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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葫蘆村演義 (第1-11章 全文完). 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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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村演義 (第1-11章 全文完). 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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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村演義(第一章)



作者:不詳
字數:10670

         第一回黑娃谷口見山賊秋生地裏會翠翠

  隋朝末年,中原大旱,再加上兵鋒四起,黎民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一時
間自關中向益州方向逃難的人絡繹不絕,大都攜家帶口,啼哭之聲此起彼伏。唯
有渭水南邊的一個叫葫蘆溝的小村莊得幸免于難,究其原因,還得說到村後的葫
蘆峪的地勢:葫蘆峪入口窄小,因狀如葫蘆而得名,四周高塬圍合,而中間低窪
潮濕,塬上四季綠樹掩映,雨水落下來不易外洩到幹涸了渭水裏,再加上這裏原
本就偏僻,所以除了本村的人之外,都不知道葫蘆峪裏長着茂盛玉米地,綿遠數
裏的玉米夠村裏兩百多口人吃一年的了。

  八月初的秋天,中午的天空瓦藍瓦藍的沒有一絲雲彩,黑娃滿頭大汗地背着
一捆青草從葫蘆峪出來,剛在谷口上的土坎上歇穩,想就着谷口的微風吹一吹的
時候,山道上響起了馬嘶的聲音,伴随着一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地
傳到耳朵裏來,黑娃心裏一驚:莫不是官兵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慌忙扔
了背上的青草躲進了旁邊茂密的草叢裏。

  馬蹄聲終于在谷口上停了下來,黑娃在草叢裏探出頭來看了看,一壯一瘦的
兩個漢子正勒住彪悍的馬向谷裏張望,看着不像是朝廷派來的官兵,不過那壯漢
手上提着亮閃閃的虎頭大刀表明了他們不是本分的莊稼人。

  「大哥,你看,就是這裏!」瘦子指着谷底的綠中泛黃的玉米地說,「現在
玉米都快熟了,這方圓幾十裏之内,怕就隻剩這塊肥肉了!」

  壯漢點了點頭,粗犷紫黑的臉膛上泛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離秋收還有幾
天?」他扭頭問瘦子,聲如洪鍾,震得黑娃的耳膜「嗡嗡」地響。

  「估摸着不到一個月了吧?」瘦子似乎也不确定,不過他也猜得差不多,用
不着一個月,玉米就要全黃了,「要不,俺帶幾個兄弟先到村子裏掃一圈,撈點
油水咋樣?」他似乎急着邀功。

  聽到這裏,黑娃算是明白了:這是山賊蹿到家門口來了,這葫蘆村,就要大
禍臨頭了呀!

  「去年才來過,值錢的東西都卷走啦!」壯漢皺着眉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中
的虎頭刀,「走吧!不要打草驚蛇,等到秋收完了,再來一掃而空。」

  直到馬蹄聲都聽不見了,黑娃才膽戰心驚地從草叢裏爬出來,背上草馬不停
蹄地就往村子裏趕。黑娃帶來的消息就像晴天裏的一聲響雷,在甯靜的村莊裏炸
開來,男女老少整個下午都驚慌失措地議論着,直到村正王貴把大夥兒召集到了
村子中央打谷場上的大槐樹下,村民們才唉聲歎氣地休歇下來。

  「去年麥子被搶了,今年眼看玉米要熟了,又要來搶!」秀蘭一邊納鞋底一
般憤憤地說,她是黑娃過了門的妻子,白白嫩嫩的瓜子臉兒,說起話來有如黃莺
啭啼,十分悅耳,「交年貢,服勞役,災荒,戰亂,還要應付山賊,這日子該怎
麽過呀?」她的話隻能讓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黑娃在她身邊垂着頭看着腳下的
灰土一聲不吭。

  「可是,俺們交過年貢了呀!」村子東頭的王二海不解地說,看了看坐在槐
樹根腳的五位耆老,「按理,官府就應該保護俺們,對不對?」他扭頭掃視了一
圈,征求大家的看法。

  「官府?現在官府膽小得要命,還指望他們能保護咱們?」村子的西頭的陳
大旺朝地上啐了一口,「三年前捕快不都來過了嗎?還不是被九頭蛇打了個落花
流水,捕頭的腦袋當場就被割了下來,就挂在這大槐樹上……」他把驚恐目光往
大槐樹如傘蓋般的樹冠上看了看,大夥兒也跟着把頭往樹上揚了揚,仿佛那顆血
淋淋的頭還挂在那裏似的。黑娃才想起在谷口上看見的那個被瘦子叫做「大哥」
的紫棠臉壯漢來,原來就是惡名遠播的九頭蛇啊!  槐樹上的知了叫得人心惶
惶的,「難道俺們就白白把玉米交給山賊?沒有吃的,都去跳河?」坐在後面的
大虎嘟囔着,他似乎沒有勇氣對大夥兒說,像隻是對身邊的弟弟二虎說的,兩兄
弟剛成年,從來沒有踏出過承裝,對外面的世界還一無所知。

  「跳河?想得美,渭河水都幹了,跳下去也淹不死!」二虎反駁道。

  這是的黑娃早就沉不住起來,忽地從地上站起來,臉兒漲得紅彤彤的,在大
夥兒面前的空地上匆匆地走了一個來回,斬釘截鐵地大聲說:「依俺看!隻有一
條路,反正都是個死,就是死!也要死個骨氣,還不如跟九頭蛇拼了!」他正是
血氣方剛的年齡,身上肉疙瘩随着激動的心情在簌簌地滾動不已,這話聽着很是
提氣。

  「不行!」話音剛落,反對的聲音就從人群裏冒了出來,原來是黑娃的二叔
劉仲山,他爲人老成持重,說話很有分量,大夥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

  被迎頭潑了一瓢冷水的黑娃惱羞成怒,扒開人群奔到二叔面前,用力地抓住
他的手臂搖晃着,嘴裏直叫:「二叔!這是爲啥呀?爲啥呀!」

  「爲啥?」劉仲山奮力推了黑娃一把從人群中站了起來,黑娃腳下趔趄了一
下,偌大的身闆兒往後便倒,「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濺起了一陣黃色的灰霧,
「九頭蛇,那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要是輸了怎麽辦?這可是二百口人命呐!
黑娃!」二叔跺着腳嚷道。

  「俺同意二叔的說法,反對硬拼!」人群中有個後生舉手站了起來,大夥兒
一時雅雀無聲,全都靜默着不說話了。

  黑娃摔了這一跤,正沒出氣的地兒,騰身從地上翻爬起來,揪着這個後生的
領口就嚷開了:「孬種!今天你要跟俺說明白了!爲啥不能拼一把?要不老子繞
不了你!」提着缽兒大的拳頭在他腦門上晃了晃,唾沫星子都濺到對方的臉上。

  「黑娃,你也不想想,這明明是雞蛋碰石頭的事兒!」後生苦着一張無辜的
臉說,黑娃要比他高出半個頭,身闆兒也比他壯闊得多,「俺們都是農民!農民
就是……該被欺負的命!」他嗫嚅着說,聲音越來越低,氣勢漸漸弱了下去,癟
着嘴不說話了。

  「農民……」黑娃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铛一般兒大,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掄起
拳頭就要擂下去。還好二叔及時地撲過來,抱住了他的手臂,「你這是幹啥呀?
幹啥呀?動不動就紅眉毛綠眼睛的!」

  村民們這才回過神來,婦女們忙不叠地閃開,有幾個年輕力壯的搶上來拉架,
黑娃的手還死死地揪住那人的領口不撒開,直到手指被硬生生地掰開後,兩人才
被分開了。

  「咳!」瞎子在槐樹根腳用拐杖「笃笃笃」敲着槐樹的樹幹歎了一口氣,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吵個屁呀!有力氣,和山賊拼命去,在自己人身上逞什麽
能呢?」蒼老的聲音雖然沙啞,吵吵嚷嚷的人群卻因此停了下來。今兒到場的所
有耆老當中,就數他最有威望了。除了秋生那沒有到場的爺爺白福之外,他是村
裏最有文化的人,拉得一手好二胡,還會說書,也會掐指算命。

  剛才的耍橫讓黑娃瞬間成了衆矢之的,他一見情況不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塵,「你們呀,還真是農民!農民……」狠狠地跺了跺腳一溜煙往家裏走了。

  黑娃走了以後,瞎子見大家也讨論不出什麽結果來,歎了口氣說:「俺看這
事,大夥兒誰也做不了主!」擡頭往人群中叫道:「秋生!秋生!」

  「瞎子爺!俺在這裏哩!」一個英俊颀長的後生答應着從人群中站了起來,
朝着瞎子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揖了兩揖,人群中就有個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嘻嘻」
地冒了出來,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是他的相好翠翠了,兩人可謂是郎才女貌,羨煞
旁人。

  「去把你爺爺請過來,就說瞎子爺說的,今兒這事沒他決斷不了。」瞎子把
拐杖朝白秋生的方向一指,下來命令,秋生紅着臉朝翠翠擠了擠眼睛,撥開人群
飛也似的往家裏去了,「真是老糊塗了,整天求神求祖宗的窩在祠堂裏,有什麽
意思?」瞎子嘀嘀咕咕地埋怨着,這白福長了一下巴的長胡須,白飄飄的像個出
世高人,九十多歲了病恹恹地還死不掉,似乎要和瞎子比一比誰能活到最後。

  秋生走後,翠翠的心就像也被他帶走了一般空落落的,滿腦子都是他那英俊
的臉龐兒,他可是大家公認了美男子:一張瘦削兒又梭角分明的臉,皮膚白白滑
滑如綢緞一般,濃濃的眉毛如遠山,一雙眼睛亮如天上的星星,鼻鋒堅挺如刀,
厚實的唇瓣線條分明,牙齒整齊潔白,一舉手一投足之間自有一股風流之氣。

  大夥兒都在交頭接耳、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山賊是如何的殘忍兇惡,猜測着白
老爺子的出場會帶來怎樣的轉機。翠翠也裝模作樣地附和了幾句,左等右等不見
秋生回來,于是就跟同來的女伴說要去解溲,趁大夥兒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了人群,
往白秋生家的方向就是一趟。

  快到白家門口的時候,遠遠看見秋生背着爺爺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階,心裏就
疼得不得了:白家以前是村裏的大戶,到了秋生這一代,爹娘死得早,白老爺子
一手把秋生拉扯大,教他讀書認字,就差給他娶一房娘子照顧爺孫兩個了。

  爺孫倆倆隻顧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往前走,并沒有看見迎面走來的翠翠,
快到了翠翠跟前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喂!瞎子,走路就看腳底下,
小心腦門撞在樹上哩!」

  「啊……」秋生茫然地擡起頭來,看見了花枝招展的翠翠盈盈地朝跟前走來,
連忙換了笑臉,「你這是往哪裏去呢?都散夥了麽?」他奇怪地問道。

  「都等着爺爺的,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情,俺在那裏插不上嘴,無聊得緊,就
溜出來要回家去哩!」她笑嘻嘻地說,對着背上的白老爺子笑了笑,算是打了個
招呼。

  白老爺子在秋生背擡起頭來,眯縫着渾濁的雙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這位
妙齡姑娘:隻見她生得一副可愛鵝蛋臉兒,臉色兒白裏透紅,紅裏透白,交相掩
映,潤潤膩膩的吹彈可破,兩條細彎彎的柳葉眉兒,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清得
和幽深的湖水一般,不高不低的鼻兒,好似白玉雕琢兒成的一樣玲珑,不滿一寸
櫻桃小口粉紅如兩片桃花瓣兒,額面上覆着整整齊齊的劉海,一頭烏滴滴的青絲,
梳着兩條光滑的羊角大辮,後腦勺上插着一小朵嬌豔的芍藥花,越發顯出綽約的
風姿來。再看那穿着,上身穿着見淡紅色春羅薄衫,下身系一襲玄色花綢裙子,
裙擺下一對尖尖翹翹的大紅色小繡花小鞋,約莫有四寸來長,整個腳闆兒尖瘦端
正,十分可愛,内裏套的是雪白的襪子,走起路來纖腰款擺,步履妖娆,加以一
身雅潔的妝飾,真真是個俏麗甜淨的小美人兒。

  「回家?可是……你家不是在那邊的麽?往這邊走?」秋生木頭木腦地問,
這丫頭把方向都搞反了。

  「你管俺呢!俺愛往哪走就往哪走!隻要走得到家,不就得了!」翠翠不安
地把弄着又黑又粗的羊角辮兒,撒腿就往爺兒倆的身後跑掉了。

  「秋生,這是誰家閨女呀?」白老爺子自從身體不快之後,常年足不出戶,
村裏的後生好多都叫不上名字來了。

  「哦……」秋生的腦子裏還晃動着翠翠那苗條的腰肢和豐滿的屁股,深一腳
淺一腳地往打谷場的方向繼續走去,聽到爺爺在問他,惴惴地回答說:「這是朱
屠戶家閨女,年方二八,還不大懂得對老人禮貌!」

  「不錯,不錯,朱屠戶這厮,何時生了這麽個寶貝疙瘩,真個是' 黑母雞生
了個白雞蛋了' ……」爺爺的話差點沒讓秋生笑了出來,不過他連說了兩個不錯,
秋生聽得出爺爺似乎對翠翠印象很好,心花兒一開,腳下便輕快了許多。這時身
後遠遠地傳來了翠翠「喵喵」的聲音,他心頭一顫:這可是兩人之間幽會時使用
的暗号啊,這時候發出來,難不成這小妮子又發春了?

  按理秋生隻要吹兩下口哨就夠了,可是又擔心白老爺子起疑心,隻好不停地
吹着口哨,加快腳步大踏步地朝大槐樹的方向奔去。

  村裏人早早在大槐樹下安了一張大木椅子等着白老爺子的大駕了,秋生把爺
爺安頓好之後,在人群裏挑了一個年輕力壯的後生照看着爺爺,腳地一抹油,往
葫蘆峪就走——秋生家的那片茂密的玉米地,就是他們約會的老地方!

  從村裏走到葫蘆口,其實也不甚遠,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秋生便拐進了谷口,
走到了自家那片茂密的玉米地邊上,低頭看見腳下的泥土上有一竄新鮮的小腳印
兒一直往地裏延展,便沿着這串足迹一頭紮了進去。

  午後的秋日依然明亮,不過卻無法穿透茂密的玉米葉子,秋生深一腳淺一腳
的玉米地裏,就像迷失在了寂靜茂密的叢林之中,腳印兒越來越模糊,他便找不
着北了。按照老規矩,他把嘴嘬起來,「噓噓」地吹了兩聲口哨,歇了一小會兒,
沒有收到「喵喵」的回應聲,心裏就不免有些發慌,更加大聲地吹起來,像隻無
頭的蒼蠅在交錯的玉米葉中間亂走。

  「淅淅淅……」一片細小的流水聲在左手邊上響起,秋生頓住腳步納悶起來,
莫不成好好的天竟下雨了?他拉開玉米杆子往天空看看了,天空依舊瓦藍瓦藍的
沒有一絲雲彩。亦或是這大旱天裏自家地裏冒了新的泉眼?他撥開玉米的枝葉往
左手邊看過去,一大團淡紅色的東西縮在地上,募地吓得他直冒冷汗。

  秋生撫着「咚咚」直跳的胸口,悄悄地移動腳步走近去看過究竟,原來是翠
翠憋不住内急,蹲在地坎腳解溲呢?怪不得吹了那麽多聲口哨也不見回應!——
這世上哪有什麽鬼神?都是自己吓自己。

  秋生眼珠兒一轉,也不叫她,深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足地走得更
近了些,蹲下身來扒開枝葉歪着頭朝下面仔細地瞅。隻見翠翠早把玄色的裙擺撩
在前面的小肚子壓着,粉紅色的綢褲褪了到了大腿上,翹着着肥肥白白的屁股正
在小便,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線從胯間流淌而下,發出「淅淅淅」的清響,斷斷
續續地來了一串又一串。他在翠翠的側面,看不見夾在股見的那迷人的肉團,不
過圓圓屁股瓣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上面皮肉白得如粉搓雪捏一般。雖然不是頭
一次見,秋生依舊不由得欲火焚身,心裏仿佛有頭小鹿在「撲撲通通」地亂踢亂
撞起來。

  正在如癡如醉的時候,翠翠已經溺完,從地上立起身來提上綢褲、放下裙擺
來系好了腰帶,扯了扯被壓出皺痕來的地方。可能是剛才蹲的腰腿兒發麻,她扭
了扭小蠻腰活動了一下胯骨,一擡腳誇在前面的土坎上,伸手在小腿上、尖尖瘦
瘦的蓮足上左捏捏右捏捏,捏完一條腿換上另一條腿,兩條腿都捏完了,才不慌
不忙地直起腰身來,把額上垂下來幾絲長發撩到耳朵上,「喵喵」地叫了兩聲。

  「噓噓……」秋生強忍住笑,吹了兩聲口哨。

  翠翠尖叫了一聲轉過身來,看見男人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來,臉兒刷的一下
由蒼白變的紅通通的,「讨厭鬼,都要被你吓出病來了!你還笑,來了也不吱聲!」
翠翠露出嗔怨的樣子,越發顯得嬌羞可愛了。

  「好妹妹!俺又不是存心吓你的,」秋生走過去一把将她摟在懷裏,「我吹
了那麽多聲口哨,你沒有回應我,我找不到方向,稀裏糊塗地就摸到這裏來了!」
他解釋說。

  「俺看你就是存心的,十足的大壞蛋!」翠翠雖然嘴上在罵着,臉上卻沒半
點生氣的樣子,「都來了這麽多次,老地方你還是記不住?!」她簡直服了秋生
的記性,看樣子倒是蠻聰慧的,一進了玉米地就到處亂蹿,每次都這樣。

  「我也搞不明白,孔孟的經書我記得一字不落,可就這……」秋生撓了撓後
腦勺,難堪地說,「就這該死的玉米地,要是你不出聲的話,我……我一準兒摸
不着北。」

  「唉,算了,呆子,這次怪俺沒聽到!」翠翠歎了口氣說,揚起臉來幽幽地
盯着秋生的眼睛說:「記不住玉米地不打緊,隻要記得俺翠翠就好。」

  「俺就是忘了這天忘了這地,也不得忘了俺的翠翠呀!」秋生不知道多少次
這樣回答這個問題了,奇怪的是翠翠一點也不覺厭煩,「生生世世都和你一處,
像《詩經》上寫着的:'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
與君絕。' ……」他禁不住微閉了眼搖頭晃腦地吟哦起來。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這句,可不可以來點聽得懂的?」翠翠皺着眉頭
說,這些詩呀經呀的對她來說簡直一點意義也沒有,「直接說你愛俺,不會扔下
俺就得了?掉這麽大的書袋,俺家不像你們白家認那麽多字!」她毫不留情地挖
苦道,好好的年輕人硬是弄得跟他爺爺一個德行。

  「哦!……成天被爺爺逼着背這玩意兒,一張嘴就直往外蹦,管不住……」
秋生回過神來,窘着臉讪讪地說。

  「别磨磨叽叽的啦!快把俺抱起來,完事了早些回去!」翠翠見他兀自不見
動作,都快失去耐心了。

  秋生攔腰将她攬在手上抱起來,在她的指引下側着身子闖開交錯的玉米葉子,
深一腳淺一腳地朝——他怎麽也找不到的——「老地方」走去。

  這是在玉米地深處的一處所在,差不多有一張床那麽大的圓形空地,四周都
是密密實實的玉米杆子豎成的牆,就像一個天然的氈房,隻有頭頂露出木盆大小
的地方透下天光來——這是兩人特意開辟的幽會之所,除了掃過玉米地上空「呼
呼」的風聲,簡直完完全全地和外面的世界隔離了開來,加上上面鋪了厚厚的一
層柔軟舒适的幹草——顯然是翠翠先來布置過了(每次離開他們都會把用過的幹
草抱到谷口上扔掉,然後又割一些鮮草攤開晾在谷口上,等下一次來的時候把晾
幹了的草抱進來鋪上),因爲上面還殘留着太陽的芳香味道。

  秋生一路走來,懷裏抱着的人兒變得越來越軟,渾然就跟沒有骨頭一般,羞
紅了面容一直垂着頭不敢擡起來,等到被放到了草地上,她又把臉别到了另外一
邊。隻是到了這份上,可由不得她了,秋生把粉臉兒扳過來,在翠翠的櫻桃小嘴
上一連親了幾下。

  翠翠「嘤咛」一聲緊閉了眼睛,伸手把男人的臉拉來貼在臉上,緊緊地樓着
一顆毛乎乎的頭不撒手了。

  秋生隻覺自己腮兒貼着一面香嫩涼滑的東西,舒舒服服地熨帖得很,脂粉的
馨香一陣陣地鑽入鼻孔裏來,引得他淫心騷亂,急匆匆地伸下手去脫翠翠的裙衫,
要幹那風流事兒。

  翠翠急忙用手扶住腰帶不讓他解開,嘴裏喘籲籲地直嘟哝着:「使不得……
使不得……」叫着叫着卻變成了「等會兒……等會兒……」

  秋生見她不讓解裙衫,估摸着這會兒下面還沒流出淫水來,隻得抽回手來上
上下下的摸她如雪白的蓮藕般的玉臂,揣到它溫熱的懷裏揉弄那兩隻漲鼓鼓的嫩
奶子。那奶子就像活起來了一般,在手心裏變了形狀,升了熱度,最後竟鼓蓬蓬
地要将胸脯上的對襟薄衫繃開來。

  「秋生!秋生……」翠翠喃喃地叫着男人的名字,秀美的臉蛋兒上潮紅紅的,
鼻孔裏的呼吸聲「唔呼……唔呀……」地雜亂起來,「好……好了……好了!」
她嗫嚅着說。

  這麽說就是情到極緻了,秋生又伸手去解翠翠的腰帶,翠翠半推半就地掙紮
着,不大一會工夫,玄色的花綢裙子被扯散開來鋪在了身下,粉紅色的襯褲也被
拉着沿着白生生的玉腿兒一路脫了下來,隻剩下了裆部的一條純白色的汗巾裹着
豐滿的屁股和胯間那寶物了。

  「秋生,你可要輕點兒弄呀!俺怕疼。」翠翠囑咐道,顫顫地聲音透露着内
心的不安——秋生幹起來可不像外表那麽斯文,這是她早就領教過了的。

  「放心好了!俺留意着哩!」秋生把汗巾兒扯開扔在一邊,剛才看過的那肥
肥白白的屁股兒就像白玉錦團一般,手掌貼上去就像摸在了溫吞吞的瓷瓶上,滑
滑膩膩的還多了結實的彈性。

  原來翠翠的陰戶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流連煙街粉巷的嫖客都知道它的妙
處,給她取了個好聽而霸道的名目叫「白玉老虎」:陰阜高高墳起,猶如初出籠
的白饅頭一般,整個肉團白馥馥沒有一絲恥毛,中間一條粉紅色肉縫兒,微微地
泛着濕潤的亮光,肥肥嫩嫩的煞是可愛。

  可憐翠翠是秋生的第一個女人,兩人都不知曉那陰戶有什麽名堂。秋生一摸
到那上面就知道暢快地又揉又捏,直到那縫兒裏淅淅瀝瀝地流出黏黏滑滑的水兒
來,滿手心都浸漫得濕哒哒的。

  「秋生哥!」嬌喘連連的翠翠喚了一聲,「放進來吧!裏面好熱……好癢…
…」她難耐地蜷起雙膝來,大大地向兩邊分開。

  秋生聞言,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胯間那根六寸長的肉棒早就硬得跟鐵
棍子一般,燙呼呼地在褲裆裏脆生生地疼,三下兩下把腰上的衣物扒拉個精光,
跪着轉到那白淨淨的肉穴正前方。

  「翠兒親親,俺來了也!」秋生分開兩腿,挺着長長的肉棒就壓了上去。

  翠翠也不言語,兀自咬着嘴皮忍耐着,任由他擺布。

  碩大龜頭戳在柔軟的肉縫上,好似抵在棉花堆裏一般怎麽也不得力!惶惶急
急地弄了半天,怎奈穴口窄小,竟不得其門而入。這已經不是秋生第一次出師不
利了,他不慌不忙地退回來,吐了許多許多唾涎在手心裏搓了搓,全塗抹在龜頭
上,又撲上去用力聳了幾下臀部,才算将整個龜頭全弄了進去,隻覺陽物被一圈
又熱又緊的軟環牢牢地箍住,渾身暢快無比。于是又狠命一送,堪堪沒入了大半
截。

  「啊喲!輕些兒……輕些兒……」在下面的翠翠皺緊了眉頭,早先被秋生壓
在身上,早已心亂如麻,現在陰戶中又一根熱蹦蹦的肉棒直塞進來,硬漲漲地疼
痛不堪,一時間忍不住咬着牙關微微呻吟起來:「嗯呀……嗯……親親,可否暫
時抽出來……緩緩兒氣再弄進去?」

  「半途而廢,要落病根的哩!」秋生喘着粗氣說,他不記得是書上這樣寫着
還是有誰跟他這樣說過,何況已經嘗到了樂境,豈有臨陣退縮之理?然而看着翠
翠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忍,便将陽具留在牝中不再抽送,摟住她那雪
白的脖頸情深款款地問:「現下覺得咋樣?還疼麽?」

  「現在不動還好,疼痛略略減緩了些,」翠翠張開眼來,見秋生伏在身上一
動不動,便知他是疼愛自己,不過那東西還在陰戶裏「突突」地跳,直跳得心裏
又癢又麻的很是好過,「不要抽出去,就這樣好了,也不要再用往裏邊用力了…
…」她隻這樣說。

  秋生心裏也很納悶:這都幹了好幾次了,每次幹起來肉穴裏依舊緊湊如初,
就像重新破瓜一般!他摟着那張秀美的臉龐仔細地看了又看,心想自己是哪輩子
修來的福氣?竟得以同這麽個花容月貌、粉股玉臂的妙齡姑娘赤身裸體地睡在一
塊兒,竟得以臉兒相偎,皮肉相接,弄得她粉臉含春、嬌啼聲聲,真乃人生一大
樂事也!思想到此,不覺淫興勃勃,不由自主地扭動屁股挨磨起來。

  翠翠的陰戶經過片時研摩,四壁滲出了好些淫水,内裏滑潤了許多,自覺可
以承受,便扭動着臀部随着節奏一挺一挺地朝肉棒迎湊上來。被這麽個俊朗的知
心男人抱在懷裏,同她交歡,她心裏說不出的快活,隻要白老爺子點一點頭,就
算嫁到白家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即便翠翠這樣主動,秋生也謹守諾言,不敢十分狂縱,隻把大半截肉棒在肉
穴裏攪動,打算将就将就頑耍一回就罷了。

  誰知翠翠居然把藕臂從秋生的腋下穿上來,緊緊摟住他的肩胛,兩條玉腿高
高地翹起來纏在他腰間,在他的耳邊柔聲說:「好哥哥,再用上些力氣,俺要…
…俺要你的大肉棒!」

  秋生見她情性盡發,心裏十分高興,便提起臀部款款地抽插起來,插得肉穴
裏一片「嘁嘁喳喳」的碎響聲不斷。

  翠翠也不呻喚,隻是咬緊了嘴唇,鼻孔裏「呼哧哧」地喘個不住,半眯着一
雙汪汪的媚眼兒深情款款地注視着秋生,喉嚨裏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咕咕」的
輕響。

  抽了好一會兒,秋生忽覺陰戶裏暖烘烘地熱起來,内裏的肉「簌簌」地湧動
着,渾骨酸酸麻麻地有說不盡的舒服,于是抽送更加快起來,撞的陰戶「啪啪啪」
地響個不停。

  「噢……噢噢……」翠翠終于松開了牙關,高高低低地呻喚起來,「秋生!
好哥哥!俺……俺要死了……親親……要死了!」她夾緊了大腿,雙手按在男人
的屁股上不住地往胯間拉。

  一刻未過,秋生募地驚覺龜頭上泛起了一波奇異的麻癢,這麻癢直達脊椎而
後全身,便忍不住一陣狂抽亂送,霎時肉棒抽了兩下,内裏精如泉湧,「噗嘟嘟」
地全射在陰戶裏面。

  滾燙的精液充盈了肥肥的肉穴,直燙得翠翠大喊大叫地繃緊了身子,和男人
相擁着洩在一塊兒了。

  秋生洩精之後軟癱癱地塌在翠翠起伏着的小肚子上,恥骨依然緊抵着陰戶,
把肉棒深深地埋在了裏面。

  翠翠也累得一身的香汗,嬌喘着緊緊地抱緊了秋生,片刻也舍不得松手。

  過了半天秋生才抽出肉棒來,見上面沾滿了絲絲的淫液,低頭一看那淋漓的
陰戶上,竟如小兒吐涎一般不住往外冒着濃濃白白的漿水。忙從懷裏掏出事先準
備好的毛巾來,替她揩抹之後才将自己的肉棒擦拭幹淨。

  「這次感覺怎麽樣?」秋生躺在她身邊,咬着女人細小的耳垂戲問。

  「好啥好!痛死俺了,要不是怕你落下病根,老早踢你下去了!」翠翠把他
的頭推開,啐了一口。

  「你還真不領情?!俺在上面累死累活的,你就這麽忍心?」秋生涎着臉說,
抹了抹臉上的唾沫星子。

  「你那是自家找罪受,是誰叫你受累來着?」翠翠好一副伶牙俐齒,說得秋
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身子兒老早被你破了——你到底
啥時候把俺迎進門去?」她突兀地這麽問。

  秋生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把不準如果和爺爺說了的話老人家會是什
麽反應,一直沒勇氣開這個口,不過從今兒在村裏翠翠和爺爺第一次打的照面來
看,還是大有希望的,「俺心裏也一直記挂着這事兒呢,咱倆老是這樣……偷偷
摸摸的,也不像個話,今兒回去俺就說,應該會同意的吧?」他說道。

  「早不說晚不說,偏要等到山賊都來了,你才說!」翠翠埋怨地說,秋生就
這點不好,幹啥事磨磨蹭蹭的,「現在好了,要是俺給山賊擄了去,你就滿意了!」
她這是在賭氣,老爹雖然還不知道她和秋生好在一塊兒了,但是就他啥事都聽寶
貝女兒的,反正嫁給白家也虧不着,就等着白老爺子開腔了。

  「瞎說啥呢!山賊看上的是咱的玉米……」其實秋生心裏也沒底,九頭蛇那
窩賊可是葷素全開,隻是爲了寬翠翠的心才這麽說。

  翠翠可不傻,她歎了口氣說:「唉!誰說的準哩!你說,俺要是做了壓寨夫
人,會不會就沒人敢欺負俺了?」她這是在故意激男人。

  「那倒是,不過九頭蛇那身闆……啧啧……你還不被折磨死了才怪呢!」秋
生也知道她在瞎掰,就故意吓唬她。

  「沒良心,你還真狠得下心呀你!」翠翠罵道,冷不丁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
痛得他殺豬般地「嗷嗷」直叫,「俺和你一處過日子,你還不是要成天介折磨俺?
你以爲你就是好東西了?」她嗤了一下鼻子口不應心地說道。想一想九頭蛇的樣
子,胯下的肉棒可能比秋生的還要大還要硬,說不定也跟他的皮膚一樣黑黪黪的,
要是自己這小穴兒被弄上一兩下,那得豁個大口子,再也不能夠享受到男人的妙
處了。

  「都要折磨你,不過俺可和那九頭蛇,大不一樣!」秋生搖着頭說,一點也
不着惱。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男人麽?」翠翠不解地問,在她眼裏看來,男人
都一副德行,一見着漂亮的女人就兩眼放光,像狗見了新拉的屎一般。

  「都是男人,隻是不一樣的男人,你也不想想,」秋生笑嘻嘻地說,「料想
九頭蛇那厮,每次掃蕩回去,不搶八個十個的女子放在床上是也不甘心的,可是
俺秋生,一生一世就守着俺的翠翠,你說這哪能一樣呢?」他們沒親眼見過,但
是卻聽别的受難的村莊的人說過,想來大約也是事實。

  秋生的話說得她心坎兒裏甜蜜蜜的,「這個大淫賊,一個人怎麽應付得來…
…」她隻是無法想象一個男人怎麽能滿足八個十個的女人,那得要多好的精神頭
啊!想到這裏竟然莫名其妙地佩服起九頭蛇來,心下覺得很是不該,連忙換了話
頭兒:「說點正經的,山賊就要來搶玉米了,大家夥都急成了一團,你倒是一點
也不着急?」

  「俺能不着急嗎?可是,着急又有什麽用呢?」秋生苦笑着,一五一十地說
開了,「論出力!俺也沒學過武,不會舞槍弄棒。論出謀!你沒看到黑娃的事,
年紀大的人說話才管用,我們說的就是屁!再說……有我爺爺他老人家在,總會
想出個對策來的!」

  兩人說着說着,興頭兒不知不覺又上來了,摟在一處又幹了一回,完了見谷
裏天色漸已昏冥,便起身出了谷口。翠翠在前,秋生在後,隔着遠遠的距離,在
傍晚的夕陽一前一後地往村裏走。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8-3 07:19 編輯 ]
2015-6-21 23: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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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村演義(第二、三章)作者:不詳

.

                             葫蘆村演義


作者:不詳
2015-06-26轉帖於SIS001


         第二回 秀蘭出計換肉棒初到眉縣搬救兵

  卻說秋生從穀口出來回到打穀場的大槐樹下的時候,太陽剛落下山去,在天
空裡鋪開了滿天的火燒雲,稀稀拉拉的秋蟬聲有一聲沒一聲地殘鳴著。大夥兒依
舊沒有散去,還在為山賊的事情還在七嘴八舌地發表意見。白老爺子在斜靠在大
木椅子的扶手上,耷拉著頭用瘦骨嶙峋的拳頭使勁地挨太陽穴。翠翠和秋生先後
混到人群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著身邊的鄰里大都一副凝重的表情,就知道情
況一點也不樂觀。

  天空的光像被誰一忽兒擄掠了去的,黑沉沉地失去了光彩,換上了閃耀著微
光的星星點點的幕布,大夥兒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這一下午的議論也沒議
論出啥結果來,意見分成兩股:一股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後生,大多沒見過什麼世
面,盲目地要和山賊拼個你死我活;一股是上了點年紀、有家有室的人,他們主
張以和為貴,不願玉石俱焚。耆老們聽來聽去,全都言之有理,白老爺子一直不
停地雙掌合十,求祖宗、神仙保佑全村人躲過這飛來的橫禍。

  「這提著心窩吊著膽兒的,憋氣兒!」有人在人群裡高聲說,「還不如讓瞎
子爺給大家拉拉二胡,解解乏兒!」

  提議瞬間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瞎子爺每天晚上這個時候都要給大夥兒說
書,興致好的時候還拉著二胡哼上一曲兒。

  「這雷打不動的慣例,可不能給黑娃帶來的消息破壞了!」白老爺子來了精
神,笑呵呵地說,他也是瞎子爺的知音之一。

  篝火在大槐樹下「嗶嗶啵啵」地燃燒起來,映得在場的人臉兒紅堂堂地好看,
瞎子爺往人中間席地一坐,只見他把二胡攬在懷中,不慌不忙地調了下調子,一
甩頭一抽手,悠揚的聲音便從弓弦上流淌出來。這把老掉牙的二胡伴了他二十多
年,早已經與他的生命融在一塊,分也不開來了。雖然把兒上漆塊斑駁掉落,有
的地方都開了裂,只好用麻線捆紮著,還好弓是馬尾弓,弦絲又細又軟,音質還
沒走樣,一路拉下來,悅耳的聲音就像梭子一樣在大夥兒頭腦的河流中歡快地遊
來遊去。

  頭上的槐樹也似乎屏住了呼吸,樹葉上泊著的露珠仿佛也聽得如癡如醉地,
不願早早地滾落到地上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村民們不用再想山賊,不用再想
災荒、勞役、戰亂……不用再想那捉摸不定的未來,似乎全都到了一個安全的天
國裡面,不用恐懼,不用哭泣。

  離了人群,在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裡走,到了屋外都聽得見黑娃那如
雷的鼾聲,心裡不覺遺憾起來:還是回來晚了,沒能趕上辦那事兒。她輕手輕腳
地溜到屋裡,反手關上門的時候門框撞在一起發出「咣當」地一聲鈍響。

  「誰!誰在那裡?!」黑娃在黑暗裡粗聲大氣地問。

  「是俺!」摸索著到床頭找了根蠟燭,摸出火石敲燃了點在床沿上,「你
……肚子餓了沒?要吃點飯嗎?」她歪了歪屁股,挪到床沿上坐著。

  黑娃懵懵懂懂地晃了晃腦袋,「俺早吃過了,還飽得很哩,外面……還沒散
夥?」他豎起耳朵聽了聽,便聽見瞎子爺的二胡聲遠遠地傳了過來,「都啥時候
了,還整這玩意兒?」他嘟啷著說。

  「唉,別提了,」歎了一口氣,「人多嘴雜,有說鬥的,有說合的,大老爺
們都決斷不下!俺婦道人家倒是有個主意,不敢說。」她瞥了一眼只穿著一條褲
衩的黑娃,身上的肉疙瘩一坨一坨地在燭光下閃閃發亮,心裡不知怎地就癢癢的
起來了。

  「啥辦法?快說說!」黑娃眼前一亮,掙扎起來抓著她的手臂搖晃著迫切地
問道。

  女人卻「咯咯」地笑了,「你先侍候完俺!把俺弄得開心了,俺就告訴你也
無妨。」她話一說出來,臉兒就紅成了一團,低低地垂了頭。

  「我的親娘,這又何難?俺正要尋你去哩,你卻送上門來!」黑娃修養了一
個下午,早已是神閒氣足,看著婦人把兩條腿兒在床沿不安地晃蕩著,一臉羞羞
答答的模樣兒,褲襠裡的肉棒迅速地直戳戳豎立起來,一搭手將婦人攬入懷中,
狠狠地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亦不言語,任由他在臉上亂蹭,硬硬的胡茬紮得臉上癢酥酥的,一時間意亂
情迷起來。這才半日裡不曾碰那話兒,心裡就焦渴得難耐,屄裡竟簌簌癢起來,
忍不住伸手去摸男人胯間的陽物。

  「好傢伙!」觸著那硬凸凸的輪廓,心兒就「砰砰砰」地直跳個不停,手就
像條蛇一樣從褲腰上鑽了進去,撚著笑嘻嘻地說∶「這才半響功夫,又這等長長
大大的了,比先前還大了好多哩!今兒俺可要好好地玩它一回。」

  黑娃見婦人竟這般火熱,就曉得她的欲火燒了身子,急切切地騰出一隻手來
解開裙子上的腰帶,三下兩下挖入婦人暖烘烘的褲襠裡,摸那坨光光肥肥的浪東
西,鼓凸凸的肉團上淺草茸茸,肉溝裡早已溪水潺潺,一時間五根手指頭沾滿了
粘乎乎淫液,手掌便被女人的褲襠裡被一團潮潮熱熱的濕氣給包圍住了。

  夫妻兩人就這樣各用一隻手玩弄著對方的物件,急促的呼吸聲交錯著彌漫了
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黑娃伸出中指探進那淋漓的肉穴裡,一忽兒無端地攪弄,一
忽兒進進出出地抽插。

  婦人如何忍得,一時「嗯嗯喔喔」地哼叫了起來,「黑娃……黑娃……穴裡
癢得慌,快把它放進來,給俺……俺要解解饞呀!」急急地說,伸下手去撥男人
的手掌。

  黑娃也不答話,抽回手掌翻身下得床來,一把將婦人推倒在床上,把裙子掀
翻上去蒙著她的頭,三下五除二把褲兒給扯在了一邊,把白生生的藕腿兒拾起來
扛在肩上,褪下褲衩就戳了過去。

  沒有手扶著秀的玉腿,極易從肩頭上滑落下來,只得自己夾緊了膝蓋,像火
鉗一樣夾住了男人的頭,可是這樣也使得腿根裡夾著的肉穴鼓鼓滿滿地凸露出來,
穴口閉的緊緊的,肉棒無由得入。

  黑娃進軍失利,也不落慌,傾著身子把柔軟滑膩的玉腿壓倒胸前用手按住,
那淡褐色的穴口便略略張開了些,綻出了些許粉紅的肉瓣兒,一簇簇地擁著濕漉
漉的水光。

  也很知趣,伸出雙手來掰著雙腿讓膝蓋貼到了胸脯上。

  黑娃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扶著麵團般的肉臀,一手握著樹樁子般大小的肉棒,
把碩大的龜頭埋到暖洋洋的肉瓣裡,扭動著臀部攪弄起來,一邊歪著頭看那肥嫩
的陰唇歪裂的模樣,很是有趣得緊。

  「別磨了,黑娃!快把它搗進來!」顫聲說,身子篩糠似的抖得慌,雙手急
切地從肉臀外側繞過來,掰著陰戶肥厚的外口哼哼地叫道:「心肝!快!快些進!
填滿俺的騷穴穴裡!幾欲癢死了!」淺淺的粉紅色的肉褶簇擁著一個銅錢兒般的
小黑洞,不知道內裡究竟還有多幽深。

  黑娃退後半步,咽了一口泛滿了口腔裡的唾液,捏住那圓滾滾的龜頭導將進
去,緊接著向前突進半步,「劈唧」一聲,整根兒全撞了進去。

  「啊喲呵!」在裙擺下悶哼了一聲,鬆開了掰著肉瓣兒的手,回扣到腿彎處
努力地見大腿往兩邊拉開,肉穴兒也隨之門戶大張,穴裡便不如剛搗進來時脹的
心慌了,「有趣!有趣!肉棒兒燙的跟燒火棍一般,直燙得俺的魂兒都化了!」
她「呼哧哧」地喘著叫道,心裡不勝歡喜。

  黑娃就愛妻子的這口子,又肥嫩有多汁,肉棒插進去後出奇的熨帖,鬆緊很
是合度,就如被一灣暖暖的湖水汪著了似的——再加上她那秀美的臉蛋和水蛇一
般柔軟的腰身,他覺著就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算千值萬值的了。

  「黑娃!俺那花心著實癢得狠……狠狠頂起來唄!」在裙擺下麵甕聲甕氣地
叫道。

  黑娃便死死按住她的肥臀,恥骨緊緊貼著她的陰阜,把肉棒深深地探入內裡,
觸著了軟軟的一小團肉墊,驚喜地叫起來:「頂著了!頂著了!看我不搗碎它!」
隨即扭動著屁股轉圈兒挨磨起來,使勁兒讓龜頭在那肉墊上前後左右地挑刺。

