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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戀了一次愛 01~10(完)作者:sshsh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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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6165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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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13 11:39
標題:
好像戀了一次愛 01~10(完)作者:sshsh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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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戀了一次愛
作者:sshsh05
2016-07-11發表於留園
第一章
下午兩三點鐘,陰沉了大半日的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周婉約背靠著辦公桌,腳擱在窗臺上,手枕在腦後,望著窗外,已經發了好
長一會兒呆。
幾下輕輕的敲門聲驚醒了她,她趕忙轉回來坐好,說,請進。
公司的秘書瑪麗探頭進來,問,你還沒回家啊?很多人都走了。
婉約說,馬上就走。
瑪麗打量了一下婉約的裝束,笑著問,晚上有約會?
婉約說,沒有,去一個party。
瑪麗又問,假期去哪兒玩?
婉約說,還沒定呢。你呢?
瑪麗說,我去一趟肯塔基老家,見見爸爸媽媽還有一堆堂兄表妹。
瑪麗一向對她老家沒有好話說,已經好幾年沒回去過了,但前不久剛剛和她
男朋友分手,傷心得要死,這次大約是要回老家療傷去了。
婉約沒心情繼續瞎聊,說,那就祝你玩得開心。
瑪麗說,我會的。你也一樣。
瑪麗一走,婉約就下了班。
走到街上的時候,地上已經積起了薄薄一層雪。婉約深深吸了口氣,小心地
往地鐵站走。
耶誕節前的Copley Square很熱鬧,人來人往,兩邊光禿禿的
樹上綴滿了彩燈。婉約走在街上,不斷有人跟她說聖誕快樂新年快樂,婉約一併
以微笑應之,再加一句你也一樣。
早上上班前,她精心打扮了一下。黑皮靴黑絲襪黑短裙外面配一件深紅色呢
大衣,一頭半波浪長髮披灑在肩上,走在街上姿態曼妙,性感妖嬈。本來打算下
班後去酒吧泡一會兒,最好能勾上一個帥哥。但是一天下來,情緒越來越低,幹
脆回家算了。什麼party啥的,也就是糊弄糊弄瑪麗。
婉約的丈夫大捷每到逢年過節都會從中國過來,或者她過去,但是這次說是
有個項目,一時走不開。婉約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
三年前大捷要回國發展,兩人商量好的,允許各自有短期伴侶。兩人感情很
好,都不覺得對方會離開自己,又都想得開,覺得只要感情上清楚,身體出軌彼
此都認可。兩人有時候甚至會交流一些經歷,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這次那個女孩子能在耶誕節牽住大捷,事情就有些嚴重。對大捷的信心
一減,各種想法都出來了。婉約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二章
回到家裡,婉約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打開電腦。
婉約在北美一個中文網站某個論壇做版主已經有很多年。鐵打的營盤流水的
兵,罎子裡人來人往,大部分舊馬甲消失了之後就不再回來,或者換一件馬甲,
象重生一樣接著鬧騰,還有若干個舊馬甲一直和婉約一起混,她們私下裡見過面,
其實算是現實中的朋友了。
婉約有時候覺得自己在罎子裡太元老了,但她也實在捨不得離開。一來是因
為那幾個朋友,二來,罎子裡總有些有趣的新馬甲出現。婉約對文字很敏感,相
信文如其人,一些有趣的文字後面隱藏的大都是一個有趣的腦袋。和現實生活中
的人相比,這些人因為披了件馬甲,隱藏了身份,便少了許多顧忌,觀點想法更
容易直接表達,交流起來有時候更有意思。
當然也有許多齷齪猥瑣因為披了件馬甲而肆無忌憚,還有些偏執狂交流起來
就讓人很頭大。時間久了,婉約只要三言兩語就能猜出某個馬甲的性格,感興趣
的,就熱情一點,不感興趣的,要麼很客氣地應酬一下,要麼晾在一邊。
婉約用不同的馬甲在幾個罎子裡混,不僅性格面目不一樣,連文風也迥然不
同,基本沒有人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她其中一個馬甲叫天女江湖魂的,在那個
網站如雷貫耳,博客流量很大,裙下粉絲眾多。
她登錄進了自己的帳號,有一堆新郵件。每到節日,婉約總會收到不少問候。
小木發了一個自己寫的短篇小說過來。婉約讀完,很喜歡,就轉到自己的博
客裡。小木是她在網上認識的一個雕刻家,在歐洲。他的雕刻婉約不太懂,但是
他業餘寫寫的小說想像奇特,寓意深刻,一看文字就知道他的才氣。因為時差關
系,他不常上論壇,但和婉約私下通信比較頻繁。她百般呵護他,他百般崇拜她,
兩人感情很好,她的博客裡專門有一部分收集他的文章。
九姑娘發來一個悄悄話,問她耶誕節有沒有活動,如果沒有什麼計畫的話,
歡迎到她家去玩。九姑娘是近半年前來到論壇,真名叫吳蕾,是個鐵杆淑女粉。
喜歡寫一些聊齋風格的小說,有一種精靈一般的鬼氣,也是很奇特的味道。平常
的帖子走「明朝那些事」的風格,俏皮有趣,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女孩子。
婉約知道她在明州莫里斯一個大學裡非全職教法語,丈夫是本科時認識的。
九姑娘在群組裡貼過自己的相片,穿著運動裝,梳著短髮,豐滿而富有朝氣,看
著很順眼。
婉約暫時不想回答九姑娘的悄悄話,就先放一邊。
簡單回了其它幾個熟悉不熟悉半熟不熟的馬甲們的祝福,婉約到自己創立的
群組裡逛。那兩個男馬甲吵了兩天,還沒有消停的意思。雖然兩個人說的事情貌
似和自己無關,但字裡行間全是爭風吃醋。
這兩個男馬甲,一個是之前婉約比較熟悉的網上朋友,她邀請過來的,另一
個是罎子裡的鬧將,欽慕天女,申請加入群組,婉約和其它人商量了之後,約法
三章後進來的。
兩人風格和興趣不一樣,平常在罎子相互交流不多,和他人爭論,多佔上風,
鮮有下風的。本來一開始兩人在組裡吵起來,婉約也不太在意。
像這種爭吵,一般其他人勸一下也就過去了,畢竟在組裡,相互之間不好太
撕開面子。但這次兩人大有不把另一個打倒不甘休的樣子,加之今天婉約心情不
好,就威脅說兩人再不停止,她就要踢人了。
婉約心煩,打開messenger,看看有誰可以聊天的。九姑娘線上上,
看見婉約上線,就過來聊天。她還是盛情邀請,說聖誕夜她家有個party,
附近幾個中國人很有幾個天女的粉絲,還說她小孩三個月了之類的。婉約說再說
吧。
像九姑娘這樣的邀請,婉約本來不會考慮,沒事莫明其妙去網友家算什麼,
畢竟不是那麼熟。但是這次,誰知道呢,留個後路吧。
正零星聊著,看見下流胚子上了線,過來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這個男馬甲
是跟著一個叫溫柔小蠻女的馬甲到論壇來的。
她查過這兩人,原來之前在一個情色論壇裡就認識。下流胚子馬甲取得下流,
看他的發言倒頗有些風骨,在情話色語之中有些高雅的旨趣,婉約覺著是個好玩
的人。他到論壇之後,只和小蠻女唱和,情深意長的,倒也有一些女馬甲粉她,
背後吃小蠻女的醋。後來他漸漸移到到其它論壇逛,和人聊天嬉笑怒駡,倒也瀟
灑得很。
小蠻女過來之後,把婉約的論壇鬧得風生水起,一掃之前的頹氣,又一味巴
結婉約。而婉約很欣賞小蠻女的文字,風格跳躍,辭藻華麗,頗有靈動之氣,性
格又和當年的自己很像,所以有些親近感,她介紹胚子進群組,說對他絕對信任,
婉約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後來婉約和下流胚子互加了messenger,時不常在網上聊聊天。
兩人不熟,但顯然都對對方很有興趣。婉約感覺胚子是個比較淡然超脫的人,
和他聊天沒有壓力。她又覺得他很沉穩,人品值得信賴,所以經常和他說一些網
上的八卦,和自己的一些事情,胚子總是很有興趣和驚訝的樣子,讓婉約覺得很
有成就感。
他不太主動打探,回話也很有分寸,總之和他聊天是很舒服的事。只不過婉
約總覺得他是小蠻女的人,不能放肆勾引,不然挑逗挑逗他,說不定也是件趣事。
最近他在文藝壇裡發了一首詩,沒有明指,但在婉約看來,明顯就是寫給她
的。她很歡喜他對自己的描寫和比喻,問也不問就轉到自己的博客裡。兩人聊天
依舊如常,這首詩的事情誰也不提,心下裡就有一些你懂我懂,知音的感覺了。
婉約問過胚子為什麼後來不常去她的論壇壇,胚子說小蠻女和其他一幫子文
友搞的活動,象命題作文學習平仄之類的,他毫無興趣,文心也於是漸漸淡去了。
胚子對他自己現實生活中的事情說得不多,婉約只知道他在大學教書,理工
男。這個她理解。
胚子一上來就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這份敏感讓婉約感覺有點驚訝。她回說,
還好。就是這兩個大男人,越鬧越不像話。胚子說,他們可沒錯。
婉約說,那是誰的錯,難道是我?
胚子說,是啊,不是你是誰啊。誰讓你這麼有魅力呢。
婉約忍不住撲哧一下。類似的恭維婉約聽得多了,但在此時此刻聽到,她的
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她回了個咧嘴的笑臉,表示笑納。
胚子又問,聖誕有什麼節目。
婉約黯然,說,還沒什麼安排。胚子貌似在找話,然後說,那就一個人開車
到一個不知道的地方瞎逛幾天,說不定會有一些驚奇呢。
婉約想了想,說,主意不錯,就是懶得折騰。倒是有個網友叫我去她家,正
猶豫呢。
胚子說,熟不熟?
婉約說,網上挺熟的,底下沒見過面。
胚子說,我個人是不幹見網友這種事的,但我知道你們在網上熟了,私下裡
也見面。既然這樣,去看看又何妨?
婉約說,再說吧。
胚子的話讓婉約開始認真考慮九姑娘的建議。她不想一個人在波士頓慘兮兮
的。
九姑娘的家在莫里斯,她查過,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但鳥拉不拉屎她也不
在乎,九姑娘是很熱情,但不煩人,去莫里斯既可以清淨一下,又不至於太孤單。
主意一定,馬上給九姑娘回悄悄話,說,好,如果有機票,就準備過去。等
收到九姑娘的回音,就著手定第二天的機票,到St。Cloud的飛機還有位
置,貴了點,可以忍受。接著定租車,很快就搞定了。然後整行李箱。
這邊在莫里斯,吃晚飯的時候吳蕾告訴老公鄭嘉銘,說天女耶誕節要過來玩。
嘉銘揚了一下眉毛,哦了一聲,說好啊,似乎並不在意。
吳蕾問,你知不知道誰是天女啊?
