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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管女友（1-10完） 作者：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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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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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10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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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管女友（1-10完） 作者：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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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管女友】（完）
【作者：糖果】
＊＊＊ ＊＊＊ ＊＊＊ ＊＊＊
偶爾吹拂過的涼風将竄高的莞芒草吹得搖曳生姿，發出了低低的沙沙聲響。
面對東南方的山頭處，一片黑暗無光害，是最适合觀賞星星的方位。
将車箱裏的雨衣攤成最大表面積，張晴雯和楊子虔中間隔了小小的距離，一
起躺卧在墊了雨衣的地上。
「啊！有流星耶！」
張晴雯指着遙遠的天空尖叫着。
「好棒喔！我看到流星了耶！要趕緊許願……
趕緊閉上眼許願的她，沒看到她身邊半躺着的楊子虔那一臉不屑的表情。
楊子虔冷冷哼了一聲。什麽鬼流星嘛，還不就是女人家愛看的玩意兒。頂上
這黑抹抹的一片，看久了眼睛都會脫窗的啦！
半夜一時許，應該是他猛灌着生啤酒。在ＰＵＢ裏狂舞的時間啊！
熱鬧的墾丁街上，幾家有名的ＰＵＢ裏頭現在一定已經擠滿了熱烈狂舞的各
色男女。
那裏一定有很多下身着性感沙龍，上身披着薄紗的美女們在舞池中，搖擺着
年輕熱情的身軀。
原不該是個令他熱情奔放的夜晚，爲什麽他現在會在這裏呢？
社頂公園裏，楊子虔半躺卧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眼睛悲哀地想着。
爲什麽晴雯學姐會想到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來看什麽鬼流星？！
「喂！子虔，你到底有設有在看啊？」
張晴雯雙眼舍不得離開頭頂上滿天的繁星？但是她卻感覺得到身邊男人散發
出來的濃濃無奈感。
「墾丁的星空果然不是蓋的。這裏有平常我們在都市裏看都看不到的一大片
星星耶！喂，你有沒有認真在看啦？」
「有……啊！」
楊子虔拖着長長的尾音，一副此刻無聊至極的模樣。
「騙人。」
當初是她硬拖着這個學弟載她來社頂公園的，可想而知他一定無聊死了。
陌女孩子看星星，好像不是這個學弟會做的事。
他平常就是一副痞子的模樣，會這麽浪漫地陪女孩子看星星，一定是頭殼稍
微給他壞去了。
「你就看你的流星吧！甭管我了。」
他此刻看不看流星、許不許願，都沒辦法達成他心目中最想達成的夢想，那
他又何必費那個心思，睜大了眼像個白癡似地直往天空看？
楊子虔半閉着眼，享受着山頂不時吹送的徐徐涼風。
「子虔，你先回去吧！」
張晴雯朝他揮了揮手，一副準備跟他說再見的模樣。
「我自己留在這裏就可以了。你不必硬是陪着我在這兒看整晚星星的。」
勉強一個下喜歡看星星的男人硬是留在這裏，就連星星都會取笑他們的。
「你說的那什麽鳥話！三更半夜的，我怎麽可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楊子
虔瞄了身旁的學姐一眼，心裏想着她是不是頭殼壞掉了？
一個女人家單獨留在這種低矮的草叢邊，看起來頗詭異，會吓壞過路的人耶！
他才不敢放她在這裏造孽哩！
而且——星星看整晚？
他真的覺得這學姐的頭殼已經壞去了。
ｍｐａｎｅｌ（１）：「你又不喜歡看星星，留在這裏幹嘛？你回去吧！這
裏沒什麽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我會自己小心注意的。」
張晴雯再度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地朝楊子虔揮過去，視線沒有對到他臉
上的她，根本就沒看到他臉上快要崩潰的表情。
「去你……」楊子虔低低地咒罵了一聲。「學姐，你就放心地看吧！我不會
很無聊的，躺在這裏涼快一下也不錯。」
好歹她也是自個兒杜團裏的學姐，平常在學校裏也挺照顧他的，揚子虔決定
就不跟她計較那麽多了。
「是喔？好吧！」
是子虔自己堅持要陪她的，不是她拿槍逼着他的哦！
事實上，真的要她一個人在這裏待到天亮，她也沒那膽量。
入夜之後的山坡上，涼風陣陣：就算沒有灌啤酒下肚，楊子虔也享受到了那
股透心涼。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張晴雯再度開口，依舊看也不看他一眼：「喂！子虔。」
「幹嘛？」
楊子虔的聲音明顯帶着睡意。
對于滿天星星提不起一點欣賞興緻的他，已經有點陷入被周公呼喚而去的危
機中。
「你爲什麽會答應陪我出來看星星？」
這次社團一大夥人一起來墾丁玩，南台灣如此熱情的夜應該不是讓他這樣糟
蹋的吧！
他難道不想和社團裏其他人一起去海邊放煙火，聽浪濤嗎？
難道不想去見識一下南台灣酒吧的熱情洋溢嗎？
楊子虔一時想不出什麽好的回答，于是便無賴地想裝死，一句話也不說。
「一定是古威的吩咐對不對？」
關古威是張晴雯交往了将近一年的男朋友，也是楊子虔在攝影社裏最敬佩的
學長。剛好他們又是念同一種系，所以關古威和楊子虔可以算是哥倆好。
同屬攝影社的她和關古威交往了快要一年，感情一直是平平順順的，并沒有
多麽纏綿悱側的大起大落，也沒有灑狗血的甜言蜜語。
他們隻是一對偶爾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小情侶。
跟自己班上那群豪放女比較起來，張晴雯覺得她和關古威之間柏拉圖式的戀
情，根本沒有拿上台面讨淪的資格。
他們交往這麽久，卻隻停留在親嘴的階段。關古威連偷偷伸手愛撫她的可疑
動作都沒做過耶！
唉？她該自卑地認爲自己身材太爛嗎？
張晴雯低頭瞄瞄自己的上圍——三十四Ｃ算是很不錯的啊！纖纖細腰也跟時
下一般女孩兒沒兩樣……這麽棒的身材，爲什麽關古威會對她沒欲望咧？
雖然之前他們每天都會見面，但是關古威從沒對她有過更進一步的侵犯；
她本以爲自己遲早可以晉級到和那些豪放女讨論的殿堂，關古威卻離她而去
了。
關古威在大三下學期時一不小心被二一，于是就被學校給退學了：轉學考又
沒考好的他，現在已經被征調去當大頭兵。
所以她現在雖然滿心歡喜地來墾了看星星，但身邊卻不是正牌的男朋友關古
威。
「學長要我好好照顧你！」
楊子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句話來應付張晴雯的詢問。
「古威說什麽你都要聽嗎？你怎麽這麽乖？」
張晴雯不禁失笑，這個學弟也真是聽話呵！
古威說的話，他沒一句不信，也沒一句不聽的。
其實，她心底最氣的就是關古威居然自作主張地把她交給楊子虔「照顧」。
她真搞不懂關古威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她是個人，不是寵物也不是東西，怎麽能那樣随便就把她交給楊子虔照顧呢？
而且有哪個男人會托付另外一個男人「好好照顧」自己女朋友的？真是令人
怎麽想也想不透。
她好迷惘。是不是關古威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她，不愛她，所以才會這麽大方
地将自己丢給學弟去照顧？
「我答應過學長，就一定會做到。」
楊子虔自認是個說到做到的男子漢，就像今晚他答應了學姐要帶她出來看星
星，不管他多無聊，他都會信守諾言地陪她看個過瘾的。
雖然古威學長是吩咐過他要好好照顧她，但那也要他心甘情願啊！現在他會
陪在晴雯學姐的身邊，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看星星，老實說是有那麽一點無聊
啦！
不過，他可是心甘情願的。
晴雯學姐天性迷糊又懶散，要是他不多盯着她一點的話，真不知道她會惹出
什麽大麻煩或笑話來。
「你真是笨得可以了。」
張晴雯低聲對他說了這—句。
情人不在身邊的日子，有這樣—個傻學弟伴在自己的身側，她的心底透着一
股很奇妙的感覺！
楊子虔長得很性格，理得很短的頭發在頭上一根根豎起，活像個刺猬一般，
粗粗的濃眉又像兩尾毛毛蟲盤據在他炯炯有神的雙眼之上。
他整張臉最明顯的要屬那雙細長的單鳳眼了。細細的薄唇再配上單眼皮的眼
睛，活脫脫像個小日本鬼子。
拆開來看每個部位都可以賺一些些，偏偏組裝起來整體看上去，又是張會令
人直盯着看的俊臉。
最近他和她走得那麽近，害得社團裏許多對楊子虔有興趣的女孩子已經開始
仇視她了呢！
最冤枉的人就是她了。
被關古威莫名其妙托管給楊子虔，她也是不得已的啊！現在還要被社團裏的
學妹們誤會，她是招準惹誰了？
而她身邊這個沒神經、粗線條的大男孩自己一點都沒發覺嗎？
「子虔，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雖然她沒聽說過這個學弟的任何八卦，不過還是問一下比較好。搞不好他是
個超會隐瞞的男人，因爲女朋友有一拖拉庫那麽多，幹脆說自己一個女朋友也沒
有，誰也不得罪。
「沒有。」
楊子虔微微擡起眼，然後就又閉了起來。
「沒有？那……那你有沒有比較要好的女性朋友？」張晴雯再問。
她就不相信都已經是大二的學生了，子虔還沒交過半個女朋友。一定有的，
隻是他不承認罷了。
「沒有。」
楊子虔再度否認。
硬要說起來，晴雯學姐還是他第一個這麽親近的女孩子耶！他偷偷瞄了她一
眼。
要不是古威學長交付這個重大任務給他，他可能到現在都還是那種不和女人
接觸的怪人。
從小他就認爲女人是一種非常麻煩的動物。
明明就愛吃卻又要裝做怕胖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地虐待着被她們吃下肚去
的食物，不然就是幹脆虐待自己的身體，什麽東西也不吃。
一出現在别人面前，平常大剌刺說話的，馬上就全變得輕聲細語。
長得美一點點的，就會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以爲自己是個天生的萬人迷。
長得抱歉一點的，又會自卑到令人發笑的地步，期望别人去同情、可憐她們，
發現她們的内在美？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總之女人天生就是個麻煩異常的動物，總是愛在他身邊
跟前跟後的，用盡所有的方法打聽他有沒有女朋友——就跟現在晴雯學姐做的事
情一樣。
不過晴雯學姐真的比較直接一點。他雖然不怎麽想理會她，不過起碼她不會
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拐彎抹角的旁敲側擊，無端令人生厭。
「你沒交過女朋友，怎麽敢答應古威照顧我呢？」
張晴雯也沒細想那麽多，反正就是聊聊天打發時間而已。
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楊子虔一句「反正把你當狗來照顧」差一點就率性地脫口
而出。
還好還好——他很慶幸自己的理智并沒有因爲極度想睡覺就失去應有的作
用。
「就像照顧自己一樣呢！這有什麽難的？」
男人自大的一面瞬間表露無遺。
「可是我是女孩子耶！你們男人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麽嗎？啊——」
張晴雯又看到一顆流星劃過遠方的天空，興奮地再度許了一個願望。
「又成功地許了一個願望。嘿嘿……」
張晴安微笑地說道：她希望新兵訓練結束之後，關古威能快點出來陪陪她。
「你要什麽就自己說啊！我可不會讀心術，看不到你們女人家心理亂七八糟
的心事。隻要你說出來，能做到的我就會盡力去完成。」
楊子虔這一回連眼睛也懶得睜開，那抵擋不住的瞌睡蟲趨強魔力已經快把他
降服了。
他真恨那些一點節操電沒有的星星，在天上挂着好好的，亂飛個什麽勁嘛！
弄得這個女人家殺雞一樣地尖叫，他的耳朵都快要受不了了。
「恩！學弟，你對我真好。」
聽到這裏，張晴雯自剛剛她許的願望裏回過神。然後她仔細地瞧了楊子虔一
眼。
就算隻是這小子随口說說的也好。此刻情人不在身邊的孤寂感，被他的一句
話就給吹得煙消雲散。
「哪裏，我隻是個重承諾的人罷了。」
這晴雯學姐也太容易滿足了吧！他不過是說了—句話而已，她就一副感動莫
名的樣子。
女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
＊ ＊ ＊吹了一整夜的涼風，楊子虔迷迷糊糊的醒來，太陽已經在東
邊的山頭升起了。
「嗟！怎麽有點冷……這麽快就天亮了？」
楊子虔再度在心底埋怨自己浪費了一個本來應該會很美妙的夜晚。要是他有
塊可以蓋住天空的布科，一定二話不說地将夜晚的天空整個蓋起來。
身旁這女人倒睡得挺香甜的嘛！
楊子虔小心地移動着自己的肩膀，因爲張晴雯的頭正枕在他肩頭睡得正熟。
移開她的頭，接下來他要對付的是她那雙纏在自己腰際的纖纖素手。
敢情她是把他當做抱枕啦？居然睡得這麽舒服！
楊子虔自以爲輕手輕腳地動作着，卻還是粗魯地把張晴雯給弄醒了。
「嗯……子虔，現在幾點了？」
張晴雯微眯着迷朦的大眼，一接觸到陽光，不自覺地眨了又眨、眨了再眨。
這不自覺的可愛動作讓楊子虔有刹那的閃神。
「才六點鍾而已。你要不要繼續睡？」
楊子虔忽然發現自己的眼離不開學姐這個可愛極了的眨眼睛動作，他揚起手
替她遮蔽了過亮的陽光，讓她美麗的大眼腈止住了不斷開合的小動作。
「不要了，我肚子好餓喔！我們回飯店去好不好？這裏有點涼……」
既然已經醒了，她就不打算再繼續睡。更何況剛剛一陣微風吹來，把她原本
溫熱的身子都吹冷了。
大概是因爲抱枕給人家搶走了吧！所以才會感覺冷——咦，不對啊！根本就
沒有抱枕嘛！
張晴雯搖搖自己有點神智不清的腦袋瓜，以爲自己大概是半夜裏感覺到涼意
之後胡亂做的夢。
「那我們回去飯店吃早餐吧！」
楊子虔收疊起雨衣，拿出抹布将機車上的露水拭幹之後，發動機車。
「好。我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啦！」張晴雯整理着自己那被風吹亂的美麗長
發。
「會冷嗎？」楊子虔感覺到微微的寒意。雖然是夏天，但是清晨仍然涼意逼
人。
「不會。」張晴雯坐上機車後座，雙手環在楊子虔的腰際。「這樣好溫暖喔！」
這感覺就跟她剛剛在夢裏頭抱着的抱枕一樣嘛！
有這個抱枕，讓她又有點想睡了呢！
「那我們趕快回去吧！」學姐的手一環上自己的腰，楊子虔也忘了剛剛那還
嫌涼的風，催動機車油門迎着風奔馳回飯店去。
＊ ＊ ＊一回到飯店大廳，好死不死就遇到了社團裏最愛講人家閑話，
傳别人八卦的陳麗容。
「唷！你們去哪鬼混了一整晚？昨兒個晚上大夥可找了你們倆好一會兒咧！
你們居然玩到現在才回來……啧啧！兩位會不會覺得很累啊？「
楊子虔停好機車之後。一言不發地拉着張晴雯往裏頭走。
像這種話中有話的女人最讨厭了，多看一眼他都嫌會傷眼，不看也罷。
「嘿！學妹，早啊！」張晴雯顧着自己身爲學姐應有的禮節，還是向她點頭
打了聲招呼。
兩人快步朝地下室的餐廳走去。
「那種女人，理她幹什麽？」
楊子虔嘀咕着。他真不想和那女人有任何的接觸：他和陳麗容是同一屆進入
社團的，現在都是社團裏的核心幹部，但是她愛傳八卦的壞習慣，讓她在社團裏
的人際關系不太好。
「人家好歹是學妹啊！給人家一點面子又不會怎樣。」
張晴雯左顧右盼着，也很希望他們别再碰到社團裏一起來玩的其他人。
昨晚他們兩個落單已經很對不起大家了，她屆然還把衆家學妹心儀的楊子虔
給拐跑，可是萬死不抵其罪啊！
隻是現在被陳麗容知道了，也就等于全社團的人都會知道……真是糟糕透了。
「想吃什麽我幫你拿。我們去那兒坐好了。」
楊子虔再度牽起張晴雯的手，将她拉到最角落一個還空着的雙人位置。
「我要白稀飯、面筋、土豆、鹹蛋和肉松，還要一杯豆漿。」張晴雯剛剛瞥
了一眼菜色，發現裏頭有自己最愛吃的面筋：「面節要多一點喔！」
「你不吃西式的嗎？」楊子虔瞥了另外一頭的三明治和咖啡、柳澄汁。
「不要，我要吃中式的。」張晴雯笑得很開心。「早上就是要吃熱熱的東西，
胃才會暖烘烘的啊！」
「ＯＫ！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幫你拿過來。」
楊子虔迅速地走到那條長長的人龍去排隊，然後端回一大托盤的清粥小菜，
供兩人大快朵頤。
第二章結束了墾丁的假期，回到現實的生活中，楊子虔依然是張晴雯現實世
界中的最佳騎士。
雖然他平常說活粗魯了點、表達關心的方式另類了一點，但是張晴雯還是可
以深刻地感覺到，揚子虔真的把關古威的交代當做聖旨遵行。
「你又沒吃晚飯了嗎？」
拎着兩個大便當，楊子虔走進張晴雯租來的套房。
古威學長說的一點也沒錯，晴雯學姐真的好像不食人間煙火；她可以一整天
一點東西都不吃，就連水不喝也不要緊。
究其原因，很可能隻是因爲大小姐她懶得走出去街上吃飯——就連别樓下的
７—１１買個禦便當吃她都懶。
以前還有古威學長會強拉着她到處去吃小吃什麽的，現在古威學長不在，他
覺得這個怪怪的晴雯學姐很有可能會在某一天羽化成仙。
「我懶得出門嘛！」
張晴雯刻意克制着自己說話的語調，她知道楊子虔并不是關古威，他沒有必
要接受她的任性和撒嬌。
但是一看到他挺着的便當，她忍不住就沖口而出，「你幫人家買什麽東西來
啊？」
「古威學長說你喜歡吃校門口前面的廣東燒臘，我買了烤鴨飯給你。」烤鴨
飯是那家店裏她最愛吃的東西。
關古威是準備把她全權交給楊子虔處理了吧！
連她的喜好都盡數告訴楊子虔了……
不發一言地打開楊子虔帶來的便當，張晴雯想起今天在社團裏别人刻意說绐
她聽見的閑言閑語——「子虔真不知道是拿了古威學長什麽好處，居然這樣用心
替他照顧女朋友。」
孫文業也不顧旁邊就坐着正在翻雜志的張晴雯，逐自對身邊的人發問。
「我看很有可能子虔想把晴雯學姐給搶過來喔！趁着古威學長不在她身邊，
這個時候下手最好了。」林向日，這個嘴巴狠毒的學弟就這樣胡亂猜測，「晴雯
學姐，你說子虔是不是在追你啊？」
張晴雯頗覺訝異地望着他們。
感情是他們私人的事，她沒必要在這麽多人面前回答這一點都不尊重她的問
話。
斜眼一瞥，她看到社團裏幾個對楊子虔有好感的學妹正惡狠狠地盯着她——
那惡狠的眼光讓她覺得好灰心。
難道楊子虔都不曾跟大家解釋過什麽嗎？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對關古威的愛戴
和敬重嗎？
她真的不懂，爲什麽關古威會這樣輕易就把自己的女朋友托付給另一個男人？
他是不是對她沒有信心，認定他們之間一定逃不過分手的結局？被迫分開也
不是他們願意的啊！知道他逃不過入伍當兵後，她不知傷心了多少個夜晚耶！
雖然他放假的時候就可以回來了，但她還是會感到寂寞啊！傷心的時候他不
能就近安慰她，就連她開心時，他也沒法及時分享。
沒自信是很正常的，但她還是希望能和他一起早去啊！畢竟她是真的喜歡他，
他也對她極好。
但是這些天關古威連電話也不打給她，而她也沒辦法打電話到營隊裏去找他，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過得渾噩的。
就像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充滿了濃濃的無力感……
