城。
所以,今天這場戲雙方人馬演來,就顯得熱鬧有餘凶險不足。
雙方交戰不久,蠻軍便佯裝下敵的連連撤退,履戰履敗,履敗履逃。
白馬公子更是勇冠三軍,連連衝殺,不久便被他劈死了八十多名的蠻軍,又見蠻軍下令撤退,他連忙下令追擊。
由於蠻軍人高馬壯,長久以來,漢軍一直對其心生畏懼,料不到今日一戰,發現蠻軍竟然中看不中用地不堪一擊。
面對這場意外的驚喜,先鋒軍不禁士氣大振,不待白馬公子催促,人人爭先恐後的奮勇向前,抱持著打落水狗的心態追殺下已。
如此一來,蠻軍更是潰不成軍,紛紛丟盔棄甲的大敗而逃。
白馬公子一直追過邊境十里之遠,才得意洋洋的凱旋而返。
這一場戰役,不但是今年開春以來的第一場勝利,也是長久以來,雙方多次爭端中,打得最漂亮的一戰,可謂旗開得勝,大獲全勝。
葉元帥一聽包括先鋒軍和駐守邊界的士兵,共計傷亡五千多人,卻有近萬名蠻軍陪葬,這可說是戰果輝煌。他欣喜之餘,立刻下令從優撫恤傷亡官兵,更撥出三萬兩作為論功行賞的獎金。
同時派遣急足將捷報急呈京中。
當天夜裡,葉元帥在元帥府設宴款待有功人員,全體軍官全數到齊,大夥兒歡天喜地的飲酒狂歡至深夜才各自回府休息。
隔天一早,白馬公子又親率先鋒軍巡視邊界,才發現蠻軍已自動退出邊境二十里之外,就連往常習慣越界活動的蠻人,也是跑得一個不剩,顯然已收震撼效果。
當白馬公子巡邏回府,便見到侯副元帥親自來拜訪,他心中一動,連忙交待下人備酒招待。
兩人又高高興興地飲酒作樂一番,侯副元帥才醉醺醺的道:“玉樓,你我相見如故,交情莫逆,我便老實告訴你吧。昨天的這一場戰功,絕大部分都會落在葉元帥身上,你千萬不要心生不平,咱們是做大事之人,應該把眼光放遠,等到葉元帥升調京城,從此以後的玉門關就是咱們兩人的天下了。”
白馬公子性好爭功諉過,當他得知捷報的奏章內容,確是滿腹怨恨,雖聽侯副元帥的解釋,依然無法釋懷,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侯副元帥所言極是,卑職明白這是為了完成計畫,才不得不如此。”
侯副元帥讚許道:“你能明白就好,等葉元帥一走,玉門關可說是個大肥缺,光是糧餉的金額,每年便有八千萬兩之多,只要我們稍動手腳,保證一輩子讓我們吃喝下盡,榮華富貴享用不完。”
白馬公子也是豪門之家出身,此刻一聽八千萬兩的天文數字,不禁兩眼發亮,興奮道:“真的,以後還請侯副元帥多多照顧與栽培。”
“沒問題。”
此刻,白雪兒突然出現在門口,她原本就長得貌美如花,更何況經過雨露滋潤之後,更是美艷動人。
侯副元帥無意中的一瞥,幾疑身在夢中,以為仙女下凡,對她已是神魂顛倒,意亂情迷了。
白馬公子一見他色迷心竅的模樣,心中不禁冷笑的幫雙方介紹認識。
侯副元帥一聽美人竟是白馬公子的胞妹,不禁大喜,及見白雪兒落落大方的陪酒作樂,更是讓他樂不可支。
酒——是一種非常神奇的東西,可以讓人忘憂解愁,也可以讓人酒後吐真言,亦可以酒後亂性,讓人本性畢露。
三人肆無忌憚地飲酒狂歡著,不久,白馬公子便佯裝不勝酒力的回房休息。
侯副元帥一見電燈泡已走,再也忍耐不住抑制許久的慾火,開始對白雪兒毛手毛腳,甚至言詞挑逗她。
白雪兒自認殘花敗柳之身,本已心灰意冷,雖經乃兄獻計布下桃花大陣,心中還半信半疑,不想美夢成真,眼看侯副元帥對自己意亂情迷的醜態,雖然令她感到噁心,但她仰慕他是位高權重的英雄形象,便在半推半就之中,讓他輕易地強渡關山,男有情女有意的玉成好事了。
兩人頓如乾柴遇烈火一般,肆無忌憚地興風作浪……
侯副元帥如脫韁野馬般,盡情馳騁……
白雪兒有如滄海中的孤舟,隨波飄蕩……
她無助地掙扎、呼喚、呻吟……
“求求你……饒我……”
※※
三日後,兵部尚書突然抵達玉門關。
葉元帥雖與其不和,但是兵部尚書畢竟是自己的上司,又是欽差大臣的身分,只好保持風度的熱忱接待。
兵部尚書當眾宣讀了皇上的聖旨,大意是說葉忠翰領導統御有方,故能大破蠻軍萬人,著記大功一件,特封為安國侯,御賜府邸一座。
侯不群即日接掌元帥令符,白玉樓則接替副元帥之職。
眾將連忙恭賀下已。
兵部尚書哈哈大笑道:“難得今日大喜,吾等今夜便來個不醉不歸。”眾將紛紛叫好不已。
安國侯微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兵部尚書一怔道:“侯爺何出此言?”
“侯元帥與白副元帥之妹白雪兒姑娘,兩人郎才女貌,彼此情投意合,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當真?”
侯元帥紅著臉道:“是真的,孩兒對白姑娘一見鍾情,日前更取得岳父大人的書面同意,如今只等爹爹點頭答應為我們主婚了。”
兵部尚書早有拉攏天馬山莊的企圖,否則他也不必派女兒前去作說客,如今乍獲喜訊,不禁讓他喜出望外,立刻連連點頭答應不已。
安國侯哈哈大笑道:“太好了,今天真是雙喜臨門的好日子,所謂選日不如撞日,咱們何不喜酒和慶功宴一起喝,這豈不正是人生一大快事?”
“好呀!人逢喜事精神爽,要喝就要喝個痛快,人人三大壇,來個不醉不歸。”
眾將為之歡聲雷動,幾近瘋狂可言。
※※
八王府。
三更剛過,王府的警戒更加嚴密,除了三步一崗,十步一啃之外,就連八王爺的親信部隊,人稱龍鳳八衛的侍衛,也要派出一龍一鳳加入戒護之列。
龍衛負責寢宮外廳的警戒,鳳衛負責寢宮內的安全。
兩人的職責完全相近,唯一有所差異的地方,就是鳳衛的工作比龍衛多出一項羞於啟齒的特殊服務。
那就是侍寢。
所謂的侍寢,顧名思義就是王爺和王妃就寢時,她就在榻旁打地鋪,一旦王妃不方便時,才能輪到她上床分享“龍澤”。
故而龍衛們常常私底下,戲稱她們是王爺的侍妾。
今晚,由於王妃的“大姑媽”提前拜訪,所以就輪到鳳衛上床分享雨露,只見兩條白羊激情的貼身肉搏,肆無忌憚的興風作浪……
負責外廳警戒的龍衛,初時還能處變不驚的莊敬自強,漸漸地隨著室內的風雨聲不斷,終於按捺不住熊熊慾火,小心翼翼的潛至門邊,伸指沾了點唾液在紙門上挖了個洞,立刻迫不及待地一窺春光,只見他兩眼一亮……
這種情形宗童早就發現,而且曾經不只一次的聽見龍衛們私下交換所見所聞,因此他才決定採取大膽行動。
此刻趁著龍衛分心的大好時機,他彷彿老鷹撲禿一般,快逾閃電地將龍衛制倒,再潛入寢宮將床上捨生忘死激戰中的兩人點中穴道。
八王爺悶哼一聲,立刻昏倒在鳳衛的胴體上。
三個月來的辛苦潛伏終於有了代價,宗童立刻將事先準備好的迷魂藥水喂八王爺服下,等到藥性行開之後才解去穴道。
“你是誰?”
“我是八王爺。”
“你還記得宗大千此人嗎?”
“記得。五個月前本王曾經命令映祥南下惠陽,進一步追查到他的下落。”
“很好。你可知道十八年前西宮娘娘所生下的大太子,究竟是被何人所毒殺的?”
“大太子是被已退休的范御醫下藥毒殺的。”
“哼!退休的范御醫目前人在何方?”
“他就是在京城開了五家濟仁藥鋪的范天魁。”
“很好。你可知道是誰主使他下毒的?”
“是我。”
“咦!不是東宮娘娘下令的?”
“不是,娘娘雖然滿腹怨恨,卻忌憚皇上的淫威,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既是如此,你又為何甘冒大不諱下令毒殺太子,這件事與你又有何厲害關係?”
“因為東宮娘娘是先父在外所生之女,自幼交由柯大學士認養,難得有機會被先皇選為東宮太子妃,終於促成本王從一個落沒的旁系宗親,躍升為位高權重的親王。因此,本王無論如何也要不計一切手段,以維護東宮娘娘的地位,本王的地位才得以穩坐如山。”
宗童氣的心中咒罵不已,強忍怒火道:“自從宗大千一家被皇上下旨滿門抄斬之後,對於漏網之魚的宗大千,又是何人指揮追緝的?錦衣衛的權責極少超出京城之外,所以絕不可能是官方組織能力所及。”
“不錯。宗大千雖是欽命要犯,官方也曾廣印海報公文追緝,可惜效果不彰。本王猜測可能是京中有人通風報信掩護他,所以本王改弦易轍下令百花教主繼續追殺,終於在惠陽將宗大千繩之於法。”
宗童暗驚道:“百花教主為何介入此事?”
“他是本王培植出來的江湖勢力,負責幫本王排除異己,還有網羅江湖人才為本王效力。”
“原來百花教也是幫凶之一,很好。”
宗童突然想起一事,忙道:“柳公公不是也有參與其事嗎?怎麼這陣子都不曾聽說過他的消息。”
“柳公公早在前年便已經中風死去,所以沒有人會提起。”
宗童心中暗罵:“算你死得快。”
十八年來困擾宗大乾父子的整件懸案,至此可說是水落石出了。
宗童上京城的目的已達,他面對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主謀元凶,更是怒不可遏,他立刻一掌結束八王爺的生命,接著一下作二不休,連同龍鳳雙衛也一起讓他們共赴黃泉。
隨後他迅速地退出寢宮,正想返回房間收拾行李開溜。突然,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常年與玉帶蛟龍朝夕相處的關係,他立刻判定是屬於蛇類的氣息。
不久,他發現一條細如鐵絲,長約四尺的墨黑色大蛇,快速地向映祥王子的寢室爬去。
“鐵線蛇王!”
宗童不禁大感驚異不已,因為他知道這種絕世毒物,除非是有人豢養,否則它是不可能離開山林的,畢竟蛇類的習性,最不喜歡吵雜明亮的地方。
好奇之下,他便從寢室的另一方潛入。
只見鐵線蛇王正盤起蛇陣,一對蛇眼陰森地瞪視著榻上之人輕吐蛇信不已。
甜睡中的雲姬突然驚醒,一見是鐵線蛇王立刻臉色大變,只見她迅速地制住映祥王子的昏穴,才起身披袍小心避開鐵線蛇王,打開一扇窗戶後才緩緩跪下。
人影一閃而入。
“奴婢雲姬恭迎東方長老。”
蛇魔一臉冷肅地道:“雲姬,你可知道本座找你的用意?”
雲姬全身一陣冷顫道:“奴婢知道,長老可是為了五毒宮被滅一事而來。”
蛇魔隨手關窗道:“不錯,你可知道誰是罪魁禍首?”
“根據江湖傳聞,天馬山莊的人馬趁夜大舉突襲五毒宮,以致本宮措手不及慘遭滅門惡運,因此罪魁禍首當屬玉劍書生無疑。”
“哼!他只是幫凶而已,實際上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奴婢愚昧,請長老明示滅門元凶。”
“本宮之所以一敗塗地,最主要的是有內奸替玉劍書生接應,此內奸不是別人,正是宮主她自己。”
“什麼?這怎麼可能?”
“哼!怎麼不可能?她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分,就是玉劍書生的前妻,名叫花玉仙。”
“原來如此!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不錯,如果不是本座詐死聽她泄漏天機,連本座也被她蒙在鼓裡,如今梅蘭花已死,她更可以名正言順的當她天下第一莊的夫人。”
“如此說來,長老的意思是要對宮王展開報復行動了?”
蛇魔臉色突然一沉,答非所問道:“你可知道本宮殺手的名單已經外露,各路殺手幾乎死傷殆盡,唯獨你平安無事,你可明白其中的緣故?”
雲姬聞言臉色大變,顫聲道:“奴婢不知,請長老明示。”
“哼!本座如果所料下差,花玉仙極可能認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以後一定會找你交待任務,故而留下你這條漏網之魚。”
雲姬連忙叩頭道:“奴婢一向對長老忠心耿耿,絕不會再聽命於背叛本宮的賤婢,請長老明察。”
蛇魔很滿意點頭笑了,並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丹,道:“很好,本座已經將殘餘人員組織起來,等待適當時機以便東山再起。但每個人都必須服下‘七步斷魂丹’以示忠誠,你如果有心追隨本座的話,應該怎麼做?你心中應該有數才對。”
雲姬臉色數變,最後仍咬牙服下毒丹,因為她知道拒服的下場,唯有死路一條。
蛇魔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及見雲姬下跪的姿態曲線畢露,豐滿的乳溝在衣袍內呼之欲出,更加引發他的淫念。美色當前,他立刻將雲姬抱至床上,開始縱欲狂歡……
雲姬強顏歡笑,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蹂躪。
春風一度之後,蛇魔才滿足的道:“對了,怎麼不見小美和小蕙二人呢?”
“她們二人上次與護衛童宗偷歡,結果被郡主撞見姦情,叫王爺給趕出去了。”
“哦!就是避開白馬公子的萬劍齊發,被皇上賜封第一勇士的童宗?”
“不錯!”
“也許我們可以利用他來對付玉劍書生。”
“這個方法確是可行,只是我們應該如何作法?”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到時候你只要稍微布施雨露,還怕他不乖乖上勾嗎?”
雲姬大感難堪,卻不敢違抗的答應下來。
兩人又溫存一陣後,蛇魔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剛經過迴廊之際,突感一股凌厲無匹的掌勁襲來,大驚之餘,他連忙挪身避開,接著回掌反擊。
“砰!”地一聲,沙塵飛揚,聲勢驚人。
“有刺客!”
這一場騷動早已驚動守衛,只見人影紛飛,一下子便包圍現場。
蛇魔一見身陷重圍,不禁驚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攔本座去路。”
“本大爺童宗是也,大膽匪徒還不束手就擒。”
“原來是你!本座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何過人本領?”
宗童一見蛇魔怒喝聲中,突然暴退,心中一動,連忙驚呼道:“大家小心!”
“呱!”地一聲厲叫,只見鐵線蛇王快如閃電地竄出,凶殘地出沒在人叢之中,慘叫驚呼之聲不絕,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蛇!好大的毒蛇,啊……”
“大家快掠上屋檐,避免慘遭蛇吻。”
當眾守衛掠上屋頂,現場早已不見蛇魔蹤影,四處肆虐的鐵線蛇王也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地的守衛屍體,情況真是慘不忍睹。
宗童雖然發現蛇魔趁機溜走,他卻佯裝未見的任他離去,早在他發現蛇魔蹤跡時,便決定將八王爺之死嫁禍於他,如此一來,不但他得以避嫌,仍然可以留在京中混水摸魚。隨後他又竊聽到五毒宮主和玉劍書生的關係非常,他在震驚之餘,決定放蛇魔一條生路,以便將來正邪對戰之時,期盼蛇魔能夠發揮伏兵的奇效。
果然不出他所料。經過清查之後,守衛不但發現八王爺遇害的事實,而且一致認定是蛇魔所為。
王妃和映雪郡主乍聞噩耗,當場悲傷過度,以致雙雙昏死過去。
映祥王子也悲憤不已,立刻下令緝凶,並且派人向皇上報告王爺遇刺身亡的消息。
京畿重地,居然發生親王遇刺身亡的事,皇上大為震怒之餘,當場下令由錦衣衛負責緝凶,並且限期破案。
這下子可把錦衣衛統領胡不歸給害苦了,因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都不是蛇魔的對手,更別說其他的人了。
更何況蛇魔擅役毒蛇,想要緝捕他更是難加上難,所以他整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第三章 計破百花教
所謂疾風吹勁草,路遙知馬力。
當年皇上下旨處斬宗府滿門時,當時身為大檔頭的胡不歸,甘冒身家生命的危險,仗義勇為私下放走宗大千,再由四王爺派人接應逃命天涯。
想不到自己一時的任性妄為,雖然達到快意恩仇的目的,卻造成救命恩人的負擔,不禁讓宗童深深自責不已。
日復一日,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皇上交待的期限漸漸逼近,胡統領的神色也日漸憔悴。
宗童只看得心中大為下忍,幾經深思,他終於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不久,他出現在濟仁藥鋪前。
中年掌櫃見池氣質不凡,連忙親切地招呼道:“大爺不知是要看病,還是另有指教?”
宗童微笑道:“請問以前在宮中任職的范老御醫在嗎?”
中年掌櫃陪笑道:“他是家父,不知大爺找他老人家有何貴幹?”
宗童取出錦衣衛二檔頭的腰牌,道:“我是奉了東宮娘娘之命前來,想請他為公主殿下問診。”
中年掌櫃一見,更是不敢怠慢,連忙請他入座奉茶,自己更親自進入內室請出范老御醫。
只見一名七十多歲,卻面色紅嫩的白髮老者隨他走了出來,一見面便陪笑道:“不知官爺找老朽進宮,究竟是為了何事?”
中年掌櫃一見宗童向他望來,連忙笑道:“爹,這位官爺是奉東宮娘娘之命,前來邀請您老人家進宮為公主殿下看診的。”
范老御醫皺眉道:“宮中不是有數名御醫在嗎?何須捨近求遠的找老朽這個退休的老頭?”
宗童欲言又止的望了中年掌櫃一眼。
中年掌櫃連忙會意的告退而去。
宗童這才低聲道:“公主殿下身染怪病,生伯宮中御醫人多口雜傳揚出去,恐怕有損皇家顏面,所以東宮娘娘特別交待下官前來求助范老御醫。”
范老御醫恍然道:“原來如此,老朽這就隨官爺進宮就是。”
於是,他又交待了兒子一聲,便坐上宗童為他準備的轎子向宮中而行。
由於宗童的身分特殊,禁衛軍及侍衛都未阻攔,不久他們便順利的來到御書房。
皇上是認識范老御醫的,不禁奸奇問道:“童卿帶范老御醫來見朕,可是有事稟報?”
范老御醫一見宗童競將他帶至御書房見皇上,便有預感事情不妙,臉色也變了再變,還來不及回話,已被宗童一指點昏。
一旁戒護的胡不歸連忙護住皇上,喝道:“童宗!你這是做什麼?”
宗童誠懇地道:“奴才這麼做的用意,只不過是想解開宮中懸宕多年的一件冤案罷了。”
皇上阻止胡不歸繼續追問,面色凝重的道:“你說!皇宮之中,究竟有何冤屈未雪之事?”
宗童取出八王爺所述之奏章呈上,只看的皇上臉色連愛,最後更是怒極的拍案而起,喝道:“此事當真?”
宗童再度呈上一張字條,道:“奴才這裡有一帖迷魂藥方,皇上可命御醫檢視之後,加以調配讓范老御醫服下,等藥性行開之後,皇上可以當面親自審問。”
皇上立刻迫不及待地命令御醫檢查藥方,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照單配藥讓其服下。
不久,皇上沉重地問道:“范天魁!你可曾在十八年前下毒殺害西宮娘娘所生的大太子?”
“有。”
“是誰命令你這麼做的?”
“是八王爺和柳公公命令我做的。”
“東宮娘娘可曾參與?”
“沒有。”
“除此之外,你可曾做過其他傷天害理的壞事?”
“這……有很多件,不知……”
“舉最近的事。”
“城西龍門客棧的汪員外,曾經要我為他多年不孕的媳婦看診,我見該女姿色不錯,曾經多次假借看診之便,加以迷昏姦淫……”
“夠了!你……你真該死。”
“是的。”
事已至此,皇上已經完全相信他所言都是事實了。
儘管事實俱在,以皇上生性多疑的個性,仍以個人隱私之事加以求證,想不到這老 色鬼居然將姦淫別人家媳婦的事,也一五一十的全盤招供了。
這時皇上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喝道:“來人呀!將范天魁一家滿門抄斬。”
胡不歸立刻押下范天魁,並且親自帶隊上范家抄門。
皇上發了一陣子呆,才喘了口氣道:“童卿破獲大太子遇害之謎,可謂大功一件,朕決定升你為……”
“皇上不覺得‘草民’破獲此件懸案,非常的突兀不合常理嗎?”
皇上見他改變自稱,不禁臉色一變,道:“童卿此言何意?”
“從這件懸案和草民的名字連想在一起,難道皇上還不能有所省悟嗎?”
皇上稍加回味,立刻臉色大變道:“難道你姓宗?”
“不錯!草民正是宗童。”
皇上臉色連變道:“難道八王爺的死與你有關?”
“八王爺的死正是草民所為。”
皇上臉色又是一變,突然嘆了口氣道:“殺得好,你這麼做倒是免去朕的一大難題。”
宗童料不到情勢逆轉,皇上的答覆更是讓他大感意外,不由得呆住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你聽不懂膚的話意是嗎?本來謀殺親王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可是八王爺謀害太子在先,本身已犯滿門抄斬的大罪。他如果未死,朕就必須抄他的家,可是礙於東宮皇后的面子,這把刀叫朕如何下得了手。所以,你殺他報了父仇,也等於幫朕解決了難題。”
宗童總算明白了,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心中千頭萬緒,不知說什麼好。
皇上一臉愧色道:“朕當年一時氣憤,以致誤聽奸臣讒言枉殺忠臣,朕虧欠宗卿全家良多,不知宗卿可有什麼心願,朕一律無條件補償你。”
宗童無限感嘆道:“不必了,皇上只要多關心天下貧苦百姓,就算是對宗家最好的補償了,至於草民只希望從今以後可以堂堂正正的回歸平靜生活,草民就心滿意足了。”
皇上臉色一變道:“宗卿莫非想辭宮歸田?”
“是的,希望皇上能夠成全。”
皇上斷然回絕道:“不準,朕絕對不會允許你辭職。”
宗童語氣堅定道:“草民心意已決,希望皇上成全。”
“你……看來是朕福薄,以致無力將你這種人才留在廟堂之上,這不僅是吾朝的損失,也是天下百姓的不幸。”
“皇上言重了,草民一介草莽,自量能力淺薄,只希望能返鄉造福鄉里余願已足!”
皇上搖頭嘆息道:“你準備隱退何方?朕該如何與你連絡?”
“草民目前定居惠陽城,呂氏錢莊的東主宗仁便是草民的化名。”
皇上若有所悟道:“原來河北乾旱期間,你與江、蕭三人曾經投注鉅金收容災民,並協助災民復建自立,人人稱頌的大善人之一,竟然就是你。”
“不敢當,草民只是出了一點錢而已,比較江、蕭二人出錢出力的義舉,草民實在深感汗顏。”
兩人又閒話家常一陣,因為宗童堅持離去,皇上不得已只好忍痛放他離開。
翌日,追緝蛇魔的行動,便虎頭蛇尾的無疾而終。
只雲八王爺涉及宮中一項弊案,論罪當誅,故而及身而止,其子女維持爵位,王位遺缺不得再繼承。
事情的演變太過突兀,結局更是令人百思下解,除了少數的當事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一無所知。
經過詳細的追查,有心人立刻將矛頭對準宗童。因為另一紙公文竟是詔告天下宗大千含冤的經過,並除去通緝命令等等。
內容不但簡短而且語焉不詳,令人看得一頭霧水,只知道宗大千含冤得雪,從今以後不再是欽命要犯,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人。
可是看在有心人眼裡,難免心虛寢食難安,加上宗童已無官方身分,便不再有所顧忌,紛紛展開行動,以期斬草除根永除後患。
八王爺一死,宗童便知道百花神教必然警覺,接著公文一詔告天下,更是打草驚蛇。
因此,他極需爭取時效,一出京城便往廣東省城而去。
※※
飄香樓。
顧名思義乃是專供尋芳客采花作樂的銷金窟。
多少王孫公子、江湖豪傑、富商鉅賈,都因為嘗到甜頭而魂牽夢縈,終於再次登門,量珠以求,以達一親芳澤的目的。
因此,這飄香樓艷色隨之遠播,只因飄香樓的姑娘,不但個個如花似玉,而且各自練就特殊技藝,總能將男人侍候得身心俱爽,銷魂蝕骨,欲罷不能。
只見飄香樓每天人潮洶涌,姑娘更是生張熟魏,送舊迎新,簡直是應接不瑕,生意自然興隆,財源滾滾而來。
龜奴依照往常熱忱的接待前來惠顧的大爺,當他正忙的不可開交之際,突聞一聲輕咳。
龜奴抬頭望去,臉上立刻堆滿笑容道:“雄哥!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來的?是不是又有新貨到了?”
這名體型彪悍的中年人,正是省城裡赫赫有名神力天王焦天雄,他雖然是足不出省城的混混頭子,可是憑著天生的神力,還有三十六招變化莫測的降魔杵,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
“不錯!你家姜爺不是一直在找一名國色天香的小美人,以便取代年華老去的美玉,湊足飄香樓的十二金釵嗎,哪!你看這一個小美人夠不夠格?”
龜奴不僅要眼皮子寬,必須熟記每位大爺的名字,而且還要知道他是那位姑娘的恩客,這樣才能勝任龜奴的工作。
除此之外,還要具備眼光銳利的條件,任何風吹草動或是蛛絲馬跡,他都必須機警的預先發現,早先一步示警以便讓其他人應變。
所以,早在神力天王未開口之前,他便已將羞怯地躲在神力天王身後的美少女看得一清二楚。才第一眼就把見多識廣的龜奴看得魂牽夢縈,意亂情迷了。
“夠格夠格,搞不好她還會成為飄香樓的花魁呢?到時候雄哥可大大開臉了。”
神力天王聽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果真如此,到時候再好好的請你喝一杯。”
“謝謝雄哥!”
不久,神力天王便被迎入一座有著雕梁畫棟,園林水榭的閣樓之內,不禁讓神力天王受寵若驚道:“這不是姜爺招待貴賓用的牡丹樓嗎?焦某何德何能竟能受此禮遇?”
龜奴陪笑尚未來得及回答,突聽一陣朗笑道:“焦兄無需客套,你為飄香樓帶來了鎮樓之花,小弟自當隆重招待才是。”
神力天王轉頭一見來人,連忙恭謹地道:“小的焦天雄,特來給姜爺請安。”
來人年約三十上下,長的俊逸不凡,正是飄香樓的主人飄香劍客姜少秋。
“焦兄不需客套,到目前為止,可曾發現‘點子’的蹤跡。”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不過集英酒樓來了一群可疑分子,根據小狗子的猜測,他們很可能是忠勇侯的餘孽,紀浩然那批人。”
“哼!那批跳梁小丑且讓他們苟延殘喘多活幾天,當務之急是集中全力對付宗小子為第一要務。”
“是。”
“這件事情你辦的很好,等一下你到帳房領五百兩銀票,順便讓可兒服侍你一宿。”
神力天王欣喜若狂道:“多謝姜爺賞賜,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就不打擾姜爺嘗香品玉了,小的先行告退。”
飄香劍客見他關門而去,才對著美少女笑道:“你過來,從此刻起——我負責調教你取悅男人的媚術,只要你肯努力,說不定可以成為飄香樓的花魁。”
美少女似乎嚇呆了,僅是一個人顫抖著不停,根本無法動彈。
飄香劍客見狀,突生征服的慾念,便上前去將她抱住,喘呼呼道:“你別怕,破瓜之痛只是一時,欲仙欲死卻是永恆,保證讓你回味無窮……哦……”
飄香劍客突然無聲無息的倒地,原本嚇的不知所措的美少女,這時不但不發抖,反而冷靜地取出藥膏洗去瞼上的化裝。
不久,美少女竟然搖身一變成為男兒身。
他——就是宗童。
“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敢妄想追捕本少爺,簡直是痴人作夢。”
宗童立刻喂他服下迷魂藥水,接著互換衣裳及易容。
“你是何人?”
“我是飄香樓的主人姜少秋。”
“你在百花神教中擔任什麼職務?”
“我是百花神教的首席護法。”
“百花教主是誰?”
“她老人家是家母。”
宗童大吃一驚,以他的原意是想問教主的身分姓名,料下到竟意外得知此一秘辛,不禁訝異道:“百花敦主是你母親?那她的真實身分和姓名又是誰?”
“她老人家俗名早已不用,如今所用的法號叫紫陽師太。”
這項消息來得不僅突然,而且駭人聽聞。須知紫陽師太不但是峨嵋掌門的師姊,甚至是赫赫有名的峨嵋長老。居然暗中另組百花神教為禍武林,更令人無法置信的是,她竟然有飄香劍客這麼大的兒子?
“你說什麼?紫陽師太是你的母親?”
“是的。”
“江湖中人都知道紫陽師太自幼即已出家,她又怎麼會生下你呢?還有你的生身之父又是誰?”
“家母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至京城辦事,結果被八王爺迷奸成孕,只好在京城偷偷將我生下。”
“如此說來,你的姜姓是紫陽師太的俗家姓氏了?”
“是的。”
“這麼說來,呂秀蘭也是你們百花神教的人了?”
“不是,她名分上是屬於峨嵋派的弟子,亦是家母的關門徒弟。”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這也說明了百花神教為何鍥而不捨的緊追宗大千父子不放,為何布下層層重兵一定要將宗童置之死地,為的就是想替八王爺報仇雪恨。
於是,他不再浪費時間追究往事,改問他的生活習性及武功秘笈、財庫鑰匙等相關細節。
宗童又謹慎的查驗過他所招供的相關事項,確定完全符合之後,才一掌震斷他的心脈,結束他罪惡的一生。
接著宗童又佯裝他的口音大罵美少女不識抬舉,竟然寧死也不肯從他,以致招來殺身之禍,真是死不足惜。
於是龜奴便膽顫心驚地將美少女(即是飄香劍客)抬出,草草埋於後院之中。
三天之後,包括神力天王與百花神教的教徒,全都無疾而終的死於飄香樓。
至於宋美玉等十二金釵及其他藝妓舞姬都僥倖的逃過一劫。只是隔天一早醒來,她們才發現一身武功已被毀去,當她們又驚又怒之際,發現所有男人全都死於非命,這才嚇的她們趕快收拾行李落荒而逃。
數百條人命都在同一天慘遭毒手,照理講趙巡府的烏紗帽恐怕保不住了。
可是包括趙巡府和衙門捕快,每個人卻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的,把案子辦的井然有序。
原因無他,當趙巡府一大早醒來,便發現書桌上放了二置帳冊,裡面記載著飄香樓的種種不法,包括逼良為娼、販賣人口……等不法利益。
更嚴重的是百花神教為了擴展教務,竟不擇手段的謀財害命,殘害教徒全家等不法事跡,更是一一詳列其中。
所以,趙巡府依據種種事證,立刻分派人手深入調查。
事件來得突然,破案辦得也快。
有如雨過水無痕般,不久便回覆平靜。
※※
同一時間,在惠陽城的白雲客棧,紫陽師太與眾女正在用餐之際,突見一名店小二拿著一封信函指名要給紫陽師太,紫陽師太一見信函內容立刻臉色大變。
“送這封信的人呢?”
“信交給我,他人立刻就走了。”
呂秀蘭忍不住關心道:“師父!信的內容究竟寫些什麼?您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紫陽師太強自鎮定道:“這封信是為師一位故人所寫,目的在約為師會面敘舊,你們在此等候片刻,為師去一下就來。”
話畢,不等眾女反應,她立刻取劍快步而去。
侯憶如忽道:“師太一定是遇上了仇家尋仇,否則臉色也不會如此焦急,我們既然要同仇敵愾共同對付童宗,就應該同心協力共赴患難,你們說是不是?”
眾女立刻表示贊同,連忙謹慎的跟在紫陽師太身後,不久便來到城南的矮林中,只見紫陽師太面對著一臉怒容的紀浩然,此刻他正把劍架在飄香劍客(宗童假扮)的脖子上。
紫陽師太喧了佛雲,道:“紀施主如此作為不知有何用意?”
