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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蕖仙】(完)作者:幽欏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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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xiao_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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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9 20:51
標題:
【擷蕖仙】(完)作者:幽欏樺
擷蕖仙
作者:幽欏樺
正文楔子
仙霧繚繞仙境中,一朝花開百仙笑。
他是那仙界荷花池中的一朵水華,從他有意識以來,他便只有一個愿望──
成為觀音菩薩的蓮花座。日夜沐浴仙氣,望著這仙界的一點一滴,可他終究只是
一朵蓮花,無以成形。
菩薩說,他還未經歷過劫數,只有遭了萬劫後,方才能化作那蓮花座。
萬劫不復,他可又曾想到,最終,他這一遭就給她糟了去。
那似乎是百年前的事了。她的到來,讓他自此離開了這仙境,去了那神秘的
魔郡。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過錯采擷。
正文第一回把君擷(微H)
「叮咚……叮咚……」遠遠的,那敲打玲瓏鑼鈸的悠悠傳來。
「辰時,早起……」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在這仙蕖殿中響起。
「殿下,殿下,辰時了。」宮侍輕聲喚著那輕紗帳後的他。
「嗯……」他卻還未睜眼,青絲因轉身而傾瀉下枕,「沐浴……」呢喃著。
「回殿下,已備好香湯。」宮侍俯身應答,他們早就備好了一池香水,等著
這位主子起身。
他這時才緩緩睜開眼,露出了那一對明亮清澈的眸子。雙手支起了身子,那
被褥則從那雪白的身子上滑落了下去。蓮,出淤泥而不染,此時他就真如那蓮花
一般,玉潔冰清。衣衫凌亂在腰間,他則只是懶散地穿了上,下了床,將手搭在
了宮侍的手臂上,往那浴池走去。
走到池邊,他只是微微伸了個懶腰,望著那一池白蓮花瓣,雙眼有些無神。
坐在池水中,任由宮侍搭理著他的一頭青絲,微微閉目養神。
來到這里多久了?三百年,還是五百年?他似乎有些記不清了。但他卻牢牢
地記得,他是如何來到了這魔界宮廷。
他本是那仙池中的一朵水華,那日,她來,選誰不好,偏偏選了他。只因那
時他的一時情急嗎?
緣,來了躲也躲不了。
仙界里本是日日仙霧繚繞,那一日,荷花池岸,那霧氣卻突然散了去。
「怎麼了?」池塘中的花仙們熙熙嚷嚷了起來。
「哪兒來的魔物?」木芙蓉先是開了口,可隨即又閉上了嘴。
身著一身鑲嵌著黑水晶片外衣的她,此刻便立在了那荷花池邊。她雙眼有些
朦朧,呼吸有些急喘,那本是雪一般的肌膚如今卻透著那淡淡的緋紅。花仙們有
些不知所措,只隱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著的一股邪氣。
「她是誰?」白荷花小聲問道。
大家都只是搖了搖頭,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嗯……」她似乎有些站不穩,手扶在了那石橋柱子上。
「她……似乎不大好……」水華輕聲道,他望著她,覺得有些不妙,晃眼間,
他覺得她好像往這邊掃了一眼。
撲通一聲,她跌坐在那石橋邊上。
「沒事吧?!」水華驚呼,不經意間想伸出那手,可隨即想著,自己不過是
一朵花兒,何來手臂之說。
但,露在自己面前的一只手臂卻讓他又驚了。
「你……」她望著他,眼底閃過了一絲光芒。
「噌」地一聲,她用盡全力一躍,飛向了這池中,一把,將他采了去。
「不!」他尖叫著,離開了這荷塘,他豈不是得一命嗚呼?
「天啊!」花兒們都尖叫了起來,驚恐地望著他們。
「仙君莫怕……朕只是舊疾發作……」她輕聲答道,且手還牽著他。
「我……」此時水華看著她手里牽著的,竟是一只玉臂,順著那玉臂望來,
眼下竟是一具白凈的身子,「我……?」愣了一下,他,從未化作人形,這是他
嗎?
「水華!」自己的兄弟蓮花、玉環與芙蓉都喊了起來。
他回首,只見那一池花仙依舊是那花兒的模樣。
「朕這舊疾一發作,必有人幫之,還望仙君肯屈身相救……」她一邊重喘著,
一邊加重了握著他手的力道。
「我、我要怎樣做?」他卻不知她是怎麼了,也不知她那自稱的「朕」又為
何意,「你要是病了,應當去找太上老君……」
「呵呵……」她卻只是笑了笑,「他必是恨透我了,不會救我的……仙君若
肯救朕,朕必當好好回報仙君……」
「回報什麼的……」他微微搖了搖頭,自己也不懂到底要做什麼,「你沒事
吧?」他看她的喘息越來越急,有些慌張。
「還望仙君不嫌棄……」她嘴上雖這樣說著,但嘴角卻微微翹起,露出了那
淡淡的笑意。
他楞了一下,只覺得從未見過如此般的笑。很美,但又不同於各路仙君的美。
還有著那微微的狂氣與傲氣,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只因她這一笑,他便能安
了心。
「嗯……」還未回過神來嘴唇便被她的香軟所覆上,這種感覺,無比奇妙。
「噢!」可隨即身後池塘中傳來的陣陣驚呼讓他有些窘迫。
這是在做什麼?他不解,只覺嘴唇被她含住的感覺挺美妙。
「嗯……」好舒服,他微微閉上了眼,本有些掙扎的手也在她的掌控之下放
松了下來。
「他們這是?」池塘里又傳來了一聲高過一聲的疑問與驚呼,「那魔物要對
水華做什麼?」
她似乎被花仙們的吵鬧弄得有些煩躁,一把拉起了他,離去了。
「水華!」花仙們尖叫著。
他回頭望了望荷花池,他只是沒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他們。
「仙君……」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被她又拉在懷里,「朕的幽精開始肆
虐在身,無法控制,還望仙君能夠助朕暫壓制了那肆虐的魂。」
「制御幽精?!」他知道幽精為三魂之一,若不制御,後患無窮。
可這後患是何,單從那些許的字眼他是無法理解的。要怎樣解決,他也是不
明白的。如今,他只知自己去配合她便是了。
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將他摟緊了些。他此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也沒穿,
完全地裸露在她的面前。臉,刷的紅了。
「仙君真可愛。」她還是努力露出了那笑容,手滑落在了他的腰臀上。
「你,要做什麼?」他咽了口唾沫,低頭輕問。
「放輕松,一切,都交給我。」她輕輕地吻住了他那因不安而顫抖的唇。
風兒吹過,仙霧在遠處飄著,她脫下了她那件鑲滿黑水晶的袍子,露出了那
微微泛著冰晶光芒的肌膚。
「啊……」不知為何,被她吻過的地方都泛起了酸麻,泛起了那玫瑰色澤。
注解幽精:三魂之一,又稱人魂,生魂。幽精主災衰,使人好色嗜欲,溺於
穢亂之思,耗損精華,神氣缺少,腎氣不足,脾胃五脈不通,旦夕形若尸臥。控
制人體性腺,性取向。
正文第二回初沐云雨(高H野合)
從未有過的燥熱感,從未有過的舒服感,與在池塘中與兄弟姊妹們嬉戲時的
快樂不同,這是什麼感覺?
「嗯……」與她素昧平生,她卻讓他初次化了人形,還感受了這不一般的快
感,「我是怎麼了?」酥麻一陣又一陣地從她親吻他的地方竄上那乳尖,一陣比
一陣酥骨,一陣比一陣讓他覺得銷魂。
「仙君別擔心,朕會與仙君一起共赴那是極樂世界……」她在他耳邊輕聲道,
一把將他壓倒在了那仙草之上,手,輕撫著他那白蓮般的肌膚,探入了那隱秘的
地方。
「噢~ 那里!」他弓起了身子,只覺得雙腿之間有一種別樣的舒服,「那里
……」他卻不知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啊……」只見自己胯下那粉色之物越來越
粗,越來越硬,還抬起了頭,一種感覺上了頭,讓他想捂住臉。
「這里,是感受快樂的地方……」她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讓他羞愧不已。
「啊……那里又怎麼……」他的身子又顫了顫,偷偷瞄著她的手又滑到了那
粉色硬物的後面,揉撫了一下那冰冷且柔軟的玉囊,「好、好……」依舊是無法
形容這種感覺,他只覺得喘息因她的撫摸而加重,身體因她的言語而發燙。
她望著他,只覺得體內那亂竄的欲望逼迫得她快要瘋了。
「仙君……」她的呻吟誘得他全身酥軟,「放輕松……」脫去了所有的衣衫,
那一對雪峰還因此晃動了一下。
「那里……怎麼?」他望著那對圓挺的酥胸,視線落在了那硬挺的櫻桃之上,
那里怎會如此之大,他不解,似乎與他的不一樣,「那里怎又……」視線又滑落
了下去,而她的身下也與他不同。
「呵呵~ 」見他如此,她只是輕輕地笑了笑,「仙君別疑,男女,本就不一
樣。所以,才能行那快樂之事……」她輕聲教導著,拉起了他的手,將那一對雪
白的玉手放在了自己的雙峰之上,「這里,比男子的更為柔軟,人稱' 溫柔鄉'
……」
「嗯……」當他的掌心觸碰到了那硬挺的乳尖,手指陷入了那柔軟中時他只
覺得口中更為濕潤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只覺得下身越發地腫脹。
「喜歡它們嗎?」她一邊握著他的雙手,幫他揉撫起了這一對酥軟,一邊用
那魅惑的眼神勾挑著他的耐性。
「我……」他卻不知作何感想,但這樣摸著,的確很舒服,想了想,還是答
曰,「喜歡……」說罷,又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嗯啊……」她微微張口,吐出了那歡愉的氣息,下身早已濕潤無比,「仙
君,朕欲要你……」
「要……我?」他有些不解,她到底要怎樣要了他。
他仰視著她,青絲散落在胸前,沿著小腹滑落在了腿間,些許幾根還碰到了
他那堅挺的粉色硬物上。他只覺得那腫脹的地方從舒服變得有些難受,似乎總是
缺少了什麼似的。
「嗯……」有點急躁地扭了扭身子,他只覺得口中越來越干渴,「好難受…
…」
「呵呵……」她俯視著他,微微降低了身子,讓自己的蜜唇剛剛碰著他那未
經過人事的私處上,輕輕地擺動了一下胯,研磨起了那稚嫩的頂端。
「啊……」他蹙眉驚呼,從未有過的感覺瞬間將他包裹了,「好舒服……」
只覺得自己已被那欲火給焚燒了,全身熱浪滾滾。
「仙君的第一次,朕要了。」她一邊說道,一邊慢慢往下坐去。
「啊、啊啊……」他看著自己的硬挺沒入了她那濕潤的蜜口之中,有些驚慌,
但更多的是那爽快感。
「噢……」她仰頭輕哼,「仙君之物果然并非凡物……」輕聲贊道,并用力
用那蜜唇吮吸親吻了一下他那粉色的可愛之物。
「天啊……好緊!啊~ 」還未呼完便覺得越來越緊,那濕滑的內壁明明就是
那麼地柔軟,可後面可怎麼感覺到還有一股硬硬的感覺,用力擠壓著他,讓他很
是疼痛,「輕點……」
「放輕松……一會兒就舒服了……」她微微蹙眉,忍耐著,不愿將初經人事
的他給弄得更疼,但她實在是想馳騁在他身上。
「你很難受嗎?」他見她額上都冒了汗,眉頭緊鎖著,自己雖說也很疼,難
道她也疼的?不禁心想。
但她卻搖了搖頭,俯身下來,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漸漸的,在她的愛撫之下,
他全身放松了些,而她,則慢慢地挪動在他的身上。
「嗯……」他雙手放在胸前,抵著她的肩,感受著她那一下又一下的吞吐,
疼痛漸漸消去,更多的是那快樂,不知為何,他很想發出那歡語。
不知何時開始,他只覺得她體內的那通道越來越滑,而伴隨著的更是那因抽
插而發出的撲哧聲更讓他覺得全身燥熱。
「好舒服……嗯啊……」他只覺得自己的雙眼都朦朧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沸
騰,那滾燙的蜜水沿著他的硬挺,滑落到了自己那冰冷的玉囊上,還滑向了那後
面更為羞澀的地帶,她的雙乳磨蹭著他的胸膛,小腹更是緊貼著他的腰間敏感,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陷入了那蜜糖之中似的。
「仙君……嗯……」她漸漸地有些狂躁,似乎是那抵抗被制御的幽精在瘋狂,
「好熱啊……」坐起了身子,前後搖擺了起來,那蜜汁也因此四濺了開來。
「啊啊啊啊……」他搖著頭,只覺得要被絞斷了似的,隱約看見自己的龍根
出沒在那不斷收緊的蜜口里,被包裹的感覺讓他欲生欲死,「快、快停下,我不
行了!」也不知是怎麼了,只覺得有一股欲望在不停地往那被吮吸的地方沖去,
他覺得意識在漸漸地脫離他。
「仙君……射出來……將那名貴的精華射來朕的體內……唯有那濃白的精華
能制御朕……啊~ 好舒服~ 又脹大了……」她上下吞吐了起來,不斷壓榨著這根
粉色的硬物,「嗯~ 嗯~ 」
「天啊!太瘋狂了!」他整個人也都癡狂了,雙手抓住了她的嬌臀,用力地
將自己的硬物往那蜜穴里刺去,就像是打樁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入了那里面,
「啊~ 嗯啊~ 太舒服了……太舒服……要不行了……不行了!」汗水浸濕了他的
發,他瘋狂地搖著頭,用盡全力將自己的稚嫩硬挺擠入那蜜道之中,「噢……」
一聲低吼,只覺得有一股滾燙的玩意兒從自己的體內噴發了出來,那粉色的硬物
一脹一脹的,感覺像是脹滿了那蜜道一般。
「仙君……」她匍匐在他身上,感受著那濃濃的精華,什麼良藥都比不過那
仙子的初精來得療效好,全身顫抖了,一個哆嗦,下身也噴涌出了那濃濃的蜜液。
「好燙~ 」他微微蹙眉,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太美
好……」他已不知,自己已脫離了那仙道,踏上了那不歸路。
正文第三回是否悔?是否恨?
