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ken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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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7-5-14 來自 天下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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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東廠
齊雲傲找不到展萬豪及齊雄彪二人,心中著急,連問掌櫃及小二,只知有幾
個人上來找他們,然後二人就不見了。也沒有退房等,掌櫃喃喃自語,要齊雲傲
付清房租,雲傲問清楚來人其中有一名大胖子及一名陰陽怪氣的人,已知是王渡
曹捷,大吃一驚,心想:「原來為錦衣衛所擒。」
齊雲傲對陳曉丹說:「家父與總鏢頭現生死未蔔,在下要一闖東廠,請姑娘
先回家,日後再來請救。」
陳曉丹微笑說:「我既答應救人,怎能就此退縮,雲傲大哥,我就助你一把
吧。」曉丹豪爽明快、慷慨重義,實為女子中少見。
雲傲說:「此探凶險無比,在下實不想……」
曉丹瞪了他一眼,喝道:「齊家小子,你看不起我嗎,來來來!我們比劃比
劃。」雲傲嚇了一跳,已知眼前女子巾幗不讓鬚眉,豪邁更勝男子,當下不敢再
言。
雲傲問了東廠位置,雲傲自忖東廠高手如雲,地方太大,怎樣才可救得展齊
二人?
那東廠果然佔地甚廣,但不似豪門大宅或皇宮內院之宏偉建築、亭台樓閣、
雕欄玉砌,而是紅磚黑瓦,高牆極高,帶來一股陰深之極的感覺。雲傲捉了一個
錦衣衛查問,那錦衣衛說:「東廠佔地極廣,共分十二部,十道指揮使各位居一
部,其餘二部一為魏公公行所,一位牢房刑所。曹公公為十道中之第四道,應在
西北面。」
西北面共有兩門,都有幾名錦衣衛把守,雲傲閃身樹後,和曉丹打個眼色,
徒然閃出,用招快如閃電,一刀兩勾已把幾名錦衣衛了結,二人按一按門,門卻
絲毫不動,雲傲自知實力不足,硬闖必敗,只好暗中救人。
二人提氣縱上高牆,平眼望去,只見樓閣數百座,這東廠果然非同小可;一
望下面,四周都是錦衣衛巡邏,的確無隙可尋。
二人落到地下,閃身入一座假山之中,屏住呼吸,二人身穿夜行衣,包住頭
身,雲傲見曉丹眼神中流露頑皮之意,知她少經冒險,現在頗為興奮。
等了一會,一名錦衣衛乘同伴不覺,走到一座假山中,神秘地在挖地,雲傲
二人大奇,只見那人挖了一會,從地上拿出一本書來,那人忽然一躍,跳到雲傲
二人身後,輕功甚高,雲傲立刻轉身橫刀護體,那人已一爪抓住曉丹肩膊,用招
細而無聲,雲傲大驚,運掌擊向那人手臂,那人撒手反刺雲傲手掌,雲傲變招扣
住那人的手腕,那人遽然運勁震開雲傲手指,各自退了一步,勢均力敵。
曉丹肩膊一陣痠痛,想挺勾而上,雲傲攔住,雲傲心想:「此人非錦衣衛,
否則必大聲呼叫,不必用這種無聲之招式。」他和那人拱手示好,那人還禮,忽
然揚一揚手,示意二人跟隨。
二人跟隨那人到了一個小涼庭之後,那處四野無人,月光映照之下,雲傲見
到那人身材甚高,面目英俊,但左頰一條傷疤由左眼直至鼻子,一雙眼倒精光四
射、炯炯有神,年紀與己差不多。
那人冷冷的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東廠?」
雲傲笑說:「閣下潛藏已久,想來膽子更大。」
那人微微一笑,說:「好,明人不說暗語,在下房子龍,乃東廠仇人。」
雲傲拱手,道:「在下齊雲傲,這位是陳曉丹姑娘,我亦為東廠仇人。」
房子龍道:「陳姑娘,方才得罪了,還望恕罪。」
陳曉丹笑說:「不知者不罪,算了吧!日後給我抓回一下就可以了。」房子
龍一怔,曉丹噗嗤一笑。
雲傲說:「房兄為何藏身於此!我倆可是潛入救人,我乃龍威鏢局鏢頭,本
局總鏢頭及家父為曹捷所擒,所以特來救人。」雲傲知此人必與錦衣衛有深仇,
為表誠意,先行說明自己身份。
子龍道:「齊兄果然快人快語,光明磊落,龍威鏢局之名,如雷貫耳。我爹
本乃兵部侍郎,為魏閹所害,曹閹所殺,故此隱身在此已在三年,欲一舉刺殺曹
捷及蒐集魏閹罪狀,此書乃曹捷暗殺大臣之記名冊,乃在下冒死偷來」。
雲傲動容道:「房兄有膽有識,佩服。請房兄指點救我總鏢頭之路。」
房子龍點了點頭,說:「最近曹捷府來了不少武林高手,想是為了貴局總鏢
頭,曹捷現在東居之中,但那裡守衛眾多,兩位先捉拿兩名錦衣衛,更換衣服再
乘機探聽。我名冊已得,同仇敵愾,我便助你一把。」
三人閃到東居之外,只見有一間華麗大房間,燈火通明,但四周把守甚嚴。
子龍站起來,向守衛匯報有人影走過,與幾名錦衣衛走開。曉丹故意現身,
有人喝道:「誰!站住。」曉丹不理,向左邊空地急奔。前面只剩一名錦衣衛,
雲傲突然出現,一記手刀打在那人背後,那人倒下,隨手點了穴道,拖到樹後,
一反其身,只覺面容甚熟,原來是在客棧遇過的面目英俊之錦衣衛。那人正是曹
亞文。
雲傲脫去其外衣,曹亞文竟然面露羞恥之色,眼眶內淚水急轉,雲傲大奇,
怕此人大叫,最好脫光其衣服把他藏於樹後,便一扯其胸口衣領,一探之下,只
覺其胸口飽滿結實,也不在意;一脫其白色內衣,赫然一驚,只見此人身穿鮮紅
肚兜,胸口高高聳起,心想此等被閹之人,有易服之癖,果然變態,再扯下其肚
兜,突然一對肉團彈出來,肉團雪白無比,兩顆紅花落在潔白的美肉之上,更是
白的純白,紅的粉紅。
雲傲驚得呆了,不知所措,不禁脫聲道:「原來你乃女子,這……」只好立
刻掩上肚兜,心中噗噗跳著,背上汗水直流。細看此人唇紅齒白,容色嬌麗,不
遜於曉丹,哪有半點男子氣質?雲傲暗罵自己愚蠢,急道:「在下不知姑娘乃女
兒身,多有冒犯,還望恕罪。」曹亞文羞憤交集,淚眼中帶著憤怒之態。
雲傲只好把白色內衣披在曹亞文身上,曹亞文面上通紅,雲傲亦神色尷尬。
只好匆匆穿上錦衣衛服飾,衫身甚窄,但仍勉強可穿。這時,一陣幽香傳過來,
曉丹看來已制服錦衣衛,穿好錦衣衛服回來。
二人屏息靜氣,走近房子,輕輕刺破紙窗,只見王渡、曹捷、東三娘、顧百
川等人都在,再向左一望,見到張震,心中一震,心下一酸:「張震果然也是叛
徒!」
當下沉氣細聽,聽到曹捷尖聲說道:「那展萬豪竟還未醒,王渡兄的陰雷掌
果然厲害。」
王渡說:「若不是大家同心協力,怎能傷展萬豪?此役顧兄功勞最大。」
顧百川說:「王兄太謙虛了,幸好我倆乃同道中人,否則給你一掌印下,只
怕我此刻已躺在展萬豪身邊。」
張震笑道:「還有劍神鳳舞天在壽宴中打傷了他,也幫了我們一把!」幾人
哈哈大笑。
張震說:「那齊雄彪怎樣?還在牢房嗎?咦,外面有人……」
雲傲一驚,隨即大呼:「有刺客!有刺客!」立刻飛奔離開。
曹捷等人立刻出來,曉丹假裝稟告:「稟公公,剛才有人影閃過,身形甚
快。」
曹捷放了心,看一看曉丹,笑說:「咦,很少見你當班啊!」
曉丹心頭噗噗地跳著:「下屬是剛調來不久。」
曹捷說:「是嗎?見到本公公,為何不跪!」
這時房子龍走過來,單說:「稟公公,下屬不力,刺客走得好快,追趕不
上!」曹捷擺一擺手,房子龍說:「公公,這位兄弟乃新來的,歸下屬帶領,禮
教不周,萬望恕罪!」
曹捷笑說:「原來如此!你叫什麼名字。」
曉丹怯懦道:「小人陳曉丹。」
曹捷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二人退下。
曉丹逃過一劫,和子龍與雲傲會合,子龍說出牢房乃在東居之北側,三人到
了大牢口,只見四周草木甚長,陰森恐怖,外面佈滿侍衛,至少十五六人。
房子龍帶同二人,走近大牢,當前領班的名叫趙羅,與子龍素來交好,子龍
笑說:「趙大哥,我帶兩位新來的兄弟拜見你!」
那趙羅望一望曉丹,笑說:「好香好香!這位兄弟唇紅齒白,身上還有一股
香氣,一定深得曹公公喜愛。」曉丹甚為忿怒,雲傲握著她的手,叫她忍著不
發。
子龍笑道:「趙大哥說笑了,聽說最近來了兩個重犯,其中還有一個是什麼
總鏢頭,大人物,兄弟倒想瞧瞧。」
趙羅笑說:「那總鏢頭半死不活似的,沒有什麼好看,倒是另外那姓齊老頭
豔褔不淺。那小妮子一身細皮白肉,就便宜了那老頭。」雲傲手心冒汗,微微顫
抖,曉丹反而把手握緊,給他支持。
趙羅一看二人拖手,已淫笑道:「原來兩位喜好此道……嘻嘻。」
子龍笑道:「原來有女人在內,兄弟很久沒嘗過女人了!可否給我看看?」
趙羅陰惻惻一笑,說:「張老弟平時假正經,那女子真的不錯,我們兄弟每
人都幹了幾次!」隨即正色道:「但張老弟,你知道沒有公公手令,不可以進入
牢房。」房子龍在這裡化名張千。
房子龍高聲說:「那你欠我的賭債只好今天要還了。」
趙羅一臉尷尬:「小聲,張老弟,你可為難老哥哥了。」
房子龍眉花眼笑:「我只不過是想去看看那妞兒,不會亂來的,你放心。」
趙羅無奈,只好帶了三人進牢。
牢房頗大,一股陰冷的寒氣傳入三人體內,不禁悚然一驚,只見兩邊各有一
排監牢,困著不少人,看來在曹捷手下遇害的人實在不少。一向嬉皮笑臉的趙羅
也變得十分嚴肅,走到了盡頭,伸手在牆壁一按,「刷」的幾聲傳出,牆壁突然
向左旋轉,開出一條通道,通道十分侷促,只容一個人進入,通道的盡頭又是一
間大房,有三道門。
中間一道門內傳來男女調笑之聲,笑聲之淫蕩實在令聽者面紅耳熱,只聽到
男女一面笑,一面發出「啊啊」之呻吟聲音,一聽而知是在做醜事,曉丹滿面通
紅。
趙羅笑說:「那姓齊的年紀不輕,竟有如此精力,日夜不停地在幹,想是吃
了什麼春藥之類,真擔心他力竭而死。」
雲傲再也忍不住,突然發出一掌,擊暈了趙羅,取了鎖匙,打開了房門,一
見之下,大吃一驚。
只見一名大漢全身赤裸,躺在地上,又長又直的肉棒向上直豎著,一名全裸
的少女雙手緊握肉棒,拿著又舔又啜,又用舌頭在卷弄棒尖,而大漢的手指正插
入少女的下體中撥動著,二人不斷發出呻吟之聲。房子龍怒罵:「無恥!」曉丹
掩住雙眼,轉過頭面。
最震驚的是雲傲,原來那大漢正是其父齊雄彪,他萬萬想不到一向正直純樸
的父親竟然會變成這樣。雲傲一呆,立刻推開那少女,扶起父親,齊雄彪一聲怒
號,一拳打出,雲傲猝不及防,正中胸口,撞在牆上,這拳好重,打得雲傲胸口
劇痛。
子龍大怒,立刻搶步上前,打了三掌,齊雄彪一身橫練外功,挺身頂受了二
掌,用拳擋了一掌,然後一掌向子龍面門轟出;曉丹及時一指刺中齊雄彪手中穴
道,雄彪一陣酸麻,抬不起手。子龍及時逃過一劫,退開兩步,正欲再上,雲傲
擋在面前。
曉丹與雄彪已交上手,只見雄彪怒吼連連,聲勢威猛,曉丹不敢相搏,只好
翻騰退避,雲傲接上,掌刀護住全身,全力穩守。曉丹退在一旁,看見雄彪下身
漸軟的肉棒,又是轉過頭來,滿臉尷尬。子龍想上前夾擊,雲傲喝道:「房兄住
手,這是我爹!」子龍及曉丹大吃一驚.
雲傲心中悲苦,叫道:「爹,停手啊,你不認得我嗎?」雲傲幾乎要哭出來
了,但雄彪仿如不覺,如鐵一樣的錘打一下一下的轟過來,雲傲只守不攻,漸漸
擋不了雄彪的鐵拳,慢慢退後靠在牆壁。
爬在地上的裸女突然雙眼通紅,胡胡作響,突然撲向子龍。子龍見這女子全
身赤裸,不好意思相鬥,閃身避過。那裸女一彈再起,已撲到子龍身前,兩個肉
團就在子龍眼前,子龍隨手一擋,正中裸女胸脯,子龍但覺軟軟的,甚是尷尬,
女子渾不覺痛,一爪抓傷了子龍的面頰,帶出五條血痕。
曉丹嬌叱一聲:「妖女!」運指如風,五指刺中裸女,裸女悶哼一聲,應聲
便倒。二人目光一接,均下定立意,一指一掌直擊雄彪背心,雄彪後心一痛,虎
吼連連,回身揮錘把二人擊開,曉丹喝道:「快刺他的穴道!」雲傲雙手酸麻,
只好狠下心腸,一腿踢中雄彪要穴,雄彪倒下。
雲傲脫下錦衣衛袍包住雄彪身體,心中悲苦,不知父親怎會變成這樣,而這
個裸女又是何人?曉丹亦扶起裸女,用指力使她緩緩醒來,她一醒便大聲咆哮,
紅了雙眼,想抓過來,曉丹手一扭,裸女的手應聲脫臼,慘叫一聲,但她強悍之
極,另一隻手又抓過來,曉丹只好把她雙手雙腳都脫了臼。
三人帶了雄彪及裸女穿過長廊出去,只見出面已有十多名錦衣衛進來,當中
一人叫道:「張千,你敢做反劫獄?」子龍一言不發,拔劍刺死一人,餘人紛紛
上來,子龍舞起劍花擋住,雲傲及曉丹想帶走二人,突然一記鐵爪抓過來,雲傲
險險避過,肩膊已被擦損,定神一看,面前正是曹捷王渡等人。
子龍叫道:「今天已不能救人,放下人走吧!」雲傲舉棋不定,曉丹把裸女
拋過去,王渡接著,曉丹已輪起雙勾,招招險,招招狠,王渡幾乎被勾了半邊頭
去,流了一把冷汗,急忙退開,抽空扭了裸女乳尖一下,罵道:「蒨奴,差點被
你害死!」那裸女正是江蒨.
