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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8-10-8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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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之心 1-6完 作者:nxam(那些暧昧)
作者:nxam(那些暧昧)
***********************************
本不擅長寫情色故事,很久之前就有一個跟職場相關的故事構思在腦中,此
次見論壇内征文,且又是有關職場的故事,便借此将構思化爲文字,在感恩節以
感恩之心回饋論壇,謹請笑納。
二○一四年感恩節
***********************************
一
一直以爲自己理智,但是,在她面前,我的理智卻被感情所征服。
瑪雅碑文曾預言世界末日爲2012年12月21日,雖被多數人證實爲有
史以來最大的謊言和笑話,但我仍在這一天到來的兩個月前,做了一件自己都未
曾做的事。
我從十七歲便出來混迹在這浮躁的社會當中,如今擁有了一間規模不小的進
出口貿易公司,靠的都是這些年的理智與奮鬥,十幾年來,所經過的風雨,流過
的淚水自己最清楚,而今終事業有點成就時,仍忘不了過去的淚水和汗水,就在
事業遇到瓶頸時,便将手中的所有的工作移交給助理去打理,暫時放下目前所擁
有的一切,讓自己從一個十足的工作狂人變成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徹底休假一
個月,報名參加本市保安公司的新一期培訓班,除了逃避事業瓶頸所帶來的煩惱,
也想讓自己再過一過汗流浃背的日子,體驗一下另一種陽光燦爛的生活,讓自己
覺得,其實人生還是很美好。
保安培訓是在遠離市區的公安幹部學校内進行,地點是處在效區深山老林的
一個基地裏,将進行爲期一個月的封閉式訓練。爲了徹底與外界聯系,更加專注
于訓練,在之前就被告知不準攜帶任何手機、平闆、筆記本,一旦發現隻能沒收,
待結業後再交還到各位學員手中。
此次培訓共有三個排,每排四個班共32個人,而我被分配到二排二班。二
排有一三排所有男學員都爲之羨慕之事,便是有九個女學員,其中八個女學員被
安排在一班,還有一個女學員和七位男學員被安排在二班,對于已過三十而立的
我來說,是這群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當中較爲獨特的一位,也正是因爲年齡的關系,
我被比我小三歲的教官任命爲二班的班長,靠着這點獨有的成熟滄桑感讓我無形
中成爲本班所有學員當中的老大哥。
保安公司招收女學員僅是近幾年才發生的事,随着經濟的大力發展,一些金
融單位爲了顧及形象,便會招收女保安,還有個别是在賓館看守一些女經濟犯或
貪官的待審情婦時,警局往往會從保安公司外聘女保安24小時密切監視,畢竟
男保安會有所不便。這也是近幾年來女保安逐漸開始吃香,不過礙于工作性質的
緣故,每次培訓班招人時,并沒能招多少女性進來,即便招到人,但經過一個月
的培訓後,而真正能從事這項工作的也是寥寥無幾,對更多的女性來說,制造業
的工廠或辦公室的小文員才是她們的不二選擇。
爲了方便各個班的交流與溝通,每個班的八個人都會分配在同一間宿舍,而
我這個班的惟一女學員,就跟一班的八個女學員同擠在一間宿舍裏,當然,爲了
日常生活方便,是單獨的一幢宿舍樓。