紀浩然怒道:“賊尼,你少裝蒜,你的兒子姜少秋都已經招供了,原來你就是幫八王爺殘害忠臣之後的百花教主。”
紫陽師太臉色一變道:“紀施主千萬勿聽信謠言,請施主拿出證據以還貧尼清白。”話畢,她便向紀浩然等人移近。
“站住!你再敢移近半步,我便讓你兒子血濺當場。”
紫陽師太臉色大變,果然不敢接近道:“施主……”
“你再狡辯也沒有用。你兒子不但招出他是你和八王爺通姦所生的私生子,而且趙巡府已抄了你在飄香樓的山門,相信通緝你紫陽師太的公文,不久便將送達峨嵋山了。”
“住口!”
事已至此,紫陽師太已是百口莫辯,臉色頓時變的猙獰可怖,道:“你想怎麼樣?”
紀浩然見她默認,更是恨聲道:“紀某要為忠勇侯府的每一條生命,向你討回公道。”
紫陽師太以為他要動手殺飄香劍客,不禁心中大急叫道:“住手!只要你敢動我兒一根汗毛,貧尼必叫你生死兩難。”
只見紀浩然冷笑著放開飄香劍客,道:“你放心,紀某不但不殺他,等殺死你之後,還會和他把酒言歡大肆慶賀呢。”
紫陽師太先是一怔,接著臉色又是一變道:“你不是秋兒,你究竟是誰?”
宗童迅速地回覆原貌,笑道:“是我,天雷峰一別,師太該不會一下子便忘了我吧?”
紫陽師太驚呼道:“是你!童宗。”
宗童搖頭笑道:“不!我是你們百花神教一路從京城、部都、松柏,一直到惠陽為止,急欲追殺的人。”
紫陽師太又是一驚道:“童宗?宗童!難道你是……”
紅綾仙子一見是死對頭冤家,頓時忍不住心頭的怒火,一起身便待衝出……
江詩涵連忙將她拉住,道:“冷靜點,宗童這個名字不就是珊姨的兒子嗎?”
“不錯!我就是宗大千之子,童宗只是我的化名,枉費你們耳目廣布天下,卻不知我宗童早已在京城活動多時,百密而一疏,正所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紫陽師太猙獰罵道:“該死的東西,原來都是你在暗中壞事,貧尼不殺你誓不為人。”
長嘯聲起,聲威震天,裂石穿雲,震耳欲聾。
一股炙熱的掌勁,隨著紫陽師太撲出,滿山走石飛沙,狂風搖撼山林,枝葉斷草頓時漫天飛舞,聲勢好不驚人。
紀浩然臉色大變,應聲跌飛出丈外,根本來不及應變。
宗童一閃而沒,紫陽師太也幻滅不定的緊追在後。
“轟隆!”地一聲劇響。
“你……你這是什麼武功?”
“無上魔功,鯨吞大法。”
只見兩人雙掌不知何時竟已接合,紫陽師太如碰針氈一般,慘叫連連地掙扎不已。
呂秀蘭第一個忍不住衝出,叫道:“你快放了我師父,要不然……”
紀浩然立即攔在宗童身前,道:“要不然你想怎麼樣?”
兵部尚書與八王爺明爭暗鬥多年,侯憶如對百花神教更是恨之入骨,此刻自然樂的幸災樂禍,連忙勸道:“她雖是峨嵋派的長老,卻也是殘害忠良的百花教主,你一旦出面救她,被人宣揚傳出江湖,不但峨嵋派將因此蒙羞,你以俊也別想在江湖上立足,你可千萬要三思而行。”
呂秀蘭不禁進退兩難,道:“可是,她是我師父……”
江詩涵正色道:“自古忠義難兩全的例子多得下勝枚舉,你師父成立百花神教幫助八王爺殘害忠良,你不能大義滅親也就罷了,難道還想為虎作倀不成?”
呂秀蘭一見情況便知自己是孤掌難鳴,不禁一陣氣苦不知如何是好。
突聽紫陽師太一聲悲鳴,便萎靡不振倒地不起。
“師父!”
呂秀蘭立刻將她抱起,心中不禁悲從中來,兩行清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紫陽師太虛弱的看了她一眼道:“不要哭,這是我咎由自取的報應,可是我並沒有後悔跟了八王爺。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我將死之前,仍想以師尊的身分給你一個忠告,當幸福來臨時,千萬要把握住它,否則白了少年頭,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話畢,她便與世長辭了。
呂秀蘭見狀,更是哭的哀哀欲絕。
宗童一下子吸納紫陽師太三十多年的紫陽真力,全身經脈漲疼欲裂,令他痛苦難當,逼不得己只好就地運功調息,效法鯨吞收歸己用。
江詩涵才接近兩步,立刻遭到紀浩然的阻止,道:“江姑娘就算要尋仇報復,也不該趁人之危,只要紀某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宗少俠受到一絲傷害。”
江詩涵冷笑道:“你自信抵擋的住嗎?”
紀浩然突然仰天一嘯,只見身後矮林現出三十多名大漢,齊聲喝道:“還有我們。”
江詩涵皺眉道:“我不過問他幾個問題,你們卻一副如臨大敵模樣,豈不是小題大作嗎?”
紀浩然冷笑道:“既然要問他事情,何不等他醒來再問?”
江詩涵一見情勢緊張,只好暫時作罷退回原地。
紅綾仙子疑惑不解的道:“涵妹,你怎麼突然對這淫賊感興趣來了?難道你真認定他是姍姨之子?”
這個問題事關自身終生的幸福,就連哭泣中的呂秀蘭與侯憶如也忍不住豎耳關切細聽。
“他不是自己承認是宗大千之子嗎?那麼他就是姍姨搜尋多年的孩子,與我們兩家關係匪淺。”
“涵妹的意思是說,我們聯合一氣追殺他的計畫,僅因他是姍姨之子,我們就該自認倒霉原諒他的一切過錯?”
“不!小妹的意思並非原諒他的一切罪行,以免他肆無忌憚的到處留情,繼續視我們女人如無物般予取予求。”
侯憶如會意道:“涵妹的意思是要調整我們原訂的計畫?”
江詩涵點頭道:“不錯!無論我們和他如何了結,咱們姊妹都要齊心合力扯他的後腿,觸他的霉頭,讓他睡不安枕,永遠沒有好日子過。”
眾女連忙附議,紛紛表示支持。
宗童運功調息醒來,正好聽見眾女後段的談話,心中大驚之下,一個後空翻飛起,慌不擇路的逃之夭夭。
“哎呀!他又要溜走了,我們快追……”
紅綾仙子心中一急,一挫身便待追出,卻被侯憶如一把拉住,自信滿滿地道:“放心,我知道他要去那裡,任他孫猴子會七十二變,也難逃我如來佛的手掌心。”
“他去那裡?”
侯憶如傲然道:“威遠鏢局。”
江詩涵暗驚道:“他們已經相認了?”
“當然。否則他也不會迫不及待的殲滅百花神教的山門——飄香樓,而後再找紫陽師太以報滅門血仇,正是欲蓋彌彰的心理作祟,很可能宗大千本人也在鏢局,所以我們上省城找人準沒錯。”
江詩涵嘟嘴道:“都要進門當人家的媳婦了,卻還開口閉口連名帶姓的直呼自己的公公,這樣的媳婦實在太不像話了。”
侯憶如倩臉一紅,急叫道:“好呀!你一聽說他是姍姨的孩子,立場馬上一百八十度轉變,而且迫不及待的叫人家公公,簡直是一副非君莫嫁的架勢,莫非你早就芳心暗許了?”
江詩涵聞言,羞的面紅耳赤,叫道:“你才早已思春呢?昨天深夜你作夢的時候,還一直念念有詞的叫著童哥……不要離我……”
侯憶如大羞,忍不住情急叫道:“你胡說……”
“不信你問婉姊。”
紅綾仙子一見江詩涵打來電報,只好附和道:“我是有聽到沒錯。”
江詩涵更是得理不饒人,大聲叫道:“你看,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侯憶如低下了頭,紅透耳根恨不得找縫鑽進去以解窘境。
呂秀蘭忍不住氣苦叫道:“喂!你們只顧著想自己的婚姻幸福,究竟有沒有人體會我心中的苦處?這樣算什麼好姊妹嘛?”
三女聞言,不禁羞愧的圍著她安慰不已。江詩涵突然若有所覺的叫道:“咦!紀浩然他們什麼時候不見的?”
侯憶如冷笑道:“當然是跟在宗童後面,以便混水摸魚撿便宜了。”
呂秀蘭怔道:“那麼我們現在……”
紅綾仙子興奮叫道:“我們是未來的女主人,當然是回威遠鏢局的家了。”
因此,當宗童前腳才進威遠鏢局不久,四女後腳也跟著進來。
宗童不禁又驚又奇的道:“你們怎麼可能知道我的行蹤?”
江詩涵瞪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這隻能怪你不知道本小姐的身分。”
宗童大疑道:“你是何身分?莫非是皇上的女兒?還是丐幫幫主的千金?”
這番話褒貶有之,只聽的江詩涵忍不住大發嬌嗔,手一抬便想給他一記耳光。
一旁的江烈華連忙阻止,陪笑道:“童弟還未見過小妹吧?她就是麼妹詩涵,站在她左邊的就是有紅綾仙子之稱的表妹任妮婉……”
江詩涵連忙插嘴道:“大哥不必再說了,他不清楚的只是我與威遠鏢局的關係,至於我們的身分姓名,他可是一清二楚,畢竟他與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
兩人的對話,只聽的宗童頭皮一陣發麻,如果可以一走了之的話,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只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下了廟,他僅能逃避一時,無法逃避一世,終究要面對問題。
“大哥!姍姨在不在?我們有事要找她商量。”
江烈華何等機靈之人,看情形便知事出有因,連忙道:“她在後院,我這就去請她來。”
危機迫在眉睫,宗童被情勢所逼不得不低頭的陪笑道:“各位好老婆,我……哎唷!”
一句好老婆又勾起紅綾仙子的新仇舊恨,忍不住一記耳光賞給他,忿恨不平道:“什麼好老婆?彼此沒名沒分的,你就死皮賴臉的占人便宜?更可惡的是凡是被你看上的女人,你都是先以生米煮成熟飯,而後四處宣揚的惡劣手段,達成你拈花惹草的嗜好是嗎?”
宗童苦著臉道:“好妹子,我…………哎唷…………”
呂秀蘭忿恨不平地道:“就因為這一句好妹子,才害我失去貞操的,以後不準你再叫這句話。”
宗童無奈的嘆口氣道:“那麼叫姑娘總可以吧……哎唷……”
侯憶如趁機又賞他五百,冷哼道:“只有妓院裡的婊子,才會被稱為姑娘,你究竟把我們看成什麼了?”
宗童真有欲哭無淚的感覺,雙手撫著臉頰,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那麼叫小姐應該沒問題吧?如果這樣也不行,我只好稱呼你們為姑奶奶了。”
四女聞言“噗哧”一笑,大有春風化雨的效果。
江詩涵卻冷哼道:“你叫我們為姑奶奶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們?姍姨那裡可能一笑置之,輪到我爹那裡保證吹鬍子瞪眼睛,絕對不會輕饒我們,所以你是不是想借刀殺人,存心要看我們的笑話?”
宗童無奈的嘆息道:“如今我被你們捉住了痛腳,你們愛怎麼說,都隨你們的便,最好在我娘來此之前,我們盡快達成和解,以免事情鬧開大家面子上掛不住。”
呂秀蘭冷哼道:“你現在連王府護衛的工作都丟掉了,又能拿出什麼東西來和我們達成和解?”
宗童傲然一笑道:“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既知童宗是我的化名,難道我就不能再有其他的化名?一個小小的王府護衛算得了什麼?我只要每個月從呂氏錢莊撥出百分之一的收益,就夠你們四人吃香的喝辣的享用不盡了。”
四女聞言,不約而同的眼睛二兄道:“你就是宗仁?”
“不錯!宗仁正是我的化名。”
呂秀蘭立刻興奮道:“既然如此,你只要將呂氏錢莊過繼在我名下,我就可以既往不究。”
侯憶如不滿道:“蘭妹太貪心了吧?你將呂氏錢莊搶了去,那我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呂秀蘭委曲的嘟嘴道:“呂氏錢莊本來就是我爹一手創立的,我是呂家唯一的倖存者,自然該由我繼承,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江詩涵下理會兩女的鬥嘴,興奮地道:“聽說在賽珍大會上的避毒寶珠是你賣給呂員外的,不知你還有沒有?我爹說避毒寶珠不但有解毒功能,含在口中對於內功的提升更是獲益非淺,如果你有的話,我只要一顆就好。”
宗童哈哈一笑道:“沒問題,避毒寶珠我多得是。”
紅綾仙子聞言,不禁眼睛一亮道:“還有嗎?那我也要一顆。”
“沒問題。”
一下子便解決了三女,宗童不禁得意洋洋道:“你呢?如妹想要什麼?儘管直說無妨。”
侯憶如出生在富貴的官宦之家,對於這種世俗之物並下偏好,反而熱衷於權勢的追求,所以她提出一個要求,一個讓宗童大感為難的條件。
“我的要求並下多,我只要你在三年之內,務必在廟堂之上身居要職,十年之內達成封侯拜相的目標。”
宗童只聽得眼冒金星,頭昏腦漲起來。
須知他的個性放蕩不拘,只因受不了層層的規炬束縛,才毅然辭去錦衣衛之職。如今一聽侯憶如的條件竟是要他重返廟堂身居要職,那裡的規矩可比緊箍咒一般,豈是他在錦衣衛時所能相比?兩相比較的話,錦衣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見他欲哭無淚的道:“你能不能換個條件?這個條件實在和我志趣不合。”
紅綾仙子皺眉道:“如姊這個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了,須知我們江湖中人風骨志在四方,豈能為區區一頂烏紗帽而折腰?”
宗童眼見最難說話的紅綾仙子幫腔,不禁欣喜若狂的道:“可不是?就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還不是奴才一個,碰上皇親國戚馬上矮了半截,簡直讓人抬不起頭來。”
侯憶如冷冷一笑道:“婉妹可知道白玉樓自從婚變之後,近況究竟如何?”
紅綾仙子聞言,臉色一沉道:“這個人已經跟我毫無干係,我也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
侯憶如聽而未聞的繼續道:“如今,他不但位居玉門關副元帥之職,而且家父還要栽培他接掌兵部,相信尚書的寶座,遲早非他莫屬。”
紅綾仙子大驚道:“此話當真?”
宗童懷疑道:“彼此非親非故的,兵部尚書怎會這麼好心栽培他接掌兵部?”
侯憶如對他嗤之以鼻道:“人家不但有天馬山莊作為支持的後盾,而且其妹白雪兒更成為我的嫂子,我爹自然要全力栽培了。那像你這麼沒出息,連一個芝麻大的護衛工作也保不住,有朝一日人家一身官服向我們耀武揚威時,到時候看你的面子要往那兒擺?”
宗童還來不及回應,紅綾仙於卻突然激動的叫道:“不行,我們怎麼可以讓那種無恥小人踩在腳下?童哥不但要後來居上,早他一步身居廟堂,而且要做比尚書還大的相國之位。”
料不到紅綾仙子會突然陣前倒戈,不禁讓宗童有些措手不及的道:“你……你怎麼……”
紅綾仙子語氣堅定道:“你不但要身居廟堂,而且還要比那個小人位居高職,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侯憶如忽然笑道:“人都已經出來了,你的決定究竟如何?是要我叫娘呢?還是稱呼伯母?”
宗童回首一看,果見柳翠珊隨著江烈華剛步入大廳,無奈之下,只好以比哭還難聽的聲音道:“奸……好吧,我答應你……”
四女大喜之下,連忙圍上前去,對著柳翠珊直叫娘親不已。
柳翠珊又驚又喜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涵兒、婉兒你們怎麼都改口叫我娘呢?”
儘管四女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一旦遇上攸關自己的終身大事,仍難免嬌羞不勝,一副不知所措的尷尬神情。
宗童只好嘆息道:“娘,她們都是孩兒帶回來服侍您的媳婦兒。”
柳翠珊這才明白過來,忍不住對愁眉不展的宗童笑罵道:“她們不但個個長的貌美如花,涵兒及婉兒又和咱們家有親威關係,這段姻緣可說是親上加親,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卻一次娶了四人,怎麼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宗童聞言,忍不住大吐苦水道:“孩兒全部的家當不但被她們分個精光,就連全身上下的骨頭,也被她們拆個一根不剩,孩兒如何笑的出來?”
柳翠珊聞言,不禁又驚又奇,忍不住問道:“你是說……”
四女見他惡人先告狀,再也顧不了羞澀,不約而同地叫道:“娘!您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惡行惡狀……”
宗童大驚道:“好娘子千萬口下留德,這種事可千萬流傳不得。”
四女俏臉微紅,卻又不依道:“誰叫你惡人先告狀?”
宗童只好告饒道:“一切都是為夫的錯,還請諸位娘子大人大量,莫要見怪才好。”
四女這才得意洋洋的原諒他,一場小風波也就此平息。
由於宗童已經公開拜過堂,加上紅綾仙子也有過失敗的婚禮,華山掌門便主張喜宴不公開,僅相關親屬一起聚餐連絡感情。
雖然如此,喜宴仍席開一百多桌,到場賀客全是威震一方的知名人物,原本不想鋪張的喜宴,由於女方的身分特殊,反而更加轟動省城。
除華山掌門到場之外,就連武當掌門也參與宴會,此外還有兵部尚書和趙巡府等官方人物,另外還有代替皇上送上賀儀的胡統領,這些都是引人側目的崇高代表。
正當酒酣耳熱之際,宗童暗中塞了個紙條給胡統領,他也默契十足的坦然接下。
由於宗氏一族歷經浩劫,如今只剩下劫後餘生的宗大千父子二人,所以由鐵面狂獅柳忠華帶領宗大千夫婦延桌敬酒,一桌接著一桌……
宗童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尋幽訪勝,如狂蜂浪蝶般,不斷地興風作浪,不停地采花盜蜜……
連同蕭芷君在內等五女,有如棄守的城池一般,被他予取予求的攻城掠地,終至嬌喘骨酥,雨露均沾為止。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宗童樂的夜夜春宵,左擁右抱大享艷福,眾女也是食髓知味,貪歡求愛要他布賜雨露。
直到有一天眾女不約而同的感到全身酥軟無力,而且嘔意連連,經過宗大千診治,終於宣布眾女“做人”成功的好消息。
眾女暗自一算日期,果然“大姨媽”已經遲到久久未來,再見宗童得意洋洋的神情,終於體會到自己一時不慣,以致中了宗童的“陽”謀,只氣的她們大發嬌嗔不依。
宗童當然體貼呵護不在話下,並且再三叮嚀“胎教”的重要。
正所謂“有子萬事足”,眾女無奈之下,只好暫時放過他,自然也有人心存不甘,其中又以呂秀蘭最為忿忿不平。
自從呂氏錢莊交回她的手中之後,業務不但蒸蒸日上,而且組織不斷擴充,大有凌駕朝威錢莊之勢。
超越朝威錢莊的目標,一直是呂員外生前最大的心願之一,如今只差臨門一腳,當然令呂秀蘭難以釋懷。
只可惜形勢比人強,她再下甘心也枉然,因為宗童的話她不能不聽,這不僅代表丈夫的權威,也代表宗童是她的衣食父母。如今呂氏錢莊雖然已過繼在她的名下,但如果沒有宗童不斷的溢注大筆資金,讓她有充足的現金周轉,她也不可能達成這番榮景。
所以,像宗童這種大金主的身分,絕不是任何錢莊能得罪的。
因此,她只好乖乖聽宗童的話,安分在家待產。
當然,宗童也並非事事順心。
因為侯憶如只說了一句話,宗童便乖乖卷鋪蓋走路。
“現在你可得意了,南北佳麗讓你享盡艷福不說,現在連孩子也有了,就算你是當今皇上,也不能食言而肥吧!”
就這樣,宗童雖是大金主,他也不得不聽從侯憶如的話,乖乖地向老丈人兵部尚書報到。
兵部尚書大樂,無論財力、江湖勢力、甚至是武功技藝都與白馬公子不相上下的宗童加入旗下,更加讓他有如虎添翼之感,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女婿,自然極力栽培不在話下。
所以,宗童一下子便升任雁門關的先鋒官。
第四章 雁門關大捷
玉門關。
應該來的,終究要來。
蠻國王子失蹤至今已達三個月之久,期間不僅蠻王派有奸細滲透中原探訪,更密函給兵部尚書要求協尋,結果終是石沉大海,毫無一點音訊。
蠻王大怒之下,立刻決定提前發動戰端,並要求兵部尚書兌現雙方協調內容,響應蠻國的討伐之師,大開城門以利其逐鹿中原,迅速地直搗黃龍。
兵部尚書料不到情勢竟會急轉直下,由搜尋王子至開啟戰端,演變極為突兀,令他大感措手不及。不得已之下,只好一面敷衍一面思量對策。
蠻王久候未果,便知他心生反悔之意,受騙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立刻下令發兵攻打侯不群駐守的玉門關,順便討回上次詐敗所丟失的顏面。
邊境告急,候不群立刻派遣急足急報皇上,並請求增調兵力支援。
自從上次遭遇蠻軍大獲全勝之後,先鋒軍可說士氣高昂,白馬公子更是自信滿滿,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之態。
所以,當他得知蠻軍再度來襲,立刻不顧侯元帥的反對,派出先鋒軍與之對陣。不料開戰不久,新任的先鋒官竟然命中流矢落馬不起,致使先鋒軍士氣大受影響,戰況也因而轉趨不利。
白馬公子見狀大為震怒,又見侯元帥責怪的眼神,更叫他大為難堪,當場下令重開城門,由他親率二萬名精銳部隊馳援。
雙方交戰不久,白馬公子立刻吃盡苦頭。這一次蠻軍精銳盡出,個個不但人高體壯,技擊武藝高超,較之上次交手的老弱殘兵,簡直有天壤之別。
一時間雙方戰況頓時陷入膠著,只見黃沙滾滾,處處殺聲震天,傷亡人數極為慘重。
白馬公於連殺了六十多名蠻軍,百忙中回首一看,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正所謂驕兵必敗,自從上次交鋒大捷之後,雖然提振了士氣,也因此疏於演練。之所以會如此,乃因包括白馬公於在內的先鋒軍,都產生了蠻軍不過如此的錯覺,輕敵之心一起,便沒人肯吃苦認真操練。
軍中有一句名言:“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如今先鋒軍終於嘗到驕兵必敗的苦果。
只見蠻軍個個銳不可擋,人人驍勇善戰,可說以一當五,只殺得先鋒軍節節敗退,死傷極為慘重。
白馬公子一見戰況危急,立刻暴喝一聲,身形突然騰空飛旋而出,仿佛旭日東升一般,綻放出萬點光芒……
“萬劍齊發”終於被迫出手,不分敵我都在一片慘叫聲中紛紛中劍落馬,瞬間便造成一百多條人命的傷亡。
遠在兩裡之遙觀戰的蠻國公主臉色一變,立刻追問一旁的漢服老者道:“請問國師可識得此人身分及暗器手法。”
漢服老者笑道:“此人便是天馬山莊的少主人,現任玉門關副元帥的白馬公子白玉樓是也,如果本師沒有看錯的話,這種暗器手法應該是天馬山莊的成名絕技‘萬劍齊發’。”
“依本宮看來,這萬劍齊發極為霸道歹毒,頗有擋者披靡的威力,不知這套暗器手法較之國師的無定飛環孰優孰劣?”
無定飛環臉色突然凝重起來,道:“這兩套暗器手法,可謂南轅北轍,各走極端,一旦不期相遇,最可能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
蠻國公主臉色又是一變道:“如此說來,此人將是吾國南進的一大強敵。”
無定飛環深有同感的點頭道:“不錯,這也正是本師一再建議國王不計一切代價,一定要將玉劍書生收買的原因。”
蠻國公主忿忿不平道:“只怪侯賊兩三其德,不但兩面討好收取賄賂,事到臨頭居然翻臉不認人,以至父王的登龍大計受挫,簡直是罪該萬死。”
“公主何不將侯賊與吾國私通的密函,以密報者的身分向其死對頭刑部尚書葉長楓舉發。”
“逼到最後本宮也許如此做,不過效果可能不大。”
“這是為何?”
“侯賊奸詐狡猾,來往密函一律請親信代筆,所蓋印信也是贗品,這事已被侯府內應證實。自從雙方交惡之後,侯府更失蹤了幾名文案管事,想來是代筆的親信已遭滅口。”
“該死的奸賊,總有一天本師一定要親自南下京城取他狗命。”
只聽遠處戰場又是連聲暴喝,隨著白馬公子飛騰不定,慘嚎聲久久不絕於耳。
蠻國公主臉色大變,道:“國師即速鳴金收兵。”
無定飛環一怔道:“如今戰局於我有利,公主何必為了這個匹夫所逞一時之威,而打退堂鼓滅了自己的士氣。”
“本宮要引敵深入,請國師派人至上風處燃燒狼煙,以利本宮生擒活捉這狂夫。”
無定飛環大喜道:“遵命。”
不久,蠻軍紛紛鳴金逃竄,四周也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白煙。
白馬公子久戰之下,終於反敗為勝,立刻下令先鋒軍隨後追殺。
“啟稟副元帥,所謂窮寇莫追,我們孤軍深入實為下智,請副元帥三思……”
“住口!敵人已經狼狽而逃,你卻在此說一些喪氣話,如果因此動搖軍心讓他們脫逃,以致失去一網打盡的機會,小心本官治你一個通敵大罪。”
副先鋒官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只好硬起頭皮隨他追人煙霧之中。
不一會兒工夫,軍隊中便有人無緣無故的落馬昏倒。
副先鋒官大吃一驚,只覺得一陣昏眩傳來,連忙大叫道:“大家小心,這煙霧有毒。”
話未說完,他已仆倒路旁。
白馬公子聞聲知警,連忙翻身下馬,正想壓低姿勢以避免吸入過多毒煙,突然路旁竄出數名蠻軍,二話不說的向他攻來。
迫於無奈之下,他只好鼓起余勇與其交戰,接連殺了數名蠻軍,立刻引來數十名蠻軍的圍攻。
白馬公子不禁後悔不該無視於副先鋒官的警告,悔怒交加之下,暴喝飛旋而出,隨著蠻軍的慘嚎聲不斷,他的意識也逐漸昏迷不清。
雁門關。
這一天宗童一如往昔般率軍操練之際,倏聽邊界蹄聲如雷,仿佛春雷乍響般,震撼急促的號角聲隨之傳來。
宗童不待命令,立刻率領六千名先鋒軍出城應戰,只見滿山遍野的蠻軍,如螞蟻般不斷蜂涌而來,殺聲震天,氣勢磅礡,令人聞之膽落魂飛。
可是宗童所率領的先鋒軍卻毫無怯色,他們以四人為一組,每人手持藤牌及大刀,攻守有序的掩護著長戟及弓箭手前進。
身負開路重任的蠻國騎軍及戰車部隊,不但無法突破藤牌兵的防線,反而讓對方的弓箭手輕輕鬆松的射中戰馬,致使戰車部隊動彈不得,簡直可說是一敗塗地。
就連負責第二陣線的弓箭手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儘管蠻軍的弓箭手臂力驚人,而且個個都有百步穿揚的本領,無奈己方有藤牌掩護,整排箭雨過來,命中者可說寥寥可數。
反觀蠻軍這一方,由於沒有防護工具,加上盔甲又較對方簡陋,只要對方反擊回來,無論是步兵、騎軍,都造成蠻軍極慘重的傷亡。
遠在後方督軍的蠻國王子見狀大為震怒,一陣鬼叫之後,立見他身後的兩名紅衣喇嘛怒喝飛出。
負責壓陣的宗童也長嘯一聲,龍泉寶刀化做一道白虹,直奔兩人攻來的鬼頭刀……
“錚!”一聲金鐵交鳴。
兩名紅衣喇嘛只覺手中一輕,鬼頭刀應聲而斷,大驚之下,連忙一式懶驢打滾,狼狽已極的逃過腰斬之危。
紅衣喇嘛又驚又怒的喝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忠勇侯紀國峰的藤甲兵戰法?”
“你爺爺乃先鋒官宗童是也,番儈如想知道藤甲兵的來源,何不到閻羅殿找紀侯爺問個清楚。”
“臭小子竟敢對佛爺不敬,饒你不得。”
兩名紅衣喇嘛喘過氣之後,立刻齊聲暴喝,同時旋身打出飛鈀,轟隆之聲乍響…
宗童雙手一拋,光弧一閃而沒……
兩名紅衣喇嘛臉色大變,齊聲驚呼道:“無定飛環!”
兩人立刻展開輕功步法,竭盡所能的極力躲避如影隨形的光環……
當宗童輕鬆地一刀劈破四枚飛鈀之際,兩人也不約而同的慘叫倒斃當場。
蠻國王子見狀嚇得臉色大變,立刻下令退兵。
宗童又追殺百名蠻兵,才凱旋而歸,並且受到雁門關全體百姓和士兵的熱烈歡迎。
袁元師更是褒獎有加,當場修書將首戰大捷的好消息送回京城。
京城。
由於邊境軍情告急,多日來龍顏一直愁眉下層,好下容易今日早朝,兵部尚書立刻呈奏最新捷報,才使得皇上開懷大笑起來。
兵部尚書見狀,雖然暗中松了一口氣,心中卻叫苦連天:“玉樓這孩子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枉費老夫苦心栽培,甚至有心依為長城,料不到開頭第一戰就以落敗遭擒收場,分明是在拆老夫的台嘛?如果不是童兒戰績輝煌充當門面的話,老夫簡直不知如何向皇上交待呢。”
皇上欣慰道:“宗卿果然是吾朝不可多得的一員虎將,想不到才第一次初試身手,便一鳴驚人,不但斬殺蠻軍兩萬餘人,並且親手擊斃兩名蠻國國師,可謂功績卓著。”
兵部尚書連忙笑問道:“敢問皇上,宗童如果論功行賞的話,不知該如何賞賜?”
“如今雁門關尚缺副元師一職,侯卿便傳朕旨意,由宗童接任袁卿的副手一職。”
“臣遵旨。”
皇上忽又皺眉道:“至於侯卿的奏章中提到,玉門關一役持平,不僅語焉不詳,而且有違常理,以玉門關多於雁門關的優勢兵力,又怎會僅是持平而已呢?”
兵部尚書不禁泠汗直流道:“啟稟皇上,自從蠻軍上次遭到白副元帥挫敗之後,此次戰役可謂精銳盡出,以致戰事形成拉鋸,還請皇上耐心靜候佳音。”
“嗯!侯卿所言有理,膚確實太過心急了。”
皇上隨後又與文武百官討論各人負責的朝政之後,才滿意的宣布退朝。
退朝後,兵部尚書又接受同僚的道賀,他也盡力敷衍一陣才抽空返回尚書府,並且立刻修書三封密函,派遣急足分送雁門關、玉門關及天馬山莊。
其中以天馬山莊這封密函最重要,一旦被人劫走,則白馬公子遭擒一事必然曝光,他將難逃欺君大罪,滿門抄斬絕對無可避免。
所以,兵部街書一點也不敢絲毫大意,便命輕易不肯離身的貼身保鏢三刀追魂負責護送。
等一切安排就緒,多日來一直緊繃的情緒不覺一松。正所謂飽暖思淫欲,他突然想起不久前新納的六姨太,自從被他強渡關山歷經初夜後,即因邊境告急被他冷落一旁,如今驀地想起六姨太婉轉嬌啼的媚態,不禁心癢難搔。
他急得三步當兩步走,飛快地趕到六姨太的房裡。
六姨太一見他到來,立刻俏臉飛紅的為他奉茶。
兵部尚書突然將她抱起,不顧她如何嬌呼便開始為她寬衣解帶。
“思,老爺別急嘛,你房門未關,萬一被護衛撞見多丟臉嘛。”
“你放心好了,他已被我派出去,絕不會……啊!你這是做什麼?”
六姨太見他滿臉驚怒的神情,不禁冷笑道:“算起來你已經多活不少日子了。打從你背信忘義叛離蠻國開始,本姑娘便奉命刺殺你,只怪三刀追魂寸步不離,你也未再來找我尋歡作樂,以致延遲至今……”
兵部尚書已由驚怒轉為恐懼,不禁顫聲道:“你……你是蠻國奸細?”
六姨太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不錯!本姑娘就是……”
“救命呀!有刺客……哇啊!”