這邊東三娘及曹捷夾擊雲傲,雲傲抱住一人,立時險象橫生,子龍擊退幾名
錦衣衛後,使出畢生功力,刺出兩記強猛劍招迫退二人,雲傲一呆,子龍搶過雄
彪放在樹下,雲傲叫了一聲:「爹!」
眾錦衣衛已有幾十人到來,幾名高手亦已合圍,三人看來已難以逃脫。曉丹
拿出一根木棍,猛然截斷,冒出大量青煙,其時風勢甚急,立時擴散四周,煙霧
甚濃,吸入令人咳嗽,曉丹把紅色的藥丸塞入雲傲及子龍口中,二人辛苦立止,
立刻與曉丹閃身離開。
三人逃到遠處樹林之中,雲傲又是頹喪又是難堪,曉丹及子龍都感尷尬,不
好意思詢問。雲傲說:「兩位其實都是初識,家父受人毒害,被弄至如斯,失禮
於人前,請兩位不要見怪!」
曉丹正色說:「不要再說這種事了,現在應想辦法怎樣救伯父才好,硬闖是
不能夠了!」
雲傲說:「此途凶險萬分,事不關己……不如……」
子龍說:「我與曹賊誓不兩立,此事我非管不可。」
曉丹笑說:「雲傲大哥是看不起我這個小女子了!」
子龍看曉丹唇紅齒白、面如冠玉,語聲尖銳,身上更有一股香氣,若非女子
便是閹人太監,子龍說:「原來乃一位姑娘,姑娘智計無雙,武功高強,不讓須
眉。」
曉丹說:「我叫陳曉丹,子龍大哥你好!」二人見過禮。
雲傲沉默不語,心情沉重,二人不敢打擾,過了一會,雲傲吸了一口氣,緩
緩地說:「蒙兩位高義,在下感激不盡,家父身受劫難,為人子者焉能不理,但
敵強我弱,唯有找我義兄援手。」
曉丹說:「你的義兄是誰,有這麼大本領對付曹捷?」
雲傲說:「我義兄是現任丐幫幫主張飛雁。」二人大吃一驚。
卻說張飛雁回到丐幫總舵時,得知李密及齊雲傲先後來過,微一猜想,已知
李密會到莊府,雲傲卻不知會去何處。當下派人去莊府附近打探,果然得悉陰陽
劍李密失陷其中,立刻糾集人手,到莊府要人。
莊立聽到丐幫幫主張飛雁與範黃二長老到來,立刻出來迎接,接入廳中喝
茶。
張飛雁說:「素聞金刀鎮八方莊立兄氣度恢宏,心胸廣闊,為人豪俠,果然
聞名不如見面。」
莊立雖然在京師家大業大,但本不配令張飛雁如此稱譽,此時又驚又喜,驚
的是此人必有所圖,「氣度恢宏,心胸廣闊」更是別有心意;喜的是得江湖第一
大幫幫主親口讚揚,身價抬高不少。
二人寒暄幾句,張飛雁說:「我有一位知交好友,名叫李密,生性魯莽,喜
生是非,若有什麼開罪莊兄的,在下就此先行致歉。」
莊立心想:「說到正題了!」立刻故作驚訝,說:「張幫主說的是陰陽劍李
密嗎,聽說此人年紀雖不大,但武功卓絕,爽朗豪俠,我神交已久,惜未有緣見
面。」
張飛雁道:「莊兄未曾見過此人!」
莊立說:「正是!」
張飛雁見莊立眼神閃爍不定,心中懷疑,他笑了幾聲說:「莊兄,你覺得我
丐幫如何?」
莊立一怔,道:「貴幫乃江湖第一大幫,幫中英雄行俠仗義,在下素來敬
重。」
張飛雁一笑說:「莊兄過譽了,說穿了不過是一萬幾千名乞丐聚在一起,同
心合力,討一口苦飯吃!只不過……」停了一頓,又說:「我幫所以得江湖朋友
眷顧,給幾分薄面,全困我幫中人大都喜愛結交朋友,朋友有難,赴湯蹈火,在
所不辭,朋友受困,則不救出誓不罷休!」說到後來已頗為大聲,一口氣向莊立
噴出,莊立猝不及防,胸口一悶,十分難受。
莊立站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張飛雁笑說:「我丐幫五百兄弟,生活清
苦,正在貴府門口等著,想向莊兄討飯吃。」
形勢比人弱,莊立乾笑幾聲說:「我有一位兄弟好像曾見過李密,我入去內
堂問問他。」
張飛雁笑說:「有勞莊兄,老乞丐在此靜候佳音。」
莊立萬分懊惱,進內堂與江氏父子相議。
江乘風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前有一對裸身男女,女的頭上腳下,正伸長
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男的肉棒,那肉棒賁張著,充滿青筋,正是興奮之極,那
女的舌功厲害,用舌頭把肉棒莖牢牢卷實,有時又用力吸吮;男的肌肉結實,目
光正對著那女的下體,那女的下身向天,雜亂的陰毛任由男的撥弄,兩片通紅的
花瓣向左右兩邊打開著,男的拿著一根木做的肉棒插入女的淫同中輕輕轉著,二
人發出淫笑聲,扭動身體。
莊立一看到,眉開眼笑,道:「江老哥好本事,把這一對公母狗奴調教成這
樣!」莊立叫道:「公狗奴,立刻跪下叩頭!」那公狗奴的立刻十分惶恐,跪在
莊立面前叩頭。
江乘風笑道:「母狗奴,立刻大力扯自己的淫亂乳尖!」
那母狗奴的好像不怕痛似的,用雙手大力扯高自己的乳尖,拉長了一倍,還
在呻吟起來。
江杉淫笑著走近身邊,把那根木肉棒狠狠地迫入母狗奴的下身中,直至沒
柄。母狗奴下體流出血來,但卻仿如不覺,照樣嘻嘻大笑。
莊立嘆道:「這對狗奴這般好玩,怎捨得給那張飛雁?而且李密回去,一定
向張飛雁和盤托出,我又怎鬥得過丐幫萬多人,這真是進退兩難之勢。」
江乘風說:「此刻丐幫把這裡團團圍住,我們逃走不得。莊老弟,這裡可有
秘道?」
莊立說:「對了!這裡有一條秘道,繞過本莊,直至後山。」
江乘風道:「現在只好投靠錦衣衛,才能避過丐幫的搜捕!」
莊立笑說:「那張飛雁想也想不到我們是怎樣走的!」三人哈哈大笑。
江乘風踢一踢母狗奴,笑說:「你不是想找我報仇嗎?公狗奴!咬著她的
胸!」公狗奴立刻咬著母狗奴的左乳,一邊爬在地上跟著走了。
第十六章 毀宮
張飛雁在莊府失敗而回,立刻碰上齊雲傲。
雲傲一見義兄,立刻跪下說:「大哥,家父為奸賊所擒,身中奇毒,求大哥
幫忙!」飛雁連忙扶起,引入內堂,又介紹了房子龍及陳曉丹二人。
張飛雁說:「我也剛從莊府回來,一無所獲,救不了李密,愚兄慚愧!」當
下二人互訴情況。飛雁道:「東廠高手如雲、衛士眾多,又經你們救人一役,防
範嚴密,要從長計議,最好請房兄弟畫出東廠地圖及細說情況。」
房子龍立刻詳列東廠地理狀況及人手分佈,只見東廠內錦衣衛最少超過二千
人,高手如雲,十道指揮使各有絕藝,子龍說:「以東廠之力,根本無一幫會門
派會是其對手,幸好十道指揮使互相傾軌,各不相幫,今日救人之事屬曹捷掌管
範圍,曹捷未必會告訴其他指揮使。」
張飛雁說:「聽房兄弟所言,咱們攻曹捷,只能智取,不能力敵,而且時間
要短,不能令其他指揮使來援手。」當下大家商議,其時已屬黎明時分,各人接
著就休息,待晚上進攻。
雲傲擔心父親,獨自在亭園中呆坐,心想父親為何變成如此怪模怪樣,仿如
喪失理智,而那裸女又是誰?與父親有何關係?想到煩處,不禁閉目長嘆一聲。
當雲傲張開眼時,一對似笑非笑的眼晴望著他,加上襲來的香氣,正是陳曉
丹。雲傲急忙說:「陳姑娘,為何還不休息,今晚還要蒙你仗義幫忙!」
曉丹故意嘆道:「有人悶悶不樂,長嗟短嘆,做朋友的怎能安睡!」
雲傲遲疑了一會,說:「你我相識時候雖短,但肝膽相照,不如我倆結成異
姓兄妹如何?」
曉丹一怔,接著滿面飛紅,啐道:「誰與你結成兄妹!不要……」接著飛奔
走開,雲傲百思不得其解。
月色漸露,陰森的東廠像一頭沉睡的怪獸一樣屹立在京師西邊,黑暗的樹葉
映襯著,月色份外可怕,像無數枉死的惡鬼冤魂在纏繞著四周。是夜,寒風颯
颯,倍感驚心。
在一間華麗的房間中,江乘風父子、莊立正與王渡曹捷等人對飲。曹捷哈哈
大笑:「有江老前輩加入,錦衣衛如虎添翼。」
王渡笑說:「想不到江老前輩與小弟是同道中人,咦,那三頭豬狗如何!」
江乘風說:「得蒙曹公公收容,老朽感極不盡;王老弟,你的手段,老朽甘
拜下風!亦多謝王兄弟交回我孫女。」
王渡說:「令孫女……甚為抱歉,嘿嘿!」
江乘風說道:「王兄弟所言,老朽明白,咱們做大事的人,一個女人算得甚
麼,下次我再叫她陪王兄弟喝酒玩樂。」
突然,外面傳出幾下慘叫之聲,幾名錦衣衛來急報,有人在攻擊大牢。曹捷
等高手正想到大牢阻止,但四處濃煙滿佈,中人欲嘔,臭氣熏天,大家都按住了
鼻子。忽然十多人衝過來突然襲擊,曹捷猝不及防,率先被轟中腰間,痛徹心
肺;餘人紛紛舞動兵器護體。
煙霧愈來愈大,最後伸手不見五指,曹捷等大駭,大呼小叫,亂成一團。張
震甚有智計,大喝道:「各位請用兵器護胸,跳出煙霧範圍。」曹捷等人及錦衣
衛立刻躍起,展開輕功,可惜煙霧範圍甚大,一時不能離開。
另一方面,齊雲傲、張飛雁、范王二長老及幾十名丐幫弟子正進攻大牢,只
見守護天牢的正換了霸王神鞭駱重山。只見他大力揮舞鐵鞭,氣勢威猛,雖然在
場不少人武功在其之上,也一時不能接近門口。駱重山且戰且退,退入天牢中,
雲傲等隨即闖入。
駱重山用盡全力,打橫一鞭狂掃,這鞭如巨蟒出洞,強勁非凡,但掃的竟並
非雲傲等人,而是兩邊的牢房大鎖,駱重山喝一聲:「看鏢!」一團東西射向雲
傲,勢快但不強勁。雲傲輕易接過,一摸之下竟然是幾條鎖匙,雲傲知其有心相
助,心中感激,手中也是虛虛實實,輕輕一掌拿中駱重山要穴,扯起向後拋出,
二人相對微笑,駱重山的巨大身體如斷線風箏一樣撞向正進來增援的十多名錦衣
衛。
駱重山一躍而起,巨靈般的鐵掌把大門關上,掄起霸王神鞭先擊殺兩名錦衣
衛,其中一人說:「駱大人,你為何……」話未說完,面門已被鐵鞭打得稀爛。
駱重山仗著生平絕技,力鬥二三十名錦衣衛,一邊打,一邊開了兩邊牢房的門,
被錦衣衛枉捉了的囚犯都走出來,不少身有武功的,都助拳力鬥錦衣衛,眾寡之
勢漸轉。
雲傲等人一直向內闖,內裡錦衣衛雖不少,但又豈是雲傲等高手之敵,毫不
費力便進入長廊通道,再入小廳,入到三個牢房中,殺了三個錦衣衛。雲傲禁不
住手部顫抖,開了中間牢房,赫然空無一人,看來齊雄彪及江蒨已被移走,雲傲
惘然。再開左邊的牢房,只見一名老年僧人盤膝在打座,雙目緊閉,口中唸唸有
辭,張飛雁及范王二長老一見此人,驚呼道:「空靜大師!」
雲傲自小也聽過空靜大師名頭,這位得道高僧曾循玄奘取西經之道,親赴天
竺取得大乘佛經,補缺了佛經中不少缺漏;聞說其更曾與少林主持論武講道,不
相上下,五年前突然失蹤,想不到被錦衣衛所擒。
範長老連忙扶起空靜,那空靜仿如不覺,任由範長老拉起,睜開雙眼,但見
屍體滿地,叫了一聲:「阿彌佗佛!」聲音中大是不忍。
張飛雁大感佩服,笑道:「大師被救而不在意,反而在乎眾生,在下佩
服!」
空靜合什,說:「謝張幫主及各位施主相救!」空靜與丐幫諸人是舊識了。
雲傲又是歡喜又是失望,只好又開了右邊牢房,只見一人躺在地上,雙頰深
陷,面色枯槁,正是龍威鏢局總鏢頭展萬豪。雲傲失聲驚叫:「總鏢頭!總鏢
頭!」展萬豪毫無反應,仿如死了一樣,雲傲只好把他背在背上,心想父親已然
不在,只好暫時先救總鏢頭。
走到大牢門口,只見陳曉丹及房子龍放完煙霧後,正竭力抵擋曹捷等人,駱
重山靠在牆內,按住肚腹之間,鮮血從手指之間泊泊滲出。
陳房二人已左支右拙,抵擋不住,要不是曹捷等人怕曉丹的怪煙有毒,早已
取勝。眾人齊上,飛雁率先舞起誅仙劍法,一瀉數十道劍光罩住曹捷,曹捷見到
漫天均是劍光,驚嚇萬分,掄起鋼爪擋了十多擊,但最後一劍無論如何擋不了,
幸好一根鐵杖堪堪擋住了,原來是江乘風。
飛雁怒喝一聲:「江乘風你竟然投靠錦衣衛,看來鳳舞天所言非虛。」一聽
鳳舞天之名,江乘風老臉不禁一變,一言不發一杖打向飛雁,二人武功相若,又
恰好同被鳳舞天所傷,仍是功力悉敵。
這邊房子龍及陳曉丹雙鬥王渡,大佔上風,王渡迭遇凶險,但口中仍不忘輕
薄:「這位姑娘好大的奶子,給大爺摸一摸好不好!」曉丹愈聽愈怒,雙勾愈舞
愈快,加上子龍劍法亦急勁,王渡漸漸抵擋不住。
范王二長老均屬武林一流高手,范長老名範蓋,手持昔日呂布的方天畫戟,
氣勢非凡,單鬥張震,遊刃有餘;王長老名王力,使一對鐵叉,招招精妙,對江
杉亦佔上風。
曹捷見敵方好手不少,而己方援兵未到,當下呼叫幾聲,眾人後退,雙方排
成二陣,互相對峙。
雲傲喝道:「曹捷,快放了我爹,否則第一個便宰掉你!」
曹捷奸笑幾聲,東三娘突然從後帶領一班錦衣衛上來,還有三輛大車,眾人
一看,不禁大叫一驚。
車中各有一個鐵籠,籠中各有一個張牙舞爪的裸人,雙眼發紅,不知赤身羞
恥為何物,口中流唾,正是齊雄彪、李密及李盼兒。
東三娘嬌笑一聲,錦衣衛打開鐵籠,王渡大叫:「三個狗奴!上前殺~~」
只見三人分襲雲傲等人,兇狠非常,形如惡禽猛獸,幾名丐幫弟子立斃。
張飛雁只見人影一閃,李密已撲到眼前,張口一咬,張飛雁心中難過,只得
一掌輕拍李密肩膊,豈知李密神智被奪,武功未失,內力反而震開飛雁的掌,一
記劍指刺在飛雁肚腹之間,飛雁痛極,立時退開,李密比他更快,又已到眼前,
範蓋上前助拳,一拳打中李密左腰,李密倒地翻身,身體亂搖,下體肉棒急擺,
反身又上。
李密和範蓋本鬥個旗鼓相當,張飛雁說:「範長老,這個是朋友,不要重傷
他。」範蓋心有顧忌,頓時落了下風。
這邊齊雄彪一拳一個,把丐幫弟子打得七零八落,子龍及曉丹上前接戰,又
不敢用兵器,三人徒手搏鬥,打得異常激烈,二人聯手本在齊雄彪之上,但又不
想用大力重傷雄彪,縛手縛腳的打,事半功倍。其中最尷尬的是曉丹,在戰鬥之
事,雄彪的巨大肉棒幾次掃到她的腿,其中雄彪一腳踢她臉門,她雙手抵著,陽
物就在她的眼前數尺,曉丹是處女,但不想看還是要看。
盼兒亦全身赤裸和王力鬥了起來,王力年紀雖老,但眼前裸女面目嬌麗,體
態風流,雙團美乳左右晃動,腿間肉洞若隱若現,不禁令王力分了大半心神。論
武功是王力勝盼兒一籌,但此時此刻,王力卻節節倒退。突然盼兒撲過來,兩個
巨胸壓在王力眼前,王力雙手一按,正好拿住乳兒雙乳,王力一呆,盼兒已兩拳
打斷了王力的肋骨,王力痛入心肺,只好退後兩部,盼兒仿如猿猴,四肢抓在王
力肩上,一口咬下,王力大聲慘呼。
飛雁聽到王力慘叫,想過來相助,但見盼兒一身裸露,不知從何入手,只好
接過雄彪的拳,叫道:「陳姑娘,你去打那女子。」曉丹巴不得脫困,立刻飛身
一腿踢下盼兒,盼兒如瘋狗一樣,總不覺痛,搶上去連出幾指,曉丹見其劍指精
妙無比,不禁一驚,只好勉力擋住,以指力對指力,各自震開。
在幾人相鬥之時,錦衣衛愈來愈多,曹捷等人笑吟吟地坐山觀虎鬥。雲傲眼
見同伴受苦,父親受辱,形勢凶險,心中極度難過,又不知如何是好,此時空靜
在他身邊誦唸佛經,一陣平和的佛聲傳至耳中,稍稍平和雲傲內心鬱氣。雲傲點
