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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成人玩具店 (完結) 作者:墨墨  
 
妖僧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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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玩具店 (完結) 作者:墨墨

成人玩具店 (完結) 作者:墨墨

成人玩具店

作者:墨墨



  舊店新開

  白雲藍天青草地。

  暖風旭日,輕盈的柳絲隨風自擺,好似拂過佳人嫩艷豐唇的蘇絹杭紗。

  「不…不要了……不!啊……」一陣激烈的喘息,呻吟的主人像快要斷氣了
般的急促呼吸,白皙光滑的肌體隨著吐氣吸氣的步伐節奏性地蠕動著,幼細的淺
金色體毛服帖地黏在皮膚上,汗珠閃爍著晶亮,就好像在一匹手感絕佳的素白絲
綢上又撒了把粉色珍珠,兩種不同的晶瑩光澤交相輝映,牢牢吸引住觀賞者們的
目光。

  「真是美得不可思議……」一聲唏噓後,軻又終於忍不住顫巍巍地伸手摸向
展覽品的胸膛。

  「嗯………」雖然眼睛被黑布蒙著,但看不見對方行動的情況下身體卻反而
變得更加敏感,只是被細緻得近乎一觸即離的搓揉了幾記,東人就覺得乳珠硬挺
得發燒般火熱,克制不住地挺胸迎向飄忽不定的手指,原本嫩紅色的暈染也熏得
比胭脂更鮮潤可口。

  「多麼漂亮的身體!只怕連神見了都會膜拜下跪的。」軻又以一個世界級職
業攝影師的身份說出這番話,其威力和影響力不容小覷,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拍
過的美人數量雖然多於過河鯽魚,但臉蛋一流並不代表身體同樣超級棒。化妝可
以掩蓋修飾臉部的不足和瑕疵,但與生俱來的身體線條可不是上一兩天健身俱樂
部就能偽裝得出來的。

  偏偏軻又又公然對外宣稱自己的攝影理念是屬於標準的「肢體派」。臉蛋好
不好其次,就算你長得是青面獠牙外加一腦袋五彩斑斕的蜍瘡,但只要身材合乎
他的審美觀念,即「肥不見肉瘦不露骨」上秤約一約,「標準八頭身」用尺量一
量,附帶脫得、看得、摸得「三得」缺一不可,這些都通過了才有可能被軻又手
裡的照相頭寵幸一回,如果事後還要拍第二次請參閱第一次準則。

  就是在如此苛刻的條件下東人還能夠脫穎而出,換了誰都有足夠自傲一番的
資本了。

  「別、別玩了……」東人近似痛苦地呻吟著,被盤紮住雙腕的手臂一陣抗動
,汗水順著清晰豐富的肌理蜿蜒而下,有一種小泉細流的別緻。

  「嘿嘿,別著急。玩兒這個要的就是耐心。」軻又這麼說著,兩手卻在東人
的身體上急吼吼上下摸索了個遍,最後伸舌頭湊到東人腋下舔舐凝結在他腋窩處
的汗珠。

  「是鹹的不過很鮮。」一番品味後又給出個了權威結論。

  「啊……主人!」東人的眼角滲出淚來,把黑布給打濕了一角,「求求你…
啊……求你」

  「求我?」軻又瞇起眼微微一笑,顴骨上方現出兩條明顯的笑紋。

  「為了這裡,」他伸左手憐惜地揉揉東人被勒得發紅的手腕,「這裡……」
右指輕輕一彈東人下方被細絲紮緊的碩偉,「還是這裡?」中指順勢而下圍著被
人造玩具塞滿的濡濕後穴磨個圈圈。

  逗引得東人又是一串急喘。

  「說啊!」軻又一發狠又在東人亟待發洩的頂端撳了撳。

  「呀!」

  「都好,都可以!求求你!」像是在表達自己的急不可待,東人的腰部劇烈
聳動,被綁在腰兩側成M型拗彎的雙腿隨之左右搖擺,紅濕的後庭拖著根細長電
線彷彿是在激流中被水波拍打的顫慄花蕾,無色的體液從薄膜與塑料的細小縫隙
間漏出,沿著光滑的股溝滴落在草地上,草色顯得愈發青郁。

  「寶貝,你可真是性急。」軻又滿意地點點頭,脫去上衣拿起相機一口氣拍
了十幾張膠片,都是東人身上最勾引他視線部位的特寫照片。

  聽到相機按鈕的連續「卡嚓」,東人慌得想要翻過身連紅艷充血的唇色都立
刻轉為慘白。

  「別怕。」軻又安慰性地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卡嚓」了兩張,「這些都會
成為我的獨家珍藏,只供我自己欣賞。」

  「你、你保證?」東人顫抖得連嗓音都有些嘶啞。

  「I swear」軻又隨意在胸前比劃了個十字,「我拍的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何況我對外向來不賣寫真照,這架相機裡的東西可以稱得上是『黃金萬兩易得
,玉照一張難求』,我又怎麼捨得拿出去和人分享呢。」

  「那就好……」東人嘶啞的聲音裡開始流露出興奮和甜膩,「一會兒再拍吧
,我真的等不及了……」

  「傻孩子,性愛前和性愛後可是兩種不同的風味。」軻又受不了誘惑般俯下
身輕輕吮咬了兩下東人豐潤的下唇,「如果說春情難禁是波瀾壯闊的暴風雨前奏
,那麼渙散慵懶就是暴風雨後偷來的靜憩了。」

  「像你這種千載難逢的寶貝,我一定要徹底挖掘出你所有潛藏的特質,才對
得起這架我形影不離了二十年的camera!」

  「繼續掙扎吧,繼續鼓動吧!」

  「我看見粗糙的繩索正磨損著你比絲鍛更柔嫩的肌膚,我聽見你可愛的小花
苞在一張一闔的傾吐。」

  「讓汗水濕透你的毛髮,讓血液逆流你的全身。」

  「這些上佳的素材最終都會經我的手裡雕琢成曠古無雙的傑作。而你東人作
為斷臂維納斯、神秘蒙娜裡莎的雛形,將受後世萬人追崇!」

  軻又邊豪情萬狀,邊在東人身上挑起一波又一波快感,看著面前濕亮的肌體
逐漸扭曲抽搐,濃稠的唾液從粉色的牙齦溢出,雖然手指仍按動個不停但下身明
顯的勃起更是提醒自己「忍耐是有限度」。

  「寶貝!」小心放下手裡的吃飯傢伙,軻又揪住連接震動遙控器的電線用力
一拔,粘滿了液體以至黑得透亮的塑料玩具象被緊致的黏膜驅逐般彈出東人體外
,仍是跳動不已。

  「不要!快、快點!」東人無法適應一下子的空虛,臀部拚命扭動,濕透的
花蕾更是短促張合,讓閃著瑪瑙般光澤紅潤的內壁在隱約間綻放。

  「咕咚!」,美色當前軻又不自覺地深嚥了口口水。

  「我來了!」等不及脫下褲子,軻又解開皮帶就提槍直刺紅心。

  「我來了!」「咣」地一聲巨響緊鎖的門被徹底從門框上踢翻倒地,一個渾
身淋透的人凶神惡煞般站在攝影棚外怒目瞪視著聚光燈下僵硬的兩人,一道霹靂
從身後閃過,來人藍青發紫的臉色不知是因為怒氣還是閃電的效果,總之像極了
恐怖片中來自地獄的冤魂。

  ……………………………………

  「啊!!我的camera!」

  「啊!!我的寫真照!」

  ……………………………………





  「喂!再給我介紹份工作吧!」兩個小時前剛剛失業的東人一PG坐上飛良羽
的辦公桌,吊著眉梢滿臉的威脅。

  用拇指狠狠按了兩下太陽穴,飛良羽幾乎有種快要自爆的危機感,掐著手指
頭給東人算了一筆帳:「一個月我把你塞進SONY會社企化部,不過一天你就被人
抓到在複印室裡和企化科長玩『騎馬』。上上個星期送你去英國牛津大學當中文
系助教,結果下午你就公然在校長的辦公室裡搞3P。上個星期讓人押解你去法國
鄉村學品酒,你別的沒學到手用空酒瓶當自慰器到是無師自通!這個星期我索性
讓你進入最糜爛的演藝圈,沒想到和攝影師還沒做到最後一步就被他情人兼影視
公司總裁給捉姦當場。你說!我還能讓你幹什麼!」