當每個女學員都穿上迷彩服盤起頭發戴上作訓帽後同這麽一大群男學員站在
一起時,着實讓人雌雄難分,不過,有一個女學員例外,她便是獨自一人被
分配在我班上的楊欣。她穿戴上迷彩裝後,仍掩飾不住她的俏麗俊逸,更爲可恨
的是,站在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當中,更平添一股飒爽英姿的美,有過之而無不
及。
保安培訓的課程相較于簡單,周一至周五上午操練課,下午理論課,周六上
午思想道德課,下午和周日一整天都是個人的自由時間。操練課除了軍訓時所學
的隊列走步之外,還會教我們擒敵拳和警棍操,這兩種隻有在正規部隊才有的技
術倒讓我心滿意足,隻是最難熬的還是每天早晨五點半時就被吹哨叫醒集合,然
後從這個基地唯一一條通往鎮上公路的水泥小路上跑個來回,五公裏的路程要在
二十四分鍾之内完成,這才是對我真正的考驗,畢竟自從邁入社會後,有多個年
頭沒這麽早起過。
楊欣看似弱不禁風,但同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一比,卻一點也不遜色,同時,
因她的爽朗灑脫和樂觀向上的态度,夾在我們這一群人男性當中,倒也混得如魚
得水,同時也流露出霸氣和傲慢。
而傲慢不遜隻針對我而言,因一旦操練中間歇息時,同班的幾個人都會衆星
拱月圍着她,毫無忌憚跟她開起些或葷或素的玩笑,而她,倒也大方,壓根沒把
自己當成是一個女生。隻是在這群人當中,我是個例外,除了操練和點名,基本
上較少和她接觸。畢竟這麽多年來,我瘋狂地工作,從不把感情當一回事,确切
的說,壓根沒想投入感情下去,隻是放縱地流連于花叢之中,卻從不逗留。此次
一時心血來潮報名培訓班,是自我的一次流放,不想在此投入任何的情感,對我
而言,培圳一結束,我仍要返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放縱,繼續生活在紙醉金
迷之中。
正因爲我的不随波逐流,所以她用不屑的眼神看我時,便有了這股傲慢。我
知道,她打心眼裏瞧不起我,也許跟我在這個年紀來當保安有關,倒是我覺得,
以她自身的條件和性格,而又正是青春年華,當個女保安豈不浪費。
前三天的五公裏晨跑,我都是被比我年小的教官訓話度過,因我們班幾乎沒
有準時集合過,對女學員班要求集合的時間通常會比男學員班多上一分鍾,而我
們班因有一個女學員,但仍遵照男學員班的時間要求,而楊欣集合基本上會晚點,
但教官卻從不因楊欣的遲到而對她指責過,相反,将矛頭指向我這個不盡責的班
長。而這時,會從她看不起我的眼神當中多了幾分憐憫,所幸後來楊欣倒是沒再
遲到過。
上午操練課比較枯燥無味,機械性地重複着站姿、坐姿、走姿,最喧鬧時也
隻有在中間歇息的幾分鍾,原因隻有一個,楊欣的存在,連教官都會被她逗得哈
哈大笑,相較之下,我的存在感很低。
下午理論課,講台上的老師侃侃而談,而在底下的我們,有一大半的人眼皮
都睜不開,畢竟在上午做了太多訓練,午休一個小時都不到,實在沒什麽精神聽
課,因此下午的課倒是給了我們一個偷閑的最好理由。
晚飯過後便是自由活動,有的打牌,有的打球,有的看電視,有的跑到後山
閑逛,也有的在操場上閑聊,而這其中,楊欣又成了最受歡迎的人,有她的場合,
必定喧嘩。而我,依然是獨自一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拿起一本《約翰·克利斯
朵夫》,從中尋求精神上的共鳴。
晚上九點前須全體回到宿舍,九點半準時熄燈,而教官此時又會擔當起舍監
的工作。若再遇上教官當天心情不好時,會在半夜三更吹哨緊急集合,能讓我們
稍微放松的心一刻都不得松懈,對我而言,也正是所需要。