頭稱謝,但仍無計可施,心想:「難道我們今日葬身於此?」
雲傲突然感到身邊勁風鼓動,轉頭一看,只見空靜口宣佛號,雙手合什,漸
漸四周真氣充溢。空靜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叫一聲,運起佛門無上神功「金剛禪
震」,一股澎湃之聲音蓋住了全場人聲,功力深的心中一震,功力淺的震耳欲
聾,當中雄彪、盼兒及李密三人全身大震,腦部一陣空洞,立時暈倒。
曉丹見機不可失,立時拿出幾根青煙木燃點起來,又點起大量濃煙,曹捷等
知他們重施故技,大喝一聲:「放暗器!」立時漫天暗器射過來,只見朦朧中一
名老僧站在前面,長袖翻飛,暗器大部份被擊落。
待濃煙消散,地上只剩十多名丐幫弟子屍體及中了五件暗器斃命的王力王長
老。曹捷等人不禁大呼不值。
雲傲等逃回丐幫總舵,各人身上都帶傷,雲傲一直扶著老父及總鏢頭,二人
均昏迷不醒,雲傲憂心忡忡。曉丹及空靜都深通醫理,看完各人情況,均默然不
語。
曉丹說:「請大師指點。」
空靜大師搖頭說:「陳施主醫術遠勝老納,救人要緊,不必拘禮了!」
曉丹想了一會,說:「展總鏢頭受傷雖重,但只要細心調理,再加上塗上上
等刀傷藥外敷,定可無礙,展總鏢頭內功深厚,相信八九日便可痊癒。反而…」
空靜說:「另外三位施主身染奇毒,加上心智受創,身心皆損,看來我倆還
要鑽研一下才可想出救治之法。」
曉丹面一紅,說:「三人應該是中了極厲害之迷藥春藥之類的東西,加上…
房事過度,以至心力交瘁,李姑娘更……身體隱蔽各處受了極大的重創,我要細
心再檢查才可醫治。」
雲傲悲憤交集,怒道:「我當天發誓,若不殺王渡江乘風等人,誓不為
人。」
飛雁搖頭嘆息道:「三位當世豪傑,受此奇辱,即使日後醒來亦不知怎樣面
對,特別是李姑娘……身為女子……。唉」眾人均黯然。
範蓋說:「現在鳳舞天不知所蹤,若他出現,告訴他李姑娘之事,鳳舞天必
找錦衣衛等人,我們……」
飛雁說:「此雖非光明磊落之策,但亦不失為一箭雙鵰之計,鳳舞天在江府
殘殺武林同道,少林高僧及武當紫薇道長被殺,少林主持及武當掌門已傳書各派
本月十日在少林寺一聚,共商對付鳳舞天之事。」
範蓋說:「莫非十年前之事又要重現?」
話說那天鳳舞天被陳雲刺傷,直入筋骨,鮮血長流,傲雪只好發掌把陳雲等
全部擊下,抱著鳳舞天跳窗急奔,鳳舞天的鮮血一直流在傲雪的身上,傲雪心中
急跳,哭道:「不要,不要,你不要死啊!」
傲雪奔到一條後巷之中,看到鳳舞天面色蒼白,鮮血泊泊流下,心中愈驚。
當下立刻脫去鳳舞天上衣,把自己的裙子撕破了一邊,把肩膊包紮起來,傲雪武
功雖高,醫術卻非其所長,總是不能止血,而且血漸漸流出黑色,知道刀上有
毒,傲雪心中更驚。
傲雪想了一想,應先給他迫毒,當下用嘴唇緊貼,用嘴把毒血一口一口的吸
了出來,鳳舞天也慢慢轉醒,虛弱地說:「謝謝柳姑娘相救!」傲雪見其轉醒,
心中一寬,笑了起來。
傲雪扶著鳳舞天走出後巷,只見四周很多官兵,都是緝拿他們的,原來陳總
兵被殺之事傳遍全城,換作平時,傲雪當然不怕,但此時要照顧鳳舞天,不能不
避。
二人走到城邊的一個小村,碰上一個老婆婆。那老婆婆大約六七十歲,問
道:「姑娘,這位大哥面色蒼白,看來身染疾病,若不醫治,恐有後患。」
傲雪感到鳳舞天身體又逐漸冰冷,想是餘毒未消加上失血太多,心中一急,
求道:「我夫婦倆從外地而來,遭山賊所劫,我相公被刺傷,無家可歸,請婆婆
收留。」
婆婆微笑答應,帶了二人進屋,煮了一碗熱湯,鳳舞天喝了,神色稍佳。原
來婆婆喪夫已久,兒子去外地經商未返,獨自一人居住,突然有人來住,反而十
分高興,熱情非常。
鳳舞天中毒後,又引發體內寒氣,身體又復寒冷,傲雪只好晚上繼續赤身露
體,以裸體貼著鳳舞天,把體溫傳給他。鳳舞天心中感激,傲雪嬌羞無限,瑟縮
於鳳舞天懷裡,鳳舞天猿臂一伸,已把傲雪圍在胸前。
早上,鳳舞天仍一覺未醒,婆婆一早起來便叫喚傲雪,傲雪的肚兜被寒氣沾
濕,正放在椅子上風乾,匆匆穿好上衣,此時衣衫不整,婆婆給她的衣衫又不太
合身,以至胸口大片肌膚暴露出來,甚為尷尬,婆婆微微一笑,便幫忙婆婆打水
澆水。
婆婆笑說:「姑娘一定是大家閨秀,這種粗重功夫不太習慣吧!」傲雪連忙
否認。婆婆又說道:「你們一定是新婚,如此親密,想當年我和我的丈夫也是如
此。」傲雪滿面紅暈,嬌豔欲滴。
老婆婆笑說:「新娘子美豔如斯,別說男人,連我這老婆子也想多看幾眼。
不過……」
傲雪道:「不過什麼?」
老婆婆說:「你丈夫身子不適,就不宜行房,雖然青年夫婦,血氣方剛…」
傲雪的臉更紅了,紅到耳根去,婆子以為她害羞,摟著她笑了一會。
接著幾天,柳鳳二人都留在老婆婆家。老婆婆待人友善,熱情好客,直當柳
鳳二人是自己的兒子及媳婦一樣。而鳳舞天雖已不用傲雪驅寒,但為了扮作夫
婦,而老婆婆家亦沒有第三張床,亦只好晚上睡在一床。
這天晚上,傲雪倚在鳳舞天身邊,心情複雜,心中感情交煎,想著:「此人
為我宮大仇人,十年苦練,就是為了復仇,為何我還對他如此客氣,還與他肉帛
相見,我……」
鳳舞天重情愛妻天下皆知,除了義女李盼兒外,從不對其他女子稍加辭色,
但此時看見傲雪的樣貌,亦不禁怦然心動。夜涼如水,二人各有心事,沒有交談
半句,就慢慢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二人依偎在一起,傲雪醒時發現鳳舞天手臂竟圍著自己,魁梧
的身軀亦摟著柔弱的自己,傲雪臉上一紅,想掙紮推開,但一陣溫暖的感覺油然
而生,反而情不自禁地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之下,緩緩地胡思亂想。
二人一住十天,關係就好比一對小夫妻一樣,相敬如賓,亦相親相愛。婆婆
看在眼中,不禁眉花眼笑。但有一天,傲雪口中喃喃自語說:「還有兩天……兩
天。」鳳舞天見其性緒大變,心中暗暗擔心,到了第二天,傲雪帶同鳳舞天向婆
婆告辭,婆婆依依不捨地送別。
柳傲雪帶了鳳舞天一直向北走,穿過大小地方,快到達京城南面的一個大樹
林,這幾天,傲雪又變回最初的冷傲,無論鳳舞天說什麼,她都愛你不理,不發
一言。
鳳舞天的「鳳凰不死身」能自動癒合任何傷勢,十天八天之下,已好了七八
成,只是丹田要穴被傲雪重手法封閉,無法運勁,只好跟著她走。
柳傲雪到了一個大樹林,那裡野草叢生,樹木茂盛,終日不見陽光,間有飛
禽走獸經過,傲雪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鳳舞天也心情沉重。樹林盡頭是一個大空
地,空地之後有一個宮殿的遺蹟,那宮殿本來甚為宏偉,佔地甚廣,全殿以白石
建造,但已倒毀了大半,四周亂石滿佈,宮殿頂部爬滿了藤蔓,可見這有過昔日
光輝的宮殿已荒廢日久了。
鳳舞天平靜也說:「你果然是星月宮的人。」
傲雪冷冷地說:「你還好意思提星月宮三字!若不是你,星月宮怎會變成這
樣。」
鳳舞天微微一笑,說:「當年我和你宮主花月流公平決鬥,她敗於我而羞憤
而死,與我何干?」
傲雪怒極,一掌打在鳳舞天胸口,這掌好重,鳳舞天縱有神功護體,亦被打
得吐向後退。
傲雪面上猶如蓋了一層寒霜,面容悲憤之極,狂叫道:「我等了十年,就是
等這一天,要你在星月宮面前叩頭跪下。」
鳳舞天朗聲說:「鳳某素來不會居人之下,星月宮這等微末門派,也不配要
我低頭。」
傲雪怒說:「住口,你一直以為你只是打敗我宮主,錯不在你,你又知不知
看你打敗我宮主後,我宮敵人魔王殿的人,大舉入侵……」
美麗絕倫的傲雪忍不住哭了上來,這一哭令任何男人都心軟,鳳舞天雖知此
時傲雪比他強上百倍,亦忍不住上前說:「柳姑娘,這已成過去,那時你不過十
歲左右吧,何必放在心頭。」
傲雪昂然道,抹去眼淚道:「當你知道那時只有十歲的我,知道魔王殿的人
把我們的姐妹一個個殺死、強暴淩辱至死的慘況,你就知道我多恨你。若不是一
名老僕當年把我放在一個水缸中,令敵人找不到我,我也會死了。但在缸上我聽
到…我最敬重的宮主被魔王殿死神及其手下輪姦至死的聲音,我是多麼的難過,
這十年來我每晚都聽到這些聲音!」
鳳舞天也不禁動容,歉然道:「我本不知此事!」
傲雪曰:「若不是你打傷我宮主,若不是你迷惑勾引我宮第一高手離開,星
月宮怎會不敵魔王殿?」
鳳舞天見其不忿之情,諸般神態,不禁呆了一呆,問道:「請問柳姑娘閨
名。」
傲雪冷笑一聲:「我叫傲雪,你勾引了我姐姐傲霜,令她身敗名裂,被逐出
星月宮,傷痛一生。」
鳳舞天呆呆地說:「你…你是她的妹妹?怪不得如此相似……」聽到後來,
昂然說:「我和你姐姐兩情相悅,情真義重,豈是你們所能理解!你姐姐與我一
起,歡愉無比,是我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可惜……她……」最後竟帶點哽咽。
傲雪說道:「可惜每名星月宮玉女都服了玉月丹,要清心寡慾,若動任何真
情或與……男人有肉體之親則會在二十二歲暴死,是不是?」
鳳舞天望著月亮,眼眶中流下兩行清淚,泣道:「沒錯,可惜我不知道,否
則……也不能,我和她情緣既深,又豈能容易揮劍斷情?若沒有了我,她也活不
成……唉!」
傲雪見他和姐姐如此情重,亦不覺感動,但想起昔日慘況,怨氣又生。傲雪
輕身一縱,已到鳳舞天面前,鳳舞天說:「好輕功,你的武功已遠在你師父及姐
姐之上。」傲雪不理,一掌又擊中其胸口,鳳舞天再吐一口血,退了五六步,靠
在牆上。
鳳舞天苦笑說:「我死在霜兒妹妹手上,也不枉了,我死之後,你要好好照
顧你姐姐。」
傲雪顫聲道:「我姐姐……還未死掉?」
第十七章 情迷
空靜大師運起佛門無上功力,用雙掌分別抵住齊雄彪及李密背心,緩緩把功
力傳進二人體內,二人感到四肢百骸像被溫水流過一樣,舒適無比;在二人前面
的陳曉丹柳眉一皺,分別用銀針刺向二人之眉心,再在二人耳背各刺三針,這幾
針準備無比,分毫不差,一模一樣地刺在二人的要穴。
曉丹神色凝重,一向佻皮活潑的她此刻凝重如霜,風華絕代,在一旁的房子
龍不禁看得呆了。雲傲則百般擔心,既擔心雄彪,又擔心盼兒。
只見空靜頭頂白氣愈聚愈濃,顯然功力已推展到頂峰,曉丹運指如風,手持
十支銀針刺入二人體內,再緩緩運起旋勁,把二人之毒漸漸聚為一團,迫到二人
的尾指,只見二人的尾指逐漸腫大,變成灰黑色,空靜大喝一聲,二人口中噴出
黑色的毒血,在曉丹頭頂飛過,曉丹叫著:「下刀吧!」飛雁小刀一翻,把二人
的尾指割下,二人緩緩倒下,曉丹及空靜亦頹然坐下。
雲傲急問:「他們怎麼了?」
曉丹聲音微弱,髮鬢微濕,說:「二人的毒已被我們迫了出來,但餘毒尚在
體內,要用千年人參再配以其他藥材,才可慢慢把陰毒驅散。至於李姑娘,則要
待我倆回覆後才可施救!可惜沒有有玉雪丸,否則一切可以解決!」
雲傲說:「怎能找到千年人參!」
曉丹頓了一頓說:「此等珍貴藥物,只怕要皇宮內院、富豪之家才可找到,
嗯……我聽先父所說,他昔日曾在李家堡見過此參。」
雲傲說:「李家堡是指李鷹揚的……」曉丹點頭,眾人默然。
曉丹說:「他們二人中的毒甚是強烈,反而展總鏢頭及駱重山的傷沒有大
礙,而李姑娘要待我回來才可施救,我暫時替其控制毒性,一時三刻並無問題,
但要防其突然醒來,胡亂奔走。」
原來那李鷹揚乃天山派的謫系高手,行俠仗義,嫉惡如仇,但脾氣古怪,門
徒極少,素與武林同道多不相往來,其子李華亦有名堂,與女俠莫菁,合稱「華
菁雙俠」,救民於水火之中,為武林新一輩出類拔萃之人物。
空靜說:「我與李堡主有舊交,可修書一封,給你送與堡主。」雲傲大喜謝
過。
張飛雁說:「大師為何被囚於錦衣衛大牢之中?」
空靜沉思一會,然後說:「此事關系重大,待我慢慢道來。」
空靜說:「五年前,我和少林方丈論武講道一月,當拜別少林方丈之後,便
四處遊歷,不經不覺去了普法寺。普法寺主持弘道大師與我有深交,舊友重逢,
本來應好好談心,不過弘道大師那天好像神不守舍,並不想我留下似的。想那弘
道大師佛法精深,靈台清明,怎會變得如此。到了第二天,我在寺中行走,發現
全寺的僧侶竟然全部不見了,便走到早課間觀看,只見全部僧人都跪在佛像下誦
經,神色凝重,我心中奇怪,但不便打擾,只好跟著誦經。」
空靜望了房子龍一眼,繼續道:「誦經完畢後,各僧竟然進了內堂,我跟進
去。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各僧竟然拾起戒刀,神色悲憤。這時弘道大師也在我
身後,我回頭合什,他說:『師兄已發覺了,這事亦不能瞞你!一切皆是天意,
唉!』我心知此事非同小可。」
空靜面對子龍,道:「弘道大師說要帶我見一個人,只見他的禪房之中,坐
在一個人,那人約莫五六十歲,長眉長髯,鼻子糟紅,年紀雖不算太老但頭髮已
花白,左眼角大塊灰色的胎記。」
子龍再也忍不住說:「你說……的是我爹?」眾皆吃驚。
空靜微微一笑,說:「不錯,那人正是令尊房桂房大人。唉,塵世間果然冥
冥自有天意主宰,竟又教我遇上房大人之公子,那房大人身受重傷,見到我仍施
禮,談笑風生。各位,這位房大人可真了不起,具菩薩心腸,為天下蒼生萬民請
命,以一人之力,在朝廷力鬥東廠及魏公公,可真英雄了得!房大人不懂武功,
但比我們武林中人強得多了!」
子龍又自豪又傷感道:「謝大師稱讚先父!」
空靜搖頭道:「可惜當時大家也救不了你父親。原來你父親被東廠追殺,全
家已被抄斬,你父親手握東廠害人罪證,為魏公公所忌,弘道大師未出家前,原
是房大人之手下,故房大人逃到普法寺。其時東廠已大隊人馬駐紮山下,準備上
山,我們自知無幸,只有拚死一戰,保護大人,可惜……」
子龍跪下泣道:「多謝大師援手!」
空靜大師微笑說:「我們所做的和你父親做的,天差地遠。這一役打下來,
普法寺全軍覆沒,弘道大師最後運起神功,推倒大石,壓死不少錦衣衛。我帶同
房大人從後山逃脫,那時我身上已帶傷,不過對方好手都在前門,我不費太多力
便可突圍,正當我以為可以下山之時,一群太監突然出現,唉……功虧一簣。」
空靜大師面上肌肉跳了一下,道:「我見那群太監氣派很大,四周突然湧出
大量錦衣衛,我知道必有重要人物在內,原來魏公公竟親自來了!」眾人聽了又
是一驚!