  「別叫得那麼大聲,運動過激臉部皮膚容易老化。」東人協意地掏掏耳朵,
撇撇嘴,一臉的無奈,「那也怪不得我。最近比較窮嘛,我好不容易才勾引得那
個攝影師起念頭給我拍SM寫真照。你要知道『軻又攝影』的含金量是多少啊,別
的不說只是以『軻又友情拍攝密不外傳』作為賣點就夠賺翻天的了,再加上本人
超激情超現實的巨星級演出,天哪!那該是多大的一筆巨款!」只要想到自己能
弄到那麼多錢,東人就幸福得要捧起臉蛋作勢尖叫。

  「別忘了,照相機被毀,膠卷徹底暴光的下場。」飛良羽最看不得的就是東
人對錢執著時的表情,不由得陰森森提醒了他一句。

  頓時一秒種前還神氣活現的俊美臉蛋馬上垮了下來,不亞於棄婦的淒怨目光
牢牢鎖定飛良羽,連聲線都開始顯得飄渺不定細若游絲:「工作…錢……好窮…
………錢……工作…」

  東人每發出一個音符,飛良羽就感覺全身上下的毛孔一陣緊縮,用手摸摸脖
子上明顯冒出了一連串肉色小圓狀顆粒,俗稱「雞皮疙瘩」,同時具有核武器爆
炸後的雷同效果呈輻射形迅速蔓延至全身。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只求你別再叫了!」飛良羽唯一覺得自己英明的地方
就是沒有推薦東人去出唱片,那簡直就是害人害已遺臭萬年的事情,足以被人等
同於「九一八事變」或者「南京大屠殺」。

  「不!我絕不吃嗟來之食!」東人顯出少見的堅定不移,他不在乎自己的錢
是怎麼賺來的,只在乎這錢是不是自己賺的。

  飛良羽朝天翻了個白眼,雖然一直都很想告訴他靠sex得來的錢和嗟來之食
其實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不過東人一定會以「sex畢竟也是體力勞動的一種」
作為回答……價值觀的巨大差異果然會造成無比淒慘的結果。

  「好吧,好吧。」飛良羽翻開手提電腦,接上電源快速在自己名下的各個支
落裡查訊了一通,最後一行藍底白字躍然顯示屏,「看你這麼有經濟頭腦,那就
讓你自己開家店算了。」

  「可我除了數錢其他都不會。」

  腦血管在快速膨脹中,飛良羽在殭屍般的臉上硬抬起兩塊顴骨做了個表示笑
的動作,「我會派人幫你。」

  「嗯……」架著下巴,東人仔細觀察了一番飛良羽,清楚的瞭解到如果自己
要再說個「不」字的話,那也許今後自己就真的不必再為錢的事情發愁了。

  「成交!」察言觀色知道「識時務」三個字怎麼寫是賺錢的首要本事,也是
所有富豪以及所有想成為富豪的人必學的一堂課程,「那是家什麼店?」

  「成人用品商店。」

  「店名?」

  「『愉悅』老字號。」

  「估計生意不怎麼樣吧?」東人不屑的翻了翻他那雙秀麗高挑的單鳳眼。

  「喔!」飛良羽到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你有這本事。來,說給哥哥聽你怎
麼知道的?」

  「哼!你是想聽一個字兩個字還是三個字?」

  「一個字兩個字三個字?」

  「一個字就是『土』!兩個字『落伍』!三個字『不時尚』!最後結論是:
活該在經濟浪潮中淹死!」

  「那按你的意思怎麼改?」

  「簡單!」東人抓起飛良羽的那支派克金筆就在他辦公桌上寫了一排歪歪扭
扭的大字。

  「『雀躍』成人玩具店?」飛良羽有些不明瞭了的抓了抓頭髮,「成人玩具
店是從日語翻過來的,也算新鮮。不過『雀躍』和『愉悅』有什麼不同?不都是
高興的意思?」

  「嘿嘿……」東人一陣陰笑,以另類的眼光盯著飛良羽上下打量了一番,「
真不明白你是怎麼爬到今天這個位子上來的,一點營銷頭腦都沒有。」

  「市場上既然可以有『清嘴』觸類旁通也就有了『雀躍」。『雀』乃古人對
小雞雞的雅稱是也,『雀躍』即是『小雞雞躍』,你說換了這麼個名字我們不賺
誰賺?」順勢東人又捧起了自己的臉蛋,「因此從今天起我的店就正式改名為『
雀躍』成人玩具店!」

  「呀!!……………………」

  那天雖然不是陽光明媚而且還下著瓢潑大雨,但卻有上千人冒雨在百層商務
樓前的羅森超市裡擠做一團,營業員疑惑地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得到的只有一
個從上千張嘴裡同時發出的「噓!」。

  突然不知道誰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

  「回來吧,警報解除!」

  上千人頓時如野馬奔騰一起湧回了商務樓,只剩下兩個營業員你看看我,我
看看你,不明白這每星期都要上演的一幕到底是為什麼。





神秘店長

  「COME ON!BABY!COME ON!」

  「OH!~~~YEAH!~~~~」

  「COME ON~~~~BABY!FUCK ME!」

  「OH~~~~~」

  ………………………………

  「嗯…嗯………啊、啊!啊!!」一行激情的淚水從眼角洩了下來,東人睜
開潮濕的雙眼,微微顫動的濃密睫毛上還粘著半顆散碎的淚珠,一層淡粉色從柔
細的肌底暈出表面,緋紅的舌尖輕輕掠過牙齦轉向上唇,最後沿著誘人的唇型滑
過個漂亮弧度,「積壓大處理,爽!」

  把手裡頭已經擦得皺巴巴的衛生紙隨意往地上一扔,東人一挺腰脫下兩天沒
換的內褲,拎著在自己腦袋上方晃了晃,從純白色棉質貼身內褲裡傳出股奇特的
味道,也就是通常人們所指的「男人的味道」。

  雖然是自己的東西,東人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又珍而重之地仔細折疊
起來:「一條用過的內褲竟然可以賣到兩打新內褲的價錢,你說那些買的人是不
是腦子有些不正常?」

  「不過也多虧如此,我才能永遠穿的都是新內褲……感謝上帝!」東人躺在
單人鋼絲床上閉眼虔誠地做了番禱告,人不知足可是容易受天譴的,隨後腦中靈
光一閃,「說不定……我也可以借此對症下藥製造新的商機!」

  「比如開設個『男女二手內衣褲交流中心』,按等級劃分會員制,只要交足
會費即可包月制分時段享受新鮮出爐的二手內褲,內褲使用的時間長短與否味道
濃淡與否與會員級別直接掛鉤,另外會員還有機會與內褲的主人面對面做最不設
防的親密接觸,每月一名從當月消費最多的會員中產生,機會均等,交流中心內
部工作人員一律不得參與。」

  淡栗色的瞳孔中隱現出兩個小小的綠色$標誌:「我真是個天才!這麼一來
不出一個月我保證可在市場上同類產品中佔有最大份額,六個月後創出業內之不
敗神話!我就要發了!!」

  「OH!~~~~YEAH!~~~~~~」

  「OH!~~~~YEAH!~~~~~~」

  「吧嗒!」東人翹起中指朝著裸男鬧鐘下方突起的紫紅色圓柱體用力一摁,
「YEAH!……」騷擾四鄰…不,應該說是性騷擾四鄰的鬧鐘終於在叫足了一小時
後安靜了下來。

  「吁……」東人撐起光裸瑩澤的上身,任一床薄毯滑至腰下恰恰遮蓋住適才
丟盔卸甲白漿四溢的慘烈戰場,幽怨地瞪了一眼店裡昨晚才到貨的新樣品,「鬧
鈴到是叫得挺好聽,不過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停下呢。害人家一大清早的就自摸了
一小時,浪費了一卷國家珍貴的木材不算,如果換了個上學上班的不是鐵定要遲
到挨批了?」

  東人覺得光抱怨還不夠,應該痛定思痛尋根挖源:「這個鐘表設計者雖有創
意,卻置廣大隱性客戶於不顧只鼠目寸光的考慮到了一小撮定向購買者的需要。
哎!說到底還是經驗不足,市場調研做得不夠到位的結果,建議改進。」

  順手從床邊的小抽屜裡摸出張標籤紙,寫了「最新產品:50美金/件」幾個
紅字往裸男的頭頂上一封:「免費樣品,賣了再說。」





  下午二點,東人以180公分修挺勻稱的傲人體形以及美得令人懷疑是阿波羅
轉世的俊麗容貌騎著輛黑色女式單車招搖過市,引來大街小巷的一致矚目,除了
本人超然華麗在任何場合都具有王子般氣質的明星風範外,關鍵還在於單車的車
兜被擠壓變形成了個直徑巨大的深紅色雞雞狀,上貼一排橫幅「『雀躍』成人玩
具商店,讓您與此車兜同『型』」。

  東人刻意繞了個遠路,把原本20分鐘的路程拖長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心滿意
足地睬著單車搖搖晃晃的回到店裡。

  「我回來了!」東人衝著不足一間門面的店舖大喊了聲、沒有答話。

  「我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幾秒鐘後傳出來的只有不知道折射了
幾次後才能造成的空遠回聲。

  不會吧?大白天的不做生意,連燈都不開,就算想幫店裡省錢也不能丟棄為
顧客著想的服務宗旨嘛!

