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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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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身邊的女人們 第三部 【共5章】作者:happyman
序
「終於畢業了!」
回首這些年的經歷,我不禁感概萬千——十八年前,我出生在一個沒有父親
的家庭裏,母親是個未婚媽媽,年少叛逆的她被始亂終棄,最後忍辱負重把我生
下來,忍受著別人的指責和歧視,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告訴我,我的父親是一
位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但母親卻不是他的妻子。
我雖然從小就沒有父愛,但我很爭氣很聰明,十四歲就考上全國第一流的孵
蛋大學,然而就在那一年,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奪走了母親三十歲的年輕生命。
被命運拋棄的我並沒有拋棄自己,我走過了夢魘般的四年,終於以最優異的
成績結束了大學生活,成為一個電腦工程師。
謝絕了母校留校工作的邀請,我背上背包開始了尋找新生活的征途。
我在母校的最後一件事,是在校友錄上署上自己的名字——李小文。
....................................................................
第01章 初遇
四年孤獨的生活,給了我堅強的性格和早熟的思想,我知道,
要找到新生活,首先要養活自己。
我的第一站是江南古城杭州,繼續自己長期以來的生計——駭客。
這些年來我一直遊走在社會的邊緣,有人稱讚我們駭客是網路時代的俠客,
但我只覺得自己就像幽靈一樣,若有若無,似是而非,徘徊在正義和邪惡之間。
為了金錢,我幫人入侵過各種資料庫修改記錄,為了公義,我也挖過各種惡
人的老底。
春節臨近,這天傍晚,我在經過西湖邊的時候,被一個人叫住了。
那是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頭,江湖術士打扮,坐在樹腳下,擺個算命的攤子,
好幾個人圍住他,他卻唯獨叫住了路過的我:「先生,我看你今天有些麻煩。我
賽神仙給你看看如何?」
我瞟了他一眼,也不停步,不以為然地說:「我很好,謝謝了。」
他高深莫測地笑笑:「先生,萬事皆有註定,何不算上一卦?」
我有些生氣,狠狠瞪著他。
他還是笑著:「有話好好說,先生,今年七月十五你恐怕過不了了。」
我連聽都不想聽,徑直離開:「七月十六那天你最好乖乖洗乾淨屁股在這裏
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
回到公寓門口,聽到有人爭吵,上前細看,守門人正在驅趕一個少女。
此人十五六歲年紀,身穿粗布衣褲,蓬頭垢面,頭髮盤在頭頂上亂得像個雞
窩,背著個大大的背包,手裏拿著一疊紅紙,一邊走一邊叫賣。
守門人揮著手:「快走快走!別礙手礙腳!要飯到別的地方去!」
那少女爭辯:「我不是要飯的!」
又帶著求助的眼神轉頭對我說:「先生,買副春聯吧。」
我看她怪可憐的,幫她解圍道:「好吧,我買一副。」
話是這麼說,在這個電腦當道的時代,要用電腦弄出一副工整的春聯有何難
度?除了一流的書法大師,又有誰能比電腦寫得好看?我只是讓她面子上過得去
罷了。
接過春聯,卻見這位姑娘的字與眾不同,跟一般女性的軟綿綿的字跡相較,
她的書法在飄逸中帶著柔韌,輕盈而不失力度。
看到這連電腦都做不出的作品,我的愛才之心油然而生。
守門人見我買了她的東西,不再囉嗦,逕自離去。
那少女等守門人走開,才怯生生地問:「先生,請問你知道什麼地方有空房
子嗎?」
我怔了一下:「什麼空房子?」
她說:「沒人住的房子,我要找地方過夜。」
這下可把我給問倒了,杭州雖然不像上海那麼多人,但要在市中心找個沒人
住的房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說現在已經快到半夜了,一個女孩子去
找空房子住,實在是太危險。
她沒等到答案,把背包背到背上:「沒有嗎?謝謝你了,再見。」
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念頭,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對她說了一句:「來我家
住吧。」
她簡潔的回答讓我驚喜萬分:「好啊,那麼我就打擾了。」
說驚喜萬分,驚的是我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萬一是壞人,我豈不是自找
麻煩?喜的是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她才是個小姑娘,到底是我引狼入室還是
她羊入狼窩,現在還言之過早!回家路上,她自我介紹說她的名字叫聞靜,山東
人士,今年剛滿十五歲,去年父母雙亡,便獨自離家流浪,靠給人寫對聯為生,
慢慢就走到了杭州。
聽到這裏,一種異樣的心情湧上胸口——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母親去世時的
情景,她的眼神,堅強又溫柔,哪怕在生命最後一刻都不忘給我最大的鼓勵和支
持,那一年,我也是十四歲。
身邊的姑娘也是個孤兒,只是她沒有我幸運,沒有高科技的生存技能,只能
靠自己的雙手勉強糊口。
此刻我面對她是什麼心情?是同情?是憐憫?還是?我脫口而出:「同是天
涯淪落人……」
她順口接過:「相逢何必曾相識……」