六姨太料不到他會趁自己得意忘形之下,突然大聲呼救,心中懊惱之餘,只氣得她一掌震斷兵部尚書的心脈。
眼看守衛已被驚動,六姨太連忙飛縱掠上屋頂,正待脫離現場之際,突聞守衛一陣大呼小叫,接著人影幢幢,守衛紛紛掠上屋頂阻斷去路,她才發現自己身陷重圍,想再脫身簡直難如登天。
六姨太不禁悲壯的長嘯一聲,便自碎天靈蓋倒斃當場。
※※
天馬山莊。
自從玉劍書生率領天馬山莊的人馬,將惡名昭彰的五毒宮撲滅之後,天馬山莊的名聲因而威名遠播。
玉劍書生不但要應付各大派代表的祝賀,也要接待往來官吏的拜會,畢竟他也是兵部尚書的兒女親家,試問有那位痴心妄想生官發財的官吏,肯輕易放棄這麼一條巴結上司的捷徑?
所以,正當玉劍書生志得意滿的接見外賓時,三刀追魂卻送來兵部尚書的急函。
玉劍書生一看完急函,不由得臉色大變,忙問道:“侯親家可有其他交待。”
三刀追魂道:“大人特別交待,請白大俠盡速處理,以免東窗事發,禍及兩家。”
五毒宮主見他滿瞼焦急模樣,心知大事不妙,及見他迫不及待的送走三刀追魂及外賓,立刻忍不住關切道:“你難道不能鎮定的接送賓客嗎?看你一臉慌張之色,叫人看了豈非引人懷疑?”
玉劍書生煩躁地叫道:“現在誰有閒工夫去管這些人懷不懷疑?”
五毒宮主皺眉道:“究竟出了何事?”
玉劍書生嘆道:“玉樓不慎遭敵所擒,不僅生死不明,就連玉門關的防守也是岌岌可危。”
五毒宮主瞼色大變道:“玉樓的武藝足列頂尖高手之林,又怎會被關外那群蠻人所擒呢?
你還不快點率領人馬救援,難道要等玉門關被攻破不成?“事有燃眉之急,玉劍書生立即調集內、外總管及天馬山莊的眾多高手,日夜兼程的趕往玉門關馳援。
原本門庭若市的天馬山莊,一下子便顯得空盪蕩的,令人憑空生出陰森死沉的不詳感覺。
五毒宮主突然打了個寒噤,臉色不禁變的蒼白。
朝陽仙子憂心仲仲道:“娘!依你看大哥會不會有生命的危險?”
“應該不會才對,蠻國既然將你大哥生擒,用心不問可知是想勸你大哥投降。”
“啊!萬一大哥受不了誘惑接受投降條件,豈不是犯了叛國大罪,我們天馬山莊的百年基業,也將因此萬劫不復。”
五毒宮主亦是愁眉下展道:“玉樓生性狂傲自負,我擔心他會……”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喝聲來得突兀,五毒宮主不禁變色道:“何方鼠輩竟敢擅闖天馬山莊。”
“哇!好多的蛇,快點,快取火把來……哇啊……”
“大家小心,有刺客……哇啊……”
隨著留守的莊丁一片驚呼慘叫聲中,屋頂突然掠落一道黑影……
五毒宮主驚呼道:“蛇魔!你竟然沒死……”
蛇魔恨聲道:“老夫如果死了,豈非讓你這個蛇蝎女人逍遙法外?”
朝陽仙子忽見陸續現身的黑衣人,不禁驚呼道:“娘!他們不是蛇、蜂兩堂的殺手嗎?
他們竟然逃過群雄的追殺。“
蛇魔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老夫一逃出火窟,立刻下達緊急命令要他們向蛇堂報到,總算保住一條命得以找你報仇雪恨。”
五毒宮主焦急的低聲道:“這惡賊趁著你爹帶隊外出之際,趁隙攻打毫無防衛能力的天馬山莊,顯然打算不留活口,等一下動手之時,你趁機由密道逃出……”
朝陽仙子大急道:“不!還是娘先逃吧,這裡由女兒一人斷後……”
“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
蛇魔立刻警覺地喝道:“她們準備要逃走了,大家一起上,千萬別叫她們脫逃了!”
黑衣人怒喝一聲,紛紛拔劍攻來。五毒宮主也暴喝一聲,接連兩掌將兩名黑衣人擊飛,頓時血花飛濺,令人觸目驚心。
“痴兒!你再不走的話,咱們母女就要全部葬身在此了。”
眼看黑衣人悍不畏死的凶殘猛攻,五毒宮主也捨命相抗的血腥場面,只看得朝陽仙子膽顫心驚,有如著魔一般,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她雖然曾率領五毒宮殺手出過刺殺任務,但是絕大部分都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殺了結,就算事敗改以明攻,也從未有過眼前這種強盜式的大場面,如此殘暴,冷酷……
所以,朝陽仙子整個人幾乎嚇?了。
五毒宮主一個飛旋,又一掌將近身的黑衣人劈倒,百忙中回首一看,不禁急的她聲嘶力竭的叫道:“霜兒!你再不走的話,為娘做鬼也不會原諒你的……哎唷……”
另一名黑衣人趁她分心之際,一劍刺傷了她的大腿,卻也被五毒宮主反掌拍破天靈蓋慘叫倒斃。
五毒宮主深知這些殺手所用的劍,都是有毒的毒劍,自己連中三劍,如果再不及時療傷的話,恐怕老命就要下保了。
蛇魔怒叫道:“你休想逃走,小金!咬她……”
“呱!”地一聲,鐵線毒蛇突然竄出,大張著陰森毒牙向五毒宮主撲去。
女人天生怕蛇,朝陽仙子一見到它便驚恐的尖叫,轉身飛奔而去。
五毒宮主也嚇了一大跳,突見迅如閃電的鐵線毒蛇一近身便又避開,任憑蛇魔如何厲叫依然如此,她不禁恍然冷笑道:“你再叫一萬次也是一樣,除非它不想活命了,才敢與避毒寶珠相抗。”
蛇魔也恍然冷笑道:“老夫居然忘記呂員外被你搶奪的避毒寶珠,哼!老夫就不相信‘活的’怕你的寶珠,‘死的’看你怎麼躲。”
五毒宮主臉色才一變,蛇魔已悶聲不吭的連射三鏢……
五毒宮主既要應付黑衣人的圍攻,又要閃避蛇魔的暗鏢,忽然她悶哼一聲,中鏢倒地。
“你們快去追回那丫頭,千萬不可留下活口。”
剩下的黑衣人連忙應聲追去。
蛇魔不但封住五毒宮主的穴道,而且將她剝個精光赤裸……
五毒宮主驚怒道:“惡賊!你想做什麼?”
蛇魔一面脫衣一面得意笑道:“我想做什麼?我不過是想重溫舊夢罷了,老夫只要想起你玲瓏的胴體,便忍不住想找你巫山雲雨一番……”
五毒宮主聞言變色,剛想破口大罵之際,蛇魔已泰山壓頂的將她撲倒床上,緊抱著她的胴體任意的蹂躪……
※※
“哎唷……”
蠻國公主畢竟是蓬門未開的處女,被白馬公子粗暴的強渡關山,頓時落紅飛濺,慘叫連連無力承歡。
白馬公子恨她以婚逼降,便將多日來的怒火,完全發泄在她身上,毫不憐香惜玉地掃庭犁穴,對她予取予求的縱情馳騁……
蠻國公主大感後侮,對於他粗暴的強攻猛撞,讓她有一種遭受“強暴”的屈辱。所以她一面怒吼大罵,一面拚命扭動掙扎,兩條玉腿拚命的踢,拼命的蹬,卻反而讓他趁勢擠進股間,為所欲為的直搗黃龍……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衝擊蹂躪,也是一幕春色無邊的貼身肉搏。
任憑蠻國公主是個勇冠三軍的沙場女將,畢竟她是初次的處女開苞,仍不敵侵略者的攻城掠地,被白馬公子徹底的征服。
翌日,蠻國公主強忍著身體的酸痛,又哭又鬧地向蠻國國王投訴。
蠻國國王僅哈哈一笑道:“這表示駙馬是男人中的大丈夫,以後你就會感謝孤王了。”
這番話自然得不到蠻國公主的認同,仍然不依的嬌瞠不已。
蠻國王妃卻心疼地責怪白馬公子道:“玉兔兒乃是金枝玉葉之軀,駙馬應該憐香惜玉才對。”
白馬公子只好點頭答應。
這時蠻國王子兵敗而逃的消息終於傳回。
蠻國國王大怒道:“豈有此理,孤王的十萬大軍在你的手中折損近半,兩名國師更是命喪沙場,你這個元帥卻狼狽而遁,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蠻國王子連忙告饒道:“請父王恕罪,只因雁門關有一名虎將,善用藤甲兵戰法,以致兒臣一時大意被他所挫,兒臣只好忍痛退兵,請父王明察。”
蠻國國王聞言更怒道:“你在胡說什麼?藤甲兵戰法乃是忠勇侯紀國峰所獨創,自從孤王略施反間之計,忠勇侯已被昏君抄家滅門,藤甲兵戰法從此失傳,你休以此搪塞自己敗逃之失。”
蠻國王於急道:“是真的,父王一定要相信我。”
蠻國公主忙道:“也許二王兄所言屬實,父王何不靜心聽他說明。”
蠻國國王余怒未竭道:“你說!孤王倒想看看你能編出什麼故事來。”
蠻國王子連忙將事情詳敘一遍,最後道:“兩名國師便是死在他的無定飛環之下。”
“無定飛環!這不是金國師的獨門絕技嗎?又怎會在敵軍的先鋒官身上重現?”
蠻國國王喝道:“來人呀!有請金國師進殿。”
不久,無定飛環在宮女的帶領下進殿。
蠻國國王將經過重敘一逼,才道:“國師可記得曾經將獨門絕技傳授外人?”
無定飛環略一沉思,才恍然大悟道:“難道是他?”
“他是誰?”
“微臣早年在惠陽城得罪一名仕紳,結果他收買酷吏設計捉我入牢,幸經一名叫宗童的青年救援,微臣感於救命大恩,乃將無定飛環加以相授。”
白馬公子聞言臉色不覺一動。
“如此說來,這名先鋒官該是叫宗童的年輕人了?”
“應該如此。”
“如今宗童在雁門關大敗我十萬大軍,金國師可有良策?”
“這……微臣願親往雁門關一行,以便趁機將他勸反。”
“很好,孤王便隨金國師前往雁門關一行,順便見識一下,這名大敗我十萬大軍的虎將,究竟是否長的三頭六臂。”
無定飛環一怔道:“大王要前往雁門關?但不知玉門關由誰接續攻城?”
蠻國國王冷哼道:“如今玉門關已是強弩之末,只要持續日夜猛攻,不出三天必破無疑,這份簡單的任務就由達木兒負責,相信不會再出差錯才對?”
蠻國王子大為羞愧道:“兒臣誓死攻下玉門關,絕不叫父王再一次失望便是。”
“哼!如此最好。來人呀,起駕開拔前往雁門關。”
蠻國國王怒氣未消的轉身就走,丟下滿臉尷尬的蠻國王子。
自從聽見死對頭宗童的消息之後,白馬公子的心情真是五味雜陳,他萬萬料想下到宗童居然也和他一樣投身軍旅,而且身任先鋒官要職。
有人說情場如戰場,在爭奪紅綾仙子的情場上,他意外中箭落馬。如今同樣是決戰沙場,宗童卻在雁門關大獲全勝,反觀自己不但戰敗遭擒,而且成了蠻國駙馬,也不知是福是禍?
就在白馬公子胡思亂想之際,卻見蠻國公主一臉不悅地上了馬車,瞪著他道:“你不要以為雁門關的一場小勝,便認為你們漢人多了下起,等金國師親自清理門戶之後,你再看本公主如何攻破雁門關,接著揮軍南下直抵京城,必定叫你們的皇上在本公主腳下跪地求饒。”
白馬公子強忍著怒氣,陪笑道:“公主智勇雙絕,必定能夠馬到成功,旗開得勝。”
蠻國公主聞言,更是自傲的點頭笑道:“你明白就好,如果不是本公主看你人品武功俱屬上上之選的話,本公主還不一定肯下嫁於你呢。”
“公主所言極是。”
“等一下到了雁門關,如果你不怕每夜子時”雪魄寒冰‘的折磨,你大可趁機逃回漢營,本公主絕不會阻攔於你。“白馬公子臉色一變,道:“公主說笑矣,愚夫怎忍心丟下美若天仙的公主殿下呢?”
蠻國公主聞言,十分受用的眉開眼笑,道:“總算你還有一點良心,卻不知你將來如何報答本公主對你的厚愛?”
白馬公子見她媚眼含春,嬌喘連連若有所待的模樣,不禁淫心大動,立刻一個翻身,將她軟玉溫香抱滿懷,激情狂野地將她……
於是,蠻國公主又深深地體會到被他“強暴”的滋味,而且是心甘情願,顯然她已經食髓知味了。
※※
京城。
“老實酒鋪”所賣的酒,不但酒味香醇,而且價錢公道,因此得以在競爭激烈的京城裡,占有一席之地而不墜。
老闆賈老實年近五十大關,依然是孤家寡人的王老五一個,由於他做人和氣豪爽,自然有熱心的好友為他張羅客串媒人相親的事,奇怪的是他都不感興趣的回絕了。
這一天,正當賈老實趁著大清早準備外出買菜之際,才剛踏出大門,便被一大群人圍住。
賈老實臉色一變,沉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京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各位大爺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反而要吃上牢飯劃下來。”
一名中年人冷笑道:“你可是賈老實?”
“不錯,各位找賈某不知有何貴幹?”
中年人下理他,反而轉身道:“賈老實已經驗明正身,恭請蕭大人指示。”
只見人群一散,一身官服的蕭虎立即喝道:“拿下。”
賈老實一見蕭虎立刻臉色大變,暴喝一聲,突然縱身飛起……
中年人一振腕,寒星電閃,半空中的賈老實就像中了箭的雁子掉落一旁,立刻被其他人五花大綁起來。
賈老實連忙呼冤下已。
蕭虎冷笑道:“你為兵部尚書的六姨太傳遞叛國軍情的事已經東窗事發,你還有何話說?”
賈老實臉色大變,他不但不認罪,反而向街坊鄰居呼冤求救起來。
果然,一些好友連忙幫他講好話。
蕭虎不但下令將這些好友也一起捉起來,並且迅速下令搜索“老實酒鋪”。
不久,一大堆罪證已被搜出,一群人才浩浩蕩蕩的離去。
當他們經過一片矮林時,突見前方有兩名黑衣人正在追殺一名少女。
蕭虎連忙道:“京畿重地不容許私鬥和尋仇,快將凶手拿下。”
中年人立刻率領手下奔了過去。
激鬥中的一名黑衣人一見中年人,不禁驚呼道:“翻雲手柳開陽!快走!是錦衣衛的鷹犬來了。”
翻雲手也認出對方的身分,不禁興奮地叫道:“好呀!原來是五毒宮的蛇堂副堂主,笑裡藏刀汪中雄,通緝懸賞五百兩的殺人重犯,大家上!一個也不放過。”
笑裡藏刀眼看對方窮追不放,立即抽冷子放暗箭,卻被翻雲手一一擊落,一個不留神,他才發現已經身陷重圍。
他立刻和同伴做困獸之鬥,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翻雲手突然悶不吭聲的雙手一揮,只見兩點寒星在兩人身上一閃而沒,接著兩人便慘叫倒地不起。
“卑鄙……”
“哈哈……本官只是以牙還牙現學現賣罷了,再說緝拿公文上註明死活不論,所以你們也不必怪本官心狠手辣。”
笑裡藏刀一聽,僅抖了兩抖便死去。
翻雲手便將兩人的屍體一起押走。
回到衙門之後,蕭虎立刻請大夫為昏迷不醒的少女診治,雖然大夫將少女救醒,少女卻緊張的直顫抖,除了姓名之外,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大夫見她情緒激動,便讓她服下湯藥睡去。
蕭虎不禁關切道:“請問大夫這位姑娘究竟患了何種病?為何會僅記得自己叫白玉霜之外,其他的事卻毫無記憶?”
大夫道:“這是一種失憶症,表示病人曾經遭受到重大的驚嚇,以致於腦中一片空白,就像她現在這樣一問三不知。”
“不知這種失憶症何時才能醫治的好?”
“不一定,也許馬上就好,也可能會一輩子如此活下去。”
蕭虎無奈,只好將大夫送走,再請來侍婢小心的照顧白玉霜。
接著他立刻審問了賈老實等人,才進宮面見皇上。
皇上聽完他的調查報告之後,不禁大怒道:“想不到侯賊竟敢膽大包天私通蠻國,簡直罪該萬死。”
蕭虎道:“是的,庫房中所搜出的蠻國貢品及書信,便足以證明雙方往來密切。”
“來人呀!傳朕旨意,即刻抄沒兵部尚書府,所有眷屬一律打入天牢,家產充公。”
胡統領立刻應聲而去。
通敵叛國是可大可小的罪名,小至滿門抄斬,大至誅連九族,完全要看涉案情節的深淺而定。
更何況兵部尚書的黨羽勢力眾多,加上其子候不群及女婿宗童都擔任邊關要職,目前二人又分別駐守邊關對抗蠻國入侵,更是令皇上心存顧忌,不敢冒然輕舉妄動。
幾經深思之後,皇上令蕭虎繼續追查涉案的黨羽,並且作了一番交待才令他請安而去。
接著皇上又找來了兩位公主作了一番商討。
瑤璇不開心的嘟嘴道:“這種事情父皇為何不派遣皇弟他們去?”
皇上搖頭道:“你皇弟他們年紀尚幼,加上課業正值重要階段,所以朕只好派你們姊妹二人前往調查,只要一有可疑之處,立刻掃押回京受審。”
瑤光皺眉道:“陣前換將乃是兵家大忌,父皇如此作法是否明智?”
“所以你們一定要詳實調查,以免朕接收錯誤訊息作出誤判,以致誤殺忠良動搖軍心,甚至更嚴重的還可能損及國本。”
兩女大吃一驚,忙道:“兒臣自當審慎調查,以期幫父皇分憂解勞。”
“很好,朕會派胡、羅雨位統領隨行保護及協助調查,相信短期間內,你們必定可以完成朕所交付的任務。”
瑤光怕被宗童認出身分,便自告奮勇道:“兒臣願前往玉門關。”
瑤璇聞言正中下懷的笑道:“太好了,兒臣正想暢遊雁門關的美好風光呢。”
皇上見她詭異的笑容,擔心她會為了八王爺的事,對宗童公報私仇,便道:“朕另有主張,玉門關由瑤璇負責調查,雁門關則屬瑤光的責任。”
兩女才待不依,皇上已沉臉道:“朕的旨意已決,爾等不必多說了。”
兩女無奈,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準備上路。
※※
威遠鏢局。
所謂山高皇帝遠,就算皇上可以統領三軍,威及天下,也不可能完全知道天下事。
也因此,皇上才會受到兵部尚書的矇蔽,誤判了玉門關的軍情。可是丐幫弟子遍及天下,任何地方的風吹草動,都休想瞞過丐幫弟子的眼睛。
當鐵面狂獅一見到丐幫幫主來訪,便知道事非尋常,等客人坐定,他立刻焦慮問道:“向幫主大老遠趕到威遠鏢局來找老夫,莫非有何重大變故發生?”
丐幫幫主搖頭嘆息道:“這件事如果沒有妥善因應,吾朝很可能會江山不保,甚至一夕變天。”
一番話只聽得大廳眾人臉色大變。
鐵面狂獅心中一動,不禁臉色大變道:“難道邊境告急?”
“不錯。”
蕭芷君只嚇得全身一軟,顫聲道:“難道童哥他……”
“蕭姑娘誤會了,宗副元帥本身武藝高強不說,手下更有忠勇侯之子紀先鋒官這種強將,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真的?向幫主沒有騙我?”
“自從宗副元帥大破蠻國十萬大軍之後,不僅宗副元帥的威名遠播,蠻國也因此聞風喪膽,自動退兵二十里之遙,不敢再主動挑釁。”
侯憶如忍不住急問道:“請問向幫主,不知家兄駐守的玉門關近況如何?”
丐幫幫主不禁嘆息道:“向某正是前來懇求柳師伯出面號召群雄協防玉門關。”
侯憶如聞言,不禁心虛的忖道:“難道大哥又心生反悔,效法爹爹與蠻國的協議,準備暗助蠻國南進京城?”
鐵面狂獅急問道:“侯元帥怎會守不住玉門關呢?難道那個自命不凡的白小子睡死了不成?否則他怎會坐視不管?”
丐幫幫主苦笑道:“白玉樓不僅自命不凡,而且目中無人,以致於孤軍深入敵營,終至中計入伏被擒。”
“什麼?那狂小子被蠻國俘虜了?”
“是的,這就是玉門關岌岌可危的主因。”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既然危機已迫在眉睫,老夫立即廣發英雄帖號召群雄會師玉門關,以免我大好山河落入異族手中。”
丐幫幫主大喜道:“太好了,晚輩願負責通訊連絡事宜,相信三日之內必能達成任務。”
鐵面狂獅欣然道:“事不宜遲,老夫立刻開始撰文。”
不一會兒工夫,各大派的英雄帖已經備妥。
突見一名三袋丐幫弟子快步進來,並向丐幫幫主報告事情,只聽得他臉色大變道:“你說孟長老中了”雪魄寒冰‘掌?““是的,孟長老是在跟蹤蛇魔的時候,被一名白髮老人在十丈外劈空一掌擊傷。”
丐幫幫主大感驚訝,尚未及回應,鐵面狂獅突然驚駭的大叫道:“雪山老祖。”
“敢問柳師伯這位雪山老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在十丈外隔空將孟長老擊傷?這份功力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只見鐵面狂獅聽而末聞,依然未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的喃喃自語道:“完了,想不到這老魔還活著,如果他是懷恨而來,七大門派將陷入萬劫下復的夢魘中。”
江朝威急忙將他搖醒,叫道:“師父!您快告訴我們雪山老祖究竟是何來歷,我們都快急死了。”
鐵面狂獅一震而醒,果見大家滿臉驚駭神情,不禁嘆息道:“這老魔的輩分與先師是同一時期的武林前輩,只因老魔妄想結合黑道稱霸武林,終被七大派掌門擊敗逐出中原,想下到事隔一甲子之後,這老魔不但未死,竟然與蛇魔勾結在一起了。”
丐幫幫主轉問那名弟子道:“孟長老為何跟蹤蛇魔?”
“因為虻魔率領五毒宮殺手鏟平了天馬山莊,所以孟長老打算追查他的落腳處,以便聯合白道群雄緝凶。”
“什麼?天馬山莊被滅了?難道玉劍書生出了意外不成?”
“昨天深夜玉劍書生突然率領山莊高手離去,目前行蹤不明?”
“唔!莫非他是趕赴玉門關救援白馬公子。”
鐵面狂獅點頭道:“蛇魔必然是趁著天馬山莊內部空虛之際,挾怨報復五毒宮被滅之仇。”
“柳師伯!雪山老祖復出一事,是否該在英雄帖上告知各派?”
“這是當然。”
不久,這兩件震驚武林的大事,隨著飛鴿的遠去,逐漸轟傳江湖。
玉門關。
自從蠻國王子遭遇雁門關一役慘敗之後,認定是生平的奇恥大辱,暗自決定立誓要在玉門關中討回失去的顏面。
所以,當蠻國國王率軍離去之後,他立刻展開準備攻城的部署。
第三天四更剛過,正值天色漸明卻又昏暗的時刻,守衛們面臨交班的尷尬階段,一群蠻國奸細便趁著守衛精神疲憊之時,對城門守衛展開猛烈突襲。
守衛們一時措手不及,紛紛中伏慘叫倒地,其他人也驚慌的鳴鑼示警。
蠻國王子一見城門乍開,知道突襲奏效立刻下令揮軍進攻,一時之間殺聲四起,聲勢極為驚人。
正在元帥府擁抱嬌妻甜睡的侯元帥一驚而醒,連忙起身著裝應變。
白雪兒不禁驚懼地道:“相公,可是蠻軍攻進來了?”
“你先別慌,待我看看再說。”
話畢,他立刻迅速提起佩劍急衝而去。
當他一腳踏出元帥府大門,便見到一大群蠻軍如潮洶涌而來,大驚失色之下,他立刻奔回寢室慌亂的收拾多年來的貪污所得,準備逃亡了。
“相公,你怎麼……”
“快逃!蠻軍已經快要攻到元帥府來了。”
白雪兒聞言大吃一驚,連忙幫他收拾財物,不久兩夫妻便慌慌張張的從後門溜走。
不料,兩人才剛逃到第三條大街,突見一隊蠻軍急涌而來,迅速地將他們圍住。
“咦!這位不是鼎鼎大名的侯大元帥嗎?怎麼像個膽小鬼一樣的不戰而逃,而且身邊還帶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對一個軍人來說,你可真是有情有義呀。”
四周的蠻軍立刻響起一片哄堂訕笑。
侯元帥立刻拉著白雪兒下跪求饒道:“王子殿下饒命!下官早就想履行協議開關投降,只因為……”
“住口!”
“是!王子饒命。”
“哼!你們父子倆背信忘義,多年來不知收了吾國多少金珠寶貝,竟敢臨陣反悔,簡直罪該萬死。”
侯元帥連忙大呼冤枉,蠻國王子下令將他五花大綁,同時一把抱住白雪兒,毫不避諱地當眾將她的衣裳撕破,立刻在她的身上發泄起來。
白雪兒不甘受辱,又哭又叫的掙扎不已,可是她再怎麼反抗仍然不敵身強體壯的蠻國王子,忍不住叫道:“相公!救我……”
侯元帥難過的低頭不敢看她。
蠻國王子將挫敗後的一股怨氣,完全發泄在她身上,一面狂風暴雨般的攻城掠地,一面喘呼呼地大笑道:“美人兒!你求他倒不如求本王子,他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那裡還能救得了你。只要你乖乖順從小王,小王不但可以饒你一命,甚至還可以帶你返國,收你為妾,總比你跟隨他這種窩囊廢要強多了。”
白雪兒一見侯元帥難堪地轉頭他顧,不禁絕望的悲泣不語,強忍著羞辱默默地忍受蠻國王子的蹂躪。
不久,蠻國王子終於滿足地爬起來道:“女的押回王宮,男的就地正法。”
悲泣中的白雪兒驚恐地抬頭,正好看見侯元帥人頭落地的慘況,不禁呻吟一聲昏死過去。
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蠻國王子不禁皺眉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一名蠻兵連忙快步而來道:“稟王子,前方有一群武功高強的漢人準備護送一名年輕人突圍而去。”
“攔下他們,也許這名年輕人大有用處也說不定。”
蠻國王子立刻趕到現場一看,果見蠻兵雖然人多勢眾,卻仍不敵那一群企圖突圍的漢人,被他們殺的節節敗退。
“來人呀!弓箭手為主,長槍手為輔,務必將他們格殺淨盡。”
蠻兵得到他的命令,立刻毫不留情的射出一波波箭雨,當場射殺了十多名漢人。
正當情況危急之際,遠方突然出現由鐵面狂獅領軍的各派群雄,二話不說立刻長嘯一聲加入戰局。
乍見援軍到來,正被圍殺的其中一名大鬍子漢人連忙叫道:“在下是錦衣衛副統領羅文熊,請仗義英雄速來救援二公主殿下。”
蠻國王子仔細一看,果見俊美青年正是女扮男裝的美人兒,不禁大感興奮地叫道:“她是漢人的公主,大家快捉住她為人質,吾國便可以勝券在握了。”
蠻軍立刻歡呼的撲向羅文熊等人。
激戰中的群雄立刻有數人飛撲而來,其中以鐵面狂獅更是奮不顧身的衝入重圍,劍起頭飛,如洪荒猛獸般鯨吞蠶食,不斷凶殘地屠殺著蠻軍。
蠻國王子見狀大驚,擔心被鐵面狂獅發現自己的身分,此刻兵力分散之下,反而讓自己暴露在對方的攻擊範圍,只要有一點點意外,自己將陷入得不償失的窘境。
形勢下利之下,他立刻下令撤退。
鐵面狂獅眼見蠻兵退走,也不敢過分追擊,更何況四周還有一大群蠻軍到處燒殺擄掠,胡作非為,豈是他們這一群人所能迴天的。
“唉!想不到我們還是晚到了一步,以致玉門關失陷,使無辜的老百姓慘遭蠻軍鐵騎的踐踏。”
羅文熊喘息道:“多謝老英雄援手之德,依下官愚見我們還是盡快護送公王殿下速離險地要緊,以免蠻軍卷土重來,到時候想要脫身恐怕有所困難。”
鐵面狂獅一見嚇得面無血色的瑤璇公主,不禁搖頭道:“想不到我大漢民族人口億萬,竟然抵擋不住人口只有二千萬的蠻人,想來豈不讓人浩嘆。”
感慨雖然難免,基於形勢險惡他立刻通知群雄撤走。
作者:
mao5111
時間:
2017-3-10 20:47
第四冊
第一章 一刀定江山
雁門關。
自從宗童大敗蠻國十萬大軍之後,雙方休兵將近一個月之久,終於在今天再度對峙沙場,兩軍人馬南北分別,氣勢磅礡互不相讓。
蠻國國王看著漢軍的陣容,不禁臉色微變道:“果然是忠勇侯的藤甲兵戰法,這怎麼可能?難道紀家尚有漏網之魚?”
無定飛環見宗童單人獨騎越隊而來,連忙向蠻國國王稟道:“請大王準微臣出陣一會。”
蠻國國王見宗童沉穩的氣勢,不禁動容道:“泰山崩於前,而能不動容。此人已具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難道天要亡我,以致派下虎將滅我?”
蠻國公主眼中更是異采連閃,只看得白馬公子又妒又恨。
無定飛環又請示一遍,蠻國國王才心事重重的准許。
宗童一見無定飛環從蠻營走來,不禁嘆道:“為何昔日惠陽故人,如今卻要對戰沙場,前輩能告訴我嗎?”
無定飛環無奈苦笑道:“人生際遇無常,豈是人力所能左右?如今你我各為其主,勢同水火,正所謂戰場無父子,更何況你我僅是一面之誼,除非奇跡出現,否則你我決戰一場在所難免。”
宗童長吸口氣道:“難道別無他途?”
“沒有了,除非你答應老夫信中所提,歸順吾國的條件,可是你卻採取列陣對峙,老夫已知道你的答覆為何了。”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既然如此,我們只好各展神通,放手一搏了。”
風。突然凜冽的疾拂而起,令人頓感現場肅殺的森寒冷意。
無定飛環緊扣著飛環刀,全神貫注的盯視著宗童的眼神,企圖尋找可趁之機,以便一舉擊敗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飛環刀傳人。
突見宗童隨手抽出龍泉寶刀,他不禁變色道:“你不用飛環刀反擊?”
“是的,前輩應該清楚,晚輩如果以飛環刀反擊的話,所產生的唯一結果,將是兩敗俱傷。”
“哼!這也未必。”
“不管前輩承認與否,晚輩都不會以這種不光明的手段對付前輩。”
無定飛環突覺自己掌控的立場受到震撼,隨著宗童一步步逼近的腳步,以致受到壓迫、滲透,隨時有崩潰瓦解的危險。
他不禁大驚失色,忍不住暴喝一聲,身形閃動,電芒四閃飛旋而出……
“雷霆霹靂!”
隨著宗童幻滅的身形,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氣旋,緊追著一道燦爛奪目的電蛇,突如風馳電掣般直奔無定飛環。
“哇啊!”