烏黑的金磚上是那赤色的木柱,上面雕刻著那一朵又一朵美麗的蓮花,還用
金子貼面。奢華的宮殿被那百里荷花池所包圍,仙霧讓這座宮殿顯得虛幻、飄渺。
在這魔界之中,這里怕是唯一的凈地。
身著藕色長袍的宮侍們手持鏤空葡萄紋香爐碎步走向了這所仙殿,所有人都
不敢抬頭,總是默默垂首。不知這有多少人,不,應該是有多少惡魔才見過這孤
零零懸掛在門前的牌匾。上面的「仙蕖殿」三個金字,完全就如擺設一般,陳設
在那藍色的牌匾中。
「參見仙君。」為首的宮侍首領走向了那內殿,給正坐在梳妝臺前漫不經心
修飾著指甲的人請了個安,「仙君萬福。」
「嗯。」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今日是仙君光臨魔界第整整四百九十年,魔姬陛下在百花園為殿下設宴,
請殿下一會兒過去。」那宮侍首領默默地說道,他似乎有些不愿來做這工作。
「來了四百九十年了啊……」他微微抬頭,面無喜色地呢喃道,回頭看著那
宮侍,「那有什麼好慶祝的?就因我來了這麼長時間了?」
那宮侍似乎早已知道他會是如此反應,但面色依舊難堪。
「當年救了她,她卻將我' 請' 來了這里如此多年……」他放下了那磨石。
「咯!」的一聲,讓所有人都顫了顫。
「她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啊……」他輕嘆,這麼多年了,別說回仙界,他就
連這魔界的皇宮大門都沒出去過。
他有時在恨,恨自己當年的無知,當年的單純,蠢到了極點……竟然為了這
麼一個魔物,毀了自己的仙途。但,有時卻又像是看開了似的,見了她,又恨不
起來。從始至終,她永遠都是微笑著對他,將最好的給他,讓他成為了這魔界後
宮中權力最高的「客人」。
他還記得當年在仙界里,與她初次云雨後,自己被諸仙訓斥,就連那觀音菩
薩,也剝去了他將來升作蓮花座的資格。他哭了許久,可她卻沒有因仙人們的怒
斥而離去,只是靜靜地守在他的身邊。
「朕……我叫紫韻。」待他流干了眼淚,她說的第一句話,「他們喚你水華,
我也能這樣叫你嗎?」
他只覺得心中有無數的氣,可看著她的臉,他的氣卻無處可發。
「未了紅塵,劫數,還未遭完呢!」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如來佛祖,突然笑
著說道。
「孩子,跟她去吧,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將來你若能成為菩薩的蓮花座那便
是你的造化,若不能,那也是天注定的。」緊跟著說話的竟是那大肚子的彌勒佛。
「許久未見了。」她先是笑著跟那二人點了點頭,「水華仙君若是愿意,在
下愿請他去魔界做客。」
「哈哈~ 做客做客~ 小住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好。」如來佛竟然沒有說那長篇
大論,只是大笑道。
「老兄你想泄露天機,也不用這樣明顯吧?」彌勒佛撓了撓自己的肚子笑道。
「……」他只是望著那二位佛祖,一時間心更亂了。
他不懂什麼天機,只知道打他有意識以來,就想著做那菩薩的蓮花座。如今,
因她而不能再走這條路了。她給了他新的快樂的同時亦給他帶來了災難。他覺得
自己需要好好地思考,可這二位佛祖即使給他指點了迷津,卻竟也是向著她的。
「怎樣,和我走嗎?」她微笑著向他伸出了手,那笑容,燦爛得就像是那朝
晨的太陽。
這是一個惡魔所擁有的笑嗎?他不禁被這笑容給迷惑了,不自覺地伸出了手。
「紫姬。」此時彌勒佛喚了一聲,然後向她招了招手。
她沖他笑了笑,然後松開了牽著他的手,往彌勒佛那邊走了去。他只見彌勒
佛與她耳語了幾句,然後她又返回走向了他。
「走吧。」她再次拉起了他的手,帶著他離去。
彌勒佛到底與她說了什麼,四百九十年來,他都沒有主動開口問過。可他真
的很好奇,但這四百九十年的磨練,讓他懂得了在這宮廷中不要表現得自己太有
好奇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她的客人,還是男寵,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一個男人
是有名分地跟著她的。她男寵無數,還有些許像他這樣的「客人」,可誰都不是
她的丈夫,乃至是侍郎。他算是他們中間地位高的吧?不禁自問。過去有時,她
會讓他幫她料理一下這後宮的事務。想到此,掰指一算,這一次的料理,竟也已
料理了百年。
「殿下……」宮侍首領見他陷入了沈思,便輕聲試探地開了口。
「回了紫帝,說我一會兒就去。」他輕聲答道。
「諾!」那宮侍首領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他答應了。
「紫帝……」一邊讓人為他梳發,一邊輕喃著。
過去,他不知道她是誰,為何一個惡魔能隨便出入仙界。直到隨她來了這魔
界,望著那黑壓壓跪了的一片人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這魔界陰界的帝姬,與
她的哥哥紫皇一樣是那傳聞中的大惡魔。
放下了梳子,他起身往那百花園去了。遠遠的,他便能看見那身著煙紫色繡
金龍袍的她坐在那上席,獨自喝著那小酒。而她的那些「客人」們,男寵們也都
到齊了。而他還未入席,宮侍們便已開始高聲呼喊著,通傳了去。
他能看見她發現了他,也能隱約看見她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
「明明就是一個大惡魔,怎麼能擁有如此般溫暖的笑?」每次見到她,他總
是在心中默默想道。
「參見水華仙君!」周圍的人們都開始向他行禮,不因其它,就因他是這後
宮之首,掌控著他們的經濟大權。
「水華,坐。」她微笑著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坐在她身邊。
他本能地微微垂首行了個禮,似乎已經習慣了坐在她右手方。
「今天是水華來這魔界整整第四百九十年,也是水華化作人形第四百九十年,
如果算,今天也算是水華的生日吧?朕就擅自做主在這里設宴,為水華慶祝一番。」
她這個說辭說了許多次,可每一次卻依舊還是要說出來,「十年後,水華的五百
歲誕辰,朕一定會為水華大擺筵席,將文武百官都請了來。」
「恭喜仙君!」周圍人的祝賀似乎有些吵鬧。
他只是暗自心想,他似乎真的是被她困在這里了,大家似乎已經覺得他在這
里已經是理所當然了。可有誰還記得,他只是一名客人……
「陛下,水華可以有一個要求嗎?算是討要生日禮物。」他最終忍不住開口。
「請說。」她依舊是帶著那熟悉的微笑,對他更多的是那尊重。
望著她的笑,他卻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想……」哽咽了一下,想離開的話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的艱難?
「嗯?」她眼里微微閃著光芒,與她肌膚上的冰晶光芒想融為一體。
「我想回仙界!」一鼓作氣將話說了出來,他突然發覺原來自己在她的面前
總是會呼吸困難。
正文第四回何是情?(H)
「我想回仙界」他的一句話讓全場一下子靜了。
所有人都悄悄地望著那帝姬的臉色。他不知為何,只覺得自己呼吸開始有些
困難,是因為害怕看到她的某些臉色嗎?
憤怒?從未見過……嘲笑?她也從未如此對他過……難過?她……會嗎?
「真的?」但她卻只是輕聲反問,眼底反射著那陽光,讓他看不清,猜不透
她在想什麼。
「嗯……」他卻輕微點頭,「來了四百九十年了,什麼樣的客人,都該回會
去屬於自己的地方了。」默默垂首。
「原來……仙君從未將這里,當做過自己的地方啊……」她卻輕聲嘆道,聲
音輕的只有他能聽見。
「我……」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那仙池中不知呆了多少年,初化人形便是因為她,隨後與她來了這魔界皇
宮,一待就是四百九十年。那仙蕖殿是她為他而建的,那百里荷花池是她為他而
挖的,每一處都有著那芙蕖的刻畫、雕花乃至是題詩。他默默地接受了這一切,
起初未想過這是否應該,不知過了多少年他才在想,他是否能接受這些?但她卻
什麼也沒說,來時總是給他帶來歡樂與笑聲。他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他是其他仙
人口中所說的大惡魔,兇殘、冷血。而她留給他的那燦爛的笑容,反而是他人所
沒見過的。
他不知她為何對他如此好,是因為贖罪嗎?毀了他的前途,讓他永遠只能做
那一池小仙。讓他來了這魔界,給了他那其他仙人所無法享受的待遇,成為這魔
界宮廷里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他是否不滿足。不,他對她其實沒有任何
抱怨。只是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初觀音菩薩的訓斥──他永遠也無法成為那蓮花
座。
她給了他一切美好,卻毀了他的夢想。
他不甘,他只愿回歸那仙界,憑自己的力量,重新奪回那成為菩薩蓮座的機
會。
「打我從一朵普通的芙蕖經沐浴了仙氣,有了自己的意識起,我就只有一個
愿望──成為觀音菩薩的蓮座。」他望著她,緩緩答道,「雖說菩薩否了我的機
會,但我還是想回去,重新修煉……讓菩薩重新給我一次成為蓮花座的機會。」
他望著她,不再轉移視線,「還望陛下成全。」
此時這裝載了上千人的場地,竟是鴉雀無聲,寂靜無比。全場似乎都只能聽
見他的聲音。
「好吧……」她最終只是微笑了笑,「明日,朕便親自送仙君回歸仙界。朕
會親自向觀音菩薩請罪的。」
「……」他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輕輕垂
首道了一聲「謝謝」。
「那今日,便也是為仙君送別了。」她拿起了那琉璃杯,將那杯里的酒一飲
而下。
他不知,她飲下的那酒,在她來嘗究竟是何味道。只覺得,她的笑,越來越
苦澀。
夜,仙蕖殿里夜明珠照亮了整座宮殿。宮侍們都在忙著收拾著這位仙君的行
裝。
「殿下,這些東西是陛下命奴才送來的,說是都是魔界獨有的寶物,讓殿下
帶了回去,送給各路仙君。」那名宮侍首領再次帶著一隊宮侍來了,每個人手里
都捧著各種各樣的寶物。
「讓她費心了……」他輕聲道,他知道她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就連那幫他與
各路仙君疏通關系的東西都準備了上。
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有一種罪惡感。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明明就是她……」他咬了咬下唇,不解。
「看來真的是時機還未到啊……」背後,突然傳來那一聲幽幽呢喃。
他猛地一回頭,她竟站在那殿中央。
她只是揮了揮手,讓那些個宮侍退下。待所有宮侍都退了出去後她才緩緩走
過來。
「當年彌勒對朕說,緣來,擋不住。你若要遭完那萬劫,必要等那合適的時
機。我或許可以幫你。但如此看來,我這里,是等不來你的時機了……」最終她
又將那自稱換了去,仿若那時,她安撫正在哭泣的他時一樣,「紫韻自問能等來
仙君緣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陛下……」他有些慌了,當她說著那仿佛是與他真的失之交臂了時,他竟
慌亂了。
「水華。」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輕輕地擁住了他,「答應我,不要後悔自己
的選擇。」
「嗯……」他感受著她的體溫,她微微的顫抖,四百九十年來,他第一次發
現,她抱著他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小心翼翼。仿佛,并不只是愧疚,
還有那麼一層別的意思。
「明日一別,不知將來相見是何夕……」她擁著他,仿佛是在努力記住他的
味道。
四百九十年來的相處,沒想到換來的還是一場分離。
「陛下……」他感受著她的擁抱。
他被她擁抱過無數次,可惟獨這一次,感覺就像是當年在那仙界時,她擁著
他,喚著他,感受著他們彼此的激情,那麼地真實,那麼地美好。為何在過了四
百九十年後,他才再次有了這種感覺?