沒想到才剛認識的人能有這樣的默契,我們相視而笑。
回到家門口,她已經對我的身世有了些初步瞭解,同是孤兒的身份讓我們之
間少了一點猜疑,多了一份相惜。
我的公寓是一個小套間,進門是大廳,大廳右邊是我住的睡房,左邊是飯廳
,也是我的工作間,飯廳再往裏面是小小的衛生間和廚房,沒有陽臺。
我愛乾淨,見到聞靜渾身髒兮兮的樣子,我便招呼她先去洗澡。
趁她洗澡的空隙,我把飯廳裏面的電腦挪到我的睡房,在飯廳裏面架起折疊
床,鋪上毛毯和枕頭,那就是聞靜暫時棲身的地方。
又從壁櫃和冰箱裏拿出儲備糧,隨便做了點晚飯。
聞靜洗完澡出來,光著腳,身上穿著的還是外出的衣服,濕透了的頭髮披散
開來,活像剛從水裏爬出來,既狼狽又尷尬。
然而,滌去風塵的她,竟然是個大美人!水靈靈的大眼睛,秀氣的娥眉,玲
瓏的小鼻子和櫻紅的薄唇,在那張鵝蛋臉上完美地組合在一起,讓我形成了強烈
的震撼!如果讓我說的話,就連月宮的嫦娥都比不上她!我鎮靜了一下:「我們
吃飯吧。」
她羞澀地低下頭,說:「李先生,麻煩你……借我……幾個……衣架……」
我從衣櫃裏把衣架拿給她,想:她在外流浪了整整一年,肯定不會有光鮮的
衣服,甚至連像樣的睡衣也沒有。
她現在要晾的衣服,多半是她的內衣。
我怎麼能窺探她的隱私?她躲到一邊,把衣服晾好,回到飯桌上。
大概是餓壞了,她胃口特別好,我也不跟她爭,由得她大快朵頤。
當晚,她就睡在飯廳的折疊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流浪了太久的原因,她一沾
到床就呼呼大睡,我半夜裏起來,見到她不經意地掀開半張被子,順手幫她掖好
,她也毫無覺察,轉轉身又睡了,看來她對我還真沒有半點戒心呢。
第二天,聞靜一大早就起來,繼續到外面忙她的小生計,我則特意停下手頭
的工作,到商場去買了很多很多東西給她。
回到家裏,聞靜雖然一個勁地勸阻我為她花錢,但她看到我買來的東西,那
如同牡丹盛放的笑臉,讓我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
從此之後,聞靜就在我家裏住下來了。
她每天早起給我做早餐,然後出門去賣對聯,傍晚早早收市回家做晚飯,晚
上把家裏一切雜務完成得整整有條,甚至連我的貼身衣褲,都給我洗得乾乾淨淨
。
有了她,我也不再為雜務所累,工作效率更高了。
有時候,我想起這個天仙般的小姑娘,心裏總會有些邪念,我正是十八九歲
血氣方剛的年紀,她也是十五六歲的花季年華,哪能沒有非分之想?可是每當我
想起她甜蜜蜜的笑容,每天在飯桌上呼喚我「小文哥,來吃飯啦」
的情景,我都會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善解人意的妹妹感到很驕傲,也會不自覺
地把邪念壓下去。
小綿羊和大灰狼居然一直相安無事。
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對聞靜說,要她去讀高中,因為在我心目中知識實在太重
要了,聞靜自從初中畢業之後輟學,將來怎麼謀生?難道寫一輩子的對聯嗎?我
現在能照顧她,可我總不能照顧她一輩子,但是每次我這樣說的時候,聞靜都會
低頭微笑,說:「小文哥,你已經幫了我太多太多,我真的不能再麻煩你了。」
春天過去,盛夏來臨,我們之間一直沒有發生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對我本來就沒什麼戒心,經過半年,她幾乎沒在把我的男人身份放在心上
,當初那種羞答答地借衣架的情景不再出現,代之以背心短褲的清涼裝束,把鮮
活嬌嫩的青春美體展露出來,而絲毫不覺得這是一種潛在的挑釁。
在炎夏的熱浪中,我發現,她的身材雖然並不完全成熟,但濃纖有致,柔潤
自然,確是萬中無一的美女。
有一天,天氣特別炎熱,我的公寓沒有空調,一到晚上就悶得慌,我做完了
工作已經是半夜,打算去刷牙睡覺,聞靜已經酣然入睡。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她身邊,不經意一扭頭就遇到了香豔的一幕——聞靜發出
「嗯」
的一聲夢囈,扭扭腰肢,轉過身,對著我側身而臥,薄薄的毛巾被圍在她的
腰間,僅僅擋住了她腹部到大腿的一小片肌膚,嚴格來說只不過是擋住了肚臍到
屁股那麼一丁點,而其餘的美麗胴體,竟然一絲不掛!雖然她的手臂放在胸前,
我無從窺看她誘人的雙峰,但若隱若現的深谷反而顯得更加魅惑,尤其是隨著她
均勻的呼吸,那肩部的緩慢起伏波動,差點就讓我的鼻血噴湧而出!細膩修長的
雙腿疊在一起,在月光下的襯托下,仿佛比平常更加白皙。
面對如此光景,我不由得想:「這小妹妹原來這麼開放!連內衣都不穿,根
本沒把我這個男人放在眼裏嘛!不知道她有沒有穿內褲?」
好奇心驅使我湊過去,本打算在她屁股蛋下面偷偷看看,可是毛巾被的一角
被她夾在大腿根,我什麼都看不到,又不甘心,想輕輕把被子拉開一點看清楚,
沒想到手指才剛剛觸到被子,一隻該死的蚊子在她耳邊飛過,她察覺到蚊子,頭
一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飛揚起來,把蚊子趕走,也把我嚇得半死——萬一她
醒來看到我在她屁股蛋旁邊偷窺,那可真是……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她
的美體在我腦海中翩翩起舞,那可不比嫦娥差啊!剛才,我差點就犯下了跟豬八
戒一樣的錯誤,哈哈!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八月的一個下午,一個突
如其來的噩耗打破了我們平靜的生活——我的電腦專業周老師突發腦溢血入院了
,生命垂危!才剛收到師姐打來的電話,我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行裝,重返上海。
坐在飛機上,我的心好像被火燒著了,恨不得馬上就回到恩師的身邊,但我