無定飛環一見自己發出的飛環刀,突然脫出掌控,紛紛轉向自己鑽射,不禁大感震驚,正想挪身閃避之際,他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早已分離……
“好快的一刀。”
他不禁由衷的發出讚嘆之聲,隨即倒臥血泊之中。
遠在二十丈外觀戰的蠻國國王不禁大驚失色,連忙下令退兵。
宗童突然悲憤的長嘯一聲,含淚大喝道:“驅逐韃奴,揚我國威。”
紀浩然一見蠻軍撤兵,立刻下令追擊,接著一片箭雨落向蠻軍,在一片慘叫聲中,先鋒軍個個爭先冷酷無情的隨後斬殺著。
蠻國國王更是驚惶失措,悔不當初,不該太過自傲輕敵,以為無定飛環必可收拾初學乍練飛環刀的宗童,沒料到宗童另有絕學,竟然一招斬殺了他依為長城的無定飛環。
隨著蠻國國王在一群金甲鐵衛的保護下落荒而逃,蠻軍的士氣更是一落千丈,紛紛不戰而逃,簡直可以用潰不成軍來形容。
宗童率領著先鋒軍更是乘勝追擊,緊追著蠻軍後面斬殺不休。
逼得蠻軍迫不得已兵分三路,潰散而逃。
限于先鋒軍的兵力不足,宗童立刻斷然下令由他和紀浩然兵分二路隨後追殺,沿途砍殺蠻軍數萬大關,一直追進蠻國腹地,眼看蠻國王宮在望,才下令退兵。
面對兵敗如山倒的慘況,不禁讓蠻國國王痛心疾首,悲怒攻心之下,他終於病倒了。
“亡國滅種”的恐慌陰影,頓時籠罩在整個蠻族人民的心中,壓迫著他們終日愁眉不展。
大臣們紛紛向國王進言,蠻國國王抱病參與協商之後,便派密使赴雁門關表達蠻國願意稱臣投降之意。
翌日,袁元帥便接受了密使的降書,並且十萬火急的派專人將蠻國投降的消息,向皇上請示聖裁。
等待期間,宗童仍然照常整軍備戰,一點也不因蠻軍大敗而驕傲懈怠。
從開戰至大獲全勝,這段期間所發生的一切變化,都落在奉皇上密旨,前來視察的瑤光公主眼中,只看得她芳心怦然心動,對於宗童頓時又愛又恨。
她不禁陷入矛盾的痛苦漩渦之中,簡直讓她徹夜難眠。
她,愛極了宗童縱橫沙場,決戰千里時,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英雄氣慨。
她,恨極了宗童的到處留情,先是對她辣手摧花,接著又在天馬山莊鬧出搶親的緋聞。
尤其令她無法原諒的是,先後與宗童糾纏不清的幾名江湖女俠,居然都紛紛被他降服,成了他的如夫人。
可是瑤光自認以她身為公主的千金之軀,是人人夢寐以求,以期一步登天的攀附對象,豈能如此輕鬆如意地讓宗童白占她的便宜。
因此,就在袁元帥為宗童準備的慶功宴上,她突如其來的出現,不禁讓宗童大感驚疑。
袁元帥連忙為宗童介紹一番,只聽得宗童臉色大變,心中叫苦不已的忖道:“完了,想不到她竟是公主殿下,我居然將她誤認是兵部的人欲找我尋仇,以致對她……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瑤光公主一見他惶恐的神色,不禁產生一種報復的快感,忍不住瞪著他道:“宗副元帥理該不會忘記西郊‘故’人吧?”
一番話只聽得宗童尷尬不已。
袁元帥不禁好奇問道:“原來公主殿下與宗兄弟是舊識?”
瑤光俏臉一紅,立刻沒好氣地道:“不要你管。”
袁元帥料不到會碰上軟釘子,只好藉著乾咳遮羞。
宗童一見上司受窘,不禁有氣道:“下官早知公主殿下與三刀追魂有交情的話,必會手下留‘情’,怎會‘辣手摧花’,甚至發生‘一針見血’的……”
“住口!”
瑤光公主聽他含沙射影的描述當時經過,不禁惱羞成怒起來。
胡統領雖然聽出宗童話中有話,卻不明白瑤光公主的遭遇,以為宗童是在暗諷公主率人行凶的不該,連忙道:“宗大人請不要責怪公主,當天西郊的衝突,完全是皇上的一番苦心安排,想進一步試探宗大人的武功,以便安排宗大人的前程。”
瑤光公主一個失神,竟被胡統領道出事件的來龍去脈,心中不禁暗自叫糟。
宗童恍然大悟,當初映雪郡主就曾為他分析過宮中的各派勢力,彼此間明爭暗鬥多年,又怎會平白浪費他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呢?
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工於心計,連當時還是沒沒無聞的他都沒放過,自己居然在被利用多年之後的今天,才明白事情的真象。
一股無名的怨氣,讓他不再對瑤光公主心存歉意,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原來如此,想不到皇上如此‘厚愛’,下官真是‘受寵若驚’。不過話說回來,若非皇上的一番苦心試探,下官也不會有大敗蠻軍的機會,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下官總算可以回報皇上的厚愛大恩了。”
眾人紛紛為宗童的這一番得體話而讚賞不已。
瑤光公主聽來卻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怒道:“你回報了皇上的栽培大恩,那我呢?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又該作何交待?”
宗童佯作驚訝道:“西郊一役既是皇上授意,雖然造成傷亡的憾事,死者卻是因公殉職,朝廷必有撫恤動作,除此之外,下官實在不知公主言下之意,還請公主明示。”
瑤光公主一見眾人錯愕的神情,不禁心中氣苦,當初地失節辱身連皇上都刻意隱瞞,事隔多時的今天,她又怎會當眾自曝糗事?
她不禁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袁元帥眼看氣氛尷尬,連忙陪笑道:“今天是宗兄弟的慶功宴,吾等正該開懷暢飲,豈能再談陳年往事,反而徒增傷感。”
“袁元帥所言極是,下官先在這裡敬各位大人三杯。”
宗童立刻豪爽的連敬三杯,氣氛頓時熱絡起來,眾人你敬我,我敬你的杯杯到底,恭賀聲不斷。
不久,宗童便佯裝不勝酒力,由士兵扶回寢室休息。
此後接連三天,瑤光公主總是有意無意地拆宗童的台,甚至明目張膽地搗蛋,讓宗童大感頭痛,暗呼吃不消,一見她便逃之夭夭。
第四天京中終於有了回覆,袁元帥看著迴文不禁眉頭結成一團。
宗童不禁好奇問道:“元帥何故煩惱?”
“唉!皇上不知聽信了那位大臣的讒言,居然向蠻王要求獻一女以示臣服。”
“誰?”
“香妃。”
“咦!她不是蠻國王子的妻室嗎?”
“不錯。”
“這……這豈不是亂了君臣之倫常嗎?”
“唉!既然皇上旨意已下,事情已成定局,吾等也只能照辦了。”
瑤光公主忍不住嗔道:“父皇也太不像話了。”
這種話也只有她能講,眾人卻僅能相視苦笑不已。
可是清息傳回蠻國卻引起軒然大波。
“可惡!這個漢狗皇帝實在欺人太甚了。”
蠻國王子更是怒不可遏的罵道:“士可殺不可辱,漢狗皇帝分明是欺我蠻國無人,父王何不下令請老祖刺殺漢狗皇帝,以雪吾國大敗之恥。”
依然大病在床的蠻國國王搖頭嘆道:“如今我大軍元氣大傷,已經無力再與漢軍分庭亢禮,就算老祖順利刺殺漢狗皇帝,也是無補於大局。”
“這一切都該怪宗童這狗官從中作梗,就算吾國大勢已去,只要老祖得以刺殺漢狗皇帝及宗狗官,也算是為吾國出了這一口怨氣。”
“這是當然的事,此事早在孤王獻出降書之時,便已派遣細作進入中原,知會老祖找機會狙殺他們。”
“太好了,有老祖出面必定可以達成心願。”
“唉!可是孤王仍然必須獻出兒媳求和,以免吾國遭遇亡國滅種的絕境。”
“父王,兒臣實在是……”
“達木兒!孤王明白你對香妃用情至深,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說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總不希望為了香妃一人,使得吾國遭遇滅族的浩劫吧。”
蠻國王子不禁強忍著淚水,難過的低下頭來。
“啟稟父王,愚媳願意忍辱侍敵,以解吾國空前的困境。”
只見房門口不知何時俏立著一名美少女,蠻國王子不禁悲呼道:“妃妹何忍離我而去?”
香妃撲入他的懷中,哀哀而泣道:“達木兒,你就當作從未認識我這個不祥之人,這樣也許會好過一些,我雖然身在遠方,心卻永遠只屬於你達木兒一人,只有你才配當我香妃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妃妹!我……都怪我太無能,以致無力保護你的安全,甚至還要依靠你忍辱侍敵來延續生命,我實在是……”
“不!達木兒,請你不要如此自責,你如此說法,豈不是更增加我滿身罪孽嗎?這樣叫我如何忍心離開呢?”
一時之間,兩人不禁相擁而泣,氣氛極為哀凄,難捨難分。
蠻國國王也是聽的老淚縱橫,最後才鼓起勇氣下令將香妃送走。
蠻國公主一直與香妃不和,此刻也不禁離情依依,最後竟難過的奔回寢宮,撲入白馬公子的懷裡悲泣起來。
“公主,人生際遇難免坎坷,你就想開一點吧。”
“你告訴我,你愛我嗎?”
“傻瓜,我當然愛你了,難道你還不能相信我?”
“真的?你沒有騙我?”
“當然。”
“所謂成王敗寇,如今吾國已經落敗,你仍然對我愛意不減嗎?你不會捨棄我而去,獨自逃回漢營吧?”
“當然不會,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發毒誓。我白玉樓如果遺棄玉兔兒,願意人頭落地不得好死……”
“不!我相信你,你別發毒誓。”
“既然如此,公主就別再傷心了。”
蠻國公主突然迅速地脫衣解帶,不久,一具玲瓏剔透的美妙胴體便呈現眼前。
“公主!你……”
“快點,好好的愛我,我要珍惜我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絕不讓二哥二嫂的悲劇,在我身上重演。”
白馬公子一見她玉體橫陳的香艷陣仗,不禁淫心大動,立刻撲在她身上興風作浪起來。
一時之間,兩人有如乾柴烈火般放蕩形骸,房中頓時春色無邊。
“哎唷!”
白馬公子突見她抱腹慘叫起來,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叫人請來御醫診治。
好不容易等到御醫出來,他連忙追究原因。
“恭喜駙馬,公主殿下已經有喜了。”
“當真?”
“千真萬確,老臣已經為公主殿下安過胎了,請駙馬放心。”
白馬公子立刻驚喜的奔回寢宮,只見蠻國公主嬌羞的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怪你不好。”
“咦!公主怎麼怪起我來了,追根究底都是公主主動求歡,以致於……”
“不準你再說……羞死人了。”
“既然公主不宜行房,不如早點休息吧。”
“好吧,御醫不曉得給我吃了什麼藥,我突然覺得好困喔……”
白馬公子一見她果真迅速昏睡過去,不禁發起呆來。
突然,他若有所覺的迅速轉身,才待有所舉動,一看清來人面目,不禁臉色一變,立刻制住蠻國公主的昏穴。
“爹!您怎麼來了。”
只見一身胡服打扮的玉劍書生道:“我是來救你的。”
“可是我……”
“難道你戀棧蠻國駙馬之位,舍不得離開?”
“孩兒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呀。”
“你別傻了,憑我們天下第一莊的家世,你想娶達官貴人的千金,甚至是王府裡的郡主,都是易如反掌之事,總比你娶一個蠻荒小國的公主要強多了。”
“這……”
“難道你不相信爹的話?”
“好吧,可是孩兒身中‘雪魄寒冰’的禁制,又該如何是好?”
“什麼?雪魄寒冰?難道雪山老祖還活著。”
“是的,而且雪山老祖已經進入中原活動了。”
“哼,雪山老祖雖然厲害,爹也不見得會輸給他,至於你的寒毒,只要返莊服用你妹妹的九陽神丹,再由爹為你舒脈活血必可治愈無慮。”
“好吧,既然如此,孩兒就聽從爹的安排重返中原。”
從此白馬公子便在蠻國消失了蹤影。
※※
碧玉山莊。
江湖上對於碧玉山莊主人傳言甚多,有人說山莊主人是個武功極高的胖老頭,也有人說是個個性乖張的醜女人,甚至說是貌美如花的美婦人,反正傳聞之多,令人無所抉擇。
除此之外,更令江湖中人側目的是。碧玉山莊主人還具有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身分,其財力之雄厚,幾近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對於四大首富的財力,凡是稍有研究的專家,幾乎大部分的人都認定碧玉山莊主人當屬第一。
只可惜碧玉山莊主人太過神秘,能夠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甚至經常與碧玉山莊有商業往來的仕紳,也沒有幾個有幸認識山莊主人,最多僅能與內、外兩位總管交涉而已。
因為,碧玉山莊的一切事務,都是由她們兩人所管理。
內總管碧雲,人長得清麗脫俗,常年偏好青衫,只可惜個性冷漠,簡直就像一尊冰雕美人一般。
外總管玉仙,人長得美艷絕倫,尤其愛穿紅衫,個性更是熱情如火,常年笑臉迎人,簡直像一隻繽紛的彩蝶,令人倍感親切。
長久以來,碧玉山莊只接待過有生意往來的商賈,卻從未有江湖人物受到邀請,如今這一條不成文的慣例終於被打破。
一大早,整個碧玉山莊便陷入空前緊張的氣氛當中。
玉仙臉色凝重道:“大姊,你對雪山者祖的造訪,究竟看法如何?”
碧雲搖頭嘆道:“不清楚,這個老魔頭絕跡江湖將近一甲子之久,如今重出江湖,而且第一個便找上我們碧玉山莊,我實在無從猜測他的用意何在?不過有一點是可以預知的。”
“那一點?”
“當年老魔之所以從江湖上消失,乃是受到七大門派的壓迫所致,如今重出江湖,必會找上七大門派報仇雪恨。”
“這是必然發生的事,就算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人,也不可能忘懷這種奇恥大辱。”
“不錯,所以老魔一定會變本加厲的為禍江湖,看來平靜多時的江湖將要面臨一場空前浩劫了。”
“大姊,依你看這老魔之所以找上咱們碧玉山莊,會不會是看上我們家的財富,打算用以招兵買馬之需。”
“不大可能。以他的身分名望而言,只要他登高一呼,還怕招募不到人馬嗎?更何況當年他已經是名譽上的黑道盟主,何需再浪費錢財招兵買馬?那些黑道魔頭怕不自動獻金投靠才怪。”
“大姊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小妹實在想不出他找上我們的理由何在?我們除了有錢之外,其他的並無優於他人之處呀?”
“所以我才會覺得他莫測高深。”
“如果老魔真的對我們有不良企圖,大姊準備如何應變?”
“反正碧玉山莊只是一個對外的連絡處,山莊中也末貯存大量錢財,我們隨時都可以放棄遠避他方。”
“大姊準備放棄這裡?”
“當然,難道你認為憑我們的力量,足以與他抗衡不成?”
“廢話,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怎麼可能成對比。”
“是了,你既然知道是廢話,又何必再問我。”
玉仙白了她一眼,羞笑不已。
不久一莊丁來報,雪山老祖來了。
她們終於見到這位令江湖震動的一代魔頭。
他,鶴發童顏,臉上掛滿慈祥笑容,一點也看不出是個令人聞之喪膽的黑道至尊。
雪山老祖一見她們姊妹,立刻開懷大笑道:“碧落青雲,玉露朱仙。想不到你們姊妹倆已經長這麼大了。”
兩女臉色一變,齊聲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們名字的含意?”
“因為你們的名字是老夫取的,這有何奇怪?”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兩女驚訝的難以接受。
“你們懷疑老夫所說的話?難道南海怪婆沒有告訴你們老夫的身分?”
“沒有。”
“可惡!她人呢?叫她出來。”
“奶奶已經過世將近四年了。”
“唉,真是歲月不饒人,想不到她竟先老夫而去了。如此看來,她一定是認為老夫早已不在人世,所以才沒有告知你們身世的由來。”
“既然如此,我們又如何相信您的話。”
“嘿嘿,如果你們不是老夫的孫女,光憑這句話就足以構成死罪了,老夫的話豈容他人質疑?”
“老前輩這番話,僅能證明您的江湖身分,卻不足證明您和我們之間的親屬關係。”
雪山老祖一怔,失笑道:“好個小碧雲,你還真如你奶奶信中所述的模樣,聰明伶俐,刁鑽不肯饒人。”
碧雲俏臉一紅,卻瞪著他不語。
“好吧,老夫記得你奶奶特別鍾愛一尊血玉雕成,高約三尺的千手觀音像,那可是老夫從皇宮寶庫中盜出的。除此之外,就連你們姊妹最愛不釋手的八仙過海圖和夜光杯,也都是皇宮之物。”
兩女聞言再無懷疑,紛紛撲入他的懷中頻呼爺爺不已。
雪山老祖也是一陣激動,渴望已久的天倫之樂,如今終於得償宿願,怎不叫他感動萬分。
“爺爺,您這次重出江湖,不知有何打算?”
“哼,當然是找七大門派報昔年萬里追殺之恨。”
兩女互望一眼,心照不宣的點頭不語。
“不過在此之前,有兩個人必須先處理掉才行。”
“誰?”
“皇帝和宗童。”
“什麼?宗童不是在雁門關平定蠻國大軍的大英雄嗎?爺爺為什麼要殺他和皇帝呢?”
“因為蠻國國王已經對他們二人下達追殺令,所以他們就非死不可。”
“為什麼?爺爺為何要聽從蠻國國王的命令?”
“因為蠻國國王對爺爺有過救命之恩,這些年來對爺爺更是禮遇有加,為了報答蠻國國王的恩情,這兩人的命必須除掉。”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爺爺何必甘冒大不諱,殺害萬民愛戴的宗大將軍?”
“住口!爺爺心意已決,汝等不必多言。”
兩女不禁難過的低下頭來。
這時候,突然有一名莊丁急奔而來道:“啟稟小姐,玉劍書生突然在莊外叫囂,請小姐定奪。”
玉仙皺眉道:“本莊與天馬山莊一向並無瓜葛,他怎會跑來本莊叫陣呢?”
跟隨雪山老祖而來的蛇魔有些驚慌道:“他一定是來報殺妻之仇的。”
雪山老祖冷笑道:“來的好,老夫就拿他的血祭旗,以為老夫重出江湖用以昭告天下之明證。”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玉劍書生一見蛇魔現身,只氣得他滿腔怒火幾乎要爆發。可是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努力克制自己,因為在他眼中看到了生平的勁敵——雪山老祖。
“玉劍書生,你竟敢跑到老夫的碧玉山莊來撒野,分明是不將老夫放在眼裡,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今天老夫就叫你來得去不得。”
“在下只找蛇魔以報殺妻之恨,並無與老前輩為敵的意思,希望老前輩能夠置身事外。”
“不行。他已經歸附老夫旗下,只能因公殉職而亡,卻不準因為私鬥而傷身。”
“如果在下堅持找他決鬥呢?”
“哼!那你必須先經過老夫這一關才行。”
玉劍書生忍無可忍之下,立刻抽劍嚴陣以待。
雪山老祖眼中殺機陡起,突然暴喝一聲,一道威力無匹的陰寒氣勁,夾著隱隱沉雷,向玉劍書生洶涌而出。
玉劍書生的身形驀地幻滅,冷森森的劍氣,化作飛騰的金虻,變幻莫測的閃爍著,如奔雷般不斷地向寒霧中心攻擊。
風雲變色,罡氣迫人。
激戰中一聲怒吼,寒霧突然迅速內縮……
金蛇似乎具有靈性般,突覺凶兆降臨,隨著尖銳厲嘯聲陡起,化作一道光球,有如金龍出海一般,氣勢威猛的直撲雪山老祖。
“轟隆!”一陣地動天搖的爆炸聲,令人驚心動魄,聞之喪膽。
情勢變化太快,雙方被迫作雷霆一擊。
一道人影地衝出塵沙飛揚的決鬥場,一閃而沒,僅留下離去前的悲鳴,久久不絕於耳。
不久,當翻騰的土石逐漸塵埃落定之後,眾人才發現雪山老祖衣衫盡碎,蒼白著臉喘息不止。
碧雲兩姊妹大吃一驚,紛紛奔至雪山老祖的懷中,道:“爺爺,您要不要緊。”
“可惡!此人不除,將是老夫雄霸江湖的一大絆腳石。”
碧雲見他一陣激動,被碎裂的劍身射傷的傷口正汩汨流出鮮血,連忙焦急道:“爺爺,您先別說話,還是快點醫治您身上的劍傷要緊。”
雪山老祖冷漠的看了全身傷口一陣,不禁怒道:“東方仇。”
“屬下在。”
“你立刻追出玉劍書生的下落,否則老夫唯你是問。”
蛇魔臉色大變,心中暗自叫苦,卻不敢表示出來,只好答應轉身追去。
回到山莊,雨女立刻為雪山老祖包紮傷口。
這一場比鬥的結果,幾乎可以說是兩敗俱傷,對心高氣傲的雪山老祖而言,信心可謂打擊不小。
只聽他無限感慨的嘆息道:“想不到中原武林能人輩出,一個後起之秀的玉劍書生,居然可以將老夫傷成如此狼狽樣,更不知江湖上還有多少人比他更高明,老夫想要稱霸武林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
玉仙甜笑道:“爺爺放心好了,這玉劍書生雖是後起之秀,但是他的武功修為之高,恐怕連七大門派掌門都要望其項背,如果以武功排名的話,玉劍書生在武林中足列數一數二的地位。”
“當真?”
“是的,不信您可以問大姊,對於江湖各派勢力的消長,大姊可是學有專精呢。”
碧雲點頭道:“小妹分析的沒錯,玉劍書生確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多年來也確實罕逢對手,不過……”
“不過怎樣?”
“就孫女所知,目前就有兩人是他的勁敵。”
“那兩人你快說。”
“其中之一當然就是爺爺您了。”
“傻丫頭,你這是在安慰爺爺嗎?”
“孫女不敢,這是孫女心裡的肺腑之言。”
“算了,你還是快點說另一人吧。”
“此人就是宗副元帥。”
“什麼?是他。”
“是的。”
“這……你又是根據什麼來作此判斷?”
“孫女是根據宗副元帥在雁門關外,一招腰斬了蠻國國師無定飛環,才猜測出他的來歷。”
“哼!他又有什麼驚人的來歷?”
“宗副元帥是以一招雷霆霹靂殺死無定飛環,此招又是刀皇雷震天的雷霆刀法之一,所以宗副元帥必然是刀皇的唯一傳人無疑。”
“想不到這小子竟是刀皇的弟子,老夫如果不是被七大門派所逼,出關避禍的話,必定參加刀皇的武林大會,說不定天下第一高手的武魁寶座,有可能是老夫也說不定。”
“爺爺所言甚是。所以,玉劍書生既是參修鐵面如來的鐵卷丹書上的武功,自然具有與爺爺和宗副元帥鼎足而立的地位。”
“住口!以後不準你再稱呼那小子的官銜。”
“這……那孫女叫他宗童總可以吧?”
雪山老祖見她裝傻,只好無奈嘆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看你叫得如此親密,莫非你已經……”
兩女俏臉一紅,叫了聲:“爺爺不準您胡說……”
※※
玉劍書生含恨而逃,悲傷、絕望加上所受的內傷,使得傷勢加深,最後終於昏迷倒地。
不知經過多久時候,當他一眼醒來,便看見白馬公子一臉焦急的守護一旁。
“爹,您感覺怎麼樣了,孩兒已經將剩餘的九陽神丹喂您服下,可是您依然冷顫不止,真是急死孩兒了。”
玉劍書生默察傷勢一陣,心中不禁嘆息道:“想不到雪山老祖的雪魄寒冰如此厲害,在我身劍合一的綿密保護下,依然被寒毒入侵,看來我是報仇無望了。”
“爹您怎麼……”
“玉樓,如今有雪山老祖從中作梗,我們要報仇恐怕難如登天,唯今之計只有求助外力援助了。”
“爹打算連絡七大門派,同心協力對付雪山老祖嗎?”
“哼!七大門派自從華山論劍開始,便彼此明爭暗鬥,各懷鬼胎,又怎會同心協力?你找他們談合作豈不是對牛彈琴。”
“那麼爹的意思是準備找誰求助,放眼當今武林又有誰的武功,可以配合得上爹的劍技造詣?”
“宗童就可以。”
“什麼?是他。”
“不錯。”
“爹沒開玩笑吧?他不但橫刀奪愛搶去孩兒的愛侶,而且多次在萬劍齊發的威脅下,落荒而逃,又怎麼能夠協助咱們對付雪山老祖?”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宗童如今已非昔日阿蒙,我在雁門關看見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凌厲一刀,連我都深受震撼。所以有他相助,我們想要報仇才有希望。”
“哼!他只是一時僥倖得逞而已,爹又何必為他吹噓?”
“唉!都怪我把你寵壞了,以致養成你驕傲自大的個性,所請滿招損謙受益,如今的你已不是宗童的對手,這是不爭的事實。”
“什麼?爹沒有看錯吧?”
“就算是刀皇在世,恐怕也無法將雷霆霹靂發揮到如此傳神的地步,爹是鐵面如來的傳人,又怎會看錯呢。”
“爹是說……”
“不錯,想當年刀皇與鐵面如來驚天動地的一戰,雖然只有南魔東方無敵親眼目睹。可是憑我練劍多年的心得,宗童那一刀已盡得刀皇真傳,甚至有青出於藍的造詣。”
白馬公子臉色一白道:“想不到我與宗童的武功,竟會相差如此懸殊。”
玉劍書生趁他失神之際,陡地制住他的麻穴。
白馬公子驚道:“爹,您這是做什麼?”
玉劍書生掙扎而起,顫聲道:“我要將一身功力灌注給你,讓你擁有足以稱霸武林的本錢。”
“千萬不可以,如此作的話,爹也會耗功而亡的。”
“雪山老祖的雪魄寒冰功霸道無比,我的內腑已經碎裂,筋脈也逐漸凍結,眼看難逃一死,白家的血海深仇,以後就全靠你一人了。”
話畢,玉劍書生一身雄厚的功力,便緩緩的灌入白馬公子體內……
※※
京城。
宗童遵旨護送香妃入京,責任可謂重大。所幸蠻國王子深愛香妃,不忍派人狙擊車隊,以免驚嚇到香妃。再則雁門關一役,宗童的威名已經遠播,更沒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招惹他。
行行復行行,車隊終於安全抵達皇宮。
皇上一見香妃長得玉面桃花,嬌艷動人的俏模樣,不禁為之傾心,立刻龍顏大悅的將她安頓在後宮,當晚便將她給“幸”了。
當皇上在她身上翻雲覆雨之時,便發現一件令他感到驚喜的事情。
隨著香妃承歡不久,玉體便已香汗淋漓,接著皇上便聞到一陣陣芳香宜人的蘭花香味,尤其皇上在無意中吻到香妃排出的玉津,只覺香甜可口,簡直可比瓊漿玉露,令他一嘗就上癮,竟誘得皇上猛然地埋頭而入。
香妃連忙掙扎哀鳴道:“不要……”
※※
雁門關一役,不但讓宗童一戰成名,而且受到皇上的器重,賜封為威遠侯爵位,並身兼兵部尚書之職,真可謂聖眷正隆,令人看了眼紅。
所以,當晚他便受到四王爺的邀宴,說是要為他慶功。
他本以為只是一般應酬,毫不猶豫的欣然赴宴,豈知事實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與會人士之多,簡直多不勝數。
首先四王爺一見他便大笑迎來,道:“宗大人怎麼現在才到,害大夥兒等得心焦如麻,理該罰三大杯才對。”
宗童也是萬分歉意,一面道歉,一面連乾三大杯酒。
眾人連忙回敬乾杯不已,氣氛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歡笑恭賀之聲不絕。
“王爺與家父是至交好友,如果王爺不嫌棄的話,請以子侄之節對待宗童,則宗童便已受用不盡了。”
“唔,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變通辦法,以後私底下孤王便以宗賢侄稱呼好了。”
“太好了,晚輩算是高攀了。”
“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無需如此客氣。”
隨後四王爺便陪著宗童暢談平蠻的驚險過程,接著又詢問宗大千的近況,喝著喝著,宗童高興之餘不自覺的喝了不少,等他警覺時已是半醉的狀態。
四王爺連忙安排他在客房休息,眾人眼看天色已晚,陸續告辭而去。
三更天,除了巡邏的守衛之外,大部分的人都該進入夢鄉了。
沉睡中的宗童卻突然驚醒,因為他警覺到一種不尋常的聲息,便佯裝未醒的凝神戒備著。
只見窗戶一開,接著迅速閃人一道人影,在昏暗月光的投射下,赫見來人竟是瑤光公主。
也許是顧忌宗童高強的武藝,或者是憚於他的威名,瑤光公主先是耐心的潛伏不動,一陣之後才緩緩的潛移至床沿。
“別以為你立下平蠻大功,又受到父皇的眷顧,本宮就會輕易原諒你恃強淫辱本宮清白的罪行。”
瑤光公主愈說愈氣,驀地拔出匕首就待刺向宗童。突聞房門口傳來一陣聲息,大驚之下,連忙鑽入榻下躲藏。
不久,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侵入,再慢慢接近榻旁,赫然發現她竟是映雪郡主。
“哼!原來你就是宗大千之子,真名叫宗童而不叫童宗,你千方百計接近本郡主,不過是想利用我混入京城罷了。枉費我對你一片真情,你卻像是狂蜂浪蝶般,戲弄我的感情,你分明欺人太甚,今天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映雪郡主愈說愈傷心,說到傷心處竟已淚眼婆娑,激動不已,突然一咬銀牙,纖掌一抬便要拍出……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她一驚之餘,只好低身鑽入榻下,突見榻下早已躲藏著一個人影,大驚之下差點尖叫出聲……
“噤聲!是我啦。”
“咦!公主怎麼……”
“噓!有人來了。”
從榻下空隙可以清晰看見,來人身穿衫裙輕移蓮足緩緩向榻沿接近。
兩女雙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忖道:“她究竟是誰?這該死的宗童究竟招惹了多少女人?”
只聽來人側坐在榻沿,輕嘆道:“宗大哥!難道宗老伯沒有向你提過,我們自小便已指腹為婚的事?如果不是宗老伯出了意外,被朝廷通緝天涯亡命,我們早就該結成連理,甚至生兒育……”
兩女心中不禁酸溜溜的暗罵:“不要臉……”
“事情演變至這種地步,究竟是老天太作弄人?還是宗老伯早已忘懷婚約之事呢?或者是我們今生註定無緣。”
說到這裡,突覺宗童一個翻身,同時大叫道:“我沒醉,快拿酒來,我還要再喝……”
來人大吃一驚,立刻慌不擇路的鑽入榻下,突見兩女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公主!映雪!你們怎麼……”
“好呀!原來佳樂你也跟他有過一腿……”
“我沒有……”
“你少狡辯,如果你跟他沒有‘那個’的話,你何必三更半夜跑到他的房間來,究竟做何解釋?”
“這……你們自己又怎麼說?三更半夜躲在一個男人的床底下,是不是準備投懷送抱,偷偷跟他‘那個’……”
“這……你敢胡說……”
突聞宗童翻身跳起,大聲喝道:“誰!是誰在講話?”
三女大吃一驚,連忙噤聲不語,不敢再輕舉妄動。
剛才只顧著猛吃飛醋,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的身分,還有處境的尷尬,以致驚醒了宗童,只嚇得她們面無血色,深怕被宗童發現她們的狼狽模樣。
只可惜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到鬼。
她們心裡愈是羞懼愈是害怕,宗童愈是故意要拆她們的虛榮面具。
“原來是你們這三隻小老鼠躲在我床下,究竟想做什麼?”
三女眼看行蹤暴露,全都慌的不知所措,不由得呆住了。
“你們再不出來的話,我可要大聲叫喚了,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看你們能躲得了幾時?”
三女大吃一驚,連忙爭先恐後的爬出榻下,粉臉漲的通紅,低著頭不敢看他。
氣氛之尷尬真非筆墨所能形容,三女本是宗親可說是一家人,如今卻不約而同的闖入一個有婦之夫的男人房裡,實在令她們難以自圓其說。所以,她們也只能做到爬出榻下的勇氣,卻不敢再動一分一毫。
宗童突然彈指點中她們穴道,並迅速地將她們擺平在床上。
三女似有預感將要發生的事,卻又不敢出聲反對,反而寄望別人代為抵抗,以解自己的困窘。
畢竟在那個封建時代,就算是彼此情投意合,如不經過拜堂大禮,休想一嘗禁果,否則必定遭到世人的指責唾棄。
更何況夫妻敦倫的大事,必然赤裸相對,就算三女本是一家,依然羞得她們難以自處。
更何況心上人又是有婦之夫的身分,就算她們心裡面千百個願意,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做”,怎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公開呢?
