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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皇后墮落史 (第一卷+第二卷(序-4)). 作者:劍客淫心  
 
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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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墮落史 (第一卷+第二卷(序-4)). 作者:劍客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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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墮落史(第一卷:黑雨的夢囈)

作者:劍客淫心
首發:SIS001
時間:2015.04.27
字數:10萬字

導讀:請不要以純色文的角度閱讀此文


               皇后墮落史

             第一卷黑雨的夢囈

                序章

  一道閃電自天而下,耀眼的白光劃破了漆黑的夜空,把古老的赤金堡照得格
外清晰明亮,比白天顯得更加巍峨壯麗。豆大的雨點象密集的箭矢擊打在由花崗
巖築成的堅硬外牆上,似乎想把這座已經歷了數百年歲月侵襲的城堡擊穿。緊接
著,隆隆的雷聲如戰場上的千軍萬馬,由遠至近,轟鳴而來,在大順帝國的都城
承天府上空迴盪不絕。

  高達二十丈的問天塔矗立於赤金堡的東北一角,如一個沉默孤獨的巨人俯視
著整個承天府,在它的腳下,東福灣中的海水不知疲倦的翻騰了無數年。

  與外面的狂風暴雨如同兩個世界,在問天塔的頂層是一間隔房,如今卻是燈
火通明,暖意融融。正中的那張鑲金紫檀木床上此時正是春情昂然,一對男女正
赤身裸體,在床上行雲雨之事,金色的天鵝絨被子已滑到床的一側,白色的絲綢
床墊如波浪般上下起伏。

  那男子面容英俊,體格健壯,大約三十出頭,一雙孔武有力的大手正按在床
面以支撐著自己的上身,結實的臀部則有節奏的前後擺動,小腹一次次的撞在他
身下的一具肉體上," 啪啪啪" 的撞擊聲在屋內迴響。

  正接受男子耕耘的女子秀目微合,精美絕倫的臉龐上升起兩朵紅暈,柔順的
烏黑長髮凌亂的搭在額頭兩側,高挺精緻的鼻子下的櫻桃小嘴正微微張開,淡淡
的熱氣吹在男人的臉上。

  " 你明明已動情了,為什麼還要強行忍耐?" 男子喘著氣大聲說," 叫出來
吧,這樣你才能體會到更大快樂的。"

  女子又重重的呼出了一口熱氣,然後咬緊雙唇,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但
同時也把修長如玉的雙腿抬起,纏繞在男人的後背上,以回應他的熱情。

  如此一來,二人的身體接觸得更加緊密了,男子也感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他
騰出一隻手,揉捏著女人高聳柔軟的乳房,聲音變得嘶啞,道:" 愛妃,你真是
太迷人了,朕真的好愛你。"

  女人微合的雙眼睜開,眼光中儘是柔情與甜蜜,動情的說:" 陛下,臣妾也
好愛你。"

  男子看到這對美麗無雙的瞳子,更是癡迷如醉,說道:" 愛妃,我們換個姿
勢好嗎?讓朕從後面來一次吧。"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求。

  女子似有拒絕之意,但看到男人滿臉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又吞回
了肚中。

  男子見她似有猶豫之態,心中大喜,又央求道:" 愛妃,你就從了朕一次吧,
你那對大屁股柔美光滑,彈性實足,朕真的好想再品嚐一次。"

  見他說出如此粗俗之語,女子瞪了他一眼,但見他臉一紅,心也就軟了,便
點點頭,輕聲道:" 好吧,不過,陛下,你可一定要記得哦,決不能在那個姿勢
下…射…射進去啊。" 說完臉一下刷得更紅了,顯得更是嬌羞動人。

  男子大喜過望,連忙滿口答應," 好,好,朕全都聽愛妃的。" 說完便撥出
陽具。

  女子羞羞答答的轉過身,跪爬在床上,稍稍分開兩腿。圓潤潔白的臀部全部
暴露在男子的視線中。

  男子嚥了嚥口水,迫不及待的摟住女子的細腰,堅硬無比的陽具從後面沒入
她的體內。

  " 啊-!真是太美妙了。" 男子讚歎道," 朕對這個姿勢期待好久了。" 說
完,男子大力抽插,一次次直頂到女子最深處。

  女子雙眉緊蹙,她艱難的承受著極其強烈的刺激,她四肢都用力頂著床墊才
得以承受住身體遭受的撞擊,但在這個姿勢下,她體內的慾火更加強烈,她真想
大叫出來,這樣可能會讓自己好過一些,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

  男子也查覺到了她的變化,又勸說道:" 是不是很舒服,憋著很難受吧,難
受就叫出來啊,不要壓抑自己。"

  女子已在崩潰的邊緣,但她仍在用意志強烈抵抗著,她艱難的回應道:" 不
…,臣妾不能那樣的,陛下你是知道原因的。"

  " 你那個荒唐可笑的原因嗎?" 男子大叫著," 朕根本不信,朕這次一定要
讓你叫出聲來。"

  男子的力度比剛才更為猛烈了,全身都壓在了女子的後背上,兩隻手掌緊緊
的抓住了女子懸空的雙乳,不停的揉捏翻轉。

  " 不要這樣," 女子哀求道," 陛下,咱們還是換回剛才的姿勢吧。"

  男子沒有回話,在感到女子有反抗的意圖時,反而加大了動作不讓她翻轉身
體。

  " 陛下,你快鬆手,臣妾不希望這樣," 女子語氣中含著微微怒意。

  男子見她語氣堅決,歎了口氣,輕聲道:" 好吧,那讓朕再這樣插五下,好
嗎?" 說完也放開了對女子的縛束。

  女子見他已同意了便也就沒再反抗,默許了男子的要求,又擺好身體的姿勢,
再次忍受著這幾下激烈的深入。

  " 一…二…三…," 男子每一次都是緩緩進入再緩緩出來,想更久的感受感
受這種極樂的快感。

  " 四…五," 在插完第四下後,男子深吸一口氣,使盡全身力氣,準備為最
後一下做最後的衝刺。

  突然,塔外又響起一聲驚雷,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雷聲更加響亮,震得整個塔
身都在顫動。" 呼" 的一聲,北邊的窗戶不知怎麼被大風吹開了,一陣狂風捲入
屋內,瞬間吹滅了裡面的數十根蠟燭,剛才還光明通亮的屋子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幾個雨點隨著冷風襲來,打在男子的身上,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直透心腑,
他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暗叫一聲不好,精關再也把守不住,濃濃的精液象洩閘的
洪流直奔女子的體內。

  " 不-!" 女子發出一聲悲鳴,她猛的翻轉身用力推開男子,從床上跳下,
朝門邊的淨房奔去。

  " 愛妃,我…," 男子又驚又急,剛想大聲解釋,卻突然感覺身邊有些異樣。
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他想也沒想,猛的一下跳到床頭,撥下那把一直懸掛
在牆上的劍,朝剛才感覺異樣的地方用力揮去。

  " 是什麼東西!" 他大叫著。同時他手中的劍也漸漸的亮起來,發出晶瑩的
白色光茫,到最後竟然照亮了整個房間。

  一個黑色的人形陰影正蹲在北邊的窗子上,似乎想逃出去。

  " 想逃?" 男子大叫著衝去,同時手中的劍劈向陰影。" 噼啪" 聲中白光一
閃,陰影像被風吹散的濃霧一般,消失在夜色中,他沒有再去查看,因為世上沒
有什麼東西能擋住' 碎玉劍' 的一擊。

  " 愛妃,朕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扔下劍慢慢的走回床邊,同時,地上的劍
也越來越暗,最後整個房間又陷入一片黑暗。

  男子無力的倒在床上,像一個斷線的木偶,他觸摸著還留有女子餘溫的床單,
喃喃自語:" 愛妃,為什麼,你為什麼對朕在這種情況下的射精這麼在意呢?"
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白亮如晝,瓢潑的雨水傾天而落,似乎散發著一種黑
色的光澤,嘩嘩的雨聲如同上天掙扎的呻吟,又好似痛苦的夢中囈語。

  " 這道閃電為什麼會在雷聲之後?" 男子不覺後背發麻,寒意透骨。

                 一

  風和日麗,春暖花開,問天塔斜長的影子投射在赤金堡御花園南側,如一條
匍匐沉睡的灰色巨龍。離陰影數步之遙的花叢中,有一塊不大的青石空地,此時
正傳來木棒相擊的" 咚咚" 聲。

  " 嘿,七弟,你就認輸吧,你破不了我的劍招的。" 一白衣少年手握木劍,
朝對面的紫衣少年不斷進攻,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瀟灑從容。

  那紫衣少年比白衣少年矮了半個頭,他臉漲得通紅,手中的木劍握得緊緊的,
左支右拙的揮動著手中木劍,苦苦防守,額頭上已是汗水密佈。

  在空地東西兩方分別站著七八個宮裝少女,目光都緊盯著兩少年的比試,但
站在東邊的少女們明顯更為緊張,顯然她們是屬於紫衣少年這一方的,其中幾個
還忍不住開口為他助威," 七皇子,加油!"

  白衣少年嘴角帶笑,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致極,似乎已勝利在握,劍招凌厲
盡致,步法沉穩不亂,在使出一招" 平沙落雁" 逼得紫衣少年連退三步後,還側
過臉朝正北方石亭之上端坐著的一美貌少婦一笑。

  那少婦身著淡黃長裙,雲鬢高聳,鳳眼柳眉,紅唇玉容,雍榮華貴。她正是
大順帝國當今貴妃馮素娥,年三十三歲,正是那白衣少年吉才湧的親生母親。

  見兒子勝利在握,馮素娥臉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不住微微點頭,開口道:
" 湧兒注意點,別傷著演兒了。"

  那紫衣少年名叫吉才演,聽到馮素娥的聲音後,心中更是惱怒,叫道:" 想
傷到我沒這麼容易。" 說完猛的向前一躍,手中木劍似乎注入了一股活力,招式
也變得凌厲異常。

  吉才湧見對方劍招突然凶狠起來,不由吃了一驚,連忙退後幾步,用力盪開
吉才演的劍鋒,擋住他這幾下攻勢,但剛剛站穩,只見吉才演左手手掌推出,一
股勁風直逼胸口,吉才湧只覺得胸口似有重物壓來,呼吸不順,持劍的右手突然
失去了力氣," 啪" 的一聲,木劍已被吉才演打落於地。

  吉才演並未收手,木劍繼續揮動," 啪" 的一下打在吉才湧手背上,只聽"
哎喲" 一聲,吉才湧右手已腫得老高。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圍觀的眾女子都沒看清什麼原由,連馮素娥也大為吃驚,
暗思:" 明明湧兒就要取勝了,怎麼會突然失手呢?" 又見吉才湧捂著手痛苦不
已,心中大急,連忙跑下台階,拉住他的手仔細一瞧,見整個手背腫得像包子一
般,更是心疼無比,安慰了他幾句後忍不住面對吉才演說:" 你五哥已經讓著你
了,演兒你怎麼還出手這麼重!"

  吉才演見馮素娥有責備之意,用力把木劍擲於地上,大聲嚷嚷:" 什麼讓我,
明明是他打不過,何況比武免不了受傷,既然輸不起,當初就別比啊。"

  吉才湧臉色通紅,眼眶中含著淚,指著吉才演道:" 你耍賴。"

  吉才演才剛滿十三歲,心氣又傲,如何受得了這個指責,用力一腳把地上的
木劍踩破,負氣說道:" 你我都是皇族的血脈,天生就是碎玉劍傳承人,你見打
不過我,怕以後父皇不會讓你使碎玉劍,就對我血口噴人。"

  吉才湧也僅比吉才演大一歲,也還是小孩心性,聽他提到" 碎玉劍" ,心中
一急,便哭出聲來,撲在馮素娥懷中抽泣不已。

  馮素娥見吉才演小小年紀說出的話卻如此傷人,心中也不免動氣,面向他說:
" 碎玉劍可是天下至寶,威力無窮,數量有限,就算有能驅用它的血脈,但如果
沒有仁德謙愛之心的話,也是不配使用的。"

  吉才演小臉漲得發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幾個宮女連忙跑過來輕撫他
的後背,勸道:" 七皇子殿下,算了,咱們回去吧。"

  正吵吵鬧鬧間,忽然聽得有人叫了一聲," 快別說了,皇后娘娘來了。"

  這時,一群宮女簇擁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走來,但見她:眉如翠羽,肌似
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秋波湛湛,春筍纖纖。斜紅綃飄彩艷,高簪珠
翠顯光輝。柳腰微展鳴金佩,蓮步輕移動玉肢。正是大順帝國的皇后齊珂兒。

  見是皇后駕到,二位皇子與眾女子都安靜了下來,一齊向她行禮。

  馮素娥拉著吉才湧來到齊珂兒身前,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皇后姐姐今日怎
麼有興致到這花園來?"

  齊珂兒看著她母子二人的神色,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哭喪著臉的吉才演,心中
已明白了大半,她臉色一沉,低聲喝道:" 演兒,你過來。"

  吉才演畏畏縮縮的走來,低著頭回應道:" 母……後。"

  齊珂兒訓斥道:" 誰叫你又練劍了!我不是說過叫你少練劍嗎?不呆在自己
房裡用功讀書,又跑出來…。"

  " 是,是五哥叫…," 吉才演剛準備分辯,只聽" 啪" 的一聲,齊珂兒已揚
起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

  " 本宮在說話時,你還敢插嘴!" 齊珂兒怒呵道,接著吩咐身旁的一綠衣宮
女道:" 小香,你帶七皇子回自己房裡去,罰他把' 洞玄經' 抄寫二十遍。"

  那叫小香的宮女連忙走到吉才演身邊,拉著他的手輕聲道:" 七皇子,聽娘
娘的話,走吧。"

  吉才演甩開她的手,通紅的雙眼狠狠的瞪了齊珂兒一眼,然後轉身飛也似的
跑了。

  " 小香,你快跟上。" 齊珂兒吩咐小香。

  見吉才演挨了打又受到了嚴重的處罰,馮素娥也覺得不好意思,對齊珂兒訕
訕的道:" 姐姐對演兒太嚴厲了,他們兄弟只是在比劍,我們吉氏皇族的哪個男
兒不會使劍呢?"

  齊珂兒臉色緩和下來,說道:" 妹妹也不要為演兒說話了,我的兒子是什麼
性格我還不知道?他這個人不適合練劍的,嗯,湧兒,把你的手給本宮看看。"

  吉才湧把已成紫色的右手伸出,齊珂兒見了後,歎口氣道:" 演兒出手真是
沒輕沒重的。" 說完,拉著他的手,自己雙手相對,一上一下的壓在吉才湧手上,
同時屏息凝氣。

  馮素娥大吃一驚,失聲道:" 不可,姐姐,不能為了一個小孩而損耗自己寶
貴的真氣啊。"

  齊珂兒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馮素娥只好停住勸說,緊緊的注視著
二人的手掌。

  只見齊珂兒如玉般光滑的手背上緩緩升起一片綠色的霧氣,顏色越來越深,
覆蓋範圍也越來越大,直到整個手背都籠罩在綠霧之中,不一會,綠霧慢慢變淡,
直到消失不見。

  " 好了," 齊珂兒把手鬆開,再看到吉才湧的右手時,已經完好如初了。

  " 多謝皇后姐姐," 馮素娥拉著吉才湧行禮感激的說道," 其實何必讓娘娘
耗費真氣,讓個太醫擦點藥過個兩三天也就好了。"

  齊珂兒微微一笑道:" 湧兒還小,何必讓他受這幾天的疼楚呢,這也耗不了
多少真氣,何況…。" 說到這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便打住不說," 現在沒事了,
我就先走了。"

  馮素娥側讓一旁,讓齊珂兒一行人過去,見她們朝東北方向而去,她看了一
眼高聳入雲的問天塔猛的想起一件事來,不由大聲道:" 姐姐莫非是到永樂宮去?
"

  齊珂兒停住腳步,點了點頭沒有回話,但似乎聽到她一聲輕輕的歎息後又繼
續向前走。

  " 可…," 馮素娥剛想說什麼,又忙掩住了口,直望著皇后一行人消失在花
叢中。

                 二

  出了御花園,穿過幾個迴廊,齊珂兒一行人來到一個由大理石砌成的二十級
台階前,她停下了腳步,抬起頭,似有所思。

  跟隨的宮女也都隨之站住,一宮女小聲道:" 娘娘,咱們到了。"

  齊珂兒看著有數丈高的台階,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哎,時間真快,一晃,
本宮有好多年沒上去過了。"

  台階之上豎立著一座金壁輝煌的宮殿,牌匾上三個鎏金大字" 永樂宮" 在陽
光照射下耀耀生輝。背後矗立的問天塔更是顯得氣勢逼人。

  " 都已經來了,還猶豫什麼呢," 齊珂兒想到這,昂起頭,一步一步的走上
台階。

  剛來到永樂宮門口,站在門口的兩個宮女連忙走來,顯然對皇后的突然到來
格外吃驚,連忙施禮道:" 娘娘千歲!" 其中一宮女道:" 陛下正在宮中,奴婢
這就去通報。"

  齊珂兒擺手制止,說:" 不用了,你們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本宮一人進去
就是了。"

  那兩宮女面露難色,但又不敢多說,只好側於一旁,卻無法掩飾坎坷不安的
神情。

  齊珂兒不再理會她們,獨自一人推開宮門,一步一步的走進長樂宮。

  光亮如鏡的地板由特製的青色瓷磚鋪成,映射出大殿頂部複雜繁瑣的雕飾花
紋。八根朱紅色的巨大木柱支撐著整個宮殿,這是由南方生長了近千年的上等金
絲楠木整根製作而成。大殿正中間的一個寬六丈的紫檀木精美屏風把整個大殿分
割為前後兩部分。

  屏風後傳來男女嘻笑的聲音,齊珂兒在離屏風幾步之遙停下了腳步。是兩個
人的聲音,其中一個太熟悉了,是皇上的聲音,而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卻很是陌生。

  看來她們說的沒有虛假,齊珂兒皺了皺眉頭," 陛下,你怎麼會如此頹廢了。
"

  還在她思索時,那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伴隨著" 咯咯" 嬌笑聲,一個年
青女子如一陣清風從屏風右側小跑出來,粉紅色的長裙飄蕩搖曳,嬌艷如花的臉
上帶著如春風般的笑容," 陛下,快來追我呀,我在這呀。"

  當她看到齊珂兒時,猛的一下愣住了,笑容僵化在臉上,很快,俏麗的臉龐
被震驚和恐懼覆蓋。

  " 她比浩兒也大不過四五歲," 齊珂兒判斷," 浩兒" 全名吉才浩,是齊珂
兒的大兒子,也是當今太子,前不久剛滿十八歲。

  " 不要出聲!" 見女子欲呼喊屏風後的皇帝,齊珂兒輕聲呵道,聲音雖然不
大,但透露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那女子閉上了嘴,並順從的遵照齊珂兒眼神
中的示意,低著頭慢慢的走到她身後。

  " 哈哈,愛妃,怎麼不出聲了啊,怕朕捉住你嗎?" 一個穿著便服頭髮散亂
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著從屏風後東倒西歪的走出,他正是大順帝國當今皇帝吉宏
西,只見他上身半躬著,雙手向前伸出,眼睛上還蒙著一條白色的絲巾。

  太不像話了,齊珂兒臉色鐵青,皇上這麼多天不上朝,就是在永樂宮與這個
女人玩這個?她身後的女子也紅著臉,緊張的大氣不敢出一口。

  " 哈哈,愛妃,你不出聲朕也知道你在哪," 吉宏西絲毫不知齊珂兒已在屋
內,仍對著空氣東抓一下,西抓一下,猛的,他突然一下抱住齊珂兒,大叫道:
" 哈哈!抓到了,朕就知道你躲在這。"

  齊珂兒既不動彈也不作聲,任由皇帝在她身上亂摸一氣,漸漸地,吉宏西也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鬆開她,把蒙著眼的絲巾扯了下來。

  " 皇后?" 吉宏西見是齊珂兒,大為吃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瞧瞧自己
這身打扮,連忙整斂了幾下衣角,不好意思的說:" 珂兒,你來朕這怎麼也不通
報一聲。"

  齊珂兒面若寒霜,道:" 陛下這兩個月不理朝政,就是在永樂宮幹這個?這
個女人是誰?"

  " 回娘娘,奴家叫白羽," 身後的女子回道。

  齊珂兒斜視了白羽一眼,道:" 本宮在與陛下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白羽臉一下紅了,委屈的望著皇帝,吉宏西卻沒有過來安慰她,對她輕聲說:
" 羽兒,你先出去吧。"

  白羽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皇后,眼眶泛紅,低著頭走出了永樂宮。

  " 珂兒,你能來找朕,朕真是太高興了," 吉宏西首先打破安靜,親熱的抓
住齊珂兒的手。

  " 陛下這些天就一直呆在這永樂宮裡?" 齊珂兒冷冷的道," 這個女人是什
麼時候進的宮,臣妾怎麼不知道?"

  吉宏西一愣,臉上熱切的表情也慢慢了消失了,道:" 現在天下太平,朝廷
的事有大臣們處理就可以了,何必天天上朝,而且朕要找個女人也用不著都要告
訴皇后吧。"

  " 臣妾是後宮之主,負責管理後宮,何況臣妾也不是不許陛下找別的女人,
只是陛下為什麼要瞞著臣妾呢?"

  " 這個?" 吉宏西道," 嗯,本來朕打算過兩天就告訴你的,哪知愛妃今日
就來了,呵呵。"

  " 陛下妃嬪眾多,但陛下對這個白羽好像大不一樣啊。"

  " 沒有的事,朕是有很多嬪妃,但朕真正在乎的只有珂兒你一人啊,這你是
知道的," 吉宏西緊緊抓著皇后的肩膀," 可是你這麼多年都不怎麼理會朕,你
知道朕心裡有多苦嗎?"

  齊珂兒見皇帝真情流露,心也軟了,口氣也緩和了許多,手輕輕的搭在他身
上,道:" 臣妾也知道陛下的心意,只要陛下答應臣妾的…。"

  話還未完,吉宏西臉色一變,鬆開了緊抓住齊珂兒的手,道:" 這麼多年過
去了,你還是這個條件?"

  齊珂兒點點頭,道:" 這也是為了陛下,為了大順帝國,和天下蒼生…。"

  " 夠了!" 吉宏西憤怒的打斷她的話," 皇后若只是為了勸朕上朝的話,就
請回去吧。"

  齊珂兒臉色慘白,連聲道:" 好,好,我來這也不主要是為了陛下的事,我
是為了浩兒的婚事。"

  " 啊," 吉宏西突然醒悟," 是啊,浩兒就要大婚了啊。"

  " 陛下都不記得了吧," 齊珂兒冷笑道," 太子大婚在即,作父皇的卻毫不
關心。"

  吉宏西面色有些尷尬,回道:" 不是朕不關心,朕不是早就命人去準備了嘛,
何況朕記得要在今年中秋時才完婚吧,現在還早,急什麼。"

  齊珂兒冷笑道:" 確實是還有幾個月,但陛下當初答應給燕家的聘禮卻還沒
有一點跡象,若陛下再不派人送去的話,臣妾怕是會耽誤了浩兒的吉時。"

  吉宏西沉吟了良久才慢慢說道:" 這門親事是你定下的,你放心,朕答應過
的一定不會反悔的,明日朕就派人把禮物送去。"

  齊珂兒見皇帝對自己言聽計從,知他內心還是很在乎自己的,柔聲道:" 陛
下,臣妾還是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要被一時的女色所誘惑,這個姓白的女子我
看還是讓她出宮吧。"

  猛的,吉宏西臉色大變,眼神中的寒意讓齊珂兒有些心驚," 皇后的事都說
完了吧,若說完了就請回甘泉宮吧。"

  齊珂兒知她還是和當年一樣不能勸動皇帝,歎了口氣,轉身離去。剛走出永
樂宮門口,正見白羽緊張在站立於門邊,齊珂兒冷冷的打量了她幾眼,暗想到:
" 確實是個美人,只是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妖氣。"

  這時侍女蘭香走來行禮道:" 娘娘。"

  齊珂兒點點頭,問道:" 演兒了?怎麼樣了?"

  蘭香稟道:" 七皇子已回東五所自己屋子了,也很聽話正在抄寫' 洞玄經'
了,屋內的宮女太監在伺侯他,奴婢見已無大事便過來了。"

  " 嗯,很好,我們回去吧。"

                 三

  回到甘泉宮,齊珂兒對蘭香道:" 今日在永樂宮一見,梁賢妃所言不差啊,
這個叫白羽的女人確實有些不簡單,陛下歷來不怎麼沉迷於女色的,從來沒有哪
個女人讓他呆在一個宮殿裡這麼久不出來的。"

  " 是啊," 蘭香回道," 而且這個女人進宮都沒先讓皇后娘娘知道,送她進
宮的人也真是膽大。"

  齊珂兒面向另一宮女,問道:" 小琴,本宮要你打聽她的信息,你都打聽到
了什麼?"

  那叫小琴的宮女姓古,比蘭香小一些,大概二十六七歲,她回道:" 剛才娘
娘到永樂宮的時候奴婢已得到一些消息了,正準備向娘娘稟報,據奴婢所知,她
是大理寺少卿衛橋敬獻給皇上的。"

  " 哦," 齊珂兒柳眉一蹙,沉思一會才說道:" 這個衛橋本宮知道,是個平
庸無能之輩,不過他的吹噓拍馬倒還有一套,想不到這次居然拍到皇上這來了。
"

  蘭香見齊珂兒臉色不悅,試探說道:" 娘娘,要不奴婢去召喚他來見娘娘?
"

  齊珂兒沒有馬上回話,想了一想,對蘭香道:" 是要找他過來問問,不過還
不急,你先把康玄子大師請來。"

  蘭香與古琴臉上均露出非常吃驚的神色,但見皇后面色嚴峻,不敢多問,便
都應了聲" 是".

  齊珂兒對周邊的宮女道:"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一個人靜一靜。"

  眾宮女施禮後紛紛退出。

  齊珂兒望著已空蕩蕩的甘泉宮,輕輕歎了口氣,皇上與她的冷戰已有好多年
了,她眼前浮現出以前皇帝與自己在這裡恩愛時的場景,不覺有些心馳神往,自
己的五個兒女的出生大部分都是在這裡播種的,除開" 演兒".

  想到自己的幾個兒女,齊珂兒又是自豪又是歡喜。太子吉才浩剛滿十八歲,
他生得英俊魁梧,睿智豁達,器宇不凡,齊珂兒與吉宏西對他都是寄予厚望,而
齊珂兒在一個巧合的時機看中了寧州燕家的女兒,最後果斷的訂下了太子的這門
親事。

  二公主名叫吉才瀟,年芳十七,生得溫雅大方,婷婷玉立,知書達禮,齊珂
兒正在準備為她物色一位好附馬。

  三皇子吉才淳,年十五,聰明沉穩,但他不太喜歡凡塵俗事,而好玄學,經
常與一班道友談玄論道。

  四公主吉才瀾年僅十四,但她與二姐吉才瀟性格大不相同,她生性活潑,機
靈可愛,特別愛劍術,甚至還向她父皇要求送她一把碎玉劍。

  齊珂兒想到吉才瀾天真爛漫的神情時,不由嘴角帶笑,但接著想到她最小的
孩子時,她笑容頓時消失了。

  吉才演是齊珂兒最小的孩子,也是吉宏西第七個孩子,雖然他最為年幼,但
卻與其餘的皇子公主有很大的不同。他不像那些皇子公主一樣快快樂樂的,總是
一副陰沉毫無生氣的表情,而且極易動怒,經常衝撞齊珂兒與吉宏西,齊珂兒對
他也不知道責打了多少回,但是毫無效果。回想今日早晨在御花園中的那一幕,
齊珂兒心中更是不暢,而一想到懷上他時的情景時更是煩燥不安。

  皇上總共才七個孩子,可自己就佔了五個,可見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份量,齊
珂兒輕聲歎道:" 陛下,我知道你什麼都依我,但為什麼那事你不依呢?"

  在這富麗堂皇的甘泉宮慢慢徘徊,但齊珂兒的心還是那麼空蕩,望著大殿內
那些雕刻得美倫美煥的紫檀木桌椅,屏風、案幾,那升起冉冉青煙的黃金香爐,
還有那些精緻無比的青花瓷瓶,齊珂兒都覺得是那麼的無味無趣,直到她的視線
停留在北牆的牆面上,上面懸托著一把烏黑的鐵劍。

  這把劍是那麼的與眾不同,讓人一眼瞧見就永遠不會忘記。首先,它沒有象
普通的劍一樣有劍鞘,就這樣光突突地懸在牆面凸出的兩個劍托之上。再者,它
沒有尖銳的鋒刃,就好像一把還未打磨完工的半成品。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它從
頂端到手柄處全身通黑,就像是剛從地礦裡挖出來的黑煤一般,但若是仔細看,
就會發現劍脊上似乎鑲嵌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碎塊。

  齊珂兒朝著這把劍走去,默默的注視著一會兒後輕輕的把它捧下,雙手緩緩
的撫摸著它,手指滑過凹凸不平的劍脊,似乎想從這把劍中找尋什麼。

  " 上天的造物是多麼的神奇!" 一個蒼老而沉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齊珂兒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也只有少數幾個人能讓宮女不來通報就可
進入甘泉宮。她微微一笑,捧著劍轉過身,笑道:" 康玄子大師,你來得好快啊。
"

  康玄子朝皇后微微一躬,以示恭敬," 娘娘召喚,貧道怎敢不來。"

  齊珂兒望著眼前這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微笑道:" 那請大師說說這把劍為何
如此神奇吧?"

  康玄子手捊長髯,緩緩說道:" 娘娘手中的這把劍說神奇也不神奇。"

  " 哦,大師為何如此之說," 齊珂兒問道。

  康玄子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世間一切事物皆是由道
所生,娘娘手中的這把劍只是碎玉劍中的一把,而所有的碎玉劍也只是道的化外
之物,所以說也不算神奇。"

  齊珂兒輕輕一笑,道:" 大師果然是大師,那麼說我手中的這把碎玉劍也不
是什麼稀罕之物囉,看樣子,我還是把它扔掉算了。" 說完她作個扔劍的姿勢。

  康玄子也知道齊珂兒只是做做樣子,也並不阻攔,仍不緊不慢的說道:" 貧
道剛才只說了碎玉劍的不神奇之處,但它若同別的事物來比較,卻又是神奇了。
"

  齊珂兒又把劍捧好,笑道:" 願聞大師祥說。"

  康玄子道:" 當道生成萬物後,則會散而為五行,而五行則組成了世間的一
切,就像你我與這些桌椅一樣,都是由五行所組成。"

  " 那麼說我們人與那些動物,甚至於泥土、石頭都一樣了?" 齊珂兒臉上的
淺笑一直留在臉上。

  康玄子道:" 人乃萬物之靈,同別的肯定是有所不同,像' 真氣' 與人的關
系就是獨特的。"

  齊珂兒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康玄子繼續道:" 真氣即是道的有形質,它擁有道的一切能力,它無所不在,
無時不在,但只有人才能聚集真氣,並成為理解道和運用道的根源。"

  " 象大師無比高超的法力也是由真氣使出的吧?" 齊珂兒問道。

  " 不只是貧道,所有能使出法力都是由真氣所使,只不過每個人擁有的真氣
盈虧不同,和施法的技巧不同而已。"

  " 但世上能達到大師你這樣法力的人真是少知又少,不知大師聚集真氣的方
法有何獨到之處?" 齊珂笑著問道,雖然她知道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果然,康玄子象沒有聽到皇后的問題一樣,自顧自的說道:" 雖說一般人都
可以聚集真氣,但也有極少數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聚集真氣,不過做為上天的補償,
卻也只有他們能使用碎玉劍。"

  齊珂兒又問道:" 難道世人真沒有既擁有法力又能使碎玉劍的人嗎?"

  康玄子直視著皇后,臉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神情,然後緩緩點頭道:" 是的,
絕對沒有這樣的人。"

  齊珂兒沒再開口,默默轉過身把手中的碎玉劍放到牆上劍托上。

  康玄子在皇后放好劍後,又說道:" 娘娘此次召貧道來,不會是想同貧道談
玄論道,探研真氣的奧秘吧。"

  笑容又浮現在齊珂兒臉上," 大師說得不錯,其實本宮叫你來主要是想問問
大師,最近赤金堡裡是不是有什麼異樣?"

  康玄子左手手掌直豎胸前,這是法師特有的姿勢,沉吟了一刻才慢慢說道:
" 赤金堡乃皇室的宮殿,也是整個大順保護最嚴的地方,何況還有' 五行法陣'
無時無刻的護佑,有怎會有什麼異常呢?"

  齊珂兒望著這位神態飄逸,不知年齡到底多大的老人,臉上似有不信之色,
" 大師可是我吉氏皇族的首席大法師,可別忘了你的首要職責啊。"

  康玄子微微頓首,聲音中顯得很是恭順," 貧道一直謹記自己的職責所在,
若真的發現有危害陛下與娘娘以及眾位皇子公主的事情出現的話,貧道一定會在
第一時間稟報娘娘的。"

  齊珂兒沉吟不語,她本來是對這個新近進宮的白羽有所懷疑,希望能從康玄
子這個衷心服務了吉氏三代皇帝的大法師口中聽出點什麼來,但結果卻讓人失望。

  康玄子見狀便起手告退道:" 若娘娘無別的事了,那貧道告退了。"

  齊珂兒點點頭。康玄子剛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對皇后道:" 娘娘,一片小
樹葉太靠近眼睛的話,會看不見整片森林的。"

  齊珂兒回想著康玄子的話怔怔出神,直到蘭香與古琴來到她身邊輕聲呼喚,
她才回過神," 今日本宮也累了,你兩準備一下,本宮要休息了。"

                 四

  我這是在哪?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熟悉,齊珂兒環顧四周,高低起伏的小山丘
似近似遠,鬱鬱青青的小草鋪滿了整個地面,齊珂兒感到腳上一陣清涼,不由低
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赤著腳站在一條小溪中。

  溪水清澈透底,幾條紅尾小魚圍著她羊脂玉頸瓶般的小腿游來游去。齊珂兒
抬起腳走上岸,踩在鬆軟的泥土上,望著眼前的景色努力的回憶。

  " 哦,我記起來了,這不是我家鄉的清水谷嗎?在我來承天府之前的十七個
年頭裡,都是住在那裡,我,我怎麼會突然回到了這裡,我是在夢中嗎?"

  齊珂兒用力搖搖頭,想讓自己從這夢境中出來,但毫無效果。

  突然,一個悠長空曠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 小珂兒- ,你來了啊- !"

  齊珂兒正驚訝時,一個長鬚白髮的老人拄著一根木杖已來到了她面前。

  " 三爺爺?" 齊珂兒看清了老人的面容後,驚呼道。

  那老人滿臉微笑,眼神中甚是憐愛," 小珂兒,好久沒見到你了,你現在好
吧。"

  齊珂兒眼眶含淚,不住的點頭," 我很好,三爺爺,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很
想你。"

  老人把右手搭在齊珂兒肩上,疼愛的說道:" 三爺爺也很想你,我的小珂兒
都長這麼高了啊。"

  齊珂兒猛的醒悟來,這個在小時候特別疼愛自己的三爺爺早已過逝多年了。
正在她驚慌時,老人的面容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張中年男人堅毅的臉龐,搭在
肩上的手也變得粗壯了許多。

  齊珂兒的肩被這只有力的手抓得痛,而這個男人的聲音更是嚴厲," 珂兒,
你忘記了你的使命了嗎!"

  齊珂兒望著這個威嚴的男人,不由害怕起來,連連後退," 沒,沒有,父親,
女兒沒有忘記。"

  " 你的使命就是我們族人的使命,是我們肩負了三千年的使命,你一定要完
成。"

  齊珂兒全身發抖,顫聲說:" 可,可這個那事真的會發生嗎?"

  男人臉色更為沉重了," 你怎麼能在這時還懷疑我們族人的偉大使命!珂兒,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這麼多年了,傳說中的那事還沒有一點跡象,是
不是時間算錯了。" 齊珂兒斷斷續續的說。

  " 不會有錯了," 男人手指著遠方," 你看,黑暗馬上就會來臨,惡靈很快
就會重臨人間,那時人類的一切都會被摧毀,血雨腥風將會席捲整個人類,三千
年一次的輪迴將會重新開啟,而你,則是阻止這一切的唯一希望。"

  "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齊珂兒痛苦的閉上眼睛," 為什麼全人類的
命運要壓在我身上。"

  突然,她感到有豆大的雨泣打在臉上,她睜開眼,卻見頭頂已是一片烏雲,
一泣泣雨水落下,是黑色的,烏雲裡響起淒慘的哭號,而雨越來越大,顏色也越
來越深,齊珂兒恐懼的把淋濕的右手放在眼前,她發現,她的整個手都變成了紅
色,這不是雨水,而是血水。

  " 不-!" 齊珂兒終於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齊珂兒感覺有人在使勁推她,她睜眼一看,看見蘭香一臉的焦急。剛才所發
生的一切到底是一個夢。

  見皇后從床上坐起,蘭香連忙拿起一件外衣給披在她身上," 娘娘,你又做
惡夢了?"

  齊珂兒的思緒還未完全從夢境中走出,過了好一陣才對蘭香道:" 明天把衛
橋叫來!"

  望著皇后驚魂未定的臉龐,蘭香點了點頭。

[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8-23 19:07 編輯 ]
2015-4-27 22: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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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五

  在地面上跪拜着的衛橋有一頭濃黑的頭發,身穿着朱紅色的官服,很難想象
這樣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會是一個名聲極差的溜須拍馬之徒。

  " 衛少卿,起來吧," 齊珂兒道," 不過過不了幾天,本宮可要換個更高的
官銜來稱呼你了。"

  本來已經站起一半的衛橋聽了皇后後面那句話後又" 撲通" 一聲跪下," 娘
娘這樣說下官,可折殺下官了。"

  齊珂兒冷笑一聲道:" 這個本宮可沒有說錯,你給皇上送了一個這樣的大禮,
皇上升你的官可是指日可待啊。"

  衛橋的鼻尖上滲出了絲絲汗水,連忙回道:" 下官對陛下忠心,但下官更對
娘娘忠心啊。"

  齊珂兒哼了一聲,說:" 對本宮忠心?送了一個這樣的大美人給皇上,連本
宮這個後宮之主是這幾天才知道,還敢說是對我忠心?"

  宋橋已是滿頭大汗,鼻尖上的汗珠更是一泣泣掉在地上,好在他應變奇速,
回道:" 娘娘可是冤枉下官了,這個白…白姑娘是下官送入宮裏的,但下官的本
意是把她送給娘娘啊。"

  見皇后沒有打斷他的話,宋橋的膽子又大了些,繼續道:" 下官認識白姑娘
後,發現她是一個心靈手巧,特别懂事的姑娘,下官就想通過黃公公送給娘娘做
宮女,哪,哪知不知怎麽被陛下看上了,所以下官也是沒辦法啊。"

  在一旁的蘭香冷笑一聲道:" 宋大人可真會說話,赤金堡裏的宮女多的是,
還要你來費心。"

  宋橋面向蘭香道:" 宮裏的宮女是很多,但據下官所知,能象蘭香姑娘和古
琴姑娘一樣伺侯好娘娘的卻沒第三人了,而下官見這個白姑娘聰明伶俐,溫順乖
巧後,心想終于有人可以爲二位姑娘分擔些勞累了,所以下官才想把她進獻給皇
後娘娘的。"

  另一旁的古琴雖然沒有作聲,但對他的能言善辯暗暗佩服。而蘭香卻沒這麽
輕易聽信他的話,冷哼道:" 你算什麽,有什麽資格來讨好娘娘?"

  宋橋連忙伏地,帶着激動的神情說道:" 下官哪敢讨好娘娘,下官隻想有機
會能見皇后娘娘的天顔一面啊,象娘娘神仙般的人物,下官能見上一面死而無憾
了。"

  齊珂兒雖然對他的說詞一點兒也不相信,但對他的反感要少了很多,聲音緩
和了許多," 起來說話吧。"

  " 是," 宋橋站起來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 好,本宮相信你說的話," 齊珂兒道:" 那本宮就給你一個将功贖罪的機
會,你把這個白羽的來曆告訴本宮。"

  " 是," 宋橋歪了一下嘴,祥細的說起來," 白姑娘是下官到一個朋友家無
意認識的。這個朋友叫甘鬥風,是' 逐浪幫' 的一個頭領。"

  " 逐浪幫?" 齊珂兒皺起了眉頭。

  宋橋見狀連忙解釋道:" 這個' 逐浪幫' 并不是什麽江湖黑幫,其實隻是東
福灣的海員組成的一個工會組織,主要是處理他們的内部事務的,他們的一切活
動都處于官府的掌控範圍之内。"

  蘭香冷笑道:" 怪不得掌管刑獄的宋少卿會與他們來往密切。"

  宋橋聽出了蘭香的諷刺,隻是幹笑了兩聲,又接着道:" 下官見此女單純可
愛,便把她買了下來,想把她進獻給娘娘,可後來的一切,卻也讓下官沒想到啊。
"

  齊珂兒問道:" 她是甘鬥風的什麽人?"

  宋橋道:" 這個下官也了解了,白姑娘稱甘鬥風爲叔父,但據甘鬥風所說,
白姑娘是他們幫主藍老大在一次出海時所救,被藍老大收爲義女的,不過一直是
住在甘鬥風家中。"

  " 那你知道這個藍老大是在哪,什麽時候救的她嗎?" 齊珂兒繼續問道。

  宋橋面露尴尬,支支吾吾的說道:" 嗯…這個,下官沒見過這個藍老大。"

  齊珂兒等人都面露驚訝之色,問道:" 你同' 逐浪幫' 交往密切都沒見過他
們幫主?"

  宋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但好在他久經沙場,很快鎮定下來,說道:" 按'
遂浪幫' 幫衆的說法,要見他們幫主必需得通過幾項極爲苛刻的條件,所以下官
才…。" 說到這,他聲音突然大了一些," 不過下官認爲,這個藍老大應該是杜
撰的,隻是' 遂浪幫' 爲增加他們的凝聚力而虛構出來的一個人。"

  " 那麽說是甘鬥風騙了你啰," 蘭香又冷笑道。

  宋橋臉一紅,馬上辯駁道:" 應該不能說騙吧,我想這白姑娘應該就是被甘
鬥風所救,也是他的義女,隻不過爲了提高白姑娘在幫中的地位,假說是藍老大
的。"

  齊珂兒見宋橋說得條理清楚,暗想到:" 看來此人也并非那麽無能,以後可
能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遂笑着對他道:" 嗯,本宮相信宋少卿所說的。"

  見宋橋面露喜色,齊珂兒突然臉色一變,正色道:" 今日之事宋少卿就當沒
發生過,你我所說的話就當沒說過,明白嗎?"

  " 是,是,下官明白," 宋橋連忙點頭應答。

  " 好,那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齊珂兒擺擺手道。

  " 是," 宋橋躬身告退,同時還不忘加了一句話," 娘娘以後若是有用得着
下官的話,下官一定會粉身碎骨,再所不辭的。"

  待宋橋完全退出甘泉宮後,小琴對齊珂兒問道:" 娘娘都相信他的話嗎?"

  齊珂兒從坐椅上緩緩站起," 看他神色應該不會做假,不過這個遂浪幫與藍
老大可有些蹊跷,小香,你這幾天仔細打探一下這事看。"

  " 是," 蘭香道。

                 六

  水池不大,但這是赤金堡内唯一的一個池子,池邊斜垂着幾株楊柳,齊珂兒
有時候會想,當初建城堡的人爲什麽不多修建幾個呢?那樣的話,這個沉悶得透
不過氣的巨大皇宮也能夠多一些生氣了。

  齊珂兒獨自一人倚靠着一株楊柳樹,淡黃的長裙在湖面上蕩漾,她時不時的
把手中的魚餌灑向池裏,引來一群金魚在她附近遊動。

  幾個宮女站在離她有十幾步的地方垂手侍立,她想獨自一個人靜靜,所以讓
她們都遠遠的站着。蘭香爲打探' 遂浪幫' 的事已出宮三天了,而她見古琴這幾
天一直一人在伺侯自己很辛苦了,就讓她早點回甘泉宮休息了。

  不過也好,好久沒獨自一人這麽悠閑了,齊珂兒想到," 小香怎麽去了這麽
久,看來這個遂浪幫确實有些古怪。" 望着太陽漸漸西沉,楊柳的斜影越來越長,
齊珂兒估計今日又不能等到蘭香的消息了,便又抓了一把魚餌灑向水中," 好了,
我也回宮吧。"

  正當她準備起身時,一個身影匆匆的走來," 娘娘,您在這啊。" 正是蘭香
回來了。

  齊珂兒又坐下了,拍拍柳樹下的空地柔聲道:" 小香回了啊,坐下說。"

  小香依着皇后坐下道:" 娘娘…。"

  " 怎麽又叫我娘娘," 齊珂兒打斷她的話," 我不是說過了嗎,隻有你我兩
人相處的時候,你還是用過去的稱呼吧。"

  " 是,公主," 蘭香臉上一紅," 奴婢已把遂浪幫的情況基本打聽清楚了。
"

  " 很好," 齊珂兒又抓起一些魚餌,然後伸開手掌,讓魚餌從指縫中滑落到
水池中," 繼續說。"

  " 遂浪幫确實如宋橋所說的一樣,是一個由海員組成的工會組織,平常事務
由幫裏的三大長老主持,宋橋所說的那個甘鬥風就是其中一個長老。另兩個長老
一個叫甯鬥雨和賀鬥曬。"

  齊珂兒微微一笑," 這三人的名字還很貼切他們海員的身份的。"

  小香道:" 在他們三人之上确實有一個叫藍老大的幫主,但他從不插手幫中
的日常事務,而且據說除開這三大長老外并沒有誰見過,倒是非遂浪幫的人有幾
個見過他。"

  " 哦?" 齊珂兒興趣更高了," 是些什麽人見過?"