手,反環繞上了她的背,盡情地感受著她的體溫。
「陛下……還能與水華,行那最後的一次快樂之事嗎?」他輕聲開口,一抹
緋紅悄悄地竄上了他的臉。
她微微抬頭,望著他,露出了她那燦爛的笑,然後踮起腳尖,將唇覆在了他
的薄唇上。
「嗯……」輕輕地喘了一口氣,他只覺得她的唇好甜蜜,張開了唇,伸出了
那靈舌,與她的舌舞在那空氣之中,這一次,他用盡了全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
展露在她面前。
她擁著他,倒進了那柔軟的床榻上。將他壓在身下,用那修長的腿磨蹭著他
那敏感的小腿肚。手滑過了他的腰間,熟練地找到了他腰間的敏感點,挑逗著他,
一點一點地將那欲火撥到最大。
「啊……」他閉上了雙眼,感受著她的挑逗,只覺得這一次的感受尤其深,
自己的身子也比往常敏感了許多。
忍不住扭捏了一下,他只覺得自己胯下的那羞澀之物,漸漸地抬起了頭。本
能地夾緊了雙腿,那柔軟的玉囊也被夾在了腿間,那隱約的滿足感襲擊了他。而
她的吻則沿著他的唇滑向了他的頸,在那上面輕輕地舔舐著,輕咬著,但是并未
留下那讓人羞澀的紅印。她的手更是伸進了他的里衣,捏住了他那已然硬挺的茱
萸,揉搓了起來。
「嗯啊……好、舒服……」他的喘息在不斷加重,每當她吻一下他,捏一下
他,或者是勾一下他,他都覺得陣陣酥麻向胸前的兩點竄去,一陣又一陣的,弄
得他總是微微地抽搐起來。
「水華……你真的好美……」她望著他,含住了那顆硬挺的茱萸,用那香軟
的舌包裹了它,吮吸了起來。
「陛下……」他猛地睜開了眼,胸前的刺激讓他張大了嘴。
「若可以,我真想將你永遠地留在這魔宮之中……」她重重地咬噬了一下他
那脆弱的乳尖,雙手緊緊地環繞在他的身上,想將自己與他融為一體似的。
「嗚……」他輕聲地抽泣了起來,不是因為那疼,只是因為她那從未說過的
霸道之語,哽咽,只是想將那淚水咽進肚子里。
四百九十年來,她對他,原來并非只是那相敬如賓的感情。那激烈的感情是
什麼?他卻無法找到答案。
「啊……陛下!」呻吟,在這一夜里響徹了整座宮廷。
正文第五回悲離(H)
她在他的身上重重地喘息著,她的汗水因那瘋狂的律動而滴落著,她為他呻
吟,為他悲鳴。
那不斷收緊的密道是那麼的甜蜜,那不斷搖晃的酥胸是那麼的美麗。青絲也
遮擋不住她那泛著冰晶光芒的雪膚,那玫瑰的色澤就像是那紅蟻,爬滿了她的全
身,侵占著那冰肌,啃食著那玉骨。
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霸道與強硬,仿佛是白日里擠壓了許久的心情一齊爆發,
接而肆虐在他身上,每一個動作都在述說著她的不愿,每一個呻吟都在挽留他的
離去。他不知道自己因此達到了多少次高潮,可每每稍作歇息,她又會助燃了他
體內的欲火,讓他再次沈淪於那欲海之中。
「不、不行了……陛下……受不了……」他已無力,重重地喘著氣,雙手揮
舞著,可卻碰不著她的身軀,「又、又射了……啊……」只覺得自己的玉莖又膨
脹了,一下又一下地吐起了那濃白的液體。
他全身抽搐著,已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只覺得他們彼此都被那四濺的蜜水所
洗禮。
「哈……哈……」她不斷重喘著,一個虛脫,倒在了他的身上,「水……華
……」昏迷前,還不忘呼喚他的名。
「……」他已無力應答,唯有將她摟住,感受著她依然在抽搐的蜜道擠壓則
會他,「謝謝……」夢中,他恍惚呢喃,「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年的快樂……」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最終還是會離去。
朝霞撒入了這仙蕖殿,它仿佛第一次散去了那仙霧,展現出了它的本來面貌。
而它的主人如今已穿上了那仙衣,準備離去。
「走吧。」她只是微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微微點頭,跟在了她的身後。這一次,她沒有再牽起他的手。他從後方望
著她的背影,她依舊穿著當年那件鑲滿黑水晶片的外衣,仿若是要給他們之間畫
上一個句號一般。踏上了那飛往仙界的飛舟,他回頭望了望這陪伴了他四百九十
年的宮殿。
無人來送別,無人來悲泣。仿佛他來時怎樣,走了後也不會有所改變似的。
他的腰間掛上了那百寶囊,這是她送給他最後的寶物,那里面盛滿了她留給他的
所有東西,除了那所宮殿,那座池塘。
飛舟漸漸飛起,他再次回首,俯視著這整座魔宮。不知是否幻覺,那荷塘突
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座孤獨的宮殿。心里像是缺了一個口,里面的東
西滑滑地流淌了出來。這是什麼感覺?他依舊不解。
而沒有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這仙界。
「魔姬……」天宮的守衛們都有些動搖,誰也沒想到這位魔界帝姬會突然來
了這仙界。
「魔姬,今日是王母娘娘的誕辰,不知尊下是否有禮帖?」守衛們擋住了她
的路線。
「朕今日是來歸還人,不是來赴宴的。彌勒去哪兒了?」她只是冷冷地答道,
態度無不傲慢。
「今日眾仙家都前往了王母娘娘的宮殿!凡入席者必持禮帖!」守衛似乎不
愿放她入行。
「你也說了,進王母的宮殿而已。朕只是入這仙界大門,難道還需要不成?
仙界何時如此待客的了?」她的狂傲似乎從未收斂過。
但他確實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她,而他看著這些守衛們的表情,像是已經
習慣。
「今日與往日不同……」
「閃開吧!」她卻不等他們說完便揮了揮手,「水華,走。」大步流星地往
里面去了。
「你!」守衛們整個都瘋狂了,可他們卻自知無實力來阻撓她,「快去稟告
天蓬大元帥!」
「那只小豬怕也不見得能攔得住朕!」她諷笑了一聲後帶著他離去了。
他望著她,微微有些詫異。但隨後又想了想,其實,這才是真正的她。
再次來到了那荷花池,那從未變過的景色讓他頓時熱淚盈眶。可那池中的花
仙們已不是過去。
「他們也都化作人形了嗎?」尋不著自己的兄弟姊妹,他哽咽了。
「都去王母那里了嗎……」她卻獨自嘟囔著,「水華,走,上王母的宮殿去!
正好我也將你的事解決了去。」
「唉?可是我們沒禮帖……」他愣了一下,有些慌張,可隨即又想到,這對
她來說根本就是屁話,什麼都不能阻攔她想要做的事。
而就是這樣的她,竟然答應了他的離去。
沒一會兒她便帶著他來到了那瑤池金殿,此時那里竟熱鬧無比。
「魔姬來了……」而伴隨著一聲熙熙嚷嚷,隨即周圍靜了下來。
「哈哈~好久不見了,紫姬!」而打破沈靜的不是別人,正式當年那樂呵呵
的彌勒佛。
「緣分啊……」而隨即出現的還是那如來佛。
「兩位許久不見了,今日紫韻是來請罪的。」她卻突然說道。
「噢?」彌勒佛微微挑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他,「原來如此……」音調有
些降低了。
「呵呵,無礙無礙,時機未到罷了。」如來佛只是笑了笑。
「孩子,你還有一番苦難要經歷啊……」彌勒佛笑著對水華說道。
「見過二位佛祖……」他只是輕微地行了個禮。
「觀音呢?」她開口便問。
「他?在太上老君那兒呢!你還是別去碰釘子的好!」彌勒佛撓了撓肚子。
「喲~本宮當誰來了呢~原來是紫帝。」還未等紫韻開口,來人竟是那王母。
「許久未見了。」她微笑著,微微垂首示好,「聽聞今日是您誕辰,祝您萬
壽無疆。紫韻這為您帶了一份禮物來。」說著便拂手指了指水華。
「噢?」王母微微挑眉,看著他。
他則有些不自在,趕緊行了個禮。他不知道紫韻在打什麼算盤,會怎樣將他
弄回這仙界,送禮什麼的雖然讓他聽著有些不舒服,但貌似他還是有機會回來這
里。
「緣來緣去,一切都是空幻罷了……」如來佛此時緩緩開口。
「老兄,你還是別再明目張膽地泄露天機了!」彌勒佛捅了捅他。
「聽二位佛祖所言,這孩子身上還必有故事啊。」王母笑了笑,審視著水華,
「他身上,已沾染了不少魔氣。」
「紫韻罪過,留仙君在魔界四百余年。」她輕聲開口,「今日將仙君完璧奉
回。」
「呵呵,紫姬啊紫姬,你真是愛說笑。這孩子打被你染指開始,又曾能夠完
璧歸回呢?」王母輕笑了一下。
「呵呵……」周圍的仙官們也立馬輕笑了起來。
而他的臉色卻也立馬刷白了。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妄想。
「蓮,出淤泥而不染。怎樣染了,都還是那圣潔的花朵。王母難道連這一點
都不知了嗎?」她卻毫不客氣地反駁了回去。
「這孩子當年破了色戒,早就不能位列仙班!」此時開口的是那觀音,「更
何況妄想做那蓮花座?他早已不潔!」
觀音的話語字字如針,全都刺入了他的心底。
「觀音啊觀音,妄你還是菩薩!一點菩薩心腸都沒有……」她的話也越來越
冷。
「你!」觀音似乎是見了她就氣。
「菩薩心是否又魔姬來評斷,是否有些不妥?」而此時開口的是那太上老君。
「哈哈!」她卻仰天大笑,「你二位是不喜我,而欲牽連他人。朕,還是不
給予任何評價的好~」
「夠了!」王母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爭論,「紫姬今日即來了,那也是緣分。
本宮就給這孩子一個機會,讓他重新修煉,只要他能熬得住。」
她不再去看觀音與太上老君二人,望著王母。
「謝王母。」她鞠了一躬。
「噢……」周圍人都用詫異的眼神望著她,誰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魔界帝姬
竟會向別人鞠躬。
「哈哈哈~收留一個孩子換來紫姬的一個尊重,本宮還是賺了。」王母開心
地笑道。
「水華,還不謝謝王母。」彌勒佛提醒了一下那已凝在原地的他。
他看著那鞠躬的她,他整個人已經呆了。
「她竟為了我……」有些站不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仙人們的唏
噓,王母的冷言,觀音的怒視都已不重要了,此時他只是望著她,喉嚨有些沙啞,
「陛下……」
「今日起,你便棄了這仙身,重新回到荷花池中修煉吧!」只聽見王母一句
話,他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便被迫變回了那一朵蓮花。
「紫韻……」他若還有身體,此刻,他的臉龐便已被那淚水所洗刷。
她緩緩地抬起了頭,再也看不到那個熟悉的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哀。而
他卻被送往了那荷花池中,重新修煉了起來。
「紫韻……」望著她曾經來到的地方,他只覺得心都碎了。
而她亦再無來過這荷花池。重新沐浴了那仙霧,感受了那佛祖教誨,他一日
又一日地在這荷花池中。可心,早已不如過往那樣,能夠真正地沈靜下來。
「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每夜入睡前,他腦海中響起的都是她的聲音。
日復一日,這,又不知過了幾百年。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過錯采擷……」這,又是誰的沈吟?
正文第六回思念,愿為你放棄
輕靈的笑聲從那石橋上傳了來,這一朝又不知為何時?下界多少年?她是否
還記得他?仙人們的嬉笑聲漸漸遠去,荷花池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這些年來,他鮮與其它水生花仙們聊天。他們不知道他是誰,只是成日嚷嚷
著他們聽來的故事。而這其中,亦包括他的。
「過去也有一位水華仙子,不過聽聞是給那魔界帝姬摘了去。」
「啊~真是可憐,被那種魔物給糟蹋了。」
「聽聞他啊,後來又被魔姬給棄了呢!」
「是嗎?」
「好像回了這仙界,但卻被王母娘娘給一擊打回了原形,自此都沒有了那下
落呢!」
「真是可悲啊~~~」
「所以說啊,還是別亂跟陌生人走了的好~~」
「呵呵……還是我們這樣好,終日聆聽佛法,沐浴日月精華,將來若能化了
仙身,我們也能位列仙班了!」
「是啊,所以今後不論什麼人來了,咱們都得自持身為仙子的高貴與矜持!」
「是吶是吶~」
花仙們快樂地聊著那閑話,而他永遠都是默默不語,只是望著那石橋。
「這里,你竟再也不會來了嗎?」他在心中默默地問道。
風兒吹過,這仙界里似乎又多了那麼一魔物。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過錯采擷……」是誰在沈吟?那低沈的男聲透著
那濃濃的魔力。
「誰?!」花仙們亦感受到了那股子魔力,驚慌了。
仿若那日一般,周圍的仙氣又散去了。而他,沒了過去的驚慌,反而是有些
期待。
「不知那朵芙蓉花是否還在……」來人身著黑色長袍,墨色的長發隨風飄散,
骨子里透著一股子邪氣。
「誰在那兒?!」大膽地依舊是那木芙蓉。
「花兒們不必慌張,朕,只是來觀景。」來人是一個男人。
他望著岸上的男人,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襲擊了他。
「你是誰?」荷花忍不住開口問道。
「朕乃那魔界的帝君。」那人緩緩開口。
而這時,他才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更是一驚。
「紫皇!」輕聲呼道。
「哦呀~看來有仙君知道朕啊!」被他喚作紫皇的男人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紫皇是誰,她的親哥哥,魔界陽界的皇帝。
一萬年前,世界被分為了陰陽二界,分別形成了男尊與女尊的背景。紫韻是
陰界的皇帝,人稱紫帝。而她的哥哥名喚紫英,是那陽界的魔帝,又稱紫皇。而
他,在那魔界的皇宮里待了四百余年,又怎會沒見過這位紫皇。
「呵呵,原來是你。」而紫英卻笑了笑,走到離他最近的岸邊,笑了笑,
「水華仙君,好久不見。」
「紫皇陛下……」他,脫口而出。
「他是……」周圍立馬一陣碎碎語,「難道他就是……」大致的話語也就是
那些。
而他此時的注意力卻只在她的哥哥身上。
「好久不見了……」他如今只能微微地彎一下那腰肢。
「啐!」旁邊的一朵玉環一下子就火了,「虧你還是這圣潔的蓮花,怎能向
那魔物行禮?!」
但他卻當這是沒發生過一般,只是望著紫英。
「真是幸運,想來看看你,還真給我找著了。」紫英開口道,「韻,近日身
體不大好,怕是那幽精亂了過頭……」
「她怎麼了?!」他一陣驚呼,生怕她出了什麼岔子。
「哦呀~你擔心她?」紫英微微挑眉俯視著他,「朕當你當年是什麼也不眷
戀了,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呢!」
「我……」他被堵得啞口無言,此時,他又有什麼身份去關心她?