張晴雯頭低低地看着那一盒滿滿的食物。雖然是自己愛極的食物，但是在這
樣的心情之下，她真的一點食欲也沒有呵！
「學姐，你以爲你那樣盯着它們，食物就會自己跑進你的肚子裏去嗎？」
楊子虔盯着張晴雯看了好久，終于開口發言。
他真搞不懂女人，爲什麽她們的想法會那樣的千奇百怪？讓人一點也摸不着
頭緒。
像現在，不過就是吃個飯嘛，需要配上那樣悲衷無力的表情嗎？晴雯學姐真
的以爲她是什麽東西都不用吃就可以活下去的女孩子嗎？！
「我不是很餓……」張晴雯擡起頭來望着楊子虔。心底糾結着這麽複雜的心
事，要她怎麽有心情吃東西呢！
「哦……别又來女生那一套什麽沒胃口、吃不下東西的爛借口。你一點都不
胖，不需要減肥。」楊子虔替張晴雯把筷子的包裝拆掉，雙手奉上便當到張晴雯
面前。
ｍｐａｎｅｌ（１）：「我又不是因爲怕胖才不吃的啦！」
這笨蛋，他就不能了解一下女孩子細密的心思嗎？
「那你爲什麽不吃？」
楊子虔覺得女孩子是非常難搞的一種生物，所以他到現在一直沒敢交女朋友；
尤其是那些自己貼過來的女孩子，更是令他覺得有如洪水猛獸，避之惟恐不及。
看晴雯學姐瘦巴巴的，居然還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不把自己養胖一點，
哪天風一大，她就說不定會被風給刮跑咧！
到時要是累得他在後面猛追被風吹跑的她，豈不是累死他了？
「人家心情不好嘛！」張晴雯不知不覺間又露出愛撒嬌的語氣。「古威這幾
天都沒有打電話給我，我……」
「沒打就沒打。說不定學長在軍中給長官操得死去恬來，每天都累得像條狗
了，哪來的精力打電話給你啊！才幾天沒接到，又不是一輩子都接不到了，你擔
心什麽？」
張晴雯瞪了他一眼。
「我說子虔啊，古威到底是給了你什麽好處，要你這樣替他說話？我看他爸
媽都設這麽愛惜他咧？」
「我崇拜他，不行嗎？」楊子虔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一句話就想把這個話
題打住。「學姐，你快點吃好不好？慢吞吞地就跟烏龜一樣。」
「你敢說我是烏龜？可惡！笨蛋學弟，你給我過來……」
套房裏不時傳來笑鬧聲，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會以爲他們倆才是一對呢！
＊ ＊ ＊在一個例行的社團會議結束之後，一度昏昏欲睡的張晴雯這
才清醒過來。社員們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她起身伸展自己的四肢，像極了剛剛睡
醒的小懶貓。
「學姐，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一個一年級的學妹輕聲喊着，「我有一點
事情想問你。」
「喔，好啊！」張晴雯跟着這個可愛學妹的身後走到外頭的走廊上。「美倩，
你有什麽問題嗎？」
張美倩是這次加入社團的一年級新生中，最可愛最嬌甜的小學妹。
社團裏一堆還沒有女朋友的男生，都摩拳擦掌地想要争取這個小學妹的好感
和注意力。
甚至一些已經有女朋友的死會男也蠢蠢欲動，想要爲她出軌咧！
「學姐，我想問你……」張美倩小聲又扭扭捏捏地開口，「你……跟子虔學
長是男女朋友嗎？」
這話說完，張美倩的小臉已經紅得跟大番茄一樣了。
「你說什麽？」張晴雯沒想到這個小學妹居然跟社團裏其他人一樣，把這種
傳聞當真。
「你是楊于虔學長的女朋友嗎？」張美倩紅着臉，很認真地，很清楚地再問
了一遍。
「我們不是啦！你别聽其他人亂說。美倩，你才剛進社團可能不太清楚。
我是關古威的女朋友。不過古威去當兵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他。「
「不不不……學姐跟古威學長的事我們都知道。可是……你最近跟子虔學長
走得很近，所以我想問的是……你是不是已經移情别戀，跟子虔學長在一起了？」
張美倩微微擡起頭來望着張晴雯，很期待她的回答。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啦！你們怎麽老以爲子虔跟我有什麽咧？我們隻是好朋
友而已。」
「是真的嗎？學姐沒有一丁點喜歡子虔學長的意思吧！」張美倩有點激動，
嬌怒的小臉上盡是興奮。
「嗯！」張晴雯重重地朝張美倩點着頭，仿佛這樣就能從此将這段謠言給驅
散一般。
「太好了……」
張美倩喜上眉梢，滿臉盡是笑意。
「美倩，你喜歡子虔嗎？」張晴雯看她這樣子，就像當初關古威說喜歡她的
開心模樣。「跟他告白了沒有？」
喜歡一個人就要勇敢地說出來，憋在心裏頭隻是讓自己難過而已。
「還沒有……因爲我擔心晴雯學姐跟他是一對，所以一直不敢跟他說。學蛆，
你跟子虔學長很熟對不對？」
「嗯！應該算挺熟的。」張晴雯點頭。
關古威不在的這一個月，不管她去哪裏、做什麽，幾乎都是楊子虔陪着她的。
要說跟他不熟的話，那就真的是違心之言了。
「那子虔學長有其他喜歡的女生嗎？他有固定的女朋友了嗎？你可不可以透
露一些消息給我？」
「這個嘛……好家沒有吧！每天他除了上課、到社團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
了。所以我想他應該沒有女朋友。」
楊子虔每天都在她身邊兜過來轉過去的，根本就沒有看過他跟哪個女生的感
情比較要好。
「那他會不會是……喜歡晴雯學姐啊？」
這是另一項隐憂。張美倩的臉又皺成了小包子。
「沒有的事。你不要聽社團裏其他人的閑言閑浯，那些都是謠言，假的。」
張晴雯很替楊子虔高興，有這麽可愛的小學妹在暗戀他呢！她可要好好替他
們牽一下線。「美倩，要不要學姐幫你約子虔一起去看電影啊？」
「真的嗎？學姐願意幫我的忙嗎？」
張美倩很快又恢複了神采飛揚的小可愛模樣，笑得合不攏嘴。
此時，楊子虔自社辦走了出來。
「走吧！我們去吃飯。」
楊子虔拉起張晴雯的手，牽了她就想往前走。
「子虔，你等一下啦！」張晴雯卻停下腳步不肯走。「美倩，要不要跟我們
一起去吃飯？」
「好啊！」張美倩紅着臉望着楊子虔，「不知道子虔學長介不介意？」
楊子虔微皺着眉望向她，有點不是很高興。
這個學妹是社上很多男人看上眼的獵物，不過他對她可沒意思，因爲一旦和
她沾上一點關系，可是會被其他男人給炮轟的。
張晴雯看出楊子虔的不悅，怕他沖口說出不禮貌的話，忙道：「走啦！人多
一點吃飯才熱鬧嘛！」
她抽回自己的小手，轉而拉起張美倩的手，将它擠在自己和楊子虔中間：
「我們去吃『街角』牛肉面好不好？」
楊子虔不置可否地朝張晴雯點點頭，然後轉身往社辦大聲詢問，「喂！有沒
有人要去吃牛肉面的？那個可愛的張美倩要去喔！」
社辦裏頭一群老早就往外頭張望的男生們紛紛抓起自己的包包走出來，「我
們也要去。」
随後加入的這一票男生們開始加入談話，目标很明顯地都是張美倩這個可愛
的小學妹！
往外走一小段路之後，張哨雯和楊子虔就被隔離到後方的戰區之外。
張晴雯生氣地瞪了楊子虔一眼：「誰教你那麽大嗓門的？人家美倩是想要—
—」
「你不是說人多一點比較熱鬧嗎？」楊子虔聳聳肩，—臉無辜。
「喂！你知不知道人家小學妹是想……」
這個笨蛋，真是一點風情都不解的呆頭鵝！
「管她想幹嘛！我們去吃拉面好不好？」
眼看他們前頭的一大群人距離愈拉愈遠，楊子虔忽然把張晴雯拉往另外一個
方向。
他才不想這樣浩浩蕩蕩地一大堆人一起用餐呢！
他跟他們并沒有很熟，更何況他們都在争奪着張美倩的注意力，既無聊又浪
費時間，他才不要趟這種渾水。
「可是我們……」
張晴雯心裏直惦着張美倩剛剛跟她說過的話，卻又敵不過楊子虔拉着她的蠻
力，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被他拉着往另一頭走去了。
「沒關系啦！那個學妹已經有這麽多人陪她，她不會想起我們兩個的啦！」
楊子虔一意弧行，根不不讓張晴雯有拒絕的機會。
＊ ＊ ＊接到關古威寫來的分手信時，張晴雯哭了整整一個下午。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關古威會愈來愈冷淡她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不再喜歡她了。
也許他在營區的福利社看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也許他跟以前的女朋友重
修舊好了。也許……也許……
也許有一萬個也許，但她再也清不到也管不着了。總之結論就是：關古威不
要她了，他要分手！
哈哈哈……真可笑啊！
人家都是男朋友去當兵，女生耐不住寂寞而兵變；爲什麽她那麽倒黴，要當
被男朋友兵變的可憐人？
張晴雯盯着那封信，哭得眼睛紅腫地快要凸出來了。
但傷心、難過也沒多大用處，那個負心漢根本就不在她眼前，她再委屈、再
不平，他也不會看到。
咚咚咚的敲門聲在晚餐時間非常準時地響起。
張晴雯賴在床上不想去開門，因爲她知道來者就是那個負心漢的頭号崇拜者
楊子虔。
除了他之外，根本不會有其他人會在吃飯時間裏來敲她家的大門。
咚咚咚咚咚——楊子虔像不達目的誓不甘休，一直猛敲着張晴雯住處的大門。
「學姐，快點開門，你在裏面蹲馬桶啊？快一點啦！」
裏頭原來心情不佳的張晴雯差一點就要笑出來。這小子說話一定要這麽粗魯
嗎？不過算他今天運氣不好，碰到她心情這麽糟糕的時刻，她不想開門看到這個
總是可以逗笑她的學弟。
「你走開，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你好歹開個門縫來迎接一下你今晚的晚餐吧！」
楊子虔将頭緊緊靠在門上。上了一整天的課，剛剛又被體育老師操練過度，
多跑了兩千公尺，他現在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就連平常跟學姐鬥嘴的心情也沒
有。
「不要。今天我不想看到任何跟關古威有關系的人。」
「學長做了什麽？他又惹你生氣啦？」
「他以後怎麽樣都跟我沒關系了？」張晴雯很生氣地朝着大門怒吼。
被當乒的男朋友兵變耶！這是上天在開她的玩笑嗎？爲什麽這麽遜。這麽倒
黴的事會讓她遇上？！
「你們小倆口隻是吵吵嘴而已，有這麽嚴重嗎？」
「他說要跟我分手啦！哇哇哇……」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委屈，張晴雯大聲
哭了出來。「他居然……居然說要跟我……分……分手！嗚嗚嗚……」
「拜托，你先開門好嗎？」
楊子虔猛力地擂着門。晴雯學姐在裏頭哭得這麽凄慘，他卻隻能挺着便當在
外頭發慌，真是令他難以忍受。
「不要……不要啦！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麽……這麽醜的樣子……嗚…
…嗚嗚嗚……「
哭了一個下午之後，她的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一樣大了。
現在這種鬼模樣，才不能讓别人見到咧！
尤其是揚子虔。
「學姐，你開門啦！外面很多人在看我耶！」楊子虔故意說着謊，其實外頭
一個人也沒有。但是，他真的很累，快要沒有精神和學姐這樣糾纏下去了。
「你想讓你的鄰居們都知道你被男朋友甩了嗎？」
事實證明，女人的确是很愛面子的。
他才說完這句話，張晴雯的套房大門就已經打開了。
「你快點進來啦！」張晴雯半掩着雙眼，一張小臉脹紅地縮在一起，緊抿的
小嘴還一抽一噎着。
「哇，你哭得還真醜耶！難怪學長要甩掉你。」揚子虔直話直說的性子，一
點也不憐香惜玉地取笑着。
女人就是這麽愛哭。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是先大哭一場再說，眼淚多得令人
頭皮發麻。
「嗚……子虔你讨厭……你出去啦！」
張晴雯拉過楊子虔手上的便當，将它扔到桌子上之後，就飛奔回床上去，拉
過被子将自己全部掩蓋起來。
「嗤！你還真像個小孩子。」楊子虔低低笑了一聲，盤腿在小桌邊坐了下來。
「呼……我今天真的好累……晴雯學姐，你不要跟我鬧這種無聊的别扭了好
嗎？
快點過來吃飯。「
就算古威學長真的把她給甩了。也不用氣到連飯郡不吃吧！
「你别管我，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看到楊子虔，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别關古威。然後就會想到今天下午的那封
信，按下來她的眼淚一定會自動出現的。
「學長到底怎麽惹到你啦？」
楊子虔有氣無力地問，嘴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咬嚼着。
從蜷曲的被子裏突然飛出一封信，張晴雯将那封惹人發淚的信扔到楊子虔身
邊。
楊子虔才拿起信封，還沒将信打開，就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快要睜不開那酸澀
的眼，于是他軟軟地向後靠躺在張晴雯的床邊。
沒兩下，他就累得睡着了。
張晴雯縮在被子裏一直一直等，想要聽到楊子虔站在她這一邊，替她罵罵關
古威的負心，也想聽他批評那個讓他崇拜很久的偶像學長，但是她怎麽等都等不
到楊子虔的任何反應，于是她好奇地掀開棉被，往外瞧了一瞧——「喂！
你怎麽睡着了？「張晴雯一把将被子掀開，推了楊子虔的頭一下。
「子虔，你真的睡着了啊？」
楊子虔受外力推動之後隻是将頭偏了一偏，繼續睡着。
「嗚嗚嗚……」她已經這麽可憐了，他居然還睡得着？他根本一點都不關心
她嘛！「嗚……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睡着？人家現在這麽傷心、這麽難過耶！
你怎麽可以就這樣睡着？「
裝可憐是沒有用的，已經睡着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将她的抱怨給聽進去。
「讨厭啦！你幹嘛在人家這裏睡覺？！」張晴雯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委屈
在心底慢慢發酵。
她從床上滑了下去，坐在楊子虔的身邊，「喂？你醒一醒啦！你幹嘛在我家
睡覺？！」
楊子虔終于小小地睜開了他的眼睛，「你别吵。我好累……」他向張晴雯這
一邊倒了下來，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哇哇哇……你不要真的睡着啦！」張晴雯閃躲不及，馬上就變成楊子虔的
人肉枕頭。「喂！你醒一醒……不要在我身上睡覺啦！」
楊子虔翻了個身，将張晴雯困在床腳和自己之間，懷中那軟綿綿的觸感讓他
極安心地睡去。
被緊環住的張晴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既掙不開楊子虔的箝制，又不忍心将
他吵醒，因爲她發現他真的是滿臉的倦容。
他今天到底怎麽了，爲什麽會這麽累？既然已經這麽累了，就不要替她送便
當過來了嘛！
真搞不懂，爲什麽他要這麽徹底地執行那個負心漢給他的任務？把她照顧得
無微不至，卻讓那個負心漢在外頭消遙自在。
關古威怎麽可以這樣對她呢？
他們不是一向處得很好嗎？雖然交往了這麽久，一直沒有越過那道最後親密
關系的界限，但是他們的感情很穩定，不是嗎？
怎麽他會突然就說要分手呢？
還有，以後她該怎麽辦呢？
關古威說要和她分手，那她和他分手之後，楊子虔是不是就不會再管她的死
活了？
窩在楊子虔身側的張晴雯頓時陷入述惘之中。
難道她是舍不得楊子虔的關懷和照顧嗎？
雖然楊子虔一直這麽照顧，呵護着她，可畢竟他隻是她和關古威的學弟而已
啊！
他隻是一個聽話的學弟罷了……
一連串的心煩意亂讓哭累的張晴雯也抵不住睡眠的誘惑，困在楊子虔的懷中，
随同他一起沉沉地睡去。
第三章楊子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緊靠在一個女人溫暖的頸間，那隐
隐傳來的女性溫柔氣息，讓他舍不得睜開眼睛。
他的手貼在她的腰際，那軟馥綿細的女性身軀，就在他的掌握之間。
他在哪兒呢？楊子虔記不起來詳細的情況，隻是任性地占領着這個令他神魂
颠倒的甜蜜身軀。
他撫摸着這具溫熱的軟綿綿身軀，大手緩緩移到上頭那微微隆起的山峰，盤
旋流連不去。
除去唠叨不休和愛使小心眼的壞習慣，女孩子其實還是有值得贊歎的地方啦！
像這種怎麽摸都不膩的滑嫩肌膚，就極令他愛不釋手……
睡得極沉的張晴雯，難耐地扭動了一下腰。怎麽會有人故意打擾她的睡眠呢？
她輕輕地嘤叮了一聲。
直到聽到懷中的女子發出聲音，楊子虔這才蓦他睜開了眼睛。
「喝！怎麽是晴雯學姐？」楊子虔低喃一聲，随後才想起今天傍晚發生的事
情。
他本來想拉開自己和晴雯學姐的距離，卻見到她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緊扭
着他的Ｔ恤。
他隻好暫時窩回她身邊，因爲他不忍心将她吵醒。
晴雯學姐臉上那對腫腫的眼睛，和微張着的豔紅小嘴，怎麽看都令人舍不得
移開眼。
楊子虔像被下了符咒一般直盯着她瞧了好久好久之後，注意力才被地上的那
封信引開。
打開信，他懷着忐忑不安的心閱讀着。
雖然晴雯學姐之前将信扔給他就是要他看，但看别人的信，他還是覺得怪怪
的。
信中古威學長隻有提到要跟她分手，但爲了什麽原因根本沒說明清楚，難怪
晴雯學姐會胡思亂想，還哭得淅瀝嘩啦的了。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呢？古威學長以爲僅是這短短一封信就可以了給他
和學姐這麽久的感情嗎？
這樣未免也太随便了吧？
這是第一次，他對自己崇拜的古威學長産生了濃濃的懷疑和不信任感。古威
學長一向是個敢做敢當的男子漢，怎麽這一次處理感情的事會這麽草率？
要分手當然可以，但是也要當面把事情說清楚吧！
惹得晴雯學姐這麽傷心，他也不好過啊！
楊子虔輕撫着張晴雯紅豔豔的臉頰，萬分不舍地拭着她臉上那已經幹涸的淚
痕。
他舍不得看到她流眼淚。
相處愈久，他對她的感覺就變質得愈厲害。原本他隻是代替古威學是照顧她
的，但是從沒這樣照顧過女孩子的他使出了渾身解數，隻要她高興，自己也會開
心。
他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楊子虔扪心自問。
答案很明顯，但是他不敢承認。
朋友妻不可戲，他不是不知道。
晴雯學姐是古威學長的女朋友，他沒資格搶人家的女朋友，更何況對方是自
己最敬愛的學長。
但是，他真的已經放不下眼前這個在他懷中安心睡着的女子了！隻要晴雯學
姐覺得開心，他會不惜一初達成她的願望的。
楊子虔大手自動在她的臉上摸着摸着，很快就變成擰她滑嫩的臉頰——無論
他再怎麽對她好，也是沒用的吧！
晴雯學姐一定隻把他當做是一個普通的學弟看待。
一想到她是因爲深愛着古威學長，才會在看到分手信之後哭得這麽傷心，楊
子虔就悶悶地生起自己的氣來。
他到底算什麽呢？
夾在古威學長和晴雯學姐之間，他到底算什麽呢？
楊子虔懷中的張晴雯受到打擾之後不安地轉了個身，本來窩在他胸膛的小臉，
轉而對着楊子虔緊盯着她的眼。
ｍｐａｎｅｌ（１）；她還在睡，而且睡得很熟。
楊子虔的心底閃過一陣不安——他想做一件壞事。
他俯身慢慢靠近她的唇，硬是抿去了心底的罪惡感——晴雯學姐的唇就在那
兒等着他親吻，她不會反抗他的，因爲她還在熟睡着啊！
在四片唇交接的刹那，楊子虔帶着極度的滿足和些微的罪惡感，緊緊閉上了
自己的眼睛。
她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楊子虔伸出舌輕舔着她的唇，用舌尖描繪着她美麗
的唇形。
甜美的氣息，充斥在他和她之間。
隻是這樣的接觸，已經不能滿足楊子虔已然犯罪的心。他想要更深入。
他邪惡的舌轉而伸進她的唇中，小心翼翼地想要撬開她的牙關，妄想與她溫
熱的舌嬉戲。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強迫一個熟睡的女人。晴雯學姐甜美得令他擋不住自己奔
騰的心跳，隻想奪取她的全部。
成功進人她的口中之後，楊子虔纏吻住她溫熱的舌，以唇舌逗弄着、翻攪着。
兩人的氣息逐漸都混亂了起來。
熟睡中的張晴雯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紅唇火辣辣地燃燒着。到底是誰