  蘭香道:" 若是有讓藍老大認爲值得做的生意,那他就會接見這個人,所以
以前見過他的人都是些非常特殊又非常有錢的人。"

  " 你找到其中的人了嗎?" 齊珂兒問道。

  小香搖搖頭道:" 這些人都是用的假名,不過我們不需要認識這些人,隻要
拿出一樣特殊到足夠打動他的東西給他的聯絡人,他一定會接見我們的。"

  齊珂兒低頭思索了一會,她知道藍老大要的是一件類似身份認證的東西,這
樣東西必定要是世上的稀世珍寶,皇宮中寶物多的是,但又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
露出去,終于,她想到了一樣寶貝,道:" 我有一件東西絕對可以打動他的。"

  蘭香跟随皇后多年,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娘娘是指' 寒霧璧' ?這可
是稀世珍寶啊。"

  齊珂兒點點頭," 雖然這塊玉璧很貴重,但其實對你我來說隻不過是一件裝
飾品而已,并沒有實際的功效,但對于他們大順人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蘭香臉上還有些猶豫不舍之情," 他們大順人施展法力需要真氣爲底子,一
個人體内所儲備真氣的多少直接關系到他施展法力的威力,而一般人每天的練功
打坐隻能從天地間獲取很少的真氣,施展一個稍微複雜的法術可能就要耗掉他存
儲了幾天的真氣,而帶着' 寒霧璧' 練功的話,能使一個人在相同時間内獲得翻
倍的真氣,這可是無數修煉之士夢寐以求的至寶啊。"

  齊珂兒折下一根柳枝,輕輕的在水面上劃動,蕩起的一波波漣漪驚散了水中
的金魚," 他們大順人自以爲處于世界的中心,是所謂的天朝上國,也自認爲掌
握了人類的所有文明和天地的一切奧秘,以爲聚集真氣施法是所有法術的必備條
件,卻不知我們月香族人完全不要象他們那樣麻煩。" 說完把手中的柳枝遞給蘭
香。

  蘭香明白她的意思,接過柳枝站起來,緩緩的伸直手臂,臉上似有思索之态,
接着她用力一抖,一道白霧從她手掌生出并緩緩向前繞着柳枝旋轉移動,直到枝
頭才漸漸消失,白霧過後,這根柳枝已失去了原有的模樣,變成了一根又長又硬
散發着寒意的冰棍。

  齊珂兒贊許的點點頭,接過這根冰冷的棍子,用力擲入池水,隻聽" 撲哧"
一聲,整根棍子沉入水下。" 小香,你的技巧用得越來越好了。"

  蘭香卻沒有顯得特别欣喜,反而有些遺憾的說道:" 轉換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在體會柳枝中水的元力時,時間還是太長了一點。"

  齊珂兒道:" 柳枝吸水的能力本來就不是很強,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施展
出冰凍術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他們大順人也真是可笑,完全不知道其實自身不需
要所謂的真氣,也可以施展出法力。"

  蘭香道:" 我們月香族人隻要能感知到物體内的元力就能施展出相應的法力
來,不必受修煉真氣的限制,但我們也有些局限,就是每個人的能力好象是與生
俱來的,決不可能學會不屬于自己之外的能力。比如我天生是一個破壞者,隻能
給對方造成傷害,而公主你則給人帶來治愈和希望。"

  " 是啊,所以這塊' 寒霧璧' 對我們來說是毫無用處的。" 齊珂兒道。

  " 可,可," 蘭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但對于古琴還是很有用處的
啊,她可是正宗的大順人。"

  齊珂兒沉默良久才道:" 小琴伏侍我多年,勞苦功高,我一直也覺得虧待了
她很多,嗯,不過,以後我會在别的地方彌補她的。嗯,這幾天你也辛苦了,你
先回去休息吧,我到禦花園走走再回甘泉宮。"

  蘭香不敢違令,朝她施禮後便告退了。

  齊珂兒又獨坐沉思了一會兒才站起慢慢的朝禦花園走去,後面的幾個宮女遠
遠的跟随,在沒有皇后的吩咐之前,她們不敢靠得太近。

  禦花園中的各種花朵正是盛開時節,在夕陽的照耀下更顯得豔麗多彩。" 花
兒真美,但是時間太短暫了," 齊珂兒歎息一聲,輕輕摘下身旁一朵大紅的茶花,
聞了聞清新的花香,覺得這幾天的悶氣都消散了好多。

  突然,前方花叢中傳來輕快的歡笑聲,是少男少女的笑聲,齊珂兒的笑容不
由挂在了臉上,她聽出了這聲音正是她的二女兒吉才潇和三兒子吉才淳的聲音。

  " 呵呵,這邊這朵花好看,三弟,快過來。" 一紅衣少女笑着跑向一叢杜鵑
花中間。

  緊接着,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也随着跑到花叢邊,他眉宇含笑,摘下一枝花
插入少女的長發中," 這花隻有戴在二姐頭上才是真的好看。"

  吉才潇滿面紅雲,低首不語,雙手不停的擺弄着裙帶,但看得出她内心很是
歡喜。

  齊珂兒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這雙兒女,他們姐弟從小感情很好,平時也十
分親密,但如今似乎有些過于親密了,齊珂兒内心閃過一絲不安,她咳嗽了一聲,
叫道:" 潇兒,淳兒。"

  姐弟二人聽到叫聲猛的吃了一驚,這才發現母親就站在一旁,連忙走過來請
安,但表情似乎有些扭捏。

  " 天都快黑了,怎麽就你兩在園子裏玩?" 齊珂兒關切的問道。

  " 哦,母後,我與二姐剛剛學完功課,所以就約着來禦花園放松一下。" 吉
才淳搶先回答。

  齊珂兒微微點了點頭,吩咐道:" 嗯,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們早些回去安歇
吧。"

  " 是,母後," 姐弟二人連忙施禮,接着一人向東一人向南的分别離開。

  齊珂兒扔掉手中的茶花,慢慢的走回了甘泉宮。

                 七

  春天的陽光格外明媚,這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從甘泉宮的雕镂窗格中進入
屋内時,齊珂兒與蘭香和古琴已是一身普通大戶人家的打扮。

  " 娘娘,您真的要親自去嗎?其實就由奴婢與香姐去就可以了。" 古琴朝還
坐在梳妝台前的皇后說道。

  " 此事事關重大,非本宮親去不可," 齊珂兒對着鏡子捋了捋腮邊的鬓發。

  " 昨日藍老大的聯絡人告訴我,藍老大對' 寒霧璧' 作爲見面禮很是滿意,
已答應在今日見我們了,但我們對這個人的底細還是一無所知,爲了安全起見,
我想娘娘這次還是不要去吧。" 蘭香道。

  齊珂兒搖搖頭,道:" 這個藍老大确實有些不尋常,若我此次不去不知道以
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她停頓一下,又接着說道:" 不過确實我不能以這個
面目去見他。" 接着,她拉開梳妝台下的一層抽屜,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

  " 易容珠?" 二婢女齊聲驚道。

  齊珂兒從盒子中拿出一個雞蛋大小的黑色圓珠,她的手指輕輕在上面撫摸撥
轉,緊接着圓珠發出淡淡的紅光,紅光映射在齊珂兒的臉上,她的眉毛、眼睛、
鼻子和嘴唇都同時在慢慢的改變,不多時,齊珂兒變成爲了一個與她本來面目大
相徑庭的美貌少女。

  " 這個樣子應該沒人能認出我了吧," 齊珂兒笑着對二女說。

  蘭香道:" 莫說别人,就是連我都認不出了,奴婢沒想到這' 易容珠' 的能
力有這麽大。"

  " 這顆易容珠是康玄子大法師曆經了許多的日月,花費了大量的真氣和各種
珍貴的材料才煉制而成的,是多年前送給我的禮物,但我一直沒什麽機會用它。
" 齊珂兒解釋後又道," 好了,不說這麽多了,小香你帶路,我們走吧。"

  半個時辰後。

  齊珂兒、蘭香、古琴三人已來到位于承天府東面的" 攘往街".街的盡頭便是
東福灣的貨運碼頭,在這個承天府最爲繁忙的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 好熱鬧啊," 古琴感歎道," 我平時很少出宮走動,不能想象出這裏有這
麽熱鬧。"

  蘭香道:" 我們宮裏有一大半的生活物資是由商船運到東福灣的碼頭,再經
過這條街運進城,不但是宮裏,就是整個承天府每天的消耗都離不開這裏。"

  齊珂兒微微點頭,道:" 你們等會在與遂浪幫的人交談時記得不要讓他們查
覺出我們是宮裏的人。"

  二女都點點頭,蘭香道:" 娘娘,哦,小姐,那聯絡人約我們今天上午到藍
府,但我心中卻一直還有懷疑,連他們幫中的人都不知道藍府在哪,我們怎能找
到?"

  古琴問道:" 那人告訴你祥細地址嗎?"

  蘭香道:" 他說我們到了' 攘往街' 的' 青竹巷' 後就自然知道了,但那天
我馬上去了青竹巷,卻發現那隻是一個死胡同,根本沒發現有什麽大宅子。"

  " 這倒奇怪," 古琴道" 會不會是有人在那裏等我們,再帶我們到另一個地
方?"

  齊珂兒倒很爲平靜,淡淡的道:" 等會兒我們到了就自然會知道了。"

  三人邊走邊聊時,突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嘿,三位姑娘,請留步。"

  三人一怔,不由停下腳步,朝出聲的那個地方望去,卻發現是一個算命的攤
位,一個留着長白胡須的老者正沖着她們微笑。

  齊珂兒不想耽誤時間,道:" 别理他,我們走。"

  那人見她們并沒過來,又大聲道:" 三位姑娘印堂發黑,頭頂有黑氣盤旋,
兩個時辰内将會有血光之災呀,可…。"

  古琴一聽大怒,就欲沖到他的攤位前呵斥一翻,卻被齊珂兒一把拉住道:"
算了,他們這種人也隻是想混口飯吃,我們不理他就是了。"

  古琴憤憤的哼了一聲,與齊珂兒離去,身後卻還傳來那人惋惜的聲音," 不
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呀。"

  三人隻當沒聽見,加速離去。

  走了沒多久,蘭香指着右前方的一個巷子道:" 前面就是青竹巷了。"

  青竹巷很窄,僅剛好容下三人并肩行走,兩邊都是高高的青磚圍牆,整個巷
子兩旁并沒看到有一扇門。

  巷子很短,隻走了百來步就到了盡頭,而盡頭處是一堵更高的牆,但這堵牆
的頂部蓋有藍色琉璃的滴水牆檐。

  " 真的是個死胡同,莫說宅院,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古琴抱怨道。

  齊珂兒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打量着四周,但除開三面圍牆外沒發現任
何東西。

  蘭香不由焦急起來,大聲叫道:" 那個王八蛋敢騙我,我找他算帳去。"

  " 小香,靜一靜," 齊珂兒擺擺手," 聽,好象有聲音。"

  果然,正面的這堵牆好象晃動了一下,接着地面都響起了震動的聲音,三人
連忙退後幾步,注視着這面牆。

  隻見牆上兩排青磚向外拱出,接着" 嘩啦" 一聲,一個寬半丈高一丈的方形
洞在牆上出現了,一個瘦長的男人走了出來。

  " 實在對不起,蘭姑娘,我開門開遲了," 這男人一臉的誠肯,連連道歉,
" 請三位姑娘進來吧。"

  " 這就是藍老大的家?" 蘭香問道。

  那男人并未直接回答,身體繼續做出迎接的姿勢," 請三位姑娘進去吧,我
家主人在裏面等你們。"

  齊珂兒小聲道:" 我們進去吧。" 說完率先通過了洞門。

  進入牆内後,裏面的景色讓齊珂兒三人大吃一驚,這裏視野極其開闊,她們
正站在一個小草坡之上,前方是一片郁郁青青的小樹林,樹林深處隐隐約約有幾
棟閣樓閃現。

  在她們都進入後,青磚又開始轉動了,洞門不見了,隻有一面整牆,那男人
走到她們前面做了個手勢," 三位姑娘,請跟我來。" 說完沿着彎曲的碎石小路
走去。

  齊珂兒小聲的問蘭香道:" 小香,你認得此人嗎?"

  蘭香搖搖頭道:" 與我聯絡的不是此人。"

  那人好象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轉過他那一直面帶微笑的臉來," 哦,差點忘
了自我介紹了,我姓徐,是藍老大的管家,你們叫我老徐就可以了。"

  四人走了沒多久便進入了小樹林,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湖泊前停住了。

  老徐對蘭香道:" 蘭姑娘,你在提出見我們藍老大之前,想必也答應了那幾
個條件吧。"

  蘭香道:" 一件能足以打動他接見我們的物品,一樣測試,還有一個要求,
是不是?"

  老徐點點頭道:" 蘭姑娘說得不錯,我家藍老大見了那塊玉璧後知道你們不
是尋常人家,願意同你們談生意,但你們想見他還得過了眼下這個測試。"

  " 是什麽?" 古琴問道。

  老徐指了指眼前這一片湖水," 藍老大就在湖的對岸,就請你們過去吧。"

  " 就這樣?" 蘭香問道," 沒有船?"

  老徐沒有回話,朝她們鞠了一躬便轉身離去。

  碧綠的湖水如明亮的鏡子,整個湖寬約三十丈,兩邊便是高聳的圍牆,長卻
有近百丈,整個湖面上除開湖水就别無一物了。

  齊珂兒看了看環境,沉吟道:" 看來他是想試探我們的法力如何。"

  蘭香道:" 那讓我來吧,我可以感受到湖水的元力,再讓一部分湖面結成冰,
形成一條冰橋,我們再走過去。"

  古琴也道:" 還是讓我來吧,我可以用湖邊的柳枝做出追風鞋,我們直接從
水上走過。"

  齊珂兒道:" 這個藍老大心思缜密,還不知道等會他有些什麽花招,而我們
也不能讓他看出我們的實力,小香你的法力與大順人有所不同,你暫時還是不要
暴露的好,小琴,就用你的方法吧。"

  " 是," 古琴扯下幾根柳枝,把它們折成三個奇怪的形狀平放在地上,接着,
她深吸一口氣,調動存貯于丹田的真氣施展法力,幾道藍光籠罩在草鞋之上,再
接着柳枝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扭動盤旋,藍光過後,三雙草鞋便出現在眼前。

  " 好了," 古琴道," 咱們趕快穿上吧,法力隻能維持很短的時間。"

  三人點點頭,把鞋套在腳上,踩在湖面上,平靜的水面隻微微下凹一個弧形,
她們相視一笑,朝對岸跑去,如輕盈的春燕,飛一般在湖面上跑動,沒有絲毫水
花濺起,一眨眼工夫便渡過了湖。

  剛一踏上岸邊的草地就有三個面帶微笑的白衣少女迎面走來。

  " 我家主人就在裏面,請随我們來," 站在中間的少女手指着後面被鮮花綠
草圍繞的大宅,其餘二女則作出一個請的手勢後在前帶路。

  齊珂兒三人脫下草鞋,跟随着她們走入宅内,而蘭香與古琴爲防止意外暗暗
戒備,進入後卻發現空曠的樓内卻并無一人。

  " 藍老大呢?" 齊珂兒問道。

  " 三位姑娘不要急,你們隻要還完成最後一個環節就可以見到我家主人了。
" 那少女回道。

  " 一個要求?" 蘭香道。

  那少女微笑着點點頭," 請姑娘們分别随我們進來。"

  齊珂兒這才發現這三個白衣少女分别站在一間小門前,難道是想分散我們?
齊珂兒有些懷疑,而蘭香與古琴也面露疑色,一齊望着齊珂兒,在等待她的決定。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 三位姑娘不要多心,絕對沒有什麽陰謀的,隻是我
家主人身體不好,不能接觸外界的東西,所以隻是想請三位換一身我們府裏的衣
裳。"

  齊珂兒看她臉色不象說謊,便對蘭香與古琴道:" 既然已到這裏了,就尊重
主人的意思吧。" 說完便帶頭随少女走入門内。

  這是一間很小的房子,除開背後的小門外,前面左右都是鏡子,正前面放着
一個鐵衣架,上面搭着幾件紅色的絲質衣裙。

  " 姑娘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屋裏的這件吧。" 那個少女在齊珂兒
身後,倚靠着小門。

  齊珂兒默不作聲,走到衣架前拿起那衣服一看,臉" 唰" 的一下紅了。

  這套衣服其實是三件,一件紅色的連體長裙,一件薄薄的粉色胸衣,還有一
件特别小的肉色三角内褲。

  雖然還沒有穿在身上,但可以想象得出穿上後是個什麽的模樣,齊珂兒心中
不由升起一股怒氣,自己可是堂堂皇后,端莊大氣,怎能穿上如此輕浮的衣服呢,
這個藍老大不知是何用意。

  那少女見她捧着衣服猶豫不決,輕笑一聲,道:" 姑娘,這是見我家主人的
最後一步了,若你不想換上也可以,那就請姑娘回去吧。"

  齊珂兒一呆,是啊,爲了見到這個藍老大已花費了這麽大的工夫和精力了,
怎麽就這樣前功盡棄了,何況現在的這幅臉蛋也沒人能認出自己的,這麽一想她
也就接受了,但有個外人在邊上看她脫換衣服總覺得不自在,便對那少女道:"
好吧,請你先出去吧。"

  哪知那少女并沒有退出的意思,說道:" 請姑娘不要爲難我們,我家主人規
定客人在換衣服時我們一定要在場的。"

  齊珂兒知道藍老大是要确保客人全部換上他們準備的衣服,想了一下便背過
身子,一咬牙,褪下了自己全身衣物。

  她以最快的速度換完衣服,擡頭一眼就看到了鏡中的自己,瞬間,羞得耳朵
到脖子處都紅透了。

  隻見鏡中的美人雲鬓高聳,美貌的容顔更是傾國傾城,修長的身姿在這身衣
服的襯托下更是阿娜多姿,特别是胸前的那對乳峰,更是呼之欲出,圓潤的臀部
顯得更是翹立。在這具極具誘惑的身軀下卻透出一種端莊高貴的氣質,有一種超
凡脫俗的美,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 姑娘真是傾國傾城啊," 白衣少女也不由贊道。

  齊珂兒收斂尴尬的表情,神情肅穆," 好了,帶我去見你家主人。"

  當她走出小房後,蘭香、古琴二人也已換好衣服在大廳等侯了。

  但讓齊珂兒沒有想到的是,她二人的着裝卻沒有象自己的那樣暴露,隻是很
平常的女子裝扮。而蘭香與古琴見了齊珂兒的裝扮後顯得很爲吃驚,但看到她的
神色又不敢多說,隻好當作沒看到一樣的站到她兩旁。

  這個藍老大真是詭計多端,齊珂兒心中已有些生氣,但表面不動聲色,淡淡
的道:" 入鄉随俗而已,我們是客,就尊重主人吧。"

  " 你家主人呢?" 齊珂兒聲調提高," 我們已經完成了他所要求的三個步驟
了,可以出來見我們了吧。"

  那少女微微點頭," 請三位姑娘跟我們來,我家主人就在後面," 說完三個
少女朝宅子後面走去。

  齊珂兒三人随着她們出了後門,在眼前出現一座兩層的閣樓。

  " 請三位進去後直接上樓,我家主人就在上面恭候。"

  齊珂兒小聲對蘭香二人道:" 一切小心,我們進去吧。" 二女一齊點頭。

  進入閣樓後,那三個白衣少女把門關上并沒有跟着進來。

  一樓的裝飾很是簡單,隻有幾張桌椅整齊的擺列,但二樓就不同了,木柱與
牆壁上都雕有精美的壁畫,房檐上懸挂着五彩的錦帶,一陣微風吹來,絲錦飄蕩,
宛若神仙之府。

  幾聲優耳的琴聲傳來,齊珂兒朝露台處望去,兩個緩緩升起清煙的香爐後,
一個濃眉大眼,相貌英俊的年青男子正坐在案幾旁輕輕撫琴。

  " 三位姑娘請坐," 男子并沒有停下正在彈琴的手指,隻是用眼光示意她們
坐于西首的客座。幽雅的琴聲繼續回蕩在整個閣樓。

  他就是藍老大?齊珂兒不敢相信勢力龐大的' 遂浪幫' 幫主,神龍見首不見
尾的神秘藍老大會是一個如此年青的公子。" 有可能他也是用了易容術之類的法
術吧,或者他根本不是藍老大,又或者其實根本沒有藍老大," 齊珂兒也無法判
斷此人的底細。

  " 三位姑娘怎麽還不坐下," 那公子終于停住了撫琴,面帶微笑道:" 是嫌
寒舍簡陋嗎?"

  齊珂兒冷冷的道:" 客人經過了許多周折來到這,這就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嗎?
"

  那公子連忙起身,大笑道:" 呵呵,确實是在下疏忽了,請三位姑娘上坐,
" 說完便朝她們做了一個長揖。

  " 你就是藍老大?" 古琴首先問道。

  " 在下藍波雲,正是他們口中的藍老大,怎麽,姑娘不信?" 他一臉的微笑。

  齊珂兒道:" 沒想到神秘莫測的藍幫主會是一個年青公子。"

  藍波雲笑道:" 在下也沒想到能拿出' 寒霧璧' 爲見面禮的會是三個年青的
姑娘。"

  " 區區一塊玉璧算得了什麽," 齊珂兒道," 隻要我們的交易達成了,我會
拿更好的珍寶作爲報酬的。"

  藍波雲盯着齊珂兒不住的微笑,眼光從她臉至腳不停的掃視,仿佛在欣賞一
件經過他親手裝扮的藝術品。

  齊珂兒不由愠怒,自這身衣服穿在身上後她就一直覺得很不舒服,胸衣和内
褲都勒得很緊,剛開始還感覺不出,但時間一久就明顯了,她豐滿的雙乳被擠在
一起,中間形成了一條深邃的乳溝,而外衣不能完全的遮擋胸部,一小半高聳圓
潤的雙峰顯露于外。而内褲就更甚,前面部分小的隻能包裹住那塊三角地帶,後
面則已卷成了一根線,嵌入了雙臀之間,剛才在走上樓時,這條内褲在不停的摩
擦着她的私密地帶,使得她有苦難言。

  古琴見藍波雲不回話而是輕薄的看着齊珂兒,怒道:" 喂,我家小姐同你說
話,你怎麽不回話!"

  藍波雲并沒生氣,優雅的轉身又坐回原處,笑道:" 大家都坐着談事吧,"
待她三人都坐好後,又對齊珂兒微微一笑," 姑娘,請說吧。"

  齊珂兒這才發現坐下比剛才站着更加不舒服,内褲的前面也已陷入了肉縫之
中,隻要身體稍稍一動就會産生一股強烈的刺激,她本來已有多年沒同皇帝同過
房了,幾乎要忘掉男歡女愛的滋味了,但如今這條特别的内褲似乎又喚醒了她沉
睡已久的感覺。

  藍波雲好象看出了她的不适,以關切的語氣問道:" 怎麽了?姑娘?哦,真
的,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齊珂兒鼻尖已滲出絲絲汗水,幸好她定力足,她穩住身子,努力作出端莊的
模樣,淡淡的道:" 我姓田,名字我看就沒必要說出來了吧。"

  " 好,好," 藍波雲笑道," 田姑娘想與我做筆什麽生意?"

  齊珂兒道:" 我聽說隻要你與客人見了面以後,而且能付得起你開出的價錢,
任何生意你都會做的。"

  " 是的," 藍波雲回答得很幹脆。

  齊珂兒道:" 好,那我就閑話少說,你把白羽的全部情況都告訴我。"

  " 誰?" 藍波雲似乎沒有想起白羽是誰。

  齊珂兒不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一字一句說道:" 白,羽,不會連你的義女
都不記得吧。"

  頓時,藍波雲臉色一變,過了好一會他才放松面部表情,輕輕端起桌前的茶
杯放入嘴邊呷了一口。

  雖然他看起來鎮定,但他輕輕顫動的手卻沒逃過齊珂兒的眼睛," 隻要你把
她的一切告訴我,你就可得到豐厚的報酬。" 齊珂兒眼光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臉。

  藍波雲放下茶杯,緩緩的道:" 哦,她呀,很天真單純的小姑娘,沒問題。
"

  齊珂兒倒是沒料到他回答得這麽爽快,愣了下,道:" 好,那你說吧,報酬
嘛,你盡管開口。"

  微笑又回到了藍波雲臉上,但他卻沒有直接說到白羽的來曆," 據我所知,
白羽已送入皇宮了,聽說當今皇帝對她很是寵愛,不知田姑娘爲什麽會對這麽一
個小姑娘感興趣呢?"

  齊珂兒已知道藍波雲懷疑是宮裏的人了,若完全否定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不如半真半假的回答,她微微一笑,道:" 正因爲她受皇帝的寵愛,所以我更想
了解了解她啊。"

  藍波雲道:" 我聽說當今皇帝有一後四妃,除開齊皇后外,另有馮、景、陳、
梁四位妃子,難道田姑娘也是宮裏的?"

  蘭香與古琴都臉色一變,隻齊珂兒還很是淡定,她對他的問話早有準備,便
順着他的話回道:" 有名份的确實隻有這五位,但作爲當今天子,怎麽會隻有五
個女人呢,何況皇上已冷淡這五人好久了,我嗎,也是去年才入的宮。" 她臉上
流露出失去皇上對她寵愛的表情,好盡量讓藍波雲相信是由于這個白羽造成的。

  藍波雲輕輕撫摸了一下琴沿,道:" 可田姑娘别忘了白羽是我的義女,她受
到皇帝的龐愛對我也有很大的好處,我又爲什麽要把她的底細告訴你呢?"

  " 是的," 齊珂兒道," 你可以不告訴我,但若這事傳出去的話,那你藍老
大的誠信可就大大有問題了。"

  " 呵呵,是的," 藍波雲笑了笑," 白羽是我去年出海時遇到的。"

  齊珂兒等聽到他開始講述白羽的事,都不由坐直身體,全神貫注的傾聽。

  " 那天海上起了很大的風," 藍波雲指了指窗外," 對,就象現在外面的風
一樣。"

  齊珂兒三人不由自主的順着他的手往窗外望去,可外面晴空萬裏,哪來的風?
齊珂兒暗叫一聲不好,但已經遲了。

  隻聽" 撲通" 一聲,古琴連人帶椅倒在地上,而與此同時,數條繩索從屋頂
伸出,象突然竄出的長蛇,瞬間把蘭香綁了個嚴嚴實實,并把她整個人拉到了半
空中。

  " 你," 齊珂兒大驚失色,就欲站起,可身體剛剛離開椅子卻感到大腿和私
處一陣難受,又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藍波雲慢悠悠的站起,緩緩走到不斷掙紮的蘭香面前,笑道:" 你就别白費
力氣了,這是産自昆宵山上的天寒絲,沒有人可以掙脫的。"

  接着他又慢慢走到齊珂兒面前,面帶勝利的微笑,伸手輕輕的在她臉上一摸,
" 怎麽,田姑娘是不是想站起來啊,怎麽又坐下去了呀。"

  齊珂兒感覺下身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渾身難受異常,可她卻不動聲色,道:
" 這就是你藍大幫主交易的風格?"

  藍波雲撫掌笑道:" 看來我真的沒有看錯,田姑娘确實不是普通人。在這個
情形下還能鎮定自如,佩服佩服。"

  齊珂兒臉上還是看不出一絲異樣,淡淡的道:" 如今藍幫主如此對待我們,
不知用意爲何。"

  藍波雲緊緊盯着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忽然歎了口氣,道:" 象你這樣的大美
人殺掉真是太可惜了,不過誰叫你問了不該問的事呢?"

  " 看來這個白羽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齊珂兒下身越來越難受,那種麻癢的
感覺已由陰部外圍深入了裏面,但她仍然用強烈的意志克制着自己。

  藍波雲看着她妙曼的身姿,咽了咽口水,以無比遺憾的口吻道:" 我真是舍
不得這樣的美人死在我手中,但…哎," 說完,他揮起右手準備緻命一擊。

  " 公主,你再拖延他一下,我馬上就可以下來了," 蘭香的聲音在她耳中響
起,這是蘭香在對她使用隔音入密的法術,這種法術也隻有同時月香族人的她們
才能互相感受得到。

  " 請等一下," 齊珂兒大聲道," 藍幫主,我今日死在你手上我也認了,但
請你幫個忙好嗎?"

  藍波雲的手慢慢放下," 說吧。"

  齊珂兒身體突然扭動起來,臉上已是紅雲密布,聲音變得嬌媚無比," 嗯
…,我,我現在難受得要緊,請藍幫主幫幫我,我就是死了也心甘。"

  藍波雲得意的笑道:" 呵呵,我還以爲田姑娘是石頭做的呢,穿了我這淫絲
做的衣服這麽久還沒一點反映," 但馬上,他臉色一沉,道:" 很可惜,我不能
再耽誤了,你現在非死不可。" 說完他又舉起了右手。

  一股勁風向齊珂兒臉上襲來," 天啦,難道我會以這樣屈辱的模樣死在這嗎?
" 而與此同時,她的身體越來越難受,在恐懼、刺激的雙重侵襲下,她高聲尖叫
起來。

  " 哎呀," 一道白光閃過,勁風消失了,而藍波雲被震得倒退了幾步。

  齊珂兒睜眼一看,蘭香已從空中翻轉落地,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已經斷成幾節
飄落在地上。

  " 不,不可能的," 藍波雲震驚得無以複加," 你明明沒有真氣,不可能有
法力的,何況就算有法力也不可能弄斷天寒絲…。"

  但蘭香沒有讓他鎮定過來,抓着殘留在手上的天寒絲用力一揮,繩子在空中
溜溜劃了個圈,瞬間把藍波雲捆得個結結實實。

  " 不要叫,隻要你發出一點點聲音,我馬上就把你劈成兩半,你信不信,"
蘭香瞪着藍波雲道。

  藍波雲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趕忙點了點頭。

  蘭香再轉過頭看齊珂兒時,卻不由驚住了。隻見齊珂兒兩眼朦胧,臉紅得如
盛開的桃花,身子倚靠在椅子上不停的扭動,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前不停的搓揉,
另一隻手剛伸入自己大腿之間來回的摩擦,嘴裏發出" 嗯嗯" 的呻吟。

  蘭香連忙跑到她身前,抓住她不聽使喚的雙手,叫道:" 小姐,小姐,你快
醒醒。" 但齊珂兒卻如同沒聽到一樣,隻是不停的呻吟," 嗯,難受死了,嗯,
癢死了。"

  蘭香驚怒無比,轉頭對藍波雲怒道:" 你快讓我家小姐醒過來,否則," 說
着,她用手對着藍波雲心髒一指。

  " 哎喲," 藍波雲心頭突然一陣絞痛,正當他要大叫時,上下嘴唇又好象被
什麽粘住了。

  望着已痛得滿頭大汗的藍波雲,蘭香柳眉一豎," 快把我家小姐的迷毒解了,
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不準大叫出聲。"

  藍波雲點頭後便感覺上下唇松開了,他喘口氣,吃力的說道:" 田姑娘是中
了淫絲的淫毒,隻有把淫絲從她身上全去除了,才可解毒,沒有别的辦法了。"

  蘭香眉頭一皺,低聲自語道:" 那不要把把小姐的衣服都脫掉?"

  " 是,是的," 藍波雲一想到能見到齊珂兒美妙絕倫的胴體,臉上浮現出微
笑,但他一見到蘭香充滿怒意的眼神後,馬上低上了頭。

  " 哼,轉過身去,沒叫你回頭不準回頭,否則刺瞎你的雙眼。" 蘭香呵道。

  " 是,是," 藍波雲順從的轉過身。

  " 公主,對不起了," 蘭香心中默念着。她走到已神志不清的齊珂兒身邊,
雙手用力一扯,把外衣扯裂,然後惱怒的扔到遠處,而齊珂兒胸前傲然挺拔的乳
峰被絲衣緊緊包裹着,顯得格外圓潤,透露出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小小的三角
内褲已被搓揉成一條絲繩,牢牢的嵌入女人的那條密縫之中,讓此時的齊珂兒更
加的充滿誘惑。

  蘭香又怒又急,飛快的把齊珂兒的胸衣和内褲全都扯掉,而齊珂兒也終于停
止了呻吟,昏睡了過去。

  可眼前的情形又讓蘭香犯難,堂堂大順帝國的皇后娘娘居然赤身裸體的斜躺
在椅子上,可這屋子裏卻又沒看到有别的衣服,而自己和古琴都隻有一件單衣在
身,這時她眼光掃到正背對着她們的藍波雲身上。

  " 你把外衣脫下來。"

  " 可我被姑娘你綁着的,怎麽脫得下?" 藍波雲背對着她說道。

  蘭香走到他背後,解開繩索,威脅道:" 快把衣服脫了,别想耍花招。"

  " 是,是,我怎敢啊," 藍波雲不住的點頭,非常順從的脫下外面的長袍。

  他的肌肉真的很結實,身材也很完美,雖然是敵人,但蘭香也不由内心贊歎,
正當她伸手準備接已被藍波雲拿在手中的外袍時,突然他的手一滑,衣服掉落在
地上。

  蘭香不假思索本能的彎下腰,正當她剛剛拾起外袍,一擡頭,卻見到一個黑
乎乎,硬綁綁的肉柱躍入眼前,原來是藍波雲把内褲也脫下了。

  蘭香本能的閉上眼睛,怒叱道:" 幹什麽,你,快把褲子穿上。"

  隻聽藍波雲結結巴巴的道:" 姑娘,不是要我把衣服都脫了嗎?"

  " 誰叫你把内褲脫了,快穿上," 蘭香轉到他背後,不敢再看他。

  " 好,好,我馬上穿上。"

  蘭香心跳加速,飛速跑到齊珂兒身邊,把外袍給她套上。突然,背後傳來一
聲響動,她急忙回頭,卻見藍波雲已跑到了窗戶邊上。

  " 快來人!快上來!" 他大叫着。

  豈有此理,蘭香怒火中燒,雙目微合,運轉經脈,強烈感受到了整個閣樓的
" 木元素" 元力,她意念所動,木質地闆上快速生長出兩根手臂粗的老藤,牢牢
的拴住了藍波雲的雙腿。

  與此同時,當初帶她們進來的那幾個白衣少女已從窗口躍入樓内,而且每人
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

  " 快,快殺了這幾個賤人!" 藍波雲大聲命令道。

  蘭香看着還倒在地上的古琴,又看了看還在沉睡的齊珂兒,心急如焚,這是
她自出生來從未遇到的的兇險情況,如今她們三個人的性命全系在她一人身上。

  一個白衣少女揮劍砍斷拴住藍波雲腿上的枯藤,另兩人則直朝蘭香沖來。

  二人的劍術不低,蘭香從二女的動作判斷,他不敢大意,又調動地闆上的"
木元素" 元力,幾根木條向二女飛去。

  " 嘿!嘿!" 幾聲嬌喝,空中的木條都居然都被砍成幾節,掉落于地。

  情況不妙,蘭香連忙又把案幾推翻,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功力,案幾瞬間長大
生長,把地闆與屋頂連接了起來,形成了一面堅硬的木牆,把藍波雲一方與自己
三人隔離開。

  " 快!快劈開這面牆,把她們都殺了!"

  聽到藍波雲氣急敗壞的聲音和腳步,蘭香知道他已經解脫出來了,而自己不
知還能擋住多久,她連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古琴,用力拍打她的臉道:" 小琴,小
琴,快醒醒!"

  可古琴還是沉迷不醒。

  蘭香抓緊古琴的手,使出" 摧心大法" ,這是一種極傷人真氣的法術,但蘭
香已顧不了這麽多了。

  " 我,我怎麽呢?" 古琴呻吟着醒來," 啊,怎麽我胸口好痛。"

  " 解釋不了這麽多了,快快救娘娘。" 蘭香焦急的道," 快使用' 乾坤移位
'."

  古琴看到她前面不遠處新增出的木牆上已砍出了一個大洞,另一邊還傳來藍
波雲憤怒的大叫,她也感覺到情況非常危險,連忙掙紮着坐在地上,對蘭香道:
" 快,快把娘娘抱在我身邊。"

  真氣雖然損失很大,但還好夠用,古琴運轉經脈,真氣在體内沸騰,身子開
始慢慢旋轉,同時帶帶動了身邊的齊珂兒和古琴,接着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而外
面的呐喊聲和木塊碎裂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 轟轟" 一聲巨響,蘭香知道木牆已倒了,但她也知道她們已脫離危險了。

  " 快,快砍上去,别讓她們逃了!" 藍波雲的聲音很是焦急,但聲音越來越
遙遠。






..................................................................
2015-4-27 22: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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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

                 八

  白光過後,三人已出現在了一個小巷内,正是青竹巷。

  " 咱們安全了嗎?" 古琴虛弱的差點站立不住。

  " 暫時安全了," 蘭香道," 但在這多呆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咱們快些回
宮。"

  這時,齊珂兒也悠悠醒來,蘭香與古琴面露喜色,二人攙扶着齊珂兒匆匆的
走出巷子。

  在又經過那個算命的攤位時,那個老者一直目不轉晴的注視她們,臉上似有
洋洋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說:" 是吧,我沒說錯吧。"

  蘭香惱怒的瞪了那人一眼,而那老者見她一瞪反而面帶微笑,搖了搖頭,道:
" 若不聽老夫所言,今天隻是開始,以後的兇險還會更多的。"

  " 别理他," 齊珂兒見蘭香欲動怒,用虛弱的聲音勸阻," 我們現在沒時間
理會他。" 但她心中已産生了一個不小的疑問,這人是矇對的還是真有點本事?

  回到宮中後,三人才長松了一口氣。

  齊珂兒道:" 今日之事切不可讓第四人知道,你兩個這幾天也不要四處走動,
就在甘泉宮好好療傷吧。"

  古琴懊惱的道:" 今天我們就這樣一無所獲嗎?都怪我,要是我再小心點,
也不會中了他的迷毒的。" 說着,兩行清淚流出,聲音也變得哽咽。

  齊珂兒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小琴,這事不怪你,本宮事先也沒料到這個
藍波雲會如此的陰險狡詐。"

  蘭香道:" 可惜我們沒有得到任何關于白羽的情況。"

  齊珂兒笑道:" 誰說我們沒得到任何情況?其實我們已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
息了。"

  " 噢?" 蘭香古琴有些不解的望着皇后。

  齊珂兒微微一笑," 你們回憶一下,這個藍波雲最初是準備同我們交易的,
直到他得知我們是想知道關于白羽的消息後才有如此反常的舉動,能讓他不惜違
背諾言的代價,這說明什麽?這說他非常害怕白羽,能讓' 遂浪幫' 的幫主如此
害怕,可見這個白羽絕不簡單啊。"

  " 那我們該怎麽辦?" 蘭香問道。

  齊珂兒道:" 待這幾天把傷養好後,你兩分頭行動,小香你給我日夜監視白
羽,永樂宮裏若有什麽風吹草動,你馬上報告于我。小琴你到時再到' 遂浪幫'
和青竹巷去打聽一下動靜,注意隐蔽和安全。"

  " 是," 二女一齊應到。

  待二女都退下後,齊珂兒也感到疲倦無比了,走到床邊,剛一躺下便沉沉的
睡着了。

  當晚,她又做了一個夢。

  她又一次來到了清水谷,但這次她沒在谷中的小溪邊了,而是在離溪四五裏
遠的大寨中,也是她們月香族人的主寨。

  古樸大方的主寨由産自谷中的白桦樹搭建而成,沒有精美煩雜的雕飾,簡潔
而不失威嚴的造型,讓她産生一股濃濃的親近感。

  " 洗垢需清水,存世有月香。" 齊珂兒輕聲讀着寨門柱上的對聯。

  " 珂兒,進來吧。"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一臉的慈祥和關愛。

  是父親,齊珂兒望着這個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的男人,心中泛起激動,她拭
去眼角的淚花,跟着父親進了屋子。

  屋内的陳設還和她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正中的太師椅還是那麽滄桑,下面
的兩排座椅還是這麽安靜整齊的排列着。

  這都不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在夢中,齊珂兒提醒着自己,無論父親他說什麽
都不是真的。

  " 坐啊," 父親微笑的看着她。

  她站着沒動," 父親,你又想對我說什麽,又要對我說拯救世界的那一套嗎?
女兒不想再聽了。"

  " 看來是大順的榮華腐蝕了你的心靈,動搖了你的意志。" 父親臉上仍然挂
着淺笑。

  " 不,我沒有," 齊珂兒搖搖頭," 隻是,隻是…。"

  " 隻是什麽!" 父親追問道。

  " 隻是,這麽多年了,并沒有象你們所說的那樣,沒有一點迹象,我…我,
" 她後面的内容卻說不出口。

  " 你懷疑了?" 父親的臉變成嚴肅起來," 是真的沒有迹象還是你不願面對?
"

  " 我?" 齊珂兒猶豫了。

  父親走了過來,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 孩子,你肩負的是我們月香族的使
命,也是全人類的希望,你一定要堅強,你的使命很重大。"

  齊珂兒含着淚,哽咽道:" 我…," 她不想回答,但看着父親的眼神卻不得
不說出:" 我,知道,我會完成我的使命的。"

  " 大聲說出來!" 父親的眼神變得特别嚴厲。

  " 我,我是月香族的聖女,注定會輔佐一個偉大的君主,與他一起對抗邪惡,
拯救世人,讓人類擺脫輪回的宿命!"

  父親贊許的點點頭," 孩子,黑暗已經來臨,' 惡靈' 已重新蘇醒,用不了
多久,他們會重新聚集力量,對人類展開無情的屠殺,這三千年來人類取得的一
切文明、一切成就,都會煙消雲散,僅有少量的孩童會被留下,讓他們在蒙昧中
長大,重新開始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 惡靈' 們才會再次沉睡,直到下一個三
千年的到來。"

  父親獨自一人叙述着,臉上透露出遺憾的神情," 隻可惜,大部分世人都已
遺忘了這三千年一次的毀滅,都不相信真的有' 惡靈' 的存在,隻有我們月香族
人沒有忘記,一直傳承着這個拯救世界的使命,而如今,這個使命就要在你手中
完成了。"

  又下雨了,黑色的雨點密集的落下,把自己和父親都打濕了,屋子如沒有存
在一般,父親的身影也在黑雨中越來越模糊。

  " 父親!" 齊珂兒猛的驚醒,睜眼一看,四周黑漆漆的,特别安靜。現在正
值深夜,伺侯她的宮女都還在熟睡,她起身走到窗邊,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她回想着夢中的對話,怎麽也睡不着了,她披起外衣,從衣櫃裏拿出一個雞
蛋大小的石頭,沒有叫醒正在沉睡的宮女,打起一把小傘,輕輕的走出了甘泉宮。

  外面很黑,夾着濕氣的晚風吹在臉上,很涼。齊珂兒掏出石頭,雙手在上面
用力摩擦了幾下,石頭漸漸發出淡淡的瑩光,雖然不是很亮,但足以照亮腳前方
的路了。

  沿着甘泉宮附近的回廊慢慢的走着,齊珂兒也在細細的回想着夢中的場景,
這種夢不是第一次了,她自離開家鄉以來,每年都有夢到過家鄉,但,今年卻與
往常不同,夢到的頻率太高了,而且,壓抑得太多。

  深夜的赤金堡特别安靜,隻聽得到雨水滴在樹葉上的沙沙聲。清水谷現在會
是什麽模樣?在那個世外桃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吧,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
他們過得還好吧,齊珂兒輕輕歎了口氣,她停了下來。

  雖然石頭發出的瑩光很微弱,但她對這裏的路徑太熟悉了,她知道自己現在
已走到了回廊的盡頭,位于一座假山的山頂的亭子中,這座亭子便是" 觀虎亭".

  齊珂兒緩緩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熄滅了手中石頭的瑩光,她現在隻想這樣一
個人靜靜的坐着,在黑暗中靜靜的坐着,聽聽雨聲,聽聽風聲。

  齊珂兒面朝着假山臨空的一面,雖然眼前漆黑如墨,但她知道在山下的空地
上有一件非常特殊的器物,那是一個巨大的,用黃銅鑄造的老虎,若是在白天,
可以看清它威武雄壯的全貌,但現在隻能依稀感受到它的金屬光澤。

  " 五行法陣," 齊珂兒輕輕說道," 古時的那位高人是怎樣設計如此神奇的
法陣了?" 她回憶起第一次進入赤金堡時,當時還是太子的吉宏西帶着她觀賞的
第一樣事物就是這個,不,準确的講是五個之一,它們是分别位于赤金堡不同位
置的五個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鬼斧神工的,神态各異的神獸銅像。

  " 這就是我們赤金堡的守護神,是世上最強的五行法陣。" 當時的吉宏西一
臉的自豪。

  回憶起那時的吉宏西,齊珂兒不由臉上挂笑,當時的陛下是多麽年青,多麽
英俊,多麽有活力啊,待我也是真的好,可如今,哎。

  齊珂兒又輕輕的歎了口氣,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亭子外檐,任飄來的雨水濕
潤自己的臉頰。

  雨還在下,但在雨中好象有什麽東西在動,齊珂兒心中一緊,睜大着眼盯着
銅虎,确實好象有一團陰影在巨大的銅虎邊上下翻騰。

  沒錯,這個陰影身上還發出點點的藍光。這可大不尋常,就是在大白天,也
很少有人來到這裏,而在這麽一個下雨的深夜,又有誰會在這呢?

  齊珂兒略一思索,掏出石頭點亮,朝石虎扔去。

  石頭帶着淡淡的光芒飛在銅虎頭上,再接着掉落于地,同時也照出了那個身
影的輪廓。

  那是個很嬌小的人影,應該是個女人。

  那人顯然也被這石頭吓了一跳,連忙低下頭身子一縮,迅速的往側邊一跳,
隐沒在黑暗中。

  " 難道是她?" 齊珂兒沿着假山邊的小路走到銅虎前,撿起在留在地上的石
頭,看身形這人很象是白羽,但她來這個地方又是爲了什麽呢?

  她舉起發光的石頭讓微弱的光芒照在銅虎上,銅虎的血盆大口還和平常一樣
靜靜的張着,密集的雨水落在銅虎的頭頂,彙聚成一條水流,經過額頭再落入巨
大圓睜的眼珠,再從眼珠中滴落,好象是哭泣的……眼淚!

                 九

  一連幾日小雨不斷,齊珂兒在甘泉宮休養,傷也好了大半了,而蘭香與古琴
因爲傷勢較重,則還在兩間偏僻的小屋内靜養,大概還過兩天就可以複元出來了。

  而今日雨也終于停了,齊珂兒剛剛調息完畢,一名叫秋芸的宮女匆匆跑來道:
" 娘娘,奴婢得到消息,陛下前天已離開永樂宮了,這兩天一直在勤政殿會見大
臣。"

  " 哦," 齊珂兒微睜鳳眼,暗感納悶,問道:" 你可打聽到是什麽事嗎?"

  秋芸小聲回道:" 奴婢也問了陛下身邊的幾個小太監,他們沒敢明說,但聽
口氣,好象是北方邊境出了大事,所以陛下在召集大臣商議。"

  齊珂兒略微思索,慢慢站起,輕聲道:" 你跟我去勤政殿去看看,不要驚動
别的人。"

  " 是," 秋芸應道。

  行不多久,莊嚴的勤政殿已出現在眼前。齊珂兒道:" 我們從後面小門進。
" 說罷便拐了個彎,來到勤政殿的後門。

  有兩個太監正站在門邊守侯,見是皇后來了都大吃一驚,連忙跪下行禮。

  " 都起來吧," 齊珂兒道," 讓本宮一個人進去就是了,你們都不要聲張。
"

  那兩太監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敢違抗,隻得把門小心翼翼的打開,讓皇后一
人進去了。

  剛一進殿就遠遠的聽到皇帝與大臣說話的聲音,但聽得不太真切。這勤政殿
被一道黃絲簾分割爲前後兩部分,前面是皇帝與大臣議室的地方,後面較爲狹小
的部分是皇帝稍作休息之處,現在齊珂兒就在大殿的後面,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黃
簾後離皇帝寶坐不遠的地方停住,仔細聽着他們的對話。

  " 方愛卿,他們怎麽還沒到?" 這是皇帝吉宏西的聲音。

  " 請陛下稍作等待,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道。

  齊珂兒皺起了眉頭,皇帝口中的方愛卿她知道是誰,是現今的内閣首輔方融,
聽皇帝的口氣他好象急于要見一個人,是什麽樣的人會讓陛下這麽急于召見呢?

  齊珂兒側起耳朵想再聽聽他們的對話,可過了好半天,前殿中卻再無一人說
話了,她可以感覺到,前殿裏絕對不止皇帝與方融二人而已,而其他的人都一聲
不吭,确實有些奇怪。

  北方邊境到底出什麽大事了呢?那個地方又能出什麽事呢?齊珂兒身爲大順
皇后有十六年了,對帝國的情況也是了如指掌,在帝國的北部有一條連綿近萬裏
的城牆,城牆外是冰天雪地的塞外之地,隻有少量被大順稱爲蠻族的人在那生活,
雖然他們偶爾會入境搶些東西什麽的,但目标基本上是些生活必需品,而且一般
是搶完即走,對帝國根本構不成什麽重大的危險。這道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長
城對蠻人來說,也是一個要付出很大代價的險阻,雖然長城已經破損嚴重。她邊
思索着邊後退兩步,悄悄的在靠牆的矮凳上坐下。

  又過了一刻鍾,前殿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太監喘着氣道:" 萬歲,來,
他們來了。"

  " 快召進來!" 吉宏西大聲道。

  " 宣漠北道宣撫使兼燕州刺史蕭定安觐見!"

