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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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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靄凝香 (25-27章)
第二十五章 錢莊的少東家
與先後十幾條人命,折了暮劍閣過半主事者的風波相比,追查靈秀五娥的行
蹤不過是為了了結與峨嵋之間的事端,緊張與急迫自然少了許多。
一離開山腰別莊,崔冰的身份也不再需要刻意隱瞞,一併上路的諸人,除了
南宮星依然偶爾露出在思忖什麼的神情之外,其餘各人都顯得輕鬆了不少。
白若蘭生平第一次被允許行走江湖,辦了幾場白事的晦氣頓時一掃而光,連
山道周圍早已看膩了的景色都變得順眼得很,連裝出一副英氣利落的模樣也忘得
乾乾淨淨,眉開眼笑簡直像個被塞了一嘴糖的娃娃。
直到山腳「巧」遇早等在這邊的唐昕,二男二女的隊伍硬是被擠進一人,白
若蘭才想起應有一副女俠的樣子,總算又回了常態。
在白家的時候唐昕出力不少,她借宿農家苦等良久只為結伴隨行,白若蘭當
然不會拒絕,白若雲雖然覺得不妥,但不願影響與唐門的關係,也只好點頭應允。
只是唐昕嘴上雖然說著是為了調查清楚峨嵋派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好對得起
自身搜集情報的責任,可上路才一會兒,一行幾人就都感覺到她的心思顯然更多
放在了南宮星身上。
倒並非是會讓崔冰吃醋的那種在意,而是鮮明到近乎不加掩飾的探秘意圖。
上路不久,白若蘭就忍不住扯著唐昕快走了幾步趕在前面,偷偷問道:「唐
姐姐,小星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你感興趣的東西啊?」
唐昕搖了搖頭,扭臉看了一眼南宮星眼底的戒備,輕笑道:「不是東西,是
他這個人。你就不想知道他更多事情麼?」
白若蘭轉了轉眼珠,抿嘴笑道:「說實話,想。別看我和他小時候是過命的
交情,可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她拉了拉唐昕衣袖,小聲道,「其實我前天還
偷摸問過崔冰,結果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還這麼放心?也不找他好好問問?」唐昕似笑非笑的瞄著她道。
白若蘭立刻搖了搖頭,笑道:「等我想知道的不得了的時候,自然就去問他
了。這麼不知道著,其實也挺有趣。對他我可沒什麼不放心的,他要是也想害我,
我早死了七八百回了。」
唐昕拍了拍她的肩頭,道:「他想要的萬一不是你的命呢?」
白若蘭一愣,馬上道:「他本事那麼大,難不成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在我身
上,他拿不去的?」
唐昕呵呵一笑,拉著她道:「沒有沒有,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他真要想要,
絕對都拿的走。」
白若蘭撓了撓鬢角,覺得唐昕似乎話裡有話,可偏偏聽不出來,索性問道:
「唐姐姐,你呢?你不是比我更想知道他的事麼,那怎麼不直接去問?」
我可不是沒問過,只不過碰了個大釘子罷了。在心裡嘟囔了一句,唐昕微笑
道:「我沒那本事,你救過他,我又沒救過,你問他肯說,我問啊……肯定是自
找沒趣。」
白若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突然道:「唐姐姐,你想問什麼,要不你告訴我,
我幫你問?」
唐昕張口欲答,突然醒覺過來,話到嘴邊又改口道:「我想……呃……其實
也沒什麼要緊的,說不定我多幫幫你的忙,他就肯告訴我了。」
險些被套出話來,唐昕這下記住了,白若蘭興許江湖經驗不足,情竇未開顯
得天真遲鈍,但絕對不是個蠢貨。
那份救了白天英的解藥,顯然並沒有有效到可以讓這位白家千金對她完全放
下戒心。
這兩人沒聊幾句,崔冰便摻了進來。她不用再假扮碧姑娘之後,恨不得把之
前憋在肚裡沒說的話統統補回來,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似個樹梢盤旋的小
雀兒。白若雲話少的要命,南宮星也比平時沉默了不少,她自然只能加入到白若
蘭與唐昕這邊。
唐昕對崔冰本就刻意討好,白崔二女也已經交上了朋友,三人聊的倒也融洽,
閒談之間,不覺把話題扯遠,不再繞著南宮星打轉。
雖說行程不趕,卻也不能靠兩條腿一路走去陸陽,過了官道最近的驛站不遠,
便有一家小小馬場。
裡面的馬匹量少質差,價格反而比附近陽梁鎮中還要貴上不少,就是仗著地
利,賺那些在驛站附近不得不換乘之人的油水。
不過白若雲兄妹盤纏帶的很足,唐昕也隨手就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引得
馬場老闆眼珠子都突了出來,南宮星並不缺錢,無奈白若蘭和唐昕都不肯叫他付
賬,一番爭執後,還是由唐昕矮子裡挑了個將軍,選了匹好歹像模像樣的黃鬃送
他。
五個人買了四匹,最好的那匹胭脂馬由白若蘭帶著崔冰共乘,十六隻馬蹄隨
著他們一聲輕叱,揚塵捲土便往陽梁鎮而去。
陽梁與陸陽並不在一個方向,但一來靈秀五娥來時曾在陽梁落腳,不知會不
會有什麼蛛絲馬跡,二來富貴樓的春紅後事還等著了結,無論如何也要先走一遭。
巴遺郡是蜀州北部第一大郡,陽梁縣則是郡中第一大縣,繁華甚至遠勝郡城,
而陽梁鎮,又是該縣幾乎所有規模較大的集市所在,前些年縣令索性將衙門搬到
了鎮中,往來商旅說起陽梁,指的便反倒成了市鎮所在。
富貴樓的主人,同時也掌管著縣內官妓樂戶,算是半公半私的地頭大豪,雖
頂的是不入品級的虛銜,尋常佐官縣丞見了卻都要點頭哈腰。
白家商賈一脈與富貴樓關係極好,而暮劍閣這一系儘管在江湖上稱得上一方
豪強,在富貴樓眼中卻不過是個捨得出錢的豪客而已,看在另一系白家面上,往
來之間多有照顧,可要論交情,就相去甚遠了。
光是每月一次從富貴樓裡要去個小姐折騰三天這一樁事,就足夠讓老鴇龜公
頭疼不已。
結果這次竟連人都沒送回來,也虧得出事之後白家正鬧得不可開交,便飛鴿
傳書交代給白家商號的人幫忙,那邊的主事知道人命案子不可怠慢,早早上下打
點安撫了一番,所幸死的不過是個賤籍妓女,倒沒掀起太大波瀾。
因此,他們一行費了一番力氣才見到的那位老鴇,臉上的神情可著實談不上
好看,那雙刀子一樣的眼,也只有在唐昕和崔冰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的時候還稱得
上和氣。
「春紅的遺物?你們是在說笑麼?」聽南宮星寒暄之後講明來意,那老鴇臉
上更是幾乎結出冰渣滓來,「她存的那點銀子,加上客人平日打賞的珠寶首飾,
往大了算也夠不上她贖身價的一半,少說還差八百兩,讓她走這一遭丟了命,我
虧得都要吐血,你們還有臉來問我要遺物?」
這種場合下白若雲實在不知如何開口,白若蘭也只能壓著脾氣悶不做聲,場
面上反倒只有南宮星和唐昕一搭一檔好聲好氣溝通。
「其實銀子不是問題,這次的事本就是我們不對在先,不光春紅姑娘差的贖
身銀子,就是再加幾百兩賠償也是理所當然。」南宮星略一思忖,陪笑道,「我
們過問遺物,只是想看看春紅姑娘有什麼值得紀念的物件,過後我們帶上山去,
與她葬在一起。」
找了個由頭將這一樁事帶過,南宮星看老鴇臉色好了一些,便又提起了春紅
打算騙過趙敬一事,到時趙敬必定會來富貴樓詢問,兩邊總要對好口風。
老鴇眉心一皺,道:「春紅蠢,你們怎麼也跟著蠢?不妨告訴你們,我老早
就從中京的朋友那邊聽到了信兒,這次高中狀元的考生,就叫趙敬。他不光在登
龍殿見過了皇上,還被封疆大吏看上收了女婿,哪兒還用的到我去騙他。」
白若蘭臉上登時一暗,忍不住道:「這……這是真的麼?」
老鴇哼了一聲,道:「癡心女子負心漢,寡情薄倖的讀書人,千百年來多如
牛毛,要不是怕傷了春紅的心,我早就該斷了她這個盼頭。瞧瞧她,為了存這點
破爛銀子,什麼亂七八糟的客人都來者不拒,最後……最後還把自己一條賤命搭
了進去,那趙敬要是敢來,我……我非一鞋底子抽死他不可!」
不知道觸及了什麼傷心往事,老鴇說到最後,竟落下幾滴眼淚,她自覺失態,
拿起手帕擦了擦,起身道:「我們這裡入夜才開張,沒什麼別的事,就都請回吧。
記得把該賠我們的銀子送來,否則我可要去你們家的商號要賬。」
看她要走,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若雲突道:「我們該賠多少銀子?」
老鴇扭頭看他一眼,道:「聽說你們家最近也很晦氣,看在老主顧的份上,
我不多要你們的,湊個整,一千兩。怎麼樣?」
白若雲點了點頭,起身就往外走。白若蘭也是滿心不悅,立刻跟了出去。
才一出了大門,白若蘭就忍不住道:「這……這也太可惡了。春紅姑娘人都
不在了,憑什麼她存下的銀子還不能按她的遺願安排?那……那個趙敬,怎麼能
這樣辜負春紅的一片心意啊!」
聽崔冰唐昕在旁附和了兩句,南宮星插言道:「不要急著下定論,流言蜚語
未必可信。最好還是見到趙敬本人或是他的家人再說吧。」
白若雲扭頭看了一眼富貴樓的招牌,道:「反正今天也打算在這裡過夜,你
們先回客棧,我騎馬趕回去拿銀票過來,先把這裡的錢賠上。欠著這種地方的帳,
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南宮星皺眉一想,左右張望了一下,拍了拍白若雲的肩膀,道:「不必,犯
不著為這種小事單槍匹馬趕回去一趟。不然,我都不知道是該陪你回去還是在這
裡陪蘭姑娘等你。」
白若雲若有所思的看向南宮星,片刻後才點了點頭,問道:「可咱們身上的
盤纏湊起來也不夠,難道欠到咱們再回來麼?」
南宮星微微一笑,道:「這好辦,若雲兄,欠富貴樓的你不願意,那要是欠
我的呢?」
白若雲一怔,道:「你身上帶了這麼多?」
南宮星笑道:「身上沒有,但去提一下,也就有了。」
提現銀要靠銀票,兌銀票要靠現銀,不管哪種,身上都得先有才行。這下其
余四人都是一頭霧水,可看南宮星頗為篤定,只好將信將疑的跟著一路走了過去。
繞了幾個街角,在東市北市交接的交叉路口,南宮星徑直走進一家店裡,身
後眾人抬頭看了一眼,高懸的牌匾掛著「朗琿錢莊」四個大字。
白若蘭一愣,忙趕上兩步扯了扯南宮星的衣袖,小聲道:「喂,你……你該
不會是來搶錢來了吧?即使人家開錢莊有為富不仁的地方,你也不能劫人家的富,
濟咱們的貧啊。」
南宮星啞然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想哪兒去了,我有銀子在這兒,