如此日複一日,便迎來第一個周六,上午思想道德課講完,接下來的一天半
時間便是自由時間,而也隻有周六晚上十點半才熄燈,這算是給喜歡夜生活的都
市人一點福利。而這一天半的自由時間若想要走出基地大門,必須向教官請假,
同時爲了安全考慮,隻準結伴外出,活動範圍也僅限基地外的小鎮,并且熄燈前
必須返回,不得在外留宿,違者重罰。
通常别班的學員會聯絡感情結伴外出小聚一下,而身爲班長的我,行事低調,
完全沒有班長的作風,倒是楊欣做爲班裏唯一的女性,不費半刻功夫便先召集班
裏的另外六人,最後再愛理不理地捎上我,說一同到鎮上聚餐,理由是各自從天
南地北聚在一起,又分在同一個班,相識本不易,僅當聯絡一下感情。于是便向
教官請假,報備晚飯不在基地吃後,他們七人在前面有說有笑地走出,落下我一
個人在後面不緩不慢地跟着。
花了近半小時走出那條我們每天晨跑的小路,便找了鎮上一家不大不小的餐
館進去,點了些酒菜,一邊喝酒一邊述說着彼此堪憂的将來。
因楊欣的在場,幾個男人剛開始還很小心翼翼,但幾杯啤酒下肚之後,便暴
露本性,開始劃拳賭酒,而楊欣也饒有興趣地加入,隻是她不會劃拳,幾個男人
爲了配合她,改爲猜骰子,隻不過大家心照不宣,輸的時候讓她随性而飲,不用
像幾個男人一樣一口飲盡,而我,并不加入,一個人默默地看着他們玩,碰杯時
才飲上一飲。
幾個回合下來,猜骰子仍調動不了氣氛,便有人出了個點子,提議玩轉酒瓶,
讓楊欣以女王的身份支配着我們喝酒的多寡。規則是她負責轉酒瓶,隻要瓶口對
着誰,誰便可以向女王問一個問題,若女王不想回答,那個人就要喝掉一杯啤酒,
反之,隻須半杯便夠。若瓶口對着女王,她可以随意問在場的任何人一個問題,
不論什麽問題,那個人都必須回答,若不回答,自罰三杯。
關于這個女王支配遊戲,初看之下,是爲楊欣量身打造,但我卻隐隐覺得,
這是在場的一些單身漢醉翁之意不在酒,隻是想借此機會進一步了解楊欣的事情,
不過也考慮到尊重楊欣本人意願,所以,提問時也須得有技巧,免得自食苦酒。
倒是楊欣,竟然沒有半分矜持地答應,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樣,沒有任
何雜念地和我們玩起這個遊戲。
隻是這個遊戲将本在旁觀望的我也拉進戰場中來。最初大家問的都相對保守,
無外乎年齡、出生日期,體重等一些不痛不癢的事,随着遊戲進入白熱化階段,
也有人開始小心翼翼地問起她有沒有男朋友、腰圍、胸圍等一些涉及個人隐私的
事。對于楊欣來說,答與不答各占一半。
而每次瓶口對着我時,我是什麽也沒問,就一口将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雖
說有點掃了他們的興緻,但是卻不違反規則。
倒是瓶口轉到楊欣時,她竟然點名問我:「你爲何不問我問題,你怎麽知道
我說不說?」
我憨笑道:「我怕問了也白搭。」
楊欣不以爲然地笑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麽問題,說不準我想回答呢?」
我利用遊戲規則隻準問一個問題來回應她:「這是第二個問題吧。」
楊欣是個明白人,就不再追問,便一言不發地重新轉動着酒瓶。我并不是對
楊欣不感到好奇,隻是,有點怕,畢竟目前的她和我以往碰到的各色女人都不相
同,她在我面前是毫無保留的性格和作風,正是以往那些略顯做作的女子所不曾
擁有,我怕的是對她動心,眼下隻有盡量跟她保持一點距離,雖說我不在乎感情,
一旦陷入,那将是徹底的癫狂。
陸續又轉了幾個回合,好不容易又輪到楊欣提問,可她好像對我不依不饒,
便重新問了剛才的問題。
看來若不回答,她是不會罷休,我隻好傻傻地問:「你酒量好嗎?」