曉丹失聲道:「那……魏公公是怎麼樣的?」
空靜大師說:「各位以為太監一定仿如女子,怪聲怪氣,像曹捷一樣。但反
而那魏公公卻昂藏七尺,氣宇不凡。我以為他們會夾擊我,豈知那魏公公手一
擺,竟縱身而上,要和我單打獨鬥。」
飛雁說:「大師武學精深,那魏公公自討苦吃。」
空靜苦笑曰:「當時我也和你同一想法,以為那魏公公好大喜功,不自量
力,我正想擒住他以要脅錦衣衛,怎知……」
空靜搖頭道:「怎知一交手之下,我才發現那魏公公功力強橫無比,在我之
上。他的武功忽而陰損狠辣,忽而剛猛強勁,令人難以觸摸,我手持一人,更是
左支右拙。後來他一爪抓過來,我反手擒拿,他竟可立時變招為指,我也換招以
拳擊出,他比我更快一步,化成掌刀,切我手腕,張幫主,這幾招的經過就在一
瞬之間,我們卻拼了五招,但他招招比我快,招招比我精,張幫主認為怎樣?」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當時招式,精妙之處令人歎服。
張飛雁想了一會,說:「大師幾招已是精妙無比,但那魏公公……最後一招
掌刀真是難以避過。」在場武功以空靜及飛雁最高。飛雁心知眼前老僧雖貌不驚
人,但真實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他不敵魏公公,自己當然也不敵。
空靜呆了一呆道:「我的手腕當時一陣火熱的炙痛,但火熱之餘又有一種陰
寒之氣,令人十分難受。我只好放下房大人,凝神和他相鬥,我們一鬥百餘招,
我終於敗在他的掌力之中,房大人亦當場被………我亦被擒,被困牢中不覺已五
年。」
眾人黯然,子龍悲痛不已。張飛雁說:「大師,此時不必說客套話,大師內
功之深,大家是見識過了,難道那魏公公的內力竟在大師之上?」
空靜皺一皺眉曰:「內功誰優誰劣老納不敢妄下判斷,但我和他比拚了五
掌,他一掌比一掌重,如怒海波濤,的確非我所及。」
張飛雁與範蓋互望一眼,飛雁說:「看來範長老的想法雖欠君子之風,但亦
無可奈可之計。當世除了鳳舞天外,亦想不出有第二人可勝過魏公公。大師,我
們曾想過利用那劍神鳳舞天對付東廠,這位李姑娘是鳳舞天之義女,可利用李姑
娘被辱之事來引發鳳舞天殺絕東廠中人。」
安靜說:「阿彌佗佛,對付此等魏公公此等惡人,亦不必妄求公道。不過那
鳳舞天雖然行事邪氣,但不失為一條好漢,似乎……」
飛雁忙說:「大師隱居牢中,有所不知,鳳舞天殺害我武林同道,已成武林
公敵。」當下把江府大戰一事告訴空靜。空靜口宣佛號,為眾人誦經哀悼。
房子龍悲憤交集,聽空靜細訴房桂往事風範,不禁大哭。
空靜說:「老納一向不收徒弟,令尊與我既有此淵緣,房施主,若不嫌棄,
你隨我學兩手功夫如何?」子龍知這位大師乃得道高僧,武學驚人,立刻跪下拜
師,眾人都替他高興,稍稍安慰。
到了第二天,雲傲與曉丹已整裝待發,前往李家堡求藥,飛雁、子龍及空靜
等人則留下照顧受傷眾人及監視東廠。
另一方面,傲雪聽到姐姐未死,大吃一驚,捉住鳳舞天衣領狂搖,鳳舞天連
中兩掌,內傷並發,不支暈倒。傲雪胸口起伏,激動不已,心想姐姐原來未死,
一切謎團就可解開。眼看倒在地上的鳳舞天,也不明白自己總是打傷他,又救回
他,又再打傷他,難道真的要和他一世糾纏下去?
傲雪這兩掌乃盛怒所發,非同小可,傲雪只好扶他挨在宮殿柱旁,慢慢運功
替他調息。不久,鳳舞天緩緩轉醒,苦笑道:「玄天星月功練到極至原來可以這
樣厲害,若果你師父能到你如此境界,當年亦未必敗於我手上。」說了半句,又
吐出一口鮮血。
傲雪急道:「你先別說廢話,我姐姐究竟是否仍在世上?」
鳳舞天慘然一笑,說:「可惜你又打傷了我,否則我可帶你去見你姐姐,我
的傷勢太重,只怕捱不了太多日子。」
傲雪急得快要哭了道:「你一定要傷好,快點傷好。」
傲雪明麗的雙目流出兩道清淚,鳳舞天呆呆望著她,說:「你真像你姐姐,
當年她哭時的神態幾乎和你一模一樣,一般的淒美。」
傲雪幽幽道:「你不要說這等話,我恨你一輩子,你的傷勢一好,我們再決
一死戰。」
鳳舞天輕掃傲雪秀髮,柔聲道:「決一死戰……決一死戰,你一定想聽故事
了,待姐夫說一個決一死戰的故事。」傲雪聽他自稱「姐夫」,不禁全身一震,
再不言語。
鳳舞天停了一會,想得出神,慢慢地說:「我十八歲便在江湖已有盛名,大
家都認為我是不世奇才,就算是我師父,亦曾敗在我手下。師父說他當年為一名
女子所敗,視為師門之恥,在他臨終之前,要我替他報仇,那時我不過二十六七
歲,打遍天下無敵手,如日中天,當然答應,豈之竟成了畢生遺憾。」
傲雪道:「那女子是我……師父?」
鳳舞天點了點頭說:「正是你師父、星月宮主花月流,待我師父死後三天,
我一個人獨自到了星月宮挑戰。」
鳳舞天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緩緩地說:「哪知宮中侍女稱星月宮主正在閉
關練功,我見那星月宮都是女人,也不便強來。她們招呼我到內堂奉茶,我自持
天下無敵,也不怕有什麼奸詐欺騙,怎知……」
鳳舞天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柔聲曰:「怎知世上最厲害的不是奸詐欺騙,
而是情愛。那時,星月宮宮女已是美色過人,但突然有一美貌佳人從後面鑽出
來,那女子的樣貌令我呆了一呆。雪妹,我雖非正人君子,但從來不屑庸姿俗
粉,不近女色,但看到這女子的美貌,也令我魂離魄動。」
傲雪聽到他突然叫她「雪妹」,心中一甜,想起旁人對自己的神態,亦明白
姐姐美貌不下於己。
鳳舞天望著傲雪的臉說:「你和她很像,很像,她就是如你這般傾國傾城之
貌,任何男子都難以抗拒。當時你姐姐微微一笑:『公子來到月宮,有何貴幹?
』她的聲音婉轉溫柔,仿如仙樂梵音,動聽無比,我只能呆呆的不說話。你姐姐
看見我的傻態,掩嘴嫣然一笑,我也接著笑了,我劍拔弩張的來,此刻殺意全消
,心靈一片平和。」
鳳舞天神馳當年,低頭微笑:「星月宮主始終不見我,只是要你姐姐相陪,
我和她談了一會,才知她叫柳傲霜,乃星月宮聖女之一,你叫傲雪,她叫傲霜,
嗯嗯。我一住幾天,傲霜說你師父在閉關練功,我也不以為意,其實當時我和你
姐姐已說不出的投緣。她也不知道我師父及你師父的上代仇怨,只和我每天談天
說地,講論武功,想不到你姐姐的武學也是淵博之極,琴、棋、書、畫又無一不
精,我們每天拆幾下招式,她吹簫我撫琴;有一次我和她弈棋,論棋力她勝我一
籌,總是妙著橫生,在我逐漸落敗之時,她總是讓我;論音律我自忖當世第一,
我拿著她的手教她撫那個最難的音韻,卿卿我我,自不然情根深種。」
鳳舞天說到後來,嘴角帶笑,眼神溫潤,傲雪看見這個表情,也看得呆了,
鳳舞天頓了一頓,又說:「又有一次我和她在論武,她的武功不及你,但在女子
之中已是數一數二,她用柳絮掌法攻向我,身形挪動,翻騰之間曼妙之極,宛若
神仙,我看得癡了,忘了抵禦,她掌到我臉前,立刻收招,但招未盡時又豈能如
此,她只好急旋身子,含胸收腰,她一旋之間,就挨在我的身上,我不期然摟著
她的腰,大家全身一震,都呆了,我們互相對望,但覺天地悠悠,千言萬語,都
不及此刻我們脈脈對望之重要。」
鳳舞天突然輕輕一笑:「不要看你姐姐好像很靦腆斯文,有時她會耍小孩子
性兒。有一次黃昏時她要我摘下天下的月亮給她,我說不可能,她就裝著哭起來
,我拗她不過。想了半天,到了晚上我帶她到荷邊賞花,她大發嬌嗔,但又隨我
去了,我們走到荷邊,月色的倒影正映照著圓圓的明月。我吸了一口氣,也不知
成不成,用柔勁使了虛空之力,擊在荷塘中,割起一片清水,清水停在半空,月
色就在你姐姐眼前。你姐姐高興得又哭又笑,摟著了我,我們依偎在一起,雙唇
緊接,深情一吻起來。」
傲雪聽得悠然神往,呆呆地道:「姐夫,我也要圓月!」
鳳舞天微微一笑:「傻丫頭,下次給你吧。唉,我漸漸也忘了此行目的,只
顧和你姐姐一起遊樂,竟然住了半月。名義上是等待你師父出關決鬥,其實是舍
不得你姐姐。你姐姐也是不受拘束之人,隨心任意女子,這亦是我們志趣投契之
因,我們公然攜手遊玩,全星月宮的都知道我們相戀中,別人看來是驚世駭俗之
舉,在我們眼中也覺得是自然之事,就在一晚,我們就私訂終身,雪妹,我和你
姐姐雖未拜堂,但已有夫婦之實,我們是真真正正的夫婦。」
傲雪點了點頭,大表同意,心中卻不期然升起一種十分羨慕的感覺。
鳳舞天挽住傲雪的手,說:「你真的明白?當時星月宮的人就不太明白,暗
暗說三道四,我自然不予理會,但你姐姐就受了很大的壓力,你明白嗎。」傲雪
又點頭。
鳳舞天眼神流露出哀傷之色:「我和你姐姐相戀,是世上最甜蜜之事,不論
世人會否反對,我都不理,他們也不配反對!但有一人的意思我們不得不留意,
就是你和你姐姐的師父星月宮主的說話。」
鳳舞天長嘆了一口氣:「星月宮主突然出關,要與我決鬥,她對我和霜兒的
戀情也沒有什麼反應,我心中矛盾,在決鬥時胡思亂想,多番容讓,我一邊決鬥
一邊偷望你姐姐,她的表情又是擔心又是欣賞,我心中也不知是否應該勝過你師
父。其實你師父武功怎能抵擋我一百回合,你師父愈打愈怕,明知我有心相讓,
竟然連下殺手。」傲雪聽他批評師尊,只好默然不語,但她也明白師父武功的確
遠不及鳳舞天。
鳳舞天現出又高傲又自負的表情,說:「我最後索性不理會她,自己飄在你
姐姐面前,我們互相對望,四周肅殺的氣氛我們仿如不覺,你師父看來驚怒交集
,用盡畢生功力一劍向我後心刺來,劍氣阻礙著我們,我有點憤怒,回身橫劍一
劈,你師父手持的墨綠劍便被劈斷。」
傲雪不禁驚呼一聲:「綠玉寶劍是你弄斷的,怪不得師父如此恨你,這劍本
是我宮先祖代代相傳的宮主之寶。」
鳳舞天傲然說:「除了你姐姐,別人的感受我毫不理會。我和她攜手想離開
星月宮,你師父竟然阻止,神情和善,向我示好,我們都感奇怪。」
鳳舞天眼中閃光說:「你師父說勝負已分,並大讚我青出於藍,我本不想理
她,但她畢竟是你姐姐的師父,我才敷衍幾句。自我和你姐姐相戀以來,我心境
平和,換作平時,我只會譏諷幾句,然後拂袖而去。但現在我竟平心靜氣來聽你
師父說話,你說情愛是否很奇妙。」
傲雪神情嚮往,鳳舞天說:「你師父說,我們雖是武林中人,但婚姻大事,
總要明媒正娶,好好拜堂。我一向任性自由,不受拘束,但你姐姐當師父如父母
一樣,我只好遵從。我和你姐姐依依不捨分別,約定十日後再回來正式迎娶。我
回去先拜祭師父,告訴他師門之辱已雪,再打點一切,準備迎娶之事,想我鳳舞
天縱橫天下,殺敵無數,但做這些瑣碎之事,反而手忙腳亂。」傲雪微微一笑。
鳳舞天恨恨地說:「我和你姐姐互相掛念,日思夜想那天來臨,豈知這一切
一切,都是你師父的詭計!」傲雪聽到這裡,大吃一驚。
第十八章 劍恨
傲雪大吃一驚:「什麼詭計?我師父怎會用陰謀詭計?」其實星月宮主死
時,傲雪還只有十歲左右,相處時間甚少,師父性子如何其實不太清楚,但在老
僕的訴說下,總覺師父是好人,鳳舞天是大壞人。
鳳舞天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十天後,江湖傳出一件大事,一向不與江
湖人士聯絡的星月宮竟與武林世家上宮家結成姻親,星月宮聖女……柳傲……霜
下嫁上宮武。」鳳舞天說完這句,吐了一口鮮血,險險暈倒。傲雪大驚,把內力
強行注入鳳舞天身上,但她知道自己的陰柔內力根本與鳳舞天不合,只能治標不
治本。
鳳舞天緩緩轉醒,傲雪急道:「你先別說話,休息一會,快自行運功療
傷!」
鳳舞天苦笑道:「你是她妹妹,我一定要對你說完這件事,你應該知道此
事。」鳳舞天運功三週天,精神稍稍好了一點。
鳳舞天道:「我當然大怒,急到星月宮,那星月宮主一言不發,只微微冷
笑,接著更揮劍相向,我當然不會示弱,你星月宮八大壇主與宮主聯手,我們打
了半天,我終於一一把她們打敗。」
傲雪嘆道:「怪不得被死神入侵之時,我宮完全無力抵抗,原來是你重傷我
宮精英好手,間接幫了他們。」
鳳舞天笑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因你姐姐的關係,我雖然盛怒之下,仍處
處對你宮主容讓三分,若不是她用了畢生功力使出你星月宮的流星劍,也不會被
我重傷,流星劍雖然厲害,但她學藝未精,又何足言勇!我揮劍指向她,她竟不