「好好修煉吧,不要辜負了韻的一片苦心。」紫英最後說道,「朕也真是的,
怎麼想著來你這兒了……」說著便轉身自言自語地離去了。
「陛下……」而他此時已經心神不寧,心思已經完全飄去了那魔界宮廷。
「低俗的玩意兒!」周圍的花仙們用言語踐踏著他的尊嚴,「看你這個模樣,
永遠都無法得道!不,是該入了那魔道!」
花仙們的惡毒言語仿若那耳旁風吹過,他完全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的
心,好痛好痛。原來她已經在他的心底種下了那麼深的種子,早已生根發芽。
夜幕降臨,花仙們也罵累了都休息了去。而他,卻依舊盯著那石橋。
「紫韻……紫韻……」他此時只想迫不及待地去看看她怎樣了,慌亂已經完
全籠罩了他。
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他還記得她對他說的話。可他,早已後悔當初選擇
離去。
「呵呵~」遠處傳來了那熟悉的笑聲。
「佛祖……」他看見那逐漸走進的彌勒佛像是看到了那救命稻草一般,「佛
祖!」忍不住喚道。
「孩子!」彌勒佛大笑著走了過來,撓了撓肚子,「這個是你的,替你保管
了這麼多年,今兒個該還給你了!」掏出了一個錦囊。
「百寶囊……」他睜大了眼,那個是她當年送他的。
「拿著吧!」彌勒將那錦囊舉在了面前。
「我……」他很想說,他要怎樣接那錦囊?他明明就那人手……沒有……嗎?
睜大了雙眼,看著舉在自己面前的一支玉臂。
仿若當年,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人身。
「佛祖!」他歡喜地喊道。
「呵呵!」彌勒佛大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將他拉了上來,還給他套上了
一件衣服。
「謝謝佛祖!」他滿心歡喜地接過了那百寶囊。
「去吧。」他笑了笑,揮了揮手。
「是!」他捧著那百寶囊跑開了。
什麼蓮花座,什麼位列仙班,那些虛設之物又豈能比得上她。
「哈哈~」彌勒佛望著那飛奔而去的身影只是大笑了笑。
「你還說我來泄露天機,老兄你這行為啊……」搖頭的是那如來佛祖。
「彌勒,你何以將我的工作給搶了去?」而出現在如來身邊的是那月老。
「一切都是天意,我佛慈悲,眾生有眾生之路,每一人每一物,自有自己的
選擇。」彌勒卻大笑道,「我今天來還東西,又做什麼了?」難得的嬉皮。
「觀音若是知道了,不得氣死。王母那邊佛祖該如何解釋?」月老挑眉問道。
「哈哈~本座不歸王母管啊~」彌勒竟然大笑著離去了。
「哈哈~」如來一聽便也笑了起來。
「……」月老望了望那依舊在熟睡的花仙們,想了想,還是先行撤離,省的
將來王母發怒,罰不了那兩位佛祖,反倒是遷怒於他身。
而那飛奔而去的人此時正翻著那百寶囊,尋找著那能前去魔界的工具。
「仙君,這里已是天門,沒有令牌不可再前進。」而阻擋了他的竟是那正在
巡夜的天蓬大元帥。
「元帥,我要離開這里,放我出去吧!」他一邊說著還在一邊慌亂地翻著那
錦囊。
豬鼻子動了動,老豬上下打量著這仙人,只想著第一次碰見如此直白、明目
張膽、理所當然地讓他放行的仙人。
「元帥,我這一去就不回來了,令牌什麼的,就別要了吧!」他笑了笑,塞
給老豬了一個小玩意兒。
「這是做什麼?!」老豬大驚,這仙人竟然明目張膽地賄賂他。第一反應便
是張望著四周,生怕被自己的屬下給瞧了去。
「謝謝元帥!」不等老豬反應過來他便掏出那飛舟,乘了上去。
「喂!」老豬愣了愣,待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遠去,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小玩意
兒,搞不清楚那是作何用,「哎呀!」正用那豬蹄子撥弄時,里面跳出了無數美
女。
水華乘著那飛舟,加速地往那魔界去了,而身後則傳來了那豬八戒的悲鳴。
正文第七回酒池肉林(H群P)
滿心期待,頭一次滿心期待地去看她,還是去那魔界。他從未想過,自己返
回魔界時,竟是如此般狀態。從那百寶囊里掏出了一面鏡子,想照一照自己是否
如過去,可照出來的只是那一朵芙蕖,羞紅色的花瓣兒,仿若他此時發燙的臉。
而那魔界大門,一如過往,還是那麼幽森,到了那門口,更是覺得威嚴。抬
頭望去,那厚重的石門透著那濃濃的魔氣。
「來者何人?」而守城的將領一聲高呼。
「我是水華仙子,我要見帝姬……」他掏出了她留給他的令牌。
「……」那將領皺了一下眉,揮了揮手將那牌子招來了自己的手上,猶豫了
許久之後揮手道,「開門!」
「吱呀」一聲,門緩緩地被打開了。
而那位守城將領也從城墻上走了下來,來到了他的面前。恭敬地將牌子呈上。
「仙君,您走好。」簡單的言語。
「……」他接過了那將領呈上的令牌,心中突然有著那不詳。
「仙君!」那將領想了想又呼道。
他回頭,之間她走上了前。
「屬下送仙君入宮。」她開口道,「請。」
而再次來到那魔宮城墻腳下,他只想著,這里似乎沒變。不知道那仙蕖殿如
今用作何用?「仙蕖」二字怕早已被撤了去吧?
那將領與守宮的將領耳語了幾句,那將領投向他的目光毫不影藏她的震驚。
「仙君……請……」
他從諸魔臉上的表情看來,知道,這里已不是過去。
走到那後宮門前,那將領便停下了腳步。
「仙君,屬下不能再進入里面了,接下來的……請仙君保重。」那將領在鞠
了一躬後迅速離去。
「……」他望著她快速離去的背影,咽了一口唾沫,這道門後的路,直接通
往那乾坤殿,她的寢宮。
但當門「吱呀」地打開了後,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
「呵呵~來啊來啊~」
「嗯啊~用力點~對~就是那里~」
淫聲豔語回蕩在這廣場上,到處都是那衣衫不整的美人,他們竟在行那龍陽
之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淫靡。
一美人一邊含著另一人的龍莖,大口大口地吮吸著,還一邊翹起了自己那不
斷分泌著蜜汁的臀部,將自己的菊穴往那身後美人的硬物上湊了去,硬讓其塞了
進去。他滿足地呻吟著,大口地吮吸著,而另來了一美人,卻躺在了那地上,含
住了他的玉莖,而自己的手還不斷地揉撫著自己的硬物。
「這……」他整個人已經呆了。
這里已完全淪為了那酒池肉林。
慌亂地往乾坤殿小跑了去,一路上還有不少美人過來搭訕他。逃離一般地跑
了,但越靠近那乾坤殿,那不堪入目的畫面便越是多。許多人都混在了一起,不
少妖魔鬼怪都恢復了真身,有些交合經不甚恐怖。
那里似乎有一只蛇妖,他扭動著那已化為了蛇尾的下半身,將一名美人纏繞
了住,而那正在蠕動的小口一張一合著,被那位美人挑逗在手里。而他,則不斷
地呻吟著,還不斷地被另一美妖抱在懷里,而那成人形的玉莖還在胯下,被那美
妖掌控在手里。他呻吟著,扭動著,只想獲得很多的愛撫,更多的刺激。
「陛下……」他輕聲呢喃著,無視了這所有的一切,往她的寢殿跑去,「陛
下……」尋找著她的身影,他腦子里一直回響著之前紫英的話,她的幽精又無法
控制了,「陛下?!」大聲喊了出來。
可周圍依舊只有那些個淫物在呻吟。
「紫韻!」終,他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呼喚了她的大名,「我是水華啊!你
在哪兒?!」
他的吶喊回蕩在這宮殿里,那些本在曖昧糾纏的淫物們竟也停下來往他這里
看去。
「誰這麼大膽,在著乾坤殿喧嘩?」不知是誰冷冷了一句,「打擾了陛下與
我們男歡女愛……」
「這里啊,只有那淫欲,哪里是仙子該來的地方啊~ 是不是啊,兄弟們?」
那妖蛇擺動著腰肢,一邊吻著身邊的人,一邊嬉笑道。
他理也不理會他們,只望那後殿去了。此時他還未發覺,這整座宮殿里,都
彌漫著那比情欲還要弄的一種氣氛,讓人眼花繚亂,讓人熱血沸騰。
「嗯……」那熟悉的女聲從那遠處隱隱傳來,充滿了激情,「啊哈~ 」隱約
還傳來了那他人的高吟。
「陛下……」他的步伐從那加快又變回了碎步,一個踉蹌,他似乎能想象的
出那層層紗簾後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可那呻吟再誘人,喘息再沈重,一切都擋不住他想見她的心。
「陛下……」不斷輕喃,撩開了那一層層的紗簾,而當最後只剩下一層珠簾
時,他已能看見那內殿里的情景,「……」心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第一次,第一
次感受到了那痛不欲生。
美人饕餮宴,那龍床上,竟滿是那仿若美食一般的赤裸美人們,他們等待著
她的享用,等待著她的品嘗。而她,則躺在那床中央,與美人們共赴巫山沐云雨。
「陛下……」他望著她,那無法制御的幽精仿佛在那床幃間竄亂著,影響了
那所有人,「陛下……」有多久沒見過她?有多久沒再見到那具雪白泛著冰晶光
芒的身體?有多久沒聽到過她的呻吟?
她馳騁在那些美人身上,可她的表情卻是那痛苦的。無法制御的幽精,讓她
快崩潰。
「紫韻……快停下……快停下……」他的聲音在不斷顫抖。
「放肆!竟敢直呼陛下名諱!」一名美人大聲呵斥。
「紫韻……」但他卻無視那人,直直地走到了床邊,「我是水華啊……」
「水……華……」她仿佛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往他這里看去,「水華……」
「陛下……」
「水華……在哪里?」但她的一聲詢問,讓他凝在了原地。
「陛下……我就是水華啊……」
「你不是水華……」她的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地獄。
「我怎不是水華?陛下!你忘了當年在那荷花池了嗎?」他只覺得心在泣血,
她怎會不認得他。
「誰不知道陛下與水華仙子的故事,這些年有多少人想假裝水華仙子,你是
何人?又想來詐騙?」剛剛出聲的那美人再次開口。
「我本就是!何須假裝?」他怒視著那人。
「你自己瞧瞧,與那畫像上的人有幾分相似?」那美人指了指那北墻上的壁
畫。
他順著美人所指的方向望了去,那整整一面墻上,竟畫的是他與那一池芙蕖。
「那不就是我嗎?!」他喊道。
「哈哈~ 」而周圍所有人都嗤笑了起來。
「你與他哪里相像?!好好拿鏡子照照你自己吧!」美人們唏噓著,一個個
都將她簇擁在懷里。
而她則已昏迷了去,整個房間都是她無法控制地幽精。情欲,襲擊著每一個
人。但他卻已經凝在了那面試衣鏡前。
鏡中那陌生的人,是誰?
正文第八回誰的奉獻?(激H群P)
呻吟依舊環繞在這內殿之中,誰誘得過誰?她那瘋狂的生魂影響了每個人。
除了他,他已經如巖石一般凝在了那鏡前。
心冷原來是這樣的……
「原來……回到過去是在妄想……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原來是這般意思
……呵呵……」他凄笑著,本以為會流淚,但是眼淚已經干凅。
那張陌生的臉,換不回他的過去。百年的修行,瞬間再次化作泡影。
「水……華……」
他僵硬地往她那里望去,她在那夢魘中呢喃。
「你為何不告訴我……」望著他,他再一次心碎,「為何不告訴我,你真的
在乎我……」
為何他說他要走,她就放他走,為何不攔住他?尊重,尊重比愛還來得重要
嗎?