話一出口,楊欣捧腹大笑,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笑了,這算是什麽問題,估計
楊欣也沒想到我的問題是這麽的木讷無趣,之後便較少來搭理我。隻不過在最後
要散場時,她好像是有意要報複我一下,便不懷好意地說:「這一頓就讓班長請
了。」
在場的各位當然是全體贊同,我也知道,楊欣是有意在報複我的無理,而我,
緩緩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掏出錢包。
「别磨磨蹭蹭的,都似你這般,怕是熄燈前也趕不回去。」楊欣話音一落,
倒是不客氣地将錢包搶了過去,奔向櫃台,結完賬後,便将錢包還給我,還笑嘻
嘻地說:「沒想到你錢包裏還帶不少錢,看來這頓讓你請算是對了。」
回去時,他們幾人仍然在前面談笑風生,或許是喝了點小酒的緣故,勾肩搭
背不在話下,還齊聲唱着我們每天用餐前必唱的軍旅之歌,好不熱鬧,楊欣對于
他們這群人來說,是個開心果,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她。而我,依舊在後
面不緊不慢地跟着,看着他們的瘋狂,想着自己爲了賺錢而流逝多少美好的歲月,
心情一片惆怅。
從第二個星期開始,上午的操練課便增加了格鬥對練,教官會安排楊欣輪流
與同班幾個男學員對練,而其他學員基于她是女性的緣故,會手下留情,舍不得
真正下手将她摔翻在地,一旦輪到和我對練時,我卻是沒有半點客氣,會很認真
地将她往地上摔去,因爲我知道,此時若對她有半點的特殊照顧,讓她沒有将真
正本領學好,往後她若真的做這一行業,吃虧的可是她,眼下小小的疼痛是爲了
避免以後她最大的傷害。隻是我在很認真地将她絆倒在地時,不時地引來教官和
其他學員鄙夷的眼神,但幾次和我對練下來,她竟主動地向教官請求往後格鬥對
練隻和我一組。
一次閑談我曾問她爲何主動要求跟我一組,她倒是輕淡地說,因爲我不懂得
憐香惜玉,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看來在她的眼裏,我不僅木讷無趣,還不懂憐香
惜玉。
培訓日程過半,總教官出人意料地發起人性的一面,說周日放假一天,基地
不會備餐,想回市區的就可以回去,隻須在晚上熄燈前返回便可。周六晚上楊欣
依然和我們幾人混在一起,仍去小餐館聚餐,玩着不傷大雅的酒遊戲。至于楊欣
爲何沒與另外八位女生一起,反倒是和我們這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主要還是因
爲她個性張揚,受到男人們的歡迎,卻被女人們排擠。
周日一到,大多數人早上都回市區去,從小鎮的公路上搭車返回那個塵嚣的
都市,有女友的無外乎找女友慰藉寂寞和排解欲望,沒女友的估計也有自己的解
決辦法,畢竟壓抑了十五天的欲望。
一大清早,整個基地幾乎空蕩蕩,不似往常的喧鬧,我沒有準備要回去,回
去後也不知要做什麽,既然流放,就是要徹底的清靜,同時又怕回到那個紙醉金
迷的世界後,就不想再回來。獨自一人坐在石椅上曬着清晨的陽光,呼吸着沒有
霧霾的空氣。腦中想的竟然是楊欣,在得知她也沒有回去之後,我便一直心神不
甯地想着她,開始對她有點好奇,想問她爲何沒回去,但理智制止了我,因爲我
清楚地知道,一旦我回去之後,我們便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趁感情還末萌芽
自己先扼殺掉。
可人是這樣,越怕什麽偏偏會來什麽,就在我糾結之餘,遠遠見到楊欣朝我
走了過來。
(未完待續)
二
楊欣的到來,讓我有些緊張,而她卻無顧忌和我坐在同一張石椅上,爽朗地
問:「你也不回去?」
我隻「嗯」的應了一聲。