嘉銘愣了一下,說,不就是你們那個網站如雷貫耳的馬甲嘛?你知道我也經
常去逛你們那個網站的,並不是啥也不知道。
吳蕾說,天女可是個公認的大美女,你不可以被她迷住噢。
嘉銘笑道,網友見面麼,見光死的概率大。不過我看過她的博客和零零星星
的相片,還真不錯。
吳蕾說,你看你看,還沒見面就開始誇起人來了。不過她確實很厲害,詩文
寫得都很好,人漂亮,性格也隨和,你粉她一下我沒意見。哦,她的真名叫周婉
約。
嘉銘說,你們網友見面,我不摻和。
第三章
從St.Cloud到莫里斯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一路上車輛稀少,兩邊
雪堆得老高,望去一片白茫茫。
婉約想起電影Fargo裡面的一個鏡頭,那個劫匪想把贖金埋到一個容易
認的地方,好回頭來取。就在一根電線杆下,他望望左邊,白茫茫一片,望望右
邊,同樣白茫茫一片,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絕望啊。莫裡斯和Fargo距離很近,
電影裡的風景就在她身邊。婉約想起這個鏡頭,覺得刻畫得真形象,便微微笑了
起來。但一想起自己的情況,又歎了口氣。然後決定這幾天不去想它。
車駛近莫里斯的時候已是黃昏,路邊加油站早已沒了人跡,好像已經荒蕪很
多年了似的。前面的小鎮一片寂靜,仿佛一座死鎮。進到鎮子裡,才開始看到很
多屋頂煙囪上的煙,在昏黃的夜色裡,並不能給人以多少暖意。
吳蕾一開門,婉約就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屋子裡有些吵鬧,熱氣騰騰歡
聲笑語的。看見婉約進來,大家都朝門口看,說話聲就稀落了下來,然後就有點
安靜。
吳蕾和照片很像,很興奮的樣子,說,婉約姐姐你能過來我太高興了。
婉約說,你恢復得很不錯哎。
吳蕾說,你今天好漂亮啊。
兩人抱了抱,婉約遞過去禮物,說給baby的。
吳蕾朝屋裡嚷嚷,嘉銘,你過來。
嘉銘個子很高,偏瘦然而結實,帶金絲眼鏡,很儒雅大方的樣子,有些像三
十年代的學者。他過來,站到吳蕾邊上,左手端著酒杯,眼光含著笑,落在了婉
約的臉上。
吳蕾把禮物往嘉銘胸口一塞,指著婉約說說,這是天女周婉約,然後對婉約
說,這是鄭嘉銘,我老公。
嘉銘把禮物往旁邊小桌子上一放,伸手來和婉約握手,說,久仰久仰。
嘉銘的手很大,乾燥溫熱。
婉約笑著說,你知道我啊。
嘉銘說,我常去你們那個網站逛,但重要的是,吳蕾經常說起你,你是大人
物啊,是稀客,貴客。哦,別站門口了,快請進,外面冷。
婉約進來後,屋裡的說話聲稀稀落落又響了起來,但眼光都集中在婉約身上。
婉約上身紫色毛衣,下身灰色休閒褲,外面黑色羽絨服,頭髮往後隨便一紮,裝
束及其普通,但她身材挺拔,容貌出眾,只一站,那份天生麗質的味道就很難遮
掩,只不過沒有了妖豔的味道。
吳蕾把婉約讓進給她準備的臥室,婉約脫了羽絨服,稍稍整了一下裝,去主
臥室看睡著了的小孩子。是個女孩,眉清目秀,很象吳蕾。
婉約說,像你,真漂亮,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女。
吳蕾說,長得像我,性格像她爸爸,還算好帶。
吳蕾把婉約領回到了客廳。就有幾個中國人過來,圍在婉約身邊,各種久仰
久仰,很喜歡她的文章之類的。婉約一一微笑作答,然後說去拿點吃的,抽了身
出來。
嘉銘過來,問一路還順利吧,說從St。Cloud到莫里斯有條小道臭名
昭著。道路很直但限速很低,員警出沒很頻繁。他就被抓過幾次。
婉約說她倒很順利,路上沒碰到什麼麻煩,也很少見到車。
看吳蕾過來,嘉銘說,你們聊,我到那邊去照顧一下。
吳蕾說,他還行吧?
婉約笑道,你們都結婚多少年了,還問這種問題。是,很不錯,看著挺能疼
人的。
一個美國人過來和婉約打招呼,是嘉銘系裡的同事,聽說婉約是波士頓過來
的,趕緊介紹自己說是哈佛畢業的,然後就像見了親人一樣,說起波士頓如數家
珍。
婉約隨便應付著,眼睛就四處看看。
嘉銘看了過來,朝她抿嘴一笑,微微點一下頭,表示打招呼,接著和旁邊的
人很專注的聊天。
嘉銘的舉止看著很自然,但婉約還是感到他和別人聊天時的那份專注有點誇
張,就象地鐵裡有時候一個男的在一邊偷看婉約,如果婉約的目光正好掃過來,
就趕緊轉向另一邊,純粹是為了掩飾。
婉約既然發現了這份誇張,不免好奇地留意起來,於是就很明顯地感覺嘉銘
的眼睛總往自己這邊找。婉約到哪裡都是目光的中心點,所以這種目光她司空見
慣。但她依然能辨出嘉銘的目光裡有一些特別的味道,除了打量之外,還有一些
探尋和關懷,像是老朋友一般。雖然他離得遠遠的,而且她也搞不清那個味道具
體是什麼,心裡就很疑惑。
客人們陸續離開了。婉約既然不需要用心對付,這種party對她來說也
就根本無所謂。但她還是很喜歡突然安靜下來的屋子。
三個人一起收拾留下的盤子碟子,吳蕾說剛才那個哈佛的是不是纏著你說波
士頓啊?他逮著機會就要講哈佛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婉約笑著說是。兩人就聊罎子裡的事,取笑組裡那兩個男馬甲,說男人爭風
吃醋起來也厲害的很。
嘉銘就插嘴問,吳蕾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啊?
婉約說,那當然。有好多人暗戀她,你可要看好嘍。
吳蕾朝婉約嚷嚷,去你的。臉上笑嘻嘻的,很開心的樣子。
嘉銘也笑咪咪地看著吳蕾說,你不會被拐跑吧。
吳蕾說,瞎說什麼呀,一邊呆著去。
嘉銘朝婉約做了個鬼臉,乖乖去另一張桌子收拾。婉約就笑。
不像剛才人多,現在三個人擠在一起收拾,婉約和嘉銘就互相暗中近距離打
量。嘉銘平常的時候表情很沉靜,看人的時候目光清澈,認真而關注,一笑起來
的時候整張臉就很生動,充滿感染力,讓人覺得那份開心從他心底裡就這麼漾了
出來。
婉約想著用燦爛去描寫那笑容,又覺得稍微過於華麗了一點。她一時也想不
出合適的詞。他看著婉約的時候,臉上總是含著笑,目光仿佛有些柔柔的關心。
他或許從吳蕾那裡知道自己的近況?但吳蕾是怎麼知道的呢?吳蕾看來很大大咧
咧的。但即使他知道,作為吳蕾的丈夫,和自己又不熟,那份關心也太誇張了吧。
收拾完,洗漱了一下,婉約靠著枕頭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腦子裡不時閃過
嘉銘那探尋關心的目光,覺得還是很茫然。
第四章
有人敲她的房門,婉約說請進,看見吳蕾探頭問,可以進來嗎。婉約說可以啊。
吳蕾穿著寬鬆的睡衣,說,我想和你躺一會兒,說說話,好不好。
婉約掀開被子,拍拍她左邊,說,過來吧。
吳蕾也靠著枕頭,乖乖躺在她旁邊。婉約個子高,吳蕾矮,腦袋差不多就在
婉約的肩膀上。
婉約說,你晚上不管孩子?
吳蕾說,扔給嘉銘了。難得你來,他同意他來管孩子,讓我們說說話。
婉約說,你老公還蠻能幹,這麼小的孩子也能管。
吳蕾說,那是,被我調教的。
婉約說,你老公看著人很好啊。
吳蕾說,他人是挺好的,就是有時覺得特沒勁,總是溫溫的,沒一點激情。
婉約說,都結婚幾年了,還要怎麼樣?天天乾材烈火,燒都燒死了。
吳蕾說,不是這樣,我說是性格上的,很難有什麼事讓他激動。
婉約問,你們怎麼結婚的?
吳蕾說,大學時認識的,高我兩屆。那時候就覺得他人好。這一點倒沒看錯。
但結婚後,他那個溫吞水樣,真讓人受不了。
婉約說,人好就不錯了,要求不要太高。激情這個東西,年輕時有過,就可
以了。
吳蕾若有所思,慢慢說,這倒也是。
婉約看她的樣子,便覺得話裡有話,冷不防問,你有故事?
吳蕾臉一紅,說,哪裡,沒有。
婉約笑道,姐姐是過來人,你跟姐姐說是沒有關係的。
吳蕾吞吞吐吐說,是有一次,我告訴你你別說出去啊。
婉約說,你要相信我呢,就說,不相信我呢,你也就不用說。
吳蕾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在婉約耳邊說,去年春天,我法語班裡有一個
法國男孩,叫皮埃爾,他本人的法語已經很好了,選這門課是鑽了學校的空子,
來拿一個A的。長得超帥不說,說法語的時候那個低沉的嗓音迷死人。他知道我
對他有好感,時不常藉口答疑往我辦公室跑,擠眉弄眼的。暑假他回法國前,說
要請我做家教,教他中文。我想可以掙點錢啊,他又那麼帥,在一起也很愉快,
就答應了。
然後你知道,夏天衣服少,嘻嘻哈哈之間就搞上了。他年輕,又壯實,每次
折騰得我要死要活的。那時候在他宿舍裡,也沒其他人,我們到處做愛,廚房,
臥室,衛生間,他一邊搞我,一邊在我耳邊咕噥法語情話,我都要融化掉了。我
一輩子都沒這麼盡興過。那段時間被他迷得,恨不得天天和他泡在一起。
吳蕾說著說著,仿佛就沉浸在往事裡。她為了壓低聲音,又有點激動,嘴巴
離婉約耳邊很近,吹得婉約耳朵癢癢。而吳蕾的話,又讓她想起大捷剛剛回國那
段時間,她自己的瘋狂,不由心旌搖曳。
婉約靜一下心,問,那你老公知不知道。
吳蕾說,他當然不知道,不然還了得。
婉約又問,你是不是愛上那個皮埃爾了?
吳蕾說,沒有。他倒好像有點離不開我,回國前哭哭啼啼的,說不回去了啥
的。他要是不回去,我也不會放那麼開啊。他一走,我也就完全恢復正常了。就
像發了一回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婉約問,就這樣啊。後來有沒有見過面?