「這是你當年送給我的百寶囊,里面每一件寶物都是你讓我帶回仙界的。紫
韻……這件素蓮仙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裳,你還記得嗎?」他從那百寶囊里抽
出了當年他初化人形時,她送他的霓裳,「你說,三千佳麗,唯有我一人有資格
穿上它……」他將那衣裳穿在了身上。
周圍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望著那北墻上的畫,畫中的人穿的,正是這件
泛著白色仙光的霓裳,上面繡著那美麗的芙蕖,誘人的荷葉,還有那微露的蓮蓬。
他們誰都沒見過那件衣裳,也沒見過這魔宮之中誰又敢穿上那樣的衣裳。想模仿
芙蕖仙的人大有,可誰都逃不過那無情的懲罰。
「紫韻……醒醒……」他跪在床上,無視了其他美人,輕輕地捧起了她的臉,
「我回來了……我再也不走了……」望著她虛弱的模樣,他的心都碎了。
「你……啊!」剛剛那開口的美人不喜他如此觸碰她,想開口制止,卻被他
揮了揮手,被擊飛了。
「啊!」美人們都恐慌了,他們中誰敢抵抗仙君。
「你曾說,仙子的初精是制御幽精最好的東西。我的處子身……永遠都是屬
於你的……」說著,他便將唇覆在了她那已然被他人吻得紅腫的唇上。
「嗯……」她本能地回應了起來,雙手像是被凍著了似的探入了他的衣內取
暖,擁著他,可她的人卻已勞累得睜不開眼。
「陛下……這一次,一切就交給水華吧……」他溫柔的愛撫著她,她是他的
寶貝,他的夢想。
周圍的美人們都不敢做聲,同樣是交歡,眼前的他卻一點都沒有那淫靡的味
道。仙子,果然與他們這些凡夫不同嗎?
「啊……」她輕聲呻吟著,胸前紅腫的櫻桃被他用那靈舌輕輕地愛撫著,溫
柔地舔舐著,像是為了幫她消腫一般,而用舌尖來保護。
他的雙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幫她恢復那平靜,輕揉著她那被撞得通紅的
雪臀,減輕著那里的疼痛。
「嗯……」他忍耐著自己欲將爆發的情欲,任由她的手肆虐在他的身上,她
怎樣用力掐他也好,哪怕是折磨到了他那脆弱的菊穴也好,他都忍耐著,給她最
溫柔的愛護。
「好舒服……」她輕聲呢喃著,扭動著腰肢,下身那早已黏糊的花園再次泛
出了那清澈的瓊漿,小嘴兒一張一合地誘惑著所有人。
「嗯……」周圍已有人按耐不住,用手握住自己早已硬挺的驕龍,上下律動
了起來,還一邊揉捏著自己胸前的茱萸,一邊呻吟著。
「陛下……」他脫去了自己的綢褲,露出了那粉色的高昂,那里泛著那透明
的汁水,已然饑渴無比。
「嗯……」此時她像是蘇醒了過來,緩緩地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一幕便是
那身著白色霓裳的他,「啊!」可還來不及待她反應過來,她便被他用那粉色的
硬挺攻擊了,「天啊……好、好大……」忍不住抽搐了起來,「每一寸都刺激到
了……啊~ 」又被擠入了更深,「玉宮里都被填滿了……」捂著下腹,似乎都能
碰到他那腫脹的龍頂。
「噢……」周圍的美人們因她的些許淫語而弄得情欲四射,可他們礙於他的
存在,不敢靠近,唯有彼此依偎著,幫彼此解決這難題。
剎那間,這內殿里,再次響徹起了那淫聲浪語。美人們也不顧彼此間的性別,
互相攻擊了起來,那龍根都沒入了那菊庭之中,美人們高聲尖叫著,呻吟著,望
著床中央的他們,感受著那異樣的視覺刺激。
「啊、啊……」他全身顫抖著,這具身子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快感,讓他差
點就泄身,可他必須忍耐著,他必須讓她感到那快樂才行,「紫韻……」摟抱著
她,緩緩地將龍身抽插在那花穴口邊,吻著她的頸,吻著她的胸,讓她感受到他
的情。
「嗯……」她因那淺抽而舒服地吮吸了起來,不斷地收緊了臀瓣,只想誘他
入那更深處。
而他被那不斷擠壓的花蕊誘惑著,淺淺地刺了幾回後,又重重地撞了上去。
「啊……」她蹙眉輕呼,全身都繃緊了,花蜜被撞飛了開來,花徑已被撐開。
「陛下……陛下……」他便總是淺抽幾下再重重地與她交合上,汁水被搜刮
了出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馳騁在她身上的感覺。雙手覆上了她的雙峰,一邊像
是魚兒一般擺動在她身上,一邊用手掌心感受著那柔軟酥香。
「嗯嗯……」她緊抿著嘴,感受著他那變奏的襲擊,她已弄不清他是誰,只
是望著那素白的霓裳,將他緊緊地摟在懷里,「水華……水華……」不斷地呼喚
著他的名,幻想著他真的來臨。
「紫韻……」聽見她的呼喚,他便覺得自己的龍身就再一次地脹大,「噢~ 」
抱住她的雙腿,將她壓在了身下。
「啊……好、好深……刺得好深……」她睜大了雙眼,只覺得他的粗壯已頂
得她快裂成兩半,「嗯啊啊啊……」聽著那撲哧撲哧的攪拌聲,她只覺得他已將
她攪得亂七八糟,隱約還能看見那花蜜被攪拌了出來,噴灑著。
「天啊……」周圍的美人們為之振奮了,第一次見帝姬被人壓在身下,如此
呻吟。
「不行了~ 不行了~ 」有些人已經被刺激的抱著他人猛烈地釋放著那精華,
而後庭還被人繼續攻擊著,「用力點~ 用力點……陛下也是這種感受嗎?真的好
舒服……好舒服……啊~ 啊~ 」還在不斷捧著自己的驕龍不斷律動著,想要噴射
出更多的精華,別人的龍根還出沒在自己的菊庭里,不斷變得更加粗大。
「壓我……壓我……」更有人一邊壓著他人,一邊被人攻擊,身上沾滿了那
玉液,人已陷入了那瘋狂。
所有人糾纏在了一起,只為了獲得那更多的快感。而中央的他們,則大口大
口地吻著對方,下身更是緊緊地貼合著。
「嗯……」她摟抱著他的頸,將雙腿都夾在了他的腰身上,不斷地往上貼合。
她像是吃了媚藥一般,只是一味地索取。
「啊~ 陛下……」他不斷上下攪動在她的體內,那不斷收緊的密道還有那稚
嫩的觸感讓他快到極限,「陛下……水華快、快……嗯……」喊到此,他便加重
了那穿刺的力道,重重地撞擊了起來。
「啪~ 啪~ 」的撞擊聲,「撲哧」的攪拌聲。四濺的蜜液,動人的喘息,一
切都預示著那高潮的來襲。
「噢……紫韻!」他一聲低吼,全身繃緊,將她緊緊地抱了住,那一股又一
股的初精洶涌進了她的玉宮,被她大口大口地吞了進去。
「好、好燙……」她全身一個哆嗦,只覺得被燙得要死了去,「天啊……」
一聲低吟,只覺得自己下身一股濕膩,密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來。
高潮覆蓋了他們,也覆蓋了所有人。剎那間,整座大床上,都是那飛濺的瓊
漿玉液,整座宮殿里,響徹的都是那到達天堂的高吟。
喘息,從未有過如此重的喘息。那本被濃濃情欲籠罩的宮殿,逐漸冷清了下
來。不論是她,還是那些美人們,都恢復了那平靜。那生魂再次安穩了下來,可
這寂靜,卻讓人覺得有些可怕。她那冰冷的眼神,述說著她是那世界最恐怖的惡
魔的事實。
「來人,將他拉下去。」她冰冷的言語響徹了整座宮殿。
「陛下……?」他凝在了她面前,「我是水華啊……」欲上前再解釋。
可她再也沒有看他,只是冷冷地揮了一下手。
「啊!!」他只覺得全身都像是碎了一般,被擊出了那內殿。
「他又怎可能回來這里……」她臉上唯有那憤怒,眼里更是閃過了一絲悲哀,
誰也不看地下了床,離去了。
所有人都不埋著頭,匍匐在她的面前,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天空仿佛被染上了那層血色,他只覺得一切都渲染成了那刺眼的紅。
「紫韻……」緩緩地閉上了眼,身上的素白霓裳如今也被他的鮮血所浸濕。
正文第九回痛徹心扉
好痛……從未如此般痛過……全身骨骼像是都碎了一般,但所有的痛都比不
上那心碎。
好冷……從未有過如此的冷意……她為何會認不出他?他只覺得那碎了的心,
痛得已無法形容。
「紫……韻……」呢喃著,他只想著她,她那燦爛的笑容。但隨即她那冰冷
的眼神又覆蓋了一切的溫情。
「真是膽大~ 敢直呼韻兒大名的天底下也沒幾個人了~ 如今算你一個~ 」那
略帶調侃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誰……」他微弱地開了口,這聲音為何如此耳熟。
「你好生養著吧~她那一擊可有你受的了~」
「紫……皇……陛……下?」他努力睜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有著一
張與她極其相似臉蛋的人。
「這近千年來,你可把朕那寶貝妹妹給折騰得夠嗆了~ 」紫英那略帶醋意的
指責,「朕就那麼一個妹妹~ 還被你這朵小花兒弄得神魂顛倒的~ 真看不出來,
你有什麼好~ 」他打量著床上的他,「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長得也不算是國色
天香啊~ 」仿佛是自言自語。
水華無力苦笑,他自知,他又怎比得上紫英那種堪為極品的人物?天下間,
要尋找比惡魔還美的,怕只有那天神了。天仙什麼的,他這種小仙又豈是比得的。
「慶幸朕趕來了陰界吧!否則,你現在下場還不知道如何呢!」紫英喝了一
口小酒道,「若非朕一直留在仙界處理事務,知道你逃離天庭的消息,你現在怕
只還要被天庭通緝呢!你啊~ 欠朕的可多了!」
「多……謝……陛……下……」他唯有那一個字一個字地答謝。
「謝什麼的就算了,朕是沒法好好地管著這妹妹,陽界的事務太多。把她交
給你,總歸好過那些閑花野草。那些個鶯鶯燕燕的都不知廉恥,不知身份。」紫
英將酒杯放下,「不過她這個人有些死腦經,應該說,是沈浸在她自己世界里太
久了,無法自拔。她沒想過你重新修煉,修煉出來的不見得會和過去一樣。而且
……」紫英的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她的格言就是不要去做自己會後悔的事!
所以……」
「讓她錯愛了嗎……」他只覺得自己像是那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永遠都做著
那錯事。
「不,是會傷了她的心……你會讓她有一種感覺是她將你推進了那火坑……
讓你後悔。」紫英的話再次將他打入地獄。
「那……我該怎麼辦?咳咳……」一個激動,他不斷地咳嗽了起來。
「你如今又委身於她,仙界是務必不能回的了。」紫英一邊遞給他一張手絹
一邊卻道著那殘酷的事實。
他望著紫英,只覺得自己如今已是一無所有,陷入了那絕境。
「待她心靜下來,她會察覺到,你便是水華的。」紫英給了他最後的安慰,
「這些日子就先委屈你在這里養傷了。她那後院如今太亂了,朕要先去替她清掃
一下那些鶯鶯燕燕。」說罷便起身離開。
「……」如今,他還能祈求什麼?讓她認出他?讓她知道他後悔了?讓她繼
續自責?
為何總是選擇錯誤的路?他為何總是這樣?自責,怕如今是他給他自己的。
劫數,這就是劫數嗎?