這麽壞，一直打擾她的好眠呢？
她被迫張開自己的櫻唇，任人在口中攪亂了氣息，也掃去了原本的睡意。
然後，她緩慢地張開了眼。
有人在強吻她？張晴雯的心跳倏地上升，一緊張，她猛烈地推着這個惡人的
胸膛，小嘴也慌忙猛咬住那惡人的下唇。
「噢……你咬我？」
楊子虔沒意識到張晴雯已經醒轉過來，突然被她咬了一口，極是震驚。
推開那惡人的臉之後，張晴雯看到楊子虔一臉狼狽地望着她。「子虔，怎麽
會是你？」
張晴雯的小臉紅得發燙。睡着之前她還在胡思亂想着自己舍不得楊子虔再也
不管她了，沒想到醒過來之後就看到他在親吻自己。
「你以爲是古威學長在吻你嗎？」
楊子虔一出口，就是句傷人的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看到晴雯學姐因害羞而潮紅的臉之前隻出現在
古威學長面前時，他止不住心底那股嫉妒和羨慕，傷人的話就沖口而出。
「你說什麽？子虔，你爲什麽要這樣說？」
張晴雯的眼淚很快就聚集在眼眶裏，一眨眼，奔流在皺紅的小臉上。
再看到這回晴雯學姐的淚顔是因爲自己的關系，楊子虔又是心疼又是不舍。
但是他哪有資格再去安慰她呢？
「對不起。」
楊子虔迅速起身抓起包包，狂風一般地離開了張晴雯的住處。
留下那個早也哭、晚也哭的可憐人兒張晴雯，窩在床腳邊繼續大聲哭泣。
＊ ＊ ＊好幾天沒見到楊子虔了。
張晴雯單手托着頭，坐在社辦裏猛翻着雜志謀殺時間。
他是不是不想再見到她了？張晴雯不時擡頭望望外頭的走廊，期待下一個腳
步聲接近時，門口出現的人影會是她朝思暮想的楊子虔。
楊子虔不來找她，她的生活頓時像失去了重心一般。看來她真的是個很差勁
的女孩子，身邊一沒有了男人，她什麽都做不好、什麽都沒心情做了。
他爲什麽要吻她？這一點她怎麽都想不透。這麽多天沒見到他，難道他是不
好意思？因爲他的心裏帶着罪惡感，所以才不敢見她嗎？
他不來找她，她卻發現自己瘋了似地想見他。
那股想見他的心情，居然勝過被關古威甩掉的自憐心情……
楊子虔那天突然離去之後，她迳自哭着，哭到後來卻不知道自己的傷心到底
是爲了關古威還是爲了楊子虔多一點。
她真的喜歡上楊子虔了嗎？自那一天之後，她無時無刻分析着自己的心态。
承認自己喜歡上楊子虔，是不是可以平衡一下自己被古威甩掉、被男人兵變
的挫敗感？
張晴雯仔細想了一想又覺得不對。她喜歡的是時時關心着她、呵護着她，替
她打點一切、陪伴她遠離孤寂的楊子虔。
那個奉了學長之命，特别照顧她的楊子虔。
那楊子虔又是怎麽看待她的呢？隻是把她當做學長的女朋友而已嗎？
那他又爲什麽要吻她呢？張晴雯第一百一十次在心底問着自己。
他會不會是有一點喜歡她呢？
還是單純隻是想安慰被關古威甩掉的她？
楊子虔的這個吻，已經擾亂了她好多天了。
要是見不到楊子虔當面問他，她永遠不會有答案。
張晴雯拿起包包。在社辦裏等不到楊子虔沒關系，她直接去他上課的地方找
他。
找到他，問清楚一切。她不想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 ＊ ＊下課鍾聲一響，講台上的教授也不戀棧，舉起手就潇灑地解
放了底下滿座的莘莘學子。
張晴雯站在走廊上，望着長排教室裏一波波魚貫而出的學生們，焦急地尋求
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特地去電機系第辦查了大二的課程表，然後在這裏等楊子虔下課。
這是他今天的最末一堂課，他沒有理由再以上課爲借口逃避她。
「子虔！」
—看到楊子虔自教室中走出來，張晴雯忍不住興奮地朝他猛招手。這麽多天
不見，一看到他的身形，喜悅就自動浮上她的臉龐。
楊子虔卻面無表情地經過她的身邊，連停下來的念頭都沒有。
「子虔，你怎麽啦？我叫你爲什麽不理我？」
楊子虔自顧自地往前走去，連望張晴雯一眼都不願。
那一天對她做了那麽糟糕的事之後，他哪還有臉見晴雯學姐啊！
縱然古威學長已經來信說要跟晴雯學姐分手，但他怎麽可以這麽小人地趁人
之危強吻睡着的晴雯學姐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要不是那一天看到晴雯學姐哭得這麽傷心，打死他也不敢
趁她睡着時偷吻她的。
偷吻她居然還被她發現……這麽糗的事教他怎麽再面對她嘛！
「楊子虔，你給我站住！」
張晴雯得不到楊子虔該有的回應，脾氣馬上爆發。她拉住他的手臂，在大庭
廣衆之下大聲吼道：「你吻了我之後就想跑掉嗎？」
一旁的竊竊私語很快地洶湧起來，對這對看似在鬧感情糾紛的男女投以好奇、
偵察的眼光。
楊子虔沒料到學姐會有這一招，停下腳步之後，不得不轉身面對臉色難看至
極的張晴雯。
「學姐，你在發什麽瘋？」接着他小聲地在她耳邊警告着，「在這麽多人面
前，你說這個難道不怕丢臉嗎？」
憤怒的大手一把捉住張晴雯的手，楊子虔像火燒屁股似地将張晴雯帶離了事
發現場。
楊子虔一邊走還一邊納悶着，怎麽晴雯學姐闆起臉來的時候，反而更加美麗
地令他轉不開眼呢？
張晴雯很懷念這種小手被他握住的甜美感覺，但是她也明顯地察覺到楊子虔
現在正在生她的氣，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這麽難看。還有，那握着她的大手非常地
用力，将她的手都握疼了。
好不容易走到偏遠的商學大樓後頭，這兒一個人影都沒有，氣氛尴尬、安靜
地令張晴雯開始害怕。
「你快放開我！」張晴雯甩開他的手。她的手都被他的蠻力握紅了。「你把
我弄痛了！」
「你到底找我幹嘛？」
楊子虔僵着聲音問。他的眼神四處遊移着，這兒看看、那兒望望，就是不将
焦點擺在張晴雯的臉上。
晴雯學姐那可憐的模樣已經快要把他給逼瘋了。她并不是屬于他的，他不可
能再順着自己心底的渴望，撲上去狂吻她了……
「這幾天爲什麽你都不理我？」
是不是因爲關古威要和她分手，所以楊子虔就沒有義務繼續照顧她了？這是
她最害怕的一種結果。
「我忙着上課、忙着準備考試。」楊子虔不敢看她。這種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自己講來都很心虛。他順了順頂上有型的亂發，「期中考快到了，所以我沒空。」
「這些都是借口吧！難道你打算以後都不理我了嗎？」張晴雯帶着哭腔，哽
咽地問。
哪有人這樣的啦！偷吻人家之後就跑得不見人影，連聲招呼也不打……這樣
不是比那個甩掉她的關古威更無情無義嗎？
「你想太多了。我又沒這麽說。」
楊子虔擡頭望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晴雯學姐是在指責他嗎？她很在乎他不去找她嗎？那她那一天爲什麽要抱着
學長寫來的信哭得死去活來的？
這證明她還忘不了占威學長。
不管怎麽樣，他居然在古威學長的拜托之下，情不自禁地喜歡上晴雯學姐，
還強吻了她，這樣下流的他就已經背叛了占威學長對他的信任，他沒有臉再見到
他們兩個人了。
「那你爲什麽不來找我？我以爲……你還會幫人家買便當來的。我想跟你一
起吃飯嘛！」
張晴雯像對情人撒嬌似地在楊子虔的身邊嬌嗔着，想回到有楊子虔陪她吃飯
的時光。
雖然他說話粗魯了一點，會無端說出髒話又不懂得看場合，但她還是喜歡和
他一起吃飯，一起聊天看電視。
「我不是說過了我很忙嗎？期中考快到了，你是優閑的大四生，但麻煩考慮
一下我好嗎？我可是要修二十三個學分耶！」他厚着臉皮一再說着薄弱的借口。
「你這是在躲我羅？」張晴雯想知道那個困擾了她很多天的問題。「因爲你
吻了我，所以開始躲避我？」
「我……」楊子虔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是在躲她沒錯，但是他并不後悔吻了晴雯學姐。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
還是會吻她的。
甚至如果她沒醒過來的話，他會更進一步地吻遍她柔軟的全身肌膚。他渴望
她，極度想吻遍她甜蜜的身軀。
是的，他真的非常渴望着晴雯學姐。
但她是古威學長的女朋友啊！他怎麽可以對她有這種要命的幻想呢？縱然古
威學長已經跟她分手了，他還是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
「那天是因爲看到你那麽傷心，所以我才吻你的。」楊子虔聳聳肩，想要掩
飾自己真正的心情。
「我是不是在躲你又怎麽樣呢？你現在心裏頭想着的還是古威學長吧？」
「我……」張晴雯想說什麽卻又開不了口，口拙地漲紅了小臉。
「你怎樣？你敢說你已經完全忘掉古威學長了嗎？」
楊子虔生着悶氣，想到晴雯學姐就算被古威學長甩了，她卻還是癡心地想着
古威學長，爲古威學長傷心難過……
既然古威學長先放棄了照顧她的權利，他現在可以毫不顧忌地對自己承認他
已經喜歡上晴雯學姐了。
但是，她呢？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然爲她着迷了啊！
晴雯學姐現在隻會爲了讓她傷心難過的古威學長哭泣，根本不可能看到在她
身邊苦苦守候着她的他。
「爲什麽？爲什麽你要問我是不是已經完全忘掉古威？」張晴雯抓到他語氣
中的要求意味。
「子虔，你要我忘了他嗎？」
是這樣嗎？子虔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她呢？
「我沒這麽說！」楊子虔粗暴地吼出這句話。「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沒事
的話我先走了。」
楊子虔本想狠心地—－走了之，卻敗在臨走之前對張晴雯的那一瞥上。
當張晴雯聽到楊子虔如此回答，她的眼淚自動自發地就淌流下來。爲什麽傷
心、爲什麽哭泣，她一點概念都沒有，她隻是難過地傾着自己的情緒找發洩的出
口。
就這麽一眼，将楊子虔原本堅決想走的腳步都給拖住了。
唉！早知道就該狠一點，不要理她……
第四章「你哭什麽？」
不擅于安慰人的楊子虔一看到女孩子的眼淚就覺得厭煩，張晴雯那張楚楚可
憐的淚臉更讓他覺得心浮氣躁。明知道是自己不對把她給惹哭了，但他嘴上就是
不肯饒人。
「你再哭！古威學長不在，沒有人會安慰你的。」
張晴雯一聽他口出嘲諷，哭得更是傷心了。
「嗚嗚……你……你欺負我……」
伸出右手手背狠狠地抹着臉上的淚痕，張晴雯也顧不了被他看到自己哭得醜
醜的樣子，嗚嗚大哭起來。
「我叫你别哭了！」
楊子虔瞪大眼充滿罪惡感地瞧着她，深深覺得那張可愛的嘴巴不應該是用來
哭的。
「我偏要哭！誰教你要欺負我……嗚哇哇……
楊子虔愈勸說，張晴雯就哭得愈大聲。幸好他們是在四下無人的大樓後頭，
否則他可能早就被當做現行犯抓起來了。
壓下心中的煩躁與不爽，楊子虔大跨步向前一把擁住了顫抖着哭泣的張晴雯。
「還哭？你再哭我就吻你羅！」
這其實是一項不得已的威脅呵！
但當楊子虔低下頭一瞧張着淚汪汪大眼的張晴雯時，那壓下的唇瓣卻一點懲
罰的氣息都嗅不出來。
楊子虔霸道地占據了她微張的的紅唇，強硬地要阻止她再發出那令他渾身不
舒服的啜泣聲。
張晴雯一時之間傻愣住了，一股男人強烈掠奪的氣息罩上她的臉面，她全身
發軟地靠在楊子虔的身上任由他吻着她。
又長又深的親吻，直到他們不得不分開彼此的唇呼吸新鮮的空氣爲止。
楊子虔忍不住一臉尴尬的紅暈，遂将張晴雯原本要望向他的小臉硬塞向自己
的胸膛。
「子虔，你爲什麽……又吻我？」張晴雯将害羞發紅的臉緊靠在他的胸膛輕
聲發問。
她今天特地到他上課的大樓等他，就是想要問個清楚——她真的很想知道，
他到底是不是喜歡着她？
還是，他隻是跟她鬧着玩的？
張晴雯此刻完全沒發現自己早已經不爲關古威的抛棄而傷心難過了，她滿心
滿眼都是楊子虔爲什麽要吻她、到底是不是因爲喜歡她。
「吻就吻，問這麽多幹嘛？」楊子虔粗魯地回答。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什麽魔。先前會豪爽地答應古威學長照顧
他的女朋友已經是個不智之舉了，現在居然還一頭栽進去喜歡上古威學長的女朋
友？！
不過真要說起來，晴雯學姐這麽可愛，連一向讨厭女孩子的他都淪陷了，古
威學長當初爲什麽會這麽放心要他替他「照顧」女朋友咧？
「你果然是跟我玩玩的，對不對？」張晴雯一顆心頓時落到萬丈深淵之中，
沮喪得不得了。「你隻是因爲我被古威抛棄了、看我可憐，所以才吻我的，對不
對？」
張晴雯推開擁住她嬌俏身軀的雙臂退開了一大步，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慢
慢彙聚在眼眶中。
哪有人因爲這種原因就随便亂吻女孩子的？張晴雯瞪着楊子虔，第一次覺得
他是這樣的可惡、這樣的無賴。
「原來……這隻是一個安慰的吻……」
當她柔軟的身子退出自己臂彎，楊子虔感到一股濃厚的失落感，情急之下就
脫口而出，「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上一次你吻了我之後，躲了我好多天；這次呢？
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要見到我了？「
「晴雯學姐……你……」
「你不要叫我！我讨厭你，從來不曾這樣讨厭過你！」
張晴雯轉身，淚流滿面地離開。
ｍｐａｎｅｌ（１）；剩下楊子虔獨自責怪着自己，爲什麽那麽不擅言詞。
他隻要老實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不就得了嗎？
喜歡晴雯學姐是事實，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一旦喜歡上了，就顧不了那
麽多了啊！
更何況她跟古威學長已經分手，她不再是古威學長的女朋友，他可以光明正
大地追求晴雯學姐，不是嗎？
慢慢落下的夕陽，殘留天邊一抹橘紅。徐徐吹來的涼風，拂在他終于想通，
下定決心的堅毅臉龐。
＊ ＊ ＊張晴雯一路狂奔回到住處，委屈地趴在床頭哭泣。
哪有人這樣的！
看她可憐就吻她、興緻一來就吻她……這個可惡的楊子虔根本沒把她當一回
事嘛！誰教她這麽笨，呆呆地自以爲是，一直說服着自己相信楊子虔其實是因爲
喜歡她，所以才吻她的……
這幾天她一直希望楊子虔再像以前一樣來陪她解悶、陪她吃飯、陪她看電
視，誰知道，他居然隻是鬧着玩兒的……
嗚嗚嗚……
看到床頭上擺着關古威去年送的聖誕禮物，一個可愛的趴趴熊玩偶，張晴雯
生氣地掄起小拳頭往娃娃的頭頂揍了一拳。
「都是你啦！混蛋古威，自己壞就算了，就你的學弟都跟你一樣壞！你們兩
個是專門生來欺負我的對不對？我再也不理你們了！嗚嗚嗚……
張晴雯悲哀地想着，關古威隻一封信就把曾經有過的甜密愛情抹殺了是極其
狠心沒錯，但是她自己呢？關古威才入伍一個多月，她居然就被楊子虔吸引，是
不是也太濫情了？
不不不。張晴雯又在心底替自己辯解着。
是關古威莫名其妙的連理由都沒說清楚就既要分手，她才會如此傷心難過；
在這種狀況下，會被陪在她身邊的楊子虔吸引是很正常的吧！
還有還有，她覺得關古威可能早就打定主意要跟地分手了吧！才會交代楊子
虔要好好照顧她，不然哪有男人會教另一個男人好好照顧自己女朋友的？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可是楊子虔呢？他又是怎麽想的？爲什麽他會答應關古威照顧她呢？
錯綜複雜的思緒讓張晴雯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再加上今天楊子虔對她那種無
所謂的态度，她的心裏更是難受極了。
「啊……關古威、楊子虔，你們兩個我都讨厭！我再也不理你們了啦！」
小拳頭再度擂上可憐趴趴熊的頭頂，張晴雯發狠地在關古威送她的玩具娃娃
上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臉上怖滿淚痕的張晴雯耳中地聽到敲門聲，她用膝蓋想也知道會那樣敲門的
人隻有楊子虔。
「幹嘛啦？嫌欺負我欺負得還不夠嗎？」張晴雯壓下想要飛奔過去替他開門
的雙腿，不安穩地坐在床上瞪着大門吼叫。
「開門。」
楊子虔在門外聽到張晴雯的聲音，就知道她一定從剛剛一直哭到現在。他心
裏充滿了不舍，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她才好。
「不開。我說過再也不理你了。讨厭鬼，你快走開，我以後都不想看到你了！」
「晴雯學姐……」
楊子虔再度用力擂着大門，他才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心底的話告訴她。
要是今天不說，回去之後他很可能就沒有這個勇氣了。
「不要叫我，我不理你！」
裏頭的張晴雯将薄被整個蓋到臉上，拒絕再聽外頭的聲音。生着悶氣的她，
東翻西轉地找到最舒服的姿勢，狠心地閉上眼睛。
哼！她就是不去開門，他死心了自己就會走的……
＊ ＊ ＊睡了幾個小時之後，張晴雯因饑腸辘辘而醒來，猛然想起自
己今晚什麽東西都沒吃呢！
難怪她會餓得醒過來。
張晴雯這時有點小小後悔起來。
之前楊子虔來她這兒敲門，不知道他有沒有像以前那樣拎着便當過來給她呢？
唉！要是她投有生氣不給他開門的話，搞不好他們今天晚上可以像從前那樣
愉快地一起用餐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她很希望跟楊子虔回到之前的關系，
但是，她還是生他的氣。
如果不喜歡她，他就不可以像男女朋友般地親吻她才對！他們可以當好朋友
啊！
就像以前—樣……
不過，她和楊子虔的關系若又變回之前那樣子的話，她會很失望的。
關古威不在的這一個多月裏，不管她去哪裏、不管她想做什麽，都是楊子虔
陪着她的。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楊子虔的存在了啊！
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套上薄襯衫，拿着錢包和鑰匙，張晴雯準備外出吃遲來的晚餐。關古威和楊
子虔都不會再照顧她，從現在開始，她可得自立自強了。
大門才一打開，一個物體就往她的套房内倒了下來。
張晴雯差一點就要驚聲尖叫起來，定睛一看，倒下來的物體竟然是楊子虔！
「你怎麽會在這兒？」張晴雯驚訝地問。
靠在張晴雯家大門邊迷迷糊糊睡着的楊子虔，因爲大門一開而傾倒，此刻已
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誰教你不開門？」楊子虔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拎着一袋便當自動自發
地走進張晴雯家，「便當都冷了。」
「喂！我告訴你，我可是還在生氣喔！誰讓你進來的？」
「再氣也要先吃點東西吧！喏，這是我們的晚餐。」
楊子虔坐在床邊的坐墊上，像獻寶一樣地将便當的袋子遞給張晴雯。
「我不要。都冷掉了！」
張晴雯耍賴似地瞧也不瞧他一眼。對于楊子虔求和的舉動，她心底其實是很
高興的，卻頑固地不表現出來。
「那我把東西熱一下再吃好不好？」
楊子虔一點也不以爲意。他知道她還在生他的氣，才會這樣對待他。
将自己帶來的東西溫熱過後，他端上桌讓張晴雯享用。
張晴雯冷眼看着楊子虔的動作，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她真的很感動，感動
到快要掉眼淚了。
因爲他坐在門口枯等了好幾個小時，也因爲他總是對她好。雖然他不說、雖
然他不擅表示，不過，她知道，他真的對她極好。
「來，現在是熱的了。快吃吧！你已經餓很久了。」
楊子虔将衛生筷的外包裝拆開，放在張晴雯的面前。
「我這麽任性，爲什麽你還要對我這麽好？」張晴雯眨着眼睛，怕自己會因
爲不能負荷過多的情感而哭出來。
「因爲你不會照顧自己。」楊子虔緊緊地盯着她。
連按時吃飯她都做不到了，要他怎麽安心？
「如果我說，從今天起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是不是就不會再對我這麽好了？」
楊子虔搖搖頭。「我還是會對你好的。」
「爲什麽？是因爲古威的吩咐嗎？」若這一刻楊子虔點頭的話，他們就隻能
當永遠的好朋友了。
楊子虔點點頭。
張晴雯的眼淚就這樣滑出了眼眶。
「你聽我說……」楊子虔慌忙地坐到張晴雯身邊，将她擁人懷。「你先聽我