憑我的暗記可以直接提錢。」
白若蘭微張小口,目瞪口呆道:「還能這麼辦麼?我……我怎麼從沒聽過?」
看剩下幾人也頗為驚訝的看了過來,南宮星只好解釋道:「我是這錢莊東家
之一,當然跟尋常商戶不同。」
這時迎到門口的雜役恰好聽到這句,皺了皺眉陪笑道:「喲,客官,您是來
兌票還是存錢吶?」
南宮星轉身走到櫃前,往裡張望了一眼,道:「你們大掌櫃不在?」
那雜役恭敬道:「大掌櫃在後院清帳,帳房先生在,您辦什麼找他也是一樣。」
南宮星想了想,道:「你給我拿紙筆來。」
那雜役雖然眼神頗有疑慮,但還是快步進了內屋,拿了紙筆出來。
南宮星揮手在紙上塗了一個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的古怪圖案,跟著在圖案角上
寫了一個小小的「獨」字,對折兩下,遞到雜役手上,道:「你去交給你們大掌
櫃。就說少東家來了。」
唐昕伸長脖子也沒看清紙上是什麼,反被白若蘭瞪了一眼,討了個沒趣。
進去沒一會兒,那雜役就飛快的跑了出來,掀開簾子彎腰伸手,畢恭畢敬道
:「您往裡走,大掌櫃有請。」
「那我朋友……」南宮星一邊邁開步子,一邊隨口道。
那雜役立刻點頭道:「小的一定招呼好。」
白若蘭好奇的看了一眼簾子裡面,小聲道:「我們不能跟去麼?」
那雜役立刻將簾子放下,陪笑道:「對不住,大掌櫃點名只見那客官一個。
您幾位坐,小的給列位上茶。」
沿著走廊進到後院,穿過一條蜿蜒小路,南宮星也不敲門,直接推開門扇走
了進去。
屋裡一張擺滿了賬冊的黑色木桌後,坐著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
正皺眉緊盯著打開的一本賬冊,南宮星敲了敲桌面,他才回過神來一樣啊了一聲,
抬起頭來,笑道:「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是替風老闆來查帳麼?」
「呂掌櫃,我哪兒看的懂這些賬本,別取笑我了。」南宮星道,「我也到了
能出來辦事的年紀,當然該出來歷練歷練不是。」
「您從生下來就跟老江湖打交道,給您接生的穩婆都是江湖排的上號的高手,
哪兒用得著歷練吶。」呂掌櫃把賬本合上,笑道,「沒事您可不會來這兒,既然
到了就別客氣了。只管吩咐就是。」
南宮星嗯了一聲,從懷中掏出林虎身上搜出的那朵銀芙蓉,交到呂掌櫃手上,
道:「幫我看看,這一個是真的假的。我記得咱們的這些花,挺難仿造的啊。」
呂掌櫃收起笑容,接過那朵銀芙蓉,仔細端詳了一陣,又撥開花蕊打量了幾
眼,略一思忖,取過硯台,磨了些墨,在紙上印出了白思梅的名字,將紙張舉起,
逆光看了片刻,這才開口答道:「是真的。」
「可花托下的暗紋我怎麼摸不到?」南宮星立刻追問道。
呂掌櫃摸索著銀芙蓉的周圍,慎重道:「發出這朵銀芙蓉的人不想讓人知道
是從哪一堂口出的手,所以暗紋的地方,是故意磨平了的。」
看南宮星面色有些凝重,呂掌櫃接道:「不過並非查不出來,只要讓十八名
堂主一起從上往下追究,有白思梅這名字在,絕不會跑了這內鬼。」他看著南宮
星的眼睛,淡淡道,「這種事別人做不到,您和樓主可是輕而易舉。」
南宮星微微一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容易。不過你說的也是個辦法,這銀
芙蓉就交給你,你幫我捎去總舵,交給樓主定奪吧。我還沒想好接不接這大攤子,
下令的事,我還是不管的好。」
他頓了一頓,接著道:「這樁事就這麼定了。另一樁我還要考慮考慮,我身
邊有個姑娘,帶著上路覺得有些危險,她恰好和我一個任務有關,我要是想好了,
明天你就幫我把她送到總舵,讓她在那兒等我。」
呂掌櫃點了點頭,道:「是先前滿蜀州的分舵都動員起來找尋下落的那位崔
姑娘?」
南宮星笑道:「我沒領多少任務出門,還能有誰。」
呂掌櫃也笑了起來,道:「您這性子,誰知道會不會多接一串小姑娘的任務。
問一句總沒錯。聽說白家的事鬧得挺狠,您還要跟一陣子麼?」
「是啊,少說也還要一兩個月,」南宮星苦笑道,「要不我也不用先來找呂
掌櫃支點盤纏不是。」
既然說到了銀子,他順勢將富貴樓的事也匆匆講了一遍,道:「這一千兩銀
子倒不是大事,關鍵我想讓你幫我通知一下這邊分舵的人,幫我打聽一下趙敬這
人的下落。春紅的遺願,我既然接下來了,就也算是任務一件,總不好虎頭蛇尾
就這麼草草交代。我隨行的朋友太多,不好自己去分舵那邊找人。」
「好,既然是家住在這附近村子的人,一定給您查出來,明日您出發前,保
准給您消息。」呂掌櫃說著,從桌下的抽屜裡掏出厚厚一摞銀票,數了半疊,放
在桌上一推,道,「這是五千兩散票,只要不在太偏的地方,三大錢莊都能通兌。
您看夠麼?」
南宮星笑著點出一小疊,道:「用不了這麼多,兩千兩足夠。現銀再給我些,
就差不多了。」
呂掌櫃笑了笑,把剩下那些銀票揣進自己懷中,起身道:「富貴樓的老闆與
我也有些交情,乾脆賠償的事就由我去解決好了。」
南宮星只得道:「那就勞煩呂掌櫃辛苦一趟了。」
「能給樓裡出點力,我心裡可高興得很。」呂掌櫃呵呵一笑,與他一起出到
門外,回身將房門上的三道大鎖鎖好,跟著一併走了出來。
與呂掌櫃見面之後,聽他一口一個少東的叫著,剩下四人總算知道南宮星所
言非虛,一個個都極為驚訝,白若蘭口快,當場就問道:「這可是三大錢莊之一,
你都做到他們家少東了,還……還走什麼江湖啊。」
呂掌櫃在旁接口答道:「白姑娘有所不知,正因為是錢莊的生意,才必定要
和江湖人士搞好關係,否則光是鏢銀托運,就有數不清的麻煩。實際上我們在陽
梁這邊的產業,還有你們另一房白家的一份。我們背後的大老闆裡,也著實有幾
個絕頂高手。」
將店面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呂掌櫃便跟著他們再走了一趟富貴樓。
同樣的事,同樣的那個老鴇,這邊不過是多了個呂掌櫃,那張能結出冰凌子
的臉就變得堆滿笑容,簡直能暖融了面皮上的白粉。
一番笑語閒談,那老鴇不光一口答應下來若是趙敬找來一定幫忙圓謊,連此
前非要白家賠的銀子也一口免去,說了一番春紅如何如何命苦,掉了幾滴眼淚之
後,還將春紅遺下的木匣交給了南宮星他們,只是春紅攢下的那些贖身銀子,就
決不肯再吐出來了。
這已是極好的結果,好到讓南宮星都有些懊悔還不如一開始就叫呂掌櫃來談。
與呂掌櫃分別之前,南宮星帶著崔冰與他單獨聊了片刻,崔冰一聽要把她送
去安全的地方等著,臉上頓時便滿是不情不願,任憑南宮星說破嘴皮,也只是悶
聲不吭的抿著嘴連連搖頭,直到南宮星搬出她姐姐,道:「冰兒,你也不想想,
萬一你真要有個好歹,我將來就算幫你找到姐姐,她也只能對著你的牌位傷心欲
絕。這一趟真沒你想的那麼安全,我只是不好明說,其實按我推測,這一趟出去,
很可能比在白家得時候還要凶險幾倍。」
崔冰這才滿心不甘的眨了眨眼,道:「那……容我再考慮考慮。」
呂掌櫃走後,日頭都已偏西,他們一行本就趕路耽擱了一頓,此時了了一樁
事情,心中一鬆,一個個都開始感到飢腸轆轆。
去客棧定下房間的時候白若雲就已表明態度,既然都是為了幫白家的忙,一
路上的吃住自然應由他來付賬。既然他是付銀子的那個,吃飯的地方索性就也交
給他來決定。
客棧裡還沒開灶,不過對面就是一家酒樓,背臨富貴樓後巷,裝潢頗為鋪張,
白若雲打量一圈,周圍也沒什麼早早開張的鋪子,乾脆就選在了酒樓大堂。
白家本就是大戶,這一趟又九成九是個遠門,白若雲身上帶的盤纏自然十分
充足,天天這樣吃喝當然不夠,但偶爾吃上一頓也是綽綽有餘。
這酒樓的廚子手藝極佳,他們五個又都餓的腹中連連作響,這一餐簡直吃的
猶如風捲殘雲,連三位姑娘都吃得櫻唇閃亮,口角沾腥,真應了江湖人不拘小節
的風評。
一個嬌美,一個俏麗,一個嫵媚,酒樓裡本就只有兩桌坐了人,這三女初一
落座,還引得旁人側目偷瞄,後來一顧不得吃相,反倒把另外桌上的男人嚇退了
眼。看的南宮星暗暗發笑。
吃飽喝足,他們也不急著離開,坐在遠處一邊喝茶一邊商量還要不要在陽梁
鎮找一找當初靈秀五娥落腳的地方。畢竟是抬著一頂花轎趕路,如此顯眼應該不
難打聽。
白若雲兄妹覺得沒什麼太大用處,那四人逃走的路線未必就和來時一致,而
且就算這裡打聽到她們來過,住的也必定是客棧,客房每天都要收拾,哪裡留得
下什麼蛛絲馬跡。
南宮星思忖一番,覺得好像確實有些浪費時間,不如回客棧裡好生休息一晚,
明日買好快馬,早早趕路。
唐昕在唐門負責情報一系,此時也顯得極為大方,主動幫諸人分析了一下靈
秀五娥的各自情況,方便一起推演若是陸陽撲空後該往何去。
鍾靈音與南宮星所說並無二致,唐昕也贊成最先從這位大姐身上入手,只是
她也提出,既然大家都能想到這一點,難保他人也會想到,因此對於陸陽之行,
應該加倍小心提防,並做好鍾靈音已被設法處理,不能再開口的準備。
白若蘭心中一驚,忍不住道:「她們畢竟是同門師姐妹,應該不會下殺手滅
口吧?」
唐昕搖了搖頭,微笑道:「仔細想想就知道,單憑她們四個峨嵋弟子,當真
就敢謀劃下這種幾乎必定會導致暮劍閣與峨嵋派交惡的事來?這其中未必就沒有
陰謀,若是想得遠些,甚至可以猜測,很可能天道在這一方向上也使了力,為了
幫暮劍閣中的那些人造就方便出手的混亂環境。而鍾靈音性格優柔寡斷遠不如田
靈筠果敢決絕,一定不會是這四人中的主謀,她思念孩子,其餘三人可不會冒險
陪她回去,而若是她一人返回陸陽落了單,要換我是幕後主使之人,肯定會給她
挖個大大的坑等著,讓她再沒機會多嘴。」
田靈筠是靈秀五娥實際上的首領,與孫秀怡關係極好,猶如親生姐妹,至今
尚未婚配,也沒許下人家,單說找她,絕對是最無頭緒的一個。
行三的齊秀清,新婚不過半年,嫁的是同門師兄,有父母兄弟在老家補山郡,
若是能確定他們逃走的路線向西,就很可能在齊秀清老家找到一些線索。此人不
似鍾靈音那麼軟弱,決定了幫孫秀怡的忙,就不會半途而廢。
宋秀漣年紀雖比孫秀怡長些,但性子更加稚嫩,既有小孩一樣的天真,也有
小孩一樣的狠辣,她一貫對田靈筠言聽計從,家中也是和武林沾邊的鏢局行當,
若是她們逃亡的路線朝向東南,說不定就會在宋家落腳。
至於孫秀怡,早先曾有傳言是清心道長的私生女兒,只是沒有真憑實據足以
佐證。她樣貌在峨嵋派首屈一指,年紀尚輕,並沒太大主見,傳與師兄凌崇私下
相戀,只是還不及定下終身,就被掌門許給了白家。
而凌崇這位穿花劍客,算是峨嵋派俗家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是天絕師太
退位歸隱那年被峨嵋收養的棄嬰,天資根骨都是上乘,師父死後過到清心道長門
下,不兩年便仗劍江湖闖下不小的名氣。傳說此次孫秀怡婚期方定,凌崇便趕回
峨嵋山大鬧了一場,之後告病休養,再不見其出現,有人稱其早已離開峨眉山,
不知所蹤。
六個目標的大致情形說完,唯一可能的路線也就基本確定,先往陸陽尋找鐘,
靈音的下落,如果不成,便去補山郡看看齊秀清的老家,再然後是東南宋家的鏢