怒反笑。原來你姐姐當天已下嫁上宮家,我大怒,差點想殺掉你宮主。」
傲雪聽到驚心動魂處,也不禁眉頭一皺,鳳舞天續說:「你宮主像瘋了一
樣,在我劍下哈哈大笑,我當時十分憤怒,當場格殺了兩名壇主,你宮主仍不害
怕,我還記得當時她那又狠毒又高興的嘴臉。她說道你大姐早上已出嫁了,花轎
已快到上官家。我聽了立刻丟下她,盡我全身功力飛快奔到上官家。」
鳳舞天乾笑幾聲,說道:「想我鳳舞天聰明一世,還是墮進她的圈套,我那
時沒有細想她為何告知我此事,亦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恨我,當然,即使我明知這
是一個圈套,我也會去搶親。任何事都比不上我和你姐姐這段至死不渝的感情,
是不是?」
傲雪點了點頭,鳳舞天一邊望著天空,一邊說:「當天也是這個天色,陰陰
沉沉的,我一生人也沒有跑得這麼快,這麼急,由星月宮到上官家要走半天的路
程,我一個半時辰已到了,這令我折損了一半功力,嘿嘿,這星月宮主果然計算
得好準。我甫到上官家大門,那上官武正好準備出來踢轎門,我怒氣攻心,一劍
當場把他的腿剁下來,立時把花轎拆毀,一掌把上官家的牌匾打壞,拖了你姐姐
出來。」
傲雪不禁一凜,心想這人真的大情大性,如癡如狂,不理任何世俗,視天下
英雄如無物,但轉念又想,男子漢大丈夫藝高人膽大,為愛情任意任情,也未必
一件壞事,傲雪的心不停狂跳著。
鳳舞天嘴角微微牽動,慢慢地說:「那時血花四濺,少林覺難、武當紫薇、
崑崙萬石等所謂名門正派高手竟也在場,忍不住聯手揮劍阻止,我左手用劍擋住
他們,右手抱住你姐姐,吻了一去。原來你姐姐早被點穴,我解開她的穴道,然
後我呆了,我永遠無法忘記當時你姐姐那歡喜萬狀的笑容,你姐姐的笑容使我忘
了抵敵,萬石道人一劍刺進來,劍氣弄斷了你姐姐一條髮絲,我勃然大怒,一劍
把他斬開兩邊。」
傲雪不禁高呼一聲,鳳舞天說:「這一切都是你宮主的陰謀,她故意要我開
罪全武林人士,我也想不到有這麼多武林名門到來觀禮。最可惡是那少林覺難,
整天念什麼佛偈,慈悲為懷,立地成佛,說我濫殺無辜,說我是什麼邪魔外道,
雪妹,那萬石牛鼻子要刺傷我們,傷你姐姐髮絲,已是罪不可恕了,是不是?」
傲雪點了點頭,鳳舞天微微一笑曰:「人人都說我鳳舞天高傲不群,那時我
比現在更年少氣盛,決意一劍挑起眾人,以報你姐姐屈辱。我當時問:「我們就
要在這裡拜堂,誰敢阻我?」」
鳳舞天道:「我和你姐姐兩情相悅,私訂終身,你姐姐不嫁我,難道要嫁那
跛了的上官武嗎?不過…世上總有一些自命名門正派的看不過眼,要阻止我們。
我當時沒想到這是你宮主的計策,只知道誰敢阻我,誰就要死!」
鳳舞天仰頭,充滿自信地說:「那群小丑最後大半都死在我劍下。枉那少林
覺難自誇精通少林寺的羅漢劍法,還接不到我十劍,便被我削去半個禿頭;那快
劍門莫明自稱快劍,但使劍比烏龜更慢,用手自動碰上我的劍刃,當然是變了無
手門。」
傲雪道:「你的劍法果然天下無敵,當年如此,今天更了不起了。」
鳳舞天說:「若不是那時我沒望著紫薇的太極劍,被他用巧勁避過我的劍,
他也不能多活十年。古往今來,我唯一佩服的只有張三豐道長,太極劍,好!」
傲雪奇道:「你不望他,又望什麼啊?」
鳳舞天微感奇怪,說:「雪妹,你這真有點奇怪了,我當然是望著你姐姐,
我們互相摟著,一直對望著,沒有少看了一眼。對著那班小丑用劍,還要用眼看
嗎?」
傲雪神馳當年,想著眼前這個「姐夫」怎樣與姐姐深情對望,一劍壓群雄。
鳳舞天說:「因為我不能正式破了太極劍,所以我放過了紫薇。我們闖入上
官家,那上官武被我剁下了一條腿,竟然還能扶著枴杖用劍攻向我,也不失為一
條硬漢,但我當時還在生氣,我生氣他竟敢高攀你姐姐,所以……」
忽然一道冷冷的女聲傳出:「所以你就把他一劍穿心,是不是?」
鳳舞天受傷,傲雪專心聆聽,不知道有人到來,都吃了一驚,向發聲處望
去,乃一名中年美婦沉著臉站著,傲雪道:「你終於來了!」
美婦說:「對,我終於來了,聽到我相公被殺的一段。」那美婦冷如寒霜,
雙眼發出怨毒的光芒,正是天香花成的東三娘。
鳳舞天說:「你是上官武的妻妾?」
東三娘冷冷也說:「正是,我就是當年在你劍下生還,但生不如死的「幸運
者」!」
鳳舞天笑說:「我手下不殺婦孺無名之輩,你還不配我殺你。」
東三娘怒道:「想不到你仍然是那麼高傲,那麼可惡!」
鳳舞天不理她,繼續對傲雪道:「我一劍穿過上官武的心臟,那上官武也算
挺硬,竟然還用血噴向我,我運功擋住,血玷汙了你姐姐的衣服,我大怒,這時
上官家的人一擁而上,我殺得性起,把他們全都殺了。」
東三娘雙眼如噴火,大叫:「你這殺人狂魔,我們上官家有誰開罪了你,你
要滅我門戶?」
鳳舞天說:「上官武要佔我霜兒,已是罪大惡極,武林爭鬥,成王敗寇,我
一無用毒用計,二無以多欺少,平手相鬥,我以一敵眾,我又有何錯!」
鳳舞天停了一停,又道:「我已放了你一家老弱,給你上官家留有血脈,又
怎算滅門?」
東三娘哭道:「你殺我丈夫,此仇不共戴天,我非報不可。」
東三娘咽哽地說:「我本乃青樓歌姬,蒙相公不嫌棄我,把我娶為小妾,家
人看不起我,相公憐我護我,豈知你這殺人狂魔一來,就把我畢生幸褔斷送!」
鳳舞天見她是性情中人,也不免傷感,但他道:「他既有你,還要我霜兒,
就是寡情薄倖之人,就該死!」
東三娘咬牙切齒地說:「鳳舞天你這狗賊,你知不知道,你以為你不殺絕我
上官家,我們就可以過好日子嗎。你殺光了我家男人,我家的兵器生意怎樣經
營,不久債主臨門,仇家尋仇,把我們這群孤兒寡婦欺侮得好慘,小孩老婦被殺
得乾乾淨淨,年輕的被賣到妓院或者輪姦至死,鳳舞天,你知不知我為何能生存
至今,不用死?」
傲雪雖然和東三娘相識已久,但也不知此事,不禁惻然。
東三娘苦笑說:「嘿!當年我上官家大仇人天南三怪來尋仇,姦殺我家九名
婦女,若不是我曲意逢迎,焉能不被殺絕?鳳舞天,你有沒有想過我當年一個二
十多歲的女子,被三個大仇人輪姦,淫辱了五年的境況?」(有誰願意寫劍恨外
傳--東三娘篇?)
傲雪聽了不禁額頭冒汗,鳳舞天則不發一言。
東三娘瘋狂的說著:「當年,星月宮主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設下這個圈套,
要你成為天下群雄之敵,豈料害了我上官家。可惡啊,可惡啊!究竟星月宮主和
你有什麼仇恨,要害你害我?」
鳳舞天苦笑道:「這一點我當時無暇細想,但事後想來又大惑不解。哈哈,
後來我從我師父的遺物之中,才發現原來他和星月宮主當年有一段情,哈哈,可
笑啊可笑!」傲雪及東三娘都吃了一驚。
鳳舞天想了一想,說:「原來當年星月宮主花月流和我師父本是互相傾慕,
但上代宮主突然逝世,所以聖女要接任宮主之職,花月流為聖女之首,立刻趕赴
接任,我師不肯,但花月流堅決要走,二人便起了衝突。他倆同為心高氣傲之
人,從此互不理睬,直至半年後,我師才忍不住去找花月流,要她跟他走,辭去
宮主之職,花月流反而要我師留下陪伴,我師深愛花月流,本欣然留下。」
鳳舞天嘆了一口氣,曰:「我師父在星月宮中,等同皇宮中之駙馬,婢女都
視他為夫憑妻貴,而且全星月宮只有他一名男子,人人帶著奇異眼光,他怎受得
了,再加上……」鳳舞天微微一頓:「花月流也是女中豪傑,不讓鬚眉,我師怨
懟之深日盛,而且二人成親已久,但花月流遲遲未肯與他洞房,他更感忿怒!」
傲雪微微一驚,心知歷代聖女不能與男人行房,否則必死無疑。
鳳舞天眼神閃過一絲悲傷,沉痛地說:「我師和花月流大吵一場,二人一言
不合,大打出手,那時花月流流星劍剛成,我師竟然敗在她劍下,我師素來自命
不凡,又怎受得如此打擊,一怒之下當眾辱罵花月流一頓,憤然離開。花月流亦
面目無光,深深懷恨,二人之怨,就報在我的身上。嘿嘿,之後我成了武林公
敵,為各門各派所追殺,我攜霜兒仗劍江湖,過的都是這種尋仇殺戳的生活!」
東三娘慘笑著說:「好啊,好啊,兩代狗男女,可憐我上官家就冤枉了!」
傲雪怒道:「東三娘,你我相交多年,你嘴裡乾淨一點,別侮辱我師尊。」
東三娘笑道:「柳姑娘,我倆合作對付鳳舞天,嘿嘿,鳳舞天固然是我家大
仇人,你星月宮亦可惡異常,若不是你宮主施計加害,鳳舞天又怎會到我家殺
人?」
東三娘獰笑著:「柳傲雪,你別自恃武功高強,就可以在我東三娘面前如此
放肆,你最近不覺得自己胸口至腹部隱隱作痛,似有千萬條小蟲在鑽動嗎?」
傲雪心中一驚,顫聲道:「你……怎知?」
東三娘笑說:「我早向你施了雲南迴疆的金蠶毒,現在你體內有千萬金蠶,
只要我一吹這簫,你便痛不欲生了!」她隨即拿出一根玉簫,放在口中嘴奏,傲
雪但覺全身四肢百骸痛無比,全身無力,胸口似被無數小蟲咬噬,痛不欲生,在
地上打滾狂叫。
東三娘狂笑著:「柳傲雪,你不是一向自命端莊優雅的嗎?為何現在面容扭
曲,在地上打滾啊。」
鳳舞天見傲雪如此慘狀,想救她,但被東三娘一腳踏在臉上,鳳舞天一生幾
時受過如此侮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手腳也不靈了。
傲雪滾到東三娘腳邊,抱著她的腿哀求道:「三娘,求你給我解藥,我受不
了。」東三娘一腳把她踢開,繼續吹奏著,傲雪辛苦得在地上亂滾,口吐白沫,
雪白美麗的臉龐也扭曲著,額頭及臉上青筋盡現。
鳳舞天大叫:「你究竟想怎樣?你放過她!」
東三娘奇道:「你為何這麼緊張,你們本來就是大仇人啊,嘿,對了,你迷
上這婊子的美貌。」
鳳舞天說:「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你不要再折磨她。」
東三娘笑說:「好好!你先跪下給我叩幾個頭,我就暫時饒她不死!」
鳳舞天毫不猶豫,立刻跪上叩頭,東三娘一怔:「想不到一向心高氣傲的劍
神鳳舞天,竟然為了一名女子如此屈辱,嘿嘿,好!」
話分兩頭,齊雲傲及陳曉丹啟程到李家堡,途中經過褔建,正想在一條小村
莊休息,但眼見那村莊街道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心中疑惑。走進一間客棧,
亦沒有一個茶客,更覺奇怪。他們居中一坐,放下包袱刀劍,突然一名掌櫃驚恐
地走出來,雙手捧著兩錠白銀,顫聲道:「大王,我………們只有這麼多,沒有
了,請放過我們吧!」
齊陳二人眉頭一皺,那掌櫃嚇得跌在地上,哭道:「請放過我們吧,大
王!」
雲傲把掌櫃扶起,那掌櫃大概已五六十歲,滿面皺紋,雲傲笑道:「我們不
是什麼大王,只是路過貴境,想住一晚而已!」
那掌櫃見二人外表斯文,曉丹又是女子,才定神說:「你們真的不是五虎寨
的大王們?」
曉丹暗暗好笑,心想我為女子,又怎會是什麼山賊?當下叉腰嬌喝道:「你
說得對,我是五虎之首,笑面虎就是我,我乃寨中女當家!」那掌櫃嚇得又摔了
一交。
雲傲急道:「曉丹別胡鬧,老人家,這位姑娘愛開玩笑,我們真的不是山
賊,只是路過的。」
那掌櫃驚魂未定,曉丹只好陪罪。掌櫃說:「既然你們不是山賊,便快點離
開吧,山賊隨時會來,那時連你們也受牽連了!」雲傲心想自己未進鏢局時,也
是綠林中人,但都是劫富濟貧,哪有如此劫掠平民之事。
雲傲說:「老人家別擔心,我們略懂武功,不怕山賊。你慢慢告訴我,我倆
或可替你們解決此事。」
掌櫃嘆道:「兩位真是好心人,但這群賊匪人多而且兇狠,連官府都對付不
了,你們還是別管了!」
雲傲說:「老人家但說無妨,也給我倆一個防避。」
掌櫃又嘆了一口氣,說:「一個月之前,不知為何山上多了一群山賊,我們
村內的人上山,男的會被殺死劫財,女的有的被捉到山上當押寨夫人,有的就在
山邊當場被強暴淩辱,賣菜的張家女兒被強暴後,第二天就上吊死了!」
曉丹大怒,大力拍了桌子一下,怒道:「可惡!」
掌櫃說:「官府得知,便派衙差連同壯丁上山準備剿山賊,豈知第二天,全
部都被割去頭,一具具無頭屍被吊在村前的牌匾上,我們全村人都膽顫心驚。」
二人聽得呆了,世上竟然如此殘忍的山賊,掌櫃說:「到了第三天,他們的
人衝入村中,大肆搶掠,見男人便殺,見女人便立刻姦淫,連官衙都被佔了,褔
建官府之後索性封閉官衙,放棄本村,可憐我的女兒……」
掌櫃掩臉痛哭,過了一會才道:「我的小女兒才十八歲,被那五個大男人在
這裡輪姦而死,我妻子已四十來歲,也不免被姦淫,她忍不住屈辱,撞柱死了!