  齊珂兒心中一驚,慢慢的走到黃簾後,悄悄的朝外看去,這蕭定安可是鎮守
北方的重臣,按大順的慣例守邊的主将沒有重大軍情是不會被皇帝召入進京的。

  沒多久,一個身姿矯健,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走入殿内,行至禦案約一丈遠
的方磚上跪下行禮并山呼萬歲。

  吉宏西道:" 蕭愛卿快平身,賜座。"

  蕭定安稱謝後坐于一旁。

  吉宏西道:" 蕭愛卿快把北方的情況細細說來。"

  " 是,陛下," 蕭定安道," 微臣受陛下重托,鎮守北方,托陛下洪福,這
麽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平時雖有過少量蠻族過境騷擾的情況發生,但都被我軍
很快擊退,沒有對我大順造成過什麽重大的危害。而這次蠻族入侵卻與往年大爲
不同,他們分三路越過長城,同時攻打我們的數座城池,這是從古至今從未有過
之事。"

  齊珂兒悄悄拉開黃簾一角,看清了前殿中都是哪些人,靠東坐着方融、内閣
次輔王義安、兵部尚書遲泰德、戶部尚書宗佑,這幾個都是朝中重臣。齊珂兒又
看清了坐于西邊的幾人,更是吃驚,他們依次是首席大法師康玄子、次席大法師
紫雲子、欽天監監正南文謙,最後一個便是蕭定安了。負責曆法與法力的這幾人
與靠東的幾個朝廷重臣一起商議國事,這可是從未出現過的事。

  正當齊珂兒納悶之際,一個鼻音很重的聲音響起,是遲泰德," 蕭大人,他
們蠻人才多少人,還敢分三路進犯,不怕全軍覆沒嗎?" 接着他又加重語氣說了
一句," 據我所知,蠻人以前入境,少則幾十人,多則數百人,最多一次也隻不
過千餘人。"

  蕭定安直視着遲泰德,有些不快的說:" 之前我在奏章裏已上報情況了,此
次蠻人進犯至少有十餘萬人,而且還陸陸續續有零星人員翻越長城。"

  遲泰德哼了一聲,道:" 十餘萬人,好大的數啊,整個塞外北境所有的蠻人
合起來恐怕都難有這麽多,難道說他們連老弱婦孺都帶來了嗎?"

  蕭定安冷冷的道:" 是的,據我得到的确切情報,在塞外北境的所有蠻人都
來了,而且據說住在極北之地的,數千年從未與我大順打過交道的那些部落也來
了。"

  此語一出,包括齊珂兒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吉宏西道:" 這可真是奇
怪,看來此次确是不同尋常,蕭愛卿,你得到其中的原故了嗎?"

  蕭定安面向皇帝道:" 臣正要向陛下禀報,臣之所以要親自回京當面禀報,
實在是因爲臣所說的太過重要,太過奇特了,所以不得不回,并且還有些疑問需
康玄子大師才能解答。"

  康玄子輕撫長髯,面色平靜如水,沒有說話,仿佛對蕭定安所述之事已了然
于胸。

  見蕭定安停下了叙述,吉宏西親切的說道:" 繼續說啊,蕭愛卿。"

  " 是," 蕭定安見康玄子沒有開口,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聽到皇帝的話後,
隻好繼續道:" 此次蠻族入侵不同于往常的打家劫舍,掠奪财物和牲畜就走,而
這次是占據了城池安頓人口,看樣子是準備長期居住下去了。"

  衆大臣更是驚訝,王義安道:" 蠻族長年生活在北方冰天雪地之中,生活習
性與我大順相差甚遠,并不适應塞内的生活,他們怎麽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還未等蕭定安回話,遲泰德搶先說道:" 這樣更好!這些蠻人長期騷擾我北
方,如今全部進入我大順境内不走,正好一舉把他們徹底消滅,永遠解決北方邊
境的問題。"

  齊珂兒轉頭向吉宏西看去,見他臉上似有喜色,知他對兵部尚書的話有些心
動,心中暗想:" 陛下呀你可先别太高興了,事情不會是這麽簡單的。"

  果不然,蕭定安搖搖頭道:" 遲大人,你所說的下官曾經也這樣想過,不但
這樣想過,而且還實行過。上個月時,蠻族攻占了' 老林城' 不久,我就親率大
軍前往,本來以我軍的實力,不出一天就可拿下,可最後足足用了三天才攻下,
陣亡了上千的将士,遲大人,你可知道是爲什麽?"

  遲泰德見蕭定安反問他,臉上不悅,回道:" 帶兵的是你蕭大人,你不能減
少将士的傷亡你不自我反省,反問我幹嗎?" 話語中的譏諷展露無遺。

  蕭定安好象沒聽出他的譏諷,繼續道:"'老林城' 隻是一座小城,蠻族攻占
後大約有四千人住了進去,但其中隻有不到一千五百人的成年男子,其餘近三千
人都是些老弱婦孺,而且城牆老舊并不堅固,而我軍有一萬鐵騎,按說他們應該
是一觸即潰,倉皇逃命,可,可沒想到…。"

  蕭定安望着前方一動不動,仿佛在回憶那場慘烈的戰鬥," 沒想到他們與以
前的戰鬥風格大不相同,他們沒一個逃跑,也沒一個求饒,不但是男人,就連女
人、老人,甚至幾歲的孩童都拿起了武器,他們瘋狂的向我軍将士沖來,全然不
顧身上的傷痛,他們的眼神和神态,好象并不是爲了要生存,而是…," 說到這,
蕭定安聲音低沉了下去," 而是爲了求得痛快的死亡。"

  他的話說完後,大殿中久久沒人說話,每個人都仿佛看到了他所描述的場景,
慘烈、悲壯和絕望。

  齊珂兒的心" 噔噔" 的跳個不停,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夢,這二者有聯
系嗎?難道預言中可怕的事要來了?

  這時方融平緩的聲音響起," 聽蕭大人這麽說,這蠻人是甯可死在我大順也
不願回北方了啊。"

  " 确實," 蕭定安肯定的道," 不隻是在' 上林城' ,在另外幾個被蠻人占
領的小鎮都遇到了相同的情況,所以爲了減少我軍的傷亡,我也暫時放棄了攻打
被他們占領的最大城池' 寶鳳城' 的計劃。"

  " 若是隻要增派軍隊和增加軍響,你寫奏書就可以了,爲什麽一定要回京面
聖呢?" 王義安問道。

  蕭定安搖搖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果隻是這樣,我是不會一定要求觐見
陛下的。" 緊接着,他離開座位朝皇帝跪下,聲音變得幹脆響亮,道:" 陛下,
微臣要帶一個人讓陛下和各位大人看,但此人卻與常人大不相同,可能會有辱聖
聽,但此人事關重大,還請陛下恕臣之罪。"

  吉宏西親切的道:" 愛卿請起,無論這是個什麽樣的人朕都可以接受的,他
現在在哪?快宣他進來吧。"

  " 是," 蕭定安站起身道," 他是個蠻人,名叫' 白木頭' 就在' 侯宣門'
外等侯。"

  " 嗯,傳旨,帶白木頭觐見。" 吉宏西朝身旁的太監命令道。

  " 帶白木頭入宮觐見…。"

  太監傳令的聲音一層層傳出勤政殿,聲音變得越來越悠遠,直至聽不到。

  蕭定安道:" 到時各位大人見了此人還請鎮定,不要過于奇怪。"

  不多時,兩個侍衛帶着一個被鐐铐鎖住手腳的人進來,此人頭發又長又亂,
臉色烏黑,左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格外醒目,從外貌上看不出他的年紀,但看
他的行爲舉止卻明顯不是正常人。

  他從一進殿就在不斷的自言自語,聲音含糊且重複," 雪,雪…,嗚嗚…藍,
好藍啊…。"

  遲泰德首先發話,怒斥道:" 蕭定安你好大膽,竟敢帶個瘋子進觐皇上,你
這可是犯欺君之罪!"

  蕭定安又朝皇帝拜下道:" 陛下,容臣在這問他幾個問題。"

  " 問吧。" 吉宏西點頭。

  蕭定安站起走到那人身邊問道:" 說,你臉上這道疤是怎麽來的?"

  那人好象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仍是一人獨自喃喃自語,直到蕭定安又一次提
高音量問他,他才扭過頭,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盯着蕭定安,然後嘿嘿傻笑一下說
道:" 嘿,被…被砍的。"

  蕭定安緊盯着他的臉,繼續問道:" 誰,是被誰砍的?"

  那人還是傻笑了幾下沒有回答,蕭定安的語氣突然嚴峻起來,又問道:" 說!
到底是誰砍的,或者――是别的什麽東西?"

  那人猛的渾身一顫,全身上下不斷的哆嗦,鐐铐也被抖的乒乓直響,本來無
神的雙眼也閃爍出恐懼的光芒,他猛的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發出凄慘的哀嚎:
" 别…别說了,啊…。"

  此人痛苦的模樣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齊珂兒忍不住" 啊" 的失聲叫出,之
後連忙用手捂住了嘴。

  可蕭定安并沒有放過他,繼續提高語氣道:" 快說,快說是誰砍了你!"

  那人渾身顫抖的失去了控制,五官扭曲的不成形狀了,在痛苦的哀嚎中擠出
幾個字來," 不…不是人…是…是…藍色的魔鬼!"

  說完他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頭在地闆上撞得咚咚直響。

  蕭定安這才長舒了口氣,指示門邊的侍衛把此人拖出大殿。

  此人極度恐懼的模樣還深深的印在在場的所有人的腦中,過了好久,才由王
義安先發話道:" 蕭大人,恕我愚昧,不知你帶此人在這裏發一陣瘋到底是想說
什麽?"

  蕭定安朝他拱拱手,接着又面對皇帝道:" 陛下,各位大人,你們可知道此
人是誰?" 沒等别人回話,他又接着說道:" 他是蠻人王' 千葉針' 的兒子,也
就是蠻人的王子。"

  在場的各位大臣又是一驚,蕭定安又接着道:" 他不但是個王子,還是個大
巫師。"

  衆人對蠻人的大巫師了解不多,也不知其中所含的意義,都一齊望着康玄子。

  一直未作過聲的康玄子用他特有的平緩語調說道:" 他是個大巫師?這個貧
道倒也沒看出,他手上的那對鐐铐就是爲了限制他施展法術的吧。"

  蕭定安點點頭道:" 大師說的極是," 接着他向衆人解釋道:" 大巫師是蠻
人中法力最強的人,在蠻人中享有崇高的聲望。"

  " 哼,蠻人中縱有幾個會法力的人,那與我大順來說隻不過是些末流技法。
" 遲泰德不屑的說道。

  " 話也不能這麽說," 康玄子搖搖頭,聲音仍是那麽不緊不慢," 貧道多年
前曾與蠻人的一個大巫師交過手。"

  " 哦," 在座的除開紫雲子外都露出驚訝之色,吉宏西連忙問道:" 法師與
蠻人巫師交過手?朕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康玄子輕輕把左手的長袖捋到肩部,露出上臂一條長長的疤痕," 看,這就
是當年交手後留下的。"

  這道疤痕高高隆起,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上臂,說明當時受傷極深,康玄子
一直被大順的君臣視爲天下第一法師,法力高深莫測,無人能比,卻沒有想到還
受過這麽重的傷,可見那個蠻人巫師法力之強。

  康玄子道:" 那時我也是年青氣盛,并未把他放在眼裏,他表面看起來法力
不強,但有特殊的地方,讓我沒想到…。" 說到這他搖搖頭不願多提起以前的往
事,繼而對蕭定安道:" 蠻人的大巫師有非常強的逃逸法術的,你是怎麽捉到他
的?"

  蕭定安道:" 捉到白木頭确實是個意外,當時我率部隊攻克上林城後返回撫
興城的途中,經過了一個經戰火焚毀的村莊休息時,有兩個士兵無意中在一個地
窖中發現了他,被他施法打成了重傷,而且他也逃出地窖,在軍營裏亂打一氣,
很多士兵都受了傷,直到随軍的幾個法師一起施法才把他困住,而同時我們也在
另外幾個地窖中抓到了其餘躲藏的幾個蠻人,這個白木頭的名字和身份就是那幾
個人告訴我們的,據他們所說白木頭已精神失常有好幾個月了。"

  蕭定安接着道:" 抓到他後我就有個感覺,蠻人此次入侵舉動的秘密就在此
人這裏,經過用特殊的方式,我們基本上得到了一個結論。"

  王義安問道:" 哦,是什麽結論?"

  蕭定安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據我從俘獲蠻人那
裏得知,在極北之地,出現了一種怪物,就是白木頭口中并把他打傷的怪物,據
他們所述,這種怪物是上天爲了懲罰世人而降入人間的,目的就是爲了把人類全
部殺掉。"

  " 一派胡言!" 遲泰德怒呵道," 蕭定安,你身爲朝廷重臣,居然敢妖言惑
衆!"

  蕭定安連忙跪下,對皇帝道:" 陛下,微臣也隻是把從蠻人那裏聽到的消息
如實禀報,雖然這種說法不足爲證,但能把蠻人的大巫師傷成那樣的東西,的确
不是一般之物,我們也不得不提早預防啊。"

  吉宏西擺擺手道:" 蕭愛卿,起來吧。" 接着他面向康玄子道:" 大師,你
的看法呢?"

  康玄子緩緩起身,站在大殿正中,朝皇帝施了一個禮,道:" 陛下,蕭大人
說的内容事關重大,貧道鬥膽,想問一下在座的衆位大臣,能否說一下天下的傳
承?"

  戶部尚書宗佑道:" 當年前朝大許朝國政昏亂,導緻天下大亂,我大順太祖
武皇帝順應天命、吊民罰罪,推翻了暴虐兇殘的許朝末代皇帝炀帝,建立了大順
至今已有三百一十二年,在這三百餘年裏,我大順的十五代帝王個個是英明神武、
勤政愛民,百姓安居樂業,國力昌盛,天下太平,實在是恒古未有之事,特别是
當今陛下,更是仁澤…。"

  在宗佑還要爲當今皇帝大唱贊歌時,康玄子卻從中打斷了他," 宗大人,那
我貧道再問你,在大許之前的曆史是怎樣?"

  宗佑對法師打斷他的話有些不滿,但又不敢在此顯露,隻得說道:" 大許朝
享國四百二十一年,之前是大吳朝享國四百一十六年,再之前是短命大齊朝四十
三年,而大齊之前南北朝對峙了三百年,南北朝之前是動亂的戰國六百年。"

  康玄子點點頭,接着問道:" 戰國之前的曆史呢?"

  宗佑搖搖頭道:" 戰國之前人們還沒開化,還處于茹毛飲血,刀耕火種的原
始階段,沒有系統的記載,若不是經過上古伏軒大神的教化,人類還與禽獸無異,
這些我想大法師不可能不知道吧。"

  康玄子道:" 宗大人說得很對,作爲萬物之靈的人類有确切的曆史還隻有兩
千年,但這隻是我大順的官方記載,不過在我年青時雲遊過一些邊遠的地方,有
很多的民族他們口傳的曆史與我們大順的有很大的不同。"

  齊珂兒以前從未聽過康玄子述說過這些,不緊屏息傾聽。

  隻聽康玄子繼續說道:" 對于大部分的人類起源貧道都認爲不足爲信,不過
有一種說法卻引起了貧道的思索,直到現今,貧道也還在思考這個問題。這種說
法認爲,我們人類已存在了無數個年代,時間長久的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但是,
每隔三千年,上天就會派下一種生物降臨,消滅大部分人類,毀滅文明,隻留下
少量的人類重新發展,周而複始,永無止境。"

  他的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覺得寒意襲人,過了半響,才由王義安先開口道:
" 難道大師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康玄子緩緩的道:" 說實在的,貧道并不完全相信,但,有一件事很奇怪,
貧道聽到的這種說法不是在一個地方聽到的,而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間聽
到的。"

  宗佑道:" 這個有可能是其中一個民族臆想出的,之後再傳給别的民族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

  康玄子看着他,說道:" 有這種說法的民族有四五個,但他們互相之間相隔
數千裏,最遠的相隔萬裏,而與他們相鄰的一些民族又沒有類似的說法,你認爲
不奇怪嗎?"

  齊珂兒心裏打了一個寒顫,這與她月香族的使命之說太相象了,不知道康玄
子曾經到過清水谷沒有。

  一時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直到吉宏西打斷沉默," 嗯,那大法師覺得該如
何應對?"

  康玄子面朝皇帝施禮,道:" 此事應認真調查清楚,還請陛下允許派皇家法
師團的人前往北方。"

  吉宏西點點頭,問道:" 那大法師認爲派誰去爲好?"

  康玄子道:" 此事特别重大,貧道認爲由紫雲子大師負責最好。"

  紫雲子聽到後連忙站起,朝皇帝行禮,道:" 貧道也與康玄子大師所見相同,
貧道願意前往北方,隻不過貧道要求還要帶兩個人去。"

  吉宏西喜道:" 紫雲子大師願意前往北方真是太好了,你要帶誰去盡管說,
朕都準了。"

  紫雲子道:" 貧道想要皇家法師團的閑随子與禁軍右副都尉段炎一起去。"

  " 好,朕準了!" 吉宏西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全然沒有注意康玄子嘴角的一
絲抽動。

  吉宏西又接着對南文謙吩咐道:" 南愛卿,你今晚去觀看一下天象,确定好
吉時告訴紫雲子大師。"

  " 是!" 南文謙行禮應聲。

  吉宏西繼續道:" 方愛卿,明天你組織内閣成員和六部尚書把要出征的具體
方案議一下,議好了再報給朕。今天就議到這裏吧,退朝!"

                 十

  齊珂兒見衆位大臣一個一個的離開,而皇帝卻仍眉頭緊鎖的坐在龍椅上,似
乎還在思索康玄子和蕭定安的話,她心中一動,掀動一下黃簾想去和他聊聊,但
這個念頭隻閃了一下就馬上打消了,她輕輕歎了口氣,準備反身離去。

  " 皇后,是你嗎?"

  齊珂兒一愣,知道皇帝已發現她了,不好再閉而不見,便緩緩走到大殿中,
施禮道:" 臣妾拜見陛下。"

  吉宏西雙眼注視着她,身子坐得繃直,臉上沒流露出任何表情,也沒有叫她
平身,直到齊珂兒再一次高聲叫道:" 臣妾拜見陛下!" 後才放松身體,淡淡的
說:" 平身吧。"

  齊珂兒望着龍椅上的皇帝,發現他與上次見面相比,面容憔悴了許多,心中
一軟,有股上前擁抱的沖動,正當她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卻聽到吉宏西冷冷的
聲音," 你剛才一直在聽?"

  齊珂兒一愣,猛想起大順朝的祖規來,大順朝是特别忌諱女人幹涉朝政的,
今日偷聽到皇帝與大臣的議事,雖然算不上幹政,但也算觸及到忌諱了,她停下
腳步,用認錯的語氣道:" 臣妾是無意的,臣妾知錯了,還請陛下寬恕。"

  吉宏西盯着皇后看了一會,眼光慢慢柔和了,輕聲道:" 算了,你回去吧。
"

  一個多月沒見面了,而皇帝就是一句這樣的話?剛才的柔情一下又沉下去了,
齊珂兒想到剛才議論的事,覺得還是想把心中的話出來來,便道:" 陛下,恕臣
妾多說一句,剛才蕭定安說的那個怪物,臣妾有種直覺,它可能就是臣妾之前所
說的' 惡靈'."

  吉宏西的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他重重的拍了下龍椅。邊上的兩個太監連
忙低下了頭," 皇后你說什麽!朕剛才沒責怪你,你越發膽大了是不,你身爲皇
後還懂不懂規矩!"

  皇帝的聲音越到後面越大,語氣也越來越重,齊珂兒心中一酸,對她這樣的
呵斥這可是從未有過之事,她含着淚一扭頭," 臣妾告退!"

  " 站住!"

  齊珂兒沒有回頭,強忍着傷心,冷冷的道:" 陛下是要治臣妾的罪嗎?那就
請下旨吧。"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吉宏西歎了口氣,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燕家派人送信
來了,他們已護送燕家女兒出發了,嗯,她是叫什麽來着…。"

  " 她叫燕然弦,陛下。"

  " 嗯,好,燕然弦她們二十天左右就會到達京城,皇后你就去準備一下吧。
"

  " 是,臣妾遵命。" 齊珂兒冷冷的回話後便離開勤政殿。

  離開不久,宮女秋芸從另一邊趕快跟了來,輕聲問道:" 娘娘,咱們回甘泉
宮嗎?"

  齊珂兒搖搖頭," 暫時不回去,在宮裏走走吧。" 剛說完,她驚訝的發現自
己的聲音已是又嘶又啞。

  秋芸不敢多問,随着皇后朝東走去。

  自己和陛下的關系爲什麽會變得這麽糟?齊珂兒苦澀的一笑。

  這一切都源于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皇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在那個姿
勢下把精液射入自己體内。齊珂兒還記得當時那又震驚又難受的心情。

  因爲早在她出嫁之前,族中的前任聖女,也是她的親姑姑就一再告誡過她,
在與自己丈夫行房時,隻能采用男上女下的姿勢,而且自己也不能有過于淫蕩的
表現,特别她強調了一點,萬萬不可讓丈夫在别的姿勢下射精,這可是聖女最大
的忌諱。至于爲什麽,齊珂兒也不是很明白,隻是隐隐的猜到一些。

  可那天皇上不但在背後勢的情況下射了精,而且更爲可怕的是她居然在那種
情況下受孕了。在懷孕後,她不止一次的想把這個孩子打下來,可無論用了什麽
方法就是不能成功,一直到十個月後,她在痛苦和擔憂中把吉才演生了下來。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同皇上行過房了,雖然皇上也數次向她道過歉,但一聽到
她所說的那個條件,又放棄了。

  " 哎," 齊珂兒輕輕歎了口氣,事以如此,多想也沒有用了,可她一想到剛
才皇上的态度,還有背後的那個叫白羽的女人,她心中又是擔心又是傷心。

  " 娘娘,咱們快到堕鷹岩了。"

  經秋紋一提醒,齊珂兒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走到了赤金堡的最東邊。

  赤金堡位于承天府北部的一個高地上,四周都被高大的城牆所圍繞,連位于
東福灣的崖壁之上的這一部分也不例外,但連綿的城牆卻在有個地方裂開了一個
口子,便是此處堕鷹岩了。

  那是一塊凸出的巨石,比南北西三方的地面要高出十餘丈,整個形狀呈不規
則三角形,朝東的頂部往上突出,象一個巨大的雄鷹尖嘴,尖嘴之下就是數百丈
高的絕壁,東福灣的海水也在此被阻隔。

  " 咱們到上面去坐坐吧。" 齊珂兒道。

  " 到堕鷹石上?" 秋紋吐了吐舌頭,這可相當于站在萬丈深淵之上。

  " 等等," 齊珂兒突然停住了腳步," 好象有人在那邊。"

  " 是景妃娘娘," 秋紋也看到了那個人," 她怎麽在這兒?"

  那人确實是吉宏西的妃子之一景甜笑。她隻爲皇上誕下一個女兒,即六公主
吉才溶,比四公主吉才瀾晚出生兩個月而已。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景甜笑與齊珂
兒走得比較近,再加上她不怎麽受皇帝的寵愛,生下公主後一個人住在上陽宮,
每日除開撫養公主外就是翻閱道經,不怎麽與宮裏人交往。也正因爲她這種恬淡
清心的性格讓齊珂兒很是喜歡,經常主動到上陽宮與她交交心,談談話。

  " 正好找個人說說話。" 齊珂兒擡起腳就準備上前打招呼,可還沒等腳落地,
她又縮回來了。

  隻見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從北方走來,而景甜笑滿面笑容的迎了上去,那人
正是白羽。

  齊珂兒猛的一驚,連忙帶着秋紋閃入旁邊的一叢灌木中,透過枝葉的間隙,
她看到景甜笑正親熱的拉着白羽的手,二人在歡快的交談,但因相距較遠,無法
聽清她們在說些什麽,隻有時不時歡愉的笑聲傳來。

  " 景妃什麽時候與這個女人交往這麽密切了?" 齊珂兒心中一陣擔憂,她更
加期待蘭香的康複了,好爲她監視這個神秘女人的一舉一動。

  過了一刻鍾,隻見白羽從身上不知掏出一個什麽東西遞給景甜笑,景甜笑沒
有一點推辭,笑着接受了,然後二人再分頭離開。

  齊珂兒柳眉緊束,看情形她二人已經交往很久了,而景甜兒卻從未在自己面
前提起過,一絲惱怒浮上齊珂兒心頭。

  " 娘娘,咱們還上去嗎?" 秋紋小聲的問。

  齊珂兒點點頭,走出灌木叢,緩緩的朝堕鷹崖走去。

  皇帝今日對她的态度,還有景妃與白羽的見面都讓她心煩意亂。直到她感到
一股涼爽的海風撲面時才發現自己已站在了高高的堕鷹石之上。

  印入眼前的是碧藍的大海,白色的海鷗在天空上下翻轉,遠處的海船川流不
息的往返,左邊城牆盡頭處,高聳的問天塔威嚴屹立,往右邊看去,可以看到東
福灣的碼頭,已成黑點的人群如密密麻麻螞蟻來來往往,可以看出一遍繁忙的熱
鬧景象。

  " 娘娘,咱們還是下去吧,這個地方風太大,奴婢總擔心一不小心會被風吹
下去的。"

  齊珂兒轉身對着秋紋微微一笑," 這是整個皇宮風景最好的地方了,你怎麽
就不懂得欣賞呢。"

  正說這話時,她突然想到二十天後要見自己的準兒媳燕然弦,心中一亮,道:
" 小紋,你覺得把這個地方布置一下,搭個台子用來會見客人怎樣?"

  秋紋沒明白她的意思,望着皇后不知怎樣回話。

  " 哦,我忘了告訴你了,過段時間,燕家姑娘會來京城。"

  " 哎呀,太子妃就要來了," 秋紋拍手喜道," 娘娘是想在這個地方接見她
們?"

  齊珂兒點點頭," 在那些宮殿裏見面的話太過嚴肅又毫無生氣,在這個地方
多好,有海風,視野好…。"

  秋紋稱贊道:" 是啊,這真是個好地方,也隻有娘娘您才想得到。"

  " 那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吧。" 齊珂兒說完後才慢慢的從石頭上走下。

  秋紋聽後欣喜異常,無法掩飾自己興奮的表情。

                十一

  看着臉色發白眼圈發黑的蘭香,齊珂兒一陣心痛,在她傷愈剛好不久就要她
去打聽遂浪幫和藍波雲的消息,實在太辛苦她了。

  " 娘娘,在遂浪幫負責聯絡藍老大的機構還在,隻是聯絡人已換了,奴婢尋
問了見藍老大的方法,那人的回答還和以前說的一樣,看情形,此人對上次發生
的事一點也不清楚,而且遂浪幫也與以前一樣,看不出任何異常。"

  蘭香見皇后聽得認真,又繼續說:" 奴婢見在幫中打聽不到什麽信息,又獨
自一人去了青竹巷,從外表看也與我們上次去時一般無二,後來我施法飛上了藍
府的牆頂。"

  齊珂兒知道翻躍一堵高牆對于蘭香來說是輕而易舉,問道:" 發現什麽沒有?
"

  " 怪就怪在這裏了,奴婢看到那牆内是一片荒無的水澤,沒有樹林,更沒有
屋宇樓房,爲了以防萬一,奴婢還進入裏面細細的搜尋了一翻,确實是一個無人
居住之地。"

  " 難道是他們怕我們再去找他,一夜之間全搬走了?" 古琴問道。

  齊珂兒搖搖頭道:" 不可能的,若藍波雲真的想躲閉我們,那也會把他聯絡
員轍掉。"

  蘭香道:" 有可能是他認爲我們不敢再通過聯絡員這個渠道去找他了,所以
留着聯絡員也無防。"

  " 一個這麽大的宅子不可能就這麽消失了," 齊珂兒道," 看來這個藍波雲
的能力還是被本宮低估了。"

  蘭香哼了一聲道:" 管他能力多大,他總也逃不出娘娘的法眼。"

  齊珂兒道:" 此人隐藏極深,而且上次我們與他會面也是暗中進行的,我們
也不能動用朝廷的力量去找他,嗯,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先把他放一邊,以後有
機會時再把他找出來。" 接着她面朝古琴," 小琴,這兩天你有什麽發現?"

  古琴回道:" 奴婢這幾天一直在永樂宮附近監視,沒有發現白羽出過永樂宮,
皇上也隻去住過一晚,之後就一直沒來過了,聽說皇上這段時間一直在勤政殿中
休息。"

  齊珂兒思索了一陣,暗想:" 如此說來北方的情形确實比較嚴重,陛下上一
次這麽勤政還是在他剛登基的那一年。"

  她對二侍女道:" 你兩都做得很好,小琴你還是繼續監視白羽,小香你就先
把藍波雲的事放一邊吧,這段時間爲本宮準備接見燕家姑娘的事吧。"

  " 是," 蘭香又想起一件事,問道:" 娘娘,明日又是衆人請安的日子了,
娘娘準備怎樣安排?"

  按大順的規矩,宮中的嫔妃、皇子和公主每五天都要向皇后請安,而這一個
月來,因齊珂兒在調查藍波雲的事把請安都給推了,故蘭香有此一問。

  " 明日又是初五了啊," 齊珂兒輕聲道," 時間好快啊,本宮也好久沒見見
我的孩兒了,傳旨,明日都讓他們來甘泉宮。"

  " 是," 蘭香與古琴齊聲應到。

  次日清晨。

  齊珂兒戴上龍鳳珠翠冠,穿上紅羅長裙,端坐在甘泉宮大殿之上,蘭香與古
琴二女也穿戴整潔肅立一旁。

  " 妹妹快起來吧," 齊珂兒對剛剛行完禮的馮素娥笑道," 你我姐妹也好久
沒叙叙話了,湧兒呢?今日怎麽沒來?"

  馮素娥坐在一側的繡墩上,側過身子笑道:" 多謝皇后姐姐的關心,我這湧
兒啊,身體可沒姐姐的幾位皇子結實,這麽,前兩天晚上受點風寒又病了,他本
來還想來拜見您的,但我對他說你病了不要緊,要是傳染了皇后宮中的人那可罪
大了,我便讓他一個人在床上養着。"

  " 湧兒病了?" 齊珂兒對古琴道:" 我這還有一包' 去寒散' ,是上次王太
醫開的方子,效果特好,你把它拿給貴妃娘娘。"

  " 哎呀,這可使不得,湧兒一個小孩子,怎敢用娘娘的藥呢?" 馮素娥連忙
推辭,見古琴已拿了一包藥過來,趕忙站起。

  " 妹妹就不要推辭了," 齊珂兒道," 藥都是有時效性的,我這現在用不着,
留久了也是浪費,能給湧兒治好病也是物有所值了。"

  馮素娥推辭不過隻好接住,口中又稱謝了幾句,又與齊珂兒聊了幾句後才告
辭。

  之後,陳淑妃、梁賢妃也一一進來拜見請安,嫔妃中惠妃景甜兒最後一個才
進來。

  齊珂兒見到她後,馬上想到那天她與白羽相見的場景,但看到她還是如同以
前那種清淡平和的神情時,心中更想弄清楚了,便輕聲問道:" 妹妹這段時日都
在做些什麽?"

  景甜兒坐下後仍是用以往那種淡淡的口吻回道:" 臣妾還和往常一樣,在上
陽宮讀讀書,做做女紅,再就是教溶兒讀書識理,幾乎是寸步未離上陽宮。"

  齊珂兒見她臉色平靜,似乎沒有任何作假,決定再試探她一下,便問道:"
妹妹可聽說過白羽這個人?"

  " 可是皇上最近新寵愛的一個女人?" 景甜兒沒有任何反映,非常平淡的說,
" 臣妾也聽宮人說過,陛下最近非常寵幸一個姓白的女人,還把她帶到了永樂宮
居住。但因臣妾失寵已久,再加上我早就心如死灰,皇上喜歡哪個女人臣妾也不
想了解,隻一心把溶兒撫養好,所以未對此事有過多的了解,也不知這個叫白羽
的女人情況。"

  齊珂兒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緊的注視着她的臉,沒有發現她臉上有一絲躲
閃、驚慌的表情,若不是那天親眼看到她與白羽的交往,根本不會懷疑她此番言
語的。

  齊珂兒也不露聲色的道:" 既然妹妹不怎麽了解白羽這個人,那本宮也就不
說了,嗯,溶兒呢?今日怎麽沒來?"

  景甜笑連忙站起回道:" 溶兒她來了,因剛才臣妾與她來時,見四公主也在,
便與在她在外一起等侯。"

  齊珂兒心中一喜,吩咐道:" 叫她兩一起進來。"

  傳令後,吉才瀾與吉才溶一齊并肩進來。

  " 母後," 吉才瀾一進來就奔向齊珂兒懷裏。而吉才溶行禮後非常文靜的站
到景甜笑身邊。

  齊珂兒愛憐的摸着吉才瀾的秀發,問道:" 你看到你大哥、二姐、三哥了嗎?
"

  " 他們還沒來嗎?" 吉才瀾嘟起嘴撒嬌道," 母後也不問問兒臣的情況,盡
問哥哥姐姐們的。"

  齊珂兒輕輕在她臉上拍了兩下,笑道:" 好,那你跟母後說說你最近都在忙
些什麽。"

  吉才瀾從皇后身上翻下,站在大殿中間,嬌笑一聲道:" 母後,看我的!"

  說完,她騰空一躍,右手擺出持劍的姿勢,施展出一套劍法來。隻見她身姿
嬌健,動作行雲,一看就知她對劍法掌握得非常熟練。

  " 怎麽樣,母後。" 吉才瀾收勢後笑靥如花。

  齊珂兒笑道:" 你一個女孩兒盡喜歡些男孩子的東西,我真的懷疑你本來是
個男孩子,生下來時變錯了,你看你六妹多麽文靜。"

  吉才溶見提到了她,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四姐是巾帼英雄,非一般的女子,
我怎麽能與她相比。"

  吉才瀾向皇后央求道:" 母後,你哪天也要父皇賜我一把碎玉劍吧,"

  齊珂兒道:" 你一個女孩子要這個幹什麽,碎玉劍可是皇家至寶,曆代以來
也不是所有的皇子都有資格使用的,何況如今你父皇手中也隻有五把了。"

  " 三皇姑安榮公主曾經不是也有過?"

  齊珂兒一怔,沒想到吉才瀾提到皇帝的同母妹吉宏霞,不由臉色一沉,輕聲
呵道:" 你在說些什麽,要是讓你父皇聽到可饒不了你。"

  吉才瀾翹起嘴唇剛想反駁時,景甜笑已從繡墩上站起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
臣妾告退了,四公主你也随我們一起下去吧。"

  吉才瀾見皇后的神色,又看了看景甜笑,嗯了一聲便與景妃母女出去了。

  齊珂兒見她們都出去後,輕聲歎道:" 這個景妃,本宮當初倒是看錯她了。
"

  古琴忿忿的道:" 哼,她說起謊來真是臉不變色心不跳。"

  那天齊珂兒見到景甜笑與白羽見面的事,齊珂兒後來都告訴了蘭香和古琴,
故她二人都知道。

  蘭香道:" 但我看她的神色卻不象作假,我總覺得這裏面有古怪。"

  齊珂兒道:" 不管怎樣,以後也要對她多加留意。"

  正說時,外面又報道:" 太子殿下與七皇子殿下到。"

  " 宣他們進來。"

  齊珂兒話音剛落,兩個年青人進來,其中一人形容典雅,體段峥嵘,頭帶一
頂鵲尾冠,烏雲斂伏,身穿一件玉羅褶,廣袖飄迎,足下烏靴花摺,腰間鸾帶光
明,豐神真是奇男子,聳壑軒昂美俊英,他正是當今太子吉才浩。而站在他邊上
的那個又矮又單薄的少年則是吉才演。

  " 兒臣參見母後。" 吉才浩與吉才演先後行禮。

  對于自己這個高大帥氣的大兒子,齊珂兒是滿心喜愛,臉上流露出疼愛的神
情," 浩兒你快坐下吧,最近可好?"

  吉才浩恭敬的坐下," 謝母後關心,兒臣一切安好,母後最近是否身體有抱
恙?"

  齊珂兒心中一驚,自己和蘭香、古琴受傷的事她一再嚴令甘泉宮的人洩露出
去,而今日請安的人之中隻有太子一人問起,她裝作平靜自然的模樣道:" 本宮
一切都好,浩兒爲何有此一問?"

  吉才浩眉宇一皺,道:" 那就好,兒臣好象聽到一些風聲說母後這幾天身體
不适,沒有那就好。"

  在一旁的吉才演見皇后與太子親密的交談,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早就不
耐煩了,道:" 母後,兒臣已請過安了,這就回去了。"

  齊珂兒柳眉一皺,眼光掃到他身上,一股厭惡湧上心頭,每次看到他,齊珂
兒就會想到懷上他的那一晚,讓她惡心不已,這麽多年了還不能忘懷,現在又看
到他的舉止輕浮,更是有氣,冷冷的道:" 演兒就不想和母後說說話嗎?"

  齊珂兒本以爲他會老實坐好,就算不說話也至少會安靜的聽,哪知吉才演突
然聲調提高,大聲嚷嚷道:" 母後你一直讨厭我,那我還在這裏幹嗎,早點離開
你的視線不是更好嗎?"

  此語一出,震驚了在座的所有人,吉才浩率先說道:" 七弟,你是怎麽同母
後說話的,快向母後道歉!"

  吉才演卻倔強的望着齊珂兒,臉上盡是憤怒和委屈," 我說錯了嗎?别說我
在五個兄弟姐妹中最不受母後的喜愛,就是連父皇的另外幾個兒女也比不上,我
不知做錯了什麽讓母後這麽讨厭我。"

  齊珂兒心中怒極,但仍用淡淡的口氣道:" 那你現在同本宮如此說話是對的
嗎?"

  吉才浩見母後的神情已經知道她是真的動怒了,連忙拉了拉吉才演的衣角,
小聲道:" 快點道歉,七弟,快呀。"

  吉才演這才有些害怕了,低下頭道:" 嗯…嗯…,兒臣錯了,還…還請母後
原諒。"

  齊珂兒冷冷的道:" 本來本宮要重重的罰你,念你還有一點悔悟,本宮就饒
了你,罰你這幾天不準出屋,在屋裏把' 孝道十二條' 抄寫一百遍,下次請安時
拿來給我看。"

  見吉才演還站着不動,吉才浩連忙推了推他,小聲道:" 還不快謝謝母後。
"

  吉才演這才不情願的低聲道:" 謝謝母後。"

  齊珂兒輕哼一聲,道:" 好了,你下去吧。"

  見吉才浩跟着吉才演一齊出去,齊珂兒喚道:" 浩兒你等等,母後還有話跟
你說。"

  " 是," 吉才浩隻得停下,看着吉才演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離去。

  " 母後還有何訓示?"

  齊珂兒換了輕松溫和的語氣," 浩兒知道燕然弦已在來京的路上了吧。"

  " 兒臣已知道了。"

  " 嗯,你雖然沒有同她見過面,但母後還是很了解她的,她是一個各方面都
很完美的女孩子,你見過後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 母後說的沒錯,隻要是母後看中的,兒臣一定會滿意的。"

  " 她這次來後暫時住到任太師家,到中秋時再爲你們舉辦成婚大禮。"

  " 是,母後!"

  在齊珂兒與吉才浩交談之時,外面有宮女傳報吉才潇和吉才淳的宮女進來請
安。

  待那兩人進來後,齊珂兒有些不悅的問道:" 你家主子怎麽都沒親自來?"

  吉才淳的宮女回道:" 啓禀娘娘,三皇子昨夜受了點風寒,今日還卧病在床,
實在起不來,所以派奴婢來請安,還請娘娘恕罪。"

  齊珂兒又面朝吉才潇的宮女道:" 你家主子也是感冒了?"

  那宮女連忙回道:" 娘娘,二公主确實也是受了風寒,這是因爲她聽說太子
妃不久會來宮裏,所以親手爲她繡一條鴛鴦戲水的絲巾,結果受了晚上的涼風,
還請娘娘恕罪。"

  齊珂兒歎息道:" 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接着她對吉才浩
道:" 你二妹是因爲你生病的,等會你過去看看她。"

  " 是,母後。"

  "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齊珂兒揮揮手。

  衆人又一起行禮後依次退出甘泉宮。

                十二

  六月的夜晚悶熱無比,但赤金堡東邊的堕鷹岩上卻清涼無比,陣陣海風吹來
讓人心曠神怡,在岩石的靠内一側已搭起了一個臨時的平台,雖然簡易卻不失莊
重。

  皇帝吉宏西與皇后齊珂兒面并排坐于首席,禦案前已擺好了茶水果脯,宮裏
的後妃和皇子們依次上來行禮。

  首先上來的是吉宏西的四位妃子,分别是貴妃馮素娥、惠妃景甜笑、淑妃陳
小環和賢妃梁麗。接着是次一等的九嫔,再接着是沒有封号但與皇帝皇后關系較
爲密切的女子,而白羽也在其列。

  齊珂兒見到白羽後臉色一沉,斜眼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皇帝,卻發現他神态
自如,而此時又不好發作,隻好當作沒特别注意她的神情,接受了衆人的朝拜。

  再接着是由太子吉才浩帶着另三位皇子上來,分别是三皇子吉才淳、五皇子
吉才湧和七皇子吉才演。

  最後是幾位公主上來朝拜,分别是二公主吉才潇、四公主吉才瀾和六公主吉
才溶。

  待所有人都就座後,吉宏西才發話道:" 今晚是個喜慶的日子,參加晚宴的
都是朕的親人,大家都不要拘束,想笑就笑,想跳就跳。"

  話音剛落,吉才瀾就站起大聲笑道:" 父皇,我們是想又唱又跳,但還有一
位正主沒來,我們怎熱鬧得起來。" 接着她望着吉才浩," 是吧,太子哥哥。"

  吉才浩臉一下紅了,不好意思的回道:" 四妹你問我幹什麽,還有誰沒來?
"

  吉才瀾又笑道:" 太子哥哥就别裝糊塗了,我的那位大嫂呢?怎麽還沒來?
"

  衆人聽了都樂得笑起來,吉才浩臉更紅了,隻好把臉扭向另一邊不同她說話。

  吉宏西也笑了笑,小聲問身邊的太監:" 這個時候了,燕家的人怎麽還沒到?
"

  那太監回道:" 陛下,旨意在一個時辰前就發出去了,應該快到了。"

  正這時,負責外圍守護的太監回報燕家的人來了,吉宏西忙命他們上來。

  話音剛落,就有一男一女走上台來,那男的年約四十,濃眉大眼,相貌堂堂,
步伐沉穩,那女子緊随男子半步距離,他二人正是燕然弦和她的叔父燕赤軒。

  瞬間,宴席上所有的喧嘩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他二人身上,
更準确的說是都注視到了燕然弦身上。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青姿妝翡翠,丹臉賽胭脂,秋波湛湛,春筍纖纖。美
貌人間無,風情世難尋。

  二人在離皇帝案幾數步之遙跪下,燕赤軒山呼萬歲:" 草民燕赤軒拜見吾皇,
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之後燕然弦也拜伏在地:" 民女燕然弦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皇
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吉宏西露出驚喜之色,小聲對齊珂兒道:" 朕以前常聽愛妃說此女絕色無雙,
今日一見,愛妃沒有絲毫誇張呀。" 接着他面向二人朗聲道:" 平身,賜坐。"

  二人剛剛起身,早有太監過來,引着他們入座。但燕然弦移動了一步,稍稍
猶豫一下,又朝皇帝皇后行了一個禮道:" 陛下,娘娘,民女在家時做了幾個禮
物想送給陛下和娘娘,不知可否?"

  " 哦," 吉宏西欣喜道," 難得你有這個心,快呈上來。"

  一個太監小步快速走到燕然弦跟前,把一個朱漆木盤捧在她面前,燕然弦明
白他的意思,便從懷中把禮物放在盤中。那太監轉身急步走上台階,把盤子放在
皇帝的案幾前。

  這盤中是五個顔色各異的劍穗,每個劍穗上各有一顆不同顔色的寶石,寶石
上散發出與之顔色相同的光霧,可以看得出每個劍穗的做工非常精細。

  " 這是民女在家中時親手制作的,都是用上等的絲線加工而成,而這黑、紅、
綠、黃、紫五顆不同的寶石是民女在家鄉的招搖山采集而來的,并且民女在每顆
寶石上施展了' 拂風指' 的法力,可以增強所配寶劍的靈力。民女聽說陛下有五
把' 碎玉劍' ,所以做了五個劍穗獻給陛下,還望陛下笑納。"

  吉宏西微微一笑,道:" 燕姑娘心靈手巧,這個禮物也很不錯,朕就收下了,
不過燕姑娘可能不知道這' 碎玉劍' 是不能配任何飾物的事吧。"

  燕然弦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回道:"'碎玉劍' 不能配飾物?這個民女的
确不知,民女從未見過' 碎玉劍' ,所以還以爲它同普通的寶劍一樣。"

  " 沒關系的," 吉宏西安慰道:"'碎玉劍' 用不上,朕還有很多寶劍可以用,
嗯,燕姑娘,朕想把這幾樣禮物轉送給朕的幾個兒子,你沒意見吧。"

  燕然弦側身行禮道:" 這幾樣東西已是陛下的了,自然是由陛下處置。"

  " 好," 吉宏西把木盤遞給旁邊的太監,吩咐道:" 把它們分給朕的兒子們。
"

  在吉才浩等四個皇子一人拿了一個後,吉才瀾又從坐位上站起,大聲道:"
父皇,盤子裏還剩下一個,這個就給女兒吧。"

  齊珂兒笑道:" 這是男孩子舞劍用的,你一個女兒家要這幹嗎?"

  未等吉才瀾回話,吉宏西搶先道:" 哈哈,朕的四公主不愧是巾帼英雄,好,
剩下的那個就給你了。"

  " 謝謝父皇," 吉才瀾笑嘻嘻的把那個紫色的劍穗拿到手中,不住的把玩。

  而在燕然弦落座後,吉才潇拿着一件刺繡精美的絲巾過來,笑道:" 燕姑娘,
這是我親手繡的,你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燕然弦連忙站起謝過,而在吉才潇之後白羽也走到了她身邊,遞出一個精美
化裝盒笑道:" 燕姑娘,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不要推辭。"

  燕然弦不知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正猶豫時,旁邊的一宮女在她耳邊
小聲說:" 她是皇上如今最得寵的白姑娘,姑娘你快收下吧。"

  燕然弦忙接過盒子,笑着謝道:" 多謝白姑娘。"

  這一幕被台上的齊珂兒全看在眼裏,她心中一陣愠怒,側眼看着旁邊的吉宏
西,卻發現皇帝嘴角上揚,還在沖着白羽微笑。齊珂兒更加有氣,冷冷的道:"
這個白羽是什麽身份,敢私自與未來的太子妃交結。"

  聲音不大,隻有吉宏西聽到了,他轉過頭對着皇后微微一笑,道:" 愛妃,
朕正好有一件事想同愛妃商量。"

  齊珂兒心中一陣狂跳,她心中有股不快的預感,她已經猜出肯定是關于白羽
的事了,但她不願點明。

  吉宏西見她沉默着,也不期待她回話,徑直說:" 朕想封白羽爲婕妤,愛妃
覺得可好?"