  「快活死了!快活死了!……」一迭聲地浪叫起來,龜頭頻頻地觸擊著花心,
那種戰慄的麻癢一陣陣地在四下散播開來,渾身頓感通泰無比,便緊咬了嘴皮,
把腿兒掰得更高、屁股更加往上翹了。

  不大一會兒,只覺四壁上滲下水來,穴裡就如氾濫開了春潮一般無二,黑娃
才挺動著屁股前前後後地緩緩聳動起來,熱乎乎的洞穴裡便發出了淫靡不堪的
「唧唧嘖嘖」的聲音,粉紅的肉褶兒被粗大的肉莖帶動著翻卷出來,一忽兒又被
塞了進去,煞是撩人眼目。

  「真真爽死俺了,黑娃!你的大肉棒……插的俺……爽浪極了!」嬌聲直喘,
小肚子不住地收縮起伏,口中百般的狂蕩,「心肝尖尖兒,你就放心的弄唄!弄
死俺……俺也不怪你的!」一顆頭在在床鋪上翻過來來滾過去,直滾得釵飾四下
散落、一頭烏絲亂糟糟的。

  「俺弄死你,弄死你……」黑娃見她如此貪婪,暗暗加重了抽插的力度,屁
股挺動得也越來越快,激起了一片「劈啪」「劈啪」的淫水飛濺聲,連綿不絕於
耳,「弄死……弄死你這浪蹄子!」他啞著嗓子一面叫喚一面抽撻,聲音鈍得就
像生銹了的鋤頭紮在硬梆梆的泥土裡。

  「啊……啊呀……哎喲……」秀蘭放聲呻換起來,每當這時候,她是顧不得
鄰里聽見的,「笑就笑唄,誰家不弄屄來著?」她經常對那些長舌婦如是說,穴
裡的肉棒就像一根粗大的樹樁刮擦著肉皮,她很是享受這種跌宕起伏的快感「噢
……老天呀……你都快插死我俺了!俺愛……愛死你的大鳥啦!」她歡快地呼喊
著。

  婦人的肉穴就像個黏稠的泥潭,雖然柔柔軟軟的,但卻有著驚人的吸力,一
次次地收攏來纏裹著黑娃的肉棒,熱情地在上面吮咂著,似乎不榨幹這節甜蜜的
甘蔗的汁液就不甘休。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娃已是氣喘如牛,額頭上熱乎乎的冒出些汗來,腦袋裡
暈暈乎乎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他知道自己就快跌落到了萬丈深淵裡去了,在
粉身碎骨之前,他得痛痛快快地享受一番,便調整了一下呼吸,咬著牙更加瘋狂
地抽插起來。

  「嗚……嗚哇!……哇……我的親爹爹呀!」秀蘭的浪叫聲裡有了哭腔,她
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疼痛還是快樂,只覺肉穴就像一個加了柴薪的磚窯子,內
裡的溫度驟然升高了許多,開始熱烘烘地燙起來了,那肉棒就像一把粗糙的巨杵,
不斷地地杵到窯子裡面,濺起了一簇簇欲望的火星。

  也分不清是淫水還是精液,抑或是兩者的混合物,源源不斷地流了一波又一
波,流得蛋袋、恥毛和肉丘上全是粘滑滑的水膜,還有的流溢到了下面打濕了床
褥。

  「俺……俺要死了……要死了。」秀蘭緊緊地抓住床單狂叫起來,床單在她
的掌中像渭水的波浪一般皺縮起來,雪白的脖頸長長地扯直了,喉嚨眼裡在「咕
咕」地低鳴。

  黑娃一聽,心裡一陣狂喜,趕緊抖擻精神,「乒乒乓乓」地往穴裡一陣狂抽
亂送,務求每次都深入穴底。

  「深些兒,再深……深些兒……唔哇……俺的親娘呀!俺的心肝呀!」秀蘭
大喊大叫起來,奮力抬著臀部迎湊上去,伸手抓住男人的臀部可勁兒地往肉穴裡
拉,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結實的臀肉裡。

  黑娃咬牙忍住疼痛,沒天沒日地搗弄著,如一頭炎炎烈日下的牯牛在淋漓的
水田裡賣力地耕耘著,踩得腳下肥沃的泥沼「啪嗒」「啪嗒」地直響。堅硬如鐵
肉棒開始在肉穴中暴漲,龜頭上的肉緊繃繃地就要炸開來似的,馬眼上就像爬滿
了無數的螞蟻,極癢極麻上面的快感迅速地從上面傳下來,傳到了他的血液中,
傳到了他的毛孔裡,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

  秀蘭發出了最後一聲尖叫,隨即閉裡眼睛,像只八爪魚一般地摟抱著男人,
肥肥白白的肉臀一下下地抽搐著,肉穴裡一陣湧動過後,口中變成了低低的哼哼
聲,熱乎乎的液露便「汩汩」地汪著堅挺的肉棒。

  相比之下,黑娃的射精更加洶湧而熱烈,一股股的熱流從馬眼激射而出,和
女人的淫液混合在了一處。穴口依然緊緊地箍著肉棒根部,肉褶兒不安地抽動著
吮咂著,保留著滿滿的淫水不讓流出來——黑娃一直答應給她一個孩子,現在正
是時候了。

  屋子裡又恢復了它本來的靜謐,不遠處的打穀場上依然向著瞎子爺那悠揚的
二胡聲,黑娃隔著襖子懶洋洋地揉著婦人飽滿的乳房,「俺這一番幹下來,比下
地還要累得慌哩!現在能跟我說說你的主意是啥了?」

  秀蘭睜開眼微弱笑了笑,這番酣戰讓她徹底地暢快了,她湊在男人的耳邊竊
竊地說了一遍。

  「行的通麼?」黑娃怔了一怔,半信半疑地問道。

  「行得通行不通,試試不就知道了?」畢竟這事兒事關重大,秀蘭也把不准
能不能說服那幾個耆老,「如果不行的話,還有其他辦法的嘛!」

  「俺有辦法了!俺有辦法了!」眾人正陶醉在瞎子爺的二胡聲裡忘乎所以的
時候,黑娃的聲音把他們重新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中。二胡聲戛然而止,一夥人齊
刷刷地朝發出聲音的角落望去,黑娃赤著膀子,一邊系褲帶一邊在微弱的光線中
顛顛地朝大槐樹下跑來。

  「狗日的浪驢子,都幹完一回出來了!」人群裡有光棍漢子低聲嘀咕著罵道,
話語裡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活該黑娃享福,誰叫他娶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娘子
呢?

  黑娃奔到人群中,大夥兒圍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快說哩!快說哩!你想
著啥好辦法了?」熊熊的火光映著他那張興奮的臉兒,上面還有歡愛過後留下的
亮亮的汗膜子沒來得及幹掉。

  黑娃撥開人群,直走到白老爺子跟前,白老爺子那雙就快睡著了的眼睛一忽
兒光亮起來,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聽我說……」黑娃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
咻咻地喘了幾口好讓呼吸勻靜下來,「關中……關中刀客!可以救咱們!」他習
慣性地扶了扶額前的長髮自豪地說,仿佛「關中刀客」是他自己豢養的奴僕。

  此言一出,大夥兒一片譁然,白老爺子失望地搖了搖頭說:「我們也不是沒
有想到過,關中刀客個個武藝高強,可是開出的價,那可是天價,俺們出不起那
價錢。」

  「大夥兒靜一靜,靜一靜!俺還……還沒說完,」黑娃揚了揚手讓大家安靜
下來,「你們都知道,俺婆娘的舅舅在城裡賣燒餅,她舅媽的表弟,就是關中刀
客的一個小頭目!要是肯出手幫咱們,咱葫蘆村就有救了。」

  「這年頭還說什麼親戚!何況還舅舅、舅媽、表弟啥的,隔了那麼多層,人
家會買咱的帳麼?」黑娃的二叔以一種看透世態炎涼的滄桑口吻反對道,大夥兒
「是呀」「是呀」地附和著——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就算是本家的親戚都自顧不
暇,哪還顧得了別人呢?

  「那就讓大家再看看,能不能湊出些銀兩來……」黑娃囁嚅著書,到這頭上,
分明底氣提不上來了。

  果不其然,二叔當即就反對這個提議:「你那叫做夢!自從去年九頭蛇掃蕩
過以後,你看誰家還能拿出銀兩來?」

  黑娃拍著手心嚷起來:「要是都拿不出銀兩,那……九頭蛇來了,把玉米搶
走了,大家就等著餓死吧!」

  黑娃的話是他們最不願意接受的結果,可是黑娃舅說的也是大家現在的狀況,
一時間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臉上都顯出了凝重的顏色。白老爺子咳嗽了兩下,
從大木椅子的扶手上搖搖晃晃地掙扎著坐直起來,「唉!俺葫蘆村,就剩下穀裡
這片玉米地了,這年頭糧食比黃金還貴,要是關中刀客願意幫咱們,秋收之後,
俺們就給他二十擔糧食,大夥兒覺著意下如何?」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左左右右地
掃視著,徵求大家的意見。

  二十擔糧食那堆起來可是一座小山呐!眾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事到如
今,似乎也只剩下這條路可走了,何況白老爺子也發出話來,便紛紛點頭同意。

  白老爺子見大家都沒有異議,往人群裡叫了一聲「秋生」,秋生便在人群裡
站起來應了一聲來到爺爺跟前。「明兒一趕早,你和黑娃,還有黑娃他舅就起身
前往眉縣縣城走一遭,三個人中得有個認字的人,你也順便歷練歷練!」白老爺
子說。

  「可是,爺爺,要是俺跟著去了,誰來照顧你老人家呀?」秋生擔憂地問道,
要不是爺爺疾病纏身一刻也離不得他的話,他早就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走了,葫蘆村就沒人了麼?左鄰右舍會把我照顧好
的,再說我還沒有到動彈不得的地步,你就安心地去辦好事就可以了。」白老爺
子滿不在乎地說,當下就有好幾個和秋生相好的年輕後生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答應照顧好老爺子,讓秋生放心。

  好意難卻,秋生也只好應允了爺爺的安排,請關中刀客的事兒就這樣給定了
下來,大夥兒總算松了一口氣,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打穀場回家歇息去了。秋生把
爺爺摟在背上,在瑩瑩的星光下往家裡趕。

  「爺爺,俺說……你真的要俺和黑娃他們一起去城裡請關中刀客?」秋生一
路上心事重重,終於憋不下去了才試探著問道。

  「傻孩子,爺爺知道你的一片孝心。」白老爺子見孫子還是放心不下自己,
心裡暖洋洋的,「到了城裡,見見世面也好,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說不定還要
走到更遠更好的地方去……」

  「俺……俺不是這個意思,俺的意思是……」秋生的腳步緩了下來,他不知
道自己該不該現在就說,「俺的意思是,你就放心讓我那些哥們兒照顧你,粗手
笨腳的?」

  「唉,誰叫你爹娘死得早哩?!」白老爺子落寞地說,不小心勾著了那些痛
苦的回憶,擔心孫子也跟著傷心起來,連忙轉了話頭兒,「難道你還有更好的人
選麼?」

  「有……倒是有一個,不知道爺爺看不看得上呢?」秋生惴惴地說——朱屠
戶一家都目不識丁,爺爺又常以「書香門第」自我標榜,心裡擔心的緊。

  「誰?說給爺爺聽聽看。」白老爺子問道。

  秋生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是個女娃子,心靈手巧,保管能將爺爺照
顧得舒舒服服的。」他飛快地說,生怕留下間隙讓爺爺說出「不」字來。

  「咋不走了?你倒是說呀!誰家女兒這麼好?你能使喚得動?」白老爺子摸
著白花花的鬍鬚不耐煩地問道。

  「翠翠!」話一從喉嚨眼蹦出來,秋生覺得心也要跟著蹦出來了,「就是今
兒俺爺孫倆遇見的那個,朱屠戶家閨女,我跟您老人家說過的。」他怕爺爺一時
間想不起來,慌亂地提示著。

  「唔?俺記得,」白老爺子恍然大悟,孫子這是在探自己的口風呢,「人是
個妙人兒,可是……你就能保證,她會照顧俺一個糟老頭子?」他問道。

  「俺保證!」秋生脫口而出,還好黑夜掩蓋了紅起來的臉龐,「其實……俺
和翠翠好了有一陣子了,正要和爺爺說來著!」話到了這份上就像射出去的箭,
他也只能孤注一擲了。

  「俺早該看出來的,這是啥時候的事?」白老爺子有些生氣,這麼大的事情
竟然沒透露過一個字,要不是今兒在家門口遇見,他還不知道有翠翠這麼個丫頭
呢。

  「也不是很久,就是今年春天……」秋生一五一十地將他和翠翠交往的經過
說了一遍,爺爺一聲不吭地聽著,黑沉沉的夜似乎越來越厚重,讓秋生有些喘不
過氣來。

  說完之後,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好一會兒,村口遠遠地傳來幾聲微弱的狗
叫聲,好一會兒,白老爺子長長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自古『郎有情,妾
有意』,即便是孔丘在世,也奈何不了的,只是有一件事你可聽好了,翠翠這孩
子還是黃花大閨女,你萬萬不可胡來,待到這茬兒過去了,秋收之後就要了朱屠
戶的口信兒,正正經經地將人家迎娶進來!」

  秋生一聽爺爺答應了,心裡一陣狂喜,吼一聲「好叻」,像匹歡快的馬兒馱
著爺爺朝家裡奔跑而去。這個黑沉沉的夜晚突然間變得輕盈透亮起來,星星也格
外地明朗,在頭頂上調皮地眨呀眨的,似乎慶祝秋生和翠翠美好的未來。

  第二天一大早,秋生起了個大早,跑到翠翠家院牆外面使勁兒地吹口哨。不
大一會兒,翠翠披頭散髮地出來,一看就是還沒睡醒的樣子。秋生把昨晚和爺爺
的話和她說了一回,交代好了照顧爺爺的事。翠翠聽了歡喜無限,滿口答應「會
照顧好爺爺的」,秋生這才放了心,回頭帶上乾糧和黑娃、黑娃二叔一道往眉縣
縣城進發。

  三人都是徒步而行,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黑娃二叔身上背的一袋陳老玉米,
所以也不怕山賊來搶,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傍晚時分才到了眉縣縣城,太
陽已經抵在西山頭上快要落下去了。

  黑娃站在街口,一看縣城裡的房子一座挨著一座,比葫蘆村不知道要大多少
倍呢,「唉,他娘的,這個村子夠大!」他扶了扶額前的髮絲,朝地上啐了一口
說。

  「土冒兒,這不叫村,這叫縣,能不大嗎?往上還有更大的,叫郡。」黑娃
二叔被侄兒的話逗得笑了,滿臉的皺紋堆了起來——三個人之中就只有他出過遠
門,這許是白老爺子安排他和兩個年輕人一起的原因——秋生識字,黑娃腦瓜子
靈活,就差他這麼一個老於世故的人管帶著。

  「看來還是縣城好!還是縣城好!」進了街口,秋生一直喃喃地這樣說,看
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女老少大都穿得體體面面的,再看看自家三人,身上的衣
服補丁摞補丁的,不免有些自慚形穢起來,「俺咋就看不出過荒年的氣象來!」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只有葫蘆村附近的人才受這大旱之災?」

  「年前來的話,比這還要熱鬧得多,」二叔解釋說,指了指路邊的攤販,
「你看看這些就知道了,賣糧食可是少之又少!就曉得他們過得也不好了,不過
應了那句老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 !」

  正在說話之間,人群裡走來一個身長八尺的漢子讓三人眼前一亮,來人豹子
頭圓環眼,燕頷虎須,走起路來勢如奔馬,背上還背口寬闊的大刀,紅紅的刀穗
隨著穩健剛勁的腳步在午後的微風裡飄揚,好不威風。

  「這個……這個怎麼樣?」黑娃對來人「嘖嘖」稱奇不已,「想必,這就是
人們說的關中刀客了,那麼大口刀!」他想當然地以為。

  「要不,你去問問?」二叔說,從後面推了他一把。黑娃一個趔趄,差點兒
撞到了漢子滾圓的肚皮上。

  「嗯?」漢子兩眼瞪得跟銅鈴鐺一般大,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事到如今,黑娃也只有硬著頭皮揖了一揖,把話兒說開了:「大俠,求求你
救救俺們村吧!」

  漢子又重重地「嗯」了一聲,依舊不依不饒地盯著他上下打量。

  黑娃窘了一下,慌慌張張地說:「大俠,要是你能幫我們打退山賊,我們可
以給你點玉米,」看著漢子眼中的怒火就快燃燒起來了,連忙改了口:「哦,不,
俺們可以給你二十擔玉米!」

  漢子終於忍無可忍,雙手揪住黑娃的領口一帶一推,黑娃「噗通」一聲重重
地跌坐在地上,漢子還不解氣,指著他狠狠地說:「你這是在侮辱俺!」聲若巨
雷,轟得黑娃的耳膜一陣陣地發癢,說完大踏步地揚長而去。

  秋生和黑娃二叔連忙奔過去將黑娃從地上扶起來,黑娃還沒站穩腳跟,後面
又傳來一串「提提嘟嘟」的馬蹄聲,「走開!走開!……」一片叫囂聲粗魯地響
起來,三人連忙學著眾人的樣子閃在一邊,在街中間讓出一條道來,又一個身穿
黑衣的漢子騎著高頭大馬風馳電掣地插身而過,嚇得三人一身冷汗。

  「好威風!」黑娃盯著遠去的背影讚歎不已,「這才是真正的關中刀客啊,
有馬,還有刀!」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就想追上去。

  黑娃二叔慌忙拽住了他,「你是打腫臉充胖子來著?嫌吃虧的不夠?這哪是
咱能請得起的?還是找到你娘子那買燒餅的舅舅再說啦!」他唉聲歎氣地說,眼
前的問題得先解決:帶來的乾糧早就吃完了,要是找不到那勞什子的舅舅的話,
三人就要餓肚子了。

  「俺娘子就說在這縣城裡,可是你看,縣城恁個大!燒餅鋪子幾十家,讓我
上哪裡去找啊!」黑娃跺著腳說。

  「挨著一家一家地找唄!我還就不信了,是個人能飛了去?!」秋生偏不信
這個邪,「眉縣縣城的街再長,也該有個盡頭的吧!」

  「話是這麼說,也不看看天色!」黑娃二叔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然落山,
天空鋪滿了火紅的晚霞,「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咱現在得找個住處,要不都
得露宿街頭,找人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明天再說!」他皺著眉頭說。

  欲知三人能否尋著落腳之地,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 遇嬌難忍窺淫事客稀且遂癡人情

  卻說秋生三人沿街尋找晚上落腳之處,客棧倒是很多,可是對於他們來說,
選擇起來並非易事——又要看著過得去的,又要價錢便宜,因為他們只有一袋陳
老玉米,連晚飯的事都甭想了,那還住得起體面的客棧呀?

  天快擦黑的時候,還沒有找到一家合乎他們要求的客棧,三人都有些兒慌了,
就近挑了一家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掌櫃的是個長著八字須、賊眉鼠眼的小老頭,正在櫃檯後面就著蠟燭的光
「劈劈啪啪」地撥弄算盤珠子,不時地往帳本上添寫一下,聽到有人進來,眼睛
滴溜溜地一瞅,「請問三位客官是要住店呐?還是要快活一下?」他熱情地招呼
道。

  黑娃不知就裡,覺著掌櫃這話聽來奇怪,張口就問:「還有快活這種東西…
…可以提供?」

  「當然了,客官,」掌櫃滿面堆笑地回答道,「附近近有數位年輕的姑娘陪
客人過夜,俺幫你叫幾個來,你可以揀兩個漂亮的,左擁右抱哩!不知公子有沒
有意思呢?」他擠了擠那雙精明的小眼睛,搖頭晃腦地說道。

  「還……還有這等好事兒?」黑娃心裡一喜,正要問個究竟,卻被二叔從後
面使勁地捅了一下腰眼,搶上前來說道:「老闆,俺們是住店,隨便找一間可以
住的房間就可以了,這大旱之年,鄉下人沒有啥錢,只有這點陳老玉米……」他
把玉米袋子放在櫃檯上,抖抖索索地打開給掌櫃看。

  掌櫃的臉色忽然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沒好氣地說道:「沒錢還想住店?我
說客官,你腦袋沒有毛病吧?這不是耍俺嗎?」

  黑娃二叔臉上的皺紋都變了形狀,臉色兒一陣紅一陣白的,低聲下氣地央求
道:「掌櫃的行行好,俺們就住一個晚上,一趕早就走……」

  「二叔!不行就算了,何必這樣子呢?俺們就是露宿街頭,也不耐煩受這鳥
氣!」黑娃憤憤地說,抓過櫃檯上的玉米袋子,拉起二叔就往外走,二叔只是賴
著不動。

  「好吧!好吧!把玉米拿過來俺看看。」掌櫃連忙說,抓起一把玉米粒子就
著燭臺仔細地看了看又放回袋子裡,不動聲色地說:「後院恰好有一間大通鋪,
夠你們三人睡的了,不過只就一個晚上哦!」

  「真是謝謝掌櫃的了!謝謝了!」黑娃二叔連忙應允下來,由掌櫃帶著三人
歡歡喜喜地往後院去了。

  到了所謂的「大通鋪」門口的時候,黑娃看到左右兩邊的房間裡亮著明晃晃
的燭光,門兒都半開著。趁著掌櫃把秋生和二叔帶進房間去的空檔兒,黑娃一時
好奇,就往左邊廂邁開兩步歪著頭往裡邊看了看,原來是個年紀尚輕的婦人獨自
坐在床上往臉上摸粉,生得五短身材,圓嘟嘟的杏子行臉兒,肥嫩嫩的屁股,皮
膚瑩白喜人,眉目之間盡顯風騷之態,身上松松垮跨地穿一件薄薄的淡黃色裙衫,
胸脯上懸掛著碩大渾圓的肉球兒,一身滾滾的肉隱約可見,小腿獨自圓潤豐膩,
委實淫豔動人,別有一番風味。不過那雙大腳板約摸六七寸來長,很不合黑娃脾
胃——他還是喜歡秀蘭那雙嬌小秀氣的腳丫兒。

  再躥到到右邊廂的房間門口來,內裡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絕色姑娘,柔柔細
細的肌膚瑩白如雪,一頭黑烏烏的頭髮挽成高高的雲髻堆在頭上,髻上簪著一支
珠花的簪子,額前留了整整齊齊的流蘇,一張秀美的鵝蛋臉白白嫩嫩的,兩頰泛
著些許暈紅,雙眉修長如柳葉,一雙美目顧盼生情,玲瓏的鼻樑下面是一張櫻桃
小嘴兒,上嘴唇薄薄的,嘴角兒微微地往上翹起,帶些兒哀怨的笑意。

    高挑婀娜的身上穿著一襲淡粉色的長裙,淺淺地袒露著如雪似酥的胸脯,腰
間一條純白的腰帶將纖纖腰盈盈一束,更襯托得那胸脯愈加豐滿尖挺了。下邊一
雙尖尖瘦瘦的小腳兒,只在四寸左右,穿著緞面繡花鞋,正坐在床沿用一雙纖纖
玉指緩緩地梳弄發梢,一抬頭看見了黑娃如癡如醉的眼睛,慌得像受驚了的兔子
一樣。

  「客官!這夜裡冷冷清清的,想要奴家陪你過一宿麼?」她靦腆地笑了笑,
臉頰上泛起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來,聲音有如黃鶯囀啼般美妙動聽。

  黑娃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清麗絕俗的可人兒,純純嫩嫩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骨朵,舔舔的話語落在耳朵裡,心就跟著悠悠地化開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又連忙搖了搖頭,惶惶急急地說聲「攪擾」,小偷兒一般逃
了回來,差點兒和正走出來的掌櫃兒撞了個滿懷。

  「你丫是見鬼了哩!魂不守舍的,也不看路?」黑娃二叔見侄子冒冒失失的
差點兒撞翻了掌櫃手中的燭臺,張口就罵。

  黑娃也不答話,悶悶地往床上一躺,滿腦袋裡都是隔壁姑娘的倩影,滿耳朵
都是那動聽的樂曲——「客官!這夜裡冷冷清清的,想要奴家陪你過一宿麼?」。
同是打娘胎裡生出來的女人,身上也長了同樣的物事,差別咋就這麼巨大呢?他
把左邊廂的女人同右邊廂的姑娘在心裡比了一比,一個俗豔一個清麗,簡直判若
天淵。

  「二叔,聽掌櫃的說這店裡有陪人過夜的姑娘,真有這回事麼?」黑娃募地
翻爬起來,愣頭愣腦地問道。

  「瞎!你那腦袋瓜裡想的啥玩意兒呢?」二叔伸出食指在他腦門上狠狠地戳
了一下,「那叫妓女,就是賣皮肉的營生,誰給了錢,就叉開腿讓誰幹個夠,貴
得很哩!俺們眼下連飯都吃不上了,你還記掛著這茬不放?」

  「呀!還有這等買賣啊!」一旁的秋生驚訝地說,緊接著連連搖頭,「那樣
豈不是變成了人盡可夫的蕩婦?且不說受得了受不了,單說那些雜七雜八的男人
味兒染在裡面,髒兮兮的誰願意幹呢?」他一臉的厭惡,猶恐避之不及。

  「唉,又賣的就有買的,就是有男人不喜歡自家的婆娘兒,喜歡這樣的,又
騷又浪……」黑娃二叔輕描淡寫地說道,突然覺得對兩個年輕後生說得太多了些,
歎了一起說,「要是天下太平,日子都還將就過得下去,誰願意賣身為妓呢?」
他滿懷同情地說。

  「二叔,前些年你來縣城裡,有沒有叫這啥——妓女——陪你過夜?」黑娃
好奇地問道。

  「俺才沒那麼多錢浪費哩!看看就好了,再說要是你二嬸知道了,還不把二
叔的命根子一剪子夾掉下來?」黑娃二叔搖著頭說,「噗」地一聲吹滅了燭臺上
的蠟燭,倒在了床板上,「睡吧睡吧!別做那些沒底兒的美夢了,保存體力,明
兒還要辦正經事的!」他嘟囔著說,頭一沾到床鋪,沒多大會兒功夫,「呼嚕嚕」
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秋生也沒了聲響,黑娃卻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
地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黑娃就被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給吵醒了,他才明白自
己心裡一直記掛著右邊廂那個小美人兒,所以睡得不踏實。不過敲門聲確實左邊
廂的房間的,讓他不免有些失望。

  門「吱呀」一聲一打開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像喝醉了酒似的,粗聲大氣地嚷
嚷道:「騷娘們!開個門都磨磨蹭蹭的,不想做生意了麼?」

  黑娃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二叔所說的「賣家」到了,看來有好戲要上演了,
心裡不由自主地也跟著騷動起來。

  女人討好地說道:「奴家一直等著爺的,都等了大半夜了,還以為爺不來了
呢?正納悶兒,就打了一個盹兒!」

  男人「嘿嘿」地笑了兩聲,緊接著女人就「咯咯」浪笑著,類似於袋子似的
東西被重重的扔到床板,床板兒「吱吱呀呀」地怪想,只聽將女人的著急地說:
「你這是餓了幾萬年了?俺還沒流水哩,你就要……」

  男啞著嗓子哼了一聲,氣喘吁吁的罵道:「騷娘們,襯褲、肚兜都不待穿,
萬一躥進個小賊來,豈不是白白撿了個便宜去?」

  「俺還巴不得哩!幹完了一樣的收錢。」女人嘻嘻地笑著,呼吸聲漸漸變得
急促不堪。

  聽到這裡,黑娃的下面那蠢物已經硬梆梆地直翹了起來,被褲襠束縛著脆生
生地發疼。他悄無聲息地在黑暗裡坐起來,側著耳朵聽了聽秋生和二叔那邊的聲
音,「呼呼呼」的鼾聲此起彼伏——可能是由於白天趕了那麼多的路,再加上又
餓了一天,兩人睡得正酣呢。

  黑娃輕輕地揭開被子的一角躥到地上,赤著腳、弓著腰,躡手躡腳地如一只
夜行的貓那樣幽腳幽手地出了房間,小心翼翼來到左邊廂的窗戶下面伏著。謝天
謝地,窗戶裡還有光投射出來!此刻他的心裡就像有頭小鹿在裡面亂踢亂撞,
「咚咚咚」地跳個不住,停頓了片刻才鼓起勇氣直起腰身來,結果卻大失所望,
原來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鎖住了一屋子的床板被擠壓的「吱呀、吱呀」聲、急
促的呼吸聲和含混不清的呻吟聲,直聽得黑娃的心都要跳出喉嚨眼來了,呼吸霎
時間也跟著雜亂起來。他能想像得到房間裡活色生香的情景,心裡就像被貓爪子
撓扒著一樣,恨不得一睹為快。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還好窗戶是紙糊的而不是布蒙的,黑娃在食指上沾了些
唾沫,伸到紙糊的窗戶上貼著摩擦,終於磨穿了指頭大的那麼一個圓孔。他撫著
胸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忐忑不安地把眼睛湊了上去,一看之下,腳跟竟如同
被釘子釘在地上了一樣,動也不能動了。

  只見婦人脫得赤條條的,仰面臥在床上,跟前站著個大胖子,身軀魁偉得像
堵牆一樣,一身的肥肉鬆鬆垮垮地晃動著,正把婦人的腿架在肩上不住地抽送,
一根碩大的肉棒的肉穴裡進進出出,翻卷出一陣水漣漣的「劈啪」聲。

  「爺,你輕些……輕些兒抽,奴家頭暈……啊……」婦人嬌喘連連,卻一點
也看不出痛苦的樣子來,還抬著肥滿的屁股一下一下地迎湊過來。

  婦人的陰戶長得肥大,上面恥毛叢生,濃濃密密的好大一片,長長的陰唇瓣
兒呈現出深褐色,不知都被多少男人幹過才變成那顏色的,不過從被肉棒扯翻出
來的肉褶看,尚喜水亮粉嫩,淫水流得也多,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俺弄死你個浪貨!浪貨!」胖子喘得像頭牛一樣,毫不留情地狂沖亂撞,
弄得身下的床板兒「咯咯嘎嘎」地響動,黑娃真擔心那床承載不住,會一下子
「嘩拉拉」地散成一堆。

  婦人叫床很有一套,聲音抑揚頓挫、時高時低,節奏也把握的剛剛好,幾乎
聽不出那是故意裝出來。不過煞風景的是高掛在男人肩上的那一雙大腳,先前穿
著布襪還看不出來,此時脫成赤腳,腳趾箕張,看在眼裡竟顯得這般醜陋。黑娃
無心再看下去,想走又有些捨不得,不走又毫無興味——胯間勃起的肉棒慢慢地
蔫了頭兒,無精打采地在褲襠裡軟縮了下去。

  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右邊廂的房間門「吱呀」一聲輕響,嚇得黑娃出了一身
冷汗,趕忙縮下身去蜷在牆跟。借著朦朦朧朧的夜色,早先看見的那個絕色姑娘
蓬亂著頭髮,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地從屋裡走出來來到走廊上,徑直朝黑
娃這邊走過來,他趕緊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幸喜她沒瞧見有個人蜷在
牆跟,揉著惺忪的睡眼夢遊一般地從黑娃身邊直走過去了。

  黑娃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要是被她給發現,一準兒會尖叫起來,那時客棧肯
定一鍋粥地亂起來,把他當成小偷暴打一頓也說不定呢!還好早先見過她的面目,
要不自己也會以為半夜裡撞了女鬼,肯定也會被嚇得尿了褲子!走道上還有姑娘
經過時散落的香氣,黑娃使勁吸了兩下,起身想回到房間裡去,到了房間門口,
正要抬腳跨進去的時候又轉念一想:莫不是她半夜尿急,到茅廁去解溲去了吧?
我何不趁此機會躥到她房裡,就算不能和她同床共枕,聞聞那身上的味兒也值了,
不枉到這眉縣縣城走一遭哩?

  主意已定,黑娃縮回腳來,三下兩下躥到右邊廂的房間裡。昏暗的房間裡除
了一張化妝用的木檯子之外,就剩下一張孤零零的木床了,他只得像只狗一樣鑽
到床下麵,面朝下爬在地上,單等入恭的絕色姑娘回來。

  不一會兒姑娘就回來,栓上門上床就睡了,均勻的呼吸聲很快想了起來。黑
娃娃漸漸發現這真不是個好主意,隨著夜越來越深,床下面越發的冷了,加上餓
得慌,就這樣苦苦地挨著,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黑娃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雞已經叫過三遍,紙糊的窗戶上透過微微弱弱的光
線來,身邊圍的物事隱隱顯出了些輪廓。他募地想起隔壁的二叔和秋生來,也不
知道他們發現他開小差了沒有,便手腳並用地從床下面爬出來,躡手躡腳地朝門
邊走去。

  「吱嘎」一聲,身後的床板響了一下,黑娃心裡吃了一驚,扭頭朝床上看去,
姑娘翻了個身臉朝外躺著,嘴裡喃喃地囈語著:「不要走……不要走……」

  黑娃的心「砰砰砰」地跳著,難不成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他定住身子屏住呼
吸,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姑娘沒了聲響,才小心翼翼地往前邁了一步,又一步…
…終於挨到了門邊,伸手去拉門栓的時候,身後的床微微地震動了一下,姑娘發
出了「呀!」地一聲短促的尖叫。

  說時遲,那時快,黑娃像個敏捷的豹子一樣扭身撲倒床上,按住了在被子瑟
瑟發抖的姑娘。

  「你別喊!別喊!小姑奶奶,俺不是賊!不是賊!」黑娃啞著嗓子急急地說,
要是給她嚷出聲來,自己就算身有百口,口有百舌,恐怕也說不清的了。

  姑娘只顧睜大了驚恐的雙眼睛拼命地掙扎,身子在被子下面扭得像條蛇似的,
還伸出雙手來扳黑娃的手掌。

  黑娃哪裡敢鬆手?身板兒死死地壓住姑娘柔軟的身子一刻也不鬆懈,姑娘的
鼻孔「呼呼」地喘著粗氣,喉嚨裡「唔唔唔」的叫個不住,他真擔心弄出人命來。

  「求求你!求你別叫好嗎?俺不是賊,這就出去!」黑娃急得滿頭大汗,在
姑娘的耳朵邊不停低聲央求著。姑娘終於漸漸地平靜下來了,睜著一雙楚楚可憐
的大眼睛望著他,「別叫,好嗎?」黑娃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姑娘見他沒有惡意,
費力地點了點頭,黑娃才把手鬆開了。

  「俺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嚇死我了!」黑娃見她沒有大喊大叫,感激涕零
地說。

  姑娘不解地望著他,「俺認得你,你咋跑到俺的房間裡來了?」她柔聲柔氣
地問道,胸口還在不住低起伏著,不過明顯沒有那麼慌張了。

  「噓……小聲些,小聲些,」黑娃連忙做了個噤聲,儘管姑娘的聲音很柔弱,
但是還是足以讓隔壁的二叔和秋生聽見——要是他們不巧是醒著的話,「俺慢慢
給你道來!」黑娃貼著她的耳朵說。

  於是黑娃就從看到姑娘的時候說起,自己怎生被她的模樣給迷住,睡覺的時
候怎生地輾轉難眠,怎生偷看隔壁的妓女……一五一十地都抖了出來,由於不能
太大聲,所以說得極慢,花了好久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了,天關也漸漸
明朗起來,能清清楚楚看見姑娘那秀美的輪廓和表情變化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俺還以為你是賊,跑到俺房裡來幹壞事來了哩!」
姑娘的身子完全鬆弛了下來,在黎明的光線裡幽幽地笑了一下,「可是,俺真有
你說的那麼漂亮麼?」她問道。

  「有!你就天上的神仙下凡塵哩!」黑娃說著就要從姑娘的身上下來,現在
終於可以安全脫身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從哪裡來?叫啥名字呢?」姑娘似乎顯得有點慌張,掀起
被子的一角說,「這大晚上的,你也吃夠了苦頭,進來躺躺可好?」她已經確定
了眼前這個樸實的男人不是壞人,還因為自己吃了一夜的冷灰,不免對他生出些
好感來。

  姑娘柔媚的聲線仿佛暗含有魔力一般,讓黑娃不由自主地翻身躺倒了她身邊,
被子裡暖融融、香噴噴的,比隔壁那滿是汗液味兒的硬木板床舒服多了,「俺叫
黑娃,從葫蘆村來的,請問小姐芳名?」他朝姑娘身邊挪了挪,貼住了姑娘的身
子。

  姑娘也不躲閃,大大方方地說:「小姐可不敢當,奴婢草姓連,小字喚做采
兒,本是灞上富家之女,如今……」說到這裡,姑娘的神色黯淡下來,深深地歎
了一口氣說:「如今家道喪亂,淪落到了這眉縣縣城裡賣笑為生,已快半載有餘,
眼下天下大旱,都沒多少客人上門了。」

  「唉!真是美玉落在了淤泥中呀!」黑娃也不僅同情起她來,「可惜俺也是
窮光蛋一個,身上不名一文,要不俺就照顧照顧你的生意,也遂了俺的心願,就
算得上兩全其美了!」

  「你的好意俺心領了,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難得客官
如此垂青,要是……」采兒咬著嘴皮看了黑娃一眼,「要是你不嫌棄采兒污穢之
身的話,給你看看也無妨!」話一說完臉上就飛上了兩朵紅雲。

  黑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話,扭頭懵懵地望著姑娘,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若是能睹得寶物,那定是俺前世修來的福分呢!」他心裡暗自竊喜。

  采兒伸下手去,在被子裡鼓搗了半響,蹬掉被子高高地揚起兩條蓮藕般的玉
腿來,「看吧!也沒啥好稀奇的,是女人的都長這個樣!」她用手掰著腿彎朝兩
邊分開,翹著肥肥白白屁股說。

  黑娃一骨碌反爬起來,爬到姑娘的陰戶前面,跪在這神聖的殿堂門口,全神
貫注地向大腿根部中間窺視:這可是姑娘的花房啊!就這樣赤裸裸地放到了黑娃
的面前,從昨晚見到采兒開始,他就不止一次琢磨過采兒下面的樣子,竟然與想
象中的樣子全然不同:微微墳起的肉丘上上,長著一小片短短絨絨的的陰毛,在
窗戶透進來晨光裡泛著蜜黃色的光澤,肥厚的陰唇中間綻開了一道淺淺的兩指來
寬的肉縫,內裡都是濕漉漉、粉亮亮的肉褶兒,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那些嬌羞的肉褶兒仿佛有知覺一般,在陌生的目光的注視下,緊張不安地的
微微顫動著,中間那個幽深的洞孔在顫動中若隱若現地浮現——這完全和秀蘭的
陰戶不是一個樣子的,比秀蘭的還要嫩還要有人得多,直看得黑娃的小心肝兒
「噗噗通通」地狂跳著,喉嚨眼裡面像吞下了一粒火炭,火燎燎地乾燥起來。

  「俺……俺……咳!」黑娃發現自己連話都無法說的利索了,清了清嗓子顫
聲問道:「俺可以摸一下你的小寶貝嗎?就一下!」

  采兒微微弱弱地「唔」了一下便沒了聲氣。

  黑娃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指,一寸寸地朝著那活潑潑的肉縫伸過去,似乎那是
一張小獸的嘴巴會突然張大來銜著他的指頭一般。當指尖終於觸著了軟軟的肉褶
兒的一刹那,采兒「嚶嚀」一聲嬌呼,渾身一震,帶動著那麵團般的屁股顫抖了
一下,肥厚的陰唇緊張地合攏來咬住了他的指尖。

  「采兒妹妹!」黑娃叫了一聲,手指一抖沒頭沒腦都沒入了姑娘的身體裡。

  「啊喲!」采兒低吟一聲,惶急地放開兩腿搭在了黑娃的肩頭上,「說好只
摸一下的,你卻放到裡頭去了!」她懊惱地夾緊了白嫩的雙腿,黑娃的手掌被夾
在股間進退不得,肉穴裡暖洋洋、熱乎乎的舒服得緊,穴口不緊不松地箍著指骨
不住地吮咂,仿佛這指骨是枚多汁的桑椹。

  「俺這指頭沒長眼目,哪裡分得清孰內孰外?一不留神自個兒就進去了,怪
得著俺麼?」黑娃涎著臉笑嘻嘻地說道——他原本就是個無賴,和婦女姑娘們嬉
鬧慣了的。

  「要是你身上有銀子,莫說是指頭,就是把那話兒放進來,俺也隨了你。」
采兒刻薄地說,無論如何也鬆開腿了。

  黑娃怔了一怔,原來俗話說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還真是至理名言—
—剛還好好的,一忽兒就扯到銀子上面來了!「俺的好妹妹,俺身上雖然半文錢
也無,可是俺可不是小人,也懂得這買賣的規矩,要是今兒可了俺的意,早晚俺
也得補償你的哩!」他這一招叫「緩兵之計」,先蒙過這一刻再說。

  「話兒倒是說得挺動聽的呀!要是俺應了你,你得了好處,轉個背人影也不
見一個,俺要到哪裡找你討去?」采兒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這種話她聽得多了,
這種事他也見得多了。

  「你可知有句話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俺黑娃就住那無人不曉的葫
蘆村裡,要是背了信,你就到那裡一打探,會愁找不著俺的人?」黑娃早料到她
會這麼說,眼珠兒一轉老早準備了說辭,「再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俺也做
不出那樣的事兒來!」

  話說這采兒原本也是處子之身,為生計所迫才流落到這田地的,半載下來,
竟也知道其中趣味萬千,一日沒有客人上門,那陰戶裡便不習慣,簌簌地癢個不
行。聽黑娃說得如此懇切,又見他身板兒強硬,便有意和他弄上一回,故意沉吟
了半響方說道:「俺見你也是個信得過的漢子,姑且讓你弄了,往後你有了錢,
俺也不問你去討,自己送來便是。」說著大腿便鬆弛下來朝兩邊緩緩地分開了去。

  黑娃見采兒應許了,心內一陣狂喜,猴著膽兒地將整跟指頭往深處入去,引
得采兒一聲顫聲嬌呼,穴裡那騷動的肉褶一時間從四面八方往黑娃的手指上貼合
上來,不由自主地胡亂撇捺了幾下,膣道的壁上便滲出許多說來,浸潤得肉穴裡
一片汪洋。

  「啊啊……哦……哦……」采兒開始顫抖著淺吟低唱,黑娃的手指合著這吟
唱的節奏,在肉穴裡歡快地進進出出,發出了一連串「嘁嘁喳喳」的淫靡的聲響,
「俺難受的緊,內裡癢啊!爺……」她面色緋紅,嬌弱不堪地支起上半身來,乜
斜著媚眼怔怔地望著癡迷的黑娃。

  聽著姑娘嬌滴滴的聲音,黑娃周身的熱血沸騰著,他知道時機已到,自己的
肉棒在褲襠裡早就硬梆梆地等待著了,「俺這就給你止癢!給你止癢!」他嘟囔
著直起上身來,手忙腳亂地解下腰帶,把那碩大堅挺的肉棒解放出來。

  「我的親娘呀!好大的莖稈哩!」采兒一看見男人胯間的東西,就像見了情
人似的,眼神兒渙散開來變得迷迷濛濛的,伸出纖纖玉手握住這石杵一般的物事,
一邊細細地審視著雞蛋那般圓潤的紅亮亮的龜頭,一邊喃喃地自言自語:「俺閱
人無數,見過比這大的,卻未曾見著如此品相的肉棒哩!」

  黑娃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妻子秀蘭的肉穴比她的要寬鬆的多,即便如此,每
次和他同房的時候都被他幹得喊爹叫娘的,宛如新婚燕爾一般,說到這物件能有
如此氣象,還有秀蘭那陰戶的功勞哩!要不是得了她那肥肥白白的陰戶的滋養,
怎能養得這麼大的龜?