幸好我的大女兒身在外地,才免過此劫。」
二人義憤填胸,雲傲對曉丹說:「雖然我們趕往求取人參,但此事不能不
管!」曉丹點頭。
掌櫃說:「你們會武的,但千萬不要管這件事,十日前有一名女俠也是經過
這裡,她的一手劍法可是非常厲害,你們看看?」
掌櫃向一根柱一指,看到一條劍痕,掌櫃說:「這是她揮劍時留下的,真的
是用鐵椎刻也沒有這麼整齊及深刻。」二人見那劍痕深刻細緻,顯然用劍之人功
力不弱,二人點了點頭。掌櫃說:「那莫女俠如此武功,亦敵不過那五虎,被他
們捉到寨上,只怕……現在已遭毒手。」
雲傲急道:「那女俠姓莫的?你記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
掌櫃想了一會,說:「她好像叫莫菁莫女俠。」二人大吃一驚。
二人在房中討論著此事,雲傲說:「曉丹,想不到那莫女俠就是莫菁!」
曉丹點了點頭,說:「她是李鷹揚的徒兒,聽說她和李鷹揚之子李華青梅竹
馬,合稱華菁雙俠,有褔建一帶很有名氣!」
雲傲說:「你看那莫女俠的用劍功力不弱,未必在你我之下,但竟為五虎所
擒,我們不能大意!」
曉丹嘆道:「那莫女俠本想儆惡懲奸,但竟遭這群惡賊所擒,只怕已慘遭淩
辱。」想起李盼兒所受之慘,不禁心生懼意。
雲傲見她心煩,只好溫言說:「明日我便上山找五虎,你留守村子,保護村
民。」
曉丹急道:「那五虎既然不弱,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別胡說了!我們先想
想要明攻,還是暗鬥?」
雲傲也沒有把握,又不想曉丹涉險,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忽然四周叫聲大
作,雲傲打開窗子,只聽到遠處一群馬踏聲傳過來,原來山賊到了。
第十九章 五虎
齊雲傲與陳曉丹聽到如雷般的蹄踏聲,老百姓爭相走避之惶恐呼叫,知道山
賊已到,不由他們細想。探頭一看,道上十多二十名馬賊在道上奔馳,地上走者
五六十人,齊雲傲是老行家,一看這群盜賊隊伍整齊,氣勢不凡,並非泛泛。
這時,一名盜賊正踢開一間藥材店的大門,把那大夫揪了出來,正要出言勒
索,揮拳欲打。那名盜賊眼前一花,雲傲已在身前,用掌包住其拳頭,盜賊但覺
手中無力,但仍在大呼小叫,賊群見來了敵人,齊聲叫罵,用詞之骯髒,不在話
下。
雲傲將那盜賊輕輕一推,把他推入賊群中,該賊還想再來,後面傳來一把聲
音:「蠢才,停手!」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在馬上喝出。
雲傲一看之下,微微一驚,那大漢身形之奇偉,坐在馬上竟比壯馬更龐大,
手臂奇粗,足有常人一倍之餘,滿臉鬍鬚,形態威猛。雲傲不敢怠慢,抱掌道:
「在下齊雲傲,路經此地,向寨主問好!」雲傲明知對方並非善類,但仍先禮後
兵,不失風度。
豈知賊首竟下馬抱拳回禮,一看之下,他比雲傲高了一個頭,他微笑說道:
「齊兄弟敢孤身一人擋我兄弟百人,佩服,佩服。」
雲傲見此人貌似粗魯,但說話溫文,更不敢怠慢,說道:「聞說寨主與眾兄
弟最近喜歡縱橫此地,必已有所獲,在下請求寨主放過此村老少。」
賊首哈哈大笑:「兄弟樣貌斯文,想必為讀書之人,綠林之事請不必過問,
代拜上閣下尊長前輩,就說五虎寨二虎向前輩問好。」原來此人饒有智計,剛才
被雲傲打退之賊匪以膂力見長,在寨中算得上是好手,但竟一招為雲傲所制,心
知雲傲年紀雖不大但武功高強,隱然更有名家風範,師長父母一定是大有來歷的
武學前輩,所以甚為恭謹。
雲傲亦暗暗奇怪,心想綠林之中竟然如此懂大體說話之人,確是萬中無一,
心中卻更為戒懼。雲傲微微一笑曰:「家父齊雄彪,現為龍威鏢局鏢頭,昔日乃
青虎寨寨主。」
二虎微微一怔,然後突然醒悟似的說:「啊,原來乃綠林前輩之公子,失敬
失敬。」青虎寨已散了多年,這二虎不過三十四五歲,也不必聽過名頭,不過此
人能言,口中客氣。
雲傲亦乘機而說:「那就請看著家父臉上,放過此村老少吧!」那大夫見二
人突然客氣起來,心中害怕,立刻回店掩門。
二虎冷笑說:「此等愚昧之人,本乃自私之輩,值得閣下為他們求情嗎?」
雲傲昂然說:「大丈夫身處綠林,應劫奸商惡吏,不害老弱百性!」
這時一賊向前衝出,大罵:「大當家,對這小子客氣幹麼?」手持單刀,向
雲傲劈來,二虎也不阻止,實想知道雲傲功夫如何!
這刀狠辣老練,甚為到家,雲傲氣定神閒,閃身避過,那賊急忙變招,再連
環三刀,雲傲一手放在背後,憑一隻肉掌抵擋,屹立不動,那賊連變十幾招,仍
無法動雲傲一條汗毛,這時任誰都知二人武功相差太遠,二虎亦微微心驚,因為
此賊乃在場群賊中堪稱武功數一數二之輩,可見眼前這小子的確不簡單。
二虎踏前兩步,一手穿過刀網,已抵住雲傲單掌,另一隻手已推開那盜賊,
雲傲微微一凜,只見此人內力綿密,想不到竟用內家功夫,當下不敢大意,用刀
勁反切對方手腕,二虎單掌一托,二人已過了幾招,不相上下。
雲傲突然變招,手刀無聲無息地削上手臂,二虎避無可避,手臂一陣火熱的
痛,右手抓出,雲傲手刀一掄,已擋住抓勁,一手捉住二虎手臂,然後含勁不
放,二虎大力掙脫,退後幾步,面色一變,已知雲傲武功在已之上,而又有心相
讓,抱了抱拳,一言不發,帶同群賊離開。
曉丹走出來,笑著說:「雲傲大哥好功夫,這手刀法可很俊啊!」
雲傲說:「此人並非泛泛,想不到賊匪中竟有如此人物。」
村民見雲傲一人竟可打退群賊,不禁喜出望外,把二人當成英雄,大排筵
席。
飲宴過後回房,曉丹見雲傲強顏歡笑,眉頭深鎖,不禁擔心,當下柔聲道:
「雲傲哥還有心事嗎?」
雲傲說:「這二虎智勇雙全,非同凡響,若五虎其餘四人與他武學相若,二
人聯手,我只能打成平手,若三人聯手,我輸多勝少,嘿嘿,五人齊上,我必敗
無疑。」
曉丹嬌嗔道:「你忘了還有我呢?」
雲傲曰:「這五虎淫邪無比,我怎能讓你一個女兒家涉險!」
曉丹突然一指刺來,出招奇快,雲傲舉掌相迎,曉丹一指化五指,雲傲亦變
成五掌,始終擋住曉丹的劍指,但已顯出二人功夫相差不遠。雲傲知道曉丹武功
甚高,但紿終不想她上山,曉丹堅執要去,他亦無可奈何。
第二天中午,兩個村民在山上砍柴,突然幾名大漢走出,喝道:「兀那老
頭,快快交出銀兩,否則把你斬成兩截。」
老人說:「我沒有銀兩,只有老命一條,你捉了我去吧,別傷害我孫女!」
兩名大漢一看,老人左邊的漢子眉清目秀,容色俏麗,確是美貌女子,兩名
大漢登時淫笑著說:「原來是個姑娘,嘿嘿……」其中一人立刻想撲過去,另外
一人制止曰:「這娘兒如此漂亮,這個就交給三當家吧,三當家一定大大獎勵我
們,也許我們可以做個頭目。」那人不願,但只好答應,老頭及姑娘很害怕,跟
著他們上了五虎寨。
上得山寨,兩名大漢帶二人到寨的後面,老頭被帶到廚房工作,姑娘則被押
到一間大房中。其實,老頭及姑娘正分別是雲傲及曉丹所扮。雲傲被送到廚房,
廚房中大約有十多個老弱男人,都愁眉苦臉,埋頭苦幹地低頭工作,雲傲知道都
是被擄上山的村民。
雲傲四處張望,一名看來掌管廚房的賊匪喝道:「老頭,你是新來的吧,快
去洗灶頭吧!」雲傲低頭沉聲答應。雲傲聽到原來半個時辰後就要上菜去給大王
及頭目進膳,雲傲大喜,乘大家不覺,把曉丹給的蒙汗藥都放到部份菜肉中。
另一方面,曉丹被帶到一間大房,一進大房,陣陣微哭聲傳出來,賊匪大叫
著:「你們這群婆娘,整天在哭,煩死人了!」曉丹一看大驚,只見房中二三十
名年輕女子,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坐在旁邊,有的只穿肚兜,有的更一絲不掛,
赤條條的示人。曉丹知道這大概是被捉上山淫辱的女人,不禁大怒,正想發作,
但勉強忍耐著。
賊匪突然大力抓住曉丹的肩膊,淫笑道:「快乖乖地脫掉衣服,給大爺看
看!」
曉丹大驚說:「什麼?放開手!」
賊匪大怒,一記耳光打過去,曉丹一避,退開幾步。曉丹正進退兩難,若立
刻反抗則賊匪一擁而上,破了雲傲計策,但現在又怎能受辱?
賊匪說:「原來是個倔強的小辣椒,待我好好調教你!」一撲過去,曉丹只
好被他抱住,賊匪一手撕下曉丹的上衣,曉丹背部一涼,心中大羞,心中想:
「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曉丹上身只被脫至一件淺綠肚兜,背部大片露出,曉丹羞得無地自容,心中
難過,身上的香氣更濃了,賊匪大笑:「好香好香,這次三當家一定大大的賞
我!」賊匪按著曉丹的玉背不停地摸,一邊推她上前,穿過一條小走廊,又到另
一間房。
曉丹一看,幾乎想吐,只見一名赤裸巨人躺在床上,那大漢滿臉鬍子,嘴部
極大,笑淫淫地張開著,身材極大,胸前毛茸茸的十分嚇人,曉丹向下望,只見
一根極粗大的肉棒在直立著,棒莖幾乎有曉丹手腕一樣粗,棒尖則被一名全裸女
子跪上吸吮著,那女子長發披肩,身材姣好,但看不清楚面貌;大漢左右各有一
名半裸女子,大漢兩手分別抓著二女的美乳,後面還有兩名女子用乳房輕擦大漢
頭臉,大漢吐出舌頭,舔著女人的乳尖。
大漢突然站起,把替她吸吮肉棒的女子壓在地上,雙手分開女子的雙腿,挺
身用那巨大無比的肉棒直插入去,那女子慘叫一聲,身體扭動,一條條青筋在額
頭上暴現出來,大漢的手抓著女人的雙乳,用力地捏著,一對美乳已變成不成形
狀,大漢獰笑一聲,吸了一口氣,如巨蟒一樣的巨棒完全突入女子的下體深處,
直至棒根,真是難以想像女人的下體可以容納如此長的東西。
那女子身不由自主,被插至向前後推動,大漢身子一挺,拍拍的聲音傳出,
一下一下地貫穿了女子的下體。
曉丹一看那女子雖然面目不清,披頭散髮,但細看容色頗為清麗,眼角微微
向上,雖然慘受淩辱仍不失英氣。曉丹義憤填胸,但又不能相救,眼睜睜看著女
子受辱,突然,大漢全身一震,抽出肉棒,肉棒射出大量白色的男精,硬生生落
在女子的臉上。大漢狂笑道:「什麼莫女俠,還不是一名淫女人!」曉丹大吃一
驚,完來這個飽受蹂躪的女子就是莫菁莫女俠。
賊匪稟告曰:「三當家,小人丘至,為大王當家獻上美女一名,此女天生麗
質,身上還有香氣。」
三當家一看,曉丹容顏嬌俏,年紀雖幼但身材曼妙,更有一股迷人花香撲鼻
而來,立刻踢開莫菁,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曉丹走過來,曉丹見其下體粗大的
肉棒向兩邊搖晃,大得驚人,曉丹心中害怕,退了幾步。三當家揚手叫賊匪離
開,淫笑說:「好香好香,小美人,不用害怕!」
曉丹心想:「這個三當家大概是三虎了!」三虎猿臂一伸,已把曉丹摟在懷
裡,一雙巨手向曉丹背部一直摸至臀部,曉丹不閃不避,任由其撫摸,反而把身
體緊緊壓在三虎胸前,三虎見曉丹如此順從,哈哈大笑,曉丹與其目光相接,三
虎突然看到曉丹眼神中顯出殺氣,心中一驚,想退避已來不及了,曉丹的短劍已
狠狠刺入三虎的心坎。
三虎立刻斃命,連聲也未能叫出,曉丹此劍之準之快,亦非同凡響。那莫菁
亦非泛泛,見有此變立刻翻身而起,怎知一站起,下體傳來一陣陣劇痛,幾乎跌
倒,曉丹急忙搶上扶住。曉丹向莫菁打個手勢,叫她不要作聲,然後呼喚外面的
丘至。丘至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三虎也不以為然,只見佳人如玉,迷人非常,
怎知曉丹一劍穿心,立時了結了他的性命。
四周女子見曉丹殺了三虎,又驚又喜,曉丹說:「各位,我是來幫你們的,
大家暫時留在這裡,不要亂走,我再去救其他人!」眾女點頭,莫菁說:「姑娘
高姓大名!」
曉丹說:「小妹陳曉丹,姐姐是莫菁莫女俠吧!」
莫菁看見自己的頭髮淩亂、滿臉男精的宭況,不禁羞恥,一向堅強的她亦不
禁流下兩行清淚。曉丹拍一拍她的肩膊,脫下丘至的衣服給莫菁披上,莫菁弄乾
淨面孔,與曉丹一起走了出去,見有兩名盜匪巡邏,立刻捕殺,並換上裝束,但
衣服太小,太不合身。
曉丹說:「我的同伴正在群賊中下了迷藥,待會我們乘機殺掉其餘四虎!」
莫菁說:「此間向左就五虎淫樂之地,我們可乘他玩樂時擊殺。」莫菁想到
被五虎淫辱的情況,面上一紅,想到這裡,下體仍有一陣撕裂的痛楚。
二女向左行了二十多步,見一屋內發出男女的淫樂聲,男的如狼叫,女的如
雞鳴,從窗邊一看,又有一名巨人並拿著皮鞭在教訓一名裸女,他把粗大的鞭柄
硬生生一寸一寸地塞入女人的菊門中,只見那女人張開了口,不斷地發出沙啞的
叫聲,但細小的菊門就被黑色的鞭柄逐漸進入,四周滲出血水,巨人同時扯著女