吳蕾說,沒有。就是通過幾封電子郵件。他開始還說很多情話。我讀著只想
笑,完全沒有他抱著我在我耳邊咕噥時的那種性感。但他恭維我性感迷人可愛,
我還是蠻受用的。後來慢慢就很少聯繫了。也就節日前後發個郵件問候一下。前
一段時間還說,又換了女朋友,這次是個西班牙女郎,但自己還很想念那個暑假
什麼的。
婉約笑道,然後你就改邪歸正,和你老公生孩子了?
吳蕾說,是啊。想想也對不住他,他一個老夫子,不像你和姐夫想得開。姐
姐,你經歷的肯定比我多,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好不好。
婉約半開玩笑地說,那太多了。真要講,我得在你這兒住上個兩三月了。
吳蕾說,沒關係啊,住多少天都可以啊。我們都放假,沒問題。即使不放假,
我也不忙。
婉約說,算了吧,其實也沒啥好說的。當初是有很多新鮮感,很放蕩過一陣
子。後來也就那麼回事。一開始和人交往還來點浪漫,後來但凡和一個看得上眼
的男的一接觸,就急著想把他往床上弄,一完事就想讓他馬上滾蛋。倒是試過不
少方式,你姐夫過來的時候,我們還交換過。現在想來,好像也就和女的沒做過,
有機會倒想試試。
婉約以前想過這事,這時候很自然地說出來,也沒在心,吳蕾聽著卻有了想
法。她在網上就很粉婉約,粉她的才氣和為人。今天看到真人,一路傾倒。婉約
在罎子裡說話有時過於隨意,羡慕嫉妒她的人從她字裡行間就琢磨出她和大捷的
情況,吳蕾隱隱約約也就知道一些。婉約婚外做過的事情,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吳
蕾絕對鄙視,但在婉約身上,居然有點吸引人。如今兩人一起躺在床上,她就很
想和婉約試試。
吳蕾側過身,拿她的乳頭往婉約身上一蹭,婉約就明白了。她笑著說,丫頭,
起邪念了?感覺吳蕾的乳頭已經硬硬的,頂在她的胳膊上。
吳蕾撒嬌說,姐姐,你教我嘛。
婉約說,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也沒經驗。
吳蕾涎著臉說,那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婉約看著吳蕾年輕的圓臉蛋,紅撲撲的,倒也有一種迷人的可愛,親了一下
她的額頭,心說,為何不?
婉約的手就伸進吳蕾的睡衣,開始揉搓她的乳房。
吳蕾的乳房很飽滿,婉約修長的手也就滿滿握住。她一握住,吳蕾就閉上了
眼睛,微微呻吟起來。
吳蕾的手也摸了過來。她的手肉乎乎的,摸在胸脯上很舒服。婉約放鬆了心
身,讓感覺順著快感走。
吳蕾動情很快,不一會兒就把大腿往婉約身上跨,私處在婉約的髖部摩擦著。
婉約悄悄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吳蕾的脖子枕著她的左臂,她的左手彎過來正好撫
弄吳蕾的左胸。她的右手就順著吳蕾的小腹,壓住吳蕾的陰部。吳蕾就張開了雙
腿,然後拿自己的手去摸婉約的私處。
女人的手真是不一樣,婉約覺得。雖然吳蕾的手有點笨拙,但和男人的手相
比,依然溫柔得多。
婉約用兩個手指頭進去的時候,吳蕾的眼神開始迷離,她的腰開始扭動,雙
腿不停地開合,嘴裡呢呢喃喃,說姐姐我好喜歡你,姐姐我好喜歡你,嘴唇仿佛
在找尋什麼。
婉約手指在裡面摸索了一陣,找到一個吳蕾反應激烈的地方,開始輕揉慢撚
起來,嘴唇也湊向吳蕾,一碰上,吳蕾的舌頭就卷了上來。吳蕾已經顧不上婉約,
從婉約身上放開自己的手,抓住了床單。
婉約的舌頭纏著吳蕾的舌頭,左手捏動吳蕾的左乳頭,右手掌壓住吳蕾的小
珠珠,手指在她身體裡對著那個點不停揉摸。
只聽得吳蕾的呼吸越來越快,然後一陣痙攣,喉嚨裡發出一陣如哭泣一般長
長的嗚咽,過了一會兒,說,姐姐,我到了。
婉約說,你好敏感啊。這麼快就到了。
吳蕾迷離地看著婉約,說,姐姐,你好厲害,我好舒服,謝謝你。她轉過身
來,左手往婉約身上一搭,想要去抱婉約,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婉約看著吳蕾馬上就進入熟睡的臉,覺得匪夷所思,哭笑不得。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夜晚。婉約一個人來到這個偏僻的小鎮,居然和第一次見
面的女網友有了如此親密的舉動。此情此景意外地讓婉約覺得已經遠離讓她煩惱
的所在,恍恍惚惚生出不真實然而輕鬆的感覺。
吳蕾的臀部很有肉感,婉約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吳蕾稍稍往左邊推一下,吳蕾
咕噥著稍稍轉了一下身子,婉約右腿往吳蕾大腿上一壓,拿私處往她的臀部蹭,
舒服一陣子,也睡著了。
晚上小孩子叫了一次,大概嘉銘起來喂了奶。婉約醒了一下,發現吳蕾已經
離開了。
第五章
早上婉約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吳蕾鑽進來,說抱歉昨晚完事後就睡著了,
今天晚上她來服侍。
婉約擰了她一下鼻子,說,好啦,記著你欠我一次,晚上再說。
吳蕾嘻嘻哈哈在婉約身旁糾纏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吃完早飯,嘉銘和吳蕾要帶婉約轉轉,說雖然地方小,比不得波士頓,到了
莫里斯,那就四處看看,吹吹冷風。
鎮子很小,到處都是一米多厚的雪,實在看不出啥名堂。嘉銘和吳蕾的學校
就在附近,也去轉了一圈。
嘉銘基本上都推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兒車,遠遠陪著她倆,小孩子叫的時候,
就去安慰一下。孩子很乖,就是有時候不想被禁錮在車上,還遮著,嘉銘就抱她
起來,女兒看著纏爸爸,對吳蕾倒不怎麼依戀。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嘉銘總在婉約和吳蕾的後面,和她們保持著一定的距
離,好像是給她們機會,讓她們講講女人之間的悄悄話,但婉約很清楚他的眼睛
一直跟著她。
婉約今天換了一條緊身牛仔褲,長腿和翹臀顯得非常性感,她很知道自己的
背影迷人,因為沒有臉和眼睛打岔,男人眼睛的落腳點就全和身體有關。
婉約打點精神,貌似隨意行動之間,釋放些曖昧。昨晚三人一起收拾屋子的
時候,婉約覺得嘉銘的存在讓人有一種很放鬆的舒服感,心裡對他就很有好感,
加上昨晚和吳蕾的親熱,讓婉約有些放肆,她毫無內疚感地想去搞搞嘉銘。
嘉銘的臉一直處於微笑中,他知道婉約那種舉手投足顧盼生輝的樣子,並不
是無的放矢。這是一種讓人緊張讓人放鬆更讓人愉悅的遊戲。
在Downtown一個Panera Bread店裡吃的中飯,又走了
一圈,三個人商量晚上外面吃還是回家做。婉約懶得往外面跑,就想呆在吳蕾家
裡,逗逗小孩子,看看網上的節目,聊聊天,就說小孩這麼長時間在外面不好。
嘉銘和吳蕾想想也有道理。
回家後,小孩子睡著了。三個人窩在廚房間,吳蕾和婉約坐在吧臺上,喝茶
嗑瓜子,看嘉銘下廚。
女人聊起八卦來沒完沒了。婉約在罎子裡時間長,知道不少內幕,隨手就有
很多典故和小道消息。
看嘉銘做飯是一種享受。他洗菜切菜,有條不紊地準備,行動之間好像音符
在流動。炒菜的空隙間插插灶台,洗洗空出來的盤,還能和她們搭搭腔。吳蕾覺
得嘉銘瞎摻和,但婉約不覺得。她甚至有些喜歡嘉銘的搭腔,他的話總讓婉約覺
得有熟悉的味道,他的關心不落痕跡,但婉約感覺得到。或許當老師的,和人交
往起來就是不太一樣?