  「俺保證你嘗過俺這根香腸以後,就再也放不下了,自己都要找到葫蘆村來
求俺幹。」黑娃驕傲地說,吹牛那可是他的看家本領。

  「放進來!放進奴家的騷穴裡來,給俺止止癢!」采兒聽他這麼一吹,淫心
大熾,肉穴裡一陣狂癢,鬆開手往後便倒,兩腿往兩邊一拉,臀部朝上挺了挺,
好讓那穴口斜斜地朝著上方,巴不得黑娃馬上就干進去。

  黑娃低頭一看,采兒那粉亮鮮嫩的肉縫兒大大地裂開,鼓滿的肉丘上雜亂無
章地地黏附著稀稀拉拉的濡濕了的陰毛,裡面的肉褶兒簌簌地顫動著,就像一朵
盛開了的嬌豔的花朵,不知所措地等待著肉棒的蒞臨。看著她那狂浪不堪的樣兒,
再想想秀蘭扭扭捏捏的模樣,熱血轟地一聲沖上腦袋裡來嗡嗡地響著,渾身莫名
地燥熱起來,喉嚨眼裡幹幹地就要就噴出火來了,一手握著那粗大的肉棒,一手
撐在床面上,「噗嘰」一聲捅了進去。

  「嗚呀!」采兒咬著牙哀嚎了一聲,那碩大的肉莖已經盡根沒入了肉穴裡面,
把內裡的空隙塞了個滿滿當當的,好不脹殺人也!「俺的爺!你要了……要了奴
家的命了,還磨磨嘰嘰地作甚呢?!」她蹙緊眉頭嬌聲嬌氣地說。

  這便是主動邀戰了,黑娃低吼一聲,狠了心腸沉沉地排撻起來,「咕唧」
「咕唧」的水漬聲隨之響起。即便這樣,他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這麼大的物件在
這麼嬌小的肉穴裡,搞不好會傷了姑娘的身子的。

  「嗯嗯……就是這般……這般癢酥酥的……舒服……」采兒浪聲浪氣地哼叫
著,滾圓的白屁股兒努力地朝上迎湊著,瑩白平坦的小腹隨著急促的呼吸在鼓動,
「達達,達達,你能再快一些麼?快一些!」這采兒可是慣站的老手,偌大的肉
棒仍不能夠使她感到十分的滿足。

  道宇黑娃只覺肉棒被那肉唇兒緊緊地咬合著,一鬆一緊地吮咂不已,五臟六
肺都翻騰開了,「哼哼呀呀」直叫喚,此刻聽她這麼一說,又處在興頭上,便不
客氣起來,猛地一提臀大抽大送起來,直撞得陰戶裡「啪嗒」「啪嗒」地脆響不
已。

  這采兒整整熬了一宿,豈有不快活之理?遂將肉臀激烈地朝上聳動著,嘴裡
「咿咿呀呀」地呻喚起來,肉穴兒箍著肉棒,拼命兒地索要不休。

  「你這穴兒……穴兒真個又嫩又緊,比俺那娘子的……妙……妙百千倍還不
止。」黑娃杆杆到底,次次采著了花心,嘴裡還不忘誇讚女人的好。

  「俺的心肝兒!你這肉棒也這般奇大……穴裡處處塞滿,真個快活死也!」
這麼多的男人和她有過酣戰,采兒悟著了一個道理:要想男人毫無保留地幹起來,
就得使勁兒地誇!「俺還沒見……沒見過幹了這麼久還泄不出來的男人,料想這
次過後,俺夜夜都要夢著你,要不是你有了娘子,俺便若與你做個夫妻,便是你
窮得沒飯吃,沒衣穿,俺也得著個快活哩!」

  其實她不知道,黑娃可是餓了一天一夜的人了,肉棒在堅硬上打了折扣,根
本就無精可射,所以才能久戰不射。黑娃果然著了道兒,又是「乒乒乓乓」地一
陣狂抽,忘了肚裡的饑餓,他又是個會事的人,什麼三快一慢、九淺一深交替施
展,直抽扯的采兒「嗯嗯呀呀」地浪聲不斷。

  「快活……快活死俺了!別停歇……俺就這般死去……也值得的了!」采兒
暢美無比,口中嬌喘連連。

  「嗷嗷……你這沒有羞恥的蕩婦,俺要弄死你……弄死你!」黑娃深吸一口
氣,聳動臀部狂幹起來。

  「哇喔!喔……喔……喔……」采兒放聲嬌呼起來,肉穴裡火蹦蹦地膨脹著,
各種滋味一起像她的全身席捲而來,她只得死死地摟住男人汗涔涔的頭頸,扭動
著腰肢緩解那讓她應接不暇的快感。

  一連抽了七八百下,天都大亮起來了,黑娃還兀自不泄,他的額頭上冒出了
汗珠子,身子就像漂浮在雲霧裡一般,漸感體力難支了,心裡不由暗暗讚歎起這
少妓女好手段來——要是身下幹著的是秀蘭,恐怕早就連聲討饒不已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黑娃才覺著姑娘的肉穴裡開始劇烈的抽動起來,連忙抖擻
精神,用盡最後的氣力猛烈地抽插起來,屋子裡的空氣驟然間變得悶熱不堪,
「嘿!采兒,你終於要……要泄了!」他得意地宣告道。

  「不好!不好!俺不行……不行了!」采兒連聲叫喚起來,片刻之後,她張
口慘叫了一聲,緊緊地摟著在男人的脖頸一動也不動了,屁股卻還在像發了羊癲
瘋似的一抖一抖地抽搐著,霎時間暖汪汪的淫水從肉穴深處噴湧而出,頃刻之間
彌漫了黑娃的肉棒,「啊……喔……死了……死了……」采兒張開緊閉的嘴唇無
助地呻吟著,她終於攀上了快活的巔峰,鬆開纏住男人的雙腿,四仰八叉地躺在
床上軟得同根麵條兒似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2015-6-27 1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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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村演義(第四、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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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村演義(第四、五章)


         第四回踏破鐵鞋無覓處借花獻佛再行淫

  卻說兩人完事之後,采兒将癱在身上的男人推開,一邊擦濕糟糟的陰戶一邊
說道:「你剛才咋就那麽能幹哩,俺都洩得一塌糊塗的了,你看!」

  黑娃整個身子就像被掏空了似的,虛飄飄的沒有一絲重量,他費力地睜開沉
重的眼皮看姑娘的兩腿之間,那口子正一張一合地朝外吐着濃白色的淫液,模樣
兒煞是可愛。此刻,他好希望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時半會兒,可是隔壁房間裏傳
來收拾東西的聲音,一定是二叔和秋生都起來了,他來不及多想,慌忙打起精神
翻下床來,穿好衣物就往外走。

  「你還欠着俺的錢哩!」采兒歪着頭懶懶地說,趴在床上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罷,俺還會再來看你的,一定!」黑娃回頭壓低聲音說
道,一邊取下門栓就要跨步走出去。

  「俺會等着你的,下次你來,俺幫你吹吹。」采兒朝男人擠了擠眼睛,輕描
淡寫地說道。

  「啥叫吹吹?」黑娃一隻腳已經踏到了門外。

  「去罷!去罷!下次來你就知道了,有人在叫你了。」采兒朝他揮了揮了手,
「咯咯」地笑了起來。

  黑娃果然聽到二叔在叫他的名字,慌忙帶上門出來回到了房間裏,秋生和二
叔已經穿戴好了,就等着他回來了。

  「這大清早的,你死到哪裏去厮混了呢?」二叔劈頭蓋腦地問道,「怎麽叫
喚也不見應一聲!」

  黑娃慌忙定了定神,一邊揉着肚子,一邊苦着臉說:「俺昨晚真倒黴,一直
拉肚子,茅廁都成了俺的房間了。」

  「俺說怪不得呢,醒來幾次都不見你在床上!」二叔便不再懷疑,把空空如
也的褡裢撂到肩上,「走啦!俺們得盡快找到你舅舅,要不然都得沿街乞讨,或
者活活餓死!」

  這可不是吓唬黑娃和秋生,昨晚住店把僅有的一袋陳老玉米都典當給掌櫃了。
出了客棧,秋生像還沒睡醒似的連連打着呵欠,黑娃整個人就如一具木偶一般跟
在後面,東邊一腳西邊一腳地踩不踏實。

  街上行人稀少,不過大多數的燒餅店都開張了,忙着生火和面,問了幾家一
無所得,「黑娃,昨晚你真的拉肚子了?」秋生趁着黑娃二叔又上前去打聽的空
檔,回頭悄聲問道。

  突兀裏來這麽一問,黑娃怔了一怔,「廢話!當然是蹲茅廁啦,屁眼都拉紅
了哩!」他把胸一挺煞有介事地說道。

  「不對!不對!俺半夜裏醒了好幾次,你一直都沒在床上,」秋生似笑非笑
地搖着頭說道,「早上醒來,俺咋就聽到隔壁的聲氣似你的一般,你不會……不
會是黑夜裏看不真切,走錯了門了罷?」

  「這……這……哪能是我呢?」黑娃聽他話裏有話,一時慌了神,闆着臉說
到:「俺嫌上茅廁麻煩,索性就呆在裏面懶怠出來,任憑它拉個夠,你自然是見
不到我的了。你也真是的,半夜不睡覺老醒來幹嘛?」

  秋生反被他将了一軍,紅着臉說道:「先是左邊的妓女接客,害得俺大半夜
地醒來,折騰了好久才睡着,正睡的香呢,右邊又鬧了起來,連二叔也吵醒了哩!」

  「哈哈……」黑娃看着他那窘樣笑道,「沒曾想俺還因禍得福裏!不用聽那
些浪聲浪氣的聲氣兒,倒也省得心煩。」

  從客棧出來大半條街都打聽遍了,三人都還沒打聽出個眉目來,街上的行人
漸漸多了起來,忙得快的燒餅店裏開始斷斷續續地飄出來米面烙焦了的香味。黑
娃早已經餓的是神志不清了,循着香味朝着最近的一角燒餅店深一腳淺一腳地踅
過去,抓起熱乎乎的燒餅往嘴裏就塞,一連咬了幾大口,狼吞虎咽地嚼起來。

  老闆正背對着鋪子和面,聽到身後有聲響,一扭頭看見黑娃吃的正歡呢,
「喂喂喂!不給錢就吃東西,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啦!」眉眼上沾滿了白白的米面
的老闆慌忙扔下手中的面團,從側邊繞出來一把揪住黑娃。

  黑娃二叔慌忙從後面趕上來,點頭哈腰地說好話:「老闆!你且息怒,這孩
子确确實實是餓壞了,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哩!」

  「俺才不管幾天幾夜,想吃東西就先給錢,這是上天下地都要講的道理!」
見黑娃還兀自吃個不停,老闆氣不打一處來,劈手就來奪黑娃手上的燒餅,搶到
手裏隻剩下小半個了。

  「俺……俺……」黑娃努着眼睛吞下最後一片,噎得他直打嗝,「俺可以幫
你做工,呃!不要工錢都可以,呃!隻要給燒餅吃就好,呃!」他說一句話一連
打了好幾個嗝兒,臉漲得紅堂堂的。

  「黑娃!」老闆大叫了一聲,眼睛兒睜得圓圓地盯着黑娃的臉,伸手抹了一
下沾在臉上的米面,「你咋到城裏來了?不認得舅舅了?」

  「舅舅!」黑娃終于認出了舅舅的面目,失聲叫道,甥舅兩人緊緊地摟抱在
一起問長問短的。

  旁邊的秋生和黑娃二叔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還好天無絕人之路呀!要是
吃着的是别人燒餅,還不知道怎地能脫得了身呢!

  一番寒暄之後,黑娃二叔把山賊要到葫蘆村來搶玉米、三人又是怎樣奉了白
老爺子的命來縣城請刀客的前後經過細說了一遍。

  「唉!這些狗娘養的山賊,還讓不讓人活了!」黑娃舅氣咻咻地罵道,「這
關中刀客,一般人是請不起的,黑娃的舅媽的表弟是幹這行當的,俺看着不大靠
譜哩!」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事到如今還有啥辦法呢?啥辦法都想過了呀!也隻好
試一試了。」黑娃二叔苦着臉無奈地說道,「黑娃的舅媽在哪裏?」

  「看俺這記性!都糊塗了。」黑娃舅一拍腦袋,忙在隔壁叫了一個熟人照看
着鋪子,「你們走了那麽多的路,相必還沒吃飯裏!正好,她舅媽在家裏做午飯,
現在興許是做好的了,快快這邊請。」他客客氣氣在前面引路。

  原來舅舅家就在離客棧不遠的巷子裏,遠遠地望着客棧門口的招牌時,黑娃
又想起了采兒俊俏的臉兒和白皙的肌膚,仿佛那銷魂的呻吟聲還回蕩在耳邊,臨
走時說的「俺給你吹吹」究竟是什麽意思?黑娃不由自主地想着,一路拐進了巷
子。

  幾年不見,舅媽依舊熱情如初,拉着黑娃的手問長問短的,還問秀蘭現在怎
麽樣、有了孩子也無。

  「沒想到你舅媽還這麽年輕漂亮!」沒人看見的時候,秋生悄悄地黑娃說道,
「你舅舅可是豔福不淺……」黑娃吐着舌頭白了他一眼,他才不說了。

  原來黑娃呃舅媽是舅舅續的弦,年紀上下要相差個十來歲,中等個子,皮膚
白皙,圓圓的、豐潤的杏子臉兒,大兒有神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彎彎的柳葉眉,
一頭黑發梳得溜溜的盤成個公主髻,臉兒上塗着胭脂摸了粉,戴着精緻的金色钗
環,看上去倒也貴氣,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黑黑的眼圈,暴露了爲了生計忙活給
她帶來的疲倦。一聽到黑娃來了,連忙到屋裏換了一條半新不舊、洗得幹幹淨淨
的碎花輕薄裙子出來,笑容可掬端茶遞水。

  三人都餓壞了,吃了一碗米飯又天上一碗,這是他們來到眉縣縣城吃到的第
一次飯。還好舅舅家的蒸籠足夠大,不用愁被吃到了底。黑娃吃飽喝足之後,到
房間裏倒頭便「呼呼」大睡起來。舅舅要照看燒餅鋪子的生意,早早回到街上去
了,留下秋生、黑娃二叔和黑娃舅媽商量起請刀客的事。黑娃舅媽本也是葫蘆村
走出來的人,一聽家鄉有難,心裏也着急得不行,滿口應承下來,托了可靠人去
請他做刀客的表弟,囑咐他火速前來。

  「俺這表弟常年出沒在附近的山林裏,拉幫結派的,看這時辰,天擦黑能感
到已經算是不錯了。」她看了看院子裏的日影說道。

  「沒得這麽急!要是今晚趕到,那敢情好,明兒俺們就可以起身。」黑娃二
叔說道,心裏在嘀咕着:還以爲這刀客是幹啥的,原來也隻是山賊!

  「雖然盡幹些殺人放火的事情,但你們盡可放心,所謂' 盜亦有道' ,這拿
了錢,哪能不辦事?說不過去的。」她似乎看出了黑娃二叔内心的擔憂,便說了
這番話來寬慰秋生和黑娃二叔,二人這才放了心,離刀客到來還有整整半日的光
景,他們便留下在屋子裏睡覺的黑娃到街上去閑逛以消滅時光。

  黑娃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秋生和二叔都還沒有回來。舅媽見他起來了,
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俺早些沒敢和你二叔說過一件事,要是說了這事兒也怕成
不了。」

  「啥事兒能有這麽嚴重麽?」黑娃吃了一驚,擔心請刀客的事情就此泡湯了。

  「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隻是俺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哩!」舅媽說道這
裏,頓了一頓,「俺這表弟啥都好,就是一點不好,一時半刻也離不得女人,葫
蘆村有這樣的女人就好辦了!」

  原來不單是個山賊!還是個淫賊!黑娃在心裏罵道,「這下可咋辦呀?你又
不是不知道,俺葫蘆村的女人,都是本分老實的,幹不來那不要臉的事情!」他
覺得這事還真是棘手。

  「我也真爲這是煩心來着,管他吃飯管他錢,哪來的女人供他玩樂?」舅媽
也爲這事懊惱不已,「城裏倒是有,隻是俺識不得他們,女人家又不好出面,要
不你走一遭,等俺表弟來了跟他合計合計,這份錢讓他自己出咋樣?反正他有的
是銀子!」

  黑娃一下子就想到了采兒,想起她說過這段日子都沒多少客人上門,何況自
己還欠着她的錢呢,何不就此機會借花獻佛,牽線把這生意做成了,對葫蘆村、
對采兒、對那所謂的刀客都是好事一樁?

  「這事兒就包在俺身上!天色已經不早,估計你那表弟也快到,俺這就速速
到街坊你走上一遭,務要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回來!」說罷一溜煙出了巷子,直
往昨晚住過的那家客棧奔去,鬼鬼祟祟地在門口看了看,掌櫃的剛好不在櫃台裏,
便一頭紮了進去。

  黑娃見門是虛掩着的,叫聲「采兒,俺來也!」沒頭沒頭地擡腳走了進去。

  采兒正在窗台前描眉毛,看她還穿着昨晚的衣物,大概也是剛剛睡醒,忽地
被他吓了一大跳,「你這麽快就給俺送錢來了?」她扭頭看了一眼黑娃,回過頭
去繼續細緻地描畫她的眉毛。

  黑娃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床上,「嘿嘿」地笑了兩聲,「要錢沒有,要肉
棒有一條!」他無賴地說道。

  「那你來幹嘛呢?」采兒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

  「其實俺也相當于給你帶錢來了,有個主兒要找個女人陪他十天半月的,托
我來問問你意下如何呢?」黑娃怕她不信,又說道:「這是千真萬确的事,真的!」

  「有這麽好的事?!」采兒放下手中的畫筆,笑眯眯地朝他走過來挨着他身
邊坐下。

  黑娃便将此次來眉縣縣城的目說了一遍,又把舅媽那做刀客的表弟是如何的
離不開女人極力地渲染了一番。

  「這麽說來,你真是俺的财神哩!俺要怎麽感謝你才好呢?」采兒似笑非笑
地說道,故意把「感謝」兩字加了重音。

  「你早上說的給俺' 吹吹' 是啥來頭,俺就要那個罷!」黑娃手中有了籌碼,
堂而皇之地要求道。

  「你都有娘子的人了,還不知曉這事兒?」采兒奇怪地問,黑娃搖了搖頭,
「就是用口含着你那肉棒,像樂人吹笛那樣舔你那話兒,讓你欲仙欲死的手段哩!」
她臉兒紅了一紅說道。

  「還有這等事,唉,光想一想就快活死俺了!」黑娃迫不及待地褪下褲子把
肉棒露出來,就勢往後一倒。

  「你倒美,俺還沒說完哩!」采兒拍了一下那軟綿綿的肉棒說,「來而不往
非禮也,俺給你舔,你得親親俺的嘴巴、舔俺的陰戶作爲回報,可做得到?」

  「這有何難?」黑娃抓住她的手往身上一帶,那軟綿綿、噴香香的身子兒便
倒在了結實的胸膛上。

  采兒眯起眼簾兒,把櫻桃小嘴撅起來索吻。黑娃吃飽了飯,渾身有的是氣力,
一擡手将姑娘掀翻在身邊,翻身壓了上去。采兒「哎喲」一聲叫喚,柔軟的手臂
纏上了黑娃的脖頸,四片火熱的嘴唇便緊緊地貼到了一起。香軟糯滑的舌頭從采
兒的嘴裏遞了過來,熱情地和黑娃的舌條糾纏在了一塊,熱情地在内裏一陣翻攪,
直攪得唾液滿口、「啧啧」有聲。

  黑娃那蒲扇大的手掌早覆在了挺翹的奶子上,一陣胡亂的揉捏,姑娘便「哼
哼唧唧」地叫個不住。雖然隔着一層薄薄的布衫,黑娃還是感受得到奶子的變化:
奶子就像新揉好的面團,在黑娃的手心下發了酵,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有彈性,
就是小小的奶頭也變的硬硬的了。

  「躺好了,」黑娃低低地在她耳邊道,「俺要舔你寶貝,讓你也快活快活!」
他經常強行給秀蘭舔陰戶,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嗯嗯……」采兒松開雙手輕輕地說道,臂躺倒在床上做出一副任其擺弄的
模樣兒來,肉穴裏面早如千萬隻螞蟻在速速爬動,「簌簌」地癢得難堪。

  黑娃那濕潤的舌頭就像一條靈巧的蛇,劃過姑娘幾乎嫩滑的脖頸、肩窩、鎖
骨、奶子……一路滑向她的小腹下面。

  「親哥哥……奴家癢得快活哩!啊喔,真癢……」采兒扭動着柔軟的腰肢躲
閃着,口裏禁不住「咯咯」地笑起來,她能真真切切感覺得到肉棒戳在大腿内側
的肉上,那麽硬,那麽有力!

  「采兒啊!你的身子兒……老香老香了!」黑娃使勁地呼吸着,這是少女特
有的芳香,這是花開的味道。

  彩兒輕聲歎息着,愉快地哼叫着,甜蜜地閉上了眼簾享受着男人的嘴唇,臉
龐兒潮紅成了一朵胭脂色的雲霞,長長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撲簌簌」地扇動
不已。

  黑娃掀開薄薄的布衫,用舌尖頑皮地在肚臍眼上着旋兒,平坦的小腹随着急
促的呼吸上上下下地起伏不已。

  肉穴裏的瘙癢迅速地攀升,到達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采兒意亂情迷地呻吟着,
把手按着男人寬闊的肩膀,奮力地往胯間推去。

  黑娃心裏明白得很:姑娘胯間的那話兒已經做好了準備,正等着他那被欲火
燒的焦裂的嘴唇來安慰呢!他迅速地滑到采兒的大腿中央,把鼻子湊在蜜黃色的
恥毛上貪婪地嗅來嗅去,氤氲的香氣從毛叢中散發而出,和肉縫裏潮潮熱熱的腥
香混雜在一處,形成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鑽到他的鼻孔裏。

  「達達,快些兒……快些兒貼上來哩!」采兒柔聲叫道,她的呼吸早已淩亂
不堪,大大地分開兩腿焦急地等着男人給她快活。

  這黑娃是慣于撩撥女人的能手,看着濕潤飽滿的肉瓣兒,一點也不會所動,
卻把舌頭沿着大腿内側不住地掃刷,直掃的采兒難耐地蜷起了膝蓋。

  「你這小穴兒着實漂亮得緊!,」黑娃看着那花瓣兒一般嬌豔飽滿的的陰唇
喃喃地贊歎道,鼻孔裏「呼呼」地喘得跟熱天的大水牛似的,「俺想……吃了它!」
說罷才緩緩地把嘴巴貼到了陰戶上,蓋了個嚴嚴實實的,不透一絲兒風。

  「噢……噢……舔起來罷……舔……俺的親親!」采兒央求道,雙手揪住男
人的頭發緊緊地按向陰戶,不住地挺動着臀部挨磨着男人那火熱的嘴巴。

  「俺這就給你消消癢兒!」黑娃嘟哝着,伸出舌尖陷到滑漉漉的、熱烘烘的
肉縫裏,順着穴口上上下下刷動起來。

  「啊唔……啊……啊嗯……俺的心肝……」采兒戰栗着抑揚頓挫地呻喚起來,
聲音凄迷婉轉,雙手不住地捏弄着自己胸脯上的肉饅頭,可勁兒地抓扯着奶頭,
屁股一聳一聳地迎合不休,「舔啊……舔得俺快活……心肝兒,舔它!舔!」外
表粗犷的黑娃能有如此細膩的嘴上功夫,讓她甚感意外。

  沒多大功夫,姑娘的穴裏便如泉湧一般,甘美的淫液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
弄得他滿口都是粘滑的液體,甚至又短又硬的唇髭上也沾濡得一塌糊塗,「這味
兒……真美妙,妙極,妙極!」他嘟嘟囔囔地喘息着,拾起采兒蜷着的玉腿推到
胸脯上,好讓肉穴在兩股間凸暴而出,尋着了潛伏在肉皮裏的腫脹的肉牙,便用
舌尖專心一意地點擊碾壓。

  「啊!……啊!……」采兒尖聲叫道,渾身上下一陣陣地戰栗不已,「莫要
……莫要舔俺那肉粒兒,癢得慌!」采兒抓扯着男人的頭發,要把男人的頭推離
那要人命的肉芽兒。

  「嘿嘿!知道俺的厲害了罷!」黑娃揚起頭來,咧着濕漉漉的嘴巴得意地笑
了笑,複又紮在胯間鑽探不休,這次探得更深,攪的更歡,在穴裏弄出了一片淫
靡的「澤澤」聲。

  「哇喔……喔!别停……别停下,如此俺便快活!」采兒浪聲浪氣地叫喚不
已,一顆頭在繡花枕頭上來回地翻滾,钗發皆亂成了一團,肉穴裏就像燃了一把
火薪「忽忽」地燃燒開了。

  黑娃舌頭似乎不知道甚麽是疲倦,在那一小汪溫暖的泥潭翻江倒海。他喜歡
采兒陰戶的味兒,聞起來香,舔起來妙,這香味如同能讓人産生迷幻的藥,一度
讓他的頭腦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

  「就是如此……如此……快一些……快……」采兒沒頭沒腦地催促道,大腿
上的肉緊繃繃地繃起來,股肉也跟着一陣陣地抽搐不已,「哇喔……哇喔……親
親,快活死人也!」她自顧張口叫喚,任由情欲的激流漫過她的肉身而不自知。

  黑娃見她如此反應,便知她就快到了,便鼓動舌頭如貓舔漿糊一般「噼裏啪
啦」地一番狂攪,用火熱的嘴唇拉扯她柔軟的肉瓣,舌尖頻頻地點擊着她腫脹的
陰蒂,百般撩撥,無計不施。果不其然,沒多大功夫,陰戶内的肉褶兒開始在
「簌簌」地攢動起來。

  「噢……俺休也!休也!」采兒高喊着,肉穴裏一陣「咕咕」的湧動聲過了,
穴口皺縮着抿住了,之後募地一下子向外翻開,熱乎乎的汁液便從淋漓的肉穴中
央翻鼓而出。

  黑娃慌忙擡起頭來,看着姑娘的胴體像條奄奄一息的蛇一般抖動扭擺,好一
會兒才停息下來,被褥上早汪了一灘白白的濃液,那穴還兀自如小兒吐涎往外擠
弄。他見姑娘癱軟着動彈不起來,便随手在床頭扯過毛巾幫她揩抹幹淨。

  「這回輪到你了!」黑娃見她閉着眼一動不動,忍不住提醒她道。

  采兒悠悠地醒轉過來,乜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你躺下來呗,
俺在上面好活動!」

  黑娃便把褲子褪到大腿上,在采兒挪出來的地方仰面躺了下來,「來吧,寶
貝兒!我都有些挨不過了!」原來經過剛才這一番舔咂,胯間的肉棒早已受了蠱
惑,強硬得無以複加,甚至都脹的有些疼痛了。

  采兒一看那筋道盤結的肉棒,眼睛裏的倦怠便一掃而光,翻爬起來趴在男人
的胯間,低頭一瞥,蛙口上早已滲出了亮晶晶的精液。

  「你個浪東西!怕是煎熬了許久,早等不及了的罷?」采兒笑嘻嘻地罵道,
輕輕握住粗如兒臂的肉棒,上上下下地緩緩地套弄起來。

  「要不是爲了等你給俺吹吹,俺一早兒插爛你的騷穴!」黑娃也不掩飾,在
他舔采兒陰戶的這段時間裏,确确實實委屈了肉棒。

  「也不知咋了?俺一見你這棒子,心中就無限的歡喜!」采兒癡迷地望着掌
心裏的肉棒喃喃地說道,湊過嘴巴來就要含那圓潤的龜頭。

  「噢……你這浪蹄子……真的用你的嘴巴含住俺那棒子麽?」黑娃着急地說,
肉棒在姑娘的手心裏不安地跳動着——早些時候他一直強着秀蘭含她,秀蘭死活
不從,可如今到了這份上,卻又有些心悸。

  采兒也不言語,兩片花瓣兒一般性感柔軟的嘴唇早貼着了光滑、紅亮的龜頭,
舌尖抵在龜頭下沿的肉輪上舔舐起來,一股奶酪的香味飄進鼻孔裏,煞是好聞,
龜頭上的皮膚又軟又嫩,味道鹹鹹腥腥的,舔起來倒是不錯。

  「俺的親娘!原來是這般快活的行當呀!」黑娃忍不住嚷起來,呼吸聲霎時
間變得急促不堪。

  采兒用似乎聽見了血液在血管裏奔流的聲音,她一手僵直的肉棒扳向一邊,
上上下地把肉棒舔了一個遍,最後來到肉棒根部,松松塌塌的肉袋兒看着醜陋不
堪,不過卻楞楞地顯得可愛,便用嘴唇夾住皺縮大的陰囊的溫柔地拉扯。

  「哦……哦……小浪貨!」黑娃粗魯地罵道,止不住就粗聲粗氣地哼叫起來,
「哎喲喲……折磨人妖精!你快給俺……吹吹……吹吹哩!」

  「急啥呢?這戲才剛剛開了個頭兒,你就等不得了?」采兒棄了陰囊,擡起
頭來淺淺地一笑,用舌尖調皮地舔了舔蛙口上透明的黏液,甜甜地咂咂嘴巴大大
地張開來,含住那顆碩大透亮的龜頭,緩緩地含了下去。

  「我的天啊!噢……呀……」黑娃無助地歎了一口氣,肉棒在溫熱的口腔裏
緊張地悸動着,緩緩地向喉嚨滑去,艱難地抵達了采兒的喉嚨深處。

  采兒的喉嚨裏發出了「咯咯」聲音,肉棒噎得她快有些透不過氣兒來了,隻
能用鼻孔「呼哧哧」地喘氣,就這樣深深地含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把頭拉起來,
僅用嘴唇包着龜頭盤旋不已。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地從龜頭上傳下來,穿透他身體裏的奇經八脈——黑娃從
來沒有體驗過這般快活,娘子秀蘭從來沒有這麽開放過,甚至連含一下都覺得十
分厭惡。

  盤旋的夠了,又緩緩地含下去直抵喉嚨深處,含一會兒又放出來用嘴唇包着
龜頭盤旋……如此三番五次地含弄過後,原本緊繃繃地龜頭似乎在口腔裏暴漲了
不少,顯得更加碩大了。

  黑娃悶哼着,小腹裏早憋足了一股強勁的氣流,蛋囊裏早存積了滿滿的精液,
時時刻刻準備着噴她個滿口香,便把口腔當作陰戶,咬緊牙關聳動臀部抽送起來。

  采兒見他如此,就知道他被于情逼迫的緊了,離射精恐怕也不遠了,便換了
個節奏,含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把重點放在龜頭上,瘋狂地吮咂起來。

  龜頭聚集了所有的快感,仿佛都要爆開了似的,渾身篩糠似的顫抖不已,黑
娃也知道自己高潮在即。說時遲,那時快,小肚子裏卷起一股不小的旋風,從肉
棒根部沿着柱身「突突」直蹿而上……「哇呀……休也!」黑娃啞着嗓子嘶喊了
一聲,奮力地一挺臀部朝姑娘的嘴巴刺了進去,頂着喉嚨眼「咕咕唧唧」地一陣
猛射。

  采兒口内灌滿了滾燙粘稠的精液,「嚯嚯嚯」地一股腦兒全吞了下去,完了
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巴說道:「親親達達,俺都被你灌飽了哩!」

  「噢……噢噢……」黑娃氣息奄奄地殘喘着,胯間已是一片狼藉不堪,「心
肝尖尖兒!快活死俺了,簡直跟做了神仙一般無二!」

  肉棒抽出來的時候,還在一抖一抖地律動着,蛙口裏還有濃白的精液不斷地
鼓冒出來。彩兒見狀,趕緊伸出舌頭來截住,一滴不剩地卷進口中咽了下去,完
了複又把嘴巴貼上去蓋住龜頭,貪婪地對着蛙口「啾啾」地吮咂,直到再也吸不
出來了才不甘心地松開了可憐的肉棒。

  采兒扭身去尋先前用過的毛巾,一轉身卻看見那肉棒無精打采地萎退下來,
便笑着打趣道:「恰才' 華山頂上一棵松' ,而今已是' 葫蘆坳裏一條蟲' !」

  黑娃已經軟得像一灘爛泥似的,聽她這麽一揶揄,自己又是個慣會打油詩的,
便張口接了一句:「反複使用無大礙,皮不破來肉不壞!」

  兩人摟在一處笑了一回,待得黑娃恢複了氣力,才吩咐采兒将随身細軟收拾
妥當,趁着夜色降臨将他帶出客棧,直往舅媽家裏走來。

         第五回刀客本是色中鬼夫妻小别勝新婚

  卻說黑娃和采兒一前一後地走在黑燈瞎火巷子裏,采兒突然地問道:「你就
這樣……把俺薦給刀客,一點兒也不心疼?」

  黑娃怔了一怔,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咋不心疼呢?俺的心也是肉長的,
可是俺村兩百多口人都指望那點玉米,要是被山賊奪去了,都得餓死,這番你遂
了刀客的意,打退了山賊,你就是俺村的菩薩哩!」

  走到舅媽家的而院子裏,聽得屋裏鬧哄哄的像煮沸了粥一樣,便沒走門去,
站在院子裏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俺們要收成的一半,少了半粒都不行!」有個洪亮的聲音高聲大氣地嚷道,
想必就是舅媽那個做刀客的表弟了。

  「爺!你就可憐可憐俺們村的人罷,」這是二叔的聲音,顯得很是低三下氣,
「二百多口吃那點玉米,還要緊褲了腰帶才夠,牲口都不敢喂糧食的了,俺們可
指出得起二十擔,再多也沒有了!」

  「那有什麽辦法?俺看你們還是另請高明罷!」那人不耐煩地說,猛地一拍
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

  「虎子!虎子!你就看姐的面子上,幫他們度過這次難怪罷!」舅媽屁颠屁
颠地跟在三個壯碩的黑衣人後面攆出門來。

  領頭的大漢氣咻咻地往外走,被腳底的石頭絆了一下,一個趔趄直沖到虎子
跟前,差點撞在虎子的身上,「娘的!」他狠狠地罵了一聲,站穩腳跟後看見了
站在夜色中的虎子,大喝一聲:「誰擋着爺的路來!」

  黑娃正生着氣,也不搭理他,看見舅媽從後面跟上來,把采兒往門口的光線
推了一下,「舅媽!這人,俺給你找來了,不過事兒沒辦成,俺還是把人給送回
去罷!」說完拉起采兒往外就走。

  「哎!等等,等等!」大漢連忙叫住虎子,「給俺看看這姑娘如何?」他大
踏步地跟上來,圍着采兒旋了一圈,一雙色眯眯的眼睛便落在姑娘的屁股上、胸
脯上離不開了,「不錯!不錯!你叫啥名字?」他摸着下巴點點頭說道。

  「俺叫采兒!」采兒怯怯地回答道,渾身怪不自在,連忙躲到了黑娃身後。

  「黑娃!這是你虎子表舅,快叫呀!」舅媽朝黑娃擠了擠眼睛說道。

  「表舅!」黑娃把臉别向一邊,一拱手漫不經心地叫了一聲。

  「好!好!」虎子舅放聲大笑起來,聲音像破鑼一樣難聽至極,「難得黑娃
子對俺有這番孝心,俺就讓一步罷,二十擔就二十擔!成交!」他重重地拍了拍
黑娃的肩頭,長滿了絡腮胡的黑黪黪臉抽動着笑成了一團。

  「好了!好了!既然這樣,快快往屋裏請罷,飯菜都快涼了!」舅媽點頭哈
腰地陪着笑,看得黑娃一陣陣地心疼,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随衆人一道走近屋子來。

  飯桌上擺滿了各種野味和好酒,這大旱時節,平常人家哪能吃得如此美味?
看來黑娃舅媽爲請刀客這事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心呢。秋生和二叔看起來也大大地
松了一口氣,還好黑娃回來的及時,要不這事就成不了啦!

  吃飯的時候,那刀客的頭領不住地把眼來看采兒,采兒卻不住地拿眼偷偷地
瞅秋生,正所謂「國舅肚裏有仙姑,仙姑肚裏另有人」,黑娃在一旁看在眼裏,
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轉念一想,總比看那奇醜無比的表舅要好得多了,心下便
寬慰了許多。衆人一邊吃飯一邊說着客套話,因爲明兒還要起早趕回葫蘆村去,
酒喝到半酣便都下了。

  半夜雞叫頭遍的時候,秋生穿過院子到茅廁去解溲,原路返回來的時候,卻
聽到院子另一邊的角落裏有奇怪的聲響發了出來,剛還以爲是老鼠弄出來的聲音,
豎起耳朵來聽,似乎在是從柴房傳出來,「噼啪」「噼啪」地很有節律,像極了
男女交媾的聲音,抑或是貓舔漿糊的聲音。

  「啊……啊……」壓抑的呻吟聲傳了過來,秋生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
那刀客的頭領等不及到明日,把采兒拉到柴房裏面來弄?昨晚吃飯的時候他是看
見了采兒的眼神的,那眼神明明白白地表明了對他的愛慕,想着這茬,秋生隐隐
地覺着很是失落,怔怔地站在皎潔的月光中思量了好一會兒,要是不去看過究竟,
就這樣回去他肯睡不着了。

  秋生就這樣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猴了膽子蹑手蹑足地朝柴房走去,心髒在胸
腔裏「砰砰」地跳動着,一步一步地接近那聲音發出來的地方,待走的進了,才
透過那扇破木門的門縫看見裏面搖曳着微微弱弱的燭光,心裏不由得暗暗欣喜。
好不容易捱到了柴房門口,額頭上都冒出了熱熱的汗,那呻吟聲和喘息聲來得格
外地清晰。

  「噢……虎子……虎子……許久不見,你愈發的厲害了!」女人低聲浪叫着,
吓了秋生一大跳——這可不是采兒的聲音,倒像是黑娃舅媽的,難道是她和這個
刀客表弟有這層見不得人的關系?秋生屏氣凝神,忐忑不安地眯着眼睛逆這燭光
射出來縫隙望進去,那圓圓的杏子臉赫然就是是黑娃的舅媽!白日裏覺得黑娃舅
媽那張臉平凡至極,秋生倒是沒有細看,如今看到她那碩大結實的乳房和豐滿結
實的臀部,還有那一身白花花的肉,也不由得暗暗地稱奇!