  果然不出所料,一顆心掉到了冰窖裏,齊珂兒發現自己全身都在打顫,不行,
萬萬不能再讓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迷惑皇上了,她平視着皇帝,看到皇帝正瞪着
一雙烏黑有神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期待," 曾幾何時,自己是多麽被
這雙眼睛所迷念啊。" 齊珂兒差點就被這雙有魅力眼睛折服,但一想到夢中的警
告和對這個女人的懷疑,她的心又狠了。

  " 臣妾認爲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不适合成爲陛下的嫔妃。"

  吉宏西的眼神暗淡下去了,期待的目光變成了失望,再繼而變成了憤怒,"
你爲什麽容忍不了她?朕以前的那個溫柔賢淑的皇后到哪去了!"

  頓時整個宴席都安靜了,衆人都不知皇帝爲何會發火,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
吉宏西見場面尴尬,連忙哈哈一笑,打個圓場:" 呵呵,沒事,朕與皇后讨論一
下太子的婚事,聲音大了一點,大家繼續。"

  吉才瀾拍着手笑道:" 父皇,你與母後偷偷的商量,也把一些細節告訴我們
吧。"

  吉宏西又是大聲一笑,笑罵道:" 就是你這鬼丫頭事多。"

  衆人跟着一笑,宴會上又熱鬧起來。吉宏西喝完一杯美酒後才發現皇后已不
在身邊了。

  今夜月光明亮,藍色的波濤依稀可見,遠處海面上燈火點點,那是往返于東
福港的商船在穿梭。一陣晚風拂來,吹動了齊珂兒額上的秀發,她把遮在眼前的
幾縷長發捊到腦後,輕輕歎了口氣," 夏日裏有這麽舒爽的晚風真是少有,但
…哎。"

  " 娘娘,這裏太危險了,您還是回席上去吧。"

  " 在席上能看到這麽好的風景嗎?" 齊珂兒又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後面傳來
兩聲驚呼才停住并轉過頭笑道:" 我一直認爲這堕鷹岩是赤金堡中風景最好的地
方。"

  " 娘娘,您還是回來吧,您都走到最邊緣了,太危險了。" 蘭香和古琴一臉
的驚慌。

  " 你們放心,我沒事的," 齊珂兒笑道," 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
回席上去吧,若你們都在這反而會引起别人的驚慌的。"

  蘭香跟随皇后多年,也了解她的習性,便不再勉強,輕聲對古琴道:" 我先
回席上去,你還是在這守着娘娘,讓她靜一靜後再勸她回來。"

  古琴點點頭,不再移動,但眼神一直不離開皇后一眼。

  齊珂兒也不再理會二女,又轉過頭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一隻蒼鹫在如
銀盤的月亮下盤旋,顯得那麽冷清孤傲,不遠處的海面上有幾隻海豚相繼躍出,
如舞姿娴熟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如果我也能象象它們一樣無拘無束該有多好呀!
" 齊珂兒歎息道。

  這堕鷹岩離海面有百丈之高,岩石尖聳陡峭,堅硬光滑,沒有任何人可以攀
岩而上,理論上真氣深厚的法師可以施法從海面飛上來,但赤金堡的五行法陣有
嚴密的保護,擁有一層威力無比的無形防護罩,任何法術都會被防護罩擊碎,從
而使來犯之敵還沒上岩就會失去法力而掉入海裏。

  聽到身後傳來的歌聲笑語,齊珂兒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獨,正如那隻還在
盤旋的蒼鹫,正當她低頭時,卻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個身影從海面上直飛而來,速度很快,但又不象掠海面飛行的鳥兒。齊珂
兒瞪大眼睛,仔細注視着,那身影越來越近了,他不是在飛,而是在海面上行走,
那是一個人!

  齊珂兒驚得合不攏嘴,法力高深的人在水面上行走不是什麽怪事,但普通人
可不敢在赤金堡附近随意施的。正當她還在思考這個疑問時,那個身影已到了堕
鷹岩下,隻見他毫無猶豫,直接從水面躍起,硬生生的蹬踩在峭壁之上,左右腳
不斷交替,在峭壁上如履平地的向上奔跑。

  堕鷹岩北側城牆上的幾個值勤士兵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他們朝那人大聲吆喝
着,同時連忙取下身上的弓箭朝那人連射幾箭。

  利箭呼嘯着疾馳,懸崖上無任何遮避之處,眼看那人就要被箭射翻落水了,
可哪知他頭也不擡,在箭羽剛近他身時伸手一翻,連續把射來的三箭抓到了手中,
然後順手扔到了海裏。

  這幾下動作兔起猿躍,一氣呵成,有如神助,一瞬間他便到達了堕鷹岩下方。

  整個赤金堡都有五行陣法的無形保護,但是防禦最嚴密的還是城牆之上,約
有二丈寬的距離,幾乎沒有何何人敢在這個範圍内施法,否則會被五行法陣擊得
粉碎。

  見那人已快到這個範圍之内,但他還在不斷的飛躍,顯然還在使用強大的法
力驅動。

  " 你這是自己找死," 齊珂兒暗想。城牆上的幾個守衛也與皇后一樣的想法,
沒有繼續射箭,隻等着讓法陣把他轟成碎渣。

  那人連續上躍,已躍到牆垛的高度,這已是進入五行法陣的防禦範圍之内了。
果然,幾道閃電在那人身上閃現,耀眼的亮光伴随着噼啪幾聲巨響,如夜晚篝火
燃燒飄蕩的火星在他身上不斷飛出,五顔六色的光芒的城牆上方滑動,如一個豔
麗非凡的煙花,散發着詭異的美麗。

  已成爲光球的這人雙手一揮,數道白光射出,那幾個守衛慘叫一聲倒下,伴
着烤肉氣味的幾縷青煙升起。

  那人從齊珂兒頭頂飛過,僅看了她一眼,但沒有停頓的迹象,直沖宴席方向
飛去。

  " 他的目标是皇上!" 齊珂兒心中大驚,而宴席上的人卻還是毫無防備。

  " 小琴,趕快攔住他!"

  聽到皇后的命令,古琴沒絲毫猶豫,雙掌朝天一擊,一道強烈的紅光朝那人
疾去。

  那人顯然有些吃驚,連忙回身一擋,一道耀眼的白光閃後,他從空中跌落。
而古琴一聲慘叫,兩道閃電擊在她身上,是五行法陣的自動防禦力量擊中了她。

  齊珂兒急忙走到古琴身邊,見她臉色慘白,但她還有一絲神志,掙紮着說:
" 奴婢…沒…事。"

  齊珂兒正準備扶起她時,卻見那個身影又從地上躍起了,齊珂兒大驚,連忙
放下古琴,朝宴席上跑去。

  經過古琴這麽一阻攔,宴席中的人已發現了這個情況,七八個錦衣護衛已沖
到了平台前,另有四個則守在了禦座前,拔說得好劍護擁着皇帝。幾個太監驚慌
的向外奔出,大叫着" 有刺客" ,一些膽小的宮女早已吓得哭天喊地的亂走,那
些妃嫔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花蓉失色,紛紛躲藏。

  那人以迅急之勢飛入平台中央,雙手一抖,兩柄鋒利的短斧出現在手上。而
與此同時,已有兩個護衛揮劍向他刺來。

  他既無表情又無動作,待兩把劍離他不到一寸之時,猛的大喝一聲,雙斧晃
動,流淌出詭異的藍光,接着聽到刀劍斷裂的清脆聲響,再就是兩聲慘叫。旁人
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兩護衛已是身首異處。

  如此迅速而又殘忍的擊殺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在衆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
此人掄起雙斧如車輪般旋轉,瞬間,地上又躺下了六具屍體。

  他停下揮動,一步一步朝台階走去,鮮血一泣一泣掉落,在皇帝身前的四個
護衛神情緊張,手腳都在不住的打顫,但沒有一個人後退。

  " 你是什麽人?" 吉宏西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想用威嚴的語氣來掩飾
内心的驚慌。

  那人嘿嘿冷笑了兩聲,發出沉悶含糊的聲音," 送你上路後就會知道了。"

  " 小香,快用纏形大法!" 齊珂兒剛剛趕到平台,大聲命令呼喊。

  蘭香在那人以迅雷之勢擊殺八名護衛後,就一直在暗暗準備,準備在适當時
候給他緻使一擊,而在聽到皇后的命令後,她不敢再猶豫,從側旁躍入平台之中,
嬌喝一聲,兩股紅芒從手掌飛去。

  那人面帶冷笑,似乎不把這放在眼裏,他使起右斧,随手一揮,兩道藍光交
叉迎上紅芒," 啪啪" 兩聲,紅芒與藍光同時消失了。

  蘭香又是一聲嬌喝,抓起旁邊的一張木椅用力朝那人扔去,木椅在空中不斷
的變化着,扭曲着,分解着,一根根的滕條如長蛇般扭動着,惡狠狠的襲向那人。

  那人開始還自冷笑着,看到這一幕後,變成了驚訝之色,他向後一躍,避開
最先到達的那根長滕,雙斧掄得如風車般,藍色的光茫如利刃一點一點的割斷不
斷生長的滕條。

  在二人激烈鬥法的時候,齊珂兒已跑到了吉宏西身邊,她見皇帝還沒有躲避
的意思,心中甚急,大聲勸道:" 陛下,這太危險了,趕快避一避。" 接着她又
大聲命令那四個護衛," 你們快護送陛下離開這!"

  那四個護衛也自知憑他們根本無法阻止刺客,在得到皇后的指示後,連忙退
後到皇帝身前,簇擁着皇帝," 皇上,往這邊走。"

  吉宏西見蘭香雖暫時纏住了敵人,但可看得出她已處于下風,而席上的其餘
人等都已吓得亂作一團,若蘭香擋不住的話,在場的沒一人可抵住此人,他對皇
後大聲道:" 皇后,你指揮人等再拖延一點時間,讓朕招喚神獸。"

  齊珂兒已明白他的意思,本想勸阻,但看到此時危急情況下恐怕隻有這個辦
法了,馬上大聲命令那四護衛道:" 你們四個站開一點,在陛下招喚施功時不準
任何人靠近。"

  " 是!" 四護衛分散在皇帝四個方位,目光有神,執劍警戒。吉宏西緩緩盤
坐于地上,雙手交合,口中念道:" 大道永存,天地玄黃……。"

  吉宏西口中的招喚神獸正是" 五行法陣" 中非常利害的一項防禦法術。需要
召喚人使用儀式,咒語和本人的血液摧動。

  而位于平台正中的交戰更加激烈了,蘭香的臉色越來越青,顯然已快支撐不
住了,齊珂兒擔心她支撐不住,連忙走到她身後,雙掌一揮,運用功力輔助她。

  那人雙斧越來越快,化作了無數藍光,在他身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藍色光罩。
齊珂兒更是心急,她知道這是真氣運行到極緻的狀态,能有如此深厚真氣的人,
整個大順朝都沒有幾個。這時她看見一個身影手持寶劍朝這邊撲來,是太子吉才
浩。

  齊珂兒暗叫不好,想大聲勸他退後,他知道刺客真氣極其深厚,法力高深,
太子此舉無異于自殺,但她正在全力支持蘭香,嘴唇隻張了一下卻發不出任何聲
音。

  " 咣咣!" 一聲巨響,吉才浩的寶劍砍在藍色光罩上,再聽到" 啊" 的一聲,
太子已被騰空彈出。

  " 太子!" 一聲嬌喝,一個靓麗的身姿飛躍空中,燕然弦接住了太子,然後
再穩穩的回旋落地。

  也是同時,刺客" 嚁嚁" 兩聲怒吼," 呯" 的一聲巨響,藍光與空中的木椅
都不見了,蘭香被震倒在地,嘴角流出一縷鮮血,齊珂兒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

  刺客并不關注其餘人,把手中短斧飛出,劈向那四個護衛," 啊,啊" 兩聲
慘叫,前面兩護衛被劈成兩半,倒在地上。刺客并不停頓,身子跟着上前沖,也
不躲閉另兩護衛的長劍,揮掌朝皇帝拍去。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吉宏西猛的睜開眼,身體向後一躍,躲開了這一掌,而
那兩護衛卻被掌風擊中倒地,頓時斃命。

  刺客若無其事的撥下刺在身上的長劍,緊盯着皇帝,嘿嘿冷笑道:" 看現在
誰還能阻擋我!"

  吉宏西沒有流露害怕之色,冷笑道:" 它阻擋你怎樣?"

  刺客吃驚,猛的一回頭,一陣狂風吹來,一條青色巨龍破風而來,眼若巨燈,
長尖利爪。原來剛才在最後一刻,吉宏西已把五行法陣中的青龍招喚了出來。

  藍光又從他身上徒然升起,比先前更爲明亮,一顆顆藍色的光球象雪球般猛
烈的擊打在青龍身上。

  青龍發出一聲低沉的長吟,一股青色的烈焰從口中吐出,熾熱的龍炎讓人睜
不開眼,而刺客的藍色光罩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本人一同化
爲虛無。

  青龍又是一聲長鳴,如煙霧般消失在空氣中。

                十三

  " 陛下,你沒事吧。" 齊珂兒第一個跑到吉宏西身旁,想扶他起來,但沒想
到剛一碰到皇帝的身體,自己卻已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這一場夢好象特别長,齊珂兒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但卻無法從中逃出。

  這一次她沒有站在月香族的清水谷,而是在一片已成廢虛的城市中央。說是
城市,但已經完全看不出被摧毀前的模樣,隻有被燒黑的殘檐斷壁,堆滿灰燼的
青石路面在提示她這曾經是一座雄偉的城市。

  她踩在還有餘熱的灰盡的路面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牙關在不斷的打顫,
眼前見到的一切讓她驚慌和恐懼。

  " 這不是真的,這隻是一個夢。" 她不停的告誡自己,但看到的慘狀卻是如
此鮮活,讓她幾乎就相信了這是真實的。

  猛的,頭頂上傳來一聲怪叫,她驚恐的擡起頭,一個巨大的怪鳥在她上空盤
旋,尖銳的巨爪,長長的嘴喙,與此同時,怪鳥也發現了她,一聲長鳴,朝她俯
沖下來。

  齊珂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她拼命的奔跑,内心糾結的呼喊:" 這不是
真的,這不是真的,快讓我醒來。" 可她無論呼喊多少次就是不能從這可怕的夢
寐中醒過。

  街道兩邊破損房子不斷向後隐去,後面的怪鳥還在怪叫連連,她不敢回頭也
不用回頭,因爲她知道怪鳥還在緊追不舍。

  突然間,兩邊的房子不見了,她來到一塊空地中間,周邊沒有房舍,隻有一
些燒焦的花草樹木,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

  她想也沒想就朝那塊石頭跑去,想利用石頭躲閉怪鳥的攻擊,在她繞到石頭
側邊時,她感覺怪鳥停住了,不由回頭一看。

  果然,那怪鳥停下了追趕,瞪着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注視着她,齊珂兒也
有機會看清了這怪鳥的模樣。

  世上沒有一種鳥長成這種模樣,不隻是它的巨大身軀,還有它淡藍色的羽毛,
那麽耀眼,那麽奪目,這決不是凡塵之物。

  這時,怪鳥一聲長鳴,扇動一對巨翅,卷起地上的塵土,尖銳的利坕如鋼刀
向齊珂兒刺來。

  正當齊珂兒準備坐以待斃之時,一道紫光從天而降,一個男子擋在她和怪鳥
之間,手持一把瑩瑩白光的寶劍朝怪鳥砍去。

  怪鳥一聲巨鳴,停止了對齊珂兒的攻擊,轉而同男子相鬥。

  頓時之間,飛砂走石,劍光在怪鳥身邊上下穿梭。齊珂兒暗想:" 這劍是碎
玉劍嗎?拿劍的人又是誰呢?"

  突然,怪鳥一聲哀鳴,轟然倒地,悲鳴的抽搐了幾下便不同了。而那人站在
怪鳥的屍體旁靜靜的望着齊珂兒,她心中一動,這人的面容好熟悉,好……象是
吉宏西,但,但又比陛下年青許多。

  " 陛下?是你嗎?" 齊珂兒

  那紫衣人微微一笑,消失離去。

  突然,齊珂兒認出了剛才躲閉的那塊大石頭,那是五行神獸的石座,難道這,
這裏居然是赤金堡?




.........................................................................
2015-4-27 22: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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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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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6

                十四

  " 陛下,陛下!"

  " 愛妃,别慌,朕在這。"

  艱難的睜開眼,齊珂兒看到皇帝一臉關切的臉神,她想行禮,卻發現隻動了
一下身子便疼得要命。

  " 别動," 吉宏西關切的扶着她," 躺下好好休息。"

  " 我這是在哪?陛下你怎麽在這?"

  " 這是愛妃的甘泉宮啊。"

  齊珂兒這才看清自己确實是躺在甘泉宮的鳳床上,皇帝後面還站着幾個神情
擔憂的宮女都是甘泉宮的人。

  " 我,我躺了多久了?陛下你沒事吧?小香和小琴呢?她們怎麽樣?"

  吉宏西輕聲安慰道:" 朕沒事,愛妃你昏迷已三天了,但現在好了,太醫說
你受了較重的撞傷,但隻要醒過來再用點藥就沒大礙了。"

  皇上有多久沒這樣溫柔的對待過自己了,齊珂兒心中感動無比,但她此時更
想得到蘭香與古琴的消息,又問道:" 那小香與小琴了?她們到底怎麽樣?"

  " 愛妃别擔心,她們都還活着。" 吉宏西猶豫了幾下還是說道:" 但是,她
們都傷得比較重,特别是古琴。"

  齊珂兒緊抓住皇帝的手,顫聲道:" 怎麽,她怎麽樣了?"

  " 她現在還昏迷不醒,太醫說她雖然還活着,但很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齊珂兒的眼淚刷的流出,古琴是她嫁給吉宏西就一直跟着她的,雖是主仆,
卻情同姐妹,而且她是爲保護皇后才受此重傷的,怎叫齊珂兒不傷心呢。

  " 你也不太傷心了," 吉宏西安慰她道," 太醫們說幸好小琴她真氣深厚,
才擋住了那刺客的那一重擊,是一般人的話早就沒命了,而且他們也隻是說她可
能醒不過來,也不是一定不會醒來,你說是不。"

  齊珂兒知道連太醫都難以治好古琴,那麽她康複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那,
小香呢?她也是這樣嗎?"

  吉宏西輕輕撫摸着她的手,說:" 小香沒那麽嚴重,她人已經清醒了,隻是
還下不了床。"

  " 這就好," 齊珂兒稍稍松了口氣," 命人好好照看她。"

  " 愛妃,你放心吧," 吉宏西關切的說。

  在與皇帝繼續的交談中,齊珂兒得知那刺客已被化爲灰燼了,席上的人除開
那幾個護衛外,其餘的人都沒什麽大事,隻是對這個刺客的來曆和目的還無人知
曉,吉宏西已命康玄子采集現場遺留的樣本回皇家法師團去做法術分析了。而太
子與燕然弦的此次表現也讓吉宏西非常滿意,他不住的稱贊道:" 這個燕然弦小
小年紀有如此本事,朕之前還真沒想到,愛妃,你以前總不願說出你是怎樣發現
她的,現在能跟朕說說嗎?"

  齊珂兒微微一笑,說:" 陛下,你隻要相信臣妾就是了,她定會成爲一個好
兒媳,好太子妃,以後也會成爲一個好皇后的,之前的就不必了解得太清楚了。
"

  吉宏西沒有一點不滿的樣子,柔聲道:" 好,愛妃說行就行。"

  好久沒有感受到皇帝的柔情了,齊珂兒内心一陣激動,突然升起一股久違的
情欲,動情的抓住吉宏西的手道:" 陛下,臣妾好想你。" 說着熱淚湧出。

  多年的誤會這一刻都消散了,兩人這前的種種不和也全都沒關系了,吉宏西
也緊緊的握着皇后的手," 朕也好想你。"

  見到皇帝與皇后的深情,周圍的宮女已明白,全都知趣的退了出去,隻留皇
帝二人在屋内。

  此時的齊珂兒已是兩眼迷離,吹氣如蘭,掙紮着坐起,嬌聲道:" 陛下,臣
妾想…。"

  吉宏西其實也早就情欲高漲,但他知皇后才剛剛蘇醒,身體還虛,便關切的
道:" 愛妃,你才醒來,先補充一點營養再…。"

  話還未說完,他的嘴唇已被齊珂兒火熱的小嘴封住了,一陣長吻後,齊珂兒
媚聲道:" 陛下,你給臣妾輸送點營養就可以了。" 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紅着臉低下了頭。

  吉宏西何曾見過皇后如此嬌媚可人的模樣,他再也按耐不住,抱緊這具柔嫩
的身體壓在了床上。

  " 啊――,陛下,進來吧,臣妾好久沒得到過了,啊――,好舒服,臣妾好
想你。"

  " 愛妃的那兒還是和當年一樣緊,一樣迷人,朕也好想你。"

  " 那陛下以後不要再冷落臣妾了。"

  " 朕以後永遠不會再離開愛妃了。"

  ……。

  雲雨過後,二人并排躺在床上喘着粗氣,齊珂兒更是流下了幸福的淚花。

                十五

  待皇帝走後,齊珂兒召來秋紋仔細詢問了那天的情況,秋紋也認真的回答了。

  原來在齊珂兒昏倒後,就有太監帶着錦衣衛前來護駕,而且康玄子也帶了幾
個法師團的法師來了,吉宏西命令康玄子盡一切力量測試出刺客的身份,另外命
人搶救受傷的人,在這其中太子隻受了輕傷并無大礙,受傷最重的就是齊珂兒與
蘭香和古琴了。而讓齊珂兒意外的是,白羽也受了傷,而且是爲了保護皇上而受
的傷。

  " 你沒有說錯吧," 齊珂兒不相信的問道," 我一直在皇上不遠,并沒有看
到她呀。"

  古琴回道:" 當時一片混亂,奴婢也沒看得太清,但事後皇上說白羽爲他擋
了刺客一下,後來還賞賜了她呢。"

  齊珂兒沉默不語,她不明白是白羽真的有功啊還是皇上有意獎賞白羽,但無
論哪種情況,都說明皇上對白羽的不同。不過還好,現今皇上與自己關系好了許
多,隻要等到一定的時機定可以再勸皇上的。

  用過膳之後,齊珂兒又看望了蘭香與古琴,賞賜了幾樣珍寶給蘭香。但在見
到古琴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的樣子,齊珂兒忍不住又傷心的流淚,在宮
女們的勸慰下才離開。

  連續幾天,陸陸續續都有妃嫔和皇子請求來看皇后,但都被齊珂兒命秋紋擋
了回去,隻讓太子吉才浩見了一面,而通過這次見面齊珂兒已感到吉才浩已是非
常喜歡燕然弦了,她心中一陣歡慰。

  而這幾天每晚,吉宏西都來甘泉宮就寝,與齊珂兒盡魚水之歡,完事後,齊
珂兒也不提起任何事情,隻與皇帝說些無關緊要的家常話。

  這日晚二人又盡歡之後,齊珂兒見吉宏西臉上似有沉重之色,決定趁此機會
打開話題,便小心問道:" 陛下是有什麽心事嗎?"

  吉宏西強裝一笑道:" 哪有什麽心事,愛妃你多慮了。"

  齊珂兒蔥嫩般的手指在皇帝的胸膛上遊走,輕聲道:" 陛下,咱倆是多年的
夫妻,你有什麽心事臣妾還看不出來嗎?臣妾隻想竭盡所能,爲陛下分憂啊。"

  吉宏西沉默良久才歎了口氣說:" 愛妃,你還記得與朕大婚時的情景嗎?"

  齊珂兒面露微笑,說:" 怎會不記得,臣妾一輩都不會忘記,陛下那時還是
太子,是那麽的英俊潇灑,臣妾第一眼看見你就愛上你了。"

  吉宏西輕摟着皇后的腰,說:" 說時話,當時父皇訂下這門親事時,朕還是
有抵觸情緒的,内心還有些怪他爲什麽沒有訂大順裏的貴族,卻讓朕娶一個邊荒
之地的外族女子。"

  " 陛下是不是失望了?" 齊珂兒笑道。

  吉宏西在皇后臉頰上輕輕一吻,故作嚴肅的道:" 當時朕是失望了,在見到
你後就更加失望了。"

  " 哦,是失望臣妾太醜了吧。" 齊珂兒臉上仍挂着笑。

  " 朕是失望整個大順,整個大順的億萬女子當中,怎麽就沒出一個象愛妃這
樣的女人,愛妃,當時朕第一眼看到你,朕就知道這一輩子離不開你了。"

  齊珂兒知道皇帝所說的話毫不作假,她還記得大婚時吉宏西驚得目瞪口呆的
模樣,想想那個情景,她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吉宏西輕撫着齊珂兒的秀發,眼神充滿了欣賞與愛惜," 不過朕一直有一個
疑問,你們月香族人處于我大順西南僻塞之地,之前朕都從未聽說過,但先皇怎
麽知道你們這個地方,又怎麽會突然訂下這門婚事的呢?"

  齊珂兒雖然也不完全清楚,隻心中隐隐的知道個大概,但她又不能如實的告
訴皇上,隻低聲說:" 具體的原由臣妾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是我三爺爺做的
主,嗯,我想,這就是天意吧。"

  " 可…可你的那個…," 吉宏西欲言又止,考慮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你的
那套奇怪的規矩又是怎麽回事?朕以前從未問過愛妃,愛妃你也不願說明。"

  齊珂兒當然知道皇帝所指何事,夫妻作愛隻用一種古闆單調的形式确實對于
擁有無數女人的皇帝來說是有些難以忍受,但齊珂兒也隻知道是曆來傳下的規矩,
若破壞了這個規矩,身爲月香族的聖女将會承受巨大的懲罰,但這個懲罰是什麽
已沒人能說得清,但她決定又向皇帝提及那件事,看他有何反映。

  " 陛下,這是臣妾族人中的規矩,同臣妾曾經說過的那個預言有關,但與之
有什麽關聯臣妾也不知道。"

  見皇后又提到了關于' 惡靈' 有關的預言,吉宏西沒有象以前那樣馬上變臉,
隻長歎一口氣道:" 哎――,愛妃又說出這種妖言惑衆的話,要是别人朕早就把
他處死了。"

  齊珂兒見皇帝并沒有發怒,心中稍有安心,又鼓足勇氣道:" 這是臣妾族中
傳承千年的說法,而…而且現在有些迹象好象在印證這種說法。"

  吉宏西還是沒有生氣,他沉默了好一會才慢慢說道:" 愛妃想知道北方發生
的事嗎?"

  皇帝在自己面前主動提起國家大事,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看來北方确實發生
了無法想象的事情了,齊珂兒心中一陣激動,說道:" 隻要陛下願意說,臣妾就
願意聽。"

  吉宏西嘴張了幾下似乎還在猶豫,最後說道:" 在這說不太清,這樣吧,你
明早與朕一起去' 太玄院' 去找康玄子,在那你就明白了。"

  " 是,陛下," 齊珂兒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改變了皇帝的看法了,她也期待
着明日在' 太玄院' 能看到些什麽。

                十六

  " 太玄院" 是皇家法師團的官方辦事機構,它位于" 赤金堡" 西側,中間一
條不寬名爲" 永巷" 的小巷子相隔,這裏聚集了大順帝國最優秀的法師,也藏着
數不清的威力巨大的法器。

  齊珂兒與吉宏西剛走到" 太玄院" 門口,大法師康玄子早已在門口迎接了。

  這是齊珂兒第一次走進" 太玄院" ,與" 赤金堡" 這座威嚴的皇宮風格完全
不同,這裏雖也殿閣層層,廊房叠叠,但每殿每房之間都有松篁林桧相隔,真個
院内都透出一種清幽寂靜之感,真是一個定性悟道,明心煉氣的好地方。

  在喧嚣繁雜的承天府難得有這樣一塊淨土,齊珂兒暗暗稱贊。

  走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一座大殿之前,上書" 玉簡洞天" 四個大字。

  " 陛下,娘娘請進吧," 康玄子微微一躬,他見齊珂兒似乎有些疑問,便解
釋道:" 這是太玄院的藏寶之所,我大順幾乎所有的珍貴法器都在這。"

  吉宏西點點頭,命跟随的錦衣衛在門前等候,自己先邁步走了進去,随後齊
珂兒與康玄子也跟了進去。

  一進屋齊珂兒就看到了琳琅滿目的法器,有能扇出陰火的翔鳳扇,有能吸人
真氣的瑪瑙瓶,有用真氣催動飛行上百裏取人首及的紫鳴劍,更有天下獨一無二、
功能神秘的寶貝——降紗衣!

  在暗暗驚歎中,她遠遠的看到正前方有架在一個精美的銅架上的一個巨大的
水晶球,不用康玄子介紹,齊珂兒也知道這是什麽,因爲在赤金堡也有一個類似
的球,隻不過比眼前這個小很多。

  " 我一直聽說太玄院裏有世上最大的' 飓光水晶球'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
傳。" 齊珂兒贊道。

  吉宏西道:" 這座水飓光水晶球直徑達一丈,是百年前在苟芒山上采集的那
塊世上最大水晶原料制作的,再經過當時的首席大法師風淳子煉化而成,使這塊
水晶球擁有世上最強的傳輸能力。"

  康玄子接着補充道:" 這座水晶球能與世上任何一個飓光水晶球相聯,并能
保存下任意一塊水晶球得到的信息,可以說它是我們太玄院無上的至寶。"

  接着三人走到水晶球正前方,康玄子上前一步,雙手同時按在球面上,雙目
微合,口中默念了幾句,一道亮光從球面上升到空中,在空中顯現出一個寬大的
影像。

  齊珂兒暗暗驚歎,在赤金堡的那個水晶球隻能把影像在球面上展示,但這個
卻能顯示到空中,可見能力有多強。

  這時影像中顯現出一片遼闊荒蕪之地,地面上除開黃土就是雜亂的戈壁,幾
個孤單的背影在影像前艱難的跋涉。

  " 這是閑随子的一個弟子拍攝的," 康玄子道," 他們是在前往冷石關的路
上,陛下、娘娘,你們看,這一個是閑随子,這一個是段炎,這一個是閑随子的
另一個弟子,這兩個是段炎的手下," 康玄子邊說邊把影像裏的人像一一指給皇
帝和皇后。

  齊珂兒知道前段時間皇帝派遣了次席大法師紫雲子和皇家法師團的閑随子與
禁軍右副都尉段炎等一行人前往漠北道的長城邊關調查此次蠻人入侵的内幕,她
對康玄子問道:" 怎麽沒看到紫雲子大師?"

  康玄子淡淡的回道:" 當時他正在太曲城中與蕭定安鎮守邊關呢。"

  齊珂兒聽出他的話語中似有不滿,但也不便多問,又接着聽康玄子道:" 因
爲得到消息,說有人發現在冷石關有奇怪的事情,所以紫雲子大師派閑随子與段
炎前去打探情況。"

  齊珂兒點點頭道:" 閑随子大師法力高強,而段炎又是少數擁有碎玉劍的人,
他們在一起應該可以應付任何情況了。"

  " 皇后先别這麽肯定,等一會你就可以看到了。"

  聽到吉宏西說話,齊珂兒這才注意到皇帝至始至終都是緊繃着臉,一臉的嚴
肅。

  齊珂兒認真的盯着影像看,果然沒多久,她就發現了異樣。

  影像正前方已出現一條蜿蜒的陰影,左右兩邊連綿看不到頭,不用說,這就
是北方邊境矗立了無數歲月的長城了,而正中冷石關模糊的輪廓也朦胧的顯現。

  " 咱們快到了,大家小心一點。" 這是影像裏閑随子發出的聲音。

  突然,影像中從冷石關有一隊人群朝這邊跑來,看身形像是大順帝國在冷石
關的守關士兵,但看他們雜亂的奔跑姿勢又根本不像訓練有序的軍隊。

  閑随子等人也發現了異樣,全都停下了腳步,擺好了戰鬥的姿勢。

  沒過多久,那隊人跑過來了,果然是帝國的士兵,但他們一個個衣甲不整,
面帶恐懼,驚慌失措的從閑随子等人身邊經過,竟沒一個人同他們打招呼。

  " 你們都給站住了!" 段炎的一聲怒喝才讓這二十幾個士兵發現了他們,估
計他們也從段炎他們的穿着上猜到了他們的來頭,一個穿下層軍官服飾的人走到
段炎身邊,行了個禮道:" 長…長官!" 打顫的聲音使他看上去特别恐懼。

  " 作爲大順的軍人,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段炎怒斥道。

  " 長官,你…你們是想到冷石關去嗎?" 那軍官用顫動的聲音回道," 千萬
别去,那裏,太…太恐怖了!"

  " 百夫長,咱們别理他們,他們想送死就去吧,咱們快走。" 一旁的幾個士
兵大聲嚷嚷着。

  段炎的臉色鐵青," 咣" 的一聲抽出寶劍,瑩白的光芒在寶劍上緩緩亮起。

  " 碎玉劍!" 士兵中有人驚呼,更有人臉上顯露出敬畏的神色。

  " 長官,你是?" 那軍官顯得更是惶恐。

  " 我的禁軍右副都尉段炎," 段炎傲然說道," 奉皇上之命前往長城巡察,
你們全都跟我前往冷石關,有違令者斬!"

  他的氣勢震住了那些想逃跑的士兵,有幾個人小聲的嘀咕着," 看這幾位大
人氣度不凡,可能…。""可,可那太恐怖了,也不一定。""你們知道什麽是碎玉
劍嗎,那可是天下最利害的至寶,什麽邪物都不能抵擋。"

  看到這個場景,齊珂兒一面對段炎暗自贊許,一面心中思索,不知這些士兵
是遇到什麽事了才讓他們感到如此害怕,這時她看到又有一隊黑影從冷石關快速
奔來,但這隊人馬好象有些不對勁,齊珂兒大叫一聲" 不好," 全然忘記了這影
像中是已發生過的事了。

  而影像中的衆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那些士兵更是恐懼異常,一個個驚呼,
" 不好,他…他們來了!" 但沒一個逃跑,不知是被吓得不能移動還是被段炎震
懾的。

  " 做好迎戰準備!" 段炎大喝一聲,所有人都亮出了兵器,凝神注視着前方。

  那隊黑影速度奇快,已越來越近,齊珂兒已發現了這隊人馬的異樣,那些人
的動作和表情爲什麽這麽僵硬,似乎…不似活物。

  正當她還在懷疑時,影像中的兩隊人馬已經厮殺在了一起。

  那隊黑影中的生物看起來是個人樣,但臉上沒一點生氣,明顯就是一群能行
動的僵屍,他們動作遲緩笨拙,但他們的每一次躲閉的攻擊又恰到好處,還隻一
眨眼的工夫,就有幾個士兵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隻見閑随子和他的弟子凝神運氣,手中的法杖發出紅色的光茫,一顆顆耀眼
的火球朝僵屍飛去,骨肉燃燒的聲音" 啪啪" 作響,被點燃的僵屍沒有哼一聲繼
續按着即定的動作揮舞着,直至被燒的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爲止。

  而段炎更是勇猛直前,他大吼着沖入僵屍群中,手中的" 碎玉劍" 瑩光奪目,
劍起劍落之間,已有幾個僵屍被砍成兩截。

  他們的戰果激勵了場上的士兵,他們明顯顯得更有信心了,手中的刀劍瘋狂
的朝僵屍砍去,雖然不能讓這些僵屍緻命,但也大大延緩了他們的行動。

  齊珂兒看到此種情景不由感歎道:" 不愧是我大順的将士,面對如此邪物能
奮勇直前,隻是不知這等邪物到底是什麽?"

  康玄子顯然已對此影像了然于胸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波瀾不驚," 娘娘,
這些僵屍是被黑暗法術所控制,你看,他們生前還是我大順的将士。"

  齊珂兒猛的一驚,再仔細一瞧,果然發現這些僵屍身上還殘留有大順的軍服,
當初因被他們的外表驚住了,沒有仔細看清," 這是什麽法術,能轉變這麽多僵
屍?"

  " 我也不知道," 康玄子看了一眼面露驚訝的齊珂兒,仍不緊不慢的說,"
把一個死人轉化成一個受控制的僵屍這個還不算難事,但是要一次性轉變這麽多
僵屍,而且讓他們有這麽強的攻擊力,貧道還從未見過,而且…。"

  " 而且什麽?" 齊珂兒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 一般要控制僵屍,施法者必定會在僵屍附近,否則僵屍會如同失控的木偶,
到處亂走,而娘娘,你看到影像裏有控制僵屍的人嗎?"

  齊珂兒打了一個冷顫,不祥的預感又一次湧上心頭,難道是" 惡靈" ," 惡
靈" 真的重現人間了嗎?

  突然,影像劇烈的晃動了幾下,接着所有的圖像和聲音都不見了,隻有耀眼
的光幕在空中晃動。

  " 怎麽回事?" 齊珂兒問道。

  " 一個僵屍打中了拍攝的弟子。" 康玄子平淡的回答。

  " 那後來是什麽情況?" 看了這慘烈的影像後,齊珂兒知道那些僵屍非常厲
害,不由爲閑随子和段炎擔心。

  " 娘娘不要擔心," 康玄子回道," 閑随子與段将軍沒事,那些僵屍也都被
消滅了,閑随子的兩個弟子一死一傷,段将軍的兩個護衛與十個士兵戰死。"

  損失慘重,隻不過二十來個僵屍,自己這方有一個大法師還有" 碎玉劍" 和
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盡然會有如此大的損失,若是有再多的僵屍後果可不能
想象。

  " 這事發生多久了?" 齊珂兒知道她所見的是如今大順的最高機密,但這個
秘密不知還能隐藏多久。

  " 三天前," 吉宏西緩緩的道," 在京城中除開朕與康玄子法師外你是第三
個知道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歎了口氣道:" 但這個消息瞞住不了多久的。"

  " 陛下可已了解其中的原委了嗎?" 齊珂兒知道皇帝絕對知道的更多。

  吉宏西沒有直接回答皇后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 皇后你把你們族人的
傳說再細細的說一遍吧。"

  " 是," 齊珂兒微微點頭,她知道皇帝真實的意思是要讓康玄子知道月香族
的使命,所以她面向康玄子,緩緩的道:" 大師,你還記得從别的民族口中的滅
絕人類的說法嗎?"

  康玄子道:" 貧道年青時周遊天下,到過很多不爲人知的地方,也聽過很多
人類起源的傳說,但這種人類無限輪回的說法卻最讓貧道映象深刻。怎麽,難道
娘娘的族人有這種傳說?"

  齊珂兒道:" 大師知道我是月香族人嗎?"

  康玄子道:" 貧道不敢欺瞞,在第一次見到皇后娘娘時,貧道就感覺你不是
大順人,但具體是哪一族人卻并不知曉,而貧道也從未聽說過月香族。"

  原來當年齊珂兒與吉宏西成婚時,先帝吉容宇大告天下時并未提及" 月香族
" ,隻是說當時的太子妃齊珂兒是西南邊境某世家的女兒,而之後吉宏西與齊珂
兒也未在外人面前提起過月香族。

  齊珂兒緩緩的道:" 我的族人相信人類經曆了無數個輪回這種說法,而且有
确切的時間和敵人,甚至…還有拯救的方法。"

  康玄子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他可能覺得在皇帝皇后面前失色有損首席大法
師的顔面,又強行鎮定,以平常的口吻道:" 娘娘所說的确實與貧道以前聽到的
有所不同,還請娘娘祥細說說這個時間和敵人,還有就是拯救的方法。"

  齊珂兒輕輕的走動了兩步,腦中思索着從小父親和三爺爺對她的述說,還有
前幾任聖女對她的教導,安靜了好一會兒,她才把所有一一切娓娓道來,好多内
容就連皇帝吉宏西也是第一次才聽說。

  " 自大道化育出天地後,世間慢慢生成了無數的萬物生靈,經過千萬年的歲
月,在這無數生靈中誕生了萬物之靈-人類,人類與别的物種大不一樣,他擁有
智慧和靈魂,所以人類也就超越了别的物種,成爲了萬物之靈。

  " 人類自誕生後,欣欣向榮,創造了無比輝煌的文明,就在人們自以爲安祥
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人類并不是唯一擁有智慧的生物,這種生物隐藏在人類社
會的陰暗之處,他們數量稀少,但比人類更健壯,也更聰明,他們以捕食人類爲
食,而人類對他們毫無查覺。我們族人叫他們爲' 惡靈'.

  " 但在某一天,人類發現' 惡靈' 的存在,終于,人類與惡靈的大戰爆發了,
戰争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人類數千年累積的文明毀于一旦,而惡靈也損失慘重,
不得不又在黑暗中蟄伏起來。

  " 就這樣又過了一千年,賦有創造力的人類又重新興旺起來,這一次他們開
始了向惡靈的複仇,他們找到了惡靈的弱點,向他們不斷進攻,而惡靈也節節敗
退,而在人類節節勝利,眼見就要徹底消滅惡靈時,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最
終是人類徹底失敗了,惡靈取得了絕對的勝利。"

  " 是件什麽事?" 康玄子不由打斷齊珂兒的話問道。

  齊珂兒道:" 是什麽事我們族人的傳說也沒有提到,隻知道人類完全成爲了
惡靈的奴隸和口糧,再也沒有了自由。"

  " 如果是這樣,那爲什麽還有我們的存在?" 吉宏西也忍不住問道。

  齊珂兒道:" 惡靈完全奴役了人類,剛開始他們也非常高興,但過不了多久
他們便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發現他們的智慧在嚴重的退化。

  " 原來他們惡靈雖然也是一種智慧生物,但他們的智慧是依附在人類身上的,
當人類的創造力被扼殺之後,他們的智慧也就不斷的退步了,他們在了解到這一
點後,他們不得不在完全退化成野獸之前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重新解放人類并
且把自己塵封起來,直到某一時刻再重返人間。

  " 在數次毀滅人類後,惡靈們找到了一個準确的時間段,在這個時間段既能
讓人類發展出一定的文明以維持惡靈的智慧,又不會讓人類發展到能夠消滅他們
的程度,這個時間段就是三千年。"

  " 三千年?" 康玄子若有所思," 這麽說現在…。"

  齊珂兒對康玄子微微點頭,繼續說道:" 每到一個輪回的末期,惡靈們便向
人類發動襲擊,毀滅城市,殺死十歲以上的所有人,隻留下少數的童男童女,待
這些童男童女長大後,他們會喪失人類絕大部分的文明成果,人類重新退回到刀
耕火種的原始時代,再一次緩慢的發展,直到下一個三千年的到來。"

  齊珂兒的傳述仿佛帶來了冰冷的寒氣,讓在場的皇帝吉宏西都禁不住全身一
顫," 難道人類就這樣任' 他們" 宰割,就沒有一點辦法?"

  齊珂兒長歎一口氣道:" 惡靈們選定的這個時間段是非常精準的,一般情況
下經過三千年的發展,人類非常繁榮了,但還是無法對抗他們的。

  " 不過凡事都有意外,無數次順利的毀滅人類後,也讓惡靈們驕傲自大起來,
在上一次對人類的毀滅後,他們終于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讓我們有了扭轉命運
的機會。"

  吉宏西已經完全沉醉于齊珂兒的講述中了,他急切的問道:" 是什麽方法?
"

  齊珂兒搖搖頭道:" 到底是怎樣的機會我們族人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一個
從古流傳至今的說法,也就是我們月香族人的使命,' 黑夜即将消亡,偉大的君
主将會出現,帶領人們打敗邪惡的魔鬼,擺脫輪回的悲慘,迎接希望的光明。'"

  " 你們族人認爲朕就是那個君主?" 吉宏西喃喃自語," 所以他才會讓你嫁
給朕?"

  齊珂兒深情的望着皇帝,"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我們月香族的聖女就是爲了
輔佐解救人類的君主而準備的。"

  吉宏西對康玄子問道:" 大師,你對皇后所說有何看法?"

  康玄子臉上似有猶豫之色,過了半響才沉聲道:" 娘娘所說的内容貧道也是
第一次才聽說,貧道之前雖然也聽到過滅世的傳說,但娘娘所說的是最清晰最具
體的,貧道認爲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見吉宏西還自沉吟不語,齊珂兒又說道:" 說來慚愧,我在族裏雖身爲聖女,
但對于這個使命還一直心存懷疑,雖然之前有過幾次警示。" 她不願說出自己的
那個奇怪的夢," 不過在見過剛才的這一幕後,我已完全堅定了。"

  " 你認爲這些僵屍是由惡靈控制的?" 吉宏西道。

  齊珂兒點點頭," 沒有别的更好的解釋了。"

  吉宏西沒馬上開口,眼睛一直望着齊珂兒,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想說
什麽又不好說什麽。齊珂兒與皇帝成婚多年,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她低下頭輕輕
道:" 陛下,确實是的。"

  康玄子不明白皇后的意思,他見皇帝與皇后的神色,知道他們肯定有難言之
隐,便咳嗽一聲以打破這突然而來的難堪氣氛,說道:" 陛下,雖然皇后娘娘所
說的與我大順的記載有很大的不同,但如今形勢逼人,陛下也可以聽從娘娘的建
議,早做準備。" 接着他又面朝齊珂兒問道:" 娘娘,既然你說月香族的聖女是
爲輔佐這位偉大的君主而準備的,可否把一些細節告訴貧道與陛下呢?"

  齊珂兒臉露尴尬之色,回道:" 我隻知道從小就有人告訴我聖女的職責,但
從未有人提到過具體應該怎麽幫助陛下。" 她在不自覺中以完全把吉宏西當成了
能改變人類命運的那個君主," 我隻知道聖女應注意的一些事項…。" 剛說到這,
她臉刷的一紅,因爲這些事項都是些夫妻隐蔽之事,怎麽好在外人面前祥說了。

  還好康玄子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沉吟道:" 嗯…,如此說來,咱們也隻好走
一步看一步了。"

  吉宏西道:" 大師,無論北方出現的怪事與皇后所說的有無關系,到時還需
你與太玄院的衆位法師鼎力相助呀。"

  康玄子微微一躬,恭敬的回道:" 陛下有命,貧道怎敢不從,我太玄院的衆
位法師必定與大順同舟共濟,誓死服從陛下的調遣。"

  吉宏西贊許的點點頭,然後帶着皇后走出" 玉簡洞天" ,離開" 太玄院" 回
到皇宮。






................................................................
2015-4-27 2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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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9

                十七

  回到乾清宮這座皇帝寝宮中,吉宏西對齊珂兒道:" 剛才朕見你欲言又止,
難道說你所說聖女應注意的事與朕同你的夫妻之事有關?"

  在回宮的路上二人雖未做更多的交談,但齊珂兒見皇帝沒去勤政殿,也沒有
叫她回甘泉宮她就知道皇帝的态度已有所轉變了,所以她想借着皇帝的問話把吉
宏西的顧慮都打消掉," 是的,陛下。其實臣妾非常愛陛下的,臣妾也非常想滿
足陛下的所有要求,但臣妾的責任重大呀,臣妾不敢呀。"

  " 真是不可思異的要求," 吉宏西道," 居然還細化到夫妻做愛的事上了,
若是你我二人不遵守這些固定的姿勢的話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呢?"

  齊珂兒小聲道:" 嗯…具體會怎樣臣妾也說不上,隻是先前的聖女和三爺爺
一再告誡,若破壞了這些規矩會讓這個預言中的偉大君主會在與惡靈的對抗中遭
受失敗,從而毀掉拯救人類的希望。"

  " 愛妃真的相信朕就是那個君主?"