說完再哭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你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張晴雯在他的懷中又羞又憤地掙紮不休。這樣的結果雖然她早就有心理準備，
但知道的那一刻，還是會覺得很受傷。
「一開始是這樣的沒錯，但是，現在不是了。」楊子虔怎麽樣都不讓她推開
自己，在她耳邊大聲吼着。「現在不是，現在不一樣了！」
「什麽……什麽不一樣？」聽到他的怒吼，張晴雯在他懷中傻傻地擡起頭問。
「現在不一樣，因爲你已經不是古威學長的女朋友了。」楊子虔緩緩地低下
唇。她這可憐的模樣，要他不動心都難啊！相疊的唇辦傳來熟悉的蠕動，楊子虔
忘情地吮吻着張晴雯，竄動的舌靈活地撬開她的牙關，一點都不溫柔地纏繞着她
的丁香小舌。
張晴雯被吻昏了頭，閉上眼睛的她除了楊子虔灼熱的舌之外，再也感受不到
其他的事物。
熱情的浪潮一波波湧上，楊子虔不再滿足于隻吻她的唇。
他伸出舌尖緩緩滑過張晴雯燒紅了的臉頰，吻她的額際、吻她的眉、吻她的
眼、再吻她的鼻，最後還遊移到她敏感的耳廓。
他對着那銀白的滑嫩耳垂吹着氣并輕齧着它。「這樣……我就可以追你了。」
張晴雯睜大眼，訝然地看着楊子虔。
「你……你要追我？」
這項宣言讓腦中缺氧的她一時難以接受。
「是啊！晴雯學姐。」楊子虔笑着再度吻上她因驚訝而張大成。形的粉嫩紅
唇。「你說好不好呢？」
二度熨貼而來的唇辦根本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張晴雯再度陷進由楊子虔發動
的深吻裏。
「唔……」
張晴雯用力推開楊子虔的臉，滿臉漲紅的她因爲吸不到空氣而微微喘着氣；
楊子虔索吻的唇舌卻不肯輕易放開她，舔舐着她燒紅的臉頰。
「你說好不好嘛？」
她仰着臉害羞地望着他的眼，害羞地說不出「好」這個字。
然而張晴雯的遲疑，卻讓楊子虔誤會她還沒忘了關古威。
「如果一切隻是我一相情願的話，你現在就說清楚。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
也不會再來騷擾你。」
楊子虔突然喪失了剛剛才點燃的激情。他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也許晴雯學姐并沒有忘掉古威學長啊！他們會分手完全是古威學長單方面的
意思，所以晴雯學姐才會這樣傷心，不是嗎？
他怎麽可以因爲今天晴雯學姐的态度，就以爲她是喜歡他呢？
張晴雯這下子再也顧不得害羞和難爲情；她最近已經被這件事困擾了好久，
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楊子虔的表态，她慌忙點頭如搗蒜。
「好好好，我說好啦！」
「好什麽？」
看到她直點頭，楊子虔終于放下心來。不過，想要捉弄她的意圖又再度延伸
出來，他惡意地問。
「啊？」張晴雯不解地回望他。
這問題不是楊子虔剛剛問她的嗎？爲什麽現在又問她好什麽？隔了好一會兒
她才意識到他惡質的取笑。
「讨厭！你就知道欺負我。」張晴雯低下頭，臉頰再度揚起美麗的霞紅。
＊ ＊ ＊喜歡，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情緒。
當你一旦喜歡上一個人，整個腦子裏滿滿的都是那個人的身影，都是那個人
的一舉一動、都是那個人的一言一行；每分每秒，腦海裏都是那個人在跑跳。
星期五，張晴雯一整天都沒課，但她乖乖地坐在社團辦公室裏，等楊子虔下
課來接她一起去吃中餐。
等待的時間裏，她百般無聊地翻着資料櫃裏的活動檔案資料及照片，自楊子
虔人社的那一年起，翻閱着他參與過的每一項活動紀錄。活動本子裏頭有許多存
檔照片，她愛不釋手地輕撫着照片中的楊子虔，好像重新再認識他一遍似地。
當然，免不了的，偶爾也會翻到自己與關古威從前的甜蜜合照。
她現在極力避免淡起有關于關古威的話題。她知道楊子虔也是。每當他們在
一起的時候，談活的涵蓋範圍一定遠離關古威這個地雷區。
她和楊子虔的感情進展得非常順利，像是初識戀情甜滋味似地每天都黏在一
塊兒，隻要有空，兩人都非得黏在一起不可。
如此親密的兩人之間，卻存在着這麽一個不定時炸彈——張晴雯很擔心關古
威會對這段新戀情帶來什麽不可預知的影響。
爲什麽要分手也不給彼此一個機會面對面談個清楚呢？自他人伍之後，就很
少跟她聯絡，後來就突然來了封信說要分手，再也沒有跟她通過電話。
關古威這樣片面的要求她很不能諒解，而她一直擔心的也就是這一點。她根
本就不知道他爲什麽會做這樣的決定，萬一有一天他又出現在她和楊子虔的面前，
要求和她複合怎麽辦？
她知道楊子虔到現在還是很敬愛關古威這個學長的，如果真有這麽一天，楊
子虔會怎麽選擇？
現在的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心已然偏向楊子虔那一邊。當然，她不會否認過
去一年跟關古威的感情，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她是全心全意地愛
着楊子虔的。
「學姐，你沒課啊？」
原本甯靜的社辦，突然有了嘈雜的喧鬧聲，一下子湧進四位一年級的新生，
把社辦弄得熱鬧不堪。
「是啊！」張晴雯跟這些一年級新生其實沒什麽交情，但是身爲學姐的她還
是盡責地想找些話題跟這些新生們聊。「你們該不會是跷課吧！現在還不到下課
時間唷！」
「我們才沒有咧！是提早下課啦！」某個看起來很面生的學妹答腔，四個小
女生開始叽叽喳喳地談起課堂上的趣事。
原本以爲自己一定插不上話的張晴雯，打算坐在一旁繼續翻活動本子，但沒
多久就被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學妹纏住。
「晴雯學姐，上回你不是說要跟我們一起去吃牛肉面嗎？爲什麽中途就跟子
虔學長一起溜掉了？」張美倩臉色不善地質問。
那一回她抱着異常興奮期待的心情，想要多親近親近子虔學長，沒想到那一
天她卻被四、五位社上的學長纏得心情很差，子虔學長卻和晴雯學姐消失得無影
無蹤，就連什麽時候溜掉的她都沒發現。
「呃……真不好意思。那一天……我臨時不舒服，所以才會先離開。」張晴
雯紅着臉撒了謊。
她知道美倩學妹喜歡子虔。之前她跟子虔并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才會答應
幫她約子虔；現在她怎麽好意思跟美倩學妹說子虔已經是她的人了，要她死心？
天啊！早知道她就不做這種亂點鴛鴦譜的事了；現在發窘的人可是自己…
…
「那……學姐可以再幫我約子虔學長嗎？」張美倩眨着天真無邪的大眼要求
着。「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吃中飯。」
「這個……我……」張晴雯一時之間找不到其他的托詞，支支吾吾地正不知
道如何是好——「哇！這個就是你的男朋友嗎？」另一個一年級學妹林敏慧指着
她面前的活動本羨慕地叫着。「長得好帥喔！晴雯學姐真是幸福，被這麽帥的男
生喜歡……」
這一聲驚呼雖然解決了張晴雯的困窘，但也帶來了另一波災難。
「學姐，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啊？」林敏慧指着活動本上的照片問。「他是
什麽系的？幾年級？」
「他叫關古威，電機系的。本來今年跟我一樣是大四，但是他上學期被二一
了，現在在當兵。」張晴雯見這位學妹挺眼生的，雖然很不想解釋自己跟關古威
之間的關系，但是面前的照片鐵證如山，她不得不稍加述說一下。
正當張晴雯想進一步解釋關古威已經不是她的男朋友，楊子虔鐵青着臉走了
進來。
「哈羅！子虔學長。」張美倩眉開眼笑地跟他打招呼。
楊子虔卻冷着臉，理也不理她。
「走。」他走到張晴雯面前，粗魯地抓住她的手就往外頭走。
社辦中張美倩難堪的表情和一連串的叽叽喳喳讨論聲，已不是他們能管得了
的了。
第五章一直到被楊子虔拖到自己住的套房前，張晴雯才微怒地掙開他的箝制。
剛剛在大馬路上，無論她怎麽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他都不肯放手。她不知道自
己做了什麽惹他生氣，但是她知道，他在生她的氣。
「子虔，你怎麽啦？你把我都弄痛了。」
「開門。」楊子虔繃着臉，一臉不悅。
「你在生氣嗎？爲什麽？」
「開門，我們進去再說。」
臨近中午休息時間，同一樓層的住戶學生們進出頻繁，張晴雯也不想站在大
門口跟他争辯。于是乖乖地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
楊子虔依然繃着臉，一副就是在生悶氣的模樣坐在床上。
「爲什麽生氣？」張晴雯完全不知道他爲什麽生氣。雖然剛剛被他粗魯地對
待，此刻還是溫柔地坐在他身邊，輕撫着他緊皺着的眉頭。
「你還想替那個學妹約我吃飯？」楊子虔摟住她，有力的雙臂将懷中的可人
兒愈收愈緊。
「子虔，你不要這麽用力啦！」張晴雯吃痛地推拒着他的肩頭。「我沒有啊！
是美倩要求的嘛！我剛剛又沒有答應她。「
「是嗎？那你爲什麽說你男朋友是古威學長？」
張晴雯這下懂了。原來這小子在吃醋啊！
「學妹剛剛指着活動本上面的照片問我，我隻好說啦！那個時候，我和古威
拍了很多照片耶！後來我也想解釋，可是你怒氣沖沖地跑進來，我連解釋的機會
都沒有，就被你拖着走了。」
「我們在一起的事在社團裏不能公開嗎？」楊子虔問。
「我并沒有說不能公開啊！隻是現在社上沒什麽人知道我跟古威已經分手了
……況且社上有很多學妹喜歡你耶！一公開的話，我很快就會被一票娘子軍怨恨
的目光給殺死的……」
「說了這麽多，其實你還忘不了古威學長對不對？」楊子虔又問。
「子虔，你怎麽這樣說？我的感情，你難道還不懂嗎？」
面對正在吃醋發火的戀人，張晴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表達自己心中對他
的喜歡。
「不懂，我就是不懂！爲什麽我會這麽害怕你還忘不了古威學長呢？如果你
心裏早就忘了他，爲什麽你會害怕讓别人知道跟我在一起的事？現在是我搶了古
威學長的女朋友，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回來要求跟你複合，你會怎麽選擇？」
楊子虔忍不住心中那種怪異的煩躁情緒。剛剛聽到晴雯學姐向其他學妹介紹
自己的男朋友是古威學長的時候，一股悶悶的情緒在他胸口環繞不去，任憑他怎
麽壓抑那種讨厭的情緒，它依舊在他心中揚起了軒然大波。
古威學長是他進人大學之後，認識的第一個學長。古威學長照顧初來乍到的
他，替他打點他不熟悉的一切事項，帶着他熟悉學校、帶領他進人這個有趣的社
團、教會他潇灑的大學生生活方式……也因爲古威學長，他認識了晴雯學姐。
在他的心目中，古威學長就像他的大哥一樣親。
而他，卻在古威學長當兵之後，搶了他的女朋友。
「子虔，你說錯了。你沒有搶了古威的女朋友，是他先說要跟我分手的啊！
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選擇。「
張晴雯主動擁抱住他，輕聲安慰着。
「我知道你心裏有罪惡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現在也很不安。古威一封分
手信之後就沒再跟我聯絡過，這樣的行事風格真的很不像以前的池，我也很納悶
他到底是怎麽了。」
張晴雯噘起唇主動吻上楊子虔的唇角。
「不過，我唯一知道的是，在我最難過、最失意的時候，是你陪着我的。
我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你了，現在，我的心裏隻有一個你而已。「
張晴雯捧着楊子虔的臉，溫柔地吻着他的眼、他的鼻，濕熱的小舌頑皮地舔
舐着他緊閉的唇瓣。
「晴雯學姐……」
楊子虔受不住她的挑情，捉住她不斷遊移的臉蛋，雙唇準确地壓上她的。
「你爲什麽一直叫人家學姐啊？」張晴雯閃躲着他強索的吻。「我看起來有
這麽老嗎？」
「笨蛋，你本來就是我的學姐啊！」楊子虔翻身将張晴雯壓在床上，雙掌随
後将她困在自己強壯的胸膛之下。
ｍｐａｎｅｌ（１）：「那你現在在對學姐做什麽？有哪個做學弟的敢這麽
大膽把學姐給壓在床上？」
「你眼前不就有一個？」
聽到張晴雯的告白，楊子虔不安的心終于得到舒解，臉上再度揚起平日常見
的邪邪微笑。
他意有所圖的大手緩緩下移到張晴雯的頸間，趁着她輕聲喘息之際又下移到
她隆起的山峰間。
邪惡的手指在山峰間跳躍着，像在彈奏悠揚的曲調似地。
「讨厭，你的手指頭在幹嘛？」
張晴雯頓時紅了雙頰，這還是她第一次感覺到男孩子強烈的逼迫感。之前她
和關古威交往時，他除了輕吻她的唇之外，從沒對她做過什麽超過分際的舉動。
但是，楊子虔好像跟關古威很不一樣。
楊子虔低首看着張晴雯豐滿挺起的胸，再擡起眼凝視她不安而害羞的小臉蛋，
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後，不良的大手慢慢潛進她的上衣底下……
「子虔，你……你要幹嘛啦？」
張晴雯趕緊捉住他在自己Ｔ恤底下竄動的手，渾身肌膚敏感地察覺到他火熱
的手指在她的身上燃起的點點火球。
楊子虔一言不發，隻是睜着熱情的眼眸望着張晴雯。
他熱呼呼的氣息吹撫在她的頰邊，張晴雯就像遇熱融化的雪，綿軟在楊子虔
的身下，任他繼續做着任何他想做的不良舉動。
楊子虔親吻着她，濃郁而深入的熱吻輕易地就卸去了張晴雯的不安和被男人
侵略的不習慣感覺。
他的拇指愛憐地撫摩着她紅透的臉頰，相交的唇瓣不時傳來相濡以沫的唇舌
嬉戲聲，氣氛親昵地令張晴雯心中熱情激蕩。
趁着她還軟着身子無力抵抗他，楊于虔飛快地脫去了張晴雯的上衣Ｔ恤和黑
色七分褲。僅着粉紅色内衣褲的張晴雯害羞地蜷着身子在他眼前。
迫不及待地将雙手罩在她裹在胸衣下的圓潤豐滿，他擠壓着她的雙峰并驚訝
于它們不可思議的柔軟度。
「子虔……」
張晴雯的小手迅速地覆在他的手背之上，雙臉漲紅地抗議着。
「你别這樣……感覺好奇怪哦！」
正面被阻撓之後，楊子虔也不戀棧，雙手接着移到張晴雯白皙的後背，困難
地想解開那道粉紅色的束縛。
他想看她美麗的乳房。
從沒處理過胸罩這種東西的楊子虔，沒頭緒地摸索了一陣子，卻還是解不開
那東西。
他非常粗魯地将張晴雯的身子翻了過來，得意地将後頭的扣子解開之後，更
貪心地連她下半身的粉紅色小褲也褪到膝蓋處。
「子虔？」
沒料到他的動作居然這麽迅速，張晴雯抱着自己毫無遮蔽的上半身并曲着身
體；膝蓋處的小褲褲已經失去屏障功能，反而困住她疲軟的雙膝。
「翻過來。」
楊子虔像期待看到精美禮物的小孩般興奮地将張晴雯幾近赤裸的嬌軀轉了
過來，她白皙的肌膚、滑嫩的觸感，将他心中的情欲刺激到了最高點。
張晴雯慌忙地想用雙手遮掩住自己的上圍和下腹部雙腿之間，羞赧的她恨不
得自己此刻能多生出幾雙手，好遮蔽春光盡洩的自己。
「别遮住，讓我看。」
楊子虔硬是捉住了張晴雯的雙手将之架在她的頭上，瞬間張晴雯美麗的身軀
便毫不保留地呈現在他眼前。
挺起的雙峰之巅，那顫動的紅莓，因他熱切的注視，緩緩地綻放。她美得令
他舍不得移開眼睛。
「别看……」
因雙手被他緊緊鎖在頭上，張晴雯害羞地别開了臉。藏在衣物之下不曾讓别
的男人看的身體，現在完完全全暴露在楊子虔的眼前。除了害羞之外，她還感到
一股害怕的情緒。
楊子虔暧昧露骨的眼神讓她知道，「那件事」就要發生了。
這是戀人間必定會分享的親密，她很期待沒錯，但是期待之外的不安也随之
産生。
「别怕……」楊子虔放開她的手，大掌回到她嬌嫩的雙峰。「我不會傷害你
的。」
他溫柔地揉捏着她的白嫩，而他也感覺到掌心所抵着的乳尖慢慢地硬挺起來。
「你喜歡我這樣做嗎？你這兒……好可愛！」
一股奇妙的電流霎時傳遞到張晴雯的全身上下，她扭着腰更靠近楊子虔溫熱
的身體。
「我覺得……很奇怪……」
楊子虔心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晴雯學姐美麗的身體，古威學長也摸過、碰過了嗎？
強烈的醋勁占據了楊子虔的心頭，他撫摸她的大掌慢慢加上了惡意。
「古威學長也碰過你這兒了嗎？他是怎麽摸你美麗的胸部的？告訴我。」
楊子虔低嗄着聲音，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有多傷人。
「子虔！」
張晴雯沒想到楊子虔居然會在這種時刻又故意去踩關古威那顆地雷，把陷入
激情的她給轟得頭昏腦脹。
「說啊！古威學長是怎麽撫摸你的？」
楊子虔用力地揉搓着她紅豔的乳尖，心中直想靠着觸摸她而比自己好過一點。
張晴雯揮不開他作弄的大手，眼淚一顆顆地滾了出來。
「怎麽哭了？我隻是想知道古威學長是不是也是這樣對你的……」
楊子虔這下也慌了。他最不擅長面對女人的眼淚了，尤其是晴雯學姐的眼淚。
「古威他沒有……沒有碰過我……」
張晴雯受不住被他言語的傷害，哭得更是凄然。
「噓……乖，别哭！是我不好。」
楊子虔知道是自己太小心眼了，連忙抱起因哭泣而不斷顫抖的張晴雯，将她
塞進自己懷裏安慰地。「是我愛吃醋、是我太笨了，對不起。原諒我這個大笨蛋
好嗎？」
他吻着她抽泣的小嘴，堵上她發出令他心疼聲音的管道。
「嗚……人家都說我的心裏頭隻有你一個人了，你還不相信我……人家古威
才不像你那麽色咧！」
吻了好一陣子之後，張晴雯終于停止哭泣，不過她仍抽抽噎噎地抱怨着楊子
虔的沒度量。
「是，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了。」楊子虔将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臉龐，捉住
她的手猛打自己臉頰。
張晴雯作勢打了他兩下就舍不得了，紅着臉劉他說：「下次不準再說這種話
氣我了，我讨厭你每次都把自己跟古威做比較。我喜歡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否
則我不會離開你的。」
楊子虔心動地繼續啄吻她吐出愛語的唇辦。「我也是。我好喜歡你，晴雯學
姐。」
激情再度因雙方互通心意而燃起。
他玩弄着她豔紅色的乳頭，并低下頭将其中一顆含進自己口中舔舐、輕咬着。
「唔……」
張晴雯倒抽一口氣，感受着楊子虔給她這種全新的體驗。
她突然好想碰觸他炙熱的胸膛，滑嫩的小手慢慢遊移到楊子虔的上衣底下。
楊子虔在她撫上自己胸膛的那一刻，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幫我脫。」他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張晴雯紅着臉照他說的話做。在他的配合之下，很快地，楊子虔也同她一樣
渾身赤裸。
她發急地不敢看向他下腹部的重點部位，隻是将小臉埋進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剛剛偷瞄他那兒一眼，已經讓她受到不小的驚吓了。
那兒……真的好大啊！
楊子虔扯下她膝間的粉紅色小褲，大手慢慢移向張晴雯充滿誘惑力的雙腿間
森林濃密處。
她夾緊了雙腿，害怕這種過度的親密。
「子虔，别摸那裏啦！」
她緊閉着雙腿，忽然很害怕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
「你害怕？」
張晴雯點點頭。「子虔，你……跟别的女孩子做過嗎？」
一股酸酸的感覺也染上她的心頭。
「沒有。我跟你一樣，都是第一次。」楊子虔在她耳邊坦白自己的無經驗。
在激情的驅使之下，他隻能照着自己心頭的渴望去進行了。
「那你怎麽知道要……怎麽做？」張晴雯笨笨地問。
「我看過……小電影。」楊子虔的手成功地鑽進她緊閉的腿間，摸到了濕熱
的源頭。
「呃啊……」下腹部怪異的入侵感讓張晴雯驚叫出來。「啊……你怎麽把手
指伸進去了？」
「我現在是在探路，等一下是這裏要伸進去哦！」
楊子虔邪惡地握住張晴雯的小手覆在自己膨脹的胯下。
「啊！」張晴雯一時不察，眼睛也跟着小手，瞥見了楊子虔粗硬昂起的欲望。
探索的手更進一步地深入她濕熱的内裏，感覺着她青澀無人造訪過的地帶。
楊子虔微喘着氣，這種緊度和濕熱度，待會兒要是換自個兒的欲望中心，将
會是怎麽樣的快樂呵！
他俯低身子，将臉湊進張晴雯被迫張開的大腿間……
.