也很清楚,即使我回去了,也不會改變什麼,她不會因此好轉過來,甚至,我千
里迢迢趕回去,可能只能看到慘白的靈堂。
回憶起大學裏的日子,周老師對我真是照顧有加,可以說,我能有今天,周
老師是除了母親以外最大的恩人。
剛到大學的時候,我既沒有家人有沒有朋友,孤身一人獨來獨往,周老師看
到我在電腦方面的潛能,每每在課外對我進行額外輔導,在她的幫助下,我的水
準突飛猛進,只用了幾個月就學會了別人三年才能學到的東西。
有了這一門技術,我就可以憑自己的雙手去養活自己。
周老師也在我尋找工作的時候做過中間人,幫我聯繫需要程式師的公司,讓
我得以順利找到工作。
周老師自己也不容易,她早年喪夫,帶著一個女兒生活,她的女兒名叫胡敏
莉,是我的同校師姐,不過她讀的是經濟學,平常跟我甚少來往,僅有的幾次印
象,也不過是一個性情溫和的姐姐,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印象最深刻的,竟然就是剛才她給我打的電話,通知我回去見周老師最後一
面。
我早就知道周老師身體不好,為了把女兒拉扯大,她過早過多地透支了自己
的健康,五十剛出頭的她,已經頭髮斑白面色晦暗,還一直有糖尿病、高血壓和
心臟病,只是平常都還算精神,然而沒想到,我才畢業一年,她就……推開病房
的大門,敏莉師姐正坐在病房一側,雙手抱頭,面容憔悴,眼圈紅紅的。
另一側,周老師躺在病床上。
看到恩師渾身一動不動,靠十幾條管子和幾台機器勉強維持生命的樣子,身
邊除了女兒和我這個學生,竟沒有一個親友陪伴,我心裏別提多難過了!此刻,
我似乎又見到了母親臨終的表情,也慢慢想起來,在這幾年裏面,我已經漸漸把
周老師視為母親的替身而存在。
當這種骨肉分離的劇痛再次降臨,我幾乎無法遏制情緒,差點就要失控。
手機響起,熟悉的聲音傳來:「小文哥,你在哪里?該回家吃飯了。」
是聞靜打來的,我這才記得,下午走的時候太匆忙,竟然忘記給她打電話。
自從聞靜來了之後,我就從沒有獨自吃過飯,幾乎每天都吃她親手做的可口
飯菜,可今天,我是無論如何趕不及回家吃飯的了:「嗯,我在上海,有些事情
,今天不回家了,你先吃飯,早點休息。」
聞靜有些不高興:「你怎麼會在上海?」
周老師身邊的監控器突然滴滴作響,醫生沖了進來,我和敏莉師姐被隔絕在
屏風之外,我雖然不懂這些機器,對醫學也一竅不通,但直覺告訴我,周老師的
生命快走到盡頭了。
聞靜的聲音很低沉:「小文哥,你趕快回家好嗎?我……我……」
我強忍著心頭的激動:「我今晚回不去了……你自己吃飯……我把這裏的事
情做好了就回去。」
聞靜似乎還不瞭解我的心情:「小文哥,快點回家好嗎?我……我很想……
想你回家……請你一定要回來……我……」
我差點就是怒吼的語氣:「你知道我現在遇到什麼事情嗎?我說過要把事情
做好了再回去!你不用問了!」
聞靜顫抖著的聲音告訴我她也一樣激動,甚至哭出聲來:「小文哥……回家
吧……那個人……不會有事的……但如果你今晚不回來的話……我……」
電話斷線了,莫可名狀的不安襲來,跟聞靜相處已經半年,她雖然乖巧聰穎
,但對什麼事情都很冷漠,我一直以為這是孤兒特有的戒備心理,而現在這種激
動的表現是從未有過的,難道,如果我不回去的話,真會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嗎
?我應該回去看看聞靜嗎?畢竟我是她唯一的「親人」
也是她唯一的依靠,但恩師現在生死未蔔,我怎能離去?我把事情跟敏莉師
姐說了,她歎氣道:「你能趕來見媽一面,她一定已經很高興,如果你還有私事
就去辦吧。她會理解的。」
看看手錶,距離最後一班飛機只剩下一個小時,我要回家就必須趕緊,思考
再三之後,我告別了敏莉師姐,乘坐飛機回家。
飛機起飛前降落後,我給聞靜打了很多次電話,沒有一次能打通。
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想起她說過的話,看到天上的一輪明月,注意到身
邊街道上絡繹不絕的街祭者,我不寒而慄——她說那個人不會有事,可我根本沒
跟她說過周老師的事情,她怎麼知道,憑什麼說周老師不會有事?她反反復複要
我趕快回家,又是為什麼?今天正好是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傳說中鬼門關大開
的日子,半年前賽神仙跟我說我過不了今天,難道今天真要發生什麼意外事件嗎
?敏莉師姐剛才打電話說周老師已經脫離危險,這才讓我的心稍微安慰一點。
一連串的問號在我回到家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推開門,我就被眼前的
情景徹底驚呆了……
第02章 地獄的天使(上)
吸引我注意力的是絕對不可思議的現象——一團漆黑的大廳的正中央,
七朵火焰圍成一圈,這些火焰是淡淡的藍色,又略帶一點紫色,不是很亮,
但很清晰。
聞靜倒臥在地上,恰好在七朵火焰的包圍之中!另一邊,做好的飯菜撒得滿
地都是……我搶前一步沖到聞靜身邊,把她抱起來,只覺她渾身上下全是粘乎乎
的液體,還帶著一點溫熱,鼻子一聞,劇烈的腥味直沖鼻端,那是血!遍地的鮮
血!聞靜身上一絲不掛,殷紅的鮮血還從她的口鼻中汩汩而出,她已經氣若遊絲
,勉力睜開眼睛,嘴皮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詭異的藍紫色火光掠過慘白的臉龐,那片血色變得更加恐怖刺眼!我本能地
掏出手機報警,反而摸到了聞靜的手。
她的眉毛微微一顫,似乎在使出最後的力氣,把我的手握住,喉頭稍微動了
一下。
我知道她有話要說,把耳朵靠近她的臉。
聽到她斷斷續續地呻吟著說:「抱……我……」
不用她說,我早就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此時此刻,各種心情在我腦海中交
纏——我傷心!朝夕相對的人突然身受重傷躺在自己懷裏,眼見是沒救了,我馬
上就要失去最後的親人,我的心臟就像被惡狼撕扯著,發出陣陣劇痛!我害怕!