  齊珂兒把頭輕輕的靠在皇帝的胸膛上,溫柔的道:" 陛下不是還有誰會是。
"

  吉宏沉輕輕撫摸着他最愛齊珂兒的那一頭烏黑的秀發,沉吟良久才緩緩說道:
" 若是在幾天前朕還是不會相信你所說的那些話的,但如今…,哎,受妃,你說
吧,你要朕怎麽做?"

  齊珂兒心中一喜,擡起頭用那雙清澈黑色瞳子望着皇帝,柔聲道:" 十多年
前,臣妾沒有注意,讓陛下破壞了聖女應遵守的規則,現在希望陛下能按臣妾所
說去做,好彌補這個過錯。" 當年吉宏西以後入式的姿勢在齊珂兒體内射了精并
不是齊珂兒的責任,但她爲了讓皇帝更能接受而把責任都搬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吉宏西很爽快的答應道:" 好的,愛妃請說,朕一定去做。"

  " 這個就要請陛下受一點苦了," 齊珂兒道," 陛下沐浴更衣後,在一間小
屋内打坐齋戒,把我月香族的' 天香經' 每日誦讀九十九遍,連續三個月以後,
再由臣妾爲陛下洗淨餘毒就可以了。"

  " 餘毒?" 吉宏西問道。

  齊珂兒怕皇帝誤會,連忙解釋道:" 這是我月香族人的說法,并不是什麽真
的毒物,而是我們族人認爲違反了規矩後,人身上産生了一個看不見的邪毒,必
須用臣妾剛才所說的方法去除。"

  吉宏西道:" 嗯…這好象也不是什麽難事,朕答應了," 他見齊珂兒面露喜
色,又說道:" 不過這兩個月不行,待浩兒大婚後再開始吧。"

  齊珂兒輕輕走了幾步,說道:" 這樣也好,隻是…。"

  吉宏西道:" 也就遲兩個月而已,朕以前十多年都沒答應,現在遲一點又有
什麽關系。"

  " 好的," 齊珂兒點點頭," 下個月就中秋了,陛下覺得這個未來的太子妃
燕然弦如何呀。"

  贊許的微笑浮上了吉宏西寬闊的臉龐上," 朕在沒見到此女時心中還一直納
悶,是什麽女子能讓皇后這麽中意呢?但在第一眼見到她後朕就這一點點顧慮都
打消了,最爲難得的是像她這樣一位看起來嬌弱漂亮的小女子居然還身懷絕技,
但更讓朕想不到的是,她能爲浩兒舍身而出。" 說完他又笑看着皇后道:" 愛妃,
你可以說說你當初到底是怎麽認識燕然弦的嗎?"

  齊珂兒抿嘴一笑,道:" 今天就不說了,留着以後再由臣妾慢慢告訴陛下吧。
"

  她的這一笑真是百媚叢生,風情萬種,吉宏西好久沒看到皇后這種神情了,
不由心中一蕩,對于皇后到底是怎樣認識燕然弦的也顧不上心了,他猛的一用力
抱住了齊珂兒,嘴唇就往皇后的臉上亂親。

  齊珂兒沒有想到皇帝此時突然情欲大發,不由羞紅了臉,連忙阻止道:" 陛
下,别這樣,臣妾不是還剛剛說了嗎。"

  此時的吉宏西已是欲火上身,他喘着粗氣道:" 愛妃所說的朕都知道,朕會
按你的方法的,絕對不會破壞你的那些規矩的。"

  " 但…陛下…," 齊珂兒還想說什麽,卻早被皇帝一把橫抱于胸,齊珂兒感
到一股濃烈的男人氣息,心也就軟了,沒有再繼續阻擋。

  沒兩下工夫,齊珂兒如玉般的胴體就已仰躺在龍床上,光潔細膩的肌膚散發
出擁有魔力的,吸引了皇帝貪婪的目光。

  " 陛下……," 齊珂兒的呻吟中帶着無比的妩媚。

  " 愛妃!" 吉宏西噴着熱氣的嘴湊在這驚世絕倫的臉上,舌頭早已破不及待
的在齊珂兒的眼角和耳垂邊遊走。寬大的手掌從皇后雪白的脖子處往下緩緩移動。

  齊珂兒嬌軀不斷的發顫,她非常享受皇帝對她的愛撫,但又非常害怕自己把
持不住會答應皇帝過分的要求,她顫抖着哀求道:" 陛……下,别摸了,你,你
上來吧。"

  吉宏西笑道:" 愛妃的這具身體如此誘人,肌膚這麽滑嫩,怎麽能就不摸了
了,這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說着,他的手已遊走到齊珂兒的乳峰,手指在紅色
的蓓蕾上輕輕撥動。

  " 啊……,陛下,别,别摸這。" 齊珂兒嬌喘籲籲,白藕般的玉手伸出試圖
推開,但對欲火高漲的吉宏西來說毫無作用。

  " 愛妃,朕真的有時候懷疑,你到底年齡多大?宮中那些十八九歲的少女也
沒哪個有你這麽好的肌膚啊。"

  齊珂兒已是兩眼朦胧不可自抑了,她環抱着皇帝的脖子,殷紅的小嘴輕輕述
道:" 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好愛你,求陛下。"

  吉宏西全身一震,這是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聽到齊珂兒主動說出" 求" 這個
字,他欲火攻心,調笑道:" 求朕什麽呀。"

  齊珂兒臉一紅,緊閉了雙眼,隻是不住的搖頭,不再開口,同時内心在不斷
的自責自己爲什麽會變得比以前淫蕩了許多。

  吉宏西見她不說話,也不再問,而是低下頭,把那蓓蕾含在口中,輕輕的吮
吸。

  齊珂兒的呼吸已是越來越沉重了,但她仍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她甚
至都感到自己兩腿這間的那個神秘洞穴已是洪水泛濫了,但仍控制着自己不能表
現出過于淫蕩的模樣。

  但這一切卻被吉宏西盡收眼裏,他扳開齊珂兒的雙腿,手指按在那嬌嫩的花
瓣上,戲谑道:" 哎呀,愛妃,大水都浸到赤金堡了。"

  齊珂兒羞愧難當,眼淚刷的流出,悲泣道:" 陛,陛下,求求你别再說了,
你是要臣妾去死嗎?嗚- 嗚——!"

  一聽此言,吉宏西知道自己做的太過了,忙安慰道:" 别哭别哭,愛妃,朕
馬上就給你。"

  說畢,他長吸一口氣,身子一挺,早已堅挺多時的陽具順利的沒入齊珂兒體
内。

  " 嗯……," 齊珂兒長長的吸口氣,眼角泛出滿足的淚花,身體已不由自主
的迎合着皇帝。

  " 真是讓朕爽死了!" 吉宏西用力頂入最深處," 愛妃的這個小洞還和當年
一樣的緊。"

  齊珂兒隻是摟着皇帝的脖子默不作聲,任皇帝粗大的陽具在她體内出出進進,
以便更好的滿足她空虛的身體和心理。

  吉宏西感到自己的肉棒被緊緊包裹着,他甚至能感受到内壁層層疊疊的褶皺,
這讓他腦門充血,抽動的動作也越來越粗暴。

  而天性矜持的皇后齊珂兒感到腹腔深處被皇帝礫大的龜頭頂住,随着皇帝的
撞擊,體内瘋狂的快感如同驚濤拍岸,一波一波的襲來,是如此的強烈、刺激,
皇帝陰莖的每一次抽出都讓她感到空虛難耐,每一次的插入都使她異常滿足,她
想放聲大叫,但矜持和羞愧硬是讓呐喊變成了嗚咽。

  低聲的嗚咽更加刺激了吉宏西,他把身子壓得更緊了,暴怒的陽具如狂風驟
雨毫不留情的擊打着皇后嬌嫩的陰戶,二人恥骨相擊的" 啪啪" 聲響徹大殿。

  齊珂兒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她感到陰道内的褶皺在皇帝粗
大陽具的摩擦下産生劇烈的痙攣,極度的刺激排山倒海的襲來,猛烈的高潮來臨
了!

  吉宏西發覺自己的肉棒被夾得動也不能動了,緊接着滾滾的淫水一波一波的
擊打在龜頭上,刺激得他直打冷顫,終于,精關再也把守不住,大叫一聲倒在這
具柔軟的身子上。

  大口喘着氣的齊珂兒一時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力氣推開皇帝,隻得任由他重
重的壓在自己身上,而被皇帝分開得大大的雙腿也無法并合,任由濃稠的精液灌
入體内。

  " 陛下," 過了好半天齊珂兒才悠悠說道," 臣妾好多年沒這樣舒服過了。
"

  吉宏西微微一笑,輕輕的把皇后眼角邊幸福的淚花舔去。

                十八

  一連幾日,齊珂兒心情特好,多少年沒有這麽舒暢過了,與皇帝多年的隔閡
已完全消失了,更重要的是對那個使命的懷疑也消失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準備
好太子的婚事,以往象這類事她是都交給古琴去辦的,但如今古琴還昏迷不醒,
而蘭香雖可下床慢慢行走了,但體質仍虛,她隻好把這事交給秋紋去辦。

  這幾天皇帝也特别忙碌,天天在勤政殿與衆大臣商議北境的戰事,齊珂兒也
不願多打聽以至讓皇帝煩心,她心中挂念古琴,便又走進古琴的房中去看望。

  剛一進房便看見蘭香站在床邊默默流淚,見齊珂兒進來了趕忙擦掉眼角的淚
水行禮道:" 參見娘娘!"

  齊珂兒連忙扶住蘭香,關心說道:" 小香,你來了呀,你自己還沒完全複原,
不應過多走動的。"

  蘭香聲音嘶啞,好不傷心的回道:" 娘娘,那刺客是什麽人,有眉目了嗎?
小琴她…她這樣,我看得好心痛。" 說着又流出淚來。

  齊珂兒歎道:" 但願吉人有天相,隻希望小琴她能挺過這一關,不過小香你
也不要太傷心了,好好的恢複自己的身子,我還有事要你做呢。"

  接下來齊珂兒把前幾天在太玄院所見到的事跟蘭香說了一遍,蘭香聽後又驚
又喜,道:" 這麽說皇上已接受我們族人的傳說了,公主,你打算怎麽做?"

  齊珂兒道:" 外面的戰事我們是管不上的,既已證實陛下是拯救人類的君主,
我們隻要好好的輔佐就是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宮裏…。"

  " 公主說的是白羽?" 蘭香小聲的道。

  齊珂兒點點頭," 雖然這段時間陛下很少去她那了,但我也沒有聽說她有過
什麽怨言,這可不同于宮中那些失寵女人的行爲啊,何況…," 接着齊珂兒又把
那天晚上在五行法陣的銅虎處見的那個人影告訴了蘭香。

  蘭香秀眉緊蹙,好象也在回憶什麽事," 公主這麽一說,奴婢好象也記起了
一件事。"

  " 噢,說說看。"

  蘭香道:" 那是一個月,哦,可能是兩個月前吧,我記不太清了,那天有人
通報四公主晚上肚子痛,娘娘讓奴婢帶着藥膏過去瞧瞧,奴婢回來的時候經過'
玄龜池' 時發現有一些異像。"

  齊珂兒認真的聽着,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 當時天已經很黑了,來到池邊時突然下起了淅淅小雨,奴婢怕手中的燈籠
打滅,連忙加速回跑,這時突然聽到池中發現一聲巨大的水聲,象是有個巨石墜
入池裏,奴婢不由奇怪,便走到池邊想一探究竟,可又沒發現什麽異樣,奴婢也
就沒有多想,今日聽娘娘說起在白虎處見到的異樣,奴婢不由又想起來了,現在
回想起來,還真有些古怪,這玄龜池是五行法陣的法結之處,極少有人在此停留,
怎麽會有?"

  齊珂兒斜着頭若有所思," 那日刺客突破法陣的情形你看見了嗎?"

  蘭香道:" 那日奴婢雖已回到席上,可奴婢一直注意着娘娘,那刺客突入法
陣時發出耀目的光茫奴婢第一眼就看到了,可沒想到此人速度是如此的迅捷,在
這麽短的時間内到到了台前,嗯…難道娘娘認爲這兩事有關聯?"

  齊珂兒慢慢說道:" 這五行法陣已有數百年了,據我所知,還沒有被誰突破
進來過,難道那個刺客的法力居然超過了我大順的衆位大法師了嗎?若真有這樣
的法力又怎麽會貿然進來送死呢?難道…難道?但這不可能呀,哎,但願是我多
想了。"

  蘭香并沒有完全聽明白皇后的話,隻得又把話題移到白羽身上," 可惜我受
了傷,不知道白羽是不是真的沒有動靜,真恨不得今晚就去打探打探。"

  齊珂兒勸道:" 也不要性急,她這段時間倒是安分得很,小香,你現在首要
的是把傷養好。"

  正說話間,外面有宮女來報道:" 娘娘,燕姑娘又來求見。"

  " 這姑娘還是蠻有孝心的," 齊珂兒贊到," 自我醒後她已多次求見了,但
一來我身子還未完全複原,不便見她,二來與皇上有事商量,也就沒答應見她,
今日是不能再拂了她的美意了," 接着她面向蘭香道," 你也跟我一起見見她吧。
"

  當齊珂兒與蘭香走到甘泉宮正殿時,燕然弦已在殿内等候了,見皇后進來後
連忙行禮,聲音響亮而清脆," 民女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珂兒在台上坐定後泰然道:" 免禮,坐吧。"

  蘭香站在皇后一旁侍立着,她仔細的觀察着台下這個年青漂亮的少女,對于
皇后是怎麽認識燕然弦的,又怎麽定她爲太子妃的,蘭香也不是很清楚,她與皇
後從小長大,皇后幾乎所有的事都沒有瞞着她,但就是這個燕然弦身上的秘密卻
一直沒說過。

  在三年前,皇后微服出宮,說是到江南遊玩,但這次她卻破天荒的沒帶蘭香
出去,而是僅帶了古琴,過了三個月回來後便向皇帝提議要招燕然弦爲太子妃,
蘭香覺得此事太過突然和蹊跷,暗地裏也問過古琴,可古琴隻是很淡然的回答說
是皇后巧遇認識了燕然弦,認爲她将來有母儀天下的潛質,便與燕家定了這門親
事。

  蘭香對這事一直心存疑問,可皇后不說她也不敢主動問,直到那日晚宴上發
生刺客的事,她也看到了燕然弦的表現,但當時事發突然,她并沒有過多的了解,
今日在這宮裏再見到她,蘭香不由用心留意起來。

  而這邊齊珂兒與燕然弦早已聊開多時了,隻聽燕然弦說道:" 民女進宮時到
堕鷹岩去了一下,想看看當初刺客是怎麽進入皇宮的,但到那時卻發現景惠妃也
在那。"

  " 哦?" 齊珂兒心中疑惑更甚,景甜笑又出現在了堕鷹岩附近,這讓她對這
個一直安份守紀的妃子越來越不放心,但她沒有把這些情緒表現出來,仍不動聲
色的問道," 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燕然弦道:" 也沒說别的什麽,隻是向我尋問了一些太子的情況,而我這幾
天也沒見到太子,叫我怎好回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幾天我去東宮,東宮
的守衛硬是不許我進去。"

  齊珂兒微微一笑,道:" 不讓你見太子是本宮的主意,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與
他大婚了,在此之前頻頻見面還是有違禮儀的,你說是吧。"

  燕然弦一驚,顯得有些惶恐," 哦,是民女的錯,我不知是娘娘…。"

  齊珂兒揮手打斷她的話道:" 沒關系,你繼續說說與景妃的事談話吧。"

  燕然弦道:" 她對民女很是熱情,一再邀請我去她的' 景福宮' 坐坐,聽我
說要去皇后這樣後她才作罷,但仍邀請我改天去她那。"

  齊珂兒見問不出景甜笑更多的信息,她又不願在燕然弦前流露出内心的想法,
便轉移話題道:" 你在堕鷹岩發現了什麽沒有?"

  燕然弦道:" 也沒發現什麽,不過我曾聽人說過,說赤金堡有天下最強的五
行法陣防護,從不可能有人能施法闖入,而在堕鷹岩這個地方沒有城牆,是不是
法陣最弱的地方呢?"

  齊珂兒搖搖頭道:" 法陣是由赤金堡内的五座神獸護佑的,與城牆無關系,
也不存在薄弱的地方。"

  " 哦,是這樣," 燕然弦道," 我在家鄉時曾聽人提起過皇宮的五行法陣,
後來又聽太子簡要的說過,但我對法陣的具體情況并不太清楚,"

  齊珂兒微微一笑," 這五行法陣不但是赤金堡的保護神,而且是我大順皇族
的重要機密,過不了多久你也就是我吉家的人了,我把這秘密告訴你也不防,"
接着她又朝蘭香道," 以前這個秘密我也未曾對你細說,今日你也一起了解了解
吧。"

  " 謝謝娘娘," 蘭香顯得很是興奮,她跟随齊珂兒入宮這麽多年,皇后對她
沒有什麽隐瞞,而這事也是少數隐瞞之一,今日不對她進行避諱,這說明皇后已
不隻把她當作自己的人而且當成是吉氏皇族的人了。

  齊珂兒緩聲道:" 衆所周知,我大順朝是從大許朝手中取得天下的,這皇宮
' 赤金堡' 也是從大許手中遺留下來的,但人們不知道的是,這五行法陣并不是
大許朝時布下的。"

  " 哦?" 蘭香與燕然弦同時一驚,燕然弦道:" 衆所周知,這' 赤金堡' 是
大許太祖皇帝修建的,之前的大吳朝的都城并未在承天府,難道在大許太祖之前
就已存在這五行法陣了嗎?"

  齊珂兒颔首微笑道:" 确實,而且也就是在如今赤金堡這裏。"

  " 哦?" 燕然弦與蘭香驚奇更大了,不由自主側着身子以便聽得更清楚。

  齊珂兒道:" 在大吳之時,有一位奇士創造了一套陣法,也就是五行法陣的
原型,這位奇士在如今赤金堡這個地方建了一個宅子,因爲他發現普天之下,這
個地方能發揮五行法陣的最大功效,在他建成宅子後不久,他認識了大許的太祖
皇帝,當時的太祖還隻是承天府的左護将軍,但他發現太祖有天子之氣,便一心
撫佐太祖奪取天下,在取代大吳朝之後又謝絕了太祖的封賞,獨自一人歸隐山林,
但他在歸隐之前他把這套法陣擴大了數十倍,并把法陣的使用方法全都告訴了大
許太祖,之後的赤金堡便是法陣的基礎上設計建造的。"

  燕然弦不知這五行法陣還有如此神奇的來曆,但她想了一下又産生一個疑問,
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這麽說五行法陣的使用方法隻有大許的皇族
才知道,那…。"

  " 你想問那我大順的皇族是怎麽知道的是吧," 齊珂兒微笑道。

  燕然弦紅着臉點點頭,她内心很想問個明白,但又不便直問,

  齊珂兒繼續道:" 我大順的太祖武皇帝本是大許末代炀帝的妹夫,在建立大
順之後,太祖也從皇后口中知道了法陣的秘密,但還是有一些機密遺失了。"

  " 難道那個刺客知道法陣的一些秘密?從而找到了漏洞?" 燕然弦又問道。

  齊珂兒搖搖頭若有所思,她不願再提起這個讓她心煩的話題,便轉移話題道,
" 咱們不說這個了,然弦,太子的幾個兄弟姐妹你都認識了吧。"

  燕然弦笑道:" 民女都已熟悉了,不但他們,就是宮中的幾位娘娘也邀請過
民女,而且永樂宮的白姑娘還送了好些東西給我。"

  " 白羽?" 齊珂兒非常吃驚。

  " 是啊,怎麽了?" 燕然弦見了齊珂兒的神色心中有些擔心。

  齊珂兒對這個捉摸不透的白羽越來越不放心了,她覺得有必要提醒燕然弦,
想到這,她便把自己對白羽的懷疑都告訴了燕然弦。

  燕然弦臉色凝重," 娘娘是懷疑白羽與' 惡靈' 有關?"

  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擔心,齊珂兒沒有否認,說道:" 你以後對這個女人
要小心一點,特别是有太子在一旁的時候。"

  燕然弦道:" 娘娘請放心,民女一定會保護好太子的,至于這個白羽,民女
自有分寸。"

  聽她這麽一說,齊珂兒也放下心來,微笑道:" 然弦你怎麽還是一口娘娘,
一口民女的,你應該叫我母後了。"

  燕然弦臉一紅,輕輕的叫了聲" 母後。"

                十九

  八月十五的夜晚,明月皓亮,萬裏無雲,如流水般的月光靜靜的灑在赤金堡
的地面上,在這個讓人神清氣爽的時刻,一個阿娜的身影沐浴在這月光中緩緩的
行走 .

  今晚的齊珂兒感覺特别輕松,太子大婚的儀式在一個時辰前已經結束了,她
本以爲與皇上又能溫存一晚,但突然接到北方的戰報,皇上又去勤政殿了,她知
道肯定是北方的情況越來越惡化了,但她此刻不想多問。

  雖然時辰已晚,但齊珂兒卻睡不着,她沒讓一個人跟随自己,獨自一人在寂
靜的皇宮裏随意走走。

  回想白天太子大婚時的一些場景,齊珂兒就不由嘴角帶笑,浩兒終于長大了,
迎娶了太子妃後就表明他已是成年人了,何況娶的又是一位身懷絕技的絕世美人,
齊珂兒怎能不爲太子高興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齊珂兒見到眼前的一排高大的梧桐樹才發覺自己所處的位
置,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走" 暢春園" 裏了,這" 暢春園" 是赤金堡中比禦花園
小很多的一個園子,但也是除禦花園外唯一的一座園子,是專供太子遊玩的。

  " 我怎麽走到這來了," 齊珂兒暗自微笑,思緒也一下聯想到了吉才浩與燕
然弦," 不知他們此刻在幹嗎?" 這個念頭才起,齊珂兒不由感到臉上發燙,"
我這是怎麽了,都這個年紀了,怎麽還會想到這個。"

  但有些念頭你越是壓抑反而感覺更深,她腦中不由浮現出吉才浩與燕然弦新
婚燕爾,颠鸾倒鳳的景象,齊珂兒感到心跳加速,手腳無力,她連忙走到一棵粗
大的梧桐樹下依靠着,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好讓這澎湃的心情平靜下來。

  " 我這段時間爲什麽這麽容易動情?" 齊珂兒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我與
陛下關系複合的緣故嗎?" 其實她内心一直不敢去面對的情況,那就是她的情欲
是在與藍波雲會面後才欲加旺盛的。

  正當她還在平定心情時,突然不遠處傳來悉悉的腳步聲,還伴随着一個年青
女子細小的聲音," 到這邊來,太子哥哥。"

  是燕然弦,齊珂兒大吃一驚,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們怎麽偷偷的溜到花園裏
來了呢?齊珂兒屏住呼吸,緊靠着樹幹盡量使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響。

  沒多久腳步聲在齊珂兒不遠處停住了,齊珂兒小心的側過身張望,在明亮的
月光下看的真切。

  隻見吉才浩與燕然弦正站在" 赤金堡" 中著名的那株" 戀人樹" 下相擁相吻。
這株" 戀人樹" 準确說來是兩顆樹,隻是在幾百年的生長中交纏爲一體如一對如
膠似漆的戀人,所以被宮裏的人稱爲" 戀人樹".

  " 想不到浩兒還這麽懂得浪漫。" 齊珂兒心中泛起一陣甜蜜,但此時的她又
不好作聲,隻得靜靜地看着這對正熱烈親吻的新婚夫婦,心中期待着他們早些完
事,自己也好離開。

  " 太子哥哥,我就說這個地方真美,你說是不是。" 燕然弦的聲音與平時大
不相同,充滿了無限的嬌媚。

  難道這個主意還是燕然弦提出來的?齊珂兒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平時
讓人覺得又清純又可愛的姑娘怎麽會在新婚之夜想出這麽一個主意?

  " 确實很不錯,但有弦妹在這才顯得更美。"

  作爲太子的母親,齊珂兒還是第一次聽到吉才浩說出這種油嘴滑舌又不失甜
言蜜語的話,她不由一笑,暗想:" 想不到浩兒還挺會哄女孩子的嘛。"

  隻聽燕然弦撲哧一笑,說道:" 那太子哥哥認爲我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嗎?"

  吉才浩摟着她的細腰,深情的道:" 這還用說,天下哪還有能美過弦妹的。
"

  燕然弦睜着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微微擺了一下頭,含笑問道:" 那我同皇后
比呢?宮裏人可都說皇后娘娘是天下第一美女。"

  吉才浩可能沒料到她有如此一問,一時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隔了半響才吱
唔着說:" 你幹嗎要和母後相比,嗯,對了,你怎麽還稱她爲皇后,應該叫母後
才對。"

  燕然弦見太子不直接回答,也就不再追問,雙手緊抱住吉才浩,把頭靠在他
胸膛上,輕聲道:" 隻要太子哥哥以後對弦兒好,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 我怎麽會不對你好呢?" 吉才浩熱情的擁抱着懷中的美人," 你是我的愛
妃,将來還要做我的皇后,我會好好的愛你、疼你的。"

  見太子與燕然弦又親熱起來,齊珂兒現在是進退兩難,一方面爲太子夫妻感
情深切而高興,但另一方面又爲自己現在的處境而尴尬,而她心中更隐隐約約的
感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會讓她更爲難堪。" 等下他們兩個不會在這裏做那個吧。
"

  可這個擔心偏偏真的發生了。

  吉才浩與燕然弦的熱吻還在繼續,但明顯看出他二人的情欲早已超出了可控
範圍,沉重的鼻息聲充滿了整個" 暢春園".

  齊珂兒緊張的全身冒汗,他們怎能在這個地方做這種事,何況還是在新婚之
夜,若是讓宮裏的太監和宮女看到,那可不把皇家的臉丢大了嗎。

  但整個園子裏除開她們三個,再聽不到一個人的聲響。

  而那邊已情欲高漲的太子夫婦好象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顧忌,燕然弦的外衣已
被剝落于地,修長的脖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麽的光潔,那對挺撥的胸乳上
仿佛灑了一層誘人的奶油,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

  果不其然,吉才浩已把頭伸向了那兒,饑渴的嘴唇正貪婪的吮吸着這對極具
誘惑的肉球,特别是肉球之上那顆嫩紅的蓓蕾,吉才浩如品嘗世上最美味的水果,
久久不願松開口。

  齊珂兒已驚得目瞪口呆,她現在還不敢相信太子夫婦真的要在這裏進行交合
之禮。她緊張得雙腿不住的打顫,而小腹卻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熱流。

  " 太子哥哥,你親得我好舒服。" 燕然弦的聲音嬌媚動人," 我,我好想要
你。"

  還有什麽話比這句更有魔力?吉才浩受到鼓勵,他的雙手進一步下滑,在手
指的撥動下,燕然弦的亵衣已散落于地,完美的肌體完全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

  " 弦…弦妹,你…你真美!" 吉才浩語無論次的贊歎。

  燕然弦畢竟是個年青的女孩子,被太子這麽直盯盯的看着,也不禁羞澀萬分,
閉上了那雙秀目不敢再看,臉上更是升了兩朵紅雲。

  這樣的情景下還有哪個男人都忍得住,吉才浩喘着粗氣,以極快的速度褪下
自身的衣物,那要早已昂立多時的肉棒躍然而出。

  " 啊——!" 齊珂兒差點驚呼出聲,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好及時,
沒讓太子夫婦聽到。太子那根肉棒的粗大程度完全超出了齊珂兒的想象,齊珂兒
連忙閉上雙眼,不願看到接下來發生的經過。

  但在幾聲" 啪,啪" 的撞擊聲和男人的低吼聲後,齊珂兒的好奇心被激起了,
她忍不住偷偷張開眼角,看清了這不知是浪漫還是淫蕩的一幕。

  此時的燕然弦雙手環抱着樹幹,上身平曲,渾圓的雙臀被修長繃直的雙腿挺
得更爲翹立。而吉才浩正摟着她的細腰,小腹用有節奏的速度一下一下的撞擊在
她的臀部。

  這種羞恥的交合方式正是齊珂兒所排斥的,她在情感上根本不能接受太子的
新婚之夜會用這種姿勢。

  " 太子哥哥,輕…輕點!" 燕然弦嬌聲浪語中帶着痛苦的歡喜。

  在明亮的月光下,齊珂兒看到了燕然弦的大腿内側有一行鮮血流下,太子妃
的初次就這樣被奪走了。

  齊珂兒實在不敢再看了,她扭過頭,身子倚靠在梧桐樹上,努力想讓自已平
靜下來,但樹後傳來的呻吟聲卻一陣一陣的傳來,讓她怎麽也擺脫不了,特别是
吉才浩那根肉棒的粗大模樣,更是在腦中揮之不去。

  雖說這段時間也皇帝有過魚水之歡,但好象自己并沒有完全得到滿足,而現
在此時的情景更是觸動了她的情思,她感到心跳加速,口幹舌燥,腹部更是有一
股熱流急速下墜。

  這情形讓她非常恐慌,她從來不敢想到自己居然會這種情況下發情了,這與
她的性格和從小接受的教育是大大不相服的。

  可燕然弦的嬌喘與吉才浩粗重的氣息卻如海浪一樣,一波一波的襲來,齊珂
兒感覺自己越來越難以控制自身的欲火了,終于,她癱坐在地上,右手不受控制
的伸向了兩腿之間。

  " 不,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殘存的理智還在極力的阻止,可這時,樹後
又傳來一聲高亢的呻吟,這是女人在高潮時才能發出的特有的聲音,也是這聲呻
吟徹底摧毀了齊珂兒那最後一絲抵抗,她的手指已觸摸到了自己花瓣的邊緣,而
這裏早已是濕得一塌糊塗。

  真舒服啊!在私處被碰到的一瞬間,齊珂兒全身都放松了下來,而欲望之火
也襲卷到了全身,她手指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力度也越來越大。

  因爲害怕自己的呻吟會驚動太子二人,齊珂兒左手緊緊捂住了嘴,但這樣一
來,身體上就少了一個發洩的出口,這使她更爲難受,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是齊珂兒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意義上的手淫,極度的刺激使她腦中一片空白,
她憑本能已感到自己的右手已經完全濕透了,陰道裏騷癢的感覺象電流般直入腦
門,若不是背靠着大樹,她可能早已癱倒在地上了。

  終于,一股最強最刺激的感覺直沖腦門,她達到了高潮,左手已沒有力量掩
蓋住嘴了,也顧忌不了會不會讓太子夫妻聽到了,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呐喊,這
聲呐喊是同吉宏西做愛都沒有發出過的。

  一聲悠長壓抑的呻吟過後,齊珂兒象斷線的木偶倒在了草地上。

  一股微風吹在濕透的背衫上,齊珂兒感到一絲涼意,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

  " 我…我這是怎麽了?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齊珂兒打了一個寒顫,急忙
站起來整束淩亂不堪的衣物。

  浩兒與弦兒呢?齊珂兒心慌不已,自己剛才的醜态被他們發現了沒有?她小
心的側過身,朝" 戀人樹" 悄悄望去,但那個已是靜悄悄的,早沒了一個人影。

  他們走了," 可,可他們查覺到了什麽嗎?" 齊珂兒又擔心起來," 我今晚
怎麽會如此失态?" 她又羞又氣,不敢在此地多留,忙匆匆的朝甘泉宮走去。





.....................................................................
2015-4-27 2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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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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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二十

  回到甘泉宮,齊珂兒沒有理會那些在焦急等待的宮女,徑直一人上床倒下。

  雖然已躺下了,但她卻怎麽也睡不着,一想到剛才自己的形态她就羞愧不已,
同時還擔心那幅醜态不知被太子夫婦看到了沒有。她心中升起一股惱怒,皇上今
日幹嗎還要去勤政殿,否則自己也不至于,難道北方的情形已越來越惡化了嗎?

  在迷迷糊糊中,她終于睡着了,在睡夢中她感覺自己的全身被雨淋得濕透,
在雨中仿佛有一個男人站在不遠處正注視着她,帶着邪惡的冷笑注視着她,而這
個似乎認識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突然,一股寒意湧上心頭,正當她欲失聲尖叫
時,卻被一個宮女叫醒了。

  " 娘娘!恕奴婢死罪,是,是陛下要奴婢一定要叫醒娘娘,請你去乾清宮的。
"

  齊珂兒緩緩坐直身,看着跪在地上身子有些發顫的宮女,她才記起了今日應
與皇帝在乾清宮接受太子夫婦的朝拜的,她用平淡又不失威嚴的口氣說:" 你回
去禀報皇上,說本宮馬上就到。"

  在那宮女離開甘泉宮後,齊珂兒命人爲她梳洗打扮,這此過程中她還在爲昨
晚之事思量,但一直沒有想出一個好主意,直到爲她梳洗的宮女告訴她已完畢,
她才暗想一聲," 随他吧," 這才朝乾清宮走去。

  進入乾清宮,吉宏西早已端坐在了台下,齊珂兒行禮後也走上了台與皇帝并
肩而坐。

  " 皇上昨晚可曾休息得好?" 見吉宏西臉色憔悴,齊珂兒關心問道,其實她
也猜到了皇帝是一夜未睡。

  吉宏西看着齊珂兒,張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沒有說出口,隻輕歎
了一聲," 浩兒馬上要來了。"

  齊珂兒知道皇帝肯定有很多話要對她講,但又些顧慮,她也就不再追問,知
道皇帝遲早會說的。

  不一會兒,吉才浩與燕然弦并肩而來,朝皇帝皇后二人跪下行行禮。

  齊珂兒望着台下恭敬行禮的二人,她的臉突然一下熱了起來,在吉才浩站起
身時,她的眼神不自覺的挪到了太子的胯部,但馬上,她慌張的把頭扭到了另一
邊。

  " 浩兒,你如今算是真的成年了,以後也可以輔佐朕了。" 吉宏西微笑道。

  吉才浩恭敬回道:" 兒臣定當竭盡所以爲父皇分憂。"

  齊珂兒看着一旁的燕然弦面帶桃花,說不出的美貌動人,心中很是歡喜,說
道:" 弦兒,你如今正式是皇家的人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太子。"

  燕然弦行禮道:" 是,兒臣謹尊母後教誨。"

  吉宏西顯得特别高興,命身旁的太監拿來一個朱漆梨花木盤,從中拿起一個
鳳形玉佩道:" 這玉佩是昆侖山上的寒玉所制,能夠凝結其主人身邊的真氣,我
們吉氏皇族雖不能運用真氣,但然弦你這個皇族的兒媳卻大大的有用,朕就把它
送給你了。"

  " 謝父皇!" 燕然弦恭敬的從皇帝手中接過玉佩,再回到席上。

  吉宏西又燕然弦笑道:" 咱們吉氏皇族還有一項傳統,不知道浩兒跟你說了
沒有?"

  吉才浩臉一紅,支吾道:" 嗯…,這個,兒臣還沒來得及說。"

  吉宏西呵呵一笑道:" 那就由朕來說吧,隻要是皇族的男子成婚後,新婚的
夫妻必需到' 上林苑' 的行宮中住上三天。"

  見燕然弦疑惑的望着太子,齊珂兒解釋道:" 這上林苑是皇家獵場,也是當
年太祖皇帝的龍興之地,讓你們去那也是爲了讓你們體會當年太祖皇帝創業時的
艱辛。"

  吉宏西道:" 你們明日就去吧。"

  齊珂兒一聽,驚奇的望着皇帝,按照以往的習慣,一般要在新婚一個月左右
才去的,而如今太子成婚才兩天,難道說……?

  吉宏西朝她微微點頭,小聲道:" 早點讓他們完成這事,朕好按你的要求來
辦事。"

  齊珂兒聽後是又喜又憂,喜的是皇帝終于下定決心完全按她的要求去做了,
憂的是北方邊境可能是出了什麽重大的事情才迫使吉宏西做出這個決斷的。

  " 兒臣遵命!" 吉才浩與燕然弦一齊行禮。

  " 明天本宮同你們一起去," 齊珂兒突然開口道,見吉宏西有些驚奇的看着
自己,她趕忙解釋," 上林苑我也好久沒去過了,我想趁此機會也去住住。"

  吉宏西點點頭道," 既然這樣,那好,皇后你就也去吧。"

  太子夫婦行禮後轉身出去,看着他們的背影,齊珂兒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
覺,但這種感覺卻讓她心神不甯。

                二十一

  上林苑的行宮說是行宮,其實并無一點宮殿的模樣,隻是一座青磚綠瓦搭建
的院子,極象鄉下的一個大戶人家的住宅。

  齊珂兒對身後的燕然弦微笑道:" 這個地方是太祖皇帝登極之前住過的,宮
裏還保留着當年他使用過的一些物件,讓你們在這住幾日也是爲了感懷太祖爺的
蓋世功勳,繼承他的遺訓。"

  " 兒臣知道," 燕然弦恭敬的回道," 這幾日兒臣與太子殿下定會潛心領悟,
按太祖爺的遺訓行事,做他的好兒孫。"

  齊珂兒見燕然弦乖巧懂事,心中甚爲高興,這次她來上林苑并沒有帶蘭香一
同來,因爲她一直放心不下白羽這個女人,故留着蘭香在皇宮繼續監視這個女人
的動态。但,自己爲什麽也要來上林苑呢?真的是跟皇上說的那個原因嗎?她自
己也說不清,隻不過内心中有一個讓她又期待又恐懼的念頭時不時的跳出,但她
卻不敢多想。

  頭一日,齊珂兒獨自一人處于房中,任由太子夫婦在行宮内四處走動,查看
舊物。而到了第二日,齊珂兒便把他二人召入自己房中,吩咐道:" 按照祖制,
在上林苑的第二天,你們必須到園子裏狩獵,并且有一項特别的規定,隻能帶少
量的随從。"

  吉才浩笑道:" 母後,這規定好,依孩兒看,不要帶一個随從,就我與弦兒
去就可以了,保證抓幾頭大肥鹿回來。"

  齊珂兒微微一笑," 浩兒自信是好是,但必要的安全還是不能少,這樣吧,
就帶四個精壯的護衛,咱們走吧。"

  吉才浩一愣," 母後也要去?"

  齊珂兒笑道:" 怎麽,我就不能去嗎?"

  吉才浩連忙道:" 母後您是千金之軀,這狩獵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齊珂兒打斷道," 剛才你不是說隻你與弦兒去就行了,如
今還帶了四個護衛,有什麽不放心的。"

  見吉才浩似乎還要說,燕然弦連忙搶話道:" 太子就不要阻攔母後了,這上
林苑是皇家獵場,會有什麽危險,再說了,就算遇着個什麽老虎豹子之類的猛獸,
我們還不随手就把它解決了。"

  見她說得有理,吉才浩便也不再說什麽了。

  半個時辰後,皇后一行人出了行宮,騎馬走出了四五裏處停住。吉才浩看了
一下四周的地形,對齊珂兒道:" 母後您就在這暫時歇息一下吧,兒臣先到那邊
去打幾個獵物過來。"

  這孩子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到底還是很孝順,齊珂兒這次沒有勉強,點點頭
後便下了馬,一個護衛連忙搬來一張小椅子讓她坐下。

  看着吉才浩等人進入叢林,齊珂兒感到非常的滿足,有燕然弦在浩兒身邊就
一點不用擔心他的安全了。

  可……可我爲什麽要跟着來啊?來上林苑就算了,完全沒必要還要來跟着狩
獵啊。齊珂兒一直在反思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又讓她擔心、害怕。這幾日她隻
要一想到吉才浩,腹部就會産生出一股熱流,這讓她非常的恐懼,但這種感覺卻
又無法抑制,使得她如鬼使神差般的讓她想靠近吉才浩。

  "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了。" 齊珂兒暗暗告誡自己," 待這幾日過後,我要
與皇上專心于應對北方之事。"

  正當她還在胡思亂想之時,突然叢林深處傳來呐喊厮殺聲。她驚得站起,身
邊的兩個護衛也警覺的把手按在劍柄之上,神情緊張的望着叢林深處。

  " 你兩快過去看看!" 齊珂兒命令道。

  兩護衛互相一點頭,其中一人道:" 我過去,阿武你保護娘娘。"

  那叫" 阿武" 的點點頭," 唰" 的一下把劍撥出," 小心點,阿勇。"

  叫" 阿勇" 的也抽出劍,緊緊握着,一步一步,小心的朝叢林邊走去。

  猛的,幾道身影從樹叢後躍出,幾道白光在阿勇頭上閃過,他急忙猛揮寶劍,
" 乒乒乓乓" 幾聲過後,阿勇已閃立于一旁,手中的寶劍随着手不停的抖動,他
大口的喘着氣,臉上流滿了汗水,可看出他剛剛逃過了生死一劫。

  在他側邊已站立了五人,兩排相對,互相戒備,其中二人正是燕然弦與吉才
浩,燕然弦神色嚴肅,手中寶劍平指于胸前,而吉才浩面色慘白,手中之劍的劍
鋒朝地,似乎已持劍不穩。而他們對面并列站着三個黑衣蒙面人,兇光大露,手
中的長劍直指前方。

  齊珂兒大驚失色,急忙走到吉才浩身邊,大聲喝問道:" 你們是什麽人,好
大的膽子,居然敢到上林苑行刺!"

  " 母後," 吉才浩虛弱的回道," 這幾個刺客劍術高超,母後你趕快回行宮
吧。"

  見吉才浩的神情,齊珂兒知他已受傷不輕,看來此三人能力非比尋常。她連
忙命令阿武與阿勇道:" 你們快扶太子上馬回行宮搬救兵,這裏由我與太子妃拖
延時間。"

  聽到皇后的命令後,阿勇與阿武連忙搶在吉才浩身前,欲護他後撤。

  " 不,不行的。" 吉才浩喊道," 母後你先走,兒臣沒事。"

  " 嘿嘿!你們别争了,誰都跑不了!" 一蒙面人語氣冰冷的說道。

  齊珂兒查覺到敵人實力非常強大,凝神屏息,暗暗運功,默默感受周圍的氣
體流動,一點一滴的聚焦着風之元力,并小聲對燕然弦說:" 弦兒,你隻管用全
力拖住他們,我在後面給你補充真氣。"

  燕然弦點點頭,她縱身前躍,嬌喝一聲,手中寶劍晃動,幾朵劍花突然迸出,
分别向那三人刺去。

  那三人沒料到燕然弦能同時向他們進攻,慌忙舉劍相迎," 當!當!當!"
三聲過後,三人都被震得後退幾步。

  燕然弦沒絲毫停滞,身劍合一,矯健的身姿在三人中間穿進穿出,劍法行雲
流水,毫無破綻。而她身後的齊珂兒也已把感受到的風之元力轉化爲真氣,源源
不斷的輸送給燕然弦。

  " 真是奇怪了,這娘們的真氣怎麽不見衰減,反而越來越強了?" 一蒙面人
大聲說。

  " 别管這麽多,你過去把太子給殺了,這娘們我兩對付。" 另一蒙面人大聲
回應。

  其中一蒙面人閃過一旁,身子一躍,就朝吉才浩猛刺過去。燕然弦見情況不
妙,馬上一個燕子回旋,朝那人腰間刺去,那人隻得回劍一擋,這樣就又被燕然
弦給纏住了。

  雖然如此,但此時情形仍然很危險,燕然弦對吉才浩大聲喊道:" 太子,你
快回行宮帶人來,不然我和母後都會有危險的。"

  齊珂兒見情況緊急,又大聲喝道:" 你兩還不快扶太子上馬?"

  阿武和阿勇不敢怠慢,連忙拉着吉才浩上了馬,然後用力一拍馬屁股,再接
着二人各躍上一匹馬,護送着太子朝行宮方向飛馳而去。

  見太子已離開,齊珂兒稍稍舒了口氣,她自信有自己的輔助,燕然弦就算不
能取勝,但周旋到救兵的到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那三人見太子離去後,卻沒有表現出要分開去追擊的迹象,反而更加聚攏,
朝燕然弦加強了攻勢。

  隻見敵人劍上寒光驟起,真氣從劍鋒上濺出,幾步之内的樹葉都被這些真氣
削得紛紛墜落。

  燕然弦沒料到敵人真氣突然大增,隻得也加強自己的真氣運轉,一張俏臉也
變得越來越紅。

  齊珂兒發現這三人用眼神互相對視了一下,似有得意之色,她心中一驚,一
絲不祥感湧上心頭," 難道他們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浩兒,而是弦兒?"

  果然,那三人突然同時揮劍,在竄畫出了三個圓圈,同時另一隻手豎立前推,
口中念念有詞。瞬間,空中出現三個互相環套的光圈,散發着五顔六色的光芒,
伴随着" 滋滋" 之聲,朝燕然弦襲來。

  這是" 暈光劍法" ,是劍術與法力的完美結合,這種功法極其難以練成,要
幾個相當法力高強又相當有默契的人一起使用才能使出,但若練成,威力無比,
就是" 皇家法師團" 中的大法師都難以抵抗。

  齊珂兒萬沒想到這三個神秘的蒙面人居然會如此狠毒的法術,她也知道,燕
然弦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齊珂兒嬌喝一聲,使出了平生從未用過的禁忌之法,"
聖女之怒" !

  這" 聖女之怒" 是月香族的聖女獨有的一種法術。本來曆代的聖女都隻能從
天地自然中感受到溫和的元力,從而也就隻能施放出治愈類的法術,但曾經有一
代的聖女卻無意中掌握了一種可以造成傷害的法術,那就是把聚集的溫和的元力
在突然間以極快的速度釋放,從而産生出一股能量巨大的破壞力,可以摧毀爆炸
範圍之内的一切東西。但這種法術卻有極大的反噬力,會對施法者造成極大的傷
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頭,沒有誰會施出此等法術的。

  眼見燕然弦性命不保之際," 聖女之怒" 的能量球擋在了她與光環之間。"
唿唿" 幾聲巨響,如狂風掠過,光環連同那三個蒙面人都被包裹在能量球之内,
緊接着,一聲如山崩地裂的巨響,能量球爆炸了!

  剛剛站在死亡邊緣的一瞬間,心有餘悸的燕然弦驚得目瞪口呆,突見齊珂兒
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她連忙躍步上前一把扶住她," 母後,
母後,你沒事吧!"

  臉色慘白的齊珂兒搖搖頭,輕聲道:" 我沒事,剛才的情況你不要跟任何人
說起,包括太子在内,隻說那三是已被你打傷逃跑了。"

  燕然弦點點頭,攙扶着齊珂兒坐在附近的一塊大石上。沒過多久,隻聽人嘈
馬嘶,一隊騎兵飛馳而來,都在皇后面前下馬跪拜。

  一軍官叩頭道:" 末将救駕來遲,請皇后娘娘發落!"

  齊珂兒虛弱的擺擺手,輕聲道:" 沒事了,護送本宮回宮吧。"

                二十二

  剛回到赤金堡就有一大群太監宮女迎了上來,護送齊珂兒回到了甘泉宮,而
皇帝吉宏西早已等待多時了。

  經過太醫的會診後,吉宏西急切問道:" 皇后怎麽樣?"

  太醫們施禮回道:" 禀陛下,娘娘無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吓,身體有些
疲倦而已,服幾幅安神的藥就無事了。"

  吉宏西這才稍稍安心,讓周圍的人都退下,他緊握住齊珂兒的手柔聲道:"
愛妃,讓你受驚了,朕定要命人徹查此事。"

  齊珂兒精神已好了許多,輕聲道:" 陛下,臣妾沒事,你還是去看看浩兒與
弦兒吧,那些刺客的目标并不是臣妾,而是弦兒。"

  " 哦?" 吉宏西大感意外,眉頭一皺," 這怎麽可能呢?燕然弦來京不過幾
個月,怎麽會有人針對她呢?愛妃,你不會判斷有誤吧。"

  齊珂兒肯定的點點頭," 開始臣妾也以爲刺客的目标是浩兒,或者是我,但
是在打鬥中,他們明顯是對弦兒下重手,所以臣妾敢确定,他們的目标一定是弦
兒。"

  吉宏西沉吟良久才慢慢說道:" 是什麽人會針對太子妃了?這樣做又有什麽
意義呢?"