嘉銘做了四個菜,小椒牛肉,雞蛋蝦仁,酸辣白菜,水煮魚片,說:「小地
方,沒什麼中國菜,湊合著吃吧。」
婉約每樣嘗了嘗,說:「很不錯,看起來很清爽,吃起來很可口。」
嘉銘拿來兩瓶紅酒,開了一瓶,給婉約,吳蕾和自己倒上,然後坐到兩人對
面。
吳蕾酒量不佳,只敢喝一點點。婉約酒量很好,隨倒隨喝,嘉銘看得乍舌,
情緒就很高,話也多了起來,說:「你們那個文藝論壇裡,左派和右派鬧得厲害,
其實全是雞和鴨講,兩邊都充滿了偏見,又不自覺,固執地認為自己掌握了真理。
誰都知道五個瞎子的故事,可那些人個個都是類似的瞎子。這個人哪,最要不得
的是偏見。我早先去過我們這邊的教堂,耶誕節早上,大家在裡面喜氣洋洋,慶
祝耶穌的誕生。可是,你想耶穌就是被人們的偏見所誤,被殺死。可是人們轉眼
就忘了自己做過的事情,把他敬成神供奉起來,興高采烈地讚美他。接下來,重
複同樣的勾當,偏見,殺人,然後讚美。比如二戰後的圖靈。他因為同性戀被控
罪,政府拿藥去整他,把他整自殺,過了五六十年,女王說是赦免了他,還表彰
他的功勞。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覺得應該是女王被圖靈赦免啊。就像耶穌說的,
你們不知道,我赦免你們。所以我覺得耶誕節啊,我們不應該太放肆地開心,而
應該懺悔,然後努力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吳蕾說:「你瞎說什麼呀,宗教的事你少囉嗦。」
婉約笑著說:「你這麼有觀點,到我們罎子裡來嘛。」
嘉銘說:「不行,我們家已經有一個人在裡面鬧騰,我再加進去,不合適,
有我在,吳蕾鬧起來也礙手礙嘴。」
吳蕾說:「我可是正兒八經發帖子,不鬧的。」
婉約打量吳蕾和嘉銘,就知道嘉銘平常喝酒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對手,便有心
今天讓嘉銘開心一點,所以儘量拿話題去逗嘉銘發弘論。兩人碰杯的時候就拿眼
睛去勾他,但嘉銘還是很鎮靜的樣子,定定地看著她,眼光溫和如春風,看得婉
約自己心裡先慌了起來。
吳蕾看嘉銘太過興奮,話也多,有點不高興,只是看著婉約也很開心,也就
放棄了摻冷水。
嘉銘表面鎮定,其實內心火燒火燎。白天一直被婉約的背影迷著,暗中已經
被荷爾蒙整得夠嗆,現在眼前就是豐滿的胸脯和放肆的眼神,下面就撐著難受。
自己天上地下胡侃的時候還行,冷不丁看見婉約抿嘴喝酒的樣子,恨不得就撲了
上去吻她,暗自猜測酒力不如婉約,這樣下去要出問題,便藉故去洗手間。想著
剛才婉約在他面前站起來,下面被牛仔褲繃得緊緊的三角地鼓鼓的就在眼前,仿
佛一鼻子就能碰到,忽地就射了出來。
婉約隨後也進了洗手間,立刻就聞到了那股氣味,不由暗笑,覺得大獲全勝,
又得意又高興。不料那氣味黏在了自己的鼻腔裡,欲望就被撩了起來,便有些難
以自禁。回到餐桌悄悄和吳蕾說,自己想早點休息,她就不用過來了。
洗漱完之後,婉約躺在床上開始撫摸自己,想像自己高高站在嘉銘面前,拿
私處去蹭他的鼻子,然後褪了牛仔褲,裸著私處,嘉銘的嘴在她下面舔啊舔的,
她揉著自己的小珠珠,舒舒服服地釋放了。這一夜睡得很香甜,到天亮才醒。
第二天一早,吳蕾又鑽了進來鬧騰。
婉約說:「這樣不好吧,你老公知不知道你過來啊?」
吳蕾說:「他還睡著呢。」
婉約取笑道:「昨天是不是那個啦?」
吳蕾紅了臉說:「是的,嘉銘昨晚像吃了藥,折騰了好久。我問他是不是和
你有關,他不承認。」
婉約笑著說:「你別瞎說,沒我啥事。」
吳蕾堅持說:「我覺得肯定是有,他以前難得這樣。你昨天好騷,他折騰我
的時候我都有想到你。哎,姐姐,你說這算不算是3P啊?」
婉約啐她,說:「有這樣的3P嗎?我又不在場。你們倆的事,少拉我進去。」
婉約的機票就在今天。吃完早飯,吳蕾殷勤留客,讓婉約改機票,多出的錢
她付。婉約就拿眼睛瞅嘉銘,見他不置可否。婉約擔心再呆下去真要出事,吳蕾
說不定被自己的經歷所誘惑,其實她的心理不見得能承受,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
做,自己的麻煩事夠多的了,再扯上這對夫妻,誰知道會出什麼事,自己是來散
心的,不是來找麻煩的,所以早就定了心要走。她只是想看看嘉銘的反應。他不
挽留也在意料之中,他說不定更擔心出事。
一路上,嘉銘就在婉約心裡留了影子。
回到波士頓,婉約時不常想起嘉銘在洗手間留下的氣味,心裡便得意一翻,
暗暗笑著,居然有了一些甜絲絲。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6-7-15 22:23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6-7-14 14:31
標題:
好像戀了一次愛(06~07)作者:sshsh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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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戀了一次愛
作者:sshsh05
2016-07-13發表於留園
第六章
婉約在公司裡出了麻煩。她管理的基金主要投資於新興市場,像中國韓國等。
去年美國股市大漲,但新興市場基本沒漲,所以她的基金就沒跑贏S&P500,
年底有不少資金撤出,她的組眼看就要被砍。
婉約在公司已經工作了若干年,上下人緣很好,在公司換一個工作也可以,
但婉約一是覺得累,二是覺得和大捷兩地分居終究不是辦法,變萌生了退意。和
大捷一商量,大捷支支吾吾,很讓婉約心灰意冷。
一月中旬的時候,下流胚子傳悄悄話過來,說月底要到波士頓來開個學術會
議,問能不能見個面,吃個飯。婉約說好啊,沒問題。然後問了具體哪幾天,她
好做安排。又問他需不需要去機場接他。他說不用,他在酒店安定下之後,去她
家找她。婉約覺得到家裡來有點不合適。但自己一向隨和,對胚子又有好感和信
任感,就答應了,告訴他地址和電話號碼。
那天上午胚子在機場發悄悄話說就要起飛了。黃昏時又從旅館裡給她打了個
電話,說十五分鐘後到。
婉約在家裡等著。對下流胚子的到來,婉約還是有點期待,想看看這個神秘
的傢伙到底長什麼樣,現實中的人和網上的馬甲是不是一樣有意思,但也僅如此。
網友見面的事情,婉約也幹過不少,也就那麼回事,並沒有太多驚喜。
門鈴一響,她就起來開門,看見嘉銘站在門外,手裡捧著一束花,笑眯眯地
看著她。婉約很驚訝,說:「嘉銘,你怎麼會……What?!下-流-胚-子
?!」
嘉銘含著笑把花遞給婉約。婉約木木地接過,腦子裡飛快轉動,拼命從記憶
裡翻查之前兩人的網聊,罎子和群組裡下流胚子的帖子和回帖,想從中找出蛛絲
馬跡。
嘉銘說:「我能進去嗎?」
婉約連忙說:「請進請進。」
她把嘉銘讓進屋,說:「你,這隱藏得也太深了吧,良心大大地壞。」
嘉銘笑著說:「我可沒有刻意隱瞞,我哪裡想得到會在現實生活中和你見面,
而且在我家裡。」
婉約問:「你知不知道九姑娘?」
嘉銘說:「知道,不就是吳蕾嘛。她告訴過我的。」
婉約沉吟道:「是的是的,你說過你經常逛我們那個網站,你也知道吳蕾在
那裡玩。你肯定知道九姑娘就是她。那她知不知道下流胚子就是你?」
嘉銘說:「估計不知道。」
婉約說:「我的這個天哪。沒想到我們身邊藏了這麼一個間諜。從實招來,
有沒有看到聽到你不該看到不該聽到的事情?」
嘉銘連忙說:「沒有沒有,你和吳蕾口風都很嚴,沒有透露什麼秘密。」
婉約機械地打開冰箱,倒了一杯果汁給嘉銘,一邊找花瓶把花放進去,灌水,
稍稍整理一下,一邊說:「你和小蠻女是一起來到我這個論壇的,然後你就四處
逛,發帖子。九姑娘是後來到文藝論壇裡來的,你們有交集。然後我的群組裡請
了一些熟悉的馬甲,包括小蠻女和九姑娘,你是小蠻女介紹進來的。OKAY,
大致是這樣。也難怪,九姑娘的事情,象她教法語什麼的,我還知道一些。你的
情況我確實不太知道。」
嘉銘說:「我知道九姑娘就是吳蕾,自然就比較小心不透露我現實生活裡的
情況。連小蠻女也不知道我的情況,只知道我在大學裡教書。你想我在大學裡,
一旦透露我的一些真實情況,別人串起來,網上一查,就全知道了。我本來就只
想在網上瞎鬧,說一些我平常不會說的話,耍耍瘋之類,不想讓生活中的熟人知
道。」
婉約說:「原來如此,你那個下流胚子的馬甲,在論壇乍一看還是蠻嚇人的。」
嘉銘說:「你知道六七歲的小男孩最喜歡說什麼?什麼屁股啊,penis
啊,按大人的說法,就是下流,然而卻是天性。」
婉約說:「你還挺能解釋。」
嘉銘笑著說:「我其實是瞎說,我的本意就是要在網上發洩,往下流去的。」
婉約回想起以前和下流胚子在網上聊天,兩人互相曲意奉承,把那份好感碾
碎了粘在每一個字上,不著痕跡地取悅對方,再想起在嘉銘家過的幾天,他柔情
似水的目光和壓抑的神魂顛倒,那個親切感就如同大幕開啟後被突然打開的燈光
照得清清楚楚。
她說:「其實除了你這個馬甲名,網上發的帖子和回帖倒是中規中矩的,雖
然你喜歡拿性來討論,但也沒見你怎麼出格下流。」
嘉銘說:「不是可悲麼,想壞都壞不成。我這個馬甲是我和吳蕾兩地分居時
在一個情色論壇注的冊,純粹就是去發洩的,那個罎子裡亂得很,一夜性,吵架,
什麼都有。真很意外那裡碰到小蠻女。她在罎子裡鬧,很扎眼,又給我悄悄話,
我們就有點對上眼。後來她拉我來去你那個罎子。我雖然胡亂寫一些詩文,卻是
外行,完全是跟著她來的。她改了馬甲,我就懶得換了。」
婉約說:「小蠻女給很多男馬甲悄悄話的。」
說完她就很後悔,恨不得把那句話生生從嘉銘耳邊拽回來。就看見嘉銘了瞄
自己一眼,說:「這個也不難理解,網上的女馬甲,都喜歡有眾多男馬甲寵著。
她那個潑辣的性格,主動出擊很正常。事實上是她讓我大發了一段文情。她的詩
文,我讀著,總覺得是寫給我的,所以就有些唱和。我的詩文,大部分倒的確是