那些不知名火焰,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傳說中的鬼火嗎?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難
道牛頭馬面將要來奪去她的生命嗎?我後悔!我為什麼大聲斥責她?她不過是做
好了飯提醒我回家吃飯罷了!我竟然對她的一番好意報以惡言!現在她這副樣子
,我縱使百般痛悔又有何用?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唯一的舉動
,便是依她之言,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她,給她溫暖和力氣。
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身體越來越冰冷,最後,她的手無力地垂下來……良
久良久,我依然沒有放開她,我渴望,她還會再次睜開眼睛,還會回來我的身邊
,哪怕我比誰都更清楚這只是徒勞的奢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無情地把我最後一個親人帶走了,我已經沒有眼淚。
在我心裏,萌生出一種無名的厭惡,我開始厭惡自己——我也許就是傳說中
的邪神,所有跟我接觸的人,總會遭遇厄運,不管是我的母親、恩師,還是懷裏
這個純潔可愛的小姑娘。
我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劇痛,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但願這能補償我對她的傷
害!至少,我能溫暖那冰冷的雙唇!窗外的月光傾瀉進來,一點一點地逼近,不
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聞靜那僵硬的身體仿佛又有了些微微的暖意,慢慢地,她
的胸脯一點一點地脈動,細看之下,慘白的臉龐上,重新出現了血色,地上乾枯
了的血跡,在空氣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就連那七朵火焰,也從藍紫色變成了耀眼的鮮紅!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一切完全無法解釋!當月光直射著聞靜的雙眼,她終於再次睜開眼睛!天啊!
我再也無法遏制心中的激動——她復活了!復活的聞靜沒有說一句話,扭動身軀
在我懷裏坐起來,然後突然翻過身把我壓在地上,又把頭低垂下來,整個人伏在
我胸前。
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她伸出手,捧住我的頭,紅紅的雙唇靠了過來,帶著無
比巨大的力量,卻又溫柔萬分地觸著我的嘴唇。
細軟濕潤的感覺傳來,有點像觸電一樣,我的頭腦發麻了——這就是接吻的
感覺嗎?太美妙了!我本能地伸出手抱著她,她的背上的肌膚真滑啊!不,不只
是背部,她的全身,都像絲綢一樣嫩滑無比!她的舌頭,靈活地穿越我的唇間,
我本能地打開牙關,伸出舌頭與她交接。
那一刹那,她舌頭上清涼的液體,如同潰堤的洪水,帶著少女特有的馥鬱奔
湧而來,瞬間充滿了我的整個大腦!我從未有過如此快樂的體驗!就在我快要在
這溫柔中窒息的時候,她直起身子,撫著我的頭髮,說:「我愛你。」
驟然面對美女的表白,我手足無措,正不知道如何回應之際,她忽然扭過頭
,警覺地瞪著北方的牆壁。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什麼異象都看不到。
聞靜以極快的速度離開我的身體,快得讓我連看都看不清,她就已經沖進我
的房間,轉眼間又跑了出來,身上裹著一條大毛巾,心急如焚地說:「不好了,
趕快離開這裏!」
我大惑不解:「什麼?怎麼回事?」
她牽了我的手,也不顧身上才纏著一條毛巾,急衝衝地打開門,可門一打開
,她驚叫一聲:「糟,來不及了!」
又把我拉回到大廳裏。
我被她一連串的怪異動作搞得暈頭轉向,還沒等我回過神,另一個不可思議
的情況出現了——密不透風的牆壁上,依稀顯出兩條人影,人影漸漸清晰,又漸
漸露出頭臉,竟然是兩個人穿牆而來!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認為這是違反科學
常識的,但這的確發生在我眼前!我看到了——這兩人,一個是高高瘦瘦,臉色
蒼白,拿著手銬,另一個矮矮胖胖,臉色灰黑,拿著腳鐐,兩人都穿著古代衙役
的衣服。
兩人來到聞靜面前,畢恭畢敬地跪下行禮,說:「公主殿下,請您回家吧。
」
只見聞靜半弓著身回禮,回答:「謝七爺,范八爺,辛苦你們了,請你們回
去向父王複命,就說我還不想回去,應該回去的時候我自己會回去的。」
兩人面露難色,又斜眼看看我。
白臉的謝七爺說:「公主殿下,人間惡人多,請您不要留戀人間。」
黑臉的范八爺補充說:「公主殿下,請您不要為難屬下。」
聞靜眼睛一轉,微微笑了笑,說:「我已經嫁人了,要回娘家,那可得先問
過我夫君。」
兩人面面相覷好一會,范八爺試探著問:「請問公主,駙馬爺是?」
聞靜笑嘻嘻地走過來,左手挽著我的手臂,右手揪住毛巾一角把毛巾掖好,
紅撲撲的小臉貼在我肩膀上,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對那兩人說:「還不來見過
駙馬爺?」
這下我完全懵了!這兩人到底是誰?他們怎麼能穿牆而來?為什麼他們稱聞
靜為公主?他們要聞靜去哪里?聞靜為什麼要偽稱自己已婚,還要我假扮她的丈
夫?一大堆問號井噴而來,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兩人又跪下向我行禮:「拜見駙
馬爺。」
聞靜在我耳邊低語:「快說‘請起’,把他們打發走!」
我依言說:「請起。兩位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可是公主新婚燕爾,你們