  齊珂兒道:" 臣妾雖不能完全肯定,但臣妾一直有個懷疑,可……可能同北
方有關。"

  " 哦?" 聽到此話,吉宏西并沒有很意外的樣子,而是皺起了眉頭,過了好
一會兒才歎口氣道:" 哎,北方現在确實是個麻煩啊。"

  聽到皇帝提及北方之事,齊珂兒連忙坐直身子,緊握住皇帝的手道:" 陛下,
北方現今的情形到底如何?"

  吉宏西輕歎一聲道:" 愛妃不要擔心,過了這兩天,等你把身體複原後,朕
會把具體情況都告訴你的,而且,朕還打算召開一個家庭會議,把一個重要決定
通報他們。"

  " 什麽決定?" 齊珂兒感到自己猜到了什麽,但仍不能确定。

  " 朕決定按照愛妃的要求,閉關三個月。"

  " 真的?" 齊珂兒兩眼一亮,高興的說:" 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好高興。
"

  吉宏西點點頭,撫摸着齊珂兒的秀發," 愛妃好好休息吧,朕到東宮去看看
太子夫婦。"

  " 好," 齊珂兒回道。

  在皇帝出了甘泉宮後,她便把蘭香喚來。

  " 小香,這兩天白羽可有什麽動态?"

  蘭香似乎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回道:" 公主,奴婢不敢瞞你,這兩天天皇上
一直住在永樂宮,是在接到公主與太子遇刺的消息後才趕過來的。"

  齊珂兒心一沉,她本以爲這段時間與皇帝已和好如初了,也想當然的認爲皇
上肯定會疏遠那個女人,可沒料到白羽這個神秘的女人魅力還是這麽大。

  正煩惱間,她想到皇上已答應她過幾天願意閉關了,頓時她有了一個主意。
就算事後皇上知道後會責備自己,甚至會大怒,但她都無所謂了。

  主意已定,齊珂兒隻是淡淡的點點頭,不再問起白羽的事。

  正說話間,有宮女來報,說吉才淳與吉才演在甘泉宮外求見問安。齊珂兒心
中歡喜,忙傳他二人進來。

  二位皇子施禮後坐下,吉才淳問道:" 母後,有刺客相關的消息嗎?"

  齊珂兒搖搖頭,微笑道:" 我沒事,淳兒、演兒你們不要擔心,刺客的事朝
廷已派人追查去了,你們就不要管了,你們隻要把各自的功課做好,母後我就安
心了。"

  " 母後,兒臣想問你一件事。" 吉才演突然開口道。

  不知怎麽的,隻要吉才演一開口,齊珂兒心中就會産生一種不舒服感,可她
強壓住了這種感覺,臉上仍挂着和顔悅色的笑容問道:" 什麽事,演兒你問吧。
"

  吉才演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爲自己壯膽,開口道:" 是不是北方出現了一些
恐怖的怪物,連父皇都束手無措了?"

  吉才淳連忙扯了一下吉才演的衣角,小聲道:" 七弟,你胡說什麽呢。"

  聽出吉才演的話語中居然對皇帝不敬,齊珂兒臉色一沉,愠怒道:" 你從哪
裏聽來的謠言,而且,你怎敢如此說你父皇,他可是世人公認的英名睿智的有道
名君,今天本宮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不要再亂說了。"

  哪知吉才演好象并沒有被吓住,反而鼓起腮幫說道:" 什麽謠言,整個承天
府都已傳遍了,說我們大順的北方守軍都死光了,還有很多變成了可怕的僵屍,
而父皇卻封鎖消息,一個人躲在皇宮裏不知…。"

  " 夠了!" 齊珂兒大怒,在榻上用力一拍,因虛弱的身體還未複原,一陣眩
暈襲來,差點就要倒在榻上,還好是蘭香眼明手快,連忙攙扶着她,這才沒有倒
下。

  吉才淳大吃一驚,吓得臉色慘白,連忙站起來道:" 母後,你沒事吧。" 接
着他又對吉才演低喝道:" 七弟,你怎麽敢惹母後生氣,快向母後賠罪。"

  吉才演顯得極不情願的樣子站起,但他并沒有馬上認錯反而帶着怒意道:"
我有什麽錯,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以前母後不準許我練劍就是一個錯誤,我吉
氏皇族的男子哪個不練劍的,曆史上的吉氏男兒有幾個不使' 碎玉劍' 的。"

  " 反了!反了!" 齊珂兒氣得大拍桌子," 你這個逆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來人!給我把這個逆子拖出去杖打二十大闆!"

  見皇后震怒,蘭香與吉才淳都一起跪下求情,蘭香道:" 娘娘,你别動怒傷
了身子,七皇子還小不懂事,不會說話,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吉才淳也在一旁道:" 母後,七弟年少無知,你就饒了他吧," 同時他扯住
吉才演的手勸道:" 你還不跪下求母後。"

  可吉才演仍站着一動不動,倔強的望着齊珂兒。

  齊珂兒已是怒不可遏,大喝道:" 你們都聾了嗎?都敢違背本宮的話了!給
我把吉才演拉下去狠狠的打,若是有一個闆子打輕了,本宮絕不輕饒。"

  幾個太監再也不敢猶豫,趕忙跑來把吉才演拉出去,沒多久,門外便傳來"
啪啪" 的杖擊聲,但,卻沒有吉才演的哭泣求饒聲。

                二十三

  太極宮中安安靜靜,齊珂兒的目光朝台下的衆人一一掃視。馮、景、陳、梁
四妃兩兩坐于側席,四個皇子坐于台下左席,三個皇女與燕然弦弦坐于台下右席。

  " 陛下,都到齊了。" 齊珂兒道。

  吉宏西點點頭,說道:" 今日在這太極宮中隻有朕的家人,就連宮裏的太監
和宮女朕都沒讓他們進來伺候。因爲今日之事非常重要,朕要你們不能把今日聽
到的事洩露半分,知道嗎?"

  " 是!" 衆人一齊回應。

  吉宏西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 北方發生的一些事情,你們或多或少的都
聽說了吧。"

  聽到這,齊珂兒眼光不由自主的掃到吉才演臉上,但見他臉上卻是滿不在乎
的神色。

  " 朕知道外面傳言很多,但真相到底是什麽,今日朕就實情全告訴你們。"

  見皇帝提及如此重大敏感話題,衆人都屏息凝氣,認真傾聽。

  吉宏西道:" 幾個月前朕得到北部邊境的奏章,說是長城之外的蠻族在不斷
的越過長城,攻占了我大順的幾座城池,朕當時就命漠北道宣撫使蕭定安堅決反
擊,消滅來犯之敵,可不多久,他便給朕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以便看看各人的反映,但衆妃與皇子們都沒有
顯露出驚訝之色。

  吉宏西繼續說:" 蕭定安上報說此次蠻人入侵與往年大不一樣,好象是受到
了什麽東西的逼迫,無可奈何才越過長城的,與其說是入侵,還不如說是來我大
順避難的。"

  " 父皇,既然是避難,爲何要攻我城池,殺我百姓?" 吉才湧插話道。

  " 湧兒,你父皇在說話時你怎麽插話呢?" 馮素娥連忙制止,又馬上朝皇帝
皇后陪笑道:" 陛下,湧兒還小……。"

  吉宏西擺擺手," 湧兒說的沒錯,朕也曾問過蕭定安,但他的回答卻……有
些不可思議,他說這些蠻人已沒了求生的欲望了,隻是過一天算一天,所以才會
有這樣毫無顧忌的殺戮。"

  " 啊!" 衆人都大驚失色,忍不住交頭結耳亂說。

  待稍稍安靜之後,齊珂兒開口道:" 你們知道本宮哪裏人嗎?"

  " 娘娘不是我大順西南人嗎?" 淑妃陳小環道。

  齊珂兒微微一笑,道:" 這件事本宮一直沒告訴别人過,我不是大順人,而
是是月香族人。"

  " 月香族?" 衆位妃嫔與皇子們都連連搖頭。

  " 母後,你以前爲什麽不告訴兒臣,你那家鄉好玩嗎?" 吉才瀾大聲問道。

  齊珂兒隻是笑笑但并沒有回答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的幼稚問題,而是繼續說:
" 我月香族人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今日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們。"

  見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話所吸引,齊珂兒才開始慢慢述說,把月香族人認爲的
人類毀滅、重生,人類的死敵-惡靈,自已是月香族的聖女,還有此次滅世的救
世主的傳說都一一講了一遍。最後她才用沉重的語氣說:" 從種種迹象來看,這
是又一次滅世的開始了。"

  衆人臉上均露出又驚又恐之色,半響,吉才浩才顫聲問道:" 母後,那…那
我們應該怎麽辦?"

  齊珂兒一臉嚴肅的說:" 我先前說過我族人認爲本次滅世會是最後一次了,
到時會有一位人類的救世主帶領我們擺脫輪回的宿命,徹底消滅惡靈,而這位救
世主就是…," 說到這,她滿含深情的望着吉宏西," 就是我們的皇帝陛下,他
就是傳說中的英雄。"

  在衆人驚歎和崇敬的目光中,吉宏西緩緩站起,用無比沉穩的聲音說道:"
朕非常相信皇后的話,所以朕決定會按皇后所說的來行動,在座的各位都是朕的
家人,你們也務必支持朕,輔助朕!"

  衆人都一起伏地歌頌道:" 陛下英明神武,必定帶領人類走向光明,我等爲
陛下誓死效力!"

  吉宏西很是滿意,說:" 朕再強調一次,此事非常重大,今日之話誰都不能
洩漏出去。"

  " 是!" 衆人又一次領命。

  齊珂兒道:" 在陛下正式帶領我們對抗惡靈之前還要做一些準備,明日開始,
陛下就要在這太極宮裏閉關三個月,除開本宮外,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本宮也會
告訴朝臣們和大法師們說陛下正在接受天機,知道了嗎?"

  " 遵命!" 衆人又一次齊聲回應。

  吉宏西滿意的點點頭說:" 浩兒,這幾個月的政務就暫時由你代勞吧,重大
事情你都要同方融與康玄子商議。"

  " 是,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吉才浩掩飾不住内心的激動,有些得
意的朝燕然弦看去,卻見她含着笑在微微點頭。

  吉宏西又繼續說:" 衆所周知,我吉氏皇族是天下少有能使用' 碎玉劍' 的
家族,本來按照傳統,吉氏男子要在成年後才可能賜予他' 碎玉劍' ,但如今局
勢緊急,朕決定把宮中所有的幾把' 碎玉劍' 賜予你們,希望你們勤于練習,早
日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好爲以後同' 惡靈' 的戰争中出一份力。"

  聽到說要賜劍,幾位皇子發出驚歎的歡呼。

  齊珂兒站起來,走到身後的矮櫃邊,從中捧出一把烏黑的寶劍,再緩緩走到
台前,用莊嚴的語氣說道:" 吉才浩,此劍正式賜予你,上前領劍。"

  吉才浩激動不已,連忙上前跪下,恭敬的從齊珂兒手中接過' 碎玉劍'.

  之後,吉才淳與吉才湧也依次從皇后手中接過寶劍。

  在吉才湧退下後,齊珂兒對吉才演說道:" 演兒,你年紀還小,還沒到能控
制' 碎玉劍' 的時候,本次就不賜予你了。"

  吉才演臉上期待的表情瞬間掉下了,他不滿的回道:" 五哥也隻比我大了一
歲而已,他爲什麽有而我不能?"

  齊珂兒臉色一沉,喝道:" 不要再多說了,這是我與陛下共同的決定。" 接
着她不再理會吉才演,而對已擁有' 碎玉劍' 的三位皇子道:" 這既是對你們的
信任又是對你們的曆練,在你們父皇閉關的這三個月裏,你們一定要把' 碎玉劍
' 的劍法練好,早日達到人劍相合的地步,不要讓我與陛下失望!"

  " 謹尊母後教誨。" 三位皇子一齊恭敬的回話。

  這時四公主吉才瀾突然跳出來嚷道:" 父皇,母後,你們爲什麽這麽偏心,
兒臣也是吉氏皇族,也可以驅動' 碎玉劍' ,爲什麽不賜一把劍給兒臣,難道就
因爲兒臣是個女兒身嗎?但是以前又不是沒有女人使用' 碎玉劍' 的,兒臣就知
道…。"

  " 瀾兒!" 齊珂兒怕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女兒又提到吉宏霞這個皇姑的敏感話
題,連忙打斷她的話,滿面和悅的說道:" 你也知道,你父皇也隻有五把' 碎玉
劍' ,哪有多餘的給你。" 隻見吉才瀾小嘴嘟起,說不出的可愛,齊珂兒忍不住
笑了一聲道:" 你這丫頭,一點也不象個女孩兒家,你喜歡使劍不要找你父皇要,
我那也有一把。"

  吉才瀾雙眼一亮,驚叫道:" 母後,你是說…?" 見齊珂兒微笑的點頭,她
明白了她母後打算把甘泉宮的那把' 碎玉劍' 給她了,她不由神采飛揚,喜滋滋
的回到了自己座中。

  齊珂兒又面朝馮、景、陳、梁四妃道:" 四位妹妹,在陛下閉關的這幾個月
裏也請你們協助本宮,一齊把後宮管好。"

  四妃連忙一起站起,恭順的回首:" 謹尊皇后懿旨!"

                二十四

  在衆人一一離去後,若大的太極宮隻剩下了齊珂兒與吉宏西二人了。

  齊珂兒輕輕的撫摸着皇帝的手,溫柔的說:" 陛下,這段時間可要辛苦你了。
"

  吉宏西微笑道:" 隻是呆在太極宮裏三個月而已,而且不過是讀讀你們月香
族的經書罷了,比起朕處理過的政務來說已是輕松得多了,何談得上辛苦呢?"

  齊珂兒吻了一下皇帝的嘴唇,輕聲道:" 臣妾說的不是這個,在這幾個月裏
陛下要杜絕女色,并且要做到滴精不洩,這可不是一般的毅力啊。"

  皇后的身體如此近的接觸自己,又見她面帶桃花,說不出的嬌豔動人,吉宏
西心中一沖動,猛的一把把齊珂兒拉入懷中,雙手也不停的在她腰上亂摸着,"
隻要能拯救大順,拯救全人類,朕什麽都可以忍受的。"

  話雖這麽說,但此時的吉宏西卻是呼息粗重,明顯的已是情欲上身,齊珂兒
心中一驚,急忙站起走開,站在一旁說道:" 陛下,當你覺得難以忍受時就把'
月香經' 中的戒欲篇讀讀吧,那會讓你平靜下來的。臣妾這就告退了,從明天起,
臣妾都會定時來看陛下的。" 說完她不敢再留,匆匆的走出了太極宮。

  回到甘泉宮,齊珂兒的一顆心還自跳個不停,剛才被皇帝這麽一抱,雖然她
及時推開了,但身體的反應卻象洩閘的洪流,早已不可抑制了。

  " 我這是怎麽了?" 齊珂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我,我怎麽會有這麽大的
反映?難道我是進入了别人所說的虎狼之年了嗎?但,但我可是月香族的聖女啊,
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的。"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這時她感到下體一陣清涼,她
的臉忽的一陣滾燙,她這才發覺自己的下身處早已濕透。羞愧無比的她連忙命寝
宮内的宮女全部出去,自己親自動手從衣櫃中找出一件幹淨的内褲換下身上那條
已濕得通透的内褲。

  隔不了多久,蘭香走了進來。

  見了她的臉色,齊珂兒便已明白,淡淡的說道:" 你是去看小琴了吧。"

  蘭香臉上淚痕未幹,哽咽道:" 她,她還是那個樣子。"

  齊珂兒輕歎了口氣," 你也别太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小琴她一定會好起
來的。"

  蘭香用手帕拭了拭眼角,轉移話題道:" 陛下正式閉關了嗎?"

  齊珂兒點點頭," 這麽多年了,我中途還數次懷疑過自己的使命,對月香族
的預言還半信半疑,但通過這次皇上願意閉關,我不再懷疑預言了,而且我堅信
陛下就是預言中的偉大君主。"

  蘭香顯得很是激動," 公主,你是我們月香族人的驕傲,你才是拯救人類的
真正英雄。"

  齊珂兒微微一笑,道:" 傳說月香族的一位聖女會輔佐一位偉大的君主,帶
領人類走向光明,但具體應該怎麽做,我卻是一頭霧水,毫無頭緒啊。"

  " 現在隻是時候未到,待時機一到,上天一定會有指示的。" 蘭香肯定的回
答。

  齊珂兒又是一笑,接着蘭香的手坐下,道:" 好了,咱們不說這事了,我另
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

  " 公主吩咐就是了,奴婢一定會盡全力辦好的。"

  齊珂兒道:" 陛下閉關有三個月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決定不能再讓白羽
這個女人留在宮裏了。"

  蘭香吃了一驚,問道:" 公主是想把她超出宮嗎?可,可陛下出關後會有什
麽反應?"

  齊珂兒道:" 這個我已考慮過了,就算到時陛下要責備我,我也在所不惜。
"

  蘭香道:" 公主既然決心已定,那奴婢就去永樂宮,把她帶給公主發落。"

  齊珂兒擺擺手道:" 别急,如今陛下剛剛閉關,朝政暫時由太子負責,我對
他還有些不放心,這頭一個月我要與太子共同上朝處理政事。白羽之事過一個月
再辦也不遲,何況若我現今就發落她,會引起宮中的猜忌,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
嫉妒她受皇上的寵幸而針對她的。"

  蘭香點頭道:" 公主考慮的周全,我在這個月會嚴密監視她的。"

                二十五

  次日上午,吉才浩以監國的身份坐在了勤政殿的龍椅上,齊珂兒則坐在旁邊
的黃簾之後。而下面早已站立了方融和康玄子等人。

  吉才浩開口道:" 皇上閉關參悟之事衆位都已知曉了,今日我召見衆位來,
是想了解北方邊境之事如今是怎樣個情形。"

  兵部尚書遲泰德上前奏道:" 禀殿下,自段都尉與紫雲子大師、閑随子大師
去了北方後,我軍已對蠻人形成了絕對的壓制,基本遏制了他們的勢頭,我大順
也再沒有丢失一個城池了。"

  吉才浩面露喜色,面向方融道:" 方相,你的看法呢?"

  方融緩緩的回話," 殿下,表面上看蠻人的進攻是少了,但他們卻并無返回
北方的迹象,而是在在各個城池之間的野外徘徊。另外老臣接到蕭定安的戰報,
越過長城的蠻人已是越來越多了,老臣擔心有一場更大的危險近在眼前了啊。"

  吉才浩轉喜爲憂,問道:" 那你對北方的異常之事怎麽看?"

  方融回道:" 這個還是請康玄子大師說吧,他比老臣更了解。"

  康玄子輕咳一聲,回道:" 殿下,我知道外面已在盛傳北方的異事,而北方
有人被變成僵屍之事,這個确實是真的,但遠沒有外界所傳的那麽嚴重,隻是零
星的幾起而已。"

  " 大師已找出其中的原故了嗎?" 黃簾之後的齊珂兒突然開口問道。

  康玄子朝黃簾處施禮道:" 已有一些頭緒了,但因爲還沒有足夠多的證據證
實,所以貧道暫時還不能說,還請娘娘恕罪。"

  齊珂兒點點頭不再說話,隻是透過黃簾默默的注視着吉才浩,她内心真的爲
這個兒子高興,因爲她發覺他長大了,成熟了。

  太子與大臣繼續在交談着什麽,齊珂兒已沒有關注了,也不關心了,因爲她
知道三個月後皇帝出關後,這些都不再重要了,那時,皇帝将會帶領所有人取得
勝利,完成她族人流傳千年的傳說。雖然這個使命到底應該怎樣完成還沒有一點
頭緒,但她已是毫不懷疑了,她堅定的相信,吉宏西就是那個偉大的英雄。

  齊珂兒已經非常憧憬那天的到來,她微笑的目光又投向了黃簾外的吉才浩,
浩兒真象她父皇,無論從外形還是性格,他将來會繼承他父皇的皇位,當一個合
格、完美的好皇帝。

  正當她欣賞的注視了吉才浩一會兒,突然,一個壓制已久的念頭又跳上心頭,
讓她心頭一震,渾身滾燙。

  透過黃簾,齊珂兒仿佛看到吉才浩正赤身裸體的坐在龍椅之上,那根礫大無
比的陽具正怒沖朝天,齊珂兒感到下身有一股熱流急墜,雙腿之間不覺又濕了。

  " 這是我的幻覺,我,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又來這個感覺了?" 齊珂兒又
羞又驚,她咽了咽幹燥的喉嚨,一再告誡自己," 不行,我斷不能再産生這個念
頭了。"

  可她的身體背叛了她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私處已是越來越濕了,更爲要命
的是,那桃花園口更是騷癢難奈,她的左手忍不住朝胯部伸去。

  "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失态!" 一絲理智驚醒了齊珂兒,她猛的站起,頭也
不回的快步從勤政殿的後門走了出去。




..................................................................
2015-4-27 2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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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

                二十六

  " 公主,你今日不去勤政殿了嗎?" 蘭香慢慢的把齊珂兒頭上的一個發結挽
好,看了又看,滿意的點點頭。

  齊珂兒微笑着從梳妝台前站起,緩緩的走到甘泉宮的鳳椅前,撫摸着這把精
美椅子的扶手," 太子他比我預計的成熟得更快,這才一個月工夫,他把政務處
理得井井有條,已經有一個君主的模樣了。"

  緊跟在皇后身後的蘭香也稱贊不已," 太子聰明豁達,将來定會是一位有道
的明君。"

  齊珂兒内心歡喜不已,在這一個多月裏,她對兩個男人特别的滿意,一個就
是在閉關的皇帝,一個就是在處理政務的太子。她也覺得在實現自己族人的那個
使命傳說的道路上走得更堅定了。

  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齊珂兒嘴角帶笑,但這一切還有一個幹擾因素,對,
就是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她一想到白羽,内心就會産生一股莫名的寒冷,一定
不能留這個女人在宮裏了,對,一定不能再讓她幹擾到皇上。

  " 小香,這段時間白羽那個女人沒什麽動靜嗎?"

  蘭香道:" 這一個多月來沒有見她出過永樂宮,但好象有過太醫去過那。"

  " 哦?" 齊珂兒柳眉微蹙," 難道她生病了?"

  " 難不成是這段時間沒見到皇上,憂慮生病?" 蘭香也疑惑的說。

  正這時,宮女秋紋進來報道:" 娘娘,永樂宮的白姑娘求見。"

  " 哦?" 齊珂兒與蘭香都大感意外," 我正想要見她,她卻自己來了,真是
奇怪。"

  齊珂兒回坐到鳳椅上,命道:" 傳她進來!"

  " 是," 秋紋連忙出去通報。

  不一時,白羽跟着秋紋進入大殿,她低垂着頭走到中間,然後跪下行禮,"
奴婢白羽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跪着的白羽一襲白衣,烏黑的秀發似瀑布般垂下,如此的美貌和身姿在宮中
确實少有人能比得上,但齊珂兒總覺得她身上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妖氣。

  強忍着内心的不快,齊珂兒淡淡的問道:" 你入宮也有這麽久時間了吧,但
從沒來過我甘泉宮,今日怎麽過來見本宮啊?"

  沒聽到皇后叫平身,白羽不敢站起,隻得挺直上身擡頭回道:" 請娘娘恕奴
婢不敬之罪,其實奴婢早就想拜見皇后的天顔,隻是……。"

  " 隻是什麽?難道你認爲本宮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 不,不,奴婢從不敢這麽想,隻是奴婢年少不懂事,一直害怕皇后對奴婢
有所誤會,所以才不敢來觐見。"

  齊珂兒冷哼一聲," 那你今日怎麽又敢了!"

  白羽道:" 這段時間奴婢一人在永樂宮裏看了很多的書,明白了很多道理,
突然間覺得自己成熟了," 接着她馬上拜伏在地,用非常誠懇的證據說:" 望娘
娘成全!"

  齊珂兒一時猜不出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總讓她這麽跪着又有失皇后的氣
度,遂緩緩的說:" 那你起來回話吧。"

  " 是!" 白羽站起半低着頭回道。

  齊珂兒道:" 你既然說不想讓本宮誤會,那你就把你的來曆說說。"

  " 是," 白羽沒有絲毫猶豫," 奴婢出生在東海的一座無名小島上,父母都
是島上的漁民,今年年初的時候,奴婢随父母一起出海捕魚,哪想遇到了風暴,
漁船被風浪掀翻,父母……嗚……嗚,都被大海卷走了,隻……隻有奴婢一人抱
住一根木闆在大海上飄泊了三天,直到被遂浪幫的藍老大救起,奴婢才留了一條
性命。"

  齊珂兒不動聲色的看着白羽,見她說到父母遇難時還滴下了幾顆淚珠,看她
的神态也顯得非常真實可靠,但齊珂兒一點兒也不相信她所說的話,隻是淡淡的
說:" 繼續說。"

  白羽稍稍停頓一下又繼續道:" 藍老大救起奴婢後,非常可憐奴婢,他說能
在這茫茫大海上遇見我這是上天給我兩的緣份,所以他收我爲義女,并把我帶回
了承天府,過了一些日子他又讓衛大人把我送入宮裏。"

  " 那他說了爲什麽要送你進宮沒有?" 齊珂兒不緊不慢的問道。

  白羽道:" 藍老大說奴婢心靈手巧,留在遂浪幫可惜了,惹能進入皇宮,有
幸能伺侯皇后娘娘的話,那可是天大的福氣了,不過奴婢卻沒想到入宮後卻是伺
候皇上。" 說到這,她又急切的補充道," 這絕非奴婢的初衷的,娘娘。"

  齊珂兒冷冷的注視着白羽,以漫不經心的口氣說:" 好,本宮就相信你說的
都是真的,那本宮問你,你遭受風暴的時間具體是哪一天?"

  " 二月初二," 白羽回答得很幹脆。

  " 那天的風有多大?浪有多高?"

  " 這個奴婢記得不太清楚了,隻覺得風浪大得吓人。"

  齊珂兒微微一笑道," 你上來,把手伸給本宮看看。"

  白羽露出疑惑的表情,但還是很順從的走上台階,把手伸給了皇后。

  齊珂兒一把抓住她的手,注視着白羽的眼睛道:" 你閉上眼睛,回憶着那天
翻船時的情景,快!馬上!"

  白羽渾身一顫,馬上閉上了雙眼。

  齊珂兒一手抓着白羽的手掌,另一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撫摸着,嘴裏不停的低
吟幾句,突然,齊珂兒雙手一松,用非常嚴厲的口吻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欺騙本宮!"

  白羽雙眼一睜,驚叫道:" 奴婢沒有。"

  齊珂兒冷笑一聲,道:" 你入宮時間不長,而且也不知道本宮并不是大順人
吧,本宮是月香族的聖女,而我族的聖女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通過觸摸能
感受到别人的回憶,并且對方在回憶中的情景越深刻,波動越大,我就會感受得
越清晰。而我剛才在與你的觸摸中并沒有感受一絲的情感波動,這說明你剛才說
的都是你編造的謊言。說!你到底是什麽來曆!"

  在齊珂兒說話的過程中,白羽一直顯示出困惑,委屈的模樣,但慢慢的,她
的臉色變了,變得越來越古怪,最後突然大筆起來," 呵呵!皇后娘娘果然名不
虛傳,居然能識破我的說詞,不過呢,你想知道我真實的來曆嘛,等以後我想說
時再告訴你吧,哈哈!"

  " 你好大膽!" 一旁的蘭香忍無可忍,大聲怒斥道。

  但這聲憤怒并沒有吓着白羽,她反而以滿不在乎和挑釁的眼神看着皇后和蘭
香," 既然我與皇后沒什麽好說的了,那就等皇上出關後再說吧。" 說完她冷哼
一聲便轉身欲離開。

  此時的齊珂兒心中已是憤怒異常,本來她對自己的想法還隻是一種推測,并
不能完全肯定,但沒想到白羽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而更沒讓她想到的是,白
羽在承認後态度這麽嚣張。

  " 站住!甘泉宮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停住腳步的白羽冷笑道:" 怎麽,娘娘還想對我用刑嗎?"

  齊珂兒已是忍無可忍,大聲命道:" 快來人!把這個目無尊長,以下犯上的
賤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闆後再趕出皇宮!"

  話音剛落,四個高大的太監便兇神惡煞的沖了進來。

  " 誰敢動我!" 白羽沒一絲畏懼之色,大聲說:" 我如今懷了陛下的龍種,
按大順律,懷了龍種的女人享有最高的特權,除開皇上,任何人都不可動她,包
括皇后在内!"

  進來的四個太監頓時呆了,手足無措的望着皇后。

  齊珂兒更是震驚無比," 胡說!給我拉下去……。" 她話音未落,一旁的蘭
香趕緊碰了她胳膊一下,齊珂兒馬上醒悟過來,這大順皇宮有一項特别嚴厲的宮
規,就是對已有身孕的女人有最特别的保護,而在皇帝與自己剛剛和好的這個時
間點上更是萬萬不能破壞這條規矩的。

  齊珂兒爲剛才自己的失态暗感羞愧,好在她爲後多年,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
緒,以平衡的口氣說道:" 哦,是嗎,這可是宮中天大的事呀,但是不是真的懷
孕可不是由你自己說了算。"

  " 皇后不信可以傳太醫來診斷啊。" 白羽毫不示弱的回應。

  齊珂兒微微一笑道:" 這個是自然,後宮已有好多年沒有妃嫔懷上龍種了,
若你真的是懷有龍種的話,那自然要受到最好的照顧,這樣吧,我甘泉宮裏有一
間偏房,非常的舒适安靜,你就先在那住着,等皇上出關後再由本宮禀報皇上吧。
"

  白羽臉色一變,道:" 不,我要回永樂宮。"

  齊珂兒把手一揮,冷冷地道:" 這後宮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接着她命令那
四個太監道:" 你們護送白姑娘過去,爲了确保她的安全,本宮要你們全天守護
着她,若出了什麽差錯,或是讓别的人聽到了什麽…,哼,本宮唯你們是問!"

  " 是!" 那四個太監連忙點頭回應," 奴才們明白,奴才們剛才隻聽到娘娘
的話,别的人的話什麽都沒聽到。"

  白羽見太監們圍在自己四周,出乎意料的未做任何反抗,卻對齊珂兒冷笑道:
" 等陛下出關後我定會如實禀報的!"

                二十七

  在白羽出去後,齊珂兒餘怒未消,恨恨地道:" 我以前還隻是覺得她神秘難
測,嬌媚惑主,但萬萬沒想到她還如此猖狂!"

  蘭香問道:" 公主,你認爲她說的會是真的嗎?"

  一聽這話,齊珂兒又冷靜了很多,她站起走動兩步," 我覺得此事她不敢作
假,也做不得假。"

  " 那要傳太醫嗎?" 蘭香問道," 若是真的被太醫确診,那該怎麽辦?"

  齊珂兒思索了一會才說道:" 這事暫時不要張揚,你去跟永樂宮的宮女說,
就說皇后有很多事要問白羽,所以暫時留她在甘泉宮了。" 接着她又恨恨的說道:
" 在陛下出關之前,我不能讓她離開甘泉宮半步。"

  " 公主是想讓她一直呆到陛下出關?" 蘭香問道。

  又沉默了片刻,齊珂兒心一橫,冷冷的道:" 在這一個月内一定要把她肚中
的胎兒打下來!"

  蘭香心中一顫,這是她第一次感覺一向溫柔寬懷的皇后還有這麽冷酷心狠的
一面。

  " 哎,爲了皇上和我背負這麽多年的使命,我不得不這麽做。" 齊珂兒悠悠
的歎息着坐在鳳椅上," 小香你去辦理吧,今天我累了,不想再見任何人了。"

  蘭香點點頭,默不作聲的離開并把門輕輕的關上。

  一整日,齊珂兒把自己關在殿内,想着種種對策,卻一直沒一個好主意,直
到太陽西沉,她覺得身體很疲倦了,便倒在鳳床上沉沉的睡去。

  她又一次進入了夢境。

  " 我這是怎麽回事?" 齊珂兒驚奇的發現自己仍躺在甘泉宮的鳳床之上,但
手腳卻被繩索綁在床的四角,而自己一絲不挂的被拉成一個大大的" 大" 字躺在
床上。

  她,驚恐萬狀!身體已不由自主的瘋狂扭動,想擺脫這可怕的束縛,但這一
切卻毫無效果。

  " 我這是在做夢嗎?" 但身體卻分明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意,而且是那麽真
實,完全不象是在夢中。

  " 你就别做無畏的掙紮了,你是逃不掉的。"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如黑暗幽谷中傳來的孤獨恐懼的回響。

  齊珂兒睜大着眼望去,想看清楚那發聲的人到底是誰。但那人的輪廓卻非常
的模糊,似人似鬼,似老似少,又似男似女。

  " 你……你是什麽東西?" 齊珂兒都沒發現自己内心會有這麽深的恐懼和寒
意。

  " 娘娘你這麽快就不認得奴婢了嗎?" 眼前出現了白羽那張清純中又帶着嬌
媚的臉。

  " 你,你是怎麽出來的?"

  白羽帶着詭異的微笑,她伸出右手食指在齊珂兒赤裸的胸脯上緩緩的劃動着,
指尖劃在齊珂兒飽滿挺立的乳峰,在那褐紅的蓓蕾上來回搓動。

  無邊的恐懼漫布齊珂兒全身,她尖叫起來," 不要碰我!"

  白羽的笑還是那麽不可捉摸," 哦,皇后娘娘也覺得害怕了嗎?你可是大順
至高無上的皇后娘娘呀,你有什麽害怕的呢!"

  是的,我不能恐懼,何況這不是真的。但内心的恐懼感卻怎麽樣也不能排除,
齊珂兒從沒感到這麽絕望過,她隻能無助的感受到白羽冰冷的手指緩緩地向下滑
動,一直到她那個呈現倒三角形的茂密黑森林處。

  " 不,不要碰那,快把手拿開。"

  " 不習慣女人的撫摸嗎?" 白羽微微一笑後,那張臉突地又變得模糊起來,
呈現出一個男人的面孔,好……好象是皇上。

  " 陛下,是你?" 齊珂兒也有些迷糊了,全然忘記了這隻是個幻象。

  " 愛妃,是朕。" 吉宏西的語氣非常溫柔,而他寬大的手掌也輕輕地分開了
齊珂兒柔順的恥毛,伸入她那幽深的溝壑。

  " 陛下,别,别這樣。" 齊珂兒一陣心慌。

  吉宏西的動作并沒有停下的迹象,反而幅度越來越大。齊珂兒感到那嬌嫩的
花瓣被無情的分開,絲絲的涼意吹了進來,直透心扉。

  但這股刺激并沒有讓她難受,她反而感到無比的舒服和非常的期待,一股無
比的空虛湧上心頭,她不由自主的低咛道:" 陛下,陛下,臣妾那想。"

  " 你想要什麽?" 吉宏西一臉的壞笑。

  齊珂兒隻覺得渾身酥軟,雖然能覺察到内心無比的羞恥感,但理智卻無法戰
勝這洶湧的情欲," 臣妾,臣妾想要陛下的龍根!"

  " 幹嗎說得這麽文雅," 吉宏西哈哈大笑道:" 說,是不是想要朕的雞巴了?
"

  齊珂兒感到自己已被欲望的海洋吞噬了,她忘掉了身爲月香族聖女的告誡,
喊出了平生未曾喊出的淫蕩話語,雖然是在睡夢中。

  " 啊……,雞巴,我要陛下的雞巴!"

  不知怎麽的,剛才還穿着衣服的吉宏西瞬間就變得光溜溜的了,暴漲的陽具
耀武揚威的直直的挺立着。

  齊珂兒看到這根粗大的陽具,心中一驚,一股異樣的感覺升起,一絲理智似
乎又在恢複。

  " 我這是在夢裏,我不能這樣。" 可這個想法才剛剛形成,下身突然傳來一
股巨大的力量,頓時洞穿了她的身體,也同時擊碎了她的理智。

  好舒服啊,從來沒這麽舒服過。齊珂兒開始舒暢的低聲呻吟。

  雖然不能觸摸到自己的私處,但她知道那個地方已是洪水泛濫了,自結婚以
來,恐怕還沒有哪次流過這麽多水過,齊珂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蜜穴會湧出
這麽多泉水。

  " 是不是很爽啊!" 吉宏西滿臉的淫笑," 爽的話就大聲的叫出來。"

  齊珂兒感到下身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她知道月香族的聖女在做愛的時
候決不可以大聲的淫叫的,但此時的快感實在是太過強烈了,強烈到可以部垮她
一直堅守的底線。

  " 我,我……不行了!"

  " 不行了就叫出來吧,叫出來會很舒服的。" 吉宏西的話語仿佛魔咒。

  齊珂兒的意志終于崩潰了,她第一次發出如此大的呻吟," 啊――!太舒服
了,我要,我要!"

  " 要什麽?快說出來!"

  " 我要雞巴,我要陛下的雞巴,快,快給我!"

  " 哈!哈!" 吉宏西大笑着," 我還以爲你真的是什麽貞潔烈女,想不到也
是一個淫婦而已。"

  齊珂兒已有些迷糊了,大聲呻吟着," 我要,用力點!"

  吉宏西大吼着抽插," 我肏,我肏死你這個淫婦!"

  " 肏我,肏死我這個淫婦!" 齊珂兒感到無比的刺激,身體早已是不可抑制
的在迎合着吉宏西了。終于,激烈的快感如電流一股股由下至上,直沖腦門,她
發出此生第一次歇斯底裏的喊叫," 啊――!不行了!"

  而此時的吉宏西也是放聲大笑,他把那粗大的陽具抽出,放在齊珂兒眼前,
" 哈!哈!淫婦,你看清楚這到底是誰的雞巴!"

  齊珂兒疑惑的睜開眼,這根硬挺的陽具很是熟悉,但,但确實又不象是吉宏
西的,那會是誰的呢?齊珂兒心中湧出一股極度的恐慌,難道是……。

  她極度恐懼的朝那人的臉望去,果然,剛才還是吉宏西的臉又變得模糊了,
但很快,五官又在漸漸的清晰來,這張臉也越來越熟悉了。

  哦,不――!齊珂兒心中呐喊道,老天千萬不要是" 他".

  但這張呈現出來的臉已是無比的清晰了,他是――吉才浩的臉!

  " 不――!" 齊珂兒崩潰絕望的大聲呐喊。

                二十八

  醒了,我終于醒了,齊珂兒猛的從床上坐起,幸好,真的是一場夢,她摸着
還怦怦直跳的心長舒了一口氣,我怎麽會做一個如此荒誕的夢了?

  一想到夢中的情景,齊珂兒感到臉上滾燙,今年做的噩夢特别多,但那都是
些與" 惡靈" 有關的夢,從來沒做過一個如此詭異的夢。

  " 公主,你醒了啊。"

  見蘭香走了過來,齊珂兒臉又紅了,自己在夢中發出的叫聲不知讓她聽到了
沒有,雖然她們二人情同姐妹,但真的讓讓蘭香得知自己夢中的形象,她還是覺
得非常難爲情的。

  " 公主,讓奴婢爲你更衣吧。"

  齊珂兒點點頭,但當她站起時卻發現了一件更加尴尬的事,她的内褲已是一
片透濕。

  " 嗯,算了,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齊珂兒吱吾一聲。

  蘭香沒說什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去疊被單了。

  " 公主,這張床單要換了,奴婢拿去洗了吧。"

  齊珂兒一聽,朝那邊望去,臉刷的一下紅的象熟透的蘋果,床單上那一輪水
印是那麽的明顯,昨晚我真的流了這麽多水?齊珂兒自己都不敢相信。

  " 公主,隻要過一個月陛下就會出關了,到時…就…。" 蘭香笑着說。

  而這一笑也化解了齊珂兒的難堪,她笑着輕輕的捶了蘭香一下," 你這小媚
子,盡胡說。"

  蘭香" 咯咯" 一聲嬌笑," 皇上若是知道公主有這麽想念他,他一定會更加
癡迷于你的。"

  齊珂兒笑着拍了一下蘭香," 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見蘭香嘻嘻哈哈的躲過,
齊珂兒突然閃出一個念頭,道:" 小香,當初我沒讓你去伺侯陛下,你不會有什
麽想法吧。"

  蘭香正色道:" 公主,你怎麽這麽問呢?我兩人從小一塊長大,我的心思你
也知道,我隻想一輩子伺侯你一人,另外什麽人我也不伺侯。"

  齊珂兒知道她的話不假,但仍覺得對蘭香有些愧疚,長歎一口氣道:" 哎,
小香你又聰明又漂亮,比宮中那些妃嫔強多了,其實皇上也是很喜歡你的,要是
當年……。"

  " 娘娘,請不要再說了。" 蘭香打斷齊珂兒的話,轉移話題道," 那白羽确
實是懷孕了。"

  預料之中的結果,齊珂兒也沒太多的吃驚,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 按原計
劃吧,務必要在陛下出關前把孩子打下來。"

  " 是," 蘭香抱着床單快步走了出去。

  時光飛逝,一個月過去了。

  齊珂兒煩燥的在甘泉宮内走來走去,聲音帶着焦慮," 怎麽搞的,這麽久了
還辦不好,後天皇上就要出關了,真沒想到白羽這個妖女居然這麽厲害。"

  正這時,秋紋急匆匆的走了來," 娘娘," 她聲音中充滿了激動," 白,白
羽好象有反應了。"

  齊珂兒驚喜道:" 真的,太好了,雖然時間久了一點,但能在陛下出關前把
孩子打掉總是好事,小紋你過去好生監視白羽,本宮要确保在陛下出關時不能讓
她亂走。"

  " 是!" 秋紋又急急的走了出去。

  一直未作聲的蘭香突然開口道:" 公主,後天去太極宮真的不要太子與衆位
皇子公主一起去嗎?"

  齊珂兒道:" 不要了,這是我與皇上共同的意思。"

                二十九

  這日清晨,赤金堡的上空灰蒙蒙的,似有大雨來襲,空氣中透着陣陣寒氣。
太極宮的大門前已有幾個宮裝女人站立多時。

  不多時,一個年青的身影急急的走來," 母後,母後,兒臣來了。"

  齊珂兒扭頭見是吉才浩,臉上露出又是高興又是責備的神色," 浩兒你來了
呀,我不是說過接你父皇出關不要你們兄弟姐妹來的嗎?"

  " 見過太子殿下!" 蘭香等幾個宮女朝吉才浩施禮。

  吉才浩點頭回應後再對齊珂兒道:" 母後,弟弟妹妹們可以不來,但我這個
做太子的一定要來的。"

  " 好吧," 齊珂兒點點頭," 陛下還要過半個時辰才能出關,到時隻能由本
宮一人進去,你在外等候吧。"

  " 是,多謝母後," 吉才浩欣喜道," 兒臣謹尊母後旨意。"

  見吉才浩斜挎着碎玉劍,齊珂兒道:" 今日是來接你父皇出關的,你怎麽把
' 碎玉劍' 也帶來了?"

  吉才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這幾個月兒臣在處理完政務後,一有空就
勤加練劍,總也舍不得離開這把寶劍,今日也沒多想就習慣的帶來了。"

  齊珂兒看着自己這個帥氣英俊的大兒子,心中說不出的歡喜,贊道:" 浩兒
能把處理國事與練劍做到兩不相誤,母後我很是高興,你父皇知道了也會很高興
的。"

  吉才浩得到母親的贊賞後,更是興奮,把這幾個月處理政事與練劍過程中的
一些細節都一一說給她聽,講到興奮處更是手舞足蹈,不可抑制。

  這時,赤金堡東邊的鍾樓傳來了清亮的鍾聲,吉才浩這才停下話語,轉而說
道:" 母後,時辰到了。"

  齊珂兒微笑着點點頭,朝大門走去,突然聽到吉才浩在背後大聲說:" 母後,
兒臣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齊珂兒停下腳步,扭頭微笑道:" 哦,是什麽事?"

  吉才浩神秘的一笑,道:" 等會母後和父皇一起出來時兒臣再說。"

  齊珂兒微微一笑,沒再多問,徑直走到宮門前,命守門的太監打開門,獨自
一人走了進去。

  隻見吉宏西已穿戴整齊的在等候她了。

  " 愛妃,你的這卷經書還真的不凡啊。" 吉宏西微笑着把" 天香經" 遞與齊
珂兒。

  齊珂兒笑着接過書再順手放在案上,拉着皇帝的手深情的道:" 讓陛下受苦
了。"

  說完,她秀目微合,調動體内的元力,身體上散發出淡淡的藍光把二人都罩
住了。

  " 好了!" 齊珂兒睜開眼,微笑道:" 陛下做到了,程序也已完成了!"

  三個月未同任何女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吉宏西被皇后這麽一摸,一下心跳加速,
待藍光一散,便一把摟住齊珂兒就朝她臉上親去。

  " 等等,陛下," 齊珂兒連忙推開," 還請陛下忍耐一時,今晚臣妾定會好
好的侍奉陛下的。"

  吉宏西也沒再用強,隻在她耳邊小聲道:" 朕守了三個月的精關,做到了你
要求的滴精未洩,那今晚你也要按朕的要求來滿足朕。"

  齊珂兒紅着臉點頭道:" 就依陛下吧。"

  吉宏西呵呵大笑,拉着齊珂兒的手大步向前," 咱們一起出去!"

  齊珂兒道:" 臣妾沒讓孩子們來迎接陛下,但浩兒還是自己來了。"

  吉宏西道:" 朕本想出去後再問你,但他既在外面,朕就先問一下,這三個
月的政事他處理的怎樣?"

  齊珂兒回道:" 浩兒他真的長大成熟了,這幾個月……。"

  剛說到這,忽然聽到外面有極大的雜吵之聲,接着,驚叫聲,哭喊聲,不斷
響起。

  不好,出大事了!齊珂兒與吉宏西四目相對,接着互有默契的跑到門邊,把
太極宮的大門拉開。

                三十

  " 噼啪" 幾聲巨響,太極宮上方火星四濺,如燃起了幾個巨大的煙花,一隻
巨大無比的飛鳥正從天徐徐而降。

  天啦!這是什麽?散發着淡淡藍光的巨鳥,從未見過這東西,但,等等,我
怎麽好象又在哪見過?齊珂兒驚訝無比,這是什麽東西,居然能從赤金堡的上空
突破" 五行法陣" 的防護。

  巨鳥身上還繼續閃爍着爆炸的火星,這是" 五行法陣" 的防禦力量在攻擊着
巨鳥,而下方的石坪上已聚集了一隊禁衛軍,他們手中的弓箭瞄準了巨鳥,飕飕
幾聲,利箭呼嘯着射向巨鳥。

  全部命中!可又全部墜落,仿佛是射在堅硬的石牆之上。

  " 陛下,娘娘,快離開這裏," 蘭香急忙攔在皇帝皇后的面前," 這裏太危
險了。"

  對,我記起來了,齊珂兒終于知道自己爲什麽好象見過這東西了,在夢裏,
是的,在夢中曾見過,是如此的相象,難道這個怪鳥就是" 惡靈" ?