人的長發向後拉,鞭柄向前插,一前一後,把女人的痛楚加至最大。
莫菁臉肉微微一震,想起入寨第二天便被五虎破肛之慘,此刻再也忍不住,
衝入去,以刀代劍,立向巨人劈去,曉丹大吃一驚,不知莫菁衝動若此,只好跟
著行動。
那巨人正是五當家五虎,他的武學雖比莫菁遜一籌,但莫菁身受摧殘,本已
不敵五虎,但此刻莫菁勢如瘋癲,又手執兵器,更佔了先機,五虎只好不停閃
避,手忙腳亂。
他張口想叫人幫忙,曉丹手快,一刀當頭劈下來,五虎嚇得魂飛魄散,低頭
蹲下,冷不防背部被莫菁一刀插入,五虎大叫一聲,雙手抓了一抓,曉丹揮刀一
砍,五虎身首異處。莫菁用怨毒的眼光瞪著五虎之屍體,還要補上幾刀,把他的
下體斬過稀爛,曉丹側身不看。莫菁蹲在地上大哭,想起當日被五虎也是用鞭柄
插入菊門的慘況,不禁悲從中來。
曉丹及莫菁走到一所大屋前,運氣跳上屋頂,揭開瓦片,低頭望去,立刻看
到幾根男人的肉棒高高的舉起,曉丹簡直想吐,莫菁則恨恨不已。
只見大房中十多人在大吃大喝,酒池肉林,四周少女雲集,每一名頭目都摟
著一名女子,這些女子大都衣衫不整。
居中的是一名大漢,這大漢和其餘三虎頗為相似,都是雄糾糾的一名大漢,
只是年紀較大,已四十來歲,兩名全身赤裸的少女跪在他的腿間,伸出舌頭,爭
著去舔大漢巨大的陽物。那大漢一邊吃著飯菜,另一邊手也沒有閒著,巨手抓著
左邊女人的胸脯,那女人胸脯其大,大漢剛好一手抓著玩弄,還用他那佈滿肥油
的大嘴啜了一下,曉丹看得噁心。
那居中大漢正是塞主大虎,這大虎偶遇高人,練得一手剛猛狠辣的拳法,與
四名弟弟創立五虎寨,專門作非法勾當。
大虎狂叫一聲,抓起腿下其中一名少女,那少女約十六七歲大右,身材瘦
削,大虎巨手一手抓起兩個乳房用力狂捏,少女痛得叫了起來,大虎大怒,一掌
把那少女打到地上,那少女重重撞至台階,頭頸斷裂,曉丹見那大虎如此殘暴,
但力度又如此強大,又怒又驚。
另一名少女大驚,只好低頭努力不停地吸吮著大虎的肉棒,大虎又把她抽起
來,這名少女身材較豐滿,大虎點了點頭,少女強顏歡笑,大虎把少女放在膝
上,張開她的雙腿,露出大大的花瓣,花瓣四周還佈滿白色的男精,顯然被強暴
不久。大虎和幾名頭目圍在一起,大虎拿起一根吃剩的骨頭,撥開少女的花瓣,
狠狠地插入,眾人大笑,那大虎把骨頭完全陷入少女的下體中,眾人哈哈大笑。
曉丹感到莫菁全身顫抖,知道她憤怒,但曉丹又怎知道那少女此刻所受之
苦,莫菁早已嘗過。
大虎突然大聲喝道:「誰在偷看!」把那少女拋到屋頂,臂力驚人,少女貫
破屋頂,曉丹把少女接著,穩穩落在地上,姿勢美妙。大虎見是一名美貌少女,
登時眉開眼笑,笑道:「美女,你自動送上門嗎!」
曉丹把少女放下,這時莫菁亦已下來。大虎一見莫菁,大笑:「莫女俠,一
夜夫婦百夜恩,我既破了你的處女身,是你第一個男人,你也反我?」莫菁又羞
又怒,一言不發,挺刀急斬。
莫菁是大虎的手下敗將,大虎絲毫不懼,再加上莫菁用刀不稱手,漸落下
風,那大虎拳力強猛,招式實而不華,確非庸手。這邊曉丹亦被四處及五六名頭
目圍攻,險象橫生。這時,身邊一名送菜的老者突然閃出,奪下刀子急劈,只見
一名頭目當場斷手,眾人大驚急退,此老者正是雲傲,曉丹見雲傲出現,心中大
喜。
雲傲向一名持雙勾的頭目掄刀急斬,那頭目見四周都是刀影,心中一驚,頭
已被斬了下來,雲傲奪得雙勾,拋給曉丹,曉丹一得稱手兵器,立刻精神大振,
勾法變幻無窮,四虎雖然拿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仍節節敗退。
忽然莫菁慘叫一聲,重重的飛了出去,吐出大口鮮血,原來她被大虎打了一
拳,那拳把她打得五臟六胕像碎裂了一樣,再也站不起來。大虎還想乘勝了結莫
菁,但一把刀無聲無息地斬來,心中大駭,立時縮手避過,喝了一聲:「好刀法
!」雲傲已抹去化妝,站在對面,二人對峙著。
大虎笑說:「看來你就是老二所說的姓齊小子!」大虎一發三拳,雲傲還了
三刀,二人纏鬥一起,大虎藝高人膽大,以雙拳對兵器,竟絲毫不落下風,四周
人聲大作,大虎笑道:「我的人都到了,看你們怎可逃走?」
就在大虎狂笑之下,突然眼前一花,幾欲暈倒,雲傲乘機急斬,斬在大虎肩
膊之上,但大虎肌肉如鐵,斬破皮膚再也進不了,大虎狂吼一聲,一拳打在雲傲
肩上,雲傲痛得像手臂離體而去,拼著受了這一擊,刀力再加一沉,把大虎巨臂
硬生生斬了下來。大虎痛得虎吼連連,揮拳亂打,雲傲一時也不能埋身,曉丹身
形較矮小,攢到大虎身前,雙勾狠狠勾進大虎胸口,大虎退後幾步,坐在椅上,
鮮血泊泊流下。
四虎及幾名頭目都腳步不穩,又眼見寨主被殺,都沒了主意,雲傲幾刀翻飛
,已把他們一一解決。不久,幾十名賊人闖入,雲傲割下大虎首級,站在桌上,
大喝:「誰敢上來,就和他一樣!你們寨主已死,眾人投降的一概不殺!」用內
力傳開去,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在房中的賊匪都跪在地上,在外的群賊聽到消
息,都一哄而散。
莫菁掙紮起來,把淩辱過她的盜賊一一斬首,曉丹及雲傲分別去救被擄的少
女及村民,眾人得知重獲自由都歡呼起來,被辱少女想起這些日子被淩辱之苦,
都不禁哭起來。
雲傲及曉丹聽到莫菁叫聲,又回到大房中看看,莫菁說:「為何不見了二
虎,你們看過他嗎?」
雲傲說:「這位是莫女俠吧,那二虎一直不見,真奇怪,這人最是奸滑,被
他逃走了不知再會多少百姓受害。」
莫菁心中不忿,五虎二中,二虎所辱自己最甚,但反而漏網,又想到自己不
幸,流下淚來。
雲傲及曉丹對望,都不敢相問。三人帶大家下山,村民見親人歸來,都歡天
喜地,雲傲及曉丹被視為大英雄,一場熱鬧在所難免,莫菁縮在一角,默然不
語,曉丹溫言安慰。
晚上,曉丹及雲傲在房中談心,互相訴說剛才殺敵之事,雲傲奇道:「你怎
麼可混入其中?」曉丹想起被脫光只剩下肚兜之醜事,不禁臉上一紅,啐了一
口,雲傲見曉丹嬌美無限,香氣襲人,愛慕大增。
第二十章 陷害
雲傲及曉丹做了這件大好事,心中愉快,一路細說往事,說到初見面時雲傲
誤當曉丹是老醫師時,更是哈哈大笑,二人相識不久,已說不出的投緣。只見夜
涼如水,明月高照,似是去映襯這對好佳人。
雲傲但見佳人似玉,美麗可愛,巧笑倩兮,不禁心中一蕩,挽住曉丹的手,
說:「曉丹,我倆這次算是出生入死,共歷驚險了,雲傲永世不忘。」
曉丹一向豪邁爽朗,不讓鬚眉,但此刻俏臉一紅,輕輕掙脫雲傲的手,轉過
頭去。
雲傲驚道:「對……不起,失禮……禮了!你不高興?」
曉丹轉頭,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晴像細訴著少女的情懷心事,柔聲說:「雲傲
哥哥,你……我沒有不高興!」輕輕拖著雲傲的手。
雲傲但覺曉丹花香襲人,纖手嬌嫩,雲傲說:「曉丹,我一直有一事想問,
但又不好意思!」接著臉上微微一紅。
曉丹會意:「你想問我身上為何散發花香?」雲傲傻傻的點頭,只覺曉丹善
解人意,曉丹說:「我小時候身體虛弱,爹媽用了鮮花配以藥材給我沐溶,自五
歲開始,我身上就有花香味道了!」
雲傲笑道:「如果身上有藥材味道,那要改名陳苦丹了!」
曉丹一啐,輕輕打了一拳打在雲傲肩膊上,雲傲面色大變,退後幾步,仰頭
便倒,曉丹大驚,急忙扶起,哭道:「雲傲哥,你沒事吧,我是不是打了你什麼
穴道,又沒可能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暗傷?」
雲傲突然裝個鬼險,把曉丹嚇了一跳,知他作弄自己,追打雲傲,二人你追
我逐,開懷不已。
到了第二天早上,曉丹敲莫菁的房門,沒有人應,推門發覺空無一人,原來
莫菁不辭而別,曉丹及雲傲惘然,只好趕快到李家堡求千年人參。
莫菁到了一個大鎮,心神彷彿,被強暴的情景一幕一幕的浮現在眼前,她感
到這身體再不是自己,只不過是一堆骯髒的人肉,任人玩弄,大虎的粗暴,二虎
的淫虐尤其令她不寒而慄,她覺得對不起師兄李華,自己身子被污辱了,沒有臉
目再見他。她在一間酒樓中大叫著:「拿酒來!」
店小二曰:「姑娘,你已喝了兩斤酒,夠了吧!」
莫菁怒道:「你道我沒有銀兩嗎?」拿出荷包往桌上一擲,但只有微微一
聲,明顯只有一兩弔錢,莫菁忘了在寨中已被脫個清光,這身衣服及荷包也是村
民贈予的。
莫菁大窘,這時幾個流氓走過來,淫笑曰:「姑娘如此漂亮,和大爺回家,
我請你吃飯,不用在這裡吃!」其中一個伸手想抓住莫菁肩膊,莫菁一肚子氣正
無處可發,一手推開流氓,她手上無兵器,只好手腳齊施把流氓打倒地上,飯店
亂成一團,這時幾名大漢在人叢中襲擊莫菁,莫菁臨危不亂,一一擋隔,但覺來
者武學竟然不弱,她身心受創,下體尤其傷勢極重,愈打愈痛,只好伺機逃走。
莫菁衝出酒樓,走到後巷中,不停喘息,剛才打鬥翻騰之時動作劇烈,下身
陰洞中一陣陣撕裂令莫菁身心皆痛,這時突然撲出五六名大漢,莫菁大驚,只好
奮力戰鬥,但愈打愈暈,她知酒中有毒,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蓋住自己,她回頭
一看,巨拳已打在頭上,暈倒地上。
莫菁醒來時,發覺自己被吊在半空,身上已被脫光,莫菁又驚又羞,再次裸
露意味著又被男人玩弄了。繩子把她的手腳都綁起,四肢向天,雙腿大大的分
開,露出已腫損不堪的花瓣及小穴,莫菁又驚又羞,兩個垂下的乳房像木瓜一樣
吊著,莫菁大力掙紮,擺動身體,兩個木瓜搖搖晃動,向左右蕩著。
四周傳來一陣陣男人的笑聲,莫菁一彎身,腰向上,頭微抬,看到眼前的男
人,大吃一驚,狂叫道:「原來又是你這惡魔!」
男人哈哈大笑,托著她的下巴,獰笑著說:「你想不到會又落在我的手上
吧!」那男人身形龐大,濃髯似鐵,正是五虎寨中的二虎。
二虎給了莫菁一記耳光,用力好大,莫菁嘴角立刻爆裂,流出血來,二虎用
力捏著她的下巴,她的嘴被迫成圈子,她大力掙紮,發出模糊的聲響,二虎怒
道:「臭婊子,你毀我山寨、殺我兄弟,我要你生不如死!」怨怒之深,令莫菁
不寒而慄。
原來二虎昨天見勢色不對,首先連同本部手下躲在一旁,待大局已定,便和
手下偷偷率先逃走。
二虎用二指捏著莫菁的乳尖,用力地拉扯,莫菁慘叫連連,乳尖仿如離體而
去,莫菁哀道:「好痛,求求你不要!」
二虎獰笑道:「這麼快便求饒?現在才是開始,嘿嘿!」再加猛力,乳尖愈
拉愈長,乳尖的啡色愈扯愈淡,莫菁已痛得張開口,不能說話,只能發出無意義
的叫聲,乳尖被拉至變成條狀,垂在乳房上,好像一條乳棍。
一名手下拿上一個排夾,這個排夾本乃衙門夾犯人手指之用,二虎把被夾至
長長的乳棍放在竹枝之間,一拉繩子,竹枝夾實乳棍,莫菁大叫一聲,眼光發
直,狂叫道:「求求你,不要再夾,你殺了我吧!」二虎不理,大力再夾,莫菁
痛昏過去。
不久,莫菁又痛醒了,原來一根銀針已穿過她的乳棍,一陣針刺的痛楚走遍
全身。她哀道:「請不要再折磨我了,鳴鳴!」
二虎大力捏著她的雙乳,大力一扭,乳房扭曲變型,二虎笑道:「怎麼我們
的莫女俠這麼軟弱,你殺我兄弟時不是很威風嗎?」
莫青哭道:「對……不起!」
二虎哈哈一笑,走到莫菁的後面,手指拑著莫青的花瓣,用銀針把兩片花瓣
相連,本已紅腫的花瓣滲出幾滴鮮血,二虎搖頭嘆道:「這麼肥厚的東西,一定
是與男人行房太多了,淫婦!」
莫菁叫道:「對,對,我是淫婦,我是淫婦!」二虎輕輕一笑,帶著七分鄙
視,莫菁無地自容。
二虎用中指刺入了莫菁的菊門,莫菁一痛,挺了挺身,二虎的肉棒已高高舉
起,大力插入,強大的棒子直入莫菁細小的菊門中,莫菁痛不欲生,一下一下的
抽動像火一樣焚燒著她的體內,肉棒根部已完全深陷了莫菁的臀部,二虎狂吼一
聲,抓著莫菁的頭髮用力地向後扯,莫菁的頭皮幾乎被扯掉了,前後力夾擊,莫
菁身處中心,痛得死去活來。
一股濃濃的白色男精完全灌入了莫菁的菊門中,菊門中已變成一個黑黑的洞
穴,鮮血混和白色的精液緩緩的流出來,二虎把帶著血和精液的陽具放在莫菁嘴
邊,莫菁已痛得半昏迷,但仍懂得立刻用嘴含著吸吮,這時,又有一名賊匪用力
插入莫菁的菊門中,已被蹂躪不堪的菊門已能被輕易插入,沒有了任何阻隔,賊
匪一邊抽插,一邊握著兩片肥臀。
莫菁腦中一片空白,痛楚從全身各部份不停地傳來,但只好大力吸吮著二虎
的肉棒,二虎挺一挺身,一泡尿全都射入莫菁的肚子中,二虎喝道:「全都吞下
去,流出了一滴也把你的肉割下來!」莫菁已十分恐懼,只好用力吸吞入口中。?