「咳咳……」鮮血染紅了那手絹,他又陷入了那昏迷。
他的傷,不知道調養了多少日,多少月,乃至是幾個寒暑。魔姬的一擊,若
是普通人,怕早已魂飛魄散,連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當他能下床時,那外界已
飄起了那鵝毛大雪。他如今是在那陽界的魔宮里。
「仙君萬福,這是今日的藥湯。」宮女們端來了那琉璃碗盛著的湯藥,一個
個都忍不住偷瞄一下他,再羞紅了臉。
他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小舉動,只是拿起了那湯藥,一飲而下。
「今日外面似乎很熱鬧……」但他察覺出了這整座皇宮的異樣。
「回仙君,是紫帝陛下光臨,大家都在忙著收拾呢!」那接住他放下琉璃碗
的宮女應道。
「啪」那琉璃碗掉在了地上,他的手松了。
「奴婢該死!」宮女們立即跪下。
「她來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竟忍不住有了想去見她的沖動。
「仙君,您身子要緊,這外面冷得很,當心凍著。您還是披上那斗篷吧!」
宮女們慌亂了,趕緊去取為他準備的衣衫。
迫不及待地想見她,什麼也擋不住他想見她的心。
「紫帝陛下在御花園……」只聽宮女一答,他便讓人帶他往那御花園去。
可還未走進,他便聽見她的聲音。
「真是混賬,明知皇兄的身子問題,還不知廉恥地想承沐龍恩,再飛上枝頭
嗎?」她竟然在料理她兄長的家務。
紫皇的後宮嬪妃們跪了一地。
「豔妃是吧?長得的確挺豔麗的嘛~ 」遠遠地他便能看見她勾起了為首跪著
的一個女人的下巴,「但再豔的山雞,又豈能變鳳凰?」
「臣妾……」那被喚作豔妃的人聲音都顫抖了,但她似乎還是想反抗一番,
「臣妾身為紫皇陛下的女人,伺候皇上,有何不對?」
「放肆!陛下面前,豈容你妄語?!」旁邊的總管立馬訓斥了起來,他們儼
然沒有了過去奉承豔妃的情態,在紫韻的面前,完全是倒向了那曠世惡魔一邊。
「哈哈哈~ 」她卻仰頭大笑,「打著伺候人為理由來壞了皇兄身子的人又豈
止你一個。你又可曾知道她們的下場?」
「……」豔妃臉色刷地白了,她知道,得罪了紫韻她連通她的家人都不要妄
想再茍活下去,可是狗急要跳墻,她最後還是拼了,「陛下您不會是嫉妒吧?容
不得其她女人在紫皇陛下身邊!」
「大膽!」總管們急怒大吼,「妖婦不得無禮!」
「哈哈哈~ 」但紫韻依舊是大笑,「算你猜對了一半,朕啊~ 就是不喜歡一
些庸脂俗粉在皇兄的身邊污染了空氣。而這些庸脂俗粉,還不如朕香爐里的香灰
來得重要,有何曾能引起朕的任何一絲感情呢?」松開了捏住豔妃下巴的手,
「庸脂俗粉什麼的,還是留給那些粗人用好了。隨便扔了,豈不是污染了環境?」
「本宮可是人界的公主,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豔妃掙扎著,宮侍們欲將她
拉下去,「魔界與人界修好,你不可這樣對我!」再次大喊。
可紫韻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望著周圍的景色。宮侍們一把將那豔妃拉了出
去。
「你……」此時,紫韻瞧見了遠遠的他。
「陛下……」他只覺得他的心在怦怦直跳。
她走向了他,抬頭望著他。
「為何不取下那臉上的面具?」她望著他。
而他此時,臉上已戴上了一張白色的面具。
「參見紫帝陛下……」他跪了下來,向她行禮。
「仙君不必多禮。」她卻拂手說道,「仙君為何要向朕下跪?」
眾所周知仙界的仙子們如今都是厭惡透她到了極點。
「應該的……」但他卻答道。
她望著他,透過那面具的雙孔,看著他的眼睛。
「你很難過?」她輕聲問道,只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望著她,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哪怕是永遠戴著面具,只要能留在她身邊,
用怎樣的借口都好。
「見到陛下了……便不難過了……」他眼中的溫柔恰似那一潭碧水。
她依舊望著他,在記憶中尋找著這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文 第十回 六月花仙
鵝毛般的大雪飄在他們身上,彼此對視的兩人忽視了其他人的存在。
「朕與仙君可曾見過?」她開口問道。
他緩緩搖了搖頭。
「是嗎……總覺得仙君似曾相識。」她淡淡笑了笑,「像一位舊人……」
「……」即使是那面具也擋不住他的悲哀。
「不知仙君如何稱呼?」她又微笑著問道。
「在下,六月……」他輕聲答道。
芙蕖亦是六月春,六月花神壓乾坤。
「六月……」她喃喃道,「今晚朕與皇兄要在暖池吃宴,不知仙君可否賞臉
前來?」
「陛下若要六月來,六月便一定赴宴。」他輕聲答道。
「呵呵,到時恭迎仙君大駕。」她笑著然後離開了。
他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經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仙君,這天太冷了,會加重您的傷勢的!」那宮女開口道。
「待會兒多穿一些便是……」他則一定是要強撐著去的。
她的邀請,他豈能不去?
這有多少年了?他重新認真地開始打扮自己。修飾著那鬢角,仔細地刮了那
胡須,就連那眉毛也精心修理了一番。
宮女們都不免在旁邊驚嘆,天仙果然美過一般凡物。
「仙君當心路上著涼,這暖手爐里的炭火是那地獄之火來著。」臨走前宮女
們為他送上了那有著荷花彩釉的暖手爐。
他捧著那暖手爐,望著上面的花兒若有所思。戴上了那半面面具,他只是輕
輕地往那略微干澀的唇上涂了一層薄薄的香膏。
暖池里,那兩位主人已經到齊。當他出現在這里時,紫英略微挑眉,然後輕
笑了一聲又坐下了。
「朕還在想是誰呢,原來韻兒口中的六月便是你啊~ 」紫英開口道,「好久
不見了,身子最近可好?」
「謝紫皇陛下關心,六月身體已無大礙。」他微笑著答道,施了個禮。
「仙君請入座。」而此時開口的是紫韻,她喝著那暖人的熱酒,嘴角笑意濃
濃。
他慢慢地坐在了那下方冒著熱氣的椅子上,暖意頓時包圍了他。但這暖也讓
他止不住那咳嗽。
「仙君受傷了?」她一聽便知。
紫英默不做語,只是望著二人,然後像是沒事兒人一般拿著筷子擺弄著碟中
的菜肴。
「無礙。」水華只是輕聲答道,用手絹擦拭了一下唇角。
「仙君可否伸手給紫韻診一下脈?」她卻繼續道。
水華第一反應便是望向紫英,他不知她是否會察覺。但紫英卻是微微點了點
頭。他,便還是將左手伸向了她。
而她亦無多想,那略微冰冷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脈搏上。
「怦怦」他只覺得心跳加速,又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仙君傷得不輕啊……」她有些躊躇,「何人有此能耐傷仙君至此?六脈皆
損……」
「……」他默默地垂下了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傷都傷了,又何苦追尋緣由呢?」此時紫英開了口,「你還是想想怎樣提
仙君療傷吧~ 人家已經在哥哥這兒療養了許多年了。只怕這陽界的氣息,與他不
和。」
「那仙君來陰界好了。」她竟隨口就邀了他去,「朕來照顧仙君。」
他怔了怔,他可以隨她回去嗎?望向了紫英,紫英卻是笑著夾著那菜。
「謝陛下……」他默默垂首,心里有些歡喜。可隨即又想著,她竟也是如此
隨便地就邀人回去。果然還是如果過去一般,賓客無數……臉色微微又沈了下來。
「哥哥不介意吧?」紫韻抽回了手,靠在了自己兄長身旁,「沒有,奪了哥
哥的心頭好吧?」手指在兄長的大腿上滑弄著。
「呵呵~ 怎麼會~ 」紫英卻大笑,「六月自然是跟了妹妹的好,妹妹可得好
好待人家。」
「皇兄說什麼呢~ 韻兒只是邀仙君去小住,為仙君療傷罷了。」她卻笑道。
僵硬,水華臉上頓時僵硬無比。只是療傷罷了……并無它意嗎?
「你那兒的客人不少,仙君可不是那些個鶯鶯燕燕,你別委屈了人家。」紫
英卻不以為然,點了點妹妹的鼻子。
「人家是仙家,哥哥也別隨便將人家推入火坑里才是。」紫韻有意無意地說
道。
「火坑什麼的,人家早跳了。就你個不知趣的,只有人家愿不愿意的,哪兒
容你去多想。」紫英的話讓水華的心都揪緊了。
紫韻淡淡地掃了水華一眼,什麼也沒多說。
「記著,不可以虧待了人家。」紫英說道。
「是,知道了~ 」紫韻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笑容,「只要仙君不嫌棄朕那里有
些烏煙瘴氣。」
「哈哈~ 正好,讓水、讓六月去給你掃掃那些烏煙瘴氣。仙子氣息好過那些
庸脂俗粉……」紫英差點說漏了嘴,趕緊扯了一些其它。
紫韻掃了自己哥哥一眼,繼續吃起了那小酒。而此時,水華只覺得自己全身
已經冷汗淋淋。瞧了瞧她,貌似沒有發覺。
「仙君在天庭,身兼何職?」過了一會兒紫韻的話題又扯到了他的身上。
「無名小仙……」他唯有答道。
「噢?」她只是輕挑眉頭,「仙子給朕的感覺,可并非那些無名小仙可比得
的……」她望著他,尋找著記憶力那熟悉的感覺來自哪里。
他不禁苦笑一番,若算上過去,他只怕已修煉了近千年的道行。他的兄弟姊
妹們如今也都是那位列仙班的仙官。
「你這還打算查戶口呢?」紫英給她夾了一口菜塞進了她的嘴里。
「嗯……皇兄……」她嘟囔著,努力咽著嘴里的菜。
他望著她,第一次見她,像是另一個人一般,仿若一個孩子。是因在兄長的
面前嗎?而且,還不是在自己的宮殿里……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面嗎?過去,自
己竟從未發現……此刻,他不禁覺得她變得好陌生。
她回首望了望他,又掃了一眼他手上的暖爐,看到上面的蓮花時,眼中閃過
了一絲憂傷。
而這一切都被他瞧在眼里,心痛再次襲擊了他。
「咳咳……」禁不住再次咳嗽了起來。
「這外間怕是太冷了,六月還是回宮里暖和暖和吧。這暖池再暖,天上飄著
的還是那鵝毛雪。」紫英開口道。
她還在這里,他又何曾想離去?但紫英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的,還是命人
送他回去。
最後望了望這暖池邊上,她正在和兄長談笑風生,想了想,他還是離去了。
而接下來的日子,他除了每日喝藥,便是等待著與她一起回歸陰界的日子。
她來這陽界做什麼?他似乎從未過問過。
一日,聽宮女們談起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紫英懷孕了,她來提兄長料理政
事的。
「紫皇陛下何時有喜的?」他只覺得自己真是遲鈍,從未發覺這個問題。
「他問著那宮女。
「回仙君,這陛下有孕已經六個多月了……」這宮女竟也詫異,他這位仙君
都沒發覺紫皇身體的變化。
「是嗎……」他頓了頓,「我真該死……怎麼才發覺……應當去道喜才是…
…」立馬站了起來,「不知,龍子生母為何人?」
「這……」宮女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仙君……這,奴婢不知……紫皇陛
下親自孕育的子嗣,從未公布過生母為何人……」
「噢……親自孕育?」他又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他來了這魔界多年,
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當天下間的孩子都是男人孕育出來的。
「這……就是陛下親自孕育的啊……并非嬪妃們所生……」這宮女的一席話
讓他頓時五雷轟頂。
原來這個世界,男女竟都能孕育子嗣。
「可惜……這後宮的皇子皇姬們……統統都會夭折了去……哪怕是陛下親自
孕育的太子太姬……誰讓陛下的身子是……」這宮女的聲音越來越小,極其不愿
意提起這宮中的隱晦之事。
他愣了愣,這才明白,原來此事,竟在這魔界皇宮中,成了那禁忌。想著紫
英平時對他如此和善,此時,他也不免為其憂傷起來。辛苦孕育的孩子,竟終會
先自己而去。
「不知,紫皇陛下的身子到底是……」他輕聲呢喃著。
「仙君,這宮里宮外都知道,紫皇陛下當年傷了七魄中的雀陰,紫帝陛下當
年傷了三魂中的幽精……這傷了雀陰,自然是……」那宮女小聲道,「多的,請
您就別問了……」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兄妹倆都傷過那三魂七魄,微微點了下頭,將藥
飲下。
「我想去看看紫皇陛下……」說罷,他便讓人取來了那斗篷。
乾清宮內,他不曾想,沒遇到紫英,卻先遇到了她。
「紫韻……」再次看到她,他竟止不住輕聲呼喚了起來。
而她緩緩抬起頭,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
注解雀陰:主生殖功能的調節。
正文第十一回血濃于水
慌亂地一聲錯喊,讓他有些失措。
「參見陛下!」他頓時冷汗直冒,趕緊行了個禮,生怕被她看到了自己的臉,
趕緊一揮手,將那面具戴了上。
「仙君免禮……」聽她的聲音,她似乎有些疲憊,「為何……仙君見了朕…
…總是要戴上那冰冷的面具?」望著他,臉上閃過了一絲卑意。
「我……」他有些慌張,有些難過,他又何嘗不想在她面前摘下它來。
「是了,還是戴上的好。」但她卻又自言自語一般,「仙君,還是不要摘下
面具的好……」
他不解,不懂她為何這樣說。
「韻是不能再毀人清譽了……」她又埋首,將桌上的一些奏章收好。
「怎會?!」他驚呼,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是如此去想。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呵呵。」她卻只是輕聲笑了笑,「仙君還是戴著吧。」只是如此說道。
短暫的沈默,他只是默默地望著她。
「陛下……」輕聲喚道,那聲音里盡是那無限柔情。
「同時要料理兩界的政事,果然是有些累啊……」她揉了揉天明穴,「仙君