作者:
stalin
時間:
2017-2-10 07:30
標題:
6-10
.
第六章
因爲前三年的學分都輕輕松松地修過了，目前屬于逍遙大四生的張晴雯閑來
無事就在社團辦公室裏等待楊子虔下課。
本來也投人注意到，但是随着楊子虔每次在社辦出現，跟社上的朋友聊沒兩
句，就會跟張晴雯一起離開，這種詭異的巧合愈來愈引人非議。
再加上前一陣子楊子虔怒氣沖沖地将張晴雯拉離開社辦，他們倆的關系開始
在社團裏有了難聽的傳言。
星期五，張晴雯整天都沒課，一如往常地坐在社辦翻着雜志，計劃着楊子虔
下課後，他們共度周末的地點。
在這個學期結束之前有一項校内的攝影比賽，凡是本校的學生都有資格參加，
人選的作品還可以得到獎金，所以這次的比賽吸引了校内各方人士的讨論及參與。
攝影社還爲自己社員舉辦了一連串的攝影教學觀摩，指導老師特地抽了空，
在期中考後安排了一次外拍活動，要集結社員們到陽明山去拍照。
楊子虔是指導老師選定的召集人之一，也就是說，期中考之後的那幾天，他
都沒辦法好好陪她。
張晴雯對攝影一直隻懂皮毛，當初她會加入這個社團，其實是被要求來當被
拍者的。
人長得嬌小、溫柔又可愛，笑起來還很甜美，大一、大二的時候，社上各個
社員的作品集裏，幾乎都是張晴雯的笑臉呢！不過，那是以前的風光事兒了。
現在，攝影社的當家美人兒已經由新人社的小學妹張美倩和淩夙威奪得頭魁。
這證明了一件事——人呐，果然是喜新厭舊的。
張晴雯翻着最近做好的活動本子，好幾個小學妹都美若天仙，讓她好生羨慕
她們的青春年華。想當年她也曾經是這麽年輕，曾經如此揮霍着自己的青春……
現在的她，真的挺能體會大一驕、大二俏，大三沒人要，大四拉警報了。
遠遠地傳來腳步聲，一大群男生圍着幾位美女進入社辦。
「嗨！晴雯學姐。」打招呼的聲音陸續傳來，張晴雯擡頭給了個微笑，看到
了張美倩。
一看到張美倩，張晴雯就知道自己應該要快點溜走。張美倩投過來的瞪視着
實讓她頭皮發麻。
這個小學妹真是豔驚四座，大大的眼睛像有靈性似地，隻要她一凝睇着某個
男社員，很可能下一秒就會有人腿軟不支倒地。
深栗色的長發柔柔軟軟地披在她嬌俏的身上，看起來就是個要人好好呵護的
嬌嬌女。
也難怪總是有一大群蒼蠅圍在她的身邊了。
但是她的個性啊……唉！之前她也被學妹的外表騙過，不過自從她跟楊子虔
過從甚密之後，慢慢地她也瞧出了一些端倪。
就像現在，張美倩不斷傳來的瞪視就是最好的例子。
「晴雯學姐，你是不是在等子虔學長下課？你們今天要去哪裏約會？」張美
倩一開口，就将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張晴雯的身上。
張晴雯苦笑了一下，暗歎着真不知該拿這小學妹怎麽辦。
「咦？晴雯學姐跟子虔學長約會？你男朋友不是古威學長嗎？」淩夙威訝異
地問。
社團中這種個人情愛，流言私底下傳得很快的。隻要在社辦鬼混久一點兒，
就能把社上所有人的情愛關系聽得很明白。
「呃……這個……」張晴雯真後悔自己剛剛沒有在第一時間沖出去。看來這
一次張美倩是不肯善罷幹休了。
「是嘛！明明晴雯學姐的男朋友是古威學長，爲什麽你要跟子虔學長約會？
古威學長真可憐，才當兵一個月而已，就被人家兵變。可憐喔！「
張美倩順着胸前的長發，明明是一副可愛又迷人的臉孔，說出來的話卻這樣
地讓人難堪。
「美倩，你怎麽這樣講話？」不待張晴雯反駁，淩夙威便出聲制止。「這是
人家的私事，你未免也管太多了吧！」
「我哪有管太多？我把事實講出來也犯法嗎？小威，你幹嘛替她辯護？」
「反正這是别人的事，應該輪不到你說話吧！」
「她明明就愛勾三搭四！古威學長才剛去當兵，她就跟子虔學長糾纏在一起
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我又沒有說錯。」
張美倩顯得有點激動，臉色慢慢潮紅了起來。
ｍｐａｎｅｌ（１）；一旁看到幾個女人吵架的其他社員也開始議論紛紛。
「美倩，夙威說的對，這是我跟古威和子虔之間的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不想也沒必要跟你解釋。」
張晴雯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穩穩地看着張美倩回答。
「哼！」張美情冷哼一聲，賭氣地不再看她，「當初還跟我說得那麽好，什
麽你跟子虔學長隻是朋友，什麽要幫我約他出來吃飯……沒想到約來約去，子虔
學長就變成你自己的了……」
張晴雯尴尬地坐在原地。這一點的确就是她的錯。不過那個時候，她本來就
和子虔隻是朋友關系而已啊！
現在她說出來，張美倩也聽不進去吧！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會令人盲目的啊！
看看腕上的表，已經快到楊子虔下課的時間，她準備離開。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非常不甘願卻又不知該怎麽解釋清楚的張晴雯起身，懷着滿滿的委屈。
「哼！講不赢别人就跑，算什麽嘛？」
張美倩還不忘再來一招落井下石。
「美倩，你真的愈說愈過份了耶！」淩夙威出聲阻止張美倩說出更多傷人的
活。
「小威，你還幫她說話！你不是也很喜歡子虔學長的嗎？」
「我……」淩夙威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張晴雯聽到這兒，望了望她們和旁邊看熱鬧的人，低下頭默默離開。
＊ ＊ ＊楊子虔下課之後在社辦看不到——向在那兒等他的張晴雯，
正納悶着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聽到孫文業的揶揄并被捶了肩頭一下。
「子虔，你也真好命啊！有一個這麽疼你的學長，居然把女朋友都拱手送給
你了。我們怎麽都沒運氣遇到這麽好的學長咧？」
「你說什麽？」
「還裝蒜！就晴雯學姐啊！她不是變成你的女朋友了嗎？」
「你聽誰說的？」
「剛剛美倩問出來的。你不知道，美倩還哭了呢！真不曉得她們這些小女生
到底是喜歡你哪裏？」
孫文業忍不住一臉的納悶及不甘心。他身邊女伴的位置已經空懸好久了，一
直找不到人選，今年新人社的小學妹們偏偏都已心有所屬似地，别扭又難搞定。
看樣子他很可能得往外發展了。
「晴雯學姐呢？」楊子虔暗暗握緊了拳頭。這些學妹真的很愛惹事耶！他得
趕快去找晴雯學姐才行。
「誰知道？說不過美倩就落荒而逃了吧！我也不清楚。我是剛剛才來社辦的。」
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已經傳得誰都知道了。
壓下心頭滿滿的怒氣，楊子虔迅速趕到張晴雯的住處。
打手機也沒有人接，他知道晴雯學姐一定一個人在難過。
咚咚咚！
大力地擂着她住處的大門，楊子虔着急地叫嚷着，「晴雯學姐，是我，快點
開門！」
裏頭沒半點回應。
楊子虔拿出手機，撥了張晴雯的電話，她手機輕揚的樂音分明就在裏頭響起，
證明主人應該是在室内的。
「學姐，快點開門！」楊子虔加重了手勁。
小貓似的腳步聲響起，門無聲地開了，小貓腳步的主人又火速地奔回床鋪上，
用棉被将自己全身裹了起來。
「學姐，你在哭嗎？」
楊子虔進入室内，看着那團好像在抖動的棉被。
棉被停住，沒有回應。
楊子虔放下背包，坐到床上伸出雙臂将那團被子用力抱住。
「你怎麽啦？我看看……」
被子一掀開來，果然是張正在無聲哭泣的小臉。楊子虔輕輕幫她拭去淚痕。
「怎麽沒在社辦等我？」
「我……我肚子……餓了，所以就……」
張晴雯嘎啞着嗓子低沉地說着，拼命想掩飾自己剛剛哭過的痕迹。
「你肚子餓了，所以就怎樣？所以就先回來哭嗎？」
拜托！有誰肚子餓會先回家大哭的？這個寶貝學姐也真是的，連個謊都不會
說，真是有夠遜。
楊子虔把被子全部掀開，将張晴雯抱在自己懷裏，點點她哭紅的小鼻子問：
「告訴我，你爲什麽要哭？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啊！是我自己要哭的，不行嗎？」
張晴雯哭紅的雙眼，象征性反抗似地瞪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
楊子虔輕笑了一聲。
「當然不行。你哭，我這裏會很痛的。」
他指指自己寬闊的胸膛，那個心髒跳動的地方。
「啊？」張晴雯一時瞪大了眼。
這是楊子虔嗎？他也會說這麽甜蜜的話啊！
她還以爲他的嘴及她的耳朵這輩子都跟甜言蜜話無緣呢！
「幹嘛一副被我吓到的表情？」楊子虔莫名其妙紅了臉。
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說得出那麽惡心的話。不過看着張情雯那張哭紅的小臉，
那句話很自然地就說了出來，他自己也吓了好大一跳。
「沒有啦！我哪有被你吓到？」張晴雯突然間心情就變好了。
剛剛她還好難過，不過看到楊子虔在身邊陪伴着她，又說出這麽可愛的話，
她的心情突然就飛揚了起來。
「你的手不痛嗎？幹嘛那麽用力敲門，外面有電鈴你知不知道？」
張晴雯看着他紅腫的右手，萬分心疼地抓住他的右手拿到自己唇邊輕輕吹着
氣。
「敲門比較快嘛！誰教你不開門？」
「對不起嘛！人家剛剛心情不好……」
「那些女人又跟你羅唆了些什麽？」
楊子虔一想到他居然讓張晴雯一個人面對那些惡毒的質問，就自責不已。
「你去過社辦了？」
「當然啊！我們不是說好在那裏見面的嗎？」楊子虔輕輕敲了她頭一記。
「你不聲不響地就跑掉，我會擔心的耶！」
「子虔，我以後不要在社辦等你了好不好？」
「是不是美倩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你别把她當一回事就好，久了她自己也會
覺得無趣的。」
「不是啦！是我自己懶，人家沒課的時候不想去學校……反正社上現在也沒
什麽事需要我了，我每天坐在社辦，真的很無聊耶！」
「等我就那麽無聊嗎？」楊子虔故作失望地問她。
「我也可以在這裏等你啊！反正你每次都會把我強拉回來……」
「強拉你回來怎樣？」楊子虔眯起眼，壞壞地問。
「讨厭啦！」
張晴雯掙紮地想要離開楊子虔的懷抱，靠得這麽近的兩人，熱呼呼的體溫和
緊貼的肌膚，楊子虔的身上起了讓人臉紅的變化。
「晴雯學姐……」
楊子虔低下頭吻了吻張晴雯柔順的前額，順着鼻子慢慢吻到她微張的唇辦。
「以後你就在這兒等我好了。可是隻要一想到你每天都會在床上等我，我就
興奮起來了耶！怎麽辦？」
「嗯……」張晴雯抗議似地将自己的唇貼回楊子虔的唇邊。
剛剛他給的那個吻太短了啦！短得她都還沒感受到那股甜蜜氣息他就離開了。
「嗯？怎麽辦？我也不知道……」
楊子虔頻頻露出輕笑，捧住她的小臉愛憐地回應她的索吻。
「晴雯學姐，你真的好可愛啊！」兩人相接的唇邊氣息紊亂，情欲一旦觸發
了，是很難說停就停的。
「這樣吧！我來告訴你該怎麽辦……」
大掌倏地緊握住張晴雯的纖腰，楊子虔的右手慢慢地伸進她松垮垮的上衣底
下，準确地摸索到他想要愛撫的高聳雙峰。
「嗯！子虔……你下午……還要上課耶！」
「今天下午要上的課跟你比起來，變得一點都不重要了……」
張晴雯被楊子虔所說的話完全迷醉，渾身虛軟地靠躺在楊子虔的身邊，任由
他對她爲所欲爲。
「讨厭啦！你打哪兒學來的甜言蜜話？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雖然口頭上不肯承認，張晴雯還是因楊子虔的這番話而受用不已。她的心頭
甜絲絲地，好像要飛上天去了一樣。
無視于張晴雯的口頭拒絕，楊子虔不慌不忙地卸去了她身上的束縛，大口吸
進她含羞帶怯的柔嫩女人香，形狀優美的指頭緩緩朝她上身的兩處敏感點襲去，
如攻城掠地般地下了一城、再戰一城。
「子虔……」張晴雯露出害羞的微笑，拼命扭着身子閃躲，呼吸慢慢急促起
來。
「怎麽這麽不乖？别閃躲我……」
楊子虔責難地捏緊了她嬌挺的紅點做爲懲罰，趁着她皺眉喊疼時起身蹭去自
己的長褲和上衣，旋即回到床上與她緊密相貼。
炙熱的肌膚觸感讓張晴雯不由自主地歎了一聲，依戀地顫抖了起來。
「啊！」當楊子虔用力打開她的膝蓋，将頭鑽進她雙腿之間時，張晴雯大大
地喘息了一下。「子虔？别這樣……」
侵入她濕熱内部的不良食指，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刮搔着她的内部。他低下頭，
好讓她下半身的美景一覽無遺地全望人自己眼底。
擡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着眼睛不斷喘着氣的張晴雯，楊子虔被她那可愛的模樣
收服，将注意力移回她微張的紅唇。
覆上她如成熟果實般豐滿的唇，他頂開她一排貝齒，将炙熱的舌頭伸了進去，
激烈地吸吮着她的美味。
吻了好一陣子，他意識到自己下身的火熱欲望，已經到了無法繼續忍耐的地
步了。
邪惡的指頭再度下潛到她的濕熱中心，比剛剛還多了一隻中指進去掏探她熱
情的證據。
他跪起身子大掌環抱住她白嫩的雙臀，将她的雙腿分得更開了點……
「嗯……」
被激情折騰得夠久了，張晴雯柔順地張開了腿纏在楊子虔的腰際，将他堅實
的小腹拉得更靠近自己。
接下來的挺進讓兩人都愉悅地吟叫出聲。
楊子虔再也無法忍耐，已然失去平日冷靜的他，挺直了腰長驅直入地刺探着
張晴雯的極限。愈來愈快、愈來愈深的刺入，将他們兩個對彼此的深深愛意，全
化爲身下一波波的律動和嬌喘呻吟。
「啊啊……子虔……我……」
張晴雯攬緊了他不斷上下移動的肩頭，敏感的濕熱内壁漸漸收縮了起來。
楊子虔劇烈地喘着氣，因爲她小穴的緊密收縮，他更加難以忍耐地快速律動
起來，怒張更加賣力地擠入她緊窒的小穴中。
她擡起眼凝視着他，像是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似地。楊子虔意識到她的視線，
在不斷挺進間，也同樣盈滿愛意地回望着她。
律動的速度愈來愈快。
「我愛你。」
嬌嫩的唇忽然冒出一句愛語，突然間，楊子虔的身子往後一仰，用盡全身力
氣地向張晴雯的緊穴兒頂去，終于在她溫暖的體内釋放出全部精華。
第七章自從那一次在社辦和張美倩産生争執之後，張晴雯漸漸在攝影社裏銷
聲匿迹。
從前總是在社辦消磨時間的她，除了偶爾去學校上課之外，其餘的時間幾乎
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小窩裏等待楊子虔到來。
子虔是個非常忙碌的大二學生，除學校的功課外，他還得參與攝影社的社團
事務，最近還有電機系系學會的人，打算延攬他進入系學會擔任活動組的組長。
他的時間就被這些職責和瑣碎的事務瓜分光了。
所以，楊子虔能去找張晴雯的時間也就愈來愈少了。
因少了他時常陪伴而生的孤獨感，張晴雯悄悄将之埋在自己的心裏頭，因爲
她不想讓他認爲她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孩子。
爲了打發時間，她翻出以前關古威留下來一些攝影相關方面的書籍，開始充
實自己微薄的攝影知識。
現在社上應該沒有人會想以她爲模特兒人鏡了，然而張晴雯此刻對相機的興
趣卻日漸濃厚起來。
她打開防潮櫃，将楊子虔的相機拿出來研究，在房裏四處轉着，配着各種光
圈和快門，旋轉着鏡頭對焦。
有了這個新奇的大玩具，張晴雯隻要一感到無聊，就會翻出書籍和相機，借
着學習來遺忘孤獨。
咚咚咚！
熟悉的敲門聲傳來，張晴雯忍不住臉上的喜悅，飛奔到門前替楊子虔開門。
這個時候，他怎麽會來呢？他不是要跟指導老師以及社上的幹部一起讨論攝
影比賽的收件問題及場地規畫嗎？
「子虔。」張晴雯笑着開門迎接他。
「你怎麽知道是我來了？」
楊子虔一臉納悶。他先前告訴過晴雯學姐要開完會才能過來找她的耶！怎麽
晴雯學姐會知道是他出現在她家門口？
「拜托，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家有電鈴的。有誰像你一樣每次來都猛敲門？
你的手難道都不會痛嗎？「
「還好啦！敲個門而已。咦，你在幹嘛？」
楊子虔眼尖地瞄見自己的寶貝相機正險象環生地托在張晴雯的手中，心一驚
趕緊上前解救潛在的危機。
「啊！對不起，我私自把它拿出來……」
「沒關系。你怎麽會想要玩相機？是想拍什麽東西嗎？跟我講也行啊！我可
以抽時間幫你拍。」
楊子虔将寶貝相機穩穩放在桌上後，大手一攬将張晴雯收進自己的懷抱中。
「沒有啦！我隻是想學該怎麽用相機而已……」
「哦？」楊子虔挑眉訝異地問，「怎麽，當模特兒當膩了嗎？」
「現在哪還會有人想拍我這個老學姐啊！都已經是大四的老面孔子，我想今
年這些學弟妹們應該都不會想請我當模特兒了吧！」張晴雯消遣着自己。其實這
是很正常的，她本身倒是非常看得開。
「是這樣嗎？」楊子虔詭異地一笑。「你自己一個人這樣毫無頭緒地玩着相
機能學到什麽呢？」
「我有看書啊！就是這些攝影入門與進階的書……是古……呃，是古威留下
來的一些書……」
張晴雯偷眼瞧着楊子虔的表情，真的很怕他會生她的氣。她會翻這些書也是
剛好，因爲她很想學怎麽用相機啊！他又沒有放這種書在她這邊，她就隻好翻翻
古威之前留下來的書了。
「怎麽突然想學攝影？」
緊繃的臉看不出楊子虔現在的心情，不過聽他的語氣倏地變冷，張晴雯知道
他一定在吃莫名其妙的醋。
「還不都是你的錯……你最近這麽忙，來陪我的時間愈來愈少了。本來我們
還可以在社上見面的，但是我又不想看到他們在背後對我們指指點點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認錯，好不好？」
楊子虔聽到理由之後，将張晴雯抱得更緊了。
「所以我才想找一些事情做嘛！這樣我就不會一天到晚都在想你了……」
張晴雯害羞地說。
「你想找一些事情做，當然可以。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一天到晚都想着我。」
楊子虔低下頭準确地吻住她的唇。