又見二虎拿出一個鐵鉗,插入莫菁的口中,把她的舌頭拉出來,莫菁只能發
出鳴鳴咽咽的叫聲,二虎轉身,把巨大的臀部壓在莫菁嘴邊,叫道:「快用舌頭
舔!」莫菁嗅到一陣極難聞的糞便味道,中人欲嘔,但此刻她又怎敢違抗,只好
伸長舌頭,一下一下的舔下去。
這時,已有一名賊匪拔開連著花瓣的銀針,肉棒一下突入莫菁的陰洞,莫菁
呻吟一聲,那賊匪的肉棒又長又大,一下一下的刺入淫洞的深處,肉棒與蟒蛇般
在洞中轉動遊走,刺激著肉壁,莫菁一邊呻吟叫喚,一邊舔著眼前這臭惡不堪的
東西。
過了幾天,雲傲及曉丹已到河南,一問之下,李家堡聲名遠播,人人皆知,
二人攜手走在街上,雲傲感到雖然責任重大,父親生死未蔔,但在身邊有如此紅
顏知己,亦覺高興,想起最初提出要做結義兄弟,亦不禁笑罵自己愚蠢。
走了一刻鐘,二人已到李家堡,雲傲見此堡氣魄不凡,宏偉森嚴,當下立刻
把空靜之信交給下人,不一會,下人已接入堡內,只見堡內弟子甚多,個個精神
飽滿,步履輕盈,顯然身手不弱。
一名年輕公子走出,那公子與雲傲年紀相若,面目頗為英俊,只是愁眉不
展,神情憂鬱。那人正是李華,自從愛侶師妹莫菁失蹤後,遍尋不獲,自是心情
不樂。李華一見二人,立刻拱手道:「在下李華,家父正在內堂等候,請!」
進入內堂,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居中而坐,那人目光銳利,鷹鼻闊嘴,甚有威
嚴,二人知是李鷹揚,雲傲立刻低頭鞠躬,屈膝欲跪,李鷹揚呵呵一笑,急忙扶
起。李鷹揚笑道:「貴局展總鏢頭大名如雷貫耳,雖未曾見面,但神交已久,不
用客氣了。」聲音甚是沙啞。
三人寒暄了幾句,還未說到借參之事,曉丹問道:「請問莫菁莫女俠回來了
嗎?」
李鷹揚父子一驚,李華急問:「你有見過莫師妹嗎?」
曉丹奇道:「莫女俠比我們先走一步,還未回來?」
李華一個急問,曉丹一個急答,都說不上正題,雲傲只好把上山寨救莫菁一
事告訴二人,莫菁被辱之情況當然避過不談。李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想師妹
乃處子之身,被賊匪捉了在山寨幾天,一定貞操不保。
李鷹揚臉上神情不定,對雲傲二人說:「兩位相救小徒,感激不盡!」雲傲
謙虛了幾句。
這時一名弟子匆忙進來,李鷹揚皺眉罵道:「我和貴賓在聊天,你進來幹甚
麼?」
那弟子誠惶誠恐,看來李鷹揚禦下甚嚴。那弟子顫聲說:「我們找到莫師妹
了,她……」
李鷹揚見弟子結結巴巴,又不停望著雲傲二人,知道必有不可告人之事,但
又不便喚走二人,只好說:「齊公子及陳姑娘不是外人,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那弟子怯懦道:「我們找到莫………師妹了!不過……」
李華已緊張不已,說:「怎………樣?」他心恐愛侶被辱。
那弟子說:「莫師妹現被吊在六裏鋪前的大牌坊上……」
幾人大驚,李氏父子立刻連同幾名弟子到六裏鋪,雲傲曉丹跟隨。
六裏鋪乃城中著名店子,專賣絲綢等物,鋪前的大空地上屹立一面大牌坊,
上面寫著:「風調雨順」,乃十多年前六裏鋪老闆捐給城中祈褔而用。幾人從遠
處望去,只見很多人在圍著,一個模糊的人影被吊在半空,幾人立刻奔近,一望
之下立刻呆了。
只見一名女子赤條條地被吊在牌坊,頭髮被已被剃光,雙乳軟軟的垂下,像
一堆豬肉,紅腫不已,乳尖已被夾成乳棍,在風中微微顫動著;雙腿被繩子連在
雙手,成一字形,下體完全暴露於眾人面前,陰毛亦被剃光,花瓣中間淫洞被塞
著一條大大的木棍,棍的根部在體外,形狀仿如男人的子孫根袋子,菊門亦被幾
枝筷子插入,大大地張開著。
女子的肚腹之間被人寫上鮮紅色的字「河南李家堡莫菁莫女俠」,背部寫上
「天下第一淫賤女人」,那女子正是莫菁,莫菁低頭不語,眼神呆滯。
四周指手劃腳,竊竊私語,有人認出:「咦,李堡主及李少俠來了。」眾人
萬目攢視,目光射到二人身上,李鷹揚父子面目無光,李鷹揚飛劍一出,把系在
牌坊的繩子割斷,莫菁跌下來,李家堡女弟子沒有到來,李華想接著莫菁,但害
怕失去面子,遲疑了一會,莫菁頭下腳上已快墮地中,雲傲及曉丹大驚,沖上前
來接著莫菁,曉丹把自己的袍子給莫菁披上,惡恨恨地瞪著李氏父子。
李鷹揚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李華望一望莫菁,心中不忍,但又不想和她相
認,曉丹扶著莫菁慢慢跟著後面。
回到堡中,李鷹揚吩咐女弟子帶莫菁回房,然後向雲傲二人敷衍了幾句便離
開,二人被安排進西廂暫住。
曉丹忿怒不已,對雲傲說:「莫姐姐身受如此慘事,那李鷹揚竟無動於衷,
真是可惡之極,那李華枉稱與莫菁合稱「華菁雙俠」,愛侶有難,也不予援手,
氣死我了。」
雲傲沉吟說:「世上愛好名聲之人不少,這李堡主想是愛好聲名,心胸似乎
不闊。」
曉丹想起莫菁的慘況,心中惻然,亦不禁懼怕,哭了起來,雲傲輕輕拍她的
玉肩,溫言安慰。
到了第二天,雲傲及曉丹又再拜見李鷹揚,只見李鷹揚心情欠坐,愁容滿
臉,雲傲只好硬著頭皮說:「想李堡前看了靜空大師之信已明白,家父及陰陽劍
李密,還有一位朋友身中奇毒,這位陳姑娘說要以千年人參為藥,才可解毒,雲
傲得悉李堡主有千年人參,可以借予一用,家父與雲傲感激不盡。」
李鷹揚木無表情,緩緩道:「空靜大師昔日與我有舊,本應奉上千年人參,
可惜該參已於半年前予人服用,我還有一支二百年的人參,不知能否幫助各位。
其實人參上百年已有功效,兩位不妨試試。」
曉丹搖頭說:「若非千年人參,功效相差太遠。」
李鷹揚冷笑道:「陳姑娘年紀輕輕,想不到也懂醫藥之道。」
曉丹聽到話中有刺,想反唇相譏,雲傲拍一拍她的手,拱手道:「李堡主盛
情,雲傲心領,二百年人參我們得來無用,不要浪費了堡主的珍貴藥材。」李鷹
揚點了點頭,神情冷漠,二人沒趣,只好回到房中。
曉丹說:「這個李鷹揚枉稱武林大豪,就是可惡!」雲傲不語,心中難過,
曉丹說:「雲傲哥別擔心,我一定竭盡所能,救好令尊及其他朋友!」
雲傲感激,挽著曉丹的手,柔聲說:「曉丹妹,謝謝你!」
曉丹臉頰紅暈,輕聲道:「雲傲哥不用客氣,我………自小沒了爹娘,我們
相識時候雖短,但……我已當你是最親的人了!」
二人柔情對望,雲傲眼見佳人似玉,溫柔可愛,兩片櫻唇嬌豔欲滴,情不自
禁吻了去。
忽然二人聽到外面幾陣吵架聲,走出去看看,原來李華正追趕著幾名弟子,
揮劍直劈,那幾人亦揮劍一擋。只聽一陣兵刃撞擊之聲,李華及幾名弟子的劍法
一樣,只是李華劍法較狠辣,間中一兩招異常精妙,以一敵三,仍遊刃有餘,但
幾人之爭,毫不留手,到是生死相搏。
一名弟子說:「師兄,我們不過說了幾句話,你也要如此!」李華雙目凶光
大盛,一劍快似一劍,其中一名弟子左手被砍了下來,滾在地上不停呼叫。奇怪
的是,沒有人來救援。
其餘兩名弟子怒道:「你的過門妻子被人淩辱輪姦,你的帽子綠悠悠,與我
們何干,你竟下重手?我們不過暗自說了幾句。」
李華怒道:「你們這班小人,一直對我莫師妹色迷迷的,這次你們高興
了。」手上毫無緩慢,兩名弟子快要死在劍下,曉丹忍不住,衝前雙勾架住李華
的劍,李華挽起劍花,曉丹雙勾變幻,堪堪打個平手。
李華怒道:「這是我們的李家堡的事,豈容你們干涉!」
曉丹嫉惡如仇,大聲道:「這幾人不過是多口說了幾句閒話,行為是不端,
但又罪不至死,何況莫菁莫女俠身受淩辱,你不去安慰她,在這裡幹什麼?」
李華十分激動:「不要再說她了!」原來李華此人極愛面子,與莫菁青梅竹
馬,早有婚約,但莫菁靦腆保守,李華只能發乎情只乎禮,連手也被有拉過,這
次莫菁被擄,李華知道莫菁貞操必定不保,已是難受,這次裸身被人吊在大街,
眾人圍觀,李華更是面目無光,剛才經過走廊,聽到師兄弟們竊竊私語,討論此
事,更是怒火中燒。
李華挺劍再來,一劍化四劍,準繩無比,正是天鷹劍法之絕招之一,曉丹雙
勾急轉,想鎖住李華的劍刃,豈知天鷹劍法迅捷無比,一擊不中,已立刻變招,
兩招橫劈,曉丹大驚,立勾一擋,形勢險惡。
李華立刻棄劍,用劍指刺向曉丹眉心,曉丹無可躲避,閉目待死,這時一記
無聲刀光劈下,把李華的手割了下來,李華大聲慘呼,血濺滿了曉丹的臉,曉丹
只知眼前佈滿鮮血,亦大驚,險險暈倒,雲傲急忙扶住。其實三人武功相若,只
是李華佔了先機,又全力出手,才打敗了曉丹,而雲傲伺機待發,一擊即中,亦
不代表武功遠超二人。
幾名弟子看到李華被砍,都驚慌起來,知道師父愛惜兒子,最是護短,其中
一名弟子走過來細聲說:「二人相救之恩,銘世難忘,我師父很快會到達,到時
你們走不了,請快走!」
雲傲昂然道:「我失手傷了李大哥手臂只為救人,本乃無心,我只好向李堡
主說明一切,豈能逃走!」
突然一陣森嚴的殺氣從背後傳過來,壓得雲傲二人不敢轉身,有人冷冷的
道:「你們為何傷我兒子?」話未畢,劍氣已到,雲傲已運足十成功力,回身硬
擋,只感到手中一震酸麻,震退兩步,刀幾欲脫手。
來者正是李鷹揚,李華掙紮起來,說:「爹,他們倆人就是害莫師妹的人,
他們想逃走,我去阻止,卻被他們砍去手臂。」李鷹揚目光一掃各弟子,幾名弟
子立刻顫抖點頭,雲傲急道:「不是我們……」
李鷹揚殺氣暴現,雙目透出寒光,雲傲欲辯無從,利劍已到,他橫刀一擋,
李鷹揚一劍化四劍,招式與李華相同,但威力大上幾倍。雲傲勉強擋了幾招,虎
口已裂,曉丹挺勾急上,向李鷹揚頸項劃去,李鷹揚反手揮劍,已震開曉丹,曉
丹連使巧招,用鐵勾去勾李鷹揚的劍,但天鷹劍法快捷迅速,勾未到劍招已至,
曉丹立刻險象橫生。
雲傲把九環刀夾集幾下無塵刀法,李鷹揚心中暗暗讚揚,但手中不緩,一下
一下的劍如鷹嘴捕吃獵物一樣,刺向二人各個穴道,曉丹及雲傲根本無法再攻,
只能勉力自保,李鷹揚以一敵二,還是十分輕鬆,勝券在握。
其實李鷹揚也不一定相信兒子的話,但他為人最是愛面子及護短,莫菁被脫
光淩辱吊在大街上,已令他面目無光,派弟子去查原凶又找不到,眼見兒子斷
手,更是憤怒,一股怒氣及責任就完全發洩在二人身上。
天鷹劍法成名二十載,豈是雲傲曉丹兩名小輩所能敵,只見二人已被劍網包
圍,李鷹揚單手使劍,更顯宗師氣派,曉丹的雙勾招式已散亂,而且年幼力弱,
形勢更危,雲傲立刻使出無塵刀法絕招,十多刀無聲無色地圍住李鷹揚。
李鷹揚眼見此招非同小可,立刻凝神反擊,再順勢刺上,刺中雲傲左肩。曉
丹大驚,拿出一枚丹丸拋在地上,四周青煙大盛,伸手不見五指。曉丹急忙扶起
雲傲,李鷹揚臨危不亂,一劍刺出,此劍勢道強猛,內力沛然,莫之能禦,曉丹
用雙勾合起來擋住,立時虎口爆裂,勾尖斷裂。
曉丹乘機抱住雲傲滾到濃煙處,這時一股極大的掌力傳來,曉丹擋住雲傲身
前,背部受了一掌,身子如斷線風箏飛去遠處,同時亦剛好遠離李鷹揚,雲傲抱
住她立刻飛上屋頂逃去。
雲傲已不理會得左肩受傷,眼見手上抱住的曉丹身上愈來愈輕,面色愈來愈
白,血愈吐愈多,雲傲心像滴出血來,她為自己擋了一掌,也不知是死是活,雲
傲愈想愈驚,一滴滴眼淚滴在曉丹青白的面龐上。曉丹醒來,雖氣若柔絲仍笑
道:「傻哥哥,不要哭,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
雲傲知李鷹揚會派手下弟子追捕他們,抱她藏於一道小巷中,雲傲放下曉
丹,只見曉丹的臉很白,嘴角流出大量血絲,身體冰冷,雲傲把真氣不停輸入,
曉丹似無反應,這時,雲傲只覺天旋地轉,傷心欲絕。
*** *** *** ***
少林寺乃武林中泰山北斗,歷代高僧佛法弘深之餘,武學修為更是深不可
測,為各門各派之首,聞說當代少林寺中會武功的僧人多達一千,造詣達一流者
近百,其中尤以五大神僧最為有名,他們精通佛家無上神功,擁有通天轍地之
能,近五十年來,已無人敢與少林寺作敵,更枉論上少林生事了。
在少林寺的寺門前,兩名小沙彌在打掃,看他們步伐輕盈,手中有力,顯然
是根基紮實,武藝精熟。
這時,一名中年美婦出現,那美貌上身只穿肚兜配以輕紗,雪白的肩膊看來
細滑無比,肚兜拉至甚低,兩團肉球大半在上面透現出來,美婦風韻絕佳,眼角
含春,嘴唇微露,淺笑柔聲地說:「兩位小師父,請問玄方大師在嗎?」聲音嬌
媚宛轉,動魄蕩心,濃膩之極。
那兩個小沙彌不過十一二歲,修為未深,畢生從未遇過女人,見到這美婦如
此銷魂,不禁心蕩神移,呆呆地不知所措。
那美婦見他們如此,更是掩嘴嬌笑。那美婦身材比小沙彌高,低下頭來與之
說話,兩個美乳更是立時可見,乳尖隱隱看到,一度深溝更深不可測。那美婦按
著一名小沙彌的肩膊,挺了挺胸,笑說:「你看什麼?」
那小沙彌急道:「沒有看,沒有看。」
美婦出手如風,摸著小沙彌的下體,笑曰:「怎麼你的下體這麼硬啊!」
小沙彌滿面通紅,顫聲道:「怎麼!怎麼!沒有……有」
突然,一名中年僧人抓起小沙彌,後飛五步,步伐瀟灑,正是少林寺高僧覺
悟大師,喝道:「東三娘,又是你?」
|  朱厭殺生
狼煙取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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