寫給她的。」
婉約說:「是的,這個大家都知道。罎子裡有女馬甲吃小蠻女的醋。」
嘉銘說:「是麼,不至於吧。我的文章不見得那麼好吧?」
婉約說:「還行吧,至少有些真情實感,也算能打動人。罎子裡很多詩文都
是應景之作,有雕琢而沒有感情。等一會兒再聊這個,先說說去哪兒吃飯。你有
沒有查過?喜歡吃什麼?」
嘉銘說:「我不太喜歡中餐館的氣氛,其它沒什麼要求。」
婉約說:「我還以為你那裡吃不到中餐,到波士頓來會想到嘗嘗。」邊說邊
抄起電話找號碼,打通了後問有沒有位子,要兩個,等那邊給了回音,說聲謝謝
就掛了電話,對嘉銘說:「你運氣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嘉銘問哪裡。
婉約說:「你別管,到時候就知道了。」
第七章
臨出門的時候,婉約換了裝。嘉銘看她從臥室出來,眼睛就離不開。
婉約塗了點口紅,不濃,但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很豔,那個絲襪讓他看也不
是,不看又忍不住,暗中猛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下來,想怎麼才能跟在她後面享
眼福。
婉約的熱情大大鼓勵了嘉銘。上了車,他就放了膽肆意地看著婉約,滿臉的
笑意。婉約看他一眼,說:「還在得意哪?」
嘉銘趕忙說:「沒有,就是覺得有點好笑。」
婉約說:「還是得意嘛。你這樣把我蒙在鼓裡不作興的。你坦白還有什麼秘
密。」
嘉銘求饒,說:「哪裡還有什麼秘密。」
婉約開著車,被嘉銘看得有些耳熱,鼻子裡隱隱約約就有了嘉銘留在洗手間
的氣味,心裡被撩撥得沒有著落,腦子裡就開始盤算今晚怎樣把嘉銘搞到床上去。
到一個停車場停好車,婉約領著嘉銘穿過一片熱鬧的商場,坐電梯上了頂樓,
出了電梯,婉約雙手朝餐廳門口一指,說:「Tadaaa,present
to you,the top of the hub。這是全波士頓最高的
餐廳。」
嘉銘其實對餐廳沒什麼太大講究,過得去就行,一向認為和什麼樣的人一起
吃喝才是最重要的,但他看著婉約殷勤的樣子,便很有些感動,心裡柔情一下湧
上來,就有些衝動想去拉婉約的手。
婉約領著嘉銘到前臺,問還有沒有靠窗的位置,前臺在電腦上敲了兩下,
說:「你們很幸運,正好有兩個位子。」
嘉銘坐到位子裡,看著窗外的夜景,才明白婉約為什麼要帶他來。從他這個
位置可以俯視一大片波士頓的街市,看著下面燈火輝煌,如繁星點點,嘉銘感覺
心曠神怡,氣勢非凡。婉約告訴嘉銘她的辦公室就在不遠處的大樓裡。那邊較黑
的一條,是查理斯河,獨立日從這裡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煙花盛放等等。
婉約左手指著窗外,很興奮地介紹,右手就隨便放在餐桌上。嘉銘瞥了幾眼,
就忍不住去抓了過來,頓了一下,覺得有些窘,就放到嘴邊吻了吻。婉約手被抓,
心裡也是一愣,看到嘉銘拿去吻了吻,明白是魯莽之後的隨機應變,一邊心花怒
放,一邊調侃,說:「吻手禮是不能這麼急吼吼的,應該這樣。」
她把手縮回去,再慢慢伸過來,在嘉銘面前稍稍垂下。嘉銘就去接了過來,
在上面吻了一下。婉約說:「平身。」然後忍俊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嘉銘瞥了
婉約一眼,微微一笑,心裡還在計算剛才是不是不應該輕易地放了她的手。
婉約不論在生活中還是在論壇裡,都是一副大姐大的樣子,雖然性格隨和,
其實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即使和大捷,她也是呵護的成分多,自己內心的波
動多藏得比較好。
嘉銘既然就是胚子,這兩邊細心觀察的結果,婉約的落寞和軟弱即使沒有被
他看得清清楚楚,也給他猜個八九不離十,這讓婉約覺得自己的內心在嘉銘面前
都裸露了出來。但就像在愛人面前裸露身體一樣,婉約在嘉銘面前莫名就有了一
種親昵和放鬆,下意識裡是知道就知道唄那種想法,便任性釋放自己的可愛。
侍者先送上酒和麵包。碰杯的時候,兩人都很認真地看著對方,說chee
rs。婉約喝了一口,被嘉銘的眼光看得心裡千轉百洄,眼睛避著嘉銘,手裡只
拿著紅酒杯子慢慢轉。
嘉銘說:「你這樣轉酒杯的樣子真是風情萬種啊。哦,不對,你幹什麼事都
有風情萬種。」
婉約乜了嘉銘一眼,笑眯眯地說:「下流胚子牛刀小試,不錯,我愛聽這個。
不過,你說我幹什麼事都有風情萬種,請問,我都幹了些什麼啊?」
嘉銘一窘,就只好扮老實樣,說:「你走路啊,說話啊,就是平常誰都幹的
事唄,反正看起來都很美妙。」
婉約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嘉銘一臉驚訝,說:「這個你現在才知道啊?」
婉約就有點窘,後悔輕易去將他的軍,也只好扮老實,接著問:「那你是什
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嘉銘說:「這個麼,你說一根頭髮算禿子,兩根頭髮也算禿子,那多少根頭
發就不算禿子了?」
婉約臉一沉,說:「少跟我掉書袋。」然後一嗲,說:「你跟我說說嘛。女
孩子都喜歡問這樣的問題。你好好鍛煉以後有好處的。」
嘉銘說:「這個,真要說,就話長了。」
婉約說:「沒問題,我們有時間。」
嘉銘說:「我注意到你還在你們那個網站建立不久,很久遠了吧?你象電影
明星一樣,我只能遠遠地仰慕。後來got up close and pe
rsonal,在網上和你聊天,就很關注你,當然喜歡是有,只不過沒別的想
法,畢竟交流不多。真正動心是你去我家時。我知道你有心事,你笑容背後的落
寞讓人很是愛憐。女強人偶爾不自覺流露的柔弱最能打動男人了。哦,對了,到
底出了什麼事?」
婉約說:「我老公在國內有人了。」
嘉銘說:「so?」
婉約說:「你們是不是認為我們都亂來的啊?」
嘉銘趕忙說:「沒有沒有。」
婉約瞪了他一眼,說:「以前逢年過節他都會過來,或者我過去。這次他不
但自己不過來,也沒有讓我過去的意思,只說有項目,忙。我知道他肯定被一個
女的給絆住了。」
嘉銘說:「或許真忙。」
婉約說:「我們是夫妻,我還不知道他?」
嘉銘說:「那,如果你想你們倆要過下去的話,得讓他知道你的想法吧?」
婉約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心煩。算了,我去你們那裡時,決定不去
想這事,我做到了。你過來,我們也不說這事,好不好?」
嘉銘說:「好吧,你開心一點就是了。」
嘉銘要了牛排,婉約要了三文魚。婉約看嘉銘很仔細地切牛排,放到嘴裡,
很享受地吃,然後拿杯去碰一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自顧自美美地喝一口。
婉約真心喜歡他吃飯的樣子,於是就這麼看著他,說:「我很高興你能過來
看我。」
嘉銘笑笑,說:「pleasure is all mine。」
婉約想啐他,忍了,也笑笑。
婉約吃得不多,就停了下來,只慢慢喝酒。
嘉銘問:「你不吃了?」
婉約說:「飽了。」
嘉銘說:「你長這麼高個,就吃這麼一點?」
婉約說:「中午吃得還可以。」
嘉銘說:「你要不吃,剩下的給我吧。」
婉約說:「好啊。」把盤子遞給他,很滿足地看他吃。那喜歡的感覺爬上來,
就有想摸他頭髮的衝動。
嘉銘感覺到婉約的腿碰到了自己的腿,下面就有些僵硬,摸不准婉約是有意
還是無意。往後退,當然不好,不往後退,好像也不好,只好不動,就僵在那裡。
然後拿水杯擋著,去偷看婉約,沒發現她有什麼表情,便只好那麼僵著,想著婉
約下面的絲襪抵著自己,欲望就有點升騰。
婉約本來也是不小心碰上,感覺嘉銘一動不動,便要看看他到底能堅持到什
麼時候,不料僵持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自己也有點下不來台。嘉銘又去看她,發
現她咬著下嘴唇,似笑非笑看著自己。他把水杯放下,看著婉約,說:「你老實
交代,在莫里斯第二天你是不是故意的。」
婉約裝作努力回憶的樣子,說:「莫里斯第二天?我不記得做了什麼呀。」
然後抿著嘴,沒忍住,著哈哈笑,說:「沒出息,受不得一點誘惑。」
嘉銘一下就有點警覺,申辯說:「我哪裡受不得誘惑?」
婉約一愣,趕緊岔開去,說:「我覺得你那天晚上喝酒,有點神魂顛倒哎。
怎麼樣,我這個酒友還可以吧?」
嘉銘同意,說:「你的魅力沒得說。Party那晚那麼多眼睛就追著你。」
婉約說:「包不包括你呀?」
嘉銘說:「這個自然,有秀色,總要餐一餐的。」
婉約想說那今晚呢,覺得太露骨,就朝一邊揚一下頭,斜眼看著嘉銘,表示
很得意,順勢把腿收了回來。嘉銘肢體放鬆了一下,心裡覺得非常惋惜。
婉約看嘉銘吃得差不多了,說要點甜點,嘉銘要的是草莓冰淇淋,婉約要的
是香草冰淇淋,吃完,婉約招手叫侍者過來說買單,侍者把帳單交給嘉銘,婉約
一把奪過去。嘉銘免不了要爭一下,婉約自然不讓。就簽了單出去。
上車之後,婉約問:「你明天幾點去開會?」
嘉銘說:「這個會是無所謂,最好去報一下到,但不去也行。」
婉約說:「那好,現在還早,想幹什麼?看電影?去酒吧?到處逛逛?或者
到我家裡接著喝點酒聊聊天?」
嘉銘說:「看電影太沉悶,酒吧太吵,閒逛沒啥意思,又冷,還是去你那兒
聊會兒天吧。酒就算了,你要是喝了酒等會兒就不好開車送我。」
婉約聽他說等會兒送他回去,知道他在拿話試探她,心裡就有氣,但轉念一
想,你到我家裡還由不得我說,於是簡單回答說:「行,那就回家去吧。」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6165sl 於 2016-7-15 13:44 編輯
]
作者:
L6165sl
時間:
2016-7-15 22:22
標題:
好像戀了一次愛(08~10)作者:sshsh05
.