局。這幾人身上盤纏都不算多,找可靠的地方先藏起來應是最可能的行動,這樣
追蹤下來,總會找到一些她們留下的線索。
大體商定了行程,他們正要回客棧休息,剛才錢莊的那個雜役卻匆匆跑了過
來,將一張紙塞進南宮星的手中,道:「少東,大掌櫃叫我給您的。」
南宮星皺了皺眉,到亮處展開一掃了一遍,抬頭苦笑道:「看來春紅的事,
倒是能徹底了結了。」
白若蘭對此較為關心,忙道:「什麼意思?是趙敬找到了麼?」
南宮星點了點頭,緩緩道:「他六天之前就已回家,打算賣掉家中田地老屋,
只是家中老娘身體抱恙,才耽擱未成。」
白若蘭柳眉一豎,眼底等時便露出一股怒氣,白若雲皺了皺眉,道:「看來
無論如何,咱們還是去與他見上一見的好。」
白若蘭抿緊嘴唇恨恨道:「我……我非給他兩記耳光不可!」
南宮星只有勸道:「一切見了再說。興許其中有什麼苦衷,或是有什麼誤會。」
反正要往附近的村子走一遭,他們便先去將來時的劣馬賣掉,換了五匹耐力
絕佳的蜀州良駒。
去客棧整理了一下春紅的遺物,挑了一根頗不值錢的木釵出來,那東西極不
值錢,卻偏偏用絲帕層層包著,八九不離十應該是趙敬所送的信物,用來騙他剛
好合適。
將要出發之際,飯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崔冰突然開口,說想要留在客棧休息,
不想跟著跑這一趟。南宮星猜她可能還在糾結要被留下的事,只好叮囑她鎖好房
門,不要獨個出去。
唐昕略一斟酌,主動請纓留下陪在崔冰身邊,這種狹小斗室裡有個唐門弟子
守著身邊,當然是安全了許多。
事不宜遲,南宮星也就不再磨蹭,與白家兄妹一道縱馬上路,向著趙家絕塵
而去。
西趙村的位置頗為偏僻,三人問了幾次路,才七折八繞的找到村口,裡面的
土路坑窪難行,他們不願傷到馬兒,便將坐騎拴在村外,一腳一腳低的快步走了
進去。
進去的地方便是東頭,沒走出幾步,就能遠遠望見那棵已近枯死的歪脖柳樹。
柳樹邊上有兩三戶人家,南宮星看了一眼,逕直往屋後田地已荒草叢生的那
家走去,口中揚聲叫道:「趙敬趙公子是否在家?」
破布簾子裡傳來一陣咳嗽,跟著一個頗為瘦削的年輕書生撩開門簾,端著一
個缺了口的瓷碗走了出來,手裡捏著半張硬餅,指縫裡還夾著一段醃菜。
他瞇著眼睛走近兩步,看了看面前三人,迷惑道:「小生便是趙敬,列位有
何貴幹?」
白若蘭原本滿腔怒氣,可一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奇道:「你……你不是中了
狀元麼?怎麼……怎麼還是這副窮酸樣子?」
趙敬瞪圓了眼睛,道:「不要亂講,小生窮盡所能,也不過中了探花而已。
狀元郎是小生同宗,向來是以訛傳訛有了誤會。三位,找小生究竟所為何事?」
南宮星一攔白若蘭的話頭,拱手道:「我們是春紅姑娘的朋友,受她所托來
找你交代些事情。不過說之前,有些傳言我們想要問個清楚。聽人說趙公子被一
個封疆大吏招作了女婿,可有此事?」
趙敬楞了一下,立刻道:「你們是說翼州的許大人?他確是跟我提過家中有
兩位千金尚未婚配,可小生早就下定了決心,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如何譏嘲,春
紅都一定會是小生的結髮妻子。沒有她,怎會有如今的小生。上賜誥命,她也受
之無愧。」
白若蘭目瞪口呆,問道:「那……那你為何不去找她。」
趙敬又是一愣,道:「小生一回陽梁,便去了富貴樓,可聽說她恰有貴客,
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只好先來處理家中瑣事。」
白若蘭急道:「富貴樓的老鴇怎麼都不知道?」
趙敬面上一紅,露出幾分羞赧之色,道:「不瞞姑娘,小生去找春紅,通常
是從後門靠她一個相熟的姐妹傳信,怎敢讓鴇母知曉。」
白若蘭有些心慌,又問道:「我怎麼聽人說你還賣了田地房產,準備帶著老
娘搬走?」
趙敬展顏一笑,道:「小生托那位同宗狀元美言相助,恰好許大人治下有個
從六品的文缺,早早得了外放,下月便要走馬上任,俸祿不多,小生算了算,連
春紅的積蓄一併算上,最多半年,就能為她贖身,接她過去與小生成親。你們既
然是她的朋友,到時一定要來吃我二人的喜酒。」
白若蘭眼眶一酸,忙扭開頭去,道:「你……她……我……」
南宮星手裡早已攥住了那根木釵,卻不知該如何交給面前這位形容憔悴卻喜
形於色的青年。
這時,白若雲突然從南宮星手中拿過那支木釵,沉聲道:「這事本就是白家
的不對,也沒什麼必要再作隱瞞。趙公子,就由我來原原本本告訴你吧。希望你
……節哀順變。」
趙敬臉上的微笑登時凝結,跟著,隨著白若雲的講述,崩塌成緊抿的弧線。
也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吧,趙敬紅透了的眼圈中,始終沒有掉下淚來,只是
他面上先前的喜悅,卻在轉眼間被抽乾,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到他們三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轉身離去的時候,身後的老柳樹下,才傳來了
壓抑不住的、苦悶到令人不忍細聽的抽噎……
「我寧願他是個負心薄倖的混蛋,真的。」到了客棧門口,白若蘭的鼻尖才
算是沒那麼發紅,她揉了揉眼,將馬韁交給小二,低低咕噥了這麼一句,快步上
樓去了。
陽梁往來商旅眾多,寬敞的上房他們只要要到一間,留給三位女子合住,南
宮星和白若雲則各自要了一個單間,雖說空間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住著
也不算難過。
聽小二說崔冰和唐昕出門了一趟,回來時拎著幾包下酒菜,要了一罈酒上去,
南宮星思忖片刻,打消了上樓勸勸崔冰的念頭,直接回了房間。
草草擦洗一遍,他吁了口氣,躺在床上一邊行功,一邊想著白天英死前所說
春紅並非是他所殺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思來想去,若是嚴合憑據,就再沒其餘兇嫌,若是單憑內傷狀況貿然猜測,
又一下多出一串疑犯。
還沒理清,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他皺了皺眉,剛一側頭,門扇便吱呀一聲
緩緩打開。
一陣誘人的浴後清香,登時便隨著穿堂微風吹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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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冰花初綻
不必起身,南宮星也知道來的是誰。
崔冰對他的安排滿眼儘是不甘不願,不趁夜來與他講清了決斷,明早哪裡還
有機會。
嗅到她身上淡淡花香,南宮星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扭頭看過去,正看到她把
門閂小心掛好,轉身走了過來。
看樣子崔冰似乎喝了些酒,雙頰染著略不自然的暈紅,一雙水汪汪的杏眼也
顯得頗為迷離,修長的頸子下面,不知是否故意鬆了兩粒盤扣,露出一小片細膩
如玉的脖窩。
南宮星向裡讓了讓,床雖不大,空出一個崔冰的地方卻也並不太難。早享受
過她的檀口嫩唇,此時又何須假惺惺的客氣,他笑著拍了拍床板,道:「過來說
吧。」
崔冰也不扭捏,坐在床邊輕輕一勾脫掉了腳上的鞋子,內裡竟未著襪,赤著
白生生的小腳一個翻身躺了上來,將頭一偏,自然而然的枕在南宮星肩上,道:
「你老實告訴我,你想將我送走去別處等你,到底是嫌我累贅,還是怕我礙了你
和蘭姑娘的好事?」
她口中酒氣並不太濃,似乎並未真的醉了,南宮星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
「我不是說了,這一趟行程不太安全,讓你偽裝成碧姑娘也無濟於事,想想白天
英對咱們出手那次,真要遇上比那還危險的情形,我可只能豁出命去了。」
崔冰身子一顫,忙搖了搖頭,咬唇道:「好吧,我……知道了。你想把我送
到哪兒,我都認了。」
南宮星聽出她語氣中的隱隱寂寞,想了一想,柔聲道:「其實,讓你去和一
群生人待在一起等我回來是有些不好,不如這樣,明日我讓呂掌櫃改一下行程,
送你去我娘那裡,如何?」
「你……你娘?」崔冰雙目頓時一亮,「我、我能去見她嗎?」
南宮星笑道:「當然能,她平時一個人住也挺沒趣,你去陪陪她,幫她澆澆
花兒種種菜,怎麼樣?」
崔冰喜滋滋的點了點頭,道:「那當然好,你說什麼這舵那舵的,我可不愛
去。我去陪伯母,保管讓她開開心心的。」
南宮星在她鼻頭上輕輕刮了一下,笑道:「你哄好了她,到時候她怪我一出
江湖就往家裡帶漂亮姑娘,指著鼻子罵我的時候,你可得幫我說說好話。」
一想到自己多半也被算在他口中的漂亮姑娘之內,崔冰臉色更顯紅潤,突的
趴到他肩頭,張嘴便在他耳朵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嬌嗔道:「你要是帶上十
個八個來接我,伯母罵你的時候,我可只會幫她遞水潤嗓子。」
崔冰早先對梳妝打扮幾乎是一竅不通,扮碧姑娘的時候為了搭配那些首飾悶
在客房裡自學成才,也不過是勉強有個不那麼邋遢的樣子,可今夜不知是誰好心
出手幫了一把,為她描目畫眉,點唇抹粉,雖不過是出浴後的簡單妝點,卻恰到
好處的凸顯出她本就精秀細緻的五官,眉梢眼角,儘是江南佳人的水樣風情。
南宮星雖早就知道這是個美人坯子,卻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雕琢,就有人代
勞出了誘人光華,如此距離,險些便忍不住一口吻將上去。
他定了定神,道:「好了,既然你也沒什麼意見,那這事就這麼定下吧。你
還有事麼?沒有的話,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對同房的另外兩位不好交代。」
雖然猜到她還有別的打算,但他總要提醒一下,當真徹夜不歸,可絕瞞不過
她另外兩名同屋。
崔冰抿了抿嘴,賊兮兮的笑了一笑,道:「反正我明兒個就走了,蘭姑娘知
道就知道唄,我羞也羞不到哪兒去。至於唐姐姐,她可一早就知道我要來,也知
道我今晚沒打算回去,這會兒,多半已經閂好房門睡了吧。」
南宮星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打趣道:「我這裡可沒有繩子。難不
成又要辛苦你的小嘴兒麼?」
「不成,」崔冰的氣息因緊張而變得有些急促,「我……我可是豁出臉去求
唐姐姐幫忙想招來著,今晚……今晚說什麼也要讓你欠我的帳,不然……不然我