  (這種黑不溜秋的地方,能不摔死就不錯了還讓人買個屁啊!)

  東人縮手縮腳剛摸黑跨過門檻,忽然間一縷香風筆直鑽進鼻孔,緊接著就是
手鐲、耳環外加一堆不清楚是什麼的金屬交響,「叮叮噹噹」地筆直撲過來。

  「客人,像您這樣的美人如果一輩子就這麼平淡度過,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難道午夜夢迴之際您沒有緬懷過自己甜蜜酸澀的初戀?沒有渴望過一段驚天動地
纏綿悱惻的激烈情愛?沒有幻想過一個粗暴卻擁有雙比星辰更夢幻璀璨眸子的男
人把自己從丈夫臭烘烘的身邊擄走?」輕紗飄舞,一雙眨動著金色睫毛的秋水瞳
仁妖媚而又煽動地瞧著東人,白紗下桃花般粉嫩嬌艷的雙唇吐氣如蘭,通體一襲
金色半透明的紗笠掩不住春光外洩的可愛小巧肚臍,金粉兩色的臍環稍一顫動便
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用手輕輕托起外族美人尖秀的下顎,東人溫柔得比流水更細緻深情得比谷澗
更淵博:「寶貝,你在我眼裡真是比毒藥更致命,你全身上下無處不散發著誘人
犯罪的氣息。看在你如此多嬌國色天香的份上,因此我決定少扣你半個月的薪水
,只扣區區十五天的。」

  秋波攝人魂魄的微微蕩漾,西施捧心不過如此,美人自怨自艾的模樣真是令
觀者心碎:「可是這個月是閏月。」

  「沒錯,只是下個月要請你多白作一天而已,也許對於個三十二歲的大叔來
說是比較辛苦了一點,不過店裡有店裡的難處,身為店員請務必諒解!」

  「你好壞哦!」粉嫩小拳雨點般落在東人身上,原本只是水汪汪的明眸裡已
是淚水盈盈,「我們說好了只准叫我『美莎』的,而且你還故意提起人家早已經
忘掉的歲數,你好過分!美莎恨死你了!」

  東人眉頭大皺,忍受著比蚊子咬還讓人覺得搔癢的捶擊,告訴自己一定要有
耐心,語重心長道:「美莎,我知道!你曾經作為一名小紅小紫過的人妖特型演
員……」

  「是大紅大紫!!」美莎嘟起水嫩嫩的小嘴,好像又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好好好!就算是大紅大紫。你在螢幕上塑造了一系列古今中外膾炙人口的
人妖角色,無論是著名的還是無名的,只要到了你手裡就肯定會讓他散發出獨特
誘惑的氣質,不但楚楚動人還糅合了野性和驕傲,讓人不得不陷入『人妖』這一
神秘而又充滿了淫糜墮落色彩的國度中去。可是眼下你已經退居幕後,要懂得回
歸本色,你說你這身打扮算怎麼回事?」

  纖纖素手輕輕一撂腦後的長髮,花了今天一上午才燙出的濃密發卷立刻像麥
穗般上下震動,左手五指微翹成蘭花狀掩到唇邊,似羞似怯說不出的風情動人:
「荷…荷荷荷荷荷…………」

  柔軟不堪一握的腰肢曼搖輕舞,一個360度大轉身讓全身的裝飾品再次撞擊
隆隆作響:「吉普塞女郎之--『水晶媚夜』」

  「忍耐」二字終於凍結成春風中最後的殘冰,「乒稜乓榔」跌碎一地。

  「我們賣的是要讓人口乾舌燥慾火難禁的商品!!」

  「不需要水晶!」晶瑩閃爍盤繞全身的水晶鏈子化為幼稚園小朋友們隨意丟
在泥地上的有機玻璃。

  「不需要輕紗!」三扯兩扯,一襲美人池邊涴出的飄逸被蹂躪得連送人當擦
桌子的抹布都不夠資格。

  「不需要多餘的遮掩!」

  「呀!……」美莎死死抓著身上最後一道防線,白嫩水靈的胳膊大腿都已暴
露在空氣中,桃花滿面更顯得秀色可餐引人垂涎。

  「給我脫!」東人渾然未覺自己已經化身為一頭外人眼中的可怕野獸,也不
管憐香惜玉,拉扯中在美莎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摸出幾道紅痕。

  「救命!非禮啊~~~~~~」美莎哭著撲向東人身後,不小心和迎面進來的人撞
個滿懷,整個人跌入了對方結實的胸膛。

  是百分之百的男性氣息!美莎的鼻子用力向前嗅了嗅,黑色的T恤從裡往外
的透著股清新肥皂和淡淡煙草味。

  也不管來人還留著半隻腳在店外、一臉僵硬地摟著美莎,東人鐵青仿若厲鬼
的臉色迅速轉換,不但一秒鐘內立刻漂白還努力讓臉部毛細血管稍稍擴張百分之
二微毫透出健康的紅暈,隨著直角線條在不經意中變得圓潤下拉的嘴角也跟著肌
肉運動一起往上翹起,來個標準的職業模特微笑。

  想由牛頭馬面跨入美男行列?請和教練東人一起來練習三秒鐘大變身,變!
變!變!

  來客人了!來客人了!「雀躍」終於要迎來它第一筆生意了!!

  吸了吸在萬分感動的狀態下幾乎要流下來的鼻涕,東人扔下手裡的破衣爛布
,一伸手堵住來人作勢張開想要說話的嘴,以近乎面貼面的零距離,莊嚴肅穆:
「客人,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身為男人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乘黑甩了兩
滴口水。

  「不過恭喜你總算找對了地方,『雀躍』將會使你找回男性的雄風與尊嚴。
以後無論遇到何種非常狀況,不管是ONE ON ONE還是3P4P,就算是玩兩面插座我
都可以保證你日以繼夜遊刃有餘。俗話說得好:天下無難事,只要小雀挺;插倒
前一批,自有候補人!」

  「現在正值我店促銷大酬賓,買十送一、計劃生育,多買多送、送完為止。」

  「先生,你來幾盒偉哥,幾盒神仙精油,幾盒外敷幾盒內服的?」

  急吼吼說了一通,東人連忙趕在自己斷氣前喘上兩口,以充滿了星星與水泡
的夢幻雙眸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來人,手裡已經開始按動計價器。

  來的這個似乎已經聽呆了,也忘記了自己懷裡還賴著個美莎。

  美莎在對東人行以驚歎的一個注目禮後,索性繼續裝傻巴著對方,伸玉指在
隔著層布料的堅硬胸膛上磨啊磨的輕輕畫著圈圈。

  時鐘滴答滴答,十分鐘過去了。

  三個人在輪番忠實演繹完了「守株待兔」一劇中的主角--那根木樁後,終
於有一個人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確定地問:「我?……」隨後又垂下手指捅捅地面
,「店長……」

  「你說你是什麼?!」東人和美莎像聽到外星球怪物的自我介紹般齊聲發問。

  把胸一挺,來人這才想起推開美莎,悠閒地掃了掃稍起了點褶皺的外套,酷
酷道:「我就是這家店的店長,別人都叫我『西桑』。」昏暗的店堂突然一下子
明亮起來,在所有日光燈的聚焦下,一個皮膚閃亮著巧克力色光澤的異國帥哥兩
手插兜地依靠在門框上,左耳上兩粒綠寶石耳釘一明一暗,灼灼有神地鎖定東人
半徑一米以內。