ｍｐａｎｅｌ（１）：「嗯……」甜蜜的氣息泛開，張晴雯不由自主地紅了
雙頰。
深入如侵略般的吻，楊子虔噙住她的唇辦，蠻橫卻又不失溫柔地吮吻着她。
「嗯……子虔……」
嬌軟的呼喚響起，楊子虔覺得自己剛硬的身軀都快被張晴雯的嬌喚給炸酥過
去了。
「我真的好喜歡吻你啊！這種感覺真的很棒，說不出來的超級棒！」
楊子虔伸出舌頭舔舐着她優美的唇線，間或如蜜蜂采花蜜一樣地啄唇她的紅
唇。
「讨厭啦！子虔，你怎麽會現在來找我？你昨天不是說，今天下課之後要去
社上開籌備會議的嗎，怎麽這麽快就過來找我了？會議已經結束了？」
「是啊！展示的場地就向學校借大禮堂，已經跟學校的課外活動組ＣＨＥＣ
Ｋ過了，沒有問題。比賽的公告也已經在學校的各公布欄張貼出去，現在我們就
等着收件和初步審定的程序。」
「哇……我才多久沒去社辦多久，你們這麽快就準備好了，手腳真是快耶！」
「是啊！今年的幹部集中力比較夠，所以我們被分派的工作辦起來也順手得
多。」
「子虔，那你今年是不是也要參加比賽？」張晴雯揚着期待的臉問。「今年
的獎金很高耶！」
「我是很想啊！但是到現在還沒拍出比較有自信的作品。」
楊子虔撫弄着張晴雯柔嫩的臉蛋，愛不釋手地掐、捏她軟如嬰兒的肌膚。
「那快點找個時間去拍嘛！」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外拍，順便讓我實地教學啊？」楊子虔突然想到一個
好點子，靜悄悄地放下了誘餌。
「好啊好啊！你要教我？」張晴雯興奮地直點頭。
以前她總是被要求在鏡頭前擺姿勢，要笑要哭都由掌鏡者下指令，這下總該
換她玩這種當指揮官的遊戲了！
「是啊！如果你真的想學的話。」楊子虔順了順她被他揉亂的發。「會很辛
苦的喔！可不準你半途而廢。」
「沒問題。隻要你肯教，我會很認真學的。」
張晴雯奔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寶貝相機再奔到他面前。
「子虔老師，你現在就開始教我一些基礎的知識吧！」
＊＊＊原本楊子虔是想帶着張晴雯一起參加社上的指導老師辦的
外拍活動的，畢竟風景秀麗的陽明山的确是個不賴的教授攝影地點。
但是，社團裏專愛與風作浪的廣播電台陳麗容和把張晴雯視爲眼中釘的張美
倩這一次也都是外拍活動的模特兒，爲免到時候大家見面會使情況尴尬，楊子虔
滑頭地向外拍活動的指導老師告了個假。
期中考之後，楊子虔挑了一個晴朗的星期六，帶着齊全的攝影器材，在張晴
雯的做伴之下，跑到新店去拍照。
碧潭的湖光山色、鳥來的山巒美景，一路上楊子虔舉着相機拍得非常盡興。
張晴雯也發揮好學不倦的精神，隻要有哪兒不懂，一定馬上發問，因爲楊子
虔總是不厭其煩地回答她的問題。
最後，他們還順道搭了纜車上了雲仙樂園，小倆口甜甜蜜蜜地約會。
「子虔，這個纜車看起來很不穩的樣子耶！」
買了門票之後，張晴雯不住打量着在人口處等待出發時間的大纜車。她扯着
楊子虔的右手臂，輕聲在他耳邊不安地問。
「不會啦！這纜車在這裏開那麽久了，不會無緣無故就栽下去的。等一下開
上去之後你就知道，風景很漂亮的。」
楊子虔好笑地睨了她一眼，取笑她的沒膽量。
背着分量挺重的攝影用品包包，楊子虔慢慢踱到纜車上去卸下肩上的負擔。
今天一路拍來連他都覺得有點累了，但是他還沒拍到最令自己滿意的照片。
「子虔……這車……真的不會掉下去？我……怕高耶！」
張晴雯緊緊跟在楊子虔的身後，一邊對身旁的其他人露出害怕的微笑。這種
不吉利的話在纜車上當然說不得，但她就是害怕嘛！
「噓——要是怕的話就坐到我身邊來。有我在你身邊，你還怕什麽？」
楊子虔在纜車的車廂後頭放下肩上的重擔，一屁股坐下之後又拍拍自己身旁
的空位。
「過來這兒坐着吧！如果你真的不敢看底下的話，你就往遠遠的山那一頭看
就好啦！」
「哦！」張晴雯趕緊貼着楊子虔的身側坐在位置上，眯着眼看着身着制服的
纜車小姐将車門關了起來。
一陣顫動之後，纜車搖搖晃晃地往上移動。
「子虔……」張晴雯緊緊捉住楊子虔的手臂。
「别怕，看那一邊。山景很漂亮吧！遠遠那一頭還有山峰呢！」
「嗯……」
「待會兒上去之後，我把多帶的那一台相機交給你，想拍什麽你就拍什麽吧！
給你一個練習的機會。今天我講解了這麽多，就當做是給你的作業啊！你可
别丢我的臉啊！「
「真的？想拍什麽都可以嗎？」張晴雯将視線移回楊子虔的臉上，「那我可
以拍你嗎？」
「可以啊！隻要你想拍就拍，沒什麽限制。」楊子虔将她的頭攬到自己懷中，
「我有什麽好拍的？」
「你很有個性啊！你不知道嗎？社團裏有好多小學妹喜歡你耶！就你這個呆
頭鵝自己不知道。」
「我還以爲你會捧場地說我長得很帥咧！沒想到在你眼中，我隻是有個性而
已。」
楊子虔苦笑地在心裏低歎。
誰說他不知道那些學妹的心思？最近的女孩子，作風一個比一個大膽，他的
晴雯學姐真的很難望其項背咧！
他不知道回經過多少個女孩子的有意示好和告白了，隻因爲他的心中早有了
這個超級迷糊又膽小的晴雯學姐。
「哪有人誇自己帥的？」張晴雯睨了他一眼，卻又不小心看到他身旁的窗戶
外頭，那令她害怕的高度。
「哇——真的好可怕哦！這麽高……」
順着山壁望過去，無可避免地看到了底下壯闊的景緻，張晴雯又可憐至極地
眯起了眼。
忍着不适，張晴雯眯着眼緊貼在楊子虔的身邊，轉頭再往他剛剛講的遠方看
去。
慢慢上移的纜車到頂的時候，車身又顫抖了一下，但是看到對面正等待着替
纜車開門的小姐，張晴雯的心情定了許多。
「哇……終于出來了。」
一下了纜車，接觸到實際的地面，張晴雯又變得生龍活虎。
「真不知道你這麽怕高！」
楊子虔背上背包，在後面微笑地望着她。
「對呀！我的很多朋友都不知道哦！隻有古威知道。因爲以前有一次我們去
溪頭玩，我不敢走那個吊橋，最後還是古威把我背過去的咧！」
張晴雯一時嘴快，和關古威的往事就這樣講了出來。
話講出來之後，她才怨歎着自己爲什麽這麽口沒遮攔。
楊子虔對這番話沒有任何不善的回應，隻是點了點頭。
「子虔……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提起古威的事？」
對于沉默異常敏感的張晴雯，回頭怯怯地望着楊子虔。
「沒有啊！你千萬别這麽想。」楊子虔趕緊擠出了笑臉。「你和古威學長的
事都已經過去了，我才沒那麽小心眼。」
「我不知道别人碰到這種事的話會怎麽辦，我隻知道，我真的好喜歡你喔！
子虔，就算我不小心提到我和古威以前的事，那也隻是回憶罷了。「張晴雯
原本充滿笑意的小臉蛋頓時正經了起來。
「我知道啊！晴雯學姐，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在你身邊陪伴你的人是我，
這一點我很清楚的。所以你不必再凡事小心翼翼地，怕一不小心又會惹我吃醋。
我可不愛吃醋呢！「
「嗯！」這下才恢複原本笑臉的張晴雯，拉着楊子虔的手并肩拾級而上，在
她從沒來過的雲仙藥園留下甜美又快樂的回憶。
＊ ＊ ＊自從事受過掌控鏡頭下的世界之後，張晴雯非常期待看到那
天自己在雲仙藥園拍的作品。
無奈這幾天楊子虔又被系學會的事務纏得分不出空來替她洗照片，她天天期
待楊子虔會把她拍的照片帶來給她瞧。
一樣是咚咚咚敲門聲，星期三的傍晚時分，楊子虔一臉倦意地敲着張晴雯住
處的大門。
「子虔，我們那天拍的照片呢？你幫我洗出來了沒？」
「還沒。」
楊子虔沒什麽力氣和精神，疲憊完全顯現在臉上。他一進門就把張晴雯當大
抱枕似地往床上一扯，人就這麽躺了下去。
「還沒洗好？子虔，你到底要人家等多久？」
張晴雯撥開他攬在她腰際的大手，嘟着嘴問：「你真的這麽忙，忙到沒時間
去暗房幫我洗照片？」
「是啊！」楊子倦極地閉上眼。
這幾天他簡直被系學會的會長、副會長當超人在用耶！
一會兒要他去外頭跑廠商拉贊助，一會兒要他到店家索取估價單，同一廠
牌商品還要三家不同的估價單；一會兒又要他跟社服及童軍團商量借用活動的
道具及燈光……
一堆不屬于他份内的雜事接踵而來，他真的快被操死了。
更别提攝影社裏一堆雜務還等着他這個正規幹部主辦了。
當初他爲什麽要答應系學會會長的拜托咧？什麽能者多勞，都是他們爲了騙
他上當的狗屁道理！
會長和副會長擺明了就是在操他嘛！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了他們…
…
「人家期待好久了耶！」
張晴雯斂下雙眸，忍不住一臉的失望。
剛迷上拍照片的她，最期待的事就是看到自己拍的照片。那種期待看到心目
中完美照片的心情，他不會不懂的。
可能是他真的太忙了吧！
「對不起啦！這個周末之前，我一定會幫你把照片洗好的。」
楊子虔拍了拍張晴雯因失望而皴在一起的小臉，給了她一點甜頭。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暗房洗照片？我教你怎麽把自己拍的照片沖洗出來，
就當做是賠罪羅！」
「哇——說好了哦！你不可以黃牛！」
張晴雯眼睛一亮。她很久以前就想進社上的暗房玩了，可是關古威都沒帶她
去過。因爲她對攝影一點概念都沒有，更别提要自己洗相片了。
「沒問題。我到社上去查一下暗房使用登記簿，找一個沒人登記要用暗房的
晚上，我們一起去把那天拍的照片洗出來。」
「耶！太棒了！」張晴雯高興得大叫起來。
「别叫那麽大聲……我好累哦！讓我睡一下……」
楊子虔揉揉疲澀的眼。白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跑，他的腳酸痛得厲害，精神也
很差，極需睡眠來補充體力。
「你今天做了些什麽啊？爲什麽會這麽累？」
「還不是那個吸血鬼會長，分派了一大堆任務給我。系上的慶視活動後天就
要舉辦了，居然還有估價單和廠商的贊助廣告沒完成，我隻好一整天跑來跑去，
盡量完成啦！」
「真辛苦……我幫你捶捶背、捶捶腿好了。」
張晴雯體貼地在他繃緊的肌肉上捶打着。
「好……好舒服……再來……再用力一點啊！」
通體舒暢的感受傳來，楊子虔在體力透支的狀态下，很快就沉人夢鄉。
第八章這天中午下課之後，張晴雯捧着厚重的國際貿易管理課本回家，卻在
樓下的信箱前面差一點被手上那本精裝的原文書砸傷了自己的腳。
她的信箱裏躺着一個标準信封，上頭俨然是關古威的筆迹。
他還寫信來做什麽呢？張晴雯瞪着那封信，傻了眼。
他是悔恨不該輕易跟她分手的嗎？還是要求跟她複合的？
不，不可能的。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她阻止自己再繼續胡思亂想。
彎下身撿起掉落的課本之後，張晴雯伸出白嫩的指尖，像拎垃圾一樣地僅用
兩隻手指頭将那封信拎回自個兒的套房。
因爲楊子虔這兩天都在忙電機系系慶的事，所以不會過來跟她一起用餐。
張晴雯瞄瞄腕上的表，她有整整五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把關古威寫來的這封信
打開、看完。
鼓動的心髒怦怦地跳着，張晴雯撫着自己心口——她絕對不是還有二心，隻
是，她真的很害怕打開關古威奇來的這封信。
如果古威真的要求複合，子虔會不會就把她還給古威了呢？她可不希望最後
變成這種結果啊！
可是，古威是子虔最最敬愛的學長，她沒有信心子虔會爲了她而和學長争奪。
她真的對子虔根沒有信心呵！
她沒有故意抹殺過去和古威那一段純純戀情，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的她，是全心全意地愛着子虔的。
張晴雯在确定了自己的信心和勇氣之後，終于勇敢地拆開了關古威的信。
信上僅寥寥數字——這個周末我放榮譽假，會回學校去看你。
古威張晴雯再度傻了眼。
這個關古威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樣沒頭沒腦的事不像從前的他會做的啊！
這封信什麽都沒寫清楚，就隻說他會回來看她而已。
難道他都不用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爲嗎？張晴雯苦惱地想着。
隻來一封信就說要和她分手，連原因都沒提，也沒考慮過她的想法和體諒她
難過的心情，現在居然又莫名其妙地說要來看她？
張晴雯氣惱地捶着關古威送她的趴趴熊玩偶，「臭古威，你爲什麽每次做事
都這麽随性？我現在已經是子虔的女朋友了耶！你還回來看我做什麽？」
心中滿滿充斥着不安的感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關古威的來訪。
他們曾經是感情親密的男女朋友，可是現在，她是他學弟的女朋友了、好笑
的是，當初還是他親口托子虔幫他照顧女朋友的咧！
「啊——我到底該怎麽辦？」張晴雯将頭整個埋在枕頭中，苦惱地問着自己。
毋庸置疑，她心裏是愛着子虔的，才會甘願把自己給他。但是——她心底其
實并沒有忘記古威。
她隻是不明白，當初古威爲什麽不說清楚就跟她分手。
早在決定和子虔在一起的時候她就預料到可能會有這一天。沒想到，古威真
的回頭來找她了。
煩惱至極的張晴雯顧不得肚子咕噜咕噜地抗議，在大床上翻過來又滾過去，
想破腦袋就是找不到有什麽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古威和子虔，這兩個男人她都不想傷害啊！
＊ ＊ ＊「你怎麽啦？爲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楊子虔晃着手上張晴雯家的備鑰，一臉疲憊地坐到闆着臉的張晴雯身邊。
他們之間的感情進展得相當快速，如今就連男女之間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跨過
了，他有時候忍不住會想，他們是不是已經進入所謂的老夫老妻期了？
他本身就不是個愛請話的男人，要是晴雯學姐也不開口講話的話，他們之間
就會像現在的情況一樣，清靜地吓人。
「是不是生病了？來，我摸摸你的額頭。」楊子虔感覺到張晴雯渾身僵硬，
摸了摸她的額頭卻又沒發燒。
ｍｐａｎｅｌ（１）：「我沒事啦！隻是有點累了……」
「累了？」平常的她可是挺多話、挺愛撒嬌的。
「是啊！我想睡了。」
張晴雯腦子裏已經翻滾了一整個下午的關古威和楊子虔，現在楊子虔就在她
身旁，她的腦袋更痛了。
「你今天做了什麽？怎麽會比我這個在學校裏跑了一天的人還累？你去逛街
了是嗎？」
「沒有啦！你别亂猜。」張晴雯擔心被楊子虔發現異狀，刻意打起精神來跟
他閑聊。「子虔，你們系上的活動應該都已經忙完了吧！」
「嗯！終于結束了。我們後天晚上去暗房洗照片吧！我已經看過使用登記表
了，那一天社上的暗房沒有人用。」
「哦！好。」張晴雯點點頭，卻不複見當初的興奮。
「你今天到底怎麽啦？怎麽一點精神都沒有？」楊子虔親吻着張晴雯的唇角，
納悶着她今天的失常。
「子虔，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有一天古威回來找我們的話，你…
…
會不會……會不會……「
張晴雯忸忸怩怩地假設着，卻問不出她最擔心的問題。
子虔會不會就這樣放棄她？
「會不會怎樣？」
楊子虔放開張晴雯的身子往後舒适地仰躺在大床上。憑他對她的了解，他知
道晴雯學姐是個心底藏不住話的女孩，隔不了多久，她自然會将全部事情都說出
來。
「會不會……」張晴雯在腦海裏翻找着最适當的同彙。關于關古威的話題，
他們之間早就有了結論不是嗎？爲什麽她還會這麽擔憂呢？
「你想問我面對他的時候會不會尴尬？」
楊子虔擡眼望了望張晴雯。她就是這麽愛胡思亂想。這個問題他們上回已經
讨論過了啊！她和古威學長分手在先，他才正大光明地追求她——被追求的人是
她耶，她在那邊胡亂擔心個什麽勁？
除非晴雯學姐還沒把古威學長完全忘掉。
「嗯……」張晴雯遲緩地點着頭。其實她真正擔心的是，楊子虔會輕易地放
棄她，把她還給關古威。
「晴雯學姐，告訴我，你還愛着古威學長嗎？」楊子虔坐起身子，異常嚴肅
地問。「你現在表現出來的态度，好像是你還忘不了古威學長哦！」
「什麽嘛！我那麽喜歡你，你還問我這種問題？！」張晴雯一被他懷疑，心
底郁悶了一整天的情緒突然爆發開來。「我是擔心，如果古威回來，你是不是就
不要我，是不是就會把我還給古威了！」
「你會擔心，難道我就不會擔心嗎？」楊子虔一把将張晴雯拖到身邊來。
「我也很怕古威學長回來找你，跟你說當初他寫信說要跟你分手其實是假的，
更怕我在你的心裏根本不能跟古威學長相比啊！」
「啊？」張晴雯有點傻眼。她隻顧着在一旁擔心楊子虔會不會抛棄她，根本
就忘了楊子虔這一方也會不安。畢竟她和楊子虔的這段關系在旁人的眼中看來，
真的是解釋不清的一淌渾水。
楊子虔深情款款地望着張晴雯。「我喜歡你，晴雯學姐。告訴我你對我的感
覺也如同我對你的，彼此确定了心意後，我們再也不要提起這件過去的事情了。
好嗎？「
「我對你的感覺當然也是一樣的啊！我……好愛你啊！」張晴雯怯怯地低語
着。「可是……」
「可是什麽？」
「我擔心……古威……回來……」張晴雯悶聲地自言自語。
再過幾天古威就會回來找她了耶！萬一古威和子虔真的因爲她的事而鬧得不
愉快，她該怎麽辦呢？
「古威學長要回來嗎？」楊子虔鎮定地問着，「你怎麽知道？」
「我……」張晴雯還猶豫着該不該告訴楊子虔她今天收到信的事。看樣子她
好像不應該太多心，因爲她相信子虔是真心喜歡着她的。「我今天……」
「今天怎麽樣？你快說啊！接到古威學長的電話了嗎？」楊子虔微皺了皺眉。
「古威學長說了什麽讓你不安的話嗎？」
「不是電話啦！是一封信……」張晴雯将藏在枕頭底下的信封拿了出來，仔
細地觀察着楊子虔的反應。
「古威學長說了什麽？」楊子虔并沒有接過信來，他隻是溫柔地望着張晴雯，
開口問她。
張晴雯打開信，将信紙攤了開來。「什麽也沒說清楚，就說他這個周末放榮
譽假，會回來看我。」
「嗯哼！」楊子虔瞥了一眼，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你這是什麽反應嘛！害我一個人擔心了一整個下午，就怕你知道了之後會