去傻呵呵的等著,你不回來接我該怎麼辦?」
「我答應的事,絕不會忘。」南宮星認真答道,「你可不用擔心這個。」
「才不是,」崔冰神情一黯,小聲道,「你……你都說了此去凶險萬分,我
……我怕……你和我師父一樣,一去……就再見不到了。」
南宮星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不用擔心,我保命的本事不說天下第一也
是登峰造極,想要我的命可沒那麼容易。」他又在她唇上一沾,這次輕輕吻了片
刻,才道,「你找唐昕幫忙想辦法了?」
崔冰紅著臉點了點頭,道:「我……我心裡悶,唐姐姐陪我聊天,不知不覺,
我就都說給她了。」
「那她給你想了什麼辦法?」南宮星心中頗有幾分好奇,看崔冰的模樣,倒
的確和平時不太一樣,只是窩在他懷中,嬌小身軀便好似在渴求什麼一樣輕輕的
來回扭動,勾的他腹下一陣發緊。
崔冰抬眼望著他道:「她說酒……酒是色媒人,酒濃……春心動。硬拉著我
去富貴樓那邊買了幾個下酒菜,還說幫我去找富貴樓的人打聽打聽……有什麼辦
法。」
「結果呢?」忍住肚裡的笑意,南宮星輕聲問道。
「結果也沒問到什麼,唐姐姐自己都是黃花閨女,懂得都是紙上談兵的本事,
恐怕還不如我呢。最後就在屋裡吃吃喝喝,她讓我喝了半壺酒,說保準沒問題,
就讓我來了。」她醉眼朦朧的抬手摸著南宮星的面頰,吃吃笑道,「不過……好
像真的有點用處呢,我……我身上熱騰騰的,好……好想摸你。」
畢竟已有過親密行為,她當下便毫不客氣的伸出雙手,摸摸索索鑽進南宮星
的衣襟之中,循著肌肉紋理用汗津津的掌心上下輕撫,口中細聲道:「奇怪……
心裡頭癢絲絲的……熱的,都要出汗了。」
光是酒醉,恐怕不會有這麼強的效果,南宮星微微皺了皺眉,將鼻子湊到她
嘴旁,除了酒氣之外,果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香氣,「冰兒,你喝的酒,唐昕
喝了沒有?」
聽他問的認真,崔冰認真想了一想,道:「唐姐姐說她吃的解毒藥一個月都
不能沾酒,光我一個人喝了。我……我其實本來想喝的更醉一點的,到時候躺下
任你擺佈,和被綁上也不差多少。可唐姐姐只讓我喝了半壺就不肯再倒了,說…
…說我要是真醉得像條死狗,你說不定就沒興致了。我、我只好就這麼來了。我
……我好像真沒那麼怕了呢,小星,你……要不要摸摸看?」
看來唐昕多半是去富貴樓弄了些藥丸調了壺迷春酒,崔冰這丫頭就真喝了半
壺下去,這要是管用還好,要是不管用,他恐怕還真的用上繩子才行。
「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主意,你不要亂聽。」南宮星苦笑說道,雙手一攬輕
輕抱住崔冰臀尖,輕柔搓弄著往中央緩緩滑去。
崔冰輕輕嗯了一聲,往他懷裡拱了一拱,小聲道:「我……我這次也是急了,
以後一定不這麼冒失。」她已發覺自己身體有異,不過還巴望著多少能有些效力,
便只是等著,任腹中那團暖洋洋的感覺四處流竄,凡其所經之處,筋絡便是一陣
酥癢。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單裙,內裡並無襯褲,南宮星的雙掌罩上,和直接摸在她
緊致臀肉上也沒什麼太大分別,那手掌越往中央那一道凹裂滑近,她的氣息就越
發急促,緊張的連那雙小手都死死攥住。
掌沿將將要碰到那俏美桃兒下的柔嫩溪谷之時,崔冰突然身子一抖,臉色又
變得有些難看,原本強撐著分開的雙腿也忍不住重又夾緊,雖比上次驚聲尖叫好
了一些,但還是渾身繃的死緊,好似拉滿了的弓弦一般。
南宮星略一猶豫,還是將手收了回來,柔聲道:「冰兒,實在不成,就還是
算了吧。」
崔冰喝了半壺迷春藥酒,當然不能真就這麼算了,只是南宮星料準了崔冰今
夜必定是豁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適當以退為進,總好過徒惹反感。
果然崔冰心中一急,十指一握將南宮星的手腕緊緊抓住,一咬銀牙,硬是分
開雙腿將他的手掌放了進去,跟著渾身猛地一顫,唔的悶哼一聲,雙股齊收,把
那隻手死死夾在了自己腿心,顫聲道:「你……你別急,我……我適應一下,適
應一下……就好了……」
想必唐昕沒敢下太大份量的藥,雖然崔冰已是一副春情萌動的模樣,隔著一
層裙布,手背隱約貼上的那處蜜裂卻不過是微微濕潤而已,僅有一股溫熱潮氣,
一點點沁透過來。
南宮星於床笫之間一貫喜好仔細品味女伴極樂之時嫵媚入骨的嬌態,能讓心
儀的女子因他而骨酥神迷,比叫他出一次陽精都更心滿意足。崔冰這副強要給自
己上刑一樣的架勢,當下便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用力一掙,抽出了手。
崔冰眼圈一紅,忙道:「小星,你……你容我再試試看嘛……」
南宮星捧起她臉頰,在她唇上吻了片刻,才道:「這樣硬來不成,我心疼。」
「可、可我剛才不只是害怕,真的,還……還覺得挺舒服,夾著你手那塊地
方,癢絲絲的好像有熱氣在爬一樣。」崔冰有些慌神,連忙開口解釋。
南宮星雙臂一撐,翻身罩在她身上,從上而下盯著她道:「唐昕已經幫了你
不少,剩下的,你就聽我吩咐好了。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崔冰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乖乖的等他開口。
「先閉上眼睛。沒我允許不准睜開。」南宮星隨口下令,同時抬手解開衣扣,
將身上衣褲脫下放到一旁,「深深吸氣,慢慢吐出,重複十次。」
看她比方才平靜了不少,南宮星側身坐到她身邊,拉著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胯
下,柔聲道:「來,幫我握住,先來回動一動。」
崔冰紅著臉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立刻纏住了已脹大不少的陽具,小心捋動。
「好,跟著不要用手,把裙子脫了。」他笑瞇瞇的向桌上油燈彈了彈手指,
氣勁撥動燈芯,屋裡登時亮了不少,讓崔冰的羞紅嬌顏更顯嫵媚。
她皺了皺眉,扭了兩下身子,不禁道:「你……你作弄人家,這……怎麼脫
的掉。」
看她確實全數照辦,南宮星微微一笑,手指一勾解開了她的裙帶,道:「怪
我,忘了幫你鬆開。你再試試。」
崔冰咬住嘴唇,纖腰一拱,在床單上將裙腰向下一蹭,一段雪白細膩的腰肢
便赤裸裸露在南宮星眼底,她一門心思想著如何不用手來幫忙,一時都忘了害羞,
將那翹挺挺的臀尖上下好一番折騰,總算讓裙子褪到了大腿之上,她吁了口氣,
又是一陣屈膝蹬腿,一雙嫩白腳掌交替用力,這才算是將自己下身脫得精光。
才得意的邀功般微微一笑,她立即醒覺過來,赤條條的雙腿已然一絲不掛,
當下心中大窘,忙將右手一挪,緊緊捂在雪膩如玉的大腿盡根之處。
南宮星撥了撥她左腕提醒她不要停下這邊動作,跟著手指一伸,輕輕巧巧點
在她隆起酥胸頂端,隔著布料繞著那顆乳蕾緩緩劃圈,口中道:「雙膝屈起,雙
腳打開,沒我允許不准合上。」
乳尖被他劃得一陣發酸,崔冰忍不住嚶了一聲,心裡既要顧著左手不能停下,
又要想著奶頭周圍那一股股歡暢,還惦記著右手牢牢捂緊,那還有心思細想他的
指令是什麼意思,直接一曲雙腿,便乖乖照做。
只是她還迷糊的不算徹底,右手緊接著就往下一伸,把險些露出的蜜戶蛤口
一併擋住。
顧此失彼,她手掌本就嬌小,再怎麼賣力,也少不得露出一些。她身形雖透
著一股稚氣,除了臀肉豐彈合手,其餘各處均稍顯單薄,但腿心那處卻大不一樣,
一隻柔荑擋在上面,仍能輕易看出恥丘豐腴飽滿,柔嫩鼓脹,猶如半顆多肉蜜桃,
白裡透紅的扣在她胯下羞處。
她還是個天生白虎,胯下方圓細膩光滑不見絲縷芳草,唯有一層幾不可見的
纖短絨毛,如此被她捂在掌下,真好似藏了個新出籠的白麵包子。
南宮星不信那些江湖相術,對這無毛陰阜反而覺得格外喜愛,恰好崔冰手指
捋的快了兩下,叫他險些忍不住便一手掏摸上去。
他壓了壓心中慾火,柔聲道:「冰兒,你手掌壓的稍稍用力一些。」
崔冰已經羞的連大腿都有些發紅,只覺張開的雙股之間好像多了無數只眼睛,
每一隻都在拚命的盯著她最見不得人的地方,看的她渾身一陣更比一陣火熱,額
頭竟蒸出汗來。
「手掌不要松勁兒,上下左右動一動,揉一揉。」南宮星低聲呢喃般說到,
手指加重力氣,按住了已經變硬翹起的乳頭。
崔冰頗為疑惑的嗯了一聲,手上卻已按他的要求動了起來。方纔她那半顆蜜
桃之中就已蓄足了憋在裡頭的酸癢翹麻,手掌剛一壓下就覺得一陣舒暢,這會兒
才一揉動,只覺手掌籠罩之處說不出的快活,比起那日被他揉奶捏乳竟還要強猛
幾分。
「嗯……嗯嗯……小星……嗯嗯……這、這是怎麼了……嗚--好酸……」
上次嘗的滋味遠不如這次直接,崔冰越揉越是停不下來,連上衣被南宮星悄悄解
開也渾然不覺,握著陽具的左手不知不覺停了動作,只剩下右掌捂著頃刻間流滿
饞涎的蛤口搓的不亦樂乎。
南宮星微微一笑,將身子抽開,蜷起一縮,趴在了崔冰雙腿之間,盯著她轉
動手掌,細細打量。
崔冰陡然失了南宮星的方位,胯下一緊,驚慌道:「小星,你……你去哪兒
了?」
南宮星雙手一伸,握住她汗津津的滑嫩淑乳,柔聲道:「我就在這兒,莫慌。」
知道他雙手都在,哪怕摸的是胸前雙乳,她也稍稍鬆弛了緊張,揉著蜜戶的
手掌又再動了起來。
南宮星默默看著,雙手布好真氣,配合著她右掌的動作不住刺激著敏感乳尖,
不一會兒,便聽得嬌聲連連吟哦不斷,第一遭洩身頃刻就已近在眼前。
看她不自覺地連腰臀都抬起了幾寸,水光都已染到股後,南宮星突然雙手停
在她胸前不動,道:「將手拿開,放到一邊。快!」
這一道命令口氣頗為嚴肅,崔冰嚇得一顫,下意識的將手挪遠。
那遮遮掩掩不肯見人的蜜包兒,總算是徹底露在南宮星眼前。
當真猶如開了道縫的熟透蜜桃,豐美外唇將嫩紅蛤口緊緊裹在中央,內裡兩
片花瓣極為嬌小,軟軟合在玉門關外,縱裂之中顯出一抹鮮艷桃紅,正是流著香
津蜜液的銷魂洞口,粉瑩瑩的嫩肉在那處攢成一團,只有一個小孔留在中央,隨
著崔冰急促的喘息微微開合。
「小星……求、求你再讓我……讓我揉揉吧……」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初
嘗這種滋味的崔冰幾乎帶上了哭腔,要不是心裡仍有些害怕,真要抓著胸前南宮
星的手掌往股間送去。
知道她正是最為渴求的時候,也知道自己雙手仍在她胸前,最易失了戒心,
南宮星微微一笑,身子向前一壓,唇舌到處,將她毫無防備的多汁花房一口牢牢
吻住。
手指摳摸崔冰曾經見過,陽具侵犯她更是親眼目睹,可這唇舌來襲,她卻從
未有機會裝進心裡,心中沒有,又何談恐懼,只覺得渾身一麻,新奇驚慌一股腦
湧上心頭,一聲不行還沒喊出口來,就被腿根陣陣奇酸徹骨融在了肚裡,化成一