  " 咱們先避避這個怪物。" 齊珂兒拉着吉宏西的手。

  吉宏西臉上驚慌的表情這時也已消失,他點點頭,朝太極宮側邊走去。

  這時,空中火星已消失了,巨鳥已完全突破了五行法陣的防護,它轟的一聲
落于太極宮的前坪,壓碎了一排漢白玉石柱。

  " 嗚——!" 巨鳥發出一聲震耳的長鳴。

  齊珂兒感到全身一陣,感到心中突然少了什麽東西似的,而那隊剛才還在射
擊的士兵都放下了弓箭,目瞪口呆的望着巨鳥。

  " 不好!" 齊珂兒心中暗叫一聲。

  果然,巨鳥停止長鳴後,展開它那對巨翅朝那隊士兵扇去,那些士兵就如同
一個個玩偶般倒在了地上。

  巨鳥擡起尖銳的巨爪朝齊珂兒奔來,長長的嘴喙象一把巨大的彎刀閃出刺目
的寒光。

  齊珂兒知道自己與皇上已無法順利的逃脫了,她暗吸口氣,準備再次使出"
聖女之怒" ,雖然不知道此次的效果會如何,但已顧不得了。

  " 父皇,母後快走!"

  一個人影沖到了齊珂兒面前,手中的寶劍光芒四射,吉才浩大喝一聲朝巨鳥
迎去。

  那巨鳥似乎對沖過來的吉才浩不屑一顧,跨着那雙大爪子繼續朝吉宏西奔來。

  " 嘿,怪物吃我一劍!" 吉才浩憤怒的朝巨鳥的一隻大腳上砍去。

  沒有什麽東西能抵住碎玉劍的一擊。齊珂兒腦中浮出這個判斷,但很快,這
個判斷就被證實錯了。

  巨鳥的腿還好好的在那,但它也止住了腳步,發出一聲凄厲的嘯聲,' 碎玉
劍' 雖然沒砍斷它的腿,但還是讓它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它低下頭,巨大的眼
球惡狠狠的盯着吉才浩。

  齊珂兒似乎感受到了巨鳥洶湧的怒氣,她連忙對蘭香喊道:" 小香,快去幫
太子!"

  話音剛落,蘭香一聲嬌喝,早已躍至太子身邊,感受" 土之元力" ,把太極
宮前的一塊石條升到空中,再狠狠的朝巨鳥砸去。

  此時的情形已是非常緊急了,雖然吉才浩與蘭香在拼死戰鬥,但都隻能對巨
鳥造成一些麻煩而已,不能真正的對它形成傷害。吉宏西也看出了這個嚴重性,
他對齊珂兒說:" 這是我大順朝幾百年遇到的最兇險之事,朕要催動最強的五行
法陣' 五神交彙' 了,愛妃你幫朕把守好。"

  齊珂兒點點頭,站到了吉宏西前面,微閉雙眼,慢慢的感受身邊的元力,所
有一切的元力,她需要盡量的吸收,這樣才能使出" 聖女之怒" 的最大的威力。

  " 大道無形,無生有,有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化五行……。" 伴随着
皇帝的高吟,他身上也漸漸升起五顔六色的霞光,一道道向天上沖去,并分别飛
向赤金堡的五個不同方向。

  而吉才浩與蘭香同巨鳥的戰鬥已呈現白熱化的狀态,吉才浩數次砍中了巨鳥
的雙腿和外翅,但都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他不由焦燥起來,手中的劍招也沒有
了開始時的精湛了,有幾次差點被巨鳥的巨爪抓到,好在是蘭香施法幫他躲閉開
來。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難道" 惡靈" 就是這個模樣?齊珂兒焦躁異常,若是
連" 碎玉劍" 都不能傷害它,那還有什麽辦法能呢?

  突然,巨鳥一聲鳴叫,猛的扇動幾下翅膀," 唿" 的騰空飛起,兩隻尖銳的
爪子朝吉才浩抓去。

  籠罩在巨鳥巨大的陰影之下的吉才浩已無處可逃。

  處于元力吸收之中的齊珂兒隻能發出無聲的惶恐。

  正在召喚五行神獸的吉宏西充耳不聞,無法感受身邊的一切。

  就在巨爪要拍在吉才浩頭頂的一瞬間,一個紅色的身影如箭般沖了進去,"
呯" 的一聲,吉才浩被推了出去。

  " 小香!" 齊珂兒終于停下了吸收元力,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不顧一切
的朝怪鳥跑去。

  巨鳥也發現了她,銅鑼般的巨眼直直的瞪着她,裏面似乎透露出一絲猶豫,
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它擡起那隻血淋淋的爪子朝齊珂兒抓去。

  那是小香的鮮血!淚水滿面的齊珂兒沒有了恐懼也沒有了反抗。

  " ……,大道五行,虛空寂滅!" 吉宏西怒吼出最後一句口訣,霎時,赤金
堡上空風雲變幻,雷鳴閃電,狂風大作,從赤金堡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方
向同時射出黃、赤、白、黑、青五道亮光,直沖雲霄,接着,五道亮光分别化成
龍、虎、朱雀、玄武和麒麟五隻神獸從天上撲向太極宮。

  巨鳥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它收回了爪子,揮動雙翅朝五隻神獸拍去。

  頓時響聲大作,風起雲湧!六隻巨大的神獸在空中激烈的交戰,如轟天雷般
的響聲在赤金堡上空不斷的回響。

  " 小香,小香……。" 齊珂兒呆呆的站立在巨鳥與神獸搏鬥的不遠之處,仿
佛忘記了危險的存在。

  " 愛妃,這裏太危險了," 不知什麽時候吉宏西已站到了她身後,拉着她的
手道:" 朕已召喚出了五行神獸,定可以消滅這隻怪物的。"

  齊珂兒猛的一驚,想到了吉才浩,見他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掉在身邊的'
碎玉劍' 已是暗淡無光,她連忙跑了過去,抱起他的頭大喊道:" 浩兒,浩兒。
"

  吉宏西也跑到了她身邊,用手探了探吉才浩的氣息,見還有呼吸,隻是比較
微弱,知他暫無性命之憂,就安慰齊珂兒道:" 浩兒沒事。"

  齊珂兒默不作聲,仍抱着吉才浩的頭流淚不止。

  吉宏西撿起地上的碎玉劍,頓時,耀眼的光芒又已燃起。

  " 不要," 齊珂兒驚慌的扯住皇帝的衣角," 有五行神獸對付就夠了,陛下
不要冒險了。"

  吉宏西身子沒動,一直注視着幾隻巨獸的戰鬥,低聲道:" 不對,好象有些
不對勁。"

  順着皇帝的目光望去,齊珂兒也感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五行神獸身上燿眼的光芒暗淡了許多,而與之相反,剛才被攻擊的首尾不顧
的巨鳥卻似乎越戰越勇,而且漸漸占據了上風。

  " 朕怎麽感到五行神獸的威力小了很多," 吉宏西低聲道," 按說五隻神獸
一齊召喚出來是五行法陣的最大威力,但今天看怎麽還不及召喚出一隻的威力呢?
"

  一絲莫明的恐懼浮上了齊珂兒心頭,難道……?

  恰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突然跑來,口中還大喊着," 皇上,皇
上快救我!"

  是白羽,她怎麽跑出來的?

  吉宏西同樣是吃驚不小," 阿羽,你怎麽來了?"

  居然對這個女人叫得這麽親熱,齊珂兒心中一酸,但馬上一個更大的疑問浮
上心頭,她是怎麽從戒備森嚴的甘泉宮裏跑出來的。

  " 陛下," 白羽兩腮滾淚,顯得楚楚動人," 皇后要殺奴婢,還,還把陛下
的孩子打掉了,嗚- 嗚——。"

  " 皇上可不要輕易聽信她的話," 齊珂兒心中默念着,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
吉宏西就已怒視着她,一字一句的說:" 這是真的嗎?皇后。"

  齊珂兒用眼角看到白羽似乎帶着一絲得意的微笑,她,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
的女人?

  齊珂兒張張嘴想說什麽,但突然間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而此時,與巨鳥大戰的五行神獸突然消失了,巨大的恐懼如大山壓頂,終于,
她發出歇斯底裏的喊叫," 陛下,小心!"

  可是已經遲了,巨鳥一聲凄厲的嘶吼,在它揮動翅膀的同時,一根堅硬的羽
毛從上面脫落,如利刃飛向吉宏西。

  " 咣當" 一聲,剛剛亮起瑩光的碎玉劍又暗淡了。一口鮮血從皇帝口中噴出,
在渾濁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奪目的血虹。




......................................................................
2015-4-27 2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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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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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6

                三十一

  不,絕無可能,巨鳥居然打敗了五行法陣的最高防護!

  在吉宏西倒地的一瞬間,齊珂兒一陣頭暈目眩,整個天都似乎要塌了下來,
她撲在吉宏西身上,看到了那根已深深插入皇帝胸口的羽毛。

  薄如蟬翼卻又堅硬似鋼,散發出詭異的藍色光茫,這絕不是人間之物。這宛
如上天傑作如同藝術品般的羽毛如今卻深深的插在大順帝國的皇帝胸口,不知生
死!

  " 放心吧,娘娘,陛下一時還不會死的。" 白羽在齊珂兒耳旁輕輕述說,臉
上帶着無法揣測的微笑。

  " 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齊珂兒發覺之前對這個女人的懷疑都是對的,
但又都是錯的。

  巨鳥已站到了齊珂兒面前,但奇怪的是,它并沒有發動攻擊,而齊珂兒也早
已沒有了害怕,就這樣與它對視着。

  突然,幾個白色的光球打在了巨鳥身上,巨鳥發出疼痛的長鳴轉過了身子。

  是康玄子!不隻是他,皇家法師團的幾個大法師都來了。

  " 娘娘勿驚,貧道前來救駕!" 康玄子舉着法杖,又發出一個能量巨大的光
球,正中巨鳥左翅,閃出一個巨大的爆炸光芒。

  那巨鳥龐大的身軀朝左邊一側,明顯是被光球打痛了。齊珂兒心中略閃出一
絲喜意,看來大法師的強大法力還是能對這怪物産生一定傷害的。

  " 母後,母後,父皇和皇兄怎麽了?"

  聽到聲音,齊珂兒這才發現是吉才演跑到了身邊,這個她平時最不喜愛的小
兒子在這麽危險的時刻來到了她的身邊,将她的母愛一下子喚醒了,她大喊道:
" 演兒,你來這做什麽,這太危險了。"

  吉才演卻沒有退後半步,還略顯稚氣的臉上卻有着與他年齡不符的沉着,他
拾起地上的碎玉劍,用無比鎮定的口氣說:" 母後,看兒臣去殺了這怪物!"

  頓時,瑩光四射!

  齊珂兒好象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兒子,呆呆的望着他和他手中的碎玉劍,如
此耀眼奪目的碎玉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 嘿!" 一聲怒喝之後,吉才演已沖到了巨鳥身邊,躍起身子朝巨鳥的右翅
重重一劈。

  " 噢哦!" 巨鳥第一次發出這種痛苦的叫聲,這是它在之前的戰鬥時從未發
出過的聲音。

  演兒何時有這樣的能力?他對碎玉劍的撐控居然超過了他父皇,不,是超過
了在世所有能使碎玉劍的人,齊珂兒整個人都懵了。

  那巨鳥已明顯把吉才演當成了主要的對手,主動攻擊都指向了他,而對康玄
子幾個大法師的能量球隻是躲閃防禦。

  而康玄子也看出了這個狀況,他大聲對吉才演道:" 七皇子殿下,看來隻有
用碎玉劍才能殺死這個怪物,但你要找到它的弱點,這樣才能給它緻命一擊。"

  " 知道了!" 吉才演不再浪費力氣随意往巨鳥身上砍擊了,而是圍着它一邊
遊走,一邊伺機觀察。

  突然,吉才演對康玄子大聲道:" 大師,你有辦法把我送到它的背上嗎?"

  康玄子已明白他意,忙對身邊的另一位大法行搖子道:" 行搖子道友,你們
使出最大的真氣,把這怪物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瞬時,幾個威力巨大的光球砸在怪鳥頭上,它怒吼一聲,頭也不由自主的朝
那幾個法師望去。

  機會來了,康玄子運轉真氣,對吉才演大聲道:" 七皇子小心了!"

  瞬間,一股氣浪吹向吉才演,趨勢,他一個筋鬥翻到了巨鳥背上。

  巨鳥查覺到了危險,怪叫連連,搖晃着後背,試圖把吉才演摔下去。

  齊珂兒緊張的望着在巨鳥背上緩慢行走的吉才演,這是她第一次爲這個兒子
感到緊張。

  突然," 撲哧" 一聲,巨鳥揮動着巨翅飛了起來。

  地上所有的人都驚呼了起來,都在爲七皇子捏一把汗。

  而與此同時,鳥背上的吉才演也是一聲怒喝,高高躍起,雙手高舉着光芒耀
眼的碎玉劍,朝巨鳥的頸部刺去。

  " 去死吧!"

  喊聲震破天空,餘音在赤金堡上空不斷回響!

  " 嗚- 嗚!" 幾聲巨大的哀鳴,巨鳥重重的摔下,壓垮了太極宮的半個宮殿。
它的頭朝四周旋轉了幾下,似乎還想掙紮,但也僅有這幾下便再也擡不起了。

  四周想起了雷鳴的歡呼!

  演兒成了衆人心目中的英雄!齊珂兒第一次發現這個兒子是多麽的了不起,
回想起以前對他的态度,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愧疚。

  " 太子,太子哥哥,你怎麽了!"

  聽到旁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齊珂兒心中一慌,朝聲音處望去,卻見是燕
然弦正跪坐在吉才浩身邊不住的哭泣。她連忙跑過去安慰道:" 弦兒,别哭,浩
兒隻是昏過了,沒事的。"

  燕然弦哽咽道:" 太……太子氣息全無,怎麽會隻是昏了呢?"

  齊珂兒一聽,如冰水淋頭,渾身打顫,戰戰兢兢的把手放在吉才浩的鼻孔,
果然已是氣息全無,渾身冰涼,他早已是死去多時了。

  " 天啦——!我的浩兒!" 一聲凄厲的悲鳴,再也忍受不了打擊的齊珂兒倒
在了地上。

  " 母後,母後!" 燕然弦連忙挂起她,把真氣輸入她體内。

  齊珂兒這才悠悠醒來,看着淚流滿面的燕然弦道:" 怎麽會這樣,浩兒明明
隻是暈了過去的。" 突然,一個念頭閃起,她猛的坐直大聲問道:" 白羽呢?她
到哪去了?有誰看到過她?"

  燕然弦搖搖頭道:" 她在這嗎?我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她。"

  不對!實在不對勁!齊珂兒站起,四下觀看,一股恐懼又襲上心頭。

  " 皇上了?皇上到哪去了?"

  剛才吉宏西倒地的那個地方已是空空蕩蕩。

  躲在太極宮斷柱之下的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走來,用顫抖的聲音說:" 奴
……奴婢看見白……白姑娘抱着陛下走了,奴婢以爲她是去爲陛下療傷,所以
……。"

  " 混帳!" 齊珂兒一把推倒那小宮女。

  到哪去了?白羽會抱着陛下到哪去呢?不對呀,陛下身受重傷,自己不可能
能動得了,但白羽這麽一個柔弱的女人,她怎麽能抱得動了?

  齊珂兒感到了極大的不安,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地方,對,一定是那,她不
假思索,馬上朝永樂宮狂奔而去。

  " 母後……母後……" 背後燕然弦的呼喊聲越來越小。

                三十二

  問天塔,赤金堡最高的建築,也是整個承天府最高的地方。

  十多年沒上去了,齊珂兒擡頭看着滄桑古老的高塔,輕輕的推開半掩的塔門。

  木制的樓梯和扶手還是這樣幹淨,但整個塔内聽不到一絲人響,齊珂兒此時
冷靜了許多。她小心翼翼的走上梯子,暗中運用身上的元力後才慢慢的往上走。

  快到頂層的房門時,忽看到裏面有霞光萬道,這是有人在施展極其強大的法
術才會出現的現象,不過這是一種很溫和的法術現象。

  齊珂兒加快腳步來到門口,見白羽果然在内,一個造型精美的傳送門立于屋
内正中,門框邊正散發着奪目的霞光。

  " 白羽,你這是幹什麽!" 齊珂兒大聲喝道。

  白羽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笑容,充滿了詭異、得意、嘲諷,還有- 不可捉摸!

  " 我帶陛下去個好地方!"

  齊珂兒又急又怒,不顧一切的朝她撲去,可好象撞在一個什麽東西上般,怎
麽樣也通不過去。

  透過這堵無形的牆,齊珂兒眼睜睜的看着白羽抱起吉宏西往傳送門走去,她
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第一次感到這麽絕望和無助,她癱坐在地上,是如此
的脆弱," 不……不要……,不要把陛下帶走。"

  白羽還沒有跨進傳送門,她帶着勝利的微笑對齊珂兒道:" 齊珂兒,我知道
你一直都懷疑我,也暗中在調查我,但你卻一直不得要領,呵呵!你自以爲聰明,
自以爲可以拯救天下,其實那隻是癡人說夢而已。"

  "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羽哈哈大笑道:" 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我是' 聖靈' 的忠實仆人!"

  " 聖靈?" 齊珂兒突然明白," 原來你是魔物' 惡靈' 的走狗!"

  白羽冷笑一聲," 哼,可惜你知道的太遲了,我現在就要把大順帝國的皇帝,
也是你心目中能拯救人類的英雄去交給主人!"

  " 難道?" 齊珂兒道," 剛才那隻怪鳥就是……就是惡靈?"

  白羽呵呵一笑," 它?呵呵,我說齊珂兒呀,虧你還是月香族的聖女,連這
都想不明白,我實話告訴你吧,剛才那鳥名叫' 噬魂鳥' ,隻是聖靈們的座騎而
已。"

  惡靈的座騎就有這麽厲害!齊珂兒知道自己以前對惡靈的判斷還是太樂觀了,
難怪過去的人類根本無法同惡靈抗衡。

  白羽還在繼續地說:" 還有一件事你一定很想知道吧,赤金堡的五行法陣的
威力爲什麽會這麽小,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弄的,我在宮中這一年裏破壞了五行法
陣的效力,可憐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居然沒一個人能看出來。"

  " 你這個惡魔!" 齊珂兒怒不可抑,她明白了那次夜晚在觀虎亭看到的人影
确實就是白羽,她恨不得把白羽碎屍萬斷,可用力前沖的身體又被無形的牆擋了
回來。

  傳送門的霞光越來越亮,白羽的激動之情無法言表,她對着門極度虔誠的說:
" 主人,我回來了,我終于完成了使命,我回來了!"

  " 不……不要,不要走!" 齊珂兒絕望的呐喊!

  剛剛邁入傳送門一隻腳的白羽又抽了回來,沖着齊珂兒怪異的一笑," 噢,
對了,你不是認爲你和皇上能拯救人類嗎?那你就來找我們啊,嗯,對,你可以
讓大法師評施法再次通過這條傳送門來找我和主人們的,但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膽
量!"

  齊珂兒憤怒的推動着前面這道無形的牆,聲嘶力竭的怒吼:" 我一定會來找
你們的,我一定會來的。"

  白羽抱着吉宏西已進入傳送門半個身子,她的笑聲還在不斷傳來," 那好,
我會在那邊等你的,噢,對了,你在通過這道門時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哦,哈哈!
"

  在白羽的笑聲中,她與吉宏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傳送門裏,而霞光也漸漸
的消失,直至不見了。

  那堵無形的牆也同時消失了,齊珂兒撲了進去,抓到了隻留有框架的傳送門。

                三十三

  " 母後,母後!"

  齊珂兒回過頭,看到淚痕未幹的燕然弦倚立在門口,顯得是那麽嬌弱,那麽
楚楚動人,她一把摟過,悲從心來," 苦命的弦兒呀!"

  燕然弦抱着齊珂兒一齊大哭,過了良久她才哽咽着說:" 母後,兒臣還有一
件事要告訴你,兒臣懷孕了。"

  " 什麽!" 齊珂兒悲喜交加,她突然明白了進太極宮之前吉才浩說的那件大
事是什麽,她無比愛憐的摸着燕然弦的肚子說:" 什麽時候的事,爲什麽不早告
訴母後。"

  燕然弦道:" 兒臣與太子也是昨晚才确認的,太子本想今早給母後和父皇一
個驚喜,哪想……。" 說到這又是淚如雨下。

  齊珂兒連忙爲她擦掉眼淚,安慰道:" 弦兒不要太傷心了,這樣對腹中的胎
兒不好,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

  燕然弦點點頭,她看着淩亂的房間,問道:" 母後,父皇呢?他現在在哪兒?
"

  齊珂兒指着傳送門道:" 我以前的懷疑确實沒錯,但我還是沒想到這個白羽
居然會是惡靈的奴仆,什麽人會甘心做惡靈的奴隸呢?"

  齊珂兒雙眼一亮,突然明白了很多,她猛的站起,沒有了剛才的悲傷和柔弱,
" 我明白了,白羽處心積慮的接近皇上,并不是爲了迷惑他,而是爲了把皇上帶
給惡靈,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惡靈們也相信那個預言,他們也害怕那個預言,對,
我知道要怎麽做了!"

  她用堅定果斷的眼光對着燕然弦道:" 陛下被白羽帶到北方的事你不要對任
何人說,我明天會對外宣布陛下的現在的情況,這樣對大順才是最有利的。"

  燕然弦點點頭," 是,母後。"

  " 哦,對了,這事有一個人不能瞞着," 齊珂兒道," 弦兒,你去把康玄子
大師叫來。"

  " 是,母後。" 燕然弦轉身下樓。

                三十四

  齊珂兒一一掃視坐在台下的衆人,都是皇族中人,但與上次皇帝召集時相比,
有兩個人永遠不會再來了。想到吉才浩與蘭香,齊珂兒的淚差點又要湧出,但爲
了不讓現場的氣氛過于悲傷,她強行忍住了。

  不過此次會議另加了一人,那就是首席大法師康玄子,齊珂兒知道等會自己
要做的決定是離不開他的支持的。

  " 人都到齊了," 齊珂兒用沉重的語氣道," 我們一起爲那天惡靈入侵而英
雄犧牲的吉才浩,蘭香,以及許許多多的将士默哀!"

  衆人都一起站起低頭,甘泉宮内安靜異常,直到齊珂兒發話後才各自坐下。

  " 噬魂鳥侵入赤金堡," 齊珂兒道," 這标志着惡靈們已向我大順,已向我
全體人類正式宣戰了,這也說明,惡靈已不是一個傳說,而是一個真實的存在。
"

  " 母後,那我們該怎麽辦?" 吉才溶問道。

  " 皇后,皇上呢?他現在怎麽樣?" 馮素娥問道。

  齊珂兒看了一眼康玄子後又看了一眼燕然弦,見他兩都在微微點頭,便對衆
人道:" 陛下受了重傷,現在正在問天塔療傷,本宮這段時日會在那親自照顧他
的。"

  " 陛下受了傷爲什麽要在問天塔那麽高的地方去療傷?又爲什麽沒叫一個太
醫去診斷?"

  齊珂兒見發問的是景甜笑,心中一陣不快,正準備開口裏,康玄子已搶先說
道:" 惠妃娘娘問的不錯,但陛下是被惡靈的座騎噬魂鳥打傷的,這可不同于一
般的傷呀,人類普通的醫術根本是無效的,隻有用貧道的法力和皇后娘娘用月香
族的特殊方法才有用。"

  齊珂兒對康玄子贊許的點點頭,然後接過他的話說道:" 陛下此次受傷非同
小可,本宮與康玄子大師在爲陛下療傷的過程中不允許有任何人打擾,所以這段
時間我會住在問天塔,期間隻允許康玄子大師與燕然弦可以出入,其餘任何人等
也不得入塔。"

  " 母後,那你要多久時間啊?" 吉才瀾問道。

  是啊,要多久呢?齊珂兒心中也沒個底,但爲了不引起衆人的懷疑,她還是
用肯定的語氣說:" 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

  之後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不理會他們到底相信幾分,轉而面對吉才淳
道:" 淳兒,過來聽旨。"

  吉才淳連忙走到殿中跪下," 兒臣聽旨。"

  齊珂兒正色道:" 本宮這段時間任命你爲監國,朝廷的一切事務由你決斷!
"

  吉才淳一聽,大爲驚慌說道:" 母後,兒臣,兒臣恐怕不能勝任,您,您還
是另選他人吧。"

  齊珂兒臉色一沉,怒喝道:" 吉才淳,我說你怎麽就不長進一點,你大哥已
不在了,你父皇又深受重傷,你這個做兒子的就不能擔負起這個重擔嗎!"

  見母後發怒,吉才瀾連忙走到對吉才淳身邊柔聲說道:" 三哥,你就領命吧,
現在母後和父皇都需要你的。"

  吉才淳這才點點頭,對齊珂兒道:" 兒臣領命,兒臣一定不辜負母後所托。
"

  齊珂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而對吉才演道:" 演兒。"

  " 母後。" 吉才演馬上走到殿中間跪下。

  齊珂兒突然覺得這個小兒子是這麽乖巧和懂事,想起以前對他的态度,齊珂
兒産生了深深的自責,她臉上帶笑,柔聲道:" 那把碎玉劍練得怎樣?還合手吧。
"

  自那天與噬魂鳥大戰後,齊珂兒便把太子吉才浩的那把碎玉劍送給了吉才演。

  " 謝謝母後賜劍," 吉才演恭敬的回道," 兒臣練得非常順手。"

  齊珂兒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演兒你要好好的輔佐你三哥,并且要進一步
把劍練好,爲以後我們同惡靈的大戰做準備。"

  " 遵命,兒臣定要用這把碎玉劍把惡靈們全部斬滅!"

  齊珂兒贊許的點點頭,接着又對燕然弦道:" 弦兒,你這段時間就是要好好
休息,一定要平安的把太子的血脈傳下。"

  燕然弦含着淚道:" 兒臣會的,請母後放心。"

  望着其餘衆人,齊珂兒用莊嚴的口氣說道:" 在本宮照顧陛下的這段日子裏,
你們都要恪守其職,做好本分的事,知道嗎!"

  " 謹尊皇后娘娘旨意!" 衆人一起站起回話。

  齊珂兒看着沉默不語的康玄子,說道:" 大師,咱兩去問天塔吧。"

  康玄子躬身低聲回應," 遵命,娘娘!"

                三十五

  一路上,康玄子還是沉默不語,齊珂兒也不願意開口,腦子裏一直在回想着
前幾天做出這個決定時的情景。

  自目睹了皇上被白羽帶走之後,齊珂兒精神差點崩潰了,直到康玄子趕來用
真氣施展法力後才好一些。當時齊珂兒便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訴了康玄子,但一時
之間,他也沒提出一個什麽好的建議。

  在彷徨中,齊珂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她自己不知道會想到的這個人。

  第二天,她又用" 易容珠" 改變容貌後,獨自一人來到了攘往街,找到了那
個算命先生。

  "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在齊珂兒開口之前算命先生便搶先說道。

  齊珂兒雖感到意外,但仍裝作很平靜的問道:" 哦,那你知道我爲何事找你
嗎?"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用故作神秘的語氣道:" 你是想要我爲你指明道路,是
嗎?"

  齊珂兒暗吃一驚,心中已有些認同此人的能力了,但她仍不露聲色的說:"
什麽道路?又怎麽走?"

  算命先生拿起扇子輕扇了兩下,笑道:" 路隻有一條,隻有去與不去的選擇,
不過這兩個選擇嘛,對你來說都是異常艱難。"

  齊珂兒眉頭緊鎖,思考着這話的意思。

  " 若不去,表面看起來對你是最安全的,但你之前的努力和抱負就都随之東
流了,爲此而死去的人也都白死了,而且,最終的命運也已注定,你将無助的,
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結局的到來。"

  " 若去呢?" 齊珂兒小聲的問道。

  " 若去,這條道路會艱辛無比,你将承受巨大的痛苦,還有……無比的屈辱,
大到超乎了你的想象,但也隻有這樣,你才有可能看到光明的曙光。"

  齊珂兒沒有再做聲,掏出幾個金币放下便轉身離開。

  " 姑娘,好自爲知!" 身後傳來深深的歎息。

                三十六

  問天塔頂層的傳送門還豎立在屋子正中,這是用精鋼建造的,上面雕有說不
出是什麽動物的形狀,精美異常,卻又怪異無比。

  " 大師,開始吧!" 齊珂兒平靜的說道。

  " 娘娘," 康玄子道," 你現在改變決定還來得及,傳送門開啓之後就不能
後悔了。"

  " 我決不會後悔的," 齊珂兒斬釘截鐵的道:" 開始吧,大師。"

  康玄子走到傳送門邊,長吸了口氣,重重的把法杖豎在地上,接着,全身真
氣運轉,法杖杖頭漸漸凝聚出一團白色的霧氣。

  " 嘿!" 隻聽康玄子大喝一聲,同時,法杖上的那團霧氣沖撞在傳送門上,
" 撲撲" 幾聲,霧氣迅速散開,瞬間布滿了整個傳送門。

  " 娘娘," 康玄子道," 門已開了,但門那邊到底是通向哪,貧道卻無從得
知,若是是' 惡靈' 的老巢,那……。"

  " 不管是通向哪," 齊珂兒堅定的道," 我都會去的,并且一定要把陛下帶
回來。"

  " 哎," 康玄子不再勸阻,隻說道:" 娘娘過去後,貧道會施法把這間房子
屏蔽起來,隻有貧道與太子妃可以進入。"

  齊珂兒點點頭,毫不猶豫的一腳踏入。

  身體完全進入傳送門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壓抑感撲面襲來,齊珂兒感覺自
已如同一個溺水的人,無所寄托,想喊卻又喊不出,而同時,在眼前不斷閃現出
一幅又一幅的畫面。

  穿過的時間怎麽會這麽久?齊珂兒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隻知道有一股
強大的力量在推着她往前走。

  突然,她看到眼前的畫面中有些場景有些熟悉,但閃動得太快了,還沒細看,
又跳到了另一個畫面,當她看到其中一個人時,她認出了此人,是衛橋,頓時,
她明白了,她知道這畫面其實都是白羽的經曆。

  果然,通過閃動的畫面,她看到了白羽被衛橋帶進了宮,又知道了是怎樣見
到皇上的,而白羽在宮裏的活動也一一呈現在齊珂兒眼前。

  她還知道了白羽是怎樣迷惑皇上的,其中的一些畫面讓她覺得憤怒和惡心,
她還知道了白羽是怎樣拉攏宮中的人,是怎樣破壞五行法陣的,但這些都不及另
一組畫面讓她震驚的。

  她看到在一個宮殿内,一個年青的男子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很明顯正在做是
男女交歡之事,開始時齊珂兒還以爲是吉才浩與燕然弦,但随着畫面的拉近,她
首先看清了那男子的面目,不是太子而是吉才淳。

  莫明的恐懼浮上心頭,齊珂兒不想再看被壓在下面的女人是誰了,但白羽所
見的畫面卻清晰無比的展現在她眼中,是――吉才潇!

  " 不――!" 齊珂兒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在昏倒的一瞬間,她!穿過了傳
送門。

                尾聲

  " 冷!好冷!"

  齊珂兒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好黑,是晚上嗎?而且爲什麽這麽冷?雖然知道
北方是極冷之地,但我已早有準備了啊,我已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啊!

  她冷的不由自主的雙手環抱胸前,接着必出一聲驚恐的喊叫" 啊——!"

  她發現自己居然是一絲不挂!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二卷" 白雪的呼喚".

      ***********************

  非常感謝你能一直看到這裏,這部小說從敲出第一個字到完成整整用了十五
個月,回想當初的計劃實在是太天真了,本來是打算用6個月的時間寫完三部曲,
2個月寫一部,但沒想到用了這麽久的時間。

  這部小說說是色文,其實又不是絕對的色文,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寫一部讓
人欲望高漲的色情小說的,我隻是想寫一部結合了色情的奇幻小說,但這種嘗試
非常的艱難,還好,有10萬字的第一部還是寫完了。

  這部書名叫" 皇后堕落史" ,但大家看了後可能還沒感到皇后堕落的發生,
确實是的,第一部隻是鋪墊,真正的打開還是在第二部" 白雪的呼喚" 和第三部
裏,特别是第三部裏會是絕對的虐心和殘酷的。但針對現實中寫第一部的經驗來
看,不知什麽時候能完成了。

  最後想說一下自己寫文的感想:忽然之間發現自已寫色文也有兩年多時間了,
當初是因爲幾個原因才開始寫的,但越寫越感覺寫文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而且發
現這寫文對身體還有非常大的負面影響,所以創作也是越來越慢了,象斷更的"
打碎禁忌的枷鎖" 數次打開WORD續寫,但又數次停下了,實在沒辦法。而這
篇文也是斷斷續續的寫下的。在前不久發現自己已列入下權的文學作者名單了才
加快了速度。

  



                              最後祝大家閱讀愉快!


..................................................................
2015-4-27 2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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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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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h版的冰與火之歌啊
一口氣讀完,太期待下文了
2015-4-28 0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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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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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压力,这创作太吊了,可惜
说实话现在对虐心系列有免疫感了, 不是贴近自身的有代入感的话,实在好难撸的咧
作者如此有始有终,亦不易,干吧跌
2015-4-28 03: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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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tdn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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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非常不错的经典。看完比那些歌手枪文好多了。人物设计很不错故事情节也很优秀
2015-4-28 12:4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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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00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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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气势宏大,希望能虐心一点。
2015-5-1 06: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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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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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堕落史((第二卷:白雪的呼喚)(序、一至四))

               【皇後堕落史】((第二卷:白雪的呼喚)(序、一至四)

作者:劍客淫心首發:SIS001
時間:2015。08。23字數:
導讀:此文是帶色情描寫的奇幻小說!



             第二卷白雪的呼喚


                序章

  「你們都退下吧!」身穿四爪蟒服的少年一聲吩咐後,華陽宮内的太監宮女
都應聲而退,「在明日之前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本王,知道嗎!」少年又加上了一
句。

  「是!」太監宮女們恭順的答應後一個個退出宮門,再輕輕的把大門關上。

  「三弟,現在還是大白天,你就來華陽宮裏,不怕有人會說閑話嗎?」從屏
風後走出一個身穿華美宮服的絕美少女,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

  少年滿臉微笑,緩緩的朝少女走去,「現在是由本王做主,這些奴才哪個敢
亂說,小心他們的舌頭。」

  「想不到一直被母後誇贊謙和沉穩的三皇子也有這麽狠毒的一面。」少女說
完後沖着少年嫣然一笑。

  這一笑使得少年心跳瞬間加速,他猛的沖到少女身邊,一把摟住她嬌柔的細
腰,放低聲調在少女耳旁道:「母後也決不會想到溫雅大方,知書達禮的二公主
會是—??——會是一個蕩婦!」

  刷的一下,少女從臉到脖子處都變得通紅,她伸出粉拳朝少年寬闊的胸膛捶
去,「你胡說什麽,看我不打你!」

  少年哈哈一笑,無比受用的承受幾下敲打後再一把抓住少女的拳頭,「我就
是喜歡二姐這個蕩婦!」說着便親在少女紅豔的香唇之上。

  「嗯……,」少女發出一聲甜美的嬌喘,雙手摟住少年的脖子,動情的迎合
着他。

  少年的手更是不安分的在少女的後背上遊走,慢慢地滑動到翹挺豐滿的臀部
才停下,之後便在這柔軟又不失彈性的地方揉捏按撫。

  少女的嬌軀也随着少年的動作微微顫動,口裏更是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喘,她
更是把自己柔弱無骨的身子緊緊的貼在少年身上,感受着那根硬梆梆的巨物頂在
自己小腹上的快快。

  「二姐,你真美,我覺得與你怎樣玩都玩不夠!」少年的嘴唇離開少女的小
嘴,在她耳邊輕輕述說。

  少女感到耳邊傳來陣陣熱氣,這股熱氣化作一道電流,從頭部往身體下方傳
遞,傳到小腹底部變成一種無比舒服的酥麻。

  「啊——!三弟,别這樣摸我了,二姐我,我受不了了。」

  少年嘻嘻一笑,放在少女臀部的手掌一松,伸出食指按在雙臀之間的股溝,
隔着光滑的絲綢輕輕插入,「受不了了那你說該怎麽辦呀。」

  少女全身一顫,額上滲出了絲絲汗珠,年青絕美的臉蛋上布滿了誘人的紅暈,
口出吐的嬌吟更是浪人心骨,「啊——,嗯——,人家,人家好想,好想……。」

  「好想什麽?」少年進一步引誘道。

  「人家好想要,要三弟的寶貝。」

  「我有很多寶貝,說清楚點,想要哪個寶貝?」

  少女全身已是滾燙,美麗無雙的瞳子早因害羞而緊閉不已,「人家想要,想
要三弟的……雞巴,想要三弟的那根粗大的雞巴!」

  少年哈哈大笑一聲,身子一蹲,猛的一下把少女橫抱于胸,朝屏風後的大床
走去,「今天本王的雞巴就讓二姐嘗個夠,哈哈!」

  不久,華陽宮内便響起陣陣男歡女愛的淫穢之聲。

                 一

  這,這是怎麽回事!

  齊珂兒驚恐的雙手環抱,羞恥感已遠大過此時的寒冷感,爲什麽我的衣服全
都消失了,這是傳送門所造成的嗎?

  待她發覺自己處于極度的黑暗之中,而四周又是格外的安靜,她羞愧的心情
才慢慢平靜下來,她猛的記起一件事來。

  「水晶石了?水晶石在哪?」

  在她通過傳送門之前,康玄子遞給了她一塊鵝卵石大小的水晶石,通過這塊
石頭她可以與已到達北方邊境的紫雲子聯系上。

  水晶石不會與身上的衣服一樣也被傳送門融化了吧,若真是這樣可糟了,齊
珂兒一陣恐慌,連忙蹲在地上摸索着。

  雪,冰冷的雪,難怪這麽冷,原來她穿越來的這個地方是一片冰天雪地。不
過還好,她摸到了一塊還有些許溫度的石頭,那就是能與紫雲子聯系的水晶石。

  雖然知道自己正是全身赤裸着,而水晶石有可能把這個畫面傳送給紫雲子,
但極度的寒冷已使齊珂兒顧不得這麽多了,她雙手用力的摩擦着水晶石的兩側。

  「亮起來,快點亮起來。」齊珂兒心中默念着。

  水晶石漸漸泛起瑩光,整個石頭也變得半透明了,可,可期待中紫雲子的面
容卻沒有出現。

  怎麽回事?齊珂兒閃出一絲不祥的預感,「紫雲子,紫雲子大師,你聽見嗎?」

  瑩光漸漸暗淡了直至全部消失也沒有得到紫雲子的回應,齊珂兒慌亂不已,
爲什麽聯系不上?并不甘心的她又一次擦亮了水晶石,但結果還是一樣。

  當初雖然沒有完整的救皇帝的計劃,但是基本的方略還是有的,康玄子建議
她到達北方後先與紫雲子和閑随子兩位大法師聯系上,再根據他們所掌握的情況
制定計劃,但現在情況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水晶石爲什麽不能聯系上?齊珂兒心中的希望已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絕望,
而她感受的寒冷也是越來越強烈,刺骨的雪風象冰刀一樣插入她的心中。

  難道我就這樣被凍死嗎?連皇上的影還沒見到我就會死在這冰冷的荒蠻之地
嗎?齊珂兒已變得絕望和恐懼。

  「白羽你這個賤人,就是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齊珂兒低聲的怒罵,她
感覺自己的生命在這寒風中一點一點的流逝。

  突然,她看見前面有一點點微弱的亮光。

  那裏有戶人家?齊珂兒心中一喜,求生的欲望讓她精神一振,她來不及考慮
那裏是否危險,仍擡起腳,一步一步的踩在深雪中朝前方走去。

  那是一間小木屋,昏暗的燈光從唯一的那扇窗子透射出來,旁邊窄窄的一扇
小門緊閉着。

  齊珂兒在靠近屋檐前放慢了腳步,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屋牆,自己赤身裸體的
這幅模樣可不能讓屋裏的人看到,先在房子四周找到一樣可以遮擋的東西吧。

  可她圍繞房子四周轉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一件可以遮羞的東西。當齊珂兒再
來到門口時,她已是凍得瑟瑟發抖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再不敲門恐怕會凍死了,但,但自己這幅樣子會讓屋内的
主人怎麽看待自己了。

  正這時,「吱」的一聲,門開了。

  「既然來了,怎麽還不進來。」

  齊珂兒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一手遮在胸前,一手擋住胯部。

  通過房門微光,齊珂兒看清了走出來的這個人的面容,是個男人,不,準确
的說是個男孩,年紀應該與吉才演不相上下。

  「我…我…在…,」在極度羞愧之中,貴爲大順皇後的齊珂兒居然也吱吱唔
唔的說不出話來。

  那男孩卻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歪着頭打量了她一下,以非常冷漠的口氣說
道:「你就是齊珂兒吧,進來吧。」

  齊珂兒大吃一驚,脫口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男孩沒回話,哼了一聲便轉身走過屋子。

  他是白羽的人嗎?齊珂兒猶豫了,應該是,但他爲什麽沒馬上對我發動攻擊?
難道是在屋裏設下了什麽陷井?

  「你若還不進來,那我便把門關上了,就讓這大雪把你凍死吧。」男孩冷冰
冰的聲音傳了過來。

  也是這句話使齊珂兒下定了決心,就算屋内有什麽陷井,總比在外面凍死好。

  「在找到陛下前我是不能死的!」齊珂兒默念一聲,走進了屋子。

                 二

  屋内的空間比想象的稍大,一張簡陋的四方木桌上放着一把黑黑的油燈,男
孩就坐在旁邊的木椅上。

  見男孩直視着自己,齊珂兒更是羞愧難當,這是她第一次在除開吉宏西以外
的男人面前赤裸身體,雖然對方是一個年紀與自己最小兒子相當的男孩,但,畢
竟是個男人。

  齊珂兒趕緊轉過身背對着男孩道:「小,小……,」她本來想說小朋友,但
覺得這樣稱呼又不妥,便改口說:「小弟弟,能,能借件衣服給我穿上嗎?」

  「别顯得大不了的,」男孩道:「你們女人的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前幾天
白姑娘過來時就大大方方的進來穿衣服的。」

  看來真的是傳送門把衣服消失了,齊珂兒尴尬的咳嗽一聲,「嗯…嗯,給我
件衣服,我會給你報酬的。」

  男孩哼了一聲道:「嗯,床那邊不是有一件,你去穿吧。」

  齊珂兒連忙朝兩邊尋找,果然在左側的木床上擺放了一件淡藍色的衣服,她
連忙走了過去。

  「真不知你有什麽好害羞的,」那男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就是比我少
了根雞巴嗎。」

  刷的一下,齊珂兒的臉又紅了,她沒有回話,急急的走到床邊把衣服拿上,
穿在了身上。

  穿上身後齊珂兒才發現這是一件很薄的長袍,而且特别合身,使得她那完美
的身村在朦胧中若隐若現,特别是她那對飽滿的雙乳,在布料的襯托下更是顯得
圓潤挺拔。

  「這,這件衣服太薄了點,還有一件厚點的嗎?」齊珂兒不好意思說明是衣
服太透明了,隻好換個說法,「嗯,這裏這麽冷,我怕不能禦寒的。」

  哪知男孩冷笑一聲,以非常輕蔑的口氣說:「冷?你知道這是用什麽做的嗎?
這是白姑娘特意留下的,你知道有幾個人能穿上這樣的衣服嗎?」接着他又加重
口氣說道:「你難道現在還冷嗎?真不知你是什麽人,會讓白姑娘這麽重視!」

  果然,齊珂兒突然感到之前的寒氣全都消失了,濃濃的暖意遍布全身,真沒
想到一件看起來這麽薄的衣服會這麽暖和,她不由脫口問道:「這是什麽布料做
的?怎麽會這麽暖和。」

  男孩道:「到底是南方的蠻族,确實是濁眼不識聖物。」

  齊珂兒臉上一燙,自己可是一直以天朝上國自居的堂堂大順帝國的皇後,視
周邊各族爲蠻夷的,可今天居然被一個北方不知名的小男孩稱爲蠻人,她心中不
由升起一股愠怒,她又聯想到男孩口中一直提到白姑娘,便認定必是白羽的人,
便有些不快的問道:「你說的那個白姑娘是不是叫白羽?她現在在哪裏?她是不
是還帶了個人來過?」

  「你坐這來吧,」男孩拍了拍桌子,「我不習慣與背對着我的人說話。」

  身爲大順皇後的齊珂兒何曾受過這種指使,剛想發怒,但一看眼下的情形,
就把怒意收到了肚裏。她慢慢的走到桌旁坐下,溫柔的說道:「小弟弟…。」

  「什麽小弟弟,」男孩非常無禮的打斷了她的話,「我叫黑石頭。」

  若不是當初聽過北方蠻人的名字,知道他們取名的規則,齊珂兒差點會笑出
來,「到底還是未經教化的人,」她心中默想。

  「嗯,黑石頭,」齊珂兒道:「你爲什麽知道我的名字?是白羽告訴你的嗎?」

  黑石頭兩眼一翻,不快的說道:「也不知道白姑娘怎麽想的,讓我一個人在
這個偏僻的地方等你,你也是,怎麽過了這麽久才來?」

  看來這還是一個不怎麽懂事的小男孩,齊珂兒戒備之心大減,「那你怎麽知
道我就是齊珂兒呢?」

  黑石頭歪着頭望着她,「你不是還有誰是?這個傳送門自建成才開了兩次,
上次就是白姑娘和那個男人過來,她說若下次開啓那一定是齊珂兒過來的。」

  齊珂兒心中呯呯直跳,那個男人定是皇上,但看樣子不能與這個男孩直接詢
問,得慢慢的套他的話,「嗯,白姑娘現在了?她到哪去了?」

  黑石頭以不可捉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齊珂兒,看得她上下渾身不舒服,「你
想去找她嗎?」

  「這個……,」齊珂兒有些猶豫了,她當然是想馬上打到白羽和皇上,但就
憑她一人單槍匹馬行嗎?