可惜,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儘管三女殷殷企盼,卻沒有人敢自告奮勇當傻瓜。
三女之間的矛盾心態,可便宜了宗童,讓他輕輕鬆松的趁虛而“入”……
只見他左擁右抱,輕抽淺送,細揉慢捻,弄得三女高潮疊起,輕哼不停……
一方面擔心姦情曝光,一方面更怕招惹心上人不悅,平白失去企盼已久的魚水之歡。
三女只好咬緊牙根,極力忍耐的任他予取予求,恣意縱情馳騁……
她們便在這種偷偷摸摸,戰戰兢兢的情況下,一一被宗童巡“幸”,一番巫山雲雨之後,三女紛紛雨露均沾,心滿意足的被他“吃”個徹底。
第二章 宮闈藏陰謀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自從得到香妃之後,皇上簡直為她神魂顛倒,迷戀至深,可謂集後宮三千寵愛於一身,因此退朝之後,皇上必來她的香閨報到,幾乎夜夜春宵,旦旦而伐。
香妃也是施盡混身解數,將他擺布的欲仙欲死。
更何況香妃個性聰敏,而且善於察顏觀色,當地得知皇上嗜好品嘗玉津,乾脆來個顛鑾倒鳳,讓皇上埋首花蕊吮吸個不亦樂乎。
香妃則高高在上的趴坐龍頭,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地冷笑道:“皇上雖是統率三軍的天子之尊,任你縱橫天下,甚至征服蠻國大軍,卻依然拜倒在我一個蠻國女子的石榴裙下,被我坐在頭上灑尿,仍然津津有味的吸個一滴不剩,究竟是你們漢人勝呢?還是我們蠻國贏了?”
想著想著,她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皇上聞及笑聲,便從她的股間伸出頭來,問道:“愛妃何故發笑?”
香妃一驚而醒,連連掩飾嗔道:“都怪皇上不好,誰叫您的鬍子那麼粗長,刷的臣妾又痛又癢。”
皇上失笑道:“原來如此,改天朕就把鬍子除去,免得傷了愛妃的‘寶貝’,朕可舍不得。”
“討厭,皇上太那個了……”
皇上見她嬌嗔不休,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有刺客……哇啊……”
慘叫聲中,門外接著傳來一陣激烈暴動。
皇上臉色大變,剛來得及起身著裝,寢宮大門已“碰!”地一聲暴響,一名侍衛被擊飛撞了進來。
只見雪山老祖隨後追入,挾著森寒掌勁直撲皇上而來。
皇上怒吼一聲,炙熱的氣流隨著火焰掌,仿佛沉雷乍響擊出……
“轟隆!”一聲暴響,聲勢極為駭人。
皇上悶哼一聲,跌飛倒地。
雪山老祖連退三步,一抬掌便待進一步追殺,突然氣流一陣急劇波動,轉頭一看,只見一道金龍如電般,雷霆萬鈞的攻到。
雪山老祖臉色一變,躲避已是不及,百忙中一掌拍出……
一陣金鐵交鳴大響,人影飛跌而出。
雪山老祖嘴角溢血,顯然受傷不輕,連番受挫的意外演變,更讓他激怒難平,怒喝一聲,雪魄寒冰再度擊出。
剛從門外撲入的羅副統領首當其衝,只見他慘叫一聲飛跌而出。
隨後趕到的胡統領被羅副統領的屍身阻擋,不但無法加入戰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雪山老祖撲向皇上,不由得驚呼出聲。
“萬劍齊發!”
白馬公子挾雷霆萬鈞之勢,以身劍合一阻擋了雪山老祖進一步追殺皇上,手中寶劍也隨之斷裂報銷,不得已只好改以暗器遠攻。
雪山老祖受傷在先,見及萬劍齊發暗器威力驚人,不敢再大意輕敵正面交鋒,再加上皇宮侍衛蜂涌而至,已經將皇上保護在人墻之下,想要刺殺皇上已是不可能。
雪山老祖悲嘯一聲,身形一閃而沒。
胡統領立刻下令追捕,侍衛們連忙緊追而出。
皇上服過療傷藥丹之後,便吩咐侍衛為白馬公子療傷。
白馬公子再次遭到雪魄寒冰擊傷,信心可謂打擊不小,雖然服過藥丹,仍然全身直打冷顫地叩拜道:“罪臣白玉樓救駕來遲,請皇上賜罪。”
皇上哈哈一笑道:“愛卿在朕最危急的情況下,阻擋了刺客的追殺,可說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謝皇上不罪之恩。”
“嗯!如今羅副統領因公殉職,朕的身邊正需要如愛卿這種高手,愛卿就接替副統領之位吧。”
“叩謝皇上栽培。”
一旁的瑤璇公主忍不住反對道:“父皇怎麼可以讓他擔任侍衛副統領之職呢?您難道忘了兒臣向您稟報過,他是玉門關敗將,一點也不配當副統領之職。”
“勝敗乃兵家常事,朕一向用人為才,只要不涉及叛國大罪,朕都不會計較。”
“可是父皇……”
“你不必多說,朕的主意已決,副統領之位非他莫屬。”
瑤璇公主不禁悻悻地住口不言。
白馬公子心中暗罵道:“該死的小賤人,原來是你在本公子背後打小報告,以後有機會,看本公子如何回報你。”
經過清點死傷的侍衛人數高達六十大關,只氣得皇上大罵不已,下令胡統領務必要全力緝拿元凶,否則唯他是問。
胡統領心中叫苦連天,只好硬著頭皮答應,正待轉身離去……
“慢著,微臣知道刺客來歷和行蹤,只是……”
“愛卿直言無妨。”
“恕微臣直言,刺客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老魔頭雪山老祖,武功之高就連七大門派掌門也非其敵,光憑我們錦衣衛的實力,無異以卵擊石。”
“這該如何是好?”
“唯有微臣與宗大人兩人聯手,必可消滅此魔。”
“太好了,胡統領盡快連絡宗大人一起行動。”
胡統領立刻歡天喜地的應聲而去。
※※
碧玉山莊。
雪山老祖再度負傷返回,只嚇得碧雲和玉仙兩姊妹一陣手忙腳亂,才算把傷痕累累的雪山老祖救治完成。
不料禍不單行,莊丁卻在此時來報,大批錦衣衛高手已經將山莊圍的水泄不通。
雪山老祖臉色一沉道:“這些鷹爪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便前來送死,倒省的老夫來回奔波的麻煩。”
碧雲皺眉道:“爺爺舊傷末愈,如今又添新傷,實在不宜再激烈動武,咱們何不暫避其鋒,以免又中了鷹爪的暗算,豈不是得不償失?”
“哼!一群跳梁小丑也值得老夫退縮?”
碧雲見他執意動手,只好率領山莊人馬準備應敵。
雪山老祖出了莊門,第一眼便看見讓他功敗垂成的白馬公子,不禁怒火中燒地罵道:“該死的小輩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老夫好事,還不趕快報上名來受死。”
白馬公子面對殺父仇人,更是恨比天高的道:“本官乃是天馬山莊少主白玉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本官就要用你的人頭血祭先父亡魂。”
“玉劍書生死了?”
“不錯,所以你今天就非死不可。”
“哈哈,原來赫赫有名的玉劍書生也不過如此?”
“該死的你……”
“廢話少說,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你既然一心求死,老夫便成全你。”
雪山老祖忽對蛇魔道:“老夫動手之際,不希望再有人礙手礙腳,其他的人就交給你負責了。”
蛇魔冷笑一聲,突然一掀衣袍,“呱!”地一聲,一條黑影閃電般射向錦衣衛人叢。
“哇!是鐵線毒蛇,大家小心。”
突聞一聲尖銳厲嘯傳出,恍若電耀雷擊的森森刀虹一閃而沒……
“呱……”
鐵線毒蛇慘叫一聲,飛騰的蛇身突然斷為兩截。
剛踏出兩步的雪山老祖不禁變色道:“雷霆刀法!你是……”
“本官宗童。”
宗童緩緩步出人叢。
蛇魔卻偷偷退入山莊之中,愛蛇被斬雖然令他心疼不已,他卻更愛惜自己的生命,當他知道宗童的身分之後,便明白大勢已去,再不趁機溜走的話,恐怕老命不保。
碧雲和玉仙兩姊妹終於得償宿願,見到了心儀已久的英雄人物,不料雙方卻是對立的場面,不禁悲喜交集,心中矛盾已極,不知如何是好。
雪山老祖長吸了口氣,語氣冷靜道:“你也是來淌這池混水的?”
“老前輩刺殺皇上在先,本官就必須緝拿你歸案。”
“很好,反正老夫也準備去找你算帳,今天正好一次結清。”
微風輕拂中搖擺生姿的柳枝,突然靜止無聲……
風,也停了。
像是空氣突然凍結般,令人感到沉悶、窒息……
天地間一下子充滿肅殺之氣,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身不由己的急退三丈外,才算脫出詭譎莫測的無形氣壓。
“雪魄寒冰!”
雪山老祖突地怒吼,全身沒入寒霧之中,如鬼魅般的氣體撲向宗、白二人。
刀光劍芒陡然進發勢如奔雷,閃爍出滿天雷電直接鍥入白霧之中。
金光閃耀,轟隆不絕。
仿佛宇宙混沌初開般,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猛然傳出一聲激盪的狂震,夾著一聲尖銳?耳的撕裂嘯聲……
劍氣刀芒隨即消逝,人影飛跌而出。
無形的力場隨之消失,微風再度吹起,塵沙一下子便吹得一干二淨。
只見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勢,全身衣衫破損不堪,無一倖免。
宗童嘆了口氣,道:“老前輩以單人力敵吾二人聯手,武功之高已是天下第一,何苦再眷戀這一口氣呢?”
雪山老祖臉色一動,輕嘆一聲道:“好快的一刀。”
話畢,身體突然噴濺出一片血花,便由中央裂成兩半倒地死去。
玉仙悲呼一聲才待衝出,卻被碧雲一把拉住,大喝道:“退!”
兩女立刻率先退入山莊。
錦衣衛連忙蜂涌殺入,不久金鐵交鳴聲不絕,慘叫聲也不斷傳出,可見激鬥之猛烈。
傍晚時分,激鬥終於結束,錦衣衛大獲全勝凱旋而歸。
※※
天不怕地不怕的宗童,終於怕到了。
只見紅綾仙子等五女滿臉寒霜的怒瞪著他不言不語,他便知道逍遙自在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
“各位愛妻何時趕到京城的?怎不事先通知一下,讓愚夫吩咐廚師備宴為你們洗塵。”
“你少假惺惺了,我們又不是外人,要你為我們洗什麼塵?莫非你真的變心,有了新人忘舊人,急於將我們趕回惠陽不成?”
“唉!你這是說到那裡去了,我只是心疼你們旅途辛勞,才想準備一些豐盛酒菜為你們進補一番,你們千萬別不識好人心。”
紅綾仙子還要不依,侯憶如輕拉了她一下,道:“這是他對我們的一番體貼之心,婉妹千萬不可誤會他的好意。”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也是人之常情嘛。試問公主、郡主她們這些大魚大肉都被他‘吃’了,留下一些剩菜剩飯給我們這些黃臉婆,也算是有點良心了。”
“他那有良心?打從離開惠陽那一刻起,他的‘心’早就被狐狸精給迷去了,眼裡那有我們這些糟糠之妻存在?”
“哎啊,婉妹怎麼將公主她們比做狐狸精呢?”
“她們明知這死鬼已是有婦之夫的身分,卻還不知羞恥的布施色相,把死鬼迷得神魂顛倒,這種行為不是狐狸精又是什麼?”
“嗯,聽你這麼一說,公主豈不成了不知羞恥的浪蕩淫娃?”
“哼!何止公主如此,還有那兩位郡主也是一樣。”
眾女之中,就以侯憶如最讓宗童頭痛,只因她個性刁鑽狡詐,實在讓他窮於應付。如今慘痛的經驗再度重演,由侯憶如起了個頭,引導著心直口快的紅綾仙子誤入圈套,毫無自覺的你…日我一語地消遣公主的種種不是。
宗童聽不下去,只好求饒道:“我的好老婆,你們就口下留德好不好,也不想想自己是大腹便便的人了,還這麼喜歡吃酸捻醋,難道不怕生下一個醋罈子?”
眾女不但身懷六甲,而且都已經接近臨盆,卻還酸溜溜地吃著飛醋,確實有點不雅。
可是這番話一出,卻引起了公憤,立刻引來眾女一陣嬌嗔不依,把宗童罵得狗血淋頭。
“哎唷……”
侯憶如和蕭芷君突然抱腹痛叫起來。
宗童臉色一變道:“糟了!莫非要臨盆了?”
突見紅綾仙子臉色大變,也抱著腹部顫聲道:“我……好像也要生了……”
這下子宗童可慌了手腳,立刻吩咐下人去請產婆,自己和江詩涵兩女則扶著她們進房待產。
經過了長時間的等待,宗童正等的心慌意亂之際,好消息終於陸續傳出,除了侯憶如添金之外,蕭芷君二女全都添丁。
宗童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忍不住消遣她道:“哈哈,早不是告訴你要口下留德嗎,現在果然生了個醋罈子,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吃醋?”
侯憶如“哇!”地一聲,突然大哭起來。
宗童大吃一驚,料不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連忙安慰她自己最喜愛女孩,才算穩住她的情緒。
侯憶如淚眼未乾的哽咽道:“真的?你真的喜愛女孩,將來不會偏心?”
“當然,要不然我怎會一次娶你們五人呢?你如果不信的話,只要有像你一樣聰明美麗的女孩子,就算有一百個我也照娶不誤。”
侯憶如氣得擰了他一把,道:“你想呀……”
宗童不禁痛的哇哇大叫不已。
“吾之孫女呢?快抱來給我看看。”
只見宗大千和蕭子雲兩對夫妻快步前來。
宗童大感驚奇道:“咦!爹、娘和岳父、岳母怎麼也來到京城了?”
蕭子雲微笑道:“虎兒將要在下個月初三成親,我們兩老是來幫他籌備婚禮的。”
“真的?虎哥快要成親了,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虎兒要等我們兩老見過媳婦兒,獲得我們的同意,才敢將婚期確定下來。”
“原來如此,虎哥處事真是謹慎小心。”
宗大千白他一眼道:“可不是?那像你媳婦一個接著一個娶進門,卻從未想過要先徵求我們兩老的同意,完全自作主張。”
宗童尷尬一笑道:“事急從權嘛,爹又何必計較太多?”
“哼!如果我不是看媳婦個個賢慧的話,誰還理你‘性’急什麼的?”
宗童不敢惹他,便與蕭子雲談論著蕭虎的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接著呂秀蘭和江詩涵也各自生下一子一女,使得兵部尚書府更增添熱鬧的喜氣。
蕭虎的婚期終於到來,並且由四王爺和宗童擔任證婚人,完成兩人的終身大事。
新娘子不是別人,正是昏倒路旁獲救的朝陽仙子。
雖然朝陽仙子患有失憶症,無法想起自己的身世,卻因禍得福,因為嬌弱無助促使蕭虎由同情轉為愛情,對她噓寒問暖的照顧有加。兩人朝夕相處在日久生情的情況下,終於獲取朝陽仙子的芳心,主動獻身示愛,春風一度之後;,蕭虎才歡天喜地的通知父母上京為他們主婚。
新婚之夜,當兩人喝過了交杯酒,蕭虎便迫不及待的撲在她身上,立刻展開一幕巫山雲雨的風流把戲。
朝陽仙子被他重壓在下面,只感到全身火熱、酥癢,軟綿綿地任他攻城掠地,尤其是下體一陣陣飽滿、刺痛、衝擊的震撼下,身不由己的擺動嬌軀,款款相迎。
一種欲仙欲死的銷魂美味,誘使蕭虎一次又一次的主動騎乘,一番又一番地猛烈馳騁……
朝陽仙子在他的鐵騎蹂躪之下,幾番生死掙扎,幾番死去活來,竟不自主地貼身肉搏、抵死糾纏起來……
潮來潮往,她終於淹沒在欲海的洪流,在激情的高潮中扭擺呻吟……
在極度滿足中,被他徹底征服。
※※
房外春雨綿綿,房內春色無邊。
酣睡床上的瑤璇公主突然感到下體一陣裂痛,不由得一顫,睜眼醒了過來。
她竟意外地發現全身衣袍被脫的一絲不掛,身上氣喘呼呼地壓了一個男人,下體一陣一陣的刺痛,正給人花蕊采蜜,在做那巫山雲雨之事。
她只覺得混身酥軟,連番掙扎無功下,仔細一看,不禁驚恐的大叫道:“白玉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入本宮深閨,幹下這種強姦……你難道不怕死嗎?”
白馬公子一邊像蠻牛耕田地抖動身體,一邊喘呼呼地回答道:“公主最好小聲一點,萬一此事宣揚出去,對皇上和公主恐怕面子上都不好看。”
瑤璇公主暗吃一驚,連忙克制自己的情緒,氣苦地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哼!只怪你不該在皇上面前說我的壞話,還掀出我在玉門關的糗事,簡直欺人太甚。
就算你貴為公主的千金之軀,一旦脫光了衣服上了床,還不是要任由男人在上面騎乘?和其他的女人並無兩樣?““你……本宮不過是奉了皇上之命,實話實說罷了,你卻挾怨報複本宮,而且亂了君臣倫常,將本宮姦淫得逞,這豈是忠貞之臣應為之事?”
“我不管,不論是誰得罪了我,都休想有好日子過。”
“你想怎麼樣?”
“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實,除非你答應嫁給我,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原來你想借此威脅,以便攀龍附鳳?”
“隨便你怎麼說都行,反正決定權在你,我都無所謂。”
白馬公子不再理她,再度長趨直入,放縱馳騁起來。
瑤璇公主在他的重壓之下,混身酥軟無力,只好咬牙任他擺布。
一度春風之後,瑤璇公主不勝忍受,輾轉嬌啼一陣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當她一覺醒來,便感到全身酸疼難受,身上寸縷末御,一絲不掛,所有的肚兜、短褲都甩在床邊,床單上落紅點點,顯然紅丸已失。
瑤璇公主暗暗流淚一陣,才起身穿妥衣衫,將床單偷偷洗了乾淨,不敢對他人提及這件羞於啟齒的醜事,包括皇上和皇后在內,完全被她蒙在鼓裡。
第二天夜晚三更,白馬公子又利用侍衛巡哨之便,再度出現在她的床上,一場狂風暴雨,又把瑤璇公主從酣睡中驚醒過來。
男人畢竟體態較偉岸,而且勇壯無比,瑤璇公主力不勝任,只好被底哀哀求饒。
白馬公子卻毫無傘點憐香借玉之心,有如狂蜂浪蝶一般,任意的直搗黃龍,直到風平浪靜為止。
此後,每天晚上白馬公子必來偷香竊玉,瑤璇公主雖有練武底子,無奈生性懶惰體質較弱,被他接連的蹂躪摧殘,終於有一天嘔意大作,全身酸軟的病倒床上。
東宮皇后聞訊之後,連忙趕過來探視,卻意外地發現女兒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她不禁又驚又怒的追問道:“你說,你肚子裡面的孩子究竟是那個野男人的雜種?”
起初瑤璇公主還猶豫著不敢將實情說出,在東宮皇后多次逼問之下,只好又羞又恨的把經過情形說了出來。
東宮皇后一聽女兒說出這段遭遇,心裡驚怒至極道:“這個白玉樓簡直色膽包天,竟敢淫辱到吾女身上,吾立刻稟報皇上將他處以極刑。”
瑤璇公主連忙抱住她,哀求道:“母后千萬不可衝動,一旦你將他處死,女兒肚子裡面的孩子又該如何收場?”
“那還不簡單,請御醫把孩子打掉不就成了。”
“我不要。”
“那怎麼可以?你一個雲英未嫁的深閨女子,怎麼可以未婚生子?一旦傳揚出去,我們皇室一族的面子豈不顏面盡失?”
“只要女兒嫁給他,這些顧忌便不成問題。”
“唔!白玉樓的人品確實不差,招他為駙馬也不算丟人,只是他對你的胡作非為,你都可以原諒他嗎?”
“一開始女兒確實恨他入骨,可是仔細一想他的人品也是不差,加上女兒已經藍田種玉的事實,為了孩子的將來,和皇室的顏面,女兒只好答應這件婚事。”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本宮立刻稟告皇上請求賜婚,以免夜長夢多。”
話畢,東宮皇后便到御書房向皇上提議,皇上一聽瑤璇公主對白馬公子芳心暗許,便欣然同意婚事。
正所謂無雙不成禮,無巧不成書。瑤光、映雪和佳樂三女也先後發現月信遲遲不來,經過診斷之後,才確定懷孕的事實,紛紛請求皇上賜婚。
面對連連喜事,只樂得皇上欣喜若狂,鄭重其事的選擇佳期,並且在御花園布置張燈結彩的花飾,準備宴請賓客之用。
三天之後,滿朝文武百官齊聚御花園,皇親國戚更是絕大部分到齊,可謂盛況空前。
白馬公子因為馴服了瑤璇這個刁蠻公主而欣喜不已,此刻一見宗童竟然一次娶了公主和郡主,不禁氣的心中暗罵道:“這小子真是艷福齊天,家中不但有五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如今更把公主和郡主也一起騙上手,比我還要風光,真把我給氣死了。”
瑤璇公主也因為母親的緣故,深受兩宮暗鬥的影響至深,長久以來一直對瑤光公主心存芥蒂。此刻一見瑤光公主選擇的駙馬,竟是平蠻英雄,新任兵部尚書宗童,遠比白馬公子優越許多,不禁心中忿忿難平。
兩組新人便在三號一怨的矛盾心態中,完成了終身大事。
洞房花燭之夜,白馬公子便將滿腹怨氣,完全發泄在瑤璇公主身上,有如怒馬奔騰一般,任她如何求饒也不停止。
瑤璇公主強忍著這場狂風暴雨的蹂躪,只能無助地掙扎、呻吟……終至虛脫昏迷不醒。
白馬公子一見她無力承歡,才悻悻然地放了她,便起身著裝而去。
事業和愛情樣樣不如宗童的情況下,對於心高氣傲的白馬公子而言,可謂極大打擊。
再加上碧玉山莊一役至今,他雖然成功的殺了雪山老祖報了父仇,但是毀家辱母的元凶,蛇魔東方仇依然下落不明,任憑錦衣衛耳目廣遍天下,仍然久久無功,更讓他心情煩悶至極。
因此,他幾乎天天到八大胡同的翠玉樓買醉,不久他便成為樓主翠玉姑娘唯一的入幕之賓。
“駙馬,您天天往妾身這裡跑,難道公主不會介意嗎?”
“哼!那賤人早就向東宮皇后投訴過了,害我也被訓了一頓,實在沒趣。”
“既然如此駙馬還敢再來?”
“怎麼不敢?對於一個不知三從四德,無法做到嫁夫從夫的女人,我才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呢?”
“這樣好嗎?聽說你們才新婚不久,而且公主還懷了身孕,如果因為妾身的介入,影響到駙馬的夫婦感情,妾身又如何心安?”
“你不必如此自責,就算沒有你的介入,以公主嬌蠻自大的個性,我也不可能對她忍氣吞聲,除非她先向我低頭認錯,否則她就只有獨守空閨的份兒。”
翠玉失笑道:“你要公主先低頭認錯,豈非緣木求魚?”
白馬公子臉色一沉,冷哼不語的猛喝悶酒。
酒是色之媒。不久,喝得半醉的白馬公子便撲在翠玉身上,如狂蜂浪蝶一般,翻雲覆雨起來……
春風一度之後,白馬公子便睡臥在美人膝上呼呼大睡。
翠玉等他熟睡之後,才制住他的穴道,輕輕移開被他壓住的粉腿,先至浴間淨身才轉入鄰房。
只見映祥王子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陰笑道:“想不到這小子耐力十足,居然連御玉妹將近一個時辰,小王卻要強忍慾火為你們把風,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實在得不償失。”
翠玉嚶嚀一聲,像受了委曲般的投懷送抱,語帶哀怨道:“妾身之所以忍辱布施色相,完全是王子親自授意,您怎麼能嗔怪妾身呢?”
“你是奉了小王之命才會犧牲色相,對他布施雨露,小王豈會不識好歹責怪於你?”
“這樣妾身就放心了,等妾身辦妥這件事之後,王子可別忘記自己答應妾身的事。”
“當然。只要你能挑撥這小子和皇上的感情,最後逼他狗急跳墻下一劍殺死皇上,則東宮的太子殿下就可以早日登基,本族宗親便可以再度重掌朝政大權。一旦辦妥此事,你便是最大的功臣,小王立刻迎娶你為小王的王妃。”
“你沒騙我?你家中的元配雲姬又該如何安排?”
“她的出身並末高你多少,而且雲姬這些年來,連一個蛋也生不出來。前不久小王一覺醒來,竟發現她的下體有大量腥黃難聞的分泌物,分明是賤人紅杏出墻遺留的證物。反正小王對她也玩膩了,如果你容不下她,小王隨時都可以將她趕走。”
“哦!看你說得如此絕情,以後等你有了新人,是不是也如法炮製,將我這個舊人趕走?”
“哈哈!你未免太多心了,小王怎麼捨得你呢。”
映祥王子微窘的在她身上大作文章,不久便翻身上馬,迅速地占有了她。
翠玉雖然心中埋下一層陰影,表面卻不動聲色的款款迎合……
映祥王子如魚得水般,狂野地縱情馳騁,如狂風暴雨般掀起驚濤巨浪……
翠玉輾轉呻吟地施展混身解數,終於將他擺平。
映祥王子喘呼呼地休息一陣,才起身著裝道:“從明天開始計畫的第二步,我負責向皇后密報駙馬出軌之事,你就負責揚動他和皇上的心結,以便促成他反目成仇的契機。”
話畢,他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翠玉則四肢大張的玉體橫陳著,腦中不斷地回響著一個問題:“我和雲姬同是出身歡場的女子,他可以如棄敞帚般遺棄雲姬,我又憑什麼能夠例外?”
※※
蠻國。
自從白馬公子逃離蠻國之後,已經身懷六甲的蠻國公主,在思念的折磨下,終日以淚洗面,再也不復昔日風華絕代的女強人。
蠻國王子也好不到那裡去,自從香妃被迫進宮伴君之後,他簡直食不知味,夜夜難眠。
好不容易熬到冬至,蠻國公主一陣陣痛之後,順利產下一名女嬰,相貌清秀美麗,與白馬公子竟有八九分酷似。
蠻國公主觸景傷情之下,更是哭的死去活來。
蠻國王子同是天涯淪落人,對她的心境更是感同身受,此刻見她哀哀欲絕不禁心有戚戚的奔回寢宮。
正在浴間淨身的白雪兒見他突然跑進來,二話不說便對自己施以輕薄,不禁變色道:“住手!我已經有孕在身,眼看就要臨盆,難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了?”
正在她胴體上下其手的蠻國王子聞言一怔,便幸悻然地放開她道:“念在孩子的情分上,小王暫且放你一馬,反正你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就像你大哥白玉樓一樣,早晚難逃我達木兒的手掌心。”
白雪兒臉色一變道:“你想對大哥怎麼樣?”
“你大哥無情無義,背棄玉兔兒逃回中原,而且成了瑤璇的駙馬,以為從此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他卻忘記自己曾經臨敵變節,其罪形同叛國,再加上與玉兔兒成親在先,再娶瑤璇於後,又犯了欺君大罪,無論是犯了那一條,他都難逃一死。”
白雪兒不禁臉色大變,忍不住顫聲求道:“你就算不念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也要為玉兔兒的未來幸福著想,也許大哥另有不得已的苦衷,你難道不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蠻國王子低頭沉思不語。
白雪兒哀叫一聲,突然抱腹痛叫不已。
蠻國王子變色道:“你是不是要臨盆了?”
“是的。”
“我立刻請產婆來。”
白雪兒一把拉住他道:“不!除非你答應我給大哥一次機會,否則我們母子情願死在這裡。”
蠻國王子臉色一變,見她語氣堅持,只好點頭答應道:“好吧,我答應你。”
白雪兒才安心的由他扶回寢宮。
不久,在一陣宏亮的嬰啼聲後,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經此一來,蠻國王子的兒子和侄女相繼出世,使得中原之行因而暫隔下來。
蠻國王子又陪伴她們坐完月子,才與蠻國公主隨著進貢的車隊,日復一日的緩緩接近京城。
※※
正在翠玉樓尋歡作樂的白馬公子,正忿忿不平的猛喝悶酒,口中不斷念念有詞的咒罵不已。
翠玉陪笑道:“駙馬怎麼又生氣了?是不是翠玉招待不周,以致惹您不悅?”
“不關你的事,我是為了其他的事情煩心。”
“駙馬何不把心事說出來,也許翠玉可以幫您分憂解悶也說不定。”
“還不是東宮那個老太婆為了瑤璇的事情,又向皇上哭訴編排我的壞話,害我被皇上訓了一頓。”
“依妾身看來,駙馬似乎很不得皇上的歡心?”
“哼!皇上的眼中只有一個宗童,自然容不下其他的人,總有一天我白玉樓要皇上知道,我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
“人家宗大人是平蠻大英雄,得到皇上的寵信乃是理所當然,別人將難以取代宗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果駙馬有心與宗大人一較短長的話,妾身倒是有一個辦法。”
“你說說看究竟有何辦法?可以突破我所面臨的困境?”
“駙馬既然難以取得皇上的寵愛,何不下功夫在新皇身上,也許有絕處逢生的機會。”
白馬公子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取得東宮太子殿下的寵信,等到新皇繼位之後,我便可以取代宗童接掌朝政大權了?”
“不錯,宗大人畢竟是西宮所出的駙馬,太子殿下出自東宮,總不會不照顧您這位親妹婿吧?”
“唔!有道理,這辦法果真是個好辦法。”
“所以駙馬不但要在東宮太子殿下身上下功夫,也要爭取瑤璇公主的歡心才行。”
“這個還不簡單?那婆娘最愛聽男人甜言蜜語那一套了,只要我多多哄她,再把她擺平在床上,保證她整天樂不可支。”
“這樣就沒問題了,只是有一層顧慮,駙馬必須小心提防。”
“哦!有什麼問題你快說。”
“當今皇上身體強健,最少可以再活個十幾年沒有問題,萬一駙馬在這段期間內出了差錯,以致觸怒了皇上,一旦駙馬先被打入冷宮,恐怕等不及新皇繼位,再無翻身的餘地。”
白馬公子忽然打了一個冷顫,不自主地想到玉門關被俘,降敵與蠻國公主成親之事。
翠玉見他臉色瞬息百變,知道他正在天人交戰,完全符合挑撥離間的效果,便故意道:“駙馬在想什麼?”
白馬公子終於暗下決定,不由得松了口氣道:“沒什麼,你的建議讓我受用無窮,將來我如果順利接掌大權,我一定會好好答謝你的。”
翠玉忽然脫個精光,嫵媚一笑道:“駙馬準備如何報答妾身呢?”
白馬公子乍見她曲線玲瓏的玉體,立刻欲焰高漲的撲在她身上,激情而強烈地將她占有了。
“一旦事成之後,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翠玉一聽,忍不住心中暗嘆道:“為什麼男人總喜歡甜言蜜語,為什么女人總是被一騙再騙?”
白馬公子心結終於解開,加上淫念已生,便不顧一切地緊抱著翠玉的胴體,展開猛烈的衝擊……
翠玉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竟有莫名的驚悸,還有莫名的興她忍受著狂風暴雨的摧殘,也體驗著蝕骨銷魂的美味。
白馬公子貪心又頑皮地一面吮吸著她的嘴脣,一面又挺動長槍大戟,揮戈深入,不斷地尋幽訪勝,不斷地探門窺戶。
不久,狂風暴雨來得急,去得也快。
白馬公子見她慵懶的媚態,不禁得意地吻了她一下道:“這幾天我有事情要辦,你趁機好好的休息吧。”
話畢,他便轉身離去。
翠玉還來不及起身,便見映祥王子迅速地潛入,二話不說便一掌打得她鮮血狂噴。
翠玉當場慘叫倒斃,怒瞪著雙眼顯然死不瞑目。
“哼!憑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婊子,也敢要求王妃寶座,簡直是痴心妄想。更何況你介入小王篡位大計太深,你不死的話,小王如何睡得心安?”