  隻見靠牆的柴草堆上,一對白花花的疊壓在一塊上上下下地起伏着,在上面
的黑娃的舅媽,甩動這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手拄在男人毛茸茸的胸脯上歡快地起
落不止,胸前兩個豐滿的奶子在昏黃的燭光裏跳躍着。

  「啊喲……啊喲……表姐,緩些兒!緩些兒」下面的男人嘟嘟哝哝地叫道,
短粗的小腿上滿是黑烏烏的汗毛,大腿根部軟軟的肉袋子夾着一根碩大的肉棒,
大半截深入了肥肥白白的屁股裏面,「噼噼啪啪」地直響。

  「俺明兒就見……見不着你了,你得好好地服侍俺!快活!」女人斷斷續續
地哼叫着,提起肥碩結實的屁股,像夯土牆一般,一下一下地撞下來,提起來的
時候從那肉團扯翻出鮮紅的肉唇來,裝下去的時候那肉褶又被塞了進去,随之發
出「啪嗒」的一聲水響。

  「嗷……嗷……親親,俺的小親親……」男人喘得像頭牛一般,伸出結實的
臂膀勾住女人雪白的脖頸,拉下來伏在胸脯上,不停地親她的嘴,「月英姐姐,
你的屄咋那麽燙?水兒咋那麽多呢?」他啞笑着問道。黑娃從來也沒有說起過他
舅媽的乳名,大概是不知道,秋生今兒才知道叫月英。

  「俺想你想的呗,這十天半月的,也不見你來一回,姐姐想你都想出心病來
了!」女人喃喃地說道,在男人那油乎乎的臉上亂蹭。

  「想麽?想麽?俺也無時不想着你哩!」男人說着狠狠地入了幾下,直插的
女人悶哼不已,那聲音聽起來像低低地哭泣,又像是歡快的呻吟,分不清她是高
興還是難過,隻是這麽奇怪地動着、叫着。

  「噢……噢噢……你這死鬼!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還拿話來糊弄俺!」
女人罵道,複又從男人身上直起上身來,「看俺今兒怎麽收拾你?」她甩了一下
滿頭的黑發狠聲說。

  女人腰一直起來,那胯間皮肉交接的地方便看不到了,秋生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目光卻漸漸适應了柴房裏面昏暗的環境,加上門縫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好能
看全裏面的情況,倒是彌補了看不見那小小的缺憾。

  「每次你都在上面,你不覺煩俺可煩透了!」男人掙紮着一把女人掀翻在柴
草堆上,撥轉身子來壓了上去,「說好的換俺來服侍你!」男人低吼一聲,屁股
一送,「叽嚓」一聲幹了進去。

  「啊!」女人尖叫了一聲,雙腳着了地,努力地撐在柴草堆上支起上半身來,
翹了翹肥碩的臀部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男人在地上站穩了腳跟,一手卡主女人的後頸,一手扶着屁股,開始聳動着
腰胯抽送起來,黑油油的肉棒像條黑蛇,一下又一下地粗魯地刺進去,發出「叽
嚓」的一聲響,顯得沉着而有力。

  每抽一下,女人就咬着嘴皮「啊哦」地悶哼一聲,腳尖努力地從地上撐立起
來,讓屁股擡得更高些來将就男人肉棒的高度。

  過了一會兒,「噼啪」「噼啪」的聲音緊湊起來,男人抽送的速度漸漸地加
快了,把女人那白花花的屁股撞得直晃蕩起來,看着煞是有趣。

  「噢……噢喲……達達,可抽的奴家快活死了!」女人歡快地呻喚起來,碩
大的乳房吊在胸脯下方晃悠着,被男人卡着脖頸的手滑下來揪住,拉扯變了形狀。

  抽送的速度越來越快,「噼啪」聲和女人的歡叫聲也越來越密集,忽然男人
「哎喲」一聲叫喚,原來是抽的太急,粗大的肉莖滑脫了出來,水淋淋地戳在的
屁股縫裏。

  好大的家夥!秋生見了那肉棒,不由得暗地裏喝彩——翠兒一直說自己的肉
棒很大,聽得多了,便真以爲自己的已經夠大的了,不曾想「人外有人,天外有
天」,這黑娃表舅的比他的還要大些,心中不由得隐隐地生出些自卑來。

  「俺還忘了這屁眼兒呢,好久都沒招呼它了!」男人掰開屁股瓣兒,挺着肉
棒朝着那後門戳過去,看樣子是要将錯就錯。

  「莫要!莫要!」女人扭過頭來,一臉的驚恐,「這麽長時間沒弄,弄起來
痛死俺哩!」

  「沒事!」男人「噗噗」地吐了幾口唾沫在那屁眼上,用龜頭蹭了蹭,「俺
就好的這口!又不是沒弄過!」

  秋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暗地裏爲女人捏了一把汗,這麽小的孔兒被偌大的
肉棒塞進去,不撐裂了才怪呢?

  「你可要慢些!緩緩地朝裏面推入進來……」女人顫聲說道,兩腳朝邊上分
了分,自個兒伸手掰着屁股瓣,凜凜然地等待着。

  「俺是武夫,亦知憐香惜玉的!」男人嘟哝道,握着肉棒根部一挺腰抵在了
錢币大小的肉圈上,像女人說的那樣,慢慢地往裏推去,一點一點地,竟也推進
去了三分有其二。

  隻看得外面的秋生膽戰心驚的,屁眼看上去那麽小,竟也納下了如此粗大的
物件,這收縮可讓他着實十分吃驚。

  似乎再也不能前進了,女人便松開了手,肥肥白白的屁股瓣兒便合攏來,緊
緊地夾住了股間的肉棒。

  男人并沒有即刻抽次,而是靜靜地等待着什麽,看得秋生一頭霧水,不知其
所以然。隻見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吐出來,如此三番,繃緊了腰
胯才松懈下來。

  「好了嗎?」男人扶着屁股沉聲問道,女人「嗯」了一聲,男人便緩緩地搖
動臀部輕輕地蠕動起來,女人咬緊牙關、蹙着眉頭苦苦地忍耐着。

  好大一會兒,秋生才聽到股間發出了「嘁嚓」「嘁嚓」的聲音,大約是裏面
變得濕潤了才會有這般聲響的。

  那小小的穴裏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牽引這男人的肉棒越入越深、越動越
快,過了好一會兒,肉棒竟能全根插在裏面緩緩地推動了。

  女人大約完全适應了對方的肉棒,張嘴發出了銷魂的呻吟聲,挺着屁股一抖
一抖地迎湊過來,「快些兒!快些兒!俺要快些兒!」她似乎不滿足這樣緩緩地
抽送了。

  男人如臨大敵地咬緊了牙關,雙手抓緊了女人的臀肉,似乎在極力抵制着肉
棒上傳來的快感,得了女人的許可之後,他便大開大阖地縱情抽插起來,熟悉的
「啪嗒」聲複又響起來了。

  「哇喔!哇……哇呀……」女人甩着蓬松的黑發嚎叫起來,聲音裏帶了點哭
嗓,殷勤地地挺動屁股迎過去,一下又一下地承受着男人撞擊。

  原來女人的屁眼也可當做屄來插,秋生還是頭一遭知曉這稀奇的事兒,這番
開了眼界回去,可要強着翠翠弄她的屁眼才好呢!

  男人就那樣浪插着,女人就那樣浪叫着,雞圈裏的雞扯開嘹亮的嗓子,開始
了第二輪的啼叫,預示着天快亮起來了。柴房裏的正是熱火朝天的時節,聽了着
雞叫聲,也急迫地抽插起來,一時間狹小的空間裏「啪嗒」聲混雜着浪叫聲響成
了一片。

  「啊——」黑娃的舅媽終于發出了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叫喚,秋生慌忙定睛看
時,那肉穴你就如撒尿一般,一股白液「噼噼」地噴灑在了柴草上。

  與此同時,男人牙關一松,白眼仁一翻,沉悶地哼了一聲,臀部奮力往前一
低,把女人推倒在柴草堆上,魁梧的身軀便如殘垣一般塌在女人的背上不動了。

  秋生見好戲已經收場,慌忙縮回頭來,在聲聲雞啼的掩護下,像個得手了的
小偷一般,三下兩下逃回房間裏。

  「你是見鬼了?!惶惶急急的。」黑娃被他驚醒之後,突地從床上坐直了身
子嚷了一句,不待秋生回答,複又仰面倒下「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黑娃舅媽就早早地做好了飯菜,讓黑娃一行人吃飽喝足了,
還在褡裢裏放了足夠的燒餅讓他們在路上吃。采兒由于特殊照顧,一人獨坐一輛
馬車,由刀客頭領親自駕車,其餘五人——黑娃、秋生、黑娃二叔還有兩個刀客
随在馬車後面。一行人出了眉縣縣城,望葫蘆村逶迤而去。

  在離葫蘆村還有一裏的時候,黑娃離了隊伍,提前到村裏去報訊。村裏的男
女老少都沒見過刀客長什麽模樣,全跑到村口來迎接,刀客在一片歡呼聲中雄赳
赳地穿過人群,受到了葫蘆村有史以來最隆重的歡迎。

  白老爺子在翠翠的攙扶下,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從人群中走出來,向着三位
刀客微微地鞠了一躬,「承蒙三位大俠光臨敝村,拯全村老小于水深火熱之中,
老朽實在是感激不盡啊!」他恭恭敬敬地說道。

  頭領雙拳一抱,「哪裏!哪裏!」他客氣地回答道,聲音響如洪鍾,「拿人
錢财,替人消災,本是俺行俠仗義的規矩,不才三人自當盡心盡力,擊退山賊,
以保貴方安甯!」

  這一番話說得甚是振奮人心,村民們報以了雷鳴般的掌聲,自從黑娃帶來山
賊的消息之後,全村人都沒能睡上一個好覺,如今刀客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葫蘆村有救了!葫蘆村有救了!」一片嘈雜的歡呼聲随在刀客後面此起彼
伏,也有一小撮人竊竊私語,對此抱懷疑的态度。

  「諸位靜一靜!靜一靜!」到了打谷場那開闊的壩子裏的時候,白老爺子提
高嗓門說道,「俺葫蘆村人素不習武,難免對各位大俠心存好奇觀望之心,今請
各位大俠讓大夥一飽眼福,如何?」他朝三位刀客拱了拱手,想借此來試探他們
的武藝究竟如何。

  「好好!好!」衆人又是好一陣歡呼。

  那頭領也不客氣,朝衆人抱了抱拳,脫了披風提在手上,大踏步地朝大槐樹
走去,到了根腳,忽地一個旱地拔蔥,壯碩的身子就如輕快的燕子一般往上躍起
了一丈來高,一伸手把黑色的披風挂在了槐樹枝上,然後穩穩地落到地面上,臉
不紅心不跳地走回來。衆人早遠遠地閃在了一邊,頭領在場中站定了身子,「豁」
地一聲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先來了一個「指火燒天」的起勢,接着便掄着
厚重的大刀呼呼生風地舞動起來,一招一式甚至中規中矩,一時間吼聲如雷,刀
光閃耀,那大開大合的磅礴氣勢有如巨浪拍岸,看得衆人都呆了,全都瞪大了眼
睛看着。

  一輪刀舞完,場壩上已是黃土紛飛,頭領依舊是神色自若,遊刃有餘,舞着
舞着,他忽地一蹲身來了一個「犀牛望月」,反手将幾十斤重的大刀擲了出去,
一道寒光直奔挂着披風的樹枝而去,「咔擦」地一聲響,那樹枝便齊齊地被斬斷
下來,刀勢一滞,便往下掉。說時遲那,那時快,頭領早從地上蹦了起來,幾個
「鹞子翻身」到了槐樹根腳,一探手穩穩地把刀把握在了手中。

  一時間掌聲雷動,衆人連身喝彩,白老爺子心中大喜,連忙吩咐村民殺豬宰
羊,務要好好地款待刀客,莫要怠慢了這請來的大救星。當晚白老爺子還主動把
白家祖上的大宅讓出來安頓刀客住下,自己則帶着秋生暫時到朱屠戶家栖身。有
了刀客,每個村民的就像吃了一刻定心丸,再也不用提醒吊膽地睡不着覺了。

  俗話說「小别勝新婚」,秋生雖然搬到了翠翠家,雖然兩人離得更近了,卻
苦于在長輩的眼皮底下不敢輕舉妄動。黑娃就不一樣了,兩口子早早地吃了飯,
天一擦黑就鑽到被子裏去了。

  「俺去了那麽久,你有沒有想俺來着?」黑娃三下兩下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了
個精光,鑽到被子底下挨着女人暖暖的身子問道,手像條蛇一樣就往女人的胯間
鑽去。

  「廢話,哪有不想的理?」秀蘭伸下手去截住了男人的手,拉上來覆在乳房
上,雖然自打從吃晚飯開始,看着黑娃狼吞虎咽的模樣,屄裏就癢的不行,不過
她還不想讓他直搗黃龍,「晚上一挨着床,聞着你留下的味道,就想的不行!」
她說道。

  「俺也無時不想念娘子來着!想你的奶子、想你的騷穴……」黑娃一邊揉弄
那軟乎乎的奶子,一邊在她光滑的肩胛骨上輕輕地齧咬。

  女人不住地扭動上身躲閃着,「縣城裏那花花世界,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了,
你這花花腸子會想着俺?」所謂「知夫莫如妻」,黑娃素來就不大安分,這點秀
蘭可是心知肚明的,便有意試探他。

  「娘子,你這多心了,俺看那城裏的女人,每一個長得跟如你這般漂亮的哩!」
黑娃卻也不笨,連忙拿話來遮掩,生怕她看出破綻來。

  「這嘴兒,去了一趟城裏,就變得跟蜜糖一般甜了,淨會哄人!」秀蘭聽的
很是受用,乳頭在男人捏弄下開始發起癢來,呼吸聲變着了不均勻的喘息聲,
「說說……俺……哪裏漂亮了?」她不滿足男人這樣籠統的回答她,要他說得更
細緻些。

  「光說俺娘子這奶子,白花花的跟個南瓜一樣,城裏人都沒這麽大的奶子哩!」
黑娃明顯感覺到了奶子膨脹了好多,指頭陷在裏面都會被有力地彈開來了,「還
有你的腰,那麽細,一把都握得過來,這屁股,圓滾滾的看着可愛極了,你那話
兒就更妙……」黑娃滔滔不絕地說着停不下來了,發現自家女人竟是如此的優秀,
愈發愛憐起來,手沿着腹部往下滑去,要摸女人的陰戶。

  「死鬼!越說越不正經了!」秀蘭罵道,卻任由她摸着了鼓蓬蓬的陰阜揉捏,
「俺咋……聽着……你像是說謊呢?」她「噓」了一口氣說道,反手探到男人的
胯間握着了粗硬的肉棒,心裏思量:離開的這一天可讓他憋夠了,看來今晚可以
大戰一回了。

  「俺咋說謊了?」黑娃把掌心貼在那潮乎乎的肉縫上,可勁兒地捱壓起來。

  「噢……噢……」秀蘭開始低聲地哼叫起來,「俺白日裏看和刀客一道來的
那女孩,就長的不錯呀,水靈靈的,連俺女人家看了也歡喜哩!她都沒有你娘子
漂亮麽?」她想起那個女孩來,心裏隐隐還有些嫉妒。

  黑娃吃了一驚,這說的便是采兒了,「那是賣身的女人,千人騎萬人壓的,
那比得俺娘子冰清玉潔的身子,你說是也不是?」肉縫裏滲出淫水來濡濕了黑娃
的巴掌,他連忙用指尖剝開肉瓣陷進去攪弄,希望藉此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再說
下去怕就要露出馬腳了。

  「啊嗚……親親……俺癢的慌!」女人喃喃地叫道,挺了挺臀部朝手掌湊上
來,話卻一點也不亂,「俺還……還聽人說,這女人……就是你……黑娃請來服
侍刀客的哩!這事兒是真是假?」她嗲聲嗲氣地問道。

  「瞎說!」黑娃暗暗吃驚,消息還真傳得快,這才一天的功夫,啥都知道了!
「俺可沒那本事,這賣身的女人認的隻是銀子,俺哪有銀子給她?這分明是哪個
編排俺的話頭,你可别信——刀客自己掏腰包請來的,你可以自己問他們?」黑
娃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出門的時候家裏一分錢也拿不出來了,想必娘子是知道
的。

  秀蘭想想也是,便打消了心中的顧慮,「你說……這世上……啊……還真是
無奇不有,賣皮肉還可賺到銀子,自己……噢……也到了好處,可謂是……财利
雙手哩!」她羨慕地說,還是頭一遭聽說有這等好事,肉穴裏被男人粗硬的指頭
攪的癢開了花,翻過身子來握着男人的肉棒套動起來。

  「你這騷貨,我還沒死!你就想做妓女,被那麽多的男人幹着呀?」黑娃氣
不打一處來,手指勾曲着掏弄的更歡了,胯間響起了一片「嘁嘁喳喳」的聲音。

  「啊……啊啊……」秀蘭氣喘籲籲地半閉了眼簾,一下一下朝男人這邊湊過
來,手中的肉棒早跟鐵棒一樣的燙手了,「俺就說說……說說哩!是女人,誰不
想被大肉棒天天弄着,日日快活,賽過神仙哩!」

  「娘子可真夠騷的,俺的肉棒還不夠大,不夠你受用的?」黑娃啞着嗓子問
道,他可不願意讓女人惦記着别的肉棒。

  「夫君莫……莫生氣!」秀蘭嬌喘着說,臉兒紅得跟熟透了蘋果一般,「俺
……俺就愛你這根大肉棒,它是俺的寶貝!每回都……啊哦……都将俺日得死不
死,活不活的,快活得緊呀!」

  「說道說得動聽哩!」黑娃故意狠狠地說,「張口閉口就說是你的寶貝,叫
你含含你都不樂意,還編些理由來糊弄俺!」他一縮屁股把肉棒從女人的手掌中
抽了出來,決計來個「欲擒故縱」的小伎倆。

  肉棒一抽走,秀蘭便慌了神,手急急地追随過去尋了肉棒握着,皺了皺眉頭,
嘴裏嚷道:「俺哪是不願意哩?隻是解溲的地兒,髒!」

  「哪裏會髒呢?俺幫娘子舔的時候,俺一點兒也不覺着髒,反而覺着香甜可
口,」黑娃說道,他在采兒那裏嘗過了女人嘴巴的滋味,這次無論如何也得讓女
人「吹吹」才甘心,「再者,俺上床之前可是舀了一盆洗幹淨了的,沒有啥味兒!」
他就怕秀蘭還會借「髒」來推脫,早早地做了準備。

  秀蘭吐了一下舌頭,向男人的懷裏傾過身子去,「呼呼」地吸了幾下鼻子,
「嘻嘻,真的額,聞不到尿騷味兒!」她莞爾地一笑,黑娃便認爲她答應了,心
中大喜,連忙掙紮着翻起身來。

  「你就好好躺着罷!」秀蘭伸手一推,把男人推到在床上躺平了,一展胯騎
了上去,「俺可要在上面,省得你壓得俺喘不過氣來哩!」

  「随了你罷,不過可否調個頭來,俺要看着你的美穴穴!」黑娃像個頑皮的
孩子似的,伸手來拉女人的大腿。

  「行!」秀蘭爽快地從被子裏鑽出來,赤條條地将身子調了個頭,臉向着肉
棒伏在男人的胯間,低頭看着色眯眯地看着胯間聳然而立的肉棒,唾液不知不覺
地溢滿了口腔。「噢!寶貝!俺的寶貝!」她伸手握了握肉棒,喃喃地說道。

  黑娃擡眼一看,女人的肉穴懸在了在嘴巴正上方正,咧開了一道水淋淋的粉
紅溝兒,他便如見了久别的情人一般,擡起嘴巴來吻了一下,那口子便受驚了一
般皺縮起來,「我的親娘,這寶貝還會害羞呢?」他着實喜歡這個姿勢,能互相
取悅,對雙方極爲公平。

  「是呀!它記性不好,你這都走了一天才回來,大概是記不得你的嘴巴罷!」
秀蘭「咯咯」地笑起來,握住粗大的肉棒胡亂地套弄了幾下,那小小的蛙口便冒
出些透明的汁液來,「你把它舔一舔,舔一舔就認得你了!」她見男人親了一下
之後便沒了動靜,便扭過頭去說道。

  黑娃便用手掰着兩片肥肥白白的皮過,貼上嘴巴去「啾啾」地吸了兩下,一
絲絲鹹鹹腥腥的液體便滑到了口腔裏,他咂咂嘴巴全吞了下去,複又伸出舌頭舔
那肥肥的肉唇,上上下下地掃刷起來。

  「噢……噢噢……俺的心肝!」秀蘭哼哼唧唧地顫抖起來,伸出溫濕的舌尖
在蛙口上舔了幾下,味道還不錯,「俺要含着你的肉棒了!」她顫聲說,心裏還
是有些忐忑:這紅赤赤的肉棒橡根蛇一樣睜頭露眼的怪吓人,盤結的筋道裏有血
液在「霍霍」蹿動,就跟活的全無二緻。

  「快些兒罷!俺都等不及了!」黑娃說道,一挺腰部,龜頭正杵在女人柔軟
的唇瓣上,女人也不躲閃,就勢銜住油亮亮的龜頭吞了下去。

  「啊哦……哦……」黑娃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和采兒相比,娘子的嘴巴還要
大些,嘴唇也要性感得多,隻不過頭一次未免有些生疏,嘴巴不能放松着打開罷
了,肉棒就這樣顫抖着在緊張的口腔裏緩慢滑行,一點點地進到了口腔深處。

  剛吞到一半多點,秀蘭就被噎得無法順暢地呼吸了,鼻孔裏隻「呼呼」地喘
個不住,慌忙把頭拉起來離了肉棒,轉過頭來眼淚汪汪地說道:「俺不能全吞下
去!」

  「不打緊!慢慢來嘛!」黑娃知道不能用采兒的标準來要求她,畢竟采兒是
以此爲生的,不可同日而語,「能吞這麽多就不錯了,多給俺咂咂龜頭就好,也
蠻快活的!」他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采兒複又将花瓣一般飽滿的的嘴唇貼在龜頭上,沿着滑唧唧的龜頭的舔了一
圈,上面有股子刺鼻的麝香味兒,夾雜些奶酪的酸甜,很是美味,便用溫熱的嘴
巴恰恰抱住龜頭貪婪地吮咂起來。

  「啊喲……俺的乖乖……啊……吸罷!吸呀!」黑娃喘得像頭牛似的,火熱
的口腔如一方世界籠住他所有的身家性命,作爲回報,他也貪婪地地舔吮女人那
多汁的肉穴,舐弄那腫脹的肉芽。他喜歡她的淫液的味道,腥腥地帶點騷香,混
合着胯間連續不斷的快感,這種感覺真是妙極難言!

  秀蘭雖是初次使用嘴巴,但她卻對黑娃的肉棒上的敏感帶了如指掌,剛還在
含着龜頭盤旋不休,一會兒就用舌頭沿着肉棒上上下下地掃刷起來,甚至時不時
地還用手輕輕地揉弄他的卵袋,拉扯那皺巴巴的外皮……簡直稱得上是百般撩弄。

  黑娃已是多久舔過秀蘭的肉穴了,對怎樣才能讓女人更快地爆發早就了然于
胸。他時而鼓動着靈巧舌尖點擊女人那敏感的肉芽,時而歡快地掃刷肉瓣内裏的
兩側,時而深深地伸到穴口裏攪弄……正所謂靡計不施。

  「啊喔……啊噓……心肝肝兒,你真是太能舔了!」秀蘭意亂情迷地呻喚着、
嗚咽着,小蠻腰不住地扭動,一舔到肉芽的時候她就莫名地興奮,口裏直叫:
「正是那兒……那兒……多舔舔……舔快一些……」說不盡的騷浪急迫。

  黑娃如貓舔漿糊一般如饑似渴地對付那凸起的肉芽,黏糊糊、溫溫熱的淫液
如春水泛潮一般從肉穴裏流溢而下,流得他的嘴唇上、腮幫上、下巴上……簡直
全都一塌糊塗。在一片淫靡「噼噼啪啪」的碎響聲裏,女人開始情不自禁地戰栗
起來,大腿内側的肌肉繃得緊緊的,肥厚淋漓的陰唇開始激烈地抽動起來……所
有的迹象都預示着:女人就快到了!

  「嗚哇!俺的達達!親達達!快些兒丢了了罷!」秀蘭大聲喊叫起來,她大
約也知道自己就快丢了,便單單含着龜頭瘋狂地品咂起來,「俺……俺就要把持
不住了,你快些兒,一同丢……丢一塊兒!」她迷迷糊糊地央告道。

  「俺知道了!心肝!」黑娃趕緊挺着臀部部不住地往女人嘴裏送,龜頭在火
熱的口腔裏暴漲,自家小腹裏一陣翻湧。

  秀蘭的嘴巴若即若離地套着龜頭,穴裏早就憋足了一汪熱乎乎的淫液,随時
都可能噴灑出來,「黑娃!黑娃!俺丢了……丢了呀!」她渾身一個激靈,沒頭
沒腦的地嘶喊起來,一時間水淋淋的穴口緊張第抽動起來,忽地一閉,突地一開,
一股濃濃白白的淫液噴薄,噴灑在黑娃的臉面上,到處都是白白的液滴。

  黑娃也來不及擦拭了,咬着牙往女人的嘴巴裏一陣狂抽,碩大的龜頭頻頻地
發出「噼啪噼啪」的響聲,突地有股氣流自會陰沿着肉棒「咕咕」地往上直蹿…
…「吼……吼……,來了!」他低吼了一聲,「噼噼噗噗」地一陣狂射,最後一
滴射畢,便癱軟成了一堆肉。

  秀蘭轉過身來的時候,滿嘴都是變了形狀的液滴,扯着長長的透明絲線直往
下掉,「嗨嗨!你看,快給俺擦幹淨!」她厭惡地說。

  「擦啥擦呢?還不吃下去,當着稀飯吞了,能抵餓的哩!」黑娃張開眼睛有
氣無力地說。

  「去了城裏全變了樣了?」秀蘭奇怪地說,以前黑娃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呢,
「居然都叫你的娘子吞你的精液了!」

  黑娃「嘿嘿」地幹笑了兩聲,看到女人伸出舌頭在嘴角上舔了一口到嘴裏,
「咋樣?味兒還不錯吧?」他得意地問道。

  「唔!就是有點腥,别的還不錯!」秀蘭應道,用手抹過臉上的精液來舔,
一臉津津有味的模樣,「啧啧!真好吃哩!俺早先就沒發現。」手掌舔幹淨了,
又吮手指,全都舔得幹幹淨淨的才罷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2015-6-29 21: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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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娓娓道来,画卷徐徐打开。真心不错的故事,期待下回分解吧。
2015-7-2 17: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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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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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村演義 6-7

.

         第六回見縫插針貪歡愛深宅大院藏嬌莺

  卻說黑娃家兩口子因昨晚弄了三番,翌日淩晨便怎麽也起不了大早了,苦的
是秋生和翠翠兩個,中間隔着朱屠戶的房間,想上手卻無從得便,隻能想着對方
輾轉不能成眠,眼巴巴的望着朱屠戶賣肉去了,白老爺子又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咳
嗽個不住,掙紮了好大半天才下了床出門散步去了。

  「翠翠!翠翠!」秋生從暖烘烘的被子裏鑽出來,趿了鞋把着門框朝翠翠的
房間門尖尖地叫道。

  「誰啊?」翠翠在裏面問了一聲。

  「俺哩!秋生!」秋生應道,心裏又喜又憂,喜的是翠翠果然是醒了的,憂
的是爺爺和準丈人不知道何時回來。

  房間裏「踏踏踏」地響了幾下,接着是下門栓的聲音,翠翠穿着一聲雪白的
内衣走到外面來,一頭秀發直如鬓雲亂抛,鼓鼓的胸脯半開半掩,向着秋生飛快
地一笑,極快地低了頭,步履輕快地向這邊走過來。

  恰到跟前,秋生忽地一下蹿出去,攔腰将翠翠攬在手上抱起來,驚得她如慌
張的白兔一般兒亂踢騰,「幹啥呢?幹啥呢?」翠翠口中直叫道。

  「你說俺要幹啥呢?」秋生幾個大步躍到床前,一擡手将姑娘軟綿綿、香噴
噴的身子兒扔在了床上,如餓虎撲食一般撲了上去,「俺想你!想你!……」嘟
囔着把嘴杵在绯紅的臉兒上又拱又舔。

  翠翠一時慌了神,把身子扭得跟水蛇一樣的,無奈男人的身軀如沉重的磐石
一般死死地壓着,她好不容易抽出一隻手将男人的男推開,急急地說:「莫要!
莫要!等下……爹爹回來撞見了不好,要羞死人的哩!」

  這也正是秋生所擔心的,隻好無奈地從翠翠身上爬起來,仰面躺在一邊「呼
呼」地喘氣,「俺餓了這許久,忍不住了嘛!」他愣愣地看着姑娘的臉龐說道,
不知道如何是好。

  翠翠見他怔怔地盯着自己,臉兒羞得越加透紅起來,「你倒膽小,俺才這麽
一說你便下去了,被你恰才這一番壓,壓的俺興兒都起來了,你卻不幹了!」她
咬着嘴皮輕輕地說道,對秋生的反應顯得略微有些不大樂意。

  「俺可不是膽小,」秋生辯解說,「要是這一弄上了,停不下來,真個被你
爹爹回來撞見,你臉兒往哪兒擱?」

  「那就别又摸又親的,直接弄進來,快快弄得洩了,也好過親嘴咂舌的。」
翠翠伸出手來輕佻地拂了一下男人的臉,蹦下床來往外就跑,「來俺這邊吧!達
達!」臨到門口又扭頭喚了一聲。

  秋生很快便反應過來了,不過他卻沒有即刻翻身下床追出去,而是花了點時
間估量了一下這事的可行性:朱屠戶賣肉一般要到晌午才回來,可是爺爺就說不
準了,不過要是略掉親嘴咂舌的時間,直接弄進肉穴裏就開幹的話,還是很有可
能在爺爺回來之前辦到的。主意打定之後,這才不慌不忙地翻下床來,活絡了一
下筋骨,一溜煙跑到翠翠的房間裏去了。

  秋生把門門闩上轉過身來的時候,翠翠正背對着雙手插在腰間把襯褲往下褪
去,一直褪到腿彎處露出個白花花的屁股來,才一扭身坐到了床上,盈盈地朝秋
生招了招手說道:「來!過來!寶貝!」兩手撐在後面的床面上,兩腿在床沿頑
皮地晃蕩着。

  秋生奔過去,按着翠翠的膝蓋,把蓮藕一般白白嫩嫩的玉腿掰開,那胯間的
肉穴便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他咽了一大口唾沫,擡起來姑娘的推來,像繼續把
未脫掉完的襯褲給脫出來,心情是如此的急切,以至于手都微微地有些發抖了。

  「打住!打住!别在脫了,等下穿起來費時!」翠翠急忙抓住褲腰說道,隻
能讓他脫到小腿上便不讓繼續脫了。

  「好吧!」秋生直起身來,臉兒憋得紅撲撲的,嘴裏直喘個不停,他飛快地
解開把褲子和汗巾褪下去,把那硬梆梆的肉棒放了出來。

  「噢!天呀!」翠翠大驚小怪地叫起來,「這才一個日夜不見,竟比前日大
了這許多!」她淫蕩地說道。

  秋生一窘,低頭一看,肉棒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跳動,似乎确實是粗大了許
多,「看這家夥憋的!正所謂'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它是想你的小肉穴兒了
哩!」說罷一伸手将翠翠四仰八叉地推倒在床上,一貓身拾起兩條藕腿來搭在肩
上,歪着腦袋瞅準了,一挺腰朝肉穴口聳了過去。

  「啊……」翠翠短促地叫了一聲,伸長脖子往後一仰,急促地喘息不已,碩
大的龜頭就如長了眼一樣,擠開緊閉的穴口陷了進去,入到了燙呼呼的肉穴裏面,
直讓翠翠篩糠一般地戰栗起來。

  因爲未曾親嘴咂舌,也沒有揉弄,秋生擔心陰道淫水濡得不夠,怕倉促之間
弄痛了翠翠,便不再往裏深入了,隻是歪着頭搖動屁股,讓龜頭埋在肉穴裏不住
挨磨,希望原本就發了潮的肉瓣裏流出更多水來再放手幹。

  「莫要磨磨蹭蹭的了,快些弄進來罷!」翠翠着急地說道,雙腿離了男人的
肩膀蜷在胸上,雙手從白花花的屁股下面繞過來,掰着白嫩嫩的陰唇,拉開粉紅
色的肉縫,「快些把你的大肉棒弄進去……弄進去……填滿俺的騷穴穴!」她浪
聲浪氣地柔聲喚道。

  「好叻,俺來也!」秋生啐了一口,站穩了腳跟,一咬牙把腰猛地一送,灼
熱的肉棒便穩穩當當地滑入了溫暖的肉穴裏,一星兒也沒留在外面。

  很明顯,肉穴裏還沒有充分濕潤,不過肉棒一路插進去,翠翠卻沒覺着有半
點不适,她隻是皺了皺眉,反應意外地溫和。

  「哦喲……俺的心肝寶貝兒……你這穴兒真好,俺心裏快活……」秋生隻覺
頭暈目眩的,閉目感受那穴兒裏說不盡的熨帖。

  「秋生!大肉棒撐的俺心兒……慌……真真要把俺給快活死了,」翠翠的嘴
裏直喘氣,不住收縮的小肚子帶動着穴口忽緊忽松地吮咂的肉棒,「哦……快活
……秋生!快排撻起來……快點……」她嬌喘着催促道。

  秋生聞言,忙張開眼睛打起精神來,按緊的白生生的大腿肉,恥骨緊抵着飽
滿光滑的肉丘,晃動着屁股蛋兒可勁兒地挨磨、翻攪、挑刺……幾下功夫,肉穴
裏泌出水來「嘁嘁喳喳」地響起來的時候,才将肉棒進進出出地抽插起來。

  「啊……」翠翠深深地喘了口氣,把肥肥白白的屁股擡得更高了些,好讓那
火熱粗硬的肉棒順暢地進出,刮擦着肉穴裏的肉壁,帶來陣陣快活的麻癢擴散到
了她的四肢百骸。

  百來下之後,秋生漸漸地加快了抽插速度,大肉棒沉沉地戳在水漣漣肉穴裏,
胯間「噼啪」「噼啪」的響聲直響個不停。

  「哦哦……俺的親娘呀!……你好棒……快活!秋生!」翠翠肆無忌憚地呻
喚起來,因那龜頭次次擊着了肉穴的最深處。

  「俺插你……插你……插爛你的小浪穴!」秋生聽着那銷魂的呻吟聲,一時
間興發如狂,咬着牙關睜眉怒眼地搗弄起來,「這才隔了一日,竟……變得如此
的……騷包了啊!」他一邊低吼着一邊放開雙手撐在床沿上,将胸口壓緊翠翠的
大腿使那穴口朝上,如夯土牆一般沉沉地夯打不休。

  「插啊……插啊……啊……插爛俺的騷逼!插死俺才好哩!」翠翠抓着自家
的腳踝,将膝蓋拉在了鼓囊囊的胸脯上,兀地覺的肉棒刺得更深更狠了,便止不
住哼呀亂叫起來,把一顆頭在床上滾得亂蓬蓬的。

  一時間淫水飛濺,打濕了兩人的陰物,打濕了下面的床褥。秋生傾盡全力地
狂幹着,如一頭虎虎生風的牛犢子,隻顧在那肉做的沼澤裏「踢踏」「踢踏」地
奮力疾馳,穴内熱氣漸熾,猶如火窟,肉棒仍舊堅韌如鋼,龜頭脹得就快爆開了
似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襲着震顫的神經,額頭早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不
知何年何月才是個盡頭。

  正在銷魂之際,翠翠突然緊緊地揪住了身下的被子,嘴裏又驚又喜地尖叫起
來:「俺要到了!要到了!」話音剛落,那肉口子就像嘴巴一張一合地抽動起來,
緊張不安地吮咂着男人的肉棒。

  秋生聞言,心裏一陣狂喜,看來渴望趕在爺爺歸來之前滿足她了。爲了盡快
地結束這戰鬥,他停下來重新調整了一下姿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更加瘋狂
地抽打起來,立時「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于耳。

  「噢……噢……嗚哇……嗚嗚……」翠翠嗚咽着,伸手來按着秋生的臀部,
合着節奏往陰戶裏拉,因用力太狠,指甲竟深深地嵌入了股肉裏,「深些!再深
些!啊哦……就是如此!俺的媽呀!俺的心肝啊……嗚哇……俺快活死了!」她
已然分不清疼痛和快樂之間的界限了,兀自挺着臀部一下一下地迎湊上來。

  大約四五百下,翠翠緊緊地繃緊了身子,哀哀地尖叫一聲過後,狂浪的嗚咽
聲換作了低迷的呻吟聲,脖頸扯得直直的,喉嚨裏在「咕咕」地輕響,身下的床
單被扯的從四下裏皺縮起來,肉口子緊緊地勒着陽具根部,内裏的肉褶活潑潑地
咂弄龜頭,忽地從内裏湧出一波熱浪來,劈頭蓋腦地汪住了肉棒。

  秋生忽覺腰眼一麻,知道自己也要到了,悶哼一聲抵了進去,肉棒便在那穴
裏暴漲着伸縮……正在這将射爲射的關頭,門口突然傳來爺爺的叫聲:「秋生!
秋生!……」驚得這邊廂兩個人兒晃了神,連忙噤了聲,底下「潑」地一聲響,
秋生将肉棒生生扯了出來,「突突」地射得女人的滿屁股都是濃濃白白的液斑。

  爺爺的拐杖聲和腳步聲一直響到屋裏去了,秋生也也顧不得擦了幹淨,惶惶
急急地把褲子往腰上提,胡亂地把水淋淋的肉棒塞在褲裆裏,随便整了整衣衫,
一轉身撇下翠翠跑出門來。

  「爺爺!叫我幹啥呢?俺在這裏!」秋生在門口定了定神,一邊往屋裏邁步
一邊說道。

  「你這是到哪裏去了?叫破了喉嚨也不見回應一句!」白老爺子揚起拐杖來
虛晃了一下,作勢要打秋生。

  秋生跳到一旁躲過了,「俺才起來,剛在上茅廁來着,不好應你的呀!你老
這大清早的,有何吩咐?俺馬上就去!」他一邊對爺爺陪着笑臉,一邊挨過去幫
爺爺捶肩膀。

  「昨日刀客被你們請了來,都亮了兵器,武藝也十分了得,村裏的老小都說
葫蘆村有救了,這當然是你們的大功勞!」白老爺子摸着白花花的胡須不緊不慢
地說道,忽地皺了皺眉眉頭,「可是啊!秋生,俺老覺得這心裏放不下,也不知
是哪裏作的怪,覺着不太對勁兒,思量了一早上哩!」他憂心忡忡地說道。

  「爺爺,要不俺回宅子裏去?看看刀客都在幹些啥,探探情況回來,心裏也
好有個底兒。」秋生機靈地說,能替爺爺分憂總讓他感到心裏踏實。

  「俺也正有此意,俺本來是相叫黑娃去的,适才經過黑娃家門口,大門緊緊
地關着,火都快燒到眉毛了,還睡的着懶覺?」白老爺子唉聲歎氣地說,「這樣
吧!你再去瞧瞧,要是黑娃那厮還沒起來,就給俺叫他起來,兩人一塊兒去罷!
速速回來禀報!」他朝黑娃擺了擺手吩咐道。

  秋生得了命令,趕緊出了門,一溜煙朝黑娃家趕去。一路上褲裆裏黏糊糊地
怪難受,到了黑娃家的院牆外,大門依舊閉的嚴嚴實實的,便在院門外叫了兩聲:
「黑娃!黑娃!」聲音竟如石沉大海一般,屋裏沒有人回答。

  這太陽早已經升起丈八來高了還不起來,兩口兒也不曉得顧惜身子!秋生心
想着,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縱身翻上院牆跳到了院子裏——原來這葫蘆村除了
白家是高高體面的石牆之外,其餘的都是一人來高的土牆——見窗戶是半開着的,
便走過去拉開窗戶朝裏一看,好家夥!兩個白花花的身子兒糾纏在一塊兒睡的正
香哩!