有事嗎?」她這才想起,問道。
「六月愚鈍,才得知紫皇陛下有喜之事,所以,來探望陛下,順道賀喜。」
他輕聲答道。
「仙君有心了,只是皇兄今日身子不適,在那內殿歇著呢!仙君的身子要緊,
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她笑了笑,又拿起了另一份奏章。
「為何不在陰界處理呢?」他突然開口問道。
「嗯?」
「不論在哪邊,都還要料理另一邊的政事啊。留在陰界,不也一樣嗎?」他
微微歪了頭,有些疑惑。
「呵呵……」她卻笑了,「仙君不懂,朕不怪仙君。」放下了筆,「皇兄身
子一向不好,韻又怎能不守候在其身旁呢?」
「這樣……」他漸漸有些明白,那似乎就是所謂的親情。
「而且……」她的聲音有些低沈,臉上有些落寞,「朕怎麼也得陪著皇兄走
到最後才是……直到孩子離去……」
「……」他望著她,她滿臉的悲哀,他這才明白,原來她只是想分擔兄長的
痛苦罷了。
她明明就是一魔王,怎會如此善良?原來,他還是不了解她。忍不住走近,
想了解她更多……更多……
「仙君?」她微微抬頭,怔了怔,那熟悉的感覺再次襲擊了他,「還有何事
……?」
「六月能留下,陪陪陛下嗎?」他主動開了口。
她望著他,不知為何,怎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默默點了點頭。
「朕也累了,仙君就陪朕在偏殿坐一會兒吧……」起了身,拂手做了個請的
動作。
偏殿里,宮女們奉上了那茶點,而他們則并排而坐。
「仙君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像一位故人……」她終還是開了口,但隨即又道,
「朕并無它意,請仙君勿怪。」
「怎會……」他又有多想再靠近一些她。
「每逢他生辰,朕總想著他如今是否安好?可再有修成人形?」她靠在了那
椅背上,微微閉目。
「若有緣,他必再會修成人形的……」他多想被她靠在身上。
「仙君真是心地善良,奈何,他不能早日與仙君相識,說不定,在仙界也有
個伴兒……」她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似乎陷入了那夢境。
望著疲憊的她,他微微坐近了些,守著她,想著她。
伴兒什麼的,有你足矣……
不知過了多久,他竟也有些睡意,終,忍不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小憩了起
來。待他再次醒來,他已經躺在了這椅子上,身上披著一毛毯,而她已不見。
她再次回去忙於那政事。他隔著那門望著她,第一次見她如此認真工作的模
樣。過去,她給他的印象總是她又與那些男寵嬉戲去了,或者又去匯匯那些個賓
客。國之大業,原來她還是有認真的時候。
接下來的每一天,他都守候在她的身邊。她乏了,他與她說笑。她累了,他
為她蓋被。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不,是超越了從前。雖然,夜里,依舊是他
孤枕一人。但短暫的甜蜜依舊讓他感到快樂,無比珍惜。
可這一日,噩耗傳了來,打亂了他們的生活。
「紫皇陛下早產了……」伴隨著宮女的一句話,她頭也不回地沖進了那內殿。
他緊隨其後,還未入廂房,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傳了來。
「韻……」隱約聽見紫英那虛弱的聲音。
「皇兄……」她坐在床沿上,握著兄長的手。
此時,水華走了進來,被那血腥的一幕弄得有些觸目驚心。早產的孩子被包
裹了起來,那床鋪上布滿了血跡。而那平日里談笑風生的紫英,此刻正面色慘白
地躺在床上。
「天……」他捂住了嘴,只覺得心里無比難受。
望著紫英,想著,如此好的人,竟要一直被這種痛苦所纏繞。
「皇兄別傷心,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她一邊拿著手絹擦拭著紫英臉上的
汗水,一邊安慰著其,而另一只手則緊緊地握著哥哥的手。
「韻……可這個孩子是……」紫英臉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那悲哀,聲音都
顫抖了。
「哥哥……」見他如此,她立馬抱住了其,「哥哥別怕……以後再生就是了
……」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其,「有韻兒呢,韻兒一直在這兒陪著哥哥……」
但紫英依舊全身顫抖著。
水華望著他們,淚水滑落了下去。仿若,失去孩子的是他一般。
待紫英睡熟,紫韻則轉至外殿,詢問宮女們事情發生的經過。而他亦伴在她
身邊,宮女的回答,卻更為刺痛了他的心。
「紫皇陛下一直在小憩,奴婢們在外伺候著。後只聽陛下突然一聲嘶喊,奴
婢們趕緊趕了過去,一看,那被褥都被血浸透了。」宮女全身顫抖著答話,「太
醫一直在外守候著,這時也沖了進來。可就在這個時候……陛下他……就已經…
…奴婢掀開被褥時,龍子已經出來了……」
水華單是聽著就覺得心在抽痛,而他知道,心更痛的是那失去了孩子的紫英。
「都下去吧……」紫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緩緩地揮了揮手,「讓太
醫好好診治皇兄的身子……」
「陛下,請節哀。」水華走到了她身邊,看她難受,他更難受。
「六月……」她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怔了怔,但隨即輕撫起了她的背。
「若是可以,朕欲替哥哥受那罪……」她聲音顫抖著,「這都多少次了……
即使是平安生下來……孩子也活不過那三個月……可哥哥偏偏不信邪,一而再再
而三地一定要親自孕子……我們是那惡魔……本就是長生不老,子嗣什麼的根本
就不重要,可他……傷了的魂魄,又怎樣能修復呢……」眼睛已然濕潤。
「陛下……」他緊緊地摟住了她,「也許,對於紫皇陛下來說,孩子,是他
的夢。」如同,你是我的夢一樣……
唯有失去過,才會命也不要地去追回。
他不知她靠在他懷里難過了多久,而接下來的每一日他都忍著那春寒,來陪
伴她,陪伴紫英。春天,本是百花齊放的節日,可這宮中卻如那嚴冬一般,寂靜
無比。
紫英在身體恢復了後便又談笑風生了起來,但水華知道,孩子,依舊是他的
遺憾,他一直都在努力。
這天,終於到了他們離開這陽界的日子。
「皇兄,韻兒走了,您好生保重身體。若是有什麼事,直接差人來叫韻就是
了。」紫韻拉著兄長的手說道,眼中滿是憐惜。
「知道了!」紫英笑著答道,「好好照顧六月……」
水華望著紫英,知道,自己一輩子都還不了欠紫英的情。
「陛下保重……」唯有拜過。
紫英輕輕地笑了笑,揮手示意他們離去吧。
踏上那飛舟,與她一起穿過了那時空的隧道。陰界的魔宮,他懷著那忐忑不
安的心,再次回歸。
「仙君,請。」她,如同當年第一次邀請他來這里時一般,將他請進了她的
乾坤殿。
正文第十二回心,誰為誰逃避?
久違的宮殿,沒了上次回來時的淫靡景象。有的,只是那跪了一地的黑壓壓
文武百官。整座宮殿都透著那魔氣,舉世大惡魔全都聚首在這里,應該說是女性
的大惡魔們。一張比一張還要邪氣的臉,一張比一張還要妖魅的臉,但最終與她
比起,就少了許多分。那墨金的地板影出了她們那一張張沒有笑容的臉。
而她沒有讓他留在這里,而是直接差人送他去了迎賓館,她自己則留下來處
理一些事物。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不知自己的那仙蕖殿如今如何?是成了他人的居所還
是成了一片廢墟?當年離去時,不覺發現那荷塘在瞬間消失了,難不成,那宮殿,
也消失了嗎?
去了那迎賓館,他成了這里真正的客人。
「仙君請稍作歇息,奴家就在外守著。」宮侍們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他望著這冷漠的殿堂,擺設都是那黑色。黑色的地磚,黑色的壁毯,黑色的
石柱,黑色的木桌木椅。仿佛一切都要告訴客人,這就是魔界。恐怖兼陰森,這
就是它要給它客人的感覺。
那壁毯上織繡的內容是魔界過去打勝仗的情景,她,曠世大魔王披著黑金鎧
甲手持閃電長劍,站在她的敵人的尸首上,俯視著眾生。
剎那間,他覺得她好陌生。
「這,才是真正的她嗎?魔姬……」他喃喃細語,心中不禁一寒,「可她的
笑……」但隨即,心中又被她那溫暖的笑容所填滿。
坐在那木床上,取下了面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袍,與這黑色成了鮮明的
對比。
「好一座迎賓館啊……」終,不禁輕嘆一聲,倒在了那床上,被褥亦是那墨
色,上面繡著那白色的曼陀羅花──這是魔界的魔花。
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待他醒來時,已入了夜,緩緩坐起身子,但隨即一
驚。
「陛下?!」他慌亂了。
她,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不知該怎麼辦,臉上沒有戴面具,此時若再戴
上,已無作用。
「醒了?」她的聲音有些微弱,她微微眨了眨眼,望著他。
「嗯……」他趕緊坐好,就像是那犯了錯的孩子。
她起身,他也起身。她走向了他,他卻無處可退。
「你……」她微微抬頭,凝神望著他,「很眼熟。」
他只覺得心一緊,不知該如何應對。他低頭望著她,也不知該如何躲閃自己
的目光。被她望著是多麼幸福的事,可如今,卻讓他感到恐慌。
「仙君,我們是否真的見過?」她的手,輕輕地伸向了他,可在觸碰到他的
臉頰時停了下來。
這一次,他無法搖頭。水華,這個屬於他的名字,如今卻成了他的禁忌。
「還是戴上面具吧……」她隨手一揮,那白色的面具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面具回到臉上的同時,失望也爬上了他的臉。
「這迎賓館的氣氛不利於仙君養傷,仙君若不嫌棄,朕為仙君另安排了一住
所。」她隨即轉移話題。
深夜,繁星當空。宮侍們舉著那一盞盞盛著夜明珠的燈走在兩旁,他隨著她
走在了這熟悉的宮殿里。一步一步,走得地方都讓他滿懷回憶。這路為何如此熟
悉?待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向了自己過去的仙蕖殿。心,怦怦直跳,不知那
里如今變成何樣?
池塘依在,但那滿池的荷花卻沒了蹤影。夜色雖暗,再加上仙霧繚繞,但他
依舊能發下那滿塘池水中什麼也沒有。那熟悉的宮殿如今掛滿了那夜明珠,卻顯
得這座宮殿無比孤寂。滿懷期待地望向那牌匾,可「仙蕖殿」三字早已無蹤。如
今那深藍色的匾上,什麼字也沒有,仿若這里,沒有主人一般。
心里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似的,讓他默默地垂下了頭。
「為何會選擇這里……?」這句話他怎麼也無法開口,唯有在心中默默問道。
這里的宮侍依舊是過去那一批惡魔,他們打掃這無主人的宮殿,里面的一切
都沒有改變。望著那熟悉的屏風、座椅,他的眼眶頓時紅了。
「今日起,仙君便是這宮殿的主人了。」她輕聲說道,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仿佛待在這里,會讓她很痛苦一般,「這建筑的石塊與木頭都是朕專門從那仙界
弄來的,所以這里仙氣繚繞,應該比較適合仙君居住。」
他怔了怔,這個事實,他也是現在才知道。
「陛下何以能從那仙界運來如此多的仙石仙木?」他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以她與仙界的關系,玉帝王母又怎會允許她搬來這麼多的仙物。
「呵呵,這仙君就不必費心了,都是陳年舊事了。」她只是微微笑了笑,走
向窗邊,「外面的池塘內本來種了百里的芙蕖,可伴隨著它們主人的離去,那些
芙蕖……也自然消失了……如今……也不知那里……」她推開窗,望著那池塘,
頓時愣住了。
「那里怎麼了?」他走了過去,看到的景象自己也驚了。
那芙蓉花竟頓時擠滿了那池塘,仿若當年這座宮殿主人還在一般。周圍頓時
一片嘩然,所有人都望向了這位新來的仙君。
「……」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自己整個人都將重心靠在了那窗臺上,良久,
「都退下……」
「諾……」所有人都立馬退了出去。
「仙君……」他喚著他,不知道是喚他呢,還是在喚過去的他。
「陛下……」他微微應道,對外面的景象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的歸來,又將那百里蓮花給帶回來了。
「啊……」外面又傳來了一片嘩然。
「怎麼了?」她微微有些發怒。
「奴才該死!」外面所有人又跪了下來。
「回皇上,這牌匾……」那宮侍首領趕緊匍匐在地上答道。
她沖到了外間,猛地抬頭一看,凝住了。他緊隨其後跟了來,也抬起了頭─
─「仙蕖殿」三個大字,又返回到了那藍底的匾額上。
「怎麼會……」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恭迎仙君歸來!」此刻,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沖水華喊道。
「……」他凝在了原地,此刻,他該怎麼辦?
時間突然間流逝得很慢很慢,一滴、一滴地滴入那石孔一般,煎熬著他的心。
「朕……」但她卻突然轉過了身去,「回宮了……」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陛下?!」他望著她毅然離去的背影,徹底從慌了。
他真的回來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了,她,不高興嗎?
「紫韻!」情急之下,大喊了出來。
如同他剛重修了仙身那一日一樣,在這魔宮里,大聲地呼喚著她。
真正的水華,何以讓您如此逃避?