「不會想念老婆孩子嗎?」
我笑而不語,楊欣似乎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還沒結婚啊。」
我苦笑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像結過婚的人嗎?」
楊欣又一臉疑惑地問:「那女朋友總該有吧?」
女朋友,對我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名詞,這些年來,我身邊換過不少女
伴,跟她們在一起時,彼此間存在的也隻有發洩欲望而已,但從沒往女朋友這方
面去想,隻要能過燈紅酒綠的日子,誰先付出真情,誰就輸了。
見我若有所思,楊欣倒不再詫異,便說:「你人倒也不差,按說在這個歲數,
沒結婚也該有一個穩定的女朋友。」臨了還取笑道:「當今佛教界泰鬥有一個圓
智法師,而你名叫方智,難不成你以後也想當法師,連法号事先都取好了。」
被她這麽一取笑,我卻不緩不慢地問:「你看過步步驚心嗎?」
我突然這麽無邏輯地問她這個問題,楊欣倒不意外,在她眼裏,我向來沒有
邏輯可言,便答:「看了,怎麽了?」
步步驚心是去年熱門的電視,是不少女孩的最愛,楊欣說看過,我倒不意外,
于是便笑道:「想必四爺晚年住在養心殿,不是爲了若曦,而是因爲你,你或許
可以考慮一下,以後搬到養心殿去住。」
楊欣忽然醒悟過來,我這是繞了一圈反譏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見自己的名字也被我取笑,楊欣反而笑道:「瞧你一付愛理不理,不善說話
的樣子,倒也油嘴滑舌。」
我故意抹了下嘴道:「早餐好像沒有油條。」
這倒把楊欣逗得哈哈大笑,隻是我暗自慚愧,不知不覺把多年前的風流本性
給暴露出來。
如此相談甚歡了一會,楊欣站了起來笑道:「走吧,看你的樣子估計這輩子
都沒和女孩約會過,本姑娘今兒大發慈悲,教教你怎麽約會。」
對于楊欣的邀約,我倒大吃一驚,或許真的是在可憐我,也罷,反正一個人
閑着也是閑着,陪她逛上一逛又有何妨,看她能整什麽花樣出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們便一同走出基地。
在路上,她細細打量着我後說:「如今的女孩務實,以你當下的現狀,倒是
有點難辦。」
我很想知道楊欣是怎麽看我的,便問:「那你說說,我的現狀是什麽?」
「唉……」楊欣歎了一口氣笑道:「我怕說了,傷了你的自尊。」
我卻笑道:「放心,我的自尊早被我賣到十萬八千裏去了。」
《約翰·克利斯朵夫》中有這麽一段話:「人從出生到他變成成年的時候,
被灌滿了各種謊言,到了成年的第一件事是嘔吐,把這些謊言吐出來,自己思考
認識一個真實的世界。」而所謂的自尊心,在我看來,正是這些謊言之一。
楊欣卻故作神秘道:「那我可真說了。」
我有點不耐煩道:「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的。」
被我将了一軍,楊欣馬上說道:「年齡偏大,賺錢不多,長相一般。」
說完後,還偷偷地看我會有什麽難堪的表情,隻是,我未能讓她如願,不以
爲然地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年齡偏大,說明成熟,賺錢不多,不會變壞,長
相一般,代表安全。」
楊欣聽我言罷後道:「你倒真懂得安慰自己。」
我卻說:「沒人安慰自己,隻能自己安慰一下,反正也不花錢。」
可能是最後「不花錢」三個字激起了楊欣對我惡作劇的心理,在我們到鎮上
的街道閑逛了一會後,她便駐足在一家花店外對我說:「剛開始約會見面,首要
的條件便是要送點小禮物。」