  黑石頭道:「白姑娘離開的時候就說了,若你想去找她就讓我帶路,若你不
想去找,你明天就離開這裏,而我也要回聖城去了。」

  「聖城?」齊珂兒念道。

  「是啊,白姑娘和那個男人應該已經到了。」

  齊珂兒心中一動,在這個天寒地凍的無名之地,又無法與紫雲子聯系上,還
不如冒一下險,跟随這個男孩到他所說的那個聖城,說不定還有機會救出皇上,
至少,還能夠見到他。

  主意一定,齊珂兒下定決心,「明天你帶我去吧。」

  「你确定?」黑石頭緊盯着她的眼睛。

  「确定!」齊珂兒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好,」黑石頭站起,從旁邊櫃台上拿出一條項鏈,「來,我幫你帶上。」

  「什麽?」齊珂兒本能的拒絕道,「爲什麽要帶這個東西?」

  「爲什麽?」黑石頭不屑的說,「你連這都不明白?你想去聖城,不帶上這
個我怎麽能帶你進去。」

  「那,那讓我自己來吧。」齊珂兒沒有抗拒,但她還是不想讓一個陌生的男
孩給自己帶上項鏈。

  哪知黑石頭并沒有把項鏈給她,反而把手縮了回去,「這樣你就别戴了,你
明天一人往南走吧。」

  爲什麽他要這麽堅持爲自己戴上呢?齊珂兒不能想明白,但見黑石頭已站起
準備收好項鏈了,她心中一急,脫口道:「别,你,你來戴吧。」

  當不知是什麽金屬制的項鏈在脖子上持好時,一種說不出的冰涼感沁入心中,
一種莫名的感覺讓齊珂兒打了個寒顫。

  在黑石頭的手離開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觸摸了齊珂兒乳峰,齊珂兒不
由打了一個寒顫,心中也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感覺讓她奇怪而又害怕,更
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你今晚就在床上睡一覺吧,明早一天亮我們就出發。」黑石頭說完就走到
了一張椅子上躺下。

  帶着忐忑心情的齊珂兒走到了床邊合衣躺下,但她遲遲不能入睡,她不知道
從明天開始會發生什麽。

                 三

  「起來,起來!」

  齊珂兒揉了揉了朦胧的雙眼,明亮的陽光已射入屋内,黑石頭正瞪着眼睛站
在她床前。

  天亮了!我什麽時候睡着的?齊珂兒一骨碌爬起,「現在就出發嗎?」

  「你還很會睡的嘛,」黑石頭說,「我都把雪橇已準備好了你還沒醒。」

  齊珂兒臉一紅,連忙走到門口,果然看見一個雪橇停在門口,前面還有四隻
白色毛發的巨狼。

  「狼?」齊珂兒吓得往後一退。

  「這有什麽好怕的,」黑石頭走出屋子,徑直走到狼的身邊,「沒有它們,
我們怎麽去得了聖城?」

  齊珂兒從沒見體型如此巨大的狼,她壯着膽,小心翼翼的走到雪橇旁,繞過
狼直接上了雪橇。

  黑石頭輕蔑的哼了一聲後走上了雪橇,拉好了缰繩。

  身爲大順的皇後卻在一個異族的小男孩面前表露出害怕的神色,齊珂兒一陣
羞愧,「我是天命的皇後,幾頭狼有什麽害怕的。」她挺直身子望着白茫茫的遠
方,又威嚴的口氣道:「走吧。」

  可過了好一會也沒看到雪橇動起來,齊珂兒感到奇怪,不由扭頭看着黑石頭,
這一看不要緊,直把她臉羞得象熟透的紅蘋果。

  原來這黑石頭正直直的盯着齊珂兒聳立的胸部,全身如僵硬了一般一動不動
的。

  齊珂兒連忙側過身,她又羞又怒,這件單薄的長袍确實把她完美的身長展示
得更加曲線玲珑,特别是胸前這雙飽滿的乳房,随着呼吸更是若隐若現。

  「走啊!」齊珂兒沒好氣的說道。

  「哦,」黑石頭這才醒悟過來,身子轉向前方,「女人還真是奇怪,穿上衣
服比沒穿衣服還好看些。」說完一抖缰繩,四隻白狼一齊嚎叫的奔跑起來。

  齊珂兒裝作沒聽到一樣,轉移話題問道:「到聖城要多久?」

  「不出意外的話四五天後可到。」

  齊珂兒沉默了,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世界,她感到一片迷茫,在這樣
的地方怎麽會有人能生存得下去了?

  她看着正在聚精會神駕駛的黑石頭,心中又有無數的疑惑,這個比她矮了半
個頭的男孩看起來不懂世事,但……好象又不是那麽回事,而且他與白羽又是什
麽關系呢?

  現在的天氣雖然是晴天,但卻沒有什麽溫暖感,齊珂兒在飛馳的雪橇上感受
着迎面而來的雪風,但奇怪的是,這衣服這麽薄,但身上一點也不冷,隻是長袍
被風吹得緊緊的裹在身上,使自己曲線更是誘人的情形讓她有些羞愧。

  她看見黑石頭穿着是厚厚的皮衣,實在忍不住問道:「你這是穿的什麽衣服?」

  黑石頭拉了拉缰繩,放慢速度,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想說爲什麽你穿的衣
服不同些是吧。」

  齊珂兒見他又望着自己,連忙又側了一下身子,說道:「能不能在中途休息
的地方給我另找件衣服換下?」

  黑石頭顯得很不高興,說道:「你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想穿現在就脫下來吧,
若不是白姑娘說過……,」說到這他好象想起什麽,突然住口不說了。

  「她說什麽?」齊珂兒追問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黑石頭臉一沉,沒好氣的說道:「等你見到了白姑娘,你再問她吧。」

  齊珂兒沉默了,她對自己獨自一人去找白羽和皇上的這個決定又有些動搖了,
但若不去,又能怎麽辦了?這是個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在這白茫茫的世界,她連
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說能找到去長城的路了。

  「我是月香族的聖女,我的使命是輔佐皇上拯救人類的,我不能懷疑,我一
定要找到皇上。」齊珂兒暗暗的告誡自己。

  她不再同黑石頭說話,傲然站立于雪橇上,任雪風吹在身上,世間無雙的美
麗眼睛直視着前方,她知道,她在一步一步的接近她的使命。

                 四

  聖城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是惡靈的老巢嗎?我如今單槍匹馬的,在見到白羽
後應該怎樣行動呢?齊珂兒思緒很亂。

  過了幾個時辰,齊珂兒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準确的說是沒看到一個活物,連
天上一隻飛翔的鳥都沒有。

  是啊,在這樣冰天雪地的惡劣環境有什麽能夠生存呢。惡靈到底是個什麽樣
子?這是齊珂兒自出生以來最爲困惑的時刻。

  突然,她看前方有一個黑點,好象是一棟房子。

  「那裏有戶人家?」齊珂兒驚奇問道。

  黑石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回道:「很奇怪嗎?過會兒天就要黑了,我們
今晚在這裏休息。」

  這會是惡靈的一個據點嗎?這個黑石頭帶我來這會有什麽别的意圖?齊珂兒
有許多的疑問,但随着漸漸的接近,她的擔心又減少了大半。

  這裏看起來象是一個農場,屋子邊上有一塊沒有雪的空地被籬笆圍着,裏面
有十多隻象是小鵝,但又有些不象的動物在走來走去。

  「這是白天鵝嗎?」齊珂兒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但脖子好象又比天鵝
短一些?」

  黑石頭輕蔑的哼了一聲,說:「南方人真是沒見識,居然把高貴的聖鳥說成
是平凡的天鵝。」

  聖鳥?難道就是噬魂鳥?這就是殺害了浩兒與小香的魔鳥的幼崽?齊珂兒強
忍住想馬上殺死這些鳥的沖動,用淡淡的口氣對黑石頭說:「哦,原來是噬魂鳥
啊,我隻是奇怪它們在這冰天雪地裏吃什麽?」

  黑石頭看了她一眼,說:「你确實不是普通的南方人,居然知道聖鳥的另一
個名字,不過至于其它的,你沒必要知道。」

  正說話間他們已到達了房子門前,在他兩從雪橇下來的同時,門也打開了。

  「石頭!」一個少女笑着跑了出來,看年紀與黑石頭不相上下,「你今天怎
麽過來了,咦,這個女人是誰?」

  與少女的熱情相反,黑石頭很是冷淡的回應道:「藍小雪,我們餓了一整天
了,你搞快搞點東西給我們吃。」

  「好的,我馬上就去,你們進屋先坐坐。」藍小雪沒有一點怨言,馬上朝側
邊的小房子走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朝齊珂兒回望了幾眼。

  「看來這個小姑娘對黑石頭有點意思,」齊珂兒想到,「我得好好利用這一
點從她口中問出點東西來。」

  「黑石頭,」齊珂兒笑着說,「你幹嗎對這個小姑娘這麽兇啊,我們還是要
有求于她啊。」

  「要你管!」黑石頭沒好氣的回道,「今晚還有這個地方落腳,之後幾天可
要在雪橇上過夜了。」

  齊珂兒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話了,與黑石頭一起走進了屋子。

  不多時,藍小雪端上了幾個熱氣騰騰的碗放在桌上,一股讓人垂涎的香味彌
漫屋内。

  「快嘗嘗!」藍小雪托着腮笑望着黑石頭。

  見黑石頭夾起碗中的肉,齊珂兒也輕輕的夾起一塊放入嘴邊,輕輕的咬了一
口,頓時一股特别的鮮美充填了整個口腔,齊珂兒感到從沒有吃過如此好吃了肉
食。

  「好吃嗎?」是藍小雪在問,但不是問齊珂兒。

  「嗯,還不錯。」黑石頭含糊的說了一句,「比上次做的好吃一些了。」

  頓時藍小雪臉上笑靥如花,美滋滋的望着黑石頭。這一切都齊珂兒默默的看
在眼裏。

  「你是帶這個女人去聖城嗎?」藍小雪問道,「去了後馬上就會回來嗎?」

  黑石頭又吃了兩口肉,沒好氣的回道:「我說藍小雪啊,你管這麽多幹嗎呀,
你别呆坐在這,去幫我把床弄好,我還要在雪地上連趕幾天呢,今晚要好好的睡
一覺。」

  「噢,」藍小雪站起來走進裏屋,但可以看得出臉上有些不悅。

  吃過飯後,齊珂兒對黑石頭說:「這幾天都是你駕車,實在辛苦,你先去睡
吧,我稍後再去。」

  黑石頭點點頭,說:「你晚上可别随意出屋子啊,外面可遇到什麽怪物了可
别怪我沒提醒你。」

  齊珂兒微微一笑,看着他走進了裏屋才面朝藍小雪說:「小妹妹,咱們說說
話,好嗎?」

  藍小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齊珂兒,突然一笑,說:「好啊,你想聊什麽?」

  沒料到對方這麽爽快,齊珂兒不由一愣,但她不願把主動權交給對方,便開
門見山的說道:「你很喜歡黑石頭,是吧。」

  果然這一說讓藍小雪沒有心理準備,臉刷的紅了,吱吱唔唔道:「哪…哪裏,
你…胡說。」

  齊珂兒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道:「你就不要瞞我了,姐姐我是過來人,我
有辦法讓他喜歡上你。」

  「真的?」藍小雪眼睛一亮。

  果然是小姑娘好對付,齊珂兒暗暗得意,說:「是的,你隻要按我的說法去
做,保證會成功的。」

  「姐姐坐這。」藍小雪親熱的拉着齊珂兒的手,與她一同坐在椅子上。

  齊珂兒說:「看得出你對他非常好,什麽事都爲了他,什麽事都願意做,可
他就是對你很冷淡,這讓你很苦惱,不知道是做錯了什麽,是不是?」

  藍小雪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說:「是呀,不知道爲什麽,我見了石頭就想
與他親近,真想爲他付出我的一切,可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對我不理不采的,而
他越是這種态度我就越是喜歡他,我…我這是怎麽回事啊。」

  齊珂兒笑道:「問題就出在這裏。」

  藍小雪看着她說:「你,你是說我對他太好了?」

  齊珂兒笑着點點頭,「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

  「可,可我怕若是不對他好,他更不願與我說話了,怎麽辦?」

  齊珂兒說:「人都有這樣一個心态,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越是容易
得到的東西越是不會去珍惜,男人對女人更是這樣,懂了嗎?」

  藍小雪似乎不些明白又不全明白,疑惑的說:「可,可我到底應該怎麽做呢?」

  齊珂兒笑道:「很簡單,從明天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表現對他和往常一樣,
但态度不要太熱情,也就是要有一點距離感。」

  「你是說要我不要表現出對他百依百順?」

  齊珂兒點點頭,說:「記住,重要的一點,要讓他查覺到你的變化,但你又
不能直接說出來,這樣他心理一定會産生迷惑的,而他一産生迷惑他就會不由自
主的想你。」

  藍小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與齊珂兒靠得更親近了,「好姐姐,你再告訴
我一些具體方法吧。」

  齊珂兒暗暗高興,但仍表現得不露聲色,把一些怎樣吸引男人的方法仔細的
告訴了藍小雪,而二人聊得也越來越廣,暢談了一個多時辰還不覺得累。

  見時機成熟了,齊珂兒以随意的口吻問道:「籬笆裏飼養的是聖鳥嗎?」

  「是呀,」似乎沒有看出她的意圖,藍小雪興奮的說:「我這次可養了十二
隻,是這附近養得最多的。」

  「嗯,你是拿什麽喂養聖鳥的?我好象沒看到有放飲飼料的屋子呀。」

  藍小雪眼珠一轉,笑道:「你們南方人自然不知道,不過這個我現在不能告
訴你,等你以後從聖城回我這時,我會告訴你的。」

  齊珂兒有些疑惑,而且心中似乎産生了一種莫名的不安,但她又不好問個明
白,隻得又問别的,「聖鳥要長到多大才能成爲聖靈的坐騎的?」

  藍小雪笑道:「姐姐你想問聖鳥的一些信息也就不要繞彎子了,你今天教了
我這麽多,我能夠說的都會告訴你的。」

  見心思被說穿,齊珂兒臉上一紅,而藍小雪也沒停頓,劈劈啪啪把聖鳥的一
些情況說了個大概。

  原來這噬魂鳥生長得很慢,從孵化到成年要經曆整整五年的時間,而更爲困
難的是,一窩幼鳥裏隻會有一隻活着長到成年,而這唯一長到成年的鳥就不會再
在野外喂養了,将會被到聖城爲專門的人負責,在這之後的情況藍小雪也就不怎
麽知道了。但那些中途死掉了小鳥也不是随便扔了,它們全身都是寶,象齊珂兒
現在穿在身上的這件衣服就是用幼鳥的絨毛織成的。

  當知道這個情況後,齊珂兒大吃一驚,難怪這件衣服這麽薄但又這麽暖和,
「這麽說,這種料子豈不是很稀有。」

  藍小雪說:「這個自然,整個聖城都隻有少數人能夠享用的,但你…。」說
到這她突然不說了,「好了,今天有這麽晚了,我們都去休息吧。」

  齊珂兒總覺得她好象有什麽話想說又說不出口一樣,但又不便細問,隻好點
點頭進屋睡了。

  第二天清晨。

  已站在雪橇上的黑石頭不耐煩的對齊珂兒道:「快點上來,我們還有幾天在
雪地裏。」

  「再見!」齊珂兒對藍小雪還是有點好感,向她擺了擺手。

  這時,藍小雪走到齊珂兒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謝謝姐姐昨天教我的方
法,我認爲有效了,不過我昨天對你說的東西其實你到達聖城後,那些大護法們
自然會告訴你的,甚至會更多。」突然她又滿面笑容,擺擺手大聲說:「你們也
保重,再見!」

  藍小雪的話是什麽意思?她爲什麽會認爲聖城的大護法會告訴我這些機密?

  帶着不解的疑惑,齊珂兒登上了雪橇。

  *********************************************

  本來是想寫完整個第二卷再發表,但發覺這樣太難堅持了,選擇寫一寫再發
表可能動力會更大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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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stalin 於 2015-8-23 19:05 編輯 ]
2015-8-23 13: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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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墮落史(第二卷:白雪的呼喚)(五至七) 作者:劍客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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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墮落史  第二卷:白雪的呼喚

  
作者:劍客淫心
2015。09。02首發SIS


                 五

  「小雪剛才跟你說了些什麼?」上雪橇後不久黑石頭問道。

  「嗯,沒什麼。」齊珂兒本來不想與他多說,但突然又起了一個念頭,「我
這件衣服是用噬魂鳥的絨毛做的嗎?」

  黑石頭一愣,放慢了雪橇的速度,盯著她說:「是昨晚小雪告訴你的吧,我
之前說過要你在路上不要多問,你想要的答案到了聖城後白姑娘自然會告訴你的,
若你再問的話,你下去回南方吧!」

  見黑石頭的口氣強硬,齊珂兒心中大怒,但她看了一眼四周,又感到絕望無
奈,只好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數個時辰後,太陽漸漸西沉,廣闊大地上無際的白雪反射的陽光也逐漸暗淡,
寂靜的天空更是散發出孤獨詭異的氣氛。這一切讓人感到是無比的渺小。

  「今晚我們在哪過夜?」齊珂兒問道。

  「到聖城之前我們都得在雪橇上過夜了。」黑石頭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齊珂兒畢竟在皇宮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突然要在野
外過夜,心中還是升起了一股擔憂,「嗯,晚上不會有狼,或是別的什麼野獸吧。」

  黑石頭鄙視的看了她一眼,說:「看你年紀比我大,膽子卻這麼小,不知白
姑娘看中你哪一點了,要我不惜一切代價護送你到聖城?」

  「不惜一切代價?」齊珂兒道。

  發覺自己說漏了嘴,黑石頭連忙閉上嘴望著前方。

  「難道白羽非常希望我去見她?」齊珂兒心中想著,「難道她認為我一定會
來?她到底是什麼企圖?」

  「哎,白姑娘她……」齊珂兒正開口又問,突然被黑石頭打斷了。

  「噓,噓,別說了,不好了,是銀袍子。」

  什麼銀袍子?齊珂兒隨著黑石頭的目光朝前方望去,發現左前方也飛馳著一
輛雪橇,上面好象站著兩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因為天色已暗,對方又是穿著白衣,
所以直到靠得很近了他們才發覺。

  「他們是什麼人?」齊珂兒問道。

  黑石頭小聲的說:「聖城中的人,一時解釋不清,反正遇見他們不是好事,
我得裝作沒看到他們,加速跑到他們前面去。」

  「駕」的一聲,雪橇如飛起了一般在雪地上飛馳。

  「嘿!那邊的,停下來!」

  「糟了,他們看到我們了。」黑石頭很是懊惱,「咱們不能跑了,這樣更會
引起他們的懷疑的,」他慢慢的把雪橇的速度減下來。

  齊珂兒還是疑惑不解,「他們既然也是聖城的,你跟他們說你是白羽的人就
是了,有關係嗎?」

  黑石頭說:「千萬不能!等會見到他們時你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應付,否
則情況會非常糟糕的。」

  雖然他一直不願意說明原由,但看他焦急的表情,齊珂兒知道事情肯定不這
麼簡單,在沒見到白羽之前她也不想出什麼意外,便點點頭道:「好,見到他們
兩個我不說話就是了。」

  正這時,對方的雪橇也越來越近了,黑石頭又對齊珂兒低聲說:「千萬記住
了,他們說什麼你不要隨意回話,若他們有什麼過分的動作也不要理會。」

  「知道了!」齊珂兒沒好氣的回道。

  對方雪橇上站著兩個男人,年紀約摸比黑石頭大三四歲,一個高一個矮。

  「嘿,兄弟,跑這麼快幹嗎?」高個子沖黑石頭說道。

  黑石頭回道:「天色已晚,我想多走點路程,好早一些回聖城。」

  高個子二人看了齊珂兒一眼,相視一笑,然後對黑石頭笑著說:「兄弟想帶
著這個小妞早些回聖城我們也理解,但今天就算多走了這幾十裡路也節省不了什
麼時間,正好我兩也是回聖城,咱們今晚就在這一起紮營休息,明天一起走吧。」


  黑石頭說:「謝謝了,不過我真的要早些趕回聖城的,一天能多走一點是一
點,你們在這休息吧,我還走一段路。」

  話音剛落,那矮個子臉色一沉,說:「哪有這麼急的,我二人剛從南方過來
要向聖城的大護法彙報戰報都不這麼急,何況你這破事。」

  齊珂兒越聽越不是滋味,聽他的說法好象把自己當成黑石頭什麼人了,但想
起剛才黑石頭的告誡,又強行把怒火忍住了。

  黑石頭知道自己再無法推脫了,只得強裝笑容說:「那好吧,我們就在這紮
營吧。」說完他便跳下雪橇,把帳蓬拉下開始紮營。

  那二人也下了雪橇緊挨著黑石頭開始紮營。

  「二位大哥,南方那邊現在什麼狀況?」黑石頭邊整理帳蓬邊問道。

  高個子說道:「別提了,咱們兩兄弟在南方可辛苦了,哪有兄弟你在家這麼
自在。」

  黑石頭說:「雖然派往南方辛苦一點,但幹這等差事的人不是大法師們賞識
的話還沒有機會呢,而且若立了功的話,以後更會得到聖靈們的獎賞,那可是莫
大的榮耀啊。」

  聽他提到了聖靈,齊珂兒心中一震,這可是她在北方來第一次聽到黑石頭說
起聖靈,她緩緩的走近他們三個,仔細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生怕漏聽了一句。

  矮個子呵呵一笑,顯示出非常得意的神情,說:「這倒也是,有銀大護法的
賞識,又憑我哥兩的本事,定會得到聖靈的封賞的。」

  黑石頭顯得很是沮喪,說:「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二位大哥這樣的機會。」

  高個子走過來拍拍他的肩,笑道:「小兄弟你是銅大護法一系的吧,你不要
灰心,以後也會有機會的。」

  突然那矮個子尖聲說道:「不過在銅大護法手下做事可比在銀大護法手下做
事晉升的機會小得多啊。」

  黑石頭臉色一沉,正想反駁,卻被高個子打斷,「哎,話也不能這麼說,我
看這位小兄弟定是銅大護法身邊的紅人,不然怎麼會安排他做這麼重要的事。」
說完眼光朝著齊珂兒不斷的掃視。

  自從一見面開始,齊珂兒就感覺這個高個子一直朝著自己掃來掃去,眼光中
盡是邪欲,她心中本來就已是怒火中燒了,見他說的話又是不明不白,不由忘記
了對黑石頭的承諾,怒道:「什麼重要的事,你說清楚點。」

  高矮二人相視一望,突然哈哈一笑,矮個子對黑石頭笑道:「這個娘們火氣
還真大啊,小兄弟,你調教的還不夠哦。」

  那高個子更是大笑著說:「小兄弟,實不瞞你,兄弟我前幾年也是做與你一
樣的差事,我對付這種娘們可有很多經驗哦,要不要我告訴你幾招。」

  黑石頭連忙說:「不好意思,二位兄弟,我做這事還是新人,讓她衝撞你們
了。」說著他又朝齊珂兒道:「你站在這幹嗎,帳蓬搭好了,你先進去吧。」同
時不斷的眨眼睛示意她回避一下。

  齊珂兒怎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她身為大順的皇后,一度威嚴貫了,從來都
是別人順她,何曾受過這種氣,她冷哼了一聲,雖然沒有回話但也沒有進帳蓬,
而是站在門邊用憤怒的目光看著高個子。

  高個子又笑道:「小兄弟,我真佩服你,你在哪找到了這麼漂亮的貨色,我
做這事的那幾年從來沒找到過這麼漂亮的,怪不得這娘們火氣這麼大。」

  那矮個子也走了過來笑道:「小兄弟,你今晚在帳蓬裡好好的把搞她四五次,
把她的火氣都泄了,也同時讓我們兄弟二人大飽耳福吧,哈哈!」

  越說離奇,越說越下流了,齊珂兒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大聲喝道:
「你嘴裡放什麼屁,太放肆了!」

  黑石頭連忙擋在齊珂兒前面,好象是怕二人會過來對她不利似的,同時一個
盡的說好話,「二位大哥千萬別計較,她不懂事的。」

  那二人並沒有表現出生氣,高個子帶著鄙視的笑容對黑石頭說:「難道兄弟
這幾天在路還沒有同她那個過?哈哈,你也是太老實了,雖說這個美娘是送給護
法們享用的,但在沒進聖城之前,帶引她的使者還是可以享用的,這是不成文的
規矩,你不知道嗎?我以前帶過的美娘可從來沒有浪廢過。」

  矮個子也是一臉壞笑的說道:「小兄弟莫非還是處男?」

  「不,不是的。」黑石頭一臉的尷尬。

  「那你莫非是嫌這女的比你大?」矮個子笑著走到了黑石頭與齊珂兒之間,
「她雖然比你大一點,但可是絕品的貨色啊,我跟你打賭,就是聖城中的大護法
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天啦,他們都在說些什麼,他們都把我當成了什麼人?堂堂大順帝國的皇后
娘娘怎受得了這等言語上的污辱,已顧不得後果如何的齊珂兒怒火迸發,「啪」
的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矮個子臉上。

  看來誰都沒預料齊珂兒會有這個舉動,三個男人一時都呆住了,高個子一下
沖過來,指著齊珂兒道:「你好大的膽子!」

  矮個子卻沒有表現得那麼生氣,而是陰沉著臉說:「你這不識抬舉的娘們,
自你戴上這個項鍊後就應該自己什麼身份了,居然敢打我!就算你以後會在大護
法面前得寵我也不怕,今天我就替這個小兄弟來調教調教你。」

  「兄弟,還同她這麼多廢話幹嗎,」高個子說,「這小兄弟既然浪費著不用,
就讓我兩兄弟來幫他吧。」

  原來這個項鍊是這麼個鬼功能,原來是表示「美娘」身份的,齊珂兒感覺汙
辱到了極點,同時也憤怒到了極點,她不顧黑石頭用眼神給她的一再示意,用力
一把把項鍊扯下,狠狠的扔在雪地裡。

  本來正準備上前來抓齊珂兒的高矮二人突然呆住了,臉上露出震驚不敢相信
的表情。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高個子警覺的對黑石頭叫道。

  黑石頭仍是一臉急於解釋的表情,飛快的走到高個子身邊,邊走邊說,「別
誤會,聽我解釋。」

  剛到高個子身邊,突然,黑石頭手中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
狠的插入他的胸口。

  「啊-!啊-!啊-!」同時發出三聲驚呼,分別來自高個子、矮個子和齊
珂兒三人。

  此時的黑石頭臉上已是沉穩兇猛之色,他沒說一句話拿著剛從高個子胸口撥
出的匕首又猛的朝矮個子撲去。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珂兒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剛才內心還把黑
石頭當作小孩子的,但一轉眼間竟發現他是這麼一個果斷兇狠的角色。

  而矮個子更是萬萬沒想到黑石頭會突然之間拿刀殺人,在看到匕首再入高個
子胸膛的瞬間他驚得動都沒動一下,直到看到黑石頭拿著還自滴血的匕首朝自己
撲來才反應過來,他大叫一聲,連忙朝自己帳蓬處跑去。

  「嘿!嘿!」黑石頭幾聲大喝,身子連躍幾下,很快逼到了矮個子身後。
「呼哧」一聲,匕首劃破了他的後背,鮮血隨著破裂的衣服濺出。

  但這一擊並沒有殺死矮個子,在他受傷的同時他也抓到了帳蓬邊的那把劍,
「咣」的一聲,寶劍出鞘,他猛的朝後一揮。

  「哎呀,」黑石頭後跳躲避,但劍鋒已至,鮮血從他小腹處湧出,幸好傷口
不深,但疼痛已讓他臉龐扭曲,持匕首的右手也在微微的顫抖。

  「好小子,你狠!」矮個子轉向他,看樣子他受傷不輕,「這個女人不是美
娘,她到底是什麼人?」

  黑石頭緊盯著他,尋找著再次進攻的機會,「對,她不是美娘。」

  「就算這樣也不值得你這樣對付我們的,」矮個子說,「肯定還有什麼原因,
快說,若說出來,我會考慮留你一個全屍的。」

  黑石頭哼了一聲沒有回話,他知道對手實力不弱,而且武器比自己更佔優勢,
自己稍一大意後果就會不堪設想,一定要搜尋機會,把他一招致命。

  「嘿!」果然矮個子先行動了,他舉著劍狠狠的朝黑石頭頭頂劈下。

  黑石頭迅捷的倒地一滾,躲過了這一擊,手中的匕首迅猛的朝對方的小腿劃
去。

  但矮個子也早有防備,向後一躍便躲開了這一擊。

  一旁的齊珂兒早就驚呆了,這一切的發生早就超出了她的想像,雖然她萬分
厭惡那兩個人,而且從他們的言語中更是對黑石頭有不滿之意,但她還是沒有想
到黑石頭會在突然間殺人,這到底是為什麼?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我?

  她看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高個子胸口一片血紅,兩眼空洞的望著天空,早已
沒有半分氣息了。而不遠處的黑石頭與矮個子還在激烈的撕殺,齊珂兒腦中閃過
無數念頭,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跟隨黑石頭去聖城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而那邊黑石頭的戰鬥已是非常危險了,明顯看得出他處於被動防守的狀態,
矮個子的攻勢也是越來越兇猛,似乎要在短時間內把戰鬥結束。

  若黑石頭真的死了話,自己肯定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何況我還有這麼多的疑
問寄託在他的身上,對,我還是要幫助他,不能讓他死去。

  打定了主意,齊珂兒開始運用自己的能力,她要找一樣可以調用的東西來感
受它的元力,而在這冰封的曠野之中只有那皚皚白雪了。她屏氣凝神,意念集中
在腳下的深雪。

  好奇怪的雪,與大順帝國飄落的雪大不相同,這裡雪的元力氣息是這麼的微
弱,以至於她要用更大的意念才能提取那麼一點點,但總算還是可以提取的,而
有一點點也夠用了。

  齊珂兒長吐一口氣,提取的雪之元力在她體內已化為能助人增加力量與速度
的能量,她輕喝一聲,這股無形的能量瞬間注入了黑石頭體內。

  正在苦苦支撐的黑石頭突然精神一震,他雖然感覺到突然,但他反應奇快,
沒有浪廢這個機會,猛的一下高高躍起,速度之快,飛躍之遠都遠遠超出了矮個
子的預計。

  「去死吧!」黑石頭躍到了矮個子身後,在他還沒有反應轉身過來之前,匕
首已用力的插入了他的後背。

  「嗚-!」一聲痛苦的長鳴之後,矮個子笨重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周圍的雪也迅速被染紅了。

  「呼呼!」極度虛脫的黑石頭再也沒了力氣,身子一軟坐在了地,大口的喘
著氣。


                 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極度的怒火使得齊珂兒的臉漲得通紅,飽滿的胸
脯不住的上下起伏。

  「我們得先把他們處理掉,」黑石頭指著地上的兩具屍體說,「等會我會跟
你解釋的。」

  「不行,你現在就得說。」齊珂兒怒火未消。

  黑石頭艱難的喘了口氣,說:「若我們不把這裡處理好,萬一又有別的什麼
人來了,那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此時齊珂兒也稍稍冷靜了些,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她口頭上又不願示弱,
說道:「好吧,你去把他們都埋了後再跟我說清楚。」

  黑石頭試著站起但馬上又無力的坐下去,苦笑道:「我到是願意,可我現在
站起都困難。」

  齊珂兒走進一些仔細看了看,見他腹部的衣服被血染成了深紅色,知他受傷
不輕。若想弄個明白,還真得把他治好,齊珂兒又再一次運功,默默的感受雪之
元力,接著她雙掌緩緩推出,一股白色的薄霧籠罩在黑石頭的小腹上。

  「剛才是你在助我一臂之力吧。」黑石頭說。

  齊珂兒面無表情,淡淡的說:「我現在只能保護你的傷口和給你暫時的力氣,
你要想完全康復還得慢慢的療養。」

  「謝謝你,」黑石頭站了起來,「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本事,你先進帳蓬休
息吧,我把這裡清理完後我再進來,有些事自然會告訴你的。」

  齊珂兒也不想再見到這兩具屍體,她點點頭沒有說話,一人走進了帳蓬。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黑石頭進來了,看得出剛才補充給他的能量快消失了,
他一進來就很疲憊的坐下。

  「說吧,這是怎麼一回事?」見他一進來齊珂兒就問道。

  黑石頭從懷中掏出一個項鍊,正是齊珂兒剛剛扔掉的那根,說:「你是想問
這個吧。」

  一見到這項鍊,齊珂兒更是怒火沖天,怒吼道:「你怎麼又撿來了,這,這
與那個什麼美…美娘有什麼關係?」

  黑石頭苦笑一下說:「當初我讓你帶上時就是怕你有這個反應,但現在事以
至此,我就告訴你吧。」

  齊珂兒雖然心中仍是怒火未消,但她更想聽黑石頭要說的內容,便任由他一
個盡的說下去。

  「前段時間白羽帶著一個男人通過傳送門回來,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那男人
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白羽與他的關係,更不知道你與他們兩人的關係,因為
這個我沒問,也不關心。

  「在白羽第二天離開的時候,她留下我在那間屋子裡要我等一個人來,對,
那就是你,並且留下了這件衣服讓你換上,還有這條項鍊,因為若是你不穿上這
兩樣的話是沒有機會進入聖城的。」

  齊珂兒問道:「她怎麼知道我一定會過來,要是我不來呢?」

  黑石頭說:「她也沒說你百分百會過來,她要我在那等一個月,若一個月內
你還沒來就不要再等了。」

  看來這白羽是早就計畫好的,此人確實不簡單啊,但她的目的又是什麼了?
是想從我這得到戰勝惡靈的辦法嗎?她沒回話,示意黑石頭繼續說下去。

  「事實是你確實來了,而且你也願意隨我去聖城,但正如我之前所說的,沒
有這身裝扮你是去不了聖城的。我就是不說,我想你也能猜出個大概。聖城只有
我們這些被聖靈選中的聖徒才有資格進入…。」

  「聖徒?」齊珂兒忍不住說,「你不知道你口中的聖靈是想滅絕人類的惡魔
嗎?」

  黑石頭以不可捉摸的眼神看著齊珂兒,這眼神既不是憤怒也不是害怕,「你
們南方的人不瞭解聖靈,也不瞭解自己。」

  見齊珂稱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黑石頭也沒辯解,繼續說:「除開聖徒外還
有兩種人可以進入聖城,一種就是人類的囚犯,我想你不會想以這種方式進入聖
城吧,還有一種便是以美娘的身份進入聖城。」

  其實美娘到底是做什麼的,齊珂兒以猜出了個大概,但她仍想得到一個明確
清晰的答覆,「美娘到底是幹什麼的?」

  黑石頭說:「就是送給護法們的女人,也就是供她們發洩性欲的對象。」

  那不就是性奴、妓女嗎?高貴無比的大順帝國皇后齊珂兒居然在這被當成這
麼低賤的身份,齊珂兒胸口差點要氣炸了,她猛的站起,沖到黑石頭面前「啪啪」
給了他兩記重重的耳光。

  黑石頭擦掉嘴角邊的鮮血,對齊珂兒微微一笑道:「我早就知道告訴你你會
是這種反應,白羽說的沒錯,她要我切記不能把這告訴你,看來她還真是說對了。」

  齊珂兒真想把這件代表低賤的衣服馬上撕掉,但這樣一來就更加羞恥了,正
當她又羞又怒時,她突然明白一件事,「照你這麼說,其實白羽一直害怕我不到
聖城去,是不是?」

  黑石頭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的表情,但很快便消失了,說:「不錯,雖然我不
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可以看得出,你也非常希望見到她!」

  齊珂兒一愣,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了,是啊,自己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救出皇
上,何必在這些細節是計較這麼多了,要明白這一點,她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殺那兩個人?難道就因為看出了我不是美娘?」

  黑石頭說:「其實等下我要說的你以後也會知道,但現在我還是提早告訴你
吧,好讓你這幾天心裡能好受些。

  「我們聖徒有四位最高首領,他們是可以直接侍奉聖靈的,分別是金銀銅鐵
四大護法。每個大護法之下又有若干位護法,而一般的聖徒分屬於一個護法,象
我,就是屬於銅大護法下淡黑護法這一系的。而剛才那兩個人是銀大護法的手下。
嗯,這四大護法雖說都是聖靈最忠誠的僕人,但,嗯,但他們的有些觀點也不完
全一樣的。象白羽要我把你帶入聖城這事,嗯,就不能讓別的護法知道。」

  惡靈的手下也有派系之分?齊珂兒畢竟身為大順皇后多年,也深知大順的官
場派系之爭的嚴重,沒想到這些自甘墮落的人還是擺脫不了人類自身的劣根性,
不過這確實是一條非常重要而有效的消息。

  「就因為這個就要殺他們?」齊珂兒問。

  黑石頭說:「在你扔掉項鍊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已知道你不是美娘了,真正
的美娘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但你以美娘的身分偽裝進入聖城這絕對會使他們懷
疑,而若讓他們活著必定會告訴護法的,那樣白羽就會很危險,我決對不能讓這
種事發生,所以必需殺掉他們。」

  齊珂兒說:「要是之後幾天又遇到別的人怎麼辦?」

  黑石頭道:「你若還想進入聖城的話,就必需再次戴上這個項鍊,若之後無
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再把項鍊扔掉了,否則你我都決無活路的。若你不想這
樣做我也不勉強,你明天就往南走,離開這。」

  我能放棄嗎?齊珂兒沉思了半天,已走到了這一步,還有回頭的可能嗎?齊
珂兒默默的從黑石頭手中拿過項鍊,默默的戴上,再沒有說一句話。


                 七

  一連數日,二人基本上沒有再說話,齊珂兒的內心更是做著煎熬的鬥爭,她
一會兒猜測著白羽的動機,一會兒覺得黑石頭總藏著什麼秘密,有時又想到那個
傳說中的惡靈又會是什麼樣子。

  「前面就是聖城了。」

  黑石頭的話把齊珂兒的遐想拉回了現實中,她朝前方望去,哪有什麼城池,
只看到一座連綿的大雪山在天際之邊,朦朦朧朧,似遠似近。

  「一座大山?」

  「這就是聖城。」黑石頭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語調顯得很虛弱。

  「今天可以到達嗎?」

  「若不出意外,天黑之前可以進城的。」

  齊珂兒不再說話,默默的看著前方的雪山,心中的期待與不安一樣強烈。

  雪橇仍在寒風中飛奔著。

  「該死,又遇到人了,」黑石頭歎道,「我們運氣真背啊。」

  前方又有兩輛雪橇朝他們迎面奔來。「又是銀袍子嗎?」齊珂兒問。

  「應該不是,」黑石頭瞪眼仔細觀看,「是金袍子,四個金袍子。」

  齊珂兒盯著黑石頭蒼白的臉,煩燥的說道:「這次能說清楚點嗎?」

  黑石頭歎口氣說:「哎,這金袍子是屬於金大護法的士兵,主要負責聖城和
周邊的保衛的,我們靠近聖城了,這應該是一隊出城的巡邏兵。」

  「只要遇見人他們就會查嗎?」

  「這到不一定,但只要是他們覺得可疑的就會上來盤查,」黑石頭有氣有力
的說,「但象我現在這樣的狀態和你的穿著神態,一定會引起他們懷疑的,他們
只要看到我的傷口,那我們就都完了。」

  經過前幾天黑石頭所講的派系之分,齊珂兒估計若被落入金袍子手中,結果
肯定會不堪設想,她看著黑石頭一臉絕望無奈的神情,一個念頭從心中升起,雖
然這個念頭讓她羞恥無比,但比起被抓總好得多。

  「停下,快停下。」齊珂兒大聲說。

  黑石頭疑惑的看著她,但還是慢慢地停下了雪橇,「幹什麼?這樣的話我們
就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了。」

  看著前方已越來越近的金袍子,齊珂兒不再猶豫,長長的深吸一口氣,然後,
一嘴親吻在黑石頭臉上。

  「做什麼?」黑石頭發出含糊的聲音,本能的欲推開她。

  「我們只有這樣才能逃避他們的盤查。」齊珂兒小聲的說,「只要表現得正
常些就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你之前不是說使者有這個權力嗎?」

  黑石頭點點頭,輕輕的摟住齊珂兒的腰,噴著熱氣的嘴靠近齊珂兒紅潤的小
嘴前,見她似乎想躲避,便輕聲說:「但我們只有表演得非常真實,他們才不會
懷疑的。」

  「是的,我只是在演戲。」心這麼想,但齊珂兒還是非常緊張,害羞的閉上
雙眼,而在這一瞬間,黑石頭的嘴與自己的嘴已緊緊的貼在一起了。

  「只能嘴對嘴而已,不能再有別的親密動作了。」這是齊珂兒第一次與皇帝
之外的男人的親吻,而且是一個年紀可以做她兒子的男孩,這樣的感覺讓她羞恥
萬分。

  但她對自己設置的底線卻對黑石頭無效,她感覺自己被黑石頭越抱越緊了,
小腹的柔軟之處更是被一根粗大的東西硬梆梆的頂著,更為要命的是,黑石頭的
嘴居然張開了,噴著熱氣舌頭試圖伸進來。

  齊珂兒想說不,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緊咬雙唇,不讓黑石頭能以得逞
以守住自己的底線。

  「別掙扎了,他們過來了。」黑石頭輕聲說。

  齊珂兒輕輕睜開眼睛一角,果然看見那四個金袍子已在他們幾丈之處,她不
由「啊」的驚呼一聲,也就這一下,黑石頭的舌頭伸進了口中。

  不行!齊珂兒心中呼喊著,但已來到他們一旁的金袍子們的對話讓她打消反
抗。

  「你看他們在幹嗎?」

  「哈哈,這小兄弟很不錯啊,哈哈。」

  「這是在回聖城之前最後來一發啊。」

  「這美娘可真漂亮啊,小子你前途光明得很啊。」

  「小子你功夫不錯啊,一路上玩得夠多了吧,快回聖城了還捨不得啊。」

  「咱們先停停,看看這小子的功夫怎樣?哈哈!「

  這最後一句話讓齊珂兒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們不會真的停在這觀看吧。可事
實卻果真如此,齊珂兒從眼縫中看到四個全幅武裝的金袍子正站在雪橇上色眯眯
的看著她們。

  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預計,此時的齊珂兒真是有苦難言,她知道自己若是稍
有推開黑石頭的動作必定會引起金袍子的懷疑的。

  「陛下,我是被逼無奈的。」齊珂兒安慰著自己,同時也摟住了與她同高的
黑石頭。

  此時黑石頭的手卻不安分起來,開始在她的腰間、後背撫摸遊走。

  不行,不能有這些動作的,齊珂兒心中大聲呼喊,可她卻沒有一絲推開黑石
頭的動力,而黑石頭的眼神更是在告訴她,若想活命只能這樣做。

  更為讓她恐懼的是,在如此屈辱的環境下,她感到了自己身體的反應,長久
沒有與皇帝有過肌膚之親的身體居然產生了生理反應。

  黑石頭似乎也發覺了這一點,伸入香唇的舌頭也更加強烈的攪動,弄得齊珂
兒更是迷離了,自己的舌頭也由被動開始主動與黑石頭糾纏在一起。

  突然,齊珂兒感到乳頭上傳來一陣酥癢,原來黑石頭的一隻手在不知不覺中
已伸入她的衣內,在她那飽滿翹立的乳峰上按撫遊動。

  「不要,不要捏,太難受了。」齊珂兒心中大喊,「可惡,身體有反應了。」

  當她的試圖拉下黑石頭的侵犯時,黑石頭的手反而順著滑到了齊珂兒的小腹
處,在那個茂密齊整的黑森林處停了下來。

  「是想讓我摸你這嗎?」黑石頭鬆開嘴輕聲說。

  自己的意圖被誤解了,但齊珂兒的「不」字還未出口,小嘴就又被黑石頭封
住了,而自己的恥部更是被一隻手有力的按住。

  一股如電流般強烈的刺激傳入腦門,齊珂兒全身一顫,柔軟的身子再也沒了
力氣,全身倒在黑石頭身上。

  「哈哈,這個娘們發情了!」

  「看不出這小子人小技術高嘛,哈哈!」

  「這個女人真他媽的淫蕩!」

  周圍傳來金袍子的恥笑,但齊珂兒已沒有精力去關注了,她那成熟性感的肉
體已被挑逗得失去了控制。

  「嗚嗚!」齊珂兒屈辱的嗚咽著,「我不是個淫蕩的女人,我是被迫的。」
她在心裡一再提醒自己。

  黑石頭的手繼續向下,已經滑至那蚌肉的細縫之中,而從中湧中的蜜汁更是
從他的指尖沿著手掌流到了小臂上。

  怎麼能這樣!這個地方只有陛下一人能碰的,這麼一個蠻族的小孩不能這樣
對我。雖然心中有如此強烈的抵抗,但身體卻好象已不由自己控制了,齊珂兒全
身都在抖動,任由這個比她小如此之多的男孩肆意玩弄。

  此時的黑石頭也已是激動萬分,他胯下的那根肉棒已硬得自己都覺得不正常
了,好象就樣炸開了一般,他現在急需找一個洞插進去,這樣才能夠讓自己好過
些。

  齊珂兒已被放倒在雪橇上了,她的理智已被身體的情欲沖得蕩然無存,她想
大聲疾呼,但被封住的嘴只能發出嗚嗚的呻吟,而這呻吟又進一步刺激了黑石頭。

  「你的乳頭這麼硬了,」黑石頭鬆開齊珂兒的嘴,「你也很想要了吧。」

  在感到自己的雙腿被抬起的一瞬間,齊珂兒感到了一絲恐懼,「不-!」她
的身子不能被除開皇上以外的男人佔有。

  「不插進去的話,金袍子會發現的。」黑石頭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齊珂兒一愣,也就在這一瞬間,一個火熱的又硬又有肉感的棒狀物「突」的
一下進入了自己體內,那是男人的陰莖!

  「不-!」兩行熱淚頓時湧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都不知道黑石頭是什麼時候脫下自己的褲子的,而且她更沒想到自己的身
體居然這麼容易的被這個小男孩插入佔有了。

  「陛下,對不起,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是為了救你才這樣的,事情過後我
一定會殺了這個男人的。」齊珂兒一邊自責一邊安慰著自己,「我現在是在比北
方還北方的地方,沒有人會知道的,沒有人知道這事的。」

  不管她內心多麼煎熬掙扎,但壓在她身上的黑石頭可沒有絲毫停頓,他一下
一下用力的撞擊著身下這個柔軟美麗的女人,粗大的陽具在緊密的小穴裡抽進抽
出。

  「嗚嗚嗚!」雖說內心還是在抗拒,但身體強烈刺激已使齊珂兒迷失了,對
身體痛苦而又快樂的刺激讓她只能以女人獨有的方式發洩出來,那就是不由自主
的呻吟。

  「這個女人叫春了耶!」

  「哇,是啊,這騷,以後那些護法們還有心思處理政務嗎?」

  「媽的,看到這小子有這等好事,我也真想上去肏她一肏. 」

  「兄弟,你就別想了,這是使者才有的特權。你哪天也去護法那裡申請做使
者吧,哈哈!」

  「嗚嗚嗚……嗚嗚嗚……!」齊珂兒已被黑石頭肏得死去活動,神志模糊,
已根本不知道旁邊還有人在觀看了。

  比起皇帝,這個小男孩精力實在是旺盛,無論是抽插的力度和頻率,在這之
前她都不能想像性愛會有如此的痛快。

  「嗚嗚……啊……啊……啊!」齊珂兒終於壓制不了身體和內心的情欲,瘋
狂的大叫出來,「啊……啊……,不行了!我不行了!」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躬起來,雙手也死死的抱住黑石頭,想要帶來更快更凶
猛的撞擊以平息她內心濤天的欲火。

  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女人此時的模樣,何況是這麼一個高貴成熟,宛若天仙
的女人。黑石頭也喘著粗氣大喊道:「啊,我也不行了,我要射了。」

  感到對方不再抽動了,自己的小穴甚至連大腿內側都被黑石頭緊緊的壓住,
陰道內也感覺他的龜頭在脹大,這是男人高潮的表現,但她被壓得死死的,怎能
動彈得了。

  「不行,我不能讓他射在我體內!」

  但已經晚了,齊珂兒感到一股股滾燙的精液如炮彈般發射出來,打在陰道壁,
子宮壁之上,火熱的刺激讓她無法呼吸,居然暈厥過去了。

  「你們也看夠了吧!」黑石頭緩緩的提起褲子,冷冷的對那四個金袍子說。

  「哈哈!」

  那四人一陣大笑,打了個呼哨,駕起雪橇飛奔而去。

  過了好久齊珂兒才悠悠醒來,而雪橇又已在遼闊的雪地上飛奔起來,她想起
剛才那一幕,心中酸楚無比,忍不住哽咽起來,而後是號啕大哭。

  「別哭了,我們到了。」

  聽到黑石頭的聲音後,齊珂兒這才停止哭泣,抬起頭來,眼前讓她看到了無
比震憾的一幕――宏偉的「聖城」!


                               【待續】
2015-9-2 13: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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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hyuan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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