他什麼也不愿去想,什麼也不愿去顧,追了上去,抓住了她,抱住了她,緊
緊地抱住了她。
「紫韻!別走!」再也不放開,他不會再給她機會任他離去。
正文第十三回 面對面,心對心(微H)
那廊橋上,一黑一白的二人爭執在了那湖中央。仙霧繚繞,誰也看不清他們
在做什麼,誰也聽不清他們在爭什麼。白色裹住了黑色,仿若那太極陣一般。
「紫韻!望著我!」他拉住了她,握緊了她的雙腕,不讓她掙扎,「我是水
華!你的水華啊!看清楚我!」
「你不是!」而她,卻仿若那孩童一般吵鬧了起來,「你不是……」緊緊地
閉著眼,依舊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
「看著我!」他低吼著,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強勢。
「不要!」她卻依舊埋著頭,閃躲著。
「為什麼?你不希望我回來嗎?你不愿意我回來嗎?你不想我嗎?不想再見
到我嗎?!」他只覺得那崩潰的心終於爆發了,「看著我!」
「水華,又怎會放棄他的夢……」她,一直沈溺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水華,
又怎會回來著泥濘之地……」她心中的水華,是那毅然離去頭也不回的仙子,
「水華,又怎會為了我再次放棄那修仙之路?!」瘋狂地喊道,這是她心中那個
永遠不屬於她的水華。
「你知道我就是水華……是嗎?」他的聲音又恢復了那往常的溫柔,低頭望
著她,只想將她摟入懷里,「你才是我的夢……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仙境……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
「不可以!」她,第一次為她哭泣。
千年來,她終於因他而崩潰。
「為什麼不可以?」他笑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我,則選擇了你。」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選擇!」她,終於正視了他,承認了他。
「這幾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了這樣?陛下……你是那高高在上
的魔界帝王啊……」他望著她,她就如同那受了傷的小鹿,那麼自卑,那麼驚慌。
「呵呵……」她卻凄涼地笑了起來,「什麼魔界帝王……連一個朝夕相處的
人都不敢挽留……」
原來……如此……
「韻……」他抱住了她,再也不松手,「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你
不挽留我……我也要留下。」他第一次說著那霸道的話,「我愛你……」原來這
種霸道叫做愛。
「咚」一顆石子,掉落進她心底的那一片本在澎湃的湖水,讓那湖水恢復了
平靜。石子緩緩地沈入了那湖底,觸碰到了那砂石,沒入了半邊身。他的話就是
那顆石子,卡在了她的心底。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這幾百年里……我真的好想你……想你想
得發狂……想你想得發瘋……感謝你讓我瘋狂了這麼多年,讓我有了勇氣來找回
你……你是我的夢,我不會再放棄……」緊緊地抱住她,不給她逃跑的機會,不
給她放任的機會。
她被他抱在懷里,聆聽著他那加速的心跳聲,感受著他那溫暖的懷抱。思之
如狂的又豈是他一人。她疑惑了,從何時起,她思念的,是那記憶中的水華,是
自己幻想中的水華,那個得不到的水華?眼前的水華,依舊是那麼溫柔,但又多
了一份霸氣。
「吻我……」她輕喃著。
而他,則真的俯身,用手掂起了她的下巴,將那薄唇覆蓋上了她的嘴。
望著她,他傾盡全部,將那一水柔情都揉在了那唇上。撬開了她的貝齒,將
那濕滑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輕輕地掃在了她的香舌上,上顎上,飲下了她口中
的香啖,品嘗起了她的味道。
她沒有再推開他,回應著他的吻,手環繞上了他的後頸,化解了他眼上的面
具。微微松開,望著他,看著這張既陌生但又熟悉的臉。
「水華……」輕聲喚道。
他笑了,她終於喚他的真名了。
六月春來春已去,芙蓉花開芙蓉悸。
「紫韻……」他在她的耳邊輕喚道,輕吻著她的耳垂,輕吻著她的臉頰。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感受著他的溫柔,他的細膩,他的熱情。
「紫韻……」解開了她的衣衫,吻著她的頸,「紫韻……」沿著那鎖骨,吮
吸著那深溝,「紫韻……」揉撫著她那柔軟的雪峰,嘴唇在那酥軟上留下了一個
又一個的紅印。
「嗯……」每當他吻一下,她便忍不住輕吟一聲。
手環繞上了他的腰,癱軟在了他的懷里。他回來了,回來填滿她的心。
「吻我……吻我……」激情被點燃,她只是摟著他嬌嗔著。
他們被那沾染了情欲的仙霧所圍繞,站也站不穩,唯有靠在那橋柱上,激情
相擁。
「唔……」他微微蹙眉,只覺得自己胯間的羞物竟腫脹了起來,越來越硬,
而自己還忍不住將其抵在了她的腿根,輕輕地磨蹭著。
欲火燒灼著他,讓他全身都無法沈靜下來。雙手揉撫著她那嬌小的雙臀,一
邊喘著那粗氣,一邊重重地揉捏了起。
「啊~ 」她的呻吟回蕩在了這湖上,一下子點燃了彼此心底那最干的一道柴。
「紫韻……嗯……我想進去……」他將那火燙的地方磨蹭在她的身上,雙手
伸入了她的里衣,索討著她的回應。
「想在這里就被要了嗎?」她卻說著那讓他面紅耳赤的話語。
「陛下……」臉刷的一下羞得通紅,他這才想起那殿外還跪了一地的宮侍們,
他們若在這里發生了什麼,都會將被那些人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 水華應該不在乎這些吧?」她繼續說了一句讓他更羞的話語,「有
傳言,說上一次你回來,勾起了所與人的情欲四射呢?」
「那、那不是我勾起的……」水華頓時羞得話都結巴了,「明明就是陛下你
……」
「馳騁在我身上的感覺很美好吧?」她撩起了那修長的腿,勾在了他的腰臀
上,將微微有些退後的他又勾了回來,「那爽快的感覺,比登天還快樂是嗎?」
腿,又滑了下去,勾了他的魂,酥了他的骨。
「陛下……」他滿臉都是那被欺負後的表情,梨花帶淚一般,不去看她,咬
著下唇死死地盯著地上。
「我的水華……怎麼這般可愛……」她的一只手勾起了他的下顎,說著,便
又咬住了他的下唇,「真美味……」
他不知道自己的臉還能有多紅?還能有多燙?她那簡直是要他命的話語就像
是那滾燙的蜜糖,淋著他那顆小小的心。
「嗯啊~」全身最柔軟的地方被她握在手,輕輕地揉著,「輕、輕一點……
它們很嫩的……」抓緊了她的肩膀,生怕她用力欺負他身下的那兩顆稚嫩玉珠。
「我的水華啊~ 說的話都是這麼討人喜歡~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
忍耐著什麼,「那這里,是不是也要輕一點呢?」她的手滑上了那滾燙的硬物,
即使隔著綢褲,也能感受到那跳動的經脈。
「啊……陛下!」他羞怒地瞪了她一眼,「那里……可以重一點……」臉撇
開了,忍不住輕輕聳動了一下腰肢,想得到她更多的愛撫。
「水華寶貝……」她第一次如此親昵地稱呼他,「準備要被我吃掉了……」
在他耳旁預告著。
他的喉結動了動,很明顯是那吞咽了唾沫一口,漸漸地,他被她勾得口干舌
燥,那硬物又粗了一圈。
「吃我……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他,已經完全沈浸在了那情欲
之中。
正文最終回曲終人合(高H)
星星羞得躲進了那云彩里,月兒偷偷地露出一邊臉,偷望著那石橋上的一對
情人兒。仙霧也遮不住那激情的景色。
衣衫凌亂,嬌嗔重喘,羞色染了那仙霧,激情燃了那荷塘。
地上是那散亂的綢褲,她那雪白修長的玉腿勾在了他的臀上,隱約能瞧見他
那腫脹的粉色欲望,一下又一下地隱沒在了那花園之中。那讓人面紅耳赤的天籟
之音,從那蜜口中隱約傳來。勾得人銷魂,誘得人酥骨。
她身上就只披著那黑色長袍,里面的里衣已經垮落在了腰間,那雪白的酥胸
因那結合而一顫一顫的,殷紅的櫻桃惹人垂涎。雙手勾在了他的後頸上,一邊用
雙腿勾著他的臀,一邊用舌尖挑逗著他的唇。
而他,緊緊地摟抱著她的雙臀,讓她坐在了那橋欄上。整個人依靠在那橋欄
上,不斷地蠕動在她的體內,感受著那稚嫩的吮吸,只覺得隨時他們都會跌入那
池塘里。
「嗯……韻……」他與她舌舞在這仙霧里,傾心在了她懷里。
她的體香誘得他全身酥軟,她的呻吟勾得他靈魂出竅,她,就是他命中的克
星,命中的劫數。他甘為她放棄了仙君位,沈淪進她的溫柔鄉。
「水華……好硬……越來越硬了……嗯……唔……」她一邊重喘著,一邊忍
耐著,只覺得體內的龍身越來越硬挺,越來越滾燙,刺得她快爆發。
「啊~ 夾緊我……夾緊我……吞掉我……我愛你……紫韻……嗯~ 」緊緊地
擁住她,只想盡情地肆虐在她的體內,感受著她酥胸的擠壓,幸福,頓時溢滿在
心中。
「啊啊……」她抱緊了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從那橋欄上滑下,
重重地咬住了他的驕龍,感受著那被刺穿的撐脹感,「要、要不行了……嗯~ 」
靠在那木柱上,腳尖踩著地,感受著他那滾燙的驕龍緊密的貼合。
「噢~ 天啊……好緊……竟然如此緊滑……陛下……紫韻……啊~ 嗯……」
他扶住了她身後的橋欄,賣力地聳動在她的體內。
「撲哧撲哧」的結合聲從那私密處傳了來,述說著那蜜汁正在泛濫。
「水華……我愛你……」第一次,第一次開口,道出了自己心中不敢說的事
實,「啊~ 用力刺穿我……給我你的全部……填滿我……用那濃稠的玉液灌滿我
……」她全身都泛著那玫瑰色,肌膚也越來越燙,緊緊地卷縮在他的懷里,只覺
得自己隨時會達到那高潮,「啊~ 好硬啊……每一下……每一下都研磨到了那最
舒服……最舒服的地方……啊~ 水華~ 你好棒……太舒服了……」她捧著他的臉,
再次重重地吻了上去。
「嗯……韻……」被她的言語舉止所挑逗,他已然瘋狂,只想肆虐在她的懷
里,「唔唔……嗯……」只覺得自己的驕龍被壓榨得好難過,瞬間要爆發的感覺
襲擊了他的大腦神經,「韻……我、我要射了……嗯……」加了速,蠕動在了那
溫暖的蜜道里。
「嗚嗚……」她微微蹙眉,只是頭枕在他的胸口,只覺得她體內他那粗壯的
東西又脹圓了一分,將她那敏感的花徑撐得滿滿的,就連那蜜汁都被一下擠了出
去,感受著他最後的沖刺,「啊……」一下子,那滾燙的液體就襲擊了她最敏感
的禁地。
「咕嘟咕嘟」,仿佛都聽得見那脈沖的聲音,那濃稠的潔白玉液灌滿了她那
嬌小的玉宮,多的還從那結合的地方溢了出來。
「噢……」他瞬間就上了天堂一般,全身都抽搐了起來,「韻……」意識一
下子就模糊了,「啊……啊……」但她體內一下子重重的擠壓卻又將他拉回了這
現實,「別、別這麼重……紫韻……我受不了……要斷了……啊……」努力想抽
出自己那敏感脆弱的驕龍,可她那不斷收緊的小口卻死死地將他拽住。
「水……華……啊啊啊~~~~~」誰知她已達到了那高潮,抓緊了他胸前
的衣衫,身體顫抖不已,一股滾燙的蜜汁一下子便從自己體內沖涌了出去,澆灌
了他的驕龍,澆灌了他的身子,澆灌了他的心。
「天……」只覺得自己被那滾燙的蜜汁淋了個遍,體內都因此顫抖了。
融合,真正因愛而融合原來是這種感覺。
原來與相愛的人在一起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甜蜜,勝過一切。
碧水連天映紅衣,灼灼菡萏孤引綠。
伊人罷舟臨江映,池波瀲滟散君影。
仙霧繚繞,輕舟劃過。這荷塘里,交纏的又豈止是那荷葉與芙蕖。輕聲笑語,
唱的,又是怎樣的一曲情?
「陛下……」他靠在那柱子上,望著她。
「嗯?」她坐在那船首,回頭一笑。
望著他,一身素白霓裳承托著那仙味,但那略帶情欲的臉上卻多了一份仙家
所沒有的嫵媚。
「荷花亦會變蓮蓬……」他輕聲答道。
「嗯……」她微微點了點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而蓮蓬……亦會有蓮子……」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但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嗯……」她再微微點頭,繼續等著他。
而他,臉頰上已泛了紅。手微微抓緊了那衣衫,視線落在了那嫩紅的花瓣上。
「過年的時候……水華送陛下一顆蓮子……」咬了咬下唇,他婉轉地說道。
「嗯?」她還是沒反應過來。
「還有……七個月……」他的臉已經紅透了,手,輕輕地放在了小腹上。
她凝住了一會兒,最後睜大了雙眼。
「誒~~~~?」
帝姬的尖叫,回蕩在了這荷花池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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