  秋生仔細看兩人的胯間,黑娃那根疲軟下來的肉棒還陷在女人的肉穴裏,龜
頭若即若離地就要滑脫出來了。秀蘭那穴兒上烏黑黑的毛叢很是茂盛,還有那伸
到外面來的微微泛黑的陰唇,像兩片誘人的黑木耳,那是翠翠所沒有的東西,看
在眼裏新鮮而又奇怪。

  正在秋生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女人幽幽地醒轉過來,一蹬腿一翻身伸了個
懶腰,白花花、軟綿綿的奶子就如兩個大白兔一般翻轉過來,在女人的胸脯上悠
悠地晃蕩,頂上尖尖翹翹的兩顆暗紅色的肉丁,秋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喉嚨
管裏就「咕嘟嘟」地響成了一串。

  興許是被秀蘭聽到了聲響,猛地一驚睜開了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在床上坐
起來,喝一聲:「誰在哪裏?!」

  「秀蘭姐!是俺哩!」秋生躲閃不及,隻得笑嘻嘻地回答道。

  秀蘭看見秋生直溜溜地盯着自己的大腿中間,忙低頭一看,那肉穴裂開了好
大一條粉紅的口子,上面的還殘留着昨晚留下的「戰迹」,顯得油油亮亮的煞是
好看,一時氣不過,臉兒紅通通的張口就罵:「你個促狹鬼!大清早地跑來,看
你娘的屄哩看!」一邊攏了膝蓋,一手捂住胸脯,一手慌慌張張地扯過衣衫來蓋
着白生生的大腿。

  「俺又不是故意看的,有事來找黑娃,叫了幾聲沒人答應……」秋生連忙解
釋道,舌頭不知怎麽地打了結兒,「俺……還以爲……以爲屋裏沒人呢?」

  這時黑娃也醒了,看到兩人尴尬的樣子,呵呵地笑起來:「你看翠翠的還沒
看夠,跑來這裏看我娘子的來了?」

  秋生臉上一窘,「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聽俺說嘛!」他平日裏和黑娃
很是要好,開這樣的玩笑是平常之事,可是盡管這樣,他還是不由得難爲情起來。

  「看了就看了嘛!扭扭捏捏的,還是男兒漢麽?」黑娃倒也不害臊,下了床
拿過床頭的衣服不慌不忙地穿起來,嘴裏還不休歇:「天天晚上幹一個女人,都
有些煩了,比不得你那翠翠水靈靈地還嫩着呢!咋哥倆哪日來個交換,換過來弄
一弄倒是有趣……」

  秀蘭見黑娃越說越不像話了,啐了他一口:「你這瘋子,成日裏沒個正經話!
要是換了,怕你舍不得的哩!」黑娃「嘿嘿」地笑了兩聲,她紅着臉朝黑娃擠了
擠眼睛說道:「别理他!狗嘴裏吐不出個象牙來的東西!」說完下床便下了床,
躲到角落裏去穿衣服去了。

  黑娃穿好衣服走出來問道:「一大早,啥事這麽急火火的?」屋裏屋外變了
個人似的正經起來。秋生便将爺爺的安排說了一遍,他倒也爽快,二話不說就同
秋生就往外走。到了院門口,秋生老覺着有雙眼睛盯着自家的背影看,便鬼使神
差般的扭頭看了一眼,秀蘭那秀美的臉龐在窗口一閃不見了,心頭愣是覺得怪怪
地不安生起來。

  太陽明亮地灑在身邊明晃晃地讓人睜不開眼,兩人經過打谷場的時候,大槐
樹下吵吵嚷嚷了圍了一圈人,一時好奇,便走過去看,原來卻是有兩個戴草帽的
後生推了西瓜來村裏買,面孔兒很是生疏,正扯開嘹亮的喉嚨朝四下裏叫喚:
「買西瓜啰!賣西瓜啰!又大又甜的西瓜哩!」

  黑娃見那西瓜皮兒綠油油的,瓜瓤鮮紅如血,便撥開人群擠到跟前問道:
「西瓜不錯啊!怎麽賣?」

  「一文錢!隻要一文錢就能買個大西瓜!」其中一位回道,「包田,不甜不
給錢,要不要來一個?」

  「真便宜啊!」黑娃點點頭,便要挑一個,這時人群裏有人叫黑娃的名字,
黑娃擡起頭來,卻是他二嬸,一隻手拿着個西瓜塞給他:「你二叔說了,刀客是
咱們的大恩人,把這西瓜給他們帶去解解渴,也不枉了村民的一番心意哩!」

  黑娃兩忙接過來,「二叔想得還真周到!我這正要給刀客選個西瓜送過去,
這敢情好!俺就替刀客謝謝大家的好意了!」抱起西瓜辭了大夥兒,和秋生一塊
往通向白家大院那條巷子拐了進去。

  「黑娃!這西瓜買這麽便宜,我覺着有蹊跷在裏頭,」秋生在後面不安地說,
「那賣西瓜的不像是這附近的人!」

  「你沒事吧?」黑娃伸手摸了摸秋生的額頭,奇怪地說道:「難不成山賊還
來賣西瓜?在西瓜裏下了毒?」他把手中的西瓜轉着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破皮
裂口的地方。

  「我是說,咱們請刀客的事要是傳出去被山賊知道了,提前發難的話,那就
不好了!」秋生還是覺着蹊跷,想說服黑娃。

  「看着不像探子呀!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黑娃搖了搖頭,還是
不相信。

  說話之間早到了白家大院門口,秋生搖了搖門環,沒人應門。黑娃性子急,
跳上前去替了幾腳,朱紅色的大門被踢的「咣當咣當」地響,還是人影也不見一
個,還是大半天不見人出來開門,這下兩人都傻了眼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大白天的,把門關着幹嘛呢?」秋生納悶地說,撓着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不會是怕了山賊了吧?剛來,關上門就跑路……」黑娃猜測道,「那九
頭蛇可是名聲在外,十裏八村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何況據說大小喽啰還有三百
多,人強馬壯的所向無敵。」

  「那不可能!這又不是比人多,」秋生搖着頭反駁道,「昨日你沒看到刀客
的功夫?就是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将之首級,恐怕也不過是探囊取物哩!」那精湛
的刀法已經深深地留在他的腦海裏,那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本事。

  「那……這……怎麽解釋?」黑娃也懵了,看了看高高的牆頭說道:「隻是
你家這牆老高老高的,要是俺有刀客那飛檐走壁的輕功,直接飛進去看看就知道
是啥情況了?」

  「你就做夢呗!淨是有的沒的瞎思量……」秋生瞪了他一眼,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西面那邊有堵偏牆要矮一些,要是你踩在俺的肩膀上,興許進得去的哩!」

  兩人繞到西面,秋生立在牆角站穩了身闆,讓黑娃踩在肩頭上往牆頭上爬,
「俺夠不着哩!還差巴掌那麽遠!可惜!可惜!」黑娃在上面連連歎氣。

  「蹦起來試試!你個木頭!」秋生咬緊牙關叫道,肩膀上被黑娃踩得生生地
痛,汗水大顆大顆地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就快堅持不住了。

  這麽一提醒,黑娃微微地一縮身,猛地往上一跳,雙手一伸,堪堪抓着了院
牆的頂部的邊沿,雙腳蹬着牆面,像隻猴子似的翻到了牆頭上,「這回跳下去就
不是問題了!」他立在牆頭往裏看了看,回過頭來吐了一下舌頭。

  「那……西瓜還要嗎?」秋生問道,他可沒有把握把西瓜準确地扔到黑娃的
手中,翻過去就會摔得稀巴爛。

  「你還惦記着這些狗日的幹啥呢?」黑娃在牆頭上擺了擺手,「帶回去孝敬
爺爺,也比喂了這些狗要好,趕快回來接我!」說完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牆頭。

  秋生還來不及叫聲「小心」,黑娃已經落在在院子裏,「哎喲」「哎喲」地
叫喚了幾聲,便聽到他在裏面尖聲尖氣地叫:「秋生!沒事了!沒事了!」,秋
生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看着地上的西瓜犯起難來:黑娃不知道爺爺是不吃這種
生冷的水果的,自己也不愛吃,可是扔了又怪可惜的。再三思量之後,便抱起來
往黑娃家走去,他知道秀蘭極愛吃西瓜,被她吃了,也算是物歸原主罷!

  卻說黑娃到了院牆裏面,不小心崴了腳,幸好并無大礙,揉了幾下便能活動
如初了。院子空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兒也沒有,倒是後面的花園裏一片嬉笑的聲
音,隐隐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響,尖起鼻子嗅了嗅,空氣中似乎還飄着若有若無的
酒香。「幹他娘的!大老遠辛辛苦苦地将這些龜孫請來,全村老小還指望着他們
來拯救,他們倒好,在這深宅大院裏花天酒地的逍遙快活!」黑娃心裏很不是滋
味,便跑到對着花園的閣樓上去看個究竟——他打小便和秋生相熟,自幼深得白
老爺子喜愛,常常到白家院子裏來過玩家家,對白家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再也
熟悉不過了。

  時當正午,太陽直直地射在花園裏,那些白老爺子精心栽培的菊花像一團團
金子一樣黃燦燦地開放着,彩色的蝴蝶在濃烈的陽光裏在花叢中上上下下地翻飛,
空氣中漂浮着馥郁的花香和濃烈的酒香,果然是一副「庭院深深鎖清秋」的好景
緻。在那菊花環繞的空地上,三個刀客圍着一張長條形的桤木矮桌席地而坐,桌
上早已經是杯盤狼藉,個個東倒西歪地,都喝得醉醺醺地的了,在旁邊的花葉掩
映的竹椅上,正坐着個懷抱琵琶的絕美的姑娘,不是采兒又會是誰?

  「給咱哥仨來個動聽的曲子,助助酒興!」那刀客頭領張牙舞爪地粗聲吼叫
起來。

  「好的,奴家這就開始彈!」采兒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聲嗓,這種場面大約
她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采兒不慌地轉了轉弦柱調好了弦,纖纖的手指在上面盈盈地掃過,三兩聲輕
響過後,随着采兒的指尖在琵琶弦上靈活地跳來跳去,連綿不斷的琵琶聲便從她
的指尖流淌出來,時而嘈嘈雜雜地如急雨落屋瓦,時而如情人一般在竊竊地低語
……就這樣時快時慢地彈了一陣,那聲音漸漸地圓潤清晰起來,猶如大小不一的
圓珠子滾落在光滑的瓷盤子裏一般,一轉之下,時而如黃莺在爛漫的萬花叢中婉
轉啼叫,時而如泉水在淙淙地的山間流淌……聲音漸漸地細了,沒了。

  黑娃本是個大字不識的粗人,此刻腦海裏竟也随了琵琶聲的調子變幻出千萬
種形象來,聽得他癡癡地醉了,從這似有還無的琵琶聲裏,他似乎聽出了采兒那
心裏纏繞着萬千的心事,卻無法同眼前的這幫刀客說起,隻能寄音聲于弦響之間,
欲語還休,欲語還休。

  就在在場的人都以爲曲子已經結束的時候,采兒把頭一甩,琵琶聲複又響了
起來,聲音有如破碎的銀瓶聲顯得铮锵而急促,黑娃似乎聽到了兩軍交戰時的馬
蹄聲、嘶喊聲、刀槍碰撞聲……不一而足,正在難分難解的時候,采兒那纖纖的
往回一收,齊齊地掃過四根弦,發出如裂帛一般尖銳的顫響,空氣中除了那幽幽
的琴聲在缭繞之外,四周一片靜寂無聲。

  好大半天,閣樓上的黑娃和刀客才回過神來——這曲子原已終了,刀客齊聲
叫好,「妙極!妙極!姑娘神技,在下佩服!」頭領可勁兒地拍着手掌朗聲叫道。

  「姑娘的琵琶固然神奇,大哥的刀法亦是世間無匹呀!」一個刀客連忙拍那
頭領的馬屁,另一個把話頭接了下去:「就是!就是!一文一武,絕配呀!絕配!」

  那頭領便裂開滿嘴黃牙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拿起酒壺咕嘟嘟地灌了一口,
朝采兒招了招手嚷道:「來!來!給爺笑一個,别老苦着個臉!」采兒便勉爲其
難地笑了一下,剛剛浮現在臉頰上的小酒窩瞬間就消逝不見了,「姑娘可會舞,
趁大夥活兒心情正好,舞一回如何?」他鼓着那雙牛眼問道,說成是脅迫還合适
些。

  采兒也不言語,兀自坐在花影裏不動,黑娃不由得替她擔心起來:要是惹惱
了這些刀客,他們可是啥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啊!果然那頭領一拍桌子暴跳起來,
朝着采兒大吼大叫:「臭娘們!剛還誇你能彈來着,叫你跳支舞你就不幹了,這
分明是' 敬酒不吃吃罰酒' ,信不信俺即刻将你就地正法?!」

         第七回黑娃閣樓覽春色秋生西瓜換美人

  卻說刀客頭領見采兒不從,一時暴跳如雷,一個刀客慌忙站起身來撲過去抱
住頭領,用好言勸慰他:「大哥,你且息怒,何必跟小丫頭一般見識呢?昨晚都
被你' 正法' 了一晚上,何苦急在一時,晚些兒再罰她也不遲哩!」好說歹說,
頭領才氣咻咻地坐了下來,嘴裏還罵罵咧咧地不休歇。

  另外一個刀客見大哥氣消了些,便走到花影裏彎腰在采兒耳邊絮絮叨叨地說
了好一會兒,因離得太遠,黑娃聽不清說的什麽,大概是軟硬兼施曉之以利害之
類的話,采兒這才真起身來把琵琶放好,盈盈地走到空地上來了。

  沒有了花影的遮掩,在閣樓上的黑娃便将采兒看得格外的清楚了:隻見她身
着一襲湖藍色翠煙衫,腰上系一條碎花水霧百褶裙,頭上盤個倭堕髻,斜斜地插
一根镂空金色鳳頭簪,簪上點綴着星星紫玉,一頭青絲流灑如瀑,膚色白膩如凝
脂,兩彎柳眉如遠山含黛,眸含清波神光流盼,鼻如懸膽似刀削,绛唇微抿嫣如
丹果,好一張香嬌玉嫩的面龐兒!再看那身段,頸間一條紫色水晶項鏈,襯的小
小鎖骨愈發玲珑,柔肩若削,纖腰若束,十指修白如削蔥,蓮步輕移之時豐臀款
擺,袅娜身段盡顯萬種風情——比在眉縣縣城裏初見她時又要嬌豔十分了。

  「把腿擡起來給俺們看看!」頭領粗聲大氣地命令道,「像昨晚那樣來個金
雞獨立!你最拿手的。」

  采兒猶豫了一下,似乎很不情願,不過還是把腳緩緩地擡起來了,随着腳擡
得越來越高,薄薄的百褶裙滑到了腰間,一條蓮藕般白生生的秀腿高高地揚了起
來,伸出潔白修長的手臂來死死地掰住,胯間那鼓溜溜的肉丘便顯露了出來,在
陽光下裂開了粉紅的口子——原來内裏什麽也沒有穿,黑娃這才明白了頭領的惡
毒用意:就是要把姑娘那羞恥的陰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三個刀客那饞涎欲滴的目光一直定在那如花朵般綻放的陰戶,眼睛裏都快射
出火來了,直到采兒來意支撐的那條腿微微地顫抖起來,小臉兒憋得紅撲撲的就
快倒下來了,頭領才冷冷地說道:「好了,放下來吧!把鞋脫掉,開始跳罷!」

  采兒這才放下腿來,脫掉那雙尖尖翹翹的繡花鞋,赤着腳開始跳起來,那雙
潔白玲珑的小腳掌踩在光滑的石闆上,以一隻腳作爲轉軸,甩動着飄逸的水袖旋
轉起來,一圈又一圈,百褶裙那寬大的裙擺在午後的陽光裏飄散開來,猶如一朵
盛開了的巨大的美麗花朵。胸脯上那兩座若隐若現的玉峰随着每一次發力激烈地
抖動着,就像呼之欲出的翅膀,要把她帶到安全的世界去,在那世界裏沒有饑餓,
也沒有非人的羞辱。她的眼睛一直緊緊地閉着,彎彎的眉毛彎顫抖着,似乎不願
看見這人間的龌龊。她閉着眼沉醉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裏,享受旋轉帶給她的短暫
的眩暈,這眩暈似乎能讓她忘卻了這世間的悲苦,亦或她隻是在做夢,夢見灞上
的家鄉,夢見了屬于少女時代的那些美好的過往。

  在黑娃眼裏,采兒早不是那下賤的妓女!她不隻是和她共度良宵的的姑娘,
她還是葫蘆村的大恩人,是上天派來拯救葫蘆村的女神仙,如此高貴,如此純潔!
她默默地承受了莫大的羞辱,爲了她自己的生存,也爲了葫蘆村的存亡,正在驕
陽下赤着腳跳啊跳啊,袅袅婷婷扭動的腰肢,如狂風中柔弱的的柳條一般,豐滿
的臀不知疲倦地抖動着,她的臉、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像是熊熊的火苗,燎着了
黑娃的眼,燃燒了他的心房。

  如果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别處,這支舞隻爲黑娃一個人跳,那他肯定會禁不
住喝起彩來,可是今天,他卻無法欣賞她的妩媚,無法欣賞她的美麗,心情就像
滑到了萬丈深淵的地步,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不知道采兒的付出能不能得到應
有的回報,能不能拯救葫蘆村的老小于水火之中,在命運面前,他感到了前所未
有的無助:他黑娃枉有堂堂七尺男兒之軀,非但無法拯救父老鄉親,甚至連一個
弱女子也保護不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跳了……」頭領不耐煩地吼道。

  采兒的夢被驚醒之後,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額頭上汗涔涔地一片亮光,
「大俠,奴家……頭好暈,能不能到房裏歇歇!」她欠了欠身怯怯地央告道。

  「歇歇?」頭領怒目一呵,吓得采兒抖抖索索地一臉的驚恐,「你倒想得美!
俺們還沒快活夠,你卻要歇歇?快過來培安門喝酒!」頭領怒氣沖沖地叫道。

  采兒隻得走近前去,在旁邊的空位上就要坐下來,頭領突地叫嚣起來:「誰
讓你坐那裏的!」采兒隻得直起身來,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頭領抓起身邊的大
刀來,用刀鞘一端在桌面上一掃,狼藉的杯盤便「嚯啦啦」地滾了一地。

  「把衣服脫了,躺上面來!」他指着桌面命令道。

  采兒大約也沒見過這種場面,眼淚汪汪地怔在原地,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磨磨蹭蹭的,你脫還是不脫?」頭領霍地從地上站起來,「哐啷」一聲把
刀抽出了鞘,亮堂堂地在姑娘的眼前晃動着,吓得旁邊兩個刀客傻了眼,不敢上
前來勸。

  采兒抹了抹紅紅的眼眶,将溢出來的淚水揩幹了,揚起臉來飛快地嫣然一笑,
咬着嘴唇開始脫起衣服來——她太明白這些沒有人性的刀客要幹什麽來着。衣衫
像樹葉一樣,一件件地從采兒完美的肩頭上、腰胯上滑落下來,掉在她的腳踝下
堆成了一堆。她就那樣顫巍巍地立在石闆上,藕腿颀長,曲線浮凸,特别是胸脯
上那兩個堅挺的奶子宛如肥肥白白的乳鴿一般,還有大腿根部那一小片黑烏烏的
毛從……一切顯得坦然而又甯靜,在午後明亮的陽光下,姑娘那光赤赤的肉體就
是用瓷塑成的一樣,渾身上下發着白灼灼的光暈,無一處不洋溢着女性的活力。

  雖然黑娃和采兒有過兩番雲雨,不過一次并沒有脫衣服,另外一次匆匆忙忙
的也沒看得仔細,此時一見到采兒完整的裸體,心裏就不住地呻吟起來,眼睛瞪
得跟兩個銅鈴铛那般大,眼睜睜地看着采兒玉腿輕邁,袅袅婷婷地走到木桌跟前,
一側身躺了下去……「慢着!」頭領把粗壯的臂膀一伸,接住了女人倒下來的身
子,一邊用刀指着對面那兩個呆若木雞的刀客說道:「你們兩個,到地上給老子
爬好了!」

  兩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對方,不知道他們的大哥要玩什麽花樣,不過還是乖乖
地起身走到空地上像狗一樣趴着,老老實實地垂着頭把屁股對着木桌這邊——他
們大約是誤會了大哥的意思,以爲大哥幹事時不要他們倆看見。

  隻見頭領把手中的大刀一扔,「笃」地一下插在了木桌上,輕輕巧巧地彎下
腰去将女人抱在懷裏,大踏步地朝着他的部下走去,臨到跟前,狠狠地踢了邊上
的刀客一腳:「真個笨的要死,挨過去貼一塊兒!」那被踢中的「哎喲」一聲叫
喚,趕緊朝另外一位靠過去,等到頭領将女人的軟綿綿的身子平放到他們的背上
時,他們才恍然大悟:大哥這是要把他們當作肉做的床哩!

  「嘿嘿!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咋能睡那硬梆梆的木桌子呢?」頭領得意地哈
哈大笑起來,一邊走回來拾起地上的酒壇來,「咕嘟嘟」地又灌了一氣,拎着半
空的酒壇颠颠倒倒地走到女人跟前,一揚手将酒從上面「嘩嘩嘩」地倒在采兒深
深的乳溝中。

  涼涼的酒水讓采兒打了一個冷戰,「嘤咛」地嬌吟一聲把身子扭曲起來,酒
水就如蜿蜒的小蛇,順着溝道漫到了脖頸間流下去,淌在下面那兩個刀客的衣服
上,另一道從胸口上往下流到了肚子上,眼看就要歪斜着從整齊的肋骨下流到下
面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頭領将酒壇往邊上一甩,伸着長長的舌頭俯下身去截住了
水流,「啾啾」地一陣猛吸,把那酒水全吸到了口中,滿意地咂咂舌頭贊歎道:
「妙哉!妙哉!酒香和着乳香,味道真是不一般呐!」

  采兒覺着肚皮上簌簌地癢,掙紮着擡起頭來看,一顆毛茸茸的頭早已紮到了
自己的乳房下面,伸着鮮紅的舌頭順着剛才酒水流過的痕迹一路舔了上來。

  「俺舔……舔……舔你的每一塊皮……」頭領迷迷糊糊地嘟哝着,把滿嘴的
酒氣噴在采兒的乳房上,舌頭經過乳溝的時候,硬硬的的胡茬如麥芒一般紮在柔
嫩的奶子上,癢得采兒「咿咿唔唔」地亂哼亂叫起來。男人的舌頭就像火苗,點
燃了她體内的情欲之火,舔完乳溝到了乳房上方,用牙齒輕輕地齧咬她細小的鎖
骨,最後整個身子的重量壓了上來,喘着粗氣一頭紮在采兒雪白的脖頸上亂拱亂
舔起來。

  黑娃所在的閣樓居高臨下,一切情景盡收眼底:下面的兩個刀客呲牙咧嘴地
苦苦忍受着,采兒皺着眉頭把一頭淩亂了黑發甩來甩去,雙手無助地推着男人寬
闊的肩膀,想把男人推下去,怎奈那身子像塊沉重的磐石一般紋絲不動。

  采兒咬緊牙關不發出呻吟聲來,男人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隻好絕望地攤
開了雙手,做出一副任其玩弄的模樣。可是頭領卻不滿足,伸出粗糙的大手來捧
住姑娘那秀美的臉蛋兒,把血盆大口朝那櫻桃小嘴兒蓋了上去。

  「唔唔……」采兒死活也不張開嘴巴,拼命地搖擺腦袋躲閃着,不過男人那
雙大手卻如鐵鉗一般固定了她的頭部,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開,她所能做的就是緊
咬牙關,不讓男人的舌頭伸到嘴裏來。

  頭領的臉難看地扭曲着,像一頭饑渴的怪獸一般,頑強地要把舌頭伸到采兒
的嘴巴裏,鼓搗了好一會兒功夫,竟不得其門而入,累得鼻孔裏「呼呼」地隻喘
粗氣。采兒也好不到哪裏去,臉兒憋得紅撲撲的,也隻剩下鼻孔在喘氣。倒是旁
聽的人——閣樓上上的黑娃和身下的兩個刀客心癢難熬,不由得暗自替他們着急
起來。

  「小妮子!俺就不信連你都治不了啦!」頭領氣急敗壞地舍了姑娘的嘴巴,
一手死死地卡住采兒那雪白的脖頸不放。

  黑娃的手心裏不由得替她攥了一把汗,要是采兒再犟下去的話,可能要被那
畜牲給掐死的,心裏暗暗地祈禱着:「快張開吧!采兒,快張開!」

  采兒已是兩眼翻白,喉嚨裏「咯咯」地直響,終于張大嘴巴「啊」地一聲大
叫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

  頭領獰笑着,及時地把嘴巴複又蓋了上去,成功地将舌頭伸入了姑娘地嘴巴
裏,在那口腔粗魯地翻攪着,直攪的采兒「咿咿唔唔」地哼叫不已,末了把嘴巴
蓋嚴實了,深深地一吸,采兒口中那一小片香軟的舌頭到了他的嘴裏。男人拉扯
着粉紅的小舌頭貪婪地吮咂起來,仿佛在吮咂美味的甘蔗似的要咂幹内裏的的汁
液。

  采兒的鼻孔裏發出「呼呼」的喘息聲,顯得粗大而又急促,秀美的臉頰上泛
起了潮紅色的暈塊,像兩朵晚霞一般好看極了。黑娃感到褲裆裏脆生生地疼,伸
下手去一摸,肉棒早在褲裆裏直戳戳地硬了起來,頂起了好大的一個包。

  黑娃本以爲男人還要揉一會奶子才幹,不料比他想象的還着急些,頭領早直
起身子來,三下兩下把腰帶解開,露出那七寸多長的黑肉棒來,在姑娘跟前晃了
晃,采兒驚恐地張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叫喚出來。男人早已經牢牢地抓住了膝蓋,
将她的大腿大大地打開了,一時間大腿根部門戶大開,中間那肥肥的肉穴兒便綻
開了粉亮亮的口子。

  黑娃還沒看的真切,頭領早按住了采兒的大腿,向前傾身俯沖了下去,「噗」
地一聲響,那粗大的烏黑的肉棒便沒入了窄小的肉裏不見了蹤影。

  采兒痛苦地「嗚哇」一聲大叫,随即緊緊地咬住了下嘴皮不吱聲了,隻覺男
人的肉棒如同一根火熱的燒火棍,無情地把肉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穴口緊緊地
收縮起來,緊緊地纏住肉棒根部不安地蠕動起來——心中所有的屈辱和淚水瞬間
化爲了泡影,取而代之的是飽脹的快感。

  頭領挺着屁股大幹起來,采兒卻像條死魚一樣,任由胯間「噼噼啪啪」地響
個不住,怎麽也不吭聲。不過抽過四五百下之後,采兒開始把兩條玉腿卷起來盤
在男人的肉臀上纏住,開始挺着臀部把那肉穴一下一下地往上頂,兩手緊緊地揪
住身下刀客的耳朵,把兩個刀客的臉都扯歪到了一旁,哭喪着臉都要哭出來了。

  「嗯哼……嗯哼……」采兒終于張開嘴巴虛弱地呻吟起來,臉兒上早已是淚
痕交錯,一頭秀發甩得亂糟糟的,在黑娃的眼中看來卻是格外的妩媚。

  頭領攔住采兒的小蠻腰将她抱了起來,肉棒依舊插在肉穴裏面。此刻的采兒
看上去渾身乏力,酥軟得橡根面條似的趴在男人肩上,雙手懶懶地摟住男人青筋
暴漲的脖頸。

  「把腿盤緊了!」頭領啞着嗓子低吼一聲,「啪」一巴掌拍在采兒豐滿的屁
股上,五個紅紅指頭便印在了白花花的肉上。

  采兒乖乖地挺了挺腰,将兩條柔軟的腿交叉在男人結實的肉臀上,緊張地箍
了一箍,雙手牢牢地按在肩頭上做好了準備。

  頭領把兩條毛乎乎的腿往邊上分了分,擺了一個馬步的姿勢,将摟住屁股的
手猛地往胯間一勒。

  「啊呀!」采兒慘叫一聲,隻覺穴口被猛地撐開來,肉棒滴溜溜地鑽了進去,
她緊張地提起屁股來試圖減緩肉穴裏的脹痛,「奴家……受不了啦!你的大肉棒
……肉棒插得好深啊!」她喃喃地說道。

  姑娘就這樣把手肘撐在肩頭上,懸着身子不敢放下來,肉棒被扯出好大一截
來,大約隻剩龜頭還包在肉穴裏了。頭領一時情急,忙亂地聳動着屁股自下朝上
亂捅亂戳,但卻不能全根插入。不過這種尴尬并沒有持續太久,采兒的雙臂終因
沒了力氣漸漸地軟了下來,身子直往下掉,頭領見狀,便悶哼一聲摟着采兒的臀
部一抖一抖地抽插起來,那粗大的肉樁沉沉地捅在肉穴裏,「撲通」「撲通」地
響個不住。

  「嗚嗚……啊哦……不要啊……不要!」采兒把一頭烏絲狂亂地前後甩動起
來,她咬男人的肩膀,粉拳如雨點一般地擂他的胸膛,全都無濟于事,肉穴裏如
開了鍋的粥沸騰起來,鈍鈍的疼痛中夾雜着無盡的酥麻,讓她難以承受卻又無法
割舍。

  此時的男人哪裏還知道什麽憐香惜玉,如一匹脫缰了野馬,嘶喊着着發起了
一次又一次猛攻,圍着花壇一邊走一邊幹,不知不覺把偌大的花壇繞了一圈回來,
采兒痛苦的嘶喊聲不知何時換成了甜蜜的的嗚咽聲,她已經癱軟得像一灘泥一般,
随着男人颠弄不已,如何說她還有什麽能做的,那隻能是盡量地展開大腿根部,
無休無止地承受男人的沖擊,無助地聆聽那極樂世界裏隐秘的召喚。

  頭領的腦門上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胸膛蹭在采兒鼓脹的胸脯上,那鼓
囊囊的奶子上便滑不溜秋地蹦來蹦來蹦去,就連手心上也滲出了不少汗,都快把
不牢女人那汗津津的大腿了,「嗨,俺要來……來也……」他喊了一聲,身闆僵
直了一陣陣地抽搐。彩兒見狀,慌忙振作起來,緊緊的抱着男人的頭頸,把腿兒
緊緊地了勒緊了男人的腰身,大喊大叫着和男人射在了一塊兒。

  頭領射精完了,把女人放到地上站着,系好了褲帶,把木桌上的刀歸了鞘提
在手裏,一手攬過女人的腰來搖搖晃晃地朝閣樓走過來,走了幾步,募地回過頭
去嚷道:「你們兩個鳥人,還不快從地上起來,去四下好好看看,莫讓山賊摸進
來了打攪了老子的瞌睡!」

  黑娃在閣樓上聽得分明,慌忙飛也似地蹿到前院裏,輕手輕腳地打開大門,
到了門外又将門輕輕地合上,心還「撲撲通通」地跳個不住:這些個狗日的刀客,
平日裏人模狗樣的裝威風,還把大門關起來幹這龌龊的勾當,要是山賊真來了的
話,恐怕早就不知逃到什麽地方去了哩!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人也是黑娃
自己出主意請來的,回去該怎麽和白老爺子交代才好呢?黑娃一時也沒了主意,
在門口怔怔地犯起難來。

  卻說秋生抱着西瓜往黑娃家來,秀蘭正在院子梳頭,遠遠地看見秋生過來了,
強如撿得金元寶似的歡喜起來,忙忙亂亂紮了頭發迎上來。

  「黑娃呢!咋不和你一起回來?」秀蘭往他身後的路上看了看,沒看到丈夫
的影子。

  「俺等會兒去接他,那些刀客留着他陪着喝酒哩!」秋生原想一五一十地把
原委到來,卻覺着啰嗦,便随便撒了一個謊。

  「砍頭的奴才!見了酒就如見了他爹娘一般,」秀蘭一聽在喝酒,張口就罵
起來,「也不想想俺一個人在家,巴巴地等着他來吃飯哩!」

  「嫂子!你也莫這般糟蹋他,」秋生見女人脾氣挺大的,忙以好言相勸,
「黑娃還是有良心,心裏惦着你,買了個西瓜叫我給你送來。」他笑着說道,拍
了拍手中的西瓜,走近屋來放在桌子上。

  秀蘭忙關了院門,換了張笑臉随在身後進來,拉過凳子來給秋生坐了,「真
是勞煩你了,你吃早飯了沒有?」她舀了一瓢涼水遞給秋生,關切地問道。

  「哪裏哪裏!俺和黑娃從小的伴兒,不分彼此的,」秋生接過木瓢來,「咕
咕」地喝光了遞還給她,「爺爺心裏放心不下,急急忙忙地把俺趕出來,還沒來
得及吃呢!」他說道,一路上肚子早「咕咕」地叫喚了。

  秀蘭慌忙支起鍋竈來與他燒湯煮面,整整安排妥當一塊兒和他吃飽了,又燒
了茶盛了一碗捧過來遞給他,柔聲說道:「從今以後呀!要是從家門口過,都要
進來坐坐才好哩!」

  光是這頓茶飯,便叫秋生心裏好生過意不去了,便客客氣氣地回道:「承蒙
嫂子款待!小弟已是感激不盡了,那還敢來叨擾呢!」

  「喲喂!剛是誰還說' 俺和黑娃是從小的伴,不分彼此的' ,這一頓飯的功
夫,就認起生來了?」說着便笑吟吟地将手在秋生的肩上拍了一下。

  秋生被這話一噎,忙紅了臉賠罪道:「那是,那是,路過就進來,好幾次隻
是黑娃不在家,不大方便進來!」

  「有啥不方便!難不成俺是隻母老虎,能吃了你不成?」秀蘭浪聲浪氣地說
道,把那流轉的眼波兒往秋生的胯間瞅,眼裏的這男人真個是貌比潘安,玉樹臨
風,就不知胯間那話兒是否也如外貌這般耐看了?

  秋生一聽女人的聲氣,再想想今早回頭那一眼分明看見她在偷看自己,心裏
便明白了八九分。沉吟之間,女人早拿了盞酒擎在手裏,盈盈地走過來挨着他身
邊坐下,深情款款地看着他道:「若不嫌棄,請滿飲此杯如何?」

  秋生接過酒來,放在嘴邊一仰頭飲了個精光。誰知女人又給他滿上,自家也
倒了一杯來,複又說道:「這飲酒啊,怎能一人獨酌,何不飲個雙盞兒,成雙成
對的哩?」

  「嫂子請便!」秋生的心「咚咚」地跳得厲害,連眼兒也不敢和女人對上了,
伸手接了了就來,别着臉又是一飲而盡。

  秀蘭隻是輕啓朱唇,微微地呷了一口,便站起身來将酒壇提将過來放在了秋
生面前的桌上,「要是不嫌棄俺家自釀的土酒味劣,多喝幾杯也無妨啊?」她滿
臉堆下笑來,一甩頭将秀發甩散,襟口便跟着松松塌塌地散開來,将那一抹白白
的酥胸露在了外頭。

  見男人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便拿話來撩他:「俺平日聽人說來,說翠翠的
身子早被你沾染了,果真有這事麽?」

  秋生急起來,便道:「嫂子,你休聽别人胡言亂語的,别人怕是見不得俺和
翠翠相好,編排我的哩!」他和翠翠之所以要大老遠地跑到玉米地裏去幽會,就
是爲了避人眼目,免得那些個長舌婦風言風語的壞了翠翠的名聲。

  秀蘭纖指一掃,香風夾帶,輕佻地拂過男人的臉頰戲道:「俺可不信!隻怕
凡是男人,見了翠翠那身子,也是要忍不住下手的喲!」

  「嫂子若是不信,自家去問翠翠就知道了。」秋生惶惶地說道,兀自将眼尖
望着腳尖,不知她又要說出什麽話來。

  「啊呀!你休說這些,俺前日裏和翠翠在一處,哄她漏個口風,那小嘴巴可
關得真緊,可俺看她屁股也圓了,臉兒上滿是春情,看樣子像是得了滋味……」
秀蘭越說越露骨起來,看着秋生的臉兒羞的紅了,心裏便知了答案,「隻顧低着
頭幹嘛哩!來來來!再喝一杯!」她将秋生手上酒杯斟滿了遞還給他,心裏暗暗
地算計着:常言道是「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這酒喝得夠了,就不信他不
情動!

  秋生卻自顧喝酒,一連喝了四五杯,也不來兜攬女人。

  秀蘭酒量卻小,三四杯酒下肚,心裏就火蹦蹦地熱起來,一時間春心蕩漾,
淫心如火,見男人這般模樣,心裏莫名地焦躁起來,哪裏還按捺得住,便伸手在
他肩上一捏,說道:「大熱天的,你穿這麽多衣服,也不嫌熱啊?」

  秋生早覺渾身不自在,被女人這麽一捏,慌得往邊上挪了挪身子,差點掉下
闆凳那頭去了。

  秀蘭見他隻是不說話,劈手搶過他手上的空酒杯來,起身倒滿了,自家伸出
舌頭在裏面攪了一攪,杵到秋生的嘴邊說道:「你若是有膽,請吃我這杯酒,若
不然,再也不要到我家裏來!」

  秋生一揚眉,劈手奪了就來一飲而盡,霍地站起身來邁開腳步就往門口走去。
女人見狀一下子就蒙了,臉兒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哪知秋生卻沒走到外面去,隻
是将房門闩上,扭身回來緊緊地摟着了她的小蠻腰,在她耳邊急急地說:「俺們
快點好嗎?說好的還要去接黑娃的哩!」

  「沒事,就看你功夫怎麽樣了,俺們有的是時間啊!」秀蘭說道,男人的體
溫已經隔着布衫滲透到了她身上,讓她不禁心猿意馬起來,「剛才我還以爲你要
走了呢!你這一走,俺們見了面也不打招呼了?」她幽幽地問道。

  「哪能呢?俺是看嫂子餓得慌,給你解解餓而已啦!」秋生打趣說,猴着膽
兒将嘴唇貼在她雪白的脖頸上,伸出舌頭來舔她香噴噴的、光滑的肉皮。

  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秀蘭的脖頸間,頭一夜新剃的胡茬蹭得酥酥的難耐,秀
蘭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嗯嗯……嗯……」地低聲哼叫起來。

  秋生的手從女人的小蠻腰滑到豐滿的屁股上,又一下沒一下地捏弄着,唇早
到了女人的耳垂上,用牙齒咬着輕輕地撕扯,「嫂子,你這耳垂又大又軟,還有
點發燙哩!」他嘟嘟囔囔地說道。

  秀蘭也不應,踮起腳尖來把那大腿根來蹭男人的褲裆,裏面很快有了回應,
活潑潑地鼓脹起來,頂起了老高的一個小帳篷,愣愣地地貼在她的大腿根部,讓
肉穴裏簌簌地騷動起來,忍不住伸下手去摸了一把,直摸到了那圓溜溜的輪廓上,
竟有雞蛋那般大小,心裏不禁又驚又喜,仿佛有頭小鹿在心窩子裏胡亂地踢騰,
「咚咚」地跳個不住。

  屁股兒真嫩,就快捏出水來了,秋生捏了一會兒,便底下身去抓住裙擺就要
撩起來。

  「慢着……慢着!咱們到床上去罷!」秀蘭慌張地跳着躲開了,一扭身進了
内屋裏面。

  秋生趕緊跟了進去,女人早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乜斜着一雙媚眼脈脈地
看着她,伸出手抓過他的手來放到胸脯上說道:「這裏……這裏……摸摸……」
他把手揣進女人暖呼呼的懷裏,摸着了那軟綿綿的奶子,如肥嫩的兔子一般在手
心裏撲騰,嘴裏便喃喃地說:「嫂子……你的奶子真好……太好了……太好……」

  自打從進了房間之後,秋生的頭腦裏便塞滿了各種聲音,盆兒、缽兒、磬兒
……嗡嗡地全響開了,身子早酥軟在女人的身上,手順着大腿内側一路滑了下去,
扯住裙擺撩了起來,白嫩豐腴的大腿便露在了空氣裏。

  男人的手心熱乎乎地燙着了秀蘭的大腿上的皮肉,像一條蛇一樣顫動着伸向
大腿根部。原來她覺着解溲費事,在家裏都不穿内衣的,那手便覆蓋在了鼓蓬蓬、
毛茸茸的肉丘上挨磨起來,肉穴禁不住翻出來的一陣陣奇癢使她本能地将膝蓋拱
了起來。

  待到那肉穴裏潮乎乎地熱乎起來,流溢出來的淫水濡濕了秋生的手掌的時候,
他便把手抽将回來,将女人的身體囫囵翻了一個轉,拖着她的大腿放到床沿上來
趴着——自從前日夜裏在柴房裏看到那刀客和黑娃舅媽用的這個架勢,覺得有趣
的緊,本來早上想和翠翠按着那模樣弄上一番,倉促之間卻想不起來了,沒曾想
卻用在了秀蘭的身上。

  「嫂子!俺弄你,弄你……」秋生一手把着女人的後脖頸,一手扯開褲腰帶
将那話兒放将出來。

  這秀蘭可比不得初嘗人事的翠翠,一見男人将她的身子翻轉了,就知曉他這
是想唱「老漢推車」這一出老戲了,乖乖地将個大白屁股高高地撅着,嘴裏浪聲
浪氣地直叫喚:「俺那小妹妹巴巴地望着你的哥哥,快點兒塞進來,給嫂子一個
痛快的罷!秋生!」

  秋生挺着肉棒挪進前來,手搭着豐滿地屁股低頭一看,白白的兩瓣屁股根部,
夾着一坨肥肥嫩嫩的肉團,直如新揭開鍋的大饅頭一般無二,淡褐色的肉唇中間
是條水亮而淫靡肉溝兒,正在他的注視下不安地顫動着,肉團上面生長着的濃濃
密密的陰毛和翠翠的大異其趣,忍不住伸出指尖碰一碰,那肉溝兒便簌簌地收縮
起來。

  秀蘭登陸半響也不見男人入港,心裏便毛躁起來,扭頭看見他盯着那話兒怔
怔地看,便不耐煩地說:「你要是隻顧看的話,黑娃等不到你接他,就自個個兒
回來了。」

  真個是「一語點醒夢中人」,秋生忙收了目光,手指一撸,露出個紅光光的
龜頭就上來了,肉棒斜斜地望着肉穴中間戳了過去。原來女人的肉縫經黑娃成日
成夜的鑿挖,比翠翠的要松和許多,偌大的龜頭不聲不響地就溜了進去,深深地
埋在了暖洋洋的肉瓣裏。

  「噢噢……快活啊……快活!」秀蘭吐氣如蘭,搖頭擺尾地把屁股湊過來,
想連帶将留在外面的大半截肉棒給活活吞下去。

  秋生往後退卻半步,雙手把穩了女人的小蠻腰,猛地往前一聳,「啪嗒」一
聲香,偌大的肉棒就全根沒了進去。

  「啊呀!」秀蘭終歸還是承受不住,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喊叫,小蠻腰便軟軟
地沒了一絲兒力氣,「秋生!噢……恁大的雞巴!插得嫂子……嫂子好快活!」
她甩甩頭發昂起頭深深地噓了一口氣說道。

  一時間肉穴裏鬧騰起來,活像一個肉做的吸盤貼着肉棒吸附,吸的秋生冷不
丁打了個激靈,忙提起精神施展那九淺一深的功夫款款地排撻起來。

  「啊喔……啊咦……啊……啊……」秀蘭是慣會叫床的,每次隻要她一發聲,
黑娃就使勁兒地幹,果不其然,斷斷續續的呻吟一漫延開,秋生就更來勁了,杵
得肉穴裏「啪嗒」「啪嗒」地脆響。

  秋生将堆在後背上的衣衫推上去些,那白皙曼妙的背部曲線便映在眼簾裏,
每抽一下,便連帶着那面團似的白屁股顫一下,眨眼之間就抽了一兩百回。

  「俺們不要這般磨蹭了!速速地弄起來罷!」秀蘭扭轉潮紅如霞的臉龐來說
道,腦門上亮亮的發了些汗,雙腿往邊上分了分,挺了挺屁股做好了準備。

  「好叻!」秋生應了一聲,抓緊了女人小蠻腰,「突」地将肉棒拔了出來,
「噼叽」一下又肏了進去,狠狠地沖刺開了。

  「嗚哇……嗚哇……啊……啊……」秀蘭肆無忌憚地呻喚開了,肉棒像一隻
火熱的石杵一般,無休無止地沉沉地打在肉穴裏,「快呀!快呀!秋生……俺就
要快活死了!」她浪裏浪氣地叫道。

  女人果然是經過事的,淫水流得比翠翠的還多,跟冒漿似的不停地往外直冒,
尤其是那粉紅色的肉瓣兒随着碩大的肉棒翻進卷出,煞是有趣,一陣「噼噼啪啪」
的響聲過後,肉棒根部便積了一圈白白的泡沫,交接之處早如淅淅瀝瀝地一團爛
泥了。八百回合已過,秋生漸感體力難支,心裏暗暗爲女人納罕:這結了婚的女
人就是不一般,任由怎麽下力,全如捅在棉花團上一般使不上勁兒。

  秋生咬緊了牙關,憋住氣力,雙手緊緊地摟着女人的柳腰對着玉牝一陣狂戳,
直抽得秀蘭肉穴顫動,花心欲裂,也咬了牙死命地忍耐着。約莫又過了百來抽,
秀蘭咬牙閉眼,遍身上下酥酥麻麻地如散架了一般,纖纖細腰如迎風搖擺的楊柳,
兩個大白屁股一颠一掀地迎湊着奮力接合,一時如渴龍飲水,勢必把男人的精液
榨幹了才罷休。

  沒多大會兒,秀蘭一聲「……丢也……丢也……」,哀哀地叫喚起來,此時
的秋生早已是強弩之末,聞言大喜,就勢一送,深深地抵在了肉穴深處和女人洩
成了一堆。兩個汗涔涔的身子疊壓在一塊,全都如沒了筋骨一般,「呼呼」地喘
個不住……「和翠翠相比,俺的手段如何?」回過氣來之後,秀蘭柔聲問道,她
已經是嘗過男人的滋味,就知道他必是得了翠翠的身子了,要不哪會什麽「老漢
推車」?