  頓時危機四起,東人以他一貫遲鈍的第六感也察覺出了大事不妙,對方不但
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公分而且勻稱健美的體形也足夠有引人墮落的資本,最要命的
是那傢伙好像還帶點外國血統,雖然不清楚是菲律賓還是非洲赤道混血兒,但在
當前一片崇洋媚外的熱潮中光是他頂著那張黑臉都足以被一廂情願地認為是埃及
法老的轉世,何況還有那雙和祖母綠不相上下的幽深瞳孔,爍爍散發著冷峻憂鬱
受傷的眼神,被電到一下就夠人眼迷心癡一陣子的。

  「我才是正牌店長!是我!」金錢面前絕不退讓的東人就算心顫顫的幾乎要
撲過去施以狼吻,可還是忍不住暴跳起來。

  不屑地兩手一攤,那個自稱「西桑」的帥哥瞟了兩眼店面裝潢,冷「哼」了
一聲:「我就知道阿羽那傢伙給不了我什麼好差事,這麼爛的店還硬塞給我,簡
直就是貶低我的身價侮辱我的才智踐踏我的尊嚴。要不是看你這個小店員長得還
算合我的口味,否則我第一個就讓你捲鋪蓋滾蛋。」

  「你!」東人怒極難當下一揚手掏出了手提電話,「是人是鬼,手機面前見
真章!」

  「喂!死非良!我是東人!……」

  …………………………………………

  西桑斜睨著櫥櫃,美莎無動於衷地蹲在角落裡揀灑了一地的水晶珠子。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如果說人類的怨恨可以填滿太平洋,此刻東人的眼神就足以摧毀兩座摩天大
樓外加一座斜拉鐵索大橋。

  春花秋月幾時了,大權旁落杜鵑血。

  寒風蕭瑟滿人間,心碎聲音誰聽聞?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捉弄我,是因為嫉妒我的美貌還是怨恨我比神祇更修美的
體態。

  金錢!我的愛!我將離你遠去,在幾年後的今天你是否還會想起我這個愛你
勝似生命的癡情人,一個人在天涯孤獨飲泣默默流淚。

  「不要哭了~~~~」美莎從僅剩下的完整輕紗上又撕下一塊塞進東人手裡,「
以後就乖乖跟著姐姐,有姐姐一口就有小東人一口,姐姐吃干的絕不會讓你喝稀
的。」

  「美莎!~~~~」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不計前
嫌,人性本善!東人激情爆發下朝著美莎敞開的懷抱筆直撲了過去,「請不要拋
棄我~~~~~~」

  「我不會拋棄你的。」著手處是不同於美莎香噴噴軟綿綿胸脯的堅硬緊實,
還有股淡淡煙草味。

  「呃?」

  抬頭望過去,只見西桑寬宏地一笑,修長的指骨慢慢慢慢劃過東人細緻光滑
的臉頰,嘴型一張一合一字一頓道:「即、日、起,你、就、當、我、的、貼、
身、助、理。」

  「貼身助理?」東人陷入兩汪綠色的深潭中,近乎癡呆的重複。

  「貼身助理?」兩手仍向前方敞開著,美莎不可思議的反問。

  「沒錯!貼、身、助、理……」西桑笑逐顏開,看著兩個即將成為自己屬下
的人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終於報了剛進店門時那一呆之仇!





舊愛新歡

  食色性也,貪財性也;食色貪財,天性也。

  ----東人

  別人的美是用來被摧殘的,我的美生來摧殘別人。

  ----美莎

  喂!你們兩個!別老是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快點給我擦!

----西桑



  摘自【成人玩具店の日常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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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和風輕絮,碧空萬里,是個難得全世界人民沒有遭受天災人禍蹂躪的好
日子。

  天氣好心情自然跟著好,如果再加上老闆外出有事今日不歸,那就更是好上
加好了。

  翻翻《胡大仙五十年算命經驗與高新技術完美結合的產物--電腦黃歷》2
002年春季版,第二章第三篇第六頁上寫著一條:今日、忌婚喪嫁娶、忌架樑造
房、忌六牲祭祀、忌出行買賣、萬事不宜;只宜、偷懶。

  「嗯嗯嗯……」

  一隻蚊子飛過去……

  「嗯、嗯、嗯!……」

  兩隻蚊子飛過去。

  「嗯、嗯!嗯!……」

  三隻蚊子飛過了!!

  「嗯!嗯!嗯!……嗯嗯嗯…!」

  美莎媚眼如絲,桃腮飛紅,柔荑輕舒慵懶地從櫃檯上支起秀顎,玉管小指輕
掃過櫻唇,抹去幾滴可疑的液體:「東人,別來了……那個跳蛋是用來賣的,如
果被老闆知道,我們這個月的薪水就全砸了。」

  「好舒服~~~~~~」東人俯臥在張只有加勒比海陽光沙灘才能見到的大型躺椅
上,襯衫最上頭的兩顆紐扣早已被解開,黑紡綢的領口垮垮地斜敞著露出修美脖
頸下一片誘人的勝景,閃亮的肌膚若隱若現的乳暈,這裡風光獨好啊!

  渾圓緊實的臀部高翹著,隨著手裡頭亮粉色遙控器按鈕的左右調旋,體內的
震盪如海浪般一波波上下衝擊著東人敏感的軀體,濕潤流溢的星眸處於似閉似張
、半閉半張、非閉非張的狀態下,堅挺的臀肌也跟著機械馬達擺出急速輕盈的頻
率,微顫中的嫩白雙臀就好似脫去塑料包裝後等著人去就嘴吸哺的 箬荔枝凍般
,不但滑潤爽口清香四溢還帶著極富韻律的欲引還羞。

  雖然背對著美莎,可東人還是清楚地感受到兩道異樣的目光在自己雙臀間巡
弋,於是刻意地擺動了下腰肢臀部蕩起個漂亮的波浪線,幾乎讓人窒息外加鼻血
失禁。

  聽到身後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東人得意地扭過頭,如願瞥到從美莎緊捂鼻
子的指縫間湧出一抹刺眼的紅跡:「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上班時間睡覺,昨晚又
出去打野食了吧。」

  好不容易從抽屜旮旯裡找出一團酒精棉,美莎手忙腳亂地就往鼻孔塞,把原
本小巧秀挺的鼻子幾乎擠成個肉包子不說還差點成了密謀悶殺自己的現行犯--
都是東人惹的禍。

  「那也不能怪人家嘛~~~~~」語音依然婉轉嬌澀一迂三折,雖然鼻孔塞上了
兩團棉花有礙觀瞻,但塞了棉花的美人還是美人。

  美人的一舉一動都是世人的焦點,身為美人就要時時刻刻注意到自己的美人
言談美人舉止,絕對不能有失美人體統,以免貽笑美方遺臭美年。

  「誰讓人家每天都要和你、還有老闆,你們這兩個只能看吃不到嘴的上等貨
色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對保養眼睛來說雖然不錯,但書上說長期慾求不滿是美
容養顏的大忌,容易導致肌膚老化、皺紋叢生、黃褐斑妊娠斑老年斑等等,人家
是朵剛盛開的鮮花才不要那麼快就凋謝了呢。」

  「呀!」東人一楞神,錯手下不小心把調節器推到了最大振幅檔,一陣激盪
的快感從尾椎骨攀蜒直上好似觸電般在他體內翻騰喧鬧,柔韌的腰部無力承受漫
溢的激情而下沉卻使得淫糜的雙臀撅得更高,早已經沉甸甸的下身在一搖一擺中
昂首抬頭不斷撞擊著圓潤肚臍下的緊實小腹,紅色代表了激情代表了誘惑代表了
汗流浹背下的實質代表了蓄勢待發中的真諦。

  東人兩手痛苦地抱著椅背,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撫摸引導也能清楚感覺到不斷
有黏液被排擠出體外,充盈的後穴與趨於極限的勃起形成了對比鮮明的雙重折磨
,細碎的呻吟糅合著間歇的高亢美聲,這幕活色生香的劇情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產
生一逞其快的獸性衝動。

  「東、東人?」美莎艱難地吞嚥著口水,兩團小小的棉花根本無法阻止鼻膜
崩堤後帶來的洶湧,雖然心為女人可肉體上畢竟還是無法擺脫與生俱來的慾望,
更何況面前這充滿了自虐性質的演出足以引發他早已喪失了許久的男性徵服欲!

  聖父、聖母、聖靈啊!請拯救我吧,人妖≠太監啊!