映祥王子一見她死不瞑目的模樣,突然撲在她的身上發泄起來,口中依然狂笑道:“像你這種野心太大的女人最是危險,小王如果不殺你滅口的話,總有一天也會遭你反咬所害。
如果你只要求長侍小王,也許還可以活命,而且小王隨時都可以滿足於你……“突然,大量的鮮血自翠玉的七孔溢出……
映祥王子嚇得驚叫出聲,連忙落荒而逃。
接下來的幾天,白馬公子不但足不出戶,而且對有孕在身的瑤璇公主百般體貼,時時刻刻噓寒問暖,並於被底溫存之際,不斷對她展開甜言蜜語的溫柔攻勢,果然哄得瑤璇公主芳心大悅。
已經獲得映祥王子稟報的東宮皇后,對於白馬公子的轉變自然一清二楚,漸漸對他展現慈愛的態度,就連東宮太子殿下也是對他百般敬重,並表示只要他多愛護瑤璇公主,將來也不虧待他等語,使他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安心不少。
以後當他進宮向東宮皇后請安時,東宮太子殿下總會有意無意的感嘆,身邊總是缺乏可以托負重任的親信,以致許多的理想難以實現。
幾天下來,白馬公子終於下定決心,立刻向東宮太子殿下宣誓效忠道:“如果殿下不棄的話,微臣願意以性命發誓!永遠只對殿下一人效忠,並且一生一世愛護公主一人。”
東宮太子殿下一聽,便知道他要採取行動了,不禁興奮的道:“很好,有妹婿相助的話,相信咱們一定可以創造出一片光榮的基業。”
白馬公子見他神情激動,以為是受到自己的真情所感,認為他是性情中人,心中更是感動萬分,也更堅定了執行計畫的意志。
當天深夜,白馬公子便利用職務之便,技巧的將侍衛調開皇上的寢宮,自己趁機蒙面潛入。
於是,他終於看見一場活色生香的春宮把戲。
只見皇上和香妃二人捨生忘死的展開一場激情肉搏,顛鑾倒鳳,戰況難捨難分。
他深知皇上武功不弱,便耐心的等了許久,直到皇上完全陷入無可自拔的情慾之中,他才突施殺手一指點中死穴,再將香妃制昏。
事情終於大功告成,他才將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放下。確定沒有驚動他人之後,他的眼光便目不轉睛的緊盯在香妃身上。
香妃原本就貌美如花,此刻赤裸裸的玉體橫陳,更是充滿了誘惑,尤其剛才的一幕活春宮,早已引起他的慾望。
於是,在無抵擋阻礙的情況下,他輕而易舉的占有了香妃的身子,開始對她任意侵犯,恣意蹂躪。
不久,終於風平浪靜,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現場。
翌日,皇上駕崩的噩耗,立刻震驚朝野,舉國同殤。
接著新皇繼位,自然免不了人事大搬風。其中以白馬公子最受矚目,除了原先擔任的侍衛副統領之職外,還兼任刑部尚書要職,一向與八王爺不睦的刑部尚書葉長楓,則被逼迫退休告老還鄉。
還有映祥王子也受封王位,謂之映祥王。
其他的大小官吏也受波及,包括蕭虎也被外調為惠陽縣令。
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被貶官吏只好黯然的卷鋪蓋走馬上任。
唯有蕭虎是滿心歡喜的接受職務調動。
畢竟他是衣錦還鄉,而且身邊還多了朝陽仙子這位美嬌娘,所以他和蕭子雲便在宗童的送別下,高高興興地坐上四部馬車,緩緩的向惠陽城而去。
新的朝代來臨,便有新的氣象。
新皇立刻下旨全國免賦一年,果然帶動因為戰亂而停滯許久的商業活動,不久便呈現出一片熱絡的光榮前景。
由於東宮勢力的興起,朝廷的政治生態也重新洗牌,傾向西宮勢力的四王爺受到排擠,逐漸淡出權力核心。
四王爺卻處之泰然,一點也不計較。
反而是依附在西宮勢力下的其他官吏,不甘受到排擠,紛紛往宗童這方靠攏,以期將來可以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種現象不但白馬公子心中不平,就連東宮太后也常常向新皇挑撥。
可是新皇卻不敢動宗童分毫,一方面是映祥王大力保薦,畢竟宗童是自己的親妹婿,他豈有置身事外之理。
另一方面無論在朝在野,宗童都有極高的聲望,畢竟平蠻大英雄的豐功偉績,豈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無緣無故遭到貶職處分。
甚至宗童為了避嫌而主動請辭,新皇因疑心他的動機,還不敢准許他的辭呈,反而為他加薪慰留。
這種結果不但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就連宗童也是苦笑不已道:“葉尚書做得好好的,他偏要把人家逼退,以便安插自己的人。而我主動請辭,他卻又極力慰留,咱們這位新皇的行事標準,實在讓人難以揣摩。”
侯憶如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是巴不得官位愈作愈大,愈作愈久,你卻要主動辭官歸田,大反人之常情,像你這種行事作風,才是讓人莫名其妙呢。”
映雪郡主也是怒責不已道:“可不是?你以為新皇真的對你情有獨鐘嗎?如果不是大哥極力保薦的話,恐怕不等你主動請辭,新皇早就把你貶到雁門關去看守城門了。”
“這麼說起來的話,愚夫之所以能夠倖免,完全是托你之福了?”
“哼!你知道就好。”
瑤光公主皺眉道:“童哥確實不宜在此時辭官歸田,如今西宮舊屬完全依靠童哥庇護,一旦童哥舍他們而去,他們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我就是討厭這種勾心鬥角,營黨結社的是非圈,才會想要辭官歸田。如果能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的過日子,那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你休想!如今你不但有妻小要靠你養活,還有國家的邊防大事要靠你捍衛。怎能像以前一樣懶散,一點責任感也沒有,難道你想讓蠻國犯境的舊事重演嗎?”
眾女更是炮口一致的齊聲指責。
宗童大吃一驚,連忙陪笑道:“我不過開開玩笑而已,公主又何必當真呢?”
瑤光公主悻悻地道:“如果只是玩笑最好。”
宗童無奈的嘆息,不敢再提以免觸犯眾怒。
宗大千卻不以為然道:“所謂伴君如伴虎,老頭子我以前便是活生生的受害者之一,童兒仍需謹慎小心,如果有風吹草動,一定要及早應變以利趨吉避凶。”
這番話無異公然與眾女唱反調,宗童立刻滿心歡喜的答應。
眾女雖然不悅,卻不敢當面反對。
“對了,江親家托丐幫傳來訊息,七大門派為了感謝你代他們沾滅了雪山老祖這個心腹大患,有意公開推舉你為武林盟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紅綾仙子立刻興奮道:“好呀!這可是咱們家的無上光榮。”
宗童卻大驚失色道:“千萬不可以。”
紅綾仙子臉色一沉,不悅道:“為什麼不可以?”
宗童拍頭叫苦連天道:“我的天呀!這還用問嗎?我一個兵部尚書都推辭不掉了,再弄一個武林盟主來當,豈不是自找麻煩?”
江詩涵冷哼道:“你原來就這點出息。”
“隨便你們怎麼說都行,反正我是不幹的。”
宗大千點頭道:“這樣也好,你能知道韜光養晦最好,以免引起新皇對你產生功高震主的誤解。”
“孩兒一直在避免此事。”
“此外江親家還要問你,要不要趁這一年免賦的良機,擴大商業投資?”
“不必了,我們的財富已經和天下四大首富不相上下,我認為錢只要夠用就好,還是把機會讓給別人吧。”
“也好,你能知足常樂,總算不枉為父對你的一番教導。”
“倒是借貸業務仍可全力推動,以便促進商業活動,達成藏富於民的目標。”
“這點恐怕有困難。”
宗童一怔道:“怎會有困難?難道錢莊沒錢了?”
“不錯。目前錢莊裡面的錢,只夠支付日常開銷和利息而已。”
“怎會如此?難道其他的事業都賠錢不成?”
“生意倒是沒有賠錢,而是你的好老婆把錢全搬去投資土地及其他事業了。”
宗童恍然地看了呂秀蘭一眼,卻見她佯裝未見的轉頭他顧。
“這婆娘真是死要錢,只要有賺錢的機會,永遠不落人後。”
宗童只好搖頭苦笑道:“蘭妹你一次把我們的棺材本全投資下去,難道不怕風險太高,一不小心就可能血本無歸。”
呂秀蘭揚眉道:“我才不怕呢,如果出了問題,我還有你這位大金主幫我收拾爛攤子,更何況這些投資都經過我仔細評估過,絕對是穩賺不賠的獨門生意,就算是門外漢來經營,想故意賠錢恐怕也不容易。”
宗童不禁好奇問道:“看你講的信心十足,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什麼生意如此好賺?”
“嘿嘿,好賺的生意可多了,其中有波斯來的布匹、珠寶,還有東洋的香水、瓷器等等,實在多的不勝枚舉。”
“咦!你倒是神通廣大,這些生意果然是獨門獨家,只是你一個婦道人家又如何找到這些門路的?”
“哼!這是商業機密,只有傻瓜才會告訴你呢。”
宗童氣結,便不再理她,轉對宗大千道:“既然如此,爹何不請阿忠和阿國多煉一些黃金,以便補充資金調度困難的問題。”
對於金錢的事,呂秀蘭有相當敏銳的嗅覺,只見她眼睛一亮道:“煉金?你是不是找到金礦了?”
眾女也是大感興奮,不約而同的豎耳傾聽。
宗童立刻還以顏色道:“這是商業機密,只有傻瓜才會告訴你呢。”
呂秀蘭臉色一沉,冷哼道:“稀罕。”
宗大千搖頭道:“那些金礦已經開採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些未經雕琢的天然寶石而已。”
宗童沉思一陣道:“看來又要拜訪玉兒幫我找尋新的礦脈了。”
呂秀蘭聞言興奮叫道:“好呀!原來你的門路就是靠玉兒幫你找來的,這下子我可知道你的商業機密了。”
宗童訕笑道:“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玉兒只聽我一個人的話,才不會理睬你呢。”
呂秀蘭大失所望,不禁沉臉不語。
瑤光公主卻不服氣道:“只要是個人就難免有七情六慾,我才不信收買下了她呢?”
宗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瑤光公主嘟嘴道:“你笑什麼?難道你和她也有一腿,所以才不怕她背叛你是不是?”
蕭芷君失笑道:“公主誤會了,玉兒不是人,又怎會和童哥有一腿呢?”
瑤光公主一怔道:“不是人,難道是鬼?”
呂秀蘭恨恨地道:“玉兒是一條該死的毒蛇。”
瑤光公主大吃一驚,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道:“蛇!”
呂秀蘭曾吃過玉帶蛟龍的苦頭,自然對它恨入骨髓道:“這畜牲是童哥的首要幫凶,專門看管被童哥金屋藏嬌的女人,你說這畜牲該不該死?”
宗童哈哈大笑道:“你也曾經是金屋藏嬌的對象之一,才有今日一品夫人的榮銜,算起來玉兒還是你的大媒恩人,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
呂秀蘭和侯憶如立刻嗔道:“不要臉!”
宗童毫不在意的大笑不已。
眾女才待不依,宗大千已不耐道:“好了,我們在談正經事情,你們插什麼嘴?”
柳翠珊不悅道:“童兒胡作非為,都是你這個老子教導不嚴,卻又不準別人糾正,你可真會作人?”
宗大千暗驚,連忙陪笑道:“夫人所言極是,為夫認錯就是。”
柳翠珊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眾女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過宗童。
宗童見狀,不敢再胡說八道,連忙言歸正傳道:“重找礦源已經緩不濟急,如今之計只好將那些寶石公開拍賣,也許可以籌到一些資金應急。”
“那些天然寶石未經雕琢,賣相較弱,恐怕無法吸引買主的購買意願。”
“我手邊還有十顆避毒寶珠,還怕買主不自動上門造成搶購。”
“太好了,這樣呂氏錢莊又可以大賺一票了。”
“你真是愛財如命,難怪我投注的大筆資金也不夠你運用。”
呂秀蘭刁蠻道:“要你管。”
宗大千松了口氣道:“這批珠寶要脫手應該沒有問題才對,不過仍需一些時間處理,事不宜遲,最好明天便交待阿國他們著手進行。”
宗童點頭道:“明天我立刻交待下去。”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蠻國王子領隊的進貢人馬已經快到京城了,吾擔心白馬王子記恨玉門關受俘之恥,對他們挾怨報復,到時候又將引起兩國爭端。”
“白駙馬應該不會如此不識大體吧?”
“此人心胸狹窄處事偏激,吾等千萬不可大意,以免造成不可收拾的憾事。”
“既然如此,我便在暗中護送直到安全進京為止。”
第三章 血染九龍袍
宗童換穿便服出了城門。
此刻距離北城二十里處,正有一隊人馬緩緩前進著。
路上人車稀少,僅有少數的商賈和苦力穿梭其間,其中蠻國王子兄妹所乘騾車便是其中之一。
“二哥,你這麼做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
“怎麼會?你沒聽過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這句話嗎?”
“可是我們已經到了城門口,就算玉樓真的狠心要殺我們滅口,也不會笨到如此明目張膽的地步吧。”
“哼!你知道什麼?根據京城裡被我們收買的內應表示,白玉樓不但做了駙馬,而且兼任錦衣衛副統領和刑部尚書之職,權勢之高簡直如日中天。相對的公務也繁忙,行動難免受到限制,如果他真要狠心殺人滅口的話,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便是距離京城二十里左右的地方……”
蠻國公主突然驚怒地道:“你說的沒錯,他果然來了。”
蠻國王子一轉頭便看見一名黑衣蒙面人凶殘的撲殺著蠻國人馬,只見劍光連閃,血花四濺,不一會工夫便被他殘殺怠盡。
最後假冒的蠻國王子也不過和他對談幾句,便被他一劍砍飛首級,他才狂笑著離開凶案現場。
對於白馬王子的劍招,蠻國公主再了解不過了,也因此她才更加傷心欲絕的悲泣道:“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寡倩絕義,竟對我們如此趕盡殺絕,一點也不顧念我們之間的夫妻情誼。我卻像傻瓜一樣,不辭辛苦的萬里尋夫,我……”
話未講完她已泣不成聲。
蠻國王子也是氣得咬牙切齒道:“像他這種降敵變節的無恥小人,本來就不是託付終身的理想伴侶。只怪你被他俊逸的外表迷惑,如今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平白蒙受這種屈辱。”
蠻國公主聞言,又悔又恨的悲泣著。
“咦?他怎麼也來了。”
蠻國公主抬頭一看,只見宗童氣急敗壞巡視現場,似乎想救治生還者,只可惜每個人不僅傷勢嚴重,就算沒有當場斃命,如今也因流血過多而亡了。
宗童不禁槌胸跺足道:“糟了,都怪我太大意晚來了一步。如今使臣被殺滅口,兩國很可能再起戰端,這該如何是好?”
蠻國王子聞言,立刻拉去遮陽帽快步向前道:“宗大人來得正好,小王正想向大人求助呢。”
“咦!王子不是……”
“此人只是替身而已。”
“原來如此,不知這件凶案的元凶是……”
“此事說來話長,大人何不帶領小王面聖,小王自然會向皇上交待清楚。”
“好吧,此處偏僻極易遭遇突襲,確實不宜久留,王子便隨本官來吧。”
不久,他們面見新皇,並且稟報凶案的經過。
皇上大為震怒道:“京畿重地竟然發生這種重大命案,實在大大損及吾朝天威,朕立刻下令刑部徹查此案。”
“皇上如果要追究此案的話,小王倒是可以提供凶手身分。”
“你說,何人是元凶?朕立刻將他繩之於法絕不寬貸。”
“凶手就是貴國的刑部尚書白玉樓。”
此言一出真是語驚四座,皇上更是無法置信道:“你說什麼?凶手怎會是白駙馬?無憑無據的你千萬不可信口開河,無端冤枉好人。”
“小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卻有一些旁證可以證明凶手是他。”
“你說。”
“第一,小王兄妹化裝易容跟在車隊後面,親眼目睹了凶案的經過。第二,白玉樓在玉門關失手被俘之後,不但變節歸降吾國,而且與玉兔兒成親作了吾國駙馬。”
皇上大驚道:“此話當真?”
“皇上如果對小王的話有所質疑,可以看看此子相貌是否與白玉樓神似,甚至可以讓他們滴血認親,以證明小王所言絕無虛假。”
皇上一見嬰兒相貌果真與白馬王子相似,不禁相信了大半,忍不住怒喝道:“來人呀!
立刻傳白駙馬來見朕。“
不久,白馬公子進殿一見,不禁臉色大變。
皇上忍不住責問道:“你說,北門血案是否你所為?還有你是否對朕隱瞞降敵娶了蠻國公主的事情,你快從實招來。”
“臣受冤枉,請皇上明察。”
“既然如此,你可敢接受滴血認親的測試?”
白馬公子臉色又是一變,可是事情已不容他拒絕,他只好咬牙點頭同意測試。
不久,內侍分別將他與嬰兒的血滴入碗中……
皇上忙問道:“結果如何?”
內侍看了一陣,便惶恐道:“稟皇上,鮮血完全溶合了。”
皇上失望的“啊!”地一聲,癱軟坐倒。
白馬公子突然暴喝一聲,身形一閃,便挾持了皇上。
宗童來不及攔阻,不禁驚怒道:“白玉樓,你還不快點放了皇上,難道想連累九族嗎?”
“我的事情不要你來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再不避開的話,萬一皇上有什麼差池,都歸你宗童一人負責。”
宗童一見皇上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不禁慌了手腳。
胡統領更是焦急地叫道:“駙馬再不放開皇上的話,可別怪下官翻臉絕情了。”
“你敢?只要你們敢動手的話,我立刻一劍殺了皇上,到時候你們都要和我一起陪葬。”
這話不假,至少胡統領第一個逃不了失職大罪。
宗童忙道:“俗語說虎毒不食子,你難道要捨棄自己的孩子不顧,從此亡命天涯嗎?”
白馬公子一怔不語。
“還有重建天馬山莊的重責大任,難道你也要棄之不顧嗎?”
白馬公子忽然狂笑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確實心有不甘,難以割捨這些牽掛。可是我降敵在先,又挾持皇上為人質於後,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
“只要你現在低頭認錯,相信皇上一定會念在瑤璇公主的面子上,對你從輕發落的。”
“哼!你敢擔保嗎?”
“這……”
“如何?你也心知肚明這是不可能的事,你又何必枉費心機?”
皇上掙扎一下,顫聲道:“只要駙馬肯回心轉意,朕一定繼往不究。”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話。”
“駙馬……”
“你可知道我為何信不過你嗎?”
“你說。”
“因為我最近才得知翠玉姑娘已死的消息,她的婢女金花親眼目睹映祥王行凶,而且還說出有關皇上的一件陰謀……”
“你……你別聽信一個賤婢的胡說八道。”
“你連問都沒問,便認定她是胡說,可見你是作賊心虛。”
“不……朕只是……”
“你不必再辯解,我事後回想起來,才明白自己是中了你們的奸計,當了傻瓜替你們當殺死先皇的劊子手。”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大吃一驚。
宗童更是意外地叫道:“你說什麼?先皇竟是被你暗殺而死,不是御醫所說的壽終正寢?”
“哼!御醫早已被人收買,他所說的話又怎麼能盡信於人?如果你不信的話,大可重新開棺驗屍,必可查出蛛絲馬跡來。我先前還在暗自慶幸,以為老天對我特別眷顧,以致讓御醫不察所至。想不到連我也是被利用的一支棋子,卻還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說來實在可笑。”
“你……你真是膽大妄為,說!你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先皇對我處處看不順眼,認定我白玉樓處處不如你宗童。所以當太子殿下答應和我一起開創未來時,我自然而然會想到,只要先皇一死,我便可以一步登天了。”
“原來如此,只怪你自己心術不正,以致稍受外力引誘,便身不由己的自投圈套,成了他人利用的暗棋。”
“不錯,我的人生可說是玩完了,而我的遭遇正好給你一個借鏡,咱們武林中人就算武功再高,機智再怎麼聰敏,依然是玩不過京中這些陰狠狡詐的小人。”
宗童對他的遭遇,不禁心有戚戚焉道:“就算你所言屬實,你依然必須放開皇上,再由皇族長老展開調查,如果真有其事的話,自有皇家戒律處置皇上,絕不是像你這樣動用私刑所能解決的。”
“我已經等不及那時候了。”
“你別傻……”
白馬公子運掌一震,立見皇上慘叫一聲,當場吐血而亡。
宗童驚怒道:“白玉樓!你敢……”
白馬公子抽劍砍倒撲來的幾名侍衛,叫道:“你們都給我滾開,這是我和宗童二個人的事,和你們毫不相干,你們別自找死路。”
宗童支退錦衣衛,獨自拔刀向前道:“你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這一切都該怪你不好,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也不會鋌而走險,以致幹下這麼多的憾事。”
“到現在你還不知自我檢討,永遠將所有過錯推給別人。”
“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兩人在相距一丈左右停住,彼此凝神戒備。
風——突然毫無預警的狂旋起來。
驀地一聲狂笑,白馬公子沖天而起,劍光陡然進發,勢如奔電,只見滿天雷電銳不可擋。
宗童的身影在劍芒下一縮隱沒。
“轟隆!”一聲,仿佛風雲變色一般,刀氣進爆有如午夜狂濤,狂野地切入劍芒中心,閃爍不定令人眼花撩亂。
現場一陣風沙走石,將四周的錦衣衛逼得狼狽退走,甚至有人被刀芒劍氣波及,負傷而走。
猛然爆發出一陣急劇金鐵交鳴聲,接著又是一聲狂震,刀光劍影斜飛而出……
一聲暴喝,兩人再度撲上,刀劍再一次接觸如綿綿鐘鳴,風雷聲乍響,雷電交加。
“萬劍齊發!”
仿佛曙光乍放,進射出萬點星芒……
宗童飛退至兩丈外,刀光電閃,馬步突然一虛幾乎滑倒,青衫的下擺與右肩被割破了三寸長的裂縫,可以看見雪白的肌膚,顯然並沒有受傷。
白馬公子幾乎無法相信自己所見的事實,道:“你竟能逃過萬劍齊發,僅破袍而毫發無傷,難道你已經練成金剛不壞之身?”
宗童搖頭道:“不!我並未練到那種境界。”
“那你……”
“我身穿鐵線蛇衣,故而避開傷身之危。”
白馬公子滿意地點頭,才低頭看了前胸幾乎隱沒的飛環刀道:“這把飛環刀你是如何發出的?”
“就在你旋身發射萬劍齊發時,我趁機發射的。”
白馬公子仰首望天,道:“就只有一枚飛環刀?我好恨……既生瑜,何生亮?”
“碰!”地一聲,一代梟雄終於含恨而沒。
事情的演變有了意外的變化,甚至引發太子篡位的案外案。
所引起的震驚可想而知,皇族的長老會立刻展開調查。
不久,事情終於水落石出。
東宮太后和映祥王被迫吞金賜死,瑤璇公主也被革除皇籍,貶為平民逐出京城。
東宮勢力也隨之瓦解,被抄家滅族的官吏多得不勝枚舉,受到牽連之眾,幾乎染紅整條御城河。
其中以映雪郡主最幸運,不但未受波及,而且還保住了皇籍,雖然引人側目,卻沒有人敢心生不平。
她之所以能夠倖免,最主要是托了宗童的福,皇族長老都因為顧忌宗童不便向她追究。
表面上以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不再是映祥王的家人,因而不予追究。
三天之後,皇族長老一致推舉由西宮的二太子接替皇位,使得西宮勢力再度抬頭,取代東宮勢力原先占去的要職。
新皇繼位之後,立刻下旨照常免賦一年,並且刪除東宮篡位的史冊,以免遺臭後世。
繼位第二天,蠻國王子立刻向新皇提出要求道:“啟稟皇上,小王有一個要求,還請皇上成全。”
“你有何要求,朕必定滿足你。”
“敞國戰敗之時,小王的愛妻香妃曾奉旨進京侍奉先皇,如今先皇已經過世,請皇上將香妃賜還,則小王將感激不盡。”
“這……朕無法答應你的要求,香妃既已侍奉先皇,便是先皇的未亡人,依禮不得踏出冷宮一步。”
蠻國王子大失所望,只好與蠻國公主悲傷的離開京城。
只見蠻國王子沿途不斷與人接觸,不久立刻急足飛趕,同時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人的模樣。
蠻國公主辛辛苦苦萬里尋夫,想不到卻造成白馬公子的死:心中的悲憤幾乎讓她難以面對殘酷的事實。
此刻一見蠻國王子詭異的舉動,不禁氣苦道:“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一定不幹好事。”
“誰說不是好事?”
“這條路根本不是出關的方向,你行事作風向來直來直往,如此大費周章的繞道而行,必有不可告人的打算。”
“嘿嘿,總算瞞你不過,我就坦白告訴你吧。我之所以往這條路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追尋瑤璇公主。”
“瑤璇公主?她不是已經被貶為平民逐出宮廷,你追她又有什麼意義?”
“哼!當然有了,她那死鬼老子霸占著香妃不放,我就要在她身上以牙還牙,一嘗皇家血統的瑤璇公主究竟有何異於他人之處。”
“這樣好嗎?會不會因此得罪新皇?”
“你這是多慮了,如果新皇介意她的榮辱遭遇,又豈會棄她於不顧,將她貶為平民,讓她流落街頭任其自生自滅。”
“話雖如此沒錯,可是……”
蠻國王子突然興奮叫道:“找到了。”
蠻國公主抬頭一看,只見破廟之內正有四名流浪漢對瑤璇公主輪暴,蠻國王子大怒之下,掌落魂飛,一下子便殘殺了四條人命。
蠻國王子不屑的道:“像你們這種貨色,也配染指瑤璇公主,簡直是不知死活。”
瑤璇公主聞言,更是驚恐道:“你……你想做什麼?”
蠻國王子見她滿身穢跡,不禁皺眉道:“離京才不過三天工夫,你怎麼就搞得如此狼狽?”
瑤璇公主悲從中來的泣道:“所有的錢都被搶走了,我只好沿路行乞露宿街頭,想不到這些人竟對我心生淫念,意圖對我施以輪暴,如果不是英雄相救,我已經……”
“小王救你並非見義勇為,而是另有目的,所以你不必以英雄相稱。”
“你……你救我是另有所圖?”
“不錯,老實告訴你吧,小王的身分是蠻國王子,只要你肯隨小王返國,保證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你……你想……”
“小王可以收你成為侍妾,甚至准許你產下白玉樓的骨肉,並且視如己出絕無偏心之慮。”
“這……”
“難道你還想過這種三餐不繼,甚至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人凌辱的日子?”
“好吧,只要能夠三餐溫飽,不再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就算擔任你的侍婢我也願意。”
“很好,你能答應最好,否則你在中原的地位,甚至連販夫走卒都不如,所以你能成為小王的女人,已經是老天對你的最大眷顧了。”
瑤璇公主難堪的低下頭來,可是她卻不敢表示什麼,因為蠻國王子所說的都是事實。
他們當天便夜宿客棧,並且徹底的清洗一番。
蠻國王子一見瑤璇公主嬌嫩的胴體,不禁想起愛妻香妃的種種,不禁怒火中燒,不顧她大腹便便的身子,立刻餓虎撲羊般強占了她。
多麼強烈的長途馳騁……
多麼洶涌的驚濤拍岸……
瑤璇公主只能無助地掙扎、呼喚、呻吟……
鄰房的蠻國公主隨著翻雲覆雨聲,一顆心跟著忐忑不安,怦然動心不已。
她甩甩頭忍不住迎著窗外涼風,解開自己衣襟……
她忽然盼望有一雙溫柔多情的……情人的手,能夠好好的愛撫自己的身體……
不知不覺中,她伸手探入自己的胸口內,輕輕地撫揉著自己的……
就在此時,窗外花影間的陰暗處,正有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在盯著……
此人正是蛇魔東方仇。
當日大批錦衣衛圍攻碧玉山莊時,他眼見情勢不利,馬上當機立斷趁著雪山老祖被殺死之際,首先脫離現場。
當時的白馬公子還是副統領之位,所以追緝他的動作頻頻,其中的用意當然是想報復毀莊辱母的仇恨。
關於這一點蛇魔當然心知肚明,對於行蹤更是小心隱藏,晝伏夜出令人無從追查,果真讓他逃過了錦衣衛的耳目,至今仍然逍遙法外。
此刻夜深人靜,正是他外出作案的良機,卻被蠻國王子燕好的靡靡之音引來,也意外地發現春心盪漾的蠻國公主。
正所謂“色膽包天”,蛇魔眼見玉女懷春,再也忍不住熊熊的慾火,他邪笑著竄身而起躍入窗中。
就在蠻國公主警覺不對之際,已經來不及回身反擊,一下子便被他點中麻穴和啞穴,被他強拖進房內,喘呼呼地的將她剝個精光赤裸。
蠻國公主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她萬萬料想不到自己會成為男人“偷香竊玉”的受害者,正當她心慌意亂之際……
她突然警覺下體正在遭遇侵襲,不禁怦然心動:“它要進來了……”
蛇魔軟玉溫香抱滿懷之下,立刻迫不及待的強渡關山,將她徹底地攻陷、深入……
有如狂風暴雨般掀起無邊狂濤巨浪……
蠻國公主像是久旱逢甘霖般,心甘情願的忍受著蛇魔的輕薄,一波接著一波無情的摧殘、蹂躪,讓她回味無窮。
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抽搐著,肌肉也隨之陣陣收縮、擠壓,蝕骨銷魂的美味,讓她欲罷不能的沉淪其中……
一度春風之後,蛇魔身心舒暢的趴僕在蠻國公主身上喘息著,完全一副意猶末盡的神情。
“砰!”地一聲巨響,蠻國王子怒氣沖天的撲了進來。
蛇魔大吃一驚,慌亂中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衣衫,情急之下,將那精光赤裸的蠻國公主連同被衾一起拋向敵人,自己則奮力由反方向衝向窗外狼狽而逃。
畢竟他是朝廷欽犯,一旦身分曝光將後患無窮。
蠻國王子料不到他會以妹妹作擋箭牌,百忙中一把將她抱住,總算免去蠻國公主撞墻之危,卻已經失去追擊蛇魔的良機,被他逃得無影無蹤。
只氣得蠻國王子懊惱不已,只好解去蠻國公主的穴道。
蠻國公主立刻又羞又恨地著裝遮羞。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小淫賊,你居然失手被擒喪節辱身,實在有辱雪山派弟子的聲威。”
“我……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只是一時大意被擒而已,二哥又何必大驚小怪?”
“哼!你還敢強辯?你不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狽樣?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你自己還不是惡行惡狀。自己的妹婿剛死不久,你就把他的妻妾弄上床,幹那種不倫之事,難道這就是你引以為豪的光榮事跡嗎?”
“這……像他那種兩三其德的小人,小王才懶得承認他是我的妹婿,難道事到如今,你還認那死鬼白玉樓是你的夫婿不成?”
“這是他先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如果我還眷顧夫妻情誼,又何必告御狀使他命喪黃泉。”
“那不就得了?別說瑤璇公主是白玉樓的妻室而已,就算她是皇上的妃子,小王也是照玩不誤,以報復死鬼皇帝淫辱吾妻香妃之仇。”
想及香妃為蠻國忍辱負重的委身侍敵,蠻國公主除了內疚之外,還有一份尊重。
有感於此,她不忍再責怪蠻國王子的行為。
蠻國王子才心滿意足的轉身回房,突然聽見他怒罵聲不斷,她趕到現場一看,才知道瑤璇公主失蹤了。
“該死的賤人,竟敢盜款潛逃,只要讓小王捉住絕不輕饒她。”
“什麼?她連我們的銀票財物也一起偷走了?”
“不錯,你先留在這裡,我去追她回來。”
話畢,蠻國王子已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蠻國王子一臉失望的返回。
“被她逃掉了是不是?”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她並不是盜款潛逃,根據路人的描述,瑤璇公主是被人挾持而走的,目前去向不明?”
“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趁機擄人?”
“哼!他連你都敢姦淫,更何況是被貶為平民的瑤璇公主?”