  「這這……」秋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是好,要贊她好手段,心裏又對不住翠
翠,要是不說點好話給她聽聽,又怕她下次不願以身相許,思來想去地沉吟了半
響,終于想到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回答:「和黑娃相比,俺的手段又如何?」

  「呵呵……」秀蘭怔了一怔,信口答道:「黑娃呀!那是色中餓鬼,見女人
就流哈喇子!而你秋生,眼下雖是初生牛犢,假以時日,必如入海蛟龍!」

  一席話說得秋生歡喜無限,連忙回道:「難得嫂子如此擡愛!秋生當效犬馬
之勞,如哪日空了,就過來好生受教!」

  「看這小嘴兒,甜跟蜜糖似的!要是日子長了,翠翠那話兒發達起來,說不
準忘了俺也不一定的哩!」秀蘭歎了口氣,酸溜溜地說道。

  這話又給繞回來了,秋生苦笑了一下,看了看窗戶外面日頭一拍大腿說道:
「都這個時辰了,黑娃還在等着我去回爺爺話哩!怕是等得急了……」忙不叠地
告辭了出門來,急急地回大宅子去接黑娃去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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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13 2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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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村演義 (第八回)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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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村演義


作者:不詳



         第八回秀蘭白晝舐玉棒采兒深夜奔舊人

  卻說黑娃顧不得采兒,潛出宅子來後不知怎麼回去答覆白老爺子,正心急火
燎地等著秋生來接應,遠遠地看見秋生從牆角轉出來,腳步飄飄的有些虛浮,到
了跟前才聞到身上有一股子酒氣。

  「你去了大半日,喝了酒來?」黑娃奇怪地問道,平日裡難得見秋生喝一次
酒的。

  「呃……這個……」秋生臉一紅,不敢正眼兒看他,「半道上遇見大虎兩兄
弟,非要拉到家裡去,就喝了兩杯,便耽擱了時辰——哦,對了,那些刀客都在
做些什麼呢?」他怕黑娃看出苗頭來,忙轉了話鋒問道。

  黑娃窘了一下,隨即眼珠兒一轉,說道:「都在後院練功呢,好傢伙,十八
般兵器都使上了,『呼呼呼』的嚇人……」

  「這樣啊!那還不錯,」秋生聽了,心頭的石頭便落了地,「可是,和他們
一起的不是還有那個叫采兒的姑娘嗎?看到了沒有?她又在幹些啥?」他問道。

  「看看你,心裡還惦著人家姑娘,」黑娃打趣道,「信不信我告訴翠翠,看
你還敢不敢說這個?!」

  「俺……俺只是想起來,就問問,又沒打別人的主意,你要告我什麼啊?」
秋生苦著臉說,和黑娃一道原路返回來找爺爺回話。

  「告訴你吧,即便是你想打別人的主意,怕也是沒有法子的了,」黑娃故意
拿話來挑他,「人家是做皮肉生意的,認錢不認人的主,晚間怕是被那頭領弄得
死去活來的,哪能輪得到你插上一腳呢?」

  「俺何時又說過要插一腳來?就隨便問了問,你說那麼多?」秋生的臉紫漲
起來,一陣紅一陣白的難堪,「我只是覺得可惜,好好的一個姑娘,咋就淪落到
如此田地,簡直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是啊!是啊!這話說到俺的心裡去了……」黑娃想到在花園裡看到的一幕
幕,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便默默地閉了口。

  不一時到了朱屠戶家,翠翠早收拾了一桌子飯菜等著他倆歸來,白老爺問起
刀客的事情,黑娃便將對秋生說的話說了一遍,喜得白老爺子是眉開眼笑的直誇
那些刀客靠得住。黑娃心裡有鬼,匆匆地吃了幾碗飯,便推說家裡有事告辭出來,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裡。

  秀蘭見丈夫一進家門低著個頭話也不說,往床上一躺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出神,
心裡氣不過,便道:「俺說你呀!一出門就笑嘻嘻的開心的得緊,一回家就哭喪
個臉,像誰勸你幾百兩銀子沒還上一般!」

  「娘子!你們婦道人家,白日有飯吃著,晚上有人幹著,便覺得天下就如床
鋪一般太平,哪裡知得俺們男人心裡的苦處呢?」黑娃歎了口氣,把在白家大宅
子裡看到的境況對秀蘭說了,說道采兒的地方卻一帶而過。

  「哎呀!這幫天殺的,花了大力氣請來,卻是這般,咳,」秀蘭聽了,也著
急起來。「這可……可如何是好啊,主意可是俺出的,這不害了俺一村人的性命
了?」

  「這可怪不得娘子,說到底,拿主意的還不是男人,怎麼能怪你呢?」黑娃
見女人怪罪起自家來,忙把責任攤在自己身上,「還有件事情我沒告訴白老爺子,
就是經過打穀場的時候,有兩個年輕的後生來村裡買西瓜,看著眼生,怕是山賊
派來的探子哩!」

  「天哩!俺的老天爺!」秀蘭失聲驚叫起來,眼睛裡驚恐萬狀,「這事要是
被探子探了去,葫蘆村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啊?」

  「你急啥嘛急,俺不是在想法子了嘛!」黑娃見女人失魂落魄的,忙抓住她
的手一把帶過來壓在自家身上摟住。

  「天殺的,這都啥時候了,你還不正經,惦記著幹這事!」秀蘭扭了一下他
的臉,一邊罵一邊掙扎著就要掙脫出來。

  「就是想事情,也得把俺娘子給喂飽了來呀!」黑娃涎著臉把手伸到了那肥
嘟嘟的屁股上,撩起裙子來就要摸到大腿根部去,「騷娘們,裡面又不著一根衫!
要是白日裡我不在家,來了賊豈不撿了便宜去?!」

  秀蘭心裡一驚,連忙從男人身上滑下來,嬌嗲嗲地嗔道:「瞎說的啥玩意哩!
這大白天的,除了你這個色鬼,還有誰敢來老娘的家裡撒野?」剛才險些兒讓丈
夫的手摸到了肉穴上——離秋生離開還不到兩個時辰,裡面的淫水還潮潮的沒幹
透呢。

  「咋的啦?摸摸還不行嗎?」黑娃奇怪地說,從床上爬起來又要伸手去抱女
人,「來!來!俺摸摸!」他笑嘻嘻地說。

  「呀!不要啦!」秀蘭打了一下男人的往邊上跳開了,臉兒紅撲撲的顯得愈
加嬌豔起來,「一大早都幹過了,現在還要,你是頭牛,可苦了俺哩!」

  「你不就喜歡俺是頭牛?往日裡卻不怕,今兒卻懼了?」黑娃問道,在宅子
裡的時候見刀客頭領攜采兒白日宣淫,早就憋了一腔欲火,卻在娘子跟前吃了閉
門羹,心裡便不大樂意起來,虎著臉嚷道:「快些過來罷!俺今兒硬得很!」

  秀蘭見躲不過,便走進前來摸了摸男人的襠部,笑吟吟地說:「真的很硬…
…很大?要不娘子給你含含如何?俺這寶貝兒嘛,留到晚上再給你弄。」

  黑娃滿以為只要他想要,秀蘭便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一時間丈二金剛摸不
著腦袋,不過聽她要幫自己含,他還以為自己自己聽錯了,忙問道:「你說的要
給含?用嘴巴?你說的?」

  「嗯!」秀蘭連連點頭,「放心吧!不用插到屄裡,俺也保管讓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哩!」她笑意盈盈地伸出指頭在男人的額頭上一點,伸手在他肩頭上
一推,黑娃搖晃著往後便倒了下去,軟軟的身子便緊跟著壓了上去,溫暖而潮濕
的嘴唇及時地貼在了男人那焦幹的嘴唇上,香軟糯滑的舌頭像條蛇一樣顫顫地伸
到口中,在裡面惶急地攪弄起來。

  黑娃便含著女人的舌頭貪婪地舔咂,品嘗著上面甜津津的汁液,這唾液的味
道,這嫩滑的舌頭,還有女人急促的呼吸聲……都讓他喘了粗氣,「啊啊噢噢」
呻吟起來。

  秀蘭一邊回應著男人的激吻,一邊把纖纖的手掌在男人的襠部忙亂地摸索著,
摸他那硬梆梆的小山包,迫不及待插進褲腰,摸著了那滾燙如火的肉棒子,「哇
哦……真的好大!好硬了哩!」她柔柔地呢喃著,像只發情了的母貓那樣哼叫著。

  黑娃知道女人已經情動,便將褲腰解開,將褲子褪到大腿上,把那話兒直戳
戳地放出來對著她,「你看,都成這般模樣了了!」黑娃得意地說,用手指了指
紅豔豔的龜頭,馬眼上已然愛液成絲。

  「咯咯!俺就中意你這根大雞巴啦!」秀蘭笑著直起上半身來,伸著修長雪
白的脖頸甩了甩腦後的長髮,麻利地在腦後挽了個髮髻,俯下身來捉住了男人的
命根子,輕輕地握在手心裡緩緩地套弄起來,一邊乜斜著醉眼癡癡瞅著油光滑亮
的龜頭,紅通通的臘腸一般的肉莖上筋道盤凸,在她的手心裡「突突」地跳個不
住。

  「娘子!你是不是昨晚舔過一回,嘗到甜頭,上了癮了?」黑娃啞聲問道。

  「胡說,不要臉,俺是見你可憐巴巴的……啊……你的好燙了哩!」秀蘭紅
了臉啐了一口說道,將溫熱的掌心挪到卵蛋上輕輕地擠壓起來,把玩的夠了,又
順著肉棒部一路摩挲上來,整根兒摸了遍,才低下頭來,把花瓣一般的嘴唇貼在
馬眼上。

  黑娃看著女人胸脯上的衣衫裡的奶子晃蕩著,手也不聽話了,沿著領頭揣到
了女人暖呼呼的懷裡握著那兩個肉團揉捏起來。女人那濕漉漉的舌尖甫一觸及龜
頭的時候,一陣酥麻麻的奇癢便在嗖的一下漾開來,「噢……你……這個狐狸精!
俺難受得很呀!」黑娃啞著嗓子嚷了一句,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著想往中間收攏。

  「唔……你不快活嗎?」秀蘭聞言滯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男人,男人的臉緊
緊地繃著,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不是快活。

  「哦……不……不……」黑娃閉著眼叫道,雙手張牙舞爪地伸過來揪女人的
頭髮,「俺快活……快活……快舔呀!」

  秀蘭眼尖,一縮頭躲過了男人的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俺還以為…
…俺這笨手笨腳的,弄痛你的寶貝了哩!」手又急急地套了幾下,男人便「嗯嗯
呀呀」地哼叫起來,手利索地拉開前襟讓結實的胸膛露出來,複又俯下身去含著
小小的乳頭齧咬不已。

  熱乎乎的鼻息吹打在胸脯上,暖洋洋的使人心曠神怡,「哎喲……哎喲……
臭婆娘!倒是一套一套的!」黑娃開始呼呼地喘起來,女人的舌尖頑皮地舐弄著
乳頭,一陣細細碎碎的麻癢不斷地撩撥著他的神經。

  馬眼裡的淫水流得更多了,小小的漩渦終於盛不下,流溢到了女人的手心裡,
「咦!黑娃,水兒不少,還會動哩!」秀蘭把指頭弓起來「嗒嗒」地在龜頭上輕
輕地彈了兩下。

  黑娃便大呼小叫地戰慄起來,緊張地縮了屁股喊起來:「開啥玩笑哩!俺還
沒死,它當然是活的了!」

  秀蘭豈能讓他就此躲過,像條發情了母狗一樣往前一撲,抓著粗大肉棒囫圇
圇地含在口中,一閉眼吞了下去,細小的的牙齒刮擦著肉棒上嫩滑的皮肉,偌大
的肉棒霎時之間就沒了一大截。

  命根子在女人的口中,黑娃也不敢胡亂扭動,只得咬緊了牙關強忍著,沒多
大的功夫,肉樹樁那麼大小的肉棒竟全被納入女人那張不大的嘴巴中,一直抵到
了喉嚨眼上,「啊喲!娘子,看不出來你這胃口還挺大的啊!」他實在不敢相信,
這才隔了一夜,就和采兒學的有九分像,能吞下整根兒的肉棒了。

  秀蘭鼓著雙眼,鼻孔裡「呼哧呼哧」地吹出來好多熱氣,吹到了男人那茂盛
的毛從中,捲曲的黑毛被噴的四散開來,含了許久,才慢悠悠地吐出來,大大地
呼吸了空氣之後,淺淺地銜著龜頭旋磨起來,一邊「啾啾」地將鹹鹹腥腥的淫液
吸入口中,抿一抿咕咕地吞下肚子裡去了。

  黑娃好不容易才喘得一口氣,「嗯呀」「嗯呀」地叫了兩聲,肉棒複又落入
了女人的口中,在女人的口腔裡無助地跳動著、慌張地膨脹著,堂堂七尺男兒之
軀,竟成了女人櫻桃小口中的玩物。

  秀蘭就這樣趴伏在男人胯間,螓首上上下下聳動地聳動不已,將那柔軟的嘴
唇、堅硬的牙齒和靈巧的舌頭親密無間地配合起來,賣力地吞吐著肉棒,「嘰咕
嘰咕」吮咂馬眼裡流出來的淫液,一股腦兒全吞下肚裡,簡直達到了忘情忘我的
境界。

  半響功夫已過,黑娃的小腹裡漸漸地憋出一股氣流來,旋得他沒頭沒腦地呻
喚著,最後竟肆無忌憚地大聲地叫喚起來,幾近於失聲嘶吼著了,雙手無助地抓
緊了身下床褥,扯得鋪蓋一團團地皺縮起來。

  秀蘭見狀,便知道男人堅持不了多久了,便愈加賣力地吮砸起來,弄出來的
一片「劈啪劈啪」的響聲,直如肉棒抽在肉穴裡一般淫靡無二。

  「嗚哇!嗚哇……」黑娃咬著嘴皮悶哼著,渾身如篩糠一般痙攣不已,不由
自主地挺動著臀部,合著女人的節奏一下下地往女人的嘴裡送去,腦袋裡迷迷糊
糊地分不清這究竟是白日還是黑夜,一陣有如困獸的哀嚎過後,他直直地抬起上
半身來,「撲簌簌」射滿女人的嘴巴之後,如柴塊一般重重地往後倒了下去。

  這番酣戰,秀蘭是最後的贏家,她「咕咕」地將精液咽下喉嚨口,想吞個精
光,只是這回精液出人意料的多,吞不下的從嘴角流溢出來,扯著長長的透明絲
線滴落在黑娃大腿上,聚集著成了白白的一團,然後歪裂著變了形狀,化成稀薄
透明的水流蜿蜒著流到了下面的褥子上。她抓過毛巾擦乾了狼狽的嘴巴,再把床
褥揩乾淨了,回頭看著男人稀軟得如一灘爛泥一般只有喘氣的份兒,肉棒無精打
埰地耷拉在胯間,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倒在男人身上合上雙眼甜甜的睡著
了。

  兩口兒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醒來,吃了晚飯,秀蘭遵守了她的諾言,痛痛快
快給黑娃幹了個夠本。半夜起來解溲的時候,她似乎聽到白家大宅子那個方向傳
來幾聲淒厲的慘叫聲,嚇得她從茅廁裡提了褲子就往屋裡跑,黑娃像個死豬一樣
正睡得沉沉的醒不過來。

  「黑娃!黑娃!」秀蘭在黑暗裡抓著他的手臂使勁兒地搖了幾下,黑娃翻過
身去繼續打起呼嚕來,她心裡又急又怕,張口就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黑娃「哎喲喲」一聲大叫,反手給她一肘子,「你是狗呀!咬得俺痛死了去!」
他惱怒地嚷道。

  「俺……俺……聽到了鬼叫的聲音!秋生家祖宅那邊傳來的!」秀蘭顫聲說,
忍著痛挨過來摟著男人。

  黑娃尖起耳朵來聽,除了村口傳來幾聲狗叫之外,什麼也沒聽見,便狠聲罵
道:「臭婆娘!大半夜的吵人瞌睡兒,還神仙鬼怪起來,我看你是被日昏了頭哩!」

  「真的,俺真聽見了的!恐怕村裡要死了人哩!」秀蘭常聽人說,玉米黃的
季節如果聽見鬼叫的聲音,村裡就會有人離世,心裡愈發的害怕起來,死死地摟
著男人道:「抱我!抱我!俺害怕……」

  「唉!別鬧啦,睡吧!」黑娃只得把手臂穿到女人的腦袋下給她靠著,輕輕
地拍著她的肩頭像哄小孩一樣,女人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被女人這麼一攪擾,黑娃反而睡不著了,不知怎麼地就想到白日裡那兩個賣
西瓜的後生,募地憶起自己從白家大宅裡出來的時候只是把門帶上,不知道那兩
個巡邏的刀客有沒有從裡面閂上……如果那不是鬼叫的話,那恐怕是真的出了大
事了。

  秀蘭那邊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黑娃卻翻來覆去地掙扎了好大半天,剛剛眯
了眼,院門上響起了「砰砰砰」的拍門聲,一個沙啞的女人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黑娃!黑娃!」,這大半夜的還有誰來敲他家的們呢?莫不是鬼真的找上門來
了?黑娃吃了一驚,翻身下床來抄起鐮刀踅出門來,那急促的敲門聲兀自不停,
他提著膽子透過門縫朝門外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便啞著嗓子問
道:「誰?!」

  「黑娃!是俺……俺……采兒!」外面的女人顫聲回答道,聲音裡摻雜著莫
名的恐懼。

  黑娃認得她的聲音,打開門放她進來,「你可嚇死俺了,這半夜三更的,咋
跑到這裡來了!」他心裡終於松了空氣,還好這不是什麼鬼魂。

  采兒還來不及回答,秀蘭已經起來了,在兀自點了蠟燭在門口往院子裡晃,
「黑娃,是誰呀?誰呀?」她尖聲尖氣地叫道。

  「走吧!進屋裡再說,外面又黑又涼!」黑娃說到,同采兒一道進得門來,
看見秀蘭蹬著個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采兒,一臉的不高興,便說:「這是采兒,
同刀客一道來的那位姑娘。」

  秀蘭哼了一聲,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采兒,一身輕羅薄衫,內裡掩映著那苗條
的肉身,鞋只穿了一隻,露出個白花花的小腳掌,看上去怪怪的,「俺還不知道
她是同刀客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做妓女的嘛!俺想問,怎麼大半夜的跑咱家裡來
了?」她站在一旁冷冷地說,將燭淚滴了幾滴在木桌上把蠟燭膠著好,也不招呼
采兒坐下來。

  黑娃扶著顫巍巍的姑娘坐到木椅上,問道:「快坐下罷,慢慢說來,你……
這是咋回事呢?」

  采兒怯怯地瞅了秀蘭一眼,斜簽著身子把屁股歪在板凳上,用手撫著胸口,
嘴皮子一直微微顫抖著,好大半天才張口倒出原委來:「俺……本來是和頭領睡
一間房的,半夜肚子忽然不舒服,就摸黑到外面去上茅廁,恍恍惚惚地看到幾個
黑影閃進宅子來,還以為是眼睛花了看不真切,沒著意,在廁所裡面聽見屋裡有
打鬥的聲音,還以為是誰在發酒瘋,完事了出來要回屋子裡去,才走到走廊邊上,
一群黑衣人拖著光赤赤的刀客出來,把明晃晃的刀夾在刀客的脖子上吆喝著,俺
心裡害怕,爬在臺階石下面不敢抬起頭來看,直到人都走出了宅子,馬蹄聲響著
遠了,大半天,俺才回的屋子裡,一看桌椅被刀劈成了幾大塊,地上還一汪汪的
血水,忙頭也不回地跑了出來,一路上鞋都跑掉了一隻……」

  「瞎!還挺會編故事的嘛!然後你就到我家來了?」秀蘭嗤了一聲,前日裡
聽人說這小妓女是黑娃請來的,黑娃還不承認,看他這回怎麼說。

  「俺一個外地人,就知道黑娃哥住這裡,又不敢回去收拾東西,只能往這裡
來!」采兒解釋說。

  「你是說……刀客被帶走了?」黑娃等了女人一眼,著急地問道,「都看見
是些什麼人了?」

  「沒看清……」采兒抬頭看著女人一臉將信將疑的神情,便說道:「姐姐要
是不相信的話,現在俺可以帶你們去看,那血塊怕是還在地上,俺可沒撒謊!」

  「別理你秀蘭姐,她是天塌下來也不信的,」黑娃沖到房間裡就穿衣服,一
邊朝外面嚷:「怕是那些刀客著了刀客的道了,俺這就去看看去!」

  「看你著急的,這大半夜的,去找鬼打你?」秀蘭罵道,「等明兒天亮了,
人多一起去看不就得了,非要這個時候?」她擔心黑娃運氣不好,遇上山賊的話
可就倒大黴了。

  黑娃的衣服才穿得一半,想想也對,複又脫下來,走出來說:「采兒妹妹,
這一下可把你嚇得不輕哩!要是餓的話,俺生火煮碗麵條給你吃?」

  秀蘭眼睛一楞,挖苦道:「喲!你呀!平日裡懶得像頭豬一樣,你采兒妹妹
一來,就變的勤快,要搶俺婦道人家的活計了?」扭頭對采兒滿臉堆下笑來,柔
聲問道:「妹妹怕真的是餓了,想吃什麼?麵條?米飯?跟姐姐說,姐姐給你做
去,男人那手腳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得下麼?」

  「那就有勞姐姐了,采兒吃點麵條就好!」采兒莞爾一笑,看見男人一直盯
著自己的大腿看,便撩過裙子來遮住,臉兒微微地燙了一下。

  「這說的啥客套話裡!來到秀蘭姐這裡,就當是自家一樣!」秀蘭把從灶膛
子裡抽出一小把乾草來,就著蠟燭點燃放了進去,灶膛裡「嗶嗶咂咂」地響了一
會兒便「忽忽」地躥出火苗來,「剛好俺也餓了,煮兩碗,你一碗我一碗,兩姊
妹吃著香!」她笑吟吟地朝采兒擠了擠眼睛說道。

  這女人的心還真是海底針,一忽兒橫眉怒眼的,一忽兒又風和日麗的了,黑
娃在搖曳的燭影裡苦笑著,見女人說只煮兩碗,便知女人有意排擠他,一賭氣轉
身回屋裡上床睡覺去——反正也不怎麼餓。

  「黑娃!你出來!出來!你睡了等會兒俺姐妹兩個睡哪裡?」秀蘭支好了鍋,
回頭來舀水的時候見黑娃沒了蹤影,便扒在房間門口叫起來。

  「俺出來?俺出來了睡哪裡?咱們就這間屋,就這張床!」黑娃嘟囔著扯過
被子來蒙在頭上,懶得聽女人在那裡數落。

  秀蘭見他不出聲氣兒,也拿他沒法,氣咻咻地對采兒說:「老大不小的人了,
還像個孩子似的,一點也不懂得待人接物的規矩!」

  「秀蘭姐!沒事的,俺這麼叨擾你們,心下很是過意不去,俺在這桌子上打
個盹兒天就亮了!」采兒抱歉地說道。

  「說得到輕鬆,這雞才叫頭遍,離天亮還早著呢!再說夜裡風寒露重的,女
人的身子可比不得男人,要落下病根子的哩!」秀蘭關切地說道,見她很是為難,
便知她心裡擔心別人說閒話,「就將就睡吧!我睡中間。別人又不知道,再說你
是別處來的人,俺是在葫蘆村紮根的,都不怕,你怕啥呢?」

  黑娃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外面依舊是黑咕隆咚的夜,好大一會兒才聽到另
一頭有人在竊竊私語,聲音很低,仿佛不願意讓他聽到似的,一時才想起采兒和
秀蘭睡在他身邊,很驚訝兩人這麼快就成了知心的的朋友,在被窩裡家長里短的
大半夜還不睡。

  「黑娃哥的呼嚕聲好大呀!像打悶雷一樣,平日裡你是怎麼睡得著的?」這
是采兒的聲音,細小而清晰——黑娃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打呼嚕鬧得她們睡不踏實
的,怕她們知道自己醒過來了,複又把鼾聲放出來。

  「這個嘛……習慣了就好了!特別是很累的時候,就沒有關係的了……」這
是秀蘭的聲音,迷迷糊糊地聽得不大真切,「你知道,有那種時候,特別……特
別……累的時候,睡起覺來不會翻身!」她壓低聲音「咯咯」地笑著說道。

  「怎麼算特別累……幹完活的時候?」

  「啊哈!不是啦!就是那種時候,你知道的!」秀蘭低聲笑著說。

  「唉!有夫君真好!」

  「好什麼哦!像頭牛一樣,一有空就要弄你,一點都不好哩!」秀蘭嗔道。

  「那才好哩!只有……一根……哦!一個人弄,哪像我們這種女人,男人像
走馬燈似的,俺連別人的面孔都記不住!」采兒失落地說,聽得黑娃心裡酸酸的
難過起來。

  「也不是姐姐瞧不起起你,說實話,姐姐挺羡慕你的,能和那麼多男人幹,
大的小的長的短的,全見識過了,那才了不得哩!」秀蘭羡慕地說道。

  「姐姐這是不知道俺的苦楚,要不是這日子難過,誰愛做那事兒?」采兒說
道,一點也不在意秀蘭說話冒犯了她,「姐姐這是發騷了哩!黑娃哥就在後面的,
你想的話,我不礙你的好事吧?」

  「俺才沒有呢,只是說說而已,你這小妮子!還敢拿姐姐尋開心哩?」秀蘭低
聲罵道,被窩裡一片「窸窸窣窣」地響,兩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片,「啊……」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聲音剛一出口就被生生地截斷了,似乎是用手捂著了嘴
巴。

  「嘻嘻,還說俺哩!原來你才發騷了,那話兒上全是水,濕了我一手心!」
秀蘭得意地笑道,大約是剛才伸手摸了姑娘的下面一把。

  「姐姐好壞!好壞!簡直壞死啦!趁奴家不注意就……」采兒懊惱地說道,
「你還不是一樣的,水都流到外面來了!」

  「好啦!好啦!扯平了,等下他醒過來聽見就不好了,你這浪蹄子!」秀蘭
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慌忙央求道。

  「好吧!好吧!俺就饒了你罷!趕快睡會兒,明早要和黑娃一起到宅子裡看
看的!」采兒低聲笑著說道。

  一時間都沒了聲響,一片均勻的呼吸聲先後交錯著響了起來。黑娃聽了她們
一番言語,心裡早火熱起來,那話兒在褥子裡得了熱氣,竟直戳戳地翹起來在褲
襠裡脆生生地疼痛,伸過手去摸著了一雙小腳,心想必是秀蘭的,便在腳板上輕
輕地撓了撓,那腳跳了一下縮到褥子深處夠不著了,呼吸聲只剩下一個的了,另
一個半響不見動靜。虎子正在納悶,床那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秀蘭卻在
黑暗裡爬到會黑娃這頭來挨著虎子身邊躺了下來。

  「大半夜的,你撓俺的腳板幹啥?還要不要俺睡覺了……」秀蘭在他耳邊低
聲說道,手一下就搭在了男人的褲襠上。

  「你說俺要幹嘛哩!都怪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拉家常,吵得俺都醒了。」
黑娃知她故意這般說,便怪在她們頭上。

  「呀!俺們女人自己說私房話,你都聽見了?」秀蘭輕叫了一聲問道,手便
鑽到褲襠裡摸著熱乎乎的大肉棒。

  「俺又不是聾子,聽得明明白白的哩!」黑娃見她想幹,便將手伸到女人的
懷裡想摸她的奶子,誰知女人「嚶嚀」一聲躲開了去。

  「你就不怕' 隔牆有耳' ,被你的采兒妹妹聽了去?」秀蘭話雖是這般說,
卻把身子坐直起來,在底下「窸窸窣窣」地把襯褲脫了。

  「你聽!她不是睡得正熟的嘛?再說,俺自己和娘子親熱,幹外人何事?」
黑娃聽她在脫衣物,便把褲子往下褪到大腿上,掀開被子在涼幽幽的空氣中等待
著。

  秀蘭摸摸索索地翻身騎上來,「噗噗」地往手心裡吐了些唾沫塗在龜頭上,
雙手撐在男人的大腿上把屁股抬起來,在黑暗中用那陰戶去湊那龜頭。

  「娘子!你那屄裡還沒幹哩!」當龜頭抵在潮乎乎的肉縫上的時候,黑娃低
聲說道,看來女人那鼾聲原是作不了數的,成心要瞞過采兒來和他弄一番。

  秀蘭也不答話,只是緩緩地將臀部往下沉落,龜頭淺淺地沒入進去一點兒又
提起來,再陷深一點又提起來,如是三番五次過來,感覺已無大礙,便一咬牙坐
了下去。

  「哦……親親!」女人把屁股在胯間坐實了時候,黑娃發出了一聲長歎,肉
棒整根兒埋入了女人的肉穴中,原來女人的入口本就窄小,進到內裡卻別開天地,
火熱滑膩的肉壁上有肉貼下來簌簌地蠕動不止,一時間暖洋洋的癢得快活,猶如
吞了仙丹妙藥一般,全身通泰無匹。

  秀蘭見男人入了港,便趴下來摟著男人的頭沒頭沒腦地親起來,親男人那寬
闊的額頭,親他夜裡長出來的硬硬的胡茬,還有分明的臉部輪廓,最後把雙唇蓋
在他那張火熱的嘴巴上,貪婪地舔,貪婪地吮,一邊還迷迷糊糊地低聲歡叫:
「俺要……要……」

  唉!這女人,入睡之前才來過一次,現在依然激情如故,看來俗話說的「三
十如狼」真是不虛呀!黑娃聽不清女人說的是「癢」還是「要」,不過都不打緊,
他只知道女人的在身上扭得跟水蛇一般,肉棒在肉穴裡歪來倒去的開始了愉快的
跋涉。

  興許是因為旁邊睡著個姑娘的緣故,秀蘭顯得急迫而隱秘,動作上雖是熱情
奔放,聲音卻不敢大放出來,就連胯間的聲音亦如綿綿細雨般淅淅瀝瀝地響,身
下的床板被弄得微微地晃蕩起來發出一片「嘎吱」「嘎吱」的響聲。

  黑娃一想到采兒在客棧裡的模樣,一時間性發如狂,努力地挺動著肉棒往穴
裡挨磨,胸中悶悶地憋了一團火,呼吸越來越濁重,漸漸變得有些為難起來,他
覺得自己好象是從掉落在了萬丈深淵的路途中,沉沉地往下醉落,耳邊盡是「呼
呼」的風聲。

  女人渾身的皮肉漸漸的火熱起來,猶如摟著一團炭火一般,肉穴裡竟如火窟
似的,要把黑娃的肉棒燙得化開了去,淫水發著「咕唧」「咕唧」的聲音沿柱而
下,流得他的胯間淋漓一片,涼颼颼地冰著了他的肌膚。

  良久,秀蘭的嘴裡開始發出咬牙切齒的「咯咯」聲,鼻孔裡「呼哧哧」地冒
著熱氣,她開始不由自主地戰慄,一陣接著一陣。

  「哇喔!俺快不行了!不行了!……」女人伏在他耳邊喃喃地喘息著,聲音
就如這夜色一般溫柔,一般粘稠不堪。

  「就不行了?」黑娃驚訝地問道,現在他還射不出來,這不合規矩,「能再
忍忍……再忍忍麼?一會兒就好!」

  「嗯呐!俺……俺……忍……忍不了啦!」秀蘭囁嚅著說道,小腹裡潛伏著
的熱流開始不安分地湧動,股間那肉穴口子已經開始緊張地翕張不已。

  「唉!好罷!俺給了你罷!」黑娃歎了口氣,伸手抓緊了女人滾圓的肉臀,
一時間快馬加鞭,「劈劈啪啪」地在女人的肉穴裡奔突不休。

  「嗚哇……嗯啊……啊……就這般……這般……」秀蘭喘著氣斷斷續續地叫
喚起來,也顧不得有什麼采兒妹妹在身邊,她嗚咽著、呻喚著,「黑娃啊……俺
……這樣要……要快活死了……死了……」

  黑娃聽這聲音銷魂,一時興起,把臀猛地往上一送,肉棒便深深地抵著了肉
穴深處軟軟的肉墊,那裡炙熱如火,似乎有火熱的漿液在內裡翻騰,剛要拔出來
的時候,女人「啊呀」地長嘶一聲,雙股緊緊地夾攏來不讓它出來。一陣篩糠似
的戰慄過後,女人緊繃的身子如斷了的弦一般鏘鏘然鬆弛下來,內裡的熱流傾瀉
而出,迎著龜頭「汩汩」地澆灌而下。

  秀蘭癱軟得如同麵條一般趴在男人的身上動彈不得,嘴裡猶在呢呢喃喃地叫:
「黑娃!黑娃……」粗大的肉棒依舊堅硬如初,在肉穴裡一抖一抖地動。

  淫水不斷從結合之處的縫隙間流溢而下,濡濕了黑娃的卵蛋,流到了屁股旮
旯下邊的床褥上,那肉穴還在不服軟,一張一合地咱弄著肉棒,只是節奏越來越
加舒緩。他在夜色中伸手摸著了女人的額頭,汗涔涔的竟如水洗一般,「娘子!
快活了嗎?」他愛憐地低聲問道。

  「嗯!黑娃,你真是越來越了不得了,幹得俺真快活!真快活!」秀蘭把臉
龐貼在男人汗津津的胸脯上滿意地呢喃著,伸手揪著他小小的乳頭玩耍。

  「唉!你倒是快活了,卻把俺忘了!」黑娃在黑暗中歎了一口去,搖了搖屁
股讓她知道肉棒還硬梆梆的,「你看,它還沒吃飽哩!」他壞壞地笑著說道。

  「不來了!不來了!」秀蘭慌忙一提臀,肉棒「劈嘰」一聲滑脫出來,她翻
身倒在男人身邊說道:「這一宿幹過了,明日裡要腫半天的哩!你就饒了俺,讓
俺歇歇兒罷!」

  黑娃雖然心頭不快活,但也沒有法子,只好悶著不吱聲了,扭頭看看外面的
天色,竟開始有了微光,聽雞籠那邊的公雞又開始在引吭打鳴,大約是雞叫三番,
離天亮還有好一陣子,真不知如何渡過!半響,女人朝他身邊拱了拱,伸上頭來
在他耳邊低聲說:「看你憋著怪可憐的,旁邊不就有個現成的練家子?看你敢不
敢上了?」

  黑娃暗地裡吃了一驚,沒曾想女人竟說出這番話來,一時間不知她真在可憐
他還是故意試探他。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2015-7-14 23: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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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村演義(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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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村演義(第九回)



         第九回颠鸾倒鳳今朝事樂極生悲萬古仇

  卻說秀蘭慫恿丈夫對采兒動手,哪知丈夫卻惴惴地說道:「别開玩笑啦!娘
子,俺雖比不得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當着你的面卻也幹不出這等事情來!」

  「哎喲!黑娃,你是什麽樣的我還不清楚?」秀蘭啐了一口,「從采兒進村
那天起,你那雙眼左右不離人的身上,你以爲我是吓了的盲人看不見?現卻在跟
俺這般較起真來,你倒會做好人呀你!」她把指頭在黑娃的腦門上狠狠地戳了一
下。

  一席話說得黑娃心裏惶惶地不安起來,這兩日也沒見她說過啥呀,全憋在心
頭,怪不得采兒今兒一進門來她就橫眉毛努眼睛的的,「就算俺是色狼,不過人
家是吃這口飯的,沒有銀子可享受不起!」黑娃假惺惺地說道。

  「你那木疙瘩腦袋!也不想想,她一個人半夜三更地跑俺家來,俺還沒和她
計較呢?睡俺的床,吃俺的面,這些都算不得銀子?」秀蘭氣哼哼地說道。

  「哪有這般算賬的?俗話說' 路見不平' ,還要' 拔刀相助' 的,锱铢必較
的事隻有你們婦道人家這些小心小眼才做得出來!」黑娃這話可謂綿裏藏針,紮
得女人話都接不上一句,悻悻地隻是不作聲。

  「好罷!好罷!你不幹就算了,免得我做了惡人!」秀蘭怯怯地說道,也知
道剛才自己那番慫恿未免有些趁人之危,「真是'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
俺睡了,天已經亮起來了,趕緊睡一會兒!」她低聲嘀咕道,扭過身子自己去睡
了。

  黑娃看了看窗外,天色越發朦朦胧胧地亮開了,房間裏的物事也隐隐約約地
顯出輪廓來。他見女人生了氣,心裏未免慌起來,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女人的背
說:「娘子!俺不是說你們婦道人家小氣……俺隻是覺得……覺得趁着人家熟睡
的時候……就幹……思來想去,那是不厚道!好歹也得等人家醒來後,問問!」

  秀蘭聽了這話,氣更不打一處來,霍地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狠聲質
問道:「當初你咋不問問俺願不願意呢?俺說' 不要''不要' ,你還不是像頭發
瘋的狗一樣,犟着把俺按在土坎兒上給擺平了?這會兒你又成了好人了?」

  黑娃見她放出聲來了,擔心把采兒給吵醒了,慌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巴,讪讪
地說:「唉!都這麽些年了,老夫老妻的,你還提這茬幹嘛啊?也不怕别人聽見
笑話?」

  秀蘭搖擺着頭躲開了男人手,張着嘴又要說出什麽話來,恰巧這時旁邊一聲
「嘤咛」,吓得兩人一齊噤了聲,把眼來瞧采兒的時候,原來是她翻了個身,背
着兩人把身子朝裏面睡着了,被子被卷過去了些,兩條蓮藕般的白生生的長腿在
黑翹翹的屁股露在了外面,兩個精緻玲珑的小腳掌盈盈地讓人饞涎。

  「看啥呢看?」秀蘭把手掌在男人的直愣愣的眼睛前晃了晃,「你看,這才
露了屁股哩!眼珠兒都掉上面了,有賊心沒賊膽的東西!」她信口打趣道。

  「俺沒膽?你說的俺沒膽?」黑娃被女人這麽一激,心中已有了十分惱怒,
「要是她是醒着的,你看我敢也不敢!」

  「那你去呀!」秀蘭說道,把男人朝采兒的方向搡了一把,「俺可是感覺她
沒睡着,不信的話,你盡管試試就知道了!」

  「真的是醒着的?」黑娃狐疑地看了看了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采兒——她
卻是躺着紋絲不動,呼吸聲依舊一往如常的均勻。

  「去罷!去罷!放心好啦,我不會看的。」秀蘭把男人朝采兒那邊推過去,
一翻身把背部向着男人。

  黑娃看了看熟睡的姑娘那優美的背部曲線,心中還是有些膽怯,「撲通」
「撲通」地直跳個不住,手腳木木地便有些不聽使喚,思量許久,遂将心一橫,
抖抖索索地伸過手肘去碰了碰她的的肩胛骨,就如碰着了火焰一般很快地彈了回
來,再看采兒時,依舊是石頭一般一動也不動。這下可把他給難住了:若是姑娘
動一動,或者是哼一聲,這事就好辦了——可是她卻像個木頭人一樣不動,黑娃
一時倒沒了主意,隻好蹭過去貼着姑娘暖呼呼的身子躺了下來。

  黑娃朝秀蘭這邊看了看,女人倒是守信,老老實實地不回過臉來看,他裝着
假寐了一會兒,猴着膽子決定再次試探一下。還沒動手,姑娘的身子卻突然活動
起來,囫囵囵地翻了個身,手腳四下伸展開,一隻手臂搭在黑娃的脖頸上,一隻
腳搭在他的大腿上,就這樣四仰八叉地躺着繼續酣睡不醒。

  或許采兒真的是睡着的,隻是把覺得秀蘭還在身邊,才敢這般放肆的吧?黑
娃思忖着,俗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是她果真嗔怪起來,他即刻認錯,
是自己無意唐突她,再說在客棧你兩人已經有過雲雨之歡,應該無有大礙的吧?
主意打定之後,黑娃便接着把她的手順開的時候,猴着膽子将手搭在她圓潤的肩
膀上,輕輕柔柔地捏弄了幾下,見她沒作何反應,便畫過肩膀向着細小的鎖骨移
動,小心翼翼,一寸一寸地伸向那令人魂飛魄蕩的乳溝裏,目标鎖定在那小乳鴿
般柔嫩的奶子上。

  就在黑娃的魔掌剛剛摸進衣襟,貼着姑娘潤軟滑滑的皮肉的時候,采兒的手
卻如長了眼睛一般,突地一下伸手捉住了黑娃的手掌,黑娃猛地吃了一驚,本能
地把手往回一縮,豈料她卻緊緊地攥住不放,這下可将黑娃吓了個透心涼。定下
神來之後,黑娃仔細地想了一下,要是她不樂意,早就大喊大叫起來了!而她卻
握着不放手,說明她沒有在抗拒男人無理的試探。采兒的手掌溫溫軟軟的,似乎
在微微地顫抖,顯然她也有些緊張。

  确定這事有戲之後,黑娃就如吃了一個定心丸,他是風月場中的老油條,當
然這事急不來,隻能按部就班地進行,方能一親美人的芳澤!他看了看天色,天
已經大亮,不過看天色離路上有行人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有的是時間做完
這場愛,于是就任由她攥着,愛攥多久就攥多久。

  才半響功夫,黑娃覺着她的手有些松活了,便試着把手掌從她的掌心裏輕輕
地抽了出來。采兒并無挽留之意,任由他抽去了,仍舊緊閉了雙眼,隻有長長的
眼睫毛在忽忽地扇動,猶如蝴蝶那細小的翅膀一般。黑娃的動作也從容了許多,
手換了個方向,轉兒直下抓着了堆在臀峰上的薄衫,輕輕地撩起一隻角來,手沿
着那順暢的曲線像條蛇一樣地溜了進去,甫一接觸到柔軟的肋下皮膚,姑娘的身
子便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卻沒有做出反抗的動作來,黑娃的手往前一探便順利地
蓋在了女人驕傲的奶子上,軟軟的肉團散發着熱熱的氣息蹭在手心裏,說不盡的
快活和熨帖。