眼神同時往花店瞄了瞄又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哪有不明白的之理,鮮花永遠是女人無法抗拒的禮物,隻是,我有意和她
開個玩笑,在她迷惑地注視下,走進與花店相鄰的福利彩票店,從裏面買了一注
彩票送給了她。
她接過彩票微笑道:「這就是你的禮物,方智啊方智,你是真呆還是假傻,
難道你不知道鮮花是女人的最愛嗎?」
我卻笑道:「可别小看這小小的一注彩票,它可是承載着夢想與希望,這也
正是我送給你的。」
聽完她哈哈大笑道:「夢想和希望,有趣,虧你想得出來,好吧,鮮花會凋
謝,夢想和希望永不過期,收下這張彩票了。」
她看了看彩票後又「咦」的一聲道:「你還真有心,彩票号碼有今天的日期,
還有我的生日,02和04,是你的生日吧?」
我笑而不答,算是默認,她又奇怪地問道:「不過,你怎麽會知道我的生日
呢?」接下來恍然大悟般笑道:「我還以爲你從不好奇,賭酒遊戲當中别人問我
的你都給記住了。」
楊欣說得沒錯,她的生日是我在賭酒遊戲當中記了下來,其實和楊欣一起出
來後,我不避諱地在楊欣面前暴露本性,是有意想讓她知道,我一直有在注意她,
那是我的心裏已悄然變化,感情和理智的對戰,感情占據了上風。
接近午飯時,楊欣見我絲毫沒有要請她吃飯之意,便抱怨道:「葛老爺子,
本姑娘走累了,難不成你小氣得連一頓飯也舍不得請吧,要知道,約會請女孩子
吃飯是最基本的禮儀。」
自從我花兩元買了張彩票給送她後,再加上一路上我連半杯飲料都沒買給她,
她就趁我們在路上談論小說時,講了葛朗台吝啬的故事,後便順口叫我葛老爺子
來。既然如此,那我就索性将葛老爺子進行到底,便不慌不忙地道:「累了,那
就到前面的公交站台上坐上一會。」
她嘴上雖然抱怨,但仍跟着我走到公交站台内的躺椅上坐了下來。
我道:「我也餓了,既然你叫我葛老爺子,我可不能丢他老人家的臉,這樣
吧,不妨我們在這先等着,來猜下一班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人數。」
見我提議,她覺得有趣,便問:「怎麽個猜法?」
我道:「我們猜單雙,你先說,要單還是雙?」
她答道:「那就雙好了。」
我道:「那好,下一班下車的人數若是雙數的話,我請客,若是單數,你請
客,若沒有人下車,就打平,如何?」
聽完後她覺得好玩,馬上表示贊同。終盼來一輛公交車,見下車的隻有一個
人,她便耍起賴來,要以三局兩勝制定輸赢。不過,最終仍然是她輸,無奈之下,
隻好憤憤不平地請我吃午飯。在附近的奶茶店,用一個漢堡和一杯奶茶打發了我,
反正我們也沒規定輸了要在哪請吃午飯。
跟楊欣一起閑逛,雖然她才比我小幾歲,可是從她身上明顯看到我未曾有過
的朝氣與陽光,和她混在一起,我也變得幼稚起來。而這個猜單雙就是我的幼稚
之一,說實話,猜單雙我赢得卻不光明。知道楊欣好玩,便提議起這個猜人數的
遊戲,多數女孩在猜單雙時會選擇雙,在大中午,而且又是偏僻的小鎮上,能有
一個人下車已算不錯,當楊欣選擇雙時,那時,我就知道,我赢的機率很高。隻
是,我馬上爲自己的小聰明付出了代價。
本就沒有目的閑逛,下午兩人竟走到遠離小鎮的一條鐵軌邊,這鐵軌隻給火
車運貨使用。由于中午輸掉猜下車人數的遊戲,楊欣竟要求和我比賽踩鐵軌,沿
着鐵軌兩邊的平行軌道,各自往前走一百米,輸了就要請晚餐,必須是燭光晚餐。
我本不同意,可楊欣卻指出中午我耍的小聰明,迫我同意。
結果可想而知,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她在軌道上地大搖大擺和我地
蹑手蹑腳形成了落差,我輸得相當徹底,事實證明,女人天生會走台步。
初冬的夕陽落得較早,在楊欣滿懷期許的眼光中,我卻将她帶到了以往我們