生氣。」張晴雯鼓着紅潤的雙頰氣唬唬的說：「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不用死那
麽多腦細胞，在一邊窮操心了！」
「我爲什麽要生氣？你和古威學長見個面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楊子虔
将張晴雯抱到身邊來。「難道你想背着我搞外遇嗎？」
「我才沒有咧！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古威罷了。」
「你真的不想見他？」楊子虔親吻着她白皙的頸間，濕熱的吻沿着她優美的
線條慢慢上移到小巧的下巴，最後停留在微翹的紅唇上。「還是，你在害怕些什
麽？」
「怕我們見面會尴尬啊！」張晴雯喘着氣回答。「我怕……古威會要我再和
他在一起……」
「你已經是我的了。」楊子虔占有意味濃厚地咬着她的唇瓣，氣息紊亂地吐
出霸道的字眼。「我不會放你走的，這輩子休想。」
「人家也不想嘛！隻是……」想到可能會發生那種尴尬的情況，我就忍不住
害怕，害怕要去面對古威……「」我們之間的事，總得三個人當面說個清楚明白
才行，不是嗎？我可不想以後還得爲這件事和你或古威學長争論不休。「
楊子虔瞪了眯眼，着迷地望着張晴雯那張剛剛被他蹂躏吸吮的紅腫嫣唇，一
股想要占有她的渴望倏地湧起。
「晴雯學姐……吻我。」
張晴雯難得地及早發現了楊子虔的欲望，想要推拒卻又融化在他的眼神中，
無法自拔地乖乖仰起小臉、湊上紅唇，任他更深入地親吻她。
感覺到她的順從，楊子虔獎勵似地搜弄着她滑溜的小舌，與她追逐嬉戲。
「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别害怕。」楊子虔使力将她身子拉起，俐落地卸去了
她的上衣。「現在，什麽都别想，隻準你想我。」
張晴雯将雙手托擋在自己上身的白色蕾絲胸衣上頭，害羞地擡起眼望着地，
「子虔，你……你又想要了哦？」
「是啊！看到你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就想要。」
楊子虔清楚又充滿情意的坦承說明，讓張晴雯聽了随即紅了臉頰。她讓自己
軟綿綿的身軀乖順地往後慢慢躺下，無言地答允楊子虔的求愛。
楊子虔輕笑一聲，剝光自己身上的束縛之後，俯身壓制住身下的嬌美人兒，
動手扯去她清純的白色貼身小衣。
「你看……隻是看着你而已，我就變成這樣了……教我怎麽把你還給古威學
長呢？」
楊子虔挺腰将自己的昂挺在張晴雯的腰際摩擦着，露骨地宣示着她對他的影
響力。「來，摸摸我……」
他捉起她遮蔽自己美麗乳房的小手，下移到挺舉的熱情之源。張晴雯羞怯地
瞥視着他，一方面害羞、一方面又異常好奇地圈住他把玩着。
張晴雯嬌呼了一聲，因爲他在她手裏竟堅硬地更爲迅速，已然長成擎天巨柱
了。「哇……」
楊子虔被她小心翼翼地圈握把玩搞得心癢難耐，本來還閉着眼享受的他被張
晴雯的嬌呼喚回了神智，一睜開眼就看到她微微張開的唇口，那小小的孔兒看起
來更是有着絕佳的吸引力。
「我不但變大了，還變硬了呢！晴雯學姐，你要不要嘗一嘗？」
楊子虔跪起，将自己的碩硬挺到張晴雯的小臉前面。「張開嘴。」
張晴雯畏怯地望着他，不很懂他的意思。
「乖，把你的嘴張開。」楊子虔渴望地望着張晴雯已然緊閉的紅唇，想要感
受她濕熱的口腔熱情地含住他。
在楊子虔充滿魅惑力的催促和指使之下，張晴雯照着他的要求微微張開了形
狀優美的唇瓣。他心一喜，急切地移動腰部将自己的擎天巨柱一口氣塞進她的口
中——一如他想像中的美好。
「嗚嗯……」口中充滿了楊子虔的硬物，張晴雯嗚嗚地說不出話來，一種欲
咽的感覺襲上，逼出了她的清淚數滴。
「哦！晴雯學姐……這樣真棒！現在，用你的嘴和舌頭愛撫它。」
楊子虔稍稍抖動了臀部在她嘴裏滑動了一下，一股通體舒暢的感覺頓時襲上
他敏感的身軀。「嗯嗯……就是這樣，速度再快一點……」
張晴雯受教地順着楊子虔的欲望滑動着自己的小嘴，閉上眼睛替他服務着，
像是在舔舐美味的棒棒糖似地。
逐漸攀升的快感讓楊子虔漸漸忍受不住這樣濕熱緊貼的親密接觸，他抓住她
可愛的小頭顱在一個有力的挺身之後，在她的口裏射出白濁的熱液。
「嗚……」張晴雯可憐兮兮地被他噴了滿嘴滿臉，受不住地将口中的苦澀液
體給吐了出來。「讨厭啦，人家不要這樣……」
看到她如此可愛的模樣，楊子虔心念一動，身下剛剛激射過的始作俑者又堅
硬了起來。
「是嗎？那你要怎樣的？」楊子虔扯下她下半身的褲子和底褲，熱情瞬間達
到最高點。「像以前那樣的嗎？」
他舉起她的雙腿，将之分到最開，看到她腿間濕淋淋的狀态後，心滿意足地
期待下一回合激熱天堂的到來。
「子虔……不要看那裏啦！」張晴雯不安地抗議着。這樣的姿勢很令人害羞
耶！
「怕什麽？這兒好漂亮呢！我好喜歡……」
楊子虔泛着欲望的雙眼盯視着她潮濕的山谷間，心随意動地朝她泛着美妙光
澤的那兒伸出探索的手指，剝開茂密森林的掩蔽之後，到達那即将令他欲仙欲死
的神秘谷地。
「這兒……我想要進去……」楊子虔再伸入了一隻指頭，掏探了數下之後，
擡起眼來與張晴雯視線相交。「可以嗎？」
張晴雯嗚咽地扭着身體，之前交歡時的快感瞬間襲上她敏感至極的嬌豔身軀。
陷入激情中的她跨過羞恥的界線，扯住楊子虔的手臂頻頻點頭。
「可以嗎？你也想要嗎？」楊子虔在口頭上逼迫着她的臣服，擎天的硬挺還
在濕潤的谷外徘徊着，并沒有恣意擅闖禁地。「告訴我，晴雯學姐，你是不是也
想要我呢？」
「嗚……」張晴雯被逼到高漲欲望的絕境之地，嗚咽地頻頻點頭。「要…
…
我要子虔……我好難受哦！子虔……「
「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望着她陷入自己挑起的激情漩渦中不可自拔，
楊子虔決定快一點滿足他們彼此過久的等待。「害我忍不住想要一直欺負你、一
直欺負你……」
腰部一記有力的挺舉之後，火熱的巨龍倏地貫穿張晴雯的深壑。他扣住她豐
潤的臀部，充滿節奏地往她濕熱的中心撞擊着。
「噢……我的天！」張晴雯邊喘息邊贊歎着這樣的快感。「子虔……你…
…
你好硬呵！「又大又硬的巨柱在她體内逞着雄風，就跟她剛剛含在口中時一
樣的貨真價實。
「我很棒吧！」喜悅浮上楊子虔泛着汗意的勁帥臉龐。「你已經是我的了，
我絕對不會把你還給古威學長的……」他身下更是充滿幹勁的頂撞着，摩擦出令
兩人心神俱散的酥麻快感。「你永遠都是我的！」
張晴雯配合地扭動着纖纖腰肢，忍不住放浪地吟叫出聲。「嗯嗯……子虔…
…好愛你……我好愛你啊！「
楊子虔擡起她的臀部，将她細瘦的腿架到自己肩頭上去，更深更深地在濕熱
的谷間進出。兩人氣息纏繞的呻吟聲在房中不斷交疊，經由身體傳來的一波波快
感，享受着彼此超濃超厚的醇醇愛意。
第九章狹窄的社團附屬暗房内，暗紅色的微弱光源從上方輕柔地灑下，楊子
虔和張晴雯兩個人緊抵着身子，在做照片沖洗教學。
「你看，洗照片就是這麽簡單的事，很容易就上手了對不對？」
楊子虔仔細地一步驟一步驟示範沖洗照片的過程給張晴雯看，然後要她依樣
畫葫蘆地操作一遍。
不多久，張晴雯就洗出第一張自己的攝影作品。
「哇，這就是我那天在雲仙樂園拍的涼亭耶！真的是我親手拍的照片耶！」
張晴雯喜形于色地嚷着。「還是我自己洗出來的……呵呵呵呵，真的很有紀
念價值喔！」
「你呀，照相的技術還要多多加強才行。你看，好多張焦距都沒對好。還有，
光圈和快門的配合也沒抓對，所以這幾張照片不是太亮，就是太暗。」
楊子虔将底片透光一張一張地仔細讀解着。初學攝影者必須多多嘗試才行，
什麽樣的光線要用多少快門配多大的光圈，可是由經驗累積而來的呢！
「你這一張構圖雖然很不錯，但是焦距沒對上标的物，拍出來的照片就會像
這樣，模糊掉了。」
「可是這樣也很有朦胧的美感不是嗎？」張晴雯嘟着小嘴，看着那張慢慢顯
影的照片咕哝着。
「什麽美感啊！你要拍的是這朵花耶！後面的水塘任你拍得再清楚，這還是
一張失敗的照片。」
楊子虔點了點她挺翹的鼻頭。被她這樣一嬌嗔反駁，他縱是再嚴的師傅，都
要爲她投降了。
不過爲了她好，該教導的、該訓斥的，還是要仔細說明才行。
「想要學好攝影，就要多多練習拍攝。下次有時間我們再去别的地方拍照，
讓你多練習練習。」
順便約會也挺好的。楊子虔将濕淋淋的照片夾出來吊在鐵絲上。今天洗的全
是張晴雯半調子的作品。
「咦，怎麽都是我拍的照片？子虔，你拍的呢？不順便洗出來嗎？」
「今天晚上洗你的就好。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攝影比賽收件截止的日期就快到了耶！你已經有準備參賽的照片了嗎？」
張晴雯拿着自己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收拾着紊亂的桌面。
「已經有了。就在上回那一卷底片裏。」楊子虔自信地說着。「等我交出去
之後，你就會看到了。」
「爲什麽不先給我看？」張晴雯抗議。「我想先看嘛！雖然我設什麽經驗，
但是也可以給你一些主觀的建議啊！」
「不行。」楊子虔笑眯咪地拒絕。「這是個驚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 ＊攝影比賽的收件截止日期就是這個星期六，也就是關古威說
要回來看張晴雯的日子。
關古威沒說要跟她約在哪兒，隻說他會回來看她，昨兒個晚上張晴雯着實煩
悶了好一段時間。
「這臭古威，都分手這麽久了居然還丢個難題給我。說好了今天要來的，都
已經下午三點了耶！他到底要怎麽樣嘛？也不問問我想不想見他，就這樣自作主
張說要來……」
張晴雯嘀嘀咕咕着，音量雖低，還是被一旁翻着雜志的楊子虔聽進去了。
「晴雯學姐，别操那麽多心了，古威學長到了會聯絡我們的。」
「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嗎？」
「不會啊！幹嘛緊張？」楊子虔一臉無所謂。「都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
想古威學長不是那種愛搶别人女朋友的人。」
「也不想想是誰先搶誰女朋友的？！」張晴雯酸酸地吐他槽。看來，爲了今
天而心神不甯的人，真的隻有她而已。
是心虛嗎？應該是吧！張晴雯不敢深入探究真正的原因。
「晴雯學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喔！是你們先分手的耶！我可不算是橫刀奪
愛！」楊子虔故作氣惱地重重吻了張晴雯一下。
其實他也感覺得出來張晴雯的心态，她這樣說根本沒有惡意，隻是想找人一
同分擔那種罪惡感而已。剛好他就是讓她陷入這個罪惡深淵的罪魁禍首，當然要
陪她嘗那苦果了。
放在床頭的手機在他們甜蜜相吻的瞬間響起。
ｍｐａｎｅｌ（１）；張晴雯瞥了手機一眼，将它遞給楊子虔。「是古威打
來的啦！」
「那就快點接啊！」楊子虔推還給她。
「人家害怕嘛！」她又将手機推了過來。
「真是被你打敗。」楊子虔接過手機，掀開話蓋。「喂？」
「子虔，你和晴雯到社辦來吧！我已經在這裏好一會兒了，這兒一個人也沒
有，好無聊喔！」
關古威聽到楊子虔的聲音一點訝異的反應都察覺不出來，隻是吩咐他們快點
趕到社辦去。
「好，我們馬上過去。」楊子虔就關上手機，深思地望着張晴雯。
「怎麽樣？古威說了什麽？」張晴雯一臉驚慌地回望他。
「走吧！我們去社辦。古威學長已經在那兒等我們了。」楊子虔起身将手機
還給她。「真奇怪，我才喂了一聲而已，古威學長怎麽知道是我？」
「是他把我托給你照顧的，很多這種兵變的劇碼在各地上演，不是嗎？」
張晴雯也是一臉的懊惱。
「先說好，我這是在做最後的确定，你可别生氣哦！」楊子虔不放心地再問
了一句。「晴雯學姐，你真的是愛我的吧？」
「傻瓜！不愛你的活，怎麽可能讓你欺負得那麽徹底？」張晴雯捶了他一下。
「那我就放心了。」楊子虔牽起張晴雯的小手。「走吧！我們去和古威學長
說清楚。」
＊ ＊ ＊遲移地拖延着腳步，張晴雯和楊子虔手挽着手走進校園之後，
她就刻意放慢了腳步，下意識地不想太快看到會面時即将會有的尴尬場面。
「晴雯學姐，幹嘛走這麽慢？你想讓古威學長等多久啊？」楊子虔好笑地看
着身旁一副不安樣子的張晴雯，拉着她的手想要走更快一點。
「喂，不要走這麽快啦！我真的會害怕嘛！」
「怕什麽？不是說了我會在你身邊陪着你的嗎？」楊子虔不理會她的反抗，
硬是拖着她往社辦所在的大樓走去。「搞不好古威學長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
雖然他沒有跟我們聯絡，但不見得他不會跟社團的其他人聯絡啊！社上很多
人都那麽大嘴巴，社員們的八卦一個個都在比誇張的，我們兩個的交往算什麽啊！
「
「不能這樣說嘛！總覺得心裏有一點愧疚和不好意思……」
張晴雯抵不過楊子虔的力氣，硬是被他拖着往前走去。眼看着階梯一階一階
地跨上去，位于三樓的攝影社社辦，就近在眼前。
「好啦！面對事實的時候到了。」楊子虔推開透明的玻璃門，牽着張晴雯的
手刻意地用力握了她一下。
「古威學長，好久不見了。」
張晴雯看到原着裏頭的前任戀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傻傻地任楊子虔
牽着走進社辦。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穿着黑色風衣的關古威，身旁放着一頂棒球帽，
大概是上街的時候遮住平頭用的吧！「子虔，你的功課應該還ＯＫ吧？千萬别跟
學長一樣，混到被學校開除啊？！」
相見的這一刻，好像聞不到一絲火藥味。
張晴雯耳朵裏聽到他們倆寒喧着，卻依然找不出任何語句來問候關古威。
她和子虔的手還牽在一起咧！古威難道根本沒有注意到嗎？
「古威學長，部隊裏的生活還可以适應吧？」
「剛進去的菜鳥，難免會适應不良，不過時間久了就會習慣了。每天的操練、
訓話和節奏快的生活習慣，久了之後大家也都麻木了，那個時候就可以算是習慣
啦！」
張晴雯表情有點僵硬地坐了下來。關古威好像沒看到她似的反應，不知爲何，
讓她的心裏受到了傷害。畢竟一、兩個月之前他們還是男女朋友耶！怎麽現在見
了面像陌生人一樣？
「學長，你真是不夠意思，居然這麽久沒和我們聯絡。我們都好擔心你，又
不知道怎麽才能聯絡到你。」楊子虔斜眼瞥見張晴雯的失魂落魄，開始把話題轉
回他們三個人應當面對的話題上。
「真不好意思啊！剛去當兵，生活上有很多需要适應的事，心态上也需要一
些時間調适，所以我才沒有……和你們聯絡。」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關古威
的眼神轉呀轉地，終于轉到張晴雯身上去了。
「晴雯，你的氣色比以前好很多呢！」關古威打量着張晴雯，本來想說她比
以前圓潤了些，但是深知女孩子不會喜歡聽這樣的話，所以收斂了很多。
「應該有好好吃飯吧！？」
張晴雯一聽這句話，一股悶氣就在心中翻騰。當初是誰話都不說清楚就把她
抛在後頭任她自生自滅的？現在他居然氣定神閑地問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你你……」張晴雯氣到說不出話來。之前的猶豫害怕、不安和愧疚全
都消失不見了，看着他的臉，心底湧上的反而是一股濃濃的氣憤。「古威，你太
可惡了！」
「别生氣嘛！晴雯，我不是托子虔好好照顧你了嗎？」
「你把我當成什麽啊？一樣東西嗎？還是一隻貓咪？爲什麽要把自己的女朋
友托給别的男人照顧呢？我真搞不懂你們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張晴雯激動起
來。「古威，你爲什麽要這樣考驗我們之間的感情呢？你難道不知道感情是經不
起考驗的嗎？」
這一句控訴讓兩個男人神色都不自在起來。
「晴雯學姐……」楊子虔皺着眉頭，臉色也僵硬起來。
「是！是我的錯。」關古威卻搶先一步認錯。「是我不好，什麽都沒講清楚，
隻寫了那封分手信給你。剛入伍時我的心情真的很混亂，對自己的失望加上對未
來的不确定感一下子往身上重重襲來，我完全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好好和你一
起走下去的決心。我知道現在請你原諒我已經來不及，你已經找到更寶貝你的人
了……是我太傻，放棄了這個權利。」
關古威說出積壓在心底的話，苦澀的語氣令人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無奈和後悔。
不過，正如同他認知到的事實，過去的事已經不能挽回了。
「我今天回來看你，不是要認子虔手中杷你搶回來，我隻是想做個清楚的了
結。有些事情如果不當面說清楚的話，真的會令人寝食難安的。」
關古威定定地凝視着這個在大學裏他交過的唯一一個女朋友，和他最友愛的
學弟。他們會湊成一對，可以說也是他的功勞吧！
「古威學長，你怎麽知道我們……會在一起？」楊子虔在張晴雯身旁坐了下
來，伸手安撫着張晴雯緊繃的肩膀。「你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嗎？」
「是啊！事實上之前我偷偷回來過學校一趟，找學校的老師詳細談了一下關
于未來的事。我沒有過來社上，不過在校園裏碰到一個不認識的大一學妹，她一
看到我就尖叫起來，然後跑過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什麽不認識的學妹？」楊子虔不解地問。「既然學長不認得她，她怎麽會
跑過來安慰你？」
「我想大概是社團新來的學妹吧！我也挺納悶的，一個沒看過的小女生居然
知道我的名字和我被二一的事。她還要我不要想太多，女朋友兵變并不是世界末
日，要我好好加油，振作起來。」
「唉！我們分手的事，根本就沒人知道，在他們的眼中，我已經是個耐不住
寂寞的壞女人了。」張晴雯低下頭很難過地說着。