好像戀了一次愛
作者:sshsh05
2016-07-14發表於留園
第八章
一路上兩人心神不定,各有心思,壓在下面的曖昧和期待,搞得車裡的氣氛
緊張兮兮的。
嘉銘有點沉默,婉約知道他拿不准她的態度,想,這張紙總得自己來捅破。
婉約開門進屋,等嘉銘跟進來關上門,她一轉身就摟住了嘉銘的脖子,兩人
就急吼吼地吮吸纏繞,摟抱著朝臥室退去。
婉約一躺到床上,帶著嘉銘壓住自己,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嘉銘擋住她的手說:「Hold on. Please indulge
me。」他拉過毯子,蓋住婉約的身體,然後在她耳邊輕輕說:「Close
your eyes, don’t think, just feel,
and relax。」
婉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嘉銘滑下床,替婉約脫下鞋子。婉約兩條修長的絲襪美腿就掛在床沿下。嘉
銘從腳趾頭一直往上吻,然後雙手往下卷絲襪,嘴唇跟著往下吻。換一條腿再吻
上去,咬住內褲上沿,和雙手一起往下退。再吻上去,用嘴唇壓住陰部,慢慢掀
開毯子,解開衣服和乳罩扣子。
婉約被剝光的感覺異常強烈,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就像第一次,只不過少
了緊張和恐懼。
嘉銘把嘴巴壓到她私處時,她覺得有點虛脫,眼前都是嘉銘各種看她的眼神,
含笑的,關心的,揶揄的,深情的,象電影鏡頭一樣反復重播。她張著雙臂,一
點也不想動,就想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嘉銘,讓他去折騰自己,她只是機械地配合
嘉銘脫掉她的衣服,扯開乳罩,神經全繃緊在嘉銘碰觸的地方。
她感覺自己仿佛躺在一片曠野中,身子底下是鬆軟的乾草,春風吹拂著她裸
露的身體。嘉銘的手和嘴唇移到哪個地方,陽光就跟著照到那個地方,她便伸展
打開,去歡迎那縷溫暖入心底的陽光。
婉約知道嘉銘對自己身體的迷戀,也就不懼展示自己的每一寸肌膚,讓他親
吻愛撫。
嘉銘的親吻和愛撫是全方位的,從指尖到胳肢窩,胸背臀部,偶爾在她的敏
感帶含一下,舔一下,吻一下,伸進去擾動一下,卻不停留太久,婉約身體就會
顫抖扭曲一下,仿佛舔了一口香草霜淇淋,留下那股香甜的味道,讓她在享受其
它地方被撫摸的同時去回味。
那種緊張和放鬆的輪回,像海水漲潮,往前湧一下,向後退一點,再往前湧
一下,再退一點,只不過每漲一次,都比前一次更高。情欲如此飽滿,婉約的下
面濕得一塌糊塗,高潮卻還在遠處,只是慢慢地接近。
嘉銘專心致志觀察著婉約反應,欣賞著她身體的律動,用唇和手崇拜著她每
一寸肌膚的完美。他感覺到她高潮的來臨,便開始含住那顆小珠珠,吮吸著,用
舌頭尖柔柔地刷,右手中間兩個手指輕輕滑了進去,食指往下探,慢慢撐開她的
菊花,一點點擠進去。
婉約一瞬間就被送到了高空中,雙腿張開收緊張開收緊幾下,轟然決了堤壩。
嘉銘停了一會,收回菊花裡的食指,用嘴慢慢地吮一下小珠珠,在婉約身體
裡的手指再輕輕抽一下。一陣甜美的舒服感,一下又盈滿了婉約的身體。他的左
手握住婉約的胸脯,不去挑逗,只是輕輕地揉。
婉約的感覺如退潮一般,嘉銘的手動一下,嘴吮一下,潮水就往前湧一下,
然後慢慢退卻,再湧一下,再慢慢退卻。
她甜美地睡著了。
她只睡了一小會兒,卻仿佛昏睡了一整夜。醒來時,發現身上蓋了件毯子,
嘉銘正半躺在床上,看著她,他身上中間一段也蓋著毯子,其它地方裸著。
嘉銘一見她睜開了眼睛,微笑著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在她耳邊喃喃道:
「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等這個時刻,哦,其實何止一個月,有半輩子了吧。」
婉約爬到床頭,和嘉銘並肩半躺著,說:「是不是你的老婆們和你做完愛都
會睡著啊?」
嘉銘聳聳肩,說:「樣本太小,不好下結論。」然後就笑。
婉約掀開蓋在嘉銘下身的毯子。嘉銘那裡頭上濕漉漉的,身子卻是軟軟的。
她看著嘉銘問:「怎麼回事?趁我睡著,你自己來了?」
嘉銘笑著說:「不是,因為荷爾蒙在下面,血液一直在腦子裡,時間長了,
就會這樣。」
婉約吐了吐舌頭,問:「你搞了我多少時間。」
嘉銘說:「不太清楚,半個小時?二十分鐘?」
婉約就去撫摸那裡,揉著陰囊。嘉銘呻吟了一下,下面那身子就挺了一挺。
他掀開蓋在婉約身上的毯子,望著她修長的裸體,眼神在胸脯和私密處遊走,
下面就慢慢豎了起來。
婉約順著嘉銘的眼光展示自己,就看見嘉銘的眼睛裡全是如火的欲望,下面
高聳著,通紅的頭亮晶晶的,一頓一頓,她便很滿足,笑嘻嘻地說:「進來吧,
讓我好好抱抱他。」
他緊緊抱著她,動得很慢,在裡面小心探尋,仿佛要體會每一毫米的摩擦,
又仿佛想用那物兒和婉約潤濕的通道對話。
高潮後休息過的婉約,下面漲滿著,整個身子又被緊擁著,幸福感就慢慢地
爬滿了全身。她讓嘉銘自己去動了一會兒,然後在裡面用了一些勁,嘉銘就感覺
下面一下子被緊緊吸住,婉約裡面雖然滑溜溜的,自己進出卻有些困難,那摩擦
的快感就格外強烈,才幾下,他憋了很久的欲望一下就瀉了出去,人也攤在了婉
約身上。
婉約摟著嘉銘的脖子,讓他休息了會兒,在他耳邊取笑道:「你剛才耐心那
麼好,現在怎麼一下就不行了?」
嘉銘輕輕喘了幾口氣,說:「那是你太厲害。」
婉約嗲笑道:「我厲害的多著那,想不想都嘗嘗?」
嘉銘做了個誇張的臉,說:「Wow,你看你的枕頭都濕了。」
婉約不解,問:「為什麼?」
嘉銘說:「我哈喇子流太多了。」
婉約哈哈笑著,說:「沒出息。等你恢復了,胃口好了,吃起來會更香。」
嘉銘翻了下來,婉約頭枕著他的胳肢窩,手撫摸著嘉銘的胸脯,說:「你剛
才好厲害。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做愛的感覺。吳蕾還說你老夫子,哪裡有這樣的
老夫子?」
嘉銘說:「在你這裡,我當然不是老夫子,我是下流胚子。」
婉約的話裡透出許多嫵媚來,說:「我喜歡下流胚子,也喜歡莫里斯那幢小
屋裡的嘉銘。」
嘉銘摟了摟婉約,說:「吳蕾沒有耐心。我本來已經很絕望了的,覺得我心
裡對做愛的想像不可能實現了,沒想到碰到了你。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緣分。」
婉約聽他說得認真,就去親親他的臉,說:「你知不知道,我和吳蕾第一個
晚上有過親熱。」
嘉銘驚訝道:「真的嘛?難怪第二天吳蕾對你的舉止有些親昵,我雖然覺得
有些怪,但也沒多想。以為女生之間這樣很正常。」
婉約就想吊他胃口,問:「你想不想知道我們怎麼親熱的?」
嘉銘說:「我是下流胚子,想像一下就可以了。吳蕾是不是一下就睡著了?
你有沒有自己來?」
婉約笑道:「你倒很知道你老婆。我第一晚有點累,吳蕾睡後我也很快睡著
了。但我第二個晚上自己來了。」
嘉銘嘻嘻笑著,說:「好騷啊!是不是床單和被套全是你的水啊?可惜都被
吳蕾洗了,不然我就偷偷藏起來做紀念品了。」
婉約說:「呸,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我那天也不知道為
什麼,可能被自己繞進去了,也可能被你的反應撩了起來,總之晚上很有情緒。
本來早上吳蕾說要伺候我的,我沒讓,我只想自己一個人享受一下。沒想到那晚
老婆沒伺候成,今晚換成了老公來伺候。對你們倆,我覺得我是女王哎。」
嘉銘摟住婉約,聞著她的髮香,說:「你當然是女王。要不要你哪天到莫里
斯來,吳蕾和我一起伺候你,讓你更女王一把?」
婉約說:「去你的。你這是讓我當女王呢,還是讓我給你們倆助興啊?你一
邊意淫去吧。我還是喜歡你一個人慢慢疼我。」
嘉銘就緊緊摟著婉約,喃喃道:「你真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啊,讓人難以
自拔。」
婉約說:「那就一直在裡面,別拔了。」
嘉銘撲哧一聲,說:「你牛,連說話都這麼撩人。」
婉約說:「你不知道你看人的時候也很撩人的嗎?而且在你不經意間,高明
得很吶。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在莫里斯,第一個晚上,你的眼神很溫柔很關
心,像一抹陽光灑過,讓人寧靜安詳。我那天心情不好,但是你的眼神很讓我放
鬆。還有,你的眼神很興奮,不全是酒勁吧?」
嘉銘說:「還不是因為你。你突然闖進來,真讓我眼睛一亮。」
婉約說:「我也有些興奮,再加上那天晚上和吳蕾親熱過,第二天就想和你
調調情,我經常這樣的。你貌似很鎮定,還是著了我的道。」
嘉銘說:「我沒有啊?我覺得自己很正常啊。神魂顛倒是有點,但我至少表
面上表現還可以吧。」
婉約吃吃地笑,說:「還嘴硬。吃晚飯的時候,你是不是到洗手間自己來了?」
嘉銘大窘,問:「你怎麼知道到的?」
婉約哈哈一笑,說:「Got you!我只不過瞎猜一下,你就招了。」
嘉銘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自責自己這麼容易著了她的道。
婉約安慰他,說:「好啦,別後悔了。我沒哄你,你出來後,我就進去了,
那味兒還沒散。」
嘉銘接著窘,感覺被婉約整得要崩潰,心裡的愛意卻是泛的滿滿的。
嘉銘問:「你那裡怎麼這麼乾淨?」
婉約問:「哪裡?」
嘉銘去探探婉約的兩片臀部間。婉約笑,說:「我身上哪兒都很乾淨的。」
然後正兒八經說:「因為知道下流胚子要來。既然目標是往下流,我下面就得整
乾淨一點了。」
這其實這是婉約的習慣。大捷剛回國時,她的機會很多,約會之前都洗得很