就這麼強要公主回娘家,恐怕於情不符,於理不合吧?」
兩人相對而視,無言以對。
而我這冒充駙馬爺心裏也虛得很,以至於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頭還暗暗為
自己捏了把汗。
聞靜趁機說:「你們聽到駙馬爺的話了,快回去複命吧。」
兩人只好行禮告退:「屬下告退,請駙馬爺和公主殿下保重。」
話音剛落,他們便憑空消失在空氣中……聞靜見那兩人走了,二話不說就拉
著我的手,三步並作兩步沖進房間,又反鎖上門,背頂著門板,如釋重負般長長
舒了一口氣,雙臂下垂,裹在身上的毛巾自然垂下。
她的雙肩,乃至胸部的一小部分都露了出來,而毛巾一角才剛遮住她少女的
私處,兩條白花花的長腿筆直地挺著。
多誘人的姿勢!看得我的心咚咚直跳,差點就要撲過去。
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只聽她說:「快點!要快!」
我問:「快點什麼?」
她整整毛巾,說:「洞房。」
我的鼻血差點噴出——洞房!今晚的一連串問號都還沒頭緒,她就突如其來
地冒出一句「洞房」
我的天,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她接下來的問題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
小文哥,洞房是怎麼回事?」
面對這樣一個啼笑皆非的問題,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靜靜,你到底在想什
麼?」
她柳眉一皺:「不要笑了!趕快洞房!」
我不得不再次確認她的想法:「真的?真的要洞房?你跟我?」
她著急起來:「當然是我跟你了!快點快點!」
得到這樣的答案,就算是白癡都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沖前一步,不管三七
二十一,將衣不遮體的聞靜一把抱到懷裏,兩人就這樣滾到床上。
她被我壓在身下,嘻嘻嬌笑:「你幹什麼呀?」
這算什麼問題嘛,根本就是明知故問!我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舌頭穿越她
的牙關,貪婪地吮吸著少女的津液。
我的手也沒有閑著,手指一勾,沿著毛巾的邊緣,解除了她最後的防線,順
勢握住她纖細的腰肢。
持續不斷的激吻讓她差點透不過氣,她掙脫出來,一邊喘氣,一邊笑盈盈地
凝望著我,那紅撲撲的笑臉,就像醞釀千年的美酒,讓我不能自拔地沉醉。
我的手繼續進攻,從她的腰間推進到臀後。
聞靜圓鼓鼓的少女屁股尺碼是小了點,可是豐滿圓潤,而且特別挺翹,一點
都不比成年女人差。
她笑說:「啊……不要……好癢……別……別摸……」
邊說邊扭動起來,想躲開我的攻勢。
這種掙扎,加上求饒的語氣,讓我心頭的邪念更加旺盛,騰出一隻手,徑直
向她的胸部襲去。
那瞬間,她觸電似的叫了一聲:「啊!」
迅速從床上彈起來,變成了屈腿跪坐的姿勢,跟我面對面。
四目對視,我從她的眼神看得出來,她既期待這種溫柔的愛撫,也對這種從
未有過的體驗頗有戒心。
她低下頭:「我……你……討厭啦……」
我不予回答,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捧起她的頭,再來一次震
撼的靈魂之吻。
這次我不讓她輕易逃脫了,一直到她憋紅了臉,我才離開她的嘴唇,一字一
頓地說:「我愛你!」
她羞澀地微笑:「我也愛你!」
我這次不直接進攻她的胸部了,而是把手從她腦後慢慢遊移到她的背部,又
慢慢轉移到她可愛的屁股蛋,停留了好一陣,又繼續往下,一直到她的大腿。
經過她的大腿的時候,她順從地直起身子,讓我手指撫過她的大腿,這麼一
來,她挺起一半的身體,我的臉剛好湊到她的胸前。
得此良機,我怎會輕易放過?我先仔細端詳她美麗的胴體,如同把玩著一件
無價之寶的藝術品,禁不住讚歎——實在太美了!跟她在一起已經半年多,香豔
的場景多不勝數,柔肩潤背纖腰美腿見過不少,可她每次都點到即止,從未露點
,引得我心癢癢又無可奈何。
眼下的情況可不一樣,她全身一絲不掛,把優美的少女胸脯奉獻給我。
我早就認為聞靜是萬眾無一的絕頂美女,尤其是她的美臀,哪怕只是輕輕一
碰,也會有動人心魄的漣漪顫動著。
而她的胸部,呈現出可愛的半球形,同樣引人入勝。
如果說她的屁股像吹彈可破的氣球,她的胸部就像甜美可口的布丁,彈性十
足又不失柔軟。
兩顆粉紅色的蓓蕾,就像盛開在雪山上的杜鵑花,純潔,明豔照人。
那跟花香一樣清新的少女氣息,彌漫在她的身邊,也彌漫在我的腦海。
情不自禁之間,我吻上了它們,讓它們停留在我的唇間,一邊用嘴唇摩擦著
,一邊用舌尖挑逗著。
聞靜肯定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挑逗,壓著聲音尖叫起來:「啊……啊……別…
…討厭……哎呀……」
先前我只是微微觸到她的胸前,她就從床上彈起來,她現在這樣的反應,我
早就預料到了,得意洋洋地說:「叫聲好哥哥就放過你。」
她乖乖就範:「小文哥……嗯……好哥哥……嗯……放……放過我……我…
…嗯……癢……」
我依言放開她,挑逗問:「還要來更刺激的嗎?」
她一下癱軟在床上,喘著氣:「等……等一下嘛……人家……」
我索性壓了過去,舉起她的雙腿,說:「剛才是你說要趕緊洞房的,現在還
要我等哦?」
說完,把頭埋在她兩腿之間。
少女最神秘最羞澀的私處暴露在男人面前,聞靜害羞地伸手護住兩腿間的私
密部位:「別……別看啦……」
我壞壞地使出一招聲東擊西,手指在她胸前的山峰上輕輕捏了一下,趁她雙
手回防之際,直接吻在了她的花蕾上。
聞靜的恥毛很稀疏,而且短短的細細的,只能覆蓋比手指頭大不了多少的一
小片恥丘,就像她本人一樣可愛。
本能在召喚著我,告訴我應該做什麼……天亮了,我看著懷裏靜靜沉睡著的
小美人,想到那嬌羞萬分的表情,欲拒還迎的動作,看到床單上幾滴殷紅的血跡