“啊!是他。”
此刻天色漸明,蠻國王子又咒罵一陣,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結帳,與蠻國公主失望的重新上路。
原來蛇魔被迫衣不蔽體的逃出客棧之後,心中愈想愈不甘,在曬衣架上隨便偷了一套衣衫穿上,便想回去找蠻國王子算帳。
不料,當他潛至房門外時,竟意外得知他們是雪山老祖的弟子,只嚇得他直冒冷汗,再也不敢心存報復了。正想退走之際,又聞及鄰房還有一位瑤璇公主,他立刻改變主意,改為劫持瑤璇公主,並且順手牽羊取走蠻國王子的所有銀票,可謂人財兩得。
由於這筆意外的巨款,使得蛇魔心生退隱的念頭,從此隱姓埋名以躲避錦衣衛的追殺。
瑤璇公主也從此下落不明,是否成為蛇魔發泄獸慾的禁臠,也無從得知。
作者:
mao5111
時間:
2017-3-10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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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蠻國王子的提醒,新皇才想起艷名遠播的香妃,雖然她是父親的末亡人身分,可是新皇仍難掩好奇之心,極欲見識一下這位顛倒眾生,集後宮三千寵愛於一身的美人。
這一天深夜,新皇與嬪妃春風一度之後,便輾轉難眠的胡思亂思,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好奇,便由新任副統領呂文奇護送前往冷宮。
他——終於見到了香妃。
香妃原本就長得美艷無雙,雖然年長新皇多達十歲有餘,可是成熟嫵媚的氣質,又豈是皇后所能望其項背。
所以新皇就在一見傾心的情況下,將香妃給寵“幸”了。
再加上解去羅衫之後,玉體泛香令人聞之深深著迷。所以新皇不但一嘗就上癮,而且令他留連忘返,逐漸荒廢朝政。
正所謂紅顏誤國,想必就是如此吧。
這種現象立刻引起朝野的一片憂心,紛紛向新皇建言,只可惜新皇正戀姦情熱,自然聽不進這些忠言逆耳的話。
最後,西宮太后終於看不過去,親自召見新皇曉以大義,料不到新皇不但沒有接受,甚至嚴詞反譏太后有清福不享,卻來多管他的閒事。
這一番話只聽得西宮太后傷心欲絕,從此緊閉慈寧宮大門,不再理會皇上的一切事物。
宗童眼見事情鬧到這個嚴重地步,立刻進宮諫言。新皇和太后吵了一架,心中依然怒氣難消,此刻再經宗童撩撥,更是怒不可遏,當場便把宗童罵了個狗血淋頭。
宗童一怒之下,便向皇上請辭兵部尚書之位,而皇上也當場批准他的辭呈。
三天之後,宗童一家人便在滿朝文武百官依依不捨的送別下離開了京城。
瑤光公主及侯憶如雖然戀棧尚書寶座,無奈新皇迷戀女色不理朝政的作法,也確實讓她們看不過去,只好失望的接受現實,隨宗童辭官返鄉。
車隊才剛出南門不久,宗童立刻發現蠻國王子兄妹的行蹤,他心中一動之後,道:“我還有一點事要辦,你們儘管先走不必等我,不久我就會追上你們的。”
紅綾仙子不依道:“都已經辭官不幹了,你還有什麼事沒有交詩清楚?莫非是你在外面金屋藏嬌的女人要你安撫?”
“你別胡說八道給我亂加罪名,就算我是人見人愛的萬人迷,只要人家見到我身旁有你們這群張牙舞爪的母大蟲,恐怕早就嚇得落荒而逃了。”
“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次……”
宗童一見眾女大發嬌嗔,連忙藉機溜走,緊追在蠻國王子兄妹身後,試圖一探究竟。
他若即若離的沿路追蹤,一直見到他們投宿於龍門客棧,宗童也選了一間鄰房住了下來。
等店小二退走之後,宗童便在榻上凝神靜氣地調息起來。
“二哥!你真的要夜闖皇宮嗎?這麼做不是太危險了。”
“我不管,香妃是我達木兒的元配妻子,憑什麼要替死鬼皇帝守寡?”
“香妃改侍漢人皇帝是不爭的事實,皇帝既死,守寡乃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才不管他們漢人的規炬,在我心目中她永遠都是我達木兒的妻子,如果這一次不能將她救出冷宮,我絕不離開京城一步。”
“二哥……”
“你不必多說,如果天亮之前我還不能帶香妃返回客棧的話,就表示我事敗喪身,你必須日夜兼程的返國報喪。”
“二哥,你不要講這種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
“玉兔兒,你不必安慰我,此行的凶險我自己心中有數,萬一我和大哥一樣,不幸葬身中原,你務必堅強振作,好好的扶佐父王治理國事,以期有朝一日入主中原稱帚,為我和大哥報仇雪恨。”
蠻國公主見他語氣不祥,不禁悲從中來,兩兄妹竟抱頭痛哭起來。
宗童傾聽至此,才恍然道:“原來他是要救回愛妻香妃,才重返京城。我既知此事,何不助他一臂之力,使他們這對患難夫妻得以團圓。也可輓救皇上免於沉淪肉慾的深淵,回心轉意認真治理國事,這才是全國百姓之福。”
想到這裡,他便穿起緊身衣準備夜探皇宮。
三更天剛過,鄰房便有了聲息,宗童連忙將事先備妥的字條塞進鄰房,才緊追在蠻國王子身後而去。
只見蠻國王子潛入皇城後宮之後,立刻制住一名哨兵問清冷宮位置,便一掌將啃兵劈死,才又潛伏前進。
宗童看的直皺眉頭,他當然明白蠻國王子是要殺人滅口,以免泄露了行蹤。可是要他繼續見死不救,任由蠻國王子沿途殺戮,他又於心不忍,不得已只好趕在前面,替蠻國王子清除哨兵,免得又有人無辜遇害。
如此一來,蠻國王子果然方便不少,沿途暢行無阻,不久便到了冷宮。
冷宮中所關的女人,不是失寵的嬪妃,就是先皇的遺孀,所以守衛並不森嚴。
當宗童潛入冷宮之中,唯一看到的守衛正是新任副統領呂文奇,雖然他的武功不弱,可是卻遠非宗童之敵,一下子便被放倒,拖往暗處藏起來。
因此蠻國王子才得以輕易的潛入寢宮,只見新皇正狂野地在香妃身上興風作浪,掀起無邊的狂濤巨浪……
香妃被他狂蜂浪蝶般的摧殘,似乎不勝承歡的扭擺呻吟……
“該死的淫棍,拿命來!”
蠻國王子再也忍不住護火中燒,一聲暴喝,“雪魄寒冰”終於含怒攻出。
香妃一見青衫蒙面人不禁驚呼出聲,狼狽的抓起衣衫披身遮羞。
新皇大吃一驚,百忙中翻身避過,剛想呼救之際,便被守候一旁的宗童制昏,才算沒有造成騷動。
蠻國王子突見另一名黑衣蒙面人,二話不說便是一陣急攻。
“快住手,如果驚動錦衣衛的話,我們將難以脫身。”
蠻國王子停身道:“你究竟是敵是友?”
“廢話,如果我是敵人的話,早在龍門客棧就可以將你們兄妹擒住,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你……你一路從龍門客棧跟蹤我到冷宮來?”
“不錯,而且還替你清除了哨兵,否則你也不可能如此輕鬆的直人中樞。”
“唔,原來是你在暗中相助,我心中才在奇怪皇宮的警戒為何如此鬆散。”
“你如果想帶香妃走的話,最好趁侍衛未警覺前脫身,否則恐怕後患無窮。”
蠻國王子心中一驚,連忙除去蒙面與香妃相認,正當兩人抱頭痛哭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快走,他們已經發現失蹤的哨兵了。”
蠻國王子連忙背起香妃緊隨宗童出去。
穿過幾個迴廊,眼前突然竄出兩隻獒犬,對著他們便是一陣吠叫。
宗童一掌便將它們擊斃,慘叫聲引來了侍衛,氣勢洶洶的圍了過來。
蠻國王子連忙放下香妃,急道:“看來我們只好背水一戰了。”
香妃泣道:“達木兒,帶著我是逃不掉的,你還是一個人逃吧。”
“不!不能同生寧可同死。”
宗童眼看情勢急迫,再也顧不了泄露身分,飛掠而上,掌勁連續交叉吐出,風雷聲殷殷,勁流如狂濤,陣陣激烈的氣爆進發,遠及兩丈依然有徹骨裂膚的威力。
仿佛天將神兵下凡一般,侍衛們應掌飛跌而出,每個人幾乎毫無招架餘地,如出一轍的吐血重傷倒地,再也無力再戰。
如果不是宗童手下留情的話,恐怕他們早已不在人間。
儘管如此,隨著受傷人數的增加,眾侍衛的心理壓力也髓之增加,漸漸擴大包圍半徑,不敢再輕身涉險了。
蠻國王子夫妻見狀,不禁又驚又喜的怔住了。
宗童回身拉著他們迅速的縱掠而起,身法如電般兩閃而沒。
四更剛過,他們便已掠至北門郊區。
“你們快走吧,我早已通知令妹備妥三匹快馬,在前面的下馬亭等候,只要你們馬不停蹄的急趕一陣,相信追兵一定來不及阻止你們出關才對。”
“請問恩公大名,以便達木兒為您立長生碑祈福,才能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於萬一。”
“不必如此。”
宗童說著便脫下蒙面巾。
蠻國王子臉色乍變、驚呼道:“是你……”
“不錯!正是我。”
“你為何如此做?”
“我之所以會這麼做,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當初是先皇下旨要香妃進宮侍寢,我並不認同。第二,是因為先皇已死,與其白白犧牲香妃的半生幸福,讓她在冷宮守活寡,倒不如成全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算是一大功德。”
“多謝宗大人的成全,此恩此德達木兒將永生難忘。”
“王子不必如此稱呼在下,如今我已經辭官歸田,不再有公職身分了。”
“原來如此,不管怎麼說宗兄還有駙馬的身分,卻是不爭的事實。如果宗兄不嫌棄的話,蠻國永遠歡迎宗兄的來訪,這是達木兒此生最大的心願。”
“多謝王子的寵邀,在下必定擇日拜訪。如今天色已經逐漸放明,王子還是早點上路,以免延誤了出關的時機。”
蠻國王子連忙警覺,又向宗童道謝一番,才與香妃趕往下馬亭與蠻國公主會合出關。
※※
七月十五日,中元普渡,鬼門關大開讓所有孤魂野鬼可以趁著這一個節日,放心大膽的大吃大喝一番。
可是七月的雨,就像寡婦的淚,動不動就大哭一場,綿綿不絕的豪雨傾盆而下。
終於泛濫成災,黃河潰堤了。
排山倒海的洪流,由長安起一路勢如破竹的淹沒城鄉民宅,一夕之間,萬里江山成為水鄉澤國,成千上萬家庭因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災情之慘重,可謂空前絕後。
遠在京城的皇上聽到這個災情,雖然心中依然牽掛著香妃的事,也不得不振作起精神,立即下旨全國賑災。
此刻,由於丐幫幫主向雲天的幫助,鐵面狂獅不但取得第一手的情報,而且早在黃河潰堤前,他已經指示宗童及江朝威全面收購米糧、建材及藥材。
由於人多好辦事,不久便被他們訂走全國近四成的總數。
當災情逐漸傳開之時,物價受到他們大肆收購的影響,已經飆漲近四成的價位。
原本還在慶幸自己碰上冤大頭,小賺了一票的商賈,在災情傳出之後,不禁懊惱的槌胸跺足,大嘆錯失了大賺災難錢的良機。
但是卻有大多數經驗豐富的奸商,被他們賺到了這種黑心錢,而且對於物價的波動,著實影響深遠,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
救災的工作已迫在眉睫。
早在鐵面狂獅預測大雨可能成災之後,宗童便親自號召五千名惠陽鄉親北上,著手黃河兩岸的護堤工作,無奈大自然的力量浩瀚無比,任憑宗童的武功如何高強,仍無法力輓狂瀾,洪流居然從上游潰堤,大異於往昔從中、下游肆虐的經驗。
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宗童只好退而求其次,指揮這批鄉親全力投入協助災民搬運財物,以減少人命財產的損失。
好在洪鋒來得快,去得也急,不到三天工夫,洪流已經不再肆虐,災情也末再傳出。
宗童立刻率領鄉親配合官方投入重建工作,並且獨自出資以工代賑的方式,號召災民每月以二十銀兩的代價,並且免費供應三餐,終於招集近十萬名的災民投入災區的清潔搬運等工作。
部分具有建築、醫術、廚藝等技能的災民,分別被分派到各災區去提供服務。
無法投入重建工作的老弱婦孺,則集中起來由專人負責照顧,以免災民有後顧之憂,而無法全心全力投入工作。
一切的重建工作分配就序之後,幾乎全體動員的按部就班進行,沒多久道路便搶通完成,重建物資也得以運入。
凡是被官府列為低收入戶的災民,都可以免費獲贈由宗童自地自建的房舍,雖然簡樸了些,可是對於一無所有的災民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滿足了。
十四天過去了,重建的工作仍在進行著,災區也還是殘破的景象,可是災民卻充滿著希望。
因為宗童不但為他們安頓好家人,也為他們安排好了工作,而且收入甚至比災變前還要來的優厚許多。所以他們充滿著希望,有信心改善家人的生活,甚至有人還可以把每天的支出盈餘存起來,準備運用於美好的未來。
這一天宗童依照往常巡視各區的重建進度,突見前方一對母女不小心跌倒,他連忙奔了過去將兩人扶起。
“老夫人,你沒怎樣吧……啊!你……”
這對母女突然聯手將他點昏,立刻挾著他飛掠而走。
附近工作的災民見狀,紛紛咒罵不已的追趕,無奈兩女武功不凡,一瞬間工夫便不見蹤影。
災民無奈只好向阿忠和阿國報訊。
阿忠大驚之下,一面派人追尋兩女下落,一面飛鴿傳書通知宗大千等人。
眾女得知宗童失蹤的消息,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宗大千卻哈哈大笑起來,直道沒事。
紅綾仙子最是性急,首先不依的嘟嘴道:“人都失蹤三天了,爹還說沒事。”
“別說是失蹤三天了,就算是一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也一樣沒有關係。”
“爹這番話大有玄機,莫非爹知道是何人所為,所以才會如此放心。”
“我又不是神仙,又怎會知道是何人綁架了童兒?”
“既然如此,爹又怎會有把握對方不會加害童哥,這究竟根據什麼道理?”
“這道理很簡單,因為對方是女人。”
“女人?”
“不錯,所謂美人難過英雄關,只要她們是女人,就一定不會加害童兒,早晚要雌伏在童兒的男性雄風之下。”
“哼!爹恐怕把話說反了吧,應該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才對。”
“傻丫頭,那樣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紅綾仙子怔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的罵道:“童哥如果再敢到處拈花惹草,隨便把外面的狐狸精帶回家裡來,這一次我絕對不饒他。”
瑤光公主也醋勁十足的嗔道:“婉姊說得不錯,童哥最喜歡找狐狸精搞上一‘腿’兒,如果被我知道的話,我就請皇弟把他給闔了,讓他進宮當太監。”
“對!不饒他,進宮當太監。”
宗大千大急道:“你們可別亂來。”
眾女紛紛怒氣沖天的轉身回房,獨留宗大千一人怔愕當場。
※※
兩母女挾持了宗童之後,立刻鑽入林中躲避追蹤。
不久,兩女便來到一座山莊,負責在門口巡視的守衛一見她們,紛紛向她們敬禮問好。
兩女僅是點頭回應,便挾著宗童進入山莊之中。
這是一座雕梁畫棟,卻又古色古香的樓閣,四周遍植翠竹,在微風之下搖曳生姿,令人沉醉其中。
只見她們將宗童放在床上,立刻除去臉上的易容。
原來她們竟是碧雲和玉仙兩姊妹。
“姊!你的計策果然厲害,我們終於成功的將他捉住了。”
“這陣子他全心全力的投入救災,自然會對老弱婦孺失去戒心,所以才會大意遭擒。”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進行第二步計畫了?”
“當然,我們雖然對他一片痴情,可是他畢竟是害死爺爺的元凶之一,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再嫁他為妻了。”
“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追根究底都怪爺爺不該替蠻國做事,而且還上京刺殺皇上,終於招來殺身之禍,宗童也是因職責所在,身不由己才出手的。”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難道你真以為我不想嫁給他嗎?只是爺爺死在他的手裡,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我們是無法自欺欺人的。”
“這……唉!難道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情恨糾葛嗎?”
“所有的辦法我們不是都研究過了?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我們向他借種懷孕生子,一方面可以延續我們家香火,以慰爺爺在天之靈。另一方面也可以將我們對他的愛戀,轉移到孩子身上,以解我們的相思之苦。”
“唉……看來我們跟他今生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是的,借種生子雖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仍不免有遺珠之憾,永遠比不上與他白頭到老來得美好。”
“難道我們真的從此隱姓埋名,不再與他相見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可是我實在不忍離開他。難道沒有其他良策,可以看得到他,又可以免去他追究孩子的事。”
“恐怕沒有辦法了,試問有那個父親明知道對方是自己的骨肉,卻又狠心不去相認的?”
“唉!大姊說的不錯。”
“話又說回來,萬一宗童以揭穿孩子身世作威脅,到時候我們究竟該嫁給他一家團圓,或者是狠心拒絕呢?”
“嗯!這確實是兩難的局面。”
“所以隱姓埋名雖然不是好辦法,卻是不得已的。”
玉仙沉思不語。
碧雲失笑道:“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肯死心?”
玉仙忽然欣喜道:“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什麼好辦法?”
“聽說新皇年少輕狂,太后為了新皇與香妃亂倫之事十分生氣,有意在中秋佳節宴請文武百官的家眷,從中選出新皇后。”
“我明白了,你是想買通官吏假冒眷屬赴宴。”
“不錯,一旦我們成為新皇后,諒他也不敢揭穿孩子的身世,從此彼此一家,無需隱姓埋名,豈非兩全其美。”
碧雲興奮不已道:“太好了,我們就這麼辦。”
“你們千萬不可……”
宗童早已醒來,只是全身動彈不得,一身的功力也無影無蹤。尤其聞及兩女欲以偷天換日之計,向他借種然後轉嫁新皇,更叫他驚駭不已,畢竟欺君大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碧雲微笑道:“你醒了。”
宗童嘆息道:“是的,你們千萬不可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果你們真心愛我,何不跟我一起返家,我相信公主她們也一定會真心接納你們的。”
“那是不可能的,自從爺爺命喪你刀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我們今生無緣結合了。”
“令祖為蠻國刺殺皇上,於公於私我都必須阻止令祖倒行逆施,難道你們不能原諒我?”
“如果我們責怪你的話,現在你早已是死人一個了,又怎會向你借種,為你生下我們的孩子呢?”
“既是如此,你們何不答應我的求婚,讓兩家盡釋前嫌,由冤家徹底變為親家?”
“那不一樣,如果我們嫁給你的話,我們如何向死去的爺爺交待?”
“你們……”
碧雲忽然嬌笑著塞了一粒藥丸給他,居然效果奇佳,一會兒工夫,“它”就由沉睡中甦醒,堅硬、漲紅、昂然怒立。
只看得碧雲心慌意亂……
更羞得玉仙心驚膽跳……
畢竟是蓬門未開的深閨處子,突然面對真槍實彈的風流陣仗,仍不免臉紅心跳,嬌羞不勝。
最後,碧雲終於鼓起勇氣獻身一試,沒想到她才一解開宗童的穴道,他已迫不及待的將她撲倒,突如其來的強渡關山……
碧雲慘叫一聲,陰門乍被攻陷,頓時落紅片片,紅丸已失。
玉仙感同身受般如受重擊,蒼白著臉緊搗著下體不放。
只見宗童如狂蜂浪蝶般,任意的采花盜蜜,有如沙場戰士一般衝鋒陷陣。
碧雲則半推半就的任他掃庭犁穴,任他攻城掠地。
就在玉仙嚇得想要臨陣逃跑之際,突聞碧雲頻頻呻吟叫好不已。
她不禁大奇,忍不住留下來想一探究竟。
原本不勝承歡的碧雲,突然翻身坐起主動騎乘,如脫韁野馬般姿意馳騁……
宗童終於可以空出雙手,不斷地在她身上摸索,不斷地尋幽訪勝……
突然,他一仰頭深深地吻住她的玉峰……
碧雲如受重擊般,忍不住悲鳴一聲……
玉仙全身一顫,只覺全身一陣酥酸便已癱軟當場。
潮來潮往,碧雲終於禁不起激情的高潮不斷,陷入無可自拔的情慾之中,終至一泄千里……
玉仙早已看得春心盪漾,恨不能早點上場代打,此刻一見碧雲無限滿足的癱軟榻上,便知道她已真個銷魂了。
玉仙立刻迫不及待將碧雲拉下馬來,迅速地“請君入甕”,突又慘叫出聲,連連掙扎卻又嬌喘無力的呻吟不已。
宗童見她自投羅網,就迫不及待地闖關而入,而且一闖就到底。
正所謂芳徑未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可憐的玉仙初經人道,就被他這樣毫不憐惜地掃庭犁穴,一陣緊鑼密鼓的狂風暴雨,連續不斷地摧殘蹂躪著。
不久,玉仙終於在這番風雨中嘗出甜頭,竟主動的抵死纏綿,與他赤裸肉搏,自己找尋方位,深淺和速度完全由她自由控制,扭擺著嬌軀極盡淫蕩之能,盡情的奔馳,極力的發泄……
這一連串的翻雲覆雨,終於將玉仙的情慾推上無限的高潮,乍嘗蝕骨銷魂滋味的她,忍不住哀鳴一聲……
正當玉仙精門大開,陰元狂泄之際,宗童也同時將“傳家之寶”注入她的子宮。
碧雲見狀急叫道:“我也要。”
只見她迅速地“引狼入室”,一滴不漏的照單全收。
時光飛逝。
宗童除了行動不自由之外,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尤其有雙姝相伴,每天左擁右抱旦旦而伐,令他回味無窮。
終於有一天,兩女突然與他分房而睡,不再來與他糾纏。
宗童不禁心想:“難道她們有了?”
第四章 悠游花叢間
威遠鏢局。
自從宗童失蹤至今,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個月之久,難免讓人等得心焦如焚。
鐵面狂獅首先不耐道:“童兒失蹤至今毫無音訊,你們身為父母的人,居然漠不關心的模樣,莫非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內情,你們知道卻故意對我隱瞞不成?”
宗大千陪笑道:“岳父太多心了,我們怎會漠不關心呢,我們已經通告天下,請求各地的親朋好友協尋。”
“既然有這麼多人協尋童兒下落,又怎會至今仍無消息。”
“只怪兩女行蹤太過隱密,以致讓我們疲於奔命,卻又途勞無功。不過……”
“哼!不過怎樣……”
“前幾天有人送來一封不具名的密函,指稱這兩天之內,宗童必可平安而返。”
“這消息的可信度,你們可曾進一步求證?”
“密函是有人托一名災童送來的,所以無從追查來源,不過童兒即將重獲自由一事,應該是可信之事。”
“何以見得?”
“因為密函中還有提到一項訊息,經過我們小心求證之後,已經獲得證實無誤。”
“何事?”
“岳父可知道‘碧落黃泉’這句話的涵意?”
“唔!上碧落,下黃泉,代表著武林中兩大神秘門派。上碧落是指天堂門,聽說碧玉山莊便是天堂門的主要堂口之一,已經被錦衣衛查封了。至於下黃泉是指地獄門,門下弟子各個精通妖術,尤其地獄門主諸葛長虹更是法術通玄,聽說他可以下符念咒,連鬼使神差都要受他指揮控制,是個相當可怕的對手。”
“不錯,密函中提及天堂門不但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而且得知地獄門即將侵吞她們的財產,所以碧雲、玉仙二位姑娘才向童兒求救。”
“哼!那有人如此求法?”
“她們的作法雖然可議,但是求助意圖卻是無庸置疑。”
“何以見得?”
“因為她們已經將九千多萬兩黃金過繼到童兒名下,其他產業的讓渡書資料也已辦妥,所以愚婿才確信童兒必可平安歸來。”
“什麼……九……九千萬……”
“不錯!如果再加上其他的不動產業的話,價值將遠遠超過此數的五倍不止。”
“我的天呀!這簡直像天文數字的財產,她們姊妹竟然毫不吝嗇的過繼給童兒,她們究竟是什麼用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想嫁給宗家當媳婦了。”
“唔,這麼大手筆的嫁妝,連皇上都要被她們比下去了,除了嫁夫隨夫之外,確實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瑤光公主不服氣的嗔道:“如果不是童哥自己沉不住氣,不自量力與皇弟鬥氣的話,皇弟只要隨便封塊土地給我們,光是一年的稅收便足以抵過此數了。”
鐵面狂獅頓時恍悟自己這番話失當,有損皇家尊嚴,連忙改口道:“這是當然。”
眾女卻紛紛表示不滿,直怪碧雲雙妹不該不擇手段的強行逼婚。
柳翠珊只好連連安撫,眾女才接受這個事實。
“既然天堂門的產業已經是童兒所有,地獄門即將進犯的事,我們便不能坐視不管,有關禦敵之事,你們可有什麼良策?”
“爹!女兒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你說。”
“與其被動的防禦地獄門來襲,倒不如主動出擊,甚至決戰地點也由我們指定。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相信我們必能大獲全勝。”
“嗯!你所說的大原則相當正確,爹洗耳恭聽你的詳細計畫內容。”
“根據密函所述,地獄門已經多次掠奪天堂門的財物成功,必然會食髓知味。我們只要假藉托鏢名義,從碧玉錢莊中搬運出假庫銀,必可引出地獄門主,在我們選定的地點加以一網打盡。”
“如果要引出地獄門主的話,恐怕非要朝威親自出馬當誘餌才成。”
江朝威微笑道:“師父放心,弟子樂當這種誘餌。”
“很好,現在就等童兒回來,以便一起參與殲魔行動。”
傍晚時分,宗童終於平安歸來。
鐵面狂獅笑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兩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毛丫頭就把你給擒住,未免太丟臉了。”
宗童強笑道:“都怪我太大意了,以後我會更小心的。”
“如此就好。有關兩女過繼給你天堂門的財富,卻引來地獄門的覬覦,對於此事你可有什麼看法?”
宗童心中暗罵不已,他知道兩女早已打通關係,有信心成為新皇后,自然無需這些財富,才故意轉贈給他,並泄露風聲引來黑道的覬覦,藉此絆住他,以防他上京拆穿了她們的如意算盤。
罵歸罵,他卻不敢表露出來,因為眾女正虎視眈眈的瞪著他,顯然是為了這筆意外橫財,引起了她們的護念,如果他不能交待清楚的話,恐怕一頓粉拳是少不了的。
他只好無奈的嘆息道:“全憑外公作主,童兒沒有意見。”
“很好,你娘的計畫是……”
鐵面狂獅詳細的敘述柳翠珊的計畫。
翌日,碧玉錢莊前聚集了二十輛馬車。
不久,江朝威帶領著威遠鏢局的鏢師,一本正經的清點著託運的沉重木箱,共計二百箱之多。
接著他又和碧玉錢莊的掌櫃核對過帳冊之後,才下令鏢車出發,緩緩地離開省城。
他們前腳剛走,整個省城立刻就謠言滿天飛。
有人說二十輛馬車,裝著足足有二千萬兩的金元寶,打算運往災區作為濟助災民重建的經費。
有人說二十輛馬車,裝滿了前不久因災情而耽誤的拍賣會上,沒有順利脫手的金銀珠寶。
有人說……。
不管是那一種說法,都足以誘人犯罪,令人覬覦。
尤其是半途而廢的拍賣珠寶,最為吸引人,因為拍賣會的壓軸好戲,還來不及拍賣的那十粒避毒寶珠,任何一粒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
如果真是這批珠寶的話,任何人只要搶得一件,就等於一輩子吃喝不盡了。
於是,不但整個黑道綠林為它騷動起來,就連白道中人也是議論紛紛。
車隊在江朝威的押鏢下,平安度過三次盜匪襲擊。
到了第四天,車隊剛到黑風嶺……
林中突然毫無預警地激射出萬點寒星,只見暗器滿天飛,快如閃電的向車隊集中……
“有警!大家小心。”
鏢師們下待吩咐,紛紛取出預先準備好的木盾防禦,“得,得……”連響,順利地擋住第一波突襲。
只聽林中有人破大口罵道:“王八蛋!想不到威遠鏢局的人,竟會扮烏龜躲在龜殼裡,不敢正面對敵,實在太叫人失望了。兒郎們!既然如此我們就出去殺烏龜吧。”
一陣噪動之後,江朝威立刻看見一群青衣人狂奔而來,當他發現帶頭的大鬍子大漢時,不禁又氣又怒地道:“大力天王!連你們青蜂幫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難道你們不怕老夫帶人鏟平你在紫霞山的基業?”
青蜂幫主哈哈大笑道:“只怪你江朝威所押的這一趟鏢,實在價值不凡,太令人眼紅了。
只要老子順利幹完這一票,誰還管紫霞山的那點點基業?試問誰不想遠走高飛,躲起來享福?“江朝威料不到這次的誘敵之策,竟然把這些牛鬼蛇神也引出來了。心中暗叫失策之餘,他更氣青蜂幫主不知死活,竟敢在老虎嘴裡拔牙。
只見青蜂幫的人衝近眼前,江朝威一聲令下,立刻縱天而起,劍潮如涌的攻向青蜂幫主。
鏢師們聞聲齊怔了一下,見他一馬當先的撲出,只好將手中的暗器收妥,三人一組的攻出……
對付大規模的混戰,以三才陣為基礎的藤甲兵戰法,最是恰當不過了。
只見三人一組,三組相輔,相互支應,合作無間。
一開始的接觸,三才陣戰法立刻發揮極大的效果,只見他們威力所至,擋者披靡。
儘管青蜂幫個個都是習慣於刀口舔血的凶狠亡命之徒,面對固若金湯般的三才陣,仍然被殺得膽落魂飛,一下子便潰不成軍,漸漸地開始有人趁機溜走……
正在與江朝威拼命對抗的青蜂幫主見狀,更是氣得大吼大叫道:“王八蛋,誰要是膽敢臨陣脫逃的,一律以叛幫大罪處死,你們……”
不說還好,眾人一聽不但跑的人更多,就連與他聯手對抗江朝威的兩名堂主,也突然脫出戰局如飛而走。
“楊子明你敢……哇啊……”
青蜂幫主原本就不是江朝威的對手,此刻分神動怒之下,立刻便被江朝威一劍?個對穿,當場死於非命。
街在猶豫不決的青蜂幫眾,一見青蜂幫主當場死於非命,立刻一轟而散,不久便逃個精光。
江朝威一見鏢師們除了五名受了輕傷之外,其他的人毫發無傷,不禁大感欣慰不已。
這無異表示己方大獲全勝,相較於青蜂幫死傷二千大關的慘重,真是有天壤之別。
不久,車隊再度緩緩前進。
化裝為鏢師的鐵面狂獅忽然皺眉道:“天色已經逐漸昏暗,如果地獄門下在斷魂谷動手的話,一旦入夜暗器威力將會倍增,就算我們有木盾防身,恐怕也難保沒有人受傷。”
江朝威點頭道:“師父的分析極為正確,徒兒也正在擔心此事。不過這幾天的行程,我們忽快匆慢的避開容易中伏的地點,迫使青蜂幫之流的黑道幫派亂了陣腳,終於落的敗亡下場。如果地獄門下在斷魂谷下手的話,地獄門主必定會猜到,我們一定會在天黑之前,急趕到前面的縣城落腳休息。如此一來他等於失去下手的最佳時機,除非他腦袋壞掉了,才會選在大白天下手,因為明天中午以前我們便可到達災區了。”
“地獄門主的妖術雖然通玄,但是陰陽相剋的道理是永恆不變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的妖術都將無所遁形。所以地獄門主絕對不可能放棄斷魂谷的下手機會,他能忍耐到現在才下手,老夫已經非常佩服他的耐心了。”
“可是我們的行程,在黑風嶺被青蜂幫耽誤了時辰,此時通過斷魂谷會不會太晚了?”
“確實晚了一點,不過夕陽餘暉還算清楚,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唔!童兒的信號來了。”
就在前方的密林中,宗童手拿一面鏡子透過夕陽的反射,正一閃一閃的向他們打著信號,直到江朝威揮手示意,他才放心的掠向斷魂谷。
正在谷頂負責監視的兩名地獄門徒見狀,不禁大感驚疑。
“洪香主,依你看江朝威無故向我們這裡揮手,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這麼做必有特殊的作用。”
“會不會是表示,他已經知道我們在此埋伏的事。”
“依地形來判斷,斷魂谷的地勢險惡,正是埋伏突襲的好地方。所以江朝威猜到此處有埋伏仍是理所當然,只是不清楚埋伏的人馬是咱們地獄門罷了。”
“其實門主的法術通玄,只要不在大白天下行法,都可以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實在不必選在這種窮山惡水的環境下手,洪香主為何不向門主建言呢?”