乾淨,後來就養成了習慣,見人之前都要先洗洗。
嘉銘知道她開玩笑,卻不知其所以然,本來也不過是找個色一點的話題恭維
她,無所謂深究,就放過了,說:「我剛才有點擔心吻你胳肢窩的時候你笑場。」
婉約說:「還好你嘴巴壓得實,沒有去吹氣,而且我一上來好像被你催眠了,
除了性感很強烈,其它都跑到後場去了。」
兩人說說笑笑,就睡了過去。
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婉約先醒,看了會嘉銘酣睡的臉,又去看他的身體,覺得雖然不
是很壯實,卻有些嬰兒般的白淨,便很有些愛憐。嘉銘下面有晨勃,婉約想去碰
碰他,逗逗他,看嘉銘睡的好,忍住了。
起來後,婉約泡了茶,蒸了幾個豆沙包,嘉銘也醒了,兩人簡單吃了,去逛
波士頓。是婉約說一定要盡地主之宜。嘉銘看著她很殷勤的樣子,就不忍拂了她
的意。先去酒店取了行李,又到會場報了個到,這個學術會議就算開完了。
一路上嘉銘對婉約介紹的景點典故沒有太大興趣,只是眼光離不開她。看著
她興高采烈的樣子,這心裡就像要融化了似的。
在Boston Common散步的時候,婉約用手牽住嘉銘的胳膊,緊
緊依偎在他身邊。兩人個子很般配,一對璧人樣,對面走過來的老外看著他們,
很多就笑眯眯的。嘉銘心裡滿是戀愛的滋味。
婉約的著裝和她在莫里斯第二天的一樣,只把頭髮披下來,嘴上淡淡塗了點
口紅,去掉隨意,留下了性感和嫵媚。嘉銘摟著婉約的細腰,心就在幸福,愛戀
和欲望裡翻騰。
在中國城吃完中飯,嘉銘說:「回去吧,還是喜歡在你家裡窩著。」
婉約斜了他一眼,說:「心裡想什麼哪。」但也答應了。
路上婉約說去超市買龍蝦,晚上做,不料嘉銘反對,說對龍蝦不感興趣,堅
持簡單一點,叫外賣就可以。
兩人回家,開了電視,打開非誠勿擾,換了衣服。
一開始婉約要兩人都脫光了的,嘉銘不同意,說,「Seinfeld裡有
一集,說女人的身體是藝術品,而男人的身體,就是拿來用的。Seinfeld
和他女朋友各裸露過一次後,他後來一看見他女朋友就是魅力四射的裸體,而他
女朋友看見他就是那個胸毛畢露的噁心樣,兩個人簡直不能在一起呆一小會兒,
最後只好分手。」
婉約笑著說:「你又沒有胸毛,怕什麼,你的身體蠻好看的,別自卑了。」
嘉銘堅持只要婉約脫。最後兩人折中,下面都空著,上面都罩著。婉約的T
恤和嘉銘睡衣的上半部分都足夠長,下面就半遮半露的,嘉銘說喜歡這樣看她。
兩人就摟著抱著,一會兒評論一下節目裡的男女嘉賓,一會兒互相摸摸這裡
逗逗那裡,彼此就有心要暗中看對方笑話。
嘉銘知道和婉約比沒有希望,但還是忍著,下面就有些半挺半耷拉著。
婉約一時摸到嘉銘的乳頭,拿了指甲去點,他一下子沒控制住,下面就騰地
挺了起來。婉約哈哈大笑,說:「好乖乖,這麼聽話,我這下可吃定你了。」
嘉銘有些不好意思。婉約俯下身,用嘴含住。嘉銘就一個勁吸氣。
婉約說:「你閉上眼睛。」嘉銘很聽話地閉上。
婉約知道這樣子嘉銘堅持不了多久。她一邊吞吐,一邊揉搓撫摸自己。等她
把自己撩撥得不行了,就坐上去。
嘉銘雙手托住婉約的乳房,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婉約的臉龐,仿佛要吃了她整
個人似的。
婉約臉上被盯得熱哄哄的,索性閉了眼,在嘉銘熱辣辣的眼光裡,體會著下
面的快感。
兩個人的高潮很快就臨近了。婉約的動作快了起來,嘉銘喘著氣直說:「快
不行了,快不行了,給我,給我。」
婉約感到嘉銘在她身體裡跳動,只聽得他哈了一聲,就射了出來,婉約緊接
著就追上來,舒服地瀉出。兩人就慢慢倒向沙發,摟著休息,讓身體慢慢平息。
婉約吻著嘉銘,說:「記得以前和你在網上聊天,我勸你出個軌,說罎子裡
很有幾個女馬甲粉你。你說不是因為觀念問題,而是不願意傷害別人。現在你不
是已經傷害到了吳蕾?是不是特意為我開了戒?」
嘉銘沉默了一會兒,說:「首先,泛泛地說,出軌有兩種,好的出軌和不好
的出軌。我呢,對不好的出軌沒有興趣,對好的出軌要求很高,基本不可能碰上。
就說我們吧,如果一個淺薄女子有你的身體,我會欣賞一下,出軌的念頭不太會
有。或者一個聰明如你的女子沒有那麼吸引人的身體,那我們最多也就是聊得來
的好朋友。如果沒有吳蕾把你請到我們家,我就是愛慕你,也只是單相思。我要
是不愛慕你的整個人,我也就沒有那麼大的耐心去崇拜你的身體。如果你不被我
吸引,你也就不會那麼信任我,讓我隨意折騰你的身體。所以,這一切都很不容
易。其次,我知道吳蕾出過軌,我覺得我出一次軌也算公平。」
婉約正被前面幾句繞得暈乎乎的,聽到最後一句,一下就跳了起來,說:
「你知道吳蕾出過軌?」
嘉銘哎喲了一聲,說:「你的手壓著我了。」婉約趕忙說Sorry。
嘉銘也很驚訝,問:「你也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婉約說:「就是我到你們家第一個晚上。我看她好像有故事要講,又欲說還
休,就挑逗了她一下,她沒忍住,全招了。她肯定覺得我會理解她,還想拋磚引
玉,哈哈,被我滑溜溜地躲開了。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嘉銘說:「那個暑假我其實已經有猜疑了。她每次家教回來,臉上那份燦爛
又如何遮得住。我只是懶得去跟蹤證實而已。從道理上講,她能在那個法國年輕
人身上得到快樂,我應該替她高興。每個人都有追求快樂的權利。我又不能給她
所有的快樂,她要去出軌就出軌唄。那個男孩我見過一面,蠻可愛的,能想像得
到吳蕾從他那裡能得到什麼不能得到什麼。我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一次無意中看
到吳蕾電腦裡那個法國男孩的郵件。她說不定正讀著,被什麼事支走了,忘了關
掉。那封信就在螢幕上,說起他們那個暑假的事。我感情上一時還真受不了,但
也沒有吭聲。吳蕾一如既往,並沒有發現我那幾天情緒上的變化。」
婉約說:「其實也沒什麼。我知道吳蕾很愛你,想和你過一輩子的。況且你
在網上和小蠻女搞在一起,你儂我儂的,精神上早就出了軌。」
嘉銘說:「這個還不一樣。有沒有肌膚之親還是有區別。」
婉約說:「這肌膚之親也分種類。有的其實算不上之親,充其量是肌膚之碰
而已,你不必看得很重。」
嘉銘斜了她一眼,說:「你在這方面是專家。」
婉約笑嘻嘻地說:「你還真說對了。」
嘉銘說:「那我們呢?」
婉約說:「我們哪,不僅僅是肌膚之親,還是這裡,」她指指兩個人的私處,
「還有這裡,」她指指兩個人的心,「的負距離。」
兩人膩了會兒,婉約說我們找電影看吧?嘉銘說好。
婉約就打開電視櫃,兩個人一起挑。翻到When Harry Met
Sally,嘉銘說很喜歡這部,婉約說也是,說就看著一部吧,嘉銘說再翻翻。
翻到The Bridge of Madison County,嘉銘
撇撇嘴,不以為然的樣子。嘉銘順著查,看到有一部英俊少年,便停下,說:
「你居然有這個。我小時候在廣播裡聽過很多遍,電影也看過,特別喜歡裡面的
歌。」
婉約說:「真的嗎?這是我在互聯網還沒有這麼強大時特意找來搜藏的。」
嘉銘說:「就這個吧。」婉約說好。
婉約去微波爐裡轉了一些爆米花,兩人吃著,聽著那熟悉的歌聲,懷舊的情
緒就湧了上來,看看對方,眼睛裡都有些濕潤,仿佛兩個人的過去通過這部電影
給連了起來,這感情又拉近了些。
看完電影,婉約叫了外賣,兩盒沙拉,兩個calzone,吃得乾乾淨淨。
電視又轉回到非誠勿擾做背景。婉約在廚房間削水果,嘉銘隨手拿了本書,
一看是投資方面的,就一邊翻著,一邊瞅一眼電視。
看著一個嘉賓眼熟,嘉銘說:「婉約,趕快過來,看看這個男嘉賓像不像心
有靈犀?」
心有靈犀是群組裡的一個馬甲,不知出於什麼理由,發過自己的相片。婉約
過來一看,笑著說:「還真像。不會就是他吧?」
嘉銘說:「不會,這個節目不是北美那集。」
婉約手裡拿著刀子,拿手肘趴在沙發背上看節目。
嘉銘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被吸住了。婉約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這個動作裡表現
得淋漓盡致,細長的腰部和幾乎半裸的翹起的臀部劃出一道性感而美麗的弧線。
嘉銘說:「你在那裡別動。」
他站起身,走到婉約身後,去抓摸她的臀部。婉約就誇張地哎喲哎喲的浪叫
浪笑。嘉銘的火就燒了起來。他撩起婉約的T恤,婉約拋了刀子,把雙手一伸,
那T恤就劃了個弧線被嘉銘扔到一邊。
婉約雙腳一掂雙腿一併,陰戶那幾道美麗的環線就俏生生地顯現在嘉銘眼前。
嘉銘呻吟著往婉約的背上靠,說:「受不了了,太漂亮了,要迷死了。」
婉約把左腿往沙發背上一搭,右腳尖掂著,那高度正好,嘉銘哧溜一下就進
去了,進去後即大動。
婉約雙手抓著沙發背,讓嘉銘衝撞。過了一陣子,她慢慢轉過身,左腿跨到
嘉銘的左肩,然後劃過嘉銘的面頰,跨到嘉銘的右肩,再下來,兩人就面對面了。
嘉銘沒想到婉約這麼柔軟,停止了抽動,體會婉約裡面變化的擠壓,如癡如醉。
等婉約在沙發背上坐穩,雙手搭上自己的脖子,嘉銘又開始大動。
嘉銘之前兩次都是很快被送上高潮,下面的運動其實並不大。這一次的抽插
如動物一般兇猛。
婉約有心迎合,用以前練過舞蹈的身體,作出高難度動作去取悅嘉銘。她像
在舞臺上一樣盡情表演,把身體的每一個姿勢都展現得美輪美奐,她的快感不僅
僅來自於下面身體裡嘉銘的抽插,也來自於對自己身體舞蹈般的展現。
嘉銘整個人被視覺,精神,和肉體帶來的快感衝擊著,配合著婉約。在婉約
轉動時,他停止,當婉約在一個姿勢停住,他就抽動,兩人就像一起在完成一段
雙人舞。
看著婉約的汗水從每一個毛孔裡滲出來,嘉銘覺得她這樣太累了,等婉約調
整到一個上身前傾,雙手趴在沙發背上的姿勢,他彎腰對婉約說:「就這樣吧,
別累著了。」