句嬌媚如絲的呻吟,「啊啊……嗯啊啊啊……」
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南宮星雙手一捏,將一對奶頭來回撥弄,同時口唇一
壓,舌尖已擠入到豐腴蜜裂中央,先是在膣口媚肉附近轉了幾圈,跟著一路上行,
毫不猶豫的舔上了女兒家最為要命的陰核嫩豆,舌尖一頂推開那層薄皮,旋即便
是一串狂猛撥弄。
「誒……哎呀--嗯!小、小星……停!停啊……啊啊啊--」這下也顧不
得南宮星還未下令,崔冰雙眼一睜弓腰抬起半截身子,手連忙推向他頭頂,又羞
又急道,「那兒……那兒怎麼可以下嘴……啊……嗯、嗯嗚--嗚啊啊啊……」
雙乳連上蜜核,三顆小豆加起來還不及一根小指大小,帶來的絕頂快活,卻
是撫遍全身其餘各處累加起來也遠遠不及其萬一。
奶尖兒上兩根指頭一撥一壓,便有一股纖細如絲的酸澀直透心窩,從胸腔子
裡漾開一陣令人慌張的滋味,層層疊疊壘在一起,卻成了說不出的爽心,美的連
身上的肉都一下子一下子的發緊。
下面那顆相思紅豆更加要命,平日裡她連擦身也不敢碰,自長大後,股心方
圓就再沒被布巾之外的東西如此貼近,這回頭一遭失守,就遇上了靈活有力,滑
溜溜又帶著細微糙磨之感的舌頭,雙唇夾住一吸,蚌珠便乖乖突起到他口中,舌
尖抵住豆兒,舔上兩下,吸上一口,那一小塊被罩在嘴唇裡的嫩肉登時就湧出洶
湧猛烈的麻軟酸酥。
胸乳還只是叫她渾身肉緊,陰核上這一番玩弄,則讓她四肢百骸竄了火一樣,
彷彿不讓每一處都狠狠使勁,不張嘴叫出聲來,便會被那無法形容的快活撐炸了
魂兒。
「小星!啊啊……來、有什麼……來……了……出、出來……了啊啊啊--」
身上流竄的所有愉悅驟然匯聚一處,煙花般轟然爆開,崔冰夢一昂頭,漲紅的頸
子裡洩出細長高亢的婉轉春鳴。
那汗津津的俏臀猛地往上拱了兩下,濕淋淋的媚肉幾乎貼上了南宮星的下巴,
緊接著,那肥美白嫩的穴包兒暢快淋漓的抖了幾下,臀溝一夾,幾股清津涼絲絲
的噴了出來,染了他滿滿一胸。
他笑吟吟的伸展身軀,拍了拍崔冰仍在不住顫動的雙腿,道:「好了,可以
伸直了。」
崔冰仍有些失神,恍恍惚惚的輕哼了片刻,才將身子慢慢放平,雙手一抽從
袖子裡撤了出來,將上衣留在原處,扭身鑽進了南宮星懷中,嬌喘道:「剛才…
…美的我連魂兒都要飛了。你、你怎麼連那裡都上嘴啊,也、也不嫌髒。」
南宮星指了指自己胸前,笑道:「你不是洗過麼,挺乾淨的,這兒也是你的
味道,不信你自己嘗嘗。」
崔冰抬頭看了一眼,將信將疑的吐出舌尖,在他濕了一片的地方輕輕舔了一
口,皺了皺眉,道:「你又哄我,明明有些澀嘴,還……有點鹹。」
「我吃著覺得好吃就行,」南宮星拉著她的手仍放在自己陽物上,笑道,
「你吃我這東西的時候,不也沒嫌味道腥氣麼。」
崔冰紅著臉咬他一口,小聲道:「是你的,我才不嫌。」
南宮星低頭望著她的眼睛,柔聲道:「我也一樣,是你的,我就不嫌。」看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開頭去,他又道,「對了,方纔你怕的很麼?」
崔冰愣了一下,思忖道:「開始……應該是有些怕的,可、可我壓根沒想到
男人也能親那種地方,握著你的手還正放心的,就被你、被你給咬住了。後來…
…後來就顧不上怕了。」
「那我這會兒再用手去摸呢?」
崔冰抿了抿嘴,將一條腿抬起搭在他腰上,低下頭,臉紅到了耳根,輕輕道
:「我……我覺得,今後只要是你,我怎麼都不會再怕了。」
南宮星微微一笑,手掌順著她纖柔腰線緩緩撫摸下去。她肌膚微微沁著細汗,
掌心撫過似乎要被吸住,讓他禁不住便來回多摸了一陣。
手腕一轉,五指漸漸逼近崔冰開敞門戶,他低下頭,在近處留意著他的神情。
她果然還是殘存著些許心結,方纔還儘是洩身後慵懶鬆弛的神情此刻情不自
禁的再度緊繃起來,只是比起此前,倒是少了那股無法克制的驚駭。
他先在肚臍週遭輕輕轉了一圈,跟著指肚一寸寸探到恥丘頂上,雖沒有捲曲
芳草可供撥弄,這一片光溜溜的肌膚卻格外嬌嫩滑腴,興許是格外豐隆的緣故,
指尖輕觸都覺察不到恥骨,當真要把胯下陽物陷入進去的話,不知會是怎生銷魂
的桃源秘鄉。
崔冰身子微微顫抖起來,搭在南宮星身上的玉腿也忍不住曲了起來,腳趾不
知是否緊張所致,彷彿想要握拳一樣緊緊蜷起。
不過看她面上表情,雖說紅潮褪了一些,也不自覺地咬住了唇瓣,卻並沒害
怕到如狼口白兔一樣。
心裡稍稍有了些底氣,南宮星另一手從她身下一擠,將她腰肢摟住,手掌輕
輕一滑,和她不久前摀住自己的架勢一樣,將她飽滿柔軟的蜜戶直接罩在了掌下。
「呃--」崔冰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跟著,她用力在自己
唇上咬了一口,深吸緩吐,雙手緊緊握著南宮星的手臂,總算是硬忍下來,沒有
飛身逃下床去。
南宮星一直留意著她每一絲變化,此時才算是鬆了口氣,低頭附在她耳邊,
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吮,柔聲道:「冰兒,這種兩情相悅的美事,在愛侶之間天經
地義,不要再想著曾欺辱你姐姐的惡人了,只想著我,好麼?」
崔冰迎向他的視線,心中一陣酥軟,整個人都彷彿陷入到他眼底的憐愛之中,
跟著,那只覆蓋在她胯下的手掌挪到了一邊,撫過她挺直的脊背,輕柔的罩住了
她肩後的那塊醜陋疤痕。
「不管是哪裡的傷,都由我來為你撫平。」
她噙著眼淚綻出一個嬌美的笑容,火熱光滑的嬌軀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她抬起頭,用力吻住了他的嘴,一邊獻上自己柔滑的丁香小舌,一邊抓住了他的
手腕,帶著他的手從臀後放到自己的股間。
這次,她顫抖的雙腿沒有再夾緊,口中流瀉出的也不再是緊張的悶哼,當指
尖試探著摸到她細嫩的膣口時,交錯貼合的唇瓣之中溢出的呻吟裡,驚懼與惶恐
終於被喜悅與期冀徹底掩蓋。
如癡如醉的親吻了許久,崔冰將頭向後一仰,躲開了他追來的口唇,嬌喘道
:「我、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再顧慮那麼多了。」
「你當真準備好了麼?」看她嬌羞的撤開距離,憑著不知何時的模糊記憶將
枕頭連著一塊白巾墊在自己腰下,南宮星潤了潤發乾的唇角,柔聲問道。
崔冰紅著臉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擔心自己還是害怕,主動閉上了眼睛,小聲
道:「你……你來吧。」
若說潤滑,有唇舌挑逗在前,手指玩弄在後,那處子蜜穴之外到早已是一片
澤國,指尖輕輕一壓,便滑的溜向一邊,再繼續下去過了興頭,反而不美,他略
一猶豫,挺身而起,伏在她雙股之間,道:「剛開始可有些痛。」
崔冰抿著嘴點了點頭,等了一下,又開口道:「我知道的,不過……沒事,
是你,我不怕。」
南宮星嗯了一聲,捧過她一隻腳掌輕輕吻了一下,另一手壓下高高翹起的硬
漲怒龍,向前抵住了已從粉嫩變為嫣紅的微開蜜泉。
先試著向裡進了進,墊高後的穴眼高低朝向都恰恰合適,他並未怎麼用力,
硬梆梆的菇頭就擠開最外那一圈皺縮在一起的嫩肉,淺淺沒入一個指節。
「唔嗯……」身子最嬌嫩的地方一陣脹痛,崔冰低低哼了一聲,雙足情不自
禁的向內一收,在南宮星頸後勾住了腳尖。
知道破瓜之時講究的就是長痛不如短痛,南宮星愛憐的撫摸著她滑嫩雪股,
在玉門關內那層阻礙之外前後抽送了十餘下,叫她慢慢適應異物侵入體內的感覺。
虧得唐昕的藥酒幫忙,崔冰雖然緊張的每一處肌肉都在用力,那小小嫩穴之
中的脹痛卻還是很快過了勁頭,只剩下讓她腰眼發酸的酥麻一股接著一股湧來,
若不是還能隱約想起姐姐胯下血淋林的慘景,只怕這會兒她已忍不住開口去催那
根硬梆梆的怪物快些進來。
最深處那癢的一跳一跳的蕊芯兒,彷彿只有叫這根又長又粗的棍子狠狠搗上
兩下才能快活。
看她雙頰重又佈滿桃紅,起伏的嬌乳比方才更加圓潤了些,南宮星心下安定
了許多,雙手略微加力,順著她大腿內側細膩肌膚一路摸向股根。
崔冰懵懂不知,順著他的撫弄便將雙腳張開到兩邊,他微微一笑,先是停下
腰桿伸出食指,帶著內息在蜜核上冷不丁揉了幾下,接著趁她歡暢正濃,雙掌卡
住纖凹腰側,俯身便是一聳。
「呃--」崔冰一聲悶哼,直覺一陣火燒火燎的撕裂痛楚剎那間直沁心脾,
屁股中央彷彿夾了一根帶刺的木棍,即便先前的濃情仍在,那棒尖兒也頂的花芯
十分快活,仍痛的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沒慘叫出來。
倒不是蜜露不足,只能怪她胯下那無毛粉桃天生如此,豐厚外唇裹挾之下,
內裡那條蜜徑比尋常處子還要緊上三分,且內壁細嫩多褶,落紅之時,自然是格
外痛楚。與之相對,陷入其中的陽具卻是通體舒泰,被這樣的豐美穴丘緊緊吸住,
就連定力強如南宮星也是背後一陣發麻,險些當場便忍不住狂抽猛送一番。
此等蜜戶,恐怕也只有風月場上流傳許久的銷魂十景那種名器才能勝過一籌
了。
玉莖週遭裹吮的這般緊密,南宮星自然猜得到崔冰會有多疼,他按捺著將陽
物埋在深處不動,跪穩了身軀,一手伸去撥弄她胸前翹起乳頭,一手垂下輕巧揉
搓她那顆紅潤鼓脹的蜜核。
「你……你不用動彈的麼?」崔冰被弄的渾身發軟,下面那根東西戳著不動,
反倒讓她莫名焦躁起來,連痛也顧不得,忍不住微睜雙目問道。
南宮星將她鼻尖的汗珠輕輕一揩,用指尖抹在她顫巍巍的奶尖兒上,笑道:
「我不捨得你痛,暫且緩緩也無妨。」
崔冰卻覺得比起這脹痛,嫩眼兒裡頭那股酸癢更加難捱,她羞於開口,索性
自己拱了拱腰,這一動之下,陽具在身子裡又擦出一陣熱辣,讓那狠癢平息了八
分不算,還磨出一股說酸不酸說麻不麻,比憋了一夜的尿泡一股腦撒出去還要爽
利數倍的快活勁兒,險些一個哆嗦,就這麼疼著小洩一遭。
嘗了滋味,她當然更不肯停,仗著腰下墊了枕頭,雙腳踩緊了床板,扭動腰
肢自己動了起來。
「我心疼你,你反倒忍不住了。」南宮星舒服的吁了口氣,低頭看向她臀下
那塊布巾,原本落在上面的星點紅梅若再不管,多半會被之後滴下的清透陰津沖
染開來。
他笑著將那布巾一抽丟到一邊,雙手一分抓住她纖細足踝提起打開,一字字
道:「要是疼的受不住,可趕緊開口。」
這一句一共說了十二個字,十二個字的功夫,他胯下那條怒龍,已在她的嫩
桃兒蜜縫之中馳騁了二十餘下。
「我……哎……啊、你……不……不是……呀……啊啊啊……」崔冰本想開
口答一句沒事,沒想到一條棒兒猛然殺將進來一通翻江倒海,疼固然是還疼,可
那股快活卻不知強了幾倍,一時間只覺嫩穴之中儘是癢處,陽具所及無不酣暢淋
漓,腦海裡想說的話登時被沖的七零八落,嘴裡在叫些什麼連她自己也是稀里糊
塗,但卻絕不能閉住嘴巴,否則定要被身子裡滿滿脹開的喜悅頂昏過去。
迷春酒這種用來敗壞女子貞潔的淫物,用在此處到恰好消減了開苞破瓜的痛
楚,南宮星心中暗笑一聲,握住崔冰一雙玉乳一邊把玩,一邊加緊抽送。畢竟再
怎麼有淫藥助興,女子頭一遭行房仍會對身子虧損極大,他若按平時慣常的耐性