  黑娃扭頭看了看秀蘭,她還在謹守着她的承諾沒有回過頭來,心裏很是感激,
便将手上用了些力,滿握着一隻溫熱飽滿的奶子肆無忌憚地揉弄起來。采兒的乳
房堅挺而又柔嫩,同時還不缺乏彈性,很快便有了的反應——薄薄的鼻翼在緊張
地翕動着,呼吸聲變得濁亂不堪,渾身也跟着開始微微地顫抖不已,就是倔強地
不張開雙眼來。黑娃心裏納悶:都這個地步了,還要裝到啥時候才是個頭哩?完
全跟在眉縣縣城裏的騷浪不是一個模樣的啊!他困惑地擡起臉來看了看她秀美的
臉龐,而她似乎能看見,忽地「啊」地一聲嬌吟,複又翻身向裏面側卧着了。黑
娃的手被這麽一翻動,便從鼓脹起來的奶子上滑了下來,事已至此,豈能功虧一
篑?黑娃挪着身子緊緊地挨過去貼在了姑娘的後背上,姑娘「嗯」了一聲朝他懷
裏挪了挪,臀部便抵在了男人的胯間。

  黑娃見她如此配合,手腳便徹底地放開了。右手從上面環橫過去,左手從她
腋下穿過去,一下把整個柔軟而肉感的身子摟在了懷中,雙手在她的胸部亂抓亂
捏,不時地在她的大腿内側輕輕地摩挲。嘴巴也不閑着,沿着光滑脖頸一路舔舐
過去,在耳背上低喘着緩緩地吹氣,引得采兒難耐地扭動頸子,鼻孔裏那急促的
呼吸聲顯得越來越濁重起來。當黑娃用牙齒銜住耳垂上的肉丁咬齧的時候,采兒
的反應更加強烈了,緊張開嘴巴「嗯嗯啊啊」地低聲呻吟起來。胯間那話兒一直
都沒有軟下來過,此刻正直戳戳地采兒的股溝中,之間僅隔一層薄衫,黑娃能清
晰地感受到那股縫中柔軟的肉感和熱熱的溫度。

  采兒一邊低聲地喘息着,一邊弓着脊背往男人的身上挨,豐滿的屁股小幅度
搖動起來,不斷地摩擦着火熱的肉棍子,黑娃見此情狀,便知姑娘已然情動,伸
下手去将裙擺往上高高地掀起來,一直掀到白嫩光滑的後背上,讓下半身光赤赤
地露在空氣中。事已至此,采兒還是不肯說一句話,哪怕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
黑娃也管不着這麽多了,把冰涼結實的胸脯緊緊地貼着了姑娘背部柔滑溫熱的皮
肉,右手沿着她腰際環繞到平坦的小肚子上,貼在起伏不定的皮肉上一直往采兒
的大腿中間摸下去,一直摸到那片毛茸茸的陰毛上才停住,輕輕地按着鼓蓬蓬的
肉丘挨磨起來,小心地感受着陰毛的粗糙和肉丘的柔軟,他甚至還能感受到指尖
不遠的地方那條微微下陷的肉溝在簌簌地顫動着。黑娃「咕咕」地咽了一口口水,
中指不聽話地往前一滑,便陷入了軟塌塌的肉縫之中。

  「噢……癢……」采兒終于輕啓貝齒叫了出來,嬌羞地将身子往後縮了一縮,
粗重的呼吸聲裏滿是焦渴的欲求。

  肉穴裏如一片溫暖的泥沼的似的,早流了不少淫水汪在裏面,「采兒,好多
水都流出來了啊!」黑娃喃喃地說,一邊把手指往裏深入一些,在裏面深深淺淺
地抽插起來。

  「啊……噢啊……啊……」采兒的呻吟聲抑揚頓挫地呻吟起來,比屋外早起
的鳥雀的叫聲還要美妙動聽,淫液就如「咕咕」流淌的山泉一般,源源不斷地從
肉穴裏泛濫出來,把肉唇和恥毛上濡得濕濕糟糟的一片,「啊哦……大膽的賊娃
子,你就……就不怕姐姐聽見……閹了你?」她低聲問道,卻不将頭轉過來。

  「你現在才想起姐姐來,晚了!」黑娃隻是覺得好笑,這不是所謂的「半夜
想起歌來唱」麽?他可是慣于摸屄的好手,手指在黏糊糊的潮熱的陰唇中間變了
花樣,一時間連摳帶捺,連挑帶插,引的采兒嬌聲一片,「不瞞你說,俺可是奉
了姐姐的旨意,專門來對付你這騷狐狸來的!」

  「啊!」采兒尖叫一聲,渾身随之一震,僵直了身子「呵呵」地喘個不住—
—原是男人的指尖不小心觸着了凸起的肉芽。

  黑娃怔了一下,便知是肉芽所起的作用,便将指尖一心一意地貼在按壓起來,
原來這肉芽竟如此神奇!采兒的身子篩糠地戰栗起來,嘴裏嗫嚅着說道:「狠心
的賊!那裏能随便摸得麽?再摸……俺可要死了,快快……将你的命根子放進來
啦!」一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緊緊地不放松。

  黑娃隻好無奈地縮回手來,挺着長長翹翹的大肉棒便往她的股間亂戳,方向
是沒有錯,遭早戳在水漣漣的肉團上,卻是怎麽也不得其門而入。半響不見肉棒
進來,采兒也慌成了一團,岔開大腿伸下手去捉住了粗如兒臂的肉棒,屁股往後
一拱,拉扯着圓潤碩大的龜頭抵在肉門上,一拉一推地在肉瓣中間滑動不已。

  這是要浸潤龜頭的舉動,可是黑娃卻早已按捺不住了,握緊姑娘的小蠻腰把
屁股往前一送,采兒張開嘴巴又是「啊」地一聲尖叫,肉棒早順着滑唧唧的陰道
有力地頂入了肉體深處,且是一幹到底,直頂着了深處的肉墊兒,又窄又緊的肉
壁上緊張地壓迫着肉棒,霎時間令黑娃快活無比!他想多保有這種溫暖緊湊的感
覺一會兒,就潛在裏面多呆了一下。

  哪知采兒卻不耐煩了,扭過頭來叫聲說道:「進都進去了,你還不幹?!」
清秀的臉龐上早已是羞紅一片。

  「莫急!莫急!俺這就給你快活……」黑娃嘟啷着緩緩地抽插起來,肉穴裏
便「嘁嘁喳喳」的一陣響,連抽了兩三百下,他還是覺着不解氣,便加快速度快
快地抽送,抽得采兒「咿咿呀呀」地浪叫不已,又是七八百抽過去了,肉棒還沒
有半點兒動靜。

  「要不,咱換個架勢弄弄可好?」黑娃停下來,臉不紅心不跳說道。

  采兒正在快活的當兒,聞言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嗯?!這樣挺好的呀,
你是啥意思哩?」她不滿地嘀咕說,不過還是縮了縮屁股将肉棒放出來,爬起來
一看,那油光光的肉棒還在一抖一抖地地顫動不休,上面就殘留着一道道乳白色
的淫液的印迹。

  「看這般光景,如此幹下去的話,不知道要幹到猴年馬月才射的出來呀!」
黑娃說道,「俺看不見的屄,心裏不樂意……」

  采兒盈盈地一擡頭,便和黑娃對了正眼,慌忙紅着臉低下頭去柔聲道:「你
要如何幹……才能射得出來!」

  「古有洞玄子老先生傳下的樣範,叫着' 白虎騰' 的,你可知曉?」黑娃笑
道,聽說這賣身的妓女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皆精的,便換個生話來問她。

  采兒聽了,也不言語,把身子調了個頭趴下,雙手撐在床面上高高地我撅着
白白的屁股對着他,「俺還以爲是啥稀奇的玩意兒,來罷!」她分了分雙腿把大
腿根部敞開道。

  黑娃見了,便知她懂得這話兒——原來這「白虎騰」就是名字好聽一些,說
到底竟也沒甚稀奇的東西,俗話叫作「狗幹屄」的便是。他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跪在姑娘的屁股跟前,挺着長甩甩的肉棒對準了肉縫中央,偏着頭瞥了一下,那
鼓溜溜的的柔軟中間綻開個粉亮亮的肉褶,像張嘴巴一樣一開一合地噏動着——
采兒的胴體雪白如玉,屁股肥滿渾圓,小蠻腰盈盈可握,胸脯上吊着兩個白花花、
鼓囊囊的肉團兒,渾身的線條凹凸有緻,渾然一個美豔絕倫的尤物。

  采兒見男人遲遲不見行動,垂頭将眼光穿過胯裆朝後一看,見得男人正在津
津有味地打量她的肉穴,遂歎了口氣不耐煩地說道:「唉!看啥哩看,幾輩子沒
見過女人的東西了?快些兒弄進來哩!」

  身後發出「噗嗤」的一聲笑,兩人都吃了一驚,扭頭一看,秀蘭不知何時已
經把身子轉了過來,正捂着嘴笑得合不攏來,「妹妹你可别怨他,每次幹事總這
般磨磨蹭蹭的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這脾性的!」她朝采兒擠了擠眼睛說道。

  黑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難看起來,埋怨道:「這……管你什麽事?不是說
好的,不回頭看的麽?怎麽轉過頭來了?」

  「你管得着麽?這是俺的床,俺愛怎麽睡就怎麽睡!礙着你啥事了?」秀蘭
伶牙俐齒地回道,一席話搶白得黑娃耳根燙燙的,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女人朝那
邊努了努嘴說道:「人家都等不及了!你要是在和俺吵上一會兒,雞巴都軟了,
采兒妹妹可就不樂意了!」

  黑娃回頭一看,采兒依舊馬趴着楚楚可憐地等着他,便閉了口,伸出扶住白
花花的屁股自下往上一挑,肉棒戳開水漣漣的肉洞,一眨眼功夫全鑽到熱乎乎的
洞子裏不見了。

  「啊喲喲!」采兒顫聲叫喚了一聲,猛地昂起頭來狂亂地甩動着一頭秀發,
全身一頓,做好了接戰的架勢。

  秀蘭在一邊看着,讓黑娃倍覺興奮,便挺動腰臀行那九淺一深之法,「噼啪」
「噼啪」地幹個不住。

  「嗯哈……啊……肉穴好癢……好癢……」采兒也顧不得有人在邊上觀戰了,
她根本就忍不住,肆無忌憚地呻喚起來,凹着腰肢一下一下地湊過來接榫男人的
肉棒。

  黑娃的雙手也不閑着,一邊插一邊「啪啪」地拍打姑娘那肥滿的屁股,直打
得采兒一聲聲地哀嚎不已,屁股蛋上紅紅地跟那羞紅的臉一般。這樣沉沉地排撻
了八九百下,采兒也不見有絲毫怯懼,黑娃便将手繞到她的奶子上蹂躏着那晃蕩
着的的奶子,揪她的奶頭,采用前後夾攻的手段對付她。

  又是幾百下過去了,采兒終于大聲地叫喚起來:「哎喲呵……快些兒……快
些兒呀,俺就要到了!」渾身上下如發了羊癫瘋一樣地抽搐起來,摸了把腰肢一
僵,繃得跟一張滿弦的弓似的,肉穴裏「簌簌」地活動起來将肉棒越纏越緊。

  黑娃趕緊直起上半身來,握緊了女人的小蠻腰,咬着牙沒頭沒腦地沖撞起來,
「噼啪」「噼啪」的脆響一時響徹了整個房間,就連床也在身下「吱嘎」「吱嘎」
地嗚咽掙紮着。采兒可不是秀蘭,黑娃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一顆也不敢掉以輕
心,雖然用的全是深插狂送,速度上也不敢打開,隻是保證杆杆到底罷了。

  「啊……啊啊……快一點呐!快一點呐!」采兒叫道,她可不是能被輕易糊
弄的主兒,她知道男人想保存實力,便收了收大腿緊緊地夾住肉棒,不過這樣的
做法卻讓裏面狂癢起來,「天啊!天啊!快活死了……死了……」她聲嘶力竭地
尖叫起來,雙手緊緊的拽住下面的床褥,把全身緊繃着把頭埋在褥子上一動也不
動了。

  「好咧!這回輪到俺了!」黑娃見她已是窮弩之末,便抖擻起精神來一陣狂
抽亂送,一時間淫水在隻聽淫水四濺的聲音「乒乒乓乓」地響成了一片。一百下
還不到,采兒就松開牙關「唔呀」地悶哼一聲,肉穴裏湧出一股熱流來在龜頭上
一燙,燙得黑娃的腰眼一陣陣地發癢,「不好了!不好了!」黑娃叫嚣着,他知
道自己馬上就要精關不守了,準備用殘存的力量再多幹幾下。

  「你這千刀萬剮的東西!還真的要射裏面了?!」秀蘭叫罵着從後面撲過來,
一搭手攬在他的脖頸上,拉扯着他往後便倒,肉棒「噼撲」一下從肉穴裏扯脫出
來,在男人的胯間劇烈地顫動了兩下,一股濃濃白白的液住沖天而起,「撲撲撲」
地射了差不多一人來高後去勢才盡,墜落下來「啪啪啪」地打在黑娃的胸脯上,
打在了被壓在身下的女人的臉龐上。

  采兒的身子歪倒在了一邊,秀蘭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像根木頭似的壓在身上
巋然不動,「像個死豬一樣!快起來!起來!」她用出吃奶的氣力來将男人往邊
上推去。

  正在此時,打谷場的方向傳來幾聲「當當當」的破鑼聲,不大一會兒,院牆
外便響起了一片「雜雜沓沓」的腳步聲,腳步聲一直往打谷場的方向湧去,有人
還在驚恐地嘟囔着:「九頭蛇來了!九頭蛇來了!」,黑娃吃了一驚,趕緊從女
人身上翻身下床來,還沒站穩腳跟,有人就将院門拍得「蓬蓬」地響,扯着嗓子
往裏面叫喊:「黑娃!黑娃!快起來了,到大槐樹下集合!」黑娃從窗口朝外吼
了一聲,那人便急匆匆地走了。

  黑娃穿好衣服撇了床上兩個光赤赤的女人跑出來,那破鑼聲還在不住地響—
—這是葫蘆村集合的号子,非有大事不得敲打起來。

  黑娃追上落在後面的大虎,一把将他拽住問道:「這大清早的,究竟出啥事
兒了?這般急火火的。」

  「俺也不知道咋了,覺都還沒睡醒,就被吵醒了!」大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說道,「不過好多人都說是九頭蛇來了……」

  「這玉米都還沒熟,他來幹啥?狗日的吃飽了撐的?」黑娃罵道,心裏暗暗
地吃驚,看來昨晚采兒說的刀客被擄走的事并非虛言。

  「誰管他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大虎撒開腿就跑。

  黑娃跟在人群後面,一路小跑到大槐樹下面,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沒過
多久,葫蘆村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就連秀蘭和采兒也跟了過來,看樣子兩人隻
是随便穿了外衣,頭發蓬松松的,臉都來不及梳洗一番。

  衆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往村口張望,沒過多大功夫,村口便傳來馬蹄聲,一
對人馬風風火火地去向着大槐樹這邊跑過來,爲首的正是那天中午黑娃在谷口上
看見的三個漢子,都騎着高頭大馬,後面跟着百來個挎着馬刀的小喽啰——看這
陣仗必是九頭蛇無疑了。

  山賊一上來便将村民團團圍住,兇神惡煞的樣子把膽小的孩子吓得「哇哇哇」
地直哭個不住。

  九頭蛇怒吼了一聲,聲若一聲響雷将衆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一時間全沒了
聲響,「俺今兒來,是給你們送禮物來的!」他大聲地嚷道,向身邊的胖子和瘦
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将手中的三個布包齊齊地抛向空中,朝人群裏直咂下來。

  村民驚叫着你推我搡地閃開了一片空地,那布包「咚咚」地落在人群中央,
滾了幾下便停了下來。有幾個膽子大的後生探着身往上面看,裏面竟沁出紅紅的
血水來,吓得膽戰心驚地就往外跑,卻被小喽啰揮舞着馬刀堵了回來。

  「看看,都看看!」九頭蛇用手指着六神無主的村民大喊大叫,「這就是你
們的請來的刀客,全都是些平庸無能之輩,還妄想和俺九頭蛇對着幹?」

  村民這才知道布包裏是三個刀客的頭顱,秀蘭看了看驚恐的采兒,緊緊地攥
住黑娃的手躲在黑娃的背後。

  「俺這麽大清早的把大家夥叫來,不是來找大家麻煩的,」九頭蛇語重心長
地說道,突地話鋒一轉,提高了嗓門叫道:「俺隻是想知道這是誰的主意,有種
的站出來,别害了大夥兒的性命!」

  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說話,九頭蛇見撞,一時間惱羞成怒,騰地從馬
背上躍起來,如大鵬展翅一般重重地落在衆人跟前,一身手将最前面的大虎揪到
空地上,一腳提在腿彎子上,大虎便哀嚎一聲直直地跪了下去,「不說是不是?
俺就一個一個地砍下去,砍到你們說出來爲止!」說完按着大虎的脖頸,高高地
舉起鬼頭刀來。

  大虎早尿了一褲裆的,眼看刀就要落到自家的脖子上了,便閉了眼顫聲大叫
了一聲:「黑娃!是黑娃!」

  「賤皮子,早說嘛!」九頭蛇生生地把刀停在半空裏,朝大虎的屁股上蹬了
一腳,大虎「噗通」一下栽了個狗啃屎,灰撲撲地爬起來跑到了人群裏。

  九頭蛇轉過頭來,轉了轉脖頸,瞪着雙牛眼地掃視着人群,厲聲吼道:「黑
娃是誰?給老子站出來!」

  村民齊刷刷地低了頭看着地面不吭聲,九頭蛇又猛地撲上前去要把大虎拖出
來,黑娃再也沉不住氣了,在人群裏朗聲叫了一聲:「你大爺在此!」一甩手掙
脫了女人的手,撥開人群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九頭蛇走到黑娃跟前,用明晃晃的刀背敲了敲黑娃直挺挺的胸脯,「你就是
黑娃?俺大爺?」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聲音裏有股說不出的陰森森的味道。

  「是!俺就是黑娃!你不是要找你大爺麽?」黑娃嚷道,伸手抓了厚厚冰冷
的刀背将龜頭刀撥開,大夥兒手心裏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刀客是你請來的?」九頭蛇也不惱怒,歪着頭耐心地問道。

  「這全是俺一個人的主意,不關其他人什麽事,」黑娃點了點頭道,他聽說
過九頭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料想今兒是躲不過去了,便将心一橫大聲叫道:
「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九頭蛇要是有種,盡管沖着俺來呀!對小孩子撒什麽
脾氣?」

  「哈哈,俺說過要你的命了麽?俺可是不是見人就殺的大魔頭,對不對?」
九頭蛇将手一攤笑嘻嘻地說道,「這葫蘆村兩百口人,還沒人敢在俺九頭蛇面前
自稱大爺的,就你算個英雄,俺也是個大氣量的人,不如你跟了俺,吃香的喝辣
的随你的意……」

  「放屁!」黑娃怒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俺堂堂七尺男兒之軀,雖說不會
舞刀弄棍,卻也有的是氣力,田地裏種多少俺就吃多少,哪像你們這些吃軟飯的?
别人種好了就來搶,俺可做不來這等沒羞恥的事!」

  這一番話痛快是痛快,可是衆人聽得心驚膽顫的,九頭蛇的臉刷的一下紅到
了脖子根,青一塊紫一塊地挂不住了,突地一個掃堂腿掃在黑娃的小腿骨上,黑
娃「哎喲」一聲撲地便倒,「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啊?」九頭蛇一腳踏在
黑娃的背上嚷道,衆人發出一陣驚呼,心想黑娃這下要遭殃了,卻懾于山賊的淫
威,不敢上前來救。

  黑娃滿嘴裏都是灰土,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來呀!你來呀!要是俺……俺
皺一皺眉頭,俺黑娃就是你養的!」他沙啞地吼道。

  「兄弟!你這是要尋死,俺也留不住你了!」九頭蛇橫行這麽多年,哪裏受
過這等侮辱,便将鋒利的刀刃在黑娃的脖頸上比了一比,高高的揚起來。

  村民的心也跟着那寬闊的刀葉子高高地提了起來,隻聽黑娃在下面身嘶力竭
地叫:「秋生!秋生!給俺報仇……報……」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黑娃的
頭「咕噜噜」地往前滾了幾尺來遠,一股鮮血從碗大的脖頸上噴濺而出。

  村民驚叫着捂了眼睛不敢看,秀蘭慘叫一聲「黑娃呀」,兩眼一抹黑,歪歪
斜斜地往後便倒,采兒趕忙從地上将秀蘭扶起來,使勁地掐她的人中,一邊哭叫
起來:「嫂子!嫂子,你醒醒呀!……」

  九頭蛇從容地将沾滿鮮血的刀刃在黑娃的背上揩擦幹淨,在黑娃的肋骨上踢
了一腳轉過身來,血紅着雙眼沉身問道:「誰叫秋生?」

  秋生硬着頭皮從人群裏站了出來,臉上白得跟一張紙一樣沒有表情。白老爺
子一看,胸口一陣發慌,白眼仁都吓得翻了出來,踉踉跄跄地站不穩腳跟,幾個
後生見了,連忙上去把老爺子扶到大槐樹跟前靠着,一邊按他的胸口。

  「唉!」九頭蛇搖着頭歎了口氣,「俺還以爲是個武藝高強的漢子哩!原來
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你要給黑娃報仇?」

  「'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黑娃既然都點了名,俺就欠着他的一條命,怕
是躲不掉的了。」秋生雙眉一皺,不軟不硬地說。翠翠在人群裏聽到他這樣說,
怕他連命也保不住,急急地沖到前面擋在中間,橫眉怒目地瞪着九頭蛇叫道:
「你們這些天殺的,誰要是敢動俺就秋生一根毫毛,俺就跟他沒完……沒完……
俺就是做了鬼,也不放過他!」

  「走開!」秋生連忙攔腰将她抱住往人群裏拖,「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瞎摻
合啥呢?不要命了?」

  「你要是死了,俺活着還有啥意思?要死,也死在一塊兒!」翠翠嚷着,淚
珠兒就滾了下來。

  「好好好!真有意思,一個郎才一個女貌,真是感人得很呐!」九頭蛇「哈
哈哈」地放聲大笑起來,往後朝那一胖一瘦的漢子叫道:「還愣着幹嘛?還不給
老子滾過來!」

  兩人翻身下馬走到跟前來,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問道:「大王有何吩咐?」

  九頭蛇色眯眯地摸着下巴,把眼睛看着翠翠那鼓囊囊的胸脯不安地抖動,伸
手抓了一下褲裆命令道:「把這小妞兒給我帶走,細皮嫩肉的看着心慌,放到寨
子裏好好玩耍一番,看她還兇也不兇!」

  秋生聞言,像頭發怒了獅子撲過來要和九頭蛇拼命,卻被邊上的小喽啰沖過
來按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胖子和瘦子摩拳擦掌地朝翠翠靠過來,朱屠戶見了,
提着把剔骨尖刀大喊大叫地撲過去,腳底下一不留神,卻被絆了一跤,也被拖到
秋生身上一陣好打。

  翠翠躲閃不及,早被胖子和瘦子擒住動彈不得,一個抱頭一個擡腳,扔到了
九頭蛇的馬鞍上橫着,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還要給黑娃報仇?做你的春秋大夢去罷,啊哈哈
哈!」九頭蛇騎在馬上一陣狂笑,一揮手帶領着大小喽啰絕塵而去。

  秋生和朱屠戶被打了半死,鼻子裏嘴巴裏全是血塊,眼睜睜地看着翠翠被山
賊就這樣擄掠而去,心裏直叫苦不叠。村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哪裏見過
這樣駭人的場面,直等到山賊走得遠了,才敢圍攏來救人。

  白老爺子一緩過氣來就問:「秋生!秋生!秋生在哪裏?」

  大夥慌忙将秋生和朱屠戶從地上拉起來,扶到白老爺子跟前給他看。

  「爺爺,俺在這裏哩!」秋生抹了一下鼻孔裏流出來的鮮血說道,「就是血
流得太多了點,幸虧沒傷着裏面,沒多大事兒的啊!」

  白老爺子看到秋生還活着,心裏也活絡了許多,「俺可憐的黑娃,年紀輕輕
就把命丢在這幫賊人手裏,不值得啊!不值得!」他捶胸頓足地哭道,渾濁的淚
水順着蒼老的面頰直往下流。

  衆人聽了,無不潸然淚下——這黑娃打小就沒了爹娘,由黑娃二叔拉扯着長
大,日子過得好不艱難,幸虧平日多得白家照應,白老爺子早已将他當着自己的
親孫子一般看待,如今和秀蘭成了一家,也沒留下個一男半女的延續香火就落了
個身首異處,好不慘煞旁人。

  「爺爺!你莫哭,黑娃是死了,你再哭他也活不過來啦!俺既然答應了給他
報仇,隻要俺秋生有一口氣在,定要那九頭蛇血債血償!」秋生哽咽着咬牙切齒
地說,「如今翠翠被賊人擄去,生死都還不知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将翠翠
給救出來!先保着活人的性命,其他的再從長計議!」

  一提到翠翠,朱屠戶心裏就火急火燎的,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憤,像個孩
子似地嚎啕大哭起來,踢騰着非要即刻殺到匪窩裏将女兒救出來,大夥兒隻得死
死地将他拖住,一面拿利害來勸他:「這些山賊全都不是爹娘生的,你又不是沒
見識過他們的手段,就算你沖得進去,殺一個兩個……十個?就不了翠翠不說,
自己也丢了命哩!再說翠翠是個姑娘家,想那山賊未必就害了她性命……」

  這邊朱屠戶剛歇着,那邊秀蘭又蘇醒過來,哭着要撲倒在黑娃的屍首上,大
夥兒隻得生生地将她擡回家裏,留下的人将黑娃的頭撿來和和身子湊在一處,協
助黑娃二叔料理後事。

  日頭都還沒升起三丈高,葫蘆村就丢了黑娃的命,秋生和朱屠戶被打成重傷,
翠翠生死未蔔,全怪那葫蘆峪裏那些玉米惹人紅眼,一時間衆人的心都惶惶不安
起來。事情和全村人的性命攸關,各位耆老齊集在白家宅子裏一起商量營救翠翠
的對策,商量來商量去,日頭都快落山了,也定不下一個主意來。

  正在這時,有個後生慌慌張張地闖進大門來,遠遠地就連聲叫喚:「不好了!
不好了!……」總耆老不禁大驚失色,難不成九頭蛇依舊不解恨,又殺回來了?
真個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打頭風」啊!

  後生沖到白老爺子跟前,大張着嘴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翠翠!翠翠!
……」便鼓着雙驚恐的眼睛說不下去了。

  「快說吧!是不是有翠翠的消息了?」白老爺子都被他給急壞了,顫聲問道。

  「有了!有消息了!」後生喘過氣來後回道,總耆老懸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
來,後生頓了一頓,連連擺着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翠翠死了!」

  「死了?」衆耆老不約而同地驚呼了一聲,「你小子可不要信口雌黃,這是
哪兒聽來的消息?」

  「小的可沒有胡說,」後生說道,「剛剛幾個小喽啰把人都用馬車送到村口
來了,朱屠戶去趕回來停在大槐樹下,好多人都看見了,小的也去看來,可是千
真萬确的事情……」

  衆耆老見後生說的有頭有緒的,全都搖頭晃腦地歎息起來:「九頭蛇這個沒
人性的畜牲,怎麽連女人也不放過,真是豬狗不如,喪盡天良呀!」

  「俺還聽了别的說法,說翠翠是自殺死的!」後生趕忙糾正道。

  衆耆老聞言,臉上顯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好好的
人怎麽要自殺呢?沒理由啊!」白老爺子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諸位且靜
一靜,讓他說下去就明白了!」他說道。

  「俺到大槐樹下的時候,朱屠戶已經将屍體蓋了起來,沒曾親眼看見,都是
聽旁人說的,」後生說道,生怕他說的話沒有說服力似的,「有人說翠翠的額頭
上有好大一個包,還破了皮流了好多血,估計是撞在啥東西上,還有就是……」
他惴惴不安地看了衆人一眼,臉兒微微地紅了一下。

  白老爺子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十分猜着了七八分,便道:「你繼續說,這
裏都是些前輩些,沒有别人。」

  「有人還說,翠翠被強奸過,下面都腫了,紅通通……」後生怯怯地說道。

  白老爺子皺了皺眉,一揚手打斷了他的話:「好啦!好啦!不用說這麽仔細,
你說的俺們都知道了,下去幫朱屠戶的忙去罷!」

  後生應了一聲,一溜煙地小跑着出去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2015-7-15 2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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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村演義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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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村演義 10

作者:不詳
字數:8635


         第十回瞎子蔔卦知天命采兒獻計定緣姻

  卻說後生走後,白老爺子垂了頭,眉心緊緊地糾結在一塊兒,半響沒有說話,
一時間屋子裏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靜得連根繡花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終于,他擡起頭來了,幹癟的嘴唇蠕動着說道:「想必諸位已經知道,翠翠
是俺未過門的孫媳婦兒,如今蒙羞而死,亦是俺白家的奇恥大辱,所以,翠翠的
事就是俺白家的事,黑娃的事也是俺白家的事,兩條人命都在九頭蛇的頭上,此
仇不共戴天,人神共憤!你們給我放下話去,無論遠近内外,無論男女老幼,隻
要能想到辦法殺得九頭蛇,俺就将這祖上傳下來的宅子拱手相讓!」

  白家這宅子氣派,連縣裏的衙門也比不上的,如果折合成銀兩那可是幾百萬
兩白花花的銀子!如今白老爺子這般放出話來,可見他抱着傾家蕩産甚至被殺頭
的危險都要緻九頭蛇于死地,可見他的内心燃燒着多可怕的仇恨!誰都知道白老
爺子幾十年來是個言出必行的君子,做出的決定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便紛紛答應
一定将他的話秘密傳達下去。

  看看天色已晚,衆耆老一個接一個地起身告辭歸家,隻有瞎子一直坐着不動。
見衆人都走出去了,白老爺子奇怪地問道:「老夥計,你是有話要對俺說罷?」

  「你呀!犟起來就是頭牛,一輩子也沒改過來,你把話都說死了,俺還有什
麽可說的呢?」瞎子搖着頭長歎一聲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聽天由命罷!」

  「瞎子!俺和你這麽多年,你還跟我打這種啞謎?」白老爺子知他話裏有話,
便把話來激将他:「你說俺是牛脾氣,這是罵我,可是你呢!成天裝神弄鬼的糊
弄小孩子,比俺的牛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哩!」

  「老白,這麽些年了,你還是不相信俺的本事!」瞎子無奈地說道,「隻不
過今天這事非同小可,要麽成,要麽敗,就不願讓我占上一卦?」

  「我就說嘛!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白老爺子笑道,「俺這把老骨頭了,跟
你對着幹了一輩子也沒個輸赢,今兒就許你占一卦來聽聽!」

  「好好!人欺人,鬼神不欺人!」瞎子将拐杖往椅子扶手上一放,也不用掐
指,也不用歌訣,立時占了一課,雙拳一抱裂開嘴笑道:「恭喜恭喜!此卦大吉!」

  白老爺子聞言将頭搖得跟博浪鼓一般:「這一天還不到,俺葫蘆村就亡了兩
人,逢此大難,何吉隻有?」

  「适才所得之卦爲離上乾下,名爲' 火天大有' 之卦,」瞎子不慌不忙地說
道,「這是個奇特的卦象,火自天降,大有所成,坤爲自,乾爲天,兌爲右,所
謂' 自天佑之' ,又因比坤爲順,乾爲信,古人雲' 天之所助者順,人之所助者
信' ,隻要履信思順,任用賢才,就會無往不利。」

  一席話聽得白老爺子雲裏霧裏的,便說道:「你這說的什麽鬼話?俺一句都
沒聽得明白,能否直言相告?」

  瞎子哈哈一笑吟道:「砍樹摸雀作事牢,是非口舌自然消,婚姻合夥不費力,
若問走失未脫逃。」

  「你這瞎子,越說俺越糊塗了,信不信俺抽你兩大耳刮子?!」白老爺子氣
不打一處來,作勢要打下去。

  瞎子卻如長了眼一般,伸手撥開他的手掌不快地說道:「你急啥嘛急?笨得
跟頭牛一樣,也不想想火從天降是什麽歌景象?光明遍照四方,正氣發揚而邪氣
消散,豈不是說那些萬惡的山賊要倒黴了?再者,陰爻處于九五陽剛之位,可見
這出頭的必是個女人,若說' 婚姻合夥不費力' ,恐怕是應在秋生的身上了!」

  「聽起來盡是好事,就沒點不順的地方需要注意的?」白老爺子覺着這也太
順了,一時猶豫着不敢相信。

  「卦象就是這樣說的嘛!又不是俺胡編亂遭的,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俺也懶
得和你多費唇舌!」瞎子生了氣,抄起拐杖磕磕碰碰地往外就走,臨到門口又回
頭叫道:「是真是假,不日便見分曉!」說完狠狠地在大門上踢了一腳走了,撇
下白老爺一個人在院子裏踱過來踱過去地反複思量:要是真如瞎子所說,村裏兩
百号人中卻沒有一個女人有此膽魄,可是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老爺子隻有等待。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大半個月,葫蘆
峪裏的玉米地漸漸地黃成了一片,秋風掃過脆脆的響,金燦燦的玉米棒子迫不及
待地從風幹了玉米殼子裏探出頭來——秋收的時節就快到了,村人們看着灌滿了
漿子的玉米都笑呵呵的,暫時忘卻了大槐樹下發生的慘事,甚至連九頭蛇的存在
也被暫時擱在了一邊,隻有白老爺子心裏依舊沉甸甸的高興不起來,他明白要是
不除掉九頭蛇,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會是葫蘆村的,苦日子還在後邊呢!唯一值得
欣慰的是秋生和朱屠戶經過半個月的調理,身子已無大恙,能下床拄着拐杖慢慢
低走動了。

  秋分那天,九頭蛇又派人給葫蘆村傳了口信,敦促村裏人把玉米收割了交到
山賊裏去,否則就要将葫蘆村夷爲平地。這個噩耗猶如平地驚雷,在葫蘆村裏炸
開了來,将衆人對豐收的憧憬炸了個粉碎。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白老爺子的耳朵裏,
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寝食難安。

  「這個死瞎子,一天滿口噴糞,這玉米都熟了,這人呢?人到哪裏去了?」
他跺着腳狠狠地罵道。

  「爺爺!瞎子爺又惹着你了?」秋生問道,他已經行動自如,隻需稍加調養
便能完全康複了。

  「唉!你有所不知……」白老爺子歎了口氣,便将那天瞎子占蔔的事從頭到
尾地跟秋生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也許瞎子爺隻是爲了寬你的心罷,這鬼神之事,原本就是虛無
荒誕的事情,當不得真的!」秋生說道。

  話剛說完,院門口的大門上就有人在拍門,「啪啪」響了兩下,稍隔一小會,
又「啪啪」地響了兩下。

  「秋生,你快去去看看是誰,莫不是翠翠他爹也好的全了,要來屋裏坐坐?」
白老爺子吩咐道。

  「聽這聲音怕不是他哩!哪一回來不是' 蓬蓬蓬' 地踢上幾腳?這聲音可要
溫和得多了……」秋生嘟囔着穿過院子來,打開大門一看,卻是采兒,「呀,怎
麽是你呢?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秋生愕然說道。

  采兒淺淺地笑了笑,臉頰上微微一紅,「怎麽?不歡迎俺?」她歪着那張秀
美的臉龐問道。

  「不,不……」秋生一窘,滿臉堆下笑來說道,「俺也才好起來,正念叨着
要去看看你們哩!哦,對了,秀蘭姐好些了麽?」

  「虧你還記她呢?你說她一時半會兒能好得了麽?」采兒迎頭回了一句,秋
生想起那日的事來,臉「刷刷」地滾燙起來,采兒瞅了瞅秋生難堪的樣子道:
「自打黑娃入土之後,秀蘭姐三天兩頭都要到黑娃的墳上哭上一場,俺好好地勸
她,這幾日才休歇住了,不過精神頭卻有些不大正常了,經常怔怔地盯着碗兒盆
兒發呆,夜裏一個人爬起來自言自語的,可吓人哩!」

  秋生聽了,心下黯然不歡,嘴裏喃喃地說道:「秀蘭的命真苦……俺這就去
看看她!」跨出門檻來就要朝黑娃家奔去。

  「嘿!嘿!你給俺站住!」采兒急忙叫住了他,秋生隻好收住腳步回過頭來,
卻見采兒笑嘻嘻地道:「哪有這麽心急的?秀蘭姐折騰了一夜,眼下才好不容易
睡下,你又要去打攪她?倒是俺在這裏站了半天,也不見有人請進屋去喝口開水
啥的!」

  秋生一拍腦袋道:「唉!俺真是糊塗得緊,想必你也是' 無事不登三寶殿'
了,竟忘了招呼你進屋裏坐坐了!還往姑娘恕罪!」

  采兒見他文绉绉的模樣兒,忍不住掩着嘴巴「噗嗤」一聲笑開了:「這還差
不多!俺今日來是有事和你爺爺說,不知他老人家可在家?」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白老爺子便在大堂裏叫:「秋生!秋生!是誰在外面說
話?」。

  秋生應了一聲,采兒連忙收住笑容,一本正經地道:「俺還是到屋裏再說罷!
你要去看你' 秀蘭姐' ,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等會兒一起去跟我一道去看她
也無妨,想必那時她也醒來了。」

  秋生見她言之有理,隻得走回來和她一道進屋裏來見爺爺。采兒見了白老爺
子,深深地彎下腰去道了個萬福:「小女子參見爺爺,向爺爺請安!」

  白老爺子見她容顔姣好,聲音清婉,心下便有幾分欣喜,笑呵呵地問道:
「俺見你面生,請問姑娘家父姓甚名誰?」

  「家父姓連,乃灞上人氏,全家人丁不幸殁于荒亂之世,奴家名叫采兒,先
是流落到眉縣縣城裏,淪落……」采兒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秋生在一邊急得擠眉
弄眼地給她使眼色,她才打住了話頭頓了一頓道:「先是淪落到眉縣縣城賣藝爲
生,後有淪落到貴村半月有餘,幸得秀蘭收留在家,苟活至今!」

  「俺就說嘛!俺葫蘆村哪有這般人物,原是灞上的貴客原道而來,」白老爺
子連忙請她坐下說話,一邊吩咐秋生:「你去廚房裏将水掃開了,把俺那陳年的
好茶找出來,泡好了端上來招呼客人!」秋生應了一聲出去了。

  「不知姑娘造訪寒舍,所爲何事?」白老爺子問道。

  采兒微微地向前欠了欠身道:「奴家剛到葫蘆村的那天,恰見山賊在村裏橫
行無忌,心下恻然,後又聽聞村民說爺爺放出話來,說無論遠近内外,男人老少,
要是有人退得賊人除掉九頭蛇,便将祖宅拱手相讓,可有此事?」

  白老爺子太息一聲,臉上的皺紋便抖動着堆在一起,顫聲說道:「俺葫蘆村
遭此打劫,一日之間沒了兩條人命,從古自今,就沒發生過這般慘絕人寰的事情,
爺爺老了,也隻能把拯救葫蘆村的希望寄托在年輕人身上,可是話倒傳下去半月,
竟無一人登門獻策,眼看這玉米就要收獲了,九頭蛇又來催逼,正不知如何是好
呢?」

  「爺爺且莫慌張!俺雖是外鄉之人,也曾吃得葫蘆村的水米,所謂' 滴水之
恩,當以湧泉相報' ,家父在世之日将奴家當男兒看待,學得些孫吳用兵之法,
可否鬥膽獻上一計,必将九頭蛇那幫烏合之衆全軍覆沒?」采兒複又站起身來向
着白老爺子揖了一揖,不卑不亢地說道。

  此言一出,白老爺子心下一驚,想起瞎子蔔下的卦來,難道能救全村人性命
的就是眼前這位弱不禁風的妙齡少女?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采兒,怎麽看也不像。

  采兒見他猶疑不決,便問道:「莫不是爺爺許下的諾言,又反悔了不成?」
白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俺說出口的話,從來就沒有反
悔過。隻不過姑娘既然見過九頭蛇,想必也知道他的厲害,半月前從眉縣縣城裏
請來的三位壯士也都喪命在這宅子裏,俺許下的諾言,原本也是下下之策,逼不
得已而用之……」采兒聽了,便知老爺子小瞧她是女流之輩,便将腰闆一挺,朗
聲說道:「刀客本是匹夫之勇,不懂用兵之法,落得如此下場也不奇怪!俺要是
退不得山賊,便一束白練吊死在那大槐樹下向全村人謝罪!」白老爺子見她敢以
性命相搏,氣勢殊勝男兒,心中大喜:「如此便好!若你退得賊兵,俺這白家大
宅便是你的了,你且把計策說來聽聽!」采兒便走近前去,将那計策說了出來。
喜得老爺子是喜上眉梢,連連鼓掌擊節叫好:「妙計!妙計!原來俺葫蘆村兩百
多口人命,竟全在一個外鄉少女的手中,姑娘真不愧是女中諸葛也!」

  此時秋生已經泡好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用木托盤端了進來,放在兩人面前
的桌子上,采兒退回到座位上端起一杯抿了一口,說道:「爺爺過獎了,小女子
不勝惶恐,若要此計得成,還需兩個條件不可!」

  「姑娘請講,若有需要葫蘆村出人出力的地方,也是理所不辭的事情!」白
老爺子一時心情大好,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最要緊的一樁,便是今日小女子所言,不得透露給餘人知曉,若是走漏了
半點風聲到那九頭蛇的耳朵裏,不但計不可成,反而害了全村人的性命也!」采
兒說道,看了看邊上的秋生,「包括秋生,也不得走了消息!」

  秋生雖不知就裏,卻也知事關重大,連忙保證定會謹守秘密。

  「如此便好!」采兒颔首笑了一笑說道,「古來凡善于用兵者,無不占盡天
時地利人和,地利人和俺們已然據有,就差看老天爺的意思了,所謂' 謀事在人,
成事在天素' 者是也。早聞那瞎子爺雖然眼睛不能夠看見,心地兒卻能通神,凡
占斷吉兇、推步盈虛,皆無不應,但卻有一點不好,便是性格孤傲不群,恐怕還
得勞煩爺爺走上一遭,央他推定個風高日麗的日子哩!」

  白老爺子聽了,不以爲然地哈哈笑道:「别的俺可不敢說,要說這老瞎子,
别看素日裏是俺的對頭,在這節骨眼上他還不能過分到那種地步,這事就包在老
朽身上便是了,俺今兒就往瞎子那裏去一趟,問個信兒回來。」說罷便抓過拐杖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秋生連忙站起來走過去扶住。

  采兒見老爺子要走,臉上顯出焦急的神情來:「爺爺莫急,小女子還有個不
情之請,不知說得說不得?」

  「唉!看我慌的,」白老爺子停住腳步說道,「還有什麽需要交代的,你盡
管說來便是,一切有俺給你做主!」

  采兒眼角飛快地抹了秋生一眼,臉兒上便泛出些胭脂紅來,「若得上蒼庇佑,
助爺爺滅了九頭蛇,俺也不要爺爺的宅子……」

  「哦!那……你要的什麽?」白老爺子愕然問道。

  采兒垂着頭不住地擺弄發梢,咬着嘴唇想了一想,揚起臉來說道:「小女子
命運多舛,如一葉浮萍,無枝可依,幸得黑娃收留在葫蘆村,得以苟活至今,此
恩堪比父母再生,今恩公命喪賊手,秀蘭姐孑然一身,凄慘度日,所謂' 兔死狐
悲,物傷其類' ,小女子竟無以爲報,今鬥膽懇求爺爺:事成之後,準許秀蘭嫁
給秋生爲妻,一者成人之美,二者奴家也有個栖身之所……」

  白老爺子聞言吃了一驚,原來瞎子說的「婚姻合夥不費力」竟是應在黑娃的
寡妻秀蘭身上!莫非這真的是天意?沉吟了半響方道:「姑娘妙計無人能出其右,
此恩浩蕩,沒齒難忘,隻是這婚姻大事,還得兩情相悅爲好,俺是已經快入土的
人了,管不得身後事,還得聽當事人雙方的意見方可定奪!」說罷把眼睛來看秋
生。

  怎麽也想不到采兒說出這番話來,秋生亦是吃驚不小,惶恐不安地低下頭去
看着地面,滿臉紅通通的說不上一句話來。

  采兒見狀,心下不悅,銳聲問道:「難不成嫌棄秀蘭姐死了丈夫,配不上你
這才高八鬥的小夥兒?枉她念……」

  秋生怕她口無遮攔地說出什麽話來,在爺爺面前露了餡,慌慌張張地打斷了
她的話頭道:「不……不……不是的,秀蘭姐挺好,人又漂亮心又善良,俺隻是
覺着黑娃屍骨未寒,在世之日俺和他情同手足,怕是惹人笑話哩?!」

  「這傻孩子!」白老爺子急得用拐杖敲了一下秋生的小腿肚子,開口道,
「翠翠已經不在了,你再想她,她也不能夠回來,秀蘭也和你一樣,要是怕人笑
話,俺們可以把這事給先定下來,過了些時日再結果門來的嘛!」

  「是啊!是啊!」采兒見白老爺子也在極力撮合,趕緊幫起腔來,「隻要雙
方有情有意,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村人看得也慣了,結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沒
人再去說那不好聽的話的呀!」

  「話是這麽說,可是……可是俺不是這個意思,俺……俺的意思……」秋生
見爺爺和采兒一唱一和的,口舌便利索不起來,「就是俺願意,也隻是一個人的
意思,也要看秀蘭那邊是什麽意思才成啊!」他茫然地說道。

  采兒見他願意了,「咯咯」地笑起來,「這個嘛!有俺在中間牽線搭橋,你
還擔心啥呢?包在我身上就好了!」她成日和秀蘭在一塊,早知曉女人心裏想的
是什麽事,隻是不好當着别人的面說出來罷了。

  白老爺子心想那秀蘭雖是再嫁之人,那容顔那性格也是葫蘆村數一數二的,
也辱沒不了秋生,便滿心歡喜地笑道:「哈哈,那敢情好!敢情好!俺家秋生若
得秀蘭爲妻,不曉得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哩!那就多勞姑娘在秀蘭跟前美言幾句,
老朽便感激不盡了!」

  采兒見白老爺子也答應了,便起身告辭道:「奴家這就去同秀蘭報喜,問問
秀蘭的意思是啥樣的?瞎子爺那邊就麻煩爺爺走一趟,得了消息就叫秋生過來告
知俺一聲,一來好将秀蘭的意思回給他,二來俺還有事和他商量。」

  「好的!好的!」白老爺子連連點頭。三人歡歡喜喜地走出宅子來,秋生扶
着爺爺直往瞎子家去了,采兒則返回來看秀蘭醒了沒有。

  采兒輕手輕腳地踅進内屋來,也許是連日沒睡個好覺的緣故,秀蘭還在呼呼
大睡,采兒把她臉上的亂發撩在頭上,心疼地扯過被角來蓋住裸露在外面的身子,
便走到外面來熬了些安神補腦的湯藥,又燒好了湯飯,怔怔地坐在床沿等她醒來。

  一直等到傍晚,秀蘭仍舊睡得香甜,采兒不禁着急起來,秋生也不見來回複,
也不知道瞎子爺那邊能不能算出那風高日麗的日子來?