「晴雯，是我不好……不過你應該原諒我，畢竟也是我千挑萬選把子虔安排
在你身邊，你才可以遇到子虔的，不是嗎？這樣應該可以讓我将功抵罪了吧！」
關古威殷切地望着張晴雯。校園裏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現在看到她跟學弟相處愉快，他最後一個心願就是可以得到她的諒解。
「原諒我好嗎？不然我會一直對你很愧疚的。」
張晴雯本來還想反駁關古威這番話，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也覺得這個緣分的
确是因爲關古威的「托管女友」事件才促成的，心底縱有再多的不甘心和氣憤，
也在楊子虔的安撫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我就大方地原諒你吧！」張晴雯終于綻出笑靥，化解了三角習題的尴
尬。
笑意逐漸在三人臉上蔓延開來之際，門口傳來小小的驚呼聲。
「啊！你們……」淩夙威一臉驚惶地指着坐在社辦裏看似對峙的三人，「你
們是在談判嗎？」
「古威學長，那天安慰你的小女生，該不會就是小威吧？」楊子虔恍然大悟。
這個小學妹天性純樸熱情，正義感又異常強烈，會莫名其妙去安慰古威學長
的确是她的風格。
「沒錯，就是這個小學妹。」關古威看到她臉上的驚訝，覺得這個小女生頂
可愛的，于是笑吟吟地向她揮了揮手打聲招呼。「謝謝你上次的安慰和勸導，我
已經沒事了。」
「哪裏……」看到關古威充滿自信的帥氣笑容，淩夙威忍不住臊意，面色紅
潤起來：「也沒什麽啦！」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們三人異常平靜的氣氛，甚至還帶着久别重逢的喜悅咧！
她坐到張晴雯的身邊小聲地問。「晴雯學姐，你們怎麽會的在社辦裏談判啊？
事件的開始在這裏，就決定在這裏解決嗎？」
「呃，這個……」面對小學妹天真的質問，張晴雯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回應。
「我想……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好了。」
意思就是現在她懶得再在他們面前提起這些往事，解釋起來真的很累人的！
「不過倒真是挺感謝你那天安慰了古威。」
因爲淩夙威的關系，古威才會知道她跟子虔已經在一起。可能是因爲有緩沖
時間的關系吧，他們之間交纏不清的愛戀，才得以順利地落幕。
三人心有靈犀地朝淩夙威微笑，讓淩夙威有點不知所措起來。「是我太多事
了嗎？不好意思，請你們别怪我好嗎？我隻是看到古威學長落寞的樣了，所以才
會忍不住的……」
「我們投有怪你，反而要謝謝你呢！」楊子虔朝她笑了笑。
楊子虔難得對張晴雯以外的女孩和顔悅色地說話，讓淩夙威受寵若驚。看着
這個一直暗戀在心底的學長，她居然因爲他的笑容失神地發起呆來。
「子虔，你真是有一套！每個女孩子都被你迷倒了，那學長還混什麽啊？」
關古威察覺到淩夙威暗戀楊子虔的心情，心底居然有點吃味。「晴雯，你可
得注意一點，男朋友太搶手，要挂緊——點才行。」
淩夙威一聽，終于在楊子虔笑容的魅力中清醒過來。此刻她臉紅得跟番茄沒
兩樣了。
她還在心底納悶着：她的心情難道真那麽明顯嗎？爲什麽大家都看得出來？
可是子虔學長從來就隻對晴雯學姐好而已，她根本就沒有機會。
「原來你叫小葳啊！是我的威字再加上草子頭的那個葳嗎？」關古威看見她
的小女生窘态，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不是啦！就是你那個威！」淩夙威對自個兒的名字可是情有獨鍾，尤其是
那個不像女孩兒家的威字，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淩夙威小女孩兒似的嬌嗔，适時地抹去了剛剛暧昧的情境，社辦内四個人愉
快地接續着閑聊的話題。
直到淩夙威突然大喊一聲不妙。
「怎麽啦？小威。」關古威對這個小學妹印象不錯，話題一直繞着她打轉着。
「我跟美倩約在社辦見面耶！我們今晚要一起去當指導老師的模特兒，昨天
的好了要去中正紀念堂拍夜景的。等一下她就會來這裏了。可是她好像對晴雯學
姐非常不友善……」
淩夙威瞥了張晴雯一眼，視線轉回到楊子虔身上。
「啊！子虔，又是你的一筆感情債對不對？」關古威不滿地指着他這個優秀
的學弟大聲怨幾着，「我一不在，社團裏就剩你—個人享盡衆家女性愛慕的眼光？
真是幸運！「
「這才不是幸運咧！是災難！」楊子虔也是一臉的不滿。他可不像占威學長
可以如此自在地優遊于這麽多愛慕的眼光中而不覺得厭煩。
張晴雯轉頭望了楊子虔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走吧！」
楊子虔牽起張晴雯的手，「古威學長，我們先回去了。那個美倩學妹不怎麽
好對付，每次看到她，我們的心情就會變得超差。我勸學長還是趕快閃人比較好。」
「你們要走啦？别留下我一個人嘛！小威，你陪失戀的學長逛逛街好不好？」
關古威不甘寂寞地拉住淩夙威，也想如法炮制地挽着這個可愛小學味離開社
辦。
「不行啦！學長，我已經跟老師他們有約了，放他們鴿子很不好的。」淩夙
威拒絕地搖搖頭。
她要是不去的話，美倩一定會生她的氣的。況且這一回夜拍就是因爲她也去，
美倩才點頭答應跟那一群學長去的。她要是不在社辦這兒等美倩的話，美倩一定
會放老師和那一群學長鴿子，到時候大家都會怪她，害他們沒辦法拍到美倩。
唔，事情的牽扯太大，她可不想背負這項罪名。
「畦！連你也這麽無情？真不敢相信……我失戀了耶！！」關古威扯着小學
妹的手一臉的受傷，心想她應該會被他騙倒才對。「失戀的人心情很不穩定哦，
你确定要放我一個人獨處嗎？」
「學長，你這樣是在耍賴皮哦！」
淩夙威原本堅定的心頓時動搖了。
「好嘛！小威，你陪我啦！我難得放假耶！反正夜拍一定很無聊的，你們以
後還有時間再約啊！學長我今天晚上特别失意耶！機會難得哦！」
關古威拉住淩夙威，搖扯着她的手臂，像要糖果的小孩一樣吵着。
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淩夙威才點點頭。「好啦！就陪你這一次哦！要走就
趕快，免得等會兒被美倩看到，想走都走不成。」
于是乎，關古威如願以償地挽着淩夙威的手，離開了攝影社社辦。
第十章十一月是校園裏最忙碌的時刻。
因爲十一月月中是學校的校慶，往年各項慶祝活動都是一檔緊接着一檔，涵
蓋了一整個月份，各系所社團和高中校友會紛紛都推出慶祝活動來替摯愛的母校
慶生。
攝影社的校内比賽收件截止之後，接下來就将收來的照片加以編号，然後陳
列在大禮堂四周的牆壁上，由全校同學一同上網票選出佳作，最後再由社團的措
導老師選出前三名的作品，頒發獎金及獎狀。
張晴雯一直沒有見到楊子虔所謂的驚喜，他交出去的照片她至今還沒有觀賞
過。既然他都說是要給她的驚喜了，她也壓抑住好奇心，期待謎底揭曉的那一刻。
楊子虔是這次比賽的籌備企畫組組長兼活動組組員，陳列收集而來的各家作
品，他是全程參與的苦工之一。這天布置好會場之後，楊子虔興匆匆地邀張晴雯
一起去參觀。
「走吧！晴雯學姐，我們去學校的大禮堂逛逛。」
「終于可以看到你這一次參展的作品啦？」
「是啊！看到之後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楊子虔胸有成竹地拍着健碩的胸
脯打包票。
「真的嗎？」她最喜歡驚喜了。「那快點走吧！」
「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喔！」
「我要有心理準備？爲什麽？照片又不是我拍的。」
「看到之後你就會明白了。」
楊子虔好似迫不及待地拉着張晴雯趕往學校的大禮堂。這是今天中午才揭幕
的活動，大禮堂裏充滿了觀賞群衆。
「子虔，他們爲什麽一直對我指指點點的？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一進人大禮堂，張晴雯不斷看到許多人對着她交頭接耳他說着悄悄活，正納
悶不已，遠遠又看到張美倩投射過來的惡質眼神。
「子虔，我是不是哪裏又惹到美倩學妹了？你看，她一直在那邊狠狠瞪着我
耶！」
「你理她做什麽！來，晴雯學姐，就是這裏，看了之後你就知道大家爲什麽
一直對着你指指點點了。」
楊子虔将張晴雯拉到最靠近舞台的展示牆邊，标示着人物區的參展照片之間，
指着牆上被小型展示燈照耀着的大幅照片。
「啊！那是我耶！」
張晴雯忍不住驚叫出聲。牆上的照片俨然就是她閃耀着陽光般笑意的臉龐。
更令她驚訝的是，牆上笑意盈盈的她，居然有兩幅。
一幅署名爲「分手戀人的微笑」，作者關古威；一幅則是「姐姐情人」，作
者楊子虔。
這麽明顯的公告世人，莫怪那些看過的人要對她指指點點了。
「你……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怎麽可以這樣！都沒跟我商量，就把我挂在
那兒參展！」
張晴雯瞪着牆上笑容滿面的自己。自從升上大三後，社團裏就很少人請她當
模特兒了，她怎麽也料不到在即将畢業的這一年，居然還會有以她爲主角的作品
公布出來。
「怎麽？你是太驚訝了，還是真的在生我和古威學長的氣？」
楊子虔滿意地看着兩幅張晴雯的照片排列在一起。這可是他極力争取而來的
呢！
「我……我當然是生氣啊！你怎麽可以這麽做？社上的人看到了不知道又會
對我們有什麽樣的批評。」
張晴雯扯着楊子虔的襯衫，在他耳邊小聲地抱怨。
「别人的批評，你當他們在放屁不就好了？每個人講的話你都要當真的話，
活起來很累人的。」
「可是你們也不可以這樣嘛！什麽分手戀人的微笑！臭古威，好歹也留一點
名聲绐我好不好？還有你！什麽姐姐情人嘛，丢死人了啦！」
張晴雯眼見愈來愈多進來參觀的人紛紛朝她投以好奇的眼光，真恨不得大禮
堂中有個洞可以讓她鑽下去躲起來。
「害什麽羞？你本來就是我的姐姐情人啊！我和古威學長的作品，名字都取
得很不錯耶！」
ｍｐａｎｅｌ（１）；楊子虔可沒她那麽薄臉皮。像現在可以大大方方地向
所有認識的人宣布他和晴雯學姐的戀情，又不用向别人解釋東解釋西的，他可是
樂得很。
「你當然不害羞啊！被他們指指點點的人可是我！」張晴雯退到舞台邊去，
将楊子虔拉到自己身前将自己嬌小的身軀整個遮住。「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
我的臉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你真的不高興啊？那我跟老師他們商量一下先收起來好了。」楊子虔原本
以爲她會很驚喜的，沒想到她隻有驚卻沒有喜。
看到楊子虔原本興緻勃勃拉她來參觀比賽作品，這會兒因爲她的反應而消退
了熱情，事實上她并不是真的那麽不高興，她隻是害羞罷了。
「不用了啦！人家隻是……隻是……」
「要是你真的不高興，那我就将它們撤下來，沒關系的。我原本以爲和古威
學長這麽做是給你一個驚喜……」
「這一定是古威的主意對不對？」張晴雯翻了翻白眼，料想着楊子虔應該不
會想出這麽霹靂的方式才對。
「你怎麽知道的？這的确是古威學長的主意。不過我那一張作品的名字可是
我自個兒想出來的。」楊子虔邀功似地強調。
「真受不了你們兩個。」張晴雯推了推他的身子。「喂！掩護我，我們趕快
離開這裏吧！」
要挂就随他挂吧！反正那兩幅照片真的拍得挺不錯的。隻是她可不想繼續待
在這裏讓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指指點點了。
「你躲什麽嘛！我們要正大光明地手牽着手走出去。」楊子虔對這可是異常
的堅持。「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人認爲你是背叛古威學長之後又勾引我這個優
秀的學弟了。」
「啊？是這樣子的嗎？可我還是覺得有點丢臉！」張晴雯躲在楊子虔的身後，
一臉的不贊同。「我們趕快溜吧！管他們怎麽講，反正我不要聽到、不要看到就
對了。」
＊ ＊ ＊自從自己的照片在攝影比賽上展出之後，張晴雯平日無事時
更是不敢随便在社辦出沒，生怕又遇到閑人欲追問她跟關古威及楊子虔之間的三
角戀情。
這天上午十一點下課之後，張晴雯優閑地在校園中漫步，卻在離校門口幾步
之遙處被淩夙威攔了下來。
「晴雯學姐！」淩夙威小跑步地朝她奔來，臉上盡是笑意。
「嗨！小威。」
張晴雯神經費地朝淩夙威身邊多瞥了兩眼，确定她身邊并沒有跟着張美倩之
後，安心不少。
「晴雯學姐，你趕着上課嗎？」
「沒啊！我今天已經沒課了。」
「那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呃……好啊！」
今天中午楊子虔要到系學會去開會，早就通知她不用等他一起吃午餐了。
一個人也挺無聊的，張晴雯沒考慮多久就點了頭。
兩人走到校園深處宿舍邊的學生餐廳，因爲尚未到中午用餐時間，學生餐廳
裏隻有三兩隻小貓。
「晴雯學姐，你上回不是說要跟我講你和學長們談判的事嗎？現在可以告訴
我了嗎？」
淩夙威點好餐，走到位置坐下之後，就朝張晴雯提出深藏已久的疑問。
「唉！小威，這種事……也沒什麽好說的啦！」
張晴雯沒料到這個小學妹居然問得如此開門見山，一時尴尬地不知所措。
「學姐，你知不知道，這次攝影比賽，你那兩幅照片可是造成很大的話題！」
「啊？是嗎？」張晴雯心虛地應着。
「是啊！好多看過的人都來問我們，知不知道你們三角戀情的始末。我也很
好奇！晴雯學姐，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嘛！」
「這種事怎麽可能會成爲聳動的話題啊？大家真是無聊。」
「那是因爲有很多女孩子愛慕子虔學長和古威學長啊！再加上你們好像是錯
綜複雜的三角戀情，所以大家才會這麽好奇的吧？」淩夙威歪着頭，一臉的天真
可愛。
「小威，你是不是也喜歡子虔？」這是上回她聽見張美倩說的。而且連關古
威也看出來了，那就應該錯不了。
「對啊！子虔學長很不錯呢！學姐你真幸福，有這麽好的男朋友……」
那個會令她臉紅心跳的男主角不在場，淩夙威很勇敢地承認自己的愛意。
「學姐，你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子虔學長很不錯而已。他和學姐在一起是
很棒的組合，我會很開心地爲你們祝福的。隻是……我好想知道你和兩位學長之
間的故事哦！」淩夙威揚着天真的眼神瞅着張晴雯。
那是一雙期待美麗戀情的懷春少女的眼。張晴雯揉揉她柔軟的短發，像對待
妹妹一樣地輕拍着她。「我們的故事沒什麽特别的可以講啦。就跟其他人一樣平
凡啊！」
「可是在社團裏我聽到好多種版本哦！」淩夙威依然歪着頭，「我不想聽他
們說的傳言，所以想聽學姐親口說嘛！」
「好多種版本？」
「是啊！有的人說你腳踏兩條船，有的人說你捺不住寂寞所以勾引古威學長
最疼愛的學弟，還有的人說古威學長把你送給子虔學長。最過份的是有一些人說
他們兩個因爲你的關系而吵翻了。」
「哇……真的有很多種版本耶！」張晴雯聽了不禁啧舌地搖搖頭。「謠言果
然是很可怕的。」
「這些傳言都不是真的吧？」
「當然。我是先跟古威分手之後，才跟子虔在一起的。」張晴雯盡量簡單的
将經過約略講給淩夙威聽。
「這些話你聽聽就好，别再請給别人聽啦！子虔和我早已經看開了，别人說
的閑話盡量都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做人會的很辛苦的。」
「嗯！我知道了。」
聽到了期待已久的故事，淩夙威滿足地看着張晴雯，雙眼又露出幸福的光芒。
「真希望我以後也能遇到這麽疼我的男朋友。」
「會的。」張晴雯笑着回應。「古威是個不錯的人選哦！你可以考慮看看。」
「那個耍賴皮的學長？我看算了吧！」
「緣分是很奇妙的。」張晴雯愉快地預言。「話可别說得太早哦！」
「子虔，你看古威和小威這一對有促成的可能嗎？」
當天晚上，張晴雯将上午發生的事告訴楊子虔，順便丢了個問題給他。
「古威學長和小威？」楊子虔饒富興味地眨了眨眼。「我認爲他們兩個應該
大有可爲。」
「我也這麽認爲！你看，當初是古威将我托給你照顧，所以我們兩個湊成一
對；現在我可不可以也如法炮置。将古威這個失戀男友托給小威『照顧』呢？」
「你這麽愛當喬太守啊？感情的事要有緣分才行的。」
「我是看他們倆挺登對的嘛！」張晴雯主動靠到楊子虔的身側。仰起小臉索
吻。
「奇怪，你今天怎麽這麽主動？」楊子虔将注意力自膝上的電腦雜志轉向張
晴雯柔軟的雙唇，「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麽壞事啊？」
「人家才沒有咧！」張晴雯雙手抱住楊子虔的頸項，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
到他的身上左，熱情地将自己全部給他。「我隻是想說改天要不要約古威和小威
—起，我們來個雙對約會，」
「我就知道你心裏在打鬼主意。」楊子虔将她壓倒在床上。充滿欲望的手也
慢慢伸進她的上衣内，握住她敏感顫抖的胸部。「雙對約會……聽起來好像不錯，
你想古威學長會喜歡逛情趣用品店嗎？我們一起去買些有趣的道具回來用好不好？」
「讨厭啦！」張晴雯紅了雙頰，「這是什麽爛提議嘛。人家小威搞不好會被
你吓死！」
「是嗎？那我要古威學長多加油一點，把她調教成跟你一樣熱情如問？」
楊子虔壞壞地挑開張晴雯的胸衣，雙唇很快就攫茯一隻顫動的紅莓。
「啊……讨厭……」
深深淺淺的喘息很快就在房内響起，燃燒的烈焰在交纏的兩具軀體上狠狠地
焚燒着彼此的熱情，直到最後高潮的來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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