  克制不住內心的恐慌,美莎兩手顫抖地捧著柔嫩的雙頰,不斷地喋喋自語:
「不要誘惑我,人家不要做男人!人家是自幼立志要做個『紅顏禍水』完結版的
美莎!所以求求你不要再這樣對待我了,求求你,求求你!」漸漸聲線中不但加
入了哭音,而且好似梨花帶雨、秋風海棠,無論是那水霧迷濛的杏眼、貝齒輕噬
的櫻唇,還是瑟瑟聳動的削肩、纖柔可握的織腰,無一處不惹人憐愛,無一處不
體現了「哭」這門古老藝術的高深境界。簡直是集古今中外之大成,達雅韻昆律
於一身。

  「喂,大叔!你在哭什麼,不要不要的?」在充分享受了近乎昏厥的快樂高
潮後,清醒過來的東人卻發現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慘不忍睹的美莎,這一突發
狀況也未免太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請、請叫我『美莎』……」就算哭得再如喪考妣,哽咽抽搐下的基本原則
還是不能放棄的。

  「呃?噢!」春天到了,對於一部分特殊人群還是不要去忤逆的比較明智。

  就在店裡,一個準備水漫金山,一個莫名其妙直翻白眼之際,從門外鬼鬼祟
祟溜進來條高大人影,不但整個臉部都用黑圍巾包了起來,手裡還拖了個龐大的
旅行箱,一下子就勾起了店裡兩人的唏噓私語。

  美莎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指著「蒙面人」的包頭布羞怯地詢問:「對不起,那
個……請問……您那條圍巾是哪裡買的,可不可以告訴我?因為這款是今年最流
行款式,我都找了一個星期可到處都銷空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東人一拍前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前兩天我
還說怎麼沙塵暴只在北方活動,沒想到這麼快就南遷了……美莎,快點去購一批
圍巾入庫,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賺上它一筆!我要用事實
證明給飛良羽看,只有我才是店長的不二人選!」

  身後岩石陡礁海浪拍岸,一個巨浪席捲著白沫洶湧打來,東人自怒目橫對巍
然不動。

  壯哉!東人!

  「OK!BABY,保持!」一連串閃光燈的聲音響起,蒙面人端著架照相機不要
命地對著東人修長健美的雙腿間猛拍,邊拍還邊往前湊,大有不讓鏡頭一親芳澤
就誓不罷休的趨勢。

  如此熟悉的聲音!

  如此變態的行為!

  如此古怪的拍攝方式!

  綜合上述三點,看遍花花世界,條件全部符合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

  「哇!軻又,怎麼會是你!!」東人用比看到鬼更恐怖的眼神瞪著蒙面人。

  對東人來說,這世上能讓他感到害怕的事只有一件--賺不到錢。

  能讓他感到恐怖的人也只有一種--害他賺不到錢的人。

  軻又便很不巧是個曾經害他讓幾乎快到手的錢又白白溜走的人,東人對他感
冒至極。

  「你來我店裡幹什麼!而且還打扮得跟個變態一樣。」

  確定了店裡再沒有第四個人,軻又拉掉包頭的圍巾,露出個近期最容易打動
少女們春心的三十歲大叔的性感微笑,顴骨上方的兩道笑紋更是為成熟滄桑打上
了個完美附註:「東東寶貝,看到我難道你的前列腺液沒有加速分泌,你漂亮的
小寶貝沒有向前一挺一挺的衝動?看到你這麼健康我太高興了,還有你身邊的那
個美人是誰,難道不為我介紹一下?」

  「美人?你指他?」東人一指美莎的鼻子。

  「美人?你指我?」美莎一指自己的鼻子。

  「美莎!」有人搶著自報門戶。

  「大叔!」東人陰暗地又跟著補充了兩個字。

  「美莎小姐,能見到你這樣的美人真是我的榮幸。」軻又紳士地握起美莎的
纖手,低下頭輕輕一吻。

  啊,又酥又麻!還有鬍渣微微摩擦皮肉的刺痛!是個少有的好男人,絕對不
能放過!

  毫不意外地看著美莎的瞳孔由圓形漸漸渙散成粉紅心型,東人一把從軻又手
裡奪過美莎的手滿臉戒備:「走,立刻走!我才不想讓你的情人因為吃醋把我這
個新開的店都給拆了。」

  「哎,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天了。」軻又一掃先前的精神抖擻,往旅行箱上一
坐連半徑內的空氣都開始陰鬱起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了?」難得兩個人的異口同聲。

  「不是!」真想不通這兩個人怎麼會那麼烏鴉嘴。

  「只是他再也不會為我吃醋了。」軻又心底一陣抽搐,彷彿刀尖正在剜著自
己的血肉。

  「噢……另結新歡。」

  「為什麼我當初沒有好好的珍惜他,才逼得他另投他人懷抱。」

  「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貴,上天啊,求你給我第二次機會!」

  「逝去的無法再追回,只留下我心底的創痕細細玩味。」

  「春水東逝空餘恨……」

  「漫漫孤寂慢慢磨。」

  「這裡不是唐詩宋詞班,你們兩個別再給我雪上加霜了!」

  面容一正,東人滿臉嚴肅地問:「就算那樣,又和你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嘿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軻又露出與之國際頂尖攝影師身份不符的
靦腆神情,「我是來請你幫個小忙的。」

  「NO!」東人乾脆利落地一口回絕。

  「WHY?」餘下的兩人齊聲發問。

  「嫌?。」世上還有比這更充分的理由嗎?

  「東人不愧是東人啊!」軻又頗為欣慰地一笑,隨手從內袋裡摸出張對折的
白紙一晃,「無上限支票一張,只看誰願意去賺了。」

  「大爺,您需要小的如何為您服務,儘管開口。」東人兩手合握,滿眼璀璨
閃亮的金光頓時剝奪了所有燈泡的權利。

  「哈……哈哈哈………………」

  可怕囂張的笑聲再次在「雀躍」的上空響起,其中隱藏的陰謀意味令許多無
辜從其門口路過的人都打了個冷戰。

  血腥殘酷的殺人事件再次揭開序幕……

  (以上純為懸念慣用台詞,切勿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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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嫌い:日語,意為討厭、不高興。







  夜,是撫養生息的間歇、是騷動迷亂的源泉,同樣也是捕捉目標獵物的最佳
時機。

  日間平庸晦暗,行為舉止變異到足以令人懷疑是從龍發堂越獄出來的三個人
,經過一番梳洗打扮後,神采奕奕地相攜來到玫瑰花園大廈前,其週身的意氣風
發光彩奪目叫拉門的侍應卑微地低下頭去不敢仰視。

  不經意地掠下耳邊垂發;

  右手拇指輕輕滑過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祖母綠戒面;

  「啊哼」一聲低咳,從斜角45度打下的陰影,使俊挺的側面顯得越發輪廓清
晰立體分明。

  雖然這三個人都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可只為了個小小看門侍從的自慚形穢就
在心底高唱讚歌……誰說高地位等於高素質?諾亞方舟載不下的只是人類的劣根
性。

  香氛氳繞,燈影交疊,這裡不但是時尚高貴的象徵也是尋歡作樂的天堂。

  俊男美女一應俱全,酒池肉林不過而而。

  你可以笑,但不准呼朋喚友只許紅暈半露;

  你可以醉,但不准浮一大白只許薄絮淺熏。

  這裡沒有人強迫你那麼做,可你就是會身不由己地跟著做,無論是世紀末的
頹廢墮落還是新世紀初始的懵懂新芽,人總是適應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否則你
就算再有錢,也不過是頭富有的豬……而已。

  「美莎,你什麼時候做的這件旗袍?沒見你穿過呀。」一手勾著軻又的手臂
,偏轉頭,東人作勢微笑著低聲探問勾著軻又另一條手臂的美莎。

  「那當然,今年是唐裝年。」今晚決心化身為中國娃娃的美莎,一襲火紅緞
子無領高開岔旗袍,緞面上用黑金絲線繡著頭振翅綵鳳,滿頭齊腰的青絲攏上發
頂固定支琥珀髮簪,只在白玉耳垂邊留下幾絲綠雲。

  紅的耀眼白的璀璨,蓮步款款間流動著幾許雪影飛鴻的驚艷。

  「你自己也不差啊。」軻又笑瞇瞇瞧了瞧美莎,又瞧著東人,所謂左擁右抱
享盡齊人之福就該指他現在這個狀況了。

  另一邊的美莎聽得直點頭,看慣了平時T恤加牛仔的短打、大不了再套件嬉
皮士夾克的平民型東人,此刻身著合體洋服修身玉立,精湛的裁剪工藝恰到好處
地貼合著優美線條,纖宜合度儀態萬方,畢竟是曾經當過模特的人,舉止自然典
雅風度翩翩,就算當不成王子怎麼也該封個沒落貴族的頭銜。