  正在焦躁不安的時候,院門上「笃笃」地響了兩下,秋生扯着嗓子在院牆外
叫:「秀蘭!秀蘭!……」

  采兒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從窗口向外應道:「進來罷!院門沒關!」

  秋生便「吱嘎」一聲推開院門,踢踢踏踏地走到内屋裏去,隻見采兒披着毯
子斜靠在床頭坐着,正用一雙楚楚可憐的小眼神兒瞅着他。

  采兒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微微地笑了一笑,從毯子你伸出一隻潔白的手腕
來拍了拍身邊的床褥道:「過來!坐在這裏!」

  秋生忐忑不安地走過去挨着她坐了下來,卻不敢拿正眼兒看她,别着臉看了
看躺在身後的秀蘭,她倒是穿了襯褲襯衣,被褥蓋得嚴嚴實實,便低了聲問道:
「這……你們這是要睡覺了?」

  「太陽都還沒落山,誰家睡得這麽早的?」采兒歪着頭說道,「秀蘭姐也不
分白天黑夜,想醒就醒,想睡就睡,沒個準兒,這都大半天了還沒見翻個身,俺
在等你的消息,都有些着急了哩!」

  「我是看你沒穿衣服嘛!才這樣想的……」秋生看了看采兒嗫嚅着說,「俺
來得遲了?」他問道。

  「天氣又不甚熱,穿啥衣服,再說家裏就兩個女人,也不避忌這些的!」采
兒做了一個鬼臉,調皮吐了一下舌頭。

  秋生的臉早已紅得像爛透的蘋果,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愛憐地看着秀蘭那張
甜美的臉龐,好大半天才說了一句:「俺來了,就有男人了!」

  采兒不屑地嗤了一聲道:「是不是男人現在還不知哩!……瞎子爺那邊有消
息了?還是算不出來?」

  「哪有瞎子爺算不出來的事情?」秋生歪了頭透過窗口看了看晴朗無雲的天
空道,「隻是時間有點緊,就在這五日之後,秋雨就要下來了,瞎子也說的。」

  「足夠了!足夠了!」采兒高興地說,「莫說四五天,就是兩三天也夠用的
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俺也不知你葫蘆裏買的的什麽藥,但願這次能逃此打劫便好!」秋生說道,
又瞅了瞅秀蘭,「你問了她沒有?她是怎麽說的?」

  「她人都不醒來,俺怎麽問?」采兒反問道。

  「你也真夠唐突的,也不問問俺,自己就做了決定,要是我不答應或者秀蘭
不答應,看你臉兒往哪裏擱?」秋生說道,至今對采兒的勇氣依舊十分佩服。

  「呵呵,俺采兒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采兒自信地笑道,「你這是揣着明白
裝糊塗哩!你們做下的好事,别以爲俺不知道。」

  秋生暗想,莫不是秀蘭把那天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嘴裏卻說道:「你說的啥
呢,俺可不越聽越糊塗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裝的呀!答都答應了,難道你還想瞞我不成?」采兒把
眼睛直直地注視着他,他紅了臉不敢把頭揚起來和她對視,彩兒又幽幽地說道:
「我可沒有見過哪女人會在夢裏無緣無故地叫一個男人的名字……」

  「秀蘭叫我的名字?你該不會……不會是聽錯了吧?」秋生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敢相信,心裏認爲她有意在套他的話。

  「如果隻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接連幾個晚上都叫,恐怕便不是随口亂叫的
罷?!」采兒挖苦道,怕他還不信,便學了秀蘭說夢話的聲音浪聲浪氣地叫了幾
下給她聽:「秋生……秋生……幹我……幹我……」

  秋生連忙截斷了她,「你小聲點!小聲點!這大白天的,要是被過路的人聽
了去多不好,那不過是無意中做下的尋常春夢罷了,當不得真的!」經過這一番
試探,他這下幾乎可以确定不是秀蘭親口告訴她的了,于是決定狡辯到底。

  采兒住了嘴,「咯咯」地笑個不停,「尋常春夢!俺咋就做不了這春夢呢?
可勁兒地夢你,卻總也夢不到……」她懊惱地歎了口氣說道。

  「越說越離譜了,好好的,你夢俺幹嘛?」秋生不解地問道。

  「你說幹嘛哩?當然是看上你了才想夢裏的嘛!」采兒脫口而出,話一出口
自覺失言,便怔怔地紅了臉,表情羞澀得像個小女孩一般,一直用熱烈的眼光盯
着男人的臉,好大一會兒才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手從毯子下面像條蛇一樣地鑽
出來爬上了秋生的大腿,一邊把身子傾斜着靠過來柔媚地說:「秋生,俺第一次
在黑娃舅媽家見到你,就爲你着迷到現在——秋生,可以嗎?」

  秋生連忙紅着臉站起身來道:「别!别!俺們就在這裏弄的話?秀蘭在旁邊
睡着的哩!」他最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因爲褲裆裏的肉棒早就不安分了,隻是
礙于秀蘭在身後睡着的才不敢放肆。

  「來嘛!來嘛!奴家正想解解渴哩!半個月都沒開過葷了呀!」采兒将柔軟
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輕輕一帶,秋生一個趔趄仰面栽倒在姑娘的話裏,頭便枕着
了她那軟鼓鼓的胸脯,隻覺一陣清香幽幽地鑽進鼻孔裏面來。

  秋生待要掙紮,隻聽得頭頂上方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吓得他連忙噤了
聲。睜開眼一看,采兒那張秀美的臉蛋兒早懸在了臉面上方,瀑流般的長發垂到
鼻尖上來癢得他連打了兩個噴嚏——原來姑娘已然翻身坐起來,将他的頭枕在大
腿上,身上的毯子早已滑落,赤裸裸地将他摟在了酥軟的懷中。

  「傻瓜!别管什麽秀蘭姐了,剛才還動了一動的,她興許是裝睡哩!」采兒
瞥了一眼秀蘭柔聲道,柔軟而溫潤的手掌便從秋生的領口揣了精确,貼着着他結
實的胸脯緩緩地向下滑行,「你這身衣服穿了多久了,也不洗洗?!」她喃喃地
說着,将男人身上的腰帶解了下來。

  事已至此,秋生也欲火難禁,抓過姑娘的的手掌放到嘴邊,在滑膩的手背上
輕輕吻了一下道:「要是秀蘭真的沒睡着的話,俺們真的幹起來,那她會不會忍
不住流出淫水來呀?」他是故意說話來挑逗秀蘭,扭頭看了一看,向裏側躺着的
秀蘭依舊還是一動也動。

  「俺又不是她,怎麽知道她會不會情動,要是她真的醒過來,你就撲上去幹
她個痛快不就得了!」采兒漫不經心地說到,手掌從男人的手中掙脫開來,飛快
地從男人腰間鑽了下去,在褲裆裏碰到那根火熱滾燙的肉棒的時候驚叫了一聲:
「啊喲,你還真是口不應心呐!都這麽大這麽硬了!還要裝,真是讨厭死了!」

  姑娘握住肉棒在褲裆裏熟練地套動起來,秋生的呼吸便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均
勻起來,「俺可沒……那麽大膽,要是俺那樣做了,她定會将俺千刀萬剮……也
不解恨的!」

  「哈哈,這個嘛!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反正秀蘭姐最近有些不正常!殺了你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采兒說道,手上的動作卻越加快了。

  欲知秀蘭醒來後會作何反應,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2015-7-16 2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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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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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村演義】(第十一回 完)


作者:不詳
字數:9192

        第十一回 秋生情挑兩佳麗采兒功成葫蘆峪

  卻說采兒故意拿話來吓秋生,秋生惶惶地道:「那還是别醒來的好……」肉
棒被采兒撸得酥麻麻地癢了起來,「哦……哦……你真好……」他歎息着把襯褲
退到了大腿上。

  「你呀!就是個有色心的沒色膽的,俺就是說說,就吓着你了?」采兒笑道,
附身着迷地端詳着胯間那完美的肉棒,「這麽俊的雞巴!要是她醒來看見了,恐
怕也巴不得你幹她的屄才快活哩!」

  「要是這樣就好了,那麽……要是她真的願意被我弄着,你就在邊上看?」
秀蘭第一次看見他的肉棒也稱贊他的肉棒好漂亮,秋生一點也不覺驚訝。

  「俺還不是給你日過,看看怎麽啦?你又少不了一塊肉!」采兒伶牙俐齒地
說道。

  一想到自己和秀蘭在一邊生龍活虎地撲騰,采兒在一邊觀戰的情景,秋生全
身的血液霎時間沸騰起來,一翻身将采兒壓在了下面,手掌順着纖細很柔韌的腰
線滑到了豐滿的屁股上,一路上手掌所觸之處盡是光滑如緞的肌膚。

  「你的掌心好燙……像團夥火似的!」采兒呢喃着,雙手緊緊地摟了男人的
脖頸,在男人的耳邊輕輕地喘息。

  秋生的手掌在屁股上逗留一會兒便繞過的臀部到了大腿的内側,往那氤氲着
熱氣的的大腿根部直探了過去。

  指尖摸到那片淺淺的毛茸茸的肉團的時候,采兒「嘤咛」一聲嬌呼,顫抖着
将兩條修長的玉腿在秋生的腰間蜷曲起來。

  秋生在毛叢中找着了那條火熱的肉縫,中指貼在上面輕輕地往下一按,整個
指頭便陷入了軟塌塌的的肉灘中去了,「裏面才燙哩!沒想到你竟濕成了這這般
模樣!好多的水……」他嗫嚅着說道,燙得他倏地将手指抽出來,上面已然沾滿
了亮晶晶的液絲,低頭看那胯間,兩腿之間那美不勝收的肉鮑已經血液充盈,粉
嫩的肉瓣兒宛如雨後飽滿多汁的花瓣泛着淫靡的光色,陰唇口上是一溜倒伏了的
短絨絨的卷毛,稀稀拉拉的貼在粉亮的穴口上,中間不斷有誘人的淫液從中泛濫
出來。

  「要是不濕……就奇了怪了,」采兒抓着男人的手掌拿到眼前來看了一看,
咬了咬嘴唇說道,「奴家都有……半個月,整整半個月都沒有嘗過男人的肉棒了,
現在裏面癢得可慌了哩!」說罷又将男人的手掌往邊上一甩,伸下手去抓住秋生
的肉棒就往水漣漣的肉洞裏塞進去。

  秋生還沒回過神來來,便「噢喲」地悶哼了一聲,隻覺包皮一刹那間被完全
批翻開來,堅挺的肉棒就被暖乎乎的肉穴給蓋了個嚴嚴實實。

  「啊哦……啊哦……嗯……」采兒張開嘴巴浪聲叫道,雙手從腋下穿上去摟
着男人的肩胛骨,屁股便一挺一挺地往上湧動着迎湊上來。

  肉棒被火熱的肉棒緊張地舔吮着,酥麻麻地舒服到了極點,秋生喘了幾口之
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采兒……你真淫蕩,秀蘭在旁邊……你都一點也
不覺得羞恥?!」

  「你好無聊,要是俺怕羞恥的話,你壓根兒就近不了我的身子!」采兒嗔道,
雙腿往男人的臀上一鎖,肉穴裏就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火蹦蹦地膨脹着,各種滋
味一起像她的全身席卷而來。

  秋生見她閉了眼不吭聲了,便聳動臀部狂幹起來,偌大的肉棒在肉穴裏進進
出出,帶動着粉紅色的肉褶不停地翻卷出來,不大一會兒,随着淫水的泛濫,抽
插的聲音由黏黏糊糊的「嘁嚓」聲變成了響亮的「啪嗒」聲。

  「哇喔!喔……喔……喔……」采兒開始放聲嬌呼起來,把那腰肢像根柔軟
的蛇一樣扭動起來,想借此來緩解讓人應接不暇的快感,「你好色……秋生!」
她喃喃地說道。

  秋生也不去理會她,肆無忌憚地沖撞起來,直插得胯間「啪啪」地響,他喘
息着擡起頭來看了看秀蘭,她還是把背朝着他倆,似乎從來就沒有變過姿勢,不
過細細看的話卻發現她的肩頭在微微地聳動,不知道是床闆震動的緣故,還是她
在苦苦在強忍着内心的燃燒着的欲望。

  采兒順着男人的目光扭頭看見了秀蘭的樣子,便道:「俺說她沒睡着,你還
不信!啊……快活死了……啊哦……」雙手按在秋生的屁股上往胯間不停地拉動。

  秋生聽采兒也說秀蘭沒有睡着,一時間興發如狂,便低吼着大起大落地抽插
個不住,直排撻得交合處一陣「噼噼啪啪」地狂響,那裏早已是淋漓不堪,淫液
在采兒的呻喚聲裏四下飛濺。

  「小穴裏……裏面……真癢啊!癢……癢得采兒……采兒都快活的……要…
…要死了啊!」采兒浪叫道,她原是是個慣戰的粉頭,時而将雙腿纏在男人的腰
上交錯着扭動,時而散開來在床褥上亂踢亂蹬,肉穴的那團火越燒越旺,直燒得
她的臉龐兒紅雲朵朵,直燒得她香汗淋漓,「深些……再深些……秋生!」她把
頭在床褥上甩來甩去地叫道,亂發不是地掃着了秀蘭的背部。

  秋生便把雙手拄在床面上将上身支起來,高高地提起臀部來賣力地在采兒的
肉穴裏奔突,每一次都盡根而入,每一次都緊跟而出,碩大的龜頭不停地蹂躏着
肉穴深處那一小團軟軟的肉墊子。

  「啊……啊呦……嗯……嗯……」采兒快活地叫喚着,享受着無邊無際的快
感,兩座堅挺的的乳峰如波浪一般前前後後地顫動不休——半個月沒有和男人交
媾,讓她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

  秋生「呼哧呼哧」地喘得像頭牛一樣,可是他的臀部卻停不下來,他隻是覺
着興奮,渾身時不時地打個冷噤。肉棒似乎也知恩圖報,無休無止地打在肉穴中,
越戰越勇,一點兒也不知疲累。

  正在兩人幹得熱火朝天、難分難解之際,耳邊響起了秀蘭的罵聲:「你們這
兩條狗!吵得人覺都睡不安穩!」兩人同時被吓了一大跳,湧動地身子便滞在一
塊兒不動了。

  秋生擡頭一看,秀蘭不知何時已經将身子翻轉了過來,手肘支在枕頭上枕着
頭笑呵呵地看着他和采兒。

  秋生紅着臉張了張口,還沒說出話來,采兒在身下應道:「喂!俺說姐姐還
要裝到什麽時候,這會兒不會是癢得受不了罷?!」

  秀蘭遭了這衣服你挖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連聲說道:「好罷!好罷!
俺可不耐煩看,俺轉過去還不行嗎?」說着就要轉過身去。

  「唉!好姐姐,你可别這般不知趣!」采兒伸手抓住她道,「既然都醒過來
來了,何不三人一起樂上一樂?」說罷将秋生掀翻在一邊,對着秋生擠了擠眼色,
「愣着幹嘛哩!還不快去服侍秀蘭姐姐?」

  秀蘭羞得直把頭往被子裏被子裏鑽,采兒一骨碌翻起來,伸手抓住被角往外
一扯,将被子「呼啦啦」直扯在了地上,嘴裏叫道:「俺看你往哪裏躲去!秋生,
還不快上來!」說時遲,那時快,秋生一個餓虎撲食撲倒在女人溫熱的身體上,
三下兩下地扯将身上的衣服脫了精光,爬在女人的胯間就亂拱亂舔起來。

  秀蘭至從那日和秋生幹過一回之後,至今依然念念不忘,所以也沒有奮力掙
紮掙紮起來,隻把一顆頭難受地在枕頭上甩來甩去,渾身一陣陣地戰栗着叫開了:
「不要舔了,舔得癢……俺受不了啦!求求你……快插進來……來吧!」她早已
經把廉恥抛到了九霄雲外,滿腦子都是秋生那紅赤赤的肉棒。

  秋生擡起頭來,滿嘴都是黏黏滑滑的淫液,他随便用手背抹了一把,抄起女
人那蓮藕般白生生的腿子夾在肋下,挺着長長的肉棒把紫紅色的龜頭抵在飽滿多
汁的穴口上,「嗨嗬!」地低吼一聲幹了進去。

  肉穴裏突地被碩大的肉莖塞得滿滿當當的,脹得秀蘭「啊呀」地大叫了一聲
——這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被充實後的詠歎。黑娃走了之後,她就一直期待着
這種飽脹的感覺,現在終于得着了,便開心得大叫起來。

  「喂!親親我……」采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秋生擡頭一看,采兒那渴望
的眼神正熱烈地盯着她,「秋生,親我……這樣才……才公平!」她将嘴巴撅起
來湊到秋生嘴邊,閉着眼睛幽幽地說道。

  秋生挪過頭去貼着她濕潤的櫻桃小嘴,伸進舌頭去給她含着,彩兒便熱烈地
吮咂起來,兩條舌頭忘情地纏裹在一起,攪出來唾液充溢了口腔,又被對方迫不
及待地的吞了下去,喉嚨裏發出了「咕嘟嘟」的響聲。

  秀蘭從意亂情迷中緩過氣來,看到兩人正吻得火熱,便搖了搖屁股歎道:
「唉!你還幹不幹了?!」

  秋生連忙松開了口,俯身爬在女人柔軟的身上,嘴巴便蓋在了秀蘭焦渴的唇
瓣上,寬闊的胸膛壓得女人鼓脹的乳房向兩邊鼓滿出來,一邊聳動臀部幹了起來!
「秀蘭……啊哦……秀蘭……俺愛你,你知道嗎?」他嘟囔着說,穴裏已經濕滑
不堪,在接吻的同時她還不忘緩緩地旋轉着臀部,一波波的快感讓舒明氣喘籲籲
地停不下來。

  「俺……知道……」秀蘭咬緊了牙關承受着,像在睡夢中呓語一般喃喃地說
道,「秋生,好癢……啊……輕輕……摸我……摸……」她抓着男人的手放到了
奶子上,臉紅得像熟透了蘋果似的,眸子裏好像有一層薄薄的霧,凄凄迷迷地盯
着秋生的眼睛。

  秋生像在夢裏一般,神志不清地揉搓着女人豐滿的乳房,「這樣子……你快
活嗎?」他問秀蘭。

  「嗯!……俺好快活……好快活……」秀蘭咬着秋生的耳垂柔聲說,「這種
感覺真好,你是俺的……俺一個人的……秋生!」

  話音剛落,采兒就在旁邊「啊」地尖叫了一聲,兩人扭頭看去,原來采兒看
不慣兩人卿卿我我的甜蜜勁兒,把手指伸到了自家的肉穴裏掏挖。

  兩人相視一笑,秀蘭挺動着臀部一下一下地湊上來,秋生沉沉地杵下去,一
個是不羁的狂蜂,一個是久渴的浪蝶,一時間雙雙陷入了鋪天蓋地的快感中,也
顧不得采兒那嫉妒的眼神了!

  過了一會,秀蘭便感覺到肉穴裏「簌簌」的抽動起來,連忙嬌喘着顫聲喊道:
「秋生!秋生!俺……遭不住了……就快洩啦呀!」

  「好叻!俺曉得了!」秋生應了一聲,便咬着牙猛烈地抽插起來,一時間屋
子裏的空氣驟然變得悶熱起來。

  約莫抽了兩百抽,秀蘭便大叫着:「啊……喔……死了……死了……」一陣
戰栗過後便松開纏住男人的雙腿,攤開手四仰八叉地在床褥上殘喘着,大半天才
悠悠地轉過頭來,看着秋生将水淋淋的肉棒抽了出來,知道他還沒有射出來,便
無力地擺擺手道:「去罷!去罷!去弄采兒,那個小浪貨早等着你去收拾哩!」

  采兒早聽見了,跳下床來就想跑出去,卻被秋生攔腰抱了個正着,一轉身扔
在了床上,「想跑,沒門!」他嘟哝道,伸手把采兒軟綿綿的身體撥轉過來跪爬
在床上,分開兩腿從後面幹了進去。

  「你真是頭牛啊,日了秀蘭姐還不夠,又來日我!」秋生驚人的耐力讓采兒
暗暗地吃驚,秀蘭已經軟得像一灘泥一樣,乜斜着醉眼怔怔地看着他們。

  秋生站在床下的地面上,一下一下地撞過來,執拗的沖撞着早被她掏挖得稀
爛的肉穴。采兒已經叫不出來了,咬着嘴唇趴在床褥上低低地嗚咽着,承受着男
人沒頭沒腦的撞擊,巴望着他快些兒射出來。

  漸漸恢複過來的秀蘭還補解興,怕蠕動着把身子挪過來,把頭伸到采兒的胯
間,津津有味地看那肉棒肉穴裏扯着粉亮的肉褶進進出出的樣子,不時地伸進手
去在采兒的肉芽上揉一下,采兒便一陣陣地戰栗着尖叫不已。

  「求求你們……放過我罷……放過我罷……」采兒無助地哀求道,前後夾攻
讓她渾身冒汗,這卻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前後夾攻」,無人可以将她從其中拯救
出來。

  約莫又抽了近千下,秋生的小腹下瞬間便卷起了一陣不小的旋風,腰眼一麻
之後屁股便猛烈地抽搐起來,連聲叫道:「不好!不好!俺也不行……不行啦!」
話音才落,奮力挺臀往前一送,精液便從肉棒根部直蹿而上,「咕嘟嘟」地射在
了采兒的肉穴裏。

  在滾燙的精液的澆灌下,采兒終于松開了緊閉的牙關慘叫一聲,屁股就像扯
瘋一樣一抖一抖地抽搐着,暖汪汪的淫水從肉穴深處噴湧而出,頃刻之間彌漫了
舒明的肉棒,頭便埋在被子上一動也不動了。

  秋生一縮身将肉棒「噼撲」一聲扯出來,紅赤赤的肉棒上就像被放到牛奶桶
裏涮過一般,沾滿了一溜溜濃濃白白的黏液。等待已久的秀蘭即刻見嘴巴貼到了
一張一合的穴口上,截住鼓滿出來的淫液貪婪地舔吮起來,「咕嘟嘟」地全吞到
了肚裏,才從采兒胯間鑽出來滿足地咂了咂嘴巴道:「這浪貨,水還真多!可便
宜你了哩!」

  「俺爺爺已經答應了!等過了這番大難,就将你娶進白家做俺秋生的老婆,
到時候,采兒就是小妾!」秋生歪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渾身已經沒有了一絲
氣力,「到時候,俺就能天天和你們姐妹一塊兒弄……弄個天昏地暗的,那才叫
快活……快活……」

  「呸呸呸!」秀蘭啐了幾口罵道,「不要臉的東西,倒是得寸進尺的了!想
得還挺美,誰答應的要嫁給你來?」

  秋生卻沒了聲響,秀蘭定睛一看,男人已經緩緩地閉上了眼簾,他真的需要
好好地睡上一會兒了。

  太陽落到山後面的時候,秋生還在呼呼大睡,卻被采兒扭着耳朵擰将起來,
一張眼看見采兒張秀美的臉龐垂到頭上,隻聽得惡狠狠地說:「五日後之後要是
滅不了九頭蛇,咱們就等着活活餓死的了,你倒是睡得香呢!」

  秋生聽了采兒的話也着急起來,「你不是已經定下計策了嗎?還怕山賊作甚?」
他嘟哝着問道。

  「你真是好笑,計雖是定下了,如果俺們什麽也不做,九頭蛇自己會死麽?」
采兒反問道。

  「那俺們該做些什麽?」秋生道,一邊穿好衣服起了床。

  「趁天還未黑,你即刻挨家愛戶地傳下去,就說是白老爺子的命令,叫大夥
兒今晚務必要養精蓄銳,磨快鐮刀斧頭,明日一早進谷裏把玉米收進來!」采兒
吩咐道。

  秋生聽了,丈二金剛摸不着腦袋,嘀咕着說道:「收玉米不必用斧頭的……」

  「就你廢話多,俺說要用斧頭就用斧頭,你隻管按我說的吩咐下去,就說是
白老爺子說的就行了!」采兒瞪着雙眼狠狠地道,一點兒也看不出在床上溫柔旖
旎的樣子來,「還有,務必要在三日之内完工,否則大家夥就等死呗!」

  秋生見她說得這般嚴重,便趕緊答應了走出内屋來。秀蘭早備下了飯菜,見
他出來便笑嘻嘻地說道:「你急啥呢?吃點東西再出去也不遲呀!」

  「不吃了,回來吃罷!」秋生回了一句便匆匆地出了院門,在路上才募地想
起秀蘭已然不像采兒說的那般精神恍惚,竟變得同往日一樣的開朗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村人除了老弱婦女之外,全跟着秋生緊了葫蘆峪,采兒和
秀蘭也跟了來。站在谷口上遠遠望去,玉米棒子黃燦燦、沉甸甸地壓在枝頭上,
像是孩子開心的笑臉點綴着豐收的喜悅,腳下的泥土松松軟軟的散發着泥土的芳
香,這是收獲的季節!

  采兒要大家把玉米杆子留在地裏,不要像往年一樣砍下來堆成垛子,自己挑
了二十多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順着碗口粗的藤蔓攀到山崖頂上,将幹枯的灌木全
砍了捆成一捆一捆迎着日頭暴曬。

  才花了兩天時間,谷裏的玉米全都收了精光,隻留得光光的玉米杆子在地裏,
山崖上堆滿了一捆捆的柴草,采兒對大家說是爲過冬準備的。一切準備就緒,采
兒卻不見動靜了,整天把院門緊閉,在屋裏與秋生和秀蘭行那男女之樂。大夥兒
不知就裏,全都把心眼兒提到了嗓門上。

  到了第五天早上,村裏來了兩個送口信的小喽啰,原來是九頭蛇聽聞玉米收
進來了,來叫村裏人将玉米交到山寨裏去。村民這下全傻了眼,慌忙着人去找白
老爺子,白老爺子卻不慌張,叫了人去告知采兒,誰知采兒開口第一句話便是:
「将這兩個兔崽子給俺綁來!俺要好好招待他們。」

  不一會兒,便将兩個小喽啰綁了來,見了采兒張口便罵:「臭婆娘,你這是
吃了熊豹子膽了……」話還沒說完,采兒上去左右開弓,一陣耳光打得鼻青臉腫
的。

  秀蘭想起黑娃慘死的樣子,從屋裏提了菜刀出來撲過去照面就要砍下去,秋
生慌忙攔腰抱住:「好姐姐,俺知你心中的苦楚,可也不能壞了采兒姑娘的大事
呀!」劈手将她手中的菜刀多下來,塞跟馬鞭到她手裏道:「你要是不解恨,盡
情地抽個痛快罷!」

  秀蘭甩着鞭子「啪啪」地抽起來,秋生忙将圍觀的村民趕到院子外面。不一
會兒,采兒出來在秋生的耳邊低語了一番,秋生便拿了破瓷盆一路走一路敲,村
民們聞聲紛紛趕來大槐樹下彙合,不一時全都到齊了。

  地上黑娃留下的血迹依舊黑烏烏的,秋生紅了眼,一咬牙站到大槐樹下的土
坎上朗聲叫道:「各位鄉親!就是在這裏,九頭蛇奪去了翠翠和黑娃的命,今天,
是報仇的時候了,咱們要他血債血償!年輕力壯、不怕死的,就站在這邊!」

  人群裏一陣歡呼,除了老弱婦女,餘下的人全站了出來,約莫有一百來人。
「其餘的都回家去,将家裏值錢的東西全搬到俺家宅子裏的大地窟裏面,不要留
一顆糧食給九頭蛇,全躲在裏面不要出聲,無論外面發生了多大的事,就算天塌
了下來,也不能夠出到外面來!免得那九頭蛇害了你們的命!」

  大夥兒聽了,趕緊散了回家去,把家裏的東西往白家大宅子搬。秋生看了看
眼前這一百多号人,個個身強力壯,便将他們編成兩對,大虎二虎各領一隊去幫
忙勞力不足的人家搬運,完了還在大槐樹下彙合。

  一個時辰還不到,大虎二虎便帶着人回來報告說全都準備妥當了,「你家地
窖可真大,一百人呆在裏面都不嫌窄!」大虎裂開大嘴笑道,額頭上汗津津的,
秋生知那日他被九頭蛇打得狠,恨不得将九頭蛇踩在腳下暴揍一頓。

  「還等什麽呢?都抄上家夥跟我來!」秋生一揮手,一百多人拿着鐮刀斧頭
随着他直奔秀蘭家來。兩個小喽啰早已被抽得血肉模糊,秀蘭還兀自不停。采兒
見秋生領了衆人來到,便叫住了秀蘭,将兩個喽啰身上的繩索解開,厲聲喝道:
「回去告訴你們大王,俺葫蘆村可不是好惹的,想要糧食自己來拿,看他有沒有
這個膽子!」

  衆人一腳一腳地将兩個蟊賊踢出村口來,連滾帶爬地滾回山寨是報信了。九
頭蛇見兩人被打成這般模樣,又聽他們說葫蘆村的在全幅武裝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立時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地叫道:「反了!反了!一個臭婆娘居然敢跟我叫闆,
看我不踏平了這葫蘆村!将這婆娘擒來,先奸後殺!」

  也不待開早飯,九頭蛇便披挂上馬,率領全寨人馬望葫蘆村殺來,一時氣勢
洶洶,煙塵滾滾。到了村裏,卻人影兒也不見一個,正在納悶,忽然聽到後面的
山道上一陣轟響,擡頭一看,竟是秋生領着那一百多号人簇擁着兩個女人往谷裏
走,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地敲手上的廢銅爛鐵,像是逢年過節那般歡快無限。

  「真是氣死我也!」九頭蛇狂吼一聲,肺都快氣炸了,将手中的鬼頭刀一揮,
「孩兒們!随我速速殺将上去,将這幫狂徒斬草除根,一個也不要留着!」一時
間呐喊聲呼天搶地,跟在九頭蛇後面望山道上撲去。

  秋生一行人見了,也不慌張,隻是往谷口徐徐而行。到了谷口,衆人見山賊
個個累得汗流浃背、氣喘籲籲的,便一齊哈哈大笑起來:「九頭蛇,你老娘在此,
速速前來受死!」九頭蛇見狀,愈加怒不可遏,嫌那山路陡峭,便棄了坐騎率領
衆喽羅殺将上來。

  到了谷口,秋生一行人早不見了蹤影,三百來人全都累得喘不過氣來。九頭
蛇站在谷口上往谷裏張望,正午的日頭正明晃晃地照在山谷裏,忽然一陣大風吹
過,那黃脆脆的玉米杆子便如林立的劍戟一般「嚓嚓」地響。

  「這幫龜孫子!全他媽的縮頭烏龜,跑得還真快……」九頭蛇狠聲罵道,話
音剛落,對面的崖頂上又是一陣轟響。九頭蛇擡頭望去,隻見秋生立在高聳的峰
頭上,一手摟着一個女人連連親嘴兒,邊上有十來個葫蘆村的漢子一起打着嘹亮
的唿哨,可勁兒地對着谷口上的山賊起哄。

  「呀呀!真真欺人太甚也!」九頭蛇何時曾受過這般奇恥大辱,一口鋼牙咬
得「咯嘣」「咯嘣」的就要碎了,「全給我沖過去!抓住那個叫秋生的賞一百兩
白銀,其他男的一個頭顱五十兩,女人落到誰手裏就是誰的!」他大叫道。

  「大王且慢!」瘦子說道,眯着一雙小眼睛警覺地掃視着谷裏,「俺覺得今
日這事很是蹊跷,那日大王害了葫蘆村兩條人命,按理說都吓破了膽,不該如此
放肆的呀!」

  「俺覺得也是奇怪得緊……」胖子在邊上也說道。

  「閉嘴!」九頭蛇虎眼圓睜,怒吼一聲手起刀落将瘦子砍成了兩段,「你這
孬種!事到臨頭還敢擾亂軍心!這山崖都兩面都是懸崖絕壁,還怕飛了不成?!」

  看着瘦子血濺當場,胖子吓得魂兒都飛了。隻見九頭蛇将鬼頭刀往對面的峰
頂上一指,胖子隻得硬着頭皮随着衆喽啰呐喊着一齊殺進谷口來。

  看看就要殺到了對面的山崖下面,後面的喽啰突然大叫起來:「不好了!不
好了!起火了!」

  「娘的,哪來的火?」九頭蛇心裏一驚,和衆喽啰轉頭一看,谷口上不知何
時已滾下一捆捆幹柴來,小山似的将谷口堵了嚴嚴實實,先前的消失了人就像從
哪裏冒出來一般,全立在崖頂上将一團團火球往谷中滾下來,一惹着了幹燥的玉
米杆子,便「呼呼地」燒着起來,借着大風一吹,谷裏俨然成了一片火海。

  衆喽羅見狀全慌了神,哭爹叫娘地往谷口奔去,還沒跑幾步就一頭栽倒在了
蔓延過來的火舌中。火勢越來越猛,所到之處無有不着,就連玉米地邊上的灌木
叢也「哔哔啵啵」地燃燒起來,一時火焰張天,慘叫聲此起彼伏!

  「快!快!大夥兒散開,爬到崖頂上去!」胖子大叫道!聲音卻淹沒在了
「呼呼」作響的火苗聲中,也有聽見的,便扔了手中的刀槍,連滾帶爬地往山崖
上便爬。原來采兒早料着了,吩咐衆人那璧山的藤蔓盡皆斬去,一時手腳全無抓
挂之地,又被亂石和火球迎頭砸下,全滾落在熊熊燃燒的火海中。

  「悔不聽瘦子之言,真乃天亡我也!」九頭蛇捶胸頓足揚天長嘯,見大勢已
去,便飛身朝秋生這邊的山崖奔過來,左閃右躲地避開火球和石頭爬上去,俗話
說「擒賊先擒王」,隻要上得崖頂抓了秋生,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秋生知九頭蛇善會輕功,也不敢怠慢,吩咐衆人将石頭雨點般朝他砸去,怎
奈這厮身手靈活,眼光銳利,卻總是差那麽一點點砸他不中。看看還有幾尺遠就
到了崖頂,秋生和采兒也不僅慌了起來。就在九頭蛇的頭剛剛冒出半個來的時候,
秀蘭抱着個大碗大的石頭大叫着:「黑娃!俺今兒個給你報仇了!」說時遲那時
快,撲過去照着腦門就丢開了手,「蓬」地一聲脆響,隻見血光一濺,九頭蛇便
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慘叫着摔到谷底的石包上成了一團肉餅。

  這場大火整整燒了半天,直到太陽西沉的時候才漸漸熄滅下來。九頭蛇帶來
的三百多人,除了瘦子死在谷口上外,其餘的全被燒死在葫蘆峪裏。站在崖頂往
下看,谷裏一片焦黑,個個被燒得互相擁抱,伸拳舒腿,面目上全看不出五官來
了,糊臭之味彌漫了整個山谷,數月之内仍舊臭不可聞。

  這年年關剛過,白老爺子就樂呵着殺豬宰羊宴請全村人,在大初一這天給秋
生娶妻納妾,按照約定,秀蘭做正房夫人,采兒做了二房。不過在村民們眼裏,
采兒就像神一般的被尊敬着,都說葫蘆村來了個「女諸葛」。采兒聽了卻淡淡地
笑了:「俺哪裏是什麽' 女諸葛' !這葫蘆峪原本叫做上方谷,就在這裏,諸葛
孔明見其形如葫蘆,外面出口窄小,内裏草木豐茂,便設下火攻之計要燒那司馬
懿,不料司馬懿命不該絕,好端端的一場大火被天雨澆滅了去!今兒小女子不過
是' 照葫蘆畫瓢' ,九頭蛇那厮作惡多端,老天也不放過他,那裏有俺半點功勞
哩!」

  葫蘆村終于恢複了往日的甯靜,十年過去了,秀蘭給白家生了六個兒子,采
兒生了三男兩女,一時間白氏人丁興旺。又過了數百年,葫蘆村俨然成了白家村
——這裏過半數的人都姓白,都是那白秋生的後代。不過連采兒火燒葫蘆峪的故
事卻被一代代地流傳下來,傳得年代久了便走了樣,采兒說過的那段話也再也沒
人記得了,甚至有人還說連采兒是天上的神女下凡,專門來拯救葫蘆村的。

  到了明朝末年的時候,天下複又大亂,村裏有人聽到谷裏有鬼夜哭,說是被
燒死的山賊鬼魂不能投胎轉世,在谷裏輾轉遊蕩,一時間人心惶惶,便在那谷口
上建了一座廟宇——名曰「采神廟」,借此來鎮壓邪靈。說來也怪,打那以後,
就再也沒有人在夜間聽到鬼哭聲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葫蘆峪的村民們每逢正
月初八那日,都要帶上果品到廟裏上香,祈求多子多福、風調雨順——如今采神
廟依舊香火不絕,卻早失了當初興建「采神廟」的本意了。






               【全文完】
2015-7-17 18: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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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ekliu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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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隋朝的时候还没有玉米吧,应该是明末才传入中国吧
2015-7-17 22: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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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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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材还是不错的,在加点感情在里面就更好看
2015-7-21 09:3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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