,更讓我難以自禁,我知道,我已經離不開她了,我和她已經是夫妻。
第03章 地獄的天使(下)
我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那刹那,我們臉對著臉,說不出的甜蜜湧上
心頭,讓本來是兄妹的家變成了真正的夫妻的家。
聞靜跟我已經有夫妻之實,可她還是一副害羞少女的模樣,坐起來,拉起被
子一角遮住胸前,背著我不說話。
中午,我們一起到外面吃飯。
半年來我跟她一起吃飯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我邀請她出去吃,她都說不要
破費,天天親手給我做飯,如今她成了我的妻子,溫柔地對丈夫千依百順。
吃過飯,我決定今天休息一天,跟她一起去西湖走走逛逛,補回那種戀愛的
體驗。
天氣很熱,太陽火辣辣的,熾熱的空氣好像要把一切蒸熟。
聞靜的鼻尖沁出滴滴汗珠,一雙大眼睛被太陽曬得眯成一條線,我心疼她,
指指湖邊一棵大樹:「我們到那邊休息一下。」
聞靜遲疑一下,點點頭:「嗯,你喜歡就好。」
走過幾步,看到有另外一人在樹下,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半年前斷言
我活不過七月十五的賽神仙。
看到他,我又想起了半年前的話,對了,今天剛好是七月十六,我說過會找
他算賬。
我毫不客氣地湊上前去:「喂!神棍!」
賽神仙轉頭見到我們,兩隻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嘴巴張開能塞下一個大鴨
蛋,兩腿篩糠,過了老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
我得意洋洋地笑笑:「我來找你算賬了,你這騙子。」
他盯著聞靜看了幾秒鐘,連滾帶爬地逃跑了,臨走還嘴硬:「你……你等著
!我會回來的!」
我哈哈大笑:「好!隨時歡迎你回來挨揍!」
看著賽神仙落荒而逃,我高興極了,可是,我轉身看到聞靜低垂著頭,一言
不發,若有所思,心裏很不是滋味,竟至於讓我在酷熱的午後都隱隱約約地感到
一條毒蛇在背上爬過,不寒而慄。
聞靜低低地說:「我們回家好嗎?」
我仿佛感到毒蛇在我脖子後面吐著舌頭,只得應允:「好,我們回家。」
一路上,聞靜半閉著眼睛,一個字都沒說,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邊。
我預告到不妙,她有什麼心事?我開始害怕起來,我害怕再次失去她,但是
經過昨晚的事情,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不管她有什麼事情,我都有義務也有責任
為她分擔!關上大門,聞靜突然撲到我懷裏,「哇」
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茫然不知所措,這是她第一次流出眼淚,我也從來沒遇到過女孩子在我懷
裏痛哭的情形,怎麼辦才好?她的哭聲是如此的痛苦,是什麼事情,讓從來都只
有微笑的聞靜嚎啕大哭?只聽聞靜哭著說:「夫君……我很愛你的……我不想離
開你……可是……可是……我……不能……不能再……再陪在你身邊了……」
我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安慰她說:「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的,我也愛你,我
要跟你在一起,過一輩子。」
聞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擦去淚水,把臉埋在我肩頭:「我……其實……我
是……」
頓了一下,又說:「不管我要跟你說什麼,也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
話,夫君,我不會騙你,也不想傷害你。」
接下來,她說的話,非但讓我如墮五里霧中,還讓我不敢相信自己並非在夢
中。
她說:「我的名字不叫聞靜,我叫伏羲瑤,是閻羅王的女兒,一百零八星宿
的地妖星。」
我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下,確定眼前的不是幻覺。
「我小時候跟父王吵了一架,一氣之下就跟妹妹一起離家出走。來到人間之
後,我被一群道士打傷,妹妹也失蹤了。我那時候傷得很重,不得不躲起來,沉
睡了很久之後,才投胎為人,投胎之後我的名字叫聞靜。我害怕道士再來找我,
不敢使用自己的力量,養父和養母對我很不好,他們死了之後,我到處流浪。我
發誓,要嫁給一個真正關心我愛護我的男人。你知道嗎?自從遇上你的那一天開
始,我就知道了,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雖然我不能把真相告訴你,但我是真的
愛你的,對不起。」
我作為一名資深程式師,一向認為自己擁有無與倫比的超強邏輯思考能力,
但此時此刻,連我都無法理清腦海中無數的問號,數不清的頭緒糾纏在一起,剪
不斷理還亂。
「我知道你很忙,你有你的工作,我也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不奢求什麼,我
只想一直就這樣陪在你身邊。昨天晚上,七月十五,是我十六歲的生日。我本來
想跟你一起吃頓飯,可是……可是你……去了那麼遠的地方。你知道嗎?那時候
,我好害怕,我怕你不回來了,不要我了,所以我才……才打電話給你。」
啊!原來她一直都那麼喜歡我!難怪她在家裏從來都不避嫌!「我……只想
讓你安心回家,其他什麼都不想了。於是我再次釋放自己的力量,用法術扭轉了
那個人的命數,讓她躲過昨晚的一劫。可是……我沒想到……那會耗盡我全部的
生命……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行了。幸好,你把生命注入我的身體,我才能