行雲布雨,只怕明早崔冰決計下不來床,正好崔冰陰戶肥美窄嫩,給他的愉悅也
十分強烈,乾脆快馬加鞭,順勢一道早些去了吧。
他這邊還有餘暇考量,崔冰卻早已乾脆利落的丟盔棄甲一敗塗地,本就已被
他連番挑逗蓄滿了情潮,這會兒陰陽交泰又有藥性激發,身上的痛楚都還沒過,
便蹬著床單弓腰聳臀的洩了一次。洩身之後嬌軀加倍敏感,棒頭一下下開鑿進來,
簡直好似戳在她心窩子裡,直入的她渾身發抖咿咿呀呀歡叫不休。
股心桃瓣含死了那條陽物,一口一口吐著淫汁兒,頃刻便讓臀下硬枕都濕了
一片,在這滑津津肥嫩嫩緊如肉箍的蜜穴之中進出,南宮星也格外暢美,菇頭被
穴心一下一下嘬在頂上,舒服的連毛孔都好似通了氣。
堪堪一刻過去,赤身相擁的二人都已汗水淋漓,南宮星最後猛送了幾下,嘴
里長出一口濁氣,精關一鬆,濃稠精流猛的向崔冰酥軟如泥的蕊芯射了過去。
崔冰如哀泣般長吟一聲,雙手緊摟著南宮星的脖頸,雙腳纏在他的腰上,雪
白臀肉一夾一夾的向裡收緊,嫩紅蛤口死死咂住了那根棒兒,恍恍惚惚的被丟上
了極樂之境,連唇角的津唾,都晶亮亮垂出一縷,舌尖冰涼香汗如漿,幾乎失了
魂兒去。
足足歇了比交歡還久的功夫,崔冰才漸漸緩過氣來,看他把那方沾血布巾放
在枕邊,滿面羞紅的鑽進他懷中不肯抬頭。
經了雨露滋潤,兩人間立刻便少了許多忌憚,崔冰更是伸出小手,在他赤裸
身上來回摸索起來,連那半軟陽物,也捏在手裡輕輕掐了一把,嬌嗔道:「這東
西方纔那麼凶,這會兒倒裝的乖巧。」
兩人調笑了幾句,崔冰突然想起什麼一樣,低低啊喲了一聲,跟著抬頭道:
「小星,能叫我按按你的肚皮麼?」
南宮星啞然失笑,道:「你掐小兄弟的時候怎麼不打招呼呢?」
崔冰搖了搖頭,正色道:「不一樣,這是唐姐姐求我幫的忙。」
南宮星一怔,皺眉道:「她讓你幫的忙?」
崔冰點頭道:「嗯,她說最好不叫你知道。那可不行,她再怎麼幫我,我也
不能瞞著你。」
她頓了一頓,摸到南宮星肚臍下方不遠,那裡有道並不顯眼的橫疤,她抿了
抿嘴,道:「她說,如果在這裡摸到一道疤,就偷偷按一按,幫她看看裡面是不
是有個硬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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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闆娘
崔冰瞪大了眼睛,幾乎貼在他肚腹上看了又看,還是忍不住道:「你……你
這裡竟然真的有道疤,她怎麼會知道的?難道……難道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不
成?」
南宮星雙手枕在頭後,勾了勾唇角,眼中卻毫無笑意,道:「真是找弟弟,
她大可直接來問我不是。」
崔冰眼中滿是好奇,指尖輕輕撫摸著那道疤痕,輕聲道:「我不告訴她,你
……叫我摁摁行麼?」
南宮星看她那謹小慎微唯恐得罪了他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告不告訴她其
實也沒太大分別,她已經猜到這一層,那從你這裡得不到答案,也會另想辦法。
你想摁就摁吧。」
崔冰輕輕用了用力,果然指尖稍微陷入一點,就感覺到裡面有顆硬邦邦的東
西,好像是個圓球,不僅訝然道:「真……真的有個硬疙瘩。這……小星,你、
你不會是病了吧?」
南宮星笑著將她一把摟過,道:「這要是病,江湖上該不知有多少人想得。
唐昕都已經猜測到了這個地步,看來我之後的麻煩,也少不了了。」
崔冰有些驚慌的看著他道:「她打探這個是要害你?那、那我幫你騙她,我
其實還挺會騙人的,一定給你騙過她去。我就不信我說什麼都沒摸到,她還能親
自來驗證一下。」
南宮星輕輕揉著她的酥胸,笑道:「這可難講,這事兒對旁人興許只是個貪
心,可對唐門中的弟子就大不相同。信不信我要是用這個秘密做餌,不費太大功
夫就能把她釣到我的床上。」
胸前又被揉得有些發脹,崔冰扭了扭身子,臉上一紅,在他胯下捏了一把,
嬌嗔道:「咱們一塊過來的一共才五個人,你乾脆連白若雲也一併勾引了算了。」
「哈哈哈,那可不成,就算是旱路後庭花,我也只肯進像你這樣的可愛姑娘。」
南宮星笑著將她一把抱起,讓她趴在自己身上,雙手撫摸著她仍有些汗津津的光
滑脊背,既未刻意躲開那塊傷疤,也沒特別關照,便好似那裡的凹凸粗糙並不存
在一樣。
崔冰畢竟曾在花街柳巷掙扎生存許久,不似尋常少女那麼懵懂無知,當下便
紅著臉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嗔道:「才不給你進,又髒又臭。你這色鬼,連那邊
也想要麼。」
她心裡還是好奇,接著又問道:「吶,這秘密……很重要麼?真能讓唐姐姐
連身子都肯豁出去?」
南宮星故意一抿嘴巴,道:「你這話說的,到我床上走一遭,原來是豁出去
麼?看來你為了找姐姐,還真是委屈了啊。」
崔冰心中一慌,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心甘情願的。我是
說唐姐姐,不是說我。你……你就算幫我找不到姐姐,我也一定纏你一輩子,你
就算甩也甩不掉我。人家……今晚真只是想著你而已,交易什麼的,就是覺得不
好意思,拿來當借口的。我的意思是,唐姐姐看起來不是那麼喜歡你,哎呀,我
……我……」
看她越說越是情急,南宮星忙展開笑顏,一口封住她的櫻唇,吮著舌尖咂吸
一陣,這才放開她道:「我逗你的。別當真。其實我最初找你也有別的原因,不
過到了如今,我必定是想把你長留身邊,才會送你去我娘那裡。」
他拉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小腹上,輕聲道:「這的確不是什麼適合公諸於眾
的秘密。要知道江湖之上懷璧其罪,這裡頭埋得那顆東西,不知多少人拼了命的
想要。」
崔冰愣愣的看著他,不解道:「這麼秘密的東西,唐姐姐為什麼會知道?你
不小心被她看到了?」
南宮星沉默片刻,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為了保護你和蘭姑娘,迫不
得已赤手空拳接下了大搜魂針。」
崔冰點了點頭,眼底滿是感動,「當然記得,那麼厲害的毒,你還能用內功
逼出來,我看唐姐姐說起來的時候,臉上全是不信呢。」
南宮星緩緩道:「她當然不信,因為大搜魂針的毒,是不可能單靠內功逼出
來的。近百年前有位中原大俠,屢有奇遇,年紀輕輕就身負數甲子的深厚內功,
快意恩仇仗劍江湖七年未遭一敗。你可知他是怎麼死的?」
崔冰望著他,問道:「難道……是大搜魂針?」
南宮星點了點頭,道:「當年這裡還不叫蜀州,唐門也遠不如此時出名。那
位中原大俠遊歷至此,竟與唐門門主的未婚妻一見鍾情,大抵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身陷情網不可自拔,帶著那位女子私奔而去。唐門不甘受辱,高手傾巢而出,
中原大俠自知理虧,便一躲再躲,雖也殺了些唐門的人,但退讓的姿態卻擺的還
算分明。」
「半年後經人出面調解,兩方約定一場酒席,準備消解這段仇恨。被奪了未
婚妻的那位唐門門主追擊中受了內傷,不得不退位讓賢,權力大不如前,自然也
無從反對。」南宮星頓了一頓,道,「那場酒席上大家都喝的很痛快,就在他們
一笑泯恩仇後,那位前門主拖著殘軀進來,要給中原大俠夫婦敬酒。然後,就在
他抬起手來的時候,列席的江湖人第一次見識到了大搜魂針。」
「那些針打的不再是中原大俠,而是他身邊已有五個月身孕的妻子。」南宮
星摩挲著崔冰的臉頰,繼續講述道,「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和我之前一樣,
他的手上也沾上了毒素。」
「後……後來呢?」崔冰不自覺地握住了他的手掌,來回摸著他的掌心。
「就如我所說,大搜魂針的毒性是不可能靠內功逼出來的。中原大俠內力大
半用來壓住毒性,武功大打折扣,那位前門主又找來了許多大俠從前的仇家,許
多人一擁而上,車輪圍攻。有唐門暗器掠陣,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敢幫忙,一場劇
斗打了將近一個日夜,中原大俠氣力衰竭,毒性發作,倒地身亡。他那已有身孕
的妻子被曾經的未婚夫帶走,從此不知所蹤,江湖傳聞她生下了一個女兒,母女
二人皆被養為畜奴,終日被蹂躪羞辱。只可惜那位殺伐決斷絕不容旁人輕侮愛侶
半點的大俠,再沒有持劍而起的那天了。」
崔冰聽得出神,聽到最後,幽幽歎了口氣,才想起問道:「誒,那……那你
是怎麼沒事的?」
南宮星拉著她的手在肚臍下的傷疤上按了一下,笑道:「就是因為這個硬疙
瘩。這其中緣由,我若是告訴你,你就絕不能透露給旁人知道,否則,我屁股後
面轉眼就會多出無數追殺的人,就像當年那位中原大俠一樣,我這種老實巴交就
是有點好色的好人,你忍心麼?」
崔冰撲哧笑了出來,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道:「那……還是算了。論心計,
我在江湖上只怕排不上號。知道你這裡有個疙瘩,能讓你不怕大搜魂針的毒,我
也就知足了。知道太多,萬一被誰套去了話兒,害了你的性命,那我可不活了。」
她頓了一下,突然發覺不對,忙又抬頭道:「等等,你繞了一大圈,還講了
個故事,可就是沒告訴我,唐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南宮星歇了這麼久,又一直把崔冰赤條條滑嫩嫩香噴噴的嬌軀摟在身上,胯
下那根東西不免有些蠢蠢欲動,他微微一笑,挺了挺腰,讓略微翹起的半軟陽物
在她腿上蹭了一蹭,笑道:「看你淨是聊天也不睡覺,拖了這麼久,我那小兄弟
都精神起來了。」
崔冰抿嘴一笑,稍稍分了分腿,一跨將那根半硬棒兒夾在雙股之間,跟著收
腿一夾,嬌嫩滑膩的大腿內側便緊緊擠住了當中那條半睡半醒的倦龍,口中撒嬌
道:「哪有話說一半吊人家胃口的,你說嘛,那……那個東西精神起來,我幫你
弄弄就是。」
破去那層心障之後,崔冰倒還真是變得大膽了許多,陽物其實已貼住她潤濕
穴口,她也只是稍稍顫了一顫,並未再有害怕的神情。她雙腿本就筆直結實,平
日併攏站定,當中便是毫無罅隙的直直一線,陽具夾在其中,雖不如顛鸞倒鳳那
般實在,卻也頗有幾分舒暢。
南宮星雙手托著她尖尖淑乳,笑道:「打破砂鍋問到底,是怕唐姑娘和我有
什麼舊情麼。」
此前交歡那妙不可言的愉悅讓崔冰也十分受用,乳包兒被揉了幾下,揉的她
忍不住扭了扭腰,夾著陽具的雙股挑逗般上下動了一動,口中道:「我要是那麼
大醋勁兒,一看你對蘭姑娘那副樣子,就早跑沒影兒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跟