班曾去過兩次的那家小餐館,找了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等待着上菜。
楊欣落坐下後,便不滿道:「燭光呢,說好的燭光晚餐呢?」
我站了起來道:「稍等下。」
當我從附近超市花了五元錢買了一包蠟燭回來,楊欣笑得合不攏嘴,我再向
老闆借了打火機并征得允許後,便将八根蠟燭分粘在餐桌周圍點了起來。
看着搖曳的燭光,楊欣若有所思,但卻損道:「葛老爺子果然不是蓋的。」
我卻笑道:「普通的燭光晚餐也隻不過兩三點燭光,我一下子給你點燃了八
根,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得,你都不怕丢人,我有什麽好怕的。」确實,四周的食客都用一種異樣
的眼神朝我們這邊看來,餐桌雖然在角落,卻是如此醒目。估計那些人心裏還在
暗笑碰到兩個瘋子。
不過,我還笑道:「要不要再來點紅酒什麽的啊?」
楊欣倒是不吭聲,她知道,胡鬧一次就夠,再胡鬧就有點過了。幾口飯下肚,
我們倒是慢慢适應了被搖曳的燭光和異樣的眼光環繞。隻是每當有新的食客一進
來就向我們這個角落投來異樣的目光時,楊欣灑脫地一一笑着解釋:「這家夥窮,
請不起燭光晚餐,可别見笑。」
我倒不以爲意,别人的眼光隻是他們衡量的标準,他們世俗,我又何須在意,
這頓所謂的燭光晚餐是在歡快與異樣的氣氛下進行的,倒也吃了近一個小時。
晚餐之後,我和楊欣并排緩緩走着,忽然,她勾着我的手臂,此舉卻讓我一
陣悸動,平常她和其他學員勾手搭肩慣了,卻從未勾着我的手,此次不知葫蘆裏
又賣什麽藥。
楊欣見我一臉疑惑,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能跟你約會一整天,說明
對你還是有好感,晚上人多易散,可以借保護的名義,牽着她的手。」
我卻誠懇地道:「那你今也是跟我約會一整天。」言下之意是說她和我約會,
莫不是對我也有好感。
楊欣見我說得誠懇,先是愣了一下,同時聽出我的話中話,便馬上反應過來
說:「本姑娘可是在教你約會,坦白講,今天你的約會遭透了,多數女孩不喜歡。」
我不依不饒地問:「那你是屬于多數還是少數?」
楊欣卻狡黠地道:「偏不告訴你。」
逛了一圈後,眼看不早,我的眼神隻是在寫有「旅館」的霓虹燈上多瞟了幾
眼,便被楊欣發覺,她猛地用力敲了一下我的額頭:「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其實我隻是在想以往的約會,最終的目的地都是那個地方,至少對于楊欣,
我目前沒有這個想法,便反問道:「那你覺得我在亂想些什麽?」
楊欣一改嘻皮笑臉,「哼」的一聲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随後馬上換了一付笑臉道:「不過,這是人之常情,以後你若約會到這個點
時,若真的愛她,接下來自己惦量該不該做那種事。」
我似乎有意挑戰她的底線,便道:「你說的是哪種事?」
楊欣明知我故意裝傻,但還是清清楚說出「性愛」兩字。
她的大膽豪放令我不知所措,接着一本正經地說:「你以爲我會不好意思說
出口,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有點不甘心,便道:「那又爲何要惦量,性愛就是有别于庸俗和洩欲的肉
體占有,也算是愛的一種。」
楊欣卻嘲笑道:「區别于庸俗和洩欲的肉體占有,這種自欺欺人的鬼話誰信,
男女間就是爲了歡娛才有性愛,卻偏偏以愛來當借口,太可笑了。」
楊欣最後的這句話讓我無言反駁,的确,性愛就是純粹爲了發洩欲望,跟愛
完全沒有關系。男人因性才愛,女人因愛而愛,楊欣對性愛理解得倒是很透徹。