  三人一路行來,不知惹來多少艷羨的目光。

  如果沒有姿色,稱之為氣質;如果沒有氣質,稱之為風度;如果沒有風度,
稱之為平易近人;如果連平易近人都沒有的話,統稱為雜碎。

  牆角便有幾個雜碎死盯著美莎和東人嚥口水,不是因為中間的軻又看起來一
副不好招惹的樣子,只怕早就湊上來「HELLO,BABY」的開始搭訕了。

  搭上電梯,一路綠燈無停直衝三十二層。

  紅氈鋪地,燈影交疊,走廊上擺放著幾盆觀賞性植物,巴西喬木旁黃色鶴望
蘭昂首翹盼。

  「是這裡?」東人指著「3201」號包房上明晃晃的門牌。

  「嗯!」軻又盯著門牌微一點頭。

  怎麼可能會搞錯呢。

  在這扇門後、在那張床上、在「3201」號房間的每個角落裡都曾留下他們愛
的見證。

  就在兩個星期前,他們還一起憑窗眺望都市夜景,興高采烈地慶祝甜心的2
9歲生日。

  甜心還說他不要過30歲生日,感覺自己好像一步就跨進了歐吉桑的行列。

  最好永遠都能是29歲,永遠的青春,永遠的甜蜜……

  「咄咄」!

  敲門聲響起,軻又口中的甜心,即正埋頭審閱季度營業銷售額總報表的滕家
善抬起頭,看著手提電腦上的時間顯示無可奈何地搖首輕歎:「這次算是提前了
半個小時?他怎麼老學不會按時赴約呢,這些報表看來又要泡湯了。」

  歎氣歸歎氣,家善還是摘下眼鏡擱在報表邊,起身去給麻煩鬼開門。

  「小姐,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見門外亭亭玉立站著個芭比娃娃中國真人
版,換誰都免不了要錯愕上幾秒鐘,特別是好男色的那一類。

  「沒有啊,我找的就是3201。」粉艷的小嘴微微上撅兩幅扇子般的長睫毛眨
啊眨的,一臉的無辜、一臉的純真。

  這才叫偶像加實力派的演技,通殺8歲至80歲的男人。

  特別註明:好男色的那一類例外。

  「但…我好像不認識你。」如果想釣凱子那就找錯人了,家善同樣無辜地指
指上方:我就屬於例外的那一類。

  「那你總該認識我吧?甜心。」中國娃娃身後突然冒出個達庫拉伯爵,黑色
的洋裝禮帽平添了滿身的陰影,露齒一笑間白牙閃動,刀刻笑紋中掩藏著駭人的
殺機。

  「軻又!你怎麼會……」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軻又便一拳落在家善脾胃上方的軟檔處,順勢接住他前
傾的身子背進房間。

  「哇!不愧是總統套房,真是夠豪華。」不理軻又怎麼折騰家善,跟著進房
的東人和美莎簡直像鄉巴佬進城般眼花繚亂,東摸摸、西蹭蹭,到處都是新鮮玩
意兒,看起來就很值錢的古董花瓶更是令東人流著口水從瓶口到瓶底來回撫摸了
一邊又一邊,要不是覺得自己身邊人手單薄還保不準他會幹出什麼來。

  「軻又,你、你想做什麼。」恢復了說話能力卻依舊四肢發軟的家善驚覺自
己兩手被捆在了床架上,名貴襯衣被當胸撕開三揉四揉就成了破布一塊。

  「當然是讓你快樂的事。」軻又爬上床,手指輕柔地細細磨梭著家善的兩腿
間,雖然隔了層布料但仍能清晰感受到指壓下肉塊的柔滑與血管的勃勃跳動。

  就算不親眼目睹,軻又憑著指尖的觸感也明白家善目前的狀況,可憐的小東
西在間歇的外來壓迫下仍然不屈不撓地抬起頭,英勇的雄起行為卻因為發揮空間
的狹小而受盡束縛的煎熬。

  「真是可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呢。」軻又嬉笑著,食指滑過家善稍欠強壯
的胸膛一線落至肚臍上方,光滑爽利的手感真是令人興奮交加,「光這麼玩對我
的甜心似乎太輕鬆了點,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扭轉頭,雖然是對兩個人的問話,軻又的目光卻一徑盯著東人。

  受到如此器重,東人當然是躊躇滿志,先予以回報個超級靚麗免費笑容,隨
即神秘地從美莎的小包包裡摸出個精美禮物盒,不但有外包裝還打著蝴蝶結,拿
在手裡一晃亮了亮相。

  「是特別サービス哦!」

  感覺真是器宇軒昂,擲地有聲。

  「隆重推出我店的最新SM系列商品:草莓、茄子果蔬四件套!」

  10萬伏特燈光聚焦,美莎斜披紅綢……一鞠躬

  「粉色象徵著清純,紫色代表了神秘。小草莓鮮嫩誘人,咬上一口甜美多汁
滿齒留香,初戀的味道在唇齒流連間陡然升騰,美好的懵懂回憶永遠是最溫馨的
永恆;長條茄子飽滿豐裕,不但是農家喜慶秋收的吉祥物,更是午夜輾轉難眠時
最佳的疲勞工具,是男人的渴望是女人的希望,就算只是握在手中都會給你一份
充盈的喜悅慰籍。」

  實物大特寫,美莎……二鞠躬

  「當清純與神秘、羞澀與坦誠用兩根質地柔韌極富伸展性的皮繩串聯在一起
後,又會幻化成何等的奇妙效果呢。是雙重的快感,還是雙重的折磨?這一切全
賴使用者--您!自己去挖掘了。此套SM玩具造型生動、色彩艷麗,無論你的愛
人是白皙嬌嫩型,還是黑亮陽光型俱是珠聯璧合的選擇。特別指出一點,此產品
是由最新仿生材質製成,已通過ISO91111國際認證,無毒無害無副作用,敬請廣
大熱愛SM的情侶放心選購大膽使用,大西洋保險公司為此產品投保100萬意外風
險。」

  商品原形畢露……三鞠躬

  「你!你敢!」家善聽得一臉驚恐。

  「他不敢,我敢。」軻又笑瞇瞇地捏著草莓嚼口硬塞進家善緊閉的雙唇。

  夾上乳夾,套上震動器,軻又最後細心地在茄子肛塞上舔了一邊又一邊,直
到確保它的光滑濕潤前進無阻,才一鼓作氣插進了家善的小洞內。

  家善痛苦地蹙起眉頭,無法出言的紅唇只能抗議性地「咿唔」出聲。

  軻又在腫漲的乳尖上捏了捏,綿軟的尖端已完全挺立成兩顆珍珠狀,在夾齒
的蹂躪下泛著深沉的暗紅。

  粉色與紫色的亮麗光澤交相輝映,在家善皙白肌膚的反襯下,顯得格外明艷
誘人。

  「是不是很舒服?」軻又關懷備至,手裡頭卻撥動了震盪開關。

  頓時,家善的雙眼圓睜,從喉管裡發出聲悶嘶的低吼。

  高昂挺立的肉柱在震動器的「吱吱」聲中劇烈顫動,從紅色到深紅色再到紫
紅色,每一次的色素加深都令白練飛舞般的肉體陣陣抽搐,汗水津津。

  清澈的眼神開始渙散,冷凌的星眸在此起彼伏的快感衝擊下蒙上了春的朝霧。

  冰凌消融水晶滴墜,漫溢的珠淚是昨夜雛菊瓣兒上承接的白露,是板橋畫竹
時暈染的清泉。激情的歡暢趨於顛魔的搖擺,柔嫩肌體上初生嬰兒般的細膩紅潤
,平日高高在上頤氣指使的年輕總裁化身為床地間顛倒迷醉的待宰羔羊。

  美莎忍不住往床上多盯了兩眼,悄悄扯扯東人的衣袖:「這樣不太好吧,我
們要不要先迴避一下?」

  「不!你們就在旁邊看著。」軻又高聲阻止,兩指沿著睪丸的輪廓細細撩撥
,「還沒看出來嗎,我的甜心是天生的受虐體質。越是折磨他他越高興,越有人
在旁邊欣賞他就越興致高漲。你們瞧他上下兩張嘴裡都開始吐出淫蕩的液體了,
又黏又稠還甜滋滋的,很美味哦。」

  怪不得看他剛才的手法那麼熟練矯健,實踐出真知,原來是平時勤於練習的
結果,這一對情侶果然不是普通的變態,堪稱「特變」。

  「咄咄」!