在月光下復活。」
她說的把生命注入她的身體,指的是我抱著她的遺體,在她嘴唇那深深的一
吻嗎?「我的法術引起了謝七爺和范八爺的注意,他們要來帶我走,我不願意,
就撒謊說我跟你已經結婚了,把他們騙走。」
這謝七爺和范八爺來無影去無蹤,他們是何方神聖?是地府的使者嗎?「我
本來想帶你一起回去,向父王稟明我們的事情,再跟你結婚,可是七爺八爺神通
廣大,假結婚的謊話總有一天會揭穿,與其背上欺君之罪,倒不如……先跟你…
…生米煮成熟飯……」
她的臉比熟透的蘋果還要紅,眼睛帶著淚花,分明是凝著露珠的玫瑰!我把
她抱得更緊了。
「對不起,夫君,臣妾要走了。我要回去地府。夫君,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
的人。請把臣妾忘了吧,雖然我們不能再見面,但我一樣會每天想念你的。」
我能說什麼?我能做什麼?我能留住她嗎?「就算我不走,賽神仙他們一樣
會來拆散我們的,我不想到時候讓你看見我的真面目……求求你,不要逼我,好
不好?我要把最美的回憶留給你。」
我下定決心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是我的妻子,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半
步!」
她伸出雙臂抱著我的脖子:「我愛你!」
現在,謎底已經解開——聞靜的真名叫伏羲瑤,是閻羅王的女兒,地府的公
主,也是一百零八星宿之中排名八十三位的地妖星,投胎為人之後名字叫聞靜。
她對我一見傾心,芳心暗許跟我同住一個屋簷之下,昨晚是她的生日,可是
我沒在她身邊。
作為地府公主,她一定能知道周老師垂危的病情,為了讓我安心回家,她釋
放出她的力量,用法術令周老師起死回生,同時也耗盡了生命,於是出現了我剛
回家時看到的一幕。
我以為她已死,不經意間的一吻,把生命注入她的身體,使她得以復活。
謝七爺和范八爺多半是地府的差役,被她的法術吸引而來,打算帶她回到地
府,反而被她騙過,她也不得不假戲真做,跟我提前洞房……如夢如幻的經歷,
我難以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甚至不想懷疑,因為聞靜,不,伏羲瑤,她真是
一個好女孩,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可跟她走,做地府的駙馬,都不願意做一
個普通人。
我輕輕呼喚:「瑤瑤……不要走,我們在一起吧。」
她捏著我的手說:「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如果有人來拆散我們,我們
就把他們轟走。夫君,答應臣妾一件事,將來如果見到了臣妾的真面目,也不要
嫌棄臣妾,不要離開,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這是一個沒有必要的問題,我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答案——「我答應你!」
這天晚上,瑤瑤把床鋪搬到我的房間,我們開始了真正的夫妻生活。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很快兩個多月就過去了,涼爽的秋風習習而來。
我那天和瑤瑤私訂終身之後,我加緊到處接任務賺錢養家,她則不再出去賣
對聯,一心一意留在家裏做個好妻子。
我們每隔幾天就要過一次夫妻生活,我總是對她性感的小屁屁特別鍾情,她
也特別喜歡趴在床上讓我從背後征服她,偶爾也喜歡稍微粗暴一點的動作。
小倆口的日子過得平靜而幸福。
謝七爺和范八爺沒再來過,賽神仙也失蹤了,西湖邊上再也找不到他。
瑤瑤自覺地改變自己的習慣來適應我的生活,不再稱我為「夫君」
而是改為「老公」
入秋以來,她的胃口越來越好,我以為她懷孕了,她矢口否認,又不肯詳談
,每次談到這個都把話題岔開。
國慶放假,我帶著瑤瑤去上海探望恩師。
周老師在鬼門關轉悠一圈又活過來了,她提早告老還鄉,住在郊區一座有院
子的小平房裏面。
看到出院的周老師精神奕奕,我心裏對瑤瑤更加感激,也更多了幾分愛意。
敏莉師姐正在讀研究生,放假回家陪伴母親,她雖然不知周老師的康復全賴
瑤瑤的捨身,但她似乎感覺到什麼,對瑤瑤好得不得了,帶她到處遊玩,又送給
她一大堆禮物,就連我這個同門師弟,看著都有點眼紅。
假期結束,十月八日下午,我到軟體公司交貨領錢,傍晚回到家,只見瑤瑤
一身外出打扮,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她看到我進門,迎上前說:「老公,生日快樂!」
生日?對了,今天的確是我的生日,母親生前就沒怎麼注意我的生日,她去
世後我更加一次都沒想過,若不是瑤瑤提起來,我還真的忘記自己的生日了。
她拉了我的手:「我們吃飯吧。今晚要喝點小酒慶祝一下。」
夜深了,我們都頗有些醉意,早早洗澡睡覺。
躺在床上,我卻沒有多少睡意,腦袋的神經被酒精燒得滾燙。
身邊的瑤瑤背對著我躺著,肩膀緩緩起伏,似已入眠。
我側過身,從背後抱著她,她發出「嗯」
的一聲輕哼,更引得我心癢癢。
我的手向上爬,攀上她的山峰,隔著衣服輕輕揉捏起來。
瑤瑤一直沒有帶胸罩的習慣,她的內衣都是很可愛的小背心,即使沒有胸罩
的承托,她那雙美妙的半球依然無視萬有引力,高傲地挺立著。
而她特別喜歡裸睡,只是入秋以來天氣轉涼,她也不得不穿上薄薄的寬鬆睡
衣。
她的峰頂特別敏感,被我玩弄在掌心,如果是平常,她早就愛液橫流,迫不
及待地爬上我的身體跟我共赴巫山雲雨,今天她許是累透了,只是嗯嗯地夢囈,
一點都沒有要跟我結合的表現。
我心有不甘,把她睡衣的紐扣一個接一個解開,再回到她的峰頂,指尖繞了
一圈又一圈,挑逗得她陣陣發抖,終於忍不住,把身體靠了過來。
柔潤的背部貼在我胸前,我順勢把她抱得更緊,十根手指成抓,一下就征服
了兩座山峰。
這兩座山峰我早已輕車熟路,每一次都讓我陶醉不已。