回想起來,她在我們這一群大男人當中所暴露出的本性,至少是開朗樂觀,
熱情積極,每個男人也許都曾對她抱有龌龊的想法,但沒有人會想要傷害她,能
和我們這群大老粗開着不分禁忌的玩笑,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正由于這股魅力,讓那些原本對楊欣抱有雜念的單身漢也收起了雜念,他們
認爲,楊欣可以當朋友,兄弟,卻不能當女朋友,但像這樣率性又親和的女性朋
友不是什麽人都能駕馭。可在我卻覺得,她并不像是毫無心機的單純小女孩,相
反,從她的言談舉止當中,她更懂得隐藏和保護自己,至于我們這群人,完全不
是她的對手。
之後的訓練課還是跟以往一樣,隻有在格鬥對練時,與她身體地每一次接觸,
我們都沒法再像以前的從容淡定。此後半個月她依舊親和地穿梭于衆位男學員當
中談笑風生,隻是,對我向她表現出不同以往的熱情,好像多了一份逃避,不再
無所顧忌。
很快便到最後一天,各排各班之間進行作訓競賽,以此驗收成果,比賽最後
的名次沒有太多人去關注,彼此間所期望的是晚上的會餐,由于是在基地的最後
一個晚上,大家心情都較放松,一個月的相聚雖說短暫,但從今往後會各奔東西,
有的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而爲了這最後的離别,基地特别加餐,也破天
荒弄了一些酒水。
整個會餐過程,教官是最忙碌的人,在每個班級輪番敬酒,說着一些離别傷
感的廢話。而各班排之間也會輪番拼酒,同一桌的班也彼此間敬酒,如此幾輪下
來,多數人喝得一塌糊塗,不堪入目,在場幾乎沒有不醉之人。
就連平常對酒淺嘗辄止的楊欣也喝了不少,女人畢竟是感性的動物,一班的
的女人已有幾人哭得稀裏嘩啦,個别感性的男人受到感染也成了淚人。而我,還
是第一次見到楊欣哭得梨花帶雨,如此動容。
待她哭累了,我便拿出紙巾遞給坐在身旁的她,楊欣接過拭幹淚後,便忽然
醉眼迷茫地邊打邊罵我:「方智,你是個大壞蛋大壞蛋……」
楊欣每罵一次「大壞蛋」的同時便拍打我一下,被她這樣無理取鬧,我有點
莫名奇妙,所幸同班的幾個學員都出去敬酒,沒人看到,要不然會引起騷動和誤
會,得罪了什麽人都好說,一旦得罪楊欣的話,那就沒好果子吃。
我不得不抓住她拍打我的手說:「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之後,便拉起楊欣,攙扶着不省人事的她走出餐廳,穿過餐廳外的走廊,來
到她的宿舍,打開燈,找到寫有她名字的床位,将她緩緩地放倒在床上。
借着微弱的燈光看着醉卧床上的楊欣,泛紅微嗔的豔容上雙眼微閉,又長又
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挺直的粉鼻兒一張一翕。一襲綠黃迷彩衣掩蓋不住她豐滿的
輪廓,我不是聖人,我是個男人,心中冒出了一股正常的躁動。便彎腰低頭想親
一下紅潤的雙唇,隻是,在靠近她十厘米處,我的厚重鼻息驚擾了她,她微微睜
開了雙眼,眼神迷離地看着我。
我暗罵該死,本想偷偷親一下就走人,卻被當場抓個現行,隻能以尴尬的姿
勢與她對視着。
隻聽她柔聲細語地說:「你曾問我酒量好不好,現在可以告訴你,雖然沒達
到千杯不醉,但還從沒喝醉被人侵犯過。」
這是在斥問我嗎,自認對待女人潇灑的我,在她眼中,竟成登徒子,我該怎
麽辦?
未完待續
[ 本帖最後由 lping 於 2016-10-31 17:3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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