你非親非故,此前也素不相識,怎麼就能猜得這麼准呢?」
南宮星對此無意隱瞞,便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大搜魂針之所以能成為唐
門三絕之一,除大搜魂手這暗器手法深不可測外,其毒性猛烈也幾乎可稱天下無
雙,是極少數用內功不能逼出體外的劇毒之一。武林之中可以解掉大搜魂針毒性
的法子,就連唐門弟子,也只知道兩種。而這兩種,全都在唐門掌握之中。」
「一種是解藥,那……你就是另一種?」
南宮星嗯了一聲,道:「所以她發現我沒用解藥卻安然無恙之後,應該就在
懷疑了。只不過她年紀輕,多半不敢斷定天下就真沒人能用內功逼出毒來,所以
才會設法來驗證我用的是不是第二種法子。」
「可那兩種法子不都在唐門掌握之中麼?」崔冰更加不解,迷茫的看著他問
道。
南宮星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看來我只能告訴你另一個秘密了。
這秘密雖不那麼要緊,可還是不能讓唐昕知道。其實,我娘也姓唐,我要是翻翻
唐昕的家譜,說不定還能認她個表姐。」
「啊?」崔冰掩住嘴巴驚訝的看著他,壓低聲音道,「那……那你豈不也是
唐門的後人?」
「我可不想和那邊攀上什麼關係。」南宮星親了親她的小嘴,笑道,「我這
種喜歡逍遙自在的性子,可受不了什麼拘束。好了,反正你不過幾天就見到我娘
了,有什麼好奇的,哄高興了她,隨便你問就是。我的事,她和我師父比我自己
都瞭解的多。絕對能滿足你這滿肚子的好奇心。」
崔冰怕他嫌自己多嘴,忙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小聲道:「我知道了。」
明日就要送走這嬌俏可喜的小佳人,此後江湖險惡,下次再有這種艷福,恐
怕還不知要隔上多久,南宮星本來頗憐惜她初嘗雲雨,但看她精神著實不錯,身
子也痛的並不那麼厲害,打好的主意便從她的櫻桃小口又轉到了股間蜜縫兒之中。
「那,是不是該你滿足一下我了?」他小聲提醒了一句,雄腰微抬,在她緊
並的大腿中央抽送了兩下,他那根陽具本就微彎上翹,向後一撤,菇頭便在她滑
膩不堪的穴眼外不輕不重的刮了一下,刮得她渾身一緊,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
眼珠轉了轉,她稍稍抬了抬臀,道:「人家下面還有些痛,你可不能像剛才
那麼猛。不然……不然我可吃不住了。」
看出她其實也在躍躍欲試,一副嘗到甜頭的孩子模樣,南宮星微微一笑,雙
手驟然將她臀尖抱高,向後一挪,高高豎起的棒兒便直愣愣頂在了她的胯下。
她啊喲一聲,慌忙分開雙腿半蹲半跪,把身子穩住。她對這姿勢也感到有些
新奇,不禁低頭看了兩眼,頗有些好奇的用手扶了扶棒兒,小聲道:「轉眼就漲
得這麼大,真是個怪物。」
南宮星笑道:「再大些你也吃得下去,莫忘了娃兒都是從哪裡生出來的。你
不是怕我不夠溫柔弄痛你麼,不妨你自己動動試試。」
「自己?」崔冰楞了一下,旋即心領神會,長長哦了一聲,喜滋滋的便去擺
開架勢,她先是試著跪在他身上,結果身量太過嬌小,硬是跪坐下去,只怕非要
吞到根上膝蓋才能著地,只好又換回蹲姿,可這樣一蹲簡直就像騎在他身上撒尿
一樣,登時覺得有些丟人,紅霞滿面說了句,「我……我能轉過去麼?」
南宮星點了點頭,笑道:「我不動,這次隨你喜歡。不過早都被我看光了,
你還扭捏個什麼。」
崔冰橫了他一眼,嗔道:「不一樣,這樣好醜。」說著轉過身去,雙手扶住
了他的膝蓋,兩隻小腳來回挪了挪,總算找到個合適的位子,蹲下的粉臀恰好罩
住了那根陽物,動作起來應該不太彆扭。
她此前多半只是知道這麼個法子,從沒親眼見過,用手扶著找了半天,才算
是對準了穴眼兒,不想雙腿用力太過,下面也跟著夾緊,第一下愣是沒塞進去。
她咬了咬唇,終於還是豁出去打開雙膝,細長的腿兒一張,雙手往近處挪了挪位
子,恰似蛙兒欲跳一般。
吸了吸氣,她再次扶准了菇頭,緩緩坐了下去。
入口的細嫩皮肉層層包裹上來,南宮星舒暢的出了口氣,享受著青澀少女將
自己最嬌嫩的地方主動獻上的滿足,這種架勢下女子雙腿用力,本就會比平常緊
些,崔冰又是芽苞初綻,仗著殘精黏滑才能順暢擠入,進了才不過半截,內裡就
一陣陣蠕動吸吮,嘬的他腰後發麻,果真爽快。
女子慾念最受愛戀驅使,崔冰本就已經情動,再加上迷春藥酒餘威猶在,這
大半根慢慢納進身子裡頭,雖熱辣辣的還是有些脹痛,陽物所及之處卻無不酸麻
舒爽,心裡一貪,往下坐的狠了,硬熱龜頭結結實實在花芯那團媚肉上搗了一下,
登時快活的渾身發抖,險些一口叫出聲來,忙把嘴唇一咬,穩住臀尖不敢再吞,
嬌喘吁吁的往上提起。
起落提坐不幾個回合,她便尋到了其中妙處,為了追逐身子裡那團暖洋洋的
酸癢,纖細腰肢忙不疊扭動起來,粉白嬌俏的屁股一會兒前後搖晃,一會兒左右
搖擺,時而坐到最低緩緩研磨,時而退到只叼了個頭兒在穴中,來迴旋轉吸吮。
若不是那片胎記頗為顯眼,倒真似個頑皮孩子,將一顆粉球顛來顛去。
「嗯……唔……嗯嗯……怎麼……怎麼會……這麼……這麼快活的……嗯嗯
……啊、啊啊啊--!」全盤掌控,本就最容易取悅自己,不多時,崔冰便越動
越急,桃臀將濕淋淋的棒兒飛快吞吐,十幾下大起大落後,週身一顫猛然直直挺
了起來,伴著一聲細長嬌吟,嫩穴一陣痙攣,美滋滋的洩了一遭。
南宮星才剛起了興頭,一見她先自顧自快活了一回,眼見著爽透了心尖兒,
估計那小蠻腰也沒了力氣,當機立斷挺腰坐了起來,雙腿一分從背後將她摟住,
讓她坐在他的懷中,手掌抱緊了滑嫩臀股,托起放下。
崔冰身輕如燕,南宮星這麼動作起來簡直易如反掌,可他那根陽具彎翹如刀,
他這麼坐起抱住,棒兒前移,反倒讓龜頭次次正中花心,撞的是又快又狠。
別說崔冰剛剛才洩得一塌糊塗,就是情潮初動,也受不住這招招直取要害的
奸弄,三五十合未過,她就啊的尖叫一聲,滿面通紅的又丟了一次。
陰津橫流把兩人的股間染的一片狼藉,南宮星怕她禁受不住,強壓慾火讓她
歇了片刻,跟著向前一挺,將她壓趴在床上,放鬆精關隔著臀肉猛地一通掏弄。
崔冰把小臉埋在被褥之中,仍掩不住口中嗯嗯啊啊的淫叫,陽具從臀後斜刺
進來,又換了一種美法,讓她舒服的都有些恍惚,一雙小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胸前,
捏住飽脹倒有些刺痛的乳頭便搓了起來。
雪白的肌膚洩滿了潮紅,光滑的嬌軀在身下不住扭動,柔嫩的蜜穴抱緊陽具
不住吸吮,此等媚態,終於把南宮星也退到了亢奮的巔峰,他低頭舔吻著崔冰肩
背肌膚,壯碩的身軀幾乎把她完全蓋住,裝腳蹬緊床板,開始做最後的衝刺。
「啊啊……啊!嗯--啊啊……小星……小星……我、我要死了……死了,
啊啊……要死了……飛、飛起來了……嗚嗚……嗚唔--嗯啊啊啊……」
南宮星猛一用力,深埋在花芯中的棒兒劇烈的跳動起來,崔冰螓首高昂,在
陽精熾熱的衝擊下花芯劇顫,洩的幾乎昏死過去,那一聲歡愉至極的叫喚,真不
知要穿過幾道牆外。
抱著她翻身躺好,兩人擁在一起,半晌,崔冰才緩過氣來,軟軟道:「我…
…我剛才是不是喊得聲音很大啊?」
南宮星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撫摸著她光潤的肩頭。
崔冰皺了皺眉,扁了扁嘴,小聲道:「好羞人,算了,反正明天也走了,愛
聽聽去。」
她應是倦的狠了,嘴上說著,眼皮就已沈了下來,此時時候已經不早,南宮
星也只好就此罷手,將她摟在懷中蓋好被子,閉上雙目揮手拂滅了燈火,如往常
一樣行功入眠。
貪歡報來的極快,次日一早,其餘人都精神抖擻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唯有崔
冰,不光睡眼朦朧困得抬不起頭,還渾身酸痛好似骨頭都已散了,好不容易讓南
宮星用涼水抹了一把清醒了許多,一爬下床,便哎喲一聲岔開了馬步,雙手捂著
胯下哼哼唉唉道:「怎……怎麼這麼痛啊。」
初試雲雨就盤腸大戰了半個多時辰,一夜過去,那嬌嫩牝戶怎可能完好如初,
她雙腿只要並的稍微近些,裡面就一陣刺痛,邁起步子,也猶如戳了根木棍在裡
頭,只能碎步前行。
唐昕早早送她替換衣服下來,一見她那走路的模樣,登時捂著嘴笑了起來,
斜了南宮星一眼道:「真沒想到小星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
南宮星笑而不語,崔冰卻搶著道:「才不是,是我……貪那快活貪得多了。」
她說話沒加掩飾,反叫唐昕臉上有些發紅,忙道:「好好好,是我多嘴,不
該說你家的情郎。」
他們三女本該同居一室,崔冰離去,白若蘭自然知道,更不要說白若雲就住
在隔壁,崔冰那些響動,十成十全被聽了去,崔冰多半是怕南宮星生氣,不停地
打量他的神情,逼得他低頭附耳道:「你不用擔心成這樣,我不怕蘭姑娘知道。
我本就是這種風流好色的人,她早知道,也不是壞事。她就算因此疏遠了我,我
也絕不會遷怒到你的頭上。傻丫頭。」
崔冰這才鬆了口氣,頗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略顯神不守舍的白若蘭,高高興
興的挽住了南宮星的臂膀,再不避諱旁人。
呂掌櫃一早便親自帶人到了客棧外候著,不僅給崔冰備下了馬車車伕,還安
排了兩名女子隨行,看她們舉手投足,顯然也是武林好手。南宮星的母親目前正
在隱居,不便讓太多人知道住處,南宮星就只單獨交代了崔冰到了地方之後該如
何去找,並拿了一枚蠟丸給她做為信物。
雖還有些依依不捨,崔冰卻也沒再磨蹭,看唐昕一直想要跟她私下說話卻苦
無機會,索性主動過去一道走去一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南宮星並未刻意去聽,不過看唐昕將信將疑滿面不解的神情,也知道崔冰必
定沒說實話。
上車前崔冰又拉著白若蘭的手,附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兩句,跟著也不等白若
蘭反應,回身就跳到了車上,撩起布簾擺了擺手,隨著滾滾車輪而去。
南宮星側頭一看,才發現白若蘭面帶羞紅,又顯得有些氣惱,瞪著遠去的馬
車狠狠跺了跺腳,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冰兒惹到你了麼?」
白若蘭扭頭便瞪了他一眼,憤憤道:「沒有,和我有什麼關係。她才惹不到
我。」說罷,轉身就往後院馬廄走去。
南宮星追在後面笑道:「那她說了什麼?方便告訴我麼?」
白若蘭頭也不回道:「什、麼、也、沒、說!」
白若雲抱肘在旁看著,那兩人走的遠了,唇邊才擠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唐昕在旁瞥他一眼,笑道:「你打算就這麼安安靜靜當你的便宜大舅子?昨晚發