  敲門聲再次響起,海關大鐘的分針精確地指向正下方發出「噹」的一聲轟鳴。

  從來沒有準時過的男人,偏偏今天卻那麼守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爺
的捉弄了。

  姦夫來了!

  除了被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滕家善外,另三個人就像注射了興奮劑般全都
精神抖擻起來,三個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按事先安排好的方案軻又仍在床上挾
制家善,美莎關上房間裡的燈與東人一邊一個潛到門後。

  默數一二三,掀起紅蓋頭。

  走廊裡的燈光剛射進漆黑的房間,東人舉起木棒就給來人一個油錘灌頂,隨
後滿意地看著泰山前傾玉柱坍塌,天地為之變色乾坤斗轉星移,偷襲計劃大成功!

  「也!」房間再次明亮如初,兩大功臣彼此擊掌慶祝。

  倒霉蛋兒的橫屍邊還有個手提箱也,東人理所當然的搶過來親手打開。

  不看則已,一看驚心!紅雙喜的蠟燭、左丹奴的皮鞭,西遊記裡綁過齊天大
聖的捆仙繩,維和行動中逮捕恐怖份子的鐵手銬,其他還有警棍、腳鐐、兔子裝
等等不勝枚舉。

  「滴答」,一滴口水從美莎的嘴角砸到腳面,倒在那裡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強烈的不詳預感在兩人的心裡升騰,互望一眼,齊齊彎腰把姦夫翻了個個兒。

  「不是吧?!……」

  「果然!……」

  「你們認識那傢伙?」聽到哀號,床上的軻又暫停對家善後穴的摧殘,扭過
頭來問。

  美莎和東人有志一同地大力一點頭。

  「他到底是誰?」竟敢當第三者搶走我的小甜心,罪無可恕。

  抓抓耳根。

  擦擦鼻子。

  「我們的……店長…」

  「受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怎麼知道進來的會是你啊。」

  「就是,把帥帥的店長打成獨角獸,美莎也不想的。嗚……好可憐。」

  「忍」字破碎只剩刀,西桑一手提刀一手摸著腫了個大包的後腦勺,如果能
宰了這兩個人又不被判刑,他願意把靈魂賣給撒旦。

  「不過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曾經和那個滕家善有一腿而且還一直是他床上玩
具的貨源,怎麼看你都只像個亞細亞流浪兒嘛。」

  「好羨慕~~~美莎也想有那麼個又酷又有勢力的情人,換了我的話一定會死
抱著他的大腿不鬆手。」

  西桑同情地以看白癡兒的眼神看著兩人:「我受不了他的體質。」

  「不過就是有點受虐傾向嘛,21世紀最流行的SEX方式。虧你還是我們店的
店長。」我心中永遠的痛啊。

  「哼,鄙陋。」西桑不屑地從鼻子裡衝出那麼一句。

  「喂,什麼叫我鄙陋?你給我說清楚!」

  「那你們先得給我說清楚!」一聲晴天怒吼,玻璃門隨之跌塌破碎。

  滕家善行色張狂地衝進店來,手裡還拎著個滿頭青紫的軻又。

  「叮」!家善左手一揚,一把雪亮鋒利光可鑒人的匕首顫悠悠地插在櫃檯上
,一晃三搖。

  「你們竟敢串通了軻又一起來整我,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就剁了你們的手指
賣到泰國去當人妖!」

  「我已經是人妖了。」某人頗為可愛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住嘴!」三雙冒火的眼睛一起瞪著他,嚇得美莎噤若寒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東人抓過軻又,掐著他的脖子拚命搖晃,「你不是
說他、他!他!那個他是受虐狂嘛!為什麼現在又變得那麼孔武有力而且隨身還
帶著刀子!給我個解釋!!!」

  「咳、咳、咳……」

  「你想對我的軻又做什麼!如果他有個意外,我就要用鞭子抽你,蠟燭燒你
,把你扒光了吊在東方明珠上天天風吹日曬!」

  趁著幾個人鬧得混亂不堪,西桑偷偷地從後門溜出了店外。

  走在人行道上他極其無奈地一攤手:滕家善的確是個受虐狂,不過僅限於床
上。只要兩腳一著地,他就會從受虐狂徹底變身成為個虐待狂。

  西桑就是受不了他那種雙重人格體質才提出的分手。

  不過既然那個攝影師能和他維持關係四年之久,看來家善也終於找到了和他
體質契合的另一半。

  每個男人的生命裡有兩個極端:S和M。同樣快感,同樣糾葛,盤繞著他孤寂
的生活。--只是當他身為S,鞭子漸漸成了女人三寸金蓮外的裹腳布;M,卻是
天籟飛外一抹色彩絢爛幻化無定的極光。到他成了M,燭淚反是下雨天濺在褲腿
上的斑斑泥跡;而S,夢轉千尋闌珊徘徊不知明探暗訪幾度方才窺得到的半星朱
痕。

  今天天氣和昨天的一樣好,今天老闆和昨天一樣不在家。

  不過幸福是否依舊,只看個人逢緣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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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サービス:日語,意為服務、優惠。





銀行驚魂

  錢、錢、錢!男人的命根……

  -----東人

  色、色、色!女人的至尊……

  -----西桑

  那……我呢?……

  -----美莎

摘自【成人玩具店の日常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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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繁忙的街道沉浸在一片金紅色的夏日餘輝當中。

  走街串巷,在滿目紅黑藍黃的各色商家招牌中,突然「叮」一聲耀閃出一排
刺眼的金光,隨著外圈光環急速退卻,「雀躍」兩個燦爛大字躍然眼前。

  為了增強廣而告之的宣傳力度,東人特別請人在「雀」字外又包了幾層圓柱
型鐵圈,以代表雞雞各個不同狀況下的粉紅、玫瑰紅、紫絳紅三色霓虹燈漸變,
來著重強調「由小到大」的神奇效果。

  霓虹燈通電當晚,便受到了來自交通部、衛生部、行政管理部乃至野生動物
保護組織等各方矚目,不出十分鐘「世界成人用品生產一條龍銷售反托拉斯聯合
貿易委員會」簡稱「WSO」,便通過傳真發來賀電,高度讚揚其敢於打破舊的銷
售理念勇於推陳出新的舉措,並期待「雀躍」在今後的工作中為成人用品銷售這
一領域做出更卓越的貢獻。

  5分鐘後,「世界陽痿不舉者人權保護協會」來電祝賀,電文中稱:攻克陽
痿人人有責。貴店的開張為這條荊棘叢生的艱難之路又開闢了條嶄新的通道,其
心感天動地,其舉鬼神同泣,願吾道有志者以此為標桿、為旗幟、為舵盤,昂首
闊步大膽挺進,以不搗黃龍誓不歸的決心和意志來激勵自身的再度勃起。

  「呼……」東人搖動著手裡的一疊傳真,秀媚的鳳眼高高挑起一副壯志得酬
的模樣,「怎麼樣?我說這招管用吧,不但一下子就達到了轟動效應,再讀讀這
些傳真,真是好評如潮褒獎有加,看來我們店離麻雀變鳳凰,指日可待了!」

  受到東人聲情並茂的感染,美莎也跟著魂遊天外傻笑了一陣,才不得不仰頭
嬌滴滴地提出個小小疑問:「東人,能不能麻煩你先挪動一下下?你腳下的這個
廢紙筐我要扔掉。」

  東人:「喔!」

  美莎:「那個也要。」

  東人:「嘿!」

  美莎:「啊!還有那個!」

  東人的腦漿開始滾煮沸騰:「這裡不行、那裡不行!現在除了你站的那塊地
方,整個店裡到處都是廢紙筐,你是打算叫我把兩隻腳藏到口袋裡還是扛在肩膀
上!」

  美莎眼一紅,奔湧的春潮又一次進入防汛期,溢出的半顆淚珠順著粉腮滑到
下顎不敢擦,卻只塞了一小截指甲進嘴裡啃啊啃,那副低眉順眼小家碧玉的模樣
簡直是比祥林嫂還祥林嫂,估計以前沒少演受委屈的角色,才能如此迅速地把握
到瓊瑤劇的精髓所在。

  「藏著、扛著難度都太大,我倒是不介意用雙手和胸膛來解決你目前四面紙
箱的困境。」店長西桑一臉看好戲的靠依在門口,嘴裡還極盡幸災樂禍之能事,
雖然雅痞帥哥近來大有行情看漲的趨勢,但那欠扁的斜吊嘴角仍勾引得人忍不住
想要用指關節以下二寸處去狠狠親上幾口。