揉捏了一陣,瑤瑤的低聲夢囈變成了陣陣難耐的呻吟:「嗯……老公……我
……今天……不行啊……別逗了……」
我可不管她行不行,胯下的肉棒經過剛才一番熱身,已經進入狀態,隨時準
備開戰。
那巨物硬邦邦火燙燙,頂在瑤瑤屁股後面,向她訴說著我的需求。
她抗議道:「老公……今天真的不行……我……不可以……」
瑤瑤是十六歲的少女,半年來沒來過一次月事,又沒有懷孕,這是為什麼呢
?不過她是地府公主,既然不是人類,沒有人類的生理現象也不奇怪。
話又說回來,她現在拒絕跟我親熱,又為了什麼?她掙脫我的懷抱,背著我
,說:「老公,今晚不要抱我,好不好?」
我翻過身去,想吻她的臉:「好,不過你要先跟我親親嘴。」
她拉過被子蓋著頭,含糊道:「不……今晚,不要碰我,好不好?」
我興致索然,又不知所然,只好應允,跟她背靠背睡了。
一覺醒來,時鐘指向淩晨四點正,一陣風吹來,窗簾沙沙作響,我怕吵醒了
瑤瑤,起床關窗,卻發現瑤瑤已不在身邊。
我走向衛生間,隔著門看到裏面隱約的光線,瑤瑤在裏面。
她聽到我的腳步聲,問道:「老公,你怎麼不睡覺?」
我順口回應:「我要上廁所,你好了嗎?我要進來了。」
門裏瑤瑤雙臂抱著肩膀,捲縮著雙腳,蹲坐在浴室的一角,簌簌發抖。
她的身邊,散落了無數細碎的薄片。
我上前抱著她:「瑤瑤,你怎麼了?」
她把頭埋在我肩膀上,低低抽泣:「老公……我……對不起……我騙了你…
…」
我輕撫著她的背:「乖乖,別怕。」
她伸手擦去淚水,凝重地說:「老公,你看我的眼睛。」
我依言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把我嚇死——原本清澈的黑色眼珠,變
成了混濁的沙黃色,中央的瞳孔,竟然是一條豎線!嚇得我不由自主地把她推開
!她被我一推,摔倒在地,後腦嘭的一聲撞到牆壁,留下一灘血跡。
見到她痛苦的表情,我又忍不住上前重新抱起她,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呻吟一聲,才說:「我……我就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很想說不,但想到那放射著冰冷目光的瞳孔,剛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
她忍痛苦笑道:「老公……其實……你喜歡的是聞靜,不是我,是嗎?」
我該怎麼說?——「靜靜就是瑤瑤,瑤瑤就是靜靜,我喜歡誰不都是一樣嗎
?」
她搖搖頭:「聞靜是人類,我只是妖精,人類只會喜歡人類吧,我們妖精愛
上人類,果然是不會有結果的。賽神仙說的沒錯。我當初也以為我們能永遠在一
起,可是……我現在明白了……他才是對的。你喜歡的是人類的聞靜,不是妖精
的我。」
在我心目中,從來沒有把聞靜和伏羲瑤分開來看待,正如我剛剛說的,靜靜
就是瑤瑤,瑤瑤就是靜靜,她們兩個是一體的,我沒辦法確定我喜歡誰,我喜歡
的是只有懷裏的這個人,她既是人類的聞靜,也是妖精的伏羲瑤。
她想推開我,我卻死死抱著不放,只好說:「老公,天亮前我就會回復真身
,你不要看我,不要再想我,就當我不曾存在過吧。如果不是的話,我……我會
嚇壞你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把她壓在懷裏:「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不管你
是人類還是妖精,我絕對不會走!我寧可死在你手上,我都不會傷害你!」
她的身體開始扭動,我抱得越來越吃力,她捶著我的胸膛,語氣也急促起來
:「快放手……不然……你會受傷的……」
我閉目咬牙:「不放!死都不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瑤瑤嫩若凝脂的肌膚變得粗糙無比,體溫也漸漸下
降,我睜開眼睛,驚見懷裏的不再是年輕的健美胴體,而是一條巨蛇的身軀!幾
滴既火燙又冰冷的液體落在我的脖子上,瑤瑤在我肩頭一邊痛苦呻吟一邊說:「
老公……快放……我……快要……快失控了……」
話音剛落,我的右肩傳來一陣劇痛!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穿我的皮膚,
撕裂我的肌肉,直插我的骨骼。
我能放手嗎?不能!我怕只要我稍有一點點鬆懈,就會永遠失去我的妻子!
可是緊接著劇痛而來的麻痹,迫使我不得不鬆開雙手,迷迷糊糊地昏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正慶倖剛剛做了一場噩夢,卻驚見瑤瑤並不在身邊,而身上的繃帶毫無疑問
地證明了我的經歷並不是夢境!公寓裏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瑤瑤消失了,只留
下一張紙條:「老公:再見了,你已經知道我的真面目,我不能再留在你身邊了
。不要為我傷心,我們的緣分到今天就要結束。我一直避免讓你知道我的真面目
,但今天已經無法再隱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回到地府之後,我也
許會跟別人結婚,但不管怎樣,我心裏都只有你一個人,永遠永遠只有你,我永
遠永遠記得被你征服的感覺。愛你的瑤瑤。」
我把紙條揉成一團,狠狠砸在房間的一角!——這算什麼?道別?豈有此理
!難道瑤瑤就這麼看不起我嗎?難道她以為我說愛她的話只是隨口胡扯嗎?哼哼
,你也太小看我了,想丟下我?沒這麼容易!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說做就做,
我冷靜下來,把瑤瑤的紙條重新折好,小心翼翼地珍藏起來,又收拾好一些隨身
物品,背上背包,踏上尋找妻子的征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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