生了什麼,你不會沒聽到吧?」
白若雲默然片刻,才道:「蘭兒不小了,不用我替她拿主意。倒是唐姑娘你,
費了一番心思,結果什麼也沒打探到,接下來,是打算親自上陣,還是要轉成哄
我妹妹幫你?」
唐昕知道自己的目的有些太過明顯,只得訕訕道:「我只是可憐崔冰即將分
別還不能得償所願而已,別把我說的好像滿心算計一樣。」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白若雲淡淡答道,看那兩人牽馬出來,便不再理
會唐昕,逕直走了過去。
南宮星把馬韁交給白若雲牽住,自己則走到呂掌櫃身邊,低聲安排了幾句,
跟著又摸出兩顆蠟丸,道:「送信的事,還是錢莊這邊比較穩妥。呂掌櫃,勞駕
你再費費神,這一顆,你幫我送回總舵,這一顆,你幫我送去眠月山莊,務必交
到何夫人手中。」
「何夫人?這一趟有這麼凶險麼?」呂掌櫃皺了皺眉,小聲道,「既然如此,
為何不知會你師兄一聲?」
南宮星搖了搖頭,道:「師兄有事在身,趕不過來。家裡的好手大都不得空,
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好為此調用堂口的人。年前才聽何夫人誇了薛師姐,趁
機和她敘敘舊也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白若蘭,跟著緩緩道,「再說,若真是那
條百足之蟲重新爬了起來,早一日讓何夫人知道總沒什麼壞處。既然他們先不守
約定重又冒了頭,那何夫人他們也有了興致,重新出山鬥上一場,自然也算不得
破誓不是。」
呂掌櫃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而是將一張字條遞給南宮星,沈聲道:「去陸
陽的話,這應該用得到。」
南宮星低頭掃了一眼,點了點頭,二指一搓,已將紙條搓為粉末,笑道:
「那,就此別過。多出的那匹馬還栓在客棧後院,你記得過後替我賣了。後會有
期。」
四匹良駒不再耽擱,馬鞭一揚,絕塵而去。
儘管白家兄妹覺得無妨,但在南宮星的堅持下,他們四人還是放棄了穿山越
嶺的打算,沿著官道坦途繞了一個大彎,平添了一日半的行程。
不過實際到達陸陽郡所轄範圍之內,比預計還要慢了一天。
倒不是為了什麼大事,而是路上在一座縣城落腳,用飯時聽到旁邊吃喝的人
說起當地有個惡霸,仗著與縣丞沾親帶故,為禍一方頗為可恨。
白若蘭當即就按捺不住,飯也不吃便要去教訓那人。南宮星強壓著讓她吃飽
喝足,最後四人只好往那惡霸家裡走了一遭。
傳言中讓人恨不得抽筋拔皮,實際親眼見了,才發現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尋
常流氓,身子比普通百姓壯些,給衙門當差學過三招兩式拳腳,欺男霸女的惡行
真沒做過,也就是喜好吹吹牛皮,帶著潑皮兄弟從街頭攤上順個三瓜兩棗,瞅見
哪家拋頭露面的小媳婦水靈,也就是圍過去起個哄討個嘴上便宜,有次酒後壯了
壯膽,才捏了捏小手,還被人夫家召集人手堵著院子打了一頓,三天沒敢出門。
他也的確不似撒謊,白若蘭氣勢洶洶衝進門去就要殺他,他別說還手抵抗,
當即就雙腿一軟攤在地上尿了一褲襠,還把家裡的老娘驚起了床,一把鼻涕一把
淚的跪求饒命。
這種人白若蘭總不能一劍殺了,要是扭送縣衙,連個拘起來的由頭都找不到。
最後不光沒能行了俠仗了義,還把那「惡霸」老母親嚇得翻了白眼,四人不
得不趕忙去找郎中,取藥煎藥一番折騰,灰頭土臉的離開時,天都已經擦黑。
白若蘭氣得要去找那幾個亂嚼舌根的傢伙,要不是南宮星費了一番口舌勸住,
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煩。
直到進了陸陽地界,白若蘭在馬上還忍不住抱怨道:「你說那些一點真憑實
據都沒有的事,怎麼就有人可以煞有其事的講出來啊?」
「三人成虎,這世上的流言蜚語本就如此。不會分辨真假,起碼也要學會不
去輕易相信。不然行走江湖,還有你忙的在後頭。」
南宮星這答案顯然並不太讓白若蘭滿意,她神情依舊略顯不忿,不過單看這
幾日旅途中白若蘭對南宮星的態度,也不好說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還是因為
從南宮星口中說出來,她才不願直接承認。
這一路上白若蘭與南宮星之間的話少了八成,不僅遠不如唐昕,甚至連白若
雲,都和南宮星聊的更多一些。
南宮星一時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只好隨機應
變,好言好語哄著。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樣,白天沒機會直接開口,晚上住店,白若雲又
都和南宮星一間,她想學崔冰夜訪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白若蘭還和南宮星鬧著
性子,讓她當真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
陸陽郡郡城雖小,所轄範圍卻也不輸其餘幾郡,次日四人雞還未叫便起身趕
路,連飯都在馬背上顛著吃了兩口,這才搶在日落西山之前看見了郡城高大厚重
的城牆。
都是滿身疲態,當然不願在城外多做耽擱,正要策馬前行,南宮星卻勒馬在
前一橫手臂,道:「先等等,咱們不直接進去,先跟我去找另一個人。」
餘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雲皺眉道:「南宮兄,時候已經不早,我和蘭兒身
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話進城遇上搜身,我還好說,蘭兒恐怕會有些不便。是什麼
人,很要緊麼?」
南宮星張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緊,不過有人教過我,新到一
處陌生地界,若是覺得可能有危險,最好先去拜訪一下當地的地頭蛇。」
白若雲盯著他道:「咱們進去找鍾靈音,會遇上什麼危險麼?」
南宮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說過,會想到來找鍾靈音的,未必只有咱們一撥。
說好了小心提防,當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個地頭蛇?」唐昕揚了揚眉,問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南宮星笑了笑,指向遠處一個坐了沒幾人的茶水棚,道,「不
過去喝杯茶,就能認識了。」
畢竟有之前的種種表現作保,三人雖然將信將疑,卻還是依言調轉馬頭,往
茶棚那邊過去。
「客官,喝茶還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們這裡的小菜很有名的咧。」
招呼的夥計滿口濃重鄉音,語速還快,白若蘭一個恍神,下意識問了句:
「什麼?」
南宮星忙道:「先來四碗清水。不要太熱。多謝。」
「好嘞--」那夥計長長應了一聲,轉身用徹底聽不懂的話嘰裡咕嚕喊了一
串,另一個小個子立刻提著大銅壺小跑過來。
南宮星看他們一個放碗一個倒水,從懷中摸出一張百兩銀票,遞了過去,道
:「會賬,不必找了。」
那夥計嚇了一跳,啊喲一聲連連擺手,操著蹩腳官話道:「那裡要得這麼多,
莫嚇我,莫嚇我,您肯打賞,多給幾個大錢也就是咯。」
南宮星搖了搖頭,道:「不光是打賞,還為了買一樣東西。」
「買啥子?」那夥計戰戰兢兢接過銀票,看了看上面的印戳,眼睛都亮了起
來。
「買老闆娘的酒。」
這六個字剛一說完,桌邊的兩個夥計的表情都變了。
原本的笑容到都還掛在臉上,只是都變得更加虛偽客套,還略帶一絲僵硬。
後來的矮個夥計嘟囔了一句聽不懂的鄉音,道:「客官,這裡就俺們倆光棍,
哪裡有啥子老闆娘咯。酒倒是有,可使不完這麼多銀子誒。」
南宮星淡淡道:「喝老闆娘的酒,這些銀子莫非不夠麼?我們來陸陽辦事,
不願多生枝節,老闆娘的酒多貴,我們也喝的起。」
兩個夥計的笑容頓時消失,矮個子的二話不說拎著銅壺轉身就走,罵罵咧咧
不知說了些什麼。先前的夥計面無表情的收起那張銀票,道:「馬留在這裡,跟
我走。」
白若蘭看著桌上還有些燙的熱水,舔了舔嘴唇道:「可我們水還沒喝呢……」
那夥計邁步就往後面的荒地走去,道:「你們既然要喝老闆娘的酒,那還喝
什麼水。」
南宮星向眾人點了點頭,起身跟了過去。三人互望一眼,只有跟上。
荒野裡走出約莫兩三里,陡然出現一條小路,彎彎折折繞向一座小小村落,
四散的農戶都是些破舊小屋,唯有當中一間大宅嶄新敞亮,掛著燈籠的大門外挑
著一桿青旗,寫著個歪七扭八的酒字。
白若蘭眨了眨眼,不解道:「怎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賣酒啊?」
那夥計也不回頭,道:「這裡的酒不賣散客,城裡酒樓客棧,用的都是這裡
的酒。」
「因為這裡的酒好?」唐昕插言問道。
那夥計也不扭頭,陰森森的嘿嘿一笑,道:「他們不敢不用。」
轉眼到了大宅門前,那夥計進去通報了一聲,便自顧離開。跟著出來兩個穿
著紮腳黑褲白布背心的高壯大漢,一左一右將四人帶了進去。
院中說是酒坊,反倒更像是鏢局武館,空地擺著木人石鎖,靠近院牆還有一
架兵器,長短俱全,酒罈子卻只有地窖口外才壘著幾個。
到了堂屋,兩個大漢左右站在門邊,道了句請,四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與門外兩人裝束類似的大漢屋內還有四名,兩左兩右站定兩旁,護著當中一
張寬大座椅,座椅上坐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媚眼如絲風韻猶存的嬌美婦人,穿
著碎花對襟小褂,腿上鋪著一張毯子,蓋住了整個下身。
想必是已經休息又匆匆起來,她臉上未施脂粉,面色也略顯蒼白,一雙水汪
汪的細長鳳眼將四人打量了一遍,口中懶洋洋道:「前幾日染了風寒,腿腳不便,
恕不起身迎客。」
她舉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一圈,抿了一口下去,才道:「我便是你們要找的老
板娘。不知幾位特意到訪,有何貴幹?」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4-22 19: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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