  東人托著下巴一本正經盤算了半天,才最後痛下決心,一拍大腿:「成交!
我讓你抱,不過你要把店長頭銜讓給我。」

  頓時,萬燈齊滅漆黑一團,雅痞帥哥成了瘸子他哥,跌跌撞撞地一PG坐在門
檻上,呆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西桑好不容易扶著牆角再度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盯著東人:「你怎麼還記得
這個茬兒?不就是個小…小店長麼。」

  東人清了清嗓子:「什麼叫做小…小店長?那可是剝削和被剝削的階級顛覆
,是天堂與地獄的懸殊落差。為了拯救你罪惡資本家的靈魂,為了讓你死後能夠
清白坦然地升上天國,我才甘願倣傚我佛如來當初感化佛母孔雀,以一己之力冒
天下大不韙,視他人白眼口水於糞土,捨身犯險替你擋災,那是一種多麼崇高脫
俗的精神境界啊!」

  就算天上不撒千年雪蓮萬年靈芝,至少也該掉些冰箱彩電之類的,倒手到玻
日利亞共和國說不定又可以大賺一票。

  無視東人的鏗鏘頓挫唾沫橫飛,西桑和美莎對望一眼,齊齊豎起三根手指輕
噓一聲:「本日第三回……戀錢成癡綜合症……」

  此刻能夠阻止東人即將瘋狂出爐的賺錢念頭的只有………

  「你們誰願意陪我去趟銀行?我讓他拎五萬元現鈔的手提箱…」

  「我!當然是我!你敢和我搶?」東人虎視眈眈逼視著美莎,凌厲的目光下
大有你敢搭腔就燒光你所有女裝的不擇手段,後者當然只得繼續委屈地充當三朵
花中的貼壁花角色。

  沾錢勿聽、沾錢勿視、沾錢勿言。

  古人有明智三誡,今人有保身三法,真是平分一姜秋色,各領半鼻風騷。

  「美莎,那店裡的事就暫時交給你了。」

  可憐我們插遍五洲無敵手、轉戰四洋SM的東人就被這區區十萬元給騙走了。

  是誰說戀愛中的人智商最低?

  金錢才是萬惡之根本。



  已是晚上10點左右,天上星光點點,此時如果還有哪家銀行繼續營業的話不
是行長腦子出了問題,就是內外勾結有等著遭搶的重大嫌疑。

  彎月新出,清風送爽,今夜格外明亮的月色在街面上撒下一路碎金,西桑深
深吸了口氣,夏日裡潮濕而又夾雜著青草甜腥的味道一下子湧進嘴裡,隨即在五
臟六腑轉了個圈,最後才帶著滿腔濁氣從鼻端噴了出來,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
許多。

  月下漫步實在是件充滿了romantic的美事,若身邊還攜著位情投意合的美人
,婉轉低語卿卿我我,手拉手的最抵限度不說,說不定很能於美人半推半就的羞
澀中偷上一兩個香吻,方不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哎,奈何…………

  西桑有些淒怨地瞥了眼身邊的美人,月光播散使原本就潔淨如玉般的肌膚瑩
瑩生輝,淡淡柔藍水晶似地閃動在清澈眼底,微風拂過帶起一縷瀏海頑皮地跳躍
上秀挺的鼻翼,臉頰微側,從輕弧上揚的半闔唇角溢開個天真笑容。

  如此的帥性不羈,渾然不覺自己正烙印於某人探注的深遠瞳人中。

  晝間的陽光王子,難得展露出月光少年的另一面,同樣的玉樹臨風同樣的惹
人遐思,卻馴良了許多也遲鈍了許多,忘記了小白兔不能與大灰狼同行的生存鐵
則,更沒注意到一隻狼爪已悄悄迂迴到自己的腰間。

  就差那麼一丁點……

  「Lucky!終於找到家還在營業的銀行!」東人興奮地抱著手提箱,一路小跑
率先衝了過去。

  盯著自己一抓落空的僵硬五指,即使是慣於冷漠面孔的西桑額頭上也忍不住
冒出了幾條黑線,外加嘴角的一抽一搐。

  「快點啊,說不定這家銀行也馬上要關門了。」發覺後面的人沒跟上自己的
腳步,東人不得不放慢速度扭回頭來催促。

  「啊?喔。」西桑如夢初醒般,這才甩開步子追了上來。

  東人滿意地一笑,往前多跑了兩步,忽然又像記起了什麼似的二次轉回頭:
「另外,下次想吃豆腐前,最好先遞上店長大印讓我心裡做個準備,否則人家可
是很容易被嚇跑的。」說著促狹地一眨眼,兩指在唇瓣上輕觸飛快地向西桑一揚。

  原以為是只小白兔,沒想到卻是只披著兔皮的黃鼠狼。

  兩狼相遇必有一傷,這次陰溝裡翻船終於令西桑清醒地認識到他對手的強大
和善於偽裝。

  若純是隻狐狸媚眼飄飄,頂多跳上一段若即若離的狐步舞卻無多大實際的殺
傷力,但黃鼠狼除了狡猾多智外還擁有絕地大反攻的尖牙利爪,連大灰狼也不得
不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捏上一把冷汗。



  藍頂、白字、瓷磚牆,遠看成「廁」,近成「行」。

  東人甫一推門,就被面前成捆成捆堆得像座小山般的百元紙幣給迷花了眼,
相比起來自己懷裡當寶一樣摟著的那個手提箱實在是微不足道得太多了,簡直就
是小孩兒與相撲運動員的體型差距。

  「搬家?酬賓?大奉送?」

  「正確答案--搶劫。」一道平板聲音在東人身後冷冷響起。

  「呵呵!」東人像聽到個無比滑稽的笑話般,開懷地笑了起來,「搶劫啊,
這麼好的點子我怎麼就從沒想到過?」

  「過」字還未落音,東人突然兩指一摁手提箱的保險扣用力向後甩去,箱蓋
彈起,紅色的紙幣頓時飛滿了半空。

  漫天錢雨中,東人腳跟微轉,左腿利落地一個後側踢,那人沒料到竟有這手
稍一錯愕卻立刻旁移,東人的一腳堪堪貼著他腿根掠過,黑色褲管上留下個淺灰
鞋印。

  「身手不錯。」那人罩面的頭部只露出一雙幹練的眼睛,黑瞳濕亮眼白部分
清澈分明,由此推算應還是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

  「你也不賴。」東人謙遜地笑了笑,眼角掃遍四周,櫃檯內外相連的門是開
著的,銀行值班早已被打昏在地。

  「我不想殺人,所以你最好合作一點。」劫匪揚揚手裡的槍,表示他是說真
的。

  東人略感頭疼地皺了皺眉:「幸好我也不想被殺,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更不想束手待斃!」

  東人猛一低腰飛身前撲,右拳取最短最有效的直線狠狠擊向劫匪的小腹……

  西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剛踏進大門,看到的就是子彈從槍口射出的一幕,接
著東人的身軀在搖擺中委頓地慢慢倒下,在眼睛合上的前一刻他似乎發現了自己
,驚喜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專注與深情,一張一合中的唇形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但西桑已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東、東人!………」腦後的一陣劇痛令西桑幾乎同時跪倒在地,在失去意
識前最後烙刻在西桑記憶裡的只有東人那美麗安詳的蒼白面容。

  要死,我們一起死……

  現場除了兩劫匪外,已沒有第三個人還站在那裡,他們愣愣地呆望著地面,
從未見過更未聽說過有誰在受到意外攻擊後還可以笑得那麼幸福甜蜜。

  「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兩人不約而同地囁囁自語。

  彼此錯愕地互望一眼後,立刻又各自別轉頭去,無言的氣氛裡透著股說不出
的詭異神秘。

  ---------------------------------

  後記:

  短:為什麼他們搶錢的時候銀行的門是開著的?

  墨(剔了剔牙):要關閉的話會有上篇嗎?

  短:那他們搶了錢為什麼不立刻逃跑?

  墨(翻翻白眼):他們要逃了我拿什麼寫下篇?

  短:也就是說……………………

  墨(安慰地拍拍短歌的肩膀):想開點,在小說的世界裡擁有無限大的可能
性。

  短:……能湊出字來就是老大,小說的世界真………XX…………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5-1-28 15:16 編輯 ]
2015-1-6 09: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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