婉約也確實有點累,便彎著腰撅著屁股,拿雙手抓著沙發背,邊休息邊迎合
嘉銘的抽動。嘉銘眼睛在婉約的背部上上下下游走,然後掰開婉約的臀部,看著
自己在婉約身體裡進進出出,和婉約一歙一合的菊花,想像自己彎腰拿嘴唇去那
裡親出各種花樣來,高潮的感覺潮水一般湧來,嘉銘深深往裡面一挺,酣暢淋漓
的射了出去。
這一次兩人體力消耗很大,攤在沙發背後半天動彈不得。嘉銘讓婉約頭靠在
他腿上,輕輕撫摸婉約的頭髮和臉,說:「謝謝你給我這麼多。」
婉約笑嘻嘻地說:「皇上,味道怎麼樣。」
嘉銘啞然失笑,說:「色香味觸俱全,上上乘。」
婉約用手撩撥嘉銘的下面,說:「吃飽了嗎?還要不要吃?」
嘉銘說:「還要。」
婉約抬起了頭,說:「什麼?還要?」
嘉銘彎下頭往婉約下面湊,說:「這裡還沒吃夠。」
婉約拍了一下嘉銘的頭,說:「呸,饒了我吧,那裡都疼了。」
嘉銘悠悠道:「這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婉約笑盈盈地說:「怎講?」
嘉銘說:「我突然想到這個喝酒和做愛之間的關係,還真相似,就感慨了一
句。」
婉約說:「願聞其詳。」
嘉銘慢條斯理地說:「喝酒有一個人喝悶酒一說,在這個性上呢,就是自己
借擼消愁,擼完了呢,愁更愁。有的時候呢,一個人做了幾個小菜,情緒上來,
喝個小酒,那就好比精囊充盈,沐浴焚香了之後,舒舒服服地擼,擼完了,美美
睡一覺。那個一夜性呢,就好比和一個不熟的人喝酒,大杯小盞的,喝得醉醺醺,
然後除了宿醉,什麼都沒留下。這個酒逢知己的喝酒呢,邊喝邊聊,思維碰撞,
感情深長,千杯也不醉。在性上,那就是。」他嚴肅著臉,指指婉約,指指自己,
說,「唯天女與銘也。」
婉約大笑,說:「去你的。那二奶呢?買春的呢?」
嘉銘搔搔頭,想了一下,說:「不好比了。」
婉約說:「還是啊。」
兩人吃了水果,洗漱了一下,一起光著身子清清爽爽躺在床上,婉約靠在嘉
銘的肩膀上,半個身子壓著他,一隻手撫摸著他的私處,嘉銘一雙手握著婉約的
一對乳房,不時揉一下。做愛的勁頭已經沒了,只是相互撫摸著還是很舒服。
燈光很柔和,兩人也不說話,但那個相親相愛的感覺,就越拉越長,仿佛就
要這樣一輩子了。
第十章
第二天兩人差不多同時醒來,半夢半醒看著對方,恍恍惚惚覺得很不真實,
想起這兩天的瘋狂,便都有些癡癡的。嘉銘上午就要回去,兩個人都要面對真實。
起來後,婉約煮粥,嘉銘整完箱子,就在婉約的屋裡閒逛,看看相片,書架。
說:「你丈夫很年輕很帥氣麼,看著又很聰明,你們兩人在一起也很般配的樣子。」
婉約轉過頭來,微笑著說:「是,他比我小一點,現在在國內總有女孩子往
上撲,滋潤得很哪。」
嘉銘說:「我知道你們倆感情很好,這樣長久分居也不是辦法。總要有人做
犧牲。他在國內生意怎樣?」
婉約說:「起步很快,現在很不錯了。」
嘉銘說:「你自己在金融行業這麼久,錢也掙夠了吧。還是回去算了。看看
書寫寫文字,不也很逍遙麼。」
婉約看了嘉銘一眼,說:「你倒很理智。」
嘉銘一笑,沒接下去。
婉約說:「我總覺得有件事在腦後面,現在想起來了,為什麼吳蕾沒告訴我
你要來?」
嘉銘說:「我沒告訴她,我說是去紐約開會。」
婉約看了他一眼,說:「你早就有預謀麼。」
嘉銘說:「那倒不是。我就是不想讓你懷疑胚子就是我,還有,多一事不如
少一事。我的很多事情吳蕾都不清楚的,並不見得我刻意隱瞞,她其實就是不感
興趣。」
婉約說:「這樣不好,我去勸勸她吧。」
嘉銘說:「算了吧,倒讓她猜出什麼。」
婉約又看了他一眼,也就不說了。
高壓鍋噴著,粥很快就好了。婉約從冰箱裡取出一瓶醃制的橄欖葉,倒到碗
裡。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慢慢就著橄欖葉喝粥。
嘉銘看著婉約嘴邊留了一小點橄欖葉,又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喝粥,想起她在
他家吃晚飯,喝紅酒,他想撲上去吻她的衝動,不覺有點癡。
婉約停了下來,看著他,好像在問,怎麼了。
嘉銘猛一驚醒,站起來,坐到婉約旁邊,說:「你嘴邊有一點橄欖葉。」
婉約舉起手,想去抹,嘉銘擋住了她的手,吻過去,舔走了那點橄欖葉,然
後就含住了婉約的嘴唇。
兩人吻著吻著,就抱在了一起。嘉銘的吻有些瘋狂有些絕望,他的眼睛紅紅
的,好像在強忍著眼淚。婉約眼睛只是緊閉著,這眼角邊就有淚水滑下。
嘉銘深吸一口氣呼出,說:「我該走了。」
婉約放開他,說:「我送你去機場吧。」
嘉銘笑笑,說:「算了吧,快刀斬亂麻,我叫出租。」
婉約說:「我也想出去一下,你一走,我這屋裡突然有些冷清,不好受。」
兩人默默下樓,把行李箱放進車後備箱,打開車門,從兩邊進去。
婉約開車的時候,嘉銘斜坐著,看著婉約的側面。婉約轉過頭來,他就笑笑。
婉約說:「還沒看夠啊。」
嘉銘說:「以後不是難得看到了嘛。」
婉約知道他說得不錯,舉起手,摸摸嘉銘的腦袋說:「以後多看看吳蕾吧。」
嘉銘回去以後,就再也沒去逛論壇和群組,也沒給婉約發悄悄話。對還記得
他的網友,他就像風一樣消失了。只是因為吳蕾還和以前一樣,婉約因此知道嘉
銘安好。
而婉約在嘉銘離開後大病一場。晚上做噩夢,頭痛得厲害,嘉銘的手就伸進
她的頭顱裡去撫慰,但那個劇痛卻毫不減輕,一醒來就淚流不止。
大捷從中國趕過來陪她,很是心疼。於是商量婉約回國的計畫。大捷說你在
這兒先開始安排吧,我那兒不需要多少時間準備。我們儘快團聚。
三月的一天,嘉銘正在辦公室裡改作業,電話鈴響了起來。嘉銘和往常一樣,
說:「Hello。」
那邊說:「嗨,是我。」
嘉銘跳了起來,說:「你等一下。」關上辦公室門後,嘉銘說:「嗨,你還
好嗎。」
婉約說:「說話方便嗎?」
嘉銘說:「剛剛關上了門,方便。」
婉約說:「呃,明天我就要回國了。」
嘉銘說:「哦,這樣也好,有個安定團聚的家。北京你的朋友多,玩的地方
也多,你肯定很快就會熟悉的。」
婉約說:「但願吧。你還好吧?」
嘉銘說:「就那樣,老樣子。」
婉約沉默了一下,說:「你倒是很忍心,一回去之後,從論壇裡消失不說,
也沒個音訊給我。」
嘉銘也沉默了一下,說:「不是沒想過給你發個什麼,但是說什麼好呢?每
次要敲鍵盤了,想想,說出來的都變了味。」
婉約沉默。
嘉銘有點受不了這個沉默,又擔心婉約在那邊掛電話,就說:「呃,那個,
每天晚上嘛,都會想到你。」
婉約撲哧了一下,說:「那吳蕾怎麼辦?」
嘉銘說:「我本來就是那個溫吞水樣,平常發發呆,吳蕾也不會覺察什麼。」
婉約聲音有些調皮起來,問:「你們性生活如何?」
嘉銘笑了一下,說:「你管得真寬。例行公事唄。」
婉約說:「哦,那可不好。」
嘉銘說:「她忙得很,大晚上寫聊齋寫得不亦樂乎。小孩子晚上叫都要我起
來,我白天還要上班,就說累得很,沒情緒做,她抱怨一下,也就認了。」
婉約歎了口氣,說:「你來波士頓,我們那樣了,我沒想到。你走後,像雲
煙一樣消失,我也沒想到。」
嘉銘說:「我總覺得自己像一間空屋子,吳蕾住在裡面,以它為家,做做自
己喜歡做的事情,對房子本身她並不去收拾裝點。後來你進來做客,把它整理得
絢麗多姿,但很快就離開了。我能感覺得到你的存在,就是無法觸摸。想起那些
存在,我覺得幸福甜蜜,想起無法觸摸,那惆悵又濃得化不開。」
婉約說:「我也一樣。你和吳蕾多交流交流。你們兩個都有才,你又是那麼
通融的人。」
嘉銘說:「我一直試來著,總不成功。兩個人很難聊到一起,她的興趣和快
樂好像都在網上。」
婉約說:「你曾經不也一樣?」
嘉銘說:「那倒也是。現在我們除了各自做自己的事,交流很少。我知道她
很有才,但自覺也不那麼差是不是。既然她認定我這個老夫子和她沒共同語言,
我也就懶得去改變她。」
婉約說:「你給她寫發在網上的那些詩,看能不能驚豔到她。」
嘉銘說:「詩這個東西,寫不出就寫不出,硬要寫也沒味道。我和吳蕾油鹽
醬醋,那份細膩已經被消磨光了。」
婉約想起嘉銘那含笑的眼睛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如今話裡全是頹廢,就很
心疼,說:「但你總得在生活裡找其它的樂子,比如孩子。你女兒很可愛。」
嘉銘微笑道,是:「是她的笑容讓我打起精神要好好生活下去。當然還有你
的好。」
婉約說:「時間長了,她長大了,我們老了,過去的也就慢慢淡了。」
嘉銘說:「誰知道呢。或許哪天受不了了,會寫點什麼,比如小說啥的。」
婉約笑道:「我知道,情色小說,你在行。」
嘉銘也笑,說:「不全是。」
婉約說:「I can't wait。我什麼時候能看到?”
嘉銘說:「不知道。我又沒保證說一定寫。況且,我這個人,說完就像做完
一樣,說不定就瀉了氣,再也不寫了。嗨,真不該向你提起的。」
婉約笑,說:「這沒出息勁,要不要我什麼時候給你一些靈感?」
嘉銘聽著就有些把持不住,婉約的長髮和身體開始在他眼前晃蕩。婉約笑著
說:「好了,不逗你了,要是學生敲門進來可不妙。我也沒什麼說,就給你道個
別。有機會到北京來找我,請你吃飯帶你四處逛逛沒問題。」
嘉銘說:「一定。」
婉約說:「那,掛了。」
嘉銘說:「祝你一路順風。」
嘉銘默默掛了電話,心裡空蕩蕩的,想起從此天隔一方,簡直就是生離死別,
感覺要窒息,心裡便有絕望的痛,鼻子裡酸酸的。他發了一陣呆,打起精神接著
改作業。
晚上睡覺前,吳蕾告訴嘉銘說婉約要回國了,很惋惜的樣子。
嘉銘說:「哦,回國好,兩地分居也不是個長久之計,總要出事的。睡覺吧。」
嘉銘關了燈,手伸到吳蕾的下面,輕輕撫摸著,吳蕾也伸進嘉銘的褲襠,揉
搓著,等他慢慢硬起來,說,上來吧。
兩人就這麼動著,腦子裡卻總揮不去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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