“怎麼沒有?我不說倒好,說了反而被門主臭罵一頓。門主說任何駭人聽聞的法術,在江朝威這種武林高手面前,都只是障眼把戲罷了,對他並不能構成威脅。更何況還有一位武功蓋世的平蠻英雄在左近出沒,如果不取得有利的位置,我們的勝算極為有限。”
“柯香主不是調查過了嗎?宗童已經失蹤一個多月,至今下落不明,門主未免太多慮了。”
“哼!門主可不這麼想,這批避毒寶珠價值連城,而且都是宗童所有的寶貝,如果宗童沒有脫困的話,江朝威憑什麼敢冒這麼大的風險,獨自一人押鏢北上?”
“也許他所仗勢的是鐵面狂獅那老頭也說不定。”
“這話更不合理,他師父鐵面狂獅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是比江朝威自己也高明不了多少。
所以門主才會軟硬兼施的迫使青蜂幫,先在黑風嶺試探他們的虛實。果然發現他們的藤甲兵戰法,那可是宗童在雁門關大敗蠻軍的作戰方法。““這消息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任何人都會想到用藤甲兵戰法對付群攻。我還聽說江南一代的大小鏢局已經仿傚過多次,而且效果極佳,害我們這些占山為王的綠林好漢,個個灰頭土臉,日子愈來愈難過,幾乎要改行混不下去了。”
“好了,我不想在此和你抬槓,反正門主會選在這裡下手,最主要的考量也是為我們好,誰叫我們的武功和法術不佳,根本派不上大用場。”
“這……說的也是。”
“他們已經到谷口了,你去發信號讓大家準備滾下石頭,好壓死這些該死的白道走狗。”
洪香主等了一會兒,仍不見手下應聲,立刻沉臉轉身正待責問,突見手下倒臥在地上毫無生息,不禁大驚失色,連忙抽劍戒備……
刀光一閃,他突覺重心一傾,接著腰間噴出一片血花,人已頹然倒斃。
只見宗童身影如電般,匆隱忽現的變化不定,隨著刀光的連閃,一條條人命隨之消逝。
仿佛厲鬼一般飄忽不定,四處蠶食地獄門徒,毫無一點聲息傳出。
正在斷魂谷中準備發動伏擊的地獄門主,眼見江朝威的車隊就快通過峽谷,不禁破口大罵道:“洪通這個王八蛋難道是睡著了不成?否則這麼一大票人從他眼下通過,他居然還看不見,簡直是豈有此理。”
“門主!依你看洪通他們會不會出事了?”
“這……難道宗童來了?”
突聞龍吟長嘯聲傳來,便見谷頂躍下一道人影,有如老鷹撲鬼般,向他們飛撲而來。
地獄門主臉色大變,道:“該死!想不到他真的來了,大家上,務必要劫下這批紅貨。”
地獄門主一馬當先化做一團黑霧飛出,緊接著眾門徒也化做鬼兵鬼卒,蜂涌而出。
一時間陰風四起,鬼哭神號,令人聞之膽落魂飛,幾疑到了陰間地獄一般。
眾鏢師面對突如其來的異象,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仍被地獄般的恐怖景象,駭得臉無血色,紛紛以木盾護身,滿把暗器拼命的往他們身上鑽射……
滿天飛舞的萬點寒星,快如閃電的沒入黑霧之中,一時間慘叫聲不斷,鬼兵鬼卒紛紛中鏢仆倒,毫無正面交手的機會。
眾鏢師見狀,果如鐵面狂獅先前所預測的一樣,低階門徒果真道行不深,僅能本身裝神弄鬼,並不能真的役使鬼物。既知他們仍是血肉之軀,眾鏢師立刻士氣大振,拼命把暗器射出,一時間哀嚎四起,慘不忍睹。
地獄門主化做一團黑霧不久,立刻有無數的牛頭馬面及山魈旱魃,魑魅魍魎之類的妖魔鬼怪,面目猙獰地撲向群雄。
突聞霹靂風雷聲響,刀如狂龍,灑出了漫天弧光。
帶頭的妖魔鬼魅厲叫一聲,張牙舞爪的紛紛撲向刀虹,只見霹靂連響,陰風陣陣,滿天烏雲洶涌,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般,令人頭皮發麻,天靈蓋欲裂,耳中疼痛難當。
人影幻滅不定,沉雷四起,地動天搖。
“來人可是宗童?”
“不錯。”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竟敢……”
“這批財物乃是本人所有,你不該心生貪念,率眾搶劫,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自找死路。”
“天下至寶唯有德者居之,你……”
“廢話少說,想要財寶必先通過我手中這把龍泉寶刀的試煉才行。”
“該死。”
黑霧中突然進出慘綠色陰火,各種魑魅魑魎披頭散髮,渾身涌著陣陣陰火,乘著沸騰的黑霧緊追著宗童的身影幻滅不定。
眩光激發,雷火進射。
刀光猛瀉而出,暴鳴驚心動魄。
一陣轟隆巨響,雷火轟然而滅,黑霧隨之煙消霧散,人影重現。
宗童左膝著地,雙手握刀作砍劈狀,滿頭長髮掩住了頭臉,簡直形同厲鬼。
地獄門主滿瞼污血的仰躺在地,手中七星寶劍架住龍泉寶刀,渾身涌起陣陣黑霧,陣陣陰火升騰竄走,披頭散髮遮掩了的五官放射出可怖的幽光。
突地雷聲隆隆,天宇中電光連閃,暴雨隨之傾盆而下,天搖地動。交戰中的正邪雙方,都被這種怪異的天象所震撼、駭然變色。
一聲爆響,地獄門主的軀體,突然化為綠火與進射的眩光,向四周崩飛鑽射……
宗童身形一縮而沒,龍泉寶刀突然碎裂作萬點寒星炸射而出。
一道強光一閃而沒,轟隆乍響,飛沙走石,聲勢極為駭人。
不久,地上綠火仍在閃爍燃燒,一丈方圓內綠焰流動,而地獄門主的身軀已經無跡可尋了。
一切異象在剎那間消失無蹤,天宇間仍然金蛇亂舞,雷聲殷殷,暴雨傾盆下個不停。
已經嚇呆的正邪雙方,不知是誰突然發出驚怖的凄厲慘叫,便見人影飛遁而走。
所剩無幾的地獄門徒也如夢初醒,驚叫著狂奔而逃。
鐵面狂獅心頭一震,驀地驚呼道:“童兒呢?大家快找找。”
眾鏢師連忙四處散開找尋。
突聞江朝威驚呼一聲道:“在這裡!啊!他傷的好重呀!”
只見宗童昏迷在一塊大石後面,全身傷痕累累,鮮血正淚汩流著。
鐵面狂獅見狀,也不禁驚叫道:“快!快拿藥來……”
※※
京城。
太后準備在御花園宴請文武百官及眷屬,以便為新皇找尋新皇后,借此轉移新皇對香妃的思念。畢竟香妃乃是先皇的遺孀,兩人通姦亂倫的事早已鬧得滿城風雨,再任由新皇如此消沉下去,恐怕會影響社稷安定腐蝕國本。
所以,早在一個月前,太后便下懿旨,包括派駐在外的文官武將,只要家中有女初長成,都可以請假攜家帶眷返京競後。
選後的日期終於來臨,無論官位大小,大家都齊聚在御花園把酒言歡,氣氛極為融洽和樂。
年約二八年華的美麗佳人們,個個裝扮的花枝招展,美麗動人,為的就是想博君歡心,一旦雀屏中選,豈不是魚躍龍門,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這一切皆必須獲得幸運之神的眷顧才行。
所以她們的心情不禁患得患失,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矛盾心情,令她們尷尬的俏立一旁,尤其眾人的眼光不斷地在她們身上溜來溜去,更叫她們嬌羞不勝。
宴會便在這種既緊張又興奮的氣氛中進行著。
儘管新皇依然心情不佳,此刻一見這些南北佳麗,彼此爭奇鬥妍的模樣,不禁看得眼花撩亂,動心不已。
太后見狀,不覺慈顏大悅,連忙吩咐選美開始。
於是,眾佳麗們便在父母的介紹下,含羞帶怯的展露才藝,琴棋書畫和歌舞樣樣都有,只看得太后連連點頭不已。
不久,終於輪到洛陽巡府江大人為自己的一雙千金作介紹。
太后一見兩女長的俏麗嫵媚,雖然穿著樸素了些,身上也不像眾女般穿金戴銀,卻難掩雍容華貴的高雅氣質。
這一點連覽人無數的太后也不禁動容,好感由衷而生道:“江卿家的兩位千金何名?”
“稟太后娘娘,長女小名叫做碧雲,次女則叫玉仙。”
“好名字。”
“謝太后誇獎。”
自從選美開始至今,新皇雖然被眾佳麗各具特色的美貌吸引,甚至可說看得眼花撩亂,實際上並沒有留下多少印象。
可是輪到碧雲和玉仙雙妹時,那種嫵媚高雅的氣質,立刻吸引住他的目光,與眾佳麗相較,兩女就像萬綠叢中的一點紅般,顯目而突出,自然而然的吸引眾人的目光,就連新皇也不例外。
尤其令新皇動心的因素之一,就是從兩女身上若有似無飄出的陣陣清香,一種讓新皇熟悉而刻骨銘心的香味。
不錯,正是他以前在香妃身上聞過的香氣。
他不禁怦怦然地呆望著兩女,簡直意亂情迷不可自拔。
太后瞄眼一看,心中不禁竊喜計謀得逞,連忙吩咐江巡府繼續詳細介縉兩女才藝。
“小女自幼好武,頗有紅線之流的架勢,欲以兩儀劍法獻醜,以博君一笑。”
於是,隨著琴聲的揚起,只見兩女的俏影隨著樂聲翩翩起舞,兩支銀劍舞得像初升的旭日般耀眼眩目,奔騰飛躍,一如飛鴻乍隱乍現。
新皇眼見兩個嬌嫩欲滴的俏佳人,手拿長劍招出如風的穿刺著,仿佛天女下凡般翩翩而舞,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連連叫好不已。
這情形看在太后眼中,更是樂不可支,雖覺女人學武有失端莊,但是新皇愛意已深,她也不再計較細微末節。
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勢已定,更何況是在宦海浮沉多年的文武百官們,許多反應快的人,紛紛表態向江巡府祝賀不已。
眾佳麗眼見希望落空,不禁暗自唏噓不已。
太后眼看她們郎有情妹有意的歡敘著,立刻當場宣布由碧雲和玉仙兩姊妹,分居東、西二宮皇后,佳期擇定之後,再行發布喜訊。
文武百官連忙向新皇恭禧不已,宴會就此圓滿結束。
新皇雖然心中對香妃仍舊依戀不已,可是兩位新皇后姿色俏麗,而且年輕貌美,相較於香妃的年紀老大,自然是略勝一籌。
更何況香妃是先皇的遺孀,在講究倫常的皇室中,自然難以見容於人。
於是,從那一天開始,兩女便被新皇留在後宮侍寢。
新皇從此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尤其兩女更是熱情如火,施盡混身解數逢迎承歡,燕爾淫樂,終於將新皇擺布的神魂顛倒。
所幸兩女深明大義,尋歡作樂之餘,總不忘進諫忠言,請求新皇務必以朝政為重,不可因貪戀女色而荒廢國事。
新皇感動之下,果然發奮圖強勤政愛民,一改往日的頹靡作風。
滿朝文武百官和太后看在眼裡,都感到十分欣慰,紛紛讚揚兩位新皇后的賢慧。
本來太后對於兩位新皇后每次侍寢,總是姊妹同心聯手大戰新皇,深怕新皇戀姦情熱,長久下來恐怕難以駕駑,嚴重的話可能危及健康。
可是一個月過去,雖然新皇仍然夜夜春宵,旦旦而伐。每次一度春風之後,新皇便在兩女身上同時布施雨露,卻不見新皇有任何不適,而且作息正常,甚至此以前更勤於朝政。
因此,太后雖感於兩女過於荒淫,可是眼見新皇每天快樂的模樣,她便不再多事干涉她們了。
※※
該來的終於來了。
這一天新皇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他是被一連串的嘔吐聲吵醒,睜眼一看碧雲趴伏榻沿嘔意連連,臉上一副難過的表情。
新皇不禁大驚小怪的叫道:“碧雲!你那裡不舒服?朕立刻去找御醫來幫你診治。”
“呃……沒事……哇……”
“看你病的不輕,你還說沒事?”
“可能……哇……有……”
一旁熟睡中的玉仙被他們吵醒,一眼看見碧雲的狼狽模樣,忽然臉色大變,立刻趴僕在榻沿跟著嘔聲大作起來。
這情形看在新皇眼中,可把他給急壞了,連忙披上錦袍大叫太監去請來御醫診治皇后病情。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焦急等待之後,御醫終於診治完畢。
“恭禧皇上,兩位皇后娘娘都已經有喜了。”
“當真?”
“是的,微臣已經讓兩位皇后娘娘服下藥丹,必可改善嘔意現象,請皇上寬心。”
新皇立刻欣喜不已的將他支退,一臉關切的道:“兩位愛妃有孕在身,為了腹中胎兒著想,從今以後必須更加小心保重身體,以免朕擔心。”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自當小心謹慎。”
“好在佳期只剩下三天,等到完成大禮之後,兩位愛妃便可安心待產,千萬不可再操勞以免危及母子安全。”
“是,臣妾遵旨。”
不久,太后也趕來慰問一番,最後一再叮囑兩女多休息,才帶著新皇一起離開。
玉仙又等了一陣之後,才道:“大姊,我們的計畫至此雖然十分成功,可是腹中胎兒終究會瓜熟蒂落,到時候我們懷胎不足十月的事,恐怕瞞不了人。”
碧雲笑道:“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剛才為我們問診的胡御醫早就被我收買,到時候他會以藥物控制,讓分娩時間延後。否則我們已經懷孕兩個月的事實,外表雖然看不出異樣,可以瞞過他人卻瞞不過精通醫術的御醫。”
“原來如此,只是這個胡御醫為人靠得住嗎?”
“這一點你不用掛心,他如果膽敢舉發,自己也難逃欺君大罪,更何況他還有把柄在我手中,相信他也不敢背叛我。”
“他有什麼把柄?”
“有一次他粗心大意,誤把血胎當成懷孕,結果害的糧王翁員山的媳婦血崗慘死,人家一狀告進衙門,差點要吃上人命官司坐牢。後來雙方私下和解,結果他的財產不足以支付和解贖金,曾經到碧玉錢莊向我求助,如果不是我出面幫他善後的話,他那有這麼風光的一天?”
“原來還有這麼曲折的一段內情,以大姊的精明幹練,相信他一定留有借據等證明在大姊手中吧。”
“那是當然。正所謂人心隔肚皮,如果沒有這份賣身契的話,他怎麼可能冒著欺君大罪幫我們圓謊?”
“什麼賣身契?”
“不錯,甚至可說是賣命契約才好。內容不但交待了事件始末,而且終生受命於我如僕如奴,不可心存二心。”
“哎呀!大姊這麼做不是太狠了嗎?”
“死丫頭!你怎麼可以如此調侃大姊?如果我當初沒有這麼做的話,世上那有不怕死的人敢幫我欺君?”
“唔!說的也是。”
“話又說回來,這麼多年來我並未以此威脅他家人,甚至在生意上給他的兒子許多幫助,他感激都來不及,怎會認為我在壓榨他?”
“好嘛,都怪小妹口無遮攔胡說八道,大姊千萬不要見怪才好。”
“嗯!這一次就原諒你,下不為例。”
“遵命!”
兩女忽又開懷大笑起來,毫無心存芥蒂的模樣。
新皇大婚可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一件,除了皇親國戚之外,滿朝的文武百官都為賀儀費了一番苦心,最後在大喜當天將辛苦搜集而得的奇珍異寶送入皇宮。
宗童身為駙馬當然也準備了相當珍貴的賀禮敬獻新皇,只樂的新皇連連找他幹杯不已。
“駙馬怎麼一個人回來?難道皇姊沒有跟隨你回來參加朕的大禮?”
“公主她們都被太后留在慈寧宮問話。”
“原來如此。昔日朕一時意氣用事,不但聽不進駙馬的逆耳忠言,而且還免除你兵部尚書一職,事後朕心中相當後悔。今日趁著朕大喜的日子,懇請駙馬回心轉意重新復職,以協助朕推動朝政,不知駙馬意下如何?”
“如今葉尚書正在推動精兵新政,實在不宜半途而廢,而且葉尚書並無過錯,臨時將他調離尚書之位,於情於理都無法令人信服,請皇上千萬不可草率行事。”
“這……”
碧雲忽道:“皇上何不請駙馬擔任太子太保之位,一方面可以輔導未來皇兒的學業武藝,另一方面也可以訓練皇城禁軍的戰技,以確保皇城的安危。如此太后可以免於思女之苦,皇上也可以免去後顧之憂,豈不是一舉兩得。”
新皇聞言大喜道:“不錯,這確實是一條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臣實在在是……”
“駙馬難道還有不滿意的地方?儘管直說無妨,朕一定支持到底。”
“不是這樣的……”
碧雲揚眉道:“駙馬難道認為太子資質不佳,難以造就成才?”
宗童心中暗罵道:“這婆娘當上了皇后,依然死性不改,講話還是這麼刁鑽滑頭,令人難以招架。她明明知道孩子是我的,那有父親會嫌棄自己孩子平庸的道理?卻又故意這麼說,分明是存心氣我嘛。如果我不是中了她的聲東擊西之計,無端捲入奪寶風波,與地獄門主拚個兩敗俱傷的話,早已上京阻止她參與選後大會,豈容她在此耀武揚威。”
新皇見他不語,瞼色不禁難看起來,道:“駙馬難道真的以為皇兒不才,以致不想擔任太子太保之職?”
宗童見狀一驚,只好咬牙道:“承蒙皇上厚愛,微臣答應就是。”
“太好了,除此之外,駙馬還必須兼任錦衣侍衛的統御工作才行。”
“咦!錦衣衛有胡統領指揮即可,何須……”
“自從雪山老祖進宮行刺一案,到最近香妃被劫都未能破案,顯然胡卿已經力有未逮。
如果駙馬不想兼任的話,朕只好將胡卿去職,由你全權負責亦可。“胡不歸雖然武藝高超,卻不是自己和雪山老祖的對手,豈能完全歸罪於他?更何況胡不歸曾經救過宗大千一命,等於是自己的大恩人,怎可讓他受此委曲?
不得已宗童只好答應兼任。
新皇大喜,便又找他拚酒了。
文武百官也紛紛向他祝賀不已。
宗童只好苦笑著一一應付。
好不容易敬完了酒,卻發現碧雲和玉仙兩女得意忘形的笑容,他心中有氣的忖道:“這兩個婆娘沆瀣一氣,生性又是刁蠻狡詐,實在是令人難以應付。不但皇上被她們玩弄於股掌之間,身為臣子的我,恐怕也難有翻身之地了。唉……這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不禁煩悶起來。
不久,喜宴終於在一片的歡悅聲中結束。
宗童又陪著新皇和兩位皇后至慈寧宮請安,才帶著妻小返回駙馬府。
蕭芷君首先松了口氣道:“還是自己的家自在一些,太后雖然待我們溫和可親,但是無形中的帝王之氣,還是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宗童大表贊同道:“所以我早就說過,還是當個平民百姓,才能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過活。”
瑤光公主冷哼一聲道:“沒出息。”
“咦!你竟敢罵你大姊沒出息?”
眾女雖然不分大小,卻早有默契,以進門先後各以姊妹稱呼。因此最先進門的蕭芷君便成為眾女心目中理所當然的大姊了,這一點瑤光公主雖然心中不服,卻也不敢明白反對,以免觸犯眾怒。
再加上宗童隨和的個性,根本不重視虛名,果真觸及痛處的話,恐怕他也不會支持自己,到時候她豈非孤立無援,完蛋大吉。
另一個原因則是宗家曾被先皇抄家一事,使得宗童對皇室並無好感,所以“公主”這個尊貴的頭銜,在宗家筒直是一文不值。
所以瑤光公主立刻急辯道:“你少挑撥我們姊妹的感情,我是怪你胸無大志,不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
宗童忽然嘆息道:“每次辦事的時候,你總是要求騎在我的上面,那一次我不是一柱擎天,讓你馳騁的騰雲駕霧飄飄欲仙?你難道忘記自己叫好之餘,直呼我是大丈夫,大鵬鳥嗎……哎唷,好痛。”
只見瑤光公主面紅耳赤地擰了他一把,嬌嗔道:“你還敢說……羞死人了。”
突又警覺此舉不雅,只羞得她紅透耳根連忙落荒而逃。
這種閨房韻事,眾女多少都曾經歷。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眾女難免心虛的認為是在影射什麼。
只見她們不約而同的啐了一聲,紛紛紅霞滿面的逃之夭夭。
宗童先是怔了一下,立刻若有所悟地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太子尚未出世,他這個太子太保就等於是個閒職,連續三天為錦衣衛及禁衛軍編妥操練課程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繼續投入災區的重建工作中。
※※
自從長安水患以來,呂氏錢莊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確實有效的壓抑住物價的波動,尤其五穀雜糧漲幅最小,大約在兩成以內,並且逐漸有下降的趨勢。
直接受惠的貧苦災民,對他的仁善義行,不僅感激萬分,人人不斷地為他歌功頌德,家家為他供奉長生牌位,以求蒼天保佑宗童長命百歲,祝福他子孫滿堂。
相對於狡猾的奸商而言,他們不但對宗童沒有好感,甚至動員有生意往來的商家共同抵制宗童的生意活動。
尤其是販鹽致富的江南三大富豪最不諒解,他們以名列天下四大首富的西門吹雪為首,不惜以哄抬鹽價為脅迫手段,嚴禁江南百姓至宗童所經營的商店消費。
由於他們財大勢大,除了一貧如洗的貧戶之外,絕大部分的江南百姓懾於淫威,果然不敢輕視他們的警告,終於造成呂氏錢莊的營利節節下降。
呂秀蘭一見投資事業連連赤字,終於忍不住氣急敗壞的找宗童投訴。
誰知宗童聽了她的訴苦,卻毫不在意的笑道:“所謂同行相忌,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開店做生意,除了靠人脈靠口碑之外,還要靠各人的本事良性競爭。所以生意不佳,我們便該虛心檢討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缺失,以致引起客戶不滿,才造成經營不善的後果。”
“哼!你這些大道理難道我不懂嗎?如果我是如此無知的話,呂氏錢莊何來如此輝煌的局面?”
“那麼……”
“江南鹽商聯合壟斷民生物資,江南百姓有的怕斷送生計,有的怕買不到民生用品致有斷炊之虞,被迫不敢惠顧咱們宗家的商店,才會惡性循環營運不善。”
“有這種事?”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遠至河北乾旱,近至長安水患,我們就怕奸商藉機哄抬物價,所以才會投資大筆資金,在各大城鎮經營民生用品,又怎會被他們壟斷?”
“可是我們卻獨漏了最重要的鹽。”
“莫非這一次的抵制行動,竟是‘鹽王’西門吹雪所主謀?”
“哼!你總算明白了?如果不是他以哄抬鹽價做威脅的話,也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營運赤字。”
“原來如此。我早聽說天下四大首富中,就以西門吹雪最富有,可是為人卻是貪財好色、心胸狹窄難容異己三剛後兩次天災,他都趁機哄抬物價,大賺災難錢。雖然如此,我們也從未對他有任何干涉或敵意,他為何要針對我們的店家如此排擠?”
“你真是少見多怪,你難道沒聽過商場如戰場這句話嗎?”
“開店做生意本來就是各憑本事,難免有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的結果。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禁止別人做同樣的生意,更何況我們並未涉入鹽業,他如此仇視我們實在沒有道理。”
“難道你忘了西門吹雪的兒女親家,就是‘糧王’關雲山?我們這一次大張旗鼓的搜購米糧,連同我們自己田地採收的稻米及官糧,等於囊括了全天下將近七成的總產量。因此我們才能成功的抑止物價飆漲,自然免不了得罪關雲山,且不論他是否在意賺這筆災難錢,我們這麼做己經讓他的糧王稱呼名存實亡,讓他顏面晝失了。”
“有道理,依你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這還不簡單?自從碧玉山莊的產業歸入你的名下之後,我們的財力實際上已經超越西門吹雪之上,榮登天下首富絕對當之無愧。所以我主張以牙還牙,給這些奸商一次慘重的教訓。”
“這麼做好嗎?會不會招來財大氣粗的非議。”
“哼!商場上講究的就是實力,誰比較有錢,誰就是老大。你可以對任何人心存善念,卻不能對貪婪成性的奸商手不留情,否則是無法在弱肉強食的商場上生存的。”
“好吧,你莫非是想介入鹽行生意,借以報復西門吹雪?”
“不錯,我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其實也不完全是為了報復,西門吹雪仗著壟斷鹽業的有利條件,不斷地調漲鹽價,如今的鹽價較之災前己經飆漲了近四成,簡直比米還貴,如果不給他一次教訓的話,老百姓豈不是要度日如年?”
“什麼?鹽價本來不是隻漲兩成嗎?什麼時候漲成這麼高的?”
“就在開始打壓我們生意的同時一起漲的。”
“可惡!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既然如此,我們就重施故計,再一次大量收購官鹽,而且不賺一分錢,僅以運輸等成本價,永無限量的充分供應,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呂秀蘭不依道:“哼!你又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爛好人了?”
宗童忽然吻了她一下道:“好老婆,我知道你也想這麼做的,只是被我先說出來,沾了你的光,所以你才故意逗我的是不是?”
他這番親密舉動,立刻引來眾女的調笑,只羞得呂秀蘭白了他一眼,滿心甜蜜的逃離現場。
宗童知道她做事果斷明快,必然會立刻著手反擊的行動,不必他費心兼顧,更何況災民的安置工作千頭萬緒,好不容易剛步上軌道,絕不能半途而廢,否則以官方的牛步作業,重建工作真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完成。
呂秀蘭的反擊果然快速而有效,不到三天工夫,不但獲得地方官府的全力支持,順利取得官鹽的經銷權,而且在丐幫全體出動配合下,才第五天就將官鹽運至全國各地開始銷售。
物美價廉的官鹽,立刻獲得全國老百姓的青睞,反應之熱烈真可以用搶購來形容,不到一天工夫,便被百姓搶購一生。
呂秀蘭料不到百姓對鹽的需求如此殷切,便向丐幫要求增派人力運鹽,以解決貨源不足的問題。
豈知丐幫幫主卻苦笑道:“不是老叫花子故意拿蹺不願配合,實在是本幫可以動員的人,都已經全部投入了,目前實在沒有多餘的人手可洪運用。”
呂秀蘭怔住了,她簡直難以想像人多勢眾的天下第一大幫,竟然也會發生人力不敷使用的窘境?
丐幫幫主也是十分尷?,忽然急中生智道:“其實要解決人力不足的問題十分簡單,只要向災區貧戶招募人手,不但可以解決問題,對於貧戶的生計更是助益不小。”
呂秀蘭聞言大喜道:“太好了,這真是一舉兩得的妙策,我們就這麼辦。”
呂秀蘭是個說到做到的女強人,在丐幫的支持下,不到半天工夫,立刻招募到大批人手,迅速地編人運鹽的行列中,抑制鹽價的行動,再一次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遠在江南的西門吹雪終於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力,尤其不斷從各地傳回食鹽滯銷的消息,還有經銷商開始變節反投敵營的事件,更是層出不窮。
他終於氣極敗壞的找來同伴共商對策。
西門吹雪臉色十分難看的罵道:“呂氏錢莊不過是個惠陽城的小財主,如果不是靠著江朝威在背後撐腰的話,憑什麼敢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這一次更假藉賑災之便,趁機沽名釣譽打擊異己,妄想介入鹽業獨霸市場,分明是欺我們江南無人。”
艾員外點頭道:“西門兄所言極是,江朝威竟敢助紂為虐,咱們不必對他太客氣。咱們何不以牙還牙,憑咱們江南三大富豪的財力,也來個全面降價。就算短期間內不賺一毛錢,也要把江朝威拖垮,讓他們明白咱們並不是好惹的。”
關雲山卻搖頭道:“所謂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錢的生意沒人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意氣之爭,老夫可沒有興趣奉陪。”
“莫非關兄另有良策?”
“艾兄難道忘了吏部尚書楊大人與西門兄交情莫逆?只要楊大人肯出面的話,隨便給他們栽個贓安個罪名,到時候還怕不將他們搞得家破人亡,總比賠錢拚價來得一勞永逸。”
艾員外大喜道:“還是關兄高明,小弟怎麼把楊大人這個有力的靠山給忘了?”
西門吹雪也很興奮,忽又若有所思道:“可是我們有靠山,難道對方沒有嗎?像咱們這種做大事大業的人,誰沒有疏通官府?一旦事情鬧大的話,萬一對方的靠山來頭更大的話,咱們豈不是偷雞不著反蝕把米?”
關雲山一怔道:“親家翁的顧慮也對,既然如此,親家翁何不請來張大人探一探口風,以他對宮中派系的了解,應該多少有些耳聞才對。”
“好,老夫立刻派人去請張大人過府一敘。”
不久,張巡府便乘著八人大轎來訪。
西門吹雪等人立刻熱烈的招待這位貴賓,雙方客套一番之後,他才試探道:“張大人百忙之中,小弟實在不該打擾才對,只是小弟遇到一些難題,不得已只好麻煩張大人辛苦一趟了。”
張巡府常年接受他們的賄賂,和他們早就狼狽為奸,當然不會介意他們的打擾,而且心中還竊喜不已,因為他知道,這代表著他又有好處可拿了。
只見他哈哈一笑道:“西門兄不必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麼難處就直說好了,只要本官能力所及,一定盡力幫忙到底。”
西門吹雪大喜稱謝,才將事情的始末詳述一遍。
不說倒好,張巡府話沒聽完臉色突然大變,叫道:“西門兄這件事做差了,你什麼人不好惹,偏偏去招惹他們,這豈不是壽星公上吊自找死路嗎?”
三人大吃一驚,連忙問道:“難道江朝威另有強硬的後台?”
“不錯,江朝威的後台靠山就是宗童,你說嚴不嚴重?”
“是他!一個呂氏錢莊的小小東主有何可怕之處?”
“唉!西門兄太孤陋寡聞了。宗駙馬的來歷之大,絕非任何人可以望其項背的,他不但是瑤光公主的駙馬,更是皇上賜封的太子太保,此外還身兼錦衣衛的統領大權。西門兄請想,以他這種炙手可熱的身分,豈是我們這種尋常百姓所能對付的了?”
“什……什麼?此話……當真?”
“當然。”
這番話只聽得西門吹雪三人面如死灰,頓時癱軟在椅子上,再也作聲不得。
張巡府再也坐不住了,臨行前總算顧及舊情,語帶中肯道:“本官奉勸諸位一句話,浪子回頭金不換。”
說完他不顧三人的苦苦慰留,斷然拂袖而去。
西門吹雪知道自己搞到一個馬蜂窩了,如果處理的不好,很可能會有家破人亡之慮。
三人的心情既懊惱又後悔,連忙緊急會談善後之道。
不久,他們十萬火急的下令,凡是名下的所有事業,一律降價至與宗家事業同等水準,其中以鹽價的降幅更是接近成本價。
這一突如其來的轉變,不僅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而且引起陰謀傳言,認定他們只是想和宗童鬥氣所至,因此並未受到廣大百姓的諒解,依然堅持到宗、江二人的商店惠顧。
一直西門吹雪三人披紅掛彩的拜訪呂氏錢莊,隆重地向宗童賠罪認錯,眾人才確定他們是真心改過,慢慢的接受他們。
從此以後,凡是造橋鋪路,濟助貧民的慈善工作,西門吹雪三人都不落人後,因此獲得江南百姓的一致好評。
秋去冬來,就在雪花飄飄的午夜,碧雲順利的產下一子一女,男孩天庭飽滿,女孩嬌媚可愛,只看得皇上疼愛有加。
兩天之後,玉仙也不落人後,“一炮雙響”的產下二子,更讓皇上樂不可支,等不及孩子滿月,立刻在御花園宴請文武百官,大肆慶祝一番。
其間宗童已是九子六女的父親,享受著天倫之樂的同時,他仍想再接再厲的努力“做人”。
只見他左右逢源的周旋於眾女之中,所向無敵地過關斬將,夜夜春宵,雨露均沾。
今夜輪到蕭芷君一度春風之後,她忽然羞笑道:“童哥還記得當年我在南天宮向註生娘娘所求的簽嗎?”
“仁心仁德,封侯拜相;妻妾成群,多子多孫。”
“不錯,現在你總該相信天意難違吧?”
“可是我既沒封侯,也沒拜相,而且有妻無妾……”
“好呀!原來你還想娶妾,不饒你……”
“哎呀……救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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